------------ 第一卷 ------------ 第01章 一失手成穿越 慕宣这人没什么追求,唯一的爱好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可自打她进入元婴期后,就再没见过大米的模样了。曾偷跑去修为低的师兄弟那里,想要蹭上一顿,都被无情地丢了出来,闻着房间内传出的饭菜香味,慕宣欲哭无泪…… 于是乎,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首个无聊至发疯的修真者,慕宣开始努力的寻找着下一个兴趣和目标。 可‘绝宗’这个隐世的修真门派,她已经生活了整整九十八个年头,大到花草树木,小到蚂蚁尘埃,她都一清二楚,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渐渐的,她将目光瞄准了山下,那个她只在‘幻镜’内见过的世界……(幻镜:绝宗镇派之宝,可看见人界所有已发生过的事。)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第一万四千七百一十二次偷跑终于成功之后,途遇一美男子,当她双眼堪比x光在男子身上扫描n个来回后,定下了人生的下一个目标――收集天下美男。 目标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还未来得及对那名美男伸出魔爪,就已经被及时赶到的宣爸给逮了回去…… 西藏墨脱,藏语意为‘隐莲盛开的地方’,在雅鲁藏布江下游山川河谷地带,千峰百嶂,高耸入云,灵山便在其中。 雨后的灵山,浓雾深锁,云海翻波浪,如荡如卷,白云绕山间,亦真亦幻。 灵山之巅――‘绝宗’ 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悠哉的女子,宣爸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说,如今灵气这么稀缺,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修炼至心动期。你倒好,天资绝佳,悟性极高,即便怠惰因循也修炼至出窍期。若是潜心修炼,即使不能渡劫飞升,也能做个散仙。你倒好,只知道偷跑下山,贪恋俗世,你忘了绝宗的门规了吗?不能……” “不能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不能教凡人修真之道,不能擅自改变凡人寿命,否则就会遭到天谴……”懒洋洋地接过宣爸的话,慕宣无奈地朝天翻个白眼,这些话她已经听了几十年,他没念够,她也听够了。 “您看,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听你念叨,就说明我并未违反门规,否则早就嗝屁了不是?” 瞧见宣爸仍旧铁青的脸色,某女立马站直了身子,并附送一个大大的笑脸,“掌门老爸啊,潜心修炼是对于那些一心想要得道成仙的修真者,我就一俗人,怕炼多了入魔!再说,绝宗只是隐世又不是避世,我也不是贪恋俗世,只是在寻求人生伴侣。您老不许我下山,我当然只能偷跑咯,不然你女儿我就得孤独终老了。” 语毕,使劲抽了抽鼻子,想要憋出几滴猫尿以博取同情。 可,除了鼻涕,愣没见着一滴眼泪。 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放弃了!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某女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宣爸越是生气,“人生伴侣?绝宗是二十一世纪仅存的修真门派,你准备去哪里找一个和你一样,能活上千年的老妖怪?啊……!” “呃……”这倒也是,凡人顶多能活一百年,她又不能教他修真,那剩下的几百年怎么办? 等等……老妖怪? 慕宣怒了,昂首不服气的反驳:“喂……本姑娘青春貌美,魅力四射,那里老了?” 忽而,眼珠一转,“除非,您指的另有其人?”边说,边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打量着宣爸,最后,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你……你……”宣爸怒指着某女,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上不来,憋得满脸通红…… 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别和不孝女一般见识! 当宣爸终于平复下心中的怒气,狠狠地剐了她一眼,留下一句“闭门思过三年,三年内不准出大殿!”,挥一挥衣袖,只留给某女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 确认大殿只剩下自己一人后,慕宣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险!幸好美女老妈的面子够大,一下子就堵住了掌门老爸的嘴,不然非得念叨三天三夜,自己这可怜的耳朵…… 想起那名无缘的美男,慕宣的双眼再次放射狼光,“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得快点想办法逃出去,不然等掌门老爸回来就没机会了……” 一号后门被把守了,二号暗道被封闭了,三号变身被识破了,四号……八十号祠堂被布阵了,暂未研究出破阵方法。 最后,只剩下一个百试不爽的路线,爬墙! (亲们一定很好奇,女猪为什么不幻化离开,原因有两点。第一,所有的法力都是靠灵力支撑,施展法术就会造成灵力波动,直接就被发现了;第二,绝宗门规限制,为了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暴露,某女一直催眠自己,把自己当成平凡人。) “慕宣,你这个该死的,有本事你别再回来!”突然,一声怒吼由灵山之巅传出。 此刻,正在进行着翻墙运动的某女,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声吓得双手一抖,华丽丽地由墙头直落而下…… 下坠过程中,一边轻抚因受惊而狂跳不已的心脏,一边不满地嘀咕:“这掌门老爸也真是的,已经两百岁高龄了火气还这么大,也不担心爆血管。你说,非把咱一绝世美女关在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灵山上,这得谋杀天下间多少美男的福利呀……” 一分钟后―― 慕宣有些疑惑,貌似她家的围墙没这么高,怎么还没落地? 两分钟后―― 慕宣开始腹诽,难道掌门老爸算准了她会偷跑,所以提前在围墙下挖了一个洞,等她自投罗网? 五分钟后―― “咦?天黑了,可现在才上午十点钟!哦,我知道了,日全食!”某女自以为是地点点头,“我真是天才!” 半小时后―― 慕宣怒了,“靠!掌门老爸,您老也忒狠了点,居然挖个无底洞给你亲闺女跳!” 一个小时后―― 慕宣使劲地睁大了双眼,上下左右前后都观察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是漆黑一片! 算了算到达地球另一面,应该还需要些时间,索性闭目养神,体验这极速下坠的快感。 就在慕宣闭上双眼的一瞬间,一团白光由她的体内散发而出,并不断地向外扩散,光芒越来越强,直至将她完全包裹之后,才渐渐淡去…… ------题外话------ 新文,请妞们多多支持! 记得上架哦,稳定更新。 如果有妞们特别注重前三章,请直接跳过前三章观看,后面保证精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章 从天而降的人 天菱国,祥裕七年。 炎炎烈日之下,一支队伍正缓缓前行。 打马行在最前面的年轻男子,一身银色的盔甲在烈日之下,折射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配上他深邃的五官,刀削似的脸庞,犹如战神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抬眼,望着不远处的汴京城,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又回来了吗? 四年了,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今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男子身旁的副将,以袖为扇企图缓解燥热,不期然间,抬首瞄了瞄头顶的烈日,却惊见太阳中央出现一个黑点,而且越来越大…… 副将大惊失色,立刻向一旁的男子禀报:“报!王爷,天上……天上……” 副将说了半天,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太阳破了一个大洞?得了吧,他敢保证,他要是如此一说,王爷定会以‘扰乱军心’罪,直接让他就地正法。 见副将支支吾吾半响,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东方枭剑眉微皱,副将跟随自己行军多年,很清楚自己的脾性,若无要事,决不会在此刻为自己添乱。而他一直重复着‘天上’,不由迷惑地抬首望去…… 刚抬头,就见一团黑影向他砸来,本想拔剑挥开,却发现好像是个人影,于是放开剑柄双手一接,将人影稳稳地揽入怀中。低头一瞧,只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如云的长发披散着轻轻飞舞,远山般的黛眉,一双眼睛轻阖着,长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形成淡淡的阴影。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樱唇,鹅蛋脸不施粉黛却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嫩泽如柔蜜。一身雪白的长裙露出两条光洁纤细的手臂,身姿绝美得令人窒息,堪称造物主的杰作。 东方枭生在皇室,自认见过不少美人,后宫三千粉黛,哪一位不是美艳无双,可都及不上怀中女子之万一。她的美,不止因那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灵气,让人见她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彷佛天地万物皆不存在般,眼中只能容下她一人…… “恭迎枭王回京!” 城门前,守城军的呼声,唤回他的神志,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望向他阔别四年之久的‘家’。 一切还是原本的模样,可心,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起来吧!”东方枭声音淡淡的,没有激动,没有喜悦,这里,或许就是他的命丧之地。 余光瞥见副将直愣愣地盯着女子裸露在外的玉臂,有些厌恶地蹙眉,抬手解下肩上的披风,将女子从上到下裹了个密不透风。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只是厌恶那种赤裸的目光,怀中的女子犹如九天玄女,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亵渎的。 汴京,枭王府―― “小菊,太医们来了吗?动作快点儿,王爷等得快发火了!” 管家急得在原地直打转,自打王爷救回那名从天而降的女子,王府就没一日消停过,王爷日夜守在床前亲自照料,已经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来过,可没有一人能说出女子昏睡的原因,这不,居然连宫里的太医也全请来了。 管家口中的小菊从大门前跑了进来,一边擦拭着额头的虚汗,一边指着门口嚷嚷道:“来了!来了!祥总管,太医们到了!” 两辆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几名手提药箱的太医刚从马车下来,尚未站定,管家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拖起最前面的一位太医就向王府内走去。 走了几步,回首见其余的太医仍愣在那里,不由催促着:“大人们,你们快点吧!王爷在里面等得快发火了……” 后面的几位太医闻言,浑身一震,急忙跟了上去…… 心里共同的想法:枭王发火,非同小可! 枭王府,一座幽静的小院内。 “你们说什么?”东方枭不可置信地盯着一屋子的太医,什么叫做并无异象? 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那她为何一直昏睡不醒?” 一名看上去资历颇深的老太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王爷,这名姑娘的脉象确无不妥之处,至于,为何至今未醒……下官们判断,是由高处跌下时受了惊吓,才会导致她昏睡不醒,并无大碍。” 并无异象,并无大碍? 东方枭眯眼睨向回话的老者,直至那名太医在他充满威慑性的眼神下,冷汗涔涔,双腿发软,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本王希望她能尽快清醒过来!你们,明白吗?” 尽管心里都很怕,可太医们还是佯装镇定地回道:“是,下官们明白!” “嗯。”东方枭点了点头,暂时放过那群太医,回头痴痴地望着床上的女子。 太医们见状,立刻围在一起商量…… 大约一炷香后,几人才写出一纸药方,仔细地交代下人如何抓药熬制后,便向东方枭请辞。 “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有一个字传出去,否则……”厉眸闪过寒光,太医们连忙应道:“是,是,下官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若是有人问起你们来枭王府的目的……” “王爷刚回京城,身子不适,下官们前来请平安脉。” “嗯。”东方枭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那群太医退下。 得到特赦,太医们即刻步履匆匆地向外走去,生怕晚了一秒,这活阎王就改变主意了。 冷睨着太医们匆忙的脚步,东方枭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回头深深地望了女子一眼,也起身离开了…… “来人!立刻派人将这封信送去榆槐镇,交给神医无尘,请他立刻回京!”将刚写好的信交给管家,东方枭吩咐着。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要快!” 今日,将太医全召来王府,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是他太过心急,考虑不够周详。为今之计,只能加强王府守卫,待无尘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题外话------ 收上架,求抱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章 可爱丫头碧儿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切,皆是那般唯美而宁静。 淡淡的金色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斜洒如屋内,经过水晶珠帘的折射,将内室映照得犹如梦幻。 一扇雕花的屏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屏风旁,是一张镂空的雕花大床,白色床帏垂地,透过薄薄的轻纱,隐约能瞧出床榻上躺着一名白衣女子。 风起,珠帘摇曳,纱幔翻飞,勾勒出一幅让人窒息的唯美画卷。 只见,淡淡的金色阳光透过轻纱,洒落在床榻之上,也将那名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完全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女子很美! 或许,用美,已无法形容女子之万一…… 纱幔翻飞间,女子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已胜过世间的一切美景。 珠帘的脆响,唤醒了沉睡的女子,睫毛轻颤,缓缓张开了那双令天地也黯然失色的明眸。 慕宣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哪里? 记忆回笼:为了实现伟大的后宫计划,正在跑路时,却失手掉下围墙。本想调动灵力减缓下坠的速度,却发现身上的灵力犹如泥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她就当体验了一次毫无安全措施的蹦极,再后来…… 再后来就…… 呃,慕宣头顶滑下三根黑线,她居然睡着了?! 看这情形,她应该是被人救了,不知道这是那里,难道黑洞下还有人住?世外高人? 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貌似有点像古代的衣服?敢情,这‘世外高人’还挺怀旧,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还在穿这种衣服…… 慕宣一边在心中打趣,一边观赏着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双眼在接触到梳妆台时被定格,瞳孔瞬间放大,眼神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铜镜,梳妆台上居然摆放着一面铜镜! 哦买,雷迪嘎嘎!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在用铜镜吗?连‘绝宗’这种传统的修真派,也已不再穿长袍布鞋,即使还有些复古的家具摆设,但铜镜这种老得数不清年纪的东西,早就被淘汰了!这,究竟是那里? 穿越——这两个字骤然出现在脑海之中,吓得慕宣立马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支起身子,抬头转动着呈现僵硬状态的脖子,环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某女欲哭无泪,“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儿的……咱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除了偶尔恶整师兄弟,娱乐美女老妈,气疯掌门老爸,最近又企图染指美男……呃,这些都只是性格上的缺陷,与我本人无关,您不能这么对我!您别看我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可咱已经快百岁高龄了,心脏不能受刺激,要玩儿,您也玩儿掌门老爸去,那老东西经我多年的悉心调教,心脏绝对比牛筋更有韧劲。呃,我好像扯远了?算了,说回穿越……” 闭眼,双手合十,“这一切都是幻觉,等我一觉醒来,您老就让我回去吧,拜托拜托!” 祈祷完毕,某女立马又蹦回床榻躺尸。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某女第n次睁开眼睛时,‘一觉醒来’运动终于宣告破产。 奶奶的,这不是梦! 想想疼她、宠她的师兄弟们,想想脾气火爆的掌门老爸,还有腹黑抽风的美女老妈……慕宣很难过,非常难过,极度难过! 为玩具的逝去,默哀一分钟…… 默哀完毕,开始在心里琢磨着:传言古代美男比较多,这样,算不算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慕宣不由捂嘴偷笑,既来之则安之,奉行能吃别浪费的优良美德,自然是要玩个够本的。而且,她再也不用担心,掌门老爸会在什么时候忽然冒出来,打断她的好事。至少让她耳根清静几十年,到时再想办法回去也不迟。 打定主意,心情好了不少,干脆趴在床上晃动着一双玉足,幻想着美好的将来…… ‘吱嘎’一声,内室的木门被轻轻地推开,一名手端托盘的青衣的少女,款款地步入屋内。 见到慕宣已经醒来,微微一怔,轻轻的将托盘放置在木桌上,移步至床前行了个万福礼,“小姐,您醒了!奴婢刚煎好药,您想先喝点粥,还是先吃药?” 这下轮到慕宣愣住了,她叫自己什么,小姐?她该不会已经死了,还附在别人身上了吧?千万不要,老娘的绝世美貌! 闭眼,催动神识进入识海,只见一个缩小版的自己正好端端的在那儿打坐,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看小人儿这么勤奋,心里又不平衡了,不由碎道:“靠,谁让你比老娘还勤奋的!” 确定自己还是自己,慕宣才睁开美眸,打量着床前的少女: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头上梳着两个丫鬟髻,脸上有些许婴儿肥,将本平凡的外貌映衬得分外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特别是那胖嘟嘟的脸蛋儿,让她有上前掐一把的冲动。 “回小姐,奴婢名唤碧儿。”碧儿低头乖巧地应道。 “呃,你就自称‘我’或者‘碧儿’就行了,别奴婢长奴婢短的,听着怪别扭!”明明就一小丫头片子,丢去现代还在上初中呢,非把自己整得这么严肃,一板一眼的。 碧儿抬首,诧异地望了慕宣一眼,没想到这位小姐这么好相处,不止人长得美,就连心肠也好。 多年后,碧儿为自己今日的想法懊悔不已,她怎么就被小姐的外表所骗,相信她是一个好人呢?当然,这是后话! 虽然王府规矩严明,可碧儿毕竟年龄不大,或多或少存有些孩子心性,见慕宣这么好说话,便也不再拘谨,“是,碧儿知道了。” 碧儿的乖巧让慕宣非常满意,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没完全被世俗套牢,假以时日,定会是个精灵可爱的女子。 ------题外话------ (╯3╰)求上架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章 两名极品帅哥 “对了,碧儿这是哪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眼珠滴溜溜地打量着内室的装潢摆设,慕宣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家人绝对非富即贵。 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到的这里,难道穿越到美男床上这种好事儿,终于也让她赶上了一回? 可,美男在哪儿呐? “回小姐,这里是‘枭王府’,是我们家王爷救您回来的!” 王爷?慕宣脑海里开始自动浮现: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抖动着两撇八字胡,露出一口大黄牙,色眯眯地望着她笑…… 浑身抖了抖,使劲甩去脑子里的幻象,‘嘿嘿’的干笑两声,“那个,碧儿,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家王爷……” 拜托,千万不要像她想象的那样! 一听女子问起自家王爷,碧儿的话匣子立马就打开了,眼露崇拜地道:“我们家王爷可是天菱有名的战神王爷,打了好多胜仗,如今还将北燕国赶出了天菱,让边疆的百姓们都过了好日子……武艺高强,长得英俊,待人也很好,从来不会虐待我们这些下人。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小姐都盼望着能嫁给我们王爷呢……” 碧儿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东方枭的英雄事迹,可慕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只不断重复着‘我们家王爷可是天菱有名的战神王爷’…… 天菱――历史上有这个一个朝代吗?自己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仔细回想穿越时的情形,围墙,黑洞,法力失效…… 突然,慕宣脑中灵光一闪,黑洞――时空隧道! 她当时根本没有掉下围墙,而是不小心掉进了时空缝隙,在时空迅速的转换间才以为灵力消失了。所以,她现在是进入了一个与地球完全平行的时空…… 如果是这样,找到时空缝隙,是否就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看来,怎么着都得见见这个所谓的‘战神王爷’,他救起自己的附近,就是上一次时空缝隙出现的地点。 回想刚才在脑海里勾勒的王爷模样,某女再次反胃…… 他要真长那副德行,在知道救起自己的地方后,老娘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来祭奠自己惨遭荼毒的神经细胞! “小姐!”碧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个小姐到底有没有听她讲话?叫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 慕宣终于从‘暴打色老头’的yy中醒来,抬眼就见碧儿双手叉腰站在床前怒视自己,“啊?碧儿,你叫我?” 某女绝对迷茫的表情,更加刺激了碧儿,放下腰间的双手紧握成拳,银牙紧咬着问:“小姐!你究竟有没有听见碧儿在说些什么?”太生气了!不听自己说话没关系,可是不能不尊重她们家王爷,王爷可是她们下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瞧着碧儿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模样,慕宣怕怕地咽了咽口水,“那个,碧儿,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文明人……”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向床内侧蠕动,现在的碧儿看上去好可怕! 碧儿的眉眼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看着抱着锦被蜷缩在床角处的女人,她怎么觉得自己才像是小姐,而床上那位,更像正要被自己虐待的丫鬟? 颓然地胯下肩膀,碧儿无奈道:“好了,小姐,别闹了!您先把药喝了吧,不然药凉了就没效了……” 慕宣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喝!”开玩笑,她根本就没病,喝什么药,何况还是古时候的中药。 “小姐,你不喝药,病是不会好的。”把药端至床前,碧儿耐心的劝解。 瞅了瞅那黑了吧唧的药,慕宣立场变得更加坚定,“不喝!打死我也不喝!” 误以为她是怕药苦,碧儿继续诱哄着:“小姐,这药不苦的,而且碧儿有替小姐准备蜜饯,很甜的哦!” 慕宣满脸黑线的望着站在床前的碧儿,她怎么觉得现在的碧儿像极了诱拐儿童的人贩子,‘小朋友,要不要吃糖啊?跟姐姐走,姐姐请你吃糖!’ 她恶寒……猛地将锦被拉过头顶,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瓮声瓮气的吼道:“不要!我又没病,不需要喝药!” 正在这时,两名男子一前一后步入内室…… 瞧见站在床前一脸为难的碧儿,东方枭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清来人,碧儿立即收敛神色,恭敬地一一行礼,“参见王爷!见过无尘少爷!” 待东方枭挥手让她起身后,才继续道:“小姐已经醒了,可无论如何也不肯喝药,奴婢怎么劝也没用。” “本王知道了,昏睡几日一定饿了,你去准备些吃食送上来。” “是。” 待碧儿退下之后,东方枭和无尘来到床前,有些意外地看着床上不断蠕动的锦被。 东方枭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尽量放柔了声音询问:“不知,姑娘为何不肯喝药?” 低沉略带磁性的男声,很像协奏时缓慢而抒情的大提琴,听得慕宣一阵舒畅,慢慢放下锦被,看向声音发源地―― 一袭华贵的紫色长袍,标杆般笔挺修长的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刀削似的脸庞,深邃的五官。眉宇顾盼间,犀利如剑,倨傲似火,浑身透着一股子贵气,以及战场上独有的浓重煞气。 此人,应该就是碧儿口中的‘战神王爷’,冷冽刚硬,的确颇有大将之风,与她想象的‘色老头’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身旁赫然站立着另一名男子,凉薄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唇是肉白色,本非冰冷之人,却透着薄冷。白衣素裹,称得眉目脱俗似仙,仿若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让人不敢亵渎。又好似绽放在天山之巅的雪莲,使人心生向往,却无法窥视其一二! 这一刻,慕宣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来这里,赚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5章 神仙不可眼量 这一刻,慕宣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来这里,赚了! 与此同时,无尘也在暗中观察着慕宣,自收到东方枭的信后,他就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让枭如此重视。 看着床榻上的绝色女子,无尘终于有些了解,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此女子,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却是她那双灵动,毫无杂质的黑眸,彷佛将整个夜空注入其中,黑得纯粹,闪得耀眼。 至于东方枭,见慕宣一脸痴迷地盯着自己,心中暗自高兴,她终于醒了,仅仅是被她这样注视着,他就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可是,对方的视线,很快又转到了无尘的身上,他不由一阵失落。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希望这个小女人的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那怕,那人是自己相交多年的挚友。 过了许久,某女也没有回神的迹象,东方枭只能轻声唤道:“姑娘……” “啊?”慕宣终于从左拥右抱的幻想中回神,瞅了瞅床前的两名极品美男,心中暗自决定:定要拿下这俩人,以壮大自己空无一人的后宫。 “我又没病,不需要喝药……”美色当前,某女仍旧维持原判。 东方枭闻言皱眉,他只会带兵打仗,对于哄人喝药实在没什么经验…… 瞥见一脸为难的好友,无尘眼波一闪,“姑娘又如何知道,自己没病?” 丫的,谁听说过修真者生病的,若是连这点保障都没了,她还修个屁啊!慕宣不雅地白了无尘一眼,“废话!我既没有头疼脑热,也没有受伤流血,算哪门子病?” “……”没料到女子说话如此不客气,无尘微微一怔,可仍是好脾气的道:“有病没病,姑娘自己说了可不算。” “我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算?”慕宣怒瞪着无尘,奶奶的,别以为长得帅,就能骑在她头上! 有了第一句话的铺垫,无尘直接忽略某女不善的口气,“在下无尘,是一名大夫。姑娘是否生病,容在下替姑娘诊脉后,自有分晓。” “你说你是大夫,我就信啊?”慕宣一脸鄙视的斜睨着无尘,想骗她喝药,别说门儿,窗都没有! “……”某女鄙视的神情,终于让无尘百年不变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龟裂……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女子的嘴巴可以这么厉害,你说一句,她永远有十句话等着,且每一句都能将自己呛得哑口无言。他这一生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短时间内,已栽在她手中两次! 首次见到无尘吃瘪,东方枭颇为意外的挑眉,看来自己倒真捡了个宝贝,转眼,深深注视着床榻上的女子,原本冷硬的面容渐渐柔和下来…… “姑娘不知道无尘是谁吗?”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忽略了问题所在。 无尘的变脸和东方枭的狐疑,让慕宣猜测,这个叫无尘的大夫在这里一定很出名,甚至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不过,他出不出名关她鸟事?在自己的利益和美男的自信面前,她果断的选择了维护自己不喝药的利益,“不知道!” “神医无尘,姑娘当真从未听说?”不死心的再次追问,东方枭实在不敢相信,在这片大陆之上,居然会有人不知道‘神医无尘’的大名。 慕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东方枭欣然而笑的表情下,再次冒出一句,“现在听说了!” 东方枭脸上的笑,蓦然僵硬…… 无尘胸膛有着可疑的起伏,他发现,此女子实在是有将人逼疯的本事,瞧瞧东方枭的下场,他突然觉得,刚才她对自己还是挺仁慈的。至少,不会在将你捧上天时,猛然撒手,那落差还真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稍稍平复了一下今日过于起伏的心绪,无尘开口问道:“姑娘不是天菱国的人?”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对喔……慕宣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现在算是哪国人?撑起下颚苦思冥想,在床榻上泛起了难,总不至于告诉他们,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吧…… 那她,究竟算哪国人? 看着某女那纠结的小脸,无尘心情忽的变得很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让对方说不出话,居然这么有……成就感?! 半响后,慕宣放弃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地球人就对了。 “不知道?”无尘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幽深,看了看慕宣,又试探着问道:“那姑娘总该知道,自己为何会从天而降吧!” “从天而降?”诧异地睹了无尘一眼,难道平行时空还分上下两层?二十一世纪在上面,这个世界在下面,难怪她会一直往下掉,回去岂不得一直向上飞? 好大的工程! 慕宣咂舌……她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努力的飞了很久,累了,却没地儿休息,最后……又掉下来了!囧! 瞧了瞧还等自己回话的无尘,貌似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只记得从家里偷跑出来,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然后就掉下悬崖,可等了很久也没有落地,我就……睡着了!”说罢,还肯定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睡着了?东方枭和无尘闻言,嘴角同时抖了两下,他们宁愿相信她是吓晕了,也不愿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安然入睡。 略微沉吟了一下,无尘才继续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我们也好派人前去报个平安,以免你的家人担心惦记。” 若是到现在,慕宣还察觉不出什么,这么多年也白活了。无语地望着‘好心’的无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神仙不可眼量,这无尘外表淡然出尘,骨子里可是真黑啊! ------题外话------ o(≧v≦)o~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6章 东方枭的失常 无语地望着‘好心’的无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神仙不可眼量,这无尘外表淡然出尘,骨子里可是真黑啊!瞅瞅人家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水平拔尖儿。敢情,他派人去查自己,回头,自己还必须得感谢他? 靠!他当他是本山大叔呐,忽悠人也得看对象,姑奶奶像是那么好忽悠的? 好吧,其实她就是! 激动地拉住无尘的衣袖,“真的吗?我家就在灵山!”顿了顿,又怯怯地补充道:“你派人去的时候,能不能替我转告爹爹,就说宣儿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让他老人家别担心,等宣儿玩够了之后,自会回去……” 紧盯着女子的神色,看到她眼中的热切激动,提到爹爹时的担忧害怕,说到外面的世界时,眼中散发的憧憬向往……无尘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我们定会派人,将姑娘的话带到。” “谢谢。”慢慢找去吧,姑奶奶也好奇这个世界有没有灵山,现成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不用。”无尘淡然一笑,陡然话锋一转,“不知现在,姑娘是否容许在下替姑娘诊脉?” 那淡然的一笑,像极了沙漠中出现的海市蜃楼,朦胧,缥缈……配上无尘独特轻柔的嗓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慕宣不由痴了,情不自禁地献出光洁的藕臂,让对方纤长白皙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手腕处冰凉的触感使得她骤然回神,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震惊,好高明的摄魂术…… 大约一炷香后。 “尘,这位姑娘的情况,究竟如何?”见好友一直坐于床前沉思,东方枭终是抵不过内心的焦急,忍不住开口询问。 无尘轻抿了一下唇角,收回正在把脉的手,抬眼,斜睨向目露担忧的好友,“幸好你当时接住了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对于无尘的医术,东方枭从无半点怀疑,听他如此一说,暗自松了一口气。 “呐……你也这么说,你们不会再逼我喝药了吧!”找到借口,慕宣立刻为自己谋取福利。 看着那张期待的小脸,无尘轻轻摇首,“若姑娘不愿,自可不必再喝,稍事休息即可。” “我叫慕宣,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两侧,文绉绉的客套话,绕得她有些头晕。 “宣。”无尘也并未推迟,见女子闻言瞬间变亮的眸子,一向淡漠的神色竟有些许松动。 慕宣满意地点了点头,美男就是美男,一个普通的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便多了几分韵味。侧头,看向那名所谓的‘战神’,貌似只知道他是个王爷,“喂……他叫无尘,你叫什么?” “本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枭字,是天菱国的三王爷。”见慕宣注意力回到自己这里,东方枭轻柔一笑,想起她不认识无尘,也有可能不认识自己,索性在最后介绍了一下。 “东方枭……无尘……”慕宣嗫嚅着两人的名字,再瞧了两人一眼,感觉名字倒蛮符合形象的,难道他们一生下来,他们爹妈就知道他们未来的发展方向了?想想也是,掌门老爸不也料到她会遗传美女老妈的优良基因,才取名喧,只是美女老妈嫌不好听,就改成了宣。看来,这名字和将来的发展,是有很大关系滴! 乱七八糟的联想一通,慕宣又问道:“东方枭,你是在那里救起我的?”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她必须弄清楚上一次时空缝隙出现的地点,搞不好那黑洞现在还没消失,她得找时间去看一看。 “……”经过刚才的教训,东方枭特地加强了心脏的抗雷抗击能力,自信的认为,自己完全能够做到处变不惊。可,某女一点自觉意识也没有,明知他是王爷,仍然直呼其名,害他刚为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轰然倒塌。深吸一口气,给予脆弱的心脏一点动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本王是在京城郊外的官道上救起姑……” “我说了,别叫我姑娘!还有,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不等东方枭说完,慕宣就打断了他。气呼呼地瞪着对方嘴角牵强的笑意,为毛她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正强行侵犯他似的。虽然,她心里的确有这种想法,可毕竟还没付诸行动不是,他这样会让她有罪恶感的。 “宣。”吞了吞口水,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见对方满意地颌首,东方枭脸色开始急剧变幻……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脾气居然能够这么好,任她骑在自己头上胡闹。最可笑的是,自己一点也没有生气,那怕她直呼自己的名讳,也没有一丝反感。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他居然有种想要宠她的冲动,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不正常,如此不像自己? 显然,一旁的无尘也发现了这一点,眼带探究地望向自己的好友。自己与枭从小一起长大,他虽不像别的皇家子弟以权压人,但也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看来,慕宣在他心中的位置,比自己衡量的还要重! “王爷,小姐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正在这时,碧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室内略带尴尬的气氛。 “进来!” 见碧儿托着食盘进入内室,东方枭顷刻间便恢复了王爷的派头,沉声吩咐道:“碧儿,你就留下来伺候小姐,若小姐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祥叔便是。” “是。”将食盘放下,碧儿欠身应道。 “宣,你刚醒来,身体尚未恢复,本王与无尘也不便多做叨扰,改日再来探望。”说完,也不等慕宣回应,就拖着无尘离开了房间。 被东方枭硬拖着前行的无尘,所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略显匆忙的脚步,回头,看向床榻上撅着嘴,一脸不满的女子,淡漠的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深思…… ------题外话------ o(≧v≦)o~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7章 书房内的密谈 枭王府,书房—— 东方枭撩袍一坐,挥手遣退了随侍的下人,望着对面的白衣男子问道:“尘,此次回京,不会再离开了吧?” 无尘随手端起身侧桌案上的茶盏,用杯盖轻撇着漂浮的茶叶,“暂时不会离开。”他只想过简单的日子,京城局势太过复杂,他不想被卷入一些无谓的政治斗争之中,离开是最好的。可现在…… 轻啜一口茶水,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呢?边疆战事已然完结,北燕国已与天菱结为姻亲,你这个‘战神王爷’再不用带兵打仗,会留守京城?!” 看着怡然自得的好友,东方枭俊眸中浮现一丝尴尬,“你什么都知道,何必再问呢?” 无尘是百年罕有的奇才,精通医理,武艺超群,不仅对五行八卦有相当的造诣,而且对政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当今圣上曾多次邀他入朝,并承诺其丞相之位,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说不喜官场黑暗,只愿做个闲云野鹤的医者。 近两年,一直在外游历,让东方枭十分想念,此次若非因为慕宣,他也难得见到这个至交好友。 无尘饮茶的手微微一顿,遂即又若无其事地放回案桌上,抬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东方枭,“就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才要问!以前你不在京城,他们自然拿你无可奈何,现如今你回京留守,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你手握重兵,是他们最大的助力,同时也是他们最大的威胁!所以,他们一定会逼你做出选择……” 不敢与无尘对视,东方枭有些逃避的垂下眼帘,“你知道,我谁都不会选。”在好友面前,他不再是手握重兵的战神,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们只是朋友,彼此间唯一的朋友。 东方枭的逃避,惹得无尘一声长叹,“可他们总有一天会逼你做出选择,到那时,你要如何自处?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权倾朝野的麟王,两个都是你的兄弟,你能做出选择?若不选,那你,就会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并非无尘危言耸听,只是他真的不希望某一天,会忽然得知东方枭的死讯,更不希望在冷冰冰的石碑上,见到‘东方枭’这三个大字。 “即使我做出选择,也难保他们不会在成事之后除掉我,不是吗?” 见对方沉默下来,东方枭苦涩一笑,“就像你说的,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兄弟,我能选谁?”身体的力气像在瞬间被抽干,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屋顶出神,“此番回京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有一刻我甚至想过,既然他们要的是兵权,那我就把兵符给他们……” “万万不可!”无尘猛然起身,截断东方枭像是自语般的话,“现在兵符是你唯一的保命符,你若交出兵符,他们便对你再无顾忌!” 知道无尘是担心自己,东方枭坐直了身躯,对他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知道。我也不想成为天菱的千古罪人,所以又打消了这个想法。”顿了顿,又继续道:“无论将来是二皇兄登上皇位,或是大皇兄除去二皇兄,都不是我乐意见的。他们俩斗了这么多年,我也逃避了这么多年,既然怎么都躲不过,倒不如正视这个问题……” 无尘闻言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想让他们停战言和?” 见东方枭微微颌首,立即反驳:“不可能!你也说他们已经斗了这么多年,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皇位之争,其中牵扯何其复杂,竟凭你一人之力,就想扭转整个局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努力,又怎知行不通?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另辟蹊径……况且,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会支持我的,不是吗?”说到最后,东方枭眼含期翼的望向无尘。 直到此刻,无尘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被人算计了,说什么让他回来救人,根本就是挖好了陷阱,等他跳!看着东方枭信任的双眸,拒绝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无力的阖上双眼,时间彷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我叫东方枭,你叫什么?”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年他九岁,东方枭八岁。 “尘,父皇驾崩了,我明日就得离开……”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东方枭流泪,也是他第一次懂得离别。那年他十七岁,东方枭十六岁。 “大皇兄,尘不愿入朝,求您不要强迫他,好吗?”面对三千御林军,东方枭毅然地将刀架上自己的脖子,只为成全他的自由。那年他十九岁,东方枭十八岁。 “我可以救活一千名想要活下去的人,却无法治好一名一心求死的人!”这是他赶赴前线,从敌军的刀下救出东方枭时,对东方枭说的话。那年他二十,东方枭十九岁。 东方枭成全了他,却遭到至亲的流放,所以,他留下,帮助东方枭一步一步走上‘战神王爷’的位置。 “除了师傅,东方枭是第二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所以,我一定不会看着他出事!”这是得知东方枭奉命回京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往事历历在目,他若不曾下山,若不曾借住枭王府,若不曾见过皇上,若东方枭不曾为他忤逆皇上……东方枭仍是挂名王爷,即使仍旧逃不过抉择,却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进退不得。 东方枭会面临今日的局面,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其在京城之外整日为其担心,倒不如陪其放手一搏! 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你知道,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的情谊。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o(≧v≦)o~  求收藏! 若亲们对文文有任何意见或建议,可以留言提出,绯菊定会认真研究,采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8章 走一步看一步 “枭,你有派人查过慕宣吗?”过了许久,无尘陡然正色道。 “你……怀疑宣?”东方枭有些困难的开口,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不愿怀疑。 “天菱国与北燕国旗鼓相当,百年来纷扰不断,直至不久前,才终于告一段落。北燕不日将送上‘齐燕公主’前来天菱和亲,以示友好,无论他们存的是什么心,‘和亲’无疑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边疆无仗可打,皇上便召你回京,无非是想收回你手中的兵权,而慕宣却在这时从天而降,还偏偏落入你的怀中,你不觉得一切过于巧合吗?”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无尘只是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北燕国狼子野心,却在不久前突然撤兵,并愿与天菱国永世修好,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 不久,齐燕公主即将到达天菱,而且是由北燕太子亲自送嫁,这其中一旦出现纰漏,天菱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管慕宣是哪边的人,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之上,实在是太过敏感,若是皇上或麟王的人还好,可若是北燕之人…… “你刚才替她把脉,就是想知道她是否会武功?”明知无尘说的是事实,东方枭却始终不愿相信,那样灵动美丽的女子会是奸细。 见无尘微微颌首,东方枭心中一紧,“结果如何?” 或许,连东方枭自己也没发现,他有多紧张这个答案,可是无尘看得很清楚。 今日在雪落居,无尘就已经发现了东方枭的异常,作为好友,他希望东方枭能够得到幸福,可是同样的,他不希望东方枭受到伤害。若东方枭对慕宣只是一时喜欢倒也罢了,可照今日的情形来分析,只怕已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了,若是现在不提醒,日后得知真相,枭又情何以堪…… “你爱上她了!”良久,无尘轻叹着,指出这样一个事实。 闻言,东方枭虎躯一震,他知道自己喜欢慕宣,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可,他爱她吗?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屋顶上,一名白衣女子翘着二郎腿,头枕藕臂平躺着,一边观赏今晚的夜色,一边‘无意’听完下面的谈话。 一阵夜风拂过,屋顶已失去了女子的踪迹,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似的…… 枭王府,雪落居内―― 碧儿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走动,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见慕宣正从院外走进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拉着慕宣的双手,不停地追问:“小姐,你去哪里了?碧儿怎么都找不到你,担心死了!” 见碧儿双眼流露出的担忧,慕宣心中一暖,淡笑着回道:“可能这几日睡多了,所以睡不着,索性就出去转了转。” “小姐,你睡不着,可以找碧儿陪你一起啊!”碧儿双颊微嘟,撅起小嘴,显然很不满某女一个人跑出去。 “呵呵……”伸手捏了捏那气鼓鼓的小脸,见碧儿的脸颊被自己蹂躏得红彤彤的,慕宣才心满意足的放下双手,轻笑一声,“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小姐,这王府你又不熟,万一迷路了怎么办?而且,王府守卫森严,你这几日又一直在昏睡,认识你的人也不多,万一,他们将你当做刺客怎么办?”碧儿的小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听得慕宣一阵头脑发涨,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有当唐僧的潜质? “那个,碧儿啊……我就是不想吵到你休息,只是在小院周围转了转,后来发现不认识路,所以又退了回来。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记得带上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能挂油壶的嘴终于放下来了,慕宣又是一阵无奈,自己怎么对这小丫头没有免疫力啊,难不成自己是个拉拉?额滴个神啊,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洗洗睡吧…… “那个碧儿,我就先进去睡了。”说罢,逃似的冲进了房间里。 碧儿见状,也乖乖的跟了上去,重新伺候慕宣更衣睡下,见她呼吸平稳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待内室归于平静,理因熟睡的女子却缓缓地睁开灿若星辉的双眸,撇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开始在脑海中整理刚刚‘无意中’得到的讯息…… 她一直知道皇家特麻烦,可没想到,情况比想象中还麻烦,老大和老二搞内讧,老三想做和事佬。这事儿放平常百姓家倒还没什么,偏偏这内讧的是皇家,在这皇权至上的世界,想想就头疼…… 这无尘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不阻止他也就算了,居然还陪他一起疯。 靠!这俩人都是她的收集对象,一个不小心嗝屁了,她的后宫计划岂不得无限期搁置?二十一世纪暂时是回不去了,她去偷听前,刚从京城郊外的官道上回来,仔细的查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时空隧道,看来,她注定要在这里建立美男后宫了! 想想东方枭的俊朗帅气,再想想无尘的飘然若仙,慕宣的唾液分泌极速增加,两眼直冒绿光……照东方枭的外表分析,皇家出品必属精品,这老大和老二再差,也不会差到那里去。赶明儿看上就全收了,只是这两人不合,她的后宫也别想安宁,得想个法儿治治。 摸着下巴,慕宣陷入了深思,她现在就一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样才能扭转乾坤呢? 内室之中,淡淡的安神熏香若有似无,轻纱掩盖下,朦胧透出女子烦躁的身影。 直到天际泛白,她也没能想出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法,有些懊恼地拉扯着满头秀发…… 靠!早知道,就不装什么弱女子了,现在能怎么办? 凉拌呗,走一步,看一步! ―― 考虑到有亲不懂修真基础知识,绯菊特地在此补上: 修真者的修为境界共分为: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这十一个阶段,而每个阶段都有初期、中期、后期之分。 筑基:炼气,铸造身体基础,可用简单的符咒,祈福禳灾,驱病救人。 开光:旋照,修行起步阶段,可看出修真者的种种迹象,体内丹田位置有发光的莲子形物体发育。 融合:结丹,筑基的身体跟修为开始结合在一起,是个能力提升的阶段,莲子生长发育并开花,莲花清晰的生长于丹田。 心动:修真的一个危险阶段,心灵出现悸动,莲花开始结出独有的心脏,两颗心的跳跃和对真意的迷茫,是心动期的特点。 灵寂:波动后的平稳,步入真正修真的前阶段,符咒等已经颇惧灵验,可以幻化形体,展现万千幻想,法术等威力大涨,开始与武界有本质上的区别。 元婴:随著精劲能量的凝结,修炼出自己的“紫府元婴”,就可达到灵魂不灭,莲花心脏发育成本相婴儿,真正步入修真殿堂。可御剑飞行修炼法器,符咒等已具备实体性质,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 出窍:类似元婴性质的神识可以飞出体外,进行诸如观察,操控物体,影响其他低修为的心志等活动,对物的控制能力进一步加强。 分神:可以操控分身了,可以同时做两件以上的事,可以同时对不同的地点施加影响。 合体:外神与元婴结合在一起共同修为,分身基本趋近实体化,好象再造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渡劫:修为趋近大乘时,身体已经具备宇宙万象,是一个能量与精神的完美结合体,已达到肉身不灭。与之相对的一方面会产生相反性质的能量集合,两种力量互相吸引,趋向与共同湮灭,天劫就是这样产生的,所以不论你身在何方都是躲不掉的。渡劫的过程就是违反宇宙定律的过程。 大乘:巩固修为的果实,慢慢累积力量,直到圆满,就会百日飞升!大乘期的修真者很少出现,大多隐居等待飞升。 每一期的修炼都很艰难,若资质平庸无丹药辅助,即使百年也难上升一个境界。每上升一个境界,修真者寿元增加200――2000不等,越高的阶段越难修炼,可增加的寿命也越长。修真主要靠悟性和灵气,其次天资和机缘也很重要。 ------题外话------ 每日二更,亚历山大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09章 初吻,了无痕 翌日―― 慕宣愣愣地瞪着铜镜里的――人? “碧儿,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满脸的白面,猴子屁股,外加两根火腿肠,慕宣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极品花痴造型,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小姐,不好看吗?”碧儿困惑地看着她,那些管家千金都爱这么打扮啊,不过,好像粉扑多了,所以小姐不喜欢? 好看?慕宣的嘴角开始不规则地抽搐,脸上的白面跟随着抽搐的频率,一点一点地往下掉……她实在无法将好看这两字,同现在的自己画上等号,乍看这脸,倒有点日本艺伎的感觉,可人家那妆好歹也和艺术沾边儿了,她这脸,整个一艺术失败代表! 她现在是真想哭,可她根本就不敢哭!为啥?很简单,碧儿还在她头顶插着十支金簪,四支金步摇,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鬓花,实际重量不详…… 看着铜镜里珠光宝气的自己,慕宣很无奈,为毛她有种看到圣诞树的感觉,而且是超负荷的那种…… 深吸一口气,慕宣决心要好好改造碧儿,于是语重心长的道:“碧儿,虽然咱有钱。可咱也不能胡乱显摆,做人,得低调!” “小姐,什么是低调?”一边继续拿着金簪在慕宣头顶比划,一边眼也不抬地问道。 “低调……这个……低调就是,有钱也要藏起来,不能让人看见!”慕宣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么个通俗易懂的解释。 “可是小姐,有钱为什么要藏起来?”停手,抬眼,不解地看着铜镜里的慕宣,碧儿充分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 不止嘴角,慕宣整张脸都开始抽搐,她丫的犯什么脑抽,非跟一破小孩解释这么‘深奥’的问题! “那个……碧儿啊,你还是替小姐将脸洗干净,重新梳个简单的发髻,就行了。”慕宣打着哈哈,努力转移小丫头的注意力。 “哦。”碧儿很听话的闭上嘴,打来清水替她清洗干净,又重新开始替她梳头。 一盏茶后。 再次看见自己的脸,慕宣居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想想刚才的造型,一阵恶寒……要不是她不会梳发髻,也轮不到这丫头在她头顶恶搞,下次梳妆的时候一定得注意点,免得这小丫头再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造型。 看着铜镜里浅笑盈盈的女子,碧儿眼中满是赞叹,“小姐,您好美!” 精致的下巴倨傲的一扬,满意地看着现在的自己,某女十分臭屁的回道:“那当然!” “呵……”一声低笑在房内响起,引得主仆二人同时回头望去―― 房门好端端的关着,除了她们俩,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 碧儿狐疑地挠了挠头,回头向慕宣问道:“小姐,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哪有什么声音?”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碧儿还想说些什么,慕宣连忙站起身,吩咐道:“碧儿,我饿了,去厨房拿些糕点来。” “难道我真的听错了?”不死心,又将内室观察了好几遍,碧儿才嘟囔着离开了。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慕宣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这丫头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知者无畏!抬眼,瞄了瞄横梁的位置,“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一晃,一张放大的俊脸顿时出现在她面前。俊美立体的五官,桃儿的完美脸型上挂着坏笑,浓浓的剑眉,含笑的凤眼,白皙的脸庞烘托着淡粉色的嘴唇,阳光中透着一丝不羁,不羁中又带着一点邪气。 结论:又一绝色美男! 眨眨眼,再眨眨眼,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后,某女的双眼顿时转化为心形…… 看着女子晶亮的双眼,男子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他刚才在王府内迷了路,无意间来到这里,听见房内传出杀猪般的惨叫,便好奇的进来看看。就见到一个满脸是粉的女人,和一个一脸无辜的小丫鬟,正打算离开,这个女人的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做人得低调?呵呵,女人不是皆贪慕权势,巴不得将所有的金银珠宝全戴上,以显示她的身份与受宠程度吗?这个女人好像有些不同,虽然他无法看清她的本来面貌,可那双清澈的双眼,绝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所能拥有的。 鬼使神差似的,他留了下来,却见到了这样一幕―― 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浓妆下,掩盖的居然是这样一张绝世容颜,他已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一刻的震惊。直到她一句豪不知谦逊的话语,引得他控制不住低笑出声,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女子? “你不怕吗?”紧盯着女子的双眼,男子好奇地问道。一名未出阁的女子,被陌生男人闯入香闺,不是应该害怕尖叫之类的吗?她怎么一点也不怕?甚至,他感觉她还有些兴奋……没错,他很肯定,她眼底藏着兴奋! 并非细想对方的话,慕宣几乎下意识地回道:“怕什么?”原来古代的美男真的比较多,短短两天她就看见了三个,照这样的概率,她的美男后宫不远了。她似乎已经看见,各色美男摆着各种撩人的姿态,正在向她靠近…… 见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唇,还咽了咽口水,男子的眼眸忽的变得幽深。顾盼生辉的明眸被睫毛的浅影遮挡,使她的容颜清灵而又妩媚,那娇艳的唇瓣像是无声的邀请,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水样,光泽流转间便是不经意的诱惑。 男子低头,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慕宣愣了一秒,感觉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钻进她的嘴里,陡然反应过来:靠!她居然被强吻了? 内心的小火苗迅速燃烧起来,正打算进行一轮反攻,男子却突然放开了她,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慕宣当场石化―― 南柯一梦,也不会这么短暂吧? 她的初吻,就这么喜剧性的没了? 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题外话------ 第三个男主出场了,是不是很特别? 哦吼吼……站住,说的就是你,看完记得收藏!否则……哼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0章 姑奶奶吃穷你 ‘吱嘎’一声,内室的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看清来人,慕宣刚燃起的小火苗,瞬间熄灭――原来如此! 东方枭和无尘前脚刚踏进内室,慕宣便抱怨开了,“东方枭,你怎么不敲门啊,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该死的,昨天就这么跑掉了,晚上还敢怀疑她是卧底,现在又打断她与美男幽会,浇灭了她的欲火,他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二人闻言,面上均闪过一丝不自然,东方枭是前几日习惯了。无尘是压根儿就没这项认知,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女性朋友。 “呃……宣,抱歉!前几日都是我在照顾你,那时……所以……忘了……”不希望慕宣误会自己,东方枭努力的组织着言语解释,最后连‘本王’也忘了。 虽然东方枭解释得不清不楚,慕宣的怒火却奇迹般的熄灭了,不为别的,单那句‘前几日都是我在照顾你’足矣。她不是古人,对于一个王爷纡尊降贵来照顾自己,并不会感恩戴德,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感动。尽管他们怀疑她,东方枭对她的心却是真的,否则,也不会任由她骑在他的头上……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算了,下次注意就行了!” 一旁的无尘眸光一闪,这个女人情绪变化如此之快,实在是宁人费解,一时刁钻,一时蛮横,一时温柔,一时大度……仅仅只见过两面,他却见识了她好几种姿态。 究竟,哪一种,才是真正的她? “一定不会有下次了。”见慕宣笑了,东方枭心中的石头才算落地,只是过于紧张的他,并没发现自己的语病。 “不会有下次?”危险地眯起双眼,“你的意思是,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啊?”东方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某女已经趴在木桌上笑翻了…… “哈哈……笑死我了,就你这样还战神?哈哈……呜……哈哈……” 你能想象,甄子丹配上周星星的笑声吗? 你能想象,刘亦菲配上芙蓉姐姐的经典造型吗? 那你就能想象出,一个冷酷的硬汉,配上一副小受的表情!真是该死的搞笑! 看着那个笑得毫无形象的女子,东方枭的眼眸,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想留住她此刻的笑容,那怕,为此付出一切! 见某女笑够了,东方枭才柔声问道:“宣,用膳了吗?” “我已经叫碧儿去厨房拿了,应该快回来!”经他一提,慕宣才想起被自己支走的碧儿,那小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碧儿就端着食盘进入内室,见东方枭和无尘也在,明显一怔,遂即想要行礼,却被东方枭抬手制止了。 “哇……这是什么?”看着碧儿手上的金色糕点,慕宣两眼放光,呼吸间还能闻到一股自然的清香,这是什么糕点,她怎么从未见过? “呵呵……”某女馋猫似的样子,逗笑了东方枭,俊眸宠溺的望着她,“这叫‘广寒糕’,是以金桂入粉制作而成,入口清香,甜而不腻,你试试!” 就着东方枭伸来的手,一口吞下他指尖的糕点,舌尖无意间舔过他的指尖,感觉对方浑身一震,慕宣嘴角挂起一丝坏笑。咽下糕点后,故意伸出丁香小舌,学着幻镜内看见的样子,围着唇绕了一圈。见小麦色的面颊透出一丝红晕,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哇噻……东方枭,你脸红了耶!” 东方枭闻言,俊颜上尽是尴尬,看来,要在某女面前做到处变不惊,他的心脏还需再次加强。 “对了,东方枭,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慕宣一边品着美味可口的糕点,一边含糊问道。很显然,她已经忘了,这是别人家,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是这样,我们想来问问宣,灵山,究竟在何处?”回话的是无尘。 吃东西的手一顿,迷惑地眨了眨眼,“你们不知道灵山在那里吗?” “恕在下见识浅薄,查遍了所有的山脉,也没有发现一座名为‘灵山’的山。” “你们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某女摆了摆手,摆明的不想负责。 无尘沉吟片刻,问道:“不知宣可还记得,回家的路?” 见她摇头,又问:“那宣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家住灵山?” 呃……这是什么意思?她要是自己都不知道住那里,不是失忆了,就是疯了吧!不对,雪莲美男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喔……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说的灵山,和你们说的山脉名称不吻合?” 见无尘赞赏的点了点头,慕宣才喃喃道:“可是,我只知道那儿叫灵山啊!”这话可是事实,她只知道那里叫灵山,根本就不清楚周围有些什么,下山历练这种好事,永远也轮不上她,她只能傻呆呆地坐在幻镜前,感悟世间百态…… “宣可记得你家周围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非常诚恳地摇头,“那是我家,我看什么都不觉得特别。而且,我根本没下过山,山下有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只在书上见过。” “这……”无尘貌似有些为难地道:“我们不清楚宣家住何处,如何派人前去?” “算了,找不到就别找了,爹爹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找我的。你们放心,我不会打扰很久的,明日我就离开。”与其留下来当犯人似的审问,倒不如先离开,兴许还能碰见其他美男,等这敏感期一过,她再回来收了他们! “不,无尘不是这个意思,宣误会了!”一直未说话的东方枭闻言,有些慌乱地解释着:“宣尽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真的?” “真的!” “好,姑奶奶就留下来,吃穷你!” 哼,想和她斗,除非无尘也活了近百年…… ------题外话------ 女主开始渐渐显露本性了,寒……色女一枚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1章 替小丫头洗脑 午后,送走了两尊大佛,慕宣心烦意乱地躺在贵妃椅上,斜睨了一眼一旁站得笔直的碧儿,“碧儿,你整天这么站着,不累吗?” “不累。”碧儿公式化地回道。 从贵妃椅上坐起来,慕宣有些烦躁的扯着头发,这落后的古代,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刚才她心血来潮,就给碧儿讲说‘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道理。谁知,碧儿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最后还谨慎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语道:“奇怪,没发烧啊,小姐你怎么竟说胡话呢?” 于是乎,某女仰天吐血三两,直接躺倒在了贵妃椅上。可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为毛她心里会有罪恶感,好像是她罚站碧儿似的? 看了看让自己坐卧不安的‘罪魁祸首’,慕宣那个愁啊…… 算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碧儿不是一日能改造的,她有的是时间。她偏就不信,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天才修真者,居然斗不过这该死的封建制度! 重新躺下,望着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点缀其间,还有那金色的骄阳,正向大地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热力。这一切都太美了,就像电脑加工合成的画面,精致完美,毫无瑕疵,却有种不真实的味道……这不再是她熟悉的天空,更不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 醒来那日慕宣就发现,这个世界灵气异常充沛,比二十一世纪多出千倍不止,简直是修炼的绝佳圣地……要是掌门老爸穿来了,一定会高兴得直跳脚。 no,no,no,别误会!他不是想渡劫飞升,他只希望修为更上一层楼,能够多活几百年,这样他就能和美女老妈多斗几百年。但结局,肯定还是被美女老妈强势性镇压,不过,被奴役了一百多年,掌门老爸应该早就习惯了…… 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的? 为什么,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到掌门老爸时,鼻子还有点酸酸的感觉? 再次挺身自贵妃椅上坐起,慕宣变得更加烦躁……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不是胡思乱想得发疯,就是无聊到发霉!得找点事儿干才行,“碧儿,你们平时怎么打发时间啊?” “碧儿是下人,平时都是伺候主子,不用打发时间。若小姐觉得无聊,可以弹琴,画画,下棋,看书,扑蝶……”努力回想着那些官家小姐平时的娱乐,一样一样的数出来。 弹琴,没知音! 画画,没心情! 下棋,没对手! 看书,没静心! 扑蝶……靠!扑蝶?还是留给那些大家闺秀慢慢玩儿吧,她要扑蝶,这世界的蝴蝶迟早得灭绝! “没了?”不是吧,就这几样,这里的女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看碧儿在那埋头苦想,慕宣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就弹琴吧……” 等碧儿摆放好不知去那里弄来的古琴,慕宣席地而坐,焚香净手…… 轻试了几个音,音色不错!虽然完全无法与她的‘净琴’相提并论,也算凡品中的上品。(净琴:古琴,慕宣法宝之一。可弹奏乐曲,配上‘净心奏’可净化心灵,洗涤灵魂。) 轻闭双眼,直到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沉静下来,才睁开眼眸,轻抚琴弦,手指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随着音律起伏,檀口轻启,“着一笠烟雨静候天光破云,聆三清妙音也号如是我闻。 翻手反排命格,覆手复立乾坤,为道为僧,又何必区分。 霜花剑上雕镂一缕孤韧,踏遍千山涤荡妖魁魔魂。 少年一事能狂,敢骂天地不仁,才不管机缘还是祸根。 醉极弹歌一场,梦与我孰为真,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远,霖林雨雪纷纷,寂寥也不妨笑面对人。 着一笠烟雨静候天光破云,聆三清妙音也号如是我闻。 翻手反排命格,覆手复立乾坤,为道为僧,又何必区分。 霜花剑上雕镂一缕孤韧,踏遍千山涤荡妖魁魔魂。 少年一事能狂,敢骂天地不仁,才不管机缘还是祸根。 醉极弹歌一场,梦与我孰为真,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远,霖林雨雪纷纷,寂寥也不妨笑面对人。 醉极弹歌一场,梦与我孰为真,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远,霖林雨雪纷纷,寂寥也不妨笑面对人……《醉梦仙霖》” 琴音清亮,旋律优美,歌声空灵,夹着清愁…… 碧儿在一旁安静的聆听,虽然她不懂弹琴,可她也知小姐的琴技非一般人可比。琴音入耳,丝丝扣心,让人不由自主随着她的琴音起伏,为她的喜而喜,为她的忧而忧。 琴声渐渐落幕,慕宣却迟迟不能回神,掌门老爸一定发现她消失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牵挂?回想那些偷跑的日子,居然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掌门老爸不再执着修炼,不再忽略她……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不是吗? 慕宣虽称得上天才,可她真的不适合修炼,她永远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无法忘情,更无法弃爱。整日利用‘幻镜’看尽人生百态,体会世态炎凉,感悟生离死别,却独独不能参透爱恨情仇。一个近百岁的人,却用这么幼稚的行为来引起亲人的注意,这究竟是她的悲哀,还是做父母的失败? 至今,她除了记得那些碎碎念,居然一点也想不起他们的模样…… 有什么遮挡了慕宣的视线,惹得她不满的抹去,可是视线又再次朦胧……她发了狠的擦拭着,直到眼前一片清明,才停手。 小院门口,闻音而来的东方枭和无尘静默伫立,听着那溢满清愁和思念的琴声,眼神复杂地盯着她袖口处碍眼的水渍,内心有什么正悄然改变而不自知,这一曲乱了谁的心,又动了谁的情? 枭王府外,一名路过的男子听闻琴音,驻足停留,葡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本想寻着琴音潜入王府,看看弹奏者是谁,琴音却已落幕。 等了半响,再无琴音响起,男子带着遗憾离开了…… ------题外话------ 呵呵……绯菊今天很开心,在此要特地感谢冰冰,画眉,随风,云夕,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没点到名字的别丢我,实在是太多了。 对了,还有小白! 哇哈哈……我的记性又进步了,――,有点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2章 经典恶霸再现 和煦的阳光倾洒而下,照拂在女子玲珑的娇躯之上,精致素雅的纱衣,黑亮剔透的黑眸若有所思,指尖轻点着朱唇凝视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又似透过眼前景物缅怀什么…… “碧儿,你家王爷成亲了没?”过了很久,女子似是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瞪大了眼睛问身旁的小丫头。 古代的男人貌似十四五岁就已经成亲了,看东方枭的样子,大概二十四岁左右,又是一个王爷,极有可能已经娶妻了,甚至,儿子都可能好几岁了。 已婚男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道德问题,她慕宣虽然色,但绝不会破坏人家家庭,若东方枭结婚了,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还没,听说有不少官家小姐都想嫁给王爷,可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至今也未娶妻,连一个小妾也没有。”碧儿也是一脸疑惑,照说,王爷也二十有四了,为何还未娶妻呢? 女子闻言,更是瞪圆了双眼,只恨不得把眼珠突出来,以示自己此刻的惊奇,“难道,东方枭身体有什么隐疾?” 哎,她这人就爱自相矛盾,结婚了吧,她心里不舒坦,不结婚吧,她又感觉奇怪。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要换做一个长相普通,家境也普通的男人,她一准儿不会怀疑什么。可东方枭是一个王爷,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居然连个小妾也没有,说出去谁信啊? “小姐!”小姐怎么可以说王爷的坏话?虽然,她也很奇怪王爷为何至今未娶,可也绝不会……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嘛?”轻揉着险些失聪的耳朵,慕宣赶忙道歉。她怎么忘了,这丫头可是东方枭的盲目崇拜者,真是失误!算了,还是换个问题吧,“那……无尘娶亲了没?”无尘也二十好几了,不知道结婚了没,她猜没有。 果然―― “还没!”明显还在生气,回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我就知道!”无尘那个淡漠的男人,怎么可能结婚,即使有女人愿意忍受一辈子被漠视的危机,那个男人也不会委屈自己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别问为什么,直觉! 突然,慕宣像是想到什么,眼冒星光的问:“碧儿,你猜他俩还是处男不?” “小姐!”天啊,她要换主子,她不要跟着这样的主子,她会被带坏的,呜…… “碧儿,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干什么一直吼我,我耳朵又没聋!”她这可怜的耳朵,在现代遭掌门老爸虐待,来这里还要被碧儿轰炸,真是苦命呐! “碧儿。” 不理? “好碧儿!” 还是不理? “呜……我好可怜啊,碧儿不理我了,我这个苦命的人诶……”努力挤出两滴猫尿,以博取同情。 即使明知某女是装的,碧儿也没办法继续生气,谁让她摊上这么个主子,泄气似的道:“好啦,碧儿没有不理你。” “真的?”抽泣两声,从指缝里偷看。 “真的!” “耶……太好了!”欢呼一声,拖着碧儿往外走,“走!碧儿,咱俩逛王府去!” 一亭,一桌,俩人,俩盏茶。 此处是枭王府的后花园,迂回曲折的回廊,造型奇特的假山,清澈见底的荷塘,色彩缤纷的百花,郁郁葱葱的树林,悦耳清脆的鸟叫,无一不彰显着这户人家的不凡家世。 “哇噻……”在碧儿的带领下,慕宣刚踏入花园,不由吓了一跳。 一眼望去,百花争艳,白,红,橙,蓝,绿,紫……各种色彩,缤纷绚烂。木槿,蔷薇,琼花,芍药,茉莉,千日红,美人蕉,九里香,六月雪,广玉兰,四季海棠……应有尽有,种类繁多。 “好美啊!”慕宣不由赞叹出声,尽管在幻镜内见识过更加壮观的‘空中花园’,可都不敌自己身临其境的这种震撼,闭上双眼,各种花香扑鼻而来,有种误入花海的错觉。 “小姐,王爷和无尘少爷也在。”顺着碧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两位美男正坐在花园中央的凉亭内,目眺远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走,我们也过去!”说完,撒腿便跑。 “小姐,您慢点,等等碧儿……”见人已经跑远,碧儿很无奈,她家小姐从来就算不上大家闺秀。 听见声响,东方枭与无尘同时回头―― 但见,百花尽头处,一抹窈窕身影在阳光的沐浴下奔跑而来,一身纯白色的罗纱裙随风起舞,裙摆处绣着的蝴蝶图案在花草间起伏,栩栩如生。如绸般的青丝随意绾起,以一根碧绿色的玉簪固定,如月黛眉,挺秀瑶鼻,玉腮泛红,点绛樱唇,脸颊不施粉黛,却晶莹如玉。 尤其,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黑眸,时而狡黠,时而天真,时而灵动,配上她比花更加灿烂的笑靥,在骄阳下映照下,彷佛踏着七彩光芒而来,让在座的两名男子感到一阵晕眩。 分明是冷艳的五官,黑眸却纯净无暇,多么矛盾的组合,在她脸上却那样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显突兀。那是冰与火的完美结合,媚惑与纯真的交织缠绵,这种聚集了天地灵气为一体的女子,恐怕天下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抗拒她的魅力。 “hi,两位帅哥,我这样穿好看吗?”慕宣跑入凉亭,在二人面前转了一圈。这里的服饰与唐代相似,不会过于保守,又露得恰到好处,让她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臭美一番。 对于某女时不时冒出的奇怪言词,二人早已习以为常,并未深究,看着眼前如精灵般的绝色女子,两名男子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见两位美男似乎为自己的美色所迷,慕宣顿时色心大起,贼笑着搓手,“哟……两位美人儿,真是长得如花似玉,我见犹怜啊!跟大爷回去,做大爷的第二十七房、二十八房小妾,如何?” 经典的恶霸调戏画面再现,只是演员,怎么看,怎么不符合形象。 被甩至老远的碧儿,在这历史性时刻,终于赶到了凉亭,听闻某女的经典发言,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题外话------ 首先,多谢朋友们对绯菊的支持! 新来的妞请放心跳坑,存稿多多,绝不弃坑。 文文前面有点慢热,全是铺垫,所以每日是两更哦,但后面会越来越精彩的,若对文文有任何意见和建议,请尽管提出来,绯菊会采纳大家的意见,对文进行修改。 最后,还是那句老话,咱要收藏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3章 才女?se女? 似乎嫌自己猥琐程度不够,慕宣抖动着肩膀上前一步,双手同时勾起两位美男的下巴,感觉无尘身体一震,然后自动忽略,扬起一抹自认为很酷的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只要你们答应,爷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东方枭和无尘头顶爬满了黑线,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笑得一脸嚣张的女子,心底同时浮上一个疑问: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怎样的父母,才能教出如此一个惊才艳艳,却又罔顾世俗伦常的女子? “小姐……”碧儿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拉下慕宣正在吃豆腐的小手,一副后怕的模样教训道:“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待王爷。” “为什么?” “因为他是王爷。” “王爷又怎么了,不照样是一个鼻子一张嘴,难道,他还能多出一张嘴来不成?”指着东方枭,慕宣咬着手指继续装傻。 碧儿心肌梗塞,垮下一张小脸欲哭无泪…… 无视只差拿跟面条上吊的小丫头,慕宣径自在东方枭身旁的位置坐下,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就喝。 “宣……”东方枭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绯,见慕宣停下喝茶的动作看过来,俊脸更是涨得一片通红,“那是我的杯子……” “啊?”慕宣微愣,看了看手中空空的茶杯,额头滑下一滴冷汗,眼珠转了转,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回东方枭面前,尴尬道:“呃,拿错了。” 无尘额角一抽,拿错了?这桌上有她的茶杯吗? 慕宣瞟了无尘一眼,这男人就是好看啊,就连质疑人的表情都这么引人犯罪,呸……又想歪了。 “咳……”清了清喉咙,转移注意力,“碧儿,我要喝茶。” “哦。”碧儿面上还没有回过味来,脚步却自动向外走去。 “碧儿好像变了很多?”望着碧儿魂不守舍的背影,东方枭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他虽然对府里的丫鬟不熟悉,可当初会让碧儿照顾慕宣,就是看那丫头年纪小,却有几分稳重。但现在一看,他实在无法再在她身上找到一点稳重的感觉…… “那当然,这还多亏了我不懈努力的教育改造!”自动将东方枭的话理解为夸奖,顺便将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 两名美男冷汗狂飙,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感觉这么无力过,此女子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为了缓解尴尬情绪,无尘转了话题,“昨日,听闻雪落居内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不知可是宣所弹奏?” “嗯。” “不知宣所弹奏何曲,为何我们从未听过?” “呃……”这要怎么说?算了,脸皮厚也不是第一次了,经过岁月的磨练,她的脸皮早已刀枪不入,抢点现代人的功劳更是不在话下,“醉梦仙霖,是我自己谱写的,你们没听过很正常。” “没想到宣是名才女。”无尘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黯淡了下去,要不是慕宣眼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才女不敢当,就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东西。”脸皮再厚也经不住美男的夸赞,某女脸颊不自觉染上一丝红绯,阳光下白里透红,更是晃花了两名美男的眼睛。 “小姐,您的茶。”碧儿终于正常回归部队,放下茶后就退到一边,坚决不给某女再次打击她的机会。 慕宣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见到东方枭仍旧空空如也的茶杯,好心好意的倒了一半过去,口中嘀咕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噗……” 无尘实在是没忍住,他真不知此女子怎么这么能闹腾,‘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亏她想得出来…… 慕宣眨眨眼,再晃晃脸,最后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没异味,没口臭,不错!伸出小舌头一舔,将某男喷射出来的茶水卷入腹中,看得在场三人一阵错愕…… “宣!”东方枭脸色一变,抓住某女还要继续舔舐的小手,用自己的袖袍轻轻擦拭。 无尘本是一片通红的俊脸,见到东方枭的动作后渐渐恢复,瞥了一眼嘟嘴表示不满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呵呵……好茶!”慕宣装傻充愣的傻笑。 无尘再次愣住,看了看白皙的脸颊残留的水渍,咽了咽口水。 东方枭擦完小手,继续往慕宣脸上招呼,却被她脑袋一转,躲开了。见东方枭不解,撇了撇嘴道:“你怎么能先给我擦手再擦脸呢?这不是反了吗?” 东方枭想想也是,又换了一只袖子继续擦,慕宣也乐得享受,最后干脆撑着小脑袋欣赏某男认真的神情。 女人喜欢帅哥,男人喜欢美女,纯粹的视觉欣赏,某种程度上还是有利于身心发展,至少对美的事物,没有人会产生抗拒。 擦完,东方枭又重新坐下,无尘也不敢喝茶了,生怕某女再来个突然袭击。 气氛有着一时的沉闷…… 两名美男不说话,慕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人就这么干坐着,两人沉思,一人滴溜溜的转达着眼珠,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东方枭,能不能到你书房去看看。”过了很久,慕宣才打破这种沉闷。 “书房?”东方枭剑眉一皱,显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了一丝怀疑,“宣去书房做什么?” “借点史书来看看。”慕宣这才想起俩人还在怀疑自己,黛眉一挑,这算不算自找麻烦? “宣告诉碧儿就可以了,她会带你去的。”回话的是无尘,东方枭见状也自觉的闭上了嘴。 此刻,慕宣很想破口大骂,可想到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又硬生生忍了下来。扬起尚算得体的笑容,轻声道:“那就谢了。” 东方枭摇了摇头,强压下复杂的情绪,恢复了一脸的冷峻。 无尘眼底藏着什么,慕宣也不想再研究,只觉得这里很闷,想要离开。 “那个,我就先回去了。”丢下这句话,拉起仍旧眼观鼻,鼻观心的碧儿,向雪落居的方向走去。 身后,两名美男对视一眼,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一抹负气离开的倩影…… ------题外话------ 哦吼吼……女主要发威了! 下一章开始,陆续有男主出场…… 这场穿越的斗智游戏正式敲响! 敬请期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4章 拦路抢劫(一 枭王府,雪落居内―― “哎……” 某女毫无形象的斜靠贵妃椅上唉声叹气,这万恶的旧社会,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漫画,没有马桶……最最最该死的是――没有帅哥给她调戏! “碧儿,你家王爷呢?” “回小姐,王爷不在府内。” “‘又’不在?!”将‘又’字咬得特别重,恨不得将这个字拆骨入腹似的,让碧儿生生打了个寒颤。 自‘凉亭事件’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慕宣再也没有见过东方枭与无尘,二人就像故意躲着她似的,她赶到的时候,两人铁定会在前一刻消失。为此,她曾一度怀疑自己变丑了,或者是受到古代风气影响,魅力失效了。 刚到这个世界的新鲜感,也在这几日内消磨殆尽,王府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她玩了个遍,大到王府总管大叔,小到稍微有点姿色的下人、侍卫……能调戏的,都调戏了。 “哎……”某女第二百九十八次叹气。 “小姐,您就别叹气了。”碧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声地建议着:“王府今日新调来一批侍卫,碧儿偷偷去看了下,有一个长得还不错,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盯着碧儿看了三秒,某女第二百九十九次叹气,“哎……”至少,她也不算毫无成就,瞧瞧面前这位眼冒绿光的小丫头,活脱脱‘色女军团’下一任掌门人,证明这几天的洗脑行动,还是非常成功滴! 就在碧儿以为,某女将发出第三百次叹气时…… 慕宣陡然一个高蹿蹦下贵妃椅,仰天爆发出一阵狂啸,“啊……” 奶奶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没有帅哥是吧,王府没有,老娘上外边儿找去! “碧儿,走!小姐带你猎艳去!”一手插腰,一手高举,慕宣豪情万丈地宣布。 “小姐要出府?”碧儿瞪大了双眼,像见鬼似的盯着某女。 “怎么,你有意见?”凑到小丫头面对,阴测测的问道。眼神里分明写着:有意见也不准发表,否则……哼哼…… 碧儿一抖,昂首挺胸,视死如归的回道:“没有!”可转而又垮下肩膀,颇没底气的问:“小姐,咱们怎么出府啊?” 闻言,某女眼珠转了转,“碧儿,王府哪堵围墙临街,而且不高?” “有!后院有座假山挨着围墙,站在假山上就能看到街道。”慕宣一问,碧儿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眼珠一亮,立马说了出来。 “很好,走!”小手一挥,率先而去。 那座假山果然如碧儿所说,紧挨着围墙,站在假山上向外望去,围墙下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往来的人不多,不过出了小巷一拐,就是京城大街了。 “碧儿,你身上有银子吗?”两人狼狈的落地时,慕宣貌似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姐,你没有吗?”碧儿一脸茫然的反问。 “……”有撞墙的冲动,生生忍下。瞧了瞧两人浑身上下的装扮,慕宣突然很后悔,其实圣诞树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时能变卖……“要不,我们回去取银子?” “好啊。”碧儿高兴得应道。 可当两人回头时,面色一僵,眼前这堵高出她们两倍的围墙,怎么回去? “小姐……?” “在呢。”无视碧儿眼中的水雾,慕宣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凄凉。 “咱们回不去了……” “我知道。”抬头望天,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怎么办?” “让我想想。”低头沉思,原来弱女子不好演,下次扮演什么角色好呢? “小姐!” “嗯?” “好像有人来了……” “人?”慕宣眼前一亮,自己怎么跟碧儿一样犯傻了,“碧儿,把脸蒙起来。” “蒙脸?”碧儿不明所以的望着慕宣,见她将白色衣摆撕下一块蒙面,自己也只能照做。 一抹墨绿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慕宣让碧儿呆在一旁不要出声,自己则跳了出去。 “站住!此巷是我开,此花是我栽。”指了指墙角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花,“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说完抬头,却愣在当场――一身墨绿色的锦衣长袍,发丝以一顶发冠束于头顶,有些蜡黄的脸色,浓浓的眉,邪气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双唇。 结论:是名极品美男,不过貌似纵欲过度。 风,寂静无声…… 空气,缓缓流动…… 碧儿张大了嘴,傻傻地望着慕宣,连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了。 被拦下的男子一怔,抬眼打量着对面的女子,一身白衣污渍斑斑,衣摆处有被撕裂的痕迹,应该就是她脸上那块同等布料的面巾。对上女子的双眼,微微一愣……好美的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不染尘埃,眼底泛着丝丝狡黠,更为那双黑眸增添神采。 “诶,你听见没有?”美男归美男,抢劫初衷不变,只是劫财还是劫色,这个问题很纠结…… 男子嘴角一抽,眼中泛起些许笑意,问:“天下脚下,姑娘这是何故?” “废话少说,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奶奶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尽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却忘了脸上的面巾,任她面部如何扭曲,人家都看不见。 男子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身上等花锦必定非富即贵,如今却拦路抢劫,着实有趣。 见男子不理自己,慕宣火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让人忽视?以前是掌门老爸,后来又是东方枭,如今拦路抢劫也被人无视……看了看手上没什么威慑性武器,难怪人家有恃无恐,眼珠四处转了转,搜索着一切能利用的攻击性武器。 ------题外话------ 咳咳……站住!拦路抢劫,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5章 拦路抢劫(二 “小姐,你在找什么?”碧儿见状上前,不明所以的询问。 “碧儿,来得正好,帮我找找,有没有木棍石块之类的东西,不然人家不给钱!” “哦,好!” 望着眼前这对极品主仆,男子和暗处的某人忍笑忍得很辛苦,现在才想起找武器,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碧儿,找到了没?” “没有。” “……” 偷瞄了瞄憋笑憋到脸蛋儿涨红的男人,慕宣眉头一拧,出师不利,难道自己不适合干这行?可是没钱寸步难行,她和碧儿总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吧? “碧儿,难道我刚才表情不够凶狠?他怎么不怕?”转头拉住还在寻找的碧儿,慕宣一脸纳闷儿。 碧儿抽了抽嘴角,手指哆哆嗦嗦戳了戳某女脸上的破布,“小姐,你的表情被布挡住了!” “哦,我就说嘛。”随手一扯,让人屏息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之中,侧头对上已经傻掉的某男,一脸凶恶,“把银子交出来!” 没反应,四周很寂静…… “碧儿,这男人怎么傻了?” 碧儿翻了翻白眼,你这张脸让人想不傻也难,自己当初第一眼见到比他更呆。 “银子通常放在那里?”反正已经傻了,自己拿就行了。 “腰间。” 慕宣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两步,见男子眼珠虽随着自己移动,却没什么反应,果断的跑上前,一把扯下他腰间的荷包,回头对满脸不可思议的碧儿招了招手,迳自向巷尾跑去。 “小姐,等等我!”见慕宣快到拐角处,碧儿一着急,连忙追了上去。 待慕宣和碧儿消失在巷尾,巷口转角处一名青衣男子步出,瞥了眼依然未回神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趣味十足的笑……这趟真没白来,虽没寻着琴音,却寻着绝世佳人。 正想着,身后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上前在青衣男子耳边低语了两句,男子笑容一敛,蹙眉道:“去醉仙楼!” 京城,醉仙楼,二楼一间厢房―― 一名白衣男子端起木桌上的茶具,轻啜一口,“怎么样,查到了吗?” “没有。”对面的紫衣男子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天菱姓‘慕’的人家本就不多,全部查过了,并没有十七岁左右的女子。北燕我也派人去查了,依旧没什么线索,照理说,她的长相如此引人注目,见过的人不可能毫无印象,可她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什么也查不到。” 白衣男子闻言,轻轻地放下茶杯,沉吟片刻,若有所指地道:“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怎么说?”紫衣男子闻言,一改之前颓然的模样,来了兴致。 “你仔细回想,我们刚见她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我是谁,甚至,连自己乃哪国人也不清楚。我曾怀疑她是装出来的,可后来一想,她这样做只会更加惹人怀疑,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想要误导我们。我替她把过脉,的确是一点内力也没有,当时我就很纳闷,谁会派一个毫无武功的细作来接近一个世人皆知的‘战神王爷’?除非,幕后之人知晓你会请我回京,未免露出破绽,才故意派出一名不会武功的细作。但那样,王府之内就必须有内应,否则,他们不可能将消息传递出去。 这几日,我们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行径,即使故意放她进入书房,也只是翻阅了史书、杂记之类的书籍。她言语大胆,且毫无世俗观念,明知你乃当朝王爷,依然直呼其名,甚至将整个王府闹得……鸡飞狗跳。”想了想,无尘还是将某女调戏侍卫这种事,换了一种说法。 端起茶杯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无尘继续道:“后来,我曾仔细推敲过她所说的话,虽然表面上漏洞百出,却又异常合乎情理,结合你所查得的结果,我大胆判断,她应该来自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口中的‘灵山’,应该只是父辈告诉她的,她没有接触过外界,所以毫无世俗观念。就像她说的,她是因为贪玩偷跑出来,却因为某些原因掉下了山,正好为你所救。这样,也能解释她为何像凭空出现似的。” 东方枭闻言,微微颌首,“如此,我也不用再躲着她了?”天知道,这几日他躲在暗处看她调戏别的男人,心里有多煎熬,所以,他今天一股脑儿的,将府里的侍卫全换了。 看着好友一脸的憋屈样,再回想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无尘险些轻笑出声,那名女子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完的精力。捉弄老管家,挑逗下人,调戏侍卫,教导她身边的小丫鬟如何成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没一刻能消停下来。虽然他不喜吵闹,却并不厌恶那样的她,或许,那样的人生,才是充满活力的吧。 书房内,她安静看书的模样,恬静安然。那一刻,世界好像都随着她静止了一般,一切都变得缓慢,眼中只能容下那一抹纯白色的倩影…… “多个心眼没坏处!不过,如今的确不用再躲了,不然你的王府就该被她拆了。”无尘的心底越来越好奇,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只要她开心,就算将王府拆了,我也没意见。”想起全府上下,对她又喜爱又惧怕的模样,东方枭露出一个宠溺而又纵容的笑。 东方枭是一个不会轻易动情的人,却轻易的对慕宣动了心,在他承认他爱她的一刻,那个女人就已是他生命的全部。 好友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无尘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只是不知道,属于自己的真爱,何时才会出现…… 不期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小脸,笑得那样灿烂,那样肆无忌惮,就连身后的骄阳也为之,黯然失色…… ------题外话------ 唉,可怜的无尘,被偷了心也不知道。 为他默哀一分钟…… 推荐好友莫莫的文文:《名门的宠儿》http://www。xxx.com/info/445080。html 小时候,他摸着她的小脑袋:“小母鸡就是要从小好好调教,这样才会乖。” 长大后,他把她拉到床上:“小母鸡长达后就是用来吃的。” “吃了然后呢?” “下蛋啊…” “你丫的,你才下蛋,你全家都下蛋!” 当幼年的小母鸡变身为女王,他变身黑暗帝王。 他邪魅地勾起她的下颚,说:“是么,那你多下几个,把我们下辈子的份都下了…” 春意绵绵,满年为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6章 街头上演闹剧 “快点,快点!” 突然,酒楼里一阵吵闹声响起,引得不少顾客不满抱怨。 一名知情人士,在一边为大家解惑,“听说,今日京城里出现了一名‘神仙公子’,现正朝这边走过来!” “哦?”众人一听也起了兴致,纷纷探头向外望去。 …… 平日里,京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今日却格外的寂静,所有人都停下原本的动作,眼神痴迷地望着街道中央的两名男子。不,确切的说,是那名身着白衣的少年。 阳光恣意挥洒在白衣如雪的少年身上,照得他整个人形同虚幻,灵动飘渺,黑亮的长发以一根白色锦带束于头顶,一撮刘海倾斜而下,几乎遮挡了一半的面容,却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一分洒脱与不羁,精致的五官,晶莹的肌肤,在阳光下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隐隐有光泽在流动。 人们从来没有想过,男子,竟可以生得如此灵动逼人!水一样的少年! 一名粗壮的大汗,站在路边感慨道:“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男人……” 话落,却遭到周围人群,一致谴责的目光。 一路行来,人群竟自动的站开,生怕惊扰了这名白衣少年。 “小……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轻扯着慕宣的衣袖,碧儿在她耳边小声地道。 呜……她死定了!翻墙,抢劫,如今小姐又被人围观,万一被王爷发现,脑袋还会长在脖子上吗? 碧儿想着,怕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瞧着四周恨不得扑上来的眼神,小嘴一瘪,原本担心小姐太过貌美,会被好事者盯上,特地去成衣店买了男装。谁知,男装也无法掩盖小姐的魅力,这种美到男女不分的长相,到哪儿都是一枚祸害! 慕宣斜睨了怕死的碧儿一眼,“碧儿,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本少爷有担着,保证不会连累你受罚。”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受欢迎,只是裹了胸,在肩膀和腰上垫了厚布,她的玲珑曲线就完全被掩藏了。加上她本人一米七的身高,比古代女子高出一头左右,一路行来,竟没人怀疑她是女子,真不知该说古人单纯,还是她化妆技术太好! 慕宣微笑着接纳人群的注目,充分的展示着自己平时良好的修养,随带过了一把国际巨星的瘾,唯一不同的是,现代人追星喜欢疯狂,古人追星喜欢静静的注视。偶尔看见长得漂亮的女子,她还会偷偷送去两颗‘秋天的菠菜’,引得女子娇羞的低下头颅,然而,一双眼却偷偷地瞄向慕宣。 东方枭与无尘坐在二楼窗口,将街道的一切尽收眼底,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留下银子,一白一紫两道身影由窗口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白衣少年面前。 光线忽的被挡住,惹得慕宣一阵不满,混蛋,居然敢挡住她与粉丝们的沟通,活腻味了?! 抬首,怒视,愣了两秒,“东方枭?无尘?”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碧儿躲在慕宣身后,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完了,被王爷戴个正着,她小命休矣! “慕公子当真好兴致,出门闲逛,怎么不约上我们一起呢?”瞥眼恨不得将自己变成蚂蚁的碧儿,东方枭嘴角有些抽搐,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才几天时间,她就将碧儿‘回炉重铸’了。 东方枭不提还好,一提慕宣的火就‘噌噌噌’地往上冒,“东方枭,你这个王八蛋!你还好意思说,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居然把本少爷一个人撂在王府里,几天不见人影,自己却跑出来逍遥快活!” ‘嘶……’所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目带担忧的望向那名白衣公子。 与此同时,‘醉仙楼’二楼一间隐蔽的厢房内,青衣男子注视着那名白衣少年,一抹兴趣盎然的笑缓缓爬上嘴角…… 同一时刻,另一间包厢内,“噗……”妖媚男子口中的茶水,就这样贡献给了大地,抬手狼狈地擦拭着嘴角,望向少年的眼中添了一丝异彩。对面的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视线再次转向窗外,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望向白衣少年的眼眸似笑非笑…… “呃……”东方枭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他发现自己面对慕宣时,脑袋经常不够用。 感受着暗处射来的视线,无尘袖袍下的手缓缓握紧,看了看气势汹汹的慕宣,再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上前一步,低声提议道:“慕公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在心中默念三遍之后,慕宣呼出一口浊气……瞥了无尘一眼,就拖着缩成一团的碧儿向‘醉仙楼’而去。 在两人听不见的地方,才小声地对碧儿说:“行了,别装鹌鹑了。你要对你家少爷有信心,刚才在士气上是我们赢了,东方枭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 “少爷刚才是故意的?”碧儿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她今天又学了一招:不管有理没理,先在气势上,绝对性的压倒对方! 醉仙楼―― 掌柜抖着一脸横肉,上前殷勤地招呼道:“公子,您请进。”刚才街道上发生的事,他全看见了,虽然不清楚这‘神仙公子’是何来头,不过连枭王也敢指着鼻子骂的人,一定不是位好惹的主儿。 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基本礼貌,慕宣一向是个尊礼守法的孩子,于是乎,“掌柜的,你能不能先别笑!” “呃……为什么?”某掌柜傻眼了,招呼客人哪能不笑脸相迎? 某女瞪着堪比探照灯的大眼,在掌柜胖乎乎的脸上狂扫了五个来回,终于找到了……盯着rou缝里,那和绿豆差不多大小的眼睛,某女笑得更加灿烂,“请给本少爷一个厢房……” “哦,好的。楼上请!”掌柜有些不明所以,可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领着几位贵客向二楼走去。 ------题外话------ 哦吼吼……终于签约成功了,今天还特别感谢下db594,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还有你的花花的钻钻,爱死你了! 另外,要感谢很多朋友,你们总是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没有灵感的时候鼓励我,没有你们,绯菊真的很难坚持下去,所以,绯菊在此大大的鞠躬,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7章 又来两个极品 几人随着掌柜上楼,东方枭无意间瞥见好友满头大汗,不由疑惑地问道:“尘,你很热?” 前方的慕宣闻言,菱唇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活该,让你再多管闲事!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某女,无尘心中一片凄凉,刚才的事儿别人没看明白,他无尘可是心明眼亮,那丫头根本就是借着戏弄掌柜来警告自己。这那是什么仙女,活脱脱一‘天降魔女’,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他几乎能够预见,东方枭悲惨的未来…… 二楼转角处,一名身着粉色锦袍的妖媚男子,正慵懒的倚在房柱之上,“三皇兄,无尘,这么巧?” 狐狸美男!慕宣瞪大了双眼,又一个极品,这古代的风水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肤色白皙,面如桃瓣,秀致眉角微微上扬,桃花眼含情脉脉,皓齿朱唇,那叫一个性感诱人。如丝的长发好比上好的丝绸,在指尖不断地缠绕,食指一勾一划间,似有无尽风情。 “四皇弟?”看见许久不见的皇弟,东方枭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东方枭浓眉微皱,狐狸美男似是有些哀怨,“怎么,四年未见,三皇兄就不认得四弟了?” 东方枭俊眸一闪,没想到自己这个只会风花雪月的皇弟,也学会了玩心机,“四皇弟说的那里话,三皇兄怎么会不认得你呢?”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真的?”狐狸美男眼尾一挑,那妖艳的模样,似乎连空气也转为了旖旎,“听闻三皇兄回京已有几日,为何不曾前来‘瑞王府’探望,难道,三皇兄不曾想念四弟?”再次将球踢给东方枭。 “为兄刚回京没几日,朝堂府内皆有许多琐事需要打点,不得已,耽搁了时日。四皇弟不会怪为兄吧?”东方枭再踢! 看着这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踢皮球,慕宣头都大了……丫的,东方枭是白痴吗?这狐狸美男外表是祸水,内里根本就是妖孽,还是只修炼成精的小狐狸,简称狐狸精,他居然陪他在这里玩文字游戏? 见狐狸美男还要再踢球给东方枭,她再也无法忍受了,火大地吼道:“喂!我说东方枭,你打算让本少爷在这里陪你站到什么时候?就算本少爷闲来无事,可以陪你耗着,可人家掌柜的还要做生意,你也让人家陪你在这里干耗着?!” 某掌柜在一旁眨着无辜的绿豆眼,这位小祖宗怎么净拿他说事儿啊?! 慕宣回头,甩开碧儿一直偷扯她衣袖的手,“碧儿,你扯我做什么?没看见本少爷正在说话嘛?” 碧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摊上这么个不顾后果的主子?她扯就是想让她别说了,结果……低头,站回慕宣身后,继续缩小…… 看着这对极品主仆的互动,狐狸美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貌似此刻才发现尚有其他人在场,扭着那条水蛇腰晃至慕宣跟前,扬起一抹勾魂的笑意,“既然公子是三皇兄的朋友,也就是本王的朋友,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 “好啊,好啊!”被迷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某女,根本不给东方枭拒绝的机会,就傻乎乎地直点头。 瞥眼直愣愣盯着东方瑞的慕宣,东方枭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他不希望将她卷入这场战争中,可是,事情已由不得他控制了…… 让掌柜的退下之后,东方瑞就带着慕宣几人,朝二楼最里边的厢房走去。 见慕宣等人进入厢房,掌柜脚步一转,闪身进入一间异常隐蔽的厢房之内。 收起在慕宣等人面前的市侩样,掌柜恭敬地对珠帘后的人行礼,“家主。” “你怎么看?”带笑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因背对着掌柜,无法看清此人的样貌,只能从身型和声音判断,是名男子。 知道家主一定看见了大堂那一幕,掌柜满脸的横肉抖了抖,声音颇为无奈,“小人看不透他……” “哦?”帘后的男子略微提高了声调,“居然连你也看不透?”后一句,与其说是问句,倒不如说是自语。 “……”掌柜动了动唇,最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现在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干他们这行,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自是有些眼力,不敢说独具慧眼,也敢说阅人无数。 家主吩咐他亲自接待的小公子,他是真的无法看透,那人表面上看去简单易透,可每当他想仔细观察的时候,又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似的。越想看清楚,反而越是迷惑,甚至一个不小心,只能任他牵着鼻子走,这点他是深有体会。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过了很久,帘后再次传出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难得遇上这么有趣的人,错过了岂不可惜?! 掌柜抬头看了看帘后的男子,复又低下了头。家主自小机敏过人,接手家业近十年,不止将温家的产业扩大了十倍,还成为两国首富,心思手段自是高人一筹。他相信家主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打算。 同一时刻,另一间厢房内。 慕宣严重怀疑,自己的心脏将会在下一刻报废。 从左到右看过去,淡然如仙的雪莲美男,气宇轩昂的战神美男,气势凌人的腹黑美男,玉面朱唇的狐狸美男,看得慕宣那叫一个荡漾。古代真乃神地也,居然聚集了这么多的美男,亦或是皇族的基因特别优良,这几兄弟简直一个比一个,更让人心跳加速。 好比她对面那位,天菱国二王爷,一拢暗绣黑蟒袍,长年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纹,双眼犹如正在寻获猎物的苍鹰,锐利无比。明明只是静坐在窗前品茗,却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肃杀之气,让人胆怯退缩。 结论:又一极品美男,还是腹黑男。 没错,就是腹黑!虽然他外表冷漠,可仍旧无法掩饰他腹黑的本质,特别是在同类面前。啊呸……是在同样的人面前。 此刻,慕宣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疑问,不知道这个腹黑美男和她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慕宣是个典型的行动派,通常大脑尚未下达指令,身体就已经付诸行动了…… ------题外话------ 有米觉得女主很坏? 今天莫莫居然告诉我女主太可爱,晕,她分明很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8章 戏耍东方兄弟 慕宣是个典型的行动派,通常大脑尚未下达指令,身体就已经付诸行动了—— 从座位上站起身,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东方麟,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皓齿,然后在另三位震惊的眼神注视下,某女直接趴在了桌面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某腹黑男的肚子。 于是,厢房内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位白衣少年趴在桌面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名黑衣男子的裤裆处。请注意,黑衣男子是坐着的,白衣少年从上至下的视线,出现了角度差异,在另三位男子和一位只能看见她头顶的男子眼中,她,的确是盯着——胯下之物。 一时间,厢房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的诡异…… 慕宣:靠!他黑衣服,我白衣服,颜色上就吃亏了。 无尘: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闲事勿管。 东方枭:宣在做什么,危险!她想看告诉我就行了,我不会反抗的。 东方瑞:三皇兄去哪儿找来这么有趣的人,居然连二哥也敢招惹,今日若是没死,一定要交个朋友。 东方麟:很好!你想找死,也怨不得我! 感到腹黑美男身上释放的‘冷气’越来越重,慕宣抬起头,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瘪了瘪嘴,貌似很委屈地道:“看不到!” 世界安静了…… 三秒后—— “哈哈……笑,笑死我了……哈哈……”最夸张的当属东方瑞,从凳子上笑到地上,翻滚两圈之后又爬上了凳子。捂着肚子,对嘴角猛跳抽筋舞的东方枭问道:“三皇兄,你……你去哪里捡了这么个活宝?哈哈……笑……笑死我了……不行了!哈哈……” 无尘最为镇定,可你若细瞧,定能发现他微微上翘的嘴角。 东方麟眼中有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恢复了深邃犀利,紧盯着某女可怜兮兮的双眸,想要在里面发现一丝虚假,以及戏弄…… 可是,他失败了!那是一双世间最纯净的黑眸,纯粹得能让人看见自己心底的黑暗,干净得只想融入其中,洗涤一身的罪孽…… 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有让人毁灭的冲动,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要,这是你心灵,最后的一片净土。 “咳咳……二皇兄,慕公子刚下山,不懂尊卑礼仪,你别介意。”东方枭太清楚东方麟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冒犯他的权威,无论那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是啊,二哥,刚才我们在楼上也看见了,大街上他也敢指着三皇兄骂,可见他真的不懂这些。”第一次,东方瑞替一个刚认识的人求情,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做。后来,他为自己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难得遇见如此有趣的人儿,他不希望他死得这么快! 东方枭会求情,东方麟料到了。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只游戏花丛间,不问世事的亲弟弟也会替他说好话…… 瞥了求情的两人一眼,东方麟渐渐收敛了身上的杀气,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从木桌上下来,慕宣讶异地指着自己。察觉腹黑美男又开始不要钱的释放冷气,忙说:“慕宣。” 东方枭和无尘本想阻止她说出真名,因为‘慕宣’这个名字太女性化,可是某女的嘴巴,永远比他们快上一拍。 其实,有那么一刻,慕宣想说自己叫‘楚留香’,因为楚留香女人多,而她希望美男多多,发展目标雷同。最后,还是放弃了……原因是,她打算让‘慕宣’成为这里的传奇,和楚留香一样的传奇! “慕轩……”东方瑞咀嚼着这个名字,“慕,习也,翔雾连轩。好名字!” 慕宣挠头傻笑,跩古文,鬼才懂! 东方枭和无尘对视一眼,说不出的无奈,这也能让她蒙过去…… 东方瑞将凳子移到慕宣身旁,拉着她的衣袖,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轩,你和三皇兄是怎么认识的?” 从慕宣出现的那一刻,东方瑞就注意到了,看着他调戏姑娘,看着他对百姓挥手致意,看着他当街大骂,东方瑞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人儿,充满了好奇。 “拉什么拉,很熟么?本少爷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随手甩开东方瑞拉着自己的手,慕宣毫不客气的教训道。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在东方枭的书房,她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充分的了解。只是,有些时候,人还是糊涂点好。 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某男毫不在意的再次贴上去,“本王叫东方瑞,二哥叫东方麟。”想了想,还是连东方麟一起介绍了,免得他再去惹二哥,那时,自己也不敢保证,二哥会不会再饶他一次。 “小瑞……小麟……” 小瑞?小麟?东方瑞嘴角抽抽,一边偷瞄着东方麟的神色,一边反驳:“本王应该比轩虚长几岁,这小瑞……”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样叫着亲切。就像东方枭和无尘,我老早就想叫小枭和小尘了,连名带姓的叫多生疏。”虚长几岁?老娘九十八,虚长你几十岁! 东方枭和无尘对视一眼,心中共同的期望,只愿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 “这……好吧。”话都被他说光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东方瑞第一次发现自己口才不好。 “这就对了嘛!”某女拍了拍东方瑞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今日我们能够聚在一起,就算有缘,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这顿我请客,你付银子,没意见吧?” ‘嘎……’一只乌鸦从东方瑞头顶飞过—— 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那个……为什么你请客,我付银子?”某男受打击严重,连‘本王’也不用了。 慕宣鄙视地斜睨着东方瑞,“废话!我有银子,为什么还让你给,都是朋友,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 顶着慕宣鄙视性的眼神,某男硬着头皮再次问道:“那为什么算你请客?” “我们是朋友,要是你请客,你又付银子,那我多没面子!所以,当然是我请客,你付银子咯……”某女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嘎嘎嘎……’一群乌鸦从众人头顶飞过——某女的谬论,实在是让人汗颜! “还有什么问题和意见尽管提,本少爷很开通的,凡事都能商量。”见东方瑞不再开口,慕宣‘好心好意’的让他再次提问。 闻言,东方瑞使劲地摇头,他怕自己再问下去,连自己都会觉得,慕宣请客自己付银子,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题外话------ 话说,绯菊写这一章是很严肃的,当然存了一点整人的心思,没料到出来的效果,自己先喷了…… 求收留啊,一星期后开始卖儿卖女,有兴趣的可以先加绯菊。 466038942 敲门砖,小说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19章 东方瑞的邀约 京城,一座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宅院里。 “查到了吗?”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男声。 而房中的地上,正跪着一名身着黑衣劲装的蒙面男子,“回主子,她是枭王回京途中救下的,一直受伤昏迷,神医回京那日才苏醒,现住在‘枭王府’里。” “之前呢?”有些愠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让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回、回主子,这个慕宣就像凭空出现似的,之前的消息我们一点也查不到。” “饭桶!养你们这么久,居然连这么点消息也查不到,还回来干什么?”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闻言,浑身瑟瑟发抖,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道:“请主子饶命,此次查探,属下有个意外收货。” “说来听听,看能不能换回你这条狗命!” 见自己还有救,黑衣男子忙不迭地回道:“属下查探时发现,原来这个慕宣是个女人,而且枭王也曾怀疑过她,只是同样一无所获。” 黑暗中,有短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男子质疑的声音,“女人?” 跪在地上男子战战兢兢地回道:“是!” “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查,有什么消息立即禀报!” “是,谢主子不杀之恩!”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飞奔而去。 “慕宣居然是个女人,呵呵……有点儿意思!”男子呢喃着从黑暗中走出,此人正是天菱国二王爷――东方麟。 枭王府,雪落居―― 碧儿看着慕宣坐在一块木块上来回晃荡,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姐说这叫什么‘秋千’,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看小姐越荡越高,心里有些害怕,在一旁怯怯地提醒道:“小姐,您小心点!” “放心,这个秋千很安全的。而且挺好玩儿,碧儿也来试试……”慕宣直接从摇晃的秋千上跳了下来,看得碧儿的心又是一紧,生怕她有个什么差错,自己也不用活了。 “那个……小姐,碧儿忘了,还是事儿没做完,现在就去。”见小姐要硬拉自己去坐掉在树上的东西,碧儿吓得转身,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慕宣吃惊地张着小嘴,敢情她家碧儿还有当奥运选手的潜质,瞧瞧那时速,瞧瞧那动态,都快赶上刘翔了。 东方枭刚踏进小院,就见慕宣傻呆呆地站在树下,不由纳闷地问:“宣,你怎么还没换衣裳?” “换衣裳?”慕宣疑惑,难道她衣服脏了?低头,前瞅瞅,后瞅瞅……没有啊,挺干净的,“换衣裳干什么?” 看某女一脸的迷糊样,东方枭好笑地摇了摇头,提醒着:“你忘了,三日前你答应了四弟,今日去游湖。他应该快到了,你就打算这么去?”指了指她的一身女装。 慕宣咬着手指望天,记忆回到三天前―― “轩,你三日后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游湖。”正要离开时,东方瑞却拉住了她问道。 “游湖?”站在船上,傻不拉唧地盯着一群鱼游来游去?想了想,干脆地拒绝,“不好玩儿,没兴趣!”说完转身就走,却发现还是被某男拉着的。 “镜湖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地方,平时百姓都只能在岸边看看,只有官家的公子千金才能去那里游玩,我保证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东方瑞有些失望,可还是努力游说着。 东方瑞的本意是:那里普通人去不了,比较有档次。 可某女的理解是:官家公子千金才能去,那岂不是有很多美女和帅哥?(注:某女只喜欢美男,但不妨碍她欣赏美女。) 想到这里,慕宣眼前一亮,“好!三日后来枭王府接我,要是不好玩儿,本少爷就拿你来玩儿!”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东方枭和无尘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东方瑞和东方麟。 回忆完毕! 某女猛一拍额头,低咒道:“该死的!我怎么给忘了?” 揉了揉慕宣的头,东方枭柔声道:“没关系,还有时间,进去换吧,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东方枭温柔的笑颜,慕宣有一瞬间的晃神……男色诱人啊,没想到这个冷硬的男人,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整个脸部线条也跟着柔和了,她的后宫计划,看来得找个时间实施了。 ‘啵!’踮脚,飞快在他脸上一吻,转身,快速冲进了房间里。 东方枭愣愣地傻在原地,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温,鼻尖还能闻见一缕幽香,不是胭脂水粉的香味,是女子自然的体香…… ‘唰’的一声响,唤回了他的神志,就见慕宣再次一身男装出现在他眼前,依旧是前几日的装扮,只是这次手上多了一样道具――折扇。 慕宣轻摇折扇,迈着标准的八字步走至东方枭身前,又‘唰’的合上折扇,用扇柄挑起他的下颚,螓首微扬,“怎么样,是不是为本少爷的风姿所倾倒?不如考虑一下本少爷上次的建议,做我第二十七房小妾。” 任何时候,某女也忘不了调戏美男。所幸,东方枭已经习惯了她的轻佻,并没有被她吓倒。只是用手轻移开下颚上的纸扇,笑道:“是,慕公子的风姿无人可比,只是第二十七房小妾会不会太委屈在下了。” 在东方枭看来,无论是怎样的慕宣都让他怦然心动,即使她在调戏府内的侍卫,虽然心里难受,却依然觉得耀眼。他纵容着她的一切,只因她脸上的笑容,比什么都来得珍贵,他甚至想过放下一切,陪她去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没想到东方枭也学会了开玩笑,慕宣眼眸一亮,正打算问他‘你觉得几房小妾更适合你?’,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轩……”魅惑的嗓音,骚包的粉色,妖娆男子不请自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菱最鼎鼎有名的风流王爷――东方瑞。 要说,这东方瑞也算是一号人物,其兄一为天菱的仁德贤君,二为天菱的冷面王爷,三为天菱的战神王爷,而他则为天菱的风流王爷,其名声绝不亚于几名兄长,只是好坏见仁见智。 一柄玉骨扇仿佛没有季节般,常年携带于身,不时的扇动几下,更显得风度翩翩。只是他的风度在慕宣眼中,更像是风骚…… ------题外话------ 点击和收藏分明很高,可留言真的好少啊,亲们冒个泡,让我知道你们都在,好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0章 被刺激的心肝 慕宣面色铁青,狠狠地剐了东方瑞一眼,又有些遗憾的瞥了东方枭一眼,唉……这骚狐狸真会挑时候。 东方瑞被慕宣瞪得不明所以,将视线转向东方枭询问:“三皇兄,这……?” 不等东方枭回答,慕宣就抢先道:“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舒坦,忍忍就过去了。” 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呼舒坦?东方瑞哑然,邪肆的笑意僵在面部,艳红的小嘴半响没办法归位…… “走吧!”‘唰’一声打开折扇,慕宣率先向王府大门而去。 “等等……我陪你一起。”其实东方枭早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东方瑞就到了。 “你?”慕宣停步,回头,上下狐疑地打量着东方枭,“你今天没事儿可干吗?”这丫的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今天怎么有空陪她去游湖了?难道―― 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东方瑞,慕宣恍然大悟,原来他怕她染指他弟弟。可是……这几兄弟都长得这么没天理,她还真没打算放过,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无事,正好我也很久没去游湖了,一起!”说罢,不敢看两人明显怀疑的眼神,大步向王府外而去。 京城,镜湖―― 一艘装饰豪华的游船正停在湖面中央,甲板上三名绝世男子,引得岸边不少少女驻足观望。 慕宣站在船头处,欣赏着眼前这难得的美景。岱色山峰连绵一片,林中夹生的箭竹和各种奇花异草,高低不平的草滩上嵌着一洼碧绿的湖水,绿得纯净,好似一颗上好的绿翡翠。湖是静的,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树,湖水下柔柔的水草招摇,延向远方…… 远处的湖上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远望微山,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湖边齐崭地长着一排水柳,枝叶攀搭,组成一堵绿色的墙,绿墙下端的树干间隔有序,宛如一排整齐的栅栏,昼夜守护着一池春水…… 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野花的芬芳,泥土的清香,窜入人的感官之中,十分惬意。湖面微波荡漾,像是一朵朵涟漪,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缎…… 无论她仰望,俯视,还是左顾,右盼,迎接她的无处不是美景,置身其中,如梦似幻,如诗如画。感到体内的灵力开始疯狂的涌动,索性闭上双眼,融入其中,开始静静地聆听大自然赋予这个世界的神奇。 美轮美奂的山色间,一绝色少年微仰着头,双臂张开,立于湖中心,风掀起衣袂飘飞着,白衣飘飘,更让他有种如同误坠凡尘的感觉。 绝色之姿,飘然之态,只需一眼,便就此沉沦…… 东方瑞难得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只静静地看着船头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少年。这一刻,东方瑞突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少年并不属于这里,他就像风,只能感受,不能挽留…… 这样想着,东方瑞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有些闷闷的怅然若失。 东方枭一向寡言少语,只是他的心,真如外表看到的那样平静吗?他眼中的惊艳,恐惧,茫然,痛楚……又是为何? 当体内的灵力缓缓归于平静,少年张开双瞳,那一刹那间的光华流转,竟比眼前的山水还要美上千倍不止。 “这里真的好美!”慕宣开口赞叹。 然,东方瑞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向了远处的山脉,魅眸之中,层层潋滟覆盖下,一丝挣扎转瞬而逝。 慕宣也不需要回答,她只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无拘无束,傲然屹立于天地间的感觉。所以,上帝是公平的,他拿走了你一样东西,会给你另一样东西补偿,只是你自己并没有发现。而慕宣的优点在于,善于发掘身边一切美好的事物,哪怕那些事物与她毫不相干,她也能从中得到满足。 …… 突然,慕宣的视线定格在远处驶来的巨型游船上,甲板上站着三男两女,除了几人长相皆不俗外,还因其中一名男子她认识,此人正是东方麟。 为首的男子二十五六的模样,一身华贵锦服包裹着让女人尖叫的完美身躯,浑身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墨发如丝,面容俊雅秀异,眼神轻润带着笑意,瞬间,慕宣感觉到了春天的味道。 另一名男子二十六七,身着异国服饰,浓而粗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他脸上分明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慕宣甚至能察觉到他眼中射出的阴冷与敏锐,如一双利箭能将人射穿。‘笑面虎’――慕宣背脊蓦地窜上一股寒意,暗自在心中评价。 他身边站着一名同着异国服饰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眼睛细长妩媚,粉腮含羞,娇艳欲滴的朱唇,瓜子脸甚是美艳。脖颈处两条清晰的锁骨,娇嫩细腻的肌肤如酥似雪,身姿丰满,飞仙鬓绾起,余下两缕发丝在双颊边飘荡,更显得风情万种。 东方麟身后的女子,浓淡适宜的秀眉,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眸,如扇的睫毛微抖,腮晕潮红,娇巧的瑶鼻,小巧的朱唇,虽没有那名异国女子长得妩媚,却自有一股我见尤怜的感觉。 两艘游船慢慢地靠近,直至在他们的游船前,停了下来。 “参见皇上!”当看清游船上的人时,东方枭和东方瑞一齐跪下。 慕宣发誓,她绝对不是想搞特殊,只是在她的认知里,从来就不包括‘下跪’这一项,尽管她深谙此刻的自己有多引人瞩目。一船侍卫的眼神扫射,几名男女兴致盎然的目光,她皆一一笑纳,挺直了腰板等待可能面临的暴风雨…… 与此同时,她仍有闲情逸致观赏着几人,毕竟,极品不是每天都能碰见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可怜的小心肝,就三天两头的受刺激! 目光掠过慕宣,为首的美男温目中闪过一丝惊艳,眼底却藏着一抹深思,瞟了一眼跪在甲板上的两人,“三皇弟,四皇弟请起,今日是在宫外,不用如此拘礼。” “谢大皇兄。”二人闻言,自然而然的换了称呼,起身后才发现慕宣一直站着,惊得一头冷汗,正打算向皇帝大人解释―― ------题外话------ 哇哦哦……好多美男,是不是很激动? 在此,特别感谢下: db594的打赏。 御3疯、db594的钻钻。 273254994、3637910134、沫沫花期、凌xyl6666、灵00723、fd15445fdssa、御3疯、db594、qaz852k的花花。 花花钻石不分多少,都是你们对绯菊的支持,非常感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1章 此乃何方神圣 “喂……东方麟,你丫的太不够义气了!明知道我们也要游船,居然不陪我们,陪别人!” 某女永远是嘴巴第一,行动第二,脑袋最后才跟上。这不,不等东方枭他们开口,就已经指着腹黑美男嚷嚷开了。 东方枭此刻终于开始了解,碧儿为何老喜欢将自己变成蚂蚁,他现在也有这种冲动。站在慕宣身后是需要勇气的,不止因为她时不时骇人的话语,还因为某女常常不在状态,逮着谁……都敢骂! 至于其他人,也比东方枭好不了多少,东方麟是什么人大家心里很清楚,这个少年不光直呼他的名讳,还指着他的鼻子骂,只怕命不久矣。不免,在心中叹息,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少年! 撇了眼做茶壶状的某女,东方麟唇角一抽,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这不是遇上了,你要喜欢也可以一起。” ‘吧嗒……’ 在场的人下巴全掉在了甲板上,包括东方瑞……难道传言有误,权倾朝野的麟王,其实挺好说话的。 而东方瑞在想,二哥今日心情一定很好! 一起?慕宣眼前一亮,正和她意啊,这么多美男,仅是养养眼也不错。可是瞅了瞅两船之间的距离,又有些发愁了,随手一指,“哪个……小枭,去把船开近点,本少爷跳不过去。” ‘吧嗒……’ 刚把下巴装回原处的众人,下巴再次脱臼……这名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单敢指着麟王的鼻子骂,还敢指使枭王为他开船,而最奇怪的是,这两位平时不太好说话的主儿,对着这名少年,好像脾气特别好…… 天啊,今儿究竟是什么日子? 东方瑞摇头失笑,他发现和慕宣在一起,人会变得特别简单,特别开心。或许是因为她眼中没有世俗,一切全凭自己的喜恶,不会让观念影响了她的行为,活得没心没肺。这样的人生,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才会吸引了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走到慕宣身边,搂着她的腰,发现她的腰很纤细,像极了女子的腰,且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窜入鼻息…… 原本打算抱慕宣飞过去的东方瑞,因这一意外发现,微微有些愣神。 慕宣也猜到他是打算抱自己飞过去,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急了。‘啪’地拍掉腰间的咸猪手,撂下一句,“飞不动就别逞能,你想喂鱼,本少爷可没兴趣陪你疯!” 三两步走到东方枭身边,“小枭,你会飞不?带我飞过去!” 东方枭嘴角微抽,对某女的称呼不太满意,余光瞥见东方瑞懊恼的神情时,嘴角不自觉上扬,“好!”说罢,搂住慕宣轻轻一跃,身体灵巧如同飞燕,竟是不费一丝力气,便已落在了巨型游船之上。 感觉脚踏实地后,慕宣左看看,右看看,眼冒星星地道:“哇噻……小枭你好厉害!本少爷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专用飞机,负责带我飞上屋顶看星星!”想不到古代的轻功当真能够踏水无痕,虽然她自己也能办到,可那是不同的概念,况且,人家现在扮演的是弱女子,谨记! 不明白‘飞机’是什么,可东方枭大概也能理解她的意思,仍旧淡笑着答应,“好!” 随后跟过来的东方瑞,听到这话,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泛起微微的涩意,说不清道不明。遂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众人汗颜,堂堂战神王爷的武功,居然是用来带他上屋顶看星星的,什么叫差别对待,瞧瞧这里就明白了…… 三人之间的互动,几名男女自是看在眼中,只是心思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对少年的好奇。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慕宣眼底闪过精芒,刚才东方麟刻意不为难她,是想做什么?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只见过一面就能让那腹黑男对她另眼相待,今日的巧遇是他安排的吧,他的目的是什么? 船舱内。 皇帝美男坐在上首,右边依次是笑面虎,那名美艳女子,东方麟和那名小家碧玉的女子,左边是东方枭,东方瑞,以及咱们的女猪。 慕宣暗自庆幸,幸好没人将她轰出去,毕竟虽然是末座,可无权无势的她对面坐的却是东方麟,她立马就淡定了。 据她猜测,笑面虎应该是北燕太子赫连星,美艳女子是前来和亲的公主赫连琪。照说,他们应该今日才到天菱国,怎么不在皇宫接待,却跑来这么个鬼地方,实在是很诡异啊…… 果然—— 刚落座,皇帝美男就介绍道:“这两位是北燕太子和齐燕公主,三皇弟,四皇弟也认识一下。” 待双方见礼之后,他又提醒道:“三皇弟,四皇弟,你们还未介绍一下,和你们在一起的少年……” 东方羽此话一出,赫连星等人也将视线投在了慕宣身上,他们也很好奇,这名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天菱三名王爷对他如此厚待。 东方枭闻言,心中一凛,他要怎么介绍?慕宣,还是慕轩?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叫慕宣!”抢话一向是慕宣的专利,何况,是这种关键时刻。 “慕轩……”东方羽咀嚼着:“慕,习也,翔雾连轩。好名字!” ‘轰隆隆……’ 慕宣只觉得一个雷就这么劈了下来,生硬的转头,看了看有些愣神的东方瑞,心里面立马就平衡了。 “靠!真不愧是兄弟,乱拆字拽古文的本事一字不差,说你们不是一个爹生的,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知不觉,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算了,啥也不说了…… 看看众人微愣的眼,和生吞鸡蛋的表情,某女悻悻地缩了缩脖子,见东方羽动了动唇,她的心拔凉拔凉的,你说她咋就这么背,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赶在某皇帝将她问斩前,随口胡掰,妄想缓和气氛,“那个,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说一个爹,不说一个娘?这不废话嘛,哪个皇帝不是种马,说娘保准儿数都数不过来,说爹多好啊,就那么一个,经久耐用!”说完才发现,自己离死神又近了一步…… 慕宣苦着一张小脸,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不下百遍,以后说话必须得经过大脑,不然……不然,就罚她后宫少一位美男! ------题外话------ 感谢fdsa154w、月牙儿333、dsfds2568d、dsa145的花花,虚伪的话不多说,总之感谢你们的支持。 因为有亲亲反映,怎么看都看不够,希望绯菊能每日多更新一点。 所以,绯菊决定,今日起尽量恢复两更,那怕自己辛苦一点码字,也不让亲们的支持与期待落空。 o(≧v≦)o~有米觉得很感动?感动就打包带走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2章 管不住的嘴巴 “哈哈……”就在慕宣以为自己的脑袋快搬家时,东方羽忽的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得她一愣一愣的。 小心瞄了瞄某皇帝过份夸张的笑,慕宣想,敢情这皇帝给她气傻了?! 转头望去,迷惑不解地眨了眨眼,东方枭和东方瑞还好,貌似一直在练忍笑神功,那小肩膀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一阵凌乱。 再转,一直事不关已饮酒的东方麟,好像嘴角有了一丝弧度,可等慕宣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再转,赫连星带笑的脸没什么变化,只是阴冷的眼底多了一丝隐忍的笑意,为他脸上的笑平添了一股真实感。(先看美男,后看美女,哪怕脖子跳转拉伤,也死不悔改。) 再转,东方姗一脸吃惊,微张着一张小嘴,傻傻地望着自己,那模样该死的引人犯罪。啊呸……想哪儿去了,是让人想要保护! 继续转,终于找到一个正常的,赫连琪正怒瞪着自己,搞得慕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了她全家,让她有这么深的仇恨……好吧,挑战皇权是她的错,虽然赫连琪也是皇权下的产物。 “哈哈……”最后两声笑收声,东方羽定定地看着慕宣,看得她小心肝一阵活蹦乱跳,眼神东飘西荡,就是不敢和某皇帝对上。 “慕公子,倒是个直爽的人!”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赫连星陡然开口。 “哈啊?”慕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那只笑面虎,直到确认他不是在讽刺自己后,讪笑道:“呵呵……那里,太耿直也不好,容易得罪人。”还容易死人!这话她没敢说出口,就怕再闹出点什么意外,她这好不容易留下的脑袋,又得摇摇欲坠。 见众人皆是一副‘幸好你有自知之明’的神情,慕宣就恨得牙痒痒,可这能怪谁呢,算了,沉默是金…… 这一茬儿,就算是这么揭过了。 东方羽和赫连星俩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客套话,大意无非是,两国邦交啊,维系平和啊,全是些场面话,听得慕宣直打哈欠。你说这古人无不无聊,这些事儿不在朝堂上说,不在皇宫里说,非跑这么个景色怡人的地方,说这么严肃的问题。 这不等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感觉没对,声音怎么没了? 慕宣狐狸地侧头,见众人皆盯着自己,迷糊地眨了眨大眼睛,脑子里迅速倒带重播…… 播放完毕,慕宣无语。敢情自己太招人注意,连一个哈欠也能引起蝴蝶效应?尴尬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何不会发财了,若她能安静一个时辰,天下的保证不是红雨,那绝对是纯金! 看着快将头埋在木案上的少年,东方羽温润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倒是朕失礼了,今日出来游玩,本不该讲这些严肃的话题,朕自罚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见东方羽喝了,也纷纷端起面前的酒杯,慕宣不想再引人注意,也随了众人将酒饮下。 喝完,眼前一亮,她本以为古代的酒一定很辣,谁知居然浓香适宜,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吧嗒两下嘴,咧嘴一笑,也学着东方麟开始自斟自饮,完全将众人丢脑后去了…… “慕公子,此酒喝太多容易上头。”东方羽好意提醒。 正喝得起劲,听东方羽来上这么一句,慕宣不以为然的回道:“没事儿,一点小酒而已!”现代的威士忌都喝了,这酒也没什么酒味,怎么可能难倒她?再说,就算真醉了,东方枭会带她回去,她一点也不担心,继续牛饮。 “哦?”听慕宣那无所谓的调调,东方羽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慕公子似乎酒量很好?” “呵呵……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做人得谦虚,这点她还懂! “呃……”东方羽的表情有些僵硬,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捧自己,全国第三?遂即,摇头失笑……他开始明白,为何连一向行为乖张的东方麟,也对她另眼相待,生活中有这么一个能闹的人,会有趣很多吧? 见众人就这么盯着自己,慕宣有些不自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举起酒杯豪气的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今日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就是有缘,以后就都是朋友……唔……” 没等她说完,东方瑞已经捂上了她的嘴,见东方羽投来疑问的眼神,东方瑞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大皇兄勿怪,轩不能喝酒,一喝就爱耍酒疯!呵呵……”干笑两声,他是怕啊!刚才那耳熟的经典对白,他这几晚都能梦见,真可谓是‘刻骨铭心’,他怕这人到时连皇帝也鄙视上了…… ‘啪’拍掉东方瑞的手,慕宣怒喝道:“靠!东方瑞,本少爷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耍过酒疯了?你才耍酒疯,你全家都耍酒疯!”奶奶的,居然敢抹黑她的形象,叔可忍,婶不可忍! ‘咕噜……’ 慕宣转头,见东方麟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手仍旧维持着拿杯的造型,举在半空…… 至于声音为什么是咕噜,因为他们现在在船上,地上全是木板,酒杯并没有碎,只是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空气,似是在这一刻凝结了,慕宣维持着转头的姿势,东方麟维持着举杯的动作,东方羽维持着主人家的大度,直到―― 东方枭和东方瑞交换了一下眼神,赶在皇帝大人还未追究慕宣失言之前,将她拎到中间坐下,避免她再说出什么骇人的话前,他们也能来得及阻止。 深知其中原委的东方麟,瞥了眼气得满脸通红的慕宣,右手缓缓放下,唇角染上一丝笑意,只是,无人察觉。 众人看着二人防范某女的模样,脸部均有不同程度的抽搐…… 慕宣原是打算反抗的,可一对上东方枭警告的眼神,所有的话就这么吞回了肚子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东方枭这样的眼神,好怕怕! ------题外话------ 欧欧,警报拉响,阴谋已经开始了,亲们猜出来了吗? 因为编辑联系说明天首推,让我换个名字,连封面也一并换了,寒啊寒…… 亲们千万别以为进错坑,还是《一失手成千古风流人物》,只是名字换了而已。 在此,再次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绯菊的朋友们,没有你们,就没有绯菊的今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3章 为东方姗出头 慕宣撑着下巴开始神游,没办法,东方枭和东方瑞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每次都能赶在她说话之前,送上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冤啊…… 在脑子将他俩诅咒了几百遍,还随便拟订了一系列的报复计划,别怪她心狠,只是不说话她怎么泡美男,而这剥夺她言论自由的俩人,必然得深刻体会什么是‘小人和女人的结合体’! 一阵掌声响起,让慕宣从凌虐‘两位美男’的yy中回神,原来是那个齐燕公主跳完了舞,大家都在拍手鼓掌…… “好!没想到齐燕公主舞技如此不凡,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某皇帝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 赫连琪闻言,娇羞一笑,含情脉脉地望着东方羽,“琪儿这些都只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让陛下见笑了!” 慕宣瞪大了眼睛看着赫连琪,哇靠!不是说古代的美女都很含蓄吗,她怎么在这女人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东方羽夸她舞技非凡,她说是雕虫小技,换言之,就是她会的多了去了,要等他慢慢去发掘,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勾引啊!还有她那表情,白痴也能看出她喜欢东方羽,至于是喜欢他那人,还是他的地位就不得而知了。 慕宣开始深刻反省,她一直担心自己言行过于大胆吓走美男,可今日一和赫连琪对比,她突然觉得她还是挺纯洁的,至少她还没有赤裸裸的勾引。赶明儿得找个人试试,实在不行,强之,上之!好歹她也算新时代女性,怎么着也不能输给一个古人不是。 “听闻,天菱国碧姗郡主琴技高超,不知琪儿有没有这个荣幸……”后面的话,赫连琪没有说下去,可任谁都明白她的意思。 “哦?姗儿的琴技大有进步?那今日朕也得听听……”东方羽眼眸一闪,复又笑着一语双关地道。 “是。”东方姗闻言,小脸血色尽退,起身小声地应道。 踌躇着走至后方的琴案前坐下,抬首看了看船舱内的众人,复又低下了头焚香净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弹了起来…… 东方姗低首时,眼中的忐忑并没逃过慕宣的火眼,不由有些纳闷,这个东方姗虽不及赫连琪身份高贵,但怎么着也算一个郡主,她身上不止没有皇家应有的高傲贵气,相反整个人懦弱胆怯,甚至有些自卑? 琴声响彻整个船舱,时而悠扬悦耳时而委婉连绵…… 东方姗的琴技确实不错,只是胆子太小,双手发抖导致琴音不稳。慕宣一边在心里做着评价,一边斜睨了赫连琪一眼,正瞧见她满脸得意的神情,望向东方姗的眼神满是轻贱和鄙视,某女心里的小恶魔又开始蠢蠢欲动…… 正在这时,东方姗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一时紧张,后面的音符也全乱了……东方姗无措地坐在那里,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东方羽的脸色不是太好,虽然他深晓自己这个义妹琴技普通,可没料到她会如此有失水准,让他颜面无光。 慕宣不顾东方枭和东方瑞的阻止,起身离开了座位,向泪眼朦胧的东方姗走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绫帕,东方姗微微一怔,泪眸顺着递绫帕的手臂向上,愣愣地盯着白衣少年。 东方姗小鹿般含泪的双眼,让慕宣心中一柔,蹲下为她拭去脸上残留的晶莹,淡笑道:“别紧张!只是弹错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想弹,就别勉强自己,知道吗?” 东方姗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好美,比女子还要美,他看她的眼神好温柔,让她有种错觉,自己像是被他呵护在掌心的珍宝。他说,不想弹就别勉强自己,他懂自己,不由自主地颔首。 上座的赫连琪绞紧了手中的绫帕,心中忿恨不平:凭什么,那个东方姗明明没有自己漂亮,那个绝色少年为何要帮她? “哟……郡主这是怎么了,不弹了吗?真是让琪儿失望啊……”有些刻薄的声音响起,让在座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眼见东方姗刚止住的泪水又要泛滥,慕宣有些无奈,这古代的女子真是水做的么,真是能哭! 其实慕宣并不喜欢过度柔弱的女子,想要不被人欺辱,自己就得坚强,可东方姗很奇怪,让她不由得想要呵护。一面再次为东方姗拭去泪花,一面头也不回地说:“齐燕公主只是想听曲儿罢了,姗儿今日状态不佳,就由本少爷代劳吧!”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替郡主弹?!”见慕宣居然为了东方姗和自己对着干,赫连琪气得口不择言。 话音刚落,船舱内的温度急剧下降,甚至夹杂着‘咯咯’的骨骼声响…… 东方枭和东方瑞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向赫连琪的眼神彷佛夹着冰刀,一寸寸地将她凌迟,若非顾及东方羽在场,她又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恐怕早已死了上几百次。 东方麟喝酒的手顿了顿,随后又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喝酒,只是浑身散发的冷气,足矣说明他此刻的不悦。 东方羽和赫连星的脸色也不是太好,虽然他们和慕宣不熟悉,可单从东方麟等人对他的态度而言,即使没有一官半职,也绝不容人小觑。赫连琪的话,不止是在骂慕宣,也等同是在藐视东方麟等人…… “住口!”一声顿喝,打破了船舱内有些压抑的气氛。赫连星起身,对慕宣微微拱手,“抱歉!慕公子,令妹从小就被宠坏了,还望慕公子别见怪!” 奶奶的,本来不想和你计较,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本姑娘的,咱们走得瞧!睨了一眼不敢再作声的赫连琪,慕宣拱手还礼,笑言,“无碍,女儿家多少有点小姐脾气,只需心地善良即可。” ------题外话------ 感谢月牙儿333、273254994、xiansu486的花花,绯菊今日居然上榜了,现在才发现,呵呵…… 还有编辑建议咱换了一个名儿,如今叫《妖孽皇后很猖狂》,请亲们继续支持哦。 新来的妞,看上就抱走吧,此坑待遇极好,不信就问慕宣,她是坑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4章 传说中的杀手 睨了一眼不敢再作声的赫连琪,慕宣拱手还礼,笑言,“无碍,女儿家多少有点小姐脾气,只需心地善良即可。” 对于赫连琪是否心善,在场的人心中自然有数。 慕宣这样拐着弯儿的骂人,也让赫连星抓不到痛脚,明知她是在埋汰自己的妹妹,却也无法发作。尴尬一笑,复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只是阴霾的双眼紧盯慕宣,想要将她看穿。 可,他和东方麟一样,一无所获……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这个慕宣真像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无视赫连星探究的眼神,慕宣将拭泪的绫帕递给东方姗,并让她坐在一旁。然后,一撩衣袍,在琴案前坐了下来…… 一段‘净心奏’随心而起:(净心奏:11章介绍过。注:此时女猪用的并非净琴,效果不详。) 琴声悠悠,宁神静赏,美妙若天籁之音,悦耳若响予灵空。 闭目望景,小径流水,沐浴于寒香之中,敞享于浓雾锁山。 清风伴奏,轻舞袖飞,聆听自生命之乐,留恋自美景良辰。 黄昏转浓,琴声禅空,如清泉直奔谷底,任凭其阵阵松涛。 泉奔突涌,琴心颤抖,翻腾激起百丈波,奔腾似涛声怒吼。 高山篱弦,直泻而下,飞流石径泉涌颂,撞击出不朽乐章。 泉水匆匆,遁入深谷,浪花飞溅笙梦云,终逝于碧水寒潭。 荡气回肠,黄昏苦短,独渗寂寥染哀愁,昔日过难忍悔泪。 静谧翘首,安然观赏,深潭月醉美人颜,轻烟余袅袅虚燃。 晨曦微露,孕曲循复,百灵争鸣绕林飞,尽咏周自然纯情。 淡生紫烟,醉饮迷津,如梦如幻…… 船舱内外异常安静,就连巡逻的侍卫也不由停下脚步,倾听这涤荡尘世的琴音。 琴声已然落幕,众人却迟迟未能回神…… 如何会有这般的琴声?仿佛飘然世外,又仿佛历尽沧桑;仿佛生命跃动,又仿佛寂冷空绝。 白衣少年静坐,低垂的眼帘不曾抬起,雌雄莫辨的容颜,绝代风华的气质,长睫晕染下的幅度是今生无法逃离的魔障,却在眸光微抬的刹那,闪摇了这尘世间的繁华。 不知是谁先鼓的掌,继而是连绵不绝的掌声…… 东方姗满眼爱慕的望着身旁的少年,是上天听见她的祈祷了吗?所以,派了这名绝世少年前来搭救,他容貌脱俗,他才华横溢,他懂自己。 赫连琪满是嫉妒的瞪视着那一双璧人,如此一名绝色少年,为何会看上东方姗那样不起眼的女人,她不甘! 东方枭之前听过慕宣的琴声,知晓她琴技不凡,可远不及今日来得震撼,若之前是心灵的触动,那今日便是灵魂的共鸣。 东方羽、东方麟和东方瑞眼神很复杂,紧盯着那一抹耀眼的白,内心有什么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好!想不到慕公子竟有如此精湛的琴技,当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赫连星笑着赞叹。 这是慕宣第一次在赫连星的脸上看见发自内心的笑,没有掩藏,没有虚假,没有心机,真心的赞美。赫连星也是美男,毋庸置疑,可慕宣不喜欢他身上的阴冷。但此刻赫连星给她的感觉变了,虽然仍旧隐藏起一身的霸气,却透出一丝暖意。 让她不禁怀疑,净心奏即使不用净琴,也能净化心灵…… 可她很快又推翻了这一想法,因为―― “来人,护驾!”东方枭大叫一声,人自木案后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船舱中央,谨慎地注意着船舱入口。 静,诡异的寂静…… 船舱外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名侍卫进入船舱…… 在场的都是些聪明人,自然也猜到发生了什么,自觉起身走至船舱中央,背对着背站成一圈,将不会武功的赫连琪护在中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余光见慕宣和东方姗还坐在琴案处,东方枭不由急着叫道:“宣,快同珊儿过来!” 慕宣自然地牵起东方姗的手,向东方枭等人走去…… 东方姗望着慕宣虽不高大却修长的背影,又垂眼看了看两人交握的双手,原本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想,即使在这刻死去,她也再无遗憾了…… 慕宣正要将东方姗交给东方枭保护,却被东方枭伸手一拉,将她们揽入人群中央。抬头望了望,心里有了一丝甜意,她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不经意对上赫连琪的眼神,心里的甜意迅速退去,那目光包含了骄傲,询问,嘲笑,还有就是鄙视…… 慕宣本想发火,可是看了看现在的情况,也明白她的鄙视从何而来,身着男装的自己和她一样被保护在中间,她一定当自己是小白脸吧?! 正在这时,大概近百名黑衣蒙面人,从船舱各处闯入船舱,将船舱中央的人迅速包围了起来。 站在人墙内的慕宣,从缝隙间偷偷张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手?好酷啊! 东方枭双眼凌厉地扫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其中一名黑衣人身上,“你们是什么人?” 慕宣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拜托,外面一点声响也没有,摆明全都被消灭了,如今闯进这里,不是杀你们,难道还请你们去吃饭啊,见过杀手杀人之前还要自报姓名吗? “杀你们的人!”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道。 靠!这世界真疯狂,这样也能回答! “一个不留!”为首的黑衣人再次发话,话落,黑衣人一哄而上。 “等一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止住了准备应战的众人,也止住了正举刀上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东看看,西瞅瞅,想知道刚才是谁叫的,扫视一圈也没见那人出现,举刀正要再次上前…… “等一下……”使劲推开硬挡在身前的东方枭,慕宣迈着标准的八字步从容而出,‘唰’打开不知从何处变出的纸扇,边走边摇晃着折扇。 黑衣人只感觉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少年,一袭白衣,一把折扇,配上俊美绝伦的五官,宛若御风而来的仙人,清逸脱俗…… ------题外话------ \(^o^)/求包养,求抱养,求保养…… 作者:0。0貌似求错了? 某妖孽:切,就你那样,保养不得当,抱养嫌累赘,包养尽倒胃,哪来的收藏?看我的…… 长衫一提,露出雪白修长的小腿,外加一记电眼,嗲声道:死鬼,你还愣着干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5章 魔一样的男子 黑衣人只感觉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少年,一袭白衣,一把折扇,配上俊美绝伦的五官,宛若御风而来的仙人,清逸脱俗。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执行任务…… “你要做什么?”为首的黑衣人问道。问完之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发什么神经,在这种时候问这些废话,速战速决! 正准备发布命令时,面前的少年又发话了…… “等一下啦,我就问两个问题,你回答了再杀也不迟啊!”见黑衣人又要动作,慕宣连忙阻止道。 “什么话,快问!”为首的黑衣人发现,自己居然不能拒绝这个少年的无理要求,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自己就想满足他任何要求。心里明知必须快点执行任务,可就是没办法对少年说不,对于自己的反常,某首领有些纳闷,可又找不出任何原由。于是,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暴躁,危险。 “请问,你是杀手吗?”拍掉东方枭一直抓住她的的爪子,慕宣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名首领面前,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带点期待地问道。 “……” 在场的黑衣人都傻眼了,这算什么问题,难道他们的装扮不够明显,看上去不像杀手?这样想着,不禁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知道问题究竟出在那里。 见同伴都被这少年带着走,首领心里更加焦急,握紧了刀柄想要解决眼前的少年,可那刀似有千斤重,仍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提起。直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某首领放弃了,耐着性子问:“你问这个做什么?”(注:修真者五识比练武之人更为敏锐,慕宣已到了出窍初期,可凭一个人的气息感知善恶,甚至能影响修为比其低的人,心志、思维、活动。第8章的修真基础知识有介绍。) 慕宣忍笑到内伤,却眼冒星星地望着黑衣人,“如果你是杀手,能不能收我为徒啊?”虽然她想救人,可小说上说杀手都很酷,很帅,很冷,很有型,想想就流口水…… “……”某首领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问了这么多,就是想拜自己为师? 会有人挑这种时候拜师吗? 难道他看不出自己是来杀他的?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冒出来,某首领烦躁地甩了甩头,又恢复冷冰冰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因为你是杀手啊!”某女回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这是什么逻辑,因为自己是杀手,所以他要拜自己为师? “这和我是不是杀手有什么关系?”不知不觉,某首领的思维,已经随着慕宣的思维在走。 不求将其绕死,但求将其绕晕! “废话,当然有关系咯!我从小就很崇拜杀手,今日居然能够见到活的,当然要拜师了,不然你跑了怎么办?”慕宣鄙视地瞅着某首领,没关系干嘛拜他为师。 某首领语塞,看了看慕宣,再看了看船舱中央的那群人,垮下肩膀妥协道:“要不,你先出去?等我把这些人解决了,再来决定要不要收你为徒?”实在没办法对少年挥刀子,某首领只好打着商量,企图先将他支走,毕竟今日的主要目标不是他。 此话一出,船舱中央的人傻了,怎么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到了这少年身上,都没什么难度啊?! 慕宣转动脑袋,见东方枭对她微微颌首,示意她赶紧离开,心中一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让他安心。转回头,貌似为难的看着某首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你伤害他们!” 众人那叫一个感动,能逃也不逃,还要保护他们,品德高尚啊! 某首领更加为难的看着慕宣,他有种预感,自己遇上这一生的克星了…… “银狼,怎么还不动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正在银狼左右为难之际,由船舱外传入缥缈的声音,好像近在咫尺,又像在百米之外。 好深厚的内力!船舱中央的人暗自心惊,看来今日必定是场硬仗了。 “宣,快回来!”担心暗处的人不知何时出现,东方枭担忧地唤道。 这时,船舱遽然暗了下来,船舱入口处,张扬的红影款步而来。 男子一走近,慕宣才看清他的脸,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好美!妖魅冷俊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深邃的银白瞳孔,高挺的鼻梁,性感薄唇邪肆的勾起,一头银白发亮的发丝撒下,在红衣的摇摆间绽放出撩人的风华。 她本以为东方瑞的长相已属难得,妩媚妖娆,已经美到模糊了性别。而眼前的男人比起东方瑞,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银发银瞳映衬着醒目的赤红,像是血河中唯一的救赎,又像是雪地里耀眼的太阳,融合了两种极端,致命的极端。 心中止不住的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盛产美男,怎么一个比一个妖孽,她甚至已经无法分清,来人究竟是人,是妖? “你是妖邪!”自黑衣人进入船舱后,便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东方羽,在这时蓦地开口。朝廷与江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邪教虽为江湖魔教,却与朝廷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自己何时得罪了他? 传言:邪尊——妖邪,天生银发银眸,武艺至今罕遇敌手,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做事只凭喜恶,不计后果…… 在看见男子标志性的银眸时,东方枭等人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近百名黑衣人他们已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如今再加上一个不知深浅的妖邪,只怕—— 妖邪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中的杀意却更甚,淡淡地瞟了东方羽一眼,便将视线落在慕宣身上。刚才船舱内发生的一切,他在暗处全看见了,没想到一向冷情的银狼,居然为了这名少年违抗他的命令,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于是,他便想来会会这名少年。 “妖邪……”慕宣咀嚼着这两个字,适合又不适合,怎么说呢,她觉得妖邪像魔多过像妖。妖,应该像东方瑞那样风情万种,艳冶妩媚;而妖邪更像是魔,强大到令人心惊,不分善恶的随心而行,邪恶却令人着迷,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沉沦。 “是你,让银狼背叛本尊的?”不知何时,妖邪已行至她身前。 莹润薄唇上扬的弧度如那倾国的祸水,丝丝邪魅萦绕其间,展现着极致的妖异与魅惑,如同浓雾中玉珠落盘的声音穿透而来,蛊惑了人心…… ------题外话------ 又一美男出场了,想要领养吗? 哇哈哈……动作要快,过时不侯哦! 看完记得收藏,既是对作者的支持,也方便下次观看,谢谢! 在此,特地感谢:凌xyl6666和咪咪mm的花花\(╯3╰)/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绯菊才能走得更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6章 坑爹的刺杀戏 慕宣的瞳孔呈现放空状态,却在触上那双银眸时印出一抹痴迷,“他叫银狼?他没有背叛你,只是还未来得及下手而已。” 的确,要不是她一直从中捣乱,银狼早已完成任务,既然是她的责任,她也不会推给无辜的人。 “哦?”妖邪略显意外地挑眉,没想到生死攸关之际,还有人能为别人求情。想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面对生死之时,不也同样向他下跪求饶,可眼前的少年好像并没有这项认知,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那你是承认,是你影响他了?”唇边溢出一丝冰冷无情的笑,纤指搭上了少年的脖颈,指下光洁细腻的颈项,让他有片刻的怔愣,竟然是名女子?! 妖邪的动作,让东方枭等人心中一紧,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的从妖邪手里救人,贸贸然上前只会激怒妖邪,杀了她。 “呃……”她好像也忘了否认,不过,他要杀她?看情况很像,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他在等,等自己垂死挣扎,等自己向他求饶,然后再欣赏自己慢慢死去……他在享受,享受杀人的过程,享受胜利的快感,享受变相的自虐,十足的变态,却该死的对她的胃口,也该死的让她心疼。 透过颈项的纤指,妖邪能感觉到慕宣的脉搏,慕宣却能感知到妖邪的内心,以及在人性与毁灭边缘游移的灵魂。抬眼,细细打量着妖邪,面颊细如薄冰,银眸冰凉无情,银丝抚人心弦,纤指扼人呼吸…… 他是魔,让人甘愿扬起下颚,将脆弱的喉咙送至尖锐的指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在人性与毁灭之间感悟。 “你的眼睛,好美!”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妖邪的手臂微微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说什么?他的眼睛,很美?她难道不害怕吗? 正因他天生银发银眸,自小便饱受欺凌,父母遗弃了他,人人都把他当做妖怪,不是打他,就是想将他活活烧死。是邪教上任尊主救了他,收他为徒,教他武艺。可他心里清楚,那个男人只将他当作杀人的工具,所以,在他有能力之后,便杀了那个男人,自己当上了邪教尊主。教众很尊敬他,但更多的是害怕,至今,仍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双眼…… 可,这名女子敢,而且她夸他的眼睛漂亮,真的吗? 不!妖邪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她一定是怕死才会这么说的,只是她比那些正道人士聪明,换了一种方式来保全自己而已。心中认定,手下也不再迟疑,纤指收拢,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慕宣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她知道若自己反抗,不止这里的人全都得死,妖邪也再无法走出心里的魔障。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那双冰眸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抬手缓缓地抚上,玉指在其眼角处流连…… 他的眼睛,真的很美,像是璀璨的琉璃。 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慕宣颓然地垂下手臂,费力地扬起脑袋,对着妖邪粲然一笑――美男,本姑娘为你连命都赌上了,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那灿若春花般的笑靥,好似百花盛开妍丽炫目,又好似清风拂面沁人心脾,绝世的容颜上不掺半分假意,在场人的眼中皆出现迷离的色彩,东方枭上前营救的脚步,也因此迟疑了…… 见慕宣轻阖双眼,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极度缺氧的小脸开始略微泛起青紫,妖邪像是触电似的猛然地松开了手,颓败着倒退了两步。见恢复自由后的她,捂着脖颈上清晰的指印不停地咳嗽,他的心就那样毫无预警的,痛了…… 他相信,人在生死一刻间是无法作假的,刚才他只要晚一步松手,眼前的女子就已经断气了。可是,在那一刻,他脑海中陡然浮现一双纯净的双眸,那眼中有痴迷和……鼓励。 是的,不是求饶,不是害怕,更不是同情,而是鼓励。 或许,她很会做戏,但不可否认,刚才那一刻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尽管是欺骗,也让他骗自己一次,像正常人一样活一次,寂寞太久的心需要一个朋友,一个真正不介意自己银发银眸的朋友。 所以,他放手了,或许是上天怜悯自己,才派来这个奇怪女子,就算是地狱,他也认了! “咳咳……”轻揉着自己可爱的小脖子,慕宣使劲地咳嗽,尽情地呼吸。虽然她是修真者,即使这具肉身真的嗝屁了,她也能灵魂不灭,可等死的过程真他妈不是人受的。最重要的是,她挺满意自己这具臭皮囊的,不想抢夺别人的肉身。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轻点,很痛的好不好!”狠瞪了妖邪一眼,噘着小嘴又抱怨上了。 ‘噗通!’ 整齐的重物落地声响起,引得船体一阵摇晃…… 慕宣疑惑地转头,就看见那群杀手大哥,和东方枭等人正从地上爬起来,眨巴眨巴眼,原来有武功也不怎么样,船就能将他们晃倒!(作者:鄙视你,腹黑女! 某妖孽:滚,没事儿少出来溜达!) 余光见妖邪直直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脸,一向是她盯着美男看,被盯着倒有些不习惯。 走到妖邪面前,望着他的双眼,在那片银色的世界里,她清晰的见到了自己的倒影。拉起他紧握的右手,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见到掌心处四枚深深地月牙印记,心微微有些泛疼……她知道在松手的一刹那,妖邪花了多大的力量,又鼓足了多少的勇气,他松开的不仅是她的喉咙,也是他一直封闭的内心。 “疼吗?”将手掌放至唇边,轻轻地吹气,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疼痛。 妖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掌吹气,他喜欢看她眼中淡淡的心疼。这是他第一次与活人触碰,以往凡是碰到他的人,都死了,死在他的手中。掌心处的热气,和着对方小手上的体温,通过手臂一直暖进他的心底,最后流向四肢百骸…… 慕宣也不着急,要将一个人由‘自闭’变为‘话痨’,那绝对是需要过程的,而她什么都没有,就时间最多。自然的牵起妖邪的手,向原本的座位走去…… ------题外话------ 特地在此说明一下,每日二更,一章是在早上8点发布,另一章是在下午2点发布。 若亲们有别的建议,也可以留言告诉绯菊,绯菊会尽量配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7章 妖邪的见面礼 “喂!你们还站着干什么,都坐下啊。”慕宣鄙视性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有皇帝,有太子,有王爷,居然连这点承受力也没有,将来怎么处理国家大事? 想起刚才的银狼,慕宣‘蹭’一下又站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咦,人呢? 看某女的架势,妖邪猜测她在找银狼,在一旁解释道:“本尊让他们都退下了。” 刚才她拉他坐下时,他就打手势让银狼带人离开了,不然东方羽一追究,谁都跑不掉。至于他自己,他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在座没人能够阻拦。 “哦……”有些失望地重新坐下,原来离开了,‘杀手梦’幻灭了! “你找银狼有事?”不知道为什么,妖邪不喜欢见到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可他更不喜欢她那么在意银狼,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在乎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慕宣咬牙切齿地道:“废话!他还没回答我,他究竟是不是杀手!”虽然刚开始她是以救人为目的,可逗着逗着,她倒有些喜欢那块木头了,现在人是救下了,木头却跑了。 “……”妖邪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她就为了这个?他本以为她是为了救人,所以在故意拖延时间,可现在怎么觉着又不像了?“银狼不是杀手,是邪教右使。” “那谁是杀手?”好奇ing,妖邪是江湖中人,一定知道谁是杀手,她的‘杀手梦’有救了! “冷血,第一杀手。”对上某女闪着小星星的眼眸,妖邪不自觉眼眸一柔,可谓有问必答,让一旁的东方枭想阻止都来不及。 完了,照这丫头的个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一定会去找冷血的。这一刻,东方枭都不知该为慕宣担心,还是该为冷血祈祷……因为某女总有能力,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瞧瞧,连邪尊都能拿来做朋友,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冷……冷血?”慕宣感觉自己嘴角抖了抖,冷血不是‘四大神捕’之一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成杀手了?莫非,世道不好,中途改行了? “那个,有没有追命、铁手这些人啊?”试探性问道。 “追命?铁手?是什么人?要不,本尊派人替你查一下。” “不,不用了,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呵呵……”慕宣干笑着,幸好没有追命这些人,不然她真得怀疑‘四大神捕’改行了。 就这样,本是一场血腥的刺杀大戏,在慕宣的胡掰乱侃中落下了帷幕…… 船舱内的气氛,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东方羽没有追问妖邪刺杀的原由,也没有追究妖邪杀光了他的侍卫,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似的,意外的和谐,而某女时不时冒出的雷人言语,惹得众人一顿哄笑。 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恐怕只有在座的诸位最清楚…… 幸好,银狼等人杀光了侍卫,却没有累及无辜,东方瑞原本船上的船家还在,众人才不至于被困湖中。 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妖邪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小轩,这块令牌你拿着,以后有什么事,就拿着它到邪教找本尊。”顾及东方羽在场,他没有揭穿她的女儿身,也没有问及她的真实姓名。 “那个,你确定要用这黑不溜秋的‘废铁’当见面礼?”慕宣发誓,此刻她清楚的听见了磨牙声,可等她回头时,什么也没有发现。 掂量着手中的铁块,挺重!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要孔没孔要洞没洞,不便于携带,也不能在危难时折现,整天挂在身上实在是有些累赘。 看着某女一副嫌弃的模样,妖邪反倒笑了,他没有告诉她,这块是人人梦寐以求‘尊主令’,拿着它足矣号令整个邪教。刚开始,他是想最后一次试探她,可现在,他是真心赠予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这一刻他决定,要把这名女子当作妹妹一般来疼,她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好了,我走了,令牌记得收好,别弄丢了。”这一次,他没再用‘本尊’,既然真心接受了她,他不想在称呼上便疏远了俩人间的距离。 慕宣不认识那块令牌,不代表在场的人都不认识,通体黝黑的令牌上有着奇怪的花纹,正中刻着一个血色的‘邪’字,正是邪教的象征,没想到妖邪会把这么重要的信物,送给一个初次相见之人,在场的人不免有些震惊。 究竟,是这个慕轩运气太好,或是他当真如此深不可测? 一时间,众人表情各异…… 东方枭担忧的看着慕宣,余光瞥见东方羽和赫连星眼中闪过的精光,心中隐隐不安,却暗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东方瑞下意识的望向东方麟,见到他眼中算计及深思,瞳孔紧缩,紧绷着下颚,妖魅的眉眼间拧起一丝担忧…… “轩,走吧,我送你回去。”待妖邪离开之后,东方瑞收拾好心情,重新扬起无可挑剔的媚笑上前。 慕宣想了想,把东方瑞拉至一旁,小声地说道:“那个,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东方瑞挑眉,斜睨着兴奋得有些不正常的某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每次露出这种表情,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然―― “我想去妓院,你带我去好不好?”双眼晶亮地望着东方瑞,生怕他会拒绝,还抓着他的衣袖,摇啊摇,晃啊晃,将撒娇这一门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尽管很享受某女此刻的娇憨,可东方瑞的心实在不怎么好受,脸色开始极速变换,真可谓五彩缤纷…… 虽然他以前也很喜欢去妓院,甚至算得上夜夜流连忘返,可现在她想去,他的心却有些不是滋味,一阵阵的憋闷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忽视,就像想宰掉妖邪牵着她的那只手一样,想把全京城的妓院全拆了! 慕宣的声音虽有刻意压低,可在场除了赫连琪和东方姗都是些有内力的人,他们的对话自然听得很清楚。东方枭的脸色那叫一个黑;赫连星仍是一脸和善的笑意,只是沁入了一丝玩味;东方羽和东方麟的俊脸上混合着严肃与惊奇,若有所思地望着慕宣,心中所想令人捉摸不透…… “宣,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担心皇弟一个顶不住就答应了,东方枭连忙上前扯下她的小手,拖着向马车走去。宣以前没下过山,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自己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教导她,以免将来误入歧途。 “轩,等等我!”整理了一下被抓得皱巴巴的衣袖,东方瑞急忙追上去。 东方枭脚步一滞,回头若有所指的道:“不用了,四皇弟还是送皇上回宫吧,以免再有差池。” 说罢,也不管众人神色为何,径自带着慕宣离去…… ------题外话------ 抱歉,今天更晚了一点点。 感谢咪咪mm和dsgf4891vf的花花,谢谢! 另外,推荐好友随风的文文: 《王妃候选系统》http://www。xxx.com/info/446694。html 宠文一对一,女(由弱到强)+男强! 特地说明一下,随风的文文有点慢热,但绝对有可看性,她的想象力超级丰富,总能让人感叹,若是对玄幻有兴趣的妞值得一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8章 居然被软禁了 枭王府―― “三皇兄,轩在吗?”一袭妖娆的身影晃进大厅,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媚笑,眼底却暗藏一分清明。 “四皇弟?”东方枭抬眸,看向不请自入的男子,俊眸中快速闪过什么,让人来不及捕捉,转而道:“宣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不适?”娇媚的容颜微皱,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可别出什么事才好。遂即轻笑一声,“怕是三皇兄想将她藏起来,所以才不让四弟见吧?”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若是自己,也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何况是三皇兄。 难道,四弟已知晓宣是女儿身?东方枭心中疑窦,面上却不露声色,“四皇弟说的哪里话,宣是一名男子,何来藏与不藏?” 对于东方枭欲爱弥彰的解释,东方瑞不置可否,眼珠一转,便转身告辞,“既是身子不适,皇弟也不再多做叨扰。烦请三皇兄转告轩,希望她尽快养好身子,皇弟改日再来探望!” “四皇弟留步!”见东方瑞要离开,东方枭急忙唤住了他。思量片刻,沉声道:“本王记得,小时候我们四兄弟感情极好……” “三皇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如此试探。”知道东方枭话中有话,东方瑞一撩衣袍,优雅落座。 “既是如此,本王也不拐弯抹角。我想知道我去医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皇兄和二皇兄会闹到如此境地?”自称的转变,暗示他现在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在询问自己的弟弟。 “这……”东方瑞眼波一闪,他知道三皇兄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可是自己答应过二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三皇兄知道当年的真相。二哥虽然很恨大皇兄,可对三皇兄却没有敌意,这其中的原委他也不甚清楚,二哥也不容许他问。“有些事,三皇兄还是去问皇上来得更直接,这其中的原委,皇弟并不知晓。” “若是大皇兄肯说,我又何必问你呢?”东方枭心焦地站起身来,言语间多了一丝急切。 “抱歉,皇弟无可奉告。三皇兄若没其他事情,皇弟告辞!”避开东方枭暗藏期盼的眼神,东方瑞再次起身告辞。 “难道,四皇弟不想解开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间的隔阂?”东方枭激动得追了两步,见东方瑞因自己的话脚步一滞,停下步伐,不敢逼得太紧,只能动之以情,“相信,四皇弟也很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情谊。身在皇家,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可我们四兄弟之间的情谊却从未受此影响,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四皇弟当真毫无怀念?” 东方枭不信东方瑞一点也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在大皇兄和二皇兄相互争夺之后,才突然迷恋上青楼妓院,他也是在逃避吧? “呵呵,三皇兄在说什么,皇弟一点也不懂。”东方瑞干笑两声,却并未转身,只是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神有些飘忽,“小时候的确很令人怀念,可那时的我们年幼无知,不懂那赫赫权势。人会变,人心也会变,三皇兄何必再埋首过去……”说罢,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抬步向王府大门而去。 “……”东方枭张了张嘴,却没有再阻止他离去。 人会变,人心会变,四皇弟,你变了吗? 自嘲一笑,或许的确是自己太过执着,面对滔天的权势,自己如今的选择无疑是笑谈。能提早醒悟也是好的吧,别再做出无谓的牺牲,想起无尘,想起慕宣,眼中有什么变得坚定,抬脚向雪落居的方向而去―― “碧儿,咱们出去玩儿吧!”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空,慕宣拉住碧儿正在摆放晚膳的小手,螓首微扬,带点诱惑地提议道。 “不行。”抽出自己的手,碧儿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头也不抬的回道。 “为什么?”没想到自己被拒绝得这么干脆,慕宣瞪大了双眼,誓要让碧儿说出一个理由。 某丫头的眼神东飘西荡,就是不敢和某女对上,“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慕宣皱眉,这丫头怎么吞吞吐吐的,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本王吩咐的!”正在这时,一名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东方枭?”见到来人,慕宣大概明白了原由。不过,这算什么,变相的软禁吗? 东方枭挥手让碧儿退下,才望着慕宣道:“从今日起,你不能擅自离开王府一步,直至将《女儿经》《列女传》《女诫》《妇德》……(此处省略一百本书名)……” 听着那一长串的书名,慕宣头都大了,额滴个神啊,那些书是她这种人读的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蹭’一下从木凳上站起身,怒吼道:“东方枭,你凭什么?!” 好似没看见某女的怒火,东方枭只是走到她面前,将她掉落的秀发轻轻捋向耳后,声音轻柔的道:“宣,外面人心险恶,不是你能想象的,相信我,好吗?” 见慕宣要说些什么,又继续道:“等我忙完,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可现在,你那里也不能去。” 慕宣那个气啊……他奶奶的,是谁说天下最厉害的是‘女人吹的枕头风’?操,那是他没见过男人温柔的一面,好比她面前的这位,连特定的枕头都省了,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彻底将她秒杀!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看来这男人是将自己摸透了,知道怎么才能对付她,既然抵不过他的温柔,她只能为自己谋取最后的福利。 “你说!” “你不能再逼我看那些书,还有,你必须每天过来陪我!”每天和美男腻在一起也不错,这样,她还可以找个机会直接吃掉他。 东方枭剑眉微挑,这算一个条件?不过也没有拒绝,“好!” 靠,这么爽快?早知道她就说‘你必须每天过来陪我睡!’,失误啊失误! ------题外话------ 作者:老公老公,妇德是卅玩意儿? 老公:妇德?不知道!大概……也许……可能……是小学的思想品德? 作者:噢……靠!小学的玩意儿居然拿来忽悠我女儿,老娘明天虐死他! 寒呐,亲们抱歉,这几日码文码至凌晨,第二天老是不能准时起床,幸好赶得及今日的第二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29章 所谓见义勇为 夜空,一轮弯月,柔光婆娑。 一黑影悄悄地溜出房门,爬上假山,翻过围墙,穿过小巷,却在见到眼前的一幕时停下―― 六七个黑衣人正围攻着一名锦衣男子,对于此种以多欺少的场景,慕宣是不耻的,可想起‘没有医保和寿险,天黑后千万不要见义勇为’脚步有些迟疑…… 救,还是不救呢? 正思索着,忽觉眼前银光一晃,抬眼望去,就见黑衣人正偷袭锦衣男子…… “小心!”当这话脱口而出时,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锦衣男子侧身一逼,手中的长剑便了结了偷袭的黑衣人。剩余的黑衣人见此,都将恶毒的视线投向黑暗中的那抹模糊的身影。 慕宣撇嘴,她很无辜好不好,本想半夜偷溜去青楼瞧瞧,却没想到遇上这么要命的一幕,她容易嘛?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吼完咱就继续走哇,风风火火闯九州……”扯起嗓门高歌,志在告诉那群黑衣大爷,她无意多管闲事。顺便祈求王府内有人没睡,正好听见自己这一声吼。 “小子,那里跑?” 慕宣的前脚刚抬起,就感觉一阵寒气袭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黑衣大爷恼羞成怒,打算杀她灭口。 歹命啊…… 寒气越逼越近,慕宣脑海中一片空白,直愣愣地望着冰冷的剑光,直到有人蓦地拉着她的手,把她往旁边一拽,她才猛地回神。 见慕宣没事,锦衣男子再次迎剑而上,月光下衣衫翻飞,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姿,说不出的丰神俊朗。其实,她也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因为他同样带着面巾,不过直觉应该是美男,潇洒的身姿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虽不是勾魂摄魄,却能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 “唉……最近真背!出门忘记带银子,逛街正好被逮住,好不容易游个湖又遇上杀手,本想半夜溜去青楼放松放松,却又瞧见追杀,今年一定是犯太岁……”慕宣愁眉低语,早知当初就学些避灾的符咒,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无意识的自语,让黑衣人的动作一滞,锦衣男子嘴角一抽,持剑的右手趁机横扫而过,黑衣人全部毙命。 “多谢公子方才仗义执言。”锦衣男子落地,对慕宣拱了拱手,算是道谢。 闻言,低垂的脑袋立马抬了起来,美眸中泛起点点星光,“别啊,谢完我还怎么好意思向你收银子啊?”这下子好了,不用抢劫,光明正大的赚银子。 “收钱?”面巾下的嘴角一抽,她很缺钱么? “是啊是啊。”对于露在面巾外的双眸,慕宣直觉在那里见过,却不想深究。只想快点拿银子闪人,以免真被王府里的人追出来逮住,到时再想出逃就难上加难了。 “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慕宣的错觉,她怎么在那双桃花眼中看到了宠溺?该死的,定是被东方枭那些三从四德给闹的,脑子不甚清醒就算了,连眼睛也不好使了。调节了一下面部情绪,“你认为你的命值多少银子?” “自然是无价之宝。” 寒……慕宣第一次遇上自恋和她有得一拼之人,不由多瞧了两眼,再次对上那双桃花眸,心中一紧――东方瑞? 他为何会半夜出现在枭王府附近,而且还被追杀,这件事很诡异,而且很麻烦…… “算了,我不要银子了,你走吧。”陡然失了兴致,烦躁地挥了挥手,这年头,还真是不能见义勇为。 “为何?”见慕宣突然不要钱了,并且转身就要离开,东方瑞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慌忙间伸手抓住了她的柔荑,掌心柔滑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震。 “我说我不要了,你听不懂吗?快走,别烦我!”没看她正郁闷着吗?王府内凌乱的脚步声近在耳边,今晚的青楼之行又泡汤了,都是这该死的骚狐狸害的! “你舍得我走吗?”东方瑞暗自稳定心神,有些意味不明的问道。 靠!断袖? 慕宣心中警惕,眼睛上下瞄了瞄,有些可惜的摇摇头,这么极品的男人,居然是个断袖。不知道他是攻,还是受?她猜是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摸着下巴直点头。 “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呵呵……”干笑两声,慕宣敢保证,自己若是说出心中所想,这男人铁定翻脸,毕竟没人愿意被人探得隐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瞧见对方迷茫的双眼,东方瑞不由感到挫败,锲而不舍的追问:“你舍得看我走吗?” “舍不得。”三个字脱口而出,见桃花眼熠熠生辉,慕宣不由嘴角狠抽,这时候犯什么花痴?脚步声越来越近,赶快打发走这名祖宗才是正事,眼珠一转,接着道:“所以我会把眼睛闭上的。” 这下轮到对方嘴角抽抽了,大概也察觉到有人靠近,生生忍下胸腔的怨气,口气生硬地问:“那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会!你走了,我一定会想你的!只是你为啥还不走?”慕宣急得快跳脚了,来不及了,呜……万一被东方枭逮个正着,她今晚别想安宁了! 东方瑞气得浑身颤抖,对于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当真是又爱又恨。余光瞧见火光接近,无奈,脚尖一点,人就消失在原地。 男子刚一消失,大部队就已到达,让慕宣想逃也来不及,怕怕的缩进阴暗处,祈求老天开眼,这群人全是睁眼瞎。 “王爷,人全死了。”检查完地上的黑衣人,侍卫向东方枭汇报。 “嗯。”凌厉的目光不离那抹胆寒的身影,沉声吩咐,“将人好好葬了,再让祥叔送些银子去他们家里。” “这些是你的人?”慕宣瞪大了双眼,也忘了隐藏。余光瞥向黑衣大爷,脑袋里迅速思索起来……黑衣大爷是东方枭的人,也就不是追杀,东方瑞想潜进王府被发现了,所以同黑衣人战在一起。而她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出现,误以为是小说里的江湖围杀,一嗓子救下了骚狐狸,却害死了这群倒霉的影卫? “你认为呢?” 话语中的冰冷直袭慕宣,让她不由得颤了颤,可介于她有错在先,并未出声反驳。忐忑不安的蹭到东方枭身旁,一副乖巧的媳妇样,看得东方枭眼角抽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拖着那个不让他省心的女人,向王府走去…… 慕宣本以为今晚免不了又是一顿女德教化,谁知东方枭只是将她丢回雪落居,人就离开了。 美眸满是不解的眨了眨,难道要留待明日再审?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溜之大吉! 这样想着,倒回床榻就睡…… ------题外话------ 亲们,抱歉,今日也许只有一章,因为筹集新文的关系,但绝不断更,所以大可放心。 推荐好友狐狸的文文: 《盛宠――爱妃哪里逃》http://www。xxx.com/info/445351。html 一朝穿越,她成了异世宫女晚歌。 那夜,她在夜幕下邂逅了他,而她那份特别之处彷如猎物吸引了他…… 从此,接踵而来地便是她噩梦的开端。 “朕的女人是多,可晚歌只有一个,不是吗?” “只要朕想,下一刻,晚歌你也会朕的女人。”他逼迫她成为他的晚妃,而她,为了哥哥妥协于他。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朕!?” 那宠溺的面具下,他霸道对她道:“而你――却是第一个!所以――妄想逃离朕!” 她逃,他擒,伤了谁,丢了谁的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0章 第一次被拒绝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男子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白,映照出的是一张非常刚硬的男性脸庞。深邃的五官,萧杀的气息,高大的身型,面无表情的的冷冽,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头生人勿近的猎豹,望而生畏。 “二哥。”男子身后是一名妖媚的粉衣男子,不同于黑衣男子的阳刚,一股阴柔之气在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却并不影响他的俊美。 黑衣男子微微侧头,瞥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中的妖媚男子,眼中快速闪过什么,转瞬即逝。 “没拿到?”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东方瑞点了点头,俊颜上有一丝懊恼,每次见到她,他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别的事情早被那张小嘴搅迷糊了。 抬眼望了望东方麟,复又垂下桃花眼,踌躇再三终是问道:“二哥,能不能别再利用她……” 那个‘她’指的是谁,两兄弟心知肚明。 鹰眸中消逝的精芒再次一闪,脑海中浮现出船舱上的一幕,白衣少年刹那间的光华绽放,绷紧着生硬的下颚,眉宇间有了一丝挣扎,“只怕,如今已由不得我们做主了。”有些事情,正因为是兄弟,才看得比其他人更加明白,四弟对她的特别…… “二哥的意思是……”话语一顿,妖魅的容颜出现一丝裂缝,却很快修复如初。 “拿到尊主令,她的危险就少一分。” “我……知道了。”东方瑞声音微低,将眼眸移向远方,幽幽地道:“查到那日刺杀的原由了吗?” “是赫连星。”东方麟再次将视线投向天空中的明月,深邃的眸子泛着冰冷的幽光。 “是他?”东方瑞暗自思索,看来北燕国并非真心停战,只是在静待时机,这个赫连星城府如此之深,只怕会是一个麻烦。“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引起大皇兄对你的猜忌?” “一箭双雕,能杀掉东方羽是好的,不能杀掉也能栽赃于我,毕竟满朝文武都知我与东方羽不合。不过,我们能查到,东方羽自然也能查到,如今没有证据,只能就此作罢……” “可是赫连星的野心如此之大,只怕以后会成为一个隐患。” “燕皇如今在位,赫连星野心再大也不能付诸行动,我们只需在他登基之前处理好一切。” “二哥已有计划?”东方瑞神经蓦地紧绷,突然想起在枭王府时,东方枭所说的话,四兄弟当真要斗个鱼死网破吗? “只要东方枭不插手,再过不久,一切自有定论。” “那就好。”一声低喃,似是自语,又似说给东方麟听的。 空气有着短时间的凝结,东方瑞起身,望了望越来越深的夜色,“二哥,我先回去了。” “嗯。”应了一声,东方麟并未回身,直到身后再无气息,才缓缓地转回身,望着空无一人的软榻,轻叹一声…… 夜色越来越浓,月色被云层覆盖。 某女极其困难的从床上爬起,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立刻精神百倍。摸黑顺着墙前行,一路上东躲躲西藏藏,小心的拐过一个个墙角,顺着一个方向执意前行,偶尔抬头观望是否有天降美男…… 终于到达目的地,某女正想欢呼雀跃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在原地―― 那……那……那座假山呢? 那座靠近墙边的假山哪儿去了? “小姐请回。”身后是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下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鬼啊!”一声尖叫,慕宣狂甩火腿逃命,拼足了吃奶的力气。心中暗骂:该死的东方枭,居然把假山移走了,还派人在暗处监视,这不明摆着防范自己逃跑吗? 心中无限凄凉…… 火腿一转,自动向主楼跑去。 躲过四处巡逻的侍卫,悄悄地溜到主楼旁,借着这几日的研究,轻易就找到了东方枭的卧室。推了推门,从里面锁住了。 操,真想大骂一通,不知道敞开大门等红杏啊? 灰溜溜地窜到木窗边,伸手推了推,还好没锁。小心翼翼的推开,借着探出头的月光看到床上正熟睡的男人,立即眼冒绿光,笨手笨脚的爬上窗户,心里满是不忿:为什么同是穿越客,待遇就差这么多?别人不是掉在美男床上,就是掉进浴桶里,再不济身边也是美男环绕。那像她,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却遇上两只闷葫芦,一个守旧得要死,一个冷淡得要命,歹命啊…… 平安落地,蹑手蹑脚的凑到床前,看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又觉得这一切都值了。色迷心窍的伸手摸了摸,嗯……不错,真皮的! 坐在床沿上,爬在某男的胸口继续观赏,美男就是美男啊,连睡觉也这么帅。那像她自己,晚上睡在床头,第二天醒来还不知道睡在那里,最扯蛋的一次就是,她醒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以为天还没亮,正打算继续补眠,耳边却听到碧儿带着哭声的呼唤。正想坐起来却撞到了木板,听见声响的碧儿将她拖出来,她定神一看,人才,她居然从床上睡到床下,难怪一片漆黑…… 咳……又多想了,别忘了今晚的任务。 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东方枭身边,鼓足了勇气,才敢吻向那张肖想已久的薄唇。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两人的唇还差0。01米的时候,紧闭的双眼霍然张开,黑暗中炯炯有神的黑眸,吓得慕宣差点夺窗而逃。 “丫的,你想找死啊,睁眼前不知道先说一声。”慕宣拍着胸口,平复着过速的心跳。 “宣半夜不睡,为何来到我的房间?”东方枭坐了起来,顺带将被单向上拉了拉,挡住亵衣领口露出的春光,那模样像极了防范色狼的良家女子,让慕宣嘴角狠狠一抽。 转眼左转转,右转转,想着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能够解释自己为什么在人家的床上。 “那个,我梦游。”说完,认真的点了点头。 “梦游是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想了想,“梦游就是俗称的游魂症,半夜睡着了会爬起来四处游荡。” “游魂症的人都没有意识,宣为何还能对答如流?”东方枭剑眉一挑,好笑地看着僵住的人儿。 “奶奶的,老娘就是看上你了,怎么的吧?!”慕宣的暴脾气上来了,没想到自己一个新新人类,居然被一个古人审问到哑口无言,丢死人了!伸出狼爪就去扯某男的上衣…… “宣!”东方枭脸色一变,一个翻滚躲过了某女的狼爪,见某女还不罢休,只能点住了她的穴道。 “东方枭,你丫的有毛病吧?老娘都这么牺牲了,你居然还敢躲?”慕宣维持着扑倒的造型,气急败坏的嘶吼着。 太丢人了,她就差脱光光爬上男人的床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宣……”东方枭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音里掩不住的纠结,让慕宣的心瞬间跌入冰点。 这个男人守旧得可怕,明明喜欢却不敢动,真怀疑他是不是男人! 颓然的叹道:“放开我,我回去就是了。”说完,就感觉自己能动了。看了看还保持低头姿势的男人,美眸一闪,下床向外走去…… ------题外话------ 貌似今天是光棍节? 嘿嘿…… 单身的亲们不用沮丧,我家老妈子正是在二十几年前的今天把我挤了出来,这样换算一下,我是最亏的,天生注定光棍,寒! 唉唉,自娱自乐,让女猪今天也光棍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1章 无尘,你变了 “哎……”第三百六十一次叹气。 该死的东方枭,说话不算话,说了每日来雪落居陪她的,却在爬窗事件之后再次人间蒸发,弄得她无聊得快要发霉了。 “哎……”第三百六十二次叹气。 那个假神仙最近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好像游湖前两日她就再没见过他的人影,这身边没个像样的对手,害她还怪想念的。 “哎……”第三百六十三次叹气。 心里那个悔啊,当初没事儿扮什么弱女子,害她想要偷跑也不敢用轻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不高的围墙,在心里呕血!(注:灵寂期前与武界相同,所以慕宣是会武功的,灵寂期后才与武界有本质上的区别,修真简介有介绍。) “呵呵……”碧儿的窃笑声打断了某女的感叹,一个眼刀杀过去,可惜威慑力不强,那小丫头一点也不怕。 “哎……”颓然地垂下脑袋,发出第三百六十四次叹气。 她当初究竟哪根神经搭错了,非给碧儿这丫头将什么人权,闹得这破小孩越来越不拿她当主子,悔不当初啊! “小姐,你别再叹气了,王爷不让你出府也是为了你好。”看某女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碧儿在一旁好心地劝慰道。 “好,太好了。”软趴趴地在贵妃椅上翻身,扬起无精打采地小脸,坚决让碧儿正视她此刻的状态,“你看,你小姐我现在的样子,好吗?” “怎么了,谁得罪我们的女英雄了?”独特轻柔的嗓音陡然插入,刺激得慕宣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高蹿蹦下椅塌,誓要和颓废的年代挥手拜别。 “无尘……”一声欢呼,在碧儿‘重色轻婢’的鄙视眼神中,某女犹如归巢的小鸟,张开双臂直奔刚踏入院子的人而去。 呜……她的救世主啊,她终于盼到了。 没料到慕宣会如此热情的迎接,无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就见某女正在他怀中蹭啊蹭的撒娇,白玉似的额头顿时滑下三根黑线。 “无尘,你去那里了,我好想你!那个该死的东方枭把我关在这儿,不让我出去,我好可怜啊!”一边哭诉着东方枭的罪状,一边尽情地吃着小豆腐。她一直以为无尘是神医,身上应该会是药香味,没想到,居然是一股薄荷味,深吸一口,清凉感瞬间沁入心脾…… 本想推开某女的双臂,在听见那句‘我好想你’之后,就那么定在半空之中,忘了继续动作,也忘了放下。 于是乎,慕宣更加变本加利,小手慢慢地爬上了无尘的胸,肆意而为。真看不出来,这小样这么单薄,居然还有胸肌,戳戳,再戳戳,弹性十足! 感到在胸口处作乱的小手,无尘难得闹了个大红脸,头顶的黑线越聚越多,有些摇摇欲坠的挂在面上。看来这色女的本性还是没改!轻叹一口气,将小手越来越过火的女人从怀里拉了出来,轻笑道:“你究竟是想我,还是想我带你出去啊?” “呃……”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这假神仙看穿了,慕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呵呵……那个,想你带我出去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人家想你了嘛!”说着,又向无尘怀里蹭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可惜,无尘这次并没有上当,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原地,让本打算吃豆腐的女人扑了个空。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慕宣色心大起,一手插腰,一手高举,信誓旦旦地吼道:“有本事你就别躲,不然等爷抓到你,就将你就地正法!” 无尘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幸好轻功卓绝才堪堪地稳住了身形,无语的望着眼光狼光的某女。如此惊世骇俗的话,大概也只有眼前的女子才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吧?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活着,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在慕宣堪比唐三藏念经的深刻教育下,碧儿已经学会了什么叫该看的才看,不该看的就装瞎子,好比现在这种时刻,非常聪明的选择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美人儿,爷来了……” 电灯泡一离开,慕宣心情大好,完全抛却了上一刻的萎靡不振,大叫着再次扑向一脸无奈的无尘…… 于是,原本幽静的小院内,不时传出嬉笑声和女子雷人的调戏声,惹得经过的下人凭凭张望,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搅。 “呼……累死爷了!”慕宣大刺刺地倒在贵妃椅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像个小狗似的伸着舌头,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白衣飘飘的男人,埋怨道:“该死的,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老是用轻功飞来飞去,害老娘跑个半死。” 无尘的身形仿若柳絮似的飘落在贵妃椅前,垂眼瞧着躺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子,淡笑道:“不追了?” 废话,老娘现在是弱女子,能追上才有鬼了!慕宣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深深的凝视着无尘,不语…… “怎么不说话,我脸上有东西?”无尘迷惑地摸了摸脸,并没有发现什么。 “无尘,你不觉得自己变了吗?”半响,某女才丢出这么一句。 无尘一愣,“变了?那里变了?” “表情变多了……”情绪也更加鲜明了,看上去多了一丝人味,后面的话慕宣是在心里说的。 之后,无尘一直没有再说话,好像在思考她的话,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一下子又变回之前的模样。 慕宣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没事儿多什么嘴,现在好了吧,雪莲美男又回到冰山雪顶了,她怎么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呜……幸好她没有给自己的后宫定人数,不然照这种减法,她的后宫绝对是负数! 她发誓,今后再也不要发誓了! 看着夜幕渐渐降临,慕宣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紧盯着无尘完美的侧脸,樱唇划过一丝诡异的浅笑,“无尘,带我出去吧!” 无尘抬首看了看天色,微微皱眉,转头瞧见女子祈求的眼神,风目中泛起一丝涟漪,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什么也没问,抱起她脚尖轻点,飞出了王府…… 两人离开之后,一名紫衣男子由暗处走出,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倨骜的眉宇间满是挣扎与痛楚…… ------题外话------ 亲们,抱歉,绯菊感冒了,上午在医院输液,没来得及上传,实在很抱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2章 带神仙逛青楼 繁华的街市,嘈杂的人群。 两抹修长的身影游荡其中,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只见稍矮一点的白衣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黄黄的蜡脸,苍白的嘴唇,浓浓的眉毛,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而另一位白衣男子气质出尘,长相却也好不到那里去,满脸的黑斑,与一身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那日‘神仙公子’在京城出现后,许多公子哥儿都迷上了穿白衣服,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而眼前这两位公子,长相并不出众,甚至算得上差强人意,所以绝不可能是‘神仙公子’,看完,人们便各自散开了。 见没人再注意他们,少年用手肘撞了一下身边的男子,逗笑道:“无尘,你别扳着个脸嘛。” 没错,这两名白衣公子正是慕宣与无尘,至于他们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还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话说,某女刚从王府出来,发现自己居然身着女装,根本不可能上妓院,于是拖着无尘找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一套男装。谁知,刚出店门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直呼‘神仙公子’,当两人不好容易从人群里脱身之后,就又找了一家脂粉店,然后在掌柜的极度惊异的神情下,买了一大包女性化妆用品。 最后,两人就成现在这样了…… 无尘闻言,嘴角一阵猛抽,她都把自己化成这样了,还能看出自己的脸色,是该夸她眼神好,还是化妆技术太烂?转头,直接无视一脸哀求的女人。 见无尘不理自己,慕宣扁了扁嘴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双美眸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倏地,在一个楼阁前停下脚步。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慕宣拉住无尘,指着前方有些亢奋地尖叫着。引得无数路人看向他们,顺着某女手指的方向望去,牌匾上那三个镶金的大字――春满楼。皆摇头感叹,都已经这样了,还想着上妓院,看来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被迫承受着路人或轻视,或暧昧的目光,无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尽快找到‘灵山’,把这惹人嫌的魔女送走。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淡然,还能维持到何时,他担心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会想要掐死她! 很显然,某女完全不知道无尘心中所想,兴奋的奔向今晚的目的地―― “哎哟,这两位公子眼生得紧,第一次来咱们春满楼吧?”一个穿得花姿招展,打扮得浓妆艳抹的风骚老鸨扭着蛇腰风情万种的走了出来。 典型的出场情节,浓浓的脂粉香席卷十米之内,慕宣强忍着鼻部不适,瞪大了双眼上前围着老鸨转了三圈,直转得老鸨头晕眼花,才故作老成的问道:“不知道,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天啊,她终于见到活的老鸨了! “哎哟,这位公子可真爱说笑!呵呵……”春娘老脸一红,娇笑着的同时,余光也快速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一袭上等花锦便知来人非富即贵,抖了抖手中的香帕,抄着腻死人不偿命的嗲声回道:“来这儿的大爷,都爱唤奴家春娘。” 慕宣眼角一抽,这小名儿取得……清咳一声转了话题,“春娘啊,你们这里的姑娘怎么样?” “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咱们春满楼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人美、歌甜、舞好,只怕公子你来了一次,就不想走了。”误以为对方是外来的富家子弟,春娘适时的介绍起来。 “好!给本少爷一个厢房,上点酒菜,再找两个漂亮的姑娘来伺候着。”不知从那儿变出一把纸扇,慕宣就在那里扇啊扇…… 无尘真想干脆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可又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花招。 “好好好,二位公子楼上请!”春娘一听,脸上笑开了花,立刻将两人往二楼厢房里带。 “照奴家看,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一边推开厢房门,一边试探性问道。 慕宣眼珠一转,笑呵呵回道:“本少爷乃是江南人士,受朋友之邀前来京城谈一桩买卖。这不,闲来无事,出来找点乐子。” 说罢,顺手抛出两锭银子。 她也不知道那是多少,主要是她对这里的物价不熟,怕给少了丢人,就选了两个最大的。至于银子的由来,还得归功于前几日被抢的倒霉蛋,那日一打开荷包,发现里面居然有不少银子和银票,不用说,倒霉蛋一定是富家子弟。照碧儿的话说,她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银子。 春娘接过银子一看,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一百两银子,这可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这小公子出手可真大方! “公子放心,咱们春满楼别的没有,就是有乐儿,您就放心吧!”说完,紧紧攥着银子,就乐呵呵跑出去张罗了。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直在旁观看的无尘陡然问道。 “哪有?”慕宣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只是经常在书上看见,这才第一次。” “书?什么书?” “忘了,以前在家的时候看的,哪还记得名字啊。” “是吗?”对于某女的解释,无尘不置可否。他总觉得她就像一个谜,除了确认她没有害东方枭之心,其余的一无所知,有时看上去特简单,可他就是看不透她。好比那日游湖,他虽不在现场,也能判断当时的情况有多恶劣,她却仅凭一张嘴救了所有的人,甚至还和妖邪做了朋友,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喂,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认为你是爱上我了。”忽略无尘探究的眼神,慕宣直盯着那肉白色的唇猛咽口水。虽然对方脸上全是黑斑,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审美,心里还在考量着,是今晚将他吃掉呢?或者今晚将他吃掉呢?还是今晚将他吃掉呢? 厢房的门被人推开,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上桌,紧接着几名打扮艳丽的女子一窝蜂的冲了进来,也不管两位长相如何就贴了上去。 无尘双拳紧握,心中突然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厌恶看向朝自己靠过来的女子,转首挥袖,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将那名穿着露骨的女子‘拍’晕在了地上,其余正要靠近的女子见状,都有些怯怯地不敢再上前…… ------题外话------ 感谢:弥漫整个世纪的忧伤,的钻石和花花! 因为有读者催更,明日两更,女主开吃,敬请期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3章 神秘的交友者 见无尘一副惨遭侮辱的模样,慕宣在心里乐坏了,对那些不敢上前的女子招了招手,就全扑她一个人身上了。低头数了数,一共有七个,看来这春娘还真希望她战死在床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 不对,地上还有一个被无尘弄晕的,一共八个,刚好凑齐两桌麻将。 “我说,出来玩儿就放开点,别那么拘谨,吓着美人儿本少爷可是会心疼的。”说着,挑起怀中唯一不是涂墙般化妆女子的下颚,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惹得那名女子羞涩地低下了头。 见到慕宣如此轻浮的举动,无尘淡然的眉宇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幕如此刺眼呢?明知她亲的是女子,可他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使得他坐立难安。 忽然,无尘非常后悔自己今日的冲动,为何会抵不住她祈求的眼神,硬将她带了出来? 之后,无尘一直绷着一张俊脸,照某女的说法,就像谁活欠了他银子没还似的。想想真是郁闷,请人玩乐还得看人脸色,她还真是苦命啊…… 此刻,另一间专用的厢房内。 “家主,春娘已照您的吩咐,给他们送去八个样貌普通的女子,可并没有被赶出来。”刚才还对慕宣笑得一脸献媚的春娘,此刻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满脸严肃地对窗前的男子汇报着情况。 “嗯。”青衣男子并未回头,双眼一直关注着对面厢房的情况,听闻春娘的回禀,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等等!”在春娘开门之前,青衣男子陡然唤住她,又加上一句,“把银子还给她,就说本家主想同她交个朋友。” 春娘一怔,随后笑着提醒,“可是家主,慕公子给了一百两银子。” “什么?”彷佛听到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男子忽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紧盯着春娘重复道:“一百两?” 见春娘肯定地点了点头,男子的神情变得极为痛苦,抽出随身携带的金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拨弄。也不知他是怎么算的这笔账,总之算盘声停时,咬了咬牙道:“还!给!她!就说本家主要和她交朋友!” 颇为意外的望了青衣男子一眼,春娘便开门离开了…… “什么事?”重新在窗前坐下,青衣男子对着空气问道。 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又再次消失了。 “看来,这次又要错过了……”有些遗憾的望着对面的厢房,青衣男子喃喃自语。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春满楼。 王府后院的围墙外―― “你说,今日那个想和我交朋友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又突然走了?”推开正要抱她飞进王府的人,慕宣满脸狐疑,“难道,是那个老鸨故意逗着我玩儿的?也不对,她都把钱还给我了,哪有这种逗人玩儿的。”边猜测边摇头,直觉告诉她,今日想见她的人是名男子,而且还是名美男子,错过了还真是可惜。(作者:咳……你怎么知道是美男子,我都没写。 某妖孽一个白眼丢过来:废话!对于美男咱天生直觉敏锐,不行?) “是温兴哲。”见某女为此纠结了一整晚,无尘不忍,开口替她解惑。 “你怎么知道?”慕宣瞪大了眼瞅着无尘,难道,他比她的直觉还要敏锐,居然连名字都能感知出来? 见某女渐渐转为崇拜的眼神,无尘唇角不自觉上翘,“春娘说了‘家主’,在两国之内担得上‘家主’这个称呼的人,除了第一首富温兴哲,再无他人。”其实他心里也有困惑,温兴哲怎会盯上慕宣,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交朋友吗? 听完无尘的解释,慕宣立刻双眼放光,第一首富,那不就是有很多银子?要不要跑去讹点?毕竟,在这里吃住都得要银子,将来她要是出去闯荡江湖,怎么能没有点银子傍身呐…… 打定主意,慕宣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斜眼打量着无尘,一如初见时的俊逸绝尘,勾起的唇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色泽,仍旧是一身素白,没有任何装饰与花哨,看起来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夜风拂过,将衣袍下的曲线勾画得若隐若现,眼神还是那样的淡漠,彷佛是冰雪雕琢而成的美人,不屑于世间情波琐事,可偏偏就是那双容不下半点情感的眼眸,却吸引了她全部的灵魂…… “无尘,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家吧。”没有绕弯子,直捣黄龙,总之她今晚打定主意了,不拿下无尘,誓不罢休! “好。”仍是简单的一个字,好像对于慕宣,无尘从来就不懂得拒绝。 第一医馆,是无尘五年前在京城开的医馆,以前每日前来求医的人多不胜数,他的‘神医’之名也是从这里开始广为流传的。后来,他离开了京城,这里便一直关门歇业。此次回来后他才知道,东方枭一直有派人打理这里,所以即使荒废了四年之久,却也和当初离开时一模一样。 “你懂医理?”见慕宣从进入医馆开始,就这里摸摸那里瞧瞧,还不时地点头,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无尘有些惊讶。 废话,修真者要是连基本的药理也没有,如何炼制丹药?可这话,慕宣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回眸一笑,“以前在山上没事儿干,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看得多了,懂得也就多了,并不能算是什么药理,毕竟,我不会治病救人。” 这话半真半假,她不是不会救人,而是没人给她救,灵山全是修真者,没一个会生病。而她炼制的丹药都是延长寿命的,不能赐予凡人,不然她就得遭到天谴,所以基本没有发挥之处。 知道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吗? 无尘想,这一刻他明白了,灯火阑珊处,女子转身之际,红唇轻扬,嫣然一笑,竟胜过世间的一切。无尘双眼痴迷的望着,真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停止,他的脑海里,眼里,心里,都只能容下那一个――她。 两人慢慢地靠近,也分不清是谁主动的,两人的唇缓缓地贴在了一起。没有唇齿间的缱绻缠绵,只是唇与唇间的触碰,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无尘的心房。 ------题外话------ 猜到青衣是谁了吗? 呃呃…… 亲们冒个泡呗,提点意见也好啊,绯菊好无聊啊! 今天下午两点第二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4章 下药吃掉无尘 渐渐的,慕宣不再满足于双唇间的触碰,伸手勾住的无尘的脖子,足尖垫起,在他的唇上轻咬一口,趁着他吃疼齿缝开启的一瞬间,丁香小舌便窜了进去,轻舔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舌与舌的纠缠,将空气也燃烧了起来,就在慕宣的小手碰上无尘腰带的刹那,无尘却猛地推开了她…… “对、对不起!我们……不能……”不敢看慕宣,无尘很艰难的才吐出这几个字,而这几个字却彷佛耗尽了他一身的力气,说完之后,身体有些不稳地倒退两步。 “为什么?”没有被拒绝时的恼怒,这一刻,慕宣显得尤为平静,或许,在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无尘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因为你是枭喜欢的人?一向无波无澜的眸子此刻很是复杂,眼底暗涌潮动,却生生被压下,胸口仍因刚才的亲吻不断起伏…… “我喜欢你!我,要,你!”紧盯着无尘的双眼,慕宣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知道无尘在顾虑什么,可是,她什么也不能保证,因为他顾虑的人,也是她喜欢的人。 无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却很快归于平静,右手缓缓地附上心脏的位置,彷佛这样,就能减缓因听见告白而带来的冲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尘仍旧维持着那样的姿态,没有开口,没有动作,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僵硬…… 慕宣现在很恼火,都说欲求不满的女人是最可怕的,而现在的她又何止是欲求不满。趁无尘还没有回神,再次贴上他的身体,在他还未推开她之前,从‘灵戒’里拿出药粉撒在了他的身上,然后退开等待药效的发作…… 他奶奶的,今晚吃不掉你,老娘就跟你姓无! 慢慢的,无尘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好像有股陌生的热流在体内燃起,流窜在四肢百骸里,最后向下腹之处汇集而去。 无尘是名大夫,自然明白这是什么症状,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慕宣,“你居然对我下药?” “谁让你不给我亲,我都说喜欢你了,你又不给点表示!”扬起一张无害的小脸,振振有词的道。神呐,原谅她吧,她也不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可谁让这个假神仙这么不识抬举,她也是被逼的! “你……”一口气憋在胸口,想说点什么,身体却越发感到灼热,忍不住扯了扯衣襟,想要缓解身体的热度。 这药太厉害了,不能再耽搁! 这样想着,无尘快步走至药柜前,开始着手配置解药…… “没用的,我配置的药,除了我,再无人能解,即使你是神医也不行。”见到无尘有些慌乱的动作,慕宣眉眼一挑,在一旁‘好心’地提醒着。这次她说的倒是真话,她撒在无尘身上的药粉,是她进门检查药柜时悄悄配置的,后来又在里面加了一样东西,所以根本没有解药。 无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继续配药,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慕宣有些火了,冲上前一把抓住无尘的手腕,低喝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好,只要你说,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她在赌,赌无尘对她的情,况且就算他真的开口,也不代表她会立刻离开,她只说不再出现,并没说现在会放过他。(作者:咳,女猪很卑鄙,小孩子别学。) 并未留意某女话里的含糊,也容不得无尘再思考,他只感觉理智离自己越来越远,身体里有一把火越烧越烈…… 努力的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不敢想自己挣脱了理智的枷锁,会对慕宣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他不想伤害她,即使是她给他下了药。 看着烛光映衬下,犹如泣血般的俊颜,慕宣笃定的美眸中渐渐透出一丝讶异,没想到无尘的自制力居然如此之强,能够抵御她加入符咒的媚药!心底涌上一股焦躁,索性放开他的手腕,自他身后搂住他毫无赘肉的腰,纤纤玉指慢慢向上攀爬,有一下没一下在他胸前摩挲,感到无尘越来越紧绷的身躯,慕宣贼贼的笑了。 终于,欲望战胜了理智,再也不管是对是错,转身狠狠地吻住了那个折磨他的女人…… 直到亲吻再也不能满足无尘,他才抱起慕宣向内室跃去,那里有他平日里休息的卧榻,轻轻地将怀中的人儿放下,高大的身躯覆上她的,再次吻了下去…… 大手轻柔地为慕宣褪去罗衫,无尘的手有些颤抖,动作也异常生涩,当衣衫被一件一件扔下卧榻,两人终于赤诚相见。 眸光扫过身下玲珑的身躯,无尘眼里的冰雪开始渐渐融化,最后一丝理智也已经随着空气燃烧,剩下的,无非就是本能的触碰。 “嗯……”陌生的快感瞬间袭遍全身,慕宣无法自制地轻吟出声。感受着一只大手颤抖地游走在她全身各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难道,这个无尘也是个雏儿?不然,怎么会摸个女人都发抖,不是古代的男人都早熟吗? 慕宣本想问他‘你是不是处男?’,无尘的唇却再次吻上了她,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眸,漆黑的瞳孔里早已不再是一片淡漠,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欲火,通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啊!” 当尖锐的刺痛迅速弥漫全身,慕宣清晰地感觉到了每一寸感官的撕裂,洗精伐髓也不过如此吧…… 慕宣的惨叫,唤回了无尘飘远的神智,看着身下布满水珠的小脸,早已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自责瞬间袭向了无尘,尽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还是强忍着叫嚣的欲望,俯身吻向了微张的小嘴…… 直到慕宣的身体不再紧绷,无尘才试着缓慢地动了起来,看着她在自己身下一点一点的妖娆,绽放。两人交合处点点猩红滴落,烙下他这一生也无法放下的羁绊…… ------题外话------ 啊啊啊,这一章改了又改,改了又改,郁闷死我了…… 和谐世界,亲们将就着看吧。 如果要看原版,加群:178017019敲门砖作品名。 留个爪印吧,新来的妞记得上架哦o(≧v≦)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在此插入一个读者的点评— ――在此特地插入一个读者的点评―― 偶是在百度搜索偶然看见这篇点评地,不知道怎么说,点评者应该是没认真看绯菊的文文吧?你说绯菊文文穿越前的米必要,而且女猪的外貌和内在不符,绯菊没有明说。可绯菊第一章分明就是在表示女猪外在和内在不符。第二章刚开始看的时候偶也觉得有点太过突然,可是看到东方枭和无尘的谈话后,偶突然就理解了,东方枭是那种有点依赖感的人,他本身性格并不强。这点在无尘的回忆片段就能看出。还有点评说绯菊没有把东方枭使计骗无尘回来写清楚,实际绯菊有交代,是你自己没认真看吧?绯菊写的是,(近两年,一直在外游历,让东方枭十分想念,此次若非因为慕宣,他也难得见到这个至交好友。)这里就说明了,他是用慕宣的病引无尘回来的,而且前面一章也有提到,就是无尘第一次见到女猪时的想法。东方枭和无尘的谈话看似简单,却清楚的交代了这个时代的背景,和一些基本情况,而且间接表现了两个男主的性格,比如东方枭外强内柔,无尘外表冷漠,对东方枭却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所以不能拒绝,这些绯菊都是用很隐晦的表达,只要留意其实不难看出。作为一个读者,雪雪很喜欢绯菊地文文,轻松幽默,却又不是白话文,真的很喜欢地说。绯菊,雪雪支持你・・ ------题外话------ 今天的正文,稍后就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5章 东方枭的苦衷 对于一个过了今日,不知是否还有明天的人来说,金钱、权势、名誉,都变得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他身边的人,他所关心的人。 我就是那样一个人―― 我叫东方枭,是一名早产儿,因母后怀孕七月被人下毒,导致我早产,且出生就身中剧毒,永远也不知明日何在。 自我懂事起,我的身体就很差,母后的身体也不好,我虽吸收了她一半的毒,另一半却仍旧残留在她体内。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大皇兄与我乃母后所出,二皇兄与四皇弟乃容贵妃所出,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四兄弟的感情极好,经常会在一起打闹,二皇兄对我尤为照顾,每当我毒发难受时,总会默默地守护在侧,然后找来各式各样的玩意逗我开心。 我想,这样其乐融融的皇家,真的很让人羡慕吧? 父皇很爱母后,从未放弃寻找解药,八岁那年,父皇终于找到了‘医仙’,当他诊断出母后是中了‘红尾’时,父皇震怒,杀光了凤栖宫里的太监宫女。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听医仙说起,红尾是一种很罕见的剧毒,中毒者会全身腐烂,七日之后化作一滩血水,且无药可解。无论是制毒需要的药材,还是制毒的过程,都是极其困难的,所以早已失传。 而母后能够活到现在,全因她当时身怀六甲,母体的营养会被胎儿吸收,毒素自然也会,所以,母后一半的剧毒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加之女性产后虽是体弱,却自我修复能力最强,使得毒性发生了变化,虽是伤身却不致命。 我还来不及高兴,医仙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将我打入地狱,正因母后的毒早已随着身体自我修复进入全身,换言之,母后的身体就是靠毒性在维持,若是强行解毒,只会让母后即刻香消玉殒。 父皇绝望了,母后却笑了,她说,至少我还能救。 于是,我离开了生活八年之久的皇宫,踏上了漫长的解毒之路。 犹记得,临走那日,母后笑得异常灿烂,那样美丽的笑让我几度哽咽,直至身体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悲伤,晕了过去…… 可母后那一刻的笑,却永远的刻在了我的心上。 再次醒来,是在医谷。 医仙有名弟子,我并不清楚他叫什么,因为他从来不会说话,也不会笑。刚开始,我误以为他口不能言,于是想多陪陪他,谁料,他却将我毒哑了。 后来,医仙告诉我,他叫无尘,喜欢安静,不爱说话,让我别去招惹他,否则他老人家也救不了我,而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个月后,医仙开始教授我武艺,我很开心。每日看着无尘上下翻飞,我真的很羡慕,如今自己也能练武,是不是表示我也能踏空而行? 解毒,是一个异常痛苦的过程,无数次我都徘徊在生死边缘。每当我撑不下去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母后欣慰的笑容,我知道她在盼我回去,所以我咬牙挺了下来。 五年后,我的武艺略有所成,而身体里的毒素也已完全清除,我终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能找一个值得我爱的女子,照顾她,疼爱她一生,就像父皇对母后那般,不离不弃。 无尘开始与我切磋武艺,我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不错了,可与他交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第一次,我的手断了…… 第十次,我内伤吐血…… 第一百次,我浑身是伤…… 不知道多少次,我在接了他七招后才趴下…… 那一刻,我笑了,我知道这代表着进步,代表着自己总有一天能与他战成平手。我从未想过战胜无尘,因为他太厉害了,无论哪方面,我都及不上他。 我知道他每日会上山看落日,那日,我也跟了上去,坐在他身旁。很难得,那次他没有对我下毒。 后来,日日如此,切磋之后,我就会跟着他上山,直到一纸飞鸽传书,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万万没有想到,等我解毒归来,已是八年之后,而我所熟悉的家,早已不再熟悉…… 母后死了,父皇也死了,大皇兄成了皇上,而一向疼我的二皇兄却与大皇兄势不两立。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告诉我,看着陌生的一切,我真宁愿自己从未离开,或永不归来…… 我成了枭王,只是一个封号,没有实权,我也乐得安闲自在。 两年后,无尘出谷了,我很高兴,至少他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 直到大皇兄造访枭王府,希望无尘入朝为官,再次成为了我人生中的分水岭―― 无尘想要离开,我没有阻拦,正要送他出城时,大皇兄却赶来了,同时赶到的,还有他身后的三千御林军。 在我心中,权势已成为一种禁忌,会改变人性的禁忌,而无尘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我不希望他也因权势而变得六亲不认。所以,我站了出来,用自己的命,换得了无尘的平安离去,也换得了大皇兄的杀心。 实在无法想象,皇位、权利当真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至亲也能伤害? 北燕扰乱边境,大皇兄派我击退敌军,我没有拒绝,也不容我拒绝,早应该料到了不是吗?离开也好,至少不用看着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即使战死边疆,我也不会无颜面对九泉下的母后。 在敌军的大刀落下的一刻,我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却意外的见到了无尘。 原来,我并不孤单,我还有无尘这个朋友,这个军师。 我成了天菱国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我知道一切都是无尘的功劳,当我开心的赶回营帐想要同他分享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两年后,北燕战降,我奉召回京,在快进入汴京时,我遇见了她……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信! 当我注视着怀中好似安睡的她,在战场磨砺了四年的心房,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坍塌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她对我很重要! 回到王府,我亲自照料她,守着她,仅仅是看着她的睡颜,我就觉得心里有股情愫在不知不觉的蔓延,渐渐揪紧了我的心。我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我希望她醒过来,同我说说话,随便什么都好,我想要了解她,也希望她能了解我。 我想,我喜欢上她了…… 我找来全京城的大夫,可没一个能说出她昏睡的原因,我一气之下将御医都召来了,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可我当时已顾不了那么多。听御医说她没事,我的心松了一口气,为了以防万一,我写信通知无尘回京。 无尘赶到的那天,她刚好醒来,看着她将自己裹成一团,我的心便软了…… 爱来的又猛又烈,让我所有的防御在瞬间溃不成军,当那股不知名的情愫清晰地浮出水面,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放不开她了,注定要为她一生沉沦。 我纵容着她对我的无理,纵容着她在王府内称王称霸,纵容着她骑在我头上对我指手划脚,纵容着她的一切,只因,她脸上的笑容,比什么都重要。有一刻,我甚至想就这样放下一切,带着她离开这个复杂的京城,去一个没有人的世外桃源,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想像,终究比现实美好,当我终于确定她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时,二皇兄却出现了…… 看着无尘不经意间对她露出的宠溺,四皇弟对她的关注,二皇兄对她的独特,我的心越来越慌,有什么正超出预定的轨道,而我却无力挽回。 四皇弟约她去游湖,我不放心就跟去了,途中又遇上了大皇兄。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同我开玩笑,我越是不希望她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越是能出现这些‘巧合’。 那日,我们遭到了刺杀,在所有人都准备放手一搏时,她却站了出来。我根本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当我回神时,刺杀已经结束了,而她还和邪尊成为了朋友。 她真是一个宝贝。我当时在想,她怎么总能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呢? 她是否也能将大皇兄和二皇兄变回以前呢? 这个想法只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我否定了,不知何时,她的笑容,她的安危竟超过了一切。 当妖邪将令牌送给她时,我在大皇兄和赫连太子的眼中同时看见了闪过的精芒,我知道慕宣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为了不让她卷入危险,我将她关在小院,明知道她闲不住,可是为了她不成为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我只能狠心这么做。 那几晚我整夜整夜的失眠,脑子里全是大皇兄当时的眼神,我好后悔将她带回,将她卷进这场战争之中。我想让她离开,或许只有离开是最好的…… 我没想到她会半夜溜到我的房间,当她的唇靠近我的时候,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吻下去,可是不行…… 既然再不能给她未来,我怎么能自私的要了她? 无尘回来了,我知道他是去整理思绪了,慕宣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让一个如此淡漠的人,也为她疯狂。 我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揭开这层膜,下面会是什么…… 无尘是我唯一的好友,虽然我们很少说话,但我们却是最了解彼此的,这大概就是看了三年黄昏培养出来的默契吧。若慕宣最后选择了他,我会祝福他们,也会让无尘离开,这场战争原本就是我的自私,我不希望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陪我去送死。 我看着无尘带她飞出小院,并没有阻止,因为无尘比我更有能力去保护她。可是,为什么心忽然变得好痛,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对她的爱,已经这么深了…… ------题外话------ 这一章是番外,绯菊原本想最后才写的,可是今天绯菊看了一个读者的留言,真的很感动,为此,特地为她献上这一章番外,感谢她的支持。 雪雪,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真的是认真在看我的文,我很感动,你的那一番话,让我感触良多,谢谢你的支持,绯菊不会让你失望的。 另外,明天是绯菊的生日,老妈子打电话让我回重庆,没办法,只能离开两日。 但是不会断更的,亲们放心,后台有存稿会自动发布,只是不能及时回复留言了,请亲们理解。 最后,感谢一直陪绯菊走到今日的读者,写作是非常枯燥的,若是没有你们的支持,绯菊很难坚持到今天。 唉……今天废话多了些,大概是雪雪的事情让我有些激动。 明天继续两更,青衣男子正式出场,敬请期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6章 没断奶的正太 次日,春满楼―― “谁……”大清早被人吵醒,春娘原想大骂一通的,可看着站在门前的女子,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噎了下去,“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只见,门前的女子一身白衣,一头如绸缎般光滑水润的墨发披散在身后,远山般的黛眉,顾盼生辉的双眸,挺秀的瑶鼻,娇艳欲滴的唇,鹅蛋脸不施粉黛却晶莹如玉。 仙女! 这是春娘的第一感觉。若是春满楼的姑娘有这名女子的万一,生意想要不红火也难,倘若将此女子留在春满楼…… 春娘的眸光越来越亮,最后简直是金光闪烁,好似眼前的女子已经变成了她的摇钱树。 “我找温兴哲。”无视春娘一脸的算计,女子轻启朱唇道明来意。 春娘脸上的表情立即僵硬,足足愣了三秒才回神,收起之前的市侩样,谨慎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心里揣度其来意,“敢问,姑娘找家主何事?” “你告诉他,我要买下春满楼。”女子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姑娘是在说笑吧?谁不知温家富可敌国,从不变卖产业。再者,姑娘你买得起吗?”春娘板起脸冷嗤道。并非她看不起眼前的女子,春满楼在全国也算数一数二的青楼,日进斗金也不夸张,想要买下这里,与痴人说梦无异。 “买不买得起,等我和温兴哲谈完才知,烦请春娘派人请他过来,我在这里等着……”说罢,径自跨进了大门,在大堂内坐了下来。 见春娘迟迟没有动静,女子又丢出一句,“对了,你就说,慕宣在此恭候大驾。” 想必,各位已经猜到这名女子是谁了,不错,她就是咱们的脱线女猪――慕宣。 话说,她昨晚吃掉了无尘,今日一早就偷偷离开了,本打算回枭王府,可想起东方枭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她就却步了。她猜,东方枭一定已经发现她昨晚没回去的事实,现在再回去指不定又要受罚,认真想了想,她便调转脚步直奔春满楼而来。 春娘闻言,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原来,她就是昨晚的纨绔子弟,自己居然没瞧出来。家主对她极为感兴趣,昨晚忙完事情之后又特地赶了回来,可惜她早已离去。如今,家主若知晓她是女子,不知又会如何? 她有可能是未来的主母吗? 春娘不敢再想下去,她自认看人从不会错,可昨日居然没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她担心自己揣错了意,这春满楼的掌柜也不用再干了。 对不远处的下人招了招手,吩咐他去通知家主,就说‘他要找的人现在春满楼’。待下人走后,又吩咐剩下的人好生伺候着,就匆匆地上了楼。 看着春娘匆忙的身影,慕宣捂唇轻笑,这个春娘倒挺可爱的! …… 温兴哲正为昨日与慕宣错过而遗憾,忽闻下人来报,慕宣现在春满楼,嚷嚷着要见他。一时兴奋,连衣服也未换就向春满楼赶去。 一脚踹开春满楼的雕花大门,温兴哲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 巨大的声响,引得慕宣抬首望去,待瞧见门口站着的男人时,双眼蓦地瞪大,瞳孔中满是不敢置信―― 白皙的脸是如此的明媚动人,因匆匆而来脸颊上漂浮着两朵红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略显无辜的镶嵌在柔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呼扇呼扇的别提多诱人,还有他泛着水润的光泽的唇,就像诱人的水果邀人品尝。 最最令她心跳加速的是,男子的一身白色内衣,透过门外的光线透射,她几乎能够看清他肌理分明的身躯…… 额滴个神诶,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个极品正太就是商界第一奇葩――温兴哲? 她终于体会了人不可貌相的深切‘寒意’,尼玛,何止是寒,简直就是雷!天雷! “你……你……你就……就是温兴哲?!”尽管知道八九不离十,慕宣还是不死心地追问着,声音隐隐带着颤抖。 别误会,不是害怕的颤抖,是激动的。她太想冲上去在那柔嫩的脸颊上掐一把,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所以她正在同心中的魔鬼战斗。 温兴哲身躯一僵,神情恍惚中,双眼越瞪越大,黑白分明的眼眸闪动着振奋的光泽,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不住地点头。 闭眼,拒绝去看某正太那副诱人的模样,慕宣在心中暗骂:靠,这究竟是什么世界?一个正太的诱人度,尼玛都快赶超东方瑞那只狐狸精了! 稍微平衡了一下心理状态,慕宣才睁开眼,这一睁又吓了她一跳,温兴哲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面前,两人现在的脸部距离仅有0。01米左右,她甚至能够感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闻着有股――奶香味? 一把推开尚在研究自己的某男,慕宣有些心虚地喝斥道:“靠这么近干什么,想吃我豆腐啊!”罪孽啊罪孽,她刚才居然想吻这个还没断奶的小正太,呜…… 对于慕宣毫不客气的话语,温兴哲笑而不语,终于能近距离的看着她了,王府外的惊鸿一瞥,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慕宣有些狐疑地瞧着眼前的正太,这真是温兴哲?他奶奶的,进门到现在连个屁也没放,还一直傻笑,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呆瓜和商人画上等号。 难道,春娘在耍她? 这样想着,慕宣那个恨呐,姑奶奶她活了近百年,居然被个后辈逗着玩儿,深吸一口气,“春……娘……!” 继承了宣爸的狮吼功,这一吼可谓惊天动地,女高音以绝对磅礴的气势,袭击了整条花街所有的人的感官。 “哎哟……姑奶奶,你小点声,这姑娘们才刚……”春娘火急火燎地往楼下赶,边走还边劝慰着。余光瞧见衣衫不整的温兴哲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楼道上滚下来,扶着栏杆张大了嘴,剩下的话全忘了。 ------题外话------ 哦吼吼…… 今天是绯菊的生日,人应该在重庆,如果留言不能及时回复,请亲们不要介意,嘴一个…… 下午两点第二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7章 老娘要当花魁 “哎哟……姑奶奶,你小点声,这姑娘们才刚……”春娘火急火燎地往楼下赶,边走还边劝慰着。余光瞧见衣衫不整的温兴哲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楼道上滚下来,扶着栏杆张大了嘴,剩下的话全忘了。 “春娘,我不是让你把温兴哲找来吗?你去那里找了这么个呆瓜来戏耍本姑娘!”看春娘的反应,慕宣已经猜到什么,可还是嘴不饶人的质问着。 温兴哲又不是真呆瓜,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什么,低头,抬头,镇定地吩咐:“春娘,去找一套干净的衣衫送到厢房。”说完,迳自朝二楼的专用厢房而去。 整个过程那叫一个一气呵成,看得慕宣一愣一愣的…… 靠!敢情这儿的人都是唱戏出生的,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四川变脸也没他这么彻底,连气质也能变? 一炷香后,当温兴哲再次出现在慕宣面前,某女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没错,还是那张脸,还是那眉眼,可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究竟那里不一样了? 绕着温兴哲转了三圈之后,慕宣下了定论:衣服换了,头发整理了,还有表情严肃了。 整合以上结论,勉强将眼前之人和商人画上约等号,注意是约等号。 “为什么想认识我?”慕宣突然不着急了,她想知道这个两国皇室都忌惮的首富,为何独独对她产生了兴趣。 “因为是知音,因为你有趣!”对此,温兴哲倒是直言不讳。 有趣她理解,醉仙楼另一道兴趣盎然的目光应该就源自于他,可知音……这话又从何而起? 像是看穿了慕宣的不解,温兴哲轻笑着为她解惑:“呵,说来也巧,半月前在下路过枭王府外,突闻府内传出悦耳的琴声,本想进去拜访弹奏者,琴音却停了。几日后,你与枭王一同出现,我猜测你便是那日的弹奏者,加上你独特的个性,所以想要同你交个朋友!” 如此一来,慕宣什么都明白了,敢情她魅力太大,挡都挡不住,弹个小曲儿也能招蜂引蝶? 看来,以后没事儿得多弹点! “我要做春满楼的――当家花魁!”她骤然改了主意,虽然她可以想办法拿下春满楼,可这里突然换了东家,同样会引起东方枭的注意。当花魁既可以躲避东方枭的追踪,又可以上台招蜂引蝶,何乐而不为?反正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要借助温家在天菱的财力,躲避那些暗处关注她的视线。 “什、什么?”不敢置信的望着某女,确定她并非在说笑后,温兴哲走到堂内的木桌前坐下,貌似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慕宣也不急,在他旁边坐下,替自己和他各自斟上茶,慢条斯理的喝着。 等了很久,一壶茶几乎已经见底,对方还是没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慕宣有些不满地挑眉,“怎么,春满楼不要?那我找别家去,反正京城也不止你一家青楼!”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为什么?”拉住打算离开的女子,温兴哲抬首直视着她的双眼,想要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慕宣也不在意,“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春满楼要,还是不要!” “给我一个理由!”温兴哲坚持,他实在不明白,照那日所见,枭王一定非常喜欢她,否则决不可能纵容她到如斯地步。可,她为何离开王府,又为何非要投身青楼? 慕宣颇感意外的瞧了温兴哲一眼,作为一个商人,他应该知道若她留在春满楼,将会为他带来多大的利益,可他居然没有一口答应。 看来,这个人比她想象的,更加小心谨慎…… “理由很简单,我需要你在登台之前阻止任何人找到我,包括东方枭在内。”反正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慕宣也不隐瞒什么。 “只是这些?”喝茶的手一顿,挑眉斜睨着慕宣。 “当然不止!”边把玩着垂落胸前的发丝,边漫不经心地道:“我不会签卖身契,任何人都无权管束我,不能逼迫我做任何不想做的事。还有,在春满楼期间,一切必须听我的安排,直到我离开这里为止。具体是多久,我也不清楚……” “姑娘的要求委实不少,这样赔本的买卖,你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吧。”听完慕宣的话,温兴哲没有一丝意外,甚至没有一点表情,让人根本无法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奸商就是奸商!不过,他算不算已经松口让自己留下了? 慕宣嫣然一笑,“是不是亏本的买卖,你我心里很清楚,我只是借此处避风头,你只需帮我拖到登台那日就行,我保证不会为你带来任何麻烦。但在我离开春满楼之前,一切必须照我说的做。当然,我保证你不会亏钱,我登台那日你所赚的,绝对是平日的十倍以上!” 十倍以上?难道,她是想在登台那日竞拍初夜? 想到这个可能,温兴哲紧皱眉头,他不是担心枭王会来找自己麻烦,他是不喜欢她如此作践自己…… “若姑娘愿意跟着我,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以温家在天菱的影响,即使是三王爷,也不敢随便上门拿人。”若之前对她只是一时兴趣,如今,早已是势在必得。一个美丽的女人吸引人,一个美丽又有趣的女人更加吸引人,若这个人成为他温兴哲的妻子,便能陪他拥有这数之不尽的财富,又何须如此? 敢情……这小子绕了半天是看上本姑娘了?早说呗,害她浪费这么多脑细胞!慕宣腹诽着,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轻挑起温兴哲柔嫩的下巴,贴在他耳旁轻语:“本姑娘不会跟着任何一个男人,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跟着我……” 语毕,顺势在他诱人的耳垂上一舔,感觉到手下瞬间紧绷的身躯,某女捂着肚子乐坏了。 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一丝粉嫩,瞪着在他面前笑得毫无形象的女人,温兴哲又是气闷又是无奈,他怎么偏偏看上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低头,瞅了瞅胯下的帐篷,心中无措感更重,偏偏这个女子还能轻易挑起他的欲火……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8章 正太,很抠门 温兴哲是个财迷,这是慕宣住进春满楼后才发现的。 想住单独的房间? 行,付银子。 想好吃好喝? 行,付银子。 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银子,简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慕宣那个恨啊……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寄人篱下,忍呗。 “春娘,天热,来碗冰镇酸梅汤!” “行,一碗冰镇酸梅汤,十个铜板。”温兴哲不知道打那儿冒出来,拿着他的金算盘一阵拨弄。 “老规矩,记账!老娘上台那日一起算!”慕宣磨了磨牙,真恨不得冲上去啃两口,这个该死的奸商!吸血鬼!周扒皮! “好嘞……冰镇酸梅汤一碗,记账上!”温兴哲乐滋滋的收起算盘,对春娘吆喝一声。 慕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厮改行当小二得了! 待春娘将酸梅汤端来后,所有的憋闷全抛开了,这大热天的,能有什么比这酸梅汤更解渴呢?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带着淡淡的凉意,全身舒泰。 “小宣,好喝吗?”不知何时温兴哲已凑到跟前,葡萄眼紧盯着笑眯眯的女人,眼中琉璃光一闪一闪的。 “嗯,很香。”慕宣老实的回道。 “真的?我尝尝!”说着,就想接过慕宣手中的碗。 慕宣一惊,急忙将碗护在怀里,“喂!你干嘛?要喝找春娘要去!” 见温兴哲不为所动,紧盯着她手中的碗,慕宣一不做二不休,顾不得品尝,一仰脖子,‘咕噜咕噜’的牛饮。 “别!给我留点儿,找春娘要又得给银子!” “噗……!” 很不幸,某男避闪不急,被喷了一脸的汤水。 “你……你……你喝也得给银子?!”慕宣傻了,指着温兴哲半天也没回过味儿来。 “不是,你这样喝,待会儿不还得要吗?”英俊的脸上淌着酸酸甜甜的汁水,温兴哲愣了一下,继而不满的皱起眉毛,小模样还挺委屈,似乎在不满某女的大惊小怪。 嘴抽,眼抽,肌肉抽……慕宣还真怀疑,这男人的首富地位,实际就是抠出来的,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严肃道:“我喝一碗就够了。” “可我还没喝到啊!”某男理所当然的反驳,脸上写着:我还没喝! “你喝你的,关我鸟事儿?” “可小宣喝光了!” “……” “……” “靠!”忍无可忍,慕宣爆出粗口,指着不明所以的男人,指责道:“你他妈的是首富!首富懂不?你比我有钱,让我一个光杆儿司令请你喝酸梅汤,你也好意思?” “为何不好意思?”温兴哲从怀中掏出丝帕,优雅的擦去脸上的水渍,目光留意到滴在胸前的污渍时,眉头又是一皱,“你欠我一件衣裳。” “……” 慕宣那个气啊,恨恨地瞪着某男,真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对于这种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温兴哲微微仰头,手指轻轻的划过自己的眉宇,将垂下的额发整齐的弯在耳后,姿态悠然的负手而立,迎接着某女的‘瞻仰’。 磨牙声越来越响,温兴哲听而不闻,微微挑眉看向脸色不明的某女,葡萄眼划过一丝笑意,一丝促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棒下出孝子,拳下出孙子! 那张可爱到爆的正太脸,如今在慕宣眼中,俨然已化作周扒皮的剥削主义嘴脸。手心痒痒,不等温兴哲反应,冲上去就是重重的一拳,下手毫不留情,誓要打得他爹妈也不认识。 “啊!小宣,你干嘛打我?”捂着受伤的左眼,温兴哲委屈极了。 “老娘打得就是你!”温兴哲越是委屈,慕宣越是火大。扮猪吃老虎也不看对象,她就是腹黑的祖宗,居然敢在她面前耍阴的。小拳头如梨花暴雨般落下,对于某男哀嚎直接无视,“老娘让你装!让你装!敢骑在老娘头上作威作福,你再投胎十次还差不多!” “呜……我错了,别打了!”抓住如雨点般落下的小手,温兴哲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结果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看不出这女人娇娇弱弱的,下手却这么重,痛死他了!轻揉着面部,闷闷地问道:“打人也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慕宣一愣,她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的,手心痒痒就活动活动,权当舒筋活络了。可人家真问了,总不能不给吧?低头,貌似认真的想了想,“不动手打你,你就不知道我其实文武双全。”这理由不错,慕宣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看得温兴哲又是一阵狠抽,该死的,好痛! “我如今知道了,你以后不会再动手了吧?”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心中却在打着小算盘:这女人贼精,一点儿也不肯吃亏,适合当温家堡的家母。 那什么吃亏是福,在慕宣看来全是屁话,忽悠小孩的,她从来不信。 慕宣信奉:有便宜一定要占,有亏绝不能吃,就是不小心吃了,也得想方设法的还回去! “这可说不定。”好似看穿了温兴哲的想法,慕宣撇了撇嘴,无良道:“我这人吧,就是比较情绪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动手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对于慕宣如此坦白的承认,温兴哲只感觉毛骨悚然,特别是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他,也忍不住背脊一凉。 “那个,呵呵,我还有账本没对,就先走了。”温兴哲讪笑着,落荒而逃…… 天菱夜晚最热闹的一条街,白日里却是人烟稀少,原因无它,只因这是一条花街,白天并不对外开放,两旁的商铺大门紧闭。 春满楼前,一名相貌俊美的男子驻足而立。 白衣素裹,没有任何装饰与花哨,却让人无法小觑。一身飘逸出尘的气质,像是花街上的一支独秀,在动荡中,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清冷,神色间却有着一份挣扎,一份思念…… 阁楼中笑闹声传出,声声入耳……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这个正太很可爱? 哈哈…… 可惜已经被领养了,如果还想领养的亲们得动作快咯,不然下一个男主就又被预定了。 ps:最后的白衣男子不用提示了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39章 春满楼女霸王 “呆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揪住偷窥被抓包的男人,某女目带凶光的逼问。 “那个,已经准备好了。”温兴哲嘴角一抽,对‘呆瓜’这称呼实在是无力至极,曾多次奋起反抗,最后却被某女武力镇压了。唉,想想又是一把辛酸泪…… “好,带我去看看!”废话不多说,拖着对方的衣袂就向二楼的专用厢房而去,那里就是温兴哲的‘老窝’。 美眸在房内环视一周,并没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转头看向那个只知道装可怜的男人,“东西在那里?” “没有吗?”某男貌似诧异地向房内瞅了一眼,然后想了想,一脸恍然大悟,“可能还在温家堡,我忘记带来了。” “是嘛……”慕宣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个男人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她,他现在每日都呆在春满楼,什么时候回过温家堡?忘带了,这种藉口也能编出来…… “温兴哲,你找死!” “啊……疼!” 惨叫声传遍春满楼每一个角落,后院正照慕宣要求排练的姑娘们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继续排演,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现在有谁不知道,楼里来了一位女霸王,平日里除了指手划脚,唯一的爱好就是虐待家主。 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夜半,总是杀人越货,翻窗爬床的大好时机。只是这次角色调换了,当青衣男子辛辛苦苦爬进房间时,见到的正是端坐在床上看好戏的慕宣。 “呃……你还没睡呢?”温兴哲讪笑着,又被抓包了,这女人从来不睡觉吗? “从未听闻,温家主还有半夜爬窗的嗜好。”慕宣挑眉轻笑。 女子的话,让男子脸上飘过两朵红云,借着夜色很好的掩藏在黑暗之中。葡萄眼打量着床上的女子,发丝披散,气息慵懒,白纱衣襟敞开,露出白皙如玉的娇肤和引人发狂的鸿沟…… 感觉自己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温兴哲低叹一声,“若不是你老爱挑逗我,我会半夜跑来翻窗户吗?” “呵呵……”慕宣捂唇轻笑,完全不负责任的摊了下手,“这倒成我的不是了?青楼女子不是都会一两招媚术吗,我就想在你身上实践一下。” “你还是打算登台?”水晶似的眼眸闪过一丝暗沉,紧绷着俊脸追问。 “你若打算劝我不要登台,那你最好还是省点口水,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拦。”没想到温兴哲半夜竟然跑来说这个,慕宣有些意兴索然,人也斜躺在床榻上,支起脑袋望着他。 慕宣登台,作为东家的自己肯定是只赚不赔,可一想到她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抚媚的一面,温兴哲就感觉浑身不自在。真搞不懂这个小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居然不愿做温家堡家母,反而愿做青楼妓子,她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温家堡的家母不好吗?”人慢慢的靠近床边,见女子并未反对,顺势在床边坐下。 慕宣貌似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认可,“富可敌国,的确不错。” “那你是决定嫁给我了?”温兴哲面上一喜。 “no,no,no!”举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银子我的确喜欢,可是我更喜欢用自己的头脑来赚银子,而不是坐享别人的成果。” 更为确切的说,她更喜欢坑蒙拐骗的过程…… “你嫁给我以后也可以管理温家的产业,到时就不算坐享了。” “你说,是先有蛋再有鸡呢,还是先有鸡再有蛋呢?” “什么?”一时间,被慕宣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说的是嫁不嫁的问题,怎么又扯到鸡和蛋身上去了?眼珠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小宣的意思是,用我的钱去赚钱,与坐享无异?”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慕宣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温兴哲眼底闪过一道复杂,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温家堡的百万家财她不稀罕,非得要自己挣。要知道‘温家家母’这个头衔有多大,是多少女子求也求不来的,她却眼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也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赚钱?”忽的凑到她面前,眼对眼,鼻对鼻。两人的呼吸纠缠间,温兴哲有片刻的晃神,却很快镇定下来,紧盯着她的眼睛。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姐的要求也不高,就当个花魁状元得了。”说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对方的红唇,见对方愣住,笑得像个偷腥的小猫。 “该死的!我不准你这么诱惑那些男人!”温兴哲突然发怒,整个人扑上去,将慕宣控制在自己身下,狂吼道:“听见没有,不准你这样诱惑别的男人,你是我的!” “呃……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我不管,你就是我的!”温兴哲顿了一下,霸道无比的宣布。 “我又没签卖身契,是自由身。”慕宣赶紧声明自己的立场,担心某男思想一旦跑偏,自己就糊里糊涂的被卖了。 “你……”温兴哲词穷。对啊,她没签卖身契,自己根本管不了她…… 这该死的女人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正要再次发飙,眼珠一转,整个人却突然冷静下来,“小宣,你喜欢我吗?”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秀挺的鼻梁,酥酥麻麻的痒,伴随着一股奶香,让慕宣的脑袋当场当机,迷迷糊糊的回道:“喜欢啊……” “既然这样,你就嫁给我吧。”再靠近一点,娃娃脸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一个‘好’字即将脱口而出,可慕宣直觉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陡然回神,双眼微微眯起,“美人计?” 或者应该叫美男计? 该死的,妄她自认聪明一世,居然差点栽在如此简单的勾引上! “小宣不愿意?”葡萄眼蒙上了一层雾气,配上那张萌到爆的娃娃脸,让人根本无力拒绝。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拜托,能不能别用那种十恶不赦的眼神望着她? 见到慕宣迟疑,温兴哲眼中划过一丝异彩,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小宣现在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的。” 一个不贪财,不贪势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她逃离…… ------题外话------ 应了读者群里读者的要求,把女猪培养成花魁级别的人物,这下成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0章 最坚韧的灵魂 日子就在和温兴哲的打闹中快速消逝,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喂……你听说了吗,春满楼的花魁今晚就要登台献艺了。”路人甲神秘兮兮地说道。 “切,如今京城之内,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吧。”路人乙鄙视性的瞥了路人甲一眼,随后又自豪地道:“可是我知道一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 “哦?” 周围的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一个二个全挤向路人乙这桌,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姐姐的邻居的儿子是春满楼里倒夜香的,听他说啊,那新花魁来头可不一般,就连温家主对她也得礼让三分。如今这春满楼里,就她说了算,虽说这名义上是花魁,可保不准儿是个什么大人物……” 见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路人乙故意卖关子,“你们还记得这半月来,枭王四处找人的事儿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雾水,这不是在说春满楼花魁吗,怎么又扯到枭王头上了?而且这枭王找人这事,京城里恐怕早已无人不知吧?半月来,枭王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出他要找的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里,众人更是竖起了耳朵,等待路人乙接下来的话,就连上茶的小二也停下了脚步,想要八卦一番。 “听说,今早春满楼给京城有名望的家族都发了请柬,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官宦富商,无一例外。枭王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可你们猜怎么着……枭王一收到请柬,立马跑去春满楼要人,却被人家给赶了出来,而且连麟王和瑞王也赶了过去,最后也被人家给赶了出来。枭王今日也不急着找人了,就守在春满楼门口,等着晚上开门营业,你们说奇不奇怪?”路人乙皱眉说完,就急忙看向周围的人,等着他们为他解惑。 “枭王找人也就这半月的事儿,春满楼花魁也是这半月的事儿,难道……是同一个人?” “连麟王和瑞王也惊动了,看来这个花魁犯的事儿真不小……” “不对,连温家主也得看她的脸色,这花魁究竟是何须人物?” 一时间,茶楼里议论纷纷,都围绕着这个神秘的花魁展开了…… 茶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银衣男子听着众人的议论,嘴角邪佞的勾起。 一道银光闪过,除了仍在冒着热气的茶杯,和一锭多出来的银子,男子早已不知所踪。 而人们口中的神秘人物,此刻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春满楼的后院里晒太阳。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说怎么办啊?这枭王就守在门口,你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凭什么这姑奶奶就能每天悠哉的躺着晒太阳,她却得去应付那帮有权有势的人,她真嫌自己命长么? 撇了一眼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的春娘,慕宣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我说,春娘啊,您老能不能消停点,你晃得我头都晕了……东方枭要等,你就让他等呗,他又不会吃了你,等晚上咱们照常营业。” 狠瞪着那躺着说话不腰疼的女子,春娘佯装生气地道:“你说得倒轻巧,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为了你,他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自然不会拿你怎样。可我不同,我就一妓院老鸨,他以后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天啊,谁把这个祖宗快点送走啊! 春娘现在那个悔啊,当初就不该去通知家主,直接将她赶出去得了,可是没有后悔药卖啊! “呵呵……”春娘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顿时逗笑了慕宣,她发现这春娘倒真挺好玩儿的。刚开始吧,她还觉得这春娘定是个圆滑世故之人,可相处下来才知道,这人性格倒挺对自己胃口的。 慕宣眼珠一转,对着春娘打趣道:“要不,我现在就走,这样就算东方枭冲进来,找不到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得了吧,请柬都送出去了,要是他今日在春满楼找不到人,这春满楼也别想在京城干下去了。”知道慕宣是在开玩笑,春娘也没生气,在贵妃椅上坐下来,两人闲聊着。 看着阳光下春娘那标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肌肤,慕宣有些疑惑,“春娘,其实你挺漂亮的,干嘛非把自己涂得跟鬼似的?” 其实春娘也才三十出头,并不老,卸妆后也能看出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儿,为什么非把自己整得跟一鬼见愁似的,难道那就是老鸨的标准形态? 这样想着,慕宣生生打了个寒颤,那白的跟鬼似的脸,红得好比腊肠似的唇,特别是十里以外也能闻到的香粉味,真是恶寒啊,活生生糟蹋美人儿。 听闻慕宣夸赞自己,春娘脸上难得挂上一抹羞涩,“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干这个啊,都是没办法被逼的。当年,我也算红极一时的姑娘,可年纪大了没人看得上,本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是家主不嫌弃,让我做了这春满楼的老鸨。” “可这和你化那么浓的妆有什么关系?”慕宣还是没听懂,难道是春娘说的话太深奥,她太肤浅了? “傻孩子,谁愿意隐藏自己过活,可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没人会瞧得起你。”看了慕宣很久,春娘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哀愁,“浓妆不止遮住了我们的容颜,还能保住我们仅存的一点点尊严啊……” 仿若呓语般的言语却字字紧扣慕宣的心弦,让她的心随着春娘的一字一句,被拉扯得生疼……她知道古代女子地位极其低下,却从不知晓像春娘这般的女子,要求竟是如此卑微。 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一个人要被糟蹋到何种境界,才会拥有如此微小的意愿? 或许,这不仅仅是春娘的悲哀,也是春满楼里所有姑娘的悲哀,更是这古代女子的悲哀…… 活了这么久,慕宣本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世事,却没想到能在春娘身上,见识到最坚韧的灵魂。 ------题外话------ \(^o^)/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回去几天又迫不及待的赶回来了,主要还是担心文文的问题,谁知一回来就看到一个令人郁闷的留言。 绯菊记得有人说过:是人都愿意高尚的活着,可你得有高尚的资本才行。 谁规定女主进入青楼就下残了?无稽…… 绯菊尊重每一个读者,因为没有你们绯菊很难坚持到今天,可是对于某些眼红的恶意诽谤,绯菊只能采取无视之。 许多事情见仁见智,没有认真看文才会有那么多无理之谈。 好了,不废话了,下午两点第二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1章 春满楼的改革 “春娘,去将春满楼所有的姑娘召来,行吗?”慕宣自问什么都会,唯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她很想安慰此刻的春娘,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尽量放柔了声音同她说道。 慕宣只想传达一个信息,她没有看不起她们,在她眼中春娘比任何自喻清高的女子还要好上千万倍,因为她的灵魂并未堕落。 “好!”点点头,春娘什么也没问就下去安排了。 慕宣的心意她收到了,这个美如仙子的女子是不同的,她在她眼中没有看见任何歧视,也没有同情……这才是她们最需要的,平等以待。 待春娘离开之后,慕宣瞟了眼拐角处的青色衣袂,“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呵呵……”见自己被发现了,温兴哲索性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解释什么?” 不用看,慕宣也能猜到那厮现在定是一脸无辜。哎,堂堂一个家主,偏生了一张正太的脸,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害她每次看见那张脸,就有冲上去蹂躏两把的冲动,难怪他喜欢穿青衣,恐怕只有这样的颜色才能衬得他更加成熟稳重吧? “行了,别装了!我让你在黄昏时才将请帖送去枭王府,你却一早就送了过去,不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吗?”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很清楚,不就是看他劝不动自己,就想让东方枭等人来搞破坏,他以为这样就能打消她登台的想法? 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温兴哲尴尬地摸着鼻子,他容易吗?劝了半个月,这女人心跟石头似的,不得已他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他也不想惊动枭王,毕竟那男人对她也有心,可她一旦登台,声誉就全毁了。 “唉……”良久,慕宣轻声一叹,她知道他用心良苦,可她真的不能放弃,特别是听了春娘的一番言词之后。 慕宣并不想做圣人,只是有些看不过去,她也不会强出头,毕竟有很多东西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她只是想尽她的能力,帮帮春娘而已。 “温兴哲,我知道你的心,可是,你阻止不了我……”有些歉疚地瞥了他一眼,“多派几个人守着吧,别让东方枭闯进来。” 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那日东方羽和赫连星的眼神她看见了,那是势在必得的目光,她若继续留在枭王府,只会给东方枭带来更多的麻烦。那个外表强硬的男人,内心却柔软得让她心疼,既然事情因她而起,她就得自己收拾那个烂摊子。 “好!”半响,温兴哲才艰难地吐出这个字。他没有多问,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心思通透,许多事情比他看得更清楚,对于她不愿说的事,勉强只会适得其反。 十分钟后,看着站在那里等待发落的一干女子,慕宣无奈一笑,敢情,她们以为她这个女霸王要为难她们? “今日,召所有姑娘前来,是有一事宣布,春满楼从今日起,所有姑娘均可自行选择接客……” 慕宣的话尚未说完,那群姑娘就议论开了,是她们没睡醒听错了吗?从古至今只有客人选择她们,何时轮到她们选择客人了? 就连一旁的温兴哲和春娘也是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慕宣。 “你们能等我说完了,再发表意见吗?” 慕宣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人听个清清楚楚,见一旁的家主也未发表任何意见,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慕宣满意的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我知道这里有许多姑娘是被逼进入青楼的,卖身本非你们所愿,所以,我为你们提供了两种方案,你们可自行选择。第一,不愿再卖身的姑娘可以不再接客,只需卖艺换取一半报酬,但是首先,你得保证你的才艺能见人……” 俏皮的言语一下子就逗笑了有些拘谨的姑娘们,她们发现,这个女霸王也不是她们想像的那样难以相处,至少,她人挺好的。 “第二,愿意接客的姑娘,或许你们有不得已的苦衷,比如家里急需用钱等等,所以,我准许你们自行选择客人。同样,你们也必须具备一定的才艺,这样能够吸引客人出更高的价钱,你们就能够接最少的客人,换取最高的报酬。 最后一点,等你们攒够了银子之后,可以选择赎身离开这里,也可以选择留下,但报酬同样是与春满楼对分。好处就是,春满楼会保障你们的安全,只要不是出于自愿,这里没人会勉强你。还有,即使你们年老色衰,春满楼也不会赶你们离开,你们可以留在春满楼打杂,绝对比你们出去无依无靠强。” 担心这群人拥有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慕宣又加上最后一段,“争抢客人这类事件,我不希望再发生!你们要想想,能够聚在这里大多是同命相连的姐妹,你们应该像一家人一样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攻击。抢客人,首先就是看轻了你们自己。我从不觉得官家千金就比你们高尚,你们也从不会低人一等,你们要做的,就是抬起头来做人,告诉所有的人,即使你们身在青楼可你们的灵魂是干净的!” 尼玛,演讲这种工作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嗓子跟火烧似的,端起旁边的茶盏一骨碌全灌了下去,还是感觉口干舌燥,正想唤春娘再倒一杯,一抬头—— 哦买,雷帝嘎嘎!咋全哭了,貌似她没骂人呐? 转头瞥向春娘,完了,那丫的简直洪水泛滥。还有温兴哲,他那是什么眼神,崇拜?难道,自己的娱乐水平降低了? ‘啪啪啪……’的掌声在身后响起,慕宣猛地一回头就看见—— ------题外话------ 哇咔咔……下一章男主大聚会,记得收看! 另外,回去这几日亲们的花花收到了,特地在此感谢一下: 月牙儿333、留下来吧、找不回那时的美好、273254994、弥漫整个世纪的忧伤的花花,非常感谢! 沫沫花期、872992268、弥漫整个世纪的忧伤(╯3╰)的钻钻,收到了,香一个! 绯菊会继续加油,争取为读者们奉献更好的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2章 男人齐找上门 ‘啪啪啪……’的掌声在身后响起,慕宣猛地一回头就看见―― “东、东方枭,无尘,东方瑞,东方麟,呃……东方羽,你咋也在?”慕宣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完了完了,她这次死定了! 偷偷地瞄了眼脸色黑黑的东方枭、无尘和东方瑞。 等等……东方瑞?他丫的凑什么热闹?狠狠地剐了其一眼。 某女谄媚的笑着,“小枭、小尘你们咋……咋……”咋不下去了,东方枭的眼神好吓人,尼玛战神果然不是吹的,瞧瞧那戾气。 悄悄地向后退,再退,再退―― 咦?什么东西挡住了? 回头正瞧见温兴哲那厮一脸坏笑,慕宣的火气‘噌噌噌’全冒上来了,揪起温兴哲的耳朵,扯开嗓子咆哮:“你丫的不是再三保证这里保安水平一流么?这几个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居然没让人发现,这就是你所谓的一流?” 慕宣的泼妇形象,楼里的姑娘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半个月来,谁不知这春满楼里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这女霸王。揪耳朵还算轻的,某日,女霸王突发奇想,想让她们英明伟大的家主去跪算盘,幸好春娘阻止得及时,否则真没人知道后果会怎样―― 是女霸王被丢出去? 还是她们伟大的家主真要跪算盘? 不得而知…… 可这一切另外几位并不知晓,看着慕宣这架势,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耳朵,好像被揪的人是自己一样。 “疼……疼!小宣,快放手!” 好不容易救下自己险遭毒手的耳朵,温兴哲向某女投去哀怨的眼神,“你以为我想啊,人家三王爷连皇上也请来了,我能怎么办?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你丫的,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义气?!”打断温兴哲怨语,他奶奶的,他怨,她还怨呢!慕宣欲哭无泪,这下好了,这戏还怎么唱下去啊?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转身扬起绝对灿烂的笑容,“呀!东方羽,好久不见,你不在皇宫里享受美人在怀,咋跑这春满楼来溜达了?” 绕了很大一个圈子,躲过东方枭和无尘的有效攻击范围,蹭到东方羽身旁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打算闲话家常。 在场所有人都因某女的行为面部抽搐,包括东方羽和那群刚刚还在哭泣的姑娘们,众人共同的心声:这女人,够无耻! 没人回答? 好吧,她承认这招很烂,可她还有其他办法吗?慕宣现在只盼望天降神兵,能够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可房梁上的那位同胞愣是不行动,她只能尽量来到他的有效绑架范围之内,祈求他大发善心将自己掳走。 洛行风斜靠在房梁之上,看着下面上演的闹剧,嘴角微微勾起――果真是她! 这女人可真有本事,枭王、麟王、瑞王、神医、富商,居然还有一个皇帝,和同样隐藏在暗处的异国太子和邪教右使,她同这群人究竟是何关系? 想到当初的销魂一吻,洛行风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那种清甜的滋味似乎还残留在口中,令他回味无穷,眼中蓦地划过一抹幽深…… “跟本王回府!”东方枭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才转身对慕宣说道。 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命令,他话语中的怒意任谁也能听得出来。 想想也是,自己喜欢的人不愿呆在王府,倒宁愿来青楼卖身,这搁谁身上脸色都不会好看。 可偏偏就有人不会给他好脸色,因为东方枭的一句‘本王’,慕宣的脸也黑了下去…… 她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不喜欢别人命令她做事,你若是好好的同她说怎么闹都成,可你若是想来硬的,你施加的压力越大,她的反抗也就越大。 放下搭在东方羽肩上的藕臂,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不屑地看向东方枭,“哦……?不知三王爷以什么身份让我跟你回府?” 慕宣的变化,在场的人自然看在眼里,稍加细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只是他们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东方枭发怒的时再浇一桶油,心里都不由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对上忽的变得冷冽的眼神,东方枭懵一下就慌了,这样的慕宣他从未见过的,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似的,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从得知她人在春满楼起就一直燃烧的怒火,在对上那冰冷的眼神后,‘噗’一下就被浇灭了。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只是希望她跟自己回去…… “宣……”东方枭刚想说点什么,可慕宣根本不给他机会。 “三王爷,请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宣是朋友对我的称呼,而我,交不起三王爷这种朋友。有事请讲,没事各位请回!”说完,不再看东方枭一眼,径自向贵妃椅走去。 这种意外的结果,谁也没有料到,东方羽等人一时间更是没有反应过来…… 无尘一直和东方枭站在一起,刚才慕宣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冷,彻骨的寒冷,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一向大大咧咧的慕宣,居然会有那样的眼神。 “轩……”一声酥麻入骨的呼唤,硬生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东方瑞扭着标志性水蛇腰向慕宣走去。 身后的东方麟想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渐渐收紧,事情已经越来越超出预定的控制范围了…… 紧盯着如蛇般摆动的细腰,慕宣险些鼻血狂飙,学着东方瑞的模样款款地向他靠近,在对方喜不自禁的眼神中,抬腿直击双腿正中―― “嗷吼……”狼嚎声响彻天地。 众美男极有默契的护住胯下,头顶滑下一大滴冷汗…… “臭狐狸,让你诱惑我!没看见老娘心情不好吗?勾引人也得挑个良辰吉日!”抱起膀子,冷眼旁观某妖孽捂着下半身在原地直跳脚,慕宣撇了撇嘴,一脸无良。 “轩……”东方瑞抬起头可怜兮兮地唤道。妖魅的桃花眸泛着一层水光,看上去有些可怜,有些懵懂,有些惹人怜惜。 慕宣扶额,妖孽啊! 就他刚才那一声‘轩’唤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百转柔肠。只怕抵抗能力稍弱的人,在他那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下,连自己的命也甘愿双手奉上…… 此等功力,没有十年,也有五年。 一个风流王爷,演技堪比戏子,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行了,少在那里鬼哭狼嚎,老娘根本就没用力。”他奶奶的,他的下半身关系她下半生的性福,怎么可能下重脚? 见装可怜这招没用,东方瑞立马跳起来拉着某女的衣袖使劲摇晃,“轩,你骗人家,也不告诉人家你是个女的。” “是吗?”慕宣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睨向东方瑞,“恐怕你早就知道了吧?” 不单是东方瑞,刚才这群男人见到一身女装的她,眼中居然都没有一丝意外,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了,或者早就查到了…… ------题外话------ 人物快被领养完了,若是亲们有喜欢的记得赶快下手,不然就真没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3章 谁的心在沉沦 “是吗?”慕宣明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睨向东方瑞,“恐怕你早就知道了吧?” 这话不假,第一次见面东方瑞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并不是慕宣的装扮有多失败,而是她身边的碧儿太失败了。在欢场打滚多年,东方瑞一眼就认出碧儿是女扮男装,自然而然就对慕宣产生了怀疑,直到游湖那日揽上慕宣的腰才真正的确定。 要不慕宣怎么会说,东方瑞内里根本就一狐狸,他,精着呐! 被人拆穿,东方瑞尴尬地摸摸鼻子,他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媚眼一掀,正待说些什么。 “打住!”眼见骚狐狸又要发嗲,慕宣神情一震,甩手……甩手……再甩手……甩不掉,火了,“靠,臭狐狸,你抓这么紧做什么,老娘的衣服快被你扯掉了!” 慕宣这一嗓子,引得所有的目光齐齐集中在她的肩上。 果然,因东方瑞的摇晃,本只是披在身上的衣袍已经滑落,露出白皙圆滑的玉肩,衣袍隐隐还有下滑趋势…… 东方瑞陡然感觉双手一痛,不自觉松开了手。 下一刻,一抹素白的身影已挡在慕宣身前,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将滑落的衣袍穿上,直至确定再无不妥之处才松开了她。 鼻翼间熟悉的薄荷清香,让慕宣心底止不住的窃笑,可转瞬间对方却松开了手,让她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无尘,让你走出自己的世界,当真这么难吗? 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失落,强压下心底的丝丝痛意,慕宣再次扬起无懈可击的笑颜,对一旁的春娘吩咐道:“春娘,带姑娘们下去准备吧,之前让你们排练的舞蹈,就是今晚致胜的关键,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今晚是我‘伊人’登台之夜,也是春满楼改头换面之时……” 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枭王,再看了看完全看不出情绪的家主,春娘有些为难地咬着下唇,最后彷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应了一声“是!”,就带着姑娘们退下了。 “轩,你当真要上台?”收起了一脸的妩媚妖娆,东方瑞的神色间透出些许凝重。为什么,是因为和三皇兄赌气吗?可是再怎样,也不该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一个女子的名节若是毁了,即便三皇兄再喜欢她,也绝不可能正式迎娶她。 殊不知,这正是慕宣想要的结果,东方枭不能正式迎娶她,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她不是傻子,不爱被人当做棋子操控,既然下棋之人已将她嵌入棋盘,她也得发挥棋子的用途不是。 例如,偶尔制造一点点小麻烦…… 美眸扫过面前这群神色各异的男子,慕宣不由得嗤笑一声,“这就是男人,明明自己也要出来嫖,明明自己也是开妓院的,明明知道这群女子的身不由己,却还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她们。难怪春娘宁愿违抗温兴哲,也想为那些姑娘博一个机会,和你们眼中低等下贱的妓子相比,我倒觉得她们更为可爱。至少,她们敢作敢当,不会明知自己是出来卖的,还非得为自己立个贞节牌坊!” 说罢,拂袖离去…… 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并未要求他们做到‘人人平等’,只是厌恶他们道貌岸然的做法,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毫无眼光,居然看中一群虚有其表的伪君子! 慕宣眀嘲暗讽的一番话,在每位男子心中都好比投下一块巨石,掀起惊天巨浪—— 或许,刚开始会被她直白大胆的言词吓到,可仔细一想,她说得一点也没错,为什么会有青楼的出现?说穿了,就是因为男子的劣根性在作祟,一边嫖还要一边藐视妓子,他们这群所谓的正人君子,看上去总有几分荒诞可笑。 而他们这群自喻饱读圣贤书之人,居然还不及一名女子看得通透…… 回想刚进入春满楼时听到的那番言词,众人隐隐有些期待——慕宣,你真能改写这群女子的命运吗? 这一刻,谁的心得到了救赎,谁的心又义无反顾的沉沦? 入夜。 今晚的春满楼真可谓人潮攒动,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的名门望族全聚集于此,有的是为了见识花魁的风采,有的是希望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也有怀着其他目的而来的人…… 总之,人们的目的或许不尽相同,但针对的人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花魁。 但凡熟悉花满楼的公子哥儿,今日一进入花满楼就感觉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来究竟那里不同,还是一样的装璜,四周全是桌椅,中间一张高台,与往日并无多大差异。 若硬要说何处不同,就是今日多了许多幔帐,白色的纱帐由屋顶垂落而下,晚风吹来,纱帐起伏,倒让人有种如临仙境的恍惚感。 环顾四周,终于有人发现了最大的不同,往日随处可见与顾客调情的妓女,今日居然一个也没见着。 一时间,大堂里议论纷纷…… 二楼厢房内。 无尘斜靠在一张软塌上闭目养神,东方羽、东方麟、东方枭、东方瑞都坐在木桌前,双眼不时的向楼下张望。 此时,房间内还多了一名不速之客——温兴哲。 这家伙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自己的专用厢房不待,非得和这群黑面神待在一起。 东方羽同意,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再发表言论,只是—— 对于东方枭时不时向他射来的眼刀,温兴哲同样没好气的道:“你自己没本事把小宣劝走,在这里对我撒火也没用。”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舞台,为防止突发状况,例如慕宣出现引起骚乱,他也能来个英雄救美,赢取美人芳心。 “你说什么?”东方枭无处发泄的怒火,被温兴哲一句不阴不阳的话挑了起来,一掌怒拍在桌案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若非你让她登台,她怎会留在这儿?怎会认识那群不三不四的女子?怎会想要替她们讨回公道,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啊……?” 越说越火,东方枭撩起衣袖就想要上前收拾温兴哲,却被身旁的东方瑞给拦住了。 “三皇兄,你的意思是,轩离开王府不是因为同你吵架?而是被这小子给骗来的?”指着温兴哲,东方瑞瞪大狐狸眼问道。 “什么吵架?”东方枭一头雾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吵什么架,她就是被这小子给骗来的!” 其实东方枭也不清楚内幕,但听东方瑞这么一提,心底也开始怀疑起来,就顺着对方的话回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4章 花魁——伊人 “什么?!”松开抓着东方枭的手,东方瑞撩起衣袖,也准备上前大干一场。 该死的,弄半天罪魁祸首就是这小白脸,本王今日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身为王爷,当众滋事斗殴,成何体统?都给朕坐下!”眼见二人统一战线,准备合力殴打温兴哲,东方羽无奈,只能以身份压制他们。 “大皇兄……” “坐下!” 二人虽然心有不甘,却碍于东方羽的身份,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回原位,只是暗地里同时交换了一下眼色,那意思很明显:明的不行,咱来暗的! 东方羽扶额,这慕宣的出现究竟是好是坏?他究竟应该怎么做? 正在这时,楼内的光线忽的黯淡了下来,楼下正在抱怨的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一段异域风情的音乐响起…… 几名穿着奇怪的女子,踏着轻快的舞步,从屏风后有序的步出,一头长发被梳成了无数的麻花辫,上半身仅着一件比肚兜还短的布料,下身着一条松垮的裤子,裤脚处用丝带系上,显露出女子纤细的脚踝,赤裸着一双小脚丫在舞台上有规律的旋转舞蹈。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沸腾了…… 天呐,春满楼何时来了异域女子,且是如此大胆诱人? 当音乐结束时,所有人都争相竞价,什么花魁早忘了,此刻他们的欲火皆被挑起,只想抱得美人辗转缠绵。 可是所有的女子并无丝毫留恋,转身便下了舞台,人群的氛围更是变得空前高涨…… “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下!春娘有话要说……”按照慕宣事先的安排,春娘在此刻登场,果然,刚才还吵闹不休的大堂瞬间就静了下来。 “相信诸位公子也知道,咱们春满楼来了一位花魁……” 不等春娘继续说下去,人群再次吵开了锅―― “知道,当然知道!今晚哥几个不就是冲着她来的吗?” “你有话快点说,什么时候开始竞价,哥几个都等不及了……” “快把那几个姑娘弄上来,咱们还没看过瘾呐……” “对啊,究竟多少钱,开个价得了!” 这种不堪入耳的言语在大堂内此起彼伏,春娘却不急不躁静待他们说完,并重新安静下来…… “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伊人姑娘不仅是咱们春满楼的花魁,也是春满楼现今的东家,她刚为春满楼立下新规矩,在诸位打算竞价之前,得先听听……” 剩下的话春娘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但想到她们从今往后的命运,才硬着头皮讲道:“春满楼今后所有的姑娘可自行选择卖身或卖艺,卖艺者只需陪各位喝酒唱曲儿,若是客人要强行逼迫姑娘们做不愿意的事儿,以后春满楼将会拒绝接待您。卖身者当晚会进行一次竞拍,出价最高者由姑娘自己决定是否接待,换句话就是,若您虐待咱们的姑娘,使得姑娘不愿再接待,您也不能有所怨言。” 说完这番话,春娘早已是一身冷汗。 刚才慕宣教她说这些话时,她几乎傻了,这些公子哥儿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会容许她们这样胡闹吗?春娘心里真的没底…… 空气有着短时间的凝结,随后再次炸开了锅―― “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让这些姑娘来选我们,挺新鲜的……” “居然能想出这么有趣的玩儿法,小爷我倒是对这个花魁越来越好奇了……” 听着大堂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慕宣嘴角挂上了讽刺的笑,这群人头猪脑的纨绔子弟,也就是图个新鲜,被人阿谀奉承多了,倒想做回奴才。只是…… 慕宣嘴角的笑淡了下来,这些舞蹈本是想衬托她今日的出场,却没想到在今日改变了那群女子的命运,也算是错有错着。可这些都只是噱头而已,待那群人头猪尝过鲜,也就失去了味道,最终还得靠那些真正希望改变命运的女子共同努力,不断学习新知识丰富自己,才能留住他们的脚步。 此刻,另一间厢房内,一名男子倚窗而立,淡然地俯视着楼下纷闹的人群。 这名男子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那种霸道与高贵的气质与生俱来,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双俯视天下,看穿一切的阴冷眼眸。 男子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慕轩……慕宣……看来,你才是本宫此次最大的收获!” 如此尤物,错过了岂不可惜…… 音乐再次响起,一个个奇装异束的姑娘轮番出场,新奇的音乐,新奇的舞蹈,让这些纨绔子弟非常受用,情绪一直高涨,就等最后的花魁出场。 “下面,有请咱们的伊人姑娘……” 随着春娘略显激动的报幕声响起,大堂内立刻安静下来,不为别的,竟凭温家主也能对其礼遇三分,就绝非寻常女子可比。 楼内原本就显得黯淡的灯光,在春娘退下后居然全部熄灭了,顿时,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快看上面!”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禁不住抬头望去―― 一拢曼妙的身影轻盈如燕子般翩然而至,肤如凝脂,白衣似雪,纤腰一束,身后长长的轻纱随风缓缓飘动,仅凭那姿态已是人间绝色! 分明毫无灯光,女子本身却似一团发光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分明毫无借助,女子却脚踏垂落而下的白色纱幔,飘逸而来…… 脚尖擦过白色纱幔,白衣黑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姿态轻灵,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宛若仙女下凡。 低垂的眼帘挡住了顾盼生辉的美瞳,只让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余下淡淡的阴影。白纱蒙面,遮住了女子眼睑以下的面容,却挡不住众人的寻美之心,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白纱,众人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张举世无双的绝色容颜…… 黑与白的对比如此强烈,却也如此耀眼,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白色还能穿出如此不娇之柔,不艳之美,不俗之雅。 在女子即将落地之时,众人才赫然发现,女子居然怀抱一把晶莹剔透的古琴,而淡淡的白光正是由此古琴散发。 轻轻从高处悄然落于高台之上,衣袂还在随风翻飞,女子似即将乘风而去的仙子,形如虚幻,缥缈无实…… 厢房内的几名男子和横梁上的洛行风,不由同时揪住衣襟,一瞬不瞬地盯着高台上那一抹曼妙的身影――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有一种抓不住她的错觉? 好似她本就不属于人间,总有一天,她会如同神奇出现一般,神奇的消失…… ------题外话------ 今日二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5章 一曲两国成名 没有睁眼,没有言语,慕宣席地而坐,将‘净琴’置于盘腿之上,轻抚过几乎透明的银色琴弦,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从指尖流泻而出…… “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可否知道我心碎,关上房门别问我在思念谁。 公子羡慕你天生富贵,不用管名利是非,谁来擦去红尘女子的眼泪。 此时此刻此景有你别无所求,无忧无愁无金无银有你有我。 愿两手清风,贵者不懂,爱你如磐石不动。 爱如磐石已碎,才知今世缘灭,爱里千醉与你最后一夜。 推开名利之门,见你荣华富贵,刻下伤痕来世与你相见。 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可否知道我心碎,关上房门别问我在思念谁。 公子羡慕你天生富贵,不用管名利是非,谁来擦去红尘女子的眼泪。 谁将今生缘定红线卷入红尘,惹来流言蜚语飘去若隐若懂。 心碎几许痛,醉者不懂,只怪今生红线已断。 爱如磐石已碎,才知今世缘灭,爱里千醉与你最后一夜。 推开名利之门,见你荣华富贵,刻下伤痕来世与你相见。 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从来不问我心碎,关上房门悄然流下一滴泪。 公子醉酒不归为忘谁,从来不问我心碎,谁懂红尘女子心里的滋味。 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从来不问我心碎,关上房门别问我在思念谁。 公子羡慕你天生富贵,不用管名利是非,谁来擦去红尘女子的眼泪。 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从来不问我心碎,关上房门别问我在思念谁……《红尘女子》” 轻快的音调,空灵的嗓音,新奇的曲风,却彷佛夹杂着古老的誓言,引人黯然神伤。 琴声悠扬婉转,由感官潜入身体撩拨着无知的生命,歌声如泣如诉,能沁透人的思绪勾起心底情感的涟漪。 这一曲,胜过世间上最好的沟通言语,这一刻,多少不为人知的幸酸借音乐达成共鸣…… 今晚,京城里入夜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却异常的安静。原本喧哗萎靡的春满楼外,聚集了无数闻声而来的人群,多少女子无声地流泪,多少男子扪心地自问,彼此间的呼吸形成了最华丽的续曲。 台上的女子缓缓地抬起眼帘,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面纱滑落而下,滴于琴弦之上,引得琴弦一阵回响,好似女子的呜咽之声,让人禁不住红了眼眶。 全场内外寂静无声,须臾,众人哗然…… 大堂内,春满楼外,如雷的掌声,铺天盖地的响起,经久不息…… 人们口中皆在唤着同一个名字——伊人。 次日,伴随着曲风新颖的‘红尘女子’,伊人之名不胫而走…… 有人说,伊人姑娘雪衣脱俗,无装无点,绝色无双! 有人说,伊人姑娘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有人说,伊人姑娘本乃仙女,不忍红尘女子多苦难,特地下凡前来搭救! 众说纷纭…… 一才子得知,立即赋一首《伊红尘》赞扬伊人—— 红尘女子素手赋,几许辛酸谁来诉。 伊人本非凡间女,雪临汴春撒甘露。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镜头转回春满楼的厢房—— 众人尚不知慕宣对外界造成的轰动,东方瑞仍在好奇的追问:“轩,你又不会轻功,从屋顶上滑下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嘿嘿……这个嘛,全靠温兴哲!”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慕宣讲出,她让温兴哲找一根非常细却非常结实的绳子,结果温兴哲居然替她找来了冰蚕丝。(冰蚕丝:如头发丝粗细的蚕丝,不惧火、刀等利器。‘冰蚕丝甲’便由冰蚕丝编制而成,乃武林至宝)在春满楼陷入黑暗的情况下,冰蚕丝仅以肉眼几乎无法发现,所以就出现了她身轻如燕的效果。 其实慕宣没有说,她当时根本就没用冰蚕丝,这一切都是幌子,隐藏实力的幌子。 闻言,东方羽喉咙发出一阵温润的笑声,“哈哈……慕姑娘今日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哟西,这群人变道可真快,都快赶上专业赛车手了!瞅瞅,上台前一个个还是一副爹妈快死了的表情,现在却一个个两眼放光地盯着她看,只恨不能在她身上戳两个窟窿。 “行了吧,上台之前你们可没一个站在我这边,我这人特记仇,不会就这么原谅你们的!”美眸扫视一圈,东方羽、东方麟、东方枭、东方瑞、无尘和温兴哲,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呃。”东方羽一愣,随即轻笑道:“不知慕姑娘想怎样惩罚我们?” “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双手撑着下颚,慕宣开始苦思冥想。 貌似她现在什么也不缺……? 不对,咱缺美男! 可她也不能直接说‘你们干脆全跟着我得了,我就缺美男!’,那样这群古人还指不定用什么眼神看她呐,这工作得个个击破,全兜一起说,一准儿出乱子。 瞧着慕宣一张苦哈哈的小脸,众人心中不由一阵犯疼,不知何时开始,这名不拘一格的女子已经走进他们心里,甚至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能够影响他们的心绪。 “得了,你们还是每人给我一堆黄金吧!”想来想去,除了美男她现在唯一缺的就是银子,以后浪迹江湖,豢养美男都需要银子,那应该是个大工程,得从现在开始好好攒银子。 经过温兴哲这财迷的魔炼,慕宣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也已经将银子列为她成立后宫的首要前提,银子在别人的荷包里都不保险,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男人的钱,全变成自己的钱然后再花。 毕竟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花自己的银子才不会眼长手短!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喂……你们不会想赖账吧?”看众美男都没反应,慕宣急了,转首对上那妖孽皇帝,呲牙咧嘴地威胁道:“东方羽,你丫的好歹一皇帝,君无戏言懂不?你要是敢耍赖,我明天就上街说书去,把你的恶行告诉全天下的人!” “咳咳……”某妖孽皇帝清咳两声,缓解了一下压抑的心脏,“那个……朕不是想赖账,只是你所谓的一堆,实在是让人难以衡量。”想了很久,东方羽才想出这么一个不算说法的说法。 谁知,众人齐齐点头附和…… ------题外话------ 求包养,求收藏! 寒…… 感觉好无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6章 真哭,假哭? 慕宣满脸黑线的瞅着眼前这群狼,一个皇帝,三个王爷,一个神医,还有他妈的一个首富,哪一号丢出去不是人物,今天居然集体在这里跟她打马虎眼儿?! 强压下爆发的冲动,在脑子里大概换算了一下了解的钱率,伸出五根白嫩嫩的手指晃了晃,“五万两,每人五万两黄金。” “……” 众人若是被慕宣的前半句噎住了,那后半句直接能将人噎死! 五万两,还是黄金,那是什么概念? 每人五万两,总共三十万两黄金,那又是什么概念? 足够建造一座极尽奢侈的皇宫,足够赈济近十次特大的天灾,足够京城所有的平民百姓生活一生…… 最后,众人非常默契的想到: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黄金,她指定要‘一堆’黄金,那她是否清楚,这‘一堆’黄金足矣将她掩埋? “那个……”东方羽众望所归,再次硬着头皮出声。 见慕宣望过来,干巴巴地咽了咽口水,心中腹诽:这群该死的小人,平时在朝堂上也没见你们主动让朕说话,如今在这里玩什么兄友弟恭?君臣谦让?阴险!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小心地询问:“那个,你知道三十万两……黄金有多少吗?” 美眸极其无辜地眨了两下,三十万两黄金真的很多吗?连一个皇帝也能吓成这样? 想了想春娘这几天算帐时,她不小心瞄见的数目,少说也有好几百两,这样换算,五万两黄金刚好够一个人生活一辈子,三十万两也不算很多啊!(某女完全不知道,春满楼是全国最赚钱的妓院,有多少人一辈子也没见过上百两银子。) 虽然不太好意思,慕宣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十万两黄金,真的很多么?” 见众人整齐一致的猛点头,某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一字一顿的问:“那……一个人,一辈子,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慕宣不经意地动作,惹得无尘下腹一紧,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具完美的胴ti,不由使劲的甩了甩头,想藉此甩去那些肮脏的邪念。抬头,却见众人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尴尬,低头装鸵鸟…… 若有所思的睹了无尘一眼,温兴哲才在一旁为某女解惑:“普通人一生仅需几十两银子不等。宰相的月俸是万石,也就是五千文,大概二、三两银子左右,一年也才三十两银子……” 故意拖长了尾音,满意地见到慕宣愣住,盈润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乖乖隆地洞,敢情,三十万两黄金真是一座金山了? 宰相都能培养上万个! 慕宣偷偷地瞄了瞄某皇帝的脸色,俏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花,打着商量道:“那个……小羽,要不,每人一千两黄金?” 见某皇帝没再发表意见,慕宣自动将此理解为,默认! 又凑到东方麟面前,“小麟,一千两黄金,怎么样?” “本王一生的俸银,也没有千两黄金……”看着笑得有些讨好的女人,东方麟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慕宣的笑容僵硬三十秒后,又凑到东方瑞面前,“小瑞,一千两黄金,怎么样?” 骚狐狸是有名风流王爷,平时在欢场一掷千金,这钱他一定有! “呃……”那双细长的桃花眼无辜的转了两圈,娇艳的红唇一开一合,仿若邀人品尝一般嚅动着:“轩,本王没有积蓄……” 言下之意,就是他没有钱,有钱也全花光了。 原本使劲咽着口水的慕宣,闻言怒了,狠狠的剐了东方瑞一眼,又凑到温兴哲面前,“呆瓜!你!必须出一千两黄金!” 奶奶的,你要也敢哭穷,老娘就在这里把你废了! “这个……那个……”温兴哲眼神东飘飘,西荡荡,就是不敢和某女对上。习惯性地抽出随身携带的金算盘,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拨弄,直到无意间触上某女凶神恶煞的眼神后宣告放弃。 收回算盘,抬头,挺胸,收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两国上下谁人不知,第一富温家主爱财如命,要他一千两黄金,比割他的肉还疼。 “你……你……你……”怒指着视死如归的温兴哲,慕宣那个恨啊!使劲瘪嘴,开始酝酿眼泪—— 一哭二闹三上吊,老祖宗的东西,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呜……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慕宣完全不计形象的鬼哭狼嚎,哭不出来就努力的想伤心事,争取能够水漫春满楼。 温兴哲慌了,一屋子的男人也跟着慌了…… 慕宣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她可以在顷刻间逗得众人开怀畅笑,她可以在生死一刻间对妖邪粲然一笑,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清誉,只为红尘女子博得一份平等相待。 她就像忽然出现的暖阳,适时的照耀了他们深藏心底的阴暗。 那样一个不畏世俗,不惧皇权,肆无忌惮的女子,现在却哭了…… 随着她的抽噎,一屋子男人的心也跟着乱颤,不知是因为她的眼泪,还是那一句‘我要回家’! “美女老妈,你没发现你的心肝宝贝不见了吗?” “掌门老爸,你会为我担心吗?” “木头师兄,你们在想我吗?” “宣儿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一个月了,要找你们早就找到了。” “你们是嫌我闹吗?所以我不见了,也没人来找我?” 也不知是伤心到大脑缺氧还是怎么的,慕宣突然停止了哭泣,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在那里自语着,可那周身满溢的悲伤却是那般浓烈,浓烈到让人难以忽视。 无尘的心缓缓地沉入了谷底,这就是她悲伤的原因吗?她要回家? 当他确定自己的心遗落在这个爱笑爱闹的女子身上,他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吗? 即使他愿意随她离去,可他有种直觉,她的家,是一个他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厢房内,谁都没有说话,众人只是看着那个环抱住自己缩在墙角自言自语地女子。 有那么一刻,东方枭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抱着她,安慰她,但想起她先前冰冷的眼神却步了…… 东方瑞妖媚的桃花眼,停止了四处放电,只静静地看着那名女子,眼底划过淡淡的心疼,心底的不明情愫似乎在瞬间变得清晰…… 东方麟神色复杂的望着墙角的女子,余光瞥见东方羽略带心疼的神情,唇角微勾…… 温兴哲后悔了,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第一次感到有人比万贯家财更加重要,失去钱财他顶多是肉疼,可慕宣的泪珠却像砸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家主,门外有许多人不愿离去,盼望能见伊人姑娘一面。”春娘的声音由门外传入,打破了一室的诡异。 “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猛地止住眼泪,慕宣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处不存在的尘埃,顶着一屋子男人骇然的目光,施施然地离开了厢房。 ------题外话------ 今日二更。 昨天有读者说,绯菊文文里有的男主性格不是太明显,不太容易分辨。 绯菊特地在此说明一下,因为许多人都是怀着目的接近慕宣的,都掩藏了真实的性情,看上去差别不大。 或许绯菊的描述也出了问题,应该多给他们一些发挥空间,这个问题绯菊会改进,慢慢让男主性格分明起来。 谢谢给绯菊提意见的亲,若其他妞有意见也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是恶意攻击,绯菊都会接受。(╯3╰)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7章 究竟是谁采谁 回到用银子换来的小院,慕宣衣服也没脱,就将自己狠狠地撂上了床,呈大字形仰躺着。双眼茫然地盯着头顶的纱帐,思绪翻飞―― 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失控呢? 恍惚间,有人影而至,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人瞬间点住穴道,一张放大版的笑脸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慕宣眨巴眨巴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俊颜,是他!夺走自己初吻的家伙! “如果你不叫,我就替你解开穴道,怎么样?”见女子‘痴痴’地盯着自己,洛行风捋了捋垂落的刘海,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压低了声线同她打着商量。 慕宣使劲眨了眨眼,表示完全认同某男的观点。 “呵呵……”洛行风轻笑一声,替她解开了哑穴。 试着动了动,发现没用,慕宣怒瞪身上的那位,“喂……干嘛不全解了,不能动很难受的好不好?” 勾起某女散落在胸前的发丝轻嗅,怀念的幽香撩动感官,瞬间勾起了心底深层的欲念,“别急嘛,我们慢慢玩儿……” 说罢,向身下的女子丢去一颗‘秋天的菠菜’,直砸得她脑袋有片刻短路…… 重新接回脑电波,慕宣有些结结巴巴地道:“采……采……采……花贼?” 误将某女的结巴理解为害怕,洛行风扬起一抹自认为很可亲地笑容,“对啊,不过你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蠢蛋!老娘不是害怕,是激动的!慕宣在心中狂笑:他奶奶的,姐妄想采草多年,今日居然遇上一个采花的! 给采花哥抛出一个媚眼,嗲声道:“讨厌!快点将人家放开,这样怎么玩嘛,人家都不能动!” 说完,慕宣很想抖一抖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可惜不能动,只能硬挺着嗲女的造型。 洛行风先是被某女的电眼电了个七荤八素,最后再一个轰天雷炸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就替对方解了穴道…… 一得到自由,慕宣立刻翻身而上,照着还未回神的采花哥就吻了下去,心中无限呐喊:姐终于出息了一次,能采采花贼!剽悍! 迫不及待地伸出香舌与他来回嬉戏,品尝着对方男性气息同时,嫩滑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吃着嫩豆腐。 只听洛行风难耐的闷哼一声,呼吸刹时间变得急促起来。 像是受到某种鼓舞一般,慕宣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河蟹)…… 当忍耐到达极限,洛行风低吼一声,挺腰翻身,掌风一扫,女子身上的衣衫便犹如片片雪花,碎裂飘散,一具完美无瑕的身躯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好美……”洛行风不由低喃出声。 晶莹如玉的雪肌没有一丝瑕疵,甚至连毛孔也难以寻觅,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撒进淡淡的银光,笼罩在女子的周身,让她整个人犹豫月下仙子一般,美得惊心动魄,撩人心魂。 瞅了瞅两人对换的位置,慕宣不满地撅嘴,再次翻身而上,将洛行风的双手压制在头顶,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低语:“丫的,姑奶奶我要在上面!想反扑,等下辈子!” 语毕,未等身下的男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始上下翻飞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披散的青丝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半弧。红唇微张,不时溢出细碎的轻吟,似猫抓心般惹人心痒难耐,脸庞微微向后仰着,表情似痛不欲生,又似极致地享受。 发丝散乱,眼眸迷离,竟也美得让人屏息。 “你这个妖精!”洛行风迷离了半响,终是被一波波热浪唤回的心神,懊恼的低咒一声,不再甘于被动,而是随着女子的动作上下起舞…… 满室春色,当天际泛白,内室持续已久的混战,终于随着男子一声低吼,画上圆满的句号。 迳自从洛行风身上下床,慕宣赤裸着身躯向屏风后步去,那里是她用银子换来的小型温泉,可供她沐浴净身。 “嗯……”蒸汽袅袅,跨入温泉,慕宣舒适的嘤咛一声。 一身的疲惫,彷佛随着温泉的浸泡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缓缓地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儿,身旁水声响起,不用睁眼,慕宣也能猜到来人是谁。感觉自己被一双铁臂揽入怀中,背部紧贴着来人结实的胸膛,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仍旧有些急促的呼吸。 “伊人,随我离开这里,好吗?”将线条完美的下巴抵在女子性感的肩窝,洛行风一边嗅着她身上因承欢后更加浓郁的体香,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放松身躯,呢喃道。 洛行风浑身一僵,垂眸望着毫无自觉性的某女,洛行风轻笑着摇头,他不想累着她,可这个妖精却不断的在这里挑火,瞧见她嘴角的坏笑,心底的某个地方不由得变得柔软。 再次吻上怀中的妖精,呼吸纠缠间,见如花的娇颜渐渐染上潮红,双眸渐渐迷离,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唉唉,河蟹多了,加群吧,伤不起了!)…… 缭绕升腾,伴随着女子的轻吟,男子的低喘,四溅地水声,晕染出一室的旖旎春光…… “你当真不愿随我离开?”临走前,洛行风望着铜镜前的白衣女子,再次不死心的追问。 “你要舍不得,可以不离开,也可以随时回来同我‘叙旧’!”叙旧两个字慕宣咬得很重,任谁都能听出里面深层含意。 想起刚才的激情,洛行风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他自问不是一个沉溺欲望的人,可是她的美好让他忍不住一尝再尝,两人的身体那么契合,就像天生一对似的,让他再也无法忘怀。 对上铜镜倒影内女子戏侃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妖女耍了,低咒一句“妖精!”,便闪身消失在了屋内。 嘴角含笑自梳妆台前起身,想着洛行风临走前的那句‘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慕宣不由捂嘴低笑,真看不出来,这个采花贼这么纯情,居然还想负责! 突然,慕宣的笑容僵住,她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好像又忘了问他名字…… ------题外话------ 话说这一章绯菊真的修得好伤,改了又改,改了又改,删了n多字,打回无数次。 唉……河蟹社会,又是大删,大修,忍了。 也许有的地方不太顺,全是大修惹的祸,想看原版的妞们加群吧。 群号:178017019 敲门砖:作品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8章 难以取舍的爱 洛行风刚出春满楼,就见到天空中盘旋的飞鹰,一声口哨,飞鹰盘旋而下,稳稳的落在他的肩上。 从鹰爪取下书信展开,越看眉头越是紧蹙,回首望了望后院的方向,凤眼中划过一道不舍,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无奈地轻叹一声。 身躯一纵,几个起落间,人已消失无踪…… 不久,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鸟循着银色身影消失的方向飞去,暗处转出一袭墨色,抬眸望了望渐行渐远的天行鸟,又回首望了望春满楼,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看来这慕宣不止是个尤物,还是个幸运物…… 被善于追踪的天行鸟盯上,洛行风,本宫看你这次往哪儿逃? 一大清早,慕宣推开自己屋的大门,刚想要快意的伸个懒腰,却对上两个熟悉的身影,人一时间僵硬在原处。 “小姐!” 晴天一个霹雳,慕宣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见到碧儿丫头双手叉腰站在门前,直觉意识到一丝危险,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碧……碧儿……”完了,她死定了! 小丫头的双眼开始汇集雾气,那架势与慕宣的‘水漫春满楼’有得一比,期期艾艾的唤道:“小姐……” 慕宣扶额,自己又被算计了,没想到东方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得罪了自己还知道把碧儿送来,这算不算走丫鬟政策? “小姐!”见慕宣不理自己,碧儿索性小脚一跺,嘟起小嘴装委屈。 “碧儿,小姐我想死你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抱着碧儿就开始叙述离别之苦,“碧儿,你想我吗?” “嗯……”碧儿使劲地点了点头,嘴上却仍是在抱怨着:“小姐你太坏了!怎么能丢下碧儿一个人走了呢,你不知道碧儿有多想你吗?” 慕宣的眼眶有些湿润,这小丫头在身边时不觉得有什么,可分别之后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常常会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碧儿,小姐再也不丢下你了,我走到那里,你就跟到那里好不好?” “不好!”不等碧儿回答,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 “碧儿是王府的人,自然得待在王府里。”看着抱在一起的俩女人,东方枭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这年头,王爷的待遇怎么比丫鬟还差? “哦?”慕宣闻言挑眉,上上下下重新将东方枭打量了一遍,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好啊,那你就将碧儿带回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本姑娘什么时候存够了钱,什么时候去给她赎身!” 慕宣的心在狂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东方枭也蛮有心机的,以前倒没发现,知道自己舍不得碧儿这小丫头,就把碧儿硬留在王府,这样自己也会有个牵绊…… 唉,这年头人心不古啊! “什么?”三重奏响起。 东方枭,碧儿,外加一个刚进门的无尘,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盯着慕宣,彷佛她是什么怪物一般。 东方枭眼角狠狠一抽,宣绝对是故意的,赎身是对于青楼女子的说法,她这是拐着弯儿在骂自己。王府是妓院,那他这个王爷成什么了? 转眼对上突然而至的好友,一脸纳闷,“尘,你怎么会来?” “皇上召你进宫,你不在,我猜你来了这里,所以特来知会一声。” 东方枭闻言剑眉紧皱,回京也月余了,皇兄怎么还未断了念想,日日进宫又能改变什么? “嗯,那我先进宫。”转头望了望慕宣,有些不舍的道:“宣,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罢,便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待东方枭离开之后,无尘对碧儿吩咐道:“碧儿,你先回府。” “这……”碧儿不舍的望着自家小姐,这才刚和小姐见面,又要分开了吗? “碧儿,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再同东方枭一起过来。” 慕宣知道,无尘必是有话要说,昨日是他们发生关系后第一次见面,可惜当时人太多,有许多话定是不方便说。如今无尘支走碧儿,定是想单独同她谈,也不阻拦。 见慕宣也这么说,碧儿无奈,只能应道:“是。” 房间里―― “说吧。”见无尘进了房间半天,连个屁也没放,慕宣有些急了,她终究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无尘闻言,俊雅的容颜渐渐浮上一丝绯红,看得慕宣直愣神,哇塞,天降红雨吗?假神仙原来也会害羞的? “宣,那晚……” “嗯哼?”从鼻子里哼哼两声,等待某人的下问。 “那晚……”虽然经历了男女之事,无尘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换了个说法,“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见他一脸正经,慕宣小脸一皱,这算什么?负责这两字,她实在是很不喜欢! “不用。那晚是我对你下的药,负责就不必了。” 无尘是什么人,见对方一脸抵触,就猜到她误会什么了,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不用解释了。”无论负责是真是假,慕宣都不可能嫁给他,所以直接打断了他,“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你不需要负责,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你……”无尘望着这张淡然的小脸,一时之间失去了分析能力,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吗,为何却不愿嫁给他? 难得见到无尘呆愣住的模样,慕宣一时兴起,快速在他脸上烙下一吻,低声警告道:“呐……你别这么看着我,再看,小心我把你吃掉!” “为什么?”脸上的温热感还在,无尘不解的追问。 “无尘,我们之间有太多羁绊,否则,在事发的第二天你便会寻来。东方枭他们不知我在这里,但以你的头脑,不可能猜不到我就是花魁。你却一直没有寻来,为什么?这恰巧证明了你内心的挣扎,你觉得对不起东方枭!” 有些事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不!不是的!”无尘有些慌乱,他的确知晓她就是新花魁,可他没有寻来的原因,并不是觉得对不起枭。而是他觉得,现在不是时机,他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带她离开…… 激动得站起身,将面前的女子一把揽入怀中,“宣,不是的,虽然我的确很在乎同枭的情谊,可是我同样也很在乎你,你知道吗?我明知不能喜欢你,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想要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又调皮了,心里有没有想我?我从来不知道爱会让人这么疯狂,这么不能自己,我想要放下一切带你离开,可我不能……枭需要我,我不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明白吗?” 枭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真相,而派出去的人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事情越来越复杂,他又怎能在此刻离去? ------题外话------ 哦吼吼…… 今天绯菊的心情很好,认了一个干儿子,哈哈,好可爱啊! 顺便,在此提一下,今天遇到一个读者,她一直没搞懂收藏是网页收藏,还是书架上架。 绯菊特地在此说明一下,收藏是书籍上架,请支持绯菊的妞们一定要上架,最好能推荐喜欢np的朋友来看,绯菊先在此谢谢了。 此文由潇湘首发,支持绯菊的朋友,可以来潇湘注册一个号,很简单的,帮绯菊上架一下,非常感谢! 昨天的章节应该不是太好,请妞们理解一下,最近严查,删了近千字,看上去就有些接不上,要看原版的记得加群,里面有未删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49章 不简单的男人 “我明白。”回拥着无尘健硕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倾听着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色女如她,又怎会不明白感情的不可捉摸呢? 她爱无尘,同时也爱上了东方枭,她不需要无尘负责,不也是因为她不能放弃东方枭吗? 相比之下,她比他更可恶。 “宣,让我照顾你,好吗?”面前的女子拥有一颗比他更加玲珑剔透的心,能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一切,让无尘感到庆幸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无力。 这让她如何回答? 答应,等于间接承诺要嫁给他。 不答应,又太伤人了。 对于如此难以回答的问题,某女果断的选择了逃避,抬头,踮脚,以口封住了对方的所有的问题,也切断了他所有的思维。 无尘俊躯一怔,却很快反客为主,紧紧的缠住了那条不断舞动的香舌…… 又是一场蚀骨的欢爱…… 慕宣发现自己越来越恶劣了,她喜欢这个带有薄荷清香的怀抱,更喜欢看这个淡漠的男子为她化身成狼,揭开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接受了无尘的建议,拒绝再次登台,那个假神仙才算放心的离开了…… 不得不再次感叹,神仙不可眼量,这个淡漠的男人较起真儿来,模样一点不必东方枭差,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典型的闷骚男! 踏出房门,已过午时。 依旧是纯白色的衣裙,没有任何装饰,只是脖颈处多了一条丝巾,挡住某个男人发狂时留下的印记。 小院之内,阳光明媚,鸟语蝉鸣。 一抹纯白的身影悠哉悠哉地依靠在贵妃椅上,素手微扬执一书卷,露出一小段洁白的藕臂,合着满院随风摇曳的百花,显得分外妖娆。 人与景融为一体,恍若误入仙境一般,让人不忍出声打破。 一粉一黑步入小院,看到的,正是这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风缓缓地吹过,时间静静地流淌…… 慕宣终是受不了如此炙热的视线,只能放下手中的书本,懒洋洋的抬眼望去,对上一妖娆一面瘫的两人,唇角轻勾,“骚狐狸,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风流王爷啊。” “怎么说?”好像没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东方瑞迳自在贵妃椅旁坐下,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在见到她颈上的丝巾时,眼中快速闪过点什么,疑惑道:“这艳阳高照的,小轩不热吗?怎么还带着丝巾?”说着,就要去碰。 慕宣微微侧身,避过某男探究真相的狼爪,手腕翻转直袭他的头部,“你丫的没一刻能闲下来,居然妄想吃老娘的豆腐?!” “轩,疼……疼!”天啊,谁给这女人的胆子,谁也不放在眼里,王爷的头发也敢扯。 “知道疼就老实点,老娘的豆腐是你能吃的吗?”松手的同时,一脚将某男踹下了椅塌,这只臭狐狸! 眼神转向一旁看戏的腹黑男,“这东方瑞还能理解,反正是个风流王爷,流连青楼妓院很平常。可你没事儿跟着瞎掺和什么?” “宣儿不欢迎?”东方麟眉峰一挑,清冽的眼神直直的逼视而来,让慕宣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真冷!”慕宣撇了撇嘴,下榻,从某个尚未爬起身的男人身上踩过,自动忽略那一声闷哼。提起茶壶斟上三杯,自己端起其中一杯细细品味,也不招呼另外两名大人物。 “轩……”东方瑞气鼓鼓的从地上爬起身,把俊脸再次凑到慕宣面前,可怜兮兮质问的道:“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 慕宣脸颊微微抽搐,瞅着在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颜,毫不留情的乎之―― ‘啪!’ 无视某个正捂着左脸一脸委屈的男人,慕宣漫不经心地道:“谁让你不经我同意就动手动脚的?” “呜……二哥,轩打我!”这边上诉失败,东方瑞立马转了方向,希望东方麟能发挥同胞友爱,为自己出出头。 学着慕宣的模样端起一杯清茶,轻啜一口后,东方麟凉凉的丢出两个字,“活该!” “扑哧……哈哈……”慕宣捂着肚子笑翻了,骚狐狸居然找腹黑男告状,这不是自找没趣嘛?他不会在你落魄的时候踩你一脚已经算是仁慈了,还期望他为你出头,这骚狐狸脑子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哈哈……” 无法抑制的笑声回荡在小院之内,东方瑞的唇角可疑地抽动了两下,看着那个笑得毫无形象的女子,桃花眼中渐渐溢出一丝宠溺,“轩笑够了?” “笑……笑够了。”双手揉着险些岔气的肚子,慕宣的脸上仍是止不住的笑意。 “什么事如此好笑,让小宣这么开心?”隐隐带着笑意的男音插入。 温兴哲姿态从容的踏入院内,待见到东方瑞和东方麟时明显一愣,遂即拱手见礼,“麟王,瑞王。” “温家主无须多礼。”东方麟微微颔首,鹰眸快速在温兴哲身上一扫,眸底精光闪过。 “呆瓜,你又来给我调戏啦?” 看到温兴哲,慕宣就想蹂躏,特别是那张正太脸,总能让她想起av男主角,不知道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 “轩,口水!”东方瑞貌似嫌恶的提醒,眼神却不自觉瞟向温兴哲,正好与他望过来的视线相对…… 狭路相逢,一时间,两人皆不肯率先收回视线,双眼紧盯着对方,好似一场无声的较量。 “喂,你们两个不是看对眼了吧?”慕宣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东方瑞是断袖的事情,身子插入两人中间,挡住两人相交的视线。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看上两个gay? 这俩人若在一起,不知谁是功,谁是受呢? 或者攻受皆宜? 想着,两眼就开始放射狼光,好想看看啊…… 正太压妖孽,一定很有爱! “轩!” “小宣!” 某女一句话,引发了两人的暴怒,真不知这女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会把这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目光,看作是情人相见含情脉脉的目光? “干嘛,叫魂啊?!”非常不满两人的咆哮,慕宣揉着自己可怜的小耳朵,提高了肺合量吼回去。 一旁的东方麟嘴角直抽,望着那个理直气壮的女人,锐利的鹰眸有着片刻的柔和,转瞬即逝…… “小宣又调皮。”淡淡的移开视线,温兴哲走到慕宣面前,温柔的替她擦去唇边残留的水迹。见到她脖子上的丝巾时,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擦拭的手肘‘无意间’碰了一下―― 唉……这些男人没一个是简单的,肚子里都是百转千回,若不是她活了近百年,还真是难以看透其中究竟。 丝巾落地,白皙光洁的脖颈令三个男人都是一愣…… “小宣,丝巾掉了。”温兴哲最先回过味来,弯腰若无其事的拾起,又重新替慕宣戴上。 ------题外话------ 寒寒,昨天的收藏突然涨了,看来许多妞都喜欢只看不登陆,很伤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0章 采hua贼是麻烦 “玩够了?”没好气的瞥了温兴哲一眼,这丫的也是只狐狸,不过是精明的那种,少了一身狐骚气。 “呵呵……小宣说什么呢?”温兴哲装无辜,傻笑。 自从某次发现某女对他这张娃娃脸没有免疫功能之后,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装可怜,只要拿出这招,某女再大的气都没了,必杀技啊!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 温兴哲更加无辜的摇头,大眼闪闪,只差没在脸上写上几个大字:我很无辜。 “你淫了……”慕宣拉耷着脑袋,完全败给了这个超级装逼者。 “听春娘说,小宣决定不上台了?”见慕宣投降,温兴哲眼尾挑起些许笑意。 “嗯。”知道温兴哲要说什么,慕宣没兴趣听,垂头丧气的坐回椅塌上。 这群男人贼精,玩儿不起,还躲不起? “轩决定不上台了?”原本喷火的桃花眸在瞬间绽放光彩,也不顾着和温兴哲较劲儿了,三蹦两窜又坐到了慕宣身边。 “嗯……”慕宣完全是无意识的回答。脑子里迅速组建着能够收服这群男人的办法,以及将来的规章制度。她可不想以后都过着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要是这个反对那个,那个反对这个,她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哪还能逍遥江湖,继续采草啊。 等等……采草? “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有名的采花贼啊?”又忘了问那家伙的名字,看他的武功绝不在妖邪之下,肯定不简单。 “采花贼?”整齐的三重奏,三人的目光不自觉再次游上慕宣的脖子。 “靠!”气急爆出爆粗口,“我就是好奇,谁能回答我?” “呵呵……”温兴哲悻悻的收回目光,正色道:“有一个怪盗,喜欢着银装,专爱收集银色事物,小到平常百姓,大到皇宫内院,他几乎都可以进出自如。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朝廷的通缉令对他都是一张废纸……” “老娘问的是采花贼,没问怪盗!”不过,银装……好像很符合。 “小宣别急,听我说。怪盗除了喜爱银色事物,还有一点就是窃玉偷香。可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每一个被怪盗采过的女子,都不愿站出来指证他,甚至不愿说出他的模样,从此一颗芳心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即使女方家人以死相逼也没用。” “真牛!”慕宣打了一个响指,为采花贼的行为喝彩,更为自己能够采到采花贼欢呼。 没想到姐这么牛,一出手就采了一个大众情人,真彪悍! “牛?”又是三重奏。 “牛就是了不起,很棒的意思。” 三人狂汗,这女人思维果然不同常人,要是被那些女子的家人听见,肯定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 “对了,那个怪盗叫什么名字?” “小宣好像对那个怪盗很感兴趣?”温兴哲反问。 “呃……”难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转念一想,好歹是一夜夫妻,有点好奇心很正常。 这么想着,慕宣就舒坦了,点了点头,“这么牛逼的人,我一定要拜他为师,他日采遍天下美草,指日可待。” “采……采遍天下……美草?”温兴哲两眼一黑,只觉一个晴天霹雳,好死不死还正劈在他的头顶,避雷针完全失效。 瞧见东方麟和东方瑞微愣的眼,和生吞鸡蛋的表情,某女猛地反应过来…… 难道,好像,确实,说漏嘴了? “其实吧……我就是特崇拜他……”慕宣嘴角一抽,临时编排理由。说完才发现,不对,自己怎么被温兴哲牵着鼻子走了? “名字!” “不知道。”温兴哲脸色古怪的回道。 见慕宣明显不信,只能解释道:“通缉榜文连他的画像也没有,名字就更没人知晓了,怪盗也是那些被盗的人取的,他的真实身份至今仍然是个密。” 越是神秘越是麻烦,慕宣脑中一个警醒,喜爱收集银色事物?净琴虽是透明,可散发的光芒却是银色的,看来这采花贼并非来采花这么简单啊…… 还有上次在枭王府,他究竟想要盗什么? 甩了甩头,她再也不想再卷进任何麻烦事里,这件事还是就此揭过吧。 “好了,不说他,说点别的。”美眸微眯,重新倒回椅塌之上,对着温兴哲问道:“昨晚的生意这么好,我出的主意应该给你赚了不少银子吧?” 看得到,吃不着,那群公子哥儿反倒不要命似的撒银子,春满楼昨晚生意之火爆,是历年之最。 她承诺的登台之日,十倍奉还,应该已经达到了。 对于慕宣的逃避,温兴哲有所察觉,却也没有追问,顺了她的意转了话题,“不错,与小宣预计的一样,赚了以往的十倍。” 对此,温兴哲十分的满意,钱财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他就是喜欢赚钱的感觉,花一分他都觉得肉疼。 不得不承认,小宣还是有经商头脑的,若是能嫁给自己,两夫妻同心协力,就更好了。温兴哲美滋滋的想着。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分红啥的?”小手一摊,昨晚的黄金没敲到手,今日的怎么也逃不掉。 “分红?”温兴哲不解。 “就是应得的工钱。”慕宣向天翻了一个白眼,这该死的古代! “小……小宣想要多少?”娃娃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右手不自觉伸向腰后的金算盘。 “不多,五五分账。” “五……五……五……”温兴哲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把抽出金算盘,使劲拨弄。 “温兴哲!”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其中不乏咬牙切齿的味道。 “呵,小宣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哇。”温兴哲讪笑着,见某女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掌心的小金盘算,立马藏了回去,“那个,我好像有事没做,就先……” “你敢!” 溜之大吉的想法被这两个字扼杀在摇篮之中,温兴哲灰溜溜的转回身子,哭丧着一张俊脸,讨价还价,“一九……?” “好,你一我九。” “什,什么?”疼啊疼,温兴哲如今浑身都疼,知道讨价还价吃亏的只有自己,只能埋首妥协,“好吧,五五。”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将自己忽视了,媚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深沉,以袖掩面,轻笑着阴阳怪气的开口:“传闻温家家主视财如命,如今看来,言不符实啊。” ------题外话------ 呃呃,今天才看见潇湘狐狸偷腥的花花,抱歉啊,在此谢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1章 该死的采hua哥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将自己忽视了,媚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深沉,以袖掩面,轻笑着阴阳怪气的开口:“传闻温家家主视财如命,如今看来,言不符实啊。” 情敌出声,心思电转间,温兴哲再次换上深情款款的神情,声音里多了几分宠溺,“只要小宣想要,哪怕是温家全部家财,温某也必定双手奉上……” 只要她答应嫁,这些银子最后不还是回到自己手中了吗?哦吼吼……温兴哲迅速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是嘛……”媚眼一荡,挑拨出声:“原来在温家主心中,轩只是一个贪财的女子。” 寒……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慕宣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在温某心中,小宣是这个世上最独特的女子,绝非贪财之人。”担心慕宣误会,温兴哲立马声明立场。 鹰眸一闪,在慕宣和温兴哲之间快速来回一圈,微微蹙眉,为心中那股突然涌起的怒气感到不安。 东方麟的神情被东方瑞无意中瞥见,心中一惊,红唇一抿,不再言语。 “那个……我还有些困,回去补眠,你们继续。”诡异的气氛让慕宣感到非常不自在,心中暗骂:靠,这书上写的果然不靠谱,古人究竟那里含蓄了,她怎能一点也没发现? 想她堂堂一代‘色女掌门’,居然不止一次被没开壳的古人调戏,甚至无法进行反攻,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行!她一定得改变策略,好好的研究一下‘泡仔手册’。 想得太过专注的女人,并未留意前面的路,直到身后一声惊呼:“小心!”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砰!’ 揉了揉撞在门框上的额头,慕宣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房里,丢下屋外的一阵阵爆笑…… 夜,为万物披上了一层黑色的外衣。 慕宣刚在床上躺下,就察觉有人靠近小院,心下暗自警惕,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闭眼假寐。 窗棂被推开,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室内,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清楚的瞧见了床榻上安睡的人儿。 “伊人,你睡了吗?”来人缓缓地靠近床榻,轻声询问。 “有事?”从声音认出来人,慕宣睁开双眼,静静的望着站在床前男人。 “呃……”被如此一问,洛行风微窘,没事儿就不能来吗?如此想着,嘴上也就问了出来。 这下轮到慕宣语塞了,怎么可能,虽然你是个麻烦,可好歹是美男一枚不是?有美男送上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当然不是,你有事儿没事儿都可以来这里坐坐。”潜台词:最好能给我吃。 不知对方心中所想,洛行风以为她已经认可了自己,终于咧开了嘴角,挂上慕宣熟悉的痞笑。 他就说嘛,哪有人能逃过他的魅力! 自发的和衣在床上躺下,将慕宣揽入怀中,诱哄着:“伊人,我家里出了点事,得离开几日。等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定会尽快赶回来替你赎身的,这几日你就暂时别上台了,我会垫付一些银子给妈妈,不让你接客。” 寒寒寒……这男人能不能别自说自话啊,他那只眼睛看见她接客了? 再说,登台那日春娘讲的话他都没听见吗? 如今春满楼里的姑娘如非自愿,都不用接客,更何况是她? 沉默吧,实在不想打击美男的自信,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终于让慕宣破功了―― “伊人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你要娶我?”吓得立马坐起身,吓人的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又来一个妄想诱拐她告别单身的! “伊人不愿?”浓浓的剑眉顿时皱在一起,不解的瞧着面前的人儿。 “不愿意。”非常直接的拒绝。 笑话,面前的人又不是无尘和东方枭,没什么值得她顾忌的。 采花贼,说难听点和种马没什么区别,玩玩还可能,认真的还是免了吧,她可不想天天跟在他身后擦屁股,毕竟那一堆成年烂桃花可是不少啊。 “为何?” “没有为什么,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我不想嫁给任何人。”这是真话,她没想过嫁人,即使是无尘和东方枭。 “不想嫁给任何人……”眉头已经拧成麻花,洛行风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只恨不能将脸皱在一块儿,以形容他此刻的郁结。 “女子总得嫁人的,不是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对一般人来说是吧,可惜,我非一般人。” 非常自恋的评价,惹得洛行风轻笑,她还是如初见一般,臭屁得可爱! 抬手将她困于胸前,低笑着道:“伊人果然与众不同啊……” 似感叹,似不舍,让慕宣心里无端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面前之人已将她刻入骨髓,非剥皮拆骨不能剔除。 黛眉一皱,甩去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趴在对方的胸前,道:“本无意与众不同,怎奈何品位出众。天意如此,莫奈何……” “扑哧……哈哈……”洛行风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胸膛一起一伏,震荡出颤颤的回响,“好一个莫奈何!” 清爽的笑声,因笑意而眯成一条缝的凤眼,咧开的淡粉色嘴唇,融合在一张完美的桃脸上。多么美好的组合啊,如果不是一个采花贼就更好了,她是真的挺喜欢他身上阳光的味道。 越想越是可惜,慕宣撇了撇嘴,有些闷闷不乐地紧盯着身下的俊脸,真是的,一个采花哥没事儿长这么帅干嘛,害她都舍不得放弃。 气极的低首,在他唇上重重的一咬,正要退开时,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控制住后脑。 唇齿相交,连空气也开始燃烧,洛行风一个翻身,烛光摇曳中再次掀开了一场视觉欢宴…… 翌日,慕宣尚未起床,春娘就急匆匆地冲进了她的房里。 “姑奶奶,你……你接客了?” “啥?”慕宣一愣,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不在状态。 微微坐起身,触碰到身侧微凉的被窝时,猛地想起什么,转头望去―― 身边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人在? 昨晚的对话顿时回到脑子里‘这几日你就暂时别上台了,我会垫付一些银子给妈妈,不让你接客。’…… 慕宣嘴角抽了又抽,那个该死的采花贼,真会为她找麻烦,他不会真跑去给春娘说了什么吧? “那个……”小心翼翼地抬眼,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春娘细细的在房间里闻了一下,的确没有发现欢爱后特有的气味,不由讪笑道:“呵呵……没、没什么,可能是我搞错了。” 将春娘的行为尽收眼底,慕宣心中明白了什么,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幸好啊,幸好她有在完事儿后沐浴的习惯,加上屏风后的小温泉,房间里带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冲散了某些不该有的味道,不然今天就完蛋了! ------题外话------ 哦吼吼…… 先来个小小的吃醋。 话说,单身并不难,难的是应付那些千方百计想让你结束单身的人,慕宣现在就是这种苦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2章 给皇帝当老师 这里,是京城生意最为红火的酒楼――醉仙楼。 “小妞,来!给大爷笑一个!”一名白衣女子情挑起青衣男子柔嫩的下巴,一边暧昧地揉捏着,一边靠近他耳边低语。 “爷,您想怎样处置奴家?”男子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透着几许娇羞,几许期待的萌笑着。 与慕宣相处以来,温兴哲早已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调戏,他倒是希望某女什么时候色性大发把自己给扑倒。可某女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喜欢弄得他欲火焚身之后,又夹着尾巴跑路了。让他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想他堂堂温家家主,喜欢他的女子何其之多,可他怎么偏偏看上这么个小恶魔,刚开始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可相处久了才发现,他的心早已遗失在这个爱搞怪的小女人身上。 慕宣紧盯着面前水润的红唇猛咽口水,不是她不想吃掉温兴哲,只是那日无尘无意间得知有人留了银子给春娘,说是要包下她,那个假神仙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守在暗处,也不知是在防着有人对她不利,还是防着采花贼的再次造访。 庆幸,采花贼自那日后再也没有出现,慕宣琢磨着,他应该是回他口中所谓的‘家’了。 采花贼的‘家’慕宣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唯一有兴趣的,就是眼前这个尚未吃掉的正太。 只是很可惜,她没勇气在‘情人’眼皮子底下出轨,只能偶尔的上演一下调戏戏码,却不敢真正的付诸行动。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万一她真和温兴哲xxoo,而那个假神仙又蹦了出来,到时就鸡飞蛋打了。 有什么方法能够引开无尘,再吃掉面前的正太呢? 光是想象着温兴哲脱光光了躺在床上任君品尝的模样,慕宣的双眼就开始放射狼光,让温兴哲误以为某女终于‘性趣’来了。 ‘叩叩叩!’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慕宣扫兴地垂下了手,温兴哲的火气迅速上窜,火大地吼道:“谁啊?” 该死的,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家、家主,这两位公子说要找伊人姑娘。”掌柜轻推开包厢门,望着自家面色晦暗的家主,结结巴巴的道。 慕宣闻言,抬眼望去―― “呃……东方枭,东方羽,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清门口的两位不速之客,慕宣有些傻眼了。 这无尘当她的免费暗卫,她能够理解,毕竟他们有一腿嘛。 东方枭和东方瑞也能够解释,毕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对她有意思。 而东方麟和东方瑞一向是二位一体,常常出现也能说得通。 可这东方羽好歹一皇帝,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瞎晃个啥劲? “方才我们去春满楼找你,春娘说你和温家主出来了。”好似没看见慕宣狐疑地目光,东方羽径自进入厢房,在两人对面坐下。 见慕宣还等着他说下文,便继续道:“我们本在街道上闲逛,见天色已晚就来醉仙楼用饭,后想起此处乃温家的产业,便随口问了掌柜……”剩下的不用说,慕宣等人也知道了。 上下打量着不请自入的两位,慕宣想:这东方羽如果不当皇帝,改行去当侦探一定不错! 转首看向东方枭,故意问道:“无尘呢?” 以前两人也是两位一体的,如今只有他一人,慕宣有此一问也就不显得突兀。 “无尘有事,暂未在京城。”在东方羽身旁坐下,东方枭回道。 慕宣暗笑,不在京城才怪,人家现在就在这里。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慕宣以眼神询问:你们还带了别人? 东方枭和东方羽对视一眼,皆摇头表示不清楚。 “谁?”这次慕宣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这里已经多了两位,也不介意再多两个人。 “赫连太子?”东方羽起身,惊讶地望向门前之人。 慕宣闻言,愣了一秒,也抬眼望向房门处,粗眉,箭眸,薄唇,外加一脸伪善的笑意,此人不是赫连星,还能是谁? 慕宣本以为,东方麟和东方瑞也寻来了,谁知居然是这只见过一面的‘笑面虎’。 “本宫正好也在此处用膳,见菱皇和枭王进入,本想前来打声招呼。”赫连星拱手笑笑,转眼对上慕宣怔怔的神情,面上的笑意加深,“原来,慕公子也在!” 低首看了看自己一身女装,慕宣抿唇不语,她不喜欢赫连星的目光,那是一种狩猎者的姿态,那种势在必得让她从心底升起一丝反感。还有,赫连星应该早知她是女儿身,登台那日她分明感到暗处射来的阴冷视线,她相信,他当时也在春满楼。 东方羽扫眼慕宣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淡笑着招呼道:“相逢即是有缘,赫连太子若不嫌弃,就一起吧。” “噗……”慕宣刚入口的清茶,便这么喷了出来。 不要脸的她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还真第一次见,而且,这人还是皇帝? 眼神定在东方羽衣袍的水渍上,慕宣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瞄了瞄某皇帝的脸色,扶额低叹,她怎么这么背啊! 昂起小脑袋,指着面色迅速变幻的东方羽,无耻道:“呐……这不能怪我,谁让你闯进我的房间,还反客为主招待客人,我一时没控制住。再说,茶能美容养颜,还有防辐射的作用,喷一点有好处!” “慕姑娘,防辐射是什么?”自动忽略慕宣不敬的话,东方羽追问着。 美容养颜他懂,可这防辐射他还真不知道。 众人一听也来了兴致,对于慕宣常冒出的新鲜词汇,他们都很好奇,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启齿。如今人家皇帝都开口了,他们也将脸揣荷包里,认真当起了虚心求教的学子。 看了看众人满怀求知的眼神,慕宣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挺胸,收腹,高昂着头,清了清喉咙,开始教学:“所谓防辐射,得从辐射说起。辐射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放射性能量,它以电磁波或粒子的形式向外扩散。自然界一切物体,只要有温度就能传送这种能量,例如,天上的太阳,太阳向宇宙空间发射的电磁波和粒子流,便是辐射的一种。 辐射被物体吸收时发生热的效应,物体吸收的辐射能不同,所产生的温度也不同,辐射是能量转换为热量的重要方式。热量传递是一种非接触式传热,在真空中也能进行,不依赖任何外界条件而进行。大气中吸收太阳辐射的物质主要有氧、臭氧、水汽和液态水,其次有二氧化碳、甲烷、一氧化二氮和尘埃等,云层能强烈吸收和散射太阳辐射,同时还强烈吸收地面反射的太阳辐射。” ------题外话------ 要闭关几天,为新文码字,章节由后台自动发布,这几天留言不能及时回复,请亲们谅解。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绯菊的读者们,奇遇,笑笑,瑶瑶,幸福,雪莹,小迷糊,感谢了,呵呵…… 没有题名的宝贝们别生气,实在是有点多,绯菊脑袋不好使,不能完全记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3章 又是一场刺杀 想了想这其中有许多专用名词,他们或许不懂,又道:“你们应当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比如天降陨石,又或是某些特殊的石材,人们长时间接触就会造成提前衰老,易病早亡,特别是对于孕妇,轻则流产,重则胎儿畸形。当然也有其他方面的表现,只是这些是比较明显的。” 慕宣尽量意简的阐述辐射这种东东,说完才发觉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纳闷地摸了摸脸,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许久,东方羽望向慕宣的眸子渐渐溢出一丝异彩,道:“一百年前,边陲小镇,有人正值壮年却华发早生,有人患了不知名的怪病,也有妇女生下三只手的怪婴,镇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从此再无人烟。朕登基时曾派人查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可朕刚刚忆起,记载小镇曾天降奇石,被镇长当作上天恩赐供奉在祠堂之内,怪事也是在那之后才发生的。” 众人闻言,皆双眼放光地盯着慕宣,好似她是什么稀奇之物,看得慕宣一阵心虚。 “宣儿刚说的防辐射是何意?”东方羽如今也不称呼什么慕姑娘了,直接改叫宣儿。 “茶叶中含有茶多酚等活性物质,有利于吸收与抵抗放射性物质,长期饮茶便能防辐射。”顶着众人崇拜的视线,慕宣强打起精神继续解说:“但这也仅限于非电离辐射,也就是低辐射,像东方羽刚才所说那种应属于高辐射,效果不佳。” 众人颌首,表示理解。 “若是慕公子所说的高辐射,应当如何防范?”赫连星眼中快速划过一道精芒,在一旁追问。 “这个……”慕宣撑着下巴思索,这个世界没有精密的仪器,“最好的方法还是远离人群,若不得已的话,可用银丝织成布,将它严密的包裹在内。银具有抗氧化的效果,能够形成一个真空状态,阻隔辐射达到屏蔽的效果,但是织银技术的水平要求极高。”(此条参考防辐射服的制作,实际效果不明。) 众人默……织布他们知道,织银倒真没听过。 “宣儿为何会知道这些?”问了半天,东方羽终于问至重点了,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啊!”慕宣闻言,手一哆嗦,下巴直接磕在了桌面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宣,你怎么样?”东方枭见状,慌忙来到她身旁坐下,抬起她的下颚仔细察看。见下颚处只是有些许泛红,并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慕宣撇嘴,“痛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没事!” 东方枭闻言有些生气,可是一对上那双水雾弥漫的美眸,什么气都没了。运气于手掌,轻轻的替她揉着下巴,颇感无奈的开口:“你受伤,我更痛。” 愣愣地望着东方枭,慕宣脑中骤然冒出四个大字――铁汉柔情。 恍惚间,彷佛又回到了出游前,那时东方枭的眼神也是这般柔情。 “东方枭,你还愿意当我的小妾吗?”想也没想,慕宣便问出了那日来不及问出的话。 正在动作的手微微一顿,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好。”东方枭的话一向不多,可简单的一个字,却足矣表达他的深情。 慕宣笑了…… 她知道东方枭的难处,也知道无尘带她离开那日,他就在暗处,只是他心中有太多的顾忌,就如同无尘有太多的羁绊一般。 她只能等,等待时机成熟,等待他们肯真正面对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天。 慕宣幸福的笑脸,除了东方枭,在场的人都感觉很刺眼,包括暗处的无尘,可因为那人是东方枭,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 “宣儿,你还未回答朕的问题!”东方羽蹙眉,他不喜欢慕宣此刻的笑脸,说不上来。 慕宣白了东方羽一眼,还真是会找时间提问,“就在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朕自问也算浏览群书,可从未见过宣儿所说的这些知识。”先不论他是否相信那些理论,作为一名帝皇,他总是希望自己能知道更多。 “是小时候在山上看的,书名……倒真忘了。”慕宣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较为稳妥的说法。 “忘了便罢了。”东方羽笑笑,也不再追问。 一顿饭,吃得格外的安静,慕宣难得停下喋喋不休的小嘴,只是甚为不雅的吃相,惹得在座眼珠子掉了一桌…… 众人正要离开,掌柜却突然冒了出来,“家主,门口聚集了许多人,据说是听闻伊人小姐在此用饭,特地赶来的。” “不是吧?!”慕宣咂舌,这算不算追星啊? 温兴哲想了想,提议:“要不,我们从侧门离开吧?” 众人没有异议,在温兴哲的带领下,从侧门走了出来。 侧门出来是一条长长的小巷,甚为隐蔽,七拐八拐才到了街上,此时,距醉仙楼已有一段距离。 “哇噻……呆瓜,厉害啊!”回头望了望醉仙楼高挂的大红灯笼,慕宣转头拍着温兴哲的肩膀,一脸赞叹。 原来,古代不止有追星,还有明星专用通道! 温兴哲笑笑不语,带着众人向春满楼而去。 因为担心有人再认出慕宣,他们专挑无人的小巷行走,却没想到―― “呃……各位黑衣大哥,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们怎能拿着刀剑四处晃荡?若是不小心伤着无辜的路人,或是不小心伤着同伴,再一个不小心伤着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啊!佛曰,万物皆有灵性,生命来之不易,我等须得好好珍惜,万不可如此挥霍……”看着陡然出现的二十多名黑衣人,慕宣企图劝导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最后还总结性发言,“保护自己,爱护他人,请不要半夜出来吓人!” 可是,很明显,她的废话没有起一丝作用,甚至引起了黑衣人更加强烈的杀气。 慕宣怕怕的咽了咽口水,一点一点的蹭到东方羽旁边,捅了捅他的腰,问:“喂,东方羽,你这皇帝怎么当的?怎么到哪儿都有想要杀你的人啊?” 慕宣的声音虽然很小,可对方的武功显然不低,听了个清清楚楚。循着她的声音看向东方羽,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再望向慕宣时却被浓浓的杀意所取代。 二话不说,便挥剑攻向几人―― ------题外话------ 呃……之前忘说了,绯菊的更新时间改了,改在每天中午更新,方便亲们观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4章 老娘得罪了谁 慕宣微微有些愣神,敢情这些人是针对她来的,她得罪了哪号人物,居然有人买凶杀她? 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这些人应该是早就暗藏在这条回春满楼必经的路上,而且并不知道有其他人的存在,否则也不会那么惊讶。 他们是如何得知她今日会外出的? 最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谁要杀她? 慕宣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影子,保护小姐!”温兴哲轻唤一声,一名黑衣人瞬间出现,自然的将慕宣护在身后。 东方枭等人见状,没了后顾之忧,顿时迎剑而上―― 东方枭是有名的战神,武艺自然不差,一招一式间,战场上独有的煞气尽释,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宛如撒旦临世。 东方羽看似一派儒雅,没想到武艺同样不弱。交手间,仍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却能取敌人首级在转瞬之间。 赫连星的武功比较阴毒,跟他的人很像,却暗藏了几分霸气,周身的暗黑气息映衬着黑夜,正是死神悄然的来临。 温兴哲的武功最差,好几次险象环生,都被身旁的人解了围。想想慕宣也就明白了,他是一个商人,平时身边都有保镖,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奇怪。 至于将她护在身后的影子,剑招凌厉,一看就是在刀口舔过血的杀手,只是如今已为温兴哲所用,尽心竭力将她保护在刀光之后。 不能上前帮忙,慕宣只能在一旁观战,暗自观察着战况。 黑衣人的武功明显不弱,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知道再这样拖下去没好处,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战温兴哲的其中两名黑衣人临时改变了方向,一名拖住影子,一名挥剑直刺慕宣。 东方枭等人见状想上前帮忙,无奈却被眼前的黑衣人缠住,分身不暇。 眼见剑即将刺入慕宣的身体,温兴哲奋力挥开余下的那名黑衣人,想也没想便闪身挡在了慕宣身前。 “温兴哲!?”慕宣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以身体护住她的男人,美眸满是讶异,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剑即将由后背刺入温兴哲的身体,黑衣人却忽觉拿剑的手腕一痛,不由得松开了手,剑直直的垂落在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温兴哲困惑的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衣男子,正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手中银光射出,被剑花格挡而下。 银针与剑相触碰,银花四射,剑气飞窜,可见使针之人内力之高,仅以小小的银针,却能抵挡住对方凌厉的剑势。 “尘!”见好友出现,东方枭高兴地唤道。 无尘回首淡笑,挥手间,银光便刺入身后偷袭者的死穴。 因无尘的加入,战况瞬间扭转,想到刚才若非无尘的及时出现,慕宣很有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东方枭等人更是发了狠的攻击眼前的黑衣人。 不多时,就见黑衣人一个个命丧倒下,月光的映照下,满地都是妖冶的赤红,暗巷之内充满了血腥味…… “留下活口!”眼见最后一名黑衣人即将被赫连星解决,无尘急忙叫道。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黑衣人闻言,居然咬破口中的藏毒,瞬间毙命。 “是死士。”察看完中毒而亡的黑衣人后,无尘所有所思地道。 东方枭几人对视一眼,同时将视线投向了慕宣,他们想不透,怎么会有人派死士前来刺杀她?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见几人探究地盯着自己,慕宣后退一步,“呐……你们别那么看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几人明显不相信的神情,慕宣火了,“靠!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像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不是好像,你的确就是!”无尘斜睨了她一眼,丢出这么一句让人脱窗的话。 慕宣惊愕的张大了嘴,傻望着无尘,她家假神仙居然学会埋汰人了,奇迹啊! 因为在黑衣人身上没有得到任何追查的线索,众人只得作罢。只是一路上不停的叮嘱慕宣,以后进出要小心…… “最好有人陪着。”赫连星想了想,加上一句。 众人点头。 慕宣愣了愣,转头对上赫连星暗藏关怀的目光,美眸微闪,又转头看了看情绪不明的东方羽,低头看脚尖前行―― “轩……”刚回到春满楼,一抹粉嫩的色彩便迎了上来。 慕宣头顶滑下三根黑线,丫的笑得跟交际花似的,实在无法想象这厮居然是个王爷。 见慕宣并未闪躲,东方瑞非常直接就贴了上去,脑袋在她的肩窝处蹭了蹭,色胆包天的吃着嫩豆腐。 再次被人调戏,慕宣无名火起,正想推开东方瑞,却想起身后的一众美男,嘴角顿时上扬,栽赃道:“丫的,骚狐狸,你摸哪儿呢?” 东方瑞嘴角一抽,知道某女的恶趣味又来了,可又不甘心就此放手,恶名已背,怎么也不能吃亏不是?忽略四周怒射而来的视线,双手照着某女的提示,开始放肆的吃起豆腐…… 禽兽等于情受,骚狐狸等于随时发情的小受,慕宣恶寒…… “放肆!堂堂一国王爷,当众如此,成何体统!”对于装傻扮痴吃豆腐的东方瑞,东方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他的手即将袭击慕宣臀部的前一刻,终于呵斥出声。 东方瑞浑身一震,透过发丝的间隙,抬眼望去―― 大皇兄、三皇兄、赫连太子、无尘、温兴哲,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眉头微拧,尽管不情愿,却还是只能乖乖的松开了手,退至一旁。 “发生什么事了?”东方麟蹙眉看着面前的一行人,呼吸间敏感的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没事儿,就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刺客……”慕宣大咧咧地坐在东方麟身旁,好心的为其解惑。 “什么,刺客?”东方瑞高分贝的声音再次响起,换来众人一致藐视的目光,讪讪的闭上了嘴。 “宣,你最近还是别再乱跑,我会派人来保护你的。”东方枭本想让慕宣随他回王府,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宣这人性子拧,除非她自愿,否则他绝不可能带她回去。 “他们的目标是慕宣?”东方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嗯。” “有什么线索?” “武功不弱,牙缝内藏有剧毒,很明显是特意培养的死士,背后之人绝不简单。”东方枭尽量意简言赅的说明情况,眉头也不自觉打结,很显然还纠结于有人刺杀慕宣。 东方麟垂眼深思,突然他想是想到什么,别有深意的睨了东方瑞一眼,再次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震惊与阴霾…… 而就是这迅速的一眼,正好被东方羽瞧在眼中,眸底精芒一闪,自有一番思量…… ------题外话------ 话说,绯菊本想当一次后妈,找个娃纸虐一下。 悲催的,几乎全被领养了,有后台,不给虐。 我哭…… 剩下的两朵娃纸又没到出场时机。 我忍了,出场之后狠狠的虐!哼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亲们,请假 亲们,抱歉,今天艾普不知道怎么搞年底升级检修,一直不能联网。 来了网吧,网吧又读不出我的u盘,绯菊现在快崩溃了。 今天晚更,还有可能更不了,绯菊尽量吧,只要一能联网,马上上传。 真的非常抱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5章 一起来玩游戏 “好了,我这个被刺杀的人都没着急,你们急什么?”见气氛有些沉闷,慕宣忍不住低声抱怨:“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你说什么?” 慕宣迷惘地望着突然变脸的某皇帝,他又怎么了? 转首,一脸询问地望向众人,“他怎么了?” 众人默…… 眨了眨眼,见没人理会自己,慕宣无聊的打着哈欠,美眸环视一圈,发现今日人倒挺齐全的,美男全凑一块儿了。 除了,妖邪和那个采花贼……还蛮想他们的。 “喂,不如,咱们来玩儿游戏吧?”伸了个懒腰,这样坐着实在是浪费时间,特别是一群美男在眼前,她还真不想放过这联络感情的机会。 见还是没人理自己,慕宣索性扯开了嗓子,“春娘,准备一桌酒菜,姑奶奶要招待客人!” 春娘的动作极快,不一会儿酒菜就送进了小院,这全得感谢温兴哲的安排,春娘的房子离她最近,没事儿嚎一嗓子,绝对的省时省力的通讯方式。 众人面面相觑,见某女一个眼刀杀过来,便自觉的落座,等待她的进一步指示。 从右到左依次数过去,东方羽、赫连星、东方麟、东方瑞、东方枭、无尘、温兴哲,加上她自己,刚好坐满八仙桌。 慕宣现在是特有成就感,瞅瞅眼前这群美男,想想将来的美男后宫,指日可待啊! 毕竟,能和平的坐下来,就是有迈进第一步嘛。 “呆瓜,去把你专用房里的勺子拿来。”抬手拱了拱身旁的温兴哲,慕宣开口吩咐道。 “勺子,什么勺子?”并未留意某女的语气,温兴哲只纠结于她口中的勺子,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专用厢房内有勺子? “就是那个,下面一块方形的铁板,上面不是有一个勺子嘛,能转的那个。” 根据某女的形容,每人都在脑海中拼凑出一样物件,可―― “小宣,你说的是司南吧?”温兴哲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某女一个不高兴,就将他踹出去。 毕竟对于无所不知的某女,居然不知道司南的名字,他还是小小的骄傲了一把,终于有她不知道的了。 “司南,司南是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个,那是用来指引方向的。” “指引方向?那不就是指南针嘛?”慕宣想了想,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聪明,都知道发明指南针了? 不过,司南这名字好像真挺熟的,好像是个美男的名字?! “指南针?”众人整齐的询问声,显然,某女已成了他们的‘百科全书’。 “呃……”有些尴尬地摸摸脸,不会又要上一课吧?她才不要,又没学费收。 “呆瓜,去找一个和那个一样的勺子,顺便拿一个盘子过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慕宣便开始讲解游戏规则,“其实,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转勺子。当勺子停下之后对准谁,谁就得回答转动勺子的人一个问题,或者是替转动勺子的人做一件事,若是全都办不到就得自罚三杯。特别注明,回答问题必须得说真话,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做事就没有限制了,只要不伤其性命,对方都得办到,其他人也得配合。然后再由那人继续转动勺子,指向下一个人,怎么样简单吧?” 众人表情不一的看着桌上的‘勺子’,彷佛那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东西…… “听上去不错,不过轩,万一勺子指着转勺的人呢?” 慕宣站起身,照着对面的东方瑞就是一个爆栗,“你白痴啊,自己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直接自罚三杯再转!” 说这话时,慕宣的眼尾一直偷瞄着无尘,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底暗自阴笑:哼,老娘今天非逼出你的心里话不可! “好了,我先来!”见众人没再发表意见和提问,慕宣便伸手转动盘子上的汤勺,只见勺子如同陀螺般飞速旋转,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望着。 无数圈后,勺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勺柄直指无尘。 慕宣一愣,遂即极其夸张的笑了起来,“哇哈哈……老娘这还是随便转的呢,没想到就真指着你了,看来天意如此啊!” 无尘微怔,她又想干什么? 忽视众人热辣辣的视线,慕宣笑眯眯的盯着无尘问道:“你是选择回答,还是选择做事?” “我自罚三杯。”望着某女不怀好意的笑,无尘直觉不妙,果断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谁知―― “不好意思,第一把讨彩头,不能自罚!”一把夺下无尘手中的酒杯,慕宣笑得那叫一个纯真无邪。 “那我选择做事。”见对方明显没得商量的模样,无尘无奈,只能选了一个较为保险的。 “做事啊?”慕宣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赫连星身上,嘴角露出坏笑,“那好,你现在就亲赫连星一下。” 你要淡然是吧,老娘让你淡然个够! 众人闻言,不由同时为二人掬了一把同情泪,这亲人的为难,被亲的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关本宫什么事儿?”赫连星坐不住了,连面上一贯的假笑也无法维持,愕然地抬首,紧盯着某女问道。 “没得反抗,除非你想替他喝酒?” “好,本宫喝。” 见赫连星真打算喝,慕宣急了,再次夺下酒杯,“你喝就是三倍惩罚,一共九杯,你确定要喝?” 赫连星衡量了一下,屹然夺回酒杯一饮而尽,满上再喝……直至九杯下肚,“现在酒是我喝的,谁转?” 某女讪讪地坐下,堆起笑,“您转,您老大!”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这哥儿真牛,这酒杯可不小,一杯能有一两白酒吧,他居然眼都不眨就喝光了。 赫连星手指轻轻一弹,勺子便再次飞速运转起来,最终,勺柄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慕宣面前。 慕宣傻了,这算不算报应? 小心地瞄了瞄赫连星,见他对着自己异常温柔的一笑,直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糟糕,这男人要报仇,她小命休矣…… “那个,我突然有些尿急,先去趟茅房!”尿遁,千古不变的定律。 “慕公子急什么,回答问题再去也不迟。”赫连星笑啊笑,那笑真能把人的风湿痛给勾出来。 结果,慕宣的腿没出息的软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颓败地道:“你问吧。” 说完,才发现不对,她好像上当了?! 猛地抬起头,果然瞧见那厮一脸阴谋得逞的笑着,她那个恨啊,她居然玩儿不过一群古人! “敢问,慕公子可有心上人?”赫连星挑眉,轻轻的话语却犹如一个重磅炸弹,直炸得慕宣外焦里嫩,浑身都在颤抖。 ------题外话------ 终于能更了,要感谢我家编编,呜…… 邮箱存档啊,救命符! 感谢留下来吧的钻钻,因为网吧看不到那些亲送了花花或钻钻,如果有漏掉的,明天补上,谢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6章 犯众怒的亲吻 “敢问,慕公子可有心上人?”赫连星微一挑眉,轻轻的话语却犹如一个重磅炸弹,直炸得慕宣外焦里嫩,浑身都在颤抖。 偷瞄着一桌子的男人,发现他们都极有默契的望向自己,特别是无尘,那双总是淡淡的眸子里似有期待,又似担忧,让慕宣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找不到位置安放。 “慕公子?” 磁性温柔的嗓音,却让慕宣猛地一个激灵,完了,这要她怎么回答? 脑子里闪过各种临阵脱逃的理由,却被她一一否决。 正不知如何是好,脑中忽的闪过灵光,嘴角顿时上翘,缓缓地抬起头,轻吐出一个字―― “有!” 一个字,让在座的男人眼中皆闪过一丝异样,极其期待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可―― “好了,该我了!”说着,慕宣便要去转勺子,却被中途出现的大手拦住了,抬眼怒瞪着对方,“你干嘛?” “慕公子,还未说那人是谁。” “靠,你只问本少爷有没有心上人,又没问那人是谁,我凭什么要回答你!”找语病这项技术活儿,可是她的强项。 “呃……”赫连星一怔,望向慕宣的眼底快速闪过什么,遂即,再次挂上标志性的笑,“慕公子说得有理,看来,本宫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啊……” 一句话被他说得不知是褒是贬,慕宣无趣的撇了撇嘴,玩个游戏还这么精打细算,这厮要是经商,保准儿也是奸商一枚。 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勺柄最终仍是对准了无尘。 “你是选择回答问题呢?还是选择回答问题呢?” 无尘嘴角一抽,这是选择吗?挑眉看向不死心的女人,淡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三杯酒就这么下了肚。 慕宣看得是牙痒痒,可也无奈,这次她总不能讨彩头了吧? 没关系,灌醉了一样套话! 当勺柄再次准确无误的对准慕宣时,她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汤勺,难道这勺子认人的? 这样想着,一把抓起眼前的勺子,直将其里里外外查看了无数遍,确认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勺子时,慕宣想明白了其中道理,靠,她又犯傻了! ‘噌’一下站起身,怒指着在座的男人,“奶奶的,你们欺负老娘不会武功是不是?说好了是游戏,就是以娱乐为前提,老是使阴招算什么?” 是的,这就是慕宣最终得出的结论,勺子没问题,是这群人心态有问题,他们之间不好互相发问,老对着她转个什么劲儿,她冤不冤? “无尘,你重转,谁要是再敢玩儿花样,老娘就把他从这里踹出去!”一屁股坐下,放着最后的狠话,真当她好欺负是不? 暗中对勺子施咒,保证是随机转动,任何人也不能再动手脚,慕宣心里的怒气才算消去了不少。 ‘防外挂’游戏开始了,这次勺子不再局限,最终,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东方枭面前。 “枭,问题,还是做事?”无尘淡笑,对着身旁的好友问道。 “回答问题吧。” 东方枭的回答,直让慕宣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男人,哪像那群家伙,心底秘密太多,不敢问别人,也不敢让别人问自己。 “若是、若是某一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思酌片刻,无尘有些踌躇地问了出来。 无尘的问题,让慕宣心中一紧,也有些紧张的望向东方枭。 东方枭闻言一笑,“我知道尘不会对不起我,即使真有也是出于无奈,既非自愿,又何来原谅之说?” 东方枭坦然的回答,让整个席面陷入短暂的静寂,众人皆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东方枭,彷佛想要将这个男人看透,又仿佛在透过这个男人,看向未知的远方…… 慕宣心里的石头也瞬间落地,她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东方枭果然是条汉子,只是太过耿直的人,最终苦的还是他自己,她多希望他能自私一点,那样她也不会愁于如何下‘嘴’! 轮到东方枭转勺,勺柄最终指中了温兴哲。 “温家主,问题还是办事?”东方枭和无尘一样,都是尽量以最少的话,表达自己需要表达的意思。 “问题。”大概是受了东方枭的影响,温兴哲这次也果断的选择了回答问题。 慕宣感叹,原来,耿直也是会传染的。 “敢问,温家主当初为何会同意宣在此登台?”看来,这厮一直没忘了这一茬儿,逮着机会就问了。 “小宣当初说,若不同意她在此登台,便去别家妓院,在下担心她出事,无奈只能同意。”温兴哲轻叹一声回道。 东方枭闻言,想到当初对温兴哲的误会,“温家主,实在抱歉,本王当初误会了!”拱手致歉,想想人家为了宣才会如此,他当初居然还想联合四皇弟揍他,真是汗颜。 “枭王言重了,大家都是关心小宣而已,关心则乱,在下懂得。”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恭维着,慕宣却发飙了,这古人脑袋怎么回事儿,唠嗑儿不到三句就变文言文了? “靠,这是游戏!你们能不能别搞得文绉绉的,现在这里没有皇帝太子,也没有王爷家主,大家都是一样的,少在这里抬身份,也少说些客套话,假不假?看不惯就打一架,打完了就解决问题,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看着就心烦!继续继续……” 看着毫无忌惮的女人,众人反倒笑了,能这么简单的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其实,他们也乐意享受这短暂的幸福。 又是新一轮游戏,当勺柄再次对准慕宣时,慕宣确实傻了,她知道现在不可能作假,可怎么这么快又到她了? “小宣,你选什么?”温兴哲挑眉,笑得极其开心。 “呃,回……”答字还未出口,就见众人齐把目光转向温兴哲,显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 想起赫连星起初的问题,慕宣果断的改口:“做事!” 众人有些失望,温兴哲却不以为然,仍是开心不已笑着,“那小宣就亲我一下吧。” “那个,你确定?”慕宣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温兴哲,不是说古代人很含蓄吗?她怎么在这厮和东方瑞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光天化日之下,还要求当着这么多人吻他? 感受着射在身上的‘热辣’目光,慕宣很想拒绝,可在对上温兴哲满含期待的眼神时,愣是撞起色胆,不怕死的吻上上去―― ‘啪……’酒杯碎裂声。 ‘吱……’牙齿摩擦声。 ‘喀嚓!’骨骼碰撞声。 同时响起…… 然后―― 然后―― 游戏结束了! 看着剩下的满桌狼藉,以及地上拖拽重物时造成的痕迹,慕宣在心中为某正太祈祷,但愿他不会死得太惨! 她本来的目的是想老大和老二能够谈谈,谁知这勺子怎么也转不到他们,看来她当时就应该下咒,让那俩小子对问的,真是失策啊…… ------题外话------ 昨天艾普不知道在搞什么年底升级维护,害我一直不能上网,让亲们久等了实在很抱歉。 寒…… 幸好没有断更,一上线全是留言,催更的,吓我一跳。 在此,感谢弥漫整个世纪的忧伤、沫沫花期、月牙儿333、咪咪mm、xwx4862的花花,香一个,哇哈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7章 东方瑞被软禁 瑞王府―― “本王这样穿如何?”一妖魅男子站在大大的铜镜前搔首弄姿,还不忘向一旁的下人问道。 下人额角隐隐抽搐了两下,微低着头,恭维道:“王爷无论怎么穿着,都是咱们天菱国最俊美的王爷。” 这点可不假,遗传了皇家的优良基因,东方瑞的外貌可谓是无可挑剔,特别是那双荡漾着无限风情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似乎能将空气也化作旖旎。 听闻下人的夸赞,东方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身青衣虽然不是他所钟爱的,可是慕宣喜欢啊,不然怎么会亲了那个长得不如他,却只着青衣的温兴哲。 寒……幸而慕宣此刻不在,否则一定要刨开东方瑞的脑袋研究一下,这丫的究竟是什么构造。 确定自己再没有一丝遗漏,东方瑞就打算出门,去春满楼‘联络感情’。 “瑞表弟,这是打算出门?”就在这时,从屋外跨进一名男子,见到东方瑞的清雅的装扮时稍稍一愣,遂轻笑着问道。 “咦,杰少,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看清来人,东方瑞脸上挂上一丝真诚的笑意,不同于往日的妖媚,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笑。 “嗯,在家里闷了几日,今日来王府看看你。”不理东方瑞的打趣,男子随意的在一旁坐下。 眼眸再次落在东方瑞的装扮上,眼中划过一丝疑惑,“瑞表弟这是要去哪儿?” “去春满楼逛逛,杰少要不要同去?”俊脸上暧昧的笑意让人想入非非,一旁的下人使劲低头,尽量不去看自家王爷再次诱拐杰少。 “春满楼?”男子明显一怔,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逐渐黯淡下来…… “瑞表弟是要去探望伊人?”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从口中吐出,俊美的容颜上满是复杂。 “嗯。”并未留意到男子的变化,东方瑞仍然在铜镜前东照照,西瞧瞧。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问:“对了,杰少,你要找的那名仙女找到了吗?” “找到了……” “真的?是哪家小姐啊?居然这么大胆,胆敢抢劫丞相之子?”终于停下了自恋的行为,东方瑞好奇的凑到男子面前追问。 “她就是……” “咦,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将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萧君杰顺着东方瑞的视线望去,正瞧见面色黑如锅底的东方麟。 “二哥,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东方麟一身的怒意毫不掩饰,冷气更是像不要钱似的外放,让一旁的下人浑身隐隐颤抖,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二王爷,完了,这下瑞王府又得遭殃了。 下人正哀叹着,却听那冰冷冷的声音响起―― “全都下去,本王有话要单独同瑞王讲。” 瑞王?萧君杰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麟表哥第一次这样称呼瑞表弟,以往不管瑞表弟做错了再大的事,麟表哥也只是怒叱他一顿,而今…… 萧君杰知道,东方麟这次是真的怒了,心里不免有些发怵,可又担心东方瑞,只能开口询问:“麟表哥,你这是……?” 话未说完,就见东方麟一个眼刀杀来,吓得立马噤了声。 担忧的瞧了一眼东方瑞,却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已经料到对方所来何事,萧君杰满脑袋问号,却也只能随着下人退了出去。 三人名义上是表兄弟,三人之间也确有情分,可东方麟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萧君杰打心里感到害怕。相比之下,他同东方瑞的感情较好,与东方麟的感情却很一般。 “二哥有什么要同四弟说?”当屋子里只剩下兄弟二人,东方瑞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全然不在意东方麟满脸的寒霜。 “你对舅舅说了什么?” 把玩发丝的手指一顿,遂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没什么,就是说二哥你可能对伊人动了心,让舅舅多注意一下而已。” “没什么?”对方万事不上心的态度终于激怒了东方麟,上前一步,猛地提起对方的衣襟,冷声道:“你喜欢她,本王没意见。可是你最好不要再在背后搞小动作,害死了她,本王之前所做的就全废了!” “什么叫害死了她?”抓住了东方麟话里的重点,东方瑞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媚眼中闪过疑惑与焦急。 “你认为她为何会突然遭到刺杀?”嘴角勾起讥笑,鹰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深沉。 见对方因他的话,恍然后而有些闪躲的神情,东方麟的面色稍稍缓和,却还是做了最后的警告:“本王的确是对她有所好感,可也仅此而已。你若还想得到她,就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里,那里也别去。事成之后,为兄自然会将她赐给你。” “真的?”有些不太相信的追问。不是东方瑞不相信自己的兄弟,而是无论怀着何种目的接近她的人,好像最后都会迷失,二哥真能坚守自己的心吗? “信不信由你。东方枭还在追查当年的真相,本王已经将他的人扣下,另一部分应该也被东方羽解决了。棋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最近那里也别去,就老老实实的呆着王府里……” “我不要!”想也没想就打断对方的话,蛮横道:“我要去春满楼!” “如今由不得你。”冷冷的睇了东方瑞一眼,东方麟双手击掌,瞬间,从房梁上落下一名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看好瑞王,没有本王的吩咐,他那里也不准去!如果让他逃了出去,你们就提头来见。” 撂下这句话,东方麟就离开了瑞王府,只留下东方瑞咬牙切齿的咒骂,却又无能为力的怒气…… 山林里,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划破了寂静,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踏空而来,一个回旋,稳稳地跪在了地上。 “尊主,小姐昨日遭到刺杀,幸无损伤。”黑衣男子低首,对着前面的银发男子道。 “什么,刺杀?”妖邪闻言迅速回身,紧盯着地上的男子,阳光透过密林筛下几缕光线,将他满头的银丝照耀得更加醒目,“银狼,你是怎么保护她的,怎么会让她遭到刺杀?” 银狼抬首,快速的望了妖邪一眼,复又将头埋得更低,“是属下没有尽到职责,请尊主责罚!”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妖邪眼中戾光一闪,居然敢动他妖邪的人,那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那些人全是死士,短时间内无法追查出主使之人。”见妖邪并未追究,银狼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并不害怕责罚,只是担心他不能再守护她。 犹记得,当尊主派他暗中保护她时,在第一次见到女装的她时,在知晓原来‘他’竟是‘她’时,他心中的雀跃与激动。他知道,那样的女子决不是他能够奢望的,她是尊主的妹妹,是他的主子,也是他要守护一生,保护一生的人。 “死士?”妖邪忍不住堆起眉头,小轩怎会惹上那样的人? “是。” “再派人去查,还有,加强对小姐的保护。”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算了,还是本尊亲自走上一遭。” ------题外话------ 呼呼,慕宣好命,嫉妒ing……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8章 不懂情的妖邪 次日,春满楼―― “妖邪,你怎么在这里?”慕宣茫然地张开双眼,就看见站在床前的银发男子,眼神显得更加迷茫…… 难道,她还没有睡醒? 又或者,是她太想那个男人,才会出现了幻觉? “来看看你,听说你遭到刺杀,就想来看看。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妖邪望着刚睡醒的女人,眼含迷雾,明显还未清醒,银眸划过一道极浅的笑意。 “嗯?”迷惑地眨眨眼,这感觉不像幻觉,她好像真的听见妖邪的声音了? 使劲地揉了揉眼,再看向床前,呆愣三秒之后,爆发出一阵狼嚎,“妖……邪……!” 某女直接掀开锦被,从床前蹦了下来,牵起妖邪的手傻乐,“妖邪,你怎么来了?” “你都不知道,人家好想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丢下一块破铜烂铁就跑路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遭到刺杀了?” …… 某女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僵硬的男人,直到她终于想要某人回话时,才抬头―― 见妖邪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身上,又疑惑地低头看了看,没问题啊,她昨晚并没有裸睡。 抬起头,伸手在妖邪眼前晃了晃,“喂,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呐?傻乎乎的看什么呐?”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温兴哲前来准时报到。 可看着房内陡然多出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再看看他拉着某女的手,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二话不说,一掌便挥向了那个男人…… 察觉到掌风的逼近,作为练武之人的警觉苏醒,妖邪头也未转,便抬手迎了上去―― “住手!快住手!都是自己人!”眼见两人的掌风即将对上,慕宣急忙叫道。温兴哲有几斤几两重她很清楚,只怕妖邪的一掌,足矣让他去见阎王。 妖邪闻言,猛地收回掌力,揽住慕宣一个旋身,避开了温兴哲来不及收回的掌力。 “小宣,他是谁?”刚稳住身形,温兴哲立马回头指着妖邪问道。那架势,活像逮着了自己的妻子与奸夫,满脸醋意横生。 “拜托,你别没搞清状况就动手好不好?妖邪是我朋友,听说我遭到刺杀,特地赶来看我的。”见某男吃醋,慕宣心下自然是高兴的,可想到刚才的危险,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幸好妖邪功力收放自如,要不然刚才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妖邪?这名字好熟啊……”和某女生活久了,温兴哲明显也有些不在状态,当视线触及男子的一头银发时,蓦然反应过来,“妖邪!邪尊――妖邪?!” 见慕宣点头,温兴哲皱眉,这个女人究竟招惹了多少男人? 枭王、麟王、瑞王、神医、还有一个皇帝,昨日刚冒出一个太子,今日又冒出一个邪尊,会不会明日再冒出些什么人来? 想到这里,温兴哲的一张俊脸,霎时间青白不定…… “喂,你说他是不是吓傻了?”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妖邪,慕宣疑心地问道。 妖邪低头,再见到女子一身白色里衣时,俊颜染上一抹红晕,想起房内还有别的男子,抬手吸过床头的外衫,体贴的为她披上。 “谢谢。”看着肩上多出的衣物,慕宣抬首一笑。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担心她着凉还会替她披上一件衣服。 慕宣那里知道,女子的里衣只能被自己的丈夫见到,她如此衣衫不整的站在妖邪面前,也是刚才妖邪失神的原因,哪是什么担心她着凉。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见某正太仍在那里出神,慕宣干脆不理他,拉着妖邪在凳子上坐下。 “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得知你昨日遭到刺杀,便过来看看。” 还有一点妖邪没说,自那日分别之后,他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想起她,本该启程回邪教总坛,却总是被他自己以各种理由拖延,为的,就是希望她能拿着令牌找上门。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些刺客咯?”慕宣闻言,猛地凑近妖邪说道。 妖邪一怔,感受着对方说话时喷洒在脸上的气息,心跳不由漏了一拍,不着痕迹地向后仰,“小轩知道是何人主使的吗?” “我想,一定是个女人!”慕宣咬着食指想了想,很是认真地说道。 “哦?”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你想啊,我长得这么漂亮,她一定是嫉妒我!”精致的下巴倨傲的一扬,某女很臭屁的说着。 “呃……哈哈……”妖邪一怔,忍不住放声失笑。心底有什么地方渐渐变得柔软,用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莞尔道:“是,小轩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人。” 掌下柔滑的触感,让妖邪的心再次漏跳一拍,心里有些纳闷,为何这次再见到她时,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他是真想拿她当妹妹,可有哥哥会对妹妹的身体产生反应吗? 会有哥哥想要亲吻自己的妹妹吗? 妖邪陷入了矛盾之中―― “喂,你摸够了没有?”回神的温兴哲,正瞧见妖邪迷惑的目光,心中一紧,一掌拍掉尚停留在慕宣头顶的狼爪,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似乎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小轩是本尊的妹妹,何时轮到外人在此说三道四?”温兴哲的动作,使得妖邪的瞳孔骤然紧缩,不明白心中为何会有一股强大的怒意,足矣毁天灭地。真气不自觉流转在手间,可又顾及慕宣在场,只能攥紧了双手,以防止自己失控。 “妹妹?”温兴哲一怔,将询问的视线投向慕宣。 慕宣也是一愣,她什么时候成他妹妹了,她怎么不知道? “妖……妖邪……我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颤巍巍的开口,这个问题很严重,关系到她将来的幸福。 “当你收下我信物的时候。” “什么?”慕宣惊得一个高蹿蹦出温兴哲的怀抱,拉着妖邪的手焦急的追问:“你确定那不是见面礼,或者定情信物什么的?” 在慕宣碰上他的瞬间,手间流窜的真气顷刻消散,妖邪嘴角一抽,但心中却因‘定情信物’这词有些悸动…… 再次见妖邪露出这样的神情,温兴哲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妖邪根本不懂情,他自己也不清楚对小宣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误以为是亲情,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也好…… “小宣。”重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对着妖邪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大哥现在可有地方落脚?” ------题外话------ 推荐好友非非的《拐个杀手回娘家》http://www。xxx.com/info/447688。html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59章 多了一个情敌 “不知大哥现在可有地方落脚?” 妖邪抿紧了双唇不语,对温兴哲那句大哥更是从心底里觉得反感,可看这两人的模样,应该…… “对啊,你还没地方住吧?就住春满楼吧,反正这里房间多。”慕宣也连忙说道。让温兴哲想开口让人去住温家堡都来不及,该死的,又多了一个对手! 妖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慕宣的提议了。 “春娘……”非常豪气的一嗓子。 不到片刻,春娘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撑着门框气喘吁吁的道:“家主有何吩咐?” “带这位公子下去休息,好生照料着。” “是。”春娘应了一声,将视线转向妖邪时,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愣了足足一分钟后,春娘才压下恐惧,低着头恭敬的道:“请公子随奴家来。” 妖邪将视线转向慕宣,见她点了点头才起身,眼神若有似无的瞟过搭在她肩上的手,双眼微眯,眼底再次闪过一丝怒意,脚步却自觉的随着春娘离开了。 “抱够了没有?”一把拍掉肩上的咸猪手,慕宣没好气的问道。 “呵呵……”温兴哲傻笑不语。 “我告诉你,少去惹妖邪,不然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真当她不知道这男人的心思,今日要是不提醒一下,保不准后宫就又得少一个了。 “小宣担心我?”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坐在了慕宣身旁,右手不老实的又去勾搭她的玉肩。 ‘啪!’ 一巴掌怕掉那只不规矩的大手,慕宣顺势捏住了他嫩滑的下巴,凑近了那张幼稚得不像话的娃娃脸,带着危险的警告:“老实点!一向都是老娘调戏你,何时轮到你调戏老娘了?” “呵呵……”温兴哲继续傻笑,脑袋不住的向她脖颈处蹭去,刚被打掉的手又不着痕迹的揽住了她的纤腰。 尚未来得及吃豆腐,温兴哲却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 慕宣扶额,这男人还真是猴急得连命也不要了,也不怕那假神仙窜出来了结了他…… “小宣……”误以为慕宣默认了,温兴哲色心一起,嘴就凑了上去,自动忽略掉下降的室温。 “出去!”感到暗处的气息越来越不稳,慕宣一狠心,拎起温兴哲的领口,就将人丢了出去。 ‘嘭!’ 重重的关上房门,尽量不去理那个还趴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的男人。 “小宣,你还真狠啊!”冷汗自额角渗出,温兴哲半天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嘴角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至少,她今日没否认自己叫妖邪大哥。 接下来的几日,慕宣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姿多彩,除了偶尔调戏一下温兴哲,还顺带培养妖邪习惯她的调戏…… 只是有件事情变得很奇怪,那群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暗处的无尘,甚至东方瑞也再没出现在春满楼。 但这些并不足矣影响慕宣的心情,眼前还有两个尚未吃下嘴的美男,那里还能顾及别的。 美男就在那里,不管来与不来又不会消失,吃完这里再去找也不迟。慕宣心底自有一把算盘。 接近夏末,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这气温一高,整个人就变得懒洋洋的,实在是没什么运动的欲望。古代的衣服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又没有空调,要不是仗着一身灵气,只怕早就一身痱子。 “小轩。”远远的妖邪就见到凉亭中纳凉的人儿,微微一笑便走过来坐下。 “呵呵……你今日不忙了吗?”瞥了妖邪一眼,慕宣还是懒得动,这个男人实在不好搞定,她十八般武艺都快搬出来了,可愣没见人家对她产生兴趣。 听着慕宣有些吃味的声音,妖邪仍旧只是笑笑,他早出晚归无非是为了查清她被刺杀的事情。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了不同于兄妹的情感,却又不清楚那是什么。不得已,只能逃避…… 来到这里,各种各样的男人见多了,可慕宣还真没见过妖邪这样的。 该死的,居然不懂感情! 让她感到挫败的同时,却更加激起了她征服的欲望。 谁说只有男人才想征服女人,女人也会想要征服男人,难度越高,挑战越大! 微微坐起身子,有意让轻薄的白纱随着她的动作滑下,露出莹白如玉的香肩…… 妖邪见此,眉头已经开始打结,强忍下心中的悸动,为她将衣衫掩上,“小轩,你虽为风尘女子,可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无需如此。” “……” 妖邪,你能再无知一点吗? 慕宣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无力的倒回榻上,再也没了调戏美人儿的兴致。 “你最近忙什么呢?”转移话题吧,不然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小轩可曾得罪过丞相?”见慕宣问起,妖邪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慎重的问道。 “丞相?不认识,怎么了?” “小轩前两日遭到刺杀,正是萧丞相派人所为。”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丞相啊……”慕宣纠结了,你说这因爱成恨吧,她也得认识那丞相才行啊…… 呸呸呸,又想歪了! “那丞相是个美人儿不?”是个美人儿她可以考虑收了。 “呃……”妖邪头顶滑下一排黑线,“小轩,男子不能用美人儿来形容。况且,萧丞相今年已经四十有五。” 言下之意:那是个老人儿,绝对不是个美人儿! 非美男提不起兴致,慕宣撇撇嘴道:“那我就真不知道了,或许杀错人了吧。” 妖邪语塞,人家连死士都派出了,怎么可能搞不清楚对象? 满头的黑线悄然隐去,既然小轩不清楚,必然不是寻仇,那这中间还有什么原由? 理不清头绪,妖邪只能沉默以对。 慕宣受挫的心尚未调整归位,也不想再去碰壁,悠哉悠哉的躺着,捻起石桌上的水果细嚼慢咽。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一盘盘水果就全进了她的肚子里,让人禁不住怀疑,她的胃究竟有多大…… 妖邪的视线不自觉移向她的腹部,古代的服饰虽是繁多,可慕宣穿的全是同温兴哲用银子换来的轻薄面料,柔软的面料因女子躺着的姿势紧贴身体曲线,勾勒出完美的幅度。 妖邪忽觉下腹涌上一股燥热,有些尴尬的道:“我还有事,就先回房了。” 说罢,根本来不及顾忌慕宣的反应,逃也似的狼狈的起身离去,留下慕宣满脸郁结的躺在凉亭之内…… ------题外话------ 通知:本文已定8号入v,哇哈哈……请领养的妞们准备好票票哦,绯菊开始打劫了。 从下一章开始情节会渐渐加快,各种阴谋会慢慢浮出水面。 推荐好友的文—— 《异世谷尊》http:///info/452682。html 《网王我是美少男》http:///info/264624。html 《杀手穿越之桃花朵朵开》http:///info/453284。html 《少校的不良宠妻》http:///info/453744。html ------------ 推荐——军婚霸爱一一盛世新娘 本文是系高干、总裁、黑帮于一体的混合都市小白文,亲们,来围观哦。 程以沫3岁,顾安阳6岁: “凉凉,凉凉……”顾安阳一在程家出现,三岁大点的程以沫就边喊着,边飞快的扑过来了。 六岁的小正太看着冲他飞奔而来的肉球,嘟嘟唇,把脸一瞥,装作漫不经心,可是两只小胳膊却是极快的张开,迎面接住了跑的颤歪歪的肉团团。 “肉球儿,我叫顾安阳,来,叫‘yang’”顾安阳煞有其事的教着程以沫发音。 “凉……”小程以沫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顾安阳:“……” 程以沫8岁,顾安阳11岁: “凉凉,凉凉……”程以沫一进了顾家就满世界找叫顾安阳的家伙。 “肉球儿,本少叫顾安阳!”站在走廊里,顾安阳看着眼前头上打着粉红色蝴蝶结、穿着蓬蓬公主裙的程以沫,开始了他顾大少人生里第N+N次名字追诉权。 “凉凉,和沫沫一起玩儿吧。”程以沫第N+N再加一次成功忽略顾安阳的追诉。 说完了,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眨巴眨巴,嘟嘟唇,拿出了她程大小姐撒娇的特权。 顾安阳:“……” 程以沫18岁,顾安阳21岁: “喂,顾凉凉,出来。”程以沫已经把顾家当自己家了。 “呵……”一阵清笑声自程以沫身后发出,只见程以沫一闭眼,轻喘了一下,然后…… 然后还来不及出手,便被某只假绵羊从后一下擒住了双臂。 “怎么样,程沫沫,你服了没?”程以沫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像只妖孽的某男,而后,眼里不期然露出一阵狡黠,看得顾安阳不明所以。 直到后来,顾安阳才明白这丫头想的什么鬼主意。 程以沫23岁,顾安阳26岁。 …… 本文主干宠文,有些偏正剧,喜欢的亲们收藏吧,本人承诺长期蹲坑。 ------------ 第60章 温兴哲的深情 得两国战火硝烟,伊昔家妻思梦牵,人总叹公子神仙,者是红颜美少年,得君相合一言间,天降雪女汴京现,下塌地春色满院。 一夜之间,这首《得伊人者得天下》在京城不胫而走,街知巷闻。 花魁伊人再次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百姓纷纷口耳相传,神仙公子变身雪女伊人的传奇故事,就这么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当慕宣知晓的那一刻,她沉默了…… 她知道她错了,低估了古人对迷信的盲目信服,也错估了那群男人的实力,一个个能在权势的黑暗中心存活至今,又岂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终是被牵进了这场皇权争夺战中,扮演着别人设定的角色…… 对春娘一时的同情,扭转了她原本的初衷,也改写了最后的结局,妓女是古人所不齿的,可仙女却是古人所瞻仰的,如此两个极端综合在一人身上,怎会不引起一场风云变幻? 夜,渐渐的深了。 京城驿馆,一抹黑影一闪而入,未曾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本宫让你带回的人呢?” 只见,坐在上座的男人一脸和善的笑意,正悠闲的品着香茶,可浑身散发的王者之气,却令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自觉瑟瑟发抖。 “回、回主子,她身边有高手环绕,属下……属下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手?”男子品茶的手微微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饮茶,只是眉宇间却渐渐拧起,冷眸中幽光一闪而过,“可知是什么人?” “有神医无尘,另一名应该是邪教右使,还有……”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迟疑片刻,待听闻茶盏重重放下的声响时,浑身一震,急忙道:“还有邪尊!” “妖邪?”男子的细长的眼眸微眯,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茶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可曾出手?” “没有。属下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敢轻举妄动,坏了主子的大事。” “嗯。”男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俊躯轻靠在椅背之上,沉声吩咐道:“暂时不要有所动作,以免惹人怀疑。若本宫所料不差,明日菱皇便会下旨册封,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可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才壮着胆子道:“若伊人真乃天命之女,为菱皇所用,这对北燕将是大大的不利。” “这点,本宫自有计较。最终花落谁家,尚未可知……”薄薄的唇邪肆的勾起,狭长的眼中闪过精光,对上不明所以的属下,沉声道:“先下去准备吧,待和亲之后,咱们就启程回国。” “是。”黑衣人不敢多问,拱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抹艳阳穿透层层云雾洒下大地,终于为这长久的布局,拉开了崭新的大幕。 一群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将一个初入异世的女子,拉进了他们早已设好的棋局。 只是,她真会如他们所想,乖乖的当一颗棋子吗? 她是否又会反击,成为一个异数,用自己独有的韧性,在这片异世大陆上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天气依旧晴朗,却照不进慕宣阴雨绵绵的心。 “姑奶奶……你就去吧。”春娘讨好般瞅着贵妃椅上的慵懒女子,希望她大发善恩,别再糟蹋春满楼了。 “没兴趣。” “祖宗……算我求你,你就去吧!”春娘急得都快跪下了,这姑奶奶至今也就上了一次台,现在说什么也不肯上,那些王孙贵族官员富商,都快把春满楼给拆了。 “没,兴,趣!”今日无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让她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真是不讨喜! 不管还在絮絮叨叨地春娘,起身直接回房…… “小宣……”刚回房,温兴哲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慕宣皱眉,瞅着一头大汗的温兴哲,“你怎么了?有人在追杀你,还是你破产了?” 没心情理会慕宣的调侃,温兴哲上前拉着她,焦急的道:“小宣,快!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先安排你去北燕,在那里躲上一段时间,然后我再为你安排之后的去处……” 温兴哲还在喋喋不休的发表言论,可慕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头黑线的望着在原地走来走去的男人,这人说了半天,她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啊? 是她理解能力变差了,还是这小子表达能力降低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有什么就说清楚。” 温兴哲闻言停步,踌躇着,见对方露出不耐的神情,只能认命的说道:“我刚收到消息,《得伊人者得天下》已传入朝堂,今日引起轩然大波,若我所料不差,皇上定会为了平息此事,封你为妃!”说罢,紧盯着慕宣的神情,想要看出她有丝毫的不愿。 慕宣挑眉,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居然有人想利用她来大做文章,真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也难怪无尘今日不在暗处守候了,多半也是收到风声,去枭王府与东方枭商量对策了,看来她这个‘民间皇后’的影响力还是不错的,照这情形发展下去,不止东方羽,她很快也会被其他好事者盯上,成为十足的香饽饽吧? 不过,这日子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陪他们玩玩儿! “知道圣旨什么时候下吗?” 见慕宣一脸平静,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温兴哲微微蹙眉,“不清楚,但应该就这两日。”难道,他真的看错了?小宣也与其他女人一样贪慕虚荣? “没事儿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我若逃了,东方羽一定不会放过春满楼,到时候连温家也会受到波及。”一眼就看穿对方的所思所想,慕宣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 温兴哲闻言,眼前一亮,她是为了自己吗? “小宣大可放心,要对付温家堡,皇上还需费点工夫才行。”言语间是十足的自信,这才是那个真正运筹帷幄的第一家主。 “与皇家撕破脸皮,最终吃亏的只会是温家堡,这是皇权世界,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令温家堡满门抄斩,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慕宣想泼他冷水,是她不敢赌。当这个男人不顾危险的挡在她面前时,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如今,她惹下的祸端,又怎能让他来收拾残局?甚至,可能赔上他所有的家业。 “我不怕,即使用整个温家去换取你,我也心甘情愿!”强忍着失去钱财的肉疼,温兴哲坚定地道。 水润的葡萄眼中流转着深情,直直的撞进了慕宣的心底,美眸中泛起一丝涟漪,“可是我怕,我不想你失去一切,更不想连累春娘她们。若温家垮了,有多少人得失去工作,你想过吗?” 见温兴哲还想说些什么,慕宣摆手示意他不必说,“商家不止是自己的利益,它更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是无数家庭的经济来源。若只是一己之私害得国将不国,家不成家,我岂不成了天降妖女?”虽然她挺乐意当妖女的,可是这国家好歹是东方枭用命拼回来的,她怎么着也不能看着它落败。 温兴哲深深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 沉着,不屈,聪敏……以及比他多一层的狡诈。在这种时候她想到的不是她自己,是他,是春娘,是那些无辜的人…… 这样一个女子,让他怎能不爱?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办到,即使为此付出一切!”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温兴哲一字一句的道。 这是他的誓言,承诺为她付出一生的誓言。 ------题外话------ 感谢273254994、khjt2568、弥漫整个世纪的忧伤、fewb48、灵00723、xwx4862、gfdhre、ai759823000的花花。 推荐好友的文—— 《霸宠——宫女为后》http:///info/445351。html。 《邪凰似凤》http:///info/415702。html ------------ 第61章 你想要我吗?+入v通知 慕宣勾唇,绽放出一朵极浅的笑花,他果然没让她失望! 伸出小手轻轻描绘着他俊秀的轮廓,那带着孩子气的五官,让她的心克制不住的狂跳,忍不住凑了上去,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 灵活的香舌窜入口腔,温兴哲微怔,却很快回过神来,反被动为主动,一只大掌附上了她的后脑,与她的丁香小舌深深的交缠着。 直到两人皆气喘吁吁时,温兴哲才放开了她,额头相抵,一面平缓着身体的欲望,一面深情款款的说道:“小宣,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听见你的琴音时就想,如此美妙的音律究竟出自何人之手,直到那日在王府外见到你,我才认定,世上只有你才能奏出如此不凡的琴音,就如你的人一样。 我没有派人去查你,因为我相信,若是有缘,我们定会再见。上天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春满楼我们又再次相见了,尽管你将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你,我想,这便是缘。我想同你亲近,却不知道以什么方式,便让春娘代我传话,却又因一些琐事同你错过了。 我本以为,再见定不知是何时,你却找上了我,当你说要当花魁之时,我的心就乱了,从未有过的慌乱。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一直牵引我的不是缘,是情,我的心早已沦陷而不自知。和你相处得越久,我就越是无法自拔,你的精怪,你的霸道,你的善良,甚至你的小色,都让我着迷……” 以食指止住温兴哲接下来的话,不是感动的,是迷糊的,她精怪她承认,她霸道她也承认,她色更不用否认,她善良?她怎么不知道? 可有美男夸自己,慕宣也不会傻不拉唧的解释‘不是的,你搞错了,我登台不是善良,只是想乘机泡更多的美男!’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爱情就是个美丽的误会。 她定定地望进他漆黑光亮的瞳孔,红唇轻启,“呆瓜,你想要我吗?” 这个男人她想了这么久也没有吃到,既然今日无尘不在,倒不失为一个大好时机,干脆就在进宫前把他吃了。 温兴哲闻言,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很快被黯然所取代,“小宣,我们,不能!” “为什么?”这是慕宣第三次被美男拒绝了,她懵了……到了这种时候,男人怎么还能思考? 温兴哲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因为你是将来的皇妃,我若此刻要了你,只会害了你……” 他何尝不想,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拥有她,可妃子若失贞,下场定会很凄凉,这不是他希望的,那怕不能拥有她,他也希望她能幸福。 看着他唇角的苦笑,慕宣只觉心中一痛,他对她的感情,何时竟已深到如斯地步,是她太冷血了吗?又或者,她本就当一切是游戏?就像无尘,心里虽然会失落,却从不会去争取,因为,她以为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 “呆瓜,要我。”一口封住了一开一合的唇,止住他的话,也止住他的思考。 这一刻,她想同他结合在一起,不为平息内心的彷徨,只为这个男人的一颗真心。 胡乱地拉扯着男人身上的衣物,推着他向床边走去,男人虽想反抗,却又怕力气过大伤到了她,只能无奈地后退着。 直到两人双双倒入床榻,男人才死死地抱住了她,“小宣,听话,别胡闹!” “凭什么?姓温的,老娘告诉你,你要不答应,我现在就出去随便找个男人上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说什么?!”一把抓住慕宣的双肩,男人暴怒的质问道。 “我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美眸一翻一眨,这家伙没病吧,听不懂她的暗示,还是脑袋秀逗了?无奈地重复着:“你要是不答应,老娘现在就随便找个男人上床。” “不许!我不许!”男人狂躁地摇晃着她,“我不许你这么糟蹋自己,听见没有?” “呃……”这下慕宣是真傻了,这男人的思维咋和她一个级别的,跳跃性思维? “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既然你不想要我,而我现在又想要,当然找另外的男人解决了。” “你……”温兴哲一阵语塞,他怎会听不懂这女人的暗示,他现在也不知该担心她进宫后的路,还是气她如此随意。 望着眼前毫无悔意的女人,倏然深深的吻了下去,火热的吻,伴着浑浊的呼吸,宣告着他的愤怒,也宣示着身体燃烧的欲火。 当衣衫一件一件地离开身体,当俩人终于赤诚相见,温兴哲痴迷地盯着身下的完美tong体,体内燃起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房内的温度陡然上升—— “嗯……”慕宣拧起黛眉,感受着男人的手指在她周身放火,每一寸抚过的肌肤犹如触电似的,止不住的颤栗。 男人的吻带着火热与柔情一路向下,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红印…… “不要!”察觉到男人的动作,慕宣惊慌的捂住身下,她觉得做是一回事,要将那里展示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况且前几次因为某些原因,连前戏都不是很足,这次温兴哲的前戏可谓非常到位,她实在不想他再继续向下。 拉起她的双手,印上一个亲吻,温兴哲诱哄着:“小宣,交给我,好吗?” 慕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温兴哲这么熟练,恐怕早不是处男了吧? “温兴哲,你是不是有过女人?”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也不管是不是刹风景。 温兴哲身体微僵,俯身在她唇角轻轻一吻,有些不安不问道:“小宣,是嫌弃我吗?” “呃……”这话怎么说?她也不是第一次,哪来嫌弃的之说?可不舒服倒是有一点,毕竟想到刚才他做的那些,也曾在别的女人身上做过,她就感到一阵不爽。 “几个?” “一个,是我的妻子!” “什么?”慕宣闻言,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娶妻了?” “嗯……我们自小青梅竹马,在十八岁那年我们就成亲了,可我也说不清对她的感情,像是亲人,又像是妹妹……” “停!”实在是没兴趣再听下去了,她慕宣这辈子绝不可能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她也不会霸道得要人家休妻,毕竟这是古代,若女子被休,这一生也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我对有妇之夫没兴趣,好好待你的妻子,别再想我了。”说着,便要下床,幸好还没犯错,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补救! 见慕宣要离开,温兴哲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想也没想便抱住她,“小宣,你不能这么残忍,没有你我怎么办?我爱的是你,小雪已经不在了,她不会同你争,也没有人能同你争,你明白吗?” “死了?”慕宣当场石化,这家伙说话喘大气啊? 见慕宣有缓和的迹象,温兴哲急忙说道:“嗯,我娶她,是为了达成爹临终时的遗愿,可小雪命薄,我们成亲仅一年,她就生了一场大病去世了。” 语毕,小心翼翼的望着她,那模样要多萌有多萌,可惜现在的慕宣刚被泼完凉水,直接采取无视之。 “小宣,别离开我,我爱的是你。”装萌不行,温兴哲果断的换了政策,走痴情路线。 慕宣猛一回头,狠狠地剐了那厮一眼,“谁让你不说清楚的,这又不能怪我。” “小宣……”某男见势动了动身子将她搂紧怀里,提醒着某女尚未办完的事。 慕宣一脸黑线的推开他,“我现在没兴趣了,谁让你这么扫兴的。” “没关系,我负责点燃你的兴趣!”某男闻言,兴奋地将某女按回床榻,继续着刚才未完成的事。 天未黑,屋内却已是满室春色…… 女子的娇吟声,男子的低喘声,和着清风吹入红衣男子的耳中,银白色的眼眸溢满了痛楚与茫然,再次眷念着望了一眼房门,红影一闪已消失在了小院之内…… ------题外话------ 通知:8号正式入v,之前老是嫌看不过瘾的妞们有福了。 因为情节正在渐渐加快,后面的也会越来越精彩,敬请期待…… 这章删动不是很大,如果喜欢的妞们还是可以去群下载原版。 ------------ 祸乱天下 ------------ 第62章 被封为后 春满楼大堂—— 伴随着《得伊人者得天下》的不胫而走,每日慕名前来春满楼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可谓日日座无虚席。即便知晓伊人自那日之后再未上台,众人也抱着微弱的希望,毫无怨言的执着等待于此…… “哼!这群乌合之众也想见轩,赢得她的芳心,简直是不知所谓。”二楼厢房内,东方瑞看着楼下众人对慕宣期盼仰慕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你还是如此不知收敛,就滚回王府,再也不要出来了!”斜睨了一眼有些毛躁的弟弟,东方麟浓眉微皱,心中无端涌起一阵怒火。 “二哥……我……”他才不要,他好不容易才求得二哥将自己放出来,又怎会再甘心情愿的回到那个牢笼之中? “不想回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待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准出声。”这样做,是在提醒东方瑞,也是在提醒他自己,《得伊人者得天下》传出之后,无论是真是假,照那人的性子,慕宣已是势在必得,自己绝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 “知……知道了。”不敢正视东方麟那能洞悉一切的双眸,东方瑞微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回道。 虽然他是只狐狸,可是二哥总是能轻易看穿他的伪装,让他感觉无所遁形。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或许是从小就对这个兄长过于忌惮,过于依赖,让他从未想过改变,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 见东方瑞的态度软了下来,东方麟无奈一叹,越发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如今意味着什么,你我心中有数,那人心中也有数。你若不想害死她,就老老实实的待着,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看了看运筹帷幄的东方麟,东方瑞没再说话,只是紧盯着空无一人的高台,神情复杂。 “各位……请各位安静一下!” 春娘不知何时已站上高台,对着喧闹的人群高声宣布:“伊人姑娘听说诸位不远千里而来,很是感动,今日特地再次登台,感谢诸位的光临!” 话音刚落,大堂内便吵翻了锅,人们无不表达着自己的庆幸,这半月来的等待果然没有白费,终于等到了与这传言中的‘天命之女’一见。 当一抹婀娜多姿的倩影出现在屏风之后,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似是害怕遗漏了一个细节。 ‘嘶……’ 当那抹人影款步而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就连那日曾亲眼目睹慕宣登台的人,也不由得再次呼吸一滞。 天啊,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儿? 远而望之,明洁如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近而视之,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 一身白衣,肩窄如削,腰细如柳,既不施脂,也不抹粉,玉颜光润,眸转流精,唇含丹朱,气若幽兰,真可谓绝世无双。 虽早有心窥探面纱下的绝世容颜,却在目睹真颜后再次失了魂魄。 依旧是那日的装扮,依旧怀抱‘净琴’,唯一不同的是,再没有那日高调的出场方式,却依然能够震撼所有人的感官。 女子席地而坐,抬首望向二楼翕开的木窗处,待瞧见那一抹素白色的衣袂,缓缓勾起唇角,素手轻抚琴弦,琴声渐起—— “春来早,清梦扰,楼台小聚诵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 月如腰,琴指蹈,醉时狂歌醒时笑,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 桨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羞闻夜深海棠花娇。 空自恼,夕阳好,前尘往事随风飘,恬淡知幸福的味道。 霜鬓角,难预料,尤记昨日忆今宵,却不知岁月催人老。 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伊人(原姮娥)可好…… 轻吟:‘赢也好,输也好,自古难料,浑不如布衣青山坳。喜也好,悲也好,醉时狂歌醒时笑,莫辜负青春正当年少。 对也好,错也好,大梦一场全忘掉。爱也好,恨也好,都是有缘聚今朝。思前想后,其实真真无聊,怕只怕孤独催人老。’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 桨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何时红了樱桃。 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伊人可好。 金缕一曲羡煞尘嚣……《金缕衣》” 与那日完全不同的曲风,唯美的古典中带着对世事的感伤与惆怅,也有着歌者独有的洒脱。 那看淡世间的淡然令人心生向往,那轻吟中的笑傲令人心绪激荡。 众人痴痴地望着高台上的女子,迟迟未能回神…… 厢房内,东方麟和东方瑞震惊地看着楼下那一抹白,是巧合吗? 隔壁厢房内,无尘背对着木窗,却依然能感受到高台之上射来的视线,衣袍下的双手渐渐收紧,为什么? 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却不逃,她是在逼他做出抉择吗? 否则她将另嫁他人,从此金缕伴身,再换不回她的回眸一笑。 无尘的心在战斗,为什么非得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肯多给他点时间,然后陪她携手天涯…… 若他在此刻放手,枭将万劫不复…… 正在无尘挣扎间—— “圣旨到!” 众人迷惘地将视线移向大门处,直到一名手拿圣旨的公公踏入春满楼,众人才慢慢回神,齐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某些时候,人可以选择不合群,好比此刻。 慕宣不介意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不介意被安上什么罪名,仍旧我行我素的负手而立,笑看着高台之下的那名公公。 万山轻叹一口气,虽然他不清楚这伊人姑娘究竟为何人,可皇上曾特别交代,要对她特别礼遇,即使她不跪也不必勉强,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太监上青楼。”慕宣陡然想起这句话,又没经大脑就冒了出来。 万山怔神,众人哄笑,原该严肃的宣旨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期间,还有那么一两个半吊子醉鬼,击掌高呼:“好!伊人姑娘果然文采不凡!” 慕宣扶额,摇首感叹:“哎……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他妈的就是太缺德了。” 万山双目圆瞪,众人一怔,再次哄笑…… “扑哧……”如此闹剧,东方瑞再也忍不住了,待接收到东方麟凌厉的视线时,急忙捂住了出口的爆笑,只是那弯弯的眉眼,泄露了他时刻的情绪。 见东方瑞憋得满脸通红,东方麟的额角隐隐抽动了两下,将视线再次移回高台时,眉宇之间有了一丝挣扎,长袍掩盖下右手渐渐收紧,放松,反复无数次,眉宇间的情绪被隐去,剩下的是无尽的冷意。 春满楼一间隐蔽的厢房内,温兴哲俯视着楼下乱糟糟的场面,嘴角忍不住缓缓上扬—— “小宣,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舍得放手?即使,只能远远地观望,你也是我眼中唯一的色彩,心底仅存的幸福。就让我守着你吧,只要你还能继续笑,继续闹,继续肆无忌惮的活着……” “肃静!” 一声尖细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堂内外,众人一愣,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场面,不由得匍匐在地。 没想到自己宣布上朝的声音能达到这种效果,万山脸上笑开了花,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又止住了笑,换上一副庄严肃静的表情,轻摊开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民女伊人,心善贤良,才德兼备,乃天女下凡,赐福予天菱。今乾坤定位,日月得天,顺应民意,以册金宝,立尔为皇后,择日礼成迎之。望其表正壸仪,布坤宁之雅化,恭俭以率六宫,佑天菱之永禄。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装腔作势的慕宣终于破功了,狐疑地眨眨眼,敢情这东方羽脑子秀逗了,居然会娶一个妓女当皇后? 好吧,虽然对象是她自己,她还是不得不怀疑,即使顺应民意,她以为他顶多赐妃就不错了,居然会封后,实在是让她汗颜。 没有想象中的隆重场面,一顶轿子就将慕宣送入了皇宫。 一时间,让慕宣有些拿不准东方羽的态度,一下子高调宣旨,一下子又低调入宫,那妖孽皇帝到底想干嘛? “伊人姑娘,从今儿起您就在这凤栖宫歇息,待皇上与齐燕公主大婚之后,您就能正式入主后宫了。”将慕宣迎下了鸾轿,万山微低着身子,恭敬地说道。 “大婚之后?”慕宣一怔,什么叫与齐燕公主大婚之后,她就能正式入主后宫了? 敢情,她现在还是一无名无分的人? 好看的黛眉不自觉蹙起,望向面前嘴下无毛的公公,“我还不是皇后么?” 其实吧,她还真不在乎皇后这个头衔,只是无名无分的住在这后宫里,怎么都感觉自己像是别人偷养的小妾,心里不平衡啊…… “皇后娘娘乃是皇上的发妻,不同于其他的嫔妃,需得与皇上一起祈天之后授予凤印,才算正式入主后宫,被纳入皇家族谱。”后宫所有的女人都盯着那个悬空的后位,万山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慕宣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仍是恭敬地回道。 “哦。”这么麻烦啊? 慕宣知道万山误会了,可也没兴趣解释,撇了撇嘴,抬步向不远处的宫殿走去—— 所谓凤栖宫,实际就是历代皇后的寝宫。 慕宣不懂,既然她还未册封,东方羽为何让她提前入住,他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因为是皇后的寝宫,所以凤栖宫的环境绝对不差,雕梁画栋,精美不凡,每一处细节都彰显了皇家的气度与不凡。 “伊人姑娘,他们是皇上赐给您的太监宫女,这是春桃,这是夏花,这是……”万山指着跪满一地的男男女女挨个儿介绍,可慕宣根本没心思听,这么多名字,她能记住才有鬼。况且,她根本就没打算在此久留,何必费神去记那些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于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万山—— “行了,我知道了,公公还有事吗?我累了,想要休息。” 将剩下的人名吞回肚子里,万山小心翼翼地瞄了慕宣一眼,见她动作颇为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微抽。虽然皇上早就提醒过他,此女的行为准则完全不受宫规约束,可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无语…… 怎么说您也是将来的皇后娘娘,您就不能稍稍有点皇后的样子么,如此这般,将来这么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啊?万山在心里哀嚎一声,转而识趣的道:“既然伊人姑娘累了,老奴便先行告辞。你们给咱家把眼睛放亮点,好生伺候着,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跪在地上那群太监宫女说的,那群人闻言,顿时连声应“是”。 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万山才离开了凤栖宫…… “行了,别跪着了,找个人带我去房间,我要休息。”待万山离开之后,慕宣挥了挥手道。 “是。”一个胆子稍大点的宫女站起了身,迎着慕宣向寝宫走去…… 皇宫,勤政殿。 “住口!立后圣旨已下,难道你们是想让朕,出尔反尔?”东方羽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文武百官听个清楚明白。 一时间,朝堂静了下来…… “皇上,臣弟认为立后一事过于草率。历朝历代皇后皆是贵族女子,若立伊人为后,臣弟认为有损国体,还请皇上三思。”东方枭上前一步说道,毫不畏惧的与东方羽对视。他可以不计较他不顾兄弟之情,可以不计较他为了皇位不折手段,可是他决不允许他拿宣来作为巩固帝位的筹码。 东方羽眯起眼看着东方枭,他知道东方枭不会就此罢手,可是那又如何,立后一事势在必行!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视了朝堂上的众人,才懒洋洋地开口:“喔?若天女也不能胜任我国之后,枭王可否告诉朕,究竟要怎样的女子才能为后?” “这……”东方枭哑然,他没想到,东方羽会一口咬定慕宣是天女之事。 慕宣从天而降是事实,容不得东方枭抵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立后? 正在东方枭为难间,一名老臣子上前一步,“皇上,伊人是否真乃天女,尚未可知。可伊人出自青楼却是千真万确。若皇上一意孤行,定会让全天下的百姓心寒……” 其他一些老臣闻言,也纷纷出列附和着:“请皇上三思!” 东方羽冷眼看着那名老臣子,此人,乃天菱太傅,身为两朝元老,又仗着是东方羽的老师,常常在朝堂上公然顶撞,让东方羽早就有心除之。 不过,眼眸一转,落在今日格外沉默的东方麟身上。太傅虽然倚老卖老,但还是名义上的保皇党,这些年打压东方麟和萧丞相也算出了不少力。坐山观虎斗,这点简单的道理东方羽还是懂得,所以才放任这群老臣至今。 不想为了立后之事打破朝堂上的某种平衡,东方羽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上涌的怒气,“万山,如今百姓对朕立后之事,有什么看法?”东方羽两眼不离太傅,却对着一旁的万山问道。 “回禀皇上,伊人姑娘虽是出自青楼,却一直是个清倌,加上她为青楼女子鸣不平,在民间呼声极高。《得伊人得天下》传出之后,百姓更加认定了她就是天定之后,所以对皇上下旨一事可谓十分赞同!”万山在一旁高声回道,目的就是让那群老臣子听清楚,他们所谓的‘百姓心寒’是否真的存在。 “这……”太傅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万万没想到,一名妓子居然会得到百姓的认同。 “皇上,伊人姑娘乃天命之女一事已无争议。恳请皇上在迎娶齐燕公主之后,择定良辰吉日,为我天菱国纳福。”丞相萧林琛上前一步道。 百官闻言,瞬间转了风向,齐齐跪下,“恳请皇上,为我天菱纳福。” 东方羽冷冷的观察着殿下的变化,并没有因为丞相为他说话而高兴,萧林琛这只老狐狸在谋算些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转眼看向神色不明的东方麟,萧林琛是在为你扫荡铺路吧? 东方羽突然觉得好累,每日不停的谋算,身边连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也没有,真的好累……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笑脸,只有在面对她时,自己才是最放松的吧? “立后之事已定,不必再议。待朕与齐燕公主和亲之后,自会择日纳彩,退朝!”别有深意的睹了东方枭一眼,东方羽起身挥袖,大步的离开了朝堂。 徒留百官在身后,高呼,“恭送皇上!” 凤栖宫—— 慕宣无聊的坐在自制的秋千上,不顾那群太监宫女的劝阻,就这么自在的晃荡。这一群太监宫女在这皇宫内待久了,心也被腐蚀了,其中有一个丫头比碧儿还小,却十分精明老道,让她一时感慨万千。 突然间很想碧儿,虽然东方枭后来也曾带碧儿去过春满楼,可每次离开都将碧儿带走了,真可谓聚少离多。 听说,不久后便是赫连琪与东方羽的婚期,弄了这么久,只知道赫连琪是个和亲公主,现在才知道她嫁的人是东方羽。慕宣琢磨着,对于那个曾得罪自己的女人,究竟应该送份什么样的新婚贺礼,才能让她终身难忘呢? 人啊,就是不能在背后说人,这不,报应上门了。 “哟……这不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嘛?”赫连琪特有的刻薄声音响起,并特地强调了‘皇后娘娘’这四个字。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让慕宣不由得怀疑,若自己能吃,她一定不介意将自己生吞下去。 斜睨了赫连琪一眼,褪去了北燕的服饰,换上一袭合体的粉色宫装,低胸设计让她波涛汹涌的胸部露出了大半,那胸活生生被挤压得即将破衣而出。都说古代女子保守,可慕宣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真没发现。看赫连琪妖媚款款地扭摆着水蛇腰,慕宣突然想起了满城尽带黄金甲,若将这赫连琪送去现代,女一号非她莫属,人家这胸可是真材实料的。 慕宣自认自己的胸也不小,最起码是标准版的34C吧,可她的和赫连琪的一比,她怎么都有种小馒头找到了妈妈的感觉。啊呸!那就是小馒头和包子的区别。 见慕宣不理不睬,赫连琪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见对方死死地瞪着自己的胸,她心情立马又变好了,特地挺起了胸向慕宣走去。 慕宣无奈,朝天翻了个白眼,学着赫连琪的声音,“哟……这不是咱们的‘贵妃娘娘’嘛!” 奶奶的,老娘气死你这头大奶牛! 果然—— 赫连琪闻言,妆容精致的脸蛋极度扭曲,瞪着慕宣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射穿。都是这个该死的狐狸精,以前穿男装时就抢了她所有的光芒,如今又进宫抢她的皇后宝座,她真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想到来此前赫连星的话,赫连琪才硬扯出一丝笑容,“伊人妹妹,说的那儿的话,大家同是皇上的女人,以后自当和睦相处才是。” 赫连琪的样子,让慕宣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怎么感觉赫连琪像是在给她抛媚眼? 一瞬不瞬的望着赫连琪,慕宣下结论:不是她的幻觉,是赫连琪那眼天生带钩! “你这话就错了,你喜欢当东方羽的女人是你的事,可别把我拖下水。”不知道为什么,慕宣就是对赫连琪没好感,或许就是她针对东方姗的一幕,让自己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赫连琪闻言,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怒指着慕宣大声呵斥:“大胆!你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吼完转首,又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小荷,小桃,将伊人抓起来!”赫连琪并不知道慕宣的真名叫什么,只是东方羽下旨的时候是册封伊人,在宫内她自然是叫伊人。 同赫连琪来的两名宫女,本是她从北燕国带来的伴嫁丫鬟,自然是听赫连琪的差遣。二人闻言,二话不说,便上前将慕宣牢牢控制住,等待赫连琪的发落。 一旁的宫女太监见状,吓得魂不附体,一边是未来的皇后,一边是未来的贵妃,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如今两人都未正式册封,慕宣只是一个民女,可赫连琪却是邻国公主,身份上总要高慕宣那么一点。虽然万山曾吩咐他们好好伺候,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给最小的丫头使眼色,让她赶紧去通知皇上。 赫连琪好歹是在皇宫长大的,直指那群宫女太监,“你们都给本公主老老实实的待着,谁要是敢乱动,本公主就打断她的狗腿!” 众人闻言,全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在皇宫内见风使舵是他们的专长,看如今的情况,即使这伊人当上了皇后,也比不上赫连琪这邻国公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慕宣也不反抗,就这么让人押着,幸好,这两名宫女只是束缚了她的手,并没有虐待她,否则,她还真担心自己忍不住出手。心里琢磨着,如今时机不对,改天得好好感谢这两名宫女。 确定没人会通风报信,赫连琪爽了,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慢慢地走到慕宣面前。看着慕宣那张比花儿还美的娇颜,她就恨得牙痒痒,她是北燕第一美女,走到那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可自从有了这个女人,她就再也不那么确定了,那张脸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她做梦也想将它毁了。 伸指挑起慕宣的下颚,见她毫无一丝惧色,赫连琪忿恨道:“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来救你吗?你直呼皇上的名讳,即使皇上在这儿,也不见得会维护你,更何况皇上现在还在上朝。” 慕宣了然的点点头,“敢情,你是专门挑了这个时间来找我麻烦,企图在东方羽没下朝前,将我摆平?” 赫连琪危险地眯起双眼,她讨厌她毫不在乎的神情,那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只是供慕宣取乐而已。手指改挑为捏,恶狠狠的在慕宣娇嫩的小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让本公主瞧瞧,这就是所谓的天定之后,果真是我见犹怜啊……” 见慕宣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在她狠掐她的脸蛋儿时,也只是微微蹙眉,赫连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民间传言,你乃天女下凡,不知天女又和我们这些凡人有什么不同呢?”说着,将尖尖的指甲在慕宣的脸颊上来回比划,“你说……如果本公主在你脸上留下点印记,它能不能自动修复呢?” 感觉脸上传来刺痛,慕宣无奈,她本以为这赫连琪挺聪明的,没想到只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这还没嫁就已经开始对付人了,不是存心挑战东方羽吗?尽管是个和亲公主,在别人的地盘儿却如此放肆,也不怕东方羽将来对她更加疏离。 嘴角嘲讽的勾起,这女人将来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了。 “能不能修复我不知道,可是你的脸肯定不能修复。”慕宣想了想,认真的回道。其实她能修复,只是没必要,但是赫连琪的脸的确不能修复,因为自己绝不会给她恢复的机会。 赫连琪闻言,恼羞成怒,正打算划破慕宣的脸,却感觉手腕一阵刺痛。 同时,两名宫女也有同感,不由得都松开了手。 下一刻,慕宣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无尘心疼的抚摸着慕宣的俏脸,一向淡漠的眼底渐渐升起了滔天怒火。转首,狠狠地瞪着赫连琪,“你,敢伤她?” 赫连琪原本迷失在无尘若仙般的气质下,回神就见对方狠狠地瞪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伤她者,死!”话落,无尘周身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浓烈的杀气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大有将赫连琪挫骨扬灰的味道。 原本因赫连琪的花痴行为,慕宣心底蓦地升起一股不悦,那种感觉来得快速又强烈,几乎让她没有丝毫的思考范围,直到无尘那宛若实质的杀气欺近,她才突然回神。抬首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底的怒气被另一种感觉取代…… 现在的无尘好帅,好MAN啊,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快! 思念已久的rou唇近在眼前,若还能忍住就是圣人。 可惜,慕宣从非圣人,相反的,她是一枚色女,一向任性妄为的色女,所以她只遵从自己的意愿。 几乎是毫不做考虑,踮脚,便吻上了那如布丁一样Q弹的rou唇。 无尘愣愣地感觉着香舌在他唇上,口腔内肆虐,原本的杀气在慕宣吻上的那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渐渐地,他也开始回应她,吮吸着她口中的甘甜,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附上了她的脑后。 两人忘我的感受着彼此,将周遭的一切全忘了,直到—— “咳咳……”见两人没打算分开,进入凤栖宫的赫连星眼神越发阴冷,只能发出一点声音来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 无尘这才想起两人是在皇宫,有些懊恼的放开慕宣,暗骂自己不理智,沉淀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对赫连星微微颌首,算作见礼,“赫连太子。” 余光瞥见慕宣吻后更加娇艳的红唇,赫连星眼眸一闪,长袍遮掩下的右手紧攥,“本宫听闻,伊人姑娘已经贵为皇后。如今与男子在宫中相见,且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知伊人姑娘作何解释?” 本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的慕宣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赫连星,这是天菱国的皇宫,就算要论罪要解释,也是给东方羽吧?何时轮到他来过问了? 况且,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赫连星像是在质问自己的妻子出轨似的…… 摇了摇头甩去那些荒谬的想法,不以为然的道:“没什么好解释的!”的确,和自己的男人打KISS而已,她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赫连星一口气没上来,狠狠地瞪着慕宣,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干嘛,比眼睛大啊?”说着,慕宣也鼓起了眼睛和赫连星对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早就在暗处了,看着她被他妹妹欺负也不出来帮忙,还指望自己给他好脸色,做梦! “你这个贱女人,yin乱后宫,其罪当诛!”被慕宣那一吻怔住的赫连琪,此刻终于回神了,脸上扬起笑意数落着慕宣的罪状。她原本还在愁,怎么除掉这个女人,没想到……只是,可惜了这个如仙一般的男子,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居然比见到皇上时心跳更快。可他眼中只有那个贱人,所以那个女人,必须得死! “yin乱后宫?”慕宣食指点着下巴,思索着这个词,“yin乱,好像还差那么一点儿……要不,等我和无尘进去办完事儿,你再带东方羽来抓奸吧!”说着,慕宣的双眼就开始放光,被皇帝抓奸,好像挺好玩儿的! 也不管一院子被她雷得外焦里嫩的人,慕宣拉起无尘的手,就要带他进屋,实行她所谓没办完的事儿。 “宣。”拉住兴冲冲的慕宣,无尘真不懂,这个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yin乱后宫这可是大罪,她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又想,恐怕她连yin乱后宫是什么也不清楚,可她那晚居然敢给自己下药,真是无法想象。轻叹一口气,转回身,替慕宣开脱道:“今日之事,是在下一时情难自禁,与伊人无关。” “哼……我们可都看见了,是她吻的你,不是你吻的她!”见无尘替慕宣说话,赫连琪更加生气,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围着那个女人转,就连自己的皇兄好像也被那个女人迷惑了。 “谁吻谁啊?” 东方羽刚踏入凤栖宫,就见到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院中间还站着好几个人,听见赫连琪的指责,便随口而问。 “参见皇上!” 赫连星、无尘拱手弯腰,赫连琪万福,其余的全跪下行礼。 当然,还有一人例外,就是咱们的女猪。抬眼瞄了东方羽一眼,站着没动,也没打算行礼,就那么突兀地立在那里。 “平身。”好像没看见站立的慕宣,东方羽径自来到院内的石桌前坐下,然后问道:“谁能告诉朕,你们刚才在讨论些什么?” 其实他们在说些什么,东方羽并没兴趣知道,只是扫了赫连星和无尘一眼。这里是后宫,通常男子不得入内,可赫连星是邻国太子,又前来为妹妹送嫁,若是横加阻挠倒显得他们天菱国小家子气。 无尘为什么会出现在凤栖宫,才是东方羽真正关心的问题。 听东方羽这么一问,赫连琪才想起刚才的事,连忙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当然,除去她欺负慕宣的那段。 “哦?”东方羽挑眉望向慕宣,“朕的皇后,齐燕公主讲的可是事实?”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废话,当然不是事实,事实是她还没来得及yin乱,就被赫连星那厮打断了。 “皇上,是草民一时情难自禁,与宣……伊人姑娘无关。”赶在慕宣回话之前,无尘上前一步请罪。 东方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无尘是个难得的人才,可若要保住慕宣,“既然如此……” “等一下!” 不等东方羽定罪,慕宣便跑到无尘面前,娇喝道:“我说,你丫的是不是医人医傻了?你又没罪,抢着认什么罪,你当这是**彩呐?”瞪了无尘一眼,又转身面向东方羽,“还有你,赫连琪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皇帝怎么当的?她要说你是女人,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人了不是?” “放肆!”东方羽一掌拍在石桌上,怒喝道。 “放四,我还放五……”慕宣后面的话自动消音,原因是——东方羽刚才满含怒气的一掌,石桌居然碎成了好几块,可见其功力也不可小觑。 “那个……”慕宣现在才有些后怕,万一刚才那一掌是落在她身上,那得多疼啊! 想想,慕宣就怕怕地后退一步,尽量离东方羽远一点。见东方羽凶神恶煞地瞪过来,咽了咽口水,又没骨气的前进一步,眼神开始东飘西荡,坚决不和东方羽对上。 不知道为何,见慕宣想远离自己,东方羽有些不悦,可见她没骨气的模样,又莫名的觉得可爱,心里的怒气竟然就这样慢慢消失了…… “过来。”向慕宣招了招手,东方羽放柔的语气。 “不要!”慕宣摇头,想也没想就回道。见东方羽晴转多云的脸,又很没骨气的开始向前蹭,蹭一点,停一下,再蹭一点…… 东方羽的嘴角有些抽搐,看看蹭得比蜗牛还慢的某女,无奈一叹,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坐在自己腿上。 ‘轰……’ 龙涎香窜入鼻尖,慕宣就这样从头红到脚,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和东方羽这么熟了,虽然她很色,可也仅限于她色别人,不是别人色她,她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呐? “别动!”不知某女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屁股每次皆蹭过他的下腹,东方羽只觉身下某个地方涨疼得厉害,控制住了某女在他腿上扭来扭去的娇躯,不由暗自恼怒,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这个女人挑起欲火? 那沙哑的低喝声代表什么,初尝情爱之味的无尘清楚识得,紧握双拳提醒自己,才能强忍着不上前将人夺回自己怀中。 赫连星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可慕宣能够感觉到,他射在自己身上比以往更加阴冷的视线。 后来,所谓的yin乱后宫,东方羽并没有追究,而且严令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 赫连星带着愤恨的赫连琪离开了,无尘看了慕宣一眼,也离开了。离开前,东方羽说了一句,‘若你想入朝,朕无限欢迎,若你再潜入后宫,别怪朕将你当作刺客!’ 待众人离开后,东方羽陪着慕宣用了午膳,又将她带去御书房,陪他批阅奏折。 晚上,将她送回凤栖宫,看着她睡下之后,才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日日如此,两人几乎片刻不离,在外人眼中自然成了另一番景象。 于是乎,一时间新后独宠后宫的消息,宫内人人皆知…… ------题外话------ v文第一章,群里的妞强烈要求万更,寒,加班加点整理出来,希望妞们满意。 对于昨天妞们的指责,绯菊错了,小温童鞋虽然娶妻了,可他心灵还是个纯洁的娃纸,亲们别嫌弃他。 另外,感谢夜色殇、沫沫花期的钻钻。 以及,7562079、夜色殇、哥哥个的花花,谢谢,嘴个,哈哈…… ------------ 第63章 悲催皇帝 “小姐,醒醒!” 慕宣睡得正香,耳旁响起一个恼人的声音,不由拉高了被子,翻身,继续睡…… “小姐,小姐!” “谁啊?叫魂呐!”火大的坐起身狂吼。该死的,以前想睡不能睡,如今能睡了,还是有人来管她。她究竟得罪了那路神仙,非得这么折磨虐待她? 见慕宣还没清醒,碧儿无奈,在一旁小声的回道:“小姐,我是碧儿!” 碧儿知道她家小姐有起床气,除非小姐自愿起床,否则谁叫都会挨骂。她已经有经验了,可今日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忘了这点经验。 “碧儿?碧儿是谁啊?”很显然,某女还处于睡梦状态。 ‘碧儿’这名字好熟啊,尚未睡醒的女人稍微费神想了想,恍然大悟,“碧儿还在枭王府呐,想骗我,没门儿!” 说完,倒头继续呼呼大睡,徒留碧儿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气呼呼望着某女熟睡的背影…… 一个时辰后。 “啊!”一声尖叫,由凤栖宫直达御书房。 正在批阅奏折的东方羽手一抖,墨汁便滴在了奏折之上,抬首望了望凤栖宫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低首,换上另一本奏折,继续批阅…… “碧儿,碧儿,你怎么会在皇宫?”慕宣高兴得拉着碧儿手舞足蹈,没想到啊,这东方羽还算有良心,知道她无聊居然将碧儿接进了宫。 碧儿翻了翻白眼,“小姐,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慕宣一愣,咬着手指认真想了想,点头,继续拉着碧儿蹦蹦跳跳,“是啊,你都站在我眼前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碧儿纠结了,敢情她家小姐真的没睡醒,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蹦跶够了,慕宣也不跳了,拉着碧儿兴奋地道:“好碧儿,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调戏侍卫了!” 碧儿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幸亏慕宣还拉着她,扶了她一把才站稳。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小姐,皇宫不比王府,不能随便调戏侍卫!” 慕宣瘪嘴,使劲瘪嘴,好不容易水雾迷蒙可视线,才问:“碧儿,你是不是也被人调戏了?” “……”碧儿嘴角抽了一下,怔怔地盯着慕宣,“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慕宣抽了两下鼻子,继续道:“如果你不是被人调戏了,那刚成长的一点色心,怎么就无故萎缩了?” “……”碧儿眉眼一起狠抽。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抽了,拉着慕宣焦急的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说‘也’?难道,你被人调戏了?”终于找到了重点。 见慕宣委屈的点了点头,碧儿心中一凛,忿忿不平不追问:“是谁?” “就是东方羽那匹种马,他……他……”使劲抽泣,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太丢脸了,想她堂堂‘色女军团’掌门人,居然被一个古人调戏了,这让她以后怎么混呐?拽紧了碧儿的小手,“碧儿,你要给小姐报仇。” “那个……”碧儿甩了甩手,甩不掉,眼神开始东飘西荡,“那个,小姐一定饿了吧?” 慕宣撇嘴,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明知你家小姐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头。 “碧儿,咱们不能欺善怕恶,虽然东方羽那丫的是一皇帝,可皇帝也会做错事,若是我们不为他纠正,他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 企图再次为碧儿洗脑,陪她一起戏耍东方羽,可—— “那个,小姐,碧儿去给你准备午膳!”碧儿使劲甩掉慕宣的手,一溜烟儿便不见了人影。 “没义气!”慕宣嘟囔了一声,正要追出去却迟疑了一下,无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扮…… “碧儿,你还没帮我穿衣服!”一声中气十足的狮吼功,成功震得皇宫一抖,吓得无数宫人抱头鼠窜…… 东方羽看了看奏折上的一大滩墨汁,低叹,再换一个奏折,却迟迟无法下笔…… 最后,索性放下御笔,吩咐道:“万山,摆驾凤栖宫。” 凤栖宫—— “我说,东方羽,你能不能别老来我这儿溜达?”看着再次出现的东方羽,慕宣扶额低叹,没办法,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不能拿扫帚赶人,只能同他打着商量。 话说,慕宣绝对是‘自来熟’人种之一,虽是在别人的地盘,却总是没有身为客者的自觉。尽管她常常警告自己,这是别人的地盘,多忍着点,可她的脑子通常是在最后一刻才发出信号,也就导致了她喧宾夺主的无赖行径。 此刻,她虽不断提醒自己,东方羽是皇帝,东方羽是皇帝,可心底的真实想法却是:皇帝算个什么玩意儿?在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的眼中,皇帝就是已经作古的死人! “哦?为什么?”东方羽挑眉,女人不是都喜欢独宠吗?他每天来这儿,她反倒不高兴了?! 见东方羽明显不以为意的神情,慕宣无奈,只能破罐子破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有一套假话?” 见慕宣严肃认真地点头,东方羽嘴角抽了抽,“都说来听听!” “假话就是,你长得太俊了,每天往这跑,我担心自己会爱上你!” 东方羽挑眉,‘爱上他’是假话? “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你后宫女人太多,你天天往这跑,我担心她们保不准儿什么时候看不过去了,就找人把我干掉了!”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抹脖子动作。 东方羽见状眼中染上一丝笑意,却很快被阴沉所取代,“你觉得朕女人太多了?”果然,女人都喜欢独宠,就连她也不例外。 “废话!我可没兴趣当小三!”慕宣翻了个白眼,这都不止小三了,小四、小五、小六她都别想排上。进宫后才知道,这个看上去温润的男人,居然已经四个妃子,再加上一个赫连琪,她都不知道自己排在什么位置上。 “什么是小三?”东方羽就这点好,求知欲特强,遇到不懂就问。 “呃……”慕宣想了想,解释道:“小三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第三者,就好比小妾。” “朕娶你是做皇后,不是小妾。” 慕宣崩溃,他奶奶的根本解释不通,狠狠地剐了那种马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再理会。 尼玛,东方羽就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在宫外时是一个温润的美男,可到了皇宫她才清楚的了解,这男人是绝对王者,因为皇帝通有的坏毛病,他一样也没落下。 俩人正僵持不下,万山推门进入,恭敬地向东方羽禀告:“启禀皇上,淑妃娘娘,莹妃娘娘,柔妃娘娘,兰妃娘娘,在凤栖宫外求见。” 慕宣本就高涨的怒火因万山的禀报更加火冒三丈,看吧,还不用等过些时候,人家现在就看不过去了,这人前脚才刚进门,人家后脚就找上门了,这不明显对她不满吗? 这群在皇宫里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女人,到时候还指不定会干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儿,虽然她不怕,可想想那些宫斗情节,还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若那群女人是小三,慕宣倒可以直接将她们废了,可问题人家比她还先进门,尼玛自己都不知道算老几了! 越想越是憋屈,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天才修真者,何时轮到要和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宠幸了?这传回去不是给穿越女丢脸吗? 不成,绝对不成,这么掉脸儿的事,她说什么也不能干! 余光见到某女千变万化的神色,东方羽眼中划过一道精芒,唇角勾起温润的笑意,“宣!” “啊?”慕宣瞬间回神,见东方羽坐在了上首位置,而通报的万山正本分的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靠!敢情,她的名字也与这皇宫八字不合?他奶奶的,叫人家进来就进来嘛,宣,宣你奶奶的嘴儿! 一时间,慕宣的火气真可谓呈直线上升趋势…… 没多久,四名身着宫装的绝色女子款款地走了进来,慕宣便转移了注意力,认真打量起这群能在后宫生存至今的女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着紫色宫装的女子,头顶牡丹髻,娥眉淡扫,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风雅,群幅长摆随着步伐流动,挽迤轻泄于地,衬得整个人愈加雍容华贵。 后面的一名女子,一袭艳红色的金罗大袖宫装,头梳双刀髻,额际中间有三点如火焰般的花钿,蛾眉如柳,媚眼如酥,撩人心怀,口如含珠丹,娇肤如凝脂,双颊薄施粉黛,吹弹可破,美艳不可方物。 最后两名女子并排而走,一名身穿素锦宫衣,青丝披散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惹人怜惜。另一名着淡蓝色纱装,云髻峨峨,戴着一支兰花珠钗,可人之姿,别有一番风情。 “参见皇上!”整齐参拜声,却透着一股子娇弱,看来这群女人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 “平身。”东方羽别具深意的睹了慕宣一眼,发现她并未妒忌时,眼中迅速划过一丝莫名的怒意,却很快归于平静。 起身的同时,一群女人也在以眼尾打量着慕宣,轻灵的气质配上绝世的容颜,即使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衣,也让人难以忽视。刹那间,忌妒、怨恨、不甘等情绪从她们眼中闪过,却在直起身的一刻,眼中只剩下对上位者的爱意与思念。 “皇后,你也来见见淑妃,莹妃,柔妃和兰妃。”分别指着风雅女子,美艳女子,柔美女子和可人女子一一介绍,末了,又加上一句,“因你尚未正式册封,所以她们不用向你行礼,等正式册封之后,你便可以同朕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慕宣闻言挑眉,他的意思是,她跟着他才能做人上人,离了他,她慕宣就什么也不是了? “你不用向我介绍,我对你的这些女人没兴趣!”说完,才发现这话怎么有些酸酸的呢? “怎么,皇后吃醋了?”很显然,东方羽也发现了这点,口气也带着一丝愉悦。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狠狠地剐了某皇帝一眼,嗤笑道:“我这人不忌口,什么都吃,但吃醋绝对要挑人。” 意思就是,你还不够资格! 东方羽闻言,眼眸微眯,神色不明的望向慕宣,阴阳怪气的开口:“是吗?” 说实话,慕宣真不想留在这里,瞧瞧那几个女人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似的,同刚进入这里时的娇弱简直判若两人。她不信东方羽连这也看不出来,当着这群女人的面和自己打情骂俏,东方羽,你还真想害死我啊。 “呵……”朱唇里溢出一声冷笑,美眸拉过一道冰封的色彩,娇媚的面容瞬间寒气逼人,敛去笑容,嘲讽地望向上座的男人,“皇上后宫佳丽无数,若我要吃醋,皇上认为……吃得过来吗?” 这样的慕宣,东方羽见过一次,上次是在春满楼的时候,只是当时的对象不是他,是东方枭。这一刻他才知道,东方枭一肚子的怒气为何无故消散,对上慕宣冷若冰霜的眼神,任何热情也可以在瞬间被冷却,任何怒气都能够在瞬间被驱散。对于熟悉慕宣的人来讲,那样冰冷的眼神,绝对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放肆!谁准许你这样同皇上说话的!”这在这时,一直没机会开口的美艳女子说话了,原本妩媚的双眼变得狰狞,让慕宣本就不多的‘好感’降为负数。 “姑奶奶我一向就是这么说话的,你若不满意也得给我忍着,少他妈在我面前叽叽歪歪的,没见到老娘心情不爽吗?还有,你们最好别来招惹我,你们要这个男人就自己去抢,喜欢打晕拖走,打包带走,老娘都没意见,只要别来烦我就ok,否则……哼哼……”从鼻孔里哼哼两声,满意地看着被她雷住的一群女人,她们大概没想到会有她这样的女人吧,满口粗言秽语,居然还能得到某皇帝的独宠,实在是匪夷所思。 斜睨了脸色晦暗的某皇帝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幅度,直接下达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本姑娘今日没睡醒,现在回去继续补眠。各位好走,不送了!” 语毕,头也不回的进入内室,徒留神色各异的四妃和那个眼神复杂的男人,望着那一抹决然离去的背影…… …… 慕宣感觉自己变了,说不清是那里变了,可就是感觉自己变了。 她不是古代女子,曲意逢迎,三从四德,在她的面前都是狗屁,她一向都是随性而为的,可是在遇到那几个男人之后变了,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 因为心疼东方枭身在皇家还存有的那颗真心,她选择了留下;因为无尘在情义之间的两难抉择,她选择了离开;因为温兴哲真心不悔的誓言,她选择了进宫。 她本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世上没人能拦住她,也没人能找到她,可她却对那三个男人上了心,选择了另一种生活。这是不是真情,她尚不清楚,但喜欢肯定是有的,因为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念…… 她不喜欢皇宫的生活,甚至称得上是讨厌,却只能忍受,忍受东方羽的一再试探,忍受后宫那群女人不时的小动作。所幸她这人生命力和适应能力极强,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强,算得上是变态了。在沙漠里,她也绝对能给你种出一朵花儿来,种不出她就笑,笑也得给你笑出一朵花儿来。 用她自己的话说,本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有一身武艺和法术,外加一颗天上有地下无的聪明脑袋和一肚子坏水……咳咳,最后一个请自动忽略,走到那儿不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隐忍之类的话,她也就是说说,只是因为这些人还未触及她的底线,她也就放任事态发展,颇有骑驴看本而走着瞧的意味。 至于她的底线是什么,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清楚,也从来不愿费脑子去想,只是觉得,若有人真那么幸运触及了,她一定会‘好好感谢’的。 天清气朗,是个偷情的好日子,却因身处皇宫大内,前前后后都是太监宫女,没有半点自由和**。 好不容易甩掉东方羽派来的那群太监宫女,慕宣就在皇宫里面瞎晃荡,不断避开那些寻找她的侍卫,谁知居然到了御花园。 瞅着比枭王府大约五倍的御花园,慕宣不由咂舌,靠!他以为东方枭已经够奢侈了,可是看了这里,她突然觉得东方枭真他妈的节省,一个御花园已经能赶上整个绝宗了。 她忽然很想看看东方羽的茅房,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 回头一想,又放弃了,万一人家一个茅房比你住的地方还大,还要豪华,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死赖在那里不想走,想想就丢人啊! “仙女……”身后一男声响起,慕宣反射性撒腿就想跑,可刚迈开步子,想想又不对。 第一,宫里都是太监,声音没有最娘,只有更娘。 她很肯定,刚才那位绝对是纯正的男音。 第二,刚才那位唤的仙女,先不管他是不是指她,很明显,那个男人不认识她。 基于以上两点,慕宣果断的收回脚,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呃…… 慕宣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一身墨绿色的锦衣长袍,发丝以一顶发冠束于头顶,有些蜡黄的脸色,浓浓的眉,邪气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双唇。 结论:勉强算一极品。 基于他明显纵欲过度,慕宣有些兴致缺缺。 “你是谁?”可能是因为那莫名的熟悉感,慕宣还是主动开口询问。 “仙女!”那名男子见慕宣与他说话,明显有些激动,直直地冲上前,本想拉住慕宣的手,却彷佛怕唐突了她似的,将手放下藏于身后。 “呵呵……”男子的举动惹得慕宣一阵轻笑,她刚在想,他若真碰了自己,她倒不介意在皇宫里演绎一出‘皇后之全武行’。可这个明显是浪荡子弟的人,居然流露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倒真是让她大跌眼镜,对他的印象好了些。 看看因她的笑而有些手足无措的男子,慕宣玩心大起,上前挑起他的下颚,“谁告诉你,我是仙女的?” “啊?”或许没料到慕宣会有如此轻佻的举动,男子一时呆愣住。 慕宣这才发现,她为何会觉得眼前的男子熟悉,这个男子与东方麟和东方瑞有少许相似之处,可她不记得东方麟他们还有兄弟啊? 想了想,慕宣明了一笑,这男子应该是丞相之子,也就是东方麟舅舅的儿子,他同东方麟是表兄弟,有几许相似倒也不奇怪了。 “谁告诉你,我是仙女的?”传言丞相之子荒淫无度,与东方瑞一样,皆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见过东方瑞,再见眼前的男子,慕宣感慨,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没、没人告诉在下,是、是在下看见姑、姑娘时,有感而发。”磕磕绊绊,萧君杰总算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慕宣撇嘴,见他脸上不知是着急,激动,还是羞涩染上的红晕,悻悻地放下手。这个男人外表成熟,身体过度早熟,内心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实在无法想象,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儿子。 难道,这里的父母只关心身体是否发育完全,是否能够传宗接代,完全不关心子女的心理健康? “算了,没事了,你走吧。”慕宣陡然失了兴致,对萧君杰挥了挥手,便打算离开。 “仙女!”见慕宣要走,萧君杰有些着急的拉住了她,却又像触电似的立马松开,有些慌乱的开口:“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你别生气!” 慕宣真有种撬开他脑袋的冲动,他那只眼睛看见自己生气了?还有,他能不能别摆出一副受欺负的模样,万一有人路过看见,转头又告诉丞相老头,她岂不冤死了? “你到底想干嘛?”慕宣妥协,虽然她对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没兴趣,可这个男人有点小小的例外。 “仙、仙女,你能、能告诉我,你、你的名字吗?”见慕宣一脸不耐烦,萧君杰小声的嘟囔着。末了,又加上一句,“我、我叫萧、萧君杰。”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慕宣瞬间高蹿,对着萧君杰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外加一顿劈头盖脸地乱骂,“操!你能不能别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搞得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我欺负你了吗?” 萧君杰使劲摇头。 “很好,没人欺负你,你他妈委屈个什么劲儿?你当你是演员,没事儿就得锻炼演技啊!” 萧君杰摇晃的脑袋顿住,不知道‘演员’是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继续摇头。 慕宣扶额,他妈的,百分百纯正极品!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不是冒充的,或者丞相的儿子被抱错了,不会啊,这个时代又不是在医院生产…… 头疼,前所未有的头疼! “你还是叫我仙女吧。”慕宣想了想,对这种被宠坏的公子哥,除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是别要求太高。 “仙、仙女,我们能、能做朋友吗?” 瞧瞧什么叫得寸进尺,给他跟竹竿,他还真敢往上爬。 “好。”好吧,她也傻了。 “太好了,仙女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拉起慕宣的手,萧君杰高兴的上窜下跳,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慕宣嘴角也跟着上扬,这世上最好的传染就是快乐。 “小姐……小姐!”碧儿催命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惹得慕宣的一阵白眼,这丫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躲在御花园是吧! 回头对上萧君杰疑惑的目光,无奈道:“我的丫头在找我,我先闪了,以后再见!”说完,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原地,萧君杰眺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倩影,眼中充满了不舍和痴迷,伸手抚上过速的心跳,自语道:“仙女,我们还能再次相见吗?” 即使再见,你还是不能认出我吧? 自嘲一笑,萧君杰转身向前殿走去…… “碧儿,你能不能小点声儿?”寻到左顾右盼的小丫头,慕宣满是无奈的道。 “小姐,您跑哪儿去了,皇上派万公公来请你去御书房。”见到慕宣,碧儿急忙拖着她向御书房方向走去。 被迫拖着前行,慕宣只能无奈而笑,待瞧见碧儿焦急的背影时,眸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御书房—— 东方羽看上去好像一门心思全放在奏折上,却用余光不停地扫视着那个在书架前不停上下攀爬的女人,这几日她已经将他的御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她还在找什么?想起她将自己小时候写的文章翻出来,并恶毒的评价了一番时,东方羽就恨不得拿针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缝上。 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这个把御书房当成自己家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特别是经历了那日的事件之后,他才清楚的明白,这个女人与所有的女人都是不同,不止因为她能让他安心的气息,还有她在面对众妃时破口大骂的豪气,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你找什么?”看着那闲不下来的身影,东方羽心里又涌上莫名的怒气,她就真能将自己无视得这么彻底吗?特别是她嘴里不时哼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他就浑身不自在,好像那日的事情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而他自己却在这里为她当日的表现呐喊助威…… “没事儿,你批你的奏折,别管我。”慕宣头也不回,继续在如山的书堆中,东翻翻,西找找。 东方羽放下手中的御笔,伸手揉了揉额头两侧,无奈道:“你就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你这样,让朕如何静下心来批阅奏折?” “那你继续批奏折,我先回去了。”慕宣撇嘴,敢情人家闲她太吵,她也不是不识趣,走还不成吗?! 拉住想要负气离开的女人,东方羽挑眉轻笑,“怎么,生气了?” “没有。”转头,不想看这个笑得一脸得瑟的男人,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冲上去撕烂那张笑脸。 突然,御案后的一幅画,引起了慕宣的注意。 画中女子身穿淡白色宫装,裙袂随风轻舞,身姿似弱柳扶风,淡雅处却多了几分病态。鬓如盘云缀镶珠,眉若春山,双眸温润含情,丹唇带着淡淡笑意,眼底却有着抹不去的忧愁。 画中女子虽非绝色,却自有一种独特的风韵,韵墨间,落笔处,皆是画者对画中人的深情,若非深刻心底,又如何能画出画中人的微妙之处。 “那是朕的母后,怜皇后。”见慕宣双眼直盯着画卷,东方羽在一旁说道。 慕宣颌首,其实她也猜到了七八分,画中女子与东方羽有着几分相似之处,特别是那双温润的双眸…… “你母后很幸福!”慕宣肯定得说道。女子眼中虽有清愁,可脸上的幸福却是骗不了人的,而当年,能为当年怜后作画之人,除了先皇,不做第二人想。 在东方枭的书房,她曾了解过这个世界的历史,这片大陆就两个国家,天菱国与北燕国,两国不相上下,百年来纷争不断。另外,还有一个独特的存在‘冰城’,冰城不受任何一国的管辖,它是一个单独的小城,坐落于雪山之中。 天菱先皇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怜皇后,后来为了巩固帝位,不得已纳了蓉贵妃,也就是当今丞相的妹妹,东方麟和东方瑞的生母。怜后在怀着东方枭的时中毒,导致东方枭早产,并天生带着剧毒,后为‘医仙’(无尘的师傅)所救。怜后去世不久,蓉贵妃也离奇身亡,两年后,先帝因思念怜后,抑郁而终。 《史记》对怜后、先帝和蓉贵妃的记录很少,可从这为数不多的文字里,慕宣也能大概拼凑出当年的真相,只怕怜后的毒与蓉贵妃脱不了干系。 又是后宫争宠的老戏码!慕宣不由心底感叹,东方羽和东方麟的争夺,应该与当年的真相有着某种关联,否则东方麟也不会在先帝死后,才突然对皇位产生了浓厚兴趣。而东方枭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必定是从当年的真相入手…… “你在想什么?”将慕宣揽入怀中,抬起她的下颚,想要看清楚她心底的想法。明明就像会榨干所有男人的妖精,却拥有着一双宛若星辰的明眸,看上去那么清澈,那么无辜,连眸中不时闪过的狡黠也格外的勾人心弦,让他只想呵护在手心之中。 慕宣正在脑子里,拼凑那些鲜为人知的皇室秘辛,却被清润的男声唤回了心神,一抬眼,正撞进了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狭长凤眸。分明是邪气的眼眸,却透着淡雅,又蕴含着醉人的和煦,让人感觉犹如春风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尽管明知这不是他的真面目,慕宣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不得不承认,东方羽是一个很奇特的男人,不单拥有内敛的王者之气,更拥有淡然尔雅的舒润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卸下一切心房和伪装,全身心的融化在他的温柔之中。 意识迷醉间,慕宣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真的很想吻上那完美的龙唇。 某女无意识的行为显然取悦了东方羽,温润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看着那张如同天女下凡的绝美容颜,一双不易显露真情的眸子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慕宣忽然想起后宫那群女人,既然独宠后宫的消息已众所周知,那群女人也绝不会因她的一番话而放过她,那她是不是也该有点报酬?毕竟,要对付一群居心不良的女人还是很伤神的事情,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不能再收入后宫,也不妨尝尝滋味,这样也不算违背自己的原则了。 想到这里,慕宣不再犹豫,踮脚,袭击了那张完美的双唇,感觉东方羽并未排斥,甚至顺着她的动作汲取她口中的芬芳时,慕宣也不再试探,粗鲁地扯开了他的龙袍,一只小手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东方羽早被她挑起了**,只是尊重她才没有强要,可如今美人儿自动投怀送抱,他自然也不再委屈自己。大掌隔着衣物罩住那一方柔软有技巧的揉捏着,那彷佛带着魔力的手,引起慕宣下腹一阵燥热。 “嗯……”忍不住溢出一声莺啼。 “皇上,麟王求见!”万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犹如一盆冷水将慕宣迎头浇下,刚升起的**,在瞬间消失无踪。 一把推开眼前欲求不满的男人,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东方麟,你丫的好久不见,怎么也不进宫来看看我?”出门便撞上了东方麟,不打招呼好像也不对,慕宣便上前神侃两句。 见到慕宣,东方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眼神在接触到她明显红肿的双唇时,眼底迅速聚起阴霾,“他欺负你了?” “啊?”慕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遂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急着跑出来,居然忘了整理衣服。东方麟这小子定是以为东方羽想强暴她,所以她才跑了出来? 寒…… 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不是,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哪轮到别人来欺负我。” 话虽如此,东方麟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伸手替慕宣整理着外袍,“他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本王。” “哦……”慕宣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家伙口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她怎么总觉得冰冷里藏着温柔呢?是错觉吗? “麟王,请!”正在这时,万山走了过来,恭敬地对东方麟道。 见慕宣再无不妥之处,东方麟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本王会找时间去看你的。”说完,便向御书房走去,留下慕宣呆愣在原地…… ------题外话------ 感谢夜色殇、0319222的花花,(╯3╰) 咳咳,绯菊开了新坑,请亲们多多支持捧场。 《老婆,后宫满了》——【本文NP,邪恶,搞笑,重口味,通通木下限,不喜慎入。】 ------------ 第64章 后妃联手 “碧儿啊,咱们出去逛逛吧。” 自从偷跑事件发生,碧儿现在对慕宣几乎是寸步不离,让她顿感生活无趣得紧。 “小姐想去哪儿?”只要不是企图甩掉她,碧儿还是很好说话的。 去哪儿?她怎么知道去哪儿?这皇宫她又不熟。 慕宣扁了扁嘴,在脑子里思索着所有知道的地方,“就御花园吧。” 杯具,她发现她居然只知道龙乾宫,御书房,御花园和凤栖宫这四个地方。 …… 吃着御厨们制作的精致糕点,看着御花园盛开的鲜花,慕宣心情慢慢变好。所以说,人就是不能憋在一个地方,她才在那凤栖宫待了几天,就感觉自己过了几年,跟坐牢没什么分别。如今有了碧儿做伴,没事儿出来闲晃一下也不错,至少不用对着那群木讷的宫女太监。 “喂,你听说了吗?那个丞相之子居然拒绝了皇上的赐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差点将他斩首呐!”远处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慕宣拦住准备上前的碧儿,八卦嘛,古往今来都不例外,这些皇宫里的女人整日闲着,要不说点八卦缓解情绪,迟早会被憋疯的。 “听说了,那日我正在殿前伺候,当时的情况也看见了。你说那个尚书之女那么漂亮,那个丞相之子为什么不娶呢,不是说他风流成性吗?”另一个听上去比较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听小李子说,这个丞相之子最近转性了,不再流连青楼,而是经常望皇宫里跑,听说是在寻一个叫‘仙女’的宫女。” 慕宣拿着糕点的手一顿,突然想起那日那个傻小子,他在寻她吗?这几日被东方羽那厮缠着,根本就没时间出来闲晃,差点把他忘了。 “宫女?宫女怎么可能名唤‘仙女’?你有听过这个名字吗?”那个比较稚嫩的声音再次问道。 “没有!我们私底下也很好奇,究竟谁能让那丞相之子这么记挂……” “哟……这不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嘛。”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八卦声终止。 慕宣无奈的翻着白眼,天呐,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赫连琪这草包! 斜瞟了一眼,再斜瞟一眼,最后索性转头看去…… 今日的赫连琪,青丝简单地挽成飞仙髻,几粒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其间,衬得秀发更加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凭添几许诱人的风情。 而赫连琪的右边正是那日的风雅女子——淑妃,左边是那名美艳女子——莹妃,后面就是那名柔美女子——柔妃,和那名可人女子——兰妃。 哎……你还别说,慕宣真怀疑东方羽是故意的,特别是那名美艳女子,慕宣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讽刺,莹妃,淫妃…… 靠,东方羽真有才! 人都到齐了,看来她这个独宠皇后,已然引起公愤,‘尚未过门的贵妃联合四妃恶斗尚未过门的皇后于御花园’,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保准儿荣登娱乐头版头条,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报纸这玩意儿,不然慕宣一准前去爆料。 这皇宫里的女子,除了八卦,还是十足的宫斗迷,这点完全不用假设。特别是这四妃,能够打败所有的对手,平稳的活到今日,就绝非外表看上去的这般娇柔。更何况她还没有忘记那日她们的眼神,那掩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可是一般人还要狠毒的内心。 赫连琪等人也不管慕宣是否乐意,径自进入凉亭,在剩余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眼见慕宣完全无视自己,在那里悠哉的品尝着糕点和品茗,赫连琪就忿忿不平。那日皇上特下了禁令,不许将凤栖宫的事张扬出去,介于她还没有过门,若是准皇后在这个时候闹出丑闻,对她也会有影响,赫连琪才忍气吞声。 可皇上不但没因此疏远慕宣,反倒还独宠她一人,赫连琪坐不住了,这才联合了四妃,打算给慕宣一点教训。 假意抬头四处张望,略带挑衅的看着慕宣,“哟,不是说,皇上最近片刻不离咱们的皇后娘娘,怎么今儿个,就咱们的皇后娘娘一人在此?” 这赫连琪还真是个十足的草包,与虎谋皮不说,还自甘充当马前卒,让慕宣不由怀疑,她的自信究竟来自那里?难道,胸大无脑这话,还特指赫连琪? 斜睨了赫连琪一眼,慕宣嘴角露出诡异地幅度,“可不,东方羽最近一直黏着我,赶都赶不走。这不,我好不容易才寻了这么个地方,想落得一个耳根清静,可是……” 那意思很明显,你太吵! “你!”怒指着慕宣,赫连琪气得脸都绿了,这叫赤果果的炫耀,她请不来的人,人家却赶不走…… 看着赫连琪迅速起伏的胸部,慕宣瞪大了双眼,就等着这布料一个不结实,那两团肥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 可惜,皇宫里的布料还是有质量保证滴,眼见那布料一次又一次的紧绷,却还是异常牢固。慕宣撇嘴,敢情二十一世纪才是假货发源地! “妹妹啊,这花无百日红,女人总归有容颜老去的一日,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你乃天定之后,皇上又对你宠爱有佳,姐姐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皇上,不单是你一个人的,这后宫也远非你能想象的。即使贵为皇后,却无权无势,他日皇上若腻了,也比那些冷宫里的女子好不了多少……”说话的,正是那名沉稳风雅的淑妃。 慕宣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能受宠至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漂亮又得体的女人,应该没几个男人能抗拒吧。可惜,她是个女人,虽然同性相斥的定理在她身上不存在,可这女人心机隐藏至深,绝非善类,她没兴趣与蛇共舞。 “这位姐……”慕宣实在没办法管她叫姐姐,想想自己的真实年龄,当她的姥姥也绰绰有余了,这姐姐怎么叫得出口? “这位姑娘,我从来没说过,东方羽是我一个人的吧?东方羽在你们眼中或许是宝,可他在我眼中还真算不上什么,你们若喜欢,爱怎么着怎么着,只是别来惹我就对了。我吧,虽然无权也无势,可你要相信,我,绝非你们能随意欺辱的!”慕宣本来是想好好同她们说的,可是心里越想越憋屈,出口的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 “放肆!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来人啊!”那名最美艳的莹妃开口了,第一次听见慕宣直呼东方羽名讳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现在慕宣又再一次唤出来,她自然也不再客气。对赶过来的侍卫便吩咐道:“把伊人给本宫抓起来!” 看了看莹妃,又看了看慕宣,侍卫踌躇着,不敢上前。 整个皇宫都知道,此乃今后的皇后娘娘,虽然尚未册封,可皇上却对她宠幸有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他们抓的,有可能是他们将来的主子。但这莹妃……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伊人恃宠而骄,当众直呼皇上名讳,莹妃只是让你们抓住她,并没有让你们处置她,你们在犹豫什么。嗯……?”淑妃再次开口,美眸一扫,那群侍卫浑身一个灵激,便上前将慕宣押了起来。 碧儿见状暗自着急,本想替慕宣求情,却见慕宣向她摇头示意。碧儿虽然不懂,小姐为何一点也不惊慌,可她就是相信慕宣有这个能力,便老实地待在一旁。 “放手。”慕宣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淑妃的气势,可那群侍卫还是不由得松了松手。 只是,在接收到淑妃扫过来的视线时,又再次加重了力道,弄得慕宣的双臂险些脱臼。 “嘶……”从未受过这种待遇,慕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慕宣还来不及看清来人,便被拥进一个陌生却熟悉的怀抱。 “东方枭?”抬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宣,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拉着慕宣转了两圈,将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两遍,确实她无事时,东方枭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有些后怕的自言自语,“都怪我,我该死!我若是早点进宫,早点……” “别说了!”用手止住东方枭接下来的话,慕宣感觉鼻子有些泛酸,这个男人,她欠他太多了! 看着远处凉亭内,相拥而视的男女,东方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被妒火取代,“你们在干什么?” 同样的怒喝声,只是对象却截然不同。 轻轻推开东方枭,慕宣转身,看向那个匆匆而来的男人。 阳光下,那身象征着权利的金色龙袍,散发出点点金光,身前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犹如真实般盼附在他身上,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那个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她靠近,一向温润的眼中却溢满了炉火,映衬着锋利无比的龙爪,望而生畏。 “参见皇上!”众人齐齐下跪。 唯有慕宣依然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等他走到她的跟前。 “皇后,为何不跪?”并没有唤众人起身,他只是低头看着她。 “皇后?”慕宣嘲讽一笑,“即为皇后,自然就是你的妻子,妻子为何要向自己的丈夫下跪?” “夫为天,向天下跪,有何不可?” 慕宣感觉今日的东方羽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向天下跪,确无不妥。可我这人,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中间不跪,尚不算我丈夫的……男人。” “好,好,好!”东方羽紧盯着慕宣的眼睛,连说了三个好,见她不甘示弱的瞪着自己,他反倒笑了。转身,才对众人道:“平身。” “菱皇的后宫,真是热闹啊!”随东方羽进入御花园的赫连星,却在这时上前一步,看着慕宣意味不明的打趣道。 慕宣斜瞪了赫连星一眼,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出事的时候在一旁看戏,见戏落幕了,却跑进来插一脚。 接收到慕宣的视线,赫连星脸上笑意更深。 “淑妃,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赫连星的挑衅,东方羽选择忽视,转首对着淑妃问道。 见慕宣未下跪,东方羽也没有追究,淑妃心中自然明白了什么。虽然心有不甘,却仍是温婉一礼回道:“回皇上,刚才齐燕公主约臣妾们出来赏花,在御花园遇见了伊人妹妹。妹妹初来乍道,大概不熟悉宫中规矩,直呼陛下名讳,莹妃妹妹为了皇上的颜面,才让侍卫将她抓起。后来,枭王殿下赶到,又救下了妹妹。” 慕宣闻言咂舌,这女人好大的本事,这一切本就是她暗中主导,先是引她说错话,再引莹妃发飙,最后她再正义出面。可这一切从她嘴里说出来,她倒成了好人,而你还硬挑不出毛病,这指鹿为马的功夫,绝对是登峰造极! “既是如此,那朕也不再追究了。伊人出自民间,多了几分随意,你们也别太和她计较。”很明显,东方羽想偏袒慕宣。 “皇上,伊人妹妹将来毕竟乃一国之后,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天菱,姐妹之间自无介怀,可若被闲人传了出去,只怕……”淑妃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又道:“距立后还有些时日,陛下不如将妹妹交予臣妾几人,这样,即可以联络感情,也能告知妹妹一些宫中礼仪。” “我不要!”慕宣想也没想,便出声拒绝,开玩笑,她懂的规矩自己都懂,她不懂的自己也懂。这条美人蛇,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这……”东方羽为难的看了看淑妃,又看了看慕宣,最终却是换上了宠溺的笑脸,将慕宣揽入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尖,纵容道:“好,你说不要就不要。” 转首,又对着面部僵硬的淑妃,说:“淑妃,既然伊人不愿就算了,朕最欣赏的,也正是她的无拘无束。若能改,她,便不再是她。” “可……”淑妃还想说些什么,可接触到东方羽有些不耐的眼神,只能缓了缓神色,低首应道:“是。” 低垂的眼帘,遮住了满目的杀意,却被慕宣敏锐的神识察觉,菱唇微微上扬,勾出一个诡异的幅度。 “那不知,三皇弟为何会到御花园?”对上东方枭深情的目光,东方羽就一阵不悦,占有性地拥紧了慕宣,好似在向谁宣示主权一般。 好似没看见东方羽幼稚的行为,东方枭很自然的回道:“回皇上,臣弟是来找您的,臣弟有公事要与皇上商议,去御书房找不到您。听宫人说,您陪赫连太子来了御花园,臣弟就直奔御花园来了,正巧遇上一群宫人在欺负宣,本王便出手救下她。” “皇弟,伊人虽未受封,却已注定是朕的皇后,你的皇嫂,以后还是得避嫌。”对于东方枭的称呼,东方羽很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彼此现在的身份,见对方黯淡下去的眼眸,也不再继续纠缠。 转首,对一旁看戏的某男说道:“赫连太子,朕有公事急需处理,今日便不能陪你游园了。” “无碍,菱皇日理万机,本宫也不好多做叨扰,您忙吧。”赫连星笑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皇弟,走吧,跟朕一起去御书房。”说完,率先转身离去。 “是。”不舍地看了慕宣一眼,东方枭也跟着离开了。 见主角都走了,面对着一群对她充满敌视的女人,慕宣也觉得没兴趣再呆,拉起一脸后怕的碧儿,一起回凤栖宫去了。 是夜,碧儿伺候慕宣上床休息后,才吹熄了灯,轻轻关上房门去外边的小房休息了。 月华落下,一道修长的黑影快速地穿梭在宫院之上,最后在慕宣的房门前停了下来,仔细地倾听片刻,然后才推门而入。 内室里静悄悄的,借着窗口洒下的月光,黑影很快便找到了床榻的位置,径自走到床边停下,看着床上酣然入睡的人儿。 呈大字型的睡姿纵然不雅,却显得格外的自然,就像她的人一样不娇柔造作,有几缕柔软的发丝贴在了脸颊上,随着鼻尖的呼吸调皮的上下舞动,看上去十分有趣,露在面巾外的阴冷眼眸染上了一丝笑意。 正要上前,骤闻门外响起一丝细微的声响,心中一惊,纵身一跃便藏在了横梁之上。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黑衣人轻车熟路的潜入内室,看着床榻上睡姿不雅的女子,面巾下溢出一阵轻笑。 将某女压下大腿下的被单取出,轻轻的替她盖上,然后就在内室里翻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一阵轻响声,黑衣人慌忙的从床前起床,闪身躲入了屏风之后。 窗户的缝隙被人从外门推开,一个身着黑蟒袍的男子闪身进入内室。 “二哥!”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时,躲在屏风后的黑衣人发出一声惊呼。 “谁?”东方麟神情一震,谨慎地看向屏风处。 黑衣人缓缓地从屏风后步出,迎着东方麟的目光扯下了脸上的面巾,“二哥……” “四弟。”东方麟眼眸紧缩,面色晦暗的望着自己的亲弟弟,“不是让你不准再接近她吗?半夜闯入后宫,你想找死吗?” “我是来找东西的,再说……”东方瑞不满地嘟起红唇,“二哥不也是半夜闯入后宫吗?你不让我靠近轩,自己不也想见她吗?” “你……”东方麟气结。 的确,他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吗? 想到这里,一张俊脸变得青白不定,口气却一如既往的强硬,“我说过,不想害死她,就离她远点,东西我自会拿到!” “凭什么?”长久以来压抑的怒气被引发,东方瑞不管不顾地吼道:“我比你先爱上轩,要不是你对她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爱她,却要躲在暗处看着她,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东方麟还待说点什么,‘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心中一凛,拉着东方瑞闪身藏入屏风之后。 “小姐?”并未刻意压制的声音,引起了外间碧儿的警觉。 “小姐?”见里边无人应答,碧儿轻轻地推开房门,手上的蜡烛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内室,环视一周后,碧儿才退出了房间。 确认碧儿离去之后,东方麟才压低了声音训斥道:“鲁莽!若不是你沉不住气,她怎会遭到刺杀?我警告你,在我成事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知道是自己的过失,东方瑞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有些委屈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利用她,谁知舅舅会这么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想要除掉轩。”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见东方瑞服软,东方麟语气也好了不少,“在未成事以前,舅舅是绝不会允许咱们儿女情长的,无论是你还是我,他都会毫不手软的除去那个女人的。” 空气里,有着短时间的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东方瑞略带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了,以后……” “嘘……”不等东方瑞说完,东方麟连忙止住他接下来的话。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明黄色的人影跨入屋内。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某女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今晚真热闹! 东方羽缓缓地走到床前,看着睡得正香甜的女子,脸上挂起一抹纵容的笑,掀开被单和衣躺在了她的身旁。此刻的他,竟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着这张无邪的睡颜,同她一起躺着,彷佛这样一切的烦恼及忧愁便能全部消散。 感到某皇帝的手渐渐不太安份,加上暗处变得越发凌厉的目光扫射,慕宣悲哀了…… 敢情这皇帝昨日的欲求不满到今日还在发作,虽然她也很想吃掉他,可她实在没兴趣当着这么多人表演活春宫。 赶在东方羽的手袭向她胸部的前一刻,借由翻身的动作,抬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踹下了凤榻。 ‘噗通!’一声,在夜半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慕宣差点闷笑出声,急忙扯过被单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被角死死的捂住嘴巴,生怕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暗处的三人皆由刚开始的忿然,变为了如今的忍俊不禁,若不是考虑到现状,肯定毫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某皇帝满脸铁青的坐在床下,眼睛死死的瞪着睡得一脸香甜的女人,想要发作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悉悉索索地从地上爬起身,一甩龙袍匆匆离去…… 待某皇帝离开之后,屏风后的两人才走了出来。 “哈哈……”东方瑞捂着抽筋的肚子狂笑,一旁的东方麟也咧开了嘴,无声的笑着。 笑过,又是一通翻找,一无所获。 待几人相继离去之后,床榻上本该熟睡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又看了看被重新关上的窗户,眼底划过冷意…… ------题外话------ 哦吼吼…… 绯菊开了猥琐新坑,请亲们多多捧场。 《老婆,后宫满了》http:/。/info/ 本文NP,不喜慎入。 [邪恶],[搞笑],[调教],[禁忌],[重口味],[通通木下限]…… ★咳咳,本文是一篇彻头彻尾的反间战,男人反了女人,还是女人反了男人,不得而知…… ------------ 第65章 栽赃陷害 次日。 看着出现在凤栖宫的五大美人儿,慕宣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东方羽提点建议,虽然她这皇后的位置尚未坐实,可人家每次都能不请自入,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你们又来干什么?”原本她还有兴趣陪着这群女人玩玩,可经过昨晚的事后,她发现皇宫这潭水越发的深沉,看来是时候寻机会离开了。 “这不是怕咱们的皇后娘娘无聊,特地前来相陪嘛。” 打头阵的永远是赫连琪那胸大无脑的女人,慕宣真怀疑她娘生她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怎么什么都给了,偏生没给她一个脑子,要不是仗着是一国公主的头衔,只怕早死了上千次了。 “行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对于北燕皇帝能够教出一个这么极品的公主,慕宣还是很看好的,改明儿跑北燕去研究一下,究竟怎样的皇帝才能调教出这样一个极品女儿。 “放肆!谁准许你这样同咱们公主说话的,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妓女,还真以为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呐?!”赫连琪身边的丫鬟小桃看不过去了,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指责。 慕宣闻言,危险地眯起双眼,她怎么忘了,这俩小丫头刚进宫时就欺负过她,虽然后来无尘教训过了,可她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消呐。 红唇轻勾,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是嘛?我是低贱的妓女,那你是什么?一个小小的陪嫁丫鬟也敢公然顶撞一国皇后,看来北燕国也不怎样嘛,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真以为她好欺负不成? 一个小丫头也想骑在她的头上。 想越级挑战,老娘怎能不接招? 慕宣这话极狠,表面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如今的身份怎么着也算天菱国的准皇后,一个小小的丫鬟公然顶撞,不止是在辱骂她,也是在侮辱天菱国。 慕宣就不信,这群看大戏的女人还能忍得住! “大胆!你只是一个陪嫁丫鬟,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果然,一旁的美女蛇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怒斥道:“来人,这贱奴以下犯上,掌嘴三十。” “是。”凤栖宫的太监高兴的应道。 对于他们的主子,他们虽没什么感情,可他们好歹也算天菱国的人,怎么也容不得一个外人来欺负他们的皇后。 这一刻爱国情怀被慕宣轻易的勾起,一群人撩起衣袖,上前就是‘啪啪啪’几个耳刮子,直扇得小桃分不清东南西北。 “住手,你们做什么?”赫连琪不懂,不是说好来收拾伊人吗,怎么现在反倒内讧,收拾起自己的丫鬟来了? 看着一脸焦急又茫然的赫连琪,慕宣扯出一个冷笑,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愚笨,北燕怎么会挑这么一个无能的公主前来和亲,难不成北燕就真没人了? 这话猜对了,北燕还真没人了,赫连星的母亲善妒,许多嫔妃刚怀孕就无缘无故的流产了,能够平安降生的少之又少。赫连星当上太子后,为了夺权,自己的唯一的兄弟也被逼死,如今就赫连琪这么一个妹妹。也正因子嗣稀少,北燕皇帝对几个儿女可是极为放任,简直宠上了天,才养成了今日的局面。 这三十个耳刮子扇完,小桃已经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待那两个押着她的太监一松手,人就倒在了地上。 “啧啧啧,这下手可真狠呐。”见赫连琪到现在仍是一脸茫然,慕宣有些幸灾乐祸。 慕宣脸上的笑狠狠地刺伤了赫连琪,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宠着她,从来没人敢像慕宣这样三次四次下她的面子,一时间气得口不择言,“伊人,你这个贱人!”一边叫骂,一边就要冲上前扬手打人。 “赫连琪,你疯够了吧!”一把挥掉赫连琪落下的右手,慕宣眯起双眼,像极了慵懒的猫咪,可是出口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别以为我让着你,你就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公主,若是惹得我不高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北燕国,就是这片大陆,老娘也照样把它给灭了!” 卧槽,老虎不发威,这群人还真当她是病猫?三番四次前来挑事,再这样下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转首对上一旁看戏的几个女人,冷笑道:“还有你们也是一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们,我对你们的皇帝没兴趣,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就是别来惹我,否则,后果绝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彷佛没看见慕宣满脸的狠戾,美女蛇上前亲切的拉着她的小手,安抚性的轻拍着,“妹妹这说得哪儿的话,姐姐们正是为昨日的事前来道歉的,望妹妹不要介意姐姐们先前的行为,姐姐们也是太爱皇上所致。既然大家都是服侍皇上的人,以后自然得多亲近亲近,妹妹,你说是吗?” 慕宣一愣,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无力…… 这又是唱的哪出? 她可不信这美女蛇有这么好心,不过,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脸色也渐渐调整过来,淡笑道:“是与不是,皆是你们说了算,只要不牵扯到我,万事好商量。” “那咱们姐妹几人今后就多走动走动。” 也不理慕宣话中的深意,美女蛇拉着她在石桌前坐下,并顺带招呼另几人坐下,这才貌似平易近人的说道:“今日闲来无事,特来此陪妹妹饮茶聊天,妹妹应当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不管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慕宣都打算一次性解决,既然来讨茶,这‘茶’自然不能不喝,便也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来人,上茶。” 见美女蛇闻言,眼底闪过的一丝期待,慕宣见此,笑得更加高深莫测…… 挥手让人将小桃送回雨燕宫,几人继续坐在石桌前闲聊着,没多久茶就上来了,每人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啊!死人啦!” 突然,那名兰妃腹痛不止,抽搐了没两下就七孔流血而死,死状甚是恐怖,吓得那些宫女太监一边高呼,一边鼠窜。 慕宣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精芒,上前查探了一下,“死了!” 幕后之人心可真够狠的,即能兵不血刃的除去一个对手,又能将这个屎盆子扣在她头上,不管东方羽如何护着她,人是死在凤栖宫的,她的嫌疑就最大,这下那群本就不同意立她为后的老臣,更有机会借题发挥了。 环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慕宣垂下眼帘在心底琢磨着凶手:赫连琪直接排除,那丫的没有脑子,这么精妙的连环计,决不是那脑子能想出来的。也不是美女蛇,刚才她眼底虽有期待却没有杀机,应该是早知有人要对付自己,顺带推波助澜而已。那剩下的就只有莹妃和柔妃了…… “皇上驾到!赫连太子驾到!麟王殿下,枭王殿下,瑞王殿下驾到!” 一声通报声,止住了鼠窜的众人,也止住了慕宣接下去的猜测。 “参见皇上。” 慕宣永远是那个不合群的人,在众人皆下跪的时候,收回了查探兰妃鼻息的小手,反倒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裙,一边看着东方羽带着大部队走近。 哟呵,今儿是什么日子,人可都齐了,东方麟、东方枭、东方瑞、赫连星,还有一个不在朝为官的无尘。 “平身。”看也未看众人一眼,东方羽径自走到慕宣跟前,紧盯着慕宣的眼睛,意味不明的说道:“朕的皇后,你这里可真是热闹啊。”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这皇帝脑袋秀逗了吧,这都什么情况了,还在这里探她的口风。 对于某女不雅的举止,东方羽只是一声轻笑,转首对着已起身的美女蛇问道:“淑妃,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皇上,刚才臣妾们前来探望妹妹,后来便陪着妹妹饮茶聊天,不料兰妹妹骤然浑身抽搐,没多久就……”说着,美女蛇就跪在了地上,“请皇上为兰妹妹作主!” 慕宣又是一个白眼,她发现她如今越来越爱翻白眼了,真不知是这古代的风水不好,还是这群人的脑子不好使。东方羽能这么快赶到这里,而且还带着大部队,明显是有备而来,这淑妃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朕的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东方羽听完,回头问道。 慕宣再一个白眼,靠,她的眼睛都快抽筋了,这皇帝要不要这么幼稚,用得着这么称呼她吗?他在提醒别人的同时,不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神经病!”最终定论。 “皇后是在说朕吗?”东方羽眯眼,他虽然不知道神经病是什么,可从字面上也能理解一个大概,自己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让她现在这么无法无天。 “你说是,就是吧……”无所谓的调调,反正他这个皇帝都不着急,她急什么。 每次见到慕宣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东方羽就恨不得掐死她,为什么好像任何事都伤不了她分毫,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急着为自己辩白吗?她怎么可以像一个没事人一般,不但对死尸没有任何惧怕,还有心情打击他。那自己收到风声就急忙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边东方羽心绪复杂,那边一群男子也好不到那里去,慕宣总能让他们出乎意料,刚才他们踏进院子时,她不正是在检查尸体吗?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一群晦暗莫深的美男,慕宣心里就忽的冒出这句话,顺嘴也就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嘴角集体跳起了抽筋舞,‘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这倒是她真实的写照,她什么时候解释过了?一向就是随心而为…… 此刻诡异的气氛,赫连琪沉不住气了,上前缠着东方羽娇声道:“皇上,这伊人可是杀人了,你不是应该先将她抓起来吗?” “放肆!菱皇做什么决定,何时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指手划脚。” 赫连星的呵斥声,换得慕宣狐疑的一睹,这赫连星表面上是在替东方羽教训自己的妹妹,可她怎么觉着他像是在给自己解围来着? 对于慕宣疑惑的目光,赫连星只是友好的笑笑,慕宣也就不放在心上,既然人家都谦虚不要人情了,她当然是不拖不欠最好咯。 见慕宣迅速调转视线,赫连星眼底闪过阴霾,转瞬即逝…… “皇后,你是不是应该对朕解释一下?”不着痕迹地挥开赫连琪的手,东方羽面对慕宣沉声问道。 慕宣撇嘴,指了指地上的兰妃,“喏,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这女人死了。” “你……”轻描淡写的语气,东方羽接下去的话愣是被某女堵在了肚子里,这算什么解释,分明就是陈诉事实,再说,这些话淑妃早就说过了。 “皇后!” “行了,叫魂呐!”掏了掏险些失聪的耳朵,慕宣不耐烦的嘟囔道:“你让我说什么,不就喝个茶喝死了人,你问我,我问谁去?!” 东方羽心梗,也不再指望从某女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转首对无尘说道:“神医,有劳了。” 无尘颌首,走到兰妃面前蹲下,开始检查兰妃的死因。 慕宣一边欣赏着无尘飘逸的动作,一边暗中观察着莹妃和柔妃,在柔妃听到‘神医’两个字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凶手是谁,心下已然有了定论。 检查完尸首,无尘又检查了一下茶水,才拱手回道:“回皇上,兰妃娘娘的死因是中毒,而且是两种极为猛烈的毒药,所以才会导致七孔流血的情况。而在下刚才检查过茶水,除了兰妃娘娘饮用的茶水有毒,其他的均无毒。” 慕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两种毒? 刚才她还未来得及检查兰妃中的何毒,所以并不知道她中了两种毒,若一种是柔妃所下,那另一种呢? 还有,下毒之人如何确定那杯水是兰妃喝下,而非其他人? 这样看来,凤栖宫里至少有一个内奸…… 仔细回想刚才上茶的情形,慕宣眼底闪过一道精芒,没想到啊,内奸居然是那个比碧儿还小的丫头,这皇宫果然是个腐蚀人心的地方! 众人显然也很诧异,两种烈性毒药,一种足矣置人于死地,何须两种这么麻烦,况且还有可能出现以毒攻毒的现象,唯一的解释就是,下毒的有两个人。 “刚才是谁沏的茶?”东方羽也不是一个笨人,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直接责问起了那群宫女。 “回……回皇……皇上,是……是奴婢。”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浑身抖得犹如筛子,声音也是磕磕巴巴的。 不待东方羽询问,慕宣就在一旁说道:“行了,不用再问了,下毒的人不是她。” 见众人投来疑问的视线,慕宣只能继续解释道:“不管指使的人是不是我,最后沏茶的人都免不了被牵连,你们有见过这么蠢的下毒者吗?若她真是下毒者,终究逃不过一死,只怕如今不是畏罪自尽,就是畏罪潜逃了,那里还能轮到你在这里审问?” 众人闻言,皆是恍然大悟的直点头,可有人偏偏见不得慕宣好—— “你怎知她不是故意如此,以避开嫌疑呢?”赫连琪嫉妒地瞪着慕宣,凭什么这女人什么都好,就连脑子也比自己好使。 “说你蠢,你还真蠢!”毫不吝啬的丢给赫连琪一个鄙视的眼神,“‘嫌疑最重的人,偏偏最不惹人怀疑’,若她能有这个觉悟,还不如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先不说东方羽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杀了她,光是涉嫌毒害皇妃这一条,她今后就别想在宫里边有好日子,你觉得她还会这么做吗?” 这赫连琪还真是蠢得厉害,自小在宫里长大,居然还不清楚宫里面的规矩,宫女若是涉嫌害死皇妃,无论她有没有做过,以后的妃子为了避嫌都不会重用她。得不到重用的宫女,最后只能被调去‘辛者库’那样的地方被活活累死,有这么找罪受的下毒者吗?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跪在地上的宫女闻言,一个劲儿的给慕宣磕头,直到额头磕出血了也没有停下。 “行了,你快起来。”慕宣终究是心有不忍,上前将那名可怜的宫女拉了起来,见她额头正不断的往外渗血,转头对一旁的无尘问道:“你身上有什么能止血的药吗?最好是不用留疤的,毕竟伤口在脸上,若是留下疤痕这辈子就毁了。” 温柔的望了慕宣一眼,无尘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瓶递给她,慕宣也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来,打开瓶盖一阵冷香袭来,令人身心舒畅…… “冷凝香!”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冷凝香,那是什么东西?”慕宣一边替那名宫女涂上药膏,一边嘀咕着。见药膏刚擦在伤口上,血立马就止住了,慕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将剩下的药膏递给那名宫女,“剩下的你自己拿回去擦,这两天记得别沾水。” “奴婢不敢!”那名宫女一见,双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幸好慕宣及时制止,不然她又要磕头了。 “我说,你这人傻了吧,给你,你就拿着,矫情个什么劲儿?还有,伤口都没好就磕头,你是不想要命了吧?!”对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慕宣倒也不是特别反感,毕竟这都是环境所迫,只要不来招惹她,一切皆可随意。 “谢娘娘关心,奴婢今后定当尽心尽力的服侍娘娘,绝不敢有一丝异心。”那名宫女泣不成声,在后宫里见惯了拜高踩低,人情冷暖,能够遇上一个真心待她们的主子,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呃……”慕宣一怔,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皇宫的,她如今当着众人表明心迹,以后谁还敢用她?算了,以后再说!将那个宫女从地上硬拉起来,直接将药瓶子丢给她,转头道:“好了,说正事。” 赫连琪疯了似的冲上前,一把抢过宫女手中药瓶,对着慕宣质问道:“你这女人是傻了还是疯了,冷凝香千金难求,你居然将它赐给一名宫婢?” 慕宣疑惑地眨巴眨巴眼,这无尘都没心痛,她心痛个什么劲儿?转头看向一旁的无尘,“我要送给她,你没意见吧?” “东西给了宣,自然是宣的,宣想要给谁就给谁。”无尘仍旧一副淡然的模样,却说出让赫连琪牙痒痒的话。 “你听见了?”慕宣斜睨了赫连琪一眼,夺过她手中的药瓶丢给那名宫女。 纵然在场大部分人觉得慕宣不识货,可人家神医都没意见,她们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是在有心人的眼中,慕宣和无尘之间的互动却显得如此不寻常,无尘的纵容带着淡淡的宠溺,实在引人深省。 慕宣不想再在某些无聊的事情上纠缠,伸手直指那名年纪最小的宫女,“你,出来说说下毒的感受吧。” “娘娘,奴婢冤枉啊!”那名小宫女闻言,立马跪在了地上,也是一阵猛磕头。刚才见识慕宣的‘善心’,她本以为慕宣会出面阻止她,谁知她磕得头晕目眩,对方也没有一点动静。 “行了,我就是让你说说下毒的感受,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见那名小宫女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慕宣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此言一出,众人也跟着一阵摇晃,有她这么盘问人的吗?说说下毒的感受…… “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尽管头很晕,小宫女还是坚持着最初的说法。 “你不会是想随便抓个人来顶罪吧?”咱们的胸大无脑者又发言了,对此,慕宣采取自动屏蔽。 “从沏茶,端茶,上茶,中间一共经过了三人的手。沏茶的排除了,其次怀疑的就是上茶之人,因为能够准确将有毒的茶放在兰妃面前,只有上茶之人才能办到。” 小宫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请娘娘明鉴,奴婢是端茶之人,并非上茶之人。”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端茶的人。” “那娘娘为何还……” “停!”眼见小宫女又要狡辩,慕宣忙抬手止住她接下去的话,“这正是你的狡猾之处,沏茶,端茶,上茶,三个人里面,你是最后被人怀疑的一个,也是牵连最少的一个。将茶水从偏厅端到院子里,不长不短的一段路,你却是最有作案时间的一个。” “那她如何得知,哪杯茶会递给兰妃呢?”东方瑞扭着小蛮腰凑上前,本想习惯性的吃点小豆腐,谁料东方羽占有性的一揽,人就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东方瑞脸上的媚笑有片刻僵硬,遂即若无其事的退回原处。 看着这两兄弟幼稚举动,慕宣嘴角抽抽,不着痕迹的移出东方羽的怀抱,慢悠悠的道:“她不需要知道兰妃喝的那杯茶,她只需深晓上茶之人习惯如何上茶。”说完,满意地瞧见小宫女微变的神色。 小跑几步到石桌前捣鼓一番,再让东方羽等人按照她们之前坐的位置在石桌周围坐下,自己则负责扮演小宫女,让刚才上茶的宫女过来继续上茶。 “好了,答案出来了。”见每人手上都分到一杯茶,慕宣淡然一笑。 东方瑞看了看手上的茶杯,又望着慕宣问道:“小轩,我怎么没看明白?” 众人点头,表示有同感。 “笨!”赏了东方瑞一个爆栗,慕宣掀开茶盖子,只见杯盖内侧写着一个‘瑞’字。 其他人见状也翻开手中的茶盖,杯盖内侧皆写着对应的字,分毫不差,众人默…… “皇后如何知晓哪杯茶是上给谁的?”过了好一会儿,东方羽才问道。 “这名宫女上茶有个习惯,就是站在那人的左侧,上最前面的一杯茶。上茶时众人的注意力皆在茶上,并没人注意到端茶的人,那人就可以悄悄的转动托盘,将自己想要递上的茶盏转到最前面,这样她也能控制那杯有毒的茶,最后准确的传递到想要下毒之人手中。”慕宣缓缓道来,转头看向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的小宫女,“我,说得可对?” 知道自己的障眼法已被人看穿,小宫女无从抵赖,颓然地坐在地上失神。突然想起家中的亲人,悄悄睹了柔妃一眼,见对方不着痕迹地颌首,惨然地闭上双眼,想要咬舌自尽…… “快,阻止她自尽!”慕宣本就一直在注意她,她与柔妃的眼神交流自然没有错过,幸而提前洞悉她的行为。 无尘闻言,随手一根银针飞射而出,直射小宫女的穴道,小宫女仍旧保持着自残的行为,却不能再动分毫。 “我说,你这丫头还真是很傻很天真啊!你以为你一死真能换得亲人平安,或者一世荣华?相信魔鬼所言,倒不如相信自己来得更实际,对于一个深晓魔鬼全盘计划的人,你认为她会真正的顾及你的亲人?只怕你前脚刚踏上黄泉之路,你的亲人后脚就跟来了,这种哄骗三岁小孩子的把戏,也就你还信以为真。” 慕宣决非什么良善之辈,她会同这个小宫女说这么多,并不是同情她,一个人就得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她说这些,是因为她现在还不能对付幕后黑手,可对于陷害她的人她又不想轻易放过,留下这个小宫女的命,让那个人继续担惊受怕,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见小宫女目光闪烁,慕宣知道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啪啪啪!’ “哈哈,精彩!真没想到伊人姑娘不仅相貌才华出众,心思更是细腻,乃常人所不及。”赫连星一声大笑,边起身边鼓掌。 “那个,你能不能别夸我?”慕宣有些为难的道。 “为何?”赫连星一怔,就连无尘也瞪大了眼睛望过来,他怎么不记得此女会谦逊。 “别人一夸我吧,我就担心。” “担心什么?”下意识追问。 “担心别人夸得不够。”一脸愁容,貌似真的很烦忧。 众人嘴角狂抽,果然,这女人从来不知谦逊为何物。 “皇后可知晓,背后指使之人是谁?”东方羽也不急着审问那名小宫女,而是对着慕宣问道。 “这个,留给你自己去查吧,我要什么都做了,还要你这个皇帝来干嘛?”做人点到即止即可,死掉一个妃子,这后宫就得乱上一阵子,若是连续除掉两个,岂不是给美女蛇扫平前路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慕宣可不愿干,经过今日这一番闹腾,这群女人短时间内,决不敢再来找她的晦气。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慕宣还不清楚另一个下毒之人是谁,她不想被人当枪使,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另一个下毒之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下毒之人一日查不出,自己的嫌疑也就还在,那群老臣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足够东方羽忙活一阵子了,自己也能趁这段时间想办法离开。 “皇后,当真不知吗?”深深地望着慕宣,东方羽语含深意的问道。 “呵呵。”既然被人看出来了,慕宣也不再隐瞒,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如今应当想想,如何应对那群朝臣,而不是在这里同我磨嘴皮子。” 小样,你能赶到这里不也是收到风声吗,你会不知道凶手是谁?想让老娘说出口,想都别想! 东方羽闻言,俊脸青白交加,本以为能趁机除掉东方麟的一小部分势力,可慕宣不说出口,他也没有证据定罪,如今只能从那个小宫女口中套出线索…… 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旁人自是看在眼中,最高兴的当属东方瑞,嘴角就快咧到耳根子后了。 无尘和东方枭只是宠溺的看着,这样光彩夺目的慕宣,是他们眼中唯一的风景。 东方麟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暗藏的情愫越演越烈。 赫连星脸色不明,可眼中一闪而逝的浓浓占有欲,让慕宣心中一凛。 …… 果然,那日的震慑还是有些效果的,接下的几日,再没人来找过慕宣的麻烦,她也乐得自在。一边计划着出宫事宜,一边琢磨着怎么在出宫之前吃掉东方羽,日子就在这么晃晃悠悠中度过了。 可世事总是无常,就在慕宣以为自己能熬到赫连琪大婚,趁宫中进出人口较多偷偷溜上官员的马车混出去时,却天降圣旨—— 因赫连琪大婚之后就是立后大典,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准皇后必须去清凉寺斋戒沐浴三日,以求国泰民安。 得知此消息时,慕宣愤怒了,暴跳如雷的跑去质问东方羽,却只得到一个无良的答案,“这是祖训,朕也莫可奈何。” 慕宣悲催了,在指着某皇帝的鼻子骂了一个时辰后,忿忿地冲回凤栖宫,等待第二天的‘古代寺庙三日游’。 翌日清晨,清风送爽,蝉鸣鸟唱。 不知道是昨日骂人骂得太兴奋,还是对这古代的寺庙有了好奇,慕宣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为此,碧儿的眼珠一直处于凸出状态。 “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小姐我好着呢,少诅咒我!”夺过碧儿手中的木梳,慕宣没好气的道。 “那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呢?”这在往日,碧儿是想也不敢想的,毕竟她家小姐喜欢睡到自然醒,美其名曰‘睡觉是一门艺术’。艺术是什么碧儿不懂,可她知道,她家小姐绝不是为了去寺庙祈福,而牺牲自己睡眠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生病了。 “……”梳理青丝的手一顿,抬眼瞄了瞄碧儿,奇怪的问道:“我早起很奇怪?” “不是奇怪。”碧儿摇摇头,在慕宣的眼白露出二分之一时,加上一句,“是非常奇怪!” 白眼卡停,慕宣内伤。 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碧儿给打击得荡然无存,顶着头顶的乌云,怏怏地坐上去清凉寺的凤鸾。 都说古代风景怡人,可对慕宣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谁来告诉她,她为毛不晕车,不晕船,偏偏晕轿呢? “停!”好不容易忍到半山腰,慕宣实在是忍不了了,她宁愿自己爬一次珠穆朗玛,也不愿再坐一次轿子。 伤不起啊,脑袋昏昏沉沉,胃里翻江倒海,心跳时快时慢,眼睛看什么都是在转,哪儿还有闲情逸致欣赏美景? “小姐,怎么了?”随侍在侧的碧儿一脸担忧,小姐的脸色好苍白啊,一定是生病了,还不承认。如今已经出了皇城,去哪儿找太医去? 就在碧儿胡思乱想,没头苍蝇乱窜的时候,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碧儿,扶我下去走走。” “走?小姐,咱们已经离开皇城了,你走哪儿去?” “……”慕宣很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丫头?可惜现在没力气,不然真想上去揍她两拳! 算了,小人报仇,二十年不晚。 “碧儿啊,你家小姐我不能坐轿子,头晕……”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哦,小姐,你忍忍啊,马上就到清凉寺了,清凉寺的主持会医,让他给你扎两针就没事儿了。” “噗……”内伤终于爆发,吐得不是血,而是今早吃的糕点混合物。 此刻,慕宣万分庆幸,幸好自己没吃多少,想吐也就那么点儿储备,不然这飘香十里啊…… “小姐,你怎么了?”碧儿大惊失色,终于挥手让轿子停了下来。 慕宣差点没感激地热泪盈眶,天啊,你终于干了一件实事儿! “小姐……” “还没死呢!”慕宣没好气的吼回去。急急忙忙地冲下轿,坐在山边的一块巨石上呼吸新鲜空气,从未觉得空气如此可贵,一连数次深呼吸,才驱散胸腔处的憋闷感。 “小姐……”碧儿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怯怯地唤道。 慕宣嘴角抽抽,她能不能别摆出一副恶主欺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把她怎么着了。 “我人都快颠散了,咱们自己爬上去吧。” “不行!”碧儿立马翻身做了主人,挺挺直腰板儿训斥道:“历来去清凉寺祈福都是坐凤鸾,怎能自己爬山呢?”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再说上山祈福,不是自己爬上去最有诚意吗?”慕宣的火气也上来了,今天打死她也不打算再坐那顶轿子。你说那么多人抬一个轿子,也能跟坐过山车似的,谁去受那罪啊? “小姐!”碧儿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慕宣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碧儿双眼瞪直,额头虚汗直冒,指着她身后尖叫:“快来人啊,护驾!有刺客!” 话音未落,就不知道从那儿窜出几条黑影,二话不说,挥舞的大刀直砍慕宣。 “妈呀,怎么只砍我呢?”慕宣一惊,闪身堪堪避过近前的大刀,指着碧儿道:“哪儿还有一个,怎么不砍呢?” 黑衣人的动作一滞,碧儿心梗,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谁料,黑衣人只是瞥了碧儿一眼,就完全忽视了她,继续挥刀向慕宣砍来。 “歹命啊!”慕宣眼角抽抽,看似狼狈逃窜,却每次都能堪堪避过近前的刀锋,近十个黑衣人挥刀相向,却没人能真正伤到她。 黑衣人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不是不会武功吗?” “不知道,运气好吧?” “不管了,上!” 眼神交流完毕,黑衣人变幻身形,三面齐攻…… 慕宣眼底划过一抹幽深,眼尾扫过远处被另一批黑衣人缠住的侍卫,和不远处六神无主的碧儿,视线最终落在身后的悬崖上。双脚不着痕迹的后退,趁着黑衣人挥刀而来时,在碧儿的尖叫声中,脚步一滑,身体顿时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人出现了…… 错了,是两个,不过看模样就不是一伙的,完全没有眼神交流。这是慕宣的判断。 其中一个挥剑挡开她面前的大刀,左手一拉一带,就将她护入怀中。另一名,迅速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在没人看见的方向,慕宣郁闷的撇了撇嘴,非得快死了才出来! ------题外话------ 因为群里的妞们强烈要求新文,另开了一篇女尊文。 《狂凤霸天》同样是np,喜欢的妞们可以去看下。 《老婆》那篇文绝对不会坑,因为很多人喜欢,绯菊会继续更新的,只是也许不会太稳定。三篇文跨度太大,这对绯菊也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感谢妞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懒银银的钻钻,和xx4862的打赏,ber个! ------------ 第66章 宠物小白 十对二,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何况其中一人怀中还护着一个女人,身后又是万丈悬崖。 双方交手间,慕宣敏锐的察觉到劲气逼近,抬眼就见一名黑衣人偷袭而来,而护住她的男子正迎剑格挡另两名黑衣人的攻击,心思电转间,又是一声尖叫,身体重重的撞向男子,像是害怕到至极在寻求庇护。 男子正与两名黑衣人较劲,察觉到逼近的劲气,也没有多余的手去挡,条件反射就想推慕宣出去,却在见到惊慌失措的她时改了动作,将她牢牢的护在怀里,想要自己承受那一刀。谁料,慕宣竟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撞来,加上另两名黑衣人加诸下压的内力,后脚跟刚一用力,悬崖边的泥土便松了,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啊!” “小姐!” 耳边是碧儿的惊声尖叫,以及另一名黑衣男子的惊呼,和着下坠的风声,在慕宣耳边呼啸而过…… “东方麟,你可以不出来救我的,这下好了,陪我一起死。”下坠过程中,慕宣一改之前小白兔的模样,趴在男子胸前,调笑道。 “你……”东方麟一愣,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似是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上次在船上那么多杀手你都不怕,今日怎会如此惊惶?你是故意的!” “哪有?”打死也不承认。慕宣眨巴了两下明亮的大眼,无辜得不能再无辜的道:“上次不还有那么多人在嘛,这次就我一个人,人家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的。” 面巾下的嘴角狠狠一抽,好一个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如今咱们已经快死了,你怎么反又不怕了?”东方麟有些气闷的问道。若不是两人如今处境堪忧,他倒真得怀疑这女人就是装的! “那是因为……有你在下面垫着嘛,你先着地,我应该没那么痛。” “……” 东方麟突然有股将她丢下去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想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无意间得知舅舅又下令刺杀她,本想袖手旁观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赶来了。见到她差点掉下山崖,心像是在瞬间被揪紧,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身体又再一次背叛了他。 如今要死了,为什么没有感到害怕呢? 大仇尚未得报,本该不甘的,心却很安定,从未有过的安定,是因为有她在吗? 想到这里,鹰眸一闪,平静的心湖荡起一丝涟漪,却再也无法平静…… “喂,那边有棵树,你把剑插进石壁里,稳住下坠的力道。”慕宣拍了拍身下神游的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道。 “看准点,机会只有一次,树离谷底只有十米左右距离,我们落在树上就能安全落地了。”其实他若不在,她有的是方法上去,只是如今…… 算了,让他当一次英雄吧。慕宣无良的想着。 鹰眸再次一闪,眼底满是复杂。 眼见离崖底越来越近,东方麟再没有犹豫,运转全身的功力,踏脚接力,翻身,刺剑,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宝剑入壁,两人的重量,加上下坠的力道,东方麟感觉自己的右臂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和身体分家的可能,仅靠着毅力在支撑。 宝剑在石壁上划下深长的剑痕,石屑纷落,随着石屑的减少,两人下坠的速度也开始减缓,最终,停在大树上方。可东方麟全身的力量已然耗尽,脚尖碰到大树的一刻,手臂脱力,松开了宝剑,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慕宣大吃一惊,急忙搂住他险些栽倒的身子,却在指尖触到湿湿的触感时一愣…… 抬头望去,石壁上除了长长的剑痕,还有衣袍磨损的痕迹,合着鲜血,在石壁上方留下拖长的轨迹,触目惊心。 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东方麟一直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单手支剑,背却抵着悬崖峭壁…… 为什么? 很想问,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急忙点住他的穴道,减缓血液流失的速度,抱着他脚尖轻点,顺手取下插在石缝里的长剑,飘然落地。 谷下的环境很好,或许是从未有人踏足,许多地方都保持了原本的姿态,好比她面前这条几十米长的大蟒,绝对的原生态,无污染。 若是平时,慕宣定然很高兴,可惜她此刻心系东方麟的安危,哪有闲工夫应付它,没好气地吼着:“死远点,别来烦我!” 吼完,就抱着东方麟向不远处走去。那里有一条小溪,可以为东方麟清洗伤口。 身后的巨蟒好似听懂了慕宣的话,偏了偏脑袋,却没有离开,只是待在原地望着她。 慕宣让东方麟面朝下,趴在溪流边,撕下自己衣袍的一角,用水沾湿,为他清洗伤口。 尽管早料到他的伤很严重,却远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撼,整个背部居然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血肉模糊间,有好几处已露出森森白骨。 慕宣的手有些颤抖,望着不省人事的东方麟,哑声问:“为什么?” 然,没有人回答她。 谷底很安静,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东方麟微弱的呼吸。 身后的巨蟒盘成一团,迷惑地望着那个自说自话的女人。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慕宣才继续动手,轻柔的清洗伤口,从灵戒里取出止血疗伤的圣药,喂东方麟洒上和服下。 做完这一切,慕宣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那种累不是来自身体,好像是来自心里,那种惶惶不安的紧张,是害怕…… 对,就是害怕! 她居然尝试到了害怕? 害怕失去东方麟? 为什么? 是因为他不顾一切的救了她吗? 可她之所以会走到今日,不正是拜东方麟所赐吗? 一时间,慕宣的心绪变得有些复杂。 巨蟒见慕宣忙完了,却自顾自的在那儿沉思,便慢慢地游了过去。 “我说了,走远点,别来烦我!”慕宣头也没抬,火大的吼道。该死的臭蛇,准是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跑出来觅食的。想吃东方麟,老娘就把你宰成八段,吃蛇羹。 等等,蛇羹? 慕宣眼前一亮,蛇羹大补啊,还能调节气血,如今东方麟失血过多,正好用它来补一补。 想到这里,慕宣立马抬头,两眼贼亮的望着巨蟒,好似它现在已经变成了‘十全大补丸’。 敏感的察觉到危险,巨蟒浑身一抖,怯怯地瞅着慕宣,用眼神装可怜。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该死的,这蛇有灵性,不能吃! “不想变成蛇羹就死远点,不然老娘等下就废了你。” 巨蟒又是一抖,望了望慕宣,又望了望爬在哪儿半死不活的男人,一游三回头的离开了。 东方麟没醒,慕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东瞅瞅,西看看,没发现一个能安家落户的地方,人又不敢离开,担心那条臭蛇会跑回来吞了东方麟。 正为难之际,那条巨蟒居然又游了回来,不过它嘴里咬着什么,貌似是只野兔? 慕宣嘴角抽了抽,伸手戳了戳面前的死兔子,抬眼望着巨蟒,疑惑道:“给我吃的?” 巨蟒上下晃了晃头,算是认可了慕宣的话。 “可我不会。”说着,慕宣很是惆怅的瞅着巨蟒:你大爷的,你能抓来兔子,干嘛不弄熟了再送来? 好似听见了慕宣的心声,巨蟒晃了晃蛇身,眼中划过鄙视。 慕宣确定,她没看错,他奶奶的就是鄙视! “卧槽!你有什么权利鄙视我,不会做饭很丢脸吗?你那么厉害,做一顿给我看看!”慕宣火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遭到鄙视,还是**裸的鄙视,让她的面子望那儿搁? 巨蟒一愣,围着野兔转了一圈,再转一圈,最后似是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将自己盘做一团,将脑袋藏在蛇身里——装死。 慕宣抽啊抽,愁啊愁,靠,这该死的臭蛇!本想激它做一顿的,谁知这丫的也是一个嘴子,说说还行,做就免谈,最后还是得靠她自己。 正要伸手动作,却抬头望了望天色,该死的,不会这么背吧?貌似要下雨了? “喂,臭蛇,这附近有没有山洞?” “嘶……”像是回答,巨蟒的脑袋立马窜了出来,朝着慕宣他们降落的大树方向游去。 慕宣见状,拾起地上的野兔,抱着东方麟抬脚跟上…… 原来大树之后别有洞天,大树本身粗壮,枝干错综复杂,挡住了悬崖下的一个天然石洞,若非巨蟒带路,仅凭肉眼根本不足以发现。 将东方麟轻柔的放在地上,因伤口在背部,慕宣只能让他一直趴着。安顿好东方麟,慕宣又在石洞口捡了一些干树枝,堆好后指尖一弹,火苗迅速窜起,将石洞照得一片透亮。 与此同时,皇宫内—— “什么?失踪?什么叫失踪?”东方枭瞪大了双眼,不解地望向上座的男人。 “皇后在前去清凉寺的途中遇上刺客,失足跌落山崖,如今生死不明。”不同于东方枭的焦躁,东方羽只是冷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失……失足?坠崖?”东方枭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抬头怒视上上方的男人,“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为何会让她遭遇刺杀?!” “枭王,请你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因为东方枭的质问,平和的眉头不自觉拧起,声音带上了三分威严,“她是朕的皇后,要如何保护,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朕召你进宫,是看你与皇后相识,要你带人去山崖下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她不会死的!”想也不想就出声反驳,冷硬的五官溢出一丝哀色,“她一定不会有事……” 像是在自我安慰,东方枭缓缓抬头,直视着上方之人,“皇上根本不爱她,否则不会在她遭遇危险之后还稳坐如山,既然不爱,就不该娶她。算臣弟恳求你,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宣这次若能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求大皇兄你放过她,别再让她介于宫廷的是是非非之中,放她离开吧……” “放肆!她是朕的皇后,岂能随意离去?”东方羽勃然大怒,长袖下双拳紧握,青筋暴跳。 谁说他不担忧? 谁说他稳坐如山? 只是他不能自乱阵脚,天知道他多想不管不顾,丢下一切去寻找那能让自己开颜一笑的女人…… “皇后?”东方枭冷嗤一声,“皇上真拿宣当皇后了吗?你只是因为那首空穴来风的藏头诗而已,江山当真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埋没良心,置亲兄弟的生死与幸福于不顾?” “大胆!”东方羽蓦地站起身,拍着御案怒叱:“朕当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是非曲直,后世之人自有论断。现在,你,马上去清凉寺,找到玄明主持,与清凉寺的弟子一起搜山!” “是,臣弟只是臣子,无权干涉皇上的圣裁。臣弟,告退。” 最后,深深地望了东方羽一眼,东方枭眼中载着从未有过的审视与沉重,让东方羽的心不自觉收紧,再收紧…… 最终,东方枭只是无声的一叹,带着一身的沉痛,转身离去…… 宫门外,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浑身淡然于世外的气息,在那里都是众人的焦点。 可是此刻,他却表现出与外在完全的不符的行为,焦急的在宫门前来回走动。 突然,他脚步一顿,余光见到宫门内踏出的人时,立即迎了上去,“如何,皇上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让我亲自带人去搜山。”东方枭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两侧,抬眼问道:“如何,现在可有消息?” “没有,我刚从清凉山回来,照碧儿的说法,当时刺杀的应该有两批人,一批拖住了侍卫,另一批只有十人,应该与上次暗巷刺杀的死士是同一批。”无尘沉声分析,末了又加上一句,“后来出现了两名黑衣人,身份不明,但应该是赶去救她的,其中一人与她一同掉入了悬崖。” “两名黑衣人?”东方枭面露疑惑,“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其中一人应该是邪教右使,之前我就在春满楼发现了他,只是看他并无恶意,也随他去了。可另一名是谁,至今毫无头绪。” 东方枭闻言,剑眉紧皱,沉声道:“宣初来乍到,认识的人本就不多,邪教右使应该只是奉命保护于她,毕竟上次我在船上看得真切,妖邪是真的很喜欢宣。可这另一名黑衣人能是谁呢?” 无尘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招惹了多少人,两拨杀手,两名黑衣人,局势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暂不清楚,我已吩咐人四处搜罗绳索,悬崖深不见底,仅凭轻功不可能下去。如今我们赶去清凉寺,向玄明方丈打探下,或许还有别的方法能够通往崖底。” “嗯。”东方枭轻应一声,翻身上马,最后深深地望了皇宫一眼,马鞭一抽,两匹快马扬长而去。 …… 慕宣所料不差,他们刚躲进山洞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所幸如今是夏末,雨点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在慕宣盯着手中的野兔,不知道打哪儿下手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东方麟动了动,慕宣一惊,立刻丢下兔子,跑了过去。 “东方麟,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意识渐渐恢复,东方麟就听见了焦急的询问声。 焦急? 呵呵,自嘲一笑,当今世上,除了四弟和舅舅,还会有谁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喂,东方麟,醒了没有,醒了就睁开眼睛,少在哪儿装死人!”见东方麟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慕宣更急了。 东方麟很肯定,自己这次绝对不是幻听。 东方麟? 当今世上除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再没有人敢这样叫他,也再没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了。 努力地睁开眼,正对上那双焦急的美眸,眸底的担忧清晰可见,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里,闯进了他的心底……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 “喂,你别不说话啊,该不会在发烧吧?”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奇怪的道:“没有啊。” 东方麟的额角抽动了一下,再次见到这个喜欢自说自话的女人,心底居然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是欣喜,是激动,是复杂……夹杂了淡淡的甜蜜…… “我昏睡了多久?”声音沙哑的开口,感觉喉咙很是干涩难受,不由拧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大概四个时辰左右吧。”古代没有手表,慕宣只能大概估算。“你要喝水吗?”并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追问道。 “嗯。”的确很渴,东方麟点了点头。 “你等等啊。” 慕宣在石洞里找了找,并没有找到能盛水的工具,抬头就向洞内吼道:“小白!” 小白,就是那条巨蟒。慕宣看它浑身雪白,就自作主张叫它小白,巨蟒有口难言,只能无言的接受。 话落,小白迅速从石洞深处窜出。 见到小白,东方麟大惊失色,努力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别动,你身上有伤。”慕宣急忙上前,想让他重新趴下。谁料东方麟一直抓着她,直道:“别管我,快走!” “……” 慕宣无语,这家伙冷静的头脑被狗吃了?小白一看就没有恶意,他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给我躺下,小白是我新收的宠物,不会伤害我们的。” 说完,就见东方麟见鬼似的望着她,不由狐疑地摸着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这女人是什么构造?为妓女打抱不平也就算了,如今连白蛇也敢收做宠物? 白蛇是很稀有的种类,百姓皆认为白蛇是有灵性的,所以又称之为灵蛇,被认为是神明或活佛的转世,是世人崇拜及信仰的对象。 而这女人居然敢拿白蛇当宠物,不怕触犯神明吗? “你脸上明明写着有事儿。” “……”东方麟语塞,他对面前这个女人已经无言以对。 见他不答,慕宣也不再追问,转头继续问:“小白,有盛水的东西没?” 小白似乎想了想,又窜回石洞里,咬出一个白色的东西。 慕宣接过来看了看,是蛋壳?! 好吧,总比没有强。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慕宣绝对相信小白不会伤害东方麟,所以非常放心的将人托付给它,人就出去了。 石洞里,东方麟瞪着小白,对于这传说中的蛇类,除了敬畏,还有些惧怕,毕竟几十米长的蛇,是人都会有些害怕。 直到慕宣回来,这大眼瞪小眼的无聊比赛才算结束。 喂东方麟喝下水,慕宣指了指地上的野兔,问:“那个,你会做不?” 东方麟神色古怪的瞅着慕宣,不语。 “诶,你该不会掉下来摔傻了吧,什么都得问两次?”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哈啊?” “没有,我现在才觉得你是个人。” “……”什么意思?敢情,她以前不是人? “不对,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东方麟不答,心情好像不错,侧靠在石壁上,静静地望着慕宣,唇角有着淡淡的幅度。 “哇塞!你在笑也?”慕宣好似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俊脸闪过一丝不自然,苍白的脸颊氲出淡淡的粉色。 慕宣见此尖叫得更加厉害,还向一旁的小白招了招手,“小白,你快看,面瘫脸红了也!” …… 东方麟决定收回刚才的话,这女人根本不是人,就算外表像人,内里绝对不是! 在东方麟的从旁指导下,慕宣勉强的用匕首给兔子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后,叉在木棍上翻烤。 没有必备的食材,甚至连粗盐也没有,慕宣做得很简单,东方麟勉强吃下一些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时,东方麟突然发起高烧,慕宣急忙脱去他的衣服散热,又去石洞外将身上的外袍弄湿,一块敷在他的额头,一块为他擦拭全身,做到物理降温。 忙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东方麟身上的高温才算退下。又将他的伤口重新处理上药。忙完一切,慕宣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躺在他身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清晨,暖阳透过洞口的树枝,洒下一地碎银。 东方麟的眼皮动了动,最后缓缓地睁开。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疲惫的小脸,借着洞外的阳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淡淡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妩媚,又不矫揉造作。 昨晚额头不时的柔软触感尚留,东方麟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有一个地方开始变得柔软,荡起一圈圈涟漪散开…… 见女子嘤咛一声,像小狗般往他的怀里拱了拱,紧抿的薄唇扬起淡淡的幅度,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搂紧怀中的娇躯,手却在离她仅有一指的距离时停下,紧握…… 不行,大仇尚未得报,如今绝非儿女情长之时。 男人的脸脏脏的,却无法掩盖他浑身的冷漠和俊美的面庞,好看的眉头微拧,紧盯着怀中的女子,最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收回了手臂,重新闭上双眼假寐。所以他没有看见,就在他闭上双眼的刹那,怀中本该熟睡的女子,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注视着他绷紧的下颚,和纠结挣扎的眉头。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特别的蓝,阳光不晒,却依然那么耀眼。 美中不足的是,经历生死的两人本该拉近的距离,却好像突然之间疏远了,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无法跨越。 慕宣什么也没问,他知道这个男人心中装着事情,像昨日那般恢复本性的调侃,带点小腹黑的捉弄,只是在脆弱时才显现的本质。如今低靡期已过,又再次戴上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假面具,扮演着原本的角色。 去石洞外摘了一些野果给他充饥,然后就在谷底寻找回去的路。 找了很久,路没有发现,慕宣却发现一件很奇特的事情,谷底除了小白,她居然没有遇到别的生物,甚至连苍蝇也没遇见几只。 那……小白昨日的野兔是哪儿来的? 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慕宣脚步一转,果断的回头。 回到山洞,见到安然无恙的东方麟时,高悬的心瞬间落地,遂即找到在山洞深处的小白,问:“喂,小白,你知道怎么上去吧?”不然,它昨日的野兔哪儿来的。一个现成的向导放在面前,她居然没头苍蝇似的跑出去乱窜,真是笨得可以。 小白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以蛇身缠住慕宣的腰身,黄澄澄的蛇眼中竟然流露出不舍的情绪。 或许是那样的情绪感染的慕宣,本不太喜欢冷血动物的她,第一次没有对小白的靠近感到排斥,轻笑着抚摸着它尖尖的蛇头,“你放心,我既然收了你,自然不会再丢下你,只是你的身形太过吓人,只怕……” 慕宣的话尚未说完,就见小白的身型渐渐缩小,最后居然变成了一条指母粗细的小蛇,一时间有些怔愣。 “你……你会变身?你修炼过?”回神后,慕宣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一把掐住小白的七寸,厉声道:“说,你究竟是谁?这个世界的灵气虽然充足,却并不能够修炼,你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种类,能够穿过时空的结界,你究竟是谁?!” 并未被慕宣的狠戾吓到,小白只是摇摆了一下蛇身,示意慕宣放开自己。 慕宣迟疑了一下,可她很确定,小白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虽然对它的来历还是有所怀疑,却还是松开了手。 刚才掐住小白时,慕宣就发现了,小白的体内并没有内丹,修为显然不高,她自信还能收服它,也不担心它耍什么花样。 被放开后的小白,再次变回原本的模样,摇摆着蛇身,将雪白的肚子扬在慕宣面前。 慕宣死死的盯着小白肚子上的符号,或者不能说是符号,是一个图腾,‘绝宗’特有的图腾,这臭蛇居然是绝宗下的产物?她怎么不知道? “你是谁的产物?不对,你是谁的宠物?”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小白翻了翻白眼,虽然它的琉璃眼珠翻得不太明显,可慕宣就是能确定它在翻白眼,这条该死的蛇,先前鄙视她,如今还敢嘲笑她,真拿自己不当干部?灵蛇了不起吗?炖了你! 或许是慕宣的表情太过狰狞,小白抖了抖,讨好的将脑袋凑到她的脸颊上蹭了蹭。 “少来,老娘不吃这套!”慕宣火大的拍开它的脑袋。她确定了,这臭蛇绝对是掌门老爸的灵宠,那副谄媚的姿态,跟掌门老爸讨好美女老妈时一模一样,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灵宠。 “既然你是绝宗的产物,就给老娘老实点,要是敢不听话,老娘就将你炖了!听见没有?” 小白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小脑袋,又亲昵的在慕宣身上蹭着。 强忍着一掌拍死它的冲动,慕宣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大,这个世界很奇怪,灵气充足却对修炼毫无帮助,那日在镜湖疯狂的运转元婴,却没有一点修为增长,只能让体内的灵气更加精纯而已。之后,她还特地修炼了几日,依然没有任何增长的趋势,于是她确定,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修真者,只会有外来的修真者。而修真者要打开时空的结界,却需要上千年的修为,也就是即将飞升的仙人才能办到,她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如今又多了一条灵宠…… 难道,绝宗某处有一个时空裂缝?在特定的时间,或情形下会被开启? 无数种可能在慕宣脑中一一闪过,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算了,不想了,自己丢了掌门老爸不关心,他的宠物丢了,他该不会还无动于衷吧?一定会找来的! 想到这里,慕宣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丫的,自己居然还赶不上一只灵宠。 “喂,带我和东方麟上去,然后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不准惹事。” 小白点了点脑袋,示意慕宣坐到它的身上,缓缓地向洞外游去。 东方麟还在昏睡,慕宣将他扶坐在小白身上,就示意小白离开。 “喂,你的路不会就是这里吧?”见小白出了山洞,就准备沿着山壁向上行,慕宣拍了拍它的后背,颤着声问道。 拜托,纵向行驶她没意见,可它是不是该考虑背上的人?他们能与地面保持平衡坐着? 小白向后瞅了瞅,似乎也明白了慕宣的意思,调转了身子,向山谷的深处游去。 同一时刻—— “小师傅,你确定这条路真能通往崖底?” 一条四周盛放着鲜花的小路上,三名男子并肩而行,其中一名紫衣男子不时的向身旁的小和尚问这问那。 尽管紫衣男子同样的问题问了已不下几十遍,小和尚仍是耐心的回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咱们已经走了近一个时辰了,为何还没到?” “枭,你别急。”拽着有些心浮气躁的东方枭,无尘满是无奈。经过战场上的磨砺,枭不是已经沉稳了许多吗,怎么一遇上宣的事就变得如此激进?若有一日,他知晓自己和宣的关系…… 无尘不敢想,也不愿想,若是有一个两全之法就好了。 “王爷不必心急,此路必能通往崖底。”小和尚再次重复着之前的话,余光瞥见百花中游走的长形巨物时,微微一怔,好奇的侧头望去。 只见百花丛中一条巨蟒正缓缓前行,几十米的庞大身姿碾过盛开的鲜花,在一片接一片的七彩汪洋中留下一条长长的轨迹。而最令小和尚惊奇的并非难得一见的白蛇,而是白蛇身上驮着的人,一身白衣污迹斑斑,却无损她的一身风华,娇艳的脸庞,由内而外散发的灵气,让他误以为是仙女下凡。 否则,充满灵性的白蛇如何肯驮着一名平凡女子前行? “是宣!”东方枭顺着小和尚的视线望去,见到蛇身上心心念念的倩影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无尘闻声,也抬首望去,待见到蛇身上悠哉悠哉的女子时,顿时也愣住了。 慕宣早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垂首看了看怀中的东方麟,神色间划过一抹复杂,他定不想被人发现,可如今她又不能送他回去,让东方枭代劳是最好的,东方麟防范的只有东方羽,只要东方枭不说,也就没人知晓当时的人是他了。 打定主意,慕宣为东方麟重新戴上面巾,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三人,这一望,她整个人都震住了—— 阳光下,一袭陈旧的僧袍,光洁发亮的秃顶九个碍眼的戒疤,白皙光洁的脸庞,线条柔美的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一般,浓黑有致的眉,纯净清澈的眼眸,纤长弯翘的睫毛微微抖动,挺翘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双唇微微上翘,勾出一抹迷人的浅笑。 与伟岸的东方枭和淡然的无尘站在一起,虽是一身朴实,却依然无法掩盖其周身不染纤尘的超然气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仿若天上的神明般飘忽不定。 他与无尘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两者同样拥有超然于世外的神仙气息,可无尘是看透世间的淡然,他却是不染尘埃的纯净。 靠,这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和尚也能长得如此引人犯罪? “皇后娘娘?”之前听东方枭一直提到‘宣’,小和尚也就明白眼前之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为何他认定的仙女,居然是当今皇后? “怎么,小师傅好像很失望?”慕宣好心情的反问,脸上露出迷惑人心的媚笑。 调侃的话让小和尚顷刻间回神,想到自己居然盯着一名女子出神,脸颊不由飘上两朵红云,垂下头,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 慕宣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这小和尚还真是……让人感到颓败。 “宣。”东方枭不甘寂寞的出声,俊躯挡在小和尚身前,截断了慕宣兴趣盎然的视线。 “呃……”慕宣有些无语,撇了撇嘴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慕宣的话让东方枭突然想起什么,双眼焦急的在她身上来回扫射,待见到她衣摆处的血渍时,神色大变,“宣,你受伤了?”说着,就想上前,却在见到她身下的白色巨蟒时,脚步一滞,有些踌躇着站在那里。 东方枭的样子逗笑了慕宣,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的男人,居然也有惧怕的东西,笑着解释道:“没关系,这是小白,我在山下收的宠物,它不会吃人的。” “宠……宠物?!”东方枭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见慕宣确定的点了点头,脸色堪比走马灯,煞是好看。 “皇后娘娘,白蛇乃是活佛的转世,怎能收做私宠?”一直垂着脑袋的小和尚猛然抬头,上前一步,颇为不满的瞧着一脸得意的女人。 “活佛转世?”慕宣一愣,遂即“扑哧”一声便笑出声来,“哈哈……小白,你成活佛了!哈哈……笑死我了!” 三人一蛇满头黑线的瞧着那个乐不可支的女人,有这么好笑么? “哈哈……唔……”慕宣渐渐收了大笑,瞅着一脸‘活佛被玷污了’的小和尚,嘴角仍是止不住的笑意,挑衅道:“你说它是神物,那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你不?” “灵蛇虽是活佛转世,可即为灵蛇,又如何能开口回答?”小和尚涨红了一张俊脸,反驳道。 “是吗?”慕宣挑了挑眉,对着身下的小白道:“小白,若承认我是你的主人,就应一声。” “嘶……” 慕宣黛眉挑得更高,满意的看着小和尚愣住,“如何,这可是它自愿的,我可没逼它。” “你……”小和尚还想说些什么,可偏生找不到理由,不由气闷地撇开了头。 慕宣见状,眼中笑意更甚,看来这小和尚修行尚未到家啊,既然如此,拐他还俗应该也不难吧?毕竟如此美男,一生埋没在香灰下,实在是糟蹋了。 不远处的小和尚,背脊蓦地窜上一阵恶寒…… 咦?变天了? 转头狐疑的望向天空,分明艳阳高照啊,怎会感觉冷呢? ------题外话------ 咳咳,又一个楠竹出场了,慕大色女又要出手了,敬请期待。 另外,打个小广告,绯菊悲催的连开了两个坑,这篇文还要万更,最近一定忙死了,几乎没时间上网,如果留言不能及时回复,请见谅。 《老婆,后宫满了》绝对满足你猥琐的心。 《狂凤霸天》女尊,绝对的女王范儿,陪着女主一起征战天下。 ------------ 第67章 调xi和尚 眼见小和尚吃瘪,无尘失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慕宣的恶性趣味,他早在春满楼就见识过了,就连天下第一富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和尚。举步走到慕宣面前,待见到她怀中的黑衣人时一愣,“他……” “他为了救我,受伤了。”知道无尘想问什么,慕宣率先出声。 淡眉一皱,无尘并没有多问,执起慕宣的皓腕细细把脉,直到确认她并无损伤时,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她的手腕,轻声询问:“宣可有外伤?” “没。”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见无尘紧盯着她衣摆上的血渍,才解释道:“那不是我的,是他的。” “嗯。”无尘点点头,确认慕宣是真无碍后,直接退至一旁,对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不闻不问。 慕宣嘴角抽抽,看来上讲的也不全是假的,神医艺术高超,但大多都是见死不救的主儿。幸好她也会医,否则这东方麟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见白蛇对人似乎没有攻击性,东方枭才壮起胆子,试探着上前两步,“我们昨日便到了,只是下了一场雨,山路崎岖,夜间又不便于前行,直到天亮时才下得此处。”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了点头,双眼不自觉再次瞟向小和尚,眼中满是笑意,“那这位师傅定是清凉寺的弟子了?既是如此,咱们先去清凉寺吧,这一日一夜累得我够呛,得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众人没有异议,仍然由小白驮着慕宣和东方麟,几人向清凉寺而去。 小白的到来,受到了清凉寺上上下下的热情迎接,而咱们的女猪却被众人遗忘了,不得不感叹,这年头,她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还没一只冷血动物夺人眼球。 “无尘,帮我个忙。”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白身上时,慕宣将无尘拉至一旁,低声道。 “何事?” “将他送回麟王府。”指着不远处的黑衣人,为防止东方麟醒来,慕宣点了他的昏睡穴,而且面巾也为他重新戴上了,所以无尘他们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谁,也没来得及问。如今慕宣一说,无尘立刻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为救宣掉下悬崖的居然是麟王? “为何……” “别问为什么,你就当帮我一次,好不好?悄悄的将他送回去,别告诉任何人。”知道无尘的疑惑,慕宣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如今人多嘴杂,就怕有个万一。在见到寺外大批官兵时,她就放弃了让东方枭帮忙的想法,毕竟太过惹人注意了,万一东方羽追问,东方枭帮她隐瞒就是欺君,她不想东方枭为难,让无尘帮忙最合适,以他的武功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对上那双满是祈求的双眸,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吞回肚子里,无尘无奈的点了点头,低语:“那你自己小心些,刺杀你的人我们正在追查,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放心,不是还有小白在嘛,它会保护我的。”慕宣不在意的笑笑,就凭那些人想要伤她,再投胎十次。从腰后取下被布包裹的宝剑,递给无尘,“这剑是他的,一起送回去,千万别被人发现。”说完,顺带偷得一个香吻,笑得像个偷腥的小狐狸。 无尘俊脸一红,四下望了望,见没人看见才松了一口气,颇感无奈的瞪了慕宣一眼。 而慕宣,自动将此眼神理解为秋波,还一媚眼,惹得无尘双颊火烧。狠狠地剐了她一眼,趁没人注意,抱起东方麟,脚尖轻点,从后门下山了…… 慕宣以自己受惊为由,硬要在清凉寺住下,东方枭没办法,担心那些刺客再有所行动,也只能在清凉寺住下。 无尘将东方麟悄无声息地送回麟王府后,得知慕宣留宿在清凉寺,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心底的蠢动,住上了清凉山。 皇宫内。 “皇后找到了?”坐在上座的男人喜形于色,急忙追问:“人呢?现在何处,为何还未回宫,可是受了重伤?” 跪在殿下的影卫满头黑线,第一次见到伟大的皇帝陛下如此形象,黑色面巾下的嘴角一抽,冷声道:“许是那名黑衣人的保护,皇后娘娘毫发未损,而那名黑衣人身受重伤,却在到了清凉寺后,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属下找遍了清凉寺,也没有任何发现。” “失踪了?”东方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能在影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是那人的武艺高强,就是带他离开之人武艺高强。无论是那种,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似乎有人不想他知道黑衣人是谁…… “是,在皇后娘娘到达清凉寺后就消失了。” “期间可有人离开清凉寺?” “这……”影卫仔细回想了一下,“神医好像消失了一阵子,酉时才回到清凉寺。” 东方羽闻言,眼中精芒一闪,当今世上能劳烦无尘出手的,除了东方枭,就只剩下一人。那日无尘出现在凤栖宫,他就感到意外,后来仔细调查,越发觉得无尘和慕宣的关系不简单。而今那人救了皇后,无尘出手,其中不难分析。只是,那人究竟是谁,值得她如此维护? “算了,不用再查了。”不管那人是谁,他终究救了慕宣,就当是报恩吧,这件事就此了结。不过—— “查到那日的刺客了吗?” “回皇上,那日的刺客有两批人,一批是萧丞相培养的死士,另一批是江湖杀手。因杀手规矩,死也不能透露买主姓名,所以至今尚不清楚。” “萧林琛,又是他!”东方羽咬牙切齿的道,眼中杀意一闪而过,遂即挥了挥手,“先下去吧,继续追查。” “是。” 影卫拱了拱手便要退下,谁料前脚刚迈开,皇帝陛下又发话了,“皇后留在清凉寺?” “是。” “枭王留在清凉寺?” “是。”陛下究竟想问什么?影卫大哥满头问号。 “神医也留在清凉寺?” “……是。”问号满天飞。 “算了,没事了,你退下吧。”皇帝大人再次挥了挥手,影卫就感觉满头的问号瞬间变成惊叹号,集体向他砸来,砸得他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就回到了暗处。 麟王府。 东方麟从黑暗中挣扎着醒来,在见到头顶熟悉的幔帐时,有一瞬的恍惚,忽然似是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坐了起来,却因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来人!” 大门被人推开,却在见到床上的人时,惊呼一声,“王、王爷?您何时回来的?” 东方麟双目一沉,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明明记得自己还在山洞,为何一觉醒来就在王府了?而且,王府的人似乎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回来的…… 是谁送他回来的,是她吗? 不对,她不懂武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王府,究竟是谁? 她怎样了,可有危险? 无数种可能在东方麟脑海中穿过,让他再也坐不住了,挣扎着起身下床,吓坏了一旁的下人,赶忙上前扶着他,“王爷,您要去哪儿?您受伤了。” 因刚才的动作幅度过大,东方麟背后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浸透了黑衣,滴落在床单之上,展开一朵朵夺目的血花。 “滚开!”东方麟现在满心记挂着那个在崖底的女人,那有心思管背上的伤口,他不该刻意疏远她,不该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不该…… 满心的懊恼与后悔,让东方麟自责不已,他不敢想象,自己为何能平安的回到王府,可是舅舅的人寻到了崖底,杀了她,然后带回了自己? 心,像是在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凉风嗖嗖的往里灌,空荡荡,透心凉…… 宣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王爷,你怎么了?”管家听到主楼里的声音,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就见东方麟疯了似的往外跑,吓了他一跳。 东方麟不管不顾,尽管伤口还未复原,可因慕宣的灵药,肉早已长出,只剩表皮的伤口掩人耳目。除了失血过多有些晕眩,人还是坚定的向外走去。 “林、林叔,王爷受伤了,可他坚持要出去,您快拦着他啊!”下人一路追出,在见到小院门口的管家时,就像见到了救世主般,急忙求救。 “受、受伤?”管家一惊,立刻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在见到被血浸透的衣袍时,更是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拦住东方麟,朝下人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 “不!不能请御医!”被管家的一嗓子怒吼刺激到,东方麟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拉着管家问道:“林叔,皇后娘娘可有消息?” “皇后娘娘?”林总管一愣,遂即明白了什么,眉头一皱,“王爷可是喜欢上了皇后?” “林叔,你就告诉我吧,如今可有她的消息?”东方麟心中焦急,顾不得去澄清了,他只想知道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林总管是看着东方麟长大的,在他心中,东方麟不单是主子,也是半个儿子,见东方麟为这名女子连命也不顾了,心下一时感慨万千。扶着东方麟摇摇欲坠的身子,宽慰道:“王爷放心吧,老奴刚刚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已经脱险,枭王在崖底救起了她,如今正在清凉寺里。” “她,没事……?”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嘭’一下就断了,晕眩感再次袭来,冷硬的嘴角却带着释然的浅笑。 清凉寺是皇家寺院,并不简陋,慕宣也住得舒适,只是这清晨的早课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他奶奶的,一大早就扰人清梦,实在是太过分了!”起床气甚重的某女憋不住了,这火气一上头,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火急火燎的冲进大殿,指着一群嘴巴开合,跟苍蝇一样嗡嗡响的和尚,破口大骂,“靠,佛也有火,你们这么没日没夜的念经,就不怕扰了佛祖的清修?” 大殿里的‘苍蝇’终于安静了,众和尚不明所以的盯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唯有玄明还有一丝理智,起身,不卑不亢的道:“皇后娘娘,早课是僧侣每日的必修课,倘若扰了娘娘的清梦,还望见谅。” 玄明的声音若远古的钟响,肃穆而绵长,终于震醒了尚处于半醒状态的女人。看着眼前的状况,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选择留下的决定是否明智。先不说接下去几日可能遭受的听觉荼毒,单是小和尚多年的佛毒深种,即便真的还了俗,她是不是就等于带了一个自动佛经播放器,这一生也无法摆脱视觉的煎熬,听觉的荼毒? 这个问题貌似很严重,基于小和尚属于绝对的极品,放弃有点舍不得,可这带在身边,想想就汗毛竖立,两难啊…… “娘娘?”对于某女的不在状态,玄明微愣,遂即轻唤一声。 “呃,在呐在呐。”慕宣回神,对着面前的老和尚友善的笑笑,指着坐在最前排的小和尚,问:“他叫什么名字?” “阿弥陀佛,出家人无姓无名无字,佛号悟空。” “悟……等等!他叫啥?”慕宣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追问。 “佛号悟空。” “悟……空?”这下,慕宣是真的被雷住了,孙猴子是皈依佛门没错,可谁来告诉她,孙猴子居然是美男一枚?生硬的转动着脖子,愣愣地瞧着不远处的悟空,瞧了半响,还是没觉得那里像孙悟空,唐僧倒有那么几分相似。 “哈哈……悟空?我还八戒呢?”抱歉,又笑场了,实在是没忍住,这世界的人名雷同程度太高,让她有些精神错乱。 玄明又是一愣,遂有些激动的道:“懂得八戒,娘娘与我佛有缘啊!” “噗……”慕宣喷了,这玄明老和尚真乃牛人!使劲拍了拍脸,调整面部情绪,坚决不失礼于美男前。唇角上扬,露出标准的笑意,八颗洁白的贝齿闪闪发光,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师抬举,既然你们在做早课,我也不便多做叨扰。只是,皇上让我来清凉寺斋戒沐浴,不知如何进行?” “斋戒,禁食荤腥,鄙寺自会为娘娘安排。至于沐浴,稍晚,老衲会让弟子带娘娘去后山,在‘清水汤’连续三日汤浴即可。” “弟子?”慕宣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如就悟空吧,寺院里我就只认识他。” “是。”玄明不作他想,一口应承。 于是,某女美滋滋的离开了,对于大殿内再次响起的嗡嗡声,也觉得动听了几分。 回到清幽的小院,见到坐在石桌前的两名男子时,眼前一亮,这场景好熟悉呀,好似再次回到了枭王府一样,真的很令人怀念。 “宣。”与此同时,东方枭也见到了她,待瞧见她不整的衣冠时,眉头顿时拧成了麻花,急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上前为她披上,苛责道:“你怎能穿着里衣出门?这里虽是寺院,可若有歹人潜入,起了歹心如何是好?” “放心吧,就凭咱的三寸不烂之舌,准叫那歹人顺着歹路返回。”慕宣笑着应道。 东方枭莞尔,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你啊……” 语毕,感叹似的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在石桌前坐下,认真而问:“宣可愿随我离开?” “离开?”这话寓意很多也,离开清凉寺,离开皇宫,还是…… 可能东方枭也察觉自己的话意味不明,急忙补充道:“随我离开,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寻一处清幽之地,隐姓埋名。”东方枭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毕竟他不清楚她心中所想,是否愿意随他一生,又是否愿意舍弃这片繁华,和那至高无上的荣耀。 慕宣微愣,下意识的望向无尘,见他低垂着头,似并未听见东方枭的话,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这个该死的无尘,明明就顾忌东方枭的兄弟之情,还不敢承认。东方枭又是个闷葫芦,等这两人理清自己的纠结,指不定得等到下辈子,真是郁闷…… “东方枭,你不是天菱国的王爷吗?”看来有些事情,还得借助外力才行。 有些不明白慕宣的意思,可东方枭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既是如此,你舍得放弃天菱?”不是放弃王位,而是天菱,她知道东方枭从不在乎王位,在乎的,是这片生他养他之地。 果然,听闻这话,东方枭微微有些迟疑,片刻之后,回道:“若有一日,天菱需要我,我定当义不容辞!” “你终是无法放下……”慕宣轻叹一声,见东方枭还想说些什么,抬手制止了,“即使我要离开,也绝不是逃离。我不会让你隐姓埋名,也不会让你如过街老鼠,下半生只能东躲西藏,惶惶度日。我若要离开,绝不会牵连任何人。”这算是给他暗示吧,可惜他并未听懂。 “宣是在为我着想吗?”误以为慕宣不愿离开,是不想让他两难,东方枭有些激动的抓着她的手,坚定道:“宣放心,为了你,即使放弃一切,我也甘愿。” 内敛的东方枭会如此直面表白,不止震住了慕宣,也震住了无尘,手不自觉一紧,茶杯碎裂…… “尘,你……”东方枭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我,没事。”无尘依然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出口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如此情绪外露的自己,让无尘感到有些无措,脑子里全是慕宣当初的话‘无尘,我们之间有太多羁绊,否则,在事发的第二天你便会寻来。东方枭他们不知我在这里,但以你的头脑,不可能猜不到我就是花魁。你却一直没有寻来,为什么?这恰巧证明了你内心的挣扎,你觉得对不起东方枭……’ 对不起东方枭? 尽管不愿承认,可时至今日,无尘不得不承认,真正看得透彻的人,是她。自己不断的找借口,找理由,最终还是害怕真正的面对,真正的说出口。这段两难的感情,没有孰轻孰重,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无法舍弃…… 他以为抛却那颗七窍玲珑心,就能做到真正的无情,师傅和枭却用最独特的方式卸下了他的心房,在他的生命里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直到这个女子的出现,这个无厘到近乎荒诞的女子,用最无厘的方式,横冲直撞的闯进了他的心里,霸占了他的心房,甚至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防范…… 如今,这两段情,虽不冲突,却注定会伤害。他,不忍…… 感知到无尘的情绪波动,慕宣眼底泛起淡淡的心疼,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初衷,视线转向东方枭,淡笑着问:“你当真能为我放弃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慕宣的笑容分明很美,东方枭却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嘴角一抖,还是老实的回道:“是。” “包括放弃尊严,接受我的花心?” “花……花心?”东方枭有些磕巴,花心也能用在女子身上吗? 无尘也是不解的望向慕宣,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她接下来说的话,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惊世骇俗…… “呵呵……放松点,咱不吃人的。”慕宣眼角一抽,能不能别搞得这么慎重,害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在心里打了一遍草稿,才如是说道:“我知道你们喜欢我,同样的,我也喜欢你们,所以你们实在没必要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既然互相喜欢,在一起不就行了?” “什么?”东方枭震惊的站起身,严肃的问道:“宣,一女不能嫁二夫,你可知晓?” “谁说的?凭什么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从一而终?凭什么男人就能花天酒地,女人就得相夫教子?在我慕宣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只要我愿意,三夫四侍又有何难?”没错,只要她愿意,成为这片大陆的女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很懒,懒得谋划算计,更懒得拥有雄心壮志,若要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她不如在灵戒里自己创造,还没人来同她抢,多省事儿。 “荒谬!”此刻,东方枭的内心已不能用震撼来形容,那是颠覆,一种对传统的颠覆,对世俗的挑战。他知道慕宣不同于世俗女子,这也正是她最吸引之处,她随性而为,活得洒脱,活得自在,活得让人惊羡,可如此有悖伦理之事,已不单单只是独特,而是对这个男权世界的挑衅。若今日这些话让外人听去,他真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后果…… “宣,你记住,今日这些话万不可再说,你也不能再有这些想法,男子是天,女子是地,这是恒古以来的定律,万不可违背!”东方枭说得十分慎重,慕宣却是嗤之以鼻,“你这是大男子主义,你怎么不问问无尘的意见?” “尘?”东方枭一怔,这才想起由始至终一语不发的好友。视线转向无尘,见他淡眉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唤道:“尘?” “嗯?”无尘应了一声,抬眸望向东方枭,眼底挣扎一闪而过,复又淡笑着道:“我倒觉得此法甚妙。”这样他就再也不用为难了,的确很妙。 “尘,你……”东方枭风中凌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尘怎会接受如此荒谬的事? “天呐,无尘,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慕宣简直是大喜过望,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没想到无尘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激动之下,抱着无尘就是一顿狼吻。 无尘轻笑着接受慕宣的口水洗礼,长久以来的心结解开了,整个人豁然开朗,就连周身淡然的气息也多了一点阳光的味道,直迷得慕宣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宣。”东方枭不满的将慕宣扯进自己怀中,面上的表情还是严肃的,可语气却有些酸酸的味道,“你如今还是皇后。” “那又如何,这些都只是缓兵之计,东方羽和东方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很清楚,想让我乖乖当他们的棋子,只怕他们还没那个本事!”慕宣牛逼哄哄的道。 一番话,雷晕了东方枭,反观无尘倒是淡然处之,他一直都清楚,慕宣绝非面上看到的这般没心没肺,仅凭几句话就能够收服邪尊妖邪,又岂是平常女子能够办到的。 “嘿嘿……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骄傲的。”貌似有些害羞的垂下脑袋,看得俩美男嘴角一阵猛抽,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 “放心吧,给我点时间,这皇后的头衔咱还没看在眼中。时机一到,我自然会离开的。” “宣要去哪儿?”听闻慕宣要离开,东方枭也不再纠结刚才那番话,不由着急的追问到。 “洛阳。洛阳离京城最远,又靠近两国交界之处,东方羽再厉害,爪子也伸不到那么远。”慕宣老实的回答。进宫之前她就计划好了逃跑路线,这些温兴哲也知道,只要她一消失,温兴哲就会赶去洛阳与她会合,到时天高皇帝远,她就能祸害天下了,哇咔咔……想想真美! “宣早有打算?”东方枭也不傻,只是在面对慕宣时常常会被感情左右,看不清真相。如今慕宣的一番话,雷倒他的同时,也让他的理智瞬间归位。他突然觉得,他有些看不懂她了,或许,他从未看懂过。他一直认为,慕宣是需要保护的小白兔,最后才发现,这只小白兔有着比狐狸更狡猾的本质。能够游刃有余的周旋在群狼之侧,又怎会是空有美貌的女子,是他太过小看她了。 “不错,若我所料不差,东方羽大婚之日,就是我离宫之时。” “宣是想让我们去洛阳与你会合?”百年奇才的脑袋果然不是白长的,无尘稍加揣测,就明白了慕宣的意思。 “知我者,无尘也!”慕宣双眼放亮,笑得好不欢畅。 重新拉着东方枭坐下,笑眯眯的道:“邪教的总坛就在洛阳,到时,我先去邪教躲些日子,等风声一过,天大地大,还不任我傲游?”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在未来的日子里,慕宣才能充分的理解和体会。 东方枭对慕宣三夫四侍的想法完全不能接受,可基于她仍是皇后人选,并没有多说什么。无尘不同,他自小与医仙在医谷长大,从未受过世俗的熏陶和荼毒,一切但求无愧于自己。如今慕宣的想法等于解决了他一直以来的难题,无论东方枭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他再也不会觉得有愧与好友,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至于慕宣,从未想过一切会如此顺利,东方枭虽然暂时不能接受,可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接受的。但有一点她也很烦恼,看无尘的架势,只是因为之前对东方枭觉得愧疚,所以才接受了她的提议,他接受的只有东方枭,若他知道她所说的喜欢就在一起,根本不止他们二人,不知会如何…… 这些问题只能在心里纠结,没到那一天,慕宣都不会傻得直接问出口,打破这刚建立起来的微妙关系。 老和尚说话果然算数,申时时分,悟空就前来报道。 “呀,小空空,你来啦?”正在院子晒着太阳,见到悟空,慕宣顿时眼放狼光。 过于炙热的目光,让悟空非常不自在,望了慕宣一眼,复又垂下,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师傅让小僧带你去后山。” “咦?”慕宣仿佛发现什么惊奇的事情,一下子跳下软榻,来到悟空面前,盯着他疑惑的道:“你不是觉得我玷污了圣物吗,从昨日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怎的今日突然改观了?” “因为……”悟空的脑袋埋得更低,低声道:“师傅说,娘娘一身灵气,绝非凡人,灵蛇认主也是自然。” 靠!那老和尚说话那么管用?这个现象不太好…… “那你老低着头干嘛?我又不会吃人。”虽然悟空怯生生的模样的确是萌翻了,可为毛她脑子里却想起了一首歌?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看见了千万要躲开……寒! “没、没。”悟空脑袋一抬,复又低下,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僧带你去去后山。”说完,径自转身带路。 慕宣在身后看得一阵眼抽,卧槽,这小和尚也太纯了吧,怎么下口啊? 后山—— 所谓的清水汤其实就是温泉,但这温泉未免也装饰得太过奢华了吧?慕宣四下瞅了瞅一阵咂舌,果然啊,皇家出品,绝对非凡,瞧瞧这气派。 一座专修的殿宇立于后山,赐名‘清水汤’,殿宇雕梁画栋,玉石砌阶,就连山石间的凹凸处,也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砌石成池,泉水由八个龙头导入池中,殿内层层轻纱撒下,加上池内的袅袅云雾,朦朦胧胧间,竟有种误入仙境的错觉。 “此处便是清水汤,因娘娘先前遇刺,随侍婢女皆被陛下召回宫内,所以今日只能由娘娘自行沐浴,小僧也不便打扰,就先……”悟空刚想退下,谁料,慕宣竟说出让他吐血三升的话。 “既然婢女不在,就由小空空替我净身吧。” “啊?”对于某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悟空除了呆愣就是尴尬,俊脸也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其实,慕宣觉得自己有时也蛮坏的,明知和尚的戒律,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挑逗悟空,想要看看他的定力,想要知道是不是当了和尚,就真能清心寡欲。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慕宣想,这就是禁忌之恋的魅力所在吧。人都喜欢超越极限,当超越某个人变得不再具有难度,所以打破常规反而更具吸引力。而和尚,清规戒律一箩筐,其中之最,无非是色,以至于这种忌讳,变成了最吸引人的极限挑战。 慕宣缓缓地靠近,而呆愣中的悟空尚未回神,所以并未瞧见她眼中的恶魔之光。 “我说,就由你,替我净身吧……”慕宣故意说得很慢,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面颊之上,氲出更加艳丽的红。 “小、小僧……娘娘……”从未遇到此种情形,悟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慕宣根本没打算给他调整心态的机会,貌似有些委屈的道:“怎么?你昨日误会了我,认为我玷污了你佛教的圣物,今日又如此这般,莫不是……莫不是认为我是一个随意的女子?” 慕宣微低着头,所以悟空没有瞧见她上扬的嘴角,见她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抽泣,悟空顿时乱了方寸,急忙道:“不,不是的。昨日……昨日是小僧的错,小僧不该……” 等的就是这句话!菱唇勾起阴谋得逞的笑,却在抬首的瞬间变得楚楚可怜,“既然小空空也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不是应该做出补偿呢?今日婢女不在,我又不懂得斋戒沐浴的规矩,万一遗留了什么,岂不是会影响国运?” 悟空一怔,有这么严重吗? 见悟空似有怀疑,慕宣继续煽风点火,“届时,皇上若是追究起来,不止你我,就是清凉寺上上下下也脱不了干系。小空空,忍心吗?” 悟空自小在清凉寺长大,清凉寺就是他的家,一听说会连累全寺上下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忐忑道:“这可如何是好?对了,去请示方丈,方丈佛法高深,定有解救之法。” 慕宣满头黑线,拉住火烧屁股似的悟空,蛊惑道:“这点小事,哪用请示方丈?只要你替我净身,不就成了?” “这……”悟空有些犹豫,“师傅说,男女授受不清,小僧……小僧怎能?” 又是师傅?慕宣暗自恼火,挑眉问道:“那你师傅可有说过,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咦?娘娘也懂佛法?”清澈的眸子瞬间流光溢彩,看得慕宣微微有些闪神。回神后,又是一声咒骂,“该死的妖孽!” “娘娘在说什么?”慕宣的声音很小,悟空并未听清。 “没,没什么。”慕宣讪笑着,将问题绕回原处,“既然色即是空,小空空又何须在意男女之别?佛曰,众生皆平等,男女自然也是平等的,小空空如此在意我是女子,莫不是对佛祖之说有所怀疑?” 悟空从未接触过外人,当然也不知人心叵测,被慕宣一顿佛绕,顿时云里雾里,直到最后一句‘莫不是对佛祖之说有所怀疑?’,直觉就反驳道:“没,小僧从未对佛祖存有质疑。” “既然如此,小空空就替我净身吧。”目的达到了,慕宣霎时间笑颜如花,哪还有刚才委屈的模样。 悟空更是迷惑不解,一个人怎能如此善变呢?不过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美啊,比观音娘娘还要美…… 见悟空呆愣着,慕宣也不催促,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径自开始脱衣衫,反正她料定悟空是不敢偷跑,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和尚。 “嗯……真舒服!”坐在温度适中的泉水之中,慕宣不由得舒服得哼哼一声。 引人遐想的娇声,唤回了悟空的神思,一抬眼就见慕宣背对着他坐在汤池里,因为石壁的阻挡,并未瞧见任何不该见到的,只是玉阶上散落的衣物,及衣物上一袭白色的暗花肚兜,烧红了白皙的俊颜。再次垂下脑袋,大悲咒不自觉脱口而出—— 低喃的经文,听得慕宣一阵嘴抽,这小和尚还真是懂得如何扫兴啊。 “小空空。”酥麻入骨的呼声,打断了经文,引得悟空抬首望去,只见坐在汤池中的女子,微抬纤臂,指着不远处的浴巾,“你不是要替我净身么?” 说是一回事,可要做还是挺难的,悟空感觉自己的双脚早已生根发芽,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等了半响,身后也没什么动静,慕宣疑惑地回头,空旷的大殿里除了翻飞的纱帐,那里还有小和尚的身影? 慕宣头顶顿时滑下黑线,靠,这也太打击她的自信了吧? 一个人郁闷的坐在宽大的池子里,尽管此处再豪华,再奢侈,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胡乱的在身上洗了两下,慕宣就靠在池边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慕宣发现自己的指尖已因泉水长时间的浸泡起了浅浅的皱褶时,小和尚还是没有回来。撇了撇嘴,正待起身时,却动作一顿—— “你还准备在那里躲多久?” ------题外话------ 究竟是吃掉小空空呢,还是吃掉小空空呢? 嘿嘿……绯菊回被窝YY了。 ------------ 第68章 皇帝吃醋 “你还准备在那里躲多久?” 有些调侃的调调,烧红了一张俊脸,俊逸的身姿飘然而下,尽量做到眼观鼻,鼻观心,对一切外在诱惑视而不见。 “咳,你怎么会发现的?”无尘以拳挡嘴轻咳一声,妄想缓解此时的尴尬,以及眼前美景对他所带来的视觉冲击。 氤氲雾色之间,视野不甚清晰,却冲淡不了那种视觉冲击,完美无瑕的娇躯,每一处皆印在他的脑海深处,无需用眼,用心他也能描绘出每一处精致的细节,美不胜收。 “喏。”慕宣抬手指了指光可鉴人的地面,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原来这地面还有这用处,既能扶镜自怜,又能防止有人偷窥,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凡啊。 无尘垂首一看,霎时间,一张俊脸青白交加,抬头望向那个怡然自得的女人,嘴角微抽,“你早就发现了?” “呃,算是吧。”其实不是,她刚才满脑子都在想悟空的事,根本没有留意,若不是地面的倒影,她也没有察觉暗处有人。感情果然是麻痹人理智的东西,今日若是有刺客前来,只怕她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无尘继续抽,“你就这么看着我在上面受罪?” “受罪?”食指轻点朱唇,慕宣摆明了装傻。 “你……”无尘气结,望着水池里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妖精,却莫可奈何。 “呵呵……”池子里的某女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咯咯咯’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如清风拂过银铃,分外悦耳。 “你丫的就是一典型的闷骚,分明想要,却还得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维持着假神仙的淡然。” 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全拜这个妖精所赐!无尘发现,自识得情爱之后,他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对她也越加不能抗拒,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是在梦中与她缠绵。醒来时,那种空虚和思念显得尤为强烈,让他只恨不能冲进皇宫将她抢出来。 “喂,你还站在那里干嘛?”看无尘还像个木头桩子杵在原地,慕宣好笑的问道。这个假神仙,身下分明就帐篷高耸,面上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她就不爽,真想撕下那张假面具! 无尘有些犹豫,他原本来此的目的,是想弄清楚慕宣清晨的那番话,可如今似乎一点也不适合探讨。身体开始变得蠢蠢欲动,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甚至不能接近,只因如今身份尴尬,他不想她遭受任何闲言碎语,即使那人是他自己也不行。 水下的玲珑身姿还在脑海之中盘旋不去,尚未消退的燥热越演越烈,担心自己再留下会忍不住化身为狼,无尘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慕宣当场石化,她真是吃人的老虎不成,一个二个全跑了? 大殿之外,佛号一直未曾停歇,悟空满脑子都是那惑人的一颦一笑,耳边是挥之不去的银铃俏声,就连呼吸间残留的幽香也清晰可闻。 “阿弥陀……”最后一个‘佛’字尚未出口,就闻大殿之内传出惊呼,悟空心中一惊,难道有刺客潜伏在内?顾不得许多,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以最快的时速冲进殿内,刺客不曾见到,却惊见这样一幕—— 女子单手支头横躺在玉阶之上,一身羊脂肌肤竟比身下的白玉还要美上三分,浑身仅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纱衣,朦朦胧胧间,玲珑身姿若隐若现,撩人心魄。 精致的五官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之上,不施粉黛,却毫无瑕疵,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水眸,顾盼间波光淋漓,一眨一闪,似是天空最亮的星辰,让人沉醉。 黑色发丝如瀑,一半散落在玉阶之上,一半游荡在泉水之中,水波荡漾间,犹如水底绽放的海藻,由脚底蜿蜒而上,柔柔痴缠,揪紧了一颗不染尘世的心。 一时间,悟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眼中仅剩下那诱惑而妩媚的倩影,忘了反应,忘了出声。 “呵呵……”银铃脆响,惊醒了悟空,抬眼就见女子捂唇娇笑,一双夺人心魄的美眸俏皮一眨,“小空空进来,是想为我净身不成?” “小,小僧听,听闻娘娘惊呼,以,以为……”悟空涨红了一张俊颜有些不知所措,纯净清澈的眼眸因惊慌东飘西荡,偶然间对上女子促狭的笑意,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低垂着脑袋,双手纠结着僧袍的一角。 不知为何,慕宣就爱看悟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生动的表情,最自然的反应,总能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定。不用猜测,不用浪费脑细胞,简单的心绪每一丝波动,都能轻易的读懂,让她不自觉想要挑逗,呵护。 颇为意外,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居然能轻易挑起自己的心绪,是因为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是因为他身上纯净的气息? “小空空,过来。”勾了勾食指,对那个仍在和衣袂作战的小和尚诱惑道。 纠结的双手一顿,似是有些犹豫,脚步却不自觉的向前走去,娇媚的身躯进入眼帘,悟空立马抬头,双眼直视前方。 “扑哧……呵呵……”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应该笑场的,可慕宣当真是忍不住了,小和尚那是什么表情,害怕?慌乱?纠结?好像不止,真难得,居然能在他脸上见到如此复杂的表情。 听闻女子的笑声,悟空一阵窘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身体永远快一步作出反应,脑子里明知不应该,却忍不住想要亲近? 纯净剔透——慕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四个大字,心似被什么牵动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微凝。 他们的相遇,究竟是她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彷徨仅是转瞬间的事情,慕宣从来就不是一个顾忌之人,无论是想要的人或物,她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她通常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哎呀!”慕宣惊呼一声,佯装起身时却因玉阶上的水渍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地向池中栽去。 “娘娘,小心!”正纠结的悟空闻声抬首,惊慌下,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拉。 慕宣嘴角闪过阴谋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趁势一把抓住悟空伸来的手腕,将这个不染尘埃的小和尚拖进了俗世凡尘之中…… ‘扑通’一声水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娘,娘娘……你……咳咳……”刚浮出水面,悟空四处张望着寻找女子的身影,谁知,话刚刚出口,就被一连串的咳嗽声取代。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美人鱼破水而出,满头青丝向后一甩,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半弧,引得小和尚连剩下的咳嗽也忘了。 “怎么,小空空莫不是看上我了?”见小和尚怔愣的盯着自己,女子眼帘微掀,盈润的红唇翕张,湿湿的长发沿着曲线紧密贴合,一绺发丝黏在脸颊之上,像个诱惑凡人的妖精,让人自甘堕落。 谁料,小和尚并没有如她所料的一般惊慌失措,而是紧盯着她的胸前,漆黑的瞳孔里写满了好奇和疑惑…… 顺着悟空的视线低下头,只见一身白色纱衣因温水的浸泡已经全部湿透,紧贴在身上仿若无物,胸前的两点也因刚才甩发的动作暴露无遗,如此一副香色画面,难怪小和尚看得目不转睛。 “呃……”过了很久,小和尚还是没有回神的迹象,慕宣囧了,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小空空骨子里是个色和尚? “咳咳……” 万般无奈之下,慕宣只能使劲儿干咳几声,企图唤回悟空的神智。 可惜—— 没反应?慕宣黑线了…… 这算不算犯戒? 她要不要提醒他? 慕宣坏心的想着,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那个,小空空啊。”你不能见色忘佛啊!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像悟空这种心思简单的人,万一真觉得对不起佛祖,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傻事儿,那她这辈子也别想心安了。 “娘娘,那个……”悟空终于回神了,不过出口的话,险些让慕宣当场吐血,“那是什么?为什么和小僧的不一样?”指着慕宣的胸前,俊美的容颜上写满了茫然与不解。 “噗……!”慕宣喷了,敢情,他研究了这么久,不是因为终于动了凡心,而是在研究她胸前冒出来的两只小白兔? 天啊,你能不能送个再白目点的来!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慕宣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的问道。 他应该知道吗?悟空茫然的摇了摇头,“小僧和师兄们胸前分明是平坦的,娘娘胸前为何……”悟空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懊恼地咬着下唇,眼珠子再次黏在了慕宣的胸前,一个劲儿的研究。 慕宣懂了,一个人真正的悲哀不是对牛弹琴,而是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牛,而她手里拿的也不是琴。 一颗愉悦的春心,被悟空打击得七零八落,拼拼凑凑之后,慕宣强挂着笑颜,蛊惑道:“小空空想知道?” 不知某女的狼外婆本性,悟空老老实实地点头,纯净的瞳孔里没有一丝猥亵,完全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呃……”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慕宣不断的在心中为自己打油打气,虽然小空空的纯净让她想要保护,可更多的是想据为己有。幻想着,一个如此萌到爆的小和尚待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困难都是能忽略不计的。 再次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美颜上挂上了无可挑剔的媚笑,踩着莲步,一步一步向不知危险来临的小和尚走去。晶莹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划过锁骨,胸前,纤腰,每一处男人梦寐以求的完美,最后融入池水之中。凝脂的娇肤经过泉水的浸泡,透出淡淡的粉色,像是动情时的邀请,让人血脉喷张。 悟空的心蓦地有了一丝莫名的悸动,却很快被好奇所压制,无迹可寻。 “小空空想知道?”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始诱惑她的猎物。 “嗯。”随着女子的靠近,独特的幽香再次窜入鼻息,一直未曾褪去的潮红迅速蔓延至脖颈。 “想知道就自己摸摸看啊。”蛊惑的语气,美眸之中划过一丝笑意。 “这……”悟空有些犹豫,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清凉寺内,而清凉寺又是皇家寺院,除了皇家之人,根本没有外人来此。他身边除了师兄弟,根本没有异姓存在,完全不知道女子和男子究竟有什么不同。不是没有过好奇,对未知事物的探知是人的天性,可是师叔说过,女人是老虎,有多远就躲多远…… “小空空不是想知道吗?”好似看出了悟空的迟疑,慕宣一挑眉,好笑的问道。 “真的,可以吗?”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悟空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师傅说,皇后娘娘是很高贵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凡人触犯不得。 皇后娘娘让他碰,是不是表示他不是平凡人? 幸而慕宣不知道悟空此时所想,否则必定再次吐血感叹:真纯(蠢)啊! 不想吓到了自己的猎物,慕宣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犹豫再三,悟空终是伸出食指,在那富有弹性的柔软上轻轻一点,指下柔滑的触感让他心悸,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身体好像变得有些奇怪。慌乱地收回手指,用另一只手抓住,眉头不自觉拧起,疑惑的盯着上下跳动的白兔。 “什么感觉?”慕宣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凑上前问道。 因为女子的靠近,那种奇怪的感觉变得越发的浓烈,悟空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加速运行,有股陌生的气流向下腹涌去……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让人有种莫名的冲动,却又不知如何缓解。 “不,不知道,小僧变得有些奇怪。”悟空眨着迷茫的大眼,眼底因**染上淡淡的猩红。那双融合了至纯至性的眸子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发了慕宣心底的欲火,那种感觉来得强烈,几乎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身体就已经贴了上去。 “娘娘,你……”悟空一惊,从未与女子如此贴近,不习惯的同时,那股气流流窜得更加迅速,迅速得让他感到心慌,害怕。 “嘘!”用手指点住了他的唇,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话。雪白的柔荑轻抚上他柔和的脸庞,双眼紧缩住他的视线,忽悠道:“是不是感觉有一股气流在丹田处徘徊不去,很是难受?” “对啊,娘娘怎么知道?” “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慕宣捂唇轻笑,接着媚眼一挑,靠近悟空的耳边,低声诱哄:“我今天教你练一种功夫,只有男女才能练的功夫。” “只有男女才能练的功夫?”悟空无意识的重复着她的话,瞳孔有些涣散,却仍是清透见底。 慕宣但笑不语,纤纤玉指顺着悟空的僧袍开始向上攀爬,在悟空还来不及阻止之前,用力一扯。 “娘娘,你……”悟空大惊失色,失去了腰带的束缚,宽大的僧袍自然而然的散开,根本无法遮挡身躯。 见悟空本能的护住衣襟,慕宣的眉眼狠狠一抽,拜托,男人只用护一点的,你裤子都掉了,男人的本能已经乘机从衣袍缝隙钻了出来,护住衣领管啥用?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去提醒他。 “我什么?我只是想要教小空空练功而已,这种武功修练时会浑身燥热难当,必须褪去衣物,否则就会走火入魔的。”慕宣轻笑着靠近,面上很是认真严肃,心里几乎已经笑抽了。 “哦。”悟空不疑有他,主动地褪去浑身的衣物,然后望着慕宣,等待着她接下来的施教。 靠!如果一个赤条条的美男站在你面前,却用那种清透得不能再清透的眼神望着你,你会是什么反应? 心虚? 愧疚? 熄火? No!慕宣唯一的想法就是蹂躏,别怪她变态,当两个人赤诚相见之时,男方还能完全无动于衷,那才是真正的变态! 当然,gay除外。 就算你是无能也得冲动一把,就算你是柳下惠也得纠结一下,可他偏偏就是没反应啊没反应! 究竟谁更变态?! 慕宣心中的颓败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在险些让她丧失理智的关键时刻,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呼……”轻呼出一口浊气,好险!差点用了强。像这种心思单纯之人,对好人坏人的判定往往来自于感官,若第一次感觉不好,今后直觉就会想要逃,所以她不能急。 慕宣缓缓地靠近,红唇自然的贴上他的,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只是最直接的引起男人骨子里的欲火。 悟空不会接吻,可慕宣会,虽然算不上高手,但对付犹如白纸般剔透的悟空,已经绰绰有余。渐渐的,悟空也开始回应她,学着她的动作吸吮,挑逗,探索……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时,才慢慢的分开。随着两人的动作,唇齿间相连的银丝被拉长,在袅袅的雾色之中,显得格外的**。 因为长时间的拥吻又不懂得换气,极度缺氧的悟空,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身下传来一阵难耐的舒爽时,他才渐渐的回神。 “娘娘,嗯……”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期间,还夹杂着淡淡的快慰。 见清透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清浅的呼吸也变得粗嘎起来,慕宣嘴角微微勾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靠近悟空身边低语:“别说话,好好享受!” 享受什么?悟空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被女子搂紧劲腰,身姿一个飞旋,稳稳地落在了岸上。 娘娘会武?悟空疑惑的眨巴眨巴眼,正想问出口,却被女子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封住了思绪。 (河蟹可怜兮兮的爬过) “啊……” 借着残留的温泉水湿润,两人同时发出一阵愉悦的低吟,而悟空的大手也遵循着本能,抚上了眼前跳动的兔子。 大殿里雾气袅绕,激起春色无限…… **方歇,两人躺在石砌的池边喘气,慕宣余光瞧见自己的衣物动了动,一个尖尖的小脑袋从肚兜里窜出,顿时半边俏脸全黑了。 该死的,她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居然让它看了一场免费的春宫大戏! “那个,我先回去了。”慕宣慌忙起身,一把抓起还在探头探脑的小白缠在手腕之上,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物,冲出了大殿。 “娘娘,您什么时候再教小僧练功呢?”话语出口时,人影早已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悟空坐在原地,委屈地扁了扁嘴,清透的大眼蒙上一层水雾,犹如被人抛弃的小狗,惹人怜惜。 想起慕宣不认识路,小和尚的神经顿时紧绷,顾不得回味刚才那种通体舒泰的感觉,急急忙忙地开始着手穿衣。 突然,僧袍里一根白色的丝带引起了悟空的注意,想到慕宣总是一身白衣,发丝仅以一根白色丝带松松垮垮的束于后背,丝带的来历,自然不言而喻。 犹豫了一下,悟空将丝带收入怀里,并小心地四周瞧了瞧,见没人看见自己的行为,顿时松了一口气。 奇怪,自己怎么不想还给皇后娘娘,反而想要藏起来呢? 如画的眉头拧起,手不自觉地探向丝带,停留在胸口之上,有些疑惑,为何会感觉如此不舍? …… “说!你看到了多少?” 不同于悟空的纠结,慕宣刚冲出大殿就扯下手腕上的小白,恶狠狠地质问着。 小白抖了抖,颇感无奈的瞧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女人,甩了甩蛇头,表示自己很无辜,啥也没看到,不要冤枉好人。错了,好蛇。 “当真没看见?” 继续甩头。 “那你听见什么了?” 蛇头一滞,继而猛甩。 慕宣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筋,掌门老爸居然能养出这么单蠢的灵宠,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其实吧,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是在教小和尚练功而已。” 貌似在解释?小白不甩头了,浑身抽搐,抽得跟羊癫疯似的。 慕宣的脸立马就黑了,凑近了几分,阴森森的道:“你没听见,嗯?” 小白猛地僵住,蛇眼蓦地瞪得大大的,愣愣地盯着某女,上当了? “嘿嘿……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迟了点儿?”慕宣咧着嘴嘿嘿直笑,那阴森森的笑意让小白不自觉的抖了抖,用小脑袋讨好的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妄想换得宽大处理。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出现,嗯哼?”黛眉一挑,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幅度。 小白怕怕的缩了缩头,金灿灿的蛇眼可怜巴巴的瞅着主人,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慕宣满头黑线,不想再同它废话,撂下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就将它缠回了手腕之上。照着记忆,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却在见到门前多出的侍卫时一愣。 这些人貌似是御林军,怎么会来这里? “皇后,你回来了。” 再次听到这温和的声音,慕宣早没了最初的心旷神怡,微微抬起眼帘,见到站在东方羽身后的两人时再次一愣。靠,今儿是什么日子?两国皇家大聚会?东方瑞来了还能理解,可这赫连星来凑什么热闹? 似乎看出了慕宣的疑惑,赫连星仍旧挂着无害的笑,为她解答,“听闻伊人姑娘遇刺,菱皇忧心不已,便放下朝务赶来清凉寺探望。至于本宫,纯属无聊之举,见瑞王提议跟随,便想来凑凑热闹,伊人姑娘不会介意吧?” “呃,这又不是我家,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是实话,她也是借住而已,根本没有权利赶人。即使有,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就是东方羽也不好直接赶人,何况是自己。 听出慕宣的弦外之音,赫连星并未发怒,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甚,温和道:“伊人姑娘不介意便好。” 靠!这群人究竟在唱哪出?慕宣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不够用了,猜测一个人就够费神了,这些人还老是一起上,她眼珠够用,脑子马达也不足啊! “我有些累了,你们请便。”诱惑小和尚浪费了她太多脑细胞,实在没心情应对这群大神,废话不多说,直接进屋,阻隔了身后六道炙热的视线。 佛堂里,一抹身影匍匐在地,浑身有些不安的微微颤抖,抬头望着慈眉善目的佛像,倾吐心中之惑—— “我佛慈悲,弟子悟空,自小识佛,戒贪戒嗔,戒恶戒噪。二十余载,深入经藏,弘扬正法,礼拜诸佛,发无上心。却于昨日,识得一女子,乱了心绪,初见时天人之姿,大殿里慵懒之态,汤浴中魅惑之美,在脑中挥之不去。弟子愚钝,是否弟子修行尚浅,动了凡心?望我佛慈悲,指点开慧,渡我此劫,南无阿弥陀佛……” 然,没人解答他的困惑,佛堂里香烟袅袅,伴随着男子不时的自语,余留满心的忏悔…… 而那个扰乱佛心的妖孽,尚不知自己已经把一个‘得道高僧’给毁了,此刻正安然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床榻上正熟睡的女子。 “谁啊?”女子并未睁眼,一声狮吼已破口而出。不知道她有起床气么,这些人怎么专爱挑她睡觉的时候来访? “皇后。” 清润的男声一击打败周公,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慕宣使劲眨巴眨巴眼,望着大门方向,闷声道:“什么事?”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就在慕宣以为来人已离开时,询问声再次响起—— “朕,能进来吗?” “呃……”这东方羽脑袋被门夹过吧?皇宫里一副模样,只要离开皇宫,又变回了谦谦君子? 想是这么想着,人却不敢怠慢,慕宣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起,将身子轻靠在床柱上,才低声道:“进来吧。”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开,随后再次被关上。 “皇后可是身子不适?”东方羽一身便服踏进房间,落座在床前关心的询问。 “呃,没。”慕宣满头问号,这厮真有精神分裂不成,怎么一离开皇宫就变回这幅温润的模样了? 见慕宣不冷不热的态度,东方羽轻叹一声,为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轻声问:“皇后是在怪朕吗?” “怪你什么?” “怪朕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遇刺客,掉落悬崖险些丧命。” “那个,你真是东方羽?”抱歉,不是她喜欢破坏气氛,实在是这丫的太古怪了,让她这聪明的脑袋也经常泛堵。 东方羽一愣,“皇后为何有此一问?” “那个,刺杀本就是不能预知的,我怪你作甚?再说,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会认为我在怪你?” “皇后今日见到朕不理不睬,难道不是在怪朕?”东方羽比慕宣更加迷惑。他今日特地抛下一切政务前来,本以为受惊的她会扑进自己怀中哭诉一番,谁知却碰了一鼻子灰。回去想了又想,就只想出这么一个可能的解释。 慕宣嘴角抽抽,手心有些痒痒,很想揍东方羽一顿,而实际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皇后,你这是作甚?!”捂着被敲的头顶,东方羽沉声质问,浑身的气息瞬变,又恢复了宫中难以捉摸的样子。 “呃,手误。”慕宣讪笑着放下手,无辜的眨巴眨巴眼,“你还有事儿?” 本就黑黑的脸色,因最后一句瞬间黑如锅底,“皇后这是在赶朕离开?” “呵呵,我哪儿敢呢?” “只怕,这世上还没有皇后不敢做的事情吧?!”不同于慕宣的嘻嘻哈哈,东方羽意味不明的道。 慕宣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反正这人已经认定了,说什么都是惘然。突觉下巴一痛,被迫抬起头与东方羽对视。 “身为皇后,却与枭王纠缠不清,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温眸里骤然闪过愠色,看得慕宣微微一怔,这皇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心里虽然毛毛的,可面上却不露声色,倔犟的与他对视着,“你究竟想说什么?” “皇后喜欢三皇弟?” 不知道是不是慕宣的错觉,她好像在东方羽眼底看到了一丝紧张,紧张?怎么可能,这皇帝藏得深着呢,就算是有情绪流露,也是他故意装出来,他这种看似温润多情的男人,实际才是最无情之人。一把挥开下颚上的大手,淡淡道:“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不关朕的事?”东方羽冷哼一声,眼底迅速聚起怒火,再次钳制住慕宣的下颚,这次却是加重了力道,发狂似的叫嚣着:“你是朕的皇后,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人,谁也别想得到你!” “东方羽,你这个混蛋,疯子!快放手,痛死我了!”慕宣感觉自己的下颚骨快要碎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演了这么久的温润公子,今天究竟在抽什么疯? 见慕宣双眉紧皱,小脸因疼痛有些扭曲,东方羽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敲醒了一样,慌乱的松开了手,望着自己的手又望着慕宣,低喃道:“皇后,朕……” “出去!” “皇……” “给我滚出去!” “……”东方羽再次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怏怏地退了出去。 直到房间里再无他人,慕宣才匆忙运起灵气,缓解下颚的疼痛,心里不停地咒骂:该死的东方羽,最好别再有下一次,否则老娘直接就灭了你! 门外转角处,一抹墨色的身影负手而立,望着离去的东方羽,眸底精光一闪,薄唇勾起意味不明的轻笑…… 翌日—— 慕宣又是被一阵‘嗡嗡’声唤醒的,在神智尚未清醒的情况下,身体就快一步做出反应,被单一掀,人直奔大殿而去。 “奶奶的,你们能不能让我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很好,嗡嗡声终于停止了,半眯着的膨松的睡眼,慕宣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闻身后响起严厉的训斥声—— “娘娘虽贵为皇后,可此乃清凉寺,佛祖修行之地,怎容得你如此放肆?!” 慕宣脚步一滞,慢慢的转回身,正对上喷火似的双眸。呃,是一个老和尚,不过不是玄明,看他一身袈裟装束在清凉寺的地位应该不低。 “你是……?” “贫僧佛号,玄空。” “玄空?”玄字辈,应该是玄明的师弟之类的,只是玄明如此得道高僧,怎会有一个喷火龙的师弟?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她是什么妖孽一样,恨不得即刻灭之。 慕宣嘴角抽了抽,“那个,玄空大师是吧?我有得罪过你吗?” “没有,只是娘娘三番两次打断鄙寺早修,还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大殿之上,实乃对佛祖不敬。” “对佛祖不敬?”慕宣撇了撇嘴,斜睨着他道:“敬在心,不在行,大师怎能连如此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再说,非礼勿视,大师不盯着我看,怎知我衣衫不整?” “你强词夺理!” “你无理取闹!” “贫僧那里无理取闹了,啊?”玄空气得头顶生烟,就差在原地跳脚了。 慕宣险些爆笑出声,这玄空实在太好玩儿了,没想到佛门也有这种内外修行不一的和尚,与掌门老爸有得一拼。察觉有两道炙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循着视线望去,只见到一众垂首礼佛的小和尚,并没有任何特别的。疑惑的蹙眉,难道是她多心了?正待收回视线,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悟空?心中顿时明了,掺杂着些许复杂,紧盯着他隐隐不安的背影。 “娘娘往哪儿看呢?”玄空不着痕迹的移动脚步,正好截断慕宣的视线。 慕宣狐疑的抬眼,正对上玄空眼底的忧虑,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和尚是有意针对自己,是因为悟空吗? “皇后原来在这儿,让朕一阵好找。”正想着,温润的声音插入,遂即一件披风落在她身上,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内。 大殿里的和尚全部起身,双手合十,恭敬道:“见过皇上。” “国师有礼。”不同于人前的高高在上,东方羽居然也双手合十还礼,看得慕宣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国师? 待双方客套完毕,慕宣迫不及待的凑到东方羽身边,八卦道:“喂,你怎么叫玄明国师啊?” “轩你不知道吗?清凉寺的历任主持,皆是得道高僧,乃天菱国师。”不等东方羽开口,随后进殿的东方瑞也凑上前,学着慕宣八卦的模样,神秘兮兮的道。 东方羽一阵眼抽,瞥了两人一眼,稍稍站远一些,好似在表明立场:这两人,朕不认识! “国师?很厉害吗?”老毛病又犯了,完全忘了场合,拉着骚狐狸激动的追问。 看了看大手上的小手,东方瑞眼中闪过异彩,状似无意的抓在手心,继续道:“那当然了,国师能占卜国运,趋吉避凶……” “咳咳……”实在看不下去了,东方羽假意清咳两声,然后不着痕迹的挥开东方瑞的手,一把将慕宣揽进自己怀中,低声道:“皇后想知道什么,问朕就行了,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了看自己被挥开的手,东方瑞微微皱眉,待接收到不明信号时,抬眼—— ‘活该,让你吃豆腐,老娘的豆腐这么好吃?’ 东方瑞嘴角一个劲的抽搐,直到某皇帝冷冷的笑了一下,大殿里的空气仿佛也跟着降温,东方瑞才退到一边。 望着这满殿的正宗牌秃顶灯泡,慕宣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脱东方羽的铁臂,无奈道:“我说,这是佛门静地,你能不能有点儿皇帝的样子?” 似乎也察觉场合不对,东方羽终于放松了对慕宣的钳制,改由拉着她的小手,对玄明道:“此次皇后入住清凉寺,若为贵寺造成不便,还望国师见谅。”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天赋异禀,性格率真,能入住鄙寺,是鄙寺之福,何来不便之说?”玄明双手合十,不卑不亢的回道。 东方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笑言,“如此甚好,两日后既是两国和亲之日,皇后不便长住,朕今日就……” “等等!”不等东方羽说完,慕宣就截断他的话,没好气的道:“我不要回去。” ------题外话------ 咳咳,东方羽吃醋了有没有? 下棋者乱了心绪,阴谋也开始浮出水面了。 这是第七章了,绯菊有话要说,领养的妹纸们,票票全部砸来吧。 以防某些妹纸领养之后弃文,站着茅坑没反应,绯菊会以一个星期为限,如果一个星期后没有票票,也没有向群里的管理说明情况,绯菊会将楠竹转让给更喜欢他们的人。 话说,美男是需要呵护的,领养了不关心,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 第69章 大闹喜宴 “皇后!” “吼什么吼?声音大了不起啊?!”完全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某女,也是一顿狼吼,“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斋戒三日,今日明日正好三日,明晚我再启程回宫,照样来得及参加你娶小老婆的仪式!” 东方羽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却在听闻‘小老婆’三个字时卡停,疑惑道:“小老婆?” “小老婆就是妾室。”算了,说话得附带翻译,习惯就好。 东方羽憋着一口气,闷了半响,才一脸好笑的望着她,“可是与小三有异曲同工之妙?” “哇塞,进步神速哇!”慕宣双手放在胸前,貌似有些崇拜的说道。看得东方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打一个巴掌再赏一颗糖吃,她倒真懂得做人。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一笑,妥协道:“好,再留一日,明晚启程回宫。” 目的达到了,慕宣也不再纠缠,拍拍屁股就准备闪人,谁知有人偏偏不识抬举。 “站住!娘娘还未说,贫僧那里无理取闹了?” 慕宣瀑布汗,哭笑不得的转回身,郁闷道:“大师,出家人不是五蕴皆空吗?你怎能逮着一句话不撒口呢?” “不行,你今日必得说清楚!”玄空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玄明见状,本想上前劝解两句,却被慕宣抢得先机—— “靠!给你点颜色,你丫的还开起染坊了?出家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如此执迷,难怪到今日还未能得道。”慕宣撇了撇嘴,貌似有些不屑的斜睨了玄空一眼。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慕宣气急,看在这老秃驴关心悟空的份上,本给了他几分薄面,谁料他蹬鼻子上脸,不知所谓。 “我告诉你,别跟我将佛法,老娘修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呆着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如此竞虚名,岂知身似水上浮沤,他日难有大就?佛法道法皆由心而生,初始是空,你以为的一片好意,只是愚念。佛若不历经人间苦难,又怎能参透,无法参透又何来得道?拿起,放下,如此简单的佛理,不用我来替大师解答吧?” 被慕宣一阵抢白,玄空一句话在肚子里憋了半天,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居然只憋出一句,“娘娘好利的一张嘴。” “呵呵,多谢大师妙赞,小女子当之无愧!”慕宣咯咯直笑,出口的话甚是伤人。 玄空又是一阵气结,慕宣看着暗爽,有了报复的快感。 东方羽,东方瑞,还有殿外不知何时到来的赫连星,东方枭,无尘,望着那个巧舌如辨的女子,瞠目结舌。 “娘娘对佛法甚是了解,不知,可曾研习佛法?”见玄空吃瘪,玄明颇感无奈,只能上前为他解难。 慕宣对玄明还是蛮有好感的,话语间也没那么冲,笑笑道:“佛法道法殊途同归,我爹是道家人,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有所涉猎。” 修真起源于道家,这话倒是不假。 “原来如此。”玄明似有所悟,缓声道:“不知,国丈大人现在何处?老衲是否有缘与之一见?” “国丈?”慕宣迷糊的眨眨眼,问:“国丈是谁啊?” “扑哧……”五美男毫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东方瑞赶忙凑上前,眨着一双媚眼,娇笑道:“国丈就是轩的父亲,轩即将贵为皇后,其父自然是当今国丈。”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点头,敢情掌门老爸升级了,啥也没做就得了一个国丈的名头。 “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你若想见他,就早晚一炷香,他或许能感知得到。” 早晚一炷香,对普通人来讲像是诅咒,毕竟已逝之人才用香烛供奉。可玄明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言语间竟多了一丝激动,应承道:“是,老衲必定早晚一炷香,诚心求见。” 慕宣扯了扯嘴角,也不多做解释,毕竟这世界对神佛有盲目的崇拜。视线转向悟空,正对上他略带痴迷的神情,美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一语双关的道:“和昨日一样,午后记得带我去后山沐浴,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在与无尘擦肩而过时,脚步微顿,遂即若无其事的离去。 与昨日一样,悟空申时前来报道。不过今日,无论慕宣怎么逗他,他都一言不发,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慕宣无趣的扁了扁嘴,加快步伐,与他并肩而行,八卦道:“小空空,那个玄空是你师傅?” “不……”一个字刚出口,悟空一愣,颓败地垂下脑袋,闷闷地道:“不是。” 哈哈哈,这个小空空太可爱!慕宣在心中狂笑,又问:“那他为何那么关心你?” “小僧是孤儿,自小被家人遗弃在清凉寺外,是师叔捡到了小僧,小僧才能健康长大,后来被师傅收入门下。” 原来如此。 不对!慕宣脚步一滞,惊问道:“你是玄明的徒弟?” 不明白女子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可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悟空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嗯。” 玄明的徒弟!一个闷雷在慕宣脑中炸开—— 听闻,玄明只收了一个弟子。 听闻,玄明的弟子就是清凉寺下一任主持,也就是将来的国师?! 听闻…… 那些侍卫私下的八卦,慕宣也偷听了不少,只是为毛没人告诉她,那个弟子就是悟空?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难怪玄空这么生气,他自小抚养悟空,在他心中悟空如子亦如徒,更是清凉寺未来的希望,怎容得一点闪失? “悟空,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后山。”慕宣筹措片刻,沉声道。 “为何?”几乎是下意识的,悟空问出了口。问完,就涨红了一张俊脸,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自己去后山!”慕宣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说罢,径自向后山走去。 这样才是最好的吧,虽然她的确有些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和尚。 呵呵,慕宣在心底自嘲一笑:慕宣,你当真是变了,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曾几何时,肆意妄为的你,也学会了为别人着想,顾忌别人的看法? 身后,悟空略显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他惹她生气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心里闷闷的,闷得有些疼,有些想要流泪? 慕宣以为,这样做才能让悟空忘了她。恕不知,爱情里本就包含了若即若离,患得患失。如此一闹,只会让悟空更加辨不清方向,无法参悟,又何谈忘怀? 清水汤能洗去一身的疲惫,却洗不走心底的郁结,慕宣草草梳洗一番,就回了房间休息。 ‘叩叩叩!’ “谁啊?!”这些人可真会挑时间,她不和周公约会,他们就不会来访。 “轩,是我。” 骚狐狸?他来干嘛? “进来吧。” 大门被推开,依旧是一袭骚包的粉色,慕宣不得不承认,如此骚包的颜色穿在东方瑞身上居然一点也不显得女气,反而很有味道,映衬着他那张魅惑十足的俊颜,说不出的妖娆撩人。 “有事?”慕宣黛眉一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东方瑞。心里暗自揣度:这厮如今不是应该在麟王府照顾东方麟吗,怎么还有时间跑来这里墨迹? 思念的容颜近在眼前却触碰不得,东方瑞有些懊恼地握紧双拳,都怪自己自作主张,否则轩也不会被舅舅盯上,更不会进宫。可一想到东方麟落崖之后,对她超乎寻常的关心,又有些赌气的道:“二皇兄让我来清凉寺,看你是否无恙。还有,让你别说是他救了你,为他保密。” 这丫的吃炸药了,说话怎么这么冲呢?慕宣眼尾一挑,让他继续说下去。 谁知,平日里善于察言观色的东方瑞,此刻就跟睁眼瞎似的,直接无视慕宣的眼神,紧盯着她。或许,那样的眼神已经不能算是盯了,慕宣相信,此刻若有一根钉子摆放在此,东方瑞真恨不得将那钉子钉在她的身上。 “那个,你吃饭了没有?”受不了那种莫名其妙的视线,搞得她跟一负心汉似的,慕宣果断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怨夫瞬间破功,对于此等转移功力,东方瑞自叹不如。妖魅的容颜抽了抽,顺着她的话,憋笑道:“没,轩要请我吃饭?” 莫名的探照灯消失,慕宣才敢嘘出一口浊气,“得了吧,这里是寺院,要什么没什么,等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顿好的。” “轩说话可算话?” “废话,老娘说的话,十匹马都追不上。” “呃……”俊美的容颜全是黑线,“轩的形容真……特别!” 慕宣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评,“回去告诉东方麟,送他回去的是无尘,这事除了我和无尘没第三人知道,若是有人走漏风声,也是你们自己的人。” “轩和二哥在崖底究竟发生了何事?”好似没听见慕宣的话,东方瑞抛出另一个关心的问题。 “发生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啊。”慕宣更加莫名其妙了,“那厮一直都在睡觉,奶奶的,害我一个人累得半死!”的确,搬人累,做饭累,照顾发烧的病人更累,想想那晚就是内牛满面,她的美容觉啊! 东方瑞摆明不信,可见慕宣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哥唱的是哪出啊? 想到睡觉,慕宣刚刚赶走的瞌睡虫大军再次卷土来袭,抬手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问道:“还有问题没?没问题出去,有问题改日再问,我困了,要睡觉。” “呃,轩……啊……”东方瑞依依不舍的杵在那里,谁料周公来访的某女暴脾气一上来,直接一脚,以绝对彪悍之势将某王爷踹出了房间。 “我和周公有个约会,晚安!”拍了拍手,某女很无良的关上大门,倒床就睡。留下东方瑞趴在地上,无语问苍天…… 翌日,慕宣在寺院独有的‘嗡嗡’闹钟下,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没有大吵大闹,直接就去了后山沐浴。 三日期满,午后,就与东方羽等人一起回宫。 清凉寺门前,一袭挺拔的身姿独立,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清澈的眼中是迷茫,是不舍,是淡淡的却散不开的情愫。 …… 转眼,就到了东方羽成亲的日子。 今日,对于天菱和北燕的百姓来说,绝对是百年来最好的日子,因为天菱国的皇帝要娶齐燕公主,这也就意味着两国近百年的战乱,即将正式的画上了句号。 皇宫,喜宴上。 慕宣黑着一张小脸东张西望,他奶奶的,谁规定自己的老公娶二奶,作为大老婆的她还得出席的? 看看自己被碧儿胁迫换上的粉色宫装,慕宣郁结再次升级,虽然她的美貌无与伦比,可是粉色对映着赫连琪的大红喜服,她怎么都有种当伴娘的错觉。 未来老公出轨,她还得扮作伴娘笑脸以对,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轩,你在嘀嘀咕咕的念叨些什么?”趁着没人注意,东方瑞悄悄的蹭到了慕宣旁边。 “我诅咒,赫连琪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东方羽从此不举!”想也没想,就老实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转首,见一脸呆愣的东方瑞,慕宣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咒诅……也不是,我是说……”慕宣词穷,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滚一边去,没看到老娘正烦着呐!” 东方瑞嘴角一抽,调节了一下面部情绪,照常贴了上去,“轩,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如果是因为东方羽,他也好趁早扼杀在摇篮之中。 瞅了瞅某男身后摇晃的狐狸尾巴,慕宣撇嘴,这只臭狐狸,居然敢来套她的话。 “不是,我是太开心了,喜极而泣。”使劲抽了抽鼻子,再抖着手绢假意的擦了擦,满意瞥见东方瑞僵硬的笑,慕宣爽了。 “不知宣儿为何事开心,不妨说出来,让本王也开心一下。” “啊!”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见众人因此而投来的异样注目,慕宣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捂着受惊的心脏缓缓回头,怒视着一派悠然的罪魁祸首。那知,那厮居然学着东方瑞,对她抛来一记电力十足的媚眼,愣是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使劲咽着泛滥的唾沫,慕宣很有骨气的昂首,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哥俩好的总结陈词:“靠!东方麟,你和东方瑞真不愧是兄弟,不单走道儿都没声,电力水平也是一流,完全媲美电力发动机啊。” “哦?”东方麟挑眉,斜睨了肩上的小手一眼,见某女识趣的放下,眼底划过一丝失落,面上却没有一丝波澜,“宣儿还没有告诉本王,究竟因何事而开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太幸福了。”双手合拢,放在下巴处,做一副陶醉状。 见对方明显疑惑地神情,慕宣很‘好心’的为其解说:“你想吧,皇帝是全天下的父亲,皇后自然就是全天下的母亲……”见对方更加迷茫的眼神,慕宣憋着笑继续忽悠:“可我一个人肯定生不出这么多儿女,东方羽体恤我,又娶了一个女人来分担我的工作量,有一个这么体贴的丈夫,难道我不幸福吗?” 东方麟迷迷糊糊地点头,可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余光瞥见某女正在偷笑,突然明白过来,敢情这个女人在耍他?抬眼,看了看上座的东方羽,东方麟心里又平衡了,这个女人虽然在耍他,可也在拐着弯儿骂那个男人,比较一下,还是自己比较划算。 腹黑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干! “菱皇既已与皇妹成亲,本宫来天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明日一早,即启程回北燕,特在此向菱皇请辞。”正在这时,上座的赫连星站起身,对东方羽拱了拱手道。 “即是如此,朕也不好多做强留,明日一早,朕自当于城门亲自相送。” “多谢菱皇。” “哈哈……好!诸位同朕一起,为赫连太子举杯践行。”东方羽好像很开心,大笑着站起来,同在座大臣一起为赫连星践行。 慕宣看着这场虚伪的政治场面,又是一阵哈欠,幸而,这次并没有引起注意,随着众人干了一杯,便想潜逃。 提着裙摆,猫着腰,迈着小碎步,慢慢地往外围蹭。蹭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好像还在原地,疑惑地回头—— “宣儿这是打算偷跑?”东方麟一手拎着某女的后襟,一手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在自己手下挣扎。 可恨自己是个女人,再怎么也甩不掉恶人的魔爪,慕宣无奈,抬起一双小鹿般的眼眸,希望他大人有大量,把她当个屁,放了吧! 东方麟挑眉,好心的松手,眼看着某女因失去支撑,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不自觉上扬。 “小姐,你怎么样?”在东方麟的冰冻下终于回神的碧儿连忙冲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身。 “没事。”慕宣蹙眉,揉着麻木的小屁股,抬首,对某男丢去一柄眼刀。 “东方麟,你这个乌龟王八蛋,阴险恶毒的小人,只知道欺负女人的恶男。老娘诅咒你……”本想说生儿子没屁yan,可想想这也是她后宫人选,万一他儿子真没屁yan,她不也亏吗? 再认真想想,怎么诅咒他,自己都亏! “滚!”慕宣火了,面对一个打不过,骂不得的人,她彻底没辙了,“给我马不停蹄的滚!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永远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一时不慎,没控制好喇叭的音量,某女再次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众人默…… “仙女。”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这样一句小声的呢喃,也显得那么的突兀。 “仙女!”萧君杰由人群后步出,双眼紧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神情激动。 “傻蛋儿?”她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 “嗯。”萧君杰闻言,使劲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在意慕宣对他的称呼。 全场,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静寂…… 在萧君杰叫出‘仙女’这两个字时,一些深知内情的人便瞪大了眼,而不知晓内情的人,也迅速从旁人口中得知一二。 未来的准皇后,居然是萧君杰一直在寻找的宫女,这消息不可谓不震撼,特别是对于丞相——萧林琛。 “小姐不好,快跑!”碧儿一直觉着这萧君杰眼熟,看了半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惊惶的瞪大了双眼,拖着慕宣就想逃。 “碧儿,你干嘛?”慕宣拉住慌不择路的碧儿,一头雾水,这丫头怎么了? “小姐!”见慕宣不走,碧儿急得直跺脚。望了望不远处神情激动得萧君杰,小脑袋怕怕的缩了缩,凑到慕宣耳边低语:“小姐,你忘了吗?咱们曾在王府外见过他。”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见慕宣还是没反应过来,碧儿急得在原地不停的跺脚,真恨不能将自己的记忆灌输给她,咬着银牙提醒到:“小姐,你还抢了人家的银子!” “抢……”银子? 慕宣一怔,回头瞥了萧君杰一眼,双眼迅速瞪大,难怪,难怪她第一眼见到萧君杰会觉得眼熟,本以为是长得像东方麟的缘故,原来竟是冤家路窄。 这该死的记性!慕宣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转而想到:他并没有管自己要银子,会不会早就忘了? 这么一想,慕宣就淡定了,打定主意,装傻到底。拉过碧儿,小声的警告:“什么抢不抢的,你家小姐我是借,只是暂时没银子还,过阵子再说。人家没问,你不准提,听见没有!” 碧儿愣愣地盯着慕宣,半响没反应过来,直到察觉两束厉光射来,才浑身一震,低头应道:“哦。” 在一旁听闻全过程的东方麟和东方瑞对视一眼,嘴角皆是抽搐状,这女人果然够无耻!不过,胆敢抢劫丞相之子,她也算是无耻者中的一朵奇葩了。 东方羽看着场下的情形,温眸中划过一道不悦,沉声道:“怎么,曹公子与皇后认识?”特地强调了‘皇后’二字,便是希望萧君杰识得进退。 “刚进宫时,在御花园见过一面。”看了看脸黑黑的某皇帝,慕宣不以为然的道。 听闻慕宣无所谓的调调,东方羽脸色缓和不少,却还是盯着萧君杰问道:“是吗?” “是,确如皇后所言。”余光瞥见萧林琛复杂的神色,萧君杰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前两日麟表哥伤刚好一点就去了丞相府,而他正好听闻了一些不应该听见的事情,知晓爹爹在派人追杀她,心中顿时乱作一团。左思右想,才想出今日的戏码,只求爹爹能够看在他的份上,放她一马,他就知足了。 而萧林琛又何尝不明白独子的那一点小心思,没想到独子口中的仙女,竟然是她!看了看那个如仙一般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木案下的手紧握成拳…… “伊人妹妹身为一国之母,怎能私下与男子见面?”如今赫连琪在新房等待,又冒出一个有头无脑的莹妃打头阵。 “是啊,这可是有违宫规啊。” “身为一国之母,怎能做出这样的表率呢?” “妓子就是妓子,果然登不上大场面!” 一时间,纷论声四起,对于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大臣们更是尽可能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东方瑞本想替慕宣说话,却被东方麟以眼神制止了,当着舅舅的面前偏袒她,只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尽管心里再难受,两兄弟也只能忍耐。 “住嘴!不准你们这么说她!”一个忿忿不平的声音响起。 慕宣有些意外的看向声音发源地,一身淡粉色宫装,裙摆处绣着纷飞的彩蝶,头上斜插一支碧玉簪,缀下细细的银丝流苏,身材纤细,因激动浑身不禁微微颤抖,小脸气得红彤彤的,格外惹人怜爱。 “姗儿?!”竟然是她——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东方姗。 刚入宫时,慕宣曾因为无聊,也询问过宫女关于东方姗的事,从那些人口中得知:东方姗是宝亲王的遗孤,宝亲王乃先帝的异姓兄弟,后被赐予国姓,一生为先帝鞍前马后,最终战死沙场。宝亲王死后,亲王府就没落了,东方姗这个郡主,因生性胆怯也不太受人待见,后来就越来越自闭。 没想到这样胆小的她,今日居然会站出来为自己鸣不平,慕宣不可谓不震撼,愣愣地看着她,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东方姗痴痴的望着远处的绝色女子,虽然早听说‘他’是她,可未曾亲眼所见,自己始终不愿相信。今日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她亦如初见时那般,无论男装女装,她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依然能够吸引自己所有的视线…… “……”张了张嘴,东方姗却不知应该唤她什么,慕公子?还是皇嫂? “姗儿,过来。”向愣在那里的东方姗招了招手,慕宣回到木案前坐下,指着身侧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 “想不到妹妹不单与曹公子是旧识,就连碧姗郡主也认识,真是让姐姐意外啊。”见到场面安静下来,莹妃有些意味不明的说着。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这群吃饱了撑的大臣,当着北燕太子的面数落自家的皇后,这不是存心让东方羽下不来台嘛。 “放肆!伊人乃朕亲自下旨册封的皇后,何时轮到你们在此发表意见?”果然,瞥见赫连星兴趣盎然的笑意,东方羽的面子挂不住了,不由拍案怒斥一群重臣。转首对着一脸得意的莹妃,又是一番训斥,“莹妃,今日乃朕的喜宴,赫连太子还在,注意自己的言词,不要失了主人家应有的气度。” “皇上……?” 莹妃泫然欲泣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可惜东方羽此刻没心情观赏,挥手让萧君杰退下后再不发一言。 淑妃见状,悄悄扯了扯莹妃的衣袖,提醒她注意场面。 莹妃也不笨,对淑妃投去感激的一睹,收回眼泪娇声道:“皇上说得即是,是莹儿失了礼数。姐姐在此敬伊人妹妹一杯,望伊人妹妹别与姐姐一般见识才好。” 卧槽,这群女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这女人看上去无脑,说话却字字带刺。慕宣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既然别人喜欢没事找事,她又怎能不成全人家? “呵呵……那里那里。”脸上挂上虚伪的笑意,端起酒杯回敬道:“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没有见识了,我又怎会同你一般见识呢?” “你……”莹妃怎么也没想到,慕宣居然会在这个档口不给自己台阶下,一时间气得双眼泛红,委屈的瞅着东方羽,盼望他能给自己主持公道。 东方羽蹙眉,那个女人油盐不进,最重要的是在她眼中本就没有贵贱之分,他这个皇帝同那些宫女太监根本没分别。他若硬要给莹妃出头,指不定慕宣的矛头还会直指向他,到时万一下不来台,在这么多朝臣面前他的脸就丢光了。 淑妃应该也注意到了这点,出声为东方羽解围,“听闻伊人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皆乃一绝,不知可有此事?” 见东方羽瞬间正襟危坐,慕宣不屑的撇嘴,“弹琴就是闲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哪有什么绝不绝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美人蛇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世人都只见过她弹琴,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不是给她下套子嘛。 淑妃眼中划过一道狠戾,复又笑着说道:“妹妹当日一曲‘红尘女子’,唱出了无数红尘女子的心声,可是姐姐身在宫闱之中无缘一闻,不知今日可否有这个荣幸,能得妹妹亲抚一曲?” “你也说‘红尘女子’唱出了红尘女子的心声,今日是皇上的喜宴,我又怎么能弹那样伤感的曲子,这不是触皇上的霉头吗?”这美人蛇还真是不死心,这种时候还不忘找她的麻烦。 “淑妃姐姐说得极是,相信各位大人们也想一睹妹妹的仙音,不知伊人妹妹……”接话的是柔妃,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可是仍谁也能明白她剩下的话。 别有深意地瞥了柔妃一眼,慕宣眼中厉光一闪,见柔妃小脸血色尽退,才笑着说道:“只有我一人表演岂不太过单调,不知你们又能表演些什么,也好让我开开眼界才是。” “呵呵……既然妹妹这么说,姐姐们自当奉陪才是。”淑妃闻言,脸上简直笑开了花,转首对着莹妃和柔妃道:“不如就由伊人妹妹弹琴,莹妃妹妹跳舞,姐姐我就作画,最后由柔妃妹妹题字,如何?” 淑妃说的皆是她们每人的长处,莹妃和柔妃自然也是笑着应承,“但凭姐姐吩咐。” 对于这难得一见的众妃表演,各位大臣也是极力赞成。 东方枭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可无尘一直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也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 很快一切便准备就绪,慕宣安抚好不安的东方姗,便起身向场中央的琴案走去。焚香净手时,莹妃已换好了舞衣,站在场中等待琴音响起,淑妃站在书案后闭目静心,而柔妃正尽职尽责的替她研磨。 一切看上去皆是那般宁静而美好,可宁静下却又处处暗藏凶险…… ‘砰!’慕宣刚一试音,琴却突然断了一弦。 众人一愣,随即议论声四起…… “听闻断弦乃是凶兆啊!” “是啊,不祥啊!” “莫非伊人本非天命之女,上天以此警示?” 若是普通人,此刻定然慌乱无措,可那人是慕宣,对于周遭的议论声完全充耳不闻,执起断弦细细查看,断口整齐,显然是有人故意在琴弦上动了手脚。 靠!她还真是抬举了这群女人,还以为她们能有点什么新意,居然用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来对付她。慕宣很想破口大骂,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抬眼扫过淑妃等人幸灾乐祸的神情,嘴角弯起一抹绝美的笑容,见淑妃等人一愣,笑得更加欢实了。 她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收拾这三个女人,比如将小白放不出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只是她不屑,既然她们要自找没趣,她就当送点临别礼物吧,好歹相识一场不是? 嘴角的笑意渐渐转变,有点小坏,有点邪恶,在一盏盏宫灯的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邪佞异常。 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美人蛇,今晚你就等着接招吧! 食指与中指夹起断弦,优雅的顺过琴身,暗自动用灵力将弦接上,淡然道:“谁说弦断了?只是弦松了而已,调试之后自可继续。” 随着话音,纤指抚上琴弦,一连串宛如天籁般的琴音从慕宣指下流泻而出,听得众人一阵失神,也看得众人一阵错愕。 “刚才弦分明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伊人真乃天命之女,断弦可续?” “是啊,是啊,咱们天菱有福了!” 见淑妃等人脸色骤变,慕宣云淡风轻的笑着,想跳舞,想作画,那就跟上节奏吧。指尖流动,琴音陡然一转,一曲‘十面埋伏’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金戈铁马,武将似乎回到了战场之上,保家卫国的壮志豪情油然而生。 激情澎湃,文官似乎回到了刚入朝时,只求为国为民的一片赤子之心。 四面楚歌,杀声震天,慕宣用一双纤手,在众人眼前展开了一副两军对垒,你死我活的殊死画面……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莹妃也没能舞动一步,淑妃也没能落下一笔,无画,题字自然也就免了。 这一局,慕宣完胜! 一曲完毕,掌声雷动,原本对慕宣有着偏见的朝臣渐渐转了风向,唯留淑妃的父亲——太傅,以及一帮老臣仍然刻守己见。 “不知,姐姐们还想比些什么?”有人愿意当千年老妖的姐姐,慕宣也免费大放送一次。 淑妃闻言,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整个一变色龙,颜色煞是好看。 “比变脸啊?这个我可不会。”慕宣挑眉,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东方瑞等人闻言,差点爆笑出声,看着慕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均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见自己的女儿当众受此羞辱,太傅看不下去了,起身道:“既然伊人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书、对子定然也不在话下了?”说是询问,却根本没给慕宣反对的理由。 老匹夫,自然你自找晦气,老娘怎能不如你所愿?冷睨着一脸自负的太傅,慕宣朱唇轻启:“诗书?对子?略懂,一试无妨。” 听闻慕宣这么说,太傅笑得不怀好意,高昂着头道:“本官这里有一对‘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还望姑娘能够对出下联。” 此对一出,全场哗然…… 这可是千古绝对啊,太傅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嘛,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却没人敢说出口。 慕宣轻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难倒自己,还真是可笑。整个人负手而立,美眸环视全场,将各种表情尽收眼底,淡然开口:“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管被管,不如不管。”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全都震惊的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这一刻,她的身影在无形中被放大,到达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听闻太傅乃皇上之师,学识自是天下无人能及,小女子这里也有一联,不知太傅能否为小女子解答?”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宣一向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 熟知慕宣的人定然知道,这是她想要整人的前兆。 “姑,姑娘,请说。”已被慕宣捧上了天,若不应,就是自认不配为师,太傅纵然满头大汗,也只能硬是应承下来。 “太傅听好了,上联是: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必须背点绿。”斜睨着一直在擦汗的太傅,慕宣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算什么对子?”太傅一听勃然大怒,这不是戏耍他吗?他还以为她会出什么绝对,居然只是这样的小家子对子,这是对他的侮辱。 他那里知道,真正的侮辱还在后面。 “怎么?太傅对不上?”一点也不介意太傅此刻的态度,慕宣仍是好脾气的询问。 “哼!”太傅大袖一挥,转头不予理会。 “下联是:要想生活过得好,头上必须长点草。”见此,慕宣完全无视,自顾自的继续说:“横批:绿毛小龟!” “你……你……”太傅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指着慕宣,谁知一句话没说出口,“噗……”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哇噻!这就是传说中的对对子对穿肠?”慕宣稀罕了,没想到自己也有气得人吐血的本事,改明个得好好研究研究,坚决将这种‘动口不动手’的良好行为发扬光大。 “快!请太医!” 对于慕宣的这种气死人还不遭律法管束的本事,东方羽等人也算大开眼界,回神之后连忙吩咐,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喜宴也就此落下帷幕。 ------题外话------ 咳咳,奉送一个小**,慕宣的真面目开始渐渐显露了,亲们过瘾否? 明日阴谋正式揭晓,慕宣也将离开皇宫,必看! 在此,感谢【夜色殇】的两票,【chenchenqi】的四票,【0319222】的一票,【弥漫整个世纪的忧伤】的一票。 吼吼,有票票的妹纸集体砸来吧,绯菊不介意的(窃笑ing)来者不拒。 ------------ 第70章 离开皇宫+东方麟 是夜。 一抹黑影消无声息的潜入凤栖宫,刚靠近凤榻就感觉浑身酥软无力,心中一凛,还来不及离开,便无力的倒在了床榻之上。 “长夜漫漫,看来并不止我一人无心睡眠啊。”内室的烛光被点燃,一抹窈窕的身影仅着一件清透的薄纱,款款而来。 待瞧见床榻上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时,慕宣微微蹙了蹙眉,随即明了一笑,上前一步,在黑衣人耳后一阵摸索,寻到一凸起之处,慢慢撕下—— “果然是你。”只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俊颜,慕宣便收回视线,将手上的人皮面具翻来覆去的看,一脸的新奇。原来,还真有人皮面具这玩意儿,是真皮呢,还是人造革? “你知晓朕今晚会来?”眼见自己的伪装被人拆穿,东方羽也不惊慌,很是随意的躺在床上,仍是好心情的问道。 慕宣终于停止了研究手上的东西,随手一丢,负手立于床前,俯视着床上有恃无恐的男人,淡淡的开口:“我猜,你应该是看见了赫连星看我的眼神,担心他离开之前会作怪,不得已,只能丢下美娇娘跑来这里。而赫连琪乃北燕公主,你又断不可能让她新婚之夜独守,所以,现在应该有人扮作你的模样,正与你的新婚妻子圆房吧?” 说着,慕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真没想到啊,她的诅咒这么快就应验了,虽然赫连琪不是独守空闺,可是被一个不知身份的男人上,恐怕比独守空闺更惨吧?啧啧啧,这男人还真是狠心,居然让别的男人上自己的妻子,有够变态的! “哦?”东方羽闻言,眼中快速闪过什么,慕宣现在也没心情去研究,过了今晚,他们就只是陌路人而已。 “行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或许你对我有点儿好感,但绝没到排除万难,立我为后的地步。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达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见东方羽眼中闪过一道激赏,慕宣缓缓勾起唇角,“天定之后一说,你是宁可信其有,为防止北燕国介入,你便先下手为强,用顺应民意娶我。 其一,我手上有妖邪所赠的令牌,虽然我并不清楚那令牌的作用,可照你和赫连星当时的眼神,我也能猜到一二。 其二,你能牵制温兴哲,因为你很清楚他对我的感情,由天下第一富的温家为你提供钱财,你的算盘可打得真精。” 慕宣斜睨了神色不明的东方羽一眼,撇了撇嘴,继续道:“其三,你借着独宠我的假象,故意引起淑妃等人的不满,使得淑妃等人背后的势力恐惶,原本的不确定因素,你也能借此除去。 其四,东方枭生性重情,不肯与你一同对付东方麟,你便设计了御花园的一幕,众妃联合恶斗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呵呵……如此一来,对我有情的东方枭又怎能坐视不管?你是在逼着他建立自己的势力,成为我这个无权无势皇后的坚强后盾,成为朝堂上的第三股力量,足矣牵制东方麟的力量。” 即使有一天东方枭权势滔天,可东方枭生性重情,也绝对不会拿东方羽怎样。退一步讲,东方枭当真被权势腐蚀了心智,他手上还有自己这张王牌,也就不担心东方枭会超出他的控制范围。 东方羽啊,你倒真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慕宣眼神复杂的睹了他一眼,才收起外露的情绪,恢复到人畜无害的模样。 “其五,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赫连星野心极大,不管我是不是‘天命之女’,他都不可能放任天菱得到我,要么使计将我掳走,要么就直接毁了我。假设我被他掳走,却因独宠的假象,必不会善待于我,那样我的心不在北燕,即使真乃天命之女,也不会对天菱造成任何不利。我,说得对吗?” “你,果然不简单。”深深的凝视着站在床前的女人,东方羽眼无波澜的开口。 “呵呵……”慕宣捂唇娇笑着,好似并未瞧见东方羽眼底隐含的杀意,“过奖了,我只是闲来无事,站在你们的立场,多想了一些问题而已。” “你还知道些什么?”东方羽突然有了一丝好奇,这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虽然他一直确信慕宣不简单,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将自己的计划完全看透,这样的一个人,若不能成为自己人,就只能成为死人! “碧儿也是你的人。” “哦?”这次东方羽倒是颇为意外的挑眉,静待下文,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今晚会给他很多的‘惊喜’。 “你就继续装吧!”慕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本来,我也不能确定碧儿是谁的人,一个武功隐藏极深的小丫头,呵呵,挺有意思。”慕宣轻笑,但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那笑有多苦涩。碧儿是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或许是出于雏鸟心态,她始终不愿意去相信,相信某些事实……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才接着道:“刚开始,我以为她是东方枭派来的,刚开始是监视我,后来自然是保护我。可是当她出现在皇宫的一刻,我便怀疑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碧儿就没在我身边,你又如何得知碧儿此人?即便你派人调查过我,可碧儿是枭王府的人,你却放心将她送到我的身边。难道,你就不怕我和东方枭通过她,暗通款曲?” 见东方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慕宣抢先道:“最最重要的一点,你今日能够大摇大摆的进入这里,外室的碧儿却没有一点动静,足矣说明一切!碧儿是你的人,那你应早就知晓我的存在,那么,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也能说通了。例如,我挑战你的皇权,你却对我格外容忍,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还有那晚赫连星他们前脚刚到,他后脚也赶来了,就足矣说明很多问题,很多被她忽视的问题。 “女人,不应该太聪明。”好似感叹,好似轻视。 “切!”对于东方羽的说法,慕宣嗤之以鼻,“难道,女人天生就该被男人愚弄?还是,女人天生就该胸大无脑,只争宠,不思考,只能成为皇权下的牺牲品?”她可不要像赫连琪一样,新婚之夜和自己上床的男人是谁也弄不清楚。 东方羽缓缓的垂下眼帘,她并非敌国奸细,否则绝不可能将一切摊开,可她的目的是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杀朕?” 慕宣摇头,“你虽然利用了我,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我,你做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保住天菱的江山。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讲,你,是个好皇帝。” 的确,东方羽虽不是一个好丈夫,好哥哥,却绝对是一个好皇帝,自他登基之后,天菱国蒸蒸日上,这一点慕宣还是认可的。况且,东方羽良心未泯,慕宣相信,若非必要,他是不会伤害东方枭和东方麟的,这也是她放心离开的原因之一。 而东方羽之所以至今仍然有恃无恐,无非是确信她不会武功,他只需开口,外面的碧儿和暗处的影卫便会立刻出现,她对他还构不成威胁。 既然都要离开了,她也不介意将弱女子的形象扮演到底,以免他将来借题发挥,以此针对东方枭。 “至于我的目的……”故意拖长了尾音,双眼扫过对方双颊上不自然的潮红,慕宣搓着shou淫笑道:“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正事讲完了,药效也终于发作了。 经慕宣一提,东方羽才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刚开始只是有一点燥热,现在却感觉越来越热,甚至开始向某个地方聚集。 “你……”这次,东方羽是真不懂了,她是他的皇后,这些事只是早晚的,她又何必甘冒此大不违? 慕宣动作迅速的脱掉鞋子蹿上床,顺手放下床帐,趴在他身上好心的提他解惑,“我这人吧,特霸道,决不允许我的男人除我之外,还拥有别的女人。” 东方羽不屑的轻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独宠?”心里隐隐察觉慕宣绝非为了独宠,可是作为帝王,他实在不愿承认,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外。 慕宣扶额,她实在无法和这个自大的男人沟通,可东方羽那不屑的表情,却激起了她骨子里的恶劣因子,眼波一转,靠近了他说道:“这么同你说吧,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而我,却不一定只有他一个男人……”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着东方羽因她的话而不可思议的瞪大的双眼,慕宣就感觉心里特爽! 好似嫌对东方羽的打击不够大,慕宣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继续道:“所以你的皇后呢,还得重找一个。不过,我虽不能当你的皇后,可是,我不介意同你来一段露水姻缘。” “你无耻!”东方羽气结。 “我无耻?”慕宣错愕的张开嘴,她哪里无耻了? “不会啊,你看,我有齿的。”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呲咧着满口白牙在他面前晃悠。 “你,你,你不知廉耻!”强烈控诉着她的罪行,东方羽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凝视她的眼眸,深深的纠结着,有什么被刻意掩藏的情愫,在此刻悄然的浮出水面。 “廉耻?廉耻是什么?等等,我查下字典。”想想又不对,这里没有字典,“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非常认真的点头,那东西是伪善家加注在女人身上的东西,她慕宣从来就不是让人欺负的,从他们算计她的那一刻起,就该有被她报复的自觉。 “你把朕的尊严踩在脚下……”东方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尽管被女人强上是耻辱,他还是不愿开口叫人,只因这个女人清凉的装扮,他实在舍不得让另一个人瞧去。 眼前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懂得,当她像发光体一般的出现,吸引的不止是他们这群人的视线,还有他们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心。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能喜欢她,不能在意她,却没发现,早在他提醒自己的时候,心就已经遗失了。 娶她,表面上是为了巩固帝位,可何尝不是他内心真实的期望,宠她,表面上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他又何尝不是乐在其中。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看着她对自己不耐却还得强装笑颜,他从来不知道生活能够如此多姿多彩。可是,这个女人不稀罕。 他恨她像精灵般的出现,恨她的不自重,恨她的聪慧,恨她不愿做他的皇后,恨她那双晶莹剔透却能看穿一切的眼眸。他若还有一丝理智,就应该杀了她,她的存在就是他的弱点,可为何下不了手,为何对她总是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慕宣原本还想反驳两句,可是一对上东方羽的眼神,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眼底纠结的复杂情绪,让她直觉想要逃避,有些东西还是不清楚比较好,清楚了是负担,她是个怕麻烦的女人。虽然她常常喜欢自找麻烦。 感觉浑身开始发热,慕宣不由扯了扯衣襟,不愿再同东方羽墨迹,三两下便除去了他的衣物,仅剩一条亵裤阻挡了春光外露。 一具极其完美的男性身躯呈现在她眼前,匀称修长身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就像一件完的艺术品,皮肤光滑得让人想咬一口。看着他完美的身姿,慕宣暗赞自己眼光一流。纤手在他身上一寸一寸的游走,享受着手下嫩滑的肌肤的同时,人趴到了他胸膛上,伸出粉嫩的香舌,轻舔上上下滚动的喉结,感受着彼此的情动。 “住……手!”东方羽感到体内某处的火正在迅速窜起,媚药使得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游走在身上的小手不断挑逗着他敏感的神经,而她的吻更是犹如烈焰,每过一处,体内流窜的欲火就燃烧得更加猛烈。东方羽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声音也变得不再连贯,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企图驱散这种氛围。 “感觉怎么样?”某女现在异常有求知精神,偶尔还抬起头来询问某男的感受。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进步,慕宣是想在这个身经百战的皇帝身上多学点床上知识,为将来收服美男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 余光瞥见东方羽试着活动的手指,连忙回神,因媚药发作,麻药的药效也在减弱,刚才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看来她得赶快,必须在他恢复行动能力之前,将他吃掉! 转身,一把扯去那碍事儿的亵裤,却因经验不足,力度没掌握好,角度没选择对,导致那只亢奋的大鸟产生反弹,正好打在她娇嫩的小脸之上。 慕宣不满,怒瞪着正向她示威的蘑菇头,顺手便是一掌,“靠!你当你丫的是不倒翁呐,没事儿瞎晃个什么劲儿?” “嘶……”本就涨疼的身体,被某女毫不留情的一掌,扇的生疼。东方羽不由涨红了脸,低声怒喝:“该死的,你在干什么?”她怎么敢,这样对待他的宝贝?! “呃。”回头,见某皇帝充满**隐忍的俊脸,慕宣连忙高举双手,外加点头哈腰,“抱歉!手误,手误!”再回头,瞅着那仍旧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鸟,好奇的伸手一戳,见它因自己的触碰,回应似的来回跳动,眼前一亮,心中暗觉有趣。 (河蟹悲催的爬过,删除不多,请亲们自行想象吧。) 见东方羽已能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活动,慕宣也不再迟疑,伸手除去了自己唯一的清透衣衫。在某男火辣辣的眼神下…… 毫无阻碍的滑入,在舒爽的同时,东方羽的心里也燃起滔天怒火,“那个男人是谁?”该死的,以往的秀女进宫都有检查,可她却是他亲自下旨敕封并直接接入后宫的,并未检查她是否完璧。如今的毫无阻碍,足矣说明这个女人并非完璧,想到她曾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东方羽就感觉心口一痛。 “你问的那个?”慢慢适应了,慕宣才抬起小脑袋问道。 “你……”难道有很多男人?这话,东方羽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他只感觉自己头上陡然多了很多绿帽子,扣得他一阵晕眩。 加入符咒的媚药,随着蜡烛的燃烧侵入人体,即使是慕宣也无法抵挡,她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体内的炙热也开始燃烧…… 看着在自己身上上下翻飞的精灵,东方羽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迎接着她带来一**的热浪,心底也在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他可以阻止她,只要他开口,便不用再受此等屈辱,更不用再受此等煎熬。可他该死的就是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更舍不得别人见识到她的美丽。 媚药的发作,加上怒火的燃烧,东方羽居然提前换得身体的活动能力,在感觉自己能动的第一时间。他挺腰翻身,将让他无所适从的女人,牢牢的控制在身下,俯身,吞下她所有的惊呼,惩罚似的…… (河蟹也能美好的,YY空间十足。) “嗯,慢点儿!”喘息间,某女的呻吟,却并未引起男子的怜惜。 俩人皆不甘被对方掌握主导权,你方唱罢我登场,便在床榻上揭开了,一场又一场的欢宴。 床帐下,春风几度…… **之后,慕宣看了看身旁熟睡的东方羽,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却感觉一阵腰酸背痛,闭眼将灵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感觉酸楚消失之后,点了东方羽的睡穴,快速下床,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打算连夜逃出皇宫。她知道,暗卫没有东方羽的吩咐,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她只需要避开外面的碧儿就成。 轻轻的推开窗户,小心的瞧了瞧四周后,才灵活的翻身而出,沿着早就探好的路线,悄悄的溜出了凤栖宫。 刚出凤栖宫,慕宣感觉自己被人跟上了,不可能是碧儿,转念一想,便料到来人是谁。佯装不察,继续望前走着,直到后颈一阵疼痛传来…… 晕倒前,慕宣心中暗骂:靠!赫连星,咱俩的梁子结定了! 【番外】东方麟—— 我叫东方麟,是天菱国权倾朝野的二王爷,所有人都羡慕我,巴结我,却只有那个死女人会对我大呼小叫。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醉仙楼,我当时正和四弟在里面喝茶,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闯入了我的视线,值得一提的是,她当时是一身男装。 阳光下,她就像一个误入凡间的仙人,与周遭的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和谐,看着她不断的和路人招手示意。我一向生硬的脸颊微微有些抽搐,甚少波动的情绪却在这一刻起了波澜,不由端起面前的茶杯,以掩饰我的失常,可是眼神却一直追随着那一抹身影。 那一刻,我在想,究竟是谁家这么有才,才生出这么一个活宝,逛街搞得跟皇帝出巡似的。 不对!皇帝出巡也没她那么大的阵仗,瞧瞧那些百姓,居然会主动为她让道,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来了大人物。 我记得三皇弟回京没多久,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敢站在大街上指着三皇弟的鼻子骂,而三皇弟还没有生气。 我想,我找到他的弱点了。 “噗!”余光瞥见四弟刚入口的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 “去请你三皇兄进来坐坐吧。”看着向醉仙楼行来的四人,我对四弟说道。 近看时,她更美,虽然用美不适合形容男子,可当你看见她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所有的形容词都显得那么空泛。 她突然站了起来,对我一笑,我承认那个笑容居然让我失神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她正趴在桌子上,望着我的胯下。我的脑袋,有那么几秒没有反应过来。 当我决定杀了她时,她却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我委屈的道:“看不到。”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酥酥麻麻的,还夹杂了一缕幽香。 我紧盯着她的双眸,像要在里面看出点什么,可是,却失败了。我一直相信,这世界没有什么是干净的,特别是人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很干净,从未有过的干净,干净到让我有种想要毁掉的冲动。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干净,而我却要这么黑暗?脑海中,似乎又出现了那让我无法释怀的一幕:木窗外,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掐死了自己的母妃,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恨那个男人,恨到想要毁掉他的一切,包括他最宠爱的大儿子——东方羽。所以,我要夺了他的江山,看着他在我脚下像狗一样的生活,我要他在地狱看着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生不如死,让他后悔当初对我所做的一切。 “你叫什么名字?” 最后,我并没有选择杀她,并不是因为东方枭和四弟的求情,我决定要杀的人,任谁求情都没用。我之所以没有杀她,是因为我想要留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来看看这个罪恶的世界,我想要知道,那时她的眼眸是否还会如此清澈。 我派人去调查她,却得到一个令我震惊的答案,她居然是个女人。 她的男装扮相真的很好,居然连我也没有看出一点破绽,我突然觉得,没有杀她也许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我知道四弟约了她去游湖,所以我也将接待北燕太子的地点改在了‘镜湖’,我想,东方羽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果然,她一开始就吸引了东方羽所有的目光,只是这还远远不够,所以当她站在对面船指着我质问的时候,我仍旧好脾气的回答她的疑问,并邀请她一起。再加上东方枭和四弟的那出三角戏,我相信东方羽一定会派人调查慕宣,到时候我就只需要躲起来看戏就行了。 我想,老天同我开了一个玩笑,突如其来的刺杀,妖邪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却也推动了我的计划。当妖邪将那块象征兵力的令牌交给慕宣时,东方羽已经完全上钩了,可我,也不知何时乱了心绪,是她的那首曲子吗?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东方枭应该也发现了什么,阻止了慕宣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四弟几次上门求见,都被他拒之门外。我也不着急,静观事态发展,或许我心里有那么点希望,我的计划失败了。 慕宣失踪了,东方枭疯了似的找她,京城几乎都被他翻了个遍,连几年前的通缉犯也搜出来了,可慕宣还是没有一丁点消息。 几天后,得知东方枭和东方羽都没有消息时,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呢?我开始派人出去找,有些不愿意承认我是担心那个女人,只是不断安慰自己,如果少了她这颗棋子,我先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的心开始有些忐忑,正准备扩大搜索范围时,却收到了‘春满楼’送来的请柬。 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大胆的女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居然想要当花魁?我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儿看看,那里面究竟装的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看着她坐在那里对那群妓女侃侃而谈,我的心奇迹般的就这么静了下来。 她没事就好,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看着她在高台上抚琴,唱歌,那时我的眼中就只有那一抹白,什么也看不见了。 耀眼的她,让我想要藏起来,可是时机未到。 厢房内,她敛财的模样,让我的心泛起了一丝异动,刚压下那种不寻常的感觉,抬眼便瞧见她哭了,哭得很伤心,让我的心也跟着犯疼。余光瞥见东方羽同样心疼的眼神时,我蓦然清醒过来,强迫自己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个扰乱我心神的女人。 她只是一颗棋子,我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 四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告诉舅舅,我知道,他的本意是希望舅舅向我施压,让我让放弃慕宣。可是他却没想到,舅舅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刺杀她。 我让舅舅放过慕宣,舅舅却劝我,“立刻斩断情丝,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误了大事,等你当上皇帝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是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想要的女人只有她,不是因为那张绝世的容颜,而是因为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没有真正接触过她的人才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一旦真正和她贴近,你才会知道,她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并非是美貌,而是她的真实,待人的真实。虽然我看不透她,可是每每与她相处时,就会感觉到一种自然和放松,好像所有的仇恨全都消失了,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些我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我不想让舅舅失望,我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回不了头了。 几日之后,舅舅弄了一首藏头诗《得伊人者得天下》,被我立刻否决了。舅舅却偷偷的将它传了出去,他是在帮我,这样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都知道,可是我不喜欢他这种做法,因为我再也不想利用那个女人了。 事态越发展越严重,慕宣俨然已经成为了百姓心中的皇后,这事在朝堂上经过舅舅的渲染,引起了轩然大波。 为了顺应民心,东方羽下旨请‘伊人’入宫,等他和赫连琪完婚之后,再行商定‘立后’事宜。 长袍掩盖下,我的指甲早已陷入掌心,一滴殷红顺着指缝,染红了朝服。 我的心更恨了,东方羽,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从那个龙椅上滚下来,总有一天我会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让你如狗一般的活着,总有一天…… 东方羽召我进宫商讨游船刺客的事,却没想到正撞见她从御书房里冲出来的一幕,那不整的衣衫,略显红肿的红唇,都向我陈述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他真的要了她! 后宫风传的独宠皇后不是讹传,而是事实。 那个男人利用了她,还夺了她的身子! 这个认知一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整个人就懵了,是我害了她吗?将她拉进了这盘棋,成为了我们手中的棋子。 那一刻,我居然没有想过要如何向四弟交代,只是想着,她是无辜的,所以不管她是否完璧,我都不会介意。 听闻赫连琪联合了淑妃等人在御花园里滋事,当晚东方羽就去了淑妃的寝宫,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连夜进宫,想要找出‘尊主令’。如今盯上她的眼睛太多了,少了‘尊主令’她就少一分威胁,当然,‘尊主令’也确实是我需要的,如果能靠邪教控制江湖,这对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凤栖宫里还真是热闹啊,刚进去就见到了四弟,还未来得及找出令牌,东方羽又到了。 奇怪,他不是在淑妃寝宫吗,为何半夜来到凤栖宫? 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他在凤栖宫里安排了眼线?监视谁,我还是慕宣? 来不及细想,就见东方羽和衣躺上了床,月光照耀下,床上的一双人儿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完美得只想让人破坏。 东方羽的手渐渐开始移动,随着他的动作,我的心也跟着渐渐揪紧,为何老天要如此对我,为何要我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与别人翻云覆雨? 我恨恨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冲出去,到时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我自己失败不要紧,可是四弟也在这儿,到时我要如何解释?两位王爷半夜出现在皇后寝宫,这要是传出去,不单我和四弟完了,连她也会受到牵连。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变得格外的缓慢,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可是空旷的寝宫里没有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反倒是‘噗通!’一声闷响,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错愕的睁开眼,正瞧见东方羽脸黑黑的坐在地上,而床上的小人儿正咬着被角咂了咂嘴,继续呼呼大睡。 我的心在短时间内翻了个个儿,那种极度的落差让我有些飘飘然,险些爆笑出声。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睡觉姿态不雅不说,还将身旁的人踢下了床,她究竟是那里来的怪物? 想归想,此刻,我无比感激她的‘坏毛病’,至少,我和四弟不用在此受煎熬,还免费看了一场皇上被踢下床的大戏。 她果然是个宝贝,总是能给人意外。 东方羽离开之后,我和四弟在房间里翻找一番,并没有发现令牌,就连她的枕头下我们也找了,没有一丝线索。 难道,东西已经被东方羽拿走了? 我的心一紧,若是如此,有些事得加快进行了,绝不能让东方羽有时间统领邪教,否则成功的几率就更小了。 “别再靠近她!”与四弟分开之际,我最后一次撂下警告。 这一刻,我对她有了私心,自私的想要拥有,想要靠近,而四弟又一向贪玩,对她或许仅是一时兴趣,兴趣一过,便什么都没了,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可惜,这次我想错了。 四弟或许看出了我的想法,居然一反常态的据理力争,“二哥,我知道你也喜欢轩,我也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春满楼的再次相见。我并不清楚,可我知道,她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我已经想要争取,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一切吗? 我承认刚开始我只是好奇,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打动三皇兄,可是渐渐的那种好奇淡了,反而被另一种感觉取代,那种感觉很奇妙,会让人心里觉得暖暖的,甜甜的,有时候还会酸酸的,很复杂,却甘之如饴。看着她哭我会心疼,看着她笑我会想要纵容,那怕在她面前放下一切架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奇特的体会。我喜欢她充满活力的样子,就像暖阳一样,让我感觉到久违的温暖,甚至让我觉得,原来我还活着。 呵呵,很可笑对不对?可这是事实,自你争权以来,我就开始流连妓院花街,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卷入你们的争斗之中。我可以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因为你是我的二哥,唯一的二哥。我尊敬你,爱戴你,甚至依赖你,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轩,她如今的身份还是当今皇后,我们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待一切尘埃落定吧,我们让轩自己来做选择。” 我没有反对,甚至没有生气,很奇怪对不对?我心里居然是高兴的,高兴四弟长大了,终于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是我所爱之人。 偶然得知,舅舅再次派出了杀手,我的心再次乱了,几乎是毫不思索就赶去了清凉山。 在与她坠落悬崖的一刻,我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喂,那边有棵树,你把剑插进石壁里,稳住下坠的力道。”她拍着我,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道:“看准点,机会只有一次,树离谷底只有十米左右距离,我们落在树上就能安全落地了。” 她又再次给了我惊喜,真奇怪,为何她从来不见惊慌,游船那日如此,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两人平安落在树上时,我的身体已支撑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山洞,她收了一条叫小白的巨蟒,她总是能够给人惊喜,也总是让人意外。 悬崖下的日子是令人怀念的,看着她忙碌,看着她犯愁,我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紧盯着她多变的神情。 呵呵,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表情呢? 当夜,我高烧不退,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一支柔嫩的小手在我身上忙碌,一会儿试体温,一会儿用凉水降温。 额头上的触觉是冰凉的,却也是温暖的,几乎能够暖进我的心底,难道这就是四弟所说的感觉? 我想我懂了,可也更加舍不得放手了。 ------------ 第71章 京城大乱 这里,是江湖上人人惧怕,却也声声讨伐的‘邪教’教坛。 这里,是只有黑暗与鲜红的纯粹世界。黑与红的交织,是阴暗,是堕落,还是人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赤红色的雕花屏风前,站着一名身着红衣的绝色男子,优美如天鹅般的颈项微伸,完美的下颚微扬,四十五度角仰望…… 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画面,却因男子紧抿的双唇,纠结的双眉而打破。 房门外,一名教众拦住匆匆而来的另一名教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命了。教主最近心情不好,动不动就杀人取乐,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 “我也知道教主心情不好,可是教主再怎么发脾气,右使每日的飞鸽传书总是必看的。”学着对方压低了声音,另一名教众无奈的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刚才右使传回紧急传书,要知道,这紧急传书自立教以来仅仅出现过三次,一次是前教主去世,一次是教主上京之前,这一次,指不定又是什么大事呢。”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招惹那一尊大神,毕竟教主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死或许还是一种解脱,他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 挖眼,拔舌,针刺,剐皮,每一样都让人胆战心惊。唯独里面那尊大神,却像是爱极了那些刑罚,又或是对红色有一种变态的热衷,喜欢热热的血液喷洒在身上的感觉,有时看着不过瘾,还要亲自动手。 想着,来人浑身又是一抖,却在抬眼时撞上那双让人胆寒的银眸,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咚’一声跪在地上。 “教主恕罪,教主赎罪……” “信呢?” 出乎对方的意料,银眸的主人并未苛责于他,只是开口问他要信。 如此好说话的教主,让教众明显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察觉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一股寒气窜上身,立刻乖乖的将手中的东西奉上。 薄薄的信纸被修长的十指轻轻的展开,印入眼帘的四个大字,让妖邪的眉宇狠狠地皱在一起:小姐被劫! 慕宣醒来时,感觉自己正在一辆前行的马车上,不平的道路让她也跟着东摇西晃,睁眼就看见了赫连星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昏倒前的一幕回到脑海,想也没想,冲上前对着赫连星的脖颈便是一阵撕咬。 ‘咚!’ 别误会,不是赫连星被某女拿下了,而是某女被吃疼的赫连星直接丢在了车壁上。 赫连星摸着脖颈处渗血的牙印,黑着一张俊脸,阴森森地质问:“你干什么?!” “干什么?”慕宣揉着撞疼的后背,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盯着对方的脖子,就等他不注意再次扑上去。 “你他妈的有迷药不用,非得用敲脖子这么低劣的手法,老娘不咬得你脖子开花,你就不知道疼字怎么写!”说着,再次向前扑去。 赫连星闻言一愣,这女人不关心自己被挟持后的命运,倒关心被挟持时的方式,真是个怪人!闪身避开再次扑上来的女人,却忘了如今他们还在马车上,空间不大,不小心便绊倒在马车座椅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慕宣转身,再次扑了上去—— ‘咚!’ 别误会,这次还是某女被丢出去的声音。 慕宣哭丧着一张小脸,恨恨的剐了赫连星一眼,转身,继续补眠…… 赫连星,你给老娘等着,明的不行,暗地里整得你哭爹叫娘! 看了看再次呼呼大睡的女人,赫连星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这女人难道没发现自己被挟持了? 也好,她不闹,倒也省去他一番功夫。 …… 此刻,凤栖宫里跪满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人人都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承受着某皇帝滔天的怒气。 “该死的蠢才,朕养你们做什么,一个人也看不住,竟然让她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东方羽狂躁的大喊着,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等他再次醒来时,那个将他吃干抹净的女人竟然跑了?怎么可以,他还没有惩罚她,他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表明心迹,他还没有向她解释,他娶她不是为了巩固帝位,而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众人惊魂未定的磕着头,直磕得满屋子都是‘咚咚’的响声。 “你们的确该死!”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犹如催命符般,下面的人顿时瘫软了一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不想再看见这群让他心烦的废物,东方羽大手一挥,让侍卫将他们全部拖出去处死。 “派人给朕搜,那怕将皇宫翻过来,也要把朕的皇后找出来!” 下面的人还来不及应声,某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吩咐道:“派人去追北燕国的队伍,察看皇后是否被他们掳走了,若没有,就派人在每个地方设置关卡,留意每一个进出之人,无论如何,定要将皇后找回来!”赫连星绝不会公然的掳走她,应该会换做便装前行,但愿他还来得及找到她! “遵旨。”忐忑不安的侍卫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皇后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如今皇上并未追究,侍卫连忙向外跑去,好似身后正有猛兽在追赶他们似的。 “碧儿。”看向唯一一名还跪在地上的女子,东方羽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她没有带走碧儿,是不想让他找到她吗? 慕宣,你好狠的心,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手吗?既然你可以看穿一切,定然知晓三皇弟为你付出了多少,朕不信,你连他也能放弃。朕一定会找到你的! “属下在。”此刻,碧儿已然恢复了原本的身份,皇帝的暗卫之一,沉稳的语气同在慕宣面前的可爱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派人给朕盯住枭王,无论他有任何动静,立刻前来回禀。还有,派人盯住温兴哲,皇后身上没有钱财,极有可能会去找他。”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线索。若慕宣真落入赫连星之手他也不担心,毕竟以慕宣的聪慧,赫连星绝讨不到好处,她定会伺机逃跑,可她没有钱财,去找温兴哲的可能较大。 既然她让他正视自己的心,让他懂得爱,懂得妒,懂得痛,她就休想逃离他的身边! 为什么直到失去了才明白,她已经这么重要,重要到失去了她,他便感觉整个生命都失去了色彩…… 枭王府,书房内。 “尘,你猜是赫连星做的吗?”看着坐在那里一脸平静的好友,东方枭有些焦急地追问。 无尘瞥了一眼东方枭,用食指指了指屋顶,示意有人正在偷听。见东方枭会意,提笔在纸上写下:别忘了,她曾说过,大婚之日就是她离开之时,无论是否赫连太子掳走她,我们先去洛阳‘醉仙楼’再做决定。 待东方枭看完,无尘将纸在蜡烛上点燃,亲眼看着它烧成灰烬,才提笔继续写:你现在仍旧装作焦急的模样,有人正在暗中监视我们,我们只能分头行动,到时在洛阳会合。 见东方枭点了点头,无尘再次将纸条烧掉,好似漫不经心的道:“赫连太子定不会明目张胆的掳走皇后,皇上已派人在全国设置关卡,或许能将人找出来,你若不放心,也可派人出去寻找。” “好,本王现在就派人去找。尘,我们分头行动,你也沿途寻找。”向无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去洛阳,由自己引开暗处的人。 京城,太傅府内。 “爹,您怎么样?都是那个贱人,女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太傅,淑妃泣不成声。 太傅费力的抬起右手,握住淑妃的手安抚道:“雅儿,别慌。那女人此刻被人掳走,其中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皇上派人去追赶赫连太子,想必是怀疑赫连太子掳走了她。咱们如今只管静观其变即可,万不可自乱阵脚,若在此刻有所动作,定然会招惹皇上的不满,你这些年所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可,可是她害得您……”淑妃不甘心,那个女人让她当众出丑,她怎么也不愿就此放过。 “她现在不在,你便有机会夺回皇上的心,还有那个新晋贵妃,你还得专心去对付她。” 经太傅一提,淑妃才想起赫连琪,轻蔑地笑道:“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是北燕公主,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又是新晋贵妃,更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不用我出手,莹妃自然不会放过她。” “那就好,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其他的都别管。这个仇,爹自然会替你报!”太傅眼中划过一丝狠辣,淑妃一见,就将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反正万事有爹帮忙,她倒也不用着急。 “好了,爹,雅儿是私自出宫,不能停留过久,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嗯,好,记住爹的话,如今什么也别做。”太傅闻言,收起眼中的杀机,换上一脸慈爱的表情,看着淑妃出了房门。 同一时间,麟王府。 “你说什么?”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东方麟不敢置信地问道。 消失了?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消失了? “回主子,皇后的确自皇宫里消失了,皇上现正派人在全国搜索,甚至派了人去追赶刚启程的北燕队伍。” “追赶北燕队伍?难道,是赫连星掳走了她?”东方麟自语着,赫连星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掳走一国皇后,定会掩人耳目,东方羽定然也是料到这点,才派人在全国搜索。如此劳师动众,可不像是他的个性,除非,他也爱上慕宣了! “给本王派出所有的人去找,无论如何要赶在东方羽之前找到她,还有不要惊动任何人,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等等!”在黑衣人离开前,东方麟陡然叫住了他。 “派人盯住枭王,无尘,温兴哲,还有派人监视邪教,顺便看住瑞王,本王就不信她不出现。”她认识的人不多,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次,他定要在东方羽之前找到她! “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东方麟一眼,黑衣人领命而去。 “东方羽,咱们就来比比,究竟是谁先找到她。这一次,本王再也不会放手,她,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不容置辩的声音回荡在房中,东方麟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柔情,“宣儿,你定会是本王独一无二的王妃。” “阿……嚏!”远在京城之外的慕宣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疑惑的揉了揉鼻头,该死的,谁在念叨她?缓缓地坐起身,却发现马车里一个人也没有,奇怪的挑开车帘,就见赫连星和十几个黑衣人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 “喂,赫连星,你丫的傻了吧?堂堂北燕国太子,好好的客栈不住,咋喜欢当野人了?”慕宣跳下马车,左看看,右看看,见周围全是树,别说人,就连鬼影也没有一个。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都会睡在野外。”赫连星抬头,看了看现在才睡醒的女人,嘴角再次猛抽,这女人还真是搞不清状况,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劫持了? “哦。”慕宣状似理解的点点头,人家娇生惯养的太子都不介意露宿荒野,她这个天生天养的人怕什么? 借着柔和的月光,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慕宣想了想便抬步向前走去,可—— “喂,大哥,你挡着我了。”推了推陡然出现在面前的黑块头,慕宣很是认真的纠正他的错误。 “你不能离开。”黑块头冰冷的声音,愣是让慕宣在这炎热的夏季打了一个寒战,遂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黑块头,“黑块头,今晚跟我睡吧!”这丫的制冷效果比东方麟还好,祛暑效果绝对一流,抱着他就等于抱着一移动空调啊,想想就爽。 黑块头闻言,明显一愣,呆若木鸡地看着某女,仿若她也是稀世珍宝一般,恨不得在她浑身上下戳几个窟窿,好好研究一番。 “怎么样,你没意见吧?”完全无视一旁赫连星几乎想杀了她的眼神,某女蹦上前拉着黑块头的手臂使劲摇晃,那架势,人家不答应,她绝对会把他手臂卸下来。 “放肆!”赫连星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 “属下该死!”黑块头闻言,立马恢复了冷冰冰的姿态,甩开某女的小手,单膝下跪。 “喂,你丫的没傻吧,他说放四,你不知道接放五啊?跪什么跪,你给我起来。”使劲拽着黑块头,可人家愣是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慕宣没辙,狠瞪了赫连星一眼,继续朝湖边走去。 没走两步,黑块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硬生生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离开。” 慕宣算是明白了,敢情人家以为她要逃跑? “我没有要离开,就是去湖边梳洗一下,你要高兴也可以跟着。”慕宣极为认真严肃的纠正道。说罢,绕过黑块头向湖边走去。 很好,这次没人再拦她。 随意的用水清洗了一下脸颊,然后就着兴致玩起了水,感觉还是不够过瘾,索性脱了鞋袜,将一双白玉足也浸入冰凉的水中,恣意的拍打。 一直‘监视’在侧的黑块头,被黑布遮挡的面颊染上了一丝红晕,双眼有些无所适从,愣是不知该摆在何处。 正在这时,赫连星走了过来,一挥手示意黑块头退了下去,看着玩得正起劲的女子,浓眉紧皱,“你不知道,女子不能在男子面前**双足吗?” “啊?”有些意外的回头,见赫连星黑着一张包公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裸足只能给自己的相公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精致小巧的玉足,赫连星眼底显得越发幽深。 “还有这么一说?”用手撑着下颚,慕宣开始认真思考,如果她以后就光着脚,那不就有很多相公了? 想到这里,某女眼前一亮,打了一个响指,兴奋说道:“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穿鞋了!” ‘啪!’不远处有重物落地声响起。 赫连星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那名女子,彷佛见到了怪物,脸色更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短时间内进行着迅速的交替,“立刻把鞋袜穿上!” “不要。”慕宣使劲摇头,对于他语气里的命令意味,颇有微词。 “难道,你要本宫亲自替你穿上?” “好啊。”佯装听不懂对方的威胁,慕宣将脚从水里抽了出去,扬在半空中,等待着某太子的侍候。 看着在月光下莹白如玉的小脚,赫连星的脸色再次极速变幻,眼神阴霾的紧盯着某女。 慕宣也不甘示弱,抬起带笑的明眸与那双阴霾的箭眸对视,眼神在空中相撞,霎时间,天雷勾动地火,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你这个死女人!” 最终,还是赫连星败下阵来,低咒着冲上前,扛起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丢回了马车之上。 “喂,我的鞋袜还在湖边。”完全不懂看脸色行事的女人,偏在这个节骨眼还要去惹那头暴躁的雄狮。 “别妄想挑战本宫的耐性,本宫不是菱皇,不会事事迁就于你,想要活着,就给本宫乖乖听话。”冷睨了某女一眼,赫连星挑帘跳下了马车。 慕宣无趣的撇了撇嘴,还以为这家伙多能忍,这样就受不了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在水中无意中睹见的倒影,绝对不是她的脸,敢情这世界人人都会易容?赫连星定是派人假扮他公然回国,然后带着她择路回国,这样既能避开东方羽的追查,也能免去不少麻烦。不过,他再怎么绕道,洛阳是去北燕的必经之路,他总不能飞过去吧? 哼哼,反正她银子紧缺,有个送上门的凯子,不宰对不起人民,也正好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慕宣嘴角挂着坏笑,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照这种速度,得需半个多月才能到洛阳,无尘他们定然也被人盯上了,需要时间来摆脱。一来二去也刚好,她到了洛阳去邪教玩两天,等温兴哲他们到了,她身边就美男环绕。 逍遥自在,指日可待啊! “嘶……”想得正美,却听见一声异响,狐疑的低下头,就见小白在她手腕上蹭啊蹭。 “丫的,谁准你吃老娘豆腐的?”慕宣火大的抓住小白的尾巴,将它倒提在手中,“我不是说过吗,没有我的召唤,你不需随便出来!” “嘶……”小白抬起小脑袋,委屈地瞅着慕宣,好似在说:主人亲亲,人家真的很无聊嘛。 “呃……”慕宣满头黑线,真的很想说,你丫的是一条蛇,能不能别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不对,是人性化的眼神。 “要不,我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出去玩几天?”想了想,慕宣建议道。 谁知,小白闻言,‘哧溜’一下就窜回了慕宣的衣服里,好似怕她丢下它似的。 慕宣无奈,虽然有心想陪小白出去晃晃,可她现在是‘肉票’,就得有身为肉票的自觉,散步这种好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吧。 “哈啊……”想着想着,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该死的瞌睡虫,又来了!昨晚和东方羽欢爱一整晚,体力消耗殆尽,白天虽然一直在睡,可活动的马车上哪能好好休息,如今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次日。 “啊!”一声惊叫,由前行的马车内传出,慕宣一个高蹿蹦下座椅,警惕的瞅着坐在马车内的人,“大叔,您哪位?” 只见,大叔缓缓的睁开双眼,阴冷的睹了某女一眼,薄唇轻启,“不想死,就给本宫安静些,否则本宫不介意带具尸体回北燕。” “哦。”慕宣似懂非懂的点头,重新坐下挑开车帘一看,集体改装了?黑块头成了车夫,其他的黑人成了随从,赫连星应该就是老爷。放下车帘,看向那张陌生的脸,某女狗腿的凑上前问道:“那个,老爷,咱扮演什么角色啊?咱很有表演天赋的,可以演丫鬟,小姐,还有奶妈。” 赫连星嘴角一抽,双眼讥讽似的扫过某女的胸前,问:“你想演奶妈?” 靠!他那是什么眼神?她承认自己这个虽然算不上波澜壮观,可也不用这么打击她吧?慕宣头顶冒烟,却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小咪咪的奶妈,怎么滴吧? 赫连星无语的闭上双眼,再睁眼时,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那,你就演小妾。” 慕宣闻言,嘴角跳起了抽筋舞,她以为他会让她演丫鬟,好趁机打压她,可这丫的脑袋也不正常,怎么偏偏选了小妾? “可我觉得我比较适合演小姐,也就是你的女儿。你看你这张脸都一大把年纪了,而我这张脸才十几岁的模样,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撅嘴,表达着严重的不满。 眼神阴霾地扫射着某女,见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才冷冷地开口:“不要让本宫说第二遍。” “那个,可以上诉不?”有些怕怕地询问。 “什么是上诉?” “就是反对。” “不能。” “好吧。”慕宣颓然的胯下肩膀,这下没戏唱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再次扬起谄媚的笑,挤入男人的怀里,娇声道:“老爷,咱们今晚能不睡野外么?” “不能。”嘴上反对着,手却没闲着,对于某女的投怀送抱,赫连星很是享受的拥着她的纤腰,闻着来自她身上的幽香。 妈的,不给点甜头就想吃便宜的嫩豆腐,哪来这样的好事?! 慕宣一把推开正安然享受的男人,一屁股坐回原本的位置,感受着颠簸的路途,和车厢与背部的可劲碰撞…… “过来!”看着某女近乎自虐的行为,赫连星的脸色异常难看,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不要。”不是她自虐,换做任何一个现代人连坐两天马车试试,腰酸背痛还是轻的,最关键是你想要坐直身躯,还得随着马车的动荡让背部与车厢无数次的亲密接触,那滋味,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赫连星正要发怒,却听闻马车外响起马蹄声,不一会儿,就有人将队伍拦了下来。眼神冷冷的扫过车帘,一把拽过还在那里较劲的女人,低声警告道:“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别说话。”说罢,就像之前一样揽住了她的纤腰,动作看起来异常暧昧。 慕宣正想矫情一下,车帘却陡然被人挑开,一名身着官服的男人打量着他们,又打开手上的画像对照一番,随后便放下车帘,放行了。 慕宣石化了,无语问苍天,不是应该盘问些什么,然后搜查一下马车有无暗格之内的吗?怎么这样就可以了? 当车马再次前行时,赫连星冷嗤道:“怎么,很失望?” “没有。”坚决的摇头,她敢说失望吗? “最好是没有。” 车厢内有短暂的安静,可某女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那个,我有个问题!” “问。”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配合你?你不怕我突然叫出声?还是,你这么有自信,即使你杀光这里的人,东方羽也不会再派人追上来?”这个问题,慕宣老早就想问了,纠结了半天,也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想知道?”赫连星挑眉。 “嗯!”生怕某男不信,慕宣使劲的点头。 “本宫偏不告诉你。” 慕宣风中凌乱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赫连星也属于腹黑的主儿啊? 看某女恨得牙痒痒,却无法发作的模样,赫连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紧不慢的开口:“那里只是一个小镇,镇守的人不多,而且四周常有山贼下山抢劫,即使死人也是很正常的。” 慕宣了解似的点头,心里却十分清楚,事情绝不像赫连星说的那么简单,他刚才是在试探她,他根本就不担心她求救,在这种特殊时刻杀掉官府的人绝非明智之举,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想起赫连星口中的山贼,慕宣脑中灵光一闪——‘山贼’是赫连星的人! 平时‘山贼’可以在天菱国横行霸道,战乱时又能里应外合,在这种特殊时刻还能帮上一把,看来赫连星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这个男人,好深的心机! 慕宣暗吃一惊,心里却有些想看看,赫连星一个适合打江山的男人,对上东方羽一个适合守江山的男人,究竟谁输谁赢? 镜头转回皇宫之内—— “如何?”御案后的男人再也不能稳坐如山,整个人焦急的来回走动着,显得异常暴躁与不安。 跪下殿下的统领一身冷汗,颤巍巍的回道:“回,回皇上,臣带人追上了北燕的队伍,可并没有发现皇后的踪影。” 走动的男人脚步一顿,没有发现才是正常的,赫连星能够在皇宫内劫走人,又岂会没有准备? 该死的,他那晚就不该放松神智,让那个女人有机会逃走! “再派人去追,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皇后给找出来!” “是。”待统领逃似的退出御书房。 东方羽眼中闪过阴霾,沉声唤道:“出来。” 话落,御书房里瞬间出现一名黑衣人,恭敬的跪在殿下。 “派人去查,赫连星能够悄无声息的将人带出宫,宫内必定有他的人,将人找出来。” “是。”影卫应了一声,正待退下,却被东方羽唤道:“等等,将所有的影卫都派出去,密切监视麟王府,枭王府,瑞王府,还有温家堡。再派人去洛阳,那是回北燕的必经之地,赫连星再怎么绕道,必定得经过洛阳,严加排查,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确实皇帝大人是真的吩咐完了,影卫才应了一声“是”,闪身消失在御书房内。 …… 连续两日的赶路,夜晚,依旧是在野外宿营。 一路行来,从未遇上任何山贼,甚至连城镇都很少,更加确定了慕宣心里的猜测,那些山贼,是赫连星的人! 很佩服赫连星的能力,也有些为天菱国担忧,但她始终不是一个多事儿的人,虽然东方羽也算她的一夜情人,可有些事没到紧要时刻,她还是装作看不见的好。 坐在赫连星身旁,看着黑块头升火,捕猎,剥皮,洗净,架在火堆上烤着,阵阵香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赫连星,看不出来你丫的选侍卫还是全能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想又不对,这好像是形容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的。不管了,美食当前,哪还有功夫去磨嘴皮子。 一把抢过黑块头递给赫连星的山鸡腿,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吃完还不忘抿着食指,直盯着赫连星手上的鸡腿流口水。 赫连星被盯得浑身发毛,只能贡献上手中的美食,某女从不知客气为何物,顶着一群黑人欲杀之而后快的目光,一把接过,继续狼吞虎咽…… 话说,饱暖思淫欲。 啊呸!慕宣觉得自己很冤,她是无意的,她就是吃完油腻腻的鸡腿,想来河边洗洗手,却遽然见到眼前惊人的一幕—— 河畔的巨石之后,一名男子沐浴在月光之下,一头柔亮的黑发绽放在河水之中,犹如上好的墨色水画,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了淡淡的阴影,性感的红唇微启,像是无声的邀请。 ‘咕隆!’ 慕宣听见自己狠咽口水的声音,心无可抑制地狂跳,有些控制不住,想要上前扑倒那水中的妖精。 男子听见声响,蓦地抬起低垂的眼帘,阴冷的视线射向巨石,对上慕宣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时,眼中划过一丝错愕,遂即染上一丝笑意,故意**着身躯慢慢向她走来…… 随着男子的走动,河面荡开了一圈圈的波纹,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之下,泛起一圈圈的银光。他每走一步,修长的身躯便露出水面一分,水珠顺着标准的倒三角身型缓缓向下,抚过他胸前红色的圆圈,腹部若隐若现的肌肉,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双腿之间茂密的丛林…… 此刻,慕宣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些水珠,可以肆意亲吻美男的身躯,可以拨开茂密的丛林,以探视其中的雄伟。 突然,男子自水中跃起,单手成爪一吸,河边的衣物便已落入他的手中,待落地时,已无一丝春光遗留在外。 “小鸟,飞了。”慕宣摇头晃脑,惋惜般轻叹着。 赫连星闻言,一时不慎,竟被地上的水渍一滑,栽倒在地。 “公子!”不远处的黑块头听见声响,立刻循声而来,可待见到狼狈倒地的主子时,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滚!”对着呆愣住的黑块头,赫连星就是一阵咆哮。 黑块头回神,面巾下的嘴角微抽,余光瞟了一眼趴在巨石上的女人,顿时明白了什么,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待黑块头离开之后,赫连星才将视线转向那名罪魁祸首—— “呐,先说好,不关我的事。”见赫连星看向自己,慕宣想也没想立刻澄清。 “扶本宫起身。”意外的,赫连星并没有发火,只是抬起一支手臂,等待某女的搀扶。 慕宣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尽管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爬下巨石,向他走去…… “我说,这好好的路,你居然也能摔倒!” “人家黑块头也是关心你,才想赶来看看情况。” “你没事儿对着人家吼什么?” “万一你下次当真出事儿,看谁还敢来救你!” “我就不是诅咒你出事儿,只是人嘛……” “这辈子总有那么几天,点儿背!” “唉,我先声明,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想杀人灭口!” “我这人吧,活着不爱说话,死了话特多。” “所以,你还是让我活着吧!” …… 赫连星只觉得耳边有一只蚊子,在那里‘嗡嗡嗡’地不停叫唤,想要抬手挥开,却看见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顺势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想要起身,却每每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失了力道,如此挣扎数次,赫连星发现自己竟还是狼狈的坐在地上。 “慕宣!”一声咆哮,止住了那张不停开合的小嘴。 看着赫连星不停摩擦的上下颚,慕宣反射性的捂住脖子,后退两步,以防赫连星乘机打击报复,也对着她的脖子来上一顿狼啃。 某女的动作,让男人的嘴角狠抽了一下,强忍下想掐死她的冲动,径自从地上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袍,口气阴冷的开口:“只有死人,嘴才是最严的。” “什,什么意思?”不是吧,这样就想杀了她? 这么费力将她掳走,目的就是为了杀她,说出去谁信啊? 脑子里虽是这么想着,慕宣的双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这丫的脑子不正常,指不定什么时候跟她一样抽风,真会将她‘喀嚓’了。 “过来。” “不要。” 对于这段耳熟能详的对白,赫连星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了,若是以前,这人早下地狱了,可现在,他还得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继续同她浪费口水,“过,来。” “呐,你先保证你不会咬我。”慕宣维持着捂脖子的姿态,警惕的瞧着眼前脸如黑锅底的男人。 “本宫,保证。” 慕宣好像听见了磨牙的声音,可自动给忽略了,继续讨价还价,“你还得保证不掐死我。” “阿大!”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赫连星一声呼喊,黑块头再次出现。 “哇!黑块头,原来你叫阿大?!”慕宣眉眼隐隐的抽搐一下,会不会再冒出阿二、阿三之类的东东?不过看着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块头,她还是双眼直冒星星,这家伙轻功也忒好了点。 对于某女的套近乎,黑块头视而不见,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待赫连星的命令。 可赫连星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这个死女人,从来就不肯向他示弱,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为什么对阿大那么特别?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赫连星的脸色更加难看,冷睨了黑块头一眼,声音不温不火的道:“退下。” “是。”话音刚落,黑块头便消失在了原地。 慕宣现在敢肯定,这男人绝对不正常,把人家黑块头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靠,那是她的专利! 不敢再惹这个跳跃性思维的男人,用水洗了洗爬石时弄脏的双手,就想回到马车之上,可—— “赫连星,你干什么?”看着突然挡住她去路的男人,慕宣直觉意识到了一丝危险,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 ------题外话------ 亲们别着急,慕宣并不是又沉寂了,知道闷声发大财吧,她本身就属于那种扮猪吃老虎的,所谓武功,对她来说就吃掉美男的工具,其他时候没什么用处。 咳咳,离宫后才是她大展拳脚吃美男的时候,会武的事情自然能会慢慢浮出水面,敬请期待吧…… 感谢沫沫花期的一票,留下来吧的一票,还有留下来吧的钻钻和13761578193的花花。 ------------ 第72章 暗生情愫 “赫连星,你干什么?” “你说呢?”赫连星挑眉,这个女人总有办法挑起他的怒气,既然不能杀她,就用她来抵销怒意。 这样想着,赫连星上前一把扛起慕宣,大步向马车走去…… “啊!唔……!” 前一声,是某女被粗暴的丢在马车上的痛呼声,后一声,是唇被堵住发出的鼻音。 毫无预警的吻,让慕宣几乎呆掉了,赫连星的吻略显笨拙,却极具侵略性,在他的唇瓣碰上她的一刻,她居然有种触电的感觉,就像她同无尘的第一次亲吻,整个灵魂会跟着一起颤动。带着薄茧的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完全是依靠本能将长舌探入她的口中,肆意翻搅。 慕宣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有着悸动,有着动容,这是这个男人的初吻?! 似乎是不满某女的分心,赫连星有些不悦将手在她的柔软上轻轻一捏,四眼相对,清晰的映出彼此的倒影,美眸中出现了一刻的恍惚,回神后被熟悉的狼光所取代,吐出香舌与他的激烈交缠,感到他浑身一颤,不自觉环住他精壮的腰身,轻抚他的后背,想要安抚他的不安。 赫连星霸道得汲取着她口中的芬芳,两人的舌尖勾搅在一起,你追我逐间,就像两条不知疲倦的小蛇。那彷佛承载了无数情绪与情感的吻,就这么通过彼此的唇舌,瞬间传到至慕宣的末梢神经,脑壳有片刻呈现出真空状态。 混混沌沌中,她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双腿间,头顶顿时滑下两根黑线,这男人不是吧,前一刻还被她气得暴跳如雷,这一刻居然可以兽性大发? 察觉到某女的分心,覆在她柔软上的大手技巧性的一捏,吞下某女所有的惊呼,继续着他的悱恻缠绵。 赫连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慕宣以为,即将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马车欢宴时,他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轻拥着她躺在马车上平缓气息。 “别妄想逃跑。”过了半响,赫连星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哈啊?”正疑惑他为什么停下来,慕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别妄想逃跑。”难得的,赫连星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慕宣抬头惊叫,反应过来后,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没事回答那么顺溜干什么? 垂眼看着满脸懊恼的女人,赫连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依然正色道:“本宫不介意娶一个瘸腿的太子妃。” “啊?”慕宣又傻了,他什么意思? 在脑子里认真的过渡一遍,才慢慢明白过来,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娘连皇后都没兴趣,才不要当劳什子太子妃!”话音刚落,只感觉下巴一痛。 赫连星抬起某女的下颚,见她因疼痛而皱成一团的小脸,不自觉放缓了手上的力道,却还是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地道:“要么,嫁给本宫。要么,死!” 见赫连星不像是在开玩笑,刚毅而又冷漠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慕宣心中一惊,避开那双宛如寒星一般透亮的黑眸,拍开下巴上的手,闭目养神。 无奈,头顶的视线过于炽热,慕宣只能丢出一句,“我嫁,还不成嘛?!” 若此刻慕宣抬头,定会惊奇的发现,赫连星的眼神不再阴冷,竟夹杂著一丝淡淡的惆怅、矛盾、嘲讽……或者说,若有似无的,温柔?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变得极为诡异。 一群随侍的黑人,看了看不再找麻烦的慕宣,再看了看脸上始终挂着淡笑的主子,面面相觑,极度困惑。 而唯一知情的黑块头,看了看两人,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低首,规矩的立于人后。 离京城越远,搜查的力度也就越弱,直到第五日,赫连星等人终于不再那么警惕,寻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下。 客栈虽不咋地,可对于慕宣来说,相比那鸟不拉屎的郊外,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客栈里,除了慕宣等人,稀稀拉拉还坐着几桌客人,因为易容的关系,慕宣一行人人进入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刚坐下,天生对美男的雷达探测拉响,慕宣猛地转头望去—— 角落里,一身深蓝色风袍,英俊端正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段,超性感的古铜色肌肤。墨黑的发丝由一条蓝色绸带绑于脑后,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有着独特的空灵与俊秀,还有掩不住的一身正气。 仅是瞬间,慕宣就将他从上到下分析了个透彻,只差没拿尺子在他的四围上一阵测量。 问,为何是四围? 很简单,自从知晓男女之事后,慕宣的三围自动升级为四围探测,胸围,腰围,臀围,外加……鸟围,简称四围。 四围眼测完毕,慕宣的眼里顿时放射出高达万伏的电压,在空气里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若非顾及赫连星在场,她定然单刀直入,上前将美男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盘问清楚。 咳咳,美其名曰,多多了解,增加感情。 靠,这世界到哪儿都是美男,究竟有没有天理,一点也不考虑她的心脏承受力。 心里虽然抱怨着,可眼神一刻也没有自美男身上移开,慕宣判断,这男人一定是江湖中人,看他随身携带的佩剑便知道。 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同无尘等人会合之后,就带着美男去祸害江湖? “啊!”手臂上的痛楚惹得慕宣一声惊呼,回头,怒瞪着狠下毒手的男人。 “你要是再敢盯着别的男人看,本……我不介意娶一个瞎眼的女人。”冷睨了某女一眼,赫连星收起脸上的假笑,脸色阴沉的低声警告。 “什么嘛?!”慕宣撇嘴,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她要真嫁给他,以后的性福生活就全毁了。 心里腹诽着,嘴上可一点也不敢含糊,毕竟经过那日的吻,她总算勉强将这个男人列入了她的后宫名单,“他没有你好看。” 其实也不尽然,只能说两人各有千秋,那个男人一身正气,一看就是类似东方枭那样的硬汉。而赫连星虽然阴冷,却极能隐忍,还有一身霸气,将来铁定是一代枭雄。两人完全不属于一个级别的,长相皆是无可挑剔,可从气质上来讲,赫连星的确更胜一筹。 听到某女的夸奖,赫连星脸色缓和不少,可仍不怎么好看,这个女人他看不透,从见她第一眼起便是如此,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放松。或许,得到这个天下,比得到这个女人的心更容易,可这两者,他皆是势在必得,即使她不是天命之女,他也想要得到她! 正在这时,蓝衣男人抬首看了过来,直盯着慕宣看了三秒,才移开视线。 赫连星见此,心中一惊,此人必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好深厚的内力,给黑块头使了一个眼色,暗中警惕。 吃完饭,慕宣累极了,可想了想几日未曾洗澡,硬打起精神让小二赶紧抬几桶热水过来,让她沐浴。 兴许是客栈人少,又或是赫连星付的银子很到位,没一会儿,小二便将水提了进来,倒进木桶里。 关好门窗,慕宣便脱下衣衫,快速的洗了一个澡,然后**着身躯爬回了床上,一触到枕头就死死的睡了过去。 深夜,客栈内外一片寂静,所有赶路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然而,慕宣隔壁—— “怎么样?”赫连星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回主子,那名男子应该是江湖人士,赶着参加一个多月后的武林大会,出现在此,纯属巧合。”黑块头站在床前,恭敬的回道。 “确定吗?还有近半月的路程,本……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如今出现了一个异数,赫连星连私底下自称也变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属下确定。若主子不放心,属下这几日会格外留意,保证在离开前不会出错。” “嗯。”赫连星懒懒的应了一声,连续几日的绕路,赶路,他也实在是很疲累。 见主子没有别的吩咐,黑块头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房内。 第二天,慕宣神清气爽的睁开明亮的双眼,近日来的烦闷随着昨晚的一夜安睡,尽数被抛诸脑后。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床前一袭墨色锦袍的不速之客,让她不由得暗自感叹:烦恼尚未远离,自己仍须努力! “赫连星,你丫的没病吧?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来看我睡觉?”想起昨夜自己是裸睡的,慕宣连忙低头察看,还好,昨晚睡得太死,居然没有踢被子。 她那里知道,她的被子早就被她踢下了床,是小白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才替她重新盖上了。 赫连星冷睨了某女一眼,“担心你逃跑,所以过来监视你。”全怪昨日那个男人,害他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担心出现什么状况,才跑过来看了一下。谁知,看见她无邪的睡颜,他竟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点头,也不戳穿对方有些蹩脚的理由,将视线从被子上移到仍未打算离去的男人身上,“那个,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我还得起床洗漱。” “你是本……我未过门的妻子,迟早也得坦诚相见。” 对于某男难得出现的厚脸皮现象,慕宣硬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突然,眼珠一转,嘴角挂上一抹坏笑,‘哗’一把揭开被单,完美无瑕的玉体就这么突兀的呈现在赫连星的面前,竭尽优雅的起身,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上演着‘穿衣秀’。 躲在衣物里的小白见状,刚伸出的小脑袋立马缩了回去,非礼勿视! “你,你这个死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上前一把夺下慕宣手上的衣物,赫连星眼底瞬间聚集了无数的风暴。 “哦?这么说,擅自进入女子的房间,明知我要起床洗漱却依然死赖着不走,还有……”指了指某男手上的肚兜,“太子殿下,倒真是礼义廉耻的典范。” “……”被某女一顿明褒暗贬,赫连星可谓无语至极,张了张嘴,却愣是不知如何反驳。 慕宣见此,兴致颇高的抱起膀子看戏,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装到什么时候!分明是一只笑面虎,这一路上却依然隐藏了真实的性情,扮演着原本的角色,让她甚至开始怀疑,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浑身不自觉发寒的感觉,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赫连星眼眸深沉的凝视着某女——的胸前,本就壮观的山峰,因某女的动作,硬生生挤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使得某男眼中的风暴更加幽深。 “是,你,逼,我,的!”从牙缝里硬挤出这几个字,赫连星指尖快如闪电在她胸前一点,某女顿时动弹不得。 “喂,你想干什么?”慕宣有些怕怕的问道,可眼底分明藏着掩不住的期待。 “本宫想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玲珑有致的娇躯,赫连星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惊艳,可一想到她曾在东方羽的身下婉转承欢,心底又止不住的冒起了酸泡泡,“菱皇碰过你哪里?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指尖一路向下,从慕宣的唇到柔软,再到丛林,冰冷的眸中泛起了血丝,那愤怒的目光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慕宣被看得一阵发毛,颤着声问道:“那个,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死到临头还要讨价还价,是某女的一贯作风,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赫连星不知想到了什么,总之非但没给她解穴,反而勾起的性感的唇角,那讽刺的笑意和眼神都在表达着一个讯息:嘲笑,绝对的嘲笑,嘲笑某女的不自量力! 慕宣恨得是牙痒痒,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弱女子,加上她还蛮期待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只好咬牙忍了下来。扬起绝对无辜的笑容,嗲声道:“讨厌,您先放开人家啦。” 赫连星浑身一个灵激,嘴角僵硬了数秒,眼神古怪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抱上了床榻,俊躯欺身而上。 “本宫倒要看看,你是拿什么迷住菱皇,让他为你空置后宫的。”俊颜再次挂上标志性的假笑,眼神流连在身下的绝美酮体之上,赫连星的眼底显得越发的幽深。 慕宣闻言,嘴角一抽,她拿什么迷住东方羽?靠,那家伙根本不用迷,死皮赖脸的送上门,为的不就是他那张龙椅嘛? 本想说点什么来反对一下,可赫连星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完全无法再正常发音。 “嗯……” 赫连星的大手好似带着魔力,那是一双能激起人骨子里**的大手,有着一层淡淡的薄茧,每拂过一处酥麻触电的感觉后,慕宣都不禁怀疑自己有被烫伤的可能,浑身越来越燥热,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莺啼。 “哼!声音娇媚,果然是让人欲罢不能。”瞧着慕宣的反应,赫连星冷嗤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幽光,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 “你……”反抗是必须的,不管在任何情况下。 而赫连星好似料到她接下去的不是什么好话,毫不犹豫的俯身,将她所有的咒骂全部吞入腹中,大手也没有闲着,不断的在她身上游走,挑火…… (这是大家无比熟悉的悲催河蟹。) “别,不要!”身体传来无比舒畅的快感,慕宣全身轻颤着,口中娇吟着。 “不要吗?”赫连星抬起染上了**的双眸,舔了舔唇上的花蜜,突然改为一指…… “嘶!”慕宣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若不是少了那层膜,本宫倒真以为你是一个雏儿。”说不出是什么心态,身体分明叫嚣着想要她,可嘴上又想要羞辱她,想要见到她的屈服,想要她臣服在他的身下。 “给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慕宣瞬间冲开身上的穴道,胡乱的抓扯着身上的男人。 “你……”对于慕宣可以轻易摆脱他的束缚,赫连星不可谓不惊讶,以至于被她翻身压在身下时,才徒然反应过来,“你会武功?!” “呃……”被赫连星一问,慕宣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正扮演着弱女子吗? 不管了,身体里正空虚得厉害,那还管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一把扯开男子身上的墨色锦袍,结实精瘦的俊躯,顿时惊艳的呈现在她眼前。这世界的男子真不是盖得,不止长相挑不出毛病,就连身体也难以找出一丝瑕疵,手下的触感真是又嫩又滑。 赫连星很快由起初的惊讶,变为惊喜,翻身将女子再次压在身下,衣袍翻飞离体,肌肤相抵,深邃的黑眸闪现着一丝霸道,微微倾身,带着致命般的嚣魅,“不管你是怎样的女人,本宫都要定你了!” 磁性的声音宛如天籁,带着窒息的韵律,魔魅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余下的,是这一生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身体相交缠,娇吟声,粗喘声织成一曲美妙的乐曲,响彻整个房间。 门外的黑块头尽责的守着,防止有人进入打扰,也防止有人靠近听见,只是眼底的失落越发得浓烈…… 临近午时,房内的动静才渐渐弱了下来,直至完全消失,而黑块头也早已恢复了冰冷的模样,只是深陷掌心的五指,说明了他内心的煎熬。 “奶奶的,男人都是禽兽!”揉着酸疼不已的纤腰,慕宣趴在床上直抱怨。 躲在暗处的小白直翻白眼,刚才是谁先勾引人家的,现在倒恶人先告状了,坏银啊!小白不要跟着坏银!呜呜……掌门,小白好可怜,你什么时候才来带小白回去啊? 正在穿衣的赫连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色,坐回床前任劳任怨的替她揉捏着,“是本宫太粗鲁了,下次定会小心些的。” “还有下次?!”慕宣一个高蹿从床上蹦跶而起,见到赫连星再次加深的眸色,忿然地扯起被单,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你他妈的做梦,你休想再上老娘的床!” 她本以为他是第一次,想要捡个便宜,谁让这男人还是初吻的。可谁知道,他丫的是初吻,身体却不是第一次,真不知他以前是不是直接提枪就上阵了? 为毛她心里有点酸酸的,靠,定是腰酸引起的连锁反应! 赫连星浓眉直皱,一把扯过将自己裹在床角的女人,低声警告:“你要搞清楚,本宫会上你的床,是你的荣幸!还有,作为将来的太子妃,一言一行皆是表率,刚才那些话,本宫不想再听见。” 慕宣嘴角一抽,搞不清状况的是这个男人吧,若她还在扮演着弱女子,或许会敷衍他一下,可既然都穿帮了,他认为他还有和自己谈判的本钱吗? “那个,赫连星,你真是北燕国的太子吗?” “什么意思?”听出了某女话中的揶揄,赫连星眉头直拧。 “没有,我只是好奇,作为一国太子,你不会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吧?” 赫连星陡然想起慕宣会武的事,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怀中的女子,“为何要隐藏武艺?”她可以如此轻易的冲破穴道,且没有受到一丝损伤,只怕武艺绝不在妖邪之下,那之前—— 赫连星瞳孔顿时紧缩,她是故意让自己绑走她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哈啊,你丫的还不算笨,终于想明白了。”慕宣给了赫连星一个‘你丫的后知后觉’的眼神,伸手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至于我为何隐藏武艺,好玩儿吧,我想看看,没有武功会不会被人欺负。” 见慕宣认真的想了想,还认真的点了点头,赫连星嘴角直抽,谁敢欺负她? 连妖邪那样的人都能让她收服,这世上谁还敢欺负她? 知道再怎么问,也不可能从她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赫连星索性闭上嘴,免得再同她浪费口水。 “那个,要不,你再帮我揉揉?”在赫连星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感觉腰部还是不太舒服,眼前放着一台人头按摩机不用,实在是有些浪费。 见慕宣皱巴着一张小脸,赫连星认命的放下她,轻柔的替她揉捏着…… “赫连星,我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场消耗体力的运动之后,慕宣居然也感到了饥饿。 赫连星再次认命的出去替她张罗饭菜,心中暗度: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这女人的,所以这辈子讨债来了。 还别说,赫连星这次当真猜对了,他上一世伙同某几个男人逼死了慕宣,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出来吧。”确认赫连星离开之后,慕宣对着空气淡淡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身黑衣的男子顿时出现在房间里,慕宣撑着脑袋趴在床上,笑眯眯的望着他打招呼:“嗨,黑块头,错了,或许咱应该叫你银狼?” “你早就知道了?”恢复了原本的声音,银狼震惊的问道。 “废话!”某女一个白眼丢过去,那晚绑架她的是真黑块头,可是在湖边那晚,她就发现黑块头被人掉包了,而在回宫后再次守在暗处的银狼也不见了,这不就等于告诉她,现在的黑块头就是银狼易容的?只是这几日,她一直没机会同他说话而已。 “不过你也真厉害,易容成赫连星身边最亲近之人,居然没有被他看出破绽。” 对于慕宣的夸赞,银狼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属下在暗处模仿了一天,才易容成那人的模样,保护在小姐身边。” “妖邪呢?”既然银狼在这里,妖邪应该也知道她被赫连星绑票的事情,为何已经好几日了,也未出现? “尊主吩咐属下在暗处保护小姐,那日小姐被人绑走时是在皇宫,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发现北燕太子身边还有许多高手,恐一人无法救出小姐,已飞鸽传书通知了尊主,会在洛阳接应。” “哦。”这么说来她很快又能和妖邪见面了? 慕宣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见门外有声音响起,压低了声音道:“他回来了,你先离开吧。” 话音刚落,银狼便消失在了房里,与此同时,房门也被人推开…… “你刚才在同谁说话?”冷眸扫视一圈,并未在房内察觉到陌生的气息,浓眉不自觉皱起。 “哪有?”反正没逮到,打死也不承认。 对于某女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赫连星除了皱眉还是皱眉,“起来吃东西。”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人又走了出去。 慕宣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耳翼一动,隔壁有轻微的对话声,稍作思考也就明白了。撇了撇嘴,定是赫连星在问银狼,他离开期间是不是有可疑的人进过房间,不过—— 慕宣捂嘴偷笑,能问出来才有鬼! 简单的用了一些饭菜,再踏出房间时,已过了午时。黑衣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于是,一行人又继续赶路了…… 有了一次欢爱的经历,赫连星那丫的也不再含蓄,时不时会在马车上吃点小豆腐,或者偷偷来上一个霸道十足的深吻。 说实话,慕宣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欣喜,特别是在旁敲侧击知道他并未娶妻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男人嘛,总有年少气盛的时候,特别是赫连星这样的天之骄子,从小配备齐全,他老爹担心儿子发育不全,为他配上一两个暖床的倒也不奇怪。 “以后,不准再看别的女人一眼,不准再碰别的女子,否则……哼哼!”揪起某男的衣领,眼神瞄着被衣袍挡住的某个部位,慕宣从鼻子里哼哼两声。没办法,她这人占有欲特强,就好比掌门老爸和美女老妈,明明不受计划生育限制的新新人类,愣让她威胁得两百年只下了她这么一个蛋。 赫连星下意识的捂住胯下,对上某女揶揄的眼神,真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瓜子,仔细研究一下里面的构造问题。 “本宫是太子,将来的皇上,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虽然很高兴她会吃醋,可为了自己将来的福利,某男还是执着的争取着。 “好吧。”慕宣大大方方的松手,见某男有些得瑟的笑着,撂下一句,“我的男人若是碰了别的女人,就休想再上我的床。”说完,闭目养神。 赫连星脸上的笑蓦然僵住,机械性的转首,看着那个还有心情睡觉的女人,“难道,你就这么急着摆脱本宫?”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对于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他都能不介意她非完璧之身,她为何还要诸多要求? 感到赫连星的心绪波动,慕宣缓缓地睁开眼,对上他异常复杂的眼神,认真的说道:“我和你们这里的女人不同,不可能忍受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更不屑于同一堆女人,争抢一个男人。我很自私,也很博爱。我喜欢美男,但不是每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我都喜欢,好比你,第一眼见到会惊艳,却不足与喜欢。好比东方羽,喜欢,却不足与厮守终身,因为他有别的女人。或许,我是个坏女人,因为我要求我的男人,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可我却不能保证我的心里只有他。” “什么意思?”赫连星自认脑袋聪明,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完这段惊世骇俗的言语。 “意思很简单,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而我,却不会只有他一个男人,若想同我在一起,就得学会分享。”知道这话一定会打击赫连星,可慕宣不得不说,思想工作迟早得做,早说晚说都没差。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星才完全消化掉刚才的话,震惊已不能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绪,这话若换做别的女子来说,他兴许会当作笑话,听过便忘了。可这人是慕宣,他或许不十分了解这个女人,可他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全是真心话,而且她有这个能力办到! “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养出你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又像是问句,又像是自语。 “啥?”慕宣懵了,她以为赫连星反应过来之后,多半会暴跳如雷,然后质疑她,嘲讽她。甚至,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他将她狠揍一顿,然后一脚踹下马车…… 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赫连星很平静?也不是,平静就不会有恨不得杀掉她的眼神。 被雷傻了?也不是,你见过这么帅的傻子么? 好吧,虽然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看上去是有那么几分傻气,但是不可否认,他还是一个很帅的——傻子。 马车里变得格外的安静,赫连星不发话,慕宣也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给他骂,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 “主子,下雨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避雨。”银狼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传了进来。 赫连星闭上双眼缓和了几秒,待再睁眼时,又恢复了阴冷太子的本来面目,“嗯,传令下去,找山洞避雨。” 说罢,迳自闭目养神,完全将慕宣视为空气。 他们的运气很好,没走多远,便找到了一个宽敞的山洞,只是山洞里早已有人在此避雨。 幸好慕宣坐的是马车,身上被没有遭受过多的雨水袭击,只是那群黑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整个跟一落汤鸡似的。 “呀!是你?!”看清山洞里的人,慕宣双眼一亮,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就是真实版的写照啊。她本来还在感叹,今日被赫连星一闹,忘了昨晚的帅哥,午后才赶路定然要错过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司徒靖抬眼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目光最终落在慕宣身上,是昨晚那个女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注意她,或许是她身上的气质吧,她同那名男子分明一身贵气,却住在那样的客栈里,还有就是昨晚他们的对话,引起了他的留意。 看得出那个男人很在意那个女人,虽然那个女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甚至是很普通,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却评断说他没有那个男人好看,他才多看了她两眼,有些印象。 见男子的目光落在慕宣身上,赫连星不动声色的移动脚步,挡住两人即将相交的视线,拱手诚恳道:“兄台,外面正在下雨,实在不宜赶路,若打扰了兄台的清静,还望见谅。”明明已经决定不要在乎这个女人了,可为什么见她的视线停留在别的男子身上,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他变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这位兄台客气了,在下也是途经此地遇上下雨,在此躲避,若兄台不嫌弃自可一起。”司徒靖闻言,也客气的起身,拱手回礼。 就这样,一行人总算是在这雨天,找了一处避雨的地方。 慕宣在心里想,赫连星这家伙会这么客气,也是想探探口风吧,照他的性子,若这男子不答应,肯定还是强抢地盘,真是个十足的野蛮人。 山洞里,有司徒靖燃烧起来的火堆,慕宣倒不怎么觉得冷,回头看向银狼,见他一身湿答答的,正想唤他过来烤烤,就见他身上瞬间冒出一阵白烟,待烟雾散尽之后,刚才还湿答答的衣服全干了。悒郁地撇了撇嘴,她怎么忘了这世界还有内力这一说,运功烘干衣服,那绝对的省时省力外加环保! “在下姓鹤,单名一个星,京都人士,此次特地陪贱内去探亲,多谢兄台让地避雨。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正在这时,咱们的太子殿下又发话了。 “在下姓司徒,单名一个靖字,薛江人士。”别人问了,总不可能不答话吧,司徒靖老实的回道。 “姓司徒?”赫连星有些震惊,“敢问,司徒兄可是薛江‘司徒山庄’的庄主?” 司徒山庄——薛江最有名望的大家族,每一代庄主皆是武林上有名的侠士,倍受江湖人士推崇,曾有几代庄主都胜任过武林盟主。 “看鹤兄不像武林人士,没想到也知晓‘司徒山庄’。”司徒靖闻言,豪爽一笑,“庄主只是虚名,在下只想靠自己的实力,在江湖上闯出一番事业。” “在下虽非江湖人士,也对薛江‘司徒山庄’闻名已久,今日能够得见司徒山庄庄主,实乃三生有幸!”照此推断,这人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可能又增加了。 “那里,那里,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罢了。” “那个……”虽然很享受美男的声音,可这样的客套场面,实在是慕宣最厌恶的环节之一,不得已只能发出一点声音,表示自己的存在。 见两位美男都看了过来,又不能不说点什么,眼珠一转,摸着肚子嘀咕道:“我饿了。” “阿大。”赫连星闻言,对着不远处的黑块头唤道。 “别让黑块头去,他弄的一点也不好吃。”慕宣噘着嘴巴埋怨着,黑人们抱歉啦,她实在舍不得她家银狼出去淋雨,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们了。 银狼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感动,她的用意,他何尝不清楚,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关心自己,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不好吃,她还连自己的那份也吃了?赫连星也不拆穿某女的谎言,对着另一个黑人使了个颜色,黑人就老实的向洞外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黑人就弄了几只山鸡回来,甚至已经清洗干净了,直接上架就开烤。整个过程驾轻就熟,看得慕宣一愣一愣的,敢情,找老公还真得来古代找,所谓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古代男人好像个个都能对上号。 不一会儿,整个山洞里就溢满了烤肉香…… 本不怎么饿的某女闻着,哈拉子瞬间流了一地,一双晶亮的大眼干瞪着,像极了一只小馋猫,那模样可爱极了。 赫连星见状嘴角不自觉上扬,原本打算冷冻某女的心思,瞬间破功。 银狼坐在角落,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那抹纤细的身影,眼底溢满了宠溺,还有淡淡的幸福。 司徒靖是第一次认真看慕宣的眼睛,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虽然长相普通,那双眼睛却是举世无双,晶莹剔透,毫无一丝杂质,镶嵌在那张本不起眼的小脸上,倒为那张平凡的脸蛋增色不少。 ------题外话------ 咳咳,为了亲亲们后期不劈我,绯菊果断的将赫连星快速吃掉,以免又说我欺骗观众。 又出现了一个楠竹,呃,也可能是炮灰,别轰我,情节还在设计中。 感谢秋之燕的一票,xvei的两票,cengjing1024的一票。 吼吼,亲亲们,让票子来得更猛烈些吧! ------------ 第73章 进入邪教 看黑人动作麻利的翻转着烤肉,慕宣更是馋得口水直流,可偏偏自己又不会,不能上前帮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直到黑人将粗盐一洒,她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夺下一只,可看着手中一整只鸡,又泛起了愁…… “给。”赫连星倒也大方,见状摸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匕首,递给了她。 慕宣接过,开始在鸡身上动起了刀子,看在赫连星主动递刀的份上,也好心的替他切了一份,“来,来,一人一份,黑人大哥,不好意思,你们就自己分吧。” 将鸡分成了四份,一份递给赫连星,换得他真心一笑;一份递给银狼,换得他感动的眼神;一份递给司徒靖,只换回一句谢谢。 不过,慕宣也没气馁,分完一屁股坐回地上,开始了她的狼吞虎咽。 吃完,才发现司徒靖直盯着她看,顺手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司徒靖终于出现了第二个表情,眼角抽了抽,忍俊不禁的开口:“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啊?”慕宣疑惑,见赫连星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又想抬手去摸,却被赫连星一把拦下。 “你啊,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赫连星的声音里有着无奈,有着妥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不知从那里变出一块手绢,轻柔的替慕宣擦拭着脸上的油渍,末了将手绢递给她,“擦擦手。” 慕宣正沉浸在赫连星难得的温柔之中,听闻这么一句,低首一看,嘴角也抽了抽。 悲催的,她吃完忘了洗手,满手的油渍居然还往脸上招呼,真是无法想象。 抬眼偷瞄着正义美男,见他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才暗自呼出一口浊气,该死的,怎么将形象问题给忘了! 之后,慕宣一直没敢再乱动,生怕自己再做出些什么有损形象的事情,可是雨还在下啊,人也是闲啊,一闲嘴巴就管不住啊…… 眼巴巴的瞅着山洞里的一群闷葫芦,慕宣很纠结,难道真要这样坐等雨停? 事实证明,无聊能打败一切潜在因素,包括有损形象! “那个,说说话吧。”慕宣小心翼翼的开口,实在是山洞的气氛太过诡异,静得连呼吸声都能清楚听见。 “夫人想说什么?”赫连星还算给面子,好心好意的回了一句,却雷得慕宣半死。 “夫……夫……夫人?不是小妾么?” “咳咳……”司徒靖很不自然的一声轻咳,用拳头抵住双唇,以防自己爆笑出声,这女人真——奇特! 赫连星眉眼狠狠一抽,表情不明的瞪着慕宣,“夫人想当小妾?” “呃……”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慕宣很明确的表示,“不想。” “那夫人想说什么?” 这下轮到慕宣狠抽嘴角了,想说什么?她要是知道说什么,还会找这么无聊的话题开口? 看了看旁边的司徒靖,自动自觉的向那边挪了一下位置,却在赫连星阴霾的眼神下,又再次挪回了原位,委屈十足的开口:“美男也不给泡,你总不能让我干坐着吧?” ‘泡’是什么意思赫连星不懂,可也能猜出个大概,脸色黑得与包公有得一拼,硬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夫人就这么闲不住?” “算了,当我没什么也没说。”低头数蚂蚁,慕宣现在非常后悔告诉赫连星那番话,搞得防她跟防什么似的,难道她就长得这么像招蜂引蝶的人?不自觉的摸摸脸,嘀咕道:“难道,长得美也是一种罪?” “扑哧……!” 抱歉,正义美男没忍住,愣是笑了出来,见众人都盯着他,脸上也染上的红绯,学着慕宣的模样低头刨土堆,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去。 看了看慕宣现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赫连星还是觉得碍眼,这女人都这幅模样了,怎么还能惹人注意?难道,真得将她藏起来才行? 宽大的衣袖掩盖下,小白直翻白眼,这女人太恶劣了! 剩下的时间就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度过,终于,外面的雨还是停了…… 大概是有了避雨的深厚情谊,赫连星居然邀司徒靖同行,更奇怪的是,那个没有一丝表情的男人也同意了。 而实际情况是,再次上路时,赫连星发现他们走的是同一条路,才假意邀请司徒靖同行,谁知,那男人居然答应了。 赫连星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呐? 于是,本就壮大的队伍,又多了一人。 马车上—— 慕宣两眼不离正义美男,看得人家正义美男脸颊染上红晕不止,还气得赫连星脸色大变,箭眸如利刃足矣把她凌迟,全身更是散发出危险的信号。对此,慕宣一概无视,小脸上是魅惑的笑容,眼神却是忽闪着清澈与狡黠,让人根本无法将她和淫荡一词画上等号。 “抱歉,贱内不懂规矩,越距了。”对司徒靖抱歉的笑笑,转头对上某女时满脸已如笼寒霜。伸手拉就将她揽入怀中,一把扣住了她的脉门,低声警告,“女人,你最好给我安静点,否则我就废了你!” 在司徒靖看来,两人更像是在耳鬓厮磨,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舒服,遂将头转向了窗外。 “你不会,你还指望带回天命之女,助你一统天下,怎舍得杀我?”慕宣的话,犹如投下一颗巨型炸弹,一下子将邵赫连星炸蒙了。 “你,你都知道了?”声音隐隐有着颤抖,这是赫连星第一次知晓害怕,若曾经只是害怕失去皇位,如今更是害怕失去她。 慕宣抬眼直视着赫连星暗藏不安的冷眸,缓缓地靠近,直到鼻尖触上鼻尖才停下,“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或者应该说,她早就料到了,在醉仙楼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就料到了,那样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她想忽视也难。刚开始或许是他的大男子思想在作祟,后来是‘得伊人者得天下’驱使,再后来—— 不知何时,原本的目的好像模糊了。 若她所料不差,他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让她爱上他,死心塌地的爱上他,成为他手中的棋子,一把一统天下的利刃。所以,这一路上他才尽可能发的收敛自己的脾性,依旧扮演着笑面虎的角色,甚至不惜上演色诱,以达到他的目的。 他很成功,她的确爱上他了。 在他吻上她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在明知他居心不良的情况下,她的心已经莫名其妙的背叛了她,仅一瞬间就彻底的沦陷了…… 很可笑,也很可悲。 这群男人每一个接近她都是带着目的的,东方麟是利用她离间东方羽和东方枭的关系,让东方枭能为他所用;而东方瑞就在其中穿针引线,推波助澜;东方羽更是将计就计,将所有人都算进了这盘棋里;赫连星更甚,如此不择手段的利用一个女人,不止要她成为他的棋子,更是连心也要一起利用,不失为枭雄中的典范。 呵呵,来到这个异世,在尚未可知的情形下,她就已经注定了被利用。逃也逃过,躲也躲过,既然怎么都无法离开这盘棋,她又怎能甘心成为一颗棋子?一颗随时都可能被人丢弃的棋子? “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吗?我,不可能属于某个男人,只有男人属于我。”美眸挑出邪魅的弧度,既然不能忘情,就陪她一起沉沦吧。 清睃俊朗的俊脸顿时变得沉重,就连一贯的假笑也无法维持,双眸海般莫测,偶尔一闪,精光迫人,霸气外露。 慕宣知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终于连假面具也难以维持了吗? “你,只能是我的,如果不能得到你,我宁愿毁了你!”一字一顿,阴冷的话语仿佛凝结了空气,眸底的精芒不容忽视,浓浓的占有欲更是充斥其中。 慕宣无奈的翻着白眼,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搞不清楚情况,当他们将她拉入这盘棋时,她这颗不安分的棋子就注定了会为他们制造麻烦,扰乱棋局还是小的,她还要扰乱下棋者的心,让这盘棋永远不能朝着预定的轨道前行。而这其中的美男,就当是附送她的战利品吧! 打定主意,手腕翻转,在赫连星震惊的神情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平躺在靠椅上,才撤去周身的小型结界。 这个司徒靖武功不错,不使点花招刚才定能听见她和赫连星的谈话,她还想扮演弱女子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 “窗外的风景有这么好看吗?”不知何时,慕宣已来到司徒靖身旁,他一回头就正好对上她戏侃的眼神。 “你何时过来的?”余光扫了一眼赫连星,心中有了一丝警惕,她居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旁,与生俱来的警觉让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就在你失神的时候啊!”伸出一只小手抚上上了他的俊脸,嗯,手感不错。 “请夫人自重!”司徒靖面上一冷,转头避开慕宣的小手,眼底厌恶一闪而过。 慕宣看了看扬在半空中的小手,只笑笑便放下了,缓缓靠近那张俊脸,幽幽的道:“人家不是什么夫人,我是被他强抢回去的,人家还没有成亲……” 伴随着慕宣的靠近,一股幽香冲进了司徒靖的鼻腔之中,眼中有着瞬间的失神,“请,请姑娘自重。” “切,真不经逗。”慕宣撇撇嘴,撤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在慕宣离开的瞬间,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可司徒靖的心居然生出一丝不舍,鼻翼间似乎还残留着那股馨香,俊脸不禁微微一红,“姑娘方才说,你是被鹤公子强抢回去的,能否给在下说说是怎么回事,或许在下能帮上点什么。” “真的吗?”假意用丝巾擦拭着眼泪,实际是为了遮住恶作剧的笑意,“鹤星本是我们镇上的恶霸,只因看上了小女子,才将小女子强抢回去,小女子家里没钱没势,只能任人欺凌……” “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鹤星有权有势,和官府里的人也是熟识,根本就没人敢管。” “真是太可恶了!”司徒靖气得咬牙切齿,正要说些话安慰慕宣,却忽的瞧见她眼底闪过的狡黠,陡然反应过来,“你撒谎!” 司徒靖顿时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认识的点点滴滴,这鹤公子谈吐气质皆是不俗,怎可能是她口中的恶霸?还有,自相识以来,鹤公子对她宠爱有佳,何来欺凌一说? “哎呀,被你发现了。”慕宣也不在意,眨眼一笑。 司徒靖迷惑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一张平凡至极的脸上是孤傲与妩媚,眼眸却清亮如明珠,不时透出的点点灵气和狡黠,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她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一下子凑近司徒靖,慕宣笑得奸诈无比。 “没,没有。”司徒靖不自在的闪躲着,心底却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像个登徒子似的盯着人家姑娘看? “那你喜欢我吗?”慕宣猛然将唇凑在了他的耳边,轻佻的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见古铜色的肌肤染上晶莹,在阳光下闪动着一颗颗小星星,更是兴味十足。 “身为一个姑娘家,怎可随意亲吻男子,还问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司徒靖的全身忽的冷冽下来,怒叱道。 “我不知廉耻?”慕宣微微蹙眉,将巴掌大的小脸凑到司徒靖面前,指着自己惊讶的问道。 “哼!”司徒靖很有骨气的将头转向一旁,坚决不对上那双蛊惑人心的美眸。 “好!很好!”慕宣气极反笑,这是第二个说她不知廉耻的男人了,那她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知廉耻。 ‘咚!’的一声,慕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司徒靖,学着赫连星刚才的招式,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在对方防备以及震惊的眼神中,狠狠的吻上了完美的唇形,肆意辗转,轻咬,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慕宣才停下暴躁的动作,一遍又一遍轻舔着伤口处,如蜜蜂采蜜一般将渗出猩红吸吮下肚。 马车外,银狼眼中划过一丝痛楚,遂即又坚定如初。 “怎么样?被不知廉耻的女人强吻,是不是很想咬舌自尽?”指尖拭去他唇角余下的血迹,伸出丁香小舌一舔,眼神嗜血,笑容邪魅,气息张扬,平凡的小脸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竟让司徒靖有些闪神,彷佛平静的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心底早已不复平静。 丝毫也不在意慕宣此刻正扣着他的命脉,也不在意她压在自己身上,司徒靖迷离了半响,才喃喃道:“为何要如此糟蹋自己?” “什么?”慕宣愣了一下,抬起明媚的眼直视司徒靖,眼神在空中大战三百个回合后,才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不叫糟蹋,喜欢的就得自己去争取。” “你喜欢我?”有点迷惑,有点心动,暧昧散播在车厢里,越想驱散,越是浓烈。 “是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慕宣的唇始终停留在对方的唇间,轻轻呢喃着。 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了司徒靖所有的感官,挣扎了半响,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感觉,“喜……欢。” 谁知,这一承认,就种下了一生的情毒。 “你为什么喜欢我?”他们昨日才认识不是吗?她喜欢自己什么? “嗯……”慕宣坐直身子,用食指轻轻敲点着自己的樱唇,蹙眉沉思着,完全不清楚自己的举动有多么诱人犯罪。 司徒靖维持着后仰的姿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了!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够特别,有一股脱俗的气质,有一颗真诚的心,有才华却不张扬外显,反正就是觉得和我很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末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司徒靖嘴角直抽,他怎么觉得她不是在夸他,反倒像是在夸她自己?稍稍坐起身子,余光正瞥见昏睡的赫连星,粗眉忍不住堆积起来,“那他怎么办?”指了指昏睡的男人,语气里有了一丝醋意。 “哇塞!你是在吃醋吗?!”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让正义美男变脸,慕宣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起来,见他双颊染上不自然的潮红,心中成就感十足,轻笑道:“不用管他,到了洛阳我就会离开的,到时候我们在武林大会会合。” “你自己能行吗?”星目浮上一丝担忧,“他身边的黑衣人全是高手,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毫发无伤的离开,他会放你走吗?” “这个你就甭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慕宣神秘一笑。 “这……好吧。”司徒靖没有多问,竟凭他一人之力不可能从这群黑衣人手上带走慕宣,而她如此笃定的说到洛阳会离开,应该早就安排好了,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好像很相信她,也相信她有这个能力,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过了很久,见司徒靖没有再说话,慕宣自报姓名,“我叫慕宣。”幸好东方羽公布天下是伊人,不然她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用。 “我叫司徒靖。” “我知道。” “你知道?” “你不是同赫连……自我介绍了吗?”最后一个‘星’字被慕宣险险的吞回肚子里。 “嗯。”司徒靖不自然的颌首,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慕宣却不管这些,悠悠自得的靠在他胸前呼呼大睡,完全将当做现成的抱枕。 司徒靖面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忍下推开她的举动,闭目养神。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直到进镇投宿时,赫连星才醒过来,阴霾的眼神扫视了两人一眼,径自下车离去。 是夜,一轮弯月高悬在夜幕之中,晚风习习吹拂,撒下一片安逸祥和的氛围,如此良辰美景,慕宣自然不会辜负,猫着腰静悄悄地窜出房间,打算去寻找她的下一个目标——正义美男。 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夜色之下那一袭孤寂的背影,硬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赫连星好像并没有发现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慕宣的脚再也无法迈动分毫,或许是他此刻的孤寂,或许是他周身溢出的悲伤,她不清楚,只是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有烦恼吗? 孤寂她可以理解,这便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可他的悲伤又从何而来? 许是心底那一丝不忍,慕宣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上前搭讪,“这么晚不睡,是在等哪家姑娘主动爬墙,还是在等天下掉下个林妹妹?” 赫连星一头黑线的转头,爬墙,这种事只有这女人才干得出来吧?! “你呢,半夜不睡溜出来作甚?” “呃……”这算不算自找倒霉?她总不能说自己半夜起来上茅房吧,这理由三岁的小孩也不信,有穿得这么整齐上茅房的吗? “你打算偷跑?”赫连星挑眉,以她的武艺若想离开,没人能拦住吧,有必要半夜偷跑这么下作? “啊呸!”非常不给面子喷了对方一脸唾沫星子,“老娘需要偷跑吗?不就是半夜睡不着,出来溜达一下,看能不能遇上美男爬墙。” “你倒真懂得怎样激怒我。”心底的一丝温馨被瞬间驱散,阴霾阵阵来袭,这个该死的女人! “呐,别想转移话题,还没说你为何半夜不睡?”见情形不对,某女立马转移注意力,先下手为强。 “你认为呢?”若不是这个女人的一席话,他会这样烦恼吗?若以前他还可以强将她带回北燕,可现在他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带走她,若是下药,这女人只怕早有防范,一个不慎很有可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那个,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突然有些逃避这个话题,慕宣抬头望了望天,打算直接闪人。 心绪不定的回到房间,正要关上房门,却惊见站在门前赫连星,“你,你怎么跟上来了?”自己居然没发现,看来感情这东西当真害人,判断力和警觉性都会下降。 无视慕宣瞬息万变的神色,赫连星径自踏入屋内,淡淡道:“我同你睡。” “哈啊?”正要发飙的某女,直接被雷在原地,她好像不是出去偷这厮的,怎么将他偷回来的?脑袋好乱…… “好了,睡觉,别愣在那里犯傻。”掌风一扫,门就自动关上,扛起仍在愣神的女人丢回床榻。 俊躯附上,狂肆的吻随即落下,勾引着丁香小舌与他深深纠缠,难分难舍。 手也没有闲着,顺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一路下滑,探入衣裙,覆上让他为之疯狂的神秘乐园,一场缠绵激情的欢爱就此上演…… 夜色正浓,烛光摇曳,满室春色。 激情过后,赫连星紧紧的拥抱着怀中沉睡的人儿,抬手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细细描绘着她精致的轮廓。晶莹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激情后的迷人绯红,红唇微嘟,显得即可爱又引人犯罪。 赫连星只感觉刚消停的**,又有再次抬头的迹象,强忍着体内流窜的邪肆欲火,双眼痴迷的着看着怀中的女子,一夜未眠…… 第二日,因赫连星有意改变路线,司徒靖只能同他们分道扬镳,双眼不舍的望着慕宣,却被赫连星有意阻隔了。 慕宣递给司徒靖一个暗示性的眼神,挥手与他告别,心底腹诽:该死的赫连星,就算你再怎么改,洛阳还是必经之地,老娘怕你作甚! 一行人继续赶路,司徒靖因不放心慕宣远远的跟着,却被赫连星有意派出去的人扰乱了,最后失去了佳人的踪迹。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调转脚步,直奔武林大会而去…… 眼见离洛阳越来越近,慕宣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以至于对某男偶尔的挑衅行为也给予了大度的忍让,让赫连星根本搞不清楚,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又是一天的颠簸,夜晚,一行人来到了洛阳城外一家客栈。 慕宣才下了马车,伸了伸僵硬的胳膊腿,抬起头,看着客栈招牌,嘴角上扬。 刚进入客栈,慕宣就被大堂里那一袭艳红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妖邪……”口中呢喃着,就要上前,却被赫连星快一步拦下了脚步。 “小轩!”妖邪闻声,快速转身,视线正对上那一双明媚的双眸。 看着这个阵势,赫连星眸中一片冷意,他也想不明白,中间是那一环出了错,妖邪怎会知晓慕宣是被他掳走的,而且还特地在此等候。 “你要跟他离开?”赫连星回首,望着慕宣认真的问道。此刻,她的态度才是关键,若她自愿跟自己走,妖邪也莫可奈何。否则,即使拼个鱼死网破,自己也不可能带走她。 心,彷佛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很痛! 慕宣垂眼,不敢对上赫连星眼底的脆弱,她害怕自己会心软,这个男人分明是霸道的,可是对自己,他却从未行使过他的权力。她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用情至深,就像她不清楚为何见到他受伤的眼神,心会压抑得生疼…… 慕宣的沉默,在赫连星看来就是默认,‘她果然要离开’。心,因这个认知猛地的揪紧,似乎快要窒息了,他却还是强迫自己笑着。 “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或许在你说出那番话时,就明白了。我想要不在乎你,可是我办不到,即使我能够强迫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你,也无法强迫自己的心不去在乎你。为什么?我为什么会遇上你?你为什么总能牵引我的视线,影响我的心绪?” 赫连星自语般的述说着,突然他冲到慕宣面前,双手如钳掐着她的臂膀,疼得慕宣紧皱眉头。 “放开她!”担心赫连星会伤到慕宣,妖邪一个闪身出现在两人身边,指尖运起五分功力,狠狠的击向赫连星的手背。 若是平常人,这一下即使不残废,短时间内手也无法正常活动,可赫连星只是闷哼一声,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手背已然青紫,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对慕宣的钳制。 “别!别伤害他!”眼见妖邪又要进行二次攻击,慕宣连忙喝止。 “大胆,竟敢伤害我们公子!”原本惊愕于妖邪的武艺,黑人集体愣在那里,可如今见自己主子受伤,立刻回神,集体攻向妖邪。 场面出现了一时的混乱,大堂里的桌椅,全成了战斗下的牺牲品,不肖片刻,便再无一样完整。 知道那群黑人根本伤不了妖邪,加上还有银狼在,慕宣一点也不担心,回头对着赫连星认真的说道:“赫连星,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开的,既然不能分享,就放手吧。” 赫连星一直笑着,好像手上的伤,同客栈里的争斗跟他毫无关系,双眼只是盯着慕宣看,彷佛想要穿透她,看清她内在的分布。 渐渐的,那悲凉的笑意,在慕宣眼中不再清晰,抬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愣愣的看着指尖上的一滴晶莹…… “女人,别哭。”见到水洗后更加剔透的水眸,赫连星陡然停下了笑,语带怜惜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慕宣抬首,神情复杂的看着异常温柔的男子,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踮脚狠狠的吻上了那张性感的薄唇…… 妖邪等人也在此刻停下了打斗,神色各异的望着大堂里拥吻在一起的男女。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彼此。 “当真,不愿随我离开?”赫连星声音嘶哑着开口。 “你,愿意接受我的想法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慕宣只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若她第一个遇见的男人是赫连星,她或许会愿意随他离开,可世事没有如果。她爱上了赫连星,同时也爱上了东方枭,无尘,温兴哲,那三个男人同样为她付出了很多,她一个也放不下。 “世上,没有一名男子会愿意同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赫连星的话等同回答,他不能接受! 心,有一刻的窒息,慕宣痛苦的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坚定,“我相信,我会找到那样的人,到那时你再做抉择,我会一直等你!” 赫连星离开了,他没有回答慕宣最后的问话,回来与否,成了慕宣心中最大的谜团。 洛阳,邪教总坛。 “这就是小姐,本尊的妹妹,以后你们见她如见本尊,如有不敬者,杀!”银眸扫视着堂下教众,妖邪指着慕宣冷声道。 此话一出,慕宣微微皱眉,妹妹?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教众抬首,只见高台之上尊主旁边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肌凝瑞雪,黛眉轻皱,眼似秋波,红唇粉腮,姿容绝世,气质非凡,真如天女下凡一般。 见教众肆无忌惮的盯着慕宣看,妖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像慕宣与赫连星拥吻在一起的一刹那,各种滋味齐涌上心头,让他根本无法分清自己的情绪。自上次‘春满楼’再见,他就感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好像变了,不再那样单纯,甚至有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他在赫连星的眼中也见过。 思绪变得有些混乱,银眸杀气腾腾的扫过台下众人,一掌拍上木桌,怒声道:“放肆!她是本尊的妹妹,也就是你们的小姐,谁允许你们这样看她的?” 教众大骇,迅速低下头,战兢道:“尊主息怒,属下等再也不敢了,求尊主饶命!” “我说,不就是看一眼嘛,又不会少块肉,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慕宣在一旁撇嘴,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吧,她刚来这里,他就为她大开杀戒,那这些人以后还不得恨死她了? “呃……”妖邪闻言,俊颜闪过一丝尴尬,收起浑身的杀气,纵容道:“那你觉得如何?” 台下的教众都愣住了,尊主是怎样的人,他们很清楚,说一不二,杀人眼都不带眨的,可小姐一句话他就立马变了模样,看来,以后他们得多巴结着点。这样一来,下面的教众心里有个底,至少,现在尊主不是独断独行,起码还有一个人能够制止他。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慕宣挥了挥手,刚到邪教,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参观,就被他拖来这里见人,现在见也见了,自然是去好好逛逛了。 “是,属下等告退。”教众异口同声,俨然已经将慕宣当成了最高指挥官,连妖邪这一步都省了,低着头,迅速退出了大殿。 “看来,咱现在也有邪尊的派头。”见教众整齐一致的动作,慕宣自信心暴涨,仰着头打起趣来。 “你若愿意,我把尊主让给你?”妖邪宠溺一笑,反正他已将尊主令送给她了,她若愿意,将尊主之位让给她也没问题。 黑红相间的大殿里,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邪之气,而大殿之上,一拢大红锦袍的邪魅男子莞尔一笑,刹那间,彷佛冰雪的消融,彻底虚化了黑红色的背景,眼中只能容下那丝滑的银白。那眼波流转间的白色世界,皆是冰雪世界的清凉,寒,却不刺骨,反而让人感到一股暖意。 一时间,慕宣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整个人如雕塑般愣在那里。她想,这世上除了无尘虚无缥缈的笑意,恐再无人能敌妖邪冰雪消融的笑,那种真实的虚幻感,寒冷的暖意,像极了他这个人,带着极端的矛盾。 “妖邪,你好美。”不知不觉,呢喃出声。 “小轩,男子不能用美来形容。”此刻,若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已见了阎王,尽管妖邪对慕宣有着说不清的情愫,也因这话沉下了脸庞。 慕宣回神,对上妖邪阴沉不定的脸色,疑惑道:“为何不能?” “称赞一名男子美,是对这名男子的侮辱。” “靠,那个乌龟王八蛋规定的?那家伙一定很丑,见不得别人好就编出这种鬼话,若一个人能够美到男女不分,那才是最高境界好不好!”慕宣怒了,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她诅咒那家伙阴阳失调,月经不规范,下水道不通,上水道横流。 “扑哧……” 见慕宣一脸忿恨不平的模样,妖邪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抬手揉了揉她满头的青丝,宠溺道:“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 ‘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曾几何时,某个男人也曾这般亲昵的擦拭着她的脸颊,无奈而纵容的说道。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那时眼中的温柔,那是一种专属,一种被在乎的感觉,或许就是那一刻,那个男人才真正走进了她的心里,又或许更早,只是她自己没发现。 “小轩!”见某女再次失神,妖邪轻柔的唤道。 “啊?”慕宣回神,使劲甩了甩头,疯了,她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频率都快赶超无尘了,不能再这么下去。重新扬起一抹娇笑,“带我去逛逛邪教吧!” “好。”妖邪仍是温柔的回道,只是在慕宣没看见的地方,潋滟的银眸拧着一抹深思。 邪教比慕宣想象中要大,妖邪一直陪着她逛到天黑也没有把邪教逛完,只是去了一些日常的地方,剩下的地方她也没兴趣再去了。 “妖邪,我累了。”慕宣揉了揉酸疼的小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该死的邪教,没事修那么大做什么,整整两座山,害她的腿都快走断了。 妖邪没有说话,蹲下运内力于指尖,轻柔的替她揉捏,没一会儿酸疼感就渐渐散去,见慕宣脸色不再揪作一团,妖邪横抱起她向主楼掠去。 “小轩以后就住在这里。”在主楼的一间房门前,妖邪将她放下。 “哦,那你呢?”慕宣推开门看了看,很是满意,是她喜欢的风格,简单大方,白色为主,不似邪教里的阴暗。 看来妖邪曾认真研究过她的喜好,这算不算对她有意思? “我就住在你的对面。”妖邪抬手指了指,慕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慕宣的眼珠子开始乱转,这样不就方便吃掉他? “那我没事能不能去你房间啊?” 完全没发觉某女的阴谋,妖邪仍是宠溺的道:“当然,只要小轩愿意,邪教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可以去。” “嘿嘿,那就好。”慕宣展颜一笑,晶亮的双眸看得妖邪微微闪神,直到某女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里,他才不明所以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要吃,也不急在一时,连续半个月的赶路,慕宣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如此状态怎能吃了妖邪? 所以,万事还得从长计议…… ------题外话------ 感谢xvei的两票,吧唧吧唧,爱死你了。 也感谢晴晴刚刚好79的鲜花,嘴一个,嘿嘿…… ------------ 第74章 慕宣shou伤 黑夜掩盖下,几名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邪教附近来回走动。 “你说,那人是皇后娘娘吗?” “我也不知道。”一名黑衣人郁闷的挠了挠头,“首领只说,皇后娘娘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可刚才进入邪教的女子,分明很平凡啊。” “传言邪尊性格怪异,除了皇后娘娘,从不会对任何人好。看他对那名女子的态度,应该是皇后娘娘无疑。”另一名黑衣人比较有头脑,非常直接的指出问题所在。 另两名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 “那咱们要不要通知首领?” “只怕,你们没有那个机会了。”犹如鬼魅的声音欺近,三人震惊的回头,正瞧见黑夜下一身大红衣袍的男子漂浮在半空之中,一头银白色的发丝在月光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如妖,如魔。 “妖,妖邪!”三人大惊失色。 较有头脑的那位暗中给另两位使了一下颜色,让轻功最好的那人看准时机逃走,见另两人会意,三人二话不说直攻而上—— 妖邪依旧双手负立,不动如山,似乎根本没有将面前的人放在眼中。 三人见此,眼中皆闪过一丝惧意,妖邪的武功究竟多高他们没有见识过,可仅凭他刚才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就容不得他们小觑。 就在他们离妖邪仅有一米时,一名黑衣男子凭空出现,格挡下三人的招式,顺势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黑夜下,四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武艺皆是不弱,可其中两人似乎并不想这场战斗这么快结束,反而是缠着黑衣男子,将另一名黑衣人阻挡出局。 见此,银眸中划过一丝狠戾,“银狼,尽快解决,不要留下后患!” “是。”话落,银狼腰间的软剑猛然出鞘,飕飕的挥出,便是一条薄而深的伤口。 “分开走!”目的已被人看穿,再留下三人都会命丧于此。死,他们不怕,从小被当做影子培养,付出性命早已料到,只是若不能传回消息,他们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 “想走,恐怕没这么容易。”几乎在黑衣人话落的同时,如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 红影呼啸而过,三人还来不及反应,就从半空中直落而下,脖颈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三人再无一丝生命迹象。 “银狼,连同刚才的尸体一起处理了,从今日起,你继续保护在小姐身边。” “尊主担心有人对小姐不利?” “两拨人无缘无故的消失,幕后之人定会再派人来。” 没有多说,杀与不杀邪教都已经被盯上了,只是除掉他们可以给暗处的人一个警告,慕宣如今是他妖邪的人,要动她,还得看他愿不愿意。邪教闲得太久了,久得几乎让人忘了它曾经的嗜血,胆敢派人监视在此,他妖邪怎能不附送一点回礼? 夜,依旧如昔,几条生命的消逝并未对它造成任何影响,繁星点缀其中,依然美得诡秘莫测…… 第二日,慕宣刚醒来就见到了一个小丫鬟。错了,确切点说是邪教左使,职位与银狼一般大小,只是银狼负责刺杀,而银狐负责情报(银狐由行走的六月饰演)。派这样一个大牌来伺候自己,慕宣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是讨好的凑了上去,“银狐啊,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买点东西?” “小姐要买什么?” 邪教的人都是一副德性,或者说妖邪带出来的人都是一副德性,不苟言笑,不多言语。 “我还没有换洗的衣物呢……” 不等慕宣说完,银狐就道:“尊主已经替小姐准备好了一切,胭脂水粉,珠钗佩饰全在梳妆盒里,衣物全在衣柜里。尊主说小姐只喜白色,属下们全部准备的白色衣物,小姐若不喜欢,可吩咐下人再去买。” 若非银狐浑身没有一丝恶意,慕宣还真得怀疑这小丫头针对自己,把她的后路全堵死了。苦着一张小脸,撇了撇嘴,郁闷道:“得,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能出去嘛?” “是。” “……”慕宣小嘴微张,愣愣地盯着银狐。 强人啊!能不能别拒绝得这么酷啊,让她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做到严肃认真的道:“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银狐终于露出了第二个表情,古怪的睹了慕宣一眼,继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小姐房中有汤泉,无需备水。” “……” 当一个总让人吃瘪的人,遇上一个能让她吃瘪的人是什么感受,采访一下此刻的慕宣,绝对的真实记录。 郁闷至极的沐浴完毕,一出来见到还是银狐那面无表情的俏脸,慕宣更加郁闷了…… “狐啊……”慕宣情真意切,肉麻兮兮,声韵悠长地呼唤一声。 银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姐,连一贯的冷漠也有破功的迹象,“小姐有事请吩咐。”只要别折磨她的耳朵就行。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 “……” “狐啊……”音波折磨继续。 银狐不自觉抖了抖,一向清冷无波的眸子微闪,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一下,“小姐有事请吩咐。” “狐啊……” “……” “狐,狐,狐……狐啊……” 在超声波一百零八次的攻击下,银狐终于破功了,很给面子的唤了一句台词,“小姐,有事儿您就说吧。” “狐啊,给我讲讲你家尊主吧。”为达目的,慕宣誓要将这腻死人不偿命的嗲声维系下去。 谁料,银狐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几乎在慕宣问出口的同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小姐喜欢尊主?” 寒,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啊? 慕宣先汗一个,脸上的笑一僵,遂即又黏了上去,摇着银狐的手臂,讨好道:“好银狐,你就给我讲讲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错了,妖邪不是敌人,而是她要拿下的男人。以前皆是随心而欲,如今,她要讲求战术,争取一拿一个准儿。 还好,银狐为人虽冷,心倒不坏,加上被慕宣纠缠得实在没办法,为了耳朵不再遭受荼毒,果断的选择了出卖妖邪,以换取自己的耳根清净。 从银狐的叙述中,慕宣得知:妖邪,银狼,银狐,皆是邪教前任尊主邪茂松的徒弟,三人都是被邪茂松救下,然后沦为他的杀人工具。直到妖邪乘邪茂松练功时偷袭,杀了他,三人才终于摆脱了血腥的生活。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明里是上下属关系,实际又有点像亲人,有种特殊的情感,所以妖邪当上尊主后,他们二人也就成了妖邪的左右使。 呃,故事很简单,可慕宣却知道,能够杀掉一个从小养大自己的男人,必定是九死一生。加上邪教前任尊主邪茂松,也就是邪教的创始人,传说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三人在他手下办事,必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有些心疼的瞧着银狐,“狐啊,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依旧是腻死人的调调,却多了一份关心。 银狐眼波一闪,遂即恢复如初,淡淡的道:“银狐很好。” 银狐面上虽无一丝波澜,心底却泛起了一丝涟漪,邪教上上下下全是男人,就她一个女子,自小在男子堆里长大,让她学会了坚强和冷厉的同时,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女人,需要人关心和呵护的女人。 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她是一个异类,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和力,让人不自觉放下防备,加上她自来熟的性格,让人很难对她产生排斥。她眼中不带虚假的心疼,让人想要溺毙其中,永远也不要再出来。 慕宣不知道,对于一个长久处于阴暗的人来说,对光明总是有一种近乎痴狂的向往,也有种近乎变态的毁灭。不同的人,处事方法不同。她身上光明的力量让银狼和银狐想要留住,想要保护,对东方麟和妖邪来说,就会想要破坏,或者毁灭。 幸而,她出现在一个特殊时期,而她又是那种很懂得把握机会的人,也就在那阴暗的世界里寻找了一丝缝隙,死皮掰咧的硬钻了进去,破坏了原有的阴暗与和谐,搅乱了所有人原定的轨道和宿命。 因此,邪教因某女这个异类的加入,产生了一系列的化学反应。 用慕宣的话来说,她更喜欢邪教这群人,他们坏也坏在明处,不用你费尽心思去猜测揣度,可以肆无忌惮的展露自己的本性,包括……呃,调戏。 没错,邪教上上下下几乎无人不知,小姐对尊主有意思,日日上演调戏画面,可他们尊主大人就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地下豪赌就此展开。 例如,某夜。 某女故意只着一件肚兜,一条亵裤,外披一件白色的薄纱,身上散发着自然的幽香,缓缓地向妖邪的房间溜去。 推开房间一看,没人,应该还在前厅议事,就斜躺到妖邪的床上,摆出一个自认为最诱人的姿势,等待着某男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慕宣等得快睡着时,终于听见外面有一丝响动,立马精神一震,一手支起螓首,露出一截光滑的手臂,一手自然的放在小腹处。 “小轩,你怎会在我的卧榻之上?”推开房门,见到不该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妖邪一脸困惑。 “人家的床睡着不舒服,就想来你的房间看看,谁知一睡下就舍不得起身了。”理由早就想好了,慕宣应对自如。 “那我明日便找人换了它,你今晚就歇息在此吧。” “好,好!”慕宣欣然应允,可是妖邪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无边地狱。 “我今晚去睡书房。” 说罢,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徒留慕宣仰天哀叫…… 色诱一,失败! 银狐身影一闪,人已来到一群吃苍蝇的教众面前,二话没说,小手一摊,一干人等非常默契的掏腰包,献上可怜巴巴的月俸。 又是一日,邪教,书房内。 柔软的贵妃榻上,身着软丝纱衣的某女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头青丝,美眸不时偷瞄着不远处的妖邪,眸中溢满了不解,对美女能够无视到这种地步,她还真是第一次见,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柳下惠?或者,这男人是个性无能? 想到这里,慕宣浑身都不自在,那她以后岂不得守活寡? “喂,你还要在那里坐多久?”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有意让纱衣随着动作下滑,露出莹白如玉的削肩。 妖邪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随口淡淡的应道:“嗯,快了,小轩累了就先回房睡吧。” “你……”慕宣气鼓了腮帮子,三步化作两步冲到书桌面前,一把夺下妖邪手上的书,双手撑着书案,恶狠狠的质问:“难道你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妖邪终是动了动眼皮,抬起眼帘瞧了她一眼,一眼,真的就只是一眼,复又垂下眼帘,“好了,看过了。” “……” 什么叫得意忘象(指只取其精神而无视其形式),慕宣想她算是深刻的认识到了,恨恨的剐了妖邪一眼,气忿地摔门而去。 所以她没有看见,在她离开之后,妖邪放下了手中的书,银眸紧盯着房门处,眸中溢满了痛楚…… 色诱二,失败! 银狐身影再次一闪,众人欲哭无泪的献上老婆本,垂头丧气的散去。 诸如此类的色诱事件,在几日内上演了无数次,均已某女失败而告终,也让银狐赚满了荷包。 邪教,主楼内。 一道黑色身影一闪而入,慕宣躺在软榻上仅是斜睨了一眼,就将小手摊了出去。 下一刻,一个扁扁的锦袋落入她的手中,随手掂了掂,微微蹙眉,“这次怎么才这么点儿?” 银狐满头黑线的站在一旁,这个无耻的女人,一面勾引尊主,一面暗地里下注买自己输,不管勾引成功与否,她都不会亏,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心里鄙视着,声音却还是无波无澜:“教众已经对小姐不报期望了。” “哦。”慕宣点了点下唇,似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小脑袋,兴奋的问:“要不,下一局咱们换刺激点的?” 日日色诱,这还不够刺激么?银狐嘴角一抽,毫无感情的道:“小姐想赌什么?” “呃……”这一问,可把慕宣问倒了,能赌的都赌了,还有什么方法能榨银子呢? 想来想去,慕宣发现一个很可悲的事实,她居然失去目标了! …… “哎……” 其实,人的本质都是无聊透顶的,特别是无事可做的时候。当某女将邪教上上下下玩了个不得安宁之后,叹气这种重复又不闹心的技术活儿,又回到了嘴边。 “哎……” 没碧儿在身旁数着,也不知道这是第几百次叹气了,怎么突然很想那个小丫头呢?早知就将她也带出来,奸细归奸细,她倒也从未害过自己,至少还愿意陪自己胡闹。 “哎……” 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叹气成了家常便饭呢?再这样下去她会发霉的…… “小轩,怎么了?”妖邪刚处理完邪教的事务,一踏进这里就见某女在那里唉声叹气,不免疑惑道。 “参见尊主。”一直守候在侧的银狐恭敬的行礼。 妖邪挥了挥手,她便自觉退下了。 瞥了某男一眼,慕宣动都懒得动,他还好意思问,引诱失败,她能不发愁吗? “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见慕宣愁眉苦脸,妖邪不由紧张道。 “没……”慕宣有气无力的回道。谁敢欺负她啊,她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只是连唯一的兴趣爱好都被这男人打败了,她怎么可能还有精神?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强打起精神道:“妖邪,咱们去逛街吧!”无尘他们或许已经到洛阳了,她得去‘醉仙楼’看看。 “这……”看着某女兴奋的神情,妖邪实在不想拒绝,可…… 慕宣很快便察觉出妖邪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阳光下银光闪闪的发丝,露出一抹了然,难道,他从来没有上过街吗?心,突然有些难受,这个男人外表冷血,杀人如麻,实际内心极度脆弱,他要的很简单,只是被当作正常人对待而已。 脑中灵光一闪,打了一个响指,“我有办法!” 拉起仍在愣神的妖邪就向医庐冲去,按照记忆调配染发剂,和能改变眼眸颜色的药物。 一个时辰后。 “还是银发银眸比较好看。”看着被自己一手改造的妖邪,慕宣扁了扁嘴,嫌弃道。虽然现在也能算个绝世美男,可总觉得少了那么点味道,还是银发银眸比较适合他。 妖邪不敢置信的盯着铜镜里的男子,那,是自己吗? 或许,当一直期盼的愿望突然实现,每个人都会不知所措,妖邪亦是如此,有那么几分钟,他整个人都处于震惊和呆滞状态。 “小轩!” 回神后,妖邪猛地站起身,将不远处的女子拥入怀中,浑身轻颤着,口中痴痴地念道:“你果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慕宣能够理解妖邪的激动,不过,早知这样就能让他投怀送抱,她何必还搞那么多花样,害得她以为自己魅力打折了。轻抚着他的后背,口中不满地嘀咕:“你丫的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一时的,药效顶多能维持一个月。还有,不能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否则又会变回来的。” 因为喜欢银发银眸的妖邪,慕宣特意留了一手,并没有彻底改变他的体质,一切都只是暂时性的。 尽管如此,妖邪还是很激动,至少他不用再饱受异样的目光,也能光明正大的陪着她上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慕宣的脖颈,弄得她有些心猿意马,从妖邪怀中退出少许,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眸,依然璀璨明亮的双眸,是她此刻唯一的庆幸,迎着他靠过来的唇,闭上双眼…… 当四片渴望的嘴唇轻触在一起的刹那,妖邪内心深处产生了强烈的悸动,这是他一直想要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这几日,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引诱,他不是木头,可是他配不上她,他只能强忍着**独自挣扎,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听着妖邪胸口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慕宣迷离的嘤咛一声,一双藕臂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脖颈,双唇热情的同他胶着在一起,吮出‘啾啾’的靡靡之音。 “小轩,我的小轩……”急促的喘息之中,妖邪紧紧的将慕宣拥抱在自己怀中,平缓着过速的心跳,以及体内窜起的**,在没有得到她首肯的前提下,他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慕宣何尝不清楚妖邪心里的想法,这个傻男人,明知道她已经和温兴哲在一起了,却还是这样呵护她,心里除了怜惜,又多了一层感动。 “妖邪,你愿意成为我的男人吗?” 唉,又在诱拐男人了。藏在衣袖下的小白翻了翻白眼,将自己盘做一团呼呼大睡。 妖邪皱眉,成为她的男人,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别扭? “小轩,你……和温家主不是一对吗?”艰难的问出口,妖邪心里清楚,他可以不介意她的第一次,可他必须知道她心里是否有他。 其实爱情都是自私的,在没有得到的情况下,会甘愿付出,可一旦知晓还有机会,便想要不折手段的去争取。 慕宣内伤,她看上的男人都不是吃素的,连妖邪这样内心脆弱的男人也有独占欲?! “没错,温兴哲也是我的男人,但我的男人不会只有他一个。”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打算发挥‘坑蒙拐骗’的最高境界,誓要拿下这个男人。 妖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紧皱着追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娶不嫁,我会娶很多男人,但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这个说法比较好,早知上次就该这么打击赫连星,她也不用浪费那么多口水解释。 “荒谬!”妖邪冷声呵斥,天下怎么会有女子娶男子,这不单是对男子的侮辱,更是对世俗的挑战,小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慕宣翻了个白眼,“荒谬个屁,老娘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谁能管得着?再说了,温兴哲都没意见,你哪来那么多意见?”温兴哲不知道,当然没意见。 妖邪闻言有一瞬呆愣,温兴哲作为天下第一富,居然会同意她如此荒谬的想法,“你是说……温家主也知道,并且同意嫁给你?” “那当然(不知道),我这辈子注定不会只有一个男人,要想和我在一起要么答应,要么离开。”神呐,原谅她吧,她只能采取心理战术,不然真不知怎么搞定这群男人?原来个个击破也不是一项简单的项目,碰壁她早料到了,可能不能别用那种‘你欺骗了我感情’的眼神望着她?她会有罪恶感的…… 妖邪沉默了…… 不愿答应,也不愿再放手,他该怎么办?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答案,慕宣心里暗自着急,她也不知这样能否行得通,可她已经没办法了,毕竟她爱上的不止一个男人,赫连星已经离开了,若是妖邪也拒绝离开,她接下去该怎么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慕宣的心由刚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焦急,最后反而沉淀下来。 或许,真的是她奢望了,要对付古代的世俗,即使她能活千年也不见得能办到。无尘的接受是个意外,他接受的只有东方枭,从来不包括其他人,这点,她心里很清楚。 “算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祝你……幸福!”她是新新人类,不能成为情人也还是朋友,妖邪虽然没有答应,却不代表她要放弃,她就不信这群男人没有一个爱她爱到跨越一切阻碍,心甘情愿为她放弃世俗。 转身,缓缓地向外走去,或许她心里还有一点期待,妖邪会在此时突然追上来,然后抱着她说‘我愿意!’。 然,一切皆是幻想,妖邪没有追上来,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门前,也没有追来。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她能怎么办?用心智强行改变妖邪的想法? 她不要!那样不尽不实的爱情,她宁愿不要! 有些烦躁的在房门前踱来踱去,心底感到越来越焦躁,索性漫无目的地到处瞎逛……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慕宣感到有些疲惫时,才抬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靠!这是哪里?她迷路了?! 背啊,真背!话说这人倒霉,喝凉水也能塞牙! “银狼。”慕宣郁闷的唤了一声。她知道银狼一直在暗处保护她,从她离开王府那日开始,从未离开。当然,他也是看着她吃无尘,吃采花贼,吃温兴哲,东方羽除外,因为当时暗卫在,大概怕被发现所以离得比较远,也正因如此正好见到黑块头掳走她的一幕。 “小姐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银狼就出现在她面前,一如初次见面的模样,一身黑衣,包括那张黑色的面巾。 突然,慕宣很想看看这个一直在暗处守护自己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她猜测定然不会差到那里去,毕竟那露在面巾外的眉眼是骗不了人的,“那个,银狼,你能不能把面巾摘掉?” 见到女子眼中的好奇,银狼浑身一僵,垂下的眼帘挡住眼底的痛楚,一把扯去脸上的面巾,紧闭双眼等待尖叫声的响起—— 墨发如丝,杀手少有的白皙脸庞菱角分明,刀削似的剑眉,狭长的眼眸,挺翘的鼻峰,薄薄的唇紧抿着,无数道凹凸的疤痕却纵横在脸颊之上,硬生生的破坏了这张俊颜。慕宣的目光由惊艳变为吃惊,由吃惊变为忿恨…… 久久没有听闻尖叫声,银狼不由疑惑地睁开了双眼,正对上慕宣恶狠狠的神情,微微一怔,遂即单膝跪地,“银狼该死,吓着小姐了。” “该死的,究竟是谁这么狠的心?”居然要生生划破一张美男的脸,难怪他脸颊白皙,只怕是长年掩盖在面巾下的苍白吧? 她没有被吓到,也没有生气,而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这个想法,让妖邪的心有一刻的雀跃,却很快归于平静…… “告诉我,究竟是谁?!”慕宣很生气,他奶奶的,好不容易又遇上一个美男,却是被毁了容的,她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是属下的二娘。”妖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很不愿回忆起曾经的往事。 “那个,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谁让她见不得美男伤心,即使心里好奇得要死,却还是不想让美男难过。 银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将疤痕的来历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又是该死的老桥段:大房去世,二房掌权,而他这个大房的儿子就处处受到排挤,最后还被二房设计毁容,被邪教上任尊主所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二房。 咳咳,老桥段归老桥段,对于美男的安慰还是必要的。 “那个,银狼,你不用想太多,都过去了。”好吧,她不会安慰人,这点她从不否认。 对于慕宣不算安慰的安慰,银狼丝毫不介意,只是双目晶亮的望着她,像要将她刻入骨髓般…… “那个……”被银狼看得有些不自在,慕宣摸摸小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银狼,你想恢复容貌吗?”这种旧伤痕对一般的大夫或许没办法,但对无尘和她这种还剩一口气也能救活的人,几乎没什么难度。 况且,慕宣也想看看,去掉那些讨厌的疤痕,银狼究竟能帅到何种境界。毕竟他的脸乍一看的确有些恐怖,可若细看,还是能看出是张英俊不凡的脸。 “小姐介意吗?”银狼没有回答慕宣的问题,只是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慕宣一愣,敢情这世界跳越思维的人还不少,还是跟她相处久了,不跳跃也跳越了? “不介意……”是假的,虽然心灵美比外在美重要,可对于她这种色女来说,最好是内外兼修。 “那属下可以一直留在小姐身边吗?” 得了,这厮又跳越了,“当然可以。”有个美男在身边当然好,银狼这种好歹也算潜力股。 “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小姐周全!”银狼闻言好像很激动,又跪在了地上。 “你能不能别跪,我不喜欢没事儿跪来跪去的。”将银狼从地上拉起来,硬按在身旁坐下,银狼拗不过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 “银狼,你一直在暗处,究竟看到了多少?”虽然有些距离,可银狼武功不错,应该听见不少吧? 银狼眼中划过一丝痛楚,却仍是坚定地道:“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小姐,小姐不让属下说的事,属下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呃……”怎么感觉她才是银狼的主子,妖邪那家伙真不得人心,“银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站在男人的立场,我的想法真的这么难接受吗?”这才是她一直纠结的问题,银狼作为男人,定能给她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和建议。 “若那人是真爱小姐,一定希望小姐永远开心,而不是被世俗所羁绊,只要您幸福快乐,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银狼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清楚传达给慕宣一个信息,真爱就是希望对方幸福!她想,她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了,没想到没人能做到的事情,银狼却做到了,今日的迷路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银狼,谢谢你!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真爱就是希望对方幸福,若他们不能接受,她就放手让他们幸福吧! 从今天起,她要做回自己,肆意妄为的慕宣,再也不要被琐事困扰,开开心心的做回自己! “小姐幸福,银狼就开心。”银狼的声音很低,若是一般人肯定听不清楚,可惜那人是慕宣,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银狼,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慕宣两眼放光的看着银狼,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突破口就是银狼啊?! 银狼愕然的抬起头,涨红了一张脸,“小,小姐听见什么了?” 银狼涨红的脸颊,等于是默认了慕宣的话,一时兴致大起,挑起银狼的下巴,色迷迷的问道:“银狼,要不你当我的男人吧!” “小,小姐?!”是他幻听吗?本以为能一生守护在她身边也是奢望,现在,他却能拥有她?! “我还没死呐,少叫唤,你就直接说吧,愿意还是不愿意!”要是这木头也拒绝,她还真不知能否坚持下去…… 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宣,确实她不是在说笑后,银狼举起右手对天立誓,“我银狼立誓,此生将守护在小姐身边,以小姐的幸福为幸福,小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若违此誓,天……” 剩下的话,全部被慕宣的吻封在了嘴里,这一刻银狼脸上的伤痕再不起任何作用,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感动了…… 香舌霸道的探入他的口中一番搅动,慕宣要让他感受到自己此刻的悸动,或许有的情不是在第一眼就认定的,它却可能是最长久,最无私的…… 渐渐的,银狼也开始回应她缠绵的热吻,两条的舌头激烈的交缠在一起,让两人暂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正当慕宣打算来上一场别开生面的‘野战’时—— “看来,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啊。”妖邪冷眼看着被惊醒的两人,眼底酝酿着风暴。 刚才他不是故意没追,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等他回神时,她就已经不见了,去她房里没找到人,担心她离开就四处寻找。有教众说见她向这边来了,他便一路寻来,本是想告诉她,他可以不介意她以前的事情,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他会给她最好的一切,疼她爱她一生,除了——与人分享。 如今见到这样的一幕,妖邪突然有些怀疑,他当初没杀她究竟是对是错,他宁愿这一生也无法懂情,也好过像现在这般…… 痛,真的好痛,心像被生生撕裂般的疼痛。 望着妖邪脸上冰冷无情的笑意,慕宣竟感觉如此的刺眼,再度哀叹了一下自己的命运,下次偷食一定得找个好地方。 示意银狼放开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从容的整理着衣袍,“不算饥不择食,只是喜欢就去争取,这是我做人的一贯宗旨。” 妖邪面色冷凝的望着慕宣,眼眸和发丝竟在顷刻间恢复了银白,这让慕宣暗自提高了警惕,她知道,妖邪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意。原来内心脆弱的人,太过渴望拥有一份感情,占有欲也就越强,这次,她是真的惹怒他了。 说时迟,那时快—— 妖邪飞身而起,凌厉的掌风攻向二人,下手间毫不留情,运足了十成的功力。 银狼见状,立即将慕宣护在身后,抬手便要接下那一掌。 慕宣看向银狼,眼中闪过一丝动容,眼见妖邪的掌风即将落在银狼身上时,想也不想便扑了上去—— “噗……!”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两名男子皆震住了…… “为什么?”重声喃喃地响起。 银狼接住重伤倒地的女子,狭长的眸光之中泛起了点点晶莹,为什么要替他挡下这一掌?就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接下这掌还能活命,她为何要冲出来? 妖邪趑趄着后退两步,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自己居然伤了她?不,他的本意不是要杀她,他只是想杀了银狼,他没想到她会冲出来,更没想到她居然愿意为银狼付出生命。 “呵呵……”慕宣轻笑一声,却牵动了内伤,气血再次一阵翻滚,大口的猩红从口中涌出。哀怨的瞪了妖邪一眼,“你丫的下手还真重,不是说了下次轻点嘛,怎么教不会啊?”要不是她有元婴护体,普通人接下这掌早就嗝屁了,那里还能在这里说废话。 “我并不想伤你,你为何要冲出来?”硬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一种昏天灭地的自责感瞬间袭向妖邪,踯躅着上前两步,却不敢靠近。那一掌有多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即使是一个绝世高手毫无防备的接下那一掌,也足矣去见阎王,何况是她?所以他不敢靠近,生怕现在的她就像泡沫,一碰,就碎了…… “可你要伤我的男人,银狼是……是我新收的男人,他可以为我付出一切……我亦然……”努力说完最后一句话,慕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又一口血又口中涌出,担心自己再不疗伤就得失救而死,双眼一翻便假装昏迷,暗自动用灵力开始疗伤。 “不……!” 在慕宣闭上双眼的刹那,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占据了妖邪的内心,冲上前一把夺下慕宣,探到她还有一丝气息,起身几个纵越便消失在了原地。 银狼担心妖邪会再伤害慕宣,顾不得妖邪抢夺慕宣时对自己造成的内伤,也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题外话------ 好吧,网监让我无语,受伤的受也成了禁词,还能更河蟹点吗? 慕宣受伤,亲们别骂我,这是她丫的苦肉计,实际根本没事儿,坑蒙拐骗嘛,三十六计也用上了。 感谢果子梨的一票,cao20118的一票,hongbaobao的一票,吧唧吧唧(╯3╰) ------------ 第75章 收了妖邪 邪教,主楼内。 “滚!通通都给本尊滚!” 最近几日,整个邪教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原因无他,尊主最疼爱的妹妹一直昏迷不醒,尊主就再次变回了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首先遭殃的自然是医庐里的邪医(邪教里的大夫,称为邪医)。 银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邪医们,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小人们告退。”得到右使的特赦令,邪医们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用绝对堪比飞毛腿的速度,逃离了那个让人深感压抑的房间。 “你凭什么代替本尊发号施令?!”一把拎起守在床前的男人,妖邪气急败坏地质问道。若不是小轩昏迷前的话吓到了他,他早就杀了这个叛徒,居然敢和他抢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银狼只淡淡的望了妖邪一眼,就继续将目光投注在昏睡的女子身上,想起她晕倒前的一番话,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一种被心爱之人在乎的浓浓幸福感,从得知她无生命危险的那刻起就没有消失过。他不知她为何接下那一掌却没事,他也不想知道,只要她平安无事,什么都不重要了。 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小白探出脑袋瞧了瞧,又再次缩了回来,无聊的翻着白眼,这两个男人真笨,这妖女能活上千年,哪儿那么容易死翘翘?人家邪医都说了,她根本没有生命危险,却还是不依不饶的,看来,轮到它出马了。 金灿灿的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对着呼呼大睡的女子就是一口狠咬,待感觉她体内的灵气开始与它抗衡时,才慢慢的松开了口,怕怕的躲在角落里,以免某女醒来后打击报复。 再次遭到某人的漠视,妖邪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男人就是吃准了自己不敢杀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性,谁给他的狗胆?就算小轩真的收了他,他也还是自己的属下,他怎么敢漠视自己? 正要发飙,却见银狼双眼蓦地瞪大,眸中渐渐透出一丝欣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床榻上一直昏睡的人儿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开始缓缓转动,显然她要醒来了。 因为这一认知,妖邪也不想再计较银狼的漠视之罪,双手一丢,就将银狼扔去墙角,自己却在床榻前坐了下来,等待美人儿醒来。 慕宣缓缓的睁开了黑眸,讶异的看着床前的男人,这是……妖邪吗?依然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只是唇边稀稀拉拉的胡渣破坏了这份美感,原来银发银眸是好的,居然连胡子也是白的,看上去总有那么几分可笑。 眨巴眨巴眼,回想起昏睡前的一幕,眼神四下搜索着银狼的身影,直到在墙角见到那个被定住的男人时,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了。看来这场苦肉计没白唱,至少妖邪的气是消了,不过怎样才能让他接受事实呢? 见慕宣醒来只望了自己一眼,就将目光移到墙角的男人身上,妖邪心里一阵不爽,强硬的扳回她的脑袋,吃味道:“你不是说我的眼睛好看吗?那就看我的眼睛,不准看别的男人!” 呃,第一次见到这样孩子气的妖邪,慕宣有些不敢置信的眨眨眼,这丫的转性了?心里虽这么想着,却还是老实的望向对方的眼睛,可仅仅一眼,她就惊叫出声:“呀!妖邪,你有多久没睡了?怎么那么多红血丝?不止,还有眼屎!” 妖邪嘴角一抽,心中翻涌的各种情绪瞬间消散,闪身来到铜镜前照了照,果然,银眸上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格外的渗人。想到慕宣刚醒来就见到他如此丑陋的模样,妖邪有些不能接受,留下一句,“等我,我马上回来!”就一溜烟儿的从房里消失了…… 慕宣憋着笑,这样真实的妖邪,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照他如今的态度,只怕齐人之福有望咯!在心底阴笑几声,遂看向被点穴的银狼,纤指一弹,银狼便恢复了活动能力,双眼震惊的看着慕宣,她会武功?还有,刚才他若没看错,她使得是失传多年的‘隔空点穴’? “行了,别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赫连星没告诉你我会武么?”他当初不是扮成黑块头了嘛,难道赫连星这事儿连他也没说? 银狼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枉费他还一直想待在她身边保护她,原来,她根本就不需要…… 见银狼的气息忽的变得失落,慕宣脸上有着明了,这个傻男人!对银狼招了招手,拉起他带着薄茧的手覆上面颊,“木头,不准胡思乱想。我还是我,你也不准告诉其他人,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其实,她还是蛮喜欢当弱女子的,看着那些个男人被自己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就感觉挺爽的。 “可是,连尊主也不能说吗?”银狼的心里好受了不少,他求的本就不多,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不管以任何形式他都不介意。 “就让他懊恼去吧,谁让他伤了我?痛死了,要不是我命大,早就去见阎王了!”下次再干这种傻事前,她一定得运功护体,不然掌力没要了她的小命,痛也给痛死了。 想起慕宣这几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银狼也没再说什么,只要是她吩咐的,他都会照办,尽管尊主于他有恩,可现在没什么比小姐更为重要。 妖邪梳洗打扮回来,正见到这温馨的一幕,男子的手覆在女子脸上,双眸中满是无悔无求的深情。 妖邪不懂,究竟要多深的爱才能让银狼放弃一切,只求待在她的身旁?难道,自己的爱当真如此肤浅? …… 养伤的日子是无聊的,为了不引起妖邪的怀疑,慕宣愣是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期间也顺便为银狼去除了脸上难看的疤痕。 少了疤痕的银狼是美的,一身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墨发如丝,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刀削的剑眉,狭长的眸光锐利似刀,俊挺的鼻峰,性感的薄唇不点而赤,融合在冷峻的面上,别有一番妖娆邪魅。 银狼的美不是五官上的俊朗,那是一种真正属于男人的美,用慕宣的话说,那就是极品攻! 慕宣真可谓越看越喜欢,心里不断庆幸自己那日让他摘掉面巾,不然就得漏掉这个极品美男了。 “木头,陪我去逛街吧。”她在邪教已经耽搁了半月有余,无尘他们肯定早就到了,一定等得很心急。还有司徒靖,她约了他在武林大会见面,如今大会在即,她必须得离开了。 “好。”其实,银狼和妖邪还是挺像的,如出一辙的冷漠,只是少了妖邪的邪气,你要是不主动同他说话,他可以整天不吭一声。 “要告诉尊主吗?”想了想,银狼还是问道。 “不用了。” 醒来那日见到妖邪的态度,慕宣本以为他想通了,这可几日他又无故失踪,让慕宣根本摸不清他的想法,不想再碰壁,也就懒得过问了。 两人正待出门,却见枕头下‘嗖’的窜出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化作一道银光缠绕在了慕宣的手腕之上,速度快得银狼来不及反应,待回过神后,急忙拔剑—— “别!”慕宣见状连忙阻止,生怕银狼一剑就将它斩成两段了。 银狼愣了一下,视线落在慕宣手腕的白蛇上,见它似乎并没有恶意,甚至还不断的蹭着她的手臂撒娇。 没错,是撒娇! 银狼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蛇怎么可能会撒娇? “呵呵……”难得见到银狼如此呆傻的模样,慕宣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小白倒提在手上,晃了晃,“这是我养的宠物,它叫小白。” “呃……”银狼放开剑柄,尴尬地挠了挠头,暗怪自己大惊小怪,有些局促道:“对,对不起,小姐,属下以为……” “停,以后在我面前不准自称属下,你是我的男人,不是我的下人,记住!”慕宣有些严厉的打断银狼。她知道他心里一直很自卑,就如同妖邪的满头银丝,银狼的脸上的那些伤痕也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尽管脸上的疤痕早已消失,可他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就抬手摸脸。这些小动作,她都有注意到,只是这是心病,需要时间来治疗。 银狼微愣,并不是被她的凌厉吓到,相反,心中还升起一股无与伦比的甜蜜。 ‘我的男人’——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翘,柔和了冷硬的面部线条。 洛阳,大街上。 慕宣一出来就后悔了,她居然忘了自己是个‘在逃犯’,如今到处都有人在找她,而她今日出门竟然忘了易容,对于上街造成的轰动,只怕很快便会被人盯上,她怎么这么失策啊? 银狼应该也注意到了这点,某女所到之处电倒色狼一片,群狼伺机而动的架势,让他心里也有些焦急。尽管犀利的眼神能够威慑众人,可某女的诱惑力显然也不小,群狼肆无忌惮的紧盯着她打量,口水早已流了一地而不自知。 终于,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出现了,望着面前一字排开挡住去路的家丁,慕宣的心拔凉拔凉的。 “哟,美人儿真是长得如花似玉,我见犹怜啊!跟大爷回去,做大爷的小妾,如何?” 这段异常熟悉的开场对白,让本透心凉的慕宣兴致徒然暴涨,双眼晶亮的向前望去。 只见,一名男子从人群里步出,一袭紫灰色的锦袍松松垮垮的晾在身上,标准的纨绔子弟嘴脸,相貌普通,可那一脸蜡黄正向世人招摇着四个大字——纵欲过度。 “今日终于见着活物了。”慕宣摇头晃脑的感慨着,本以为到了古代这种仗势欺人的恶霸应该随处能见,谁知东方瑞那标准的风流王爷,还有萧君杰那标准的纨绔子弟,看上去虽妖孽却克己自律,今日总算见到一个正常的了。 慕宣的态度让银狼懵了一下,可仔细回想慕宣做什么事都不走正常路线,便也没多想,眸光冷冷的怒视着挡住去路的男子。 “美人儿,怎么不说话呢?”那恶霸淫笑着搓手上前,口水顺着嘴角直流。 慕宣有些厌恶的拧起眉头,可想到这是来古代后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恶霸,还是强压下心底的恶心感,踌躇着上前两步。那知,恶霸竟视她为无物,直接越过她走到银狼面前,更不要命的挑起银狼的下颚暧昧的摩擦着。 慕宣囧了——这厮居然是个断袖! 可转瞬间心底醋意翻腾,卧槽,银狼是她的男人,何时轮到别人动手动脚了?! 转身,抬脚,恶狠狠的踹上了某恶霸的屁股,恶霸一时不慎向前扑去,银狼闪身避开,恶霸就如狗吃屎般的趴在了地上,溅起尘土无数。 “奶奶的,老娘的男人你也敢碰,活得不耐烦了?!”不等恶霸起身,慕宣就跳上他的身躯,边骂边跳,踩得恶霸嗷嗷直叫。 一旁的家丁见状刚要上前,就被银狼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一个女人在自家少爷身上蹦跶,直到自家少爷一个发狠,才翻身将身上的女人赶了下去。 扶住险些摔倒的慕宣,银狼冷冷的看着从地上狼狈起身的恶霸,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敢伤她,死!” 话音刚落,恶霸就死不瞑目的倒回了地上,脖子上一道细细的剑痕正向外渗着猩红。 “啊!杀人啦!”围观的人见状,作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家丁也想逃,可被定住了,愣是不能挪动分毫,胆子小的还吓得尿了裤子。 “我说,你怎么就将他杀了?我还没出气呐!”拉下银狼挡在眼前的手,慕宣不满的抱怨着。 银狼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他还以为她会埋怨自己太残忍,谁知竟然是还想折磨那个男人。想想也是,自己不早就深知她非善男信女吗,只要是她,不管是仙女还是魔女,他都爱。 有些宠溺的开口:“小姐若想出气,我就将他的尸体丢去喂狗。” “算了吧。”慕宣无趣的撇撇嘴,她还没这么狠,顶多折磨人的**,死无全尸这事儿太损阴德,不适合修真者干。 “小姐,咱们得赶紧离开。”银狼谨慎地观察着四周,暗处陌生的气息让他感到很不安,他不希望慕宣回到皇宫,那样自己又只能在暗处守护了,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 原来,人都是贪心的,以前,银狼只求留在慕宣的身边即可,可尝试过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身旁,他就再也不想回到暗处。他想永远陪着她,与她一起经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甜蜜,还是苦难,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嗯。”慕宣点了点头,美眸却在四处张望,见到不远处的一家成衣店,就拖着银狼走了进去。 “掌柜的呢?”看着呆愣住的伙计,慕宣焦急地询问。 “这位小姐,在下便是掌柜。”从后堂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见到慕宣也微微一怔,却很快回神,客套道:“敢问小姐是做衣……” 剩下的话,掌柜尽数吞回了肚子里,只因慕宣拿出了一块牌子,那是进宫前温兴哲给她的,让她到了洛阳就拿这牌子给‘醉仙楼’的掌柜看,掌柜自会妥善地安排她。 慕宣留意过,牌子上有种奇怪的图文,在温家所有的店招牌下都能见到,她也是见到这家店有才拖着银狼进了这里。 “替我摆脱后面的人,顺便给我一套男装,动作要快!”掌柜吃惊的神情已经告诉慕宣,这块牌子很管用,甚至可能是某种身份的象征,所以她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向掌柜吩咐道。 “是,小姐里边请!”掌柜很快回神,深深的望了慕宣一眼,恭敬地将他们请入后堂。 成衣店外,一群黑衣人正翘首以待,只等慕宣出现。 同一时刻,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由后院窜出,直奔‘醉仙楼’而去。 为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慕宣这次选择翻墙而入,逮住一个跑堂的小二,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将掌柜的请来后院,就说‘有故人相见’。 很快掌柜的便赶来了,慕宣直接亮出牌子,废话也不多说,得知温兴哲和无尘他们都还没到时,心中料定他们被人跟踪了,为防止暴露她的行踪,所以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 吩咐掌柜转告温兴哲‘同无尘等人会合之后,此地不宜久留,前去武林大会找!’又带着银狼从后门离开了。 邪教,主楼内。 妖邪听闻慕宣和银狼出去了片刻,又匆忙地赶了回来,然后慕宣就在房里收拾东西,银狼也在准备马车,像是要远行的模样,顿时就坐不住了。匆匆赶到慕宣的房间,就见她刚收拾好包袱,打算离开,心里一着急,一掌扫落慕宣手上的包裹,失控的叱喝道:“我不准你离开!” 慕宣皱了皱眉,不满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认命的再次蹲下收拾。 “我不准你离开,你听见没有?”妖邪一把拉起慕宣,紧握住她的双肩吼道。 “你发什么疯?”挣脱妖邪的钳制,慕宣也不甘示弱的回吼。该死的男人,消失了好几天,一回来就没头没脑的将自己的东西打掉,他以为他是谁,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吼过自己。 “我没有发疯,你只能留在邪教,那里也不能去。”妖邪有些冷硬的说道。 “呵呵……”慕宣冷笑一声,鄙睨着妖邪,“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还妄想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说完,也不理妖邪,继续蹲下收拾衣物。 妖邪慌了,‘她要离开自己’的想法胀满了他的脑子,见慕宣急着收拾衣物,想也没想就是一掌,刚收拾好的包裹再次散落,只是这次衣物不再完整,全变成了碎片散落满地。 “妖邪,你闹够了没有?没有衣物我照样可以离开,你以为区区一个邪教,困得住我吗?”慕宣这次是真的火了,这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没事拿她的衣服撒什么气,不知道这些衣服很贵吗? 听慕宣这么一说,妖邪更是慌乱无比,他不知道怎么同慕宣沟通,从小他就没有朋友,也没有在乎的人,他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就连对慕宣的爱,也是他在回到邪教之后才弄懂的。那种朦胧的感情,他以为是亲情,却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懂得,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他爱她,可是他却不懂得表达。 压抑已久的感情顷刻间爆发,带着害怕失去的恐惧与慌乱,妖邪将慕宣紧紧的拥入怀中,很紧很紧,就像要将她融入骨血里似的。 那种从骨子散发出的不安,让慕宣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回拥着妖邪,轻抚他轻颤地身躯,柔声说道:“我不是要离开你,你应该知道东方羽封我为后的事情。赫连星将我掳走,东方羽从未放弃寻找,刚才我出门已经被人盯上了,邪教不能久留,否则我会害了你的。” 知晓慕宣离开不是因为放弃自己,妖邪的心安定不少,却还是不安的说道:“我同你一切离开,你去那里,我去那里,我再也不要同你分开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银狼说得对,我们喜欢的正是无拘无束,洒脱无忧的你,若你真能为我们改变是好的,若你不能,我们也不应该勉强你。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让你开心。” 原来银狼去找过他,还说了这么多,那个傻男人!慕宣心里又多了一层感动,转而向面前的眼前这位问道:“那你的决定呢?” “我办不到!说真的我办不到!”踯躅着后退两步,妖邪疯了似的嘶吼。一向冷酷无情的银眸里居然溢满了水雾,深情却无助的望向慕宣,“一想到要与人分享你,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我想要忘了你,做回以前的妖邪,所以我将自己关起来,强迫自己不来找你,不来见你。可刚才一听说你要离开,我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赶来这里的路上我才明白,你就像一根刺,早已扎进了我的心窝,一动就痛,可是拔掉,我会死的……” 此刻的妖邪不再是叱咤风云的邪尊,也不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就像一个彷徨无助的孩子,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滴在了慕宣的心上,化作粒粒冰锥深刺其中。 “别说了,别说了!”捂住妖邪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慕宣的心好痛,她好像感知到了妖邪心底的痛,那种揪心的疼痛。 这是慕宣第二次恨自己的多情,第一次是赫连星离开时。她虽一心想当一个色女,可自小在灵山长大,虽是透过幻镜感悟世间百态,但那毕竟不是亲身的历练,在面对真实的感情时,她仍是一张白纸,不懂得如何处理,常常弄得自己伤痕累累,也害得对方苦不堪言。 她会撒些小谎,会耍些小花招,她懂得怎样勾引男人,懂得窥探别人的内心,却永远不懂得如何安抚人心,更不懂得如何治疗自己的心殇。 “让我说完。”握住嘴上的小手亲吻了一下,妖邪才继续说道:“第一眼见你时,一身白衣飘飘的你就像个勿入凡尘的仙子,弹奏着洗涤人心的仙乐,我就在暗处看着,居然有些不忍心惊动你。银狼奉命闯入船舱,我本以为你会惊慌害怕,谁知你却躲在人群后偷看,还胆敢站出来阻止,那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不怕死的人呢? 后来我掐上了你的脖子,得知你居然是名女子,心里真的被震住了,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奇特的女子?你夸我的眼睛很美,我以为你是怕死,心里有些失望,便想要了结了你,可是看着你喘不过气的模样,我的心居然会压抑得生疼。我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因为你是第一个不怕我银发银眸的人,所以我要将你当成妹妹来疼。 分别后,我常会无缘无故的想起你,就派银狼暗中前去保护,企图让自己安心,却得知你被人刺杀的消息。 在春满楼再见你时,我的心止不住的狂跳,那时我不懂那是什么,本以为是亲情,却不知情毒早已深种,这次再见你,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看着你捣蛋将邪教上下弄得不得安宁,看着你勾引我失败,然后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魔镜啊魔镜,难道我的魅力失效了?’。你不知道,不管你怎样的你,都能让我感到心动,可是我配不上你,因为我是个怪物,人们眼中的妖孽,我不想你与我一样遭受世人异样的眼光。 直到你为我调制出能够改变发色和眸色的药物时,我终于看到了希望,却没想到你居然给了我那样一个难题。直到得知你要离开,我才突然明白,原来同失去你相比,那些不能忍受都不算什么,如果没有你,我又何来幸福?虽然今后要同人分享,可只要你幸福,我也一定能幸福……” 慕宣真的被妖邪的深情告白震住了,没想到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他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暗地里居然承受了这么多,虽然他说得有些慌乱,可慕宣能够想想这段时间他有多挣扎,有些心疼的抚上妖邪的面颊,“我不介意你银发银眸,也不准你说自己是怪物,我喜欢的就是你,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想法。其实,我能够改变你的体质,可我喜欢银发银眸的你,才没有将你变为黑发黑眸,你会怪我吗?” “不!只要小轩喜欢,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介意。”知道慕宣真正喜欢自己银发银眸,妖邪反倒有些庆幸,似乎这二十多年受的苦都不算什么,只因她喜欢。 两人相视而笑,心底的心结解开了,再没有阻隔挡在中间,心与心的距离也更近了。 窗外,银狼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拥吻在一起的男女,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犹如冰雪刹那消融,那样惊心动魄,美不胜收…… 碧草连天,晴空万里,一辆马车悠闲的行走在宽大的官道之上。 “邪,技术不错啊。”摸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慕宣满是赞叹。 话说,妖邪安排了银狐和另一个男人易容成慕宣和银狼的模样,引开了暗处的人,又将慕宣易容成被赫连星掳走时的模样。为了不太引人注意,慕宣让妖邪服下了短时间改变银发银眸的药物,这样在外行走了两天,倒也没引起太大的轰动。 “小轩想学?我教你。”完全不受那张平凡脸蛋儿的影响,妖邪宠溺的说道。在他看来,他倒宁愿慕宣长得普普通通,那样也就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觊觎。 “好啊,好啊!”技多不压身,以后逃跑指不定还用得上,慕宣喜滋滋的应着。双腿一翘就依偎进了妖邪的怀里,掀开车帘注视着正在驾车的银狼,笑得像个偷腥的小猫,美男后宫,指日可待啊! 抬手轻抚上女子的脸庞,妖邪心中荡漾着一种满足的情绪,原来解开了心结,即使有人分享,他也能过得这么幸福。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自己的心就会变得很满足,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即使当上邪尊他的心还是空的,因为没有目标,没有牵挂,更没有野心。以前的他无所适从,只能杀人取乐,可是自从认识了慕宣,一切都不一样了。 “别这么看着我,当心姐把你吃掉!” 这个妖孽,即便不是银发银眸也是绝色帅哥一枚,被帅哥这样看着,慕宣的色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貌似两个美男都还没动过,要不今晚就寻个机会开吃吧?! 傍晚,慕宣等人赶到了一个小镇,在客栈里一番饱餐之后,慕宣就赶回房间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穿上衣服披散着柔顺的长发,将小白从窗口丢了出去,才慢慢的踏出了房门。 左右看了看,有些犹豫不定,左边住的是银狼,右边住的是妖邪,她是该先吃银狼,还是该先吃妖邪呢? 正在慕宣筹措不定间,右边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妖邪慢慢步了出来,见到慕宣面上一喜,“小轩,你怎么还没睡?” 就你了!慕宣弯眉一笑,“想你想得睡不着。” 见慕宣**裸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自己,妖邪俊脸一红,不由低唤了一声,“小轩……” 夜色下,妖邪一头青丝飞扬,肌肤晶莹,一双黑眸虽不如银眸时魅惑诱人,却也深邃痴情,让慕宣不由得看痴了。 回神后,便是低咒一声,“该死的,是你自己诱惑我的!” 说完,也不管妖邪愿不愿意,推着他就进了房间。当然也不忘反身将房门关上,毕竟,她可没有暴露的癖好。 就在慕宣关上妖邪房门的瞬间,银狼的房门被打开,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里划过一道失落,却还是尽职尽责的守在房门口,以防有人靠近。 “嘿嘿……这次看你还往那里逃?” 房间里,慕宣耸肩淫笑,对着满头黑线的妖邪就是一个狼扑。 “小轩。”稳住在自己身上不断挑火的女人,妖邪轻唤出声。见慕宣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俊脸再次一红,有些结结巴巴的说着:“那个,能不能先灭灯?” “为什么?”慕宣好奇的追问,难道这妖邪还害羞不成?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不由惊呼道:“你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轰!’ 这下妖邪从头红到脚,尴尬的撇开头,不想对上女子促狭的神情,不自在的解释道:“我讨厌别人的触碰,以往但凡碰到我的人都死了,也有女人想要爬上我的床,可她们看上的只是邪尊,不是我。” “哦。”慕宣了然的点头,转而兴奋道:“也就是说,你真是处男咯?!” “你……”对于慕宣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妖邪有些不满,已经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还没有尝过鱼水之欢,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她也不用一直揭他的短吧。一个翻身,将某女压在身下,霸道的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感受着男人十分粗鲁的啃咬,慕宣轻笑一声,单手勾住他的脖颈,伸出香舌安抚着对方。另一只小手也没有闲着,强硬的扯下他的衣带,褪去碍事的衣袍,小手渐渐在他身上游走,挑火…… “嗯。” 妖邪被女子的举动撩拨得俊躯一紧,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内心压抑的欲火已被点燃,弹指一挥,房间里烛光熄灭,黑暗中,修长的大手有些生涩的去解女子身上繁复的衣物。 没有了光源,反而让慕宣的触觉变得越发清晰,那双不停解着衣物的大手,不时触碰到她的身躯,都像是一阵阵电流引起她的颤栗,感觉身体变得更加空虚。 “嗯……”衣衫褪尽,慕宣难以自禁的轻吟一声,拉下妖邪的身躯贴近着彼此,肌肤相触,身体的渴望更能清晰的传达给对方。 “邪,给我……” 渴望已久的娇躯就在眼前,挤压在胸前的柔软让妖邪的理智更是濒临崩溃,最后一声娇声索欢就如同一针兴奋剂,妖邪的理智瞬间消失殆尽,毫不犹豫的贴近…… “啊!”别误会,不是满足的叫声,而是惨叫。 该死的妖邪,这也能找错,好痛! 听闻房间内传出女子的惨叫,守候在房门前的银狼心中一惊,顾不得其他,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去。凭借着内力黑暗中也能视物,却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床榻上两人皆是光溜溜的,男子的身下及床单上布满了猩红,而女子正捂着屁股在床榻上哀叫打滚。 银狼一窘,可担心慕宣并没有退出去,而是以掌风锁上了房门,点上了烛火,查探慕宣的状况。 “小姐,你怎么样?”尽管娇躯无限诱惑,可慕宣冷汗淋漓的小脸让银狼心疼不已,扯过一旁的被单替她盖上,关切的询问着。 “好……好……好……好疼!”呜呜,她再也不要找处男了,找了两次都出了两次状况,第一次被无尘毫无怜惜的破身,这次更惨,爆菊! “尊主,您究竟对小姐做了什么?”见慕宣这般痛苦,银狼转头,将矛头直指妖邪。 妖邪蹙眉,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小轩不是已经和温兴哲同过房了吗,怎么还会出血? “不关他的事。”待痛楚稍稍缓和,慕宣才提起一口气说道。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将‘冷凝香’从灵戒里拿出,幸亏经过落崖一事,她问无尘要了一瓶,以备不时之需。不然这种时候又不能用灵力自行修补,她还不得痛死? “呶,给我上药。”将冷凝香递给银狼,慕宣就趴在床上等待伺候。 因担心慕宣的伤势,银狼也没在意药是哪来的,接过药瓶有些踌躇,待慕宣一个眼神杀过来,立马就淡定了。 一把掀开被单,轻轻的打开慕宣的双腿,眼前诱人的风景让他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可双眼在瞧见那带血的伤口时,**又被心疼所取代,抠出一点药膏,小心的涂摸在伤口之上。 药膏一接触到伤口,清凉的感觉瞬间扩散,疼痛的感觉立刻就减轻了,没一会儿甚至已感觉不到疼痛。 真不愧是神医的药,一抹上就见效了! 慕宣试着活动了一下,再没什么不适感,咧开嘴笑了,翻身坐起,一把夺过银狼手中的药左瞧瞧,右看看,口中还念念有词:“没想到这药效果这么好,赶明个得从无尘那里多要点,以备不时之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自己这个想法,再抬头时却愣住了—— 对于某女的不在状态,银狼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如此的不在状态,还真是挑战他的自制力。雪肌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流动着光泽,一头墨发披散,有几缕调皮的跑到胸前正挡住两粒果实,可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更加诱人,纤长的双腿半曲着,腿间的风景也是若隐若现。银狼感觉鼻翼有些痒痒的,抬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微窘的转头,却见妖邪比自己更惨,鼻血横流而不自知。 “那个……”对于如此诡异的气氛,慕宣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些什么的。 ------题外话------ 咳咳,想要突破单对单的反复作业,妞们,票票集体砸来吧! 最新的领养表已经出炉,之前想要领养却被别人抢先的妞们加紧动作吧,吼吼…… ------------ 第76章 慕宣出手 “那个……” 对于如此诡异的气氛,慕宣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些什么的,可见两人都向她看来—— “哈哈……!”抱歉,她也不想的,只是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搞笑了,两名美男鼻下的两条红色鼻涕虫,怎么看都有些有碍观瞻,所以她才非常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看来小轩已经没事儿了?!”眯眼,妖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让慕宣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那个,你们别过来!”警报响起,慕宣猛地扯过被单将自己裹起来,有些怕怕的退到墙角。这两个男人突然变得好危险,眼里的狼光怎么看怎么熟悉,她经常在自己眼中见到,可如今被人这么盯着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有种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觉。 “小轩刚才不还在笑我是处男吗?那我今晚,怎么也得结束这跟随我半生的耻辱才是。”见到某女现在的模样,妖邪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原来逗人是这种感觉,难怪她这么喜欢逗自己。 “小姐,我也是。”银狼有些腼腆的开口,刚才他还愿意守在门外,可他现在怎能静心的守候,他满脑子都是那诱人的tong体,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轰!’ 这下轮到慕宣从头红到脚了,虽然她色女本质强悍,可在受伤的情况下一次吃掉两个美男,貌似有点高难度。但是心里怎么反而有些期待呢? “既然说了要学会分享,我也不介意同银狼一起‘享用’你。”死死的咬住享用两字,妖邪邪佞的五官蕴藏着暧昧以及**,对着银狼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把扯掉某女披裹在外的被单,完美的tong体顿时暴露在两个男人眼中。 事到临头慕宣陡然有些害怕,貌似这里的男人都比较强,练过武功能坚持很久,她这小身板儿禁得住他俩一晚的折腾吗? “呜呜,我不要,我受伤了。”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身,撅起小屁屁给两人看自己的伤势,希望他们大慈大悲能放自己一马。 挺翘的臀部在两人面前一阵晃荡,除了已止血的伤口,隐秘在腿间的美景也同时暴露在二人眼中,男人们望著这**的景象,喉结滚动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部和下腹涌去,刚止血的鼻血险些再次喷薄而出。 天可见怜,如果慕宣早知此举不能引起两人的怜惜之心,反倒勾起了他们心底最深层的**,她一定——还会这么做。 嘿嘿,美男嘛,早吃晚吃都得吃,还不如打破一对一的术攻,向更高层次进发。 内劲一震,银狼的黑衣碎裂在地,上前抱过女子的娇躯,俯身就吻上了那张怀念已久的小嘴。 见到银狼上前,妖邪眼底划过一丝痛楚,却很好的掩藏起来,附在慕宣耳边轻声哄道:“小轩别怕,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弄伤你。” 语毕,轻轻打开女子的腿,俯身吻遍了她浑身每一处娇肤。 (咱是可爱的和谐线。) “唔……”娇吟悉数被银狼封缄入腹,慕宣难耐的扭动娇躯,刚降下去的欲火再次来袭。 见慕宣的娇躯泛起粉色,妖邪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慢慢直起身躯贴近,将心里所有的纠结和爱同时交付给对方…… 夜还很长,这一晚,房中的娇吟声,粗喘声从未停歇。 天快亮时,慕宣才沉沉的睡去。 “昨晚累坏她了。”替慕宣盖好被单,妖邪语带怜惜的说道。他与银狼都是初尝情滋味,欲罢不能,才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银狼也心疼的望了慕宣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妖邪,“尊主,还是不能接受吗?”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妖邪苦涩一笑,轻抚着女子的秀发说道:“我很努力的想要忽略这种感受,可是看着你们抵死缠绵,我的心还是好痛。给我点时间吧,为了她,我会尽量适应的。” “嗯。”银狼同妖邪一起长大,妖邪的苦他最懂,轻声说道:“小姐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实际她很敏感,想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她的内心。或许她很多情,可她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的,她也不希望你痛苦,但她的爱注定不能给一个人。” “你很了解她?”妖邪抬眼,有些意外的望着银狼。 “只要用真心去体会,小姐不是一个难以看透的人。”这是银狼的经验之谈,在暗处守护了这么久,他原本也看不懂她,可直到她真正接受他的一刻,他突然懂了。其实这个看似强势的女子要的很简单,她要真诚的相待,毫无保留的付出,她没有安全感,需要很多的爱来填补。 “看来,我得更努力才是,不然就输给你了。”一声轻笑,算是释然,既然已经决定留在她身边,何必再耿耿于怀呢,“我去给你取套衣衫。”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妖邪开始着装。 “属下不敢。”银狼闻言,惊惶地跪在床上,虽然小姐已经接受他了,可他毕竟还是尊主的属下,主子去为自己取衣物,在这个年代总是不合规矩。 “行了。”妖邪不耐烦的哼哼道:“我们同是她认定的人,也就没有主仆之分,以后也别叫我尊主了,在她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 说完,如一阵风掠出房间,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套衣衫,直接丢给银狼,“快点穿上,我们还得赶路,你去准备些干粮在路上用,我抱小轩去马车,让她多睡一会儿。” 两人分头行事,三人很快再次踏上前去武林大会之路。 “小轩,快醒醒。”刚出小镇,妖邪就发现他们被人跟上了,将慕宣摇醒,替她穿上衣物,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什么人,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银狼带着内力的声音传出,暗处迅速窜出数十名黑衣人。 “交出皇后娘娘,饶你们不死。”带头的黑衣人说道。 “那得看你们就没有这个本事。”银狼也不是吃素的,从腰间抽出软剑,纵身便同一群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住手。”懒洋洋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银狼瞬间闪回车前,警惕的注视着黑衣人。 车帘被人撩起,一张令天地万物也黯然失色的小脸露了出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斜睨着黑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见到慕宣,黑衣人集体恭敬的跪下,带头的黑衣人回道:“回皇后娘娘,属下们是皇上的暗卫,奉命接皇后娘娘回宫。” “想不到动作倒挺快的。”慕宣嘀咕一声,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让开,别挡着道。我不是你们的皇后娘娘,谁爱当谁当去,别再来烦我。” 黑衣人彷佛早料到她会如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仍是平静无波的道:“皇上说了,不愿承认自己是皇后的,就是皇后娘娘,请娘娘随属下们回宫。” “咳咳……”慕宣闻言一阵猛咳,妖邪连忙帮她顺气,好不容易气顺了,慕宣才骂道:“卧槽,我说了我不是就不是,哪来这么多废话,总之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 气急的放下车帘,心中暗骂:该死的东方羽,算准了她会不认是吧?居然给她来这么一手。 “听见了?赶紧让开。”知道这些人不会伤害慕宣,银狼也收起手中的剑。 黑衣人面面相觑,这该怎么办?皇上说了,必须将皇后毫发无伤的带回去,硬拼难免会伤到皇后,皇上那里不好交代,看来,必须得请示皇上才行。 想到此处,黑衣人也让开了路。 车厢里。 慕宣盯着手上的人皮面具一阵头疼,已经被发现了,这下再怎么易容都没用了,东方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离开那晚那么羞辱了他,他一定会将她生吞活剥的。 “小轩在想什么?”见慕宣的小脸瞬息万变,妖邪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怎么才能除掉这皇后的头衔。”泄气似的垂下肩膀,总不能逃一辈子吧?只要她还是皇后,她就永远也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又何谈绝世逍遥? “小轩不想当皇后?” “不想,整天待在那个金笼子里有什么好的,还得和一群无聊的女人勾心斗角,烦都烦死了。”那段深恶痛绝的日子简直是她的噩梦,要不是担心东方羽迁怒春满楼,她早就逃了。 对于慕宣的形容妖邪很是认同,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参透?滔天的权势,她不要,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也不要,独独只要自由,这天下恐怕也只此一人。他何其有幸,才能遇上她…… “你抱我这么紧干什么?” “小轩,让我抱抱你。”不管慕宣的推拒,妖邪更是拥紧了怀中之人。 慕宣停止了挣扎,抬手摸了摸妖邪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狐疑道:“奇怪,没发烧啊?” 如此煽情的场景,却被慕宣来上这么一句,什么感觉都没了。 妖邪无奈一笑,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宠溺道:“你啊。” 接下来的几日,一路走走停停,慕宣再也无法平静了,时不时冒出的一群黑衣人,一下请皇后回宫,一下请太子妃回北燕,甚至还有人来请王妃回府? 慕宣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怎么什么都没混出来,稀奇古怪的名头倒是混出一大堆? 除去她自己经营的‘花魁’形象,什么天命之女,什么皇后,什么太子妃,还有个莫名其妙王妃,这些名头究竟是怎么扣在她头上的,她到现在也没完全弄明白。 愁啊愁,看来她不止得想办法除掉皇后的头衔,还得想办法去掉其他的头衔,不然她这逍遥日子也算到头了。 …… “小姐,我们今日就能到达绍义山庄了。”车外传来银狼的声音。 慕宣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该死的黑衣人,她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掀开车帘望了望,“绍义山庄是个什么东东?” 原谅她吧,这女人还没睡醒! “哈哈……”见到银狼一脸的窘样,妖邪放声大笑。小轩真是个宝贝,总能逗得自己开怀大笑。 “小姐,绍义山庄是此次武林大会举办地,我昨日已向你解释过了。”银狼有些无奈,小姐平日里机敏过人,可每次一睡觉就迷糊得厉害。 “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慕宣一拍额头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你昨日的确说过,少义山庄是吧?少义山庄怎么了,难道灭门了?” ‘嘎嘎……’这次不止银狼,妖邪也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银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暴笑的冲动,“小姐,是绍义山庄,不是少义山庄。还有,不是被灭门了,是快到了。” “绍义山庄和少义山庄有区别吗?反正都是同音字!”慕宣不满的撇嘴,回头狠狠地刮了一眼抖得跟羊癫疯似的妖邪,“想笑就笑出来,小心憋死你!” “扑哧……” “哈哈……” 银狼和妖邪闻言,毫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绍义山庄虽算不上名门大派,可在江湖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连邪教也不敢保证,能轻易将绍义山庄铲除,她怎么会联想到灭门的? 突然,银狼和妖邪同时停下了笑声,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一脸严峻。 正在这时,近百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将马车团团地围了起来。 “你们又要找什么人啊?”对这几天经常上演的戏码,慕宣已失去了脾气,虽然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却还是像询问‘今天吃饭没有’一样,那般稀松平常。 “小轩,别出声。”妖邪低声说道。以往黑衣人并没有杀气,可这次不同,这群黑衣人浑身杀气,显然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杀手。 经妖邪一提醒,慕宣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仔细感受了一下,浓烈的杀气蔓延在马车四周,眼中顿时划过一道厉光…… 察觉到手腕上的小白蠢蠢欲动,慕宣急忙用手将它按住,用神识命令道:“不准出来,你如今没有内丹,受伤后不能自行修复,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 本是不满的小白在听闻这番言语后终于停止了挣扎,蛇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心底也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作为灵宠,它虽不是低等动物,却终究没能修成内丹,蜕化人形。卡在两者之间,不人不妖,心中的苦又有谁知? 不想最终灰飞烟灭,它就只能成为灵宠,与修真者缔结血誓,延长生命。 血誓是不公的,主人死灵宠死,灵宠死主人却无事,甚至必须无条件的为主人达成夙愿,否则就会遭到灵魂焚烧,生不如死…… 它本以为它最终也逃不过为主人牺牲的宿命,却没想到会遇上她,一个在乎它生死,伤否的女人。 容不得小白多想,几十名黑衣人同时出手,手中的铁链一齐袭向车厢,铁链最前方有着利刃,尽管银狼挥开两根,却还是有无数根穿透了车厢。 说时迟那时快,妖邪揽过慕宣飞身而起,直接冲破车顶,与银狼落在了十步开外的地方。 黑衣人见状再次上前,将他们团团包围在中间,个个手持锁链,满眼狠戾地紧盯着三人。 慕宣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太傅那老匹夫,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居然找了这么多杀手来刺杀我。” 黑衣人眼底浓浓的惊艳被诧异所取代,虽然一闪而逝,却也没有逃过慕宣的眼睛,看来还真是太傅。她只是随便一猜,毕竟在这个世界想她死的也就那么几个。丞相为了萧君杰,暂时不会再动自己,剩下的就是宫里的那群女人,还有一个被她气到吐血的太傅。淑妃是太傅的女儿,两人都对她恨之入骨,会这么下本钱来杀她,她倒一点也不意外。 “尊主,您先带着小姐先离开。”银狼面色凝重,虽知晓慕宣会武,可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一点也不清楚。这群人全是数一数二的杀手,一下子来了几十个,要保证慕宣毫发无伤太难了。 “我是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人独自逃生的。”慕宣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给银狼和妖邪无尽的力量,两人对视一眼,心底认定,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 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一群黑衣人再次发动了攻击,手中的铁链彷佛有生命一般,直取慕宣的人头。妖邪抱着她闪身避过,衣袖一挥,一个偷袭的黑衣人瞬间毙命。慕宣回头看去,只见黑衣人从头顶一刀划下,分明就是刀伤,可妖邪手上明明没有刀啊…… 容不得她细想,眼见一柄刀即将划过妖邪的手臂,慕宣想也没想以手挥开,那铁链和刀竟在瞬间断成数节,再也无法拼凑完全。 见此情况,所有的黑衣人都愣住了,满眼惊恐的望着慕宣。 “小轩,你没事吧?”妖邪连忙放开慕宣,拉起她的小手细细察看,并未见到任何伤口时,才松了一口气。余光见到地上断成几节的铁链,以狐疑的目光望向慕宣。 “呃,忘了告诉你,我会武功。”说着,慕宣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你啊。”宠溺的揉了揉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妖邪有些庆幸的开口:“幸好你会武,不然你真受伤了,我一定会心疼死。” “嘿嘿……”见妖邪没怪自己的隐瞒,慕宣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傻笑着。 担心拖久了会出意外,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改变战术,以两人拖住银狼,所有的人集中攻击慕宣和妖邪。抱着慕宣避过致命的一击,妖邪发了狠,浑身戾气暴涨,眸色和发色在瞬间变回银色,让所有的黑衣人又是一愣。 “妖,妖邪!”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其他的黑衣人均后退一步,彷佛见鬼了一般。 妖邪满脸冰霜,只要一想到慕宣可能会受伤,他就无法控制心中的魔,只想以杀人来驱逐那种不安感,“居然敢伤本尊的人,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嗖’一下拔地而起,单手挥动袖刀,尚未回神的几名黑衣人瞬间命丧刀下。 其他黑衣人见状,连忙收起心中的惊慌,反正妖邪盯上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如今倒不如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想着,黑衣人也不再惧怕,和死神相比较,妖邪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挥动的铁链犹如蛇信子在空中舞动,而妖邪的袖刀是近距离攻击,短时间内竟也占不到便宜。 银狼的强项是轻功和隐匿,否则当初妖邪也不会派他暗中去保护慕宣。对上两名顶尖杀手,武功上虽相差无几,却凭借自己过人的轻功,游走在两人之间,乘机夺取了两人的性命。除掉了绊住自己的黑衣人,他一个翻越,又加入了这边的战局。 妖邪抱着慕宣左闪右避,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虚耗内力,就以袖刀缠住一条铁链,一拉一扯将那名黑衣人带到近前,一刀解决。还来不及抽出袖刀,就感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一手抱着慕宣,一手还被铁链缠住,根本无暇顾及后面的攻击。担心伤及慕宣,妖邪搂紧了慕宣,以背向挡…… “好了,游戏该结束了。”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慕宣瞬间消失在妖邪怀里。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人看清她用的什么武器,只是白影所过之处,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死状全是瞪大了双眼,彷佛死前见到了十分恐怖的事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却已无活着的气息。很明显,所有的人全是一招毙命,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就直接去向阎王报道了。 没一会儿,周围再无一个活着的黑衣人。 妖邪和银狼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直到慕宣再次回到妖邪怀中,两人也没有回过神来。 “呶,这是改变眸色和发色的药,别再随便发怒了,这药我没配多少。”没有一丝气喘,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慕宣不满的抱怨着。 妖邪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药瓶,就算是自己,也无法保证能毫发无伤的除掉这群黑衣人,她的武功究竟已高到何种境界?难怪自己一点也没察觉她会武,只怕已入化境才能像个平常人,再无一点练武的气息。 “喂,你傻啦?!”慕宣没好气的推了推妖邪,这丫的杀的人比自己多多了,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哦。哦。”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妖邪木讷地接过药瓶。 “行了,我们赶紧离开吧,不然被人发现了不好。”丢下还在纠结的妖邪,慕宣拉起银狼,率先向已破烂的马车而去。 “你难道不吃惊吗?”见银狼只怔了一下就恢复了原样,慕宣有些好奇的问道。 “无论小姐是怎样的人,只要是银狼喜欢的小姐就够了。”银狼的话很简洁,却总能说到慕宣的心坎上,一切以她为先,这种爱当真太难得了。 “银狼,你真是太好了!”慕宣双眼晶亮的望着银狼,在他脸上狠狠的‘啵’了一个。 “小轩,我也要。”随后跟上来的妖邪不满,也将脸凑到了慕宣跟前。 一巴掌闪过去,埋汰道:“你丫的承受能力太低了,得向银狼多学习学习,不然以后准得被我吓死。” 毫不在意如春风拂面的一掌,妖邪又凑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小轩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总得给我点心理准备才是,免得我下次又被吓着了。” “想套我话啊?”慕宣调皮的眨眨眼,“偏不告诉你,呵呵……”朝妖邪扮了一个鬼脸,笑着向马车跑去。 回到马车上,慕宣让妖邪重新替她易容,虽然避不开那些黑衣人和杀手,可至少能保证进城后不会造成轰动。 “邪,参加武林大会有没有什么要求啊?例如英雄帖之类的?”快到绍义山庄时,慕宣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貌似里都是需要邀请函的…… “嗯。一个月前,绍义山庄已广发武林贴,邀请那些假仁假义的武林人士齐聚绍义山庄,推选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啊!还真有这玩意儿啊,那怎么办?”慕宣囧了,早知道当初就找司徒靖要一张。 “小轩不用担心,知晓你想参加武林大会,我早已命人准备了。”见慕宣一脸的悔不当初,妖邪轻笑一声说道。 “那你早说啊,”后怕的拍拍胸口,“害我在这里白担心。” 学着慕宣的样子,妖邪无辜的眨着眼睛,“可你也没问啊。” “噗!” 慕宣仰天吐血三两,完了,妖邪被自己带坏了! 到了益州,银狼并没有驱车直往绍义山庄,而是去了事先定下的一间客栈。 慕宣也乐得高兴,话说主角通常是最后才出场的,为了给无尘等人一个难忘的重逢,她打算为自己设计一个隆重的出场仪式。 第二日,正是武林大会举办之日。慕宣让妖邪召来邪教的八名轻功好手,一行人向绍义山庄进发。 今日的绍义山庄可谓人头攒动,门口排满了长长的队伍,门前有几名家丁正检查着参加者的请柬,旁边还站了数十名大汉,应该是防止有人捣乱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男性居多,偶尔也能看见几名手持长剑的侠女,年龄更是混乱,小到十四五岁的未成年,老到八十岁的没牙老叟,品种齐全啊。慕宣在心底感慨了一下,就带着众人避开长龙,绕到山庄一个偏僻的地方,翻墙而入。 “等等!”刚着地,慕宣陡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扬了扬手中的竹片,“这请柬不是还没用到吗?” 众人汗…… 妖邪抽了抽嘴角,上前调笑道:“要不,我们出去排队?不过,小轩安排的从天而降就没有神秘感了。” “呃……”慕宣认真的衡量了一下轻重,随手丢掉竹片,没劲的撇嘴,“早知道就不担心什么请柬了,这下有了也没用。” 一行人小心的避开人群,妖邪等人凭借卓绝的轻功,一路倒也畅通无阻。找到比武的高台,就躲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慕宣本是想躲在高台前的参天大树之上,可已入秋,树叶几乎没剩,实在无法藏人。不过屋顶胜在地理位置优越,倒能将场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此刻,比武尚未开始,陆陆续续有武林人士进场,高台上摆了几个座椅,应该是留给一些有名望的人坐的。高台下也有一些座椅,不过都是分开摆放的,慕宣猜测,应该是给各派掌门留的。 “哈啊!”无聊的打着哈欠,转头对银狼说:“开始了再叫我,我先睡会儿。”说完,就倒在妖邪怀里闭目养神。 生怕她不小心掉下去,妖邪温柔的拥着她,直看得一旁的教众一愣一愣的。这尊主对小姐怎么不像是兄妹,倒像是对待妻子似的?使劲摇了摇头,不管是那种,尊主的事情都不是他们能过问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教众自觉闭上双眼当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午时,武林人士才全部进场,银狼轻声唤起假寐的慕宣,抬眼望去人群早已入座。 突然,慕宣的视线定在了高台之王,眼中满是激动,还有思念……东方枭,无尘,温兴哲,你们终于到了,粲然一笑。视线越过那只曾算计她的骚狐狸,落在司徒靖身上,没想到他也能坐在高台之上,看来‘司徒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要高啊。 见几人也不时的向台下张望,慕宣窃笑一声:等着吧,姐等下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到高台中央,微微拱手,便道:“各位,各位江湖上的兄弟姐妹们,承蒙诸位的信任,能在绍义山庄举行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老夫感到非常荣幸。” “那里,潘庄主乃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在绍义山庄举行武林大会,实乃实至名归。”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下面的人也连连应声。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这些烦不烦啊,在这里虚伪客套了一大堆,怎么还不入正题啊。 “大家都知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江湖也不可一日无盟主。咱们今日聚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推举出新一代的盟主,更好的管理江湖上的纷争……” 后面的话,慕宣实在没兴趣听,只是认真打量起那名中年男子来,男子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魁梧,样貌粗犷,看上去倒是个豪爽的汉子,可那双眼神太过阴冷和狡猾,慕宣不由在心下判断,此人不简单!刚才众人恭维他时,眼中一闪而逝的虚伪并她见到了,看来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听这些人唤他潘庄主,那他就应该是绍义山庄的庄主——潘绍良。 想起这个名字慕宣就想发笑,当初银狼告诉她时,她一个没忍住一口茶直接喷在了银狼的俊脸之上,他爹妈太有才了,少良?干嘛不直接取个无良得了,伪君子配无良倒是上上之选。 “好,现在开始吧。请大家不要骚乱,在比武之前记得一定要先通报门派姓名,否则便视作无效。”随着潘绍良的话落,‘锵!’的一声锣响,比武正式开始,潘绍良也退回了座位坐下。 慕宣这才看清,东方枭和东方瑞居然是坐在上位,看来这个潘绍良还是个喜爱攀附权贵的家伙。 视线再转回台上时,台上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武林大会这种比武,先上台往往会很吃亏,因为采取的是车轮战,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所以先上台的人都是些小喽啰,完全的炮灰型人物,除了博个脸儿熟,或者为门派刺探虚实的,武艺并不怎么样。 看着那些简单的招式和并不出众的外貌,慕宣实在是有些意兴阑珊,双眼不离高台上的几名美男,无意间发现司徒靖身旁居然坐着一个美女,还时不时和司徒靖说着什么,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不简单。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情敌? 一袭橘黄色的锦绣纱裙,腰身纤细,肤色白皙,举手投足间矫揉造作,清纯中略带羞涩的神情,很明显对司徒靖暗恋已久,看得慕宣更是酸泡泡直冒。 “小轩怎么了?”妖邪注意到慕宣的神情不对,不由询问道。 “没事。”淡淡的收回视线,慕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心里巴不得现在就跳下去,抓住司徒靖的衣领质问一番。 “小姐……”银狼眼里有着清浅的心疼,他知道慕宣对司徒靖有意,看到司徒靖与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他的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大部分是为慕宣鸣不平。 对上银狼的眼神,慕宣心里一暖,自己胡思乱想什么,怎么能这么没有安全感呢?那个女人对司徒靖有意,可司徒靖明显对那个女人无意,眼神还时不时望向台下,应该是在寻找自己。 想到这里,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对银狼柔声道:“木头,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出场。” “是。”见慕宣笑了,银狼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掀开纱帐让她坐进去,自己则同妖邪一起站在她身旁。 “江湖上有这等热闹,怎能少了咱们逍遥派呢?” 仿若来自天际的声音,空灵如同百灵,如梦似幻,花瓣雨从天而降,伴随沁人心脾的花香,让在场所有人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天际竟出现一顶轿子,从朦胧到清晰,同花瓣雨一起缓缓地飘落高台。轿子由八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抬着,纱帐也是白色的,隐隐约约能看清里面有三人,一名女子坐着,两名男子随侍在侧。透过纱帐虽模糊,却依稀能辨别出三人的惊世之貌。 适才的萧杀之气顿然消失无踪,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眶里布满了惊艳,真恨不得掀开轿帘,一睹里面的美景。 自那思念已久的声音出现,东方枭,东方瑞,无尘和温兴哲同时起身,眼神随着轿身缓缓地落于高台中央,由惊愕变为惊艳,由惊艳化作柔情。 “敢问,姑娘到此有何贵干?”见此情形,潘绍良出列,作谦和状。 “本姑娘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此热闹的地方,怎能少了我逍遥派呢?”这名字是她刚出场的时候临时想到的,绝世逍遥,很符合她的追求。 “逍遥派?”潘绍良一怔,可见识过抬轿之人出神入化的轻功,也不敢随意造次,只能耐着性子询问:“敢问,逍遥派位居何处,为何从未耳闻呢?” “呵呵……”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传出,听得众人一阵心旷神怡,“逍遥派位居灵山,乃隐世门派,尔乃凡夫俗子如何得知?” 潘绍良闻言,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黑,转变了好几种颜色,双眼更是投射着无限寒气。待余光见到东方枭等人,又硬忍了下来,“姑娘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自是欢迎之至,可如此藏头藏尾,恕老夫不便接待,请回!”衣袍一挥,直接下了逐客令。 “藏头藏尾?”对银狼和妖邪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缓缓地撩起纱帐—— ‘嘶!’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倒吸气声,虽朦朦胧胧间已能瞧出三人的绝世之貌,可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惊艳。 女子慵懒的斜坐在轿里,一袭白衣以银丝勾边,一头油亮的墨发以一根白色丝绸随意束于后背,少许碎发倾斜而下,让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娇媚。五官无暇,不施粉黛,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神清澈见底,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左侧的男子,一袭黑色劲装,剑眉星目,嘴唇淡薄,轮廓美好,玉树临风,气质清冷,望向女子的眼神充满了爱恋。 右侧的男子,一身张扬的红衣,丰神如玉,无论是肌肤,或是轮廓皆是完美,眼神透着淡淡的清冷,却在睹向女子时化作万般柔情。 三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特别是那名女子,将妖娆与圣洁展现得淋漓尽致,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有的气质,真可谓倾国倾城,众生黯然。 ------题外话------ 咳咳,首先恭喜在今天还能看到绯菊文文的读者,哈哈,你们都挺过了世界末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的一生都会很幸福很幸福滴。 最后,再次呼吁,最新的领养表已出,想要领养的妹纸们加紧行动,过时不候。 感谢我爱情衣的票票,夜色殇的花花,(╯3╰) 推荐绯菊的猥琐新坑《老婆,后宫满了》,好看不好看亲们看了再做决定,保证不后悔,yy无限,jq无限,猥琐更是木下限。 ------------ 第77章 武林大会 “宣。” “小宣。” “轩。” 几声饱含思念的呼唤,打破了漫长的寂静,只见立于高台上的几名男子,瞬间冲到女子面前,却不敢真正的靠近,彷佛害怕那女子只是幻影。 展开一个魅惑众生的笑,慕宣从轿子里下来,银狼和妖邪紧随其后,分别站在她的两侧。 伸手抚上温兴哲明显消瘦的脸庞,眼眶有些湿润,“你瘦了,这一路一定很苦吧?” “不,不苦!只要能找到小宣,再多的苦也不算什么。”感觉到脸上的体温,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近一个月的思念化作激动,紧紧地将其拥入怀中。 司徒靖紧盯着那一抹白,眼中划过一道复杂,为什么会觉得那女子莫名的熟悉,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像极了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子。她说武林大会再见,可她,在哪儿呢? “让开!”东方瑞不爽了,使劲推开温兴哲,自己凑到慕宣面前委屈道:“轩,人家也要抱抱。” 再次见到东方瑞,慕宣的眼中多了几许复杂,她曾想过,这有名的风流王爷是否真如传言那般,亦或是他掩饰的一种手段。可他如今会出现在这里,却将她心中所有的怀疑驱散,如今京城局势不明,若东方瑞真有野心,绝不会在此刻离京。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当真只是喜欢她? 所有的思量仅是转瞬间的事情,慕宣便再次扬起轻笑,照着他的脑袋瓜就是一个爆栗,笑言:“你丫的,不在京城好好当你的王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轩,人家想你了。”见慕宣笑了,东方瑞便扭着水蛇腰贴上前,“你真坏!要不是人家硬缠着三皇兄,怎能寻到这里?” 见东方枭对自己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慕宣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来人是东方瑞反而还好,证明东方羽和东方麟根本分身不暇,她还有时间继续逃。 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骚狐狸,走到东方枭和无尘面前,“你们呢?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眼中的深情怎么也掩不住。 “轩,你怎么能不理人家呢?”粉色身影一闪,东方瑞又贴了上来。 推不开,丢不掉,慕宣顿时一阵头疼,她喜欢东方瑞的狐媚劲儿,却不喜欢他这缠人的功夫,实在能腻死人的全身细胞。 对于台上怪异的氛围,台下的众人看得是一头雾水,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让枭王和瑞王如此相待,还有神医和温家主,好混乱啊! “哼,水性杨花!”一声女声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靖身旁的女子。 见慕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潘婷婷心里嫉妒得要命,特别是见到司徒靖的双眼也黏在她身上时,更是控制不住,嘲讽出声。 “水性杨花?”抬手止住几名意欲发怒的美男,慕宣保持的脸上的笑容上前,每走一步都仿若莲花盛开,美好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潘婷婷见此,更是嫉妒得要命,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让她恨不得撕烂那张虚假的笑靥。 在离潘婷婷仅有一步的距离时,慕宣停了下来,转头对上司徒靖探寻的视线,轻笑一声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不知廉耻,何时又变成水性杨花了?” “是你!”司徒靖震惊的站起身,居然真的是她,那个长相平凡,却又一身灵气的女人,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所致,原来,她真的是她。 “可不就是我。”别有深意的睹了潘婷婷一眼,见那女人气得浑身发抖,慕宣笑得更加欢实。依在司徒靖身上,貌似委屈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呐。” “没,没有。”司徒靖连忙回道。察觉到此时身处何地,俊脸更是涨得一片通红,对于倚靠在身上的女子,推开也不是,抱紧也不是…… 见潘婷婷已到了爆发的边缘,慕宣才强忍着笑,退出了司徒靖的怀抱,在他仍旧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低声道:“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我来找你。” 语毕,对其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想起马车上的一吻,司徒靖更是从头红到脚跟。 见台上并没有多出来的位置,自己又不愿意就这么一直站着,慕宣就转头对东方枭道:“东方枭,我要坐你的位置。” 不是询问,也不是请求,完全就是通知,台下再次鸦雀无声,静静的等着枭王大发雷霆…… “好!”暴风雨没有来临,东方枭仍是宠溺地看着她,似乎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会为她摘来。 “轩,坐我的位置嘛。”可东方瑞不爽,扭着腰走到慕宣面前,拉着她就要去自己的座位。 “骚狐狸,老娘要坐主首位。”意思就是,你的是副首位,还是差了一截儿。 见慕宣说话时有意无意将目光瞟向潘绍良,东方瑞眼珠一转顿时明白过来,扬起狐狸般的笑意,“轩说得是,可三皇兄也不能站着啊,这可如何是好?”貌似为难的自言自语。 “瑞王,就让枭王坐老夫的位置吧,老夫让下人再填一把椅子便是。”潘绍良立刻上前,谄媚地笑道。 “这……”东方瑞为难的看了看东方枭,遂点头客套道:“有劳潘庄主了。” “那里,那里。”潘绍良闻言脸上笑开了花,吩咐下人再填了一把椅子,自己乐呵呵的坐在了一旁。 “轩,坐吧。”将座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用衣袖擦了一遍,东方瑞才让慕宣在主首位坐下。 这种情形,妖邪再笨也能猜出一二,以眼神询问银狼,见对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低叹一声。认命似的和银狼上前,守护在她的两侧,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无尘等人也随即落座,眼神不时的瞟向妖邪,以前将邪尊当朋友,现在简直就成为她的随从,这女人还真是时时能给人惊喜啊! “比武重新开始!”见众人已然落座,轿子也被八人抬了下去,潘绍良便大声宣布。 乘对方还未回神,一名比武者就将另一名比武者踢下了台,台下唏嘘声一片。 然后再有挑战者上场,如此这番,比试继续…… 台上打得火热,台下却有不少人心已不在比武之上,眼神不自觉的瞟向那一白衣女子,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空灵轻逸,说不出的旖旎动人,情思缭绕…… 台上的几名美男脸色皆是一变,真恨不得将那个扰乱人心的妖精藏起来! “轩,要不我们去后院转转吧,听说这绍义山庄的花园修得别具特色。”东方瑞桃花眼一转,凑上前提议。 慕宣有点心动,可是想到难得一见的武林大会,又将那种心动压了回去。一掌拍开面前的大脑袋,低声道:“行,武林大会完了就去。” “宣,我们多日未见,去后堂叙叙旧?”东方枭也凑上来提议。 这群男人怎么了?没看到她想凑热闹吗?怎么老把自己往后院赶? 美眸一转,见无尘等人也是一副巴不得将她丢下去的表情,慕宣一怔,再转,看到台下一地的哈达子,骤然反应过来。嘴角一翘,调侃道:“敢情,你们是想让我离开这里?以免扰乱武林大会?”也是,那些人眼睛全黏在自己身上,没剩几个在专心的看比武。 想是这么回事,可被慕宣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东方枭还是落了个大红脸。 至于东方瑞,脸皮比城墙还厚,没什么反应。 无尘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赧然。 温兴哲鼓着一张娃娃脸,就像个鼓起的青蛙,真让人想掐上一把。 银狼眼观鼻,鼻观心,对周遭的一切完全免疫。 妖邪眼中闪过一道恼怒,凌厉的目光一扫,台下有不少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眼尾却还是在不停的偷瞄。 “等等吧,看完武林大会再下去。”慕宣美眸一扫,有些舍不得这种热闹的场面,这可是她以前怎么盼也盼不到的场景。 一直持续到天色开始暗下来,才陆续有武艺比较高强的人上场,台下的人群也越来越亢奋。 见周围的火把全部被点燃,天色也已经全黑,可台上仍旧没有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慕宣无聊得直打哈欠。 “小轩累了?” “嗯。”慕宣点点头,顺势将脑袋靠在了妖邪的手臂上。 为了让慕宣靠得舒服点,妖邪靠近座位一些,用手拥住了她的肩膀,以防止她摔倒。 无尘等人见状,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花,可妖邪视而不见,唯独对温兴哲友好一笑,笑得温兴哲一头雾水,连吃醋都忘了。 银狼在一旁憋着笑,眼含宠溺的望向慕宣,也不点明,乐得让他们猜来猜去。 感受到银狼的视线,慕宣一转头才发现场上的状况,担心穿帮了,就装作好奇的指着台上的男子问道:“木头,这人的武艺与你相比,谁更胜一筹?” 斜睨了一眼台中已打倒数人的男子,银狼自信的回道:“我。”作为邪教右使,武艺虽比不上尊主,可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群男人,除了温兴哲武艺一般,其余的都是些高手啊。 “那你也上去凑凑热闹?!” 看着慕宣期待和兴奋的小脸,银狼眼底溢满了柔情,“好。” 待台上之人再次将对手打下台,银狼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台中央,微微拱手:“逍遥派,木头。” “噗!” 慕宣刚入口的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愣愣的盯着银狼,这厮也被自己带坏了? 听见两人对话的无尘等人哭笑不得,看来过了今日,这贸然现世的逍遥派,定会红遍江湖。 台下诸人都有些惊愕,没想到逍遥派一个随从,武艺居然如此高强,刚才他是怎么到达台中央的,台下竟没几人能够看清…… 但已经来不及思考,只见那名随从身姿灵活翻转,如闪电般已攻至男子近前,男子心中暗生警惕,一个侧翻踢向随从的腹部。 银狼以掌成爪,抓住男子的脚踝用力向下一带,男子就摔倒在了高台之上,抬头,惊见一柄软剑已在近前。 “在下,输了。”男子拱手,轻叹一声,飞身下台。 “承让。”银狼负手立于高台之上,一阵风吹过衣袂飘飘,静待着接下去的对手。 那一时的风度翩翩,让慕宣眼冒心心,木头好帅啊! 见到慕宣的眼神,司徒靖心里一阵不舒服,他不清楚慕宣与那人是何关系,可那人看慕宣的眼神分明是看爱人的眼神,让他有种危机感,正打算上前,却已被人抢得先机。 “在下崆峒派张春,前来讨教。”话落,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上台,身材魁梧,手持双锤,一看就属于力量型选手。 根本不等银狼还礼,那张春就抡起双锤,虎虎生风的舞动着,也不使虚招,直直地向银狼攻去。 银狼不敢硬挡,只能快速侧身避开他的攻势,两人身形交错时,直攻他的腋下,泄了他的力道。铜锤脱手落地,硬生生在台上砸出一个大坑,可见铜锤之重,大汉力气之大。 没有给大汉回神的时机,银狼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另一侧,以同样的方式卸掉铜锤,大掌已霍然擒住大汉的脖颈,这局银狼胜。 “在下青城派掌门,前来讨教。”待大汉郁闷的下台,一个老叟踏空而上,直直落在台中央。 青城掌门的提前上台,让台下一片哗然,武林大会这么快进入**,这是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所以众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等待接下来的比武。 银狼也微微拱手算是还礼,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青城掌门不由多看了银狼几眼,年纪轻轻步履沉着,最重要的是胜不骄,着实不错,暗自点了点头。 “得罪了。”青城掌门话音刚落,人已攻至银狼近前,一拳挥出直击银狼面门,银狼侧身险险避过,心下暗自提高了警惕。转身一掌攻向青城掌门的胸口,青城掌门迎掌相对,谁知银狼的招式骤然一变,以掌化拳,掌拳相抵,两人都不由得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好,英雄出少年!”没想到银狼内力不错,居然能与自己不相上下,青城掌门不由赞叹一声,望向银狼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 银狼不语,似乎在面对与慕宣无关的人和事前,他一向都是沉默以对,只是因为青城掌门的话而停下了攻击,等待他新一轮的进攻。 青城掌门豪爽一笑,拔出随身的佩剑,银狼见状也拔出腰间的软剑,御剑而上。 剑与剑的碰撞,剑气四溢,只见台上银光一片,功里稍差的人,根本无法看清两人的动作,只能见到一片银白。 “没想到木头武功不错,居然能和青城掌门打了上百招也不见败相。”慕宣在首座上意兴盎然的评价道。 “银狼的武功仅次于我。”妖邪话语间多了几分自豪,好像银狼是他徒弟似的,惹得慕宣一个白眼。 “小宣能看清两人的招式?”温兴哲闻言凑上前,好奇的问道。自己都看不清楚,小宣怎么能看清楚的? 无尘等人也停止了观战,一致将视线投向慕宣。 “呃……”对于自己总是能受到万众瞩目,慕宣多了几分无奈,“我会武。”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不如干脆老实交代。 “什么?”东方瑞猛地站了起身,见台下许多人都将视线投向这里,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坐下,可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特别是无尘,“宣,我当初分明替你把过脉,你并没有一丝内息啊?” “爹爹自小就给我服了一种药,不单能助涨我的内力,还能让我没有一丝内息,与普通人无疑。”不得不说,掌门老爸真好用,撒点小谎都不用担心穿帮。 一听说与药物有关,无尘的兴趣立马就来了,“宣知道那种药物如何调配吗?” “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这种药,除非你们也是修真者。慕宣腹诽。 “哦。”无尘有些失望,可并没有继续追问。 正在这时,台上的比武也已将近尾声,银狼以一招险胜青城掌门,青城掌门豪爽一笑便退了下去。 司徒靖正想上前,却再次被人捷足先登—— “在下唐门唐川,敬请赐教。” 上台的男子差不多三十多岁,长相很普通,可上台时的身手已能看出不凡,加上唐门擅长暗器和使毒,让慕宣心里有些担心。 银狼还礼,再次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唐川见此,也不客气,眼神微微眯起,似含杀意,让慕宣心里的不安更加到了顶点。 “住手!这局,我们认输。”慕宣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让唐川和台下的众人皆是一愣。慕宣却不管这些,只是对银狼招了招手,“木头,回来。” “等等!”见银狼当真打算放弃比武,唐川急了,闪身挡住银狼对慕宣问道:“打都还没打,怎能轻易认输?” “我说认输就是认输,你,有意见?”慕宣凤眼寒霜,嘴角挂着挑衅讥讽的笑,这人想借着逍遥派扬名立万,自己就给她一个机会,“我同你战!” “万万不可!”阻止声响起,无尘等人同时起身,拦住意欲上前的慕宣。 “小轩,我代你战。”妖邪出列,根本不给慕宣反对的机会,人已站至台中央,微微拱手,“逍遥派,邪。” “邪,千万不要近他的身,他浑身是毒,一定要小心。”见战事已无法阻止,慕宣只能以密音传声的方式提醒妖邪,见妖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心才稍稍落地。 回头看向银狼满头的大汗一阵心疼,用手绢替他擦拭着,嘴上直抱怨:“说你丫的是木头,你丫的还真当自己是木头啊?和青城掌门一战内力都快耗尽了,居然还想打,想死是吧?” “小姐想看。” 简单的几个字,听得慕宣又是一阵热血沸腾,真想不顾场合狠狠的吻银狼,可惜为了不让妖邪分心,只能硬忍下来。拉着银狼来到位置前,硬让他坐下休息,见银狼要反对,立马命令道:“给老娘坐下,再敢乱动直接废了你。” 无奈,银狼只能如坐针毡的坐在首座上,接受着一群男人打量的目光。 “轩,你们是什么关系?”东方瑞坐不住了,一下子是妖邪,一下子又是邪教右使,小轩究竟喜欢的是谁? “就是你看到的关系。”见众美男很好奇,慕宣也不想再隐瞒。 没想到慕宣会当众承认自己,银狼激动得浑身有些颤抖,望向她的眼神越发深情。 因为慕宣的回答,众人都沉下了脸,特别是无尘和东方枭,毕竟他们二人是知晓慕宣的谬论的,本以为她喜欢的也就他们两人,可如今居然又冒出两个,而且看情况,这二人也知道她的花心,甚至无形中已经接受了她的荒唐之举,这怎能不让他们心惊? 他们很想冲上前问清楚,可是他们知道,现在绝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 东方瑞还想问些什么,可见慕宣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台中央的对战上,只能将余下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急不可耐的等待比武结束,好向慕宣问个清楚明白。 只见妖邪袖刀直挥向唐川,唐川却不敢接,倚仗自己不错的轻功避过,运毒于掌心挥向妖邪。 因为有了慕宣之前的提醒,妖邪也是尽量避免与他有身体接触,于是身姿霍然腾空而起,由空中直落而下,攻向唐川的头顶。 唐川在地上一个翻滚避过,再起身时已是狼狈不堪,发髻散落,衣袍凌乱,可见妖邪刚才一击有多厉害,虽未击中,却已让唐川有些吃不消了,心里暗自后悔不该挑衅逍遥派的人。 一击不成还有二击,妖邪一个翻转又来到唐川身后,袖刀直攻他的右手而去。 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劲的风吹向自己,唐川有些焦急,再转身已是来不及,可转而嘴角却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装作闪身一避,袖袍一挥,一股无色无味的剧毒四散在空气之中…… 身上没有感觉到重击,唐川以为自己已经得手,回身时,却早已不见了妖邪的身影。 “居然敢对我的人施毒,你丫的活得不耐烦了?”放开妖邪,慕宣脸色阴沉,大有将唐川碎尸万段的架势。 无尘等人在一旁瞪大了双眼,震悚地望着慕宣,唯有银狼和妖邪脸色不变,慕宣的变态武功他们早已见识过,两人联手也不能接下她一招。倒不是她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她的身法太快,往往根本还未看清,剑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所以对慕宣能够瞬间出现在台中并救下自己,妖邪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反倒是有些高兴,因为这表示慕宣在乎自己。 “哈哈……就凭你?”因为刚才唐川背对着妖邪,所以并未看清是谁救了他,只是直觉认为不可能是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于是口气不乏蔑视,双眼更是贪婪的注视着她,淫邪地道:“干脆你嫁给我得了,我倒可以考虑让你……” ‘啪!’ 话未说完,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唐川半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谁?!”唐川瞪大了双眼,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刚才分明没人靠近自己,怎么会……? “你要是再胡乱说话,下次就不止是一个耳光了,老娘不介意将你的命根子切下来喂狗。”扬了扬自己的纤纤玉手,慕宣很是‘好心’的提醒着。 众人惊…… 无尘等人更是吃惊,没想到她的武功居然高到如此境界,连他们也没能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你……”唐川指着慕宣,半天也没有醒过神来,不断地后退着,彷佛慕宣很可怕似的。 她的确很可怕,他根本没见到她动,她是如何来到自己面前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回到原处,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想到妖邪刚才差点丧命在他手下,慕宣就气得口不择言,脑子里更是搜罗着所有能骂的词句:“你长得这么抽象,乍一看挺丑,仔细看更丑,硬生生强奸了人民群众的眼球。你的长相已突破了人类的想象,完全的野兽派,尚未进化完全,也真是难为你了。我也不想打击你,可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其实,丑也占优势,好比武林大会这种正规比赛,就凭你长得飞沙走石鬼斧神功,绝对能比遍天下无敌手,让人望尘莫及啊。” “住口!”唐川听不下去了,对唐门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门人恭敬地递上一把大刀,唐川接过,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运足了功力向慕宣砍去。 “怎么恼羞成怒了?”慕宣生怕气不死他似的,一边小心翼翼的左闪右避,一边继续刺激他,“你个老家伙,以大欺小算不上好汉,当心以后生儿子没屁yan,娶老婆……不对,娶妻子没胸部,整天抱着一太平公主过活!” 唐川脚步一滞,太平公主他没听过,可生儿子没屁yan……对于将传宗接代看作头等大事的古人来说,这可算是很毒的诅咒了。 见唐川停下来,慕宣眼前一亮,以为自己的咒骂起了作用,像唐僧念经似的继续念叨:“你长的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丑不是你的本意,是上帝发的脾气,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怎能衬托世界的美丽?” 对于突如其来的转变,众人默…… 唐川被慕宣气得一阵晕眩,此刻已是满目杀机,哪管什么比武,‘杀了她’是他唯一的想法,挥舞着手上的大刀,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砍…… 突然,背后一阵劲风来袭,慕宣一惊,猛地转身,眼见利刃即将落下,想也没想抬腿踢上了唐川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唐川手中的刀顿时向后,硬碰硬的撞上了他的脑袋。 “呃……”慕宣一怔,嘴皮子却是没闲着:“我知道你长得丑,可你也不能拿自己出气啊?虽然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爹爹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属黄瓜,欠拍!后天属核桃,欠捶!可你好歹也是你爹娘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产物,尽管中间出现了一点意外,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瞧瞧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了。” 本就被刀柄撞得头晕眼花的唐川,听闻慕宣的一段‘肺腑之言’更是感觉天旋地转,硬生生稳住自己的身型,再次提刀招呼上去。 慕宣眼露不屑,却还是继续逃窜,眼看森冷的刀锋在眼前晃来晃去,心中叫苦不迭:没词儿,早知道平时就多磨练磨练,也不至于说得人家半死不活,疯了似的追着自己猛砍。 骤然想起上次太傅被自己的对联气到吐血的模样,一咬牙,嘴皮子一开一合,“快过节了,送你一副对联吧。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至贱则无敌!” 台下众人一个个全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一副痴呆相。 美男们也没好多少,一个个愣愣的望着那张不断开合的小嘴,实在无法想象她嘴里,怎能冒出这么多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眼见刀锋再次逼至近前,慕宣侧身一让,小脚一跺刀背,刀就被死死的卡在了高台之上,动弹不动。 “老家伙,你听好了!你是老鼠脑袋,扫帚眉,朝天鼻子,蛤蟆嘴,尖耳猴腮,罗圈腿!呃,又忘词儿了……”慕宣一囧,撒着欢儿继续跑,好像爱上了这种你追我逐的游戏,脑袋里不断思索着还有什么能骂的。 唐川努力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将刀拔出来,见她跑得不快,便弃了刀脚步先前一滑,徒手去抓慕宣。 慕宣一惊,卸开他的招式,反手一个小擒拿,右脚狠狠踹向他的小腹。 唐川想要避开,谁知慕宣抓得死紧,一时竟未挣脱开,低头就见对方的脚尖,狠狠地踹向了自己的——命根子。 “嗷呜……!”一声惨叫响彻天地之间。 众人彻底回神,看着台上痛得不停打滚儿的唐川,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裤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这男人虽坏,但还没到断子绝孙的地步,慕宣想要解释些什么,“我本意是踢你小腹来着,谁让你自己乱动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让人不忍心责怪。 “让在下瞧瞧吧。”无尘出列,蹲下为唐川把脉,过了许久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唐川渐渐平静下来,最后昏睡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自己那脚有多重,慕宣很清楚,只怕那男人的东西算是废了,可想到无尘是神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看了看虎视眈眈的唐门中人,无尘眼中划过一丝担忧,随即轻声道:“他醒了就没事了。” 知道无尘在说谎,慕宣也没追问,让人将那个男人抬下去,自己也回到座位上坐下。 “姑娘。”见识了慕宣的武功,潘绍良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恭敬,“这比武……” “你们继续就是,我只是为了救人。”打断潘绍良的话,慕宣将身子放松在椅背上,思考着究竟要不要救唐川。 “是。”潘绍良闻言连忙退下,对于这个年纪轻轻,武功却这么高的变态女,直接敬而远之。 后来的比武,慕宣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看,撑着脑袋,等待比武结束…… “司徒山庄,司徒靖。” 清冽的男声唤回了慕宣的思绪,抬眼望向台中央的男子,立马驱赶瞌睡虫,正襟危坐。 “什么情况?”用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妖邪,慕宣低声问道。 “台上的是武当掌门,已击退了七个高手,如今再没人敢应战,就只剩司徒靖了。”妖邪微微低下身子,轻声解说。 刚才见慕宣靠在司徒靖怀里,他就猜到他们之前认识,可因为这里是大会现场,只能隐忍没问,回去之后定要好好问个仔细。妖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武当?”慕宣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六十来岁的模样,实际年龄应该已经超过八十,满面红光,双额饱满,目闪精芒,应该是个高手,司徒靖有胜算吗?心里正想着,台中央的两人已过了二十招有余。 老者手持长剑,动作看似缓慢,却总能适时挡下司徒靖的进攻。 司徒靖同样手持长剑,身姿看似挥洒自如,却是被老者的剑网困在其中,无法逃脱。 “太极剑。”慕宣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没想到在这世界还能见到自己熟识的武功,不由得激动的站了起来。 “太极剑?好名字,老夫这套剑法,以后就叫太极剑!”老者闻言,身形微顿,遂即朗声大笑。 慕宣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他的剑法?张,张三丰?不会吧?! 转眼望向无尘询问:“武当掌门叫什么?” “玉真道人。” “真名!” “张君宝。” 不止嘴角,慕宣整张脸都开始抽搐,甚至有扭曲的迹象。 见到慕宣怪异的举止,妖邪上前一步问道:“小轩,怎么了?” “没,没事。”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不就是见到一个山寨版本么,激动个什么劲儿?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聚精会神的观看起两人的比武。 很显然,玉真道人武艺更高,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将司徒靖击退,而是在不断的指点司徒靖,每次进攻总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看出他是在礼让,也不会让对方伤到自己分毫。 你来我往间,司徒靖的攻势越渐犀利,剑法也更加纯熟…… 慕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玉真道人好像志不在盟主之位,而是想为武林挑选出一位合适的人选。司徒靖,应该就是他选中的人,所以他才在有意无意间指点他。 只见玉真道人猛地一个攻势,司徒靖闪身避过,虽然有些狼狈,却并没有受伤。手持长剑又再次攻了上去,只是这次尽量选择了一些刁钻的角度,可是玉真道人挥舞的剑网好像根本没有破绽,无论司徒靖如何进攻,却总是在剑网前徘徊,不能前进分毫。 见司徒靖开始有些急躁,慕宣一声轻笑,传音道:“戒骄戒躁。气沉丹田,太极转圆,永无止境,剑随意动,用意不用力……” 场中的玉真道人略微有些惊讶,见司徒靖的剑招变化越来越奇,简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快速顺畅,锐不可当,步伐也不再凌乱,体内彷佛有源源不断的内力,再没有一丝倦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余光见到慕宣不停开合的小嘴,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淡然一笑。 玉真道人剑招猛然一变,不再只守不攻,反而长剑疾据,封住了司徒靖连绵不绝的剑式。本以为司徒靖会再次自乱阵脚,谁料他却泰然自若,顺着他的剑招,剑与剑轻触,纠结在一起,难分难舍。余光见慕宣并未出口指点,微微颌首,的确是个奇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长剑一削,剑与剑摩擦而过,寒星点点,剑光四溢…… 玉真道人徒然飞身而起,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八卦的图样,剑尖朝下攻击。 箭芒组成的寒幕下,司徒靖眼神一闪,冷静的观察着剑招的变化,在剑雨中寻找突破口。就在玉真道人的剑离他仅有一指距离之时,他终于找到了玉真道人左下角的一点漏洞,剑尖朝上,一剑刺去…… 就在司徒靖攻破玉真道人的剑雨时,玉真道人一个旋身,稳稳的落在台中央,朗声笑道:“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认输。” “前辈……” 司徒靖想说些什么,却被玉真道人以手止住了,笑言:“老咯,不行咯,江湖以后还是得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说完,眼带笑意的掠过慕宣,飞身下台。 “盟主!盟主!……”台下的人疯了似的高呼。 看来司徒山庄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很高,否则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当上盟主,他们怎么会没有丝毫不服?慕宣在心里想到。 “靖哥哥,恭喜你!”潘婷婷高兴坏了,上前抱着司徒靖送上一个香吻。 慕宣眼底又开始燃烧着小火苗,靖哥哥,她丫的当自己是黄蓉呐?还送香吻,虽然没亲嘴巴,可司徒靖是自己看上的男人,何时轮到别人吃豆腐了? 正打算上前,却被一旁的银狼拉住了—— “小姐,今日不宜再滋事。” 扫视了一圈担忧的男人,慕宣闭眼,硬生生忍了下去,自己今日的确是太多事了,早知不让银狼上台,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睁开眼,看了一眼还抱在一起的男女,带着众美男离开了…… ------题外话------ 感谢冬思语的一票,吧唧吧唧,快月底了,我还以为宝贝儿们的票票都送光了,原来还有漏网之鱼啊,哈哈…… ------------ 第78章 后宫初立 “轩,你如今住在何处?”前脚刚踏出比武场,东方瑞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客栈。” “什么?他居然让你住那种地方?”东方瑞鄙视般的瞪了妖邪一眼,转而勾魂一笑,对慕宣建议道:“要不,搬来绍义山庄吧。” 慕宣闻言停下脚步,眼珠子转了转,莞尔一笑,“好。” “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东方瑞一时不能接受。 见慕宣肯定的点了点头,连忙对随行的侍卫吩咐,“快,去将小姐的东西全搬过来。” 侍卫离开之后,东方瑞连忙带慕宣向自己下榻的‘邯岭院’而去。 绍义山庄,邯岭院。 慕宣坐在上座,向众人讲诉着失踪后发生的事情,当然,掐去吃掉赫连星和收下银狼,妖邪的那段。 “这么说,当初真是赫连太子掳走了你?”听完,温兴哲就一脸愁容的问。 “嗯。”慕宣点了点头,“若我无故失踪,东方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借着赫连星离开皇宫,是最好的方法。” “宣说得有理,如此一来,就算之后你没回皇宫,皇上也不能随意降罪。”无尘接口道,眼中满是赞叹。 东方枭却不是太赞同,剑眉紧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宣并非有意逃婚,可照皇兄的性子,已颁布了圣旨,这事决不会就此了结。” “离宫前我就对东方羽说过,我绝不可能是他的皇后,让他再另找一个。”慕宣扁了扁嘴,将当日雷东方羽的话搬出来,再华丽丽的雷了众人一次。 “轩,不想做皇后?”东方瑞瞠目结舌,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女子不愿做皇后。 慕宣内伤,瞪大了眼睛质问道:“喂,骚狐狸你那是什么神情?难道在你心中,老娘就是那种贪慕权势的女人?” “呃,轩你误会了。”见慕宣隐隐有发火的迹象,东方瑞连忙顺着母老虎捋毛,“我只是,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女子不愿做皇后。” 唉,找虐啊,他当初是什么眼神,偏偏看上了一只母老虎? 见东方瑞一副期期艾艾的小样,慕宣额角隐隐一抽,妖孽啊,这男人丢那儿都是一枚祸害。生得是一副半男不女的模样,举止也带着一股天生的媚态,却偏偏不会让人质疑他的性别,能有如此功力,不去祸害天下实在是太可惜了。 呃,又想什么呢?慕宣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怎么一见到东方瑞就老是喜欢想入非非。正了正面色,指着自己,认真的问道:“难道我长得像贪慕虚荣的女人?”说着,以眼神询问一屋子的男人。 “轩想听实话?”东方瑞认真想了想问道。 见慕宣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丝坏笑,“能在春满楼敲诈我们那么多黄金的女子,你自己觉得呢?” “靠,我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好不好!”慕宣气结,不由得为自己辩解,“没银子怎么游遍天下美景?没银子怎么吃遍天下美食?没银子怎么豢养天下美男?我都还没嫌你们小气,你们居然敢嫌我贪财?!” “豢养天下美男?”温兴哲闻言,眉宇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银狼和妖邪,眼中的敌意甚重。 妖邪被温兴哲瞪得一头雾水,只能以眼神询问慕宣:‘你不是说温家主也同意吗?这是怎么回事?’ 慕宣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打着哈哈:“那个,我的房间在那里?有些累……” “小轩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某男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慕宣接下来的话,如果到现在他还看不懂,他这邪尊也白当了。 “解释什么?解释什么?”东方瑞唯恐天下不乱,冲上前抓住慕宣追问。 “那个……”慕宣有些怕怕的瞧着妖邪皮笑肉不笑的脸,知道躲不过,一咬牙,视死如归的说道:“呆瓜并不知道,那天我是骗你的。” “慕,轩!”妖邪气得咬牙切齿,想掐死她又舍不得,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顾不得众人在场,惩罚似的狠狠啃咬着她的唇。 “唔……痛!” 所有的抗议,尽数被妖邪吞进肚子里,淹没在唇齿的纠缠中。 “放开她!”无尘的淡然终于维持不住了,两道银光直射妖邪的手臂,自己则闪身上前,将慕宣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妖邪有些诧异的瞧着无尘,没想到他的武艺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可看着他将慕宣抱在怀里,气便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去拉,却被半路杀出来的东方枭拦住了去路。 “让开!”妖邪周身的气息骤变,正想调动内力攻向东方枭,却被一声娇喝声止住了。 “不准变身,这里是绍义山庄,你想死啊?!” 知道再怎么瞒也瞒不住了,慕宣轻轻推开无尘,老老实实地说道:“邪,其实不止呆瓜,东方枭,无尘,还有你之前见到的赫连星和司徒靖,我都喜欢,也都打算收了。” 无尘只感觉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稳的倒退两步,而东方枭也好不到那里去,他本就无法接受慕宣的荒唐之举,如今慕宣的话无疑于又猛击了他一下。 温兴哲被慕宣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唯一清楚的就是,小宣喜欢自己,可喜欢的却不止自己一个…… 东方瑞是最不在状态的人,没有受惊和疑惑,只有不满,在场所有人轩都提到了,为何偏偏没有自己? “不准!”妖邪有些气急败坏,恶声恶气的警告道:“除了温兴哲,银狼和我,你不能再找别的男人了!” “什么?!” 妖邪的话震惊了一屋子的男人,可震惊的理由却不尽相同。 无尘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慕宣,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她本以为她只是任性了些,胡闹了些,却没料到她的心比男子还大,且招惹的男子个个非凡,如此,又将他摆在何处? 东方枭是个传统的男人,不求三妻四妾,求的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慕宣显然不能做到,而他却将一颗完整的心给了她,还收得回来吗? 而温兴哲和东方瑞从未听过某女的谬论,此刻遭受的打击自然也是最大的,皆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妖邪,他们终于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了,除了惊愕于慕宣的想法,更震惊于妖邪的胸怀。为了爱,能够放下尊严与他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扪心自问,他们未必能够做到。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甚至算得上是压抑,好像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却也不能驱散那种无形的气压。 妖邪慢慢走到慕宣身前,抓住她的肩膀,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小轩,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接受温兴哲和银狼的存在。可是除了他们俩,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人了,你明白吗?” “邪……”慕宣有些混乱,一方面舍不得美男,可另一方面也见不得妖邪受伤的神情,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贪心了吗?作为男尊世界的男人,妖邪能够放下自尊接受温兴哲和银狼,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若硬要他为自己的滥情买单,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小姐。”银狼来到两人面前,从妖邪的手下救出慕宣。 “木头,你也觉得我太贪心了吗?”慕宣脸上有着茫然,转头望向银狼问道。 “小姐喜欢就好。”不愿见到慕宣为难,银狼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换来妖邪的怒目而视。 对于银狼的无私付出,感动的只有慕宣。 一屋子的男人,表情不一,众人集体沉默…… 爱一个人好办,爱两个人好玩,爱三个人好难,爱四个人好烦,爱五个人好乱,这里有六个就翻船,加上司徒靖是不是就彻底玩儿完? 慕宣思绪纷乱,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场面,沉默了很久,久到这种诡异的沉默即将凝结时,才望着妖邪缓缓地道:“我承认我很花心,喜欢你的似魔非魔,喜欢银狼的一往情深,喜欢东方枭的铁汉柔情,喜欢无尘的淡然凉薄,喜欢温兴哲的表里不一,喜欢赫连星的无奈纵容,喜欢司徒靖的正直不阿……我的喜欢,没有定义,只要那人走进我的心,我就会去努力,为自己的心努力。或许我的花心会伤害你,可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一个我爱的人。” 妖邪紧抿薄唇不语,神情复杂的望着慕宣,妖魅的眸子里痛楚,怒气,寒意,变换而过,最终浮出一丝笑意,可那笑意未抵达眼底。再次深深地望了慕宣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身,脚尖轻点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邪!”慕宣一惊,刚想去追,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一身素白,少了几许出尘的气息,填了一丝凡尘的浊气,那总是淡淡的黑眸,终于染上了本不属于它的薄怒和惆怅。原本住在天山顶上的男人,此刻终于放弃了不食烟火的生活,慕宣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呢?是因为妖邪的离去,还是无尘眼中的受伤? “……”慕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得她来不及消化。尽管她的脑袋好使,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景,每当对上他们受伤的眸子,她总有种十恶不赦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却挥之不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那就是情。 “我,算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慕宣以为无尘不会再开口时,他却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慕宣哑然。 他算什么? 他不算什么,因为他是她所爱之人,所以从来无需衡量。 可,她说不出口,或许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了半响,慕宣才抬眼,扫过一屋子神色不明的男人,自嘲一笑道:“曾经,我不懂爱,却又很想要爱,如今,我懂得了爱,却发现我的爱不止一份。你们都是我所爱之人,没有或多或少,没有高低之分,爱了就是爱了,不需要理由。无尘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错,从来不在你们身上。我知道我花心,可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追求自己想要的,是每个人的权利,我对你们的抱歉,只因你们受伤心痛,并非后悔自己的行为。” 顿了顿,见众人面色更黑,慕宣也无暇顾及,有太多话,她不吐不快。 “我从未掩饰自己的目的,也从未掩饰我的花心,是你们太过大男子主义,太过自信,而忽略了太多的细节。”视线转向东方枭和无尘,“你们,只顾着兄弟情谊,将我推来推去,可曾想过我也是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物件,随你们想让便让?”目光转向温兴哲,“至于你,是出于游戏心理,一直将我当做一个玩具,供你玩耍取乐的玩具。所幸,我这个玩具还有自己的意识,懂得为自己谋取最好的福利,否则早在你对我失去兴趣后,就被丢出春满楼了。” 见温兴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慕宣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她不是想解释什么,只是经历了太多,她才发现心不是由自己的控制的,若她不曾被牵扯进来,或许她真就和东方枭或无尘归隐山林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桃花。只是他们皆是身不由己,又何必硬要将所有的过错归于她一人呢? 换句话说,若被利用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只怕早在这场棋局里迷失了自己,甚至可能丢了性命,哪还有今日的桃花会面? 听上去总有狡辩的意味,慕宣索性也闭上了嘴,懒得再说,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太久,今日总算是找到一个发泄口,说过,就忘了吧。不管这群男人能否接受,她是不会放弃的,除非他们首先放弃了她…… 最后扫了一眼众人,慕宣举步向外而去,银狼见状,急忙跟上。 “轩。”就在她即将踏出邯岭院时,东方瑞追了出来,拉住她道:“天色已晚,你不是要住在这里吗?” 慕宣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快被抽干了,本就不想再动,听东方瑞一说点了点头,将浑身的重量交给银狼,示意东方瑞带路。 银狼打横抱起慕宣,跟着东方瑞来到他安排的屋子,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并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单。 “你,暂时先在此休息。”东方瑞脸上的媚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闷。 慕宣没心情去研究他眼里藏着什么,心一阵阵的抽痛,让她难以忍受,强迫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就倒头睡去。 或许,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如是想着,慕宣渐渐睡了过去,床前的银狼心疼的抚摸着她惨白的小脸,直到她的呼吸趋于平稳,才隐身在暗处,默默的陪着她。 长袍掩盖下,小白在嫩滑的藕臂上蹭了蹭,金灿灿的眸子溢出点点心疼,蛇身顺着手臂一直攀上胸口,用小小的身躯去温暖那颗微凉的心…… 夜凉如水,新月如钩。 家家户户皆已闭门入睡,殊不知,今夜对许多人来说,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烛光摇曳间,映照出略显萧条的素白,望着夜空高挂的弯月,淡眉间是挥之不去的愁思。 今日,慕宣的一字一句就像砸在无尘的心上,那许多他不曾关注过的细节也渐渐清晰起来。 她调戏东方枭,调戏温兴哲,这些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却从来不曾认真对待。他太过自信,自信的以为她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忘了,她本就不是世俗的女子,不会为夺了她身子的男人痴等一生。他以为自己很爱她,却从未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过,与东方枭之间的互相推让,就已经让敏感的她受到了伤害。 他怪她明知圣旨将下却不逃离,却从未思索过她的理由,若是他稍稍细心一点,也就不难发现,早在温兴哲不顾自身安危替她挡下一剑时,她对他的感情就变了,变得开始纵容。她自愿进宫,不是为了逼他承认,而是不希望皇上迁怒于春满楼,这一切的一切,他居然今日才真正的看透…… 无尘有些自嘲的笑着,淡淡的月光下,俊颜掺杂着朦胧,眼中明明灭灭,却始终未能有真正的清晰。 不远处,东方枭静静的望着,刀削般的脸上透着从未有过的混乱。作为知己,有许多话不用说出,就能真正的明白,明白对方的痛苦与纠结,亦如自己。 一墙之隔,温兴哲的心绪也不会比两人轻松,小宣说得没错,他人生最大的乐趣除了赚钱,就是找乐子,不同的乐子。身为温家堡的家主,他自小就背负着太多,十六岁接手家业起,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也没有,唯一一个就是他已逝的妻子小雪。可是对他来说,小雪更像是妹妹而非妻子,他疼她照顾她,仅是为了达成亲人的遗愿,并非出于真爱。 直到小宣的出现,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故意克扣她,故意去招惹她,看着她恨得牙痒痒却不得发作,看着她暴跳如雷抡起拳头就挥,他居然会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他赚再多钱也买不来的。特别是她进宫之后,安静下来的春满楼更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那种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孤寂,在得知她离宫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傻,他一直知道慕宣身后有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夺走她贞操之人,他不介意她是否完璧,可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因何要了她却又放任她沦落青楼。直到洛阳的掌柜告诉他,有女子曾留口信,让他等无尘等人会合再往益州,他就开始猜测了,那个男人是谁?是无尘,还是枭王? 一路上,他曾无数次试探二人,却发现一个很让人恼火的结果,他们都喜欢她,却碍于兄弟之情将她拒之门外。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冲上前揍二人一顿,可他最终还是忍下了。或许,他该感谢那个男人,若不是那人徘徊不定,他也不会遇上她,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不管那人是谁,从今以后,他定会好好待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所有的美好幻想,皆被妖邪的话打破,原来,她爱的,从来就不止是他。 该恨她的不是吗? 为何在听完她那番话后,有种想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 益州城内,一家毫不起眼的酒肆,尚有三三两两的酒鬼流连在此。 角落处,一名俊得不似凡人的红衣男子独自喝着闷酒,突然,他发泄似的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瓷器碎响,惊扰了酒肆里的所有人。 “小二,拿酒来!”男子在桌上找了一下,没找着酒瓶,便对不远处的小二嚷嚷道。 “这人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来没见到?”隔壁桌的客人低声的问着一旁的好友。 另一人是个大老粗,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便高声回道:“谁知道啊,绍义山庄举行武林大会,应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 “哦,莫不是没当上盟主,所以借酒浇愁?”那人猜测。 “切,就他那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能当上武林盟主才有鬼。”大老粗嗤笑一声,对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他妻子就是跟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跑了,所以他才会整日借酒浇愁。谁知出来喝酒也不得清净,还遇上一个长得如此俊美的男人,心下更是有气,几乎将他当做拐跑他老婆的小白脸发泄。哼哼两声,嘲讽着:“瞧他长得那样,唇红齿白的,跟个娘们似的。说不定根本就不行,所以被女人给甩了,如今才在这里买醉。” 大老粗本是随意一说,可酒肆里的人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便信了几分,轰然大笑之后,将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男子身上,有鄙视的,有同情的,有怜悯的…… 不用抬头,妖邪也能准确的捕捉到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本已痛到麻木的心,在听闻大老粗的话后又再次痛了起来,那种毁天灭地的疼痛来得猛烈,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几乎在片刻就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只想发泄。被长久压抑的嗜血渐渐涌上心头,此刻,妖邪极度渴望那股让人作呕的浓浓血腥,更怀念那种温热喷洒在脸上的快感。 杀!——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杀光她所爱的人,那她就只属于自己了。 这样想着,妖邪浑身的戾气暴涨,真气不自觉的开始在身体里快速运转,发丝飞扬间,在众人的视线中迅速褪色。 “啊!妖怪!”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接着,是连绵不绝的惊呼,酒肆里的人惊慌失措,东逃西窜,口中直呼:“妖孽。” 那两个字是妖邪心中永远的痛,虽然被慕宣抹平了不少,但依然留有痕迹,那些不堪的记忆再次来袭,各种石块辱骂似乎再次回到眼前,让妖邪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 “你们,该死!” 话音方落,酒肆里更是惊叫连连,红影所过之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许多妄想逃出去的人,却因后面人的拥挤,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那扇逃生的大门,死神一步步的逼近,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倒在血泊之中,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才算告一段落。 原本热闹的酒肆,此刻已无一人幸存,唯一站着的,就是在血泊之中那一抹艳红。 此刻,满地的血色,映照着一身红衣,银光闪闪的银发,还有那双晦暗莫深的银眸,显得格外的诡异,让人打骨子里感到胆寒。 黑夜一片寂静,再没有了嘈杂的声响,天地之间似乎就剩下那一人,独傲而立。 银眸缓缓地转动,扫过满地的尸体,红影再次一闪,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绍义山庄。 慕宣被一阵细微的轻响吵醒,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银眸,那里面的痛苦与挣扎让她蓦然惊醒,睡前的记忆全部回到脑海里,猛然起身抱住他,“邪,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妖邪浑身一震,轻轻的推开她的身子,俯下身在她耳边不停的轻唤:“轩……轩……轩……” “我在,我在。”慕宣连声回应。闻到妖邪浑身浓重的酒气,鼻子又是一酸,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闷声道:“邪,对不起……” “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想听!”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三个字!妖邪有些失控的打断慕宣的话,狂风暴雨似的狂吻随之落下,双手更是在她浑身不停摸索着,因为酒气的迷醉,怎么也找不到衣带,一气之下,大手用力一撕—— ‘嘶!’ 衣帛的破碎声,伴随着妖邪的低喃,猛地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没有任何前戏,无情的贯穿,让慕宣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撕裂般,痛得连心都在颤抖。可她漠然的承受着这一切,或许这样才能让她的心好过一点,身体上的疼痛往往不及心痛,她可以修复自己身体的伤痛,却无法修补妖邪心里的伤痕。 黑影落下,银狼出现在房间里,看着只顾着发泄兽性的男人,眼底蓦地聚起风暴,正想上前狂揍他一顿,却被慕宣以眼神制止了。 银狼可以违抗全天下,唯独对慕宣言听计从,所以,他只能满目伤痛的在一旁看着那个男人发泄,不敢贸然上前,攥紧的双手早已刺破掌心,滴滴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直到妖邪一声低吼发泄完毕,银狼立刻冲上前将他推离了慕宣的身体,用被单包裹住她青紫交替的娇躯,向房间里的浴桶走去。 “木头,谢谢你。”清水的包围缓解了慕宣身体的痛楚,也缓解了她心里的憋闷。 “小姐开心,我就开心,无需道谢。”正替慕宣清洗的大掌一停,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清洗。 “木头。”抓住银狼的大手,慕宣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我道谢并非将你看作外人,我爱你,你是我的男人,道谢或许会显得生疏,可是除了这句话,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慕宣的‘我爱你’,银狼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幅度,“小姐什么也不用说,我懂。” 确认银狼是真的懂得自己,慕宣脸上也有了笑意,站起身在他唇角一吻,赞道:“木头,你笑起来真好看!” 挂着水珠的娇躯,摇晃的浑圆,让银狼身体有了最直接的反应,可是想到刚才妖邪的粗鲁,担心会伤到慕宣,又只能硬忍了下来。 将她抱出水中,再用被单包裹起来,轻柔的放在软塌之上,拿出她交给自己保管的冷凝香,轻声道:“小姐,我替你上药。” 见慕宣点了点头,才轻轻的掰开她的双腿,抠出一点膏药,轻轻的摸在红肿的私处。 待一切处理完毕后,银狼早已是涨红了一张俊脸,而慕宣也好不到那里去,刚下去的**又有再次升腾的迹象,本以为银狼会主动,谁知他居然再次将她严密包裹起来,然后抱着她倒在软塌上沉沉入睡…… 慕宣一头黑线,拿过银狼放在不远处的冷凝香,心疼的替他处理着手心的掐痕,内心却一直在纠结:魅力这东西究竟管啥用? 天色渐亮,公鸡的打鸣声唤醒了宿醉的妖邪,揉了揉发涨的额头,打量起这间不熟悉的房间来。待瞧见不远处软塌上的相拥而眠的男女时,昨晚朦胧中的记忆回到脑海,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自责,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来到软塌旁。 “谁?!”感觉有人靠近,银狼警觉的睁开了双眼。 妖邪径自在软塌前蹲下,无视银狼眼中的警惕和杀意,看着慕宣裸露在外的娇肤,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心中更是懊悔无比,自己居然伤了她……! 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慕宣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到是妖邪时微微一愣,遂轻声道:“你醒了。” “小轩,对不起……对不起……”在慕宣眼中没有看到一丝责怪,妖邪的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自己发誓要呵护一生的宝贝,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伤了她。 “呵呵,这不是没事吗?你昨晚喝了很多酒,好大的酒味。” 轻抚着慕宣撒娇的小脸,银眸变得更加复杂,“小轩,不怪我吗?我,我禽兽不如,居然那样对你,我……” “嘘!”用纤指止住妖邪的话,慕宣轻笑道:“都过去了不是吗?昨日算我们扯平了。” 不错,扯平了。 她昨晚想了一整夜,究竟要怎样再次面对妖邪,可最后她的决定是——原谅。 因为妖邪和其他人不同,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反倒是她欺骗妖邪在先,她没有立场去怪他,如果他醒来还是决定离开,她也不会阻止。 偶尔的示弱,并不代表是弱者,只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不至于将矛盾激化。 慕宣不担心妖邪会再对她施暴,因为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在昨日的事情上,她的确是欠了他的,所以,就当一次还清了。 但这种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第二次,她也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小轩。”紧紧的将慕宣抱在怀里,妖邪释然道:“我想清楚了,小轩不用再顾忌我,既然喜欢他们,就收了他们。无论结果如何,我和银狼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邪?”抬头看了看一脸深情的妖邪,又转眼看了看喜上眉梢的银狼,慕宣感觉自己的心被填得满满的,轻笑一声,执起银狼的手霸道宣布:“好,谁要是再敢抛下我,老娘一定将他剁成一块一块的吃下肚!” “好,小轩说什么就是什么。”妖邪也是一声轻笑,语气里全是宠溺。可心里却想:那群男人一个个全是天之骄子,要接受轩的想法实在是太难了,而自己和银狼就继续陪在她身边,等她认清事实之后,就带她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三个人一起生活。 银狼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慕宣为先,自然不会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 一场感情危机就此过去,慕宣用自己的方法,卸下的妖邪的抵抗情绪,也为将来的后宫,铺下了坚实的第一步。 至于妖邪昨晚身上的血腥味,慕宣只字未提。她知道,妖邪虽非良善之人,但也不会随意杀人,好比当初刺杀东方羽也是因为受人误导,以为东方羽要派兵剿灭邪教,才不得已而为之。他不会随意杀人,若是杀人,也必定是有人招惹他在先,惹恼了他才会如此。 爱就应该相信,所以她选择不问。 在两位美男的伺候下,慕宣穿上了衣物,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发丝,随手将变色的药丢给了妖邪,“呶,自己把药收着,以免你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变了身,自己也能变回来。” “为何?小轩收着不是一样吗?” “这是在绍义山庄,还是注意点好,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也能应付不是。”慕宣剐了他一眼,这人真是的,也太不把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当一回事儿了,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动起手来,他必定连身份也懒得掩藏,所以她还是先给他敲个警钟为妙。 妖邪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她把他当三岁小孩吗?他再自负,也不会选在武林人士全在的时候暴露身份吧? 呃,好吧,他承认,以前的他的确可能会这么做,可是现在,他还得顾及她不是? ------题外话------ 以退为进,有些时候也能收到意外的效果。 这一章让慕宣沉淀一下,吼吼,下一章爆发! 感谢546648179的一票,长盼君怜的一票,轻舞飞扬星的一票,26574的两票,吼吼,果然漏网之鱼不少,先强吻一个。 感谢lixifen的花花,话说绯菊好久没收到花花了,狠狠的激动了一把,ber! ------------ 第79章 被迫成婚 一番捣鼓之后,慕宣才终于带着俩美男春风满面的踏出了房门。 “宣。”刚走进大厅,东方枭就轻唤道。见到她身后的妖邪和银狼,也是颌首示意。 “宣儿。”坐在下座的司徒靖激动的站了起来。 见到司徒靖,慕宣原本很高兴,可是看到他身边的潘婷婷,脸色又沉了下来,这女人来干什么? 抬眼仔细打量着她,长相倒是不错,弯弯的柳叶眉,娇俏的琼鼻,桃腮微红,小巧的两瓣樱唇,欺霜赛雪的肌肤,身子曼妙纤细,看上去温柔婉约。当然,得除去她见到自己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嫉恨,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慕宣在心下判断。 “轩,来坐这里。”看慕宣还站在那里,东方瑞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 慕宣别有深意的瞧了东方瑞一眼,这丫的昨天还死了爹妈的表情,今天怎么又恢复了? 扫视一周,温兴哲望着她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控诉和不满,脸蛋儿鼓鼓的,看上去可爱到爆,真想上前掐上一把。 东方枭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周明显泛黑,昨晚应该没睡好,而且有些逃避她的眼神探寻。 无尘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对一切漠不关心,眼神更是冷如寒冰。 黛眉不自觉一皱,看来他俩已经放弃了。 因为这个认知,慕宣的心不自觉一阵紧缩,竟有种窒息的感觉…… “小轩。”妖邪扶住慕宣不稳倒退一步的身子,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垂下的眼帘挡住满目的伤痛,所以也错过了无尘眼中一闪而逝的挣扎。 既然他们选择了,就放他们自由吧。 想到这里,慕宣再次扬起笑,昂首挺胸的向首座走去,反正东方瑞都让位了,不坐白不坐。 银狼和妖邪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紧随其后。 “宣来得正好,我正想派人去请你过来。”刚坐下,东方枭就有些慎重的道。 “有事?”慕宣眉头一挑,很少见到东方枭如此严肃的表情啊,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呃……”严肃的俊脸划过一丝尴尬,转眼看向司徒靖,有些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见此,慕宣更是好奇了,转眼,以眼神无声的询问东方瑞。 “轩,你忘了,你昨日踢……”断了人家的命根子,这话东方瑞没说出口,不是害羞,而是东方枭的眼刀已经杀到,临时改了口,“伤了唐门门主,他今日醒来发现自己不能人道,大发雷霆。跑到司徒盟主那里,要盟主为他主持公道,所以……”妩媚的桃花眼向司徒靖那里一睇,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哦。”慕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意外,昨日踢伤唐川之后,她就有了迎接麻烦的准备。转眼看向已重新坐下的司徒靖,“比武切磋,受伤在所难免,武林大会没有明文规定吗?擂台上的输赢,不能延至擂台之下。” “有是有,只是……”司徒靖貌似也有些为难,踌躇道:“此次情形有些特殊,唐门五代单传,而唐川有没有子嗣,所以……” “靠,他没有儿子关我鸟事?”慕宣有些火大的截断他的话,是她的错她认,不是她的错,她凭什么要背? “那唐川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家中定然已有妻室,而至今还未有后,不是我那一脚的关系,是他唐门太过阴毒,毒药这玩意常年携身,早就将他的身体伤得七七八八了,他以为百毒不侵不需要付出代价啊?!”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那一脚很多人都看见了啊,又没人能证明他本就不能传宗接代。司徒靖郁闷至极,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慕宣,毕竟她的嘴皮子功夫他在昨日已经见识过了,不想成为下一个唐川。 “那你想怎么做?”见司徒靖沉默,慕宣也只能放柔了语气询问,事情总得解决不是?脑子里突然想起昨日擂台上的事,难怪那唐川在听完她说‘生儿子没屁yan后’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儿,一个想儿子想得快疯的人,却被咒诅,是人都得崩溃吧?也不怪唐川挥刀乱砍了,敢情是她太神了,一下就找准了人家的七寸,一击即中。 “呃……”被慕宣如此直接的问,司徒靖反倒不知该怎么说,转头对上无尘,请教道:“不知,神医能否治好唐门主?” “不能。”无尘眼也未抬,只淡淡的回道。 司徒靖面上一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神医对他似有敌意?他昨日与神医第一次见面,语气虽然也是淡淡的,可那是一种淡漠的疏离,而非今日这般,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其实,司徒靖只要稍稍细心一些,就不难发现,一屋子的男人除了银狼和妖邪,皆对他带有敌意,只是表露得不甚明显。 “这可如何是好?”像是自语,司徒靖垂首思索。 “没什么如何是好,他要想报仇,就让他来找我,本姑娘随时恭候!”见不得司徒靖那为难的模样,慕宣干脆的将全部事情揽了下来。 “不错,区区一个唐门,小轩不用担心。” 妖邪的话,引得司徒靖狐疑的一睹,奇怪,这人不是小宣的随从吗,话语怎能如此狂妄?还有他身上隐隐散发的气势,一点也不像一个下属能有的,反倒像一个久经上位者,真是奇怪。 今日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潘伯父找到他问了一大堆的事情,例如他有没有心上人之类的话,然后又被唐门主前来打断闹事,来到这里又被神医无故的敌视,如今一个随从身上居然有上位者的气息,真可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司徒靖已经见怪不怪了。强压下心底地好奇,担忧地望向慕宣,“小宣,虽然你武艺不俗,可唐门善于施毒,还是小心为妙。” “姐姐这么厉害,即使那唐川找上门也不用害怕的。” 潘婷婷不说话,慕宣几乎要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在这儿,明面上是在恭维,实际是想激发双方的矛盾,看来这女人也不简单啊。慕宣微微眯起双眼,所有所思的望着潘婷婷不语。 被慕宣的目光看得毛毛的,潘婷婷颇为不自在的问:“姐姐为何如此看着婷婷,可是婷婷说错了什么?”不安的望着慕宣,看上去就像一只不安的小白兔,惹人怜惜。 一旁的司徒靖见状,急忙出声安抚,“婷儿别慌,小宣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嗯。”潘婷婷怯怯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看得慕宣直翻白眼,这女人会不会演得太过了? “轩,吃水果。”不知何时,东方瑞跑出去端了一盘削好的水果进入大厅,颇为讨好的凑到慕宣面前。 慕宣眼波一闪,邪笑着伸出狼爪,在东方瑞的俊脸上狠掐了两把,“你丫的倒是懂我。”这骚狐狸善于察言观色,如果不是之前算计过她,她倒也不介意将他收下。 东方瑞难得闹了一个大红脸,捏了一块梨送到她的嘴里,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笑得甜蜜。 这一幕,司徒靖看着异常刺眼,潘婷婷却看得身心舒畅,貌似随口而问:“不知瑞王和姐姐是……?” 吃下东方瑞再次递到嘴边的梨,慕宣瞧了眼不怀好意的潘婷婷,含糊不清的说:“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这女人昨日问这个或许会难倒她,可是今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hy怕hy? 见司徒靖面色微变,潘婷婷捂唇轻笑,“姐姐倒是好福气,瑞王对你可真好。” 慕宣微微眯起双眼,有些不耐于这种拐弯抹角,“我没有姐妹,还请小姐不要乱认亲戚。还有,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直说,我听不得那些绵里藏针的话。” “你……!”没想到慕宣会如此一说,潘婷婷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小脸,转头委屈的瞅着司徒靖。 “宣儿,婷儿也是无意的,你别……”司徒靖想为潘婷婷出头,谁知,慕宣却打断了他的话。 “婷儿?”刚才不曾注意,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叫女子的闺名吧?看着潘婷婷得意的小脸,慕宣讽刺一笑,“你们是什么关系?” “婷儿是我的表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她的为人我很清楚,你误会了。” 潘婷婷的神情司徒靖没有注意到,不代表在场的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虽然还在纠结慕宣昨日的话,可相较于她的坦率,潘婷婷的虚伪只会让他们倒尽胃口。 “呵呵,是吗?”司徒靖的说法,慕宣不予置评,转而问道:“你喜欢她?会娶她?”若他们真是两情相悦,她不就是在无意间做了小三?虽然对司徒靖有好感,可决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不!我喜欢的是你,我对婷儿是兄妹之情,决无其他!”担心慕宣误会,司徒靖激动的站了起来,所以并没留意到潘婷婷瞬间煞白的小脸,以及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和恶毒。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慕宣笑得好不灿烂,上前依进司徒靖的怀抱,霸道的宣布:“那你记着,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除了我,以后不能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宣!” “轩!” “小宣!” 慕宣霸道的宣言,除了银狼和妖邪,众美男持反对票,就连无尘也皱起了眉头,好像遇到了多大的难题似的。 “司徒盟主,抱歉。宣一向喜爱说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东方枭站起身,将慕宣拉到自己身后,学着江湖人的模样拱了拱手。 “开玩笑?”司徒靖眉头皱得死紧,以眼神询问慕宣。 “呃……”慕宣愕然,她没想到东方枭的反应这么大,照刚才的情形,他和无尘不是都打退堂鼓了吗?干嘛还要吃醋? 等等……吃醋? 因为这个意外发现,慕宣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他还会吃醋,是不是就代表他还没放弃? “东方枭,你是不是在吃醋?”跳到东方枭面前,慕宣乐不可支的追问。 “你,你胡说什么?!”东方枭涨红了一张俊脸,眼神东飘西荡,就是不敢对上慕宣。 “呵呵……”慕宣傻笑,还有希望…… “小宣?”两人之间的互动,司徒靖看得不甚明白,可直觉意识到了一丝危机。 “在呐,在呐。”知道东方枭还没放弃,慕宣的心情好了不少,一蹦一跳的来到司徒靖身边,拉着他的手忘乎所以。 慕宣的笑似乎会传染,发自真心的开心,让众人的心情也不自觉跟着变好…… “轩,司徒盟主好像还不知道呢。”东方瑞唯恐天下不乱,一脸媚笑地凑上前提醒道。 “知道什么?”司徒靖迷惑。 “呃……”慕宣狠狠地剐了东方瑞一眼,骚狐狸,老娘还没承认你呢,这么快就开始清理情敌了。转头对上司徒靖,思酌了一下才道:“司徒靖我喜欢你,可是我喜欢的不止你一个人。” 听见慕宣说喜欢自己,司徒靖的心有些雀跃,但听见她说喜欢的不止自己,眼睛下意识的扫了一下屋子里的男人,想到他们和她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心中一惊,张口就问:“还有谁?” “那个,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慕宣有些心虚,不知道他的反应会是什么。 “是哪一个?” “都喜欢。” “什么?”司徒靖的反应和昨日东方枭等人的反应一摸一样,瞪大的眼睛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慕宣,余光瞥见其他人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强忍住不规律的心跳,沉声询问:“你们,都知道?” “不错,我们都知道,而且也同意。欢迎加入,兄弟。”妖邪上前将慕宣揽入怀里,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对司徒靖友好的一笑。 慕宣抬头,望着像变了个人似的妖邪,眼冒桃心,“邪,你好帅!” “那当然。”学着某女的样子,妖邪昂起脑袋臭屁轰轰的道。 “扑哧……” 妖邪的样子逗笑了慕宣,踮起脚招呼了他一脸的口水,最后还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不错,这个当盖章了。” 余光瞥见银狼羡慕的神情,对他招了招手,银狼自觉上前献出俊脸,仍由她涂了自己一脸的唾沫,还笑得异常甜蜜。 “你们……你们……”司徒靖完全被雷住了,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下一个字。 “诚如你所见,他们都是我的男人。”一手拉住一个,慕宣主动介绍道:“至于东方枭他们,和你一样,尚在接受阶段。” “你这个贱人,枉费靖哥哥对你痴心一片,你居然朝三暮四!”潘婷婷看不下去了,冲上前扬起手,就想给慕宣一巴掌。 ‘啪!’ “你,你居然敢打我?”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颊,潘婷婷不敢置信的道。 “邪,干得不错。”慕宣赏了妖邪一个吻,转头对上装可怜的潘婷婷,轻蔑道:“喜欢又不敢说,只会拿我撒气,你这种女人,注定没什么前途。” 司徒靖现在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强势的慕宣,又看了看楚楚可怜的潘婷婷,连忙上前关怀道:“婷儿,你怎么样?” “呜……靖哥哥,好痛!”潘婷婷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可怜。 “宣儿,你……” “是我动的手,不关小轩的事。”妖邪挡在慕宣身前,直接截断司徒靖的话。 “你?”司徒靖危险的眯起眼睛,妖邪也不甘示弱地微扬下巴,房间里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战事一触即发…… “王爷,门外有个和尚求见慕小姐。”正在这时,门外的侍卫走进来禀告。 看了看屋子里有些失控的局面,东方枭果断的选择了转移注意力,“带他进来。” “是。”侍卫恭敬地退下了。 “和尚?来化缘?”慕宣满脑袋的问号,怎么会指定要找自己的?想了很久,只想到一个可能,“难道和尚也看不过去了,特地来让我出家?” 满屋子紧张的气氛因某女一句雷人的猜测瞬间驱散,众美男极为默契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心想:她要出家,那些和尚全都得还俗。 东方枭和无尘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何,两人皆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一会儿,侍卫就带着一名和尚进入了小院,听见声响,慕宣抬头望去。这一望,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阳光下,那一抹浴光而来的男子,不是清凉寺的悟空是谁? 而真正让慕宣吃惊的,不止是悟空的出现,还有他光洁的头顶,曾经那几个碍眼的戒疤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遗留下的,是她熟悉的气息,属于她思念的气息——掌门老爸? “娘子。”悟空在慕宣面前站定,对着她清澈一笑,出口的话却是雷晕了一屋子的人。 ‘轰隆隆!’ 慕宣就感觉一个晴天霹雳,直劈中她的脑门,脑海里顿时一阵空白…… “你……你……你……你叫我什么?”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她什么时候收了小空空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对,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随着悟空的靠近,那种熟悉的气息也越发强烈。 他一定见过掌门老爸! 因为这一认知,慕宣激动的抓住悟空的僧袍,“你见过他,对不对?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他现在在那里,为什么自己不来?” 慕宣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害怕悟空记不住,只能缓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双手却还是没有放开他,彷佛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这样情绪外露的慕宣是众人没见过的,她平时虽然嬉戏胡闹,却从来不会特别激烈,像这样的情况是他们第一次见,不由得猜测起她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悟空似乎也没料到慕宣会如此激动,愣了几秒,才笑着回道:“师傅说你见到小僧就会明白了,至于你偷跑下山的事,他要给你一点惩罚。” 虽然悟空的回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可他身上纯净的气息,总是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慕宣的心也跟着渐渐安静下来。 “惩罚?什么惩罚?”慕宣不懂,为何那个老家伙明知她在这里,却不来接她回家,还莫名其妙的让小空空来惩罚? 等等……小空空说的好像是师傅? “你说的是玄明?” “不是。”悟空蹙眉摇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懵懂,格外的惹人怜爱。 该死的,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首要问题是弄清楚掌门老爸在那儿。慕宣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下,使劲的甩了甩头,才问:“你师傅不是玄明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 慕宣嘴角抽啊抽,小空空,你能不能说重点啊,你没看到咱已经绷不住了吗?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给老娘说清楚!” 似是一点也不在意慕宣的粗鲁,悟空仍是一脸笑意,眼底隐隐流转着一丝情愫,“半月前,有一位仙人到了清凉寺,他说小僧尘缘未了,不能出家。后来,不知他和师傅说了什么,师傅就将小僧逐出清凉寺了。” 悟空扁了扁嘴,说得好不委屈,可惜一屋子的人,除了慕宣,没一个对他产生同情。 “然后呢?他人呢?”慕宣一点也不关心那老家伙做了什么,只想知道他现在人在那里。 “然后?然后他为小僧去除了头顶的戒疤,让小僧拜他为师。再然后他让小僧来这里找娘子,独自离开了。” “离开了?”慕宣踉跄着倒退一步,离开了是什么意思?暂时的离开了?还是已经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娘子,你怎么了?”见慕宣面色有异,悟空有些担忧地拉着她问道。 “没,没事。”慕宣完全是机械性的回道。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我娘子?” “呃……”白皙的面颊浮上两朵红云,悟空拉扯着衣角,有些涩然地道:“师傅说,你就是小僧的命定之人,所以让小僧叫你娘子。” “什么?”慕宣再一次被雷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抬手在悟空手臂用力一扭,见悟空吃痛的皱起眉头,柔美的小脸跟包子似的,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痛吗?” “……” 众人默…… 悟空紧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家娘子,委屈地点了点头,“痛。” “痛就不是做梦咯?”慕宣暗自嘀咕了一句。 她的声音虽小,可在场的人却听了个清清楚楚,黑线爬满他们的头顶,蠢蠢欲落。 “娘子,我们何时成婚?”不同于慕宣的纠结,悟空好像还挺乐意的,高兴的拉着慕宣的手追问。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再次华丽丽的雷翻了众人。 “成亲?” “我不准!”妖邪一把揽过慕宣,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和尚,居然要抢他的女人,他怎么着也不可能同意的! “他还说了什么?”慕宣好像根本听不见妖邪的话,轻轻推开他,继续询问。她知道,掌门老爸绝不会做无用功,即使要整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至于原因是什么,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妖邪皱眉,看了看空如也的怀抱,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他知道,慕宣口中的‘他’一定很重要,而那种重要不是他乐见的。 对满屋子的敌视目光,悟空视而不见,继续念自己的经,“师傅说了,剩下的必须等我们成亲之后才能说。” “靠!”慕宣不由骂出脏话,真是佛也有火,那老家伙存心的吧?明知她最讨厌受胁迫,即使她再喜欢小空空,也绝不愿在这种情况下接纳他,老家伙究竟哪儿来的自信她一定会妥协? 慕宣微微眯眼,重新打量起悟空来,一如初见时的那般清澈,眼里不含一丝杂质,显然,那些话绝不可能是他胡诌的,那掌门老爸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上前一把揪住悟空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老娘我脾气不好,要是惹毛了我,直接就把你灭了?啊!” “师傅说了,娘子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不会舍得伤害小僧的。”悟空扁了扁嘴,那双如晨露般清澈的眸子里渐渐氤氲出丝丝雾气。 慕宣一怔,脸色微变,有些颓然地松开了手,貌似嫌恶的道:“把你的眼泪收回去,老娘身边不留无用的男人!” 慕宣的话,等于认可了他的留下,悟空顿时将眼泪逼了回去,有些怯怯地瞅着慕宣,“小,小僧不是没用的人,小僧会很多东西的,会武功,会写字,会念经,还会替亡灵超度呢!”说到最后,悟空的小脑袋一扬,好似他真的很厉害似的,让人哭笑不得。 “天啊,你让我死了算了。”慕宣身子一软,顿时倒回妖邪的怀里欲哭无泪。她最怕的就是念经了,偏偏这小空空还将此当做长处,甚至有终身发扬光大的嫌疑,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娘子,我们何时成婚?”将慕宣从妖邪怀里拉起来,悟空问着自己关心的话题。 慕宣一僵,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小空空啊,你能不能稍稍有点危险认知啊,你没看见这一屋子的怨气和酸气吗?抬起头来,抱着最后的希望劝道:“小空空,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嫁给你。你若愿意,还是可以留下的,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没关系,小僧嫁给你就是了。”悟空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潜质。 “呵呵……”慕宣傻笑了起来,原来掌门老爸是给她送美男来了,那敢情好,来者不拒啊。 “想都别想!”妖邪酸溜溜的声音,打断了慕宣的臆想。 慕宣赶忙赔上笑脸,这时候可不能后院起火啊。清了清喉咙,对悟空认真的问道:“我喜欢的人不止一个,而且我也不打算放弃他们,你还要嫁吗?” “小僧知道。师傅说了,你不可能属于一个男人,你有自己的使命,而小僧就是你的使命之一。” “等等!你说什么?!”慕宣总算抓住了悟空话里的重点,使命?难道这次穿越不是意外? “啊!”似乎察觉自己说漏了嘴,悟空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说清楚!”慕宣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揣测,如果这一切不是意外,她真是不敢想象,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悟空打死也不愿再开口,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肯松开。 “吩咐下去,今晚就成婚!”慕宣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件事情她必须得弄明白。 “小轩!”妖邪急了。 “邪,相信我,有些事情我必须知道。既然爹爹让他来这里找我,定然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若不照着他的话做,他可能会带我回去,那样我们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慕宣深情的望着妖邪说道。这些话半真半假,掌门老爸的确有可能带她回去,可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妖邪复杂的望了慕宣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既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未来岳父,心底的怨气也消失了,“好,我相信你!” “谢谢你,邪。”在妖邪脸上轻轻烙下一吻,转头对上悟空时,眼底的深情顿时化作深沉。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的穿越,突然的再现,突然的使命,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包括小白…… 可惜小白口不能言,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悟空,这婚她还有得选择吗? 慕宣眸底精光一闪,淡然无波的开口:“好,我会遵从他的话娶你,但你若不能将事情说个一清二楚,今日不仅是你的大喜之日,同样也是你的命丧之时!” 她讨厌被威胁,非常非常的讨厌,那种不能自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阿弥陀佛。”悟空双手合十,冒出重逢后的第一句佛语,更是气得慕宣七窍生烟,你见过新郎在结婚之前念经的吗? 操,这都什么世道?! “好了,都散了,今晚愿意来参加婚礼的,我欢迎。若是来捣乱的就免了。至于你们有什么问题都留待拜堂之后,因为我发现有许多事情,是连我也不知道的。”头痛得厉害,慕宣有些烦躁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别。”温兴哲看得心疼,虽然不能接受慕宣的做法,可若真像小和尚说的,她注定不能属于一个男人,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一个连皇后都不稀罕的女人,他今生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即使有,他也不见得会爱上。 既然妖邪都能为她放下尊严,自己何必守着那点可笑的尊严,痛苦一生? 其实这些,他昨晚就已经想通了,只是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而已,如今见她如此憋屈,他更是感同身受。 原来,爱一个人到深处,真的什么都能放下,包括那可笑的自尊…… “呆瓜?”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慕宣心里一暖,无论这次穿越是意外还是人为,她至少遇到了他们不是吗?吸了吸鼻子,抬头问道:“呆瓜,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傻瓜。”拉起慕宣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感觉到了吗?这颗心永远只为你而跳动。”是呀,永远只为她而跳动,虽然他也不明白他为何爱得这么深,可爱了就是爱了,需要理由吗? “呜……”这男人嘴巴抹蜂蜜了吗,怎么甜得能腻人啊? “小姐。” “小轩。” “轩。” “娘子。” “小宣。” “宣。” “怎么哭了?” 一屋子男人七手八脚的想帮慕宣擦眼泪,谁知一个也讨不到好,这个上前被另一个推开,另一个上前又被另一个踢开,居然乱成了一锅粥。 无尘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观。 潘婷婷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这女人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爱,特别是靖哥哥,不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除了一张脸,她究竟有什么好的? 是夜,邯岭院。 除了潘婷婷没来,其余的人全在。 司徒靖数次想单独和慕宣说些什么,可却苦于没有机会,不是东方瑞把他叫去交流感情,就是妖邪一时兴致拉他去比武,一直拖到了吉时他也没能和慕宣说上一句话。 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鞭炮齐鸣,只是一顶红色的轿子,将悟空从客栈抬到了绍义山庄的邯岭院里。 看着被红盖头盖住的悟空,慕宣险些笑出声来,不知道他的光头是怎么梳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简易的红衣,还是从妖邪那里抢来的,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这好歹是自己头一次成亲,是不是不该整得如此随意啊? “那个,你确定你要嫁?”拜堂之前,慕宣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虽然她喜欢美男,可还真没打算成亲,就这样结束单身自由,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嗯,师傅说了,只要同娘子拜完堂,小僧就能找到真正的自己。”盖头下传来悟空坚定的声音,听得慕宣又是一阵牙痒。 师傅说,师傅说……你就不能换句台词吗? 以前是玄明,如今又是那个老东西,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吗?!慕宣气结。 “好吧,随你便!不过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要做我慕宣的男人,有三条必须遵守:第一,事事以我为先;第二,眼里,心里,嘴巴里都只能有我一个;第三,即使我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你也必须与我站在同一阵线,并且绝对不能说一个不字。”看着众美男脸色齐变,慕宣笑得阴险,这就是后宫宫规,打个预防针先。 “不同意也可以,门就在那里,请便!” 很好,没人说话就当默认了。 转身面向东方枭,“开始吧。” 东方枭面色古怪的睹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宣爸不在,所谓的高堂只是空空的两个座椅。 “夫妻对拜。” “礼成。” 慕宣知道这群男人不会让她顺利的入洞房,索性让东方枭喊的时候将‘送入洞房’改成‘礼成’,他这才答应吼上这一嗓子。 “好了,这亲也成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吧?”直起身子的一刻,慕宣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好像刚才成亲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师傅说,必须入洞房以后才能说。”盖头下,传来悟空如蚊蝇般的低语。 若不是慕宣五识比凡人好,还真难听清楚他在念叨些什么,好比妖邪这群武艺深厚之人,就以为他在念经。 不敢置信的瞅着悟空,实际也就是那红盖头,看不清他的脸,可慕宣断定这厮一定脸红了。 他,他知道什么是洞房吗?慕宣非常不地道的想着。当初吃掉他的时候,还是她哄骗他练功,如今这正大光明的入洞房,她怎么反倒心虚了? 寒,如果这小和尚发现她当初骗了他,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你确定?”有些期待地追问。好吧,其实她也挺怀念小和尚稚嫩的滋味,唉,又邪恶了! 没动静,没摇头,没点头,也没出声。 吃美男重要,可有些事情更重要。 “出嫁从妻,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否则我能娶了你,自然也能休了你!”这就是慕宣打的如意算盘,她是娶的一方,她自然能休。哼哼,想和她斗,下辈子吧! 悟空犹豫了片刻,不知为何最后妥协了,“你得先将小僧的盖头摘掉。”不掀盖头,不算成婚。 慕宣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一拉,红色的盖头滑落,露出一张让月亮也黯然失色的俊颜。不再是一袭僧袍,红色的喜服衬得白皙的小脸含羞带怯,本就柔和的脸部线条在月色下更是流畅,居然美到男女不分的地步。 慕宣有些晃神,眼前这张俊脸突然与记忆中的人重合,好像有什么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原来是你!”她偷跑下山路遇的那名美男,可是又不尽相同,悟空的脸部线条比较柔和,眼神也更加清澈。 “告诉我真相吧,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你说的使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慕宣仅有一瞬间的失神,悟空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却又不清楚那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老实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慕宣的手中,“这是师傅让小僧交给你的,他说你看过之后,一切都会明白了。” “呃,你以后别再小僧小僧的了,你已经还俗了。”慕宣一手接过信,还不忘数落一番。 “哦。”悟空绕了绕寸草不生的秃顶,红着小脸应道。 而慕宣已经没心情关心他的答案了,全部心神都在手中的那封信上。其实,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封信,实际就是一张灵符,常人在上面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修真者注入灵力,才能读到灵符上残留的神识。 连悟空也要瞒着,掌门老爸做了这么多,究竟为何?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盘旋在脑子里,慕宣暗自将灵力注入灵符,只有她能够见到的字迹跃然于纸上—— “宣儿,你现在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这件事得从一百年前说起:当年,你老妈刚生下你,我便发现你乃先天灵体,修为可谓一日千里。我和你老妈很高兴,知你若潜心修行,将来必能修成正果。于是,我便为你起了一卦,希望能够为你消去一切苦难,却没想到,会得到那样一个结果…… 你的前世乃是一个大善人,身系多条红线,却最终被几名男子的争斗害死,后来几名男子也为你殉情而亡。谁料,他们执念太深,红线未断,孽缘延续至今。 前世因,今世果。你前世大善,导致今世有望脱离轮回之苦,却也因情线未断,今世注定还会与他们重逢。我与你老妈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无法为你消除情劫,无奈只能将你困于灵山之上,并就此远离与你。让你整日与幻镜为伴,就是希望你能看淡一切感情,参悟世间情爱,可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你偷跑下山,遇见了悟空的下一世,那一刻我便知晓,无论我与你老妈如何费尽心力,该来的,始终逃不掉…… 我与你老妈同起禁咒,合力打开了时空缝隙,将你送来了这里,因为欠下你情债的四人均在此处,我与你老妈希望你能勇敢面对,参悟情爱。若终究逃不过宿命,我们也希望你能幸福。 孩子,我与你老妈盼你修成正果,也是不想你再受轮回之苦,可你若觉得情之一字当真刻骨铭心,那就放开自己的心好好的去感受,好好的去爱吧。无论你最后是参悟得道,还是愿意放弃一切与他们共度一生,我与你老妈都支持你。可有几点,你须当谨记:一、绝宗门规万不可忘,你若因爱擅自改变他们的寿命,不止你会魂飞魄散,也会连累你所爱之人,情线不能断,他们将生生世世孤独终老,切记! 二、此地灵气虽然充裕,却只能够净化体内的灵气,并无法修行,这也是此处从无修真者的原因,所以你即使教他们修真,最后也只能是枉费心机。 三、你只有一百年的时间与他们相处,百年之后,他们就会自然老死,那时你的情劫自消。 可凡事有因有果,我与你老妈的一番善意,却导致你对情执着,为防止你做出傻事,我与你老妈特地炼制了几道灵符,此符可锁住他们的魂魄,待他们轮回之后,你可再找到他们,重续前缘。但那时情线已断,是缘是孽皆不可强求,若他们爱上了别的女子,灵符自会消失,也表示你们之间尘缘已尽。届时,你必须回到灵山,忘却一切尘世,潜心修行。 切忌!谨记! 爱你的老爸。”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信纸滑落,慕宣颓然地倒退一步,口中喃喃自语。 脑子里,有什么被她忽略的细节,开始一点一点的拼凑—— 为什么,他们明明不关心她,却总是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他们每次看见她的眼底,总是藏着担忧。 为什么,他们在修炼却知晓,她何时又偷吃了东西。 为什么,她喜欢的宝物,总是能轻易的从宝库内盗出。 为什么,她偷了那么多宝物,却从没有人发现宝库失窃。 为什么,他们总是防止她下山,并能在她逃下山的第一时间,将她带回。 为什么…… 往日的埋怨,就像散落满地的珍珠,一颗颗的串连,最终却是一条无与伦比的项链…… 她以为是不爱,最后却发现,不是不爱,而是深爱。他们害怕她受一点苦,提前为她扫清了一切障碍,甚至不惜遭到她的埋怨,也无怨无悔。这,才是这真的疼爱…… 她错了,错得离谱! 放任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刻,她不想再假装坚强,假装什么都无所谓……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两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绚烂美好,却充斥着无尽的悔恨…… “宣。” “轩。” “娘子。” “小姐。” “小宣。” “小轩。” …… 是谁在叫她? 慕宣听不见,只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当某一天,你发现自己认定的一切全都是错误时,曾经建立起来的信念轰然倒塌,废墟里到处都是自己的愚昧和无知。放眼望去,她彷佛能够看见,面对自己的埋怨,父母多少次在人后垂泪,耳边是一声声呜咽的低泣,她又何止是不孝? “哈哈……”扬起四十五度角,任泪水顺着眼角滑入发鬓,悲鸣似的狂笑,让闻者心殇。 “不好,快阻止她,再这样下去她会走火入魔的!”无尘脸色大变,率先攻了上去,却被慕宣周身的罡气弹开。 “啊……!”仰天长啸,灵气顺着慕宣的筋脉开始乱窜,发丝披散飘扬,自有一股凄美的悲凉。 其余几人见状,也连忙上前想要制止,却同样不得其法,慌乱间,悟空和着内力的波尔波罗蜜多心经在屋内回响…… 乱窜的灵气与心经对抗着,慕宣的双眼一时清明,一时散乱…… “噗!” 腥气上涌,一口血雾喷出,最终,陷入狂乱的人儿闭上双眼,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一切归于平静,无尘上前检查慕宣并无大碍后,与众人一起,同时将视线投向地上那张空白的信纸…… ------------ 第80章 穿越真相 精美的雕花大床前,站着几名俊美绝伦,却又异常憔悴的男子。 “尘,宣怎样了?”一名长相冷伐的男子,对身旁一名白衣男子问道。问这话时,那双凌厉却又暗藏深情的眸子,一刻也未曾离开床榻,凝望着躺在那儿脸色苍白昏睡不醒的人儿,俊颜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愁。 “她的身体分明就无恙,可我也不明白她为何还不曾醒来。” 三日来,无尘的淡眉就没有松开过,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空有一身医术又有何用?救不醒自己最爱之人,神医之名,如今对他更像是一种讽刺。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神医吗?”可是偏偏有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苦痛。三日来的等待,让妖邪的心犹如在烈火中煎熬,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无尘的话,无异于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敲碎,有些失控的冲上前,揪住无尘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 “邪,你别这样!快放开无尘!”顾忌司徒靖在场,妖邪毕竟是邪教中人,东方枭不想再惹出更多的祸端,于是随着慕宣,唤妖邪为‘邪’。 “我,妄为神医。”阻止了好友伸来的援手,无尘垂眸自嘲一笑,任由妖邪此刻的行为。 见到对方放弃抵抗的模样,妖邪心中一动,对他,突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眸子环顾一周,这一个个人中龙凤,又有哪一个不是同无尘一般无二,三日来寸步不离的守护在此,为的,不就是那个牵动他们心的人儿吗? 眸底闪过一丝挣扎…… 最后,妖邪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把松开无尘,走到床前,执起女子的小手,声音嘶哑的轻唤道:“小轩,你醒来。你不是说想要看尽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收集天下美男吗?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就陪你,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再也不拦着你,再也不胡乱吃醋了。只要你醒来……醒来……” 略带乞求的哭音回荡在房间里,飘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众人神色复杂的望着床前的男子,为了心底共同关爱之人,渐渐产生了一丝共鸣…… “王爷,唐门主在外求见司徒盟主。” 正在东方枭挣扎间,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眸底迅速划过不悦,一拳重重地击打在门框之上,怒吼道:“滚!谁也不见!” 听闻侍卫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无尘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上前一步道:“三日来,唐川三番四次上门求见,定是为了上次比武之事。如今宣尚在昏睡,司徒盟主又一直逗留在此,他定是急于求一个结果,才会不管不顾的上门找人。” “哪又如何?明知此处是三皇兄与本王的住处,他却敢上门要人,一个小小的唐门,未免太过放肆!”东方瑞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暴躁,布满血丝的桃花眸微微转动,眸底划过丝丝戾气,像是一头刚刚睡醒的雄狮,危险异常。 “朝廷对付一个唐门自然不在话下,可瑞王别忘了,此处还是绍义山庄。”无尘言下之意就是:唐川是江湖中人,朝廷派兵剿灭自然轻而易举,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如此大动干戈,实非明智之举。 “司徒盟主,你打算如何处理?”无尘那里讨不到便宜,东方瑞便转了矛头,将难题直接丢给司徒靖。 “这……”司徒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给唐川一个交代,以免他再上门打扰。 对众人微微拱手,司徒靖就径自离开了房间…… “三皇兄,你怎么看?” 知道东方瑞指的是什么,东方枭沉吟了一下才道:“此人性格过于刚直,又不懂得转寰,只怕不能劝服唐川放下仇恨。” “唐川过于阴毒,绝后之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释怀。”温兴哲补充。 “我去杀了他!”银狼绝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到慕宣的人存在,既然唐川不可能放弃报仇,早晚都得上门寻仇,日夜防范,倒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悟空一惊,刚想上前劝阻,却被人抢先一步—— “如今宣还未醒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给司徒盟主去处理吧。”拦下冲动的银狼,无尘淡淡的道。 无尘的话总是淡淡的,却总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听从。 银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到床前,守着床上仍旧处于昏睡中的女子。 一室静寂,有什么东西,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发生转变。 …… 这是一个缥缈的世界,这里没有时间,没有色彩,浓浓的雾气是这里唯一的依托。 慕宣迷茫的在里面走着,这条路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四周所见所闻除了雾,还是雾。她甚至怀疑,自己走了怎么久是不是在原地踏步,怎么四周一点变化也没有? “有人吗?” 除了自己的回声,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慕宣索性不走了,大刺刺的躺在地上,幻想有位英俊帅气的美男神仙路过,见她貌美如花心生爱慕,将她救出后又能祸害天下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懒惰?” “谁?” 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慕宣翻身从地上坐起,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别找了,在你后面呐。”宣爸无奈的说道。这丫头,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掌门老爸!”鼻子微酸,眼眶湿润,慕宣哽噎着扑进宣爸的怀里。 “傻孩子。”爱抚着慕宣的头顶,宣爸轻笑一声,“别在这里徘徊了,你再不醒来,外面那群男人该急疯了。” “不要!”任性的在宣爸怀里摇头,慕宣极尽所能的撒娇,彷佛要弥补这一百年来的亲情缺失。 “那敢情好,要不,你随我回灵山?”宣爸一听乐坏了,乘机诱拐道。 “切,我要是回去了,那群男人还不得再殉情一次?”慕宣一把推开宣爸,胡乱摸了两把鼻涕眼泪,抬起头认真的问道:“老爸,你说送我来这里,是因为欠我情的四人都在这里。可我遇上了不止一个男人,悟空定是其中之一,可还有三个怎么找?” “用你的心,情线之间有独特的感应,无论相隔多远,你们始终会和对方相见,并且爱上彼此。” “用心?” 见到悟空时,她会有种灵魂震撼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面对东方枭,无尘,妖邪和赫连星时都曾出现过。 可,怎么会有五个?寒! 慕宣一个头两个大,“那个,掌门老爸,前世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那群男人的斗争害死了她? “前世已过,又何必执着呢?”宣爸眼眸一闪,有些逃避这个话题。 “可我想要知道!”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纠葛,才会让他们的牵绊能够延续至今。 孟婆汤下肚,前世今生早已划分开来,若不是刻骨铭心,又怎会延续至今? “你……痴儿!唉,罢了罢了,再次遇上他们,你前世的禁咒早晚会被打破,如果恢复记忆能够阻止一场浩劫,我也认了!”宣爸认命的道,抬手一挥,一道光瞬间没入慕宣的脑海之中。 与此同时,五道以肉眼无法见到的彩光穿透层层迷雾,直射这片异世大陆,没入五个男人的脑海之中—— 柳家有一女,名为倾城,人如其名,倾国倾城,且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为百姓所喜。 她,上一世就叫柳倾城。她有疼她爱她的父母,有殷实无忧的家境,更有一个爱她胜过一切的青梅竹马,虽然,他只是她家的下人,可她爱他。 “咯咯咯……”的银铃脆响在柳府花园里回荡。 骄阳下,女子一袭白衣,在花丛中尽情的舞蹈旋转,清风吹起她的发丝在空中随着她的动作散落,身姿蹁适袅娜,明眸皓齿,容颜尽管带着稚嫩却已是绝色倾城,一旁的男子有些失神的痴痴凝望。 “裕哥哥,来嘛,一起跳啊!”突然,女子回头,清澈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一旁的男子,神态间尽是娇憨。 男子有些迟疑,这是在花园里,好吗?万一被老爷瞧见…… 容不得他多想,女子已经上前,拉起他略微粗糙的大手,带领着他一起尽情的舞蹈。 阳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除去两人天差地别的衣饰,男子俊朗,女子娇俏,真乃一对璧人。 “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传来震惊的怒叱声,惊扰了这一副美好的画卷。 “老爷。”男子转身,望向疾步而来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 “爹……”女子怯怯地唤了一声,有些迟疑地不敢上前。 “城儿,过来。”中年男子面色稍稍缓和,对自己的女儿招了招手。 女子见状,欢快的扑进中年男子的怀中,正待说些什么,却听闻中年男子再次发话了。 “董裕,你只是柳府的下人,城儿乃柳府的小姐,希望你识得进退,莫再纠缠。” “爹,不是的,是城儿喜欢裕哥哥,不关裕哥哥的事。”女子有些焦急的解释着。 “荒唐!女儿家怎可如此不知羞,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的!”中年男子愠怒地斥责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面色一整,对身旁的下人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带回房中,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再踏出房门一步!” “不要,爹……!”远远地,传来女子祈求的声音。 中年男子听而不闻,转而面向董裕,沉声道:“董裕,念在你爹在柳家几十年,今日之事本老爷就不再追究,即日起,你不再是柳府的下人,自行离去吧。”说罢,长袍一挥,转身离去。 董裕站在原地,恨恨的望着中年男子远离的身影,再不舍的望了一眼后院的方向,迟疑片刻,终是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镜头一转—— 柳倾城思念爱人,日渐消瘦,为娘的心有不忍,多番劝解无效后,讲出一个惊天之谜。 原来,倾城的母亲曾是巫世一族的巫女,却因爱上了巫族之外的男子惨遭巫世一族追杀,当年追杀她的长老,在死前用最后一口气下咒:巫女之后永生永世无法逃脱巫术的掌控。 当时倾母并没有任何异常,久而久之也就将这件事情淡忘了。 谁知倾城出生之日,倾母却发现倾城身中异巫,必需以相爱之人的心头血为引才能消除。倾母太爱柳父,不忍伤害他来换取女儿的生命,只能倾尽毕生之力,将巫术压制在十六年后才发作。求的,就是女儿能够在十六年后找到相爱之人,以那人的心头血为引,去除巫咒。 如果十六年后倾城还是无法找到愿意为她献出心头血的男子,她就只剩下两年的寿命。 “娘,我爱裕哥哥,一定不会伤害他的。倾儿只求余下的时日能够陪伴在他身边,足矣。”听完所有的过往,倾城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更加坚定了要陪伴在心爱之人身边,过完剩下的两年时光。 见女儿心意已决,倾母无奈,只能将解除巫术之法和下咒之法教给了倾城,期盼她终有一日会想明白。 柳倾城离开了柳府,带着倾母给的一大笔银子和倾母的祝福,满心的期待直奔她所认为的幸福而去,却听见—— “裕哥哥,你什么时候去相府提亲呢?”一间略显寒酸的茅草屋里,隐隐传出女子的声音。 “这……” “裕哥哥,你还在迟疑什么?难道,你还喜欢那个柳家大小姐?” “怜儿吃醋了?呵呵……”隐含笑意的男声,犹如一道惊雷,将柳倾城惊在原地,动弹不得。 “怜儿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是,我家境平寒,怕是相爷看不上,不愿将你下嫁于我,那可如何是好?” “裕哥哥放心,爹爹不是一个看重门当户对的人,你这么有才华,爹爹一定会喜欢你的!” 剩下的话,柳倾城不愿再听下去,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好痛,好痛…… 魂不附体的转身离开,却不知道该去那里,那里才是她的幸福? 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好似止不住的溪流,涓涓而下…… “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啊,长得可真美啊!” 不知走了多久,她被人挡住了去路,一抬头,才发现天色已黑。望着拦住她去路的男人,柳倾城有些害怕的倒退一步,她是偷跑出来的,本打算与董裕私奔,所以根本没有家丁在侧,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她六神无主之际,一名男子从天而降,月光下,一身黑衣犹如撒旦,却俊美惊人。 他叫叶枭,乃当今二皇子。 这是倾城从他口中得知的,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想。 叶氏王朝,国姓叶,有一文一武两名皇子,大皇子叶尘,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二皇子,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而这名二皇子正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只是这些,倾城并不知晓。 这是叶枭第一次见到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对他而言,这桩婚姻不过是为了得到柳府的财力,进而帮皇兄巩固地位而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在见到她之后,心中居然微微有丝异样,对这桩婚似是有了期待…… 然而,从倾城口中得知她为何这么晚还游荡在外时,心中的异常被怒火所取代。 她竟敢爱上别人!这对于从小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他来说,无异于是背叛,让他如何受得了? 他强要了她,没有一丝怜惜,完全是粗暴的发泄,几天几夜,倾城生不如死。 身子破了,巫术被彻底引发,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倾城却没有丝毫害怕,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身子给了谁,对倾城来说并无任何区别,而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只是希望能在死前再见倾母一面,仅此而已。 可是,她的不哭不闹,在叶枭眼中却成了另一种表现,什么人才会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妓女!叶枭当时是这么想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更是竭尽所能的虐待倾城,只是希望激起她的反抗,证明她并非他心中所想。 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索要,叶枭失望了,倾城的心也更凉了。 面对小妾们的挑衅为难时,她选择任其为之,而叶枭更是冷眼旁观,看着她被欺辱也没有丝毫动容。 终于,在一名侧室的设计下,她被冠上了通奸的罪名,他明知她是冤枉的,依然任之。 她在王府本就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没名没分,却日日侍寝,通奸之事被揭发后,也只是被降为府中最低等的女婢,除了依旧照样夜间侍寝,白日还要干着各种粗活,任人打骂。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之久,在他国皇子公孙星前来王府拜访时被打破。 公孙星一眼就看上了身为婢女的她,为此更是开口向叶枭讨要。叶枭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在推脱之下假意询问倾城的意思,谁料,倾城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随便。 不错,随便。 生命所剩无几,她却根本无法逃出王府,与亲人的相见遥遥无期,还有什么值得她关注在乎? 倾城的话彻底激怒了叶枭,他将她当做礼物送给了公孙星,换取了公孙星的支持,助得叶尘登上皇位。 刚开始,公孙星待她很好,因为她的淡薄引起了他的兴趣,甚至许诺会陪她回柳府探望父母,更不惜以皇妃之位相娶。 有望重逢亲人,倾城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颜,本以为上天眷顾,她终于能够安稳的过完余生,平静的生活却再次被人打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枭。 叶枭在她离去之后心有不甘,特别是在得知公孙星承诺以皇妃之位相娶之后,便将她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公孙星,反正叶尘已经登上皇位,叶枭也再无顾忌。 得知真相后的公孙星大怒,不曾想自己打算以皇妃之位相娶的女人,居然是叶枭不要的破鞋,更是一个与下人通奸的淫荡女子。 盛怒之下,公孙星不顾倾城的意愿,在下人面前强要了她,并且多番羞辱,让倾城几近崩溃。 上天并没有怜惜她,在她已经毫无招架之力时,噩耗再次传来,曾经自己所爱之人,毁了她的家,毁了柳府,全府上下几十口人,无一生还。 倾城终于崩溃了,几次寻死不成,却意外得知自己怀孕了,而且还是叶枭的孩子。 得知她怀孕的公孙星,脸色更加阴沉,却在第二日一反常态,主动提出带她回娘家祭拜家人。 倾城满心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因为肚子里的小生命,她又再次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公孙星的到来,受到了叶尘设宴款待。 宴会上,公孙星要她跳舞并勾引叶尘,以盗得叶氏的军事分布图,不然,就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妥协了。 那一舞,很成功,成功引起了叶尘的注意,也成功引起了叶枭和董裕的妒火。 叶尘是叶氏王朝的皇帝,她却不是叶氏王朝的皇妃,她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无名,无份,却是皇帝的女人。 叶尘不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弟弟的,以为是公孙星的,所以,他打掉了那个孩子,夺走了她最后一丝牵绊…… 倾城的心,终于死了…… 可是她的身子还活着,活着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施暴。 终于有一日,她寻得了机会出逃,却在中途被董裕截下,面对曾经的爱人,爱情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恨。 董裕没有将她送回皇宫,反而将她带回了丞相府,藏了起来,并不是照顾,而是同样的狼性。 她的无故失踪引得两国大乱,叶尘疯了似的四处寻找,公孙星也开始派出无数的探子进入叶氏王朝,为的只是找到她。可,公孙星的行为在叶尘眼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情形,于是,两国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战事一触即发。 这些倾城并不知晓,她要做的,就是面对董裕日复一日的施虐,甚至连求死也办不到。 在那段日子里,倾城发现了一件事,一件让她感到可悲的事,董裕有双重性格,或许不能叫双重性格,而是人格分裂。 在白日里,他是她曾经相爱的裕哥哥,夜晚却会化身为狼,成为灭她满门的仇人董裕。 倾城不知道是什么使他变成这样,也不想知道,灭门之仇是事实,无论白日里的裕哥哥是否所愿,夜晚他终究是那个毫无人性的男人。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能解脱之时,两国开战了。 战争,她无法阻止。 黄沙滚滚的战场之上,她一身刺目的红衣,借助战场的无数冤魂和鲜血设下巫术,诅咒所有对她施暴之人生生世世为情所困,永生永世孤单无依。 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倾城缓缓的倒下,战场之上,她的身影就像一个个慢镜头,牵扯了无数男人的心。 当灵魂离开身体的刹那,她看见董裕抱着她的尸体恸哭,滚滚黄沙之中,他的发丝寸寸成雪,最终流出血泪,与她被黄沙淹没。 在那一刻,叶尘,叶枭,公孙星终于明白了,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嫉妒。嫉妒有人在他们之前得到了她的心,所以,他们极尽所能的虐待她,只是希望激起她的反抗,得到她的关注。 可惜,这一切都明白得太晚了。 随着那抹赤红色的身影倒下,三人的心被渐渐的揪紧,几近窒息…… 两国之战死伤无数,两国帝皇却不顾及战乱,只是在滚滚黄沙之中疯了似的翻找,流沙吞没了那一抹艳红,也吞噬了两国的帝皇和叶氏最后的血脉。 ……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一场场纷乱的场景在慕宣脑子里晃过,那些情景犹如昨日,让慕宣的心渐渐冰冷,似是一个永远也逃不出的魔咒。 她终于懂了,在见到那群男人时,不是震撼,而是前世在她骨子里余留下的惧怕,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一次又一次的强势掠夺,让她难以接受。 叶尘就是无尘,叶枭就是东方枭,他们上一世就是兄弟,东方枭为他付出所有,所以这一世无尘注定无法放开东方枭。 公孙星就是赫连星,两世同为掠夺者,让她在叶枭的凌虐后,重新感觉到阳光的男人。对他的感情,倾城是复杂的,还来不及生出的爱,在叶枭的破坏后被掩埋。 至于董裕就是悟空和妖邪,因为性格分裂,再次投胎时,他们的灵魂被一分为二,裕哥哥成为了干净清透的悟空,白发的董裕就成了银丝的妖邪。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为何她非要追溯前世,让自己陷入如此的两难之中? “孩子,前世已过,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幸福。”宣爸带着安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陷入自我矛盾中的慕宣。 “掌门老爸,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一刻,慕宣哭得像是一个孩子,那些压抑在记忆里的恨,和今生生出的爱相互碰撞,誓要比拼出一个高低,划分出清晰的阵营。 “他们是爱你的。”宣爸轻叹一声,将慕宣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道:“他们只是用错了方式,不懂得如何去爱,才会造就了你的不幸。今生,他们已经遭到报应了,一个天生银发,一个懵懂无知,一个生来带毒,一个出生被弃,最后的一个也是不幸的,只是尚未被揭晓罢了。” “可是,我要如何面对他们?”她的脑子里全是前世的种种,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那群男人。 “傻孩子,跟着自己的心走吧,总有一日你会释然的。”宣爸轻笑一声,并没有太大的担忧,自己的女儿,他又怎会不了解,嘴硬心软,只要那群男人是真心爱她,她又怎会视若无睹。爱能战胜一切,这一点,他一直深信不疑。 “跟着自己的心?”慕宣还是不懂。 宣爸也不急,静静的陪着她,等待她自己想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温情流转在他们的四周,温馨得让人不忍打破。 “对了,掌门老爸,既然是你和美女老妈将我送来这里,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告诉我这一切,反而要由悟空来转达?还有,小白又是怎么一回事?”慕宣终究不是一个太会和自己为难的人,得不到答案,她就果断了转了另一个话题,反正这些疑问困惑她已久,如今见到了,自然要问个清楚。 “你还好意思说,这全怪你!”宣爸没好气的白了某女一眼,“谁让你精神力太强,即使睡觉时也从未放松神识,要不是如今的游离状态,我又怎能将你引来这里?” 呃,这怎么成她的错了?她刚来这里的时候,那群男人可没一个能够信任,她又怎么敢真的的放松睡觉? 撇了撇嘴,反驳道:“那你是怎么见到悟空的?还去了清凉寺,你分明就来这里了!” “亏你还是个修真者,分身术你没听说过吗?我只有神识去了清凉寺,人仍然是在绝宗。你的神识太强,我没办法靠近你,只能将灵蛇送来这里,希望它能够告诉你穿越的始末。谁料它来到这里之后,居然不能说话了,没办法,我只好乘着玄明上香求见的一点牵引,去了清凉寺一趟。” 慕宣满头黑线,难怪她怎么都猜不到中间的原由,简直是九曲十八拐啊!小白的出现根本就误导了她,能猜到才有鬼。 不过—— “你和美女老妈还好吗?”开启时空缝隙需要上千年的修为,而掌门老爸和美女老妈两人加起也不到,合力开启禁咒,他们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放心,你这个不孝女,还不值得老子费心劳力。”宣爸酷酷的道,可眸底流转的,分明是无尽的宠爱。 眼眶再次湿润,却强忍着没有落下,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心底有情,言语上的恶意相向,又怎能再次骗过她? “你们放心,宣儿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你们付出的怎样的代价,我将来一定会加倍的还给你们。” 对于慕宣信誓旦旦的话,宣爸失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父母的付出,何时求过回报? “回去吧,认真的面对自己的感情,百年之后,你自会回到灵山……” 宣爸的声音越来越缥缈,身影也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 第81章 女王人生 “掌门老爸!” 随着一声惊叫,慕宣的意识渐渐恢复,三魂六魄终于归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掀开沉重无比的眼皮,看着床前一群欣喜若狂却又异常憔悴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昏睡很久了吗,怎么一个个变成这幅模样? 无尘沦为正宗的熊猫,东方枭满面胡茬,温兴哲肉肉的脸略显清瘦,司徒靖憔悴不堪,东方瑞连笑的力气也没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房间里只有银狼,妖邪和悟空最为正常,银狼和妖邪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曾见过过她铁打的身体,可这悟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自己好歹也是他老婆不是,怎么没有一点关心的迹象啊? 不死心仔细的瞧了瞧,嗯,眼里有血丝,眼底藏着担忧,虽然不浓,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你,咳咳……!”慕宣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出口的声音跟破锣似的,沙哑又刺耳。 “水……” “哦,对,水!”无尘连续发出了三个单号音符,神医的淡然不复存在,手忙脚乱的端茶送水。 望着无尘忙碌的身影,慕宣面上一僵,前世的种种尚在脑子里盘旋不去,再次面对他们,心里总有几分不自然。不着痕迹的避开无尘的手,对温兴哲淡淡的道:“呆瓜,你喂我喝。” “我?”温兴哲满脸问号的指着自己,眼尾却不自觉的瞟向无尘,见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只能抬手接下。 就着温兴哲的手喝下一口茶,润了润干渴的喉咙,慕宣才抬眼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房间里有一刻的静异,慕宣对无尘有意的回避,众人不是傻子,自然看着眼中,有些不明所以。唯有恢复前世记忆的几人沉默着,有些不安的瞧着靠在床头处的女人……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不是没有察觉到几人的视线,只是慕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心里是有气的吧,所以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们。 “没。”温兴哲干笑一声,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破损,应该同样久未进水了,“宣已昏睡半月了,连尘也无法查出原由,让我们担心死了。” 有意避开几人炙热的视线,慕宣扫过一张张憔悴而又带笑的脸,硬扯出一抹笑,哑声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我不累!”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彼此面面相觑,在别人的脸上彷佛看到了自己的状况,谎话说不下去了,一个个垂头丧脑的离开了房间。 无尘几人没有动,心中的不安越渐扩大,让他们一刻也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刚才,四人在同一时刻头疼欲裂,许多不属于他们的记忆强硬的灌输进他们的脑子里,待那些往事在脑子里播放完毕,他们几乎懵了…… 他们知道记忆里的主角是自己,而那个被他们逼死的女子,是她,他们今生所爱之人,虽然性格完全不同,却有着几乎一样的容颜。 他们究竟怎么了,怎么会那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逼得她选择用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柳倾城以灵魂启咒,用永不超生换取所有对我施暴之人生生世世为情所困,永生永世孤单无依。愿战场上无尽的鲜血能够洗净我一身的耻辱,无数的冤魂能够守护这一方净土,让天下再无战乱纷争,百姓安居乐业……” 决绝的话语尚在耳边,那个善良的女子,到死也不光想着她自己,还有饱受战乱之苦的穷苦百姓,却用一把带着倒刺的利刃,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那一刀,只她自己的杰作,可见她求死心切。拔刀倒刺必定划破血肉,失血而亡,不拔也注定逃不过死亡的宿命。无数次的自尽不成,她最终选择了用那样决绝的方式洗净一身污垢,也擦亮了他们一直被自己蒙蔽的真心。 “娘子,我……”悟空是几人中最难接受那段记忆的人,纯粹的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初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相爱之人施暴。前世的记忆回到脑子里,他终于懂得,原来所谓的练功,实际就是男女交欢,他当初居然还懵懂不知,在拜堂后要求洞房,想着脸上又是两朵红云飘过。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我暂时不想听,我知道那些是前世,与今生的你们无关,可是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淡忘那段记忆,需要时间来清晰的分别他们与前世。 几人沉默片刻,便相继退出了房间。 “小白,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望着缠在手腕上的小白蛇,慕宣的神色间,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迷惘。 …… “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前世今生?”几人刚踏出房间,就被温兴哲等人挡住去路。 东方枭迟疑片刻,将人全部带去了大殿,并将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 “什么?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小宣?我杀了你们!” 听完东方枭的讲述,温兴哲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挥拳就击。 银狼迟疑了一下,可一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任由温兴哲上前发泄。 司徒靖和东方瑞面色铁青,也没有上前阻止。 东方枭几人不闪不避任由温兴哲动作,直到几人浑身纷纷挂彩,东方瑞才本着那点可怜的兄弟情谊,将温兴哲拦下。 “好了,如今轩的心情一定很差,你们就暂时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以免让她想起那些事。”他也好借此机会,攻陷轩的心。哦吼吼!东方瑞在心中淫笑。 无尘等人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无尘,东方枭,悟空和妖邪,众美男轮流照顾着慕宣,彼此之间好像有了一种无形的默契与情谊,不再排斥。 慕宣心里有些纳闷,她昏迷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让这群男人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特别是司徒靖,他之前分明是不能接受的,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初衷,选择与这群男人一起共享? 慕宣脑子里一个个问号飘过,终于在某一天拉住了正要离开的男人,笑得一脸狡诈的问道:“姓邵的,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次见到这样熟悉的笑容,连日来沉闷的气压似乎消散不少,司徒靖也松了一口气,面上一柔,渐渐溢出一丝丝浅笑。衣袍一掀,重新在床侧坐下,缓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当你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我才明白,一切坚持都是无用的。既然注定无法独自拥有,又无法放开生命的幸福,就只能选择牺牲部分的自我,换取大部分的欢愉。不要问我为什么,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十分卑微,迷失自己,失去自己,直到彻彻底底的……失去……” 呃,这个硬气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慕宣愣了愣,有些好笑的盯着他,“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宣儿怎么知道?”话语脱口而出,见慕宣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司徒靖面上一涩,喃喃道:“宣儿当真无法原谅神医他们吗?” “为什么这么问?” “这几日枭王他们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将心比心,若我突然得知自己前世曾如此对你,我也一定无法接受。心里本就自责不已,你还如此不待见他们,他们的心里一定很苦。” 慕宣心中一动,却还是有些逃避的问道:“这话又是谁教你说的?” “之前的话是温家主说的,后面的话是我真实的想法。”司徒靖从来不懂得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 既然注定无法独自拥有,又无法放开生命的幸福,就只能选择牺牲部分的自我,换取大部分的欢愉。 呆瓜,原来这才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吗?因为舍不得放弃,才选择牺牲自我,只求留在我的身边,你真的好傻! 慕宣眼眶一涨,却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是甜蜜,是被人珍惜的幸福。 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十分卑微,迷失自己,失去自己,直到彻彻底底的,失去…… 这话是在提醒她吗?提醒她,当初那群男人的所作所为是因为爱,却因为不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我知道了,你出去告诉他,我会想通的。”慕宣轻笑道。后宫如此和谐,她还有什么好求的?想来,温兴哲也是清楚她对那群男人的心,才会选择借司徒靖的口来提醒她,不要被上一世的纠葛,迷惑了这一世的心。 前世已经过去,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活出精彩的自己,绝不能让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掌门老爸和美女老妈担心。 见慕宣似乎已经释然,司徒靖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简单的梳妆一番,慕宣便踏出了房门,心底的郁结消散,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浑身暖洋。 “无尘,你在吗?”轻轻的敲门,手尚未放下,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 见到站在门内的男子,慕宣一怔,这是无尘吗? 曾经的淡然早已不复存在,如仙的气质变得颓唐,如此一个胡渣横飞的男人,实在无法想象,他曾经也淡然过。 寒!慕宣先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下,这恶趣味来得真不是时候。 “怎么,不请我请去坐坐?” 好吧,再次相见,她还是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在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心底的怨气却被心疼所取代了。 “哦,进来坐。”无尘愣了一下,立马让开了身子,方便门口之人进入。 “你怎么搞的?半夜又爬了哪家姑娘的墙,怎么一副萎靡相啊?”慕宣前脚刚踏进房,后脚就望着男人打趣道。 无尘头顶顿时滑下三根黑线,有些尴尬的气氛被驱散,无语的望着面前的女子,她果然变了,早不是前世那个不懂反抗的女子,现在的她,心理比谁都强悍。 “唉,你哑了还是聋了,好歹回句话吧?” “哑巴怎么回话?!”无尘没好气的道。 “呃……”慕宣语塞,该庆幸一下吗?无尘还没傻……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那就好,她可以直接换下一个目标。 “你要走?”拦住准备出门的女子,无尘有些不安的问道,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我说,无尘呐,你百年难得一遇的脑袋被狗叼走了吧?”一看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慕宣颇感无奈的道。 被女子偷掖的声音唤回神智,无尘面上一窘,的确,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之后,他就总是害怕,害怕她介怀前世之事。什么共享已经不再是他所需要烦恼的,只要还能留在她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早忘了,你也尽早忘了吧,甚得装心里烦闷,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别扭的无尘。”丢下这句话,慕宣便踏出了门。 最难搞的处理了,下一个目标,东方枭。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东方枭火大的吼道:“滚!本王说了,别来烦本王!” “枭王爷的脾气倒是不小,既然让我滚,那我滚就是咯。”娇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东方枭瞬间醒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前,拉开房门,拉住正要离开的女子。 “别,宣,别走!” “您老不是心情不好嘛,我可不想自找没趣。” “呃……”东方枭一向不怎么说话,在面对慕宣时智商更是为零,听她如此一说,惊慌间用力一带,就将女子死死的抱在怀里。 在东方枭怀里动了动,却没能挣脱开他的怀抱,慕宣只能憋着气,闷声道:“那个,小枭,你是多久没洗澡了?” “怎么了?”东方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奶奶的,离我远点,臭死了!”慕宣火大的挣脱开来,迅速后退数步,防备的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臭?”东方枭一怔,抬起衣袖闻了闻,浓眉紧皱,面色骤变,几日未曾换洗沐浴,的确是酸臭难当。 “那个……”蜜色的肌肤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嘀咕道:“那我先沐浴净身,一会儿再去你房间。” 说完,根本不给慕宣反应的时间,‘嘭!’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慕宣嘴角一抽,战神啊,这种素质天菱怎么还没灭亡啊? 撇了撇嘴,脚步一转,又向妖邪的房间走去,敲了敲房门却没人应,慕宣有些纳闷,推开房间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 郁闷的从房间里退出来,本想去找银狼问问,可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照悟空那单蠢的性子,他该不会一死以谢佛祖吧? 慕宣越想越有可能,急匆匆地向他房间赶去。 这次很直接,连门也不敲了,一脚踹开面前的大门,却在看到里面的一幕时,愣在当场—— 房间里,衣衫不整的两名男子抱在一起,几日不见,悟空头顶已经冒出毛茸茸的发丝,与那银丝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暧昧。 抱歉,不是慕宣邪恶了,而是这个场面太过引人遐想,一时间她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你们在干,干什么?!”震惊之后,慕宣结结巴巴的出声。 她,她没看错吧?妖邪和悟空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了? 踹门的巨大声响,合着某女不敢置信的声音,唤醒了抱在一起的两人。 妖邪无意识的动了动,却发现有什么压在他身上,想要挺腰翻身,却因多日未曾进食,加上昨晚体力透支,根本无力办到。反复试了数次,身上的重物还是没能丢下去,只能无奈的任其行之。 慕宣额头隐隐抽搐了两下,在她看来,妖邪挺腰那几下动作,怎么那么熟悉呢?视线不自觉的移向两人的腰部以下,因为衣袍的阻挡,视觉效果不甚明朗,可相交的可能性还是有。 小脸一垮,完了,她头顶绿了! “啊……!” 悟空刚睁开眼,正对上身下睁眼的妖邪,两人一怔,接着同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 “该死的,叫什么叫,老娘都还没叫呢!”慕宣火大的打断两人的叫声,奶奶的,头顶绿的是她,他们叫得那么悲惨干嘛? 正张着嘴的两人浑身一震,傻呆呆的回头,就见站在门前一脸郁闷的女人。 “啊……!”尖叫声再次爆发,比刚才一次更甚。 醒神的两人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对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连续的尖叫终于惊动了小院里的其他人,刚沐浴完毕的东方枭,智商恢复正常的无尘,正在房间里梳妆的东方瑞,账目整理完毕的温兴哲,在厨房里学习做饭的银狼,以及刚刚踏进小院的司徒靖,几人闻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案发现场’,却在见面眼前的场景时集体僵住。 “说!你俩谁是攻,谁是受?!” 本就受惊过度的众人,听闻某女的质问,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天啊,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点?众人集体的心声。 “难道我问错了?”慕宣转头看了看狼狈起身的众人,咬了咬手指,重新发问:“说!你俩谁是受,谁是攻?!” 众人抬头,无语问苍天。非常默契的转身离去,再留下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上天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才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女人。 当现场只剩下三人时,慕宣才阴着小脸,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道:“谁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嗯?” “小,小轩,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妖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没想到会让小轩见到那样的一幕。 “我看到那样了?嗯?”双眼往两人身下一瞟,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妖邪面上一窘,悟空却是一头雾水,怯怯的上前一步,扯了扯慕宣衣袖,问:“娘子,你看到哪样了?” “……” 原来世上没有最不在状态,只有更不在状态! 慕宣悲催了,这丫的不是恢复记忆了吗?怎么还能如此单蠢?! “那你刚才在叫什么?” “悟空一醒来就对上那张丑丑的脸,当然要叫咯。”悟空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令慕宣挥汗洒千里,那叫一个汗颜。 “臭和尚,你说谁丑呢?!”妖邪不服,质问出声。 “谁回答就是谁咯。”悟空也不甘反驳。 “你……!” “好了!你俩有完没完!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刚才的状况?”若不是悟空从头到尾眼神清澈,慕宣还真要怀疑这人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居然每一句话都顶到关键位置,反说得妖邪哑口无言。 “小轩,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全怪这个和尚不好!” “你胡说,分明是你半夜跑来我的房间!” “是你激怒我的!” “是你先动手的!” 寒,慕宣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和小孩子一样争辩的人,当真是邪教尊主,外加一个世外和尚? “那个……”成功引回两人的视线之后,慕宣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异口同声。 “你们究竟有没有奸情?” “……” 沉默五秒之后—— “小轩,你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娘子,你怎能怀疑我不忠呢?” 噢卖,雷迪嘎嘎,她不就是问问嘛,怎么哭了呢? “小空空乖哦,娘子相信你。”瞧瞧,梨花带雨果然惹人怜惜,母性再次泛滥了。 “小轩,你厚此薄彼!”那厢又不满意了,指责声连连。 “呃,我相信你们!” 坚定的语气,诚恳的眼神,两人终于满意了,这才缓缓道出昨晚之事—— 原来妖邪越想越想不通,自己曾经居然和那干净得不像话的和尚是一个灵魂,于是找上门了。小和尚不懂得拐弯,直指妖邪上辈子的错误,把他狠狠的数落了一番。妖邪不服反驳,两人一时言语不合,沦至动手。可是又担心慕宣秋后算账,并不敢真正的使用武功,只能采取了最原始的打法——扭打。 因为两人几日未曾进食,一番动作之后皆精疲力尽,终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所以就出现了慕宣所看到的那一幕。 慕宣汗了,果然,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那个,你们现在还要打吗?” 妖邪双眼一瞪,什么叫还要打吗?他只是见她这几日对他们避如蛇蝎,心里面不痛快,才想找着这个前世的自己出出气,毕竟曾经是一个灵魂,对悟空,妖邪多了一份亲近感。如今她都找上门了,还打什么打? “不打了?那就好。”慕宣讪笑道。对妖邪吹胡子瞪眼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搞笑。 什么?妖邪没有胡子? No,几天不见,这丫的揠苗助长啊,那胡子的涨势比悟空的秃顶还要厉害。 “最后一个问题,前世的记忆你们也已经恢复了,应该知晓,我已经不再是前世的柳倾城,不会任人欺凌。如果要留在我的身边,就要有以我为先的自觉,特别是悟空,你是被那老家伙拐带下山的。成佛应该是每个和尚最终的目标,你确定要因为前世的种种放弃?” 这点一直是慕宣心里的疙瘩,她知道,悟空根本不懂情,即使懵懂间对她有那么一丝情愫,却根本不懂得那就是感情。如果要他因前世的种种放弃这十八年来的苦心修行,实在是太过为难他了,如果他愿意回到清凉寺,成为将来的一代国师,她绝对不会阻止。 悟空虽然心思单纯,但不代表他不懂得察言观色,见慕宣一脸决绝,心里一慌,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娘子又要赶悟空走吗?” “不是赶你离开,只是你自小在清凉寺长大,对你来说,那里就是你的家。你真的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家吗?”慕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说心里话,她是不舍得悟空离开的,之前她不懂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悟空就能牵动她的情绪,恢复记忆之后她明白了。悟空就是她前世所爱之人,虽然最后被恨所掩盖,可是如果还没那么深的爱,又怎会拥有那么刻骨的恨? “世间安得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这是悟空的回答。 这一世欠她的,这一世他要用一生来偿还。 那一刻,慕宣是真的感动了,简单的悟空能够说出这番话,就表示在他心里,佛祖与她之间,他早已做好了抉择。 前世的种种已经消逝,她要的,只是今生与他们携手共度。 时间,在与众美男的互相磨合间悄然流逝,刚开始几人还有些担心慕宣对前世的事情有阴影,对她几乎百依百顺,直到慕宣一嗓子暴吼,众人才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偶尔打打闹闹,倒也意外的和谐。 “宣还没起床吗?”无尘刚踏出房门,就见到端着吃食的银狼,不由问道。 “还没,这饭菜已经热了第二遍了,可小姐还是没能起床。”银狼也有些郁闷,他好不容易才学会做饭,这是第一次亲自下厨,可小姐习惯睡到日上三竿,如今这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就像他的心一样,来回翻腾了好几遍。 “交给我吧,我替你端进去。”见到银狼脸上的失落,无尘无奈一叹,这银狼已经将宣当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每一个情绪波动,皆因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真是要不得。 “可,小姐有起床气的……”银狼怯怯地提醒着,以前小姐还要扮着不会武功,顶多大吼大叫,如今不用伪装,非常直接就把人丢了出去,他被丢怕了。 “你……”无尘一愣,遂即失笑,的确,宣的起床气人人皆知,若非她自愿起床,谁去都讨不得好。 不过,这叫人起床的方式有很多,有些比较温和的方式,达到的效果却出奇的好。 无尘温和一笑,“放心,交给我吧。” 银狼点了点头,将饭菜交给无尘,就一溜烟的跑了,厨房还炖着鸡汤呢,他得去看着。 无尘并未敲门,径自推开了慕宣的房门,见到床上睡姿不雅的女人轻笑一声,遂即将菜饭放下,轻轻的来到床前。 睡梦中,慕宣总感觉自己身上痒痒的,一只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来回摩挲,激起鸡皮疙瘩一片,伴随着一股暖流,向下腹涌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见到一个黑黑的头颅,在她的胸前来回的活动着…… “那个,吃‘早餐’?”慕宣一愣,遂双眼放光的问道。 “你醒了?”目的已经达到,随带吃了一顿‘美食’,无尘自然的替她掩好被子,眼含笑意的问道。 “呃……”好独特的起床仪式。 慕宣小脸一垮,“还没饱。” “桌上有吃的。” “那个吃不饱。” 无尘面上一热,“先吃东西。” “我不要!”慕宣干脆的耍赖,硬是赖在床上不起身。 无尘无奈,只能上前诱哄。 要的就是这个机会!慕宣眼中闪过狼光,就在无尘刚靠近床榻的瞬间,伸出手顺势一带,一把将人带上了床。 “不准动!”略带警告的控制住对方,慕宣顺势翻身而上。 “你……!”无尘一愣,遂即轻笑一声,“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吗?”慕宣挑眉反问。 “呃……”无尘面上一窘,不在作答。正向翻身下床,却被某女死死的控制在床榻之上,嫣红的小嘴也在缓缓的靠近,唇瓣不自觉的黏在了一起,舌尖极尽旖旎的缠绕着彼此,吸纳着对方的甘甜。 当感觉抵上小腹处的东东时,慕宣露出一抹贼笑,伸出狼爪一把握住。 “该死!”仙人也被逼得发了狂,低咒一声,拍开慕宣的小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平缓呼吸。 “怎么了,你不想要我吗?”慕宣困惑的问道,娇躯不安分的在无尘怀里扭动。 “别动!”再次勒紧了怀里的女人,无尘沙哑着警告道:“你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不能!所以别再挑逗我,否则我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丫的,谁让你忍了?!” 某女暴怒,一个狼扑,将无尘扑倒在床,小手一阵胡乱拉扯,嘴也没闲着,随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吸吮,挑逗着无尘的末梢神经。 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两人床榻上上演了一场激烈无比的**之战。 …… “小轩,有人要见你。” 在无尘‘喂饱’了某女之后,前脚刚离开,妖邪就像有千里眼似的,后脚立刻窜进了房间里。 慕宣满头黑线,邪啊,你能不能别监视得这么明显啊?! “谁啊?”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自己看。”妖邪微微侧开身,让出正站在他身后之人。 “银狐?!”慕宣惊叫一声,完全忘了自己此刻还是赤身**,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 房间里的两人当场石化。 “狐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这是实话,自从慕宣遭到刺杀,心里就开始担心扮作她引开黑衣人的银狐,不知道暗处的人有没有那些杀手,如果有,她就害了银狐了。所以,自从遭到刺杀后,慕宣就一直催促妖邪,让尽快通知银狐,或者派人去保护她,以免发生意外。 没反应? “那个,狐啊……”误以为银狐还是如当初那般,不喜言语,慕宣音波功折磨。 拖长的尾音一出,银狐浑身一震,终于回神了,不过—— “小,小姐,你……” 虽然银狐知道银狼和妖邪同时喜欢上了慕宣,却不知道他们私下里达成共享,而如今慕宣一身**站在她面前,加上某个假神仙化身为狼后在她身上留下不少暗色的吻痕,如此一来,银狐脑子里‘嗡’一下就炸开了。 小姐尚未成婚,怎会,怎会……? “我怎么了?”某女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件长长的衣袍将她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才忽的反应过来—— “那个……”百年难得一见,某女脸红了。 妖邪见状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道:“你啊……” “呃……”难道恋爱真会让人的智商降低吗?为什么听到妖邪如此纵容的声音,她就不再觉得丢脸,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喜欢这种被人纵容的感觉。 转眼对上震惊的银狐,慕宣才清了清喉咙道:“那个,狐啊,要不你先出去坐一下,等我换好衣衫再出去?” 心思电转间,银狐收起了初时的震惊,看尊主如此态度,看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银狼…… 银狐在心底轻叹一声,无论如何,终会有一个人要受伤的。没有再问,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要帮我穿衣?”拦住某男动作的双手,某女眼底闪过丝丝狡黠,眼尾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衣袍下支起的帐篷。 见到慕宣揶揄的神情,妖邪面上一红,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无尘怎能如此不知节制,你如今身子尚未复原,万一……” “那个……”不想后宫内讧,慕宣只能打断他,老实交代,“其实是我勾引他的。” 正在动作的一顿,妖邪狠狠的瞪了某女一眼,“下不为例!再怎么,也得顾及自己的身子。” “嘿嘿……”一把抓住正在为她系腰带的宽厚大掌,慕宣眼中闪过一丝贼笑,“我的身体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妖邪浑身一僵,身下某个地方因某女暗含挑逗的话越渐嚣张,忿恨的瞪了某女一眼,“妖精!” 慕宣不语,咧着嘴傻笑。上天垂怜,看她的后宫之路如此不平坦,特地让他们恢复了记忆,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如今这些男人心中或有歉疚,或有怜惜,对她百依百顺的空档,正好让她改变他们原本的性格,尽早习惯被她吃掉。 哇哈哈……慕宣在心中狂笑,小样儿,看你们谁还能逃出老娘的五指山! 在妖邪的帮助下,慕宣穿好衣服,两人一起出了房门。 “小姐,你受伤了?”刚从银狼口中得知,分开之后所发生的事,包括这群男人和慕宣之间的暧昧关系。尽管有些不能接受,可银狐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感情上的事情,从来就由不得自己掌控,就好比……她自己。 “嗯,小伤,早好了。倒是你,这次出去遇见了什么人,又遇到了什么样的事呢?”并未错过银狐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慕宣瞪大了双眼,好奇的拉着她问道。 难得啊,难得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冰美人能露出那样的神情,怎能不让人感到好奇? “没,没什么。”娇俏的脸上飘过可以的红晕,看得慕宣更是惊奇无比,“天啊,银狐,你居然脸红了也!” “……” 在场的人默,你就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吗? “快,快,银狐,快讲讲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无奈的瞅着八卦因子旺盛的女人,银狐只能将分开之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那日,我扮作小姐引开暗处之人,没走出多远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下,说是要请皇后娘娘回宫。”因银狐是掌管邪教的信息,所以知晓慕宣之前的身份,也没有太大的震惊,继续道:“当他们发现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后,就转身向洛阳赶去。后来连续出现了好几波这样的人……”说到这里时,银狐古怪的瞧了慕宣一眼,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多身份? 慕宣挠头傻笑,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那些身份怎么落在她头上的,又怎么向别人解释呢? “直到第三日,又出现了一批黑衣人,却与前面的几波人完全不同,他们浑身杀气,见人就杀。我和教众奋力反抗,无奈势单力薄,很快那名教众就被杀掉了,我也收了重伤,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却被一名突然出现的少侠救下。可是要对付那么多黑衣人,仅以我们两人,还是无法办到,于是,我们寻了一个机会,逃了……” “英雄救美,银狐,你该不是爱上那个少侠了吧?” 不同的人关心的问题不同,妖邪等人在纠结究竟是谁要追杀慕宣,而慕宣却只关心八卦。 银狐面上一僵,有些担忧的偷瞄了妖邪一眼,见他并未因慕宣的话露出杀意,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姐,一日是教中人,永远是教中人。” ------------ 第82章 狗血剧情 “行了,放松点,如今邪教是我当家,你不用去看他。” “呃……”妖邪颇感无语,走到慕宣身边,将人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小轩,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点面子?”特别是在属下面前。 “面子管几个银子?” 好吧,面子不值银子,妖邪悻悻的退到一旁。 如此一番闹剧,银狼早已见怪不怪,唯有银狐惊讶得连害怕也忘了。 她早就知道尊主对小姐的感情不一般,否则也不会纵容小姐在邪教里胡闹,私下赌博尊主不可能没有发现,他却任其发展。后来小姐受伤,尊主没日没夜的守护在旁,银狼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爱意,若是以前的尊主,银狼早就死了几十次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其中原由她不得而知,可也能猜测一二。 没想到尊主对小姐的纵容已经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银狐眼中满是惊讶,震惊之余,连小嘴也忘了阖上。 “狐啊,我承认你的小嘴很美,艳红诱人,可你也不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嘴型吧?当心苍蝇飞进去。” “小姐!”不知银狐想到什么,俏脸一红,快速的闭上了嘴,看得慕宣啧啧称奇。 “快说说,究竟是那名少侠这么有才,居然将你这座冰山融化了?” “……” 银狐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一名侍卫就冲了进来—— “小姐,外面有一名少侠求见银狐小姐。” 邯岭院的侍卫全是东方枭带来的亲卫队,虽然并不清楚慕宣的身份,可也能看出自家王爷对她有情,于是言语间总多了几分恭敬。 “求见银狐啊……?”慕宣玩味的拖长了尾音,余光见到银狐怔怔的神情,兴致更是高涨了几分。对前来的侍卫,吩咐道:“将他带去前厅。” “是。” 待侍卫退下之后,慕宣几人也来到了前厅,慕宣和妖邪坐在上座,银狼和银狐站在他们身后。 不多一会儿,侍卫就带着一名少年走了进来。 慕宣抬眼,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位,一身橄榄色的利落衣袍,一看就是在江湖上行走之人,五官倒也俊朗,只是比她后宫的那群美男还是差了一点。 “你就是救了我家小狐的那名少侠?”因为不清楚银狐这个名号在江湖上是否有名,慕宣选择了一个保险的称呼。 “正是在下。”少年微微拱手,待瞧见上座的慕宣时,仅是瞬间的闪神,便将视线黏在了银狐的身上。 慕宣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少侠今日求见,所谓何事?” “不知姑娘是……”得见心上人,少年几乎已经完全的屏蔽了所有无关之人,直到慕宣疑似主人家的问话,终于唤回了他的心神。 “小狐是我的人。”这话够明显了吧。 果然,少年眼前一震,半弓着身子诚恳道:“恳请小姐将小狐下嫁给在下,在下定会好好待她。” “噗!” 慕宣刚入口的茶全部贡献大地,寒啊,这也来得太陡了吧?她本以为他顶多表明一下决心,谁知这一开口就是求亲。 颇为不雅的一把拭去残留在嘴边的茶水,愣愣的问道:“来求亲的?” “是!” 慕宣被少年直白的话语弄得够呛,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年却以为慕宣不愿,有些着急的单膝下跪,“恳请小姐将小狐下嫁给在下,在下虽然不是名家出身,在江湖上也没闯出什么名堂,可在下是真心喜欢小狐,将来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吃一点苦。” “呃……”慕宣愣了愣,转头望向一旁的当事人,“狐啊,你喜欢他吗?” 银狐浑身一震,眼尾不安的瞟向妖邪,却在接收到厅下炙热的视线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咚!’的一声跪下,恳求道:“小姐,小狐和许少侠是真心相爱的,恳请小姐成全!” “我说,你跪什么啊?”从第一次相见,慕宣就将银狐当做朋友般的对待,银狐也从未在她面前下跪,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如今如此大礼,令慕宣颇感不自在,将人扶起身后,才面向厅下之人,沉声道:“许少侠是吧?” 见少年点了点头,慕宣才继续道:“小狐是我逍遥派的人,逍遥派女子为尊,可三夫四侍,这点你能接受?” 逍遥派早因慕宣的一战而闻名江湖,听闻银狐是逍遥派的人,少爷微微有些愣神,直到慕宣的后一句,直接将他雷在原地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三,三夫四侍?” “不错,三夫四侍。换句话说,小狐只娶不嫁,你若真心爱她,就嫁给她如何?” “这……” “小姐!”见少年犹豫,银狐急了,扯了扯她的衣袖,不停的给她使眼色,谁料却被慕宣狠狠一瞪。 “怎么,许少侠办不到?” “不!只要能和小狐在一起,在下……在下愿意下嫁!”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少年双眼一闭,坚定无比的道。 语毕,却没有任何回应,困惑的睁开眼,正对上上座女子带笑的眼,霎那间明白了什么…… “多谢小姐成全!”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以答应将小狐下嫁于你,但在此之前,我们得约法三章。” “小姐请说。” “第一,这一生你只能娶小狐一人,以后无论有任何原由,你也不能再娶,这点你可能办到?” “在下能。” 没有一丝犹豫,慕宣满意的直点头,这小子豪爽啊,难道江湖专出豪爽之人,就跟司徒靖一副德性,刚直不阿。 “第二,今后家里的一切小狐说了算,她说一,你不能说二。” 见少年也没有异议,慕宣才说出最后一条,“第三,从今日起,小狐再不是我‘逍遥派’之人,我准许小狐今后在家相夫教子,可你若敢欺负小狐,逍遥派上上下下必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慕宣此刻口中的逍遥派指的自然是‘邪教’,可介于正邪不两立,慕宣不想在此刻再出什么小意外,加上银狐本就甚少在江湖走动,认识她本尊的人少之又少,想要给她一个身份,并不难。 少年依然没有异议,于是当晚,邯岭院里再次举行了一次婚礼,不隆重,却分外温馨。 第二日,在慕宣的胁迫下,温兴哲不情不愿的吐出一笔银子,给银狐做嫁妆,然后才将这对新婚燕尔送离了绍义山庄。 “小轩,银狐也如你所愿的嫁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娶进门啊?”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妖邪搂紧了怀中的女子,低声问道。 “怎么,你也想嫁?”慕宣眼尾一挑,好笑的望着一脸委屈的妖邪。 “嗯。”生怕女子不信,妖邪使劲的点了点头。 “行,等姐攒够银子,足够下聘,就迎你们进门。” “什么?”妖邪俊颜一垮,“我不要聘礼也可以的。” “那可不行,姐有姐的原则。” “那小轩现在攒了多少银子了?” “呃,我算算。”慕宣掰着手指认真计算,“春满楼的分红,东方羽的赏赐,好像还差得蛮多的。” “那可不行,本尊去找温兴哲!”话落,人已消失在拐角处。 慕宣站在原地望着那抹消失的红影,眼中渐渐染上一丝笑意,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 不远处,两蔟怨毒的视线一直紧跟,处于幸福中的慕宣却毫无所觉…… 两日后,绍义山庄,花园的凉亭里。 慕宣随意的倾洒鱼食,看着一群锦鲤簇拥而上争抢鱼食,轻笑一声,遂将视线转向石桌对面的小和尚,樱唇轻启:“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悟空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应该知道吗? 慕宣扶额,她感觉自己面对悟空时,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太过干净了,干净得让人想要抹黑,却又总是无从下手。 “你丫的昨天又干什么了?” “娘子,悟空很乖的,每天都在房间里想娘子。” “呃……”慕宣囧了,甜蜜的囧了,“那妖邪怎么会一早跑来跟我抱怨,说你一直在那里念经烦他?” “有吗?”悟空一脸不明所以,认真想了想才恍然道:“定是悟空太过想念娘子,不知不觉就念出了静心咒。” “……” 因为想她,所以念经?这是什么道理? “小空空,你已经不是和尚了,不应该经不离口。”慕宣语重心长的劝道。心中同时为自己哀悼,以后什么样的美男都能找,千万别找和尚,这丫的惹不起,念经也能烦死你。 “那悟空应该念什么?” 什么也不念最好!慕宣腹诽着,脸上却挂着狼外婆的笑,“你可以念你家亲亲娘子啊!” “哦。”悟空一脸懵懂了点了点头,嘴唇开始无意识的一开一合,“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慕宣额角使劲抽搐了两下,她错了,什么样的甜蜜负担,到了悟空的嘴里都是念经,她不该自找苦吃的…… 正思考着有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转移悟空的注意力,不远处传来声响,慕宣回头望去—— 小湖边,一名女子摇曳而行,腰身纤细,肤色白皙,轻轻柔柔,神情恬静,除了双眸不时透射的寒气,倒真是一名绝色佳丽。 抬首间,潘婷婷也见到了凉亭里的人,刚才的恬静一去不返,神情变得有些狰狞,“你怎么在这里?” “哼!关你鸟事?”不屑的轻哼一声,要不是你老爹急于巴结权贵,她又怎会留在这个鬼地方?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慕宣作势掏了掏耳朵,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道:“嘴皮子又不利索,非得学人鹦鹉咂舌。” 悟空在一旁张大了嘴,愣愣的盯着自家娘子,娘子好厉害啊! 清澈的眼眸中一闪一闪的小星星,看着慕宣颇为受用,趾高气昂的仰着头,姐就是孔雀,怎么滴吧? “慕宣,你这个贱女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真不知靖哥哥究竟看上了你那点,不就是有一张漂亮的外皮!”见不得慕宣不可一世的样子,潘婷婷气急,指着她就开始叫骂。 “没办法,姐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张漂亮的外皮,是怎么求也求不来的。”慕宣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那个,潘……” 慕宣一顿,想了想,认识这么久,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她老爹叫潘绍良,那日司徒靖又叫她婷儿,潘……婷…… 什么?潘婷? “哈哈……太有才了!”实在没忍住,慕宣爆笑出声,怎么会这么有才啊?一个无良,一个潘婷,这家人太有才了! “你笑什么?”潘婷婷冲进凉亭里,指着慕宣问道。 慕宣停下笑,斜睨了潘婷婷一眼,撇嘴说道:“关你鸟事!” “你……”说不过慕宣,潘婷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慕宣颤个不停。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没教养,没家世,除了一张脸,有什么能够迷住靖哥哥的? 看出潘婷婷已到了爆发边缘,慕宣索性不予理会,这种女人蹬鼻子上脸,你越说她越来劲。 过了一会儿,潘婷婷的怒气大概下去了,再次换上一副柔弱的模样,看得一旁的悟空一阵错愕,原来表情还能这么变幻的?不过这个女人外表看似柔软,浑身的气息却不清透,对于在佛祖前修身养性的悟空来说,对一个人好坏的判断,往往源自于她身上的气息,纯净则善,阴暗则恶。 潘婷婷虽然看似柔软,可浑身不时散发的阴冷气息,让悟空不寒而栗。 悟空低头想了想,还是他家娘子好,嘴巴虽毒,心却通透,气息纯净。 注意,不是善良,是通透。善良的人,会无限原谅别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而通透的人,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但在别人侵犯自己的时候,会全力反击。 悟空虽不懂得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不过和慕宣在一起久了,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主动去招惹别人,就不算是坏人。 “慕姑娘还真是清闲,有兴致陪夫君出来赏花。”潘婷婷天真的娇笑着,看上去纯洁无害,出口的话却是暗藏玄机,志在提醒慕宣,既然结婚了就规矩点,别没事儿老惦记着别人的男人。 装,继续装吧!慕宣朝天翻着白眼,“也就司徒靖那木头才会被你蒙在谷里,稍稍长眼睛的人,都能看清你的本来面目。这么破的演技还敢跑我面前来晃悠,这不没事儿找抽吗?” “慕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婷儿也是一片好意……”潘婷婷扭着手帕,委屈无限。 咦?转性了,还挺能装的。慕宣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什么,暗自感受了一下,原来如此! “行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慕宣不客气下逐客令,她可没兴趣陪人家唱大戏。 没想到慕宣根本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潘婷婷暗自着急,眼神瞥向正向此处而来的司徒靖,狠了狠心,拉起慕宣的手焦急道:“姐姐,你误会了,我是喜欢靖哥哥,可我并没有想和你抢啊!” 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而笨女人对付女人,对于潘婷婷这种笨女人的恶性趣味,慕宣无言以对。 这手甩还是不甩?考虑间,突觉掌心一痛,反射性抬手一挥…… 借着慕宣挥手的动作,潘婷婷脚下一跃从栏杆处飞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坠入湖水之中。 “救命啊……”已是深秋,湖水冰凉刺骨,潘婷婷的脚不由开始抽筋,本想做做样子,谁料真被水呛住了,连声呼救:“啊……救……救命啊……” 不远处的司徒靖见状,飞身而起,在水中捞起潘婷婷,脚尖在水面轻点一下,又返回了岸边。 “婷儿,你怎么样?”见潘婷婷浑身**的,一阵秋风吹来更是冷得浑身发抖,嘴唇已变为青紫色,司徒靖一急,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 慕宣看着自己掌心的针孔无奈至极,这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伤害别人,自己又冻得半死,脑子被门夹过吧? “靖……靖哥哥……婷儿……没事……你别……别怪姐姐……她也是一时……一时生气……”潘婷婷不停的发着抖,见司徒靖并没有责怪慕宣的意思,就在中间挑拨着。 “婷儿,你真是太善良了。”司徒靖低叹一声,抬眼对上翻白眼的慕宣时,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宣儿,快过来给婷儿道歉!” “啥?”慕宣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这厮脑子也被门夹过吧?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居然看不出来,还想让自己道歉? “快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司徒靖搂着潘婷婷,黑着脸向慕宣咆哮道。 慕宣一怔,从未想过这种狗血到鄙视的桥段,居然会在自己身上上演,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相信自己,还为了另一个女人凶自己,这算不算报应?报应她的花心? “不是的,是那个女人自己跳进湖里的。”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悟空,适时的上前说道。 见司徒靖狐疑的望向自己,潘婷婷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垂怜,“靖哥哥,你不相信婷儿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婷儿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视线转向悟空,凄楚无比的开口:“姐姐是你的娘子,你当然帮她,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你虽然已经还俗,也不能为了心上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看着潘婷婷哭得伤心,司徒靖心里的狐疑顿时消散,是啊,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他刚才可是看得真切,是宣儿手一挥,婷儿才掉下水的,而且刚才婷儿呛了好多水,若不是他救得及时,没被淹死也被冻死了,自己怎么能怀疑她呢? 想到这里,司徒靖再次将凌厉的视线对准慕宣,意思很明显,必须道歉! “呵呵……”慕宣面上笑了,心却痛了,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涩笑着开口:“不错,我就是故意将她推下去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司徒靖脸色更是铁青,眼神复杂的望着慕宣,好像从未认识过慕宣一般。 那样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刀,狠狠的刺进了慕宣的心脏,一颗心顿时鲜血淋漓…… “发生什么事了?”无尘等人见慕宣迟迟未归,出来寻找,却没想到见到这样一幕。 “没什么,就是我将那个女人推下水了,司徒盟主让我道歉。”扯了扯嘴角,慕宣还是无所谓的调调。 “不可能,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司徒兄可有亲眼所见?”东方枭显然不信,他知晓慕宣虽然个性顽劣,却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他人。 听见东方枭的话,对上众美男赞同的眼神,慕宣的心好受了不少,至少还是有人懂自己的,不会事事只看表面。 “我是亲眼所见!”司徒靖语气一冷,非常不赞同这群男人这么宠着慕宣,担心总有一天会被宠坏。 “那一定是那女人欠抽,轩才会出手教训她的。”东方瑞不屑的开口,三两步凑到慕宣面前,眨眨桃花眼问道:“轩,我说得对吧?” “呵呵……”知道东方瑞是在逗自己开心,慕宣毫不吝啬的给予一个笑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随口说道:“不是,我就是看她不爽,故意将她推下去的!” “你……”见慕宣到现在依然不知悔改,司徒靖气急。 “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长得那么丑,污了轩的眼睛,推下水还是便宜的,下次咱们换个玩儿法?”抱着慕宣的手臂,东方瑞转着狐媚眼出馊主意。 桃花眼中的无条件信任和眼底的心疼,透过眼神的交流清晰的传至慕宣心底,微凉的心渐渐回暖,衣袍一掀,再次坐回石凳上,将柔弱无力的身心藏进了东方瑞的怀里。她的脆弱,只交予真心相对之人。 这一刻,这株骚包的粉色,终是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妖娆绽放…… “靖哥哥,婷儿好冷……”见这群男人都帮着慕宣,潘婷婷忿恨不平,一阵风再次吹来,浑身不自觉再次一抖,顺势将身子靠进司徒靖的怀里寻求温暖。 潘婷婷眼中的恶毒和得意,除了司徒靖,其他人全部看在眼中,心里更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担忧的望向慕宣。 “都看着我干什么,落水的又不是我。”微垂眼眸,掩下眼底的酸涩,整个人看上去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婷儿不冷,靖哥哥待你回去换衣裳。”对于慕宣的态度,司徒靖是无可奈何,只能低头哄潘婷婷。离开前脚步一顿,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们再这样宠她,迟早会将她宠无法无天,好好想想吧。” “宣。” “小宣。” “轩。” “小姐。” “小轩。” 众人担忧的唤道,真想将潘婷婷千刀万剐,可更恨司徒靖的是非不分。 “呵呵,我没事,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要来又有何用?”一声轻笑,抬头望天,让午后的阳光,蒸发掉眼中的水雾…… 她慕宣这辈子从来不会强求别人,更加不会强求爱情,爱情是一个机遇,需要双方的细心浇灌,否则很容易夭折。她是真的在爱,争取过,也努力过,虽然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总算经历过。若是强求,只会让它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与其最后相互怨恨埋怨,倒不如就此放手,留给彼此一点空间,一个美好的回忆。 种种情绪在慕宣眼中变幻而过,随着眼中雾气的蒸发,最终归于平静…… “对了,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斜睨着整齐的美男大军,慕宣狐疑道。 “对了,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东方枭一声低呼,满脸懊恼,“武当掌门来了,说是想要见你。” “武当掌门?”就是那个山寨货?他来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慕宣的疑惑,东方枭解释道:“宣昏迷期间,张掌门曾数次前来拜访,可都被我们拒之门外。” “既然是这样,那就见见吧。走,回去!”余光撇过已空无一人的花园,慕宣带着美男大军向邯岭院而去。 邯岭院。 “老头儿,你找我?”前脚踏进院子,慕宣就见到了院中等候的玉真道人。 “宣,不可无礼,张掌门乃是武林前辈。”东方枭低声喝斥。 “呵呵,无妨无妨,老夫就是喜欢这小丫头的精怪。”不等慕宣反驳,玉真道人就笑呵呵的开口,眼中满是对慕宣的喜爱之情。 慕宣不领情,一个白眼丢过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小丫头?要是他知道自己比他还老,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老夫是来感谢小丫头的。”玉真道人捋着白花花的胡子,仍旧笑呵呵的说道。 “感谢?” “太极剑老夫自创多年,却一直未曾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小丫头那日无意中的一呼,正和老夫心意。” “呃……”慕宣风中凌乱了,这要怎么说?说自己不仅知道这剑法的名字,耍得比你还好?这不打击老人嘛,不妥不妥…… “轩!”妖邪轻推了一下出神的慕宣,见她回神才低声道:“张掌门在问你话呐。” “话?什么话?” “哈哈……”瞥见满脸黑线的众人,玉真道人爽朗大笑,重复道:“老夫好奇,小丫头怎会想到太极剑这个名字的。” 不是吧,又要解释? 可见大家都对此很感兴趣,慕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当起了老师,“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而后形成万物的本源,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无极即道,是比太极更加原始更加终极的状态,两仪即为太极的阴、阳二仪。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无极太虚气中理,太极太虚理中气。乘气动静生阴阳,阴阳之分为天地。从形究气曰阴阳,即气观理曰太极。 我看老头你的剑法莫不留下圆弧之轨迹,以静制动,而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二气交感,变化无穷,我才想到太极两字。太极只是一箇浑沦底道理,里面包含阴阳,刚柔,奇耦,无所不有。即是以体内有限的极限,揉合无止境的循环,放之则弥**,卷之退藏于心,故而取名太极剑。”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玉真道人眼中渐渐放出光亮,看得慕宣一阵鸡皮疙瘩,这老头不会要拜自己为师吧? 正想着,玉真道人却仰天大笑,“哈哈……” “喂,你说老头儿该不会疯了吧?”慕宣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妖邪,却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反应,抬头望去,见众美男皆是双眼放光的望着自己,慕宣一阵汗颜…… 玉真道人渐渐停下笑,望着慕宣的眼中闪过一道激赏,捋着胡须笑言:“想不到老夫参悟一生也无法参透的道理,竟被小丫头一语中的,果然是人老了,想不退让也不行。” 慕宣有些心虚,特别是玉真道人说完后,身后更加炽热的目光,她只能挠头傻笑,“呵呵……” “那日,老夫见你从旁指点司徒盟主,想必你自己也有一套与太极无异的武功吧?”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想干嘛?”有些防备的后退一步,这丫的不会想找自己比武吧?她才不要,她信奉的原则一向是省时省力,能动口绝不动手,能暗杀绝不明干,能毒死绝不用刀子,最好是能借刀杀人,实在不行才会考虑一招解决。 “小丫头……”玉真道人甜腻腻的唤了一声,喊得慕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把东方瑞推到自己面前,道:“以煞当煞,老娘倒要看看你们谁更腻歪。” 众人一怔,遂摇头失笑。 “轩,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东方瑞转身,顺势将慕宣搂紧怀里吃豆腐,表情却是委屈无限。 “咦……”鸡皮疙瘩又是一箩筐,貌似嫌恶的推开东方瑞,慕宣恶声恶气的警告道:“等你不再这么嗲,再同老娘说话。” 东方瑞噘着小嘴又要上前,接到慕宣警告的视线,只能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地,绞着衣袂,抖着肩膀,踢着小腿撒娇。 慕宣无言以对,自己怎会遇上这个妖孽? “小丫头?”玉真道人不甘寂寞的凑上前,扯着慕宣的衣袖放电,“怎么样,切磋一下?” 慕宣浑身一个激灵,一蹦三尺远,举起黄牌警告道:“呐,你别再过来咯,否则老娘对你不客气。” 玉真道人脸上露出不合身份的奸笑,痞痞的道:“老夫倒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说着,人就已经攻了上去。 慕宣一个侧身,避过玉真道人的攻击,脚尖点地,人迅速后退,红牌警告,“老头儿,老娘最后严重警告,你再敢过来,老娘一定会阉了你,丢进宫里当太监!” 玉真道人闻言,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慕宣,“想不到小丫头心还挺毒的?有趣,着实有趣!”说着,身影一闪,就出现在慕宣身后,挡住她的退路。 “该死的!”一声低咒,慕宣停下倒退的身子,转身面对玉真道人,咒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儿,臭老头儿,玩儿够了没有?” 山寨货就是山寨货,张三丰怎么可能会是个老顽童? “没有。”玉真道人嬉笑一声,抬手便攻。 慕宣下盘扎马,抬手轻轻一拂,看似绵软无力,却轻易化解了玉真道人融合五成功力的一拳。 玉真道人眼前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察觉到对方体内就像一个漩涡,不停的旋转,深不可测,索性放开手脚,对她对打起来…… 无尘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慕宣真正意义上的出手,皆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东方瑞更离谱,居然吩咐下人送来茶水糕点,翘起二郎腿观战。 “该死的骚狐狸,老娘让你吃!”余光瞥见东方瑞的动作,慕宣气不打一处来,纤指一弹,东方瑞刚到嘴边的茶盏便四分五裂,滚烫的开水全部浇在他身上,烫得他呼爹喊娘,在一旁直跳脚。 “这还差不多,至少得为我呐喊助威嘛。”瞥见众人强忍着闷笑,慕宣咧开了嘴,一脸无良的笑意。 见慕宣还有时间分神对付外人,玉真道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化拳为掌,穿掌下势,口中喝道:“小丫头,试试这招。” “哟呵!”慕宣抬手一挡,转而笑道:“你个老不修居然还玩偷袭?” 语毕,抓住玉真道人的手臂向前一带,玉真道人的身子顿时轻若柳絮,被慕宣一个转身摔倒在地。 “你这是什么招式?”玉真道人顾不得一身狼狈,抬起脑袋激动的问道。 “擒拿术融合太极,攻即是守,守即是攻,以慢制快,借力打力。” “哈哈……好!”一声大喝,玉真道人一掌拍地,身子顿时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转,头向下而攻。 慕宣一个侧空翻,单手撑地,一脚踢向玉真道人的腰部。 玉真道人一惊,临时收回掌力,翻身,堪堪的避过慕宣的脚风。落地时不稳的后退两步,人却越挫越勇,不等慕宣转回身,再次以拳相攻。 “你个老不修,还有完没完了?!” 慕宣一个白眼,一掌拍地,身子与地面平行,一脚踢开玉真道人的拳,遂即双脚快速的踢向玉真道人的胸口。 由于她的腿法太快,玉真道人一时来不及反应,硬生生挨了几脚后倒地。 “好了,比武结束。”腰身一转,慕宣轻盈的落在地上,推开再次贴上来的骚狐狸,翘起二郎腿坐在了石桌前,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开吃。 “小丫头,刚才那一招又是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并无内伤后,玉真道人双眼更是贼亮,一下子从地上爬来,冲到了慕宣面前。 “无影脚。”慕宣含糊不清的回道。 “老夫要学。” 挥开玉真道人的老爪,慕宣嫌恶道:“我才不收这么老的徒弟。” “呵呵……”看了看自己被挥开的手,玉真道人讪讪而笑:“不收不收,你以后经常陪老夫切磋就行。” “你想得美,老娘看美男都来不及,经常对着你这张老脸,岂不得思觉失调?” “美男?”玉真道人一怔,余光瞥见一院子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明了,挂起不怀好意的笑,“你们……嘿嘿……” “死远点,别笑得那么猥琐。” “呃……”玉真道人老脸一红,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笑容猥琐,一般形容词都是慈祥,和善……啥时候和猥琐挂钩了? 不管了,这小丫头异常对他老人家的胃口,一定要将她拐去武当山。 “丫头哇,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 “停!谁和你熟了?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 “……” 笑容再次僵在面部,玉真道人嘴角一抽,有些讨好道:“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你随老夫回武当,老夫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如何?” “张掌门,这可使不得……”众美男一听,立刻上前阻止。 “使得使得。”截断众人的话,玉真道人乐呵呵的道:“只要丫头肯跟老夫回去,掌门就让她来当。” “得了,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嘛。”见众人焦急的模样,慕宣扁嘴嘀咕:“英雄不问出处,无赖无关岁数。” 玉真道人嘴角再抽,然后自动忽略后一句,堆起满脸的褶子,笑道:“那你是答应随老夫去武当山做客了?” “不去。”干脆的拒绝,见玉真道人又垮下了老脸,只能继续道:“起码现在不行,等我有时间了再去。看你这老身板儿,再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说话算话?”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谁来把这老不修打包带走? “说话算话!” “那好,这个令牌你拿着,等你来武当山的时候,拿出这块令牌就行了。”玉真道人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到慕宣手里,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好像生怕慕宣反悔似的。 慕宣蹙眉望着手心的令牌,又是铁块,难道这世界都喜欢用铁块当见面礼? “宣,将令牌收好吧。”温兴哲走上前,捋了捋她散乱的发丝,柔声道。 慕宣抬眼望了望温兴哲,像是丢烫手山芋似的,一把将令牌丢到他手里。 “令牌你替我收着!”话音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众美男面面相觑,这女人又抽什么疯? ------题外话------ 感谢812126584的票票,还有花擦擦同学的五花。 咳咳,关于花擦擦同学说要轮了绯菊的事情,绯菊感到无力(灰溜溜的爬过)。 ------------ 第83章 与之情断 第二日,玉真道人就带着武当弟子回山了,临走前,千叮万嘱让慕宣一定要去武当山陪他切磋,悟道。 面对老头儿堪比唐僧再世的嘴皮子功夫,慕宣果断的选择了临门一脚,直接将人踹出了绍义山庄的大门,拍拍屁股就回了邯岭院。 经过玉真道人的一阵言语折磨,她也暂时忘记了失恋的伤痛,小日子照过。 几天过去了,司徒靖再没来找她,她也没过问,只是时不时能听到丫鬟议论,‘盟主整日陪着小姐,看来喜事将近了。’ 不在意吗?不是的,心还是会泛酸,还是会痛,可都被她给故意忽略了。原来,爱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不能说放手就放手,她更没有自己预想的那般洒脱。 “小姐,你要难过,就哭出来吧。”银狼的眼中有着心疼,心疼慕宣的强颜欢笑。 哭什么?哭了那个男人就能回心转意?慕宣深吸了口气,说出口的却是:“潘婷婷人如其名,亭亭玉立,秀外慧中,配司徒靖正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是,那家伙不相信轩,轩还想他干什么,让他们俩过日子去吧。”东方瑞凑上前符合着。狐狸眼睛一转,再次凑近了几分,低声道:“还是我好,轩打算什么时候收了人家?” 一把拍掉某男不老实的色爪,慕宣娇笑着以食指抬起他的下巴,调笑道:“啧啧啧,就凭这副嘴脸,我若收了你,岂不得天天担惊受怕?” “哦?”误以为慕宣是在夸自己好看,东方瑞笑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电眼一眨,娇羞道:“轩不用担心,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那些野花还入不了眼。” 寒!慕宣使劲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笑得怪异的道:“我不担心你心里有别人,只是担心这后院的墙不够高,止不住你这风流成性的老毛病,到时我就真成绿毛小龟了。” “轩!”硬从牙缝里挤出个字,东方瑞脸上的媚笑挂不住了,眼神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生吞下腹。 “呐,你别咬我喔,我三天没洗澡了。”慕宣迟疑着后退一步,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东方瑞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赫连星,曾几何时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瞪着她…… “你……!”东方瑞语塞,甩了甩手就想去撞墙。 “四皇弟(瑞王),你这是干什么?”众人见状,急忙拦住他。 “行了,你们就别演戏了,演技比潘婷婷还烂。”慕宣无聊的打着哈欠,这群男人想转移她注意力,还真以为她看不出来啊?! “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搞这么多花样。”明明快忘了,他们却老是在这里提醒她,这不摆着和她犯冲嘛。 “我就说这招对她没用,就凭她这没心没肺的性子,你们这是在自找苦吃。”瞥了一眼场中的闹剧,无尘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凉凉的道。 “你厉害,怎么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妖邪就是见不得无尘那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整天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着他就有气。 “哟,吵架呢?太好了,骚狐狸,快去准备瓜子,老娘要坐着看戏。” 见慕宣不但不劝两人,还像看猴戏似的要观战,众人满头黑线。 “怎么不吵了?继续啊。”一屁股在上座坐下,慕宣兴致高昂的问道。 众人默,实在猜不透这女人脑子里的构造。 见没人说话,慕宣又是一个哈欠,挥一挥衣袖,潇洒无比的离开,留下一群男人面面相觑。 …… 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总有种暴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慕宣缓缓的走在羊肠小道上,小手蹂躏着路边采摘的野花,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又别有一番情怀。 路过巡逻的家丁不断的回头,眼神痴迷的看着那名白衣女子,空气中似有层轻纱迷蒙着笼罩在她四周,绝色的容颜和曼妙的身姿不甚清晰,却更有种九天玄女欲羽化飞升的错觉。 一路寻来的司徒靖,就正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一急,顾不得礼仪,上前一把将那名女子抱进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挣脱不开,慕宣低声喝斥。 “不放!宣儿,我好想你。”语气里浓浓的思念,让慕宣心里一软,停止了挣扎。 “你不是忙着陪你的婷婷表妹吗,想我干什么?”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股酸味。 “呵呵……”司徒靖憨笑一声,“宣儿是在吃醋吗?” “不是。”条件反射,慕宣不想承认。 “宣儿。”扳正慕宣的身体,司徒靖紧缩住她的双眼,认真的解释道:“我这几日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婷儿生病了,我不能不照顾她,毕竟,她生病与你有关。” 心底的一丝感动,随着司徒靖的话消失殆尽,原来,他始终不曾相信过自己。心里一声嗤笑,慕宣,你还在期待着什么?美其名曰为自己赎罪,谁知他是不是也乐在其中?而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做错任何事,这个男人,由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自己。 回想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好像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对方,客栈偶遇,山洞避雨,马车**,这所有的一切或许是缘,可在当初分道扬镳时,缘就已尽,是自己强求了。 轻轻挣脱司徒靖的钳制,慕宣垂眸自嘲的笑道:“对,潘婷婷生病了,你应该照顾她。你们从小青梅足马,最是了解彼此的人,而我,只是一个过客。说到底,我们认识也才两个月,怎能抵得上你们十几年的感情?司徒靖,算了吧,我们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对方,我,不适合你。” 真的不适合。曾经,她喜欢的是司徒靖的正直纯粹,却从未想过,某一日,这种纯粹也能成为伤害两人之间的利器。 “不!宣儿,不是的,你在胡说些什么?”司徒靖慌了,对方话语里的释然让他感到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而他,却无力挽留。 “我没有胡说。”抬眼定定的望着那双黑亮的眸子,慕宣异常认真的问道:“你告诉我,你相信我没有推潘婷婷下水吗?” 见到司徒靖的迟疑,慕宣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却无比心酸。 看着这样的慕宣,司徒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司徒靖,我们,结束了。”一字一顿,一步一句。 这个男人,真的该忘了。 “宣儿……” 身后是司徒靖惊惶失措的呼喊,可惜慕宣已经不想听,运起轻功,身形一纵,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绍义山庄里闲晃了一圈,待心情稍稍平复之后,慕宣才准备打道回府。 可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这不,居然再次遇上了潘婷婷。 “姐姐。” 几乎能腻死人的嗲声,引得慕宣不自觉皱起眉头,睨了一眼略带挑衅的潘婷婷,准备绕道而行。不是她怕,而是她现在心情不佳,不想应付这爱唱戏的女人。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潘婷婷天真的娇笑着,却再次挡在了她面前。 “让开!”慕宣语气一冷,不带丝毫温度的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别来惹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一次的忍让是大度,二次的忍让是善良,三次的忍让就是圣人了,而她,从来就不想当圣人。 被对方冰冷的话语喝叱得一怔,潘婷婷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武林大会的一幕,双脚不自觉后退一步,可见到慕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心里的嫉妒立马又占了上风。再次上前一步,高昂着头,不屑道:“你以为是你谁?一个小门小派的掌门,也敢在绍义山庄大放厥词,你要是惹怒了本小姐,我就让爹把你赶出去!” “是吗?”慕宣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那我等着。”说完,再次绕过潘婷婷,向前走去。 “你给我站住!”见慕宣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中,潘婷婷不由一怒,抬掌就攻了上去。从小出自武林世家,她的武艺虽比不上司徒靖,却也不低,自信一定能够胜过慕宣。 身后的掌风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气,慕宣双眼一凛,心里的怒气噌噌的上冒,这女人未免也欺人太甚?自己本已放弃司徒靖,也就无意再与她计较,谁知她却不知好歹,一次又一次的招惹自己。脚尖轻轻一点,身体侧滑,避开已迫近的掌风,回身站定,愠怒道:“你想杀我?!” “我……”没想到自己的意图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潘婷婷略显得有些慌乱,眼神四处瞟了瞟,见此处只有她两人时,心放回了原处。昂起头,理直气壮的道:“是又如何?我不止想杀了你,还想毁了你那张脸,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四处勾搭男人!” “是吗?”慕宣怒极反笑,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幅度,“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有人送上门给自己出气,又怎能不如她所愿呢? “你……!”娇俏的小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脚步向前一滑,高举的手就要落下。 “打人之前,最好先调查一下,自己是否有这个本事。” 慕宣抬手随意一挡,抬眼瞧了瞧那支被挡下的手臂,眼中厉光一闪,“你诬陷我,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可你指甲暗藏毒药,这一掌要是落下来,我即使能侥幸存活,这张脸只怕也毁了。如此歹毒的心思,留你也只是个祸害!”说着,手臂翻转,就想毁了那只害人的手。 “不!”潘婷婷惊叫一声,想要挣脱却无计可施。 “小宣,你这是作甚?!” 远远的传来饱含震惊的怒喝,慕宣手上的动作一顿,正好让来人赶得及救下满脸的惊惶失措的潘婷婷。 慕宣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司徒靖紧张兮兮的察看潘婷婷,又看着他抱着潘婷婷不停的安慰,脑中一片空白…… “小宣,你究竟在干什么?” 确认潘婷婷无事后,又是一声大喝,终于唤回了慕宣的神智。一抬眼,正对上对方眼底陌生复杂的神色,心中再次一痛…… 慕宣敛眸苦笑,自己下次出门是不是得先查查黄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能让自己赶上? 潘婷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遂即像是想到什么,再次闪过一丝慌乱。赶在慕宣还未说话前,急忙捂住肚子惊叫:“靖哥哥,婷儿的肚子好痛。” “怎么会肚子痛呢?”司徒靖连忙扶住潘婷婷,焦急的询问。 潘婷婷下意识的看向慕宣,可又害怕她说出是自己先挑衅,又在指甲里藏毒,到时就是人赃俱获,只能不甘的收回视线,略带哭声的道:“靖哥哥,送婷儿回去,婷儿肚子好疼。” “是她对不对?”潘婷婷的一瞥,正好被司徒靖瞧见,不由抬头苛责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呵,哈哈……!”仰天大笑,任不受控制的水珠隐入发间,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语,“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哈哈……问得好!我就不该心慈手软,只打算废了她的手,我应该直接要了她的命!” “你!”冰冷带着杀意的话终于彻底激怒了司徒靖,右臂不自觉扬起,落下—— ‘啪!’ 响亮的耳光震住了潘婷婷,也震住了司徒靖自己,满眼惊诧的望着自己的掌心,浓眉紧皱。 偏向一边的脑袋慢慢转回,慕宣第一次发现,眼睛是可以这样流的,像止不住的流水无声无息,却绵延不断…… “小宣,我……”晶莹的泪珠让司徒靖有些慌乱,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抬手像要去触碰,却被慕宣后退一步避开,手臂扬在半空,一时间无所适从。 “呵,呵呵……”强扯出一丝笑意,恕不知此刻的笑有多苦涩。这是她活了近百年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还是被心爱之人,那一巴掌并非打在她的脸上,而是在心上。她似乎能看见,本就嘤嘤泣血的心,煞那间被撕开一道口子,凉风呼啸而过,痛到麻痹,就只余下彻骨地寒凉。 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靖哥哥,婷儿好疼。”乐意见到慕宣神殇的模样,可心底的担忧还在,潘婷婷只能继续捂着肚子,想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婷儿忍忍,靖哥哥马上送你回去。”飘远的思绪被潘婷婷拉回,司徒靖满眼心疼的安抚着怀中的女子。抬眼,再次深深望了一眼不知悔改的慕宣,横抱起潘婷婷转身离去。 原地,慕宣微微抬起眼帘,正对上潘婷婷暗鸣得意的视线,嘴角一扯,想笑,却忘了如何去笑。 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司徒靖,此生,我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再无交集! 不敢回邯岭院,怕那群男人见到担心。慕宣百爪挠心的窜进绍义山庄的酒窖里,翻出潘绍良收藏的所有成年佳酿,喝了个一干二净。 “司徒靖,你个王八蛋!”边喝,边骂。 “慕宣,你个孬种,不就是个男人吗?”抬手狠拍了自己的额头一掌,奶奶的,头更晕了。 ‘呯!’ ‘啪!’ 一个个空酒坛被扔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一抬手,将最后一口酒使劲的灌进喉咙里。 “咳咳……”呛到气管,忍不住猛咳嗽。再次将酒坛摔破在地,站起身,一把抹去下巴残留的水渍,发狠似的叫嚣着:“喝不醉是吧,喝不醉老娘找男人去,醉倒在男色里,哼!” 窜出酒窖时,天色已黑,慕宣打定了主意:强上! 给自己打足了气,悄悄的溜回了邯岭院,胡乱的闯进了一间房里。 “谁?”正在打坐的悟空沉声喝问。 小和尚?不错,有禁忌的快感。慕宣变态的想着。 “娘子?!”看清来人,悟空一惊,闻到空气中浓重的酒味,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根本没给悟空反抗的机会,慕宣一个狼扑,将悟空扑倒在了床上,为增加刺激性,并未点悟空的穴道,只是扯下头上的羽绫,将悟空的双手束缚在头顶绑在床头。(羽绫:白绫,慕宣法宝之一。可做饰品,也是慕宣的武器,可随心变化长短,软硬。) “小空空,咱们还没洞房吧?”慕宣醉眼蓬松爬在悟空身上,食指轻点着悟空涨红的脸蛋,暧昧的在他脸上磨蹭着,鼻翼间是僧袍上皂角的清香,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娘,娘子。”悟空狠狠的咽着口水,前世的记忆已然恢复,悟空当然知道慕宣指的是什么。此刻的慕宣该死的诱人,衣衫半解,露出圆滑细腻的香肩,透过向下的视线,正好能见到肚兜里呼之欲出的半圆,男性的**本能的被勾起。 “呵呵,原来小空空还是个六根未净的色和尚。”慕宣一声轻笑,在他身上扭了扭,双腿有意无意蹭过对方身下的帐篷。 “别!娘子,嗯……”当对方的小手邪恶的在他游走时,悟空一声闷哼,当初那股陌生的热流再次来袭,他只能难耐的扭动着身躯,企图藉此缓解身体里的燥热。 看着悟空的模样,慕宣的眼底涌起一丝玩味,“小空空,咱们今天玩点特别的吧?” 悟空的脸蛋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憋红的,直觉感到这话题的危险,干脆闭而不答。 “没关系,姐会好好疼惜你的,呵呵……”慕宣痴痴的傻笑,转而改攻了阵地。恶劣的撕扯着悟空的僧袍,直到僧袍全变为条状,衣不蔽体的穿在悟空身上,才满足的停下的狼爪。双眼开始在屋子里搜索着所有的可用之物。 皮鞭没有,用腰带替代。 羽毛没有,用发丝替代。 蜡烛现成的。 想想还有什么呢? “小空空,你还想玩点什么特别的?”哧溜一下窜回床边,慕宣像个求知的学生,眨着一双纯净的眼眸问道。 夜凉秋风,悟空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为了抵御慕宣带来的影响,闭上眼开始念起了大悲咒。 慕宣的脸色变了几变,硬生生转身,寻求着还能运用的物件…… “小空空,游戏开始咯。”确定房间里再也没有自己能用的东西,慕宣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像个狼外婆似的诱惑着猎物,见猎物没反应,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动作迅速窜上床榻,将布条挑到一旁,露出胸前的小红点,和处于萎靡状态的大鸟,以发梢轻轻围绕着打转。 绕了半天也没见小悟空出现反应,慕宣恶恨恨的抬头瞅着还在念经的和尚,“你奶奶的,不让姐玩儿得开心是吧?” 将燃烧的蜡烛倾斜,蜡油滴落在悟空毫无一丝赘肉的小腹之上,看着小腹一阵阵颤抖,慕宣笑得更加邪恶,俯身轻舔着裸露在外的两点。 小腹分明被烫得一片通红,可胸前的酥麻感似乎能抵御这种疼痛,悟空不由挺起胸膛送向那张温热的小嘴,身体里刚平息下去的欲火,又有再次凝结的迹象。 “小空空,舒服吗?”抬起美眸一瞬不瞬的瞅着悟空的表情,眼中的秋波就那样狠狠地撞入了悟空的心底,看着她像是抚弄一个玩具般不断的撩拨着自己的每一处神经,悟空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热流更像是有意识一般,像下腹处聚集。 “舒服吗?”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对方身上摩挲,企图唤醒对方身体里更深层的**。 慕宣的问话令悟空有些羞報,可又止不住有些期待,秉承着自己的感官,诚实的回道:“舒,舒服。”说完,就涨红了一张俊脸,他怎么感觉两人的位置对调了? 不是应该男子,然后问女子吗? 好乱! 悟空的回答显然取悦的慕宣,嘴角忍不住缓缓的勾起,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吻,诱哄道:“我会让你更舒服的。”说完,唇渐渐向下移动…… 感觉身下的人僵了一僵,然后用力挣扎着手上的绳索,慕宣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开玩笑,那可是她从宝库里盗出的仙器,想用内力挣断,简直是痴心妄想。 直到小悟空渐渐苏醒,慕宣才停下自己的行为,撕下一根碎布条,绑在大鸟的底端,还艺术感十足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不错,姐看你还怎么软。”伸手在蘑菇头上一弹,慕宣笑得有些得瑟。 这样,这场游戏才会变得真正有趣。 “放开我!”悟空气息不稳的开口,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清澈的眼底已染上迷雾,看上去格外诱人。 “不行。”慕宣一口拒绝,“老娘玩儿就是刺激,放了你还玩儿个屁!” 说完,再次在对方身上探索起来…… “小空空,想要吗?”紧盯着蒙上水色的眸子,慕宣的话里带着诱惑。 “娘子,我好难受。”悟空粗喘得厉害,无助的扭动得腰身,却找不到释放的源泉。 “要我帮你吗?”慕宣笑得不怀好意,可惜此刻的悟空并未看见。 “帮我。”不自觉的开口。 “好!”得到特许,某女笑得古怪,重重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强硬的翻过男人的身体,让他的屁股高高撅起。 “你,你要干什么?”不详的预感迅速占据了悟空的脑海,前世某些记忆瞬间窜进他的脑子里,本能的想要翻身躲开。 哪知,慕宣眼明手快,迅速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宛若砧板上的人,任她鱼肉。 “娘,娘子……”悟空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颤声轻唤。 慕宣也不出声,神色奇怪的扫过对方的屁股,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大刺刺绽放的菊花上,邪邪的一笑,而后并拢两指—— “啊……!”悟空表情一阵扭曲,爆发出史无前例的惨叫。 ‘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群衣冠不整的男人出现在屋子里,看着眼前的情况,集体石化。 “那,那个,你们还没睡啊?”慕宣表情蓦然一僵,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布下结界,这群男人定是以为悟空出了什么意外,才会这样闯进来的。 “轩,你……”饶是每日流连青楼的东方瑞,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半响。眼神不自觉的扫向慕宣半裸的娇躯,可在接触到悟空带血的菊花时,立马收回视线,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轩还有这种嗜好。 “呃,我喝醉了。”慕宣临时想到这么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说着,还将停留在菊花里的手指猛地抽出。 悟空的俊躯一震,其他的男人也跟着一震,眼神惊悚。 “宣,你……”还是无尘最为淡定,忽略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走到床前为悟空解开穴道。可那条绑在悟空手上看似脆弱的绸缎,没有绳结,用内力也无法挣断,无奈,只能将视线投向始作俑者。 慕宣还未尽性,有些不情愿的将头转向一边。 “宣。”无尘扳过慕宣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宣喜欢,我陪你。”知道她只是想发泄,无尘也默认了她这种行为。 “小轩,我也可以。”妖邪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表示自己的心。 其他几人虽未开口,可也在慕宣的视线望过来,不自觉上前一步,表达着自己的爱。 慕宣的眼眶有些湿润,自己是不是太过了?说好了不再计较前世之事,怎么又会在自己心里难受之余想到报复?她只知道自己心里难受,却忽略了这群男人的感受,自己心里痛苦,他们何尝感受不到? “娘,娘子,你若喜欢,悟,悟空也可以。”想到刚才的噩梦,悟空的腿还是不自觉的瑟瑟发抖,可见慕宣这么难受,心里像有个地方被触及了,不自觉就说出了这番话。 “算了,没兴趣了。”慕宣撇了撇嘴,前世的仇已报,心念一动,羽绫就自觉回到了她的手腕之上,看得众人一阵惊奇。 “小宣,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从未见过?”温兴哲好奇的上前,温家堡富甲天下,各种奇珍异宝也算见过不少,有灵性的兵器自是见过,可这样的宝贝还真是闻所未闻。 “羽绫是这世上最神奇的兵器,普通人得到无用,除非它自己认定的主人。”慕宣又开始胡诌,“它是掌门老爸给我的礼物,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早已心意相通。” “哦。”众人了解的点头,并未深究。 慕宣就像一个谜,人本身就精灵古怪,身边的东西也是稀奇古怪,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得不说,这群人适应能力真强! “那个,你们要不,先出去?”余光见到悟空已涨成青紫色的家伙,慕宣心中不忍,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随着慕宣的视线落在悟空身上,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明了,虽然心里有痛,可都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自觉的出了房门。 “小空空,对不起。”慕宣一边替悟空解着蝴蝶结,一边满怀歉意的开口。 “不……没……嗯……”冰凉的小手触碰到灼热的身体,悟空说不出的畅快,不自觉的发出闷哼声。 “嘿嘿,既然小空空还没尽性,那咱们就继续吧?”慕宣狎笑着推到悟空,在他惧怕的神情下缓缓褪去衣物…… 房间外,众人看着烛光映照在窗纸上起伏的身影,眼中有着痛楚,可入耳的娇声同时勾起了身体里的**,各自转身回房冲凉水。 此刻,绍义山庄的另一处。 “什么?你说今日靖哥哥又跑去找那个女人了?”看着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潘婷婷不敢置信的追问,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 “是,听说一直等到天黑时才离开。”秀儿说着自己从别处打听到的消息,满脸都是为潘婷婷抱不平,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小姐更漂亮的女人吗?表少爷为什么不喜欢小姐? “哼!凭什么,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凭什么和自己抢靖哥哥,我要杀了她!”说着,潘婷婷就要冲出去,却被秀儿拉住了。 “小姐,您别冲动,万一你真杀了那个女人,表少爷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听秀儿如此一说,潘婷婷立刻止住了脚步,望着邯岭院方向,沉思着:“对,我不能这么冲动。” “秀儿,你过来。”半响后,潘婷婷招手,附在秀儿耳旁嘀咕了一阵。 阴谋正在上演,此刻潘婷婷却不知道,慕宣远非她想象的这么好对付,她今日若不多此一举,司徒靖最后还可能是她的。正因为她今日的举动,注定将司徒靖越推越远,也注定害了绍义山庄所有的人。 第二日,慕宣神清气爽的醒来,昨晚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真真正正的放弃司徒靖。 其实仔细想来,她和司徒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没经历过多少事情,对他的好感,应该只是源于他是第一个不是因为她长相而注意到她,并爱上她的男人,所以,她对他多了一份特别。但这份特别并不能称之为爱情。 假设,昨日那样对待她的是那群男人,她或许就不仅仅只是借酒浇愁了。她会杀了那个女人,再杀了那个男人,或许做出更加偏激的事情,不得而知。 所以认真算来,是她欠了司徒靖的,因为司徒靖只是伤害了她的身体,而她却伤了他一整颗心。 当然,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当一个人被你彻底的阻挡在心门之外,他的任何事都不能再引起她的共鸣。 缓缓抬眼,正对上悟空痴迷的双眼,慕宣微微一怔,“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没……”悟空脸色一红,别扭的移开视线,“我,我只是……”撒谎不是他的强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支支吾吾了半响,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不会说谎就不要说谎。”慕宣好笑的捏着悟空涨红的脸蛋,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开始起身着衣,离开京城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终于学会了自己穿衣服。穿好后回头,见悟空眼底再次蕴上雾色,嘴角上扬,“看来你还真是食髓知味啊?!” 悟空当然知道慕宣指的是什么,对于自己如此迷恋夫妻之事,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可只要一看到慕宣,他就止不住自己身体里的**,变成如此,他心底居然没有一丝不自然,反倒觉得本该如此。为什么会这样,就是他思考了一整晚的问题。 “别想了,他们还在等着咱们吃饭呐。”一个爆栗送上,唤醒了再次陷入沉思的悟空。 等两人双双出现在大厅时,众美男早已坐在座位之上,对昨晚之事只字不提。 一顿饭吃得有些压抑,慕宣分明感到有两双哀怨至极的目光直射自己,可每当她抬头时,只能捕捉到东方瑞那厮毫不避讳的眼神,另一双眼睛无迹可寻。将明了的视线落在东方枭身上,这桌上也就他和东方瑞没吃过了,藏也藏不住,看来得找个时候把他也吃掉。 慕宣美滋滋的计划着,脸上挂上淫笑,看得一众美男集体精神一震,心里想着谁会是下一个‘幸运儿’。 “那个,咱们出去逛逛吧。”吃完饭,慕宣提议。 “不行,大皇兄正派人四处找你。”东方枭第一个反对。 经东方枭一提,慕宣这才想起还有这事儿,不过那些黑衣人好久没出现了,好奇怪。找皇后和找王妃的还好说,慕宣可以理解为是东方羽和东方麟正在紧要关头,无暇顾及她这里,可找太子妃的定然是赫连星的人,怎么也会在这关头停止了派人寻找?是已经放弃了,还是又有什么阴谋在等待着她? “东方枭,你最近有没有收到朝廷的信件,或者边疆又有什么动作?”慕宣想了想,向东方枭问道。 “没有。大皇兄并不知晓我在益州,至于边疆,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东方枭疑惑的望着慕宣,“宣在怀疑什么?” “没,大概是我想多了。”慕宣摆了摆手,心下却暗自留了神。 “既然不能出去,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吧,你们不无聊吗?” 众人齐摇头,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好像只是坐着也觉得心静。 慕宣默…… “那总得做点什么吧?”某女终究不是能守住寂寞的人。 “宣,可有什么提议?”东方枭轻声询问。 状似哀怨的瞅了众美男一眼,“你们倒是省事,不能出门,又在别人的地盘,我能怎么样?” 温兴哲的大眼滴溜溜转着,想起在春满楼时的游戏,眼前一亮,提议道:“要不,就玩上次的游戏吧。” “不要!” 这次,是慕宣第一个反对。上次是为了帮助老大和老二,顺便逼无尘说出实话,如今无尘已是自己的人,这里的男人都是自己的,万一他们问出点什么敏感问题,死的一定是她。 好似看穿了慕宣的心思,无尘无声一笑,并未多言。 “好了,都陪我去花园里赏花。”担心还有人纠结这个游戏,慕宣连忙转移视线,率先向外走去。 花园凉亭里,还是那日的景色,慕宣的心境却已不同,所以当面对一齐走来的男女时,眼中没有一丝起伏,众美男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姐姐,好巧啊。”潘婷婷笑得得意,身子更是柔若无骨的依偎在司徒靖的怀中。 慕宣仅仅是斜睨了潘婷婷一眼,并未做声。张嘴接过东方瑞剥好的葡萄,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慕宣幸福的眯起了双眼,这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一众美男相陪。 见慕宣从见面起就未看过自己一眼,完全视自己为无物,司徒靖有些不甘寂寞的上前一步,“宣儿……” “停!”止住司徒靖接下来的话,慕宣懒洋洋的开口:“你若还是纠结那日的问题,请回。从今以后,我们只能是普通朋友,其他的,一概没有可能。” 听见慕宣的话,潘婷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司徒靖却心急如焚,放开潘婷婷就冲进了凉亭里,却被妖邪等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推不开眼前的人,司徒靖有些急了。他这才发现,愿意留在慕宣身边的人,除了高高在上的王爷,全国首富,神医,还有妖邪这样深不可测的高手。 至今,司徒靖仍不知道妖邪的身份,因为慕宣的刻意隐瞒,他只知道对方叫邪,却不知其就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邪教魔头。 “小轩的话说得很清楚,若不是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就不配留在她身边。”正邪不两立,妖邪一直就看司徒靖不顺眼,可因慕宣喜欢,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如今慕宣已死心了,妖邪也不再隐藏。 “你……!”察觉到妖邪的敌意,司徒靖攥了攥拳头,却在触及慕宣冰冷的眼神时,陡然松开了。 “靖哥哥。”潘婷婷款步上前,望着慕宣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再望向司徒靖时只剩满目柔情,“靖哥哥,别这样,婷儿看了心疼。”说着,将泪眼朦胧的视线转向慕宣,哀求着开口:“姐姐,你要怎样对我都可以,就算再推我下水也没关系,可是你不能这样对待靖哥哥啊。” 对于潘婷婷唱作俱佳的演技,除了司徒靖,其他人皆是嗤之以鼻。 东方瑞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口:“就你,也配叫小轩姐姐,你知道她是谁吗?” “四皇弟!”担心东方瑞说出慕宣皇后的身份,东方枭连忙呵斥道。 “放心,他们还不配知道小轩的身份。”对东方枭讨好的笑笑,东方瑞回头俯视着潘婷婷,“你若再敢冤枉小轩,本王就派兵夷平你绍义山庄,看你还拿什么出来招摇!” 东方瑞平日里虽吊儿郎当,可毕竟是皇家之人,浑身的气压一释放,潘婷婷不由得后退一步,惧怕的望着东方瑞,她怎么忘了,这群人里有两个是连爹爹也得讨好的王爷。 想到晚上的事情,潘婷婷小脸更是一阵惨白,难道绍义山庄真要毁在自己手里? “婷儿,你怎么了?”扶住一身无力的潘婷婷,司徒靖关心的问道。 “没,没。”见到心上人,潘婷婷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慕宣若死了,靖哥哥会回到她身边,这群人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害死了慕宣,即使是王爷也不能胡乱定罪,有了这层认识,潘婷婷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潘婷婷的异样,并没有逃过慕宣和无尘的双眼,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勾起玩味的笑意。 “行了,快带着你的表妹离开,看她的模样,千万别晕倒在这里才是。”对司徒靖深情痛楚的眼神视而不见,慕宣淡笑着开口。 “我晚点再去找你。”留下这句话,司徒靖深深的望了慕宣一眼,迟疑的带着潘婷婷离开了。 “无尘,你怎么看?”两人离开之后,慕宣嘴角衔着玩味的笑意问道。 “应该就这两天。”无尘回道。 东方瑞凑上前疑惑道:“轩,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慕宣身上,所以并未注意到潘婷婷眼底的杀意,其他人也一样,一头雾水。 “晚上等着看戏吧。”在东方瑞脸上印下一吻,慕宣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 第84章 留下后患 当晚,邯岭院。 一抹人影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入,准确的寻找到慕宣的房间,推开窗户,如一道闪电从外面扑入,凭借着月光找到床榻的位置,抬起手中的大刀,一顿猛砍。 “你说,他会这么傻砍多久?” 窗外,慕宣抬肘撞了一下身边的东方枭,声音里有着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不知道。”东方枭很诚实的摇头。对这名刺杀者的头脑实在不敢恭维,砍了半天除了翻飞的棉絮,没有一滴血渍,他居然没有发现,无语。 “要不,我们提醒他一下?”慕宣很‘好心’的开口。 东方枭嘴角抽了抽,他可不相信慕宣会这么好心,自从见识了她神机妙算逃离皇宫,他对她的头脑进行了完全的重新评估。加上见识了她的武艺之后,更加认定了这女人喜欢扮猪吃老虎,就好比游船事件,她明明能阻止妖邪,却偏偏要浪费唇舌,期间还险些丧命,实在是无法理解。 “那个,大哥,你要杀我吗?”见东方枭没吱声,慕宣自动自觉的理解为默认,果然好心的提醒着屋子里那位还在挥刀子的仁兄。 黑衣人的动作一滞,猛地回身,见到窗外的慕宣和东方枭时,直觉不妙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麻痹,内力也开始逐渐消失,心下一惊。 “呵呵,不好意思,我让无尘在蜡烛里加了点散功散,你那点可怜的内力,应该已经快没了。”推开房门,慕宣带着一众美男进入。 黑衣人全身警戒,可惜内力正在逐渐消失,贸然上前只是以卵击石。 “说说是谁让你来的吧。”大大方方的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众美男自觉站在身后,让慕宣更加有种女王似的优越感。 满室皆静,黑衣人的身躯越来越麻痹,内力也在迅速消失,眼光落在慕宣身上时是无尽的怨毒,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索性凑足了最后一丝内力,拼尽全力攻向慕宣。 对于黑衣人的自杀式行为,慕宣完全表示无视,就在大刀离她仅有0。1米时骤然停住,黑衣人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呆瓜,看看他是谁。”慕宣懒洋洋的吩咐着,顺势将娇躯靠进离自己最近的东方枭的怀里,感觉俊躯一震,然后直接忽略。 “好嘞。” 温兴哲乐呵呵的上前,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巾,惊呼一声,“是你?!” 来人同在场的人皆有过一面之缘,也就是没被慕宣说吐血,却被断了子孙根的唐门门主——唐川。 “好手段啊。”慕宣一声感叹,对潘婷婷的智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借刀杀人,这可比演戏跳湖有挑战性多了。 “说!谁派你来的?”银狼上前一步,软剑已架在了唐川的脖子之上。 “哼!”谁料,唐川非常有骨气的冷哼一声,将唯一还能转动的脖子转了方向。 “不用问他,没人派他来。”无尘轻声开口,见众人疑惑的将视线投向自己,淡然一笑,“宣断了唐家的香火,他早已怀恨在心,本寄望着司徒盟主能为他‘主持公道’,谁知却大失所望。想要上门报仇,却又对枭的身份有所忌惮,一直不敢贸然前来。而如今,定然是受了人家的挑唆,再为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不错。”慕宣赞赏的望了无尘一眼,这丫的脑袋就是好使,居然比她还要先想明白。心里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嘴上却接着无尘的话往下说:“潘婷婷本就不指望他能杀了我,只是用他来转移视线而已。唐川武功不怎样,下毒和轻功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毒毒晕你们,或者用轻功逃跑引你们离开,那我就孤立无援了。” “孤立无援,这么说真正的杀手尚未出现?”温兴哲不亏是个精明的商人,一点就透。 “不,他已经来了。”慕宣说着,将视线定格在窗口处。 窗外一声轻响,妖邪的身影如一道光影消失在了原地,与刚进入后院的黑人战在了一起。 “江湖传说,邪尊武艺鲜有敌手,如今看来也不怎样嘛。”见两人斗了许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温兴哲不冷不热的嘲讽着。 “不,来人的武功不低,招招皆是杀招,而且是只攻不防的打法,即使武艺再好一时间也难得占到上风。况且有两次妖邪都能杀掉对手,可他却没有出招,看来是打算生擒对手给宣审问。”无尘却不这么认为,非常客观的评价道。 慕宣闻言,黛眉一挑,无尘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妖邪想生擒对手是真的,可还有一个原因无尘一定不知道。变态的人再怎么改变,骨子里的变态基因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以前妖邪喜欢看人慢慢死去的过程,现在他喜欢看人奋力挣扎的过程。他是在享受追逐猎物的快感,玩儿够了自然会把人擒住。 “从武功能看出来是谁吗?”毕竟对这个世界不是完成熟知,慕宣将问题抛给了无尘。 “应该是第一杀手,冷血。”回答的是东方枭。 “什么?”慕宣猛地站了起来,三步化作两步冲到窗口,对着还在打斗的黑人喊道:“黑大哥,你是杀手吗?谁不能收我为徒啊?!” 对于慕宣时不时的兴致,众人了解,却还是汗颜。 黑衣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被慕宣突兀的一嗓子吼得一愣,正好被妖邪钻了空子,封住了他的穴道。 见妖邪擒住了黑衣人,慕宣立马窜出房间,冲到黑衣人面前,扬起绝对崇拜的眼神,道:“黑大哥,收我为徒好不好?” 面巾下的嘴角狠狠一抽,来人冰冻十里的开口:“既然已被你等捉住,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别啊。”慕宣急了,激动的抓住黑衣人的手,“大哥,您是咱的偶像,怎能舍得杀你呢?” “小轩,什么是偶像?”随众人出来的东方瑞,正赶上这句话,随口一问。 “偶像偶像,就是呕吐的对象。”条件反射,绝对的条件反射。当这句话冲口而出时,慕宣那个悔啊,特别是对上黑衣人更加冷冽的眼神时,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杀手梦,又破灭了。 “小轩,你怎么了?”见慕宣耷拉着小脑袋,东方瑞不怕死的凑上前关心道。 罪魁祸首免费送货上门,不报仇绝非慕宣的风格,阴笑的抬起头,瞬间高蹿,直攻东方瑞的脑袋—— “三皇兄,救命啊!”见势不妙,东方瑞拔腿便跑。 “你丫的,有本事就别躲!”下手敲了一个空,慕宣叫嚣着狂追。 一男一女,就在院子里你追我逐,完全忘记了还有两个被抓住的杀手,其他人也乐得看戏。 “你们到底要如何处置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面对未知的命运,即使不要命的冷血,也忍不住心里开始发毛。 “呃,别忘了正事。”停下追逐的脚步,慕宣踱步到冷血面前,一把扯下黑色的面巾,一张让她失望至极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之中。 “怎么会这样?”兴致索然的丢下面巾,连审问的心情也没了。原来传说杀手很冷是真的,可又酷又帅绝对是假的,奶奶的,比那日在洛阳见到的恶霸长相还差。 刚到这世界总能遇见美男,可如今尽是些歪瓜裂枣,失望啊! 慕宣的表情,对冷血来说是个绝对的打击,想他天下第一杀手,不仅失手被擒,还要遭受对手的肆意侮辱,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是准备自己交代呢?还是准备自己交代呢?”再次凑到冷血面前,慕宣笑得好不邪恶,让冷血生生打了个寒颤。 “有,有区别吗?”两个问题不是一样的吗? “当然有区别,一个是你自己老实交代,另一个是我打得你老实交代。” “哼。”冷血和唐川是一个品级的,面对质问,采取同样的哼字诀。 “无尘,我记得你会摄魂术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无尘一愣,遂即明白了什么,莞尔失笑道:“你可是记恨我当初对你使用摄魂术?” “那倒没有。”慕宣老实的回道:“我这人没心没肺,唯一的弱点就是喜爱美的事物,迷失在你的笑容里,我没觉得丢脸。只是,不知你的摄魂术究竟高明到何种地步。” “宣想知道?” “呃……” 不知道为什么,无尘分明在笑,慕宣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她怎么忘了,这无尘只是外表淡然的假神仙,骨子里的黑并不比她少,两人从未真正意义上的交锋,若真比起来,她也没把握真能胜过他,还是少惹为妙。 “那,有没有能让人说实话的药?”慕宣衣袂一甩,果断的选择了换话题。其实她也是没耐性再折腾下去了,潘婷婷那个女人,既然敢三番四次前来招惹她,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有。”无尘眼珠一转,立即明白慕宣想做什么。 “嗯。”慕宣点点头,转身面向妖邪,东方枭和温兴哲,“我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 “小轩,还有我呐。”见自己又被遗忘了,东方瑞屁颠屁颠地凑上来。 “你有另外的任务,待会给你分派。”一巴掌乎开面前的脑袋,美眸紧盯着东方枭三人,等待着他们的答案。 “宣,即使你让我交出兵权,我也愿意。” 兵权是东方枭的全部,他这样说,就表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慕宣,对于东方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表白方式,慕宣很收受用,感动的回以一个拥抱。 “你们呢?”将视线转向妖邪和温兴哲。 “小宣,记得你进宫前我说过的话吗?即使用整个温家去换你,我也心甘情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为你做到。”温兴哲的话语透着坚定,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他虽然视财如命,可是现在慕宣就是他的全世界。 妖邪点头附和。 “对不起,是我错了。”自责的投入温兴哲的怀抱,久违熟悉的奶香味窜入鼻孔,慕宣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春满楼的日子,想起温兴哲当初使诈让自己亲他,不由轻笑出声。见众人疑惑的望来,抬头踮脚,在一众男人嫉妒的目光中,主动为温兴哲献上香吻。 为表一视同仁,亲完温兴哲,又挨个儿亲了过去,人人不落空,心里平衡了。 “好了,听我安排。”安抚工作做完,慕宣就开始发号师令。 “无尘,你负责让冷血和唐川说实话,保护他们不能被人救走,更不能自杀。妖邪,我要你立刻放出消息,就说邪教要在三日之内灭了绍义山庄,任何人帮助他们,就等于与邪教作对,全部灭门。东方枭,你去益州官府调兵,明日一早将绍义山庄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温兴哲,你勒令温家堡所有的商铺,今后不得与绍义山庄有任何金钱往来,我要绍义山庄经过此劫,从此一蹶不振。” 月华之下,慕宣整个人负手而立,浑身气势凛然,不再像一个脱俗的仙子,反像是地狱而出的复仇天使。原本澄澈的灵性犹在,更掺杂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魔性,让人痴迷,追逐,放纵,让一众美男心血沸腾,甘愿为她不顾一切。 明知她是毒,噬人骨血,却依然欲罢不能,上了瘾,戒不掉,更逃不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邪教要灭绍义山庄的消息迅速传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可也没人敢伸出援手。 温家堡同时放出消息,从此温家堡所有的店铺,不再与绍义山庄有任何金钱往来,若其他店铺敢卖东西给绍义山庄,必会全力收购。 清晨,当这些消息在大街上传得沸沸扬扬之时,大批官兵从益州城外涌入,并将绍义山庄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准进出。 益州城里顿时人人自危,纷纷猜测绍义山庄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同时得罪了邪教,温家堡和朝廷。 绍义山庄,邯岭院。 “王爷,潘庄主求见。” 慕宣等人刚吃过早饭,侍卫就匆匆来报。 “呵呵,那老家伙动作倒是挺快的。”慕宣接过温兴哲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遂即笑呵呵的道。 “那宣认为是见,还是不见呢?”经过昨晚,东方枭感觉自己和慕宣亲近不少。或许是心结解开了,东方枭不再掩饰自己的爱意,随时都恨不得将慕宣抱在怀里,可周围始终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也只能偶尔抱抱,之后还会遭到其他男人有意的隔绝。 “见,干嘛不见呢?我还等着他找出凶手呢。”见东方枭的虎臂扬在半空之中,就是不敢落下,慕宣轻笑一声,自动依偎进他的怀里。 许是长年征战的原因,东方枭的身躯比一般男子魁梧,靠上去很有安全感,慕宣十分喜欢。 “好,宣说见就见。”东方枭乐呵呵的搂住慕宣的香肩,对于四周妒视的眼光完全免疫,转头一个眼刀杀向傻眼的侍卫,沉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接收到东方枭的目光,侍卫浑身一个灵激,火急火燎的逃了出去。 一行人刚在院子里坐下,潘绍良就火烧屁股的冲进了院子里,‘咚!’一下子跪在东方枭面前,乞求道:“求王爷救救绍义山庄,救救绍义山庄。” 冷睨了潘绍良一眼,东方枭冷冷的道:“本王纡尊降贵住在绍义山庄,谁知,却有宵小之辈前来刺杀。敢问庄主,本王当救,不当救?” “刺,刺杀?”潘绍良一怔,他设想了无数得罪东方枭的理由,却唯独没想过的就是刺杀,刺杀当今王爷,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敢问王爷可有证据。”潘绍良也不傻,只片刻就恢复了冷静。 “问本王要证据之前,庄主最好先去问问自己的女儿。”东方枭眼中透出一丝杀意,敢伤害慕宣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婷,婷儿?”潘绍良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瞬将视线投向慕宣,眼中划过一丝明了和懊恼。 “看来庄主已经猜到了。”慕宣慵懒一笑,柔若无骨的身子在东方枭怀里动了动,寻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小轩,三皇兄的骨头太硬,靠着不舒服,还是我怀里舒适。”捕捉到慕宣的小动作,东方瑞立马凑上前,搔首弄姿的摆弄着一身粉衣。 一把推开东方瑞,慕宣娇笑道:“你丫的骨头比我还软,靠在你身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摔地上了。” 对于三人间的互动,潘绍良自是看在眼中,心下立刻明白了什么,顿时懊悔不已,他当初就不应该支持婷儿争抢司徒靖,这下好了,居然酿成大祸。 “王爷,盟主和潘小姐求见。”侍卫再次匆匆而来,这次很聪明的低头,对一切都选择视而不见。 慕宣一听乐了,“正主到了,快快有请。” 见侍卫没有动作,东方枭咆哮道:“小姐的话就是本王的话,还不快去!” “是,是。”侍卫又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额头冷汗直冒,这差事真难当! “别生气。”小手轻抚上东方枭的胸膛,与其说是在帮他平缓怒气,不由说是在吃豆腐。小手在坚硬如铁的胸部左捏捏,右捏捏,感觉有什么抵在自己的小屁屁上,慕宣一头黑线,抬头见东方枭涨红了俊脸,还恶劣的用小屁屁磨蹭了两下,靠近东方枭的耳边低语,“要不,今晚你侍寝吧?” “荒唐,男子怎能有侍寝一说!”东方枭气息不稳,声音听上去有些粗嘎。 东方枭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在场的人和刚踏进院子的司徒靖听了个真切,众美男一致给予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而司徒靖却有着掩盖不住的神伤。 “怎么不能?东方羽那丫的后宫佳丽无数,天天还得翻牌子侍寝,赶明儿个老娘也组建一个美男后宫,照样翻牌子侍寝。”慕宣语不惊人死不休,听得一众美男黑线。 可潘绍良和司徒靖却是心惊不已,她居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而枭王他们并没有加以阻止,彷佛本该如此,心中不由猜测慕宣究竟是何身份。 见慕宣还活着,潘婷婷心里一阵害怕,可见司徒靖从进小院视线就未离开慕宣,心里的害怕又转化为嫉妒,不由气急了,口不择言的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住口!” 众美男还来得及发怒,潘绍良就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瞬间冲到潘婷婷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爹爹,您打我?”不敢相信,从小疼爱自己如珠如宝的爹爹,居然会为了一个贱女人动手打自己,潘婷婷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泪光闪烁。 “婷婷……唉!”潘绍良颓然的一挥衣袍,无可奈何的劝道:“婷婷,快给慕姑娘赔礼道歉。” 潘绍良本想将这件事情就这么遮掩过去,虽然还不能猜测出慕宣的身份,可仅凭着两名王爷对她的宠爱,也绝不是一个小小的绍义山庄能够招惹的。让潘婷婷道歉,就是希望能让他们心里的气消一些,绍义山庄也不至于被灭门。 谁知,潘婷婷被嫉妒和忿恨蒙蔽的双眼,将一切的罪责全算在慕宣头上。捂着红肿的俏脸上前一步,那眼神似乎要将慕宣生吞活咽了似的,指着慕宣怒不可遏的骂道:“她凭什么?不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人尽可夫的荡妇,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凭什么?!” “放肆!竟敢辱骂当今……”东方瑞气昏了头,本想搬出慕宣皇后的身份压压潘婷婷,哪想却被东方枭喝止住。 “住口!” “三皇兄,潘婷婷辱骂小轩,已是死罪一条。” 斜睨着忿忿不平的东方瑞,东方枭凉凉的开口:“管好自己的嘴巴。”遂即将视线转向无尘,“尘,将昨晚的刺客带出来,是时候尽早解决了。” 无尘斜睨了东方瑞一眼,无声一叹,看来这瑞王也是爱宣至深,虽然以前两人接触不多,却也知道他绝非看上去那般风流成性。那些隐藏在人后的真面目,无尘已经不想再探究,只要他是真的爱宣,愿意为宣放弃一切,自己也不会再阻止什么。 对东方枭点了点头,闪身进入屋子里,将冷血和唐川丢了出来。 见到冷血和唐川,潘婷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可一想到杀手的准则,料定冷血不可能供出自己,而唐川一个人的话又不可信,又暗自稳定了心态。 将潘婷婷的转变尽收眼底,慕宣嗤笑道:“我看,潘小姐还没弄清楚一件事,无论冷血和唐川是否供出幕后之人,绍义山庄以后都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了。邪教下了格杀令,而温家堡断了绍义山庄的财路,官兵更是将绍义山庄围得水泄不通,你认为我做了这么多之后,还会再多此一举审问你吗?” “你,你,你说什么?”潘婷婷虽是江湖儿女,可还是甚少出门,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几步跑到潘绍良面前,抓住他的手臂追问道:“爹爹,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对不对,绍义山庄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山庄,怎么可能说灭就灭呢?” “婷儿,你……唉……”潘绍良欲言又止,最终一声长叹,等于认可了慕宣的话。眼尾不自觉瞥向靠在东方枭怀中悠闲自在的小女人,潘绍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这个小女子干出来的,如此狠绝的要置绍义山庄与死地,即使是个男人也未必能做到,他看走眼了。 “不,不会的!”潘婷婷不自觉后退两步,眼神惊恐的望向慕宣,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女人,能够让这么多男人对她掏心掏肺,这样的女人又怎会简单?是她被妒恨蒙蔽双眼,才看不清这一切。 “唐川,说说吧。”好似嫌对潘婷婷的打击不够,慕宣要断了她心中唯一的念想。 “你断了我唐家的香火,本门主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可是你住的邯岭院守卫森严,我根本找不到机会。直到前两日,我听下人说,你住的地方是在后院,就在围墙后面,于是我就半夜潜进来,打算杀了你泄恨!” 唐川的话很简单,可是谁都知道,下人乱嚼舌根怎会正好被他听见?除了被仇恨冲昏头的唐川,任何人都能知道这其中有诈。 “嗯,不错,很有当先锋的冲劲。”慕宣态度中肯的评价,转头对上冷血,“冷血,说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吧。” “是一个叫秀儿的丫头找到我,让我来绍义山庄杀一个女人,给了地图,放我进入山庄之内,见到了山庄的小姐,就是出钱之人。她说,只要杀了一个叫慕宣的女人,酬劳就是一千两。”冷血极力想控制住自己,可慕宣一问话,他嘴里就不住的冒出实话。 “不!你说谎!”见到司徒靖怀疑的目光,潘婷婷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止住冷血的嘴巴,叫嚣着就想冲上前杀了冷血。 谁料,却被无尘看出了先机,一根银针射出,潘婷婷遭到内力的反噬吐出一口血。 “为什么?” 潘婷婷的行为等于不打自招,司徒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见潘婷婷低着头,不敢对上自己的视线,心里更是震惊。目光不自觉转向慕宣,眼眸变得异常复杂,颤声问道:“你,为何不解释?” 知道司徒靖指的是什么,慕宣淡然无波的开口:“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我的人,没必要解释。” 这就是慕宣的答案,若是当初司徒靖肯选择一分一毫的相信,那怕是问过她原由,而不是听信潘婷婷的一面之词,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局面。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问,就选择了让她道歉,彻底的伤透了她的心,才被慕宣永远的隔绝在了心门之外。 “潘婷婷,别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得罪我的人,我只会让她生不如死。”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慕宣的眼神冰冷似刀,深深的刺进了潘婷婷的骨子里,让她感到脚底生寒。 “你这个魔鬼!魔鬼!”最引以自傲的山庄快没了,最疼爱自己的爹爹无能为力,自己最爱的人又离自己而去,她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个魔鬼,害了自己,害了绍义山庄。 “魔?不错,我喜欢这个字。”无耻是慕宣的资本,理解不同,贬义也能变成褒义,抬眼对上潘婷婷喷火似的目光,“你不是说我水性杨花吗?那我也让你尝尝水性杨花的滋味。” 见潘婷婷瞬间瞪大的双眼,慕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转头对上东方枭,吩咐道:“传令下去,谁能得到咱们潘大小姐的垂青,与之春风一度,就放谁出府。相信,那群下人定然会迫不及待的窜上潘小姐的床。”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听了慕宣的话,潘婷婷瞬间面如死灰,想要自尽,可无尘那根银针让她浑身发麻,想要自尽也是奢望。 “王爷,慕姑娘,小女纵使有千错万错,也是老夫教导无方,恳请你们放她一条生路。”潘绍良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潘婷婷是他唯一的血脉,若潘婷婷也没了,他即使有了权势,也后继无人。 “小宣……”司徒靖想为潘婷婷求情,可话未出口就被慕宣打断了。 “若这个女人不来招惹我,我会让她安生的过下半辈子,可她想要对付我,就得承受失败的后果。我不是圣人,不会原谅一个想要我命的女人,不杀她已是最仁慈的做法,一旦决定要杀,她连再次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这样对待一名女子,你倒不如杀了她……”司徒靖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上一群男人隐忍的目光,直觉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是嘛?”慕宣一声轻笑,再次将视线转向冷血,“说说,这个女人还让你干什么了?”之前要不是他们细加审问,也不会知道那个女人心肠居然如此歹毒。 “她让我将那名叫慕宣的女子先奸后杀,死后将尸体挂在益州城楼上,让所有人都观看。”嘴巴不由控制,冷血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什么?”司徒靖震惊地望向潘婷婷,死后暴尸,这对古人来说是最恶毒的诅咒,那表示此人在死后不得安宁,他不敢相信潘婷婷居然会这么恶毒。 司徒靖的眼神,比杀了潘婷婷还让她难受,低垂着脑袋,悔恨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婷儿做错了,可是绍义山庄是无辜的,你能不能……” “不能。”见司徒靖又想为绍义山庄求情,慕宣头疼地揉着额角,“我知道你生性正直,可潘婷婷和潘绍良绝非你看到的那样,你知道绍义山庄在短短几十年间,为何会在江湖上拥有这么高的名誉地位?” “够了!”知道无论如何绍义山庄都逃不过被灭门的危机,潘绍良索性不再隐藏,站起身浑身气势徒然暴涨,寥寥黑气环绕在眼部四周,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骇人。 “邪功?你与邪茂松是何关系?” 妖邪一眼便认出了潘绍良的武功,正是上任邪尊的成名绝技‘邪功’,可他当初嫌这武功太过阴毒,并未修习。炼这武功必须长期与死人为伍,吸收死人的尸气炼成,看潘绍良的模样修习时间不短,甚至已快炼成了。 “邪茂松?哈哈……”潘绍良狂妄的笑着,已打定主意全力反击,对一切便不再隐瞒,“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原名潘绍松,当年为了统领江湖,我入赘了绍义山庄,而他则创建了邪教。谁料,最后却被妖邪那个叛徒害死,我邪功未成也不敢贸然上邪教找其报仇,只能忍气吞声静待时机。” “两兄弟一黑一白,你们倒是好心思。”慕宣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眼珠一转,转而问道:“你此次在绍义山庄举办武林大会,就是想选出一个武林盟主,然后去征讨邪教?!”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倒是聪明。”对慕宣能这么快想通其中的关系利弊,潘绍良还是有些佩服,难怪自己的女儿会栽在她手上。 “邪,看来我无意中为你找出了一个祸害。”转视线转向妖邪,慕宣邀功似的笑着。 “你就是妖邪?”潘绍良不敢置信的望着妖邪,“不,不会的。妖邪天生银发银眸,你……” “那是因为我改变了他的发色和眸色。”慕宣接过潘绍良的话,对妖邪说道:“如今也不用再隐藏了,快恢复本来的模样吧,人家想看很久了!”好怀念妖邪银发银眸的模样,除了晚上在床上激动时,平时都得藏起来,她都快郁闷死了。 得到慕宣的许可,妖邪浑身的气势也是骤变,真气暴涨,发丝飞扬,在众人的视线中寸寸成雪…… 最疼爱的妹妹变得如此阴毒,最尊敬的长辈却是野心勃勃,就连相处半月之久的邪也变成了邪尊,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司徒靖根本无法接受,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真的是你!没想到,仇人竟在老夫的视线之下存活了如此之久。”潘绍良突然明白的格杀令从何而来,没想到这女人身边的男人个个都不简单。 “你现在明白也不晚。”知道潘绍良是邪茂松的哥哥,妖邪眼前又浮现出往日生不如死的经历,毫不掩饰的嗜血气息外放,脚尖一点就攻了上去。 潘绍良浑身黑气笼罩,黑气化作数条虚无的手臂,竟似有意识似的缠住妖邪。 妖邪右手斩断缠住左手的黑气,左右手交合,运足了掌力攻向潘绍良…… 邪功有多可怕妖邪太清楚了,当初他也是在邪茂松练功时偷袭才能得逞,若光明正大的对上邪茂松,他还真没有获胜的把握。 妖邪掌心溢出点点蓝光,黑气一遇上立刻躲避,可黑气实在太多,而且攻散之后又会再次凝聚,妖邪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东方枭见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慕宣拦住了,“你不能去,你身上戾气太重,只会加速他身上尸气的运转。” “难道就这样看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众男子之间不但培养出了默契,还有一股惺惺相惜的兄弟之情,见妖邪有难,自然不会不帮忙。 “相信他,他能够应付。”慕宣对妖邪信心十足,将视线转向悟空,调笑道:“小空空,念两段大悲咒来听听,无聊得慌。” 悟空眼前一亮,口中立即念起了大悲咒…… 正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是受潘绍良控制的黑气开始不稳定,速度明显缓慢了许多。 妖邪的攻击也更加凌厉,一个闪身出现在潘绍良身后,潘绍良本要回身,可四周的黑气忽然开始乱窜,他的动作也慢了一拍,妖邪的掌风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背后。 “噗!” 潘绍良一口黑血喷出,眼神恶毒的转向慕宣,硬顶着内伤转攻了过去。 “我说你和他打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过来找死呢?” 慕宣轻挥衣袖,潘绍良身子就飞了出去,再次吐出一口黑血,双眼震惊的望着慕宣,怎么可能,一招都没有,怎么可能? “小空空,继续念!这丫的怨念缠身,用尸气练武,也不怕那些冤魂来找他索命。”慕宣扁了扁嘴,像看臭虫似的瞥了潘绍良一眼,她本以为这个男人只是爱攀附权势,怎么也没想到会做这种阴毒的事,他日邪功若是炼成,尸气缠身,必定成魔,现在得好好超度超度。 就在慕宣晃神的一瞬间,潘绍良居然强压住内伤,抱起潘婷婷就翻出了围墙,向外逃去…… “潘绍良时日无多,不用再追了。”拦住打算前去追赶的男人,慕宣转身淡然自若的安排道:“邪,将绍义山庄这些年在背后做的事,全部公诸于世。枭,吩咐下去,若是普通的下人通通放出山庄,但一定要检查清楚,绝对不能给他们留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骚狐狸,你负责找地方落脚,这绍义山庄是不想住了。还有,呆瓜,密切注意京城的局势,这天菱,恐怕是要变天了。” 慕宣本是不想参与皇权斗争的,可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赫连星为什么会这么安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只怕天菱一旦变天,边疆战事又得开始了。赫连星是她的缘定之人,看来有些事情她终究躲不过去。 “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段时间的相处,无尘对慕宣的认识更加深了一层,不单是她聪慧的头脑,还有敏锐的直觉,常常让他自愧不如。 “不知道。”慕宣摇了摇头,见众人皱眉疑惑,只能解释道:“之前东方羽,东方麟和赫连星都有派人请我回去,可自从太傅派来的杀手之后,不止那群黑衣人失踪了,也再没有杀手前来。我判断京城必然是出了大事,东方羽和东方麟自己都分身不暇。而赫连星他一直野心勃勃,妄想吞并天菱,只怕他会计划着坐享渔人之利,乘东方羽和东方麟斗得两败俱伤,再派兵攻打天菱。届时天菱国内忧外患,士兵们必然军心不稳,天菱,不攻自破!” “宣,你究竟是哪儿来的?”东方枭上前,有些害怕的将慕宣拥进怀里。 “哈啊?”慕宣石化,这群男人都爱思维跳跃了? “我是担心,这么优秀的你,我们真的能留得住吗?”东方枭说出了众人心里的想法,这样优秀的慕宣,是每个皇帝理想中的伴侣,而她现在还是名义上的皇后。他们,真能留得住她吗? “呵呵……”回拥着东方枭的劲腰,对每个美男都送上一个安心的笑容,“你们放心,只要我不愿意,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得掂掂自己的份量。” 望着那一群男女,司徒靖眼中有着痛苦,悔恨,不舍……很多复杂的情绪,可慕宣始终未曾再回头看他一眼。这一刻,他不会再单纯的以为慕宣只是一个门派掌门,能够直呼当今皇帝的大名,甚至对朝廷的事情一清二楚,又怎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中人? 慕宣,你究竟是谁? 不知司徒靖心中所想,慕宣轻轻退出东方枭的怀抱,想了想说道:“好了,院子里除了自己人,其余的全部得灭口。” “小轩真打算就这么放过潘婷婷?”东方瑞有些踌躇着问道。他虽不是心狠之人,却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算了吧,潘绍良已时日无多,潘婷婷又是万念俱灰,今后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就放她一条生路吧。”慕宣想了想,才道。其实她放过潘婷婷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司徒靖。毕竟再怎么说来也是她坏了司徒靖的一片大好姻缘,若是她不出现,或许司徒靖和潘婷婷真能成为一对,如今她再不能回应司徒靖的情,只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来划清界线,还给彼此一个分明的世界。 今日的慕宣自然不会料到,就因为她的一念之慈,将来要用血的代价来偿还。 对慕宣的话,银狼从不质疑,抽出软剑,就想杀了冷血和唐川灭口,谁知却被妖邪拦下。 “尊主?” “敢伤小轩者,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们。” 银狼一怔,遂即明白了,规规矩矩地推到一旁。 银眸闪过戾色,转眼对上不能动弹的两人,唇角沁着一丝邪佞,“对付连死也是奢望之人,邪教地牢是最好的地方,可如今你们必须得死,只能劳烦本尊亲自动手了。” 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般平常语气,却瞬间决定了两人的生死。 此刻,慕宣再不怀疑那些江湖传言,妖邪不愧是妖邪,手段毒辣,也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露出另一面。她很幸运,从一开始就抹灭了妖邪的敌意,成为他心中最独特的存在。 红色的衣袍翻飞间,衣袂好似最锐利的兵刃,赤红划过,冷血和唐川的身上就多出一道伤痕。只入肉,不刻骨,伤口的血液一点点往外渗,生命一点点流逝,在这样的情形下,你才会觉得,原来死亡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不能发出声音的两人,眼中布满了恐惧,就连长期被血液沁染的杀手,也忍不住惨白了面色。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够有这么多血,他杀人从来就是一剑毙命,如此般骇人的手段,让他从骨子里感到胆寒。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失,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冰冷,那种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恐惧,如影随形…… 直到两人浑身再无一处完好,妖邪抬手一挥,衣袂划过,眼珠碎裂,袖袍中的袖剑划过脖颈,脑袋如球般滚落在地,许是血液殆尽,脑袋和身体分家时并未有血液喷溅,可还是让慕宣忍不住一阵反胃,却也并未阻止。不是她残忍,而是她知道,妖邪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为那些人要伤害自己。 妖邪,一个对自己也极尽残忍的人,却为她收敛了一身的嗜血和戾气,只求在她身边占有一席之地。 这群男人,不介意她是仙是魔,无条件的信任,给予,宠溺,让她被爱的同时,也终于学会了敞开心胸去爱。 她不管妖邪是人是魔,是善是恶,只要不会伤害到她所在乎之人,她都不会阻止他的本性。 在场之人,除了习以为常的银狼,和上过战场见过各种死状的东方枭和无尘,皆是变了脸色。可想到,若不是被慕宣和无尘洞悉先机,如今慕宣早已身首异处,甚至还可能遭受陵辱,连最后的一丝同情也化为虚无。 待侍卫将院子里打扫之后,空气中残留的腥味才渐渐散去…… 慕宣扫视一圈,在对上念经超度的悟空时,眼角狠狠一抽,这人究竟是假白目,还是真腹黑? “好了,江湖之旅结束,老娘得计划去一个新的地方寻找美男。”问题刚解决,慕宣的思想就放松了,点着红唇认真思考,模样该死的诱人,可出口的话该死的气人。 “慕宣!”一阵咆哮声从邯岭院传出,为慕宣的江湖之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绍义山庄自此在江湖上消失,原因没人知道,只是后来不断有对绍义山庄不利的消息传出,后经人证实全部属实。绍义山庄的侠义之名尽丧,没人再追究它灭门的原由,绍义山庄成了江湖上的一个禁忌。 ------题外话------ 感谢冬思语的一票,飘飘而过的一票。 绯菊最近有点忙,留言不能及时回复请见谅。 ------------ 第85章 东方瑞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在益州城外不远处找到了一所大房子。 当慕宣站在气势恢宏的朱红色大门前,震惊了张大了嘴巴,拍着东方瑞的肩膀,颤声道:“骚狐狸,有前途,让你随便找个落脚处,你居然给姐找了一座后宫。”这么大的宅院,完全够给她建一座后宫了,不得不感叹,古代的土地真他妈的不值钱。 “轩。”东方瑞委屈的撅起了嘴,她都还没有收了自己,怎么能这么快就想找其他男人呢? “那个,我也就说说。”慕宣尴尬的挠着头,她怎么忘了,家里这群可全是妒夫。有事的时候很团结,没事儿的时候绝对的热衷于内斗,那情形,完全不亚于皇帝的后宫。 “那你什么时候收了我呢?”东方瑞媚笑着凑上前,眨着电力十足的桃花眼,期待的问道。 回给对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靥,轻佻的捏起对方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描绘着唇部轮廓,“你想什么时候呢?” “当然是越快约好。”东方瑞眼前一亮,简直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对着慕宣的唇就是一啄。 “你……!”对东方瑞突如其来的热情,慕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丫的怎么在大门口就开始发情了? “轩……” 潋滟的桃花眸泛起一层雾色,魅惑的俊脸愈发妖娆妩媚,加上引人遐想的磁性嗓音,慕宣很快就被迷得不知身在何方。 东方瑞见此,唇畔勾勒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低头再次吻下,刚开始还是浅尝辄止,渐渐的就开始试探性的深入,为防止怀中的佳人逃避,两只修长有力的臂膀稳稳的将她控制在怀中。 “唔……嗯……”呜咽之后,慕宣就软软的倒在了男子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长时间的唇齿纠缠,直到对方快喘不过气了,东方瑞才不舍的放开。经过洗涤后的红唇像是娇艳的花瓣,桃花眼中的雾色更加浓郁,臂膀更是搂紧了怀中的女子,那般用力,仿佛想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东方瑞强压下上窜的**,抬首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横抱起怀中的女子,运足了轻功直奔主院的卧室而去。 刚进入房间,东方瑞就迫不及待的将慕宣抵在房门之上,照着那张诱人的小嘴狠狠的吻了下去—— 东方瑞不亏是花间老手,没两下就吻得慕宣浑身虚软,气息不稳起来。 “嗯……”慕宣发出猫咪般的呜咽声。感受着对方火热的身躯,眼眸一闪,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隔着衣物轻轻一捏,娇笑道:“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你这个妖精,快住手,我要忍不住了!”东方瑞浑身蓦地紧绷,直到感觉调皮的小手松了松,才缓了口气,暧昧低语:“此时此刻,轩怎还有心思想些其他的?莫不是本王不够努力?” “废话少说,老实交代!”虽然她也很想要他,可是心里的疑惑不解开,她就觉得堵得慌。要怪就怪东方瑞前后反差太大,特别是谎言戳破那日,他分明一副不能接受的德行,第二日却突然变脸,这确实是很诡异啊很诡异。饶是她自认智商颇高,也有些跟不上这骚狐狸的节奏。 “呃……”东方瑞满头黑线,非得在这时候讨论这种扫兴的事么?不过看某女的表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撇了撇嘴,强压下翻腾的邪火,整理了一下思绪道:“第一次见到轩,就觉得你很特别,特别到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你的灵怪,你的不拘,都让我放不下。游湖那日,你就像个山间精灵,让我有种抓不住的缥缈感,一瞬间的心慌让我明白,原来对你,已不仅仅是好奇而已。你随性而为,那种不受束缚的洒脱,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我羡慕你,更想要保护那种不染俗世的纯净。可一首《得伊人者得天下》,却注定将你推向风口浪尖。 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而我也只想在暗处守着你,让你不受世俗的污染,永远只做一个快乐的精灵。谁知,你这个看上去万事不入心的模样,肚子里却暗藏千千结,一次次的将我们兄弟算计在内,最后竟然识破柔妃的诡计,还在喜宴之上大出风头,气得太傅口吐鲜血,又设计自己被绑,逃离皇宫。 你给了我好多惊讶,好多惊喜,让我想要放手,却越来越无法离开视线。我知道你一定会暗中和三皇兄联络,所以就死缠着他,跟着他到了洛阳,辗转之下又来了益州。当你从天而降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生,你注定是我的劫,逃不掉…… 知道你独特的想法时,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气愤,我究竟那点不如三皇兄,你为何喜欢他们所有人,唯独不喜欢我?”质问的语气,问得慕宣满头黑线,原来这丫的不是不能接受她的想法,居然是在生闷气,气她喜欢所有的人,独独漏了他。 寒,这骚狐狸的思维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之前你不是一直帮着你二皇兄算计我么?”狡辩?嗯,很明显,她怕自己不反驳,这骚狐狸绝对把她啃得骨头渣儿也不剩。 “人家那是为了保护你!”东方瑞语气不善,得不到纾解的俊躯,更是压向某女,让她感受着自己高涨的怒火。 慕宣吓得浑身一哆嗦,手就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很不幸,小狐狸差点骨折。 “嗷!” 东方瑞青筋凸起,迫不及待的撩起慕宣的衣袍,褪下里面的亵裤……(河蟹处请自行yy)…… “嗯……”慕宣猛地绷紧的娇躯,双手紧紧的攀住东方瑞的肩膀,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格外的迷人。 “小轩,我想要你。”慕宣激情难耐的小脸,就像一针兴奋剂,惹得东方瑞更是浑身紧绷。 “不!”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慕宣张口咬住了他的肩膀,身子无助的扭动着,胸前的柔软磨蹭着对方结实的胸膛。 “该死的!”一声低咒,东方瑞忽然撤出了手指,将衣袍别在腰带之上,褪下亵裤,双手托起慕宣的小屁屁,让她的双腿缠在自己的劲腰之上…… 就在慕宣渐入佳境时,东方瑞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惹得慕宣不满的扭了扭小屁股。 “轩,你爱我吗?”有些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宣暗自翻着白眼,这骚狐狸在打击报复,刚才自己给他浇了凉水,他如今也要来上一遭。 咬紧牙关,坚决不松口。 “轩……”酥麻入骨的呼唤,在此刻更是功效百倍。 慕宣气结,骨气他妈的在这时根本就是废物,遵循着身体本身的意愿,妄想自行活动,却被人看透先机,稳住她的腰身,动弹不得。身体里好似有百只蚂蚁在爬,痒在心里,挠不到,更无法纾缓。抬头怒瞪着某只摇晃着尾巴的狐狸,不甘不愿,却是发自真心的咬出三个字,“我,爱,你!” 说完,蚀骨的浪潮就已将她淹没…… 再出房间时,已是天黑。 慕宣埋怨的睹了东方瑞一眼,“都是你,缠着我要一个下午,这下好了吧,无尘他们还没接来呢。” 看着慕宣疲惫的小脸,东方瑞眼中闪过一丝愧色,脸色却是扬起的一抹红晕,想起慕宣完美无瑕的tong体,奋战了一下午的**居然再次抬头。使劲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怎么失控呢!抬眼见到对方疑惑的神情,脸上更是红霞纷飞,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体贴道:“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下,我去接无尘他们过来。宅子刚买下来,仆人没买,只有一个厨子和打扫的老妈子,其他的仆人得明日去操办,今晚就先委屈你了。” 慕宣一头黑线的看着东方瑞,这样温柔的骚狐狸,自己倒真有些不习惯,不耐地挥手着右手,“快走,快走!肉麻死了!” “呵呵……”看着慕宣泛红的双颊,东方瑞心情大好,“这里是主卧,你暂时就歇在这里吧,我会快去快回。” 在慕宣脸上印上一个香吻,东方瑞就进城去接无尘等人。 慕宣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实在疲惫得厉害,就回房间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进了房间,以为是东方瑞他们回来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慕宣骤然惊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实离她越来越远…… 昏倒前的一刻,慕宣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难道,自己千辛万苦的穿越一次,为的就是成为‘绑架专业户’?可为毛,自己每次都是被绑的那位? …… 雕花屏风,珍珠幕帘,白色纱帐。 这三样,正是慕宣醒来入目的物件,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想到唯一的形容词就是——富丽堂皇。与自己曾住过的凤栖宫有得一拼,可惜并不是凤栖宫。 正比较着,一群青衣女子鱼贯进入房间,整齐的行了一个礼,“王妃。” 慕宣抖着右手,面相绝对痴傻的指着自己,“王妃?” “王妃。”再次整齐的行礼。 慕宣了解了,敢情这头衔不在多,喊喊就行。 “那我老公是谁?”纯属好奇的询问。想想又不对,换了种问法,“我的相公是谁?”看她活得多憋屈,来古代这么久,连自己的老公都还没弄清楚。 “呵呵,王妃的相公自然是王爷。”那名丫鬟掩面轻笑,却说出让慕宣更加磨牙的话。 奶奶的,王妃的老公不是王爷,难道还是皇帝?啊呸!乌鸦嘴,她可不要那种马! 柔和了一下面部表情,慕宣扬起亲切的笑容,“我是说,我的相公是那位王爷?”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是麟王殿下。”还是那名丫鬟回的话,看上去应该是领头人。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东方麟人呢?” “王妃。”众丫鬟脸色大变,全部跪在了地上,眼神惊恐万分。 “那个,你们别跪啊,看着怪别扭的。”慕宣连忙将丫鬟扶起来,扶完一个扶另一个,完全没注意到刚扶起身的人,转身又跪了下去。 忙活了半天,慕宣大功告成的回头,却还是对上一个个跪地娃娃,无奈地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回床上。 别说,那群丫鬟毅力不错,跪在半天也没挪地儿,倒是慕宣瞪得双眼发胀,“你们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没人回话? 好吧,她是新人,不能欺负这群老人,况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 感觉又回到了皇宫的时候,慕宣使劲将自己丢回床上,琢磨着:当时,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决定让人绑架呢?难道来古代一趟,她还开发了被虐倾向? 想着想着,眼皮子又开始打架,得不到答案,又问不出话,索性继续睡觉。 待慕宣睡熟之后,一名身着黑蟒袍的男子跨入内室,止住了一群丫鬟的请安,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眸中溢满了思念和柔情…… 益州城外的一座宅院之内。 “怎么样?”看着踏进大厅的好友,无尘一向的淡然不复存在,脸上有着明显的焦躁与不安。 饮下一口清茶,东方枭摇了摇头,剑眉紧皱,分析道:“京城那边传回消息,大皇兄和二皇兄正忙着内斗,根本没时间掳走宣。” “不错,我得到的消息和枭王吻合。”温兴哲后脚踏进大厅,娃娃脸上有着沉重。 “会不会是赫连星?”东方瑞坐在一旁,提出自己的质疑。 “不会。”东方枭再次摇头,“北燕那边传回消息,北燕老皇帝病重,赫连太子忙着处理内乱,应该也没时间掳走宣。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边疆检查尚未松懈,他不可能有能力一边忙着夺位,一边悄无声息的掳走宣。” “若是有人帮他呢?”无尘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不可能,小轩武艺高强,这世上能掳走她的人几乎没有,除非……她是自愿跟人走的。”想到上次慕宣和赫连星难分难舍的情形,妖邪眼中有着一丝怀疑。 “小姐不会不说一声就离开。”银狼一针见血,在他的认识里,慕宣做事从来不会没有交代,就算消失也一定会留下线索,若什么都没有,就一定不是自愿的情况下。 “不错。”无尘赞同银狼的看法,慕宣期间两次失踪,都是有迹可循,唯独这次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中间一定有什么是她们忽略了的。将视线转向东方瑞,“瑞王,那日你离开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这……”想到那日的亲密接触,东方瑞脸上居然染上一丝红霞。 无尘眼中有着沉痛与明了,沉淀了一下情绪,才道:“看来,那日宣定是太过劳累,在昏睡的情形下被人带走的。”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想到是自己害了慕宣,东方瑞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边敲打着自己的头,一边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控制不住,就不会被歹人有机可乘!” “你怪自己也没用。”凉凉的瞧了东方瑞一眼,妖邪此刻心里也是火冒三丈,可是介于东方瑞已是慕宣的男人,只能忍下心底的怒火,对着无尘问道:“有没有方法找到她?” 无尘认真的想了想,直言道:“没有,只能确定她现在没有危险。掳走她的人当时并没有伤她,说明宣对他(她)还有价值,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伤害她。” “短时间内没有,时间一长就说不准了,对不对?”听见无尘这么说,东方枭像是一头狂躁的狮子,不停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阿弥陀佛。” 如此不合时宜的声音,只能惹来众人的怒目而视。 忽略四周射来的高压,悟空像个得道高僧,双手在胸前合十,闭目道:“万法唯心,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宁静而致远。” 众人眼前一亮,似有所悟,各自低头沉思着。 “王爷,司徒盟主在外求见。”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 东方瑞刚静下的心又乱了,气急败坏的咆哮着:“又是他,每天都来,烦不烦啊?!” 侍卫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不敢言语。几日来,这一屋子的男人就没有过好脸色,整座宅院一直处在低气压之中,他也是没有办法才进来禀报的。 “让他进来吧。”见东方枭又要拒绝见客,无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尘,你……”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东方枭点了点头,侍卫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北燕国,太子宫内。 一名男子正慵懒的躺在软塌之上,借着月光,瞟了一眼在自己身上不断挑逗的女子,娇艳的脸庞,妖娆的身段,算得上能勾起男人**的妖姬了,可他为什么就是没有感觉呢?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小脸,时而狡黠,时而蛮横,时而刁钻,时而霸道,无论那一面,都能勾起自己心底的涟漪。 不行,不能想!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迷失本性。 想到这里,赫连星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一把撕烂女子几尽透明的衣衫,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可他似乎没有察觉,释放出自己的**,毫不怜惜的动作,粗暴得仿佛只是在发泄…… “啊!殿下!”女子痛得一声惊叫,泪水立即夺眶而出。 带雨承欢的模样,足矣让任何一个男子怜惜,可是赫连星不为所动,反而皱起了眉头,一把捂住女子的眼眸,脑子里幻想着那双清澈极致的水眸。 “嗯……”剧烈的痛楚之后,女子尽力的迎合着身上的男子。 女子媚声十足的娇吟,唤回了男人的神智,睁开眼望着身下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懊恼,脑子里满是那个女人的影子。想到她的紧致,她的湿润,她毫不做作的娇吟,越发觉得身下的娇躯索然无味。没有一丝留恋的撤出她的体内,强忍着尚未宣泄的**,毫无感情的道:“穿好你的衣服,出去后自有人安排你。” “殿下。”睁开迷蒙的双眼,痛楚已过,她才刚刚享受到一丝舒爽,可他却停了下来,为什么?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 不行,她一定要上殿下迷上自己的身子,最好还能怀上殿下的骨肉,到时就能母凭子贵,飞上枝头。 这样想着,女子慢慢的坐了起来,强忍着身下的不适,将娇躯靠进男子的怀里,媚惑道:“殿下,人家还想要。” 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贪婪,并没有逃过赫连星的双眼,越发觉得面前的女子面目可憎,厌恶的将她推到在地,冷声道:“滚。”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对上男子阴冷的眼眸,立刻就感觉浑身发凉,只能乖乖穿上衣服退出去。 待女子离开之后,赫连星重新躺回软塌之上,拉过一件外袍遮住自己的裸身,对着空气淡淡的道:“看够了吗?” “呵呵,看够了。”话音刚落,一名身着银白色衣袍的男子瞬间出现在房间里,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赫连星,笑得不怀好意的道:“听说,她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碰别的女人……”话未说完,一枚散发着冷光的暗器没入他身后的石柱之上。 “你管得太多了。”赫连星眉间的皱褶忍不住堆积起来,目光更是阴沉得骇人,扫了男子一眼,警告道:“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我只答应过,在北燕出战天菱时帮上一把,可没答应其他的事情。况且,那个女人我可是比你先认识。”故意忽视对方眼底的怒火,男子继续火上浇油。 “本宫警告你,离她远点儿!”理智消耗殆尽,赫连星怒不可遏的咆哮着。见对方仍是万年倜傥的风流笑容,只能搬出最后的筹码,“你不想救冰城里的人了吗?” 男子的俊脸倏的一暗,冷冷的道:“何时告诉我解救冰城的方法?” “快了。”淡淡的应了一声,赫连星的目光又转向窗外。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周遭的气氛变得肃穆而诡异。 “希望你能尽快实现你的承诺,否则,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里,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撂下这句话,男子如同来时一般,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女人,你还真是个勾人的妖精,为何每个男人见了你,都逃不出你的掌心?”眼神望着天空中的满月,赫连星无意识的低喃。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点想起我?” 一室寂静,飘荡着男子不时的自语…… 京城,麟王府。 两天了,慕宣愣是没见着东方麟一面,每次问那群丫头就全跪在地上不语,搞得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心里腹诽着:皇家这群人倒是有趣,都爱把人先晾上几天再说。刚进入枭王府,东方枭还挺热情,后来也凉了自己几天。进入皇宫,东方羽也晾了自己好几天。这下,被绑来麟王府,还是被晾在这里。 敢情她就一衣架?适合晾晒?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忿恨的将茶杯放回木桌之上,物件触碰发出的声音,惊醒了慕宣,一时计上心来。 衣袍毫不留情的一挥,一套上好的骨瓷茶件就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眼珠一转,扯下屏风旁的珍珠幕帘,珠子散落一地,煞是好看。 眼转再转,梳妆台前的宝石珠钗,珍珠项链,翡翠耳环,碧玉戒指,白玉手镯,上好的胭脂水粉,通通贡献给了大地。 “王,王妃!”刚进入内室的丫鬟吓得连话也不会说了,看着满室的狼藉,竟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晕倒。 慕宣嘴角一扯,低哼一声,“真不经吓!” 继续忙活着手上的动作,直到除了床,再没什么可砸的东西,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倒回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慕宣等得快睡着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静待主角的到来。 “您老人家还真是忙啊。”斜睨着进门的男人,慕宣不无讽刺的说道。 看着满地碎玉石器,珠钗瓷片,东方麟的嘴角狠狠一抽,对于某女十足的破坏力,除了感叹,就只剩下无奈。 “少他娘的给老娘装深沉,快说,没事把我绑来这里,为的就是囚禁我?”见东方麟半天没反应,慕宣急了。正想冲过去揪他的衣领,才发现满屋子居然没一个地方能落脚。 “那个,找个人来打扫一下?” 听着某女厚颜无耻的要求,东方麟的眉眼也跳起了抽筋舞,深吸一口气,“本王没有囚禁你,只是将你保护在这里。” “你丫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我还需要人保护?”慕宣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转动着苍鹰般的锐眸扫向某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见她愣是打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灵激,东方麟这才满意的勾起嘴角,貌似恩赐般的说道:“你现在已没有武功,难道不需要人保护吗?” “什么意思?”慕宣一愣,硬是没理解某男话里的意思。 “赫连星为了顺利将你困在北燕国,对你用了散功散,若不是本王的人到的及时,你现在已经在北燕国的皇宫了。” 慕宣表情如遭雷劈,不确定的追问:“散,散功散?” 见东方麟点了点头,低下脑袋,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脑袋却飞速转动:这么说当天绑自己的人是赫连星的人,而赫连星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在寻找散功散?散功散是无尘研制的秘药,从未转卖,而最近唯一用过的时间,就是那日对付唐川添加在蜡烛里的,看来绍义山庄里也有赫连星的人。 “你……”慕宣低垂着头,东方麟看不见她的表情,见她肩膀颤动得厉害,误以为她是在伤心,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慕宣不语,继续抖着肩膀,只是低垂的脑袋并非在哭,而是忍笑忍到面部扭曲,惨不忍睹。 她在心里琢磨着,究竟要不要告诉东方麟,她修炼的是灵力,与他们修炼的内力根本不是一回事,散功散对她根本无效。 “你放心,本王会保护你的。”憋了半天,东方麟才憋出这么一句。 慕宣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第一次发现,这面瘫也有可爱的时候。 抖够了,慕宣才整理好面部表情,抬起头来问道:“保护人有很多种方式,而你却选择将我软禁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从赫连星的人手里救下她,却没有送她回益州,而是直接运回了京城,难道东方麟不怕东方枭回来参一脚? “本王的目的?”东方麟自语着,好像陷入了沉思。 就在慕宣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冒出一句雷人的话,“做本王的王妃。” “啊哈?”慕宣风中凌乱了。 “本王要你当我的王妃。”东方麟重复,这次口气更加坚定,双眼也是霍霍发亮的盯着慕宣。 “这算什么目的?”继续傻愣,突然想是想到什么,慕宣微微眯起双眼,冷冷的道:“因为那首诗?” “不是。” 肯定的语气,却让慕宣瞬间明白了什么,“那首诗是你传出去的?” 东方麟不语,那首诗不是他传出去的,可是舅舅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自己,所以没什么好否认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在慕宣看来,东方麟的行为等同默认。只是她不明白,既然诗是他传出去的,那他应该清楚,她根本不是什么天定之后,为何还要让她做他的王妃? 东方麟还是沉默,慕宣的耐心快耗光了,没好气的道:“我要是不愿意呢?”又是一个高帽子,一个头衔都没摆脱掉,又来一个?这些人烦不烦? 听闻慕宣的回答,东方麟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却转而笑道:“你认为,你逃得掉吗?” 慕宣默。 见慕宣沉默,东方麟以为她妥协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本王登基之后,你自然是本王唯一的皇后。”说完,就想离开。 “等等!”唤住打算离开的东方麟,慕宣笑得不怀好意,“那个,忘了告诉你了,咱已经成亲了。”突然,有些感激掌门老爸的提前安排,她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你说什么?”东方麟脸色遽变,闪电般闪至床前,捏起慕宣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何时成亲的?那个男人,是谁?” “就在不久前,绍义山庄里。至于那个男人嘛,是我爹爹安排的,你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咱也不能反抗不是?” 慕宣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辜,让东方麟想发作,也舍不得。一把甩开她的下巴,忿恨的道:“本王不管什么父母之命,你是本王的王妃,将来的皇后,就算你嫁人了,本王也会杀了那个男人!” “随便。”慕宣不以为然地回道:“只要你能杀得了。”她虽然没见识过悟空真正的实力,可料想能够当上下一任国师,绝对不会差到那里去,加上还有妖邪等人在,想要杀了他,东方麟还得费些心思才行。 “你是在小瞧本王?”刻意压低了声线,东方麟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危险。 “没有,我哪敢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绝对无辜的开口:“只是那人是我爹的徒弟,完全继承了我爹的真传,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打得过他,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吹嘘无罪,吹嘘自己的男人更加无罪! 东方麟思量片刻,嘴角扬起一抹阴笑,那阴沉的模样绝对不必赫连星差。 果然是腹黑男,藏得够深的。慕宣腹诽着。 “本王自会衡量,而你,只需做好本王的王妃就行了。” “王妃的官大不大?有没有人给我管啊?”腹黑女就是这么来的,先得探探口风,看看东方麟有没有娶妻什么的,有就闪人,没有就想办法吃掉他。 悬崖下带点小腹黑的东方麟还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既然有缘再次相见,她也不会再顾忌什么,已经进入京城了,难道这场皇位之争她还躲得过吗? “你是王妃,府里的下人都归你管。”不知道慕宣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王府里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也不担心她耍出什么花样。 “好,成交!”扬起右掌,小脸笑得灿烂如花。 “这是干什么?”指着慕宣扬起的小手,东方麟一头雾水。 “击掌为盟啊。”拉起东方麟的右掌,对准自己的右掌一拍,盟约缔结而成。 东方麟还是不明所以,总觉得慕宣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有了东方麟的许诺,慕宣总算可以走出门口了,没事管管下人,再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小日子也过得不错,就是特想那群男人。不过,照无尘的智商,相信很快就能猜到是谁绑了自己,再加上那群男人没一个是吃素的,她倒一点也不担心。 只是想起东方麟那天的话,她居然有点替东方羽担心,不知道那个男人做好准备没有。 又这么晃荡了两日,心里计算着无尘他们赶回京城的时间,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那群丫鬟晃去了花园。 清新雅致的凉亭里,慕宣一边品尝着精致的糕点,一边想着怎么能让东方枭她们知晓自己在麟王府。 “宣儿今日心情不错?”远远的,东方麟笑吟吟的走来,自动在慕宣对面坐下。 “还行,好吃好喝的供着,这日子倒也清闲。”再次咽下一个糕点,慕宣随口回道。 目光直直的看着慕宣,东方麟突然展颜一笑,顿时冰雪消融,光华万丈,竟让满园的百花也失了色彩。 慕宣喉咙里的糕点就这么哽在了原处,上不来,下不去…… “咳咳,咳咳……!” “你慢点,来喝口水。” 就着男子的手,一口茶水灌下去,呼吸通畅了不少,抬眼抱怨道:“东方麟你谋杀啊!” 东方麟一愣,她自己呛着了,关自己什么事? 看出男子的疑惑,慕宣继续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笑杀伤力有多强吗?以后别随便笑,只怕那家姑娘看上了你,就直接抢回山寨当压寨夫君了。” “压寨夫君?”东方麟顿时失笑,也只有她才敢说这些有违世俗的话,目光灼灼的望着慕宣,“宣儿是担心本王被人抢走?” 慕宣扶额,这皇家人还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自大,完全盲目的自大,而且联想能力极其丰富。 没好气的瞥了东方麟一眼,“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担心了?” 东方麟不语,仍是目光灼灼的望着慕宣,炙热的视线得几乎能将她溶化。 慕宣就纳闷了,这东方麟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她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想问就问,凑到东方麟身边疑惑道:“东方麟,你喜欢我?” “对。”东方麟也不掩饰。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不知道。” “……” 某女自觉闭上嘴巴,不知道算是答案吗? “那你喜欢我那点?” “不知道。” “……”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我?”慕宣火了,有这样喜欢人的嘛,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 “……” “……” “敢情,你就记住一个不知道了是吧?”阴森森的凑到某男面前,用眼神威胁,用语言诱导,那架势:只要你再敢说出一个不知道,老娘就灭了你! “本王只需知道,自己喜欢你就够了。”终于改口了,可这话怎么还是那么别扭? “算了,随你便。”慕宣颓然的垮下肩膀,这腹黑男真黑,绕了自己一圈,答案就是原点。拿起一个糕点扔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的道:“东方麟,想不想听我弹琴?” 东方麟双目一凛,语带深沉的道:“宣儿想给谁报信?” 咀嚼的动作一僵,遂即若无其事的吞下糕点,喝了一口茶水才道:“一句话,想不想听吧。老娘可不是天天都有这个心情的,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好,本王也很怀念宣儿的琴声。”东方麟忽的一笑,挥手让下人去取琴,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如玉的丝巾,轻柔的替慕宣擦拭的嘴角。 “啧啧啧,你丫的真奢侈。”夺过东方麟手上的丝巾,慕宣翻来覆去的看,“雪锦,薄如蝉翼,清爽透气。因其原料难取,做工复杂,一年只能织成三匹,所以一匹价值万金。你丫的还真是大手笔,居然拿来做手帕,这几年贪污了不少吧?” “宣儿喜欢?” “不喜欢。”摇了摇头,见东方麟疑惑的望过来,邪笑道:“你若是能折成现银,我想我会更喜欢。” “呃?”东方麟一怔,遂即哈哈大笑,“本王怎么忘了,宣儿可是个小财迷啊!好,既然宣儿喜欢金子,本王晚些便吩咐下人送去。” “还有上次你欠的千两黄金一起,这次不准赖账。”慕宣连忙补上。 “呵呵,好!”东方麟宠溺一笑,为什么觉得她贪财的模样也这么可爱呢?自己真是疯了。 “王爷。” 一名婢女抱着一把古琴而来,东方麟挥手让她放在桌上后,人又退下了。 “宣儿,此处是王府的中心,如今你没有内力,琴音是不可能传出王府的。”见慕宣焚香净手,东方麟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对东方麟的话充耳不闻,慕宣轻试了几个音,就缓缓的弹了起来…… 清浅的琴音,伴随着慕宣幽幽的歌声,合着灵气传出王府——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依。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相思引》”合着灵气的琴音近听无异,却能够传出很远。 东方麟双眼痴迷的望着百花中的女子,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之中,修长而柔美的纤指若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人随琴音而起伏。偶尔唱到动情之处,睫毛轻颤,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让人不敢惊扰,也害怕她的离去。如玉的脸庞变得有些朦胧,清风吹拂起秀发和合着白衣飞扬,如梦似幻。 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惘然,眼中有着一刻的迷茫,随着琴音落而消散。 ‘啪啪啪!’ “宣儿的琴音果然是仙音,每听一次,本王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只是不知宣儿愿共度一生之人是谁?”满是赞叹的眼中闪过莫名的恼怒。 慕宣轻抚着古琴上雕刻精美的纹理,抬眼望向远方,檀口轻启,声音有些缥缈,“命定之人,前世今生,生死相随,异世重遇。” “命定之人,前世今生,生死相随,异世重遇。”东方麟轻喃着,像是想到什么,目光一紧,“前世今生本王懂,命定之人本王也听说了,这异世重遇乃何解?”派人去调查悟空,自然也得到很多别的信息,真没想到,她前生就已经与三皇弟相遇了。 “缘起缘灭,情之所至,能够开启时空,穿越千年,只为这一世的重逢。” 丢下这句话,慕宣向自己居住的地方而去,留下东方麟在身后傻傻的追逐着她的背影…… ------题外话------ 明天就是元旦,在此预祝亲们新年新气象,财女们财源滚滚,色女们桃花遍地开,哈哈…… ------------ 第86章 夜凉如水,新月如钩。 一抹颀长的身影从麟王府的屋顶掠过,最后停留在一座异常豪华的屋苑外,来人谨慎的藏起身型,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棂察看。 屋子里装潢十分豪华,雕梁玉器,象牙卧榻,水晶幕帘,白玉屏风,紫檀桌椅,名家字画,宝石铜镜,真可谓极尽奢侈。 突然,来人的视线胶着在屋内一抹白色的倩影之上,眼中绽放着狂喜,迅速推开窗户翻入,并反手关上了木窗。 “动作还挺快。”听见声响,慕宣回头望着来人调笑。 “轩。”东方瑞噘着嘴巴,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行了,先给我说说外面的情况,我再补偿你。”推开贴上来的膏药,慕宣笑着道。 “不要。”东方瑞嘴巴撅得高高的,想到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更是巴不得将慕宣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存在。 “傻瓜。”感受到他的不安,慕宣主动送上一个香吻。 “唔……”这家伙居然转守为攻,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后脑,舌头更是在她的嘴里搅得一阵天翻地覆。 良久,东方瑞才气喘吁吁的放开慕宣,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轩,都是我的错,才会让二哥有机可乘,对不起。” “绑走我的是赫连星,你二哥只是乘机将我带回来而已,关你鸟事。”慕宣就是这样,安慰人也是恶声恶气。 东方瑞毫不在意的轻笑,双手更是搂紧了面前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 慕宣本想推开,可想了想又放弃了,轻轻靠在东方瑞的怀里,居然感到一阵心安。她这才发现,这只骚狐狸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身体可一点也不柔弱,隔着衣衫隐约能感觉到分明的肌理。那日两人太过猴急,居然连衣服也没脱就办事了,改天定然得好好欣赏一下这骚狐狸的狐媚身躯。 “对了,东方枭他们人呢?” “他们都在枭王府,你放心吧。”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日我们发现你不在了,都很担心,料定是皇兄他们或赫连太子绑走了你,所以打算兵分两路。可无尘说,无论是那方绑走你,你暂时都不会有危险,分开力量会减小,不如先一起回京查明情况。所以大家就一起上京了,派人进宫打探没有得到你的消息,我就来麟王府拜见二哥,结果房门说二哥不在,我却在离开时听见了你的琴音。我不敢轻举妄动,回去和无尘他们商定了之后,才决定由我夜谈王府,毕竟我是二哥的亲弟弟,即使被抓住,他也不会对我痛下杀手。”东方瑞尽量简洁的叙述了分别之后的情况。 “还是无尘聪明。”慕宣赞道:“分开不止力量小,目标还会太大,你们一旦进入北燕境地,就一定会被盯上,幸好你们选择了先回京,否则我还得想办法去北燕救人。” “轩就这么小瞧我们?”东方瑞嘟起了嘴,不依不饶。 “呵呵,不是小瞧你们,是你们小瞧了赫连星。那丫的居然可是按兵不动这么久,为的就只是得到散功散,其隐忍程度绝对不可小觑。” “散功散?”东方瑞惊叫一声,连忙抓住慕宣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 “放心,我对一切药物免疫,区区散功散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只是你二哥乘机从赫连星手上拦下了我,以为我现在已经武功全失。” “没想到二哥也有失算的时候。” “我瞧你丫的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呢?难道你不担心我把你二哥生吞了?”慕宣媚眼一挑,问得别有深意。 东方瑞也是媚眼一挑,欺近了慕宣问道:“轩看上二哥了?” “不错,正在考虑怎么拿下。”慕宣点点头,也不拐弯抹角。 “什么?”东方瑞上挑的眼尾顿时僵住,神情古怪的盯着她问道:“轩想要收了二哥?”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这男人现在才来计较她花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没,只是……”东方瑞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忧,“二哥此人霸道,他能接受轩有这么多男人吗?” “呃。”慕宣疑惑地眨眨眼,究竟是东方麟那丫的藏得太深了,还是东方瑞真这么好糊弄? 答案很明显是前者。 东方麟那个腹黑的男人的确藏得很深,可这对她来说有个好处,就是腹黑之人特别懂得权衡利弊得失,一旦东方麟知道她的武功还在,而他又无法独自掌控她时,一定会选择和那群男人站在同一战线。这才是真正的腹黑,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东方麟不答应,相反,他是这群男人里接受最快的一个。 “放心吧,我会让他接受的。”慕宣笑得得瑟,语气坚定,东方瑞也咽下了自己的担心,不管二哥是否同意,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轩的。 “对了,回去告诉东方枭,你二哥应该在不久之后就要夺位,让他手下的官兵全部打扮成百姓的模样,尽快混进京城。几日之后,天空绽放的莲花就是信号,届时让他带着官兵冲进皇宫。记着,尽量减少伤亡,生擒最好。”若是天菱国损伤过多,赫连星定会乘机偷袭,到时受苦的还是百姓。 “可是……”东方瑞有些犹豫,虽然自己不在意那个皇位,可是二哥很在乎,自己真的要帮着轩,破坏他这么多年的计划吗? “你放心,东方麟是我看上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有事。至于那个皇位,我看不要也罢,要了反而是个累赘。咱们以后四处逍遥,谁有空去收拾那个烂摊子?”看出了东方瑞的担忧,慕宣保证道。 “好。”东方瑞相信,既然慕宣收了东方麟,定然不会让他受到伤害。而对他来说,只要东方麟没事,要不要那个皇位真的没那么重要。 “不好,快离开这里,你二哥来了!”敏锐的神识察觉到由远而近的气息,慕宣脸色骤变,立即把东方瑞推到了窗口边。 “轩,人家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你。”东方瑞的狗皮膏药脾性又来了,完全不顾危险来临。 推开黏在身上的膏药,招呼了他一脸的口水,才道:“现在行了吧,今晚洗脸水都剩下了,记得回去告诉东方枭我的话。还有,以后别再来了,这周围都有高手监视,再来一定逃不掉。”说着,就将东方瑞撂出了窗外。 粉色身影消失的刹那,房门被人推开—— 回头正对上东方麟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等对方发飙,慕宣就先声夺人,“你丫的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大开的窗户,以及房中没有一丝第三者的气息,证明来者早已离去,东方麟神色不明的道:“本王进自己王妃的房间,何须敲门?”说完,就大步跨进了房间里,眼神却定格在慕宣红润的双唇上。 “喂,你别靠这么近,小心我叫咯?” “你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 “……” 这对白好熟悉。 “瑞儿吻了你?”拇指抚上娇艳欲滴的樱唇,东方麟眼中瞬息万变。 瑞儿?慕宣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瑞儿是谁,“你不是都认定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一把拂开面前的大掌,晃悠悠的朝床榻而去。 看了看扬在半空中的手,东方麟面上划过一丝恼怒,身影一闪。 “啊!”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慕宣没好气的剐了他一眼,“你丫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怎么走道都没声儿的?” “回答本王的话。”东方麟双目幽深,掩盖着眼底的滔天巨浪。 可慕宣直接无视,继续撩拨着老虎紧绷的神经,“好吧,诚如你所见,诚如你猜测,我和你四弟……唔……唔!” 这男人搞什么?怎么说吻就吻啊? “动仿里,尼房开闹两,闹两事公!(东方麟,你放开老娘,老娘是攻!)”四唇磨蹭间,慕宣发出强烈的抗议,却悉数被东方麟吞进腹中。 当大掌覆上那一方的柔软,慕宣浑身一颤,虚软着倒进了东方麟的怀里,任由他继续攻城略地。 “嗯……”异物探进自己的身体,慕宣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娇喘。 紧抱着她的东方麟却俊躯一震,骤然回过神来,不敢看慕宣的眼睛,慌不择路的逃离了房间。 “东方麟,你丫的混蛋,挑起老娘的火又不灭!” 身后是慕宣气急败坏的咆哮,东方麟听而不闻,运起了轻功离去。 “东方麟,你丫的混蛋王八蛋,居然胆敢丢下老娘,逮着机会,老娘非灭了你不可。” ‘噗通!’一声跳进刚洗完的浴桶里,借由微凉的水温褪去体内的欲火。 两日后,深夜。 慕宣披散着沐浴之后尚未干透的秀发,身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裙衫,遣退了丫鬟之后,将小白丢在床上就悄悄溜出了房间。 照着这两日寻到的书房位置,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垫着脚尖前行。至于暗处的影卫,因为她现在武功全失,自然得继续扮演弱女子,完全当作不知道。 书房里,东方麟斜靠在书案之后,手上正捧着一本书,可看了很久,书卷也没有翻动一页。 半响,放下手中的书本,东方麟揉着涨疼的太阳穴问道:“她这两日都做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房间里瞬间出现一名黑衣人。 “回主子,王妃每日里就是管管下人,然后在王府里闲晃。” 闲晃?这词用得不错,东方麟彷佛能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无聊的走在王府的小路上,小手不时摧残着路边的花草,嘴里却絮絮叨叨的不肯停歇。 轻笑一声,鹰眸里有了一丝暖意,“她现在在做什么?” “现在?”黑衣人擦了擦额头溢出的冷汗,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主子,那女子现在正在翻墙,而且就是外面的围墙。 “说!”鹰眸里的暖意迅速退去,俊脸上有了一丝不悦,有什么值得影卫如此避讳,难道那女人又将房间里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全砸了? “回,回主子,王妃今晚同往常一样,沐浴之后就遣退了丫鬟,可并没有入睡,而是偷偷的溜了出来,现在正在下边儿翻,翻墙。”担心东方麟发飙,黑衣人忙跪下身子,头都不敢抬的实话实说。 “翻墙?”东方麟的嘴角狠狠一抽,那女人怎么就不肯安分点? 轻轻推开书房的窗户向下望去,正见到那女人跳下围墙,然后鬼鬼祟祟的向书房靠近,鹰眸里快速闪过什么,对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慕宣做贼似的靠近书房,用小石头引开把守的侍卫,‘哧溜’一下窜进了书房,一回头正对上东方麟包公似的黑脸。 “Hi,你也在啊!”尴尬的挠着头,这腹黑男真勤快,这么晚还在书房。 “你是怎么进来的?”东方麟明知故问。 “爬墙啊。”慕宣很老实的回道。 “作为王妃,居然胆敢爬墙!” 饱含怒气的声音,将慕宣吼得一愣一愣的,不就是翻个墙嘛,至于吗? 细细回味了一下这话,慕宣嘴角狠狠一抽,敢情古代爬墙也已达到红杏的定义? “翻墙,行了吧?”小心眼的男人!慕宣腹诽。 听慕宣这么说,东方麟脸上的寒霜并没有退下,而是紧盯着她问:“这么晚了,王妃不好好休息,却偷入本王的书房,意欲何为?” “那个……”想不到东方麟会问得这么直接,慕宣尴尬的挠着脑袋,“那个……” “你想帮助东方羽来对付本王?!”不等慕宣回答,东方麟就代她回道。 鹰眸一闪而逝的脆弱,被慕宣轻易的捕捉到,这东方麟好像不止腹黑,心底还很脆弱? 见慕宣愣住,东方麟以为自己说中了,冰冷的手指钳制住她小巧的下颚,逼着她抬起头来,紧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你爱他?” “谁?”慕宣仍在困惑东方麟的异常,并未注意到他眼中的危险。 “东!方!羽!”东方麟一字一句,忍不住加重了指尖的力道。 “啊!痛!”一把挥开下巴上的手,慕宣有些愠怒,“东方麟,你丫的发什么神经,痛死我了!” “痛吗?会有我的心痛吗?”望著被打开的手,东方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重重的砸在慕宣的心上,“我以为,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候,就是亲眼看着父皇掐死母妃。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 震惊吗? 是的,原来蓉贵妃是被先皇亲手掐死的,而东方麟正好见到了那一幕,也难怪他会这么恨,非要夺了东方羽的江山。 “不管你是否爱他,你都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锐利逼人的鹰眸,若是以前,慕宣的反骨定会在此刻造反,明知不可为的反驳上两句。可是现在,看着东方麟的样子,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爱东方羽。”我爱的人有很多,无尘,东方枭,温兴哲,妖邪,银狼,赫连星,悟空,以及你的弟弟东方瑞。 这些话没有机会出口,因为在听见慕宣前半句时,东方麟就已经激动的将她抱进了怀里,惩罚似的热吻随之落下。 “宣儿……”唇齿相依间,东方麟满含感情的一声低喃,击垮了慕宣最后的心房。 不可否认,东方麟这个矛盾的男人,她早就爱上了。 “东方麟,我想,我有些喜欢你了。”或许是为了安抚东方麟,但慕宣确实说出口了。 东方麟浑身蓦地一僵,眉宇之间是掩不住的喜色,更加拥紧了慕宣,只是吻变得轻柔,像是在呵护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拥吻的磨蹭间,慕宣宽松的衣袍滑下肩,露出里面仅着的肚兜,点亮了东方麟眼中的邪火。衣袍一挥,将书案上的物品扫落在地,横抱起慕宣,轻轻地放在书案之上。 “宣儿,你愿意吗?”在慕宣嘴角印下一吻,东方麟生怕唐突了她,让她心中刚升起的一点好感消失。 慕宣的欲火早被勾起,浑身炙热难耐,璨若星辰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东方麟,朱唇轻启,带了一丝邀请,“麟,要我。” 这样的话,对男人无非是最好的催情剂。 衣袍一件件离体,当慕宣完美无瑕的身子展示在东方麟的眼前时,饶是他再镇定自若,也忍不住呼吸一紧。双手膜拜似的抚上了嫩滑的娇躯,用唇洗礼了她浑身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慕宣禁不住拱起身躯向他索要时,东方麟才褪去自己的衣物,如连理枝似的与她纠缠在一起。 书房里,烛光摇曳,激情不断…… “老实交代,上次为什么半路跑掉?”激情之后,想起两日前自己欲求不满的冲冷水的窘样,慕宣火气就上来了。 “我不想勉强你。”东方麟一声轻叹,拉下揪扯自己发丝的小手,在唇边烙下一个轻吻。 慕宣愣住了,没想到居然只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害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 重新将头靠在东方麟的肩膀上,小手却无意识的画着圈,“麟,给我讲讲你母妃的事情吧。” “宣儿,想听?”抓住作乱的小手,东方麟的声音带着激情后特有的低沉。 “嗯。”在东方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慕宣静待着接下去的故事,她有预感,这是能解开东方麟心结唯一的途径。 东方麟沉稳片刻,才娓娓道来,“母妃本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二十七年前,无意中在御花园里得见了父皇,从此之后,一颗芳心就系在了父皇的身上。舅舅见母妃为情所苦,就以皇后不曾诞下子嗣为由,联合百官一起,联名恳求父皇纳妃。父皇深爱着皇后,却抵不过百官的联名上奏,无奈的纳了母妃。母妃本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谁知,父皇除了新婚之夜,之后再没到过荣祥宫。 一个月后,母妃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欣喜万分的找到父皇,谁知,却得知皇后同时有孕的消息,一个人又失落的回到了荣祥宫。直到我降生的那日,父皇也没到荣祥宫看过母妃一眼,即使是母妃诞下我,身体虚弱,也只是派太医院送了一些补药,人却再未踏足过荣祥宫半步。日子,就在我的成长,和母妃的等待中度过。 一年多以后,皇后再次怀孕,父皇大赦天下,与天同庆。母妃站在荣祥宫门前,看着宫里的人忙着进进出出,一颗心,凉了……她想,如果没有皇后,父皇一定会去看她的,那怕只是一眼也好。因为这个想法,她最终做错了事,她让舅舅找来无药可解的毒药,并买通了宫婢,下在了皇后的饮食里。谁料,皇后命大,肚子里的东方枭竟吸收了一半的毒性,皇后的命保住了,可是身体却每旷日下。父皇大发雷霆,处死了皇后身边所有的宫婢,母妃蓦然清醒过来,心中又是自责又是害怕,身体也渐渐消瘦。 舅舅心中不忍,在朝堂上施加了压力,被迫无奈之下,父皇再次临幸了母妃,却让母妃再次受孕,怀上了四弟。为了四弟,母妃努力的养好身子,并平安的诞下了他。 或许是因为内疚,母妃对三皇弟很好,常常会借着我的名义送去很多补品和吃食,渐渐地,我和三皇弟的关系也好了起来,直到三皇弟离宫。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这么多,只是从有记忆起,母妃就常常闷闷不乐。有时得知父皇在御花园,她就会躲在暗处,只求远远地望上一眼。我以为是我不够优秀,所以父皇才不喜欢母妃,所以我努力的学习着每一样知识,为的就是得到父皇一句口头上的赞扬,以及他对母后不带感情的一睹。可就是那样的眼神,却能让母妃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 十六岁,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 皇后病逝,父皇日日喝得烂醉如泥,母妃心中有愧,一直侍奉在侧。直到有一天抵不过内心的愧疚,向父皇坦诚了一切,一怒之下,父皇亲手掐死了母妃。那一刻,我就在窗外,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来,待父皇离开之后,才慌乱无助的跑去抱起母妃冰冷的身子。 我想跑去质问父皇,可却没有那个胆量,在我心中,父皇只是一个称呼,更多的时候,他是皇帝,高不可攀的圣上。 我想为母妃报仇,可却在整理母妃遗物时,发现了一封书信,信上说道,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被妒恨蒙蔽的双眼,伤害了皇后和无辜的东方枭,她想为自己赎罪,却放心不下我与四弟。直到见到父皇为皇后的死日日买醉之后,自责更是日日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痛苦不安。她选择向父皇坦言,无论结果如何,都请舅舅不要为她报仇,并代她好好照顾我的四弟……” 话语间,东方麟几次泣不成声,说到这里更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慕宣抱紧了他不停颤抖的俊躯,想要给予他一点支持和安慰,心中更是为刚才听到的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蓉贵妃那样的女子,为情痴守了一生,却因一时的妒恨,被自己深爱之人活活掐死。她猜对了中间的故事,猜对了结局,却没有料到蓉贵妃居然会是那样痴傻的女子。 稳定了一下情绪,东方麟继续道:“我尊重了母妃的遗愿,放弃了报仇。可舅舅却心中有恨,常常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父皇,因舅舅在朝堂党羽众多,父皇一时也拿舅舅无可奈何,只是暗中却开始削弱舅舅的权势。不久,朝堂上分为了两派,一派支持父皇立东方羽为太子,而另一派以舅舅为首,力捧我为太子。父皇很为难,有一日将我召去御书房,说是有关太子的事要与我商议,我没有疑心,便去了。谁知,他居然在茶水里下毒,将要毒死我,为东方羽铺路。哈哈,我一直最崇敬的父皇,却为了另一个儿子,要杀了我!哈哈……” 东方麟笑得有些癫狂,转而恨恨地道:“可惜我命不该绝,不知那里蹿出来的一只猫,撞翻了我手中的茶杯,茶水腐蚀了桌角,那老东西却恼羞成怒,想要像掐死母妃一样,亲手掐死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交手间一掌打伤了他的五脏,让他本就因皇后离世羸弱不堪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没过多久,就不治而亡了,死前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就是:立东方羽为太子,任何人阻拦,杀无赦!” 故事讲完了,慕宣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本来她以前还挺欣赏先皇的,毕竟作为一个皇帝能那样深爱着一个女人。如今站在东方麟的角度来说,先皇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蓉贵妃虽痴情一生,可的确做错了事情,先皇掐死她,慕宣还能理解。但是东方麟呢?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先皇却为了替东方羽铺平道路,打击丞相的士气,而计划将他杀死。话说,虎毒不食子,那男人连畜生都不如。 “所以,你才在先帝驾崩之后,开始积极争夺皇位,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向先帝报复,报复他对你和你娘所做的一切。”慕宣接下他的话,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东方瑞知道这一切吗?” “他只知是父皇杀了母妃,其他的事情并不知道。” 难怪,她怎么看那只骚狐狸都不像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只怕当年先皇杀死蓉贵妃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才能逍遥自在的当他的风流王爷。 “可东方羽也是无辜的。”慕宣想劝劝东方麟,虽然她现在已不打算收了东方羽,但她不希望东方麟心中始终背负着仇恨。 “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你还是喜欢他?”此刻的东方麟就像一只刺猬,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到他。 坦然迎视着他探寻的目光,慕宣实话实说:“我不希望你一辈子背负着仇恨生活,打开心扉,你会发现这世上还有很多比权势更美好的东西。” 清澈的美眸里清晰地倒影着自己,东方麟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比如呢?” “比如,游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还有……呵呵……” “还有什么?”见慕宣笑得诡异,东方麟追问。 “还有,收集天下美男。” 东方麟一头黑线,这个女人,就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吗? 慕宣想想又不对,男人收集男人就乱了,于是改口,“当然,你也可以收集天下美女。” “你说什么?” 谁料,一说这话东方麟就炸毛了,一个翻身将慕宣压在身下,危险十足地开口:“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去找别的女人?” “哪能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何况是东方麟这种四不像的矛盾男人,慕宣立马送上谄媚的笑容,“您呢,这辈子是别想了,只能等下辈子吧。前提是,下辈子我没找到你!” “下辈子?”东方麟自语着,脸上渐渐露出灿烂的笑容。 慕宣看得一愣,没想到这男人真心的笑起来这么好看,两瓣小虎牙露出,竟一点也不输给采花贼那阳光十足的笑。 “宣儿是在向本王预约下辈子吗?”笑完,东方麟暧昧地靠在慕宣耳边低语。 靠!这男人真能联想,她就随口一说,他居然能想到这么深层。慕宣僵硬着身子,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了。 “死开,你压得老娘喘不过气了!”慕宣没好气的提醒着身上的男人。 “不要。”东方麟耍赖似的回道,身躯却还是移动了一下,尽量避免压到她。 肌肤相触,眼神落在慕宣裸露的娇躯之上,东方麟眼中的**再次复苏。 “还来?你给我死开!”慕宣吓了一跳,不是吧,还来? “宣儿,再一次就好。”东方麟打着商量。 “不行,你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刚才就说好了是最后一次,结果你连着要了两次,老娘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哪样了?”东方麟装傻,低头含住一颗红樱,含糊不清的问道:“这样?” 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这该死的腹黑男! 激情再次上演,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东方麟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慕宣。 …… 接下来的几日,东方麟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处理公事的时间,其余时间几乎时时和慕宣腻在一起,半步也舍不得离开。 可该来的始终会来。 这日一早,慕宣起床时,东方麟就已不在了,而桌上一封信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慕宣走过去拿起,打开,霸气十足的字迹顿时映入眼帘,“宣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身在皇宫。陪你游遍名山大川,吃尽天下美食,那样的日子真的很令人向往,我也很想陪你去。可有些事,不是我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若陪你离开,不止舅舅会受到牵连,一直支持我的大臣也会被殃及。我不能那么自私,舅舅他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让他失望。 今日之战,是胜是负谁也无法预料。天黑之后我若还未回来,我身边的影卫会带你离开,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一个月后,我若还是没回来,就表示我已身首异处,那时,你就忘了我吧。找一个爱你的男人,过你想过的生活,只需偶尔想起我就够了。另外,我为你留下了一笔钱财,足够你一世衣食无忧的生活。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说出口,不是不想,而是我给不起承诺。可现在,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不知道从何时起,你就已占据了我的心,让我想要将你驱逐都办不到,只能任由你在我心里越埋越深。若是这次我能平安归来,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爱你,宠你一生。” “王八蛋!” 两爪将信撕了个粉碎,慕宣难以平息怒气的叫骂:“东方麟,你个王八蛋!让我忘了你,找个爱我的男人好好生活是吧?老娘这就如了你的心愿,他奶奶的,不管了,现在就走!” 慕宣气急,将原本的计划全忘了,只是稚气似的在王府里乱窜,却愣是找不到大门在那里。 “他奶奶的,门在哪儿?”逮住一个过路的下人,又是一阵咆哮。 “王,王妃。”下人傻傻的张着嘴,直到慕宣一道利箭劈射过来,才颤抖着指向不远处。 顺着下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慕宣火气撩得更加旺盛,他奶奶的,连个门都要和她做对,在这里转了三圈,居然没发现大门近在眼前,靠!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一把将下人丢开,慕宣迈开步子就向大门处走去。 “请王妃在王府耐心等候。”就在慕宣离大门还有一步之遥时,一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滚开!”慕宣现在火气正旺,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一把推开黑衣人,再次向门外走去。 “属下得罪了。” 慕宣感觉身后被人点了一下,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那黑人想点她穴道。 慢慢的转回身,见到黑衣人震惊的眼神,满意的勾起了嘴角,“想留住我,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落,人已瞬间消失,根本无迹可寻。 ------题外话------ 新年了,吼吼,亲们有没有什么愿望呢? 绯菊的愿望貌似很多啊,要美男多多,银子多多,嘻嘻……(最后捂嘴偷笑,收藏多多,订阅多多,票票多多。) 感谢5914917的一票,lh83943365的一票,ai759823000的一票,咪咪mm的一票,xx4862的一票,嘻嘻,今天发票票,有票票的同志们都砸来吧! 推荐好友小七的《丞相在上,朕在下》http:/。/info/ 喜欢**的腐女们,赶紧去看看,保证不虚此行。 ------------ 第87章 大街上,没有一丝异样,可是越接近皇宫,慕宣的心就绷得越紧,空气里残留的血腥气息如此浓重,让她想闻不到也难。 为了不引起麻烦,慕宣干脆隐去了身形,疾步向皇宫里走去。 一路上,静心观察着宫内的状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来这里已经历过一场血战。那如今,只有两个地方最有可能,一个是勤政殿,还有一个就是皇帝寝宫。 慕宣果断的选择了勤政殿,今日这种大事,百官不可能不在场,朝堂是最明智的选择。 停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面前,一声轻叹,这座黄金堆砌的坟场,究竟用了多少人的血肉才能铸成,那座黄金铸造的龙椅,又是踏着多少人的尸骨才能登上。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势耗尽一生,最后甚至赔上全家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却不知,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背后有多寂寞。 高处不胜寒啊。 沿着白玉砌成的石阶,慕宣最终还是踏上了权力斗争的中心——勤政殿。 “麟王,你这是造反!”尚未进入大殿,就听见一名大臣义正严词的指控。 “是又如何?”东方麟斜睨了那名大臣一眼,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二皇弟,朕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愿意放弃一起,朕可以准你做一个闲散王爷。只是,今后不得再踏出麟王府一步。” 东方羽笑得温润,可慕宣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精光,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家伙也腹黑,只是表现得不明显。随手对天空弹出一个莲花印记,自己继续躲在暗处观战。 “哈哈……”彷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东方麟放声大笑,可笑,不达眼底。 笑够了,东方麟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东方羽,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同本王谈?如今,整个皇宫都是本王的人,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这个皇帝,立马就得身首异处。” “放肆!麟王这话实乃大逆不道,恳请皇上下旨,将麟王就地正法。”太傅勃然大怒,首先出列跪下。 其余以太傅马首是瞻的老臣,也随着太傅跪下请求,“恳请皇上下旨,将麟王就地正法。” 东方羽没做声,双眼不离东方麟,彷佛在思索着什么。 “恳请皇上下旨,将麟王就地正法。”有一半的大臣都跪下了,剩下的一半,全部站在东方麟身后,显然,那些是东方麟的人。 “东方羽,不用等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东方枭已被本王的人引离了京城,根本来不及回来救你。”东方麟笑得得瑟。 小人得志!慕宣暗骂,心里的怨气还没消,乐得在一旁看戏。 “不知,二皇弟可知尊主令?”完全不受东方麟的影响,东方羽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尊主令在你手里?”东方麟停止了笑意,双目喷火似的盯着东方羽。 慕宣疑惑,那‘尊主令’是什么东西,值得东方麟如此重视?这样情绪外露的他,还真是少见。 “不错,皇后当日将尊主令当作定情信物,赠予了朕。”东方羽遂即出口的话,解答了慕宣的疑惑,也雷得她半死。 黑!真黑!那个什么尊主令应该就是妖邪送给自己的令牌,当初她随手就丢进了灵戒里,压根儿忘了还有这东西。如今,东方羽拿那东西来说事儿,这不存心打击东方麟吗?难道,当初赫连星他们半夜潜进凤栖宫,为的也就是哪块令牌?那东西有那么重要?怎么没听妖邪提起过? “她将尊主令送给了你?还是定情信物?”东方麟信了一半,当初在凤栖宫内没找到,绑慕宣回府的时也没搜到,她身上没有尊主令。他本以为是她弄丢了,或者转赠给了别人,可怎么也想不到那人是东方羽。难道,她爱的当真是东方羽? 因为这一想法,东方麟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怒火翻腾,抬头直视东方羽,“就算你有尊主令又如何,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今日只需乖乖的写下退位诏书,本王还可以饶你一命。” “是吗?”东方羽轻笑,“朕也想看看,二皇弟究竟有多狠,是否会真的杀了朕。” 东方羽的话,让慕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还有什么细节是她忽略了的? 东方麟危险的眯起眼眸,对着殿外一声高喝,“来人啊。” 一群御林军涌入大殿,将东方羽和那群支持东方羽的朝臣,层层围了起来。 “东方羽,本王劝你还是写下退位诏书,不然,他们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大刀近在眼前,有几个胆子小的朝臣,居然吓得双腿发抖,太傅斜瞪了一眼这群不成器的同僚,转而将视线对准东方羽,“皇上无须顾及臣等,皇上乃真命天子,天命所归,又有先皇遗诏为凭。乱臣贼子,就妄想取而代之,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根本不会有臣民信服。” “真命天子?天命所归?”东方麟嗤之以鼻,狂妄无比的道:“自古,胜者侯王败者寇,今日杀光了你们这群假仁假义的大臣,本王看谁还敢说本王是乱臣贼子!” 一个眼色递过去,御林军手起刀落,一个老臣的头瞬间落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停在了太傅的面前。 “啊!”太傅吓得大叫一声,刚才的正义凛然全然不见,浑身不住的颤抖,幸亏身边有两个老臣扶着,不然肯定软倒在地上。扶着他的两名大臣也好不到那里去,浑身也是抖个不停。 “怎么样?还有谁敢说本王是乱臣贼子?”鹰眸扫视一圈,见众人都沉默的低下了头,东方麟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二皇弟,这里是朝堂,你怎能随意诛杀大臣?”东方羽一改刚才的温润,浑身的王者之气散发,整个人不怒自威。 东方麟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暗自提高了警惕,担心再拖下去会有变化,直接道:“东方羽,本王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今日这退位诏书,你写也的写,不写也得写!” “是吗?”东方羽不以为然,双手击掌,瞬间从大殿顶上飘下无数黑衣人,一部分将御林军围住,而另一部分将东方麟等人围住。 “二皇弟还要让朕写退位诏书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东方麟脸色一变,却还是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视线对上东方羽,“你想直接处决了本王,让守候在外的御林军群龙无首?” “随你怎么想。”东方羽好像很累,不想和东方麟争辩,下了最后的通牒,“放弃权位,朕可以念在兄弟一场,饶你不死。” “只是,从今以后不得再踏出麟王府一步,是不是?”截断东方羽的话,东方麟看不出情绪。转而问道:“那舅舅呢?你会如何处置?” “丞相多年来把持朝政,还曾多次顶撞先皇,数罪于一身,自然是难逃一死。” “哈哈……”东方麟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今日行事,并事先布好了局?”若到现在还看不出那里出了差错,东方麟这么多年的王爷就算白当的,只是他很好奇,究竟是谁出卖了他。 “康和。”东方羽一声轻唤,从东方麟的身后走出一人,恭敬的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和?是你出卖我?”看着那名年轻男子,东方麟突然想到什么,“当初你自愿投诚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本王,得到本王的信任之后,好为东方羽办事,是不是?” 东方羽未出声,康和仍旧跪在地上,慕宣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他低着头回道:“是。”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东方麟冷冷地笑了起来,“只是东方羽,你以为宝亲王的人,真能让本王放下全部的警戒吗?” “哦?”东方羽眼中闪过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来人!”带着内力的传唤,传出很远。 却几乎在话落的一瞬间,场上的局面再次发生转变,一群红衣人窜进大殿,将黑衣人和御林军包围在中间,御林军再次拿起手中的武器,形成里外夹攻,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原本跪在殿中央的康和,也被迫退到了一旁。 慕宣这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肤色,一看就是文官,一副书生模样。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一双极好看的眉,眉尾微微上扬,勾人心弦。双眼清澈,却又深不见底,鼻直口方,仪表堂堂。虽不及东方麟等人绝色,却也不失为一名美男子,特别是他身上淡雅的气息,让人觉得很舒服。 “东方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俯视着咄咄逼人的东方麟,东方羽神色微变,双眉紧蹙着问:“二皇弟如何看透朕的部署?” “本王从未相信过康和,宝亲王一生为国,为人光明磊落,纵使本王钦佩,却也不会完全放下警惕。于是假借宣儿的事情试探了一下,你果然很快就发觉了本王对她的用心,于是处处阻拦本王见她。那日本王偷溜进凤栖宫,你没多久了赶到了,更加证明了本王的揣测,所以将计就计,表面重用康和,好让你放松警惕。”东方麟浑身散发着凌然的气势,竟一点也不必身坐上位的东方羽差。 睨视着台下的东方麟,东方羽若有所思,半响后才淡淡道:“那日兰妃中毒,你之所以会急匆匆地赶进宫,也是为了让朕放松警惕,装出心系皇后的假象?” “不。”东方麟摇了摇头,“本王对她的心是真的,也正是因为发自真心,所以你才没有丝毫怀疑,不是吗?” 不错,正是因为他那日的真情流露,东方羽才更加肯定慕宣这步棋走对了,可是如今听见他亲自承认,为什么反倒没有欣喜,心里反而感觉更加沉重。那个女人如今真在他手里吗? 东方羽微微眯起眼眸,试探道:“朕以为你绑走皇后是为了威胁朕,没想到却是为了自己。帝王不宜有情,二皇弟忘了吗?” “哈哈……”东方麟狂妄的大笑起来,直到东方羽脸色微变,有些坐不住时才停了笑,意味不明的道:“你想试探本王?” 东方羽抿唇不语,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做到不露情绪,唯独对慕宣的事情,他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 “不错,是本王从赫连星手中救下了她,不过她现在人并不在京城,等事成之后,本王自会带她回来,成为本王唯一的王后。” “你把她关在什么地方?!”东方羽坐不住了,人也随之站了起来。 场中的红衣人见状,有部分调转了剑锋,直指东方羽。 东方麟见状,眼中划过一丝疑惑,看样子东方羽早就知道是自己救下了慕宣,可为何会问自己人被关在何处?难道,他派人去过王府?眼神一阵紧缩,话语脱口而出:“你派人去过王府?” “不错。”东方羽也不否认,“几日前王府传出一阵琴声,那是只有皇后才能奏出的天籁,奈何王府守卫森严,朕的人根本混不进去,直到今日你要逼宫,朕的人才混进去,可是王府里早已人去楼空。” “什么?!”东方麟惊呼一声,接收到萧林琛略带警告的眼神,才收起自己的惊奇,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也不知道皇后在那里?”东方羽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衣袍一掀,重新坐回了大殿之上,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慕宣在窗外看得一阵白眼,东方麟,东方羽,你俩就是蠢货,现在是夺位,不是夺爱,别搞不清状况! “废话少说,写下诏书,交出玉玺,本王饶你一命。”知道慕宣不在王府,东方麟顿时心急如焚,不愿再拖下去,一心只想快点离开皇宫。 “既然皇后不在你手中,朕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东方羽喜形于色,双掌一击,勤政殿四周的木窗全部被推开,一个个弓箭手弯弓搭箭,就等一声令下。 场面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众人始料不及,不敢妄动。 “你陪本王演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确定宣儿是否在本王手中?” “不错。”东方羽也不隐瞒,转而笑着提醒:“请二皇弟注意自己的称呼,宣儿是朕的皇后,也就是你的皇嫂。” 东方羽笑得很欠扁,至少在慕宣看来是这样,又是皇后,她恨死了这个头衔。 “哈哈……你,配,不,上,她!”东方麟一字一顿的道,见东方羽的笑僵在脸上,更是嘲弄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吗?一厢情愿的将她困在后宫,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住口!”一掌拍在龙椅上,东方羽气急败坏的大吼:“朕不懂她,难道你懂?!” “我就是懂。”连本王也不用了,东方麟高昂着脑袋回道。 慕宣想,此时给东方麟一根尾巴,他绝对能将尾巴翘上天去。 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东方羽和东方麟较着劲,两人互不相让,眼神愣是搏杀了几百个回合也未分出胜负。 环绕在大殿里的萧杀气息,令不少大臣都颤抖着双腿,跪倒在地。 御林军和红衣人面面相觑,黑衣人和弯弓搭箭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命令,没人敢动,只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强忍着空气中的冷气袭击。 如今御林军在外,自己的人又被东方羽钳制住了,窗口的箭雨蓄势待发,只等自己有所动作,就能名正言顺的击毙。东方麟在脑海迅速权衡利弊,为今之计,只能挟天子以令天下,鹰眸扫视一圈,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东方羽,你赢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说罢,整个人负手而立,虽然败了,却不允许自己显出一丝败相,作为皇家人的傲骨还在,一身气势屹然,让人心生敬畏。 窗外的慕宣眼中划过一道激赏,不亏是她看上的男人,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坐着生。不过,作为她的男人,居然敢没经她同意就死,皮痒痒了?! 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东方麟你等着,老娘晚点再和你算帐。 大殿之内的东方麟,背脊蓦地涌上一阵恶寒。 咦?下雪了吗?转头狐疑的望向窗外的天空,明明还是初冬啊。 “麟儿!”萧林琛也知道大势已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可嘴上却不允许东方麟这么快放弃,“你忘了这些年受的屈辱了吗?他,东方羽,不就是仗着长得像怜皇后,所以先帝才不惜一切要立他为帝。当年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看着为自己努力多年的亲人,东方麟眼中有着一丝动容,若自己失败,真要让舅舅陪自己送死吗?犹豫片刻,转身面向东方羽,恳求道:“大皇兄,求你放过舅舅,本王愿代他去死。” “不,老臣该死!求陛下放过麟王,以及老臣那不懂事的孩儿,所有的事老臣愿一力承担,绝不连累他人。”被东方麟的话一惊,萧林琛想也不想就拦下所有的罪责。说着,就跪在了地上,诚心诚意的磕了三个响头。 “舅舅。”东方麟想要拉起萧林琛,他却固执的跪在地上。 “你娘与老夫自小相依为命,她是老夫最疼爱的妹妹,可老夫却一时心软将她送进了皇宫,葬送了她的一生。她是那样善良温婉的女子,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一只,最后却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而死,老夫不甘,不平,愤怒。这么多年来,老夫尽心竭力的谋划一切,为的就是替你铺平道路,让蓉儿的孩子能够登上皇位,让先皇后悔当初对蓉儿所做的一切。直到今日,老夫才知道自己错了,老夫不该将你带上这条不归路,若是连你也没了,蓉儿在九泉之下,必定不会原谅老夫。” 萧林琛在提到曹林蓉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痴恋吓到了慕宣,禁忌之恋?难怪萧林琛会这么不求回报的付出,她当初还怀疑过,萧林琛只是想利用东方麟,自己想当皇帝,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了,萧林琛眼中的痴不会骗人,那是刻入骨髓的爱恋,真不知他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蓉贵妃送进皇宫,只怕在背后受了不少煎熬吧。 “唉,人间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随着一道宛如天籁般的莺啼响起,一抹曼妙的人影由门外踏入。 乌黑如泉的发丝披散在身后,额前一缕刘海倾斜而下,随着步履舞动容颜若隐若现,凭添了几许风情。黛眉下是一双如水的黑眸,眸中带着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她心中的所思所想。朱唇轻启,仿若诱人采摘的丹果。肌肤隐隐有光泽在流动,随着阳光步入内殿,彷佛踏着七彩光而来,整个人缥缈虚无,又绚烂夺目。 “皇,皇后!”在众人还来不及回神前,大殿之上的某皇帝已经坐不住了,完全不顾百官在场,一下子冲下了龙椅,企图将那个女子拉进了自己怀里。 东方麟眼中精芒一闪,就是现在!脚步向前一滑,避开挡在周遭的黑衣人,一下子窜到东方羽身后,右手袭向他的喉咙。 察觉到东方麟的动机,东方羽俊躯一侧堪堪避过一爪,温眸闪过一丝恼怒,运起掌力拍向他的胸口。 东方麟迎掌而上,四手相接,两人武艺不相上下,顿时纠缠在了一起。 窗口的黑衣人无法瞄准东方麟,唯恐伤了龙体,于是调转方向,将箭瞄准场中的御林军和红衣人。 ‘嗖嗖嗖!’ 数箭齐发,场中的御林军和红衣人措不及防,一时间惨叫声迭起,浓浓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大殿。 “舅舅!”余光瞥见射向萧林琛的箭羽,而他居然不闪不避,东方麟大惊失色,想要转身去救,却因分神吃了东方羽一掌,受伤倒地。 眼见箭羽越来越近,东方麟瞳孔一阵紧缩,嘶吼出声:“不……!” 然,就在箭羽离萧林琛仅有一指距离时,却突然被一条白绫缠住。 “箭不长眼,还是少玩为妙。”一声轻笑,慕宣手臂翻转,羽绫一撤,箭羽掉落在地,而羽绫也已被她装模作样的收回袖袍。 “皇后!”东方羽面色一喜,再次冲了上去。 “这是大殿,麻烦你还是注意下自己的身份。”脚尖一个旋转,轻易的避开了某皇帝的熊抱。 慕宣缓缓的走到萧林琛面前,弯腰将他扶起,柔声道:“你当初的确不该送蓉贵妃进宫,既然自己喜欢,就应该去争取,而不是亲手将她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慕宣的话犹如一颗巨型炸弹,炸得众人完全无法回神,包括打算再次上前的某皇帝,维持的张开双臂的姿势,完全石化。 “你……”萧林琛哆哆嗦嗦,实在无法相信,这个女人居然能说出这样有违天理的话。 “你什么你。”慕宣一个白眼丢过去,“你们古人连表兄妹都可以成亲,亲兄妹又怎么了?只要有情,在我看来没什么是不可以的,若你当初肯勇敢一点,蓉贵妃那样的女子,也不至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萧林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以及深深的懊悔。显然,慕宣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蓉贵妃的死,是他多年来无法释怀的事。 “宣儿!”东方麟双眸复杂难懂,一方面吃惊于她的出现,一方面又惊异于她的武功,心里更是震惊于她刚才说出的那番话。 舅舅喜欢母妃?! 这消息真够爆炸。 “东方麟,你个王八蛋!” 慕宣这才想起还有东方麟这茬儿,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黑衣人,直接蹿到他面前,弯腰揪起他的耳朵,教训道:“老娘让你好好的在家好好待着,你他妈的没事儿非搞什么阴谋叛变,这下好了?能活你他妈的都不活,你丫的存心找抽呢?” “宣儿,疼!疼!”东方麟一边抢救自己可怜的耳朵,一边求饶道:“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先放手,快掉了!” ‘吧嗒!’ 大殿之内,众大臣瞪大了双眼,下巴掉了一地,这真的是麟王殿下? “哼!”慕宣冷哼一声,丢开东方麟的耳朵,顺势将一颗伤药弹进他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东方麟顿时感觉一阵清凉感涌向四肢百骸,内伤好像也轻了不少,不禁惊讶的望向慕宣,她还懂医? 见东方麟脸色好了不少,慕宣才转身面向东方羽,指了指东方麟和萧林琛,道:“这两个人我要了。” “皇后。”东方羽又想上前,却被慕宣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道:“行,皇后想要什么都成,只要皇后愿意回宫,朕现在就下令放了麟王和丞相。” “皇上,万万不可!”太傅跪着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道厉光,被慕宣瞧了个正着。 “老东西,你最好给老娘闭嘴,咱们的旧账改日再算!”慕宣双眼微微一眯,一道冷光划过,吓得太傅怔在原地。 “皇后答应了?”东方羽大喜,完全不顾慕宣的眼神警告,再次扑上前,将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拉进了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东方羽,你放开她!”东方麟气急,完全不顾尚未恢复了内伤,起身再次攻了上去。 东方羽抱着慕宣闪身避开,回头对东方麟道:“她是朕的皇后,你凭什么命令朕?” “就凭她是我的女人!”东方麟怒不可遏,再次攻了上去。 “住手!”慕宣一把推开东方羽,指着两人又是一顿神骂,“你们当这是玩家家酒呢?明明都舍不得杀了对方,却在这里喊打喊杀半天,老娘看得眼皮子都打架了,愣是一个人没死。不对,死了一个老家伙。” 转头,指着东方羽,道:“你!当年明明从先帝手里救了东方麟,这么多年却不吭一声,愣是让他把你当仇人似的对待,你丫的装圣人呢?” “宣儿,你说什么?”东方麟一惊,拉着慕宣追问道。 一把挥开东方麟的手,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骂:“还有你!你以为当年真那么巧突然窜出一只猫?你也不用脑袋想想,那是御书房,四周守卫森严,别说一只猫,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除非,那个人是先帝异常信任的人,因为他有特权,所以能随意出入,救下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也是她刚刚才想通的,难怪一直觉得漏掉了什么,这下全通了,先帝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却没人追究,想必也是东方羽暗中拦了下来。 “大皇兄,宣儿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东方麟一直被仇恨蒙蔽着,当年的事情就像噩梦,让他根本不愿意去回忆,所以忽略了很多细节。如今被慕宣一提醒,顿时醍醐灌顶,可是却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东方羽抿紧了双唇,不语。 “为什么偏偏是你……”东方麟踉跄着后退一步。那个男人最喜欢的儿子,自己痛苦的根源,却偏偏是他的救命恩人,真是有够讽刺的。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怔住了所有的人,也怔住了此刻赶到的东方枭等人。 “东方麟,你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东方羽并没有错,就像当年的你一样无辜。你若强将先帝的错算在他的头上,你与先帝又有什么分别?”见不得东方麟钻牛角尖,慕宣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吼。 东方麟不语,整个人却冷静了下来,认真思索着慕宣的话。 见东方麟平静下来,慕宣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将视线对准大殿门口的众美男,绽开一个绝美的笑靥,“你们来了!” “嗯。”整齐的回答声,众美男齐齐踏入大殿,飞身至那个牵动他们心的女人身边。 简单的问答,看上去很平淡,其中蕴涵的情意,却在眼神交换间流转,东方羽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占有似的再次将慕宣拉进自己的怀里,宣布着自己的主权。 “东方羽,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见众美男脸色齐变,慕宣的护短心理又冒出来了,一把推开东方羽,异常严肃认真地道:“我早就说过,不可能当你的皇后,也不会是你的皇后。” “为什么?”顾不得百官在场,东方羽焦急的追问。 “答案很简单,我,不,爱,你!”慕宣一字一顿,生怕东方羽听不明白。 东方羽冷冷的望着她,一向善于掩藏的眸子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愤怒,胸口醋意翻腾,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慕宣看得一怔,这男人刚才被抢皇位都没这么激动,现在激动个什么劲儿?不是都说帝王无情吗?怎么她遇上的都是些痴情种子? “都给朕滚出去!”龙袍一挥,东方羽咆哮着。 众大臣一听,生怕惹祸上身,火急火燎的往殿外跑去,偶尔被人撞倒,连滚带爬也要爬出大殿。 康和在与慕宣擦肩而过时,脚步一顿,遂即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杰儿?”萧林琛正要随众人退下,却意外在人群后见到了自己的独子,不由惊呼出声。 “傻蛋儿?”慕宣循声望去,见到藏在东方枭等人身后的司徒靖和萧君杰,黛眉不觉一皱,向东方枭问道:“他们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瞥了一眼恨不得将自己凌迟的兄长,东方枭剑眉紧皱,沉声道:“司徒盟主每日登门求见,而俊杰兄是我们在上京的路上遇见的。” 慕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萧林琛一急,冲上前就拖着萧君杰向殿外走。 “爹,我不走,我要和仙女在一起。”萧君杰不肯,一手紧抓东方瑞,和萧林琛上演起了拉锯战。 萧林琛一听,脸色大变,想也没想就吼道:“放肆!她乃当今皇后,岂是你想要就要的?” “我不管,我就喜欢仙女,我要和她在一起!”萧君杰脸上写满了焦急,匆匆的睹了慕宣一眼,对萧林琛恳求道:“爹,我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萧林琛动作一顿,看着暗藏在焦急下的坚定,布满沧桑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缓缓地松开了手,走到慕宣面前跪下。 慕宣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爹?” “舅舅!” 萧君杰和东方麟也是一惊,想要上前扶起扶起萧林琛,却都被他拒绝了。 “慕姑娘,老夫先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曾对你痛下杀手,在此向你道歉。”说着,就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才继续道:“杰儿是老夫的独子,老夫不求他成龙成凤,只求他一生平安,开开心心,足矣。老夫知你非常人,将杰儿交予你,老夫放心,只求你以后好好对他。” 慕宣心里闪过一丝不安,高声喝断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照顾,我这里不是收容院,不要妄想我会替你照顾儿子。” 萧林琛一怔,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额头已是青紫却浑然不觉,决绝道:“姑娘心善,定会成全老夫最后的愿望。”说罢,快速起身向大殿的石柱撞去。 众人大惊,向要阻止,却早已来不及。 血柱喷射而去,血色再次染红金銮大殿。 “爹!” “舅舅!” 萧君杰,东方麟和东方瑞三人肝胆俱裂,急忙冲了上去,扶起躺在血泊里的男人。 “慕,慕姑娘……”越过萧君杰的肩膀,萧林琛执拗的望着慕宣,血随着额头滑入眼眶,将他的眼球染上了腥红,却一眨不眨的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无尘。”东方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一丝哀求。 无尘眉头一皱,上前察看,发现萧林琛早已用内力震断心脉,药石无灵,不由对众人摇了摇头。 “爹。”萧君杰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亲人,此刻居然会变成这样。 “轩。” “宣儿!” 东方瑞和东方麟齐声唤道,舅舅对他们有恩,今生无以为报,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带着遗憾而去。 远远的望着萧林琛固执的眼眸,慕宣抿紧了双唇,深吸一口气,才吐出一个“好”字。 “谢,谢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萧林琛缓缓的收回视线,深深的望了东方麟,东方瑞和萧君杰一眼,欣然而笑,“我……终于……可……可以去陪……陪蓉儿了……”声音越来越低,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双眼缓缓地闭上。 “舅舅!” “爹!”一声高呼,萧君杰生生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见慕宣眼露担忧,无尘在一旁轻声道:“他没事,只是悲伤过度。” “嗯。”慕宣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神色不明的东方羽,也准备带着众美男撤退。 “朕有让你离开吗?” 阴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宣脚步一顿,回头无辜的笑笑,“你也没说不准我离开啊。” “你……!”东方羽鼻子都气歪了,千万别和这个女人计较,否则自己只有被气死的份。做好心理工作,再次道:“他们可以离开,你,不行。” “我们绝对不会和她分开。”众美男齐声开口。 如此整齐一致的声音,使得东方麟一愣,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忽的想起萧林琛临终前的嘱托,不可思议的望向东方瑞。见东方瑞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三个王爷,一个神医,一个首富,一个邪尊,居然还有清凉寺的未来主持?皇后真是好手段。”扫视一眼,自动掠过那些不认识的男人,东方羽表情不明。 “还行还行。”慕宣笑得有些得瑟,接到东方羽射来的冷光时,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奉承道:“皇帝大人也不差,后宫佳丽三千,伦家可是羡慕得紧。” 望着慕宣谄媚的笑靥,东方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余光瞥见一群男人时,又恢复一片寒霜,指着他们问:“你爱的是谁?” “那个,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又是这句。东方羽被噎个半死,却还是咬牙切齿的道:“真话!” “都爱。” 东方羽傻了,就连还在思考的东方麟也傻了。 都爱,就是不爱皇帝大人,这话够伤人的! 唯有一众美男翘起了嘴角。 “好,好,好!好得很!”东方羽怒极反笑,视线一转,大吼一声,“来人!将皇后带回凤栖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凤栖宫一步!” “东方羽,你觉得你困得住我吗?”衣袖一挥,冲进殿的黑衣人全被弹开。 东方羽眼神一闪,笑得万分阴险,“虽然朕不知道为什么散功散对你无效,可是朕的皇后,你不担心这群你爱着的男人吗?” 原来这皇帝什么都知道!慕宣恨得牙痒痒,却无法发作。 “东方羽,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 “皇后指的,可是三皇弟带进宫的人?” 他怎么会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东方枭。 “我只是担心,才提醒了他。”东方枭微微低下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唉……”能说什么,不是早知道这男人重情吗?慕宣无奈的低叹一声,转回头,望着东方羽轻笑道:“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东方羽,你好手段!” “彼此彼此。皇后能逃也不逃,还暗中通知三皇弟为朕守住江山,朕该怎么感激你呢?”东方羽笑得淫荡,至少在慕宣看来是这样。 “想挑起我和东方麟之间的矛盾?东方羽,你未免也太小看你这个二弟了?”慕宣也笑,见招拆招。 “是吗?”余光扫过东方麟,见他因慕宣的话松开了眉头,脸上笑意更深,“不愧是朕看中的皇后,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一场干戈。” 慕宣翻了翻白眼,这个该死的皇帝,这时候还有心情玩字谜。脸色一正,“好了,游戏结束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条件?” “对,放我们离开的条件。” “休想。”东方羽敛去笑意,黑眸微微眯起,愠怒道:“朕说过,他们可以离开。而你,只能是朕的皇后!” “大皇兄!”东方枭急了。 “闭嘴!”黑眸转向东方枭,“你还当朕是你的皇兄,就把她当做自己的皇嫂!” “皇上这是要逼婚?”无尘上前一步,风目迅速堆积寒意。 “是又如何?”温润的外表褪去,瞬间浑身气势凛然,“你们以为,皇宫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随着东方羽话落,大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几千禁卫军迅速将大殿围了起来。 “用几千人来对付我们几个人,皇上会不会太过小题大做?”温兴哲脸色一变,商人的头脑迅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诸位身份不俗,武艺更是不凡,若不准备周全一些,又怎能将皇后留下呢?”东方羽龙袍一挥,负手而立。黑衣人立刻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你找死?!”妖邪上前一步,长袍掩盖下的双手暗自凝气,只等合适的机会出手,毕竟窗口的箭雨一直未撤。 东方麟蹙眉不语,眼神复杂的望着慕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放他们走。”一声低语,却让众美男齐齐色变。 “不要顾及我们,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怕!” 众美男能为了她牺牲,慕宣又怎么可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深深地望了他们每人一眼,对上司徒靖痴恋复杂的目光时,眉头再次一皱,遂即松开。 “放心,这世上还没什么地方能困住我。”送上一抹安抚的轻笑,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她并不是不能带着他们安全离开这里,只是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旦真正的动起手来,照东方枭那重情的性子,必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况且,他们逃出去后又能去哪儿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果离开天菱这块土地,反而是将这群男人带进更危险的境地,毕竟东方羽和赫连星不同,东方羽不会滥杀无辜,而赫连星却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相较之下,慕宣选择了留下,并不是妥协了,而是她需要时间,想出两全之法的时间。 见慕宣已经妥协,东方羽三两步窜到她面前,重新将人拥进自己怀里。眼神扫过面前虎视眈眈的男人,蹙眉沉声道:“诸位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打算让朕赶你们出宫?” 众人不动,眼神紧盯着慕宣。 “东方羽,希望你不要暗中动手脚,否则今日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再发生。”慕宣低垂着脑袋,神色不明。 “皇后是在威胁朕?”东方羽心中一痛,自己在她心中竟如此不堪吗? “不错。” “皇后不怕逼急了朕,朕现在就杀了他们?”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东方羽沉郁低语。 “你敢!”慕宣眼眸一眯,手指快如闪电的掐住了他的喉咙,冷声道:“东方羽,他们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保证天菱国将会从此消失,全国上下,一个不留!” “哈哈,好一个,全国上下,一个不留!”东方羽笑着,慕宣却觉得更像在哭,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泛起一丝异样。不忍再看下去,遂转头将目光投向那群男人,眼波闪烁,“听我的,全部离开。” 说罢,递给无尘一个略带深意的眼神,见他不着痕迹的颌首,嘴角微微上扬。袖袍一挥,自己向凤栖宫的方向而去…… “东方羽,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远远的,传来这句话意味深长的话,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这场叛变,来得快,去得也快。 最后,除了丞相‘以死谢罪’,麟王免职,其余的人都被免于罪责,麟王一党就此瓦解,战战兢兢的守住各自的岗位,不敢出一点差错,生怕东方羽秋后算账。 听到这样的消息,慕宣也只是一笑置之—— 东方羽,的确是个好皇帝,懂得怎样收买人心,表面上放过那群人,实际是在榨干他们最后的一点价值,直到找到能替代他们的人为止。 东方羽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可又关她什么事呢? 当他选择将自己软禁在凤栖宫的一刻,他们的就只会越行越远,远到再也没有交集…… ------题外话------ 灵00723和沫如月两位亲亲非常抱歉,昨天后台出了点问题,我上传查看票票的时候,你们的并没有显示,后来才显示的,今天赶紧补上。 感谢灵00723的一票,沫如月的一票,mua!绯菊爱死你们了,对票票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 第88章 (二更 月华之下,女子仅着一件白纱,坐在秋千上来回晃荡,思绪却早已飘到她深爱的男人身上。 从没有一刻,慕宣像现在这么恨自己的懒惰,若是当初肯用功一点,修炼到分神期或者合体期,她肉身就可以留在皇宫,而神识却可以出去和他们团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神识是出去了,可他们却看不到她,触碰不到她,看着他们一个个日渐消瘦,她的心真的好痛。 特别是萧君杰,丞相死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不言不语,慕宣有些担心,却又无法劝慰,只能在半空中望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御花园中,那个有些局促的男子,顶着浪荡子弟的外貌,却有一颗简单的童心。 “小姐,已经入冬了,您多穿件衣衫吧。”见到如此沉默的慕宣,碧儿不止一次上前劝说,却都被直接无视了。 曾经的可爱丫头已经消失了,尽管碧儿对她还是以前一样的无微不至,可慕宣的心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或许,只因为碧儿是东方羽的人,所以她对碧儿也疏远了。 “小姐,我求求您,说句话吧,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也不要这样惩罚碧儿好不好?”对于慕宣,碧儿是真心的喜欢,可是君令不可违,她始终是东方羽的暗卫,效忠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髓之中,根本无法剔除。 慕宣还是不言不语,抬头望着天空,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木偶,失去了活力,也失去了生气。 东方羽踏进凤栖宫,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慕宣,心里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这样的她,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不忍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放她离开,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凤栖宫…… 就在他转身之际,那双无神的黑眸骤然精光一闪,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转瞬间便消失了。 爱情,就是爱得多的一方受苦,既然东方羽要强加给她爱,她自然得好好‘回报’他的爱,让他欣然受死! 次日。 一袭龙袍再次踏入凤栖宫,见慕宣正懒洋洋的躺在院子,微风吹拂起她的秀发,有几根调皮的留恋在她唇边,不肯离去。东方羽就恨不得化作那发丝,可以肆意的靠近她,亲吻她,感受着她的一切…… 慕宣懒懒的翻了个身,正瞧见站在拱门处的东方羽,又干脆的闭上了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就这么不乐意见朕?!”东方羽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捏住了慕宣的下颚,疼痛迫使她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行了,见过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你……”对于这种无赖至极的话,让东方羽是又想笑又生气,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爱意,可惜闭上双眼的慕宣并未看见。 过了很久,久到慕宣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东方羽无奈至极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放我离开。”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 “你休想!”缠绵的语气不再,东方羽阴恻恻的开口:“难道你真不怕朕杀了他们?” 慕宣闻言迅速张开双眼,遂即轻笑一声,笃定地道:“你不会。” “为何?” “因为你是一个好皇帝,你绝不会拿你的子民开玩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你不清楚,但是那群男人绝对有这个能力。除非你能一次性解决他们,否则,天菱国将后患无穷,这样赔本的买卖,你不会做!” “哈哈……”东方羽笑得癫狂,死死的钳制住慕宣的肩膀,“以前的朕的确不会,可是现在东方羽,连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你又懂吗?明知放你离开是最好的,既能收回兵权,又能买给邪教一个人情。可是,朕还是选择将你软禁在这里,为什么?” 慕宣皱眉,被软禁以来,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这里,却从没有想过,东方羽是用怎样的心态留下自己…… “你现在放我离开也不晚。” “不!朕不会让你离开朕,永远不会!”东方羽站起身狂吼。 慕宣冷笑,“是吗,那你又以为你能困住我多久?你就不怕逼急了东方枭,他会起兵造反?” “他不会,因为他太重感情,这就是他今生唯一的弱点。”东方羽也很笃定。 慕宣抿唇不语,东方枭的确太过重情,连她也不清楚,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天菱国只能选其一时,他究竟会选择这块冷冰的土地,还是不能给他全部感情的自己。重情曾是自己最看中他的优点,现在却成了威胁他们感情的利刃,世事果然皆有正反两面。 “看吧,连你自己也不敢确定。”能够说得慕宣哑口无言,东方羽心情好了不少。 慕宣撇嘴,“小人得志。” “只要能够得到你,朕宁愿做小人。” 得,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皇后,留在朕身边不好吗?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朕会疼你,宠你,呵护你一生。” “我说过,我从不当小三。” “那朕就为你遣散后宫。” “东方羽,你疯了!”慕宣尖叫着蹦起来,像看疯子似的盯着他,“你知道遣散后宫会带来多少后患吗?后宫就是朝堂的衍生品,你若遣散后宫,就等于是让那群大臣少了一个能左右你的战场,你觉得他们会同意?” “皇后在关心朕?”东方羽双眼晶亮,回了句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见慕宣一个白眼丢过来,才笑着回道:“若是以前,朕的确不敢这么做,可是现在,朕有能力给你一个干净的后宫。” “因为麟王一党解散了?” “皇后,真聪明。”说着,就要上前摸慕宣的脸蛋儿,却被她轻易的闪开。 “东方羽,你丫的脑袋是被门挤了吧?你别忘了,后宫里有两名妃子都是你这边的老臣,与麟王一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难道你想卸磨杀驴?那你这样做只会让麟王一党更加惶恐,指不定会狗急了跳墙,和太傅联合在一起反抗你,你这皇帝还要不要做了?” “皇后果然聪明,居然猜透朕每一步棋的用意,这样的你,只会让朕更加舍不得放手。”深深地看了慕宣一眼,东方羽才继续道:“朕会这么说,自是安排好了一切,皇后不用为朕担心,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鬼才担心你。”慕宣死鸭子嘴硬,想了想又问道:“赫连琪呢?她可是北燕国的和亲公主,你不会不管不顾连她也要遣散吧?” “赫连琪的确是个麻烦,至今我也没想到一个妥善处置她的方法。”东方羽的眉头再次皱起。 “东方羽,放弃吧,就算你为我解散后宫,我也不可能留在你身边。”慕宣真可谓劝得苦口婆心。 “为何?就因为那群男人?”东方羽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慕宣老实的回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皇宫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黄金打造的牢笼,没有自由,我是不会快乐的。我向往的是大自然无拘无束的生活,你若硬要强留我在这里,只会让我渐渐枯萎,直到死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东方羽细念着,眼中的光芒渐渐淡去,“无论朕做什么,你都觉得朕是在约束你,阻碍你的自由吗?” 慕宣不知道,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或许很恨东方羽将她软禁在这里,可是见到这样患得患失的他时,心中想要报仇的念头淡了不少。 “皇后,你喜欢过朕吗?那怕是一点点?”东方羽不死心。 盯着东方羽看了很久,慕宣才回答,“有。” 见他眼底瞬间被点亮,又残忍的说道:“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在你决定将我软禁在此,我对你的那点好感就消失了。或许更早,在知道你有了嫔妃时,我的心就已经放弃了。” “不!不是的,那你之前为何要对朕做那样的事?”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东方羽的脸颊居然透出一丝粉红。 慕宣使劲摇了摇头,幻觉,肯定是幻觉,这种马怎么可能会害羞?不过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单纯的想玩玩一夜情?好像不全是……哎呀,烦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做都做了,你不会现在才来找我算帐吧?皇帝被一个女人强上,这事你好意思说出去?” “你……”东方羽气闷,这个女人总有气死他的本事。 慕宣凉凉的说道:“行了,看在相识一场,这种事我会替你保密,至于你会不会说出去,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吗?” “也不是,”慕宣很老实的回道:“至少你技术不错。” ‘轰隆隆!’ 天雷滚滚,东方羽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头顶数不清的闷雷直劈脑门…… “慕宣!”咧着一口小白牙,东方羽扭着气歪的鼻子,恨不得上前咬死那个女人。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之所以答应留下来,就是单纯的为了气死自己!她是故意的! “别喊了,我还没死呐,等我死了再喊。”揉了揉险些失聪的耳朵,慕宣不满地嘟囔着。 东方羽眼神一闪,信誓旦旦说道:“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离朕的身边。” “神经病!”懒得再和这个疯子废话,慕宣直接回房间睡觉。 身后,东方羽紧盯着那一抹白,直到完全消失,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 最近的天菱很不太平,先是温家堡豁然提高物价,导致全国物价一时间哄涨,许多百姓皆因买不起口粮,而饿晕路旁。 再是邪教蠢蠢欲动,大批教众在洛阳城内烧杀抢掠,弄得民不聊生,一时间怨声四起…… “朕当真是小瞧了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一大早,东方羽就一脸严峻地闯进凤栖宫,然后又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听得慕宣满头问号。 “出门左拐雨燕宫,出门右拐御医院。” “什么?”这下轮到某皇帝头冒问号了。 “雨燕宫贵妃住处,降火。御医院字面意思,脑袋有病传御医。”斜睨了某皇帝一眼,慕宣凉凉的说道。 “该死的!”低咒一声,东方羽火大地冲上前,双手来回数次,最终还是没能掐上某女的喉咙。袖袍一挥,强忍着怒火道:“朕依你之言,并未对他们痛下杀手。可如今他们在外生事,弄得天菱上下怨声载道,今日朝堂之上,百官请旨查封温家堡,派兵剿灭邪教,你让朕如何自处?” “查封温家堡?剿灭邪教?为什么?”一听说那群男人有危险,慕宣坐不住了,站起身紧张的问道。 温润的眼眸划过一道黯然,无论自己怎么做,她永远也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关切的神情,心底有些自嘲,面上却不露声色,“温家堡最近哄抬粮价,并大肆储存粮食。邪教教众聚集,有向京城移动的迹象,大匹不明人士开始向京城汇集,还有东方枭手下的军队,已经开始调兵遣将。” “……” 温兴哲为了她可以散尽家财,妖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这些她早就预料到了,可是东方枭,原来他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这片养育他的土地。飘荡的心终于找到一个港湾,可是却要东方枭背负一世的骂名,她不忍,也不愿。 “放我走吧,我保证天菱会恢复正常。”说这话时,慕宣有些心虚,不是她不能让天菱恢复正常,而是东方羽受伤的眼神。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仁德睿智,却为了她一再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的忐忑,他的矛盾,她看在眼中,可是不能给予回应。 东方羽蓦地沉下脸,眼底聚起风暴,却在转瞬间消失,若不是慕宣看得真切,还真会以为自己又眼花了。 “朕说过,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离。” “呵呵……”慕宣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暗藏三分冷意,“想我慕宣何德何能,竟有做祸水的潜质。天下大乱,名不聊生,你东方羽一代明君,居然被我迷到弃国运于不顾,我该自豪吗?” 东方羽抿唇了唇,一言不发,深深的看了慕宣一眼,龙袍一挥,又再次离去。 “碧儿。” “小姐?”这是慕宣回宫以来第一次叫她,碧儿有些受宠若惊。 “准备笔墨。” 即使不能换回自由,她还是不忍,不忍东方枭两难,不忍那群男人为她反叛,甚至……不忍那双温润的眼底暗藏疲惫。 她想,她果然还是心太软。 一纸书信被送出皇宫,奇迹般,所有的危机在第二日平息。 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叛乱,来得迅猛,结束得更是消无声息,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当朝皇帝圣明,朝堂强势镇压,知晓内情的人,却暗叹一个女人对天菱的影响。 红颜祸水? 是真,是假? 是福,是祸? 夜晚,都是不平静的,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造访皇宫的黑衣人特别多。 可皇帝大人很奇怪,任何地方都不派人守着,唯独派人将凤栖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遍,愣是连苍蝇也别想飞进去一只。就连凤栖宫附近的光秃秃的大树,都被他老人家下令全部砍伐了,理由是,皇后说凤栖宫光线不好。 可谁都知道,这是他老人家的藉口,根本就是防范大树遮掩,有人半夜潜进凤栖宫。 可怜的无尘和东方枭就只能躲在远处的墙角,偷偷的望上一眼,凤栖宫四周全是守卫和暗哨,就算凭他俩的武功也别想悄无声息的潜前去,就只能采取这么消极的做法——偷窥。 “尘,怎么办?”双眼不离凤栖宫的方向,东方枭小声的问着身旁的人。 “我也想问。”聪明的脑袋不管用了,一心全记挂在那栋房子里的女人身上。 “难道,我们就这么每晚来这里偷看?” “不止是我们,其他人也在。” “啊,那里?”东方枭抬头张望,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能看见早就被抓住了,还能在这里傻等着。”无尘同情的瞟了好友一眼,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一遇上关于慕宣的事,他们的脑袋都不怎么够用了。 “哦。”东方枭低叹一声,“我还打算让他们出去引开守卫,我们再瞧瞧溜进去呐。” 无疑的低喃,却使得无尘眼前一亮,这个方法或许可行,那怕时间短暂,能见见也是好的。正打算同东方枭商量,却惊见一个金色的身影走进了凤栖宫,所有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双手紧握成拳…… 东方羽静悄悄的走到凤榻之前,坐在床边望着床榻上的女子,整齐均匀的呼吸声告诉他,女子睡得正香。心思有些不定起来,想要触碰,却害怕女子惊醒,可想到她是自己的皇后,是自己的女人,又胆大起来。和衣躺在了她的身旁,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一种满足的情绪升起,好像整日的疲惫就此消失了一样,也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东方羽闭上双眼的瞬间,慕宣缓缓地睁开了眼眸,抬眼瞧着他嘴角浅浅的笑意,神色复杂,最后却还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闭眼睡去。 一夜好眠。 慕宣慢慢的醒来,脑袋却还没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的像往常一样,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再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就像一只猫咪,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咕噜!’ 重重的吞咽声惊了慕宣一跳,倏地一下睁开的眼眸,正对上一双幽暗带着**的双眸,整个人如同平地炸雷,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记忆瞬间回笼,却还是指着对方骂道:“东方羽,你丫的有病啊,有龙床不睡,跑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东方羽不语,双眼无法从慕宣身上移开。 只见,女子仅着一身亵衣,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修长的双腿,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更是衬得她的肌肤呈透明色泽。一头如海藻般的发丝倾泻而下,挡住了女子一半的面容,却也足矣勾人心魄,撩人心怀。 东方羽的眼眸更是隐隐一暗,**开始苏醒,全身都叫嚣着,想要扑倒眼前的绝色尤物。 “喂,你傻啦?”见东方羽半天没反应,慕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东方羽抬眼,看着眼前莹白如玉的小手,以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荡的乳波,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直接将这个没有自觉性的女人扑倒在床。 ‘嘶!’ 上身的遮挡物被撕裂,挺立的双峰跳出,一起一伏间,更是刺激着东方羽的兽欲。 “东方羽,你干什么?”慕宣双眼一瞪,反射性的用手护住胸前,抬脚狠狠地踢向他的胯部。 东方羽一手抓住那只不安份的玉足,另一手却去撕扯她最后的遮挡之物——亵裤。 “东方羽,你疯了!”慕宣一惊,没想到东方羽会这么对自己,立马抬起另一只脚踢向他,却再次被东方羽抓住。 “皇后,朕想要你。” 东方羽终于发话了,却是让慕宣吐血的话,没好气的回吼着:“你要发情找你那群嫔妃去,没事跑我这里撒什么欢?” “你是让朕去找别的女人?”东方羽的星眸中闪过一丝伤痛,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希望自己去找别的女人,可悲吗? “谁让你那丫的乱发情。”趁东方羽晃神的瞬间,慕宣用力一挣,摆脱了他的钳制,立马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眼神警惕的望着眼前发春的皇帝。 “哈哈……”东方羽大笑起来,边笑边流泪,心像被寸寸撕裂开来,无以复加。 慕宣眼中划过一道不忍,这样的报复,对东方羽会不会太过残忍了,真的还要继续吗? “朕的皇后,恨我吧。只要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怕是恨,朕也甘愿承受。”笑过之后,东方羽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慕宣心中的不安更是到达了顶点。 “你……”慕宣正想说写什么,却感觉自己体内开始涌起一股股热流,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普通的药对她根本无效,她为什么感觉自己中了媚药? “皇后,还记得离开那晚对朕做过的事吗?”好似知道慕宣心中所想,东方羽好心地替她解惑:“朕之后仔细回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何时中了迷药,然后又是媚药,就命人将房间里彻底搜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了剩下的半截蜡烛。具太医回报,蜡烛里搀杂了极其烈性的媚药,只需一点就足矣让人欲火焚身。而朕之所以会那么晚发作,应该是之前的迷药也很厉害,直到媚药压制了迷药,朕才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朕,分析得对吗?” “呵呵……”慕宣冷笑起来,原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她曾经用来对付东方羽的东西,最后居然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这算不算报应?不过,东方羽藏得也够深的,硬是陪自己唱了这么大一出戏,现在才来揭晓谜底。 “原来,你的目的只是得到我的身体。”暗自用灵力压制住媚药,慕宣想要拖延时间,将它排出体外。 可是此刻的她却忘了,东方羽也吸入了带有符咒的媚药,正常情况下,凡人根本不能承受带有符咒的媚药,只需一个时辰,他就会爆体而亡。 东方羽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可是之前耽搁的时间太多,现在的他只感觉丹田处真气乱窜,随时有冲出身体的可能,想要向前挪动一步也难。 当慕宣将媚药排出体外时,东方羽浑身已肿胀得厉害,衣袍就像气球似的涨鼓着,脸部也已经开始浮肿。 “该死的!”睁开眼,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东方羽,心中一凛,用羽绫将他卷到了床上,暗自拿出灵戒里的丹药给他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东方羽的身子很快消肿,可体内的媚药必须通过交合才能清除。 慕宣不由催促道:“快滚去嫔妃那里解毒,一个时辰之内不解,你又会浑身肿胀,到时连神仙也救不了你。” 听到她的话,东方羽的身体蓦地一僵,锥刺般的疼痛感狠狠刺入他的心脏,目光如火的瞪视面前的女人,不被重视的遗弃感迅速窜上心房,极度想把这个刚救了自己,又想亲手把他送给别人的女人掐死。 “靠!你听见没有?”慕宣有些急了,她刚才说的可不是玩笑,东方羽若再不解除体内的符咒,连她也救不了了。 东方羽还是不动,不过却说话了,“除了皇后,朕再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慕宣一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甜?酸?好像不止这些…… “东方羽,你能接受我的男人吗?”考虑了一会儿,慕宣问道。心里打定主意,若是他能接受,她就遵循自己的心意接纳东方羽。可若是他不同意,她就将他打晕,送去淑妃那里,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东方羽又沉默下来。 等待是难熬的,一方面忐忑于东方羽的答案,一方面焦虑他的身体,尽管他对她再坏,慕宣心里还是不希望他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宣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正准备打晕东方羽时,他却突然问道:“皇后,你爱我吗?”不再是朕,或许在她面前,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皇帝。 “爱,只是暂时没有东方枭他们多,以后就不知道了。”慕宣老实的回答。 “那皇后为何舍得将我送去其他女子那里?” 奶奶的,人都要死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慕宣心里咒骂着,嘴上却说道:“因为你不能接受我的男人,我们勉强在一起,大家都会痛苦。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你死心。” “皇后真是狠心啊,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居然愿意生生撕裂朕的心……”东方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滑下一滴清泪,隐入发间。 “东方羽,没时间磨蹭了!你给老娘听着,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接受我的男人,要么我将你打晕,送去淑妃那里,你自己选!”见东方羽的脸开始涨红,慕宣焦急地吼道。 “朕说过,再也不会碰别的女人。你若硬将朕送走,醒来之后,要么朕死,要么朕杀光你的男人。”东方羽绝决道。 “该死的,该死的!”慕宣急得在床上乱窜,这个死男人,就是吃准了她舍不得他死,居然给她来这招。回身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大吼着:“东方羽,你个浑蛋!王八蛋!臭鸟死鱼咸鸭蛋!你他妈以为你有骨气是吧?为了你那该死的尊严,居然宁愿去死,你对得起对你寄予厚望的百姓吗?啊?!你以为你的尊严是尊严,东方枭他们的尊严就不是尊严了吗?没错,我花心,我滥情,我见一个爱一个,我他妈死后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可你呢,你以为你爱我,其实不是,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不是的,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东方羽终于有反应了,急切的抓住慕宣的手,表达着自己的爱。 “你以为你那叫爱吗?你知道什么叫爱吗?爱是成全,不是占有。爱是希望对方幸福快乐,而不是威逼软禁。我爱我的男人,虽然我不能给他们一颗完整的心,可我却能为他们付出生命。同样的,他们也能为我放下尊严,愿意共同留在我的身边。与其失去,不如分享,这样的情操,这样的爱情,你懂吗?你又给得起吗?” 见东方羽有听进去,慕宣深吸一口气,最后说道:“生命是你的,若你自己不珍惜,别人再怎么关心也没用。” 最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转身拿起床头的外袍就打算离开,她实在不愿见到东方羽死去的模样。 “皇后,别走!别离开我!” 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慕宣,东方羽的声音充满了惶恐与不安,“我知道我不该将你软禁在这儿,也不该用三皇弟他们的性命来胁迫你,可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将你留下而已。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我就是太清楚了,才会害怕你再次不顾而去,我只想要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这样做真的错了吗?” 听着东方羽的话,慕宣的心也不好受,无力地低喃道:“或许,是我错了。若我当初不该来招惹你,你今日也不会这么痛苦。是我的错……” “不,如果没有皇后,我永远也不会懂得牵挂一个人的感觉,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是嫉妒,永远也不会明白爱会让人这么卑微。留下来好不好,我会试着接受他们,只求你不要离开这里,让我能时时刻刻见到你就好。” “羽……”转身,抚上东方羽红得不正常的俊颜,慕宣的眼中有着动容。一个这样骄傲的人,却愿意放下一身傲骨,留在她身边,实在是她始料不及的。 东方羽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追问:“皇后不会再抛下我了,对不对?” “对。”慕宣笑了,笑得异常灿烂,眼中有着晶莹闪烁,却美得惊心动魄。 东方羽像着了魔似的傻傻望着,直到唇上传来的温热,来骤然回神。 “傻瓜,你的毒还没解。”双唇相贴低语,伸出香舌描绘着他完美的唇形,一步步前行,逼得东方羽一步步后退,最后双双倒入了床榻上。 一场蚀骨的欢爱,终于确定新意的两人再也没有了隔阂,即使今后还将面对各种的磨难,但至少,此刻他们的心再也没有了间隙。 凤栖宫外,几名男子一直等到天色大亮,连早朝时间都过来,东方羽也没有出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一晚上能够发生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东方麟最先沉不住气,直接就叫嚣着冲向了凤栖宫,“东方羽,本王要杀了你!” 几名美男见状立马跟上,东方麟虽然没有接受他们,但是慕宣已经收了他,他们不希望慕宣伤心,自然也会关心他的安危。 “来者何人,速速离开。” 东方麟刚靠近凤栖宫,就从暗处冒出许多黑衣人,见东方麟衣着不俗,倒也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劝其离开。 “叫东方羽出来!”东方麟双拳紧握,紧盯着挡住去路的众人。 “放肆,皇上的名讳岂容尔等直呼!”黑衣人目射寒光。 “二哥(二皇兄)(麟王)你冷静点。”众美男终于从四面八方赶到,站在东方麟身旁,与他一起承受黑衣人的目光。 一种微妙的感情在东方麟心里发酵,或许多几个人守着那女人也好,如今她武功还在,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困住她,人多力量大,免得那女人又不安份! 打定主意,东方麟对众人送上一个友好的笑意,看着东方瑞一阵傻眼,二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快叫东方羽出来,否则本王就杀进去了!”东方麟牙关紧咬,生怕东方羽做出伤害慕宣的事,那女人虽然强悍,可最大的弱点就是这群男人,难保东方羽不会借题发挥。那日朝堂上的事情,他看得真切,只怕那个男人也是爱惨了慕宣,只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允许她心里有别人。 “没有皇上手谕,擅闯凤栖宫者,杀无赦!” 黑衣人齐齐拔出了佩剑,战事一触即发—— “住手,皇上请各位进去。”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碧儿冲了出来。 东方麟等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却还是随着碧儿走了进去,人人暗中警惕着四周,以防东方羽有别的心思。 众人刚踏进大厅,还未来得及看清情况,一个娇小的人影就扑进了无尘的怀里。 “尘,枭,呆瓜,骚狐狸,邪,木头,小空空,麟,我好想你们!”挨个挨个的抱过去,却在最后再次见到的司徒靖,讪笑着问:“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司徒靖不语,只是紧盯着慕宣,彷佛她会就此消失一般。 “皇后。”东方羽穿好衣服,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咦?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你的毒才刚解,身体还有些虚弱。”慕宣连忙上前扶着东方羽在上位坐下,心里却在腹诽:明明解完毒好好调息就没事了,这家伙却硬缠着自己又要了一次,这下好了,男人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皇兄中毒了,怎么回事?”东方枭一听,焦急的上前询问。 “没,没事。”东方羽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这让他怎么说出口,自己下药想害人,最后把自己给害了? “哈哈……他那是活该!”难得见到东方羽的窘样,慕宣毫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 “究竟怎么一回事?”东方瑞一听,也好奇的凑上前。 “皇后!”东方羽窘得要死,只能呵斥慕宣,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骚狐狸想知道?”慕宣眨着眼凑到东方瑞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呃……”敏锐的捕捉到慕宣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那是恶作剧的前兆,东方瑞立马一蹦三尺远,直摆双手,“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宣现在能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了吧?”见东方羽并没因为慕宣和东方瑞调笑而大发雷霆,无尘心里猜到了一些,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东方羽居然会接受? “嘿嘿,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么回事咯。从今以后,你,你,你,你……”挨个指过去,掠过司徒靖,慕宣霸道的宣布,“你们都是我的男人,要相亲相爱,不准打架,不然就罚一个月不准上我的床!” 众人寒,这女人胆子真够大的,连皇帝也敢收。 人群之后,司徒靖将头压得更低了,心绪起伏不定,满脸的悔恨与痛苦。 “对了,之前有人不在,还不知道我的规矩,现在再重复一遍。要做我的男人,有三条必须遵守,第一,事事以我为先;第二,眼里,心里,嘴巴里都只能有我一个;第三,即使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也必须和我站在同一阵线,绝不能说一个不字。补充,也绝不能指责我的不是,至少在人前必须支持我,以后有什么问题,回到房间里解决。好了,说完了!”慕宣两手一拍,贼兮兮的嘀咕道:“嘿,晚上把它写下来,以后就当家规,再找美男的时也不用再重复了。” “你休想!” 整齐一致的怒喝声,众人双目喷火地瞪着那个贪心的女人,这里已经有九个了,加上一个被迫收下的萧君杰,整整十人,她怎么还不满足? “靠!太不拿老娘当领导了,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慕宣双手叉腰,誓要捍卫自己最后的主权。 “小宣,难道有我们九个还不够吗?”温兴哲目露伤痛,配上那张该死的正太脸,让慕宣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只能妥协道:“好啦,不找了就是,可是有一个人我必须得收。” “谁?!” “赫连星。” “是他?”众人惊呼。 “宣为何必须收他?”天菱和北燕是敌国,东方枭自然不满,可他还是打算问清原由。 “因为他就是公孙星。” 除了慕宣,转世之后这群男人的外表都或多或少有些改变,自然也没能认出赫连星,而慕宣能够准确的分辨出他们谁是谁,也全是因为他们给她独一无二的感觉。 “居然是他。”无尘忍不住堆起眉头,虽然之前他也一直在猜测公孙星就是赫连星,可是因为害怕慕宣还对前世的事情存有介怀,只能在心下揣测,如今得到慕宣的证实,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宣认为,赫连太子会同意吗?”还是无尘简单直接,每次都能问到重点。 “不是赫连太子,很快就会是燕皇了。”东方羽轻轻的丢个一个轰天雷,重重的落在慕宣头顶,炸得她外焦里嫩,升级了?天菱皇后头衔是丢不掉了,北燕太子妃的头衔一升级,又一个皇后高帽压下来? “什,什么时候……?”慕宣发誓,她外表很镇定,除去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舌头不自觉的打结,她真的很镇定。 “宣在担心?”淡眉一皱,无尘执起她紧握的拳头,一根根的掰开。 慕宣无言以对,当初赫连星要离开,不单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的想法,更是因为他不能放弃谋划多年的霸业。美人与江山,东方羽选择了美人,可赫连星绝不会甘愿只要江山,他是一个天生的掠夺者,他要的不仅仅是坐拥天下,还有独占自己的身心。这一点,她一直都清楚,这也是她担心的原由。 终究避免不了兵戎相见吗? “很快?是什么时候?”强压下各种翻腾的情绪,慕宣沉声问道。 “朕昨晚得到的消息,燕皇驾崩,赫连太子登基,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 “如此一来,赫连星很快就能掌权了?”黛眉不自觉皱起,眼中写满了担忧,“天菱刚刚经历逼宫事件,虽然损伤不大,可是却闹得人心惶惶,若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稳定人心,只怕北燕一旦发起战争,天菱将无力抵挡。” “怎么可能?”东方羽坐直了身躯,高声反驳道:“我天菱国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怎么可能无力抵挡,简直是荒谬!” 美眸扫视一周,见众人略有质疑,慕宣淡淡而问:“天菱国的确人才济济,可我问你,朝廷现在有多少可用之人?” “这……” “没有!”斩钉截铁的截断东方羽的话,慕宣笃定的道:“太傅一党虽然表面支持你,可他们迂腐守旧,且在位多年,自持劳苦功高,除了计较得失,一无是处,还贪生怕死。麟王一党虽然解散了,可那群人见风使舵之人,你敢重用?” “朕会找个合适的时机,重新招纳有才之士。” “在太平盛世,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可如今北燕国虎视眈眈,朝廷一旦大换血,难保北燕不会乘机渗透天菱朝廷。且新人入朝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朝得志忘乎所以,另一种是干劲十足却不懂变通,两种极端相撞,势必会出现新一轮的争斗,使得天菱国雪上加霜。最后一点,新招之人,秉性人品皆不清楚,你又如何放心用人?” 见众人都沉默下来,慕宣才做了最后的总结,“你如今可信可用之人少之又少,除了一个康和,你能信之人全在这里,却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 “大皇兄,你放心!若北燕国当真挑起事端,我定会第一个奔赴前线。”东方枭第一个站了出来。 “既然小宣已经收了你,温家堡自然也会站在你这边。”温兴哲向前一步。 “只要小轩一句话,邪教为你所用。”银眸一转,深情的望向慕宣。 “国家有难,武林之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司徒靖也上前一步,英俊的脸上满是坚定。 慕宣望着司徒靖,有一刻的晃神,时间彷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一个人坐在客栈角落,一身风尘仆仆的蓝色风袍,刚毅坚定的侧脸,还有掩不住的一身正气…… 回神后,慕宣郁闷的甩了甩头,老毛病又来了!将视线落在东方麟身上,问:“你呢?” “告诉我当年的真相。”这句话,东方麟是对着东方羽说的。自那日逼宫后,他回去想了很多,他不懂,东方羽为何要帮他。 “当年……?”瞧见东方麟眼中的执着,东方羽轻叹一声,将视线落向漫无边际的远方,声音开变得有些飘忽。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当年的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昨日一般。 “朕记得,那年母后刚刚逝世,父皇整日借酒浇愁,还经常望着朕的双眼出神,朕知道,他是在思念母后。那日,父皇又喝得酩酊大醉,朕担心他就四处寻找,正好见到了那一幕。”说到这里时,东方羽有些担忧的瞧了东方麟一眼,见慕宣上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力量,东方羽才敢继续说下去。 “朕躲在假山之后,听见了容贵妃和父皇的对话,听见了容贵妃的忏悔,也见到了父皇最最残忍的一面。那一刻,朕才明白,父皇的温柔只对母后。朕见到你冲进去,见到你崩溃的哭泣,见到你渐渐染上仇恨的双眼,朕想去安慰,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大哥?亦或是仇人之子?转身之际,正好见到了父皇,他望着房间里的一切,眼中毫无波澜,那样的平静让朕感到害怕。帝王是什么,那一刻朕终于懂了…… 容贵妃的死是一个导火索,萧丞相开始在朝上大肆拉帮结派,你也日渐出色,成为了阻挡朕继位的绊脚石,至少,在父皇眼中是这么认为的。他要朕杀了你,朕不愿,他当时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朕至今记忆犹新。他没有勉强朕,可朕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容贵妃虽然害死了母后,可你是无辜的,四兄弟从小的情谊还在,朕终究是不忍看着父皇下手,找来一只野猫,拦下了那一杯带着剧毒的茶。 你打伤了父皇,逃了,朕进到房间,他要朕去杀了你,否则他就下令暗杀你和四皇弟,坚决不会让天菱的江山落入外人之手。原来,在他心中,你和四皇弟始终是外人,朕当时想笑,却笑不出来。朕想问‘若我和三弟不是母后所生,你是否也会觉得我们是外人?’终究,朕没敢问出口。” 这一刻,东方羽是脆弱的,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被掀开,光鲜的外表下,那些鲜血淋淋的伤口暴露无遗。 慕宣眼中染上淡淡的心疼,上前紧握东方羽那双微微发抖的手,一手牵住一人,只希望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分与他们。 东方羽淡淡一笑,那笑中有凄凉,有看透世间的沧桑。垂眼,轻握住覆在他大手的小手,接着道:“朕将父皇安置在御书房,不准任何人探视,不准任何人靠近,并日日亲自照料,不是怕,而是不想他能传出消息,让你和四皇弟陷入危险之中。或许是父皇早就存有求死之心,他不准朕找御医,也不吃药,仿佛一心求死。朕求他,他不应,直到弥留之际,他拉着朕的手,让朕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天菱的江山,绝不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朕不想答应,可看他撑得这么辛苦,最终朕还是应了…… 从此,也就开始朕与你之间的斗法。朕容忍你在朝堂上放肆,容忍你拉帮结派,也容忍你的一再挑衅,只要你没有威胁到天菱的江山,没有威胁到朕与三弟的性命,朕都容忍。只因,这是父皇欠你的…… 朕知道三弟一直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可是他从小就很喜欢容贵妃,因为除了母后,容贵妃对他是最为照顾的,而那个可怜的女子,朕不希望她在死后还要遭到三弟的埋怨,所以朕掩盖了一切真相,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朕都除掉了,除了二皇弟。但很庆幸,你似乎也不希望三弟知道,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默契,无论如何争斗,永远不会牵扯到三弟。 无尘很聪明,你对他存了拉拢之心,于是朕先下手为强,要求无尘入朝,谁知却被无尘一口拒绝。 离开也是好的吧,可当年的你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派人拦在城门口想要强留下无尘。无奈,朕只能带兵追到城门,表面上是要逼他留下,实际是想护他离开,只因三弟很在乎这个师兄。当三弟以死要挟朕时,朕在无尘眼中见到了震惊和温度,朕知道,今后他会代朕护三弟周全,于是,一个计划渐渐在脑中成形。朕故意露出杀机,然后将三弟贬离京城,为的,就是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你尚未被仇恨冲昏头脑之前。 可是许多事往往出乎意料,无尘没有带三弟回医谷,而是帮助在他边境建功立业,渐渐当上了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当三弟手握兵权的一刻,朕明白,四兄弟之间的战争,终于要开展了。北燕主动退兵,三弟回京,似乎预计着这场兄弟之争的开幕,却偏偏在这中间出现了一个异数,改变我们几人一生的异数。” 东方羽眼中流露出一丝庆幸,抬眼紧紧的盯着慕宣,眼中流转的情谊,险些让慕宣当场溺毙。 “皇后的出现,改变了我们的一生,当山水间那一抹纯净的白,闯进朕的视线,似乎就已经预示了今日的局面。”释然的笑意,多年来的心结被解开,压抑在心底的沉重被抛却,东方羽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不同于以往的温和,那笑是释然,是纯净,是真正的春天。 先皇,怜皇后,容贵妃的一生让东方羽明白,帝王是不能有爱的,否则,那不止是帝皇的悲哀,更是对所爱之人的束缚。可是,慕宣的出现却打破了他的想法,那种总是不由自主想要靠近,想要强留在身边的不舍,最终让他做了这最后的决定——共享。 “看在你曾救了本王一命的份上,算上本王一份。”心底的心结解开了,东方麟貌似不太情愿的出列。 慕宣在一旁撇了撇嘴,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那我能干什么啊?” 虽然那些往事与东方瑞有关,可他毕竟没有经历,听过,也就忘了,如今他的眼中只有慕宣,只要能留在她那边,那些‘血海深仇’只是烟云。 “你啊……”为了缓解氛围,慕宣故意拖长了尾音,绕着东方瑞转了三圈后,摸着下巴道:“你可以扮作女人,去战场上闲晃一周,保准那些士兵都自愿放下武器。” “哈哈……” 众人闻言,暴笑出声,甚至学着慕宣的模样上下打量东方瑞,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轩,你欺负人家。”东方瑞不依不饶的晃着她的手臂。 “不是你自己问的吗?我只是老实回答而已。”慕宣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 说不过慕宣,东方瑞果断的转移了阵地,“银狼,你说,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暗杀。” 咬了咬牙,又转,“无尘,你呢?” “五行八卦,排兵布阵,上阵杀敌,救治伤兵……” “停!” 这个惹不起,再转,“小和尚,你能做什么?” “我?”悟空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低头貌似认真想了想,才抬头道:“我可以在一旁念经,为战死的士兵超度。” “扑哧……!哈哈……”慕宣笑翻了,这答案太绝了! 众人嘴角抽抽,不愧是她身边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轩……”东方瑞撅嘴,委屈十足的唤道。 “嗯?”笑意还在,肚子笑得有些抽筋,只能边揉边哼哼。 “真的只有这个吗?” “哈啊?”有些反应不过来。 “真的只有这样才能帮忙吗?” “呃……”见东方瑞不像是在开玩笑,眼底甚至藏着焦躁与不安,慕宣渐渐停下了笑,望着他的眼睛问:“你很想帮忙?” “嗯。”不住的点头,妖娆的声线略显低沉,“他们各有各的长处,只有我,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谁说的?我的骚狐狸可是有很多优点的,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真的?”桃花眼瞬间被点亮,忙不迭的追问:“有那些?” “你善于善言观色,懂得揣度人心,心性乐观,为人霍达,不拘小节,奸诈狡猾,风流倜傥,床上功夫更是一流。” 刚开始东方瑞听得挺舒坦的,脸也越笑越灿烂,可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媚颜一垮,“轩确认你说的全是优点?” “是啊。” “奸诈狡猾也算优点?” “那表示你聪明啊。” “风流倜傥也算优点?” “那表示你英俊啊。” “床……那个也算优点?” “那是必须的,不然怎么保障我以后的性福生活啊!” “……” “还有什么疑问?” “没了。”使劲摇头,东方瑞感觉噩梦又回来了。 见东方瑞一脸菜色,而慕宣对答如流,众人嘴角使劲抽搐。 或许,这样的生活,也别有一番滋味。 是谁说爱情里就一定容不下第三人,真爱能够包容一切,包括那个人的不完美。 ------题外话------ 感谢13878992388的一票,13761578193的一票,0319222的一票,漫明的三票。 吼吼,快过年了,绯菊血拼,票票多多,更新多多,票子砸来吧! ------------ 第89章 因为后宫尚未遣散,加上一妻多夫在这个世界尚属首例,慕宣也不敢太过高调,不然必定会为东方羽带来麻烦,所以只能忍痛和一群美男分开,而自己继续待在后宫。只是东方羽不再软禁她,一群男人也可以随时进宫与慕宣相聚,日子似乎越过越好了,当然,得除去某些老是爱上门找麻烦的女人。 “哟,皇后娘娘。” 每次听到这句话,慕宣就想磨牙,这赫连琪脑袋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实在是有待考究。 人继续在秋千上晃荡,慕宣头也不回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赫连琪气急,可是又不能拿慕宣怎么样,转头就将火发在了碧儿头上,“贱丫头,见到本宫居然敢不行礼?”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碧儿闻言正要跪下,却被慕宣一把拉了起来,回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贵妃娘娘和身边的丫头见到我这个皇后都可以不行礼,碧儿凭什么要向你们行礼?”护短很明显,虽然她还没有原谅碧儿,可也仅限于她自己欺负碧儿,何时轮到别人说三道四,何况碧儿见到她都不用行礼,又凭什么给赫连琪行礼? “皇后娘娘?呵呵,你好像忘了,你并未正式册封,说到底,还只是妓子一名。”赫连琪也不甘示弱,娇艳的小脸笑得不怀好意。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赫连琪是在跟自己炫耀么?炫耀她已经是东方羽的女人,而自己什么都还不是?这女人真够傻得可以的,每天同自己上床的人都搞不清楚,她还真以为东方羽宠幸她了不成? 懒得再和这没脑子的女人废话,慕宣直接下了逐客令,“贵妃娘娘脑子尚未清醒,请她出去。” “是。”碧儿和小连齐声应道。 小连就是慕宣上次在宫里救下的那个沏茶宫女,东方羽斩了凤栖宫里所有的人,唯独留下了她,想来也是因为慕宣当初救了她。 “放肆,你们谁敢动本宫!”眼见两人靠近,赫连琪发了狠似的叫嚣着。 见碧儿和小连都被赫连琪的蛮力推倒在地,慕宣也有了火气,上前扶起两人,口气也不客气起来,“赫连琪,你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凤栖宫,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 “凤栖宫又怎样?你还真以为皇上喜欢你?他昨晚还留宿在我的雨燕宫,一遍一遍的宠爱着我呢。”赫连琪笑得不无得意,让慕宣居然对她有了一丝同情,到底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见到慕宣怜悯似的眼神,赫连琪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垮下脸愤恨的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收回驻留在赫连琪身上的视线,慕宣淡淡的道:“赫连琪,你若还想留在后宫,就老实本份的待着,千万别来惹我。否则,即使你是赫连星的妹妹,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哼!”听不懂慕宣的暗示,赫连琪不屑的冷哼一声,“本宫才不屑同你说话,你就留在凤栖宫里等待孤独终老吧。” 留下这句话,赫连琪总算带着自己的两个跟屁虫离开了。 “碧儿,去把东方羽叫来。”赫连琪走后,慕宣越想越不对,赫连琪最后一句话分明另有含意,而她相信,这些只有东方羽才能给自己答案。 “可是……小姐,皇上还在早朝。”碧儿有些踌躇着。 “那你就去朝堂外面等着,他一下朝就让他立刻过来。”慕宣的口气有些烦躁,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是。”碧儿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她知道小姐在皇上心中是什么位置,所以一分钟也不敢耽搁。 “娘娘,您先坐下来等吧。”小连也是个聪明人,加上慕宣曾救过她一命,对她更是忠心耿耿。 “嗯。”慕宣在石桌前坐下,嘴角出现一丝浅浅的笑意,“还不出来?” 小连有些不明所以,当见到突然出现在慕宣身边的黑衣男子时,微微一怔,“娘娘?”娘娘不是派人去请皇上了吗,万一皇上来见到凤栖宫有别的男人…… “放心吧,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见到小连眼中的担忧,慕宣淡淡一笑。 “是。”小连犹豫着应了一声,脚步急忙向院外走去。只要自己守好外面,不让任何人闯进来,娘娘也就不会有危险了。无论如何,自己的命是娘娘救的,即使娘娘让她去死,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望着小连的背影,慕宣眼中划过一丝暖意,没想到当日的无心之举,会得到如此高的回报,小连以后也算是自己人了。 拉着银狼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见他有些别扭,不由得调笑道:“你摆出一副被人调戏的模样干嘛?” “小姐!”银狼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这里在宫里。”意思就是小心为上。 “那又如何?”调皮的眨了眨眼,见银狼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不由得撇撇嘴,“你放心,东方羽派了许多暗卫守在暗处,不会让人闯进来的。说说你调查到的情况吧。” 见慕宣问起正事,银狼立马换了一副表情,一本正经的道:“据调查,赫连太子带你路过的那座小镇,周围的确有许多山贼出没,四处烧杀抢掠,令官府十分头疼。曾多次派兵围剿,可山贼的头目十分精明,利用克磐山易守难攻的优势,多次击退剿匪的部队。从此,就再没人敢去攻打克磐山了,而那群山贼也越来越猖狂,甚至人数越来越多,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军队。” “小型军队?”慕宣摸着下巴沉思,这赫连星果然不简单,居然在天菱国培养了一支军队,不知东方羽知道多少? “有没有办法弄到克磐山的地形图?” “小姐想要做什么?” “剿匪。”慕宣意味深长的一笑,如果这支暗军消失,应该能绊住赫连星的脚步,也能为东方羽争取一点的时间。 “……” 银狼张了张嘴,可见到慕宣眼中划过的精芒时,又闭上了。小姐从来不会做无用功,这样做定有她的原由。 “想知道?”望着银狼的模样,慕宣黛眉一挑,捏住他的下巴,调侃道:“笑一个,爷就告诉你。” 银狼嘴角抽了抽,知道慕宣的恶趣味又来了,非常有骨气的转开了脑袋,可通红的耳框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悸动。 “小妞还挺有骨气的嘛。”见银狼如此,慕宣更是兴致高涨,猥亵的搓着手,YIN笑道:“爷看你到了床上,还怎么个骨气法!”说着,就向银狼扑去。 银狼一惊,想要避开,可又担心慕宣会扑空摔倒,只能坐在那里等着被抓。 “嘻嘻……看来你也等不及了嘛?”扑个正着,慕宣憨憨的笑了起来。 银狼不语,双眼贪婪的注视着她,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康侍郎,你不能进去!”正在这时,院外小连焦急的声音响起。 话落,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便已大步踏进院内,见到抱在一起的男女时,好看的眉头忍不住死死的拧在一起。 “娘娘,是小连没用。”小连后脚追了进来,见男子已经发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 慕宣维持着原本的姿态,仅是随意的撇了康和一眼,接着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小连,黛眉忍不住推起,怎么跟着她这么久,还是改不了动不动就跪的坏毛病呢? “没拦住就没拦住,跪什么跪,我不是说了不准跪吗?起来,站在一旁便是。” “是。”小连的声音已带有一丝哭腔,娘娘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这么没用…… 待小连站起身后,慕宣才挑眉看向一脸忿然的男子,“康和,你居然敢擅闯后宫?” “怎么,娘娘敢在后宫偷人,微臣就不能擅闯吗?” “你对我有敌意?”不是疑问,是肯定。感觉到银狼紧绷的身躯,慕宣遽然一笑,身姿一旋,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的双腿之上。 见此,康和的眉头已经开始打结,“娘娘难道就不怕皇上发现?” 这话问得很没有底气,那日在大殿之上,她与麟王言语暧昧,皇上也没有怪罪于她。如今若是发现她明目张胆的YIN乱后宫,最终会处死这对奸夫YIN妇,还是只杀了奸夫,康和还真猜不出来。 “呵呵,你今日擅闯凤栖宫,并不是为了来说这些吧?” “不错。”若有所思的望着淡然处之的慕宣,康和心里有些讶异,他本以为此女子只是靠美貌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没想到居然如此聪慧。 “说说你的目的吧。”对康和,慕宣还是有些好感的,浑身不自觉散发的正气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慕宣并没有发怒,只是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微臣希望娘娘离开皇上。”康和直言不讳。说完紧盯着慕宣的神色,想要看出些什么。 “离开东方羽?”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慕宣捂着肚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若是前几日来说这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还对你感激不尽。可如今……” 见她卖弄玄虚,康和不由追问:“如今什么?” “如今,我已经爱上他了,所以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指了指银狼,康和满脸不耻,“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这好像不管你的事吧?”斜睨了康和一眼,黛眉微皱,“你要问的问完了?” “请娘娘离开皇上!”康和仍旧坚持已见。 慕宣不语,双眼微微眯起,深深地望向康和,目光难测。 在那样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眼神下,康和却不自觉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度:这皇后远不如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若是心系皇上,是天菱之福,若是…… 不敢想下去,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绝对不能留下一个隐患在皇上身边。弯腰,微微拱手,态度却诚恳了许多,“请娘娘离开皇上!” “给我一个理由。”慕宣懒洋洋的开口。朝廷很闲吗?他怎么有空管起东方羽的私事了? “皇后乃一国之母,应当母仪天下,为世人之表率。娘娘认为自己能吗?” “难道,你认为我没有?”慕宣反诘。 “这……”康和没料到慕宣会将这问题丢回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回答没有,就是质疑皇上的判断,回答有,自己也不能再让她离开。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慕宣不由轻笑,嘲讽地望了康和一眼,“康大人也不过如此,顶着一副忠君爱国的假象,却不敢直言相谏,与那些趋炎附势的昏官有何分别?” “你……!”康和气结。此女子不单聪慧,而且伶牙俐齿,很懂得蛇打七寸的道理,每句话都能说到人的痛处,若不是太过招蜂引蝶,的确不失为皇后的最佳人选。缓了缓情绪,嘴角展开讥讽的笑意,“那娘娘您呢?如今仗着年轻貌美,蛊惑君王,他日年老色衰,又与冷宫的女子有何差别?” “放肆!康和,看来是朕太过宠你了!”东方羽下朝得知慕宣找自己,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由怒叱出声。 紧随其后东方麟和东方羽眉头紧蹙,眼中阴鸷一闪而过。 见到东方羽,康和有一刻的惊惶,遂即像是想到什么,不卑不亢的跪下,“参见吾皇万岁!” “哼!”东方羽冷哼一声,径自走向石桌前坐下,并将慕宣抱到了自己腿上。见她根本就没看自己,不由不满的转过她的小脑袋,让她盯着自己看,“皇后。” 慕宣是第一次见到东方枭穿朝服的模样,东方羽是一身龙袍,东方麟官复原职,依旧是一身黑蟒袍,东方枭却是一身银色的铠甲,配上他刚硬的轮廓,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耀眼非常。 正看得起劲,却被人扳回了脑袋,一头黑线望着东方羽,这皇帝在自己面前和在朝堂上面,怎么完全是两幅模样,难道真有精神分裂?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撅嘴抱怨道:“东方羽,你丫的有毛病吧,没事吃什么干醋?”说完,又将脑袋转了回去,视线还真舍不得从东方枭身上移开。 “宣儿,本王没有三皇弟好看吗?”东方麟貌似哀怨的冒出这么一句,换来慕宣的一记白眼。 慕宣双眼不离东方枭,脑中却在思索着别的问题。她想,她知道当初采花贼为何潜进枭王府了,战神的盔甲是银色的。 “宣喜欢这身铠甲?”东方枭也来到石桌前坐下,笑着问道。 “嗯嗯。”慕宣不住的点头。 “那我将这身铠甲送给宣。” “不要。”慕宣直接拒绝,见东方枭不解,靠近他耳边暧昧的低语,“以后你就穿这身衣服让我宠幸。” 东方枭闻言,一张俊脸快要烧起来了,而东方羽和东方麟却是一脸铁青。 “皇后,康侍郎还在。”意思就是希望慕宣别乱来,给他这个皇帝留点面子。 “对了!康和!”慕宣一声惊呼,这才想起还有人跪在地上,不由转头望去,正对上康和骇异的神色。嘴角抽了抽,这厮不会被打击傻了吧? “那个,你先起来吧。” 康和没动,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咳咳……”东方羽轻咳一声,见康和终于有了反应,才沉声道:“你起来吧。刚才的话,朕不希望再次听见!” 康和还是没动,扫视一圈后,神情变得更加坚定,跪直了身躯,掷地有声的道:“恳请皇上另择贤后。” “放肆!”东方羽大怒,手习惯性的扬起,正要拍上石桌,却被一双小手给拦了下来。 “我说你生气归生气,能不能别砸东西啊?!”第一次在凤栖宫见面他就表演掌碎大石,如今又来?那可不行,这习惯得改改,要不然以后她怎么养得起? “你……”手尴尬的扬在半空,东方羽无奈的瞅了她一眼,才缓缓地放下手,只是脸色仍旧有些难看。 “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气的?”瞥了东方羽一眼,慕宣扁了扁嘴道:“你应该感到庆幸,朝堂上还有一个忠臣。自古忠言逆耳,作为一个帝王,身边奉承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会有一种唯我独尊的超脱感,这种超脱感说好听点是行事果断,说难听点就是刚愎自用,留一两个肯说真话的人在身边,能提醒自己不要迷失方向。”转头对上康和惊愕的神情,冷笑道:“至于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在教我的男人而已。” “哈哈……”本以为慕宣是看上康和了才会为他说话,可如今毫不客气的打击,让东方羽大笑出声,脸色也终于恢复了正常,饶有兴致的望着她,“皇后,还有何妙解?”她总是能让人出乎意料。 东方麟和东方枭也是兴致勃勃,实在有些好奇,那小脑袋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慕宣眨了眨眼,轻笑道:“你在考我?” “嗯,也可以这么说。”东方羽点了点头,直言道:“朕最主要还是好奇,皇后究竟懂得多少。” “我就是些理论上的东西,哪比得上你的实践工作,帝王论你自己有一套不就行了?” “可朕还是想知道。”稍稍搂紧了一下腿上的娇躯,顺势在康和看不见的地方,偷了一个香吻。 “色胚!”慕宣怪嗔着啐了一口,对于东方麟和东方羽喷火似的目光,只能送上一个飞吻,以示安慰。 安抚好三人间的暗潮汹涌,又给银狼送去一记电眼,逗得他双颊泣血,才继续说:“不过凡事皆有两面,直言相谏固然是好,可是不懂变通,不知转圜,往往容易适得其反。以今日的事件为例,康和其过有四:擅闯后宫,无视宫规,此其一;以下犯上,固执冲动,此其二;干预后宫,质疑圣裁,此其三;今日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渲染,皇后与朝臣私通?只怕到时不止连累无辜之人,还会让皇家威严受到波及,此其四。如此行事,空有头脑,勇气过盛,后患无穷,康侍郎,你还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啊!” 随着慕宣的阐述,康和眼睛越瞪越大,当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落,整个人已处于呆愣状态。她说得对,因数次向皇上谏言遭到怒叱,他便以为是皇后蛊惑帝王,冲动之下闯进了凤栖宫,此种做法,的确有欠稳妥。可最让他吃惊的是皇后的头脑,在短时间内,居然能够分毫不差的分析利弊,此人若为男子,必定是丞相之才! 东方羽也因此话眼神凝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石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也就一会儿,才听他沉声而问:“这件事皇后怎么看?” “什么叫我怎么看?”慕宣没好气的白了东方羽一眼,幸而如今他已经是自己的男人,否则她还得担心他是不是给自己下套子。想了想才道:“我说过凡事皆有两面,奸臣逆臣运用得当也能扭转乾坤,何况是一心报国之人,玉不琢不成器,没有人是天生的帝王,也没有人是天生谋臣。一心为国固然重要,却也需要经历时间的沉淀,磨难的雕琢,才能成就一块旷世美玉。而康和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经过今日一事,自然也能明白其中道理,以后也会多长一个心眼。康侍郎,我说得对吗?”笑了一下,再次将问题抛给康和,压得康和一阵憋屈,他冤啊,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女人?心思缜密不说,还小心眼,有仇必报,一张嘴恩威并施,让他无从反驳。 “那皇后如何看待帝王?”将康和的神情收入眼中,东方羽嘴角沁上一丝笑意,转而继续问道。 “帝王嘛,在我看来,共分两种。” “明君和昏君?这点世人都知晓。”东方麟接口,语气里不乏作弄。 “死远点,再敢打断老娘的话,老娘就会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开得这样红!”挥舞着小拳头威胁,见东方麟虽然没怕,可摇头失笑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慕宣这才满意的继续道:“在我看来,帝王分为乱世枭雄,和传承帝王。” “哦?”东方羽眉头一挑,“那皇后认为,朕属于那种?” “你属于传承帝王,沉稳睿智,仁德兼备,心怀天下却又不失手段,最适合发展太平盛世。而赫连星就属于乱世枭雄,城府深沉,精于谋略,不择手段企图一统天下。以前,我还好奇过,适合守江山的你,对上适合打江山的赫连星,究竟谁更胜一筹。” “皇后现在有答案了吗?” “有了。” 见众人皆伸长了耳朵等待下文,慕宣摇头晃脑的道:“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萧何是谁?” “呃……”好吧,她承认,和古人谈论古人是她的错。整理了一下微囧的面部表情,改口道:“败也是我,成也是我。” “此话何解?”败也是她,东方羽懂。帝王本就不适合有爱,爱会让人变得不理智,一个帝王一旦失去理智,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那人也就有了弱点。而这样一个小小的弱点,对帝王来说,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但凡他还有点理智,就应该杀了她。 由始至终,东方羽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做起来却太难。 “真正的帝王,居高处而思远忧,怀天下而舍情义。爱上我,是你失败的原因。可我们相爱了,也是你成功的原因。因为我决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伤我者,斩草除根,伤我男人者,必灭满门!所以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唇边泛起一丝魅惑至极的笑,明眸中满是自信的神采。 康和带着研判的眼神打量着慕宣,若她真能如她所说的那般,倒确是天菱之福。 “皇后要帮朕对付燕皇?”东方羽蹙眉,赫连星不是她的命定之人吗? 燕皇?对了,赫连星已经登基了。瞥了眼伸长耳朵的康和,慕宣撇撇嘴,靠近东方羽耳边小声的纠正,“不是对付,是磨平他的锐气,否则,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你啊,鬼灵精!”东方羽莞尔失笑。 慕宣调皮一笑,见问题解决了,遂转头望向康和,“还不起来?跪着很爽?” “呃……”康和面染红绯的起身,不过不是害羞,是被气的。他收回刚才的话,这女人言语粗俗,怎么可能母仪天下? “行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了,你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康和气得浑身颤抖,却又碍于东方羽不敢发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臣告退。” 待康和离开之后,慕宣才正色道:“行了,说正事。东方羽,你昨晚去雨燕宫宠幸过赫连琪?” “呃……”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东方麟,东方羽对慕宣讨好的笑着,“皇后,你知道的,朕不会碰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我知道,我是问,你是不是给她说了什么?” “朕只是‘无意间’在她面前提起要遣散后宫的事。” “什么?遣散后宫?”东方枭和东方麟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由东方麟继续发牢骚,“你疯了吧,赫连琪是北燕公主,你怎么把她遣散?” “他没打算遣散赫连琪,只是打算借由赫连琪得宠的假象遣散后宫,让她替我背上媚惑君主的罪,加上她是一国公主,大臣们要反对也得考虑北燕国。”慕宣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代替东方羽回道。 “皇后就是聪明。”轻刮了一下慕宣的鼻尖,东方羽眼中满是赞叹,“赫连琪平日里就在皇宫里非横跋扈,你离开皇宫之后,朕不想再碰别的女人,就只去雨燕宫,为的就是营造赫连琪受宠的假象,让北燕国放松警惕,也可以借由她来对付后宫里的女人。” “可是,你不觉得她很无辜么?”或许是因为她是赫连星的妹妹,慕宣对她多了一份容忍。 “皇后是希望朕真的宠幸她?”东方羽语气有些抱怨,以前他很讨厌后宫的女人争宠,可是现在他很希望慕宣争宠,那样至少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呵呵……”东方羽的模样逗笑了慕宣,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着威胁道:“东方羽,你丫的要是敢碰别的女人,老娘就废了你!” “朕保证不碰别的女人。”见到慕宣眼底的心疼,东方羽的心总算落了地。其实他一直不确定慕宣是否真的喜欢自己,他害怕她只是担心自己对付那群男人,才不得已和他在一起的,如今他总算相信,慕宣至少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一个眼高于顶的皇帝,在面对爱情时,同样会变得卑微,失去自己。 “说真的,除了赫连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暂时没有。” “应该说赫连琪头脑简单,是最好利用的吧。”慕宣毫不给面子的拆穿他,“其实柔妃也可以利用,只是说服力不够,加上她比赫连琪聪明,你担心中间会出现意外,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赫连琪。” 东方羽脸上有着尴尬,却还是老实的交代,“的确,刚开始朕也想过柔妃,可是当时二皇弟正想夺权,若是宠幸她,只会助涨二皇弟的势力,权衡再三才选了赫连琪。也正如皇后说的,赫连琪头脑简单,是最好利用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淑妃她们到现在也没有动手对付赫连琪,表示连她们也不相信你会真正喜欢赫连琪。”慕宣皱眉,说出自己的看法,其他人还好说,美女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能平心静气的等到现在,中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皇后的意思是……” “赫连琪没有说服力,我有。” “不行!”三人齐声拒绝,他们都不希望将慕宣置于危险之中,特别是在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慕宣挑眉,“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宣儿,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出现任何意外。”东方麟焦急的回道,希望打消慕宣心里的想法。 “可是除了我,你们还有更好的人选?” “皇后,这样做你会被万民唾骂,朕不会同意的。”东方羽态度坚决。 “白痴,你忘了,我还有天定之后这个保障,你就说是上天指示,别说百姓,就是百官也没有理由反对。”慕宣自信一笑,阳光下驱散了三人心底的愁绪,眼底只为一人而闪耀。 “皇上!”正在这时,万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东方羽面上划过一丝不悦,“万山,你何时这么没规没矩了?” “皇上息怒,老奴有要事禀报。”万山闻言,哆哆嗦嗦的跪下,抬头扫了慕宣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有何事,赶快说!”见到万山的神情,东方羽心中一紧,难道与皇后有关? 见皇帝发怒,万山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刚才雨燕宫派人来报,贵妃娘娘有喜了。” 听到这话,慕宣手中的茶杯脱手,落在地上,碎了。 万山将脑袋死死的抵在地上,不敢再偷瞄一眼,心中叫苦不迭:这皇上最宝贝的就是皇后娘娘,别人不知道,他老人家可是心底敞亮,可如今贵妃娘娘怀孕了,还是天菱国的第一个孩子,只怕…… 不敢再想下去,万山紧闭双眼,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东方羽先是一愣,遂即大笑起来,“哈哈,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万山石化,莫不是皇上受了刺激,傻了?不然皇后娘娘还在,他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不怕皇后娘娘发怒吗? 东方麟和东方枭的脸上也有了止不住的笑意,如此一来,就不用慕宣再冒险了。有了龙种,不管淑妃再怎么不信,也绝对会想办法除去这个孩子。只要她动手,剩下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慕宣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雨燕宫。 赫连琪斜靠在软塌之上,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娇艳的小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以后,皇上定会更加宠爱自己的。赫连琪美滋滋的幻想着。 “小姐,皇上,麟王,枭王,还有皇后娘娘正往雨燕宫而来。”就在这时,守候在外的小荷匆匆来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小荷捂着俏脸,有些不明所以。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冷睨着自己的陪嫁丫鬟,赫连琪双目阴森,“那个女人只是一个低贱的妓女,怎能够骑在本宫的头上作威作福?皇上愿意为本宫遣散后宫,只是那个女人是天定之后,不能废。可皇上宠爱本宫,今后定然不会再看她一眼,何况本宫如今又有了皇上的龙种。皇后之位,迟早会是本宫的。”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小荷闻言,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嗯,你下去吧。若有人问起你脸上的伤,知道怎么应对吧?”赫连琪一直在东方羽面前维持着娇弱女子的形象,怎能因为一个耳光而暴露呢? “是奴婢说错话,自掌嘴巴。”从小就伺候赫连琪,小荷自然明白她话中的寓意,急忙应道。 “嗯。”赫连琪懒懒的挥了挥手,小荷就退下了。 没过一会儿。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麟王,枭王驾到!” 通报声传来,听得赫连琪火冒三丈,却只能生生咽下,见几人已经踏进大殿,装作虚软无力的模样下榻,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见赫连琪直接忽略了慕宣,东方羽有些恼火,可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只能装作心疼的上前扶起赫连琪,温柔的道:“爱妃,你如今已是有孕在身,以后就不用再行参拜之礼了。” “皇上。”赫连琪娇嗔一声,将柔若无骨的依偎在东方羽怀里,眼神挑衅似的望向慕宣。 慕宣不断的翻着白眼,这女人还真是死不悔改,自己本来还想救她,可看她这幅模样,还真没了那么多的同情心。 生于宫斗,死于宫斗,这大概就是赫连琪的造化吧。 “爱妃身子可有不适?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你定要将他好好的养胎,将来若诞下皇子,朕必定立为储君。”不着痕迹的避开赫连琪,顺势扶着她在软塌上坐下,东方羽说得信誓旦旦。 唉,这皇室的人都是些影帝影后,自愧不如啊。慕宣摇首感叹。 “只要皇上能一直对臣妾好,那些虚名,臣妾真的不在乎。” 赫连琪眼中闪过的光亮,并没有逃过东方羽的双眼,心底的厌恶更重,可面上却笑得越发温柔,“爱妃不在乎,可是朕在乎,朕定会给你和皇儿最好的。如今你有孕在身,朕也不能打扰你休息,你要好好养胎,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去取,朕会再抽时间来看你的。” “皇上这么快就要离开吗?”赫连琪满脸不舍,人又再次腻进了东方羽怀里。 轻轻推开赫连琪,见她不满,只能轻抚她光滑的玉颜,柔声哄道:“爱妃听话。来此之前,朕特地询问过太医,太医说你刚怀胎,身子不稳,要多多休息,朕自然不能多做停留。” “皇上在这儿陪着,臣妾一样可以休息。”赫连琪不依不饶。 东方羽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可想到今日所做,定会以最快的时间传遍后宫,又强忍下呕吐的**,靠近赫连琪耳边低语:“可朕怕自己忍不住。” 如此暧昧不明的话,惹得赫连琪面含桃花,双眸若水的望着东方羽,妥协道:“好吧,臣妾定会养好身子,为皇上诞下皇儿。” “嗯,那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说完,毫无留恋的起身,见到东方麟眼底的不赞同,又缓下脚步,对赫连琪的贴身婢女吩咐:“好好伺候娘娘,若她与朕的皇儿有丁点儿不如意,朕要你们的脑袋。” “是。”那名婢女连忙跪下。 见再无不妥,东方羽一行人才离开。 果然,今日发生在雨燕宫之事,以最快的速度在后宫里传开。 一时间,皇后失宠,贵妃独宠的消息迅速传遍,甚至被某些人添油加醋‘不小心’传出了宫外。 潇淑宫。 “小云,小香,你们说本宫美吗?”淑妃轻抚着自己娇嫩的脸蛋,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问道。 被点名的小云浑身一震,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小香则上前一步,奉承道:“美!各宫的婢女私下里都说,咱们娘娘是后宫里最美的主子了。” “哦?”柳眉一挑,“那本宫与贵妃相比呢?” “自然是娘娘更美,那个女人只不过仗着自己是一国公主,平日里骄横跋扈,皇上只是一时被蒙蔽了,迟早会看到娘娘您的好。” “是啊,她只不过仗着自己是一国公主而已。”淑妃自语着,眼眸一转,又对上了小云,“小云,你说呢?” “娘娘,娘娘自然是后宫里最美的人。”小云双腿直打颤,结结巴巴的回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小云的脸上,霎时半边俏脸肿得老高。 “娘娘恕罪!小云一向不会说话,请娘娘勿要责怪。”小香一见,猛地跪倒在地,替自己的妹妹求情。 小云也跟着跪下,可是心里却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但即使借她十个胆子,她也决计不敢询问出声,这名人前贤淑人后无常的主子,她是打骨子里感到惧怕。 “既然本宫是后宫里最美的娘娘,皇上为什么不肯多看本宫一眼?为什么?!”铜镜里端庄贤惠的俏脸变得狰狞,双手不甘的猛锤桌面,“先有一个冒出来的皇后,如今又是贵妃,凭什么?!本宫究竟那里不如她们,皇上为什么从来不肯如此对我?!” “娘娘定要保重自己,贵妃只是仗着自己身怀龙种,只要龙种没了,皇上的心定会回到娘娘这里。”见淑妃陷入歇斯底里,小香大惊,连忙在一旁出着主意。 “对啊,本宫怎么没想到?只要龙种没了,本宫看那个女人拿什么去稳住皇上的心,哈哈……”淑妃仰天而笑,彷佛已见到赫连琪被东方羽冷落的场景。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寝宫之中,跪在地上的小云和小香浑身一震,彼此对望一眼,眼底同时浮上一抹担忧。 娘娘又想做什么?这是两人心中的疑惑,却并不敢问出口。 终于笑够了,淑妃才缓缓的停下笑,对小香吩咐道:“走,咱们去凤栖宫转转,相信皇后娘娘应该也心急了吧。” 娇媚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这次,她定要拔掉这两颗眼中钉! 凤栖宫。 “小姐。”耳边传来碧儿小心翼翼的轻唤。 “嗯?”慕宣疑惑地睁开眼睛,这丫头怎么又忘了规矩,不是说了她睡觉的时候不许打扰吗? 见慕宣没有发火,碧儿才继续道:“小姐,淑妃娘娘来了,说是来一叙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慕宣缓缓的坐了起来,这话告诉三岁小孩还差不多,没想到这美女蛇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自己以往倒是高看了她。 “嗯,让她在大殿等着,碧儿替我梳妆打扮。” “小姐?”碧儿张大了嘴巴傻愣当场,小姐何时注意过形象了?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梳妆?打扮?! “碧儿,动作快点!”见碧儿没动静,慕宣不由坐在铜镜前催促道。 “哦。”碧儿狐疑的拿起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啊!” 突然,慕宣一声惊叫,捂住自己的头顶,不满的瞪着碧儿,“碧儿,你谋杀啊!”这丫头太恶劣了,就算自己这段时间没怎么亲近她,她也不能公报私仇吧。 “小姐。”碧儿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 “算了,你还是去替我准备衣服。”一把夺下碧儿手上的‘凶器’,慕宣迅速闪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好吧。”碧儿耸了耸肩,认命的去衣柜前取衣物。 选了一套纯白色的衣裙,袖边和裙边都以银丝勾勒,看上去高贵淡雅。待回身时,见慕宣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不过那造型实在不敢恭维,小脸惨白,就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看上去就像一个重病患者。 “小姐,你确实要这样去见淑妃?”碧儿嘴角抽了抽,小姐不是已经接受皇上了吗?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弄成这样,这不存心让淑妃看笑话吗? 就着碧儿的手穿上衣服,慕宣低声吩咐,“没错,你要记得,你家小姐我现在身子很虚,随时都得搀扶着。” “哦。”碧儿到底是东方羽身边的人,眼珠一转就明白了,立刻尽职尽责的搀扶着慕宣。 而慕宣也装作虚软无力的模样,本想将脑袋靠在碧儿肩上,谁知碧儿身高不足,只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在碧儿的搀扶下,极其缓慢的踏出的内室。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会变得如此憔悴?”见到搀扶而出的慕宣,淑妃面色大惊,急忙迎了上去,扶着她坐下。 淑妃眼中的狐疑,并未逃过慕宣的法眼,看来这淑妃真够谨慎的,仍旧装作虚弱的靠在碧儿身上,轻声回道:“没,咳咳……!” “妹妹,先别出声,喝口茶顺顺气。” “谢谢。”借着淑妃的手喝下一口凉茶,缓了缓气,慕宣无力而笑,“姐姐今日怎会到凤栖宫来?” “贵妃有孕的事,相信妹妹已经知道了吧。”见慕宣问起,淑妃也不拐弯抹角,衣袍一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嗯。”轻轻颌首,垂眸苦涩道:“昨日万山来报,皇上还带我去了雨燕宫,怎能不知?” “难怪妹妹今日如此憔悴,定是心里难受吧?”淑妃试探一问。 “有劳姐姐记挂。妹妹当日不该不听姐姐的劝,如今皇上已经厌倦了,若非天定之后这个虚名,皇上应该早已将我打入冷宫了吧。” 见慕宣面上的惆怅不似有假,淑妃才暗暗放心,嘴上劝慰道:“妹妹也别灰心,再怎么说妹妹也是天定之后,皇上定然不会厌弃你的。贵妃妹妹是一国公主,加上如今身怀龙种,皇上才会冷落了你,过阵子会好的。” 不得不承认,这美人蛇的心计之深,短短几句话就能挑起人心里的不忿,若不是自己知晓其中原委,今日恐怕也难逃被嫉妒冲昏头脑,犯下大错。慕宣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划过一丝不甘,正巧被淑妃收入眼中,暗自一笑。 知道目的已经达到,淑妃也不久留,起身告辞,“姐姐也就不打扰了,妹妹定要养好身子,否则皇上见到你这样,会更加疏远你的。” “多谢姐姐,妹妹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起身相送,姐姐慢走。” “好。”淑妃颔首一笑,仍旧是一副沉静高雅的样子,缓缓地向外走去。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慕宣才坐直了身子,对碧儿吩咐道:“派人盯着太傅,看他和淑妃用什么方法私下联络。” “小姐是想……?”碧儿不明,为什么派人盯着淑妃,反而要盯着太傅? “淑妃想借我之手除掉赫连琪,到时候再揭发我,一箭双雕。那我就借太傅之手,让淑妃自露马脚。” “碧儿还是不懂。”难道是自己太笨了? “笨!”毫不吝啬的赏了碧儿一个爆栗,见碧儿委屈的噘着小嘴,慕宣才笑言,“你想想,淑妃能有今日的地位,除了自己的手段,靠的是什么?” “太傅啊。” 见碧儿还是没反应过来,慕宣扶额,无语问苍天。 “天啊,我这么聪明绝顶,外加举世无双的美女,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丫鬟?” “小姐!”有你这么损人的么? “太傅和淑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认为太傅会看着淑妃没落?同样的,反面来看,淑妃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唯一相信的人就是太傅,若是太傅给淑妃出了一个‘好主意’,能让淑妃除掉我和赫连琪,你觉得淑妃会不会做?” “哦,碧儿明白了!”碧儿眼前一亮,“知道太傅和淑妃怎么联络,就能假冒太傅给淑妃传信。” “不错,只要让淑妃以为,这件事最后受害的是我和赫连琪,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去做。” “小姐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吗?” “没有。” “什么?!” “你急什么?”不满碧儿的一惊一乍,慕宣一个白眼丢过去,凉凉的道:“你去告诉东方羽,他自己会想出办法的,这种政治阴谋,他才是高手,我负责看戏就成。” “小姐,你怎么这样啊?”碧儿不满的撅起小嘴,见慕宣一个眼刀杀过来,调皮的吐了吐香舌,丢下一句“我这就去。”就急匆匆就往外跑。 大殿里,慕宣坐在上首摇首感叹,这丫头,还是改不了冒冒失失的毛病,难怪自己当初想破脑袋,也没猜出她会是暗卫。 ------题外话------ 感谢13878992388的一票,fx567的一票,mua! 请亲们多多支持绯菊的老婆,很有爱,很猥琐! ------------ 第90章(二更 米虫的生活是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可这时间一久—— “受不了啦!再这样下去,老娘铁定会发霉的!”悠哉悠哉的过了半个月,媳妇尚未熬成婆,某女就已经憋不住了。 “碧儿,小连!”提高了音量狂呼,让站立在不远处的俩丫头眉眼直跳,直觉不妙。 俩丫头对视一眼,一起上前,“小姐(娘娘)。” “好无聊,咱们出宫去玩儿吧!”双手托着香腮,某女一脸诱惑。 “呃……”俩丫头一怔,还是碧儿反应快一拍,上前一步小声道:“小姐,你忘了自己的计划了?你最近不能离宫!”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再次软绵绵的倒回贵妃榻,上演着后现代主义的颓废感。 不能出宫,还能玩儿什么呢?如今淑妃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惹她怀疑。 憋闷的皇宫,无趣的生活,快要疯了! “对了,东方羽在忙什么,怎么好几日不见人啊?”虽然要避免怀疑,可也不用连面也见不上吧?除了武艺不高又不方便时常进宫的温兴哲,其他男人晚上可没少往自己床上窜,不过众人还是挺有默契的,只要有其他人在,就会自觉离开,可这两晚东方羽根本没来,就连另外三兄弟也失踪了。 “小姐,皇上最近忙于政务,日夜都待在御书房。”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点头,“那怎么不见麟王,枭王和瑞王?” “皇上说政务繁多,需要三位王爷一起帮忙,所以三位王爷也留在御书房。” 慕宣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需要东方麟和东方枭帮忙,她信,可东方瑞典型的只懂玩乐,让他也去帮忙,未免太过牵强了吧?东方羽根本就是滥用职权,自己不能来凤栖宫,就将三人也困在御书房陪他遭罪,真够无耻的! 妖邪和银狼这两日又被她指去查克磐山的事,身边除了一个白天只会念经超度的悟空,真是无聊得要死!好想呆瓜,也好想傻蛋儿,不知道他走出失去至亲的痛苦没有,他不愿主动进宫,那她就‘抽空’出宫吧。 夜,万籁俱静。 一抹黑影趁着夜色悄悄的溜出皇宫,避过打更的更夫,来到已经没落的丞相府,如履平地的行走在屋檐之上。 自丞相‘畏罪自杀’后,丞相府早已不同往日,府内的下人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一些曾受过萧林琛恩惠的老人。院子里厚厚的落叶,述说着这座院落的萧条,看得慕宣一阵心酸。收敛起心中的情绪,照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后院掠去。 寻到唯一亮着烛光的房间,翻身下屋,想要敲门,却又有些犹豫,直到房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把推开面前的房门。 听见声响,屋内的男子缓缓回头,在见到门边的身影时痴痴的愣住,半响也没有回神。 慕宣微微皱起眉头,不悦地望着萧君杰,已是初冬,却仅着一袭单衣,脸色苍白仿若常年不见光样,干裂的唇角挂着一丝猩红,而他手中正执着一方手绢,手绢上血迹斑斑。 心中一阵刺痛,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是白痴吗?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凶神恶煞地冲进屋里,一把拉起躺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丢回床榻,用厚厚的棉被裹住。 萧君杰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仍是痴痴的望着她。 “该死的!”慕宣不由得低咒一声,抬手把上他的脉搏。时间越久,眉头越是皱得死紧,在夹死了一只苍蝇时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他奶奶的,你想死吗?病成这样也不找大夫?” “仙女?”某男完全不在状态,口中痴痴地唤道。 慕宣一头黑线,真恨不得使劲敲打他的脑袋瓜儿,可介于人家是病人,又忍了下来。暗中从灵戒内掏出一枚丹药,掰开他的嘴丢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唾液划入胃里,残留着淡淡的余香。萧君杰顿时感到身心舒畅,好像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胸腔处的憋闷感消失,人也精神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慕宣问道。其实问了也是白问,这药是她专门为他炼制的,他以前流连青楼妓院,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而这丹药固本培元,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嗯。”萧君杰终于回神了,轻轻点了点头,可眼睛还是没离开眼前之人。 “说说吧,为何要将自己弄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要不是之前元婴出窍时来这里看过,她真要怀疑面前之人是不是萧君杰,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居然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瘦干得一阵风也能吹走。 “爹走了,”见慕宣问起,丹凤眼中划过一丝无助,“就剩我一个人了。” “不是还有我吗?你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这样的萧君杰,让慕宣更是心疼,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无助,迷惘,任由自己游荡在黑暗之中。想来,这些年丞相一定将他保护得很好,对他也太过放纵,失去了丞相,他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萧君杰闻言一怔,愣愣的望着慕宣,他以为她当初只是为了爹走得安心,从未想过她真的会接受自己。在他的形象中,慕宣就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子,当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已经沦陷了。后来,他常常跑去枭王府外暗巷,为的就是能再遇上她,就算是让她再抢上一次也无所谓。可是连续等了半个月,她也不曾出现,他没办法,只能放弃了。 花魁之夜,他收到春满楼递来的请柬,本是不想去的,自从见过她后,他就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谈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那样会更配不上她。可听闻连一向不喜风月的麟表哥也去了,他又有些按捺不住好奇,本想看一眼就离开,谁知一踏进春满楼,就正好见到她从天而降的一幕。虽然她带着面纱,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就那么痴痴的望着,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一般。他不敢上前,怕她见到自己出现在这种地方,怕她将自己与她曲中的‘公子’挂钩,只能狼狈的逃离。 得知她被封为皇后,心中有些酸涩,却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或许他心底就认为,只有她才配坐上那个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位置。奉召进宫,却意外在御花园里遇见,百花丛中那一抹白色的背影,竟比百花更加绚烂,他不自觉就唤出了声。见她想要离开,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谁知她又停了下来,并问自己什么名字。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慌乱之下,居然突兀的问出,他们能做朋友吗?想过她会拒绝,可她却答应了,很想和她说些什么,她的丫鬟却找来了。 皇上赐婚,他毅然拒绝,只为心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身影。日日游荡在御花园内,为的就是寻找那抹身影,知道她是未来的皇后,不想别人误会,更不想给她带来麻烦,他就撒谎说自己看上了一个宫女,一个名唤仙女的宫女。她失踪后,他很担心,不顾爹的反对踏上了寻找之路,却在途中遇上了瑞表弟,得知他们是要回京找她,他就同他们一起回了京。 这其中曲曲折折,为的就是当初的那一丝悸动,那个胆大妄为,拦路抢劫的女子;那个白衣斑驳,却古灵精怪的女子;那个春满楼中从天而降,一曲震惊两国的女子;那个喜宴之上言辞犀利,生生气得当朝太傅吐血的女子。 而现在,那个在他心中几乎被神化的女子,却说自己是她的男人,尽管不是唯一,却还是让他感觉受宠若惊。 “喂,你丫的不是傻了吧?”半响没得到回应,慕宣不由得纳闷儿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没……”结结巴巴的声音又回来了,他发现,自己每次面对她,舌头就老是打结,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呃……”慕宣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初在御花园还怀疑过他是结巴,可得知他是那个被抢的倒霉蛋时,才知道他不是,不然当初质疑自己的时候,怎么会那么顺溜? 唉,又想多了,回归正题。 “以后不准再这样的,冷就加衣服,病就看大夫,再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老娘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嗯。”萧君杰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脑袋一直点。 慕宣嘴角抽了抽,到现在她还是怀疑,这男人究竟是不是丞相抱错了,不然怎么会简单到无法形容? “仙女。” “嗯?” “仙女。” “干嘛?” “仙女。” “靠,叫着好玩儿是吧?” 萧君杰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 “什么?”没明白。 “你现在就在我面前,你在关心我,你还说,我是你的男人。”一脸幸福的傻笑,看得慕宣额角猛抽,头疼!蛋疼! “仙女。” “说!”磨了磨牙齿,她终于了解那种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饮其血,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真他妈的憋屈! “能,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声音里夹杂着深深的祈求,以及害怕被拒绝的恐惧。 慕宣无奈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同他一起躺在床上,察觉他浑身僵硬,不由疑惑道:“又怎么了?” “没没没没没事。”结巴更厉害了,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也悄然浮上了两朵红云,双手愣是不知道该往那里摆放。他只希望她留下来多陪陪自己,只要能看着她,他就觉得心里满满的,谁知她居然睡了上来,虽然身体没好,可男性的本能还在,加上以前经常流连青楼,脑子里不自觉就冒出一些不良画面。害怕被慕宣察觉,急忙把脑袋转向内侧。 “睡吧。”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关系,老舍不得下床,而且怎么睡也睡不醒。这大半夜的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溜出宫,她还真用了莫大的勇气。如今一沾着枕头,瞌睡虫就来报道了。 身后的呼吸趋以平稳,萧君杰才渐渐的放松身躯,慢慢的转回脑袋,傻傻的盯着熟睡的人儿,似乎还觉得这一切是梦。 被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就连周公也得退避三舍,慕宣火大的睁开眼,正对上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微微一怔。那样炽热的眼神,可以融化世间的一切,她不是木头,自然能感受得到,有些惊讶于他的痴,他的傻。 “怎么不睡?”或许是那样的眼神打动了她,慕宣微微挪动了一下身躯,向他靠近了些,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温度低得吓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搂住他。 “我怕醒了,仙女就不见了。” “不会的,睡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会让她感到心疼,尤其对上那双如水的清眸,更是无法说出一句狠话。 恐怕从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两人痴缠一生,可这究竟是缘是孽,一切尚未可知。 此时,皇宫内。 在暗夜的掩盖下,一抹人影鬼鬼祟祟的溜到潇淑宫围墙外,学着猫叫了一声后,面前的墙角露出一个洞口,来人便将手中蜡封的竹筒递了进去,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潇淑宫里,淑妃借着床前的烛光看完字条,然后将它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变成灰烬,握紧了手心的竹筒,嘴角不自觉上扬。 …… 天色开始放亮,慕宣轻手轻脚的退出萧君杰的怀抱,或许是太过不安,萧君杰睡得很浅,慕宣一动,他就惊醒了。 “仙女,你骗我!”几乎是瞬间,双眸蒙上一层水雾,眼中有着控诉,仿佛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说过,你不会不见的!” “天亮了,我得回宫去。你乖,好好养身体,等身体好了就能进宫来看我了!”慕宣像哄小孩似的哄着他。 “真的?”水雾立即散去,如此收放自如,看得慕宣有些傻眼,这不会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吧? “真,真的。” “那好,我一定会乖乖养好身体的。”萧君杰闻言,乖乖的松手。 慕宣甩了甩头,想借此甩去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起身下床,哄了萧君杰两句,就离开了房间。 “小宣。” 刚出门,居然撞上了司徒靖,眉梢,发丝皆带着淡淡的水雾,看样子在这里站了很久,甚至,可能是一晚。 “你怎么会在丞相府?”心,有瞬间的加快,可很快恢复平静。 “是曹公子让我留住在此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留在京城?”慕宣一愣,直觉问出口。当见到瞬间黯淡的星目,才惊觉自己的话有些伤人,只能干笑两声,“呵呵,你是武林盟主,我还以为你会很忙。” 见慕宣还在乎自己的感受,司徒靖心中燃气一丝希翼,不由上前一步追问:“小宣,我们……” “抱歉!”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慕宣提前打断他尚未出口的话,“我们只能是朋友!”感情需要的相互信任,可他们之间没有,朋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挺拔的身躯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陷入一片死寂。他已经知错了……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司徒靖,慕宣心底还是有些不忍,可任何东西都能修补,唯独感情和信任不能。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虽然已经不痛了,却还是无法释怀。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慰人从来就不是慕宣的强项,只能选择转身离开。 “不!小宣,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已经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司徒靖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搂住慕宣,有些哀求地说道。 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司徒山庄庄主变了,他心中不再只有维持武林正义,还住进了一个女人,甚至卑微的乞求。 慕宣感觉有些心酸,感情当真可以改变一个人,当初那个不管不顾的自己早已消失,剩下的自己,心里满满都是爱,对那群男人的爱。 缓缓的转回身,抬首望向他盈泪的双眸,美眸中有着瞬间的迷惘,遂即消逝。扯出一丝笑意,尽量好言相劝:“司徒靖,忘了吧。都已经过去了,你定会再遇见令你心动的女子。” “不!”不等慕宣说完,司徒靖就嘶吼着打断她的话。 心,一寸寸的撕裂;泪,一滴滴的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占了多重要的位置,在马车上或许只是心动,可在绍义山庄的再次重逢,她的武艺让他震惊佩服,她的调皮霸道让他沦陷,现在想来,就连在遭受误解时的假装坚强,也让他又爱又恨,恨她的不屑解释,恨自己从未信任。 原来,眼睛也会骗人,只有感觉是真的,对她的心是真的。东方瑞他们的无条件相信与纵容让他明白,自己的爱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既然爱她,无关她是善是恶,是仙是魔,爱了就是爱了。 从今往后,无论是天堂地狱,刀山火海,他绝不言弃! “小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让你见到改变后的我!”下定决心后,司徒靖许下承诺。说完,似是害怕慕宣再拒绝,身影一纵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慕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司徒靖离去前的话。 半响后,垂眸无奈一笑,话已经说了,如果他还是如此选择,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慕宣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的维护,她的真心,永远只会交给相对之人。她的心可以很大,大得装下那么多男人,她的心也可以很小,小到只有那群男人。所以当一个人再回头来敲响她的心门时,她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视而不见,不是害怕再次受伤,而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过错可以是一时的,而错过,却是一生的。 唇角一扯,望了望司徒靖离去的方向,脚尖一点,朝相反的方向掠去…… 既然当初就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又何须再回头顾盼,放手让自己快乐,让对方幸福。 凤栖宫。 某女正晃悠悠的欣赏着梅枝初绽的骨朵,就听碧儿来报:“小姐,碧姗郡主求见。” “姗儿?”脑海中自动浮现喜宴上的一幕,灯火阑珊处那抹颤巍巍却固执而出的娇小身影,不知道她过得怎样? “快请她进来!” “是。” 不久,一抹淡粉色的身影跨入,数月不见,她更瘦了,厚厚的冬装掩不住她的消瘦,眉宇之间凭添一丝愁绪。 “姗儿,过来。”对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子招了招手。 东方姗踌躇片刻,却还是款步上前,正想行礼,却被面前的人拉着坐下。 “姗儿有心事?”直言而问,对东方姗,慕宣是很有好感的,甚至算得上是喜爱。 “皇……嫂,我……你……”东方姗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听闻贵妃怀孕了,有些担心,脚就不由自主的迈进了宫门。 “姗儿有什么可以直说,对我不用这么多顾忌。”见东方姗绞着手绢扭扭捏捏,慕宣只能耐着性子道。 “皇,皇嫂,我要成亲了。” “成亲?!”慕宣瞪大了双眼,转而笑着问道:“姗儿有心上人了?” 绞手绢的手一顿,抬头快速的望了慕宣一眼,复又低头道:“嗯。” “那是好事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姗儿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慕宣由衷的替东方姗感到高兴,不由拉起她的小手问道:“是哪家男子这么有福气,能娶到咱们的姗儿啊?” 手背传来的体温,让东方姗的心跳骤乱,“是,是康哥哥。” “康哥哥是谁?” “侍郎,康和。” “是他?”黛眉一皱,康和人品虽不错,可不太变通,姗儿和他在一起能幸福吗? “姗儿,你喜欢他?” “是皇上下,下旨赐婚,姗儿不敢有怨言。” “什么?赐婚?!”慕宣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么说你不喜欢康和了?” “姗儿不知道。”东方姗犹豫了一下才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眉头狠狠一拧,慕宣耐着性子重新坐下,问道:“姗儿,别怕,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 东方姗怯怯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姗儿,你不应该这样,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自己必须得清楚。若一昧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昂起头,将你身为皇家人的高傲拿出来,虽不一定得依靠这身份欺人,也断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我,我可以吗?”鹿眼闪过一丝光亮,可转瞬即逝。 “该死的,不准再摆出这幅姿态!”见东方姗如此,慕宣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给我抬起头来,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准再低着脑袋,地上是有黄金还是怎么着?” “皇,皇嫂?”东方姗有些惧怕,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同自己说话。 “你……!”对上那双小鹿般受惊的双瞳,慕宣颓然的垂下了头。对这个翻版林妹妹不能声音过大,只能继续柔声道:“姗儿,你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该委屈自己,若是不喜欢,我就替你推掉这门亲事。” “我真的不知道。”东方姗咬了咬下唇,迟疑道:“康哥哥是爹爹小时候带回府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他就像哥哥一样。” “所以你不想伤害他?” “嗯。”点点头,“康哥哥对姗儿很好,自爹爹过世后,只有康哥哥对姗儿好,他是姗儿唯一的亲人。” “姗儿,没有爱是不会幸福的。你刚才说你有心上人,那个人是谁,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她……” 鹿眼中淡淡的情愫一闪而过,令慕宣的心骤然揪紧,这神马情况?好乱! “姗儿喜欢我?!”几乎是在意识到得同时,话就脱口而出。见东方姗慌乱的垂下头,慕宣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嘴贱!仔细回想和她认识的点点滴滴,其实并不多,除了这次,她们连正式的交谈也没有,她为何会喜欢自己?难道—— 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轻笑道:“姗儿可是因我在船上帮了你,所以才对我有了异样的感觉?” 见慕宣不但没骂自己,反而还笑着询问,东方姗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姗儿,女人天生就对英雄主义有着盲目的崇拜,特别是在自己危难之时,那种感觉会尤为强烈。可是那不是爱,那顶多算是喜欢,感激而衍生出来的复杂情感,并不能称之为爱。你对我,是由心散发的感激,也许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崇拜,可绝对不是爱。” “为何?”听慕宣这么说,东方姗不由抬头追问。 “因为你眼底没有恋,没有痴,更加没有狂。爱会让人患得患失,常常做出一些自己从来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情,而你并没有,对吗?” 东方姗认真的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在自己心中,她就像个完美的人,什么都会,什么都懂,那种无拘无束的洒脱,总能吸引自己的视线,所以自己才会以为喜欢她。可她被人绑走后,自己会担心,却并没有去找她的冲动。 “那,怎样才算是爱呢?” 见东方姗有丝明了,又有丝懵懂,慕宣不由暗叹,实在不敢相信,皇家居然会出现这种纯真的女子。 “爱没有定义,可以是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转瞬间。它是人心中的一种悸动,没有确切的形态。当你的心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会忍不住想要关心他,会因他的出现而欣喜,会因他的离开而失落,会因他身边出现别的女子而心酸,会因他有危险而不顾一切。那么,就勇敢的向那个人表白,因为,他就是你的爱,你的幸福!” “会因他的出现而欣喜……?”东方姗有些迷惑,“康哥哥从小和姗儿生活在一起,他每次出门,姗儿就会盼着他回来,他一回来姗儿就很高兴,这种就是爱吗?” “不一定,对亲人有依赖很正常,不过,我有办法知道姗儿的心,姗儿想不想试试?”明眸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场赐婚,并不完全是乱点鸳鸯,先探下康和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让他们成亲。 “这……”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见东方姗又开始扭捏起来,慕宣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她拒绝和反对的机会,转头对碧儿和小连吩咐,“碧儿带姗儿进去,我没让你们出来,不准出来,也不准出声。小连去看看,康和在不在宫中,不在就去宝亲王府请,就说我要见他。” “是。”碧儿和小连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碧儿将人带进屋里,小连也出去请人了。 慕宣刚在凳子上坐下,就见刚出去的小连又跑了回来,不由疑惑道:“你怎么回来了?” “娘……” 小连还来不及汇报,一名男子已经冲了进来,焦躁的问道:“姗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康和,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想闯就闯?!”见他居然径自质问自己,慕宣火大的吼回去。 康和一怔,敷衍了事的拱手,算做行礼,然后继续问:“姗儿呢?” 慕宣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康和还是个急性子?不过这样是不是表示他很在乎姗儿,这倒是个好现象。 “姗儿呢?你究竟把她怎样了?”见慕宣根本不理自己,只自顾自的思考着什么,康和不由上前一步追问。 “姗儿?姗儿是谁?”某女装傻充愣,转头望向小连,“你认识一个叫姗儿的吗?” “不,不认识。”小连低头忍笑,特别是瞥见康和吃瘪的俊脸,就感觉特解气,谁让他老是喜欢横冲直闯,活该! “你听见了,这里没有叫姗儿的。”慕宣转回头,很认真的回道。 “你……!”康和差点心肌梗塞,咬牙切齿的道:“姗儿就是碧姗郡主,有人见她进了凤栖宫,至今也没出去,你究竟把她怎样了?” “哦,原来你说的是碧姗郡主啊。”慕宣恍然大悟,见康和又是一梗,心里快笑翻了,“郡主的确在我这儿,不过,她今日来是有事求我,康大人何故如此激动?” “姗儿有事求你?”好看的眉头皱起,狐疑道:“她求你什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说她已有心上人,皇上却给她赐了一门婚事,她求我让皇上收回成命。”慕宣无谓的回道,并暗自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她……”康和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姗儿不想嫁给自己,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姗儿对自己的依赖并不是爱情。 康和只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好闷,闷得快要窒息般。 “康大人?你怎么了,脸色怎如此难看?”见康和如此,慕宣心下了然,可是这还不够,这对有情人没经历过波折,根本不懂得对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这种已经成为习惯的爱情,得靠外力来帮他们发掘发掘。 “姗儿可曾提及,她喜欢的人是谁?”过了很久,康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酸楚而问。 “这她倒没提,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取消她的亲事。” 见康和闻言只是脸色一暗,并没有别的反应,慕宣干脆的抛雷,“我一见郡主就喜欢,所以打算将她送去北燕和亲,这样也能增加两国的情谊,康大人觉得呢?” “你说什么?!”康和倏地抬头,赫然而怒,“你怎能如此对待姗儿?!如今的燕皇不喜女色,只将女子当做玩物,嫁去北燕,与送死有何分别?妄我还以为你心地不坏,原来你也不过是说一套做一套,如此蛇蝎心肠,怎配成为国母!” “康和,你要搞清楚你在同谁说话!东方羽虽未正式册封我,可我如今住在凤栖宫,就是凤栖宫的主子,你一个区区四品侍郎,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大放厥词?!” “有什么权利?呵呵,哈哈……”望着横眉冷眼的慕宣,康和渐渐放声大笑。当年宝亲王将姗儿托付给他时,姗儿就已是他的全部,如今失去姗儿,他已经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可只要姗儿幸福,他愿意在暗处守候。而今这个女人却要将姗儿嫁去北燕,那样姗儿怎么会幸福?她那么单纯,去到那里不是被后宫的女人害死,就是被燕皇折磨而死,那样还不如自己将她强留在身边好,至少,自己绝不会伤害她。 房间内,东方姗揪紧了自己的衣襟,眉头死死的纠结在一起,为什么看到康哥哥这样笑,自己会觉得好难受,心像是被撕裂似的痛?她好像上前抱住他,安慰他,让他不要再这样笑。可是她动不了,碧儿封住了她的穴道,她只能在房间里看着,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你笑够了没有?”见康和有些癫狂,慕宣不耐烦的打断他,“要笑出去笑,别在这里烦我!” 闻言,康和果然停下了笑,不过原本澄清的双眸被浓浓的怒火和杀气取代,双眼直视慕宣,阴森恐怖的开口:“你毁了姗儿,我也要毁了你!”说着,人就已腾空而起,一个翻越稳稳的落在了她面前,双手掐向她的喉咙。 慕宣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食指一弹,看着停在半空中的双臂,轻蔑道:“那日在勤政殿,你是见过我出手的,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毁了我?”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动弹不得,心中的怒气无法宣泄,康和嗔目切齿的嘶吼。 “让我死,总得有个理由吧?”一手把玩着秀发,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毁了姗儿的一生,你死十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口口声声姗儿姗儿,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喜欢她?爱她?”抬眼,有些好奇的追问。 “我……”康和语塞,可想到姗儿即将嫁去北燕,以后也许再也不能相见,自己又何必再隐藏自己的感情,索性大声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姗儿,我爱她!从十六岁进入宝亲王府,第一眼见到姗儿时,我就爱上她了,那时的她会笑会闹,会偶尔发发小姐脾气,可是却从不会伤害别人,整天就像个快乐的精灵。宝亲王去世后,姗儿的笑就越来越少,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时的我好心疼,用尽了一切方法逗她开心,可都没用。 我参加科举,努力的走到今日,为的就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给她幸福,让别人再也不敢奚落她,欺负她。我一直以为姗儿也是爱我的,每次回到王府,见她等在那里,我的心就被填得满满的,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好像顿时就远离了。不错,我只是一个四品侍郎,配不上身为郡主的她,所以我努力的做出成绩,在麟王身边隐忍三年,为的就是换得这一纸赐婚。尽管她如今不愿意,我也不怪她,只要她幸福,我愿意永远在暗处守着。可你,却要将她送去北燕,葬送她的一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轻笑一声,慕宣将头转向紧闭的房门,鼓励道:“姗儿,出来吧,这个男人值得你托付一生。” 康和闻言一震,转动着唯一能动的脖子,望向那缓缓开启的门扉。 “康哥哥!”一抹娇小的身影迸射而出,直直的扑向康和,谁料,却被人中途拦下,不解道:“皇嫂?” 为了让东方姗彻底认清自己的心,并且从此敞开心扉,慕宣只能继续做坏人,“姗儿,告诉我,你有答案了吗?” “我……”东方姗一愣,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望了望慕宣,又望了望满头雾水的康和,点头道:“嗯。” “呵呵,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见这丫头开窍了,慕宣喜不自禁,拉着她在石桌坐下,直接忽略某个保持僵尸姿势的男人。 没错,她就是在报复,怎么滴吧? 东方姗有些犹豫,有些胆怯,绞了半天手绢也没憋出半个字。 慕宣的耐心耗尽了,干脆眼珠一转,对准康和,“继续姗儿不喜欢他,我也不用再对他客气了。” “皇嫂,你要做什么?”东方姗一惊,一把抓住了慕宣的手问道。 “得罪我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很不巧,他刚才就得罪我了。” 慕宣尽量保持一脸凶狠,可眼眸还是泄露了一丝笑意,正好被康和瞧见,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俊脸划过一抹复杂。 “不,不要!皇嫂,我求求你,别杀康哥哥!”东方姗大惊失色,说着就想跪下来,幸好慕宣眼疾手快,一把扶起了她。 “姗儿,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人生匆匆数十载,能够遇上一个他爱你,你也爱他的人不容易。好好珍惜,千万别因羞于启齿,而错过一段良缘。”算了,再做最后一次好人吧。食指一弹,解开了康和的穴道,对东方姗鼓励道:“让他知道你的心,只要开口,你会发现,其实这并不难。”说罢,就带着看戏的俩丫鬟进屋。 在路过康和身边时,耳边传来细若蚊蝇的两个字—— “谢谢。” …… “快看!表白了!” “嗯嗯!” 看着在门缝间偷窥得起劲的两丫头,慕宣一阵头疼,自己是不是把她俩给宠坏了?自从那次淑妃来访后,自己和碧儿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不少。至于小连,自己真心接纳她之后,也进行了一次洗脑行动,当日成效不佳。不过这两日这俩丫头混熟之后,这效果就出来了。 “我说,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 “小姐,你就不想看看吗?”碧儿头也不回的诱惑着。 “不看!”非常坚定的拒绝,“我才没你俩那么猥琐。” “小姐,快来!康侍郎亲郡主了!”碧儿突然惊叫。 “什么?打啵了?”慕宣双眼骤然放光,以光速冲到门边偷窥,却只见到两人抱在一起,不由回头怒视碧儿。 “小姐,您一点也不猥琐。”碧儿一脸无辜,可眼中分明写着戏侃。 “……” 她要上诉,她要换丫头! 慕宣气呼呼的冲回内室,准备拟定一系列的丫鬟准则,这毛笔刚拿在手上,碧儿就冲了进来。 “小姐,康侍郎要见你。” “走吧。”慕宣郁闷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率先向外走去。 “娘娘,微臣……”见慕宣出来,康和拱了拱手,有些欲言又止。 “行了。”慕宣摆了摆手,“那些虚的对我没用,你以后好好对姗儿便行,她是我认的妹妹,若是嫁给你受了委屈,我先前的话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请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好好待姗儿,决不让她受丝毫委屈。”执起东方姗的小手,康和信誓旦旦的道。 东方姗闻言,羞红了一张俏脸。 “嗯。”慕宣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道:“我还有一个要求,你答应了,姗儿才会嫁给你。” “娘娘请说,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一定为娘娘办到。” “我要你今生只准有姗儿一个妻子,无论是任何原因,你也不能另娶。” 没想到她的要求居然是这个,康和一愣,遂即诚恳道:“即使娘娘不提,微臣今生也只会娶姗儿一人。” “那就行了,你们回去吧,如今后宫云谲波诡,短时间内别再来后宫,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慕宣挥了挥手,抬手轻揉发胀的额角。奇怪,最近越来越容易疲惫了。 见慕宣意有所指,康和眼眸一闪,遂即拱手道:“是,微臣告退。”说完,就牵着东方姗离开了。 “小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见慕宣脸色泛白,碧儿有些担忧。 “不用,我进去休息会儿,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也许是最近过于懒惰,打坐休息一下就好了吧。慕宣如此想着,起身向内室里走去。 碧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轻应了一声,“是。” 伺候着慕宣在凤塌上躺下,碧儿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内室。 待房间里再没有一丝气息,慕宣才缓缓坐起身,盘腿凝神,将灵力在周身运转起来…… 翌日。 原来,醒来睁眼,也可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此刻的慕宣是这么认为的。 倨傲的眉眼流转间,尽是无悔的深情,犹如透过窗纸照入内室的朝阳,瞬间暖透了她的心底。 “东方枭,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我想你了。”大概从未说过如此露骨的情话,小麦色的肌肤染上了一抹绯红。 慕宣闻言,嫣然一笑,犹如百花绽放,迷乱了东方枭的星眸。 “枭,上来。”身子向里面挪了挪,让出足矣一人安睡的位置。 俊颜又是一红,却还是蹑手蹑脚的蹭上了床榻,轻拥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心里尽是满足。 “枭,给我讲讲你原本的计划吧。” “什么计划?” “你一直想让东方羽和东方麟握手言和,一定私下里做了什么,可我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察觉?”慕宣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寻求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宣都知道?”东方枭一惊,遂即像是想到什么,释然一笑,“对啊,我怎么忘了,宣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聪明绝顶。”轻轻点了点慕宣的鼻头,继而缓缓道来,“就像尘说的,让他们和好,就好比痴人说梦,可我却一直坚持着这个梦,只因四人从小亲密无间的情谊。我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我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无论大小。可我渐渐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包括蓉贵妃的死。我越来越不敢查下去,一方面想要知道真相,另一方面又害怕知道真相。直到你被赫连太子绑走,我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逃离京城,放弃继续追查。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让你发现了当年的真相,并洞悉了其中的原委,给了二皇兄一个放下仇恨的机会。” “呵呵,当年的真相不用发现,当我在你书房看到史书时,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没料到蓉贵妃会是那样一个女子。具体的真相,是从东方麟口中得知的,至于其中的原由,也是在东方麟逼宫时才猜出来的。作为一个皇帝,东方羽能够容忍东方麟至今,并且在逼宫的情况下还愿意饶他一命,实在是不得不让我怀疑。” “宣,我何其有幸才能遇见你。你的出现,不止填补了我的内心,还化解了大皇兄和二皇兄多年的隔阂,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星眸深深的注视着慕宣,眼尾眉梢处,尽是浓浓的情。 感谢?不需要!这话差点冲口而出,然而到了嘴边时,慕宣却突然改口:“想感谢我?简单,你就以身相许呗!”说着,轻挑起他的下巴,调侃道:“如何?考虑一下?” 惑人的娇颜尽在咫尺,东方枭有着片刻的恍惚,遂即莞尔一笑,“宣不早已知晓答案了吗?” “该死的!”一声低咒,脸颊又欺近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在勾引我?” 学着对方的模样,东方枭无辜的眨眨眼,星眸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嘿嘿,这是你自找的!”黛眉一挑,水波流转间,狠狠吻上了那张肖想已久的唇。辗转,深吮,纠缠,慕宣竭尽所能挑逗着对方。 东方枭由刚开始的被动,生涩,渐渐也能跟上慕宣的节奏,甚至主动纠缠着香舌共舞。 “嗯……”一声嘤咛,不由得向健硕的怀里拱了拱,像是一种本能,对于这个男子独有的小女人娇态。 一个翻身,星眸染上了淡淡的欲,大掌倚靠本能游走在身下的娇躯,仅着的肚兜亵裤离体,勾勒出一副宁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东方枭的呼吸霍然粗重起来,吻渐渐的移至诱人的锁骨,哑声道:“宣,你好美!” 玉颜被呼吸间的热浪熏蒸出淡淡的粉色,对上东方枭满是惊艳的双眸,娇媚十足的一笑,蛊惑道:“难道,你想就这么看下去?” “呃。”东方枭面露窘色,看了看当下的环境,为难道:“可这是在凤栖宫。” “那又如何?”双腿不满的攀附住他的劲腰,微微一用力,逼得他不得不低下身子,温热的气息交换,朱唇微嘟:“你挑起的火,就得负责灭火!” 东方枭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慕宣压根儿没给他机会,纤臂攀上后颈,再次吻了上去,将所有的顾忌和犹豫全部侵吞下肚。小手胡乱拉扯着衣物,腰带,外袍,内衣,一件件被抛下床榻,纤指一弹,床帐落下,挡住了涟漪风光。 东方枭因常年习武而长茧的大手抚上慕宣裸露的娇躯,掌温烫得吓人,仅是轻柔的抚摸,就让她感觉像是触电一般,阵阵酥麻。 抬眼,正瞧见蜜色肌肤上的密密麻麻泛白疤痕,不由轻轻抚上,蹙眉问:“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东方枭低头一看,无所谓的回道:“在战场上留下的。” “也不该有这么多。”战场上顶多是深浅不一的几处疤痕,怎么会有这么多?而且看上去细细长长的,倒像是……鞭痕? 果然—— “北燕国有名大将,擅长使鞭,这些疤痕是鞭痕。” “你不是有盔甲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 “当日我军中了埋伏,被困于月牙湾,我浴血奋战一天一夜,终于精疲力竭,被他们活捉严刑拷问,这就是当时留下的。幸而无尘冒死夜探敌营,这才救出奄奄一息的我。” 东方枭说得轻松,慕宣却听得心惊胆颤,双眼微眯,追问道:“那人是谁?” “庞融,北燕国的长胜将军,为人狠辣,可是带兵打仗却是能人。” “你很欣赏他?” “嗯,除去他是北燕国的人,他在战场上的智谋,的确令人佩服。” “切,那是你没见过诸葛亮。”慕宣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却暗自记下了庞融这人,敢伤害她的男人,改天也让他尝尝鞭子的滋味。 “诸葛亮是谁?” “呃……”他们是不是扯得太远了?有光着身子讨论别人的吗?再次压下东方枭的俊躯,小手惩罚似的狠掐了一下浅咖啡色的圆圈,不满道:“难道诸葛亮比我还诱人?” 抓住那只恶作剧的小手,东方枭微微挪了挪身子,想要藏起一直未曾消减的**,谁知身下的人儿却在此时再次加重了腿上的力道,俊躯下压,火热的身躯相抵,东方枭顿时绷紧了俊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宣满头黑线的抬眼,正对上东方枭涨红的俊颜,眨巴眨巴眼问道:“进来?出去?” ‘轰!’ 东方枭从头红到脚,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的红蟹,身子向后退了退,却又舍不得那种无与伦比的舒爽感,只能强忍着浓浓的欲火,哑声询问:“宣,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腰间再次下压的力道。 当两人终于合二为一,东方枭的忍耐也已到达极限,根本不给慕宣适应的机会,就掌握了主控权,拉响这一场**战役。 “啊……”灼人的温度瞬间蔓延,娇吟合着低喘响彻内室,奏出一曲漪人乐章。 夜幕降临,月牙初升,满天星辰闪烁。 慕宣送走了恋恋不舍的东方枭,躺在床上静等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亥时(21时至23时),后宫开始热闹起来,外面一阵阵喧哗,接着一盏盏的宫灯被点亮。 “小姐,淑妃真的动手了,雨燕宫刚宣了太医。”碧儿兴冲冲的从外间跑进来。 “嗯。”慕宣只淡淡的应了声,并不像碧儿那般高兴,反而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赫连琪平日里骄横跋扈,此次一旦失宠,只怕莹妃等人也会借机踩上一脚,无论如何,她是赫连星的妹妹,救不了她的孩子,就救她一命吧。 “人抓到了吗?” “回小姐抓到了,已经交给皇上了。” “嗯。”慕宣懒洋洋的坐起身,吩咐道:“打水来洗漱,只怕一会儿就该有人找上门了。” “是。” 披上一件纯白色的斗篷,慕宣正要出门,就听见外间吵闹起来。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小连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禀报:“娘娘不好了,贵妃娘娘小产,有宫女见到下药之人藏进了凤栖宫,如今禁军硬要闯进来搜查。” “他们反了不成?”慕宣尚未开口,碧儿就忿忿不平的叫骂起来,“凤栖宫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何时轮到他们在此放肆?” 正骂着,禁军已经冲了进来,见到傲然而立的慕宣,集体一怔。 一个像是统领的男子很快反应过来,拱手行礼,“还妄娘娘见谅,如今有歹人藏进了凤栖宫,属下等担心娘娘安危,不得已才闯了进来。” “我并未进行册封,你们不用向我行礼。”美眸扫视一周,淡淡道:“你们要搜可以,但得东方羽亲自下旨。” “放肆!”一名禁军站了出来,厉声指责,“皇上的名讳,岂容尔等直呼?” “是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望着门外轻声问道:“你的名字,我不能叫?” “若是皇后也不能叫,天下就没人能叫了。”温润的声音传入,一抹金色的身影踏入内室。 禁军们一惊,集体跪下,“参见皇上。” 东方羽扫了一眼满室的禁军,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走向慕宣,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轻声询问:“他们有没有对你无理?” “没有,就是想要搜查这里而已。”慕宣打着哈欠,借势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 瞧见慕宣脖颈处的红印,东方羽顿时明白过来,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黯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回床上,柔声道:“你今日累了,先好好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跪在地上的禁军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不是说皇后失宠了吗?为何皇上对她这么温柔,难道传言有误? “不用,有些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拒绝了东方羽的好意,慕宣再次从床上下来。 东方羽一见,干脆再次将她抱起,“朕抱你去。”说罢,就率先向外走去。 碧儿和小连相视而笑,紧随其后。 禁军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匆匆的跟了上去,心中暗叹:得罪了皇后,这次死定了! 雨燕宫,整个大殿肃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此刻,地上跪满了太监,每个人都尽量屏住了呼吸,好像多喘一口气,也有可能招来大祸一般。 赫连琪脸色苍白的躺在软塌之上,眼中写满了怨毒与不甘,突闻门外传来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逝,遂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等待着某皇帝的慰问。 当东方羽抱着慕宣进入大殿时,赫连琪如遭雷劈,顾不得仍旧虚弱的身子,冲下软塌,就要去拉扯慕宣。 东方羽一个闪身,避过赫连琪,冷声道:“爱妃刚刚小产,不在榻上好生休养,怎可四处走动?”眼眸一转,对上赫连琪的陪嫁丫鬟,厉声道:“还不扶娘娘回塌?” “是。”被东方羽眼中的厉光一扫,那名丫鬟双腿不自觉颤抖,战战兢兢的上前去拉赫连琪。 谁料,此刻的赫连琪像是疯了似的,一把挥开上前的丫鬟,指着慕宣高声道:“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抢走了属于本宫的一切!你夺走了本宫的孩儿,本宫要你偿命!”说着,就要再次冲上前。 “愣着干什么,还将贵妃抓起来?”目光转向门外的禁军,东方羽沉声道。 “是。”禁军一听,急忙上前将赫连琪控制起来。 “谁敢抓我?我是皇后,皇后!哈哈……我的儿子是太子,将来的皇上,谁敢抓我?”赫连琪妄想挣脱钳制,高呼着。望向东方羽时,立马又换了一副神情,楚楚可怜的道:“皇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封咱们的皇儿为太子的。” 慕宣黛眉不觉一皱,赫连琪很不对劲,就算打击过大,也不会突然变得如此,难道淑妃还动了其它手脚? 想到这种可能,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很有可能!美女蛇想要一箭双雕,可是赫连琪是一国公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只要还在就有可能重新受宠。疯了,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好狠毒的心思! 美眸微眯,对身后的碧儿吩咐,“去请太医过来。” “是。”碧儿应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 “先放我下来吧。”见东方羽抱了自己这么久,慕宣担心他手会酸。 谁料,东方羽居然收紧了手臂,固执道:“不要,朕就喜欢这么一直抱着你,再也不要放开。” “呃……”慕宣一囧,低声道:“老大,如今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您老能不能悠着点儿?” “你是朕的皇后,谁敢说什么?”一双眸子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原本温润的外表褪去,所有人都感觉芒刺在背,急忙垂下了头,瑟瑟发抖不敢再张望。 “懒得理你。”对某皇帝的威仪完全无视,慕宣一个白眼丢过去,径自闭眼养神。 东方羽低首,望着怀中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一张一收的鼻翕,眼底泛起一丝柔光,偷了一个香吻后,才寻了一个椅子坐下,调整好姿势,让慕宣靠得更舒服。 “皇上,淑妃娘娘,莹妃娘娘,柔妃娘娘在外求见。”还未等来太医,万山就进来小声的禀报。 “让她们进来吧。”说话的是慕宣,说话间,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唇边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不需要等东方羽的指示,万山就退了出去。这皇上已经将皇后宠上天了,某日,他不信邪等待皇帝大人的指示,反被斥责一顿,从此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皇宫,皇后最大! “淑妃娘娘,莹妃娘娘,柔妃娘娘,请!”在面对等候在外的三名美人时,万山又恢复了大总管的模样,整个人不卑不亢。 “有劳万公公。”三名美人儿颌首致意,款款的向屋内走去。 见到被东方羽抱在怀中的慕宣时,眼中均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恭敬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双眼不离慕宣,东方羽只是淡淡的道。 三人起身,神色各异。 “人都到齐了?”慕宣抬眼,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望了淑妃一眼。 淑妃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诡异难耐的寂静几乎让众人喘不过气,直到碧儿带着太医进来时,众人才不自觉缓了一口气,可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暴风雨尚未来临。 “老臣参见皇上。”当初为慕宣诊脉的老太医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老头儿,去查查赫连琪中了什么毒,为何会神志不清。”在东方羽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慕宣懒洋洋的说道。 “这……”太医一怔,迟疑的望着东方羽。 “还愣着干什么?皇后说的话,就是朕的意思。”见太医没动,东方羽不由狂吼一声,这群人真不知干什么吃的,平时最会看脸色行事,如今非得他亲自开口。 “是是。”太医急忙应道,提起药箱就往赫连琪走去。 “滚开,本宫是皇后!谁敢碰我!”就在太医的手即将碰上赫连琪手腕的一刻,她突然再次发狂,居然一下子挣脱了禁军的钳制,在大殿里疯跑起来。 “还不快抓住她!”见赫连琪又蹦又跳,口中还念念有词,东方羽面色一黑,对禁军们命令道。 “是。”那名像是统领的男子应了一声,脚尖一点,就闪至赫连琪身旁,封住了她的穴道。 太医急忙冲上前,执起她的手腕把脉。 余光扫过淑妃,见她并无一丝异样时,慕宣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回皇上,贵妃娘娘刚刚小产,之后又受了刺激,导致……导致……”太医把完脉,跪在地上有些欲言又止。 “导致什么?”东方羽眉头也不觉皱起,显然也察觉了什么。 “失心疯。”太医尚未回答,慕宣就丢出这三个字。见太医惊讶的望来,一边把玩着东方羽的墨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失心疯是指心里承受能力小于外界压力,所产生的心里,行动,意志等的扭曲。可赫连琪并不是失心疯,或许,应该换一种说法,她是药物导致的失心疯。” “还望皇后娘娘赐教。”太医眼中划过一道光亮,遂即诚恳请求。 “敏觉草,顾名思义,增加感知的草药,多用于昏睡不醒的人,以增加对外界的感知,刺激人醒来。可敏觉草还有另一种药效,长时间服用,会让人的精神长期处于亢奋状态,喜爱胡思乱想,甚至容易钻牛角尖。久而久之,人处于兴奋状态,精神却早已匮乏,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出现失心疯的状况,而且查无可查。”发丝绕着食指一圈圈的缠绕,就像这群男人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看似轻拂而过,却终究留下了痕迹,挥之不去。 “那皇后娘娘又如何得知贵妃娘娘是受敏觉草的影响?” 慕宣随手一扯,见东方羽吃疼,轻笑一声道:“敏觉草的确查无可查,可长期服用敏觉草的人,耳后会出现一根红丝,不注意看是不会看出的,你可以看看赫连琪的耳后。” 太医闻言,立马上前查看,果然在赫连琪的左耳后发现了一条红丝,颜色淡淡的,不留意完全不会发觉。 “敢问皇后娘娘,书上并未记载敏觉草的这一药用,娘娘又是如何得知?”太医面上一喜,拱手道。 “神医无尘教的,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慕宣有些不耐,问题越扯越远了。随手甩开手中的秀发,坐直了身子,对一旁的禁卫军问道:“今日是谁见到下毒者藏进凤栖宫的?” “回皇后娘娘,是雨燕宫的一个宫婢。”见太医称呼慕宣为皇后,皇帝貌似很高兴,统领大人索性也换了称呼。果然,偷瞄到某皇帝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没有站错队。 “是那位宫婢,自己站出来吧。”懒洋洋的扫了大殿一眼,黛眉不觉一皱,东方枭他们怎么还没到? 小荷战战兢兢跪了出来,“回娘娘,是奴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娘娘的随嫁侍女,名唤小荷。” “嗯,小荷,说说事发经过吧。” “是。”小荷应了一声,才开始讲述自己所见到的,“今日,娘娘如同往日一般,用完晚膳就在寝宫歇息。谁知快到亥时时,寝宫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奴婢就冲了进去,正好见到夺窗而逃的黑衣人,和已经昏过去的娘娘。当时,娘娘下半身全是血,奴婢们不敢耽搁,立马就派人去请太医,并且通知了禁卫军,捉拿刺客。” “所以,你们是先派人请的太医,后才让禁卫军捉拿的刺客?” “是。” “中间应该有一炷香的时间吧,那禁卫军如何确定,进入凤栖宫的黑衣人,就是在雨燕宫下毒的刺客?”这话,是对那名统领问的。 “回娘娘,雨燕宫派人来通知时,那名刺客正巧从屋顶掠过。于是,我们就追了上去,直到他躲进凤栖宫。”统领上前一步回道。 “正巧?”慕宣不由冷嗤一声,“来人能准确的找到贵妃寝宫所在,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屋顶徘徊,还正好闯入禁卫军的视线,最后又准确无误的躲进凤栖宫?” “这……”统领一怔,之前并非细想,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中间似乎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仔细回想刺客逃跑时的情形,显然刺客是熟知皇宫地形的,否则不会在追捕时,直奔凤栖宫而去。可中间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为什么不逃,反而要在被人追捕时才躲入凤栖宫? 脑中灵光一闪,统领猛地跪在地上,“卑职鲁莽,请皇后娘娘降罪!” “行了,起来吧,你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美眸一转,视线再次投向那名名唤小荷的丫鬟,“小荷,赫连琪是几时用的晚膳,几时上床歇息的?” “回娘娘,贵妃娘娘是在酉时(17时至19时)用的晚膳,用完晚膳就进寝宫歇息了。” 吃了就睡,这赫连琪倒挺会享受的。慕宣撇了撇嘴,又问老太医,“老头儿,赫连琪为何而小产?小产时辰大概是几时?”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是因食入藏红花而小产,小产时辰,大致是酉时左右。” “酉时用膳,酉时歇息,酉时小产,却在亥时才尖叫出声?”别有深意的睨了淑妃一眼,正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嘴角上扬,重新靠回东方羽的怀里,懒洋洋的道:“凤栖宫的罪名洗清了,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你这个皇帝了。” “皇后玩儿够了?”东方羽低头轻笑,唇瓣似有意似无意拂过她的额角。 众人石化,闹了半天,皇上之所以不说话,是不想扰了皇后的兴致,让她慢慢玩儿? 慕宣被东方羽的话逗乐了,在他怀里拱了拱,接着他的话道:“嗯嗯,你接着问,我负责看戏。” “那要不要朕吩咐万山准备茶水糕点?”东方羽挑眉,接着她的话,满是宠溺的问道。 “扑哧……!哈哈……”慕宣没绷住,捂着肚子狂笑,还拍了拍东方羽的肩膀,毫不吝啬的赞扬,“东方羽,没想到你丫的挺有幽默细胞的嘛。” 众人风中凌乱,这个宠妻宠上天的男人,真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吗? “你啊。”东方羽宠溺一笑,再抬首时,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王者气势尽放,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一双眸子扫过小荷,竟是凌厉无比,“小荷,你说你进入寝宫时,贵妃已经晕了,那你能确定尖叫声是贵妃发出的?” “不,不能。”小荷一怔,头埋得更低。 “方太医,你们赶到雨燕宫时,贵妃可还在昏迷?” “是,贵妃娘娘一直昏迷未醒。”老太医上前一步回道。 “能否确定她是何时昏迷的?” “大概是戌时(19时至21时)左右。贵妃娘娘小产腹痛难忍,又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置,所以才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这么说,小荷听闻的那声尖叫,根本不可能是贵妃所发出的?”东方羽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淑妃一眼。 “是。” 小荷闻言,大惊失色,不断的磕头,“皇上明察,奴婢当时着急,并未留意尖叫声是谁发出的,求皇上明察……” “那你能分出是男是女吧?” “回,回皇上,奴婢很肯定,声音是由女子发出。”见自己还有救,小荷连忙回道。 “哦?”东方羽挑眉,“可朕在凤栖宫抓到的刺客是名男子,这该如何解释?” “这……”小荷傻眼了,她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早知道自己就不冲进去了。 正在这时,一黑一红踏入大殿,为众人解惑,“皇兄的意思是,下毒者另有其人,而在凤栖宫抓到的男子,是用来栽赃嫁祸的。” “不错。”东方羽应了一声,似乎很淡漠的,“你们来了。” “嗯。”东方麟也是从鼻子里哼哼一声,视线一直胶着在那抹白影上。 “轩,睡了吗?”见慕宣的脑袋一直埋在东方羽胸前,东方瑞不由疑惑道。 东方羽垂眼一瞧,嘴角不由抽了抽,在这种低气压下,她居然还能呼呼大睡,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轩……”东方瑞凑上前,轻唤了一声。 碧儿一惊,正想上前劝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啪!’ 响亮的耳光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只余一句“谁敢吵老娘睡觉?”飘荡在大殿之上。 静。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屏住呼吸,生怕一时不慎,脑袋就再也接不回来了。 淑妃,莹妃,柔妃眼中皆划过一道幸灾乐祸,谁不知麟王就这么一个弟弟,平时虽不怎么理睬,可也绝容不得别人伤他分毫。曾经有人不信邪,得罪了瑞王,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床上。 “……” 东方瑞粉委屈,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叫出声,郁闷的蹲在一旁画圈圈。 东方羽忍俊不禁,紧抿着唇才能控制住不爆笑出声,谁料,不断震动的胸膛,和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吵醒了有严重起床气的母老虎。 “东方羽!”伴随着一阵阵磨牙声,慕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完全没留意四周的状况,呲牙咧嘴的袭击了龙胸。 东方羽涨红了一张俊脸,推开担心某女摔在地,不推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一时间失了分寸,无所适从。 “扑哧!” “哈哈……” 东方麟和东方瑞见状,毫不给面子的暴笑出声。 听见动静,慕宣的思维慢慢归位,慢镜头似的转动脑袋,瞧见众人脱臼的下巴,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这次快镜头的转回去,埋起脑袋装鸵鸟。 “皇后,你的手……”东方羽声音沙哑的开口。 “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却听见某皇帝的闷哼声,手中热乎乎的东西跳了跳,好像涨得更大了。 这是—— ‘轰!’ 新鲜的龙虾出炉,慕宣尴尬的松开了手,俏脸恨不得埋进地底下。 “呵呵,皇后也会害羞?”瞧见泛红的小耳朵,东方羽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低声揄揶道。 慕宣牙痒痒,却不敢再袭击龙胸,只能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在龙腰上狠狠一捏,外加一个三百六十全方位旋转。感到某皇帝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了,才咧开嘴,闷声道:“事情都解决了?” 这一问,脱臼的下巴集体归位,猛然想起如今的状况。 “事情都解决了?”这次是东方羽对东方麟问的。 “嗯,刺客已经招认,宫中有娘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在今夜子时之后,故意被禁卫军发现,然后躲进凤栖宫,将藏红花藏起来,事后再有五百两银子。” “他有没有交代是那位娘娘?” “有。”东方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斜睨了淑妃一眼,“淑妃娘娘。”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不是臣妾做的!”淑妃顿时花容失色,跪下直呼冤枉。 “哦?”东方羽挑眉,再次望向东方麟,“可有证据?” “有,刺客画出了淑妃的画像。” “不可能!本宫当时戴着面纱,他如何……”反驳的话被吞回肚子里,淑妃震惊的瞪大了眼,望着东方麟嘲讽的眼神,顿时回过神来。颓然的跪坐回地,整个人一片死寂。 “大胆淑妃,你有何话要说?”东方羽震怒,一掌拍上椅扶手。 慕宣在他怀里翻了翻白眼,这腹黑皇帝,十足的阴谋家,一切分明就是他主导的,还能演得这么入戏。 “臣妾,无话可说。”淑妃惨笑一声,不甘的望向慕宣,眼中种种情绪变幻而过。 受不了那带着激光穿刺似的扫射,慕宣只能不情愿的坐起身,晃晃悠悠的从东方羽腿上下来,慢慢走到淑妃面前,轻声道:“你不服?” 淑妃不语,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慕宣撇撇嘴,继续道:“你买通了雨燕宫的人,在赫连琪的饮食中下了藏红花,而且狠心的看着她痛得死去活来,直到失血过多而昏迷,才学着她的声音尖叫,引来在外看守的小荷,让小荷见到你逃离的一幕。之后,你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再换下夜行衣,施施然的回到寝宫,等待禁卫军的搜察,和贵妃小产的‘喜讯’。我,说得可对?” “……” 淑妃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反驳,却不知想到什么,干脆闭上了嘴。 “嗯,一个凶手已经落网,还剩下一个。” “还有一个?!”三重奏。 ------题外话------ 感谢的angmc114一票,mua! 上午忘记告诉亲亲们,绯菊设了一个关于司徒靖结局的调查,亲们可以投票,决定司徒靖的结局。 ------------ 第92章 “还有一个?!”三重奏。 东方羽,东方麟,东方瑞震惊的望着慕宣,淑妃不是已经俯首认罪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下藏红花的是淑妃,可下敏觉草的另有其人。” “此话怎讲?”东方羽眉头紧皱,认真在脑海中思索着发生的一切,实在不明白她是从何处发现了破绽,怎会怀疑还有一名凶手。 “起初我也怀疑过淑妃,毕竟她想要一箭双雕,可赫连琪没死,就免不了会再受宠。但听闻太医的解释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我?”方太医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连自称都忘了。 “不错,酉时服药,戌时昏厥,亥时救治,流血过多,加上长时间未曾得到治疗,赫连琪应该已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老头儿,我猜得可对?” 慕宣俏皮的眨了眨眼,惹得老太医涨红了一张老脸,讪讪道:“不错,贵妃娘娘身子受创,再受孕机会几乎为零。” 慕宣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一个不能受孕的女人,对淑妃来说已构不成威胁,自然也没必要再下敏觉草。况且,照赫连琪的状况来看,敏觉草服食至少已有月余,精神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淑妃犯不着再次下药,为自己找麻烦。” “那宣儿认为,下敏觉草的是何人?”东方麟脸上泛起难得的笑意,柔声问道。 “还能有谁,莹妃娘娘呗。”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下药,你有什么证据?”莹妃一听,激动的道。 “证据嘛,就是小荷。”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荷,慕宣嬉笑一声,“我刚才还有一点没说,敏觉草还有一个特性,茎叶部分是草药,根茎部分却是慢性剧毒。偶尔接触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可长时间接触,指甲会渐渐呈现灰黑色,头发也会开始脱落。直到指甲全黑,发丝掉光,就是神仙在世,也难以医治。” 随着慕宣的话,众人不由将视线落在小荷身上,果然见到她微微泛黑的指甲,和额际处有些稀松的墨发。 “那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药?”莹妃听完,还是没发现慕宣有什么证据指证自己,不由更加理直气壮。 “你急什么?”慕宣一个白眼丢过去,慢慢走到小荷面前蹲下,“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愿说出一切,我可以替你解毒,放你回北燕和家人团聚。可你若执迷不悟,我同样有办法得知真相,只是那时你再想说,我却不见得有耐心听下去。” “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做的。贵妃娘娘长年打骂奴婢,心情好时拿我们当玩具,心情不好时就随意打骂,奴婢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这么做。”小荷低垂的头,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慕宣黛眉轻皱,显然很不喜欢这个答案,轻叹一声,“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说完,站起身,慢慢走回大殿中央。 “怎么样?还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呀?”莹妃高昂着脑袋,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慕宣不由嗤笑莹妃的天真,“当初兰妃身中两种剧毒,一种是柔妃下的,还有一种是你下的吧?”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你胡说!”莹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当真留下了证据?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而道:“当初我怀疑过赫连星,因为我若不能为后,他也是有好处的,可我后来发现自己错了。赫连星心机之深,手段之高明,又怎会容许自己犯下重复下毒这种低级错误?下毒者,另有其人。我若为后,能够威胁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淑妃,你,柔妃,兰妃,赫连琪,赫连星。赫连星已经排除了,兰妃中毒而亡排除,赫连琪头脑简单排除,柔妃已是凶手,最后只剩下你与淑妃。可我很肯定,下毒者不是淑妃,因为她那日是特意赶来看戏的,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除掉至少两个对手。那么,就只剩下看似泼辣,实则喜欢暗地里玩手段的你了。” “你根本没有证据,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不理会不断叫嚣的莹妃,慕宣继续道:“我被人掳走后,曾遭一批杀手追杀……” “什么?追杀?!”又一个三重奏。 东方羽这次却激动的站了起来,急忙冲到慕宣面前,拉着她上下察看。 “你丫的是不是当皇帝当傻了,追杀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现在来察看什么?况且,我身上有没有伤口,你还不清楚吗?”一个爆栗,外加暧昧不明的话语,烧红了三张俊脸。 东方羽讪讪的坐回椅子上,继续当起了沉默的听众。 “我曾一度以为那批杀手是淑妃父女派来的,直到太傅在朝堂上毫不掩饰的杀机,和被我警告时的呆愣,我就怀疑自己当初猜错了。此次赫连琪怀孕事件,淑妃更是第一个找到了我,我就更加断定心中的猜测,几十个顶级杀手全军覆没,不可能不引起买凶者的惊恐,可淑妃对我除了算计和防范,并没有惧怕或者试探。于是,我将认识的人重新梳理了一遍,很不幸,那时我初下山,认识的人不多,而在这为数不多的人里,就只剩下你和柔妃会想要我的命。柔妃经过下毒事件,早已是惊弓之鸟,绝对不会在这时露出马脚。那么,又只剩下你了。” “……” 莹妃张了张嘴,却无力说出什么。一个可以是巧合,两个还会是巧合吗?况且她有预感,慕宣还有更多的巧合等着自己。 “你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冯忠全,对吧?” 不明白慕宣为什么会问这个,莹妃皱了皱眉,不语。 “兵部尚书冯忠全,原名冯达,曾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客,十几年前意外救下在外寻医的先皇,而被先皇重用。没有背景,没有学识,他却在短短十年间,从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掌管六部中最为重要的兵部。靠的,不单单是对先皇的救命之恩,还有一身不为人知的毒术。”这些还得感谢邪教前任尊主,他和潘绍良为了一统江湖,收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如今却为她所用。 “不!你怎么可能知道?!”莹妃瞪大了眼,不自觉后退一步。爹会毒的事,只有自己和爹,就连娘亲也瞒着,她怎么会知道? “吃惊?还是后悔?”瞥了莹妃一眼,慕宣不由摇首感叹,“其实你的计划一直很完美,甚至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惜很不幸,你偏偏遇上了我。” “哈哈……好个聪慧的天定之后!”大笑声响彻大殿,音落,大批手持武器的官兵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禁卫军一惊,立马拔出随身兵器,挡在东方羽身前。 慕宣余光瞥向东方羽,见他并没有露出意外或者焦急,心下了然,这场叛变也在他的谋算之内,看来东方枭他们也快到了。 两名身着官服的男子步入,一名是太傅,慕宣认识。另一名那日在勤政殿见过,若所料不差应该就是冯忠全,这是从他刚才的猖狂大笑判断的。 “天定之后果然名不虚传,不仅长得貌若天仙,武艺不凡,还有一颗聪慧的头脑。”冯忠全嘴角仍旧衔着笑,双眼贪婪的注视著慕宣,视东方羽为无物。 “爹!”莹妃气恼的唤道,人已走到了冯忠全身旁站定。 太傅急忙上前扶回瘫软在地的淑妃,语重心长的道:“雅儿别急,爹答应过你,等事成之后,东方羽还是你的。” 淑妃闻言,望了望神色不明的东方羽,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回头笑道:“好。” “大胆!太傅,冯尚书,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没想到两父女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讨论自己的归属问题,东方羽勃然大怒。 终于收回黏在慕宣身上的视线,冯忠全嗤笑道:“皇上不是已经看明白了吗?为了一个异国公主,居然想要遣散后宫,东方羽,这是你逼我们的!” “朕逼你们?哈哈……”东方羽仿佛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不由得大笑起来,直到冯忠全和太傅脸部出现一道裂痕时,才停下笑。锐利深邃目光,紧盯着二人,意味不明的道:“结党营私,暗杀忠良,勾结敌国,造反逼宫,这些都是朕逼你们做的?” “你!”太傅大惊,他早就知道了?那今日…… “就算你早就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你今日还能活着离开不成?”不同于太傅的惊慌不安,冯忠全笑意不变,视线转向慕宣询问:“伊人姑娘,你若愿从此跟着我,我保证登基之后,你依然还是皇后,如何?” 拦住暴怒的东方麟和东方瑞,慕宣扬起一抹讥笑,“对于一个曾想杀我的人,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吗?”居然还妄想称帝,他究竟是太小看东方羽和赫连星,还是太高看他自己了? “不晚。”冯忠全嘴角勾了起来,似笑非笑,眼尾扫视一周,“你们的生死全在我手里,怎么会晚呢?” “什么意思?”慕宣心下一惊。 “你忘了我最擅长什么了?”就连变脸也是这么美,果然不愧为天定之后。眼中的淫邪又浓重了几分。 “你下毒?”慕宣微微眯起双眼,眸底划过一道戾色,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伤害她最在乎的人,简直是找死! “伊人姑娘不必担忧,只要不强行运功,这些药粉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只要你答应跟着我,我立马把解药给你。” 慕宣抿唇不语,暗自查探着四周的异常,却发觉疲惫感再次向她袭来,心中一紧,该死!怎么偏偏是此刻?! “让我跟着你,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拖延时间,只要能拖到东方枭赶到就够了。 “什么问题。” “当年怜皇后的毒是你的吧?” “你……!”冯忠全一惊,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连丞相也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 “你很好奇?”慕宣黛眉一挑,抬手止住了东方麟张口欲出的话。 “二十多年前,你尚未入朝,在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一本毒书,上面记载了许多失传的毒物,包括一颗‘红尾’。你当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游侠,为了生活,就将这颗‘红尾’脱手转卖了,几经辗转,最后到了潘丞相手中。当然,这些你也是在入朝后才知道的,因为当今世上‘红尾’仅此一粒,怜皇后中的毒不作他想,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你害怕东窗事发,早晚会连累到自己,就暗中勾结北燕,希望在天菱覆灭之际能够从中得利。谁料,权利是一个侵蚀人心的东西,多年的朝堂谋算,你早已离不开权势,渐渐也就有了私心,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自己来做这个皇帝。我说得对吗?” 随着悦耳的话音,大殿里的温度再次下降,东方三兄弟身上释放的冷气,足矣将整个大殿冻结。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原由,所有的事曲曲折折,直到最后才得知,寻找多年的仇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生存。 因为怒气,身体里的血液加速运转,东方羽发现自己仅是浑身虚软,动弹不得。心下暗怪自己大意,担心冯忠全会对慕宣不利,只能硬撑着最后的力气,唤道:“皇后,过来!” 听出东方羽话里的焦急,美眸微闪,脚步慢慢倒退…… “伊人选择站在他们那边?”正在这时,冯忠全又出声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你与他们不同,我知你武艺不凡,所以提前在你这几日的饮食中动了点手脚。”近百名杀手无一生还,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为了以防万一,此女的武功绝对不能留。 “你对皇后做了什么?!”慕宣还未开口,东方羽就急着追问。 东方麟的惊慌丝毫不必东方羽少,最近他们忙着逼这俩人造反,却没料到冯忠全会暗中对她动手脚。 “只是让人不能反抗的药物而已。”似乎很喜欢见到三兄弟变脸,冯忠全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你找死!”东方麟怒不可谒,运气于掌,就想上前杀了他。谁知,前脚刚踏出一步,就感觉浑身虚软无力,幸好身后的东方瑞眼明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不要运气,也不要动气!”蛾眉一皱,慕宣警告出声。东方枭怎么还没到? “把解药交出来,老娘饶你一命!” 见慕宣小脸上毫无惧色,冯忠全微微一怔,难道还有什么地方自己算漏了?直到东方羽最后一丝力气耗尽,瘫坐在木椅上时,陡然放声而笑,“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差点将我都唬住了!我还真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要了我的命。”鼠眼上下打量着慕宣,眼中的淫光大放,看得东方羽和东方麟怒极攻心,居然双双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 “二哥!” 御林军扶住东方羽,东方瑞扶住东方麟,脸上的焦急和不安如此明显,让慕宣的心又是一紧。该死的,这两人怎么就不能让她省点心呢,连骚狐狸都能看出他这是故意在激怒他们,却偏偏还要上当。 “叫你们别动气,怎么不听呢?”有些怪嗔的扶着东方麟在东方羽身边坐下,背对着冯忠全时,纤指一弹,两颗药丸射进两人口中。 东方瑞在一旁看得真切,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最后的机会,交出解药。”慢慢的转回身,慕宣淡淡的说道。刚才动用精神力进入灵戒取药,发现疲惫感更厉害了,甚至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看来并不是疏于修炼的关系,这件事处理完得好好回去查查。 “哼,你这是做梦!”见慕宣如此关心东方兄弟,冯忠全眼中的淫色褪去,不想再浪费时间,只要自己登上皇位,还怕得不到她吗?对自己带来的人一挥手,沉声道:“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朕抓起来!” “冯忠全,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自称为朕?”服下慕宣的药,东方羽恢复了不少,威慑的双眸一扫,那群上前的官兵居然被吓回原位,不敢再次上前。 冯忠全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他们明明中毒了,怎么现在看上去反倒没什么大碍?转而见到自己带来的人如此没用,不由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朕砍了你们吗?!” “冯忠全,你还看不清情况吗?”察觉到东方枭的气息,慕宣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虽然有些虚弱,却并不会消减刹那间的炫目。 冯忠全眸中再次泛起浓浓的占有欲,却再下一刻,被惊惶取代。 “怎么会这样?”看着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人,还有被东方枭带进的官兵,冯忠全傻眼了。 “你不是已经被我的人引出京城了吗?” “冯尚书似乎太过自信了?”东方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嘲弄道:“皇上既已知晓你与北燕勾结,岂会放任你继续为官?今日的一切,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本王进宫前,太傅府和尚书府已被查封,而你俩通敌叛国的罪证也早已在手。” “请君入瓮……?”像是想到什么,太傅惊惶着后退一步,抬眼望向被众人保护在后的东方羽,双脚一软,匍匐在地,“皇上,老臣是被逼的!” “哦?”剑眉一挑,东方羽饶有兴致的望向太傅,“你是朕的老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逼你?” “是,是冯忠全,是他胁迫老臣。”一手直指冯忠全,一颗脑袋却还是埋在地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胁迫你?”温润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却是冷冽无比,眼眸扫视一周,原本还算暖和的屋子,瞬间降至零度,“他怎么胁迫于你?” “能不能别再废话?有什么赶快解决!”不等太傅继续胡诌,慕宣就接过话头。不是她没有耐性,而是她的身体不允许,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好像越来越重,她快有些撑不住了,只想快些结束这场闹剧,回去细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轩,你怎么了?”见到慕宣的背影似乎有些不稳,东方瑞不由担忧的上前。 变故,却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轩!” “宣!” “淑妃,你干什么,快放开皇后!”东方羽震怒,一掌拍上身侧的扶手,‘啪!’椅侧应声而断。 “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曾经的高雅华贵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纤长的细指掐上白皙的玉颈,淑妃笑得越发猖狂起来,“哈哈……三年了,三年来我努力的维持着一个淑妃应有的形象,我隐藏起真正的自己,为的就是得到你的另眼相待。可是你呢?你却因为一个低贱的妓女,罔顾我们三年来得夫妻之情,你宠她,爱她,甚至机关算尽,不惜为她闲散后宫。那我呢?我算什么?”媚眼中尽是怨毒,指尖不由得再次加重了力道。 淑妃说了些什么,东方羽根本听不进去,眼中只有那张泛着青紫的小脸,温润的眼眸全是焦急与担忧。龙袍遮盖下的右手紧握,强自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放开皇后,朕饶你不死!” “死?”冷哼一声,媚眼中闪过一道狠戾,“就算是死,我也会让她为我陪葬!” “雅儿,先别杀她!”太傅急忙从地上起身,心知闹到如斯地步,东方羽定然不会再放过自己,于是退回淑妃身边,望着东方羽道:“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她。” 东方羽抿唇不语,脑中迅速思量着解救之法。 “大皇兄,你还在考虑什么,放他们走啊!”慕宣的安危胜过一切,东方瑞早已顾不得其它。 “住嘴!”东方麟一声怒叱,若是放他们离开能救下宣儿,他和东方羽会毫不犹豫的放行,可如今他们一旦脱险,只怕宣儿也就没命了。鹰眸不自觉望向慕宣,她为何不躲?她既然能解了我们的毒,她自己定然也无碍,可为何却任由淑妃钳制? 仿佛感受到东方麟的不解,慕宣缓缓的抬起眼帘,一个有气无力的白眼丢过去,‘丫的,你当老娘喜欢自虐,这不是没力气躲嘛。’ 东方麟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慕宣眼里的寓意他没懂,不过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话,加上那个无力的白眼,她似乎身不由己?眼神一阵紧缩,难道是冯忠全之前说的毒? “冯忠全,你对她做了什么?”转首对上再未开口的男人,东方麟语气不善。 “什么?”冯忠全一怔,转眼望向慕宣,自己下的毒应该只会让她丧失内力,为何会这样?虽然疑惑,他也不会傻得去解释什么,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生机。鼠眼中划过精芒,转而笑道:“放我们离开,我自然会为她解毒,否则……”哼哼两声,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丫的,他的毒对我根本无效,少听他在这里胡扯。”没力气挣脱淑妃的钳制,不代表慕宣没力气反驳,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她长干,可如今别人借自己不要脸,她还真有些看不过去。 “你给我闭嘴!”莹妃本就恨她入骨,可为了大家的性命才隐忍着,见慕宣如此不识抬举,气急,上前抡起衣袖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的两声脆响之后,白暂如玉的两颊赫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一阵火辣辣的痛。 “放肆!”两道鲜红的掌印就像是扇在四兄弟的心上,让他们的呼吸间也泛起了一丝痛意。 “你们若再敢对皇后不敬,朕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话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帝王之气尽释,大殿里的气息越发压抑起来。 “莹妃,你加诸在老娘身上的痛,他日必定千倍偿还。”慕宣抬眸望向恨不得将自己吞入腹中的女子,美眸中平静无波,可是眼底早已掀起惊天巨浪。很好,又来一个扇她耳光的。莹妃,如今这笔账,老娘记下了,咱俩改日好好再算! 一阵寒风吹入殿中,莹妃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为何皇上的话未让自己感到惧怕,她的话却让自己打骨子里尝到一丝冷意?轻咬下唇,缓缓挪动着有些僵硬的双腿,退回自己父亲的身后,垂首等待。 “淑妃,放了她,本王放你们离开!”正在这时,东方枭开口了。 “放我等离开之后,皇后自然平安无事。”太傅上前一步,讨价还价。 慕宣唇角上扬,轻笑道:“你们,谁也走不。”话落,就感觉脖颈上的手指松开,自己被揽进一个泛着皂角清香的怀抱。 ‘嘭’一声,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来不及思量,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 再次走进这个缥缈的世界,慕宣再也没有了惊慌,反倒是怡然自得的躺在地上,等待着某人的降临。 “你呀……”一声轻叹,话语里尽是无奈与宠溺。 “掌门老爸!”一声欢呼,某女翻身而起,直扑身后温暖的怀抱。 “已经是快做娘的人了,怎还是如此一惊一乍的!”小心的接住扑过来的娇躯,宣爸无奈一笑。 “你,你说什么?”慕宣愣愣的抬头,小脸上是堪比雷劈的表情。 “已经快做娘了,怎能如此大意?”宣爸无语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丫头…… “做娘?!”慕宣猛地推开宣爸,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怀孕了? “完了,全都完了。”愣了很久,慕宣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 “什么完了?”宣爸一怔,他以为她应该开心的,为何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老娘的美男后宫,呜呜……”一屁股坐回地上,某女放声大哭。完了,全完了!带着一个球,她以后还怎么泡美男? 宣爸头顶挂满了黑线,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那你想怎样?” “我不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哭,继续哭,使劲哭。 “难道你想不要他?”宣爸的脸霎时间黑了下来,这可是自己的外孙,虽然不能入绝宗,可好歹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外孙,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丫头胡来! “那倒不至于。”慕宣摇头摇头,孩子是自己的,虽在意料之外,却还舍不得不要。 “你究竟想怎样?”耐着性子,宣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追问。真想吼上两嗓子,又怕吓到了自己的外孙。 “我也不知道。”慕宣茫然的摇头,只是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做一个母亲,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慕宣的样子,像极了宣妈知道自己怀孕时的模样,宣爸的火气顿时消了不少,蹲下轻声道:“宣儿,你长大了,得学着去爱和被爱,也得学着去做一个母亲。” 对于宣爸难得的柔情,慕宣却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好气的吼回去,“废话!我当然知道!” “该死的!”他就知道,对这丫头不需要给好脸色,俊脸一阵扭曲,冷硬道:“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你和凡人的孩子,不能入绝宗,也不能修真。” “我知道。”绝宗的规矩她能不清楚吗,也不知道是那个祖宗立的门规,简直是没有情理。 “你知道就好。”宣爸站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无奈,“孕育一个凡人的孩子会蚕食你体内的灵力,你必须多加修炼,虽然不能增加修为,却能保证你日常不受影响。话就说到这里了,你回去吧。” 抬手一挥,慕宣的身躯犹如羽毛,漂浮在半空,身影渐渐淡去…… “怎么还没醒呢?”昏昏沉沉间,低沉焦急的男音在耳旁响起。 “不知道。”接着,是一名男子淡漠的声调,若是不仔细听,很难听出其中蕴含的焦躁。 又过了一会儿,慕宣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微凉的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顿时,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某神医的诊脉。 直到在迷雾中的魂魄归位,慕宣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一道刺眼的光一晃,让她不由抬手阻挡,微微眯起眼睛转头望去。入眼是熟悉的金色凤塌,和一群目含欣喜的绝世美男。 “我睡了多久?”迷雾中是没有时间的,上次一睡就是半个月,这次应该也不短吧,不然这群男人怎会如此憔悴。 躺得浑身酸痛,慕宣想要起身,东方麟见状,连忙上前在她身后塞下一个软垫,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甚至异常温柔,看得慕宣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个死面瘫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宣,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无尘上前一步,轻声询问。猜想她懂得辨识草药,应该也懂得基本的医理,所以才有此一问。 “呃……”慕宣一怔,差点把这个忘了,扫视一圈,见众人疲惫之中带有一丝欣喜,心中不由一暖。特别是东方枭,明知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却用那种饱含柔情的视线望着她,让她的心顿时被塞得满满的。 虽然他们很希望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可是只要是她的孩子,他们都会视如己出。 或许是这群男人给了她勇气,慕宣突然觉得当一个母亲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垂眼温柔的凝视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有她和他们爱情的结晶呢。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那样柔和,充满的母性的光辉,晃得众美男又是一阵晕眩。 “看来宣早已知晓。”淡眉一皱,无尘的话语中多了一丝不赞同,“怀孕初期很不稳定,你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居然会累到昏蹶?” 累到昏蹶?慕宣一囧,却无法解释,修真者是靠灵力支撑,她最近的疲惫全是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在蚕食她的灵力,自己又懒于修炼,哪是什么累到昏蹶?算了,不能解释,就自认倒霉吧。 低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众人即使心里不满,也舍不得再质问一句。 集体低叹一声,这个女人就是吃定他们了。 “好啦,我也是在雨燕宫的时候才知道的。”不能说是掌门老爸告知的,可她刚才的表现分明就是知晓,只能推到昏迷前不久的时候。 “如今孩子才两个月,宣又动了胎气,你们不能再碰她,而且我要留在宫中,替她调理身子。”无尘一锤定音,众人也没有异议。 美眸一闪,两个月?岂不是在二次绑架后有的,而那时自己正在麟王府,也只同东方麟发生了关系,孩子是东方麟的? 这样想着,抬眸望去,正对上柔情满溢的鹰眸,慕宣微微一怔,看来他早就知道了,难怪刚才这么温柔。切!一个白眼丢过去,见东方麟愣住,又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面瘫也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中,众人面面相觑,无奈一笑。 “对了,莹妃怎么样了?”想起昏倒前的一幕,慕宣眼中划过戾色。那个女人是真的得罪自己了,一直在背后栽赃不说,在扇耳光的时候还乘机下毒,幸而普通的药草对自己无效,否则…… “收押在天牢,三日后处斩。”从未在慕宣脸上见到如此狠辣的神情,东方羽微微一怔。 东方麟早被要当爹的喜悦之情笼罩,其余的一切不在眼中。 而其他人早在绍义山庄见识过慕宣的手段,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惊奇。 人群之后,司徒靖微微垂头,长袍下的手紧攥,莹妃的巴掌让他想起当初对慕宣的所作所为,突然发现自己竟如此不堪。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甚至对她动了手,她那时凄然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刃,生生的刺进他的心。可他觉得还不够,她当时的心一定更痛吧,那样痛彻心扉却还要强装笑颜,自己当时为何就没发现那笑的苦涩,那笑颜下隐藏的斑斑血迹。 “天牢?”美眸一转,敛起气息,又恢复到人畜无害的样子,菱唇边噙着一抹趣味。原本她是不屑于做落井下石这种事的,不过此刻她居然有了这种兴致,难过是最近太过清闲? 没想太多,想做就做。 慕宣起身下床,披风随手一裹,人就已经向外走去。 一众美男面面相觑,她又怎么了? 没有答案,只能举步跟上。 没去过天牢,某女在宫里瞎转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确切的地方,反倒累得小腿酸疼。 跟在身后的东方瑞看得心疼,又顶着众人的眼神期盼,只能腆着脸上前询问,得知是要去天牢时,免不了又是一阵脸皮抽搐。 “天牢阴暗,常年潮湿,你不适合去那里。”无尘上前横抱起她,转身直接回凤栖宫。 “不行,老娘还没报仇!”慕宣不满,手脚并用的挣扎,无奈某个假神仙力气过大,丝毫不受影响。 无尘脚步一滞,想起自己赶到时的场景,一向淡漠的眸底冷光一闪,嘴角一扯,“我替你报。”说完继续走。 “你说什么?”慕宣一怔,也不挣扎了,抬眸愣愣的望着某神仙优美的下颚,唇角抽了抽,“你替我报仇?” “嗯。” 慕宣继续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淡漠如仙的男人手持长鞭,脚下踩着一个绝艳美女,鞭子落下,刺耳的鞭响伴随着男子悦耳的声音,“叫我大王!” 寒!恶寒! “冷吗?”察觉怀中的娇躯抖了抖,无尘低首而问。 “不冷!”慕宣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为自己奇特的幻想能力鞠了一把冷汗。 再次回到寝宫,无尘放下慕宣,就出去开方煎药,一切亲力亲为。 东方羽因有国事要处理,不久也离开了。 慕宣无聊的坐在榻上,见一群男人像防什么似的紧盯着自己,就忍不住眉眼抽搐,至于吗?刚才无尘抱着她,突然说了一句‘手脚冰凉,定是寒气入体,三日之内不得再出房门。’这群男人就奉若神祗,眼神一刻也不松懈。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 “不行!” “快看,外面有美女!” 没反应。 “哇塞,天上有灰机!” 有反应,不过是疑惑灰机乃何物。 慕宣小嘴一瘪,神情满是挫败,好吧,她承认自己娱乐能力降低了。 眸子转了转,对东方麟问道:“如今太傅和兵部尚书被抓,朝堂上应该很忙吧?” “嗯。”斜睨了某女一眼,东方麟完全不上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慕宣一度心梗,顺了顺气,转了话题,“说说你们当初的计划吧。” “东方羽早知太傅和冯尚书往来密切,并暗中与北燕国有联系,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静观其变。当初封你为后,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削弱太傅和冯尚书的权力,进而逼得他们露出马脚。”说这一句时,东方麟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某女突然发脾气,他好随时准备保护自己的种。可某女很平静,异常平静,甚至没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不由狐疑的问道:“宣儿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一个白眼丢过去,当初东方羽封她为后,她早就料到其中不简单,只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原由。看来东方羽早就算计好了一切,独独算漏了他会对棋子动心。下棋者对棋子有了感情,就会举棋不定,也正好给了赫连星机会。 不识好歹的女人!东方麟郁闷的扁了扁嘴,继续道:“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假借赫连琪的嘴放出遣散后宫的消息,引得他们自乱阵脚,临时决定逼宫谋反。淑妃收到的信件是真的,太傅要淑妃除掉赫连琪的孩子,目的就是将禁卫军聚在一处,方便莹妃下毒,也能让后宫防卫松懈,他们借此逼宫。淑妃心系东方羽,自作主张在江湖上请了杀手,却被妖邪和银狼中途拦截,然后由银狼扮成杀手,故意露出破绽让人抓住,最后供出淑妃。” “什么?那晚潜进凤栖宫的是木头?”慕宣激动的站了起来,目光上下扫视银狼,担忧的问道:“碧儿那晚没把你怎么样吧?” 伺候在侧的碧儿心肌梗塞,叫什么她把他怎么样?小姐说话怎能如此引人遐想? 银狼也是满头黑线,瞥了某女一眼,低声道:“没,我是故意失手被擒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慕宣讪笑着,对上碧儿恶狠狠的目光,一阵点头哈腰,报以万分歉意。重新坐回榻上,让东方麟继续说。 “在得知赫连琪小产时,太傅和冯尚书就集结兵马闯进皇宫,而三皇弟和无尘就带人冲进太傅府和尚书府查抄罪证,然后进宫将他们拿下。可我们没料到,冯忠全居然使得一手好毒,更没料到,你居然会失手被擒。幸而悟空功夫不俗,在危机关头将你救下,太傅和淑妃被拿下,随后无尘也带人赶到,冯忠全的毒再无威胁,最后也被拿下。” 慕宣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其中缘由,视线转向悟空,见白皙的俊颜染上一抹红晕,忍不住轻笑。对悟空招了招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想来,进宫这么久,自己还没好好陪陪他,不止是他,就连呆瓜也是,心中有些愧疚,若不是如今身子不便,今晚定然留他修补感情。 天牢。 “参见皇上!” “免礼,去将莹妃带出来。” 阴暗的地牢里,一袭明亮的龙袍却无法驱散其中的阴霾,反而是上位者浑身莫名的气压,让狱卒感到一阵呼吸不畅。匆匆地应了一声“是!”就急急忙忙地去里间提带人犯。 很快,两名狱卒就带出一名浑身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女子,将人绑到一个十字架形的木桩上,狱卒就老实地呆在一旁,不敢多言。 近日来,皇上大人天天驾临天牢,让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不由得一阵发寒。不知道这莹妃和淑妃究竟那里得罪了陛下,各种酷刑皆尝了一遍,皇帝大人还是不满足,找御医吊着她们的命,日日轮流折磨,饶是他们这些司空见惯的人,也忍不住对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莹妃和淑妃报以同情。 “照旧,先给个夹板开开胃!”将一副夹板扔了过去,说得仿佛在开宴吃菜一般。 木架上的人不自觉一抖,却只能任由狱卒将夹板套在自己早已红肿不堪的十指上,心中后悔异常,当初她不该趁一时之快打了皇后,还记得皇上第一次给她上刑时说的话,‘朕疼在心尖上的人,自己也不舍得打骂,哪怕她仅是皱一下眉头,朕的心就疼得无以复加。那样一个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你居然敢动手打她,朕定然会让在你死前尝到千倍万倍的痛楚!’ 那样咬牙切齿的一番话,却出自自己名义上的相公口中,莹妃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自小的聪慧,知晓帝王的爱虚无飘渺,却从未想过,帝皇也会有这种至真至性的爱,让她不由得羡慕起他口的人,能得到这个天下最尊贵男人毫无保留的爱。 随着绳子拉得越来越紧,眼睁睁的看着那夹板在指节间收缩,刺骨的疼痛从指尖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莹妃扬起头只想尖叫,口中却再发不出一丝声响,连日来的折磨,她的嗓子早就喊哑了,只剩下呜咽不清的闷哼。 带着对那个女人入骨的恨意和纠结的羡慕,莹妃觉得现实离她越来越远,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多希望就此死去,再也不用睁眼,再也不用面对繁复的酷刑。 …… 太傅与兵部尚书通敌叛国之事,很快传遍京城,在这个莫逆的年代,忠孝是最基本的节义。为臣尽忠,为子尽孝,乃天理之常。而通敌叛国更是个中之最,通敌,不孝于母国,叛国,不忠于天子,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只能为天下百姓唾弃,对于满门抄斩,仅仅株连三族,尚觉当今圣上太过仁慈。 如此一个仁爱帝皇,却让百姓打心底里敬重,至此,东方羽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翌日,皇榜颁布:民女伊人,原名慕宣,心善贤良,才德兼备,今册以金宝,立尔为仙后,举国同庆,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依天女所求,不劳民伤财,封后仪式从简,仅布皇榜以示天下。 此榜文一出,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毕竟皇后出自民间,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加上伊人本就在百姓心中地位不凡,而今又为民着想,不劳民伤财,更是奠定了‘仁皇仙后’的威名。 此刻,凤栖宫。 “皇后,你为何不让朕颁布遣散后宫的榜文?” 慕宣翻了一个白眼,这皇帝烦不烦啊,芝麻绿豆点儿大的事烦了自己一上午,可怜她这孕妇,大清早就得待在他怀里听他念叨。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撇了撇嘴道:“你如今后宫还有女人?” “没有。”淑妃莹妃已被折磨致死,柔妃因下毒同样处死,三妃都没了,哪来的女人? “那不就得了。” 见东方羽还是不解,慕宣很想赏他一个爆栗,可惜身子疲乏,愣是不想动,只能在嘴上逞威风,“你后宫都没女人了,和遣散后宫有什么分别?” “皇后此言差矣。”竖起指节分明的食指一晃,“遣散后宫就表示朕独宠你一人,可如今后宫空闲,难保那群吃饱了撑的朝臣不会再给朕塞几个女人,届时再想空置后宫就得费些手段了。” 慕宣闻言,黛眉一皱,她怎么把这些给忘了,百官怎么可能允许后宫空无一人,虽然有她这个皇后坐镇,可谁不希望自家女儿飞上枝头,东方羽此说倒不无可能。如今自己身怀有孕,东方羽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万一正好和送进宫的女人擦枪走火,自己不是太冤了? 不成不成,一定不成! 慕宣使劲甩了甩头,抬眼一瞪,恶声恶气的警告道:“你,守好自己的鸟巢,要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麻雀入驻,老娘一定阉了你!” “呃……”东方羽满头黑线,虽然很高兴她能吃醋,可是要阉了自己,会不会太过了?凑近香腮边偷得一吻,笑得不怀好意的反问:“皇后若阉了朕,后半辈子岂不得守活寡?” “嘿嘿,这个你大可放心。” 慕宣笑得阴险,笑得东方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甩了甩,却还是甩不掉那种被算计的恶寒。 “阉了你,老娘还有大把的男人,岂会守活寡?”笑啊,笑啊,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东方羽的小心肝颤了颤,想起还有一群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俊颜不由得一跨,可怜兮兮的道:“要朕下辈子看得到吃不着,皇后还真是狠心啊!” “哪儿能啊。”慕宣非常宽宏的反击,对再次乐开花的俊颜视而不见,转而又道:“至少你可以在一旁观摩嘛,再不行,可以在后面推一推,使把劲儿。” “……” “……” “皇!后!”东方羽咬了咬牙,真恨不得嘴里嚼的是这女人的骨头。让自己堂堂一朝天子,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温存,自己不单不能撒气,还得去观摩……使劲儿? “呵呵,好说好说,你不用太感激我。”恬不知耻,大概就是某女此刻的写照。 感激?东方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张俊脸青白交加,可是却对怀中的女人无可奈何,咬住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狠狠地翻搅,惩罚。 介于无尘有话警告在先,不满三个月不能再行房,结果最后遭罪的还是某皇帝,冲着冷水澡还得面对某女的奚落,有苦无处诉。 ------------ 第93章 (二更 冬季的夜,寒风刺骨,片片黑云渐渐覆盖了原本澄澈的夜空,掩盖了柔和皎洁的月光。 北燕国,御书房。 宫人们都在这个不眠之夜,感到了房中传来的压抑气息,冷风,寒光,物体激撞声,合着男子的咆哮,令所有人如履薄冰。 烛光被掌风拂过,灯芯摇曳得书房中忽明忽暗,映衬着房中满脸阴霾的男人,就像一种死亡的征兆。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飘荡,露出一双带着毁灭气息的阴冷眼眸,书桌上一张薄薄的字条,清晰的写着:仙后有孕。 仅仅四个大字,却像是四把极寒的利刃,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 她怀孕了? 怀了那群男人的孩子? 微微阖上双眼,强迫自己不看不想,脑海中却是那恼人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就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软禁胁迫,也不能再离开。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怀中,若是要生,也只能生自己的孩子,自己和她的孩子。 摇曳的烛光,映照出男子的薄唇,缓缓上扬,上扬,勾出一个阴森恐怖的幅度。 墨色,笼罩了整片天空,云层之中月光皎洁,轻洒入敞开的窗户里,仿若一层轻纱铺在这间整洁的寝宫,周围显得十分的寂静,一阵冷风吹过,带着阴森森的气息,不禁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夜已深,对于一个早已疯疯癫癫的贵妃,下人即使有心照料,也会被疯癫之人当做所恨之人一番撕咬,最后,索性放任她自生自灭。 ‘吱嘎’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令人注意,可四周空无一人,有的,也只剩下那个疯颠之人。 木门大开,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窜进内室,不顾床上之人的挣扎,强硬的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看着她抽搐,嘴角流出黑血,眼中划过一道不忍,低声道:“公主,对不起,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月亮避开暗云,洒下一丝光洁,映照出一张俏脸,正是赫连琪的陪嫁丫鬟——小桃。 确定床上之人再无活着的气息,小桃才迅速的离开内室。 凤栖宫。 “小宣。” 深情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慕宣不由得暗自嘀咕:“奇了怪了,我好像听见呆瓜的声音了,难道是太想他了?” 想来进宫这么久,进宫最少的就是萧君杰和温兴哲,萧君杰是因为他爹的死,而温兴哲则是身无官职,偏偏又武艺平平,不像那些男人,即使不能随意出现,也懂得半夜翻墙爬窗,还真是想得厉害。 听见某女的自语,葡萄眼中泛起一丝笑意,心底划过丝丝甜蜜,原来不止自己饱受相思之苦,她亦然。 “小宣。”知道她如今身怀有孕,温兴哲不想吓着她,只能缓缓靠近,在她耳边轻唤。 熟悉的奶香冲入鼻腔,原本无神的美眸在煞那间绽放出无限神采,转头望向身旁之人,闷闷不乐被抛诸脑后。 “呆瓜!”一声欢呼,激情相拥。 俩丫头羞红了俏脸,自觉的退了出去,守住大门以防有人打搅。 “都快当娘的人了,真还是如此大意?”虽是苛责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反倒是无尽的宠溺。轻轻抱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顺势在香腮旁偷得一吻。 “色胚!”慕宣娇笑着啐了一口,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甜蜜。轻轻靠在他的怀里,疑惑道:“你怎么进宫了,不是不方便随意进出吗?”除了她上次昏倒,这群男人心焦得连礼仪都忘了,集体在她寝宫里守了几天几夜,温兴哲还真是难以进宫。幸好经过冯忠全下毒一事,东方羽把凤栖宫的人全换成心腹,即使众人心中疑惑,也绝对不会传播出去。 “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不适合时常进宫,就给了我一个身份,等同二品大员。” “什么身份?” “皇商。” “皇,皇商?”慕宣感觉自己的脸皮抽了抽,这东方羽能不能别算得这么精?皇商不就等于将温家堡纳为己用,他还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啊! “你不是财迷么?他这么敲诈,你也同意?”慕宣上下打量着某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可记得当初自己只要一千金,这男人就一副割肉要命的神情,如今万贯家财散尽,他就不心疼? “若是能换得与小宣日日相对,即使散尽家财,我也在所不惜。”温兴哲眼神一闪,深情无比的回道。 “得,你就继续吹吧。”慕宣心中无限感动,可面上还是一副鄙视的神情,眼珠转了转,了然道:“你定然还有什么后招吧?不然你甘心祖业就这么没了?” “呃。”温兴哲面上一僵,眼角一抽,不满的看着某女,“难道小宣不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我相信商人的本质,亏本的买卖,你会做?”慕宣实话实说。 眼角继续抽抽,温兴哲有些无奈,自己怎么偏偏爱上这个比狐狸还精的女人? 他也不想想,他当初不也正是看上了慕宣这点,有奸商的天赋,想要两夫妻携手,共创家业? “好吧,我的确留了一手。”温兴哲妥协。 “说来听听?”八卦潜质又出来了。 温兴哲满头黑线,无奈的瞧了某女一眼,老实道:“温家堡家业庞大,早已引起朝廷觊觎,我担心总有一天会被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查抄,于是找了一批最信任的人,让他们打理一部分生意,而这些生意也并未进入温家堡的账册,名义上不属于温家。倘若有一日温家真被查抄,我也能重头再来。” 寒,奸商就是奸商!慕宣腹诽着,斜睨着某男上下打量,“你该不会还在背后藏着一个小美人之类的吧?” 纯属戏言,却被某男当了真,恶狠狠地瞪着某女,欺近了几分,阴笑道:“小宣认为呢?” 慕宣抖了抖,却还是抖不掉浑身的鸡皮疙瘩,只能陪着笑脸,狗腿道:“哪能啊,咱家呆瓜最好了,天下一顶一的好男人,金屋藏娇那样的事儿,也只有东方瑞那只狐狸才能干得出来。” 知道温兴哲和东方瑞不对盘,不为别的,大概是春满楼那句戏言结下的梁子,导致两人绝对不会单独待在一块儿,就怕慕宣再冒出一句‘看对眼儿了’。所以踩踩东方瑞,温兴哲绝对是乐见的。 不过这人啊,千万不能在背后说人,这不,报应来了。 背后阴风阵阵,慕宣怕怕的缩了缩脖子,对上温兴哲看戏似的神情,牙齿一阵痒痒,眼珠尽量向一旁看齐,露出三分之二的眼白,却在瞟见一抹粉时迅速转回。抽了抽嘴角,努力向上扯出一丝幅度,无耻的狡辩道:“呆瓜,我刚才说的你听明白了吗?金屋藏娇这种事儿,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干了,咱家骚狐狸也不会做的!”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完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顶着温兴哲明了兼鄙视的眼神,慕宣心中一片凄凉,她容易吗她?家有恶夫,而且还是一群。 “没想到啊,轩对我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东方瑞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水,脸色不明,喜怒不明。 慕宣狠狠的刮了温兴哲一眼,这人是故意的,她刚才还在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没有幽默细胞?特别是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了,不可能猜不到她是在说玩笑话。敢情他是故意的,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该死的男人! 在转脸对上不远处神色不明的男人时,慕宣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电眼一眨,娇声道:“瑞,你来了,人家好想你。” “噗!”刚入口的茶就这么贡献给了大地。 瑞?东方瑞浑身一抖,这女人可从来没这么叫过自己,不是骚狐狸,臭狐狸,死狐狸,就是连名带姓,从来不曾唤得如此亲密,亲密到让他感觉有阴谋。 果然,这群男人让慕宣收拾怕了,偶尔一两次的**,也被当做阴谋了。 见东方瑞不吃这套,慕宣小脸一沉,吼道:“骚狐狸,你给老娘滚过来,没那个本事,装什么深沉?!” “诶!诶!”被这小嗓子一吼,东方瑞立马踏实了,满口应着上前,其狗腿程度完全不低于慕宣。看得温兴哲眼角抽抽,果然啊,被虐成风! “你怎么这个时辰就进宫了?”不得不说,这骚狐狸有一点还是和她共通的,都喜欢睡到自然醒,平常不过午时,是绝对不会进宫的,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唉,有人想见你,大清早就扰了我的好梦。”东方瑞也是满肚子苦水,他容易吗他,有别的男人想自己的女人了,他不但不能拦着,还得牺牲自己的睡眠,把人给弄进宫来,没见过这么苦命的。 “谁啊?” “你还愣在门口干嘛?” 随着东方瑞的声音,慕宣转头望向门边,正见到杵在门边的萧君杰,微微一怔,遂即明白过来。以前萧君杰还能时常进宫,因为他是丞相之子,而今丞相已死,他就是个平民,不能擅自进宫,也难怪会去找东方瑞了。对杵在门边的人招了招手,让他在床边坐下,三两下就窜进他略显僵硬的怀抱。 “小宣,你还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温兴哲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貌似不满的抱怨道。 萧君杰一听,立马就想退位让贤,却被温兴哲止住了动作,不解地望着他。 “你也是小宣的男人,我只是发发牢骚,不必当真。”温兴哲友善一笑,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认命了。他知道,不管小宣身边有多少男子,她都不会厚此薄彼,而她注定不会属于一个人,又有什么好争的呢?只要她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瞧见萧君杰感动的眼神,东方瑞心中警铃大作,不行,不能让这两人培养出革命情谊,他还指望表哥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对付温兴哲呢。 想到这里,东方瑞立马冲上去,拖着温兴哲就往殿外走,“行了,你如今已是二品大员,大皇兄特许你随时进出皇宫,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出去逛逛。” “走就走,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手!” 看不顺眼的两人,又互掐着走远了。 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处,慕宣才收回带笑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男人,“傻蛋儿,身体好些没?”说着,纤指已经搭上了他的手腕。 “嗯,神医经常来丞相府看望,也送来了好多药材。”曾经的蜡黄已经褪去,白皙偏瘦的双颊透着淡淡的粉色。 气色不错,脉搏也已恢复正常,慕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不过还是太瘦了,平时得多吃点儿。” “嗯。”萧君杰点头应道,被慕宣松开的手却不知该摆向何处。 慕宣见状,嘴角一抽,直接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部,自己的头则靠在他的肩上。 萧君杰绷紧了身躯,不敢乱动,可热气‘噌噌’上窜,很快就烧红了一张俊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萧君杰揣度半响,还是问道:“仙女,你还恨司徒盟主吗?” 司徒靖的所作所为,萧君杰已经知晓。最初也曾有过埋怨,可是这段时间两人相处,觉得司徒靖并非一个是非不分之人,只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这段时间,他的悔恨,他的痛苦,萧君杰都看在眼中,也相信他是真心知错了,不由得想为他说些好话。 很奇怪萧君杰怎么会问这个,可慕宣还是老实的回道:“不恨。” “真的?”萧君杰面上一喜,眼神若有似无的瞟过内室的大门。 虽然仅有一眼,却没有逃过慕宣敏锐的观察,暗自感受了一下,心中明了。自怀孕之后,五识就差了很多,若不是时时警醒,很难察觉暗处的行为,她知道这不是好现象,特别是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 “有爱才会有恨。”淡淡的话语,却敏锐的察觉到暗处陡然紊乱的气息,美眸划过一丝不忍,却并没有纠正。不是她卸磨杀驴,在东方羽动手之前,她就已经明确告诉过司徒靖,他们不可能了。他愿意继续留下帮东方羽,她很感激,即使不愿留下,她也不怪他。 “为,为何……”要这么残忍,连最后的念想也不留?萧君杰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颤抖,突然想起萧林琛,若不是自己的爹爹以死相逼,自己有资格留在她身边吗?她会不会也像拒绝司徒盟主似的,狠心拒绝自己? 萧君杰不敢问,也不愿想,可身躯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如今只剩下她了,若是连她也不要自己,他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傻蛋儿。”近距离感受到他的不安,慕宣伸手握住他不自觉颤抖的双手,微微坐起身,望着他的眼睛真挚道:“我喜欢你,或许没有喜欢东方羽他们多,但是我喜欢你,是千真万确的。当初我犹豫,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我不喜受人胁迫,萧丞相以死相逼,虽然是临终嘱托,可在我看来与胁迫无疑,所以才犹豫了。”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萧君杰是萧林琛最后的牵挂,她不答应,萧林琛就会拖着最后一口气息,只是她终究不忍,对上东方麟和东方瑞乞求似的眼神,她只能妥协。 “真的吗?”有些不敢置信,她说什么?她喜欢自己? “呵呵……”慕宣发现自己很喜欢见到萧君杰傻呆呆的模样,印象最深的就是御花园中他痴傻的样子,那时的她没有发觉,自己心中的柔软,早被他不知不觉中触及了。 “嗯。”笑着轻应一声,将娇躯放柔,依进他的怀中。眼神若有似无瞟过内室大门,心中低叹:司徒靖,我是一个矛盾的人,渴望被爱,害怕受伤。早在你当初选择不信任之时,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已走到尽头。既然你忘不掉,放不下,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吧,切断你心中的最后一点痴念,也好过你继续痛苦。 内室之外,司徒靖浑身紧绷,星目中种种情绪变幻而过,最终却归于平静。垂头自嘲一笑:宣儿,司徒靖早已不是当初的司徒靖,你的心意我懂,可是却办不到。即使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也请不要赶我离开,就让我守着你吧,直到你得到想要的幸福为止。 “轩,出事了!”刚离开的两人半路折回,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焦急。 “怎么了?”东方瑞一向是嬉皮笑脸的,如今这幅模样,让慕宣敏锐的嗅到了危险来临。 “赫连琪死了。” “什么?!” 慕宣不淡定了,人立马从萧君杰身上下来,以眼神询问温兴哲,见他确定的点了点头,顿时懵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本以为后宫再无女人,赫连琪也就没有危险了,怎么会死了呢? 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却来不及抓住。 “什么时候的事情?”稍稍平缓了一下情绪,慕宣才对着东方瑞问道。 “听说是今早发现的,死因是中毒,如今宫里边儿已经传开了,皇兄他们都在雨燕宫。”东方瑞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立马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立刻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这事传出宫。” “已经晚了。”不想打击慕宣,可温兴哲只能实话实说:“我们刚走出去就听论宫女在议论,只怕早就被有心人传出宫了。” 有心人?这三个字刺激了慕宣,方才脑中闪过的灵光再次闪过,思路也渐渐明朗,只是事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是他吗?赫连星?!不由得踉跄后退,却被眼明手快的萧君杰扶住。 “仙女,你怎么了?” “没,没事。”慕宣甩了甩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赫连星已经等不及了,不管是什么刺激了他,自己也绝不能看着天菱灭亡。 “银狼。” 话音刚落,银狼顿时出现在屋子里,瞧见慕宣苍白的脸色,神色一变,立马上前扶着她坐下,并暗自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稳定心神。 温热的气息缓缓流过,慕宣觉得憋闷感散了不少,于是拉着他的手,阻止他继续,“银狼,克磐山的地形图得到了吗?” “嗯。” “快,拿出来。”转头对上东方瑞,道:“立刻去雨燕宫,让东方羽他们都过来,我有事要说。” 见慕宣一脸慎重,东方瑞也不赶耽搁,运气轻功,直接从窗户掠出。 慕宣眉眼抽抽,走门有这么难么,怎么都爱翻窗呢? 不多时,东方羽等人赶到凤栖宫,听完慕宣的分析,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宣儿的意思是,赫连琪是赫连星所杀?”东方麟眼中精光一闪,虽是问话,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却一定是他指使的,雨燕宫里的人都有嫌疑。” “凶手是赫连琪的贴身丫鬟小桃,可她死不认罪。”东方枭说出刚才在雨燕宫调查的结果。 “原来是她。”慕宣低喃一声,倒没有多少意外,当初小荷下毒,就不难看出赫连琪对身边的人不好,小桃和小荷伺候她多年,必然遭了不少罪。 “她如今人在何处?” “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可她不认,我们本想严刑拷问,谁知她居然咬破口中暗藏的毒药自尽了。” “岂不是死无对证?”温兴哲浓眉一皱,心中也明白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事有轻重缓急,慕宣决定先将小荷自杀的事掠过,直奔主题,“如今消息一定传出宫了,在赫连星派人来之前,我们有一件事必须先做。” “何事?”整齐的追问。 “剿匪!” “剿匪?” “不错,赫连星在天菱国有一只小型军队,是以山贼的身份做掩藏,这只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关键的时候,很有可能令我们腹背受敌。所以必须赶在赫连星暴露野心之前除掉,也许能拖上一点时间。” “皇后说的可是克磐山的山贼?”听慕宣这么一说,东方羽突然出声。 “你知道?” 如此肯定的语气换来慕宣狐疑的一睹,看来这东方羽果然不愧为一代明君,事事掌控得当,唯一的弱点就是爱上了自己。 “不错,可克磐山易守难攻,损失了朕不少兵力,在没有必胜的情形下,朕也不敢逼急了他们,否则遭殃的还是周围的百姓。”东方羽据实以告。 “克磐山也不是毫无弱点。”慕宣展开手中的地形图,讲解道:“你们看,克磐山地形奇特,寸草不生,不便隐藏,这也是难以攻陷的原由。可山脉干枯,也恰恰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克磐山极有可能缺水,即使有,也只有一条可供取水的溪流。你只需派兵守着克磐山,不让任何人下山,然后找出溪流的上游,让无尘配置点药丢进去,再在溪流的下游加入解药,也不会影响四周的百姓,这样克磐山不攻自破。” “妙啊!”东方羽眼前一亮,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不过,剑眉一皱,“溪流是活水,怎么才能保证他们都中毒呢?岂不是需要很多毒药?” “笨!”毫不客气送上一个爆栗,“做饭离得开水源?即使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反抗力能有多大?只需掌握他们做饭的时辰,然后在对应的时辰加入毒药,不就拿下了?”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东方羽更是迫不及待,“朕立马派兵前去剿匪!” 东方羽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就拍了大批人马前去克磐山,加上一群男人急于回京见慕宣,几乎是在到的当日就下手了,当夜又连夜返回。 克磐山被攻克,众人本以为能缓住赫连星的脚步,谁料—— 门外,人影闪动,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猛地跪在东方羽脚下,急声道:“皇上,北燕得知贵妃娘娘之死,如今屯兵百万于边境,扬言要皇上您给一个交代!” 东方羽瞳孔紧缩,果然被宣儿说中了,赫连星等不及了。起身,急忙向凤栖宫掠去。 凤栖宫。 明黄色的身影匆匆而入,慕宣慵懒的抬眼望去,轻笑道:“看来今日事情很少哇,天未黑就过来了。” 东方羽早已失了调笑的兴致,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皇后,如如你所料,燕皇屯兵边疆,要朕给他一个交代!” “哦?”黛眉一挑,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眉眼间满是凝重,“克磐山已经攻陷,却未能阻止他的阴谋?看来此战已无法避免,你先下旨派东方枭赴边疆驻扎,而我和邪教的人随后赶到。” “皇后要去战场?”若刚才只是焦急,此刻就已经是焦躁了,东方羽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你如今有孕在身,如何能长途跋涉?何况还是去战场,朕不会同意的!” “你!”杏眼一瞪想要发火,可想到东方羽是为了自己好,复又放柔的声音,软语道:“你放心,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不会再出问题。赫连星狡诈毒辣,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牺牲,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若让我留在京城担惊受怕,倒不如去前线,或许还能帮上点什么。” 东方羽又想反对,可对上那双满是祈求的眸子,再多的反对也只能吞进肚子里。俊躯在软榻旁坐下,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揽入怀中,绝决道:“那朕御驾亲征。” “不行!” “万万不可!” 多重反对,前一句是慕宣说的,后一句是刚踏入内室的东方麟等人。 “如今朝堂不稳,你若御驾亲征,朝堂怎么办?”对东方羽此举,东方麟很是不赞同。 “若要你们看着皇后去战场,你们会如何?”东方羽不答,反问。 “这……”东方麟语塞。任何事情他皆可冷眼相待,唯独对慕宣的事情,那怕是再小的事情,也能让他上心劳力。 “可您是皇上。”见东方麟吃瘪,东方枭上前一步,希望尽自己的能力劝解。 “在宣儿面前,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双手不自觉拥进了怀中的娇躯,温眸中脉脉深情,清晰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让他去吧。”见东方枭还要说些什么,慕宣率先出声,“如今天菱理亏在先,本就军心不稳,若是御驾亲征反倒能激起士兵的斗志,尚有胜算。” “尚有胜算?”淡眉一皱,无尘不解地望向慕宣,天菱虽然理亏,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怎会连胜算也没有? “克磐山止不住赫连星的脚步,如今还敢屯兵百万叫板,绝对不可能是一时的冲动,他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而那支奇军,才是赫连星真正的底牌。” “小轩说得不错。”正在这时,妖邪和银狼步入内室,对众人微微颌首后,沉声道:“刚刚得到消息,冰城有大动作,许多隐世的武林高人倾巢而出,目的地正是边境。” “什么?!”东方枭震惊出声。 “冰城?”见众人凝重的神情,让慕宣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不由皱眉而问:“我在书上看到过,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还是让司徒盟主来说吧。” 东方枭此说,让慕宣更加云里雾里,为何要让司徒靖来说,难道他知道得更多? 回想冰城,史书上都是一笔带过,只知有这么一个地方,其余的信息还是她在杂记中得知的,可也很有限。只知道冰城坐落于雪山之中,四季严寒,易守难攻,至于为何到今日还未覆灭,却从未提及。 见慕宣将疑惑的视线投向自己,司徒靖紧绷着下颚,浓眉不自觉堆起,沉声道:“冰城是这片大陆最奇特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存在的,它是所有倦世高人的隐居之处,不受任何国家的管辖,自成一城。冰城之中,每一个城民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有武艺登峰造极的高人,也有恶贯满盈的恶人,所有人一旦进入冰城,终生不得再踏出一步。它之所以存在至今,是因为冰城从不参与任何争斗,人人满于现状,加上冰城城主武艺独步天下,阵法更是个中翘楚,所有想去探知冰城内况的人,最后都被困,老死城中。冰城就成了这片大陆上的禁忌,只要它不偏帮任何一国,两国君主也默认它的存在,可此次……” 剩下的话司徒靖没有说下去,可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冰城之中人人皆是高手,如今倾巢而出,只怕将是一场祸乱。 隐世高人还好说,那些恶人,个个都曾在江湖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若是参与两国争斗,天菱堪忧。 慕宣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若是以前,她还可以控制那群人,而如今有孕在身,精神力大不如前,一次性控制这么多人,只怕会适得其反。黛眉不自觉一皱,目光投向东方羽,“你可曾派人去探知过冰城?” “有。”东方羽微微颌首,语气中不乏沮丧,“朕自登基以来,每年派去冰城之人不下十人,个个武艺不凡,却无一人回来。” 黛眉再次打结,又向妖邪问道:“知道赫连星是怎么同冰城联系上的吗?” 妖邪摇了摇头,“只知赫连星与冰城城主私交不凡,可随意出入北燕皇宫,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没人见过他。” “看来此次战乱,赫连星是筹备已久啊。”慕宣不由得低叹一声。 “小宣,若我派人在北燕大肆捣乱,能否拖住赫连星的脚步?”不愿见到慕宣愁眉不展的模样,温兴哲上前一步提议。 “没用的,赫连星属于那种为了一己私欲,可以生灵涂炭的人。况且,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提前没有防备,打仗需要的粮草和军备,只怕他已准备齐全。” “粮草?”温兴哲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变。 慕宣见此,疑惑道:“呆瓜,怎么了?” “小宣,我想到一件事情不知是否与赫连星有关。” “哦,说来听听。” “之前,你被皇上软禁在宫里,我曾提高粮价,有意造成天菱内乱。毕竟百年来,天菱和北燕战乱不断,粮草价格时高时低,起伏不定,可每一次粮草提价,必是战乱的前端。所以就出现了许多有钱人,在粮草提高前,大肆购买粮草的热潮,当时,粮草就曾出现过这样热潮。不过这次很奇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温家堡几乎所有的粮草都在提价前被大肆掠空。” “该死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当时不说!”东方羽气急败坏的吼道,粮草被大肆清空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这个皇帝更清楚。这意味着天菱在短时间内有可能面临一次缺粮,更有可能出战时无粮可用! 这一刻,东方羽无比庆幸,庆幸自己一向喜欢未雨绸缪,在和温家对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储备够了足够的存粮,否则这一次不用赫连星前来攻打,天菱就已经乱了。 “我怎么可能和你说,当时你还是我的敌人!”温兴哲也不甘示弱的回吼道。皇帝了不起啊,小宣说了,在她面前,他们人人都是平等的。 “行了,别吵了,说正事。”慕宣烦躁的打断两人,“呆瓜,这件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之前我只关心小宣被软禁的事,粮草被大肆掠空,我虽然也心有疑惑,却并没有深入去查。直到你收了皇上,提到赫连星的野心,我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再派人去查,当初购买粮草的人却早已消失无踪,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断而已。”还有一点他没说,当然他想说时,却突然发生了她怀孕的事件,不想她太过操心,所以他才选择自己私下去查。 “看来赫连星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如今,只是在等待一个发兵的理由而已。”视线缓缓地转向远处,慕宣的神色变得有些飘忽,眼前仿佛晃过前世的一幕幕。 滚烫的猩红沁染了滚滚黄沙,满地的残肢断臂,触目惊心。 慕宣眼底划过一道悲悯,“硝烟一起,受苦的还是百姓。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于水深火热之中,赫连星果真不愧为一代枭雄。” 说罢,垂眸自嘲一笑,枭雄一心只图霸业,儿女情长只是附带,没有是幸,有则是掠夺。很不幸,自己便是他看上的猎物,就像他说的,得不到,就毁掉!他要毁了自己,毁了这群自己深爱的男。 同时霸道骄傲之人,赫连星,就让我们来比比谁更有手段吧! 翌日,东方羽下旨—— 封麟王为监国王爷,授摄政之权,可在特殊时期,代天子发号施令。 封枭王为护国王爷,授元帅兵符,掌管全国兵马大权。 神医无尘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医术精湛,仁心仁德,今特拜为一品丞相,为百官之首。 四品侍郎康和正直不阿,策反有功,升二品尚书,任职兵部,即刻上任。 宝亲王遗有一女碧姗郡主,如今已至适婚年龄,与尚书康和青梅竹马,特赐予良缘,不日成婚。 北燕国狼子野心,如今再犯天菱边境,朕决定御驾亲征,护我疆土,以彰显我天菱不可侵犯之决心。 此诏一出,全朝哗然。 “皇上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亲征啊!”原先与太傅一党的老臣闻言,为显示自己护主之心,老泪纵横的跪在大殿之上。 其他朝臣见状并未附和,经历两次逼宫事件,皇上还能稳坐皇位,并对麟王授予监国之权,可看出他心胸之广阔。原先麟王一党此刻忐忑的心终于落地,或许皇上并不会秋后算账,只要自己今后一心为国,定能将功抵过。 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东方羽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皇后那日的话提醒了他,如今的确不是大换血的时机,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这群朝臣,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为他添乱。 殿下,无尘肉CHUN轻抿,斜睨着高坐上位的狐狸,眼波一闪,出列微微拱手,说出他们早已套好的词,“皇上御驾亲征,可扬我天菱国威,又可鼓舞我军士气,不无不可。” “丞相这是何意?”那名老臣闻言,抬首怒瞪着无尘,双目喷火,“皇上乃天子,怎可去边疆此等危险之地,若是有个闪失,我天菱岂不无主?” “放肆!”东方羽怒拍龙椅,掷地有声地质问:“张御史是认为朕无能,此去定然有去无回?” “老臣不敢!”张御史闻言大骇,急忙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言。 伴君如伴虎,太傅的下场就是警醒,为臣者只能进言,不能妄断,擅自揣测圣意,只会冒犯龙威。太傅一党战战兢兢,只求早日告老还乡。 俯视着不停颤抖的张御史,东方羽眸底厉光一闪而过,转而却换上温润的模样,温和地道:“众爱卿所想,朕已知晓,但朕意已决,不必再议。”视线一转,对上东方麟,眸底精光闪过,“望众卿在朕亲征时期,好好协助监国王爷,别让朕有任何后顾之忧。” “你……”东方麟怒气直冲脑门,该死的,居然又被他算计了,难怪这么好心给个监国王爷,原来是想把自己留在京城帮他看家。 正要上前,却被一旁的东方枭拉住,“二皇兄稍安勿躁,有什么不满下朝再说,别在大殿之上反驳‘皇上’。”特地加重了皇上两字,就是希望东方麟明白,不论私底下如何,朝堂之上,他是君,他们是臣。 若是以前,东方麟根本不会顾忌,可是现在…… 脑海中浮现出某女的威胁,‘老娘不管你和东方羽怎么算计对方,国难当前,私人恩怨暂且一放,否则老娘就带着肚子里这个跑路!’ 东方麟额头黑线下滑,抬袖一抹,无奈的退回原位,那个女人是吃定自己了,特别是怀孕之后,动不动就拿肚子里的崽儿威胁自己。其实他也不是稀罕那个孩子,关键是那孩子是她和他的,想到自己这么霸道的种子抢得先机,他就止不住的骄傲。 算了,为了以后的正夫之位,一个字——忍! “臣等遵旨!”众臣齐齐下跪,大殿上三抹屹立的身影格外招人眼球,麟王和枭王一向只行礼不跪拜,众人皆知,可这丞相…… 对四周打量的目光视而不见,无尘负手而立,一抹素白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风目淡扫却承载着莫名发的威压,令众人不自觉低头,心中惊叹:这丞相果然不一般,看上去飘飘似仙,眼神却凌厉异常,难怪皇上会破格任命。 目的已然达到,东方羽起身,龙袍一挥向后殿走去。站立的三人对视一眼,抬步跟上。 待四人离开后,万山才上前一步,抄着让慕宣浑身鸡皮疙瘩的娘娘腔,朗声宣布,“退朝!” 凤栖宫。 “宣儿,你要为本王做主啊!”人未到,声先至。 慕宣嘴角抽抽,眉眼抽抽,见东方麟脸上的委屈有越练越烈之势,浑身都有些抽抽。 这该死的腹黑男,不愧和骚狐狸是亲兄弟,以前冷冰冰的,可如今放下仇恨,这本性就出来了!头疼! “做什么主?”他不阴人就算不错了,还有谁能欺负他? “东方羽!”抬手一指,满脸的委屈加控诉,“他要本王留在京城为他收拾烂摊子。” “哦?”慕宣强忍着笑,斜睨了一眼小人得志的东方羽,嘴角又是一抽,轻咳两声,问:“今日上朝不是宣布无尘入朝吗?怎么又扯到你身上了?” 听慕宣问起,东方麟连忙添油加醋,声色俱全的演讲了今日朝堂之事。 看着某男手舞足蹈的马戏,众人都有些犯抽。 东方羽扶额,这个堪比街边卖艺的男人,真是当初那个在朝堂上不露辞色的麟王殿下? “宣儿,东方羽如此算计本王,你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演讲完毕,东方麟做了总结成词。 “呃……”慕宣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没办法回神。天啊,难道男人都有两面?无尘是这样,平时淡然,床上勇猛;东方羽是这样,人前君威,人后腹黑;东方麟是这样,人前冷厉,人后宝器;其他的也没差儿,都是人前一个样,在她面前又是一个样,实在是**型的精神分裂症候群啊。 “宣儿!”见慕宣傻愣着,东方麟不满地凑上前,甚至学着东方瑞的模样,还晃了晃小肩膀撒娇。看得屋子里的男人集体眼抽抽。 “咳咳……”借着咳嗽缓解爆笑的冲动,慕宣在脑子里搜索着适合的表情,神色俱厉的质问东方羽,“你怎么能算计自己的弟弟?” “如今朝中人心不稳,朕又要御驾亲征,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打理,实在是让人很不放心啊。”东方羽扶额,做愁苦状,“思来想去,除了曾一心想做皇帝的二皇弟,朕还实在无法找出一个合适的人。” “你就不怕本王趁你出征,夺了你的皇位?”东方麟反诘。 “那敢情好,二皇弟参政多年,对朝中事务非常熟悉,将天菱交到你的手中,朕也能天天守着皇后了。” “你……!”东方麟仰天吐血,他奶奶的,他现在不想当皇帝,连这个王爷也不想当,他就想天天守着宣儿,还有她肚子的崽儿。 “大皇兄。”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东方麟甜腻腻的唤道。见东方羽浑身不自觉的抖了抖,笑得更加欢实,凑上前继续道:“你看,你在位八年,天菱蒸蒸日上,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做皇帝呢?再说,宣儿也认为你是守业皇帝,此等流芳百世的差事,作为弟弟怎能和你抢功劳呢?” 东方枭内伤,想当初是谁为了这个皇位斗个你死我活,如今居然像丢垃圾似的推来推去,实在是很伤人啊。 “行了,别吵了。”慕宣终于抽够了,这群男人不止长相极品,人也很极品啊! 感慨完毕,正色道:“羽说得对,必须留一个人在此坐镇。尘如今虽是丞相,可入朝不久,朝中关系不熟悉,无法服众。枭必须上战场,骚狐狸对朝务一窍不通,就只剩你了。而且你曾想谋位,朝中站在你这边的大臣不少,只需稍稍使用手段,他们绝不敢在此刻为你添乱,这的确是目前最妥善的做法。” “可是……” 东方麟还想反对,就见慕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剩下的话立马吞回肚子里。仰天长叹:早知如此,老子当初吃饱了撑的,没事儿争什么皇位?他冤啊! …… 因行军需要时日,当日下午,东方枭率先领军,赶赴前线。东方羽则回国函,希望燕皇能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调查,到时必然给北燕一个交代,尽量拖延战事。 两日后,是康和与东方姗成亲的日子,因为即将开战的原因,东方羽命他们尽快成亲,尽管康和想要给东方姗一个完美的婚礼,可时机不允许。幸好,皇上,皇后,麟王,瑞王,丞相等大人物亲临,这场并不十分隆重的婚礼,也让人不敢小觑。 喜宴上,皇后一声亲昵的‘妹妹’,软弱可欺的碧姗郡主从此不复存在,毕竟想要欺辱皇后之人,还得看看皇帝的脸色。 对此,康和很是感激,跪在慕宣面前指天发誓,此生绝不负天菱! 五日后,留东方麟监国,慕宣等人秘密出城,奔赴边境。 京城外。 一辆外观极不起眼,和一辆外观极其奢华的马车停靠在那里。 慕宣轻笑一声,缓缓的走到不起眼的马车前,抬手掀开车帘,发现马车内的配置十分齐全,特别是包裹的软榻的车壁,都显示了安排之人的良苦用心。 “轩,还满意吗?”一抹艳红掠近,轻轻的抱着她跃上马车,再轻轻的放在软榻之上,动作十分轻柔,好似怀中抱着的是极其珍贵的宝贝。 “嗯。”慕宣轻轻颌首,摸了摸软绵绵的软榻,又看了看四周的车壁,舒适又保暖,的确很满意。 这群男人若论心细,一定非东方瑞莫属,可也仅限于对慕宣心细。从知晓她要去边疆起,他就命人打造这辆马车,为的就是减少路途颠簸,让慕宣不至于动了胎气。 车帘晃动,无尘,悟空,妖邪进入车厢,车帘还来不及放下,温兴哲就窜到车前,一脸诱惑,“小宣,去坐我的马车吧。” “呃……”感到腰部骤然收紧的手臂,慕宣满头黑线,这两人不是连这也要斗吧?左瞧瞧,右看看,最后还是懒于动,就道:“算了,反正路途还长,一个马车坐两日。” “好吧。”娃娃脸立刻黯淡下去,有些恨恨的剐了东方瑞一眼,温兴哲才回到自己的马车里。 “轩不去是对的,这马车虽然外观普通,可里面的绝对不会比他的差,最最重要的是,马车太过招摇容易被抢。”见慕宣拒绝了,东方瑞乐不可支,立马有些狗腿的分析利弊。 “……可东方羽在那辆马车上。” “那就更对了,万一路上有个刺杀什么的,绝对是先找那辆马车的麻烦,咱们就能趁机逃跑。” “……” 不止是慕宣,众人都是满头黑线。 而慕宣在心里琢磨着,幸好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不然有东方瑞这么个思维独特的,她还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废了他。 驾车的是邪教教徒,马鞭一甩,两辆马车向远处驶去,溅起尘土无数…… ------题外话------ 感谢冬思语的一票,laomaomao的一票,cao20118的一票,夜色殇的两票。 还有yaoyao8453的91颗钻钻,啊啊啊,刚才绯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91颗,把绯菊的眼睛都晃花了,这是绯菊收到一次性最多的钻钻,好鸡冻…… mua,宝贝儿们,爱死你们了,感谢你们一直支持绯菊。 ------------ 第94章 担心赫连星等不到一个月便会发兵,一路上众人不敢耽搁,直奔边境而去。 半个月的时间,众人总算在边城赶上了即将到达的东方枭,然后一起去了军营。 慕宣不想让人认为东方羽贪色,连御驾亲征还得带上皇后,所以到了边城就换做男装,与妖邪等人扮作他的贴身侍卫。 驻军将军是东方枭以前的副将,名唤田世荣,东方枭升为元帅后,他就被东方枭提拔为将军,如今驻守边疆。 御驾亲征果然给士兵增加了不少士气,原本因天菱理亏而有些萎靡不振的士气,在见到东方羽的鼓舞,和再次出现的无尘时完全被打破。 后来慕宣才知道,原来无尘曾随东方枭南征北战,一直是东方枭的军师,在军中是个传奇人物,除了东方枭,他在军营里声威最高,甚至赶超东方羽这个皇帝。 若是以前,东方枭还会担心功高震主,让东方羽对无尘心生间隔,可是如今,长时间的相处他总算明白了东方羽当年的苦心,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更加知道他不会让慕宣难过。 安顿之后,一番梳洗,无尘就以丞相之职坐镇军中,而慕宣就负责养胎。她大概是迄今为止最大牌的贴身侍卫,不止不用保护皇帝,还得皇帝身边的侍卫保护她,难得露面不说,皇帝对她的容忍更是超乎常理。没有君臣之礼,还能随意进出军帐,动不动就对几位王爷拳脚相向,而更奇特的是,那几位平时不太好相处的主儿,乐得接受。 士兵们看在眼中,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明白,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少年,绝对不能得罪。 “邪,邪教的人何时才到?”斜倚在床榻之后,慕宣有些懒洋洋的问道。没办法,如今已经快四个月了,肚子已经开始现形,幸好被宽大的衣衫挡住,倒也不至于太明显。只是有了身子,人就特别容易疲乏,加上肚子里的小东西不断蚕食她的灵气,每天除了修炼,她就是在睡觉,很难提起一点精神。 “他们已经到了边城,可他们平时懒散惯了,不可能适应军中的生活,我就让他们暂时留在城中,等待战事一起,再来援助。”妖邪体贴的替她在身后塞了一个靠垫,自己则坐在床边,以内力为她暖身。 “别浪费你的内力,我不冷。”慕宣轻笑着推开他的手,这群男人如今把她当国宝似的供着,她就怕孩子还未生下来,她就被他们养成胖猪了。想了想又正色道:“不行,边城离这里虽只有十里路,可战事一起,胜负就是眨眼间的事,还是让他们来这里吧。若是不习惯军中生活,就在不远处另外安营扎寨,但是绝对不能离军营太远,以免要帮忙时人不在。” “好,我立刻飞鸽传书,让他们赶过来。”见慕宣拒绝,妖邪拉起她的手试了试体温,确定她是真的不冷,才结束了浪费内力的行为。 “嗯,那我先睡会儿,你先去和无尘说一声,免得被邪教的人被当做敌军处理了。”知道无尘定会安排好一切,慕宣也不担心,重新倒回榻上假寐。 妖邪见状,替她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开营帐。 待军帐内只剩慕宣一人后,她才重新坐起身,缓缓运转体内的灵力,吸收四周的灵气。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即使如今不能再为他们分忧解劳,她也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趁还有时间努力吸足灵气,在关键的时候或许还能救人。 初春的清晨,天气渐渐变得温软起来,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抛弃了冷风,驱散了刺骨的严寒。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慕宣慵懒地步出帐篷,宽大的衣衫穿在身上掩盖了微微凸起的小腹,却让她看上去更加单薄嬴弱。 “小宣,边疆风沙太大,出门还是披件衣衫。”司徒靖见到,走上前,温柔地替她披上一件纯白的披风,轻柔地为她系上,眼底是淡淡的心疼。 见慕宣并没有拒绝,眼中温柔更甚。 慕宣满头黑线,微微低头,刘海垂下,挡住了那双几乎想要砍人的美眸。这个司徒靖有病吧,她如今穿的是男装,承受着不同方位投来的异样眼光,心底更是火大。低声警告道:“司徒靖,老娘没有断袖之癖!” “我知道。” “……”你知道个毛,你知道现在在干嘛?! 慕宣倏地抬眸,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我现在是男人。” “呃……”大概后知后觉的某男终于察觉到四周的异样,性感的古铜色肌肤透出淡淡的红色,眼睛四处瞄了瞄,在对上某女黑如锅底似的脸色时,颓然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会再接受我,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而已,若你觉得为难,战争结束之后,我自会离开。” 慕宣一愣,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身在军营,她这个大牌侍卫本就是人们议论的焦点,不想再多点八卦。可是司徒靖好像误会了什么,一时间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定定的望着他刀削似的俊美脸庞,美眸划过一丝复杂。 司徒靖见慕宣没反对,以为她默认了,长袍下的双拳紧握,脸上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那个,我去军帐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语毕,逃似的离开了,只留下慕宣怔怔的站在原地,追逐着他略显狼狈的身影。 风渐起,掀起披风的衣袂,在小腿处留恋不舍,慕宣低头看着,心底有淡淡的惆怅在发酵,抬眼望向司徒靖离去的方向,最终还是抬步跟上。 军帐中,气氛很是低沉。 “发生什么事了吗?”扫视一周,见没有外人,慕宣才问道。 温兴哲一见,立刻上前扶着她在虎皮垫上坐下,才低声道:“刚刚收到消息,赫连星也来了,大概两日后便到。同他一起的,是冰城城主。” “赫连星也来了?”黛眉几不可见一皱,战事尚未开始,赫连星就赶到边疆,看来他是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了。 两国均是御驾亲征,士气雷同,天菱却理亏在先,这场仗越来越难打了。 “他们共有多少兵力,我们又有多少?” 一直在养胎,这群男人也不想她劳神,所以一直没提过。如今见她问起,东方枭只能老实的回道:“北燕边疆如今是百万,加上赫连星带来的二十万,一共是一百二十万,冰城的人不到一千,但实力没法儿估计。天菱有百万雄师,邪教教众虽遍及天下,可一时无法聚集,到的只有将近五万人,人数还是比他们少。” “战场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不在少数,人数并不能决定一切。”无尘如是说道。 “若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召集武林人士,胜算大吗?”司徒靖插言。 “这……”东方枭扫了一眼慕宣,见她没什么异样,又将视线转向妖邪。 知道东方枭在顾忌什么,无尘接口:“还是不要了,如今邪教在此虽是为国效力,可自古正邪不两立,只怕到时原本的目的没达到,反倒成了正邪之战,徒惹是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能怎么办?”东方瑞不懂战争,也不懂兵法,只是觉得讨论半天也没有结论,实在是很郁闷。 一旁的萧君杰低着头不语,其实他也觉得很闷,和这群男人相比,他什么也不会,每日除了帮他们端茶送水,什么也帮不上。 “小宣,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够帮我们。”正在这时,一直沉思的温兴哲赫然说道。 “谁?” “武当掌门。” “那个老顽童!”慕宣猛一拍额头,对啊,她怎么把那个老家伙给忘了,那日在绍义山庄他应该就猜出了她和这群男人的关系,却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可见他也不是一个顾及世俗的人,若是让他前来相助,什么正邪不两立也就不存在了。 “呆瓜,我当日交给你保管的令牌还在吗?” “嗯,我一直带在身上。” “那好,枭,你派人将令牌送出武当,就说如果想学太极拳,就速来边疆助战,否则一切免谈!”对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法,那老不休痴迷武功,如此一说,还不尽快赶来。 “好。”东方枭接过温兴哲手上的令牌,就吩咐人将令牌送了出去。 “武当离此处有些距离,只怕待他赶到时,已是半月之后,并不能决定战场的胜负。”不同于众人的乐观,温兴哲想法更多,商场如战场,他虽未亲身经历战场,可殊途同归。 “那我们就先拖住战事,让赫连星越晚出手越好。” “小宣有什么想法?” “乘乱偷袭。”三重音,东方羽,无尘,慕宣三人相视而笑。 无尘为大家解惑,“北燕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开战,是因为在等赫连星到来。天菱理亏在先,他们必然认定我们不会先动手,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在赫连星到达之前,弄得北燕军心大乱,或者不得不退兵,我们就算胜了。” “尘已经有了计划?”再次见到运筹帷幄的无尘,东方枭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明日主动出战,最好能斩获敌军大将,让他们群龙无首。另一种就是烧了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不得不退兵。” “烧粮草最好,人是铁饭是钢,没了粮草,我看他们还怎么打。”慕宣赞同第二种。 “据探子回报,北燕的粮草分放四处,每一处都有重病把守,粮草不远处都有水井,以备不时之需。要一次烧掉四处粮草,全身而退很难,而且在烧完之前,火不被扑灭几乎不可能。” 慕宣自认玩玩小计谋还成,真正的打战没经历过,空有《三十六计》也等于纸上谈兵,毫无用武之处,有些懊恼地垂下脑袋,早知道当初就多在幻镜里看些战争,干嘛就看些情情爱爱的东东。 “宣不用担心,只需好好养胎便是。”将慕宣的异样收入眼底,无尘轻笑着上前,轻声安慰道:“一切有我。” 慕宣一愣,抬眸便撞进那一双淡淡的风目之中,看似淡漠冷然,却带着独有的温度,温暖着她的心。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幅度,美眸一扫,见众人都站在她四周,就连不会武功的萧君杰也不例外,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决心,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挺拔身躯。 翌日。 幔帐之中,一名锦衣男子卧于软榻之上,闭目养神。 “报!天菱在外叫阵!”一名侍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顾不得会不会惊扰这尊大神。 “对方的主将是谁?”男子并未睁眼,淡淡地问道。 “是护国王爷,东方枭。”侍卫恭敬地回道。 说完,就见本是慵懒之姿的男子,倏地睁开双眼,眼眸中刺骨的寒意在房间里扩散,让侍卫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人也是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等待男子决定是否应战。 帐外战鼓擂擂,好似挑衅,声声入耳,不停不休。 “准备应战。”性感的薄唇渐渐勾起,配上刀削似的五官,让人感到的并非惊艳,反倒是彻骨的寒意。 “是。”侍卫应了一声,即刻退出了这间让人感到窒息的帐篷。 沙场之上,硝烟滚滚,两军相对而立,陷入一片沉寂。 一金一银两名男子骑着战马,立于两军之前,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风沙迷乱了众将士的双眼,独剩下各自的将领傲然而立。 “庞融,许久未见。”东方枭笑笑,眼中渐渐染上一丝战意,那是遇见对手时的兴奋。 “的确,许久未见。”不同于东方枭的激动,庞融只是淡淡的,言语间有些意味不明。 寒眸越过东方枭,扫到他身后的无尘时,微微一顿,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 “天菱军师?”对于这个能从自己手中救走东方枭的军师,庞融多了一丝兴致。 “不错。”同是淡漠的人,无尘也是淡淡的回道。 不远处的城楼上,慕宣望着场下的情形,抽抽了嘴角,这就是传说中的战争?怎么像是在聊天? 抬手指着庞融,对身旁的东方羽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长胜将军,庞融。” 庞融?这名字好熟啊。慕宣微微蹙眉,究竟在那里听过这名字? “庞融?!”一旁的萧君杰好像比慕宣还要吃惊,惊呼出声。 “怎么,你认识他?” “曾经听爹说起过,北燕国的长胜将军,为人狠辣,可带兵打仗却是能人。” 越听越熟啊,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好郁闷!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随着庞融一声暴吼,北燕军队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 “杀!” 东方枭也不甘示弱,振臂高呼,天菱军队也奔涌而上,气势如虹。 混战之中,却留有一方净土,两军首领相对而立,眼中杀气逼人。 东方枭立于马上,巍峨的身形如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面如天神临世,一杆长枪像自己长了眼睛似的,横扫过不长眼的偷袭士兵。 这是慕宣第一次看见东方枭使用武器,一杆银枪在手,舞,刺,转,颤,顶,得心应手,好似专为他量身定做,默契非常。 待瞧见庞融的武器时,眼神顿时紧缩,鞭子? 原来是他!当年活捉东方枭的人! “来得正好。”唇角上扬,一直想为东方枭报仇而没寻着机会,如今送上门,岂有不教训之理。 “娘子,你说什么?”几人中,悟空离慕宣最近,自然听见了她的嘀咕,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看戏吧。”慕宣摆了摆手,转头死死的盯着庞融,只等寻着机会报仇。 银枪和鞭子相交,东方枭面色沉稳,摆枪绕圈,死死的缠住鞭身,身体微微向后一扬。 庞融身躯脱马,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越,脚尖轻点东方枭的马头,鞭身一松抽出,周身迸发出天生的嗜血气息。 东方枭不慌不忙,银枪横扫,庞融再次跃起,东方枭银枪前刺,枪头直追庞融脚底。 庞融一惊,无法换气,双脚夹住枪头翻越,稳稳地落回战马之上。 “几年不见,功夫见涨。”眉宇之间终于染上了一丝凝重,庞融瞧着东方枭,又转头望向不远处浴血奋战的无尘,一身白衣染上血渍,却依然无损一身风华。 庞融周身的嗜血气息更加浓重,眼眸一眯,手指在鞭柄上一按,鞭身瞬间长出鞭刺。 不待东方枭反应,长鞭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流直逼而去,阳光照耀下,鞭刺闪着幽幽的蓝光,一看就淬有剧毒。 东方枭心中暗自警惕,手握枪尾,转刺,逼得长鞭无法近身。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四周血流成河,血腥味四散空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不是身临其境,永远无法了解战争所赋予的震撼,数千条生命在瞬间消逝,鲜血染红了大地,触目所及全是残肢断臂,死状千奇百怪。 慕宣的心,由刚开始的不忍,到后来的悲悯,再到愤怒,最后几乎麻木了。 不是心麻木了,是自己逼得自己麻木了,战争永远不是想象,当它真实的展现在你眼前,那样恢宏的场面,却只会让人想要逃。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白色身影飘然而下,在血染大地上显得那么醒目而讽刺,羽绫激射而出,接下即将落在东方枭左臂的长鞭。 “你是谁?”对于突然出现的精致少年,寒眸之中闪过不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要你命的人。”菱唇渐渐勾起,无畏的对上那双寒眸。 庞融也算得上是一绝色美男,可惜慕宣现在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那双寒眸流转间全是嗜血的本能,让人不寒而栗。如此之人,堪比修罗,留下也是一个祸害! 当下再无犹豫,羽绫变幻间,本是两人的对战,却变成了单人的施虐,庞融只觉得那白绫好似有一股强大的气息,竟震得他不能动弹。 羽绫变幻,形如长鞭,鞭身带刺,却不尽相同。 羽绫带着刺骨的寒气,所过之处寒气袭留,鞭伤无血,凝结成霜,寒气却由伤口窜入五脏六腑,生不如死。 少年飘在半空,单手挥鞭,看似无力,声响却能与战鼓匹敌。 不多时,庞融已摔下战马,浑身颤抖,刚才还狂妄无比的人,顷刻间已是奄奄一息。 四周不知何时已然停战,众人望着漂浮在空中的白衣少年,眼神痴迷,即使是方面的殴辱,也让人感觉不到血腥。 “将他关起来。” 羽绫一裹,一甩,庞融已落于城墙之上,被悟空接下。用手试了试鼻息,还剩一口气,悟空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没死,不然又得为他超度。 慕宣要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定然气得吐血。 首领被俘,北燕军队群龙无首,轰然而散。 此战,天菱胜。 …… “说!冰城的人现在到北燕军营没有?!” 军帐里,慕宣单手执羽绫,直指被绑成一团仍在地上的男人。 冷睇了慕宣一眼,庞融就将视线转向一旁,好似所有的话都是耳旁风,与他无关。 慕宣气得紧了紧牙,转眼望向一旁的无尘,“你的‘实话实说’呢?拿出来!” “实话实说?”无尘一愣,他有这个东西吗? “就是让人说实话的药。”慕宣很郁闷,这假神仙真没幽默感。 实话实说?!无尘嘴角一抽,这名字倒真贴切,以后干脆就叫‘实话实说’得了。 单手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药包,将一个蓝色的瓷瓶递到慕宣手里,“这药一粒就够了。” “真小气!”慕宣撇了撇嘴,拔掉瓷瓶的盖子,倒出一颗灰褐色的药丸在庞融面前晃了晃,状似不经意的道:“唉,上次那个冷血嘴那么严实,千刀万剐也没能撬开他的嘴,只一粒实话实说就搞定了。” 听闻慕宣的话,庞融眸子一闪,不屑的睨了她一眼,“你不用套我的话,没用。” “噗!” 一旁的无尘喷了,他知道,慕宣的本意是想为东方枭报仇,让他多担惊受怕一下。谁知,庞融却理解为,慕宣在用对付小孩子的手段哄骗他。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望尘莫及啊…… 慕宣嘴角的笑意僵了,对于庞融的理解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疑心病如此之重,难道是战场上的特质? 狠狠拍了拍脸颊,缓和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表情,也懒得再和庞融废话,什么仇不仇的,都没正事要紧。 一个眼色,示意无尘掰开庞融的嘴,慕宣硬将一粒‘实话实说’塞了进去,无尘随手一点,庞融不自觉就吞咽了下去。 “多久起效?”慕宣斜睨了一眼趴在地上张着嘴,妄想将药丸吐出来的男人,对身旁的无尘问道。 “一炷香。” 那么久?慕宣微微蹙眉,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她需要的答案了。 可是药物尚未起效,她心急也没用,只能随意的在虎皮上坐下,等待药效的发挥。 一炷香后。 “说,冰城的人现在到北燕军营没有?” 问话响起的同时,庞融陡然双目圆瞪,面部极度扭曲,像是在努力的控制着什么,面部肌肉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慕宣也不急,上次冷血也是如此,刚开始极度想控制,可最后还是没用。问什么,就乖乖的回答什么。 “说!冰城的人到没有?!”这句话是一直坐在上首的东方羽问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早点了解清楚情况,早点做决断。 又是一阵挣扎,这次,庞融没能掌控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几乎在东方羽问出话的同时,嘴就不自觉张开了。舌头一阵不规律的活动后,双唇一开一合,却吐出了一个让慕宣他们沮丧的答案。 “不知道。” “你是北燕的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东方瑞火大的冲上前,一把拎起庞融的衣领吼道。 “皇上只让我在此守住边疆即可,不必应战,也不必做任何部署,一切等他来了再行决断。皇上曾提过会有冰城的人前来帮忙,可是从未提他们什么时候到,怎么安排。”庞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恐惧。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嘴不受控制? “该死的赫连星,连自己人也不相信!”慕宣一掌重重的拍在木案上,心中涌起一股颓败。 “小宣别急,我们定能想到别的方法。”温兴哲有些心疼的上前,拉起她的小手看了看,见只是有些泛红,才放在掌心轻轻的揉捏。 “什么办法?”另一手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慕宣感觉脑袋里就像一团乱麻,越想要理清,越是一团乱。 武当掌门远在天边,而探子回报,赫连星带领的队伍这两日即将到达。双方的兵力悬殊,天菱又理亏在先,如今再加上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冰城,所有的事情全部堆在一块儿了,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 垂眼望了望掩盖在长袍下微微隆起的小腹,如果没有怀孕就好了,那样她就能够操控全局,不会被那些未知因素钳制,进退不得。 慕宣无奈的想着,消极的气息充斥着全身,让藏在衣袍里的小白不满的缩近了蛇身,死死的缠住她的手腕。 “该死的臭蛇,你再不放松,老娘废了你!”慕宣火大的用神识吼道。见她不够烦吗,这时候还来添乱! 孕妇惹不起。长袖下的小白无奈的放松了蛇驱,自从某女怀孕后,脾气越来越大,想法也越来越偏激,它一个小小的灵宠,惹不起。只要她不再有打掉孩子的想法,被骂两声就当开胃,反正某女只是嘴上说说,晚上照样陪它玩。 “就用之前的计划吧。”瞧见慕宣沮丧的模样,无尘眼底划过淡淡的自责,他承诺过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却让她身怀六甲还在操心战乱,他这个男人当得很不称职。 “可是北燕的粮草分四处放置,也就是需要四个人潜入军营,谁去?”东方枭蹙起浓眉问道。 “我,妖邪,银狼,还是悟空。没问题吧?”无尘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人选。 东方羽身为皇帝,如今又是天菱士气的来源,自然不能有任何差池。东方枭身为天菱的主帅,是所有将士的主心骨,也不能有任何意外。萧君杰不会武,排除。温兴哲和东方瑞武功平平,不适合潜入敌营。而剩下的,也就只有无尘他们四人了。 众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无尘已经将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其实,我也可以。”见所有的人都将自己排除在外,司徒靖感到很不好受,曾几何时,他也是他们里的一员,可是如今,他却再也无法融入这一群人之中。那种分明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感,让他感到无力,更多的是心殇。 余光瞥过被温兴哲拥在怀里的女人,此时,嫉妒对他也是一种奢侈,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潜入敌营被俘,至少可以换得这一群中的一人平安,那样,也就多了一个人留在她身边,代替他,守护她,爱她。 司徒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如今对他来说,只要她过得好,什么都不重要了。 将司徒靖的表情尽收眼底,无尘眼底划过一抹复杂。曾经,他也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慕宣的一句话,却止住了他所有的想法。 慕宣说:与司徒靖相比,其实她是幸福的。因为她只是遭受了爱人的误解,而司徒靖却要背负着对爱人的误解与悔恨,承受着那种相爱而不能爱的苦痛,煎熬一生。 无尘认可慕宣的话,换一个角度来看待,如今的司徒靖就像刚恢复记忆时的他们,承受着自己对自己的谴责,生不如死。而且司徒靖比他们更加可悲,当时的他们是害怕失去她,而如今的司徒靖是已经彻底的失去了。 “好,你和悟空一起。”想了想,无尘还是应了下来。四人中,他本就不放心悟空,一是悟空太过简单,二是他的心太过善良,如果到时被人发现,有可能因为不忍心杀生而失手被擒。所以,多一个人陪着,他也更加放心。 司徒靖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慕宣在两人来回一扫,缓缓的垂下眼帘,挡住眼底所有的思绪,淡淡的问道:“庞融怎么处理?” “留着也是祸害,除了最好。”妖邪斜睨了地上的庞融一眼,说出自己的看法,实在不想留下什么隐患。 “嗯。”慕宣应了一声,算是认可妖邪的话。大敌当前,容不得她妇人之仁,再说这庞融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浑身的戾气之重,定是杀了太多人所致。即使不杀,就凭他当初对付东方枭的那些手段,慕宣也没打算让他今后的日子好过,但如今怀孕了,实在是懒得动弹,在战场上解了气,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这群男人最好。 得到认可,妖邪就将人拖了出去。 悟空见状,筹措了一下,双手合十开始为庞融超度。 那低喃的经文,在场的人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慕宣无语的扶额,造孽啊,她当初是哪根神经短路了,非得要调戏这个小和尚。 …… 当晚,无尘,妖邪,银狼,悟空,司徒靖夜探敌营,寻机烧掉敌人的粮草。却意外发现守粮草之人,居然全是冰城的人,被发现后,一番打斗,人人负伤而归,看得慕宣怒气冲天。最后被东方羽拦下,才没有一时冲动,跑去敌营算账。 “无尘,你是神医,有没有什么速效疗伤药?”将几人安排在自己隔壁的营帐,慕宣亲自照料,可看着他们浑身的伤,心就止不住的疼,“你们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一个个全都伤得这么厉害?” 几人眼角抽了抽,五个人对一千个人,武功再好也等于零吧,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隐世高手。 不过—— 无尘眉头一皱,沉声道:“今晚也不是全无发现。那些人本可以轻易的杀了我们,却手下留情,只是伤了我们,让我们短时间内不能使用内力,然后就放人了。着实奇怪。” “听着的确有些奇怪。”慕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眼眸一扫,见众人都在沉思,撇了撇嘴,问:“你们短时间内不能使用内力?” “不错。他们封了我们的内息,让我们三个月内无法再使用内力。” “连你这个神医也没法办?” “也不是。”无尘思酌片刻,低语:“需要五个内力比我们都高的人,替我们打通被封的奇经八脉,内力自可恢复。只是当今,要找到五个不是冰城之人,内力比我们还高的,几乎没有。” 不是无尘自夸,事实的确很难。当世年轻一代的高手几乎全部聚集在此,上一辈的又大多隐居,短时间内去那里找人替他们打通经脉? “为什么要五个?”慕宣不懂,一个不就行了? “打通经脉非常损耗内力,打通一人已是不易,那人还需调息两日才能恢复,怎么可能一次打通五人?” “……” 若是她没有怀孕,一次打通五人绝对不成问题,可如今—— “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了。” 慕宣默。 “算了,别想了。你们早点休息,先养好外伤,再做打算。”替几人掖好被角,慕宣转身走出营帐。 夜空,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 今晚月黑风高,无星无月,黑压压的乌云依然盘旋在高空,久久不散,好像还等着另外一场暴雨的降临。 绝美的容颜,现在尽显无奈,微微昂首,美眸凝视着漆黑的夜空,眼中透着迷茫。 慕宣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别人安排好的死胡同。 无尘,妖邪,悟空,银狼,司徒靖全部不能动武,即使司徒靖和银狼内力尚低,东方羽和东方枭还能替他们恢复,可如今哪来两日的时间给他们恢复?赫连星的军队明日就到,一百二十万对一百万,天菱真的还有胜算吗? …… 清晨,东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一层浓厚的雾气便笼罩大地,将万物都显得朦朦胧胧。 直到红日升起,千万缕阳光透过光层直射大地,稀薄了雾气,为世间万物再次带来生机与活力。 远处,崛起的山峦之上,一抹纯白负手而立,眺望着由远及近的蜿蜒军队,阳光似乎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白芒,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雾气散尽,她终于看清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一袭金色的铠甲,配上冷峻的五官,显得更加丰神俊朗。脸上和善的笑意褪去,少了一丝虚假,多了一份霸气,衬得整个人更加完美。 待视线扫过赫连星,落在他身边的男子身上时,慕宣整个人都震住了—— 标志性的的银白,万年不变的倜傥,此刻却出现在战场之上,是意外? 呵呵,垂眸自嘲一笑,慕宣,你何时也学会了自欺欺人? 感觉两道带着阴冷的视线射来,还是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抬眸对上那双箭眸,与之遥望,神色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心却早已乱作一团。 风,轻抚而过,吹起发丝和衣袂,也吹散了慕宣心中的迷雾。 原来早已入局,难怪无法参透。 金色的身影掠近,最后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 “女人。”赫连星的声音有些激动,眼中的喜悦显而易见。 心似乎有些回暖,扬起淡淡的笑意,却在瞧见他身后的千军万马时僵住,“你,要攻打天菱?” “女人。”赫连星不答,反而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似乎是在感受她的存在,身躯激动得有些发颤。 犹豫片刻,慕宣最终还是揽上了他精瘦的腰,闷声道:“退兵,好吗?我不希望看到战争,真的不希望。” 赫连星俊躯一僵,遂又放松,沉声道:“听说,东方羽曾将你软禁于凤栖宫内,他如此对你,你又何必为了天菱国劳心劳力呢?跟朕回北燕国吧,朕定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不受一点委屈?呵呵……慕宣有冷笑的冲动,却还是忍了下来,慢慢退出他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道:“不,你和东方羽一样,都是天生的帝王。作为帝王,你们的独占欲比一般人都强,当日若换做是你,你也会同东方羽一样,选择将我软禁起来。因为,帝王的爱情从来容不得他人觊觎。” “可是朕从来没有强迫过你!”赫连星不服。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还爱着别人,若是知晓,你甚至可能更甚。派人暗杀他们?又或是将他们囚禁起来,逼我就范?” 见赫连星眼神一闪,慕宣的心似是在瞬间被揪紧,有些窒息,冷笑渐渐溢出,有越演越烈之势。 “你自己应该清楚自己,以你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怎容得下枕边之人,心中还有别的男人?否则,你当初也不会选择用散功散掳走我,你的目的,不是同样想将我困在你身边吗?” 赫连星不语,也是默认。 过了很久,慕宣脸上的冷笑渐渐转变,露出采花贼独有的坏笑,遥遥的对采花贼抛去一个秋波,送上一个飞吻,满意的见到身旁某男黑了俊脸,哼哼两声,甩袖而去。 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却再也挂不住了。 赫连星,我可以原谅你算计我,利用我,可我无法原谅你伤害他们。所以,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命定之人,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前世的记忆已然恢复,你却不能放下手中的利刃,依然选择攻打天菱,我们之间,有得选择吗? 山峦上,赫连星遥望着渐渐离去的背影,感觉越来越远,心也莫名的有些惊慌,伸手想要挽留,最终却颓然的垂下了手。 骏马之上,洛行风将一切尽收眼中,脸上依然是那抹坏笑,却多了一点什么,转目望向那一抹单薄的倩影,眼底划过淡淡的心疼。 ------题外话------ 感谢冬思语的一票,472652152的一票,0319222的一票,以及染染九言的一花。 话说,绯菊最近这么努力的更新,亲们有没有看得很过瘾? 采花贼又出现了,亲们能猜到他的身份吗? ------------ 第95章 “宣。” 刚回到军营,就见到了徘徊在她营帐前的东方枭,慕宣面上一僵,竟有种偷情被抓的尴尬。 “呃,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尘他们受伤了,敌我状况悬殊,我实在是睡不着,就想来看看宣,谁知营帐里却没有人。宣一大早怎么不在营帐休息?”东方枭说着,就上前搀扶着她,待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时,剑眉一皱,“我知你内力高深,可如今毕竟有孕在身,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话落,一把抱起她,大步跨进了营帐之内,放在床榻,用厚厚的锦被包裹住。 “东方枭。”用手抓住准备为她生火取暖的男人,慕宣依偎进他的怀里,摄取那少得可怜的体温,“你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就一会儿。” “你撒谎!你有内力护体,浑身却如此冰冷,非两个时辰不能达到,你昨晚半夜就等在此了?” “宣不也是吗?”东方枭说的‘也是’,两人心知肚明。 “你都知道了?”慕宣有些回避东方枭明了的视线,战前见对方战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战场的禁忌,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哪怕不能劝他收兵,也想要去看看。 “宣心中有他,所以才会去等,可无论是前世的公孙星,还是今世的赫连星,他的心中权势最重,宣有何必徒增烦恼?”运起于掌心,用内力蒸去她发丝上的露珠,东方枭眼中染上淡淡的心疼。 “可是我真的不想打仗。” “呵呵……”东方枭轻笑一声,搂紧了怀中的娇躯,“宣,你知道吗?虽然这一世你变了很多,可有一点,你始终没变。” “是吗?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还是那么善良。” “呃……”慕宣囧了,她善良吗?她怎么没发现? “宣的善良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心。”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东方枭一边轻抚着她已经干透的发丝,一边为她解惑。 好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么来的。慕宣无语的想着,转而问道:“对了,无尘他们的伤没好,如果北燕叫阵,天菱怎么办?” “这点宣无需担忧,战场上靠的绝非一人之力,无尘的武功虽然短时间内不能使用,可他的头脑还在,他依然是天菱国的军师。” 对于无尘,东方枭总是给予全部的信任,以前或许不懂,在恢复记忆之后,他终于懂了,两人前世本是兄弟,互相扶持最终登上巅峰。若没有柳倾城,他们之后或许会因为权势感情渐渐变质,可凡事没有如果,他们的兄弟之情还来不及变质,生命就已经结束。 “那样我就放心了。”慕宣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有孕的身子就是这么不方便,睡的时候永远比清醒的时候多,而且特别容易疲惫。 见慕宣似是困了,东方枭轻轻的将她放下,掖好被角之后,才静静的走了出去。 待营帐里只剩下慕宣一人,她懒懒的翻了一个身,将脑袋藏在被窝里思索。 今日,她会去见赫连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冰城之人为何只封住了无尘等人的武功,却没有杀了他们,这是她心中的疑惑。 或许,她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这一切都是赫连星的吩咐,他并不想伤害那群男人。 可是今日一见,她知道自己错了,赫连星的争夺之心一直未曾褪去,冰城的人之所以会手下留情,有可能是采花贼的功劳。 之前,她怕麻烦,一直不愿去思索采花贼的身份,如今再次相见,还是在这种时刻,有些事情已经容不得她逃避了。 采花贼的身份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 “只知赫连星与冰城城主私交不凡,可随意出入北燕皇宫,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没人见过他。” “刚刚收到消息,赫连星也来了,大概两日后便到。同他一起的,是冰城城主。” 话语尚在耳边,采花贼就是冰城城主。 可是,冰城一向隐居世外,为何要趟进这趟浑水之中? 还有,当初采花贼说家里有急事,才不得不离开,他所说的急事是什么?可是与这次冰城倾巢而出有关? 是赫连星知晓了进入冰城之法?还是冰城有什么弱点被赫连星抓在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 慕宣一个头两个大,烦躁的扯着满头秀发,还是不得其解。 天色渐渐的放亮,这场残酷的战争,最终还是打响了。 所幸东方枭还在,敌方又少了一个主将,交战之间,也讨不得多少便宜。 慕宣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楼下的士兵,一个个的涌上,一个个的倒下,心,渐渐的被揪起。 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尤为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她的心尚未落回原处,令她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冰城的人,出战了。 冰城的人果然不愧为绝世高手,在战场上这种急需默契的地方,也能凭得一身武艺进退自如。天菱的死伤越来越多,慕宣的心也越来越沉,眼见天菱死伤过万,她做了一个决定。 东方枭说得对,慕宣的心是善良的,与几百万的生命相比,一切都变得渺小了。所以,在战争最为炽热的时候,她选择了站出来。 “赫连星,你究竟要怎样才肯退兵?” “退兵?不可能,这天下只能匍匐在朕的脚下!”骏马之上,赫连星一身戎装,身姿挺拔。抬眸对上城楼之上一身男装的女子,瞳孔骤然紧缩,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晃过,那时的她一身红衣,也是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用悲悯的目光望着战场。突然,她举起手中的利刃,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不!”几乎是下意识的,赫连星惊呼出声。 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盯着自家的皇帝。 眼前的场景和脑海中的分开,赫连星忿恨的锤了一下身下的骏马,该死的女人,对他影响太大了! 慕宣的嘴角抽了抽,望着场下的男人,眼中快速闪过什么,“难道,你真要让这数百万将士的鲜血,来铺垫你的锦绣山河?” “不错。”眼前闪过苍生匍匐在他脚下的情景,赫连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 慕宣见此眼中透出一丝苦涩,淡淡的转了话题,“赫连星,还记得我的诅咒吗?” “你……”赫连星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恢复了记忆,如今听得慕宣的问题,心再次被揪紧,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错,我们都还记得。”这是在告诉他,不止是你,我们所有的人,都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如花的娇颜上,划过淡淡的笑意,前世曾经对她或许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可如今却是她扭转局势的关键。 突然,慕宣从身后抽出刀刃,高举双手,仰天立咒:“我,柳倾城以灵魂解咒,往日种种终将随风流逝……” 根本没有留心慕宣所说之话,几乎是在慕宣抽出刀刃的同时,赫连星就不假思索的拔身而起,轻功在这一刻超出了时速,只为救下前世来不及救下之人。 一把夺下女子手中的刀刃,将人死死的抱在怀里,气息不稳的咒骂道:“那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准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死!” “呃……”慕宣满头黑线,这厮也太入戏了吧? 挣了挣,却还是没能挣脱他的怀抱,无奈的伸手一点,止住了他的穴道。 “女人,你……”恐惧慢慢退去,赫连星突然明白了什么,怒不可谒的瞪着面前的女人,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干嘛,你咬我?”非常不雅的白了对方一眼,慕宣转身走到城楼前,运足了灵气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的皇帝已经被我俘虏了,立刻退兵,否则我就杀了他!” 洛行风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果然啊,关心则乱,刚才他本想拦着赫连星的,谁料那男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得太快,他拦也拦不住,这下好了,掉陷阱里了吧?! 不愧是他洛行风看上的女人,非常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就连赫连星这样的男人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遥遥的望了一眼站在城楼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女人,嘴角笑意加深,右手微微举起。 “退兵!” 一声令下,北燕的百万雄师犹如洪水般退去,气得赫连星眼都红了,这个该死的女人,那个该死的采花贼! “怎么,你不服?”危机解除了,慕宣心情不错的跑到赫连星面前,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脸问道。 此刻,赫连星真恨不得咬死面前的女人,可惜动弹不得,哑穴也被她点住,只能以双眼表达他的不满,严重的不满。 “抗议无效,来人啊,将这个俘虏带回去!” 天菱军营。 慕宣的归来,遭到了将士们的夹道欢迎。本来,他们还挺不屑这个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女人,不过经过这一仗,所有的人都对她改观了。 长得美不是他的错,至少,某些时候,这种美达到的效果往往出乎意料。好比,勾引敌国皇帝。 所幸,慕宣并不知他们所想,咧着嘴一路跑到军帐里。 “东方羽,我回来了!” 见到佳人,东方羽一直提着的心才算落地,紧紧的抱着她,斥责道:“你怎能如此任性,朕不是说了不准你上战场吗?为何要偷偷跑出去,你是存心让朕担心吗?” 说着,那种有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再次占据了他的心,东方羽只能用力的拥紧怀中的娇躯,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 “对不起。”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慕宣乖乖的认错。 口上说着抱歉,那灵活转动的眼眸让东方羽知道,如果有下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偷偷的溜出去,俊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如此交替数次,却还是没能说出任何重话。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颇感自嘲的道:“你就是吃准了朕舍不得动你,才总是如此任意妄为。” 呃,的确是,慕宣就属于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人,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给她点颜色她就可以开染坊的人。 “小羽啊。”错也认过了,某女就开始邀功了,“咱今天立了一个大功,你想怎么赏我啊?” “呵呵,皇后想要什么?”早就从士兵口中得知了她在战场的卓越功绩,赫连星有些好笑的问道。 “呃,不多,你就给我一箱黄金吧。” “黄,黄金?”某皇帝再次化身结巴,想起曾几何时某女在春满楼的所作所为,眼角一抽,问:“皇后很喜欢黄金?” “也不是。” “那皇后为何如此喜爱黄金?朕曾听二皇弟说过,你从他那里也得了不少黄金,这么多金子,你都藏哪儿了?” 当然是灵戒里了!这话只能在心里回答。 慕宣小脸一垮,恶声恶气的道:“怎么滴吧,给还是不给,给句痛快话!” “朕只想知道,那么多黄金,皇后要来有何用?难道是你缺什么,为何不直接告诉朕,让朕替你办到?”这才是东方羽追问的原因,他以为某女有什么难处,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才会一直问一直问。 “你真想知道?” “嗯。”某皇帝老实的点点头。 “其实吧,这些黄金是聘礼,将来你们嫁进我慕家的大门,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咳咳……”某皇帝被呛着了,娶皇帝进门,也就她才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外加理直气壮。 “皇后存了多少了?要不,朕多给你一点?”东方羽早已听过某女的只娶不嫁论,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他就只能放下一身尊严,陪着她一起笑,一起闹。 “那可不成。” 为何?两个字尚未问出口,就听某女接着道:“那你不就成倒贴了。” “……” 东方羽默,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女人,最后自己还得倒贴上门。 “启禀皇上,战俘带到。”军帐里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士兵的声音在外响起。 “带他进来。”东方羽龙袍一掀,在首座坐下,慕宣老老实实的站到他身后。 营帐被人掀开,依旧一身戎装的赫连星被士兵推攘着推入军帐。 “你们先退下,朕有话要单独同燕皇说。” “是。” 待军帐中只剩下三人时,慕宣才重新坐下,狠狠的瞪了赫连星一眼,抱怨道:“看吧,都怪你,好好的打什么仗,害我大着个肚子还得扮作侍卫,天天站着受罪。” 赫连星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眼。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赫连星反驳,慕宣疑惑的瞧了瞧他,正对上喷火的目光,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哦,对了,忘了你还不能说话。” 赫连星本就气得半死,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抽过去,死死的瞪着美眸中划过的狡黠,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在慕宣替他解开哑穴的瞬间,就被气得昏了头,早忘了帝王架子,只差没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最好祈求不要落在朕手里,否则朕一定……” “一定什么?”好奇的追问。 “……”杀了你三个字被吞回肚子里,赫连星黑亮的眼眸微闪,忿忿的将头调转一旁。 “切,说话说一半,存心吊人胃口。”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慕宣撇了撇嘴,貌似不屑的说道。 戏也看够了,东方羽这才上前当起了和事佬,“燕皇不要介怀,皇后性子爱闹。” 说着,将慕宣揽进怀里,点了点她挺翘的琼鼻,宠溺道:“你啊,已经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调皮?!” 慕宣浑身一僵,原来腹黑没有发明专利啊?这群男人个个都能拥有。 递给东方羽一个大白眼,附送两个大字:“幼稚!” “呵呵,皇后喜欢就好。” 什么叫拿肉麻当有趣?慕宣懂了,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还未开口,一直被人无视的那位沉不住气了—— “东方羽,你不用在朕面前显示你们夫妻恩爱,这些对朕没有任何影响。即为战俘,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上涌的酸气被赫连星生生压下,貌似无所谓的高昂着头,视死如归的说道。 “赫连星,你丫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还肯在你面前演这场戏,就表示老娘还没放弃你,若你硬要为了那可笑的尊严固执自见,那就别怪我无情。”慕宣终于被激怒了,没错,她和东方羽在赫连星面前大秀恩爱,就是为了激起他的怒火,激起他心底的情。 一个人只有当感情超过理智时,才有可能放弃宏图霸业,心甘情愿的为爱奉献一生。 他们都太明白这一点。 可赫连星是一个太过理智的人,除了在慕宣举刀刺向自己的那一刻,赫连星短暂的失去了分析能力,其他时候,他都会给自己留有一丝清醒。 计划失败了,慕宣只能让人将他带了下去,严加看守。 “赫连星不肯撤兵,我们又不能杀了他,现在该怎么办?”慕宣承认,感情会麻痹人的理智,好比现在,只要遇上有关感情的事情,她就总会犹如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什么烂招损招都能想到。 “先将他关着吧,只要他还在我们手里,北燕就不敢贸然出兵,我们只能尽量想办法。” “嗯。”慕宣点了点头。 “皇后累就先回营帐休息吧。”见慕宣虽然没说,眼下却有淡淡的淤青,东方羽有些心疼的道。 东方羽不说,慕宣还不觉得,一说就感觉疲惫感又来了,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嘀哝道:“嗯,我就在你怀里眯一会儿吧,晚点再去找赫连星,看看能不能想到别的方法。” 夜凉如水,军营里除了来回巡护的士兵,其他人皆已入睡。 一抹黑影借着夜色的掩盖,如入无人之境的行走在军营之内,鬼魅的身影一晃而过,若不是细看根本不会发觉任何异常。 突然,来人停在军营的一座营帐前,悄悄的用刀划开了一道口子,向里望去,待瞧见坐在床榻上一脸悠然的男人时,郁闷的撇了撇嘴。 黑色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在营帐周围晃了一圈,待站在营帐门口时,门前的几名士兵,仅是毫无动静。 “你来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如此细微的响动,让赫连星明白了什么,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黑亮的眸底闪过一道嗜杀的暗芒。 洛行风一把撩开营帐的帘,手中一道劲气射出,转而没好气的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若不是顾忌他手中解救冰城的方法,自己才不屑于走这一趟。 “想要解救冰城之法?”好似看穿了对方的想法,赫连星慢悠悠的起身,一边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袍,一边淡淡的道:“条件改变,冰城的人可以不必助朕逐鹿天下,你只需帮朕一个小忙,朕自会派人前去解救冰城。” “什么条件?” “附耳过来……” 夜色越深,皓月当空却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盖,让它看上去有些黯淡,似乎在预示什么不好的事情。 翌日,慕宣懒洋洋的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营帐看望受伤的众人。 待瞧见空无一人的营帐时愣了愣,转身向军帐走去。 “小羽,小枭,你们见过无尘他们吗?” “尘不是在营帐里养伤吗?”被慕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东方枭也是满头雾水。 “不好!出事了,走,去赫连星那里看看!”慕宣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身子一转,就向软禁赫连星的营帐跑去。 “宣,你慢点!”东方枭吓了一跳,急忙和东方羽跟上。 还没进入营帐,营帐前几名被点住穴道的士兵,就已经让慕宣的心跌入谷底。 完了!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脚下一软,身子无力的向后倒去,幸好东方羽和东方枭赶到及时,才能将她扶住。 “先扶她回营帐。”仅是瞥了营帐一眼,东方羽也明白了什么,眼眸一沉,这下麻烦了。 “皇后别急,军营守卫森严,赫连星又带着无尘几人,必定走不远,有可能还在军营里,朕立刻派人去搜。” “有可能吗?”无力的靠在东方枭的怀里,慕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赫连星是什么人他们太清楚了,只怕无尘等人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可能!” 不忍见到慕宣如此模样,东方羽给东方枭使了一个眼色,东方枭动作迅速的点了慕宣的睡穴。 “现在怎么办?”看着怀中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皱着眉头的女子,东方枭的心也被揪得生疼,是他们太过大意了。 “现在只能等,看赫连星掳走无尘等人的目的。如果是逼天菱投降,我们还能想办法救出他们。如果……”剩下的话东方羽没有说下去,只是将担忧的视线投向东方枭怀里的女子,如果赫连星掳走无尘是为了她…… 这一觉,慕宣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无尘等人浑身是血的向她求救,她刚伸出手,却被赫连星从中间截断。他笑盈盈的望着她道:“太子妃,若是想救他们,就乖乖的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不!”一声尖叫,慕宣浑身是汗的从睡梦中惊醒,环视着空荡荡的营帐,心也跟着变得空落落的。 魂不守舍的穿衣下床,来到隔壁的营帐,里面还是空无一人,慕宣的心越来越慌,心里的不安也越扩越大。 正想离开,一枚泛着冷光的飞镖稳稳的嵌入木桌之上,镖上有一张纸条,展开:他们全部在我手中,想要救他们,自己来北燕军营。 没有落款,可慕宣还是猜到了是谁,微微垂头,敛下所有翻腾的情绪,赫连星,既然你的目标是我,那我就来会会你。 缓步走到书桌前,提笔,望着手中的毛笔眉头一皱,该死的,不会用! 将灵力注入笔中,毛笔自己随着意念动了起来,娟秀的字体呈现于宣纸之上—— “羽,枭,谢谢你们让我睡了一个好觉,人也冷静了不少。赫连星的目标是我,我必须去北燕军营换回他们,你们不必寻找,守住边疆即可耐心在此等待,救出他们,我自会回来。另附上《三十六计》以备不时之需,需仔细研读,必能足你们战无不胜。千万不要冲动,也不要来北燕救我,无论如何要保持冷静,赫连星不会伤害我的。 落款:爱你们的宣儿。” 将信交给田世荣,嘱托他,必须在午时之后才能将信交给皇上。 慕宣本可以将信放在营帐里,可想到来人可以悄无声息地的掳走无尘等人,却没有动东方羽和东方枭,必是不想被军营的人发现,闹出别的动静。信在营帐中容易被盗,到时东方羽他们更会失去理智,交给憨厚老实的田世荣,是她此刻唯一的选择。 东方枭曾说过,田世荣是他最信任之人,人憨厚老实,从未让他失望。既然枭信田世荣,慕宣也无条件相信,况且除了他,慕宣再也找不到可以信赖之人。 “皇后娘娘放心,末将定会将信交给皇上的。”田世荣接过信,信誓旦旦的道。 “你,你叫我什么?”慕宣傻了,东方枭他们应该不可能告诉他,他怎么知道? “呵呵……”田世荣挠头,憨憨一笑,“头年,末将陪同王爷回京,在京城之外,王爷救下你时,俺就在他身边。后来听说当今皇后乃天降仙女,由枭王所救,俺就知道是你。” 慕宣一怔,终于明白东方枭为何如此信任他了,外粗内细,衷心牢靠,而且嘴巴还很严实。她来这里这么久,若非今日情势所逼,他定然会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慕宣笑笑,慎重道:“谢谢,一定要在午时之后才能交给皇上,这信关系到天菱将来的命运,容不得一点闪失,所以切记!” 见田世荣一直点头,情绪很是激动,语无伦次的想要表达些什么,慕宣只是抬手止住他的话,转身而去。 北燕军营。 “来者何人?此乃军营,闲杂人等,速速离开!”迎接她的是一排寒光乍现的兵刃。 此刻,慕宣真想破口大骂,而实际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去把赫连星叫出来!他奶奶的,叫老娘来,就是这么对待的?说什么不让老娘受一点委屈,全他妈的狗屁!明知道我要来,还让你们拿刀对着我,这就是他所谓的一辈子对我好?” 踩着一甘士兵脱窗的眼珠子,慕宣边骂边往里面走,“尼玛,男人就一个德行,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稀罕了。绑架老娘的男人,威胁老娘跟着你,你比老娘还拽,靠!惹毛了我,弄一颗飞毛腿,炸平了你们北燕,全他妈的给我们陪葬!” 路的尽头,赫连星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个骂骂咧咧走进的女人,眼中渐渐染上一丝笑意,也只有她在此刻才会有这种豪情壮志吧?她哪里像是来求自己放人的,分明像是来抢人的,汗一个先。 “赫连星,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不欢迎啊,不欢迎老娘现在就走,少他妈整些虚的,老娘不吃你那套!” 赫连星满头黑线,原本预备的话通通丢进太平洋,嘴角抽抽地问:“你能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 慕宣脚下一蹶,一蹦三尺高,劈头盖脸的一阵暴吼:“我那里没有女人的样子了?啊?你说啊?老娘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唔……” 很好,这下有点女人样了。赫连星松了一口气,眼眸一扫,四周脱窗的眼睛和脱臼的下巴集体归位,众人低头,扮睁眼瞎。 一手捂着某女的嘴,一手去搂某女的腰,指尖触及隆起的小腹时,微微一僵,改拖着她的手,将人拖进营帐。 转角处,洛行风暗自摇了摇头,他本还在为她担忧,担心她受不了这个打击。谁知,这女人到哪儿都不是吃素的,用撒泼来扭转劣势,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如此一闹,赫连星倒不知该那她如何是好,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他们在哪儿,我要见他们。”进了营帐,慕宣也不闹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就啃。 赫连星额头两侧青筋隐隐跳动,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如今人在我手上,我凭什么听你的?”这厮气糊涂了,‘朕’也不用了。 “不听?靠,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算了,没默契,老娘重新找男人去。”挥一挥衣袖,就想潇洒的离开。 “站住!”赫连星的脸蓦地沉了下来,一个闪身,挡住慕宣的去路,“你当军营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奶奶的,这世上只有我想留的地方,还没有能困住我的地方,就算顶着肚子里这个球,老娘自保还是不成问题。”说完,身形一闪,已越过赫连星,继续向外走去。 赫连星瞪,使劲瞪,真恨不得瞪穿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见她真打算不顾那群男人的死活离开,咬了咬牙,妥协道:“好,他们已被朕送回北燕,你若要见他们,必须随朕回北燕。” “早答应不就成了嘛,何必浪费老娘多走几步呢?”前行的脚步一转,自觉的走回去,看得赫连星眉眼抽抽。 暗处的某人忍笑忍得很辛苦,努力的掐着大腿内侧,就算大腿内侧青紫一片,也还是舍不得离开。 难得啊,难得见到赫连星吃瘪,就算这条腿废了也值啊。 此刻,天菱军帐内。 看完田世荣交上来的信件,东方枭满脸铁青,他早该料到的,早该料到恢复记忆后的赫连星,怎么可能忘记前世的种种而放过她。是他太过大意了,早在无尘等人被掳走时,他就应该有所警觉的。 “三弟,你先别急,既然赫连星的目的是皇后,自是不会伤害她的。”抓住东方枭不断拉扯墨发的双手,东方羽尽量劝慰道。可是说这话时,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底气,赫连星的确是不会伤害慕宣,可是那群男人呢?最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东方羽心里没底。 “不行!我要去救宣!”东方枭一把甩开东方羽的手,慌乱的站起身。 这一刻,什么战争,什么国家,他通通不想管了。 他要的,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 上一世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再错过。 “你给朕站住!”一个闪身,东方羽挡在了营帐前,拦下无头苍蝇似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忘了皇后信上怎么交代的吗?她让我们千万不要冲动,也不要去救她……” “我办不到!只要一想到她在赫连星手里,我就一刻也坐不住!”东方枭双眼猩红的高声截断东方羽的话,整个人像是无助的困兽,陷入了眸中困境中无法自拔。 “大皇兄,你不会懂的,上一世的我们曾经伤害过她,这一世的我们尽力的想要弥补,可是这仅限于我们。就像宣说的,在赫连星心中永远是权势最重,他没有爱,只有掠夺。宣落在他的手里,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上一世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再也不要让她遭受那些磨难与痛楚,再也不要。 “你给朕闭嘴!”被东方枭的话刺激到,东方羽同样凶红了双眼,暴吼回去:“不要给朕提上一世!你们的上一世朕没有参与,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也没有!朕嫉妒你们可以在上一世遇见她,可是更恨你们上一世不珍惜她。什么前世今生,在朕眼里什么都不算,上一世的柳倾城软弱可欺,可是这一世的慕宣绝非任人欺凌之人,她说她有办法,朕就无条件的相信她,只因为她是她。别说赫连星,就算是整个北燕,朕也不信他们能动她分毫。如果她当真有了什么意外,朕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北燕,然后去寻她,下一世,下下一世,永生永世,朕都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东方羽的话很是决绝,浑身毁天灭地的戾气震住了东方枭,让他半响也无法从那种震惊中回神。东方枭无法相信,曾几何时以冷静自持的东方羽,也有了如此不理智的时刻,会为了那虚无的上一世吃醋,会为了未知的下一世争夺,更甚愿意放弃江山,生死追随一个女人。 慕宣说得对,东方羽曾经是一个好皇帝,可是一个好皇帝也会有爱,也会想要有保护之人,当爱一个人渗入骨髓,江山在他眼中,远不如那一人的回眸一笑。 他选择留下,并非是害怕失去江山,如果这一刻江山可以换回慕宣,东方羽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可是赫连星的目的摆明了是想得到慕宣,如果他们贸然前去,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地步,别说救出慕宣,只怕连他们也会落进赫连星的圈套之中,到时赫连星又多了两个筹码,慕宣又将情何以堪。 东方羽永远想得比别人多一步,也正是如此,他所承受的,也往往比谁都重。 他恨自己此刻的理智,却也庆幸自己此刻的理智,只要不会成为她的负担,他宁愿担惊受怕的待在边疆,只因他相信她,无条件的相信…… 第二日,豪华舒适的马车,将慕宣送上了北燕的路途。 半个月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整齐一致的高呼,马车的车帘被撩开。 被赫连星扶着走出马车,就见到一排排整齐跪列的侍卫,慕宣的头又开始隐隐犯疼,皇后啊?她咋就和这头衔有缘呢? “平身。”不轻不重的威严声音,却使每个人都能听到。 “谢皇上。” 慕宣侧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赫连星,别说,这厮还真有点皇帝的架势。转头向这座陌生的皇宫望去——华丽,壮观,带着些许异域风情。 不似天菱皇宫的传统布局,北燕皇宫带着些许北欧风情,像是一座壮观的城堡,多过像皇宫。白色的墙体随着雨水的冲刷已渐渐变色,却更为他添加了古老庄严的气息,每一处细节都是一个故事,带着神奇色彩的故事。 慕宣承认,她喜欢北燕皇宫多过天菱皇宫,不是因任何人,仅仅因为这里熟悉的气息,有着二十一世纪北欧风情的气息。 被赫连星抱着,顶着一众人等或惊艳,或复杂,或惊疑,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进入了这座城堡。 “带我去见他们。”在众人听不见的地方,慕宣低声道。 说完,就感觉抱着自己的身躯一僵,脚步一顿,遂又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走去。 慕宣顿时杏眼圆瞪,揪着他的耳朵娇喝:“赫连星,不准给我耍花样,否则老娘就废了你!” 赫连星嘴角抽了抽,强压下上涌的酸气,抱着她脚步一转,向地牢方向走去。 地牢,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到处弥漫着一股霉味,一间间简陋的小房子装满一根根铁柱,其中锁着各式各样的犯人。 赫连星脚步不停,一直向里面走去,当熟悉的气息渐渐逼近,慕宣再也耐不住这种折磨,径自跳下赫连星的怀抱,向熟悉的气息奔去。 ‘滴!滴!滴!’ 这样的声音,在阴暗的地牢尤为清晰,慕宣的心渐渐揪紧。 地牢的尽头,她终于找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四肢被手腕粗的铁链锁住,浑身血肉模糊,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隔着铁柱伤心大哭。 “尘,邪,呆瓜,木头,傻蛋儿,小空空,骚狐狸,司徒靖,你们醒醒,我来看你们了,快醒醒!” 然,那群男人都没有反应,只有不断滴落的血液和微弱的气息,显示他们还活着,心不可抑制的痛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慕宣还是觉得呼吸困难,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空落落的,余下的只有失去他们的恐惧。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会要他们的命!”尖声质问着,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她错了,她一开始最不应该招惹的,是这个男人!明知他善于隐忍,当初就不该放他回到北燕,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他们还活着。”赫连星只是淡淡的道。 “呵呵,活着?”慕宣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仅剩一口气,与死了有何分别?” 不错,仅仅只剩一口气而已,若不是她五识比普通人敏锐,几乎查探不到他们还活着的气息。 那样微弱的气息,每一次进出,就像拂过她的心脏,一寸寸的寒意,一寸寸的揪紧,再一寸寸的撕裂。 笑着,笑着,那双澄澈的眸子渐渐转变,寒意,恨意,从眸底透出,将原本清澈的眸子染上了猩红。 “我要他们活着,好好的活着,否则你就杀了我们吧。”最终,慕宣停下了笑,眼中满是决绝。 “你在威胁朕?” “随便你怎么想。”慕宣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如果失去这群男人,她到这个世界就变得没有意义了,生与死有何分别? “你休想!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离朕的身边。” 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离朕的身边。这话好熟悉啊? 呵呵,曾几何时东方羽也曾这么说过,那时她也恨他,可到了此刻她才明白,东方羽对她有多好。他知道她喜欢自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下她,他知道她喜欢那群男人,就用那群男人威胁她,却至始至终不曾伤害过任何人。 皇宫当真那么好进吗? 凭温兴哲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能进出自如? 果然是当局者迷。 为何到了今日她才肯承认,她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再不是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这里有她的家,她的爱。 “呵呵,赫连星,记得我说过吗?这世上没人能够困住我,除非我自愿留下,这群男人是你唯一的筹码,他们若没了,我定然让整个北燕为他们陪葬!”一声冷笑,慕宣淡淡扫过僵在原处的男人,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她不能冲动,如今身怀有孕,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伤员离开,只能等,等孩子生下来。 到时,她定然会让赫连星血债血偿! ……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所幸慕宣每日辛勤的吸收灵气,保障平日正常生活的同时,还能余下精力释放元婴去地牢转一圈,看着那群男人渐渐好转,忐忑的心才渐渐放下。 燕皇要娶仙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往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人们愕然的同时,都将视线投向了仍旧坚守在边疆的菱皇身上。 皇后都被人抢了,菱皇为何还能无动于衷,人们不得而知。 而已经准备赶赴前线的东方麟,在接到东方羽的飞鸽传书后,咬了咬牙,又退了回去。 暗夜下,三个男人同时面向北燕的国土,眼中是思念,是牵挂,是永远也放不开的深情。 御书房。 “老臣参见皇上。”一个身着官服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跪在赫连星面前。 “起来吧。”赫连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貌似随口而问:“金御医,地牢里的那群男人怎么样了?” “回皇上,他们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臣照皇上的吩咐,每日在他们的药材里加了软筋散,即使他们武功恢复,也没有力气反抗。” “嗯。”所以的一切都按着预计的在进行,除了—— “有没有办法除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 “这……”金御医大惊失色,抬首望向上座的男人,在对上那双阴冷的黑眸时,又急忙低下头。犹豫片刻,才道:“皇后娘娘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稍有不慎即会一尸两命,即使皇后娘娘命大,今后也无法再生育了。” “废物!”赫连星怒拍身侧的扶手,眼神阴霾的盯着金御医,沉声道:“你是北燕医术最好的御医,朕离宫前就曾吩咐过,无论如何也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如今你还是给朕这样的结果,难道想让朕砍了你不成?” “微臣不敢!”金御医急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皇上圣明!落胎本就极其危险,前三月落胎对母体的伤害最小,如今已五个月,婴儿成形,强行落胎只会有损母体,妄皇上三思!”知道皇上对这位皇后有所不同,金御医只能硬着头皮道。毕竟如此有损阴德之事,本就与医道背道而驰,他内心并不太愿意。 “若生下的是死胎,对皇后的身体是否会有影响?” “这……”金御医已大概猜到赫连星的意思,强压下心中沉重感,无力道:“不会,只要用药得当。平安诞下死胎,并不会影响皇后娘娘……” ------题外话------ 感谢26574的三票,ymy829475的一钻,粉樱欣的一钻,ymy829475的五花,(╯3╰) ------------ 第96章 清晨,慕宣是被一阵骚乱声吵醒的,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对伺候在床前的宫女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这,奴婢不知。”那名宫女也是一脸茫然,小步跑到门边,向门外的宫女打听一番,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回禀皇……” “住嘴!我说过不准叫我皇后!”慕宣没好气的打断那名宫女,以前她还能佯装接受,如今一听见这个称呼,就让她想起尚在边疆遭受各种异样目光的东方羽,还有那群被关在地牢的男人,心止不住的揪疼。 “姑,姑娘。”宫女惊慌失措的改口,对这个没架子的皇后,自己还是挺喜欢的,从来不会虐待下人。只是很奇怪,她从来不准她们叫她皇后,只准她们唤她姑娘。 “回禀姑娘,皇上又赐了许多东西,如今全部堆放在大殿里,等待姑娘挑选。” “切!又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本姑奶奶没兴趣。去告诉赫连星,要送就送黄金。”说完,翻身继续睡,无视身后瞬间石化的宫女。 待身后的宫女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慕宣再次翻身,瞧了瞧屋顶的横梁,讥讽道:“没想到冰城城主最爱的不是银色事物,窃玉偷香,而是偷窥啊。” 话音落,一抹银色身影从天而降,衣袍翻飞,端得是潇洒俊逸,可惜慕宣全无心情欣赏。 “伊人。”踌躇片刻,洛行风才迟疑着唤道。 “别!咱俩又不熟,还是别叫得这么亲热。保不准赫连星又把你当成我的男人,给弄到地牢里关起来。” 洛行风嘴角抽抽,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这么夹枪带棒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调侃道:“本城主年少多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天下无敌……(此处省略某男自恋一百字)……想当年,无数千金小姐拜倒在本城主的风采之下,可自从在枭王府遇上某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女人之后,本城主就丢了一颗心。”双手捧心,做悲哀状,“可惜啊,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落花身边就有了无数美男相伴,早把本城主这才貌双全的美男子给忘了。” 望着某男掏心肝的痴情样,慕宣眉眼狠狠一抽,这算什么?表白? “你就不怕赫连星也把你给关起来?” “切!”学着慕宣之前的模样,洛行风高昂着头,狂傲无比的道:“这世上还没人能困住本城主。” 寒,这人自恋与她有得一拼。慕宣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继续问:“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替赫连星办事?” “本城主这不是被逼无奈嘛,赫连星手里有解救冰城之法,本城主为了冰城着想,只能委身于他。” “委,委身?!”慕宣如遭雷劈,话语脱口而出:“原来赫连星男女通吃?!” “……” “……” “伊人的想象力当真是当世仅有。”雷过之后,洛行风咬牙切齿的开口。 “彼此彼此,与洛城主的表达能力相比,我这点想象力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慕宣反唇相讥。 又是三秒的静逸。 洛行风深深的望着斜倚在床柱上的女子,眼底有淡淡的情愫流转开来,却被慕宣转眼避开了。凤眼有瞬间的黯淡,遂小心翼翼的问道:“伊人,你喜欢过我吗?” “女人喜欢长得坏的男人,可不是长坏了的男人。”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慕宣感到有些尴尬,尽量调节氛围。 “若我说,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信吗?” “我信。但是任何苦衷,都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特别是她爱着的那群男人。当今世上,能从守卫森严的军营,悄无声息的救走赫连星,又绑走那群男人,除了轻功绝顶的洛行风,不做第二人想。所以换言之,那群男人会遭到那样的对待,她会有今日的进退不得,都与面前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瞧见慕宣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凤眸再次黯淡了下去,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洛行风的心,还是很痛。 记忆回到几个月前—— 他刚从春满楼出来,飞鹰就带来一个消息:冰城危机。 顾不得已经遗落在春满楼里的那颗心,他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冰城,瞧见的场景,他这一生也无法忘怀。 原本与世无争的银色世界,蒙上了一层散之不去的阴影,近万人的冰城,在短时间内,死得只剩不到两千人。这是冰城百年来遭遇过最大的危机,而最可恨的是,那些人死得古怪,既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意外,就像是自然死亡,无迹可寻。 几天几夜的努力,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冰城的死亡人数还是在增加,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让所有的人离开冰城时,一只天行鸟突然落在他肩上,腿上的字条展开:要救冰城,来北燕皇宫。 自此,他就被逼为赫连星鞍前马后,求的,无非就是冰城的解救之法。 长时间的与赫连星交涉,最终定下的交换条件,是助赫连星逐鹿天下,虽然与冰城隐世的规矩相抵,可惜为了那剩下的两千条生命,他还是答应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场交换条件里还包含了她,等他察觉时,早已无路可退。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和你身边的人。只要冰城的危机解除,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到时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话落,人已消失在了房间里。 心,已经乱了,再也无法入睡。慕宣索性穿戴好一切,慢摇慢摇的朝大殿走去。 见到那个坐在首座上的男人时,微微一怔,遂即若无其事的在另一个位置坐下,完全将他视作隐形人。 “女人,你喜欢黄金?”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她。冷眸缓缓转动,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问道。 “嗯。”慕宣眼观鼻,鼻观心的哼哼一声。 赫连星愣了一下,随即冷下脸来,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开口:“你就这么不待见朕?”他相信她并非贪财之人,因为她的眼中没有贪婪,甚至什么都没有,空空的,空得让他心慌。 “你是皇帝,这是你的地盘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有什么权利不待见你?”慕宣的眼皮懒懒的阖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抬眼看他一眼。 “你……!”赫连星正要发火,在瞥见殿外等候的衣袂时,生生忍下。 “金御医,进来吧。” “老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一名提着药箱的老者进入大殿跪下。 慕宣终于无法维持那一副淡然的表情,转头怒瞪着赫连星,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为你安胎。”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短时间交汇,赫连星遂即移开视线,对跪在地上的金御医吩咐道:“先为皇后把脉。” “是。” 金御医起身,弓着腰走到慕宣面前,拿出一个手垫,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道:“请皇后娘娘将手放在上面。” “不用,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清楚,不劳外人操心。”冷眼扫过赫连星,长袖掩盖下的小手忍不住握紧,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前世,更想起了那场噩梦。 压抑的气息在大殿里扩散,蔓延,宫人们都低垂着头,生怕触怒了为人狠辣的皇帝陛下。 赫连星不开口,金御医也不敢动,只能维持着‘请’的手势,暗地里出了一身冷汗。 “全部退下。”不知过了多久,赫连星才开口。 众人仿佛得了特赦令似的,轰一下全消失在了大殿里,包括老胳膊老腿儿的金御医。 “你在害怕?”待大殿里只剩下两人时,赫连星才转动着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紧盯着坐在案桌对面的女人。 “不错。” 这是慕宣第一次承认自己害怕,害怕失去这个孩子,垂眼看着隆起的腹部,神色间多了一抹母性的光辉,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腹部轻抚,坦然道:“孩子的到来本是个意外,由最初的排斥,慢慢的转变为接受,甚至是期待。孕育,是一个很奇特的过程,常常折磨得我寝食难安,却甘之如饴。你知道吗?”慕宣蓦地抬起头,眉宇间多了一丝激动,“昨晚,我感觉到了明显的胎动,我能感觉到他的翻身,踢腿,每一个小动作。很奇妙!” 赫连星神色极其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女子,眉眼间那挥之不去的幸福让人感觉刺目,却不忍打破。龙袍下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复数次,才冷冷的开口:“可你是朕的皇后。”怎能为别人孕育子嗣? “这点,我从未承认。”嘴角一扯,慕宣实话实说。 “朕承认就够了。” 对于赫连星百年难得一见的无赖行径,慕宣愣是瞪大了一双美眸,上下激光扫射,想要看出一点点顶包的可能。在确定是原装产品后,撇了撇嘴角,事不关已的道:“那你的事。” “若朕接受这个孩子,你是否心甘情愿的留下?”鬼使神差的,赫连星问了出来。 “哈啊?”慕宣一愣,这唱的是哪出啊? “算了,当朕没问。”赫连星面上多了一丝尴尬,龙袍一挥,人就已经踏出了大殿。 徒留下慕宣在大殿里,绞尽脑汁的思索。 御书房。 赫连星失神的坐在御案后,褪去了一贯的狠辣,眉眼间多了一丝茫然。 “你就这么由着她误会?”一阵风吹过,书房里多了一抹银白色的身影。 神色间的茫然迅速收敛,犀利的眼眸对上洛行风,眼底精芒一闪,阴测测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朕不是警告过你,不准靠近她!” “我哪有靠近她?人家是跟着你去的。”嬉皮笑脸的态度,没有半点可信度。 赫连星的俊脸黑了大半,目光阴沉的扫过洛行风,冷冷的道:“你知道多少?” “也没多少。”洛行风一边把玩着十根白皙而细长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人家昨晚睡不着,半夜出来闲逛。谁知,逛着逛着就到了御书房,正好见到灯还没灭,就想进来找你聊聊,谁让人家无聊嘛。” “说重点!”赫连星额头青筋绷显,很有一脚把这唐僧男踹出去的冲动。 “说重点就说重点,你那么凶干什么?”洛行风撅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赫连星的手握紧,放松,再握紧,在即将忍不住要出手时,面前的人终于知道好歹了。 “其实也没多少,就听见最后两句。金御医说,‘只要用药得当,平安诞下死胎,并不会影响皇后娘娘。可药量难以掌控,当今世上除了神医无尘,无人能办到。’这些够不够?”洛行风不怕死的眨眨眼,险些爆笑出声。 想到昨晚他听到这些话时的情形,更是忍笑忍到内伤,太医老头做梦也想不到,他口中的神医正是他每日救治之人,而要那个男人下药伤害她,更是天方夜谭。当时赫连星的脸色,不用看,洛行风也能想象黑到何种程度,而最后赫连星居然选择接受那个孩子,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喜欢到已经能放弃帝王的尊严,甘愿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呵呵……”扫过即将崩溃的男人,洛行风忍不住轻笑一声,终于找到这个男人的弱点了。察觉厉光再次射来,假装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你也就不敢贸然下手,考虑了一晚,最后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今早带着金御医去请脉,却被她误会了,心里一定很不爽吧?” “滚!”赫连星怒不可遏的咆哮着。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很不好,本就一肚子火,如今被这男人一激,更是噌噌的往上冒。龙袍一挥,御案上的笔墨和奏折通通扫落在地。 洛行风嘴角抽了抽,不敢逼急了他,脚尖一点,又再次失去了踪迹。 夜,异样的安静。 慕宣倚在窗前,仰望着遥远苍穹中的那轮明月,心却早已飞到了两国交界处。 还在打仗吗? 东方羽,还好吗? 皇后改嫁,在皇权不可污损的年代,他正在遭受怎样的白眼与误解? 还有东方枭和东方麟,她相信他们也不会比东方羽好受。 慕宣知道,她当初选择独自离开,是有些任性的。可是她相信东方羽,她知道无论如何,东方羽也会拦住东方枭,就像那个男人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她也给予了全部的信任,所以才敢任性的自身前来。 赫连星心狠手辣,除了她,他就再也没有弱点了,这一点,在战场上他义无反顾的救下她时,她就清楚了。只是,在赫连星心中,她还抵不过江山和权势的诱惑,所以才没能止住这场战争。 那个男人占有欲极强,可是他今日的举动却让她感到迷惘,在他说出要接受她肚子里孩子的一刻,她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哀色,以及……真诚。 慕宣实在无法想象,强势霸道的赫连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那番话,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做出这个决定。 不过,那又如何,他始终伤害了那群男人,仅仅这一点,她就无法释怀。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带着那群男人离开,与天菱的东方羽等人团聚,什么天下苍生,什么两国战争,她都不想管了。在看见妖邪浑身是血的一刻,她终于懂得了,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和那群男人一起,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过着简单而又重复的小日子。 小手无意识的轻抚着腹部,感觉到手下的蠕动时,慕宣终于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深吸一口略带清冷的空气,挤去那些在心底淡淡发酵的惆怅,自哀自怜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她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养胎。 夜色下,飘散而下的墨发被风吹起,流连在樱唇之间,更显撩人。清浅的笑意犹如清风,吹散心底的愁绪,留下淡淡的暖意。洛行风静静的守着,手不自觉的附上心口,那里剧烈的跳动着,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如此剧烈的跳动着。 “在想什么?”身影飘然而下,落在她的身后。不知是什么让他忘了赫连星的忠告,忘了隐藏身形,或许是她周身的哀伤,让他忍不住想要安慰。 “看来洛城主很闲啊?”慕宣微微挑眉,斜睨着贸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男子。 洛城主?洛行风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她难道看不出自己喜欢她吗?视线落在她的肚子,还是忍不住说道:“他带御医来,并不是想害你的孩子。” “什么意思?”微微蹙眉,有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刚开始,他的确想要除掉这个孩子,可御医说落胎很有可能一尸两命,别的方法也不能保证对你的身体不造成影响,最后放弃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只有你能够影响他,改变他。” “还是不懂。”或许是不想懂,怕自己会动摇,怕心会不受自己约束。 “我和他相处已有数月,从未发现他有任何弱点,为人心狠手辣,说一不二。唯独对你,他有太多的例外。若你能够改变他,你和他们才能有重聚的机会。”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这话,洛行风没敢说出口,怕遭到拒绝,也怕赫连星发现,连最后守护她的机会也没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接受我一妻多夫的想法?” “不错。” “不可能。”慕宣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曾经或许还存有期待,可在他伤害了那群男人后,她就再也没想过了。 “赫连星为人霸道,绝不可能接受我的想法。他的人生中只有掠夺,没有成全,只有占有,没有付出。”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慕宣的说法,洛行风不能苟同。与赫连星接触这么久,他的挣扎和改变,洛行风看在眼中,对于那个天生的掠夺者,能够说出今日那番话,想要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其实他很孤独。” “呵呵……”慕宣轻笑着,美眸流转间略带讽刺,“隼选择比鹰更广阔的天空翱翔,也注定会更加孤单。” “……” 洛行风语塞,不得不承认她的口才很好,分明是来劝她的,却差点被她给洗脑了。俊颜上有些懊恼,长叹一声,“你好好想想吧。”说完,重新隐回了暗处。 望着天空依旧皎洁的明月,慕宣的心却早已不如最初那般平静。 当真要为了那群男人而改变赫连星吗? 御花园,百花齐放,花香阵阵,假山流水,风景怡人。 慕宣心绪不宁的在花木扶疏的曲径上散着步,置身于花海中,心境也平静了许多。 小手无意识的摧残着身边的花朵,直到—— “大胆!你乃何人,竟敢损坏御花园里的御花!” 尖细的嗓音,皇宫里特有的物种,慕宣抖啊抖,还是抖不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缓缓回过头去,望着那名明显是公公级别的男人。 “你在说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面上有些惊奇。一路行来,那些宫女太监皆对她恭恭敬敬,不难想象,赫连星已将她纳入保护区域。如今冒出一个不认识自己的,除了惊奇,还多了一分兴致,毕竟这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看清慕宣时,那名太监明显一愣,很可惜他已经失去了作为男人的本能,短暂的失神之后,仍旧尖着嗓子责问:“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呃……”慕宣转头望了望,好像是没别的人了。 再次望向那名太监,却在他身后的凉亭里,见到了一名美妇人,一身雍容典雅的华丽宫装,凌云髻高高的耸立在头部,中间的凤凰冠垂下一个红闪闪的宝石,看上去不艳俗,反倒多了几分贵气。黛眉微微上扬,媚眼含威,点绛朱唇,若不是眼角几条几不可见的皱纹,和眼中的狠辣与沧桑,倒不失为一个绝色美人。 这人是谁? 身着宫装,地位应该不低。 赫连星的老婆? 太老了。 赫连星的老母? 太年轻了。 难道是他姐姐? 嗯,有可能。 慕宣自顾自的揣度着,完全无视了那名太监大人。于是身体本就残缺不全的某人,心态也就不太平衡了,上前指着她,又是一声喝叱:“大胆!见了当今太后居然不跪!” 太后?慕宣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了,这美妇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的模样,可赫连星已经二十七了,她是几岁生的孩子?心里想着,嘴巴上也就说了出来:“你唬谁呢?这女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生出赫连星那么大年纪的儿子?” “呵呵……”女人都爱听赞美的话,太后自然也不例外。她十五岁进宫,嫁给比她大二十岁的皇帝,十六岁生下赫连星,虽是保养得当,但毕竟老了。可慕宣自然的反应,毫无做作和奉承的嫌疑,让她很是受用。用手帕轻掩着小嘴轻笑,挥手让那名太监退下,转动着一双媚眼,将慕宣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透彻,才面带微笑的道:“想必,你就是天命之女?” “不错。”慕宣点了点头,也不想否认这个说法,反正这世界的人已经认定了她是天命之女,她再怎么解释也是惘然。 太后脸上挂着类似慈祥的笑容,招手让慕宣在她身旁坐下,近距离打量着她。过了半响,才笑着道:“嗯,果然是风姿绝世,难怪皇儿对你这么上心。” 慕宣抿唇不语,她不觉得赫连星对她上心是好事,至少现在不这么认为。而且她直觉这太后并非善类,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果然—— “听说,你曾是天菱国的皇后?” “不错。”基于尊老爱幼的优良美德,慕宣还是规规矩矩的回道。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菱皇的?”媚眼似不经意间扫过慕宣的隆起的腹部,眼中厉光一闪而过。 “嗯。”那群男人从未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所以他们都是他的爹爹,说是东方羽的孩子,慕宣也没异议。 “你是想怀着菱皇的孩子,嫁与皇儿?”太后脸色遽变,俏脸含威。 慕宣终于懂了,这女人说了这么多,是来为她儿子抱不平的。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能嫁给一国皇帝,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高兴这个拖油瓶并未对自己的魅力造成影响? 难过那个男人,自己根本就不想嫁? 呵呵,慕宣怎么想怎么觉得讽刺,曾几何时,自己也需要如此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应对别人。 “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儿子,你用不着来警告我。”怀孕之后情绪本就不稳定,被这女人一闹,慕宣觉得心里更加烦躁,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站起身,望着满面怒容的太后,提议:“你要觉得不满,找你儿子说理去。”说完就想离开。 “放肆!反了!反了!”太后气的浑身发抖,险些要晕厥的模样,手指着慕宣也是一个劲儿的抖,让人毫不怀疑她下一刻就会晕过去。 恭谨的站在太后身后的宫女太监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一个嬷嬷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劝道:“娘娘别气,听说这仙后来自民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靠!这老太婆拐着弯儿骂她没教养呢?慕宣一听,怒了。 停步,回头,直视那名嬷嬷而问:“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她可以不介意别人骂她,可是掌门老爸和美女老妈为她付出了太多,如今就像她心里的一根刺,碰一下都疼。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没什么伤害性的眼神注视下,桂嬷嬷居然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惊:自己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跟在娘娘身边几十年,早已养成毒辣的性子,除了当今皇上能让自己打心眼儿里感到惧怕,还从未遇到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脚底生寒之人,这女人不能留,否则将来绝对是个祸害。 如此想着,桂嬷嬷暗自稳定了心神,瞥过慕宣,靠近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便渐渐安静下来,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慕宣将一切看在眼中,心底也是一惊,看来这个嬷嬷才是个高手! “如此性子,如何能母仪天下?”太后像是嫌弃似的打量着慕宣,复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皇儿喜欢,哀家这个做母后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从明儿个起,你就来慈宁宫吧,由哀家亲自教导你宫中礼仪。” “不需要。”慕宣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妖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想借机整死她,没门儿! “你!放肆!来人,给哀家掌嘴!” 刚开始被慕宣忽视的那名太监最积极,非常有勇气的冲在前面,被慕宣一脚踹翻在地。 “反了!哀家就不信,今儿个还治不了你!来人,给哀家拿下!”太后怒瞪着慕宣,嗓音异常愤怒,媚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 慕宣心中警惕,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了,对付一群不会武功的宫女太监还行,可顶着个球应对眼前这群手持刀剑的禁卫军,还真有些发虚。看那太后的模样,根本就打算阴死自己,束手就擒也讨不到好处,不如就拉她垫背。 慕宣迅速在心里权衡利弊,打定主意后,正打算动手,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朕错过什么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赫连星迈着稳重的步伐,面色阴沉的踱了进来,整个春意盎然的御花园瞬间寒气入侵,花儿都焉了。 慕宣咂舌,原来一个人阴沉到某种地步,还能影响自然环境? 唉,苦中作乐,纯属笑谈。 “参见皇上!”御花园里呼啦啦跪了一地,除了仍坐在凉亭里的太后,还有站在禁卫军包围圈里的慕宣。 “都起来。”赫连星淡淡的扫视一圈,在见到安然无恙的慕宣时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而走到太后面前,点了点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儿不必多礼。”太后立刻换上慈祥的笑意,拉着赫连星在她身旁坐下,“皇儿怎么来了,国事都处理完了吗?” “刚下了早朝,听闻御花园里很热闹,就顺便过来看看。”赫连星不急不缓的应着。眼眸扫向还站在那里的慕宣,状似疑惑道:“宣儿可是惹得母后不高兴了?宣儿出自民间,性子难免急躁了些,望母后别太为难她,毕竟她是儿臣选中的皇后。” 赫连星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足了太后面子,又给了慕宣台阶下,太后自是不好再为难一个小辈,只能笑笑道:“皇儿说得极是。只是这皇后乃一国之母,若不尊宫中礼节,难免让人笑话了去。不如将她交予哀家,哀家定……” “母后。”不等太后说完,赫连星截断她的话,“儿臣喜欢的,正是宣儿的不拘,还是莫让宫中礼节束缚了她。朕相信,朕的皇后,还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赫连星站起身,语气狂傲,对太后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宣儿有孕在身,儿臣就先带她离开了。”说完,也不管太后难看至极的脸色,横抱起慕宣向‘龙乾宫’走去。 慕宣没有反抗,仍由赫连星抱着她一路疾走。 “从今日起,你就住在朕的寝宫。”将慕宣轻柔的放在龙床上,赫连星轻声道。 “你在怕什么?”慕宣不是白痴,赫连星摆明了是去为她解围的,只是两母子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看似母慈子孝,实则暗藏汹涌。 “你如今有孕在身,不用想太多,好好养胎即可,一切有我!” 慕宣觉得自己真的看不懂赫连星了,不可否认,洛行风的话好比在她心中投下巨石,久久无法平息。在她心中,赫连星是霸道的,残忍的,好比当初绑架她出宫,一路上对她的容忍,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是天命之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故意让她爱上他。他想要知道传言的可信性,想要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就是,她在东方兄弟心中的特殊地位,在某些时刻能够排上用场。他要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能够将她操控在掌心之内,为他所用,却在那场斗智斗力的角逐中,渐渐迷失了。 如他所愿,慕宣爱上了他,同时,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丢了一颗心,他想要霸占她,不带任何利益和目的,让她留在他的身边。才会有了洛阳的黯然离去,和之后的散功散事件。和洛行风原本的交换条件是,在攻打天菱时助他一臂之力,却在战场上见到她后,再次乱了心神。临时换了条件,让洛行风掳走了那群男人,将她永远的困在自己身边。 他舍不得伤她,所以愿意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怕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还是愿意试着接受。 一句一切有我,慕宣的心有些动摇了,她真如洛行风所说,能够影响他,改变他吗? 而她,又要不要为了那群男人,再试着接受他一次,换来和那群男人的重逢? 慕宣迷茫了。 心已乱,那些掩埋的感情还能视若无睹吗? …… 夜幕降临,微风徐徐,树叶发出沙沙声。 春季的夜晚微凉,慈宁宫内却是挥汗如雨,一片春色。 随着一声高亢的低吼,一切告一段落。 “阎大哥,我好想你。”**之后,太后小女儿娇态的窝在男子伟岸的胸膛上,抬起媚眼,满含深情的望着男子。 “丽儿,我也想你。”阎泰拥进怀中的娇躯,似是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这个女子,是他今生的最爱,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私定终身。谁料她却被先皇看中,纳入后宫,自此宫内宫外,各自相思。他为她铲除异己,扫去一切阻碍,帮她的儿子当上太子,只因爱她,爱到连自己的命也能双手奉上。 太后眼眉间带着妩媚的笑意,青丝散落,小脸娇柔,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胸膛画圈,“阎大哥,你对那个仙后了解多少?” “怎么,她惹你生气了?”阎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柔声询问。 “也不是。”太后缓缓的坐起,雪白的玉体暴露在空气之中,惹得阎泰呼吸一紧。 “就是想多了解一点儿,皇儿前几日为她,忤逆我了呢。” “你想如何?”知道她从不会做无用功,阎泰嘴角勾起坏坏的笑,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我去帮你杀了她!” “嗯,你讨厌……!”游走在身上的大手,成功引得太后再次化作一江春水。 慈宁宫外的大树上,两抹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听闻房中再次响起令人脸红心跳之声,才悄然离去。 “何时告诉我解救冰城之法。” “待这件事了结之后。” “不就是你娘再找了一个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洛行风正说着,却感觉冷光射来,撇了撇嘴,转了话题:“说吧,怎么做?” “除掉阎泰。” “这么简单?” “简单?”赫连星斜睨着他,冷嗤道:“阎泰乃北燕第一勇士,武功智谋皆是不凡,若非他做了不该做之事,朕也舍不得失去如此良将。” “那你为什么不成全他们?说不定他还会感激你,今后对你更加衷心。” “多年的后宫争斗,太后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她怎会舍得放手?如果可以,朕相信她还想自己来做这个皇帝。”说到这儿,赫连星眼中闪过一道狠戾,“而她靠的,就是阎泰对她的一片痴心,除去阎泰,她就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阎泰在朝中颇具威望,朕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除掉他,只有你能。”的确,要悄无声息的除掉阎泰,又不留下任何痕迹,当今世上只有他才能办到了。 洛行风闻言,思酌片刻,才应道:“好吧,我会替你除掉他。事成之后,你得告诉我解救冰城之法。” “放心,朕已派人去冰城解决了。除掉阎泰,冰城之人就能回到冰城,过回从前与世无争的生活。” 洛行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要冰城的危机解除,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朕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她远点。还有,不要妄想带她离开,她肯留下为的就是那群男人,只要那群男人还在朕手里,她就会回来的。”好似看穿洛行风心中所想,赫连星意味深长的说道。 见洛行风瞬间愣住,酣笑着转身离开…… ------题外话------ 感谢cdp870704的两票,羽落墨雪的两花,(╯3╰)绯菊爱你们! ------------ 第97章 (二更 龙乾宫。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您不能离开寝宫半步。”一群宫女拦住妄想出去的慕宣,悉悉索索的跪了一地。她们不懂,能够住在历来皇上住的寝宫,这是多大的荣耀,为何这位皇后娘娘却是如此不屑一顾。 “让开!”慕宣的口气不怎么好,换做任何一个闲不住的人,被关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脾气都会见涨,何况是脾气本就不好的她。 “姑娘。”宫女们不让,还一字排开跪在门口,硬是堵住了出门的路。 “靠!”忍不住爆出粗口,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窗户,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快看,你们皇上来了!”指着门口大叫,见宫女们下意识的回头,慕宣连忙爬上窗户,看也未看就往下跳。 风,嗖嗖地从耳边刮过,伴随着宫女的尖叫声,某女的心挖凉挖凉的。 谁来告诉她,古代怎么会有三层楼的房子? 完了,铁定变成肉酱。 赫连星刚踏进龙乾宫,就见到了呈自由落体的女人,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身形一闪,急忙接住那个从天而降的人。 “你在干什么?!”赫连星惊魂未定的大吼。想到要不是自己刚好过来,她现在估计已经被摔残了,心里就觉得有一团火在上窜,难道她宁愿死也不愿留在自己身边? “赫连星?”慕宣睁开眼,正对上脸黑黑的赫连星,脑袋有着一时的迷惘,显然还没回过味来。 某女涣散的眼眸,向赫连星陈述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这女人又在神游,而且是在这种关乎生死的情况下。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女人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 轻轻的将人放下,把她翻过去覆过来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并没有受伤后,才阴沉沉地开口:“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 “嗯。”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转而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不让我出门,我能干出这种事情嘛。” 赫连星一呆,“你是说,你不是想离开,只是想出来走走?” “老娘犯得着跳楼离开吗?你当我傻啊!” “呃……”对于某女越来越爱以老娘自居,赫连星满头黑线,转身对追出来的宫女责问道:“朕让你们好好照顾她,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宫女们惶恐至极地跪了一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别吵!”耳边此起彼伏的求饶声,闹得慕宣的头快要爆炸了,狠狠的剐了赫连星一眼,“是你丫的不让老娘出门的,少在这里推卸责任。给你两条选择,一,不准限制我的自由,二,放我离开。” “朕将你留在龙乾宫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吗?” 赫连星无力又宠溺的语气,惊呆了一旁的宫女,这还是她们那个阴晴不定的皇上吗? “屁!再这样下去,老娘还没被人砍死,就先憋死了。” “不许说死字。朕绝对不会让你出事了!” 慕宣本就是随便发发牢骚,可看赫连星紧张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疑惑,说一下死就真死了?赫连星究竟在担心什么? 想起御花园的事情,脑中闪过灵光,他在怕太后?为什么? “那个……”本想问的,谁知赫连星直接打断她。 “朕说过,你只需好好养胎,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不是一切有朕,表示他在说这话时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关心她,而非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在命令她。心,再次有些动摇,不可否认,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他的位置,只是因为他伤害了那群男人,才被她掩埋起来。可当这个男人用自己独有的霸道宣示着他的爱时,那份被掩埋的爱也开始蠢蠢欲动,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害怕去想,害怕去深究,慕宣从不否认,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女人。一旦爱了,就是不顾一切的去爱,一旦受伤,又会躲进自己的城堡,那种想爱又不敢爱的矛盾,是她自己为自己设立的监牢。 “从今日起,朕搬来与你一起住。”揽过尚在沉思的慕宣,赫连星陈述着一个事实。 “为什么?”慕宣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问完自己就先沉默了。还能有什么原因?这男人尽管再爱,却始终不会放下心底的防备。 他这样做究竟是在防自己,还是在防洛行风,又或者是太后,她不得而知。 “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扯了扯嘴角,挣出他的怀抱,转身向屋里走去。 身后,赫连星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是受伤,是惆怅,是自嘲,还有隐约的挣扎…… 夜晚,洛行风带伤而回,赫连星震惊了,阎泰竟已这么厉害吗?连洛行风也不能除去他? “不关阎泰的事。”好似看穿了赫连星的想法,洛行风盘腿坐下,沉吟了一下,才道:“本来我可以杀了阎泰的,可是中途出现一个黑衣女人,救下了他。那个女人的武功很怪异,浑身黑气缠身,像是修炼的什么邪派武功,所幸,她的武功太没大成,我才能拼着最后一口气回来。” “黑衣女人?”赫连星眼中闪现一丝怀疑,并未听说阎泰手下有这样的能人异士,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黑衣女人。阎泰应该也不认识那个女人,看他当时的情形,他也很震惊。不过,这次失手,阎泰必定察觉到什么,你要小心了。”知道慕宣对赫连星尚有情,洛行风对他也多了几分关心,加上这几个月的相处,洛行风从心里并不是特别恨赫连星,毕竟,他是在冰城危机之时伸出援手之人,虽然他们是有条件交换的,可赫连星并未勉强他做任何不愿之事。 “你的伤……”在瞧见洛行风损坏的肩袍处,那道黑色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究竟是怎样的邪门武功,居然像是剧毒,流出的血迹也是黑色。 “有点像尸毒。”洛行风也有些奇怪,这武功看上去很像邪教前任教主的独门武功,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还会现世?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人。 “算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阎泰必定已经怀疑到朕的头上了,加上一个不知身份的黑衣女人,只怕这北燕就要变天了。” “嗯,你自己小心。”说着,洛行风就离开了。 龙乾宫。 “你又来干什么?” 洛行风尚未踏进龙乾宫,就听见某女的质问,顿时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门口滞留了一会儿,就想要转身离去。 “等等,你受伤了?”凝结的空气中,慕宣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嗯。” “进来,让我看看。” 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慕宣拉开大门,就将人拖了进来,丢在软榻上。 洛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女人,关心人也是这么别扭。 “是什么人干的?”肩头处惊目惊心的伤口,让慕宣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尸气,潘绍良应该已经死了,为何这种武功还会现世? “是一个女人。” “女人?” 潘婷婷?慕宣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瞳孔骤然紧缩,她也练了邪功? 可是不对啊,潘绍良这么多年也没练成,这才短短几个月,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成就? 除非,这种邪功是可以传授的,潘绍良拼着最后一口气,将邪功传给了潘婷婷,才成就了今日的她。 “你在哪儿遇上她的?”看来当初放走那个女人真是个错误,如今她也在北燕,是来干什么的,报仇吗? 除了这个答案,慕宣想不出别的理由,她毁了那个女人的一切,杀她,恐怕是那个女人活下来唯一的目的。 “是,是在宫外遇上的。”洛行风的回答有些闪躲,他不想让慕宣知道,他是去刺杀别人,最后反倒被别人给伤了,他丢不起那个人。 “呃……”慕宣有些无语,谎话能不能编的好一点,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把戏,她怎么可能会信? 不过他不说,她也懒得追问。 “这种伤口必须得好好处理,稍有不慎就会被尸气侵蚀,最终变为练功者最好的鼎炉。”真麻烦,如今她的灵气不足,不能去除那些尸气,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伊人,你干什么?!” 洛行风一惊,肩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舍,可是不愿看着她被尸气反噬,慌乱间,急忙推开了她。 “别乱动,这些尸气伤不了我。”的确,她乃先天之体,本身就能净化浊气,这些尸气在她体内,只会被净化而已,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 语毕,柔软的双唇再次附上了他的伤口,轻轻的吸允,将那些尸气一点点的吞进她的体内。 洛行风愣愣的望着,这一刻,他的眼中再容不下任何事与物,柔软的双唇停留在肩上,引发心底一丝不知名的甜蜜,逐渐霸占了他整个心房。 窗外,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房中的两人,一个身着银色长袍,墨发飘散而下,一个身着白衣,清澈生灵,看上去是那么般配,那么和谐。从他的角度望去,女子正斜靠在男子的肩上,而男子左侧的头颅似乎这在亲吻着女子,女子并没有反抗。 他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没有鲜血淋淋,却是生生的疼痛,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让他忘了隐藏。 “你们在干什么?!”低沉的声音从赫连星口中传出,他静静的立在门前,负手而立,一身金色的龙袍,令人望而生畏。 尸气吸完,慕宣却并没有让她的唇离开,只因,她感觉到了暗处的视线,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就任由他误会下去。 在赫连星出声一吼时,她假装瘫软无力,身子便顺势依偎进了洛行风的怀里。 这一幕,在赫连星看去,更是激情的拥吻,女子却瘫软了身子所致。 想也没想,修长的身影瞬间闪了进去,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将她脱离了洛行风的怀里。 “你们在干什么?!”第二次质问,赫连星的杀气已经毫无顾忌的释放。 洛行风猛地一怔,担心他伤及慕宣,先发制人,抬掌将赫连星逼开,将慕宣护在了自己身后。 “好,好得很!”望着眼前的情形,赫连星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冷眸流转间,尽是无尽的戾气,额头青筋暴露,显示了他此刻的愤怒。 “洛城主,你我之间的约定已结,请你即刻离开皇宫,若再让朕发现你停留在此,别怪朕不念当初的约定。” “只要伊人还在,我就不会离开。”洛行风也不甘示弱,笑话,若是他这时离开了,这男人指不定会怎样对付伊人,伊人武功虽是高强,可如今毕竟是个孕妇,行动不便,怎敌得过眼前这个已经被妒火烧昏头脑的男人。 “你是确定要和朕作对了?”对于洛行风,赫连星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特别是在见识了冰城的战斗力后,更是希望能够纳入己用,若不到万不得已,即使不能收入麾下,他也不希望与冰城为敌。 “不是作对,只是我决不允许你伤害伊人。”洛行风的目的也很明确,只是要保住她而已。 “她是朕的皇后,好像还轮不到洛城主来介入吧?”赫连星双眉紧蹙,长指直指对方身后的女人,眼中泛着幽幽的寒光。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屋子就像侵入了无尽的寒气,让人不自觉瑟瑟发抖。 这些,对慕宣构不成任何威胁,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勾起一个算计的幅度,转瞬即逝。 或许是赫连星浑身的气息怔住了洛行风,又或许是他口中的皇后提醒了彼此的身份,洛行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身躯却还是没有移开,将慕宣稳妥的保护在身后。 对峙间,赫连星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女子嘴角残留的血渍,以及男子肩上已经不再泛黑的伤口,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额头暴露的青筋慢慢隐去,冷眸中流转的寒芒,却仍旧没有褪去,无论如何,那双唇只能是他的,绝不能被别的男人触碰,那怕是肩也不行。 “女人,过来。”赫连星伸出手,向不远处的女子唤道。 慕宣眉头一皱,他发现什么了? “怎么,你的挑拨离间还要继续吗?”赫连星不是傻子,如果一切只是误会,那刚才女子的瘫软身子的举动,就实在是值得深思了。 “呵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慕宣装傻,双眼茫然的望向对方,那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你……”赫连星为一怔,遂即狂肆的大笑起来,“哈哈……” 笑声回荡在整间屋子,让慕宣忍不住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该死的男人,能不能别这么精! 笑够了,赫连星才停下笑,狭长的冷眸望着蹙眉的女子,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算是警告吗?慕宣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老娘能闲下来,那才真是奇迹。 好似看出了她动作里潜藏的话语,赫连星嘴角噙着一丝笃定,“否则,下一次遭殃的,就会是那群男人。” “你卑鄙!” “谢谢你的夸奖,朕欣然接纳。”赫连星笑啊笑,那笑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 洛行风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垮下一张俊脸,转过身子抱怨道:“伊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说得她好像负心汉似的,恶寒! “你怎么能利用我?”俊美的五官纠结在一块,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 “好吧,我错了,再也不会了。”慕宣妥协了,谁让她对美男没有免疫力,该死的视觉动物! “如今危机解除,洛城主是不是该离开了呢?”见不得两人之间的互动,那会让赫连星有种被摒弃在外的感觉,忍不住出声打断,并将这个夺走女子注意力的男人丢出去,以免下次这绿帽就真上头了。 “最后一个约定还没达到。”其实所以的约定早已达成,原本的逐鹿天下,被改成掳走那群男人,洛行风办到了,他却一口咬定改的约定太过简单,他不要占便宜。实际,他只是想留下而已…… 赫连星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之前同意让洛行风留下,是因为他清楚,慕宣绝不会接受一个花心的男人,所以,他放心的将他留在身边,榨取最后的价值。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这个女人的确不喜欢花心的男人,可她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这一点,从她收进门的一票男人中就可以发觉。 这洛行风虽然花心,可也长得不赖,万一某女那天心血来潮收了,他不就等于留了一顶帽子在身边,这个买卖太亏,赫连星果断的选择弃棋。 “已经达到了,经过今晚的刺杀,阎泰必定会反,只要他敢反,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除去他。”这一点,早在洛行风失败而回时,赫连星就已经想通了,所以行刺失败,他并没有太过焦虑。 “你也利用我!”最后的理由被驳回,洛行风也火了,这下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我一直就是在利用你,你不知道吗?”完全无视对方的怒火,赫连星好整以暇的回了一句。 “噗!” 慕宣的口水喷了,赫连星这厮好毒啊,连安慰奖也不给一个,还如此光明正大的承认利用,无形的贬低了洛行风的智商,抬高了自己,高手啊! “……” 洛行风委屈死了,屋子里三个人,两个都是利用他的人,他却还偏偏死皮赖脸的不肯走,真够憋屈的。 “那个,阎泰的武功不错,万一逼宫,留我在你身边你也多点胜算不是?”洛行风狗腿的凑到赫连星身边,奉上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 “也是。”斜睨了对方一眼,赫连星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那你就留下吧,待除掉阎泰之后再离开。” “好好,放心,我一定帮你除掉他!”洛行风面上笑着,心中却腹诽:鬼才帮你,老子留下只是为了确保伊人的安危,毕竟那个黑衣女人的来头还不清楚,皇宫里的脓包虽多,却也不一定能黏住那个女人,再怎么也不敌自己保护来得放心。 而赫连星答应,想到的也正是这一层,黑衣女人的目的一日不清楚,他的威胁就多一分。 …… 月上枝头,乌云将新月遮住,只留下淡淡的一个轮廓。 这一夜,北燕京都人心惶惶,城中兵将调动频繁,似是预告了一场即将展开的血腥之战。 奢华的慈宁宫内,太后焦急的在宫里来回走动。 “桂儿,你说怎么回事?阎大哥为何突然派人逼宫?” 桂儿也就是桂嬷嬷,她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两人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太后能够有今日,她功不可没。 “娘娘,您别担心,阎大人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他是不会伤害娘娘的。” “对,你说得对。”被桂嬷嬷如此一说,太后心里稳定了不少,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不安的走动起来,“可是皇儿心机深沉,这么多年来他从不忤逆哀家,却为了那个天命之女一反常态,那女人真是个祸害!” 太后还在忿忿不平,桂嬷嬷却异常的冷静,若非太后沉不住气,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逼宫造反,照皇上的性子,胜算究竟有多少? 利箭,盔甲,精兵,血腥。 在这个聚集权利的中心,这些东西永远也不会缺少,只会乐此不疲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参演者前仆后继。 从宫门一直开始,满地都是妖冶的赤红,随着数千精兵的潜进,赤红还在不断的增加,蔓延。 月光映照下,领头的男人四十岁左右,一袭简单的橄榄色长衫,眉长入鬓,目似朗星,鼻若悬胆,冰冷的唇瓣透出杀伐的戾气,手起刀落,皆是一条生命的流逝。 男人并不同于其他逼宫的人直奔勤政殿,而是一路向后宫方向杀去,直捣慈宁宫。 慈宁宫外异常安静,并没有一丝杀伐之气,男人眼中透出一丝欣喜,急忙向宫里走去,谁知脚步刚刚迈开,身后男声响起—— “阎大人这么晚来慈宁宫,不知意欲何为?” 男人,也就是阎泰,收回正要迈出去的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眼中透出一丝杀机,“太后呢?” “阎大人还未回答朕的问题。”不同于阎泰的焦急,赫连星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丝嘲讽,一丝戏弄。 “我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阎泰瞬间明白了什么,也难得再伪装下去,逼宫造反罪已经坐定,他说什么也是惘然。 “阎大人很聪明。”赫连星情绪不明的夸了一句,仅一句,却让阎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来不及发布命令,阎泰就听闻慈宁宫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整齐的脚步声,说明了来人的人数之多,也说明了战斗力之强。 阎泰心下一紧,只能硬拼出一条血路吗? “阎大人。” 一声不带敌意的轻唤,让阎泰的心落回了原处,面上挂着真诚的笑,拱手示意,“秦将军。” 秦将军也颔首示意,招了招手,身后带来的一万精兵,顿时鱼窜而入,将整个慈宁宫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造反?”狭长的冷眸微微转动,最终还是落在了阎泰的身上。 “这是你逼我的。” “呵呵,好一个朕逼你的。”赫连星轻笑一声,薄唇轻启,“那朕就让你见识一下,朕究竟是怎么逼你的。” 话落,一击掌,场上的情势瞬间发生逆转,秦将军带来的一万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阎泰带了的两千精兵。 “秦将军,你这是干什么?”突然的变故,让阎泰愕然。 “干什么?你至今还看不明白吗?”赫连星嘴角挂上玩味的笑,果然啊,被感情夺去理智的男人,太容易对付了。他仅仅是放出风声,察觉太后可能与人私通,今晚准备私下处置太后,这个男人就顾不得尚未布置完全,匆匆的赶进了宫。 “秦将军是你的人?”阎泰也不笨,只是整个心里记挂这慈宁宫里的女人,对其他的事慢了半拍。 “不错。”结局已定,赫连星也不隐瞒,“秦将军一直是朕的人,将他留在你的身边,就是为了壮大你的野心,让你误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难怪……”难怪他前脚刚遭到刺杀,秦将军后脚就找上了门,甚至替他分析出,这次可能是皇上察觉了什么,要对他狠下杀手。 原来一切都是赫连星布的局,他让秦将军怂恿自己逼宫,并全力支持自己,为的,就是给自己定一个罪,一个足矣光明正大处死自己的罪。 顷刻间,阎泰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望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人,眼中快速闪过什么。 “你确定要杀我?” 不明白阎泰为何到此刻还如此镇定,可赫连星直觉不妙,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招了招手,不少士兵就冲了上去,将他团团围住。 双拳难敌四手,尽管阎泰再厉害,也免不了被拿下的下场,只是他一直高昂着头,用那种赫连星无法参透的目光紧盯着他,让赫连星越加感到烦躁不安。 “不!你不能杀他!”就在阎泰被拿下时,太后突然冲了出来,推开架住阎泰的侍卫,将阎泰保护在自己身后。 “母后。”赫连星的眉头再次皱起。 对太后,赫连星尚有一丝母子之情,他只是打算废了她的权势,却并没想要她的命。 “皇儿,母后求你,不要杀他!”小手死死的抓住身后的男人,太后娇媚的容颜上写满了焦急与害怕。 “不要求他。”赫连星尚未开口,被太后护在身后的阎泰说话了。双眸不屑的扫过不远处的男人,“一个下贱妓女的儿子,不值得你如此求他。” “放肆!”秦将军一声怒吼,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微妙,双眼不自觉扫过赫连星,见他紧抿着薄唇一眼不发,心下咯噔一声,阎泰说的话太过引人遐想,妓女的儿子,难道皇上不是先皇的子嗣? 容不得他细想,按照皇上的作风,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为了保住皇位,今晚在这里的人,都得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不该泄露的秘密。 想明白中间的利弊,秦将军再没有一丝犹豫,趁着太后失神之际,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刺穿了阎泰的心脏,也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话。 “不!” 凄厉的吼声回荡在慈宁宫的上空,让暗处的慕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到底,太后也只是一个痴情女子而已。 “阎大哥,你怎么样?阎大哥,你别吓我!”惊慌失措的接住男人瘫软的身子,这一刻的太后,不再是那日高高在上的太后,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边按住男人被血染红的胸膛,一边慌乱的追问。 “别,丽儿,别哭。”女子的泪,滴疼了阎泰的心,让还在勉强维持跳动的心脏,更疼了。 “答应我,好,好好活下去,好吗?”某些真相还来不及揭穿,阎泰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自己所爱之人,能好好的活下去。 “好,丽儿会好好活下去,可是要阎大哥陪着丽儿一起。”太后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晚了一秒,怀中的人就再也瞧不见了。 “那……就好。”高悬的心落回原处,阎泰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幸福,最终,是死在自己深爱的女子怀里。 “不要!阎大哥,你答应过丽儿,会陪着丽儿的,阎大哥!”太后的心像是在瞬间被撕裂,那种痛由心脏扩散至浑身的每一处,让她痛不欲生。 “这么快就落幕了,还真是没什么看头。” 就在众人为眼前的一幕沉默时,如鬼魅的声音飘散在慈宁宫的上空,那期期艾艾却又幸灾乐祸的女声,让在场的人不自觉汗毛倒竖。 秦将军一惊,居然无法准确的得知来人的位置,只能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是谁?休得在此装神弄鬼!” 话落,一抹黑色的人影从远处飘来…… 不错,是飘,女子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身影如鬼魅一般,虚虚实实的欺近,不到片刻,她就与落在场中。 “慕宣,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女子刚落地,就望向赫连星身后高高的围墙叫嚣。 “叫什么叫,我这不是来了嘛。”没戏看了,慕宣只能无奈的带着洛行风走了出来。 “丫的,你还没死呢?”斜睨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潘婷婷,慕宣眼尾一挑,有些挑衅的道。 “没杀了你,我怎能甘心死去?”不错,没杀了她,她怎能甘心死去。 犹记得几个月前,这个女人夺走了她所爱之人,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一切…… 虽然爹临时前千叮万嘱,别来找这个女人报仇,可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有了爹的一身武艺,加上她这几月的潜心修炼,邪功虽没大成,却也再无敌手,潘婷婷的自信暴涨,第一件事,自然是回来报仇。 “杀我?”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慕宣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就凭你?” “不错,就凭我!”仇人相见,潘婷婷怎么还能忍得住,没说二句,就已经攻了上去。 “来人!保护皇后!”赫连星大惊失色,急忙将慕宣拉到一旁,周围的侍卫顿时将潘婷婷围在了中央。 “就凭这些虾兵蟹将,也想对付我?”潘婷婷有些不屑的道。浑身的黑气遽然一凝,仿佛有意识一般,已经像远处的慕宣攻去。 “闪开!”一把推开妄想截住那些黑气的赫连星和洛行风,慕宣的身子顿时腾空而起,一把抓住袭来的黑气,手中浓郁的尸气让慕宣心惊,“怎么会有这么多尸气?” 这得要多少死人,才能堆积出这样的尸气?慕宣震惊了,眼前这个女人在这几个月里究竟杀了多少人? “很惊讶?”潘婷婷一笑,浑身的尸气化作蔓藤,让四周的侍卫无法上前,余下的全部向慕宣攻去。 看你能抓住多少!潘婷婷眼神一凛,真气运转间黑气越渐浓郁,在外围,几乎已经无法看清她的脸,“我能有今日,还得感谢你身后的男人。” “赫连星?”慕宣懵了,关他鸟事? 似是看出了对方的不解,潘婷婷笑着为她解惑,“若不是他发动战争,怎么会有那么多死人,那么多尸气给我吸收?” “呃……”慕宣对潘婷婷的思维逻辑表示无语,“那你丫的不是该感激他?” “的确!” 两人对话间,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止,眼见慕宣一次次避开黑气,潘婷婷的眼眸越来越沉,她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冰城城主也不过接下自己一百招就开始显露败迹了,她却还能应付自如。 洛行风和赫连星的心,也随着慕宣自如的动作,渐渐落下…… 而此刻,正在对战中的慕宣,却不如两人这般乐观。她是尸气的克星没错,可她如今灵力不足,能够转化的尸气也很有限,所以,她大部分是采取的闪躲,而非吸收。但这样的对战,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每拖延一分钟,她的灵力就损耗得越多,最后,只会落败。 想明白其中的利弊,慕宣也不再犹豫,再次闪身避过袭来的黑气,将全身的灵力集中在掌心,身子直直的向潘婷婷扑去。 潘婷婷见此不慌不忙,浑身的黑气运转得更加快速,逼得慕宣根本无法近身。 “该死的,还不快来帮忙!”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支撑不住,慕宣只能向不远处的两人求救,这潘婷婷如此厉害,绝对不能再留下! 两人见状,急忙攻了上来,潘婷婷只能分出部分黑气,以阻挡两人的进攻。 “潘婷婷,怎么没去见见你的靖哥哥?”灵气流失越来越快,慕宣心惊不已,看来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察觉到危险了,居然不停的吸收她的灵气自保,该死的白眼狼! 听慕宣说起司徒靖,潘婷婷的动作果然一顿。 机会来了!慕宣眼前一亮,瞄准时机,避开四处流转的黑气,一掌击打在潘婷婷的胸前。 “噗!” 一口黑血喷出,潘婷婷忿恨的瞪着不远处的女子,“你使诈!” “兵不厌诈,这还是你教我的呢。”慕宣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允许你调虎离山,就不允许我声东击西了?什么道理! 潘婷婷气急,正想再次调动内息,却惊讶的发现,有一股不知名的气息流窜在她的奇经八脉之中,不停的开始打压她的黑气。 这么怎么回事?潘婷婷心惊不已,闪避的黑气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只顾着躲避那股不明气息。 知道再留下去没有好处,潘婷婷不甘的瞧了慕宣一眼,运足了气息,脚下一点,人就已经化作残影消失在了皇宫之内。 “走了?” 一直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勉强支撑的慕宣在瞧见潘婷婷消失的瞬间,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龙乾宫。 “她怎么样?”见赫连星领着太医走了出来,洛行风急忙迎了上去。 “她没事,太医说只是动了胎气,休息几日即可。”赫连星冷睇了洛行风一眼,“如今阎泰也除掉了,你什么时候走?” “呃……”翻脸要不要这么快啊?洛行风无语,双眼不停的偷瞄着里屋的情况,却被赫连星闪身挡住了视线,颇为无奈的道:“等她醒了,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了,我再走还不成吗?” “不行。”这男人多留一天也是祸害!赫连星无良的想着,眼眸转向远处,面上挂着一丝好心的笑意,“怎么,你不想回冰城去看看吗?毕竟大难之后,冰城还有许多事需要你这个城主费心的,万一被有心人乘机。” “行了,你不用激我,我走还不成吗?”洛行风嘴角狠狠抽了抽,和那女人待久了,这男人也学会了打心理战,该死的! 再次瞄了内室一眼,很不巧,还是被某男不着痕迹的挡住了,狠狠的瞪了其一眼,银色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龙乾宫。 …… 一间异域风情浓厚的房间里,慕宣慢慢的醒来,尚未睁开眼,耳边就响起带着惯有的阴冷的男声。 “你醒了。” “嗯。”轻轻应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正对上床前的男人,“我睡了多久?” 灵力耗尽,这一觉,恐怕睡得不短吧。 果然—— “你已经昏睡半个月了,饿吗?” “有点。”摸了摸肚子,慕宣不太诚实的回道。 正常人昏睡半个月都该饿,所以她选择了回答饿。唉,这修真者当得……真憋屈。想吃没得吃,不想吃却非得吃,一个字,郁闷! “来人,将吃食端进来。” 随着赫连星一声令下,一群宫女鱼涌而入,手上一盘盘美食被揭开,居然全是清粥。 慕宣小脸一垮,不是吧,刚醒来嘴里本就没味,还让她吃这些? “你如今怀有身孕,清淡的最为适宜。”看懂了她的抱怨,赫连星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柔声道。 如此温柔的语气让一旁的宫女又是一呆,果然,皇上对皇后娘娘是不同的。 “好吧,吃就吃吧。”受不了如此柔情蜜意的眼神,慕宣特没骨气的移开了眼。 在赫连星的亲自伺候下,一碗清粥下肚,慕宣就再也没有胃口吃第二碗了。 奶奶的,为毛一直盯着她看,她脸上长花儿了,还是结果了?慕宣没好气的想着。 “都退下吧。”刚醒来也不适宜吃太多,所以赫连星并没有勉强。 “女人,你没有什么想问朕的吗?” “问什么?”慕宣愣了愣,这厮生病了?绝症? “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赫连星快被眼前的女人逼疯了,难道她就不能有正常一点的态度吗? “呃,好吧,你说吧。”无故被吼,慕宣很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喜欢联想又不是她的错。 “……”你说吧?说什么?她根本就没问! 赫连星磨了磨牙,强忍住咬死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才开始讲述:“朕并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可朕自小就相信,那些所谓的帝王命都是假的,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朕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只知道朕是一个妓女的儿子,当年太后为了绑住先皇,假装有孕,在临盆之际从宫外将朕带了进来,并杀了朕的生母。这些,是朕在八岁之时无意间得知的,自那之后,朕就更加坚信,一切只能靠自己!” “呃,可以插一句话么?”慕宣小心翼翼的问。 “你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怕我说出去?”早在阎泰说出那番话时,慕宣就已经幻想了无数个版本,这个版本自然也在其中,只是她想不通,这种秘密,赫连星为什么会告诉她? “因为朕想让你知道。” 强势得不给人拒绝的余地,慕宣极度无语,这男人还真当自己是主宰了。 “那个……” “你又要说什么?”被慕宣不正常的反应弄得有些烦躁,赫连星没好气的问道。他本以为,他将如此私密的事情告诉她,可以卸下她的心房,让两人更靠近一些。谁料,这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让赫连星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呃,没了。”不知道又那个惹到了这头狮子,慕宣有些怯怯的缩回被窝里,如今人家是老大,那群男人还在他手里,惹不起。 赫连星真想吞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却偏偏舍不得,自己和自己较了半天的劲儿,最后只闷闷的丢下一句:“从今日起,朕搬来龙乾宫。”就离开了。 慕宣满头黑线的坐在床上,这男人脑子果然不正常! 其实她刚才是想问,赫连琪是太后的女儿吗?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现在想来,赫连琪是谁的女儿又与她何干,太后当年抢赫连星进宫时就已经杀了他的生母,换句话说,赫连琪绝对不可能是赫连星的妹妹,也无怪乎他能毫不犹豫就牺牲了这一枚棋子。 至于赫连琪是不是太后的女儿,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阎泰一死,太后也就垮台了,真正的皇室一族等于已经被赫连星把持,所谓的北燕,其实早就已名存实亡。 …… 夜晚,慕宣正要入睡,就感觉一个人悉悉索索的爬上了床,还手脚并用的将她困在怀里,完全将她当做抱枕来对待。 慕宣顿时火了,二话不说就要踹人下床,脚才刚刚抬起,抱着她的人发话了—— “那群男人。” 四个字,慕宣焉了,抱着她的男人却笑了,心满意足的闭眼入睡。 连续几日都是如此,慕宣也渐渐习惯了,由刚开始的习惯性抬脚,到最后他不来,她反倒无法入睡,慕宣知道,自己又悲催了…… 习惯啊习惯,这个该死的习惯! ------------ 第98章 (大结局 晨光渐起,赫连星终于不情不愿的被赶去早朝了,某女在被窝里窝了一会儿,介于被窝开始泛凉,只能磨磨蹭蹭的爬了起来,被那群派来的宫女一阵捣鼓。 “衣服要白色的。” “喂!别抹粉!” “别弄那么多花样,拿根丝带将头发绑起来就行。” 一阵忙活完毕,她也终于可以带着大部队出门了。 不错,大部队,二十多个宫女跟着,这部队能不大吗? 可有什么办法,这就是赫连星许的自由,到哪儿都得有人跟着,经过多次抗议无效后,慕宣也就默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路上闲闲晃晃,穿过精美的亭台楼阁,走过碧色的小桥流水,终于来到了繁花锦簇的御花园。不得不夸赞一下,皇宫真是个好地方,地方大得绝对能让人迷路,心里有些庆幸让人跟着,否则她能找到出来的路,可指不定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坐在凉亭里,享受着宫女们的按摩,吃着御厨们特地准备的甜点,小日子也算过得滋润。 “主子,您真好看,皇上一定还会再宠幸您的。”倏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奉承声。 慕宣黛眉一皱,这御花园就是这点不好,公共地方,总能听见一些不想听见的‘秘密’。 “呵呵,让你乱说,小心我掌你嘴。”一个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娇媚和几分羞涩。 慕宣的脸皱得跟包子似的,直觉不应该再听下去,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分毫。 “主子,听说皇上寝宫里住进了一名女子,皇上前几日也搬了进去,你说她会不会是那位天菱国的皇后啊?” “哼!”一声冷哼,娇媚的声音瞬间变味,“也不知是那里冒出来的狐媚子,居然迷住了皇上,放心吧,她得意不了多久。皇上如今也就是图个新鲜,等皇上玩儿腻了,迟早会回到我的身边。就像前两日,皇上不是还召我去侍寝了吗?”女子的声音里不乏得意。 后来两人说了什么,慕宣没有细听,脑子里只不断重复着那句‘就像前两日,皇上不是还召我去侍寝了吗?’…… 他碰了别的女人,这是慕宣此刻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寝宫的,也不知是怎样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正对上一双冷眸,眼底丝丝柔情尚未褪去,让慕宣凉透的心有些许回暖,却也改变不了事实。 “你碰过别的女人?”不知道是怎么问出口的,见到赫连星眼中的错愕与闪躲,慕宣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轻轻地推开赫连星,静静的下床,没有吵闹,或许慕宣在心底就认为,她没有权利怪他,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赫连星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只是她自己不能接受而已。 刚走出寝宫,身后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来不及回头,身子就被搂紧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女人,你别这样,你有什么就说出来,那怕是打我骂我都好,只求你别这样。”赫连星的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与慌乱。 慕宣还是没有回头,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脑子里很乱,好像一直在纠结‘情劫’这两个字,是谁的劫?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即使真的无法解开情线,他还是能找到自己的发泄方式,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女人,你说话!”扳过慕宣的身子,赫连星咆哮着。这样死气沉沉的慕宣是他没见过的,好像灵魂已经不在了,仅仅剩下一具躯壳,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闹,再也不会惹他生气,却更让他有掐死她的**。 这不是他要的。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一直是在欺骗自己,一直想要找到能替代她的人,一直想要摆脱她对自己的影响,他是一代帝王,要的是江山,儿女情长只会是累赘。他努力的说服自己,带她回来只是为了江山,对她特别也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心,让她能安心的待在自己身边,目的还是为了霸业。 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就已经遗失了,他以为自己是虚情假意,却不知道感情早已付出,岂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兽欲,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却忘了,自己身下压着别的女人时,脑子里幻想的却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第一次掳走她,为的不是皇位,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她。第二次胁迫她,不是报复,只是单纯的想让她陪在自己身边,那怕她总能将自己气得半死,却还是甘之如饴。 “女人。” “赫连星,你爱我吗?”打断赫连星不安的叫喊,慕宣骤然问道。 “什,什么?”赫连星一怔,有些跟不上某女的节奏,确实她不是在开玩笑后,才认真的回道:“爱!很爱很爱!” “是吗?”对赫连星的话不予置评,慕宣也认真的道:“可是我发现,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你撒谎,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介意我有没有别的女人!” 疯狂的嘶吼一直在耳边回响,慕宣的心有一丝颤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再次认真的重申:“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赫连星怒了,拖着慕宣的手就向寝宫走去。 慕宣没有反抗,任由他拖着自己前行,路在脚下,区区一个北燕皇宫早已困不住她。 心在,人才在,心不在了,人还留下来干嘛? 一路上,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望着赫连星阴沉的脸色,赤红的双眼,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 慕宣被软禁了,身边除了一个伺候的宫女,里里外外都是禁卫军,就连一只蚂蚁也别想进出。 看着这样的场景,慕宣只能暗道歹命,穿越一次绑架是家常便饭,软禁也成了家常便饭了。 慈宁宫。 长廊的灯笼在夜风中摆荡,桂嬷嬷疾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太后的寝宫外。 “娘娘,老奴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 略带疲惫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桂嬷嬷推开门,福了福身子。 “娘娘,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她果然与皇上大吵了一架,如今被皇上软禁在龙乾宫里。” “真的吗?太好了!”太后缓缓地坐起,青丝散落,小脸显得有些憔悴,媚眼中透射出浓浓的恨意,“那个白眼狼,哀家将他养这么大,没有哀家,他只是一个下贱的平民。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杀了阎大哥,还将哀家软禁在慈宁宫内,哀家又怎会让他又好日子过!他不是喜欢那个狐媚子吗?哀家就让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哈哈……” 此刻的太后看上去有些疯狂,青丝摇摆间,双眸涣散,没有一丝焦距。 桂嬷嬷有些担忧的在一旁看着,直到她渐渐停下笑,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逝者已矣,您不要太过忧心。” “逝者已矣?”太后茫然的重复着这四个大字,倏地她的眼中射出两蔟戾气,望着桂嬷嬷狠狠的道:“不,阎大哥没有死!没有!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说阎大哥死了,我杀了你!” “娘娘!”桂嬷嬷大惊失色,一边惊惶的逃窜,一边企图唤回太后的神智,“娘娘,老奴是桂儿啊,你不认得老奴了吗?” 可惜,被阎泰的事打击过大的太后,神智早已模糊,被仇恨支撑到今天,那里还能容得别人说阎泰一丝一毫的不是。 “皇上驾到!”正在两人拉扯间,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皇上,皇上救命啊皇上。”不敢还手的桂嬷嬷,最终被太后死死的按在地上,余光瞧见进门的赫连星,慌忙的求救。 “救你?”薄唇勾起森冷的幅度,“朕本还念着旧情,让你们在此过完余生,谁知你们却不知感恩,居然让那个贱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朕又怎会救你这个犯上作乱的贱奴?” 想起慕宣空洞的眼神,赫连星心底怒火更甚,转身冷冷的对侍卫吩咐道:“看着她们,若太后将那个贱奴掐死了,就将她丢出去喂狗,太后赐予三尺白绫。若她命大没死,就拖出去车裂。她们主仆情深,一个疯了,另一个也要帮她办事,死后就丢去乱葬岗,朕倒要看看,乱葬岗里那么多冤魂,她还能否找到自己的主子!哼!” 冷哼一声,赫连星挥袖离开,只留下陷入疯狂的太后和奄奄一息的桂嬷嬷。 侍卫们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只等桂嬷嬷落气,才好执行圣上下达的命令。 …… 一间异域风情浓厚的房间里,一名身着龙袍的男子静静的坐在床边,瞧着那如蝴蝶翅膀的羽睫上,眼皮正不时的浮动,不由得轻叹一声,“女人,你当真连睁眼看我一眼也不愿吗?” 眼皮下正灵活转动的眼珠一顿,却并未睁开,只是淡淡的道:“赫连星,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连日来的告哀乞怜却没有得到一点成效,仍旧换来如此冷冰冰的对待,赫连星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朕是皇帝,拥有其他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朕已经给了你独一无二的后位,没有人同你争,没有人同你抢,你还想怎么样?东方羽不是也有过别的女人吗,除了你之外,他不是也有别的嫔妃吗?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为什么!” 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地睁开,却是毫无焦距的望着头顶的幔帐,声音缥缈的道:“赫连星,你知道吗?东方羽宁愿欲火焚身而亡,也不愿再碰除我之外的女子。” 满腔的怒火,却只换来如此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赫连星顿时愣住了,回神后,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绝不会接受碰过别的女子的男人?” “不错。” “由不得你选择。”既然一腔柔情不能换回她的心,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慕宣,朕告诉你,你是朕的女人,无论你能不能接受朕,你都只能是朕的女人。你只能承受,没得选择!” 说完,猛地向她扑去—— 他要她,疯了似的想要她,之前或许还顾及她的身子,可是此刻,他只想闯进她的身体里,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她的包裹,她的存在。 “赫连星,你干什么?”慕宣一惊,急忙向床榻内侧翻滚,避开压下来的高大身躯。 “干什么?干朕一直想干,却没能干的事。”扑了个空,赫连星缓缓地转头,双目森冷的望着内侧的女人,就像紧盯着即将下腹的猎物,那样不带一丝感情,只有掠夺的目光,让慕宣胆寒。 “赫连星,我警告你,你再敢乱来,我就杀了你!”慕宣也被激怒了,他当她是什么,要泻火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她从来就不是任何人泄欲的工具。 “杀了朕,你不想救出那群男人了吗?” 并未被对方的吓到,赫连星只是淡淡的抛出自己的砝码,见慕宣正要反抗的动作在瞬间僵住,他的心,却痛了。 她可以为了那群男人杀他,也可以为了那群男人忍下耻辱,这样的情让他感到嫉妒,更多的却是滔天怒火。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她的身,也只能属于他! 这样想着,赫连星再次翻身而上,动作迅速的拉扯着慕宣的衣物。 ‘嘶!’ 布锦撕裂声响起,慕宣只觉胸前一凉,却并没有反抗,其实已经怀孕七月的她,灵气早被肚子里的小家伙蚕食得所剩无几,如今的她顶多只能与赫连星战成平手,杀了他,也只是她一时的气话罢了。 那群男人还在他手里,她没得选择不是吗? 再说,男欢女爱而已,她和赫连星又不是没发生过关系,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分别? 慕宣不停的在心里为自己做思想工作,可那种酸涩的感觉却还是无法抑制。 赫连星,你怎能如此对我? “赫连星,你杀了我们吧。”在身上的男人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时,慕宣忽然开口道。 前挺的腰部蓦地僵住,赫连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目光复杂的望着她,“你就如此厌恶朕的触碰?” 不是,事实恰好相反,一切分明是在她不情愿下进行的,可她的仍旧会对他的触碰产生反应,慕宣害怕,害怕再一次的灵欲结合后,会再次迷失了自己。也正是因为害怕,所以在赫连星问出这句话时,她直觉就选择了一个相反的答案。 “是。” 空气,似是随着这一个字凝结了,床上的男子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双眼复杂的紧盯着身下了女子,表情不明。 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有一会儿,男子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赫连星仰天大笑,笑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随着他的笑,慕宣一直强忍的泪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水洗过的眸底划过一丝挣扎,一丝茫然。 “慕宣,如你所愿,朕以后再也不会碰你,可你也别妄想和那群男人在一起,朕要将你囚禁在冷宫之中,直到老死!”随着冰冷的话语落下,赫连星翻身下床,动作潇洒,没有一丝犹豫,却在背对着女子时,左眼滑下一滴清泪,隐入厚厚的地毯之中。 “来人,从今日起,皇后移驾冷宫,没有朕的吩咐,永远也不能踏出冷宫一步。” …… 冷宫果然如书中所写,偏僻,冷清,而且落魄。这里慕宣来到冷宫之后发出的感叹。或许是来到异世这么久,一直高床软枕的被伺候着,如今突然换了一个环境,她居然很没出息的出了一身红疹,瘙痒难耐。 “伊人别抓了。”止住那不停动作的小手,洛行风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伤药,替她均匀的轻擦上。 “你怎么又来了,你就不怕赫连星逮住你,将你杀了?”洛行风带来的药不错,刚一擦上,立刻就止痒了。 “冰城的人已经回到冰城了,城外的阵法也被我重新设定,任何人也不能再进去。” “这么说,如今你已经不是赫连星的人了?”慕宣眼前一亮,机会来了! “不错,所以我是来实现对你的承诺,带你离开的。” “谁要你带我离开了,我是想让你帮忙,去牢里救出无尘他们。”她一消失,赫连星立马就会派人去找,恐怕还没出皇城,就又被逮了回来。 “救他们?”洛行风为难的皱起眉头。 “怎么,你不愿意?”慕宣双眼一瞪,该死的,说什么对她掏心掏肺,都是假的! “不是。”洛行风好笑的捏了捏她因怀孕变得圆润的脸蛋儿,转而沉声道:“只是赫连星早就料到我可能会回来助你离开,而留住那群男人,就是留住你的关键,所以,他在地牢四周布了很多暗卫,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难飞进去一只。” “靠,你轻功不是很厉害吗?飞檐走壁,爬墙偷吃,这是你的强项,军营里你都能把他救出去,这次怎么不行了?” “伊人,那不一样。”见慕宣使起了小性子,洛行风颇感无奈的耐心解释,“军营守卫再森严,也毕竟会有疏漏,可地牢里几十个暗卫牢牢的守着他们,我即使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去,也不可能救出他们。毕竟一下子解决几十个暗卫,根本没有可能,一旦打起手来,就会惊动四周的巡查的侍卫,人在地牢里处于劣势,到时插翅也难飞。” “如果用迷药迷晕他们呢?”慕宣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赫连星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看来,一切还得等孩子出世才行。 “没用的,那群暗卫经过特殊训练,根本不惧迷药。” “……”只是不惧普通的迷药,加入符咒的迷药肯定行,可惜,如今她精神力不够,不能进入灵戒,符咒自然拿不出来。 “那就等吧。” “等什么?” “等时机。”慕宣高深一笑。 见慕宣不肯明说,洛行风也不再追问,他知道,慕宣心里还是有些防着他的,毕竟,当初是他绑走了那群男人。 “伊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替赫连星办事吗?” “为什么?”洛行风不提,慕宣差点将这茬儿给忘了。 “因为,冰城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症,所有的人都在快速的老去,死亡。甚至,连刚生下的婴孩也不能幸免,尚未长大,就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说到刚回到冰城时见到的情形,洛行风眼中还残留着害怕,恐惧。 特别是瞧见一个刚学会依依呀呀的婴孩,却已是满脸褶子,那种心慌,那种无助,那种想要挽留住的心情,洛行风这辈子也忘不了。 “你说什么?!”不同于洛行风的哀伤,慕宣如遭雷击的站起身,震惊的问道。 “什么?”被慕宣的反应吓了一跳,洛行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冰城是不是出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慕宣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径自问道。 “咦,伊人怎么知道?不久前,冰城天降奇石,颜色艳丽,异常好看,就被城民摆放在冰城祈天的广场上,供城民瞻仰。” 洛行风的话,慕宣再也听不进去了,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难怪当初在醉仙楼时,赫连星要追问处置辐射陨石的方法,原来,那时他就已经知晓了冰城的情况,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间接造就了他控制冰城,提前一统天下的野心。 世事有因必有果,原来她今日所遭遇的一切,全是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伊人,伊人?!”见慕宣愣愣的盯着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洛行风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企图唤回她的神智。 “啊?”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慕宣有些敷衍的回道。 “你撒谎,你脸上分明写着有事。” “……” 仿佛过了很久,实际也就是一会儿。 慕宣重新坐下,转头看向洛行风,有些不安的问道:“采花贼,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赫连星解救冰城之法是我教给他的,我算不算间接害得两国开战的人?” 慕宣的问题,顿时让洛行风明白了什么,眼中渐渐透出一丝复杂,却还是斩钉截铁的回道:“不算。” “为何?” “因为你我都清楚,赫连星的野心已不是一两日,就算没有冰城,他同样会找到别的方式开战,到时天下照样大乱。换一个角度来讲,伊人算是救了这个天下,因为你的出现,分走了赫连星称霸天下的野心,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大战之际,却带着你回了北燕皇宫。” 真是如此吗?慕宣两眼茫然,遂即笑了笑,“采花贼,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只要伊人需要,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呵呵……”慕宣干笑着,转头避开那两束深情而又无悔的目光。 日子,在与采花贼的依偎中度过,因为了解了洛行风背后的原由,慕宣对他的戒备也放下了不少,只是,心中的疙瘩还在,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开的。 “伊人,你,恨我吗?”洛行风有些踌躇着问道。 “不恨。”或许曾经怨过,可知晓原由后,怨淡了,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真的?”黯淡的凤眼瞬间绽放光彩,有些不敢置信的追问。 “嗯。”女子垂眸一笑,掩住了眼底的精芒。 “采花贼,他们,还好吗?”他们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他们,很好。”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肯定的回道。 慕宣闻言,忐忑的心瞬间落地,孩子即将出生,需要的灵气也越来越多,她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地牢看望他们。只要他们没事就好,再过一个月孩子降生,她就能去救出他们了。 “伊人,如今你临盆在即,别想太多,我会不时去牢里看他们的。” “嗯,谢谢你,采花贼。”真心的谢谢,在这个时候,能够帮她的,而她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他了。 冷宫里唯一的风景,就是院子里的一方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荷花,只是很可惜,如今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水面上只有萌芽的浮叶展开,荷花尚未绽放。 慕宣一手轻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望着一池的浮叶出神,荷花绽放之时,就是孩子出世之时吧,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 “伊人,我昨晚又梦见你了。”一抹身影突然降临,打扰了这一副完美的画卷。 “你没事儿老梦我干嘛?不知道老娘很忙么?”不耐烦的态度,说明了佳人此刻被打扰的不悦。 洛行风笑脸一僵,遂即玩世不恭的笑替换成谄媚的笑,有些狗腿的问道:“您忙什么呢?” “你想知道?”斜睨着某男,慕宣眼底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可惜某男没看见。 “想。”自顾自的点头。 “忙得我都不知道要干嘛了。”唇角挂上玩味的笑意,饶有兴致的看着某男僵持的身躯。 “伊人。”不依不饶的声音。 “干嘛?”慕宣没好气的吼道。该死的,没事儿学什么骚狐狸,害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伊人有梦见过我吗?” “没有。”非常直接了当的回答,洛行风瞬间垮下了俊颜,“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进你的心里?” 这是慕宣第一次在洛行风脸上见到如此神伤的表情,愣了愣才问道:“你真想知道?” “想。”十分肯定的点头。 “因为我不喜欢种马。” “什,什么?”洛行风愣住了,他那里像种马了? 好似看透了对方的所思所想,慕宣嫌恶的道:“你丫的四处播种,到处爬墙,不是种马是什么?” “……” “伊人。” “干嘛,有话就说,别老是叫啊叫的,我还没死!” 洛行风额角抽了抽,怀孕的女人惹不起啊,这女人临盆在即,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为了不惹怒这只母老虎,洛行风尽量意简言骇的道:“我没有四处爬墙,也没有四处播种,那些都是谣传。” “真的?” “真的。” “那为什么……”都传你是采花贼? “这件事得从四年前说起,那时我刚及冠,接任了冰城城主之位,却终日无所事事,就想来外面长长见识。因为我酷爱和冰城一样的银色物件,所以,但凡看见喜欢的,就会去盗来,渐渐的就有了怪盗的名号。三年前,我看上了一名女子的发簪,夜晚本想去盗来,谁知,竟然遇上采花贼妄想欺负那名女子,我就救下了她……” “而她的家人正好赶来,就误以为你是采花贼?”慕宣无趣的接下他的话,狗血啊,你真再狗血一点么? “不是!”洛行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后来,那名女子将她的发簪赠予我,表示感谢,我也就很大方的收下了。大概过了几个月,我几乎都快将这件事情忘了,却听闻那女子的家人逼她嫁人,她不愿,后来居然说出被我侮辱了,身子不净不能另嫁他人。我一时气急,就去找那名女子理论,却得知,原来她和一名秀才相爱,她的家人却嫌弃那名秀才,她不得已之下,才说了这个谎。身子已是不洁,男方自然不肯娶,谁料秀才竟不嫌弃那名女子,愿意娶她为妻,终于感动了女子的家人,他们就在一起了。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采花贼也有采花贼的好处,于是,一旦遇上有这种为情所困的女子,我就会帮他们一把,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寒!慕宣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寒过,为毛流言的差距总是和现实那么大呢? 现实版的丘比特居然沦为采花贼,这是什么世道? “不对!”慕宣突然想到什么,揪住洛行风的衣领问道:“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就吻我?” “那是,那是因为,我想要吻你。” “那你床上功夫怎会如此娴熟?” “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看得多了?” “偷盗的时候会遇上各种状况的,有时正遇上人家办事,就顺便在一旁观摩了一下。” “……”丫的,原来他不止有恋物癖,还有偷窥癖。 慕宣浑身一抖,抱住肩膀搓了搓,“你丫的就是个变态!” “呃……”洛行风无语,对这种事情好奇,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吧。 “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过了很久,慕宣突然转过头,双眼放光的盯着他。 “呃……”被面前的女人盯得颇感不自在,洛行风将脑袋转向一旁,佯装没听见她的问话。可是不自觉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见此,慕宣更加好奇了,“快说,快说,快说!” “是!”被女人纠缠得没办法,洛行风双眼一闭,视死如归的吼道:“是!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吼完,世界就安静了。 “伊人?”过了很久,也没有听见别的声音,洛行风疑惑的转回头,正瞧见某女亮闪闪的目光,愣了愣,她又想干嘛? “这么说来,你身后没有烂桃花了?”咬着手指,某女两眼放光。没想到在妓院捡个男人也是处,赚翻了! “什么烂桃花?”洛行风条件反射发问,待瞧见某女眼中熟悉的光芒时,顿时眼前一亮,追问道:“伊人是打算收了我了?” “嗯嗯嗯,收了收了!”哇哈哈,天上掉下个采花哥,不收白不收! …… 荷花初绽,慕宣的临产期也近了,洛行风更是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侧,以防她有什么万一。 赫连星一直没有来过,可洛行风知道,暗处一直有暗卫守护在此。 洛行风不懂,他来了,为何那个男人没有来赶他离开,是真的放弃了,还有又有别的阴谋。 容不得思索出其中的曲曲折折,某晚,洛行风刚在横梁上睡下,下面的女人就已经哼哼开了。 洛行风一惊,顿时翻身而下,“伊人,你怎么了?” “快……快去……呜……要生了……”阵痛开始,慕宣额头的汗珠不要命似的往外冒,没一会儿就打湿了头下的枕头。 “快去找稳婆,皇后要生了!”洛行风见此,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就是暗处的那些暗卫。 暗处的暗卫对视一眼,一个留下,一个急急忙忙的向御书房狂奔而去。皇上随一直未曾过问皇后娘娘的事,可仅凭皇上将他们派来此处保护,他们也知道,这个皇后在皇上的心中绝不比常人。 “伊人,你,你别急,稳婆马上就来了。啊……!” 话未说完,疼得无以复加的女人,一把抓住身旁唯一能抓住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伊,伊人,你轻点,这是人肉。”鲜血顺着女子的嘴角流下,洛行风又是心疼,又是肉疼。 见稳婆迟迟没到,不由得低咒道:“该死的赫连星,动作怎么这么慢!” “朕动作慢,怎不见得你腿脚利索,自己去请。”金黄色的身影跨进屋里,待见到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女子时,努力保持镇定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一痛。 “快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了!”再顾不得生气,顾不得帝王的尊严,赫连星一把拖出身后的稳婆,沉声道:“快,将她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她很痛!” “……”站稳身子的稳婆闻言一怔,满头黑线的瞧了瞧面前的皇帝陛下,“皇上,生孩子都会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她很痛!”赫连星坚持,耳边是咬住洛行风手臂也无法止住的痛呼,让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下被揪紧。 “……” 不止稳婆,就连洛行风和暗处的暗卫也感到无语,这人真是皇帝么? “该死的……赫连星……你再唧唧歪歪……老娘就把你踢出去……”这厢痛得不能再痛,那厢却在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争执,慕宣终于火了,乘着阵痛稍稍缓解的间隙,狮吼功再次破口而出。 稳婆的脑子恢复正常运转,再顾不得面前之人的身份,急忙道:“男人全部出去,找人去烧热水,还要一把剪刀,再找两个人来帮我,快!” “那个……”赫连星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洛行风拖着走了出去。 “娘娘,你别急,深呼吸,阵痛的时候,你就用力,知道吗?”房间里再也没有外人,稳婆才来到床前道。 慕宣刚想点头,阵痛再次来袭,没了洛行风的手,痛呼声再也控制不住,一声高过一声…… “啊……!好……好痛!”尖锐的疼痛伴随着撕裂,慕宣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遭受着空前的挑战。 “啊……啊……啊……!” 室内的惨叫一声高于一声,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被端出,屋外等候的两人,皆有刚开始的嘴角抽搐,演变成如今的惊恐不安。 生孩子这么痛苦吗?两人共同的疑问。 “不,不好了!”正在两人不安时,稳婆却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不好了,皇后娘娘难产,有……有……” 剩下的话稳婆尚未说完,就已经接收到四道如凌迟的视线,顿时将话吞了回去。 “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朕要全天下的人为她陪葬!”再没有一刻,赫连星像现在这般愤怒,再没有一刻,赫连星像现在这般害怕,以致于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一把扶住赫连星,洛行风也是黑着一张俊脸咆哮。他的害怕并不比赫连星少,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不仅仅是爱,而是刻入骨髓的情。那个女人,在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心里,霸占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次在枭王府相见的趣味,第二次在春满楼的不舍,分别后不时的想念,每一次从赫连星口中得知她近况时的欣喜。 他知道那是喜欢,再见到她时那种感觉更加浓烈,他便认定了她,不管她身边是否还有别的男人。 他一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一旦认定就绝不回头。 所以,他守着她,保护她,留在她身边,只因为她是他认定的人。 他却不知道,他对她的认定,早已不再是一种单纯的感觉,那个女人已经能够牵动他的每一丝情绪,甚至,他的生命。 在得知她难产的一刻,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跟着她! “啊……啊……啊……!” 室内再次传出惨叫,也唤回了洛行风的心神,转眼望了望身旁的男人,如果他能接受,她是不是就多了一丝坚持下去的力量? 想到此,没有犹豫,洛行风瞬间出手,制住了身旁的男人。 “洛行风,你干什么?!” 在场的人心绪全被屋子的女人牵动,根本没有注意到洛行风的举动,待他们回神时,赫连星的命已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答应她!” “什么?”赫连星懵了一下,这丫的不会傻了吧? “答应她,接受分享。”没有一丝废话,洛行风只想尽快知道答案,让里面的女人多一丝力量。 “洛行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赫连星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面色蓦地沉了下来,如果他能接受,又何须等到今日。 这两个月来,洛行风在冷宫中,他全都知晓,之所以没有阻止,就是因为知道她即将临盆,而他又放不下帝王的尊严,不愿先做出让步,只能寄望洛行风来照顾她。 他知道她收了他,可他们并没有发生任何越举的行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些男人,注定都是过眼云烟,最终,只有他,才能陪着她看尽这人世间的繁华。 “我知道,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必须要一个答案。” “不可能。” 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洛行风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你,会失去她。”笃定的语气,洛行风慢慢的松开手,身子一跃,已经冲进了内室,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止。 赫连星刚想跟进去,就听屋内爆发出一阵怒吼—— “该死的,你再不出来,老娘就废了你!” 接着,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云霄…… 赫连星黑线了,这孩子……居然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儿子,很丑! 这是慕宣醒来后看着洛行风抱来的孩子时,脑子里冒出的想法。 实在无法想象,美得如此惨绝人寰的她,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这么丑的儿子?瞧瞧那皱不拉几的模样,活像一个老头子,那里有刚出生婴儿的娇嫩? 慕宣实在是想不通。 “这是谁家的孩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整个皇宫里,除了你还有生孩子吗? 看懂了洛行风的面部含义,慕宣小脸一垮,指着他怀中的婴孩道:“你确定这是我的种?我怎么可能会生出丑得如此天怒人怨的家伙?” 刚进门的男人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丑得天怒人怨? 这词用得好!赫连星无良的想着,那群男子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好看,只有他和她的孩子,才会是这世上最好看,最聪明的孩子。 面上的憧憬还来不及褪去,赫连星猛地甩了甩头,不行,不能再让她生了,一次就已经让他的心数次跑停,再来一次,他直接去见阎王了。 可是,没有儿子,他将来的皇位谁来继承? 赫连星一怔,视线不自觉移向洛行风怀中的孩子,虽然丑是丑了点,也不是自己的种,可好歹是她的,总比随便去找个孩子强。 想到这里,赫连星打定了主意,以后决不让她再生,而这个丑不拉几的小子他就勉强认下了。先回去拟旨公告天下,将那小子纳入他的名下再说。 脚步一转,尚未进屋的男人,就再次离开了。 “洛行风,这里到边境需要多久?”察觉到来人的离去,慕宣也收起了面上的嫌恶之色,正色道。 洛行风的武艺不低,心思电转间就明白了慕宣的意图,“慢则半月,快则几日。” “那好,你用最快的速度,将孩子送到天菱军营,一定要亲手交给东方羽。” “伊人想……” “多了孩子,赫连星就多了一个威胁我的筹码,先将孩子送走,等我的身子恢复后,再想办法救人。”不错,这个世界灵气充足,只要她努力一点,那些流失的灵力很快就会回来。边境来回半个月,足够她恢复了。 “现在吗?”洛行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对,越快越好。” “可是……”垂首看了看怀中的小人儿,洛行风眉头狠狠的一皱,“他不会饿死吗?” “……” “洛行风,你丫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你不知道在路上喂他吃的吗?” “可是,婴儿不是吃……”怯怯的指了指慕宣更加壮观的胸前,洛行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更大了,手感也一定更好了。 “靠!”忍无可忍,慕宣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结实的爆栗,“牛奶,羊奶,这些都可以代替母乳的。” “哦。”洛行风郁闷的揉了揉脑袋,他当然知道那些可以代替,可是他很想看伊人喂奶啊! 瞧见了对方眼中的狼光,慕宣顿时满头黑线,这厮该不会也被她带坏了,学会了扮猪吃老虎吧? 还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她以前没有发现? 越想越有可能,连赫连星那么难缠的家伙也能忍耐他至今,洛行风这丫的…… 好吧,她的男人都不简单。 被逼无奈下,慕宣只能在他面前展示了一次人工喂奶的全过程,其中也免不了被吃豆腐,可惜,月子期间,不能行房,洛行风只能悲催的用冷水浇灭**。 …… “孩子呢?” 是夜,赫连星来到冷宫,就发现孩子与洛行风一同消失了,顿时气急败坏的追问。 该死的,他的圣旨都拟好了,还是晚了一步吗? “孩子?什么孩子?”慕宣装傻扮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你生孩子了吗?” “……”所有的怒火就这么被堵了回去,赫连星心中怒火狂烧,可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憋了半响,赫连星就只憋出这么一句。 转而狠狠的瞪着拽得二五八的女人,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来人,将皇后送回龙乾宫!” 又要搬家。慕宣无奈的想着。 …… 夜色越来越浓,月色被云层覆盖,一阵冷风吹过,‘吱嘎’一声门声,在这寂静的黑夜被拖长,拉出诡异刺耳的尖音。 遂即,门边传来细小的议论声—— “宝宝已经送到东方羽手里了吗?” “我办事,伊人你就放心吧!” “……” 如果有得选择,我一定不会找你办事。 黑夜里,慕宣翻了翻眼白,才继续问:“如今冰城的人都回去了,赫连星身边再没什么高手了吧?” 还是先问清楚的好,那群男人一直被赫连星喂食软筋散,如今战斗力为零,到时万一遇见高手,肯定免不了一场大战,万一惊动了侍卫,不能在人前使用法术的她,又怎能把这群男人带出守卫森严的皇宫。 “伊人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去查探过,他们还在那里。” “那就好,出发!”小手一挥,颇有领军者的风范。 洛行风脑袋一昂,规规矩矩的跟在统领身后。 两人一路鬼鬼祟祟,避过紧密的巡察士兵,好不容易才来到地牢前,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愣住了。 “人呢?”再顾不得压低声音,满地的尸体让慕宣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就绷紧了。 “这……我,我也不知道啊。”望着空空如也的地牢,洛行风也傻眼了,刚才分明还在啊。 “不对劲!”敏感的察觉到空气里的一丝异味,慕宣眉头紧紧的皱起。 牢房中本就阴暗潮湿,有异味存在也很正常,可是经过仔细分辨,那股异味太过熟悉,熟悉得让她感到危险。 “尸气,是她!”瞳孔倏地紧缩,慕宣的心也在瞬间被揪紧,“不好,快去看看赫连星。” 御书房里,赫连星正在批阅奏章,却听闻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不悦的蹙眉,“外面何事吵闹?” 终于推开挡住去路的人,慕宣冲进大殿,就看见好端端坐在上首的男人,“赫连星,你还活着?” “……”难道他不应该活着? 赫连星沉默了一会儿,待瞧见她和随后跟进来的洛行风,眼底蓦地一沉,“夜着黑衣,女人,你想要救走他们?” “是啊。”反正人也不在对方手里,慕宣说话立马嚣张了不少,“可惜,有人先我一步。” “不可能!”想也没想赫连星就反驳道:“地牢守卫森严,况且那群男人没有行动能力,怎么可能全部被救走?” “军营不也守卫森严,你不同样把他们掳走了?”慕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潘婷婷是针对我来的,她知道我在北燕皇宫,一定会找上门的,先借地儿暂住。” “……”他有得反驳吗? 赫连星无语问苍天,这究竟是谁的地盘儿? …… “伊人,你不着急吗?”看着坐在御花园里赏花吃水果的女人,洛行风沉不住气了,他实在搞不懂,这女人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怎么一时激动,一时沉稳的。 “废话,他们失踪了,我能不急嘛!”赏了洛行风一个大白眼,慕宣吞下手中的水果,含糊不清的道:“赫连星派出那么多人也没能找到他们,你觉得我在这里干着急有用?” “……”的确没用。 “再说了,潘婷婷要对付的人是我,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不会让他们死掉,不然她拿什么来威胁我?所以就等着吧,等她什么时候沉不住气了,见不得我好了,自然会找上门的。” “你倒是分析得透彻。”一道冰冷的声音插入,两人同时回头望去,正瞧见疾步而来的赫连星。 “有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是巴不得他们死掉,所以根本没尽心搜寻。如今满脸阴谋不能得逞的怒气,让人想不知道也难。”慕宣虽是笑着打趣,双眼却紧盯着他手中的书信,那上面有她熟悉的尸气,看来潘婷婷终于沉不住气了。 五指山,山如其名,形如五根手指,因地势险要而闻名天下。 “女人,你真要去那里?”待慕宣看完手中的书信,赫连星不安的追问道。 “我有得选择吗?”慕宣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幅度,“对了,信是怎么来的?” “被一个小孩送到宫门前交给侍卫的。” “嗯。”看来潘婷婷也知道赫连星在派人寻找,并不敢大张旗鼓的露面。 “赫连星,帮我。”如今,她身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也只有他,五指山位于京都不远,如果赫连星肯帮忙,她的胜算会大很多。 “你想我怎么帮你?”看了她很久,赫连星蠕动薄唇问道。 “我不知道潘婷婷对他们做了什么,但很有可能,他们现在还没有活动能力,否则无尘一定会留下线索给我追查,可这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到时,即使我救下他们,也不可能带着他们离开,潘婷婷对我恨之入骨,我怕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我要你在我上山之后派兵包围五指山,还有给我几个武功很好的暗卫,能够在我拖住潘婷婷的时候,救下他们离开。” “那你呢?”两个男人同时追问道。 什么叫救下他们离开? 那她呢,她想做什么? “放心,潘婷婷还伤不了我,只要没了后顾之忧,我自然能对付她。” “你想也别想。”赫连星摆明不信,那个女人的邪门武功他是见识过的,尚未练成之前就已经教人胆寒了,如今敢公然的找上门,而且悄无声息地从地牢带走那群男人,就已经不可同往日而语了。 慕宣虽然厉害,可也只能与当初的她达成平手,如今那个女人魔功大成,他怎么可能让她去冒险? “赫连星,不管你同不同意,五指山我是去定了,如果你想让我死在那里,大可袖手旁观!”慕宣也火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担忧,可她要怎么解释? 那时的她灵力被蚕食殆尽,所以才会被那个女人骑在头上,如今灵力恢复,正面交锋,十个潘婷婷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这些都只能她自己知道啊,又不能告诉他。 愁啊,该死的老祖宗,都定的些什么缺德规矩! ‘轰隆隆!’ 一阵闷雷声传来,慕宣的咒骂声骤停,小心翼翼的抬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老祖宗,咱就发发牢骚,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咱一般见识。” 天空乌云散尽,慕宣抹了一把辛酸泪,苦啊。 抬眼对上像看神经病似的两人,慕宣面上一囧,“呃,那个,我在祈求上天保佑。” 赫连星嘴角抽了抽,摆明不信,可也没有追问,这个女人一向神叨叨的,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朕会派兵前去助你,可你得保证,必须平平安安的回来。”拦也拦不住,赫连星只能尽自己的所能保住她,反正那群男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死了最好,他只需要保住她即可。 “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慕宣立马举起小手保证,待瞧见赫连星眼底的笑意时,猛然反应过来,“靠,你丫的又耍阴的!” 平安回来?回那儿来,不用说,北燕皇宫。 这丫的真阴啊,吃过一次语病的亏而已,这下学得这么精了,老是给她下套。 “彼此彼此。”笑纳某女的评价,赫连星笑得满面春风,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 …… 五指山,形如五指,而潘婷婷约定的正是第三指,也就是最高的山峰。 “女人,要不别去了?”山脚下,望着突兀耸立的高峰,赫连星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拦下了正要上山的人,犹豫道。 “不行。”毅然决然的拒绝,即使这座山真是龙潭虎穴,慕宣也打定主意要闯上一闯,“那群男人在她手里。” 简单一句话说明了她的决心,也说明了她的爱,赫连星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最终,却还是没能拦下她的脚步。 他知道他打不过她,更加知道她对那群男人的心,如果那群男人真有意外,他就会真正的失去她,所以,他放她前行。 只是他保护好她,不让那个女人伤到她,那就行了。赫连星心里如此想着。 “采花贼,记住我之前吩咐你的事。”在即将到达山顶的一刻,慕宣对跟在身后的洛行风说道。 “伊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话落,洛行风已经拖着赫连星隐于暗处,因为潘婷婷说过,只准她一人前去。 当真正踏上山顶的一刻,慕宣终于知道潘婷婷为什么要约她来此处相见了。 五指山不仅形如五指,五指的顶端同样突兀的耸立着许多石柱,这些天然的石柱不多不少,刚好绑住那几个男人,一人一根,而且分布得较远,要一次性救下所有人,几乎没有可能。 在感叹大自然神奇的同时,慕宣也惊叹潘婷婷的运气,丫的,居然能找到这么个适合撕票的好地方。 “潘婷婷,我来了。”望着不远处的女人,慕宣淡淡的道。 可天知道她此刻是忍着多大的怒火在同对方说话,刚才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除了萧君杰和司徒靖,所有的男人皆被黑气缠绕,显然,潘婷婷对他们动了手脚,想让他们成为她的鼎炉。萧君杰因为不会武功,逃过一劫,至于司徒靖,潘婷婷应该对他还有情,所以舍不得杀他。 望着那群男人渐渐被黑气吞噬的痛苦模样,慕宣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凌迟,痛不欲生,却不足矣一刀致死。 潘婷婷,很好,这次你是真的惹怒我了! “怎么很心痛?”并没有错过慕宣微蹙的黛眉,潘婷婷有些得意的道。 心疼吗? 这些还不够,比起她所受的,远远不够。 “你究竟想怎么样?”见不得对方满是得意的模样,慕宣也不再掩饰什么,直接抛出问题。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尝尝我当初失去一切的痛苦。”潘婷婷的笑变得有些狰狞,转眼对上身旁的悟空时,发出一阵‘啧啧’声,“瞧瞧,这小和尚细皮嫩肉的,若是变成干尸一定很美。” “靠!”忍不住爆出粗口,慕宣气急败坏的指着潘婷婷,“你丫的怎么不变干尸试试?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老娘现在就炼化了你!” “现在主控权在我手里,轮不到你发话!”见慕宣到此刻仍是这么嚣张,潘婷婷气不过,捏着悟空下颚的手不自觉用力,长长的黑色指甲顿时划破了柔嫩的肌肤,溢出丝丝黑色血迹。 “住手!” 该死的,那么好看的脸她也能下得去手,潘婷婷这女人还是女人么? 慕宣肉疼得不行,急忙妥协道:“条件随你开,你先放开小空空。” “怎么心疼了?”看了看悟空溢血的俊脸,再看了看慕宣如花的娇颜,潘婷婷眼底划过一丝嫉妒,“不想让我毁了他也行,你把自己的脸画花给我看看。” “不!小宣,别听她的,她已经疯了!”从慕宣出现的一刻就一直努力冲穴的司徒靖,终于在这一刻冲破了穴道,急忙叫道。 “靖哥哥,你还真是让婷儿伤心啊。”听闻心上人如此评价自己,那双已经被黑气吞噬的污浊眸子透出一丝哀伤,缓缓地走到司徒靖面前,向要去触碰那张日夜思念的俊颜,却被司徒靖侧头避开了。 潘婷婷的手僵在半空,停留了很久,才重新放下,“看来,靖哥哥已经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她不就是长了一张魅惑世人的脸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迷恋,甘愿为她抛开尊严和生死的?”说到最后,潘婷婷越加激动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妖女可以得到靖哥哥和这群男人的爱,而她却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 “是你!”转过身指着慕宣,潘婷婷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癫狂,“是你这个妖女!什么天命之女,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个妖女,你骗得了天下所有的人,你骗不了我,你这个妖女!” “呃……”慕宣无奈,她要怎么解释天命之女全是阴谋,她也是受害者? 可是慕宣的无奈,在潘婷婷眼中却成了被拆穿时的无言以对,更加变本加厉的嘶吼道:“你们看见没有,她承认了,她就是一个妖女!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别再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寒,她怎么感觉潘婷婷现在变成了救世主,企图劝回这群误入歧途的男人?慕宣瞠目结舌的望着,打结的舌头更是无法再甭出一个字,强啊,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绑票的说成施救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潘婷婷还有这号潜能? “你住嘴!你才是妖女,娘子是这个世上最好最美的女人,你永远也比不上她!”慕宣不反驳,不代表别人不会。无尘等人已经被黑气折磨得失去了思绪,而悟空却因自小修佛,体内气息本就纯净,一时间黑气无法完全侵蚀他,自然也就听到了潘婷婷的这番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反驳。 “最美?”潘婷婷只揪住了悟空话里的两个字,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被黑气腐蚀的俏脸,一半被黑色的蔓藤爬满,看上去诡异而又恐怖。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会怀疑,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还是自己的吗? 再相比慕宣,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讨厌。 “怎么还不动手,舍不得吗?”一刻也不想要再见到那张脸,小和尚不是说她最美吗?自己倒要看看,等她的脸全是丑陋的疤痕时,这群男人是否还会如旧的爱着她! “就这样而已?”慕宣不确定的问道。 就这样……而已?潘婷婷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女为悦己者容,如果一个女人的脸毁了,还有什么值得她骄傲的?这慕宣是没听懂自己的话,还是已经疯了? “不错,只要你毁了自己的脸,我就放掉一个男人,怎么样,划算吧?”不管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她也不想再要再到这张让人生厌的脸。 “ok。”没有一丝犹豫,慕宣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笑话,修真者能够自我修复,毁一张脸而已,只要不是让她爆体,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右手缓缓地抬起,在潘婷婷期待,悟空,司徒靖,萧君杰惊惧的眼神下,慕宣用尖利的食指指甲,轻轻的抵住了自己的左眼角。 “不要!”惊恐至极的声音,从洛行风和赫连星的口中发出,两人再也顾不得隐藏,瞬间出现在山顶的空地上。 慕宣却是对他们笑笑,那种笑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却也显得更加凄美。 没有一丝停顿,指甲划过娇嫩的肌肤,犹如利刃一般从左眼角一直下滑,滑过整张左脸,滑过人中穴,滑过右脸嘴角,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人。 那张足矣让所有男人心醉的美丽容颜,就这样沁入了一片猩红之中,看上去恐怖异常。 “哈哈……”放肆的笑回荡在山顶上方,潘婷婷眼中满是残忍的快意,黑色的指甲同样一划,却是划开了捆绑萧君杰的绳索,看着那个男人得到自由后不顾一切的向容颜破损的女人奔去。 “没了那张脸,我倒要看看,这些男人能爱你到几时!”见洛行风,赫连星和萧君杰将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簇拥在人群之中,潘婷婷却是不以为意的嘲讽道。她不信,她不信有男人愿意守着一张破碎的脸生活一生。 “女人,你……”这一刻,千言万语也无法出口,赫连星浑身颤抖地抓住女子自残的手,望着她指尖的鲜血和破碎的肉屑,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恨她如此决绝,更恨自己为何要放她前来,为何不早一步出现,为何不能够阻止。 “我没事。”嘴角硬扯出一个幅度,却牵引了脸上的伤口,慕宣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见此,潘婷婷的笑更加放肆,笑中的快意让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顾一切的攻了上去。 “别!”慕宣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缠斗在一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潘婷婷分身不暇,慕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身子化作残影向绑在柱子上的男人游去。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一切就像是在慢镜头播放,慕宣着急的想要去到那群男人身边,却在离他们仅有一米的地方止步,原因无它,潘婷婷发现了,黑气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缠住了慕宣的腰,将她拖离了那群男人。 “你……”慕宣震惊,怎么可能,上次见到潘婷婷分明没有这么厉害! “很震惊?”一掌挥开眼前的赫连星和洛行风,潘婷婷面上浮现出一丝得意,“这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将那股气体打进我的体内,也不会引发爹封在我丹田里的黑暗气息,借着两股气息争斗间,突破了邪功的最后一层。” “原来如此,这么说我还是你的恩人了,你也真是,怎么能这么对待恩人呢?” 慕宣恬不知耻的邀功,潘婷婷差点没被气死,若不是那股黑暗气息,她脸上又怎会长出这些黑色蔓藤。 恩人? 她们只能是仇人! 感知到潘婷婷的怒气,缠在慕宣腰间的黑气开始收紧,仿佛要将她折成两段一般。 “该死的。”慕宣低咒一声,乘着如今灵气充足,将体内的灵气化作一道道白光,打进了被黑气折磨的男人体内。 白光没入,正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的众人,只觉灵台照进一道白光,引导着他们向另一个方向行走。同时,没入体内的灵气开始疯狂的驱赶打压黑气,将它们全部逼往右手。 手臂渐渐变得黝黑,慕宣知道,时机到了,忍着心疼,用掌风在他们的手腕处划开一道伤口,让黑气窜出。 得到自由的黑气,像是有意识的向潘婷婷飞去,最终,融入了她手间翻滚的黑色气体之中。 被打进几人体内的白光也在此刻由伤口窜出,同时,修复了几人伤口,被慕宣收回体内。 见几人的面色开始渐渐恢复,慕宣才有心情真正来对付潘婷婷。 浑身的灵气高速运转起来,慕宣的头顶似是出现了一个漩涡,不断的吸收着四周的灵气,同时也吸收着潘婷婷手中的黑色气体。 “怎么,怎么会这样?”潘婷婷大惊失色,两个月前她分明能和慕宣战成平手,而这两个月她如此努力的修炼,为何再次相见,实力悬殊却这么大? “意外吗?”慕宣微微挑眉,她可一点也不意外,靠吸收尸气练武,本就违反天道,即使自己不收她,潘婷婷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当黑色蔓藤爬满全身,也就是她被冤魂吞噬的时候。 头顶的漩涡开始加快,缠在慕宣腰间的黑气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潘婷婷慌乱间,想也没想就扯过离自己最近的男人,将长长的黑色指甲,架在了他的颈动脉处。 “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这些黑气来之不易,潘婷婷怎么可能看着它被慕宣吸走。 “呃,你确定?”慕宣的动作一顿,无语的瞧着潘婷婷。 慕宣的话引起了潘婷婷的疑惑,抬眼望去,被她当做人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靖。 “靖,靖哥哥,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什么也不想听。”早已对潘婷婷失望不已,此刻的司徒靖心情用复杂也不能以形容。他错了,当初不该阻止小宣杀了她,那今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小宣也不用被逼着毁去一张脸,虽然,他爱的从来就不是那一张脸。 他们认识时,小宣戴着一张人皮面具,面具的长相很普通,却还是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爱她,爱那个身体潜藏的灵魂,而不是那一张面皮。 “靖哥哥。”潘婷婷有些慌乱,却在对上司徒靖无比厌恶的眼神后,所有的话都被吞进了肚子里。 他讨厌她,他恨她,恨不得杀了她。潘婷婷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靖哥哥的眼中真的闪过杀意,为什么,因为那个贱女人吗? 这么多年来,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男人,为了她,她愿意隐藏本性,做一个全心依靠她的弱女子。 为了他,她甘愿放弃身为绍义山庄小姐的矜持,洗手做羹,跟进跟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爱上别人? 潘婷婷怨过,恨过,可最终还是敌不过爱。 她想要杀了慕宣和这群男人后,就与他归隐山林,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到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是这个男人给她的回报是什么? 厌恶的眼神,为了另一个女人杀她的心。 这一刻,潘婷婷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无比可笑,这么多年的真心相待,居然比不过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 “既然不能爱,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冷冰得没有一丝人类气息的话语响起,潘婷婷再没有一丝犹豫,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靠,不是吧?”慕宣没想到情节会发展得这么快,她还以为潘婷婷会来一段情意绵长的告白,谁知这女人的心态早已扭曲,居然用死亡来留住心爱之人。 啧啧啧,以前在幻镜里听说女人比男人阴狠时,她还有些不认可,心想再古怪刚强的女子,内心深处总会残留一些与生俱来的仁慈与温柔。可她却恰恰忽略了,当一个女人爱人不成时便会由爱生恨。这恨一旦产生就势如洪水,变成妖魔一般的怨念,活生生的张开血盆大口就将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子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手中的羽绫顿射而出,直逼潘婷婷的手臂,羽绫上纯净的气息,让黑气变得更加不稳定,似乎只要羽绫一靠近,黑气就会不自觉的闪躲开,一旦触碰到羽绫,黑气就会顿散,再也无法凝结。 潘婷婷慌了,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人向慕宣丢去,拼足了手中最后一丝黑气,直射慕宣而去,与此同时,浑身的气息耗尽,潘婷婷也终于不支倒地。 羽绫缠住了飞来的男人,却忽略了跟来的黑气,慕宣接住司徒靖顺手给他解开穴道,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扑倒在地。 “傻蛋儿,你……!”剩下了话没有出口,望着迅速被黑气吞噬的男人,慕宣震惊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为,为什么?”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迅速将灵力灌进他的体内,却没有一丝用处。 萧君杰不会武,没有内力,根本无法抵挡住潘婷婷拼尽全力的一掌,即使慕宣能够驱散他体内的黑气,他的五脏六腑皆已被震碎,要如何修复? “仙……呕……”话未出口,上涌的血气从口中涌出,为了不让血渍脏了慕宣,萧君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而下。 仙女在他心中一直是纯洁无暇的,又怎能让自己不洁的血液,脏了她的脸呢?虽然那张脸如今满是血渍,可是在他眼中,仙女永远是那么美的,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 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就像止不住的小溪,让慕宣心疼不已。 “傻,傻蛋儿,你坚持住,别说话,我一定能够救你的,一定可以……”慕宣慌乱的捂着他的嘴,可那些血液无孔不入,但凡有一丝空隙,也能顺着她的手指留下。手心感到一片温热,玉指尽是触目惊心的黑血,慕宣顿时感到胸口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捂住嘴巴的窒息。 “仙女……别……”拉开嘴上的小手,萧君杰心疼不已的望着,费力的拉起自己的衣摆,不厌其烦的擦拭着,直到衣摆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而那只小手再次恢复了白皙,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还……好,没有……弄脏了……仙……女……” “不,不脏,怎么会脏呢?”慕宣语无伦次的说着,瞧着越来越多的血迹涌出,眼泪也终于抑制不住。 泪水划过脸颊,滚过狰狞的伤口,带上了淡淡的红色,最红滴落在萧君杰挺拔的鼻梁上。 “仙……仙女,答应……我一……件事……好……好吗?”萧君杰能够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浑身越来越冷,理智也离他越来越远,可因为心中还有一个念头支撑着,才一直不肯落下最后一口气息。 “你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下……下一世……你一定……一定要找……到我,爱……爱上……爱上我,好……吗?”意志再强,也阻挡不住死神的降临,拼着最后一口问完,萧君杰的双眼已忍不住翻白。 慕宣见此,想也没想,满口应道:“好,好,下一世,我一定找到你,爱上你!” 随着慕宣的话音落下,萧君杰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神态安详幸福,似是没有一点苦楚。 仙女,如有来生,我愿为树,一半安详,一半飞扬。 仙女,如有来生,我愿为树,身姿强健,挡尽你忧。 仙女,如有来生,我愿为树,一叶之灵,窥尽全秋。 仙女,如有来生…… 慕宣终于回过神来,慌忙将一道金光打进他的体内,看着符咒在他额头一显,最终消失无形,美眸中透出怅然与困惑。 抬眼瞧着不远处只剩一口气的女人,眼中划过一道狠戾,“潘婷婷,你,该死!” 慢慢的站起身,向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女人走去,慕宣的双眼渐渐变得赤红,那是愤怒到至极的表现。右手缓缓的抬起,尚未落下,一动不动的女人却在突然间有了意识,爆发了惊人的行动力,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向不远处的悬崖跃去。 “不!”离得最近的赫连星见状,身形急纵,一把抓住了即将被带入悬崖的女人。 下落的身形突然被稳住,慕宣疑惑的抬头,正对上胆破心惊的男人,张了张嘴,话未来得及出口。 ‘嘶!’ 衣料碎裂的声音响起,慕宣满头黑线的瞧着自己碎裂的衣角,丫的,又赔了一件衣裳。 伴随着撕裂的袖袍,一抹白光激射而出,慕宣见此,嘴角挂上淡淡的笑意,与潘婷婷一起坠入了无边的悬崖。 “不!” 撕心裂肺的吼声回响在五指山的上空,经久不散…… “等我回来。”被黑暗吞噬前,慕宣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 赫连星愣愣的站在崖边,望着手中被撕裂的白色衣角,神色茫然…… 当他亲眼看着那个能牵动他心的女子,决绝的抱着那个黑衣女人跳下悬崖,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心中某个地方就那么空了,空得他什么也想不到,只想找回心中遗失的东西。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向前迈出了一步,不顾身后数名侍卫的拉扯,义无反顾的飞身投入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被洛行风解救下的男人们,刚一恢复自由,也齐齐向悬崖边奔去,想要找回心中遗失的东西。 却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条身形巨大的白蟒,将所有人包裹在粗壮的身躯之内,止住了他们自杀式的行为。 “小白?!” 无尘和银狼是见过小白的,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它。 ‘嘶!’小白晃了晃脑袋,指了指悬崖,又指了指他们,小脑袋直晃。 “什,什么意思?”东方瑞愣了愣,完全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异物打乱了思绪。 “它让我们不要下去。”惊惶之后,无尘最先冷静下来,见小白小脑袋直点,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吩咐道:“去找下崖的路,宣没事。” 玉兔坠下,金乌东升。 初升的朝阳照耀在那片郁郁葱葱的芳草之上,露草的顶端是清晨的露珠,还有一名身着黑袍的绝美男子。 忽然,男子的眼帘微动,然后缓缓地张开,黑亮的眸子蒙着一层薄雾,先是有瞬间的迷茫,最后透出丝丝冷冽。 他没死?! 赫连星猛地坐起,却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伤,疑惑的摸了摸自己,待听见不远处的声响时,倏地抬眼望去—— 视野不甚清晰的山色间,云雾被清晨的阳光照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缥缈无实。一名白衣女子姿态悠然的行走在百花间,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垂至腰间,随着她行走的动作摇曳舞动,行走间,花朵流连不舍的轻扯住她的衣摆,将白衣掀起随风飘扬的弧度,似是即将随风而去的花中仙子,揪紧了一颗本就不安的心。 “女人。”失神间,男子痴痴的吐出两个字,眉眼间藏匿着不安,对眼前幻境的不安。 听闻声响,女人回眸一笑,“你醒了?” 简单的三个字,终于唤回了男人的神智,心底的不安被狂喜所取代,猛地站起身奔上前,将女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薄唇中溢出的呓语,沁湿了慕宣的眼,这个傻男人,他的心不是只有天下吗?怎么会选择同她一起跳下? 慕宣不懂,真的不懂,可是不可否认,在看见他从天而降的一刻,她真的被震撼了。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很爱,爱到了骨子里,虽然他总说天下比她更重要,可是在事实面前,他让她知道,她比天下更重要。 “为什么要跳下来?”有些哽咽着问道,将头在他怀里拱了拱,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朕说过,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离朕的身边!” 依然是霸道的语气,却让慕宣的泪水再次泛滥,“你是白痴吗?我又不傻,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我怎么会跳?” “我不管,没有朕的允许,阎王也休想带走你!”赫连星开始耍赖,自称的不停变换,显示了他这一刻的窘迫。 的确,误以为失去她的一刻,他的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只要他还存有一丝理智,就该想到,这个女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又怎会做出同归于尽这样的傻事。 “呃……”慕宣无语,为什么这群男人在她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差别总是那么大? 日正当空,那群男人终于寻来了。 “尘,邪,呆瓜,木头,小空空,骚狐狸,采花贼……”一个个的抱过去,烧红了身后的一双冷眸,也嫉妒死了一旁的司徒靖。 “女人,你是朕的!”霸道的宣示,慕宣无语。 止住了欲开口的妖邪,慕宣想了想才道:“赫连星,经历了这么多,你应当明白,我是不可能放开这群男人的,要么就选择分享,要么就放我离开。” 奶奶的,这男人真难搞,实在不行就打包带走,省得麻烦。 瞧见美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赫连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揪紧了衣襟,谨慎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 众人集体一呆,极品啊。 “咳咳……”慕宣缓解了一下压抑的心脏,颇感好笑的问道:“你认为我想干嘛?” 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反倒不用紧张了,问题就是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才让人感到恐怖。赫连星在心里腹诽着。转而换上有些狗腿的表情,凑了上去:“女人,你答应过要回去的。” “我是答应过,可我没说过回去了就不走了啊。” 跟她玩语病,看谁玩得过谁! 赫连星面色的笑猛地僵住,嘴角抽搐了两下,眼尾扫过四周虎视眈眈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思索良久,却是沉声问道:“你认为你们能离开北燕吗?” “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慕宣一蹦三尺高,照着赫连星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你真当老娘是软柿子,随意拿捏的?在向你求助的时候,老娘就料到了有今日,你也不瞧瞧,他们现在像是中了软筋散的样子?” 没错,向赫连星求助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赫连星可能会扮演黄雀,于是,她果断的将解除软筋散的解药交给了洛行风,让他寻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众人服下。 恢复了武功,离开北燕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赫连星现在还在这里,挟持他离开北燕,几乎没什么难度。 她倒要看看,这次会不会再冒出个人物救走他! 打定主意,慕宣瞬间换上不怀好意的笑,“嘿嘿,你是选择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我将你打包带走?” “你敢!”嘴上虽这么说着,赫连星还是不着痕迹的后退着。 这个女人胆大包天,还真不知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男人们,上!谁抓住了他,我今晚就陪谁!”慕宣振臂高呼。 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时满足,**的趋势下,众人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就连司徒靖也不例外。 “谁?谁抓我那里?” “错,错了!轻点!” “别!我跟你们走!断了!断了!” 众人围攻的人堆之中,不时传出赫连星的哀嚎,听得慕宣眉眼狠抽,赫连星若废了,就少了一个分享福利的了。 狠!真狠啊! 黑!真黑啊! …… “傻蛋儿呢,你们将他安置在何处?”回到五指山顶,地上暗红色的血渍灼伤了慕宣的眼,心止不住又是一痛。 众人眼中皆闪过心疼,无尘上前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慰道:“宣放心,我将他的尸身掩藏在山脚,用药物保存着。” “嗯。”慕宣轻轻点了点头,敛下眼底的伤痛。 她知道,若她难过,这群男人会比她更痛。 “将他火花了吧,我要带着他的骨灰回到天菱,落叶归根,那里毕竟是他的家。” 众人没有异议,行至山脚,将萧君杰的尸体找出,架在高高的木柴之上焚烧。 慕宣从灵戒中唤出净琴,席地而坐,纤指拂过琴弦,侵入灵魂的琴音缓缓溢出。 纾缓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哀伤,撩拨着那些潜藏在心底的情。 初次相见的戏剧抢劫,御花园中的再次相见,婚宴上的遥遥对望。 一幕一幕,犹如幻灯片似的在慕宣眼前掠过。 其实,她骗了萧君杰,她真的不曾爱过,喜欢是有的,感动是有的,可是对他,她一直没有爱。 而这些,也是萧君杰在她怀中闭上双眼的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 她一直以为,喜欢就是爱,可是她现在才明白,爱可以是喜欢,但喜欢不一定是爱。喜欢分了很多种,朋友间的喜欢,对事物的喜欢,那种只是单纯的感情,没有爱来得撕心裂肺,生死相随。 换位思考,如果无尘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出事,她必定生不如死,可是萧君杰在她怀中闭上双眼的一刻,她的心虽有痛,更多的却是茫然与惆怅,独独少了那份痛不欲生。 想来,萧君杰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在死前祈求,祈求下一世。 琴声自然的一转,一曲《梁祝》流泻而出,哀伤中带着幸福的曲调,令人心痛却向往,如痴如狂。 一曲终了,慕宣动作优雅的止住最后一根颤动的琴弦,望着不远处的一片灰烬,许诺道:“傻蛋儿,我答应你,下一世必定寻到你,而且一定会爱上你。” 是的,下一世她一定会寻到他,因为她在萧君杰落气的前一刻,她将‘锁魂符’打进了他的体内,只要‘锁魂符’一日不曾消失,也就注定了他们的缘分还在,届时,她必会寻到他,了却这一世的亏欠。 装好萧君杰的骨灰,待东方瑞回身时,才发现慕宣手中已是空无一物,顿时惊讶道:“轩,刚才我就想问了,你的琴是从那里拿出来的?现在又去哪儿了?” 东方瑞一问,众人也将视线落在了慕宣的身上,刚才气氛太过悲伤,以至于许多细节问题被他们忽视了。 早在唤出净琴时,慕宣就想好了一套说辞,而这套说辞的针对者,自然是赫连星。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如愿的吊起了众人的耳朵,慕宣才将视线移向远方,半真半假的述说道:“相信,你们曾经都调查过我,却没有任何收获。查不到是正常的,因为,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两千年之后,那时的世界,没有天菱,也没有北燕,更没有君王统治,那是一个民主的时代。人民可以自己决定统治者,而且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你可以选择一夫多妻,也可以选择一妻多夫,只要你有能力,男娶女娶都是允许的。” 忽悠开始,见赫连星僵住,美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继续道:“两千年后,科技是很发达的,发达到你们不能够想象。人们不再需要走路,因为有汽车,火车,飞机,无论你是想在天上飞,还是想在水里游,都能够办到。那个世界也不再需要奴仆,因为有智能机器人,可以代替奴仆,甚至永远不会出错,不会抱怨,更加不会背叛。科学家发明了很多东西,例如空间戒指,它可以在里面放进很多东西,且除了你自己,别人都不能够拿出来。” 说着,扬了扬手指上的灵戒,“它可以装进一个国家,而且重量不会增加,也不会显得累赘。” “伊,伊人的意思是,你……你……你……”你了半天,洛行风也没能说出下一句话。 “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悟空说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仅仅是因为有我的使命,如果我的使命不能够达成,我就可能会回到两千年之后,再也无法与你们相见。” “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几乎是在慕宣话落的瞬间,温兴哲就以光速冲到她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小宣,答应我,不要离开,不要……” “呃。”慕宣愣了愣,她的目的是逼赫连星就范,可不是为了让这群男人不安的。轻拍着温兴哲的后背,安慰着:“呆瓜放心,只要我的使命完成了,我就可以选择留下。” “赫连星!” 听完慕宣的话,众人纷纷将视线调转,眼中逼迫的意味不言而喻。 赫连星浑身抖了抖,颇感无奈的瞧着面前的一群大爷,大爷,你们封住了我的穴道,不让我逃跑,也不能说话啊。 接收到赫连星的无奈,无尘手中银光射出,却只是解开了赫连星的哑穴,若之前如此费力的抓住他只是为了让宣陪自己,那此刻,无尘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溜走。 即使用毒将他毒傻,也必须让他留在宣的身边。无尘如此想着。 “你说的可是实话?”几乎在无尘解开他哑穴的同时,赫连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是他疑心病重,而是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各种花招更是层出不穷,让他不得不防。 “信与不信随你。我只有两年的时间而已,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等两年的时间一到,如果我如同来时一般突然消失了,你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赫连星狠狠地磨了磨牙,这个该死的女人,明知他不敢赌,却偏偏还要激他,真恨不得上前咬死她! “那你必须保证,朕,是最后一个。” 算是妥协吧,失去她的痛苦已经尝试过,他再也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他输不起。 “这个……”慕宣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后宫是三千不是,她也不是太贪心,三十个总得有吧,可如今这差距也太大了。 正犹豫间,四周整齐射来凌厉的光束,如果换做激光,慕宣肯定千疮百孔。 咬了咬牙,狠心道:“行,只要没再遇见让我动心的美男,我保证不再找!” “……” 不止赫连星,在场的人都有咬死她的冲动,这个贪心的女人! …… 待待赫连星回宫交代好一切,最最主要的,当然还是下令撤兵,一群人才踏上了回天菱的路。 “女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马车上,赫连星有些不安的问道。他不知道慕宣的使命怎样才算完成,是解除前世的诅咒,还是收服他们?如果是收服他们,怎样才算收服? 赫连星不安,两年之期不远,万一出现意外,她会不会就再次回到她所说的世界。所以,成亲才是最保险的,既能打破前世的诅咒孤独一生,又能彻彻底底的收服他们,更能绑住她,何乐而不为呢? “那个,成,成亲?”慕宣结巴了。 “怎么,你还不愿了?”赫连星双眼一瞪,大有‘你敢说出一个不字,我就杀了你’的胁迫。 “呃,不是!”慕宣使劲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东方瑞也好奇的凑上前。其实,他也挺想嫁给慕宣的,上次看着悟空嫁,他心里就满是嫉妒。论资排辈,他怎么着也该排在小和尚前面的! “银子还没存够。”慕宣对着手指,撅着嘴有些委屈。 “银子?”温兴哲一愣,小宣缺银子吗?为什么不告诉他? “小宣,我有银子。” “那是你的,你可以拿来当嫁妆,但我的银子还没存够呢。你想啊,一次娶这么多人,光是聘礼,酒席,还有以后养活你们,那得要很多银子的。”慕宣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的数着,顺便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究竟需要多少。 计算了半天,还是没能有一个准确数目,所以非常无良的想着,还是继续存吧,等凑齐三十个美男一起娶。 “你想都别想!” 某女的表情太过醒目,美眸中贪婪的狼光终于引发众怒,一起站在同一个阵营打断她的臆想。 “可银子还没存够。”这个理由方便实用,慕宣不介意再次强调。 “温家堡富甲天下,不需要小宣的聘礼。” “可那是你的银子,不是我的。” “小轩,你曾是我名义上的妹妹,邪教也就是你的娘家,娘家宝库任你取用,区区聘礼,不在话下。”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轩,人家没有嫁妆,所以也不需要聘礼了。” “不行,你是一个王爷,怎么着也不能嫁得太寒酸了,嫁妆东方麟一定会替你准备的。” “娘子,为什么你娶我的时候没有嫁妆和聘礼?” 此言一出,马车内顿时安静了。 “……”慕宣张了张嘴,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总不能说,小空空啊,我当时娶你是不情愿的,所以没有嫁妆和聘礼也没关系。 这个先例一开,这群男人保准会找到突破口,逼她娶。 可不说,她就更没有理由拖延了,齐人之福难享啊。 “那个……” 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银狼投来哀怨的视线,慕宣顿时头脑一热,“靠,娶就娶!聘礼取消,嫁妆照旧。若嫁妆不能让我满意,老娘就悔婚!” “没问题。”异口同声,众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于是,嫁妆之战就此上演—— “女人,一国江山,这个嫁妆够大了吧?朕要当正夫!” “……” “轩,奴家就把自己送给你了,小妾也没关系,只要能天天暖床就行。你也说奴家的床上功夫好,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小宣,温家堡名下所有的产业,我都可以送给你。” “……”你好像已经抵押给东方羽换取官职了。 “小轩,尊主令已在你手,邪教就是你的。” “……”说了等于没说。 “小,小姐,银狼什么也没有。” “没关系,木头的一颗心最值钱。” “伊人,冰城虽已落魄,可城中的绝世秘笈和各式阵法,都是人人争抢的宝物,足够当嫁妆了吧?” “勉勉强强。” “没了?”等了很久也没有声音再响起,慕宣疑惑的转头望去,却意外对上司徒靖隐忍的视线,微微一愣,怎么把他给忘了? “娘子,悟空还要嫁妆吗?”悟空挠了挠头满头的短发,不解的问道。 “呃,你不用了,你已经嫁了。”避开司徒靖炽热的视线,慕宣揉了揉他的头,笑着道。 转而将视线移到无尘身上,这厮好像还没发表意见,难道是不想嫁?慕宣心中咯噔一下。 的确,无尘能够接受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如果要他嫁,他真的会同意吗?慕宣心里没底。 “无尘,你……” “宣,药草可以当做嫁妆吗?” “……” 话未出口,就被无尘的话给顶了回去,慕宣登时无语,他想了这么久,该不会就是在考虑这个吧? “可以。”只要你肯嫁,不要嫁妆也可以。慕宣在心里补上这一句。 美眸扫过车厢里的男子,心中涌上一股甜意,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她的夫了,她终于在这个异世安家了。 见到慕宣上翘的嘴角,司徒靖难过的垂下了头,车厢里和谐的气氛他无法融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似的,在看着别人一个个拥有幸福,而他,却亲手打破了那种幸福,被她永远的拒之门外。 无尘状似无意的扫了司徒靖一眼,眸底迅速闪过一丝思量。 …… 今日,是百年来这片大陆最受争议的日子,仙后娶夫的消息仅仅一日的时间就传遍整片大陆,在饱受争议的同时,嫁给仙后的十几人也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两国皇上,冰城城主,三名王爷,一代国师,神医无尘,邪教尊主,第一首富,还有什么更能刺激所有人的眼球吗? 没了。 尽管不愿,在两国皇帝的施压下,许多人还是不情不愿的来参加了这场婚礼。但更多人是想看看,这名仙后究竟美到何种境界,仅能让两国皇帝为她放下一身尊严,甘愿下嫁,甚至共侍一妻。 春满楼,里里外外陷入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十二顶红色的轿子停在门外,正等待着某人来踢轿门。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快点吧。”春娘不停的在门外走来走去,额头止不住的细汗流下,这小祖宗都磨蹭一个时辰了,花轿里的那些祖宗也快熬不住了。 “吼什么吼?要嫁进我慕家的大门,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房间里传出某女的暴吼。 慕宣懒洋洋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丫的,敢打扰她的美容觉,不可饶恕! 吉时已过,新娘还是未曾出来,众人不由得开始议论起来。 “莫非,新娘不想娶了?” “哪能啊,能娶到两国皇上,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那为何现在还未出现。” “这……不清楚。” 街边的对话被一字不漏的传进花轿里,花轿里的男人同时磨了磨牙,那个该死的女人,少睡会儿会死吗? 默契十足的,花轿被同时掀开,十一新郎同时踏出花轿,拖着最后一位在花轿里犹豫的男人,直接踏进了春满楼的大门。 “咳咳……抱歉,睡过头了。” 十二人刚踏进春满楼,还来不及去寻找那个女人,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飘逸,唯美,惊艳,任何词语都不能用来形容女人的分毫。 可惜,这种美在今日是个禁忌。 被盖头盖住的十二位准新郎看不到,不代表在场的人看不到,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大婚之日,一身白衣,这是要悔婚么? 慕宣才不管这么多,每天被这群男人折腾得半死,xing福的同时,她的美容觉已经被一延再延了。不趁机睡个够本,能应付今晚的大型活动么? 抬手接过春娘递过来的红布条,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大票美男,慕宣忍不住扼腕感叹,“曾几何时,俺也是个痴情滴娃。” “后来呢?”盖头下传来整齐的追问。 “为了天下女人不被你们的外表所迷惑,俺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摇头晃脑,一脸舍身成仁。 此话一出,谁与争疯? 满院贵客雷倒一片,盖头却是整齐一致的磨牙声。 慕宣捂唇轻笑,美眸状似无意扫过那比悟空明显健壮不少的红色身影,眸底闪过一道精芒,喜袍一挥,“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拜堂开始…… 几年后—— “娘,听说你昨天又被星爹爹罚了?” “嗯。” “为什么?” “因为你娘想再给你找个爹爹。” 那你就是活该了!与东方麟如出一撤的缩小版男孩,眼眸中却闪现着与年龄不符的幽光,脑袋一扬,转身就走。 “唉,思杰,等等,帮娘一个忙!”见男孩要离开,慕宣一着急,急忙唤出声。 “什么事?”收回迈出去的小腿儿,男孩止住脚步,侧着头,斜睨着自家不安分的娘亲。 “呃……”被儿子看着一阵心虚,慕宣不自在的摸摸脸,遗传基因太好也不是好事啊,这小子遗传了她天才的头脑,从小就聪明地不像话,任何东西教一遍就会了,实在是不好哄骗。 “那个,思杰啊。”媚眼一眨一眨的,慕宣有些讨好的凑到男孩面前,“咱们今天出去玩吧。” “你想我帮你打掩护?”毫不给面子拆穿对方的伎俩,男孩抱着膀子,一副等待下文的模样。 “……”慕宣肉疼的从怀里掏出可怜巴巴的银子,双手奉上,“现在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美滋滋的收下银子,男孩立即换上另一幅面容,笑着问道:“娘今天准备去哪儿猎艳呢?” “听说春满楼对面新开了一家怜人馆,那里面的男子一顶一的水灵。”光是说着,慕宣的口水就快流下来了,美男啊。 “娘,矜持!矜持!”男孩貌似嫌恶的提醒道,转而眼珠一转,贼兮兮的问道:“你就不怕被爹爹们发现?” “唉,怎么可能不怕?”慕宣郁闷的皱起眉头,都怪赫连星当初那话太狠了,这么多年来,家里那群男人为了防着她再动心,就连出门也绝对是先扫平道路,在她出现的方圆百里之内,别说美男,就连雄性动物也甚少。 “那你还敢去?就算真让你找着了,你觉得爹爹们会让他进门?”男孩不懂了,这阶级斗争也打了这么多年了,自家娘亲怎么还没累,一刻也不肯消停。 “谁说非得娶进门啊。”慕宣一个‘你笨’的眼神丢过去,“只要心中充满爱,看天下美男都是情人!” “……”娘,你就直说你想养个小白脸,我不会拆穿你的。 “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男孩自然的接下句。 “错了。”慕宣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歪瓜裂枣无数。” 男孩脚下一个踉跄,勉强的稳住身形,嘴角抽搐的望着自家娘亲,“既是如此,你怎么还要出去沾花惹草?” “你丫的,你那只眼睛看见你娘我沾花惹草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沾花惹草,草就被你爹爹们拔光了!” 那是你活该!男孩斜睨着身旁的女人,非常无良的想着。 “走吧,先说好,这锭银子只够带你出门,回家还得另付。” “……”该死的周扒皮! “你们这是要去那儿呢?”两人前脚刚迈开,身后就响起一个娇媚的男声。 慕宣背脊蓦地窜上一股寒意,僵硬的转回头,正对上那张艳冶的俊颜,有些欲哭无泪的问道:“你站在那儿多久了?” 该死的,好日子过多了,警惕性越来越低,下次干坏事先,必须得提高警觉。 “也没多久,就从那句‘听说春满楼对面新开了一家怜人馆,那里面的男子一顶一的水灵’开始的。”东方瑞一边玩着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那不就是全听见了?慕宣小脸一垮,只差没哭出声来。 无视慕宣欲哭无泪的神情,细长的桃花眸转动,落在不远的小不点儿身上,“原来,你还是帮凶,好啊……”有意拖长了尾音,见那小小的身板僵住,艳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二哥,是不是该管管了?” “的确该管管了。”转角处,一袭蟒袍步出,浑身的冰冷气息让小身板胆寒,不自觉的躲到自家亲娘身后,以寻求庇护。 “那个,东方麟,严禁体罚!”慕宣急忙护住身后的小身子,笑话,以后出门还得靠他打掩护的,必须得保护好! “本王从不体罚。”锐利的鹰眸缓缓转动,眸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精芒,“不过对你嘛,体罚比较合适。” “……”呜呜,她不要,她不要三天三夜也不能下床! “不准欺负小宣!” 正在这时,一名一身风袍的男子出现,将慕宣护在身后。 “娘,这个丑男怎么又来了?”小男孩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摆问道。 那双与年龄不相符的眸子里却透出一丝精芒,听爹爹们说,这个男人也曾是娘亲娶的男人之一,却在大婚之夜被娘亲踢出了洞房,这么多年死缠烂打,赶不走,甩不掉,这群爹爹也就默许了他的存在,谁让无尘爹爹说:选不选都是宣的意思,谁敢捣乱,‘不举散’送上。 一句话,让爹爹们静若寒暄。 “死小孩,怎么说话呢!”慕宣一个白眼送上,这么毒舌,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虽然现在的司徒靖是丑了点,满面憔悴,满面胡渣。 “司徒靖,少管我家的事。”东方瑞有些不满的上前一步,这个死男人,为了弥补当年的错误,快把这女人宠上天了。和那个银狼一副德性,这女人说一,他们绝不敢说二,甚至好几次帮这个女人爬墙,非得他们亲自出马去怜人馆,才能把那个女人逮回来。 “……”司徒靖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东方瑞就攻了上来,只能见招拆招。 作为兄弟,又是腹黑主义者,东方麟立马明白了东方瑞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上前一把扛起还愣在原地的女人,向房间走去…… “不要了!老娘要休夫!” 轮回后记—— 据大陆《史记》记载:历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仙后慕宣,享年百岁,终其一生,育有一子——慕思杰。 慕思杰十六岁继承菱燕国,在位六十年,全心为黎明百姓谋福祉,成为千古一帝。在政绩上做出了卓越贡献,开创了绝无仅有的‘太平盛世’。 仙后在历史上的争议很大,有人称她为贤后,因为她结束了这片大陆无休止的战乱。也有人称她为淫后,因为她没有古代女子应有的节操,一生娶了十一个丈夫。 后来,人们统称她为妖孽皇后,其由:爱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万死,以致爱她的人得到了性福和一世无忧,恨她的人生生气到吐血或者一夜白头,这就是妖孽。 二十一世纪。 迷迷糊糊中,慕宣听到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宣儿,宣儿,醒醒!” 陌生又熟悉的嗓音,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悟空在她怀中安详地阖上双眼。 失去挚爱的痛楚再次来袭,心疼似绞却又无可奈何,一滴清泪顺着眼角隐入发间,人的寿命有限,他们最终还是一个个离开了自己,直到将悟空下葬,她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牵绊也跟着消失。 十三个爱人,十三座坟墓,她的心在泣血,与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相继在眼前回放,直到身后的空间突然扭曲,她被巨大的吸力吸入其中,眼前金光一闪,她失去知觉。 这是哪里? 慢慢地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宣妈那张人神共愤的容颜,与她有七分相似,就连美眸中暗藏的狡黠也好似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宣儿,你终于醒了!”宣妈眸中含泪,猛地将慕宣拥入怀中,哽咽轻语,“太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就能永远陪在我们身边了。” “美女老妈。”努力扯出一个让对方安心的笑意,眼眸扫过屋内的陈设,复古的窗棂,纯白色的室内家具,以及梳妆台上的玻璃镜面。 都是她曾最熟悉的东西,此刻却感觉异常陌生,人是回来了,可她的心却留在了那群男人身上。 垂眸掩下眼底的伤感,不想让宣妈担心,可是知女莫若母,宣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无奈地低叹一声,“去找他们吧。” “什么?”垂下的眼帘迅速抬起,美眸中满是错愕,及……欣喜。 “我和你老爸是用禁咒开启的异世,你在那边近百年,这里的时间却停留在你穿越的一刻,你穿越前不是在山下遇见了悟空的这一世吗?”缓缓地放开慕宣,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所以,去找他吧,锁魂符能够替你找到他们。” “美女老妈。”敏感地察觉到宣妈的情绪变幻,慕宣微微抬首,紧紧地盯着宣妈的悲伤背影,美眸中纠结着不舍,急切,痛苦。 “去吧,只要你幸福!”不知何时,宣爸已走进房中。上前轻轻地将宣妈搂进怀里,低首在她额头一吻,右手轻抚着她的纤背,借此缓解她心中的难过。 黛眉不自觉拧起,下床跪下,不顾两老的阻拦,哽噎道:“女儿不孝,百年来让你们忧心不断,最后还要承受我自私的埋怨,如今真相大白,我的心却早已不属于自己。我爱他们,几十年的相依相偎,他们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我离不开,放不下。” 三个重重的响头,一滴清澈的眼泪滴落在地,“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是我的不孝;让你们为我忧心,是我的不孝;如今又要离你们而去,更是我的不孝。再给我一世的时间,百年之后,女儿定当回灵山潜心修炼,从此抛却红尘俗世。” 说完,又是三个重重的响头,不敢再看他们一眼,怕见到二老眼中的泪水,更怕自己再不舍离开。 暗自调动灵力,慕宣的身影渐渐淡去,直到彻底消失的刹那,命运之轮再次转动,开启了这群痴男怨女间的另一篇传奇…… ------题外话------ 感谢872992268的两票,我爱情衣的三票,(╯3╰) 感谢一直陪绯菊走到今天的朋友们,莫莫,画眉,悦色,山山,妖妖,胭脂,懒银,夏夏,随风,狐狸,小单,妍妍,慕歌。 还有笑笑,绝,奇遇,瑶瑶,幸福,六月,假若,以及读者群里所有支持绯菊的朋友,真心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这个坑终于挖完了,挖另一个坑去了。 《老婆——后宫爆满!》期待亲们的支持,保证激情不断,猥琐不断,肉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