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01章 烫手的东西应该丢掉 “嗯,这镯子种质通透细腻,颜色翠绿自然,声音清脆动耳。这上面缠绕的金丝,巧夺天工。必是贡品无疑了。这么好的镯子,你确定要当它?” 当铺掌柜浑浊的双眼不可思议地望向柜台下,语气中夹杂着疑惑。 “确定当得。” 清脆如鸟鸣般的声音从当铺柜台下方传出。 高高地当铺柜台下,一位小姑娘正腰背笔直站立着,估摸着八九岁模样。 小姑娘面色蜡黄,应该是饿的。 衣着布料虽普通,气质端庄静雅,清新灵动,隐约贵气溢出。 那鹅蛋小脸真是独天得厚,稚嫩中带着艳丽绝美,又不失清纯可人,让人见了就欢喜。 最绝的是那双杏仁般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眸中带着伶俐机智。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那身通透高贵的气质,是普通人家学不来的。 当铺掌柜,捋了捋他那八字胡须,眼角一丝精明闪过。他约摸着,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安城逃难来的。 “这镯子可有来处。” “定当是有来处的。掌柜,放心。” 小姑娘清脆地声音如春日布谷鸟,语气真诚。 当铺掌柜的心微微定了神,这镯子只要不是来路不明就行。兵火战乱时期,这世道能活着确实艰难。 顾穗岁故意低下头,勾起嘴角,心中冷哼。 这镯子当然极好,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玲珑玉坤镯,民间流传它是开启前朝宝藏的钥匙。 对别人来说是香饽饽,对于她顾穗岁来说却是催命符。 顾穗岁正了正神色,狡黠划过双眸,看来还要再加一把火才行。 她是女子,年龄又小,独自拿着如此贵重的物品来当铺,别人怀疑她,也是人之常情。 顾穗岁抬起头看向当铺掌柜,面容天真烂漫,声音轻柔,可怜兮兮道。 “掌柜的,这镯子来路保证透明,家兄姓苏,如今就租住在城西的长秋胡同里。我们家在安城是做茶叶生意的。您听我这说话的口音,您也听的出来。我就是安城来的。” “家中哥哥病重的厉害,这世道药精贵着。为了给病重的哥哥治病,家里早已没了钱财,能当的都当了,如今就剩这祖传的镯子。如果不是为了哥哥的病,谁舍得啊。” 她缓缓说着,语气带着依依不舍,泪花浸湿双眸,死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 随后用衣袖快速擦去眼角泪水,强做镇定又道。 “我们一家子都是安城逃难来的,一路天寒地冻,艰难徒步月余,才到了丹城,长秋胡同的街坊四邻都知道。您可安心去打听。我不曾撒谎。如果不是家里实在艰难,我也不会狠心当了祖传的镯子。” 顾穗岁笃定这当铺不会真的去验证她说的话真假。 天空下着绵绵细雨,正值冬季,阵阵寒意透过缝隙,钻入小姑娘单薄的衣口颈口里。她柔弱的紧了紧衣袖。寒冷抨击着那弱小的身体,摇摇欲坠,看起来有点狼狈。 当铺掌柜一直坚信自己识人的眼力劲。 这小姑娘口齿清晰,话里定有隐瞒。但瞧她那可怜模样,她所说的话虽不能全信,说这镯子出自她家,大差不差应当真的。 他原本的迟疑与不信任,早已烟消云散。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镯子成色如此完美,又是上等贡品,不要白不要,今天他们当铺算赚大发了。 有正经来路就行,他懒得和这小姑娘多费口舌,他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人。 “我们做当铺的,也没那么多忌讳。只要来路正就行。你活当还是死当。活当八十两,死当的话?看你也算可怜,这样吧,我们讨个正数,好算计,死当三百两。如何?” 顾穗岁抿了抿嘴角,故意装作一丝迟疑闪过。 顾穗岁心中咬牙切齿,换成前世,她早就翻脸了,这满天瞎杀价真让人窝火。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情景,能死当三百两已是很好,这烫手山芋能够抛出去就行。三百两暂时也够用,后面她可以再想办法。 当铺掌柜心嗝哒了一下,深怕这丫头反悔。这镯子如果换个光景当,最起码可死当八百两以上都不为过。 他本就是商人,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最讲究的就是利益最大化,这世道,他能当她个三百两已经不错。 呵呵,这臭丫头还敢不愿意。 当铺掌柜眯了眯眼睛,语气中带着犀利,督促道。 “怎么,嫌少?。” “没有,怎么会。掌柜着仁慈。我要死当,签字画押吧。麻烦掌柜将三百两分成两份给我,一份二百两整银,一份一百两碎银。劳烦了。” 顾穗岁微笑,话音刚落。 当铺掌柜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脸颊堆笑,春光满面。 他小心翼翼包好镯子,双手轻柔地捧起,转交给旁边待命小伙计。 “小心点。这可是个大宝贝。” 他们当铺今天赚了一笔大买卖,当铺掌柜心情愉悦。对着顾穗岁摆了摆手,语气轻快,笑道。 “可以。小事而已。随你意。” 当铺伙计办事很是麻利,过程办理迅速顺利。 当铺里的办事伙计们,一片欢愉,在这鸟不拉屎的丹城,居然能让他们捡到如此大的漏,今天真是走了顶大的狗屎运。 丹城虽贫穷点,不像其他大都城繁华昌盛,安城失手后,丹城便由护国大将军秦长铮接手镇守。 大到各个官僚,小到地痞流氓,个个不敢猖狂,治安很是安稳。 顾穗岁也不怕因年龄小被人故意骗,当铺不给银钱,这家当铺在如今的大昌国也算是老字号。 安现代话来说,算的上全国连锁模式。虽然杀价厉害,却及其重名声,讲信用,保密性工作做的也非常好。 片刻,顾穗岁就拿到了银两。 安置好钱财后,顾穗岁麻溜的跨出当铺的大门槛,顶着寒风细雨便向医馆方向大步跑去。 苏澈之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原本并不严重,如今会如此严重,这是拖的太久的缘故。 给苏澈之新开的方子还需一味药,她要尽快采买到做备用。 还有她今日戌时必须出城。 ------------ 第02章 一切从头来过 顾穗岁顶着风雨采买结束后。又豪爽的购买了一辆马车。 还雇了一个车夫。 桃溪巷子有点窄,马车没有走巷子里的小路,顾穗岁让车夫从大路绕了一圈。 小半会儿,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顾姑娘,桃溪巷子三十七号到了。” 车夫李仁掀开车帘子,看着车内的顾穗岁,献媚讨好道。 这姑娘虽小小年纪,却口齿伶俐,思维细腻,甚是成熟老练。 而且出手大方,一上来就给了他六两银子做定金,这六两还不算赶车费里,这个可是大财主。 他那不争气的哥哥又欠了不少赌债,这6两银子算暂时解了家中的燃眉之急。 顾姑娘是穿的寒酸了点,看她那一身气质及长相绝对不是出自寻常人家。他李仁虽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莽夫,识人还是会的。 顾穗岁利索的跳下马车,从背包里掏出了点碎银子。 对着李仁笑道。 “李小哥,家里还需要收拾收拾。我们准备戌时出发。你看,这是二两银子,你去巷子口的茶店铺子喝口暖茶,劳烦你再等我们两个时辰。” 李仁也不矫情,他近段时间急需银钱,顾姑娘仁慈,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李仁在内心暗暗下定决心。 长春巷子里那么多可以赶车的车夫中,顾姑娘偏偏就选择了他,是他的福气。 随即爽快接过顾穗岁手上的二两银子,李仁眼角丝丝眼泪闪烁,这还没有开始赶车呢,就赚了八两银子。 真是太好了,他那可怜的小侄女就不用被他大哥卖了换钱。去赶车后,他也算能安点心,爹娘日子也能好过点。 这顾姑娘真是他的大福星。 李仁忙不迭回道。 “顾姑娘,您见外了。两个时辰而已。您如此器重信任我。真的太感谢。我就不喝茶了。我家就在附近,我们赶的是远路,我想回家一趟,报备一下。您们慢慢收拾。” “好,那么我们今日戌时再见。” 顾穗岁与李仁告别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这李仁是个忠心实诚的,是个值得使用的人。 她既然又回到了古代,这一世绝对不会再信任任何人,小心使得万年船。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拂的绵绵细雨已经变成鹅毛般的雪花。 前世记忆里,这个李仁出生卑微,家里还有那么多拖后腿的。虽是莽夫出生,但靠着一身的蛮力和忠心,成了护国大将军秦长铮的得力干将。 她没死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可惜,最后的结局是与秦长铮一同殉国,确实是个铁汉子,忠心耿耿,为国鞠躬尽瘁。 顾穗岁看了一眼栓好的马车,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花,然后又爬上马车,拿好之前买的厚棉衣与药材。 便快步越过无人居住的桃溪巷子三十七号,向隔壁三十六号屋子大院门里走去。 正坐在内堂大门口焦急等待的冬荷,看到院门被打开,瞬间喜极而泣。 她激动地跑到顾穗岁跟前。 “姑娘,您这一早这是去哪了?就给奴婢留了一张便条。您这是要担心死奴婢嘛。您可总算回来了。” 眼睛瞄了一眼西厢房方向,小心翼翼凑到顾穗岁的耳边低声道。 “您放心,奴婢没有告诉少爷您出去了。姑娘,您怎么穿的这么少啊。冻坏了咋办。您这是要心疼死奴婢。” 冬荷声音不敢说的太大声,她怕被里屋的苏澈之听到。苏澈之并不知道顾穗岁一早就不在家。 顾穗岁没有接冬荷的话,只将棉衣和药材塞到冬荷怀里,急步走进厨房,用灶台上锅里剩留的热水,捂了一会手,身体的寒冷总算好了点。 今天为了当镯子,故意穿的寒酸单薄,差点就将自己冻死了。 “阿澈醒了吗?你先去将这药材煎了。棉衣换上。药的煎法我夹在药包里了。” 话语间,冬荷已经在拿煎药的药罐子。 顾穗岁微微裂开嘴角,温柔的瞅了一眼冬荷。 冬荷是她的大丫鬟,心思细腻温顺,做事一向勤劳爽利,忠心耿耿。 冬荷边忙边回道。 “好的,姑娘。少爷刚醒了。您放心,银风在里屋伺候着呢。姑娘。我这就去煎药。” 冬荷对于顾穗岁的话永远都是言听计从,麻溜的换着棉衣。 歪着头略带诧异道。 “姑娘,怎么想起来给奴婢买这么厚的棉衣。” 顾穗岁暂时不想与冬荷解释太多。 “你不用管,照做就行。你药煎好后,就把你我的东西收拾收拾,今日戌时离开丹城。” “姑娘,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动作快点。” 顾穗岁直接打断了冬荷的疑问,时间不等人,等他们安全了再说。 冬荷没再追问,识趣的换好棉衣,便利索的去煎药。 顾穗岁看了一眼又忙碌起来的冬荷,心中的焦急与不安,有了一丝缓解。 还能再见到冬荷他们真好。 “你先忙,我去阿澈那。” “姑娘,下雪了。廊道滑,您慢点走啊。” 冬荷担忧的提醒。 “知道了,老妈子。” 顾穗岁心中划过一股暖流,打趣了一声冬荷,便向里屋走去。 ………… 雪还在下。 不过片刻,廊道已经积上了薄薄的一层雪,顾穗岁脚踩在积雪上,步伐缓慢下来。 前尘往事已是过往云烟,就让它随风而逝。 她重生回来的这几日,一直故意避着苏澈之。她不想见他,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那时候还处在古代前世的自己,没有活过二十岁,被活活折磨而死。也许是老天爷眷顾吧,死后莫名其妙穿越去了现代。 她穿越现代,依旧是孤儿,福利院长大。她带着古代的记忆,实打实的古人一枚,对现代知识处处感到好奇,什么都想学,求知欲很是强烈。 她凭着自己聪明上进的性子,努力学习,一路读到了博士,还成为了能拿到诺贝尔学奖的科学家。 在现代几十年的生活,她真的很快乐,很自由。因为只喜欢学习研究,一直处于单身,她只喜欢做科研。 她以为自己就会那样老死在现代,一生只由她的实验器材以及论文相伴。 没想到,黄粱一梦,她又回到了起点。她这是又一次的重生,回到了古代时期八岁的自己。 她不知道老天爷究竟什么意思,让她回来弥补遗憾?还是去手刃仇人? 她根本不想回来,她只想继续待在现代。就那么幸福安逸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顾穗岁静静的听着脚踩在积雪上声音。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还是要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逃避是懦夫的做法,她已经是现代人,早已经不是那个早逝的古代亡国公主。 ------------ 第03章 他还是他 顾穗岁慢慢地推开西厢门,暖气迎风向她扑来。 房间里正烧着火盆,用的是上好的银丝炭。她漫步走到床榻边,平静的望向床榻上的少年。 少年正依靠在床头,因长年生病,身子骨羸弱,皮肤泛着苍白。 面目俊美绝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气质优雅尊贵,如诗似画。 好一位俊秀清雅,温柔如玉少年郎,再过个四五年,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万千少女。 没有黑化的苏澈之,说句翩翩少年真不为过。 黑化后的苏澈之,阴冷狠毒,冷漠无情,机关算尽,配上他那绝世容颜,回忆一番,还真算的上禁欲型男主。 历史上他可是笑到最后的人,穿越到现代,她专门翻阅了历史书,倒是她这个亡国公主在历史的长河里没有留下一丝足迹。 其实也好,她那么不堪的过往,无人知晓是最好的结局。 依稀记得亡国后,他们逃难。八岁的自己闹绝食,原因嫌弃租住的地方小,嫌弃吃的穿的比在宫里差。结果将自己饿晕了过去。吓的冬荷为此哭了好几天。 苏澈之发现了正站在床前盯着他发呆的顾穗岁,清咳一声,脸上满是溺宠,温声细语道。 “穗岁,今日又偷偷地跑出去了。阿澈不是不让你出去,下次出去,记得带上清风。我们现在是在逃难,被有心人发现,就不好了。还那么淘气。要懂事。” 苏澈之这溺宠的神情,让顾穗岁有点恍如隔世,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快了一分。 “哥哥也是担心,不要整日就知道淘气,也快九岁的人。马上就是大姑娘了……” 顾穗岁真的不是故意想打断苏澈之的循循教导,她只想快点,她不想步了第一世的老路。 她已经做了准备,但只要没有出城,她就无法安心。 顾穗岁管不了那么多,她很急。今日必须出城。 故作惶恐道。 “阿澈,我们被发现了。我们今日必须走。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穗岁这是如何知晓。消息可靠?” 顾穗岁的话,使苏澈之眉头微皱,他脸上风平浪静,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阿澈,我保证千真万确。等我们安全了。我再和你解释。” 苏澈之松开使劲抓着被子的手,假作淡定。 “好。” 他压住心里的不解,看向正站在床尾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精悍青年,吩咐道。 “清风,你去准备。” “是,主子……” 顾穗岁没有注意到苏澈之怀疑的眼神,眼疾手快的拦下要去准备的清风。 慢条斯理的说道。 “马车,车夫,路引,生活必需品我都准备好了。阿澈一路要吃的药丸也备了。清风你简单收拾一下,配合冬荷将行李搬上马车即可。” “咱们戌时再走,那时天已全部黑透。今日又下雪,是个好时机。才下雪儿,路还不算很滑。丹城五十里外有镇子。大雪可以覆盖我们行走后的痕迹。城门戌时三刻关门,我们靠城门近,来的及。” 清风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顾穗岁。 今日她穿的是啥?粗布麻衣?即使西凉国已经亡国,公主平时都是要求穿金戴银的。 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公主这是又抽了哪门子风。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利索干练,思维缜密,还什么都准备好了。 太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她在哪里打听到的。 清风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心中虽然有疑惑,动作上他并没有迟疑。 “是,属下这就去。” 苏澈之见清风已走出去。 他沉默片刻,转过脸凝视顾穗岁,墨色眼眸直对顾穗岁,面露冷意。 “穗岁,说来也蹊跷,你这几日似乎一直故意避着阿澈,不见阿澈。是为何意?” 顾穗岁听着苏澈之这变相的质问。她心中百感交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苏澈之果然老样子,脸上永远溺宠模样,实际一点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不信任她。 顾穗岁心中冷哼嗤笑,面上不显,撒娇道。 “还不是因为阿澈。谁让你一直拘着我,想吃个糖葫芦你都不许。” “哦,是吗?下次阿澈定会注意。还有两个时辰才到戌时,穗岁要不说说是如何知晓这消息的。阿澈倍感好奇,洗耳恭听。” 苏澈之将洗耳恭听四个字咬的极重,凤眼斜视顾穗岁,嘴角上翘,面目精光,语气冷漠。 不愧是以后能做大事的人,小小年纪就这么精明,才十一岁,这洞察力,她表示要为他点个赞。 顾穗岁毫不畏惧与苏澈之四目相对,挑了挑黛眉,故作伤感道。 “阿澈,这又是不信我?” “我如何不信任穗岁。你这话说的好似蹊跷,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顾穗岁?” 苏澈之言语犀利,他严重怀疑顾穗岁被掉包了。 顾穗岁琥珀色双眸真挚的谛视苏澈之,不急不慢道。 “阿澈你左臀部有块疤。我四岁那年,你七岁,我因为淘气,用火把烧你屁股。事后,你怕我被挨打,谎称是你自己不小心坐到火把上。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五岁那年,你八岁。我们俩为了报复父王,合谋偷偷的将我父王最心爱的白玉棋盘给卖了,去了我们西凉国最大的妓院,我们俩学大人喝酒。还有…” “好了。不说了…” 苏澈之快速打断顾穗岁的话,他有点心虚的避开顾穗岁那炙热真诚的目光。 他被顾穗岁说的脸颊泛起红晕,呼吸有点急促,他是臊的。 他左臀部上的疤,确实只有他和顾穗岁知道。 苏澈之转过脸,低下头,故作淡定回道。 “我信的。阿澈在开玩笑。穗岁当什么真。” 顾穗岁嘴角微翘,故作讨好。 “是穗岁较真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有话咱们路上再说。” “好。你先忙。” 话落,顾穗岁便小跑出了西厢房,她随手关好门。 不是苏澈之的质问,她都快忘记了那些尘封已久的美好记忆。是她一直不愿意触及的温暖。 害臊的心思只是一瞬间,苏澈之泛红的脸颊瞬间归于平静。 蝴蝶胎记是西凉国嫡出的象征。等今日安全后,他要亲自检查,这胎记有还是没有。 西厢房旁边是客堂,顾穗岁在客堂找了个椅子坐下,昂头看着房顶发呆。 冬荷端着煎好的药从厨房过来。 见顾穗岁坐在客堂的靠椅上,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冬荷走到顾穗岁跟前,关怀道。 “姑娘,又和少爷吵架了。” 顾穗岁闻声抬头看向冬荷,她黛眉上翘。 “没有。你药煎好了。” “嗯,奴婢正准备给少爷去送药呢。” “快进去吧。你记得点收拾。马上天就要黑了。” 冬荷乖巧的点了头。随后敲了敲西厢房的门,得了允许后,便进房间送药。 ------------ 第04章 童养夫 戌时一刻,一辆纯黑色中高档马车飞驰出了丹城的北城门,不过片刻就消失在夜幕里。 空荡荡的郊外寂静无声,只有马车行走后,车轱辘压制出的痕迹,不过片刻,就被不停落下的雪花所掩盖。 李仁虽是莽夫出生,大字不识一个。这赶车的技术登峰造极,不经能摸黑认路,即使在这大雪天的,车赶的甚是稳当。 “姑娘,您啥时候变的这么细心了。您还贴心的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油纸布。” 冬荷面色惊奇,心中欣慰。 “就不许你家姑娘,聪明一回。” 顾穗岁戏弄道。 “我家姑娘果然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马屁精。” 顾穗岁撩开车窗帘,望向窗外,雪还在下。 出丹城城门的那一刻,她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紧蹦的神经得以松懈。 “是聪明吗?我看是狡诈。也就冬荷这呆丫头一直信你。” “少爷……” 冬荷想反驳,她想表示自己不是呆丫头。 一直坐在厚垫子上假寐的苏澈之,冷不丁刺了一句顾穗岁。 顾穗岁见安全逃离丹城,她懒得装了,毫不客气怼道。 “只许苏大公子聪明伶俐,足智多谋。别人难得聪明一会,就是狡诈阴险。” “我的穗岁虽淘气,蠢笨了点。但胜在单纯可爱。没有你这么狡诈精明,心眼甚多。等到了歇脚客栈,我看你如何解释。” 苏澈之猛的睁开假寐的双眼,凤眼冷漠望向顾穗岁。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他之前还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判断错误,坐上这马车后,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顾穗岁就是个假货。 顾穗岁不客气的反瞪回去,这个苏澈之还真是难缠。 冬荷她有点羡慕清风可以坐在外面赶车了。 她根本没听懂苏澈之说的啥意思,她不是真傻子,姑娘和少爷这又是吵架了,好可怕。 “好,苏大公子。那么不信任穗岁。到歇脚的客栈,就让阿澈好好瞧瞧。顺带好好的与阿澈,用心的讨教讨教。” “拭目以待。我的好穗岁。” 臭小子,等着老娘打烂你这张小俊脸,你不就仗着那蝴蝶胎记。 打死你这小子也不会猜到。老娘是活了三世的人。 马车行驶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可以歇脚的地方。 如今已快子时。整个琼花镇漆黑一片,万籁无声。 只剩下车轱辘压在积雪上的声音。 “这如意客栈是琼花镇上最大的客栈。夜里也经营的。我们到了。” 李仁对着冻僵的手哈了一口气,搓了搓。 冬荷掀开车帘子余光瞅到因为赶车冻的直发抖的李仁,她看一眼捂手的汤婆子,强塞到了李仁的怀里。 “这汤婆子还有点暖气劲。你捂捂吧。” 一股暖气瞬间包裹住李仁那快要冻僵的双手。他看着汤婆子,诧异的抬起头。 冬荷秀丽的脸蛋,与他靠的及近。 “谢……谢,谢谢,冬荷姑娘。” 李仁红着脸,说话有点结巴。 “真白长了这么大个。” 清风不屑的斜了一眼李仁。酸溜溜的嘟嚷了一句。 “清风,你太过分了。你一个从小就习武的粗汉子,别人能和你比。” 冬荷为李仁打抱不平道。 李仁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他自卑了。 “好了。你们几个在外吵什么呢。不冷嘛。清风来扶你主子。冬荷快下去。别堵在车门口。你家姑娘又困又饿。” 冬荷怒瞪了一眼清风,算你运气好。 顾穗岁快速跳下马车,率先进了客栈,苏澈之几人随后跟上。 客栈装修简约大气,格局新颖。 顾穗岁环顾了客栈四周,微微感慨,环境古色古香,其实一点也不比现代五星级酒店装修差,古人还是很厉害的。 “掌柜着,我们住宿。请问还有客房吗?” 冬荷看向客栈掌柜,温声道。 客栈掌柜瞄了一眼顾穗岁他们几人穿着打扮,老眉微皱。 “客官,有是有。但这上等的客房只剩一间。中等客房已经没有了。下等客房剩两间。” “这如何是好。” 冬荷脸色焦急,她不想委屈自家姑娘,又不想委屈自家少爷,无助的望向顾穗岁。 “掌柜,三件客房我都要。麻烦照看一下外面的马车,马儿跑了许久,给它喂些水和饲料。给我们三个房间多送点热水。我们需要洗澡。” “您挂在那的标价,一间上等房五两银子,一间下等房五百文。这是二十两银子。多出来的是小费。我们住两晚,麻烦再送些可口的热饭。” 顾穗岁掏出二十两给清风,示意他去办事。 清风看着顾穗岁转交给他的二十两,有点懵。之前她一声不吭的独自将所有准备好,他就已经很好奇。 还有她钱都是哪来的? 他记得,公主的钱不是全给主子没收了。 公主不会是偷钱? 堂堂公主即使亡国,也不能犯偷窃之罪。 怪不得,主子今日对她态度一直怪怪的。公主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 清风虽疑惑不解。还是遵命的去办事。 客栈掌柜开心的从清风手上接过二十两。顺带偷偷的瞄了一眼顾穗岁。 “好咧。姑娘放心,保证帮您办的妥妥的。快带客人去客房。” “客官们,这边请。” 店小二主动走到顾穗岁他们几人跟前。 “这这,姑娘,只有一间上等房。您和少爷怎么住啊。” 冬荷拼命的拧着手帕,焦急道。 “苏澈之是我童养夫,他和我住一间怎么了。” “啊…童养夫。” 冬荷一脸茫然。 李仁眨巴了眼睛,在内心吐了吐舌头,顾姑娘童养夫长得俊俏像个小仙人似的。这身子骨看起来实在孱弱,配不上顾姑娘。 清风是他们三人中最淡定的,他只是眼角笑意闪过。他家公主又没说错,主子本来就是先王为公主养的童养夫。 而且是倾尽所有去养的。这个秘密只有神机营的高层人员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包过公主和主子。 “谁是你童养夫,顾穗岁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澈之被气的猛咳嗽了好几声,他被童养夫这三个字彻底刺激到了。 这个顾穗岁,定是假冒,她还真敢大言不惭,贤良淑德四个大字都被她喂狗了。 “你爱住不住,童养夫。怎么怕了,你不是要讨教的,尽管放马过来。胆小鬼。” 顾穗岁踮起脚尖,凑到苏澈之的耳边,故意挑衅道。 她刺激完苏澈之,不管他脸有多黑,心里有多气,便独自向上等客房方向走去。 “清风扶我去上等客房。” “是,主子。” 顾穗岁一直知道苏澈之是个非常守礼的谦谦君子,如果今天不刺激他,铁定去住下等房。 算好时机,今晚就给他施针医治。 十一岁的苏澈之再怎么装老成稳重,依旧还是个孩子,激将法还是有点效果的。 顾穗岁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 第05章 回忆往事 顾穗岁随手关好客房门,深呼了一口气,又吐出。称赞道。 “二十两银子花的真值当,这房间里暖烘烘的,还有地龙,真不错。以后有机会出去周游,只要有如意客栈的地方,我就不住其它客栈。” 苏澈之:“……” 清风:“……” 顾穗岁一边哼着不知名的调调,一边脱掉靴子。她赤脚走在地板上,随意在房间里悠闲的逛了一会儿。 随即走到苏澈之跟前,盘腿坐下,琥珀色眼眸盯着苏澈之的凤眼,意味声长调侃道。 “清风,你先服侍你家主子洗澡吧。等你家主子洗完了,我再洗。” “你在房间里,我怎么洗澡。不知礼数。” 苏澈之撇开顾穗岁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故意转过身子,背对着顾穗岁,毫不客气的回怼。 他有点恼火,自觉已经足够聪明小心,居然会着了顾穗岁如此低劣的激将法。 清风低着头,恭敬的站在苏澈之的后方,装聋作哑,闭口不言,只当空气。 “童养夫~我一个小女子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汉怕毛线。我都不害羞,你害什么臊。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你这没八块腹肌的小身板,我可看不上。磨磨唧唧,你洗完,我还要洗呢。快点。” “你,你,你……” 苏澈之气的语无伦次,气愤的转过身子,修长的手指怒指着顾穗岁那张满是戏弄的脸。 “你什么你……” 顾穗岁得意的打掉苏澈之指着他的手指。看着被她气的即将爆发的苏澈之,她真的很想笑,原来不可一世的苏澈之还有这么一面。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不知羞耻。果然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顾穗岁藐视的瞟了一眼苏澈之,不屑的扑哧笑起。不甘示弱道。 “呵,我不但是女子,还是小人,简称小女人,心眼小着呢。” “伶牙俐齿,不知悔改。” 苏澈之咬牙切齿反驳。 “就喜欢看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好兴奋啊,童养夫。” 顾穗岁继续豪不示弱。 苏澈之没再接话,只是恶狠狠的瞪了顾穗岁一眼。收回自己因气愤变得泛白的手指。 他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即将“七窍生烟”。 顾穗岁摇头晃脑的继续哼起了她那不知名的小调,她现在心情很是舒坦。 只要苏澈之吃瘪,她就开心。 清风偷瞄了一眼自家公主,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就不着调的公主,这亡国后,真是变本加厉。 他不能再让公主这样下去,他要找个时间飞鸽传书神机营,让姬辞过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越长越歪。 唉,真是委屈他家主子了。 (这主仆二人组,思考模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0^) 苏澈之撇过脸,不想继续看顾穗岁那小人得志模样。 他竭力让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努力平复着自己快要暴怒的情绪。 他要镇静,君子应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再被这狡诈小人刺激。再着了这假顾穗岁的道。 冬荷与清风都被她蒙蔽了双眼,他可不能再被她骗了。 这火坑是他先选择跳的。现在负气去下等房睡觉,不是显的他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他虽然生病,也是习武之人,再说他才十一岁,这八块腹肌他以后定会有。她有什么好嘲笑的,大家都是小身板,她那八岁的身材,他也没兴趣。 苏澈之想到着,缓缓睁开凤眼,露出墨色眼眸,鄙弃的扫了一眼顾穗岁身体,目光最后停留在顾穗岁那干瘪的胸口处,如同在看一件脏东西。 不屑的冷哼一声。 “彼此彼此。清风扶我去沐浴。” “是,主子。” 这苏澈之刚刚什么眼神,嫌弃? 靠,不愧以后能够一统天下,自立为皇的人。这定力,这反思力,哪是普通十一岁少年可比的。 她都差点被他那嫌弃的目光给惹毛。 顾穗岁表示要给苏澈之鼓掌,厉害。 顾穗岁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没有发育的胸口,才八岁,能有啥? 这苏澈之! 果然,从古到今,男人无论大小,都一个尿性。 ………… 顾穗岁盘腿坐在外间的地板上,里间苏澈之沐浴的流水声穿过顾穗岁的耳边。 她逐渐陷入沉思。 今日原本应该是她第一世惨痛悲剧人生的开端,此刻能这么惬意的坐在这闭目思绪。 真好。 顾穗岁非常感谢老天爷给她重生来的这个时间点。虽然没能重生到可以改变西凉国亡国的时期。 至少她改变了自己被凌辱的命运。这伴随她灵魂最深处的阴影,即使是穿越现代也没有真真意义上得到一丝缓解。 在现代有很多男生追她,她一一拒绝。单身了几十年。每每被人问起,她的推辞语是,只想研究,不想恋爱。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做不到。她害怕,她厌恶,她恶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伴随她三世的阴影,今日终于有了瓦解。 原来的轨迹,八岁的她会在这个冰冷的大雪夜,被一群肮脏到极致的乞丐拖到丹城最繁华的街道,他们会在她身上做着这世上最惨无人道的事情,完事后,她像被丢垃圾一样,扔在街道边。 被夜间打更的人发现,报了官。 冬荷上街买菜,看到告示,才知道她遇害。没有目击者站出,根本找不到凶手。官府草草了事。 冬荷只能默默含泪背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她,一路悲痛的回到桃溪巷子三十六号。 苏澈之那时候病的根本起不来床,清风焦急的伺候着。 原本以为算计她的人,只是单纯的想毁了她这个亡国公主的清白。 实际那算计她的人不仅想毁她清白,更想要他们几人的性命。一开始就是打着一锅端了的想法。 她之所以被刻意留下一口气,就是为了钓出其他人的诱饵而已。 她们几人就像玩偶一样,如同蝼蚁,被这算计之人随意摆弄在股掌之中。 冬荷为了争取一线生机,死抱住其中一个黑衣人,即使被那黑衣人砍入数刀,也不愿松手,最后命丧黄泉。 清风为了保护她,后背被人偷袭,被硬生生的砍掉左臂。他们几人一路被逼到丹城郊区的青峰崖,被逼无奈之下,清风抱着她与苏澈之跳入悬崖。 之后…… “叩叩。” 不急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了顾穗岁回忆的思绪。 顾穗岁擦拭掉不知何时留下来的泪水,她稳了稳神色,慢声细语道。 “谁啊。” “姑娘,是奴婢。我给您和少爷送换洗的衣服。” ------------ 第06章 真的是顾穗岁 “清风,把你家主子换洗的衣服拿走。” 顾穗岁提着嗓子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属下听到了。马上就来。” 顾穗岁得到清风回应后,转头关心的看着冬荷。 “冬荷,你回去也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不用早起过来伺候我。我要睡懒觉。” “奴婢遵命。姑娘,您沐浴怎么办。不用奴婢伺候吗?” “不用。” 冬荷不确定的看着顾穗岁,担忧的问道。 “您自己可以吗?” “你家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再磨磨唧唧,天都亮了。” 冬荷:“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吧。” 顾穗岁边说边将冬荷推出门外。随即快速将门关上。 冬荷被自家姑娘无情的关在门外,幽怨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姑娘,真的不用奴婢吗?” “真不用,你快走吧。再不走,别的客房的人,要起来骂人了。” “那奴婢真走了。” “嗯。” 这个老妈子冬荷,她完全现代人思想,真不太习惯一直被人这么无微不至的伺候着。 她顾穗岁早就忘记当公主是什么滋味。她只是个热爱医学研究的现代人,早被社会主义同化。 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再到封建社会,顾穗岁表示她的思维暂时有点跟不上节奏。 在现代的几十年,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公主,主子的衣物呢?” “在床头那。让你家主子洗快点。” 清风:“好的。” 过了片刻,苏澈之沐浴完,换上干净的亵衣从浴室间走了出来。 顾穗岁偷瞄了一眼刚刚沐浴出来的苏澈之,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 墨黑青丝,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月牙色亵衣,衣口微开,颈口肌肤隐隐光泽流动,气质飘飘欲仙,好一个出水芙蓉美少年。 这妖孽,才十一岁,还在生着病呢,就这么撩人。 不看不看。 顾穗岁偷偷的拍了拍自己有点泛红的脸颊。 苏澈之这几天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好了许多,没有以往那么无力感。 他居然可以自己从浴室走到床边,没有让清风搀扶,苏澈之甚是喜悦。 一直处在惊奇中,没有察觉到顾穗岁刚刚那饿狼般目光。 清风见苏澈之已上床榻,他算安了心。 他快步走到顾穗岁跟前,拱手行礼,恭敬道。 “公主,里间,属下已经收拾完毕,沐浴的水,属下给您已备好。” “谢了。清风。你也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早不用起太早来伺候。” 顾穗岁大步一跨,随手对着清风做个请走的动作。 “属下走了。” “嗯。记得关门。” 清风:“是。” 清风临走前担忧的瞄了一眼顾穗岁。 他要快点让姬辞过来才行,公主刚刚那是什么动作,哪里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即使已经亡国,那也不行。这礼仪怎么可以丢,越来越不着调了。 清风越想越害怕,脚上离开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顾穗岁见清风已走,偷偷坏笑一声,她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苏澈之,戏弄道。 “童养夫,千万不要偷看我洗澡。” 苏澈之听着顾穗岁说的那欠扁的话,狠不得一口老血喷出。 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谁要偷看你洗澡。就你这小身板,裸奔连狗都不会看。” 现在房间里就他和顾穗岁两个人,苏澈之算豁出去了。 这个不知羞耻的假顾穗岁。 她尽管放马过来,看他不怼死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等一会儿谁看谁是狗。” 顾穗岁愤怒的向苏澈之竖了个中指,冷哼一声。便进了浴室。 她困死了,洗完澡就睡觉,不想和他斗嘴。 苏澈之还想反驳,见顾穗岁已经进浴室,他好不甘心,一直被打压,他想占一次上风。 等下她出来,如果没有蝴蝶胎记,他定狠狠的揭开她的真面目。 他铁定杀了她,这个不知廉耻,狡诈阴险的坏女人。 半个时辰过后,顾穗岁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下身穿了一条亵裤,走出浴室。 洗完澡就是舒服,穿回来四天多,今天才算正正意义上的安心。 顾穗岁带着满足感打了哈欠。 好累。 快步向床榻走去。 苏澈之看着迎面走过来的顾穗岁,俊俏的脸蛋犯起红色,双手快速捂住眼睛,急切道。 “你这女人,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你的礼数都学哪去了。你是勾栏院里的妓女吗。” 顾穗岁扯了扯肚兜,怒怼道。 “苏澈之,你不要太过分。我哪里不穿衣服了,我这不就是衣服吗。你才妓女呢。” 顾穗岁余光瞄到檀木胡桃色雕花床,幡然醒悟,无奈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对于古人苏澈之来说,一件肚兜确实有点少。古人,七岁不同席。 如今八岁的她,在古代算大姑娘,再过几年就可以定亲出嫁。 几十年现代生活,平时只穿吊带睡觉的顾穗岁,只图自己舒服,一时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苏澈之了。 “不好意思,这真是个完美的误会。” “你不穿衣服就出来还有理了。” 苏澈之死咬着胭脂色薄唇,紧闭着凤眼反驳道。 “好了。你不就是想看有没有蝴蝶胎记吗?” 顾穗岁心知自己理亏,故意转移话题,直接开门见山。 “你睁眼看啊。” “那你转过身去。我记得雪姨说过,穗岁的胎记在后背。” “呵呵,你这是准备做狗了。” 顾穗岁乖乖的背对着苏澈之,嗤笑道。 “你…” 苏澈之火冒三丈。 真是白长了那副漂亮的皮囊。算了,他不和小人相争,掉气度。 他才是男人,害羞矜持是女人的事,他瞎起什么劲。他又差点中了这恶毒女人的奸计。 苏澈之缓缓松开捂住眼睛的手。 顾穗岁肌肤白皙细嫩,一只火红色蝴蝶胎记很是显眼,在昏暗的烛光中,朦胧带着丝丝诱惑。 栩栩如生的火红色蝴蝶胎记逐渐映入苏澈之的双眸里。 “怎么可能。” 苏澈之瞳孔放大,不可思议惊吼。 一瞬间,苏澈之的大脑被问号挤满脑袋。他彻底懵圈了。 不就三四天的光景,以前言听计从的顾穗岁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 “不可能你个大头鬼。现在相信了。我可以睡觉了吧。困死了。” 顾穗岁故作无奈道,顺带又打了个哈欠。 苏澈之没有接顾穗岁的话,带点赌气的翻身睡去。 只留给顾穗岁一个冷漠的侧背。 顾穗岁担心会引起火灾,熄灭了床边所有的蜡烛,快速回到床榻。 随即拥枕而眠。 过了几刻后,苏澈之故意轻唤了几声顾穗岁。 无人应答。 确定顾穗岁已睡着,苏澈之悄悄转过身,顶着早已红透的俊脸,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那火红色蝴蝶胎记,借着外间透过缝隙射进来的微弱烛光,细致的观察了许久。 不是画的,也不是纹的,确实是真的。 她还真是顾穗岁。 ------------ 第07章 不愧是做帝王的人 顾穗岁双手拽紧盖在身上的被子,随即猛的使劲一拉,硕大的棉被借力腾空而起,随后缓缓落下将她与苏澈之从头裹到脚。 之前去熄蜡烛,她偷偷下的迷魂香,看来奏效了。 顾穗岁鄙夷了一眼苏澈之,这厮真是狡猾多疑,心思缜密。 她麻溜的钻出被子,拿出之前偷偷藏在枕头下的针灸包。 利索的掀开盖在苏澈之身上的棉被。 在现代,她学外科出身,除手术技术炉火纯青外,在其它科也略有小成。 中西医她都有研究。人体穴位早就倒背如流,在没有任何光亮的情况下可以做到完美针灸按摩推拿,这可是她独一无二的绝活。 在现代中医界,她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一双芊芊玉手轻柔的搭在苏澈之胸口处,她计划先开始脱苏澈之的上衣。 苏澈之一直假寐,他早就发现迷魂香的存在。从顾穗岁下床熄灯后,他检查蝴蝶胎记时,就注意到,这期间,他刻意不定时憋气,少量换气。 他以为这迷魂香是歹人所下,没想到是顾穗岁这厮弄的。 顾穗岁故意制造出那么大动静,他谨慎的没有出声,故意继续保持假睡。 他就是好奇这个突然改变性子的顾穗岁,究竟想干嘛。居然自己下上了迷魂香,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现在还要脱他衣服,苏澈之瞬间心慌,彻底不能淡定。 他完全装不下去了,这个顾穗岁,她这脑袋瓜子里都装的什么,她这要准备不着调到什么程度。 她才八岁,身子骨还没有长开呢,就想要做那啥事? 对象还是他? 她真是恬不知耻,腼颜人世。 苏澈之猛的睁开凤眼,死死得冷凝顾穗岁,一把抓住正在专心致志解他衣扣的玉手,恼怒道。 “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还不知羞耻的用上迷魂香。” 顾穗岁被苏澈之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人处于专注做事情的情况下,突然被人一吓,会死人的,少年。” 顾穗岁美目怒瞪苏澈之,咬牙切齿道。 “你这是做贼心虚,吓死你活该。” 苏澈之猛的坐起,刻意与顾穗岁保持一段距离,这个女疯子。 “少年,太会脑补不是好习惯。” “我去找清风。你自己睡。好好反思,你今天这叫做的什么事。” 苏澈之反感的瞅了一眼顾穗岁,不管不顾的准备下床榻。 “你不能走,这是冤枉,这是误会。” 顾穗岁拼命拖住苏澈之。她可不能放苏澈之就这么走了。 他这么潇洒的走掉,如果去清风那边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一通,她岂不是要百口莫辩,坐实这虚无的罪行。 “顾穗岁你给我撒手。冤枉?误会?用上迷魂香?这么下贱的事也做的出来。” 苏澈之大力一挥袖,挣脱了顾穗岁钳住他胳膊肘的娇手。 顾穗岁心急如焚,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苏澈之居然能闻出迷魂香。 还这么有心机的装睡,这简直就是狐狸重生的,真阴险狡诈,不愧是天选之子,以后能一统天下。 顾穗岁拿上针灸包快速下榻,走到苏澈之跟前,张开手臂继续拦住苏澈之。 “你等一下。就耽误你几秒钟,你先听我解释。” “你又要耍什么阴魔鬼计。” 苏澈之停下脚步,嫌弃的退后了几步,鄙夷的望向顾穗岁。 顾穗岁将针灸包递到苏澈之面前,温顺细语道。 “这是针灸包,认识吧。我是准备给你针灸。才脱你衣服的。” “你要给我针灸?顾穗岁,撒谎前请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苏澈之不屑的冷哼一声,她顾穗岁会不会医术,他能不知道。 “你好好回忆一下这四天。你没有感觉自己身体变化?比如没有那么虚弱,能自己走路,不需要清风搀扶。可以大声说话,可以自己穿衣喝水洗澡。刚刚还那么用力的甩掉了我的手。” 顾穗岁认真的注视着苏澈之的眼眸,刻意引导道。 顾穗岁话激起苏澈之那颗早就疑惑不解的心,思绪渐渐陷入回忆。 他望向立在地板上赤裸的双足,床榻到外间是有一定距离的。换成以前,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心不跳气不喘的走这么远。 他居然是自己走出来的,刚刚一直处于气愤中,真没有注意到这细节。 苏澈之又看了一眼之前被顾穗岁卖力抓过的胳膊,他记得是自己硬生生甩开了顾穗岁的魔爪。 苏澈之眼角惊异闪过,他的身体似乎正在慢慢好转。 “是不是,我没有说错吧。” “这又如何。说明慕容家配给我的药奏效了。你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苏澈之不客气怼道。 “你能发现这迷魂香,居然没有发现自己每天吃的药被人换了。” 顾穗岁茫然费解,语气诧异。 “你说什么,我吃的药被换?你这个作死的东西。” 苏澈之真愤怒了,居然敢不经过他授意,随意换掉他的药,这个顾穗岁谁借她的狗胆。 苏澈之疾步走到顾穗岁面前,快速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锐利的刀锋直逼顾穗岁喉部。 他凤眼微眯,墨黑眼眸尽是冷漠。 “说,谁指示你的。你换我药是何居心。你今天没有一个合理解释,就算你是雪姨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狼崽子终归还是狼崽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性本就如此。 你在奢求什么呢? 浓密的秀发遮住了顾穗岁满是自嘲的脸颊,她看了一眼锋利的匕首,刀口与她那芊细的脖子只有0.1毫米的距离。 顾穗岁面不改色道。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你这是准备滥杀无辜?你现在身体逐渐好转,还是准备过河拆桥?” “你究竟想说什么。少在我面前耍花招。” 苏澈之满不在乎道。 “要死也做个明白鬼不是吗?你不就是怕我下毒害你。我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总要给我洗脱罪行的机会吧。” 苏澈之本就没想杀顾穗岁,她毕竟是雪姨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苏澈之收回匕首,双眉紧促,嘴角微仰,厌恶道。 “我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阿澈,如此聪慧之人。你将如今吃的药让慕容家好好研究一番,是良药还是毒药,这惑不就解了。” 顾穗岁面无表情,平静的回道。 苏澈之没有接话,独自思忖片刻。 “好。就按你说的办。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阿澈,果然大气。那穗岁就先睡了。” 顾穗岁不动声色越过苏澈之,走到床榻,直接侧身而眠,没再说话。 苏澈之紧蹙眉头,望向背对着他的顾穗岁,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愧疚。胭脂色薄唇张了又闭,最终没有选择说话。 苏澈之走到床榻,将掉落在地的棉被,笨拙的盖在顾穗岁身上。 随后忧心忡忡的躺下,背对着顾穗岁,侧身睡去。 ------------ 第08章 南辕北辙 翌日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没有停的趋势。 苏澈之准备起身洗漱,见顾穗岁仍旧侧身背对着他,他有些后悔。昨晚他太过莽撞,不应该拿匕首吓唬她的。 让他主动哄人,苏澈之又感觉无从开口,说狠话的毕竟是他,拿匕首的也是他,不知道该从何哄起。 苏澈之静坐了几息,微叹一口气,悉悉窣窣的穿戴好衣物,便下了床榻,向外间走去。 顾穗岁一夜未眠,她见苏澈之已走远,缓缓睁开眼睛,以往顾盼生辉的眼眸此刻略带空洞的望向床顶。 苏澈之昨晚提着匕首对向她喉咙的画面,顾穗岁久久无法忘怀。 他提着匕首的狠辣模样,不停的刺激着顾穗岁的神经。 顾穗岁感觉几十年的现代生活使她变得安逸祥和,逐渐忘却了奴隶社会的残酷血腥。 历史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战国时期,尸横片野,易子而食,女子无论平民贵女在政治无任何地位可言。 更何况她还经历过,居然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仗着自己多活了几世,拿过诺贝尔奖,有着精湛的医术,就随意轻视古人,这可是大忌。 顾穗岁,现在是君主立宪制不是社会主义制。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不是人人平等。 你要清醒点,是一句话说错就会掉脑袋的地方,没有政府法院警察局,上位者的话就是王法,谁的实力强谁的权力大就是制度。 史书有记载战国时期还处于奴隶社会,公元前215年,燕元帝一统天下,之后他继位,便大肆改革变法,让落后的奴隶制度上升了一个等级,为封建制度。 记载燕元帝不仅书同文,车同轨,而且统一度量衡、统一币制等 又继续开疆拓土,还修建了一条人工运河,后人命名这条运河为灵江。 灵江经过历代三千多年的修整,继续承担水路交通要道,南北水调,解决了南北水利不平衡问题,当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后人尊称燕元帝为开元皇帝,他在位时虽残暴不仁,手段狠辣歹毒。但他做出的种种丰功伟绩,是为后人所歌颂。 苏澈之在她没死前就能黑化成那种程度,后世历史又记载他一统天下自立为皇,做出如此多的伟大功绩,流传千古。苏澈之根本就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低下,苏澈之名义上又是她长兄。她不经过苏澈之同意就随意换药,还不要命的告诉了他,确实在作死。 如果不是西凉国国母有恩苏澈之,加上那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昨晚她极有可能已命丧黄泉。 她真的是太草率了。 顾穗岁不停的在床上翻滚着,懊恼的揉捏着头发,一个不留神,悲催的滚到了地上。 娇嫩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一个大包高高鼓起。 “妈呀,疼死了。我的头。” 顾穗岁欲哭无泪,果然不能与天道选的儿子作对,磕的额头都长包了。这该死的苏澈之,真是个煞星,这该死的奴隶社会,她要回去。 苏澈之起身洗漱后,吃了些热食,一直坐在外间看书。 顾穗岁从床上跌倒地板上轰隆的声音,着实吓了苏澈之一跳。 苏澈之压制住心里的变扭感,主动开口关心,温柔的道。 “穗岁,醒了吗?你是不是跌倒了。有没有伤着。我唤冬荷来伺候你。” “嗯,醒了。我没事。不用叫人伺候。” 顾穗岁语气十分冷漠。 “好。有事就唤我,我就在外间。” 顾穗岁没有再应答。 苏澈之蹙紧眉头,凤眼紧闭,郁闷的喝了好几口茶水。他换了个姿势坐下,放下手上的书,没有再看。 穗岁定是生气了,私自换药确实是不对,但是他的身体在逐渐好转也是真的。昨夜的行为,他确实太过火,是他过分了。 他不是怕顾穗岁会害他,他是担心顾穗岁太过单纯,被歹人利用。这换药之事最起码和他商讨一声,他又不是不许。 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好歹是她哥哥,怎么可以任性的自己做主。 要针灸就不能与他坦言相待吗?他有那么不好说话吗?还用上迷魂香,是觉得他不值得信任? 苏澈之内心极度难受,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顾穗岁爬回床上,穿好衣裙,随后给自己随意扎了个现代版丸子头。 她绝对不会顶着个额头大包出门的,太丢人了。 顾穗岁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和苏澈之说话,昨晚选择不让冬荷来伺候,现在她十分后悔。 顾穗岁用舌头舔了舔有点干涸的红唇,做了好半天的思想斗争。 反正又回不去了,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才行。做大事前,怎么能没有靠山。现在她处于大靠山幼年时期,多好的机会。就应该学会好好利用,坚决不能赌气耍性子。 第一世,她到临死时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被谁所算计。算死不瞑目吧,现在有机会重头来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用起来,多对不起自己。 玲珑玉坤镯已经被她使计当掉,这次她在暗,敌人在明。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在没有成功手刃仇人前,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天道之子怄气。 以后苏澈之这厮做了开元皇帝,还有好多地方需要依仗他。在这乱世中,女人没有强盛的靠山护着,即使自己再有能力,还是会孤立无助。 这是时代造成的规则,要学会遵从游戏章程,要不然会死的很惨。社会主义生活几十年的她,她选择只遵守不认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刻场景,她选择妥协,面对现实。在奴隶社会女人倔一般没啥好下场。 顾穗岁想通了,不就被人用匕首指了脖子嘛,不是还没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终有一天定能让她找回场子。 顾穗岁清了清嗓子,主动乖巧道。 “阿澈,我渴了。又饿了。你让冬荷给我送些水和吃的来,我不想下床。外面太冷了。” “好。” 还愿意与他说话就行。 苏澈之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他的心似乎又不那么难受了。随即起身去唤一直在门外随时待命的清风。 “少爷,姑娘,丹城出事了。” 冬荷急匆匆越过清风,直接推门而入,焦急大声喊道。 ------------ 第09章 可怕的变数 屋外寒风凛冽,顾穗岁莫名有点烦躁,凌风透过窗户缝隙发出呜呜的响声,好似在哭泣。声音敲击在顾穗岁的耳畔,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冬荷双膝跪地,恭敬的望向苏澈之,面带惊恐,惴惴不安道。 “少爷。丹城在今日丑时三刻,被破城了。” “什么!丹城被破城?” 顾穗岁疾步越过湘绣双凤挂帘,她大脑瞬间空白,身体如雷击一般,全身发抖,小脸煞白,双眸惶恐,失魂落魄的望向冬荷。 “姑娘,真的。楼下早已人仰马翻。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忙着逃命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冬荷带着哭腔回道。 冬荷的肯定,击破了她最后的倔强,恐慌笼罩着顾穗岁,她直接吓得瘫软倒地,嘴角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个不可能,明明历史记载破城不是今日……”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冬荷惊呼,跪着爬向顾穗岁。 顾穗岁的突然倒地,惊得苏澈之焦灼地打翻了一套青花瓷茶具。他遑急走到顾穗岁跟前,温柔地抱起顾穗岁,轻声安慰。 “穗岁。不要害怕,还有哥哥。胆小鬼,这么不禁吓。不就破城。大昌国早就气数已尽。别说破城,这破国的事都是早晚的。” “阿澈,我怕。” 顾穗岁双手死死环抱住苏澈之,头深深地埋入苏澈之怀中,因为惊慌,声音带着颤抖。 “穗岁,不怕。” 苏澈之抱着顾穗岁的双手,轻柔地抚拍着顾穗岁后背。 随即转过脸颊,面向清风,平静道。 “你出去再打探一下。我们见机行事。” “是,主子。” 清风接到苏澈之命令,便向客房外走去。 苏澈之又转过头,看向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冬荷。 “冬荷,你去和李仁看牢马车。保护好马车里的物资。穗岁有我。这把匕首给你防身,如果有人敢抢马车,直接给我砍。出事,我善后。” “是,少爷。奴婢这去办。” 冬荷快速擦去眼泪,眼神坚定,卖力的点了点头,她恭敬的接过苏澈之给她的匕首,随即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苏澈之听着四周的嘈杂声,眉头紧锁,凤眼望向离他不远处的湘绣双凤挂帘。 顾穗岁此时内心极度恐慌,这产生的蝴蝶效应代价也太大,是整整一座城池提前十年被灭,这个变数使得顾穗岁心脏久久无法平静。 就因她顾穗岁私自改变个人命运轨迹,所以历史不允许?丹城被提前灭城,这是警示吗? 也许她根本就改变不了自己命运,也许怎么改都不会变,最后都会回到原点。 顾穗岁越想越烦,越想越怕。 抱着苏澈之腰部的双臂,不经意紧了紧,头埋得更深了些。 苏澈之衣服上特质的松木香渐渐包裹住顾穗岁,味道淡雅舒逸,安神醒脑,顾穗岁脑袋瞬间清醒。 她怎么就差点忘记,这未来开元皇帝不就在她旁边。顾穗岁那颗惶惶不安的心脏霎时得以安抚。 她不慌,有天道亲儿子在身旁,如此大气运之子,她定能逢凶化吉。 只要她拼命抓住苏澈之这颗参天大树,天道再怎么想谋杀她,看到亲儿子面上,最起码能给几分薄面不是吗? 她要攻略苏澈之。 有他,她才能在这古代好好活下去,以后苏澈之做什么,她忍着就是,不能因小失大。 ………… 过了片刻。 清风推门而入,面向苏澈之淡定的汇报道。 “主子,属下打听到。穹苍国大军没有向丹城四周扩散,攻破丹城后直接向南,看这架势,属下猜测,他们应该想直捣黄龙。” “知道了。你去换冬荷。让冬荷过来简单收拾一下。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未时,未时一到我们就走。” “是。属下这就去唤冬荷。” 苏澈之吩咐完清风,意味不明的看向顾穗岁,思量片刻后,温声细语道。 “穗岁,我带你去穹苍国。你觉得如何。” “我们不去穹苍国。阿澈,我们去姜国吧。” 顾穗岁闻声而起,双手使劲的抓住苏澈之双肩,眼神笃定,斩钉截铁道。 “穗岁为何选择姜国。穹苍国虽灭了西凉国,但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澈之眼眸深邃,直逼顾穗岁的心脏,故意不明所以问道。 “因为~,没有为何。真是的,阿澈既然不信穗岁,干嘛还问穗岁。” 顾穗岁松开抓住苏澈之肩膀的双手,侧身低头,语气故作撒娇。 顾穗岁被苏澈之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凉,这苏澈之小小年纪就这么老谋深算,长大了还得了。 “我如何不信穗岁。既然穗岁选择去姜国,那么我们就去姜国。我们的国已经破,去哪都行。” 苏澈之看着顾穗岁的侧脸,嘴角微翘,神色莫测不可捉摸。 “我就知道,阿澈最好,最疼我,穗岁最喜欢阿澈。” 顾穗岁稳了稳神情,缓缓转过身,面向苏澈之,笑魇如花,卖萌发嗲。 冬荷才推开门,就听到自家姑娘那发嗲腻歪的声音,内心不自觉偷笑,姑娘和少爷这是和好了。 “少爷,奴婢来收拾了。” 苏澈之摆了摆手,示意冬荷不用下跪,动作快点。随即撇开脸不去看顾穗岁,起身假意去收拾。 苏澈之是被顾穗岁那撒娇腻歪的神情给雷到了,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味一下,长相绝美的顾穗岁,虽还没长开,但这么一发嗲,他还真有那么点把持不住。他心软了。 “别怵在那了。额头起了那么大块包,起身去擦点药。如果破相了,以后有你哭的。” 苏澈之眼带微笑,瞥了一眼顾穗岁,假作严厉。 “知道了。没心疼人家就算了。还吼人家。阿澈讨厌。” “穗岁变得真快,这么快又不喜欢阿澈了。就你嘴贫,快去擦药。” 顾穗岁撇过脸,欲哭无泪,她好不甘心。 一个几十岁老阿姨,被一个毛头小子教导训斥,她真臊的慌。 得,天道的亲儿子不能得罪,她忍。 ------------ 第10章 勾人的小鲜肉 清风双臂交叉环抱胸前,斜靠在马车上,他双眼微闭,剑眉紧促,面露恼色。 “可以消停一会儿。你转的我头疼。” 李仁面红耳赤,停止了因焦急一直徘徊不定的脚步,小心翼翼的望向银风,唯唯诺诺道。 “清风兄弟,请多多包涵。我就是担心家人。我,我……” 清风斜视了一眼语无伦次的李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站好。我又不吃了你。说话都不利索,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个。” “我…” 李仁尴尬的低下头,双手不知所措的紧拽着衣角。 “你也别急了。穹苍国领头大将军我认识,我与他算旧相识。他带的兵不会随意杀害俘虏与普通百姓的。只要你家人不作死,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清风略带傲娇的说完,没再看李仁一眼,继续依着马车,闭上眼睛假寐。 清风的话像根救命稻草,敲击在李仁那颗火烧火燎的心脏。 “清风兄弟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结实的国字脸喜出望外,一双憨眼金光闪闪,激动的直冲向银风,他死死的抓住清风的胳膊肘。 “你干嘛。” 清风瞬间急怒,他最讨厌被旁人随意触碰,力气有点猛,下意识把李仁不小心推到在地。 “清风,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收拾好行李回来的冬荷,正巧看到清风将李仁用力推倒在地的画面。 冬荷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抓起地上的雪,随意捏成了个雪球,毫不客气的向清风额头扔去。 雪球不偏不齐正中清风眉心,顾穗岁本想拦下冬荷,结果动作没赶上。 顾穗岁早就知道清风对冬荷有意,她蛮希望这一世的清风能抱得美人归。就没刻意去管,她选择无言,独自默默的向马车走去。 冬荷没看一眼清风,快步走到李仁跟前,蹲下身体,去扶李仁。 “李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冬荷姑娘。您这是误会清风兄弟了。” 李仁忙不迭解释道。 “你不要怕他,我会保护你的。他如果欺负你了,大胆的说出来。我让我家姑娘给你做主。” 冬荷心中怒火中烧,秀眼斜睨清风,恶狠狠道。 清风瞥了一眼冬荷,赌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清风余光看到迎面走来的顾穗岁,随即转过脸,恭敬的拱手行礼。 清风行完礼,抬起头见苏澈之并没有跟在顾穗岁后面,剑眉微皱,俊眼疑惑得瞅着顾穗岁。 “我可不是故意丢下他的。是他先让我和冬荷走的,我也不知道你家主子干嘛去了。不放心,你就去找他呗。” 顾穗岁杏仁眼清澈明亮,额头高高鼓起的大包,看起来甚是滑稽,她对着清风无辜的怂了怂肩膀。 “属下先去找公子。” 顾穗岁点了点头,表示许了。 李仁麻溜的爬起,耐心的给冬荷叙说完前因后果后,便急切地向顾穗岁走去。 “顾姑娘,深抱歉意。我爹娘侄儿们还在丹城城里,李某做不到撒手不管。我想回丹城,李某不能为您赶车了。您的八两银子,李某以后定当还您。我不能丢下他们,只顾自己逃命。” 李仁努力鼓起勇气,憨眼乞哀告怜的看着顾穗岁,甚是难为情。 他说完便低下头,他不敢直视顾穗岁。哪有事情还没开始办,人就半路走掉的,银子也没还人家,李仁心里倍感羞愧。 顾穗岁没有看向李仁,她右手掀开素色车帘子,左手抓着马车的一侧把手,心中微叹一口气,平心静气道。 “你想回就回吧。不用不好意思。那八两银子本就不是工钱,不用还。你回去小心点,城才破,你一路保重。” “顾姑娘。您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如果李某以后还活着,定当好好报答。” 李仁说完,直接双腿跪地,对着顾穗岁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李小哥,快起来。” 顾穗岁惊呼,快速转过身,抬手预扶李仁。芊芊玉手才伸出半空,被疾步走来地苏澈之用力一把抓住。 苏澈之胭脂色薄唇紧凑在顾穗岁耳边,面色薄怒。 “穗岁可是贵女,以后要注意,不可随意触碰外男。要牢记。” 这个苏澈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想干嘛就干嘛,关他毛线事。贵女个大头鬼,她顾穗岁现代新新女性,没那么多讲究,古人就是破事多,苏澈之破事更多。 顾穗岁在心里将苏澈之骂的是狗血淋头。面上却波澜不惊,乖巧的点着头,一副邻家好妹妹模样。 “我以后保证注意” “真乖。” 苏澈之顺势,轻刮了一下顾穗岁鼻翼,凤眼温柔溢出,尽是宠溺。 顾穗岁内心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脸上笑容故作天真无邪,将手从苏澈之手掌快速抽出。 随即转身,背对苏澈之,语气撒娇。 “阿澈。外面好冷。我先上车了。” 话落,顾穗岁双手用力一撑,一个急跳,利索的上了马车,随后掀开车帘子麻溜的钻了进去。 苏澈之见顾穗岁已进马车,他微微低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眸,让人琢磨不透。 温声道。 “清风,扶我上车。冬荷给他些碎银子。” 清风:“是,少爷。” 冬荷:“是。少爷。” 李仁本想拒绝,表示他不需要银子。话已到嘴边,确没敢说出来。 苏澈之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他却在无形中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谢公子。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苏澈之没有理会李仁,直接钻进了马车。 顾穗岁几人与李仁告别后,马车便向西北方向驶去。 雪不知道何时停了,马车不急不慢的在雪地上行走着。 冬荷刻意要求陪清风在外面赶车,顾穗岁没有阻拦,随了她意。 车厢内,有点安静。 苏澈之瞅了一眼装睡的顾穗岁,主动开口道。 “刚刚在客栈,一直忙着收拾。穗岁,饿坏了吧。” “还行。饿过头了,现在不是很饿。” 顾穗岁闭着眼睛回完话,继续瘫靠在软垫上,纹丝不动。 “穗岁,何不给阿澈一个面子,睁开眼睛。” 这个苏澈之怎么这么多屁事,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天道亲儿子的份上,她真想一巴掌呼到苏澈之的脸上。 由粗油纸包裹得糕点被苏澈之节骨分明的手指缓缓打开,他动作轻柔文雅,修长白皙的玉手正拿着其中一颗,糕点晶莹剔透。 他优雅地转过脸颊,弯下腰,俊逸的容颜紧挨着顾穗岁,靠的极近,凤眼尽是溺宠,唇瓣含笑,声音蛊惑诱人,淡淡的松木香似有似无抨击着顾穗岁的心脏。 “穗岁,不饿也要吃点。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乖,听话。阿澈喂你吃糕点好不好。” 不情不愿睁开双眼的顾穗岁,被苏澈之这突如其来勾人画面,彻底撩到,她的心不由自主扑通直跳。 少年郎,你这样会使老阿姨犯罪的。 ------------ 第11章 养成计划 顾穗岁起身,毫不犹豫一口吃掉苏澈之捏在指尖的糕点,明净的琥珀眼眸瞅了一眼苏澈之俊逸容颜,樱桃红唇极快得向苏澈之左脸颊亲去。 古言小说容颜妖孽男主撩人场面变为现实版,实在太勾人了。 不亲一下,太对不起自己。 这厮是在逼她早恋吗? 顾穗岁盯着那块被她亲过的脸颊,畅快淋漓的大笑起。 第一世惨死苏澈之顶多算冷眼旁观,反倒是她在无休止的挑战苏澈之的底线。 苏澈之能遵守她娘的遗愿,已经很君子。无论走到哪都会带着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不是苏澈之的照拂,第一世的她可能活得都不如普通平民百姓。 反倒是她不知悔改,听信奸人谗言,受人蛊惑,去偷苏澈之的虎符。被利用完没价值后,无情舍弃,落下个五马分尸。 真是愚蠢至极,几十年的现代生活,第一世的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现在回忆一番,真的尴尬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你,你你……” 苏澈之惊得瞳孔放大,语无伦次。这厮居然还敢笑。他俊脸涨的通红,宛如秋季熟透得红柿子,让人看了情不自禁得就想咬一口。 “怎么?我知道了。阿澈定是不满足我只亲了一边。穗岁现在就来亲另一边。” 话落,顾穗岁完全无视苏澈之那惊恐万分的眼神,又将苏澈之右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你……你简直不要脸。” 苏澈之美目怒瞪,气愤得直接扔掉了掌心捧着的糕点,用衣袖口对着脸颊,就是一顿猛搓。 顾穗岁看了一眼掉到软垫上的糕点,她随意捡起其中一颗,潇洒的扔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又闭上眼睛,继续悠闲的躺下。 “顾穗岁,你居然敢继续睡觉。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是不知羞耻,你都是和谁学的。我好心想着你会不会饿坏,特意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就这样报答我的。” 苏澈之被顾穗岁这不管不顾的放荡不羁态度,刺得手臂青筋暴起。最可恨得地方,苏澈之觉得自己就像个物品,被人用完就丢。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被亲一下。你害哪门子羞。不知道得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阿澈,你思想真龌龊。妹妹因为喜欢哥哥,亲哥哥脸蛋怎么了。” 顾穗岁闭着眼睛,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道。 随后又不怕死的补了一句。 “嗯,谢谢好哥哥。糕点很好吃,可惜都被你打翻了。” “真是伶牙俐齿,死不悔改。厚颜无耻之徒。” 顾穗岁那副玩世不恭模样,气的苏澈之肝疼。他怎么又着了这顾穗岁的道。就应该饿死这厮得了,作死喂她糕点干嘛。 顾穗岁没有接话,只管舒坦的闭着眼,她知道,只要不去触碰苏澈之的逆鳞,她怎么作,苏澈之都不会真生她气。 第一世她被人利用凄惨而死,第二世整天忙着搞科研一直单身,第三世从头来过,正值髫龀之年。 回忆前两世,她还真没有遇到过与她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之人。 这一世要不玩个养成游戏,原本计划就是攻略苏澈之,何不将他变成自己的专有物。 如果和天道亲儿子搅和在一起,命运的轨迹应该会变得盘根错节,她说不得能有一线生机。 苏澈之这闷气是越想越烦,越想越不甘心。他要找回场子,既然是这厮先不要脸,不知羞的,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清凉薄唇带着丝丝松木香,轻柔地落在顾穗岁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柔滑如温玉般,冰冰凉凉直勾心弦。 “少爷……” 冬荷才掀开车帘子,苏澈之因为赌气反亲顾穗岁额头的画面直入冬荷眼前。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少爷恕罪。” 冬荷识趣的赶紧将车帘子又拉好,连忙解释。 “怎么了。” 清风凑到冬荷耳边,小声询问。 “我刚刚看到少爷偷亲姑娘了。” 冬荷懊悔的小声回道。 清风:“……” 顾穗岁被苏澈之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一脸懵圈。 “阿澈,你刚才是在偷亲我?” “谁偷亲你,我那明明是报复。谁让你先亲我的。” 苏澈之面带傲娇死鸭子嘴硬。冲动是魔鬼,亲完他就后悔了,还不巧的被仆人看见,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穗岁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瞅着苏澈之,一脸见鬼的神情,琥珀眼眸惊讶万分,如发现新大陆一般。 这厮居然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难得难得。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苏澈之被顾穗岁古怪得眼神看的全身发毛,心里莫名紧张,这坏丫头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清风,你们方才是有什么事吗?” 苏澈之故意岔开话题,率先打破车厢里那诡异的氛围。 “主子,外面发生了一些情况。需要您做主。” 清风回道。 好清风真是及时雨,苏澈之快速撩开车帘子,逃难式钻出车厢。 听清风语气,外面似乎发生了事情。顾穗岁怕冷,没理会,有苏澈之顶着,她只管惬意的躺着就行。 马车前,一豆蔻年华少女,正柔弱的跪在雪地上。 她身穿白色孝服,略显单薄,头发被一只素簪随意挽起,一朵白色绢花別在发梢上。眉目清秀,楚楚可怜,伤心的哭泣着。 苏澈之眉头微挑,疑惑的瞅了一眼清风。 “主子,我们马车才上官道。这女子突然冒出,险些就撞到马车,属下看雪天地滑,赶车赶的慢。没有酿下祸事。” 苏澈之柔声道。 “使点钱财给她,尽快早点到歇脚的地方。以后这种小事不用叫我。你自己做主就行。” “是。属下遵命。” 话落,苏澈之准备进车厢。 原本哭泣的孝服少女突然快步走到车厢口附近,含情脉脉望向苏澈之,娇柔细语。 “奴家不要钱财,奴家不是有意冲撞小郎君马车的。家父才去世不久。家里的继母就要把奴家卖了,奴家的家就在这官道附近,只求小郎君救命。” 少女面容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车厢里顾穗岁翻了个白眼,千年老掉牙套路,能不能跟上点潮流。这小娇娥怕找错人了,苏澈之这厮没黑化前就面冷心冷,黑化后就是个纯病娇。 苏澈之没搭理她,自顾自地直接钻进了车厢。 “清风,既然她不要钱财。绕过她,快点赶路。” 苏澈之隔着车帘子平静道。 “是,主子。” 清风听到苏澈之吩咐后,准备绕开这孝服少女继续赶车。 ------------ 第12章 蹩脚仙人跳 孝服少女傻眼了,这小郎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的肥羊,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见马车要走,她双膝快速跪地,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车轱辘,嚎啕大哭道。 “小郎君,您救救奴家。您不要走,求您了。您就帮帮奴家。您买下奴家吧。” 清风反感的看了一眼孝服少女,眉头紧促,脸色不悦。 牵着马绳的手有点束手无策,他可以打女人吗? “主子,她一直抱着车轮子。马车动不了。” 冬荷倒是有点心疼,她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孝服少女,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继母虐待的遭遇。 “姑娘,她看起来好可怜。您要不要买下她?” 车厢里的顾穗岁没有立刻接冬荷的话。 她反望向苏澈之。 “阿澈,要不我们买下她?天马上就要黑了,她一直这样抱着车轱辘哭也不是事。” 苏澈之坐在软垫上,身体微斜,坦然自若收拾散落的糕点,慢条斯理道。 “穗岁才聪明几天怎么又变笨了。这里是官道,人来人往的马车行人。她为何就偏偏拦下我们?” 人怕死是本能,丹城没有失手前,即使是秦长铮在镇守,照样有豪华马车断断续续连夜离城。 顾穗岁为了混淆视听,故意买了一辆高档型马车。 起初只想顺利出城,倒没有考虑出城后的问题。 顾穗岁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后脑勺,是她做事欠考虑。毕竟现在处于乱世,出行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不愧是未来开元皇帝,实至名归,苏澈之这小脑袋确实机灵,也没那些贵族子弟的恶习。 顾穗岁咯咯偷笑,调侃道。 “阿澈,你何不顺手推舟,来个怜香惜玉。” 这小娇娥碰上苏澈之,算是眼瞎。 “估摸着还没怜香惜玉上,就被人家黑吃黑了。” 顾穗岁脸上百思不得其解,诧异得看着苏澈之。 “怎么就黑吃黑了?” 苏澈之将捡好的糕点用油纸不急不慢包好,瞥了一眼顾穗岁,凤眼高深莫测,脸带戏弄。 “穗岁如此好奇。何不出去与她说几句话。定能解惑。” “故弄玄虚。” 顾穗岁撅着嘴,瞪了一眼苏澈之,撩开窗帘子,调皮的将头探出车窗。 她望向车窗下方,温声道。 “小娘子,你叫什么名?买你要多少钱?怎么个买法?” 孝服少女抬头闻声瞧去。 顾穗岁绝美的脸颊直映她眼帘。 怎么还有一位小娘子!!! 孝服少女眼神惶恐不安片刻后,眼角划过一丝惊艳,好俊俏的小娘子。 怪不得那嫡仙般小郎君对她无动于衷,原来这车厢里还藏着一枝小娇花。 今日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真是出师不利,她要找个话圆过去才行。 孝服少女低下头用衣袖抹去眼角泪水,缓缓站起身,娇羞面向顾穗岁。 犹犹豫豫须臾后,略带腼腆道。 “奴家叫屏儿。小娘子真的会买奴家吗?” “当然是真的。” 顾穗岁神色笃定看着她。 “谢小娘子怜爱。奴家不想贱卖为奴。” “这又是为何?那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叫唤让人买了你?” 顾穗岁被她的回话弄得莫名其妙。 “因为~” 孝服少女吱吱呜呜,故作一副难言之隐神色。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再抱我家车轱辘了。真没劲。清风,走吧。” “是。” 清风才预驾车。 迎面突然急奔过来三名粗壮大汉,气势汹汹的拦住马车。 官道上偶尔路过的马车行人,纷纷疑惑侧目,有的已经停下脚步准备观望。 “你这烂贱皮,一分钱不给,还骗我妹妹和你私奔。” 其中两名粗汉撸起衣袖就去抓清风。 另一名粗汉操起手上的棍子就要去砸清风的头。 冬荷被这突如其来得架势吓得连声尖叫,浑身发抖,小脸煞白。 清风淡定得一个跃身,先发制人,三五下就将三个粗汉给制服。 “没天理了。拐跑别人妹妹还打人,今天没有几百两,休想走。” 刚刚拿着棍子预打清风头的粗汉,捂着受伤的肚子,趴在雪地上不要脸的胡乱嚎叫。 “穗岁,这不就是黑吃黑。” 苏澈之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顾穗岁白皙脸颊,皮肤丝滑细腻,手感不错,苏澈之表示很满意。 “阿澈,我们这是遇到传说中的碰瓷了。” “是啊。遇到碰瓷的了。你惹的祸,只能你去解决了。” 苏澈之悠闲地靠在软垫上,眼神幸灾乐祸,一副看戏模样。 “不就碰瓷吗。看我的。” 顾穗岁豪爽的掀开车帘子,利索的跳下马车。 她不屑的斜视一眼躺在地上胡搅蛮缠的粗汉,芊芊玉手指向清风,讥讽道。 “你说他拐你妹妹?” “是。我亲眼所见。” 粗汉一口咬定。 “冬荷。你去将那位小娘子请过来。” 屏儿却主动走了过来,茫然不解神色。 “小娘子,您们这是什么情况?” “屏儿姑娘你瞧瞧。你可认识这几人?” 顾穗岁双臂环抱胸前,玩世不恭道。 原本他们计划不是这样的,屏儿以为那个小郎君定会请她上马车,结果并没有。 随后这小娘子探出头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仙人跳肯定会胎死腹中。 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个熊二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人都没有看清,就横冲直撞,真是蠢笨如猪。 她还没嫁人呢,可不能吃牢饭。 屏儿率先跪到雪地上,可怜兮兮。 “小娘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父亲才去世。继母要卖我。真的是走头无路才拦您们马车的。实在抱歉,奴家现在就走。” 屏儿话落,心里寻思,就要转身离开。 熊二见屏儿竟然不按计划行事,还在撇清关系,这婆娘什么情况? 他快速爬起身,直冲屏儿,继续加戏道。 “死丫头,又跑。为了这贱皮子,居然还撒谎。” 屏儿一个劲得给熊二使脸色,让他找个话赶紧抽身,今日有变。 熊二懵了老半天,终于读懂了屏儿的眼色,傻里傻气道。 “抱歉。我…我们认错人了。” 熊二后悔得要死,钱没有讹到就算了,自己还被打了一身伤。 苏澈之不想再浪费时间,围观者越来越多,他眉头紧闭,胭脂色薄唇微开。 “清风,让他们走。给他们五十两,做医费。继续赶路。穗岁回马车。要冻坏了。” 苏澈之声音从车厢传出,结束了这场无聊的闹剧。 “是,主子。” 顾穗岁于心不甘,不情不愿回了车厢。 清风走到熊二与屏儿跟前,面露杀意,凶狠道。 “拿钱快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我手上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屏儿立马接过五十两,瑟瑟发抖表示再也不敢。 第一次就如此倒霉透顶,她欲哭无泪。 五十两不少了,总比没有好。 屏儿拿好钱拽着熊二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 第13章 疑惑不解 官道上积了一夜的雪,被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踩的稀烂,夜间气温较低,积雪已经凝结成冰。 此时地面路滑,为了安全起见,马车在官道上缓慢的行走着。 冬荷继续要求陪清风在外面赶车,顾穗岁依旧没有阻拦。 车厢里的顾穗不停地翻来覆去,无聊的她都能将车顶盯出一个窟窿。 “阿澈,天都黑了。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歇脚的地方啊。” “离我们不远有个镇子。差不多再行走半个时辰就能到。” 苏澈之翻看了一眼手中的舆图,声音洋洋盈耳。 “还要半个时辰。我快要疯了。” 顾穗岁内心抓狂,无比怀恋现代的汽车飞机高铁,现在就算是一辆自行车都比这马车跑的快。 这辣鸡老天爷没事让她重生干嘛。 虽是带着前世遗憾穿越现代的,但她不在乎啊。我还是喜欢现代生活,她根本不想回来。 一朝重生解放前就算了,这小命还随时都会不保。顾穗岁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澈,刚才干嘛让我上马车。我还没有开始大展神威呢。” “得劳人处且劳人吧。如今乱世,平民百姓为了吃口饱饭实所不易。如果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待嫁豆蔻少女怎会出来做这勾当。” 苏澈之收好舆图,微叹一口气,语气略带伤感。 我去,果然是以后能做大事的人,小小年纪就已心怀天下,体会到这民间疾苦。 “阿澈,说的对。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豆蔻年华少女怎会随意轻贱自己。” 顾穗岁应声附和。 “穗岁,阿澈说的也不完全对。这世道为了钱与权,出卖自己灵魂的人很多。穗岁还小,以后定不能学那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卖了自己。” 苏澈之双眸微挑,看向顾穗岁,循循教导。 “知道了。我有阿澈,永远不可能沦落到出卖灵魂。阿澈杞人忧天了。” 顾穗岁手又痒了,她好想抽苏澈之,她好歹是现代医学界奇才,现在居然沦落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育,真是奇耻大辱。 苏澈之摇了摇头,嘴角微翘,笑道。 “穗岁,要学会自己长大,学会保护自己,阿澈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你别想丢下我,你敢抛弃我,我就死给你看。” 顾穗岁不要脸的神情逗的苏澈之想发笑。 她还没有找到第一世害她的那些人,命运轨迹还处于不定数,她可不敢与天道亲儿子长期分开。 “我怎么会丢弃你。只要穗岁乖乖的,阿澈永远都会保护穗岁。” 苏澈之缓缓躺下,倾过头与顾穗岁四目相对,宠溺泛滥双眸,俊朗脸颊温柔溢出,薄唇含笑。 顾穗岁身体如触电般,脸蛋泛起红晕,呼吸莫名急促,心脏不由自主扑通乱跳,这该死的男色诱人,这苏澈之又来撩她。 “阿澈,你先把脸转过去。” “这又是为何?” 苏澈之一脸茫然费解。 “因为我看到你脸想吐。” “顾穗岁……” 一声怒吼划破天际,车厢中暧昧温馨场景瞬间荡然无存。 “少爷姑娘这又是吵架了?” 冬荷紧了紧衣口。 “冬荷,我一个人赶车就行。你进车厢吧。” 清风关心的望向冬荷。 “不了。也不是很冷,马上就到歇脚的地方。我现在可不敢进车厢,会触霉头的。” 冬荷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清风:“……好吧。” 半个时辰后,顾穗岁几人终于到歇脚的镇子。 清风将马车停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客栈门口。 “主子,我们到了。” 顾穗岁与苏澈之闻声下了马车,向客栈走去。 客栈掌柜见来人,主动开口道。 “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顾穗岁瞅了一眼问话的掌柜,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小镇子就是不好,转了那么一大圈,就这么一家小客栈在营业。 算了,出门在外不能矫情。 “我们住店。” “客官,是开四间房吗?” 客栈掌柜温声问道。 “掌柜,你给我们开三间房就行。” 苏澈之接过客栈掌柜的话。 顾穗岁匪夷所思得看向苏澈之,一头雾水。 这次有足够的房间,他这是干嘛? 清风冬荷也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娘子不要闹脾气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与为夫一起。” 苏澈之走到顾穗岁跟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温柔细语道。 顾穗岁:“……” 冬荷:“……” 清风:“……” 客栈掌柜好奇的看了顾穗岁和苏澈之好几眼,陪笑。 “好咧,三间房。二人成亲的真早。小夫妻就应该恩恩爱爱。客官们这边请。” 房间里。 顾穗岁踮起脚尖用手摸了摸苏澈之的额头,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奇怪,没有发烧啊。” 苏澈之不客气的打掉顾穗岁一直摸他额头的玉手,低下头,凑到顾穗岁耳旁。 “穗岁,可以了。这客栈有点古怪。你没有发现吗?” “古怪?没有吧。我倒是觉得那掌柜长得太过寒颤,让人瘆得慌。” 顾穗岁转身走到床榻边,给脚盆里倒了一些热水,她要好好的泡个脚,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 苏澈之跟着顾穗岁走到床榻旁,他坐在顾穗岁旁边。 “我们今夜注意点总归是好的。穗岁晚上就和我睡。你太笨,万一丢了。我会愧对雪姨的嘱托。” 苏澈之调笑。 “好~阿澈说啥就是啥!” 顾穗岁看着苏澈之那副欠扁表情,恨不得将苏澈之按在地上揉捏抽打。 天道亲儿子说有问题那十有八九定有问题,小说主角光环定律。 “叩叩……” “主子,是属下。” “进吧。” 清风推门而入。 “主子,刚刚属下将这客栈里里外外打探了一遍。这硕大的客栈,客人就我们四个人。” 清风眼露精光,脸色疑惑。 “你们主仆二人侦探悬疑小说看多了吧!这巴掌点大的破镇子,谁来?这客栈又破又小的。” 顾穗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穗岁,这侦探是为何物?” 苏澈之昨日在琼花镇时就开始好奇。她这段时间总是突然冒出奇奇怪怪的词语,顾穗岁这都是和谁学的。 “侦探就是……” 顾穗岁才准备给苏澈之解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冬荷夹杂着害怕凄惨的尖叫声,一阵一阵的传入他们耳中,三人大惊失色。 ------------ 第14章 会医术 清风火急火燎的第一个冲出了房间。顾穗岁与苏澈之随后跟上。 “姑娘,你…你别尖叫了。蜡烛我点起来了。我…不是鬼。对不起。我…我不…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少女慌张的蹲下身子,她快速捡起不小心掉落在地的面纱,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冬荷,少女怕自己的脸又吓到她。 “你…你离我远点。我还是有点…怕。” 冬荷借着烛光,确定眼前少女是人不是鬼后,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黑灯瞎火的她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这小娘子长的也太骇人了,脸上大片的红疹子不说,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还留着黄色的脓水。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传染病吧,冬荷害怕的蜷缩在一角,一动不敢动。 “冬荷~冬荷,你在哪里?” 清风寻声到了客栈的厨房,焦急的大声呼喊着。 冬荷听到清风的声音,热泪盈眶,激动回应。 “清风,我在厨房后厨仓库这。你快过来。” 清风看到冬荷,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拍在冬荷的后背。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冬荷害羞的挣脱了清风的怀抱,脸颊滚烫泛红,她的心咚咚直跳。 “我没事。刚刚脚不小心歪了一下。现在爬不起来。” “我来抱你去客房。” 清风顺势就要去抱冬荷。 客栈掌柜与苏澈之顾穗岁也先后赶来。 “咚~”的一声 原本背对着众人,蹲在拐角处的少女,突然倒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客栈掌柜疾步走向少女,他蹲下身子,泪流满面,准备抱起少女。 “宝珠~宝珠,我的儿啊。这该如何是好啊。阿爹,现…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你先等一下,你现在不能动她。我是大夫,请相信我。” 顾穗岁制止客栈掌柜,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然后一把推开了客栈掌柜,蹲在宝珠旁边,她专业的检查了一番宝珠身体,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 “宝珠,能张嘴吗?能自己咬住帕子吗?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宝珠眼中带着泪水望向顾穗岁,她想自己张开嘴巴咬住帕子,可是她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她没法张嘴,她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 癫痫发作,病人会无意识咬断自己舌头的,会因为分泌物过多窒息而死。 顾穗岁管不了那么多,她毫不犹豫的将手臂直接伸入了宝珠将要闭合的嘴巴。 好疼! 众人错愕。 冬荷心疼大叫,不管不顾快速向顾穗岁爬去。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顾穗岁紧闭双眼,死咬着嘴唇,忍着疼痛,说道。 “阿澈,我的针灸包在客房床头的那个小包里,清风你先将冬荷抱走。掌柜,麻烦您在这仓库里烧个火盆,实在太冷了。顺带多拿几床棉被以及热水。” 清风一把抓住焦急爬行的冬荷,轻声安慰。 “是。姑娘,老夫这就去。” 客栈掌柜利索的爬起向仓库外走去。 顾穗岁话还没有说完,苏澈之已经拿着针灸包出现在仓库。 他将针灸包递到顾穗岁面前,柔声道。 “穗岁,针灸包拿过来了。” “阿澈帮我打开针灸包。” “好。” 顾穗岁忍着痛,睁开眼睛,用另一只手快速从针灸包里拿出其中一根针,将针快准插入宝珠人中,然后接二连三拿出针,一一插入相应的穴位。 西医急救癫痫其实最好最快捷的,现在是古代,暂时只能选用针灸暂缓。 片刻,原本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白眼乱翻的宝珠平静了下来。 顾穗岁抽出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用热水慢慢地清洗着。 “掌柜,你女儿现在没事了。我等一下开个药方给你。你明日煎好直接给她服用即可,早晚各一次。” 顾穗岁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伤口,又瞥了一眼暂时昏迷不醒的宝珠。 “你女儿的皮肤病蛮严重的,不能再拖了。我开个方子给你,我要熬制药膏,你明日抓药时,一同抓回。给你女儿外敷用的。” “姑娘,您的意思我女儿那全身古怪的红疹是能治好的吗?” 客栈掌柜老泪纵横,双膝跪下,嘴巴因为兴奋,一直颤抖着。 “当然能,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长期没用对药,现在这么严重,完全是因为拖的太久的缘故。” “天无绝人…天无绝人。就知道我女儿能治好。不是传染病,不是妖怪。外面都是庸医,王某在此郑重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话毕,王掌柜双膝跪地,卖力得对着顾穗岁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 “不要磕头了。医者父母心。举手之劳而已。你们暂时不要动病人。保持仓库有暖气就行,不要冻着病人。王掌柜,麻烦你差人送些热水到我客房。我想洗个澡。” 顾穗岁真的不喜欢被人磕头,现代几十年人人平等的生活,她暂时还没有缓过来。 “这算什么事。王某这就去办。您等我几息。” 顾穗岁看了一眼风风火火跑出去办事的王掌柜,无奈得摇了摇头。 冬荷爬到顾穗岁跟前,心痛得看着顾穗岁手臂上的伤,不停的哭泣。 “好了,冬荷。我没事了,不要哭了。把脚伸过来。我看看歪的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到骨头。” “姑娘,奴婢就歪了脚。没事的,倒是姑娘,伤口那么大那么深。您这是要心痛死奴婢。” 说完,继续哭泣着。 顾穗岁无奈的用手挠了挠眉心,自顾自地抓起冬荷脚看起来。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有点肿。清风抱冬荷回客房吧。用热毛巾先消肿,我等一下写个方子,你明天与王掌柜一起去抓药。我熬制个膏药,然后贴贴保证三天不到就能活蹦乱跳。” 清风与冬荷面面相觑,两人甚是好奇,他们早就想问,不由自主异口同声。 “公主,怎么会医术的?” “姑娘,怎么会医术的?”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们。我先去洗澡了。” 顾穗岁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他们解释,没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跑了。 苏澈之看着落荒而逃的顾穗岁,修长的睫毛盖住他墨色双眸,让人琢磨不透。 他瞥了一眼清风与冬荷,平静道。 “穗岁的医术是钟老传授的。只有我和已故的王后知晓。原本谁都不想说,如今西凉国已经亡国。穗岁已经不是公主。能有一身的医术也算好事。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 “谢主子解惑。” “谢少爷,奴婢明白了。” “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客房休息。” ------------ 第15章 深夜谈心 苏澈之从里往外关好房门,在火盆里又多加了几块木炭,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隙。 随意洗漱一番后,换了一套舒适干净的衣袍依靠在床榻上,悠闲自得的看起书。 几刻后 顾穗岁洗完澡出来,她摸了摸洗的不是很干净的头发,没有专业洗漱用品就是不方便。 苏澈之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向顾穗岁,神安气定道。 “穗岁,洗完了。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刚才王掌柜来送笔墨的时候,顺带送来了一些小点心。” “确实有点饿了。在马车里吃的那点干粮,我压根就没有吃饱。阿澈,我们要早点到姜国,早点安定下来。一直在路上奔波太难受。” 顾穗岁疾步到茶桌旁,开始吃起糕点,洗漱用品到姜国再说,大不了自己研究。 真是太好吃了,好满足。 苏澈之起身顺势走到茶桌边坐下,他动作优雅的倒好一杯茶水,送到顾穗岁嘴边。 “等雪化掉一些。我们就上路,争取年前到姜国。慢点吃,小心噎着。来喝点茶水,解解腻。” “嗯。” 顾穗岁顺手接过苏澈之递过来的茶水,猛喝了好几口。 “阿澈,你现在相信我没有害你吧。我是真的会医术。” “我一直相信穗岁。重来没有想过穗岁会害我。我是怕你笨,被歹人利用。” 苏澈之自然的接过空茶杯,修长的手指对着顾穗岁额头轻轻一弹,表示不满。 “好痛,阿澈,你干嘛啊。我要弹回去。” 顾穗岁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点心,揉了揉额头,随后抬起沾满糕点屑的小手,飞快得对着苏澈之额头一顿猛弹。 “嘻嘻。报仇成功。” 拿起刚刚没有吃完的糕点,继续欢快地吃起来。 “穗岁,就是故意的。我明明就轻轻的弹了一下,穗岁却弹这么多下。不公平。” 苏澈之墨色眼眸精光微闪,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斯文的吃起。 “小气鬼。要不我再给你弹回来。” “那到不用。我就是倍感好奇,穗岁怎么就突然会医术,还自己撒谎制造恐慌,带着我们出丹城。穗岁何不与我说说,这是为何?” 苏澈之神色自若又吃了一块点心。 不急,给眼前小丫头机会,希望她不要让他失望。 顾穗岁心脏跳动慢了一拍。 这个苏澈之就是一个妖孽的存在,要不就与他坦白? 与他坦白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苏澈之是她名义上的哥哥,算她在这世界上仅有的亲人。 她能好运陪伴开元皇帝长大,现在还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使以后厌倦她了。 她也不用太害怕,至少她与苏澈之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 但谁会信一个人穿越两次,活了三世,苏澈之会不会把她当妖怪。 看着架势迟早要坦白。 苏澈之是个疑心病贼重的人,狮子还没有长大,至少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不是吗? 等他哪天长大,说不定就没那么好骗了。 还不如现在大大方方承认,至少自己有价值,被未来开元皇帝利用,总比别人利用好。 顾穗岁端正态度面对苏澈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慎重道。 “阿澈,庄周梦蝶,黄粱一梦。我就与那庄周卢生一般,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然后我在梦里学会了医术,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然后……” 顾穗岁对着苏澈之讲了一个多时辰,她故意隐瞒了一些事。女人第六感,觉得暂时不适合苏澈之知道。 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还能跑。 苏澈之竖着耳朵听的很是认真。 顾穗岁喝了一口茶水,抬眸细细观察着苏澈之。 “阿澈,你信吗?” “我信,听起来很神奇。你这一身的医术实打实是真的,虽然有点匪夷所思,确实能解释你这一身医术的来处。” 苏澈之面上波澜不惊,唇瓣含笑,内心早已惊涛骇浪,真的太过奇特。 他站起身,手温柔的揉了揉顾穗岁的头发,与顾穗岁四目相对。 “写药方吧,先送给王掌柜。记得给自己写一个治外伤的方子,让银风明天去抓药的时候,一并抓回。” “嗯。好的。” 苏澈之居然这么好说话? 管它三七二十一,既然苏澈之信那就是好事。 顾穗岁有一种浑身都轻松的舒坦感,她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似乎没那么重了。 顾穗岁走到书桌旁,抬笔一气呵成,三五下将方子全部写好。 苏澈之站在顾穗岁身旁,看着她提笔写方子。 “穗岁的字秀丽端正又不失大气磅礴。比阿澈写的好。” 苏澈之拿起其中一张,借着烛光仔细观看,连连夸赞。 顾穗岁被他夸得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苏澈之将方子放回桌上,温声道。 “穗岁,以后别人问起你怎么会医术?医术与谁所学?就说是钟老所教。” “钟老?我们西凉国的钟老太医,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死无对证。” 苏澈之嘴角藏着邪气。 果然是天道亲儿子,这小脑袋确实可以。顾穗岁真心挺佩服苏澈之的。 “阿澈想得真周到。阿澈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好不好。” 顾穗岁牵着苏澈之的手,不停撒娇。 苏澈之溺宠的刮了一下顾穗岁鼻翼,一把拥入怀中,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阿澈保证。” “我去给银风王掌柜送方子,再去检查一下宝珠的情况。” 顾穗岁抬起头望向苏澈之。 “我与你一同前去。” 客栈厨房。 “主子。” “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苏澈之挺好奇的瞄了一眼清风。 “属下在等方子。” 顾穗岁内心给清风竖了一个大拇指,真是绝世好男人,冬荷好福气。 “给,两方子,一个冬荷的,一个我的。” 顾穗岁将方子塞到清风手上。 “是。” 清风恭敬的接下。 “王掌柜,这两个方子你的。” “谢姑娘。真的太感谢。你们随意方便,想要什么只管和我说一声就行,或者店铺里的伙计都行。” 王掌柜欢喜的接过方子,他相信眼前的小姑娘,刚刚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了得,实在佩服。 “姑娘,老夫冒昧问一句您贵姓,老夫到现在都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我姓顾,名穗岁。麦穗的穗,岁岁平安之意。” 顾穗岁莞尔一笑,话落,走到宝珠身旁,将针全部拔出,然后一一消毒后,收好。 “好名字。岁岁平安好寓意。顾大夫,就是王某的再造之恩。我王熙再次郑重的表示感谢。请受在下一拜。” 王熙?又是姜国那边的口音,他不会就是现代历史书上记载的文学大儒,华国古代文学界开元大佬,琅琊王氏家的王熙? ------------ 第16章 冲击太大 顾穗岁喜出望外,略带激动的抓住王熙的手臂。 眼眸里惊讶万分,追问道。 “您今年贵庚?王掌柜是不是姜国人?” “今年四十有二。王某祖籍姜国。顾大夫这是怎么了?” 王熙被顾穗岁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的是一头雾水。 他愣神片刻后,轻轻推开顾穗岁抓着胳膊的手,微微退后一步,就要下跪。 他今日必须要给顾大夫一拜。宝珠就是他的命根子,是顾大夫给了他们父女俩活下去的希望。 “王掌柜,莫要拜了。医者救人天经地义。您爱女心切。又愿意信任我,是我三生有幸。换成其他人早就轰我走了。谁会信一个黄毛丫头会医术。您再这样我明日不熬制膏药了。” 顾穗岁一把扶住王熙要下跪的身体,故作恼怒道。 王熙衣袖遮面,用手偷偷抹去泪水鼻涕。换成以前他定当是不会信一个黄毛丫头说的话。 所有的改变还是需要从那天忆起。 女儿身体一直医不好,在家日日寡欢。他原本是个不信鬼神的,那日女儿又发病险些就去了。 他实在走头无路,去了他们姜国最大的道观,花重金算了一挂。那道士让他出姜国,一路向南随便找个镇子安顿下来,机缘自会到来。 如今看来,顾大夫不就是他们父女的机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顾大夫乃是奇人也。 王熙缓了缓神色,温声道。 “顾大夫宅心仁厚,定当福泽绵长。” 王熙喜笑颜开,不跪也罢。 对着顾穗岁慎重其事得行了一个大礼,衷心表示感谢。 顾穗岁没有再制止王熙行礼的动作,要不会显得她虚伪。 她气正神定的受着文学大儒的大礼,内心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这琅琊王氏嫡出子弟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镇子上开客栈?真是闲情逸致。 真不愧是儒学开创者。 顾穗岁瞥了一眼王熙,嘴角不自觉抽动。这容貌与历史上记载真是大相径庭,后世还以他原型拍了不少古装剧。 她第一世没死前根本不知道王熙是谁,知道这一伟大人物还是现代九年义务教育学到的。 第一世不明不白的被五马分尸而死,也着实活该。顾穗岁内心狠狠得叹了一口气,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穗岁,药方已经送到。我们早点回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苏澈之拉住顾穗岁的手,转过身与王熙相视一笑,礼貌道。 “王掌柜,我们先行去休息了。明日再见。” “嗯,好。今日真是麻烦大家了。夜已深。小郎君带着顾大夫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澈之拉着顾穗岁的手,用力紧了紧,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顾穗岁机械的点了点头。 苏澈之得到顾穗岁的回应,便拉着她向仓库外走去。 清风随后跟上。 “可惜了。顾大夫医术不仅精湛,这相貌也是长得喜人。只是嫁人太早。要不然他们王氏子弟,就有好福气了。琅琊王氏能娶一奇人做媳妇那该多好。” 王熙目送顾穗岁几人离开,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了许久。 客房 “穗岁,刚才一直魂不守舍的,是怎么了?” 苏澈之主动走到顾穗岁跟前,接过她脱下得厚对襟外衫,随手挂好。 “没什么,我就是刚刚突然想到了宝珠的病情。想的入神了。” 顾穗岁故意撇开苏澈之好奇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向床榻。 她永远不会告诉苏澈之,她能预知未来,知道历史发展。虽然现在历史发展有变数,她也不敢赌。 人心都是贪婪的,更何况苏澈之以后是做帝王的人,她更加不敢赌。 伴君如伴虎,她赌不起。 “能治好就治,不能治就作罢。穗岁不要有心里负担。” 苏澈之卸下黑色鹤归绣花斗篷,露出了里面月白色亵衣,他挂好斗篷,顺手熄灭了床榻边的蜡烛。 “万事都有哥哥。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嗯,有阿澈真好。” 苏澈之白皙修长的手指为顾穗岁掖了掖被角,轻声道。 “睡吧。” 顾穗岁乖巧得闭上了眼睛。 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现在根本睡不着,随便住的客栈居然遇到儒学开创先驱王熙。 历史记载儒学支持以仁治理天下,公元前230年,燕元帝继位第十五年,因长期残暴不仁的雷霆手段,被天下诸多学子所唾弃。 以王熙为首的儒学一派更是嗤之以鼻,已是古稀之年王熙为了讽刺燕元帝残暴的统治,专门写了一篇长篇大论。 内容变向指责燕元帝的心狠手辣,为了继位,残害幼弟,弑兄弑母,手段残忍,不配为帝。 史书记载燕元帝一怒之下,直接下旨,将儒学之首王熙关入天牢,不给吃不给喝,最后是被活活饿死的。 未来开元皇帝偶遇儒学开创先驱王熙,这个是什么骚主意神操作。 倒是没有记载过王熙开过客栈,倒是记载过,他是个爱女如命的,无论走到哪都会带着自己的女儿。 也没记载王熙女儿有癫痫皮肤病,只简单一句话,王大儒女儿体弱多病,不喜见人。 历史典故记载王熙是个痴情之人,为了死去的结发妻子守了一辈子。后世为这一典故,浮想联翩拍了好多大剧,歌颂王熙这泣天地动鬼神的旷世之恋。 如果让现代女性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古代美男子王熙长这逼样,灵江的水都不够她们自杀。 天道这是几个意思?丹城莫名其妙被提前破城她理解,就算是她的蝴蝶效应,难道这未来开元皇帝偶遇未来儒学开创者也是她的蝴蝶效应? 那她脸真大!天道真特么看得起她。 或者说,苏澈之与王熙有过一面之缘,只是第一世的她不知道? 我拉个去,太烦了。这变数变得,她头都要炸了,什么玩意吗!比拿诺贝尔医学奖都难。 “穗岁一直翻来覆去,这是有心事睡不着吗?” 苏澈之转过身子,侧身看着顾穗岁。 借着微光细瞧,他眼神温柔溢出,薄唇含笑,神色诚挚柔和。 顾穗岁被苏澈之那双真诚炙热的眼眸看得有点不知所措。她心虚的转过身,背对苏澈之。 “没有。刚才就是感觉有点热。现在好多了。我先睡了。” “嗯。好。” 苏澈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撑起身子轻柔地为顾穗岁又掖了掖被角,随后侧身睡去。 ------------ 第17章 很感动 翌日 顾穗岁用冷水拼命的洗着脸。 她又再一次失眠,这捉摸不透的变数折磨得她,连续两日都没能睡好觉。 再这样下去,没被仇人杀死,自己到先猝死了。 顾穗岁紧闭双眼,将脸全部扎入冷水里,她不能再胡思乱想。 白皙细腻的肌肤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顾穗岁感觉自己困意瞬间全无。 “穗岁这是玩憋气?” 苏澈之端着早点推门而入,瞥了一眼顾穗岁,压制住嘴角的抽动。 “洗完就过来吃早饭,别玩了。” “我没玩,我是在洗脸,昨晚没有睡好。我在用冷水醒脑呢。” 顾穗岁反驳。 因为脸埋在水里,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苏澈之无奈得摇了摇头,拿起一只肉包子文雅的吃起。 “那就快点洗。早饭要凉了。” 几息后,顾穗岁猛的将脸从水中抽出。 “好爽!” 冷水泡脸大脑清醒了好多,等一下还要去熬药,可不能熬这熬这睡着了。 顾穗岁用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拧干毛巾挂好,转身向桃木色圆桌走去。 “阿澈,有什么好吃的早点?你都不等穗岁,居然自己先吃上了。” 顾穗岁小脸不悦,拿起桌上的豆浆赌气得喝了好几口。 熊猫眼加上额头还没有完全消肿的大包,此刻的顾穗岁,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搞笑。 苏澈之情不自禁瞅了好几眼顾穗岁的脸蛋,憋笑道。 “穗岁这双眼睛是不是昨晚背着阿澈做贼去了。” 顾穗岁送给苏澈之一个白眼。 “这不是认床嘛。整日风餐露宿的。早点到姜国,也能早点安稳。阿澈,你再笑,我就生气了。” 顾穗岁俏丽的脸蛋气得鼓鼓的,活像桌子上白白胖胖的肉包子。 “好好好,阿澈不笑。快吃吧。” 苏澈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顾穗岁的脸颊,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叩叩…” “顾大夫打搅了。是我,王掌柜的女儿宝珠。” 宝珠敲完门,乖巧端庄的站在门外等候。 顾穗岁主动打开门。 “王姑娘,请进。” 宝珠看到顾穗岁一瞬间愣了神。顾大夫真的好小,虽然王熙已经给女儿做了思想工作,宝珠还是不由自主的惊奇了片刻。 “多谢顾大夫。” 宝珠收起面纱下的讶异,对着顾穗岁礼貌的抚了抚礼,随后步伐优雅的向屋内走去。 顾穗岁瞅了一眼宝珠的背影,琅琊王氏嫡女就是不一般,妥妥的大家闺秀,走路都这么好看。 如果不是这一身的皮肤病,这提亲的门槛早被踏烂了吧。 宝珠进屋才发现苏澈之也在屋内,她不知所措死命拧着手上的帕子,有点进退两难,脸色慌张道。 “宝珠唐突了。我以为顾大夫的夫君在厨房的。我现在就走。宝珠太过失礼。” 顾穗岁眼疾手快拦住宝珠,将她一把拉到床榻边,示意她安心的坐下。 “有事直说。你无视他就行。现在有屏风挡着了,你不要不好意思。” “可是……” 人家夫妻还在用早饭,她就莽撞的来敲门,本就不对。顾大夫的夫君又在,她再在这就更加不对了。更深蒂固的严谨家教不允许她如此轻浮无礼,宝珠有点坐立不安。 “娘子,我吃完了。去换马车采物资了。” 苏澈之率先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 “阿澈回来记得给我带两串糖葫芦。” “知道了。我走了。” 随着房门被关起的声音,宝珠一直焦急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顾大夫,宝珠今日太过冒昧。多有得罪地方,请您海涵。” 说着,又要起来行礼。 顾穗岁制止了宝珠,扶她坐下。 “王姑娘见外了。出门在外得,哪有那么多讲究。” 顾穗岁满不在乎的抓住宝珠长满红疹的手,柔声安慰。 宝珠错愕得凝视着顾穗岁抓着她的白净玉手,感动一阵一阵的冲击着宝珠心脏。 顾大夫是除阿娘阿爹,第一个主动愿意牵她手的人,宝珠不由自主热泪盈眶。 一滴滚烫的泪水滴到顾穗岁手背上,打断了顾穗岁喋喋不休的劝慰。 “王姑娘,你怎么哭了。别哭~” 顾穗岁抬起手,用衣袖擦去宝珠眼角的泪水。 宝珠感慨激昂的一把将顾穗岁抱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顾大夫您是好人。谢谢你,不嫌弃我,没有嫌弃我是怪物。愿意牵我的手,我真的好开心……” 顾穗岁用手不停地拍抚着宝珠的后背,没有再制止。 “哭吧。把不开心通通都哭掉。” 哭出来也好,花季少女得皮肤病长期治不好,被人误以为古怪传染病。 古人迷信,还被人无缘无故冠上怪物的污名。 如果不是王熙爱女如命,不离不弃,给了宝珠无尽的父爱,也许她早已不再人世。 宝珠感觉十五年来的委屈与无助今日得到了释放,她的眼泪是开心的。 松开了抱着顾穗岁的双臂,脸色难为情的看了一眼顾穗岁。 “顾大夫,我刚才情绪太过激了。您勿怪,我就是感动,您别见笑姐姐。” “哪有的事。我可没笑。王姐姐这又不是严重的皮肤病。只要王姐姐配合用药,我保证不出三个月还你一身白皙光洁的好肌肤。” 顾穗岁拍着胸脯底气十足,眼神挚诚。 “您说得都是真的吗?” 王熙已经与女儿再三保证说她能治好,宝珠能亲耳听到,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眸子满是希冀,她因为喜悦不停的喘着气,黑色绣花面纱上下起伏不停。 “当然是真的。我百分之百保证。” 顾穗岁语气笃定。 “我能偶遇顾大夫真是三生有幸,请受宝珠一拜。” 话落,顺势就要跪拜。 顾穗岁快速遏制住宝珠。 “你千万别再跪。你阿爹已经跪谢过了。你再跪我就要折寿了。” “顾大夫您真是大义。我以后能叫顾大夫为妹妹吗?我们姐妹相称,您可愿意?” “为何不愿意!能多一个姐姐疼惜,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王姐姐只管叫我妹妹,或者直接叫我穗岁一样。” 宝珠喜悦万分。 “穗岁,你以后就是宝珠的亲妹妹。” 顾穗岁拿起挂在床头的厚紫色半袖外衫,歪头瞅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宝珠。 “王姐姐以后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为旁人的闲言碎语自暴自弃。你的阿爹会心疼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会好好配合顾妹妹,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宝珠应声附和。 “能这样想就对了。我们去厨房。王姐姐陪我去熬药。” “好,求之不得。” 顾穗岁宝珠两人不自觉心灵相通会心一笑。 她这是多了一个朋友? ------------ 第18章 流民出现 客栈大门紧闭,客栈伙计们手上抄着家伙,所有人聚集在客栈的大堂里。 顾穗岁与宝珠才出房门,就看到如此场景,两人面面相觑,倍感疑惑。 顾穗岁与宝珠暂时分别后,疾步走到苏澈之身边,好奇询问。 “阿澈,大家怎么都汇聚在大堂,这是怎么了?” 苏澈之瞥了一眼顾穗岁,眉头微皱,顺手扣好顾穗岁因匆忙没有扣好的衣扣。 “穗岁出门如此慌张,这衣物扣子都没有扣好,成何体统。你可是贵女,不可丢失了身份。” 顾穗岁内心不安,怕有不好的变数发生,督促。 “阿澈,你快说啊。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了。说重点。” “没什么大事。丹城被破城后,这短短的两日,大昌国陆陆续续又被破了好几个城池,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流民。” 苏澈之面色风轻云淡,不急不慢的又帮顾穗岁理了理散落的碎发。 “这还不是大事,都有流民了!” 顾穗岁神色惊恐,声音不自觉拔高。 这苏澈之真是淡定自若,不愧天选之子。难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史书记载战国时期,大规模战争爆发持续好几年,因长年无雨水大地干涸,寸草不生。 被战争迫害的百姓流离失所,沦为难民,饥肠辘辘,啃食树皮树根,吃食观音土。 逃难路途遥远,食物吃尽,长期饥饿,为了活命,杀自己父母兄弟,煮熟后食用,女人沦为待宰的羔羊,易子而食视为常态。 这本应该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会因丹城破城这根导火线,被硬生生提前十年的。 顾穗岁一把抓住苏澈之的手,劲使得有点大。 “阿澈,现在流民还没有到真真饥饿的时候。我们快走,再过几天,会有更多流民出现,他们会变成难民潮。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一世她被苏澈之保护的很好。难民的杀伤力,没有真真的见识过,只是偶尔在下人的口中听到过。 穿越现代学习历史,才知道难民潮的危害有多大。现代史书记载都是真的,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穗岁不用怕。阿澈会保护好穗岁的。” 苏澈之反握住顾穗岁因紧张一直在发抖的手,柔声安慰。 “等到夜里,我们就离开。马车我已经换好。还有三四百里我们就可出大昌国边境。雪已经在化,只要马不停蹄,路上没有波折,我们后日便会安全。” 顾穗岁没有再接话,她选择主动靠入苏澈之怀里。 她感觉自己好没用,好无力,好难受。 原本仗着自己知晓历史发展趋势,沾沾自喜,以圣人目光看待。 信誓旦旦计划为十年以后难民潮做些准备,可是现在极有可能会提前发生,还准备个屁用,她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了。 她不过才穿回来六天不到,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弄的她是焦头烂额,精神接近奔溃。 “苏公子,不知你们有何打算?” 王熙带着宝珠走到苏澈之跟前,主动开口商讨。 王熙内心感慨万千,今日与苏澈之一块出门采买办事,他着实被苏澈之的为人处事惊艳了一番。 小小年纪就思维敏捷细腻,这做事也甚是老成稳重。细瞧这苏公子气质高贵典雅,长相非凡。 王熙摸了摸八字胡须,眸子精光微闪,能娶到顾大夫如此奇人,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不服老不行了。 苏澈之搂紧怀里的顾穗岁,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顾穗岁的头发。 闻声转过脸瞅了一眼王熙,平静道。 “我们今日酉时离开,继续向北行走。” “向北?苏公子与贵夫人是准备去姜国吗?” “嗯。” 王熙双眸闪烁,他压抑住心中的狂喜。 “我与我儿是姜国人,正准备回姜国避难。苏公子愿不愿与我们一同上路,互相也有照应。这客栈的伙计都是我的家仆,路上如果偶遇突然,也能搭把手。” 王熙卖力劝说。 苏澈之本想拒绝,怀中的顾穗岁率先开口。 “我们接受王先生好意。真是求之不得。今日酉时一起出发。” 王熙喜出望外,赶忙答应。 “好。顾大夫只管安心候着即可,老夫这就去准备。我们酉时一起出发回姜国。” 话落,王熙便火急火燎前去准备。 宝珠见自家爹已走远,兴奋的拧着手上的帕子。 “顾妹妹愿意与我们一起上路真是太好了。我心中好欢喜。” 顾穗岁钻出苏澈之的怀抱,双眼弯成月牙,婉悦道。 “路上能有王姐姐陪伴,穗岁也甚是开心。” 清风担心冬荷的脚,冒着被骂的风险,硬着头皮主动开口提醒。 “主子,我们药都买回来了。” 苏澈之轻飘飘瞄了一眼清风。 清风:“……” 主子的眼神真骇人。 顾穗岁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越过苏澈之主动接过清风的话。 “我们去熬药。现在到酉时还早呢。趁现在把药全部熬制好。路上备用。” 日子还是要过的,她要振作起来,不能自甘堕落,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天道再怎么想抹杀掉她,不是还有天选之子在身边嘛,不怕。 “属下这就去将药全部拿到厨房。” 顾穗岁瞅了一眼离开去拿药的清风,内心说不羡慕冬荷是假的,清风真是好男人楷模典范。 “云霜你叫上几个人,先去厨房准备一番。我与顾妹妹随后就来。” “奴婢遵命,这就去准备。” 站在宝珠后方的丫鬟听到吩咐,快速向厨房走去。 “穗岁,糖葫芦。” 苏澈之拿出老早买好的两串糖葫芦直接塞到顾穗岁手中。 “你与王姑娘先忙。我还有事要做。先上楼了。” 琥珀眼眸发光,顾穗岁紧握住手中的糖葫芦,内心似乎有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好。记得把客房的东西收拾好。冬荷脚歪了就不要让她干活了。” “嗯。” 话落,苏澈之抬脚离开。 宝珠羡慕的瞅了一眼顾穗岁。 “顾妹妹虽嫁的早,确是个有福的。苏小郎君真疼妹妹。这么慌乱的情况下,还记得给妹妹买了糖葫芦,真是个贴心的好夫君。” “等王姐姐肌肤养好。就凭王姐姐这出挑的身材,端正的五官,我建议王姐姐家门槛垫高点,怕是都不够那些郎君们踩的。” 顾穗岁递给宝珠一串糖葫芦,坏笑,语气戏弄。 “就你嘴贫。” 宝珠被顾穗岁说的耳尖泛红,抬起芊芊玉手假意捶打。 “咚咚咚咚咚……” 顾穗岁站的位置靠近紧闭的大门,此时大门被人在外猛力的敲击着。 ------------ 第19章 这是惊吓 “救命,救命。开开门。求您们了开开门。” 门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尖锐。 宝珠于心不忍,抬脚就准备去开门。 顾穗岁遑急拦住宝珠,使劲的摇着头。 “王姐姐,不能开。” “可是……” 宝珠拼命的拧着手上的帕子。 “稍安勿躁宝珠。顾大夫是明智之举。我们现在不能贸然开门。” 王熙疾步走近大门处,竖耳细听。 苏澈之也停止了上楼的脚步,转过身向顾穗岁那边走去。 家仆们都重新拿好家伙,准备随时待命。 刚刚忙碌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急促的敲门声与嘶叫声变得清晰可见。 “求你们了。我们不是流民。我朋友受伤了。他快要死了。求您们了。救救我们……” 王熙算听清楚了。 “不是流民,好像是求救求助的。” “阿爹,开门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宝珠面色坚决,她不想等了。直接越过所有人,快步走到大门出,一把将大门打开。 王熙准备去阻拦,结果动作没有快过宝珠。 浑身是血的少女怀里正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瘫坐在大门口。 “谢……” 少女看见有人开门,眼睛露出希冀,随即昏死过去。 “快,将人先抬进来。关好门。” 王熙被眼前的一幕实属吓的够呛,这妥妥的就是两血人啊。 人被抬进了客栈大堂的桌子上。 顾穗岁快步上前查看。 少女脸上虽然全是血,但身上没有伤口,只是疲劳过度,暂时的虚脱昏迷。 倒是那男子身上到处都是刀伤,男子的腹部还插着一只箭,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完全是靠意志力死撑着的一口气。 “王先生,麻烦您将店里最烈的酒拿来,备上最滚烫的热水。干净的毛巾……” “好…好,老夫这就去。” “我去准备火盆,保持大堂温暖。你们都跟我来。” 宝珠叫上几个仆人麻溜的去准备。 “阿澈,你去客房将我那小箱子拿来。你的那把匕首借我一用。” “嗯。” 苏澈之将匕首递给顾穗岁后,便向楼上跑去。 经过一个时辰简单的手术,顾穗岁将那箭头取了出来。还好没有伤到要害。这男子目前主要原因是失血过多。 古代医疗本就落后,没有抗生素,又没有可以输血的仪器,也无法给他缝合伤口,还好箭伤不算深,可以用的药她已经用上。 只能看这个男子自己的命了,看他自己能不能扛过来。 “你们先谁都不要碰他,保持环境温暖就可以。他暂时渡过了危险,下面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顾穗岁有点虚脱,她已经两日没有好好休息,刚刚又在没有任何医疗器械协助的情况下,做了不大不小的手术。 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后倒去。 苏澈之眼疾手快将顾穗岁一把接住,随即一个用力把人抱起。 “王先生,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王姑娘麻烦送点热水来客房。” 王熙父女连连点头。 话落,苏澈之直接抱着顾穗岁上了楼。 “阿爹,顾妹妹的医术真厉害。她刚刚那拔箭的架势也太飒了。后面医治也是一气呵成。” 宝珠深瞅了一眼苏澈之怀里的顾穗岁,眼眸尽是崇拜。 “顾大夫就是我们父女的大恩人。你不知道你当时发病是有多凶险。她为了救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把自己手臂直接伸到你嘴里了。怕你发病时咬自己的舌头。换成你阿爹也不一定做到。” 王熙声音有点沙哑,眸子却在发亮。 “阿爹,我先去准备热水去了。再备些吃食,顾妹妹肯定饿了。” “快去。别让顾大夫等急了。” 客房 “你先躺着别动,我来给你弄干净。” 苏澈之用湿毛巾细心的帮顾穗岁擦拭手上的血渍。 “阿澈,谢谢你。” 顾穗岁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苏澈之真像她的精神支柱,定海神针。 苏澈之修长白皙的手指溺宠得捏了捏顾穗岁小巧玲珑的鼻子。 “穗岁是傻了吗?与哥哥说什么谢谢。要谢也是阿澈谢谢穗岁,如果不是穗岁精湛的医术,阿澈还不知道何时能自己下床走路呢。更不谈我刚才不费吹灰之力抱你上楼。” “那上次阿澈还用匕首怼我,恨不得要杀了我的一副凶狠模样。” 顾穗岁撅起樱桃小嘴,表示不满。 “那次是我太过冒失。阿澈在此真诚的请求穗岁原谅。” 苏澈之眼眸炙热,语气讨好。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 顾穗岁心中微叹,其实她早就不气了,苏澈之没有杀她就不错了。现在还这么低声下气的哄她,她真有那么一丢丢受宠若惊。 “叩叩……” “顾妹妹,我送热水来了。还给你做了一些点心。” “王姐姐,快请进。” 宝珠带着几个丫鬟推门而入。 “我先出去了。我就在大堂。叫一声就行。” “嗯。” 苏澈之越过宝珠向门外走去。 “你看这镯子好漂亮。” “我也算有点见识,种质这么好的镯子我还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是。” ………… “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熙闻声望去。 其中一个仆人,捧着那个镯子向王熙走去,讨好道。 “老爷,您看。这是小子刚才打扫时捡到的。” 王熙才准备接过那镯子。 “还我,镯子是我的。” 昏迷不醒的少女正巧苏醒,看到仆人手上捧着的镯子,惊呼,一个箭步向王熙这边冲去,从仆人手里快速抢过镯子。 “是你的就你的呗。干嘛抢。还这么用力。” 刚才准备邀功的仆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顶着满脸是血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拿好镯子。 “你说这镯子是你的?” 苏澈之阴沉冷漠的声音在少女身后响起。 少女闻声转过身看向苏澈之,好俊俏的小郎君,总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掩饰住心中的胆怯,故作坚定。 “是我的。怎么了?你也想抢?” 苏澈之胭脂色薄唇细瞧冷酷无情,墨色眼眸闪过一丝阴狠,语气刺骨寒冷。 “清风。给我抢回来。” “是,主子。” 清风一个过肩放倒,少女哪里是清风的对手,狠狠得摔倒在地,清风一把夺过少女死拽在手中的镯子。 他此时才看清刚才抢到的是什么东西。清风瞳孔瞬间放大,双眸暗沉,面露凶狠,不善的瞅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少女。 这作死的女人! “主子,这不是……” ------------ 第20章 这是又回原点 清风双手恭敬的捧着镯子,走到苏澈之跟前。 “主子,不是仿品,是真的。” 苏澈之修长的手指轻巧得捏起镯子一角,脸色恼怒,墨色双眸阴沉可怕。 他斜视了一眼慢慢爬起来的少女,如同在看一件将死之物。 “你这什么眼神,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我可不怕你。” 少女不自觉缩了缩双肩,努力压制心中的害怕,美眸怒瞪,不怕死的反驳。 “清风,杀了。” “是,主子。” 清风二话不说,快速拔剑,便向少女刺去。 王熙大惊失色,这什么情况。四周的奴仆也吓得面色发白。 不就一个镯子吗?至于杀人吗? “嘭~” 一双筷子飞驰而过,将清风的剑直接硬生生打断成两节。 少女劫后余生,双腿抖似筛子,吓得瘫软在地。她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筷子,后脊发凉,她这小命算保住了。 “不要杀她。” 低沉磁性的男音在安静的大堂显得份外响亮,声音带着虚弱。 清风惊讶的瞄了一眼打断他剑的筷子,闻声望向那男子。 男子努力撑起身体,平静的注视着清风,语气恳求。 “请不要杀她。你们要什么都可以,齐某定当会履行诺言。” “你倒是说说瞧,为何不能杀了她?” 苏澈之转过身,一双凤眼讽刺的冷凝那男子,不慌不忙的接过他的话。 男子沉思片刻,他眼眸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火盆正噼里啪啦的烧着,低下头又瞧了一眼已经包扎处理好的伤口。 他心中微叹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些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黑色睫毛抖动了几下,如今情况敌众我寡,他硬碰硬肯定不行,大大方方承认最好。 “小郎君手上拿着的镯子。它名叫玲珑玉坤镯。” 玲珑玉坤镯? 王熙出自琅琊王氏,比起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平民百姓,他知道的事情还是很多。 玲珑玉坤镯是西凉国秘宝,相传可以开启前朝宝藏,最让人向往的不是那宝藏,而是这里面的长生不老之术。 王熙偷瞄了一眼正瘫坐在地上的少女,难道这女子是西凉国后裔? “如你们所想,她是西凉国王室留在这世上仅有的血脉,唯一可以解开玲珑玉坤镯秘密的人。阁下如果杀了她,得不偿失。” 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男子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 “西凉国王室不都死了吗?” 王熙好奇的问了一句。 “明面上的西凉国王室确实都死了,可是她不同。她是西凉国的禁忌。” 话落,男子实在撑不住了,带着不放心又昏死过去。 “禁忌?难道说她就是传说中的扶桑公主。” 扶桑公主是西凉国王室耻辱的象征,长年囚禁。从来没有面世过世人,谁也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模样。 王熙内心唏嘘了一番后,余光瞄到苏澈之,又疑惑不解,苏公子刚才为什么要杀了这女子? 清风将残剑收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苏澈之身旁。 有人愿意给公主挡灾,他喜闻乐见,求之不得。这女子不杀也罢。 苏澈之瞅了一眼地上的少女,嘴角微勾,语气夹杂一丝戏弄。 “你就是扶桑公主?” 少女心虚,这镯子是她无意间拾到,原本准备当了换钱的,没想到钱没有赚到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好不容易逃离虎口,没想到又进了狼窝。 这真是个晦气的镯子。如今这情景,她如果不承认自己是扶桑公主,估计小命肯定又要不保了。 “是,我是扶桑公主。” 苏澈之瞄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纤长的睫毛遮住双眸,让人难以捉摸,薄唇微开。 “苏某久仰大名。扶桑公主先安心休息。不过这镯子苏某就先收下了。” 少女有点肉疼。算了,这倒霉透顶的破镯子,不要也罢。钱是好东西,但比起命,还是命最重要。语气显得有点急迫。 “送你了。你想要就拿走吧。” 苏澈之没有接少女的话,只是意味不明得瞅了一眼王熙,慢条斯理道。 “王先生,让你们受惊了。一场误会。苏某先去看娘子了。” “对,是误会,是误会。大家都散了。快去收拾。都别怵在那了。” 王熙看着苏澈之陪笑装傻,他女儿病还要靠顾大夫治疗,他可不敢得罪苏澈之,他只要与苏澈之井水不犯河水就行。顾大夫这小夫君真是个果断狠辣之人。 客房 顾穗岁早已知晓楼下发生的动静,兜兜转转她这是又回到了原点吗? 顾穗岁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慌张与恐惧,脸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望向正坐在床尾削苹果的宝珠。 “王姐姐,我有点困。刚刚楼下嘈嘈闹闹弄的我心烦。我想睡一会儿。你午时再来唤我可好?” 宝珠将未削好的苹果转交给身边服侍的侍女,随即起身替顾穗岁掖了掖被角,柔声道。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午时再来唤你吃饭。” “嗯。” 宝珠离开正巧与苏澈之碰头,她低下头极速越过苏澈之,快速将门关好。 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她之前还觉得顾妹妹的小夫君是个温文儒雅的,没想到是个凶狠凌厉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穗岁瞥了一眼拿着玲珑玉坤镯进屋的苏澈之,她主动下榻,走到书桌旁坐下,语气有点冷淡。 “阿澈,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苏澈之将镯子强塞到顾穗岁手中,面容薄怒,声音低沉。 “穗岁,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我原好奇,你购买马车采买哪里来的钱财。现在算是解了惑。你居然一声不吭将这镯子当了。这镯子是雪姨拼劲全力用命护下来的,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它。” 苏澈之刺耳的责问敲击在顾穗岁耳畔,其实她到现在也不明白,阿娘当时分明是可以活下来,却为了这镯子选择活生生烧死在栖梧殿。 难道镯子比命还重要? 她憎恶这镯子,如果没有它,阿娘就不会死,西凉国也许不会亡,第一世的她就不用死的那么凄凉。也许不会去现代,仍旧是依偎在阿娘怀里天真烂漫的娇公主。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掉落在地上。 苏澈之一瞬间慌了神。 “穗岁,不要哭。哥哥不是有意要吼你的。都是哥哥的不对。” 他蹲下身子,不停的用手擦拭着顾穗岁的脸颊。 “阿澈与清风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放心,镯子我不会再丢。我会好好保管它。” 顾穗岁低着头,阴郁环绕,声音沙哑,双肩不停的抽搐,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玲珑玉坤镯上。 “阿澈,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苏澈之心疼得凝视了一眼闷声哭泣的顾穗岁,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 “好。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有事就唤我,我就在大堂。走,清风。” “是,主子。” ------------ 第21章 终极秘密 顾穗岁用衣袖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将玲珑玉坤镯放置在书桌上,琥珀眼眸盯着镯子发呆。 难道真的躲不了被凌辱的命运吗?最后还是会被五马分尸吗? 绝不可能。 她不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她是被现代思想洗礼过的人,不会再像第一世一样愚蠢无能,任人宰割。 顾穗岁眼眸阴霾四溢。 如果这镯子是她悲催命运的导火线,不如就把它给砸了,砸了不就什么也没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穗岁操起镯子毫不犹豫将它向桌子角上硬磕而去。 “嘭…” 玲珑玉坤镯瞬间四分五裂,顾穗岁因用力过猛,碎裂的镯子把娇嫩玉手划出几条不大不小的伤痕,鲜艳的血不停的滴在碎裂的镯子上。 “哈哈哈,碎了好,碎了好……” 此时的顾穗岁双眼通红,几乎癫狂,她低着头疯狂邪笑。 天道不许又如何,未来开元皇帝又如何,如迷雾一样的敌人又如何。 她顾穗岁不认命,她要逆天改命。 沾在碎镯子上的血以肉眼所见的速度逐渐渗入,瞬息化作一道白光,直逼顾穗岁眉心。 这什么情况? 顾穗岁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昏死过去。 “顾教授怎么就这么去了。” “听说是因为长期做研究,心脏突然骤停去世的。” “所以说,人还是要结婚。要不死了都没人知道。” “谁说不是呢。” ……………… 这里是?灵堂? 那上面摆放的照片不就是她在现代时候的模样。 他们说顾教授死了。 顾教授,灵堂,照片。 她死了! 她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 顾穗岁余光瞄到双手,这不是一双快五十岁的手,是一双稚嫩的手,上面还有伤痕。 伤痕? 这不就是她刚刚在客栈砸镯子留下来的吗? 顾穗岁瞳孔放大,心不自觉狂喜,她这是又穿回现代了! 还是带着古代时候的身体穿回来的,这个什么情况? 不过片刻,顾穗岁又一次没有反应过来,被一股力量重新拉回到了客栈。 她扫了一眼四周熟悉的环境,使劲的掐了一下手臂上的肉 好疼。 刚刚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顾穗岁瞅了一眼刚才砸镯子的桌角,镯子碎片居然没有了! 什么情况! “时空位面交易系统已激活。” 啥? 系统? 现代网文小说里面的系统?她在学校给学生讲课时,听学生讨论哪部哪部小说好看,什么穿书,系统,女配,金手指。天选之子这个词也是从学生那学来的。 她的金手指? 玲珑玉坤镯居然是进入某种高科技的钥匙! 自己还差点错把珍珠当鱼目。 顾穗岁大脑里多出了许多文字,是时空位面交易系统指南。 她看了指南解说,总算是弄明白了究竟什么个情况了。 涅磐重生,置死地而后生,才能真真开启时空位面交易系统。 只要她收集到足够的能量,时空位面交易系统可以带她穿梭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 顾穗岁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她这是妥妥的幸运儿。 玲珑玉坤镯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时空位面交易系统是有要求的,你无论穿越到哪个位面,都不可以随意撩乱这个位面的原始发展。 意思就是说,苏澈之是这个位面的天选之子,简称位面之子,而她这个外来人是不可以将这个位子所取代的,只能旁观,要不然会受到惩罚。 好吧,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取代苏澈之成为这个世界的皇帝。她原本只想好好的活着,如果可以她想手撕仇人,将第一世自己受到的惨痛代价通通给他们还回去。 这交易页面好像现代的某宝。 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还可以加好友。 等级不够? 好吧。 购买需要交易币。交易币可以与其他位面系统使用者交易物品得到,也可以在自己目前所在的位面世界赚取。 第一种暂时等级不达标。 第二种可以看看,做好事可以赚取,发明可以赚取…… 50交易币! 她不是应该为零吗?这50是哪里来的。 对了,做好事可以赚取?行医算好事吧。 她之前给那男子做了手术,在之前还治疗了宝珠,原来如此,她懂了! 能量收集就有点难度了,它是一种矿物质,也不知道现在处于的位面有没有。这个后面再说吧…… “叩叩……” “顾妹妹,已经午时了。你醒了吗?” 宝珠才准备推门而入,顾穗岁率先将门打开。 “王姐姐,我饿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顾穗岁语气轻快,步伐轻盈,走路带风,与两三个时辰前简直判落两人,她是开心的。 宝珠诧异得瞅了顾穗岁背影好几眼,顾妹妹心情似乎不错,宝珠心中虽疑惑不解,还是快速跟上。 “你不就是上次那个讹我们钱的小娘子?不要以为用帕子挡着脸,我就认不出来你。你这个坏女人,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冬荷瞅了一眼洗去血渍的少女,脸色恼怒,语气尖锐。 “原来是你们。老熟人嘛。我就说我怎么见那小郎君那么眼熟。” 屏儿不情愿的放下遮面的帕子,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两天太倒霉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给她碰上了。 冬荷的话也点醒了清风,清风比起冬荷要淡定点,面前这个女人还有用,暂时不要撕破脸皮比较好。 清风拉了拉冬荷,示意不要说话了。 “你拉我干嘛。” “我是提醒你,姑娘来了。” 清风瞧到顾穗岁迎面走来,如同在寒冷的大雪天送来的一把火,这冬荷也只能公主治的住她。 清风被顾穗岁那欢快的步伐震撼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公主这自愈似乎有点强悍,清风的嘴角不自觉抽动。 “你们这是有什么热闹的事呢?” 顾穗岁快步走到饭桌前坐下,她是真的饿了,先大悲后大喜,太消耗能量了。 “姑娘,您来了。” 冬荷一瘸一拐的凑到顾穗岁跟前,准备好好服侍顾穗岁。 苏澈之盛了一碗鸡汤端到顾穗岁面前,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她这么极快的转变真有点吓人。 “穗岁,饿坏了吧。先喝点汤。” “嗯,谢阿澈。鸡汤很好喝。” 顾穗岁装看不见众人好奇的目光,自然的接过苏澈之手中的鸡汤,自顾自的喝起来。 苏澈之还想说点什么…… “老爷,不好了,躺在大堂桌子上的那男子发烧的好厉害。他会不会死掉啊?” ------------ 第22章 能有希望回去就行 顾穗岁三五下将鸡汤全部喝完。 “穗岁,你慢点。” “知道了。阿澈,我怎么感觉你现在与冬荷有的一拼,都快成老妈子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苏澈之紧蹙眉头,外面那男子死活干他们何事,死了最好。 顾穗岁这个是医治救人,他又不好刻意去阻拦,要不会显得他小心眼。 “谁让你总是小孩子性子,你哪天长大了。阿澈就放心了。” 顾穗岁没有再接苏澈之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系统的事。 她要多做好事,赚取交易币。等今日安全离开,再好好研究时空位面交易系统。 这个男子可不能死了,万一死了,也不知道系统会不会扣掉她的交易币。 在这残酷血腥的乱世,有医术防身再加上系统,她这次是真的活过来了。 顾穗岁放好空碗,态度认真的望向王熙。 “王先生,麻烦您让几个仆人,把那男子抬入客房,再在客房里烧个火盆。热水,高度烈酒都备上。” “顾大夫,我这就去办。” 王熙放好碗筷,他本就不是一个心狠之人。顾穗岁话才说完,他就麻利的去办事了。 冬荷鄙斜了一眼站在清风旁边的屏儿,指桑骂槐,用帕子捂面阴阳怪气道。 “我家姑娘就是菩萨转世,不计前嫌。不像某个人不知好歹,就知道装模作样。”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装模作样了。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端的架子还真不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主家呢。” 屏儿不客气反怼冬荷,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这两天真的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顾穗岁一心只想着系统倒是没有注意到冬荷与屏儿的拌嘴。 “顾妹妹,你要不要管一管。” 宝珠见情况有点不妙,用手拉了拉顾穗岁的衣角,冬荷是顾妹妹的丫鬟,她不好指责,这丫鬟确实有点过了。 “怎么了,王姐姐。” 宝珠没有选择接话,只用手指了指屏儿与冬荷。 “这小娘子,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顾穗岁满脸好奇,用食指挠了挠额头,努力回忆中。 “姑娘,就是前日,她与她哥哥胡言乱语,硬说清风拉她去私奔的。讹我们钱的,死命抱着我们车轱辘不撒手的。还在少爷面前卖弄风骚的。您好心要买她,她还不愿的。” 冬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噢!她想起来。这小娘子好似叫屏儿。 宝珠用帕子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原来还有这茬事,怪不得冬荷这丫鬟一直对这扶桑公主看不惯。 清风死命的拽着冬荷的衣角,让她可以适可而止了。 冬荷无视清风的暗示,这坏女人还敢冒充她姑娘,直接就是在败坏她家姑娘名声。 “我想起来,你叫屏儿是吧?” “姑娘,她不叫屏儿。她说她是西凉国的扶桑公主。” 冬荷将扶桑公主四个字咬的极重。 “你是扶桑公主?” 屏儿低着头没有接话,她想说自己不是,但是她又不敢。 顾穗岁转过脸,对着苏澈之迷惑得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苏澈之给顾穗岁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等没人的时候再与她详细解释。 之前他们在楼下闹出那么大动静,顾穗岁当时的注意力全在玲珑玉坤镯上,还真没有注意到这屏儿不要命的冒充了她。 她对扶桑公主这称号视为蛇蝎,这叫屏儿的竟然不怕死得往上凑,实在佩服。 “扶桑公主久仰大名。你们先聊。王先生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病人。都不要跟过来。病人需要安静,你们在这好好吃饭等待就行。过一会儿再见。” 众人:“……” 顾穗岁拔腿就向楼上跑去。她要研究一下时空位面交易系统可不可以买到抗生素,估摸着应该可以买到的,她好亢奋。 客房 房间里就顾穗岁与那昏迷不醒的男子两个人。 顾穗岁大脑放空,她正在逛系统交易页面。 找到了抗生素与酒精了! 好贵! 最便宜的抗生素都要10交易币一颗,顾穗岁买了三颗。 酒精15交易币100毫升,真他妈抠门。 又花5交易币买了10跟棉签。 50交易币立马变成零。顾穗小脸岁瞬间胯下了。 这系统说实话还真鸡肋,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能量充足后,可以穿越宇宙任何一个角落。 穿越宇宙任何一个角落?顾穗岁眼睛发亮。 是不是代表她只要找到能量,她就可以穿越回现代了。 顾穗岁整个人完全处于超级兴奋状态,她是古人出生,但她就是喜欢现代的生活,她就是想回去。 顾穗岁先给男子降温,随后快速用酒精给男子腹部消毒,上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又将抗生素强行喂下。 顾穗岁瞅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子,小子你可不能死了,我可是花了50交易币救了你的。 顾穗岁坐在床榻边想入非非,她应该去开个医馆。等到了姜国就去开个医馆。这样她不仅可以赚到银子还可以赚到交易币,然后…… 身穿厚紫色半袖外衫,头发随意用发簪别起,五官端正艳丽,清纯中带点俏皮,估摸八九岁模样。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环顾了一眼四周,他记得自己与那小郎君话还没有说完,没撑住又昏死过去,这个小娘子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他不由自主开口询问。 “我是死了吗?请问你是天上的小仙女吗?” 顾穗岁闻声转过脸,脸色诧异闪过,这男子恢复能力有点强悍。 随即瞅了一眼男子干裂的嘴唇,笑道。 “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我不是小仙女,你也没死。是我救了你。你等一下,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齐某才醒,脑袋有点糊涂。我刚才以为自己不在人世了。小娘子勿怪,齐某唐突了。” 话落,便要起身赔礼。 顾穗岁快速将茶水倒好,疾步走到床榻旁,一把制止住男子。 “你现在有伤在身,千万不能乱动。你先喝点水吧。我叫顾穗岁。你叫什么名。” “顾大夫,谢谢您救了齐某。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我姓齐,名鹤霄。” 齐鹤霄艰难的喝完水,便乖乖的躺好。 顾大夫看起来好小,她不说自己是大夫,他还真没发现。 顾穗岁放好茶杯,又摸了摸齐鹤霄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他算度过难关了,后面只要好好养着就行。 “你既然已醒。我也放心了。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有事唤一声门外候着的仆人就行。” “嗯。” ------------ 第23章 暗恨后悔 顾穗岁原本想与王熙父女商议出了大昌国边境,再为宝珠熬制药膏。没想到那名叫齐鹤霄的男子,能那么快醒来,还真是个怪人。 顾穗岁抬头望向楼下,见众人都坐在大堂里等她。 “你们不去休息,在这等我干嘛?” “又是流民又是快死的人,大家心里都惶惶的。顾妹妹,那男子怎么样了?” 宝珠见顾穗岁下了楼,率先走向前询问。 “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着就行。大家都散了吧。王姐姐,还有几个时辰呢,我们去熬药吧。” 顾穗岁顺手牵起宝珠的手,向厨房走去。 王熙和苏澈之没有说话,跟着顾穗岁一起进了厨房。 屏儿听到顾穗岁说齐鹤霄已经醒了,她避开所有人,疾步向楼上跑去。 冬荷被清风送回了客房,众仆人又忙碌起来。 厨房 王熙瞅了一眼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顾穗岁,陷入沉思。顾大夫有如此厉害的医术,又是投奔姜国而去。 整个姜国也就慕容家医术最厉害。顾大夫是出自慕容家?可是听口音也不太像他们姜国人。 王熙不自觉开口道。 “顾大夫,您和贵夫君为何要去姜国?老夫倍感好奇。” “阿爹~” 宝珠拉了拉王熙的衣角,怒瞪了王熙一眼,表示不满。 她阿爹怎么可以随意问人家隐私,人家为何要去姜国,干嘛要告诉他。 王熙被自己女儿这么一瞪,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礼了。顾大夫又不是他家仆人,而是他们的大恩人,他太唐突了。连忙捂起嘴巴,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 顾穗岁对着王熙父女不在意的笑了笑。 “王先生,告诉您也无妨。我们是安城逃难来的。如今大昌国到处动荡,我夫君的亲外公是姜国人。我们去投奔亲戚的。” 顾穗岁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苏澈之,抢先开口。 “原来苏公子的外家是姜国人。我们当真是有缘啊。” “不知王先生祖籍在姜国哪里?” 苏澈之拿起一只筷子随意把玩起来,随口插了一句。 王熙瞅了一眼苏澈之,脸色平静,不娇不傲。 “我出自姜国琅琊王氏,现居住在姜国王都咸昭城,在家排行第二。” “久仰大名。没想到王先生出自琅琊王氏。失敬失敬。” 苏澈之低着头继续把玩筷子,没有抬头的意思,语气平淡无奇。 王熙没有在意苏澈之的无礼,继续问道。 “苏公子,外家可是慕容家?” “王先生,是如何猜到的。” 顾穗岁抬头瞅了一眼王熙,声调抬高,略带惊奇。 “顾大夫医术如此厉害。我原本以为顾大夫出自慕容家,没想是顾大夫夫君出自慕容家。顾大夫这身医术是慕容老先生所授吗?” “她的医术不是慕容家所授。穗岁是被西凉国钟家所养,她嫁给我,才逃了一劫。” 苏澈之接过王熙的话。 “原来如此。西凉国钟家世代行医,与姜国慕容家不分伯仲,可惜了。” 王熙捋了捋八字胡须,内心唏嘘。 “顾妹妹,实在抱歉。提起你的伤心往事。我与我阿爹深抱歉意。” 宝珠顺势就要对顾穗岁抚礼。 顾穗岁用围裙擦干净双手,快速扶住宝珠。 “王姐姐,这说的哪里话。你是在与妹妹见外吗?既然我们要同路相伴,互相坦诚相待就是应当的。何来无礼一说。” “顾大夫声明大义,苏公子真是娶到了一位好媳妇。” 王熙对着顾穗岁行了一个敬礼。他是真心实意的,这个苏澈之真是好福气。 “王先生与王姐姐再这样,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上路了。” 顾穗岁故作恼怒。 “好好好。顾妹妹消消气。姐姐再也不这样了。” 宝珠笑着捏了捏顾穗岁小巧玲珑的鼻子,随即瞅了一眼王熙,说道。 “阿爹,您要不要去问一下那受伤的男子,是与我们一同前行?还是继续留在此处?” “好,我这就去。” 王熙抬脚离开。 苏澈之瞅了一眼王熙离开的背影,对着清风挑了挑俊眉,示意他跟上。 清风读懂自家主子的吩咐,快速追上了王熙。 苏澈之转过身,眼眸神色让人捉摸不透,随后阙了一眼顾穗岁。 “穗岁到了姜国,是与夫君一同住在慕容家,还是我们俩单独买个院子。” “苏公子,你也不要怪宝珠多嘴。这慕容家是苏公子的外家,不是顾妹妹的外家。顾妹妹孤苦伶仃,就剩你这么一个夫君。你让她与你一同住在慕容家,太不为顾妹妹考虑了。” 宝珠虽怂苏澈之,但为了顾穗岁,她也豁出去了。顾妹妹年龄小,不知道这深宅大院里那些腌脏之事,这苏公子也是个心大的。 “谢谢王姐姐为我考虑。最后的定夺还是需要夫君做主。我毕竟只是妇道人家。” 顾穗岁安慰的抚了抚宝珠的手臂,心中暗自偷笑,随即继续低下头煎药。 “这话不能这么说。顾妹妹还小。自己能当家做主是最好的。苏公子你觉得呢。” “王姐姐教训的是。娘子,我们还是自己买个宅子最好。” 苏澈之瞅着顾穗岁,笑容荡漾勾人心弦。 宝珠抿了抿嘴角,顾妹妹这夫君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真心就不知有几分了。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话落,宝珠突然惊呼一声。 清风与几个仆人一起扶着受伤的王熙,火急火燎的走入厨房。 宝珠瞅了一眼受伤的王熙,吓的小脸煞白。 “阿爹,你受伤了。” “宝珠,我没事,就脚不小心歪了。” 顾穗岁急忙上前查看。 苏澈之冷凝清风秀眉紧皱。 “主子。王先生是被那女子所伤。受伤的男子说想方便。我就没有留在屋内。王先生宅心仁厚说他来帮忙,那男子欣然接受。那女子原本是要与属下一起出屋的,没想到,我前脚才出了房门,她后脚就将门关牢,伤了王先生,与那男子一起跳窗跑了。” 清风声音低沉,心中暗恨。 苏澈之沉思片刻,紧促的眉头舒展开来,平静道。 “跑了就跑了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去将冬荷抱到马车上安顿好。顺带将行李都整理好放入马车。” “是,属下这就去。” 清风抬脚离开。 “王姐姐,你安心。不要着急。王先生伤不重。上些膏药过两日就能好了。” “谢谢顾妹妹。那扶桑公主真是不知好歹。” 宝珠抹去眼泪,心中怨恨,她们这是瞎眼救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 第24章 神秘水阳城 顾穗岁一帮人前脚才离开不久,后脚一群黑衣人直接破门飞入客栈,客栈被翻了个底朝天。 “该死,又晚来一步。” 凶狠阴沉的声音响彻客栈大堂。 冬季昼日短,太阳早已下山,路上的雪已快化完。黑幕下,天空星光熠熠,夜风拂拂,道路被十几束火把照耀点亮。 “顾妹妹,你这药膏涂在身上丝丝凉凉的,好舒服。这清香,甚是好闻。” 宝珠将盖子拧牢递给身边服侍的云霜。 “顾大夫真是我家小姐的福星。奴婢见着药膏就知道是顶好的。顾大夫医术真是出神入化。定是那天上的神仙所化。” 云霜小心翼翼收好药膏,小嘴不停得夸赞着顾穗岁。 “王姐姐,你这丫鬟嘴巴真甜。嘴跟涂了蜂蜜似的。” 顾穗岁笑嘻嘻拿起一个橘子剥起。 “谢谢顾大夫赞美。” 云霜主动接过顾穗岁手上的橘子皮。她要多拍拍顾大夫的马屁,顾大夫医术那么精湛,她可要把关系处好了。 顾穗岁自顾自的吃起橘子来,没再说话。 宝珠见顾穗岁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顾妹妹如今没有父母的扶持与呵护,万一被苏公子欺负了都没地方哭诉。 “顾妹妹,等到了姜国。你以后不开心,受委屈,只管来找姐姐。姐姐给你撑腰。” 宝珠慈爱的抚摸着顾穗岁的头发,顾妹妹的发质真软,如同她人一样,暖糯又可爱。 “王姐姐,我以后在姜国受委屈了,一定去找你。你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巴不得妹妹多多来找我呢。顾妹妹,你现在还小,可姐姐比你大,知道的比你多。姐姐知道现在与你说这话不妥,但还是想提醒你。” 顾穗岁与宝珠对视,满脸疑惑。 “妹妹耳朵凑过来。” 宝珠弯身附在顾穗岁耳边小声嘀咕。 顾穗岁故作脸颊微红,柔声道。 “王姐姐,这事我知道呢。一直没有,夫君说等我及笄了再说。” “苏公子心里有数就好。妹妹定不能委屈了自己。” “嗯,穗岁能认识王姐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你嘴甜。” 宝珠真是人善心美,顾穗岁低着头继续剥橘子。 第一世的她还真是失败透顶,连个朋友也没有,在现代的时候倒是有几个蜜友,现在隔着不同的文明,等于没有。 现今又认识了王姐姐,她倒是打心底欢喜。 “王姐姐,吃橘子。我亲手剥的,你可要多吃点。” 顾穗岁扳开一片橘子塞入宝珠嘴里。 “好吃,真甜。顾妹妹剥得橘子就是甜。” 宝珠精精有味的吃着,还配合的竖起大拇指。 车厢中欢声笑语。 苏澈之骑马与车厢并排前行,靠得极近,他又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本就异于常人。 耳边回荡着顾穗岁开心爽朗的笑声,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绚丽夺目的笑容让璀璨星光也黯然失色。 两日后 顾穗岁一帮人总算出了大昌国边境,踏上了无边无际的大沙漠。 大昌国与姜国边境之间隔着一片沙漠,去姜国需要越过这片沙漠。 难民没到走头无路的地步,不会轻易选择去姜国,姜国能在战国时期稳固前三,还要感谢这独天得厚的地理位置。 穹苍国想打姜国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第一个难关就是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没有经验丰富的沙漠商队镖队带路,会死陷在这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 王熙经验颇足,他及早雇好了能在沙漠行走探路的镖队。 马车驼队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上不急不慢的行走着。 顾穗岁没有选择坐在马车里,与苏澈之并行前行,一起骑着骆驼。 她特别兴奋,在现代一直忙于研究做科研,有空余时间也就在大学里给学生们讲课。自己就没有好好的出去旅游过。 穿回古代唯一让她欣慰的地方就是这好山好水好景色了。 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行走,骆驼四周挂着铃铛,银铃随风摆荡,声音清脆悦耳,真是别有一番风韵,不枉此行。 红灿灿的夕阳即将西下,华灯初上的城池终于映入顾穗岁的眼眸。 这座城池名叫水阳城,不归任何一个国家所有。第一世她有幸来过一次,现代历史上也有记载,这座城池在后世被考古人员寓意神秘般的存在,在民间流传着许许多多不一样的故事。 水阳城建设真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它为什么会如此繁华,根本原因,它处于沙漠的中西方向,沙漠的最西面就是西域。 水阳城就像个中间点,是西域商人与中原商人汇集最多的地方。城池繁华昌盛歌舞升平,在这茫茫大漠中真是神话般的存在。 队伍在城中缓慢的行走着。 顾穗岁真的是处处觉得新颖惊奇,现在有手机就好了,好想把这些拍下来,上传朋友圈。 “王先生,歇脚的客栈到了。” 镖队领头人郑城率先跳下骆驼。 “终于到了,我们算运气好,没有碰到沙尘暴,马不停蹄走了半个多月总算到水阳城了。” 王熙摸了摸额头的细汗。 顾穗岁瞥了一眼大汗淋漓的王熙,心中感慨。 沙漠昼夜温差大,白日最高温度可达到三十几度甚至四十几度,夜晚温度又会一下子降到零下十几度甚至零下二十几度。 水阳城最神奇的地方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与这沙漠应有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只要出了水阳城百里又会变成原来的恶劣天气。 这神秘的自然环境即使到了现代,也没有被科学家所破解,只能叹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阿爹,上次与你路过这水阳城,宝珠都没有参观。今日定要好好逛逛这水阳城。也算不妄此生。这城实在是太华丽了。” 宝珠惊喜的看着城里的建筑物。 建筑物偏西域风情,又夹杂着中原的韵味,荟聚成独特的美。 顾穗岁心内也唏嘘了一番,真的好想把它拍下来。 “先进客栈吧。” 苏澈之一把牵起顾穗岁的手,就往客栈拉。 “你等一下啊,我还没有欣赏完呢。这么急干嘛。” 顾穗岁嘟起樱桃小嘴,眸子尽是不满。 宝珠瞅了一眼顾穗岁那不情不愿的背影,不自觉的笑起。 这顾妹妹与苏公子还真是百般般配天生一对。 “小姐,我们也进去吧。先洗个澡。等戌时再出来,奴婢刚才听周边的商人说,今日的水阳城有灯会。小姐,云霜今日要把小姐打扮得美美的。” 云霜高兴的手舞足蹈。 “就你会来事。进去了。别在怵着,可以回神了。” “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来了。” ------------ 第25章 偶遇一场 屋内装饰精致典雅,莲花水晶珠帘被一双芊芊玉手由内往外掀开,身穿异域风情服饰的娇小萝莉缓缓走来。脸颊上赤色绣花薄丝面纱随步伐轻轻浮动,衬着那双杏仁眼更加灵动宜人。 “阿澈,好看不?” 顾穗岁原地转了个圈圈,衣裙随风摆动,随着屋内暖色琉璃光翩翩起舞,怦然心动诱人心弦。 “衣服很好看。总感觉缺点什么?” 苏澈之掩盖住眼眸中的惊艳,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声音故作平淡无奇。 “缺什么?阿澈快说。” 顾穗岁走到苏澈之跟前,弯下细腰面对苏澈之,清澈双眸天真无邪。 苏澈之嘴角微勾,言语戏弄。 “可惜身材太过干瘪。” “你说什么!阿澈你嘴什么时候这么贫了。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痒了是不。过完年我才九岁!” 顾穗岁美目怒瞪,毫不客气对着苏澈之小腿肚猛得就是一脚。 苏澈之吃痛的放下茶杯,用手不停地揉着小腿肚子,面露委屈。 “穗岁,你就是谋杀亲夫。明明就是你要我说的。我说实话还不许了。” “你什么时候是我夫君了。要点脸好不好!我们现在只是逢场作戏。” 顾穗岁鄙弃了一眼苏澈之。还有几日就要进姜国了,总是这么相互遮这掩这也不是个事。这苏澈之是个能忍的,她可不是。 之前一直担心会被不定的命数弄丢了小命,如今有系统在手,自己又会医术。她不怕了,不想再这么憋屈的活着,只想潇洒自得的畅游古代。 今儿就把话挑开了说,她可不想以后过上勾心斗角的日子,条件允许她只想开个医馆赚交易币过自己的小日子。顺带找时间查出当年害她的人。 “逢场作戏怎么了,我现今也还是你夫君。你怎可如此蛮横无理。” 苏澈之嘴角邪笑,语气无赖。 “呵呵,是吗?六皇子殿下。再过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慕容未婚妻了。到时候看你如何解释。” 顾穗岁不动声色,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 苏澈之戏弄的眼神瞬间荡然无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划过,神色错愕。 “穗岁,如何知晓我是姜国六皇子的?” “我早就知道。我阿娘临死前与我说的,让我好好的与未来嫂嫂相处,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顾穗岁睁眼说瞎话,神色淡定的胡扯。 “雪姨告诉你的?我确实是姜国六皇子不假,但表姐并不是我的未婚妻。穗岁不可无中生有。穗岁定又是在耍小孩子脾气。阿澈收回刚才无礼的话。阿澈求穗岁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苏澈之急忙解释,声音带着讨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慌乱。 顾穗岁没有立刻接苏澈之的话,慕容焉过不了多久就会是你的未婚妻了。 神机营的高层早就已经内乱,只因阿爹病重又无男嗣,辛苦培养的心腹背盟败约,如果不是这些人在后面暗波逐流,西凉国怎会亡的那么快。 顾穗岁低着头猛喝了好几口茶水。 “阿澈,我没有闹小孩子脾气。我活的很清楚。穗岁只求到了姜国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好好做你的六皇子,我只想开个医馆平安度日。到姜国边境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他从来没有想过丢下顾穗岁,不仅仅是因为雪姨的嘱托。苏澈之紧皱眉心,心莫名有点疼。 “穗岁一定要与阿澈分别吗?” “确定。你以后不在是西凉国的苏澈之,而是姜国六皇子燕卿辰。我只是个亡国公主,如今只想安稳度日,不想再卷入是是非非。” 顾穗岁起身背对着苏澈之,她理了理衣袖,语气冷漠。 “我先去找王姐姐了。” 话落,毫不犹豫推门而出。 ………………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清风担忧得瞅了一眼苏澈之。主子自从出了客房门,脸就一直这么个拉着,眼眸黯淡无光,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无事。穗岁与王姑娘在哪里逛花灯呢。你带我去。” 苏澈之在屋内独自想了许久,他不许,顾穗岁永远不准离开她,没有他的放手她别想逃。 “属下这就带您出去找姑娘。” 清风率先走在前面,苏澈之随后跟上。 福荣街是水阳城最大最繁荣的街道,此时整条街道悬挂花灯数万余盏,披锦饰绣,镶金嵌玉,夜幕之中,灿若参天火树,照彻四方。灯轮周围,千余名少女正载歌载舞,百姓们语笑喧阗。 “好热闹啊。比我们咸昭城的灯会还要壮观。” “我家姑娘的药就是厉害,脚没几天就好了。要不一直窝在客栈就看不到如此震撼人心的灯会了。” 冬荷连连点头,闻声迎合。 “你们两个促狭鬼,水阳城离姜国又不是很远,以后还想看,我们再来就是。” 宝珠笑道。 “王姐姐说的是。明年我们再来,” 顾穗岁内心也是震撼无比,好一幅歌舞升平繁荣昌盛之景。 她有种忘记了在古代的感觉,心也不由自主与起舞少女摆动,嘴角不自觉勾起,刚才的不顺心早已烟消云散。 四处张望的冬荷一眼瞅到人群中的清风,连忙摆手。 “清风,我们在这。少爷您也来了。” 冬荷恭敬的对着苏澈之附身行礼。 “你们在看什么好看的呢?” 清风偷偷地递给冬荷一只绢花,好奇问道。 “陪姑娘看歌舞表演呢。” 冬荷顺手接过清风递来的绢花,脸颊泛红,娇羞地拧了一下清风腰部。 苏澈之越过人群不声不响的站在顾穗岁旁边,柔声细语道。 “穗岁,要不要吃糖葫芦。阿澈去给你买。我刚刚一路看到各种各样的糖葫芦看起来可好吃了。” “不用。” 顾穗岁冷漠得背对着苏澈之,直接不客气的拒绝了苏澈之,眼睛不眨得只管看着面前的歌舞表演。 宝珠好奇的瞥了顾穗岁与苏澈之好几眼,这顾妹妹与苏公子吵架了吗? “那女子好美啊!” “这身段真是绝了,这舞姿真是勾人。” “我看着斗舞比赛第一名非她莫属了。” “我觉得也是。” ……………… 一曲荡人心魄的琴音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片片散开,随风舞动轻轻翻飞。满天花雨中,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玉手挥舞,舞姿轻盈优美,倾国倾城。 一曲终了,舞台四周掌声鸣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袅袅婷婷的少女,步步生莲向顾穗岁这边缓缓走来,她声音清脆动耳,如那夏日的清凉泉水沁人心扉。 “表弟,你怎么也在此处?” ------------ 第26章 惊讶与错愕 姜国慕容家嫡长女慕容焉! 她怎么会在水阳城,又是一个变数。顾穗岁内心不由自嘲,她这个蝴蝶效应,还能将未来开元皇帝的朱砂痣提前给扇过来。 现代野史倒是记载了不少苏澈之的风流往事,苏澈之与慕容焉的情史还是她在后世无聊翻野史翻到的。 慕容焉被姜国的王赐给苏澈之做皇子妃,后来慕容焉嫌弃苏澈之体弱多病估计难成大事,使计退了婚,为此苏澈之还买醉了数月。 野史记载虽不能当真,但她是信的,第一世苏澈之与慕容焉确实订过婚,后面也退了婚。 第一世她只知苏澈之与慕容焉订过婚,退婚原由并不清楚。还是后来穿越现代看了野史才知晓。 “表弟,你不是说在外好好周游的。怎么来了水阳城?你是要回姜国了吗?能在这里遇到表弟,焉儿好欢喜。” 慕容焉笑颜如花,激动的近一步走到苏澈之跟前。 苏澈之内心也小惊讶了一番,余光瞄到顾穗岁,条件反射退后了一步。 “表哥,你竟然也在水阳城。也是来看富荣灯会的吗?你到了水阳城怎么都不与我和阿姐说一声。” 一道调皮轻快的男音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大声唤起。 只见三男二女被一群仆人相拥正向顾穗岁几人这边走来。 高声叫喊的男子名叫慕容璟,他是慕容焉的同胞弟弟。 慕容璟左手边是喜西裴氏嫡出三公子裴云舒,紧跟在裴云舒后方的女子是姜国王后亲侄女陈月颜,与陈月颜一起同行的名叫齐修晴,是姜国成国公嫡女,在家排行老三,另一名男子是齐修晴的哥哥齐修宴,成国公嫡次子。 顾穗岁见到慕容璟的那一刻,面纱下的容颜不由自主泛起白色,双手紧握成拳。 宝珠闻声望去,她红唇抿了抿,面露别扭,里面居然还有老熟人。 “小璟,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先找个酒楼。再好好叙叙旧。” 裴云舒温柔的拍了拍慕容璟的肩膀,随即快步走到苏澈之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你说的对。” 苏澈之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裴云舒,一把拽住身旁的顾穗岁,拉着她的手率先向前方的玉满楼走去。 顾穗岁秀眉微促,拼命的想挣脱苏澈之牵着她的手。 苏澈之俊颜讨好,凑到顾穗岁耳畔,细语道。 “这里这么多人。穗岁就不能给阿澈一个面子。你不要忘了,王姐姐还在呢。” 顾穗岁听到苏澈之提宝珠,她安静了下来,选择乖乖跟在苏澈之的后面,没有再挣扎。 “焉姐姐,这小娘子是谁?真是装腔作势。这娇气的给谁看呢。六殿下居然主动牵她的手。她还不乐意。” 紧挨着慕容焉的陈月颜不满的嘟囔。 “月颜妹妹,我也不认识这个小娘子。这小娘子年龄看起又小,应该不是矫情,估摸着是与殿下闹着玩呢。” 慕容焉语气略带低沉,面上不显,心里很是不舒服,刚才表弟竟然退后。 是因为这个小娘子吗?这小娘子会不会就是那扶桑公主。上一辈子她被负心汉害的英年早逝,扶桑公主长什么样她还真不知道。 这小娘子不会真的是扶桑公主吧。 上辈子表弟不是最讨厌那扶桑公主的吗?怎么会主动牵她的手呢?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扶桑公主?那她究竟是谁? 管她是谁,这一世谁敢与她抢表弟,她就杀了谁。表弟只能是她的,最后开国皇后的位置也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和她抢。 陈月颜说的话虽已经很小声,但宝珠还是听清了。她心惊了几息,这苏公子居然是姜国的六皇子。 这嘴贱的陈月颜,这次她再也不会相让,宝珠主动凑到陈月颜身边,冷不丁丢下一句。 “陈月颜,嘴贱也要分场合。背后嚼舌根小心烂嘴巴。别以为别人听不见。云霜,我们走。和晦气的人呆久了,会倒霉的。” 话落,也不管后面陈月颜如何神情,疾步追上了顾穗岁。 “刚才是王宝珠!我差点没有认出来。月颜你与王宝珠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丑八怪怎么也在水阳城的。好似还是和六殿下一起的。焉姐姐,晴妹妹,我们也快跟上。我倒要看看这王宝珠要耍什么花招。” 陈月颜被宝珠气得花容扭曲,咬牙切齿。 “云舒兄,这可如何是好。未婚妻与前未婚妻相遇。这要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我好期待啊。” 裴云舒没有说话,眼睛情不自禁瞥了一眼宝珠婀娜多姿的后背。这个纨绔子弟齐修宴总一天死在他这张嘴上。 “齐修宴你少说两句。我们也走吧。别让表哥等久了。” 慕容璟故作天真,和起稀泥,主动挽起裴云舒与齐修宴的胳膊向前走去。 玉满楼 裴云舒恭敬的望向苏澈之,柔声道。 “殿下,您这是准备回姜国了吗?” “嗯。” 苏澈之随口应了一声,给顾穗岁盛了一碗鱼汤。 “殿下与顾妹妹也真是的。瞒着宝珠如此之久。” 半个多月的用药,宝珠脸上的红疹早已褪的差不多,就剩身上比较严重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如今肌肤光滑细腻,真的是让慕容焉几人眼前一亮。 “王姐姐,这病是治好了。” 齐修晴吃了一口菜,惊奇的看了宝珠好几眼。 “是啊,真是多亏了顾妹妹。” “这话怎么说?” 齐修晴追问。 “顾妹妹真是神医转世。一手医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就是我的大福星。是给了我王宝珠重生的大恩人。” 宝珠看着顾穗岁,眼神挚诚。她故意说这话也是在提醒面前的这些贵女们,她怕顾妹妹被轻视了。 顾穗岁故作恼怒,瞪了一眼宝珠。 “王姐姐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都堵不上你的嘴。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宝珠帕子优雅遮面,姿势娇羞宜人。 “好,姐姐等着妹妹的收拾。” 裴云舒见宝珠如此动作,莫名口干舌燥,没想到恢复容颜的王宝珠如此动人。 “真是个狐狸精。” 陈月颜见裴云舒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宝珠,手上的帕子都被她快搅烂了。 慕容焉主动牵起陈月颜的手,轻抚的拍了拍陈月颜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慕容焉又偷偷的瞅了一眼顾穗岁,她死咬住樱桃红唇,眸光阴毒闪过。表弟居然给这女的主动盛汤,这女的留不得。 顾穗岁果断拒绝苏澈之热情盛来的鱼汤。 苏澈之无视顾穗岁的不愿,自顾自的盛起一勺鱼汤送到顾穗岁嘴边,温声夸赞道。 “王姑娘又没说错。我家穗岁医术本就精湛。没有穗岁,为夫怎么会如此健壮,活蹦乱跳呢。乖,不要闹脾气了,多喝汤才能快点长大。” 除了宝珠,苏澈之的一席话就像平地一声惊雷,五雷轰顶,吓的在座几人大惊失色,错愕连连。 ------------ 第27章 卖力讨好 顾穗岁毫不犹豫一把推开苏澈之拿着勺子的手。 “我不喜欢喝鱼汤。” “那穗岁喝鸡汤好不好?” 苏澈之又盛好一碗鸡汤,眸光挚诚,可怜兮兮卖力讨好。 顾穗岁无奈的瞥了一眼苏澈之,今日她语言过激,确实有点过分,苏澈之还这么不计前嫌,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带着面纱怎么喝?” “为夫来帮穗岁摘掉。” 苏澈之眉开眼笑,将面纱叠好塞入怀中后,又自顾自的端起碗,邀功式的继续喂顾穗岁喝鸡汤。 顾穗岁不情不愿配合喝起。 在座几人,除了宝珠,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六殿下是真的吗? 慕容璟仗着自己是苏澈之的表弟,第一个没忍住。 “表哥,这位小娘子长的真好看。比我们姜国桃花巷里的女子还要好看。这是你在外周游新纳的妾吗?” 宝珠眼眸一沉,脸色恼怒。 这慕容璟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姜国桃花巷里的女人可都是妓女!这慕容璟挑事?好好的正室被他说成妾室就算了,还指桑骂槐。 宝珠才准备开口反驳。 苏澈之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 “慕容璟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是吧。怪我这个表哥不对,纵得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哪只狗眼看到穗岁是妾室,她是本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室,你的表嫂。” 苏澈之眼眸犀利的瞥了一眼慕容璟,语气不善,慕容家确实该给他们松松皮了。 “阿公真是越来越糊涂。教出你这个飞扬跋扈不知礼数的东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表嫂的容颜是你可以随意评判的吗?” 慕容璟被苏澈之骇人的眼神吓得小脸煞白,浑身发抖,直接愣在了那。 慕容璟年龄摆着,再怎么有心机,比起顾穗岁这个假八岁孩童,定力耐力要差得多。 慕容焉咬了咬红唇,瞅了一眼吓得魂不守舍的弟弟,表弟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说出如此戳心窝子的话。 她压住心里的不悦,努力挤出眼泪,赶忙打圆场。 “表弟勿怪,璟儿才八岁,小孩子性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实在不快,表弟私底下教训就是。” “他也就是好奇。表弟成亲如此突然,大家都不知晓。皇子成亲可不是小事。表弟定还在气头上。我们不知晓没有干系,可是大王可知晓?” 慕容焉用帕子试了试眼角泪水,温柔似水的凝视苏澈之。她心中隐隐不安起,面上不显,怎么与上辈子不一样。 上辈子表弟再怎么与姜国大王赌气,也没有私自成亲,直到与她订婚都没有一个通房,这小娘子从哪里冒出来的,长的倒是一副狐媚样,看起来也就与璟儿一般大。 “表姐多虑了。成不成婚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知晓。我与穗岁是拜过天地,祖宗认可的。容不得任何人来质疑。姜国的王也不许。” 苏澈之瞅了一眼梨花带雨的慕容焉,没有再说诛心的话,但语气毋容置疑,在座其它几人不由自主面面相觑,乖乖选择闭口不言,不触霉头。 慕容焉见苏澈之有松口之意,忍着心中的醋意,连忙讨好。 “表弟与顾大夫真是天造地设。顾大夫长的如此花容月貌,焉儿也是自叹不如。璟儿快给顾大夫道歉,别怵在那了。” 慕容璟听到姐姐的提醒回了神,压抑心中的不情愿。 “顾大夫勿怪。璟儿就是嘴巴快。请你谅解。” “哈哈,误会误会。都是一家人。云舒在此恭喜殿下。顾大夫与殿下真是郎才女貌,云舒见了甚是羡慕啊。” 裴云舒面上连声附和,心中满是不屑,这六皇子算真的废了,如此任性做事不计后果。 裴云舒瞅了一眼陈月颜,他使计退掉琅琊王氏之女虽可惜,背后有神机营的六皇子又如何,今日这作风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姜国能成大气者果然还是五皇子燕卿御。 “云舒怎如此看月颜。” 陈月颜察觉到裴云舒的目光,脸色羞红。 “我见殿下夫妇如此恩爱,便想到月颜,再过段时间我也可像殿下这般了,云舒真是好生向往。” 话落,给陈月颜也盛了一晚鸡汤。 “月颜姐姐与裴家哥哥真幸福。哥哥,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嫂回来,晴儿也要嫂嫂了。” 齐修晴作势插了一句。 “闭嘴,就你话多。吃你的饭。” 齐修宴恼羞成怒连忙捂住齐修晴的嘴巴。 慕容焉见状,顺势破涕为笑。 “晴妹妹你个小机灵鬼。” 宝珠鄙夷的瞅了一眼裴云舒,真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当初选择退亲真是退对了,如果真嫁给这个裴云舒,自己下半辈子定当永无天日。 顾穗岁快速扫了一眼众人,一群惺惺作态口是心非之徒。 “阿澈算了。慕容公子毕竟小孩子不是成年人,脑子不灵光也是情有可原,虽嘴巴欠收拾点,下次注意就行。我原谅他了。” 她顾穗岁可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更何况这个慕容璟还是她仇人,她第一世被五马分尸,他的功劳可不小。 原本欢声笑语的众人,都不满的望向顾穗岁,这女子怎如此得寸进尺。 “你这个小……” 慕容璟想反驳,话还没有说完,被苏澈之杀人的眼神吓的又把话咽了下去,识趣改口。 “顾大夫教训的是。璟儿多谢顾大夫的原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澈,我累了,好困。脚也疼。你抱我回客栈吧。” 顾穗岁毫无顾忌的对着苏澈之撒娇卖萌。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释怀,见到这些人后,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放下,她的心脏依旧被憎恶与不甘充斥着。 第一世的她在这些人身上受到的所有苦与痛,她要通通的全部还给他们,女人是善变的,她顾穗岁改变注意了。 苏澈之二话不说,一把抱起顾穗岁。 “清风,将莲蓬衣带进来。” 清风得到苏澈之允许,拿着褐色貂毛虎皮斗篷推门而入。 “给穗岁披上。” “是。” 顾穗岁被清风裹成了个粽子,苏澈之才安心出了厢房门。 宝珠见顾穗岁已走,她也懒得装了,不想再与这群表里不一的人逢场作戏。 “诸位不好意思,宝珠也先走一步。顾妹妹,你等等姐姐。” 快速抬脚追上。 慕容璟见人已经走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 “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娼妇,等以后表哥玩腻了,看她以后如何猖狂。小爷定不会放过她,给爷等着。” “璟儿,你少说两句。” “焉姐姐,璟弟弟又没说错。你看她一副嚣张模样。还不是正式皇子妃呢,就跋扈那样。真是不知死活。” 慕容焉没有接话,低头不语,一副委屈害怕作态。她内心十分认可陈月颜的话,确实是个不知好歹的小娼妇。 ……………… ------------ 第28章 怀疑的种子 客栈 “你今日是怎么了?一反常态的。” 顾穗岁简单洗漱完,换了一身绣花绸锦亵衣,坐在床榻边不停得晃着小短腿。 “穗岁原谅阿澈好不好?我之前拿匕首吓穗岁,是我太冲动了。穗岁能不能不与阿澈分别?我答应永远保护穗岁的,阿澈不想食言。” 苏澈之半蹲在顾穗岁面前,头微抬,眼眸溺宠,声音温柔。 “阿澈,上次不就说没事了嘛。匕首的事情我早就不气了。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顾穗岁被苏澈之这么突然献媚讨好,弄的一脸不知所措。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穗岁,我是认真的,阿澈不想到了姜国被人随意安排婚事。如果不是穗岁执意,我一点也不想回姜国。” “穗岁以后就是阿澈的娘子好不好?永远都不变好不好?阿澈答应过雪姨,要好好照顾穗岁的。” 苏澈之起身猛得将顾穗岁拥入怀中。 “苏澈之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松开,我被你抱的快窒息了。” “穗岁,你就让阿澈永远这么抱着好不好?今日穗岁说要与我分别,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感觉自己好似跌入了深渊。西凉国没了,雪姨没了,我们的家没了。阿澈就剩穗岁了,穗岁不要离开阿澈好不好?阿澈求你了。”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哽咽感。 “阿澈,你哭了?” “穗岁,阿澈就剩你怎么一个亲人了。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 苏澈之的脸深深得埋在顾穗岁头顶的青丝里,抱着顾穗岁的双臂不停的抽搐着。 顾穗岁慌了,苏澈之怎么突然哭了。就因为她要与他分别? 她本就没有真生过苏澈之的气,她又是成年人没必要与个孩子怄气,赶忙轻声安慰。 “我答应你。我不会和阿澈分开的,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你别哭了。” 顾穗岁不由自主抱紧苏澈之,脸贴在苏澈之胸膛处,因为激动,他心脏跳的有点快。 苏澈之过完年才十二岁,娘死的早,爹又是个不亲的。姜国王宫里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如果任他在姜国王宫长大,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苏澈之还是个孩子,又不像她,前前后后活的时间加起都快一百岁了,她太不会体谅人,今天说的话太肆意妄为,太欠考虑。 半大的苏澈之换成在现代,顶多算个小学生。在这乱世中他又是个失去母亲护佑的皇子,处身之出满地危险,压力又大,她今日还莫名其妙给他当头一棒,她太任性了。 “阿澈,我和你道歉。我今天说话过分了。我就是吃醋赌气。才说那话的,我看焉姐姐那么好看,我就是嫉妒。我也是怕失去你,才口无遮拦的。不哭了好不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都是真的。” 顾穗岁努力让面部表情看起来不像撒谎。 苏澈之松开双臂,眼睛通红的看着顾穗岁。 “穗岁比表姐好看多了。没必要羡慕她。慕容家虽是我外家,又能如何。今日还不是与陈家搅和在一起。” 苏澈之挂着泪水的眸子变得暗沉。 “如果不是穗岁的药,我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今日在水阳城遇到他们,我难免不怀疑慕容家给我配的药是不是有问题。穗岁,你说会不会是我阿公授意?” 苏澈之这脑袋瓜子是真的可以,不愧为天选之子。 少年,你吃的药有问题确实不假。但问题不是出自慕容老先生身上,他是真心实意疼惜你这外孙的。 苏澈之的药的确被动过手脚,不过另有其人,慕容家其实早已四分五裂。 “阿澈,别乱想。慕容老先生是真心疼你的。咱们西凉国没有亡国前,慕容老先生每年都会去看我们,还带那么多好吃的给我们,给我们讲好玩的趣事。你忘记了吗?” 苏澈之这是黑化的前兆啊,她要将这苗头掐死在摇篮里才行。 “不是阿公最好,但也不能保准慕容家都是无辜的。” “阿澈,等到了姜国。你有何打算。” 顾穗岁故意岔开话题,她暂时不想再提慕容家,提到他们就让人犯恶心。 慕容家除了慕容老先生,没有一个好东西,慕容家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苏澈之黑化的导火线就是慕容家。 “我不想再这么无能下去。我的身体已经好转。我想给西凉国的百姓们报仇,我要给雪姨报仇。我不想再当一个懦夫。穗岁我们一起报仇好不好?” 苏澈之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住顾穗岁的双肩,语气坚定无比。 “穗岁,我们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体会被背叛的滋味,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阿澈,你是因为慕容焉,才这样的吗?” 顾穗岁心中莫名酸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慕容焉。 “穗岁为何提到表姐。我们报仇与表姐有什么干系?” 苏澈之疑惑的小眼神,看起来甚是呆萌。 顾穗岁不由自主噗嗤一笑。 “阿澈你现在看起来好可爱。真像一只软萌的小猫咪。” “穗岁,我是在与你说正事呢!” 苏澈之炸毛,俊脸表示不满。 “阿澈,开心点了吧。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吧。” “穗岁这安慰人的法子还真是独特。” 苏澈之嗤笑。 “好了好了。你今日在他们面前表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室。你去姜国后会面临怎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想清楚了吗?确定能抗下姜国大王的暴怒?” 苏澈之沉思片刻,抬头瞅了一眼顾穗岁。 “我现在很清醒,与其被人像木偶一样的操控,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打破这烂规则。穗岁可愿意做我娘子,与我并肩作战。” “你倒是想的美。” “穗岁不愿意吗?你答应阿澈好不好?” 苏澈之目光真诚。 “好好好。阿澈是穗岁的哥哥,是我最亲的人,我肯定会帮阿澈的。即使是天塌下来也只会站在你这边。” 顾穗岁慈爱的用手抚了抚苏澈之头顶,再怎么心机婊,他目前也只是个孩子。之前是她思维太过狭隘,苏澈之就是个缺爱的叛逆小学生,她以后要用爱好好感化他。 苏澈之被顾穗岁这么摸着头顶,心里总觉怪怪的。 “穗岁,我才是哥哥,你这样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弟弟。” 苏澈之一把抓住顾穗岁的玉手,制止了顾穗岁的动作。 这个小屁孩。你本来就是小弟弟,阿姨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顾穗岁避开苏澈之满眼古怪的神情,清了清嗓子,故作若无其事。 “阿澈,我困了。夜也深了,有事明天再说,我们早点休息吧。” “嗯,我这就去熄灯。” ------------ 第29章 试探一下 “小姐您快看,楼下大堂坐着的不正是慕容家大小姐嘛。” 云霜踮起脚尖好奇的多瞅了几眼。 宝珠闻声瞥了一眼楼下,停止了摇扇子的动作,手中琉璃点翠团扇疑惑的抵着下颚。 慕容焉怎么也在芙蕖客栈?姜国的贵女贵公子来水阳城游玩要住也只住驿芳庭,可看不上芙蕖这个普通客栈。 昨天在玉满楼她那副恨不得要吃了顾妹妹的眼神,别人瞧没瞧见她不清楚,她可是看见了。顾妹妹心思单纯,这慕容焉可是个芝麻馅做的,口蜜腹剑的主。 “云霜,走。我们去汇汇咸昭城第一美人。我倒要瞧瞧她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宝珠漫不经心摇着手中的琉璃点翠团扇下了楼。 慕容焉早已注意到宝珠,她在这芙蕖客栈大堂坐了快一上午了,也没有看到苏澈之几人的身影。 以为是下人办事不力,情报有误。才预备离开,刚起身便瞧到了正在下楼的王宝珠,看来表弟确实住在这芙蕖客栈,她也算没白等。 机会来了。 “是王姑娘吗?您等一下。” 慕容焉柔声拦住刚下楼故作要出客栈大门的宝珠。 “呦,这不是慕容姑娘嘛。你不在驿芳庭待着,怎么跑到这芙蕖客栈来了?” 宝珠止住脚步,嘴角微勾,缓缓转过身向慕容焉走去。 慕容焉温柔的牵起宝珠的手,示意她坐下。 “王姑娘请坐。真是好巧。” “焉儿平时最喜欢吃点心。这不难得来次水阳城,耳闻这芙蕖客栈的点心堪称一绝。嘴馋实在没忍住,今日便来了。”“ “只是没想到焉儿才准备离开回驿芳庭,就瞧到了王姑娘,当真是有缘。王姑娘也是来吃点心的吗?” 慕容焉温声说完,转头暗示身边丫鬟再去叫些茶水点心来。 宝珠与慕容焉相视一笑,手上的团扇一搭没一搭的摇着。 “今日慕容姑娘是独自前来的?怎没瞧到其他人。” “王姑娘你有所不知。颜妹妹们素来不喜欢这些,焉儿识趣,可这嘴巴实在没忍住,就偷偷地自个来了。” 慕容焉羞涩的低下头,掩去不定的眸光,故作无奈。 “慕容姑娘选择不与他们为伍当是明智之举。我就看不惯那陈月颜的做派。实属让人讨厌。” 宝珠面上嗤笑,心中万分鄙弃,你慕容焉也好不到哪里去。 “颜妹妹有时候这性子确实不讨喜。我们慕容家与裴家本就是世交,这焉妹妹又有那层干系在。我不让着她,回家定会被阿娘数落。王姑娘,实在抱歉,焉儿嘴快了。” 慕容焉抬起头,好似才发现宝珠在,赶忙用帕子捂住嘴巴,眼露愧疚。 “无事。总不能因为我与裴家退了亲,就要别人也与裴家断了来往。都是成年旧事了。慕容姑娘不用为难。有话只管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姑娘深明大义,嫣儿钦佩。王姑娘你也是一个人来吃点心?怎没见顾大夫一起?焉儿好想结识顾大夫,能医治好我阿爷都医治不好的病,当真是厉害。” 宝珠没有立刻接话,她端起小丫鬟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这个慕容焉果然是冲着顾妹妹来的,她难道喜欢苏公子,之前她在咸昭城的时候,可是听说慕容焉一直与五皇子燕卿御打的火热,这又是改了芯子,转投六皇子了。 “这倒不是,我与顾妹妹就住在芙蕖客栈的。” “原来如此。” 慕容焉笑嘻嘻的看着宝珠,端起杯子低头喝了口茶水。 她为了拉助力才来的水阳城,昨日跳舞也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只是没想到会碰到表弟,实属意外。 如果知道表弟昨日在水阳城,打死她也不会应了裴云舒陈月颜的邀约。今日她就是为修复关系而来,顺带探探这顾大夫究竟是何许人也。 慕容焉思绪完,刚抬起头,瞄到了正要上楼的苏澈之,惊呼一声。 “表弟。” 她放下茶杯,疾步跑到苏澈之跟前。 苏澈之只想着顾穗岁定要饿坏了,到是没有刻意去注意周围,慕容焉的突然叫喊,坐实吓了他一跳。 “表姐,怎么也在此?” “我今日来吃点心的。正巧碰到王姑娘,与王姑娘才聊一会儿,就看到了你。” 慕容焉脸颊微红,声音有点激动。 “这是给顾妹妹送午饭呢。苏公子真是会疼娘子。宝珠以后也能遇到苏公子这般好夫君就好了咯。” 宝珠意味不明的瞅了一眼慕容焉后背,大步走上前插了一句。 “王姑娘,才貌双全,家世显赫定当会遇到更好的。” 慕容焉主动接过宝珠的话。 “表姐说的是。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娘子还在长身体,不能饿着。我先走一步。” 苏澈之抬脚就要上楼。 慕容焉拼命拧着手中的帕子,这个顾大夫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让表弟亲自端饭菜给她吃,真是个懒货,表弟也纵着她。 不行,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她可不能让表弟就这么走了。 “表弟,你等一下。” “表姐,还有何事?” “表弟,何时离开水阳城。我马车坏了。我与其他人也不是很亲。能否与表弟同行。” 苏澈之沉思片刻,看了一眼慕容焉。 “这个我需要与娘子商讨一下。几时离开还没有定。同行之事也需与娘子商讨,如果娘子同意,我再让清风去驿芳庭转告表姐。” 话落,苏澈之也没管慕容焉什么表情,直接快步上了楼。 “表弟……” 慕容焉秀美微皱,抿紧嘴唇,幽怨的瞅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苏澈之。 宝珠不屑的瞄了一眼慕容焉,真是贼心不死,她要找个时间与顾妹妹谈个心才行,让顾妹妹好好防着这些阿猫阿狗们。 真是一群不害臊的东西,人家都已经成亲了,还贴着脸往上凑,真不要脸,果然物以类聚,一路货色。 “慕容姑娘,宝珠也先走一步。原本想着出去买些首饰的,现在实属有点困。定是早上起太早的缘故,想回去再睡个午觉。实在抱歉。” “好。焉儿就不送王姑娘了。王姑娘慢走。” 慕容焉看着宝珠逐渐消失的背影,眸光慢慢阴沉下来,心中悔恨不已。表弟定是恼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这顾大夫究竟什么来头,他到底给表弟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表弟如此低三下四,俯首帖耳。 慕容焉心中酸楚划过,表弟温柔似水终究对的不是她,她好难受,真的好后悔。 还好现在可以重头来过,这次她不会再放开表弟的手,表弟只能是她慕容焉的。 ------------ 第30章 真是奇怪 “王姐姐,咱们多带些芙蕖客栈的点心路上吃吧。” “云霜,你带着冬荷姑娘一起,记得多打包些。” “是。冬荷咱们走吧。” 云霜识趣挽起冬荷的胳膊肘,她知道自家姑娘定是要与顾大夫说昨日之事。 冬荷瞧了一眼顾穗岁,得到顾穗岁的同意,应了声好,随着云霜出了门。 宝珠看了一眼关好的厢房门,停止手中摇晃的六角芙蓉团扇,认真的凝视顾穗岁。 “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穗岁被宝珠瞧得头皮发麻,一头雾水。 “顾妹妹,你千万别怪姐姐多嘴。姐姐就是见不得有些人的做派。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姐姐今日说的话,顾妹妹定当要牢记于心。” “王姐姐有话就说。我们俩之间可没有那么多场面话。” 宝珠芊芊玉手轻轻的点了点顾穗岁额头。 “顾妹妹你这么心大,我该如何是好呢。真拿你没办法。” “反正有王姐姐在。我才不怕呢。王姐姐可是答应照顾穗岁的。可不能食言。” 宝珠动作优雅的替顾穗岁倒了一杯茶,温柔道。 “顾妹妹就是姐姐的小心肝。十八辈子都不会变,你这个小淘气鬼。言归正传,姐姐昨日在大堂瞧见了慕容焉。殿下有没有与你说过此事。” 顾穗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夫君昨日与我提过。焉表姐提议要与我们同行。我没同意。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同行。” “顾妹妹没同意就对了。姐姐还怕顾妹妹一时糊涂着了人家的道呢。” 顾穗岁闻声疑惑的瞅了一眼宝珠。 “王姐姐,这话怎么说?” “我昨日特意与那慕容焉聊了几句。我猜测,她昨日定是故意出现在芙蕖客栈的。” 宝珠放下茶壶,捋了捋散落胸前的青丝,脸色神秘。 “王姐姐,这是何意?” “这慕容焉在咸昭城贵女圈可是出了名的自命清高,昨日居然会独自来芙蕖客栈吃点心。她心里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宝珠瞄了一眼顾穗岁好奇的小眼神,真像她三堂弟养的那只波斯猫,呆萌又可爱。 顾妹妹可是她王宝珠的大恩人,六殿下以后敢负了顾妹妹,他们琅琊王氏绝不轻饶。 “也不知道这慕容焉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知晓我们住宿芙蕖客栈的。我敢武断她昨日不是冲着六皇子来,就是冲着妹妹你来的。你是没瞧见前日我们与她吃饭,她看你那眼神,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王姐姐,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她就是来吃点心的,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顾穗岁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这个慕容焉好似怪异,第一世她记得慕容焉是非常厌恶苏澈之的,嫌弃苏澈之身体孱弱,无能无用没有实用的助力,定坐不上太子之位。 明明已经与苏澈之订婚,依旧不管不顾与那五皇子燕卿御暧昧不清。第一世她无脑被慕容璟哄的团团转,到是没怎么刻意去注意苏澈之与慕容焉后面再发生的事。 现代野史记载,慕容焉与苏澈之退婚原因就是姜国五皇子燕卿御。 这一世难道是因为她的蝴蝶效应,导致感情线变化,慕容焉与苏澈之慕名其妙相遇,加上苏澈之身体好转,慕容焉对苏澈之一见钟情了。 这还真有可能呢。 “顾妹妹在想什么呢?姐姐可提醒你。这慕容焉可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主。” “我之前还在咸昭城时就听说这慕容焉与五皇子纠缠不清。现今又不要脸想抢顾妹妹的夫君。果然与陈月颜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姐姐,此话当真。慕容焉与五皇子早就纠缠不清这话属实?” 顾穗岁双眼不可思议,一把抓住宝珠的手,劲使的有点大。 “当然是真的。咸昭城贵女圈都传遍了。还有人瞧见他们在福寿寺后山偷偷幽会的。都抱到一起了。顾妹妹,你怎么了。” 顾穗岁掩去眸中的疑惑不解,语气故作恼怒道。 “王姐姐,看来这个慕容焉确实不简单。我以后要防着她。” “顾妹妹能将姐姐的话听下去就对了。顾妹妹真乖。” 宝珠溺宠的捏了捏顾穗岁的脸颊。 这慕容焉居然老早就与燕卿御认识。这事不是王姐姐今日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如果王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也不是传言的话,这慕容焉就太可疑了。 说慕容焉专门来找她的也说不通,她与慕容焉又不相识。慕容焉以前确实去过西凉国与苏澈之见过几次面,但慕容焉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就更奇怪了?或者说慕容焉是穿越者,知晓历史,知道苏澈之以后会做皇帝,所以刻意来刷存在感,因为害怕所以选择与之前的种种撇清干系。 她就是穿越又重生的不得不怀疑到这上面。 “顾妹妹,我们走吧。阿爹与殿下应该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别让他们等久了。” 顾穗岁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小姐,小姐,那慕容焉又来了。” 云霜激动的推门而入。 “什么,这慕容焉怎么知晓我们今日会离开的。” 宝珠不由自主与顾穗岁四目相对,两人满脸诧异。 “这慕容焉还真是个狗皮膏药。她这是干嘛?顾妹妹你确定殿下没有让清风偷偷转告她。” 顾穗岁接过冬荷扶她的手,笃定道。 “我确定。夫君不是那样的人。” “那定是这慕容焉一直派人监视我们。这慕容焉还真是贼心不死,让人恶心。” 宝珠眼眸暗沉,语气不善。 “顾妹妹定要看牢了殿下。可不能让殿下着了这阴毒女人的道了。顾妹妹也定要小心,瞧她现在不要脸的架势,这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肯定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顾穗岁抿紧嘴巴,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慕容焉定是穿越者无疑,因知晓历史,知道苏澈之是未来开元皇帝,所以就千方百计制造机会与苏澈之偶遇。 就是有一点让她特别奇怪,如果这个慕容焉是穿越来的,就应该知道苏澈之与喜西裴家姜国陈家可是死敌,前日她怎么还与这几人搅和在一起。 或许这个穿越来的慕容焉只知道苏澈之以后能做皇帝,但具体细节不清楚。也许水阳城一开始的偶遇有可能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等一下她找个机会试探试探这慕容焉,是不是真的现代穿越来的。 “我们走。顾妹妹别怕,有姐姐在。今日我到要瞧瞧这慕容焉又要耍什么花招。还恬不知耻的自己死凑上来。真是个厚脸皮。” 宝珠牵起顾穗岁的手,气呼呼的快步向外走去。 ------------ 第31章 彪悍的宝珠 远远瞧去,身系梅花烟罗软纱衣,逶迤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的慕容焉真是人比花轿。 坠马髻上金海棠珠花步摇随风摆动,额头梅花花钿点缀。身后几株玉兰被她比的黯然失色。 “表弟,好巧。” 慕容焉看着苏澈之面露喜色,脚上的步伐不由自主加快。 “慕容姑娘怎么会在此的?” 宝珠疾步走上前,夹在慕容焉与苏澈之中间,挡住了慕容焉的视线。 “王姑娘,请让一下。” 慕容焉皱眉,语气不悦,心里甚是窝火。 这个王宝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与表弟偶遇,真是个讨人嫌的王宝珠。 “你能有什么事,就这么站着说不行。” 宝珠双手环抱胸前,语气冷漠。 慕容焉没有理睬她,对着宝珠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越过,凑到苏澈之面前。 “表弟,你今日是准备离开水阳城回姜国了吗?阿姐也是今日离开。之前不是说马车坏了。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马车。表弟……可不可带上阿姐。” 宝珠恨的咬牙切齿,这个慕容焉居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随即讥讽道。 “你为何不与陈月颜他们一起。非要赖上我们。” “表弟,我……我也没有办法。她们背着我已经偷偷的走了。就因为前日我与他们闹了点矛盾。她们就甩下我自己走了。我好难受。” 慕容焉梨花带雨,说道动情之处不忘瞥一眼苏澈之。 “穗岁……” 苏澈之看着顾穗岁,他有点为难,慕容焉毕竟是他的亲表姐。 顾穗岁冷凝了一眼苏澈之,转过脸对着慕容焉笑道: “焉表姐别难过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吧。怎么没有瞧到璟表弟,璟表弟这是去哪了?” “璟儿他前几日就离开了。他说有急事,我不想耽误他。就许他先走了。” “焉表姐可愿意与我王姐姐坐一辆马车?” “谢谢顾大夫。表弟,阿姐要麻烦你了。” 慕容慕用帕子擦去眼泪,含情脉脉的望了一眼苏澈之。 “我都是听娘子的。穗岁,你们先上马车。我去王先生那瞧瞧,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苏澈之撇开慕容焉的眸光,他抿了抿薄唇,表姐这眼神不是在害他嘛。 “相公,你先去忙吧。我们先上马车。” 苏澈之得到顾穗岁的允许,离开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顾穗岁瞅了一眼逃难式的苏澈之,心中一阵好笑。 慕容焉由丫鬟搀扶率先上了马车。 宝珠一把拉住准备上马车的顾穗岁。 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瞧着顾穗岁。 “顾妹妹,你们就这么许了她。” “王姐姐,她既然都这么没皮没脸的赖上了,我们总不能不给人家机会啊。今日她又打扮的如此美丽动人。总要给她表现的机会。王姐姐放宽心。我心里有数的。 顾穗岁安慰得拍了拍宝珠的手臂。 “王姐姐,我们上马车吧。” 宝珠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 “表弟,喝水不?” “表弟,吃橘子吗?” “表弟,热不热。” “表弟…………” 宝珠使命的捂着耳朵,她实在受不了了,大吼道: “慕容焉你烦不烦,你能不能消停点!” “王姑娘,你干嘛?我家小姐可经不起你这么吼。” 慕容焉的丫鬟袖湘替主子不满反驳。 “你算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云霜不乐意了。 在苏澈之再三拒绝下,慕容焉不情不愿的放下了车帘子。 “王姑娘,你勿怪我丫鬟。都是焉儿的不对。” 她可不能发脾气,表弟还在外面呢,慕容焉压去眸中的冷意,故作可怜道。 “小姐,您就是心肠太好了。别人才这么欺负我们的。” 袖湘不悦的嘟起嘴巴,凶狠的斜了一眼云霜。 “你……” 宝珠一把止住满脸怒意的云霜,讥笑。 “慕容姑娘,知道自己不对就好。没皮没脸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你这一副欣欣作态又做给谁看呢。” “王姑娘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慕容家可不怕你们王家。殿下就在外面呢。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袖湘被宝珠的话彻底激怒了。 “真不愧是慕容姑娘的丫鬟,这小嘴就是利索。都敢爬到主子头上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慕容小姐呢。” “王姑娘何必与一个丫鬟计较。我道歉就是了。” 慕容焉露出为难神色。 “我可不敢接受,狐狸精的道歉。” “你说谁狐狸精呢。”袖湘怒指宝珠。 “说的就是你。”云霜毫不犹豫反驳 “看我不打死你。”袖湘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架。 “来啊,谁怕谁。”云霜毫不示弱也撸起袖口。 袖湘与云霜瞬间扭打在一起。宝珠见自己丫鬟落了下风,本就彪悍的她,也上了手。 “你们不要打了。” 冬荷赶紧去拉架,这都什么事嘛。她家姑娘和少爷的事,关她们什么事嘛,还打起来了。 顾穗岁看了一眼乱糟糟的车厢,一声惊吼。 “都给我住手。都给我消停点。” “王姐姐放手。云霜你坐好。” “你叫袖湘对吧,给我松开。” 宝珠云霜袖湘三人不情不愿松开了彼此。互相冷哼一声。 “顾大夫,我给你和表弟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王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 慕容焉低声哽咽。 “焉表姐别哭。王姐姐就是嘴巴快了点。你勿怪她。她就是这性子。” 顾穗岁拉住又要发怒的宝珠,示意她稍安勿躁。王姐姐的另一面她今日算是见识到,她还以为王姐姐是个温柔似水的,原来是个强悍勇猛的。 王姐姐这么热情,她表示有点招架不住。 “焉表姐,喝口茶水吧。” 顾穗岁笑嘻嘻的递给慕容焉一杯茶。 “谢谢顾大夫。” 慕容焉温柔地接过顾穗岁递过的茶杯。 “你应该叫皇子妃。” 宝珠不满的插了一句,她一直顾大夫顾大夫的叫着,是不想承认顾妹妹的身份,还是在虐觉顾妹妹。 “我我……” 慕容焉将茶杯重重的往茶桌上一放。 “我什么我……” 宝珠见慕容焉那架势,气又不打一出来。 “叫什么都行。王姐姐你消消气。来吃橘子。” 顾穗岁赶忙剥了一个橘子塞到宝珠嘴里,她很希望宝珠现在能消停点。 “我不活了,王宝珠你太欺负人了。我要去找我表弟做主。让王先生好好评评理。好你们琅琊王氏,就这么欺负人的吗?” “车夫,给本小姐停车。” 慕容焉愤怒的一把掀开车帘子,不管不顾直接跳下了马车。 ------------ 第32章 戏精出生 慕容焉的突然跳车让众人坐实吓了一跳。 好在沙漠都是黄沙,慕容焉并没有大碍,只是一点轻伤。 已近傍晚,队伍选择原地扎营休息,明日再继续上路。 “焉表姐,为何如此冲动呢,还好只是一些擦伤。何必与王姐姐一般见识,她就那性子。” 这个慕容焉说她什么好呢,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顾穗岁心里狠狠的鄙夷了一番慕容焉,即使真是王姐姐误会了她,她也没必要赌上性命跳马车啊。 这姑娘脑子都装的什么嘛。 顾穗岁给慕容焉上了药包扎完,整理好药箱后,选择继续烤火。 她不想再理这绿茶似的慕容焉,真是个水做的,比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还能哭。 “顾大夫,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的真好听。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琅琊王氏如此欺负我们家小姐。换成谁也受不了。” 顾穗岁没有接袖湘的话,戏精主仆,她懒得理,这丫头是吃炮仗长大的吧。 顾穗岁不想让苏澈之为难,选择沉默。 袖湘抱紧在不停哭泣的慕容焉,眼泪汪汪瞅着苏澈之道: “殿下,您一定要给我们家小姐做主。那王姑娘说我们家小姐是狐狸精。不要脸的勾引殿下,我家小姐明明就是担心殿下,单纯的姐姐关心弟弟。硬是被王姑娘说的那么龌蹉。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冬荷不乐意了,这袖湘凭什么说她家姑娘。 “你算什么东西。慕容家的仆人是要上天不成。我家姑娘好心给你家小姐包扎上药真是白瞎了。你良心给狗吃了吗。你自己家小姐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装可怜。” “就是。”云霜附和,“什么玩意,把不要脸竟然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你们慕容家真是独一份。” “你,殿下,他们这就是要逼死小姐和奴婢啊。殿下,小姐可是您的亲表姐啊。您就这么看着我们被欺负吗?” 慕容焉主仆二人哭得甚是伤心欲绝。 “云霜,住嘴。” 王熙呵斥一声云霜,还想反驳的云霜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袖湘。 王熙主动走到慕容焉主仆跟前,忍住心中的恶心,面上波澜不惊。 琅琊王氏与慕容家明面上确实不分上下,都是百年世家不假。 姜国国君一直支持改革变法,世家被一再打压,寒门崛起。 慕容家虽也是世家,但比起琅琊王氏却好太多。 慕容焉的父亲可是姜国当朝宰相,宝珠不懂事,他可不能也跟着胡来。 苏澈之是六殿下的事情,还是宝珠告诉的他。 事情确实是宝珠先挑起来,错也在与他们。他不能让六殿下为难,毕竟慕容家是六殿下的外家。 “慕容姑娘,我替宝珠表示歉意。宝珠这丫头说话一向直,如有不当之错。你多包涵。” “王先生,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家女儿这样都是惯的。真是平白无故让我家小姐受罪。” 袖湘心中得意洋洋,琅琊王氏算什么东西,她家老爷可是当朝宰相,六殿下又是他家表亲,这王宝珠真是不知死活。 王熙准备忍下这口气。 “啪。” 顾穗岁一巴掌呼在袖湘的嘴巴上。 “我们误会焉表姐确实不对。王先生已经道歉。做为仆人就应该有仆人的样子,不是让你来得寸进尺的。” 袖湘摸着被打红的半张脸,面露恼色,怒吼。 “你居然敢打我。不知好歹的小娼妇。” 扬起手就要去打顾穗岁,苏澈之眼疾手快一脚直接揣在袖湘的胸口处。 “表弟……” 慕容焉假意惊呼。 这个袖湘可不是护主,说话如此没有脑子,她可担不起。 上辈子她能英年早逝,她的这个好袖湘功劳可不小。今日袖湘得罪了表弟,铁定没好下场。 “慕容姑娘的丫鬟真是胆大包天。皇子妃的脸也敢打。清风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长长见识,那只手给我废了。” “是。”清风眼睛不眨,一剑直接砍掉了袖湘的左手。 袖湘抱着伤口疼的原地打滚,冷汗淋漓,慕容焉其他仆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原地瑟瑟发抖。 “表弟,阿姐……不是有意的。这个…袖湘…是夫人给我的。我阿娘死的又早,我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表弟求你勿怪阿姐。阿姐真的生不由己。求表弟不要生阿姐的气好不好。” 慕容焉小脸煞白,惊得花容失色,话语有点断断续续。 顾穗岁几人也吓的愣在了那。 苏澈之一把抱起失神得顾穗岁,转身背对着众人冷漠道。 “顾大夫就是我燕卿辰的妻子,姜国的六皇子妃,谁敢不服就是在挑衅我燕卿辰。今日小惩大诫,下次就不是废手这么简单。表姐也早点休息。王先生,我就先走一步。” “恭送殿下。” 王熙与众人一起恭敬相送苏澈之进了帐篷。 慕容焉低着头,纤细玉手死命的拽着衣袖,冷凝了一眼疼得早昏死过去的袖湘。 帐篷外诡异的平静了片刻后。 慕容焉抬起头望向王熙,柔声道。 “王先生,我与王姑娘就是小打小闹而已。这个丫鬟毕竟是长辈给的人,我不敢忤逆长辈。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做事情太过冲动不计后果了。焉儿在此与您也说声抱歉。” “慕容姑娘宽宏大量。王某在此谢过。” 王熙笑道,心中百转千回。 前期装可怜借六殿下的手除去继母插来的人,后期话语让六殿下生同感受,不会刻意指责与她,然后全身而退,这步棋下的可以。 王熙唏嘘,这个慕容焉不简单,宝珠与顾大夫可不是她的对手。还好殿下是真心实意对待顾大夫的。 “郑镖头,麻烦你家随队的大夫给这丫鬟包扎一下伤口。今夜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她自己命吧。” 郑城抱拳点头答应,随即唤了几个人将袖湘抬进了帐篷。 王熙面向众仆吩咐道。 “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大家都散了。回帐篷休息吧。” 众仆得多王熙的嘱咐,都识趣的快速散去,各归其职。 “慕容姑娘也早日休息。王某还要回帐篷教训我那不成器的闺女。就先走一步了。” 慕容焉脸色羞红没有接话,难为情的对着王熙点了点头。 王熙走后,慕容焉羞红不好意思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 “月檀你亲自去照顾袖湘,一定要照顾好了。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慕容焉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眸色深不见底。 ------------ 第33章 只想逃避 又历经半个月后,顾穗岁众人终于顺利到达咸昭城。 顾穗岁还没有进城前,就已经成了咸昭城八卦头号人物。六皇子燕卿辰已娶皇子妃的消息在咸昭城早已相继传开。 “姑娘,这咸昭城的人就是瞎子,实在太过分了。” 冬荷气呼呼掀开湘绣琼花挂珠门帘。 “姑娘,您还有心思在这吃东西。” “冬荷,来吃这桂花糕消消气。宫里的贡品就是不错,太好吃了。” “姑娘~” 冬荷恨铁不成钢,急的直跺脚。 “好了好了。不是还有阿澈嘛。他会解决的。” 顾穗岁舒坦的眯起眼睛,抿了一口上品龙井泡的茶水,这长途奔波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她与苏澈之的事情,还没有进咸昭城就已经传开,陈月颜那几人功劳定是不小。 要有好戏看了,这未来开元皇帝的智商可不是闹着玩的。 神机营有些人虽已经倒向相戈,但只要触及到他们共同利益,就等着被他们扒一层皮吧。 苏澈之就是他们的共同利益,别看姜国的大王表面上对苏澈之爱理不理的,实际上姜国的大王可比谁都要疼苏澈之。 前姜国王后慕容玉曦可是现今姜国大王燕莫最爱的女人,其他人不过都是陪衬而已。 与大王最爱的儿子斗不都是在找死嘛。 她只需要躺着做咸鱼就行,开个医馆赚赚交易币,在顺带查找第一世她被凌辱的源头。 那个乞丐头子的模样她可是记了三辈子了,只要找到这个人,再顺藤摸瓜总能给她逮到蛛丝马迹。 “殿下,您来了。” 冬荷看到苏澈之,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她家姑娘虽没心没肺的无心机,但她家少爷可是个芝麻馅包的。 哼!外面的那些人就等着被收拾吧。 “冬荷你带他们先下去,我与皇子妃有事要说。” “是,殿下。” 苏澈之瞄了一眼已经关好的雕花紫檀木门,转过脸笑眯眯的看着顾穗岁道。 “穗岁,这宫里的点心可还合口味?” “还不错,阿澈,你也吃一个。” 顾穗岁捏起一块桂花糕送到苏澈之的嘴中。 “穗岁,你只管安心的住在这宫中。外面的事情有我,外面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多蹦跶几天的。” 苏澈之皱着眉头咽下桂花糕,他不喜欢吃太甜太腻的东西,但这是穗岁亲手喂她吃的,再讨厌他也会咽下去。 顾穗岁小巧玲珑的舌尖舔了舔指尖残留的桂花糕点屑,不满道。 “我最信阿澈了。阿澈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王宫啊!我已经在这住了快三天了,我想出去住,我想开个医馆。你之前答应我的。” “我早就让清风准备好了。穗岁再等几日好不好。等过完年我们再出宫住。我还没有被封王,现在还不能单独出宫住。再过几日我们就能如常所愿了,到时候穗岁就是王妃,等出了宫穗岁想干嘛就能干嘛了。” 苏澈之有点心虚的溺宠的捏了捏顾穗岁的鼻翼。 “阿澈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穗岁双眼发光,天选之子果然就是不一样,他是怎么说服姜国大王给他封王的。 顾穗岁欢喜万分,这个姜国大王真是爱惨了苏澈之这个宝贝儿子了啊。 “当然是真的,阿澈什么时候骗过穗岁。” 顾穗岁心中还是疑惑,问道。 “可是,阿澈你无功又无禄的,怎么会被封王呢。你定是在骗我的。” 凝视着顾穗岁那双天真清澈的眼眸,苏澈之第一次如此心神不宁,白皙俊秀的脸颊闪过一丝慌乱。 他一点也不想告诉顾穗岁能封王的原因。 “穗岁,这个,等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哼哼,阿澈就知道吊人胃口。反正到时候封王仪式上总会宣读原由的。我知道了,阿澈定是想给我惊喜。再过几天,穗岁就是王妃,终于可以开医馆了。” 顾穗岁眉飞色舞的模样,苏澈之的心不由自主越来越害怕。 他怕穗岁知道了封王的原由,会厌恶他讨厌他恨他。 苏澈之对着顾穗岁努力挤出笑容,掩盖去眸中的不安。 以前他真的不怕顾穗岁知道封王的原由,但现在他只想逃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原由还不能说,他需要再想想,他要找个时间与顾穗岁好好解释清楚才行。 “穗岁,要不要出去走走?今日下了雪,秋池苑的梅花开得甚是美丽。红梅配雪,份外醉人。” 苏澈之刻意转移话题。 “好啊。糕点吃腻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顾穗岁欢天喜地的向门外跑去。 “穗岁,你慢点。等等阿澈。” ………… 顾穗岁牵着苏澈之的手在红梅树丛中欢快的奔跑着。顾穗岁银铃般的笑声不停的抨击这苏澈之心脏。 这一瞬间的苏澈之,他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真想永远与穗岁这么一直无忧无虑的一辈子。 “六弟,也是来赏梅的?”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温馨欢愉的画面。 顾穗岁苏澈之两人停止脚步,闻声望去。 少年十三、四岁左右,身姿挺拔。身穿白色对襟窄袖厚长衫,外披狐狸毛氅衣,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手中撑着一把水墨丹青纸伞。 伞缘缓缓抬起,一张俊朗脱俗的容颜微露,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正步履闲雅而来。 “这是六弟妹吧?” “嗯。” 苏澈之心中不悦,燕卿御怎么也在此处,早知道他在这地方,就不带穗岁过来了。 顾穗岁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她不想与伪君子多说一句话,这个燕卿御长相与人品完全两回事,真是像极了那位陈王后。 “我温了一些酒,六弟要不要雪下饮酒,赏梅对弈。能在此处碰到六弟,当真有缘。” “不了。” 苏澈之平静的拒绝。 “五哥,实在抱歉。改日再与五哥做这风雅之事。我家穗岁穿的有点少。我们先回去了。” “真是可惜了。” 燕卿御温柔的瞄了一眼顾穗岁。 “弟妹确实穿的太过单薄。那就改日再约,六弟慢走。” “嗯。” 苏澈之牵着顾穗岁的手直接出了秋池苑。 “主子,您特意过来偶遇六殿下的,怎么轻易的就放他走了。您还特意温了最好的酒,还带了大王赏的白玉棋盘。” 站在燕卿御身后的一个随从不满道。 “六弟他想如何,是你这个小小奴才能管的吗?” 燕卿御目光暗沉,瞅了一眼那个随从。 随从瑟瑟发抖,他可是见识过五殿下手段的,急忙跪地求饶。 “殿下,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奴才,奴才不……” “东词,带下去。吵的我头疼。” “是,主子。” ------------ 第34章 不长眼的东西 顾穗岁惬意的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杏仁般的双眼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 睡在有暖气的寝室,再吃着这甜甜的樱桃,真是享受。 在现代时一直在搞科研,还真没好好休息过,这一世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要给自己制造机会赚交易币,宫中那么多宫女太监的,总有那么一两个会生病的吧。 顾穗岁白皙细腻的小手往嘴里扔了一个樱桃,随口问道。 “冬荷,你在宫里这几日可有交到朋友?” “奴婢这几日倒是真交了几个朋友。姑娘,怎么了?” 冬荷好奇的瞅了一眼顾穗岁。 “帮你家姑娘问问,有没有需要就医的。如果有需要的,直接和他们说免费医治开方子。你家姑娘这段时间实在无聊。医术可不能荒废了,要经常练手才行。” “您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前几日,奴婢去御膳房借东西,在路上碰到几个太监在欺负一个宫女。” 冬荷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 “奴婢与清风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实在没忍住,就揍了那几个小太监,将那宫女救了下来。那宫女为了感谢奴婢,这一来一往的,奴婢倒是与她成了朋友。” “这个与生病有啥关系。” 顾穗岁追问。 “她右眼是瞎的,左脸还长了一个大瘤子。” 冬荷的话瞬间让顾穗岁来了精神。 “她在哪,现在就把她带过来。” “可是…” 冬荷有点迟疑。 “可是什么?怎么了,快说。” 顾穗岁焦急督促。 “姑娘,奴婢觉的她这病应该很难治。她现在是在冷宫当差。那地方又脏乱差的。姑娘金贵可不能去那地方。奴婢会心疼的。” 难治? 这可是好事! 越难治越好,她的交易币就越多。还等什么,冷宫咋了,虽然现在回忆这个有点不好,但第一世她为了活命还吃过屎尿呢,她可不矫情。 “走,我们去冷宫。” “姑娘,您要不要再想想,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 冬荷估摸着顾穗岁是小孩子脾气上来,准备想再劝劝。 “别废话了。快带我去冷宫。” 顾穗岁飞快的穿好鞋袜,拿上药箱,拽着冬荷直向门外冲。 “姑娘,奴婢去拿把伞。外面还下着雪呢。” “别磨唧了。这点雪下不死人。走了……” 冬荷:“……” 姑娘定是医瘾犯了。 ………… 冷宫 “姑娘就是她。” 冬荷指了指正在冷宫外院打扫积雪的蝶花。 “进去。” 冬荷率先走在前面,顾穗岁跟在后面。 “蝶花,外面还在下着雪呢。你现在铲雪也没用啊。谁让你干的。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冬荷一把夺过蝶花手中的扫把。 “你跟我走吧。” 顾穗岁仔细的瞅了一眼蝶花的脸。 脸部的这个瘤,应该是良性,要不然她也不会活这么久。眼睛应该是白内障,有点严重。 “你谁啊。敢在老子的底盘上抢人。” 来人声音尖锐刺耳。 “又是你这个瘦猴。” 冬荷怒瞪来人。 “又是我怎么了。还没等老子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上次是老子失误。今日在咱家的地盘,看你这次怎么翻身。小子们给老子上。” 随即几个小太监将冷宫院门关起,然后团团围住了顾穗岁几人。 冬荷心慌,姑娘还在这呢! 她和蝶花受点皮肉之苦就算了,姑娘可不行的。今日她就应该拼死拦着姑娘的,都是她害了姑娘。 早知道,就多叫几个人一起了。冬荷现在万分后悔。 “瘦猴,你住手。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你胆子真大。” 冬荷怒吼。 “老子管她是谁,小屁孩一个。是玉皇大帝老子也不怕,今日老子揍定你们了。” 瘦猴太监不屑斜视一眼顾穗岁,语气嘲讽。 “你,她可是……” 顾穗岁捂住冬荷的嘴巴,示意她别透露苏澈之,给了冬荷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冬荷读懂了顾穗岁的意思,虽心中忐忑不安,但姑娘既然这么淡定,定是有办法的。如果实在没办法,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冬荷抱紧吓得发抖的蝶花,乖乖的站在顾穗岁后面。 顾穗岁瞅了一眼面前瘦猴似太监,她现代学过散打与跆拳道,加上独门飞针术,对付这些虾兵蟹将应该绰绰有余。 顾穗岁放好药箱,弹掉衣服上落雪,平静道。 “你们这是干嘛?是准备群殴吗?” “怎么,怕了?怕了就跪地求饶,老子说不定留你一条狗命。” 瘦猴太监色眯眯的瞟了一眼顾穗岁俊俏的脸蛋,一脸邪笑。 “或者你今日好好陪老子一晚,让老子爽高兴了,老子就既往不咎。” 顾穗岁被瘦猴太监淫荡眼神刺激的火冒三丈。 她淡定不了。 这家伙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死阉狗。你死定了。” 瘦猴太监被死阉狗三个字气的咆哮,撸起袖子就向顾穗岁扑去。 “臭丫头,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好久没有松动筋骨了。看招,小阉狗。” 顾穗岁纵身一跃,一个回旋踢,瘦猴太监重重地摔倒在地,头部砸得眼冒金星。 然后顾穗岁快速又后退一步,避开扑抓她的太监。 一个极转身,迅速从袖口处抽出几十枚绣花针向剩余几个小太监颈部投飞去。 这些绣花针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仇人还没有真的找到前,她都不能彻底安心,是用来以防万一的。 最近明面上仇人虽也不少,但因身边一直有苏澈之这个大佛在,没人敢真动她,原本以为是派不上用场了。 没想到今日能碰上这几个不长眼的,用来练手也不错,这几个小太监今日算中奖了。 “咻……”的一声。 伴随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几个太监相继倒地,昏死过去。 瘦猴太监见人都倒地不起,吓的早已尿了裤子。 他摸了摸鲜血淋漓的额头,毛骨悚然。 站在他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会功夫。 瘦猴太监赶忙跪地求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安全过了今日他定会一雪前耻。 “姑奶奶饶命啊。小子今日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宽宏大量,放过小子吧。小子再也不敢了。” 算了,赚交易币重要。顾穗岁嫌弃的瞅了一眼满是尿骚味的瘦猴太监。 “真没劲。没骨气的东西。快滚。” “谢姑奶奶,谢姑奶奶。” 瘦猴太监快速起身跌跌撞撞推门离开。 “冬荷,回去了。” “姑娘,您什么时候会功夫的,您刚才好厉害。一个人打倒这么多人。” 冬荷双眼发光。 蝶花也一脸崇拜的看着顾穗岁,随即眸光暗淡下去。 刚才跑掉的太监可是有大靠山的,今日这位姑娘替她们出头,肯定会被报复。 “回去再说,走了。” 在冬荷搀扶下的蝶花,心事重重的跟着顾穗岁出了冷宫大门。 ------------ 第35章 被污蔑 “冬荷,靠西厢殿那个房间,你现在带几个丫鬟去好好收拾一下。” “是,姑娘。” 冬荷招呼了几个宫女赶忙去收拾。 顾穗岁抬手示意其它宫女也先出去,随后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蝶花。 “刚才那太监是谁的人?” “回皇子妃的话,之前那个太监叫顺垵,是陈王后身边大太监平昌的干儿子,一直管着冷宫与太和殿的事务。” 蝶花低着头,恭顺的回答道。 万万没想到,救她于水火的绝美小娘子,居然就是现今在整个姜国,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神秘六皇子妃。 “怪不得会如此猖狂。” 顾穗岁不屑的冷哼一声。 陈王后这女人耀武扬威这么多年,身边的几只狗也跟着吃香喝辣养得目中无人。 既然都让她碰上了,如果不好好报复一番,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一世的心头之恨不好好解掉,否则她会睡不着觉的。 她要借苏澈之的手好好部署,让陈王后那女人也尝尝屎尿的滋味。 “你先出去找冬荷吧,让冬荷带你去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在西厢殿旁小房间等我就行。” “遵命。” 蝶花小碎步退出了寝殿,轻手轻脚的关好殿门,急忙去找冬荷。 顾穗岁整个人放空进入时空位面交易系统中。 交易币总计500币,之前治疗宝珠与齐鹤霄得来的。因为两个人被治疗彻底痊愈后,她的交易币翻了十倍。这是系统的奖励。 虽然不是很多,但购买一些基础医疗器材到是足够了。 顾穗岁买了些酒精麻药以及一些医用一次性手套口罩防护服,又买了手术后并发症后期需要修复的专用药物,最后购买了一整套手术专用工具。 可怜见的钱包又变成了零!开医馆的事情她必须要快点提上日程才行。 顾穗岁心喜若狂的欣赏着正平铺在床榻上一整套手术专用工具。 她的手已经开始犯痒,好久没有正正意义上动过手术了。 上次只用匕首帮齐鹤霄取了剑,事后只吃了一些抗生素,她以为那小子会挺不过来。 没想到他居然活了,那小子的修复能力是蛮恐怖,有点异于常人。 冬荷敲了殿门得到顾穗岁同意后,推门而入,恭敬道。 “姑娘,奴婢都按你的要求收拾完毕了,蝶花也已经收拾妥当的在那候着。” “冬荷,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小房间去,我现在就开始医治蝶花。医治期间,所有闲杂人员全部离开,不要靠近小房间。包括苏澈之,他如果回来了,让他现在寝殿等我。” “是。” 冬荷惊奇得瞅了好几眼床榻上的东西,虽疑惑不解很想询问顾穗岁这些是什么,但选择压制住了。 姑娘既然没有选择主动告诉她,定是有原因的,她只需要招办就行。 冬荷识趣的拿好东西跟着顾穗岁疾步出了寝殿。 ………… 西厢殿旁小房间 “蝶花,你信我吗?我现在开始给你打麻药,你会无知无觉的沉睡一段时间。等你醒来,你脸上的瘤子就会消失。等瘤子治好,我会再治疗你的眼睛。” 顾穗岁一边穿防护服,一边严肃道。 蝶花瞅了一眼崭新发亮的手术用品,顾穗岁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她心中虽然胆怯,脸上不敢表现。 这个神秘的六皇子妃既然能救下她,就不会又去害她。这些东西却是有点吓人,也许真的是来救人的也说不准。 蝶花咽了一下口水,故作淡定道。 “奴婢信的。皇子妃我们开始吧。” “勇气可嘉,你躺好,我开始给你注射麻药了。” 顾穗岁考到过麻醉师专用证书,注射麻药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想想她以前在现代活的是多么的风光无限,这一朝回到古代从头开始就算了,还要摇尾巴讨好人真讨厌。 算了算了,只是苏澈之这小子还算上路子,她就委屈一下,现今好好做个皇子妃。 顾穗岁正了正神色,瞅了一眼已经陷入深度沉睡的蝶花。 手上动作开始专业的动起来。 ………… 临华殿外被一帮精壮干练的侍卫团团围住。 临头人是之前在冷宫的瘦猴太监顺垵。 顺垵摸了摸包扎好的额头,隐隐作痛使他面目狰狞恐怖,凶狠道。 “咱家奉懿旨来捉拿妖人。” 这个狐假虎威的泼猴竟然是陈王后的人,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她就应该与姑娘一起要了这个垃圾的命,反正事后又少爷善后。 冬荷掩去因为害怕颤抖的双手,心中暗恨,坚定道。 “什么妖人,我们临华殿可没有公公嘴里所说的妖人。” “一群死鸭子嘴硬的东西,证人带上来。” 顺垵邪笑。 身穿着低等宫服的宫女被一个侍卫领上前来。 “冬荷姐姐,我认识她。她叫春紫,是在临华殿外院平时负责打扫的。” 站在冬荷身后的一个二等宫女率先开口道。 “春紫将你听到的看到的都说出来。今日帮宫中抓到这为非作歹的妖人,王后定会重赏。” “是,顺垵公公。” 春紫低着头说道。 “奴婢无意间看见皇子妃带着冷宫的蝶花回了临华殿。一路上嘴里说要把蝶花开膛破肚。我见蝶花吓的小脸煞白,实在担心,就去冷宫说了此事。没想到冷宫的小太监说他们宫等我蝶花已经失踪好久了。奴婢……” “你做的对。咱家应该感谢你。我还纳闷呢,咱家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原来是被带来了这个临华殿啊。” 顺垵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嗤笑道。 “这六殿下新娶的皇子妃胆子真是大,为了满足这妖术,居然偷人偷到咱家冷宫了。不要以为冷宫长年萧条无人,就可以无作非为耀武扬威。随意来偷人使用妖法。” “你放屁,你才使用妖术。满口胡言乱语,蝶花长年被你虐待,你还胆大肖想皇子妃,尽然敢跑来这临华殿撒野污蔑。” 冬荷怒指顺垵,凶道。 “好啊。你这小小奴婢为了脱罪,还想倒打一耙。借咱家千万个胆也不敢肖想皇子妃啊。今日这妖人咱家抓定了,要不咱家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顺垵有恃不恐,他可不怕这什么劳资皇子妃,一个民间随意娶来的,看着架势,连个皇子妃通牒都没下,大王承不承认还不知道呢。 他身后可是陈王后,那可是实打实的权力靠山,是这无权无势是六皇子能比的嘛。 再说那六皇子现在可是来不了,他还在凤仪宫被娘娘训着呢。 等他能来黄花菜都凉了。 “咱家懒得与你废话,都给我仔细的搜。” 姑娘说了在医治时即使是少爷也是不能进的,冬荷准备好拼死一搏,拼命的站在殿门口拦着不让侍卫进去。 其中一个侍卫不管不顾一把推开冬荷,冬荷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们就是在找死!” 一道暴戾充满死气的声音传来。 ------------ 第36章 失算了 清风运起轻功飞入侍卫群中,一擒一抓,来回几个极速回旋踢,一众准备硬闯宫殿的侍卫全部轰然倒地。 清风又一个完美的回式转身,迅速抱起地上的冬荷。 冬荷额头的伤看得清风怒火中烧,眸光心疼。 “我来晚了。” 冬荷用衣袖擦去额头鲜血,挣脱清风的怀抱,霸气道: “我没事。清风,我们一起拦住他们。姑娘医治是不能被打搅的。” 随即站起身张开手臂继续拦在殿门口。 清风连忙点头,抽出随身的青铜长剑,怒对面前的众侍卫,与冬荷一起站在殿口,不让任何人进。 顺垵狠毒冷视着清风冬荷二人,讪笑道。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抗懿旨可是杀头之罪。” 顺垵面目不屑,摸了摸手中的拂尘。 “还不知死活打伤宫廷侍卫,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都给给咱家上,死活不论。” 顺垵才叫喧完,后背被人猛得一脚,摔了个狗吃屎,牙磕掉几颗。 “哪个不长眼的踢咱家,不要命了是吧!” 顺垵不满的转过脸,怒瞪身后之人,瞳孔瞬间放大,脸色惊恐万分,连忙急速磕头。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顺垵吓的失魂落魄。 干爹不是说六殿下还在凤仪宫训着话呢吗?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先自己先来抓人了。 顺垵一头雾水,这么大王突然也来了,大王是几时回宫的,大王不是一直在城外的灵隐寺祈福的吗? 顺垵偷偷抬起头看向平昌,眼神求救。 站在陈王后身旁的平昌恨铁不成钢的回瞪了一眼顺垵。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沉不住气,竟然自己擅自做主,带着侍卫先来抓人,不知死活硬闯临华殿。 这个没脑子的东西,真是无法无天,他可没胆子救这小畜生。今日能不能活下来,他自己听天由命吧。 苏澈之鄙夷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众仆,冷漠道。 “父王,这群狗东西不分青红皂白随意闯入我临华殿,您准备如何处置?” 燕莫皱眉没有立刻接话。 “辰儿,你先别急。这些狗奴才是罪该万死。但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王后上前一步,笑道。 “王后,此话何意?” 苏澈之抹去眼中精光,低头恭敬道。 这段时间燕莫一直在灵隐寺,凤仪宫这女人今日一直拖着不让他走,他就知道今日要有坏事发生。 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让清风跟着他,还好没有酿下大错,穗岁没有大碍。 燕莫的突然出现,确实解了他的围,苏澈之心中也是疑惑,这燕莫怎么突然回宫的,还回来的这么巧。 陈王后今日穿了一身牡丹青玉色宫装。虽已有三十多岁,保养的却甚好。 身材不仅如青葱少女般,容颜也艳丽绝美,一丝皱纹也无。水波凤眼含情脉脉的瞅着燕莫。 “这段时间大王一直在灵隐寺祈福不知情。这宫里频繁有小宫女失踪。我也是为此事忙的是焦头烂额。总是查不出原因。因为此事宫的人都是人心惶惶。” 陈王后用帕子掩住因气愤发抖的双手,燕莫果然在意慕容玉曦生的种,竟然为了燕卿辰这小子选择突然杀回宫。 她嫌弃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顺垵,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死不足惜的垃圾玩意。 “今日这奴才来凤仪宫哭诉,说他们冷宫有个小宫女丢了数日,有人说看到被带来了临华殿。有个宫女看到辰儿的媳妇将失踪的宫女开膛破肚,还喝她们的血吃她们的内脏。” “然后呢?” 燕莫笑道。 “臣妾确实下了懿旨,只是授意这奴才去临华殿问问是不是确有此事,没想到这奴才居然带人赢闯,臣妾是真不知情。” 陈王后一双漂亮凤眼通红,眼泪潸然落下,柔弱模样惹人心疼。 “爱妃,也是被这刁奴蒙蔽了双眼。来人将这狗奴才脱下去乱棍打死。皇子的寝殿都敢乱闯,真是胆大妄为。” 燕莫牵起陈王后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大王饶命。奴才真是有原因的。奴才有证人。是这丫头说六皇子妃偷人,是为了行妖术,为了开膛破肚,这段时间丢失的宫女都是被六皇子妃带走的。” 顺垵凶狠的瞅了一眼春紫,将错全部推到春紫身上。 春紫低着头,没有立即反驳说话。 她年幼的弟弟妹妹还在陈王后的手上,如果今日她不顶罪,即使侥幸活了下来,平昌也不会放过他们。 “回大王的话,顺垵公公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亲眼瞧见六皇子妃开膛破肚,吃人肉喝人血的。” “你瞎说。” 冬荷实在忍不了了,这些人就是满嘴喷粪,胡言乱语。 “奴婢没有瞎说,奴婢亲眼瞧见,冬荷抱着一堆发光的东西跟着六皇子妃一起进了西厢殿旁的小房间。” 春紫继续道。 “奴婢还瞧见冬荷给蝶花洗了澡,还给蝶花吃了东西。像在做最后的仪式。” 冬荷双膝跪地,解释道。 “回大王,我们姑娘是在医治蝶花。根本就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样。还有这个顺垵公公,他就是在推卸责任。他一直在欺负蝶花,明明大雪天,他还让蝶花在冷宫中扫雪。” 陈王后:“你们今日去冷宫是为何。” “奴婢前几日去御膳房借东西见蝶花被顺垵欺负,奴婢会点三脚猫功夫,当时实在没忍住,就教训了顺垵。之后就与蝶花成了好友。” 冬荷一五一十继续道。 “今日我家姑娘在临华殿闲的实在无聊,本就喜欢行医救人的她。就问奴婢这宫里有没有需要医治的宫女。奴婢就说了蝶花,然后就带着我家姑娘去了冷宫。” 冬荷抬起头委屈的看着苏澈之,泪流满面。 “没想到这顺垵也不知道仗得谁家的势,竟然敢肖想我家姑娘,最后姑娘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夹着狗尾巴跑了。才过去半天不到,他就带着一帮人不管不顾硬闯我们临华殿,口口声声说姑娘是妖人。还要杀了奴婢与清风。” 苏澈之眼眸阴沉,射向顺垵的眸光杀气腾腾。 他今日真的太大意了,他还是太弱了。如何燕莫今日没有突然回宫,穗岁定会被陈王后污蔑使用妖术惑乱宫闱。 他与穗岁根本无处申冤。 苏澈之眼神复杂的凝视了一眼燕莫。 “都在外面吵什么呢!” 顾穗岁扶着刚苏醒的蝶花推开临华殿宫门。 ------------ 第37章 不客气反击 燕莫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顾穗岁,还算满意,秦轻雪生的女儿长相确是不错,就不知道这脾气如何了,也不知道他家这个臭小子能不能把的住。 “你就是顾穗岁?” 燕莫领先开了口。 “是。” 顾穗岁恭敬的行了礼,柔声回道。 “寡人听这个宫女说,你为了使妖术,残害宫里的宫女,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燕莫语气戏弄。 顾穗岁没有立马接话,心中无力吐槽,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这个姜国大王燕莫就是喜欢明知故问,妥妥地老顽童性子。也不知道苏澈之那老气横秋的模样究竟随了谁。 蝶花跪地卖力磕头,声音洪亮。 “回大王的话,蝶花作证,六皇子妃不是顺垵公公口中所说的妖人。六皇子妃就是蝶花的大恩人,之前认识蝶花的人都知道。奴婢脸上长年长着大瘤子。” 她天生胆小如鼠,但六皇子妃是她的恩人,这群人别想胡言乱语泼脏水。 “今日春紫看到的发光之物,是六皇子妃为奴婢医治的工具。如果六皇子妃是妖人,奴婢怎么会好好端端的在此处呢。宫中失踪的宫女定是与六皇子妃无关的,请大王明察。” 陈王后瞅了一眼平昌,平昌读懂了陈王后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顺垵,今日这小子算是在劫难逃了。 这个顺垵太沉不住气太过冲动,也是活该。 “王后,这可如何是好?” 燕莫瞅了一眼陈王后。 “真是让辰儿媳妇受罪了。都是母后不好,事情也没查清楚个原委就随意下懿旨。还让这狗奴才赚了空子,如果不是大王及时回宫,还不知道会酿下怎样的祸事。” “娘娘说的是。是奴才失职,手下的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居然敢硬闯皇子寝殿。这种奴仆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平昌连声附和。 顺垵瞬间死气沉沉,他抬起头,双眸惊恐的望向平昌,干爹这是彻底放弃他了。 春紫心如止水,似死如归,她早已准备好了扑死的准备。 顾穗岁无视陈王后平昌的一唱一和,越过所有人,走到春紫跟前,蹲下身体,沉声问道。 “你叫春紫对吗?” “回皇子妃的话,奴婢是叫春紫。” 春紫低着头,声音恭顺平静。 “你想活吗?今日给你一个机会如何。只要你信我,供出指使你的人。我保你弟弟妹妹不死,也包括你。我知道她们在哪里。我已经让人去救你的弟弟妹妹。” 顾穗岁凑到春紫耳畔低语。 陈王后皱紧眉心,与平昌对视了一眼。 “娘娘放心,春紫这丫头的弟弟妹妹还在奴才手上,她不敢的。” 平昌小声道。 陈王后放心的点了点头。 春紫心中震惊,这六皇子妃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抬起头凝视着顾穗岁。 顾穗岁勾起嘴角,神色自若,眼神再三保证。 用手指了指刚才清风原先所在的位置,现在清风早已经不在那。 春紫面色平静,心中惊涛骇浪。 她见识过清风的功夫,之前那人可是以一人之力打倒了一大片的宫廷侍卫的。 春紫又瞅了瞅顾穗岁的双眸,她思想斗争了片刻,咬了咬牙,转过身子,面向燕莫,高声说道。 “大王,奴婢是被迫的。今日的事情都是平昌公公指使的,平昌公公他扣押了奴婢的弟弟妹妹,让奴婢诬陷六皇子妃。之前说六皇子妃开膛破肚之事,都是顺垵教奴婢说的。” “你撒谎,奴才可没扣押过你的弟弟妹妹,今日之事都是你与顺垵两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故意挑起来的。奴家可都是有证人的。” 平昌连忙解释。 “是吗?” 顾穗岁笑道。 “辰儿媳妇这是何意?本宫的奴才可没那么多闲功夫找你的麻烦事。” 顾穗岁继续无视陈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余光瞟到清风的暗号,随即道。 “清风,将人带上来吧。” 清风领着两个小孩走到众人面前。 平昌惊愕! 这个侍卫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春紫弟弟妹妹被关在那的。 “姐姐~” “轩儿,冉儿。” 两个小孩疾步走到春紫面前,春紫喜极而泣将轩儿冉儿一把拥入怀中。 “奴婢谢谢六皇子妃,奴婢谢谢六皇子妃。” “不用谢。平昌公公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顾穗岁秀眉微挑,笑着看着平昌。 这可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也只能怪他们不会挑人陷害,这千挑万挑居然挑上春紫。 春紫这个人她可是认识的,第一世时春紫还伺候过她呢,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姑娘。她也知道春紫有弟弟妹妹。 恰巧她也知道平昌这厮关人喜欢关哪。因为她第一世也被平昌扣押过。平昌那点爱好她可是全程领教过。 顾穗岁回忆到与平昌有关的记忆,眼睛一丝冷意闪过。 今日这个平昌必须死,如此好的机会,陈王后的左膀右臂不断一个,她可睡不着觉。 “父王,证人证言可都是有了。王后这是何意?儿子太委屈了。就因儿子母亲早逝,又长年不在姜国,所以就可以随意欺辱,这都快骑到儿子头上了。” 苏澈之上前一步,故意提到他早逝的母亲。 燕莫心里难受,玉曦去世的早,也去世的蹊跷。 他早就知道是陈王后授意,苦于没有证据。 燕莫看了一眼顾穗岁,心中诧异,这小丫头是如何找到春紫弟弟妹妹的, 这小丫头可以,比她娘聪明多了。 燕莫随即又不满的瞅了一眼苏澈之,这个臭小子就知道拿他娘说事。 “王后,你又如何解释。你宫中的人撒野都撒到临华殿了。是欺负辰儿无母,又见寡人不在宫中。想用这巫蛊怪谈嫁祸辰儿又是为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王宫都快鸡飞狗跳了。” 燕莫语气严厉。 众人吓的连连跪地。 陈王后面色发白,死命拧着手中的帕子,心中焦急万分。 平昌她不能舍弃,平昌一路陪她走了十几年,就像她的亲人一般,她舍不得。 “大王,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是奴才怀恨在心,奴才就是看不惯她的做派……” 平昌话还没有说完,提刀向顾穗岁刺去。 清风眼疾手快夺取平昌手中的匕首,将他双手别在后背,按压在地上。 苏澈之快步走到顾穗岁跟前,捏紧顾穗岁的手。心中一阵后怕,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只会仍人宰割,他要在姜国建造出自己的势力才行。 “全升下旨,刚才擅闯皇子寝宫的通通都给寡人拖下去,这两个太监关进地牢赐毒酒。剥夺王后处理后宫事务权力,紧闭三个月。后宫事务暂由容妃掌管。” 燕莫甩袖走人。 “恭送大王。” ------------ 第38章 被提前 “辰儿,你与穗岁今日就搬出王宫吧。” 燕莫将拟好的圣旨转交给旁边的长喜。 “宣读圣旨吧。” 长喜恭敬的接过圣旨,喃喃读起。 “六王子燕卿辰谦卑有礼,贤良方正,特封为西洲王。西凉国贵女顾穗岁温柔贤惠,品德纯正,特封为西洲王妃。婚期暂定,封地暂定…………” 随着长喜尖细的声音响起,苏澈之的心脏跌宕起伏,如过山车一般。 燕莫竟然提前给他封王。 唯一让他庆幸的地方,这封王原因没有写进圣旨里。 燕莫这是何意? 苏澈之偷瞄了一样跪在身边的顾穗岁,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封王仪式就摆在年后吧。你们早点出宫吧。寡人就不留你们吃饭了。长喜你送西洲王出宫,好好安排。” “遵命,大王。” 话落,燕莫没有去看苏澈之与顾穗岁,直接越过他们两人向殿外走去。 长喜恭敬的扶起苏澈之,柔声细语道。 “西洲王,西洲王妃跟着奴才走吧。” 苏澈之顾穗岁两人才出宫不久,苏澈之被封王的事情很快在宫中传开。 凤仪宫 宫殿里能砸的东西都被陈王后给砸了,瓷器花瓶破碎的声音就没有断过。 柳尚宫知道自己劝不住,赶紧派人去请燕卿御。 “母后,快住手。” 燕卿御跨过寝殿高高的门槛,疾步走到陈王后跟前,一把制住陈王后摔花瓶的动作。 “母后,先消消气。您这样不就是让其他宫看咱们笑话吗?” 燕卿御的话让陈王后拉回了一丝理智,她放好花瓶,一把抱住燕卿御,嚎啕大哭起。 “御儿你来了。母后心里难受啊。” 燕卿御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宫女太监,冷漠道。 “今日之事谁敢出去乱传,就拔了他的舌头。” 燕卿御轻柔地拍了拍陈王后后背,转过脸看向柳尚宫。 “你带下人都先下去吧。母后这边有我。” “是,殿下。” 燕卿御瞅了一眼被关好的寝殿门。 “母后,你太冲动了。昨日你做的那些事,怎没有与儿好好商量一番。” “都怪顺垵那条狗,实在愚蠢至极。母后以后不会再如此大意了。” 陈王后眼眸阴沉,抹去泪水,心中万分后悔。 “您就安心的在凤仪宫好好养身体,这三个月什么事也别做。父王没有收回凤印,说明他没有真生母后的气。” 陈王后眼泪不由自主的又落下。 “可是,你父王居然给燕卿辰那小子封王了。他前面还有五个哥哥都没有封王,大王就单独给他封。这是几个意思。燕莫就是故意的,就因为燕卿辰是慕容玉曦那个贱女人生的” 燕卿御捂住陈王后的嘴巴,恨铁不成钢,他娘怎么一提到燕卿辰就会失了分寸,还变的如此没有脑子。 “母后,小心隔墙有耳。您先别激动。燕卿辰这小子活跃不了几天的。这封王封得与儿戏一般,连个封地都没有,就一个称号而已。再说,姜国太子还没有定,都已经封王,说明太子之位与燕卿辰彻底无缘了。” 燕卿御松开捂住陈王后嘴巴的手,避开陈王后的目光,用衣角擦了擦手上小心沾到的胭脂。 陈王后双眼发光,与太子之位无缘最好。太子之位只能是他儿子的。 “儿啊,母后就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今日太过冲动。你放心,母后定会好好闭门思过。” “母后,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会想办法,让母后早日解除禁足的。您不要忘了慈仁宫的太后。” 燕卿御继续提醒道。 慈仁宫陈太后,不仅是他的亲祖母,而且还是他的亲姑婆。 “对对对。母后坐等御儿的好消息。” 凤仪宫里瞬间欢声笑语。 ………… 西洲王府 “王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顾穗岁在宝珠怀里尽情的撒着娇。 “你个小骗子。我可是听冬荷说,你在王宫整天吃香喝辣的。” 宝珠调笑。 “哪有。我昨日还差点被歹人害了呢!” “这事我听冬荷说了。你这离了王宫也不完全是坏事。我阿爹说,六殿下被封了王以后与太子之位虽没有什么缘分了。但等以后封地下来出了咸昭城,那就是山高王帝远的,快活似神仙。” “王姐姐说的对。我家阿澈可没想过那位子。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顾穗岁笑道。 苏澈之现在确实没有想过那位子,以后可不一定了。 再说那位置本来就是他苏澈之的,天选之人,别人想抢也没机会,这老天爷第一个不答应。 宝珠喝了一口茶水,转过脸瞅了一眼云霜。 云霜恭敬的走到顾穗岁身边,将手上一直捧着的木盒献出。 “王姐姐,这是何意?” “姐姐的小小心意,顾妹妹收下吧。” 宝珠见顾穗岁一直不接,她主动拿起盒子直接塞到顾穗岁怀里。 “我的诊金。顾妹妹拿这。我可是听说顾妹妹要开医馆的,没有铺子怎么行。” 宝珠娇憨的瞪了一眼顾穗岁。 “拒绝无效。” “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穗岁本想拒绝,宝珠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辞就太矫情了。 她根本就想过与宝珠要什么劳资诊金,之前王熙一路免费供他们出住,又是送各种好看好玩好吃的,那些花销完全抵得上诊金了。 顾穗岁一直有自己的思量。 她可不敢与未来大儒瞎要价,以后说不定还有地方需要依仗未来大儒呢。 万一她以后与苏澈之闹翻了,王熙就是她的后路之一。现在让他欠着人情,以后求人就好办事嘛。 “王姐姐,我一个人开医馆实在有点害怕。你与妹妹一起可好?妹妹这倒是有很多不错的美容方子,就是无销路,王姐姐可愿意帮忙?” 顾穗岁将木盒转交给冬荷,俏皮的瞅着宝珠。 “这有何不可。多好的机会。妹妹医术如此了得。姐姐倒还真有不少门路。我这嫁妆定会翻上好几十倍。” 宝珠瞬间来了兴趣。 “姐姐,你愿意就行。明日我就将那些美容的方子研制出来,你带回去试试效果。” “好啊。” ------------ 第39章 比武招亲 翌日晌午 简约型马车在咸昭城微风胡同里缓慢行走着。整个微风胡同被敲锣打鼓的声音所填满。 顾穗岁掀开车窗帘子,好奇的张望着四周,瞅了一眼与马车并排行走的冬荷。 “咸昭城今日蛮热闹的嘛。” “姑娘,奴婢刚才听路过的行人说,前方有人在比武招亲。主办方好似叫青阳张家,微风胡同才会如此热闹的。” 冬荷提醒道。 比武招亲?青阳张家? 青阳张家嫡出大小姐张九仙! 因为彪悍名声远近闻名的张九仙,长到二十多岁无人敢娶的张九仙。 如果真的是张九仙,她今日必须要终止这场比武招亲。 她记得张九仙比武招亲的日子是在她第一世十五岁时的夏天。 张家比武招亲居然也提前了六年,确定是那个张九仙吗? 顾穗岁不敢赌,张九仙是她恩人。 她不能让张九仙再一次走上老路。 顾穗岁脸色紧张,心事重重的放下车帘子。 她稳了稳神色,缓缓转过身,看向苏澈之,撒娇道。 “阿澈,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好。这微风胡同前面就是青阳街。给王姐姐送美容膏子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好想去玩。” 苏澈之将手中的书卷起来,轻敲了一下顾穗岁的额头。 “好。反正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为夫就陪穗岁去凑凑这热闹。” “阿澈坏。敲人家头干嘛。本来就笨,被你这么一敲更笨了。” 苏澈之瞥了一眼顾穗岁那故作夸张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澈之掀起车帘子,对着正在赶车的清风说道。 “清风,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停好马车吧。” “好的,少爷。” ………… 比武招亲擂台 “青阳张家也算是百年世家了。听说祖上是强盗出身发家的。”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这张家为了稳住自家生意,还杀了……” “你快住口。这里这么多人,你找死不成。当今容妃娘娘可是出自张家,你想掉脑袋不成。” “听说这张家一个儿子也没有。老天爷这是要让张家绝后。” “这张家的女儿也是无人敢娶。” “坏事做尽了,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呗。” ………… 顾穗岁听着周边不怀好意的议论声,秀眉微皱。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些人所说的那样,一群见风就是雨的长舌妇,现代网络喷子的祖宗。 “清风,这青阳张家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不就办了个比武招亲,就引来如此大的民愤。” 冬荷凑到清风身旁,嘀咕道。 “前几日,我帮姑娘出来办事时。在聚贤楼吃饭,听里面说书人说,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丘陵徐家,与这青阳张家有着莫大的关系。这说来就话长了。” 清风傲娇的抬起头看着前面挂满红色灯笼的擂台,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快说啊。什么关系?” 冬荷瞪了一眼清风,这个死清风就知道逗她。 “十年前姜国太上王在极乐之宴上被毒死那件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清风低下头,凑到冬荷耳边,轻语道。 “然后呢。” 听着清风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冬荷不由自主红了脸。 清风瞅了一眼害羞的冬荷,嘴角微勾,继续道。 “丘陵徐家以药膳闻名。太上王是因八宝翡翠鸭汤所毙命。当年极乐之宴所有菜品都是出自丘陵徐家。” “之后丘陵徐家被灌上毒害太上王的罪名,全府满门抄斩,几十条人命无一活口。现在外面都在传丘陵徐家是被冤枉的,当年的食材其实都是青阳张家负责的……” 顾穗岁走到清风与冬荷面前,冷不丁插了一句。 “姑娘~”你吓死奴婢了。 冬荷拍了拍胸口,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刚才姑娘的眼神好可怕。 冬荷顺着顾穗岁的目光望去。 少年一身青色罗衣,黑色青丝以竹簪束起,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双眼聚精会神瞅着面前如火如荼的比武擂台。 顾穗岁眼眸暗沉。 徐砚! 这次她定不会让徐砚赢得这场比武招亲的魁首,张九仙所有的悲惨都是因这个男人而起。 ------------ 第40章 不就是他们 “阁下,请赐教。” 徐砚礼貌的对着清风拱手行礼。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人好似就是刚才那小娘子的侍卫。 清风双臂抱胸前随意嗯了一声。 今日这比赛他必须赢。 随着敲锣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比武擂台斜对面聚贤楼。 此时第四层其中一个包厢里正坐着一男二女。 “九仙姐姐请放宽心。严大哥,定能拿下这擂台魁首的。夫君您说呢?” 少女的声音甜美好听。 “屏儿说的对。看如今的形势,严兄定能赢得比赛。张姑娘不用太过担心。” 齐鹤霄透过窗户望了一眼擂台,剑眉皱起,心中疑惑。 擂台上的清风给他有种似成相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齐鹤霄收回目光,说道。 “屏儿,你出去再叫些点心和茶水。这比赛一时半会估计很难结束。” 今日情况特殊,没有带什么丫鬟仆人,只能委屈了一下屏儿了。 屏儿瞅了一眼齐鹤霄,眼神柔情似水,娇柔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转身去开包厢门。 “啊……” 屏儿尖叫一声后,用手紧握住嘴巴。 包厢门外的顾穗岁几人坐实吓了屏儿一跳。 屏儿心中万分惊讶,真是冤家路窄! “你们怎么也会在此。你们是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的!” 屏儿顿时反应过来,满脸愤怒,大声惊呼。 刚才他们几人在包厢的对话顾穗岁这帮人究竟听到了多少。 屏儿心中紧张。 “你这个碰瓷得,谁要偷听你们说话。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龌蹉。上次我们好心救你们。自己偷偷跑掉就算了。还不要脸的打伤我们的人。真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东西。” 清风的突然上台比武招亲行为,让冬荷本来就一肚子气,见到屏儿的一瞬间这气直接趁趁的往上涨。 张九仙与齐鹤霄闻声赶忙走了出来。 “顾大夫!” 齐鹤霄有点激动,上次的不辞而别,他其实万分后悔。 总感觉对不起顾穗岁,毕竟人家救了他的命,也能没好好表示感谢。没想到还能再次看见她。 齐鹤霄顺着顾穗岁的脸颊又瞅到了苏澈之。 齐鹤霄心中略惊,这个小朗君不就上次准备要了屏儿命的人,怪不得他觉得擂台上与徐砚比武的人那么眼熟。 顾穗岁心中疑惑不解,脸上倒是不显,凝视了一眼面前的三人,随即快速低下了头。 张九仙怎么会与这两个人认识的,第一世她倒是没有听张九仙说过。 这变数变的,顾穗岁有点不知所措。 还好这酒楼没变,包厢也没变,张九仙依旧在这聚贤楼包厢眼巴巴的等着徐砚。 盼望着徐砚能在这比武招亲上拿到魁首,然后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顾穗岁心中微叹,可惜了张九仙一片痴情,真心错付良人。徐砚与张九仙的相识前前后后就是一场阴谋而已。 顾穗岁收起心中的伤感,张九仙现在并不认识她。她可不能让屏儿给乱扣了屎盆子。 如果张九仙为此厌恶了她,那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有点难办。 顾穗岁正了正神色,抬头看向屏儿几人,笑道。 “小娘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晌午,我与夫君想吃口热饭。正巧来了这聚贤楼。怎么就变成偷听你们说话。我们定的包厢就在隔壁。这酒楼里的伙计都是可以作证的。” 听到顾穗岁说的话,齐鹤霄心中莫名有点不舒服,那个小郎君居然是顾大夫的夫君。 顾大夫才多大,怎么会成婚的如此之早。 屏儿直接无视掉顾穗岁的话,非常坚持道。 “夫君,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几人就是不怀好意,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定是专门来这聚贤楼的,就是为了偷听我们说话。” 她希望齐鹤霄能彻底反感上顾穗岁几人,齐鹤霄刚才瞧顾穗岁的眼神,她犯酸了心里特别难受。 屏儿五味杂陈,齐鹤霄是因为扶桑公主这个身份才保护她的,为了能给她一个合法身份一直与她假扮夫妻。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扶桑公主,她爱慕齐鹤霄,她不想放弃齐鹤霄,了。 没有勇气与齐鹤霄说明她不是真的扶桑公主。 齐鹤霄抬手示意屏儿先稍安勿躁,随后和气道。 “屏儿你先别急。我觉得也是误会。我知道顾大夫为人,她不是那样的人。顾大夫上次实在抱歉。齐某太过冲动了。” 顾穗岁才准备接话,被苏澈之抢了先。 “既然误会已解除,我们就先去吃饭了。” 苏澈之宣兵夺主式一把搂住顾穗岁。 “娘子,我们走吧。” “嗯,好。” 顾穗岁随口应答。 心不在焉的跟着苏澈之进了隔壁包厢。 冬荷临走刻意恶狠狠瞪了好几眼屏儿,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娘子,真是讨厌。 ………… “冬荷,你去楼下问问,这饭菜怎么会如此慢。下去催催。” “是,少爷。” 苏澈之瞅了一眼关起来的包厢门,转头脸看向顾穗岁。 “穗岁今日这是怎么了。从下马车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我们今日还去不去王姑娘那了。” 苏澈之笑着斟了杯茶水送到顾穗岁跟前。 “去,当然去了。我还准备赚银子呢。” 顾穗岁接过苏澈之送到的茶水,直接一口闷了。 “那穗岁为何上清风上台比武招亲?” 苏澈之开门见山,他早就想问了。 刚才比武擂台人多他不方便询问,这聚贤楼的包厢一个一个的单独阻断开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他倒是不怕被别人听见。 顾穗岁害怕隔墙有耳,再说他们旁边的包厢就是张九仙几人,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阿澈,这个,等我们回西洲王府后,我再与你细谈好不好。现在不方便。” 顾穗岁越过桌子,走到苏澈之跟前,凑到苏澈之耳边,低语道。 “那好吧。既然穗岁要求回去再说。那我们就回去再说。” 苏澈之捏了一下顾穗岁的白皙脸颊,满意的勾起嘴角,没有故意瞒着他就行。 “比赛到此结束,比武招亲魁首就是这位兄台。” 比武招亲擂台主持人牵起清风的手,高呼起。 “恭喜这位兄台成为青阳张家快婿。” “恭喜恭喜。” “也不知道兄台哪里人士,如此好福气。” “我还以为会是那位能赢呢。” ………… 擂台下方群众纷纷祝贺。 ------------ 第41章 就是故意的 “夫君,那几人明显就是故意的。我心里好难受。九仙姐姐与严大哥实在太可怜了。” 屏儿以掌拍案,脸色愤怒,声音有些尖锐。 让屏儿真真气愤的原因,不是张九仙婚事不成,而是齐鹤霄的谋划被遭到破坏,这群人真是阴魂不散。 “齐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我豁出去了这一切,才求来这场比武招亲。如今严郎却输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九仙秀眉紧促,坐立不安,双眼急的通红,六神无主的望向齐鹤霄。 齐鹤霄低头思忖了片刻,回瞧了一眼张九仙,放柔声音,安慰道。 “张姑娘,你先别急。我和屏儿与这几人有过几次交锋。顾大夫救过我的命。我也与她说过几句话,顾大夫虽小小年纪,但为人处事有规章。她定不是那样的人。里面肯定有误会。” “夫君,你就是太和善,别人才会如此欺负我们。你又将人想的太好。每次才会让自己吃亏。我瞧那小娘子一群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故意来截胡的。” 听到齐鹤霄为顾穗岁说好话,屏儿心里不舒坦。故作平静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着杯子漫步走到窗边。 她缓缓地喝着杯中的茶水,眺望着擂台上的清风。此刻背对着张九仙与齐鹤霄,面色狰狞扭曲,眸色阴沉恐怖,眼珠正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 擂台上的男人与那个叫冬荷的丫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在大昌国客栈那会儿,这两人可是聊的甚是火热,还熟视无睹的打情骂俏。 这男人怎么就突然上了这比武招亲擂台? 屏儿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杯口边缘,随即灵光一闪,顾穗岁几人定是知道了齐鹤霄的计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定要将那顾大夫真实目的,当着齐鹤霄的面狠狠撕下来。 这个顾大夫怎么瞧也不像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模样,细细回忆一番,这顾大夫行为还真是处处怪异。 屏儿嘴角勾起,换了一副面孔,步伐优雅的走到张九仙跟前,热络的牵起张九仙右手,轻柔地拍着张九仙手背表示安慰。 “夫君,我们再这干着急也无用。万一张大老爷闻声赶来。九仙姐姐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去隔壁问问。如果真是误会。九仙姐姐与严大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再好不过了。” 张九仙掩去眸中的厌恶,从屏儿手中抽出右手,低下头用手轻柔的抚摸着小腹。 她不喜欢屏儿,但屏儿毕竟是齐大哥的妻子,齐大哥又是徐砚的好兄弟,不喜欢也要忍着。 张九仙心中微叹,她选择纵叛亲离与家族的决裂,如今才能换的腹中孩子生还,以及这场比武招亲。 她如今什么也没了,她不能放弃,她当初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已经无法回头。 即使阿爹来了,她也不会再回张家,她已经没脸再回去。 张九仙眼眸黯淡无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还是错。 阿砚没能拿到魁首是她的意料之外。这突然杀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阿爹安排的吗? 齐鹤霄几人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其实张家早就知道了徐砚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徐砚为什么会接触她。 阿爹的循循劝导她选择视而不见,她知道这场比武招亲就是飞蛾扑火,可是她爱惨了徐砚,哪怕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辞。 “齐大哥。赶在我阿爹还没来之前,我们去隔壁与他们商谈如何。让那男子主动放弃。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我如今只剩阿砚了。” 张九仙此时泪如雨下,她抬起头哀求的看着齐鹤霄。 看着如此伤心欲绝的张九仙,齐鹤霄莫名有点憎恶自己,为了达到目标,利用别人的真情,他做的对吗? “张姑娘真的那么喜欢严砚吗?” 齐鹤霄于心不忍,他想给眼前的这个痴情女子一次机会。 如果张九仙还愿意回头,他就终止现在的计划,大不了就带着阿妹一起去从军,如果不是为了阿妹他才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们还是叫他徐砚吧。我早就知道了。我愿意嫁他。我不会再回头了。我爱徐砚,我与他本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现今腹中又有了他的孩儿。现今只想我们一家三口以后能安稳度日。阿砚已经答应我会一起离开咸昭城。” 听着张九仙的话齐鹤霄和屏儿顿时一愣。 齐鹤霄与徐砚都是为五王子燕卿御办事的,徐砚为人齐鹤霄再了解不过,徐砚怎么会放弃,如果青阳张家真的是当年真凶,那徐砚就更不会放弃。 “你真的想好了吗?” 齐鹤霄再一次追问。 张九仙点了点头。 屏儿还蛮羡慕张九仙的,至少张九仙还能怀上所爱之人的孩子,而她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相思。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现在就去隔壁。等张家大老爷来,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话落,齐鹤霄率先起身打开包厢门,直接向隔壁包厢走去。 ………… “请顾大夫勿怪。齐某直接推门而入实在唐突。齐某实在心中疑惑,望顾大夫解惑。” 齐鹤霄弯腰抱拳表示歉意。 “齐公子定是太急的缘故。无妨。不知道齐公子有什么疑惑?” 顾穗岁假意不解,眼眸清澈无邪的望向所来三人。 “刚才赢得比武招亲魁首之人是顾大夫的侍卫吧。” 屏儿越过齐鹤霄,主动上前一步,抢先问道,态度有点傲慢。 冬荷不爽了,这个无礼的家伙,她算什么玩意,她那什么态度。 “是我们家侍卫怎么样。碰瓷得我警告你,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小心哪天脑袋不保。” 屏儿这次故意无视掉冬荷的话。 她现今来得目的是为了掀开顾穗岁那张虚假的狐狸皮。 她早晚会收拾了这个叫冬荷的死丫头,一个小小的丫鬟真是猖狂跋扈。 她现今好歹是成国公府大少爷名义上的夫人,这个死丫头给她等着。 屏儿故意挑事,语气冷漠刺耳。 “顾大夫为何让自家侍卫上那比武擂台,一个奴才也敢肖想青阳张家的大小姐。” ------------ 第42章 胡搅蛮缠 张九仙皱眉,脸色不满,她厌恶的瞥了一眼屏儿的后背。 这个屏儿是来帮忙还是来拆台的。 阿娘以前说过市井小民出生的一般都上不了台面,她总是嗤之以鼻,觉得阿娘太过偏见。 现今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实在做不到大度视而不见。 这屏儿的做派真是让人莫名其妙,齐大哥娶了这样的人为媳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究竟几个意思?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们是来商讨的不是来打架的。 张九仙掩去眸中的不悦,主动走到屏儿跟前,拉了拉屏儿粉红色绣花长衫衣角。 凑到屏儿耳畔,柔声低语,“屏儿妹妹我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找茬的。事先不都说好了吗?” 屏儿转过脸看着张九仙,芊芊玉手拍了拍张九仙的手背,表示安抚。 “九仙姐姐你不要怕。我们没必要低声下气。他们就是故意的。你堂堂青阳张家大小姐怎么可以配一个护卫。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屏儿心中十分鄙夷张九仙,面上不显,装出一副为张九仙好的神情,继续道。 “夫君,之前你在大昌国客栈时,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状态。不知道这里面的歪歪扭扭。我可是知道的。而且是亲眼所见。” 齐鹤霄余光瞟到苏澈之腰间所挂的玉牌,剑眉微皱,没有接话屏儿的话,低下头思考,神色不明。 屏儿见齐鹤霄无视她,嫉妒感直接冲击心脏,面露狰狞,用手指向冬荷,讥笑道。 “这个女的与那拿到魁首之人是一对。他们早就在一起了。现今还不要脸的想高攀九仙姐姐。夫君,我可不是信口胡来,是有证据的。那个男人常用的青铜剑,所挂的剑穗就是这女的所编,剑穗荷包上还绣了一个荷字。” 冬荷怒瞪屏儿,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姑娘授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真想抽烂这个小娘子的嘴巴。 她与清风可是名正言顺,姑娘少爷都是默认的。怎么到这小娘子嘴里,好似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屏儿面露得意,眸光挑衅的看着冬荷。 她心中醋意横生,齐鹤霄不接她的话,定是在意这顾大夫,不想让这顾大夫难做人。她就要这顾大夫难做人,撕烂她的狐狸皮。 剑穗荷包之事她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因为是她亲眼瞧见的。 今日她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叫顾大夫的要如何解释。 顾穗岁眼皮也没抬一下,平静道:“这位小娘子你表演结束了?” 顾穗岁不急不慢的喝完最后一口汤,用帕子抹了抹樱桃红唇。嫌弃的瞅了一眼手中的帕子。 这云锦做的帕子擦嘴真是不舒服,厌弃的将帕子丢掉。 顾穗岁转过脸不满的凝视着苏澈之,他这送的什么烂帕子,当初他送这帕子的理由是吃完饭擦嘴不会伤害她娇嫩的肌肤。 确实很滑不伤肌肤,这也太不吸油了吧。还没有一块棉布来的实在,垃圾玩意一点也不好用。 直男苏澈之被顾穗岁瞪的一头雾水,苏澈之撇了撇嘴巴,穗岁这是何意? 他好想一剑杀了眼前这个女疯子,如果这几人过来找他们,穗岁警告他和冬荷不可以与他们吵架,不可以喊打喊杀,只能暂时当空气,真是煎熬难耐,他的手好痒想杀人怎么办。 张九仙瞅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双绣兰花云锦帕,又瞥了一眼顾穗岁的容颜穿着打扮,心中一凛,情绪慢慢变得紧张起来。 屏儿是小户出生不认识这帕子情有可原。她好歹是百年世家青阳张家出来的,随着阿娘也见过不少世面。 这种材质的云锦所制作的帕子,咸昭城贵女们一般出席宴会才会使用。 饭后用的帕子是一次性的,再有钱家的贵女也只用棉布制成的。 这种材质的云锦由于特别丝滑精美,制作手法又特殊难成,可沾不了一点水与油,如果沾了就直接废了。 谁家钱烧的慌用云锦擦拭嘴巴,瞧那小娘子神情似乎还嫌弃这云锦帕子不不好使。 如此大手笔,这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九仙陷入沉思,努力回忆。 她从小到大参加过咸昭城贵族圈大大小小宴会也算不少,见过的人也不计其数,她还真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位小娘子。 这小娘子旁边坐这的小郎君倒是有点眼熟,她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她已经不再是青阳张家的大小姐,以后为人处事要小心些才行,为了腹中的孩儿和阿砚,可不能随意得罪人。 张九仙又偷偷得多瞧了顾穗岁几眼,这小娘子皮相还真是好看,不是那种刁钻跋扈之相。 张九仙的心莫名安定了几分,情绪没那么得紧张了。这小娘子瞧着应该不是那种不好说话之人。 张九仙思量片刻,选择走到齐鹤霄身边,轻拍了一下齐鹤霄的后背,示意他去拦一拦屏儿。 可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她阿爹一来,这事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解决了。 屏儿面露歹毒,怒火中烧,声调拔的极高,尖锐刺耳。 “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图谋不轨。今日不解释清楚,我们不会承认这场比赛的,你们的人我们可不敢认。青阳张家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攀得起的。” 屏儿被顾穗岁无所谓的态度,刺激的更加窝火。 这小娘子算什么玩意,大昌国逃难来的难民而已,估摸着见这比武招亲是青阳张家主办的,妄想能攀上高枝,在这咸昭城能立下脚根。看她今日不将他们打回原形。 以前他们在大昌国再怎么威风凛凛,如今这里可是姜国。她好歹是姜国成国公的大儿媳,把她给惹急了,有他们几个好看的。 齐鹤霄扑通双膝跪地,恭敬的对着苏澈之行礼,恭谨顺从道:“参见殿下,臣罪该万死。臣有眼不识泰山,望殿下恕罪。” 张九仙闻声,眼疾手快走到还处在惊愕状态的屏儿跟前,拽这她赶紧一起下跪, 张九仙吓的瑟瑟发抖,齐大哥可不会骗人,这可如何是好,果然是贵人,得罪的还是宫里的人。 张九仙窥视了一眼旁边的屏儿,眼神埋怨。 与人家好言好语商讨不行吗?没事摆什么谱子,端什么架子,真是个没眼力劲的。 事情完全被屏儿弄砸了,又耽误了这么久,她阿爹肯定已经到了。 “仙儿,仙儿,跟阿爹回家……” 粗狂厚重的男声钪锵有力,离顾穗岁几人所在的包厢越来越近。 ------------ 第43章 他就是懦夫 顾穗岁俯视了一眼低着头跪在木地板上的三人,眼角微翘,这张缘生来的真是时候。 顾穗岁抓住苏澈之手臂,侧身靠近,低语道:“谁让你没事带什么玉佩,被认出来了吧。记得好好配合。事成重重有赏。” 苏澈之微抬刺绣旋花袖口,轻轻拂拭顾穗岁的嘴角,俯首细语:“穗岁满嘴是油,真像个小花猫。阿澈等一下定会好好表演一番。不负穗岁的嘱托。” 苏澈之与顾穗岁四目相对,笑逐颜开,如春风拂面撩乱心弦。 顾穗岁脸颊耳根瞬间绯红,心脏跳的飞快。这苏澈之果真是个妖孽。 张缘生威逼利诱聚贤楼的掌柜,得到张九仙具体位置后,便带着众仆火急火燎的直接破门而入。 五大三粗的张缘生天生一身蛮力,左手如领小鸡般揪着徐砚颈口,右手死钳着清风左手臂。 随即一个猛甩力,徐砚清风二人被狠狠的砸在木地板上。 张九仙与冬荷吓得同时惊呼。 “阿砚~” “清风~” 顾穗岁低头捂嘴偷笑,这张缘生还是那么可爱,老当益壮,对张九仙这个老来女真是疼到骨子里。 她倒是真的羡慕王姐姐和张九仙的,都是父亲的掌中宝心肝儿。 张缘生一脸厌恶,死瞪着徐砚,“仙儿与阿爹回家。这小崽子果真无屁用。之前信誓旦旦夸海口,这不原形毕露。我瞧这小子就是个骗子。” 张缘生狮吼:“还全怵着干嘛!快去扶大小姐回张府。” 张九仙情绪激动的推开众丫鬟们,从发髻处抽出发簪抵着喉咙,“不要碰我,离我和阿砚远点。阿爹你今日敢逼我,我就血溅当场。” 张九仙自嘲,已经到了如今这副田地,她还有什么颜面可谈。她已经不是什么贵女,今日她豁出去了。 反正贵人已经得罪,阿砚也没赢得比赛,阿爹一向疼爱她,今日只要平安带着阿砚离开,之后阿爹定会给她善后的。 张缘生瞧着张九仙这架势,心中悲痛欲绝,面上不显,“仙儿,你先把簪子放下。这里这么多人,你是要让别人看我们父女笑话吗?有事我们先回家说好不好?” 张九仙昂首看着张缘生,眸光坚定,“我不回去,除非爹答应我。我已经与家族决裂。女儿现在只想与阿砚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愿意远离这咸昭城。” 张九仙手中抵着脖子的金丝镶花银簪,不小心划破了白皙细腻的脖颈,几滴血落在木地板上鲜艳夺目。 地板上鲜红的血渍刺激着徐砚瞳孔,他眉心紧促,喉结滚动了几番,终究没有选择开口。 张缘生气的吹胡子瞪眼,没有接张九仙的话,负手背对着张九仙。故意不去瞧张九仙受伤的脖颈,他怕自己又会心软。 顾穗岁脆音响起,“这位姐姐,你先别急。”神态悠闲的走到张九仙身边。 顾穗岁蹲下身迎面凝视着张九仙,笑道:“你确定要为这个懦夫伤害自己,不管不顾摔烂父母对你的疼惜。与家族决裂众叛亲离。” 张九仙干涸的唇抿了一下,撇开顾穗岁的目光,反驳道:“你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请小娘子不要随口侮辱人。阿砚才不是懦夫。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顾穗岁微叹一口气:“是吗?你都这么已死相逼自己的父亲了,他都不敢为你说话。不是懦夫是什么?” 张九仙怒怼顾穗岁,“阿砚才不是…” 顾穗岁心中愤恨,音调拔的极高,情绪有点失控,“不是什么?你还要为他辩解什么!他就是个懦夫,十恶不赦的混蛋。你醒醒吧。不要再装瞎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张九仙被顾穗岁的话呛得愣在了那里,顾穗岁顺势一把夺过张九仙手中的簪子。 继续嗤笑道:“这位姐姐,他如果真的喜欢你,为何不心疼你。你脖子已流血了。你肚子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孕妇可不能生气,要不然会对胎儿不好的。” 顾穗岁转过脸,怒指旁边的徐砚,目光如刀尖直逼徐砚,“你好好的瞧瞧,你口口声声心爱的阿砚,像不像一条死狗。他任你在此随意发疯卖惨,而他只管坐享其成。我瞧他就是个懦夫,只会利用别人真心的懦夫。” 徐砚心中一凛,这个小娘子说的对,他确实是懦夫,只会利用心爱女人感情的懦夫。 可是丘凌徐家的血海深仇,徐家枉死的一百多条冤魂,该怎么办? 徐砚低着头,拼命得咬着薄唇,撑着地面的双手转变成拳头。 要想成大事怎可感情用事。他必须为徐家报仇,这是青阳张家欠他们的,是他们应该还的。 屏儿早就瞧顾穗岁不顺眼了,她有宫里的王子撑腰又如何,她后面还有成国公呢。 屏儿插嘴,理直气壮道:“小娘子你未免也太绰绰逼人了吧。别人家的事情与你何干,你没事插什么嘴。别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胆大包天,信口沾来。” 屏儿起身走到张九仙跟前,假意劝导:“九仙姐姐你可不能信了这小娘子的话,她就是见不得你与严大哥恩爱。故意这么说的。” 齐鹤霄瞅了一眼屏儿,他心中莫名有点讨厌此刻的屏儿,总感觉屏儿与他记忆里的扶桑公主重叠不起来。 反倒是顾大夫总是能给他一种很特别的熟悉感。齐鹤霄低头思量,刚才顾大夫说的对。 只会利用别人真心的人不是懦夫是什么。他动摇了,他不想再为五王子燕卿御办事,他想做回自己。 苏澈之才准备开口让清风教训屏儿,没想到张缘生眼疾手快的一脚踹倒屏儿胸口处。 骂骂咧咧道:“你又是哪里跑出来的小杂碎。满口胡言乱语。竟敢诱骗青阳张家大小姐,看我今日不宰了你。” “阿爹,她是成国公家的大儿媳,齐大哥的媳妇。”张九仙露出为难神色,她阿爹依旧如此冲动。 张缘生撇了撇嘴,清咳了几声,掩饰眸中的尴尬。 成国公的大儿媳怎么会在此的?张缘生余光瞟到齐鹤霄,窘迫的捋了捋胡须,“齐家小儿,你这媳妇长相实在寒酸。还没有我家丫鬟来的富态。张某一时真没瞧出来。” 齐鹤霄没有看一眼屏儿,平静道:“内人说话确实不好听。张伯伯爱女心切,无心之举。瞧这都是张伯伯家事,我多有打搅,在下先带内人离开了。” 齐鹤霄转过身又恭敬的对着苏澈之行礼,“望殿下恩准,之前内人说话太过莽撞,臣求殿下恕罪。” 苏澈之接过冬荷斟好的茶,“准了。记得回家好好反省。西洲王妃也敢随意诋毁,简直不知死活。” 苏澈之此时才想起来这个屏儿是谁,是上次在大昌国客栈假冒穗岁的人。目前这个人暂时不能死,留着还有用。 “谢殿下恕罪。” ------------ 第44章 被人摆一道 张缘生兴师动众来到聚贤楼,早就人尽皆知,破了门的包厢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围观人群。 张缘生原本想继续装傻充愣,没想到齐鹤霄这小子会不管不顾,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明苏澈之的身份。 他才破门而入时就瞧见了苏澈之,原本还想谁这么好心来帮忙,他女儿嫁谁也不能嫁徐砚,他没想到的是,这截胡之人居然是六王子的侍卫。 齐家小儿还真是个小心眼,老子不就一时老眼昏花,失脚踹了他媳妇嘛。 这逮到机会就给他下绊子,果然是成国公齐晟的种,一模一样的阴险狡诈,龇牙必报的主。 张缘生瞪了一眼正扶着屏儿起身的齐鹤霄,这两人不愧是夫妻,实属让人讨厌。 张缘生眼珠子咕噜一转,偷偷地拧了一下大腿,双膝跪地,痛哭流涕道:“请王爷恕罪,下官为女儿之事烦心不已。眼拙一时没注意到王爷。下官实在爱女心切没有忍住,破了这厢房门,又引来这么多人围观。下官罪该万死,求王爷饶命。” 苏澈之主动走到张缘生面前,手指抬着张缘生双臂,抚慰道:“定远侯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本王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吗?定远侯本就是无心之举,何来罪过一说。” 这六王子这么好说话?神机营养出来的主子这么和蔼可亲? 张缘生心中倍感好奇,面上不显,语气更加恭敬,“王爷宽宏大量,是下官之幸事,谢王爷宽恕。” 苏澈之凝视了一眼张缘生微拱着的后背,眸子黑不见底,笑道:“快起来吧,地上多凉。赶紧带着女儿回家。”这个鬼灵精的老匹夫,看在穗岁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这条老命。 齐鹤霄要离开的脚,停顿了一下,他转脸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徐砚,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明六王子身份,可不是为了报复张缘生。 今日拿到魁首之人是六王子的贴身侍卫,六王子会让贴身侍卫截了徐砚的胡,看这情形,这张缘生十有八九是与六王子串通好的。 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挑明六王子的身份,至少暂时能让徐砚喘口气,张缘生再怎么疼惜女儿,也不会拿整个家族来陪葬。 张缘生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宝贝女儿嫁侍卫,六王子也不会真的让自己侍卫娶张九仙,这二人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张九仙那么爱徐砚,定会拼了命的护着徐砚,接下来只要徐砚拉下脸卖个惨,还是能够抱得美人归的,五王子让徐砚办的事至少成了一半,徐砚也算保下了小命。 徐砚救过他阿妹的命,之前已经帮了徐砚不少忙。今日为徐砚又算计了张缘生,拿六王子做了挡箭牌,事后定会被这二人报复,他也算是还了徐砚的恩情。 这几日要好好谋划一番,早日与燕卿御划清界限才行。这燕卿御为人太精于算计,无任何道德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配他齐鹤霄为此效忠。 被齐鹤霄抱在怀里的屏儿,怨恨得深挖了一眼顾穗岁侧脸,西洲王妃又如何,都是她害的,张九仙的阿爹真是蛮横无理,她定会找到机会,报了今日羞辱之仇。 齐鹤霄脚上的步子没再停顿,带着屏儿越过围观的人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顾穗岁看了一眼门口黑压压的围观人群,秀眉微皱,这个该死的齐鹤霄,他就是故意的。 苏澈之也真是的今日没事带什么玉佩,原本张九仙与徐砚的事情定能被她搅黄,眼下此情景看来计划要落空了。 徐砚瞬间反应过来,这拿到魁首之人竟然是六王子的手下,他还有一线生机,这婚事还是能成的。 徐砚一把将张九仙拥入怀中,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张九仙,“九仙我好心痛。六王子身边的侍卫武功太过高超,错失魁首悔恨不已。我真的很想娶你。” 徐砚手指轻抚在张九仙受伤的脖颈处,眼神心疼,伤感道:“被人夺了魁首后,我一想到不能娶到你,就悲痛欲绝。被伯父带来包厢,我一时没有反应的过来。还让你为我冲到前面,又伤了脖颈,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穗岁瞬间脑壳嗡嗡作响,这个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徐砚,为了活命真他妈不要脸。 今日是她失算了,以后算计人之前最好事先与苏澈之商量一番才行,她这个只会搞科研的脑子确实技不如人。 早知今日,当初在大昌国客栈就不应该救了齐鹤霄这条狗命。 张九仙泪流满面,这侍卫果然是阿爹与六王子合谋的,阿爹为何还坚持棒打鸳鸯,阿砚已经愿意放下仇恨,同意与她离开咸昭城。 阿爹就是不信任阿砚。 张九仙看了一眼张缘生,坚定道:“阿爹,我此生只会嫁阿砚。你怎么反对,我都不会放弃的。” 张缘生此刻也万分懊恼,他没事耍什么威风破什么门。 如果他今日偏袒了苏澈之那一边,就是在表明,众人认为今日之事定是他张缘生与六王子合谋。 这可如何是好? 张缘生无助的瞅了一眼苏澈之,说来也蹊跷,这六王子怎么就想起来让自家侍卫上了那比武招亲擂台的。 这小西洲王妃,他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张缘生看着顾穗岁的目光变得柔和,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那徐砚图谋不轨,真是聪明伶俐。 “天哪!听到没。原来拿到魁首之人是新封西洲王的手下。” “这西洲王究竟何意?” “谁知道呢。” “这西洲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派自己的侍卫上这比武擂台。定是与这张家合谋的。” “这张家大小姐还没成婚就怀了那男人的孩子。虽然说起来不好听,瞧两小口恩爱的,张家老爷与西洲王是要棒打鸳鸯?” …………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顾穗岁淡定不起来了,她走到苏澈之跟前,眼神求救,沉声道:“都怪我,做事情太欠考虑了。” 苏澈之抚摸着顾穗岁脸颊,眼神温柔,凑到顾穗岁耳边低语:“无事。错在阿澈不应该带上这玉佩。穗岁放心,接下来交给阿澈就行。” 苏澈之溺宠的看着顾穗岁,笑道:“我答应穗岁要好好表演一番的,这可不能食言。阿澈还想知道穗岁的重赏呢。真是让人期待。” ------------ 第45章 莽夫行为 张缘生心中焦急万分,现在再轰走围观人群,别人定会说他张府做贼心虚。 张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之上,如果现在再被有心人恶意传出青阳张家与六王子暗自勾结,张家就是雪上加霜。 张缘生瞅了一眼窝在徐砚怀里哭得正欢的张九仙,老脸愁容满面,真是造孽啊。 这六王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莫名其妙躺了他们张府的浑水,也不事先与他们商量一二,这神机营真是不会教主子。 苏澈之安抚好顾穗岁,步态稳健的走到离徐砚半步处停下,俯首瞧着徐砚,平静道:“今日本王让侍卫刻意抢了你的魁首,确实是刻意而为之。本王也没打算真的让自家侍卫娶了张姑娘。” 这六王子过完年才十二岁,本就是个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含沙射影揭穿阴谋。又是在外面长大的,哪里有五王子那么遇事充容不迫。 青阳张家大限临头,即将气数已尽。张缘生现今选择投靠谁也没用,这拉来的助力还真是不堪一击。 徐砚心中窃喜,面上不显,低眉顺眼道:“多谢殿下成全。小子知道殿下不是有意为难。定是伯父与殿下给小子的考验。小子技不如人,以后定当勤加苦练,好好提升这武艺。” 苏澈之没有接徐砚的话,只是看向张缘生,嗤笑道:“定远侯,这可如何是好?本王瞧你可怜,借给你西凉国第一高手暂用。这小子没有经过你给的考验。这是你们青阳张家的事。本王懒得管。” 苏澈之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在座众人,一对弦月眉微挑,语气冷漠,“可是你女儿与成国公人一起侮辱了西洲王妃,这成国公大少爷我瞧他还算顺眼。他态度也算端正。本王勉强不与他计较。本王一向一视同仁。从不偏袒谁。你们青阳张家是不是也该给本王一个说法?。” 苏澈之对着张缘生眨了一下眼睛,修长的白皙手指不急不慢得整理起微皱的袖口,随即冷哼一声,“欺负本王的王妃,就是在打本王的脸面。真以为本王吃素的。清风,还怵着干嘛!给本王砍了这张家的大小姐,真是不知死活。不领情就算了。竟敢出言侮辱西洲王妃,就是在找死。” 清风听到苏澈之命令,拔出剑便向张九仙刺去,这突然的变数让周边围观众人一顿惊鄂,惊的都愣在了那。 这西洲王还真是毫不犹豫,竟敢说杀就杀! 因张缘生拼死一搏,清风被扑倒在地,清风的剑只削掉了张九仙的一缕青丝。 张缘生老泪纵横,赶忙跪地求饶,“下官教女无方。下官罪该万死,请王爷饶命,下官愿意为小女受罚。请王爷放过小女吧。她是无心的。” 张缘生一阵后怕,这六王子还真是说干就干。六王子对他的眨眼,他先开始还真没看懂,还好小西洲王妃踢了他一下。 张缘生偷偷地瞅了一眼顾穗岁,眼神里表示感谢。 顾穗岁对着张缘生微微一笑,表示不用谢。 张九仙看了一眼掉落在旁的一缕青丝,吓的小脸煞白,停止了哭泣。张九仙脑海中闪过顾穗岁说过的话,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了徐砚。 徐砚刚才在干嘛?竟然任她被刺。最后奋不顾生为她挡剑的是阿爹,不是徐砚。 阿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好剑没有刺到阿爹,当真是万幸。阿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张缘生瑟瑟发抖埋头跪地求饶的模样,映入张九仙眼眸中,张九仙心脏隐隐作痛。 她为了眼前的男人,与家族决裂,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阿爹对吗? 围观众人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原来是张大老爷借的人。我就说嘛,这西洲王与青阳张家非亲非故的,怎么会与张家合谋。” “这西洲王妃瞧起来不大,这手段厉害,西洲王一怒为红颜,竟然敢与青阳张家正面对上。” “瞧着架势婚事难成了。” “这婚还成的干嘛。关键时候还没自家父亲有用。这男子可比张家大老爷靠的近,也没见他替张大小姐当剑。” “要不是张家大老爷不要命的这么一扑,这张家大小姐脑门子定会开了花。” “人家成国公大少爷愿意为自己内人说话。这位口口声声爱张大小姐的男子,可会为张大小姐抗下这西洲王的怒火?” “瞧这张大小姐的情郎还没有自家父亲来的有勇气。难说。” ………… 张九仙听着众人议论,眼泪肆无忌惮的又夺眶而出。 张九仙收回自己的伤感,对着苏澈之连连磕头,“王爷,民女罪该万死。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王爷不要伤害我阿爹。民女愿意自己承担。” 徐砚犹豫了。这六王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脑莽夫,居然真敢扬言杀了张家大小姐,就为了那亡国贵女出生的王妃。 徐砚睫毛下的眸子疑惑万分,有点摸不清六王子与张家的关系,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徐家的仇还没报呢。 女人算什么,五王子能成功登上宝座,他就是功臣,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日情况特殊,他没能按五王子要求娶到张九仙,算不上办事不力。 徐砚低头装死,选择闭口不言,这婚事定是成不了。等见了五王子,他们需要从长计议。 苏澈之勾起嘴角,蹲在张九仙面前,讥笑道:“这齐鹤霄愿意为内人说话。就不知道张姑娘的情郎可愿意一命换一命了。” 张九仙转过脸看着徐砚,脸色略带迷茫,阿砚他会吗? 徐砚身体微颤,这六王子做派妥妥地就是疯子行为,如果他奋不顾生夸下海口,这六王子今日说不准还真会要了他的命。 不行,他可不能死在这里。 徐砚权衡利弊片刻,薄唇微张,准备找话与张九仙撇清关系。 “六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道如流水般沁人心弦的声音打破了包厢中凝重的气氛。 徐砚闻声赶忙收回要说的话,是五王子,他有救了。 燕卿御面带笑容,身穿青色长衫,青丝由玉簪束着,瞧起来温文尔雅,手中摇着水墨山青画折扇,步伐优雅的向包厢走来。 围观人群纷纷下跪,个个面色虔诚,主动让出道路。 “是五王子啊。我今天竟然能看到五王子。” “不愧是我们姜国的大功臣。真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怎么看都是我们五王子好,哪里是那新封的西洲王能比的。” “就是。” ------------ 第46章 有意还是无意 燕卿御听着围观人群的议论声,翘起嘴角,得民心就是的天下,这燕卿辰(苏澈之)再怎么受大王喜爱又能如何,没有功绩的王子与废物无区别。 燕卿御掩去眸中的得意,合拢起水墨山青画折扇,宠溺得望向苏澈之,苦口婆心道:“六弟,要注意仪容仪表,何必与这种人置气。不值当,还喊打喊杀上了,定又是淘气。” 围观人群满脸崇拜,五王子好和顺。如此语重心长,瞧这六王子作风,平时定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主,真是委屈他们的五王子。 蹲在地上的苏澈之面容平静淡然,没有理睬燕卿御,唇瓣微开,“清风,剑给我。” “是,主子。”清风恭顺的将青铜剑转交到苏澈之手中。 苏澈之拿好青铜剑,随后忽地站起身,修长手指握着剑靶,剑鞘是被他用力硬生生甩掉的,剑鞘“嘭”的一声与桌腿相撞,桌腿被砸断,圆桌轰然倒地。 徐砚被圆桌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吓得心中一凛。原本以为五王子来,六王子好歹会收敛点,瞧着架势,这个六王子根本就无所谓别人对他的看法。 这个六王子就是个疯子! 锋利的青铜剑被苏澈之在空中随意划出一道弧度,接着就是剑头直逼在徐砚后颈处,嗤笑:“本王懒得再浪费时间。你既然如此爱张姑娘,就由你来替张姑娘受过如何?” 徐砚低头拱着后背,额头早已冷汗淋漓,双手紧握成拳头,面色踌躇不决,薄唇张张合合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张九仙带着期盼的眼眸逐渐变得失望。她怎么可能真的让徐砚替她受过,她爱他还来不及。 不过就是想听徐砚说一句维护她的话而已,徐砚竟然怕死的连句场面话也不敢说。 燕卿御眉心紧促,睥睨徐砚后背,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他轻轻一捻,打开手中的折扇,主动走上前几步,薄唇微开预调和。 “这位姐姐,你瞧见了吧!他就是个懦夫。就是在利用你。现在信了吗?接下来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我们就先走一步。实在耽误的太久,以后有缘再见。”顾穗岁清脆俏皮的声音打断了燕卿御酝酿了许久的思绪。 顾穗岁捡起地上的剑鞘,漫走到苏澈之跟前,红唇不满的嘟起,“阿澈快把剑套好,我们还有事呢。耽搁的够久了。说好去王姐姐家吃午饭的,现在才去王姐姐家,也不知道会不会怪罪我。” 苏澈之继续熟目无睹,眼眸溺宠,笑道:“好,我们现在就走。”套好剑的一把扔给清风。 苏澈之撇了一眼张缘生,“定远侯起来吧。别跪着了。本王还有事,懒得再与你们计较。我五哥性子温顺可亲,办事公正廉明,比我可好太多,接下来就由我五哥负责。” 冬荷拿着梅花狐狸毛斗篷走来,苏澈之顺手夺过冬荷手中的斗篷,动作温柔的给顾穗岁系好。 冬荷小脸不悦,撇了撇嘴,少爷真是的,连给姑娘系斗篷的活也要和她抢,真是讨厌。 得到苏澈之的准许,张缘生颤颤巍巍的起身,抱拳弯腰恭顺道:“谢殿下恕罪。下官在此恭送殿下,殿下慢走。” 苏澈之牵着顾穗岁的手,直接越过燕卿御向外走去,没有给燕卿御说话的机会。 清风冬荷二人对着燕卿御礼貌的行完退礼,便快步的跟上。 顾穗岁几人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姑娘,那不是王小姐吗?”冬荷眼尖率先瞧见了正坐在聚贤楼大堂的宝珠。 云霜瞅了一眼楼上,正巧与冬荷视线对上,激动的晃着宝珠的胳膊,“小姐您看,是顾大夫他们。” 宝珠赶忙抬起头,呼喊,“顾妹妹,这,我们在这。”对着顾穗岁不停的招手。 顾穗岁几人疾步向宝珠走去。 宝珠迎面快速上前一步,握紧顾穗岁的柔荑小手,焦急的情绪总算缓和了几分,道:“这青阳张家可有欺负了你?你这个小傻子,遇到事情怎么就不知道让冬荷去王府汇报一声。这微风胡同到长春街步行就一盏茶功夫。你这傻丫头是要急死姐姐不成。” 顾穗岁窘迫,小脸微红,讨好道:“让王姐姐担心了。定远侯为人和善,没有为难我与阿澈。到是阿澈将人吓了个半死。” 余光睨到周边吃饭人群,踮起脚尖凑到宝珠耳边,低语:“好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王姐姐家,妹妹再与姐姐细说如何?” 宝珠用帕子捂嘴,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我们现在就走。这里人多嘴杂的。确实不方便。” 慕容焉带着丫鬟急匆匆的下楼,见顾穗岁几人就要出了聚贤楼大门,赶忙惊呼:“表弟,你等一下。阿姐找你有事。” 慕容焉? 自打从水阳城回咸昭城后,他们几人分道扬镳给自回家,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焉。 这慕容焉是与燕卿御来聚贤楼约会?还是来撇清关系的?顾穗岁双眼眯了眯,心中警惕,如果是个重生者还好说话,万一真是个穿越者,她以后开了医馆拿出现代药物,要万分小心才行。 宝珠张开手臂挡住慕容焉,满脸怒气,讽刺道:“慕容焉,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处处都有你。” 慕容焉瞪了一眼宝珠,“我懒得与你计较。”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宝珠,走到苏澈之跟前,直接无视掉顾穗岁。 她笑颜如花的看了一眼苏澈之,故意趔趄,向苏澈之身体倒去,苏澈之条件反射预要推开慕容焉,慕容焉借机往苏澈之手心塞了一张纸条。 确定苏澈之拿到后,慕容焉假意手抓住丫鬟月檀,“表弟,你勿怪。阿姐就是一时没有站稳。”偷偷的对着苏澈之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苏澈之月弦眉皱了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穗岁倒是无所谓,宝珠被慕容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激怒了。 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与她顾妹妹抢男人,还不知羞耻的主动投怀送抱,还好苏澈之是个知礼的,没有被这不要脸的得逞。 顾穗岁瞅到宝珠神情,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拖住宝珠,故意岔开话题,“王姐姐,我饿了。忙到现在我饭还没吃呢。” 可怜兮兮的盯着宝珠,小脸看起来要多惨又多惨。 知情人都知道顾穗岁之前在包厢吃饭的战斗力,苏澈之冬荷二人不由自主抿嘴偷笑。 宝珠一听顾穗岁还没吃饭,那还得了。顾妹妹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那可不能挨饿。 宝珠瞪了一眼慕容焉,“这次算你走运。我和你说,我阿娘可是将府出生的,我这拳头痒起来那是谁都不认的。你给本小姐最好小心点。” 顾穗岁表示头疼,拼命得拽着宝珠向门外走去,“走了王姐姐。” ------------ 第47章 神奇的乳液 琅琊王氏名副其实百年世家,底蕴深厚,子孙后代居多。整座王府足足占据掉了大半条长春街。 王府致信堂为王家嫡次子王熙宅院,取“宁静致远,取信守约”之意。致信堂总计三个主院,六个偏院。除六个耳房外,小院落不计其数。 致信堂中最大的主院名为鹿鸣院,是王熙与妻子江素的住处。最精致的院子听雨斋为宝珠的闺房。 硕大的致信堂主家只有三人,王熙为人不好女色,妻子江素虽只生了一女,夫妻依旧恩爱有加,已过四十也无任何妾室通房。比起王府其它院落,致信堂显得有点空荡。 顾穗岁今日来王府只为商讨美容膏的事情,苏澈之特别授意王熙不用刻意惊动王府其他人。 苏澈之为外男不便来宝珠闺房,现由王熙夫妇在前厅客堂招待。顾穗岁与宝珠于听雨斋闲聊闺语。 屋内地龙烧的火旺,听雨斋温暖如春。 顾穗岁毫无形象的躺在榉木美人榻上,榻面铺着米白色洋罽,青缎靠背引枕绵软舒适,顾穗岁惬意的闭起眼睛。 她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小脸幽怨。宝珠老母亲般投喂还历历在目,她实在不愿伤了宝珠的好意,现今肚子撑的有点难受。 宝珠面色宠溺,瞅了眼美人榻上的顾穗岁,白皙玉手接过云霜手中的薄布衾,亲自给顾穗岁盖上。 “顾妹妹,困了就睡一会儿。”宝珠动作轻柔地理了理顾穗岁散落在嘴边的碎发。 顾穗岁睁开杏眼,撅嘴道:“王姐姐你快去瞧瞧妆奁里的东西。我不困,就是单纯的想闭一会儿眼睛。只要姐姐别在提慕容焉就行。” 宝珠从上马车到王府,用完餐再到这听雨斋,小嘴就没有停过对慕容焉的吐槽。顾穗岁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简直生无可恋,如果可以,真想原地飞起逃离这致信堂。 宝珠抿嘴一笑,“好。姐姐保证不再提慕容焉。现在就去瞧瞧妹妹制作的美容膏。”缓缓起身,步伐优雅的走到檀木铜镜梳妆台坐下。 冬荷恭敬的将白釉牡丹纹妆奁放置在檀木铜镜梳妆台上。利索的打开妆奁,露出里面几个不同颜色的花瓷小瓶。 宝珠眸子好奇,转过脸望向顾穗岁,“顾妹妹制作的美容膏怎么是用瓶子装的?” 顾穗岁故意卖了个关子,闭上眼睛,表情欠扁:“我就不告诉王姐姐为什么。” 宝珠故作恼怒瞪了一眼顾穗岁,岁,嬉笑:“就不劳驾小丫头片子了,姐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宝珠拿起其中一个青花瓷小瓶,准备打开瓶口查看,突然眸色一变,转过脸望向顾穗岁,语重心长道:“妹妹以后想做什么事情记得带上姐姐。你今日去掺合青阳张家的事情作甚。平白无故给自己惹了一身骚。以后这种事让姐姐担着,你不要逞强……” 顾穗岁知宝珠是在心疼她背后无人。但她不想与宝珠谈青阳张家的事情,谈了青阳张家定会谈到张九仙。 顾穗岁起身,对着宝珠莞尔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刻意引导故意岔开话题:“王姐姐猜猜瓶子里是膏状的还是水状的,还是是其它状的?” 宝珠脸颊微红,顾妹妹长得好,这笑起真是诱人。六殿下对谁都纹丝不动也是情有可原啊。 宝珠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注意力转移到青花瓷小瓶上,低头准备打开瓶口,“我猜是水状。对不对顾妹妹。” 顾穗岁嘴角微翘,对着宝珠只管咧嘴笑,没有接话。 宝珠打开瓶口,凑近嗅了嗅,好奇特的香味,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宝珠又拿起另一个绿釉瓷小瓶,打开瓶口又嗅了嗅,这个她闻出来了,是腊梅的香味,离听雨斋不远的栖子阁,整个院子里被两颗腊梅所覆盖,一到冬季,腊梅盛开,香溢醉人。 顾穗岁提醒道:“王姐姐何不倒出来瞧一瞧?” 宝珠闻声,一只手掌弯曲如盛水的舀子,拿着绿釉瓷小瓶的另一只手倾斜瓶身,几滴晶莹剔透的乳液滴落在宝珠掌心。 “似水状非水状。”宝珠面露惊奇,盯着掌心水珠发起愣。 “姐姐将它拍打到手背试试。”顾穗岁下了美人榻,走到宝珠旁边,指导宝珠使用乳液。 宝珠在 ………… 琅琊王氏名副其实百年世家,底蕴深厚,子孙后代居多。整座王府足足占据掉了大半条长春街。 王府致信堂为王家嫡次子王熙宅院,取“宁静致远,取信守约”之意。致信堂总计三个主院,六个偏院。除六个耳房外,小院落不计其数。 致信堂中最大的主院名为鹿鸣院,是王熙与妻子江素的住处。最精致的院子听雨斋为宝珠的闺房。 硕大的致信堂主家只有三人,王熙为人不好女色,妻子江素虽只生了一女,夫妻依旧恩爱有加,已过四十也无任何妾室通房。比起王府其它院落,致信堂显得有点空荡。 琅琊王氏名副其实百年世家,底蕴深厚,子孙后代居多。整座王府足足占据掉了大半条长春街。 王府致信堂为王家嫡次子王熙宅院,取“宁静致远,取信守约”之意。致信堂总计三个主院,六个偏院。除六个耳房外,小院落不计其数。 致信堂中最大的主院名为鹿鸣院,是王熙与妻子江素的住处。最精致的院子听雨斋为宝珠的闺房。 硕大的致信堂主家只有三人,王熙为人不好女色,妻子江素虽只生了一女,夫妻依旧恩爱有加,已过四十也无任何妾室通房。比起王府其它院落,致信堂显得有点空荡。 琅琊王氏名副其实百年世家,底蕴深厚,子孙后代居多。整座王府足足占据掉了大半条长春街。 王府致信堂为王家嫡次子王熙宅院,取“宁静致远,取信守约”之意。致信堂总计三个主院,六个偏院。除六个耳房外,小院落不计其数。 致信堂中最大的主院名为鹿鸣院,是王熙与妻子江素的住处。最精致的院子听雨斋为宝珠的闺房。 硕大的致信堂主家只有三人,王熙为人不好女色,妻子江素虽只生了一女,夫妻依旧恩爱有加,已过四十也无任何妾室通房。比起王府其它院落,致信堂显得有点空荡。 ------------ 第48章 达成一致 少女笑颜盈盈,柔嫩洁白的玉手掀开靛蓝色水晶帘,莲步轻移款款而来,鹅蛋脸秀丽宜人,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顾穗岁被少女的容颜给小小惊艳了一番,这少女笑起来好有感染力,如那三月桃花,美艳动人让人陶醉。 宝珠见到所来之人,起身气鼓鼓走到榉木美人榻旁,操起青缎引枕就向少女砸去。嗤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与我断交的王宝怡,怎么想起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听雨斋的。” 少女轻巧的接住宝珠砸过来的青缎引枕,婀娜多姿的走到宝珠跟前,面色讨好:“妹妹是来负荆请罪的,六姐姐别气了好不好。” 宝珠冷哼一声,转过脸赌气不瞧少女。顾穗岁斜睨了眼宝珠,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水,王姐姐倒不是真与这少女置气,青春期少女之间的友情摩擦,她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坐实有点小羡慕。 少女再凑近一步,牵起宝珠的手,不停地来回摆动,撒娇道:“我的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妹妹好不好。” 宝珠无动于衷,依旧侧斜着身子对着王宝怡,表示不悦,并没有甩开王宝怡牵着她的手。 王宝怡既不恼怒也不气馁,继续道:“妹妹为表诚心,今早特意去了一趟妙伊阁。兰绣,快将东西呈上来。六姐姐瞧了后定会原谅我。” “是,小姐。”名叫兰绣的丫鬟,端着一个雕花檀木盒子,疾步走到宝珠面前。随即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恭敬的将盒子举高于头顶。 站在王宝怡身后的另一个丫鬟,缓缓打开雕花檀木盒子,里面呈现出一件华丽的霓棠羽衣。 宝珠眸子喜悦,之前的千种不满早已消失不见,“你也瞧见了,我这里有贵客在,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少女笑颜盈盈,柔嫩洁白的玉手掀开靛蓝色水晶帘,莲步轻移款款而来,鹅蛋脸秀丽宜人,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顾穗岁被少女的容颜给小小惊艳了一番,这少女笑起来好有感染力,如那三月桃花,美艳动人让人陶醉。 宝珠见到所来之人,起身气鼓鼓走到榉木美人榻旁,操起青缎引枕就向少女砸去。嗤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与我断交的王宝怡,怎么想起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听雨斋的。” 少女轻巧的接住宝珠砸过来的青缎引枕,婀娜多姿的走到宝珠跟前,面色讨好:“妹妹是来负荆请罪的,六姐姐别气了好不好。” 宝珠冷哼一声,转过脸赌气不瞧少女。顾穗岁斜睨了眼宝珠,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水,王姐姐倒不是真与这少女置气,青春期少女之间的友情摩擦,她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坐实有点小羡慕。 少女再凑近一步,牵起宝珠的手,不停地来回摆动,撒娇道:“我的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妹妹好不好。” 宝珠无动于衷,依旧侧斜着身子对着王宝怡,表示不悦,并没有甩开王宝怡牵着她的手。 王宝怡既不恼怒也不气馁,继续道:“妹妹为表诚心,今早特意去了一趟妙伊阁。兰绣,快将东西呈上来。六姐姐瞧了后定会原谅我。” “是,小姐。”名叫兰绣的丫鬟,端着一个雕花檀木盒子,疾步走到宝珠面前。随即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恭敬的将盒子举高于头顶。 站在王宝怡身后的另一个丫鬟,缓缓打开雕花檀木盒子,里面呈现出一件华丽的霓棠羽衣。 宝珠眸子喜悦,之前的千种不满早已消失不见,“你也瞧见了,我这里有贵客在,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少女笑颜盈盈,柔嫩洁白的玉手掀开靛蓝色水晶帘,莲步轻移款款而来,鹅蛋脸秀丽宜人,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顾穗岁被少女的容颜给小小惊艳了一番,这少女笑起来好有感染力,如那三月桃花,美艳动人让人陶醉。 宝珠见到所来之人,起身气鼓鼓走到榉木美人榻旁,操起青缎引枕就向少女砸去。嗤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与我断交的王宝怡,怎么想起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听雨斋的。” 少女轻巧的接住宝珠砸过来的青缎引枕,婀娜多姿的走到宝珠跟前,面色讨好:“妹妹是来负荆请罪的,六姐姐别气了好不好。” 宝珠冷哼一声,转过脸赌气不瞧少女。顾穗岁斜睨了眼宝珠,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水,王姐姐倒不是真与这少女置气,青春期少女之间的友情摩擦,她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坐实有点小羡慕。 少女再凑近一步,牵起宝珠的手,不停地来回摆动,撒娇道:“我的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妹妹好不好。” 宝珠无动于衷,依旧侧斜着身子对着王宝怡,表示不悦,并没有甩开王宝怡牵着她的手。 王宝怡既不恼怒也不气馁,继续道:“妹妹为表诚心,今早特意去了一趟妙伊阁。兰绣,快将东西呈上来。六姐姐瞧了后定会原谅我。” “是,小姐。”名叫兰绣的丫鬟,端着一个雕花檀木盒子,疾步走到宝珠面前。随即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恭敬的将盒子举高于头顶。 站在王宝怡身后的另一个丫鬟,缓缓打开雕花檀木盒子,里面呈现出一件华丽的霓棠羽衣。 宝珠眸子喜悦,之前的千种不满早已消失不见,“你也瞧见了,我这里有贵客在,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少女笑颜盈盈,柔嫩洁白的玉手掀开靛蓝色水晶帘,莲步轻移款款而来,鹅蛋脸秀丽宜人,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顾穗岁被少女的容颜给小小惊艳了一番,这少女笑起来好有感染力,如那三月桃花,美艳动人让人陶醉。 宝珠见到所来之人,起身气鼓鼓走到榉木美人榻旁,操起青缎引枕就向少女砸去。嗤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与我断交的王宝怡,怎么想起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听雨斋的。” 少女轻巧的接住宝珠砸过来的青缎引枕,婀娜多姿的走到宝珠跟前,面色讨好:“妹妹是来负荆请罪的,六姐姐别气了好不好。” 宝珠冷哼一声,转过脸赌气不瞧少女。顾穗岁斜睨了眼宝珠,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水,王姐姐倒不是真与这少女置气,青春期少女之间的友情摩擦,她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坐实有点小羡慕。 少女再凑近一步,牵起宝珠的手,不停地来回摆动,撒娇道:“我的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妹妹好不好。” 宝珠无动于衷,依旧侧斜着身子对着王宝怡,表示不悦,并没有甩开王宝怡牵着她的手。 王宝怡既不恼怒也不气馁,继续道:“妹妹为表诚心,今早特意去了一趟妙伊阁。兰绣,快将东西呈上来。六姐姐瞧了后定会原谅我。” “是,小姐。”名叫兰绣的丫鬟,端着一个雕花檀木盒子,疾步走到宝珠面前。随即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恭敬的将盒子举高于头顶。 站在王宝怡身后的另一个丫鬟,缓缓打开雕花檀木盒子,里面呈现出一件华丽的霓棠羽衣。 宝珠眸子喜悦,之前的千种不满早已消失不见,“你也瞧见了,我这里有贵客在,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 49章 被刺杀 “顾妹妹慢走。这段时间府上有事。过两天后,我与七妹妹再一起去西洲王府找你。”宝珠目送顾穗岁上了马车,依依不舍。 顾穗岁掀开车帘子,望向宝珠,笑道:“理解。王姐姐你说你。从出王府一路到马车,你这樱桃小嘴就没停过。” 王宝怡抿嘴偷笑,又拍了拍宝珠的肩膀表示安慰,“好了,六姐姐。天色已晚。上顾妹妹早日回了西洲王府,这长春街与琼阑街就各了个微风胡同而已。” 宝珠听进了王宝怡的话,面色关切,“妹妹与王爷路上小心。早点走吧。我们后日再见。” “嗯,王姐姐,后日再见。”顾穗岁放下车帘子,坐回了车厢。 苏澈之:“王二爷,再会。”言落,上了马车。 众人恭顺道:“恭送王爷王妃。” ………… 冬荷与清风一起在外驾车,马车在长春街上缓缓行走着。夜幕下天空阴云密布,星光惨淡,只有一轮残月高高挂起。 苏澈之搂住顾穗岁,笑道:“穗岁,事情是否谈妥。” 顾穗岁被苏澈之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弄得有点变扭,想要挣脱。 “穗岁别动,就让阿澈抱一会。”苏澈之抱得更紧。 顾穗岁又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彻底放弃,带点赌气道:“医馆的事情没有谈。倒是拉了一个小伙伴。准备开一家美容馆。名字叫暗香坊。” 苏澈之溺宠的瞅着顾穗岁,“这名字有何意义?是穗岁起的吗?” 顾穗岁把玩着碎发,略带懊恼:“没啥意义。我就是乱起的名字。起了就后悔了,感觉好土。” “我觉得不错……”苏澈之话还没有说完。 车厢外的清风高声惊呼,“主子,我们被包围了。” 车厢内气氛瞬间凝重,苏澈之顾穗岁四面相对,眸色神情各不相同,顾穗岁预先准备开口。 苏澈之快一步,食指抵住顾穗岁的嘴唇,低语:“穗岁,先别出声。只需好好待在车厢里。我出去汇汇这些人。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 顾穗岁乖乖的点了点。她到不是很担心,苏澈之毕竟是天选之子,即使被刺杀也不会死。 再说这苏澈之武艺可高强着呢,师出可是神机营的白涯子,倒是她要时刻注意,要不然定会小命不保。 苏澈之安顿好顾穗岁,掀开车帘子,才准备跳下马车,几只暗箭直接向苏澈之脑门射来。苏澈之黑色靴子轻点,一个跳跃飞上车厢顶部。 没有到禁宵时间,顾穗岁马车周边还有不少人来人往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的四处乱窜。 苏澈之腰背笔直,傲立在车厢顶上,嗤笑:“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本王。” 领头黑衣人不怒反笑,他可要快点,反派之所以最后不能成功,往往死于话多,早点解决早点安心。今日难得机会,只要宰了这苏澈之,这天下就是他的。 领头黑衣人随即讥笑道:“少废话,取得就是你的狗命。都给我上。” 发话的领头黑衣人话落,其余的几十个人纷纷而上,无数只弩箭如急雨般向车厢急速飞来。 清风赶忙搂紧冬荷,右手上青铜剑不停的打掉空中急飞而来得箭雨,额头逐渐露出细汗,“主子,这是什么弓箭,速度竟如此之快。” 苏澈之几个漂亮的飞速转身,衣角打落飞来的弩箭,从腰间抽出软剑,快速加入战斗,“我也不知。好好撑住。官兵应该马上就能到了。” “呵呵,异想天开。到那时本尊早已取下你的向上人头。”领头黑衣人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向苏澈之。 苏澈之毫不畏惧,嘭的一声,软剑反击回去,“未免太过自信。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往日的病秧子会武功又如何。如果能在这强大的弩箭之下活下来,本尊认怂,算你厉害。”领头黑衣人依旧不恼,不过手上的刀一次比一次刺的厉害,一次比一次来的狠辣。 苏澈之冷哼,这黑衣人看来就是冲他来的,他不能再在车厢顶上,穗岁还在里面,再这样下去,车厢迟早炸裂。 苏澈之想到此处,从车厢跳跃到地面,边打边向长春街大道中间移去。 车厢中顾穗岁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松懈,遇到这种正正的死士杀手,就她那三角猫功夫哪够看,还好苏澈之这小子机智,保住了这车厢。她可不能成了天选之子的累赘。 顾穗岁听着离她越来越远的打斗声,思绪陷入沉思。刚才苏澈之与那黑衣人在车顶上的对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外面射于他们的箭竟然是弩箭,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弩箭好不好。弓弩的发明是在苏澈之登基三十年后,被一个叫宴无尘的人所发明出来。 怎么会整整被提前了几十年,顾穗岁后脊发凉,秀眉紧促。她相信清风与苏澈之的实力,可是她不敢赌这变幻无常的异数。 顾穗岁心中暖流划过,苏澈之是真心在关心她,她可不能坐视不理,只管保着自己的小命。这官兵还不知道几时能到。 现在苏澈之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已经将人引到了长春街马路中央,还好离她不算很远。 顾穗岁快速打开系统交易页面,用仅剩的一些交易币,在交易页面购买了一把小型手枪以及十几发子弹。 也不知道够不够,顾穗岁急速装好手枪,为了以防万一,脱掉了厚重的外衫,撕开衣角一侧,用来当面巾。 顾穗岁遮好面部后,掀开车帘子,利索的跳下马车,用车厢做掩护,枪头对准领头黑衣人头部连发了几枪。 第一次使用手枪的顾穗岁,心中难免有点紧张,几发子弹都被打偏,只有一枪打在了领头黑衣人的腿部。 领头黑衣人“啊”的一声,因右腿中弹,吃痛跪到在地。原本已经处于下风的苏澈之得到了一丝缓解。 顾穗岁随后又是几发子弹飞来,又有几个黑衣人相继不同程度受伤。 就在此刻,官兵也陆陆续续赶来,领头人是裴府三老爷裴济峰,“王爷,下官救驾来迟。” 苏澈之准备乘机一剑砍了这领头黑衣人,领头黑衣人见机不妙,直接原地几个催泪弹扔下,消失在黑幕下。 领头黑衣人临走前恶毒的凝视了眼车厢一角露出的白色裙角。这人居然有手枪,又是一个穿越者,金手指竟然比他的还牛逼。 天太黑,虽然人没有瞧清楚,但裙角提示应该是个女的。等有机会定会揪出这个贱人,给他等着。 ------------ 50章 太怪异 待烟雾散尽,众人总算可以睁开眼睛,只见清风挂了彩,腹部挨了一刀,正痛苦的躺在地上。 冬荷看着清风血流不止的腹部,小脸吓得煞白,瘫跪在清风身旁不停哭泣,哽咽道:“都怪我,如果当时足够勇敢点,清风也不会挨刀子。都怪我……” 裴济峰瞥了眼受伤的清风,对着苏澈之躬身行礼,畏怯道:“下官该死。晚来一步,让王爷受惊了。” 苏澈之面向裴济峰,眸子平静,白皙玉手指了指被射成刺猬的车厢,“无妨,裴将军无需多礼。麻烦借几人一用。将射在本王马车上的箭全部拔下,顺便搜集好。本王有用想带回府。” 裴济峰恭敬回道:“是。下官这就安排。”话落,立马转过身面向众官兵,一个抬手,百号官兵齐刷刷起身,跟着裴济峰一起向车厢走去。 苏澈之快步走到清风身旁,蹲下身仔细查看着清风的伤口,苏澈之心中勉强松了口气,人是清醒的,说明伤的不算很严重。 清风忍着腹部剧痛,想起身给苏澈之行礼,被疾步走来的顾穗岁一把拦住,“你想死不成,这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伤到了五脏。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等回了府,还需要给你再一次系统的医治。” “谢王妃。”清风听到顾穗岁的吩咐,没有再起身,选择乖乖的躺在地上没有再动。 顾穗岁轻拍了拍冬荷的后背,“别自责了,清风这个小伤对于你家姑娘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保证还你个健健康康的清风。” 冬荷对着顾穗岁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故作坚毅道:“姑娘医术了得。奴婢安心的。” 顾穗岁动作麻溜给清风包扎伤口,余光瞥到冬荷面色依旧内疚不已,侧斜着身子,凑到冬荷耳边低语:“能真安心就好。等清风好了。我让阿澈给你们两个配婚。我会除去你的奴籍,你们就出府去过自己的小日子。记得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冬荷闻声脸颊绯红,心中伤心歉疚瞬间消失不见,芊芊玉手握成拳头轻锤了一下顾穗岁的臂膀。 “姑娘就知道调侃奴婢。姑娘坏,奴婢…奴婢先去帮裴将军的忙了。”冬荷避开清风炙热的目光,利索的爬起,向车厢方向跑去。 顾穗岁瞅了一眼冬荷逃难式的背影,杏眼眯成了月牙,当红娘的感觉还不错。 清风面露惊喜,“谢王爷王妃成全。” 苏澈之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裴济峰的后背,嘴角微微勾起,眸中暗潮汹涌。 “清风,等伤好了。飞鸽传书神机营。蛀虫太多,你家主子快应接不暇了。”苏澈之俯视清风,语气戏弄。 “是,主子。” 顾穗岁闭口不言,只管低头包扎伤口。天选之子这是要开始干正事了。 催泪弹的气味还没有全部散去,顾穗岁嗅了嗅,气味刺鼻难闻。怪不得会有如此之多的变数,老天爷这是几个意思,重生者加穿越者?穿越者大战天选之子? 呵!这一世还真是有意思。 ………… 西洲王府 顾穗岁给清风做完手术,回到住处扶茗院后,只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心事重重的躺在床榻上,默默思忖起。 苏澈之沐浴完,一眼瞧到床榻上神游太虚的顾穗岁,开口道:“穗岁,是在想刚才被行刺的事情吗?” 顾穗岁侧过身子,望向苏澈之,笑道:“嗯。阿澈洗完澡了。” 苏澈之与顾穗岁目光相交,“我这里倒是有个线索,其实今日会被行刺之事,我早就知晓。” “什么?”顾穗岁眸中惊讶万分,连忙起身下榻。 “阿澈,这是何意?” “你瞧。”苏澈之上前几步站在顾穗岁旁边,他张开手掌,将慕容焉在聚贤楼偷塞给他的纸条,呈现在顾穗岁眼前,“穗岁还记得表姐在聚贤楼突然要跌掉的场景,其实她是为了给我传递信息。” 顾穗岁拿起那张小纸条,喃喃读起:“表弟,今日千万不要出府。” 这个慕容焉尽然知晓苏澈之会被行刺,顾穗秀眉皱起。 苏澈之拉着顾穗岁坐在床榻边,“这个裴济峰也甚是怪异。偏不来晚不来,就在那黑衣人受伤后才过来。” 裴济峰表示担心苏澈之会被再一次行刺,主动要求送苏澈之回府。苏澈之也没矫情,就应了裴济峰的请求。 这一路有裴济峰多有不便,她倒是一直没有机会询问顾穗岁是如何打伤那黑衣人的。 “穗岁是用的什么武器打伤了那黑衣人。要不是穗岁的帮忙,阿澈今日定会与清风一样,被人砍上一刀。” 顾穗岁低头不语,思绪徘徊不定,她要不要告诉苏澈之有手枪的事情? 苏澈之牵起顾穗岁的柔荑小手捂在掌心中,心疼的凝视着顾穗岁眼眸,“穗岁如果不方便告诉阿澈,不用刻意为难自己。穗岁手太过冰凉了。我们早点歇息吧。明日再议。” 顾穗岁看着被苏澈之掌心包裹住的双手,心中微叹一口气。她太惊弓之鸟了,苏澈之明明在一心一意对她好,还对苏澈之防了防,实在太小人之心了。 “今日黑衣人发射箭的工具叫弓弩。它比起寻常的弓,威力要大很多,而且快准狠。”顾穗岁抬头望着苏澈之眼眸,解释道。 “这也是穗岁在梦中知晓的。” “嗯。”顾穗岁点了点头。 想了想没有告诉苏澈之关于手枪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到完完全全去信任苏澈之。 “我也有一个改良版的小工弩。我今日就是用它打伤了那黑衣人。” 苏澈之抿了抿薄唇,没有立刻接话。窥了一眼顾穗岁束手无策的小手,顾穗岁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顾穗岁每次撒谎时,这小手会来回小幅度摆动。他知道顾穗岁没有与他说实话。 “好,明日穗岁带阿澈去瞧瞧。阿澈惊奇这弓弩,如果将它放到军队里,必会如虎添翼。” “我明白就将图纸画出,阿澈便可让工匠大规模制造。”顾穗岁故作天真无邪,能瞒过去就行。 “好。阿澈等着穗岁的图纸。今日太过劳累,我们睡吧。”苏澈之给顾穗岁掖好被角。 “好。”顾穗岁乖巧的闭上眼睛。 ------------ 第51章 天鹅毛 “穗岁,睡着了吗?”苏澈之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床顶。 他心里有事实在睡不着,今日莫名被人刺杀,心里多少有点烦躁。如果他的身体没有被穗岁医治好,今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顾穗岁睁开杏眼,瞅着苏澈之:“阿澈,怎么了?” “穗岁,我才回到咸昭城。就有人来暗杀。我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苏澈之侧过身,与顾穗岁目光交汇。 顾穗岁关切的看着苏澈之的脸颊,慎重其事道:“今日这行刺之人确实来的蹊跷,使用的东西都不是这个时期该有的。阿澈,以后定要防着。” 顾穗岁见苏澈之满面疑惑模样,继续道:“阿澈,是知道我那离奇梦境之事。梦境所处的世界是与我们现在世界是不一样的。它们那发展水平要比我们这里高许多。弓弩根本就不是现在就能出现的。” 苏澈之故作不是很明白:“穗岁这是何意?” “工弩应该是在五十几年后才会出现。现在它却被硬生生提前了。现在懂了吗?”顾穗岁捏了一下苏澈之俊秀的脸颊,表示她的不悦,这天选之子是不是故意的,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笨拙了。 苏澈之“嗯”了一声,用手替顾穗岁又掖了掖被角。“我困了。明日想早点瞧那弓弩图。”随后闭上了眼睛。 顾穗岁翻了个白眼,什么嘛?才聊多久,难道是青春期到了,情绪多变? 算了,小朋友性子,今日确实被累到。顾穗岁翻过身背对着苏澈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澈之见顾穗岁已经睡着,双眸凝视这顾穗岁的后背。 穗岁究竟经历了什么? 从穗岁的话语里,总觉得穗岁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如果真的有,这可不能让别人发现,如果有心人知道,穗岁定会变得万劫不复。 苏澈之修长手指抚摸着顾穗岁散落在枕边的青丝。暗下决心,他要好好保护穗岁,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穗岁就是他的全部。 ………… 翌日 昨日苏澈之被刺杀之事,成了咸昭城头号大新闻。一大早长喜就带着燕莫的口谕来到了西洲王府。 长喜面向苏澈之躬身行礼,恭敬道:“王爷昨日受惊了。裴济峰护城不力,已经被大王下旨受了罚。”随后用手指了指门外几口大箱子,“这些都是大王的赏赐。” 苏澈之示意长喜坐下,端起丫鬟斟好的茶低头抿了一口,笑道:“不知大王是如何受罚这裴济峰的?” 长喜也不卖关子,恭顺回道:“大王革了裴济峰的职,让琅琊王家的王岩当了咸昭城的护城将军。” 苏澈之没有立马接话。燕莫这是何意?裴家与陈家可是姻亲,裴济峰这人是有点怪异,虽然没有及时来相救与他,也能情有可原。毕竟这长春街在最西头,兵部司在最东头。 燕莫直接革了裴济峰的职,不就是在打陈王后的脸吗?即使是守城不利,也没必要罚的如此之重。燕莫这人做事实在让他百思不解。 “长喜,本王乏了。你早日回宫复命吧。”苏澈之下了逐客令。 长喜也不恼,“奴才这就告辞。”他心里可是明镜似的。六王子就是大王的命根子,谁都可以得罪,这六王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长喜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苏澈之喝完最后一口茶水,道:“长生,你去安排一下,今日起西洲王府闭府几日。不接任何家的帖子。” 少年十七八岁模样,身材精壮,五官冷冽。正恭敬的对着苏澈之躬身抱拳,“是,主子。” 苏澈之目送长生离开,眼眸陷入沉思,这神机营消息还真是灵通,昨日他才被行刺,今日就来了十几个暗卫。也不知道昨日行刺之事,这神机营的手又伸了多少。 ………… 扶茗院 “姑娘,听说您在找羽毛。您看,我找的这些可对。”冬荷手捧几十只不同鸟类身上的羽毛,邀功的看着顾穗岁。 顾穗岁瞧见冬荷,微微一笑,“清风,好些了吗?” “好多了。没有发烧,今日还吃了不少稀饭。”冬荷将收集来的羽毛平铺在寝卧西南角的胡桃木书桌上。“姑娘,您瞧瞧可有需要的。” 顾穗岁走到胡桃木书桌前,仔细挑选着冬荷搜集来的羽毛。 为了收集这些羽毛,她特意写了一个告示,上面写明了她想要的羽毛特征。 只要有人找到她需要的羽毛,就奖励五十两。西洲王府所有能动的人都动了起来。可惜快一个上午了,也没人找到她想要的羽毛。 忽然一只洁白无暇的羽毛映入顾穗岁眼帘,这不是天鹅毛嘛! 顾穗岁双眼发亮,拿起天鹅毛,夸赞道:“还是冬荷厉害。这个就是我想要的。” “那么多羽毛,姑娘怎么就选择了这一只。”冬荷嘟起樱桃小嘴。 顾穗岁奇怪的看了一眼冬荷,“怎么了。” 冬荷苦脸,“这几十只羽毛,只有这一只不是不是奴婢找的。是别人托奴婢带来的。”五十两与她失之交臂,好讨厌。 顾穗岁来了兴趣,“那人在哪?” “她就在外间候着呢。”冬荷道。 “你把她带进来。我亲自给她颁奖励。”顾穗岁把玩起手中天鹅羽毛。 冬荷对着外间喊了一声,“书槿,王妃召见。” 书槿闻声,低着头小碎步进了寝卧,双膝跪地,恭敬的对着顾穗岁行礼。 顾穗岁瞧了眼书槿,柔声道:“不用太过拘泥。抬起头回话就可。” “是。”书槿缓缓抬起头,一张清秀脸蛋不卑不亢。 “长的真温婉。你这羽毛哪里弄来的。” “谢王妃夸赞。回禀王妃的话,此羽毛是奴婢家里养的鹅身上的。”书槿面露难色,“只是我们家的养得鹅与别人家的有点不一样。所以这羽毛与其它鹅毛比起有点长,还有点硬。” “这羽毛很好。甚和我意。你家鹅卖吗?本王妃想买你家的鹅。”顾穗岁心中喜悦万分,竟然能让她碰到天鹅,这叫书槿色丫鬟,家里居然养得是天鹅。 战国时代之前确实没有天鹅这动物。天鹅的美也是苏澈之登基后,被一些好美物的商人在野外走镖时所发现,之后圈养在别院中用来观赏。 ------------ 第52章 弓弩图纸 书槿美目献媚的看着顾穗岁,“王妃喜欢。奴婢全部献给王妃即可。这买卖一说就是在折煞奴婢。” 顾穗岁放下手上的羽毛,“冬荷去取一百两。” “是。” “一码归一码。五十两是你的赏银。另外五十两是买你家鹅的。”顾穗岁走到檀木美人榻上躺下。 书槿又磕了磕头,“谢王妃赏 前人的想法和做法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你说要放一些这样的秘籍,放哪里不好,为什么偏要放这样一个潮湿的地方呢? 最后经商量,决定还是留下坤哥和苏玉在临江,林西凡带着陆羽和王国强一起到博济,加上陆羽和王国强随身带的一些保镖,这次林西凡的出行才勉强的体现出了他老大的风范。 “以血还血,平民何故?”晨旭虽然知道他似乎没有错,但是,他真不想看到这样最后血染山河的局面。 魏炎一听顿时急忙冲着狗蛋笑了笑,随即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一柄只有普通飞剑一半长的一柄短剑来。 “等等!”路飞扬出声喝止。“你身后的那些侍卫,为什么不动?”路飞扬这才刚发现,这些家伙,貌似没有一点要动的感觉。 “路西法大人,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我自认为已经隐藏的够好了”王彪有些无奈的问道。他自认为一切都表现的很像黑暗神界的人了,所以很奇怪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周仁雄和不少这样的大人物打过交道,现在也能够在林西凡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一股子气息,所以在面对林西凡的时候,心中有些担忧。 风羽夕想要牵澹台明月的手,但想到昨天晚上她那把刀,当即笑笑,向着门口走去。 “系统提示,玩家路飞扬超过系统期待,获得奖励,等级加三!”随着卡特身上出现一圈圈红色的光晕,路飞扬身上竟然也出现了一道道金色的光圈。 这在以前,简直难以想象,即便给她提供再多的灵玉,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连跳两级呀? 打主意当皇帝的人了,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在乎老婆有多少,若是一个皇帝还怕别人说弄后宫。那才是一件笑话。 七七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谁说她和沐初不是呢?过去两年不是和他以夫妻的身份在相处吗?若不是恢复记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另有其人。 因此两人的初次见面,很是尴尬,话不投机。达摩怕因此得罪梁武帝,在馆驿中面壁思过,常常有一两天不见外人和使者。梁武帝听闻了达摩闭关的事情,更是不能理解,久而久之对达摩的召见,就慢慢疏远了。 有百姓支持,就代表着民心所向,所以哪怕并州和幽州处于战争之中,负责转运粮草的郡兵们却得到了大量百姓们主动帮助。 “什么?哑奴,你是说东方誉身上的毒,没有成功控制下来?”梦苍云有些愕然。 “敢咬我?我把他的牙一颗颗掰下来。”红脸汉子一把扯开寻易的衣裳,三四块银子掉落下来。 吴刺史又问那抵当之人住在何处,掌故的想了半天方才记起,那乡巴佬就住在润州的象山脚下,叫张安民。 萧家旁系众多,四叔觉得有违道德伦理,并且难堵悠悠众口,萧家难以面对这个世界。 周沅芷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徐郎。她赶紧探出身去,心想肯定是自己对徐至的思念感动了天地,徐至死去的魂魄来与自己相会了。 ------------ 第53章 刻意为之 聚贤楼 香葵双眼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娇柔道:“启禀主子,西洲王妃派贴身丫鬟同书槿回了家。应该就是冲那几只长脖子鹅去的。” 只见美人榻上斜卧这一个男人,身穿青色直襟长袍,衣服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青丝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 五官俊朗飘逸,笑容邪魅,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香葵下巴,语气略带蛊惑,“小香葵办事有力。我应该如何赏赐与你呢?小香葵想要什么?” 男人的触摸,香葵身子变得软若无骨,眸光随即暗淡下去,她想要的主子定是给不了,她知道自己不配做主子的妻,做个妾也可以,哪怕是个通房,她也心甘情愿。 香葵羞涩的低下头,声音软的能化成了水,越说越小声,“奴婢不用赏赐,奴婢只要主子多瞧奴家一眼就行……” 男人莫名有一丝反应,视线轻挑的瞄了眼香葵胸口。这香葵脸蛋清秀艳丽,年龄十七岁,胸部发育的也算不错,还是个雏。 这聚贤楼本就是他的产业,聚贤楼六楼戒备生严,正好他想泄泄火。瞧她那骚样,就随了她意吧。 男人抬手示意其他侍女都先出去,“香葵留下,我还有事情要交代。其余人先退下。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是。”众侍女不情不愿的出了厢房。 房门被缓缓关上。 男人牵起香葵的手臂,一把拥入怀中,手指轻抚在香葵红唇,“可愿意做我的女人。” 香葵激动的语无伦次,脸颊早已羞红一片,“真的……真的吗?” 她梦想成真了,哪怕就是一夜她也心甘情愿。 “当然是真的。怎么不愿意?” “奴婢愿意。” 不过片刻,女人娇吟的声音陆续传出,在廊道随时待命伺候的众侍女,纷纷露出嫉妒的神情。 身穿红衣华服女子咬牙切齿,声音低沉,“这个香葵果然是个不老实的。竟然勾引主子。” “梅歆姐姐,奴婢定会让她好看。她不就踩了狗屎运。被主子高看了一眼。”另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女上前一步,轻声劝慰。 梅歆思忖瞬息,皮笑肉不笑,凑到娃娃脸少女耳边低语:“细柳你先去办件事……” 细柳眉头先是微皱,随即舒展开来,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梅歆姐姐请放心。保证给办妥了。那细柳先走一步。” 梅歆点了点头,她看一眼细柳逐渐消失的背影,又转过脸冷凝着厢房门,眸光越来越沉,香葵这个小贱人给她等着,和她抢主子就是在找死。 ………… 书槿率先跳下马车,帮冬荷撩开帘子,恭顺的扶着冬荷下了马车,不好意思道:“冬荷姐姐,我家就在前面。驴麻巷子窄,马车进不去。只能步行。要累着姐姐,多费一些脚程了。” 冬荷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角,随口道:“这有什么的。你以后是跟着我的。不用如此拘泥。这点路算什么,我们快进去吧。别让王妃等久了。” “我走前面,冬荷姐姐跟在我后面。”书槿高兴,声音不再显得那么生分刻意。 冬荷点了点头,随后与书槿进了驴麻巷子。 …………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长脖子大白鹅怎么就死了。”一道撕心累肺的嚎叫声响彻驴麻巷子。 书槿心中一凛,这是她继母的声音,脚上的步伐不由自主加快。 冬荷疾步追上。 书槿焦急的推开院落大门,只见几只长脖子大白鹅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迅速走到藏氏身边,“阿娘,这大白鹅是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我就出去买包盐的功夫,院门没关,家里的几只白鹅就怎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藏氏瘫坐在地,撒泼打滚,继续嚎哭,“你弟长年在书院读书,难得回家一趟。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还想着杀了这鹅给你阿弟补身子。死了就死了,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这鹅竟然是被毒死的。” 书槿冬荷面面相觑,疑惑不解,谁这么无聊跑到别人家专门毒死鹅。然道是有仇的? 书槿扶起藏氏,柔声道:“阿娘算了。死了就死了。你先起来,地上凉。” “你懂什么,这可是钱啊。你阿弟身子骨本来就羸弱。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你阿弟好。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藏氏原本肚子里一团怒火没地方撒,见有软柿子可以捏,不客气指着书槿鼻子辱骂,“你这个赔钱货,我瞧这鹅定是被你毒死的。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弟好。怪我拿了你那六十两。我就知道。你爹不在家,就开始无法无天了。今日定要抽死你。” 藏氏摇晃着肥胖的身体,利索爬起来,找来一根又细又长的柳条,扬手就要向书槿抽去。 书槿选择闭上眼睛,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早已经习惯。不能与娘家翻脸,不能让阿爹为难,继母毕竟生了弟弟,等继母火发了就好了。 就在柳条要抽到书槿的时候,冬荷一脚踢到藏氏肥胖的屁股上,藏氏摔了个狗吃屎,牙齿被磕掉了几颗。 “简直胆大妄为。目无尊法。你这个市井泼妇,竟然敢打西洲王妃的贴身丫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冬荷怒瞪藏氏,爆吼,声音钪锵有力。 藏氏仗着她阿哥在衙门了做捕快,儿子读书厉害,没少在驴麻巷子耀武扬威,在家里更是猖狂跋扈,压的书槿父女直不起腰,“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娼妇。竟敢踢老娘,不想活了是吧。什么西洲王妃,她算哪门子葱。” 冬荷出门,特意带了侍卫,她对着院门外喊了一声,“都给本姑娘进来,将这泼妇带去衙门。公然辱骂皇卿国戚罪该万死。” 两个穿着劲装的精壮侍卫,腰间分别别这刀,步伐稳健的向藏氏走去,架起藏氏就要往外拖。 “放开我。我阿哥可是衙门的捕快,什么狗屎西洲王妃。你就是故意的。我家的鹅定是你与书槿那死丫头一起毒死的……”藏氏想要挣脱侍卫禁锢在她手臂上的手,她虽长的一身膘,力气哪里比的过有武功的侍卫,只能一直干嚎。 冬荷小指掏了陶耳朵,“将她的嘴堵上,直接送去衙门。” “是。”两个侍卫齐声应道。 藏氏的辱骂哀嚎的声音越来越远,书槿瞅了一眼院门,随即跪在冬荷面前,哀求道:“谢谢冬荷姐姐相救。冬荷姐姐能不能放了我阿娘一马。她其实是无心的。” “我没有救你。我在维护我家姑娘。你知道你阿娘为什么会打你吗?”冬荷冷漠的撇了眼跪在地上的书槿。 “我……”书槿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中委屈难受。继母总是这样,只要继母心里不痛快,就会找她来撒气,她已经习惯了。 冬荷今日瞧见书槿的处境,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当年,也是被继母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抽打,如果不是遇到了姑娘,她早就被打死了。 “一味的逆来顺受,只会助长她的狂妄自大。皇卿国戚她都不放在眼里。以你继母现在的性子,还不知道以后会闯下什么样的祸事。”冬荷快速跨出院门,“我们走吧,先回西洲王府。鹅死了就死了。我家姑娘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 ------------ 第54章 一波接一波 书槿手上的帕子快要搅烂,神色焦急的看着冬荷,“我们家鹅死了,王妃真的不会怪罪吗?” 冬荷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家姑娘人好这呢。鹅死了就死了。她不会怪罪于你的。” “我继母的事情,冬荷姐姐真的不能通融一二吗?”书槿恳求。 冬荷撇了眼书槿,恨铁不成钢,“不能。你继母必须要给点教训给她瞧瞧。你不想被打死,不想被你继母再一次卖掉,这次绝对不要心软。” “我知道冬荷姐姐好心。可是我们这样不就给王妃带来了麻烦。”书槿声音越来越小,她私心不想将事情闹大。 “王妃会支持我的。王爷也会支持我的。我倒是挺好奇就你这性子,王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冬荷眸色意味不明,今日姑娘让她可以跟来,就是让她找机会打探的。 书槿也不隐瞒,“我原本是在王宫御膳房当差的,只是后来遇到了事情,被划拨到西洲王府。”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冬荷追问。 “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叫香葵,之前与我一起在王宫的御膳房当差。香葵不小心打翻了陈太后的膳食,我替香葵顶了事。之后被仗责了五十棍,侥幸活了下来。” 书槿凝视了一眼冬荷,垂眼看着双脚,语气带点为难:“王宫里的宫女太监个个说六王子被如此戏弄封王,定是个无用的主,十有八九是被大王放弃了,又无母亲庇佑。他们都不愿意来西洲王府当差。” “放屁。我们家王爷厉害着呢。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以后有他们哭得。”冬荷愤怒,这姜国大王可疼她家少爷了,以后谁坐上姜国的王位,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就是他家少爷。 书槿点了点表示同意,“我觉得西洲王府挺好的,才过来当差三天不到,虽然赏钱没有宫里的多。但人活的自由。”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以后好好跟着我家姑娘,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冬荷欣慰一笑。 马车不急不慢的在琼阑街上走着,“咻”的一声,忽然一是箭划破车厢窗帘,贴着冬荷的额头划过,之后硬生生射在车厢内壁上。 冬荷书槿二人坐实吓了一条,冬荷胆子大点,她掩住发抖的双手,拔下那只箭,上面绑着一个纸条。 冬荷打开纸条读起,“好意提醒,贵府名唤书槿的好友香葵是个奸细,请未必防范。” 什么意思? 冬荷警惕的看着书槿,“这个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还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我没有,冬荷姐姐请相信我。”书槿慌了。 “说再多也无用,等一下回了府。你自己与王妃解释吧。”冬荷话落,没有再去瞧书槿。 她是很同情书槿。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得不防。昨日姑娘少爷才被刺杀,今日她又莫名收到似乎处于好意的提示信?他们这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中了。 书槿死咬着红唇,她无力反驳。这箭来的真是莫名其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她不怕。 车厢中瞬间安静的可怕,过了片刻,马车终于到了西洲王府。 ………… 扶茗院 书槿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胆怯道:“回王爷王妃的话,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奴婢是冤枉的。” “你先起来吧。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你能与我说说这香葵是什么样的人吗?她平时都会接触那些人。”顾穗岁态度温和,又看了一眼冬荷递过来的纸条。 “香葵为人友好,能言善辩。我在宫里没有朋友,只有香葵愿意做我的朋友。不过香葵好似有个很喜欢的人,她们经常见面。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告那人是谁。那人还送了香葵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香葵说那东西叫手表。”书槿一五一十道。 顾穗岁听着书槿说的话,眼睛不由自主眯起,心中警戒。 手表? 果然是那穿越者在捣鬼,她就说嘛。这天鹅毛怎么可能如此好找,她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是很好,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砸到她。 昨日这人才行刺完他们,今日就算计上了他们,还真是消息灵通。这人定和她一样,也有金手指。 “想不想将功赎罪。不过我需要你的配合?你可愿意?”顾穗岁瞅了一眼书槿道。 书槿赶忙回道:“奴婢愿意的。我老早就还了香葵的恩情,原本还想着不应该拿了香葵的银两与鹅,没想到她竟然想借我之手来算计王妃。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顾穗岁对着冬荷使个眼色,“冬荷你先带她下去吧。” 冬荷心领神会,她会再好好套这书槿话的。 冬荷领着书槿出了寝卧门。 苏澈之看了一眼紧闭起来的房门,随即转过脸,“穗岁这是发现了什么?” “嗯,八九不离十了。阿澈,我们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才行。”顾穗岁双眸郑重的凝视着苏澈之。 苏澈之被顾穗岁如此严肃的表情盯着,心中更加疑惑不解,“就不知道这箭是何人所为了。” 顾穗岁笃定道:“我知道是谁,不是慕容焉就是那昨日刺杀我们的人。” “表姐?”苏澈之继续疑惑。 “嗯,阿澈,今日吃完晚饭。我觉得我与你需要好好商谈一番才行。来一次真真的坦诚相待的吧。我们如果再这样下去,定会着了别人的道。”顾穗岁抓紧苏澈之的手,神情庄重。 不管是慕容焉,还是这个穿越者,都太嚣张,他们都是带有目的。她可不能与苏澈之离了心,如果离心了,她与苏澈之二人定会小命不保。 “穗岁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一直在坦诚相待的。”苏澈之故作责备,溺宠的瞪了眼顾穗岁。 “不一样,反正今日阿澈与我要开一次家庭会议。因为现在事情很严峻。是非常严重。”顾穗岁再三强调。 苏澈之撇了撇嘴,“知道了。都听穗岁的。” “启禀王爷王妃,府外出事了。”长生站在门外,高声道。 苏澈之顾穗岁二人闻声,双双皱眉,怎么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 55章 难民攻城 苏澈之推开寝卧门,看向长生:“外面怎么了?” 长生道:“就在冬荷回来前不久,咸昭城被大批难民围攻了。” “院门可有关牢?”苏澈之皱眉,这些难民是如果过得大沙漠。 “主子,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暗卫传来消息,大王授意王岩兵权,王岩已经开始镇压这些难民。” 苏澈之点了点头,“那就好。” 站在苏澈之身后的顾穗岁,面色愁眉锁眼,这个穿越者究竟想做什么? 大昌国大批难民拥入咸昭城,这个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他这是要改变历史吗? 大昌国提前被穹苍国灭城,这穿越者必是插了手,一直以为是她的蝴蝶效应,原来根本就不是她的原因,明明就是这个世界早就乱了。 顾穗岁定了定神色,眼神飘到苏澈之身上停下,“我们现在千万不可掉以轻,这些难民来的蹊跷。即有可能是专门针对我们来的。” 苏澈之是未来天选之子,这个穿越者想替代苏澈之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定会处处针对苏澈之。 “穗岁,这是何意?”苏澈之面露疑惑。 顾穗岁平静道:“阿澈,我有多少府兵。” 苏澈之望向长生,今日长生轻点过。 长生躬身行礼,“回禀王妃的话,府兵总计三百个。” “不够,用你们神机营专用的鸽子,飞书王宫,搬救兵。”顾穗岁一脸严肃。 冬荷好奇,“姑娘,只是一些难民而已。王将军已经开始镇压,应该无事的。” “你不懂。我敢打赌,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会有一大波难民向我们王府涌来。而且他们身上必带刀。”顾穗岁看向廊道尽头,眸色警惕。 苏澈之准备上前安慰顾穗岁,让她不用如此紧张。 疾步走来府兵头子打断了苏澈之的淡定,他心中莫名一阵不安升起。 府兵头子先对着苏澈之顾穗岁行了礼,随后走到长生旁边,焦急道:“报,府上大门正被一群难民围攻。” “什么!”长生皱眉,瞳孔放大,瞅了一眼顾穗岁,这西凉国公主是如何知晓的。 “东景,你先带两百五十个府兵前去镇压。还有五十府兵保护王爷王妃……” 顾穗岁打断了长生的话,“府兵全部去镇压。其他人全部去前厅。陈管家,你去安排一下,男仆都操好家伙,女仆也操好家伙,等一下见到那些难民就给我砍,我们冲出王府。” 陈管家被顾穗岁的气势一震,这个小王妃好干劲利索,恭敬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冬荷你带几个仆人去把清风抬到前厅,等一下难民一上来,你带这清风好好的在人群中间。我不想你们两个受伤。”顾穗岁死命的抓住冬荷的手臂,郑重道。 冬荷感动,“姑娘请放心,奴婢晓的。奴婢现在就去办事。” “嗯。我们都快去行动起来,时间不等人。”顾穗岁道:“阿澈,我们去前厅吧。” “好。”苏澈之牵起顾穗岁的手,向院外走去。 ………… 王府前厅 “嘭嘭嘭……”厚重的大院门被人在外猛烈的撞击着。 “好家伙,这完全就是有备而来啊。大家都准备好了吗?”顾穗岁高声。 众仆齐声:“都准备好了。请王妃放心。” 顾穗岁回过头看了一眼众仆,感概道:“我们成主仆不到三日,就要面临如此严峻的事情。如果以后大家能活下来,我保证给活下来的每一个人赏白银二百两,为了银子,你们一定要活下来。” 原本还瑟瑟发抖的众仆,瞬间有一丝士气,大家齐刷刷的点头。 “到时候见到人就拼命的砍,记得好好保护自己。即使受伤了只剩一口气,也不要放弃自己。你们可别忘记了,你家的王妃虽然年龄小,可这医术是出神入化的。”顾穗岁对着众仆微微一笑,眸中竟是慷慨激昂。 众仆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保护王府,杀难民。” “保护王府,杀难民。”众仆一声连一声的迎合。 长生走到顾穗岁面前,道:“属下已经飞鸽传书,只要我们坚持一个时辰,定能活下来。” 顾穗岁“嗯。”一声,她拉紧苏澈之的手,“阿澈,等一下定会有一波人是专门冲向你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又看了一眼冬荷清风,“你们俩也是。” 冬荷清风坚定的点了点头。 书槿羡慕的瞅了一眼冬荷,能做王妃的贴身丫鬟真幸福,王妃能给她机会,定还是看好她的,她可不能让王妃失望。书槿暗暗下定决心。 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声,大院门被彻底冲破。 “都给老子上,西洲王府里的人一个不留。全给老子杀了。事后主子重重有赏。”难民中一个乞丐式打扮的人,音调拔的极高,领头抽出一把大刀,向苏澈之砍去。 “保护好王爷。”长生砍来的大刀,随即与那人扭打在一起。 苏澈之也加入了战斗中,众仆勇敢的拼死一搏。 顾穗岁使用小弓弩,一箭一箭对准那些假难民头部射出。 半个时辰后 “主子,你没事吧。”长生替苏澈之挡下一箭,“简直就是无穷无尽。明显就是在致我们与死敌。纠结是谁,等这次平安渡过。神机营不能再坐以待毙。” 苏澈之点了一下头,只听“咻”的一声,一只长箭穿过人群,直想顾穗岁飞去。 苏澈之惊呼,想拦下这只箭,离顾穗岁有点距离,没有来的及。 顾穗岁正与其中一个人假难民搏斗,根本抽不开身,在一刹那她惊的定在了那,这箭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闪躲。 众仆也是一声惊呼。 冬荷撕心裂肺尖叫。 书槿离顾穗岁最近,她纵身一跃,一把将顾穗岁推到在地,挡下了那只箭以及那个假难民的刀。 书槿有胸处中箭,左边被砍掉,昏死在地上。 苏澈之就在这时乘机砍死了那个假难民,众仆用身体将顾穗岁几人团团围住,不上假难民有机可乘。 顾穗岁蹲下,颤抖的手探了一下书槿的鼻翼,还有呼吸。随即快速查看书槿伤口,拾起书槿那只断掉的臂膀。 也不管众人目光会如何,用长衣袖遮挡,从系统交易页面赊账买了急救用品。赶忙给书槿包扎。 “书槿~你一定要活下来。只要你挺住,我定能给你恢复原样。”顾穗岁大声对着书槿耳说话,受伤快速的处理伤口。 “弓弩手准备好,给我射。”假难民中一道磁性雄厚的声音响起。 顾穗岁知道这声音,就是那个该死的穿越者,他还真是胆大妄为,不管不顾,这次她如果能活着出了西洲王府,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真是狂妄自大,是欺负我姜国无人,敢在这咸昭城耀武扬威。” ------------ 第56章 顾穗岁众人闻声一眼瞧去,骑在马背上的燕莫威严雄武,不愧是做大王的人。 燕莫色洪亮雄厚的声音,让假难民里的弓弩手一愣。 那道磁性的男音继续响起,“都愣这干嘛!给我杀,杀了本尊重重有赏!” “是。”弓弩手箭头齐刷刷对准顾穗岁众人。 “咻咻咻……”声,不断传出。 这个歹人真是贼心不改,已经到了这副田地,还敢上,燕莫怒吼:“都给寡人上,一个不留。保护好西洲王及西洲王妃。”敢欺负他燕莫的儿子,就是在找死。 顾穗岁众人不停的打掉射来的弩箭,虽然有点下风,但是现在她不怕了。 燕莫带来的可是精湛的神机兵,这个穿越者应该不知,神机兵历史上没有记载。民间只有它的传说,但是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不过片刻,神机兵就将那帮假难民打的节节败退,顾穗岁心中暗道不好,这穿越者手上是有催泪瓦斯烟雾弹的。 果然,那穿越者使用了催泪瓦斯以及烟雾弹,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该死。”苏澈之暗恨,又是这一招。这个该死的家伙。 顾穗岁思忖,系统交易平台也是可以买到很多高科技产品,她现在太需要钱了,交易币必须尽快赚起来才行。 燕莫咳嗽了几声,总算是缓了过来,这该死的烟雾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呛鼻,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哼,那又如何,他现在就开始封城,敢惹他燕莫,就是在找死。 “王岩,即可封城,严加看管出城人员。”燕莫望向远方,冷哼一声。 王岩躬身行礼,恭敬道:“下官领命。现在就去。” 燕莫点头默许,随后跳下马背,疾步向顾穗岁众人走去。 顾穗岁众人伤伤的死死的,西洲王府门口一片血流成河,残肢断臂。 顾穗岁看了一眼片地狼藉的大院门口,大声道:“没有受伤什么重伤的人,将门口属于我们人的断肢都小心的拾起来,我能帮你们接回去。” “还能接回去。” “是真的吗?” “王妃好厉害。” ………… “当然是真的,我说过,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在,我也能将你们重阎王殿拉回来。”顾穗岁笃定。 原本受伤的众人望向顾穗岁,如看神氐一般,他们相信自家的王妃。 顾穗岁上前一步,走到燕莫面前,柔声道:“大王,我想借你兵一用。” 燕莫也不问为什么,笑道:“想要自己去领。”随后继续向苏澈之方向走去。 “谢大王。”这燕莫还是挺好说话的,第一世燕莫没有被陈王后毒死,苏澈之也许也不会黑化的那么早。 顾穗岁走到神机兵领头人跟前,道:“麻烦你们将这些残肢送入西洲王府的冰窖。” 神机兵领头人点了点头,这么简单,这小西洲王妃为何要冰冻这些残肢。 顾穗岁又看向陈管家,“你领这些人去冰窖,带上一些没受伤的。将这些残肢都做好标志。我后面要用。” 陈管家压住因余战还没有缓过来的身体,恭故作坚定道:“老奴这就去办。” 顾穗岁望向剩余神机兵,“其余的兵,麻烦将这些伤患搬到府中,我要开始医治。” “是。” ………… 苏澈之是在燕莫一路嘘寒问暖中送回扶茗院的,又无微不至的叮嘱了多遍,才依依不舍离开了西洲王府。 神机兵被燕莫留了下来,用来协助顾穗岁医治伤患。 顾穗岁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拒绝了多方来客的探望,总算将能接肢回来的伤患都接肢好了。 还好她才九岁,身体顶得住抗。今年这个年也没用过好。宫里的宴会也没用去成,王家与张家来拜访也她被拒了。 今日她总算能缓一口气,接下来只要防着这些伤患不让他们发烧就行。 “穗岁,你快休息。你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苏澈之皱眉,硬要抱起顾穗岁,这次她说什么,也要压这她去睡觉。 “阿澈,那等一下。我去吩咐完最后一件事,就回去睡觉。”顾穗岁双臂打叉。 苏澈之不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那你快点。” 顾穗岁“嗯”了一声,疾步向燕莫派来的太医走去,“要麻烦众太医了。刘太医,你们今日稍微辛苦一下。我实在撑不住了,想回去眯一会。” 刘太医一脸崇拜的看着顾穗岁,恭敬道:“王妃,累的就去休息。您还在长身体,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办就行。” 其他太医也连连附和。 顾穗岁将手中一直提着的包裹打开,解说道:“你们看,这些小药片,一顿一粒。如果发现有发烧的伤患,就给他们喂这个。一日三次即可。” 众太医虚心受教着,这个小西洲王妃医术好生厉害,比姜国好撑第一圣手的慕容盛好要厉害。 他们来只能打下手,这小西洲王妃竟然一人之力医治了二百多名断肢的伤患,将断肢都给他们接了回去。 “王妃请放心。我等会好好遵循王妃的嘱咐。”刘太医带头道。 顾穗岁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包裹塞到刘太医怀中,“如果遇到棘手的发烧伤患,就来找我,不用怕打搅我。我不会怪罪。如果有人因为发烧死了。我定会发火的。” 这些伤患可不能死了,这些可都是交易币啊。顾穗岁掩盖住心中的喜悦,之前与系统赊账的也能还了,自己还能有剩余,也能买些高科技武器防身,心里也能有点底子。 “是。”众太医躬身行礼。 这个小西洲王妃医术了得就算了,还如此宅心仁厚,真是他们的楷模。 话落,苏澈之直接抱起顾穗岁,向付茗院走去。 顾穗岁双臂环抱着苏澈之的脖子,舒坦的窝在苏澈之的怀中。 苏澈之心疼的看了一眼顾穗岁,脚上的步伐不由加快,“穗岁,以后不要这么逞强好不好。阿澈会难受。只不过就是一些受伤的仆人而已。” 顾穗岁闭着眼睛养神,“阿澈,话可不能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的仆人。再说仆人也有人权。也有继续活下去的权力。他们如此拼命的护着我们,我们就应该好好善待他们。” “穗岁就是太过仁慈。真不知道该如何治你才好。”苏澈之没有默认也没用否认,跨过扶茗院门槛,“先好好睡觉,睡醒了。再说。” ------------ 第57章 给苏澈之科普 顾穗岁一觉睡醒已经是亥时,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苏澈之慵懒的斜靠在床头,一只手拿着书认真的阅读着。 苏澈之余光瞟到顾穗岁已经醒来,放下手中的书,温柔道:“穗岁饿了吧。我去唤人上膳。” 顾穗岁起身,斜靠在床头,她测过脸颊看着苏澈之,一脸认真神情,“阿澈,我现在不是很饿。等下再用膳。我想与你聊一聊。” “穗岁请说,我听着呢。”苏澈之态度摆正。 顾穗岁深呼一口气,“阿澈,你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吗?” 苏澈之一愣,另一个世界? “穗岁这是何意?另一个世界,地府吗?还是穗岁梦中的那个神奇的世界?” “就是我梦中的那个世界。我们是生活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上,地球是存在宇宙中。地府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与你保证,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世界。”顾穗岁笃定道。 苏澈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开始打开十万个为什么模式,“穗岁,宇宙是什么?什么是星球?地球又是什么?” 顾穗岁也不嫌麻烦,苏澈之毕竟是古人,今日她就好好的给苏澈之科普科普。 顾穗岁耐心道:“宇宙你可以理解成仙人生活的世界,宇宙就在我们头顶天空之外的世界。但是真真的宇宙是没有仙人的。它里面只有大大小小的星球。” “天空外面的世界?”苏澈之莫名有点向往,感觉顾穗岁的话给他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顾穗岁点了点头,“是的,天空是由各种气体组层,形成了大气层。” “气体又是什么?” “气体就是我们每天呼吸的空气,它叫痒气。等以后有机会,我制造氧气给你看。” 苏澈之双眼发亮,虽然他听的一知半解,但真的好向往,好奇心驱使着他想知道,“穗岁的话当真?” “当然当真。”顾穗岁保证,“地球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你可以理解现在我所处的地面,这个地面就是地球的表面。我现在是处于大气层与地面等我中间。”顾穗岁顿了顿,她也不知道苏澈之能理解多少。 苏澈之茅塞顿开,不确定道:“穗岁的不要停,我似乎有点明白了。穗岁,我们生活的地面是不是圆的。不是钦天监所说的平的,我理解的对不对?” “阿澈真聪明。”顾穗岁表扬的摸了摸苏澈之头顶。 “科学解释,在浩瀚的宇宙应该有不计其数的位面,各种平行世界,各种未知的生物。阿澈是这个位面的天选者。”顾穗岁心中微叹,她终究选择跨出了这一步。 为了这个位面的和平,她必须要告诉苏澈之,好让他早点做防备。这个突然出现的穿越者有点邪乎,给她的感觉是有勇有谋,还做事不计后果,应该还有强大的金手指。 苏澈之惊异,“穗岁的意思是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这个意思吗?” 顾穗岁拉起苏澈之的双手,慎重道:“阿澈以后就是这个位面的帝王,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现在有另外世界的人来到阿澈的这个位面,他能预知未来,而且手上有超乎神一般的武器存在。” 苏澈之面露愕然,月弦眉紧皱,“这个人是危险的存在吗?” “是的,非常危险。他想取代阿澈,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原本属于阿澈的东西,如果被这个外侵人所替代。这个位面为超未知方向发展,也许会发展的更好,也许会灭亡。”顾穗岁有点不确定道。 她也不知道天道究竟什么意思,这个穿越者的到来,是准备替代苏澈之,还是一个意外? 而她莫名其妙被穿越回来,她是不是就是天道送给苏澈之的帮手,协助苏澈之打败那个穿越者。 苏澈之抿了抿嘴唇,顾穗岁的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道:“穗岁是不是也与那穿越者一样?也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穗岁上次告诉我的那些事,其实根本就不是梦境,而是穗岁真是经历过的。对吗?也许你早就不是那个顾穗岁了。” 顾穗岁屏住呼吸,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双眼凝视着苏澈之,“阿澈说的不完全对,我确实与那穿越者一样,来自不同的世界。但是我还是那个顾穗岁,一直与阿澈一起长大的那个顾穗岁。通俗来解释,我应该是个活了三世的人。” 苏澈之瞳孔慢慢放大,惊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总觉得穗岁变了,又似乎没有变,穗岁竟然是活了三世的人。 顾穗岁没有再徘徊不定,选择继续道:“阿澈,第一世我二十岁死亡。是被五马分尸而死。第二世去了现代,就是我们口中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生活的很开心,那是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女子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最后应该劳累过度,死于五十岁。死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严格上来说,我其实已经七十几岁了。” 苏澈之心脏慢跳了半拍,他心中一丝心疼划过,穗岁第一世竟然死的那么早,当时他在干什么? “穗岁,前两世可有孩子?”苏澈之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顾穗岁笑道:“没有,我一直是个独居者。没有嫁人。” 苏澈之闻声,愉悦的抬起头,她害怕穗岁万一见到前世的相公,然后抛弃他。他不想失去顾穗岁。 “穗岁,第一世被五马分尸而死。我当时在干嘛?穗岁为何不去找我。”苏澈之追问。 顾穗岁踌躇,“这个……这个以后再说。一句话说不清,反正阿澈记得做好防范就行。”她松开苏澈之的手,撇过脸,“对了,那个慕容焉也有问题。她应该是个重生者,就是死而复生的意思。” “表姐?” “是的,她应该是死过一次,应该是含恨回来的人。”顾穗岁解释道。 苏澈之思忖片刻,“怪不得,表姐会知道我会被行刺,她既然是重生者,定可预知未来。” “阿澈,说的也不完全对。她应该不知道你会被行刺。她应该是在燕卿御哪里打听来的。我个人猜测,上一辈害她死的人,应该就是燕卿御。” ------------ 第58章 协助我 冬荷站在寝卧门外,小心翼翼的道:“少爷,姑娘醒了吗?” 冬荷的询问声打断了苏澈之与顾穗岁的谈话,苏澈之微微皱了一下眉,“什么事?” “少爷,夙念阁的太医说,有一个急症患者,喂了姑娘给的药,烧还是退不下一去。” 顾穗岁赶忙应答,高喊一声,“我醒了。”随即利索的穿好衣服,越过苏澈之跳下了床榻,“阿澈要不要一起。” “好。”苏澈之点了点头,随意披上一件鹿裘,与顾穗岁一起出了寝卧。 冬荷瞧见顾穗岁,心定了定,“姑娘,那人是书槿。她一直高烧不退。奴婢心急。太医喂了她药。还是不退烧。她会不会死了。” 顾穗皱了一下眉头,“放心不会死的。我们快过去。不耽误时间。” “是,姑娘。” 顾穗岁几人向扶茗院外走去。 ………… 夙念阁 刘太医原本愁云惨雾的脸,安定了几分,“王妃,您来了。” 顾穗岁礼貌的点了点头,“刘太医不用寒暄。救人要紧,我们快点。冬荷,去将我的医箱拿来。” 冬荷闻声赶忙去拿医箱。 苏澈之陪着顾穗岁一起进了里间,刘太医随后跟上。顾穗岁仔细检查着躺在床榻的书槿。 伤口发炎严重,失血过多,再不输血,随即会产生休克。 顾穗岁看了一眼拿着医箱进来的冬荷,又看了一眼刘太医,最后视线定格在苏澈之身上片刻,下定了一个决心,“冬荷,刘太医。你们两个先出去,记得锁好门,不许让任何人进来,谁敢随意擅闯,格杀勿论。” “王妃,不用老夫帮忙了吗?”刘太医特别想留下,想多与这小西洲王妃探讨医术,学习她的医治方法。 顾穗岁懂刘太医的心思,转过脸对着刘太医温声道:“刘太医,这次情况特殊,等以后有机会定会与你好好探讨一二。你先出去照顾其他病人。不好意思了。” 刘太医依依不舍道:“好,王妃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顾穗岁瞅了一眼被冬荷关牢的房门,眸色一瞬间释然,他与苏澈之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信任就是基础,让苏澈之知道位面交易系统的存在是应该的。反正苏澈之也拿不走,以后这小子敢算计她,她就死给他看。 “阿澈,我等一下会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些东西,你不要感觉到惊讶。你只需要好好配合就行。” 顾穗岁替书槿打了麻醉剂,伤口需要重新出来,发炎太严重了。 苏澈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柔声道:“穗岁,请放心。阿澈定会好好配合。” 顾穗岁对着苏澈之莞尔一笑,“嗯,我要开始了。” 顾穗岁在系统交易平台,用交易币买了血型测试仪器,输血仪器,针管,点滴,生理盐水等…… 苏澈之目瞪口呆,穗岁这也太厉害了,这哪里是变戏法,直接就是隔空取物啊。而且这些东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穗岁究竟经过什么? 苏澈之压抑住内心的汹涌澎湃,面上努力让自己淡定,“穗岁,我应该怎么帮助你?” “我等一下需要什么,你一一拿给我就行。现在给你都介绍它们的名字。你要尽量记住。”顾穗岁严肃道。 苏澈之慎重的点了点,“我会努力记住,好好给穗岁打下手的。” 顾穗岁会心一笑,她很满意苏澈之的配合与信任,没有把她当成怪物。 顾穗岁得到苏澈之的回应,连忙道:“这个叫注射剂,这个大型机械叫血液检查机,还有这个叫酒精,这个叫医用绷带……” 苏澈之记忆力一向很好,很快都记了下来,“穗岁,我都记下了,我们开始吧。” “好。” 顾穗岁开始专业的动起手来。 ………… 真多事之秋,就在顾穗岁给书槿医治的节骨眼上,燕卿御带着一帮官兵硬闯入了西洲王府。 长生极力拉下燕卿御,“五王子,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有人上奏西洲王滥用巫术,通敌叛国。我受旨前来逮捕。”燕卿御掏出圣旨扔给长生。 长生结果,一目十行看起,惊讶道:“怎么可能呢!” 神机兵里的一个领头暗卫走到长生旁边,凑到长生耳边,低语道:“报,王宫里的大王昏迷不醒。神机营出现了叛徒。” 长生面色大惊,皱起剑眉。 燕卿御瞅了一眼长生,眸色意味不明,声音刻意软下来,“阁下,只要现在愿意跟了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封侯拜将。” 冬荷见机不妙,长生这人她也不算很了解,但是姑娘吩咐过,她在医治时,谁也不能打搅。 冬荷上前一步,望向燕卿御,坚定道:“今日谁都不许进我们西洲王府。” 西洲王府其他仆人也一一站出,挡在众官兵面前,不让他们闯入。 冬荷心中感动,姑娘没有白旧这些人。 陈管家声音响起,“我家王爷没有行巫蛊之术,休想给我们西洲王府扑脏水。想擅闯我们西洲王府,除非在老夫身上踏过去。” “就是,想硬闯,除非在我们身上踏过去。”众仆纷纷迎合,他们能在那假难民袭击情况下活过来,都是王妃的功劳,西洲王府就是他们的家,自己的家怎么可以随意被人践踏。 长生不怀好意的冷凝着燕卿御,“五王子,还是关好自己吧。属下无福消受。今日你敢擅自闯进这西洲王府,就是神机兵的敌人。” 燕卿御愤怒,一群乌合之众,虾兵蟹将,气数已尽的玩意,“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可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这可怪不了本殿下了。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话音刚落,燕卿御带着官兵就要硬闯。 长生众人准备好背书一战。 这个胆大妄为的燕卿御,就是趁人之危,还好大王给六王子留了些神机兵。 众仆瞧了一眼神机兵,心中安定了几分。 就在准备开战时,一道洪亮的男音响起。 “五王子,这圣旨不知是谁授意?”王岩带着几千精兵直逼西洲王府。 街道上原本围观的众百姓,都识趣的散开,选择不躺天家浑水,选择不丢了自己小命。 燕卿御死鸭子嘴硬,笃定道:“当然是大王授意。” “大王已经昏死在乾清殿,如果给您授意。”王岩不屑的瞥了一眼燕卿御。 “你……”燕卿御怒指王岩,“你一个小小的护城将军,本殿下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 王岩掏出虎符,肃穆道:“假传圣旨,最该万死。” 燕卿御反驳,“你别血口喷人,我这个圣旨可是真的。”秦先生说了,拿药厉害着呢。燕莫早已医石无医,他可不怕王岩的激将法。 ------------ 第59章 大王重病 这个五王子假传圣旨就算,看着架势是要准备造反不成,大王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特意将虎符转交于他。 他二哥大恩人是那小西洲王妃,那西洲王也是他们琅琊王氏的大恩人,大王又如此信任他,他可不能让大王失望。 王岩轻飘飘一眼燕卿御,眸子犀利,好意提醒:“五王子,回头是岸。” 燕卿御挺直腰板,冷哼一声:“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个圣旨是假的?” 王岩被燕卿御话一嗑,他确实无法证明,大王如今还在昏迷中,长喜也受了重伤已经命悬一线。他们根本找不到证据,朝堂中基本倒向相戈陈太后与陈王后。 大王选择将虎符转交与他,也是迫不得已吧。大王手上根本无人可用。琅琊王氏中入朝为宫者只有他。 之前他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如果不是裴济峰的失职,这护城将军职衔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王将军,带本王与王妃入宫。”苏澈之的出现,好似一道光打破了那窒息的阴霾。 燕卿御看见苏澈之,冷漠道:“六弟,快快束手就擒。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 苏澈之没有理睬燕卿御,直接越过他,走到王岩跟前,“我们现在就走。大王的病,王妃能治。” 王岩如同吃了定心丸,小西洲王妃的医术他也略有耳闻,惊喜道:“是,殿下。” “你今日谁也别想走,巫术害人罪该万死。”燕卿御迫不及待想抓住苏澈之,这个六弟就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顾穗岁叮嘱完刘太医应该如何照顾书槿,随后上前一步,看着燕卿御平静道:“你确定你的圣旨是真的吗?” 燕卿御皱眉,这个顾穗岁是何意,“当然是真的。” “在座的都听清楚了,五王子说这圣旨是真的。”顾穗岁满意的勾起嘴角。 西洲王府众仆回应,“我们都听清楚了。” 王岩所带的几千精兵随后齐声迎和。 顾穗岁笑道:“王哥,可愿意与弟妹一赌。我猜这圣旨是假的。” 燕卿御“呵”一声,“笑话,本殿下为什么要与你赌。” “怎么,五王子这是在害怕不成?”顾穗岁把玩起手指,语气嘲弄。 燕卿御不悦的撇了一眼顾穗岁,他怕什么,燕莫被喂了那药,怎么可能还活的下来。“赌都赌。不知道六弟妹准备如何赌。” 顾穗岁笑道:“这真假圣旨,只要医治好大王。不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好,这赌博没有彩头,多没有意思。”燕卿御邪笑,“这六弟妹如果没有医治好大王?应当如何。” “那本王妃就自尽谢罪。”顾穗岁昂起下巴,挑衅的望向燕卿御。 燕卿御也不恼,是她自己选择找死,这可不能怪了他。“本殿下接下这赌约。现在就进宫如何?” 苏澈之牵起顾穗岁的手,二人五是燕卿御,熟目无睹道:“我们去王宫。” 顾穗岁乖巧的点了点头,在王岩恭敬的拥护下,上了马车。 ………… 王宫 硕大的乾清殿除了慕容家的慕容盛,就是一些宫女太监。燕莫这是完全被放弃了。 此时慕容盛正焦急得对着燕莫施针,总算是稳住了燕莫的心脉,这毒来的太过猛烈。 这针灸锁住心脉防止毒入侵,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还是没有找到解药,再过半个小时燕莫比死。 慕容盛又为长喜包扎起伤口,这歹人太过阴毒,长喜的胳膊算废了。 “您不要这样给他包扎。”顾穗岁的话打断了慕容盛的动作。 慕容盛掉过头,看向顾穗岁,眸子惊奇,“小穗岁!你怎么在此的。” 顾穗岁疾步走到慕容盛旁边,笑道:“我与阿澈早就到了咸昭城,阿翁这是游历回家了。” 慕容盛面露急色:“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进了宫,乖乖待在西洲王府不好。来趟这浑水干嘛?” “我是来协助阿翁医治大王的。”顾穗岁上前一步,仔细查看起长喜的伤势。 燕莫应该好治,他只中毒,系统交易平台,有万能解毒丸卖,一颗就能搞点。长喜失血过多,这左臂几乎断裂,急需输血才行。 慕容盛愕然,小声道:“小穗岁,这是有解药?” 顾穗岁避开宫女太监的目光,凑到慕容盛耳边,低语:“我有解药。阿翁快去为大王喂下。” 顾穗岁瞬雷不及掩耳,快速将万能解毒丸塞入慕容盛手中。 “阿翁,真的。西凉国秘药。如假包换。大王治不了,我们今日都会死。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给大王喂下。”慕容盛起身向燕莫走去。 顾穗岁心算定了下来,第一世时,燕莫中毒身亡,陈王后威逼慕容盛医治燕莫,慕容盛极力医治,结果燕莫还是死了,陈王后借口慕容盛医术不行,致死大王,最后被行砍头之邢而死。” 还能再看见慕容盛,她心中很高兴,这次她能保下慕容盛,实在是太好了。苏澈之黑化导火线的开端,被她给掐灭了。 虽然燕莫中毒之事被提前了好几年,但能被她赶上做了改变,里面许多人的命运也走向未知数。 这个穿越者还真是个搅屎棍,这些变数定是他在捣鬼形成的,真是该死。 半个时辰后 燕莫悠悠苏醒,身体虽然还有点虚落,但可以说话,看起来还算精神。 “慕容老先生,寡人这是怎么了?”慕容盛睁开的第一眼,瞧见的就是慕容盛。 慕容盛恭敬道:“大王这是中毒,毒性来事凶猛。多亏了西洲王妃的解读哇,大王才得以脱离危险。” 燕莫皱眉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寡人中毒了?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大王,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宫里早已乱成一了一锅粥,长喜为了救大王,受伤不轻危在旦夕。”慕容盛凝视着燕莫,一五一十道。 燕莫闭上眼睛,没有立马接慕容盛的话,思绪渐入回忆。三天前,他就吃了陈王后送来的莲子银耳羹,吃完不久就泛起困意,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 第60章 狡辩 燕莫的眼睛缓缓睁开,作为一国之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对下毒之人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想不到自己作为姜国的大王,竟差点被身边之人下毒致死,也是怪自己平常太掉以轻心,才落得了如此下场,这次绝。不轻饶了他们。 燕莫转头看向顾穗岁,笑道,“穗岁,你救了寡人的性命,寡人应该赐予重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顾穗岁闻言,走上前来,恭声道,“大王病危,救治您是我的份内之事,哪里需要什么赏赐呢。” 燕莫听了,心中大悦,燕星辰本就是他最喜爱的小儿子,只是年幼时迫不得已送往异国他乡。如今小儿子好不容易回来,还给他带了个儿媳妇回来,燕莫心中自是极为欣喜的。 如今这儿媳又救了他性命,燕莫心中对顾穗岁的喜爱又加深了一分,随即说道,“寡人向来赏罚分明,你救了寡人性命,此乃大功,寡人要是不赏,以后还如何行事。你放心,寡人必定重重有赏。”燕莫说完,又笑了起来。 “儿媳就谢过大王了。”顾穗岁应到。 “御儿,你怎么也在此处。怎么,你也是来看望本王的病情吗?”说道后面,燕莫的语气已经含了一丝怒气。 燕卿御早在燕莫被救醒来的时候就吓得脸色苍白。自己轻信了府中谋士秦先生的话,认定那毒无药可医,借母后之手给燕莫下了毒,自己又假传圣旨准备去带兵捉拿苏澈之。 本以为燕莫会中毒而死,自己又借此除去六弟,大王的宝座触手可得。没想到这古怪的西洲王妃竟然能够医治好燕莫,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全盘落空。 如今燕莫被救起,只怕自己被秋后算账难逃一死。燕卿御的额头不知不觉冒出了冷汗,站在那里颤抖着不发一言。 苏澈之看着沉默的燕卿御,对顾穗岁使了个眼色,随即走上前来作揖,恭声回答道,“启禀父王,今日五哥带兵包围了我的西洲王府。说我使巫蛊之术,通敌叛国,他奉父王之名来将我拿下。我自是不信的,多亏护城将军王岩带兵来援,我儿臣没有被五哥当场擒下。但五哥拿出了父王的圣旨,并言之凿凿,是父王亲自下旨,我这才不得已与五哥来到父王面前对质。”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燕卿御,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母后对寡人下毒,你更好,伪造圣旨准备捉拿你的弟弟,看样子是真的要造反了。今日要不是穗岁救了寡人的性命,姜国岂不是要落到你们这种乱臣贼子手中。”燕莫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心中的怒火早已压制不住。 台下的燕卿御闻言,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父王,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听信小人谗言,酿下如此大祸,求父王开恩,求父王开恩啊!” “来人。”燕莫沉声说道。 “末将在。”台下的王岩上前的回道。 “给寡人将这大逆不道的逆子和陈王后压入大牢,好好问审。” “遵命。”王岩随即派人将燕卿御押下,自己又带人去捉拿陈王后归案。 ………… 慈仁宫 殿里歌舞升平,与常见的舞蹈不同,这起舞的竟不是女子,而是清一色的男子。 慈仁宫大太监三福直接推门而入,疾步走到陈太后面前,双膝跪地,急切道:“启禀太后,大事不妙。五王子被抓起来了。” 陈太后闻声,手中拿着的青铜酒杯一个没拿稳摔掉在地上,青铜酒杯与地面发出巨响的碰撞声,原本正在起舞的面首都停了下。 “你们都先退下吧。”陈太后抬手示意,众人纷纷退出,只留了一个三福。 陈太后保养极好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具体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五王子就被抓了。” “启禀太后,奴才刚刚打听到。大王昏迷不醒,竟然是陈王后下的毒。五王子假传圣旨,自己单枪匹马去西洲王府捉拿六王子。”三福脸贴着地面,恭顺道。 陈太后皱眉,恨铁不成钢,“真是一群不省心的东西。下毒还被人发现,真是愚蠢至极没。” 三福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五王子与王后。奴才打听到,五王子用的毒药叫三日醉,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只是王后急切了些,多此一举让慕容盛来医治了大王。没想到慕容盛还真把大王给医治好了。” 陈太后咬牙切齿,“那慕容盛是一般人吗?使计都不会,不仅让人家解了毒,还当面被大王抓了包。陈家怎么就出了陈悦这个蠢货就算了。养出的儿子也是个蠢货。” 三福恭敬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没有再接话。 陈太后思忖许久,面色平静了几分,“三福,你现在就去陈家,让靖国公来一趟慈仁宫。” “奴才遵命。”三福起身向殿外退去。 “母后救命,母后救命,……”一道凄惨的声音响起。 陈王后花容失色,一路奔跑直冲进了慈仁宫。 三福才出了殿门,与陈王后迎面相撞,陈王后看到老熟人,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直接跌倒在地,“三福公公,我姑母可在,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给大王下过毒。” 陈太后被宫女搀扶,步步生莲出了殿门,她走到陈王后跟前,“阿悦,你这是准备不说实话吗?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你可知道,大王为什么将兵符给王家?” 陈王后见到陈太后,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摆正身体,一把抱住陈太后的腿,可怜兮兮道:“阿悦没有骗姑母,我真的没有下毒。那莲子银耳羹是御膳房做的,从中经手了那么多人。大王却一口咬定是我授意。我根本就没有。”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陈太后心软,陈悦是她的亲生女儿,但不是先王的种,虽然一直寄养在她哥哥靖国公名下,毕竟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 第61章 死不承认 燕卿御心中揣摩,余光瞟到旁边的长喜身上,一把挣脱掉要逮捕他的玉麟军,惶恐道:“父王,您听儿臣解释啊!儿臣与母后真的没有毒害父王啊!是父王身边长喜给儿臣的圣旨,他说是您授意的。说六弟使巫蛊之术,特意让儿臣去缉拿。” 燕莫越发气愤,他双手支起身体,看向燕卿御,眸中不善,“你确定是长喜给的你圣旨?” “儿臣不曾撒谎,千真万确。儿臣真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儿臣也是受人蛊惑,才酿下打错的。”燕卿御双膝跪地,头深深的埋下,俊秀脸颊紧挨在地面。 紧随苏澈之一起进了一眼寝殿的王岩,心中嗤之以鼻,这个五王子真是个没担当的,行事没脑子就算了,还如此恬不知耻。 王岩讽刺,“五王子,之前末将询问殿下圣旨来处,为何殿下一直不愿明说。口口声声要杀了西洲王,还说生死不论。末将可没有瞧见五王子哪里疼惜弟弟了。” 一直低着头的燕卿御,因为恼怒,双手紧握成拳,这个该死的王岩,不要以为有了燕卿辰这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 “儿臣哪敢,父王可瞧一瞧那圣旨,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如果六弟反抗,生死不论。”燕卿御故作冤枉,那个长喜伤势如何,他可清楚的狠呢,早被砍的生死不明的,阎王老子来救也活不了。 燕卿御故意避开下毒之事,只谈苏澈之的事情,泪流满面道:“父王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儿臣才看见圣旨时,也疑惑不解,还特意严加拷问了长喜。儿臣怎么会去害自己的亲弟弟啊。儿臣疼六弟还来不及呢。” 燕莫眉头紧缩,面露难色,“阿澈,你可愿意原来你的五哥?”燕卿御毕竟也是他的儿子,如果燕卿御真的不是出于本意,他也不能冤枉了燕卿御,毕竟这陈家也不是吃素的。 苏澈之心中不屑,燕莫果然如此,当年他的母后明明就是被人毒死,最后却草草了事,这里可少不了燕莫的袒护。 苏澈之才预开口,被顾穗岁打断,“五哥,说这圣旨是长喜所给。当时可有证人在场?” 燕卿御用衣袖擦去泪水,抬起头看着顾穗岁,“我知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济于补。当时并没有人在场,当时只有我与长春二人。无人可以作证。” “那就是说,要想知道事情的真伪。只能让长喜来与五哥对质了。”顾穗面色风轻云淡,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戏弄。 燕卿御抿紧嘴唇,露出痛苦神色,“六弟妹是在不信任五哥?” 慕容盛瞅了一眼外间危在旦夕的长喜,心中长叹一口气,长喜现在的状况他也无能为力,小穗岁做的够多的了。他要提醒一下才行,不能让小穗岁着燕卿御的道。 慕容盛连忙插嘴道:“西洲王妃,长喜估摸着快不行了。五王子已经承认错误,眼下大王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顾穗岁知道慕容盛想息事宁人,陈家毕竟手握重兵,如果真冤枉了这燕卿御,怕她与苏澈之会事后被陈家报复。 她可不怕什么陈家,他们有重兵又如何。这王岩手上也有虎符,虽然只有五万的玉麟军,但苏澈之可是有神机兵的人。 神机兵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少,真真的神机兵大本营还是在西凉国,这件事只有苏澈之自己知道,西凉国国君临终前所托。为什么她能知道,还是因第一世的机缘巧合。 顾穗岁瞅了一眼信誓旦旦的燕卿御,嗤笑道:“谁说长喜不行的。长喜定能长命百岁。” “六弟妹这是何意?”燕卿御掩饰住眸中的厌恶,这个讨厌的顾穗岁,不就仗着有点医术,尾巴简直翘上了天。 顾穗岁把玩起手指,邪笑:“字面上的意思。” 燕莫原本想咽下了这口气,听顾穗岁如此笃定的口气,好奇道:“穗岁也是会医术的,寡人也是穗岁所救。这长喜穗岁是不是也能救。”他舍不得长喜,不想长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顾穗岁对着苏澈之眨了一下眼睛,让他安心,随后看向燕莫,肯定道:“我能治好长喜。” 燕卿御闻声错愕片刻,随即冷静下来,能治又如何,本殿下让你无从医治,这个长喜必须死。 慕容盛眼露希望,“小穗岁此话当真?”他有点惊奇,这小穗岁就突然会了医术,回来的这几日也耳闻了一些她的事迹。 “我保证。”顾穗岁坚定不移道。 长喜只是失血过多,又不是大癌症,刚才她已经简单的稳住了长喜病情。接下来只要把人移到西洲王府就,她需要给长喜验血型然后输血。 顾穗岁双膝跪地,对着燕莫恭敬道:“望大王批准,将长喜交给儿媳。儿媳有个请求,我想把长喜带去西洲王府医治。” “这有何难。寡人批准了。”燕莫点头答应。 顾穗岁笑着看向燕卿御,“不知五哥可有异议?” 燕卿御坦荡荡道:“只是将人抬去西洲王府医治,又不是换了人。我能有何异议。弟妹多虑了。”这个顾穗岁真是个蠢货,把人抬去西洲王府,就以为他下不了手。呵呵,真是太小看了他燕卿御了。 顾穗岁望向王岩,“五哥无异议就行。那现在就抬人吧。王将军麻烦您了。” 王岩作揖,恭顺道:“是,末将现在就去办。” 苏澈之瞅了一眼王岩离开的背影,王岩这人忠心耿耿无话可说,但做事粗心大意也不假。 “大王,儿臣请求协助王将军。”苏澈之躬身行礼,平静道。 燕莫实在有点支撑不住了,三天没有进食,身体实在虚落,“准了。”摆手示意苏澈之出去。 “谢大王。”苏澈之快步去了外间。 顾穗岁上前一步,为燕莫号脉,随后看向慕容盛,“慕容老先生可有为大王开了方子。我这里倒是有个方子很适合大王目前的病情。” 慕容盛来了兴趣。突然一道不和谐色声音打断了乾清殿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 ------------ 第62章 打圆场 陈王后哭哭啼啼小跑进了乾清殿,“大王,您总算是醒了,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陈太后与靖国侯陈玢跟在陈王后身后,一前一后进了乾清殿。 三福带着几个官兵,压着御膳房的宫女和太监一炷香的时间,也出现在乾清殿。 燕莫瞧一帮人来势汹汹,原本休息的心思被打断,强支撑着依靠在床头,“母后,怎么想起来来儿臣这的?” 陈太后荒淫无度的行为,他早有耳闻,这事一直被他压着,当朝太后在王后养面首,传出去丢的可是天家的颜面,燕莫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太过放纵了这些人。 陈太后走到床榻边,接过宫女手中的碗筷,亲自给燕莫喂起稀饭,“阿莫,这三日可怕母后给急死了。今日听说你醒了,就赶忙带着靖国公一起来探望你。你放心宽心,你生病的事情,母后一直压着的,没几个人知晓,不用怕动了根基。” “还是母后想的周全。谢母后的关心。”燕莫压制住心中的恶心,小口吃着陈王后喂来的稀饭。 靖国公陈玢掀起官服,端端正正席地而跪,恭顺道:“启禀大王,王后是被冤枉的。” 燕卿御在陈王后才到来的时候,就知道他定会无事,他舅舅可是战功赫赫的靖国公,当今太后可是出自陈家,是他的亲姑奶奶。 燕莫推开陈太后继续喂稀粥的好意,微笑的看着陈玢,“爱卿,快请起。之前是寡人太过冲动,冤枉了王后。事情毕竟还没有下定论。下毒之事等寡人身子好了,再议也不迟。” 陈太后众人心中疑惑,纷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证人说辞,就是来着乾清殿演戏的,顺便在嫁祸于人,来个一石三鸟。 这燕莫的话瞬间打断了陈太后众人的计划,三福原本手上压制在御膳房宫女肩膀上的手,也变的没有那么卖力。 陈王后大喜,含情脉脉的看着人燕莫,“我就知道大王定会给悦儿一个公道。”她爱死了燕莫,为了燕莫她可以舍去生命,毒害燕莫的事情,她怎么会去做。 燕莫抬手示意陈王后起身不用再跪着,笑道:“王后快请起,寡人对不起你。让王后受惊了。”先让你们猖狂几日,等长喜醒来,有你们好看的。 陈太后皱眉,困惑的看了一眼燕卿御,这话燕莫是否太过好说话了些。她试图想在燕卿御脸上找到一丝答案。 燕卿御送给陈太后一个骚安勿躁的眼神,他读懂了陈太后的好奇,转过脸看向外间预要离开的苏澈之,“六弟与六妹,这是准备离开了吗?” 燕卿御的话,倒是提醒到了陈太后众人。 陈太后与靖国公面上不显神色,陈王后厌恶的撇了一眼苏澈之与顾穗岁,如同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陈王后的眼神让慕容盛心中甚是不爽利,这个陈悦真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阿澈在西凉国长大就是对的,就陈悦这毒妇加上燕莫这个心大的,阿澈还不知被害死多少回了。 顾穗岁拉这苏澈之上前一步,对着陈太后和陈王后各自行了礼,“太后安好,王后安好。” 陈太后笑眯眯的走到顾穗岁跟前,温柔的扶起顾穗岁,柔声道:“你就是阿辰的媳妇,长的真是喜人”随后看向苏澈之,“阿辰好福气,真是郎才女貌,真天生一对。” “谢太后夸赞。”顾穗岁与苏澈之连声回应。 陈太后余光瞄到王岩与几个兵官正用担架抬着长喜,故作好奇道:“这又是做什么呢?” 王岩简单行礼,恭顺道:“启禀太后,长喜公公病重,正准备带长喜公公出宫。” “王祖母,是这个情况。您应该听说过,孙媳妇我是出自西凉国钟家。我这大小与阿爷学了一些医术。慕容老先生对长喜的病情表示无能无力,我倒是挺想接受试试的。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顾穗岁亲密的拉起陈太后的手,热络道。 比演戏,她顾穗岁也会。这个阴险毒辣的陈太后,在多瞧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陈太后眼珠子轱辘一转,反手抓住顾穗岁轻拍,笑眯眯:“阿辰媳妇想试手就试呗。大小就不过一个太监而已。医死了无事。” 燕卿御插了一句,委屈道:“祖母,您可不能说这话,这长喜可不能死了。如果长喜死了。孙儿定会百口莫辩了。” 陈太后松开顾穗岁的手,走到燕卿御面前,故作严肃,“阿御还跪这干嘛?你一个堂堂王子,学那小娘子姿态做什?把眼泪给我逼回去。有话不能好好说,多学学你弟弟阿辰,一点也不沉稳。” 燕卿御强挤出一丝泪水,“孙儿心里难受,被人冤枉,无处申冤。当时那长喜给我圣旨去捉拿六弟,只有我与长喜二人,如今长喜重伤昏迷不醒,我无法洗脱罪行。孙儿只盼长喜能快点醒了,还孙儿清白。” 顾穗岁鄙夷的瞅了一眼燕卿御,天下怎么会有他怎么无耻厚颜之徒存在的。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真他妈能演。 陈太后望向燕莫,“阿莫,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阿辰的媳妇可以医治,何不就让她试试,毕竟这关乎这阿御的名誉。”燕莫生怕陈太后反对,穗岁的医术他听神机兵人提过,能出神入化起死回生,他相信顾穗岁的医术。 陈太后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面露感慨:“既然阿莫也坚持。就让阿辰的媳妇试试。阿御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如果这长喜最后没挺住,阿辰媳妇也不要难过。那也是阿御的命,谁让他那么没脑子的。活该着了人家的道。” 陈太后话落,还不忘瞪了一眼燕卿御,随即转过脸温柔的瞧这顾穗岁。 顾穗岁莞尔一笑,歪着头透过打开的窗户,瞅了一眼寝殿外,故作着急道:“太后仁慈。这天瞧着快要黑了,时候也不早了,孙媳妇想早点回西洲王府,也好早点医治了这长喜。” ------------ 第63章 霹雳蛋 燕莫实在精神不济,督促道:“母后,你们都早点走吧,慕容老先生留下就行。” 陈太后走到燕莫跟前,为燕莫掖了掖被角,“嗯。阿莫好好休息。” 众人相继离去。 燕卿御回到寒暄殿,砸烂了十几个花瓶,总算是顺了点心口那恶气。 “现在好点了?”华丽高贵的男子斜靠在太师椅上,旁边的侍女羞红了脸喂着男子葡萄。 燕卿御瞅了一眼男子,愤愤不平道:“秦政,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本殿下被人算计到程度,还万无一失呢。就差点丢了性命了。” 秦政低头把玩着手指,“五王子,太心急了。可知道你碰到的对手是什么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燕卿御好奇。 “西洲王妃可不是你表现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可厉害着呢。”秦政眼露精光,看向燕卿御。 “秦先生,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这个西洲王妃可是来自另外世界的人,她手上的好东西多着呢。可不是巫蛊之术那么简单。能得到她手上的东西,五王子定能一统天下,做那千古一帝。”秦政声音带着蛊惑。 这个顾穗岁果然于他一样是穿越者,可惜那天鹅死了,要不还能以天鹅之事与她来个偶遇。就不知道这顾穗岁手上的金手指是不是与他一样。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生活在21世纪的一个普通上班族。死后穿越了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严格上来说是个的世界。 的名字叫《千古一帝》,里描写顾穗岁这个人是个胸大无脑,歹毒阴狠的女人,最后被慕容璟使计五马分尸而死。 他瞧见的顾穗岁却与书上描写的大相径庭,还好他有系统防身,不知道这个假顾穗岁手上是什么金手指了? 燕卿御双眼发亮,“秦先生,当真如此厉害。” “那是当然,只要拿下那顾穗岁。六王子又算的了什么,还是被五王子捏在手掌心中随意玩弄。” “可是~你既然都说了那顾穗岁如此厉害。她手上定有法子让长喜苏醒。我岂不是要完蛋了。”燕卿御突然焦急起来。 秦政摆了摆手,笑道:“五王子莫急,我出生机关世家秦家,这手上的法子多着呢。你只需安心听我安排就可。” 燕卿御愤怒,“你又有什么方子。我瞧你就是个骗子,说能杀了老六那家伙,我还专门偷偷的给你打开了城门。最后你呢,这毒药也下,燕莫那老东西也没有死。” 秦政摆手侍女先下去,歪头瞅了一眼侍女的后背,这个侍女长得不错,身材傲立,脸蛋不算绝美,但皮肤细腻白皙,今日就这女的了。 他绑定的是个后宫系统,想他之前在21世纪时矮挫黑就算了,还穷的饭都吃不起,哪里有女的看的上他。 自从穿书,绑定了这后宫系统,他不仅变成了高富帅,还有一个高贵的出生,这具身体虽然在书中是个路人甲,但出生显赫,是穹苍国机关世家秦家的六公子,而且还是嫡出。 后宫系统可以买到任何东西,但是需要他不停的充实后宫才行。 充实后宫好啊,这简直就是男人的终极梦想,穿越到这书中快十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多少女人了。 只要他完成终极目标,他就能得到长生不老丹,终极目标是打败这个书中的主角,替代他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成为千古一帝。 他要长生不老,就要宰了这苏澈之。万万没想到,苏澈之竟然如此好运,居然有穿越者协助,这个穿越者还是个女的。 秦政停止了脑中的思忖,抿了几口茶水,故作献媚道:“五王子放心。我这里可有秦家的独门绝技。只需小小几颗,定能将西洲王府炸为平地。” 这个燕卿御如果不是还有点用,真想一刀宰了这家伙,书中的狗血男配,因为与男主苏澈之抢女人,最后被苏澈之乱箭穿心而死。 “秦先生,这次又有了什么妙招?”燕卿御压抑住心中渴望,但对着秦政着实有点不信任,之前几次失败,他实在不悦。 在燕卿御说话等我功夫,秦政与系统兑换了五颗升级版小型智能霹雳蛋,他拿出一颗展现在燕卿御面前。 “小黑球能有什么威力。你不会又是在哄我吧。”燕卿御彻底不耐烦。 秦政也不恼,继续讨好道:“五王子先别急。可有无人的空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它无用?” 燕卿御撇了一眼秦政,“本殿下就再信了你这一回。”随后对着殿门外道:“摆驾仓山宫。” ………… 仓山宫在王宫的东北角上,长年无人居住,类似于乱葬岗的地方,又有几座小山围着,十分隐秘。 秦政将霹雳蛋随意一丢,然后拉这燕卿御退出了千米远,最后选择去了一个眺望台。 这个霹雳蛋可是升级版,具体威力是怎么样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威力真的可以,以后攻打姜国的时候,就用它。未来他要多睡些女人才行。 “怎么没有动静?你不会又在耍本殿下。”燕卿御抽出腰间的青铜剑,指向秦政的脖子。 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地动山摇了片刻,原来的仓山宫被砸成了一个大坑。 眺望台上的侍卫宫女都被狠狠的吓了一跳,燕卿御也吓的愣在了那。 秦政嘴角勾起,藐视了一眼仓山宫方向,修长手指推开燕卿御指着他脖子的剑头。 秦政负手而立,“殿下,现在可信了在下。不要小看了这小黑球,它的威力可大着呢。” 燕卿御惊喜,“第一机关世家秦家,果然名不虚传。本殿下这次是真信你了。还等什么,今晚我们就行动。将西洲王府炸为平地。”随即又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早点拿出来哪有如此多的麻烦事?” “之前是我太小看了这西洲王,殿下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这霹雳蛋一下,在下估摸着也没有以后了。殿下以后定安枕无忧了。”秦政调笑。 这霹雳蛋说能拿就能拿的吗?这个无脑子的燕卿御,可是有积分兑换的,为了以防万一,他把仅剩的积分都兑换了这霹雳蛋。今日他要多睡点女人才行,一点积分也没有,他没有安全感。 ------------ 第64章 高科技 顾穗岁回到西洲王府后,命人把长喜搬到了夙念阁。 现在夙念阁除了还处于昏迷中的书槿,就剩顾穗岁与苏澈之。 “穗岁,我们现在就开始吗?”苏澈之有点跃跃欲试,之前协助顾穗岁给书槿医治,那感觉好爽,那验血机器真的太新奇了。 顾穗岁心脏一跳个不停,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今日他们将燕卿御那小子脸大的啪啪响,这家伙定会报复。 燕卿御定是撒谎,他笃定长喜不会醒来,所以将责任都推到长喜身上。 不行!她要做点防备才行,说不定定这小子今日会呈夜黑风高时来行刺。 顾穗岁看向苏澈之,担心道:“阿澈,你先给长喜验血,然后像之前那样,给长喜输血。血型一定要看好。我去将王府都布置一下,我担心今日会有人来捣乱。” 苏澈之皱了一下眉心,心中暗恨,燕卿御真是个害死的家伙。 为了让顾穗岁安心,苏澈之爽利的随后点了点头,“穗岁去吧。阿澈晓得呢。” 顾穗岁将含有各种血型的血袋分类放好,又在系统中兑换了一个医用冰箱,关牢了冰箱后便向外跑去。 ………… 顾穗岁站在院中,思忖了许久,如果那个穿越者与燕卿御是一伙的,那今日必会来行刺,那个穿越者有弓弩,又有烟雾弹,估摸着有手雷也说不准。 她不能拿整个西洲王府来赌,顾穗岁打发掉所有下人,独自放空的坐在院中,闭上眼睛,努力在系统交易页面翻找着。 她想找到那种超牛逼的高科技武器,最好是可以拦截原子弹的那种防护科技。 虚拟中的顾穗岁,白皙玉手不停的搜索着交易页面。 金钟罩! 好武侠的名字。 介绍:三级防护罩,纯能量构建而成,可抵御三级以下炸弹的轰击,可连续抵御三次。 顾穗岁看了一眼价格,倒吸了一口凉气,好贵! 顾穗岁一咬牙,购买了两个。算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顾穗岁将金钟罩安置在西洲王府的最中间位子,两个就可以抵御六次。如果那穿越者真使用炸弹,六次的机会也够了,至少他们还有逃跑的机会。 顾穗岁看一眼被安置好的金钟罩,随后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冬荷招手,严肃道:“冬荷,你带些神机兵好好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来动着小方块。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遵命。姑娘安心。奴婢定会好好保护着小方块。”冬荷卖力的点了点头。 顾穗岁隐隐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积几分,再三叮嘱完冬荷众人后,便向夙念阁疾步走去。 长喜的伤可等不了,买完金钟罩,她已经没有交易币了。不是很想再与系统赊账,赊账产生的利息太高,她心疼。 顾穗岁心中吐槽,这个位面交易系统真是个黑心商贩。 ………… 身穿黑衣长服的秦政,出现在西洲王府附近。 他眯着眼睛望着西洲王府,随后狠毒道:“五王子,已经子时,我们开始行动吧。” 燕卿御看向身后,抬手找来四个暗卫,将霹雳蛋分别给转交给他们。这四人轻功极好,只要这四人飞上屋顶,把霹雳蛋向西洲王府后院一扔,老六那家伙还能活着出来,他燕卿御明日就裸奔咸昭城。 燕卿御淫笑,“快去办。事成,本殿下重重有赏。” “是。”四个暗卫话落,极速向西洲王府后院屋顶飞去。 四个暗卫兵分两路,分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西洲王府的扶茗院与夙念阁的屋顶上。 暗卫相互点了头后,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霹雳蛋向院中扔去,就在霹雳蛋扔出去的一瞬间,西洲王府全府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透明防护罩。 防护罩将暗卫团团包裹住,暗卫一时飞不出去了。霹雳蛋与防护罩相碰撞直接,直接被阻挡在外,以后碰的一声,四个霹雳蛋炸开,西洲王府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可霹雳蛋的威力却使西洲王府四周居民楼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确定危险消失后,被冬荷守护这的小盒子又合了起来。冬荷原本被突然自动打开的小盒子吓了一跳,跟随冬荷一起守护小盒子的神机兵也跟着吓了一跳,还以为闹鬼了。随后就被半空中的爆炸声吓的全部愣在了哪里。 顾穗岁与苏澈之闻声也跑了出来,她看向半空还没完全散去的黑色浓烟,心中一凛,还好她做了准备,这个穿越者果然使用了炸弹。 “阿澈,你快去召集神机兵,等一下我们还有一场应战要打。”顾穗岁对着苏澈之慎重道。 苏澈之也没有多问,“我现在就去办。”话落,向前厅方向飞奔而去。 西洲王府外,燕卿御厌恶得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四个暗卫,快速抽出别在腰间的青铜剑就要刺去,被秦政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此时燕卿御暴跳如雷,“秦先生又是何意?” 秦政抿了抿嘴唇,冷漠道:“留着他们还有有用。虽然办事不力。这四个功夫还算了得,让他们先回去叫人。我们直接杀进去。” 这个该死的穿越者,竟然有如此牛逼的高科技武器,只有科幻中才会出现的能量罩。 秦政没有再理会燕卿御,只与系统交流起。 “系统,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霹雳蛋是改良版的吗?” “宿主不可质疑,小心雷击。系统出品必是精品。是你选择的产品不对,人家使用的是三级武器,你购买的这个霹雳蛋只能算二级。当然效果没有人家好了。” “我当时购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秦政不爽,这个垃圾系统。 “你要买霹雳蛋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与我商量。再说我哪里会知道这个世界竟然会有与霹雳蛋相同的产品出现。” 秦政没有再接系统话,真是该死,白白浪费了他那么多积分。睡女人是很爽,可是一直睡也会厌恶的好不好。 秦政愤恨的看向西洲王府,这个该死的顾穗岁,今日开始他秦政与她不共戴天。 燕卿御陷入回忆,随即疑惑起,问道:“秦先生,有没有在一瞬间瞧见一个淡黄色的护罩一样的东西。” 秦政冷笑,“殿下不用疑惑,那个在下也瞧见了。西洲王妃确实是个能人。” ------------ 第65章 利用琅琊王氏 秦政心生一计,命人又放了一把大火,正条琼阑街瞬间变成火海。 频频传出痛苦的嘶喊声,霹雳蛋造成的伤亡本来就已经很严重,又加上熊熊烈火,受伤人群的哭喊声响彻了大半个咸昭城。 离琼阑街比较近的一些街道居民,闻声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 原本还想继续动手的燕卿御,见越来越多的人荟聚在琼阑街,这势造的的可以了。 燕卿御意味不明的看了一完好无损的西洲王府,邪笑道:“我们先走。回去再议。我瞧老六明日如何解释。” 秦政众人随着燕卿御消失在黑夜中。 ………… “咚咚……” 陈管家闻声打开大门,瞧见宝珠正焦急的站在西洲王府大门外。 “王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陈管家愕然,这王姑娘怎么就穿着里衣,是和家里吵架了。 宝珠跨过门槛,看到陈管家的一瞬间,心安定了几分,“琼阑街变得像打过仗似的,实在担心,没来的急穿衣服,陈管家请见谅。” “王姑娘说的哪里的话。太见外了。我替王妃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阿爹还在后面,他过一会应该就到了。我是自己先骑马过来的,麻烦陈管家将我的马安顿一下。王妃现在歇息了吗?” 陈管家连忙点头,“王姑娘安心。王妃没有休息。这琼阑街闹成这样,谁也睡不着。王妃现在就在夙念阁,我让人带您去。” 宝珠跟着引路丫鬟一路来到了夙念阁。 顾穗岁正坐在院落中间,宝珠疾步走到顾穗岁跟前,一把将顾穗岁搂在怀里。 “顾妹妹,你没事就好,真是急死人了。我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又听家里仆人说,琼阑街受了大难,早已人仰马翻,轰隆声与嘶喊声都已经传遍了咸昭城。吓的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宝珠声音带着哽咽。 顾穗岁心中暖意洋洋,她双手拍了拍宝珠的后背,“王姐姐,我无事。你是一个人来的。怎么没瞧见云霜?” 顾穗岁抬起白嫩的玉手,轻轻的替宝珠擦去眼泪,又看了一眼只穿这里衣的宝珠,“冬荷,去取件厚披风过来。” “是,姑娘。” 冬荷受命立马去办事。 “顾妹妹,不用了。”宝珠摆手表示拒绝。 顾穗岁拉起宝珠冰凉的手,眸中心疼闪过,“先进屋再说。你这穿的太少了,王姐姐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宝珠不好意思道:“走的匆忙,忘记穿外衫了。”她瞅了一眼四周,硕大的院子,就剩顾穗岁与她,还有那个引路的丫鬟,“顾妹妹,其他人呢?王爷呢?” “我让他们去救急去了。”顾穗岁示意引路丫鬟回去继续办事,随后领着宝珠进了夙念阁的西厢房。 冬荷拿着披风回了夙念阁,还切了一壶热茶,又贴心的在宝珠旁边支起了一个火盆,“姑娘,奴婢继续去守着书槿与长喜公公了。” 顾穗岁点头表示同意,道:“嗯,有情况直接来西厢房唤我。” “奴婢晓的呢。”冬荷话落,小跑出了西厢房。 宝珠将披风快速系好,又喝了几口热茶,烤着火盆,寒意被驱散掉了几分,身体总算缓了过来。 宝珠蹲在火盆旁,歪着头看向顾穗岁,“顾妹妹,你们这究竟什么情况?这几日真是快急死我了。今日实在没忍住,就自己骑马过来了。” 顾穗岁凑到宝珠身旁,蹲下陪宝珠一起烤火,“王姐姐以后可不能再穿如此之少出门了。虽然现在已经打过春,可是夜里还是很寒冷的。这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宝珠窘迫。 顾穗岁亲昵的揉住宝珠的胳膊,如同找到了靠山,“王姐姐,我好害怕。” 宝珠脸蛋紧靠着顾穗岁,郑重道:“顾妹妹别怕。以后遇事不要一个人担着。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不要忘记你的身后还有琅琊王氏。” 顾穗岁故作惶恐,“先被人无故刺杀,才过了不到三日,又被一群假难民围攻。今日还被莫名的东西惊吓到,现今整条琼阑街一片狼藉,百姓哭天喊地,只有西洲王府侥幸避开了危险。” “我一路骑马过来,一眼瞧去,确实只瞧见西洲王府安然无恙。”宝珠起疑心,顾妹妹这又是被算计,究竟是谁如此歹毒,非要至西洲王府于死地。 就在宝珠陷入思考时,王熙带着云霜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王熙瞧见宝珠身上披着后斗篷,顾穗岁又陪着宝珠烤着火,焦急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拜见王妃。”王熙对着顾穗岁躬身行礼,云霜也双膝跪地行礼。 顾穗岁起身,扶起王熙,“王先生太过见外,这里又无外人。无需多礼。” “谢王妃。” 得到顾穗岁的允许,云霜快速起身,走到宝珠跟前,留着眼泪埋怨道:“小姐,您就不能等一下奴婢。”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不是没事嘛。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宝珠敷衍的安慰了一下云霜后,快步走到王熙面前,“阿爹,顾妹妹有难?” 王熙皱眉,“此话怎讲?” 顾穗岁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继续当一个小白话,王姐姐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如今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阿爹,你一路过来就没有瞧见异样?”宝珠提醒。 王熙陷入回忆,随后瞳孔放大又回缩原样,愤愤不平道:“整条琼阑街就西洲王府完整无缺,这定时那歹人的计谋。王妃您这是被人算计了。这人实在可恶至极,为达目的,竟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简直十恶不赦。” 顾穗岁见机插话,面色为难,“其实这话不应该与王姐姐你们说的。穗岁实在害怕,今日我与夫君被五王子用假圣旨带入宫中,你们应该也有耳闻。” 王熙与宝珠二人面色顿时一沉,这件事他们确实耳闻,这个五王子还真是胆大妄为。 “五王子传的假圣旨上写夫君使巫蛊之术,说夫君是灾星。现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这是百口莫辩了。”顾穗岁努力挤出泪水,可怜兮兮的望向宝珠。 ------------ 第66章 计划去西北 宝珠算是明白了,咬牙切齿道:“这个五王子不就仗着陈家,真是欺人太甚。阿爹,我们一定要帮顾妹妹一起渡过这个难关才行。” 王熙捋了捋胡须,“这靖国公为人谨慎多疑,权力滔天。坐实有点让人头疼。” 顾穗岁故作不顾一切道:“他们想怎么污蔑我们也无用。我有证人。” “证人?”宝珠王熙二人同时看向顾穗岁。 顾穗岁瞅了一眼云霜,随后欲言又止。宝珠看到顾穗岁的神情,心领神会。 宝珠抬手示意云霜,“云霜,你先去帮冬荷忙。” 云霜点头识趣离开。 顾穗岁示意宝珠王熙先坐下,抿了口热茶开始道来:“这说来就话长了……”。 王熙听着顾穗岁的述说,思绪渐入沉思。 大王被歹人下毒昏迷不醒三天三夜。陈太后竟然隐瞒不报,朝堂上下无人知晓,如果不是顾大夫今日所说,他还真不知道。 这大王贴身太监长喜也被歹人砍成重伤,五王子被当场揭穿,却将责任全部推卸在长喜身上,瞧着架势,这五王子是笃定长喜是醒不过来了。 五王子确没有想到顾大夫医术会如此高明,确救活了大王而且还打了他脸。所以现在在害怕,怕顾大夫能真的救活长喜,所以今日制造了这一切。 “王妃,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老夫倒是真有一个办法。”王熙打断了顾穗岁的话。 “王先生,这是想到法子了。” “阿爹,什么法子,您快说。等王爷回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王熙认真的看了一眼顾穗岁,“王妃,老夫斗胆问一句。王爷真的无心这宝座吗?” “王先生,本王无心这宝座。您有话就直说。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没什么好避讳的。”苏澈之推门而入,他刚才在外面都已经听见。 王熙道:“老夫,觉得王爷可以进为退。提前到自己的封地,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咸昭城早已经被陈家占去了半边天。与其在这咸昭城被人束手束脚,还不如离了这咸昭城来的潇洒自在。” 顾穗岁非常赞同王熙的建议,就不知道苏澈之怎么想的了。 宝珠舍不得,如果顾妹妹离开了咸昭城去了封地,路途遥远,长年看不见,她多可怜,她定会想死顾妹妹的。 “可大王并没有给我封地,只给我封了一个空闲的头衔。”苏澈之自嘲。 “王爷,不要忘记长喜。”王熙看了一眼顾穗岁,“王妃,这长喜定能醒来吗?” 顾穗岁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保证长喜定能醒来。” 能去封地再好不过了,上高皇帝远的。原本想在咸昭城将医馆与暗香阁开起来的。这接连不断的发生事情,实在让人不悦,她与苏澈之手上能用的人确实太少。需要找个无人打搅的地方好好发展自己的势力才行。 “那就好办多了。只要王爷到时一口咬定是被诬陷,死不承认。为表自己清白,愿永远离开这咸昭城,发配西北。定能化解这危机。”王熙建议。 “西北?阿澈,西北长年风沙,苦寒之地,又临着沙漠,水源干涸。你这不是让顾妹妹去受罪嘛!”宝珠不满的嘟起嘴,阿爹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嘛!让顾妹妹远离这咸昭城就算了,还让顾妹妹们主动要求去那西北,不是乱出主意嘛! 王熙拍了一宝珠的额头,“你这个笨丫头。西北确实苦寒,我们看东西不能只看表面。西北被群山环抱,易守难攻。虽然水源缺乏,确地大物博,而且地广人稀。还靠着西域,也方便王妃以后做生意。” “我赞同。”苏澈之表示同意。 “我也赞同。”顾穗岁望向苏澈之,连声附和。 宝珠不乐意,“顾妹妹,你真的要做这决定吗?” “嗯,我觉得王先生提的建议很不错。我与夫君很需要一个养精蓄力的地方。我们基根不稳,需要时间发展才行。”顾穗岁含笑。 “可是我舍不得……”宝珠泪流满面,顾妹妹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想与顾妹妹分离。 王熙看了一眼女儿依依不舍的神情,“宝珠,可愿意与阿爹一起去西北。” “我们也去西北?”宝珠疑惑。 苏澈之顾穗岁也疑惑不解。三人全部望向王熙。 王熙深吸一口气,慎重道:“咸昭城早已不安全,琅琊王氏已经准备牵家。只留王岩一人在咸昭城。前几日难民突然出现咸昭城,我已经猜到,这王宫之中定已有人叛国。这咸昭城早已不安全。” 苏澈之赞同的看了一眼王熙,不愧是琅琊王氏的二老爷,名不虚传。 “王先生明察秋毫。”苏澈之笑道。 最开心的木过于宝珠,“阿爹此话当真,我不嫌西北苦寒。我就是想与顾妹妹一起。我们还约好一起开店呢。” 宝珠高兴的牵起顾穗岁的手,“好妹妹,等到了西北,我们天天去那西域,说真的我还没有去过西域呢。想想都开心,如果有机会,真想踏遍这万里江河。” “王姐姐,想法简直与穗岁一模一样。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好向往。真想去西域瞧一瞧。”顾穗附和,能将琅琊王氏拉入苏澈之的阵营,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琅琊王氏里可个个都是人才,现代史记对琅琊王氏那些名人都有记载。 有琅琊王氏助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苏澈之果然是天道的亲儿子,这勾勾手就来了一个如此牛逼的猛将,作为小透明的她,只有羡慕的份。 苏澈之对着王熙躬身行礼表示感谢,王熙这是准备将琅琊王氏所有家当都压在他身上啊。 苏澈之你溺宠的看了一眼顾穗岁的侧脸,如果没有穗岁,他怎么会认识王熙,穗岁真是他的大福星。 王熙惶恐,他一把拦住苏澈之的动作,道:“王爷,这是折煞老夫了。王爷与王妃为善主。我们王家跟着王爷是上上之举。王爷等长喜醒来,您就带长喜去面圣。我这几日就携王家老小牵去西北。” 苏澈之与王熙相视一笑,“好。” ------------ 第67章 我有证据 这七天里燕卿御没有找过西洲王府一丝麻烦,但整个西洲王府被灌上了灾星的名声。 看着苏澈之被流言蜚语诋毁了整整七日,长喜实在等不下去了。 “王爷,您准备什么时候带老奴回王宫。您一直被人这么污蔑。老奴心里难受,这一切都五王子做的。我们要昭告天下,让世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姜国可不能由这种人当大王啊。”长喜老泪纵横,紧握着苏澈之的双手。 苏澈之安抚的拍了拍长喜长满皱子的手,“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去王宫。不急这几日,让他们传,传的越凶越好。” 长喜本就精明,听出了苏澈之的言外之意,“王爷,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苏澈之抬手示意下人退下,随后看了一眼长喜,“我准备离开咸昭城,请求去西北。” “这……”长喜微皱眉头,抿了抿嘴唇,哽咽道:“是大王对不起王爷啊!让王爷退而求次去那苦寒之地。” “去西北未必就是坏事,我已经死守住消息。外界并不知道你已经苏醒。燕卿御伤你时,可有证人或者证物。毕竟这陈家家大业大,靖国公陈玢这人阴险着呢。”苏澈之微叹一口气。 长喜思绪了一下,笃定道:“王爷请放心。老奴有证据,老奴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回公道。五王子就是在造反。还想全身而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苏澈之收回双手,交叉放在小肚出,不可思议道:“当时你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还能留下证据,真是厉害。” 长喜指了指脑袋,笑道:“老奴人老心不老,这里可不糊涂。王爷,老奴的旧衣服可还在?” 苏澈之原本想扔了长喜那沾满血迹的衣物,准备命下人去扔时,被顾穗岁拦了下来。 穗岁真是他的大福星。 苏澈之起身走到八宝胡桃木衣柜处,修长的手指打开柜门,拿出了那套沾满血迹的衣物。 苏澈之双手捧着衣服回到床榻旁,继续坐在小杌子,“都在着呢,穗岁特意让我留下。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长喜接过苏澈之替过来的衣服,心中百感交集,当时他真以为自己快死了。如果真被含冤而死,他真的好不甘心,小西洲王妃不仅医术精湛,而且还长了一颗玲珑心,以后做了他们姜国的国母,定是百姓之福啊。 长喜平趟开衣物,在长衫的内衣口袋里找到一个玉佩,与苏澈之腰间所挂的玉佩一模一样,苏澈之玉佩上刻得是辰字,不过这个玉佩上刻得是个御字。 长喜将玉佩递给苏澈之,“王爷,这个玉佩是我当时在五王子身上拽下来的。当时五王子来的匆忙,没有意识到玉佩所丢。现在估计已经知道。应该已经做了防备。但老奴还有一个证据。” 苏澈之接过玉佩,这个燕卿御确实大胆,竟然真的想造反。 “还有一个什么证据?”苏澈之追问。 “老奴,当时用牙狠狠的咬了五王子的脚腕处,当时被我咬出了血。我后背的伤就是那是留下的。”长喜咬牙道。 苏澈之安慰道:“长喜,大王有你这样的忠仆,是他的福气。” 顾穗岁推来厢房门,领着几个丫鬟进了来。 “到饭点了。你们吃完了再聊。”顾穗岁打趣道。 这几日他们府上所有都在一直苦中作乐,选择闭府不出。自从经历过上次假难民事件,西洲王府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变的一条心。 里面也有不少是别人安插来的人,被顾穗岁神级洗脑后,逐渐变成了顾穗岁的人。 现在正座西洲王府一条心,外面根本打听不到里面的消息。 长喜见到顾穗岁,笑颜如花,“王妃,今日又要给老奴送什么好吃的。” 顾穗岁瞅一眼长喜,笑着一一报着菜名,“清蒸鲈鱼,麻婆豆腐,宫保鸡丁……” 顾穗岁为了方便府上受伤的仆人,发明了一个折叠小书桌,专门给不方便下床的人用来吃饭。 苏澈之这几日也算见识到了顾穗岁的厨艺,顾穗岁做的菜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宝珠闻到香味,一路小跑来到夙念阁,“顾妹妹,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王姐姐来了!”顾穗岁喜悦的牵起宝珠的手,她很感激宝珠。 这几日西洲王府被人污蔑为灾星,如过街老鼠一般,被咸昭城的百姓所唾弃,连菜都买不到,这几日的食材全是宝珠一大早亲自采买送过来的。 宝珠松开顾穗岁的手,走到圆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开吃起来,小嘴塞的鼓鼓的,“不是这西洲王府遭了难,我哪里机会吃到顾妹妹烧的菜。这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丫鬟已将长喜的那一份单独早早备好,如今由冬荷精心伺候长喜吃着。其他下人已经被苏澈之示意退下了。 苏澈之走到圆桌旁,端起碗筷,月弦眉微皱,看了一眼宝珠,问道:“王姑娘,琅琊王氏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爷请放心,在咸昭城只剩我与我三叔二人,其余琅琊王氏的人已经撤离咸昭城,向西北出发了。今日已经彻底搬感觉了。对外理由是给我祖父母养老。”宝珠卖力的吃这菜,说话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顾穗岁满脸黑线,宝珠这吃相,和之前第一瞧见到宝珠的样子,真是大相径庭,完全破坏了她心目中那个端庄娴熟的王姐姐。 “王姐姐,你慢点吃。你家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顾穗岁为宝珠盛了一碗鸡汤。 长喜插话,提醒道:“王姑娘这理由不牵强,琅琊王氏祖上出自西北的千秋城,所以琅琊王氏牵族回西北,是为正常。” 宝珠接过顾穗岁递来的鸡汤,点了点头,表示长喜说的对。 “原来如此。”顾穗岁扒了一口饭,百年世家的琅琊王氏竟然祖上是出自西北。这个史记上到是没有记载。 苏澈之没有接顾穗岁们的话,他吃了一口清蒸鲈鱼,鱼肉鲜美的口感,是苏澈之享受的眯起了双眼,穗岁这厨艺真是绝了。 就在此时长生急冲冲的走来,对着顾穗岁众人躬身行礼,“报,王宫来人了。” ------------ 第68章 故意污蔑 苏澈之不急不慢的又夹了几口菜吃完,才转过脸看向长生,“宫里又出了什么事了?” 长生恭敬道:“大王,派人请您与王妃进宫,来的太监刻意提醒说是陈太后要问罪王爷您。” 苏澈之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放好碗筷,“长生,将担架拿来,我们现在就去王宫。” 长生领命出了门迅速去办事。 长喜跃跃欲试,“这个陈家真是欺人太甚,老奴我今日定要让那陈家丢尽颜面。王爷,您直接送我去宗人府,老奴要告御状,击那鸣冤鼓。” 苏澈之犹豫,“你这样做,不是彻底与陈家燕卿御他们撕破了脸皮,他以后定会要了你命的。” 长喜想起身行礼,被顾穗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长喜感激的看一眼顾穗岁,坚决道,“老奴这条命是王妃与王爷所救。如果没有王妃老奴早就死在了乾清殿。老奴要报答王妃与王爷,请王爷同意。” 顾穗岁抿紧嘴唇,没有说话,苏澈之皱眉也没有立马接话。 宝珠将碗放好,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红唇,平静道:“我双手赞同。我陪长喜去激鸣冤鼓,事后长喜公公请求大王,让他准许长喜公公告老还乡。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如果长喜公公以后没地方去,就和我们一起去西北吧。” 宝珠看向长喜,“如何?长喜公公可否愿意告老还乡,与我们一起去西北。” “老奴愿意。”长喜兴奋。 苏澈之思忖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既然大家坚持,那就这么办。” ………… 宝珠带着长喜去宗人府击鼓鸣冤,苏澈之与顾穗岁二人来到了乾清殿。 燕卿御见来人只有苏澈之与顾穗岁,后面没有跟着长喜,嘴角勾起,就知道这个顾穗岁故弄玄虚,“六弟妹,这长喜呢?” 秦政真是杞人忧天,看来这长喜确实死了。这七日西洲王府一直没有动静,就知道他们在拖时间。 苏澈之与顾穗岁二人直接越过燕卿御,走到燕莫旁边,二人都没有去接燕卿御的话。 燕卿御俊脸阴沉,给他拽什么拽,等一下有你们好看的。 燕莫望向苏澈之顾穗岁二人,眸中闪过慈祥,“这几日让你们受累了。” 陈王后闻声满脸不悦,这个燕莫就是喜欢偏袒慕容玉曦这个贱人生的贱种,阴阳怪气道:“这硕大的琼阑街除了西洲王府完好无损,其它的全是一片狼藉,而且有目击者瞧见,事情就是由西洲王府所引起的。” 顿了顿,陈王后歹毒的瞪了一眼苏澈之,继续道:“这个不得不让大家怀疑六王子就是灾星转世。当年前王后不明不白死去,臣妾怀疑定于六王子也是有关联的,说不定就是六王子克死的……” “啪……”燕莫刚强有力的巴掌甩到陈王后的脸蛋上,打断了陈王后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燕莫冷漠的看着陈王后,威严道:“寡人还没有死呢。这里还轮不到你多嘴多舌,耀武扬威。阿辰是不是灾星寡人自会定夺,难成你们陈家想做这姜国的王不成。” 燕莫最后一句话语气说的极重,靖国公陈玢作势与众官员连连跪地,“大王惶恐,微臣不敢……” 陈太后站出来,走到燕莫跟前,牵起燕莫的手,劝慰道:“阿莫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后也是无心之举,她也是心系百姓,关心则乱。她哪有什么坏心思。又不像某些人。”话落刻意看了一眼容妃。 容妃胆战心惊,他们张家可比上陈家,这陈太后今日如果找人冤枉了她,她可没地方申冤,这个陈家简直就是目无尊法。 站在陈王后身后的姚美人插嘴道:“太后说的对。容妃姐姐一直足智多谋,妹妹望尘莫及。” 顾穗岁撇了一眼姚美人,是她!姜国三公主燕潇潇的母亲,这姚家一直是陈家手中的一条哈趴狗。 陈太后嗤笑,“足智多谋?我瞧是阴险狡诈吧。残害大王身边的贴身太监,最大逆不道的是,竟敢毒害国君。” 容妃被陈太后说的莫名其妙,怪不得今日突然将他们都叫来这乾清殿,还留了这么多官员,原来是想将她与六王子一网打尽。 容妃掩饰掉心中的慌乱,面上不急不慢,辩解道:“太后,这是何意?臣妾从来没有做多毒害大王之事。大王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着。何来毒害一说。臣妾确实没有瞧见长喜,臣妾并不知道长喜去了哪。” 容妃看了一眼燕卿御的方向,讥笑,“反倒是无五王子一瞧见六王子来,问了长喜。不知道你们陈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豁出去了,这个陈太后简直欺人太甚,容妃本来就烦躁,她今日一直没有瞧见她的贴身丫鬟沉香,她已经托人去找,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之后就被昭传来了这乾清殿,这一路来到乾清殿,她一直隐隐不安,现在果然来事了。直觉告诉她,这事定与沉香有关。 燕莫想要说话确被陈太后打断,陈王后厉声:“你这毒妇还敢狡辩,三福将人带上来。” 只见三福带着奄奄一息的沉香越过人群走上前来,身后还跟了一帮御膳房的宫女太监们。 陈太后走到沉香跟前,涂着豆蔻丹红的手指,捏起沉香的下巴,居高临下道:“将你看到的,听到的,都给本宫大胆的说出来。如敢隐瞒,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沉香害怕的点了点头,“是。” 容妃不服,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燕卿墨,这个陈太后就是故意做这局,就是冲他们母子来的,她儿已经是个残废,竟然还不想放过他们。这个歹毒的老虔婆。 容妃壮起胆子高呼,腰板笔直,讽刺道:“瞧太后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这是逼良为娼,您究竟是拷问还是逼供。沉香确实是臣妾的贴身丫鬟,但臣妾敢对天发誓,臣妾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沉香嘴里含这雪,害怕的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陈家这么做一看就是故意的。 陈太后准备才预开口,一道急报声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 第69章 真假玉佩 靖国公陈玢的大儿子陈靖瑜是玉麟军领头人之一,来报之人就是陈家的陈靖瑜。 陈靖瑜跪在大殿中央,“宗人府的刘大人来报,长喜公公正在宗人府击鼓鸣冤。”他之所以这么急匆匆来报,就是想打断陈太后准备诬陷容妃的动作。 五王子之前信誓旦旦与他们说长喜定会死了。现在这长喜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嘛?这个燕卿御就是个害人精,这是准备拉陈家与他一起陪葬不成。 陈太后心惊,瞅了一眼燕卿御,故作淡定道:“长喜还活着?确定不是假冒之人?” “太后,这是何意?孙儿何时说过这长喜已经死了。本王的王妃医术精湛,长喜早就被本王的王妃所医治好。你们这么希望长喜死于非命,是何居心?”苏澈之冷笑。 燕莫心中激动,他就知道顾穗岁这丫头定是个能干的,这七天外界怎么传西洲王府,都能如此淡定自若,可见是个有勇有谋的。 燕卿御压抑住内心的慌乱,不以为然道:“孙儿也不知?”这个秦政果然是个不可靠的,现在如何是好啊!实在不行,他就供出秦政这家伙,反正这一切都是秦政这小子惹出来的。 到时候他卖个惨,说被小人蛊惑迷了心智,燕莫定会放了他,陈家这座大山可不是闹着玩的。想到此处,燕卿御原本慌乱的心脏安定了几分。 燕莫理了理袖口,他懒得与这群人装腔作势,曲意逢迎,肃言道:“靖瑜,你去宗人府将人带来,来这乾清殿当面对质即可。是对是错,一问便知。” “启禀大王,人我已经带到。如今就在大殿外,一传便可。”陈靖瑜恭敬道。 陈家暗卫一早就将消息告诉了他,原本想安排人去刺杀长喜了,结果晚来一步,只好急匆匆的将人赶紧带进了王宫。 顾穗岁不想放过陈太后几人,走到沉香面前,蹲下开始检查起沉香的身体。芊芊玉手搭在沉香的手腕处。 竟然是滑脉! 顾穗岁一脸错愕的瞧着沉香,她凑到沉香耳边,低语:“你怀孕了这件事情你可知晓?” 沉香瞳孔放大,惶恐的看着顾穗岁。什么!她怀孕了! 随后沉香的神情由惶恐转换成喜悦,这是她与三王子的骨肉。 她从小就爱慕三王子燕卿墨,三王子的奶妈妈是她的亲娘,她与三王子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实在没忍住,就故意下药三王子,原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竟然被陈王后身边的丫鬟兰丹给发现。 陈王后知晓后告诉了陈太后,陈太后便利用此事,让她作假帮她除去容妃娘娘,许诺事成之后定会保下她,让她成为三王子妃。 可现在她怀孕了,她需要再帮助陈太后暗害容妃娘娘吗?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娃你,生下来就是大王的第一个孙子,后面有大王容妃张家三王子撑腰,还需要什么陈太后,还会被人所牵制。 就在此刻,陈靖瑜将长喜带了到了殿上,抬担架之人是长生与王岩以及几个神机兵。 长喜见到燕莫的那一刻甚是激动,他老泪纵横,“大王,您一定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要告五王子弄虚作假,通敌叛国。老奴有证据。” 燕卿御慌不择乱,反驳,“你胡说八道。你定是与那老六一伙的,那顾穗岁治好了你。他们定许诺了你什么,所以一他们一起来污蔑本殿下。” 苏澈之不屑的看了一眼燕卿御,“五哥说话最好注意点,这含血喷人之事还是少做为妙为好。” 燕卿御无力反驳,他怒指苏澈之,“你你你……” 众官员嫔妃纷纷低头不语,当自己为空气,容妃一脸懵逼,这个又是什么情况,刚才要烧到她身上的火,怎么就突然灭了,这么一下子又到了燕卿御那小子身上了。 靖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燕卿御,随后对着燕莫躬身行礼,“大王,您不可听了别人的一面之词。伤了这父子之情。长喜公公说有证据,不知道这证据在何处?” 长喜不甘示弱,这陈家真是猖狂跋扈,他掏出一只透翠碧玉,上面刻者御字。 “还不知道这些,五王子当时要杀奴才灭口之时,奴才情急之下咬了一口五王子的脚腕。”长喜笃定道。 燕卿御心虚的退后了一步,玉佩之事他早做了准备,秦政帮他弄来了一模一样的。这伤当时只做了简单处理,他没有放在心上。 陈玢知道这两件事,燕卿御都告诉了他,陈玢走到长喜面前,冷漠道:“你确定你手上的这块玉佩是真的。还有五王子脚腕上确实有伤,是当时在陈家与犬子陈靖文打闹时,不小心划伤的。这个本国公可以作证。” 陈玢的无赖,坐实让顾穗岁等人气的咬牙切齿。 顾穗岁没有再理会失魂落魄的沉香,她记得燕莫给自己儿子们的玉佩,是请的第一匠手肖承所做。 肖承这人制作东西时,喜欢再每一件物品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这个玉佩虽然是天家所要,但肖承这人胆子贼大,他已经我行我素,在玉佩雕刻的龙头处,刻了一个小小的肖字。 后人出土了苏澈之的墓地,在所有的陪葬物中发现了这个玉佩,有考古学家细心的发现了这个肖字。 历史记载肖承这人为人狂傲不羁,作风潇洒自得,能干出这种事的莫属肖承了。 顾穗岁走到燕卿御更前,柔声道:“五哥,可否借你的玉佩一用?” 燕卿御厌恶的瞅了一眼顾穗岁,冷哼一声,“垂死前的挣扎。”随后将玉佩扔给了顾穗岁。 顾穗岁接住玉佩,随后走到长喜跟前,“长喜,将你的手中的玉佩给我。” 长喜恭敬的把玉佩递给顾穗岁。 陈太后眯了眯双眼,故作疑惑道:“老六媳妇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看一看这两个玉佩哪个是假的了。”顾穗岁凝视着陈太后,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陈太后心中不悦,这个臭丫头。她这是什么神情,冷嘲热讽,“这老六家的媳妇医术了得,原来这鉴物能力也如此厉害。还真是厉害。一点也不像贵女,倒像那市井的泼猴,上闯下跳,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没有。” 顾穗岁翻了个白眼,“谢太后秒赞。”随后没有再理陈太后,从口袋中掏出放大镜自顾自的观察起来。 ------------ 第70章 乱七八糟 燕莫被顾穗岁手上拿着的发大镜吸引住了,“穗岁,你手上这是何物,寡人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叫放大镜。”顾穗岁一边观察着玉佩,一边解释道。 官员中有人也好奇的插话,“请问西洲王王妃,这放大镜是用来做什么的?” 顾穗岁抽空看一眼问话之人,原来是成国公齐晟,这人打仗不仅厉害,还是个好奇宝宝,史记都有记载的。 “大家都知道,大王给所有王子的玉佩,这玉佩上的雕刻之术都是出自第一匠手肖承。”顾穗岁望向众人。 齐晟英姿挺拔,主动上前一步,“听说这肖承有一颗癖好,喜欢在自己所雕刻之物上留下自己的姓氏。不知道西洲王妃是不是就在找那肖字。” 顾穗岁同意的点了点头。 陈玢不以为然道:“荒唐至极,这肖承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在天家之物上雕刻东西,西洲王妃当真是小孩子性子。” 张缘生受不了,在陈太后公然欺负她妹妹容妃时,就已经准备爆发了。这个陈玢仗着手上有十几万的兵,打过几次胜战,直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靖国公,好生厉害。西洲王妃怎么说也是天家的人,哪里轮得到你来大呼小叫。”张缘生打抱不平,这小西洲王妃可是帮过他的,他张缘生可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陈玢斜视了一眼张缘生,这个老张缘生真是个老匹夫,这里是他插嘴的地方吗?陈玢才准备刺张缘生,被顾穗岁甜美的声音打断。 顾穗岁笑道:“上面的区别我发现了,在玉佩雕刻的龙头处我发现了一个肖字。” 燕莫凑上前,顾穗岁主动将放大镜递到燕面前。 燕莫接过顾穗岁送来的放大镜,开始学着顾穗岁的样子,观察起两个玉佩起来。 “还真的是。”燕莫惊呼,随后脸色就是一变,“燕卿御,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寡人还没有到老糊涂的时候呢。” 燕卿御吓的,双膝跪地,瑟瑟发抖,辩解道:“父王,儿臣不知道啊,儿臣的这个玉佩定是被人给掉包了。” 陈太后见状,柔声劝慰:“阿莫,里面定是有误会。阿御是什么人,你我还不知道。这孩子可是最像你了。” “太后,这是准备包庇了。”苏澈之冷笑。 “阿辰这是说的什么话,祖母对你们一直可是一视同仁。如何去包庇了阿御。本宫瞧这长喜定是外国的奸细,专门来离间你们父子兄弟之间感情的。”陈太后努力挤出眼泪,哽咽起。 她赌燕莫不敢,陈家加上裴家手上可是有几十万的兵呢,就凭燕莫那几万只的神机兵。 呵呵,真是可笑,这神机营早就四分五裂的了,把她给惹急了,大不了改朝换代,她到是挺想做个女大王的。 燕莫愤恨,他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当年玉曦的死,他也没能找回公道,现在陈家竟然胆大到这份上,想要取而代之。燕莫死命的捏紧双手,手臂上青筋暴起。 苏澈之瞥了一眼即将爆发的燕莫,又窥视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陈太后与陈玢,现在翻脸还不是时候。 苏澈之走到燕莫跟前,双膝下跪,主动开口道:“父王,儿臣害怕,不想再留下来。现在咸昭城人人称儿臣为灾星。儿臣想远离这咸昭城,望父王成全。”话落,对着燕莫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燕莫心中不是滋味,“你当真又要离了这咸昭城?” 一直沉默不语的沉香,突然插嘴道:“大王,求您救救奴婢吧。” 她必须自救,原本应该联合陈太后,诬陷容妃娘娘的,结果事情还没开始就被冷水浇灭了。 她已经有了三王子骨肉,她不想失去这话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筹码。今日她要好好的搏一搏。 燕莫不耐烦,“你又有何事?” “奴婢要状告太后娘娘与王后娘娘在后宫滥用私刑,逼奴婢屈打成招,让奴婢配合他们陷害容妃娘娘。”沉香伤心的哭诉着,还不忘看一眼容妃。 站在陈太后身后的兰丹阴沉的看着沉香,上前一步跪下,“大王,这婢子胡言乱语,是她自己给三王子下药被奴婢瞧见了。太后娘娘最见不得这肮脏之事了。才小惩大诫了一番。” “什么,你竟敢给阿墨下药,你下的什么药?”容妃心惊,她的阿墨本来就体落多病,哪里再禁得起折腾,这个该死的沉香,居然算计他的阿墨。 容妃扬言就要去抽沉香的嘴巴,被一道温肉似水的男音阻止下来。 “母妃,快住手。沉香没有给儿臣下药。”燕卿墨被太监背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容妃含泪疾步走到燕卿墨跟前,“儿啊,你怎么过来了。” “儿臣实在放心不下母妃,就过来了。”燕卿墨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沉香偷偷喜悦,三王子是准备认下她了吗? 燕莫一脚踹到兰丹身上,“竟敢污蔑王子的清白。”他没法对陈家发火,惩罚一个小小的婢子总可以吧。 陈太后气的没有再说话,只是阴毒的看了一眼容妃母子,好你个燕卿墨,竟然愿意主动认下这低下的婢女。 苏澈之懒得再看这一群人的胡搅蛮缠,乱七八糟。 他再一次的郑重道:“请父王同意。儿臣只想出了这咸昭城,请父王赐儿臣封地。” 燕莫思忖了片刻,“阿辰,想去哪里。父王愧对与你。这封地你自己挑吧。” “大王,请三思。”陈玢反驳,一直与陈玢为伍的官僚,也连声附和,“请大王三思。” 燕莫果然是个不成器的,竟然让燕卿辰这小子自己挑封地,这怎么可以。万一挑了一个最好的,阿御怎么办,只要他陈玢在朝堂的一天,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燕莫厌恶的瞪了一眼陈玢,这次他不想认怂,他要硬气一回,“就将蜀州那块做为阿辰的封地吧。” 陈太后众人面色一沉,燕莫就是明着与他们作对啊。 苏澈之坚持道:“父王,儿臣,想要去西北。儿臣不喜欢与人斗来斗去。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望父王成全。” ------------ 第71章 收到十万兵权 燕莫负手背对着苏澈之,没有吭声,众人也大气不敢出。 “唉,你想去哪里。”燕莫压制心中的不舍,故作淡定道。 苏澈之抬头看着燕莫的背影,心乱如麻,他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讨厌燕莫,还是渴望得到燕莫给的那份父爱。 苏澈之咬了一下薄唇,“父王,儿臣不想与哥哥们为了那虚无的东西,到头来彼此争得头破血流。儿臣请求去西北。远离这咸昭城,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燕莫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好。” 都是他无用,如果他可以再厉害一点,也许今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澈之磕头谢恩,“谢父王成全。” 陈玢没有再插话,他撇过脸与陈太后四目相对,二人眼里疑惑不解。 陈太后被苏澈之这做派弄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尽是这性子,以前还真没有发现。 众人纷纷错愕,封地对于一个以后不能竞选太子的人是何等重要,这西北可是苦寒之地,大部分是寸草不生的,还长年刮那种大风沙。这个六王子究竟怎么想的? “大王,既然六王子请求西北为封地,要不大王再赐些兵与六王子。这西北紧挨西域,虽现在和平。以后难免保证不会有战事发生。”严肃稳重的男音打破了众人的错愕。 陈玢看向说话之人。 慕容玉衾!他怎么就差点忘记了。 他之所以没有在意这慕容玉衾,因慕容玉衾一直支持的是大王子燕卿言,这个慕容玉衾今日是唱的哪一出,这是准备脚踏两只船,两面都想占了。 燕莫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向慕容玉衾,这个大舅子总算愿意开口了。 燕莫不容置疑道:“宰相说的有理。我记得靖国公手上有十五兵权,现在姜国也算和平。西域这段时间蠢蠢欲动。靖国公先交出五万精兵于阿辰。” 陈太后急了,看着燕莫的眼睛,苦口婆心道:“阿莫,三思啊。大家都知道老六被冤枉,确实可怜见的。这靖国公的兵那是保家卫国的。可动不得啊。别看姜国现在太太平平的。大昌国不就离灭国不远了。前段时间,我们咸昭城不就拥入了大量难民。” 凭什么让他们陈家交出兵权,裴家不是也有兵。这个该死的慕容玉衾,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要现在开口,坐实让人讨厌。 顾穗岁退了几步,站在苏澈之后面,窥视了一眼慕容玉衾,这个是转性了?看来慕容焉没少下功夫嘛。 慕容玉衾不屑的瞅了一眼陈太后,冷漠道:“太后娘娘说到这难民一事,倒是让微臣想到了一件事。微臣那日凑巧去了望月楼,凑巧碰到这难民拥入城的全过程。” “说来也蹊跷,这难民是怎么进的城?那日是谁值城门?还有微臣亲眼瞧见一帮假难民直逼西洲王府。如果不是在下及时通报大王,也许六王子早就……” 慕容玉衾说道此处,故意停了下来。望向燕莫,眸中竟是胆怯与后怕。 燕莫想到那日也是一阵后怕,他当时如果晚来一步,阿辰定会与玉曦一样。还好他及时赶到,没有让悲剧发生。 燕莫感激得看了一眼慕容玉衾,随后望向裴济南,讽刺道:“裴爱卿,要不要与寡人解释解释,这是为何?寡人记得那日可是你守得城门。” 裴济南冷汗淋漓,这个该死的五王子,不是说大王必死无疑的吗?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着,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到来,陈家果然都是一群喜欢过河拆桥的狗杂种。 他可不想喜西裴家被灌上通敌叛国的名声,最后摊上被满门抄斩的命运。 裴济南双膝跪地,老泪纵横,“大王,具体情况微臣当时也不知道啊。微臣被人下了药,昏迷不醒,等微臣醒来以后,才知道六王子受难差点被歹人谋害。微臣事后多次拜访西洲王府的。可是西洲王府一直闭门谢客。” 燕莫冷笑,“这就是你的理由?看来不好好查一查,你是不想说实话了。王岩,将这个通敌叛国的贼人给抓了,送宗人府严加拷问。” 裴济南看着陈玢,希望他能帮忙说句话,这家伙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好你个陈玢,今日是你陈玢先不仁,休怪他裴济南今日不义了。 “大王,微臣说的都是实话啊。微臣以手上十万兵权保证,微臣没有通敌叛国,为表忠心,微臣愿意交出这十万兵权给六王子以后在西北抵御外敌。”裴济南一脸诚恳道。 今日这事情已结束,他就回去退了陈家婚事,这个陈家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还不如投靠了大王子与慕容玉衾一起混呢,至少慕容玉衾是个真小人,这个陈玢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燕莫嘴角勾起,“既然你如此诚意十足,这兵权就给阿辰吧。寡人信你了。” 陈太后暗叫不妙,这个燕莫根本就是冲着裴家的兵权去的。这个该死的燕莫,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喂不熟。 裴济南乖乖的将虎符交到苏澈之的手上,恭敬道:“六王子实在抱歉。之前咸昭城如假难民袭击西洲王府一事,实在是微臣的疏忽。以后六王子在管理士兵上遇到难处,直接来找微臣即可。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澈之也不矫情,接过裴济南递过来的虎符,寒暄道:“裴将军严重了。我信你的。裴家世代忠良,为姜国鞠躬尽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多谢裴将军,我就收上裴将军的好意了。” 裴济南肉疼,不舍的看了一眼虎符,满脸赔笑,“六王子大人大量,微臣感激不尽。” 陈玢暗骂裴济南无用,这个不惊吓的东西,十万兵权呢。 燕莫也不想真与陈家现在撕破了脸皮,柿子要挑软的捏,能收回十万兵权可以了。 燕莫虐觉道:“裴家给了十万兵权已经足以。万一以后这西域真打起仗来。再找靖国公借就是了。” 陈玢故作惶恐,“大王,这兵权都是大王的。微臣只是代表保管而已。大王寒心了,这是要微臣的命啊。” 燕莫走到陈玢面前,假意扶起陈玢,“靖国公多虑了。寡人只是开玩笑而已。今日大家都累了。都退了吧。” 众人闻声受命,心中的石头瞬间落地,纷纷害怕这火就会莫名烧到自己身上。 个个快速退出大殿,跑的比兔子还要快。顾穗岁瞅了一眼,抿嘴偷笑。 ------------ 第72章 为以后考虑 临近傍晚,顾穗岁与苏澈之回到了西洲王府。 “今日情况如何?他们有没有为难顾妹妹?王爷怎么没有与顾妹妹一起回来。”宝珠贴心为顾穗岁脱下来的外衫,焦急问道。 顾穗岁接过冬荷递过来的热茶,“阿澈,他去慕容家了。”小口抿了几口茶水,继续道:“王姐姐放心,宫里没人为难我。大王还赐了阿澈十万兵权。” 宝珠双眼发亮,“真的吗?天哪!十万兵权。” 顾穗岁摸了摸早已饿扁的肚皮,撒娇道:“当然是真的。我饿死了。王姐姐,我们先吃饭,在桌子上慢慢聊。” “云霜,快去传膳。” “是,小姐。” 冬荷拿起一件干净的枣红色绣花外衫给顾穗岁换上,关切道:“姑娘,您要不要先泡个脚。在王宫站了老半天了,这脚定是乏了。云霜去传膳应该还有一会,这功夫咱们泡个脚暖暖,奴婢早就让小丫头们备好了水。姑娘好不好?” 顾穗岁踮起脚尖,抬起手捏了捏冬荷的鼻子,“把水端来吧。不愧是我的大丫鬟,就是贴心。” 冬荷招来小丫头,将热水端来。细心的给顾穗岁洗起脚来。 宝珠让另一个贴身丫鬟云舒去灌来一个汤婆子。 虽已经过了年,也立过春,但今年立春早,这气温还没有变,尤其到了夜间更是寒冷刺骨。 “顾妹妹快捂捂手,这小手冻的冰凉凉的。我瞧你家的马车需要改良一下才行。”话语见宝珠又让人丫鬟烧了一个火盆。 宝珠的话倒是提醒了顾穗岁,这马车确实需要改良,明日她就改良这马车,再发明一辆自行车。 过几日就要出发去西北了,她可不想再坐那颠死人的马车了。 “谢谢王姐姐。”顾穗岁接过汤婆子,“王姐姐,明日我就改良马车,不过需要姐姐的帮忙。需要一些配件,要麻烦姐姐去采买。” 宝珠瞪了一眼顾穗岁,故作恼怒道:“这有什么麻烦的。采买的事都交接姐姐就行。你安心的在府上捣鼓就行。”捏了捏顾穗岁的脸颊,“记住,下次可不能再与我说谢谢,显得怪生分的。” “疼疼,妹妹保证,下次再也不说了。”顾穗岁揉了揉脸颊,心中吐槽,宝珠这手劲真不像个大家闺秀该有的。 云霜领着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冬荷才为顾穗岁擦干脚,替顾穗岁穿好鞋袜,顾穗岁一股烟就向饭桌跑去。 顾穗岁拿起筷子,直接开吃起来,真的是太饿了,与一帮老东西斗智斗勇的,真是费脑子。 宝珠盛了一碗鸡汤放在顾穗岁旁边,“顾妹慢点,不要噎着了。” 顾穗岁点了点头,继续吃起。 苏澈之才进扶茗院,就瞧见顾穗岁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扒饭模样。 “穗岁,这就开吃了。也不知道等为夫。”苏澈之走到饭桌前坐下,单手撑着下巴,好笑的凝视着顾穗岁。 顾穗岁左手拿着鸡腿,啃了一口,歪着脸看着苏澈之,赌气道:“你一回来看着我干嘛,快吃饭啊。吃完告诉我,你去慕容府究竟干嘛去了。去了也不知道带上我。” “今日特殊,等娘子吃完饭,为夫定会好好赔罪。”苏澈之拱手行礼,作书生模样。 宝珠笑起,“顾妹妹,我就先走了。明日再来扶茗院找你。” “王姐姐,你吃过了吗?你要不要再呆一会。我还没有与你说宫里的事呢。”顾穗岁端起汤喝起,抬头看向宝珠。 “吃你的饭吧。我就住在这西洲王府,你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宝珠美目瞪了一下顾穗岁。 苏澈之已经回来了,她可不能长时间待在这扶茗院,会被传出闲话的。 顾穗岁遗憾道:“那好吧,王姐姐慢走。” 宝珠揉了揉顾穗岁的头顶,“明日见。” 顾穗岁点了点头。 宝珠领着丫鬟出了扶茗院。 苏澈之见宝珠已走远,看向众仆道:“冬荷你带他们先下去吧。我与王妃有事会唤你们。不用再寝室伺候了。” 冬荷心领神会,少爷与姑娘这是有事要商量,点了点头后,赶忙领着众丫鬟出了扶茗院。 苏澈之起身关好寝室门。 “阿澈,快说吧。我等不及了。这慕容家是几个意思。今日慕容玉衾让大王给你赐兵,究竟是为何?”顾穗岁放下碗筷,严肃的看着苏澈之。 苏澈之继续回到饭桌前,面带难色“慕容家想与我们一起去西北。穗岁你可愿意?” 顾穗岁错愕,这个慕容焉还真好本领,竟然能说动慕容玉衾牵家西北。 “阿澈,你今日瞧见慕容焉了吗?这主意是不是慕容焉出的。”顾穗岁瞅了一眼苏澈之,眸色不明。 “到是没有单独瞧见表姐。”苏澈之老实回道,随后皱起眉头,“穗岁说过表姐是重生者,我一直防着呢。这主意是阿公提的。其实慕容家除了大舅一家,都在反对。” 顾穗岁诧异了,这主意竟然是慕容盛提的。慕容盛前世再怎么疼惜苏澈之,但不会让整个家族为代价的。这慕容家定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呢。慕容老先生后面有没有再说什么?”顾穗岁撇开苏澈之的目光,继续吃起菜。 苏澈之为自己盛了一碗鱼汤,抿了几口,“阿公态度非常坚持。只撂下那句话后,就独自走了。之后都是大舅与我寒暄。” 顾穗岁点了一下头,又吃了一口菜,语气带着疑惑,“慕容玉衾也坚持,倒是让我蛮意外。” “我也是蛮意外的。”苏澈之附和。 他大舅慕容玉衾一共有两个亲妹妹一个亲弟弟,其余的都是庶出。 王宫里的大王子燕卿言是慕容家的慕容玉珍所出,慕容玉珍是他母亲慕容玉曦的亲姐姐。 慕容玉衾可不是一个只会感情用事的人,慕容玉衾可比谁都会算计。从上利益最大化。怎么可能突然就选择放弃燕卿言,倒向相戈来他这呢,这里面定是有猫腻的。 顾穗岁肯定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绝对你大舅突然的墙头草,这里面定离不开慕容焉的推波助澜。” 用帕子擦了擦红唇,继续道:“你表姐慕容焉可是重生者,知道你是未来的发展趋向。就不知道慕容焉是用什么法子说服慕容玉衾了。说真的,我还蛮好奇的。” ------------ 第73章 以后的白月光 苏澈之温柔得摸了摸顾穗岁的脸颊,深情道:“穗岁不用管他们,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阿澈现在只想穗岁能早日长大,我有点不想等了。” 顾穗岁蒙圈,“阿澈不想等什么?” 苏澈之脸红,越说越小声,“我想穗岁能快快长大,给阿澈多生几个亲人。” “什么!”顾穗岁怒瞪苏澈之,“不可能,我们两个是合约。哼哼,我不要!” 这个苏澈之想的真是美,以后让她开心了,就给苏澈之生一个。 苏澈之撒娇:“穗岁永远是阿澈的。没有合约一说。” “不想再与你贫嘴,我要洗澡了。早点休息,我明日把马车改造一下。”顾穗岁起身打开门,“冬荷进来收拾一下,你家姑娘要洗澡了。” “好。奴婢这就来。”冬荷闻声领着丫鬟进了厢房。 顾穗岁瞄了一眼正麻溜收拾的小丫鬟们,对着苏澈之笑道:“阿澈,我先洗澡了。你可不能偷看……” 众丫鬟捂嘴偷笑,苏澈之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冬荷快带你主子去沐浴。记得别让你家主子冻着了。” 冬荷恭敬的“嗯”了一声,拉着顾穗岁出了厢房,向浴室走去。 顾穗岁不情不愿的跟在冬荷身旁走着,“冬荷,我是你主子,还是苏澈之是你主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拉我干嘛!” “当然姑娘是我的主子了啊,姑娘刚才那么多人在。少爷不要面子吗?我们以后都仗着少爷呢,姑娘以后要收敛点。”冬荷面露难色,劝慰道。 顾穗岁愕然,冬荷这是怎么了? “冬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一顿饭的功夫,你怎么突然变得怪怪得。放心,以后不与苏澈之混,你家姑娘也能养活你的。” 冬荷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丫鬟,“你们先下去吧。王妃这有我伺候就行了。有事再换你们。” “是。”待命的丫鬟闻声恭顺的退下。 顾穗岁睨了眼冬荷,满脸怪异,“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冬荷拉这顾穗岁进了浴室,关好门,为顾穗岁轻柔的脱起衣服,“没人欺负奴婢。就是刚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一点不痛快。” “什么闲言碎语?”顾穗岁好奇。 冬荷替顾穗岁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别人也说的对,国已经破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做人。姑娘,奴婢以后处理事情要低调才行,不能仗着少爷偏爱就做事没了分寸,还给姑娘带来麻烦。” 话落,冬荷背对着顾穗岁,喃喃哭泣起来。 顾穗岁跨出一大步,走到冬荷面前,抓住冬荷的手,愤怒道:“是谁?看我不宰了他。我的丫鬟只能我来欺负,他们算老几。冬荷带我去,看我不怼死他们。” “姑娘算了。事情本就是因奴婢起的。也是奴婢做事欠考虑。被骂也是活该。”冬荷用衣袖擦拭掉泪水。 “就是上次,去书槿家。书槿那继母太过跋扈,奴婢就让侍卫将书槿的继母拖去了宗人府,这几日有人闹上了门,都被奴婢轰走了。也在府上留下耀武扬威的骂名。” 顾穗岁皱眉,“书槿的继母放出来了吗?” 冬荷摇了摇头,面色担忧,“听说还没有,不过陈管家与我说,书槿的弟弟是读书人,他准备些状纸状告我们西洲王府。”她现在万分后悔,做事太过冲动,如今西洲王府本就已摇摇欲坠,她还给少爷姑娘添麻烦。 “这算什么事。你当时也是处于好意。明日书槿的哥哥真的状告了我们西洲王府,只管让他来。天塌下来有我和阿澈顶着呢。我的丫鬟只管嚣张,出事了有我担着,不要难过了。”顾穗岁拍了拍冬荷的手劝慰。 这一世她只希望冬荷能任意妄为,快快乐乐的活着就行。 冬荷抿了抿嘴唇,眸子感激涕零,“姑娘,奴婢今日与刘太医们闲聊。少爷毕竟是王爷,以后定还会侧妃小妾。姑娘我们已经亡国,姑娘以后不要再欺负少爷。万一少爷一气之下丢下我们,我们就没地方去了。” “谁说我们没地方去了,不是还有清风。以后这苏澈之真的厌恶了你家姑娘,我的丫鬟不是还有清风。以后你家姑娘就靠你养了。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吃饭多。”顾穗岁岔开话题,调侃起。 顾穗岁无所谓,她早有准备。琅琊王氏就是她的退路之一,清风娶冬荷也是她退路之一,如果再能将张家骗到手,也是她的退路之一。 苏澈之以后定会遇到属于他自己的天命之女的,慕容焉这颗朱砂痣由于特殊原因没能真的成为苏澈之的朱砂痣。 比起朱砂痣,这白月光可不一样了。苏澈之的白月光是在苏澈之十八岁那年出现的。 苏澈之与他的白月光怎么遇见的,具体在哪里遇见的,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苏澈之的白月光叫宋落初,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最后是为苏澈之挡箭而死,之后苏澈之找的女人都有这个白月光的影子。 这个也是历史上公认的存在,后世的女生都在幻想自己能成为宋落初成为千古一帝的绝宠。 冬荷羞红了脸颊,垛了垛脚,“姑娘就知道戏弄奴婢。”故作恼怒的走到木桶旁,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姑娘,快洗吧。再不洗,这书就要凉了。奴婢可是答应少爷,不能让姑娘受凉的。” 顾穗岁迅速拖去亵衣,一个翻越进了木桶,“知道了。我这不就进来了嘛,别唠叨了。快给你家姑娘沐浴。” 冬荷被顾穗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循循教导,“姑娘,以后千万不可以这样子了。您是高贵的公主,不是乡野村妇。这种粗如的翻身动作,以后不要做了。” 顾穗岁双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知道了。老妈子。下次不会了。快给你家姑娘洗澡吧。洗完了,我还想去画图呢。明天改造马车,以后我们再坐马车,就不用被颠得死去活来的了。” ------------ 第74章 等一下去打脸 顾穗岁实在冬荷无穷无尽的唠叨中洗完的澡,回到寝室后,就开始用羽毛笔画起图纸来。 苏澈之沐浴完,调遣掉所有丫鬟后,走到顾穗岁身边,歪头看着顾穗岁画图。 “穗岁当真是全才。这修改马车的法子还真是新颖。” 顾穗岁画好最后一笔,侧过脸看着苏澈之,“阿澈看的懂?” “我当然看的懂,只是有一点不懂,这个是什么?”苏澈之指了指图纸上的黑色轮胎,“像车轱辘,又好似不是车轱辘。” “这个叫轮胎,我现在拿出来给你瞧瞧。”顾穗岁话落,从系统中买了四个马车专用轮胎。 苏澈之惊讶,其实他早就想问顾穗岁,这凭空取物的本领是怎么做到的。 “穗岁是不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我与阿澈一样是人,有血有肉的人。”顾穗岁笑道。 苏澈之不死心,“穗岁这本领是哪里学到的,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哪来的。实在太过惊奇了。穗岁,能否给阿澈解惑。” 顾穗岁卷好图纸,将蜡烛吹灭,抹黑拉着苏澈之上了床榻,双手抱着苏澈之,侧脸看着苏澈之的眼眸。 “阿澈,我与你说过,我去另一个世界。这些东西都是另一个世界的。这些都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拿的。” “穗岁这是有特意功能。” “可以这么理解。” 苏澈之思忖片刻,严肃道:“穗岁,这事以后只能我知你知,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事太过神秘,万一被有心人知道,穗岁定会被人当成怪物,穗岁也真是心大,竟然在他面前如此毫无防备。 “穗岁,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不要在有人的时候隔空取物。答应阿澈好不好?”苏澈之坐起身来,担忧的凝视着顾穗岁。 顾穗岁莞尔一笑,腻歪的依靠在苏澈之的怀里,“我又不是傻蛋。怎么会在别人面前做这事。我只会在阿澈面前干,这世上只有阿澈对我最好。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又是我的夫君。” 苏澈之抚摸着顾穗岁的青丝,“我会永远在穗岁身边,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阿澈说的真的吗?”顾穗岁其实不想问的,但是心中有点作怪。 宋落初可是天道亲自为天选之子选的媳妇,虽然后面会死。 唉,如果苏澈之真的非常喜欢宋落初的话,她会成全这二人,不会上宋落初死去,她会让宋落初与苏澈之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苏澈之吻了一下顾穗岁的额头,故作难过道:“当然都是真的。穗岁这是不信阿澈吗?阿澈伤心了。” “我哪有不信阿澈,我说万一,阿澈以后不喜欢我了,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请阿澈到时候也不要厌弃了我。”顾穗岁说着说着,撇开了苏澈之瞧过来的炙热目光。 即使隔着黑暗,顾穗岁也看到了苏澈之眸中的那份深情。但是她不敢真的去接受,怕自己会有后悔的那一天,苏澈之是以后要做帝王的人,伴君如伴虎,现在小懂的不是很多,真到他长大的时候,还会与现在一样吗? 顾穗岁陷入沉思,她不敢保证,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给自己加筹码,不断的给自己找退路。还有要找到第一世害她的歹人。 苏澈之摆正姿态,修长手指捧起顾穗岁的脸蛋,逼迫顾穗岁与他四目相对,“穗岁你记住,阿澈这一辈子只喜欢穗岁一人。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挚爱穗岁一人。不是穗岁现在还小,阿澈早就将穗岁吃干抹净了。” “我想睡觉了。明天再说吧。”顾穗岁继续躲开苏澈之的目光,岔开话题。 苏澈之没有强迫顾穗岁,“好,我们现在就睡。穗岁的不信也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顾穗岁没有再接苏澈之的话,躺下背对着苏澈之闭起眼睛。 苏澈之也不恼,只是温柔的为顾穗岁掖了掖被角,随后躺下抱着顾穗岁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 “顾妹妹,昨日是不是没有睡好,瞧你这对贼大的黑眼圈。”宝珠嗑着瓜子,笑眯眯的调笑这顾穗岁。 顾穗岁组装着马车,红唇微开,“王姐姐,我还不是为了今日改造马车愁的。” “是吗?我怎么瞧着不像呢?”宝珠扔掉手中的瓜子壳,小跑到顾穗岁跟前,“顾妹妹,这黑色如皮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顾穗岁歪着头看了一眼宝珠,笑道:“王姐姐没有瞧过这就对了。这叫轮胎,制作材料特别,昨日我就是为了这才没睡好的。” 打死她也不会告诉宝珠,她是为了苏澈之以后的白月光事件愁的失眠的。实在太过丢人现眼了。 冬荷识趣的没有揭穿她家姑娘的谎言,昨晚姑娘和少爷可是老早就休息了,为何姑娘有黑眼圈,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会不会是少爷欺负了姑娘,冬荷越想越不放心,她要找机会让清风提醒少爷才行,她家姑娘身体还没有张开呢,少爷可不能乱来。 顾穗岁说的话使宝珠瞬间来了兴趣,问道:“此物被顾妹妹说的如此厉害,难道是有神秘功能?” “王姐姐聪慧。确实有神秘之处。等我装好这四个轮子,我就到王姐姐去兜风,顺带去宗人府打脸去。”顾穗岁低头继续捣鼓起来。 宝珠彻底来精神了,“打脸?去宗人府打谁的脸?刘大人吗?” 顾穗岁用手指了指冬荷,“不是,具体情况,王姐姐可以问冬荷。我要快点将这四个轮子装好。时间也不早了,打完脸还要吃午饭呢。饭可不能不吃了。” 宝珠一脸期盼的看着冬荷,“是谁如此不知好歹?得罪我家顾妹妹?冬荷,我们等一下去打谁的脸?” 冬荷没有羞涩,她家姑娘就是她的底气,小嘴一张一合,倒垃圾式将之前在书槿家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宝珠。 宝珠火冒三丈,蹭的站起身来,“简直要上天了。小小民妇,无官无品,竟敢公然挑衅西洲王妃。”低下头看向顾穗岁,“顾妹妹,此事王爷可知晓?” 冬荷道:“王爷不知。” ------------ 第75章 偶遇肖承 “他不用知道,马车我已经装好了。走,现在就去帮冬荷找回场子。”顾穗岁站起来,习惯性揉了揉腰。 冬荷将事先准备好的热帕子递给顾穗岁,“姑娘,擦一擦手。” 顾穗岁一边帕子擦拭起来,一边笑眯眯的看向宝珠,“王姐姐,等下让你见识一下,被我改造过的马车有多牛叉。” 宝珠嘴角上扬,瞪了一眼顾穗岁,“好。我们上马车吧。去打完脸,还要回家吃饭呢。快走吧。” 云霜扶着宝珠上了马车,顾穗岁拒绝了丫鬟的搀扶,自己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 过了片刻,马车出了西洲王府。 “顾妹妹,这马车坐的真舒服,这倒的茶水都没有洒出一滴。”宝珠惊奇道。 云霜也插了一句,对着顾穗岁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王妃真是厉害。奴婢真的崇拜死王妃了。王妃不仅医术厉害,这匠工的活,做的也是贼溜。” 宝珠推了一下云霜,责备道:“口无遮拦的。什么叫贼溜,应该说心灵手巧鬼斧神工。” “对对对,还是我家小姐有文化。”云霜狗腿子式讨好。 冬荷抿嘴偷笑,真是一对活宝主仆。 穿着粗布麻衫的男子,一把拦住顾穗岁的马车,他昂首对着马车道:“敢问马车里是何人?” 赶车的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子吓了一跳,迅速抓住缰绳,还好这马车赶的慢,要不定会撞到这男子。 车夫恼怒道:“你不要命了吗?突然出现人都要被你吓死呢。” 车厢里顾穗岁众人也被忽然的冲击震得东倒西歪。 云霜是个暴脾气,她先开藏青色车帘子,对着拦下马车的男子一顿就是爆骂:“你个家伙,想死去其他地方死去。拦我们家马车找死干嘛。真是晦气。害人精。” 被骂的男子也不恼,他疾步上前一步,对着云霜恭敬道:“请问姑娘,这马车是何人制作,在下就是想学习一二。” 云霜被男子瞬间气乐了,敢情是个傻子不成,她都那样骂他来,如此不计前嫌就算,竟然还来虚心求问。 “你谁啊?我干嘛要告诉你。瞧你长的有模有样的,做事情怎么如此欠考虑,下次不要这样了。”云霜好心劝道。 男子道:“在下姓肖,名承。就是好奇这马车技术,想与制造之人探讨一番。” 车厢中顾穗岁几人闻声,目目相觑。 肖承? 第一匠手肖承? 顾穗岁无语了,她的改造马车,竟然引来了第一匠手肖承,好牛逼的感觉。她要不要出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肖承,野史记载肖承被人认为神一般的纯在,后世有人认为他是穿越回去的。 顾穗岁瞬间来了兴趣,她安度好正处于愤怒状态的宝珠和冬荷后,先开车帘子跳下了马车。 顾穗岁让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不要影响其他人行走。 “你就是第一匠手肖承?”顾穗岁仔细的瞅了一眼正站在她面前的肖承,笑着问道。 顾穗岁穿着打扮使肖承诧异,这马车应该是买的,这小姑娘锦衣华府,这马车应该不是出自这家人的手。 肖承摇晃着手中的糖葫芦,连哄带骗道:“小朋友,要不要吃糖葫芦,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把这串糖葫芦送给你。你家大人可在?我想找你家大人说事。” 云霜鄙夷的看着肖承,准备开口讽刺,被顾穗岁抬手制止了。 “好啊。这位大叔,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顾穗岁接过肖承手中的糖葫芦,小口小口的吃起。 肖承笑眯眯点头,跟着顾穗岁走到人少的地方停下。 顾穗岁瞅了一眼肖承,最多三十,皮肤小麦色,胡子邋遢,有点不修边幅。 “ABCDEFG……”顾穗岁吃掉最后一口糖葫芦,背起二十六个字母来。 肖承先开始没有听清,当他听清后,满脸错愕,惊奇道:“老乡!你也是21世纪来的吗?天啊!我居然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遇见了其他穿越者。” 顾穗岁才九岁,个子才顶到肖承的腰间,食指抵着嘴唇,轻语道:“小声点,你想被人听见吗?你果然是穿越者,我就说如此我行我素的作风,怎么看也不像古人,倒像个现代人。” “是是是,小声点。我好开心,就说嘛,现在哪里会有橡胶做的轮胎,一看就是穿越者捣鼓出来。”肖承羡慕的看着顾穗岁,“你比我幸运多了。穿越到如此小的身体就算了,瞧这定是穿越到了大户人家。” 顾穗岁没有防着肖承,她知道肖承为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记载,肖承就是个正人君子,就冲着他说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她就不害怕肖承知道她同是穿越者。 顾穗岁笑道:“我与你不一样,你是21世纪来的。我是这个世界后世来的,这个朝代对于你来说是架空的,对于我来说是有历史可寻的。” 肖承瞪大了眼睛,“你与我是平行世界的两个人?好神奇。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别惊讶,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两个穿越者,还有其他穿越者,这个世界早乱了。”顾穗岁补刀。 “什么!”肖承激动的惊呼,他原本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仗着自己是穿越者,优越感爆棚。 顾穗岁道:“除了穿越者还有重生者,所以你以后小心点。” 因两个人都是穿越者,顾穗岁与肖承两个人之间关系莫名的亲近起来。 “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肖承好奇顾穗岁的出生。 顾穗岁也不隐瞒,“我现在是西洲王妃。就是那个被咸昭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西洲王妃。”语气带着自豪,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肖承鄙夷的斜了一眼顾穗岁,这个自恋狂,嘲笑道:“你都被人家传成那样了,还如此开心。不知道是傻还是笨。” 顾穗岁对着肖承晃了晃手指,“这个你就不懂了,听我道……” “穗岁,你在干嘛呢?” “少爷,你买个糖葫芦把人都买掉丢了,让奴才好找。” 苏澈之与肖承的随从楚跃突然同声道。 ------------ 第76章 原来是他 “你们等一下过来。”顾穗岁和肖承异口同声,二人相识一笑,彼此感觉相见恨晚。 苏澈之皱眉,穗岁这是怎么了?苏澈之厌恶的看了一眼肖承,这个男人是谁?怎么没有听穗岁提过。 苏澈之心中疑惑,还是乖乖的在旁边等待着。 楚跃到还好,拿着青铜剑斜靠在旁边的树桩上。 肖承瞅了一眼苏澈之,不小心与苏澈之目光交接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撇过脸不再看向苏澈之。 “那小男生是谁?感觉一股王霸之气。”肖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 顾穗岁示意肖承弯腰,肖承读懂顾穗岁的意思,直接蹲在了地上,顾穗岁凑到肖承耳边,低语道:“未来帝王,开元皇帝,能不霸气嘛!” 开元皇帝?始皇帝? 是与二十一世纪的秦始皇一样的存在,偶买噶!好牛逼的存在! 肖承不由自主又多瞅了苏澈之好几眼,苏澈之被肖承奇怪的眼神瞅的莫名其妙,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穗岁对着肖承摆了摆手,又打了一个响指,“可以回神了。别再看了。你再看,他都被你看的不好意思了。小心他一怒之下宰了你。” 顾穗岁舌头一伸,对着肖承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肖承被顾穗岁逗的哈哈大笑起。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是准备去干嘛?”肖承问道。 “去宗人府帮丫鬟打脸,有人欺负我的丫鬟。” “这么好玩的事,带上我呗,怼人这方面我可厉害了。很有经验。我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律师。” 顾穗岁戏弄,“厉害了,尽然是个律师。还真没看出来。” 肖承不恼,又不怕死的看了一眼苏澈之,瞬间惊醒,“他是西洲王,你是西洲王妃,我的天,我才反应过来。你可是为了皇后啊。妈呀,我这是抱上未来国母的大腿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嘛!” 顾穗岁捏了捏鼻子,对着肖承头顶一个爆栗,“你狗屎运好,遇到了我。走吧,我们去打脸,耽误了这么久。还要回家吃午饭呢。” 肖承揉了揉头顶,有点好奇道:“下手不能轻点。你上辈是做什么的?” “医生,别磨磨唧唧了。走吧!”顾穗岁拉着肖承向马车方向走去。 苏澈之见顾穗岁向这边走来,快步跟上顾穗岁,“穗岁,这是何人?” “第一匠手肖承,现在是我的小弟。”顾穗岁道。 楚跃惊呆,“少爷,你什么时候成她小弟了!” “就在刚才,别废话了,我们去打脸。总算是遇到个好玩的事了。”肖承跃跃欲试。 楚跃满脸黑线,他家少爷果真是个不靠谱的。他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功夫,这莫名其妙竟然成了人家小弟,他们才认识几分钟啊! 算了,主子的事他也不方便管,只要没有危险到生命就行,其他的随便这个不靠谱的少爷。 顾穗岁麻溜的爬回了马车,与宝珠们简单诉说起全过程。 长生准备把马让给肖承骑,被肖承一口回绝,他不会骑马,还是陪车夫老老实实赶车就行。 于是长生苏澈之骑马,楚跃肖承陪车夫赶车,几个人向宗人府行去。 ………… 宗人府 “大人,民妇是冤枉啊。”藏氏双膝跪地,高呼委屈。 藏氏儿子藏泉给宗人府刘大人提上诉状纸。状告西洲王妇嚣张跋扈,残害百姓,滥用私权。 藏氏的哥哥藏潜也在,顾穗岁几人才进了这宗人府就瞧见藏氏哭天喊地冤枉的场景。 顾穗岁余光瞄到藏氏的哥哥藏潜,被藏潜的容貌惊到。 这个人不就是第一世羞辱她的乞丐头子,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让她在这姜国宗人府遇到。 这个人竟然是书槿的继舅舅! 这次歹人在明,她在暗,这次她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要她的清白,这一世被她逮到,定叫让那歹人碎尸万段。 “王爷,你大驾光临,怎么都不通知下官一声。”刘大人屁颠屁颠的下台走到苏澈之跟前。 苏澈之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上,冷笑,“小小市井泼妇,竟敢欺负到我西洲王妃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姜国已经无人了呢。” 刘太医连连点头哈腰,表示受教了,“下官这就将这些刁民关进大牢。” “慢着,刘大人。”顾穗岁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藏氏和藏泉,眸子鄙夷。 藏潜还好,他面色如常,不亏是以后能做大事的人。顾穗岁心中小小夸赞了一下藏潜。 刘大人恭敬的对着顾穗岁行礼,谄媚道:“王妃有何吩咐?” 藏氏几人被刘大人如此狗腿式表现坐实吃了一惊,外面不是传这话西洲王与西洲王妃根本不受宠,不久之后就会被发配到西北。 如果大王真的爱这个六王子,怎么可能忍痛将六王子发配到西北那种苦寒之地呢? 但现在刘大人的态度,弄的藏氏几人二丈和尚摸不着,这刘大人可是受她家钱的,不帮忙的话,最起码把钱还给她。 藏氏第一个没有忍住,尖叫道:“你们就是在徇私舞弊,官官相扣,刘大人您可不能太过分了。你可别逼急了我们。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性呢。” 刘大人怒瞪藏氏,“好你个刁民,竟敢威胁本官。简直胆大妄为,嚣张跋扈。看来不给你吃几顿板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刘大人抬手招人,“给我大,狠狠的大。藐视本官是小,这得罪了天家人就是不得好死。” 侍卫拖着藏氏向外走去,板子不停到底打在藏氏屁股上,藏氏吃痛的尖叫。 “你这个狗官,拿了我家银两不帮忙就算了。还想要老娘的命。你简直不是人,你会下地狱的。” 藏氏不停的嚎叫。 刘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给我狠狠的打,我瞧着还有力气叫,定是这板子不够,再打五十大板,死活不论。” 顾穗岁在旁边冷笑,这个藏潜还真是冷血,自己姐姐被打成这样,竟然无动于衷,真能忍。 ------------ 第77章 准备引蛇出洞 藏泉早就吓破了胆,大声求饶:“我们认,我们认。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我母亲身体羸弱,经不起打的。” 顾穗岁把玩着手指,嗤笑:“刘大人,都放了吧。教训已经给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与王爷就先回去了。” 余光窥了眼藏泉,等一下就让暗卫盯着着家伙,这次倒要瞧瞧究竟是谁。 刘大人惊喜,“是是是,恭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慢走。” 顾穗岁直接向外走去,苏澈之几人随后跟上。 肖承嘟嘴表示不满,“什么嘛!这就是打脸。一点也不好玩。就看人被大板子?” “你是和我哦一起去西洲王府,还是回自己的家?”顾穗岁只撇了眼肖承,脚上的步子没有停下。 “我当然和你一起去西洲王府,我以后就跟着你了。”肖承龇牙咧嘴。 楚跃面露难色,少爷又要开始发疯了,他将肖承拉倒旁边,“少爷,你说了要与我一起回主家的。怎么又与西洲王府扯上关系了。” 肖承不悦,也不管别人听不听的见,高声道:“我不和回去。我喜欢自由,既然主家已经放弃了我。我还回去干嘛?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以后就是西洲王府的人了。哪里也不去。” 楚跃还想劝阻,被顾穗岁冷漠的声音打断,“肖承我们走了。如果奴仆不愿意就算了。这世界上哪有仆人管主人的。” 肖承点头赞同,对着楚跃猛瞪眼,比起那冷酷无情的主家,还是顾穗岁这个老乡来的亲切,再说她的这个老乡可是未来开元皇后,靠着未来开元皇帝,还怕以后过不上荣华富贵。 楚跃双手抱着剑,闭眼思忖,算了,他的任务只要保证肖承没有危险就行,其它随肖承。 肖承熟络的继续与车夫赶起马车,楚悦随后跟上。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了西洲王府。 一到了王府,顾穗岁就被苏澈之带回了扶茗院。 苏澈之遣掉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关好房门后,拉着顾穗岁坐檀木美人榻上。 “穗岁,今日怎么可以以一个不知道任何底细的人推心置腹。”苏澈之循循教导。 顾穗岁把玩着苏澈之头发,撒娇道:“阿澈放心,我没有与肖承交心。我只是交了一个朋友而已。老乡见老乡,眼泪汪汪。” “老乡?”苏澈之蒙圈片刻,“这人也是我们西凉国的?” 顾穗岁对着苏澈之摆了摆手,“不是,是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 “穿越者?好吧。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穿越者。”苏澈之皱眉。 顾穗岁摊开双手,表示无奈,“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它就是突然间有了如此多的穿越者。” 估计是天道实在看不下去自己亲儿子被外来者欺负,所以派他们来拯救帮助苏澈之的吧。这话她可不敢告诉苏澈之,怕被未来皇帝当神经病。 顾穗岁说的话使苏澈之逐渐陷入沉思。 “穗岁,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个世界也许要崩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穿越者重生者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定是这个时空出现了漏洞。还有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线,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离崩估计也不远了。”顾穗岁懒得啰嗦了,直接开门见山。 苏澈之更加懵了,“我?” 顾穗岁点了点头,“是你,没错,你以后就是未来的皇帝。” “未来皇帝是什么?” “就是,你这个世界第一个自立帝的人。现在有人想抢你的皇位。而这个人不是你的兄弟,是这些穿越者的其中一个。”顾穗岁站起身,负手背对着苏澈之。 告诉就告诉了吧。反正苏澈之已经知道了不少,再知道一些也不痛不痒。 苏澈之想了想道:“所以这些穿越者都有嫌疑?” “也不全是,我与肖承就不是。”顾穗岁转过身对着苏澈之莞尔一笑,“我是来帮助你的,防着那个要害你的人。” 顾穗岁继续坐回窗边,“阿澈,我要与你借几个侍卫。” “穗岁想要,直接说一声就行。谈什么借不借,我的东西都是穗岁的,穗岁想要阿澈的心脏,阿澈也不会眨眼的。”苏澈之满脸诚恳的看着顾穗岁,目光柔情似水。 顾穗岁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个苏澈之是从哪里学来的情话,才十三岁的毛小子,竟然学会哄女生了。 “阿澈,你是不是看话本子了。” 苏澈之眨了眨俊眼,表示无辜,“没有啊,我从来不看那些闲书的。” “那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顾穗岁一脸不相信。 苏澈之抓起顾穗岁的手,放在心脏处,“我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人教我。穗岁就是我的全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说点别的吧。”顾穗岁无情的打断了苏澈之的真情告白。 老阿姨被小鲜肉表白,有点招架不住,太享受了。只恨现在身体稚嫩,不能嘿嘿,要不就可以把苏澈之给吃干抹净了。 “阿澈也不问我为何与你要侍卫?”顾穗岁岔开话题。 苏澈之笑道:“我为何要问穗岁的这些。穗岁的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定是我哪里没有做好,穗岁才会不愿意告诉我的。” 顾穗岁撇了撇红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苏澈之这小嘴定是裹上蜜了,“我说过我活了三世。第一世惨死。今日我看见了第一世害我走向悲惨人生的导火线。” 苏澈之瞳孔放大,“是谁?”被他逮到,定要将这人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顾穗岁道:“就是那藏氏的哥哥藏潜。” 苏澈之闻声回忆,那人他瞧了过一眼,给人有种路人的感觉,不太让人能记得他的模样。 “阿澈,你现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在暗,他们在明。只要派人盯着就行,我想引蛇出洞,然后直捣黄龙。”顾穗岁提醒道。 “穗岁说的对,我等一下就让长生派一些神机营的暗卫去监视那人。”苏澈之双手赞同。 ------------ 第78章 身世 “少爷,姑娘。午饭已经做好了。现在可以上膳了吗?”冬荷敲了敲房门。 顾穗岁应声,“你进来吧。可以开始上膳了。” 冬荷闻声带着丫鬟推开房门,陆陆续续开始上膳。 顾穗岁与苏澈之才坐到桌前。 肖承与宝珠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扶茗院。 肖承大嗓门,“你们总算是聊完了。终于可以开吃了。老大,我来和你一起吃饭了。” 顾穗岁和苏澈之老远就听到了肖承的声音。 苏澈之皱眉,这个肖承真是狗皮膏药。 宝珠抢在肖承前面,坐到了顾穗岁旁边。肖承埋怨的撇了一眼宝珠背影,随后跟上,这个讨厌的丫头,就知道与他抢在未来皇后面前刷存在感。 “顾妹妹,云霜刚才出去采买,回家时救了一个人。这个姑娘突然晕倒在我们西洲王府。”宝珠一边夹着菜,一边说道。 顾穗岁八卦,“什么情况,现在人在哪呢?” “现在在后院的耳房。”宝珠道。 “吃完饭带我过去。”顾穗岁喜悦万分,又是交易币,昏倒好生病好,好多交易币。 宝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肖承道:“老大,你既然可以发明出橡皮车轮子。能不能造点别的。” “可以啊。”顾穗岁瞅了一眼肖承,笃定道。 “那我们造火车吧。老是骑马,坐马车的。多累啊。还有你再发明一些洗发露啥的,这边沐浴的东西实在太差了。也没有纸,你啥时候再发明一些纸吧。”肖承越说越来劲。 顾穗岁示意下人全部下去,只留了冬荷和云霜两个丫鬟。 “我过段时间回去西北,不出意外就不会再回这咸昭城了。你说的这些我会试着在西北发明出来。”顾穗岁看着肖承,郑重其事道。 宝珠想插话,她想问一问肖承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啊?她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看着肖承与顾穗岁如此认真的表情,又不好意思打断,只好一直憋着。 肖承来了精神,开心道:“等到了西北,我与你一起弄,我除了雕刻牛逼外,机械制造方面也是绝对。以后指定法律直接找我,这方面我更再行。” 苏澈之插话,“肖公子,这是要与我们一同去西北?” “那是当然,你们以后去哪我就去哪。我是你夫人的小弟,也就是你的小弟。”肖承狗腿式表现让苏澈之有那么一瞬间应接不暇。 他一直以为肖承这小子定是在装的,没想到这家伙是真性情。 苏澈之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欢迎你的加入。”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肖承头点的像个拨浪鼓。内心澎湃,妈呀!这个世界的开元皇帝,如同秦始皇一样存在的人物,他也太幸运了。能做未来世界霸主的小弟,简直不要太幸福啊。 “吃饭吃饭。别再看了,两个大男人有啥好看的。”顾穗岁好笑的看了一眼肖承,她现在不用想也能猜到肖承这家伙在想什么!后世人的通病,只会麻木跟风麻木崇拜。 宝珠挺好奇肖承是哪里人,问道:“大胡子,你是哪里人啊,瞧你这口音不像姜国本地人,是哪个国家的。” 肖承瞪了一眼宝珠,“你才大胡子,我可是小鲜肉。” “小鲜肉是什么?”又一个词将宝珠听懵了。 “小鲜肉是年轻人的意思。”顾穗岁解释道。 宝珠看了一眼肖承,哈哈大笑起来,放下筷子,用手指着肖承,“年轻人,哈哈,他哪里像个年轻人,我看他就是个大胡子,大叔一枚还差不多,我阿爹瞧着都比他年轻。” “你放屁,我还没有成亲呢。我才二十八岁,三十岁还没到呢。”肖承气的跳起来,卖力反驳。 宝珠的话逗的在座的人连连大笑,众人都觉得宝珠说的话十分贴切。 肖承不服气,双手交叉在胸前,带点赌气道:“今日我就将这胡子刮了,让你好好瞧瞧什么叫俊美非凡。” “大胡子,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哪里人呢?”宝珠笑了笑,真是个不禁逗的。 肖承懒得与这臭丫头计较,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我是来自穹苍国肖家,不过我已经与他们彻底断裂关系了。”肖承不屑道。 宝珠追问,“这是为何,你为何要与家族断绝关系。” 顾穗岁也非常好奇,宝珠问的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问肖承的问题。 她一直知道肖承是穹苍国人,出自第一辨论世家肖家,辩论到是与律师有点接近,也许这就是肖承会穿越到肖家的原因。 宝珠这个问题也是后世的人想知道的问题,伟大的第一匠手肖承为何会与家族决裂,过了几千年也是个未解之谜。 今日总算是有了解答,从肖承本人口中得知,顾穗岁瞬间有点小小的满足感。 “因为,我不喜欢肖家。他们天天食不语寝不言的,实在受够了。辩论又辨不过我就算了,还陷害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自己跑出来了被。”肖承低着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宝珠歪着头看着肖承,“你骗人,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没有说实话!” 肖承被宝珠说的话,弄的脸蛋通红,他确实撒谎了,他才不会说是因为逃婚才跑的。他根本就不喜欢那女子,为何要逼着他去那女子。 宝珠根本不给肖承机会,继续逼问,“还不说实话,再不说实话,就不要和我一起去西北了。我们不带你去,顾妹妹与王爷可听我话了。” 顾穗岁与苏澈之同时轻咳,这个爱说大话的宝珠。 “我就是不想随便取个女的做夫人,所以我就跑了。”肖承被逼无奈,只好脱口而出。 他可不行丢失了顾穗岁和苏澈之这两个粗大腿,这两个人可是他未来的长期饭票,未来的金山银山,以后不靠家族,也能过上好日子的超级大靠山,可不能丢了。 “你竟然做了负心汉!”宝珠替那姑娘打抱不平。 肖承摆手表示没有,“不是的,只是订婚,没有到成婚那一步,我走之前也去诚恳的退过婚,只是最后没退成,实在没办法我才跑的。” ------------ 第79章 宋落初 宝珠愤恨,替那姑娘打抱不平,凶狠推了一把肖承,“天哪!你这样做不是将那姑娘往死路上逼吗?” 肖承被摔倒在地,头先着的地,额头摔了个大包,肖承气急败坏的站起。 暴跳如雷道:“你这个泼妇,我退的别人,又没有退你的。你激动个什么!” “你实在太过可恶了!”宝珠怒吼,扬手就去抽肖承。 肖承抱头乱穿,高声道:“关你什么事嘛!你瞎起什么劲,你打我干嘛,我又没退你的亲。再说我退那人亲时,当事人也是同意的,不同意的是她父母,她也与我一样逃婚了。” 宝珠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好吧,这两个人太过彪悍,简直让人出乎意料。 顾穗岁笑着打起圆场,“今日正好也没什么事,外面阳光明媚,要不我们去放风筝如何。” 宝珠双眼发亮,“放风筝,好啊。双手赞成。” 肖承揉着额头前的大包,得理不饶人道:“真是疼死小爷我了,你这女人怎么如此蛮横,一点淑女样也没有。小心以后没人娶。” “你再说一遍试试!”宝珠抬手握拳,抵到肖承面前。 “姑奶奶最牛逼。”肖承认怂。 顾穗岁看了一眼肖承与宝珠,无奈的摇了摇头,“冬荷你去安排一下,我们等一下就去西楼阁那块空地放风筝。” “是,姑娘。” 宝珠道:“云霜你也去,陪冬荷一起吧。” “是,小姐。”冬荷和云霜领命去办事。 ………… 西楼阁 “顾妹妹再放高点,再高点。对对就是这样。” “王大姑娘你能不能小声点,放个风筝,头都要被你吵大了。” “大胡子,我警告你,你再唧唧歪歪,我的拳头可不是绣花做的。”宝珠双手握拳对着肖承。 肖承撇了一眼宝珠,做着鬼脸不停向后推去。一时没注意到后背有人,脚不小心一绊,直接将那人压在了下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肖承赶忙起身,看向被他压到的人。 顾穗岁几人闻声也走了过来。 被肖承压到的是个姑娘,身穿鹅黄色绣花襦裙,青丝被发带随意的扎着,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了那张清纯绝美的容颜。 “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西洲王府?”肖承惊呼,双手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 少女同时也是一脸错愕,“肖承?” 宝珠莫名其妙,好奇道:“你们俩这是认识?” 肖承和少女同时对着宝珠点头。 “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宝珠追问,心里莫名感觉有点发酸。 肖承大方道:“她就是我与你们说的那个被我退婚的未婚妻。” 顾穗岁几人闻声恨不得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狗屎缘分,双方都逃婚,兜兜转转还以这种方式又相见,该怎么说这两人好呢。 去哪茶果点心的云霜和冬荷正好赶回来,云霜看了一眼少女,“宋姑娘,你身体好了?” 少女瞧见云霜,面露喜悦,“谢谢你救了我。” 宝珠疑惑道:“云霜,这个什么情况?” 云霜解释,“小姐,这个就是我之前救下来的那个姑娘。她叫宋落初,刘太医为她诊断后,说是长期饥饿的导致的昏迷。” 宋落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当时离家匆忙,没带多少银两。路上又遇见了骗子,好不容易到了大昌国,又遇到战争。之后被好心人带来了这咸昭城,实在饿的难受晕倒在了贵府门口。” 话落,宋落初赶忙对着宝珠行礼表示感谢。 宝珠撇了撇嘴,“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西楼阁的。”这个女子瞧着一脸单纯,但就是给她有种维和感,那种感觉又说不上了。 宋落初害怕的抖了抖身体。 “小姐,她是被奴婢安排在西楼阁的。”云霜解释。 宝珠“哦”了声,牵起顾穗岁的手,“顾妹妹,我们继续放风筝吧。让人家未婚夫妻好好叙叙旧,咱们就不打搅了。” 肖承炸毛,“我与她可不是未婚夫妻,我单身,你不要污蔑我。我也要去放风筝。”不管三七二十一牵起苏澈之的手,就向前拉。 苏澈之嫌弃的甩着肖承的手,不悦道:“松开,谁许你拉我手的。” 肖承识趣的松开了手,“我先走了。”未来皇帝他可不敢得罪,早点开溜就对了。 苏澈之没有看一眼宋落初,快步追上了顾穗岁和宝珠。 云霜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宋落初,笑道:“宋姑娘,你长的太像我妹妹了。身体不好就再去休息一会儿。我先伺候小姐去了。等下去再去找你。” 宋落初低着头“嗯”了一声,依旧一副害怕的模样。 冬荷道:“你不要怕,我家姑娘都是好人。快去休息吧。等一下我与云霜妹妹一起去看你。” 宋落初乖乖的转身走了。 冬荷看了一眼宋落初的背影,转过脸看向云霜,“这个宋姑娘也太胆小了吧,怪不得肖公子要逃婚。” “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肖公子瞧着也不像好人。”云霜为宋落初打抱不平,宋落初长的真像她那死去的妹妹了。 “不聊他们了。我们快去伺候王爷王妃。”云霜岔开话题。 冬荷的点了点头。二人想顾穗岁几人走去。 顾穗岁窥视了一眼宋落初离开的背影,还真逃不开命运的轮回,苏澈之的白月光就这么送到了面前。 宋落初长什么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澈之心中最柔软的存在。 顾穗岁不由自主看向苏澈之,苏澈之转过脸,眼神正巧与顾穗岁对上。 “穗岁,是渴了吗?”苏澈之倒了一杯茶水送到顾穗岁面前。 顾穗岁接过苏澈之递来的茶杯,抿了几口,“谢谢阿澈。” 说完这句话,顾穗岁低下头把玩起来茶杯。 冷不丁冒出一句,“阿澈,你以后会不会为了其它人不要我了。” “穗岁,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不想干的人不要穗岁,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苏澈之温柔的为顾穗岁撩开额前碎发,眼眸柔情蜜意。 ------------ 第80章 真是想不到 顾穗岁凝视着苏澈之,“阿澈,你让长生去办事了吗?” 苏澈之立马会意,道:“放心,我已经让暗卫去了。应该很快就能结果了。” 顾穗岁心事匆匆的点了一下头。 宝珠玩累跑了过来,“顾妹妹,今日真开心,好久没有放风筝,能如此畅快的放一次风筝,浑身都舒坦了。” 肖承屁颠屁颠的给宝珠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端给宝珠。 众人诧异的看着肖承,什么个情况? 宝珠自然的结果肖承手中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宝珠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顾穗岁,想寻找到答案。 “王姑娘是怎么制服肖公子的。”冬荷道。 宝珠挑眉,“这个是秘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顾穗岁倒是无所谓宝珠与肖承之间怎么了,垂眼道:“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个午觉。”起身向西楼阁外走去。 宝珠望向苏澈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王爷,顾妹妹这是怎么了。突然间无精打采的。” “你们玩。我先陪穗岁回去了。告辞。”苏澈之话落便向顾穗岁追去。 肖承喝了口茶水,“这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我家姑娘少爷才不会吵架呢。”冬荷瞪了眼肖承,放下手中的托盘后向外跑去。 肖承对着冬荷背影龇了龇牙,被宝珠一个巴掌闪回了原型,“背后装十三,给谁看呢。少在老娘面前玩这套。好好给老娘放风筝去,要不就把你的秘密告知天下。” 肖承不情不愿的继续放起风筝。 顾穗岁赌气的一路小跑,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没刹住直接与宋落初装上了。 宋落初连忙起身,扶起顾穗岁,温声道:“小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撞伤你吧。” 苏澈之皱眉,焦急的一把推开宋落初,恶狠狠的瞪了着宋落初,“走路不长眼吗?”对着空中吹了个口哨。 竹林里瞬间出来了几个暗卫。 “王爷,有何吩咐?” “把这个走路不长眼的女人给本王丢出王府。”苏澈之抱起顾穗岁,向前走去。 宋落初吓的双膝跪地,连声求饶,“求王爷宽恕,民女不是有意的。” 暗卫可不管宋落初的梨花带雨,直接架起人就准备往外拖。 顾穗岁整张脸埋在苏澈之的怀里,缓缓开口道:“阿澈,算了。罚她不许住在后院就行。送去耳房吧。阿澈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苏澈之原本还想说直接丢掉,见顾穗岁如此执意,“送去耳房,不要再本王看见她。” 暗卫行了推礼后,拖着宋落初直接向耳房飞去。 ………… 宋落初被暗卫直接丢到了耳房,在耳房休息的仆人都吓了一跳。 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人谁啊?” “是被侍卫突然扔过来的。” “新买的丫鬟吗?” “我也不知道。” ………… 被宝珠打发回来休息的云霜,正巧看见宋落初被仆人围住,上前驱赶围观人群。 大声道:“这是我妹妹,新来的。大家都散了。” 宋落初伤心落泪,窝在宝珠外来瑟瑟发抖,“云霜姐姐,刚才我不是故意撞到那个小姑娘的。” “小姑娘?你说的是王妃吗?”云霜轻轻拍着宋落初的后背安抚道。 妹妹是为了救她死的,这个宋落初与她妹妹长的如此相象,定是上天瞧她孤苦伶仃,专门派来给她的。 “那些侍卫叫那男子王爷,那小姑娘与男子很是亲昵,应该是王妃吧。”宋落初不确定。 云霜解释道:“是王妃。你不要太难过了,王妃是我们众人的大恩人,在王府你谁都可以得罪,这王妃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她就是众仆心中的神。王爷很爱王妃,王府人人皆知的。” 宋落初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下次知道了,以后会避着点的。” 云霜扶起宋落初,“既然王爷把你送来了这耳房,你以后就与我一起住吧。我一个人住的也无聊,正好你与我作伴,可愿意?” “求之不得,能认识云霜姐姐真好。如果不是云霜姐姐都是救命之恩,也许我早就饿死街头了。”宋落初一脸感激的看着云霜。 云霜慈爱的抚摸着宋落初的头顶,“走,去我的房间,我等下去大厨房接锅给你做点好吃的。” 宋落初亲昵的搂住云霜的胳膊,跟着云霜进了房间。 云霜让宋落初躺着在床上,为她掖了掖被角,“我先去大厨房,你自己一个人不要怕。我房间没人敢进来的。好好睡一觉。我过一会儿就来了。” 宋落听话的初闭上了眼睛。 云霜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确定云霜已走远,宋落初睁开眼睛,起身坐起,嫌弃的看一眼盖在身上的被子。 “宿主任务失败,请做好准备。电击开始。” 宋落初咬着牙,接受着系统的惩罚。 三分钟后,电击解释,宋落初虚落的瘫在床上。脸色苍白,与系统兑换了一颗回原丹吃下,才缓了过来。 “系统,打开任务栏。” “宿主温馨提示,为了生命安全,不要接受高难度任务。一口吃不成胖子,需要一步一步来。” “少废话,打开任务栏。” “好吧,任务栏已打开。” 宋落初看着任务屏幕。 任务一:难度二颗星,与云霜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任务二:难度三颗星,成为耳房最亮的那颗星。 任务三:难度四颗星,攻克女主大丫鬟冬荷,成为冬荷的好朋友。 任务四:难度五颗星,离间女主男主,成为女主的绊脚石。 “我选着任务四。” “警告,请宿主谨慎考虑。”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任务四。”宋落初再三强调。 系统无奈,无脑要强的宿主真让人头疼,“任务四选定,请在三天内完成任务,任务失败电击八次,任务成功奖励冰清玉洁,肤如凝脂,美容丸十颗,才艺各加十点。” 接好任务后,宋落初闭上眼睛假寐起。 这次任务必须要成功,冰清玉洁这项奖励必须要拿到,在过大昌国时遇到难民潮,为了活命她选择被人奸污,所以冰清玉洁这个奖励对她特别重要。 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 第81章 突然来的危机 宋落初闭着眼睛思忖,离间女主与男主,只有三天时间,她要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宋姑娘,你睡了吗?”云霜从大厨房回了耳房,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宋落初闻声睁开眼睛,撇了撇嘴,其实她一点也不饿,真想拒绝。 “我没有睡,云霜姐姐你做的是什么好吃的?好香啊。小初的肚子饿了。”宋落初掀开被子,下了床榻,天真无邪的看着云霜。 云霜将装着面的碗放在桌子上,连忙跑去扶宋落初,邀功道:“就是一晚猪油葱花面,不过我给你煎了两个鸡蛋,还拿一份手撕鸡当咸菜。” 宋姑娘越看越像她那早夭的妹妹,云霜眼角微红,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宋姑娘,我以后能叫你小初吗?” “云霜姐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呗,求之不得云霜姐姐叫我小初呢。”宋落初笑眯眯的看着云霜,“云霜姐姐叫我小初,有种亲人的感觉。云霜姐姐以后做我姐姐可不可以?” 云霜心如吃了蜜一样甜,嘴唇带着颤抖,“我真的可以做你姐姐吗?” “当然是真的。”宋落初亲络的揉着云霜的胳膊,立马改口道:“姐姐,我可以吃面了吗?” 云霜背对着宋落初,用衣袖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瞧我,外面风大眼睛进了沙子。忙着眼睛疼,一时都忘记这面了。” 确定眼睛没有泪水后,随即转过身,“小初,快吃饭,别饿着。”云霜慈爱的抚摸着宋落初的后脑勺。 宋落初坐在桌前乖巧的吃着面。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一,奖励伪装丸一枚。” 宋落初诧异,“我没有接任务一,怎么就完成任务了。还有这伪装丸又是什么?” 系统道:“因云霜对宿主好感超过了百分之一百,宿主超额完成,任务被自动定为已完成。伪装丸是可以让宿主伪装成任何人,时间可持续半小时。一次性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宋落初心中冷哼,如果不是为了活命,她才不愿绑定这个什么狗屎女配翻身系统。 “宿主怎么可以质疑系统,这个世界只有系统是宿主最亲的人,宿主这样,系统会伤心的。”系统卖萌。 宋落初没有再与系统交流。 “云霜,主家唤你。”外面有人对着屋内叫道。 云霜闻声道:“我这就去。”低下头看着宋落初,“小初吃完面就睡一会儿。我办完事就回来。” 宋落初抬起头望着云霜,懂事的点着头,“姐姐早去早回。” 云霜“嗯”了一声,出了房间。 宋落初看了一眼被关好的房门,将面前的碗退的老远,厌弃的瞄了一眼,嘀咕道:“本姑娘最讨厌吃猪油了。古人物质真是匮乏,猪油也是好的?真是的。” 前世得病死的早,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也是个病秧子,没几日好活。必须每日接受系统发布的任务完美完成赚取寿命,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你可知道。” “知道什么?” 宋落初撇了一眼窗户,此时窗户是被关着的,靠着窗户说话的二人似乎不知道这屋子里有人。 窗户外的声音继续响起。 “就是王妃,我听说这个王妃是王爷从其他国带来的。”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事不是大家都知道,是西凉国钟家的遗孤。” “不是不是,你错了。我听说王妃好像是西凉国的公主,根本就不是什么钟家的遗孤。” “什么!你从哪里听到的。” “我是在……” “你们俩是哪里当差的。在那鬼鬼祟祟干嘛呢?” 冬荷的声音将蹲在窗户下碎嘴的两人小丫鬟吓了一跳。 两个小丫鬟见来人是冬荷,吓的瑟瑟发抖,她们难的偷个懒,碎个嘴,还被当事人的贴身丫鬟给逮个正着,实在太倒霉了。 冬荷心中吓的半死,这两个小丫鬟是怎么知道姑娘真实身份的,她们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冬荷对着院中不远处正洒水的两个小厮招手,“你们俩过来。” “冬荷姑娘有何吩咐?”两个小厮放下手中的木桶,恭敬的向冬荷跑来。 “你们两个将这两个小丫鬟送到扶茗院,到了扶茗院先将人放在陈嬷嬷那。”冬荷看着两个小厮道。 俩小厮躬身行礼,“冬荷姑娘放心,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冬荷可是王爷王妃眼前的大红人,他们可不敢得罪,俩小厮同情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两小丫鬟,这两人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着祖宗,不就是在找死嘛。 冬荷“嗯”了一声,没看跪在地上抖的如筛子的小丫鬟,直接推门进了云霜的房间。 屋内的宋落初早在冬荷与小丫鬟对话间,三口并两口的将面吃了干净,然后迅速的爬上床榻假寐起来。 她有女配翻身系统,一直知道女主的身世。窗外两个小丫鬟的对话没给她带来有用信息就算了,还给她惹来一身骚。 宋落初要骂娘,真是两个讨厌的惹事精。 如果被冬荷发现她偷听了两个小丫鬟的对话,到时候男女主再知道了,就男主爱女主的那舔狗模样,定会被男主大卸八块的。 冬荷内心警惕,两个小蹄子,在哪里碎嘴不好,真是笨到家了,选择在人间窗户下碎嘴。 云霜房间里还有一个外人呢,云霜一直将那少女当妹妹,她可瞧那少女不像个好人。 也不知道那少女听到多少,等一下她要好好试探一二才行。姑娘的身世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让有心人知道姑娘是就是西凉国的扶桑公主的话,姑娘定会陷入危险的。 冬荷瞄了一眼屋子,桌子上只有一只空碗,她走到里间,见宋落初正躺在床上。 宋落初假意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揉了下眼睛,疑惑道:“冬荷姑娘你怎么来。” 冬荷笑道:“云霜去为王姑娘办事了,这府上云霜关系与我最好。她特意嘱托我来照看你一二,我就来了。” 宋落初平静的看着冬荷,带点委屈道:“谢谢冬荷姑娘。吃了云霜姐姐煮的面,我已经不难受了。” ------------ 第82章 找到一丝线索 冬荷为宋落初挂好帷帐,“你别往心里去。我家王爷一直如此。只要姑娘不要做伤害我家王妃的事。在这西洲王府定会相安无事。”之前与宋落初对话,一直有帷帐遮着,瞧不清宋落初的神情。 她说这话就是故意的,如果这宋落初没听懂最好,如果听懂了希望这宋落初吸取到前车之鉴,能悟出这里面的厉害。 “撞到王妃本就是民女不对。民女没有难受。只是一想到自己孤苦伶仃一人,这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宋落初依靠在床头,低头哭泣。 冬荷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见少女流泪,斜坐在床榻边,劝慰道:“云霜与我说了,她已认你为妹妹,你以后就有了姐姐。哪里来的孤苦伶仃一人。” “云霜姐姐心善。我就是难受,在家被继母欺压,还被迫我与肖家订婚。我根本不想加入肖家。我那继母连我娘的嫁妆也贪。一分钱也没有留给我。”宋落初抬眼瞧着冬荷,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女主的贴身丫鬟冬荷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也是最致命的。这也不能怪冬荷,这是来自原生家庭的悲哀,因从小被继母虐待,只要遇到有人与她一样的遭遇,多多少少会同情那个人。 冬荷内心十分同情,还算有点理智,面上不显:“现在能逃出来就好。瞧你也没什么大碍了。你继续睡吧。王妃那边还需要人呢。我就先走了。” 两个小丫鬟碎嘴的事还没有解决,她这心就不踏实,这是必须要让少爷知道才行,姑娘就是她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事了。 宋落初知道冬荷要去做什么,巴不得她赶快走,“冬荷姑娘慢走。”下床准备去送冬荷。 冬荷制止了宋落初的动作,“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宋落初也不矫情,没有再执意。 冬荷为宋落初掖了掖被角,随后出了房间。 宋落初看了一眼头顶的帷帐,眼眸变得深邃黑不见底。 ………… 扶茗院 陈嬷嬷一直在院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冬荷,见冬荷回来立马迎了上去,小声问道:“冬荷姑娘,你托人送来的两个小丫鬟被我关在了西厢房。” “真是辛苦嬷嬷了。”冬荷塞了点碎银子给陈嬷嬷。 陈嬷嬷假意推辞。 “嬷嬷快收下,你不受下。我就不开心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写冬荷姑娘了。”随后凑到冬荷耳边道:“那小丫鬟一路都被我堵着嘴巴呢。两个小厮也被我留在着西厢房了。” 冬荷满意的看了一眼陈嬷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嬷嬷随我先去见王妃。” 陈嬷嬷点头,带着冬荷向里屋走去。 ………… 顾穗岁与苏澈之正在寝室下着棋。顾穗岁瞧了一眼急匆匆进来的冬荷,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冬荷走进了几步,凑到顾穗岁耳边嘀咕。 顾穗岁瞬间脸色大变,“现在人在哪呢?” “陈嬷嬷将人正锁在西厢房。”冬荷恭敬道。 苏澈之丢掉手中的棋子,疑惑的看着顾穗岁,“你们这是怎么了。” 顾穗岁看了一眼伺候的丫鬟,“你们都先下去吧。” 除了冬荷,众仆退下。 顾穗岁下了榻,走到苏澈之身边,小声道:“阿澈,我的身份被泄露了。不知道是谁传出的。现在有两个线索就被关在西厢房呢。” 苏澈之大惊,望向冬荷,“属实?” 冬荷郑重的点头,“奴婢亲耳听到。随后就将人给绑了。” “现在就去审问。”苏澈之下榻推门而出,“长生立马封锁全府。有人出府直接格杀勿论。” “是。王爷。” 长生迅速领命去办事。 苏澈之瞅了一眼陈嬷嬷,“带路。” “是,王爷。”陈嬷嬷低头应当,颤颤巍巍带路。 顾穗岁冬荷跟在后面。 冬荷推开西厢房的门,苏澈之让陈嬷嬷将两个小厮先带了下去。 苏澈之与顾穗岁进了屋,冬荷关好门后候在门外把风,防止有人偷听。 顾穗岁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两个小丫鬟,漫步走到两个丫鬟跟前,拿掉了塞在两个小丫鬟嘴里的黑布。 两个丫鬟见来人是顾穗岁和苏澈之,原本躺着二人,卖力挣扎努力让自己双膝跪地。 “王爷王妃饶命,奴婢就是嘴碎,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俩丫鬟吓连连磕头,瑟瑟发抖。 苏澈之为顾穗岁搬来椅子,“穗岁,坐。” 顾穗岁闻声坐下,浅这苏澈之的手,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你们只要说实话,定会饶你们一命。” 两个丫鬟同声道:“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是从那里听来的谣言,说本王妃不是出自西凉国的钟家,而是西凉国的公主。” “奴婢是听夙念阁二等丫鬟夏致说的。”长的稍微受瘦点的丫鬟道。 顾穗岁看了一眼那丫鬟,“你们俩叫什么名。” 瘦丫鬟道:“奴婢叫紫月,她叫香竹。都是在浆洗房当差的。” “浆洗房的丫鬟与夙念阁的二等丫鬟是怎么认识的,本王妃满是好奇的。”顾穗岁把玩起手指。 香竹连忙道:“夏致是奴婢同乡,之前一起入了宫。又一起被调遣来了西洲王府,夏致长的好看又有钱,所以被安排到了一个好工作。”说到此处,香竹语气变的委屈,明明一个村出来的,人家比她混的好,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顾穗岁笑了笑,“听你这口气,似乎与那夏致关系也不算很好嘛。她怎么就告诉你这些了。” 香竹继续道:“前几日,奴婢求她办事,请她吃了酒。王妃不知,夏致这人是个藏不住话的。那日加上酒劲就说了出来。” 顾穗岁看向苏澈之,“阿澈,你派人去将人先抓来。” 苏澈之点头,唤来暗卫立刻吩咐了下去。 暗卫受命立马去办事。 半息不到,几个暗卫带着一个女子回来,暗卫将女子扔在地上。随后双膝跪地。 “请王爷责罚,属下才到夙念阁,这个叫夏致的丫鬟就已经死了。” ------------ 第83章 故意避开话题 苏澈之皱眉,“死了?是怎么死的。” “属下初步判断,好似是自杀。” “不,是毒杀。才死去半个时辰不到。凶手应该还在府里。是砒霜。”顾穗岁检查完尸体,看向苏澈之,“阿澈,加派人手,我们搜府。” 苏澈之点头,“多婆,带几百神机兵协助长生。” “是,主子。”多婆立马领命办事。 宝珠与肖承也闻声赶来,“顾妹妹,府上这是怎么了?” 身世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宝珠与她要好,但并不想让宝珠知道她就是西凉国的扶桑公主。 顾穗岁故作不在意,柔声道:“府上死了人。有人偷了阿澈的虎符,长生锁了府,多婆现在去捉下毒之人。” 肖承道:“王妃这是找到了下毒之人?” “这倒是没有,只知这人是被砒霜毒死,我刚验尸过,人死了不过半小时,半小时前阿澈就派长生锁了府,这人应该还没有来的急跑,不出意外应该还在府上。” “顾妹妹说的对。这人肯定还没跑,虎符至关重要。可不能被歹人拿去。”宝珠担忧。 顾穗岁上前一步,拍了拍宝珠的手背,“王姐姐莫担心,多婆厉害。我想歹人很快就能找到。” 苏澈之对着冬荷使了眼色,冬荷领命偷偷将那两个小丫鬟换了地方。 苏澈之借口出去有事,顾穗岁读懂苏澈之的言外之意,主动领着宝珠肖承出了扶茗院。 待顾穗岁们离开,苏澈之继续审问起两个小丫鬟。 “本王可与王妃不一样。”苏澈之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容邪魅。 “你们若是不说实话,本王旁边的这些暗卫可不是吃素。” 香竹瑟瑟发抖,“王爷,奴婢说得都是真的。奴婢不成撒谎,”内心犹豫不决,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将那人给供出来。 苏澈之也不慌,“带进来。” 夏致的尸体被抬了进来,被狠狠的扔在地上。 香竹紫月吓的尖叫连连。 “真是聒噪,再叫本王就割舌头了。”苏澈之威胁道。 如果不是看在这两个人还有点用的份上,就他的暴脾气早就一剑刺了过去。 香竹紫月吓得紧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紫月第一个没有忍住,声音颤抖道:“夏致一直有姘头,叫大东,在马厩负责洗马的。” “你再哄水呢?一个二等丫鬟与一个洗马的在一起?”站在苏澈之旁边的肃风冷不丁刺了一句。 “因为大东的亲姐姐是陈王后宫里的三等宫女。那宫女叫香葵。王爷去打听一下便可知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香竹原本想拦下紫月,这个傻蛋,王爷何等聪慧之人,怎么可能自己把夏致杀了。 这一看就是夏致被人暗杀了,王爷无人套话,所以又找上了她们,现在她们如此急不可耐的全盘托出,等于没有了价值,最后王爷定会要了他们命的。她们还能拿什么来自保? 香竹只能干着急,这个紫月真是个不成住气的。 “香葵?”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苏澈之陷入回忆。 冬荷进来传话,正巧听见紫月提到香葵,这个人不就是书槿的朋友,上次有人射箭与她,好意提醒说香葵暗算姑娘。 “王爷,这人是书槿的朋友。”冬荷提醒道。 苏澈之蹙眉,“那个书槿醒了吗?” 这个丫鬟不好随意用刑,毕竟救过穗岁的命。但恐吓一下总可以吧! “王爷,书槿醒了。”冬荷道。 苏澈之继续把玩着匕首,“你去将人抬去地牢。记得不要告诉王妃。” 冬荷稍微顿了一下,“是,王爷。”少爷也是为姑娘好,姑娘心善确实有点致命。那就暂且不告诉姑娘。 苏澈之抬眼看向肃风,“这两人也带去地牢。” 肃风躬身行礼,“是,主子。” ………… “王姐姐,喝茶。” “谢谢顾妹妹。”宝珠结果顾穗岁递过来的茶杯。 这时楚跃走了进来,看向顾穗岁,“贵府什么情况,我本想出去办事,却被莫名拦下。这是何意?” 肖承不悦道:“西洲王丢了虎符。现在锁了府。你有事等一下去办就是。又不急再这一时。” 楚跃赌气的闭上嘴没再说话,这个主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还不是因为你要去西北,才准备出去托人送信回苍穹国。 “王姐姐,可想好去西北后做什么?”顾穗岁刻意转移话题。 宝珠皱眉,“现在哪里是说这些的时候。顾妹妹就不急?” “我倒是不急,万事有阿澈呢。” 宝珠听到顾穗岁提到苏澈之,心里也落下了大石头,苏澈之这人厉害,这事上应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肖承心大,美滋滋道:“等我们去西北,我要建铁轨,造火车。不想再坐马车,这马车恨不得颠死我得了。” “中午吃饭你们就提到火车,这火车究竟是什么玩意?”宝珠好奇。 肖承噼里叭啦的对着宝珠解说这火车,宝珠听的很认真,一时忘记了丢虎符的事情。 顾穗岁只管低头喝茶,没有插话。也不知道苏澈之那边问话问的如何了。 听着肖承与宝珠的打闹,顾穗岁不由自主笑起,细细瞧去这肖承与宝珠倒是般配。 宝珠余光撇到顾穗岁在偷笑,“顾穗岁这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说出来与我们听听。” “我绝对肖公子与王姐姐好似一对欢喜冤家。”顾穗岁道。 “谁与他是欢喜冤家。”肖承反驳,“这个母老虎就是我的克星。” “你说谁是母老虎?你是不是想公之于众。”宝珠威胁。 才给点阳光给肖承这小子就她灿烂,小心她将秘密说出去。 肖承认怂,“我说的是楚跃,你听错了。”有把柄在人家手上真是难受,他要逮到宝珠这个臭丫头的把柄才行。总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真是难受。 楚跃同学躺着也中枪。 冬荷走了进来,在顾穗岁耳边低语。 顾穗岁笑道:“阿澈捉到那个偷虎符的人了,是马厩里的一个马夫,现在正被阿澈审问呢。让我们不要担心了。” 宝珠喜悦,“我弥陀佛,菩萨保佑。找到就行。” 琅琊王氏现在与西洲王府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苏澈之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丁点事。 ------------ 第84章 找到机会 几人各自回了院子休息。 “冬荷,阿澈现在在哪里呢。”顾穗岁给自己系了一个披风。 冬荷恭敬道:“少爷现在在地牢。” “我们去地牢。”顾穗岁快步跨出门槛。 冬荷点头。 顾穗岁领着冬荷向地牢走去。 ………… 地牢 长生凑到苏澈之耳边,低语,“主子,王妃向这么过来了。” 苏澈之看了一眼书槿,“我先出去,你们继续审问,这些人再不说实话,不用忌讳,直接上刑。” 长生:“诺。” 苏澈之赶在顾穗岁过来前,先出了地牢,正巧碰见顾穗岁。 “阿澈,你这是审问完了吗?”顾穗岁一眼瞧见了苏澈之。 苏澈之快步走到顾穗岁跟前,一把揉住顾穗岁,“差不多了。穗岁,我们先回院子再说。这里乱,外面又冷。我瞧这天估计还要下雪。” 可不能让顾穗岁去了地牢,被顾穗岁瞧见那些血腥场景,穗岁定会不理他的。穗岁只能看见他单纯善良,可不能让穗岁瞧见他歹毒阴暗。这是他不允许的,他怕吓到穗岁。 “好吧。那就回去吧真是白来了。”顾穗岁不满的堵起小嘴,算了,地牢又脏又乱的,血腥有恐怖,苏澈之这是假单纯,芯子可是黑的,他手上沾没沾血她能不知道。 “也不算白来,阿澈在那些人嘴里也撬到了一些事情,咱们回去说。”苏澈之溺宠的刮了一下顾穗岁的鼻子。 顾穗岁几人一路笑嘻嘻的回了扶茗院。 冬荷带着下人都出了院子,暗卫在院子四周把守着。 苏澈之将房门合上。 顾穗岁把斗篷系下挂好,走到茶桌前,倒了两杯热茶。 “阿澈,喝些茶暖暖。” 苏澈之端起茶喝起,“穗岁,可还记的书槿?” “嗯。”顾穗岁疑惑。 苏澈之坐到顾穗岁旁边,把空茶杯放在桌子上,看向顾穗岁道:“书槿的好密友香葵,这个人你应该听书槿提过。” “这人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与这人有关?”顾穗岁追问。 苏澈之故意夸赞,“穗岁聪慧。” “我已经拍人去捉这个叫香葵的人。原来她是陈王后宫里的三等丫鬟。我们必须早点去西北才行。一天不去西北,我这心就一天也安不下来。”苏澈之道。 “陈王后的人?”顾穗岁皱眉,陈王后这人应该不知道她是西凉国的扶桑公主。 顾穗岁灵机一动,“阿澈还记得齐家的齐鹤霄吗?” “这人我记得。上次在聚贤楼为张家嫡女的事情,我还被那小子摆了一道,还没找机会报这仇呢。这人不会也与这是关?如果有关,这新账旧账就需要找他一起算了。” “说不定还真的有关。这成国公与靖国公可是多年好友,齐晟与陈玢可是生死之交,屏儿冒充于我,会不会就是他们告诉陈家的。” “穗岁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苏澈之陷入沉思。 ………… 耳房 “姐姐,今日王妃的大丫鬟冬荷来找我的。”宋落初瞧云霜回来,一脸委屈道。 云霜溺宠得抚摸着宋落初的后脑勺,“冬荷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小初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我今日撞倒王妃,真的无事吗?我想去找王妃请罪。” “你如果实在担心,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王妃。”云霜安慰道。 顾大夫可是好人,宋落初太过于紧张了。 宋落初双眼发亮,“真的吗?” 她一直进不去扶茗院,女主男主住的地方暗卫太多,虽然现在剧情与系统给的剧情有点偏差,但男女主恩爱的剧情倒是没有变。 要想成功,必须要打入内部才行。 她需要找机会探一探这个扶茗院才行,才好找机会离间男女主。 “你确定要今天就去吗?要不我明日带你过去如何。小初一直在睡觉不知道,府上今日出了事。”云霜建议道。 宋落初小心道:“明天也一样的。我不急的。姐姐,府上出了什么事了?” 她倒是蛮好奇的。 “王爷的虎符被人偷了,不过还好最后被找到了。” 宋落初故意捂住嘴巴,做出惊恐的神态,“真是好大的胆子,虎符也敢偷。” “谁说不是呢。”云霜一整后怕,这个西洲王可不能出事。 宋落初看了一眼云霜,关切道:“姐姐,你去伺候小姐吧。我没事的,我还想再睡一会。不要因为我,姐姐被小姐骂了就不好了。” 云霜拍了拍宋落初的手背,“记得吃了饭再睡。今日是守夜,你一个人记得关好门。我明早就会回来。” 宋落初乖巧的点了点头,“姐姐慢走。” 云霜起身向外走去。 宋落初对着关好的门眯了眯眼睛,什么丢虎符,男主是怕女主身份暴露引来杀生之祸吧。 现在剧情是越来越偏了,大昌国被提前破城时,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男主又被封王,就更不对劲。但好在男女主感情线正常,男主依旧一副舔狗模样。 宋落初有点先付顾穗岁,如果她是顾穗岁就好了,她要如何才能引起苏澈之的注意呢。 发明炸药,然后献给苏澈之? 这个可以有! 等一下与系统兑换一些炸药,明日去扶茗院后,找机会献上去,先赢得男女主好感才行。 上次故意堵人事件,没有成功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可不能让男女主厌恶了她,如果被男女主讨厌了,不利于她的剧情走向。 冰清玉洁对于她来说太过重要,这个奖励她必须得到才行。 “我要去救香竹。” “你先在去救人不就是在找死。” “那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香竹死啊。” 宋落初满脸黑线,怎么老是有人喜欢在云霜窗户外说悄悄话。 她就应该先给屋子里点根蜡烛的,这样别人就知道屋子里有人了。现在她不想听墙角,万一有给自己惹上祸端。 现在点蜡烛又不行,只能听墙角。 窗户外的两个男音继续响起。 “你准备怎么救香竹?” “下药。” “下药?你想毒死这个西洲王府的人!” “不是,我准备下迷药。我已经打听到,香竹被带去了地牢,我会找机会给地牢的人都下药,然后带着香竹跑就行。” “你想好了?” “嗯。” ------------ 第85章 准备暗算 “你们的计划我来帮忙如何?我们合作如何。”宋落初打断了蹲在窗角对话的两个小厮。 “你是谁?”季军吓了一跳,这云霜姑娘屋里什么时候藏了人。还是个女的。 “你别问我是谁,我是可以帮你的人。”宋落初双手抱胸前,带着一丝不耐烦。 季军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气质清纯温雅,容颜艳丽可人,穿衣服不是名贵布料,这气度倒是不像个丫鬟。 他们府上什么时候有这人的?这人哪里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与季军一起的常知,贴着季军耳朵提醒道:“这人好像是云霜的妹妹。” 季军恼怒,“你明知云霜屋里有人,也不提醒一二。”现在他们的对话被人家听见了,如果拒绝,这女子万一是个小人,告到主家那就大难临头了。 想到这季军眼眸露出了杀意。 宋落初借月光瞧到季军的神情,呵!这小子竟然想杀她。胆子倒是不小。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就当我没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不与莽夫计较。就凭他们也想与苏澈之斗,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话落,宋落初也不管后面俩个人什么神情,直接推门进了房间。 季军常知二人皱眉对看。 “多人一个帮忙总是好的。” “可是,她是云霜的妹妹。” “那又如何,她自己说愿意帮忙的。” “既然她都已经知道,那就拉上一起。” 季军一咬牙推门而入,常知紧跟其后,仔细窥探了外面许久,确定无人后才关好房门。 “聪明人,坐。”宋落初没有点蜡烛,怕被别人引起注意。 季军心中其实有点后悔,耳房的房间都紧挨着,只会云霜的房间是靠河边,旁边没有任何房子,方便密谈,以前云霜没来住前,大伙有事都喜欢去这谈话。 “姑娘,准备怎么合作法。”季军开门见山。 宋落初把玩着散落在胸前的长发,笑道:“我帮你们救出人,送你远走高飞,但是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季军抿唇,就知道没那么好事,果然是有目的,这女的瞧着顶多十三四,看着说话语气倒是老气横秋。 “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季元道。 宋落初想了想,“你们俩在府上哪里当差。” “姑娘为何要问这个?”常知好奇,有点不想透露自己在哪里干活。 季军倒是无畏,“我是跟着陈管家的,一直负责给王爷看马的。” 宋落初眸光闪烁,为苏澈之看马的,好职位,原本只想借着二人关系搭上一些线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职位倒是离苏澈之很近嘛。 “不知道如何称呼?”宋落初道。 “唤我季军即可。”季军真的无所谓,他根本不怕眼前的这个女人。 宋落初只需他帮忙,钱货两清,只要她能达到目的,其他的都是次要。 “季大哥,能否借一步说话。”宋落初走近了一步。 “可。” 宋落初凑到季军耳边低语,“找机会给苏澈之的马下药,到时候我会来一个美女救英雄。” “姑娘的计谋是否不妥。”季军皱眉。 “怎么不妥。” “我明日就准备去救下香竹,在下恐怕帮不到姑娘了。”季军道。 宋落初指了指常知,嗤笑道:“不是还有他,你想救出想好,不制造一点混乱出来。你觉得就凭你俩就能去地牢救人。” “姑娘有什么好的办法?”常知问道。 “我想知道苏澈之什么时候出门,你们想救出那两个丫鬟,就需要找到机会,而不是想野牛一样乱撞。这样不仅不能救出人,极有可能都要将自己赔进去。” 季军激动,“我不怕死。只要救出香竹就行。” 宋落初嘲讽的撇看了一眼季军,“就怕你死了,香竹也没有救出来。到时候做一对死命鸳鸯也不错。” 常知蹙眉,这个少女说的对,他们必须从长计议才行,可不能乱来,这轻举乱动只会让他们落下风,重者死亡。 “我倒是有个计划,你们听还是不听?”宋落初站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一角,往外探了几眼,确定无人后,又把窗户关好。 “季大哥,是负责王爷马的人,这几天稍微留意一番,只要王爷准备出府,你就给马下上这个药。”宋落初将手上的药包递给季军。 季军愕然,敢情这个少女早有预谋,这药竟然都提请备好了。 宋落初也不在乎季军此刻的神情,她只需要结果,过程次要。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事成后一拍两散,生死有命。 “这位大哥是做什么的?”宋落初看向常知。 “我唤常知。不知姑娘贵姓?我是在大厨房当差的。”常知道。 “大厨房,好事啊。这地牢的饭都是由常大哥经手吗?” “我哪有如此大的脸。我只是一个帮厨而已。不过可以从中做手脚。” “我姓宋。已经足够了。现在只要踩好点,确定王爷哪天出府,我们就可以安计划行事。”宋落初莞尔一笑。 季军与常知接着窗户隙缝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宋落初的,此时的宋落初如人间仙子一般。 常知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宋姑娘,我们就先走了,这里比较是耳房。虽然半夜里,但有些仆人也喜欢夜出。我与季军就先一步。明日我们在马厩集合如何?” “好,那就明日再细聊。”宋落初道。 常知拉这着季军出了门。 “这个宋姑娘真是胆大,就不怕我们对她起了歹心。”季军啐了一口吐沫。 常知摸了摸八字胡,“这个姑娘精明着呢。人家胆子大心细。是你这个莽子能比的。再说这耳房到处是人在睡觉,这姑娘只要叫一声,你就无处开溜。” “你说的倒是。今日我们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季军苦恼,有点后悔。 常知拍了一下季军的头顶,“想这么多干嘛,先回去。放在大家都是相互利用。我也不想做什么仆人了。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如果真能逃出这咸昭城,说不定咱们还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季军点头,“我们快回去吧。府上都是神机兵,我们还是多注意点好。” 常知道:“你倒是长了点脑子。”两人离开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 第86章 疑似穿越者 翌日清晨 洒水的小丫头叫淳祝,笑眯眯拦下冬荷,“妹妹斗胆拦下姐姐,冬荷姑娘这是要去大厨房嘛?” 冬荷奇怪的看了一眼淳祝,“怎么了?”这小丫头大清早的拦下干嘛? 淳祝放下手上的水桶,两只粗糙的手在衣角出蹭了蹭,上前了几步。 “冬荷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淳祝脸色凝重的看着冬荷。 “可。” 冬荷被淳祝随意拉着,走到了院落的拐角处。 小心翼翼道:“冬荷姑娘,你可要相信我。昨日我起床如厕,路过云霜房间时,听见里面有男人说话。” “胡说什么呢?昨日云霜一直在王小姐那边守夜。怎么会有男人在房间里。”冬荷故作责备,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云霜认了宋落初做妹妹,也不过一日的光景,这姑娘竟然就带男人进屋子。尽然不检点到这份上,或者是这小丫头在胡茬。冬荷防备的看了一眼淳祝。 淳祝察觉到冬荷的目光,急的以证清白,赶忙道:“我还听见他们对话了。昨日听那男人声音,我认出来了。是在马厩当差的季军还有大厨房的常知。” 淳祝皱眉,带着懊恼道:“但是昨晚我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听到马,王爷,地牢这些词。” 冬荷哈气搓了搓手,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荷包,“我知晓了。你继续洒水吧。这事我会禀告王妃。你做的对,这碎银是赏你的。只要忠心王妃,日后有的赏赐。” 淳祝欢喜的接过荷包,“谢王妃娘娘赏赐,谢冬荷姑娘。”转身继续去洒水。 冬荷没有立马去大厨房,而是进了东厢房。 扶苏院的东厢房是苏澈之与顾穗岁的寝房。 “姑娘,奴婢有事禀报。”冬荷敲了敲门,这个点她家姑娘一般已经醒了。 “进。”顾穗岁道。 冬荷得到顾穗岁的允许,直接推门而入。 冬荷进门后,先后对着顾穗岁与苏澈之行了礼,随后将门合上。 顾穗岁瞅着冬荷,“神神秘秘的,什么个情况?” “姑娘,少爷。你们还记得昨日在西楼阁碰到的那个宋落初吗?”冬荷小声道。 苏澈之道:“她怎么了?” “我刚才准备去大厨房去取早点。院中洒水的小丫头告诉我,云霜房里有男人。还是两个。云霜认了那宋落初做妹妹,没想到这姑娘竟然随意带男人进屋子。” “会不会是污蔑?”顾穗岁不信道。 这个宋落初可是贞洁烈女,上辈子宋落初除了救苏澈之舍弃了性命,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为了不被玷污,还毅然决然选择了跳崖。 “千真万确,淳祝还说,那男人还说了地牢,马,还提到了王爷,具体的淳祝说她也没有听清。”冬荷道。 苏澈之邪魅道:“看来这是准备算计本王了。” “你就会往脸上贴金,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要算计你。”顾穗岁锤了一下苏澈之的臂膀。 “冬荷,那丫鬟可认出那两个男人是谁?”苏澈之追问。 “奴婢正准备说呢。那男人一个是往常负责王爷马的季军,也是陈管家的干儿子。还有一个是大厨房的帮厨常知。”冬荷连忙解释道。 苏澈之捏了一顾穗岁的脸蛋,“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顾穗岁皱眉,没有立马接话。这个宋落初什么情况,怎么与她听说的人怎么大相径庭,完全两回事。 苏澈之思忖片刻,道:“谁都不许伸张,装不知道。快不传早膳吧。” “是。奴婢这就去传早膳。”冬荷躬身退出。 “穗岁,这是在想什么呢。”苏澈之抱起顾穗岁坐到美人榻上。 顾穗岁垂眼,故作打了一个哈切,撒娇道:“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吗?你今日可答应我的,吃完早饭就带我出去逛街。再不出去我都快要发霉了。顺带去人牙子出,我想买几个丫鬟。” 她可不能让苏澈之看出端详,这个宋落初真是可疑,她要买些人手才行,找人盯着这个宋落初,万一又是一个穿越者或者重生者就麻烦了。 不是每个重生者穿越者都像肖承一样单纯善良的。 “阿澈,你让长生把肖承叫来。我有话要和他说。”顾穗岁紧张起来。 这个宋落初是重生的还好,如果真的是穿越者那就麻烦了。肖承这个大嘴巴,他要警告一二才行。 “大清早的找那只麻雀干嘛?”苏澈之对肖承有点意见,这个家伙太能吵了。 顾穗岁道:“我要提醒他,注意宋落初。” “怎么了?” “我怀疑这个宋落初只重生者或者是穿越者。”顾穗岁看着苏澈之的面色,她是故意的,苏澈之只能是她的。宋落初来抢不可能,白月光也不行。 苏澈之挑眉,嬉笑道:“本王是什么体质,怎么身边围绕的都是穿越者,要不就是重生者的。” “谁让你是天选之子。”顾穗岁语气酸溜溜。 “穗岁,就这么笃定我以后能一统天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能也要能。因为你以后如果不成为皇帝,我们都要死翘翘。与其让一个穿越者当皇帝,还不如让我辅助你做皇帝。”顾穗岁坚定道。 “你们叫我过来干嘛啊!我还没有睡醒呢。真是讨厌。”肖承抱怨的声音响起。 肖承是被长生一路拖过来的,一路上引的仆人哈哈大笑。 “长生你先下去,把他放下就行。”苏澈之瞅了一眼肖承,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生受命退出房间,顺手关好了房门。 顾穗岁下了美人榻,走到肖承跟前,蹲下,“快起来,地上凉。你就不怕将自己冻的生病。我这里有个特牛逼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什么牛逼的消息?” 原本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肖承,一屁股坐起来,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顾穗岁。 顾穗岁也不隐瞒,“你可知道,你那前未婚妻也与你一样,极有可能是个穿越者。” “什么?”肖承惊呼,随后看向苏澈之,凑到顾穗岁耳边小声道:“你也不避讳他一点,伴君如伴虎。” ------------ 第87章 治疗 顾穗岁瞅了一眼肖承,笑道:“他早就知道你是穿越者了。阿澈很好,不是那种人。” 肖承不确定的看向苏澈之,他还没有敢正眼瞧过苏澈之,今日这么一瞧,这小子长的真帅,放在21世纪做个明星绝对的。还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 苏澈之回了肖承一个不屑的眼神,语气带着威胁,“少在穗岁面前说我坏话。我可是记仇的,你刚才的一字一句我可都是听清了。” 肖承拼命摇着头,“王爷您听错了,我可没有说您的坏话。”这个苏澈之耳朵未免太过灵光些了吧。 长生敲了敲房门,焦急道:“主子,属下有事情汇报。” “进来吧。”苏澈之道。 顾穗岁拉起肖承,笑道:“你先回去吧再洗漱洗漱,等一下带你出去逛街如何。要不要一起,你顺带叫一下王姐姐。” “逛街!那只母老虎还是你自己去叫吧。”肖承听到顾穗岁提到宝珠,脸立马跨了下来。 “你不叫,我就不带你去了。”顾穗岁威胁道。 肖承瞪了眼顾穗岁,“叫叫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都是一样,就知道欺负小爷我。”话落,摇着身体出了门。 顾穗岁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澈之看着长生道:“何事?” 长生神色带着担忧,道:“大昌国被灭国了,就在今日。神机营探子报,穹苍国下一个目标就是姜国。” 苏澈之闻声皱眉,顾穗岁倒是无所谓,反正历史已经被那个穿越者改的面目全非,她们现在只需要早点去西北,好好部署,即使姜国被灭,他们也能抵御下穹苍国的攻击。 “阿澈,我们还去逛街吗?我想卖衣服,我的衣服小了。府里的绣娘前不久被我遣散了。我想着就要去西北了,就遣散不少仆人。”顾穗岁凝视着苏澈之。 苏澈之为顾穗岁捋了捋额前碎发,“走,我们现在就去逛街,多采买一些。到时候路上用。” 长生还想说些什么,被顾穗岁打断,“你与神机营的高层汇报一声,后日全部来西洲王府,阿澈需要与他们开一场会议。不来者后果自负。” 话毕,顾穗岁拉着苏澈之直接出了门,只剩长生在风中凌乱。王妃是几个意思。 苏澈之转过脸,望向长生,“还怵那干嘛,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话。” 长生躬身行礼,立马去办事了。 宋落初这边听到苏澈之要出门,都是一脸喜色,几人计划准备展开,只是他们不知道,其实早有暗卫守候多时。只要他们一行动,便会把他们抓起来。 当宋落初几人被抓时,完全处于懵比状态,直接被神机兵丢进了地牢。 顾穗岁与苏澈之此时在街上悠闲的逛着街。 “好久没有出门,街上还真是热闹。”顾穗岁牵着苏澈之的手,一甩一甩的,一蹦一跳的走着。 苏澈之嘴角勾起,溺宠的看着顾穗岁,心中一顿满足。 “只要穗岁每天开心,我就开心。穗岁喜欢逛街,以后就天天带穗岁出来逛街。” “阿澈当真,可不能食了言。我等着阿澈的承诺。” “卖冰糖葫芦了……” 顾穗岁闻声,喜悦道:“我想吃糖葫芦。” 苏澈之受命,走到卖糖葫芦的老头跟前,“我要两串糖葫芦。” “好咧,客官。”卖糖葫芦的老头从稻草困着的把子上拿下两串糖葫芦。 顾穗岁接过老头手中的糖葫芦,礼貌道:“谢谢,大爷。” “小娘子嘴巴真甜。” “老人家的糖葫芦更甜。”顾穗岁吃了一口。 “客官,总共十文钱。”老头道。 苏澈之掏出二两碎银子递给老头,“不用找了。” 老头双眼发亮,没有矫情,“谢谢。”他的孙儿药钱够了,今日糖葫芦不卖了。 苏澈之继续领着顾穗岁继续向前走去。 顾穗岁苏澈之没有走几步远,后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于老,你家存青突然不行了。快回去吧。” “大壮,这是二两银子,帮我去请大夫。我先回去。感谢了。”于老将银两塞到大壮怀里。 大壮接过银子,“我这就去。”直接向前方的医馆跑去。 “阿澈,我想去救人。”顾穗岁拉着苏澈之跟上了于老的步子,交易币啊,都是钱。它们在与她招手呢。可不能白白丢失了这些交易币了。 “于老是吧。我是大夫,你家小郎君,我可不可以去医治。”顾穗岁笑着看着于老。 于老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瞅了一眼顾穗岁,“小娘子竟然是大夫。那就跟来吧。” 顾穗岁带着苏澈之跟着于老进了茄之胡同。在一出矮小的屋子停下。 于老推开院门。 “存青,存青……”于老一路小跑,焦急的叫道。 存青虚落回应,“阿爷您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您了。” 顾穗岁上前开始查看起于存青。 于存青想要打掉顾穗岁的手,可是他使不上力气,只能断断续续道:“这位…小娘子…是…是何意?怎可…动手…动脚。” “我是大夫,准备给你检查身体,不想让你阿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好好与我配合,我能治好你。”顾穗岁笃定的看着于存青。 “姑娘此话当真?”于老巴望着院门外,大壮怎么大夫还没请来,又看了一眼顾穗岁,难道真的寄希望与这小姑娘身上。 顾穗岁拦住要发怒的苏澈之,“于老可一试。贵孙子不是普通大夫断定的风寒,而是肺炎,你们一直医治错了。可有纸笔,我给你们写个方子,吃需吃上七日便会有所好转,如果没有好转直接来西洲王府找我便可。” “你们是西洲王府的?”于老颤颤巍巍问道。 顾穗岁也不隐瞒,撒谎道:“我是西洲王府的专用大夫。” 于老从屋内拿出纸笔,“请您写下方子。死马当活马医了。”带孙儿看遍了咸昭城有名的大夫,所有的大夫都说他孙儿治不了,让他早点备上棺材。可是他不想放弃。 顾穗岁三五下写好方子,递给于老。随后起身,“我们就先走了。七日西洲王府见。欢迎你来感谢。” ------------ 第88章 图莫不轨 “乖女儿多吃点。今天太辛苦。上午在学校才集训完,下午就被人家拉去做苦力。这大夏天太阳是又毒又辣的。爸爸这心老疼了。” 姜淮不停地往姜娞碗里夹菜。 “爸,你可以适可而止嘛。这都快成小山了。姐还怎么吃饭。不知道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他爸如此做派典型的做贼心虚。 姜陌对着姜娞龇出一排白牙,幸灾乐祸,这盛宠他可不敢要。 “臭小子。” 姜淮转过脸瞪了一眼姜陌,手中的筷子对着姜陌头顶就是一个暴栗。 “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你能有你姐万分之一的省心,我和你妈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整天就知道玩游戏。游戏机今日没收。来年这个时候就是初中生了。就你这学习态度,还不知道能上个什么样的学校……” 罗丽晴女士补刀。 姜陌十分头疼,他妈又要开始和尚念经了。 他就是不爱学习,就是喜欢打游戏,谁规定打游戏就不能成才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好老姐支持他,理解他。 姜陌小鹿般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姜娞,老姐救命。 姜娞无奈的挠了挠脑门,“爸妈。今天我听说姜氏夫妇与人豪赌一郑千金,姿态那叫一个豪放不羁肆意潇洒。” 姜娞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鸡汤,继续道:“我想想啊。明日头条新闻就是二老毋容置疑了。随意给我报了个国际围棋比赛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的媒体夸下海口说我定能拿第一。你们俩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 姜淮深刮了一眼姜陌。 这臭小子给老子等着,定是这小子告诉乖女儿的。 姜淮坐立不安,刚吃的一口宫保鸡丁瞬间淡而无味。 罗丽晴姜淮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选择低头扒饭当空气。 “爸妈,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家是靠狗屎运发的家。现在能勉强挤入了全国富豪榜前十,完全是运气。我们与帝都那些富豪能比吗?人家都是有底蕴的,祖上的祖上就开始发家了。我们为人处事要学会低调。” 姜娞恨铁不成钢,一家子都是拖后腿的,干脆累死她算了。 姜家能购买房产发家,皮鞋厂越做越大,那是因为赶上了时代的红运期。 姜陌脑子为什么会如此之笨,完全是深得姜淮与罗丽晴的真传。 好在姜陌这小子打游戏打的还不错,以后姜家即使完了,靠打游戏卖装备也能混口饭吃。 当年罗丽晴砸了全部身家买的两条破街,好在后期资金填上政府准许开发,要不他们家早在七年前就去喝西北风了。 罗丽晴不满的撇了撇嘴,壮着胆子说道:“哪有那么大的狗屎运。我当年买得两条街现在可是整个帝都最繁华的街道。说明我慧眼识珠。天生经商奇才。” 姜淮咬牙切齿,“你妈妈说的对。顾家喜欢偷工减料,破木门生意早晚破产。今天邀请我和你妈妈去喝茶就是鸿门宴。话里话外嘲笑我们姜家全是土包子,没有一个能上台面的。” 姜淮说到愤恨之处作势猛拍了一下饭桌。随即凑到姜娞身边,献媚道: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家乖女儿可是天才,这全帝都还有谁家能比得上的。就凭顾家那儿子,整日就知道吃喝嫖赌的垃圾玩意。他们家才全是土包子呢。” 姜娞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过脸看向姜淮,态度强硬:“说重点!” 姜淮缩了缩脖子,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他家乖女儿。女儿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嘛! 姜淮支支吾吾道:“就是那顾大海,他家不是有瓶珍藏了五十多年的女儿红嘛。你也知道,你老爸就那点爱好。这么好的酒,我能不喝一口嘛。” 姜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然后呢。” “我当时就多喝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点。谁知道那顾大海他挖坑给我跳。还叫来了那么多媒体……”姜淮越说越小声。 姜陌罗丽晴二人大气不敢出,低头继续扒饭,乖乖当透明人。 姜娞深呼吸一口气,“我吃饱了,先去小菲姐姐家了。” 三人目送姜娞离开,才统一松了一口气。 ………… 姜淮就是典型的坑娃大代表,真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才好。这喝酒误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姜娞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邢菲家的大门。原本想拒绝邢菲好意的。 拖后腿老爹又莫名给她挖了一个坑,她手中的能量已经不足,现在急需邢菲的帮忙。 姜娞微叹了一口气,抽出操在口袋里的青葱玉手,按向门铃。 “哪位?” 声音清澈动耳,让人心旷神怡。不是邢菲的声音,是一道男音。 姜娞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请问小菲姐姐在家吗?我是来找她的。” 男音回道:“她在家的。你等一下。” 这男的不会是邢菲的男朋友吧。 我靠,邢菲也真是的! 有男朋友还叫她来吃饭,不是坑她嘛! 里面人按了遥控器,院门被自动打开,姜娞站在院外的双脚徘徊不定。 算了,来都来了。本来就是找人家有事的,矫情个锤子。 姜娞心一横,抬脚快速向里走去。 邢菲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笑眯眯道:“小娞,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才想准备给你呼个电话。” 又用手指了指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俊美少年,“我表弟,老家青市的。以前与你提过。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你们快去吃饭,不用等我。” 姜娞埋怨得瞅了一眼邢菲离开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屁股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离开。 青市! 表弟! 长的又如此妖孽诱人! 这不就是书里的大反派宴秋辞嘛! 她今日出门就应该看一下黄历的,真是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砸的她都快原地吐血了。 姜娞对着宴秋辞摆了摆手,笑容有点僵硬,“嗨,你好。我是小菲姐姐家的邻居。” 宴秋辞微笑点头,礼貌回道:“你好。我叫宴秋辞。经常听表姐夸你。她让我多与你学习。表姐每次回青市探亲,都会提到你。” ------------ 第89章 顾穗岁受伤 顾穗岁和苏澈之正在聚贤楼的包厢吃午饭。地牢里香竹几人跑掉,立马有人禀告了苏澈之。 苏澈之皱着眉头看向特来请罪的长生,“你们神机营怎么变得如此柔弱,” “是属下太掉以轻心了。”长生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害怕。 苏澈之冷笑,“我看是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吧。” 长生吓的双膝跪地,“属下不敢,请主子责罚。” “等几天清风身体好了。你还是回神机营吧。西洲王府暂时不需要你。”苏澈之冷漠的可怕。 顾穗岁为苏澈之斟了一杯茶,“喝水吧。”随后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长生,笑道:“你起来吧。阿澈没有别的意思。清风毕竟用惯了,你早点回神机营复命也是好的。我们这人手够了。” 长生领命出了包厢。他是不情不愿的。回神机营?不,他根本就不想回去,他只想跟在苏澈之身旁,苏澈之也许不记得,可是他一直记得,苏澈之就是他一辈子去守候的人。 苏澈之看了一眼被关好的厢房门,转过脸看着顾穗岁,道:“等一下,就去陪穗岁买仆人。我们确实需要多买些人才行,不买人,我们手上没人用。实在不方便,就冬荷与清风两人实在太少。” “阿澈说的是!阿澈就这么赶长生走,是准备与神机营决裂了吗?”顾穗岁搂着苏澈之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苏澈之道:“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我想靠我们自己打出一片天地来。等我们去……” 苏澈之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站起身,走到厢房门打开了门。 就在苏澈之打开门的一瞬间,忽然嗖的一声,一只箭直接向顾穗岁射去,箭不偏不齐射在了顾穗岁的右胸膛。 苏澈之惊呼,疾步向顾穗岁走去,四周暗卫闻声迅速赶来。聚贤楼瞬间被神机兵所包围,长生本就没有走远,当他抓住那只箭时,已经来不及,顾穗岁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穗岁,你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苏澈之惊慌失措,自责万分。抱起顾穗岁向门外走去。 ………… 聚贤楼最顶楼 “主子,事成了一半。奴婢箭射偏了。”梅歆妩媚的跪在地上,声音娇滴滴的让男人热血沸腾。 秦政步伐稳健的走到梅歆跟前,修长的手指捏住梅歆的下巴,邪魅的一笑,道:“我的宝贝,无事。那箭上有剧毒,哪怕沾一点也会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死去。更何况被射入道右胸膛。办事有力当奖。” 话落,秦政直接吻了上了梅歆的红唇,梅歆欣喜若狂,如果能接机怀上孩子,说不定就能抓住主子的心了。 于是梅歆很是配合秦政,其他丫鬟识趣的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屋内响起了女人娇羞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娇媚。 站在门外的香葵气得指甲狠不得抠进肉里。上次被梅歆暗算,她定会找回场子,香葵歹毒的看了一眼关闭起来的房门,梅歆你好好等着,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 ………… 夙念阁 当箭射到身体里,顾穗岁就知道这把箭有毒。顾穗岁第一时间与系统兑换了解毒丸。早就忍着痛吃下了解毒丸。 “阿澈,不用请大夫,我无事。等一下,我会给自己做一个小手术。你到时候就在旁边协助我。”顾穗岁看了一眼苏澈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过。 她准备给自己先来一个局部麻醉,然后把这件箭拔出。 顾穗岁道:“阿澈,你与我说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苏澈之点头,“穗岁等我们到了西北,我们就建造火车,这样我们就不用马车了。还有我想看穗岁开店,开好多好多的店……”手上递给顾穗岁的手术刀没有停止过。 顾穗岁眼睛不眨的对着自己右胸膛坐起手术,还好有麻药,可以局部麻醉,她还有意识力,要不肯定死定了。这就是金手指的好处。 “阿澈,你等一下就对外宣布西洲王妃死了,然后你带人直接抄了那个聚贤楼,我怀疑聚贤楼就是刺杀我们的穿越者开的。”顾穗岁将箭取出来后开始给自己上药。 “阿澈绷带。” 苏澈之将绷带递给顾穗岁。 “我等一下就去把那酒楼给拆了。穗岁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没有开门,你就不会受伤。”苏澈之十分懊恼,他太掉以轻心了,都是他害的顾穗岁受伤的。 顾穗岁对着苏澈之笑了笑,“这事谁说的准,谁又猜得到。只能说这个穿越者太过狡猾了。” 顾穗岁绑好绷带,无力的躺着苏澈之的怀里,“我假死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也瞒着冬荷,等我们安全到了西北,再告诉大家我没死。我想趁这个机会,彻底躲在暗处,然后钓出那个一真暗算我们的人。” “好,穗岁的这个注意甚好。穗岁假死后,准备以什么身份来到阿澈身边?”苏澈之为顾穗岁倒好水,送到顾穗岁的嘴边,小声问道。 顾穗岁将手中的抗生素送到嘴里,喝了几口苏澈之递过的水,将药咽了下去。 抬起头看向苏澈之,笑道:“阿澈,想要我什么身份过来?” “穗岁,我不想你离太远,晚上睡觉没有你,我很难受。”苏澈之可怜兮兮道。 “那等我假死后,你来一个英雄救美,我做你的妾室如何?”顾穗岁脸色苍白,声音带着虚落。 苏澈之目中心疼无比,“这样再好不过了。穗岁的你先休息。不要再说话了。过两日姬辞就过来了。到时候穗岁吃了假死丸假死后,我让姬辞带你出府。我就接机搅得他们不得安宁。让他们知道我苏澈之不是那么好惹的。” “嗯,我等阿澈的好消息。倒是做阿澈美娇妾,当个祸国殃民的大美女。” “穗岁,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端些粥过来。”苏澈之轻手轻脚安顿好顾穗岁,“让别人来,我实在不放心。这个屋子里东西我不想让任何看见,冬荷也不行。” 顾穗岁瞄了一眼四周的医疗器械,“等我假死,我就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苏澈之好奇,“穗岁的准备怎么收。” “阿澈到时候就知道了。”顾穗岁对着苏澈之神秘一笑。 ------------ 第90章 真死了 “”姜娞头也不敢抬一下,整张脸恨不得埋在碗里。她只想这顿饭能快点结束,拜托完邢菲就回家。 邢菲夹了一块鸭肉送到姜娞碗里,“小娞,怎么光吃饭,不吃菜。你正在长个子可不能挑食。” “我吃的。谢小菲姐姐。”姜娞将邢菲夹来的鸭肉,闭着眼睛一口塞到嘴里。 姜娞因动作太猛,“咳咳咳……”靠,她竟然被一块鸭肉给卡住了喉咙。人倒霉起来果然是有恶性循环存在的,太悲催了吧。 “小娞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邢菲赶忙起身轻拍姜娞后背,帮她顺气,“秋辞去倒杯水来。小娞今日是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就发现你魂不守舍的。” 邢菲话还没说完,宴秋辞就已经起身倒好了水,向姜娞这边走来。 书中介绍宴秋辞这人智商极高,情商爆表,容貌妖孽绝色,气质温文儒雅,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内心变态扭曲。 人设为半人半妖,父亲是上古神兽,母亲普通人类。外表与内在实际大相径庭,妥妥地一名高颜值超级大病娇。 反派脑回路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加上这本书所勾画的世界也不正常,导致这宴秋辞更加不正常。 她可不敢劳烦反派给她倒水,这不是朝枪口上撞吗?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姜娞满脸通红,眼泪溢出,嗓子被鸭肉堵得气喘不上来,差点就背了过去。 看着被硬咳出掉落在桌子上的鸭肉,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它已经出来了。继续吃饭吧。我已经好了。” 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被宴秋辞节骨分明的手拿着,他此时正乖巧的站在姜娞的身旁。 宴秋辞见姜娞已经能呼吸说话,左手撑在桌面上,半弯着束腰,右手将杯子送到姜娞嘴边,侧脸瞧着姜娞,柔声道:“再喝些水会好点。润润嗓子吧。” 姜娞汗毛一一竖起,全身处于高度警备状态,脑中铃声大作。 书中提到反派越讨厌这个人,他就会越温柔,最后那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越倒霉直到小命不保。 过了十五年,书中一些情节她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但有关宴秋辞的情节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宴秋辞可是书里的大反派,超一级危险分子存在。 她就是怕哪天会遇到大反派,不小心惹毛了他然后一命呜呼。为了以后做准备,从能拿笔起,她就将有关反派的情节都写了下来,就怕时间长了,自己给忘记了。 姜娞咧开嘴抬头看向宴秋辞,装乖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秋辞哥哥。”快速接过宴秋辞手中的玻璃杯,低头小口小口喝起。 “不用谢,你慢慢喝。”宴秋辞越过桌子,走到姜娞对面,坐回饭桌前,下巴微昂瞅了一眼姜娞,这 姜娞头也不敢抬一下,整张脸恨不得埋在碗里。她只想这顿饭能快点结束,拜托完邢菲就回家。 邢菲夹了一块鸭肉送到姜娞碗里,“小娞,怎么光吃饭,不吃菜。你正在长个子可不能挑食。” “我吃的。谢小菲姐姐。”姜娞将邢菲夹来的鸭肉,闭着眼睛一口塞到嘴里。 姜娞因动作太猛,“咳咳咳……”靠,她竟然被一块鸭肉给卡住了喉咙。人倒霉起来果然是有恶性循环存在的,太悲催了吧。 “小娞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邢菲赶忙起身轻拍姜娞后背,帮她顺气,“秋辞去倒杯水来。小娞今日是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就发现你魂不守舍的。” 邢菲话还没说完,宴秋辞就已经起身倒好了水,向姜娞这边走来。 书中介绍宴秋辞这人智商极高,情商爆表,容貌妖孽绝色,气质温文儒雅,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内心变态扭曲。 人设为半人半妖,父亲是上古神兽,母亲普通人类。外表与内在实际大相径庭,妥妥地一名高颜值超级大病娇。 反派脑回路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加上这本书所勾画的世界也不正常,导致这宴秋辞更加不正常。 她可不敢劳烦反派给她倒水,这不是朝枪口上撞吗?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姜娞满脸通红,眼泪溢出,嗓子被鸭肉堵得气喘不上来,差点就背了过去。 看着被硬咳出掉落在桌子上的鸭肉,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它已经出来了。继续吃饭吧。我已经好了。” 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被宴秋辞节骨分明的手拿着,他此时正乖巧的站在姜娞的身旁。 宴秋辞见姜娞已经能呼吸说话,左手撑在桌面上,半弯着束腰,右手将杯子送到姜娞嘴边,侧脸瞧着姜娞,柔声道:“再喝些水会好点。润润嗓子吧。” 姜娞汗毛一一竖起,全身处于高度警备状态,脑中铃声大作。 书中提到反派越讨厌这个人,他就会越温柔,最后那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越倒霉直到小命不保。 过了十五年,书中一些情节她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但有关宴秋辞的情节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宴秋辞可是书里的大反派,超一级危险分子存在。 她就是怕哪天会遇到大反派,不小心惹毛了他然后一命呜呼。为了以后做准备,从能拿笔起,她就将有关反派的情节都写了下来,就怕时间长了,自己给忘记了。 姜娞咧开嘴抬头看向宴秋辞,装乖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秋辞哥哥。”快速接过宴秋辞手中的玻璃杯,低头小口小口喝起。 “不用谢,你慢慢喝。”宴秋辞越过桌子,走到姜娞对面,坐回饭桌前,下巴微昂瞅了一眼姜娞,这丫头果然在怕他。 他与这丫头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这个丫头为什么会如此胆怯他? 宴秋辞低下头端起碗筷,面色深不见底,纤细睫毛下墨色双眸深邃不明,嘴角微微翘起,真有意思! 总算是缓过来了,能被鸭肉卡到,她应该当属第一人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小菲姐姐你看今日热门新闻了吗?”姜娞故意岔开话题。 ------------ 第91章 从长计议 “他奶奶的,又是这一招!”清风不由自主爆了粗口。 苏澈之捂住薄唇,待烟雾全部散去,才停止了咳嗽,“要找应对方法才行。每次都这样,我们会一直处于弱势。对与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力的。” “呛死老娘了。这什么玩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宝珠一顿猛烈咳嗽。 才赶过来的肖承,插了一句,“这叫催泪瓦斯,我知道防范的办法。”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你可知道顾妹妹没有了。”宝珠见到肖承,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我一路来,听说了。王爷和王姑娘节哀顺变。”肖承心中是不信顾穗岁已经死了,她一个未来皇后,又有金手指,还是穿越者,鬼才信她死翘翘呢。 宝珠狠狠的拍了几下肖承的头顶,小脸愤怒,“为何我感觉不到你一丁点难受,顾妹妹在的时候,她对你多好。你这态度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我哪里不难受了,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肖承缩了缩脖子。 苏澈之瞅了一眼肖承,“肖公子,这几天是去哪里了?” 楚跃上前一步,不悦道:“西洲王未免管得太宽了点,我家主子去哪有需要向你汇报的义务吗?还有我们这次来是辞行的。” 苏澈之皮笑肉不笑,道:“确实没有义务。可不忘了,这几日西洲王府出了事,可与你们脱不了干系,还有本王劝你最好老实点,这里可是姜国,最好识相点。” 肖承吓的颤颤巍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该死的楚跃,哪里是给他这个主子打抱不平啊!就是在送他去见阎王嘛。 苏澈之是谁啊,未来开元皇帝,竟敢得罪天选之子,这不是在找死嘛! 肖承用力拧了自己的大腿。 斯,真痛。 “王爷,我可没有这么想过。你与王妃就是我的大哥大嫂一般得存在,我这几天就是出去买些东西,准备上路用的,你可不能冤枉了我。我对你可是赤胆忠心,明月可见。” 肖承紧紧的抱住苏澈之的左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诉说着他的冤枉。 苏澈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楚跃也算是条汉子,碰上肖承这种不靠谱的主子,也是没谁了,太可怜了。 此时的楚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太丢人了。真的不想说这个是他的主子。 宝珠被肖承的做派逗的破涕为笑,“你还真是一只活宝。如此搞笑好玩的场景,可惜顾妹妹看不见。” 一想到顾穗岁,宝珠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下来。她的顾妹妹才九岁,死的实在太过冤枉了。宝珠暗下决心,这个歹人她必须找到,要亲手宰了这家伙才行,实在太可恶了。 “我们先回去吧。从长计议。这个聚贤楼一把火烧了。”苏澈之没有看宝珠,故意岔开话题。 “是,主子。” 众人出了聚贤楼。 ………… 顾穗岁慢悠悠的睁开那双眼,捂住伤口,慢慢坐起,依靠在床头,无力道:“姬辞,倒杯水,我有点渴。” 姬辞倒了一杯水,走到顾穗岁跟前,“公主,小心点。我来喂您。” 顾穗岁没有拒绝姬辞的好意,她实在疼得厉害,“谢谢。”小口小口的喝起。 “穗岁,你醒了。”苏澈之激动的声音传来。 苏澈之才从聚贤楼回府,就急匆匆的向他专有书房走去。才到书房,就瞧见顾穗岁已经醒来。 肖承撇了撇嘴,心中总算安定了下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阿澈,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顾穗岁瞥了一眼肖承,笑道。 苏澈之走到顾穗岁跟前,接过姬辞手中的水杯,温柔的喂着顾穗岁喝水,“他自己跟过来的。狗屁膏药一样。他一直坚信你没有死。” “她可是带有主角光环的人,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死掉。谁死了,我也不会信她会死。”肖承狗腿子式坐在床尾,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你伤的蛮重的。有药?没有的话,我这倒是有。”肖承整个人带着神秘感,语气带着得意。 顾穗岁瞧这肖承嘚瑟样,“你这药不会是抗生素吧?” “你怎么知道?” “瞧你那嘚瑟样,我猜呢猜到,我倒是好奇,你这药是哪里弄来的。” 肖承瞅了一眼苏澈之,原本只想与顾穗岁一个人说的,算了,他们本来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与一个人买的,那人也和我们俩一样。他是穹苍国的人,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其实那人让他不要说的,但是他还是想告诉顾穗岁,毕竟顾穗岁与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顾穗岁愕然,这人是不是故意在接近肖承,警惕道:“你说的人既有可能就是刺伤我的人。” “王妃为何会这么想?”肖承疑惑。 顾穗岁凝视着肖承,一字一句道:“刺杀我的人也是穿越者。他手上有催泪瓦斯。” “我今日见识到了。古代有着逆天东西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人木不是和里写的一样有系统啥的,金手指?” “你应该是猜答对,而且这人还能预知未来。想替代苏澈之。” 肖承大惊,看了一眼苏澈之,“我特,这人还真是志向远大。”顿了顿道:“这人看来是刻意接近我的。这药应该也是故意给的。他知道我与你有来往。” 顾穗岁点了点头。 苏澈之不忍心打断顾穗岁肖承二人对话,他在旁边听的实在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系统?金手指是何物?为何你们说的话我好似能听懂,又好似听不懂?” 站在苏澈之旁边的姬辞连连点头,“属下也听不懂,忘王妃肖公子解惑。” 肖承撇了燕苏澈之和姬辞,“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王妃要不你晚上找个时间给你相公解释一下。我就不,我去看看有什么还吃的,去给你端过来。” 这个如何解释,与古人科普现代的网络用语,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活他才不敢,又不给钱,全身都反对。 肖承没有给顾穗岁说话的机会,一股烟遛了。 ------------ 第92章 西洲王太跋扈 “姜娞头也不敢抬一下,整张脸恨不得埋在碗里。她只想这顿饭能快点结束,拜托完邢菲就回家。 邢菲夹了一块鸭肉送到姜娞碗里,“小娞,怎么光吃饭,不吃菜。你正在长个子可不能挑食。” “我吃的。谢小菲姐姐。”姜娞将邢菲夹来的鸭肉,闭着眼睛一口塞到嘴里。 姜娞因动作太猛,“咳咳咳……”靠,她竟然被一块鸭肉给卡住了喉咙。人倒霉起来果然是有恶性循环存在的,太悲催了吧。 “小娞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邢菲赶忙起身轻拍姜娞后背,帮她顺气,“秋辞去倒杯水来。小娞今日是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就发现你魂不守舍的。” 邢菲话还没说完,宴秋辞就已经起身倒好了水,向姜娞这边走来。 书中介绍宴秋辞这人智商极高,情商爆表,容貌妖孽绝色,气质温文儒雅,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内心变态扭曲。 人设为半人半妖,父亲是上古神兽,母亲普通人类。外表与内在实际大相径庭,妥妥地一名高颜值超级大病娇。 反派脑回路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加上这本书所勾画的世界也不正常,导致这宴秋辞更加不正常。 她可不敢劳烦反派给她倒水,这不是朝枪口上撞吗?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姜娞满脸通红,眼泪溢出,嗓子被鸭肉堵得气喘不上来,差点就背了过去。 看着被硬咳出掉落在桌子上的鸭肉,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它已经出来了。继续吃饭吧。我已经好了。” 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被宴秋辞节骨分明的手拿着,他此时正乖巧的站在姜娞的身旁。 宴秋辞见姜娞已经能呼吸说话,左手撑在桌面上,半弯着束腰,右手将杯子送到姜娞嘴边,侧脸瞧着姜娞,柔声道:“再喝些水会好点。润润嗓子吧。” 姜娞汗毛一一竖起,全身处于高度警备状态,脑中铃声大作。 书中提到反派越讨厌这个人,他就会越温柔,最后那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越倒霉直到小命不保。 过了十五年,书中一些情节她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但有关宴秋辞的情节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宴秋辞可是书里的大反派,超一级危险分子存在。 她就是怕哪天会遇到大反派,不小心惹毛了他然后一命呜呼。为了以后做准备,从能拿笔起,她就将有关反派的情节都写了下来,就怕时间长了,自己给忘记了。 姜娞咧开嘴抬头看向宴秋辞,装乖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秋辞哥哥。”快速接过宴秋辞手中的玻璃杯,低头小口小口喝起。 “不用谢,你慢慢喝。”宴秋辞越过桌子,走到姜娞对面,坐回饭桌前,下巴微昂瞅了一眼姜娞,这丫头果然在怕他。 他与这丫头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这个丫头为什么会如此胆怯他? 宴秋辞低下头端起碗筷,面色深不见底,纤细睫毛下墨色双眸深邃不明,嘴角微微翘起,真有意思! 总算是缓过来了,能被鸭肉卡到,她应该当属第一人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小菲姐姐你看今日热门新闻了吗?”姜娞故意岔开话题。 她不能自乱阵脚,反派与她才第一次见面。温柔点也很正常,宴秋辞IQ极高的人,又会察言观色,她可不能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邢菲闻声,面色疑惑,拿起身旁手机,一条推送新闻映入眼帘,“姜叔叔真是醉了。全清苑居坑娃第一名当之无愧。” 邢菲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自从姜家搬来的第一天起,她就深深体会到了姜淮夫妇实力坑娃战斗力是有多强悍,也只有姜娞这种近乎超人的娃能抗下。 邢菲同情得瞧了一眼姜娞,抿嘴偷笑:“小娞,你第一天搬来清苑居,被叔叔阿姨关在门外无法回家。敲我家门求救的小可怜模样,我还历历在目呢。” “那日,小菲姐姐还好在家,要不我铁定会被冻死。”姜娞把玻璃杯放好,双手摊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宴秋辞插了一句,笑道:“这是命中注定小娞与表姐要认识。” “秋辞一针见血。我与小娞确实命中注定。”邢菲盛了一晚鱼汤,送到姜娞面前,坏笑道:“小娞,我说的对不对。” “对~”姜娞心在滴血,她一点也不想要这命中注定。 五年前的清苑居住满率没有现在这么高。那日姜家办完乔迁宴,姜淮喝的烂醉如泥,罗丽晴同样也是,结束后二人到家倒头就睡。姜陌窝在房间里带着耳机打游戏。 她很喜欢看雪,那天帝都下了暴雪,又实在睡不着。就出了院门看小区里的雪景,当时啥也没带,还穿的特别少。准备回去时,输密码一直错误。院墙又高,她根本爬不上去,喊破嗓子也无人应答。 那日姜淮白天将院门密码给换了,一心只想着晚上的乔迁宴,换密码的事就没有想起来告诉她。 当时她在外面冻的实在是受不了,准备借邻居家的电话用一下,就去敲隔壁别墅的门,一栋无人居住,一栋就是邢菲家。 她就是这样与邢菲相识的。她真的一点也不想与邢菲相识。当知晓邢菲就是书中的那个邢菲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搬家。 谁让这个世界是个不正常的呢。连带着她也不正常了。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她身上就有一个鸡肋金手指。 她还就一直没有发现,直到遇见邢菲后,触发了该金手指,才发现它的存在。 严格上来说是个拼夕夕版垃圾系统。还不如没有它呢! 只要系统能量不足,她就会进入沉睡,与植物人一般。直到有能量后,她才能苏醒。 赚取能量的方式必须是书中角色委托,路人甲还不行,委托的事情必须要与妖魔鬼怪有关,其它的事情无效。 之前看得穿书,人家系统都牛逼哄哄,她这垃圾系统没有语音播报功能,也没有那种可爱的指引小精灵。 只有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交易页面,卖各种东西的。 ------------ 第93章 她真死了 “穗岁,别睡了,快醒醒。我们要上体育课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熟悉又陌生,这个好像她在现代的高中同学徐澄。 顾穗岁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四面是白色的墙,窗户敞开,外面有知了在叫,剪着寸头的男生与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嬉笑打闹着。 这个寸头男生好像叫钟塞文,高马尾的女生她记得叫何笑苒,是她在现代上高中的高二班长。 “穗岁,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吃错药了。”少女抬手对着顾穗岁晃了晃。 顾穗岁看向少女,“楚娅!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在这,能在哪?穗岁,你睡觉睡蒙圈了,等一下还要上体育课呢,我们快去换衣服吧。”楚娅起身,准备去拉顾穗岁。 高中,上体育课!她不是在姜国咸昭城吗?这是又回现代了,不会是在做梦吧? “楚娅,你掐我一下!” 楚娅坏笑,“是你要求的。”不客气的捏了一下顾穗岁的脸蛋。 “好疼!你就不能轻点。”顾穗岁揉了揉脸颊,是真的,不是梦,然道是她死了? “走了,还坐着干嘛!一个觉把你魂给睡丢得了。”楚娅翻了白眼,卖力拉起顾穗岁。 “嗯,好。”顾穗岁跟着楚娅出了教室。 此时姜国咸昭城西洲王府早已乱成了一团。 “王妃,王妃,快去叫王爷回来。王妃到现在也没有醒,快起请慕容老先生。”姬辞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顾穗岁在现代处于高度怀疑状态,与同学们一起在操场上跑步,她感觉自己好似从来没有去过姜国。那些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 姜国王宫 “太后,这是不信了。”苏澈之嗤笑,“我可是有证人以及证物的。长生把人带上来,还有证物,给他们好好瞧一瞧。” 长生将人领上前。 燕卿御瞳孔瞪得老大,“东由,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五王子,想不到吧。我还活着,我一心一意为您办事,可是您呢,您竟然要奴才的命。”东由冷笑。 “我没有。东由,那次之事真不是本殿下做的。你是不是做了六弟的走狗,故意污蔑本殿下。我对你可是不薄。”燕卿御死咬这嘴唇,只要他不承认就可以,其它的他当不知道就行。 东由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锦帛,“这封信你可记得,这个奴才可是一直留着呢。我就知道您不会承认。这封信我可是我拼命护下的。那日不是六王子所救,我早就入了黄泉。” 燕卿御眼神闪躲,这个他记得,这封信是他亲手所写,这个小子怎么就活这回来了。这次他真的在劫难逃了。 燕卿御一下瘫坐在地,也不反抗了。燕莫看到此时的燕卿御,摇了摇头,他真的老了,他的儿子为了这个王位,真是拼了,什么情分也不要了。 “五王子通敌叛国,贬为庶人,陈王后幽静,靖国公陈玢剥取兵权。”燕莫冷冷道。 陈玢早已没有话了,低着头跪着,大王这是铁了心要他的兵权啊,实在不行他就反了得了。 “大王圣明,臣愿意交出兵权。今日来的匆忙,虎符重要,臣没有带,忘大王准臣回去取。”陈玢恭敬道。 苏澈之瞅了一眼陈玢,这个靖国公看来是要反了,哪又如何,他早已将兵全部掉到咸昭城,他想反,他也不怕。 “父王,您就准了靖国公。”苏澈之笑着看向燕莫。 燕莫愣了一下,“好,寡人准了,你速去速回。” 多婆没有惯仆人的阻栏,疾步走到苏澈之耳边,低语道:“主子,您快回去。王妃好似真的不行了。” “你说什么!”苏澈之大惊。 苏澈之歹毒的凝视着陈太后众人,冷漠道:“你们都给本王等着。” “你就是以下犯上,你现在有兵权,都不怕我这祖母放在眼里是不是。”陈太后大怒。 “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我的王妃已经不在,你们都要给她陪葬。长生,将王宫围住,一个都不许放出去。”苏澈之嗤笑。 穗岁昨日还好好的,这么突然就不行了。西洲王府肯定有奸细。 “父王,儿臣先走一步。”苏澈之冷漠的凝视了一眼燕莫。 燕莫眸中不可思议,没有说什么,这天下本来就是准备留给苏澈之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王后怒瞪苏澈之,“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准备造反吗?大王,你这是纵容他造反吗?” “我造反,造反好像是你们吧!靖国公是不是?”苏澈之不客气的撇了一眼陈玢。 “本王还有事,你们最好祈祷本王的王妃气死回生,要不本王定会让陈家血流成河。” 苏澈之甩袖离去。 “让死人起死回生,怎么可能!”陈王后怒吼,“你给本后站住。” 其中一个神机兵抬刀架在陈王后脖子上,“都老实点,不要比我们动手。” “大王,您瞧瞧,这是要翻天了。”陈太后面色惊怕,语气带着不悦。 “那又如何,寡人的儿子想干嘛就干嘛!你们管不着,好好在这候着。”燕莫冷漠的离开了。 众人错愕,陈玢不甘心,他必须找到机会给外面传消息才行,这个燕卿辰就是在要他们命啊。 ………… “主子,您总算回来了!”姬辞见苏澈之回来,“公主,她中毒了,此毒属下解不了,是属下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今日穗岁吃了什么,此毒是怎么下的。”苏澈之道。 “公主就吃了一碗稀粥。”姬辞回忆。 “主子,慕容老先生来了。”清风领着慕容盛进了书房。 慕容盛瞅了一眼床榻上的顾穗岁,“我就知道顾丫头命大。” “阿翁,穗岁又中毒了。您瞧瞧,可又法子解。”苏澈之焦急道。 慕容盛点了点头,疾步走到床榻边,认真查看起顾穗岁。 突然顾穗岁整个人急促抽搐起来。 “穗岁,穗岁……”苏澈之眼泪肆无忌惮流下。 姬辞掏出急救丸塞入顾穗岁嘴里,可是怎么塞也塞不进去,刚才抽搐的顾穗岁忽然没有了反应,随即的是七窍流血,不过几息没有了呼吸。 “主子,公主她断气了。” ------------ 第94章 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月白色轻纱从屋顶倾斜而下,清风拂拂,轻纱浮动,露出后面的紫檀木美人榻。踏上铺着凉席,蜀锦靠枕和薄蜀锦绣被揉成了团型。 整间屋子除了美人榻几只锦杌,一只茶几外,地上的空地处基本都是书,三面墙壁也被巧妙的制作成了书架墙,上面摆满了书籍,远远瞧去密密麻麻。可见主人是个特别爱读书的。 娉婷少女从西书架墙最下方抽出几本书,随后捧着书婀娜多姿的走到美人榻旁。 她先将书放榻上,然后搬来一只锦杌放在榻头不远处,又将书全部摞起放在锦杌上。 柔荑玉手随意的抽出一本,随后斜靠在薄蜀锦绣被上精精有味的看起。 片刻,一只芊芊细手掀起轻纱,来人笑道,“小姐,您是不是又在偷看话本子。万一被夫人瞧见有您好果子吃的。” 少女没有瞧所来之人,看书的动作保持不变,红唇戏弄,“只要巧绣不出卖,谁知道我在看话本子。” 巧绣将端来的托盘放在茶几上,对着少女撇了撇嘴,委屈道:“小姐,上次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给小姐买话本子,保证藏得严严实实再回府。” “逗你玩呢。点心给我。你家小姐快饿死了。”少女放下手中的书,昂着头笑嘻嘻的看向巧绣。 “奴婢这就喂您。” 巧绣一只手端起装着酥花糕的碟子,双膝跪在美人榻旁,另一只手拿起一块酥花糕送到少女嘴边,被少女一口咬住。 少女咀嚼着酥花糕,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搬个锦杌过来,把盘子放在锦杌上即可。我自己吃,不用你伺候。” 巧绣知道自家小姐的习惯,立马麻溜的去照办,待事情都办妥后,道:“小姐等一下定会渴,奴婢这就去给您再泡些茶水过来。” 少女侧着身子,一只手拿着书,另只一手拿着酥花糕,随意“嗯”了一声。 巧绣起身撩起轻纱向外间走去。 少女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酥花糕后,没有再动其它盘子里的糕点。只是将书撂到一旁,继续侧着身子躺着,杏眼盯着被清风吹拂的轻纱,神游太虚起。 马上又是一个秋季的到来,这即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个秋季。 她原名苏臻,21世纪顶级高校博士毕业,三甲医院外科医生一枚。前途似锦功成名就,因一场医疗事故死亡,然后莫名穿越到这个叫也朝的地方。 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朝代。她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八年。 如今刚满十五岁,苏府孙女辈排行老八,名唤苏臻娘,倒是与她之前名字有那么点相同,唯一让她欣慰的地方了。 也朝建国五百多年,苏家也传承了五百多年,真真的钟鼎世家,是也朝知名的大家族。 族上出过六个宰相八个尚书,族里男丁任职的大大小小官职不计其数,中后期还有族人被封过异姓王。 被封异姓王的那个人就是苏臻娘的嫡亲太祖爷爷,已经过世。异姓王这头衔并没有传下来,被苏臻娘的嫡亲太祖奶奶亲自上交了,功高切勿盖主这个道理苏家还是懂的。 苏家主动上交兵权,当时还未仙逝的太祖皇容颜大悦,特给苏家大郎赐婚,封康逸候,尚靖国大长公主。 苏大郎苏御如今年过半百,只有一妻靖国大长公主,无妾室。育二子一女,大儿子苏长湫,苏家排行老大,二儿子苏长承,苏家排行第三。女儿苏慕娘封安平郡主,现嫁给成国公的嫡长子顾孝宸。 苏臻娘为苏长承的嫡长女,苏臻娘母亲出自丘壑书香世家裴家,名唤裴柔娘,是裴家三房的嫡长女。 苏臻娘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哥哥苏宁暻,十八岁,孙子辈排行老三,弟弟苏宁胥,八岁,孙子辈排行老十。 苏长承裴柔娘恩爱,无通房妾室,比起苏家其它院落,苏八娘所待的信仁堂显得有点空荡。 信仁堂八个主院,十六个偏院,几十间耳房,这些只是信仁堂独有的。苏家其它院落大大小小更是数不胜数,苏家占地颇大,具体有多大苏臻娘也不知道。只知道都城喜西街都是苏家的宅子,看不到其它人家的宅子。 只能说一句,苏家真是人丁兴旺,子孙满堂。 “小姐,奴婢有劲爆消息……”(劲爆这词是苏八娘教的) 少女十三四岁,梳着双螺髻,身穿交领左衽淡黄色罗衫,下身着青色百褶裙,手上提着篮子,篮子里装的全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藕珠,我与你说了多少遍了,要稳当点。总是一惊一乍的。小姐在看着书呢,别吓着小姐。” 泡好茶回来的巧绣恰好与领命采花回来的藕珠汇上面。 巧绣双手托着茶盘子,小丫头又都被苏臻娘支开了,实在不方便掀轻纱。 藕珠献媚的替巧绣撩开轻纱,卖好道:“好姐姐,下不为例。可不能告了状。” 苏臻娘闻声咯咯笑起。 巧绣瞪了一眼藕珠,走到茶几处,将茶盘子放在茶几上,背对着苏八娘,眼中隐隐泪花闪烁,偷偷低声抽泣起。 苏臻娘停止了笑声,柔声道:“这就哭鼻子。我的好巧绣怎么变得如此不经逗了。”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巧绣拂袖擦去眼泪,望了一眼苏臻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开口,转过脸斟起茶。 她不是被藕珠气哭得,而是被人在背后嚼了舌根,实在越想越气,加上藕珠和小姐都在含沙射影说她喜欢去夫人那打小报告,她就突然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苏臻娘抿嘴撇了眼巧绣,这丫头心灵手巧,为人处事顶呱呱,缺点喜欢胡思乱想心眼小。 藕珠放下篮子,走到巧绣跟前,关切问道:“巧绣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直接说出来就是,小姐会给你做主的。” 巧绣看着藕珠笑了笑,“谁敢欺负我。你这个小泼猴,快说说今日又得到了什么劲爆消息。” 随后端着斟好的茶走到美人榻旁,双膝跪地,恭敬的将茶杯递到苏臻娘面前。 ------------ 第95章 突变 藕珠捏着嗓子,低语道:“小姐,就是那个西洲王妃死了。才九岁。现今府上为这事讨论的沸沸扬扬的。” “西洲王妃死了干我们什么事?”秦臻娘继续喝起蜂蜜柚子茶,还以为什么好消息呢,不就死了一个王妃。 那个什么劳资西洲王妃一看就是政治牺牲下的产物,权力斗争下的可怜虫。姜国大王怎么会真的容忍自己的儿子娶了一个亡国的贵女。 再说这个姜国大王燕莫可是最爱这个第六子的,现在这个小王妃死了,不是正合他意。 藕珠继续道:“小姐,还有呢!陈家被抄家了,五王子被囚禁贬为庶人,陈太后很陈王后被幽禁打入了冷宫。” “然道这个西洲王妃的死与陈家有关?这个五王子不就前段时间老是来我们府上骚扰小姐的人。”巧绣唏嘘。 陈家也是百年世家啊,与他们苏家可以说是不下上下,这说倒就倒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外面可有传,是和原因抄得家?”苏臻娘倒是来了兴趣。 藕珠凑到苏臻娘与巧绣中间,压着声音道:“奴婢特意打听了一番,天说是这个陈家通敌叛国,与穹苍国的三王子秦政密切来往,然后被六王子西洲王所发现,之后被西洲王给灭了。” 巧绣双手捂住嘴巴,眸子惊奇,“天哪!西洲王这个是不是公报私仇?话说这个西洲王如今也就十三岁吧。实在太厉害了点吧。” “应该不是,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可怜了那小西洲王妃,不过才九岁,确成了政治下的牺牲品。”苏臻娘看了一眼白皙细腻的手臂,“巧绣,我有点冷了,去支个火盆。把那白色貂绒斗篷拿来,陪我去祖父那。” “是,小姐。”巧绣领命去办事。 藕珠瞅了眼消失在门口的巧绣,随后转过脸看向苏臻娘,道:“小姐,这些含苞待放的梅花果子,奴婢现在该怎么办?” “先隔着吧。这咸昭城不久后就要变天了。你将我库存的东西先点点。”苏臻娘看着竹篮子,眼眸黑不见底。 “奴婢这就去。” ………… 西洲王府 水晶棺材搁在大堂中央,四周摆满了冰块,顾穗岁的尸体完好无损,除了面色苍白无血色,如同睡着了一般。 “王爷,您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得。姑娘在天之灵瞧见了定要心疼了。”冬荷端着稀粥走到苏澈之跟前,双膝跪地恭敬的看着苏澈之。 苏澈之呆傻的看着水晶棺材里的顾穗岁,他到到现在也无法相信,穗岁竟然真的死了。穗岁明明与他计划的好好的,居然还是让人钻了空子,穗岁还是被歹人下了毒。 苏澈之拼命的拍打着头部,双眼通红,面色憔悴不堪。 他该死,是他的无能与大意害死了穗岁,如果那日他没有去王宫,如果他能多一些知心手上,穗岁也不会死,都怪他。 宝珠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对着苏澈之扇了两嘴巴子。 “你振作一点可不可以,眼下是让那些人都给顾妹妹陪葬。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捉到。你就在这自暴自弃,不就是给那秦政继续逍遥法外。” 苏澈之怒瞪这宝珠,欲言又止,冷静了下来,却没有说话。 宝珠瘫坐在地上,凝视着苏澈之,“你现在手上有兵权,我们眼下的事情是回西北,然后好好锻炼士兵,这几年穹苍国应该不会真的攻打姜国,毕竟大昌国旁边还有一个楚国。” “楚国的大王楚畅可不是软柿子。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徒悲伤感,而是强大自己的实力,然后将那穹苍国直接灭了。我琅琊王氏定会协助与你。” 宝珠的话使苏澈之彻底冷静下来,“你说的对,这些人我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她们全部都需要给穗岁陪葬。今日便启程去西北。” 苏澈之接过冬荷手中的碗,“冬荷,你把清风叫来,还有让那些神机营的人都去夙念阁候着,今日我要与他们召开会议。” 冬荷眼神喜悦,少爷能振作起来就行,姑娘虽然去的不明不白,但只要少爷别在如此颓废下去,那些歹人定不会活不长的。 “王爷,千万别人顾妹妹失望。”宝珠撂下话,起身出了灵堂。 不敢再这待下去,她一眼也不敢看向顾穗岁的尸体,她怕自己也会如同苏澈之一般,但是她不可以,整个琅琊王氏现在都系在苏澈之身上,她必须振作起来。 ………… 现代 “这大夏天的,天这么热,老师还让我们跑步,真是讨厌死了。我这白皙的肌肤都要被晒黑了。”楚娅堵着小嘴不满道。 顾穗岁从刚才的蒙圈里总算醒了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她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现代,这究竟什么个情况。 “楚娅,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去找老师请个假,回宿舍休息一下。”话落,顾穗岁起身假装没有站稳。 楚娅赶忙扶住顾穗岁,“我陪你去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我没事,估计低血糖。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陪我。”顾穗岁对着楚娅摆了摆手。 楚娅还行坚持,被顾穗岁再三拒绝了。 顾穗岁找班主任请完假,立马选着久远的记忆找到了宿舍,将自己锁在宿舍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床铺躺好。 什么情况嘛!难道在姜国的身体真的死了,她记得最后喝了姬辞端来的粥后,她就莫名其妙晕倒了。再然后她就回到了现代,关键回的还是高中时期,她实在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苏澈之宝珠冬荷他们定会伤心死了。她阻止了苏澈之黑化,却没有阻止自己的死亡,姜国的她才九岁,就这么死了好可惜。 她死了苏澈之定会黑化,这天道真是算的死死的,难道注定苏澈之黑化才能一统天下嘛? 不行,她必须要找到回去的法子! 对了!位面交易页面系统。 顾穗岁赶紧闭上眼睛,试图与系统联系,顾穗岁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联系的,没想到还真让她给联系上了。 ------------ 第96章 既来之则安之 “宿主,您好!” “你是系统,你竟然会说话?”顾穗岁错愕。 “我一直都会说话,之前在姜国因为能量不足,才导致我无法说话的。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能量,就可以说话了。” 顾穗岁好奇,“你这是怎么有能量的,还有我在姜国的那具身体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还能回去吗?还有我是怎么又回到现代的,而且还是我十七岁的时候。” 系统机械的声音继续响起,“是我将宿主传送回了现代,时间段是随机匹配的,高中时期是时空穿梭时自己选择的。你在姜国的身体已经死亡。你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是可以回去吗?只要我做任务不就可以随意穿梭时空位面的吗?”顾穗岁心莫名的慌起来,这个什么劳资系统之前都是骗人的吗? “当时为了救你,临时启动了毁灭功能,如果不是在穿越时空的时候吸收到了一些暗物质,我应该就不存在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但任意穿越位面功能这个数据代码已经混乱,所以这项功能无法启动了。” “代码混乱?那你这代码可以从新编写吗?” “当然可以,但是专用编写器丢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也许在宿主如今的这个世界,也许还在姜国,也许在其他位面。我目前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 顾穗岁失望,“我真的回不去了吗?历史真的不能改变吗?” 对了,历史! 她现在需要去翻历史。回去的办法可以慢慢找,还有需要找到系统需要的暗物质,如果有足够的暗物质,说不定这系统就会变得有感情,也许还能开启其它功能,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还能再一次回到姜国的。 顾穗岁暗下决心,道:“我现在需要去上课,等到晚上有时间的时候我再与你交流。” “欢迎宿主随时交流。”系统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机械又生硬。 之前系统在姜国的根本不能说话,现在居然可以说话了,虽然没有任何感情,至少是好的发展,以后定会越来越好的。 顾穗岁立马起身下床,关好门出了宿舍。 ………… “老师让我们自习。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就小高考了嘛。文理科分班了。”楚娅用臂膀拱了一下顾穗岁。 顾穗岁点了点头,她没有理会楚娅,快速翻起历史书。 还好!苏澈之还是开元皇帝,没有被那个穿越者替代。 “开元皇帝燕卿辰,别名苏澈之。天哪!我的男神,穗岁你啥时候也迷上我的男神了?”楚娅见顾穗岁不理她,主动凑了过来。 顾穗岁疑惑,故作不悦道:“男神?你为什么说他是男神?那么残暴不仁的帝王也配为男神?” 楚娅嘟起红唇,反驳道:“苏澈之虽然是残暴不仁,那也是卑鄙无奈的。其次他那伟大的杰作就是无人可替代的。再说苏澈之有生之年就娶了一个女人,真是对爱情忠贞不移,好羡慕那个女人啊!” “只娶了一个女人?” 楚娅拍了一下顾穗岁的胳膊,“穗岁你历史怎么学的?是失忆了吗?最近最火的电视《千古一帝》你没有看吗?讲的不就是苏澈之的故事!” “那电视剧可靠,故事可真实??”顾穗岁故作好奇道。 她是孤儿,没有手机,直到她上大学后才买了一部翻盖手机,等稳定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赚钱。要快点买一部手机才行。实在太不方便了。 楚娅低语道:“当然真实了。” 她正好无聊,和穗岁谈谈电视剧也蛮好的,反正她现在书一点也不想看。 “电视剧主要讲的就是苏澈之与亡国贵女的故事。历史记载这个亡国贵女好像是出自西凉国。有考古人员发现,这位神秘的亡国贵女与开元皇帝苏澈之是青梅竹马。” “因历史没有具体记载这位亡国贵女是如何死亡的,后世无人知晓,只能相象。苏澈之没做皇帝前,在姜国为西洲王,亡国贵女为西洲王妃,史书记载西洲王妃为绝世美女。” “说重点!”顾穗岁抿了抿嘴,这些楚娅不说她也知道,她只想知道她死后苏澈之怎么样了。 楚娅道:“最让我向往的是,这个亡国贵女死后,苏澈之就再也没有娶过老婆,连个小妾也没有。最后皇位是传给了他的侄子。那个死去亡国贵女还被苏澈之追封为尚德皇后。真是一段让人羡慕的爱情,苏澈之真是个绝世好男人。” 顾穗岁瞅了眼处于一脸陶醉的楚娅,撇了撇嘴,“历史上对于亡国贵女就没有其他记载,比如她几岁死的,比如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这些历史书不是写过吗?世纪无记载,只记载了亡国贵女是苏澈之的挚爱,还有很多歌颂她的话,就没有了。自古以来,好多考古学者都在找关于这个亡国贵女的坟墓。网上还有好多人说她也想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说她原型有可能就是长乐女将军。” “长乐女将军是谁?” 楚娅瞪了一眼顾穗岁,“你今日是怎么了?学过的历史都还给老师了。历史老师知道定要吃了你。长乐女将军我们历史上第一个女将军,出自琅琊王氏,闺民好像叫王……啥来着的?” “王宝珠。”坐在顾穗岁前面的何笑苒接过楚娅的话。 “对王宝珠,当真是靖国不让须眉,她可是开元皇帝的得力干将。她的爱情故事也是让人无比羡慕啊。”楚娅继续一脸陶醉。 顾穗岁心中惊涛撼琅,面上波澜不惊,笑道:“我现在不想看书,你们说她的爱情故事,我也想听一听?” 何笑苒道:“我来,王宝珠可是我的偶像。她的丈夫肖承可是个牛逼人物,严重让人怀疑他就是穿越的?” “说道燕朝期间那些疑是穿越者的,可不止肖承一人,还有那穹苍国的秦政,还有那丘壑苏家的苏臻娘。”钟塞文掉过头,也插了一句。 “秦政和苏臻娘又是谁?”顾穗岁追问。 钟塞文家里有钱,老早就有了手机,他打开网页搜索了秦政和苏臻娘,随后把手机递给顾穗岁,笑道:“顾同学是怎么了?你怎么看吧。” 顾穗岁立马接过手机,没有理会三人奇怪的眼神,迅速的看起来。 ------------ 第97章 她会回来的 顾穗岁把手机还给了钟塞文,笑道:“你们聊。我想睡一会。老师来了记得叫我一下。” 话落,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楚娅关切道:“穗岁,你真的没事吗?” “我无事,就是有点困。” “那睡一会,我们不说话了。只看书。” 顾穗岁没有理会楚娅,只管自己埋头睡觉。 她没有睡觉,她是在想事情。楚娅是在二十岁时查出的白血病,等有机会把楚娅骗去医院。她在现代少年时期最好的朋友,可以不用失去,可以弥补遗憾。她很开心。 姜国没有她发展的不是也很好,苏澈之为了她终生未娶,苏臻娘为了苏澈之终身未嫁。最后两个人究竟有没有在一起还带考证,后人说其实这两人最后是在一起了。 苏臻娘不就是她还没有穿越前苏澈之的皇后嘛。 兜兜转转其实这个苏臻娘才是苏澈之的真命天女,是她的横插一脚,才把历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不回去也好,就应该让历史这样发展,她就不应该再一次出现在姜国,一个原本应该死去的人,出现就是在逆天改名。 苏澈之我们永别了,至少这一次你活到了九十高龄,完成了真正的盛世繁华,国泰明安。 ………… 姜国西洲王府 “不,不要。穗岁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苏澈之猛得起身,双手捂住脸颊,无声的哭泣起来。 一直候在外间的侍从时洲听到里间的响声,小心翼翼道:“王爷,现在用水吗?” “进来伺候吧。”雄厚磁性的男音带着沙哑。 听着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苏澈之微微出起神,已经七年了。穗岁离开他已经七年了,可是他的心依旧在痛,真的好痛。 苏澈之抬起头,眼神空洞,望向时洲,“把肖公子唤过来!” 时洲受命将一直睡在隔壁的肖承叫了过来。 肖承打完哈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苏澈之还真是个痴情种,原本以为他会没几年就把顾穗岁给忘了,已经七年了也没有忘记,还变本加厉,一年比一年严重。 他之前为了安抚苏澈之,特意撒了个谎,说顾穗岁肯定没死,而是回了现代。 为了求证,苏澈之干脆就把他安排在他隔壁的厢房,只要苏澈之做了与顾穗岁有关的噩梦。无论什么时候必会叫醒他,如果他不来就要被打板子,未来皇帝他可不敢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是讨厌。 肖承一进屋就瞧见苏澈之萎靡不振的模样,眼神空洞无神让人莫名心疼。 肖承上前几步,走到苏澈之身旁。 时洲知道肖公子的滔滔不绝安慰声又要开始了。特意搬来杌子,随后识趣的自行离开。 门被关好后,肖承坐在杌子上,看着苏澈之,劝慰道:“王爷,王妃定在现代活的好好的。她穿来的时候是个高中生,现在肯定在学校安稳的上着课呢。” 这话他已经对着苏澈之说了七年了,高中这一说完全是他胡说的,他也不知道顾穗岁是多大穿越过来的,只知道她是学医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肯定已经是个研究生了。” 苏澈之问道:“穗岁是不是已经成婚了?”他的心又开始疼了。 肖承被苏澈之问话一隔,停顿了片刻,精光一闪,继续胡编乱造,“研究生是学生,怎么会成婚。学生是不让结婚的。再说顾穗岁那家伙一瞧就是个研究狂,怎么会成婚呢。她可是事业型女强人。” 苏澈之低着头,墨色青丝随意散落在后背,泪水不断的低落在锦被上,“那就好,那就好。你说穗岁会想我吗?我好想她,真的好想。” “她也想你的。说不定她真找着能回来的法子。说不定我们过几天就能看见她了。”肖承为了安抚苏澈之,继续胡说。 苏澈之双眼发亮,“你说的对,穗岁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们约定好的。穗岁是要做我一辈子的夫人的。她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肖承抿了抿嘴唇,看来这话奏效了,苏澈之能打起精神来就行,他如果几天这样下去,估摸着这个世界又要血流成河。 这几年,苏澈之将西北发展的特别好,安着顾穗岁之前写的计划书,一步一步的建设着,现在的西北真算的上盛世繁华,百姓安居乐业。 苏澈之的雷霆手段对得都是外敌,这两年苏澈之把靠西北的几个小国都打了下来,目前这些小国都成了苏澈之的管辖地。 原来在咸昭城还处于观望的百年世家,这段时间纷纷举家搬迁来了西北。 琅琊王氏丘壑苏家慕容家来的早,成了这些世家的领头人。 “王爷,属下先行告退。今日请王爷批准属下回家,我家夫人怀孕了,我要回去看一看。”肖承恭敬道。 苏澈之看向肖承,“好好对王姑娘,你敢负了王姑娘,本王第一个不饶你。” “是,王爷。”肖承缓缓退出。 ………… 肖府 “娘子,我回来了。”肖承一路叫一路跑,引得丫鬟仆人个个抿嘴偷笑。 宝珠正吃着水果,嫌弃道:“知道了,老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谁让你回来的,王爷正是人需要陪的时候,不知道这几日是顾妹妹的忌日吗?” 肖承一把抱住宝珠,猛亲了好几口,“我还不是想你和孩子了吗?我在西洲王府一住就是好几日,我可想你们了。” 宝珠抬手让所有伺候的丫鬟退下。 “王爷这几日是不是又开始发病了?”宝珠面露担忧。 肖承邀功道:“嗯,今日被我用话又骗了过去。没有发病,放心。” “你说,顾穗岁会不会真的没有死,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还会回来找我们的。” 肖承认真的看着宝珠,道:“你也有这样的感情,巧了,为夫也有。我昨日做了一个梦,梦到顾穗岁正在上高中。其实我对王爷说多大话也不完全是胡茬的。” “也许,顾妹妹真的还会回来的。给顾妹妹留的房间,这几日我就让仆人好好打扫打扫。”宝珠欣喜若狂。 肖承皱眉,“媳妇~”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这一个一个的只要快到顾穗岁忌日时,定会发几天疯,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 第98章 找亲戚 “小姐,今日病人真多。奴婢这腰累得都快断了。” 当归栓好门把子,再三确定门关严实后,转过身继续揉起细腰。 “徐氏秘方,麝香止痛膏一贴一个准。保你明天活蹦乱跳健步如飞精神抖擞。” 整齐齐的药匣子前站着一位娉婷少女,声音清脆悦耳。 长发被梅花玉簪随意挽着,侧面瞧去,明眉皓齿朱唇粉面,气质温婉动人淡雅脱俗,好似一幅活的仕女图。 “小姐,奴婢看您总是看不够。我家小姐怎么就长得如此动人呢。光欣赏小姐的花容月貌,奴婢这腰都不疼了。” “奴婢双手赞同当归。” 芍药放好最后一袋药材,起身松了松筋骨,连声迎合。 “就你事最多。” 徐砚夕上前掀起当归布襦,一撕一拉,膏药不偏不齐贴在了当归的腰部。 “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去庄子上收药材。” “奴婢这就去备水,伺候小姐沐浴。” 海棠嬉笑着拉起当归抬脚准备去厨房。 “咚咚咚咚咚……” 关好的药铺大门被人在外猛烈敲击。 “屋内可有人?官府办事,开一下门。” 门外说话之人音调听起来偏细有点急。 徐砚夕瞅了一眼大门,吩咐道: “当归去开门。” “是。” 这大晚上的,官府找她们小医馆干嘛? 她们徐氏医馆可是一直安纪守法行医救人,整个都城也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 当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了门。 门外人四十几岁模样,油头粉面,身穿蓝绣仙鹤长袍,手拿拂尘,头戴孔雀毛镶宝石帽。 身后跟着几位带刀的精壮侍卫。 徐砚夕心中一丝不安划过,这大晚上怎么会有宫里的太监来她医馆。 “谁是徐大夫?” “民女是。” 徐砚夕上前一步回话,恭敬的对着门外之人扶了礼。 盛安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倒是多瞧了几眼徐砚夕,这徐大夫居然是个女子。 “跟咱家上马车吧。” “公公,请您稍等民女片刻。民女去拿随身的药箱。” “准了。手脚快点。咱家在马车上等你。” 徐砚夕应声是后,转身快步向屋内走去。 她不敢拒绝,古人等级制度森严。 她更不敢得罪这里的太监,燕朝太监权力颇大。有点类似她原来世界的南宋时期。 她从现代穿来这个不知名朝代十六年,早已适应了这边社会制度。 徐砚夕拿好惯用的随身药箱,又在怀里揣了几百两银子,叮嘱完当归芍药,便上了马车。 青铜轮牙马车在街巷极速飞驰,赶车人似乎很急,马鞭不停的抽打着马儿。 车厢内,徐砚夕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荷包,谄媚的塞到盛安手里。 “公公,民女小小心意,望您能收下。” “你倒是机灵。” 盛安欣然接过荷包,颠了颠,脸上露出了笑容。 “公公,民女第一次来皇宫。心中惶恐,不知道是为何事?恳求公公能提点一二。” 徐砚夕双手供礼,恭顺得低着头,声音讨好。 盛安瞄了一眼徐砚夕。 “宜寿宫急需名医,圣上仁慈,听闻徐氏医馆徐砚夕医术精湛,特派咱家去请。” “多谢公公解惑。” 车厢又归于平静。 徐砚夕紧握身旁药箱,心中隐隐不安。 宜寿宫? 住的不就是当今的福熙太后。 难道太后生病?皇宫无太医吗?为何找上她这个民间郎中? 宫里当差的果然都是人精,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她又不敢多问,怕遭嫌弃,真是头疼。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出宫殿旁。 赶车人将马车停稳后,小声提醒道: “盛安公公,到了。” “徐大夫,跟着咱家一起下马车吧。记得进去后只管听少说话,该你做的就做,不该你做的别做。” 盛安心中微叹,如此妙龄少女当替死鬼,可惜了。 “谢公公指点。” “跟紧咱家,我们进去吧。” ………… 路过宜寿宫外殿时,徐砚夕好奇的瞅了一眼。 内云顶以紫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黄金为柱础,地铺白玉石,内嵌金碧珠,凿地为莲花形,不愧为皇宫,奢华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一路遇到的宫娥太监一一对着盛安恭敬行礼,给她领路的这个太监级别应该不低。 散发暖色光的吉祥如意八角宫灯,夜风轻拂而过,明明是温暖的颜色看起来却份外凄凉。 徐砚夕摇了摇头,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路走来心跳的很快,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快到寝殿时,隐约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暴怒声以及争执声。 盛安没有立即推门,而是选择站在门外静等了片刻,过了一会儿,里面终于归于寂静。 “大王,是小的。奴才将徐砚夕徐大夫请来了。” 盛安提着嗓子喊了一声。 “进。” 声音有点稚嫩,徐砚夕心中唏嘘一番,听说当今的大王才十三岁。年龄真小,在现代顶多是个初中生。 得到里面人允许。 盛安缓慢推开厚重宫门,带着徐砚夕跨过了高高的紫檀木门槛。 一进寝殿,徐砚夕识趣的低下了头,谨慎跟在盛安的后面。 直到徐砚夕余光瞄到几双高低不一的长靴,盛安才停了下来。 “圣上,这位就是徐大夫。” 雄厚男音发出急切的质疑声。 “怎么是个女的。女的如何医治?” “王叔,这是准备反悔不成。女的又如何,只要能治好母后的病,就是好的。章太医年事已高不适合重任。我觉得这徐大夫就挺好。” “大王,不可耍小孩子脾气。应三思而后行。太后为国之大本,不可草率行事。” “臣附议,大王不可草率行事。” 几个大臣齐刷刷跪地附和那道雄厚男音。 徐砚夕抓着药箱的玉手不由自主收紧,这什么情况。大臣不听皇上的,居然都在迎合那道男音。 她倒是耳闻燕国有个摄政王,朝堂之上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大王如果不是由太后与成国公死撑着,估计早就被改朝换代了。 如今太后病重,一直忠心耿耿辅助小皇帝的楚国公又远在北漠抗击蛮夷。 这些人是准备逼宫吗? 但听起来似乎又不像。 燕暮白剑眉紧促,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阿娘与他说过,燕潇如果哪天使计必须让他舍弃一个,就选择舍弃阿娘,一定要保全章家与靖国公。 如今靖国公远在北漠,这个狡猾歹毒的燕潇居然逼章家跳火坑。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阿公上钩,当真是卑鄙无耻。 “皇叔这又是何意。之前宫里其它太医个个说自己无能为力,拼死一致举荐章太医。刚才皇叔与侄儿对弈明明赌输了。” 燕暮白不屑冷笑。 “都允了盛安去请徐大夫,如今徐大夫人已来。王叔是定要反悔了。看这架势,寡人的话都比不上你这小小亲王,这皇位不做也罢,今日朕就命人将龙椅送到王叔的府中怎样?” 燕潇赶忙双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大王怎可开如此玩笑。臣愿赌服输。既然这徐大夫医术如此精湛。就她也不是不可。可太后身体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他就不应该轻敌,与这燕慕白玩什么赌约。燕潇暗恨,他小看了燕慕白这小子。今日计划看来要泡汤了。 燕潇反感的瞅了一眼徐砚夕,这个碍脚的东西。 “我相信徐大夫,既然宫里其它太医都不愿意。也只能靠民间大夫了。” 燕暮白没有去看徐砚夕,因为他知道今日这个民间大夫必死。阿娘早已药石无医。 可他现在别无选择,等这大夫死后,他定会好好厚葬她。 章家还不能倒,他一定要撑到靖国公回来。 “盛安,请徐大夫进去。” “是。” ------------ 第99章 坑爹的世界 “让大王进来。”楚太后虚落的声音响起。 燕暮白闻声,走到楚太后跟前,“母后,我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她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暮白,不要折腾了。你现在听好。如果燕潇敢反,就去姜国找你亲大伯燕莫,我们燕国与姜国同出一脉。”楚太后掏出怀里的玉佩塞入燕暮白的手中。 “暮白,娘对不起你。娘……”楚太后突然气喘不上来。 徐砚真的不是故意偷听,“大王,您让一下,病人现在需要医治。” 燕暮白双眼透红的看着徐砚,“你一定要救下太后。只要救下太后,寡人重重有赏。” 徐砚认真的给楚太后检查起身体,“大王,请闲杂人先出去,我这边不需要过多的人,人多会影响我医治。” 燕暮白立马领着人出寝室。 ………… “乖女儿多吃点。今天太辛苦。上午在学校才集训完,下午就被人家拉去做苦力。这大夏天太阳是又毒又辣的。爸爸这心老疼了。” 姜淮不停地往姜娞碗里夹菜。 “爸,你可以适可而止嘛。这都快成小山了。姐还怎么吃饭。不知道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他爸如此做派典型的做贼心虚。 姜陌对着姜娞龇出一排白牙,幸灾乐祸,这盛宠他可不敢要。 “臭小子。” 姜淮转过脸瞪了一眼姜陌,手中的筷子对着姜陌头顶就是一个暴栗。 “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你能有你姐万分之一的省心,我和你妈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整天就知道玩游戏。游戏机今日没收。来年这个时候就是初中生了。就你这学习态度,还不知道能上个什么样的学校……” 罗丽晴女士补刀。 姜陌十分头疼,他妈又要开始和尚念经了。 他就是不爱学习,就是喜欢打游戏,谁规定打游戏就不能成才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还好老姐支持他,理解他。 姜陌小鹿般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姜娞,老姐救命。 姜娞无奈的挠了挠脑门,“爸妈。今天我听说姜氏夫妇与人豪赌一郑千金,姿态那叫一个豪放不羁肆意潇洒。” 姜娞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鸡汤,继续道:“我想想啊。明日头条新闻就是二老毋容置疑了。随意给我报了个国际围棋比赛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的媒体夸下海口说我定能拿第一。你们俩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 姜淮深刮了一眼姜陌。 这臭小子给老子等着,定是这小子告诉乖女儿的。 姜淮坐立不安,刚吃的一口宫保鸡丁瞬间淡而无味。 罗丽晴姜淮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选择低头扒饭当空气。 “爸妈,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家是靠狗屎运发的家。现在能勉强挤入了全国富豪榜前十,完全是运气。我们与帝都那些富豪能比吗?人家都是有底蕴的,祖上的祖上就开始发家了。我们为人处事要学会低调。” 姜娞恨铁不成钢,一家子都是拖后腿的,干脆累死她算了。 姜家能购买房产发家,皮鞋厂越做越大,那是因为赶上了时代的红运期。 姜陌脑子为什么会如此之笨,完全是深得姜淮与罗丽晴的真传。 好在姜陌这小子打游戏打的还不错,以后姜家即使完了,靠打游戏卖装备也能混口饭吃。 当年罗丽晴砸了全部身家买的两条破街,好在后期资金填上政府准许开发,要不他们家早在七年前就去喝西北风了。 罗丽晴不满的撇了撇嘴,壮着胆子说道:“哪有那么大的狗屎运。我当年买得两条街现在可是整个帝都最繁华的街道。说明我慧眼识珠。天生经商奇才。” 姜淮咬牙切齿,“你妈妈说的对。顾家喜欢偷工减料,破木门生意早晚破产。今天邀请我和你妈妈去喝茶就是鸿门宴。话里话外嘲笑我们姜家全是土包子,没有一个能上台面的。” 姜淮说到愤恨之处作势猛拍了一下饭桌。随即凑到姜娞身边,献媚道: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家乖女儿可是天才,这全帝都还有谁家能比得上的。就凭顾家那儿子,整日就知道吃喝嫖赌的垃圾玩意。他们家才全是土包子呢。” 姜娞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过脸看向姜淮,态度强硬:“说重点!” 姜淮缩了缩脖子,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他家乖女儿。女儿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嘛! 姜淮支支吾吾道:“就是那顾大海,他家不是有瓶珍藏了五十多年的女儿红嘛。你也知道,你老爸就那点爱好。这么好的酒,我能不喝一口嘛。” 姜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然后呢。” “我当时就多喝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点。谁知道那顾大海他挖坑给我跳。还叫来了那么多媒体……”姜淮越说越小声。 姜陌罗丽晴二人大气不敢出,低头继续扒饭,乖乖当透明人。 姜娞深呼吸一口气,“我吃饱了,先去小菲姐姐家了。” 三人目送姜娞离开,才统一松了一口气。 ………… 姜淮就是典型的坑娃大代表,真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才好。这喝酒误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姜娞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邢菲家的大门。原本想拒绝邢菲好意的。 拖后腿老爹又莫名给她挖了一个坑,她手中的能量已经不足,现在急需邢菲的帮忙。 姜娞微叹了一口气,抽出操在口袋里的青葱玉手,按向门铃。 “哪位?” 声音清澈动耳,让人心旷神怡。不是邢菲的声音,是一道男音。 姜娞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请问小菲姐姐在家吗?我是来找她的。” 男音回道:“她在家的。你等一下。” 这男的不会是邢菲的男朋友吧。 我靠,邢菲也真是的! 有男朋友还叫她来吃饭,不是坑她嘛! 里面人按了遥控器,院门被自动打开,姜娞站在院外的双脚徘徊不定。 算了,来都来了。本来就是找人家有事的,矫情个锤子。 姜娞心一横,抬脚快速向里走去。 邢菲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笑眯眯道:“小娞,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才想准备给你呼个电话。” 又用手指了指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俊美少年,“我表弟,老家青市的。以前与你提过。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你们快去吃饭,不用等我。” 姜娞埋怨得瞅了一眼邢菲离开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屁股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离开。 青市! 表弟! 长的又如此妖孽诱人! 这不就是书里的大反派宴秋辞嘛! 她今日出门就应该看一下黄历的,真是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砸的她都快原地吐血了。 姜娞对着宴秋辞摆了摆手,笑容有点僵硬,“嗨,你好。我是小菲姐姐家的邻居。” 宴秋辞微笑点头,礼貌回道:“你好。我叫宴秋辞。经常听表姐夸你。她让我多与你学习。表姐每次回青市探亲,都会提到你。” “是吗…”。姜娞故意避开宴秋辞的目光,走到饭桌前坐下。 邢菲没事在反派面前提她干嘛,这万一被反派给盯上了,可是会死人的。 别看这小子外表长的一副人畜无害模样,那芯子可是贼黑贼黑的。 邢菲啊!你真是害惨老娘了!早知道今日反派在此,打死她也不会来这邢宅的。 那女主顾穗岁的出现还离她远吗? ------------ 第101章 为了远离女主众人她要拼了 姜娞头也不敢抬一下,整张脸恨不得埋在碗里。她只想这顿饭能快点结束,拜托完邢菲就回家。 邢菲夹了一块鸭肉送到姜娞碗里,“小娞,怎么光吃饭,不吃菜。你正在长个子可不能挑食。” “我吃的。谢小菲姐姐。”姜娞将邢菲夹来的鸭肉,闭着眼睛一口塞到嘴里。 姜娞因动作太猛,“咳咳咳……”靠,她竟然被一块鸭肉给卡住了喉咙。人倒霉起来果然是有恶性循环存在的,太悲催了吧。 “小娞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邢菲赶忙起身轻拍姜娞后背,帮她顺气,“秋辞去倒杯水来。小娞今日是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就发现你魂不守舍的。” 邢菲话还没说完,宴秋辞就已经起身倒好了水,向姜娞这边走来。 书中介绍宴秋辞这人智商极高,情商爆表,容貌妖孽绝色,气质温文儒雅,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内心变态扭曲。 人设为半人半妖,父亲是上古神兽,母亲普通人类。外表与内在实际大相径庭,妥妥地一名高颜值超级大病娇。 反派脑回路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加上这本书所勾画的世界也不正常,导致这宴秋辞更加不正常。 她可不敢劳烦反派给她倒水,这不是朝枪口上撞吗?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姜娞满脸通红,眼泪溢出,嗓子被鸭肉堵得气喘不上来,差点就背了过去。 看着被硬咳出掉落在桌子上的鸭肉,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它已经出来了。继续吃饭吧。我已经好了。” 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被宴秋辞节骨分明的手拿着,他此时正乖巧的站在姜娞的身旁。 宴秋辞见姜娞已经能呼吸说话,左手撑在桌面上,半弯着束腰,右手将杯子送到姜娞嘴边,侧脸瞧着姜娞,柔声道:“再喝些水会好点。润润嗓子吧。” 姜娞汗毛一一竖起,全身处于高度警备状态,脑中铃声大作。 书中提到反派越讨厌这个人,他就会越温柔,最后那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越倒霉直到小命不保。 过了十五年,书中一些情节她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但有关宴秋辞的情节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宴秋辞可是书里的大反派,超一级危险分子存在。 她就是怕哪天会遇到大反派,不小心惹毛了他然后一命呜呼。为了以后做准备,从能拿笔起,她就将有关反派的情节都写了下来,就怕时间长了,自己给忘记了。 姜娞咧开嘴抬头看向宴秋辞,装乖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秋辞哥哥。”快速接过宴秋辞手中的玻璃杯,低头小口小口喝起。 “不用谢,你慢慢喝。”宴秋辞越过桌子,走到姜娞对面,坐回饭桌前,下巴微昂瞅了一眼姜娞,这丫头果然在怕他。 他与这丫头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这个丫头为什么会如此胆怯他? 宴秋辞低下头端起碗筷,面色深不见底,纤细睫毛下墨色双眸深邃不明,嘴角微微翘起,真有意思! 总算是缓过来了,能被鸭肉卡到,她应该当属第一人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小菲姐姐你看今日热门新闻了吗?”姜娞故意岔开话题。 她不能自乱阵脚,反派与她才第一次见面。温柔点也很正常,宴秋辞IQ极高的人,又会察言观色,她可不能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邢菲闻声,面色疑惑,拿起身旁手机,一条推送新闻映入眼帘,“姜叔叔真是醉了。全清苑居坑娃第一名当之无愧。” 邢菲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自从姜家搬来的第一天起,她就深深体会到了姜淮夫妇实力坑娃战斗力是有多强悍,也只有姜娞这种近乎超人的娃能抗下。 邢菲同情得瞧了一眼姜娞,抿嘴偷笑:“小娞,你第一天搬来清苑居,被叔叔阿姨关在门外无法回家。敲我家门求救的小可怜模样,我还历历在目呢。” “那日,小菲姐姐还好在家,要不我铁定会被冻死。”姜娞把玻璃杯放好,双手摊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宴秋辞插了一句,笑道:“这是命中注定小娞与表姐要认识。” “秋辞一针见血。我与小娞确实命中注定。”邢菲盛了一晚鱼汤,送到姜娞面前,坏笑道:“小娞,我说的对不对。” “对~”姜娞心在滴血,她一点也不想要这命中注定。 五年前的清苑居住满率没有现在这么高。那日姜家办完乔迁宴,姜淮喝的烂醉如泥,罗丽晴同样也是,结束后二人到家倒头就睡。姜陌窝在房间里带着耳机打游戏。 她很喜欢看雪,那天帝都下了暴雪,又实在睡不着。就出了院门看小区里的雪景,当时啥也没带,还穿的特别少。准备回去时,输密码一直错误。院墙又高,她根本爬不上去,喊破嗓子也无人应答。 那日姜淮白天将院门密码给换了,一心只想着晚上的乔迁宴,换密码的事就没有想起来告诉她。 当时她在外面冻的实在是受不了,准备借邻居家的电话用一下,就去敲隔壁别墅的门,一栋无人居住,一栋就是邢菲家。 她就是这样与邢菲相识的。她真的一点也不想与邢菲相识。当知晓邢菲就是书中的那个邢菲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搬家。 谁让这个世界是个不正常的呢。连带着她也不正常了。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她身上就有一个鸡肋金手指。 她还就一直没有发现,直到遇见邢菲后,触发了该金手指,才发现它的存在。 严格上来说是个拼夕夕版垃圾系统。还不如没有它呢! 只要系统能量不足,她就会进入沉睡,与植物人一般。直到有能量后,她才能苏醒。 赚取能量的方式必须是书中角色委托,路人甲还不行,委托的事情必须要与妖魔鬼怪有关,其它的事情无效。 之前看得穿书,人家系统都牛逼哄哄,她这垃圾系统没有语音播报功能,也没有那种可爱的指引小精灵。 只有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交易页面,卖各种东西的。 页面标语是只有亲想不到的,没有亲买不到的。 确实很牛逼,这价格贵的离谱。有它没它没区别,还要赚能量供着,要不然她会变成植物人。 姜淮给她挖了一个坑,她要将坑填上,她哪里会什么围棋,只能寄希望在系统,多赚点能量,去交易页面看看有没有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姜娞赌气的一口喝掉邢菲盛来的鱼汤,歪着头可怜兮兮的瞅着邢菲,“小菲姐姐,你们警局还有破不了的案子吗?” ------------ 第101章 遗失的碎片 “嘀嘀嘀……” “小绥,你等一下。我另一个客人来了。”邢菲赶忙起身去开门。 另一个客人?谁啊? “小菲姐姐,我们来了。”楚娅带着顾穗岁出现在刑菲家门口。 “快请进。欢迎欢迎。” 邢菲领着楚娅顾穗岁坐到饭桌前,“今晚就别回孤儿院了,就睡在我家。”抬手介绍道:“他们俩和你们一样马上都是高中生了。一位是我的邻居,名叫姜娞,一位是我的表弟,名叫宴秋辞。” “您好。”楚娅和顾穗岁二人礼貌道。 “小菲姐姐也介绍一下名字。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姜娞督促,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面前的这两个女生,有一个必是女主无疑。 邢菲道:“左边的姑娘叫楚娅,右边的姑娘叫顾穗岁。你们年龄都相仿,等一下吃完饭一起玩。” “您好。”姜娞笑嘻嘻道。 今日她是走了大运还是采了狗屎运,反派遇见了女主也遇见了,现在是不是还差一个男主。这章节乱的,剧情跳跃也不带这样玩的吧。 顾穗岁总感觉这名叫姜娞的姑娘瞧她的眼神怪怪的,这里是资助她上学的人家,她不好说什么。等一下好好与邢菲商量,不用再资助她。早点远离这个让她不是很舒服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众人出国晚饭。集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邢菲端来切好的水果,“大家吃,吃完了我再去切。不要客气。尤其楚娅和穗岁。” “小菲姐姐,我与楚娅今日过来是有事情要与你说的。”顾穗岁主动开口道。 “什么事情,睡吧。不好意思,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行。” “小菲姐姐,我和楚娅商量,不用你再资助我们了。我们现在身上的钱已经够读书用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如果有,直接说出来。”邢菲愤怒。 楚娅道:“小菲姐姐,这倒是没有。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家人,穗岁她找了一分兼职。” 楚娅将银行卡塞到邢菲手中,“小菲姐姐,这里面的钱是我亲生父母让我转交给您的。她们改天想请你吃顿饭,希望您能同意。” “这钱,我不要。你们自己拿着。”邢菲推辞,这钱她拿的干嘛,再说她家家族也不缺这点钱。本来就是资助他们二人用的。 “小菲姐姐您收下吧。密码是您的生日。我与穗岁就先离开了。”楚娅看了一眼顾穗岁,“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您的大恩,我们无以回报。您就收下吧。” 邢菲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改日我去学校看你们。” “随时欢迎小菲姐姐的到来。”楚娅和顾穗岁异口同声。 又寒暄了片刻,楚娅和顾穗岁离开了邢菲的家。 楚娅挽着顾穗岁,吐槽道:“穗岁,你有没有感觉那个叫姜娞的人乖乖的,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一直黏在你身上。” “就是眼神让人不喜欢,其它还算可以。你亲爸的车子什么时候到。”顾穗岁岔开话题。 “应该快了,我们去大门口等着。一直被人资助感觉一点也不好。能找到亲生父母真好。” “走吧,我们去等你爸爸的车子。” ………… “小菲姐姐,明日我与你一起去办案子。今晚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姜娞起身,准备离开。 “秋辞,你去送送小绥。我在洗碗呢。”邢菲对着客厅叫道。 宴秋辞道:“好的,姐姐。” 姜绥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两家靠的那么近,无事的。” “走吧,我不送你,定要被我姐骂的,你忍心让我被我姐骂。” 姜绥不情不愿道:“那好吧。送到院门口就行。” “同学,你是不是在怕我。”宴秋辞开门见山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在开什么玩笑。院门到了。我先走了,不用送了,拜拜。” 姜绥唆的一声消失在宴秋辞的视线里,宴秋辞摇了摇头,这个姜绥还真是有意思。 ………… 顾穗岁坐在车子里与系统交流,楚娅和她亲爸爸交流。 “宿主,现在可以与你对话了吗。” “你说,我听着就行。唧唧歪歪一路了。” “刚才你去的那户人家,那个叫姜绥的人身上有我残留的系统碎片,我刚才强烈的感应到了。” “怪得,我一直觉得她怪怪的。那碎片需不需要收回。” “当然需要收回,收回我的就不用一直这么机械的与你对话了,我会有感情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我们说不定就可以回到姜国。” 顾穗岁来了精神,“那我应该如何把那碎片得到。我应该怎么做。” “你找机会与那姜绥接触,我试着与那碎片联系上,如果可以链接上,我就可以将碎片收回来。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有我的遗留的碎片。” 顾穗岁没有再接系统的话,如果可以回到姜国就太好不过了,系统有了思考那就变得好办了。 “穗岁,学校到了。”楚娅小声提醒道。 顾穗岁假装才睡醒,慢慢的睁开双眼,“那我们下车吧。楚叔叔再见。” “你们俩慢点,这几天我就把房子租下来,你们就搬出来住。高三了营养要跟上才行。” “谢谢叔叔。” “谢谢爸爸。” 楚父听到楚娅叫他爸爸,恨不得开心的飞起来。 “快进去吧。晚上早点睡觉。不要老玩手机知道吗?” 楚娅和顾穗岁的连连点头。随后消失在楚父的视线中。 楚娅能与楚父相认,多亏了顾穗岁,顾穗岁知道事情都是发展方向,前世楚娅因白血病需要配骨髓,找到的亲生父母,最后没活几年就去世了。 这次她把这件事给提前了,楚父表示感谢应该给她和楚娅买了手机,说为了方便联系。 楚娅是三岁与亲父母走丢的,到了孤儿院只知道自己叫楚娅,所以在福利院的名字还是叫楚娅。 “穗岁,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我好开心,穗岁,如果也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就好了。”楚娅兴奋道。, 顾穗岁笑了笑,“我与你不一样,我是被从小抛弃的,能从小就不要我的父母,认了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要。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你说的,不提这些了。早点休息,下个星期就要小高考了。” “嗯嗯。” ------------ 第102章 参加围棋比赛 楚娅挽着顾穗岁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今天早饭我们去吃什么?” “我想吃豆浆油条,去学校外面西桥路上的那一家如何。”顾穗岁道。 “好啊。我们就去那一家。” 楚娅和顾穗岁来到吃早点的地方。 “老板,两碗豆浆和四根油条,还有再来一轮包子。” 楚娅笑着看向顾穗岁,“我们现在可是土豪,把以前吃不得吃的都要吃回来。” 顾穗岁点头,“我们都把他们吃回来。” “你们听说没?” “听说什么?” “就这这西桥路隔壁的西成路幸福小区又发生命案了。” “我的天那!怎么又发生命案了。又是死的女大学生?” “那可不是,还是死的女的,但不是大学生,好像是个站街女。” ………… 早点老板道:“听说那个站街女也蛮可怜的,家里还有一个生重病的老母亲,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儿子,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那幸福小区以后房价定要跌。” “还房价呢。死了都快六个人了,那里的房子都没人敢住了。” 顾穗岁和楚娅二人对视了一眼,楚娅心领神会,“老板,我们结账。麻烦拿个打包盒,我们需要打包。” “好嘞,这就来。” 楚娅结过帐,接过早点店老板娘递来的打包盒,把剩下的东西打包好,拉着顾穗岁离开了早点铺子。 楚娅看了一眼学校方向,“今日周末,回宿舍也没意思,我们要不去商场逛逛。” “好啊,我都是无所谓。我们就逛街。周末学校宿舍就我俩,谁让我们之前都是孤儿院出来的呢。反正福利院我是不想回了。”顾穗岁双手摊开,怂了怂肩膀。 “那我们就去世纪广场看电影,吃小吃,怎么样?” “我双手赞成,走吧。反正我们现在有钱了。” 顾穗岁和楚娅二人上了公交车。 转了地铁和几个公交站,总算到了世纪广场。 楚娅看了一眼广场,“人真多,才早上就这么多人。这里是在办什么活动吗?” “应该是的吧。”顾穗岁指了指前面的路牌。 楚娅顺着顾穗岁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面前的广告牌,小声的读起来,“国际围棋比赛,每分每秒都是比赛,活动三天为期,比赛第一奖励五十万,第二名奖励二十万,第三名奖励五万,……” “哦买噶,这第一名奖励的钱都可以在京都五环内买套房了。”楚娅惊讶道。 现在是05年,五十万确实可以在京都五环内买套房了,只是不是很大,一个人够住了。 这个围棋比赛她要参加,围棋可是她的强项,准确的说琴棋书画都是她的强项。前世只知道埋头苦读,没有想过赚钱,这一次她要赚钱,等到了能回姜国的时候,她要带上现代非常多的零食回去,让苏澈之和宝珠肖承们吃个够。 “楚娅,我们报名如何?” “好啊。我记得穗岁是会下围棋的。说干就干,我们去报名,我是不会。不过我可以在旁边为穗岁助威。”楚娅有点激动。 顾穗岁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报名的地方。 工作人员道:“学生报名出示学生证就行。” 顾穗岁掏出学生证递给公作人员。 “加交五十元报名费就可以了。” 顾穗岁小声嘀咕,“还要交报名费,不会是骗子吧。” “学生放心,我们是国际比赛,这报名费后期也会退给你们的。” “那为什么还要交?” “里面有不少贵重物品,防止你们打坏的。” “那五十元也不够啊。” 工作人员耐心道:“那是因为你们是学生的原因,成人报名是需要交两千押金的,这个比赛是国家举报。你们交报名费。我建议学生参加,可以开阔眼界,为以后读大学都是有帮助的。” “谢谢姐姐,我们了解。” 楚娅道:“我也报名。” 不会没关系,反正五十元是会退给学生的嘛,就当进去见世面了。 报名成功,楚娅拉着顾穗岁迫不及待的进了大厅。 一到大厅,就有工作人民迎了来上开,二人按要求拿出报名卡。 广播:“报名的选手请注意,刚才新报名的一批选手,还有十分钟开始比赛,请个位做好准备。” 楚娅用胳膊肘拱了一下顾穗岁,“我们这算不算运气好,不用像前面的人等那久,马上就可以轮到我们来。” “是的,运气好,希望可以一路打到第一名。”顾穗岁笑道。 “穗岁,那不是昨晚那个叫姜娞的。”楚娅用手指向前面的高台,姜绥真站在高台上,被记者采访着。 记者:“姜小姐,您这次定会拿到冠军吗?” 姜绥:“看情况。” “姜小姐对于上次你父母夸下的海口,你是怎么想的。” 姜绥:“我会以实力证明我父母没有夸下海口。” ………… “这个姑娘现在瞧,长得真是漂亮,她这也是来下围棋的。她都那么有钱了,还来干嘛?”楚娅羡慕的看着姜绥。 顾穗岁对姜绥为何参加没兴趣,她直对姜绥身上的系统感兴趣。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知名度吧。我们别在这站着了,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排队进场吧。” “嗯嗯,我们去排队。” 在顾穗岁注意到姜绥的时候,姜绥也注意到了顾穗岁,她有点慌了。女主怎么也来参加比赛了,这个书上压根就没有写啊! 女主来参加比赛,她还怎么拿到第一名,就女主的光环定律,那里是她这个小路人甲可以比的。 不行,她要想办法阻止女的比赛的决心才行。 女主孤儿院长大,现在定是因为缺钱才来比赛了,如果她找女主好好谈一谈,说不定可以劝退女主。 可是让她去开口,她又不好意思,女主虽然是孤儿院长大的,但却是个难得天才,能拿诺贝尔学奖的,怎么可能是个笨的。 算了,先比赛再说。她现在手上积分还算可以,还能撑住几场比赛,这两天不是又接到灵异案子了。尽快把案子解决了,就能有积分了,别怕,女主也不是万能的,有金手指在,足够与女主抗衡了。 “” ------------ 第103章 回姜国 “嗨,一起去吃饭吧。”姜绥走到顾穗岁跟前,“你们比赛的怎么样了。” 顾穗岁笑颜相迎,“还不错。你呢?” “宿主,就是这样,不要离开。我现在与她体内的碎片试着链接。” “穗岁,听说这里有家烤鱼店不错。我们去吃吧。”楚娅提议。 姜绥笑道:“今日我请客,楚同学说的应该是福来居。就在前面五百米,我们走过去吧。” “你熟,你带路。”楚娅礼貌道。 “好。” “楚同学你们在京都哪里读高中,我来年也要读高中了。” “我们在江淮区第一高中读书。” 姜绥面露惊讶,“那可是好高中啊。好多学生挤破脑袋想进呢。你们真厉害,好羡慕。” “也没什么,认真看书就可以了。”楚娅挠了挠后脑勺,傻笑。 记得那时候为了考这高中,她和顾穗岁二人挑灯夜读,刻苦用功,如今看来也算没有白忙活。 楚娅看了一眼顾穗岁,“穗岁,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在听你们说呢。”顾穗岁回神。 “宿主,我已经链接成功,等一下进入转换期,你做好准备,有可能你们二人都会晕倒。” “到计时,10,9,8,7,6……” 顾穗岁很想说等一下,可是她与系统的交流彻底断,下一秒,顾穗岁和姜绥二人一个白眼翻起,瞬间昏迷过去。 楚娅吓傻了,“穗岁,你怎么了。姜同学,你还好吗?” 不少路人围观过来。 “麻烦,帮忙叫救护车……”楚娅急切道。 ………… 医院 顾穗岁慢悠悠转醒,四周都是白色,手臂上正打着点滴。 “宿主,您好,我是你的位面交易系统小精灵,请宿主为我取名字。” “你这是成功了?那你以后就叫恋澈吧。” “谢宿主赐名。” “我们现在可以回到姜国吗?” “宿主。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宿主记得多多为恋澈找能量就可以了。” “那今晚我们就行动,送我去姜国。如果我去姜国,这边的世界怎么办。” 顾穗岁有点为难了,身体去了姜国,这边她如果突然消失,可不是小事。 “这个好办,宿主可以晚上去姜国,白天在现代,不就可以了。” “还可以有这样的操作。” 系统好意提醒,“那是当然,不过这样就会花费很多能量。宿主确定要这样做吗?” “能量,我应该怎么做可以快速得到。” “宿主是医生,多就救人,然后赚取交易币可以与交易平台上购买。或者找到暗物质。” “原来交易平台上也可以买能量?” 顾穗岁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那是当然。宿主交易币为负数,还是多多赚取交易币比较好。” 顾穗岁抿了抿嘴唇,“等下周末我们就开始进行穿越。我要回到姜国。” 楚娅提着保温壶推门而入,见顾穗岁已经睁开眼睛,“穗岁你醒了!” “楚娅,我这是怎么了?”顾穗岁故作疑惑道。 “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明日就是小高考了。还好来的急,你今日醒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提醒我小高考。” 楚娅坚定道:“小高考对于我们这些孤儿太重要了,读书就是改变我们命运的最好办法。” “姜绥怎么样了?我记得我晕倒的时候,她好像也晕倒了。” 楚娅扶起顾穗岁,“她前日就醒了。不过瞧她醒了,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 “楚娅以后不是孤儿了。别再说自己是孤儿了,这个给你亲生父母听见,他们会不开心的。”顾穗岁戏弄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爸说你晕倒了,为了我们高三的健康学习。他在我们高中正对面的春风苑,买了一个房子。” “叔叔,在那买了房子。好贵啊!”顾穗岁故作惊讶道。 其实买了也好,虽然现在贵了点,以后估计更贵,也算投资了。 顾穗岁羡慕道:“有父母就是好。” 楚娅给顾穗岁喂着鸡汤,“你醒了,等下出院,我们就去那房子。你看看你房间。我特意给你布置了一下。穗岁,我们俩一起长大,相依为命,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胜过亲姐妹。” 顾穗岁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楚娅,晚上我与你说见事。” 她把可以穿越古代的事情与楚娅说,楚娅是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她的亲人。 “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嘛?” “现在不方便,等一下出院了。等新到了家,就我们两,我想偷偷的说。” “嗯嗯,吃完,你休息一下,我们就回家。” ………… 姜国西北奉都 鸟语花香,风景秀丽。 “王爷,肖公子家生了一个胖大小子。”清风看着苏澈之,“肖夫人,让您不要忘记晚上去王府吃饭。” “嗯,知道了。冬荷怎么样了。要不要姬辞再去把个平安脉。” 苏澈之看着手中的书,此时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如果穗岁没有去世,他们应该也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清风笑了笑,“谢主子。冬荷这是二胎,没事的。我们有经验。”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澈之望向窗外。 “是,主子。” 苏澈之走到窗户旁,闭上双眼,负手而立,又是一年,他马上就要二十了。穗岁还是九岁,他好后悔,万分后悔中。 “嘭”的一声,窗外的水池被掉下来的重物溅起巨大的水花。 正站着闭眼聆听,处于悲伤状态的苏澈之,被着实吓了一跳。 顾穗岁从池塘爬上岸。 苏澈之睁开双眼,顾穗岁湿漉漉的模样出现在苏澈之眼帘。 “穗岁?”苏澈之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这是在做梦吗? “苏澈之,苏澈之,!”顾穗岁不停的对着苏澈之摇摆着手。 苏澈之直接从窗户跳出,“穗岁,真的是你,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是人是鬼啊。” 顾穗岁对着苏澈之脑袋就是几个爆栗,“我当然是人了。你不是也长大了。我这模样应该和之前不一样吧。你怎么认出我的。” “一模一样,哪里不一样了。”苏澈之激动的抱住顾穗岁,“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 第104章 真的是你吗 “来人,备水。” 清风看着眼前的女子,“是公主吗?” “当然是我,清风,我们不过几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属下怎么会不认识公主,可是……” 这实在太过神奇,下葬明明就是他去建工的,没想到公主真的会回来。肖承没有骗他们。 顾穗岁笑道,“都傻了吗?我知道现在是春天,我一直这样,也是会感冒的。麻烦给我备上热水。冬荷可还好?” 苏澈之一把抱起顾穗岁,“我先带你去沐浴,冬荷很好。你这样太不方便。她已经在生二胎了。王姑娘现在是肖承的媳妇。他们俩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真的吗?洗完澡,我要去看他们几人。”顾穗岁激动道。 “肖府,晚上要办满月酒,正好你陪我去。穗岁长大了。有了女儿家的味道。这衣服都湿了,可不能被别人看了去。” “我穿得这么多,怕什么!”顾穗岁切了一声,真是大惊小怪的,苏澈之真是霸道。 顾穗岁舒舒服服的洗了完澡,舒坦的坐在桌子前吃起饭菜。 “阿澈,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可有想我?”顾穗岁嘴巴塞得鼓鼓的。 一个小时等于一天,我现在只能在姜国带八天,八天结束后她就要回现代。 明日就要小高考了,考完试也算自由了。可以放假一个星期。到时候就带着楚娅一起来姜国。 “我怎么不想,我的脑袋都要想破了。”苏澈之眼眶中打这泪花,“穗岁,你是不是回到了现代?” 顾穗岁点了点头,“阿澈,怎么知道我回了现代?” “肖承说的,没想到肖承这小子还算有点用。如果不是他说你一直活着。我都准备陪你一起去了。”苏澈之破涕为笑。 顾穗岁用袖口擦掉苏澈之眼角的泪水,“别难过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不过我只能在这待八天,八天后我还是要回去。” “为什么?能不能不走?”苏澈之面露难色。 顾穗岁道:“我就是回去考试,考完试,我就又回来了。我在那边还是个学生,有点不自由。等我上了大学假期会好点。到时候就可以天天来陪你。你也可以与我回到现代。” 顾穗岁激动了。 “对啊,阿澈,你和我回现代吧。等我在现代安稳下来,你就去现代,去现代陪我。” “宿主,你们相聚的场景很温馨。但是恋澈还是要打断一下。你如果要带古人回现代,是要耗费很大的能量的,建议不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顾穗岁忽然皱眉,“阿澈,你给我在奉都开家医馆吧。我从明天起开始医治病人。” “怎么好端端要开医馆了。”苏澈之奇怪。 “我现在需要这些病人。没有病人,我就没有交易币,没有交易币,我就无法兑换能量,没有能量我就没办法了带你去现代。” 苏澈之笑道:“穗岁,想干嘛就干嘛,我明日就去把医馆办起来。” 他只想永远的和顾穗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舍弃现在的这一切他也无所谓。 ………… “来人,备水。” 清风看着眼前的女子,“是公主吗?” “当然是我,清风,我们不过几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属下怎么会不认识公主,可是……” 这实在太过神奇,下葬明明就是他去建工的,没想到公主真的会回来。肖承没有骗他们。 顾穗岁笑道,“都傻了吗?我知道现在是春天,我一直这样,也是会感冒的。麻烦给我备上热水。冬荷可还好?” 苏澈之一把抱起顾穗岁,“我先带你去沐浴,冬荷很好。你这样太不方便。她已经在生二胎了。王姑娘现在是肖承的媳妇。他们俩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真的吗?洗完澡,我要去看他们几人。”顾穗岁激动道。 “肖府,晚上要办满月酒,正好你陪我去。穗岁长大了。有了女儿家的味道。这衣服都湿了,可不能被别人看了去。” “我穿得这么多,怕什么!”顾穗岁切了一声,真是大惊小怪的,苏澈之真是霸道。 顾穗岁舒舒服服的洗了完澡,舒坦的坐在桌子前吃起饭菜。 “阿澈,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可有想我?”顾穗岁嘴巴塞得鼓鼓的。 一个小时等于一天,我现在只能在姜国带八天,八天结束后她就要回现代。 明日就要小高考了,考完试也算自由了。可以放假一个星期。到时候就带着楚娅一起来姜国。 “我怎么不想,我的脑袋都要想破了。”苏澈之眼眶中打这泪花,“穗岁,你是不是回到了现代?” 顾穗岁点了点头,“阿澈,怎么知道我回了现代?” “肖承说的,没想到肖承这小子还算有点用。如果不是他说你一直活着。我都准备陪你一起去了。”苏澈之破涕为笑。 顾穗岁用袖口擦掉苏澈之眼角的泪水,“别难过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不过我只能在这待八天,八天后我还是要回去。” “为什么?能不能不走?”苏澈之面露难色。 顾穗岁道:“我就是回去考试,考完试,我就又回来了。我在那边还是个学生,有点不自由。等我上了大学假期会好点。到时候就可以天天来陪你。你也可以与我回到现代。” 顾穗岁激动了。 “对啊,阿澈,你和我回现代吧。等我在现代安稳下来,你就去现代,去现代陪我。” “宿主,你们相聚的场景很温馨。但是恋澈还是要打断一下。你如果要带古人回现代,是要耗费很大的能量的,建议不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顾穗岁忽然皱眉,“阿澈,你给我在奉都开家医馆吧。我从明天起开始医治病人。” “怎么好端端要开医馆了。”苏澈之奇怪。 “我现在需要这些病人。没有病人,我就没有交易币,没有交易币,我就无法兑换能量,没有能量我就没办法了带你去现代。” 苏澈之笑道:“穗岁,想干嘛就干嘛,我明日就去把医馆办起来。” 他只想永远的和顾穗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舍弃现在的这一切他也无所谓。 ------------ 第105章 开始建设 经过半个小时的步行到了宴云初居住的小院子。进了宴云初的小院后,六权熟门熟路烧水泡茶。 待茶泡好,六权特意先给宴云初斟了一杯,献媚道:“上等城池楚凌城的极品云雾茶,玄诸大陆最温和的灵茶,最适合凡人喝的灵茶,特意为你准备的。费了我好多灵石呢,快尝尝。” 宴云初接过六权递来的青花瓷茶蛊,掀开盖子吹了吹气,轻飘飘道:“翠玉果是你三个月前在蛇凤山随意采得,云雾茶是张辕门偷得。还费灵石呢?就你那抠门样,你忽悠谁呢?敢情被我打脸的次数还不够?” “宴姑娘神机妙算,果然什么事也瞒不住你!”六权憨笑掩饰着无奈,立马竖起大拇指,“你这掐指算当真是无人可及。” 张辕门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云雾茶是我偷来的?” “我还知道你这云雾茶是你从张城主那偷的,现在压根不敢回家。” “神了神了!这事除了六权和我爹,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些都是你自己算的?” 宴云初抿了口灵茶,舒服的眯上了眼睛,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慢慢睁开杏眼看着张辕门,“不是我算的,难道是你告诉我的!” 张辕门还是不信邪,瞅了一眼六权,“是不是你告诉宴姑娘的?” 六权对着张辕门脑袋就是几巴掌,“我告诉你个奶奶,这一路上我可离过你视线?只有你小子离过我的视线。再说三个月前我们独自前往蛇凤山难道是你告诉宴姑娘的?” “我可没有告诉宴姑娘。”张辕门怂了怂脖子,立马反驳。 六权双臂交叉胸前,“那不得了,这些都是宴姑娘算得。你现在可信了?” “心服口服。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之前有眼无珠,宴姑娘一定要原谅我。”张辕门双手抱拳,恭敬的对着宴云初行礼致歉。 宴云初摆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了。只知道你中毒。具体是在那里中的毒,我目前也无法算到。” 六权面露惊讶,“竟然还有宴姑娘算不到的地方?” “当然有算不到的地方,我又不是神仙!确实蹊跷,好似有层屏障,故意不让人知晓,就是让你算不到具体方位。”来着这个世界七年,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倒是激起了宴云初的好奇心了。 原本兴致高昂的张辕门,变得萎靡起来,“六权,那山洞确实古怪。宴姑娘未卜先知如此厉害,也无法算到它的位置,是我命该如此。” “这奇怪的山洞虽然变幻无常,不知道下次在哪里出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一定还在蛇凤山里。”六权上前一步,拍打着张辕门的后背。 “给老子振作起来,你可是天极中期武修,寿命有二百年,如今才四十五岁,时间还长着。怕什么。我就不信找不到解药。” 张辕门叹气,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上古时期遗留下那么多毒物,谁知道它是哪一个。再说我们现在连山洞位置都无从知晓,还怎么把毒物取回来研究。” “玄诸大陆那么大,也许其它地方也会有这种毒物呢,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荒原沙漠,只要我们现在好好找,定可以找到的。” “六权算了。上古毒物是随处可见的吗?我师父说了,蛇凤山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古战场,才会有上古毒物。又因地理位置不同,每个古战场所留下的毒物各不相同。” 六权继续安慰,“我们去寒隐寺,那里有玄诸大陆最古老的藏金阁,里面定会有记载上古毒物的书籍。只要根据所中之毒的属性,找到相应毒物的名字。不就是一线生机。” “无用的,已经过去了上亿万年,没有书籍会记载的。上古毒物属性相同的不知凡几,如何知晓那毒物叫什么名字?就是在大海捞针,与其这样无望的瞎折腾,还不如老实回家娶妻生子安稳度完余生。” 张辕门释然,对着六权笑了笑,“以后记得多来春风城瞧我。时间耽搁的够久了。我阿娘还在家等着呢。” “你现在回去是送上门给你阿爹抽?”宴云初抬眸,“天师本领可不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么一点。” 六权眸中逐渐染上生机,看向宴云初,“我就知道宴姑娘定还有办法。我早就发现,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天师,是这玄诸大陆独一无二得存在……”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时间不等人。今日就出发蛇凤山。等到了地方,八卦盘为辅加上风水地形,再合计上八字,应当可以算到具体方位。” 宴云初喝掉茶蛊里最后一口灵茶,慢悠悠下了椅子站起身,“我收拾东西,六权布置个结界。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院子可不能着了贼。” 六权欢快的“嗯”了一声,拽着还处于悲喜交加状态的张辕门,迅速走到院子中间开始布置结界。 六权才布置好结界,院门被人在外面猛得一脚踹开。 “宴云初你这个小贱货给老娘出来,胆子肥了是吧!我闺女好心帮衬你,倒打一耙就算了,还不要脸欺负我闺女,我看你是活腻了……” 提着大砍刀的干瘦女人骂骂嘞嘞出现在院门口,横冲直撞像只蛮牛,话还没骂完,脚碰到了六权布置的防御结界。 只听刀落地的声音,人被猛得弹开,形成了一道抛线,由于飞得高冲击力变大,随着“嘭”的一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干瘦身躯被摔得如同一滩烂泥,骨头架应该都断了,满脸是血瞬间不省人事。 张辕门作怪“嘶”了一声,“咂砸砸,飞那么高才落下,这一摔我都替她疼。这女人是宴姑娘仇人吗?光天化日就提着大砍刀杀过来。” 六权一副见怪不怪模样,“这人是宴姑娘的舅母。” 这秋家如此欺人太甚,宴云初怎么就忍得下来的。换成是他,早就一剑给宰了。 张辕门惊呼,“舅母?是亲的吗?提着大砍刀过来,一上来开骂就算了,还带着武器开骂,这是准备要宴姑娘的命不成?” “这一家子的人,确实要过宴姑娘的命。还不止一次。” 张辕门表示有点想不通,“瞧宴姑娘也不像好说话的人啊。任由这些人对自己为非作歹?” 六权语气带着埋怨,“我也不知道。天师就是这样。”指了指脑袋,“他们这里和正常人不一样,宴云初更是有加无已。” 提着包袱出来的宴云初,心疼得瞅了一眼院门上的脚印,厉声道:“六权,你这结界布置得啥玩意!我家院门是天上掉的吗?布置结界不知道把大门也布置进去?真是白瞎了一身的修为。” 六权委屈得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谁知道这讨厌鬼会出现…”剑眉忽然微皱,拉着脸看向宴云初,“好你个坏丫头,你这是算到陈氏今日会上门,所以让我们布置了结界,对不对?” “是又咋地!别想赖账。”包袱以完美的弧度落在了六权怀里,“把本姑娘行李给保管好了,就当修理费。还有本姑娘耳朵灵着呢,犯口业者小心烂舌头。” “我这算犯哪门子口业了。还烂舌头,真是最毒妇人心。” “六权,犯口业是啥意思?” “背后说人坏话的意思。” 张辕门惊恐得捂住嘴巴,“我会不会烂舌头?” 宴云初挑眉,“只要不说本姑娘就不会。” 六权皮笑肉不笑,“大哥果然是大哥,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命。借刀杀人用得不错,接下来准备干嘛?” “张大哥在屋里待着就行。至于你小子和我去一趟吧。” 也不管六权如何不情愿,宴云初拽着六权出了院门。 陈氏造成的动静不小,周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此时秋葵跪在昏迷不醒的陈氏身旁,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阿爹,宴云初就是扫把星,克死了姑姑不说,现在还害的阿娘奄奄一息。就不应该留在秋家。更不应该留在这春风城。” “表姐说话前可有证据?你阿娘可不是我害得。而是这位大哥害得。” 六权被宴云初推到众人面前。 真想骂娘! 六权内心十万个草泥马奔过。还以为宴云初今日要大展神威。果然不出他所料,江上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是那不靠谱的窝囊性子。 秋葵站起怒指宴云初,“你在胡说什么?六权哥怎么会害我阿娘,仗着狐媚样勾引六权哥。六权哥定是被你邪术威胁了。” 这话说的六权不乐意了。 “笑话,本修士会被邪术威胁,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六权哥你不要再被宴云初骗了,她这副欣欣作态都是装出来的。”秋葵愤愤不平,伸手就要去拽宴云初。 她要以证清白,今日就掀了宴云初的狐狸皮。 六权面色一沉,挡在了宴云初前面,“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又要像七年前一样?” 七年前? 秋葵一时没有说话。秀脸涨得通红。 六权睨了眼四周,冷笑:“秋家就来你们三?其他小贱种呢。老子今天正巧手痒,你们不是最喜欢打人吗?老子今日与你们打个够如何。” 反正这次带宴云初出去就没打算让她再回来,撕破脸皮他喜闻乐见。 秋席拱手行礼,“这位修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六权冷嘲热讽,“秋老爷这几年在外面过的可还快活。亲外甥女七年间被人害的几番丢了性命,一直装着视而不见。你良心是被狗吃了。” 秋席尴尬的顿了一下,面露苦笑,“为了一家老小嚼用,秋某七年不成回过春风城,对云初确实疏于照顾枉为舅父。” 宴云初心中冷哼,秋家虚伪自私果然深入骨髓。 演戏谁不会! 宴云初摸了一把眼泪,“阿舅不必自责。是我不懂事。小院被仙人布置了结界,没有第一时间知会舅母,都是我的错。”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和阿娘好。故意挑拨我与六权哥的关系。”秋葵恼羞成怒,一把推倒宴云初。 六权怒火中烧,宴云初是个窝囊废,他可不是,一掌击飞秋葵。 “老子早就看你们不爽了。秋家仗势欺人这么多年,还点利息是你们应该的。” 早点结束才行,眼下张辕门身体最重要。六权扶起宴云初,直接放狠话。 “本修士懒得与傻子费口舌,别逼老子发火。宴云初是我六权照着的人,你们再敢对她不敬,就是与九卿宗做对。” 九卿宗! 那可是修仙者啊! 这可比武修厉害多了。 围观人群小声嘀咕起来。 比起凡界凡人见到修真人的场景,处于玄诸大陆凡人相对要好很多,不会出现听到是修仙者就下跪的浩荡场面。 “仙长恕罪,是秋某教女无方,有眼不识泰山,”秋席瑟瑟发抖,赶忙致歉。 宴云初拽了拽六权衣角,六权汇意没有开口。 宴云初道:“阿舅,我有件事情相求,我阿娘的玉佩能否还我?” “梨儿的玉佩不是一直在你那的?” 宴云初低头不语。 六权与宴席对了对眼神。 秋席顺着六权目光瞄到秋葵腰间,眼神变得阴森凌厉,“你竟敢抢了云初的玉佩?这玉佩是你姑母留给云初唯一的遗物,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阿爹,我…我…”秋葵吓得语无伦次。 “还不快还给你表妹。仙长面前也敢造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自从发现这玉佩可以驻颜,秋葵一天也没离过身,肉疼的从腰间卸下玉佩,不情不愿丢在地上。 “还你,谁要你的破玉佩。装可怜给谁看。能修仙了不起,宴云初你给我等着。” 话落,哭哭啼啼负气跑走了。 宴云初小心翼翼走上前,捡起玉佩塞入怀中,“谢谢阿舅。还好没有磕坏。” “云初,你去九卿宗路途遥远,舅舅一届凡人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宴云初背对众人,打断了秋席的话。 ------------ 第106章 争锋相对 “”经过半个小时的步行到了宴云初居住的小院子。进了宴云初的小院后,六权熟门熟路烧水泡茶。 待茶泡好,六权特意先给宴云初斟了一杯,献媚道:“上等城池楚凌城的极品云雾茶,玄诸大陆最温和的灵茶,最适合凡人喝的灵茶,特意为你准备的。费了我好多灵石呢,快尝尝。” 宴云初接过六权递来的青花瓷茶蛊,掀开盖子吹了吹气,轻飘飘道:“翠玉果是你三个月前在蛇凤山随意采得,云雾茶是张辕门偷得。还费灵石呢?就你那抠门样,你忽悠谁呢?敢情被我打脸的次数还不够?” “宴姑娘神机妙算,果然什么事也瞒不住你!”六权憨笑掩饰着无奈,立马竖起大拇指,“你这掐指算当真是无人可及。” 张辕门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云雾茶是我偷来的?” “我还知道你这云雾茶是你从张城主那偷的,现在压根不敢回家。” “神了神了!这事除了六权和我爹,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些都是你自己算的?” 宴云初抿了口灵茶,舒服的眯上了眼睛,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慢慢睁开杏眼看着张辕门,“不是我算的,难道是你告诉我的!” 张辕门还是不信邪,瞅了一眼六权,“是不是你告诉宴姑娘的?” 六权对着张辕门脑袋就是几巴掌,“我告诉你个奶奶,这一路上我可离过你视线?只有你小子离过我的视线。再说三个月前我们独自前往蛇凤山难道是你告诉宴姑娘的?” “我可没有告诉宴姑娘。”张辕门怂了怂脖子,立马反驳。 六权双臂交叉胸前,“那不得了,这些都是宴姑娘算得。你现在可信了?” “心服口服。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之前有眼无珠,宴姑娘一定要原谅我。”张辕门双手抱拳,恭敬的对着宴云初行礼致歉。 宴云初摆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了。只知道你中毒。具体是在那里中的毒,我目前也无法算到。” 六权面露惊讶,“竟然还有宴姑娘算不到的地方?” “当然有算不到的地方,我又不是神仙!确实蹊跷,好似有层屏障,故意不让人知晓,就是让你算不到具体方位。”来着这个世界七年,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倒是激起了宴云初的好奇心了。 原本兴致高昂的张辕门,变得萎靡起来,“六权,那山洞确实古怪。宴姑娘未卜先知如此厉害,也无法算到它的位置,是我命该如此。” “这奇怪的山洞虽然变幻无常,不知道下次在哪里出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一定还在蛇凤山里。”六权上前一步,拍打着张辕门的后背。 “给老子振作起来,你可是天极中期武修,寿命有二百年,如今才四十五岁,时间还长着。怕什么。我就不信找不到解药。” 张辕门叹气,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上古时期遗留下那么多毒物,谁知道它是哪一个。再说我们现在连山洞位置都无从知晓,还怎么把毒物取回来研究。” “玄诸大陆那么大,也许其它地方也会有这种毒物呢,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荒原沙漠,只要我们现在好好找,定可以找到的。” “六权算了。上古毒物是随处可见的吗?我师父说了,蛇凤山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古战场,才会有上古毒物。又因地理位置不同,每个古战场所留下的毒物各不相同。” 六权继续安慰,“我们去寒隐寺,那里有玄诸大陆最古老的藏金阁,里面定会有记载上古毒物的书籍。只要根据所中之毒的属性,找到相应毒物的名字。不就是一线生机。” “无用的,已经过去了上亿万年,没有书籍会记载的。上古毒物属性相同的不知凡几,如何知晓那毒物叫什么名字?就是在大海捞针,与其这样无望的瞎折腾,还不如老实回家娶妻生子安稳度完余生。” 张辕门释然,对着六权笑了笑,“以后记得多来春风城瞧我。时间耽搁的够久了。我阿娘还在家等着呢。” “你现在回去是送上门给你阿爹抽?”宴云初抬眸,“天师本领可不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么一点。” 六权眸中逐渐染上生机,看向宴云初,“我就知道宴姑娘定还有办法。我早就发现,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天师,是这玄诸大陆独一无二得存在……”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时间不等人。今日就出发蛇凤山。等到了地方,八卦盘为辅加上风水地形,再合计上八字,应当可以算到具体方位。” 宴云初喝掉茶蛊里最后一口灵茶,慢悠悠下了椅子站起身,“我收拾东西,六权布置个结界。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院子可不能着了贼。” 六权欢快的“嗯”了一声,拽着还处于悲喜交加状态的张辕门,迅速走到院子中间开始布置结界。 六权才布置好结界,院门被人在外面猛得一脚踹开。 “宴云初你这个小贱货给老娘出来,胆子肥了是吧!我闺女好心帮衬你,倒打一耙就算了,还不要脸欺负我闺女,我看你是活腻了……” 提着大砍刀的干瘦女人骂骂嘞嘞出现在院门口,横冲直撞像只蛮牛,话还没骂完,脚碰到了六权布置的防御结界。 只听刀落地的声音,人被猛得弹开,形成了一道抛线,由于飞得高冲击力变大,随着“嘭”的一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干瘦身躯被摔得如同一滩烂泥,骨头架应该都断了,满脸是血瞬间不省人事。 张辕门作怪“嘶”了一声,“咂砸砸,飞那么高才落下,这一摔我都替她疼。这女人是宴姑娘仇人吗?光天化日就提着大砍刀杀过来。” 六权一副见怪不怪模样,“这人是宴姑娘的舅母。” 这秋家如此欺人太甚,宴云初怎么就忍得下来的。换成是他,早就一剑给宰了。 张辕门惊呼,“舅母?是亲的吗?提着大砍刀过来,一上来开骂就算了,还带着武器开骂,这是准备要宴姑娘的命不成?” “这一家子的人,确实要过宴姑娘的命。还不止一次。” 张辕门表示有点想不通,“瞧宴姑娘也不像好说话的人啊。任由这些人对自己为非作歹?” 六权语气带着埋怨,“我也不知道。天师就是这样。”指了指脑袋,“他们这里和正常人不一样,宴云初更是有加无已。” 提着包袱出来的宴云初,心疼得瞅了一眼院门上的脚印,厉声道:“六权,你这结界布置得啥玩意!我家院门是天上掉的吗?布置结界不知道把大门也布置进去?真是白瞎了一身的修为。” 六权委屈得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谁知道这讨厌鬼会出现…”剑眉忽然微皱,拉着脸看向宴云初,“好你个坏丫头,你这是算到陈氏今日会上门,所以让我们布置了结界,对不对?” “是又咋地!别想赖账。”包袱以完美的弧度落在了六权怀里,“把本姑娘行李给保管好了,就当修理费。还有本姑娘耳朵灵着呢,犯口业者小心烂舌头。” “我这算犯哪门子口业了。还烂舌头,真是最毒妇人心。” “六权,犯口业是啥意思?” “背后说人坏话的意思。” 张辕门惊恐得捂住嘴巴,“我会不会烂舌头?” 宴云初挑眉,“只要不说本姑娘就不会。” 六权皮笑肉不笑,“大哥果然是大哥,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命。借刀杀人用得不错,接下来准备干嘛?” “张大哥在屋里待着就行。至于你小子和我去一趟吧。” 也不管六权如何不情愿,宴云初拽着六权出了院门。 陈氏造成的动静不小,周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此时秋葵跪在昏迷不醒的陈氏身旁,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阿爹,宴云初就是扫把星,克死了姑姑不说,现在还害的阿娘奄奄一息。就不应该留在秋家。更不应该留在这春风城。” “表姐说话前可有证据?你阿娘可不是我害得。而是这位大哥害得。” 六权被宴云初推到众人面前。 真想骂娘! 六权内心十万个草泥马奔过。还以为宴云初今日要大展神威。果然不出他所料,江上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是那不靠谱的窝囊性子。 秋葵站起怒指宴云初,“你在胡说什么?六权哥怎么会害我阿娘,仗着狐媚样勾引六权哥。六权哥定是被你邪术威胁了。” 这话说的六权不乐意了。 “笑话,本修士会被邪术威胁,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六权哥你不要再被宴云初骗了,她这副欣欣作态都是装出来的。”秋葵愤愤不平,伸手就要去拽宴云初。 她要以证清白,今日就掀了宴云初的狐狸皮。 六权面色一沉,挡在了宴云初前面,“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又要像七年前一样?” 七年前? 秋葵一时没有说话。秀脸涨得通红。 六权睨了眼四周,冷笑:“秋家就来你们三?其他小贱种呢。老子今天正巧手痒,你们不是最喜欢打人吗?老子今日与你们打个够如何。” 反正这次带宴云初出去就没打算让她再回来,撕破脸皮他喜闻乐见。 秋席拱手行礼,“这位修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六权冷嘲热讽,“秋老爷这几年在外面过的可还快活。亲外甥女七年间被人害的几番丢了性命,一直装着视而不见。你良心是被狗吃了。” 秋席尴尬的顿了一下,面露苦笑,“为了一家老小嚼用,秋某七年不成回过春风城,对云初确实疏于照顾枉为舅父。” 宴云初心中冷哼,秋家虚伪自私果然深入骨髓。 演戏谁不会! 宴云初摸了一把眼泪,“阿舅不必自责。是我不懂事。小院被仙人布置了结界,没有第一时间知会舅母,都是我的错。”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和阿娘好。故意挑拨我与六权哥的关系。”秋葵恼羞成怒,一把推倒宴云初。 六权怒火中烧,宴云初是个窝囊废,他可不是,一掌击飞秋葵。 “老子早就看你们不爽了。秋家仗势欺人这么多年,还点利息是你们应该的。” 早点结束才行,眼下张辕门身体最重要。六权扶起宴云初,直接放狠话。 “本修士懒得与傻子费口舌,别逼老子发火。宴云初是我六权照着的人,你们再敢对她不敬,就是与九卿宗做对。” 九卿宗! 那可是修仙者啊! 这可比武修厉害多了。 围观人群小声嘀咕起来。 比起凡界凡人见到修真人的场景,处于玄诸大陆凡人相对要好很多,不会出现听到是修仙者就下跪的浩荡场面。 “仙长恕罪,是秋某教女无方,有眼不识泰山,”秋席瑟瑟发抖,赶忙致歉。 宴云初拽了拽六权衣角,六权汇意没有开口。 宴云初道:“阿舅,我有件事情相求,我阿娘的玉佩能否还我?” “梨儿的玉佩不是一直在你那的?” 宴云初低头不语。 六权与宴席对了对眼神。 秋席顺着六权目光瞄到秋葵腰间,眼神变得阴森凌厉,“你竟敢抢了云初的玉佩?这玉佩是你姑母留给云初唯一的遗物,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阿爹,我…我…”秋葵吓得语无伦次。 “还不快还给你表妹。仙长面前也敢造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自从发现这玉佩可以驻颜,秋葵一天也没离过身,肉疼的从腰间卸下玉佩,不情不愿丢在地上。 “还你,谁要你的破玉佩。装可怜给谁看。能修仙了不起,宴云初你给我等着。” 话落,哭哭啼啼负气跑走了。 宴云初小心翼翼走上前,捡起玉佩塞入怀中,“谢谢阿舅。还好没有磕坏。” “云初,你去九卿宗路途遥远,舅舅一届凡人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宴云初背对众人,打断了秋席的话。 ------------ 第107章 开医馆 精心切割的石砖被拼接成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有骑马的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推独轮车的…… 道路两边大大小小商铺不计其数,偶尔有空位的地方还被摆满了小摊位。 小贩吆喝声,孩童追逐打闹声,行人的嘈杂喧闹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道路西南拱桥的拐角处,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嘭…” 青色麻布盖着的小木桌子,被一只如熊掌的手拍得差点掀翻。 不过片刻,人越积越多,小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 “听说你在这桃慕街,算命当属一绝无人可及。老子闻名而来,特请天师卜上一卦。” 发话男子长的五大三粗,穿着短衫长裤,肌肉发达,腰间别着两个通天锤,四五十岁左右,体格魁梧,个子不算很高。 眼睛瞪的如铜铃,声音粗犷,脖颈青筋暴起,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明明是赞美的词语,偏偏被他说出了一股威胁的味道。 男子瞥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依椅昂头盖布的少女,心中不由打起鼓眸光带着迟疑。 没有修为的天师? 如果不是六权那小子再三保证,他才不会脑抽找个算命出主意,还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女算子。 少女婀娜身姿动了动,一双柔荑玉手缓缓抬起,掀开了盖在脸上的方块型藏色细棉布。 一张白皙俊俏的脸蛋映入众人视线,少女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皮没抬一下,懒洋洋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不做生意。你走吧。” 话落,少女没有再一次依椅昂首盖布,而是双臂缠缚木桌上趴着睡去。 围观人群中,有些人认识张辕门,心善的不免为少女捏了一把汗。 “这个小姑娘真是胆大,张辕门可是金宣宗的天级中期武修,在这春风城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凡人竟敢惹修士?这个胆量可以。老夫佩服。” “修士也敢得罪,这不是找死吗?” “我瞧这姑娘今日定是凶多吉少了。” ………… 张辕门浓眉紧锁,面红耳赤。 少女的话加上人群的议论声使张辕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整个人彻底开始失控,愤怒的情绪不停冲击着张辕门脑壳。 铜铃大眼怒瞪着少女,像是在看一件死物,爆吼,“去你奶奶的,想死就直说。老子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取下腰间通天锤就向少女头顶砸去。 围观人群吓得节节后退,纷纷在为少女惋惜时,一道带着灵力的惊吼声从围观人群后方响起。 “快住手。” 六权疾步冲过人群,运用灵气迅速缠住了张辕门手臂,制止了张辕门动作。 随后向张辕门嘴里塞了一枚上品遣怒丹,凑到张辕门耳边温柔唤起:“辕门是我,你的老兄弟六权。再不回神,丢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在遣怒丹与六权呼唤的作用下,张辕门慢慢恢复了理智,原本如铜铃般眼睛逐渐变回原样,脖颈处青筋也消失不见。 六权一阵后怕,他拱手对着少女行礼致歉,“宴姑娘勿怪。辕门最近生了病,有时会控制不住情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厚脸皮求个情,你原谅他好不好?” 少女抬起头看着六权,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只要你来我这定会没好事。看在本姑娘欠你的份上,就再帮你这么一回。下不为例,最后一次。” 六权见宴云初没有生气,推了一把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张辕门,陪笑道:“原本想带这呆子一起来找你的。空着手来见宴姑娘总归是不好,准备去买点礼捎上。没想到就一眨眼功夫,就让辕门差点惹出祸端。实在对不住。” 由几个油布袋装着的灵果呈现在宴云初眼前。 六权献媚的望着宴云初,“翠玉果,最新鲜最嫩的。你的最爱,我可是费了老半天才给你弄到的。” 宴云初从袋子里拿出一颗翠玉果,对着衣袖随意擦了两下,美滋滋吃起,“还是你小子最懂事。今日本姑娘高兴。现在就收摊回家。” 六权瞬间放松下来,笑呵呵的主动替宴云初收拾起摊位。又瞪了眼身旁的张辕门,脚不由自主踢到张辕门屁股上,“呆子,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张辕门对着六权委屈得撇了撇嘴,随后看向围观人群,疯狂摇动着大手,“大伙都散了,散了。误会误会。再不走的话,我张辕门就发火了。”今日真是丢人丢尽了。 春风城是下等城池,灵气稀少近无,居住的大部分是一些无修为普通人。 这围观人群基本都是凡人,张辕门出自春风城张家,又是金宣宗的武修,普通人根本不敢轻易得罪,纷纷识趣向四处散开,宴云初小摊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待人全部散尽后,桥底下缓缓走出一位身穿粉色绣花襦裙少女,梳着坠马髻,青丝上别着一朵海棠花,容貌艳丽动人,身材凹凸有致。 少女莲步轻移来到六权身旁,温声细语道:“六权哥,你回了春风城也不去瞧人家,秋葵天天盼着六权哥能回家。我这心都快想疼了。”说话间,芊芊玉手就要去拉六权胳膊。 六权惊得连退几步,面带薄怒:“秋葵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请你注意分寸。”刻意远离了秋葵,向张辕门那边走去。 六权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谦谦君子了?还男女授受不亲?修士哪里来的男女有别,有的只有谁家拳头最硬,谁最牛逼! 张辕门心痒痒,想询问六权究竟什么情况?被六权送的可怕眼神吓得乖乖闭上了嘴。 不说就不说嘛!张辕门委屈巴巴的摸了摸鼻子,低头背对着六权当空气假意收拾起东西。 秋葵见六权对她如此不客气,羞得脸颊耳根通红,六权哥哥定是恼她没有出面帮宴云初那死丫头。 秋葵抿紧嘴瞅了眼六权,眼珠子轱辘一转,一只手用帕子捂住红唇,一只手死命锤着胸口。 梨花带雨道:“阿初,是表姐不好,没能及时挡在前面。表姐悔不当初。可是表姐就是一届凡人,又是女子。都怪表姐没能挤过那群围观的人。” 抽搐了几下,含情脉脉看了眼六权,“是表姐太过无用,如果能给你带个厉害的姐夫,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原谅表姐好不好?表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到动情之处,走到宴云初跟前,作势就要去牵宴云初手,被宴云初巧妙避开了。 秋葵虽气宴云初不给面子,但也不敢真发火,继续保持着一副好姐姐模样,“阿初不原谅表姐也无事,只要阿初没事就好。为了表示歉意,表姐请阿初吃饭如何?” 宴云初懒得再看这个女人表演,果断拒绝,“不用了。表姐还是早些回家。被舅母瞧见我俩在一起那可会死人的。我就先走了,表姐不必跟上。”直接负手走上了拱桥。 秋葵拼命咬着红唇,直勾勾盯着宴云初后背许久,随后捂起脸哭泣,向拱桥反方向跑去。 六权瞥了眼秋葵离开的背影,毫无形象啐了一口唾沫,铁定又是去告状。如果不是宴姑娘一直拦着,真想一剑砍了这个烂玩意。 将东西全部收入了乾坤袋后,六权用脚又踢了张辕门屁股,“呆子走了。别顺了,那是别人家的东西。”声音有点大。 有些注视到这边动静的路人,被六权的话逗得咯咯笑起。 “哦!”张辕门低头撇嘴掩饰尴尬,摸着腰间两个通天锤,跟着六权一起向宴云初追去。 六权上前一步与宴云初并排行走,歪着头道:“你还带那女的出来干嘛?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宴云初一搭没一搭甩着臧色细棉布,“我可没有带她,是她硬要跟来的。” “这春风城有什么好的?和你六权哥一起出去闯荡多有意思。不用再去瞧你舅舅一家的脸色过活。再说我完全可以养你一辈子。” 宴云初停下脚步眺望远方,笑道:“我可不用你养。你小子说的对,春风城确实没意思。时过见迁劫难已过,是我该出山的时候了。” “你一直不出这春风城,是因你七年前占的那卦?那个啥劫难?”六权翻了白眼。 “嗯。”宴云初点了点头。 六权惊讶万分,“当时一直以为你是说得玩的。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七年!” 玄诸大陆上天师被人无人问津果然事出有因,实在太注重这命理一说。 宴云初更是变本加厉,比起其它二吊子天师,宴云初除了不能修练,确实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以前他很瞧不起天师这一职位,修练之人根本不信命,加上玄诸大陆上凡人也跟着不太信命,天师这一脉凋零的厉害,没人愿意去学。 六权很想反驳宴云初,想纠正宴云初三观,不要总是信那命理。想到这七年间被宴云初狠狠“打脸”的场景,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辕门见宴云初一直站着不回话,实在好奇,小声的插了一句,“宴姑娘,敢问一下你那劫难是什么?” 六权郑重其事得竖起耳朵,七年前听宴云初说过劫难二字,当时没当一会事,具体是什么?还真不知道。今日又提到这劫难二字,他也泛起了好奇心。 宴云初没理会身边两位好奇宝宝,只搁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随后抬起脚悠闲自得下了拱桥。 六权瞪了一眼宴云初后背,“整天吊人胃口,老子哪天也要吊吊你胃口。” 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 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你死心吧。只要我活着的一天,那天永远不会到来。还有别怵那了,本姑娘口渴的厉害,回去了。” “知道了。真是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家伙。”宴云初转过脸,阳光撒在俊秀白皙的脸蛋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