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 穿越初遇 “老奴说句不好听的,大小姐您现在也不过是个声名俱毁的破鞋,能嫁进摄政王府是您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您这副丑样子还有谁会要您?老爷能在现在派人来庄子接您,那都是疼惜您。” “……”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一辈子要活得这么苦!嫁不了太子,我苏菱衣宁死也不屈!” “……” 明月夜,苏菱衣面戴薄纱、身段袅娜地站在驿店窗前。 胸口传来疼痛,原主的记忆和怨念再度浮现,她蹙眉抚上了胸口,默声安抚道:“你放心,用了你的身子,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会帮你做主的。” 胸口的疼痛减轻。 望向窗外比现代清明的夜色,苏菱衣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她居然穿越了! 作为国家最高级别的军医,她在一次重要任务中已经殉国,没想到一醒来就穿越到了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北齐王朝里。 原主跟她一样叫苏菱衣,是顺天府尹家的嫡长女。原本有些身份,可惜从小母亡,脸上也有一块大瘤疤,极丑,在后来生父与继母重组的家庭里,就是个透明、连丫鬟都敢欺负的存在。 两年前她失了贞操,被跟自小有婚约的太子退亲,又被赶到了乡下庄子,处境更是艰难。 又丑,又没有名声,身边也没有了亲人疼爱,谁都敢欺负她,原本这样的苏青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她因对太子有痴想,一直存着跟太子解释她不放浪的念头,所以在乡下还一直苟且地活着。 谁成想苏家逼“痴情”的她回府替嫁给两年死了五任新婚夫人的暴虐摄政王。 原主为表对太子的钟情,一时想不开,就撞墙了。 然后她穿越了过来。 原来的苏菱衣虽然死了,但因为活着的时候过得太惨,所以还留了一抹怨念在身体里,继承给了现在的她。 如今,她正在被苏府的人接回苏府的路上,今晚在这家驿店睡一晚,明天就能到苏府。 此番回去,说是替嫁,其实是去替死还差不多。 一阵冷风拂过,苏菱衣旋身要回房。 脚步刚动,一道黑影闪过:“谁?唔……” 话还没说完,一双炙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下一秒,苏菱衣被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蒙面男子揽腰压到了床上! 不待反应,屋外传来煞气十足的声音。 “别将人放跑了!给我搜这家驿店!” “……” 屋外脚步声有力又杂乱,月光下,压在身上的男子身型健硕,胸膛的黑衣透渗着血水。 他的身子滚烫异常。 不过一瞬,苏菱衣就断定,眼前这男子中了毒媚药,和被追杀了。 “撕拉——” 紧张的脚步声下,苏菱衣的外衣被扯下,圆润的香肩在月光下露出。 冰冷的刀剑抵在苏菱衣的腰腹,男子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穿了过来:“别出声,按照我说的话做,否则我杀了你。” 声音带着极强的压制和威胁,仿佛说着杀人只是道着寻常话一般。 苏菱衣有一瞬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但下一秒,她在薄面纱下勾了勾唇,四目相对间,苏菱衣点了点头。 腰腹的刀剑松开了,被捂住的口鼻也松开了。 不待男子做些什么,苏菱衣的素手却圈上了男子健硕的腰,香唇在男子的耳边吐气:“你是不是中了媚毒很难受?不如我帮你吧?” 房间的温度上升。 男子的身子一僵。那一刹那,男子胸腹竭力压制下的热火瞬间爆发,眸子变得猩红,仿若失去了理智! 男子肆虐的大手探上苏菱衣,但霎时,随着腰上传来一阵麻痛,男子的瞳孔变得涣散! “哐当。” 男子瞬间倒地。 苏青衣对上男子那一双似野兽般的眸子,头皮一阵发麻,从男子的身下钻了出来。 水眸一扫,她右手腕上一个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晶块物件消失不见。 苏菱衣勾了勾唇,她的“晶环”,到了古代看来还是一样的好用! “嘭!嘭!” 苏菱衣收了思绪,边整理外衣,边用膝盖狠狠揣向男子的双腿间。 “我只有死是吗?姑奶奶现在出声了,你咬我啊?” “登徒子!姑奶奶的便宜也是你能占的?” 黑暗中,苏菱衣的秋水美眸似黑夜般幽深。 男子被苏菱衣踹了数下也一动不动,即使躺着,浑身也散发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这时,男子面上的黑布松了开来。 月光下,苏菱衣望向男子的那一瞬,不由得微愣了愣。 这是一张,比任何一个现代古装美男都好看得多的脸。 男子整张脸宛如雕刻般完美,涣散的瞳眸深邃,轻抿的薄唇昏迷着都仿若在杀伐果断。 那眸子即使没了神采,对视间,也让苏菱衣不由得震了震。 “哐当!” 房间忽然传来突兀的一声响,苏菱衣下意识缩回了踹向男子双腿间的膝盖。 却一个不稳,滑倒在了男子炙热健硕的身上,目光正对上门口闯进来的黑衣人。 月光下,苏菱衣面纱上那一湾秋水的眸子仿若蕴着薄光,绝美又有一种摄人的力量。 诡异的氛围中,苏菱衣下意识出声:“公子,有事吗?” 黑衣人顿时看呆了,红了脸:“没事,姑娘继续!” 说完,“哐当”一声关了门。 这间房内只有一对苟且的男女,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她……继续? 苏菱衣低头,正看到她衣裳有些散开,压在男子的身上,男子的俊脸近在咫尺,姿势可谓暖昧。 苏菱衣在现代并未谈过男朋友,见此倒是微红了脸,起了身。 又抬手拉起男子高大笨重的身子,毫不客气地将男子从床边的窗户扔了下去。 “哐当”一声,关了窗户。 就在那一瞬,夜间冷风扬起了苏青衣的面纱,男子渐渐聚焦的瞳孔,对上了窗户边苏菱衣面纱下极丑的脸。 …… 苏宅建在上京最繁华的地带,领着苏菱衣回府的轿子经过了巍峨的门口,从苏宅的一处小角门抬了进去,仿佛一个下人进府般。 刚下轿,一道身着鹅黄蜀锦衫、装饰华贵、面容楚楚动人的女子便向苏菱衣款款走来。 ------------ 第2章 替嫁王府 女子傲慢嫌恶地睨着苏菱衣,仿若看着什么脏东西般:“苏菱衣,在庄子两年,对两年前的失德之事可是真心悔过了?爹和娘都不想见你,太子殿下那样神仙似的人物,你也别肖想了,明日就等着嫁进摄政王府吧!” 来人正是苏府的嫡次女苏涵儿,原主正是要代她替嫁进摄政王府。 苏菱衣此时一身素色镌纹裙,面上挽着面纱,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 举动间的风华,却也可轻易将苏涵儿比下去。 苏菱衣在面纱下勾了勾唇,水眸对上了苏涵儿,眸子似一潭静水般宁静。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苏涵儿被震了震。 这个丑八怪,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气场了? 又盯了盯苏菱衣戴面纱的脸,恶毒的嘲讽笑。 一个丑八怪而已,故弄玄虚! 苏菱衣启了启唇,声色平静清冷:“本小姐不肖想太子,莫非苏涵儿你肖想?” 一来就提及原主最痛心的失贞和被太子退婚一事,若是原主优柔寡断的性子,岂不是要被气得吐血? 她这个“妹妹”,还真是好妹妹! 可惜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是连芯都换了! 不过要说起两年前失贞的事,按原主的记忆,这事还跟她苏涵儿脱不了干系。 此事她自然要让她付出代价! 看着苏涵儿变了的脸色,苏菱衣只是微微勾了勾唇。 苏涵儿登时气了:“你、你胡说什么呢!” 她就算是肖想太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此事也不可乱说的! 但此时,苏菱衣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那背影风华华美,又让苏涵儿嫉妒了一番。 这个贱人!反正明天你都要死了,装什么装! 等你死了,她成了真正的嫡长女,太子必然是她的! 正要走时,苏涵儿忽然浑身不对劲起来。 她奇怪地唤道:“本小姐脸上怎么有点痛?” 不一会,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凄切的尖唤:“痛!痛!好痛!快去请大夫来!痛死本小姐了!” 远处的苏菱衣只是暗暗勾了勾唇。 这些,只是一些小小的利息而已。 …… 翌日,到底是给摄政王娶亲,相比昨日刚回府的冷待,此时举办的婚礼可谓是盛大无比。 苏菱衣被一袭红嫁衣送进摄政王府的新房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天色正渐渐地暗下来。 苏菱衣在新房里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便自己掀开了红盖头。 精致的妆容下,是不管多少胭脂水粉都遮不了的丑脸。 正这时,一道黑影蓦地从眼前闪过。 不待苏菱衣反应过来,她的纤脖已经落入了来人的禁锢,强大的窒息感传来。 苏菱衣又想启动晶环,却来人已经先她一步地将她的双手禁锢住。 接着,一道冷霸至极的咬牙切齿声音传来:“你说本王让你怎么死好?是掏心剜肉、还是一刀刀地凌迟?” 苏菱衣的瞳眸微微睁大,她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与一种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强的压迫感。 “好快!” 苏菱衣暗想。她居然来不及反应! 又在黑影强迫她跟他对视的那一瞬,苏菱衣的震惊和讶异完全摆在了脸上。 是他! 前夜在驿店闯入她房间的男人! 晕红的新房灯光下,男子如雕刻般的脸依旧英俊无比,但那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却透着噬骨的寒意! 苏菱衣有一瞬寒从脚起! 前世身为特工军医做任务的时候,还从没有哪一个人物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但很快,苏菱衣就镇静了下来。 她如秋水的眸子冷冷地凝向男子,艰难地开口道:“放、放开我!我救了、你,你不能、恩、恩将仇报!” 又是思索了一瞬,忽地对着男子眨了眨水眸,清声放柔了些道:“相、相公,我前夜、那么对你,都是、不得已的!你、中的药必须要……” 苏菱衣的面色有些涨红。 眼前这男子自称“本王”、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新房,此人,莫不就是她的新婚丈夫摄政王? 传说摄政王萧寒绝英俊残暴,他两年内的五任新婚妻子,都没有活过新婚当夜的。 岂不与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 再加上她前夜对他做的,如果她不想办法为自己求些生路,只怕会比她前五任更惨! 前夜她扔他下楼的时候,恍惚间分明对上了他这样一双眸子! 虽说如果真打起来,她也不定不是萧寒绝的对手。 但现在的她,最好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住口!” 苏菱衣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绝冰寒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按大夫的说法,前夜苏菱衣踢了他那里,的确也可以解他的药性。 但苏菱衣那样的举动,也实在太过大胆! 萧寒绝的脸更黑了,下一秒他却忽然凑近了苏菱衣,那英俊逆天的脸就这样凑近了苏菱衣带疤痕的丑脸面前。 强大的气场令苏菱衣呼吸一紧。 萧寒绝冷霸的声音穿透了她的头盖骨:“相公?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叫本王?” 冷冽中带着讽嗤的声音。 苏菱衣的心更紧了,但随时准备着战斗的心没放下来。 他显然是知道她前夜那么做是为了救他的,虽说,她原本还有更好的救他的办法…… 但,他会因此识相地放过她么? 正这时。 “哐当。” 苏菱衣脖颈上的禁锢被松开了,她整个身子在摔下的一瞬,已经平缓落地。 苏菱衣正要用晶环攻反制萧寒绝,却在那一瞬,她顿了顿。 只见此时的萧寒绝整个人都泛起了一种可怕的气息。 他手握着拳头,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但他眸色的愈发变红,却表明着他的情绪还在不断地失控。 苏菱衣当机立断地道:“晶环,探查病因。” 晶环机械又冷萌的声音响起:“是,主人。” 不过片刻,它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长期烈性毒药导致的间断性精神失常,晶环可配置解药,服用七天即可好转。” 此时苏菱衣和晶环的对话,也只有苏菱衣一人知道而已。 晶环是苏菱衣前世身为特工军医时那个时代的顶尖科技产品,可用于战斗,还有智能的配药系统,内里更是一个巨大的储存库。 它跟着苏菱衣一同穿越了来。 ------------ 第3章 达成协议 “嘭!” 晶环刚一诊断完,萧寒绝已经是双眸血红地一拳砸碎了屋内的桌子。 “啊!” 一声怒吼,萧寒绝仿若暴躁的野兽。 这时,一道黑衣身影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担忧地抱拳唤:“主子恕罪!” 又是干脆利落地近身制住了萧寒绝,手下的力道不轻,言语中却是恭敬地道:“主子,大夫马上就来了!” “啊!” 萧寒绝依旧是狂躁不已。 动作之间,黑衣身影已被萧寒绝伤到几处,但他依旧制着萧寒绝纹丝不动! 这时,黑衣身影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忽然骇然:“你做什么!” 却他刚一分心,制下的萧寒绝又差点控制不住! 苏菱衣此时已经走到了萧寒绝的身边。 水眸跟萧寒绝赤红的眸子对视的那一瞬,萧寒绝的红眸竟是有一瞬褪下了几分! 下一秒,苏菱衣当机立断地拿出一根细针管,将一小管药物迅速地推入了萧寒绝的血管! 这一切做得很快,加之手下控制萧寒绝不能分心,竟是等苏菱衣做完这一切,那黑衣身影才顿时迸发了极强的杀意,怒道:“来人,拿下胆敢对王爷不敬的逆贼!” 他一直知道苏菱衣在屋内,只是一直没把她当回事! 如果他现在但凡还能分出一点力量,他早就让苏菱衣死无葬身之地了! 屋内顿时就再有黑衣身影闯入,苏菱衣警惕十分,出声解释:“我在救他!” 却只是让来人顿了顿,但还是向苏菱衣挥起了剑! 苏菱衣清冷了目色,准备出手用晶环攻击! 这摄政王府,真是一屋子的恩将仇报之人! 正这时,屋内忽然传来萧寒绝冷霸之至的声音:“都退下!” 无影和无罗顿时恭敬地退下。 无影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萧寒绝,只见此时萧寒绝的毒发症状,已经完全褪去! 他道:“主子……” 以往萧寒绝毒发的时候,哪怕有大夫在侧,没有一个时辰,他的毒发都不会减轻。 可现在才过了一会! 无影下意识地扫了扫一旁的苏菱衣。 只见那一袭红衣气质卓然,跟她的水眸对视的那一瞬,无影竟被苏青衣的目色震了震。 难道,真的是她救了主子? “退下!” 无影还没想完,萧寒绝冷霸的声音再度传来。 无影和无罗恭敬应声:“是!”之后,二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内只余了苏菱衣和萧寒绝,苏菱衣却感觉气势更加压迫了。 一步,两步…… 萧寒绝那霸气十足地身影走近了苏菱衣。 苏菱衣水眸泛光,警惕地抚上了手腕上的晶环,又清声道:“王爷,我能帮你解毒,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虽感觉到极大的压迫,但苏菱衣的面色依旧可称冷静。 萧寒绝止住了步子,冷邃的眸子射向苏菱衣,浑身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声色冷霸道:“你倒是说说,你要跟本王做什么交易?” 目色中的带了些深邃,也带了些玩味。 苏菱衣勾了勾唇,清声道:“我帮你解毒,你给我摄政王妃的身份。” 他现在的毒很深,而她可以帮他解毒,她的话果然足够激起他的兴趣。 不过……她却不定能这么简单跟他谈成交易! 萧寒绝听声却只是冷笑一声,冷霸道:“如果本王说不呢?” 冷邃的目色直直凝着苏菱衣,言语中依旧带着玩味。 苏菱衣的警惕顿时更深了。 但在下一秒,萧寒绝依旧还是近了她的身。 又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下一秒,苏菱衣戴着晶环的手已经被萧寒绝攥入了大手中。 但那手腕光洁如藕,什么都没有。 苏菱衣的心紧了紧,他这是发现什么了! 但她面上还是十分冷静地道:“我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 说话间,苏菱衣收回了自己的手,萧寒绝望向苏菱衣的邃眸深了深。 苏菱衣暗里勾了勾唇。 果然,说出这个时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医名字,会让人更容易相信她! 而这个神医相传行踪不定,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她现在撒谎,倒也不怕被拆穿! 苏菱衣又继续清声道:“你的毒已经很深了,倘若再不解的话……” 苏菱衣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绝那冷霸的声音已经传来:“本王答应你。多久能解本王的毒?” 苏菱衣愣了愣,这会答应得这么快? 又一抬眸,正对上萧寒绝那冷邃的目光,那样一张英俊至极的脸。 那薄唇上微勾的弧度,除了好看外,不知怎么的,苏菱衣还感到了一种嘲讽。 苏菱衣面上的丑瘤依旧,但那一双水眸却在新房的红光中清澈之至。 苏菱衣清声道:“一个月。每三日我会帮你打一次针。”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她处理很多事情。 萧寒绝唇角的嘲讽不减:“打针?” 苏菱衣顿了顿,解释:“…施针。” 又暗里扶额,古代是没有静脉注射的。 萧寒绝从苏菱衣的近身移了开去,冷邃的目色深了深,声色冷霸道:“本王就等着你!” 话音刚落,萧寒绝霸气高大英俊的身影就离开了房中。 但过了许久,萧寒绝带给屋内的压迫气息才完全消失。 屋内梳妆镜前,苏菱衣在满房的红光下轻抚着脸上的瘤疤,从晶环中取出了药膏给自己的脸上药。 晶环冷萌的声音传来:“主人,瘤疤毒性已经开始减退,再上药三次即可完全恢复容貌。” 苏菱衣关了晶环,纤手抚上上了药膏的面容。 镜中的面容轮廓精致,细细看看,瘤疤下的五官也并不差。 真不知她这张脸恢复真容是什么样子! 苏菱衣勾了勾唇,她可不想顶着一张丑脸活在这异世。 此时,摄政王府主房。 大夫为萧寒绝把脉后恭敬地退下泛喜色道:“王爷,您体内的毒被一种强药压制了下来,且已有了好转的迹象!” 萧寒绝所中之毒,这么多年他们费尽了心思,也只能勉强压制而已,还从来没有好转过! 大夫退了下去。 萧寒绝冷邃的目色深了深。他一袭黑衣,宛如王者的霸气坐在主座,对一旁侍立的人道:“无影,去查查这个苏菱衣!” 无影恭敬应声:“是!” 三日后,是苏菱衣回门的日子。 ------------ 第4章 一一讨回 嫁进摄政王府的这三日,除了第一夜,苏菱衣再也没有见过萧寒绝。 但萧寒绝也说话算数,给了她算是摄政王妃的身份。 虽说她感觉不到周围的人对她多么的尊重,但至少不会对她无礼。 刚穿越过来不久的苏菱衣,对此倒也乐得自在。 苏府正厅里。 苏菱衣一身摄政王妃服饰,挽着坠马髻,面上戴着薄面纱,坐在主座之上,乍一看去,便是一个气势凌然的袅娜美人。 底座下的苏府主母范韵范氏和苏涵儿在苏菱衣的气场映衬下,虽二人穿着华服,却是连丫鬟都不如。 苏涵儿的面上也挽着面纱,她的身段不差,但风华跟苏菱衣比起来,却是有些东施效颦了。 苏涵儿瞧着苏菱衣身上的摄政王妃服制,恨不得将她的高贵制服给扒下来! 她狠狠地剜着苏菱衣,阴恻恻地道:“姐姐,今日回门这么大的日子,摄政王怎么不跟你一道回来?” 不是说嫁进摄政王府的女人没有活过新婚夜的吗?苏菱衣这个贱人为什么还活着! 她配当什么摄政王妃? 今日苏菱衣回门,她和母亲二人因为她的摄政王妃身份,一上午已经对她行了不少的礼仪! 此时更是苏菱衣为主座、她们二人为下座! 苏菱衣从前被她们踩在脚底下的,她怎么配! 奈何这个贱人死脑子,还不知道谦让! 这个失贞的丑八怪,摄政王不可能承认她,一定是忘记处置她了! 苏菱衣的水眸扫了一眼苏涵儿,轻易就让苏涵儿震了震。 但很快,苏菱衣就敛了眸色中的锋芒,那轻柔的模样,好似跟从前的“苏菱衣”没有什么两样:“妹妹有所不知,王爷国事繁忙,故而不为见无关的人绊了手脚。” 三言两语,就将萧寒绝是看不上她故而不配她回门、扭转成了萧寒绝是看不上苏家的人故而才不陪她回门。 苏涵儿听此噎了噎,却又想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来! 这时,苏菱衣又将那轻柔的水眸望向范氏,道:“姨娘,本王妃此番回门,还有一事需要找姨娘。” 范氏是个已到中年仍风韵犹存的女人,一双眸子却是透着刻薄。 听了苏菱衣的话,她的神色抽了抽。 今日打苏菱衣进门起,就一直唤她“姨娘”,生生就拉低了她的身份!任她百般提醒也不改! 这个贱人,怎么还不死! 到此时,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端着惯常的主母架子,皮笑肉不笑问苏菱衣:“菱衣,你有什么事你说。” 此时她坐在下座仰视苏菱衣,端的主母架子却也显得可笑。 苏菱衣在面纱下勾了勾唇,水眸凝着范氏:“姨娘,听闻我母亲在生前给本王妃留了不少的嫁妆,就留在苏府。如今本王妃已经嫁进摄政王府,这嫁妆你是不是该给本王妃?” 一番话说得范氏心突突一跳,面色顿时变了变。 不待她开口,苏涵儿已是目色飘忽了一瞬,狠了狠神色,又道:“姐姐,你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哪里还有什么嫁妆?” 苏菱衣见二人慌乱的模样,心中却已是了然。 一开始她还只是猜测,如今是确定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母亲当年是这北齐上梁富甲一方的女商人,苏父原来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如果没有她母亲,根本不可能发迹到现在的地步。 如今苏父虽然官至顺天府尹,但府中的吃穿用度相比朝中官员都是极尽奢华,苏家在上梁对外的生意也不少。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母亲曾经生意的影子。 而虽然苏府过得奢华,原主这些年在苏府却是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苏府一府没有人性,她却不信原主的母亲也这样。 现在来看,既然是属于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她都会尽数找这些狼拿回来! 还有她两年前失贞一事、原主这些年在苏府受的苦,她都会一一找他们讨回来! 苏菱衣故作不懂,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契来,递给范氏道:“姨娘,这是母亲当初允诺将苏家生意留给本王妃做嫁妆的契文,原来这契文竟是假的么?” 范氏接过纸契,看着其上的内容,心更突突地跳了。 没想到那个贱人还给这个小贱人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苏菱衣见范氏神色有变,又继续道:“原还有人跟本王妃说,母亲将这纸契留给本王妃,是要将靖水酒楼送给本王妃做嫁妆,原来……” 又微微喟叹道:“看来,本王妃要将这纸契送至官府验验真假了。” 苏涵儿听到苏菱衣提及要靖水酒楼,当即就变了脸色,道:“苏菱衣,你做什么梦呢?靖水酒楼是给我……” 做嫁妆的…… 却苏涵儿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范氏就拉住了她,对苏菱衣道:“菱衣,不管这纸契是真是假,你已经出嫁,按理是该给你嫁妆的。母亲就做主将靖水酒楼给你,这纸契你也不必纠结什么了。” 说这话时,范氏的心痛着,但还是忍痛割了“爱”。 若按那贱人的纸契所说,不光是靖水酒楼,在苏菱衣出嫁后,苏家所有的生意都要到了苏菱衣的手里!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苏菱衣、将这纸契留下来为要紧! 范氏说着,就将纸契往怀里塞。 苏菱衣见此冷笑着勾了勾唇,道:“如此,就劳烦姨娘将靖水酒楼的房契地契一并交给本王妃了。” 靖水酒楼是原主记忆中苏府最大的产业,她这么一炸,范氏就轻易把靖水酒楼给她了。 看到这嫁妆一事,还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如果范氏知道她给她的纸契是假的,会作何感想? 苏菱衣看着范氏对那纸契的宝贝模样,冷笑更甚。 范氏只想将这头痛的纸契之事彻底了了,听此也没多想,吩咐下人道:“去,将靖水酒楼的房契地契给菱衣找来!” 反正这贱人在摄政王府也活不了多久,到时候摄政王还看得上区区一个酒楼不成! 苏涵儿见此自然十分不满。 苏菱衣那个贱人怎么配那么好的嫁妆! 但在范氏的警告之下,她还是没有多做举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靖水酒楼的房契地契到了苏菱衣的手中。 虚与委蛇了一阵后,苏菱衣回到了府中自己的房中。 此番回苏府,除了问嫁妆一事外,还有两年前失贞一事,她也想找出一些线索来。 ------------ 第5章 刺穿手背 奈何她在这苏府细细勘察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菱衣正要出自己的闺房时,一位丫鬟进了其内来,对苏菱衣粗略地行了一礼,道:“王妃,老爷回来了,请您过去。” 苏父苏勋? 今日她回门,他倒是因为“朝事繁忙”没有出现。 想起这个无数次在府里范氏和苏涵儿欺负她的时候,都只做壁上观、甚至助纣为虐的“父亲”,苏菱衣只是冷笑着勾了勾唇。 苏菱衣清声道:“走吧。” 苏父找见她,更多应该是在主厅之类才是,但丫鬟却将苏菱衣引到了府中的僻静处。 苏菱衣的水眸深了深。 正这时,一道尖锐恶毒的声音响起:“苏菱衣,我脸上的红斑,是你做的吧!丑八怪,你既然敢动我,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声音,正是苏涵儿发出。 三日前跟苏菱衣一见后,她的面上忽然疼痛不已,三日来任大夫怎么诊治,脸上的红斑都不能褪去,所以她现在也只能像苏菱衣那个丑八怪一样戴着面纱! 可从前她的脸是甚美的! 思前想后,也只有可能是苏菱衣动的手脚! 不过以苏菱衣的软弱,她原还想着会不会误会了她。 但现在她还想要她的靖水酒楼,那就新仇旧仇一起算了! 反正苏菱衣的纸契已经被她母亲烧了! 苏涵儿又恶狠狠地对身后的几个家丁道:“给本小姐抓住这个贱人,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本小姐要让她变成废人!” 家丁凶神恶煞地向着苏菱衣走了过来。 苏菱衣冷笑着勾了勾唇,水眸扫了苏涵儿一眼,依稀可见苏涵儿的面纱下,有半边脸隐约透出红斑。 看来,她是看出什么了。 不过这些年她欺负了原主那么多次,两年前更是害惨了原主,不过毁容而已,算什么? 倒是这苏涵儿,原主已经这么凄惨了,到现在还想让她变成废人! 面上,苏菱衣还是故作不懂和柔弱:“苏涵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过来!” 却苏涵儿和几个家丁此时都宛如恶鬼,都只想要吃了她! 就在这时,凶神恶煞的家丁要抓到苏菱衣的时候,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尽数接连倒地了。 又在苏涵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竟被苏菱衣从后掐住了脖子。 下一秒,苏菱衣带着苏涵儿的玉手,从苏涵儿的发髻上取下了一枚簪子,猛地。 “啊!” 苏涵儿一声凄厉的惨叫发出,那簪子已经刺穿了她的手背! 这前后所有的一切,发生都不过数秒,苏涵儿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涵儿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只在惨叫一声后,就被苏菱衣扼住了脖颈,连话都已说不出来,只含糊吞吐道:“不、不要过来……” 看着从前的软弱废柴现在水眸凌厉、飒气十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怎么的,苏涵儿竟然徒然生起了一种恐惧。 正当苏菱衣冷笑着想要做些什么时,这时,她突然在这僻静处的一处破旧房屋中对上了一双眸子。 苏菱衣微微蹙了蹙眉,对着苏涵儿的脖颈一敲,苏涵儿就晕了过去。 苏菱衣松开了苏涵儿,向着那破旧房屋行了去。 只见那是一间比府中柴房还要破旧、还要小的屋子。 屋子上了锁,一侧有一个小窗户。 苏菱衣刚刚对上的眸子,就是从这个小窗户里对上的。 那眸子让苏菱衣觉得莫名的熟悉。 苏菱衣走近小屋子时,窗口的眸子已经不见。 苏菱衣的水眸往里一探,正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子缩在了角落。 她浑身都脏兮兮的,头发蓬松,那一双探寻又惧怕的眸子,再对上苏菱衣的那一瞬。 苏菱衣这才依稀想起了,这位大娘,是原主小时候唯一对原主好过的人。 只是没几年后,这大娘就从原主的世界消失了。 现在来看,大娘在这里被关的时间已经久远。 且她看见人就躲,那样惧怕的模样,只怕还有什么精神疾病。 苏菱衣微蹙了蹙眉,用心念对晶环道:“晶环,探查病因。” “是,主人。” 很快,晶环冷萌的声音又再度响起:“病人身体虚弱、有外伤、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外伤可配药治疗,身体的虚弱需要长时间恢复,精神疾病可辅助治疗。” 原主记忆中的大娘是十分有活力的样子,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苏菱衣蹙了蹙眉。 不过这既然是从前对原主唯一好的人,她是势必要救她! “嘭!” 晶环的光流一找,门口的大锁就已经掉了下来。 苏菱衣正要推开门进去,这时候,响起了范氏韵味中带着不少狠意的声音:“苏菱衣就在这附近!给本夫人搜!抓住她!抓住她!” 听声音显然是又恨又急。 四周还传来不少凌乱的脚步声。 苏菱衣对上了小屋中大娘的目光,心中不自觉地暖了暖,但四周不断向她行过来的脚步声却让她冷笑不已。 她对小屋中的大娘道:“大娘,我等等来接你。” 那大娘仍是缩在角落,眸色中也仍尽是躲闪,也不知听到了没有。 “姨娘,你找我做什么呢?” 就在小屋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苏菱衣一袭绛红摄政王妃服制出现在了找她的众人面前。 范氏此时一身华服,领着众人。 一看到苏菱衣,她的神色就仿若要将苏菱衣吃了:“苏菱衣,你好大的胆子、好恶毒的心,竟敢伤害涵儿!本夫人今日不给你些教训,日后你必要去狠毒谋害他人!” 一字一言的,仿佛在为苏菱衣着想。 苏菱衣只冷笑勾唇。 范氏又道:“来啊,把大小姐给本夫人抓起来,去见老爷!” 原来苏勋果然是回府了么? 苏菱衣故作不解,无辜地看向范氏,道:“姨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断没有伤害苏涵儿。” 那模样,差点让范氏相信了她的话! 可她女儿的伤和痛诉却是不会骗人的! 范氏的神色阴狠狠的,道:“苏菱衣,你还狡辩!把她给本夫人抓起来见老爷!” 苏菱衣的水眸亮亮的,倒是没有拒绝,道:“姨娘,我随你去见父亲。” ------------ 第6章 与我无关 苏父苏勋面容严肃,穿着顺天府尹官服,坐在正厅主座之上,苏涵儿受伤的手已被简单包扎,此时正在苏父的旁边,哭哭啼啼。正厅中还站立着下人,显得颇为严肃。 刚看到苏菱衣一袭摄政王妃服制过来,苏父就顿时怒指着苏菱衣道:“孽女!不肖的孽女!竟敢残害手足兄妹!还不给为父跪下!” 苏菱衣面上带着面纱,体态卓然,步履生风,并不因为苏父的发怒对她的情绪有任何影响,仿如这严肃场地中的一股清流。 她的一双水眸深亮,淡然地行到了正厅之中,只按礼节微微地向苏父行了一个小礼。 还不待苏菱衣说话,随后而来的范氏已经哭哭啼啼地道:“老爷,菱衣如今已是摄政王妃,涵儿便是被菱衣所伤,想来也只是菱衣心情不顺罢了,求老爷不要过于苛责菱衣!” 那般妩媚柔弱的模样,此时那眸色底处的狠劲竟已不见。 而范氏的字字句句里,好似在给苏菱衣求情,实则不过是在控诉苏菱衣无故伤人罢了,反而更惹人生气。 果然,苏父听了苏菱衣的话,当即便是重拍桌面,更怒指苏菱衣道:“孽女!便是摄政王妃,也没有入府便辱没母亲妹妹的道理!如今竟还出手伤人,真当苏家如今是你可随意放肆之地么!” 苏父的怒声几乎震慑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唯独没有震慑到苏菱衣。 苏菱衣仍是那般清身卓立的模样,苏涵儿恨恨剜着苏菱衣,恨不得将她当场掐死! 没想到苏菱衣居然胆敢伤她! 父亲正好回来了,她定要让苏菱衣知道害她的代价! 父亲哪次不是帮着她惩治苏菱衣! 苏菱衣伤了她的手,她要让父亲打得她浑身残废! 苏涵儿收敛的眸色中的恨色,变脸堪称比翻书还快,哭哭啼啼地对苏父道:“爹,您一定要为涵儿做主啊!如果不是丫鬟发现了涵儿,涵儿只怕现在都见不到您了!您没回来的时候,姐姐更是在府中对涵儿和母亲作威作福,涵儿便也罢了,母亲竟也被姐姐逼着行三跪九叩大礼……爹……”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颤上几分。 苏父难免对苏涵儿多了几分疼惜,看着苏涵儿受伤的手,苏父又对苏菱衣更为发怒了。 他怒指苏菱衣道:“孽女!我苏府岂养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女!今日必要重惩于你!” 苏菱衣一湾水眸深深,看着这一家三口跳脚演戏的模样,只当是看了一场大戏。 不过,他们的戏唱完了,现在是不是该由她来说了? 苏菱衣扫视了一眼范氏和苏涵儿,光是一眼就让二人为之震了震。 苏菱衣的水眸又凝向苏父,那一湾眸子不带任何惧怕,望过去的那一眼,甚至让苏父这一久浸官场的人都为之震慑。 但很快,苏菱衣就垂了垂眸子,这样的震慑感顿时就消失了。 苏菱衣声色一如从前的原主般柔细,声线却明显有力道了多:“父亲,冤枉。妹妹的伤并非我所为。” 分明是她在诉苦,却她的气势根本让人不可忽视。 苏涵儿听到苏菱衣如此说,当即便恨极了,指着苏菱衣道:“姐姐,你伤了我,为什么还在父亲面前狡辩!” 苏菱衣未管苏涵儿的跳脚,只是水眸淡淡地扫了过去,清声淡淡道:“敢问妹妹,你的手在何处所伤?” 苏涵儿不知苏菱衣问此意欲何为,但还是恨切切地道:“在后院!” 狠狠瞪了苏菱衣一眼,意及苏菱衣难道自己不知道么? 又向着苏父哭诉:“父亲,就是姐姐伤了涵儿……” 模样楚楚可怜,让苏父对苏菱衣的责怪又更深了一分。 苏菱衣却仍是不慌不忙,冷笑一声,目色不变,清声道:“后院那种偏僻之处,常是下人聚集之处,不知妹妹这种千金之躯,无故为何要去那里?” 苏涵儿听此目色闪了闪,一时倒是噤了言。 的确,全府都知道她身份尊贵,几乎不会踏足后院那种腌臜之地。 这次原是为了给苏菱衣一个教训,后院又是僻静,她做了什么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这才让人将苏菱衣引到了后院,之后她也去了那。 她原以为必会万无一失让苏菱衣狠狠得到教训,可谁成想…… 想起她带过去的下人和她自己在后院的教训,苏涵儿目色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的神色变化,嘴角的冷笑深了深。 又不待苏涵儿回答,她转而又对苏父道:“父亲明察,妹妹手受的伤断然与本王妃无关。” “妹妹作为苏府的小姐,原没理由去后院那种地方。本王妃先前之所以去了后院,原也是有人以父亲之名请本王妃过去。” “谁成想本王妃过去的时候,没见到父亲,倒是见到了范姨娘。再之后,本王妃就被范姨娘带到了正厅来见父亲,无端又有伤了庶妹的罪名压到了本王妃的身上。” “可在此之前,本王妃从未见过妹妹,请父亲明察!” 一字一句,说得条条是道,无非便是苏涵儿的手无端伤在后院十分可疑,而她这个见都没见过苏涵儿的人必然是无辜的。 而她苏菱衣甚至还被人以苏父的名义引到了后院,她苏菱衣还有被冤枉的嫌疑。 言语有理有据,苏菱衣说话是目色还有受了委屈之意。 一时间,倒是叫整个场地的气场偏向了苏菱衣不少。 但苏菱衣表现得越无辜,苏涵儿就越气。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手就是苏菱衣伤的! 不管苏菱衣说得如何有道理,这就是事实! 但偏偏苏菱衣的话让她有一瞬百口莫辩! 但,那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就算苏菱衣是她引到后院的又如何? 就算是她先想对苏菱衣不轨又如何? 莫说她现在的手就是被苏菱衣伤了,就算是不是,她跟苏菱衣有争执的时候,父亲从来就没有怪过她的时候! 苏涵儿恨恨地剜了苏菱衣一眼,又对苏父哭诉道:“父亲明察,女儿不过是一时兴起去了后院。” ------------ 第7章 重罚不误 “谁成想在后院就碰到姐姐了!” “涵儿的伤的确是姐姐所为,如非如此,难道涵儿还会故意刺伤了自己来冤枉姐姐不成!” “父亲明察啊!” 苏涵儿边说着,那暗里藏着狠光的眼中还边有眼泪掉了出来。 那故意显露出来的受伤了的手,不仅是触了苏父的心,也狠狠触了范氏的心。 尤其是范氏,先前还怀疑苏涵儿的伤到底是不是苏菱衣所为。 现在来看,自己女儿怎么可能真的伤了自己来冤枉苏菱衣呢? 况且,两年不见,苏菱衣如今成了摄政王妃,的确比从前要不同了一些。 苏父回想起苏菱衣和苏涵儿的话,倒是神色中露出了狐疑。 但看着苏涵儿的伤口和面上扑闪的泪珠,面上的气愤却也丝毫没有散去。 他捋了捋胡须,未言。 范氏在这时也对苏父抹了抹泪道:“老爷,您别听涵儿胡说。菱衣虽然去了庄子两年,如今的性子也变了不少,但妾身断然是不信菱衣会做出那等陷害涵儿的事来的。涵儿的伤口,必定是她自己不小心,用簪子……” 话说到最后,连范氏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一副自己不敢相信的样子,好似是在帮苏菱衣说话,实则透露出根本就是苏菱衣害了苏涵儿的样子。 苏菱衣一身摄政王妃服制,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演戏,心中只是冷笑不已,做冷眼旁观。 但一袭面纱遮住了半边脸,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来。 苏菱衣的水眸落在了苏父的面上,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很快,只见苏父凌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视线落在了苏菱衣的身上,面上更带怒色道:“孽女,涵儿的伤就在此,难道涵儿还拿此陷害你不成!” “为父不管你和涵儿因何去的后院,今日你伤了涵儿,为父不严惩了,传了出去,倒叫人再指责我苏府的家教!” “让你去了庄子两年修身养性,没想来回来了,还是这般的不知检点!连残害嫡妹的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范氏不说起两年前苏菱衣去庄子的事,现在苏父或许还想不到苏菱衣两年前失贞一事对苏府的名誉损伤。 如今想起苏菱衣两年前失贞之事,加之如今苏涵儿受的伤,自是更让苏父为之生气。 眼见苏父发怒,苏涵儿与范氏皆是暗里对视勾了勾唇。 苏菱衣则是水眸深了深,冷笑更甚。 任谁都能听出来此番苏涵儿在后院受了伤是有问题的。 哪怕此番的确是苏涵儿受了些伤害,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任何细问都不问就这么责怪于她,这还真是她的好“父亲”! 不过想想原主这些年在苏府的日子,虽然苏父没有直接动手给原主伤害,但他一次次对苏涵儿和范氏的纵容,如何不能说他也是让原主凄惨的凶手之一呢? 不过现在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苏菱衣接手了这具身体,所有的欺负,都必将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父怒一拍桌案,指着苏菱衣就怒道:“来啊,把这个胆敢残害嫡妹的孽女拉下去,打五十板子!” 苏父怒目圆睁,发出的命令似是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涵儿和范氏暗里的阴笑更深了。 已经有下人拿着棍子向苏菱衣走了过来,正要无礼地将苏菱衣拉下去。 却在此时,苏菱衣清冷一声:“本王妃是摄政王妃,谁敢对本王妃放肆!” 一句言语,声色不高,却是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慑了一番。 连带苏父正眼瞧了眼苏菱衣,有一瞬都觉得苏菱衣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但在细细看来,这苏菱衣除了戴上了面纱外,还是与从前的苏菱衣一般模样,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下人自是不敢再对苏菱衣近前。 范氏率先反应了过来,目色闪过一阵阴狠,苏涵儿在这时故作哭诉对苏父道:“父亲,不仅是涵儿和母亲在姐姐手里受委屈,姐姐成了摄政王妃后,连您也不放在眼里了啊。” 苏菱衣听了苏涵儿的话语只是冷笑,又水眸凝着苏父,声色清冷道:“父亲只听妹妹和姨娘的只言片语就要重罚本王妃,不怕罚错了人吗?” 苏涵儿是你女儿,难道她苏菱衣就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苏菱衣没有问出来。 但她那望向苏父的水眸,却是着实又将苏父震了震。 五十大板来打一个弱女子,她这具身子,不死也要半残了! 她这个父亲,当真是好狠的心! 这样的人,也配做她的父亲吗? 苏菱衣的水眸一闪而过怒意,但与此同时的,她的胸口闪过一丝的疼闷。 这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原主的。 原主留在她体内的那一缕残魂,还并未散去。 苏父接触到苏菱衣含着质问和幽怨的眼神,登时就震了震。 那震慑不是因为什么感情的触动,而单纯地只是因为害怕。 但只不过一瞬,想着她苏菱衣竟敢这么无礼地对他,他登时就更怒了,怒目圆睁道:“反了天了,真当你如今是摄政王妃,我就不敢动你么?” 此时的苏父,俨然是一副权威被挑战后、怒气加重的模样。 虽说苏菱衣如今是摄政王妃,断没有苏父一介大臣也有资格处罚的道理,尤其是苏菱衣亮出了她的摄政王妃身份后。 但…… 苏父继续怒声道:“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我乃堂堂顺天府尹,本就可处置藐视我北齐王法之人,今日i这般残害嫡妹,便是你如今已是摄政王妃,我也能照处置你不误!” 苏父在为官顺天府尹时素有雷厉的名声,加之苏菱衣着实是他从前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苏父如今能在对苏菱衣动手前解释这么多,却也的确是摄政王妃的名头轻易动不得。 但这也只是仅次而已。 能让人有所畏惧的,也仅仅只是摄政王妃这个头衔罢了。 这个头衔若是在别的人身上,或许苏父也不敢这么去重罚。 但在苏菱衣身上,这个人人所知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摄政王弄死、人人所知她失贞、摄政王必定瞧不上她的摄政王妃。 就算是苏父重罚了又如何? ------------ 第8章 王爷驾到 终究只要照顾好了摄政王妃的名声,苏菱衣也跟从前的废柴嫡女没有什么两样! 苏父继续怒声道:“将苏菱衣给我抓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哪怕是摄政王妃,犯了错事,我也照罚不误!” 听此言语,原本被苏菱衣震慑住的下人又重振了威风,继续拿着棍子怠慢地向苏菱衣行了过去。 苏涵儿和范氏看着这一幕目色阴恻恻的,几乎要笑出声来。 苏菱衣跟她们斗,几乎就没有赢过的时候! 苏菱衣则是一袭红色的摄政王妃服制风华站立,嘴角的冷笑更甚,袖下的玉手中已经亮出了银针。 她的水眸深了深。 哪怕她的摄政王妃身份名不副实,但摄政王萧寒绝那样在北齐只手遮天的人物,用他的王妃的名头来打压,苏父竟还是这般肆无忌惮。 看来原主在这苏府之中,处境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想动她?还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菱衣的水眸已经透出凌厉,整个人的气势登时上升了不少。 就在那几名拿棍子的下人离苏菱衣越来越近、苏菱衣就要动手反制时。 只听一道威严的冷声在身后响起:“本王倒想要看看,本王的王妃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苏府尹动这般大怒?” 宛如王者般的声音,瞬间将整个场地的气场都压了下去。 而当众人皆回过头去看来人时,所有人皆被来人的威逼气势给压得跪了下去,又行礼磕头:“参加摄政王。” 来人正是摄政王萧寒绝。 他一袭红黑底色的摄政王服制,跟苏菱衣的摄政王妃服制俨然是一体。 他的面容似雕刻般俊美,身型似泰山般威严。 双目清明,不怒而微。 声色带了些冷意,听起来好似正常,也没有什么感情,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能给人以极强的压迫力。 不仅是声色,萧寒绝整个人亦是。 此时的整个场地中,只有萧寒绝和苏菱衣是站着的。 苏菱衣挽着面纱,水眸望向到来的萧寒绝,不同于其他人的震慑,她倒对萧寒绝没有丁点的惧怕。 直到苏父怒瞪了苏菱衣一眼,小声道:“苏菱衣,还不快对摄政王行礼!” 苏菱衣这才对萧寒绝微微福了福身。 四目相对之间,有水波流动。 虽说身为一个现代人,苏菱衣是不喜这若干的繁文缛节的,只觉繁琐。 但既然已经穿越来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有些规则,她便照遵守也无妨。 而因为苏菱衣的摄政王妃身份,苏菱衣如今便是行了礼,因行礼的幅度不同,苏菱衣在所有人中也是甚显尊贵的那一位。 萧寒绝深邃的目色扫了眼苏菱衣,继而自然地行向了正厅的主位,霸气的身子坐了下去。他一落座,原本普通的正厅座位,就变得宛若王座一般。 萧寒绝并未让众人起身,只那深邃的目光戏谑地扫视了一眼众人,他的眼神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苏菱衣也能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此时宛如王座的主座之上,萧寒绝又声色冷然地开口道:“苏府尹,刚刚是你要处置本王的摄政王妃么?” 冷然的言语,听不出喜怒来。 一时让苏勋摸不清了头绪。 他颇为严肃的目光转了转,怎么……难道萧寒绝这么问他,是在为苏菱衣出头? 但这想法也只是稍纵即逝罢了。 毕竟想想苏菱衣的丑容和失贞名声,萧寒绝这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先前嫁进他府中的所有大家闺秀都出了事,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苏菱衣来做些什么? 只是,萧寒绝又是为何莅临了他的苏府? 虽然他也是堂堂的顺天府尹,官职不低,但跟连当今圣都忌惮几分的摄政王萧寒绝比,他根本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甚至说,这北齐朝堂的所有人,都无法望这个摄政王的项背。 苏勋狐疑的目光还没触到萧寒绝,就被主座上那位的强大气势给压迫了下去。 不自觉的,苏勋的声音就有些发颤:“臣不敢。” 又是顿了顿,苏勋缓了缓,才又接着道:“臣是教女无方,菱衣今日回门便在府中犯出大错来,臣只是行父亲之职、教训内女。” 终究不管是萧寒绝有没有来苏府,他都是不敢对苏菱衣的摄政王妃身份有什么造次的。 如今萧寒绝来了,这又是更加了。 只说以父亲的身份教训苏菱衣这个苏府小姐,自然是没有差错的。 他想,苏菱衣这样的人,萧寒绝原也不想承认。 只是不知苏菱衣怎么不若前番新婚夜便死了五任的摄政王妃一般,竟是活到了今日。 苏勋原以为自己的回答必然无误。 但不料萧寒绝听了他的话后,气势同样带着王者般的施压,声色冷然地道:“哦?本王的摄政王妃,犯了什么错?叫苏大人发出这般大的怒火来?” 言语之中,萧寒绝冷然霸气的目色若有若无地扫向人群中那道身着摄政王妃服制的不卑不亢身影。 萧寒绝的薄唇轻抿,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苏菱衣察觉到了萧寒绝的视线。 但当她的水眸寻着这道视线望过去时,却是除了触到正厅主座上萧寒绝的那张隐约的俊脸,便是什么也未看见。 苏菱衣的水眸深深依然。 而萧寒绝不过几声言语,又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又被压迫了几分。 苏勋听着萧寒绝这样的话,隐隐觉得这话好似有什么不对劲。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一旁的苏涵儿已是声色娇柔地对萧寒绝道:“王爷,臣女请您做主!” 说到此,苏涵儿摆着娇柔的姿态,将她被苏菱衣弄伤的手以最柔美的姿势摆向了萧寒绝。 她此时戴着面纱,玲珑有致的身材也是以最完美的姿态向萧寒绝展现着,巴不得就这一下,就让萧寒绝发现她所有的美。 苏涵儿娇声中带哭腔道:“王爷,姐姐今日回府就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在府中立威,摆了好大的架子,府中之人尽是因为姐姐的摄政王妃身份,不得已接受姐姐的责难。” ------------ 第9章 深邃冷眸 “饶是如此,姐姐仍旧是不知足,竟还要伤了臣女的手!父亲因此问了姐姐两句,姐姐便又以摄政王妃的身份推脱!王爷,请您明察!” 苏涵儿半句不离苏菱衣利用摄政王妃的身份作威作福,无非就是想告诉萧寒绝,苏菱衣身为他的摄政王妃,如此无理给他萧寒绝抹了多少黑、以此想让萧寒绝更加厌恶苏菱衣罢了! 毕竟苏菱衣配做什么摄政王妃! 她代替她嫁进摄政王府,就是去替死的! 谁成想她活到了现在!还借着摄政王妃的身份来苏府里这么作威作福! 更让她恨的是,苏菱衣毁了她的容和刺伤了她的手! 尤其她现在最在乎的,是苏菱衣不知怎么就毁了她的容一事,让她现在不能在萧寒绝面前展现她引以为傲的容貌来! 苏涵儿言罢之后,摆着极度娇柔的模样,暗里以媚眼抛向了萧寒绝。 座上的萧寒绝虽冷,但抑不住她此时泛起的春心来。 早就听说摄政王萧寒绝的风华无人能及,那样一张俊脸、那样霸气的气场,如果不是一旦嫁进摄政王府、那必定是入了丢命的龙潭虎穴,不知全北齐上下有多少女子想嫁入了摄政王府去。 苏涵儿的心中有当今太子,对此一直不以为然。 但那都是之前,她还没有见过萧寒绝的时候。 今日她得以见到萧寒绝,见到萧寒绝那惊为天人的脸,那霸气如王者的气场,萧寒绝的一举一动、坐在苏府的主座之上、宛如神祗一般。 都让苏涵儿顿时的心十分地砰砰跳,如果条件允许,如果现在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如果不是萧寒绝的气场强到让人不敢靠近。 苏涵儿现在哪怕贴向萧寒绝她都愿意。 就在那一瞬间,她当时是十分地后悔没有嫁进摄政王府,哪怕她之前的心中一直有太子! 不过想着倘若嫁进摄政王府,她会如前五位嫁进摄政王府的女子一般丢了性命,她还是感到有些瑟瑟发抖,对先前的想法起了退缩之意来。 但饶是如此,这些都并不影响苏涵儿现在费尽全力去勾引萧寒绝! 毕竟萧寒绝的俊朗和气势卓然,着实是超出了苏涵儿的想象。 苏涵儿就这样惺惺作态、半勾引半期望萧寒绝处置苏菱衣地暗里向萧寒绝抛媚眼。 只想着哪怕她现在脸有缺陷蒙着面纱,她的身姿、她那连太子都无法拒绝的娇柔姿态,必然是会让萧寒绝对她另眼相看的。 倘若能让她不像前几任一样嫁进摄政王府就是死期,她现在都能想到嫁给萧寒绝她有多么开心了! 只是,不说对苏涵儿有什么回应,萧寒绝甚至连苏涵儿的话都不愿意听、连对苏涵儿望一眼余光都不曾。 他一身摄政王服制,坐在主座之上,宛如莅临的王者。 他的脸似雕刻般俊美,深邃的冷眸直接越过在场的所有人,若有若无地投向了那一身摄政王妃服制的苏菱衣。 萧寒绝的冷唇轻启:“吵死了。” 没有带什么感情的话语,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了震,尤其是苏涵儿,登时不知怎么的,就被萧寒绝吓到了。 接着,又是一声冷声出声:“本王问的不是你。” 依旧是似乎没有带什么感情的言语,但那道若有若无、根本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此时却是让底下那一身摄政王妃服制的苏菱衣有几分确定,萧寒绝这话,是在对她说的。 尤其是当她的水眸顺着那道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不可忽视的目光望过去时,正对上了萧寒绝那一双深邃的冷眸,更加确定了此。 虽然不知道萧寒绝为什么出现在了此,以她现在的状态,以苏家人现在对萧寒绝的态度,倘若她能有萧寒绝的帮助,也是未尝不可。 毕竟她也才刚来这个时代不久,太快正面跟苏家人起争执,未必是一件好事。 到底她跟萧寒绝有契约在,他还需要她帮他解毒,于萧寒绝而言这样的小事,他也未必不会帮她。 与此同时的,在场的众人也似乎感觉到了萧寒绝似是在对他们中的苏菱衣说话。 虽然这让他们有点不敢相信。 但在所有人狐疑之时,苏菱衣已经清声开口道:“王爷明察,苏涵儿的手伤伤在后院,臣妾只是听府中下人传了臣妾父亲之命去了后院,并未在后院见到苏涵儿,苏涵儿的手伤着实非臣妾所为。况且……” 说到此,苏菱衣顿了顿,又继续清声道:“况且,苏涵儿的手背伤重,臣妾也只是一个弱女子,真是臣妾伤了苏涵儿,臣妾哪能这般完好无损呢?” 话一说完,苏菱衣就感到了一道探寻的目光望向了她,这道目光带着王者般的霸气,和一丝丝的压迫。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薄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这个女人,她说她是弱女子? 那日对他猝不及防出手、毫不费力将他扔下了窗、还踢了他……那里…… 苏菱衣能有这样的行为,她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说她是弱女子? 想起那日在驿店的事,萧寒绝此时的眸色中依旧有了一抹冷光蹦出。 此时苏菱衣一身摄政王妃服制立在他的身下,维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并未抬起头来。 她面上蒙着面纱,萧寒绝见过苏菱衣面纱下的脸是怎样的破落。 但此时,苏菱衣那一身的曼妙风姿,却也让萧寒绝的目光又多了一抹探寻。 此时在萧寒绝的目色里,除了他在微微探寻的苏菱衣,其他跪着的众人都是一概不存在的。 苏菱衣的话说出口后,不待萧寒绝说些什么,范氏已经狠狠剜了苏菱衣一眼,继而,她又做出一副慈母姿态,抹泪道:“菱衣,母亲不知道你如今是怎么了,成了摄政王妃后竟是这般的无礼。你在后院伤了涵儿,一众下人可是皆看见的……” “涵儿本就比你轻贱,你真要伤她,母亲原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涵儿,终究是你的妹妹啊……” 范氏又对苏菱衣故作疼惜了一番,继而又对萧寒绝道:“王爷,菱衣还小,请您不要怪罪她。这都是臣妇这个做母亲的错……” ------------ 第10章 随本王走 这原也是跟苏涵儿的话语一样的想法,着重跟萧寒绝提出来,苏菱衣的恶劣放肆,其中有不少就是因为她的摄政王妃的身份的原因,以此来让萧寒绝对苏菱衣更加厌恶。 而苏菱衣方才所说,她否认她子啊后院伤了苏涵儿,范氏便提出来有下人亲眼所见她伤人。 反正哪怕就算没有人看见,苏府都是她范氏说了算的地盘,她就是不让苏菱衣逃脱她的手掌心! 苏涵儿此时仍是摆着娇柔的姿态,面上扑闪着泪花,对座上的萧寒绝惺惺作态、暗里却是恨恨地剜向苏菱衣地道:“母亲,王爷,涵儿不疼,涵儿只是希望,姐姐如今好歹已是摄政王妃,不该如如今这般无礼了……” 言罢,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模样,哪里又像是她说的不疼的样子。 苏勋听得范氏和苏涵儿的哭诉,见得她们娇柔的模样,再回想起苏菱衣方才的伶牙俐齿,不由得对苏菱衣更加地生厌了。 苏勋怒瞪了苏菱衣一眼,道:“为父不知你何时竟变得这般恶毒!还不快向王爷请罪,好叫王爷饶了你!” 苏菱衣的水眸淡扫了这三人一眼,视线又落在了苏勋的身上。 薄纱之下,苏菱衣的唇没有感情地勾了勾,水眸也深了深。 恶毒? 她不过废了苏涵儿一只手,就叫恶毒了? 那么这苏府阖府都想着让她来代替苏涵儿死,怎么没人说他们恶毒? 这还真是“她”的好父亲! 不过,现在的一切,才只刚刚开始! 苏菱衣的声色清冷,凝过去的水眸甚至让苏勋震了震。 她的言语不卑不亢:“父亲,我没有罪,又有何罪需要请?” 一番言语一出,甚至让在场之人都被她的气场震了震。 但在此之后,苏勋却是更加怒了,但因为萧寒绝在此,他也不好发作,只瞪向了苏菱衣:“孽女,你……” 却他才刚开口,便听座上有一道霸气的冷声幽幽响起:“苏府尹,本王的王妃说那手不是她伤的,你在怀疑她的话么?” 一句话一出,那王者般霸气的气场就席卷的了整个场地,让所有人都更安静了几分。 那一刹那间,原本各怀心思的场地中,却是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仿佛听得见。 苏勋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地被收了回去,他有些浑浊的目色中闪过了一丝愕然。 暗里的,他悄睨了座上的萧寒绝一眼,除了仍旧被萧寒绝王者般的气场震慑外,他的心中也在狐疑。 萧寒绝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王妃? 萧寒绝这是承认了苏菱衣是他的王妃? 方才他说那句话,是在帮苏菱衣说话么? 怎么会? 这位摄政王,在朝堂上可是连当今圣上的面子都敢拂的! 苏菱衣这样的人,萧寒绝怎么会承认! 惊愣之中,苏勋还是连忙对萧寒绝应声道:“下臣不敢。” 又是在继续琢磨萧寒绝的话的时候,萧寒绝霸气的冷声又压了下来:“嗯。” 简单的话语,仿佛萧寒绝根本不在乎苏勋回答了什么。 萧寒绝俊脸上的冷眸又是若有若无地扫向了众人中的苏菱衣,接着道:“既然无事,本王的摄政王妃,本王要带走。” 众人中的苏菱衣感觉到了萧寒绝的目光。 但当她对着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望过去时,这目光却已已经不见。 而萧寒绝此番言语一出,又是让众人皆是震了震。 尤其是范氏和苏涵儿,登时脸都有些绿了。 如果说一开始她们还有些不确定萧寒绝是不是站在苏菱衣那边、或者说潜意识是否认这个想法的的话。 那么在萧寒绝方才的两句话后,她们二人却是几乎确认了,萧寒绝,这个在北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好似真的是站在苏菱衣那边的! 而且,萧寒绝的言语中,还有承认苏菱衣的摄政王妃的身份的意思! 甚至是在他从她们这里得知苏菱衣利用摄政王妃的身份作威作福后依旧是如此! 怎么可能呢? 苏菱衣这样“下作”之人,他们将她送进摄政王府,是让她代替苏涵儿去死的! 她配当什么摄政王妃! 要知道,以萧寒绝如今如日中天的摄政王地位,苏菱衣现在的摄政王妃地位可是不低! 哪怕是身在府中内院,也听说过不少萧寒绝的雷霆手段,范氏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了:“王…王爷,苏菱衣她……” 却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寒绝仅仅是一个余光扫过来,就已经让范氏完全地噤了声。 又不待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萧寒绝已经从主座上走了下来。 他的长身玉立,行动之间,依旧是有王者的霸气。 不过一会,他就走到了苏菱衣的身边,深深冷冷的目光扫过,大手霸气一览,苏菱衣的腰腹就落入了萧寒绝的怀中。 苏菱衣的水眸与萧寒绝的深眸对上的那一瞬间,场地的时间好似也静止了一瞬。 同时,萧寒绝方才的行为,也将场地的所有人给震慑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英俊无比、霸气十足的摄政王,平日里从没有女人敢近身的摄政王,现在居然搂住了苏菱衣? 这个世人尽知的失贞丑女? 虽然,现在蒙着面纱、穿着摄政王妃服制的苏菱衣,光从身段和气质上来看,被萧寒绝这么搂着,好似也并没有那么违和。 但这一切,还是让所有的人都太过意想不到! 仿佛所有的人都成了背景般,萧寒绝对苏菱衣道:“王妃,随本王走吧。” 萧寒绝霸气的言语冷然,叫人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来。 而他此时带着压迫和泛着冷意的目光之中,对上苏菱衣的目光时,对她更多的则只是探寻。 纤腰上突然的紧缚并没有让苏菱衣觉得不适。 她的水眸在对上萧寒绝那带了些压迫的探寻目光时,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只是明朗地回视萧寒绝,清声脱口而出:“是,王爷。” 不论如何,萧寒绝现在明显是有维护她的意思,又在这个时候带她走,不仅今天的事算是解决了,便是日后,苏府的这些人想要针对她,只怕都还要在掂量掂量。 ------------ 第11章 疯婆梅姨 不得不说,有萧寒绝亲自来撑腰的摄政王妃身份,的确对苏府而言,是有不小的杀伤力。 苏菱衣的清声言罢后,萧寒绝攥在苏菱衣纤腰上的手紧了紧,能让人感觉到压迫,但是并不痛。 下一秒,萧寒绝已经带着苏菱衣离开。 此时萧寒绝揽在苏菱衣腰上的手未松,二人一人穿着摄政王服制,一人穿着摄政王妃服制,同样是红黑的底色,同样是霸气的服制,竟是显得二人般配而又绝世。 而萧寒绝和苏菱衣此时的举动让场地的人皆是愣了一愣。 尤其是范氏和苏涵儿,脸登时都更绿了。 尤其是苏涵儿,整个人满脸的都是不敢相信。 萧寒绝居然搂住了苏菱衣那个失贞丑女! 他这个样子,真的是众人口中那个霸气不可亲近的摄政王吗! 真的是众人口中那个残暴的摄政王吗! 苏菱衣都已经表现这么恶劣了,萧寒绝为什么还不赐死她! 萧寒绝可以不搭理她,那是因为萧寒绝平日根本不搭理任何人。 可方才她跟萧寒绝说话萧寒绝都不理,现在萧寒绝居然去搂了苏菱衣算怎么回事? 难道她还不如苏菱衣那个丑女吗! 不甘、恼怒、恨意皆到了苏涵儿的脸上。 眼见着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背影越来越远,苏涵儿气急败坏地就要追了过去:“王爷……” 却是她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被苏勋给拦了下来。 苏勋的面色带着意味深长道:“涵儿,站住。” 又是目色望了眼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背影,微不可见的轻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了。 苏涵儿被苏勋阻止,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被范氏给拉住。 到底萧寒绝说要带走苏菱衣,这件事根本不是他们所能阻止的。 不过看着苏涵儿被伤的手,范氏的眼眸还是泛起了狠意。 萧寒绝搂着苏菱衣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但他搂在苏菱衣腰间的手却也还没有放开的意思。 想到身后的苏涵儿等人应该已经看不见她和萧寒绝,苏菱衣便挣着要从萧寒绝的怀中离开:“王爷,妾身……” 却苏菱衣发现,饶是她在挣扎时用了巧力,在萧寒绝的禁锢下,她的身姿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眼前,是萧寒绝身着摄政王服制的健硕胸膛。 头顶,传来萧寒绝的霸气冷声:“原来你前番在本王这里要‘摄政王妃’的名分,是为了方便来苏府作威作福、伤害嫡妹的么?” 霸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此言,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萧寒绝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一些身手,能猜到她可以伤了苏涵儿也不足为奇。 苏菱衣仰了仰头,水眸顺着望向了萧寒绝。 萧寒绝此时也正在低眸看着苏菱衣。 那样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睛,苏菱衣一眼望过去,竟是望不到底,仿佛千年的冰窟。 不过苏菱衣的水眸带着波动射望过去的那一瞬,萧寒绝的那样一双冰眸也映射了苏菱衣的眸**彩。 苏菱衣在面纱之下勾了勾唇,声色却也没有多少波动,却是故意泛了些意外和委屈地道:“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妾身只是被下人以父亲的名义无端带去后院,并不知道苏涵儿在后院发生了什么。” 苏菱衣清声中那殷切的神态,如果不真是事先猜到了什么,只怕还真要轻易被她给骗了去。 而苏菱衣倒也不甚在意萧寒绝看出来她在撒谎。 毕竟萧寒绝可能一早就看出来苏涵儿的伤就是她弄的,但是他一开始不说,还将她带了出来,想来现在也没有再重提什么的必要了。 不过,就这么在一个明显能看出来你在演戏的人的面前演戏,倒还真是,有些怪异。 但,苏菱衣也并未对此觉得什么羞愧,言语之中,那一双水眸还是不甚惧怕地凝着萧寒绝。 苏菱衣又是抽出了手帕,在萧寒绝的手臂上触了触,清声道:“王爷,不知你来苏府有何事?”又低头看了看萧寒绝揽着她的手臂,道,“你如果松开我,会不会走得更加轻快一些?” 事实到现在为止,苏菱衣还没看透萧寒绝怎么就到苏府来了。 看起来,萧寒绝的关注点好似一直在她的身上,也并不是来找苏勋的? 可是他为何会来找她呢? 而萧寒绝揽在她腰上的手,虽然她并不多么抗拒,但就这么揽久了,苏菱衣其实也觉得有些不适。 到底,她跟萧寒绝,也不是很熟。 虽然他们名义上,已经是夫妻了。 萧寒绝冰寒的目色深了深,面上依旧是看不清任何的表情来。 正当他薄唇轻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得不远处一道吵嚷的声音响起:“快,梅娘从后院跑出来了!快抓住她!” 听得此声音,原本神色还甚是淡定的苏菱衣水眸动了动。 一侧目,果然看到先前她在后院看到的那道被关在小屋子里的大娘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正是那个她的晶环探查精神有问题、从前唯一对原主好、她说要将她带出来的大娘! 只见这梅娘还是穿着先前的破落衣裳,头发散开像疯子,杂乱发下的眼眸虽然呆滞,但在跟苏菱衣的目光对上的那一瞬,苏菱衣还是瞬间便生起了一抹不忍。 两名凶神恶煞的下人已经追到了梅姨。 狠狠的一脚,梅姨就被那下人给踹到了地上,身子跟地板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光是听着,就能知道这会有多痛。 但梅姨饶是经此一遭,也没有痛唤一声,只是抬起了破落衣裳下的手臂,十分明显地指向了苏菱衣,嘴里似咿咿呀呀地在说着些什么。 “疯婆子!再跑啊!都疯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去死?还跑出来惹事!” 下人的面色极其不善,眼见一脚就要踢向梅姨。 今日府中的氛围本来就不大好,如果让人知道后院的梅姨还在这个时候跑出来闹事,他们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如此,他们自然是憎恨梅姨这样的行为。 ------------ 第12章 她的王府 但,就在下人狠狠踢过来的腿就要踢到梅姨的那一瞬,一道冷意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住手!” 那声音声调不大,却是气势十足,登时另被呵斥的人整个都愣住,一如苏菱衣的呵斥所言,登时停止了对梅姨的攻击。 此时,苏菱衣已经脱离了萧寒绝的揽腰,向着梅姨行了过去。 哪怕此时苏菱衣的记忆中,没有先前梅姨对原主的好。 梅姨作为一个这么可怜的弱者,就这么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下人欺负,苏菱衣也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过去的。 说话间,苏菱衣已经走到了梅姨的身边,将梅姨扶了起来,面色泛着担忧地道:“梅姨,你没事吧?” 梅姨破落衣裳下的手臂有擦伤,但梅姨却好似不知道疼一般。 看到苏菱衣过来,却是咧嘴对她笑。 那笑容,那出自那样一个狼狈之人面上的笑容,竟是无端让人觉得温暖。 梅姨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正这时,梅姨身后的下人见是苏菱衣来此,竟是煞是无礼地对苏菱衣道:“王妃娘娘,梅姨犯了疯症,跑了出来,为了防止梅姨伤到您,还是让小的将梅姨带下去地好。” 苏菱衣从前在苏府中过得连体面的下人都不如,现在这两位下人自然是不把苏菱衣放在眼里。 哪怕是苏菱衣成了王妃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的心中同样也狐疑,为什么苏菱衣成了摄政王妃后,还没有死呢? 他们原都以为苏菱衣是必死无疑的。 而今日苏菱衣一回门,就在苏府中以摄政王妃的身份作威作福,其实府中的人都已知道了。 但大多数人,也仍还是并不将苏菱衣多放在眼里。 不过,连范氏和苏涵儿都惧怕的苏菱衣的摄政王妃身份,他们却也同样有所顾忌。 所以此时他们在与苏菱衣说话时,面上虽看着还过得去,但心中其实还是对苏菱衣甚是不屑的。 毕竟一直以来的印象很难改变不说,苏菱衣又是丑女、两年前还传出了失贞丑闻,谁又会多么将她放在眼里呢? 那下人在对苏菱衣言罢之后,又是抬手凶巴巴地去拉扯梅姨,道:“梅姨,你快随我去后院吧!” 到底还是今日府中的氛围不好,他只想先将这个不知怎么就跑出来的疯婆子给带回去。 却是那梅姨见有人来拉扯她,当下便“咿咿呀呀”乱叫着躲到了苏菱衣的身后。 她那泛着空洞的神色中,无不透露这对那两个下人的害怕。 但她那靠近苏菱衣的肢体语言,却也显现着她对苏菱衣的信任。 而于是乎,那下人原本是要去拉扯梅姨,就在梅姨靠近苏菱衣的同时,下人那凶巴巴的动作也靠近了苏菱衣。 而就在那一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下人伸出去的手忽地一麻痛,他整个人不知怎么的就躺在了地上站不起来,浑身仿若是有无数针刺般的痛。 “痛、痛,我……我抽风了!” 那下人面目已然是痛得扭曲,表情极端痛苦地去拉扯跟他随性的另一位下人。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浑身的疼痛是没有人触碰他而忽然起的。 只能用自己有限的知识、以“抽风”来解释这忽然发生之事。 另一位下人见此也是愣了愣。 下意识的,他抬手去扶拉那人拉过来的手。 却就在那一瞬间,另一位下人也登时整个身子像被针刺一般痛了起来。 “哎呦,哎呦!” 一时间,场地便同时有了这两个下人的痛呼之声。 苏菱衣在面纱下冷冽地勾了勾唇,又视线转向了躲在她身后的梅姨。 也不管梅姨此时身上有多么破落和脏,苏菱衣的纤手就抚上了梅姨的面颊,为她理了理发丝和衣裳道:“梅姨,别怕,以后他们再不敢欺负你了。” 近距离接触梅姨,原主记忆中那些梅姨对她好的画面更多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那众人的落井下石下的梅姨独守一份地对原主的好,不可谓不让苏菱衣觉得感动。 而这梅姨的身份…… 梅姨原本神色还有些慌乱,听了苏菱衣的话,倒是整个人安定下来许多,甚至那空洞的神色中,也对苏菱衣泛起了些笑容。 只是她还是那般有些精神失常的模样,并不能轻易地向正常人一般跟苏菱衣说话。 但能让梅姨觉得安定下来,苏菱衣已经觉得甚是欢喜了。 安抚好了些梅姨,苏菱衣那泛了些微光的神色又泛了冷冽,射向那两个还在倒地唤疼的下人,道:“梅姨本王妃就带走了!日后,她就是本王妃摄政王府的人!” 泛了些冰冽的轻声,声音并不大,却是泛着不容置否的霸气。 也就在苏菱衣说话的那一瞬间,原本还不怎么将苏菱衣放在眼里的那两个下人,忽然间就是不自觉对苏菱衣敬畏起来。 虽然他们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的,不远处如王者般立在一旁的萧寒绝。 听了那煞有风华的女子的话,竟是冷冽的目色不由得深了深。 冰淡的唇角也微微动了动。 她的、摄政王府? 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已经快要走到苏府门口。 苏菱衣得了梅姨后,正看到苏府门前停着摄政王府的马车轿。 未有多少迟疑的,苏菱衣的水眸扫了那马车轿一眼,又扫了不远处的萧寒绝一眼。 思索了一番,苏菱衣还是带着梅姨走到了萧寒绝的身边,清声道:“王爷,我们回府的时候,我想将梅姨也带回府。” 虽说这事哪怕萧寒绝不同意,她也必然会给梅姨一个好的安置。 但摄政王府到底还是萧寒绝的地盘,加之萧寒绝这么一个气势卓然的人还在这里,她还是跟他说一下为好。 萧寒绝还是那般霸气英俊冷冽的模样。 此时苏菱衣蒙着面纱在他的面前,有淡淡的女子香味掠过,倒也还是有她的风华。 萧寒绝的冷眸深了深,凝了凝,才幽幽开口道:“这个女人可以送回摄政王府,但是你不能回府。” 苏菱衣听言愣了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 ------------ 第13章 随他进宫 苏菱衣一抬眸,正对上萧寒绝的俊脸上那一双深邃的冰眸。 四目交接之时,苏菱衣除了觉得这道目光深不见底外,还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戏谑。 反应之下,苏菱衣也大抵知道这戏谑来自何处。 梅姨正是从后院跑出来的,而她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她在后院什么也没做,这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但此时,苏菱衣的关注点也并不在此处。 她有些诧异地对萧寒绝道:“你这是何意?” 何以梅姨能去摄政王府,而她不能去? 说话间,萧寒绝望了苏菱衣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苏府外的摄政王府马车,冷幽幽开口道:“你要随本王进宫。” 马车轿中。 苏菱衣与萧寒绝相对而坐,萧寒绝强大的气场笼罩在整个马车轿中。 轿内的气氛有些冷凝,但并不尴尬。 空气之中,似还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氛在流动着。 随着马车轿的驶动,轿帘左右微微起伏着。 苏菱衣面纱之上的一双水眸,透过轿帘不时凝向马车轿外。 看着轿外那古色古香的古代场景,热闹的街市,古韵的阁楼,无一不再一次让苏菱衣更加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 前世苏菱衣是一个孤儿,是军长将她接到了军中,她受军中那热血氛围的影响,最终成为了一名为国贡献的特工军医。 在最后一次任务中,她身死之后穿越到了这北齐之中。 虽然前世的那一腔热血还并未燃尽,但在那样一次任务中身死,她也并不后悔。 为心中的大爱而死,她有何悔矣? 何况,她在身死之后,又碰此机缘穿越到了这样一个新的时代,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延续了她前世的生命,或许必然还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她占着这具同样名为“苏菱衣”的身子,这个“苏菱衣”身世惨淡、身上有仇,她不可能不管。 等到她为她报仇之后,或许她也将用这样一具身子在这样一个时代,开始真正做自己、真正活出自己了吧。 有一缕阳光从马车轿外射进了马车轿内,射在了苏菱衣蒙着面纱的面颊之上。 如苏菱衣的灵魂一般,这缕阳光也仿若是穿越了时空、穿越的千万年。 从遥远的现代,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时代。 苏菱衣的水眸深了深,在思绪之中,好一会,她才回过了神来。 视线从马车轿外收了回来,由于萧寒绝的强大气场,她的注意力又不由得落在了萧寒绝的身上。 水眸微微一侧,似是感觉到了萧寒绝那霸气的目光,苏菱衣又将她的视线移开了。 说起来,原来这次萧寒绝会刚好来苏府找她,不过是因为皇后正好在此时召见她和萧寒绝,所以他来带她入宫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在后来那样的关键时候,她还是得谢谢萧寒绝将她从苏府带了出来。 “谢谢。” 马车轿中,苏菱衣不由得开口道。 她的声音泛着清冽,十分好听。 苏菱衣想来都煞是恩怨分明,萧寒绝的确是帮了她,在的确知道她真的对苏涵儿动了手脚的情况下,所以他当然当得起她一句谢谢。 当然,以她对萧寒绝目前的了解,萧寒绝此次会帮她,更有可能的原因还是,他需要带她进宫,顺便帮了她一把而已。 毕竟就这么帮她,对他而言,根本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而说起来,萧寒绝这个摄政王,作为两年前突然入主北齐的摄政王爷,除了连死了五任王妃,在外有残暴的名声之外。 他的铁腕手段,自他成为北齐的摄政王,北齐周边多年的战乱便已经几近停息了看,萧寒绝的确是有不少他的手段。 但一山难容多虎。 因为北齐皇帝的放权,萧寒绝在北齐的一部分权力可以称是只手遮天。 权力的交结之中,萧寒绝自然可能会动了某另一些当权者的奶酪。 这北齐皇后,就是其中的一位。 北齐皇后膝下有一子,即是如今的太子季睿,也是从前让原主爱得死去活来之人。 这太子人前以温谦为名,颇得百姓和一些朝臣的爱戴。 而身为太子,周旋笼络各方势力自然是必不可少之事,不论是明里还是暗里。 萧寒绝作为北齐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自然也在太子和北齐皇后的笼络之人之中。 毕竟被北齐皇上如此看中的人,太子和北齐皇后笼络下来,自然有他们的好处。 可这萧寒绝不仅不似一般的权贵一般顺从太子和北齐皇后不说,甚至还当众说当今太子不成器。 这自然在得罪了太子和北齐皇后的同时,也让北齐所有人知道了现在的太子萧寒绝是不支持的。 而萧寒绝作为摄政王,这两年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在百姓中也颇有名声。 这样一个人公开表示不支持太子,自然是惹得北齐的百姓也对太子季睿的呼声降低的。 如此,萧寒绝自然是与太子和北齐皇后都不对付。 这件全北齐都知道的事,苏菱衣自然也知道。 苏菱衣虽然只是军医,但在军中待过,加之有军长亲自引带,对一些权力的斗争也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萧寒绝和北齐皇后的不和意味着些什么。 此次北齐后宣她和萧寒绝进宫,只怕也未是有什么好事。 萧寒绝听到苏菱衣的道谢,抬起冰眸睨了苏菱衣一眼,目色深深。 他的薄唇微抿了抿,开口之声宛如冰玉:“本王怎么没感觉到王妃的半分谢意?” 方才苏菱衣望向轿帘外的那神色的虚无缥缈、惆怅淡然都被萧寒绝看在了眼里。 在那一瞬间,萧寒绝仿若是看到了苏菱衣灵魂里的千万思绪。 不由得的,萧寒绝也对苏菱衣更多了些探究。 听了萧寒绝的话,苏菱衣从思绪中反应了过来,会了萧寒绝话中的意思,她却也觉得狐疑。 怎么他随口一句帮了她的话语,她诚挚地说了一句“谢谢”,倒是没有半分谢意么? 她在跟萧寒绝说谢谢时,当然是带着真心的。 苏菱衣面纱上的水眸凝向萧寒绝,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马车轿外传来了无影的声音。 ------------ 第14章 戏谑嘲笑 无影恭敬地对萧寒绝到:“王爷,皇宫到了。” 随着无影的声音,苏菱衣再度向着马车轿外望去,果见原先的热闹街市之景,此时已经变成了皇宫内的巍峨之景,四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的思绪也从方才跟萧寒绝的对话中反应了过来。 萧寒绝听了无影的话,冷冽地应了一声:“嗯。” 说话间,已经有宫人见萧寒绝的马车轿出现,来向萧寒绝和苏菱衣行礼道:“拜见摄政王爷、摄政王妃。摄政王爷、摄政王妃,皇后正在御花园等二位。” 说话的是一位公公,已有些年纪,端的十分规矩。 言罢后,这位公公就带萧寒绝和苏菱衣向着御花园行去。 在离北齐皇后有些距离的时候,苏菱衣就已经看到了正在众宫女的簇拥下的北齐后。 北齐后穿着黄色的皇后制服,三十五六的年纪,保养得十分得当,整个人也煞是威严。 原主从前作为当今太子的未婚妻,也见过这位北齐后,虽然次数不多,但已经能让苏菱衣此时对北齐后可以有些印象。 而因为苏菱衣到底来自异世,从前可堪是从未见过“皇后”这样的人物,毕竟那现代社会,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苏菱衣不由得抬眸多看了北齐后一眼 却她的视线刚触到北齐后不久,北齐后一袭华贵衣裳在众人间一个抬眸,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对上了苏菱衣的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威严、带着锐利,能给人以压迫,但苏菱衣并不感到畏惧。 而在与此同时的,哪怕隔着距离,苏菱衣也能感觉得到,皇后那威严神色中的威压,更多的还是给她身边的萧寒绝的。 而如几乎所有北齐之人知道的一般,苏菱衣既然已经知道萧寒绝跟北齐后的不对付,对此倒是并不以为意。 虽说在北齐,北齐后的地位的确要比萧寒绝高上一层。 毕竟北齐后贵为皇后,除了当今的北齐王,还有哪一位的地位能压在她之上呢? 但就现在来看,单从北齐后和萧寒绝二人的气势来看,苏菱衣却是觉得萧寒绝的气势要更强一些的。 尤其是当萧寒绝领着她向北齐后更加靠近时,更近距离的对比之下,苏菱衣更加这么觉得了。 “参见皇后。” 步履之间,苏菱衣和萧寒绝已经行到了北齐后的近前,二人穿着摄政王妃和摄政王的服饰,皆是红黑的底色,在气场之上,二人竟也皆是不输一袭皇后服制的北齐后。 苏菱衣蒙着面纱,行动婀娜之间,周身的风韵细看来不输北齐后半分不说,甚至气质韵味还压了北齐后一筹。 苏菱衣借着原主的记忆对北齐后行礼,礼仪尚属周全。 倒是萧寒绝在对北齐后行礼之时,只是微微颔了颔首,那气度,站在北齐后的面前,倒像是北齐后在给他行礼一般。 而不论气度之说,萧寒绝到底为臣,而北齐后为后,萧寒绝仅仅是颔首以示意,其实也并不合理。 若以北齐之礼来论,放在一般的君臣见礼之间,这其实是有些无礼了。 但北齐后见此好似并不以为意。 见萧寒绝和苏菱衣向她走近前来,她抬了抬袖,模样颇为端庄地对苏菱衣和萧寒绝道:“不必多礼。” 苏菱衣听言礼仪周全地起身:“谢皇后。” 虽说她在现代断然是没有这些虚礼的。但以苏菱衣的领悟能力,既然已经是来了这个时代,她其实也甚是愿意将面上的礼仪做好,由此她自然也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菱衣起身之后,抬眸近距离看了北齐后一眼。 从近来看,北齐后这三十余岁的年纪,依旧还是煞有风韵的。 而跟苏菱衣在现代时在电视里看过的皇后演员相比,这北齐后倒也是有那般的皇后韵味。 同时,苏菱衣抬眸的那一瞬,也近距离对上了北齐后的目光。 那样一双好看的凤眼之下,虽然看似有笑意,但那样的笑容,苏菱衣却是看不到底的。 这是一个,颇有心机的女子。 目光对上的那一瞬苏菱衣如是想。 而也不过对视了一瞬,出于礼貌的考虑,和不要让北齐后怀疑什么,苏菱衣很快又低下了眸子,垂下了目光,戴着面纱的面容婀娜。 而在苏菱衣跟北齐后对视的那一瞬,北齐后有一瞬被苏菱衣的视线给震慑了住。 那样一般深潭般的水眸,饶是北齐后在深宫之中算谋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且还可一直保下她的皇后之位不落,都从未觉得有哪一位女子的眸子,如她眼前的苏菱衣的眸子一般深邃和看不到底。 苏菱衣从前北齐后是见过的。 这个女子自小就跟她的儿子有婚约,虽说此女生来貌丑和愚笨,她一直都对她不甚待见,心中也暗想着日后有机会,她是必然要解除苏菱衣和她儿子的婚约。 她儿子日后是要君临北齐的,自然是不能有一位这样的未婚妻。 但到底苏菱衣还是跟当今太子季睿有婚约在身,作为母亲的北齐后,自然在一些场合也是不得不见过苏菱衣几面。 但从前北齐后见到苏菱衣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子十分的普通,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入她的眼。 但在刚刚她对视苏菱衣的那一眼,却不知怎么的,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苏菱衣,竟是给了她一种煞是惊艳的错觉。 等到她还想继续深入看下去的时候,苏菱衣却又是垂下了眼眸,北齐后也从先前的惊艳中回过了神来。 看着苏菱衣蒙着面纱的样子,她却又是不由得冷笑出声,只道自己刚刚必然是看错了。 眼前的苏菱衣,除了戴上面纱、将面上的丑陋留疤给尽数遮了去外,跟从前还有什么不同? 这样一个失贞丑女,倒是…… 北齐后思及到此,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颇为端庄的面上忽然浮起了一丝戏谑,那有如暗刀般锐利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萧寒绝。 ------------ 第15章 太子驾到 霎时间,她嘴角暗里浮起了一丝带着宣泄的冷笑。如果冷笑可以杀人,这抹冷笑许已将萧寒绝射穿。 就是苏菱衣这样一个失贞丑女,才跟萧寒绝这个贱人是绝配! 没想到给萧寒绝塞了那么多次大家闺秀都没成功,那些女人一嫁入摄政王府就死了! 这一次苏府偷偷找来苏菱衣替嫁进摄政王府,竟是让萧寒绝留下了苏菱衣这么个摄政王妃! 先不管苏菱衣最终能在摄政王府活多久,萧寒绝此次就这么将苏菱衣留在了摄政王府,她想她是必然要叫萧寒绝后悔的! 这两年来,因为萧寒绝的忽然出现在了北齐,给了她和季睿多少打击?明里暗里的! 可偏偏这萧寒绝是王上十分信任之人,加之萧寒绝也着实手段了得,她根本轻易动他不得! 可她北齐后,也绝然不是吃素的! 想着萧寒绝这么个人物结果娶了苏菱衣这么个失贞丑女做摄政王妃是多么的可笑,北齐后眸色里暗里的阴笑几乎要显渗而出。 她端着华贵的姿态走向苏菱衣和萧寒绝,在二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又是一抬手,扶了扶苏菱衣,道:“菱衣,本宫与你多日不见,你倒是出落得婀娜了。” 这话倒是实话,魂穿之后,苏菱衣的整个气质的确是大有不同了。 但这话中终究也是带着讽刺。毕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苏菱衣的面纱之下,其实究竟是怎样的丑陋呢? 北齐后雍容的姿态下笑意盈盈,苏菱衣却在北齐后的笑眸背后看不到底。 又在不待苏菱衣回答之时,北齐后继续对苏菱衣笑道:“菱衣,虽说你与睿儿无缘,但摄政王嫁进府的几任王妃都留人不住,你却在摄政王府留了下来,可见你与摄政王是有不一样的缘分,摄政王待你也是不一样的,你需得珍惜,日后好好在摄政王府服侍摄政王。”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北齐后跟萧寒绝其实根本不对付,也不是她苏菱衣现在的容貌名声,无论是谁得知了她是摄政王妃,都必要嘲笑一番。 苏菱衣听了北齐后的话,差点还真要当北齐后是真的关心她和萧寒绝了。 不过见北齐后的这般模样,倒也在此是验证了她心中对北齐后心机甚重的定论。 同时她也完全是确认了,北齐后和萧寒绝不合是十分明显的。 只是既然二人是众所周知的不合,北齐后将她和萧寒绝请来,又究竟到底有何用意呢?苏菱衣不由得再度疑惑。 苏菱衣对北齐后颔首行礼回话道:“谢皇后关心。” 着实……她其实与萧寒绝现在的婚事,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如果不是萧寒绝正好中毒,而她正好能解,现在她的下场,或许也不会比前五位嫁进摄政王府的王妃好。 至于说萧寒绝对她不一样,因为她能给他解毒,这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现在也知道,北齐后此番跟她说这些话,意味并不明。 北齐后见苏菱衣听了她的话后,淡然跟她回礼道谢的模样,不由闪过一丝愕然。 这苏菱衣现在,怎么又跟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了? 但很快,她还是将她的这份愕然给掩藏了起来。 又对苏菱衣雍柔地点了点头,又是向一侧抬眸,对萧寒绝道:“摄政王,菱衣乃是顺天府尹的嫡女,身世样貌皆是不差,与摄政王你也甚是般配。你得菱衣此等佳妃,也定要好生珍惜。” 北齐后仍是那般雍容含笑的模样,但在视线触到萧寒绝的那一瞬,还是被萧寒绝的气势震了震。 萧寒绝身上这股王者般的霸气气场,甚至是北齐王也不能比拟的。 倘若萧寒绝能站在她和太子这一边,甚至连她都愿意在他面前放低身段。 可惜…… 北齐后的目色在泛着嘲笑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但这抹狠厉很快又是隐而不见。 萧寒绝淡睨了北齐后一眼,却是对北齐后的任何情绪都丝毫不在意。 他掀了掀冷眸,竟只是声色冷淡地应了声:“谢皇后吉言。” 那丝毫没有被北齐后话里故意的贬低气到的模样,倒是反而让北齐后自己气了气。 不过很快,北齐后就将这份生气给隐了下去。 她兀自冷冷地勾了勾唇,又对身边的人道:“来啊,给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落座。” 苏菱衣在一旁听着北齐后和萧寒绝的对话,心中则是又多了几分了然。 分明她这个众所周知的失贞丑女,样貌和身世显然都不怎么样,但北齐后却独独以她的样貌和身世来跟萧寒绝比拟,其中的意思,无疑是想借此贬低萧寒绝罢了。 看来今日北齐后特意宣她和萧寒绝入宫,就是为了看萧寒绝娶了她之后的笑话的。 在侍女搬来的座位下,苏菱衣和萧寒绝皆是落座了。 此时萧寒绝就坐在苏菱衣的旁边,苏菱衣微微一侧目,就可以看到萧寒绝的侧脸。 还是那般的冷然和淡然。 显然,就连苏菱衣自己也知道,她跟萧寒绝的这次婚事,是给萧寒绝抹了黑的。 不过等她借着这摄政王妃的身份方便报了仇,萧寒绝的毒她也能给他解了,严格说起来,萧寒绝倒也是不算亏的。 落座之后,苏菱衣感觉自己的座位要比萧寒绝的座位微微低上了一截。 在等阶分明、会见皇后连座位都要分三六九等的北齐,苏菱衣知道自己显然是被皇后给刻意在座位上给贬低了。 而她现在是摄政王妃,又是跟着萧寒绝来的,显然贬低她也是贬低萧寒绝…… 但饶是如此,苏菱衣对此倒也不算太过在意,也并未声张。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真正来到真正意义上的皇宫御花园,这里的装饰精美,花的种类多样,一切倒皆是不错的。 苏菱衣品着宫女给她送上来的茶,思绪脱离了跟北齐后的周旋间,心想。 北齐后又是跟萧寒绝和苏菱衣虚与委蛇了几句,气氛自然是有些不对,但因为北齐后虽然端着架子,但气场也不算过强,所以现场的氛围倒也不算多么压抑。 这时候,一道太监的尖声在不远处响起:“太子驾到!” ------------ 第16章 残魂作祟 听到此声,苏菱衣的心顿时就“扑通”一阵疙瘩。 而随着那太监的尖声落去,一道身着四爪黄龙太子袍、模样倒也颇为丰神俊朗的男子更近地走了过来。 这男子,就是当今北齐的太子季睿,也是原主从前倾心的未婚夫季睿。 随着男子的脚步和身影越来越近,苏菱衣的水眸中落入了男子的面容,她的心登时也开始狂跳不已。 且在季睿最终在苏菱衣的近前站住时,苏菱衣的心跳登时是止也止不住! 任凭她怎么努力,同样都是! 季睿端着太子的丰貌,向座上的皇后行礼道:“儿臣参加皇后。” 北齐后点了点头。 接着,季睿又是一侧身,向一旁的萧寒绝行了一礼:“见过摄政王。” 又是接下来的,季睿再微微侧了侧身,视线落在一旁的苏菱衣身上时,先是微微愣了愣,又是在想到苏菱衣面纱下的丑脸后,目色中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厌恶。 而这抹厌恶只在他的目色中闪过一瞬就消失不见。 下一秒,她也对着苏菱衣微微行了一礼:“见过摄政王妃。” 季睿虽然贵为太子,但到底没有品阶,萧寒绝有大功于北齐,身上的品阶比季睿高得多。 加之有北齐王的看中,以及萧寒绝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北齐过挣得的名声,季睿其实还是要向萧寒绝行礼的。 苏菱衣在嫁给萧寒绝后,虽然在背地里,或许也没什么人会承认她这么一个摄政王妃。 但到底她现在还顶着摄政王妃的名头在,加之现在萧寒绝还在这里,季睿在向萧寒绝行过礼后,自然也要向苏菱衣行礼。 而到底因为先前苏菱衣的名声,加之苏菱衣先前跟季睿有过婚约纠葛,季睿此时便是在向苏菱衣行礼,心里其实是对苏菱衣甚是不屑的。 在季睿靠近过来的一瞬起,苏菱衣的心就“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在季睿跟她行礼说话时,苏菱衣的心又是不由得跳得更快了。 苏菱衣端坐在座位之上,身姿煞是婀娜。 她依旧还是蒙着面纱,一双水眸在众人之中十分地惹眼,整体的气场细细看来,便是座上的北齐后也是有些压她不过的。 她抬了抬水眸,正眼望了季睿一眼。 只见眼前的少年颇为俊朗,精神面貌甚佳,走在人群之中,也着实是偏偏公子一个。 但,这也仅仅是走在一般的人群中来看而已。 因为此时萧寒绝还在苏菱衣的身边,想起萧寒绝的气概风姿,这季睿…… 说实在来看,着实是比不得萧寒绝十一的。 甚至单单从气概来看,季睿甚至连萧寒绝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直接就被萧寒绝捻杀到了地底。 苏菱衣抬眸看向季睿的那一眼,更多的,还是想要看看原主之前心心念念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人。 这倒不是苏菱衣对原主多么八卦,苏菱衣向来也不是多么八卦的人。 而是自这个季睿出现在场地的那一刻起,苏菱衣的体内就一直在涌出一种十分强烈的悸动。 这股悸动,苏菱衣知道,是来自原主! 在她初次魂穿到了原主的身体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原主便是身死了,其实还留了一抹残念在她的体内的。 有这抹残念的原因,也有苏菱衣自己疼惜原主的原因,苏菱衣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开始,一直心心念念先想着的不是怎么走自己的路,而是怎么帮原主报仇。 而现在同样是这抹残念的原因,原主对这季睿那深深的情感,好似又在苏菱衣的体内迸发了! 也正是这情感的迸发,从方才季睿一出现起,苏菱衣的心就是狂跳不已! 费了费心神,这般的心跳还是没有止住。 苏菱衣索性放任这抹心跳不管。 而此时虽然苏菱衣的心狂跳不已,她的心明显在对季睿表达一种情感,苏菱衣自己也能很清楚地知道,这股情感根本就不是来自自己。 因为着实的,她的确是对这季睿不来电。 眼见着季睿还在她的面前行礼,苏菱衣想开口让季睿先远离她一些,便开口道:“不必……” 天可见的,苏菱衣开口想说的是让季睿“不必多礼”。 但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舌头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打了个结,话说出口就变成了狂热的:“太子殿下,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言语中放出来的粉色泡泡,甚至苏菱衣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她的言语突然被原主的意念所控制也让苏菱衣有些猝不及防。 只在这话已经说出口后,苏菱衣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又在她还要不由自主地开口说话时,她适时地连忙闭了嘴,才不让更雷人的话语从她最终说出! 刚刚她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羞人了! 苏菱衣自己都不由得心想! 好在她现在已经适时闭了嘴! 苏菱衣不由得再心想! 但,饶是苏菱衣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原主残留在她体内的那一抹残念,没再继续说些不对头的话。 先前那一句明显是在对季睿表达爱意的话已经说出,还是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凝了凝。 最先对苏菱衣的言语有反应的是正站在苏菱衣对面的季睿。 苏菱衣是个失贞丑女,名声自然是极差。 而这样一个失贞丑女,从前还是季睿的未婚妻,甚至多次在公开场合对季睿死缠烂打。 如此一来,众人在笑话苏菱衣的同时,自然也会去笑话季睿。 原本季睿贵为北齐太子,人长得也甚是英俊,走在哪里还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可就是因为有苏菱衣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生生就让他本人被拉低了一个档次,这让他自己如何不恨呢? 原本今日见着蒙了面的苏菱衣气韵有些不凡,季睿对苏菱衣的印象是好了那么一分的,虽然心中对苏菱衣依旧是厌恶。 但在苏菱衣又对他表现出从前那种痴迷的追随之态后,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季睿又是不由得对苏菱衣更加厌恶了。 ------------ 第17章 明晃羞辱 此时,季睿倒也不再想着还在给苏菱衣这个“摄政王妃”行礼了,直接一收手,面色明显露着不悦道:“摄政王妃,请你自重。” 季睿的一字一句都加重了语气。尤其是“摄政王妃”几个字,显然是在跟苏菱衣保持着距离。 意及苏菱衣你这个失贞丑女现在是摄政王的摄政王妃,跟他季睿扯不上半点关系! 而季睿言语中的厌恶,也是十分明显的。 见季睿对自己这般的态度,苏菱衣的心中其实煞是不满。 毕竟季睿在她心里又算是那根葱呢?他凭什么敢这么对她? 身为优秀的特工军医,她向来就是受尊重的那一个。 但饶是苏菱衣本人其实对季睿甚是不屑。 但在原主的那抹残念的影响之下,苏菱衣看着季睿对自己的那厌恶态度,心中竟是不由得有几分泛起疼痛来。 费了一番力,苏菱衣才将自己心中原主残念导致的那抹疼痛给压制了下去。 但鉴于前番她突然表现出的对季睿的无端追随来,苏菱衣在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心中的那一抹残念之后,也没有再轻易开口说话。 不过经了此一遭,苏菱衣的心中有些愕然的同时,她的心内同样还是有些憋屈的。 毕竟,她真的是对季睿无感! 尤其是季睿因为原主残念的追随,对她表现出厌恶之后,她无感的感觉也就更强烈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呢! 苏菱衣在心中暗骂了一番,又是同时的不敢轻举妄动后,忽然的,她感觉到了她身边压过来一道压迫十足的目光。 顺着这道目光,苏菱衣暗搓搓地望了过去,视线还没完全摆正,她就已经知道这道极具压迫的目光是来自何处了! 这御花园里,除了宫女太监之外,有的人本来就不多。 而就坐在她身边的,自然也只有萧寒绝那一位了! 苏菱衣的目光才侧了一半,就已经不敢再继续望了过去。 她的心境,此时就好比自己做了错事一般。 可,她也并没有觉得她做错了什么? 就算刚刚她对季睿表现出的追随行为,不是原主的残念表现的,而是她本人表现的,虽然这也是不可能的。 但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并未做错什么? 毕竟,她跟这萧寒绝,虽然成亲了,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契约关系吧? 但,到底他们二人是成亲了的,在萧寒绝这个“夫君”面前,她对别的男人表现出追随之意,虽然也不是她的本意,但也的确是有些不妥吧…… 苏菱衣暗想。 想完之后,却也还是不敢正眼去瞧萧寒绝。 这时候,北齐皇后那雍容中明显是带着更深的嘲笑的声音传来:“菱衣,本宫知你一直喜欢睿儿,或许睿儿在你心中的地位并未寻常人可以比拟,但如今你已嫁作摄政王妃,就该安心做好你摄政王妃的本分才是,不该有的思念,日后可不可再有了。” 北齐后的言语中带着说教,仿佛句句都是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劝慰苏菱衣,是在为苏菱衣好。 但她实际的意思,却已经从她那眉间丝毫掩藏不住的嘲笑中显露无余。 诚然,她今日就是来看萧寒绝的笑话的! 数落苏菱衣还在其次,毕竟苏菱衣本身已然是名声完全败落了,数不数落,她也是不过如此。 但现在能借苏菱衣贬低到萧寒绝,这对一直在跟萧寒绝不对付、却也拿捏不住萧寒绝的北齐后来说,着实是一件扭曲的喜事。 季睿还在这里,苏菱衣体内那一抹残魂对她的影响便也还没有完全散去。 听了北齐后的话,虽然以苏菱衣的聪慧,她的心中是完全知道北齐后的话里话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 但苏菱衣知道,苏菱衣体内那抹原主的残念却不知道。 那残念似也听了北齐后的话,在之后,那残念竟是引得苏菱衣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了几分对自己的悲悯来。 连带苏菱衣本人面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泛起了几分悲伤了。 这几分悲伤苏菱衣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这根本不是来源于自己。 但在北齐后刚刚说了那样的话后,苏菱衣就表现出那样的神色,在众人的眼中,苏菱衣这样的举动,分明是表现得对季睿余情未了! 在成为摄政王妃之后,还在对季睿余情未了! 这不论怎么样,都是令人十分值得耻笑的! 苏菱衣心中也知道,但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到底,谁让她自己现在都是占了别人的身子呢? 原主的残魂想要表达什么情感,她倒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完全去干涉! 听了北齐后的话,苏菱衣也只得礼仪周全地道:“谨遵皇后教诲!” 这话说出来,倒也是苏菱衣本人承认北齐后所说的“苏菱衣成了摄政王妃后还在肖想季睿”的话属实了。 众人因为此,自是不由得对苏菱衣更加鄙夷,当然,这也包括北齐后和季睿。 而苏菱衣的心中虽然并不承认此,却也是并没有多少办法,只能暂时在纠葛之中默默忍受。 在回了北齐后的话后,苏菱衣转过了身来,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忽然地腰间一紧。 一抬眸,苏菱衣就对上了萧寒绝那冰冷至极的目光。 此时,是苏菱衣身边的萧寒绝抬手揽住了她。 而在对上萧寒绝目光的那一瞬,苏菱衣不知怎么的,倒是在萧寒绝的目光之下,原主那抹残念对季睿的悸动便减小了不少,或者说,在这个时候,原主留在她体内的残念也被压制安宁下来许多。 这也让苏菱衣此时在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博弈之中,夺回了一些属于她本身意识的主动权。 不过饶是如此,萧寒绝此时看向苏菱衣目光中的那一抹深深的冷意,却也是不由得让苏菱衣生生打了个冷战。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感觉到,萧寒绝好似是生气了。 但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 事实上,以萧寒绝那面上的冰冷,他几乎是所有的情绪都并不外显的。 不管是喜怒哀乐也好,他的表现都比其他人要淡上许多。 ------------ 第18章 太子的错 饶是聪慧如苏菱衣,也能感觉到萧寒绝冰冷外壳下内里的深不可测。 这是苏菱衣在前世这世见过的所有人中,都未曾感觉得到的。 而萧寒绝此时冷眸下望向苏菱衣的冰冷,也不知怎么的,就让苏菱衣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发现萧寒绝突然靠近并搂住了苏菱衣的北齐后又是开口道:“摄政王,虽说菱衣一直以来皆是迷恋睿儿是事实。但如今她到底已然是你的摄政王妃,摄政王多加爱护之下,想来菱衣也是会对你回心转意的。” 这话北齐后是对萧寒绝说出的。 还是那般端着雍容的架子说着说教的语气,好似也是在为萧寒绝好。 但那话里话外明显是有萧寒绝比不上季睿的意思,却已然是十分的明显。 与此同时的,北齐后的言语中着意苏菱衣已是摄政王妃、却还迷恋季睿的意思,明显就仍是有深深羞辱萧寒绝的意思。 毕竟,哪一位男人、尤其是有着摄政王这样至高无上的身份的男人,谁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装着别的男人呢? 哪怕这个女人萧寒绝或许并不喜欢,但占着萧寒绝的摄政王妃的位子,有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妻子,那就是他的耻辱! 北齐后此时的语气之中,明显还带着一种宣泄快感的快意。 季睿身为太子,自萧寒绝两年前空降北齐后,已经是几番对他打压,在季睿的心中,自然也是对萧寒绝极其不满的。 虽然季睿对苏菱衣的厌恶,已经到了哪怕拿她来说教,他的心中也是极其厌烦的地步。 但在这个时候,季睿还是借着这股羞辱萧寒绝的风,适时地开口道:“摄政王,菱衣如今已然跟本太子解除婚约,虽说她如今或许还对本太子……但摄政王只管放心,已经是解除婚约的人,本太子是断然不会吃回头草的。摄政王只让菱衣在摄政王府好生做摄政王妃便是。” 言语中的意思也很明显,不过就是在嘲笑。 你萧寒绝的摄政王妃,是他根本就不会要的人。 可饶是这样一个他根本就不会要的人,现在却是在对他表达迷恋之意。 而这样一个人,还是你堂堂摄政王的摄政王妃。 如此来看,他季睿自然是比你摄政王好的! 且这种别人的妻子喜欢自己的情境,显然就是一种对萧寒绝的羞辱! 哪怕是在现在,不管是明面在朝堂之上,还是在暗里他的结党营私也好,季睿都是被萧寒绝给压得不轻。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季睿在对萧寒绝说着这种暗里带着耻笑的话语的时候,其中的宣泄意味十分地大。 但这般的宣泄,也只不过是存在了一瞬罢了。 在季睿言罢之后,他一抬眸对上了萧寒绝那冰冷的目光的时候,整个人霎时便仿若被冰箭刺到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在那一瞬,在萧寒绝带着极强的威胁的目光注视下,季睿整个人被冰结得整个的思想都被忘记了。 更无论其中包含的暗里对萧寒绝的耻笑了。 甚至的,在萧寒绝这样的目光之下,季睿不知怎么的,整个人手心竟都渗出了冷汗。 下一秒,萧寒绝在揽在苏菱衣纤腰上的力道加重了的同时,冷目向季睿一扫,薄唇也冷嗤着开口:“既然知道苏菱衣是本王的摄政王妃,太子再倒贴着叫王妃闺名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本王乃是当朝摄政王,是有头衔的王爷,按理说,本王也是你太子的长辈,苏菱衣是本王的摄政王妃,便也是同样是你的长辈。” “大庭广众之下,太子竟敢直呼长辈名讳,这般的不肖,不知太子是不是今日的礼书读得不够多、该叫礼部的师傅对太子更加严苛一些?” 几番言语一出,季睿掌心的冷汗当即就更重了。 而这加重的冷汗,其一是因为萧寒绝那强大霸气的气场根本就给人以太大的压迫,尤其是在此时萧寒绝比平日更加冷上几分的冷语之下。 其二则是因为萧寒绝的话。 方才苏菱衣的表现,哪怕他的确是故意加重的话语,但哪里就不是苏菱衣故意在倒贴他、成了亲成了摄政王妃也对他的依恋不减了? 可经萧寒绝方才的话语一说,倒好似是他也有对苏菱衣有不轨的意思一般! 但,苏菱衣那样一个失贞丑女,这怎么可能呢! 不仅如此,萧寒绝后来的话语,更是生生给他捏出了一个错处来,还扯到了礼部的头上了去! 按萧寒绝的说法,的确是有他一定的道理,毕竟萧寒绝的确是有他的头阶在。 可是以这两年来萧寒绝与他互不待见的模样,说萧寒绝是他的长辈,他算是他哪门子的长辈! 可他刚刚失口叫了苏菱衣的名字,这无端压下来的罪,却也是不得不要认了! 季睿握了握渗了汗的掌心,讪笑道:“摄政王谬言了,本太子只是失言了……” 到底的确是季睿失言在先,季睿此番的言语,自然也有在萧寒绝的威压之下服软的意思。 萧寒绝听了季睿的话,却仍是目色冰冽,声色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地道:“哦?看来太子是知道错了,果然是礼部近日对太子的教导懈怠了?” “既如此,太子何不去礼部多做些礼仪功课?” 又是挑眉:“或者说,如若不然,礼部尚书的位子,是不是也不该留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有威胁的意思了。 这回不待季睿开口多说些什么,北齐后已然是率先开口道:“摄政王,不过是叫错一个名字而已,何以对睿儿这么严苛!” 到这个时候,北齐后的面色已然是不大好。 在萧寒绝的插手之下,她和季睿在朝中的势力本来已是大减,礼部尚书已是为数不多几个站在他们这边的老臣之一了。 萧寒绝方才那话,分明是有想借此打压礼部尚书的意思! 她怎么允许! 原以为借着苏菱衣的丑闻此番来敲打萧寒绝一番,会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这会能被萧寒绝鸡蛋里挑骨头、挑出这么个错处来! ------------ 第19章 冷冽不让 萧寒绝的手段他们早已经领教过了。 萧寒绝现在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倘若真让他去做的话,这事他还真未必做不出来! 今日她利用苏菱衣来暗里羞辱萧寒绝一事,或许还真是她有些疏忽了! 毕竟苏菱衣现在顶着摄政王妃的身份,的确是萧寒绝的污点不假。 但萧寒绝的手段,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今日他在苏菱衣这里吃了些亏,未必不会从其他方面向她和季睿报复回来! 而现在的萧寒绝,明显就是有这样的意思! 她倒还真是没料到今日的失态会拐了个弯突然这么发展! 不过饶是如此,萧寒绝的确以他的雷厉手段对她和季睿在朝中有过太多的打击,如今在苏菱衣这个失贞丑女处有了一个泄愤的撕口,让她如何不想把握住呢? 再怎么样,就算萧寒绝的确手段了得,她堂堂北齐后、还有季睿这个北齐太子,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北齐后其实在这么想的时候,此时对上萧寒绝的冷眸的那一瞬,她的底气其实是不足的。 而听到萧寒绝乍然提到礼部尚书,北齐后的身姿也是乍然有些不稳。 萧寒绝的冷眸何等的锐利,他自然是看出了他不过在言语威胁的一击之下,北齐后整个人便已有些端不住。 而那季睿则是更加了。 但饶是如此,萧寒绝却是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冷扫了一番二人,薄唇冷抿道:“皇后此言差矣。为国君者,岂有能有所差池的时候?” “礼仪有所不全,今日或许只是一个称呼的叫错,带日后这样的不周全被带到国事上,极有可能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谁又会知道会给北齐带来怎样的灾事?” 又是冰冽的目色寒了寒,薄唇微勾了勾,道:“太子身为北齐储君,日后乃是要掌管北齐国家,这些小小的礼仪,周全之难道不是应当的么?” 又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萧寒绝此言一出之后,北齐后和季睿的神色同时又白了几分。 怎么一个称呼而已,萧寒绝又扯到季睿身为太子、日后将要为人君上了! 怎么今日他们故意接苏菱衣对萧寒绝施以羞辱,原是让萧寒绝难堪,怎么还忽然给他们自己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么? 虽说萧寒绝的话语的确有故意夸大的意思,加之也不是萧寒绝三言两语的一句话,还真能对季睿的太子之位有了什么多大的动摇。 毕竟到底,北齐后一党一直在对季睿以支持,他们根本不是吃素的! 可到底萧寒绝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雷霆手段,加之北齐王对萧寒绝的看中,哪怕今日之事只是一件小事,倘若萧寒绝真的借此事计较起来,谁都不定北齐王最终会怎么想! 而事实上,萧寒绝方才的言说,虽有些许的牵强,但却也叫人找不出丝毫的漏洞来! 就是萧寒绝的冷唇一开,就从一个称呼上牵扯到了季睿的太子之位上! 时间登时就是冷凝和静止了一瞬。 原本因为一些虚妄的羞辱嚣张气焰起来的北齐后和季睿,此时二人整个人都仿若是焉了不少,气焰也是不复刚才。 见二人不说话,萧寒绝又是薄唇冷冷地勾了勾,冷冽的眸子直接投向北齐后,冷声道:“皇后,你说呢?” 一句带着称呼的话将北齐后从一种冰结中带回了现实。 她的唇色明显比先前白了些,但还是端着雍容的皇后架子,霎时隽丽的目色中泛着不小的不甘。 但在权衡之下,在萧寒绝投过来的霸气冰冷视线的压迫之下,北齐后最终还是极其不甘地扯了一抹苍白的笑开口道:“睿儿既然礼仪有所缺失,他的礼仪本宫自然会亲自教导,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是季睿叫错了苏菱衣的称呼,被你萧寒绝抓到了把柄。 但此时到她北齐后这里就为止了。 不管是礼部尚书也好,还是季睿的太子之位也好,她北齐后都不希望你萧寒绝再额外生枝。 在萧寒绝明显强上许多的霸气气场上,北齐后哪怕是贵为皇后,在对萧寒绝放话时,那气势上也是显得煞是不足的。 但到底有北齐皇后的身份加持,北齐后面对萧寒绝时,也不能说是多么怕他。 萧寒绝听了北齐后的话,冷冽的目色依旧是冰冷,薄唇再冷勾了勾,对北齐后那故意放出来的攻击意味丝毫不以为意。 之勾起薄唇冷淡地道:“太子德行有失,皇后作为太子的母亲,的确是有教导之责。” “你!” 萧寒绝这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北齐后听在了耳里,倒像是在说季睿失了礼,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是有过错一样。 事实就算是如此,他们二人一个北齐皇后,一个北齐太子,就算是真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哪有她萧寒绝一个异姓摄政王说道的道理? 可北齐后就算是从萧寒绝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萧寒绝的话语在明面上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这自然也让北齐后也不好去多说道,只得默默咽下这个哑巴亏! 萧寒绝霸气的周身透露出的冷冽依旧不减,又是继续冷声道:“既然皇后需要亲自教导太子礼仪,本王和王妃也不好多打扰,就先行出宫了。” 又是冷扫了季睿一眼,那视线仿若是可以射出冰箭来,他冰冷的声音却还是如平常一般,除了冰冷外便也没有什么异样:“皇后德行深甚,在皇后的亲自教导下,太子的礼仪想来会有突飞猛进之效,日后断不该再有如今日这般失礼的时候。” “如若不然……倒只怕还依旧是本朝礼部的问题了。若是连当朝太子都教不好,这礼部……” 冰冷的话语并没有说完,但言语中的意思已然是再明显不过。 依旧是赤果果的威胁,北齐后和季睿听了这样的话后,依旧是想要气得跳脚。 但面上,尤其是现在萧寒绝还在的时候,他们并也没有太大的表现。 北齐后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只道:“那是自然,是摄政王多虑了。” ------------ 第20章 阴沉计划 面上,北齐后还在端着雍容的淡淡笑意,但她的言语却已然是泛着些许咬牙切齿。 什么德行甚深?什么突飞猛进之效? 萧寒绝这厮,分明是在说她北齐后一直都是季睿的母亲,可季睿今日的礼仪却还有所缺失。 今日之后她将季睿的礼仪教好了是德行甚深。 怎么现在今日季睿礼仪上有失、是她从前没教好、加之德行不好么? 可萧寒绝这话中的意思依旧还只是在暗中表达的,偏她就是听了出来,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而且此时见萧寒绝突然这么鸡蛋里挑骨头从话里挑错处出来,她倒是一时言愣了愣,没有多言什么了。 季睿则是在萧寒绝的强大霸气气场之下,向来就没有多少敢抬起头来的时候,此时又正逢萧寒绝比平日更冷了几分来明着训斥他,他更是一时不怎么敢去贸然多言什么了。 想他堂堂北齐太子,这两年来,也一直只有在萧寒绝这里,才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甚至有的时候,他对萧寒绝的惧怕,比对他的父亲、当今的北齐王上都还要更怕! 毕竟这萧寒绝的霸气气场,着实的确是要比北齐王还更要令人惧怕得多的! 眼见北齐后和季睿的面色都是大变,萧寒绝冰冷的薄唇才更是勾了勾,未再多说些什么。 未再言语之后,萧寒绝那冷冽的注意力就大部分放在了身旁的苏菱衣身上。 他侧目睨了被他的大手揽住腰的苏菱衣一眼,不过是冷冽的视线一扫,薄唇轻抿了抿,便是身为特工军医时见过不少打杀大事的苏菱衣,在此时也是不由得泛了丝寒战。 而此时在萧寒绝的揽腰之下,苏菱衣挽着面纱的脸就微贴在萧寒绝健硕的胸膛,一抬眸,对上的萧寒绝的冷冽目光,那一张冷冽的俊脸,却也是好似雕刻般俊美。 苏菱衣的水眸深了深,跟萧寒绝的冷眸四目相接的那一瞬,萧寒绝那薄唇角上的冷笑仿若是更甚了,也是令苏菱衣不由得更加打了个寒战。 苏菱衣思索了一瞬,正要说些什么。 萧寒绝已是大手将她的纤腰握得更紧,稍稍使力,苏菱衣就随着萧寒绝的步伐离开这皇宫中的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有花开得正艳,却也并不比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身上双双那一套红色的摄政王妃与摄政王服制来得艳丽。 当然,在这其中,最为惹眼的,还是苏菱衣和萧寒绝那根本叫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双双气场。 苏菱衣和萧寒绝那一对璧人般的惹眼身影越来越远了,季睿在他们二人的身后才收起了对他们二人行的礼。 到底萧寒绝是品阶比季睿高的摄政王,苏菱衣已然是摄政王妃,加之刚刚萧寒绝才拿了他的礼仪不全来说事。 饶是刚刚萧寒绝的言语将季睿整个给压迫了下去,在苏菱衣和萧寒绝离开之时,季睿还是要对二人微微行礼。 而在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越行越远之后,季睿在收起行礼的同时,他那原本知礼的面容,此时也露出了狰狞的姿态。 北齐后一袭皇后制服,跟季睿一袭黄色的太子制服站在了一起。 与他们二人明亮的黄色服制相对比的,是他们二人此时皆是阴沉不已的脸。 等到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季睿阴恻恻地开口道:“母后,萧寒绝那厮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又是阴恻恻的目光阴睨了北齐后一眼,阴声道:“母后,接下来的计划还继续吗?” 此时有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阴阴地洒在北齐后和季睿的背上,更令他们的面上横添了更多的阴沉。 北齐后的面上此时也是阴沉之至,十分地不好看。 她勾起了一抹比季睿还要阴恻恻的阴笑,阴声道:“当然还继续。” 季睿听言,狐疑了一瞬道:“今日之事后,萧寒绝会不会也杀了苏菱衣那厮?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岂不是……” 北齐后阴沉的目色沉了沉,又道:“无妨,就是萧寒绝再杀了苏菱衣,我们也还有其他的计划。” “他萧寒绝现在胆敢在北齐这么放肆,无非不过是因为他在北齐不俗的名声罢了。” “如今北齐已经安定,等到我们的计划成功,到时候……” 说到此,北齐后此时阴沉的目色仿若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又不过一瞬,她将这阴沉之至的目色隐了不少下去,又道:“况且,以萧寒绝那根本不易捉摸透的性子,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就对苏菱衣动手呢?” “没想到给摄政王府订婚那么多次,苏菱衣才是最终在摄政王府活下来的人。” 又是目色阴了阴:“如果苏菱衣经了今日一遭也没有被萧寒绝处死,两道计划并行,岂不是更好?” 北齐后说着,甚至阴笑出了声。 不说早先萧寒绝与她和季睿的诸多不对付,就是在刚才,萧寒绝言语中又对他们施下的下马威,此时也还是让北齐后十分地不爽的。 季睿听了北齐后的话,阴笑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苏菱衣从前作为他的未婚妻,带给了他那么多的耻辱。 现在利用她苏菱衣,还能在萧寒绝的头上动上一着。 虽然这一着,他们也知道,其实也不是多么致命的。 不过萧寒绝只要是不爽,他们就是开心的。 北齐后与季睿二人阴笑之后,季睿又是对御花园场地的众人阴声道:“方才摄政王妃当着摄政王的面对本王的依恋,你们可皆是看见了?” 对于苏菱衣那样一个失贞丑女对他的依恋,季睿自然是感到厌烦之至的。 不过苏菱衣已然成为了摄政王妃,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表示依恋,这其中的意味却是不一样了。 不管此番之后苏菱衣的命运如何,至少今日之事一传出去,又是能给萧寒绝泼上一些污名罢。 苏菱衣和萧寒绝走后,此时的御花园里,剩下的便就是北齐后与季睿,以及他们二人的心腹。 那些心腹听到季睿如此说,自然也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连忙奉承道:“是,太子,奴才/奴婢知晓。便是摄政王在人前再显贵又如何,他的摄政王妃心仪的还只是太子您!” …… 行过一段距离,萧寒绝已然是松开了苏菱衣被揽着的纤腰,二人此时在皇宫之中,就那样并排地走着,不远也不近地刚刚好。 萧寒绝一袭霸气的摄政王服制,高大英俊的身姿渗着一种冰冷。 苏菱衣走在萧寒绝的身侧,周身也在被萧寒绝的冷意浸噬着。 想起刚刚她在御花园对季睿的行为,苏菱衣想了想,想要对萧寒绝说些什么。 一侧眸,就对上了萧寒绝那英俊的侧脸。 ------------ 第21章 什么误会 还是那样的冰结冷淡,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苏菱衣的呼吸紧了紧,水眸就那样抬头望着萧寒绝的侧脸,清声道:“王爷,我想,刚刚的事,可能有什么误会……” 苏菱衣的清声中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背着摄政王妃的身份,当着萧寒绝这个摄政王的面,有了刚才那般的行为,的确是十分地不妥。 不过饶是不好意思,她的声音其实还算是甚是正常的。 但这也只是她的话刚刚开始说的时候而已。 在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一记冷淡的眸色扫了过来后,苏菱衣瞬间就是整个人都变得不淡定,原本还想要说出口的什么话,顿时也是凝结在了喉咙了。 萧寒绝冷冷的嗤笑一声,冷淡的眸子扫了苏菱衣一眼,仿若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道:“王妃倒是说说,刚刚有什么误会?” 冷淡的言语看似语调正常,其中却无形中带着一种令人压迫的威胁。 饶是苏菱衣在特工场上也见过不少大佬,在萧寒绝这样的压迫之下,她还是“咕噜”吞了口唾沫。 苏菱衣清声开口:“刚刚我……” 是被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给裹挟了,所以才出了那样的错事! 苏菱衣的心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信呢? 本来在萧寒绝面前那样丢脸已经是不对了,再被萧寒绝当成是神经病,她只怕还更要觉得脸上过不去去! 终究还是其他的暂且不说,刚刚在御花园的那一幕,连她自己还是不敢直视! 苏菱衣话说到一半就噤了声,那样欲说还休的样子,在苏菱衣自己这里,是知道有些话的确不好说出口。 但看在她对面的萧寒绝眼里,却也不是这么回事了。 想起刚刚苏菱衣在御花园中的表现,再看着苏菱衣这副“想巧言辩解也想不出来理由”的样子,萧寒绝的脸色只是更冷了冷。 萧寒绝的冷眸又是深了深。 如果不是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北齐后那边派来的细作,她早已在他面前死了千百遍了! 说起来,就凭苏菱衣先前在御花园中的表现,还有她现在还有胆子来跟他辩解说她有什么误会,他便是也杀了她也不为过。 这倒不是他觉得这么个外界传言特别不好的失贞丑女、尤其还是个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就这么做了他的王妃,会导致外人笑话他。 他萧寒绝从来就不是会去在乎一些外人看法的人! 而是这个女人这样的行为,的确是有些惹到了他。 但,就算是惹到了他,他现在倒也是不想杀她。 一则这女人的身份在他这里还成谜,第一次在驿站、和后来在摄政王府新房见到这个女人,都给了他不一样的意外,这个女人所提出来的可以帮他解毒的说法,也着实是令他好奇。虽然他也并不对她抱多大的希望,但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确是有让他看不透的东西。从这些来看,他的确倒没希望她多早死。 二则,就算这个女人占了他的摄政王妃的位子,她于他而言,倒也还真没到走到他心里的地位,或者说,仅仅是前番苏菱衣的一些举动的确是让她好奇,所以他仅仅只是对她好奇而已。 就这份好奇,还并不足以让他对苏菱衣对季睿余情未了有多么大的计较。 见苏菱衣那般“想解释也解释不清”的模样,萧寒绝冷笑了一声,那般的模样,本来平时就叫人觉得不易靠近的他,此时是更加的让人觉得不易靠近了。 苏菱衣对上了萧寒绝那满带着冷意的目光,大抵也知道她这欲说还休的样子,明显是想解释解释不清,反而是让萧寒绝更加误会了。 不过既然实话不能脱口而出,她再编个什么理由来跟萧寒绝解释一两句也好? 总之,她是不愿意看到萧寒绝在本来就对她冷淡的基础上,现在显然还想对她更冷的。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还住在摄政王府里,而且,还好歹是摄政王妃。 苏菱衣这般想着,正欲开口。 却在这个时候,她和萧寒绝已经走到了摄政王府马车轿停靠的地方。 萧寒绝那样冰身玉立,在苏菱衣什么也说不出来后,面色冷冷的,就钻进了马车轿中。 那英俊的身子掀开轿帘入轿,旋即那颇为华贵的轿帘也掉落了下来。 而在分明是寻常的轿帘,却在被萧寒绝的冰手触碰之后,竟不知怎么的,竟是生生带了些冰结的隔阂来,一刹那间,仿若就将苏菱衣和那轿子中隔了两个天地。 不过那冰结的氛围也就凝结了一瞬,没一会,苏菱衣的玉手就触上了那轿帘。 玉手的温度也旋即让轿帘的冰结融化了些。 下一秒,苏菱衣那蒙着面纱的曼妙身影就也进入了轿子之中。 不比在轿子外的广阔空间,这摄政王府的轿子虽也不小,但就乍然从轿外进了轿内,苏菱衣只感觉她和萧寒绝的冰结氛围似是更重了。 而就在苏菱衣才刚刚在轿内落座时,那马车轿旋即就驶动了起来。 因为惯性的作用,苏菱衣一个不稳,差点就要摔倒。 但好在她自己眼疾手快,扶住了轿子座位下的边沿,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了下去。 不过,就那么滑了一下,倒是让苏菱衣和萧寒绝在轿子中的距离更近了些。 苏菱衣稳住了身子之后,抬眸,正对上了萧寒绝那冰冷的目色。 他依旧还是冰冷英俊的模样,此时的目色冷冷的,也未去看苏菱衣。 那样淡漠的样子,显然也是对苏菱衣刚才的差点摔倒并不怎么在意。 而萧寒绝的气场其实是对苏菱衣有所压制的。 但苏菱衣也并不怕他,想起刚刚在轿外的想法,苏菱衣又是开口道:“王爷,我想……” 但话说到一半,尽管是想要想一个编造的理由来解释之前发生的事。 但苏菱衣还是有些无奈的发现,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不是你自己的灵魂做的、不是你的本意,你现在再想来想些什么理由搪塞解释,也是十分徒劳的。 ------------ 第22章 亲上他了 毕竟这事本就不好找理由不说,苏菱衣也知道以萧寒绝的聪明才智,寻常的理由还根本骗不了他。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苏菱衣又是跟刚才一般,想解释,但话说到嘴边,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饶是如此,苏菱衣的话说到一般,萧寒绝冰冷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 他此时仿若一座绝美的霸气玉雕一般坐在轿中,冰冷的眸色看向苏菱衣,虽然什么也未说,但苏菱衣倒是从他的眸色中看出了“你继续演戏”的冷意。 苏菱衣的话语自然是更结了。 而既然想要牵扯的理由已经想不到了,苏菱衣此时索性只清声道:“王爷,我想……我觉得你平日里有些冰冷过头了,多笑笑,或许有些事也会不一样的。” 苏菱衣此言,除了有接她刚刚自己说出一半没说出的话的意思,也的确是觉得萧寒绝的确是过冷了一些。 不怎么爱说话就算了,整日那冰雕一般的气场,尤其现在他扫过来的目光,更是让苏菱衣觉得冰冷了…… 苏菱衣此时蒙着面纱,穿着跟萧寒绝的服制几乎是一对的摄政王妃服制,坐在颇为华贵的轿子之中,那曼妙的身姿,那一双水眸泛着水光望向萧寒绝的模样,倒是让萧寒绝的冰眸有一瞬深了深。 但此时,他也只是薄唇冷冷微微地勾了勾,说出的话语也是冰结和霸气之至的:“如果王妃还想继续做你的摄政王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王妃最好是消停点。” 这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苏菱衣已经从这话语中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了。 虽然这味道淡淡的,根本就不明显,但却也足以令人寒从脚气,哪怕是苏菱衣,也从其中感到了一丝渗人的味道。 这样的话语语调,倒是平日里那冷则冷矣,但鲜少有霸气冰冷外的情绪出现的萧寒绝是不一样的。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以她前世做特工军医时还鲜少有人能来威胁她什么,苏菱衣此时自然是煞是不满的。 她抬起水眸,看向萧寒绝,想要说些什么。 但萧寒绝此时已转移了目光,只宛如一座玉雕般坐在轿中,只瞧着,就让人有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苏菱衣顿时就在当时就噤了噤声。 又想起她现在想要帮原主报仇,的确还需要这个摄政王妃的身份,所以自然倒是觉得萧寒绝的话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若有所思之下,她倒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此时马车轿已经驶出有些距离了,但马车轿内的氛围还是那般的冰结。 而浑身都散发着冰结气息的某王本王,对此好似也并未有什么感觉,只是依旧还霸气冰结地坐在原地。 苏菱衣则是在这样冰结的氛围之中,暂时将思绪从御花园突发的事件中抽离了出来,将注意力放在了马车轿的轿帘之外、这北齐王都的街景之中。 终究到目前为止,虽然一下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苏菱衣也才从现代穿越来这北齐不久,对这里所有的一切还是觉得甚是新鲜的。 马车轿又出了皇宫,继续走着来时的路,走在了古韵的热闹街道之中,苏菱衣看着街道中的人来人往,思绪倒更是从今日之事中抽离了出来,马车轿里萧寒绝的冰结气息虽然依旧强烈,但对苏菱衣的影响也小了许多。 苏菱衣的注意力,也几乎被街道的各种她从前未曾看过的新奇古代景象给取代。 到底,苏菱衣先前的注意力之所以更多地放在了萧寒绝的身上,主要在御花园原主的残魂突然来的那么一下,是让她始料也未及的。 她一时的,倒也真是觉得的确是自己有不对的地方,所以对这件事未免对关注了些。 但这也仅仅是仅此而已而已。 这事她先前饶是注意,但事情翻篇了就是翻篇了,等有新鲜的事物涌上来,那事也不值得她再去更多地想。 马车轿行向了北齐王都最繁华的街道。 今日在苏府回门,又是在皇宫走了一遭,此时日头已经是高高挂起、到了午间用餐的时候了。 王都最繁华街道上,各种酒楼吃食店也是不少,就这么一路走来,正是午间的时候,各酒楼的来客络绎不绝、吃食的飘香也是不浅。 今日不管是在苏府还是在皇宫,苏菱衣其实都是没有用餐的。 现在在美食的香味之下,苏菱衣本就已经空了的肚子,在这时候也叫了起来。 “咕噜咕噜。” 肚子的“咕噜”声也并不大,但跟马车轿内几乎未闻一声的声音比起来,此时苏菱衣的肚子叫声在马车轿中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而也正是这一声在马车轿内显得有些突兀的“咕噜”叫声,让苏菱衣的思绪顿时从马车轿外转移到了马车轿内来。 苏菱衣纤长的素手抚了抚肚子,面纱上的水眸垂了垂,又是抬眸,视线落到了面前不远的萧寒绝的身上。 萧寒绝此时似也听到了苏菱衣的肚子叫声,那冰冷的目色,也正看向苏菱衣。 萧寒绝和苏菱衣二人的四目,就这样地相对了。 在煞是冰结的马车轿氛围之中,倒是交结出了不一样的色彩来。 “咕噜咕噜。” 肚子又叫了起来。 苏菱衣有些不好意思,水眸凝了凝,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突然的,“哐当!” 只听这马车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苏菱衣在这突然不稳的马车轿中,身子也旋即的不稳。 又是脚底一滑的,苏菱衣登时就从她自己所坐的位置之上飞了出去。 “啊。” 突然的变故让苏菱衣惊唤出声。 而很快,苏菱衣的惊唤声又是不见了:“唔……” 唇间隔着面纱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 苏菱衣在事情发生的一刹那,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思绪也冰结了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现在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苏菱衣完全可以确定的是,在刚刚轿子突然不稳,她突然脚底一滑的情况下。 她! 现在隔着面纱亲上了萧寒绝! 唇对唇的,已经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 第23章 勾引本王 眼前视线所及的,就是萧寒绝冰冷英俊的面容! 紧张之下,苏菱衣连忙要移开萧寒绝的身上。 却是脚底一滑,一个不稳,苏菱衣反而一手抓伤了萧寒绝的胸膛! 而此时,她柔软的唇瓣,还是在隔着面纱亲吻着萧寒绝的唇瓣! “对、对不起……” 苏菱衣嗫嚅着开口,如果不是面纱挡着,苏菱衣知道自己红成猴屁股的脸一定就被萧寒绝看到了! 虽然……她知道原主的身子是失贞之身,谈不上多么纯洁。 但是她,她苏菱衣!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苏菱衣,没谈过恋爱的苏菱衣,现在失去的,是她的初吻啊! 让她如何不脸红! 而在苏菱衣道歉的时候,她又想赶快离开萧寒绝的身边。 毕竟隔萧寒绝这么近,她早已是感觉到萧寒绝那冰结的怒火了。 但许还是因为紧张或是什么,苏菱衣在再度逃离的时候,又是一个不稳,还是摔在了萧寒绝的身上。 此时她的唇瓣虽然已经跟萧寒绝的唇瓣分开了,但是手依旧还托在萧寒绝的身上,来维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男子的气息透过她的手心传来过来,苏菱衣只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敢看萧寒绝。 萧寒绝此时轻抿着薄唇,冰冷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冰结的目色深了深,眼前那水眸中泛着慌乱的苏菱衣就是这样完全落在了他的眼底。 周身似有寒气散出。 萧寒绝顿了顿,一抬手,正要一掌劈离苏菱衣。 却在这时。 “哐当。” 马车轿又是一个不稳,连带着让苏菱衣自行离开了萧寒绝的身上。 苏菱衣兀自稳了稳身子,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周身的空气变得流通了许多,但饶是如此,这马车轿里那冰结的氛围,相比从前,还是更深了。 想起刚刚突然发生的一切,柔软的触感似还历历在目,苏菱衣面上的红晕便也没有散去。 她抬眸,有些心虚地偷偷看向萧寒绝,正对上了萧寒绝那正好在望向她的冰冷目光。 饶是已经隔着一段距离,苏菱衣也能感觉到,萧寒绝的俊脸上的这道目光中,夹杂着并不寻常的怒火。 不待苏菱衣说些什么,萧寒绝已经冰冷的声色中泛着些咬牙切齿和怒火地出声:“本王倒是想不到,王妃前脚还在御花园肖想太子,前脚就能来勾引本王。倒不知王妃竟是如此放浪的女人。” 萧寒绝的言语一出,马车轿内冰结的氛围中也夹杂上了不小的火气。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隔着面纱触了触自己的唇,见萧寒绝这样毫不客气地诋毁自己,她倒也是有些生气了。 不管是在御花园也好,还是现在在轿中也好,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难道能怪她吗? 御花园的事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现在也是因为马车颠簸,因为意外她才亲了他。 哪里就成了她的肖想和勾引了? 萧寒绝连直接骂她的话都说出来了,苏菱衣此时望向萧寒绝的目光中也少了那份不好意思的闪躲。 她的水眸直接对上了萧寒绝的目光,清声中倒也带了些许生气之意,道:“王爷这个帽子,我还真是不敢当。王爷方才应也感觉到了,不过是因为轿子的颠簸,我这才不小心亲到了王爷。” “说到勾引,方才轿子颠簸,眼见着我摔了过来,以王爷的身手,想躲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但王爷却没有躲。如此说来,莫还不是王爷故意让我亲上你的?” 一番话从苏菱衣的嘴里说出来,倒也算是有理有据。 许是没料到苏菱衣在他的嘲讽之下,竟还能说出这等反制他的话来。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先是愣了一愣,又是冰眸更加深了深,如果细看来,里面好似是有了什么火光发出。 萧寒绝薄唇轻启,冰声中带了起伏道:“强词夺理,不知廉耻。” 这个女人,亲了她不觉得羞耻就也罢了,竟还能说出话来反驳他,她是真不知道礼义廉耻如何写么? 而萧寒绝的言语不大,听起来也没有羞辱的语气,但萧寒绝就是这么冰淡地出声,也能让人从言语中听出不舒服来。 苏菱衣听声又是薄唇反击道:“不知廉耻?王爷好歹也是我的夫君,我亲亲你就是不知廉耻了?上回在驿店的时候,王爷可是在我的面前宽衣解带了,我这叫不知廉耻,王爷那又叫什么?” 正说着,苏菱衣的水眸就凝着萧寒绝,面纱之上,那眸色之中竟也不带着丝毫的惧怕。 饶是感觉到了萧寒绝此时的冷意已经变得更深,苏菱衣也还是并未感觉到害怕。 只是,当苏菱衣的视线落到了萧寒绝的薄唇上时,想起了刚刚在马车轿内她亲到了他的举动,柔软冰凉的触感仿佛又历历在目了,苏菱衣由是不由得那明显犯了些强硬的目色柔了下来。 也是在那一刹那,马车轿内冰结的氛围也柔下来了一些。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冰冷的眸子望向苏菱衣,面上明显是有些阴晴不定。 他冷冷地嗤笑一声,在驿站的记忆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这,自也包括了苏菱衣踹他那里的那一幕…… 但又联想到苏菱衣的确是救了他,他只在冰冷了一瞬之后,到底也没有再在此事上多想些什么。 只是苏菱衣现在这看起来好似完全不怕他、还敢来怼她的态度,倒是让萧寒绝对苏菱衣不由得反而勾起了一些兴趣和意外。 萧寒绝粗粝的拇指在食指上盘了盘,一种威胁的气息在整个马车轿中席卷而出。 但很快,在萧寒绝的拇指离开了食指之后,这种威胁的气息又消散了许多。 萧寒绝的冰眸对向了苏菱衣,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不过一会,萧寒绝冰冷的眸子阴晴不定地闪了闪,他又是冷声道:“做我的妻子,你,还不配。” 萧寒绝说这话时,并没有发怒。 但苏菱衣能感觉得到,这话语比萧寒绝对她发怒的羞辱性还要更强。 ------------ 第24章 意外极了 不过,做他的妻子配不配先不说,谁又要做她的妻子呢? 苏菱衣想着。 她现在也不过是要借这摄政王妃的身份来先给原主报仇罢了。 在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她那时候,倒还不定愿意搭理他呢! 而今日不管是在御花园之事,还是现在在这马车轿中之事,到底都不过是意外罢了! 苏菱衣这般想着,这时候,萧寒绝那英俊的玉声就向着苏菱衣走了过来。 霸气的冰冷气息袭来,苏菱衣顿时也是从思绪中反应了过来。 在萧寒绝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她倒是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又有些警惕地看向萧寒绝:“你想干什么?” 不管她刚刚在萧寒绝出言侮辱她后、她因为生气怎么强硬地回复了萧寒绝,甚至还因此暗搓搓地怼了他。 在现在到底气已经有些消了的情况下,加之萧寒绝这忽然靠近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情况之下,苏菱衣的心中还是不由得泛起了几分警惕的。 这倒不是她就真的害怕萧寒绝伤害到她什么,毕竟她也并不是吃素的。 而是萧寒绝那强大的气场,以及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似是有着不俗的实力,让她不由得就觉得警惕。 她还真不知道,萧寒绝忽然靠近她,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苏菱衣的这份警惕很快就消散了不少了。 因为在苏菱衣对萧寒绝突然靠近的压迫之下,萧寒绝只是长身越过了她。 转而的,萧寒绝“啪”地一声,打开了轿帘。 只见此时这摄政王府的马车轿就停在了都城繁华的街道之中,一道黑衣身影立在马车轿的一侧。 见马车轿内那霸气的萧寒绝出来,那黑衣身影对着萧寒绝行了一礼,抱拳道:“主子。” 此时,在这繁华的都城街道之中,众人虽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热闹走动,但在这马车轿的周围,尤其是当萧寒绝那霸气的身影走了出来之后。 街道四周的人不知怎么的,就绕着这马车轿在走了。 好似这马车轿中有什么值得他们敬畏的东西、以致于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敬而远离些般。 由是如此,虽然此时这都城街道上的人流和马车轿都不少,倒是单单给这摄政王府的马车轿平添了几分威严的色彩来。 而此时正宛如王者般站在马车轿上的萧寒绝对此好似并不关心。 他垂眸看向向他拱手行礼的黑衣人,飞身一跃,长袍一旋,他那王者般霸气的玉身就落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他真人一从马车轿沿上下来时,更是让马车轿附近的场地多添了几分令人尊崇远离之意。 萧寒绝此时所有的情绪仿若都已经消失,他声色泛着些冰冷和霸气,对眼前的黑衣人道:“可是事情有进展了?” 萧寒绝这眼前的黑衣人,正是无罗。 方才在马车轿突然剧烈摇动的时候,正是无罗出现了。 因为无罗的挡在马车轿前,加之在街道之中到底是人流甚多,所以马车被微惊之下,才会导致马车轿方才的晃动。 无罗原想等马车轿停后,直接就去向萧寒绝报告他现在正在调查的事情。 但在他正要向前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马车轿内传来了萧寒绝和苏菱衣的对话声音。 无罗知道自家主子在跟别的人说话的时候,从来就不喜欢别的人打扰,不管此时在跟他对话的人是谁。 加之现在无罗要相萧寒绝汇报之事,虽然紧急,并不一定就必须打断萧寒绝的谈话让他知道。 所以无罗在马车轿外就先等着萧寒绝。 而在马车轿外等着萧寒绝的时候,因为他这习武之人,听力本身就要比寻常人要好。 听到马车轿内传来萧寒绝和苏菱衣对话时说的“亲到王爷”、“勾引本王”、“肖想太子”之类的话语,无罗的内心其实是非常震惊的。 其他的暂且不说,亲到他家王爷?苏菱衣那个失贞丑女?认真的吗? 本来他家王爷能把苏菱衣这么个王妃留下来,已经让他觉得意外了,虽然这苏菱衣好似会什么针法、或许能救王爷。 现在居然还听到说苏菱衣亲了他家王爷? 虽然从他们的话语中,他也知道这苏菱衣的亲到王爷,大抵是因为马车轿的突然颠簸导致的。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家王爷居然不一巴掌拍死苏菱衣不说,还在纡尊降贵跟苏菱衣说话? 他家王爷这样的神仙人物,要说是什么绝世美女亲了他,无罗不会觉得意外。 再不济,一个普通的大家小姐,如果能入了萧寒绝的眼,亲了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但就这苏菱衣,一个众所周知的失贞丑女,还全北齐都传遍她对当今太子痴心的,这怎么会…… 思量到这些,当萧寒绝和苏菱衣在马车轿内对话时,无罗听之,就不由得不觉得意外连连了。 当时他本人的表情,也是甚是意外的。 不过这样的意外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萧寒绝从马车轿里出来之后,无罗就马上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对萧寒绝报告他发现的事情了。 听到萧寒绝的询问,无罗又是一抱拳,对萧寒绝道:“是。” 言罢之后,他又神色颇为严肃地在萧寒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又是在离开萧寒绝时,想起刚刚在马车轿中听到的言语,他的神色还是闪过了一丝不自然,那神色中,倒是含着一种自家这么完美的王爷竟被苏菱衣这样的人亲了的痛心。 不过这样的不自然,不过稍纵即逝,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来。 萧寒绝听了无罗的话,倒是冰冷的目色稍稍凝了凝,旋即的,那样的目色中又是迸发出了一种别样的色彩来。 似是思索了什么,萧寒绝一旋身,又上了那马车轿。 此时苏菱衣还在马车轿中。 方才萧寒绝跟无罗在对话,她在马车轿中算也看了个大概。 现在见萧寒绝又上了马车轿,她的水眸凝向萧寒绝,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萧寒绝的冷声已经发了出来:“下轿。” ------------ 第25章 唯有美食 霸气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让人不可置否。 此时萧寒绝那冰冷的声音,听起来便能让人感觉到他已经从先前轿中发生的事中脱离了出来。 不管是先前他在意外之下被苏菱衣亲了也好,还是后来他情绪起了些波澜地跟苏菱衣的对话也好。 现在仿若皆已被他忘了过去。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语,愣了一愣。 又是这时。 “咕噜咕噜。” 苏菱衣的肚子再度叫了起来。 又是有街道饭馆的飘香飘了进来。 苏菱衣倒也没有反驳萧寒绝的话,反而透过轿帘,隐隐看到马车轿外的饭馆甚是繁华,她还煞是开心地从马车轿上下了来。 万般皆下品,唯有……美食高。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她肚子饿了的时候。 苏菱衣想着,下了轿帘,就直接想着街道旁的一家饭馆行了过去。 随着她行向饭馆的步伐越来越近,饭馆香味带给她肠胃的悸动也越来越大。 苏菱衣那面纱之上的水眸,由是泛起了期许的光芒。 此时在阳光的映射之下,某一刹那间,倒是显得比宝石还要耀眼。 现代她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闲暇之下,她在现代就觉得能填饱自己的肚子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 如今在古代见到了这纯正的古色古香的饭馆,她自也十分垂涎了。 也不知古代的美食跟现代的美食有何不同呢? 苏菱衣想着,那曼妙的身子迈着的步子,也离饭馆越来越近了。 此时,她身后的摄政王府轿子也驶动了起来。 那马车轿在驶动之间,轿帘在空中摇曳。 透过那摇曳轿帘中的缺口,此时苏菱衣所不知道的是,其中有一双冷眸射了出来,印在了苏菱衣的水眸上一瞬,那冷眸顿时就是深了深。 而这冷眸落下来的视线不过也有维持了一瞬,很快,那视线就转移了过去,转而就在有些暗淡的马车轿内的空间中,射出一种复杂寒凉的光芒来。 又是不过一瞬,马蹄踢踏,这马车轿很快完全从这街道中驶离了开去。 都城中心街道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苏菱衣走向的那个饭馆名叫“致美楼”,是这街道之中、也是苏菱衣坐着轿子这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最大的饭馆。 这饭馆的阁楼建得巍峨,在整条街道上都显得十分地气派。 现在正是饭点的时候,这饭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也是更加的气派的。 饭菜的香味从饭馆中飘得越来越重,苏菱衣腹腔中隐藏的食欲也被完全地激荡了出来。 她此时一身红黑色为底、制作得十分精美的衣裳,裙摆摇曳,面上的面纱也是摇曳。 而她现在身上的这套衣裙,虽然是摄政王妃服制的衣裙,但也只是摄政王妃平常所穿的衣裙,并非上朝的朝制,所以苏菱衣穿着这套衣裙行在街道之上,倒也不定就叫人看出来她的摄政王妃身份来。 而对于苏菱衣来说,今日她之所以会特意穿上摄政王妃的平常服制,不过是因为今日回门,穿上堂堂摄政王妃的特制服制,好歹可让她在苏府有更大的脸面罢了。 而她之所以没穿朝制的摄政王妃服制,不过是那朝制的服制一看就十分的复杂,当衣服被拿过来的时候,她一看那衣服,当时就放弃了。 现在身上的这套衣裙,虽然相比她平时穿的衣裙,也同样是穿戴复杂了些,好歹也是她能接受的范围。 而她现下也并不算容易地跟萧寒绝谋来了这个摄政王妃的位子,在今日先前去苏府的时候,这位子自然是要更好地利用了。穿摄政王妃服制的衣服,自然也能让她更好地对这物尽其用。 苏菱衣的身姿曼妙,蒙着面纱也叫人看不出她面纱下的真容来,加之她的气质卓然,刚一踏入“致美楼”中,她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二走到苏菱衣的近前来,恭敬地对她道:“小姐,桌椅位置已经满了,现下只余二楼的包厢了。” 说话间,小二也不由得对苏菱衣多看了两眼。 在这北齐都城最热闹的“致美楼”中,往来的大家小姐这小二倒也见过不少,不过能像今日一见就这么惊艳的,小二倒也还是第一次见。 而这位小姐蒙着面纱就已经这般美了,想必扯下面纱,也只会更美吧? 而她身上的衣裳材质一看就是不俗,一看就不知是都城中那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想来身份也是不低的。 小二这般想着,便也对苏菱衣更加恭敬了,且他此时所有的思绪,也都隐在恭敬的框框之内,并未逾矩。 苏菱衣听言,点了点头,举动间仍旧是风华,清声道:“那就包间吧。” 此时在热闹的场景之中,在对美食果腹的欲望之中,苏菱衣倒是先忘了在马车轿里跟萧寒绝发生的那些事。 小二恭敬地引着苏菱衣上了二楼包间,一路之上,苏菱衣那举动间的风华,仍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的目光。 同时她的气质卓然,行动之间,虽然来往的人并不少,但她所行之处,仿佛周遭之人都不由得为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在从饭馆的楼下走到楼上的过程之中,倒是发现这“致美楼”不仅从外看着巍峨,从内里来看,装饰也是甚是用心豪华的,叫人一看便也觉得心情甚佳,可谓是别有洞天。 这也难怪这饭馆在现下的生意这般的好了。 苏菱衣这般的想着。 但转念一想,饭馆的生意能好,究其本质,应当是其内的饭食味道佳才是。 如此,岂不是更能满足自己现在的口腹之欲了? 苏菱衣这般想着,心情倒也是更佳了,也更是期待她这第一次魂穿古代后、来古代饭馆的用餐。 又是在行动之间,苏菱衣忽地问身边恭敬的店小二道:“小二,这饭馆这般的热闹豪华,可是都城最大的饭馆了吧?” 苏菱衣只是脱口而出。 说起来,苏菱衣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个时代也有了不小的认知。 但因为原主那柔弱的、平时无事根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对于苏府的府外之事,她还是知之甚少的。 ------------ 第26章 是过去式 依稀知道一些,也只是从身边丫鬟的口中得知。 哪怕她记忆中是知道一些这北齐都城的饭馆之类,但由于她从未自己真正来过府外边的饭馆,对于都城内的饭馆是不是“致美楼”最大,她还真是不得而知。 而苏菱衣一时兴起,就将这个问题向她面前的小二问了出来。 不过,说起来这原主身边的丫鬟么,苏菱衣现在倒是记得清楚。 自苏菱衣自小开始,苏菱衣的身边几乎就没有过对她多么好的丫鬟。 但这倒也不是没有因由。 苏菱衣本就自小母亡,苏府之中就是那范氏在做主。 她没娘疼爹不爱的,还占着苏府的嫡长女位置,在苏府就是一个惹人恨的边缘存在。 她府中的丫鬟,几乎全就是范氏命人塞进来的。 她们对原主根本就不尽职尽责不说,有时候原主牵扯进什么纠葛之中,范氏或苏父要罚她的时候,她们还临了插上一脚,让原主被罚得更重。 在府里那苏涵儿来欺负她的时候,她们更有不少分明就是她身边的人,还做了苏涵儿的帮凶。 十数年来,原主身边的丫鬟,偶有一两个到底觉得原主不易,对原主好些的,都用不了多久,都要被范氏的人给排挤了出去。 如此,原主在这苏府中的日子,倒也真真是可怜了。 况且,还有原主识人不清,觉得身边一些两面三刀的丫鬟是真的对她好的时候。 而这些丫鬟原本就是范氏那趋炎附势的爪牙,在府中对原主就不好。 后来两年前原主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贞之事一出,原主被赶到了相比苏府来说是苦哈哈的庄子之上,这么些个丫鬟对原主更加是十分的差了,跟着原主去了庄子上的两个丫鬟,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了出来,不好好服侍原主不说,甚至原主的一些近身之事,还让原主自己来做…… 可怜原主那时在庄子之上身心遭受着双重的折磨,也算是煞是可怜了。 同时也正是因为此,苏菱衣现在从庄子里回都城嫁入摄者王府的时候,她身边竟是连一个可供好好差使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苏菱衣已经不是从前的苏菱衣。 不管从前的苏菱衣遭受了怎样的苦难,现在的她都会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一一还回来! 苏菱衣正想着,思绪中倒也是有着对原主的同情。 但与此同时的,她也想到了原主留在她体内的一抹残魂今日在御花园所做之事。 她不由得抬起纤手抚上胸口,在心中默念道:“现在既然是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也是我在为你报仇,你就不该轻易出来捣乱才是。” 许是多少感觉到了苏菱衣对她的诚心,也许是因为苏菱衣给她的会给她报仇的许诺,加之现在苏菱衣所做之事,也的确是有着帮她报仇的意头。 所以在苏菱衣的话语默念之后,苏菱衣倒是感觉到胸口热了热,又是感觉自己的身子轻松了一些。 这样的变化让苏菱衣只当是原主真的听到了她的默念。 又在这时,小二的一句话将苏菱衣拉离了思绪之中,他顿了顿,回答苏菱衣的话道:“不瞒小姐说,小的这‘致美楼’能算得上是都城最好、最热闹的饭馆不假,但若说都城最大的饭馆,那还要数‘靖水酒楼’了。不过这‘靖水酒楼’虽大,其内的饭食酒水的确不如我‘致美楼’……” “这可不是小的自夸,小姐待会在包间用过餐就知了。” 小二说着,言语中是泛着一种自发的对“致美楼”的信任的,显然他的话语就是没有说假。 而与此同时的,听苏菱衣在猜测“致美楼”是不是这都城最大的酒楼,小二大抵更也确定了,今日来的这位红衣小姐,应是不大出门的大家闺秀才是。 毕竟虽说现在的“靖水酒楼”是没落了,但是由于“靖水酒楼”先前的名声,加之现在这“靖水酒楼”也还是这北齐都城中最大的酒楼,若是在都城中多走动的小姐,是断然不是知道“靖水酒楼”的一些残留名声的。 不过,这也正是印证了,小二先前所觉得的,如果这位小姐真的在都城中多走动的话,以这位小姐的气质,他想他必是会记得她的。 听了小二的话,苏菱衣倒是若有所思。 靖水酒楼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苏菱衣暗里冷笑了一声。 但这冷笑藏在她的面纱之下,叫人根本不能发现她的任何。 言语之中,苏菱衣已经在小二的带领下到了包厢之中。 这是一个临窗的包厢,因为屏风的阻隔,这包厢内比在包厢外要安静一些。 加之包厢内那古色古香的陈设,倒是更让人感觉在此用餐的雅致来。 苏菱衣在包厢内坐了下来,身旁视线所及,就是这北齐都城的街景,霎时热闹开阔。 小二又是恭敬地对苏菱衣道:“不知小姐要点何菜?本店有清蒸鲈鱼、山海兜……” 说话间,小二就已说了数个菜名。 而因为早已猜到苏菱衣应是第一次来这“致美楼”中,小二对这菜名也介绍得煞是仔细。 苏菱衣听着小二所报的菜名,加之临窗有清爽的风吹入,已经包厢的装潢都让苏菱衣的心情甚好。 又使苏菱衣便也忘了方才在用餐之外的所思所想,登时食欲更强了,对店小二道:“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 从苏菱衣的衣着装扮就一知道苏菱衣并非是常人,听到苏菱衣说要所有的招牌菜,店小二倒也并不觉得意外。 听言只恭敬地对苏菱衣道:“是。” 说话间,店小二就退了下去,贴心地帮苏菱衣关上了包厢的门。 苏菱衣兀自坐在包厢里等,虽说这包厢甚是古雅舒适,但已然到了这饭馆之中,各种饭菜的香味已经更是让苏菱衣觉得惹人馋了,苏菱衣也不由得更加饿了起来。 但好在这“致美楼”的办事效率似是甚高,没多久,各种菜品就陆陆续续地上了上来。 ------------ 第27章 坏她心情 而在菜品被上上来之后,苏菱衣也更加地认同了方才店小二所说的,这“致美楼”必然是这北齐都城最好的饭馆的话了。 因为这些一道一道上上来的菜品,苏菱衣甚至还没有动筷,就已经被它们精美的制作和菜品的飘香给迷了进去。 又是在苏菱衣拿起筷子用餐之时,各种菜品的入味,让苏菱衣觉得这“致美楼”的菜品,可堪堪真称得上是色香味俱佳! 苏菱衣在现代又是用过不少美食的。 虽说现代的美食也不说就比不上这古代这“致美楼”的美食,但古代的食材到底是未经过污染的,加之一些美食的制作,有些方法不定就可以流传到现代去。 而这“致美楼”到底也算是这北齐都城最好的饭馆,无疑许多东西都已经做到了古代最佳。 所以就这样综合来看,此番苏菱衣在这“致美楼”包厢里品尝到的菜品,不说就是超过了现代的美食,但已然是给了她甚好的用餐体验了。 加之现在苏菱衣也的确是有些饿了,看着这满桌的皆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苏菱衣完全是心情甚好的用起餐来。 从穿越到了这古代开始,因为背上了原主这苦哈哈的身世,加之这些日子陆陆续续也发生了不少事,苏菱衣可以说是没有一日是在多么轻松中度过的。 现在在饥饿的状态下在这里用美食的时候,倒成了苏菱衣穿越到古代以来,最是开心的一个时候了。 这时。 “呼啦。” 阳光洒下的阁楼之外,这时刮起了一阵有些大的风。 苏菱衣用餐正用到兴起的时候,美食的果腹也正让苏菱衣觉得有些泛热。 这样一阵有些大的风刮了起来,非但没有让苏菱衣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让她觉得清爽,让她的心情反而是更好了。 毕竟这自然而来的风,也增加了她的用餐体验。 但苏菱衣这样的心情变好,也不过仅仅是一会儿而已。 因为这阵忽然刮了一会的大风,不仅是吹到了苏菱衣的身上,让苏菱衣刹那间觉得甚是清爽。 那风还穿过了苏菱衣,刮到了包厢的门上。 许是这门本身就没多么关好,就这风吹了一阵,这门就吹开了一个小口来。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但就是这包厢开了这样一个小口,就让包间外这饭馆内其他人在用餐时说出的什么话语从外飘了进来。 而这原本也没有什么,毕竟别人在用餐时聊天也并不影响苏菱衣用餐。 但,倘若别人在用餐之时,讨论的正是苏菱衣本人,一切就好似变得十分地不一样来。 只见苏菱衣用餐用得的确心情甚好的时候,包厢外就飘来了这样的对话。 “听说了吗?摄政王府前几日嫁进去的新娘子,没有像前五位嫁进去的新娘子一样,嫁进去的当晚就横死王府了!真是稀奇啊!莫不是这摄政王终于不再克妻了?” “戚,这算什么稀奇的?前几日嫁进去的新娘子,就是这个嫁进了摄政王府,唯一没有死的新娘子,是当今顺天府尹苏府上的大小姐,才最稀奇咧!” “苏府的大小姐,就是……两年前因为失贞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 “可不是吗!不仅如此,你们还记得吧,这苏府大小姐,从前可是跟当今太子有婚约的,只是后来出了失贞那事,就跟太子将婚约解除了!” “可不得解除吗?就苏菱衣这样一个人,哪里配得上堂堂的太子殿下?失贞不说,她可还是这远近有名的丑女啊!她可还虽然是顺天府尹府上的大小姐,我可还听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这样一个人,啧啧……” “不过,这样的人,连太子殿下都配不上,怎能就被嫁进摄政王府、成为摄政王妃了?摄政王神一样的人物,哪里是苏大小姐这样的一无是处的失贞丑女能配上的?” 这议论的人说得甚是愤慨,显然是心中真真地这样认为。 而在他这样议论之后,这一大桌子原本说得络绎不绝的人,又是霎时停了议论。 显然是在若有所思,觉得此人说的话甚对! 又是过了一会后,只听那一桌子的人又是继续议论上了,依然是带了些愤慨的。 “对,苏大小姐怎么能配得上摄政王?她嫁进摄政王府,还真是玷污了摄政王府、玷污了摄政王!怎么嫁进摄政王府那么多任摄政王妃,就她没死?我看最该死的就是她!” “我看言之有理,摄政王又岂是寻常人能配得上的?莫说是苏大小姐这样的人了!她嫁进摄政王府没死,我看就是丑女命硬!” “诶,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日这苏大小姐和摄政王还被皇后召进宫了,你们猜怎么着?这苏大小姐居然在御花园里,当着摄政王的面,对太子就暗送秋波、表露爱意,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人?” “这事可是真的?虽说这苏大小姐先前跟太子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也多次当众表示喜欢太子,但那还是她跟太子有婚约的时候,现在她可是已经成为摄政王妃了!虽说她的确是配不上摄政王,但好歹她占着摄政王妃的头衔,怎么能这般不知廉耻!” “就是,真是不知廉耻!” “……” “嘭!” 不等继续听着包间之外的人议论这她和萧寒绝什么,苏菱衣已经走到了包间的门口。 在选择冲出去痛打一顿那些议论她的人和关上包间门不管不问不闻不看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之间,苏菱衣最终选择了狠狠的关上了包间门、将所有的议论声隔绝在她的包间之外。 不过相比一开始时她那般愉快地用餐,苏菱衣现在可以称是完全黑下来了一张脸了。 毕竟谁会想要听到旁人这般地议论自己呢? 虽说他们议论的不少事情,大多是她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发生在原主身上的。 但现在她占在原主的身体,他们口中议论的原主,那也就是她! ------------ 第28章 她没钱了 又是她听到了这样多这般议论她的话,叫她如何不生气! 何况,就算他们议论的仅仅只是原主,他们的言语之中,分明就是有许多是根本不实的! 原主从前丑是不假,失贞一事也算是不假,但若在说原主的其他的不好,在苏菱衣现在的记忆中,分明大多就是范氏和苏涵儿那厮陷害她的! 相反,在她的记忆之中,原主虽然柔弱了一些,不大敢说话了一些,但她的心根本就是不坏的,甚至说,她其实还算是一个有着自己的坚持的人,从她不管生前死后,都对季睿那厮钟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可惜的是,她是爱错了人。 而甚至于说,从前苏涵儿之流在欺负原主的时候,原主甚至还更多的想着的是原谅他们、在自己身上找错处…… 就这样一个原主,怎么能在他们口中这般不堪呢? 而丑是皮相,是她被人陷害中了毒,这是她自己根本所不能控制的!而失贞一事,也是她遭苏涵儿等人陷害! 总之,不管是于众人这般错论了原主,还是苏菱衣现在就占着原主的身子,议论原主就是议论她,都是令苏菱衣对此十分地生气的。 而这其中,同样也让她气愤的地方是,这些人口口声声现在都在诋毁于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嫁进了摄政王府、他们觉得她配不上萧寒绝那厮,又是激起了这无端对她的话题来! 否则就算是原主先前在这都城之中有了多么不好的传闻,原主现在已经去了庄子两年,可以说是在这都城之中几乎销声匿迹了,哪怕先前的她激起了多么大的话题度,两年的时间,也是足以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消磨殆尽。 但现在因为她的摄政王妃身份,倒是让所有的话题又重新激了起来! 而且,苏菱衣作为一个穿越者,这些话题于苏菱衣而言,还算是无端激在她这个“无辜”的人身上的! “什么我就配不上萧寒绝了?他萧寒绝有那么好么!” “一个个的,吃饭都这么多嘴,不怕噎死自己么!” “……” 苏菱衣此时已经回到了她的餐桌之上,包厢的门关紧了,哪怕还有风吹进来,那门也刮不开了,又使那些议论之言也被完全阻隔在了门外。 但因为方才的那一番动静,却已经让苏菱衣不时地去忆起了那些话语。 桌面上的美食色香味还是依旧的,但此时尽管美食的余味还在苏菱衣的口腔,苏菱衣此时却也完全激不起先前那般的用餐兴趣了。 虽说苏菱衣也并不就是多么在乎外人对她的看法之人,但此时就似是有了一股淡淡的什么火压抑在了苏菱衣的心中。 不过这火也没有持续多久,过了不一会,倒也是消散了。 但此时的苏菱衣,依旧还是提不起用餐兴趣。 不过,不管是显然已然动了些气也好,还是再提不起了先前的用餐兴趣也好,此时的苏菱衣,在思量了方才那些人对她的言语议论之后,登时就在心里暗暗放话。 “失贞丑女是么?一无是处的苏家大小姐是么?配不上萧寒绝那厮的摄政王是么?很快,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啪啪打脸的!” “……” 思绪之中,苏菱衣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此时依旧还是饭菜没那么香了,这包厢外的街景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又过了不一会,苏菱衣倒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要离开这包厢而去。 毕竟这包厢已经不能给她一开始用餐的喜意了,她还一直留在这作甚? 苏菱衣想着,开了包厢门,对不远处的小二道:“小二,结账。” 说话间,小二就恭敬地向着苏菱衣走了过来,对苏菱衣道:“小姐,您用的皆是我们店的招牌菜,总共一千两纹银。” 小二笑意盈盈的,对苏菱衣的态度一如一开始对待苏菱衣那般,并没有什么改变。 而小二一直服侍在苏菱衣包厢的不远处,显然苏菱衣方才在包厢内听到的那些话,这店小二也听见了。 但苏菱衣此时蒙着面纱,整个人的气质也大变了不少,不说是店小二了,哪怕是苏菱衣的熟人,只怕也不定能认得出她来。 所以饶是小二听到了那些话,自也不会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众人闲谈议论、给贬得一无是处之人的。 而此时已然是过了一会,先前那一桌的议论之声,此时已经不在苏菱衣的身上、而换到了其他什么事上了。 苏菱衣便也未再在意,听了店小二的话后,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交给了店小二。 虽然她现在交银票交得云淡风轻的,但此时苏菱衣在花银票的时候,心中着实是有些肉痛。 一千两银票在这个古代其实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了,不过饶是如此,这“致美楼”真要作为北齐都城最好的酒楼,她方才点了一桌子菜,还都是酒楼的招牌菜品,这个价格贵则贵矣,倒也并不算出阁。 当然,这倒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苏菱衣其实现在自己整个的家当,都只有几千两银票。 就这么吃了一顿饭食,就用了一千两银票,这不管怎么说,于苏菱衣而言,就是值得肉疼的事。 这钱财虽说是身外之物,但有些东西,它没有就是不行的。 而这几千两银票,还是苏菱衣穿越过来之后,在嫁进摄政王府前进入苏府的那一天,从原主的妆奁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唯一的家当。 也就是说,苏菱衣现在周身上下,统共就这几千两银票。 其实用一次餐,虽说是十分贵的餐,就算是花费掉了苏菱衣不少的银票,对于苏菱衣这个苏府的大小姐、外加摄政王妃来说,分明就是十分寒酸的事。 毕竟不管是苏府也好、还是摄政王府也好,在这北齐之中,都算是煞是有钱势的人家。 苏府的势力虽然弱了一些,但因为原主母亲留给苏家的商铺,不说苏家就是富甲一方,但决计也是不差的。 但就算是如此,又如何? ------------ 第29章 意外闹事 苏菱衣能在苏府她的闺房中搜刮出这几千两银票,已然就是极限。 而在摄政王府,她根本就是个挂名王妃,自然是不会去从摄政王府拿银钱的。 由是苏菱衣在现下,虽说按身份来看,几乎并没有多大的可能就会因为银钱去肉痛什么。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苏菱衣用过一次餐后,顿时就感觉自己有些贫穷了。 但意识到这件事情,也并没有让苏菱衣沮丧什么。 因为方才在苏菱衣从袖中摸银票的时候,还从其中摸到了“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 不管怎么样,就算她的确只有几千两了,但这靖水酒楼,这房契和地契,必然也是值钱的。 只是虽然她现在已经把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拿到手了,这靖水酒楼在范氏手里那么多年,只怕她想拿回来,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苏菱衣这般的想着,心中倒是有了些思量。 小二在收了苏菱衣的银票后,就恭敬地领着苏菱衣要离开这致美楼。 毕竟已经用完餐了,客人自然是要离开的。 小二在前面引着路,苏菱衣便也跟在小二的身后。 正这时的,走到一半的时候,苏菱衣忽然发现致美楼的门口围了不少的人,吵吵嚷嚷的,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小二见此,知是自己的饭馆许是出事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恭敬地对苏菱衣道:“小姐,前边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致美楼还有后门,不如小的领你从后门走吧?” 苏菱衣倒也没有拒绝,应声道:“嗯。” 饭馆门前的闹事,大抵也该是些什么市井小事罢了。 苏菱衣向来并不喜管什么琐碎闲事,由是自然是同样小二这样的提议。 要想从后门走,也得先下了楼梯。 而苏菱衣在从木制的楼梯上越走越下的时候,她在离后门越来越近的同时,也在离门口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原本苏菱衣对那样聚集之事还是没有什么兴趣,但在她离那聚集之处近了一定的距离,听见了那聚集之处清晰的吵扰之声,苏菱衣倒是微微蹙了蹙眉,不由得止住了步子。 店小二见苏菱衣蹙眉,只当是苏菱衣对于有人聚集挡了门口觉得不喜,便对苏菱衣攻击道:“小姐,您从这边走,等出了后门,便也见不着他们闹事了。” 又叹了口气道:“我们这‘致美楼’虽说办得也甚好、生意也甚好,大家也甚是喜欢,但许是店大招风,每隔一段时间,总得有人来我们饭馆闹上一闹。” 苏菱衣此时还是止住了步子,水眸带了些探寻的看向那门口聚集之中,听了店小二的话,她道:“可是同行嫉妒你们饭馆的生意好么?所以找人来闹事?” 虽说她前世是特工军医,倒是鲜少接触商业斗争之事,但到底有些任务涉及的领域颇广,对于一些事情,她倒也是有不少的了解。 不过苏菱衣现在饶是这么问了,也只是顺口一问,此时她的思绪,根本就不在此之上,而是水眸继续望向那闹事聚集之处。 店小二听了苏菱衣的话,倒是认认真真地恭敬回答她:“这或许也有之,但有些也只是有人就是个人想来闹事,由此来讹些银钱,好让自己好过罢了。” 店小二仍是因为当苏菱衣是鲜少出门的小姐,对市井的许多事情都不大了解,加之他见苏菱衣气质卓然是卓然,但却没有那种大家小姐刻意端着的架子,所以倒也愿意跟苏菱衣多说些什么来。 苏菱衣听了点小二的这般话,倒是颇生了些意外来,也分了些注意力在店小二的身上:“哦?这都城内竟是如此乱么?官府不管么?” 若说是生意的对家因为对方的生意好而做些什么腌臜之事,这事在生意场上倒也算不得稀奇。 毕竟天下往往皆为利来,尤其是商场之中尤是。 为了让自家得到更多的商场利益,使出腌臜手段古往今来皆有之。 莫说是古代了,就是法律那般健全的现代,那样的事情也是甚多。 而商场对家之间的斗争,虽有闹事之事,但这些事大多都是考虑周全后为之,哪怕是闹出事了来,也鲜少能让人抓到什么大的把柄,毕竟那对闹事的那一方来说,显然就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所以这类事情就算是有人闹事,倒也算不得太稀奇,在一定范围内,它还是属于正常的。 但倘若是个人来大店铺闹事,如果只是偶然那也还好,但尤其是这种个人的闹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的话,那就颇为不正常了。 这如果不去说北齐的民风不好的话,那只能说北齐这个国家对民众的管理根本不好。 但苏菱衣自穿越而来后,今日在这北齐街道之中走了一遭,也算是看到了这北齐都城不少繁华的景象,看起来倒不像是这北齐朝廷有什么问题的。 可店小二所描述的情况,却是不由得让她对此得出了一些相反了结论。 由是她是不由得不意外了。 而且不仅如此,哪怕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苏菱衣也是没有看到什么这北齐有什么大动乱之事,或者说偶尔也听到丫鬟说到北齐的边疆动乱,但那样的情况很少不说,近两年来,原主印象中的北齐,隐隐还是繁华了不少的。 不过,原主这样一个闺中小姐,以她从前性子的柔弱,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之上的,加之她的消息本就是闭塞,从这点来看,原主的记忆对此来说,倒也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 不过饶是如此,苏菱衣对此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店小二听了苏菱衣的话,许是这致美楼中发生的事也是让他霎时有感触,他便对苏菱衣恭敬道:“小姐许是常在深闺之中,有所不知,这些事若是报官的话,官府管是管的,但架不住闹事的人多,有些事也还就是草草了之就是了。” ------------ 第30章 吃倒人了 店小二说到此,又是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事放在平常来说,其实还更是寻常了。” 又是面容中泛了些敬意道:“这两年因为有摄政王的主理朝政,已然是不仅让北齐的边关清明了,就是这都城的民风,也是好了不少。” 越说到最后,店小二的敬意竟是越深。 店小二又是继续道:“北齐有摄政王,却也是甚好的。” 苏菱衣听了店小二的话,对此并不置可否。 如果这真如店小二所说,不管她和萧寒绝之间有什么牵扯,萧寒绝如果真的能给一个国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让边关安和、国泰民安的话,萧寒绝作为北齐的摄政王来说,这也着实是合格的。 如此而言,她倒也能知道萧寒绝为何能在这北齐有这么高的地位了。 不管是先前她在包厢里听到的议论之声,还是此时这店小二对萧寒绝的评论,毫无疑问,萧寒绝在这北齐百姓中的名声,当真是甚高。 苏菱衣若有所思。 但当她又想起先前在包厢听到的议论之声中究竟说了些什么的时候,苏菱衣却也还是有些生气的。 夸赞萧寒绝就夸赞萧寒绝,没得将她拉出来贬低做什么? 不过真要说起来,这萧寒绝在北齐百姓中的呼声这么高,而她“苏菱衣”在这都城之中的骂声又这么大。 真要说起来,她跟萧寒绝就这么成亲了,其中的话题度还的确是挺大的。毕竟同样是引得起话题的人物,两人之间的落差还那般地大…… 苏菱衣扶了扶额。 但又在萧寒绝之外,看着眼前的门口聚集之事,她也还是对了北齐的现状若有所思。 在萧寒绝已经在两年之内让北齐的环境变得安和不少了,在这表面看起来还煞是繁华的北齐都城之中,还能有人这般来惹事,只能说哪怕现在已经变好了两年,这北齐这种有些东西,还是一言难尽的…… 苏菱衣作为特工军医,前世就是为国家做事的,有着很强的国家荣辱感,所以现在思考到北齐事关整个国家之所在,她还是煞是关心的。 不过关心是关心,她也知道她现在这种自身难保的状态,也根本是做不了什么。 但是这样的关心北齐之国事来,倒是让她想起了不少一些前世她为国家做特工和军医的时候…… 一时之间,她倒是有些感慨。 不过苏菱衣也不是多么喜欢感慨的人,在思虑了一会后,她的注意力,又放在了眼前在这致美楼闹事聚集之事上。 她那面纱之上的水眸凝了凝眼前闹事之处,面纱之下的嘴角微微地勾了勾。 又是不带什么迟疑的,她移动步子,就向着那闹事之处行了过去。 店小二在跟苏菱衣说完话后,原还想着就带着苏菱衣向着后门行去。 但一转头,就已经看见苏菱衣已经行向那闹事之处了。 店小二不由得唤出声:“小姐,后门在那边呢!” 苏菱衣却是没有回头,抬手一扬,那利落的模样,似是在告诉店小二:“无妨。” 而店小二也仅仅只是看着苏菱衣扬了扬手,似就是已经知道了苏菱衣的意思一般,不知怎么的,也没有再去唤苏菱衣停下步子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店小二在看着苏菱衣走向那闹事的人群中时,不仅不因苏菱衣是大家小姐就觉得她不该轻易去那样的闹事场地中。 反而的,店小二似是还有了一种错觉,那便是苏菱衣此番行向那闹事之处后,必然可以完美地解决这场闹事。 不过这样的错觉,也只是扫过一瞬罢了。 毕竟不管店小二感觉怎么样,这苏菱衣到底只是个女子,现在行向那闹事之地,想来也只是去看看热闹罢了,哪能解决什么呢? 不过眼见着那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今日这事显然是要影响致美楼的生意了,也不知东家现在在哪里? 店小二这样想着,倒也没再管苏菱衣,向着饭馆的内里行了去。 “今日你们致美楼必须给我们个说法,我这兄弟这突然犯了的病症,就是在你们致美楼用餐后才发作的!今日你们不把这事解决了,你们这店也别想开了!” “就是!大家快来看看,致美楼卖有毒的事物了!吃倒人了!日后你们若再来致美楼用餐,可要想清楚了!” “公子、公子,您别叫嚷了!您这位朋友若是真的有事,待大夫来了一看不便知了吗?何需叫嚷呢?这位公子的出事若是真跟致美楼有关,我们致美楼是会负责到底的!” “听听、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何以叫若真的有事?何以叫我朋友的事若是真的跟致美楼有关?怎么,我朋友刚刚进致美楼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在楼里就出了这样的事,难道这事致美楼还能逃脱干系不成?各位只来看看,这致美楼究竟是怎么推卸责任的!快来看看!” “公子、公子!您可别嚷了!我们没说不负责,一切不得等大夫来了才有定论吗?” “……” 此时正是一名男子跟一名看穿着就是致美楼中工作人员的男子在周旋着。 那闹事的男子嗓音甚大,似是就想引得更多的人来,颇有胡搅蛮缠之意。 当然,倘若他真是想要胡搅蛮缠的话,现在他这样叫嚣,自然是对他有益的。 毕竟就如方才那小二所言,这男子现在和同伴一起来闹事,无非就是想从致美楼中讹诈些好处而已。 而对于他们两人所想要讹诈的好处,若是他们闹的时间越久,致美楼蒙受的损失自然也是越重,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用餐高峰期。 考虑到致美楼要承受的损失、和他们闹事或许想要还不多,男子闹事闹得越大、越久,致美楼直接赔钱给他们的可能性就也越大。 如此,在他们闹事之事,即便是闹事的过程有什么漏洞,不支持他们的闹事。 但他们最终还是会有更大的可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 第31章 遇着了她 周围的人听到闹事的人和致美楼的人之间的对话,各种褒贬也有不一的。 “这人真是才致美楼吃出的事来吗?我在致美楼用餐过不少次了,为什么我也没出什么事?” “谁知道呢?前些日子不也有在致美楼闹事、也说是吃出问题来的人吗?最后致美楼还是查明了,那根本就跟致美楼没有关系!不过最终致美楼还是赔银钱了。这人莫不是看致美楼的银钱好赔,所以故意来闹事的?” “这倒也不一定!你看这人面上皆是泛了红点,许真是在致美楼吃出的问题呢?毕竟谁愿意自己如此?而且,总不能上次有人是故意在致美楼闹事,这次就一定也是此人在故意闹事吧?”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菱衣也走到了闹事的近前去。 她面纱之下轻勾的弧度并未放下。 看着眼前那倒地之人,果见他如众人所议论的那般,面上皆是泛了红点,看起来模样甚是不乐观,也极像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才会如此。 而不管是因为什么导致的如此,就苏菱衣前世做军医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人现在并不危险。 不过,事实究竟是如何,还得她探查了才知道。 苏菱衣的手触上了她的左手手腕,接着,她在心中出声对手腕上的晶环道:“晶环,探查病因。” 话音刚落,晶环那冷萌的声音就在苏菱衣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是,主人。” 简单的扫描之后,晶环那冷萌的声音又继续在苏菱衣的脑海中发声道:“病人服用了番木粉,中毒不深,但会导致皮肤起红点,短暂昏迷。病人还有轻微的螃蟹过敏症状,但症状不轻,所起红点还是主要是因为番木粉,晶环中的万能解毒水就可解毒,也可去除过敏症状。” 苏菱衣听了晶环的论断,当时就也了然了。 番木粉,一种毒性不深的草本药粉,药粉煞是常见,但按正常来说,这样的药粉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样一个饭馆中的。 如此而言,得知了这样的病因之后,眼前的事也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是现在这两人故意在此闹事了。 苏菱衣此时站在人群之中,她跟晶环的对话都是用心来交流的,所以根本没人听见她跟晶环的对话。 而因为苏菱衣的气质卓然,在她站在着人群之中的时候,已经是有不少的人注意到了颇为扎眼的她。 不过到底现在那闹事之人正闹腾的正大,加之众人围在此,本来就是来看这场闹事闹剧的,所以众人此时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现在发生的闹事之事上。 而那叫嚣的男子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在依旧还是在叫嚣着。 苏菱衣则是看着那男子叫嚣的模样,面纱之下嘴角上勾起的一抹淡淡的弧度更深了些。 就这男子,一看便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惜,遇着了她。 苏菱衣想着。 她又是在心里对晶环出声道:“晶环,给我万能解毒水,再给我一瓶红点喷雾。” 前世做军医的时候,苏菱衣闲时除了对药理有研究,有时也会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红点喷雾,就是其中之一。 苏菱衣在心中言罢之后,不一会,两瓶小小的药瓶就落入了苏菱衣的手中。 这一切的行为,都跟苏菱衣跟晶环的对话一般,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拿到药瓶之后,苏菱衣向着那闹事的地方更行近了几步,又是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苏菱衣将手中的万能解毒水喷在了倒地男子的面上和鼻腔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中,她就悄悄从一旁退了开去。 做完这一切,苏菱衣瞧了瞧四周,只当她现下所做的所有一切做的隐秘,哪怕有人注意到了她,也只会当她是随便走了一遭,并不会有人发现她做了什么。 但殊不知的是,虽然在这闹事的现场,的确并没有人发现苏菱衣做了什么,毕竟苏菱衣所做之事的确隐蔽。 但在这致美楼的阁楼最顶层,却是有人居高临下将苏菱衣做的小动作都看了个遍。 这时候,那闹事男子依旧还在叫嚣着:“快来看看啊!致美楼吃倒人了!在致美楼用了餐,就浑身起红点还晕倒,日后还有人想去致美楼用餐的,可都要小心了!” 男子身边那致美楼的人依旧还在急忙解释着:“公子、公子不可胡说!大夫马上便来了!等大夫来就好了!” 但对于闹事男子那样脸皮厚的人来说,致美楼的人不论怎样解释劝慰,显然都是没有用的。 而此时这致美楼的门口,所围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四周的议论也是越来越大。 苏菱衣望了望地上那倒地的男子,眼见着他身体的变化,看着差不多了,她便也就在人群中清声开了口:“倒地的人哪里有红点?那人不是好好的吗?” 这话自然是苏菱衣在人群中说出来的。 不过此时众人的关注点都在闹事的人身上,在苏菱衣在人群中清声言语之后,众人关注的点又放在了那倒地之人身上。所以倒也没什么人发现这话是由苏菱衣所说出。 当然,除了致美楼顶层阁楼上那个早已经注意到了苏菱衣的人。 虽然底下人声嘈杂,但对于他来说,动些内力知道底下是什么人在说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众人也听了苏菱衣的话后,看向那倒地的人,果然发现那倒地的人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红点。 事实上,众人现在围在此,更多的也只是在看热闹,哪怕是先前有人发现了倒地的人身上的红点,但不定印象就又多深。 况且,因为另一闹事男子的叫嚣,众人中只将注意力放在闹事男子身上、根本没看到倒地男子身上的红点的也有。 苏菱衣那一声清声发出后,众人顿时也是不由开口了。 “是啊,那倒地的人根本不像他所言起了什么红点,果然这人就是来致美楼闹事的吧!”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我刚刚好似看到了那人身上的红点,这一会,怎么就不见了?” “……” ------------ 第32章 大夫来了 那一叫嚣闹事的男子似也发现有什么不对了来,眸色低眸看向那倒地的男子。 见男子面上真是没有了红点,他顿时也是惊了惊。 怎么回事?红点呢? 许是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那叫嚣男子不由得向着倒地男子近前行了几步,却哪怕是隔近了看,他也还是那般意外地发现,那倒地男子身上的红点,真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叫嚣男子登时脸色变了变。 此时舆论的口向,也变了一些。 致美楼的人见此,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倒地之人身上的红点怎么就突然不见了,但他还是连忙道:“公子,你快莫要闹事了!这人身上根本不如你所说,在致美楼用餐之后身上就出现了红点,可见致美楼是没有问题的!你若无事,快些离开致美楼了罢!” 致美楼的人说着,微微蹙了蹙眉。 他现在最关心的,自然还是现在这聚集在致美楼门口的人群,影响这致美楼的生意。 自然是十分地想既然无事,这男子就该赶紧离开。 而此人说到最后,他的言语间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而围观之人听得致美楼之人这般说了,也有不少开始帮着他来说话:“可不是吗?口口声声说这人在致美楼吃出红点来了,可这人现在根本就没有红点!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可见这人就是故意来闹事的!致美楼根本就没有问题!” “就是!原来就是一个来闹事的!快离开吧,可别来耽误致美楼做生意了!” “……” 一开始的时候,到底因为这两名男子的闹事,让众人也还是不由得真的也在怀疑这致美楼的吃食是不是真的有事。 毕竟致美楼作为都城最热闹的酒楼,每日里来往的人不少,如果这里真的有问题的话,倒也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饶是众人猜测这两名男子有闹事的可能,但再考虑到他们也有不闹事的可能,且倘若他们真不是闹事的话,造成的伤害或许还很大。 在那叫嚣男子在这里叫嚣之时,众人更多的还是站在叫嚣男子这边的,哪怕有质疑叫嚣男子的声音,这质疑之声也并不大。 但现在众人忽然发现这叫嚣男子的言语间有问题,发现这男子很有可能是在故意闹事,自然就是多数开始偏向致美楼、来怀疑男子的话了。 而男子见得这般的情境,倒也是有些慌了。 似是不甘心的,他又是对着那倒地男子看了一眼。 可这一眼还是跟先前的那一眼一样,那倒地男子身上的红点,还是不见了! 倒地怎么回事! 叫嚣男子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可依旧还是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众人对他的怀疑声越来越大,那叫嚣男子一个转念,又是道:“你们方才也有不少人看见了,我这朋友先前身上就是有红点的,现在只是消了而已!这红点不管是在我朋友身上多久,总归这都是能说明致美楼真的是有问题的!” “何况,我朋友现在都还晕倒在地没有起来,难道这不都是致美楼的餐食有问题的原因吗!” 虽然不知怎么就邪门了,那倒地男子身上的红点就不见了。 但那叫嚣男子经这么一说之后,倒还是有不少人又将天平倒在了叫嚣男子的身上。 毕竟真如这叫嚣男子所说,不管现在那倒地男子身上是不是有红点,方才他们中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的,那倒地男子身上先前就是有红点。 而那倒地男子现在还晕倒在地上,这两样的确也都不假。 考虑到可能这致美楼的吃食还是有问题,众人对那叫嚣男子的指责之声又低了不少。 那叫嚣男子见众人又开始相信他了,不由得又更加有了底气。 但有了红点忽然消失那一遭,到底现在还在相信他的人,也是不如先前多了。 这个时候,他的眼轱辘忽然就是一转,对着那倒地男子就是哭喊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在致美楼用个餐就出现这样的事来!现在致美楼害你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有人说你在演戏!” 那叫嚣男子似是哭得声音甚大、甚有感染力一般。 但此时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突然有了跪地哭喊这一遭,除了是演戏给周围人看以外,其实还有借此机会更加地靠近那倒地男子,以看看那倒地男子身上的红点突然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意思。 不过饶是他走了这么一遭,也还是没能在那倒地男子的身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而众人见这男子霎时间居然有了这般的举动,一个大男人居然对着倒地的男子跪地哭喊起来,倒也是有一些因此而动容的。 当然,这也是那叫嚣男子想要看到的。 在此行为之后,那叫嚣男子又是从倒地男子的身边站了起来,又是直指致美楼的人道:“我朋友分明就是被你致美楼的人害的,你方才竟还强词夺理想让我们走,今日这致美楼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必然是不走的!也不叫这致美楼害了其他的人!” 叫嚣男子言语中的意指十分的明显,霎时倒也让众人倒向了叫嚣男子的人又多了些。 众人的相互讨论还是更重了,这致美楼门口因为此事围上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那致美楼的人见此,眉心蹙着的线又是更深了。 眼见事情以及开始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那人甚至想要不要先跟这叫嚣男子谈判、安抚下来这叫嚣男子再说。 可转念一想,他是笃定致美楼的吃食应是没有问题的,他就这样去跟叫嚣男子谈判,岂不正是如了他的意吗? 可眼下的情境又是越来越不可控了…… 正在这致美楼之人觉得两难之际。 这时候,只听一道声音响起:“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原来是致美楼的伙计将大夫带回来了。 听到此,那致美楼之人倒像是看到什么救星一般,连忙道:“快请大夫来帮此人看看!快请大夫来帮此人看看!” ------------ 第33章 只是嗜睡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叫大夫对那倒地男子看过之后再下定论,他再决定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倒也是不迟。 只希望大夫的诊断能帮致美楼洗清嫌弃罢了。 只是今日来闹事之人这般的胡搅蛮缠,也不知在大夫的诊断之后,最终还会如何。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那叫嚣男子的叫嚣已然是对致美楼的声誉造成影响,这种事情如若不去说清楚,根本就不可等闲视之,他还真想就将那胡搅蛮缠之人给打出去。 致美楼的伙计去请的大夫乃是有些名望的大夫,所以一来一回之间,所用的时间久了些,也在这段时间内,事情也是登时发酵了不少。 有致美楼的伙计开路,大夫很快就走到了那倒地男子身边。 因为在路上的时候,致美楼伙计已经跟大夫说了个大概,所以大夫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到了致美楼门口后,因为的确见是有人在那门口躺着,那大夫也是连忙放下药箱、在众人之中开始给那倒地男子诊治了。 “待老夫看看这男子再说。” 大夫一板一眼地说着,对倒地男子的诊治也是颇为认真。 而大夫的到来,同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似也是知道一切事情只待大夫看过之后便可见分晓,所以一时间众人倒也安静了些。 只有那叫嚣男子依旧还是在一旁叫嚣着:“大夫,我这朋友是在致美楼用餐之后突然起红点晕倒的,必然是这致美楼的吃食有问题,大夫,你必要帮我朋友好好看看!” 叫嚣男子说着,言语中似是十分关切他这位到底的朋友,但他这言语中的关切,根本就听不到底。 那大夫已然开始着手检查那倒地男子,检查的过程中倒也算是在兀自投入,所以在那叫嚣男子在他身边跟他说话之时,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只是将叫嚣男子的话听了个大概。 不一会,在大夫帮那倒地男子诊脉之后,不知怎么的,大夫的面色竟是有些不对起来,道:“简直是胡闹!” 那叫嚣男子见大夫如此说,只当是大夫看出来他的朋友的确是有问题了,当即心中倒是一喜。 现在已然是有不少人相信他了,等到大夫说出来的确是致美楼的吃食有问题的时候,到时候也只有致美楼乖乖拿钱的时候了! 毕竟为了今日之事,他们可是做了不少的准备的,自也算到了大夫会来的一幕。 不过这致美楼的银钱想要讹诈下来,的确还是需要费一番心思。 毕竟到现在为止,已然是闹到这般围着的人这般多的境地了,可致美楼的人还是不肯松口。 不过就算是如此又如何,现在还不是…… 叫嚣男子甚至在心中已经是笑出声了。 而叫嚣男子的心中虽然有了计划很快要达成的欢喜,但面上,他还甚是悲伤愤慨地对大夫道:“大夫,你说!可是致美楼的吃食导致我朋友晕倒在此的?” 叫嚣男子说完,就等着大夫同意他的话。 却不料那大夫根本是看也不看他,直接就说出来他方才的诊断结果道:“此人不过是一时嗜睡睡着了,身子哪里有什么问题,倒叫老夫急急忙忙白白跑这一趟!” 大夫的话一说出口,最先愣住的就是那叫嚣男子。 听了大夫的话,他霎时间就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他这位朋友可是不仅吃螃蟹过敏且刚刚在致美楼吃了螃蟹,为了今日之事,他们还刻意高价从别处买了些无色无味不可检测出的药粉来。 这药粉可以让人起红点,症状就跟他朋友吃螃蟹过敏时的症状一样。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就是想让吃螃蟹过敏的他的那位朋友,在吃了致美楼的螃蟹后,周身发起更不寻常的过敏红点来。 以此来说明这致美楼的吃食是真的有问题的。 而他们高价所买的那无色无味的药粉又是服用后不能被大夫把脉检测出,所以在致美楼请了大夫来后,反而大夫还会给他们作证,证明致美楼的吃食是真的有问题。 如此经此一遭之后,他和他朋友也能顺利讹诈到致美楼的银钱了。 虽说会让他的朋友受一些苦,但最后他们讹诈到致美楼的银钱之后,不仅可以偿还他们高价买药粉的钱,还能让他们大赚一笔,这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原本这是一个甚是完美的计划,此计划不仅在这北齐都城,在北齐其他的城池,他们已经试过几次了,还没有失手的时候。 没想到这次在这致美楼的门口,不仅他朋友身上的红点无端地消失了不说,这大夫居然说他朋友只是嗜睡了、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 而他朋友身上的红点现在的确是消失了,但他晕倒应该是不假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那叫嚣男子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事情似乎是有什么不对来。 但这样的感觉,只是稍纵即逝。 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 那大夫先前听这叫嚣男子在他诊治时在他面前叫嚣,本就对这男子的印象不大好。 现在听这男子质疑他说的话,却又是对这男子更加的不满了,只道:“老夫在济世堂坐诊几十年了,难道老夫的诊断还能有错不成?” “方才老夫已经两次确认了,这男子现在只是嗜睡,所以倒在了此处!” 济世堂坐诊几十年。 已经两次确认。 这一句句的话语,倒是让众人不由得就对眼前的大夫更加地相信了起来。 毕竟济世堂在这北齐都城,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声的。 一时之间,听了这济世堂大夫确认了两次的诊断,众人也是大部分完全地就倒向了济世堂,开始指责那叫嚣男子。 “果然就是来致美楼闹事的!济世堂的大夫都已说了那倒地男子并未有什么事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就是,快离开致美楼吧!竟是这般居心叵测耽误致美楼做生意!” “……” ------------ 第34章 就是讹诈 叫嚣男子见此,登时自然也急了。 没想到从前从来都会成功的计划,今日在这致美楼竟是这样频频地出问题。 不过想起他们在买药粉时所花的高价现在都还没要回来。 叫嚣男子一咬牙,索性还是继续坚持自己,又是继续叫嚣道:“胡说!我这朋友先前身上分明是起红点了!现在也分明是晕倒!这大夫却说他是嗜睡,这大夫、这大夫是你致美楼找的,不会是被你致美楼收买了吧!” 事实上,叫嚣男子自己也怀疑这其中有这种可能。 毕竟这样的讹诈计划,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从前的大夫从未有说他那倒地的朋友没有问题的。 这话一出,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哪怕这叫嚣男子如此说,真让还有人再站在叫嚣男子这边,站的人也并不多。 而不待众人听言多说些什么,那大夫听言已然是指着叫嚣男子气道:“你……你,无知小儿,我济世堂大夫的名声,岂是由你随便污蔑的!” 大夫搬出济世堂的大名,又是让众人还是更相信大夫了一些。 而那叫嚣男子再听到济世堂的声明,一时间言语也凝结了一些。 他对这北齐都城甚熟,自然他也是知道济世堂的名声的。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清声:“那男子手上有红点!” 这道清声就是苏菱衣发出的。 与苏菱衣第一次发出声音一样,这次苏菱衣在人群中说话,因为有人群做掩护,所有还是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言语。 同时的,苏菱衣方才趁着人多,又是悄悄地靠近了那到底男子,在男子的手上喷上了“红点喷雾”的画面也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不过,这几乎所有人,还是要除了那一直在致美楼阁楼顶楼、一直暗里注意着苏菱衣的男子。 而发现苏菱衣做了这一切的男子,此时倒是更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苏菱衣。 而这一切,将注意力都关注在讹诈事件上的苏菱衣本人根本不知道。 苏菱衣此话一出后,倒是让所有人顿时将注意力又放在了那倒地男子身上。 一时间,众人的舆论倒又是哗然了。 “那男子的手上真的有红点!方才这男子身上不是还没有红点的吗?” “甚是奇怪啊,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看到男子的脸上也有红点的。” “难道,这男子还是真的在致美楼吃出些问题的?” “……” 原本正不知怎么接话的叫嚣男子也发现了这一幕,见此他顿时眼前一亮,只当是因为买的药粉的药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不管是有什么问题,现在倒地男子身上重又出现了红点,应当是药效又重新起了! 叫嚣男子当即底气更足了些,道:“我早说过是致美楼的问题吧!” 又对大夫道:“大夫,你说我朋友只是嗜睡,他现在身上又起的红点算怎么回事!分明就是你的诊断有误!” 又对致美楼的人道:“现在你必须给我和我朋友一个说法!” 事情发展到现在,那叫嚣男子仍是将事情的指向他最终的目的——向致美楼讹诈银钱。 致美楼的人见这般的情况,暗想莫不是必要与这闹事男子商量才行了? 这时候,那济世堂的大夫因为被叫嚣男子怀疑医术,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当即就在生气之后再度走到那倒地男子的身边,去查看他手上突然起的红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那大夫忽然又道:“胡闹!胡闹!” 两句“胡闹”,倒是叫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大夫的身上。 只听那大夫又道:“真是胡闹!这哪里是长出来的红点?分明就是自己点上去的!” 说话间,大夫对上那倒地男子长红点的手一擦,那红点顿时就消失了! 众人见此不由得哗然。 “原来是点上去的红点?这说明致美楼的饭食的确没问题了!” “……” 那大夫又是帮倒地男子把了把脉,最终依旧还是下了定论:“老夫可用济世堂的名誉发誓,这病人只是嗜睡了!” 大夫两次三番都得出了同样的诊断结果。 此次又是以济世堂的名誉发誓。 加之知道那倒地男子的红点根本就是点上去的。 众人自此,自然是舆论往一边倒、相信大夫而不再相信叫嚣男子的话了。 众人看向那叫嚣男子的目光,也是满目的不相信。 那叫嚣男子见此,本来以为还是有希望的心顿时又往下跌了。 看到大夫直接将倒地男子身上的红点给擦掉了,他登时更是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最后不死心的,他自己亲自走到倒地男子的身边,拿起了倒地男子有红点的手,他自己亲自触了触。 结果也跟大夫触到的一样,手一擦,这红点就掉了! 登时,叫嚣男子更是震惊无比。 他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怎么会?我这朋友吃螃蟹过敏,他在致美楼吃了螃蟹,这红点怎么可能是假的?” 还有他们高价买的药粉,为什么现在也是丝毫没有了作用! 叫嚣男子想不明白。 众人看向叫嚣男子的目光,也是更加泛着不相信。 而那致美楼的人,至此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事情结束了,致美楼的名声也算是保住了。 只是这闹事之人,却也着实是可恶的。 害致美楼白白耽误了今日一中午的生意。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有些事只怕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清声:“既然早知道你的朋友吃螃蟹过敏,为何还要来致美楼吃螃蟹?” “你们这是故意来致美楼讹诈的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见事情已然有了个结局的众人就准备离开。 听到人群中突然响起这么一道清声,不由得登时又是议论起来、炸开了锅。 “就是啊,明知吃螃蟹过敏还来致美楼吃螃蟹,然后又以身上起红点为名说致美楼的吃食有问题,以此让致美楼负责,这不是讹诈这是什么?” ------------ 第35章 温润公子 “就他身上起的这红点,还是点上去的呢!这是怕吃了螃蟹不起红点,又上了一层保险啊!”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讹诈!” “……” 一时间,人群中皆是讨伐那叫嚣男子和倒地男子的声音。 这时候,人群中又是响起了一道清声:“按北齐律法,讹诈之罪应当下监狱。” 这声音自然还是苏菱衣引导众人说出的。 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听此,又是对那叫嚣男子和倒地男子更加讨伐出声。 “这二人这般明晃晃地来这致美楼讹诈,难道北齐没有王法了吗?这触犯律法之事,就是要将他们二人送衙门去!” “就是!这般明目张胆触犯律法,必须送衙门!” “……” 众人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已然是甚是愤慨。 虽说在当今的北齐,哪怕是在这都城之中,因为本身局势的不稳,也时常会有一些违反律法的事情发生。 比如说今日发生之事,也并不就是说这是都城里独发生的一件。 众人或多或少,还是见过一些类似的黑暗的。 但饶是如此,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发生得有些多,到底这也只是少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都是十分痛恨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毕竟这不管怎么说,也是搅了他们所待的环境的安宁,甚至让他们切身感觉到了不安全。他们自是更加不愿。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谁不希望安和呢? 一时之间,那叫嚣男子和倒地男子都成了众矢之的。 那叫嚣男子看着这一幕,瞬间自是愣住了。 怎会如此? 他们自发现这等讹诈之法来,动了几次手,至今都没有出过问题。 怎么今日这次非但讹诈不成功,他们还要被人扭送到衙门去了? 如此,他们不就彻底栽了吗! 眼见围观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也眼见今日的讹诈是必然不可能成功了。 那叫嚣男子的气焰已经减退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众人的指责声中,他最后叫嚣道:“胡说什么呢?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跟我朋友讹诈了!说话要将证据!” 这已经是他们所能接受的最坏的结局了。 哪怕最终他们不能讹诈成功,只能自认倒霉就是了,万不能再将他们自己给搭进去。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这也是在他们的一些思量之中的。 毕竟现在他们所在讹诈之事,也不过是在口头说说,真要继续闹下去,谁又有什么证据呢? 那叫嚣男子言罢之中,就有些慌乱地准备带着地上的倒地男子要走。 却在这个时候,一名围观者率先拉住了那倒地着,对那叫嚣男子颇为不爽地道:“谁说没有证据的!此人手上这些可以擦掉的红点就是物证!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就是人证!” “人证物证俱在,到了衙门,有你逃脱不了的时候!” 此人的言语一说,本就看不惯这叫嚣男子的讹诈行为的众人也开始附和出声:“就是,我们都是人证!” 那叫嚣男子见此自知是情况不好,他也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面容闪过一丝狠光,就要强行带着那倒地男子走。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是走为上计了。 但此时的围观之中似是发现了这叫嚣男子的意图,皆是拦着他不让他靠近那倒地男子。 同时众人也还是叫嚣着要将他们二人扭送到衙门去。 那叫嚣男子见此更是急了。 “哐当!” 这人不知如何的,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柄长长的匕首来,凌厉的剑光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既然敢来这致美楼行这讹诈之事,他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只能行最后一招了。 不管怎么样,他先要带他的朋友离开再说。 那叫嚣之人面上的狠光已然是闪露无疑了,扬了扬手中的长匕首道:“今日谁敢阻拦我,我就让他命丧黄泉!” 说着,周围的人因为对剑光的恐惧,又是后退了几步。 那叫嚣之人见此得意地笑了笑,至此已然是开始畅通无阻地走向了他那倒地的同伴。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苏菱衣见此也是愣了一愣。 她今日引导众人做到了这一步,就是要将这二人扭送送官的。 怎么能因为此人的亮匕首就这么放了他们一马呢? 从这二人作案手法的熟练,知道事先找药粉,还有那叫嚣男子言语甚有技巧来看,这二人必定已不是第一次做着讹诈之事了。 既然如此,这样的害人之人怎能不扭送到衙门里去呢? 而今日她苏菱衣之所以这么管了这件事,除了这二人所行之事实在可恶、本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外。 今日她的包厢用餐时,听到的那几位说她的坏话、说她配不上萧寒绝的人中就有这叫嚣男子也有很重要的原因。 在先前她走近了这闹事之处,听到了这叫嚣男子的声音,就已经确定此人正是辱骂了她之人了。 所以她先前才会突然对这事感了兴趣。 而这叫嚣男子在这两罪并存之下,如何能叫她苏菱衣轻易饶了他呢? 而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了,她自然更不能让这叫嚣男子仅仅因为亮出了匕首,就让所有事功亏一篑了。 苏菱衣抬手抚上了晶环,正要做些什么。 这时候,只听一道清幽的声音从人群外响了起来。 “吵吵嚷嚷的,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道声音并不大,但有一定的威慑和穿透力,一时间,众人皆向这人群外的声音发起出看了过去。 之间就在那人群之外,一道身着一尘不染的玄青色长袍、束发高高挽起,带着玉冠,一眼望过去就颇为玉树临风、模样甚是温润英俊的男子就站了那里。 他只不过是静静地站着,就已经让众人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那致美楼的人见此人出现,向前对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东家,您来了。” 至此,众人也知道了,此人便是这致美楼的东家梅昭南。 梅昭南对着那行礼之人点了点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 第36章 多谢姑娘 他手里拿着一把玉扇,一扬手,仍是那般不染纤尘的模样。 而他的玉扇所指,明显就是眼前那叫嚣男子持匕首的事。 那致美楼的人简单地向着梅昭南讲述了一般现在的情况:“禀东家,此人来致美楼讹诈闹事,我们正要将他们扭送到衙门,此人便亮出匕首了。” “哦?” 梅昭南不过是轻应一声。 一个眼神,他身边跟着的一位随从就一个飞身到了那叫嚣男子的身边。 那叫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中的长匕首就已经被随从给拿掉了。 那叫嚣男子愣了愣。 又是不过一瞬的功夫,那叫嚣男子已经被随从给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那叫嚣男子自知是遇到厉害的人了,言语中泛了些害怕道:“放开我!放开我!” 却被那小厮一捂嘴,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那被苏菱衣喷了药水后,已经从中毒过敏状态转换为嗜睡状态的倒地男子也醒了来。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和那叫嚣男子一同被人扭送向了衙门。 众人见此,不由得暗暗叫好:“好!梅东家做得好!这样的讹诈之人,就该送到衙门去!” 梅昭南听此只是温润未言。 而事情显然到此已经算是颇为完美的解决了,致美楼的伙计也开始驱散围观之人,众人也渐渐散了去。 苏菱衣见她最终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也准备离开。 说起来,她等会也还有事情要做。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唤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虽然这道声音并没有点名道姓,但苏菱衣有一种感觉就知道这是在叫自己。 她转身,红裙摆和蒙面纱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一侧眸,果然看到那声音发起人的梅昭南正在含笑看着她。 方才的唤声是梅昭南发出的,现在他显然也真的是在叫苏菱衣。 苏菱衣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清声道:“梅公子,何事?” 苏菱衣此时自然是不知道这梅昭南为何要唤住她的。毕竟她也不认识他,除了刚刚见他以致美楼东家的身份解决了那讹诈的两名男子外。 梅昭南听到苏菱衣出声,依旧是温润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苏菱衣的话,只道:“多谢姑娘。” 一句道谢,倒让苏菱衣煞是觉得莫名其妙。 但很快,当她对上这梅昭南温润的眸子时,她忽然似是明白了梅昭南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何意。 直觉告诉苏菱衣,梅昭南说谢谢,是在谢谢她刚刚暗里出手帮着解决了那闹事讹诈的两人。 思虑到此,苏菱衣倒也不算特别惊讶。 毕竟这件事的确是她做的,虽然做得并不明显,但一开始就对整件事情做全局观地关注的话,也并不难发现她所做的事。 而眼前这个名唤梅东家,一看倒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 不过苏菱衣就算是猜到了这些,也并未承认此,只清声道:“我并不知梅公子在说些什么。”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就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而且她是暗里做的,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必要。 但在苏菱衣转身的时候,那梅昭南却还是继续道:“姑娘帮了我致美楼,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梅某人。” 苏菱衣听此倒是顿了顿。 一转身,梅昭南依旧还是那般温润的模样,站在原地。 苏菱衣见此,倒也不再否认她方才所做之事,只道:“梅公子,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的确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不足挂齿。 不过…… 苏菱衣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倒是多看了那梅昭南一眼。 梅昭南察觉到苏菱衣的目光,只是温润地含笑看向他,温声道:“致美楼欠姑娘一个人情,梅某人是记住了。” 苏菱衣听言,倒也是只对梅昭南回笑笑:“梅公子言重。” 说完,苏菱衣倒也不再多想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这致美楼,也不再跟那梅昭南交谈。 说起来,虽说她这回的确是暗里助力了今日之事、算是帮了致美楼不假。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帮助,显然也不过是区区小事罢了。 她在对那两名闹事者动手的时候,梅昭南既然看到了此,想了在那两人闹事的时候,他也是看到此事了的,只不过他在当时没有站出来罢了。 但显然,以梅昭南的能力,只要他想站出来,今日之事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在话下。 所以今日她随手解决的那事,帮是帮到了致美楼则矣,真要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可以邀功的帮助。 梅昭南此番说出那等要谢谢她的话,其中更多的,只怕还是有客气的成分在里边吧。 当然,的确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之事,她也不会去借此邀功的。 都城的街道依旧还是甚是热闹的。 苏菱衣走在街道之中,很快倒也忘记了在那致美楼发生之事,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热闹的街景上来。 只见这热闹的街景之上,饭馆、饰品店、小摊子、酒楼等各种店铺都应有尽有,众人在兀自繁忙或游玩着,此时的天气虽称不上阳光明媚,但也甚好。 所以苏菱衣这一路走来,心情倒也还算是甚是轻松。 不过在逛了一会后,她又想起自己还是有正事要办的。 她便走到了一个小摊子前,边把玩着其上的饰品,边问小摊子的老板道:“老板,这附近有一个靖水酒楼,不知该怎么走呢?” 她所要办的正事,就是要去把靖水酒楼给收回来。 虽然那范氏已经将靖水酒楼的房契地契给她了,但苏菱衣也知道,她要想真正得到靖水酒楼,仅仅是有这些是不够的。 先不说这靖水酒楼被范氏操控多年,便是范氏现在想在其中动一些什么手脚,都会给她真正执管靖水酒楼造成极大的阻力。 这样的阻力她苏菱衣可以预见,但她并不会因此就放弃了靖水酒楼。 毕竟,先不说这靖水本该是她的,她不真正的拿回来,也不过就是便宜了范氏和苏涵儿与苏府罢了。 就是以她自己现在这银钱根本不够用的状况,这靖水酒楼她也要尽快拿回来。 ------------ 第37章 妖人害人 不管其他的,现在她既然已经在了这都城酒楼聚集的中央之地,想来那靖水酒楼也在离这不远处,苏菱衣自然是要先去那里探探底、试着将那靖水酒楼收回来、让它真正属于她的。 那小摊子的老板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听到苏菱衣问他,他便也热心肠地回答道:“小姐,靖水酒楼就在距离这里两条街的地方,您从这里绕向那里,再直走就可以到了。” 老板说着,还热心肠地帮苏菱衣指了去路。 但在帮苏菱衣指去路的时候,这老板也不免狐疑地多望了眼苏菱衣。 在被苏菱衣蒙了面纱的甚佳气质惊艳到的同时,也是诧异,这小姐怎么连靖水酒楼在哪都不知道呢? 虽说这靖水酒楼如今是落寞了,但以它作为北齐最大酒楼的殊荣,这北齐都城之人,是鲜少有不知道它的。 但,倘若是太过深居简出,或许不知道倒也不一定。 但若是这位小姐深居简出,又怎么回来问这靖水酒楼呢? 对此狐疑,老板也不过只是诧异了一瞬,他关注点更多的,还是在帮助苏菱衣上。 苏菱衣在老板的指路下,记下了老板所指的靖水酒楼的确切位置。 接着,她便向老板道谢道:“老板,谢谢你,我知道了。” 老板对此只是挠挠头,并未觉得有什么。 继而的,他指着苏菱衣手中拿起的一枚簪子道:“小姐,您可看看您手中的这么玉兰发簪,这簪子做工精细,玉兰又是高洁,跟您最为搭配了。” 老板对苏菱衣笑着,问路是在其次,摆摊子出来做生意的,自然还是想要卖东西的。 苏菱衣自也知道此。 听了老板的介绍后,她只是淡淡地扫了那枚簪子一眼,就留下了一锭银子,将簪子收了起来,道:“这簪子我买了。” 说完,苏菱衣便转身离开。 丝毫也不管老板在她身后唤:“小姐,银子给多了,这簪子不值这个价!” 苏菱衣只是对后摆摆手,示意这样无妨。 从小摊子离开后,苏菱衣便向着老板所指的靖水酒楼的方向行了去,心中也在暗暗思量着,她该如何将这靖水酒楼收回来才是最佳。 说起来,她现在着实是有些孤立无援的。 苏菱衣正若有所思地想着。 这时候,她忽然发觉周围人的情绪好似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原本她方才一路走过,众人的情绪都还在微微的阳光中处在甚是欢快的境地。 但在这个时候,众人也不知因何,好似不少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原本一些人的神色也并不慌乱,但在一些人跟他们交头接耳之后,他们的神色同样也就变得慌乱了。 而在众人的神色慌乱之后,他们便大多数开始皆往一个小巷子里赶。 苏菱衣原本还想着要去收回那靖水酒楼,对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没有那么关心的。 但此时众人的这般举动却是着实地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和好奇。 这是发生了什么? 就以众人的神色来看,苏菱衣自然是已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向着众人所行向的小巷子行了几步,又是拦住了一个同样往小巷子里行去的人问道:“这小巷子里可是发生何事了?” 这人一如众人般面上带着慌乱之色,听到苏菱衣问他,他回答道:“姑娘还不知道吗?妖人又出来害人了!那小巷子里又死了一人!” 那人说着,在提到“妖人”二字的时候,他的神色里显露出了骇然之色。 又是见苏菱衣一个弱女子,他有些担忧地对苏菱衣道:“姑娘一个女子便也不要去看那血腥场面了,最近这街道不太平,姑娘也该少些出来才好。” 说完,他就兀自向着那小巷子行去了。 独留下苏菱衣一人在原地诧异不已。 妖人又出来害人了? 她竟然不知道,她所穿越而来的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妖人? 可不管是以她现在所看到的认知来看,还是通过原主原来的记忆,她都未曾知晓有什么神魔妖人之事啊? 不过,要说起害死了人,这妖人究竟是真的妖人还是装出来的妖人,那可真是说不定了。 毕竟倘若是想要害人的话,装个妖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见众人还是皆神色慌乱地向着那小巷子里赶,苏菱衣也没有迟疑,向着那小巷子里便行了去。 那小巷子有些深度,行了一会才到达方才那人所言的妖人害死了人之处。 此处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而距离那害人之地越近,众人的议论之声也就越重。 “这已经是第三个被妖人害死的人了吧?朝廷已经派人在绞杀妖人了,怎么那妖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抓住?日后夜间我都不敢出门了!” “妖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你可是没听那些见过妖人的人说,那妖人长得可高大、可恐怖了!还会瞬移,又会使妖法,哪是我们凡人能比的?在朝廷没抓到妖人之前,我们可是要小心着些、要少出门了!” “可不是吗!你说这妖人为何要出来害人?你看这人,还有上次被妖人所害的那人我也看见了,这死得也太恐怖了吧!” “……” 苏菱衣听着这些议论之声,倒是越听就越觉得这妖人神乎其神了。 不过同时她却也知道,古代的人对一些科学知识并不了解,他们口中的妖人,真是不是妖人还真说不定。 不过事实究竟如此,或许她上前去看看那具被妖人所害的尸体就知道了。 苏菱衣这般想着,此时她的神色是颇为严肃的。 虽说她身为特工,在她的手里也杀过不少人,但那些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原本就该死,而该死之人,苏菱衣作为特工的职责,自然是很愿意为他们了解生命。 但对于本不该死之人,苏菱衣也是抱有很大的对生命的敬重的。 说到底,除了特工的身份之外,她也还是一名军医。除了杀人,从她手里救过的人也不在少数。 ------------ 第38章 恐怖死尸 而这一杀一救之间,其实是让她苏菱衣对生命有了更深的意识,或许,还比常人对生命更加敬重的。 所以遇到这种所谓“妖人”杀人事件,她其实也很想去探究探究这其中的始末。 苏菱衣这般想着,就向着那人群所围的尸体行了过去,想要将那众人口中所言的恐怖尸体探查个究竟。 同时的,甚至或许,在这古代的众人口中是尸体的人,以她的医术和晶环,还能救也不一定呢? 许是这妖人害人之事太过稀奇,围观之众也甚多,苏菱衣要想走到那尸体的面前,倒也是需要费些劲。 而过了一会,苏菱衣在穿过一些人群之后,也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尸体。 霎时的,饶是苏菱衣做军医时见过不少伤得惨重的人,见到那样一具尸体的时候,苏菱衣也是登时不由得就愣了愣。 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确实好,以原主的这具身体,她此时只怕是要反胃出来。 只见那具躺着的人衣裳已经破烂不堪,他那显露出来的身体,以及他的面容,全然已经是全是烂肉、面目全非的状态。 其中他最为面目全非的部分,还是他的面部,面上的肉伤得深可见骨,他那可见骨的眼睛和嘴巴都是瞪大的模样,看样子就是生前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 苏菱衣在被这具尸体惊了惊后,同时也在心中思索后,对这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而惊异不已。 像这样让人面目全非的伤口,便是在热武器盛行的现代,可以轻易将人炸开了花,想要有这样的伤害效果,也是不易的。 毕竟就算是热武器能把整个人都炸碎,单单把全身和面容都炸成那副模样,也是有些困难。 现代都是如此,更不用说现在只是冷兵器的古代了。 这样的伤势,究竟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苏菱衣带着疑惑,终于是完完全全地挤到了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的面前。 但就在她要仔细审查这尸体、想要得出更多的信息的时候,这时,几道严肃的声音从人群外响了起来:“都让让、都让让!顺天府办案!” “都让让、都让让!顺天府办案!” 几句话一出,倒是叫围观之众都安静下来不少。 同时的,众人也给这几位说话之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不一会,几名官差打扮的人就来到了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面前。 似是也惊异于这尸体怎么这般可怖,那几人面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色。 但很快的,他们的面色就正常了许多。 转而的,几个通力合作,一人戴手套搬运尸体,一人扯开麻袋,就将那具可怖的尸体撞进了麻袋之中。 此时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但因为那具可怖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众人之中的一些恐惧氛围,还是减轻了一些。 但饶是如此,出了这样的事,众人还是不免对此议论纷纷。 “官差大人终于来了,只是这妖人官府什么时候才能给抓住了?这样下去,这都城之中,谁不人心惶惶?” “如今这妖人杀人之事已经从衙门转到顺天府管了,可见朝廷也对此事重视了。只是官差大人,这妖人害人之事可已有什么眉目没?” “……” 许是因为对顺天府官差威仪的惧怕,众人此时在议论之时,声音倒是已经小了一些。 但众人话语中的急迫,却也还在表明着他们多么希望这妖人害人之事能被朝廷给破了。 苏菱衣见有官差来,和听着众人的提问,倒也是希望能从众人的言论中听出些什么来,毕竟那人的死相的确是有些可疑了。 如此,苏菱衣便微微蹙着眉继续关注着眼前之事。 那几名官差已经将装了尸体的麻袋装好,听了众人的话,只是神色严肃地对众人道:“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这妖人害人之事到解决的时候自然就解决了!再问又有何用?北齐如今也有混乱的时候,就是有妖人作乱也不稀奇!各位怕这妖人,只躲着不出门就是了!” 官差的言语之中带着斥责之意,也带着甚大的官威。 众人被这般一吼,本来就小了些的言语,现在就更小了。 但也还有胆大的,在听了官差如此说后,继续问道:“官差大人,我们可是听说上一个被妖人所害的人是在家里害的啊,这妖人这般在北齐横行,如此便是躲在家里也没用啊!朝廷实在该早些抓到妖人才是!” 此言一出,一些原本不知道躲在家里也有可能被妖人所害的人顿时就惶恐了起来。 他们不由得都附和道。 “是啊,官差大人,朝廷什么时候能抓获这妖人?” “这妖人不抓获,我们这都城之中可是人人自危啊!” “……” 牵涉到关乎自己生命安全之事,众人的言语之声又大了起来。 而此时质问官差的人也多,众人这质问之势,诈看起来倒有些咄咄逼人了。 那几名官差见此,倒有一瞬被压迫了,感到惊了惊。 但很快,他们又摆出了官差的架子,做出一副严肃的姿态,呵斥道:“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你们要袭击官差吗?” 在北齐,袭击官差乃是重罪,众人听此,倒是一时下来气焰降了许多,但也多数还在等着,希望官差能给他们一个妥帖的回答。 那官差在发威之后,只道:“此事你们也不必担心,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已经上报给了朝廷,便是连皇上皇后都已经在关心处理此事,这妖人被除,也是迟早的事!” 北齐的皇上皇后自是算是这北齐地位最高之人。 听到官差说连他们二人都已经关心起了这妖人杀人之事,众人到底还是安和下来一些。 毕竟既然已然是有皇上皇后关心此事,这妖人什么时候能被解决掉或许说不定,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会动用最大的力量来解决这妖人之事了。 听到此,得到这样的结果,哪怕还是不知妖人是不是什么时候会害到自己,但众人的心中,到底还是安慰了一些。 ------------ 第39章 顺天府令 那几名官差又是接着摆着官差的架子道:“顺天府尹也有令,关于妖人杀人之事日后不可再在北齐多加议论传播,朝廷自会派人去绞杀妖人。违令者,重罚!” 官差说着,又以威胁的视线看了看众人。 而众人经过方才一番知道皇上皇后已经关注妖人之事的安慰之后,现在被以这样施压,倒也是没有多少人有多少异议了。 毕竟官差所说再多加议论传播者重罚,谁也不想自己因为此事被重罚了去,至少现在这官差就在面前,谁都是不想的。 所以在现下之下,众人倒都是安静了下来。 那官差见此,倒也是满意这样的结果。 不一会,他们就背着那个装着尸体的麻袋走了。 苏菱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了那官差的话,倒是愣了一愣。 顺天府尹有令? 说起来,顺天府尹不就是她的那位好渣爹苏勋么? 还有这事皇上皇后已经关注了?这北齐皇上她没有见过,但这北齐后么,看她那样子,还真不像什么会关心百姓疾苦的人。 不过这官差说出这话来,意只在安抚百姓也不一定。 而这官差安抚百姓的方法,倒也是着实有些奇怪。 虽说他后来所说的皇上皇后已经在关心这妖人杀人之事,的确是对众人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但这官差先前所说的,北齐本来就乱、有妖人也不稀奇之类的话,倒却是一个很容易激起民众的更为恐慌的话术了。 毕竟在这样一个信鬼神的时代,从当权者的下属官差都说出来有妖人害人不稀奇之类的话,明显会让众人对那妖人存在来害人之事更为笃信,至此自也则是更加慌乱。 那官差如此言语,倒是不知是因为不知道此的无心之失,还是故意如此说呢? 虽然,苏菱衣也不知道,这样故意如此说,真有可能引起众人的更加恐慌,对那几名官差能有什么好处? 围观之众已经散开许多了。 苏菱衣看着那几名官差背着麻袋离开的背影,倒是忽然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背上装着尸体的麻袋上。 说起来,方才她原还想多探查一番那具可怖尸体,一次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更深的线索、以此对妖人害人之事有更深的了解的。 毕竟这事事关人命,又从现有的证据来看,这还是连环杀人的人命,且还很有可能会继续有人在此事之中丧命。 如此,苏菱衣自是不由得对此事更加关注。 而同样是从目前的状态,以及苏菱衣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来看,苏菱衣其实也是不相信会有什么妖人害人的。 只是,倘若不是妖人害人,那具尸体身上那样可怖的伤口,又是怎样出现的呢? 苏菱衣不得其解,若有所思。 小巷子里的人越来越散开了,因为刚刚被官差那一吓,众人之间对那妖人害人之事的议论也少了不少。 那几名背着尸体的官差也消失在了一个小巷尽头。 苏菱衣最终也退出了小巷,向着她先前的目的地靖水酒楼行了去。 不比一开始的甚是轻松的心情,乍然碰到了这样的事,苏菱衣此时的心情倒是沉重了一些了。 但出了那个小巷子后,远离了那样的尸体,远离了那样奇怪的妖人害人的流言,在看着众人还是甚有生机的模样,苏菱衣的心绪倒也还算正常。 靖水酒楼本就不远,苏菱衣不一会就到了这靖水酒楼的面前。 关于靖水酒楼,如果说苏菱衣将这靖水酒楼从范氏手里拿到的时候,除了在原主的记忆中大抵知道这靖水酒楼是苏府现下最大的产业外,就对此一无所知了。 毕竟光是从原主的记忆里获得信息,以原主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在后院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十数年来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所谓的爱情的人,对苏家产业之类的消息,自然她是得之甚少的。 但今日她在这北齐都城走了一遭,除了先前在小摊子老板前问靖水酒楼的去处外,她其实还从那致美楼的小二口中得知了,这靖水酒楼是这北齐都城最大的酒楼,且它曾经还繁华过。 只不过现在的它大则大矣,虽因为这大还有一定的名气,但到底因为它已然是没落了,所以已经没有那么好了,而这北齐都城现在最好的酒楼,如那小二所说,还是那致美楼。 而对于这靖水酒楼的大,以及如致美楼小二所说的,这靖水酒楼曾经在北齐繁华过,苏菱衣对此并未不相信。 但在现在她真正地见到这靖水酒楼后,倒是对此深信不疑了。 说起这靖水酒楼的大,就这么望过去,靖水酒楼真是足足比致美楼大了一半不止。 还不仅如此,事实上,那致美楼的建筑已经是甚为精美了。 而这靖水酒楼从外来看,虽说这靖水酒楼比致美楼要旧上一些,但细细来看,其上装潢的精美之度,是并不亚于致美楼。 只是致美楼的建筑新,且装潢也要比靖水酒楼华贵得多。 而那样的华贵,从苏菱衣的角度来看,那也不过是有没有用心打理酒楼的区别罢了。 就以她这靖水酒楼的架子,这一看就要比致美楼更巍峨的架子,等到这靖水酒楼被真正地装潢起来,这北齐都城最好的酒楼名头会花落谁家,还真是说不定。 不过这一切,现下也只是在苏菱衣的想象之中罢了。 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靖水酒楼现在所有的优势,也仅仅只在它这个还尚可的架子罢了。 且就算它现在有这个还尚可的架子,显然来看,这酒楼的生意也是十分地惨淡。 就苏菱衣现在所看到的这靖水酒楼为数不多的客人,莫说拿它跟致美楼那样火爆的生意相比了,就是跟这靖水酒楼不远处的一个显然没有致美楼好的酒楼相比,它的生意也并不好。 不过饶是如此,现在已经是过了午间用餐的高峰期。 或许是靖水酒楼这最大酒楼的名头在,也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这靖水酒楼的生意倒也不算特别差,看起来也算是过得去。 ------------ 第40章 奇怪视线 只是苏菱衣方才刚刚从致美楼那个都城最繁华的酒楼出来,现在看着靖水酒楼,又想着以靖水酒楼这样的大体量,如果好好经营,实在不该比那致美楼差才是。 所以苏菱衣由是心中是产生了一些落差。 苏菱衣抬眸,又是细细看了一番面前的靖水酒楼,不仅将靖水酒楼的外观看了,还将靖水酒楼内里各个人员的活动看了个遍,这才水眸深了深,走进了那靖水酒楼之中。 跟在外面看到的内里情况一样,这靖水酒楼大则大矣,因为不是用餐高峰期、加之酒楼本身的原因,这酒楼内里用餐的客人并不大,而众伙计也是处在有些散漫的状态下。 这靖水酒楼中细看有大约十数个伙计,但现下在干活的约莫只有五六个,而空下来的那七八个伙计,因为现下的客人到底甚少,一些空着的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他们甚至都没有去收。 而酒楼内柜台还坐着三人,看穿着和行为动作,其中两人应是算盘先生,一人应是掌柜,此时那掌柜似是跟账房先生在说着些什么。 不同于伙计的散漫,掌柜和账房先生处倒是显得有些繁忙。 苏菱衣进了这靖水酒楼,直到她自己找了一处位子坐下,才有伙计向她走来,询问她道:“小姐,请问要点什么餐食。” 这位伙计的态度倒也不是不对。 但苏菱衣刚刚才在致美楼接受了那小二甚为热情的接待,现在这伙计相比相比致美楼小二的热情、明显要冷淡许多的态度,却也是让苏菱衣感到了不小的落差。 但苏菱衣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纤手敲着酒楼的桌面,清声道:“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 苏菱衣现在身上所穿的服饰料子并不俗,加之这都城自然是北齐贵人最多的地方。所以就算是苏菱衣一次就要点所有的招牌菜,那伙计对此也没有觉得奇怪。 而对于此时手里有着靖水酒楼的房契地契的苏菱衣,此时的她其实就是靖水酒楼的东家一事,现在的靖水酒楼之人,自也是没有谁看得出来的。 伙计登记了苏菱衣需要的菜点后就离开了。 苏菱衣坐在位置之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地等着伙计将她点的菜送上来。 同时的,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也时不时地观察着这靖水酒楼。 在上菜之前,有伙计来给苏菱衣上点心。 那伙计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态度,只在点心上上来之后,说了句:“您慢用。” 伙计整个人看起来心情都不大好。 苏菱衣低眸看了那点心一眼,点心的成色尚还可以,但跟那致美楼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事实上,因为苏菱衣方才那在致美楼用餐的体验,现在她对这靖水酒楼的许多事都是在跟致美楼相比较的。 虽然说,以致美楼和靖水酒楼如今的比较名声,她也早该猜到这二者之间会有一定的差距。 但,既然已经是让她来接手酒楼了,怎么能不去跟最好的相比呢? 虽然这其中必然是有不小的落差,但不是如此,怎么能让靖水酒楼做得更好。 实在在此时苏菱衣的心中,只认为这靖水酒楼不该只有现在这样的水准。 光是以靖水酒楼现在的规模、和本不该输给致美楼的气势来看,就不该。 更不论以她现在所了解的,这靖水酒楼从前还有鼎盛的名声了。 苏菱衣看过点心之后,视线又落在了那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精神的伙计身上。 不由得开口道:“你这伙计,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苏菱衣其实原想说的是,不管什么事心情不好,在客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没精神的模样,总归是有些不称职的,毕竟这酒楼伙计在酒楼工作,总是需要给进酒楼用餐的顾客供以更好的用餐条件的,包括伙计的心情。 苏菱衣此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靖水酒楼的主人,自然见此是不由得想过问此。 而事实上,这酒楼本来也该是给她苏菱衣的嫁妆,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她早该是这酒楼的主人才是。 苏菱衣言罢,又还要继续问句什么。 但那伙计却在不待苏菱衣多问些什么时,只是颇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小姐,您用餐便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我们。” 说完,那伙计还是一副甚是没有精神的样子就离开了。 显然是并不想回答苏菱衣的问题。 苏菱衣见此自然是扶额,她觉得这伙计的脾气好像甚大,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甚大。 苏菱衣又是抬手,想拦着那伙计想要多说些什么。 但她的手抬到一半,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现在自己已经是将自己当成了这靖水酒楼的东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过问酒楼伙计的工作状态是不假。 但她的身份还没有亮出来,这靖水酒楼现在也不真正地属于她。 所以像这种纠正酒楼各种不对方面的事,她想还是等待会她将这靖水酒楼完全收回来再说吧。 只是,也不知待会她要收回这靖水酒楼的时候,事情会发展出怎样的光景…… 看起来,这靖水酒楼的掌柜伙计的氛围,都似是有些不对一般。 苏菱衣想着,倒是将注意力从刚刚那个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的伙计的身上转移了开去,从而将注意力落在了眼前的点心上。 总共上了三盘饭前点心。 苏菱衣每样都拿进嘴里常常。 同样跟从外形看就不如致美楼的点心一般的,这点心的味道吃起来也跟那致美楼的点心差了一大截。 苏菱衣对这三样点心都细细品尝着,若有所思。 此时,似是受到什么感召一般,苏菱衣忽然将视线移到了酒楼一处好似是通往后院的门上。 在那道门上,刚刚就在那一瞬间,苏菱衣似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人在看自己。 但在当她的水眸视线移过去的时候,那道在看自己的视线又是消失了。 而苏菱衣仔细地瞧了那道门一眼,确认没发现什么之后,不由觉得狐疑。 ------------ 第41章 说什么呢 刚刚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刚刚感觉到似有一道什么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道视线似在赤果果地打量自己? 还是……那道打量自己的视线,其实是范氏和苏府的人,因为看到她坐在这里,认出了她来,知道她是要来此拿回这靖水酒楼的,所以对她多加打量,看看她想要做些什么? 苏菱衣相信自己作为特工的敏锐察觉力,大抵也确定了她刚刚感觉到有人打量她的视线是没有错的。 至于当她扫过去的时候,那道视线忽然就不见的原因,她只当是那道视线借机躲开了。 而此时她也猜想,那道视线十有八九就该是范氏的人的视线。 想到此,苏菱衣面纱之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来打量她又如何?区区一个范氏而已,今日这该属于她的靖水酒楼,她是必要拿回去的。 苏菱衣想着,不一会,她所点的这靖水酒楼的招牌菜都上了上来。 一桌子的招牌菜,各有各的特色,一些菜看起来倒是甚有食欲。 但是还是那句话,跟致美楼的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苏菱衣面对着这一桌子菜,提起筷子,正要品尝。 在这个时候,她似想起什么一般,忽在脑海里对晶环道:“晶环,扫描菜品,看是否有毒。” 当即的,晶环那冷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是,主人。” 又是不过一会,晶环又是道:“主人请放心使用,菜品无毒。” 依旧还是只能有苏菱衣和晶环听得到的对话,而晶环既然如此说了,苏菱衣也开始放心动用眼前的菜品了。 刚刚才发现似有范氏的人在暗处盯着她,这下毒之事,她是自然不得不防的。 不过好在,这范氏没有在这里对她下毒。 如刚刚品尝那三道点心一般的,苏菱衣将所有的招牌菜都各自服用了一遍。 菜品的味道还算尚可,但还是,跟致美楼比起来,差了一截。 而且,苏菱衣扫视了眼前所有的招牌菜一眼,乍一眼看过去,这菜品还算是让人有食欲。 但再当苏菱衣回忆起她在致美楼用的那一桌致美楼的招牌菜,瞬间又是觉得这一桌的招牌菜平平无奇了。 先不说这靖水酒楼招牌菜的味道的确比不上致美楼,就是这招牌菜的外观样式,致美楼的也是要精美别致许多。 一个酒楼,外观的豪华巍峨或许固然重要,但能留住顾客的,更重要的自然是内里的菜品了。 如今来看,这靖水酒楼的菜品是色香味样样不如人家致美楼。 也怪道虽然靖水酒楼曾经盛极一时,如今这靖水酒楼也还是北齐都城最大的酒楼,有着这样的名头。但致美楼的生意,不知是比靖水酒楼好多少了。 一番的勘看和用餐之后,苏菱衣已大概了解了这靖水酒楼如今的状况。 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苏菱衣便从位置上起身,想着那掌柜和算盘先生所在的柜台行去。 酒楼看也看了,饭菜品也品了,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她要收回这靖水酒楼,让这靖水酒楼真正属于她自己了。 苏菱衣的步子袅娜和甚有气势。 在她从位置上起身的那一刻,忽然的,她又感觉到了那道打量她的赤果果的视线从通往酒楼后院的门那里向她发了出来。 这次,苏菱衣眼疾手快的,以最快的速度望向了那道后院的门。 终于在那后院的门后,对上了一双幽黑的眸子。 但这双眸子,她也只是对上了一双,很快,不过一瞬,甚至不到一瞬,似是察觉到她射过去的目光,那道眸子瞬间就自行移开了。 已经有过上一次地察觉到有人打量她,苏菱衣对此倒也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像这样偷偷的暗里视线交集,苏菱衣倒是觉得这样像是在小猫捉老鼠一般。 小猫自然是她,而那被捉的老鼠,当然是那藏在暗处时不时暗里打量她的人了。 不过,她马上就要对这靖水酒楼动手了。 这小猫捉老鼠的暗里游戏,很快也要被摆上台面了。 柜台距离苏菱衣并不远,苏菱衣很快就到了这柜台前。 苏菱衣的耳力不差,在距离那柜台不远时,苏菱衣就已经听到那柜台前好似是传来了什么嘻嘻索索的声音。 “我刚刚跟你们说的话,你们可记住了?这账本可要收好了!” “记住了,掌柜的。” “这苏家大小姐这两日就要来了,你们可得给我打好十二分的精神!不然,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帮你们!” “知道的,掌柜的。” “……” 听到“苏大小姐”的名字,苏菱衣在面纱之下暗里勾了勾唇。 这是在说她呢? 又是不过几步,苏菱衣走到了柜台面前,用指节在柜台面前敲了敲,清声道:“掌柜的,二位账房先生,这是在说什么呢?” 许是没料到会有人来到他们的柜台面前,也许是他们在暗里地谈事情忽然被打断了,他们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一抬头,二人就见到了一道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身影,那女子身姿曼妙,气质甚佳,便是蒙着面纱,透过那一层面纱,也能让人对她真实的面容产生无尽的遐想。 而以这女子的气质,三人在看过来的那一眼,顿时是被惊艳了的。 同时,不过一瞬,许是怕被苏菱衣发现他们在密谋着什么,那掌柜的很快地就对苏菱衣道:“姑娘,若是要用餐,请走那边。” 言外之意,自然是不要打扰他们。 那掌柜的说完,就要给苏菱衣找接待她的伙计。 但不待那掌柜的开口,苏菱衣已经清声道:“不必了,我已经用过餐了。” 又道:“我就是来找你们的。” 那掌柜的听言,面上顿时闪过了一丝愕然。 找他们?找他们作甚? 事实上,就算是有人找他们,他们原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此时正是他们在密谋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来一人说要找他们,就不由得让这掌柜的忽然生起了一丝心虚了。 ------------ 第42章 原来是您 但这丝心虚,很快倒又从掌柜的面上消失了。 他听言,只对苏菱衣道:“姑娘,不好意思,本掌柜正跟账房先生有事商量,没时间接待您了。” 此时,这掌柜的倒是为自己此时的心虚捏了一把汗,甚至也觉得自己奇怪。 现在他要做的事,就是防着那苏家的丑嫡女来此夺酒楼就是了,随便一个女子出现说要找他们,他心虚什么? 这女子找他们,许就是觉得靖水酒楼的饭菜不好吃、想说道说道呢? 此时,在这掌柜的印象之中,那这两日要来靖水酒楼收回酒楼的苏家嫡女苏菱衣还是一个失贞丑嫡女的形象。 甚至这掌柜的从前在苏府走动得多,虽然那苏府小姐是内宅之人,他倒也是偶尔见过一两面,那就是一副怯懦又丑的样子。 而以这掌柜的现在心中对苏菱衣的印象,自然是想不到眼前这气质极佳的红衣女子就是那“苏菱衣”的。 苏菱衣听了这掌柜的话,想起她刚刚在不远处暗里听到他们在商量谋划什么的言语,不由得又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清声道:“哦?是什么事要商量?说来跟我听听?” 苏菱衣的水眸此时凝向那掌柜的,声音虽算是正常声线大小,但不知怎么的,就能给人带出一种压迫的感觉。 但掌柜的听言之后,甚至想要脱口而出:“商量怎么算计刁难苏家丑女的事。” 当然,这话,这掌柜的只是开口说了一个“商”字后,就顿时止住了嘴。 此时的掌柜的,对苏菱衣倒是有些不满了,言语间也已有了一些不客气,道:“姑娘,现在本掌柜真是有事要忙,您有事,找伙计便行。或者您对贵店有什么不满的,不用餐也可以。” 这话,看字面意思自然是要对苏菱衣下逐客令了。 苏菱衣听了这掌柜的话,心下倒是冷笑了一下。 原来这掌柜的就是这样的对待顾客的,几句话不合就要对顾客下逐客令了。 也怪道这酒楼之中有那样以不好的精神状态服务顾客的伙计了。 想到此,苏菱衣倒又是将这靖水酒楼的服务态度跟致美楼的比了起来…… 依旧还是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差了一截。 至此,苏菱衣自然也是完完全全地得出了结论,这靖水酒楼除了比致美楼大以外,果然是件件样样都比不上致美楼。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在这时倒也想起那致美楼温润的东家来。 能将那致美楼打理得那么好,那位梅东家,也着实是不是一位寻常的人物。 而苏菱衣在想了一瞬之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掌柜身上。 苏菱衣清声对那掌柜的道:“掌柜不必这么急着下逐客令。” “有事,不妨看看这个再说。” 说着,苏菱衣将袖中的这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从柜台上推倒了掌柜的面前,苏菱衣的一双水眸,也在锐利地观察着掌柜的变化。 而那掌柜的原本对这不离开柜台的苏菱衣有些不满,在看到苏菱衣推过来的房契和地契之后,登时就吓了一跳。 这时候,他更加正眼地看了苏菱衣一眼,正对上了苏菱衣那颇为凌厉的水眸。 霎时的,分明苏菱衣什么也没有做,他却是被苏菱衣的眸子吓得退了一小步。 同时的,他的声线有微微的发颤地道:“您是?” 问问题的同时,这掌柜的也在心里暗搓搓地暗想,这位红衣女子,不会就是那苏家的丑嫡女吧? 毕竟倘若不是如此的话,她手中怎么会有这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 可饶是如此,这红衣女子的气场,怎么看也不像那苏府的丑嫡女? 而这女子戴着面纱,他其实也看不清这女子的脸来…… 而掌柜的此时也知道,倘若这女子真的就是苏菱衣的话,他或许会有些麻烦。 倒不是觉得苏菱衣气质变好了他就会怕他或是如何。 而是他是真没料到苏菱衣会来得这么快,所以现下他安排的一些事情,并没有完全安排好。 现下,他自然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女子并不是苏菱衣了…… 但现实,很快就打了他的脸。 苏菱衣在面纱之下冷勾了勾唇,清声道:“掌柜的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又道:“我就是方才你们在说要对付的苏家大小姐。” 一句话,打破了掌柜的心中的所有希望。 而现在的苏菱衣虽然跟他印象中的苏菱衣相差甚大,但因为她手中有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他对苏菱衣的身份倒也没怀疑。 而苏菱衣言罢之后,那掌柜的眸色中那一瞬就闪过了更深的慌乱。 掌柜的身边的两名账房先生,听此也是面面相觑了一番。 二人不由得的,暗里就将自己手中的账本捏紧了一些。 苏菱衣一双幽幽的水眸玩味地看向这三人。 那掌柜的在心虚慌乱了一瞬后,很快倒也神色恢复如常了来。 虽说一些事情他的确也还没完全安排好,但事情其实他也完成了个大概。 这苏菱衣现在看起来虽说是气质不错,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罢了,对生意场上的事懂什么? 就凭他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哪怕她苏菱衣手里是拿到了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他也有办法将苏菱衣手中的东家权力完全地架空。 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就凭一张房契和地契,就想从他手上拿走他已经掌管多年的靖水酒楼? 简直是笑话! 更何况,他的背后可还有苏夫人撑腰,那苏夫人也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靖水酒楼,他自然是更加不怕了! 没准在这个时候,他还能两头得好! 掌柜的这般想着,面上闪过了一丝阴笑,对苏菱衣客气地笑道:“原来是苏大小姐,小的不知道您来!” 又对一旁的账房先生道:“还不快给苏大小姐上座!” 掌柜此时的言语虽然看似恭敬,但他此时整个人的神态却是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 ------------ 第43章 不挣钱的 苏菱衣对此倒也不甚在意。 在账房先生为她搬来凳子之后,她好不容易坐了上去。 一袭红衣端坐,仿若她就是这酒楼里的王。 苏菱衣也不拖泥带水,坐下来后就直接对掌柜的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从今日开始,这靖水酒楼就被我苏菱衣接管了。” 此时她幽幽的水眸凝向掌柜的,虽然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已然是给了掌柜的一种压迫之感。 饶是如此,那掌柜的只当苏菱衣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小姐,心中还是对苏菱衣真想接管靖水酒楼这件事是十分不屑的。 苏菱衣又是继续清声开口道:“现在,你就将这靖水酒楼近一年的账本拿给我看看吧。” “还有靖水酒楼近一年的收支情况,你也找个人跟我详细地汇报汇报。” 看眼前的这种状态,苏菱衣知道这靖水酒楼不会这么容易拿回来。 不过她还是准备按收回靖水酒楼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 而真要作为这靖水酒楼的东家,酒楼的收支情况必然是要十分了解的。 所以她想要真正收回这靖水酒楼的第一步,自然是要看账本。 那掌柜的听了苏菱衣的话,倒是没料到苏菱衣跟他说话的第一步,就直指核心的要看账本。 他还以为苏菱衣这样的闺中小姐,就算是要收回这靖水酒楼,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不知如何开始。 不过苏菱衣既然已经开口了,他自然也没有拒绝。 只对那账房先生阴阴使了个眼色,道:“张账房,没听见苏大小姐的话吗?还不快将账本拿给苏大小姐!” 两名账房先生中那名为张账房的人听了掌柜的话,也是阴阴地回给了掌柜的一个眼神,就道:“是,是。小的这就拿出来!” 说完,他便低头开始在柜台面上找账本。 此时,这掌柜的和张账房所不知道的是,他们二人之间那阴沉的眼神交流,已经被苏菱衣尽数看到了眼底。 不一会,张账房就找到了账本。 他拿起账本,恭恭敬敬地交给苏菱衣,道:“苏大小姐,这是您要的账本。” 而此时,这张账房虽然面上恭恭敬敬的,其实心里也跟掌柜的一样,对苏菱衣看得甚不过眼。 同时,他暗里的,也对苏菱衣露出了甚是不满的神色。 这些,苏菱衣都看在眼里。 但她对此都并未声张,只是拿起了账本,开始翻页。 在这个时候,那掌柜的也开始在苏菱衣身边言语道:“苏大小姐,您让人跟您汇报这靖水酒楼近一年的收支情况,其实也并不难汇报,不如我直接跟您汇报吧。” 苏菱衣连眼睛都没抬,只是在快速地看她手中的账本,应了一声:“嗯。” 而那掌柜的看着苏菱衣一页一页的翻过账本,好似还看得甚是认真的模样,但那翻账本的速度看起来又是甚快。 心中不由得鄙夷的嗤笑,一个闺中小姐,会看账本么? 而这掌柜的虽然心中这么想,但面上,他还是应承了苏菱衣的话,看起来甚是恭敬地道:“苏大小姐,靖水酒楼这一年的收支情况是,您现在也看得见,因为靖水酒楼每日的生意都不好,所以不仅是近一年,就是近几年,这靖水酒楼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每月,靖水酒楼都没有盈利不说,还要苏夫人每月往靖水酒楼里投钱,这才能勉强维持靖水酒楼的开支。” “苏大小姐,您别看这靖水酒楼看起来这么大,其实根本已然是个空壳子,不挣钱的。” “您现在接手了靖水酒楼,想来日后这靖水酒楼也还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可靖水酒楼现在是您的、不是苏夫人的了,日后,苏夫人想来也不会再往靖水酒楼贴银钱了,那时候只怕是靖水酒楼举步艰难啊。” 掌柜的说着,不管是从神态、言语之上,都透露出有苦衷和神态来。 倘若不是事先就知道他其实在算计着什么,那模样,看起来倒还像跟真的一样。 而这掌柜的此时的言语中,除了透露出这靖水酒楼根本不挣钱、苏菱衣就是接手了也没用外。 还透露着苏菱衣接手了这靖水酒楼之后,不仅不能挣钱、还要贴钱、最后这苏菱衣就该识相点,将靖水酒楼还给那范氏的意思。 以苏菱衣的七窍玲珑心,自然是不会听不出来这话中的意思。 不过她对此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除了还在继续跟这掌柜的对话外,她的思绪,此时也大部分都放在查看眼前的账本之上。 苏菱衣似是漫不经心的,清声回复那掌柜的道:“既然如此不挣钱,范氏还一直留着这酒楼作甚?不挣钱的生意,不是早该放弃了吗?” 又是幽幽的水眸扫了那掌柜的一眼,道:“怎么我看旁的一些比靖水酒楼还差的酒楼,也没见就倒闭了?” 苏菱衣这话里的意思自然也很明显,就是对这掌柜的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而苏菱衣对这掌柜的话确实也是一个字也不信。 除了她早就知道这掌柜的会在暗里对付她以外,还有就从她现在对这靖水酒楼的观察来看,她也能知道这靖水酒楼现在差是差了些,跟那致美楼显然是差了一大截。 但这靖水酒楼从目前来看,应该还是能在这北齐都城排得上中上的水平。 不管是它这第一大酒楼的名声,还是虽然不算顶好、但也不算太差的吃食。 这样的酒楼,要说能挣大钱或许不至于,但若说它还会亏欠,苏菱衣是半个字也不会信的。 况且,苏菱衣也很清楚,倘若这靖水酒楼真的不挣钱的话,以那范氏的尿性,这酒楼早不在苏家的产业之中了,毕竟范氏有那么好心,白白地给酒楼贴钱么? 何况范氏在将这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给她的时候,面上分明是有不舍的样子,她由此更加确定,这酒楼是不可能不挣钱了。 那掌柜的接触到苏菱衣的水眸目光,当即倒是被震了震,愣上了一愣。 ------------ 第44章 记错帐了 同时,在这掌柜的心里,也是没有料到,他原以为什么也不懂的闺中小姐,居然能问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来。 他当即就有些汗颜了,但也并不算太慌乱。 毕竟问便问了,他现在也不是丝毫没有准备的,或者说,准备也还算是充足。 他想哪怕就是苏菱衣心中有什么怀疑,他也不会叫苏菱衣就真的夺了这靖水酒楼去。 那掌柜的顿了顿,才有些吞吐地回复苏菱衣道:“苏夫人为何会一直往酒楼里贴钱维持酒楼,这小的也是不甚清楚的。许是苏夫人还想留着这份产业,也不一定。” 又面上还是泛着难色道:“别的酒楼是否亏钱小的不甚清楚,这靖水酒楼着实是亏钱的。这些,苏大小姐您从账本上也可看见。” 说到此,那掌柜的心里对苏菱衣又是甚是鄙夷。 看这苏菱衣这煞有介事地在翻着账本,她真的懂看账本么? 就是懂看账本又如何?这账本他早已命账房先生做了手脚,就是她苏菱衣看出个花来,在账面上,这靖水酒楼就是亏钱的。 何况,他看这苏菱衣一个闺中小姐,理应就不会看账本! 事实上,他为了防止苏菱衣接手这靖水酒楼,也是防着苏菱衣会带着其他人来收酒楼的,所以准备做得也还算充分。 现在苏菱衣只是一个人来了,他其实是更加不怕了。 苏菱衣听了这掌柜的话,在面纱之下,她只是冷冷地勾笑。 看来,这掌柜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此时,苏菱衣也已经将账本看了个大概。 心下对现在的情况也是更加了然了。 她的纤手勾在这账本之上,账本的有些泛旧倒是显得苏菱衣的纤手更加的高贵来。 她将账本往前翻了几页,又是抬眸,面上之上的水眸凝向了那掌柜的,清声幽幽道:“说起账本,正好本小姐已将这账本看完了,本小姐现下可是要跟掌柜的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清声一出,虽然就在刚刚掌柜的对苏菱衣还是甚是鄙夷、根本不相信她会看账本的。 在这一刻,那掌柜的心中不知怎么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很快,掌柜的又将这不好的预感给压了下去,对苏菱衣道:“不知苏大小姐有何事需要跟小的说道?” 又似是想确定什么一般的,他对那张账房投去了一个探寻的目光。 那张账房此时其实也跟掌柜的是一样的思绪,觉得苏菱衣哪怕是问出了两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但闺中小姐终归是闺中小姐,对算账之类的事必然是不懂的。 所以他倒还是对掌柜的回以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不管怎么样,以他张账房的精通算数,做了一个假账本,难道还骗不过一个闺中小姐不成? 而那掌柜的接收到了张账房的目光,倒是微微将心放下来了一些。 此时,他们却不知道的是,他们此时心中的想法,很快就要被打脸了。 掌柜的和张账房的目光交流并没有躲过苏菱衣的目光。 苏菱衣对此却仍是不动神色。 她只将手中的账本狠狠地摔在了柜台之上。 “啪。” 账本跟柜台接触之后,响起了甚大的声音,倒将掌柜的和两名账房先生都震了一震。 还有一些隔得近的伙计和用餐的客人,见此也是震了一震。 不过此时众人用餐的地方都跟柜台有些距离,哪怕是方才摔账本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苏菱衣跟掌柜的对话声音还不算大,所以众人暂时也听得不算清楚。 而在摔下账本之后,苏菱衣又是指着其上的一处记账道:“说道什么?掌柜,你可来看看账本的此处,这一味珍贵的食材配料‘灵芝’,分明四月中旬才买了足够用三月之久的干灵芝,为何四月下旬又是买了同样一笔的灵芝?” “这账本当真是真实记录酒楼的走账流水的么?” 一句话,甚是有威慑力,虽然也没有刻意放大声音,但还是将掌柜的和账房先生都震了震。 而苏菱衣的此话一出,同样让掌柜的和账房先生所惊讶的一个点是,苏菱衣这个闺中小姐,竟是真的看得懂账本的? 同时的,他们也凑上前了去,看这账本所记录的是不是真如苏菱衣所说。 而当他们皆是细细看了账本之后,发现这账本的错处竟是真如苏菱衣所说。 掌柜和账房先生皆是愣了愣。 而那掌柜的也将质问的怒火投向了那将这账本给了苏菱衣的张账房。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话,但眼神中的意思已是很明显:怎么做的账本? 张账房也是暗里擦了把汗。 这假账本他才刚刚做出来苏菱衣就来了,还没来得及检查。 这样一个体量甚大的账本,短时间内做出来,没有检查的情况之下,其实出现问题也很正常。 而他原以为苏菱衣只是一个闺中小姐,是不会发现其中的一些错误的。 现在来看…… 那张账房已然是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对苏菱衣道:“苏大小姐有所不知,这七月下旬的这笔流水应是记错了,此处的灵芝应是秋葵。” 因为苏菱衣的甚大气势,倒叫张账房说话时不由得觉得有些心虚了。 掌柜的暗瞪了张账房一眼,又是对苏菱衣皮笑肉不笑地道:“苏大小姐,有时候记账多,账房忙不过来记错账了也能理解。” 苏菱衣听此却是在面纱之下冷笑着勾了勾唇,声色清冷道:“哦?掌柜方才还说这靖水酒楼的生意不好,怎么现在就成了忙不过来了?” 掌柜的听言顿了顿:“这……” 但很快,他又将话圆了过来:“苏大小姐不知道,记账的多少跟生意的好坏没有多直接的关系,有时候生意不好,采买的菜品却也多……” “行了。” 不待掌柜的说完,苏菱衣已然打断了他。 知道他是在找蹩脚的理由,她还有什么听下去的必要。 苏菱衣的水眸幽幽,又是冷笑着道:“秋葵的单价比灵芝小了不少,若是七月下旬采买的灵芝要换成秋葵的话,整个七月的总支出是否也要换了?近一年的总支出是否也要换了?” ------------ 第45章 卸下伪装 “你们在做账单的时候,这总支出有问题,你们也是全然没有发现么?” 掌柜的和账房先生此时听了苏菱衣的话,此时已然是更加地捏了一把汗。 想不到这苏大小姐,居然是对账本的支出流水这么清楚,还知道一个菜品的记录错误,是可以通过总支出的校对来检查出来的。 这苏菱衣,现在就是还在明晃晃地怀疑这账本就是有问题。 掌柜的和那账房先生至此也不敢对苏菱衣有什么怠慢了。 掌柜的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已经在有些小心翼翼地回复道:“单只这一个菜品的采买疏漏了,这疏漏也加到了总支出里。” 又是为自己找好理由后,这掌柜的对苏菱衣的态度还是有些许的怠慢,道:“苏大小姐,在记账时,这点小错误着实也是在所难免的,苏大小姐有所不知,身为账房先生,谁都有记错账的时候。” 又道:“苏大小姐放心,这记账的张账房,小的会好好地责令他日后好好记账的。” 说到底,掌柜的依旧还是认为苏菱衣是个闺中小姐。 而且这个闺中小姐,他并非一无所知,通过范氏的口,他其实也知道苏菱衣事实上有多么草包。 所以相比一般的闺中小姐,这掌柜的还是要更加不相信苏菱衣一些。 而对于苏菱衣发现了这灵芝的错处,还知道了单菜品采买跟总支出的关系,掌柜的只当她是恰巧知道罢了。 但这说到底,也不过是账本上的一个错误罢了,杂糅过去,倒也是没有什么。 苏菱衣听了这掌柜的话,面纱之下,那美唇勾起的冷笑却是更甚了。 倒真是好,想这样就搪塞过去么? 苏菱衣幽幽的水眸凝向那掌柜的,不知怎么的,就让那掌柜的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意来,甚至不一会,掌柜的还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着,就只听那苏菱衣声色清冷地道:“哦?只是一点小错误吗?” 说到此,苏菱衣那幽幽的水眸又是在掌柜和账房先生上皆扫了一眼。 几人同时泛起一股寒意。 接着,苏菱衣又是继续道:“如果只是一个灵芝记错了,是一个小错误。那么这账本之上四月中旬的红豆、三月下旬的烧肉、六月上旬的面粉……” 一骨碌的,苏菱衣就是说出了各个月份所记的十数个错误之处。 又是接着道:“难道这些地方的记账错处,或多或少,都是记错了么?” 苏菱衣此时的言语说到最后,清声之中已经是有威压之意。 这份威严,甚至让这掌柜和账房先生不由得渗出了更多的冷汗来。 而在他们翻阅账本,发现账本之上苏菱衣所说的各处,真的有如她所说的错处后,三人顿时都是冷汗流得更多,顿时惊愣住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苏菱衣方才不过堪堪看了这账本一遍,就已经记住了这么多的错处,且都能完整地说出来错处的时候。 他们也才完全地相信了,这苏菱衣,不仅不是如他们所想的根本不懂算账不说,只怕苏菱衣这算账的能力,根本不亚于一个账房先生!甚至她这样的记忆力,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苏菱衣所发现的这些错误,发现得琐碎齐全不说,有些记账的错误,就是让高明的账房先生来看,也不可能看一次就能看出来! 三人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苏菱衣那带着威压的清冷的声音又是落了下来:“如果只有一个错误,可以说是无心之错,不足挂齿。” “现下这账本被我不过看一遍就揪出来这么多的错误,你们还敢说这账本没有问题?还敢说你们不是拿有问题的账本糊弄我么?” “现下我发现的错误,还只是这个账本上明面上的错误,我到底只是内宅之人,对一些菜品的单价并不了解,倘若我再拿这账本去问问市面上懂行的人,这账本还能被我挑出多少错处来,我想你们再清楚不过!” 一句句落下来的话,都仿佛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压在了掌柜和账房的身上。 的确如苏菱衣所说,若只是一个错误,这账本的真实性或许还能说得过去,但一连串被揪出来那么多的错误,还说这账本是真的,就是连他们也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而苏菱衣的最后一句话,却也是让掌柜的此时面色变得甚是难看。 说苏菱衣是内宅之人,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大东家范氏也是内宅之人。她们自然是的确都不懂各种菜品在市面上的价格来。 自他接手这靖水酒楼以来,菜品差价的记录,就是他在这靖水酒楼捞油水的主要方式之一。 倘若苏菱衣真还拿账本去对菜品市面上的单价,一些事情再放到明面上来,他自然也是十分难堪的。 而那掌柜的心知账本作假的事瞒不过苏菱衣,同时自也不再希望苏菱衣再继续深究下去。 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对苏菱衣道:“苏大小姐,没错,这账本就是假的,不过原也是您要看账本,小的这才找了一份假账本来。” “至于那真账本,昨日账房先生将账本拿回去算账的时候,那账本已经被一把火给烧了,找不着了。” 那掌柜的被苏菱衣拆穿,此时自然也是恼火。 先前他对苏菱衣的恭敬本来就是装的,现在他倒是撕下了面具,对苏菱衣的态度甚是不好起来。 不过在苏菱衣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他此时的模样,倒是显得畏缩。 苏菱衣对掌柜的态度不好倒是不甚在意,她只冷笑一声,声色清冷道:“倒竟不知有这么巧的时候,我正要来看账本,这账本就被火给烧了。” “也竟不知掌柜还有算命的本事,知道我今日要来,提前就做了假账本给我。”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嘲讽掌柜说假话罢了。 而掌柜的知道自己的谎话蹩脚,对此倒只是冷哼一声。 苏菱衣又是继续声色清冷道:“北齐原有律法,做假账应当入罪。” ------------ 第46章 布了阴云 说这话时,苏菱衣的水眸凝着那掌柜的。 见掌柜的神色变了变,她又在面纱下冷冷勾了勾唇,继续道:“我不管你是因何原因做的这份假账,既然假账已经做了,那么就该入罪。” “方才你已然是亲口承认这假账是你为给我做了,那么这入狱之人也该是你。至于有没有从犯,只等送官了、官差调查之后就可知道。” 说完,苏菱衣又从那柜台之上拿回了那账本,扬了扬,冷笑道:“这,就是证据。” 事实上,其实苏菱衣对这北齐的律法并不是多么的清楚,不管是她先前所说的讹诈之罪、还是现在所说的做假账之罪。 不过这样一些罪名,应该不管是在哪朝哪代,都是众人所不能容忍、且是常见的罪名、理应该判刑的。 而理应是理应,苏菱衣因为到底不知道,所以也不多么确定。 但方才她在说出做假账入罪、而那掌柜的面色变得不好后,倒已然是确定了。 而那掌柜的原本以为一个苏菱衣而已,应该甚好糊弄。 而他已经在做了假账的情况之下,做了不少准备的情况下,他原也以为一个苏菱衣应当是不在话下的。 没想到做的假账本完全被苏菱衣给拆穿了不说,现在居然还闹到了苏菱衣要将他送官定罪的地步! 这其中的落差,自然是让那掌柜的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的!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掌柜的自然也只得着手来解决。 而这掌柜的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倒是非但没有因为苏菱衣要送他见官他就觉得多么害怕,也没有因此对苏菱衣的态度变得好了起来。 反而的,他倒是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了。 他对着苏菱衣扭曲的笑了笑,虽然整个气势上,他还是在被苏菱衣给压迫着,但他还是对苏菱衣道:“苏大小姐,您这话倒是说错了。您手中的账本今日分明是您自己拿来的,跟小的没有关系,如何就成了小的做的假账本了?” “苏大小姐,你污蔑小的,也该拿出证据!” 那掌柜的面容还是扭曲着,说话之间,望向苏菱衣的神色,倒是有些有恃无恐。 苏菱衣看着这掌柜的这般撒谎毫不忌讳、怼她也毫不忌讳的模样,倒是在面纱下冷冷笑了笑,水眸更是凝向了这掌柜的。 是谁给他的勇气? 梁静茹吗? 又是在苏菱衣还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掌柜的依然还是那般扭曲的面色,忽而就大声开口道:“众伙计们,都别干活了,今日大家就来把事情说清楚!” 那掌柜的说着,因声音之大,不少伙计和在酒楼里用餐的顾客都向着他看了过来,有几名顾客听了这掌柜的的话后,向着这柜台处走了过来。 那掌柜的又对身边的张账房道:“你,去把酒楼里的伙计、厨娘什么的,全都叫过来!今日新东家要来给我们立威了,众人可都要来看看、听听清楚。” 那掌柜的依旧还是那面目扭曲、甚是不满的模样,此时他的言语之中,甚至已然是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咬牙切齿。 那张账房听了掌柜的的话后,眸色竟也是如掌柜的一般,带了些扭曲,瞪了苏菱衣一眼。 但他这瞪的一眼,也不过是瞪了一瞬,就在对上苏菱衣那深不见底的水眸后,倒是被苏菱衣的气场给震住了,不敢再对视第二眼。 但在此之后,他还是面色甚是不好看的听从了那掌柜的的话,去酒楼的各处叫伙计和厨娘等人去了。 老远的,苏菱衣倒就是能听见他那夹杂着不满的有些尖锐的声音:“大家放下手里的活,都别干了!新东家要给大家立威了!大家都去柜台去!”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的气场,好似都已经被闹得有些不高兴了。 苏菱衣看着眼前这突然似布了更多的阴云的一切,若有所思。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这掌柜的和账房究竟想搞什么鬼。 苏菱衣面纱之上的水眸凝向她对面的掌柜的,唇角勾了勾,声色清冷道:“掌柜的,我倒要听听,你想要跟我说清楚什么。” 虽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苏菱衣直觉接下来就是这掌柜的要搞鬼。 那掌柜的面色依旧还是扭曲的,听了苏菱衣的话,他的声色还是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苏大小姐,您待会就知道了!” 说到最后,那掌柜的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淡淡的阴笑。 既然都已经闹到要将他送官的地步了,那么他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是他错看了这苏菱衣,不过这苏菱衣到底还年轻,而他这掌柜的,也不是好对付的! 苏菱衣坐在位子之上,并不因这掌柜的说的任何话语有什么颤动的地方,听言只是声色清冷回复道:“哦?那我就拭目以待。” 那般淡然的模样,不知为何的,甚至又是让那掌柜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很快,他还是将这抹预感给压了下去。 说到底,她还是就是个闺中小姐而已!充其量,就是一个不过是学了算数的闺中小姐而已! 他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现在他怕什么! 不管是因为范氏一早给他下的命令也好,还是让他能继续在这靖水酒楼捞油水也好,今日他都是必要将这苏菱衣给对付下去的! 不过一会,那张账房就将整个靖水酒楼的工作人员都找了过来。 有伙计、厨娘、洗碗工等几十数之人多。 但好在这柜台旁有一块不小的空地,这几十数之人站在了此,倒也并不算拥挤。 张账房来到掌柜的身边道:“掌柜的,酒楼里的人都已经找齐了。” 那掌柜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嗯。”他扭曲的面上依旧并不放松。 而苏菱衣看着这一幕,依旧是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这掌柜的究竟要做什么,以及他究竟能做什么。 而在这靖水酒楼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之后,酒楼里原先还有些在用餐的客人,此时倒也是没人服侍了。 ------------ 第47章 静静看着 而其中的一些客人见这靖水酒楼忽然就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围在了一起,不由都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柜台之处,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些胆大热心的,甚至走近了柜台来,围着这靖水酒楼的众人来看。 那掌柜的见此,许是不想见这接下来的事被人围观,他就吩咐伙计道:“去将现下在用餐的客人都驱散了!” 伙计有些为难地道:“有些客人的餐费还没付?” 那掌柜的扭曲着个脸,只道:“那就免了!” 伙计的听此,才安心地去驱散围观之众。 在这靖水酒楼做事的时候,常有些错事他们就要被扣工钱。 对于这种驱散没付餐费的客人之事,他们自然是不敢贸然去做的。 倘若是掌柜的事后来找他们赔这餐费,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只有等那掌柜的亲口说是要免了餐费,他们这才敢安心地去驱散。 那掌柜的在伙计驱散留存的客人之时,又是道:“送走客人之后,将酒楼的大门也关了,现在酒楼谈内部之事,不见客!” 伙计的应了声:“是。” 而苏菱衣仍是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并不作声。 此时众人皆是站着,独苏菱衣一人坐在位置之上,她那一袭红衣,甚至扎眼。 而她那出众的气场,也是让她一个人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此时苏菱衣也不知是何原因,虽然她刚刚只是在跟掌柜的谈事情,对于一些酒楼伙计来说,她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但现在这些站在她面前的几十数之多的工作人员,苏菱衣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似是对她有什么敌意。 虽然众人没有多说什么,但苏菱衣还是感觉到了。 而苏菱衣对此倒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她坐在众人之中,哪怕众人是对她不满,她却依旧还是那般气定神闲、宛如场地的王者一般的模样,仿佛任何的昏惑都动摇不了她的气场。 而此时的她却也在若有所思。 这些从来就没有见过她的人,应该没有理由就无缘无故对她有什么意见的。 现在她所感觉到的众人的敌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没有征兆发生的事情,苏菱衣倒也没有想明白。 但苏菱衣又是将幽幽的水眸投向了一旁面目还是有些扭曲的那掌柜的,心中只在暗想,这所有的人都是由他找来的,或许他会给她答案。 没有多久,酒楼里的客人就都已经被送出去了,酒楼的门都已经关了,这靖水酒楼的所有工作人员也都站在了一起。 苏菱衣就坐在他们的面前,而那掌柜的,就站在距离苏菱衣的不远处。 现场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了一股诡异的气势。 苏菱衣静静地坐着,就等着掌柜的说话。 不一会,那掌柜的便指着苏菱衣开口道:“先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就是靖水酒楼的新东家苏大小姐。” 掌柜的依旧面容扭曲,言语之中带着一种隐隐的咬牙切齿。 苏菱衣并不言语。 众人听了掌柜的的话后,倒是礼貌地给苏菱衣见了个礼,道:“见过东家。” 苏菱衣这才礼貌地对众人回点了点头,清声道:“大家不必多礼。” 事实上,此时众人虽然是给苏菱衣行礼了,但现在的苏菱衣,只要是有眼睛,就看得出来,这些工作人员中,在对她行礼之事,其中大多数人看起来是不情不愿的。 不过苏菱衣对此倒也没有深究。 而对于此时酒楼的工作人员来说,哪怕是掌柜的不介绍,其实众人大抵也能猜到这苏菱衣就是新东家。 毕竟刚刚张账房在召集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说有新东家来了。 而此时现场的人中,只有苏菱衣这一个生面孔不说,她也是所有人中气场最强的,众人由此自是很容易猜到苏菱衣的身份了。 在众人和苏菱衣都言罢之后,那掌柜的此时又道:“既然都见过了,那么我就说正事了。” 掌柜的声音依旧还泛着些咬牙切齿。 而此时在他的言罢之后,不仅是众人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就连苏菱衣,也在饶有兴致地听着他接下来想要说的正事究竟是什么。 那掌柜的接着道:“靖水酒楼要换东家的事,想必大家今早已经是知道了。方才新东家已经来了些时候,我也与新东家谈了些酒楼工作上的事,但很不幸,我跟新东家谈崩了!” 掌柜的此时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言语间还是泛着些咬牙切齿,但是话语抑扬顿挫的,倒还是有些感染力。 苏菱衣肉眼可见的,这掌柜的在说完这段话之后,众人的情绪看起来似是被带起来了。 原本众人从一来开始,虽然众人也没有说,苏菱衣也能感觉到众人对她的不待见。 在掌柜的说完这段话之后,这样的不待见看起来又是更深了。 苏菱衣对此倒是汗颜,她刚刚的确是跟那掌柜的起了争执,但就算是这样,众人都激动什么? 而那掌柜的见众人的情绪被他带了起来,心下倒是泛起了些快意,看向苏菱衣的目色中,也多了些底气。 而这一切,都被苏菱衣看在了眼底。 那掌柜的又是继续道:“新东家因为对我的工作不满,已经决定要把我送官!我接手靖水酒楼十数年来,一直对酒楼都是兢兢业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新东家居然要把我送官!” “我当然是不愿意,所以我现在决定,要辞去靖水酒楼这掌柜的职位,另去其他酒楼谋职位去!” 一段话,又是说得抑扬顿挫的,感染力甚强,众人听此,已然是情绪更加波动了。 而那掌柜的在说完之后,侧目过去看了看苏菱衣的反应,似乎想要看到些什么。 但遗憾的是,除了苏菱衣依旧还是八风不动、宛如场地的王者般坐在原地以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掌柜的由是恨恨地咬了咬牙。 下面有伙计听了掌柜的话后,不由得问掌柜道:“掌柜的,离开了靖水酒楼,您要去哪里呢?” ------------ 第48章 想威胁她 那掌柜的道:“这里不留我,自然有留我之处!” 又是将自己的声调再提高了一个调,道:“总之,我已经找好下家了,你们有谁愿意跟着我的,我还可以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继续干下去!那里的待遇也并不比靖水酒楼差!” 这话说得依旧还是那般的抑扬顿挫,而因为他的话语提高了一个调,这话似乎是更加地有感染力了。 众人在听了这掌柜的的话后,更加地对依旧在自己位置上八风不动的苏菱衣投向了气愤的目光。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的,众人开始对掌柜的一呼百应道:“掌柜的,我愿意跟着你!” “我也愿意!” “我们也愿意!” “算我一个!” “……” 一时之间,不过一会,那几十之数的酒楼工作人员中,似乎只有依稀几位没有随着那掌柜的话、跟他说愿意跟着他走了。 那掌柜的见此,面上的快意已然是更深了。 这时候,他又是暗里望向了苏菱衣,还是想从苏菱衣的面上看到些什么,比如慌乱之类的。 但遗憾的是,这依旧还是没有,苏菱衣依旧还是八风不动的,哪怕众人已经闹嚷至此,她依旧还是八风不动的,哪怕众人明显地已经是对她有些敌意,她依旧还是八风不动的。 掌柜的见此,恨恨的咬了咬牙,但听着众人对他的呼应之声,他目色里的快意却也还没有减少。 他此时算是底气甚足地对苏菱衣开口道:“苏大小姐,眼见着我走了,众人也不愿意再在这靖水酒楼干下去了!您帮我们结了这月的月钱,就让我们走吧!” “虽说这么大个酒楼,没了伙计,没了厨娘,没了算盘先生,没了我,这都是不可能在正常运转下去的,但我跟大家的去意已绝,苏大小姐就算是留我也没有用了!” 那掌柜的在说此话时,其实那看向苏菱衣的神色中是带了些期许。 但是声色之中,倒也是隐隐藏着对苏菱衣的一些鄙夷。 而他在说完话后,就在等着苏菱衣的回答。 虽说他的言语之中句句是说要走,但从他的眼神来看,显然,他是想让苏菱衣留住他的。 苏菱衣那面纱之上的水眸扫了那看起来甚是有些激动和不满的众人一眼,又是扫了那掌柜的一眼,竟是在面纱之下勾了勾唇,笑了。 到了此时此刻,现在,苏菱衣倒真想鼓鼓掌,为那掌柜的鼓鼓掌,为他的演技鼓鼓掌。 这掌柜的句句话看起来都是在向她请辞,但句句话又在说他和众人有多么重要,显然就是想让她出言留他和众人。 而他那目色中有恃无恐的样子,又显然是觉得他现在自己手里有着靖水酒楼这所有工作人员的筹码,她苏菱衣必然是要向他妥协的。 不仅是先前所说的要将他送官的话要收回,甚至现在这个时候,她还要拉下脸面来留下他和众人。 因为,这靖水酒楼是不可能没有工作人员还能正常运转的,甚至这掌柜的的意思,还有这靖水酒楼缺了他就不行了。 为了让靖水酒楼继续开下去,她苏菱衣就必须要如此。 不得不说,这掌柜的能有能力让这靖水酒楼的几乎所有人都向着他、甚至是不惜丢掉现有的工作都要向着他,着实还是有些能力。 只是在靖水酒楼,他的凝聚力还算是不差。 这点倒是让她意外。 但,仅仅是因为此,就想威胁她? 那他们还真是太小看她了! 今日倘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跟着这掌柜的走了,这靖水酒楼的确已然是开不下去了不假。 但倘若今日她第一天来这靖水酒楼,就妥协了他们,她这个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东家位置,日后岂不是更加不能服众? 那范氏的手段倒是不低的。 先前让掌柜的拿账本糊弄她就也算了,现在是知道糊弄不成,就要用工作人员全体跟着掌柜出走来逼着她妥协,如若不然,那必然是玉石俱焚,她苏菱衣就算是得到了这靖水酒楼,短时间内必然也是开不了了。 以此,便要裹挟她。 但,她偏不如他们的愿! 苏菱衣并没有对着掌柜的拍手叫好,只是在掌柜的言罢之后,淡淡地言了一句:“说完了么?” 那掌柜的正等着苏菱衣留他,没想到竟是听了这么一句话,当即愣了一愣。 又在掌柜的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苏菱衣已经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扬了扬,清声道:“你们所有人一个月的工钱,一千两,够么?” 话说完,那掌柜的还是愣了愣。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苏菱衣现在拿出银票要结他们的工钱了,这是不留他了吗? 虽说一千两也不少,但发完众人的工钱之后,这还哪能跟靖水酒楼的油水比?何况,靖水酒楼的油水还是长期的! 那掌柜的目色中的快感已经是消失了,面色已经有些难看。 这时候,张账房从苏菱衣的手中接过了银票,道:“一千两多了。” 苏菱衣也没问多多少,只道:“多的就给大家分了,就当做遣散费了。” 苏菱衣的话一出,众人登时是愣了一愣,之后,众人又是互相议论纷纷、炸开了锅。 “我们总共是二十余人,东家给一千两,每人该有四五十两的什么……遣散费?” 靖水酒楼的工作人员大多的工钱大多不过每月二三两,好点的厨娘和账房工钱也不过每月五两。 如果真每人分到四五十两,这于众人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也是十分正常了。毕竟从前那掌柜的发工钱,都是甚是抠门的。 而苏菱衣此时所不知道的是,因为苏菱衣此时要给他们每人四五十两的遣散费,众人因此都不由得对她改观了些。 苏菱衣没管众人的反应,在此时又清声道:“各位既然要走,我就也不留你们。你们原有什么对我不满的,我也无心知道。今日拿了遣散费,你们就各自离开,各自安好吧!” 她苏菱衣,在这种状况之下,自是宁愿选择冒着让靖水酒楼开不下去的风险,也不会妥协! ------------ 第49章 我不走了 因为,倘若她现在妥协了,这靖水酒楼也不会真正属于她,就算她将酒楼拿了回来,也只是跟空壳子、甚至还是个麻烦,根本无用! 但此时,众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倒已经没有那么愤慨了。 行动之中,他们甚至还有些迟疑,好似明明刚刚还在坚决地说着要跟掌柜的走,现在倒是有些犹豫了。 苏菱衣此时自然是不解。 但那此时在震惊苏菱衣居然没有留他和众人的掌柜见此,倒是有些慌乱了! 其实他的心里根本是不愿意走的! 他之所以做到这一步,不过是想逼苏菱衣就范罢了! 没想到苏菱衣竟真的答应了让他走! 可话就是他本人说出来的,还是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又是在现在这个众人的情绪有些不对的时候,哪怕他的心里此时有万般的不愿,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已! 不待众人说些什么,那掌柜的已经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愿,对众人道:“既然东家答应让我们走,大家就拿了遣散费走吧!话既然已经说出口,这靖水酒楼也不是我们的所留之地!” 他的言语此时还是抑扬顿挫的,但明显底气已经不足。 众人听了掌柜的话,此时他们的心中哪怕是有迟疑,但想起他们刚刚才撂下话说要跟这那掌柜的走,掌柜的现在又已开了口,他们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准备分了那遣散费之后就离开。 这时候,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道隽丽的女声,道:“苏大小姐,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道女声在人群之中显得甚是突兀。 苏菱衣顺着这道声音望了过去,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名跟她的声音一样隽丽的女子。 这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年龄,身上穿着女工的服饰,但这有些简单的服饰其实也遮挡不了这女子本身的甚是耀眼。 尤其,这女子的那一双眼眸,黑白十分分明,但又不算锐利,十分的好看。 苏菱衣忍不住对她的眼眸多看了两眼。 却是在多看两眼之时,忽然的,苏菱衣看着这双眸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心中暗道一句。 是她! 苏菱衣已然是陷入了思绪之中,但言语之中,她还是回复这名女子道:“你想要什么说法?” 清冷的声色,十分好听。 那女子继续声色隽丽道:“苏大小姐,我们都想问一句,为什么你愿意给一千两的遣散费,在你做了靖水酒楼的东家之后,要减半我们的工钱!” 那女子的话当时就让苏菱衣惊了惊,她什么时候说要减半工钱了? 而那女子的一句话,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正要跟着那掌柜的走的众人,也是一时炸开了锅,不由得也跟着女子问苏菱衣道。 “是啊,东家,您给我们个说法,靖水酒楼的工钱本来就要比别的酒楼低上一成,现在又要将工钱减半,我们也都要养家糊口,这还怎么活下去呢?” “是啊,东家!” “……” 见众人都是如此说,苏菱衣自还又是惊了惊,她当然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的。 而苏菱衣此时又看到了一旁的掌柜的有些心虚的模样,顿时就是勾了勾唇,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冷笑了一声,又是清声对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不知你们是听谁说我要将你们的工钱减半,总是我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打算要这么做。” 苏菱衣依旧还是冷笑着。 她说这靖水酒楼好歹是众人工作活计的地方,怎么那掌柜的一说要走,众人也就跟着他要走了。 原来根本不是那掌柜的有什么凝聚力,而是这掌柜的打一开始就跟所有人说了她的坏话,现下就是设了一个套,等着她钻呢!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现在她不仅是没往他的套里钻,很显然,他的这个套又要被她给解了。 众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面面相觑了一阵,又是道:“这话是掌柜的跟我们说的!” 话一说完,众人又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开始对那掌柜的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苏菱衣说她没有要减半他们的工资,那么一开始跟他们说要减半工资的掌柜的,就是他在说谎了? 事实上,在得知苏菱衣愿意拿出一千两银票分给他们做遣散费后,众人对苏菱衣的印象已经好了些,自然也开始愿意相信她的话。 苏菱衣此时依旧是冷笑着,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又是继续清声开口道:“大家只管放心,我不会扣大家的工钱。既然大家说这靖水酒楼的工钱比别的酒楼要低上一成,你们觉得低。那么今日我再做主,从今日起,靖水酒楼的工钱都提升至比别的酒楼工钱多两成,做得优秀的,还额外有赏!” “现在你们愿意留在靖水酒楼的,大可以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我也不强留!” 此时,苏菱衣倒也是知道为何今日她在这靖水酒楼先用餐的时候,觉得伙计甚是有些无心打彩了。 一开始就被人骗说新东家来后,原本就低的工钱还要减半,谁的心情听此还会好呢? 而今日众人的懈怠,只怕也或许还有那掌柜的授意的意思。 毕竟那样一个给伙计开工钱都要比一般的工钱少一成的掌柜,怎么会愿意雇一个闲人来做事? 原本众人都是觉得苏菱衣苛待他们,本来就低的工资的工资还要减半,所以都对苏菱衣甚是不满,这才说要离开的。 现在苏菱衣告诉他们,他们的工钱不仅不要减半,甚至还要比原来更高了,他们谁还愿意走? 此时依旧是因为苏菱衣方才大方拿出来的一千两银票,让众人不由得对苏菱衣更多了些信任。 与此同时的,众人此时知道了是那掌柜的出言欺骗他们,望向那掌柜的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些气愤。 此时,众人也是接连地道。 “东家,我不走了!” “我也不走了!” “我也是!” “……” ------------ 第50章 两个条件 一时之间,那些先前说要走的人,现在尽数都是说不走了。 而此时的那掌柜的,神色可以说是能用十分难看来形容。 他先前原本还能以为用靖水酒店所有的工作人员来裹挟苏菱衣、一次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现在不仅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他的谎言还被拆穿了,原本该站在他这边的工作人员,反而是用甚是愤恨的神色在看着他。 而这倒也不是最关键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先前所说的要离开这靖水酒楼的事,他该怎么将此给收回来! 他真不是真的要走的! 哪怕现在这靖水酒楼落到了苏菱衣的手中,到底他的背后还是有范氏,他想他在靖水酒楼过得也不会差! 何况,就于他而言,就算是除去了油水,他单单在靖水酒楼作为掌柜的工钱,其实也不低的! 总而言之,他还是不想失去了靖水酒楼这掌柜的工作! 眼看苏菱衣已经成了众人奉承之所在,而他这原本想要给苏菱衣下马威的行为、现在反而像是让苏菱衣这个新东家在酒楼里立了威。 而他所有为苏菱衣准备的对付她的计划,现在看起来都已然是功亏一篑,那掌柜的此时的内心,着实是崩溃的。 而现在的他着实也不想离开这靖水酒楼。 此时的他在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拉下了脸,在苏菱衣面前道:“东家,我……我也想继续留在靖水酒楼,能否也再继续留下我?” 此时那掌柜的的言语已经是有些颤颤巍巍,完全是没有了底气。 苏菱衣听了这掌柜的的话,冷冷的水眸凝向了他。 而不待苏菱衣多说些什么,众人听了那掌柜的话,已然是帮苏菱衣说话道。 “掌柜的,你先前这般冤枉东家,现在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 “就是,我要是你,早就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先前竟还骗着我们跟着你走!跟着你走继续被你压榨吗?” “……” 这些说道那掌柜的的人,从前自然都是在他手里做事,只能是由他说道之人。 现在他被他们说道,他自然是十分不满的。 他原想回击回去,但刚一个眼神望过去,正对上苏菱衣射过来的目光,他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 只嘟囔着对苏菱衣道:“苏大小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做错了,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帮您做事。” 说着,这掌柜的竟然是开始自己用手扇自己巴掌。 他扇了几巴掌后,见苏菱衣并不为此所动,他这才更加用力扇自己巴掌。 “啪啪啪。” 声音甚大,可也根本没有人同情他。 直到这掌柜的脸都被自己给扇肿了,苏菱衣才给了这掌柜的一个眼神,清声道:“行了。” 听到苏菱衣说话,掌柜的只当自己是有机会了,连忙靠近苏菱衣,目色中带着些祈求地望向苏菱衣道:“东家,您可是答应了?” 看着那掌柜的祈求的模样,苏菱衣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道:“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同时苏菱衣却也在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也知道这掌柜的现在之所以对她服软,不过是他知道自己暂时已经拿她没办法、而他还想要继续留在靖水酒楼而已。 听到有机会,那掌柜的自然是欢喜,道:“什么条件,您说。” 苏菱衣一袭红衣端坐,幽幽的目光望着那掌柜的,道:“第一个条件对你来说应该也容易。我听店里的伙计说他们的工钱比一般酒楼的工钱少了一成,如果你想要继续留下来,就要把他们这些年少了的这一成工钱全部都补上,能做到吗?” 苏菱衣说这话时,好似是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了那掌柜的耳里,却是顿时宛如五雷轰顶。 虽说一个月的一成工钱并没有多少,但这靖水酒楼有这么多伙计,他又做掌柜十数年了,自他接手靖水酒楼起,伙计的工钱就一直这么的低。 现在这种情况让他补,那他得补多少银钱啊? 他现在还想要这靖水酒楼掌柜的位置,无非是这位置有利可图罢了。 现在这个位置的利他还没图到,他就要拿出一大笔银钱了,这他怎么肯干? 那掌柜的面色忽然就变得很是难看了,当即的,他差点就要露出真面目、跟苏菱衣叫嚣了起来。 但最终,他转念一想,就算苏菱衣问他要这个银钱,他现在保住了掌柜的位子,他背后说什么也还有范氏,事后他或许去问范氏要这银钱也未尝不可。这样,他也就不要出银钱了! 虽是如此想,这掌柜的在答应此事时,却还是有些咬牙切齿:“好,我答应!” 苏菱衣听此在面纱下勾了勾唇,答应就好。 苏菱衣又是道:“这第二个要求么,便是你要是继续在酒楼做掌柜的,那么凡事都要听我调遣,不可对我有任何隐瞒,也不可再克扣任何人工钱,听明白了么?” 又是一个看起来很是简单,但让那掌柜的做起来、他自己却是甚觉艰难的条件。 但连第一个条件他都已经答应了,第二个条件,他咬了咬牙,倒也是应道:“东家,我听明白了!” 而他面上虽然答应得好,心里却还是有些咬牙切齿的。 毕竟苏菱衣这话里的意思,这是不仅要让他掏一大笔银钱出来,还让他日后都很难在往靖水酒楼捞银钱了。 一时之间,他还是在怀疑,他这么千方百计还要留在靖水酒楼,真的对么? 但一想到他背后还有范氏,最终,他还是暂时咽下了所有的气。 苏菱衣听了这掌柜的此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她将这掌柜的留下来,也是有她自己的思量。 一则这靖水酒楼的确是需要一个掌柜的,二则她一时半会或许也找不来合适的人接手。 与其去找新的不熟的人接手,这掌柜现在知道了她的一些手段,或许反而还会收敛一些。 至于再出什么变故,她便先日后再说。 ------------ 第51章 谢谢东家 何况,就算这掌柜的现在留下来了,他也不轻松不是么? 这靖水酒楼这么些年来的工钱一看就是他克扣的,让他先吐出来也好。 众人原本知道可以继续留在靖水酒楼工作、而且工钱还提升了,都是甚是高兴了。 现在知道那掌柜的还要把以前少的工钱全部都还给他们,他们自是更加高兴了,不由得各自欢声道。 “没想到还能把以前少的一成工钱全部拿回来!东家,谢谢您!我以后一定在靖水酒楼好好干!” “我也是!东家,我一定好好干!东家,我们先前误会您了,真是对不住您!” “东家,我以后也会好好干!” “……” 众人言语之中,自是已然是有着对苏菱衣的崇敬。 毕竟苏菱衣一来就给了他们这样的惊喜,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而在一开始的时候,那掌柜的还跟他们说了不少苏菱衣的坏话。 在这一好一坏的对比之下,这也更是让他们觉得欢喜了。 同时的,众人见苏菱衣让那掌柜的还他们银钱,众人在高兴之余,也有不由得因此向苏菱衣诉苦的。 “东家,真是要谢谢您。您可不知道,从前在靖水酒楼干活,不仅工钱少不说,因为各种理由克扣工钱也是时常有的事!家里的老母亲病了,我正缺银钱买药呢,正好您让掌柜的把以前短的工钱还给我们了,谢谢您!” “东家,我也谢谢您!我的日子从前也过得拮据呢!” “……” 苏菱衣听言,那幽幽的水眸扫了那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脸此时还是泛着肿,接触到苏菱衣这样的目光,他竟是不由得就将目光移开了,其中还带着慌乱。 至此,他显然已经知道苏菱衣是不好惹的,而且这些伙计现在在苏菱衣面前这般言说他,他还不知道这其中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且,他刚刚才好不容易求来的继续留在靖水酒楼,不会再出问题吧…… 那掌柜的这般想着,心中又是更慌了,连忙哭丧了一个脸,对苏菱衣道:“东家……东家,您知道这靖水酒楼有时生意不好、收入不好,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啊!” 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而克扣工钱的事是切实发生的,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欺瞒苏菱衣什么,只能是在苏菱衣面前卖惨了。 苏菱衣听此只是冷笑一声,并无心去看掌柜的哭丧着脸演戏。 只声色清冷地对他道:“靖水酒楼的生意好不好、收入好不好,待会我自会去看账本。” 那掌柜的听此,倒是当即面色又是变得有些难看。 看了账本之后,他胡扯的收入不好的理由不久露馅了么? 苏菱衣看到了掌柜的的神色变化,心下也是对他的小心思十分了然了。 她又是声色清冷地继续道:“不过不管靖水酒楼的生意好与不好,你原也不该克扣伙计工钱。” 又是道:“在前番弥补伙计工钱的基础上,在将从前克扣的工钱也还给伙计,如何?”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听起来却似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掌柜的听到又要自己赔银钱,顿时一口生血差点吐了出来。 但最终,他还是点头道:“是,东家。” 心里却是想着,这钱他还是要想办法从范氏那里要。 那些伙计原本这时候只是在苏菱衣面前诉诉苦,并没有那就想要把以前克扣的工钱要回来的意思,苏菱衣能做主把以前他们少的一成工钱拿回来,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现在得知自己以前被克扣的工钱还能回来,他们自也是更加欢喜了,已然是有些激动地对苏菱衣道谢道。 “谢谢您,东家!没想到有朝一日从前克扣的工钱还能回来!我从前有一次不过是为客人将水倒得满了些,就被克扣了几吊钱呢!” “谢谢您,东家!” “……” 至此,众人对苏菱衣的敬佩之意更重了。 而众人之中,自是唯有那掌柜的在哭丧着个脸。那模样,好似就是觉得心中有苦,但又是不敢说。 苏菱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依旧还是神色淡然的模样。 不管是先前她被众人误会也好,还是现在她被众人敬佩也好,她依然都是一袭红衣端坐在位置之上,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 她将目光移到了在场的众人之上,对众人清声道:“大家原也不必跟我说谢谢,这些原是大家该得的,现在不过是从夺走之人的口袋放回你们的口袋而已!” 饶是如此,众人原本觉得这不会回来的银钱现在回来了,而且一次性会回来一大笔,心中都仍是欢喜不已。 而看着众人高兴的模样,苏菱衣自然也是为他们高兴的。 继而的,苏菱衣又接着道:“今天是我第一天接任靖水酒楼,日后还有许多对靖水酒楼不懂的地方,还需要大家来指点我。虽说如今你们决定不走了,但方才我所拿出来的那一千两银子的遣散费,我便也以犒劳费的方式发给你们,算是我今日带给大家的一份见面礼。” 一言一出,众人又是炸开了锅。 他们已经不走了,苏菱衣还是要把那一千两银子发给他们? 加上那掌柜的先前要还给他们的,那他们所得真是不少啊! 众人听此,自是更加欢喜了,道。 “谢谢东家,您真是个好人啊!” “谢谢东家!” “……” 他们从前,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好事! 而这其中,也有觉得就这么白白拿了苏菱衣一千两银子不好的。 “东家,您愿意帮我们要回以前被克扣的工钱,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现在哪还能再拿您的银钱呢?” “就是啊,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们一开始还误会了您呐!” “对啊,东家,这一千两银子我们就不能要了。” “……” 虽说在他们看来,这一千两银子对苏菱衣来说或许不算什么。 但他们中一些人也实诚,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该拿的道理。 苏菱衣见她给他们银钱,其中还有推脱,对此倒也是欢喜。 ------------ 第52章 恩威并施 不过,她既然已经打算将这一千两银子送出去,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了。 她要送出去这一千两银子,原也不完全就是要为了犒劳他们,她也是有自己的思量所在的。 苏菱衣的水眸凝着众人,对众人道:“大家不必推辞了,你们为靖水酒楼辛苦良久,我给你们发一些奖励,原也是应该的。” 虽说,从前这靖水酒楼也不在她苏菱衣手中,严格来说,从前的奖励是不该由她来发。 苏菱衣又是继续道:“你们若是觉得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拿,那我便也开门见山地告诉你们,这一千两银子的奖励,原本就不是该白拿的。” 众人听此,大抵也听出了苏菱衣话里的意思。当即的,就有人开口道。 “东家,您需要我们做什么,您说!我们能做到,一定帮您做到!” “东家,您说!” “……” 苏菱衣说不能白拿,自然是说要帮她做事之后才能拿了。 而苏菱衣今日这么帮他们做主,还给他们涨了工钱,便是苏菱衣让他们做事又如何? 苏菱衣听言清声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不仅这一千两银子,就是每月给你们多发的两成工钱,这也并不能白拿。” 又道:“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靖水酒楼现在作为都城这一大酒楼,不仅生意没有都城第一大酒楼该有的生意,整体来看,它甚至只是差强人意的。” “靖水酒楼曾经辉煌过,我虽不说要让它恢复曾经的辉煌,但至少不该像现在这样没落。” “所以自我接手这靖水酒楼之后,我会给靖水酒楼做一系列的改变,到时候这一切都需要大家的配合。” “大家或许会比从前辛苦,但我也向大家保证,靖水酒楼因此也会比从前更好,大家的工钱,在日后好了以后,也不会只有现在的高两成,日后高三成、高四成,甚至翻倍,都有可能。” “甚至于,待靖水酒楼的生意起来以后,今日分给大家的一千两银子,都只是小意思。” “当然,高报酬都是给愿意付出的人的,你们愿意在靖水酒楼好好做,我自会给你们应得的报酬,如果不在靖水酒楼好好做,我这靖水酒楼,也不养闲人。” 一番清声说得甚是有威慑力。 而众人在听苏菱衣这般说之后,皆是不由得愣了一愣。 他们倒不是觉得苏菱衣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而是苏菱衣现在的说法,他们根本从未曾听闻过。 作为酒楼的伙计,不都是每月该拿多少工钱就拿多少工钱,只拿自己的工钱,不管酒楼生意好与不好都与他们无关吗? 不仅如此,甚至当他们遇到了不好的东家和掌柜,他们还要被克扣工钱,就如从前他们在这靖水酒楼一般。 只是世道艰难,有些事他们原也不得不接受。 而从前他们在工作的时候,东家和掌柜不克扣他们的工钱就已经是很好了,怎还会因为酒楼的生意好还要分他们更多的钱? 可苏菱衣现在这么做了! 而苏菱衣的要求,仅仅只是让他们努力工作、不做闲人而已! 这便是那些不给涨工钱的东家,都是这么要求的。 现在这苏菱衣仅仅只是要求他们努力工作就愿意此,他们还有何不答应的! 众人在顿了顿之后,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众人都开始欢喜答应苏菱衣道。 “东家,您放心!不管您想将靖水酒楼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愿意在这里好好干活!” “我也是!东家。” “……” 先不说日后会不会如苏菱衣所说,会给他们更多的银钱,毕竟这都是没有看到的事。 但就现在而已,工钱已经比外边的工钱高两成不说,苏菱衣刚一来就要给他们分一千两银子。 就冲这,他们自然也愿意帮苏菱衣好好干活! 苏菱衣听此,含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 没错,她的确是愿意给他们开更高的工钱,但这前提自然是他们要努力为靖水酒楼做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什么都需要靠自己双手获得。 这原该如此。 而她也准备给这靖水酒楼有不小的改动,到时候势必会让大家更加辛苦。 她现在做的这一切,原也是应该的。 不过说起来,她通过将靖水酒楼跟致美楼的比较,已经今日对这靖水酒楼的详细观察,已经知道这靖水酒楼的确是需要大的改变。但具体如何变化,她倒也没有完全想好。或者说有一定的想法,但许多也没有完全成形…… 苏菱衣听了众人之言,又清声道:“大家愿意支持我,自然是好。总之日后靖水酒楼有了更好的发展,我必不会忘了大家的这一份。”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甚是感动了。 毕竟他们都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东家自己的酒楼发展好了,都还能不忘酒楼里的伙计的。 毕竟伙计对他们而言,都不过只是差使完、给了工钱就忘了的人罢了。 而苏菱衣,又再一次给了他们不一样的感动。 此时,他们只觉得,他们先前没有因为一时蒙蔽失去了这样一个好的东家,真是太好了! 如果事情没有说开,而他们真的就那么跟着那掌柜的走了后,他们必然是会后悔死! 众人感动地对苏菱衣道。 “谢谢东家,我们也会好好为您酒楼干活!” “我也是,东家!您有什么事都只管吩咐!” “谢谢东家!” “……” 苏菱衣听此清声对众人道:“大家对我不必客气,如果你们好好做事,这些原也是你们该得的。” 又道:“今日已经耽误了一些时候,现在你们就重新回去做各自的活计吧!” “别的暂且不说,我暂时只给你们提一条要求,那便是你们各自手中的活计,都各自要让自己做到最好。” “洒扫的将酒楼洒扫得更干净,小二必须对客人热情、不管自己的情绪如何、如果实在不适、可以请休,还要厨娘,菜的味道在酒楼十分重要,做菜这方面只能精益求精、万不可含糊。” ------------ 第53章 兜转一日 “采办对菜的质量要求也要全盘把关,宁可多花些银钱,也要买回来更优质的菜品……” 苏菱衣说着,一时之间都算是给了酒楼的每一个工作岗位一个界定的工作要求。 这些要求说难也不难,其实都不过是看各人用不用心罢了。 而这用心与否,往往就是决定一件事是否成功的关键。 苏菱衣说完要求后,又是继续道:“你们将事情做好了,酒楼工钱或许还可以涨也不一定。” “而倘若你们做不好,那也要做好随时被辞退的准备,让真正能做好的人继续顶替你的工作。” 一句话,倒是将好丑全都说了。 而苏菱衣却也知道,有些事,就是要将丑话说在前头,也就是要恩威并施,许多事情,同时也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 酒楼伙计有几十数之多,谁也不能保证这其中有没有品行不好之人。 倘若最后在大家都努力工作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拿着同样的报酬却做着很少的工作,这是不公平的不说,这样的人甚至还极有可能成为害群之马。 而这,当然是苏菱衣所不想、也不愿看到。同时,这样的情况,当然要规避。 而苏菱衣虽然是有此考量,但现场大多数人其实也还是愿意好好干活、好好领工钱之人。 他们原没有打算不好好干活。 现在听了苏菱衣的话,自然也仍是自信自己能做好的,都道。 “东家,您放心吧!您愿意给我们开更高的工钱,我们自然也愿意更好地帮您做事!” “我也是!” “我也是!” “……” 苏菱衣点了点头,这时候,她又是将水眸投向了一旁早已不言语的那掌柜的,在面纱之下她勾了勾唇道:“掌柜的,我现在对你的其一之要求是,日后不可克扣伙计工钱,报上来的,账目也必须明了,能做到吗?” 那掌柜的真是没料到苏菱衣居然是这样的狠角色,现在早已是焉了,不管此时他心里服与不服好,此时他只得答应道:“是,东家。” 苏菱衣没搭理他那副有什么话不敢说的模样,又是勾了勾唇,继续道:“要还给伙计的银钱三日之内必须给到,能做到吗?” 说这话的时候,苏菱衣虽还是询问的语气,但根本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掌柜的此时甚至不敢去对上苏菱衣的目光,只含糊应道:“是。” 而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思量。 听到此,苏菱衣也没再多说什么。 众人听到苏菱衣对那掌柜的的要求,知道不仅那掌柜的要还银钱给他们,日后也不能再扣他们银钱了,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同时,经过了今日一遭,看清了这掌柜的的撒谎嘴脸,和想到从前这掌柜的对他们的苛刻,以及联想到这苏菱衣的的确是好。 众人的心中,自然是对这掌柜的更加鄙夷的。哪怕他现在还依旧是他们的掌柜的。 见事情现在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兜兜转转也还算是有了一个尚可的结局,虽说这靖水酒楼看起来还有些差强人意,但也算是十之八九已经将它给收回来了。 所以苏菱衣对此倒也还算满意。 苏菱衣又对众人道:“无事的话,便开门让酒楼继续营业吧。” 众人听言道,恭敬地应承了苏菱衣的话:“是。” 说着,众人四散了开去,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同时,酒楼的门也开了,一时之间,酒楼内里好似变得光明清明了许多。 此时众人的心情看起来都是甚好,除了那掌柜的。 只那掌柜的现在是皱着眉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苏菱衣的水眸带了些凌厉地扫向那掌柜,声色有些清冷地道:“掌柜的,现在可以把酒楼真的账本给我看了吗?” 那掌柜的听言,倒还没有说什么,那张账房已经连忙殷勤地将真的账本恭敬地拿给苏菱衣了,道:“掌柜的,这才是近一年里真的账本,您看看。” 又似是想起了先前他给苏菱衣假账本的样子,又是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梁道:“先前的假账本,都是掌柜的让我做的!” 说着,又用手指向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见此,自是怒瞪了张账房一眼。 正要说些什么,苏菱衣已经就真账本上的事开始向他们询问。 而对于那掌柜的和张账房方才相互之间怒瞪的模样,苏菱衣倒也看得清楚,不过她也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她想到了现在,她还要指证那掌柜的做假账本行欺骗,想来是不难的。 真账本做得条理清楚些,其上也没有什么错误。 以苏菱衣那记忆力甚强的能力,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将那账本看完了。 而看了真账本以后,苏菱衣也对靖水酒楼真正的收支情况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果然如她所想,这靖水酒楼虽到不了能挣很多银钱的地步,但也根本不亏损,满打满算的,每月至少一两千两的流水还是有的。 而苏菱衣同时还知道,虽然她现在看的这本账本要比先前看的要真的多,但它也不一定就是最原始的账本,那掌柜的或许还从什么其他方面做了假账,这假账甚至还是用来蒙骗范氏的也不一定。 而饶是如此,今日她来此收回这靖水酒楼,倒也不能算是不成功。 等到苏菱衣在靖水酒楼将一切事情交代核对完,再从靖水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下午了。 靖水酒楼也是位于北齐都城甚是繁华的街道,苏菱衣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街景,恍然间又想起今日那萧寒绝就是将她一人扔在了繁华街上的情境。 又是往回想的,苏菱衣又想起了她跟萧寒绝在马车上的接吻…… 此时,也不知是因为夕阳照射了下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苏菱衣竟是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地红了。 但很快的,她自行地甩了甩头,就将记忆里的那一幕给抹去了。 今日先是去苏府,又是进宫,再是来这靖水酒楼,说起来,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 ------------ 第54章 跟踪的人 而在这发生的事当中,苏菱衣所遇到的那一妖人害人之事,倒是让苏菱衣觉得此甚是奇怪的。 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导致了那具死尸是那样的死法呢? 苏菱衣想着。 可死尸已然被那官差带走,苏菱衣便是想,也不能真正再去查看一番那死尸的真正死因了。 想着萧寒绝今日就那般将她扔在了街道之上,那样冷冽的模样,苏菱衣想着,她现在还要回那摄政王府吗? 转念一想,她所救的梅姨还在摄政王府,以及她这摄政王妃的身份本来就还需要,她便在想了想之后,就向着摄政王府的方向行去了。 今日那从摄政王府去苏府、后又去了皇宫的马车,经过了苏菱衣现在所在的街道,苏菱衣的记忆向来好,也认路,所以她知道回摄政王府的路。 而今日已然是忙忙碌碌的一天,眼见着街道边际那比现代要澄澈的夕阳,再听着街道周围之人的兀自言语之声,苏菱衣边行向摄政王府,边放空着自己。一时之间放下了所有思量,倒也甚是轻松。 这时候,在苏菱衣快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原本苏菱衣正走在大路上,忽然的,她自己就绕到了小路上去。 继而的,她从那小路闪过了几条小巷,又是躲在了一面墙面背后。 她静静地站在墙面背后,只待时机成熟了。 倏的,她就从墙面背后站了出来。 眼见眼前落入了一道女子隽丽的身影,苏菱衣在面纱之下唇角微勾了勾,声色泛了些清冷道:“跟够了吗?准备跟着我到摄政王府去?” 那隽丽女子此时正好奇,怎么跟着跟着苏菱衣,忽然之间她就不见了。 眼见苏菱衣忽然从一面墙面背后出了来,同时也发现了她在跟踪她,她倒也不意外。 只声色隽丽地对苏菱衣唤了一声:“东家。” 这个女子,正是先前在那靖水酒楼中,在众人就要跟着那掌柜的走的时候,突然就站出来质问苏菱衣为什么要减半他们工钱的女子。 这言语看似是在质问苏菱衣,实际上却是在间接告诉苏菱衣众伙计究竟不服苏菱衣、想要跟着掌柜的走是何原因。 也是在这个转折点上,原本苏菱衣就要哪怕是放弃所有的伙计、让靖水酒楼开不下去、也要真正夺回靖水酒楼了。 正是这隽丽女子的一句话,让苏菱衣和伙计们之间化解了误会,也让苏菱衣在夺回了靖水酒楼的同时,也不必承受因而让靖水酒楼短时间内根本开不下去的风险。 这些,苏菱衣在通过女子的问话得知伙计们不满她、愿意跟着那掌柜的走究竟是何原因的时候,就已经猜了个大概。 甚至在那个时候,她还已经是确定就是如此。 虽然仅仅凭借那隽丽女子的一句话,就断定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帮她,有些并一定就正确。 但苏菱衣再联想到先前…… 她就已经是确定这女子举动显然是不一般、不可以平常而论了。 虽然有些事已经确定,但苏菱衣还是出言问道:“在靖水酒楼后院的门口,偷看我的人是你?” 那时还是她刚刚进靖水酒楼不久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有人偷偷在那后院的门口看她。 那时候她只当偷看她的人是范氏的人,偷看她就是想要酝酿什么事。 知道那时这隽丽女子在众伙计之中跟她说话,间接帮助她在当时的局势里力挽狂澜,当时在她对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的第一眼,她就已经确定,眼前这位隽丽的女子,就是那在后院门口偷看她的人。 那样的眼神,她记得,也十分确定。 那隽丽女子听到苏菱衣提出了此,倒也不否认,只道:“是。” 在她偷偷在后院门口打量苏菱衣的时候,她自也察觉到苏菱衣对上了她的目光,所以对她发现了她,她倒也不算太奇怪。 苏菱衣见她承认,知这女子也不是拐弯抹角之人,又直接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后院门口偷偷打量她? 而且还不止一次。 她想那时候她的身份还没有在靖水酒楼中泄露,她又为何偷偷打量她? 那隽丽女子知晓苏菱衣在问什么,同样是没有拐弯抹角的,她黑白分明的眸色闪了闪,抬眸望了苏菱衣一眼。 那一瞬,苏菱衣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又很快消散了。 又是不过一瞬,隽丽女子将目光从苏菱衣身上移了开了,对苏菱衣抱拳道:“东家,实不相瞒,在您在酒楼落座的时候,我就觉得您的气质非常人可比,还跟我从前的……姐姐甚像。由是才多看了东家您几眼。若是冒犯到东家,还请东家恕罪。” 那隽丽女子说话的言语诚恳,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而苏菱衣自是不知道这隽丽女子为何在酒楼的时候要悄悄地看她的。 说她是那范氏的人吧,她这黑白分明的眼眸,根本不像是会跟着范氏的人不说。 若她真是范氏的人,后来理应也不会出手帮她。 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就那一句话,显然已是有帮她的意思了。 由是苏菱衣对此自然是不解。 现在听到这女子说出来之所以看她的理由,虽说这理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听起来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尤其当这隽丽女子提起她姐姐的时候,她眸色里那般带感情的神采,是骗不了人的。 因为本来就对这隽丽女子有些好感,苏菱衣对这隽丽女子的防备也放下了一些。 但苏菱衣的防备心也没有完全放下。 她蒙着面纱,一袭红衣,对着隽丽女子点了点头,清声道:“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 又是声色泛了些清冷,水眸凝向这隽丽女子,道:“你在酒楼悄悄看我便也罢了,现在又跟了我一路又是何意?” 其实苏菱衣在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人跟踪她了。 前世作为特工的敏感,让她不难发现此。 不过因为前段路让她没找到可以发现合适的可以揪出跟踪她的人的地方,所以是知道现在,她才揪出她来罢了。 ------------ 第55章 得到清秋 而这隽丽女子的行为,说她是因为她像她的姐姐、所以她才偷看她、她信了。 那么她现在跟踪她又是何意,还是因为她的姐姐吗? 再如何,这……就有些偏激了吧? 况且,这或许还不定是因为她的姐姐。 苏菱衣在质问到此的时候,忽然的,那隽丽女子就在苏菱衣面前跪了下来。 “扑通”一声。 苏菱衣见此,顿时就愣上了一愣。 就在苏菱衣不解之际,只听那隽丽女子道:“东家,您今日在靖水酒楼帮了众伙计,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您又跟我……姐姐这般相像,我想,您能不能留我在您身边,让我侍候您!” 说完,竟是不待苏菱衣答应,那隽丽女子已经在苏菱衣的面前重重磕了一头。 苏菱衣见此,着实是愣了愣。 对眼前情况的转变着实是有些看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这隽丽女子为何要跟了她一路,原来是因为她想要在她身边侍候她? 可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不待苏菱衣想明白,苏菱衣已经走上前去,将那隽丽女子扶了起来,清声道:“侍候我便侍候我,你大可不不必对我磕头啊。” 实在是她到底是现代人,对于动不动跪拜磕头这种事,接受度其实并不高的。 而在苏菱衣将手伸过去搀那隽丽女子的时候,那隽丽女子眸子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欣喜,借着苏菱衣的手起来后道:“您这是答应我了?” 一句欢喜的话,将苏菱衣问得脑子一懵。 她这是答应她了吗? 细细想来,她刚刚好似是说了那么一句“侍候她就侍候她”。 不过她当时只是想告诉这隽丽女子,哪怕是要侍候她,其实也大可不必跪她,言语中其实也没有答应她的意思。 但这话回想起来,又好似是有答应她的意思了。 而苏菱衣此时一双水眸对着这隽丽女子一双欢喜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她竟是不忍心拒绝她来。 而这女子既然这么想,而她苏菱衣也不忍拒绝。 苏菱衣索性就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眼见着苏菱衣答应,那隽丽女子又是跪了下去,声色无不带着欢喜地道:“清秋见过小姐。” 一时之间,自报了名字,对苏菱衣的称呼也变了。 苏菱衣眼见着这女子又是动不动对她跪,忙无奈地将她扶了起来,清声道:“日后跟着我可以,但不能动不动对我下跪了。” 清秋被苏菱衣扶了起来,此时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的欢喜依旧是清晰可见的。 她并未言语。 苏菱衣又是水眸凝了凝,对清秋道:“你可是会武功的?” 说这话时,苏菱衣的眸色若有所思。 其实苏菱衣之所以这般快就答应让这不过才见过两面的人留在她身边做丫鬟,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 一来她身边的确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这是个麻烦。 二来就算这清秋的行为着实是古怪了一点,但说实在话,苏菱衣直觉上对清秋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喜欢。 三来,那便是她一早就察觉到了,这清秋,身上是有武功的人。 如果说在酒楼她跟她对视的那一眼,她那视线后来消失之快让她就开始怀疑她是有武功的人。 现在这清秋对她的跟踪,直到她在半路上,她才察觉了对她的跟踪,且在后半路,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清秋跟踪她的脚步甚轻。 这已经是让苏菱衣确定此人身上是有武功了。 苏菱衣本身是特工,所以她懂。 现在来看,这清秋对她是没有恶意的,而若是她会武功的话,跟在她身边也未尝不可。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倒也不意外苏菱衣发现了此。 因为苏菱衣在她跟踪到一半的时候,能转到这巷子里来捉她,足以说明苏菱衣身上也是有些手段。 同样是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清秋对苏菱衣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小姐,我会武功。” 又不待苏菱衣多问,清秋已经自己解释道:“不瞒小姐所说,其实我并非北齐之人,而是来自南魏,原是一武官世家的小姐,自小就习武。” “只可惜国家连年战乱,家父又被朝中奸人所害,让我家家破人亡,才让我逃亡到了北齐。” “原本还有我……姐姐在我身边照顾我,现在也只剩我一个人了……” 清秋说到了,低垂了眼眸,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竟是颇有泪意。 苏菱衣见此,倒是有些于心不忍。 而细细看着清秋来,其实长相是跟北齐女子有些许的不同,但也并不明显。 事实上,到了这个朝代虽然时间不长,通过原主的记忆,苏菱衣却也知道。 在这个朝代之上,现下大概是有四个国家势力牵制分崩。 名为北齐、南魏、西武、东夏。 其中,以东夏的势力最为大,现下这四个国家里,其他三个国家都要向东夏朝贡称臣。 并且饶是如此,因为领土、内乱或一些其他原因,这四个国家近几十年来大多都处在战乱的状态,百姓的生活因此也不甚稳定。 而在这四个国家里,原本其中最为弱的就是北齐,近几年来,北齐边疆的战乱也是不断,导致不少地方民不聊生。 按北齐百姓的说法,正是两年前摄政王萧寒绝来到了北齐之中,这才在短时间内为北齐带来了现在的安宁。 这些暂且不说,清秋整个的气质,的确倒是跟一般的女子不同的,所以说她曾经是世家小姐苏菱衣也信。 与此同时的,清秋身上会武功之谜,同时也解了。 见清秋难过的模样,苏菱衣其实也同情清秋的身世。 在现代她就是孤儿,虽然身边也有战友和军长在,在那种身边没有亲人的空虚,那时任何的感情都所不能弥补的。 所以苏菱衣懂清秋的痛。 苏菱衣宽慰清秋道:“清秋,别难过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到了这个境地,不向前看,又该如何呢? 听了苏菱衣那安慰的话语,清秋此时倒是点了点头,目色里的伤心淡了些,对苏菱衣道:“嗯。” ------------ 第56章 在柏影林 又是道:“这话我姐姐也跟我说过。” 说到此,清秋那黑白分明的目色又是深了深。 那一瞬,苏菱衣从这其中看到了甚为浓烈的情感,差一点,她就要以为自己就是这清秋所思念的姐姐。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清秋本人都已经十八九岁了,她姐姐自然比她更大。 而她现在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今年过完年,也才将将十五岁罢了。 苏菱衣又是对清秋道:“既然你也是世家小姐,不过是逃难才来到了北齐,日后你跟在我身边,直接唤我的名字‘菱衣’便可,也不必跟我多礼了。” 苏菱衣之所以这样要求,除了有清秋身份的原因外,还有她目前为止的确是对清秋的好感甚强,以及她的确并不大看中这些虚礼的原因。 加之因为清秋身份的转换,哪怕是清秋要求跟着她的,她倒也怕她会不会不习惯。 那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道:“小姐,我唤你小姐便可。旁的人或许我不愿唤,但你可以。” 苏菱衣自是看得出来清秋是有一定的风骨的,她说她旁的人她不愿唤她也信。 而她说她单单愿意唤她,苏菱衣倒只当是清秋同样也是喜欢她的,因为清秋的姐姐或是什么原因。 直到后来,苏菱衣也才知道根本不是因为此。 而苏菱衣此时虽然到底跟清秋不熟,但暂时觉得能得她在身边,倒也不错。 苏菱衣与清秋在聊过几句之后,眼见天色越来越晚了,苏菱衣对清秋道:“清秋,你随我回摄政王府吧。” 清秋听言自是点头:“嗯。” 又似是想起什么般,清秋对苏菱衣道:“小姐,我可是该叫你王妃、而非小姐了?” 毕竟,苏菱衣现在是摄政王妃。 苏菱衣只当她现在和清秋之间的身份,清秋不直呼她名字或许也未尝不可。 听到清秋这样说,苏菱衣只道:“随你罢。” 二人说着,已经向摄政王府走去。 此时,摄政王府中。颇为威严的主房。 萧寒绝一身霸气的摄政王服制之衣,坐在主座之上,正在闭目养神。 他的面容冰冷,容貌英俊,整个人坐在主座之上,宛如是冰雕的王者,浑身的霸气让人可仰望而不敢靠近。 这时,一道黑衣身影从屋外闪了进来,此人正是萧寒绝身边的近卫无影。 无影恭敬地对萧寒绝行了一礼,抱拳道:“参见主子!” 又是说话不拖泥带水地道:“主子,城外的事已经解决了!还不清楚是谁动的手!” 萧寒绝坐在那主座之上,显然是听到了无影的言语了的。 但他并未睁眼,只出口一声:“继续查。” 只几个字,却依旧透露着霸气。 无影听声抱拳道:“是!” 这时,无影得了萧寒绝的命令,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顿了顿,对萧寒绝开口道:“主子……” 无影说到此,顿了顿。 萧寒绝在座上一道冰声传来:“说。” 无影在此时才也开口道:“主子和王妃今日才刚进宫,宫外王妃在御花园勾引太子一事就已在都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经查这是太子和皇后的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像王妃勾引太子这样的话,其实无影是不愿说出口的。 毕竟倘若是谁身为了摄政王的王妃,这人怎还能看上那太子殿下?除非是瞎了眼。 但此时外边将此时传得沸沸扬扬,说得比这还难听,他自然还是需要告诉萧寒绝真相的。 虽然这话,刚刚倒的确是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无影在这时又道:“主子,可需动手解决这些流言?” 无影并没有去直视那主座之上的人。 而在此时,原本刚刚回答无影的话的速度还算快的萧寒绝,这次回答的速度倒是慢了一些。 但他的言语之间,还是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感情:“不用。” 无影听言应声:“是。” 而此时,无影的心中其实是为萧寒绝感到不平的,毕竟那季睿,能拿什么跟他的主子比? 那王妃也是个祸害,还他主子陷入这样的流言,无奈主子却说要留着她。 而现在,萧寒绝既然说不要去解除那些流言,他也同样自不敢有异议。 他又道:“禀主子,王妃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她的身份没有问题。” 萧寒绝听言并未说话,只是依旧如霸气的王者般闭眼坐在主座之上。 而旋即的,只听无影又继续道:“王妃两年前失贞一事也已查到,她失贞的地点,是在城外柏影林。” 说到苏菱衣失贞一事,无影那护主的心,在这时又在为萧寒绝感到不值了。 不过萧寒绝究竟是什么想法,却也不是他所能过问的。 柏影林。 主座上的萧寒绝听到了这几个字之后,却是徒然睁开了眼睛。 此时无影已经从屋中退了下去。 萧寒绝的冰眸似是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但眸底的深处又已似在看向很远的远方。 他若有所思。 良久,才又闭上了眸子。 仍旧是宛如王者的姿态。 苏菱衣带着清秋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其实苏菱衣在摄政王府中也不是没有丫鬟服侍,只是她其实总共也才来了摄政王府三天,跟这里的丫鬟自然也不熟,这样自也就没有了一个近身一点的丫鬟。 而这清秋相比她院里现有的丫鬟,自然是清秋要让她看得顺眼得多的。 苏菱衣的院子里有一个专门留给大丫鬟的屋子,就安置在苏菱衣屋子的旁侧边,陈设什么都属上佳。 因为苏菱衣先前自己没有选大丫鬟,所以那屋子还是空着的。 在苏菱衣将清秋领到摄政王府后,她就将她安排进了那里。 之后,苏菱衣在问了府中之人梅姨被安排在了王府哪里后,就向着王府的客房行了去。 客房其实离苏菱衣的院子不远,而梅姨就被安排在其中。 今日将梅姨从苏府带出来了之后,兜兜转转已然是过了大半天,自她现在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她的心里自然也是记挂着梅姨的。 ------------ 第57章 救治梅姨 王府客房的环境不知比苏府先前关着梅姨的那个小黑屋好了多少。 苏菱衣行到梅姨现在所在的客房的时候,正看到有丫鬟在侍奉着梅姨。 梅姨坐在房中,依旧是那般意识不太清楚的疯症模样,而一名丫鬟正在为梅姨梳妆着。 不同于在苏府时的浑身脏兮兮和攻击力强,梅姨此时已被换了干净的衣裳,丫鬟在帮她梳妆的时候,她也没有多么抗拒。 只是从苏菱衣现在在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梅姨此时的神色木讷、没有什么表情。 看着梅姨的这般样子,就跟在苏府第一次看到梅姨一样,苏菱衣还是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情涌上心头的。 “梅姨。” 在门口的时候,苏菱衣禁不住清声唤。 而也是苏菱衣的这一声,打破了屋内丫鬟正帮梅姨梳妆的画面。 梅姨一听到苏菱衣的声音,就一侧眸看向门口。 依旧还是那般无意识的模样,也依旧还是没有什么神情,但能看得出来,原本没有那没有焦点的眸子,现在已然是全然地放在了苏菱衣的身上了。 而正为梅姨梳妆的丫鬟见苏菱衣来,便放下了梳子,对苏菱衣行礼道:“参见王妃。” 到了摄政王府几日,苏菱衣发现王府阖府上下都甚是守规矩,不管是丫鬟也好、还是小厮也好。 而自那萧寒绝答应给她摄政王妃的身份之后,阖府上下对她这王妃该有的礼仪,都是一点都不少的。 虽然说都谈不上多么热情,但是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而这梅姨今日被带进这摄政王府后,虽说她只是一个从苏府带过来的疯婆子,来摄政王府前她还是那般脏兮兮的模样、现在的她却已经住在客房、浑身被照顾得干干净净的,苏菱衣对此其实也甚是感激萧寒绝。虽然或许,这于萧寒绝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苏菱衣对那丫鬟道:“不必多礼。” 说话之间,苏菱衣的视线却是放在了那梅姨的身上。 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大概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的。 苏菱衣想起第一次在苏府见到梅姨时,用晶环为她探查的病因,心中只在暗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梅姨会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疾病呢? 为什么恰好又是这一位几乎在小时候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在苏府犯了这么严重的精神疾病? 苏菱衣想着,已经走到了梅姨的身边。 而梅姨此时依旧是神色木讷,但整个人眸子的焦点都在跟随着苏菱衣的走动,一直都盯着她。 “梅姨,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梅姨的这副样子,苏菱衣自然是有些不忍。 她努力地在面上扯了一丝微笑,对梅姨清声笑着道。 虽然她戴着面纱,梅姨不定就能看见她的笑,但在面对梅姨时,她依旧还是想如此。 而梅姨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并不言语,仍旧只是眼眸带着焦点地一直盯着苏菱衣。 一些精神疾病会导致患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哪怕有外人跟她说话,她也不定听得见。 苏菱衣知道梅姨或许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而晶环先前还探测到了,梅姨的身体也很虚弱。 哪怕她现在将梅姨救回来了,真要看着梅姨好,必然还是需要费些力的。 而她有晶环,她也必然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救回梅姨。 哪怕梅姨身上不如她所想有着什么秘密,就凭梅姨小时候能在一堆如狼似虎的人中还是选择对她好,现在她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也是必然要救她。 苏菱衣侧眸看了一眼,发现房间的桌面上有半碗未喝完的中药。 苏菱衣对一旁侍立着的丫鬟道:“可是有大夫来瞧过梅姨了?” 那丫鬟一直规规矩矩地立在一侧,听到苏菱衣问话,她恭敬地答道:“是,王妃。大夫说梅姨身子很弱,需要调养,所以给她开了药。梅姨一直不肯服药,奴婢一直哄着喂她她才喝了半碗。现在这半碗药凉了,奴婢想为梅姨梳头后,将这半碗药热了再喂她。” 丫鬟的回答也很规矩。 而苏菱衣对大夫给梅姨的诊断倒是不意外的,毕竟梅姨的身体状态就是她自己也已经了解了。 但是对王府细心到还让大夫来看梅姨,倒是对此觉得甚好。 苏菱衣侧眸看了答她话的丫鬟一眼,只见这是一个模样甚为温顺的丫鬟。 苏菱衣清声问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恭敬地回答:“奴婢名叫碧儿。” 苏菱衣听言点了点头,道:“好,碧儿,本王妃知道你在尽心服侍梅姨,梅姨是本王妃十分重要的人,日后你在这里照看梅姨,必然还是要多费些力,到时你将梅姨侍奉好了,本王妃对你重重有赏。” 因为梅姨的精神疾病,有时候必然是较难亲近的。 但从现在来看,这碧儿跟梅姨的相处却是甚好,可见今日碧儿在这里的确是将梅姨照顾得周到。 因为此,她自然是要赏她。 碧儿听了苏菱衣的话,却也并不邀功,只道:“王妃言重了,这都是碧儿应该做的。” 依旧还是十分规矩的模样,没有逾矩。 苏菱衣点了点头,又道:“你先出去吧,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跟梅姨单独待会。” 那丫鬟听言,便对苏菱衣行了一礼:“是,王妃。奴婢告退。” 之后她便也退出房间了。 房间只余了苏菱衣和梅姨二人。 而自苏菱衣进了这房间开始,虽说梅姨先前跟那丫鬟相处得也甚是和气,但此时梅姨的目光却只放在了苏菱衣的身上。 而苏菱衣此时想要跟梅姨单独待在一起,原因无它,自然是她想要帮梅姨治疗了。 而她在帮梅姨治疗的时候,免不了要用到一些现代的医术,这个过程中,自然是不好让旁人围观的。 苏菱衣拉向了梅姨的手,又是清声对梅姨道:“梅姨,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姐啊。” 苏菱衣的记忆里,梅姨从前对她的称呼,就是“小姐”。 ------------ 第58章 清醒一瞬 而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饶是苏菱衣跟梅姨说话,梅姨都并没有回复苏菱衣。 依旧的,只是苏菱衣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她看。 见梅姨不说话,苏菱衣也并不在意。 她抬手抚了抚梅姨有些发白的鬓角,梅姨并没有拒绝,但依旧还只是用那木讷的神情盯着苏菱衣,并未说话。 苏菱衣微叹了口气,就在脑海里对晶环道:“晶环,为梅姨设计治疗方案。” 很快,脑海里就响起了晶环那冷萌的声音:“是,主人。” 不一会,晶环那冷萌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再度发出了:“主人,已为根据梅姨的身体情况为梅姨配置好注射药物,梅姨的精神疾病和身体虚弱状态都比较严重,身体虚弱状态需要长期的治疗,精神疾病在注射药物之余,配以针灸效果会更好。” 晶环言罢之后,苏菱衣一个意念投入,晶环所言的配置好的药物就已经出现在了苏菱衣的手中。 因为是注射药物,所以是以注射针管的形式出现的。 苏菱衣拆开了针管,拿起了梅姨的手。 当她将针管从梅姨手背上的血管刺入的时候,到底这针管是古代没有的东西,苏菱衣原以为梅姨会拒绝挣扎的。 但是并没有,哪怕是苏菱衣已经将注射液帮梅姨注射好了,梅姨也并没有闹。 因为哪怕是她在帮梅姨注射的时候,梅姨那木讷的目光依旧只留在苏菱衣一个人的身上,苏菱衣甚至怀疑,她在帮她打针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她一直都集中注意力在盯着她,所以连她帮她打针了都不知道。 而打针其实是有一定的痛感在的。 不过打针本来就需要病人的配合,梅姨这般的不抗拒她的打针,她也正好可以安心地帮梅姨治疗。 在帮梅姨打完针以后,苏菱衣又取出了一套针灸工具,对梅姨道:“梅姨,打完针还要帮您针灸治疗哦。我帮您将袖子挽起来,刺手臂上的穴位便可。” 苏菱衣将梅姨扶到了床边,边跟梅姨说着,边为她挽起了袖子。 而梅姨虽然还是并不跟苏菱衣说话,但对于苏菱衣帮她挽袖子的行为,她是没有拒绝的。 同样的,苏菱衣的针灸也是需要病人的配合,梅姨按照她所设想地乖乖地躺着让她针灸,这自然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针灸不似打针,虽然同样是刺针,但是其实并不痛。 只是针灸原也不只是单单将针刺进去那么简单,苏菱衣在帮梅姨针灸的时候,看起来简单,但当她几针下去,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好在的是,在苏菱衣整个施针的过程中,梅姨都十分的配合。 而苏菱衣在聚精会神帮梅姨施针的时候,原以为她帮梅姨治疗的行为没有任何人看见。 殊不知此时在暗处竟是不知何时有了一双冷眸在看着她。 苏菱衣在边帮梅姨施针的时候,还边在看着梅姨对此的反应。 虽然她也不指望通过今天一次的治疗就将梅姨的身体给治好,但她在施针的时候,也是不希望梅姨因此而有什么不适才好。 梅姨的身体弱,施针的力道是要更掌握得好的。 一根一根的针已经在梅姨的手臂上下上,整个施针的过程都很顺利。 而跟一开始一般的,不管是苏菱衣在做什么也好,只要是苏菱衣在面前的时候,梅姨都几乎在凝着苏菱衣。 苏菱衣在这个过程,也时不时地跟梅姨说几句话。 而无一例外的,梅姨都没有回答她。 施针施完了,苏菱衣就开始下针了。 这依旧是一个需要聚精会神的活计。 苏菱衣在下完第一针之后,不知怎么的,原本对苏菱衣的施针下针的梅姨,她那被施针的手臂忽然是颤了一颤。 似是察觉到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苏菱衣旋即望向梅姨。 却在那一瞬,苏菱衣看到梅姨的眼睛不再木讷空洞,而是眼珠黑幽幽的泛着光芒。 在苏菱衣的水眸和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只听那梅姨声色有些沙哑地唤道:“小姐。” 这声音一听,便知这是一道十分清醒的声音。 苏菱衣见此,知是打针和针灸的效果有效了,梅姨应该是恢复神智了。 苏菱衣没想到会这么快,见此倒是有些欣喜地道:“梅姨,您醒了!” 听到苏菱衣的声音,梅姨似是确认了什么,顿时一双眼眸就湿润了。 她抬起手,似是想要去抚摸苏菱衣。 但因为她的手正在针灸,苏菱衣连忙拦住她道:“梅姨,您先别动!” 梅姨的手在半空中止住了。 这时候,梅姨又开始对苏菱衣说话:“小姐,我……” 却是说到最后的时候,梅姨的声音越来越小。 再过一会,梅姨那恢复了一瞬清明的眸子,现在又已然是木讷的模样了。 苏菱衣见此,对那梅姨道:“梅姨,梅姨。” 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再跟她说话,梅姨都已然是不言语了。 然而饶是如此,梅姨刚刚能恢复一瞬,苏菱衣已经是甚是欢喜的。 这说明她的治疗很有效果! 继续按这样的治疗方法下去,她相信梅姨日后还要恢复的! 苏菱衣为梅姨取下去所有她为她施的针。 在这个过程中,她再怎么唤梅姨,梅姨都已没有似先前那般清醒。 但刚刚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苏菱衣倒已是对梅姨的情况甚是乐观。 而施针之后,不仅苏菱衣这个施针人身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就连梅姨这个被施针人,尽管她什么也没有做,她依旧是泛起了汗珠。 梅姨的身子弱,苏菱衣知道这样起了汗珠之后,要沐浴才好。 苏菱衣在这时便唤来碧儿道:“碧儿,你进来帮梅姨沐浴吧!” 碧儿听声就入内了,对苏菱衣恭敬道:“是,王妃。” 她也没问为何要让她帮梅姨沐浴,入内向苏菱衣行礼之后,就开始为梅姨着手准备沐浴事宜了。 此时屋外的天色已然是全黑,经此一遭,苏菱衣倒也是有些乏累。 ------------ 第59章 撞见王爷 她在再照看了梅姨一会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此时碧儿在屏风之后为梅姨倒热水,苏菱衣在临走前忽然问道:“碧儿,刚刚我跟梅姨在屋内的时候,可有人来过?” 苏菱衣此时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毕竟她心里自是知道,她这一手的现代医术,是不能叫人轻易知道的好。 而那碧儿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不知怎么的就震了震。 旋即的,那碧儿就开口道:“禀王妃,未曾有人来过。” 因为碧儿此时是在屏风之后,所以苏菱衣并没有发现碧儿的异样来。 而碧儿那有轻微发颤的声音也很快隐藏在了倒水的声音中,同样没让人听出来异样。 苏菱衣听言,应了一声:“嗯。” 又是嘱咐了几句让碧儿好好照顾梅姨后,就离开了。 夜间的摄政王府的小路上都点着灯笼,这样一眼望过去,倒是给这摄政王府增添了一些人情味。 此时半弯的明月挂上了天际,依旧是比现代要更为清明些的模样。 苏菱衣抬眸望向天空,只见那天空在明月之外,还有着现代鲜少能看得到的更多的星星。 想到现代的天空和此时的天空或许便是同一片天空,苏菱衣仰头望去,有一瞬竟是将那天空看呆了。 但苏菱衣也只是惆怅了一会,便敛下了眼眸,要回她的房间去。 却她刚放下仰起的头,向前走了一步的身后,就撞上了一道硬邦邦的怀抱。 “哎呦。” 苏菱衣不由得清声痛唤出声。 一抬眸,就看到萧寒绝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今日白天在轿子里的一幕倒还历历在目,现在在这里看到萧寒绝,苏菱衣其实觉得有些尴尬。 “王爷。” 苏菱衣伸出了纤长的手,对萧寒绝打了个招呼。 又是在水眸望了萧寒绝一眼后,她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而就只是那一眼,苏菱衣也看到了,萧寒绝此时在月光和灯笼光之下,那依旧甚是英俊的模样。 同时的,苏菱衣在对视了萧寒绝一眼后,移开眼眸的那一瞬,视线也扫到了萧寒绝的胸膛。 刚刚撞到萧寒绝的那硬邦邦的触感还在苏菱衣的额头。 苏菱衣倒是暗里想着,以萧寒绝胸前肌肉那样的硬度,他身上的胸肌该有多么强壮。 但不过是想了一瞬,苏菱衣意识到自己所想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之后,她又瞬间回复了思绪。 又是在此时,在面纱之下,她却已经是微微红了脸。 而这时,苏菱衣在跟萧寒绝打过招呼之后,又是水眸不再大敢看向萧寒绝,便越过了萧寒绝,就要离开。 萧寒绝今天都把她直接扔在街道上了,她想他也是不大想看到她的。 现在在这王府之中撞上了他,她想也不过是碰巧罢了。 如此她在打过了招呼之后,便也该离开了吧。 苏菱衣想着,已经行向前了好几步子。 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冷飕飕的声音:“去哪?” 甚至不用回头,苏菱衣也知道这样冷的声音就是萧寒绝对她发出了。 到底是背对着人说话不礼貌,听了萧寒绝的话后,苏菱衣回过了身去,清声回复萧寒绝道:“回院子去。” 回她的院子去。 此时,王府里正好有风扬了起来。 苏菱衣仍是穿着那一袭红衣,面上戴着面纱。 风一抚过来,苏菱衣的红衣裙摆、青丝、面纱皆是扬起。 她本身的气质也甚是清隽,属于柔中带刚。 她的水眸又在月光和灯笼的照射下仿佛要映出光来。 就苏菱衣方才转身的那一瞬,苏菱衣整个人都宛如蒙上了一层薄光,如神祗降临。 而这样的薄光,就是让萧寒绝的冷眸都不由得深了深。 但很快,萧寒绝的神色就恢复如常。 此时萧寒绝同样也是穿着红黑为底色的摄政王服制,跟苏菱衣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一套。 他的身型健硕,脸也似雕刻般俊美,浑身透着一股王者般的气息。 风拂过了他的身上,也同样扬起了他的衣摆、袖摆和青丝。 那模样,也似是一名王者般的少年被度上了一层薄光。 这样一层薄光,同样也印入了苏菱衣的眼眸。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没有回复她,只是道:“医术在哪学的?” 就是这样一句话,瞬间将苏菱衣问得愣了一愣。 医术在哪学的? 萧寒绝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她不是告诉过她,她的医术是跟那什么……风凡子大师学的么……? 到底苏菱衣是真的没跟这风凡子大师学过医,刚刚脑子一时空白的时候,她还差点望了这风凡子大师的名字。 不过好在,后来又被她想起来了。 苏菱衣收复了一番惊愣的情绪,又是故作不解的,水眸望向萧寒绝道:“我的医术是跟风凡子大师学的,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而在她的水眸跟萧寒绝的冷眸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此时空气中似有了一种别样的波动在涌动。 而,就在苏菱衣以为自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对萧寒绝撒谎的时候。 就在她的目色跟萧寒绝对上的那一瞬间,而萧寒绝却是沉默了一会,什么也不说的时候,苏菱衣忽然就觉得自己不知怎么就有点心虚。 此时,空气中又似是泛起了一些诡异的氛围。 这时候,连苏菱衣都没看清萧寒绝是怎么移动的,萧寒绝已经在离苏菱衣几步远的地方逼近了她,薄唇轻启,冷声开口道:“哦?是么?本王听闻风凡子大师治病从不用针灸,他只当这针灸是害人之术,怎么本王看你刚刚在给那梅姨治病的时候,用的是针灸之术?” 而且关键还是,在苏菱衣下针之后,梅姨好转了。 而他可是听府中的府医说,梅姨的疯症是不可能治好的。 按理,他府里的府医也是一等一的。 萧寒绝此时只跟苏菱衣隔了一步之遥,他周身的王者之气直逼向苏菱衣。 同时,萧寒绝此时的质问语气也让苏菱衣感觉到了一种压迫之感。 ------------ 第60章 鬼言鬼语 同时,此时的苏菱衣也知道了,刚刚她在屋中给梅姨治病的时候,给梅姨针灸时被萧寒绝看到了。 虽然他不知道萧寒绝是何时来看到的。 但她转念一想,她在给梅姨下针时是全神贯注、没有杂念的状态,而以萧寒绝的身手,在她那种情况下他进屋,她是完全有可能发现不了。 同时的,因为她给梅姨用的针灸之术,萧寒绝又开始怀疑她的医术问题了。 而对于萧寒绝所说的,那风凡子大师说针灸之术乃是害人一术之事,苏菱衣对此自然是不了解的。 而此时的她,却也料想,萧寒绝哪怕是知道此,他也应该只是听说才是。 想到此,苏菱衣便对萧寒绝清声道:“王爷有所不知,风凡子师傅所言针灸之术是害人之术,乃是师傅说学的不好的针灸之术是害人之术罢了。若是将针灸之术学好了,如我,也如师傅,在用起针灸来游刃有余,其实这针灸之术,也是十分好用的救人之术。” 又道:“梅姨在被我针灸之后,已经有好转了,这便是佐证。” 苏菱衣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些慌乱的。但她面上还是一副甚是镇定的模样,说的话也是有模有样的,也似是真的一般。 而事实上,这话之中,除了关于风凡子的话不实之外,对于针灸之术可以救人一事,苏菱衣的心中当然是笃定不已的。 只是她倒也是不知道,为何萧寒绝会说,风凡子大师说针灸之术是害人之术一说。 此时,苏菱衣跟萧寒绝二人之间依旧只隔着一步的距离,再走近一些,二人的呼吸甚至都可以碰撞。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看着她面上那一副装作笃定的样子,他的冰眸不由得深了深。 在萧寒绝默了默后,他只冷声道了句:“是吗?” 倒也没再继续追究苏菱衣此事。 但旋即的,萧寒绝又是一个冷冷的问题丢了过来:“上次在驿站,你攻击本王的时候,是怎么动的手?” 此时,萧寒绝冷冷的目光逼视着苏菱衣,让苏菱衣又是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之感。 苏菱衣的水眸闪了闪,刚刚她还想萧寒绝应该相信她所编的关于她的医术的事了,没想到萧寒绝又问起关于她的攻击之事来。 说她是用晶环攻击的你,你信吗? 说在她的左手上,有一个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不仅可以攻击人、还会诊断病情、里面还藏着不少你闻所未闻的药品的手环,你信吗? 就算是说出来她想你都不会信,如此,你有还有什么询问此的必要呢? 苏菱衣不想将此事说出来,也知道这事就算是她说出来了,萧寒绝也不会信。 便在萧寒绝强大气场的强压之下,故作不懂道:“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在驿站攻击过你?” 苏菱衣又想说在驿站的那一次,她还救过他,让他不要再多问、恩将仇报。 但想到她救他是用了那种方式时……苏菱衣最终还是决定,这事她还是不说了。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显然是不信的。 原本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已然是隔得够近了。 这时候,那萧寒绝却还又是逼近了一步。 此时,甚至苏菱衣的前身可以触到萧寒绝的前身。 苏菱衣差点就要红了脸。 同样的,这样的压迫已然是让苏菱衣喘不过气来。 苏菱衣便想要后退躲开。 却不待她有什么动作,萧寒绝已经是抬手攥住了她的左手。 萧寒绝的掌心有粗粝的茧,磨蹭得苏菱衣纤嫩的手腕倒是有些不舒服。 而这已经不是萧寒绝第一次攥苏菱衣的左手了。 上一回,萧寒绝也是在逼问苏菱衣的医术的时候,查看了苏菱衣的左手腕。 不过那时候,他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什么之后,就松开了苏菱衣。 但这一次,萧寒绝在攥住苏菱衣之后,却是细细看过了苏菱衣的左手腕,依旧还是不知足。 又是用他粗粝的手掌在苏菱衣的手腕上婆娑,似是想要发现什么来。 但结果却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一次,萧寒绝又是看了眼苏菱衣的左手腕,继而的,他将他冷冷的视线投在了苏菱衣的面上。 彼时,苏菱衣的水眸也恰好望向他。 那一瞬,二人之间的四目正好相对了。 不同于刚刚隔着一定距离的四目相对,这一次二人的四目相对,他们互相之间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之声。 苏菱衣已经是被萧寒绝攥得有些难受了。 但她想将左手腕从萧寒绝的手中抽出来,却发现一般的力道根本抽不出来。 旋即的,她清声对萧寒绝道:“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又是水眸闪了闪,接着道:“王爷,你可相信鬼神之说么?” “你总说我在驿站攻击了你,事实上,我原也没在驿站攻击过你。你之所以会这般认为,会不会你那日正好是撞到……鬼了?是鬼攻击了你的腰?” 不是她? 着实是苏菱衣现在被这萧寒绝攥得有些难受,这才编出了这么个说法来。 反正萧寒绝也是不可能知道她是怎么攻击他的,或许她提到鬼神之说,萧寒绝就会相信了? 继而,萧寒绝就会松开她了? 她可发誓,这萧寒绝,真是她所见到的压迫气场最强的人了。 现在她跟萧寒绝隔得这么近,又在被他质问,又在被他攥着手腕,她着实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说起来,萧寒绝虽然的确不可能发现她的晶环的存在,但她也不过是用晶环攻击了他一次,而且还是在他被下了药意识并不清楚的情况下。 他都能准确地知道彼时是她的左手腕对他发出了攻击,已经是很厉害了。 萧寒绝两次在找寻她攻击他的东西的所在的时候,攥的都是她的左手腕。 苏菱衣又在萧寒绝的禁锢之下挣扎着自己的左手腕。 可此时,饶是苏菱衣已经跟萧寒绝说了那鬼神之说,萧寒绝却依旧是圈着她的手腕,并不松开。 ------------ 第61章 绝美风景 不仅如此,甚至在苏菱衣挣扎时,他非但不松开他攥着的苏菱衣的左手腕,另一只手,萧寒绝还探上了苏菱衣的纤腰。 苏菱衣的血液顿时凝了凝。 而萧寒绝则是反而的将苏菱衣的纤腰往自己扣近了一些,彼时,二人之间的距离是靠得更近了,几乎就是零距离。 苏菱衣在面纱之下彻底红了脸,挣扎着,萧寒绝却也丝毫没有松开苏菱衣的意思。 萧寒绝那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道:“是么?是鬼么?” 又是道:“本王可从未跟你说过本王被攻击的地方是腰,王妃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王妃就是那个鬼?” 冷冷的声音里已经是带着些戏谑了。 而这样的戏谑,却是不知怎么的就让苏菱衣感到一阵恶寒。 是,没错,她的确就是那个鬼! 但那又如何! 她不会说的,说了你也不会信! 苏菱衣此时也没再回答萧寒绝的话,而是继续装傻,对萧寒绝道:“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我也不过是猜测王爷腰部受了伤!你放开我!” 说完,苏菱衣便在萧寒绝的怀里挣扎着。 而事实上,苏菱衣现在说只是猜测萧寒绝的腰部受了伤,虽然看起来像只是在随便说说,但这言语之中,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在驿站那会,苏菱衣跟萧寒绝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就算是知道萧寒绝腰部受了伤,倒也没有那么没有道理。 而此时,感觉到怀里被自己禁锢下的人儿的挣扎,萧寒绝却是并没有松开苏菱衣。 反而的,萧寒绝手下一紧,竟是将苏菱衣拦腰抱起。 一个飞身,就用轻功将苏菱衣带离了。 此时,原本苏菱衣在萧寒绝的万般逼迫还圈着她一直不松手的情况下,心中却也有些烦。 正想着这萧寒绝要是再不放开她,她要不要破罐子破摔,再用晶环电他一次、让这厮长长记性? 虽说她能看出来萧寒绝武功高强不假,但萧寒绝到底是凡胎肉体,她加大晶环的电力,萧寒绝可不定能承受她的一击。 她正想着,却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已经用轻功将她带离地面了。 一时之间,苏菱衣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飞上了天。 而原本苏菱衣还在想着她再用晶环攻击萧寒绝的方式可不可行的时候,现在的她却是全然否认了她刚刚的想法。 因为萧寒绝现在用轻功将她带上了天,倘若她真的用轻功将萧寒绝击倒了,她不也就摔下去了吗? 想到此,苏菱衣不知怎么脑海里浮现出了她会从天上掉下去的画面,一时紧张,她的手就环上了萧寒绝健硕的腰。 顿时的,她便也感觉自己有安全感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在萧寒绝的怀里,从飞檐走壁的空中向下看了过去。 一时之间,有更多的王府景致收在了眼底,苏菱衣霎时也是感觉还甚是喜欢这种在空中飞行的感觉。 毕竟在现代也没有谁会轻功,她也从来不能体验这种感觉。 而先前的时候,苏菱衣因为在萧寒绝的禁锢下挣扎,苏菱衣的整个人其实是甚是紧张的,现在的她,倒是放松下来许多。 而此时,萧寒绝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放松,以及感觉到腰上一股温暖的环绕,萧寒绝那冰冷的眸色顿时深了深。 与此同时的,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萧寒绝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他脚下用轻功将苏菱衣带离的脚步也变得慢了些。 此时,空中依然是有风,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都是摄政王妃和摄政王的服制,服装甚搭。 而风同时将二人的衣摆和青丝扬起,二人的衣摆和青丝就在风中纠缠着。 苏菱衣的面纱也在飞扬,而萧寒绝的一张俊脸便是从怀中的角度来看也甚是好看。 刹那之间,萧寒绝这样抱着苏菱衣在王府之上施展轻功的模样,倒真是美而如画。 不过这样的画面也没有维持太久。 没多久,萧寒绝就抱着苏菱衣在王府的主院落了下来。 萧寒绝直接带着苏菱衣进了主院的主屋之中,落地的一瞬,苏菱衣依旧还是用纤手环着萧寒绝并未放手。 萧寒绝那冷冷的声音从苏菱衣的头顶传了下来:“怎么?王妃舍不得放手了吗?” 方才萧寒绝带着苏菱衣在王府施展轻功的那一瞬,饶是在苏菱衣这里,苏菱衣也是觉得此甚是如梦如幻的。 所以一时之间,倒的确是有些走神了。 听到萧寒绝跟她说话,苏菱衣这时才回过了神了。 意识到自己在抱着萧寒绝,苏菱衣此时倒又是微微红了脸。 不过好在此时的她戴着面纱,哪怕红了脸,萧寒绝原也看不出来。 苏菱衣又是松开了萧寒绝,原本萧寒绝的手此时也还搂在苏菱衣的腰上,但此时,在苏菱衣松开萧寒绝离开的时候,萧寒绝未再攥着苏菱衣不松开,苏菱衣得以离开了萧寒绝的怀抱。 而刚刚别萧寒绝噎了一句,苏菱衣倒也是毫不客气地回噎道:“王爷刚刚不也是揽着我的腰舍不得放手吗?” 苏菱衣的声音泛着清泠,十分好听。 她在说完之后,水眸凝向萧寒绝,原本是有微微的挑衅味道。 却在她的眸子跟萧寒绝的冰眸四目相对的时候。 一时之间,各自的眼眸仿佛要将各自的眼眸给吸入进去了一般。 整个房间的氛围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苏菱衣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刚刚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是不是有些……暖昧了? 面纱之下,苏菱衣又是红了脸。 而眼见着气氛好似越来越不对劲。 苏菱衣在这时轻咳一声,将视线望向了别处。 而此时,苏菱衣也才发现,自己被萧寒绝带到了一处房间之中。 这房间虽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华贵的东西,但其内的东西制作之精良,以及物品的古韵质感,都不由得想让人叹一句高档高雅。 苏菱衣原也不是没见过华贵的房间,但是在这个房间之中,苏菱衣却就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 第62章 他的房间 苏菱衣不由得对萧寒绝道:“这是哪?” 依旧是清泠的声音,甚是好听。 萧寒绝的冷声旋即传来:“本王的房间。” 苏菱衣听言愣了愣。 萧寒绝的房间? 苏菱衣的水眸又是望向了萧寒绝,清声道:“王爷带我来你的房间做甚?” 这好像,的确是有些奇怪? 萧寒绝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又突然带她来了他的房间…… 萧寒绝此时的冷眸回望向苏菱衣的水眸,四目相对之间,空气之中似是又有了一种不寻常的氛围在流动。 萧寒绝并没有回答苏菱衣的话,反而是冷声问苏菱衣道:“本王为何带王妃来此,王妃不知道么?” 那样反问的语气,就好像苏菱衣真的该知道什么一样。 苏菱衣对此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听言清声道:“我怎么知道?” 她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她怎么会知道他带她来做什么?如果知道她还会问吗? 苏菱衣此时水眸凝着萧寒绝,真想问问他,他平时跟所有人说话都是这副德性吗? 而不待苏菱衣再多说些什么,那萧寒绝却又是走近了苏菱衣。 按苏菱衣的目测,萧寒绝这厮至少有着一八五以上的身高,而她自己的身高不过一米六偏上。 萧寒绝的身型同样是甚是健硕,哪怕是穿着几层的古装,苏菱衣也能看出来其的身材甚好。 而苏菱衣自己的身型则是偏纤软娇小的。 在这样身型的察觉之下,加之萧寒绝那王者般的气场压制,当萧寒绝在向苏菱衣走过来的时候,苏菱衣着实是能感到不小的压力的。 尤其此时的,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孤男寡女的一同在萧寒绝的房间之中,萧寒绝再这么向她靠近,苏菱衣其实就感觉这其中的氛围有些诡异了。 而不待萧寒绝靠近苏菱衣后想要做些什么,苏菱衣此时已经清声对萧寒绝道:“你…你想干什么?” 又是在距离苏菱衣不过一步远的地方,萧寒绝停住了步子,声色冷然地对苏菱衣道:“王妃以为本王想干什么?” 而是那般霸气的模样,那般王者般的气场,让苏菱衣有着压迫感。 而此时,饶是萧寒绝这么向苏菱衣靠近,苏菱衣本人却其实并没有可退后的余地。 因为一开始萧寒绝将她带进这房间的时候,将她放下的位置,就是一张桌子之前。 苏菱衣在往后退,不过就是后背抵住了桌子,根本退无可退罢了。 此时的苏菱衣,自然也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萧寒绝靠近自己。 而苏菱衣听了萧寒绝这样的话,却又是语塞了。 萧寒绝这厮……到底会不会聊天? 为什么每一个她问过去的问题,萧寒绝这厮都给问回来了? 而且,萧寒绝这厮面上看起来甚是高冷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喜欢靠别人这么近说话呢? 他不知道安全距离吗? 不知道他靠她这么近她会感到不适吗? 搞得她……面上好似又开始泛红了。 不过,因为有面纱盖着,便是苏菱衣的面上泛红,此时她面前的萧寒绝也是看不出来的。 苏菱衣也不想跟萧寒绝打哑谜了,声色清泠的,直接问萧寒绝道:“王爷,你究竟找我来何事,直说便可。” 这样跟她打哑谜,又这样不怀好意地靠近她,让她怎么想? 等等。 不怀好意地靠近她、不怀好意地带她来了他的房间,她怎么觉得现在的情况发展得有些不对劲呢…… 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此时心中就冒出了若干不好的词汇来。 又是联想到今日午间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她苏菱衣吻到了他萧寒绝。 又是想到古代的思想还比较封建…… 苏菱衣此时似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忽而就对萧寒绝道:“王……王爷,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我今天不小心……亲了你,我也是不用你对我负责的。” “你放心,我们的关系依旧还是协议的关系,等我用摄政王妃的身份做好了我该做的事,到时候,我是势必不会打扰你的!” 苏菱衣此时倒是解释得甚多。 而此时的她,倒是觉得她此时不得不要如此。 因为现在这夜间的,萧寒绝将她带到了他的房间,又是靠她这么近,她难免就不多想什么…… 苏菱衣在说话的时候,此时以她的视角,仰头望过去,也正好可以看到萧寒绝那露着脖颈的衣领。 或许在这样的夜晚,苏菱衣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联想起那衣领之下是什么来。 但很快,萧寒绝的一声冷声就打断了苏菱衣的想法。 只见萧寒绝这时倒从苏菱衣的面前退了开去,声色冷冷地道:“既然知道你跟本王还有契约关系,王妃当真是忘了要来本王房间做什么事么?” 也不知是不是苏菱衣的错觉,苏菱衣感觉萧寒绝的此话倒是比先前的话语都要冷上了几分。 同时也幸亏是萧寒绝此时的言语够冷,一下子就将苏菱衣心中此时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冷没了。 但饶是苏菱衣现在的思绪变得正常了些,但现在的她,依旧还是听不懂萧寒绝的话。 苏菱衣又是不由得清声问萧寒绝道:“王爷,我要来你房间做什么?” 她真的要来他房间做什么吗? 她真的跟他并不算熟? 这时候,苏菱衣在询问萧寒绝的时候,水眸也望向了萧寒绝。 原本萧寒绝的视线并不在苏菱衣的身上。 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萧寒绝那冷冷的目光倒又是落在了苏菱衣的身上。 接着,萧寒绝冷冷的声音也传了来:“王妃连帮梅姨救治都记得,怎么不记得答应本王的每三日帮本王解毒么?” 苏菱衣现在已然是对上了萧寒绝的目光。 听了萧寒绝的话后,此时苏菱衣倒也是明白了,萧寒绝究竟带她来他的房间作甚。 原来,是让她来帮他解毒的。 早说便好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苏菱衣心想。 ------------ 第63章 脱了衣服 与此同时的,也不知是不是苏菱衣的错觉,为何苏菱衣感觉萧寒绝在说不记得要帮他解毒的时候,他好似是有些生气? 其实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苏菱衣暗想。 她一开始跟萧寒绝说每三日她就要帮他解一次毒,不过是说了一个大概的日期,更想要的是借此告诉萧寒绝,他还需要她,以此她或许在什么事上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他还能是她的底牌、能救她罢了。 否则就以她的医术,只要她给他控制好了解毒的剂量,便是十日她帮他解一次毒也并没有关系。 不过,既然她一开始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而且现在萧寒绝都已经把她抓到了他的房间、让她来帮他解毒了,她自然也该履行好自己的承诺的。 先不说这的确是她跟他的约定不说,萧寒绝这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没准她什么时候就需要他的帮助了呢? 苏菱衣想着,忙清声对萧寒绝道:“王爷说的原是此事。” 苏菱衣又是道:“那就开始解毒吧。” 她丝毫也不拐弯抹角。 萧寒绝听言却是冷哼一声。 旋而的,他一个旋身,便在床榻上盘腿而坐了下来。 那一袭红黑为底的摄政王服制,那英俊的面容,那般盘腿坐在床榻之上,依旧还是有王者般霸气的气场。 而苏菱衣看着萧寒绝那坐在床榻上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的,苏菱衣就忽地感觉到萧寒绝这样坐在床榻之上,好似更加有生活气息一些…… 而苏菱衣也没有多想,在萧寒绝去了那床榻之上后,苏菱衣也向着那床榻行了过去。 而就在那去的路上,苏菱衣已经暗里从晶环里取出了要给萧寒绝打的针和针灸要用的针。 事实上,原本晶环在给萧寒绝勘察身体之后,为萧寒绝配置的解药是服用七天的解药,那解药萧寒绝服用了七天就可以好转。 显然的,如果是给萧寒绝用以服用的药,她跟萧寒绝之间也可以省去了一些麻烦,萧寒绝直接自己服用后解毒便可。 但苏菱衣却并没有使用药物来给萧寒绝解毒,而是选择用注射和针灸的方式来给萧寒绝解毒。 而且原本服用解药七天就可以解的毒,硬生生被苏菱衣给拖成了一个月。 苏菱衣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也是无它。 一来,是让萧寒绝觉得她给他解毒也不容易,倘若她日后有什么事,他自然也更会愿意帮她。 二来,对于现在她跟他是协议的状态来说,自然她将时间拖得久一点是对她更加有好处的。 来到了萧寒绝的身边,苏菱衣拿出了注射针和针灸的时候,她此时的面容已然是变得认真了许多。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萧寒绝已经是她的病人。 身为一名军医,尤其是在正当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她其实是有着很强的职业操守的。 “王爷,我先为你注射药物。” 说着,苏菱衣在萧寒绝的近前,将萧寒绝的手拉了出来。 接着,在找到萧寒绝的血管后,苏菱衣为萧寒绝的血管涂上了消毒药水,旋即的,苏菱衣用针管刺入了萧寒绝的血管,将药物给萧寒绝打了进去。 上次,在苏菱衣跟萧寒绝新婚之夜的时候,萧寒绝已经发了一次病,而苏菱衣同样也是用打针的方式帮萧寒绝治疗的。 所以这打针之法在这古代虽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萧寒绝对此也并不陌生。 而对于苏菱衣帮自己打针之事,萧寒绝也并不拒绝。 且整个过程中,萧寒绝都在盯着苏菱衣帮自己打针。 此时,苏菱衣一手在认真地帮萧寒绝打针的同时,一手还托着萧寒绝的手心。 萧寒绝的手心有些冰冷,而苏菱衣的手心却是更加泛热一些。 但苏菱衣托着萧寒绝的手心的时候,有温暖的温度就传入了萧寒绝的手心,令萧寒绝不知怎么的整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温暖。 而此时苏菱衣在打针的时候,整个人都格外认真,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扬起了苏菱衣的发丝和面纱,而苏菱衣的那一双水眸,低眸时又好似水晶般明亮。 有一瞬间,苏菱衣此时的模样整个都印进了萧寒绝的眸子深处。 “这打针之法也是风凡子大师教你的?” 在苏菱衣为萧寒绝打完了针、开始帮萧寒绝做最后的打针处理后,萧寒绝忽然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面上也是冷冷的,叫人看不出表情来。 而对于这打针的说法,苏菱衣在第一次说要帮他解毒的时候,就已经跟他提过。 苏菱衣再听萧寒绝提起风凡子大师,心中依然是泛起了些许警钟。 但在面上,苏菱衣还是甚是淡定地点了点头,清声道:“嗯。” 此时,苏菱衣在帮萧寒绝做打针后的消毒,模样也煞是认真。 所以此时的苏菱衣并不知道,萧寒绝在听到苏菱衣应声之后,他竟是看着苏菱衣唇角微勾了勾。 终于帮打针的地方做好最后的消毒之后,苏菱衣现在依旧还是那般在帮病人看病时的认真状态。 继而的,苏菱衣又对萧寒绝道:“把衣服脱了吧。” 苏菱衣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把注射针收起来,而准备帮萧寒绝针灸。 她的言语间听起来煞是平静,而她的声音依旧清泠,甚是好听。 而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并未动弹,俊脸上一双冷眸深了深,凝向了她。 苏菱衣此时还未察觉萧寒绝的异样来。 在她完完全全准备好手里的针灸之后,这才看到萧寒绝、也就是她眼中的“病人”并未如她所言,脱好了衣服在等着她。 苏菱衣不由得清声道:“还没脱衣服吗?要不要我帮你脱?” 清泠的声音,还是十分好听。 而苏菱衣也对天发誓,此时她在说让萧寒绝脱衣服的时候,或者说自己要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完完全全都是站在当萧寒绝是一个病人、她需要帮萧寒绝治病的情况上考虑。 ------------ 第64章 身材极好 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别的任何想法了。 与此同时,在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原也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对的。 但在她真要抬手去帮萧寒绝扯衣服的时候,她这才发现现在的情况好似是有一些不对劲。 此时,苏菱衣的纤手已经触到了萧寒绝的衣领,又在苏菱衣抬头,水眸正对上萧寒绝那似是泛了些火光的冰眸时,她顿时愣上了一愣。 原本苏菱衣的心里就没鬼,十分澄澈的,但在她的水眸再度跟萧寒绝的眼眸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苏菱衣却不知怎么心中就泛起了一丝慌乱。 旋而的,苏菱衣的语气甚至不知怎么就有些结巴了地对萧寒绝解释道:“我帮你脱衣服,只是想帮你施针。” 说完,她还向萧寒绝示意了一番手里的银针,好似是生怕萧寒绝不相信她一般。 而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带着些许火光的冷眸依旧是凝向苏菱衣,只是对苏菱衣应了一声:“嗯。” 说完,他便也不再说什么。 同时的,他也同样还是没有动弹帮自己脱衣服。 萧寒绝此时这般看起来甚是冷静的模样,倒是显得苏菱衣刚才那闪过的慌乱更加慌乱了。 而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原本她心里真没有想什么,现在倒好像是真的有了什么一般。 而此时,见萧寒绝自己不动手脱衣服,想到刚刚帮萧寒绝打了针后,现下的针灸需要尽快做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所以苏菱衣这时倒又是收起了思绪,恢复到了她心无杂念认真工作的状态上来,自己动手开始帮萧寒绝脱衣服。 古代的衣服男女都是相同,都需要里里外外穿上好几层的衣服。 苏菱衣穿惯了现代简单的服饰,刚来古代的时候,对此自然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在多穿了两次之后,以苏菱衣的悟性,倒是很快也将古代衣服如何穿给完全熟悉了。 所以现在苏菱衣在给萧寒绝脱衣服的时候,也并不生疏。 而她此时正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所以此时给萧寒绝脱衣服的时候,倒还显得有些熟练。 而,原本苏菱衣在单单帮萧寒绝脱衣服的时候,她的注意力是很集中、心中的想法也只是很单纯、那便一心只放在帮萧寒绝施针解毒上的。 但在萧寒绝的上衣被她脱完之后,苏菱衣看着萧寒绝的身材完全在她面前显露了出来。 饶是完全不花痴的苏菱衣,都忍不住想要叹一句萧寒绝的身材真好。 本来萧寒绝穿着衣服的时候,苏菱衣就能感觉到萧寒绝的身材是真的不错了。 在脱了萧寒绝的衣服之后,苏菱衣则是发觉,这萧寒绝实际的身材,简直是比现代的超模还要好。 想着,苏菱衣还是不由得分心地多看了两眼。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冷声就从苏菱衣的头顶盖了过来:“看够了么?” 接着,又是一道冷声:“倒不知王妃给男子脱衣是这般熟练。” 这冷声自然是萧寒绝发出来的。 而萧寒绝这突然发出来的两声声音,若说第一声的语调还算是正常,那么第二声的语调,便是明显的就带着一种赤果果的嘲讽了。 而听着第一句的时候,苏菱衣原本还忽地有些脸红。 但听着第二句的时候,听着其中的嘲讽之声,苏菱衣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到了有一股火气上了来。 什么叫给男子脱衣这般熟练? 萧寒绝这时在嘲讽她么? 如果不是她需要给他解毒,她需要脱他的衣服么? 再退一步,如果他自己好好地脱了衣服,她还需要帮他脱衣服么? 怎么她好好地在帮他解毒,他倒是还开口嘲讽她了? 这时候,苏菱衣就是脱口而出地,清声对萧寒绝道:“是啊。王爷难道不知道我早就已经是失贞之身了么?怎么能脱衣不熟练?” 苏菱衣说着,此时她的清声之中倒也是有了一种淡淡的嘲讽。 而苏菱衣此时之所以要这样说话,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为了萧寒绝怼了她,所以她也要怼回去而已。 现在想起来,萧寒绝怼她的话语其实还不止这一句。 而在怼完之后,苏菱衣感觉自己受的气被撒了出去,便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在消气之后,苏菱衣怎又继续开始关心起为萧寒绝解毒一事来。 萧寒绝现在的衣服已经脱了,那么她现在帮他找穴位针灸就可以了。 苏菱衣这般想着,纤手就向着萧寒绝的穴位探了过去。 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手才刚触到萧寒绝的胸膛,她的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抓住了。 苏菱衣又是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 又是不待苏菱衣想些什么的时候,萧寒绝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又落了下来:“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不同于萧寒绝以往的冷声,萧寒绝以往的冷声冷则冷矣,但从来没有让苏菱衣感觉这么刺骨过。 此时的苏菱衣,甚至是忘了萧寒绝将她的手腕其实抓得有些紧了,言语间也是不由得有些结巴了,清声道:“针……针灸啊。”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此时的声音也是跟从前一样的清声,但不知怎么的,这清声此时就是要显得无辜许多。 而在苏菱衣言罢之后,她也不由得暗想,她要帮你针灸,难道你不知道吗? 正想着,苏菱衣也正感觉到萧寒绝的忽然变得更加冰冷的。 苏菱衣面前的萧寒绝忽然地冷嗤一声:“呵。” 又是不待苏菱衣反应过来的。 “撕拉。” 苏菱衣的衣裳竟是被萧寒绝给扯开了。 苏菱衣当时便愣住了,惊唤出声:“啊,你干什么?” 此时,苏菱衣的清声中虽然泛着惊异,那她声音中那样的波动旋律,却在这房间中还是显得甚是好听。 而在苏菱衣惊唤之后,萧寒绝却是依旧没有停下他手下的动作。 借着自己身型和力气的优势。 又是。 “撕拉。” 苏菱衣的衣裳再度被萧寒绝往下扯了下去。 此时,苏菱衣整个背部都果在了萧寒绝面前。 ------------ 第65章 本王不放 后背突然而来的清凉之感让苏菱衣先是愣了愣的同时,又是发怒了! 她的水眸带着怒意地凝向萧寒绝。 此时的苏菱衣,在被萧寒绝的扯衣拉扯下,已然只有一件红色的肚兜穿在身上了。 此时房间之中点着烛火,但并不算明亮。 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都在床榻之上。 不仅苏菱衣此时已经只算是穿了一件肚兜,萧寒绝整个人上身都是果着的。 萧寒绝的身型的完美可堪国际男模。 苏菱衣的肌肤胜雪,身段袅娜,在仅着肚兜之下,模样甚是诱人。 而二人就这般地一同待在那床榻之上,那模样皆是要多香艳、有多香艳了! “萧寒绝,你有病吗!” 苏菱衣怒声出声,手里还拿着要给萧寒绝针灸的银针。 此时有怒火的她,已然是将这银针攥得甚紧。 她整个人亦是气得有些微微发颤。 萧寒绝他怎么能来扯她的衣服! 然而苏菱衣的怒火却似没有丝毫影响到萧寒绝。 在扯下了苏菱衣的衣裙之后,萧寒绝竟是不仅丝毫不躲避,反而竟是一双冷眸直勾勾地望向了苏菱衣的背部。 不仅如此,似还是想要将苏菱衣看得更为清楚一些。 萧寒绝竟是在毫不避讳、直勾勾看向苏菱衣的时候,还用粗粝的大手将苏菱衣的身子给扯了扯。 继而的,苏菱衣整个的背部完全地就落入了萧寒绝的眼眸! 苏菱衣的身材很好。 纤腰、蝴蝶背,应有尽有,少女的肌肤又是十分地光滑。 这样一个背部在落入萧寒绝的眼眸之后,萧寒绝那冰泠的目色竟是深了深。 一时之间,原本就是不对的房间气氛、此时又是更生起了一种别样的暖昧。 而萧寒绝的视线此时还不主要在苏菱衣那光洁的背部之上。 在望了苏菱衣那光洁的背部一眼后,萧寒绝粗粝的大手又是将苏菱衣那本就极低的衣裙再往下带了带。 继而的,苏菱衣那身子下的美好的沟壑也落入了萧寒绝的冰眸。 同时的,那沟壑之旁一个刺目的蝴蝶胎记,也尽被萧寒绝给看在眼里。 原本萧寒绝此时的情绪看起来是有些比平常更冷冰冰、不对的。 但不知怎么的,在萧寒绝看到苏菱衣臀部上那个蝴蝶胎记之后,他那冰冷的唇角竟是忽而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旋即的,萧寒绝整个人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气氛也似是被什么融化了不少。 萧寒绝送开了扯上了苏菱衣衣裙的手,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只听“啪”。 一声耳光声就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那一刹那,时间好似有一瞬静止了。 继而的,萧寒绝那冷冷的目色中迸了一缕火花望向了苏菱衣。 苏菱衣收拢了自己身上的衣裙,再度向萧寒绝一声温怒声:“流氓!” 说着,苏菱衣却发现自己身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被那么粗鲁地扯开之后,现在根本就不好穿上。 哪怕是在她收拢衣裳之时,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此时依然是有些衣不蔽体的。 霎时间,苏菱衣又是在有些发怒的边沿,红了面容。 而她那发丝有些凌乱、衣裳凌乱,红了的面容哪怕是隔着面纱都是能看出氤氲之态的模样,此时就那么乍一看去,就算她的目色之中带着怒意,却也是有一种别样的、吸引人的味道。 萧寒绝那带着丝丝火光的冰冷眸子依旧是望向苏菱衣。 而他那冰冷眸子里的丝丝火光,原本还含着微微的怒意,却在不知什么时候,那样的火光虽然更深了些,但其中的味道却也是在不自觉地变了。 忽然地,只见那萧寒绝将自己的身子往苏菱衣的身子处一压。 在苏菱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衣裳穿了半天依旧还没有穿好,此时正将露不露的身子,就这样被萧寒绝的那健硕的身子给压到了床榻的边沿。 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之间的气息此时就这样相互交融着。 又是在苏菱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萧寒绝粗糙的大手已经挑起了苏菱衣的下巴,苏菱衣的水眸就那样跟萧寒绝的冰眸在氤氲的房间中对视着。 萧寒绝冰冷的言语里有微微的起伏,也带有霸气的威胁之意:“打我?嗯?” 分明只是说了三个字,但苏菱衣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就已经生起了一股寒意。 而苏菱衣那本来带着不小怒气的气焰,此时竟不知怎么的就降低了不少。 但饶是如此,苏菱衣还是清声讥唇反击萧寒绝道:“是,打你怎么了?我好心给你针灸,你倒好,反而来扯我的衣服?” “我告诉你,我今天不仅要打你,我还要……” 说着,苏菱衣就扬起手来,想要对萧寒绝做些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她不仅不知道要对萧寒绝做些什么不说,她的手腕还被萧寒绝给扣住。 此时苏菱衣对萧寒绝的讥唇反击完全说的就是自己的内心想法。 毕竟萧寒绝刚刚的行为太无厘头、太过分了! 只是,就萧寒绝刚刚的行为来说,她除了打他之外,还能怎么对付他呢? 他脱了她的衣服,她难道又再要去脱他的衣服吗?虽然,他的衣服其实已经被她给脱了。 苏菱衣正想着,萧寒绝的冷声又是从苏菱衣的头顶传了过来:“怎么?你也要脱了本王的衣服吗?” 一时之间,苏菱衣不知怎么的,竟又是红了脸。 空气中的暖昧氛围好似在不断地蔓延着,苏菱衣不禁咬牙道:“萧寒绝,你流氓!” 说着,感知到自己被萧寒绝的禁锢,苏菱衣挣扎着就要挣开萧寒绝的怀抱,道:“萧寒绝,你放开我!”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是愈发地觉得,萧寒绝是不是有什么病了。 萧寒绝那圈着苏菱衣的臂膀却并没有因为苏菱衣的挣扎有任何的松动,反而是更紧了。 萧寒绝冷冷地勾了勾唇,冷声道:“如果本王不放呢?” 又是本来已经够近的距离了,萧寒绝又是更靠近了苏菱衣一些,萧寒绝的呼吸此时仿若就贴在苏菱衣的耳背。 ------------ 第66章 忘情之吻 萧寒绝对苏菱衣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何以不能对你耍流氓?” 那模样,看不出一点他觉得自己不对的样子,甚至话说出来,还有些理所当然。 而萧寒绝话里的意思,显然也是丝毫不介意苏菱衣说他耍流氓的。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这话后,登时因为萧寒绝的靠近更加脸红之余,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萧寒绝一眼。 像这种说要对人耍流氓的话,真的是萧寒绝这种看起来根本冰冷不可近的人说出来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萧寒绝连扯她衣服的事都做得出来了,这种耍流氓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菱衣只愈发觉得萧寒绝这人根本不似表面看到的那般了!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在望向萧寒绝后,正对上了萧寒绝那显然是泛着丝丝火光的冰眸。 又是在不待苏菱衣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只听一声淡淡的“撕拉”之声—— 这一次,苏菱衣在再次感觉到了一丝冰冰凉。 但这次,让苏菱衣觉得冰凉的地方不是她的身上,而是她的脸上。 因为,萧寒绝这次扯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的面纱! 也就是在萧寒绝扯掉苏菱衣面纱的时候,苏菱衣和萧寒绝皆是愣了一愣。 苏菱衣之所愣,是在不想现在的面容居然要示人下,暗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到萧寒绝。 萧寒绝之所愣,则是霎时因为苏菱衣面纱下的面容愣了愣。 只见此时在苏菱衣的面纱之下,已经不再是那张带着满面留疤的脸,而是苏菱衣此时的整整半张脸上,也不知涂抹上的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还带着一种粘稠之感,乍一看之下,是甚是让人反胃的。 苏菱衣只想,刚刚她自己挣扎萧寒绝不放开她,现在该萧寒绝自己放开她了吧? 苏菱衣正想着。 却没想这时,“唔。” 就是已经看到了苏菱衣此时面纱下的容貌,萧寒绝也在这时竟然一冰冷的唇瓣吻上了苏菱衣! 苏菱衣决然没有料到会如此! 也就是在她这全然没有料到、惊愣了之际,萧寒绝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将这个吻越吻越深! 此时,在这萧寒绝的房间之中,窗口有淡淡的月光洒上了床沿,映照在这纠缠的两个人身上,原本甚美的二人的身段,在月光在洒照下又是更美了。 苏菱衣的水眸看着月光映照下的萧寒绝的俊脸,原本她想要推开萧寒绝,却不知怎么的,在萧寒绝的吻越吻越深的时候,她竟是闭上了眼眸…… 苏菱衣从前并未曾谈过恋爱,也未曾有男子对她这么亲近过。 在她跟萧寒绝接吻之时,一种奇妙的感觉顿时弥漫了她的周身。 那仿若是带着电流的泛麻之感,说不出的味道,却是在这样的感觉弥漫上来的时候,苏菱衣的整颗心脏都仿若是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最终,苏菱衣在这样的感觉之中忘我了。 而此时的萧寒绝压在苏菱衣的身上,冰冷的唇瓣触着苏菱衣温暖的唇瓣,苏菱衣的温度不断地过度向他。 让他从唇瓣开始,继而是周身,整个人都似在被一种温暖的温度包裹融化这。 这样的温度,让萧寒绝情不自禁地对苏菱衣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而月光洒在苏菱衣的身上,给苏菱衣似是度上了一层美好的薄纱。 这样的苏菱衣在萧寒绝的眼眸里、怀抱里,都让萧寒绝顿时生起了对苏菱衣的更深的疼惜之感。 月色好似变得更美了。 在那床榻之上接吻的二人,直到皆是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了开去。 而此时,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苏菱衣,也在她跟萧寒绝的唇瓣分开之后,连忙地就从萧寒绝的怀里钻了出来。 这一次,萧寒绝的冷眸里带着火光地看向苏菱衣,并没有阻止她。 苏菱衣的面容已经红透了。 哪怕是她的面上涂着黑乎乎的药膏,此时她整个人的氤氲之态,也还是甚是明显。 月光之下,苏菱衣已经跳下了床榻。 她并没有言语什么,而是在像跟萧寒绝接吻前一样,继续拉扯着身上那被萧寒绝扯下来的衣裙。 而原本那甚是复杂的,在之前苏菱衣觉得怎么也拉扯不上的衣裙,在这个时候,在苏菱衣再一次又去拉扯它的时候,竟是没一会就被好好地穿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还有些凌乱,但在像现在这样朦胧的夜色之中,也是看不出她的衣裙有什么异样来。 准备给萧寒绝针灸的银针依旧还拿在苏菱衣的手上。 但此时,苏菱衣只直接就将这银针收回了袖中,也不再去看床榻上的萧寒绝,转身就离开了萧寒绝的房间。 而此时,床榻之上的萧寒绝依旧还是果着上半身,并没有因为苏菱衣的离开有什么动弹。 只是他那此时已不再那般冰冷的目色一直凝着苏菱衣离开的身影,直到苏菱衣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了,他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此时的萧寒绝依旧带着王者般的霸气。 而苏菱衣虽已离开,苏菱衣方才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还有苏菱衣唇瓣的味道,依旧还印在他的脑海。 而此时萧寒绝脑海里,印象最为深的,还是在他扯下苏菱衣的衣裙之后,在苏菱衣臀部看到的那个蝴蝶胎记。 想到此,萧寒绝的唇角竟是不知因何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而这一切,此时的苏菱衣并不知晓。 苏菱衣从萧寒绝的房间出来后,一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夜间有风,苏菱衣这一路走过吹过夜风之后,倒是顿时冷静了许多。 而一切在此时看起来好似没有变化,但在这摄政王府之中,又似是有什么在微妙改变了。 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今夜在王府都是一夜安眠。 第二日,苏菱衣才刚起床用过早膳不久,只听清秋入了主屋来,对苏菱衣道:“王妃,王爷派人送东西来了。” 清秋提起“王爷”二字,苏菱衣自是在其中想到了萧寒绝。 ------------ 第67章 送她衣裙 而与此同时的,原本睡了一夜醒来,苏菱衣对于昨晚发生之事已经是淡忘了许多。 但在此时,昨晚那种氤氲的记忆又是不知怎么回到了苏菱衣的脑海。 苏菱衣不觉微微红了脸。 而此时的苏菱衣已经又是戴上了面纱,所以便是她的面色泛红,也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罢了。 清秋还立在一旁,苏菱衣收敛了一番情绪,对清秋道:“什么东西啊?” 清秋道:“还并未送进来,是王爷院里的丫鬟领着人送过来的。我这就让她们将东西送进来?” 事实上,萧寒绝昨夜对苏菱衣的行为其实着实是有些过分。 而在这过分之中,苏菱衣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事实上,在当时的时候苏菱衣或许什么都看不明白,只当那萧寒绝就是想要扯她的衣服。 但在事后,苏菱衣的思量之中,却是发觉萧寒绝好似在她身上看什么东西。 可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可看呢? 萧寒绝又是为什么要看呢? 苏菱衣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论如何,昨晚忽然发生了那种事,现在萧寒绝又是突然送东西过来,苏菱衣原本是不想接受的。 但转念一想,苏菱衣最终还是道:“嗯,让她们送进来吧。” 就看看萧寒绝那厮还能有什么东西要送给她! 正想着,清秋在得了苏菱衣的命令之后,已经命人去将萧寒绝派过来的人带过来了。 这时候,只见苏菱衣的房中一并进来了十数位丫鬟,每位丫鬟手中都是托着一个托盘,而那托盘之上,则是放置着琳琅满目的衣服。 众丫鬟恭敬地对苏菱衣行了一礼。 那为首的丫鬟又是恭敬地对苏菱衣道:“启禀王妃,王爷为王妃送来了时下最时兴的衣服,请王妃笑纳。” 听了丫鬟的话,苏菱衣点了点头,而此时苏菱衣的视线,已经扫向了托盘之上的所有衣服。 那些衣服皆是制作精良,一看便价值不菲。 苏菱衣前世虽然是特工军医,但前世也对古装有过爱好。 所以当这样一批制作精良的古装送到她面前的时候,苏菱衣也不可谓不喜欢。 只是,这萧寒绝为什么要忽然送她衣服呢? 苏菱衣心想。 又是不经意间的,昨夜里发生的种种就浮现上了苏菱衣的脑海。 尤其在这十数件衣服面前,萧寒绝那扯她衣服的画面是在苏菱衣的脑海浮现得更为明显了。 一时之间,苏菱衣那触向这些衣服的手不由得一僵。 怎么,萧寒绝这是昨夜在扯她衣服之后,就用这些新衣服来赔罪么? 虽说这些衣服的确一眼望过去是甚是好看,也是她喜欢的古装类型。 但,关于昨夜之事,她可不打算那么轻易原谅他。 饶是苏菱衣的眸色里明显是透露这对这些衣裙的喜欢,但苏菱衣还是只是在触碰了一会这些衣裙后,便是清声道:“告诉王爷,王爷的心意本王妃心领了,但这些衣裙,本王妃不收,你们给王爷退回去吧。” 一句话说下来,倒还甚是有王妃的威严。 苏菱衣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萧寒绝的道歉她自然是要受的,毕竟昨晚本就是那萧寒绝莫名其妙。 而要不要原谅他萧寒绝,还得看她心情了。 而那为首的丫鬟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似乎也并不算意外。 同时的,听了苏菱衣的话,那丫鬟却也没有照做、就将那些衣裙皆给撤走。 而是忽地就跪了下来,对苏菱衣道:“启禀王妃,王爷有令,这些衣裙王妃不能退回。” 苏菱衣听了这话倒是愣了愣,又是在愣极之后,笑了,道:“本王妃如何就不能退回了?” 怎么他萧寒绝还有手段逼她非收了这些衣裙? 虽然……这也是一些好看的衣裙。 那丫鬟依旧还是恭恭敬敬的,对苏菱衣道:“禀王妃,三日后皇后娘娘要在宫中举办一年一度的祈福宴,届时都城所有的贵府小姐和夫人都会穿便服参加,王妃和顺天府也在这次祈福宴的邀请范围之内。新做已然是来不及了,王妃需要从这些衣服选择合适的衣服去参加宫中的祈福宴。” 苏菱衣听了此言,倒却是顿时若有所思了。 一年一度的祈福宴? 摄政王府和顺天府都被邀请了?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好似是有过这么一个宴会,参加的人挺多,还挺热闹的。 而倘若这宴会是皇后主办,又是她和苏府的人都参加的话,这其中只怕不定会有文章了。 她正想着从哪里着手报仇,没准这宴会会是一个突破口呢? 苏菱衣想着,因为她心中也有着要帮原主报仇的执念,此时她倒是将计较昨晚萧寒绝惹了她的事放到了一边。 苏菱衣由是摆摆手道:“将衣裙留下来吧。” 苏菱衣言罢之后,那丫鬟恭敬应一声:“是。” 又对众托着盘子的丫鬟道:“将衣裙放下。” 说着,丫鬟们便好生将那十数套衣裙放到了苏菱衣的房中。 而苏菱衣在若有所思之后,忽而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忙碌的丫鬟身上。 也是忽而的,她就想起了刚刚她自己所想的,萧寒绝如何能逼她接受这些衣裙的问题。 却是在这个时候,她算也想明白了。 萧寒绝只怕大抵也能猜到她之所以跟他达成契约、要这个摄政王妃的身份做什么。 所以他是知道三日后的祈福宴她是必然要去的。 而她要去就必须要在这十数套衣裙中选衣服。 既然要选,她就需要把这些衣裙留下来。 如此,自然如那萧寒绝所想,她不能将这些衣裙退回了! 想明白这些,苏菱衣倒是兀自气了气。 但这番的气也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在那些丫鬟走了之后,苏菱衣看着眼前的这些好看的衣裙,倒也是开始细细地观摩了起来…… 不久之后,皇宫中宫。 北齐后中止了正在品的茶,愣了一愣对跪在座下禀告的公公道:“你是说,萧寒绝不仅没把苏菱衣怎么样,还在王府里给她送了贵重衣服?” ------------ 第68章 提早谋划 那禀告的公公道:“是,皇后娘娘,宫外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这时,正坐在北齐后一旁的季睿听言冷笑了一番道:“没想到,这才在宫中出了这样的事,宫外的流言也是不轻了,这萧寒绝不仅是没有动苏菱衣,现在还给她送衣服。” 北齐后原也是愣了愣。 毕竟她一开始的想法其实也跟季睿一样,哪怕自宫中御花园之事后,萧寒绝不动苏菱衣,也根本不会对她多加在意。 现在知道萧寒绝还给苏菱衣送贵重衣服,北齐后倒是在愣了之后阴笑了一声,道:“本宫就说这萧寒绝根本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的做法也不可以跟正常人比拟!” “不过,既然他已经是不会动苏菱衣,看样子三日后的祈福宴苏菱衣也要参加,那么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不变就是了!” 又是对季睿道:“现在宫外的一切正常吗?” 那季睿听言唇角勾起了一抹比北齐后还要阴沉的阴笑,道:“正常,再正常不过了!等着三日后看好戏吧!” 两日后,摄政王府。 自两日前晚间那样的事后,苏菱衣这两日倒是没有再见过萧寒绝。 不过苏菱衣对此也并不在意。 得了清秋之后,苏菱衣发现清秋着实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什么都做得不错不说,清秋的那一身武功,甚至前世身为特工的苏菱衣,都要开口称一声绝。 而自到了这古代以后,苏菱衣这一身的特工功夫也是很久没有使了,清秋在她的身边,她倒是时常能跟她一起练练手。 不过于苏菱衣和清秋而言,清秋的功夫素质其实要比苏菱衣的一身功夫要好上许多。 这其中有苏菱衣现在所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身体素质跟她从前的身体素质不可同日而语的原因。 也有古代的功夫到底跟现代不同,一些练功的差距,让现代功夫虽然在一些方面也有一定的优势,但大部分来看,还是古代的功夫单从功夫上来看其实要更为厉害一些。 比如古代的轻功,现代根本就没有任何功法可以比。 而同时也因为苏菱衣现在的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的原因,清秋现在虽然知道苏菱衣身上会一些功夫,但她现在所看到的,也不是苏菱衣真正的深浅。 而原本苏菱衣就算是使出全部的功夫,都单从功夫来看,是并不如清秋的,现在她的力量又是完全没有使出来,在清秋眼中的苏菱衣自然是更弱了。 不过这丝毫都不影响苏菱衣这两日在清秋的带领之下、跟现代相比换了一种方式强健自己的体魄。 这日,又是苏菱衣和清秋二人单独在院中。 正是相谈甚欢之时,苏菱衣忽然对清秋道:“清秋,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跑一趟。” 事实上,两日的时间过得甚快,跟萧寒绝两日前所说的三日后的祈福宴已经只剩一天了。 因为猜到这祈福宴上十有八九是不会太平,苏菱衣知道自己应该在祈福宴之前再做些什么才行。 否则于她而言,一切似乎就太过被动了。 而她是要帮原主报仇的,若是她太过被动的话,倘若仇还没报,反而是她被算计了,那可不太好看了。 清秋自是愿意帮苏菱衣办事,道:“王妃,你有什么事?” 两日的相处下来之后,苏菱衣的平易近人、苏菱衣的做事认真的,都已经给了清秋对她更好的印象。 而她此时自也好奇苏菱衣想让她做什么? 苏菱衣在思量之间,在清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清秋听后,迟疑了一番,又是点了点头。 接着,苏菱衣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对清秋道:“清秋,转眼也过了两天了,也不知现在靖水酒楼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在帮我办完事以后,顺便去靖水酒楼看一看。” 清秋点了点头:“好,王妃。” 又是顿了顿,清秋对苏菱衣有些疑虑地道:“王妃,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苏菱衣听言道:“你问。” 清秋道:“王妃手中有靖水酒楼的房契和地契,按理说那掌柜不该跟王妃作对、原该讨好王妃才是,为何那日还要跟王妃作对呢?” 苏菱衣听言对清秋道:“清秋,许是你从前的家族安和,你便不懂这些宅斗之事。” “这靖水酒楼原本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嫁妆,只是如今苏府是继母当家,她便将这些嫁妆扣了下来,我是费了一番心思才从她手里拿到的房契和地契,她自然不会愿意就那么轻易地就将靖水酒楼给我了。” 清秋听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抬眸望了苏菱衣一眼,道:“原是如此。怪道会这般。” 苏菱衣在这时又是道:“说起来,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原还不止这些,也不知还有多少被苏家给吞了。” 又是心中思量,不管有多少,属于她的,她是必让苏家吐出来的。 苏菱衣正想着,在这时,却听那清秋道:“王妃母亲留给王妃的嫁妆我不知是什么,但这苏家倒除了是朝中重臣外,也是这京都有名的商家,不仅庄子颇多,如今这都城一些有名的店铺,有不少都是苏家的。” 苏菱衣听言喃喃:“原是如此么?” 看来她现在得到的靖水酒楼,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时,苏菱衣却又是狐疑地看向清秋道:“清秋,你怎么对这些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清秋垂了垂眸,道:“我原来了北齐都城好几年了,又是在苏家的靖水酒楼做事,对这些自是知道一些的。” 苏菱衣听言应声:“原是如此。” 清秋在这时又道:“王妃,眼见时间不早了,明日就是祈福宴会了,你交代给我的事,我现在该去办了。” 苏菱衣听言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吧。” 清秋便是要离开。 这时候,苏菱衣又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又是唤住了清秋,若有所思地对清秋道:“清秋,你等等,我还有一事也需要你办办。” ------------ 第69章 今日宴会 清秋止了步子回身。 苏菱衣又道:“前番我在街上的时候,碰见了有什么‘妖人害人’之事,你此番出府,再去打听打听这事现在如何了。” 虽说那日在街上所碰之妖人所害之人的确死相不一般。 但若说那人是有什么不寻常的死法她信。 说那人是被妖人所害而死,尤其那日在处理这妖人害人一事之人,口里还牵扯出了皇上皇后,不仅如此,如今这妖人害人之事,还是她那个渣爹所管的顺天府尹所主事。 她便总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来。 虽说她穿越一事有些匪夷所思,但真说这妖人害人之事,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清秋听言道:“是。” 是夜,看起来平静,却也似是已有不少的事情发生。 过了一夜,今日就已是宫中的祈福宴会举办的日子了。 苏菱衣从萧寒绝送来的衣裙里选了一套喜欢的衣裙换上,清秋又是帮苏菱衣精心装扮了一番。 清秋虽然从前是武学世家的小姐,但是手却也是巧,在帮苏菱衣打扮之后,苏菱衣在装饰是上着实是提色不少。 苏菱衣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萧寒绝已经在马车轿上等她了。 像这样的宫中宴会,若是参加,需要苏菱衣和萧寒绝同坐一乘马车轿参加。 萧寒绝今日穿的仍是一袭红黑为底色的长袍,虽并非是摄政王的服制,却穿在萧寒绝的身上,依然是霸气无比。 而萧寒绝的相貌英俊,一尊王者般的气场,在王府的门口,已经是引得不少人侧目,同时,也是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原本因为萧寒绝那强大的存在感,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是不由地放在萧寒绝的身上。 但当苏菱衣一袭红裙走出来的时候,又是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苏菱衣的身上了,且在见到苏菱衣之后,众人都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此时的苏菱衣一袭红色天香锦裙,头上挽着一枚血玉梅花发簪,面上带着轻薄的面纱。 装饰并不多,因为面纱的阻拦,也叫人看不清脸。 但就是这般的苏菱衣,在众人见到之后,都是不由得惊叹出声。 时过三日没有见到萧寒绝,三日前夜间之事倒已在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之间淡忘了许多。 但当二人视线交融的时候,二人之间还是不免生起一种有些异常的氛围来。 因为这异常的氛围,原本步态十分平稳的苏菱衣,在那一瞬却是不由得结了结。 而萧寒绝的目光并没有移开,二人之间那种异常的氛围并没有消失,但苏菱衣在结了结之后,还是端了端步子,甚是正常地行向马车轿,坐上了马车轿内萧寒绝的一侧。 原本并不算大的马车轿的空间,此时似是变得更小了。 萧寒绝望向苏菱衣,道:“王妃叫本王好等。” 冷声之言,倒是不由得让苏菱衣颤了一颤。 苏菱衣的水眸回望向萧寒绝,唇角勾了一抹弧度,声色之中看似没有什么起伏地道:“王爷原也可以先走。” 那晚上的事她还没有跟他计较,他倒是先来质问她了么? 他不想等她的话,他本来就可以先走,难道她还能拦着他吗? 而且,她分明看到他只比她先出来不久! 萧寒绝听言冷冷地勾了勾唇,道:“是么?看来王妃是丝毫不在意叫人看见本王与王妃进宫不同乘轿、让人知道王妃在摄政王府的名头根本只是空壳了。” 苏菱衣听言顿时噎了噎:“你!” 一侧眸,正对上了萧寒绝那侧扫向她的目光。 那目光冷冷的,幽幽的,往深里看,却根本看不见底,而此时那目色之中,除了冰色之外,有好似还有一种其他的色彩在萦绕。 有一瞬,苏菱衣好似觉得自己的目色被吸了进去。 也是那一瞬,苏菱衣的心不知怎么的就紧了紧。 在那一瞬,苏菱衣也是霎时不知怎么就觉得,在萧寒绝那冰冷的外表之下,好似还藏着一些什么别的东西。 而下一秒,苏菱衣最终是道:“那我谢谢王爷等我了!” 按萧寒绝这么说起来,萧寒绝这么为她着想地等了她,她的确是该谢谢他! 而他也的确是最好不要先走,不管她拦不拦他。 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此言之后,才移开了目光。 不知是否错觉的,在萧寒绝侧头的那一瞬,苏菱衣似是从其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这抹笑意稍纵即逝。 马车轿已经驶动了起来。 摄政王府跟皇宫并不算远,所以经过了一些时候后,载着苏菱衣和萧寒绝的马车轿便已经进了皇宫之中。 相比与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同期进宫的轿子,这摄政王府的马车轿着实要豪华壮阔得多。 而宫中之人、以及入宫之人知道这是摄政王府的轿子,都是不由得对这轿子多了些敬畏。 苏菱衣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宫,但因为皇宫之大、这次要去的地点和上次去的地点不同、马车轿所经过的位置也不同。 加之萧寒绝的气场之大,让马车轿内的空间显得有些狭小,自进宫以后,苏菱衣的注意力边也有许多放在了继续观赏宫中之景上。 当然,因为上次已经入过一次宫,到底满足了一些好奇之心,所以这次对宫中之景的观赏,已经让苏菱衣提不起像上次那般的兴趣。 由是,苏菱衣有些兴趣嫣然。 但在这时候,苏菱衣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忽然地就定了定神,望向了距离她的不远处。 只见在众多轿子进宫之间,那处似是有什么符咒在空中飘荡。 且不知是不是苏菱衣的错觉,苏菱衣总觉得那处的氛围要比皇宫中的别处要不同一些。 苏菱衣记得那处她上次进宫的时候也经过过,只是也并没有飘扬符咒之类的东西,但今日却是有了。 苏菱衣不由觉得奇怪。 又是更看得仔细了一些,苏菱衣还看到了有几位穿着术士服饰的人似是聚集在那处。 苏菱衣由此不由觉得更奇怪了。 蹙了蹙眉。 ------------ 第70章 议论纷纷 怎么她是不由得觉得这皇宫中的某处透着一种巫术的气息? 这样的东西,在古代皇宫之中,不是一般都上不得台面的吗? 苏菱衣正若有所思着。 忽而的,一道冷冷的霸气之声从苏菱衣的身边传来,道:“看什么?” 苏菱衣不用侧头,也知道这是萧寒绝在跟她说话。 不过被萧寒绝这么一打断,苏菱衣虽还是若有所思,但视线却已从那奇怪之处转移开了。 苏菱衣清声道:“没什么。” 但她的神情却还表露着她还在思考着什么。 而被萧寒绝这一打断,加之马车轿的驶动,苏菱衣此时再往马车轿外看过去,却已经是看不到方才她所觉得奇怪的那处了。 而此时,萧寒绝也是往马车轿外的某一处看了一眼,冷冷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让人不由生寒。 进入宫门,在宫中行驶过一段路之后,苏菱衣和萧寒绝所坐的马车轿没多久就到了祈福宴会所举行的宫殿。 祈福宴会举办得十分盛大,在苏菱衣和萧寒绝到达的时候,宫殿外已经是聚集了很多的人。 皇后等人还没有来,众人之间相互交谈,好不热闹。 在宫殿服侍的公公见摄政王府的轿子到达,当即便是尖声恭敬道:“摄政王到,摄政王妃到。” 随着这一声尖声,苏菱衣和萧寒绝也已经是踏下了马车轿之外。 苏菱衣身边的清秋和萧寒绝身边的无影已经各自在马车轿外等他们二人。 苏菱衣搀上了清秋的手,无影也已立在了萧寒绝的身边。 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都是一袭红衣,苏菱衣的红衣美艳曼妙,萧寒绝那以红黑为底的衣裳霸气无比。 萧寒绝的容貌冷冽霸气,苏菱衣蒙着面纱,曼妙的身姿之下,也好似什么绝世美人。 一时之间,就在那一瞬,宫殿之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身上。 尽管有不少人都知道苏菱衣只是失贞丑女,但看着她此时的曼妙模样,还是有不少人都露出了嫉妒的目光。 尤其是人群中的苏涵儿,当她一眼看过去看到了苏菱衣的着实令人惊艳时,不由得嫉妒地握了握拳头。 因为萧寒绝的摄政王的身份在这北齐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连当今太子季睿都要对他行礼。 所以当萧寒绝和苏菱衣出现之后,在场的众人皆是跪了下来,对他们二人行大礼道:“参加摄政王,参见摄政王妃。” 一时之间,原本有些混乱的场地,顿时显露出了一种威严匍匐的气势。 虽然早就知道摄政王妃的权力不小,但乍然被这么多人行礼,苏菱衣还是微微被这种场面震慑到的。 萧寒绝见众人给他行礼,则是连一个眼皮都没给众人,还是那般霸气的模样,带着王者般的气场,仿若他天生就是该受人礼拜的王者一般。 在众人的行礼跪拜之中,萧寒绝踏着霸气的步子行向了他在这祈福宴会中的位置,苏菱衣见萧寒绝走,便也跟在他的身后。 萧寒绝并未让众人起来,苏菱衣便也没有言语。 二人便是这样一同行向了主座之下为他们二人留的位置之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关注着他们。 直到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皆是落座了,萧寒绝才宛如王者一般坐在他的位置之上,宛如一尊霸气的雕像,冷声道:“起来吧。” 众人旋即道:“谢摄政王、谢摄政王妃。” 直到这时,众人之中那种因为萧寒绝到来而洋溢起的不寻常的氛围,才降下了一些。 而此时,到底祈福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众人在行过礼之后,又是相互得交谈了起来。 不过还是因为萧寒绝和苏菱衣的到来,因为萧寒绝气场的强大对场上气氛的影响,众人的各番举动行为不知因何地就收敛了一些。 同时,也正是因为萧寒绝和苏菱衣的到来,众人的许多注意力也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般的注意力,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萧寒绝居然娶了苏菱衣做王妃。 众人小声地议论道。 “没想到苏大小姐嫁进摄政王府后居然没事,今日还以摄政王妃的身份来参加宴会了。” “谁能想到呢?没想到苏大小姐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摄政王妃!如果我是摄政王,苏菱衣这样的人,就算她这次嫁进摄政王府没有被克死,我也该处死她才是!否则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摄政王妃!” “你听说了没有,这苏大小姐不仅是个失贞丑女不说,前几日她被皇后宣进宫中,居然还当着摄政王的面对太子有意!苏大小姐犯了这般错误,真不知摄政王为何不借此处置了她!” “摄政王当真是好生英俊啊!” “……” 而除了苏菱衣和萧寒绝之事外,众人也还在议论着其他的事。 “今日从宫中进来的时候,你看到宫中的那些术士了吗?宫中怎么会有术士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那阵势还挺大的。但因何要请术士来宫中呢?” “会不会跟这几日闹得人心惶惶的妖人害人一事有关?传闻这妖人害人一事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光昨日就已经有二十余人被妖人所害,现下都城街道都已经少了很多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今日要来参加皇宫中的祈福宴会,我也不敢出门了。” “或许真是有关。只是这妖人害人一事出在宫外,为何术士要进宫呢?” “我也不知晓。” “……” 众人议论着,关于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议论之声,考虑到这二人就在此,众人对此的议论之声已经是甚小。 但都是在一个场地,保不齐就有几句还是飘到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耳中了。 而这对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议论之声,除了大多是在控诉苏菱衣配不上萧寒绝外,这议论之人,还几乎都是来参加宴会的女眷。 事实上,以萧寒绝在朝堂上的雷厉手段,对于来参加宴会的高官男子,因为对萧寒绝的惧怕,都是不敢去议论萧寒绝的。 ------------ 第71章 心颤了颤 虽说他们也是知晓苏菱衣和萧寒绝之事,关于萧寒绝的话题度也都是在苏菱衣身上。 但到底苏菱衣跟萧寒绝有关联,他们也是并不愿意去议论跟苏菱衣有关之事。 不过那些参加宴会的高官男子如此,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府中女眷就不一样了。 一则这些府中女眷到底不如那些高官男子般知道萧寒绝的雷霆手段,便也对萧寒绝不似那般的惧怕。 二则尽管因为萧寒绝的克妻之说,尽管所有人都不敢嫁进摄政王府,但因为萧寒绝此人的英俊和气场强大,以及他此时的权势通天、举朝上下皆赞,这些府中女眷,尤其是未婚嫁的,都是十之八九是对萧寒绝有所爱慕的。 虽说她们或许不会嫁进摄政王妃,因为她们也不敢因此丢了性命。 但对于嫁进了摄政王府成为了摄政王妃的苏菱衣,她们的内心还是十分嫉妒的。 尤其苏菱衣这样一个失贞丑女,嫁进摄政王府后,却没有如前几任王妃一般被克死,就这样占了她们不敢求、却是梦寐以求的摄政王妃位置,她们自然是更加嫉妒了。 因为谁都认为,跟苏菱衣相比,她们才是有资格成为摄政王妃之人。 如今这苏菱衣还有那么大的话题度给她们议论,她们此番见到了苏菱衣,自是不由得对此议论纷纷了。 哪怕是萧寒绝此时正在此,她们也还是对此议论纷纷。 甚至于,有一些心中不爽的,没准还想借着这个议论机会就是想在萧寒绝面前编排苏菱衣,好真让苏菱衣如他们所想的、真被萧寒绝赐死或休弃也不一定。 总归,这些女眷本就对萧寒绝没有那么惧怕,更有些胆大的,说出这些自也是情有可原了。 苏涵儿同样也是嫉妒苏菱衣。尤其是苏菱衣前番在苏府差点废了她的手,她自是对苏菱衣更加含恨了。 原本看着苏菱衣以摄政王妃的身份接受众人的跪拜,她已是对苏菱衣恨得直咬牙。 但在又是听到众人对苏菱衣那恶意的议论之声后,苏涵儿的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同时,苏涵儿也握紧了拳头,暗想。 苏菱衣现在的出丑还只是一个开始,待会,才更有苏菱衣好看的时候! 苏涵儿想着,恨恨地望向了那座上的苏菱衣。 眼见着苏菱衣那一袭红衣甚美的模样,哪怕是知道苏菱衣的面纱之下其实是有多仇,苏涵儿还是不由得暗自嫉恨不已,此时望向苏菱衣的眸底也泛出了深深的恨意的火花。 而,就在苏涵儿那恨意的目光望向苏菱衣的时候,苏菱衣的水眸也是恰好地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时候,苏菱衣只是挑了挑水眸,竟是让苏涵儿气得跳脚! 这时,直到范氏走了过来对苏涵儿说了些什么,苏涵儿的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而苏菱衣则是看着范氏和苏涵儿交流的那一幕,水眸不由得深了深。 此时,众人的议论之声还是不绝如缕。 同样的,依旧还是依稀有着对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议论传入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耳中。 这些议论也同样几乎就是言及苏菱衣这般配不上萧寒绝之言。 二人将这样的议论听在了耳中,苏菱衣对此并不算太在意。 因为她知道对于某些事情,任由众人说着,便是她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不若等真正的真相大白的时候,众人自是会自己知道自己的议论是有多么的愚蠢。 所以苏菱衣听了这些议论,也不过是充耳不闻罢了。 而萧寒绝此时一直宛如王者一般坐在他的座位之上,气质冷冽,容颜冷冽,仿若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撼动他。 按照位置距离来说,苏菱衣能听得见那些议论,萧寒绝自然也是听得见的。 但他那冰冽的气质,却是仿若这些言论根本就没有被他听闻一般。 也许是,便是他听闻了此,好似也并不想对此搭理。 苏菱衣的水眸凝了萧寒绝一眼。 这时,只听公公一声尖声唤:“皇后娘娘驾到,太子驾到。” 霎时间,众人之间的所有言论都停了,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宫殿的主座之处。 只见那主座之旁不远,两道着明黄服饰的身影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甚有威严。 这二人,就是北齐后和季睿。 不一会,二人就从主座旁行到了主座上,旋即的,二人威严地落座。 一时间,满宫殿的人皆是对二人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参加太子殿下。” 而这行礼的满宫殿人中,而要除了此时就坐在主座之下的萧寒绝。 在所有人里,众人对着北齐后和季睿行的都是跪拜之礼,而独那萧寒绝在对二人行礼之时,不过只是微微的颔首罢了。 萧寒绝是北齐的大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对北齐皇上行的也只是颔首礼,对这皇后和太子自是更不必说了。 而此时萧寒绝虽是在对北齐后和太子微微颔首,但他就那样站在众人之前,虽说北齐后和季睿因为服饰的原因还甚有威仪。 但只要跟萧寒绝稍稍一比,他们二人就已被完完全全地比了下去。 连北齐后和太子都是如此,其他众人更是不必说了。 似是有意无意的,对于现下在行礼的所有人中,北齐后的视线单单落在了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上,旋即的,她的面上就暗里浮起了一抹单单的阴笑。 但很快,这抹阴笑就隐而不见。 旋即的,北齐后又对众人道:“不必多礼。” 端的是皇后的威仪,但同样因为萧寒绝还在此,她的气势就是在被完完全全地压制的。 众人听言道:“谢皇后娘娘,谢太子殿下。” 言罢,众人皆起身落座。 因为皇后和太子的到来,便是意味着这祈福宴会是正式开始了,所以众人此时是甚是安静,皆是注意着台上。 而方才众人在行礼之时,苏菱衣同样也随着众人行礼。 当时苏菱衣整个过程都是垂眸的,所以便是北齐后和季睿来了场上,苏菱衣也没太注意他们。 但在苏菱衣起身最终落座后,一个视线扫向主座,在台上的两道明黄色身影完全落入她的眼眸后,苏菱衣感觉自己的心登时的颤了颤。 ------------ 第72章 再度失控 这份心颤,更具体点说,更单单是针对台上的季睿的。 同样的,这份心颤,再具体点说,不是来自苏菱衣自己的,而是来自原主的! 就跟上次在御花园时一样,她一见到季睿,她体内现在所有的原主的那抹残魂,便因为对季睿的那份执念,开始似是要来控制她的行为了! 知道原主的那份执念已经出来作祟,苏菱衣便想要转移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看不到季睿,那么原主的残念也不会再想来控制她了。 但奈何的是,刚刚她已然看到了季睿,原主的执念已经出现,而那执念执着于季睿,现在便是苏菱衣想要将视线从季睿身上移开,也已经是做不到了! 不仅如此,就算是苏菱衣没有看到现在的自己,便是凭借自己的感觉,苏菱衣此时也能感觉得到,此时的她望向那季睿的眸色里,是带着怎样的痴迷!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座上的季睿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眸色望了过来,正对上了苏菱衣的目光。 原本,苏菱衣今日这一袭红裙,蒙着面纱,那模样是甚是的曼妙美丽,这般身姿透出来的美,便是场上任何一位贵女都无法跟她比拟。 所以在季睿第一眼望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苏菱衣甚美的。 倘若此时他看到的女子并不是苏菱衣,季睿只怕还要自行去跟苏菱衣暗送秋波。 但当季睿发现此时他正看向的女子是苏菱衣、且“苏菱衣”又正在以那般痴迷的目光看着他、加之想到此时的苏菱衣美则美矣,其实面纱之下根本就是怎样的丑颜的时候,季睿霎时便是面上徒增厌恶,对“苏菱衣”投去了厌恶的目光。 也是在这个时候的,同样苏菱衣虽说没有亲眼看见,她却也能感觉到自己此时的眸色是蒙上了一层悲伤。 对于季睿此人,苏菱衣是真的不感冒。 尤其现在她的身边还有萧寒绝能来跟季睿比拟,苏菱衣更是觉得季睿不怎么样。 如此,苏菱衣此时实在是想不通,原主何以就对这季睿生出这般大的情意来。 连死都死了,体内居然还留了一抹残魂去想念他! 关键这抹残魂,还在季睿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来跟她抢身子! 而那回在御花园便也罢了,倘若在今天这么大的宴会上,这么多人在,她再有了跟上次一样的行为,这可让她的老脸往哪搁! 这倒不是她多么在乎在座的人对她的看法,而是她实在对这季睿无感,现在这具身体还是更多归她主宰的,被人因此觉得她跟季睿有些什么,她的确是觉得膈应。 不仅如此,到底她现在跟萧寒绝只是契约关系,本来上次在御花园之事她好似已经给他丢脸了,毕竟连她都在外边听到关于此事的传言了。 如果今日再次经历跟上次一样的事,再有更厉害的传言传出去,她其实也还是有点对不起萧寒绝的。 毕竟她原只是跟他有契约关系罢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拉他下水,总归是不好。 到时候等她做好了她该做的事,等契约到期了,她跟他还是最好要好聚好散更好的。 苏菱衣这般想着,却不知怎么的,心里恍然地似有些不对劲。 但这样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苏菱衣的注意力便又放回了原主的残念对那季睿的关注上。 也是在这时的,苏菱衣除了眼眸因为原主残念的原因一直盯着季睿外,她的后背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芒刺在背。 余光一扫,苏菱衣就发现了萧寒绝此时在看着自己。 原本那萧寒绝的眸色就冷,此时他那眸光之中几乎是要渗出寒冰来。 尽管苏菱衣并没有跟萧寒绝触碰到什么,但苏菱衣已然是感觉到自己要被那股眸光给刺穿了。 与此同时,苏菱衣想到刚刚她在萧寒绝的眼皮子底下对季睿做了什么举动时,尽管这举动根本也不是苏菱衣自己做的,苏菱衣仍是没来的就感到了一阵心虚。 就在这时的,“哗啦。” 苏菱衣就在那心虚之下,不小心就碰到了面前的茶杯。 茶杯顿时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一时之间,原本那甚是安静的宴会现场,整个安静的氛围都被这声声响给打断了,所有人都向这声响发起出看了过来,亦即是看向了苏菱衣和萧寒绝处。 见此,苏菱衣愣了愣。 又是不待苏菱衣说些什么,只听一道透着厌恶的声音从那座上传了下来:“苏菱衣,你如今已经是摄政王妃,就不要再对本太子有任何痴想了,安心做你的摄政王妃就是!” 这话是季睿所说出。 此时他眸底的厌恶是真。 对苏菱衣发出的警告也是真。 因为刚刚季睿在那座上根本就看得清楚,方才苏菱衣之所以打碎了茶杯,根本就是因为在痴望他、被他怒瞪后所以她伤心了导致的。 季睿厌恶苏菱衣,自是厌恶所有一切她能跟他扯上关系的东西。 因为他从前有着苏菱衣这个丑女未婚妻,他已经不知道被耻笑过多少次了。 而饶是如此,尽管他觉得苏菱衣看他让他厌恶,事实上,现在有众人在场,他只需要不去看苏菱衣、便可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 但他现在却偏偏要故意在此时将此事挑明了说出来。 原因无它,不过是想让萧寒绝难堪罢了。 毕竟,只是让苏菱衣难堪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自己本身就是个难堪。 而季睿此言之后,众人顿时是哗然。 又是在此时,只听一道娇柔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姐姐,现在是在皇后娘娘的祈福宴会上,你身为摄政王妃,怎么能因为看太子殿下看呆了就失手将茶杯打碎了呢?便是……你也该克制才是啊。” 说这话的,正是苏涵儿。 苏涵儿距离苏菱衣的位置不远,而她本身的注意力也是时不时地瞟向苏菱衣,因为便是知道苏菱衣今日必要倒霉,她还是忍不住地对她嫉妒。 ------------ 第73章 解释不出 而嫉妒多了,对苏菱衣的关注自也是多了。 与此同时的,萧寒绝的丰神俊朗,其实也是苏涵儿更多地关注到了苏菱衣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这些关注,苏菱衣方才对季睿的一切神态,她全都看得清楚。 苏涵儿的声色与模样娇柔,说出那段话时,状似是在无意说出,其中的言语,好似还是在对苏菱衣劝说、是在为苏菱衣好。 但苏涵儿的这一句话一出,原本听了季睿的话哗然的众人,此时又是更加哗然了。 原本众人还有些不明白为何在这样的场合,季睿忽然对苏菱衣说出那样的话来。 虽说按照现在的名声来看,季睿指责苏菱衣的话原本也没有什么错。 但突然在这样的场合季睿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还是有些突兀了。 但在随即苏涵儿的话语之中,众人便也能理解那季睿为何要忽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那着实不是季睿突兀,而是苏菱衣的行为突兀。 原本苏菱衣现在已经嫁给萧寒绝了,而且以苏菱衣现在的名声,怎么还能再肖想季睿,还在这样的场合公然对季睿表现出觊觎来了? 这也难怪季睿会突然出言说出那样的话了,这只怕搁谁都要站出来撇清跟苏菱衣的关系吧。 这其中觉得苏菱衣的行为不妥只怕还在其次。 现在摄政王就在此处,苏菱衣这么跟人眉来眼去的,如果不撇清关系,倘若摄政王怪罪下来,便是太子,只怕也有他好受。 而除了苏涵儿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后,有几位同样跟苏菱衣坐得较近、看到了苏菱衣行为的贵女,也出言从侧面证明了苏涵儿的话。 因为她们原也看到了苏菱衣不正常的行为来。 “摄政王妃,如今你已嫁作人妇,成为了摄政王妃,一些行为着实是要收敛一些。” “……” 众人听此,对苏菱衣是更加鄙夷了。众人想着,思量着,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摄政王妃怎能在祈福宴会上对太子这般表现呢?这着实是太不合礼仪了。” “就是,摄政王妃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摄政王?当着宴会就这样,私下还真不知怎样呢!真是……有辱斯文!” “摄政王妃也实在是太不知礼了!这样的女子,摄政王就该将她休弃,否则白白给摄政王抹黑!” “……” 到底是议论之声,加之现在到底是在祈福宴会之上,又是所有人都已经到来,宴会刚刚开始、本来是甚是严肃的场合,众人的言论一开始本来是甚小的。 但说着说着,那言论不知怎么的就大了一些。 虽说总体来说也不是很大,但自然是有不少言论是传进了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耳中的。 萧寒绝依旧宛如一座冰雕一般,带着王者般的气场坐在座位之上,不仅好似对所有的言论都充耳不闻,甚至的,他还漫不经心地自己品起了面前的美酒来。 仿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根本跟他没有任何的关联,甚至于的,在众人议论之时,分明因为是在议论苏菱衣这个摄政王妃的关系,其中总有言论是涉及到了他,但他还是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众人。 否则以萧寒绝的地位和气场,只要简简单单地给众人施个压,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施压,现在的情况也不该是这般才是。 不过,现在的萧寒绝看似是对此事毫不在意的态度,但若细细去看他来,是会发现他整个人透出来的冷冽是要比从前要更深得多的。 同时的,也正是因为萧寒绝这般的看起来对现在的情况毫不在乎,原本在议论的众人也是更要毫不顾忌了一些。 到底没了摄政王,苏菱衣这个所谓的摄政王妃,也根本是什么都不是罢了。 而这场事件的主角,在场的众人议论她便也算了,毕竟众人也并不完全知道真相。 但听到季睿和苏涵儿这二人一唱一和地这么编排她,苏菱衣的心中就是十分不满地起来。 先不说自苏菱衣穿越以来,苏菱衣本人对这二人的印象就不甚好。 原主在她穿越来之前之所以过得那么凄惨,这其中就跟这二人有着不小的联系。 就这样的二人,苏菱衣自然是对他们甚是憎恨的。 且在她的复仇计划里,这二人也是十分重要的、她必是要重点报复的两人。 对于这样的两人来说,苏菱衣怎么能容忍他们这般来编排自己呢? 想着,苏菱衣的心中自是甚是不满。 她一个冷冽的目光扫向二人,原本正在幸灾乐祸看着她的二人不知怎么的竟是震了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还想要讥唇反驳二人什么。 却在她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那冷眸扫向了季睿,不知怎么的,那眸色中又是不由得含了些迷恋来。 苏菱衣此时想要说些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苏菱衣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似是在被什么东西阻塞。 又是在苏菱衣的话眼看就要说出来的那一瞬,苏菱衣自己就是自行地先闭了嘴! 倒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季睿和苏涵儿,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苏菱衣害怕自己又像是上次在御花园那般,莫说说出来自己心中所想的反驳的话语了,便她又再对季睿表达出了爱意来! 这样会造成什么影响先不说,这必然最先是会恶心到她自己的! 苏菱衣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唇瓣,防止自己真的说出什么来。 而原本苏菱衣还想向苏涵儿和季睿反击些什么,现在因为这个插曲,她却已然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苏菱衣此时到底是众人议论的焦点,所以方才她那似是想辩解又什么都辩解不出来的模样都被众人收入了眼底。 众人不知道苏菱衣何以有这种表现来,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蕴含着什么,见此反而是对苏菱衣的误会更深了。 “你看此事,便是摄政王妃自己想解释,她都没话可说了。” “要我说,她便是对太子殿下旧情不减,也不该这么不分场合。” “……” ------------ 第74章 与残魂说 苏菱衣听着这些话,明里她自是不敢轻易去反驳了。 但在暗里,在她的心里,她却是在暗自腹诽。 什么对季睿旧情不减? 他也配! 苏菱衣这把想着的时候,却是没来由的,她的心忽然就是阻塞了一番,像是原主的那抹残念在对她的这般想法表达着不满。 而也是这抹不满,让苏菱衣登时是有些发火了。 她在心中暗声道:“能清醒点么?季睿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在这样的宴会公开指责你,这样只会让你难堪。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那你当垫脚石、借你来对付萧寒绝而已!” “你这样为了他魂魄不宁,死了都留了一抹残魂在体内,真的值么?” 苏菱衣在心里说着话,虽说她也不是很确定,但她料想她体内的这抹残魂应该是能听见的。 因为在她说完话之后,分明她自己的情感还只是有些生气,但她的身体却是不由得泛起了几丝心痛来。 这几丝心痛不是她的情感,自然就是原主的。 虽然她从前不信,但既然她能穿越,那么灵魂多半就是有转生的。 若是如此的话,原主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她的魂魄就应该全部归西,好让她自己好好转生、重新开始。 但原主像现在这样留了一抹残魂在体内,只怕于她也是不好。 知道原主能听见,苏菱衣又是在心里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还留在我体内没走,除了因为季睿以外,你还想让我帮你报仇,让我帮你向那些伤害你的人报仇。” “在我穿越到你的身体以后,我也一直在帮你谋划,帮你教训从前那样伤害你的人,你应该也看见了。” “既然是如此,如果你还想让我好好帮你报仇的话,你就不该时不时地出来打断我的计划,否则,若是我不帮你,或者因为你的出来捣乱,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你的仇也没有人报了,你这条命,也就白死了!” “至于季睿,他根本不爱你,你时不时地施以纠缠,只会让他更加厌恶你,况且,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苏菱衣这般在心里说着,越说到最后,很明显的,虽然原主的那抹残魂并不能跟在说话,但她能感觉在她跟那抹残魂对话之后,那抹残魂在她这具身体里的存在感降低了许多。 苏菱衣安心下来了一些,否则就凭那抹残魂让这具身体对季睿的那般大的反应,她还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发展到最后,会发生什么来! 苏菱衣正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便又忽然感觉四周好似有不少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察觉到此后,苏菱衣看向了四周,发现果然真如她刚刚所感觉的一般,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且不若先前众人在议论纷纷之下对她暗地里的注意,这次众人对她的注意是明晃晃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仅如此,现在众人所有的议论声已经停止了,整个宫殿之中似是安静得出奇。 而就是在这般的安静之中,众人这般地盯着她,总是不知怎么就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诡异来。 而且在众人对她的凝视之中,她独独还发现不少贵女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不满和愤恨。 发生了什么吗? 苏菱衣登时不由得诧异,也是无言。 甚至她在暗想,难道她刚刚跟原主的对话被众人听见了,所以众人此时才这么忽然地盯着她? 可也是不对,若仅仅是如此,那些贵女单单对她的一种愤恨的神情,又是有些解释不通了。 苏菱衣正想着,忽然就听苏涵儿那道娇柔的声音响起:“姐姐,虽说您自小的琴棋书画都学得有所偏颇,但现在是皇后娘娘亲口让你在这宴会之上表演,这原本是天大的殊荣,你不该沉默推脱才是。” 苏菱衣寻声望向了离她不远的苏涵儿,看着苏涵儿那般面上娇柔、其实心中泛着恶毒的模样,苏菱衣冷笑了一声,那般不屑的目光,倒是霎时就让苏涵儿愣了一愣。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苏菱衣通过苏涵儿这般明面上好似是在规劝她、其实暗含不好之意的话语,大概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原来就在刚刚,她出神跟原主的残魂对话的时候,那北齐后出言以威严之态阻止了众人对她的议论。 又是在此之后,北齐后说了几句开始之词后,这祈福宴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而祈福宴会开始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各府贵女在宴会上表演节目来给宴会助兴。 按照北齐后的说法,她苏菱衣现在身为摄政王妃,身份不一般,当为众贵女之表率,且她刚新婚,这祈福宴会才艺表演的最开始、由她来表演是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的苏菱衣虽然是摄政王妃,但到底是一个背负着不知道多少骂名的失贞丑女。 北齐后却称这样的她为众贵女之表率,又是刚刚众贵女之所以对她投以了愤恨的目光,她却也完全能理解了。 与此同时的,言语诽人不用刀,苏菱衣倒又是对那北齐后有了更深的认识。 不仅是此次,那北齐后再打断众人对她的议论之中,分明她可以早点打断众人的议论,但她后来那打断议论的时候,分明就是众人的议论在说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打断。 这其中的意味,分明是想让众人对她的羞辱完了之后才徐徐地打断罢了。 或者说,这北齐后更想在这其中的羞辱的,不是她,而是萧寒绝。 因为刚刚跟原主残魂的对话,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也几乎归于了自己,苏菱衣现在的整个状态是好了许多。 苏菱衣面纱之上的一双水眸对苏涵儿挑了挑,又是旋而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厚爱,臣妾不敢推辞。那臣妾便给宴会表演一段舞蹈吧!” 那一袭红衣,那般恣意的模样,那般端庄不失礼的姿态,举动之间的风华倒是让众人听她的言语都不由得震上了一震。 毕竟苏菱衣那毫不推辞的模样。 ------------ 第75章 惊艳舞蹈 原本众人都以为以苏菱衣的名声和并不如何的才艺,她便是不得不应承下来北齐后的命令,也必是唯唯诺诺才是。 如此,这般的反差,加之苏菱衣的气质本就不俗,众人对此倒是忽而又是觉得苏菱衣的姿态有些惊艳了起来。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瞬罢了。 苏菱衣应声了之后,北齐后对着苏菱衣点了点头,道:“嗯。” 说完,北齐后身边的一位公公就尖声道:“摄政王妃为宴会献舞,准备声乐。” 却在这时,苏菱衣听言却是道:“不必准备声乐,我的舞蹈,你们的乐师奏不出合适的声乐来。” 一言一出,众人倒皆是愣了一愣。 向来在宴会上献舞不必准备声乐便是几乎少有不说,毕竟声乐是可以给舞蹈增色不少的。 苏菱衣竟然还说“她的舞蹈、乐师奏不出合适的声乐来”? 这话说起来,众人其实也算是从未听闻不说,毕竟从来舞蹈就有它的乐律所在,怎么还能有什么舞蹈就奏不出合适的声乐来了呢? 众人还不知怎么的,甚至已然是有了觉得苏菱衣是在大放厥词之感。 这宫中的乐师都是北齐之中最好的乐师,怎么这里的乐师都还配不上苏菱衣的舞蹈么? 因为苏菱衣的丑名,苏菱衣的“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在这京城之中也不是一个秘密了。 尽管众人依旧还是被苏菱衣的言语和气场给惊艳的一瞬。 但那依旧还只是一瞬而已。 思量到苏菱衣的丑名声和她相传本来就不精通的“琴棋书画”,对于苏菱衣无论是提什么要求,众人都不过是看笑话的心态罢了。 因为苏菱衣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苏菱衣表演的才艺,难道还能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成。 就她那般相传的名声,或许某个府里的庶女的琴棋书画,都还要比她厉害一些。 现下到底还是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而且北齐后还在这宴会之上说话,所以众人并不敢多发出什么议论之声。 但此时众人神色之上对苏菱衣的鄙夷,却也是十分地明显了。 苏菱衣对此只是勾了勾唇,并不在意。 那宣布宣乐师的公公听了苏菱衣这般的话,见北齐后并没有表示反对的意见,便也就旋即道:“退乐师,请摄政王妃献舞。” 说着,苏菱衣福了一身后,便向着献舞的中央行了去。 在这途中,苏菱衣也经过了萧寒绝的身边。 虽没有视线的对视,苏菱衣也能感觉到萧寒绝身上的那股冷冽的气息。 虽说那股冷冽的气息让人觉得冰冷,但不知怎么的,苏菱衣与此同时还感到了一种别样的安心。 是一种能在众人皆在这场地之上对付她时、她依旧能在他身上感到的安心。 不过这股安心没多久就随着苏菱衣地离开萧寒绝的近旁消逝了。 苏菱衣对此倒也没有多想。 而对于今日在整个宴会之中所发生了甚多的事、萧寒绝都未有发一言之事,苏菱衣对此倒也不甚在意。 因为苏菱衣知道,这本来就是她自己所要解决的事。 莫说的确不需要萧寒绝出手来帮她了,其实因为她的存在,她倒还给萧寒绝带来了困扰。 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会再持续多久了。 原主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其中有许多根本就不该属于她来背负。 等到一切的事实终将明了的时候,等到她将背后所有伤她害她的人全部揪出来的时候。 现下的一切,必将会有极大的转变。 苏菱衣今日的一袭红裙、以及她面上所蒙的面纱,在她行动之间皆是扬起了一种飘袂之感,那般的姿态,倒是还没起舞,便似已有了舞姿的风华了。 但饶是如此,因为众人对苏菱衣的期待之低,哪怕在苏菱衣行向场地中央的时候,众人对苏菱衣在关注着,那般的关注,更多的也不过还是一种对苏菱衣的鄙夷罢了。 而除此之外,那座上的北齐后和季睿也在关注着苏菱衣,他们那同样是带有鄙夷的神色之中,此时更多的,倒还是看戏之意。 苏菱衣对此仍是并不在意。 而在所有人之中,独那萧寒绝依旧冷冷地坐在座位之上,宛如王者,状似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而他所有的气场,又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 在行到场地的中央之后,随着公公的一声尖声:“献舞起。” 苏菱衣便在那场地之中翩翩起舞起来。 而苏菱衣的身段曼妙,气质卓然,在她刚刚起舞的时候,那般的舞姿气质,虽不过几个动作,但已然是让还在对苏菱衣鄙夷的众人,不知怎么的那份鄙夷顿时就小了许多。 而随着苏菱衣的舞姿越来越深入,尽管并没有乐师的伴奏,苏菱衣的舞却依旧是舞出了那种舞蹈的韵味节奏来。 甚至于此时因为苏菱衣的舞蹈的表现力之强,众人甚至在这样的舞蹈中,恍然中就已然是觉得任何的乐师节奏对这样的舞蹈来说都是多余。 因为苏菱衣的舞蹈,本身自己就可以带出节奏来。 甚至这样单纯由舞蹈带出来的节奏,让众人在欣赏这般的舞蹈的时候,更加的想要陷入其中。 众人将苏菱衣的这段舞越看到深处,他们的欣赏思绪也就越陷入了其中。 此时众人先前那对苏菱衣的鄙夷早已是不见,所剩下的,也不过是单单的欣赏迷醉罢了。 甚至说,在这样的欣赏迷醉之中,众人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情绪和思绪,包括鄙夷。 不仅是如此,相比一般的舞蹈,苏菱衣的舞蹈比寻常的舞蹈更让人投入不说,她的舞姿和舞蹈动作,也比一般的舞蹈要不同一些。 通常的舞蹈讲究的就是柔,越柔自便越有味道,那其中便是有需要用到力道的地方,那也是柔中带着微微的刚。 但苏菱衣的舞蹈不同,相比于以柔为主导的寻常舞蹈,苏菱衣的舞蹈里,反而是刚的元素要更多一些。 而饶是如此,苏菱衣这般不一般的舞蹈,却也是丝毫不违和。 ------------ 第76章 啧啧称奇 反而的,在这般的舞蹈里,众人更在其中看到了几分寻常舞蹈所不能有的英姿来。 加之苏菱衣那般非寻常人可以比拟的气质,分明那时舞蹈,却是叫人看到了一种澎湃来,如是战争前击鼓般让人振奋心弦。 虽然这般的舞蹈什么声音都没有,众人却仿若听到了这舞蹈内里的声音,且所有人都因此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其中。 一时之间,看着苏菱衣的舞蹈,众人仿若已然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自己现在还在这宴会现场。 而这被苏菱衣的舞蹈所迷醉的人中,甚至还包括了十分看苏菱衣不过眼的苏涵儿! 而那北齐后与季睿看到这样的舞蹈,同样是觉得惊异不已。 众人之中,原本一直在独自冷冷品酒的萧寒绝,在苏菱衣的舞蹈开始的时候,他亦是有被稍稍的惊艳住。 在众人对苏菱衣的迷醉之中,他却是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那饮酒的节奏,仿若就是与苏菱衣舞蹈的节奏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的,在他拂袖之间,他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放下了酒杯,萧寒绝的余光又是瞥到了此时那座上同样在看着苏菱衣舞蹈的季睿,那般的模样,似已经是陷入其中。 萧寒绝见此,眼眸登时就迸出了一缕寒光,霎时间,整个宫殿的温度都因这抹寒光降低了一般。 但这也不过是一瞬。 很快,萧寒绝就敛下了这抹寒光,同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又是不过一会,萧寒绝那冷碎的目色便已经投向了正在场上献舞的苏菱衣。 就在那一瞬,原在场地中央起舞的苏菱衣似是受到什么感召一般,那面纱之上的水眸也望向了萧寒绝。 四目相对之间,时间仿若静止,萧寒绝愣了一愣。 但很快,随着苏菱衣下一个舞蹈动作的进行,苏菱衣也在场地转过了身去,跟萧寒绝的对视也因此断开了。 但是那一眼,却是让人记忆深刻。 而那一眼之后,苏菱衣又是继续陶醉在了献舞之中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学过舞蹈。 但是她学过的舞蹈跟一般的舞蹈不同。 一般的舞蹈乃是为了观赏、为了表现之用。 但是她所学的舞蹈,却是为了锻炼她身子的柔韧和力道,以此来给她更强的力量,好让她可以用这样的舞蹈所学来的柔韧和力道更好地学习怎么打斗杀人。 换句话说,前世她所练的舞蹈,都是为了她的特工身份做基础罢了。 但是饶是如此,那位教她以舞蹈方式练本事的师傅,本身还是国际级的舞蹈大师,所以他所教的舞蹈,便是有不小的杀伤力,那美感度也是很强的。 苏菱衣本身的悟性又甚好,还曾被那师傅以单单练舞蹈的身份夸过。 现在她的这具身体的素质虽然比不上她自己的身体,但到底小时候还是练过舞蹈的,加之由她自己来使力,跳出来她前世所练的舞蹈也并不难。 而看着众人看着她所跳的舞蹈出了神,苏菱衣不过是勾了勾唇后,便自己又陷入了她所跳的舞蹈之中。 现代的舞蹈到底跟古代不同,加之她所练的舞蹈又跟寻常的舞蹈不同。 这样所有的不同在了一起,自然她是有把握她所跳的舞蹈可以在这宴会之上以新颖占到一席之地的。 这倒不是她多么想在这宴会之上出场。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在这里出丑不是。 毕竟她是要为原主报仇、恢复自己的名声的。 一舞罢,现场还安静了许久,众人才最终从苏菱衣的舞蹈之中回过了神来。 不一会,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现场忽而的就渐渐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这一舞好!没想到摄政王妃竟是这般的深藏不漏!” “我倒是摄政王妃一开始怎么说不让乐师给她伴奏呢?摄政王妃这样的舞蹈,北齐从未曾有过,便是乐师想给她伴奏,只怕也是不知该从何伴奏而起。不仅如此,只怕还要坏了摄政王妃舞蹈本身的音律!” “的确是如此,我看摄政王妃这一舞单是本身舞蹈的音律便已经是极佳了!没想到摄政王妃竟是这般的舞姿非凡!” “摄政王妃这样的舞姿,只怕是北齐最好的舞师也比不上吧!她的舞姿夜跟一般的舞姿不同,我方才看着,竟是从一支舞里看出了新潮澎湃之感,着实是怪哉!” “不过,就算是这摄政王妃舞姿绝世又如何?两年前摄政王妃做的丑事也是不能抹灭的,还有摄政王妃这张丑脸……” “就是,舞跳得好又如何,女子没了贞洁,品行又不怎么样,嫁为人妇了还肖想太子,怎么都上不了台面!” “这舞好啊!” “……” 此时众人的议论声可谓是此起彼伏了。 以苏菱衣方才那一舞的绝世之态,众人间被惊艳到的着实是不少,加之原本以为苏菱衣的舞姿并不如何,这样一反差之下,更是不由对苏菱衣赞不绝口了。 由是,在这议论声之中,对苏菱衣的赞赏之声不可谓是不多。 而这其中,却也因为苏菱衣的舞姿让不少贵女对苏菱衣生起了嫉妒,由是对苏菱衣的贬低之词也是有不少的。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对苏菱衣的赞赏之词比贬低之词要多得多。 毕竟苏菱衣刚刚舞姿之美,着实是达到了北齐顶端、让众人太过惊艳的地步。 众人发现了美,自然还是不由得想赞赏的。 虽然能得到这般大的称赞,苏菱衣还是有些始料未及。 毕竟苏菱衣一开始所打算的,也不过是不能给自己丢脸罢了。 不过现在在听到众人对她这般称赞之后,她在微惊了惊后,倒也很快地就平静了下来,也不因为这忽然而起的称赞就起了什么得意之色。 但面对众人对她的称赞,苏菱衣还是礼貌地对众人晗了颔首。 还是那般的优雅曼妙之态,相比献舞以前,这样的姿态却还是让人觉得更美了一些。 ------------ 第77章 真容显现 毕竟在献舞之前,众人还并不知苏菱衣还有这般令人惊艳的舞姿,只当苏菱衣只是那个名声极臭、一无是处之人罢了。 但此时,众人越是觉得苏菱衣与从前先比已经不一般。 那苏涵儿等人见此便越是嫉恨。 尤其是那苏涵儿,见此攥紧了拳头,手都要被自己给掐红了。 她原本以为苏菱衣献舞是要出丑的,没想到她却获得了这么惊艳的效果! 北齐后和季睿此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虽然在刚刚苏菱衣的献舞之中,季睿也是看着迷了过去,觉得这舞姿甚是美丽。 甚至在那一瞬,季睿忽然不知怎么还萌生了一种苏菱衣有这样好的舞姿、她不能属于自己真是太可惜了之感。 但此时,他们的心情却也是并不好。 因为让苏菱衣献舞,意及在苏菱衣出丑之后、顺便也羞辱了萧寒绝。 现在情况变得相反,不是苏菱衣反而长脸了,也是给萧寒绝长脸么! 不过好在,如今的情况却也不是太遭! 北齐后此时跟季睿暗里对视了一眼。 那苏涵儿也在暗里阴沉地跟泛氏对视了一眼。 这时,就在众人还在对苏菱衣称赞之时,也正在苏菱衣那曼妙的红衣身姿在对众人优雅献礼之时。 忽然的,不知从哪里打出来了一颗小石子。 这颗石子之小,所打出来的速度之快,所打出来的位置之准,让众人以为不过是一阵风拂过,此时苏菱衣面上那一层薄薄的面纱,就已经飞扬了下来。 知晓苏菱衣的面纱之下究竟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众人看到苏菱衣的面纱扬起,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将在苏菱衣的面纱之下看到什么了。 因为苏菱衣从前并不戴面纱,所以她那般满面留疤的丑模样,其实还是有不少人看到、知道有多恶心的。 便是众人中有人没有看到,以苏菱衣那般“大”的名声,众人口口相传间,其实也听闻些苏菱衣的面容究竟是有多丑。 而想到苏菱衣面纱下的面容究竟有多丑,一时之间,苏菱衣方才那舞姿之绝世,却也似没有那般的让人觉得惊艳了。 因为在这一刻的时候,众人更多的已经将那夸赞苏菱衣的注意力,放到了对苏菱衣丑颜的关注之上。 一时之间,原本议论声甚大的宫殿之中,声音小了许多。 苏菱衣面上的面纱飞扬,众人的视线也随即飞扬。 但,那阵“风”扬过去之后,苏菱衣的面纱掉落在地了,并不如众人所想的,众人就看到了苏菱衣的丑脸。 而是在此时的,面纱彻底从苏菱衣的面上掉落之后,众人皆是旋即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到了什么? 在那苏菱衣的面纱之下,他们非但是没有看到苏菱衣那满是留疤的丑脸。 反而的,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显现在了他们面前。 唇不点而红,肤如凝脂,乍一看,还要当是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而不是来自人世间。 那精致的小脸之上,其中最为惹眼的,还要数那一双水眸。 含着一汪的秋水,一眼望过去深不见底,让人有些不敢靠近,但又似仿若要将人吸进去了一般。 这真的是苏菱衣吗? 真的是那个满面留疤的丑女苏菱衣吗? 这样的美貌,这样的风华姿态,便是将在场所有贵女的美貌加起来,只怕都不及她的十一。 这样的美貌,这样的气质,加在一起,足以是堪称风华绝代了。 众人原本因为苏菱衣的面纱掉落带来的短暂的沉默,现在却是完完全全地沉默了下来。 原因无他,皆因这样的苏菱衣,登时就叫众人看呆了! 看着众人这样的沉默,苏菱衣其实也并不意外。 苏菱衣昨天晚上上完最后一次药解了她脸上的毒、并将她脸上的药膏取了下来之后,她也是被自己这样的一张脸给惊艳到了的。 美。 真的是美。 堪称倾国倾城的美。 就是苏菱衣这样一个女人,见到了这样的容貌,都是不由得要啧啧称赞。 而在这样的称赞下,苏菱衣却也是知晓,在解了毒之后,她发现这具古代身体的面容,从轮廓和五官上来看,简直是跟从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她也是美,但她身为特工军医,太惹眼的容貌对她而言反而不是好事。 所以前世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会将自己的容貌给隐藏了起来,稍稍易容之后才会出去执行任务,而她前世的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执行任务中度过的。 除此之外,前世她所经受的任务磨难不少,不若现在这具身体般,虽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但到底也只是在后宅中长大,不像她经常在外面日晒雨淋,所以这张脸的状态是要比她前世的脸的状态要好很多的。 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因为这张脸本来就美,便是这张脸的轮廓和五官跟她相同,在见到这张脸的第一眼的时候,她还是被这张脸给惊艳到了。 而在这惊艳之中,她对这种脸更多的还是惊。 因为这张脸跟她前世的脸相像的缘故。 也是在那时,她开始感叹,这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事情在注定。 而除了此之外,关于她这被打落的面纱,或许在众人的眼中,她这掉落的面纱是因为风吹之类的意外掉落的,但苏菱衣自己却知道,她的面纱根本就是被一颗小石子给打落的。 而那小石子向她攻击而来的速度虽然却是算快,但倘若苏菱衣想的话,也完全可以将那小石子给接下来。 但苏菱衣没有。 那向她飞来小石子的人的意图很明显,而她倒是愿意让他“实现”他的意图。 现场在安静了一会后,顿时又是迸发了不小的议论之声。 那样的一静一动,倒是变化甚大。 “这真的是摄政王妃吗?怎么会这般的……倾城。摄政王妃从前不是丑女吗?” “我记得我前两年见到摄政王妃的时候,她面上的留疤还是很严重的,现在她脸上的留疤居然完全不见了!” ------------ 第78章 绝色美人 “我上次见到摄政王妃的时候,也是看到她脸上的留疤了的,可她现在这光洁的面上,哪里像是有留疤的样子?” “许就是面上的留疤没有了,摄政王妃的容貌才变化这么大吧?可她那面上的留疤听说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么多年了都没有消失,怎么现在一会就不见了呢?” “摄政王妃的舞跳得这么好,长得又这般地美,简直堪称是绝色了啊。原以为摄政王是娶了一个丑女回府,没想到娶的居然是一个这样的绝色美人……” “这有什么呢?你可别忘了她现在还在肖想太子殿下。” “……” 众人的议论声之大,也足以说明众人在看到苏菱衣突然的容颜转变的时候,心中是如何的震惊了。 而在苏菱衣的面纱被打下来的那一瞬,萧寒绝同样也是看到了苏菱衣那般的绝色面容。 在那一瞬,也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二人之间静止了的。 而萧寒绝在看到苏菱衣那般的绝色面容之时,脑海中所浮现过的,更多的还是惊讶。 萧寒绝已经见过苏菱衣那面具之下的真容两次。 一次是在驿站的时候,萧寒绝看到了苏菱衣被风扬起面纱之下的那张满是留疤的脸。 一次则是前几天的晚上,萧寒绝扯下了苏菱衣的面纱,结果只看到苏菱衣的面上涂满了黑乎乎的不知何物的东西。 在这二次所见苏菱衣的真容之下,萧寒绝可谓看到的都是甚丑的苏菱衣。 所以现在看到这般绝色的苏菱衣,面上自然是闪过惊讶了。 与此同时的,萧寒绝想起了前几天夜晚他所扯下她的面纱的那一次,除了看到苏菱衣涂了药膏的丑颜外,他与苏菱衣还…… 想到此,萧寒绝望向苏菱衣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炙热。 而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苏菱衣竟是不觉寻着这道炙热的目光望了过去,正对上了萧寒绝的目光。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当即面上微微红了红。 但很快,她转移了目光,面上的微红也就降了下去。 接着,不管周围人的议论之声,不管周围人对她的容貌的啧啧称奇。 苏菱衣收敛了心绪,走向了那主座之上的北齐后。 那一袭红衣,身姿步态之曼妙,容颜之绝世,每走一步,她都仿若是可以扣人心弦。 甚至是同为女人的北齐后,都是不由得心颤了颤。 与此同时的,北齐后此时还暗里攥紧了拳头,望向苏菱衣的眸色中,也是多了一抹凌厉。 苏菱衣在走到主座的近前后,便对北齐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妾的献舞已经表演完毕。” 虽是行礼之态,那般的音容气质,气势上却是丝毫都不输北齐后,甚至北齐后近距离多看了苏菱衣一眼,都要被苏菱衣震上了一震。 北齐后原本就攥紧的拳头,不由得又是攥得更紧了一些。 原本就已然变得凌厉的目光,此时也已是变得更加凌厉。 事实上,这还是北齐后自见到苏菱衣以来,第一次这般地正眼看苏菱衣。 原本是想借着让苏菱衣在宴会上出丑来贬低那萧寒绝。 没想到这献舞也好、还是去了她的面纱也好。 都是不仅没有让苏菱衣被众人耻笑、以此来达到贬低萧寒绝的目的不说。 反而这苏菱衣是桩桩件件之事都在出彩! 而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苏菱衣的六艺不精也好,还是她的丑容也好。 这些她北齐后从前都是知道的。 可怎么今日在这祈福宴会之上,怎么她的所有事情都是变成这般了! 莫非,是那萧寒绝搞的鬼? 似是有意无意的,北齐后那凌厉的目光就扫向了座下离她不远的萧寒绝,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但她的视线才刚触到萧寒绝一眼,她就被萧寒绝的整个气场给震住了。 萧寒绝则是感觉到了北齐后的目色,却是连一个余光都不曾给北齐后,只是嘴角含了一抹冷笑罢了。 反而的,在现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对离他更近了些的苏菱衣关注更多了一些。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萧寒绝微微勾了勾唇。 北齐后则是在被萧寒绝简简单单就震住后,眸色中迸出了一抹火光。 但稍纵即逝。 她收敛了一番情绪,对座下的苏菱衣道:“嗯,你回去吧。” 又是对身后的公公道:“请下一位贵女为祈福宴会表演吧。” 那般端着皇后架子的模样,仿佛她刚刚眸色里迸发出的凌厉和火光根本是不存在。 但暗里的,她却是阴狠暗想。 便是现在苏菱衣的表现出乎人的意外又如何,今日她给他萧寒绝准备的大礼,还在后头! 现在的所有一切,都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只是苏菱衣就这般在宴会上出彩,让眼下的情况出乎了北齐后的意料,事情刚一开始情况就似有些不对。 还是让北齐后的心里有些不舒畅。 但想着她接下来还安排了的一切,她的心里还是扭曲地好受了许多。 而虽说北齐后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苏菱衣还是暗里看出了北齐后神色中的端倪。 因为北齐后的出声说话,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许多。 但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众人望向苏菱衣眸色里的艳羡和称赞还是显而易见的。 苏菱衣退回座位之后,只听那公公尖声一声道:“请京兆府尹府苏府嫡次女苏涵儿献艺。” 说着,苏涵儿便款款挪动着身姿,向着座上的北齐后和季睿行了过去。 行到一定的距离的时候,苏涵儿款身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臣女将为祈福宴会献舞。” 苏涵儿今日一身粉色的衣裳,那衣裳裙袂和裙摆都比一般的裙袂和裙摆要长一些,她一身的衣饰也甚是飘仙,一看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舞蹈准备的服装。 而苏涵儿其实长得本来就美,此时显然是在精心打扮之后,已经是更美了。 她这般的容貌和身段,就是放在现场所有的贵女之中,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 第79章 冬施继舞 原本这样装扮的苏涵儿,这般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身姿容貌都是那般的不俗,本是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的。 奈何刚刚苏菱衣才在众人面前那般惊艳过。 而苏涵儿这身的装扮美则美矣,跟苏菱衣通身的气派比起来,却简直又是差之千里。 在这般的比较之下,此时出来的苏涵儿,便多少是显得甚是平平无奇了。 而苏涵儿这般的精心打扮,原本她也是准备惊艳到众人的。 奈何得到现在的结果,她自是十分地愤恨。 苏菱衣和萧寒绝因为身份的原因,座位就在北齐后和季睿的主座的不远处。 此时苏涵儿就在北齐后和季睿的面前,她自也距离苏菱衣和萧寒绝甚近。 暗里地,苏涵儿恨恨地瞪了眼苏菱衣,想要泄恨。 但在目色接触到苏菱衣那十分的美貌、和那令她震慑的水眸之后,她又是不免自惭形秽、反而更加愤恨了! 苏涵儿攥紧了拳头,心中郁闷无比。 原本给她的安排是在苏菱衣之后出来表演,是想在苏菱衣出丑之后,她整个的亮相可以瞬间惊艳到众人,以此让众人不由得对她称赞。 现在苏菱衣在她之前那般地惊艳了众人,反而她现在被苏菱衣给完全比了下去,就得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对此,苏涵儿自是嫉恨! 再想到苏菱衣方才以舞姿出彩的模样、还有她那般出色的容貌,苏涵儿又是更加的嫉恨了。 她苏菱衣,在她面前原本只配陷到泥沼里! 不过,这一幕,也不会远了! 哪怕苏菱衣现在出彩了,也是如此! 似是想到了什么,苏涵儿勾起了一抹阴沉之至的笑,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些。 北齐后此时因为苏菱衣方才出现的意外,也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北齐后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去:“开始吧。” 苏涵儿听命应声:“是。” 说着,她便行到了场地中央开始献舞。 苏涵儿的舞蹈是有乐师配乐的,而因为自小的辛苦联系,苏涵儿的舞蹈向来也是北齐都城之中的一绝,在贵女圈中甚是有名气。 为了今日在欺负宴会上出彩,苏涵儿也为这舞蹈做了不少的准备,都只为了她自己可以在这宴会之中一舞出名而已。 原本她的料想很好,为此她还特意选了紧随着苏菱衣之后表演。 如此,以她本来就好的舞姿,加之以为会有苏菱衣反方面的衬托,她的这个料想还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因为苏菱衣方才的惊艳表演后,苏涵儿的舞姿哪怕本来的确不差,但此时的众人却还大多沉浸在苏菱衣方才的出彩绝世表演中。 哪怕苏涵儿的舞蹈还多了最好的乐师伴奏,众人对于她的舞蹈,也还是兴趣泱泱。 此时苏涵儿已经还是在卖力表演着。 但因为众人此时对她的大多不捧场,此时的她便像似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毫无出彩可言。 甚至当她一舞结束的时候,众人都还不知道她的舞蹈结束了。 因为根本就没看她的表演,如何能知道她的舞蹈结束了呢? 在这众人之中,对苏涵儿的舞姿关注最多的,怕也只有范氏了。 她同样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这宴会之上出彩。 看着这样的结局,同样再是想起苏菱衣刚刚的出彩表现,她的心中亦是嫉恨不已,手里搅着的手帕都快要绞碎了。 一舞之后,苏涵儿见得眼前这般的光景,哪怕心中再有不甘,她也只能落寞的落场了。 心中已然是愤恨不已,甚至连走路的步子都已有些不稳,可众人依旧还是对她的关注不深罢了。 因为哪怕是苏涵儿的一舞已罢,苏菱衣方才的惊艳亮相已经是已过去些时间,但苏菱衣的舞姿和容貌的那般倾城,依旧还是久久地印在了众人的心中。 苏菱衣也看到了苏涵儿的嫉恨和不甘。 对于苏涵儿时不时投过来的嫉恨目光,她也不过是霸气地勾了勾唇,淡然、却也足以气到苏涵儿的回应罢了。 在苏涵儿之后,接下来又是其他的贵女在宴会场上表演。 其中虽也有出彩的,但有了苏菱衣一开始的惊艳表演在先,她们的表演都全都成了陪衬。 苏菱衣看着这些表演,有些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兴趣泱泱,便兀自吃起了面前的点心来。 不过其中有些她觉得新奇的表演,她也还是会抬目去看。 便是在这样边吃点心、边看表演的情况下,苏菱衣不低头看点心位置地直接伸手拿点心。 宴会场上的点心甚多,苏菱衣拿空了一盘,又去拿另一盘。 却就是在那拿点心的那一瞬,苏菱衣的纤手不知触碰到了什么软软冷冷的东西,触起来倒是有些舒服。 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有心思在看表演的苏菱衣还是当这是点心,便要将它拿起来。 怎料她初一触碰的时候、还能触到那软软冷冷的东西,但等她直接去抓的时候,却发现那东西好似不见了? 苏菱衣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拿错了位置,便朝着一边移了一点。 果然的,她再又触碰到了那冷冷软软的东西。 再是没有多想的,苏菱衣拿着那冷冷软软的东西便想向着自己嘴里送。 却她才将那东西移动不久,苏菱衣便发现她手里拿的东西好似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多少意识的,苏菱衣顺着那拿东西的方向便望了过去。 这不望不知道,一望,倒是差点将苏菱衣给吓了一跳。 因为她拿起来要送进嘴里的“点心”,根本就不是点心,而是萧寒绝的手指! 当时的,苏菱衣便放开了萧寒绝的手指。 事实上,原本不小心拿了手指也没有什么。 但萧寒绝那般的冷冽气息,还是让苏菱衣觉得不小心拿了他的手指并不能以寻常拿了手指所视之。 放开手指之后,苏菱衣侧眸望向了萧寒绝一眼,清声道:“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说完,她便兀自淡淡勾唇讪笑一声。 ------------ 第80章 季睿找她 说着,她便又要转移注意力去看场上的贵女的献艺。 却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水眸正对上了萧寒绝的冰眸。 四目相对间,苏菱衣似是从那冰眸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火光来。 正这时,萧寒绝在桌子之下抓住了苏菱衣那刚刚放下去的手,用只有他和苏菱衣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王妃从前的隐藏倒深。” 虽然萧寒绝没有明说,但苏菱衣却是不知怎么的,就从萧寒绝的冰眸里看到了她这倾城的容颜来。 四目相对间有波光涌动,萧寒绝手掌的温度传递向苏菱衣。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的面容就微微泛起了浮红来。 萧寒绝的冷眸之中,又似是更有红光涌动。 继而的,苏菱衣又对萧寒绝莞尔的淡笑一勾,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真颜也好,还是她的舞姿也好,或者,还有些被萧寒绝看出来的别的什么,其中的确是有隐藏。 如此,她倒也没必要多说些什么。 苏菱衣又是将手收了回来,继续看各贵女的表演。 状似跟之前一样,但这其中却又似是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过了些时候,各贵女的表演皆是已经完毕,这祈福宴会一开始的这献艺环节,便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束。 在公公说了一段结束词之后,北齐后道:“今日的献艺已经结束,待会便是祈福环节,大家在此这般久也累了,便先休息一会。” 言罢,北齐后和季睿同时起身,离开了宫殿的主座。 众人见此向北齐后和季睿恭敬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恭送太子殿下。” 直到北齐后和季睿的身影消失在宫殿中,众人便也收了礼,开始三三两两在宫殿中聚集了起来,各自地言论与议论纷纷。 因为苏菱衣先前地太过在众人中惊艳,这些议论声中对苏菱衣的议论也是颇多。 “没想到摄政王妃的舞居然跳得那么好,也没想到摄政王妃脸上的留疤消失之后,容颜竟是那般地好看。” “看到摄政王妃的那一眼,我可是惊呆了。” “声音小些,摄政王妃向这里看过来了。” “看过来了又如何?便是这般,我仍是觉得摄政王妃配不上摄政王。” “……”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地传出了苏菱衣的耳中,苏菱衣却也对此不甚在意。 虽说此时的献艺已经停了,但苏菱衣依旧还在品着她面前的点心。 又是在拿其中的一枚点心的时候,苏菱衣忽地一侧眸,也是那忽然的,苏菱衣便发现刚刚还在她身边的萧寒绝这个时候已然是不见了。 又是向着四周瞧了一眼,苏菱衣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没有发现? 苏菱衣暗想。 不过只思索了一会,她又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她面前的点心上。 这时,一道带了些锐利的娇声打断了苏菱衣:“姐姐,妹妹竟不知姐姐何时会那般美的舞蹈了,也不知姐姐何时脸上的留疤也好了,姐姐今日在宴会上表现出彩,必可传扬出去好的名声,可是恭喜姐姐了。” 来人正是苏涵儿。 她此时一身粉衣立在苏菱衣的面前,在跟苏菱衣说话之前,她还向苏菱衣行了一礼,她此时的面上,也是甚是和曦的模样。 而她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是一副甚是端庄、对王妃嫡姐甚是恭敬的模样。 但从苏菱衣的角度,此时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苏涵儿此时的面上究竟是带着怎样的阴沉。 而这样的阴沉,着实却也没有影响到苏菱衣。 看着这样的苏涵儿,苏菱衣只是淡淡勾了勾唇,不过扫了苏涵儿一眼,声色清冷道:“你有什么事直说便可。” 那模样,自是一副不待见苏涵儿的模样。 此时的苏菱衣没有戴面纱,她在言语之时,那红唇轻启,水眸微漾,清淡的模样,在红衣的点缀之下,甚是倾城,一举一动间皆有风华。 饶是苏涵儿,此时竟是有一瞬直接看呆了去。 但很快在苏涵儿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苏菱衣给美到时,她顿时是握紧了拳头,心中对苏菱衣的嫉恨更深了。 这个贱人! 苏菱衣这个贱人! 怎可以这般的美?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直接就将苏菱衣那张那般好看的面皮撕烂! 苏涵儿想着,面色可谓是一直都不甚好看。 但在听了苏菱衣对她言语的话后,她还是先暂时压制住了心中的嫉恨,平静了一瞬,才是开口对苏菱衣道:“姐姐,你我姐妹一场,说这般的话,倒是见外了。” 阴阳怪气的话语,虽是笑着,但其明显也是并不怀好意。 又道:“姐姐,我现在来找你,原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苏菱衣扫了苏涵儿一眼,只看得到苏涵儿嘴角隐着的阴笑似是比鬼还恐怖。 苏菱衣水眸幽深,冷冷地笑了笑,道:“哦?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不管是以她对苏涵儿的了解,还是从苏涵儿嘴角隐着的阴笑来看,苏菱衣都知道,苏涵儿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好事找她。 不过她倒也是奇怪,苏涵儿这般兜兜转转、拐弯抹角地跟她说话,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苏涵儿此时唇角隐着的阴笑却是更深了,向四周瞧了瞧,又是凑近了苏菱衣一些,才神秘兮兮地对苏菱衣道:“姐姐,太子殿下让我给你传个口信,他在御花园等你,他有话想要对你说。” 苏菱衣听言,倒是微微诧异的一番。 季睿找她? 他不是厌恶她、对她唯恐避之不及么? 他何以要找她?又是让苏涵儿传口信,此事是真的么? 苏菱衣想着,她对此原本只是好奇。 毕竟不管季睿的品性究竟怎么样,也不管原主从前究竟是多喜欢季睿,单就季睿对原主的态度来看,他是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十分厌恶、必然不会主动想见她的。 此时要找她,自是怕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而苏菱衣的这份好奇,看在苏涵儿的眼里,却是变了味道。 ------------ 第81章 晕了过去 看着苏菱衣原本十分淡然的模样,在听到她提到季睿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却是复杂不已。 她却是不由得冷笑出声。 哪怕苏菱衣如今恢复了容貌,哪怕她的舞姿的确是一绝。 但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失贞之女就是失贞之女。 哪怕她再肖想太子,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还真当太子是真的想找她呢? 真是痴心妄想! 苏涵儿的眸色里闪过深深的鄙夷,但稍纵即逝。 旋即的,她又继续催促苏菱衣道:“姐姐,你快些跟我去吧,等会也不知太子殿下还在不在了。” 一句话,叫苏菱衣从思绪中回过了神来。 她的水眸凝了苏涵儿一眼,眸色深了深,又是勾唇道:“带路。” 声色甚是有气势,仿若苏菱衣是在命令一个丫鬟做事一般。 苏涵儿听此也有这般的感觉,又是看了看苏菱衣的气势和样貌,一对比,她心中的这种感觉便也加深了。 由此,她的心中自是不满。 但想着现在必须将苏菱衣带到御花园去,她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心下泛着不满地道:“走吧。” 说着,便向前行了去。 临了,还回头看了看苏菱衣,看她是否跟着自己。 苏菱衣一袭红衣倒是跟在了苏涵儿的身后。 看着苏涵儿的这般模样,她的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她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此时萧寒绝并不在此,清秋作为丫鬟,并没有跟着进了宴会场,所以此时只苏菱衣一人跟着苏涵儿走。 因为苏菱衣今日是在众人关注的中心,所以苏菱衣的此番跟着苏涵儿离开,倒是有不少人看到。 但苏菱衣和苏涵儿是姐妹,对此却也没有多少人关注。 苏菱衣跟着苏涵儿,已经是到了御花园,苏涵儿却还带着苏菱衣绕到了御花园的更深、更偏僻处。 眼见周围的路越来越偏,苏菱衣面上的勾唇依旧,对苏涵儿道:“苏涵儿,你还要带我走到哪里?” 原本是苏涵儿的行迹明显可疑,苏涵儿见苏菱衣发问,却是面上泛起鄙夷道:“姐姐不必着急,太子殿下就在前边等你。” 那般的语气,叫苏菱衣听了出来,苏涵儿好似是觉得她多么想见那季睿一般。 对此,苏菱衣只在心中暗自腹诽。 又再想说些什么,苏涵儿已经对苏菱衣道:“到了。” 说着,苏涵儿指向了前方的一处小亭子。 正如方才苏菱衣和苏涵儿前进的路越来越偏一般,这处小亭子虽还在御花园中,却是地处荒凉,四周的宫殿十分少,远远望过去也不过只有一座宫殿坐落而已,四周也并没有什么人。 苏菱衣一看,便自是知道这四周有问题。 当然,便是苏涵儿带她不是来的僻静处,她也能猜到苏涵儿找她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也未想的,苏菱衣已然是偷偷开启了晶环,在脑海里对晶环道:“晶环,扫描那个亭子。” 晶环软萌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主人。” 不过一会,晶环的扫描结果便出了来:“主人,亭中有**,人只要待在里面超过一分钟,就会被迷倒。服用万能解毒丸即可保证不被迷倒。” 苏菱衣听言勾了勾唇,果然是有猫腻。 又是对晶环道:“取用万能解毒丸和迷幻水。” 苏菱衣话音刚落,左手心里便多了一枚解毒丸和一瓶迷幻水。 正这时,只听一旁的苏涵儿又对苏菱衣道:“姐姐,太子殿下暂时还没到,你去那个亭子等着他便是。” 苏菱衣暗里冷笑着勾了勾唇,道:“既然是太子殿下找的我,怎么他约定的地方他倒后到了。” 说着,趁苏涵儿不注意,苏菱衣服下了万能解毒丸,就移步向着那亭子行了去。 临了,苏菱衣还拉向了苏涵儿,道:“那亭子偏僻,你随我一同前去。”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原本还想着苏菱衣这会没看到季睿,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毕竟如苏菱衣所说,如果是季睿找她的话,按理应该是季睿先到这个小亭子的才是。 她原还正要说些什么,又见苏菱衣已经向着那小亭子行了去。 心里却又是放下心来,便是这其中真如苏菱衣所说,看起来好似是有什么不对劲又如何? 只要是跟季睿有关的事,苏菱衣哪里还会真的想那么多。 又听苏菱衣想让她跟着一同前去,原本她并不想前去,但因着不想节外生枝,苏涵儿还是跟在了苏菱衣的身后,声色阴沉道:“不过一个偏僻些的亭子么?有什么好需要陪的。” “你如今已经嫁为摄政王妃,太子殿下见你,不是只能来这些偏僻的地方么?” 一同前去又如何,等苏菱衣被迷倒了,她再离开了便是! 苏菱衣在前边听言冷笑勾唇:“是。” 又是二人已经踏入了亭子中,苏菱衣又对苏涵儿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到?” 苏涵儿面上依旧是泛着些阴沉,但许是怕苏菱衣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她的语气倒也不算太差,道:“你急什么,再稍稍等等,太子殿下自是来了。” 说着,她还在暗暗地掐着时间,等着苏菱衣被迷倒。 苏涵儿的小动作自是被苏菱衣看在了眼里。 眼见着到了时间,小亭子里的**好似也对苏涵儿没有什么作用。 正这时的,原本还好好的苏菱衣,忽然就是扶额道:“哎呀,我的头怎么这么晕?” 说着,苏菱衣扶着额头,就向着小亭子里的桌椅倒了下去。 苏涵儿见此,自是知道现在的事是成了。 如果不是今日这祈福宴会人多眼杂的,她也不想将苏菱衣带来这么远的地方。 跟苏菱衣行的那一路,她便是在对苏菱衣徒生着厌恶。 不过,想着苏菱衣接下来要经历的一切,苏涵儿的心中还是痛快无比。 她的被刺手之仇,还有差点毁容之仇,现在都可以向苏菱衣这个贱人报了! 想着,眼见着苏菱衣在她面前徐徐倒下,苏涵儿向着倒地的苏菱衣行了过去。 ------------ 第82章 玩个游戏 原本只是想看看苏菱衣晕死过去没有,却是在这个时候,她在靠近苏菱衣的时候,原本看起来已经晕了过去、水眸垂下的苏菱衣,却在这时的,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苏涵儿登时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惊道:“你、你、你……” 苏菱衣看着这样的苏涵儿,却是向苏涵儿逼近了几步,冷冷勾唇道:“苏涵儿,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说着,已经将苏涵儿逼到了角落。 就在苏涵儿从惊愣中反应过来,正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忽然的,也不知苏菱衣拿出了什么。 苏涵儿只感觉到苏菱衣的手在她面前虚晃了晃,一阵凉飕飕的雾感从眼前闪现。 不过一瞬,她便瞬间失去了意识,沿着小亭子的角落,她便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苏菱衣用脚踹了踹苏涵儿,确认她已没有了意识。 又是蹲下身来,一只纤手落向了苏涵儿的衣襟,嘴角的勾唇更是越来越深。 …… 等一切事情做完之后,苏菱衣便从小亭子里离了开去。 她躲在暗处,看着在她离开后不久,就有人出现在了这小亭子中,将亭子里晕倒的苏涵儿往一个宫殿的方向拖,苏菱衣的唇瓣不由得勾得更深了。 眼见苏涵儿和来拖人的身影已经在她眼前消失不见,苏菱衣便还想跟着过去,看看他们究竟是在行这么猫腻。 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夸张的惊唤之声:“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菱衣愣了愣,差点被吓了一跳,听声一回头,就看到了一道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老妇人虽然衣饰有些凌乱,但身穿衣裙的料子却是甚好,看模样像是居住在宫中的老妃子。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在看到了她身后的老妃子的同时,也发现了她自己此时正站在一座宫殿院落的边沿。 这座宫殿院落离她刚刚所处的小亭子不远。 宫殿看起来跟那小亭子一样偏僻,在那小亭子的四周,也不过只有这一座宫殿而已。 苏菱衣刚刚退出来的时候,只想着要躲到一个不被人轻易发现的地方,所以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这座宫殿院落的边沿。 而苏菱衣此时没有发现她身后就是宫殿院落倒也正常。 除了这四周长了甚多的草木,之前遮挡了苏菱衣的视线以外。 苏菱衣此时所处的位置,也本便是这宫殿院落较偏僻的一脚。 如果不是那老妃子忽然从这状似宫殿院落后门的地方出来,苏菱衣如果刚刚之前从前方离开,或许她到现在也不会发现她此时离这宫殿院落如此近。 到底此时的苏菱衣正在被人算计着。 而这老妃子的惊唤之声甚大。 在听到老妃子夸张的惊唤之声后,苏菱衣有些错愕地向着苏涵儿被带离的方向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回来发现自己后,苏菱衣才回头望向了那老妃子。 又似发现了什么,苏菱衣对那老妃子扯了一抹笑,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般对那老妃子道:“我只是路过这里,在这里随便玩玩。” 说着,苏菱衣便准备离开。 而她方才之所以像是哄一个孩子一般跟那老妃子说话,是因为便是通过肉眼,苏菱衣此时也已经发现,这老妃子患有老年痴呆症状,此时不管是神态也好、还是行为也好,显然已经有偏向幼化的症状。 她以类似哄孩童的口吻跟那老太妃说话,不过是想让她的情绪变得平缓一些,好让她可以顺利离开而已。 因为她刚刚才对苏涵儿做了一些事情,且还有人想要对她图谋不轨,此地自是不宜久留。 苏菱衣又是对那老妃子道:“我先走了。” 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刚一转身,便被那老妃子给直接拉了回去,那老妃子的言语里仍是带着些夸张:“不许走!你要去哪里玩,我也要跟你一起玩!” 分明是一副老人的模样,但此时的神态,却是宛如一个小孩。 而苏菱衣对这老妃子的老年痴呆症并不是太关心,因为这病症对很多老人来说,只要是不影响正常生活,倒也是尚属正常。 她现在更为关心的,是这老妃子每说一句话语,都甚是夸张的模样,她着实是有点怕她将什么人引来,或许就带给了她一些什么不好的影响。 苏菱衣连忙是“嘘”了一声,示意那老妃子说话不要太大声。 又是还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老妃子的手还紧紧地攥在她的衣服上。 正这时,一道声音从那宫殿院落之中传了出来:“芊太妃,您在哪?” 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苏菱衣和这芊太妃的近前。 说着,只见一道宫婢模样的身影行了过来,扶向那芊太妃道:“芊太妃,您怎么又跑出来啦?来,我带您回去!” 那芊太妃见那宫婢来,对于她的搀扶,却是并不愿搭理,还是只紧紧攥着苏菱衣的衣裳不放道:“秋山,我不回去!我要跟这位姑娘玩!这位姑娘是来陪我玩的!” 名唤秋山的宫婢这才看到了被芊太妃在门外攥着的苏菱衣,见苏菱衣这一身打扮,以及她的通身气派,便也知她的身份不俗。 她对着苏菱衣行了一礼,道:“请问您是?” 苏菱衣眼见此,只得道:“我是摄政王妃。” 听此,那宫婢当即便跪拜了下来,对苏菱衣行了一个大礼道:“参见摄政王妃!” 苏菱衣听此道:“不必多礼。” 又是道:“我原是在宫中参加宴会,路过了此,这会还要回去,这芊太妃……” 苏菱衣的意思是现在这芊太妃在攥着她,让她不好离开。 而她现在需要离开,她跟秋山说此的意思,无非就是为了让秋山帮忙拉开芊太妃就是了。 秋山也会意。 却在这个时候,只见先前面色还甚好的芊太妃,忽然地就面色有些苍白地道:“她来了,她来了……” 苏菱衣见此愣了愣,秋山见此也担忧地扶向芊太妃,道:“太妃,您快随我进去吧。” ------------ 第83章 遇芊太妃 “您这身体吹不得风,需得好好养着。” 又是对苏菱衣福了一身道:“王妃娘娘,芊太妃娘娘的身体有恙,王妃娘娘见谅。” 说着,秋山便要将芊太妃带入宫殿院中去。 她抬手去扶拉芊太妃。 可芊太妃此时却非要将苏菱衣拉住一般,不管是苏菱衣不愿也好,还是秋山扶拉也好,她那拉住苏菱衣的手就是死活不松开。 此时,芊太妃那突然苍白怪异的神态倒是已然不见,她倔强地攥着苏菱衣的衣袖道:“不许走!陪我玩!陪我玩!” 说着,芊太妃便要将苏菱衣往宫殿院落中拉去。 苏菱衣见此,想到她还正在参加那宴会,对此自是不愿。 便推脱那芊太妃道:“太妃娘娘,我还有事情,你听话,先自己去玩好不好?” 对于此时行为已经幼化的芊太妃来说,自是用哄的方式比用讲道理的方式要好用一些,毕竟如今跟这芊太妃的相处方式,便与跟一个孩童的相处方式无二。 但饶是苏菱衣已经这般好好地跟芊太妃说话,芊太妃却依旧还是拉着苏菱衣的袖子不放,甚至她还更用力地将苏菱衣往那宫殿院落中走:“跟我进去!陪我玩!跟我进去!” 苏菱衣原还是不愿。 那秋山见苏菱衣不愿,也在自行扶拉着芊太妃。 但那芊太妃见二人还是违拗她,反而还似闹得更凶般,说话的声音也是更大了,对秋山道:“放开我!” 吓得秋山连忙退开。 同时的,芊太妃也还是拉着苏菱衣的衣袖不放。 苏菱衣见此自是十分无奈。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余光瞥到,在方才她过来的那个小亭子,好似有人向那边走动了过去。 而那人去那小亭子或许无妨,但倘若在现在发现她的踪影,只怕有所不妥。 想起刚刚安排的事,苏菱衣的唇角勾了勾,最终她还是顺着芊太给的拉扯,行向了那宫殿院落之中。 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让人发现她的存在。 这芊太妃如今这般的闹腾,在这门口跟芊太妃拉扯当然不妥,还不如先进去宫院中,等到在里边她安抚好了芊太妃,届时她再出来也不迟。 苏菱衣想着,那宫殿的院落并不大,不一会,苏菱衣便被这芊太妃拉进了一间屋子之中。 秋山一路跟着二人,向苏菱衣致歉道:“王妃娘娘,您多担待,太妃娘娘在这宫院中待了十余年了,神智一直不清,有时玩闹也是没个节制的。” 苏菱衣知道这秋山是在担心她怪罪。 毕竟从她进入这宫院之中来看,这个宫院不大,也并不豪华,由此可见这芊太妃便是有个太妃的名头,想来在这宫中的权力也不大。 她如今身为摄政王妃,虽然在辈分之上她是比这太妃低的,但倘若她真的怪罪下来些什么,这芊太妃或许没事,但这芊太妃宫殿中的人就不一定了。当然,这芊太妃的宫殿之中,看起来也没有多少人。 同时,听了那秋山的话,苏菱衣却也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这芊太妃。 从她的观察来看,这芊太妃现下大约是五十余岁的年纪。 如果按照秋山所说,芊太妃已经在这宫殿之中神志不清十余年,那么她这老年痴呆症的起始年纪,倒还真是偏小了些。 不过,不待苏菱衣多想些什么,那芊太妃将苏菱衣拉进了那房间之中后,原本那房间之中还有人在打扫,但芊太妃一进去,就命令那人道:“你先退下去,这里只留我跟这位小仙女玩。” 那命令人是一板一眼的模样,倒是从那痴呆之中看出一点正经来。 跟在芊太妃身后的秋山,听芊太妃如此说,便也命令那个打扫婢女道:“你先退下吧。” 那婢女听令退下。 秋山又是担忧地扶向芊太妃道:“太妃娘娘,您若想玩,不如奴婢陪您玩吧?” 芊太妃有些痴傻,但这秋山自是并不傻。 而此时的秋山,自也是看得出来,不管是刚刚在外面也好,还是苏菱衣一时不得不跟着这芊太妃进来了也好,看苏菱衣的模样,其实还是想着要离开的。 如此,她自是也要想办法拖住了这拉住苏菱衣的芊太妃来。 但那芊太妃听此却还是只想拉着苏菱衣、且十分抗拒秋山地道:“不,我要和这位小仙女玩!” 苏菱衣此时身上一袭粉衣,行动之间尽是风华,而她的容貌亦是非比寻常。 芊太妃的这一身小仙女,虽是叫得苏菱衣有些扶额,却也是并不违和。 秋山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那芊太妃却已是将那秋山给推到了门口,甚至还欲锁门,道:“你走,你走,不要耽误我跟这位小仙女玩!” 就这般将苏菱衣和芊太妃二人留在这房间之中,自是有些不妥,毕竟芊太妃的脑子有些痴傻。 见此,秋山自还是劝着芊太妃不要推自己,道:“太妃娘娘,您不要推奴婢了,奴婢也可以一道陪您的。” 那芊太妃却是不听,反而将那秋山推倒更外边去了。 秋山见此自是担忧。 苏菱衣见此,便只得对秋山道:“秋山,太妃让你走,你就先走吧。太妃既然让我陪她,我就先陪她便是。” 那秋山不肯轻易离开,原本就是怕苏菱衣在这里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现在听到苏菱衣如此说,秋山见苏菱衣愿意陪芊太妃,自是放下些心来,但还是含了些歉意地对苏菱衣道:“王妃娘娘,太妃娘娘如有不妥之处,您多担待。” 苏菱衣道:“自是。” 正说着,眼见那秋山已经不再坚持要继续留在房间之中,不待那秋山还想说些什么。 “嘭。” 芊太妃已经将房间的门给关了起来,将秋山给关在了门外。 房间霎时只剩下了苏菱衣和芊太妃二人。 虽然是白天,但因为已经关了门,房间的光线便也没有那么好了,但整个房间的氛围倒也还算融洽。 而既然已经进了来,苏菱衣便也打算现在先好好安抚了芊太妃再说。 ------------ 第84章 得到木鹤 毕竟倘若不是如此的话,芊太妃再继续拉着她不走,那祈福宴会再继续下来,她没有准时到,总归是不好。 正想着,苏菱衣便准备好生陪芊太妃说话,顺便也帮忙看看这芊太妃的身体。 虽说在这皇宫之中,芊太妃的病症自有好的太医来给她诊治。 但她的医术到底不一般些,既然来了此,自是帮芊太妃看看也好。 却正当她要跟芊太妃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原本一开始还甚是闹腾的芊太妃,在这个时候却是煞是安静了下来。 她那一双便是年纪已大、却也甚是清澈的眸子望着苏菱衣,突然不说话的样子倒是叫苏菱衣愣了愣。 又是在这个时候,那芊太妃做去了一个“嘘”的动作。 接着,她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苏菱衣,独自行到门口,兀自透过门缝,似是见到门外没有什么人了,她才将门再度好生锁好。 之后,她抬起苍老的手,拉向苏菱衣道:“小仙女,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如果不是那芊太妃此时偷偷说话的样子,依旧甚是孩子气,苏菱衣刚刚差点以为,这芊太妃的痴呆之症是不是好了? 芊太妃说着,便依旧似是一个孩童一般,拉着苏菱衣行向房间的更深处。 苏菱衣此时依旧将芊太妃当成一个孩童,对于芊太妃的行为,也没有忤逆,任由她拉着她,开口询问道:“太妃娘娘,你要带我看什么东西呢?” 同时,苏菱衣的心里也在酝酿着,这芊太妃看起来甚是喜欢她的样子,她待会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芊太妃快些放她走呢? 想着,那芊太妃已经将苏菱衣带到了床沿的一角。 接着,芊太妃蹲了下来,对苏菱衣神秘兮兮地道:“小仙女,我要带你看的东西,可贵重了!这是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 苏菱衣自是不知道芊太妃话里的真假,因为一个大脑已经开始退化、患了痴呆症的人,说的话是根本不可跟正常人比拟的,她所说的话,自然也是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来理解。 不过此时,苏菱衣还是顺着那太妃,点了点头应声道:“好,我不告诉其他人。” 又对芊太妃问道:“你这个贵重的东西是什么呢?” 得到苏菱衣的应允,芊太妃又是小心翼翼地向着外边看了一眼,好似是生怕有人看见了她什么一般。 苏菱衣见此,知道不管接下来芊太妃要拿出来什么,在芊太妃的潜意识中,应该是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管它在外人眼中是否重要。 她便也帮着芊太妃观察了一番四周,又是对芊太妃浅笑道:“太妃娘娘,这周围没有人,您只管将东西拿出来便是。” 此时,芊太妃依旧宛如一个孩子一般的,听了苏菱衣的话,便才收回了目光。 又是对着苏菱衣扯了一抹笑。 紧接着,她将手伸进了床沿之下。 又是摸索了甚久,芊太妃才似从那床沿之下摸出了什么。 她握着拳头,对苏菱衣道:“小仙女,你猜我拿到什么没有?” 苏菱衣看着芊太妃那明显鼓起的手背,道:“太妃娘娘,我猜您一定拿到了一个小东西。” 听此,那芊太妃似是甚是开心,道:“小仙女,你猜对了!” 又道:“我就知道是你!” 芊太妃的话看似有些莫名其妙,但苏菱衣并不多想,继续对芊太妃道:“太妃娘娘,那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苏菱衣完全像是跟一个孩子说话一般跟芊太妃说话。她想芊太妃这么想拉她进来陪她玩,如果她在短时间内将她陪满足之后,她待会是更会愿意放她离开的。 芊太妃听了苏菱衣的话,又是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 继而的,她松开了手掌心,只见一只小巧的木制白鹤就出现在那芊太妃的手中。 那白鹤可谓是做得极好,当芊太妃的手掌刚刚打开的时候,饶是那只白鹤是木制的,饶是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小的白鹤,但苏菱衣第一眼看到那只白鹤时,却还是有了一种那木制的白鹤真的是一直真正的白鹤,只要芊太妃松开手,那白鹤就会飞出去的感觉。 而在之后,苏菱衣发现这并不是一只真的白鹤,自还是当即惊叹出声道:“好精致的木白鹤。” 许是苏菱衣着实是孤陋寡闻的,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她在现代是没有看过这般栩栩如生的白鹤的。 芊太妃显然是听出了苏菱衣对这木白鹤的喜欢,她当即便是面上挂上了一抹更深的笑,对苏菱衣道:“小仙女,你喜欢它吗?” 苏菱衣点了点头,道:“喜欢。” 这倒是苏菱衣心底的话,像这样精致的极品,苏菱衣怎会不喜欢呢? 而苏菱衣的话音刚落,那芊太妃便不知从那捻出来一根绳子,对着那木鹤上的一个细孔便穿了进去,继而的,那木鹤就被芊太妃挂到了苏菱衣的脖颈上。 苏菱衣愣了愣,条件反射地道:“太妃娘娘,这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虽然这木鹤本身的木或许不值钱,但就这般的雕工,若不是这北齐的能工巧匠真的十分多的话,这木鹤还是属上品。 但听了苏菱衣的话,那芊太妃却只是看着苏菱衣痴痴地笑,道:“好看。” 苏菱衣见此,不由微叹了叹气,她刚刚倒是忘了,是不能直接跟芊太妃像跟正常人一样说话的。 苏菱衣抬手触到了脖颈上的白鹤,想要先将这白鹤取下来再说。 却她才刚刚又那个取白鹤的动作,芊太妃便是急了,板了脸道:“不许取。” 又是道:“取了我就不许你走了!” 一句话,倒是叫苏菱衣那想要取下白鹤的手顿时顿住了。 心中汗颜,这芊太妃痴呆是痴呆了,看准了她想要快点走却是看准了。 不过,她刚刚想离开表现得那么明显,便是芊太妃看出来自也不稀奇。 苏菱衣垂眸,看了那脖颈上的白鹤一眼,又是将它放进了衣襟之内。 ------------ 第85章 告别太妃 那木鹤虽是木制,但放入衣襟之中、贴近肌肤,却有一种温润之感,仿如是玉一般。 苏菱衣对此自是暗暗称奇。 但此时,她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如何劝好芊太妃后、她可以得以先离开上。 毕竟在那举办宴会的宫殿之中,她想现下还有一场大戏在等着她。 而她为了现下这场大戏,却也是有所筹谋。 若是寻常便也罢了,这芊太妃看起来是真心喜欢她,她也愿意陪陪这芊太妃。 但今日的话,却是注定不行了。 不过日后倘若她还有进宫的时辰,那时她再来看芊太妃也不迟。 苏菱衣想着,在将那木鹤放进了衣襟之中后,又是轻拍了拍自己的脖颈,对那芊太妃道:“太妃娘娘,我不取,您瞧,我不取。” 那言语之中自有安抚的语气,虽然不过这样一件小事却要以安抚的口气来说有些可笑,但这事对芊太妃这位现下明显是有些心智不全的人来说,却也是甚是有效。 毕竟如今她吃的就是这一套。 也是果然的,就在苏菱衣这般跟芊太妃言说之后,芊太妃原本那有些着急的神色现下是安静下来不少。 她看着苏菱衣,也是展开了笑颜,对苏菱衣道:“好、好,不取好,戴着它!” 又是神秘兮兮地对苏菱衣道:“小仙女,你可要答应我,这个木鹤戴在你脖颈上,你就不许取下来了,你要好好保存它!” 此时,芊太妃在说这话时,倒是有些郑重。 但这般的郑重,却也不是一个老太妃该有的郑重,这样的郑重,依旧是带着一种孩子气,仿若是一个孩子在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送予人一般。 虽说这东西在寻常人看来或许并不如何,但此时在那言说的人的眼中,就是仿若珍宝一般。 现下芊太妃在与苏菱衣言说之时,便是有这种郑重。 而不管是怎样的郑重,自当都应该被认真对待。 由是苏菱衣在听了此话之后,她的神色倒也是变得认真了些起来。 她煞有介事地对芊太妃道:“好,太妃娘娘,您放心,你现在把它交给我,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此时苏菱衣神色的认真,倒也是真的认真。 而她此时的言说,却也是煞是真心,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她答应了帮芊太妃好好保存这木鹤,就真的打算好好保存这木鹤。 而芊太妃所说的戴上这木鹤之后就不要取下来,她却也是并未答应。 其它的先不说,至少按她所知,木制的饰品至少是不能轻易浸水的吧?怎么能戴上就不取下来呢? 而此时虽说这芊太妃的神智已然是不全,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神智。 给她的东西,虽说芊太妃看起来像是很宝贝,但或许于芊太妃而言,本身的意义其实并不大。 但若是其他的东西,苏菱衣或许会这么觉得,但对于这个木鹤,至少从雕工来看,它必不是个凡品。 所以对于这木鹤来说,苏菱衣是更倾向于认为这东西对芊太妃意义非凡的。 由是她的心里自是对这木鹤更加看中了一些。 而许是苏菱衣此时眼中的认真真的打动到了芊太妃。 在听苏菱衣言说之后,虽然不过是简单的一句承诺,芊太妃却似真的因此安心下来一般,对苏菱衣点了点头,道:“好,好。” 而见芊太妃的情绪变化,苏菱衣倒又是连忙对芊太妃提出要求道:“太妃娘娘,现在你让我好好保存这木鹤我答应你了,现在我还要出去有事,你能不能先放我离开,日后若是有缘,我再来找你呢?” 哄小孩便是如此,在答应小孩的要求之后,再给小孩提要求,总是更容易达到目的些的。 礼尚往来,自古便是如此。 而对于此时的苏菱衣来说,便是此时芊太妃还是不答应让她离开,她只怕也要想办法赶紧离开了。 先前她不敢贸然离开此时,不过是看芊太妃对她的执着,倘若她贸然离开的话,芊太妃闹起来,她很容易被人发现她现下所在之处。 而按照苏涵儿他们的计划,她想她现在是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但现在,她却没有那么地纠结于此了。 因为按照时间的发展来看,她现在是不是被人发现她来了这芊太妃之处,只怕也已然是不重要了。 只不过她自己,在芊太妃的宫院中的这段时间,或许已经是错过了一段好戏。 苏菱衣暗里淡淡勾了勾唇,水眸闪过一丝锋芒。 而此时,她很快也发现,她此时的担忧就是多余的。 因为芊太妃先前似是已经满足了之后,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当即便道:“好,小仙女,我答应你。” 如此,苏菱衣对此自是安心了。 因为虽然她现下是不得不一定要离开,但在离开的时候,最好还是让芊太妃不要闹、让芊太妃也开心是最好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现下在跟芊太妃这般的交流中,她倒也甚是愉悦,总觉得这芊太妃便是患了这痴呆之证,也甚是讨她喜欢。 何况,这芊太妃还送了她礼物。 苏菱笑着对芊太妃道:“太妃娘娘,您在此安好。” 又是在简单的告别之后,她就跟芊太妃一起出了屋子。 此时秋山就在屋子的不远处,时不时地往屋子这处看上一眼。 因为芊太妃先前言说让她不要跟着,加之苏菱衣也说明了她来照顾芊太妃便好,此时秋山倒是听命地并没有多么靠近那屋子。 而这宫院之中本来便也没有多少人,除了秋山之外,其他人倒是不见什么人影。 看到苏菱衣和芊太妃出来了,秋山便连忙行了过来,向苏菱衣简单行了一礼后,便搀向了芊太妃,道:“太妃娘娘。” 而眼见芊太妃和苏菱衣的心情看起来都甚好,那秋山也似是放下了心来。 又是对苏菱衣恭敬道:“王妃娘娘,谢谢您陪着太妃。” 秋山眸色中的感激之情是溢于言表的。 毕竟对于芊太妃身子的这个毛病而言,只怕平时愿意靠近她的人也是甚少。 ------------ 第86章 通奸事发 苏菱衣对秋山勾了一抹浅笑,道:“无妨。” 又是道:“你日后好生照顾芊太妃便好,我现下要先离开了。” 说着,苏菱衣又是跟芊太妃言语了几句,便出了这个宫院。 远远的,还听着秋山恭敬的声音:“恭送王妃。” 而此时,苏菱衣回头,又是见着芊太妃还站在宫院门口看着她。 苏菱衣顿住脚步,对着芊太妃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回去,芊太妃这才移动着步子,在秋山的搀扶之下回了院子。 苏菱衣不仅又是暗里勾起了一抹淡笑,芊太妃这般,多似一个孩子。 又是在这时候,几名宫婢从不远处经过她的身边,听着那几名宫婢嘴里在言说的话,苏菱衣面上的淡笑倒是顿时凝了凝,水眸也是旋即地深了深。 只听那几名宫婢道。 “快走,快走,听说静水宫出事了,听说是摄政王妃在那里被人抓到跟人通奸呢!” “通奸?不会吧?摄政王妃都已经嫁给摄政王了,怎么还能跟其他人通奸?而且还是在这宫中!难道跟摄政王妃通奸的是太子殿下?” “谁说不是呢?不过好似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宫中的一个侍卫!听说摄政王妃方才在祈福宴会上已经是大放异彩,舞跳得绝佳不说,她面上的留疤也是消失了,那样貌可是美得很!况且她嫁进摄政王府都没有跟前几任摄政王妃一般惨死,她怎么就能想不开跟人通奸了呢?还在这宫中被人给捉奸了!不过说起来,摄政王妃两年前便已曾失贞过,这么看起来,她这次通奸或许也便情有可原了……” “事实不清楚,你可别乱说!小心有人撕烂你的嘴!那位再怎么样,她也可还是摄政王妃!” “那又如何?谁还能听见不成?况且,现下她通奸被抓了,她现在是摄政王妃,待会是什么还不一定呢!况且,就摄政王妃这名声,还怕被人说吗?现下她那绝美的舞和样貌,也不过皆是徒然而已!” “总之这是在宫中,你需得小点声!还有,现下那静水宫应该很乱了吧?要不咱们不去趟这趟浑水了?谁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呢!” “这有什么的?我们去一旁偷偷地看,难道还有谁能发现我们不成?正是这么乱,现下才有看头!而且,看戏的可还不止我一个人!快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 两名宫婢越行越远,以致于她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而此时许是她们正一心想着去靖水宫去看热闹,虽然她们就从苏菱衣的不远处行过,倒是没怎么看到苏菱衣。 而此时,便是她们看到了苏菱衣,许也不能轻易地认出她…… 同时,苏菱衣回味着那两名宫婢口中的话,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看戏? 的确是有好戏看了! 苏菱衣又是顺着那两名宫婢所行的方向看了过去,果见一座名为“静水宫”的宫殿就坐落在不远处。 此时从苏菱衣身边经过的人不多,但越靠近静水宫,便越肉眼可见所有的人不少。 而那都是外围围在静水宫看热闹的人,一如刚刚的宫婢一般。众人围在外围,倒还有一种偷视之感。 靖水宫的内围此时倒看得不甚清楚。 不过苏菱衣便是不想此时也可知道,那靖水宫内围现在,也必是十分地精彩。 想着,苏菱衣便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那静水宫内围的方向行了过去。 只叹自己应该来得及可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行至静水宫的内围,此处也已然是有不少的人围在了此,但此时,围在此的众人多是今日来宫中参加宴会的贵女和一些公子哥。 走近了看,四周之人的议论之声也不比方才那两个婢女好听多少。 只听众人言说道。 “里面的竟真是摄政王妃?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丑事呢?” “千真万确,你没看从这里瞧着,里面那人的装扮就是摄政王妃的装扮么?你说,这摄政王妃已嫁为人妇还在肖想着太子殿下便也罢了,她怎么能这般恬不知耻,居然还跟侍卫通奸呢?就在这宫中,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怎么做得出来,啧啧!竟是到现在,她跟那侍卫还躺在床上没醒!” “这摄政王妃的品性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两年前的失贞之事都传遍全北齐了,现在也不过是她本性难移而已!且等着皇后娘娘来了,看怎么处置吧!” “能怎么处置,就算她是摄政王妃,这通奸之罪也是大罪!何况这还是在宫中公然与侍卫通奸!不过她现下到底是摄政王妃,具体怎么处置,皇后娘娘也还得看摄政王吧,只是不知摄政王会怎么处置她?说起来,摄政王好似之前便已不在宫殿中了……” “摄政王会怎么处置摄政王妃我倒是摸不透,应也不当轻饶了摄政王妃才是。不过么,你说这摄政王妃便是舞跳得不错又如何?去了留疤之后长得不错又如何?品行不洁那便也是大罪!” “谁说不是呢?我看她今日的舞也没那么好,不过是大家都被她唬住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时的,众人还往这静水宫殿中的床榻望过去,面上是不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也多落在那静水宫殿之中、以及各自的议论声之中,众人倒是并没有发现,已然是有一道粉色的身影加入到了他们之中,且这抹粉色身影,就是苏菱衣。 苏菱衣走到众人的边边角角处,也是她刻意不让人发现她的存在。 毕竟倘若在现在便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接下来的戏不就唱不好了吗? 此时,她也跟着众人向着那静水宫殿中望了过去。 只见这静水宫殿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名宫人在宫殿门口守着。 而此时透过这静水宫殿的门口,却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静水宫殿内的床榻之上,有一名红衣女子身影和一名侍卫在其内平躺着。 ------------ 第87章 好戏上演 看他们二人的模样似是皆在熟睡无疑。 而那床榻之上的那抹红衣女子身影,光是从着装上来看,便极像是今日在宴会之上献了惊艳一舞的苏菱衣无疑。 不过,那也只是极像罢了。事实上,那自根本不是苏菱衣,因为真正的苏菱衣现下穿着一套粉衣裙站在静水宫殿外的人群之中。 而此时,只要是有认识苏菱衣的人看到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相信只要从她的样貌,便也可以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苏菱衣。 可是从现下众人的议论纷纷来看,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一人见得那床榻之上之人的真实面容的。 而看着眼下的情况,苏菱衣也大抵能猜到究竟为何会如此。 现下的情况看起来,不就是在莫以为应是原本不认识她的人“偶然”撞到“她”跟侍卫在此通奸之后,连忙吓得“不小心”喊了出来,而后便将众人引来了此吗? 此时那人应当是去“请示”北齐后去了,又是留了几个宫人在这宫殿前守着,宫殿外的人究竟是如何地聚集议论,他们自是不会管的。 或者说,他们就是希望此时宫殿外的人对此事多多议论。 毕竟从现下的情况来看,宫殿中的事发应该已经发生有段时间了,而众人也是在此聚集得越来越多。 但也仅仅只是众人在此越来越聚集而已,那些真正能出面解决此事的人,却是至此一个都没有出现。 谁又能说他们、比如北齐后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就是为了要多留些时间好让事情更持续地发酵、就是要让更多的人多聚集在此、发现了“她苏菱衣”的丑事之后,而后才在那舆论最盛的时候、再出面出来解决呢? 那时候,自是能达到最好的贬低“苏菱衣”、给“苏菱衣”难堪的目的。 或者说,他们最终的目的,或许还不是在她苏菱衣身上,更多的,还只怕是在萧寒绝的身上。 因为在这宫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而且这事十之八九应还有北齐后的配合。 若说这事只是苏涵儿和范氏在背后设计,那么说这件事针对的只是她她信。 但现在这事在皇宫中闹得这般大,这背后的原因是不是真的因为此,那倒是值得深思了。 毕竟光就对北齐后而言,至少她苏菱衣必然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物,但是她若加上了摄政王妃的身份,这一切总归是要不同一些。 自从上一次入宫之后,苏菱衣便已是早已觉得这宫中并不简单了。 众人依旧还是在对此事议论纷纷着,随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此事也似是在越来越地发酵。 而苏菱衣此事隐在人群之中,对此倒也是不甚在意。 反正事情已然发展到现在,现在于她而言,她也不过就是在看戏罢了。 至于这戏最终是要唱得越来越大,就算是于她而言,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这戏唱得越大,她这就是来看戏的人不就本会看得越开心吗? 况且,她接下来所准备的一切,倒也是希望这戏唱得越大越好。 否则,观众少了,接下来她所也要给众人看的东西,不也都是相对没那么精彩了吗? 虽说少些观众或许也尚可,但既然有人上敢着给她递刀,她也是很愿意接受的。 又是过了一会,只听公公的一声宣唤道:“皇后娘娘驾到。” 说着,便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带着威严地向这侧行了过来。 众人听此,议论声顿时就是少了许多,皆是跪了下来向北齐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在众人之中,苏菱衣也随着众人行了礼,但此时,她的嘴角却是冷冷地勾起。 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不知方才议论她的人,忽而的全被“啪啪”打脸,他们究竟会作何感想? 而此时,同样的,因为苏菱衣在人群中的位置较偏,且苏菱衣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加之众人此时也有各自所在关注的东西,所以不论是北齐后也好,还是众人也好,此时也都还没有发现苏菱衣。 那北齐后摆着威严之态,一摆手,她身边的公公便道:“请众人起。” 说着,众人便皆起了身了,虽然众人此时是尽数安静了下来,但众人此时面上的那般议论和幸灾乐祸之态,却是多是还留在众人的面上。 而在此时,在众人道:“谢皇后娘娘。”且恭敬地起身之后。 那北齐后微蹙着眉,出言也是泛着些威严地道:“怎么回事?” 北齐后的言语一出,当即便听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发了出来,那声音道:“皇后娘娘恕罪!摄政王妃现下在静水宫做出这等丑事,也是顺天府尹的错,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道尖锐的声音,就是由范氏所发出。 此时在众人皆是已在北齐后面前起身之后,这范氏又是“扑通”一声在北齐后面前跪了下来。 她哭天喊地地抹着眼泪,但她此时眼角的笑意,却是根本掩藏不住,而她此时眼角的阴笑,却也是登时让她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甚是奇怪扭曲。 此时的她知道,“苏菱衣”到现在为止,算是彻底完了!她等这一天已是等了许久了! 苏菱衣先前在成为摄政王妃之后,去到了顺天府耀武扬威等事先不说,等苏菱衣彻底倒台之后,她的女儿便也可从嫡次女成为嫡长女,地位上一个等级不说,她便也可再不用被苏菱衣给压着了! 虽说苏菱衣两年前已然是失贞了一次,当时她整个人的名声已然是扫地,那时的她被赶到了庄子里,俨然是已跟死了差不多。 但那时的她,也只是被赶到了庄子里而已,身上的嫡长女名头到底还在,苏涵儿也还是被苏菱衣给压着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此次苏菱衣出事的地点是皇宫,这样有天家威仪的地方,今日又是有这般多的人见到了此事,那苏菱衣的罪责更是要被压得更重,如此此次苏菱衣所面对的,自也是更深的惩罚。 ------------ 第88章 全都是计 那时的苏菱衣,便也算是活着,也等同真的死了! 便是她现在成为了摄政王妃也是如此! 虽说因为有摄政王在,摄政王妃的地位的确不低,但摄政王再如何,难道还能越过北齐后和天家威仪不成?更何况只是她苏菱衣呢! 原本她苏菱衣已然是嫁进了摄政王府,且是在那般的情况下嫁进了摄政王府,本来在那时,她已然是对苏涵儿造不成大的威胁了。 便是她没死,如若她不是在成为摄政王妃之后,还胆敢来顺天府叫嚣、还伤了苏涵儿。 此番,她们或许也不会冒险在这皇宫之中算计她。 不过现下么,她苏菱衣在这皇宫之中要倒的霉,却是必然要倒了! 况且,还不仅仅是苏府想要看苏菱衣倒霉! 范氏想着,面上的阴笑也越来越深。 不过此时,她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些担忧。 因为到现在为止,她那一开始去将苏菱衣骗到小亭子里的女儿苏涵儿,竟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回来。 她对此自是有些担心。 虽说今日的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在这宫中那苏菱衣也必然是掀不出什么浪花来。 但这苏涵儿原也不该就这么无缘无故不回来才是。 那么,苏涵儿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不回来呢? 范氏已然是派了人出去找,但是在人还没有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向她报告,“苏菱衣”已经出事了。 对此,知道“苏菱衣”已经出事,她的心中倒是更为地放下了心来,对苏涵儿的担忧也是少了些。 毕竟苏涵儿是带着苏菱衣出去才一时没有按时回来,苏菱衣既然已经出事,至少说明苏涵儿是得手了的。 如此,苏涵儿对苏菱衣得手,在这皇宫之中,应便也没有其他能让她担心苏涵儿的人存在了。 不过,眼见着苏涵儿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只是现下她还要在此等北齐后,已经在这里全程看苏菱衣出事,所以她一时的,倒也不能自己抽身去找苏涵儿。 那北齐后原本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对于这里发生之事的详细情况,她身边的宫人也已对她说得清楚。 所以在听了范氏的话后,虽然范氏的话里并没有明着说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她的心中对此事倒也是了然。 她的眉头依然是轻皱着,端着堂堂皇后的威仪,对范氏训斥道:“好了,皇宫之中,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又是道:“本宫知道你的苦心,你也不必在此哭哭啼啼的!她摄政王妃今日既然已成摄政王妃,那她做的丑事远没有跟顺天府有关系的道理!你也不必担心了!” 那范氏此时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本来就是做出来的,也不过就是动作大罢了,根本就没有掉什么眼泪。 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她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道:“谢皇后。” 又是假惺惺地道:“只希望皇后娘娘莫要太怪罪摄政王妃了……” 苏菱衣在暗里看着这二人的对话,自是知道此时的范氏究竟有多假。 而对于此时那北齐后所说的话,苏菱衣却也是若有所思。 她如今成了摄政王妃之后,所做的“丑事”跟顺天府无关,那便是只跟摄政王府有关了? 看来她料想的果然没错,今日之事,果然也是有北齐后的势力想借她来打压萧寒绝的。 只是她的名声原本早就已对萧寒绝造成不小的影响,北齐后等人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借机来贬低萧寒绝,这其中又能达到多少的效果呢? 不过,这其中不管是达到多少的效果,至少,从现下的情况来看,不管他们是在谋划什么,想来他们,也必是要失望了。 苏菱衣暗里勾了勾唇角。 此时,只听那北齐后又是呵斥了范氏一句:“行了!” 接着,北齐后又道:“摄政王妃现在还未出来么?” 此句问句中,北齐后是带着怒火的,仿佛是在暗骂着,“苏菱衣”怎这般恬不知耻?在宫里通奸便也罢了,怎么被人发现了还不知道出来? 但苏菱衣对于北齐后这般言语的虚假,却也是门儿清。 屋内的人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不正是你们所授意的吗? 为了怕人打扰屋内的人,在被人发现屋里的事后,屋外还特意守着宫人,而能解决此事的人,却依旧是迟迟不出现……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算计罢了。 而在北齐后发问之后,众人面上的鄙夷也更重了起来。 在北齐后发问后,当即便有宫人向前来禀告道:“禀皇后娘娘,摄政王妃现下还在静水宫中安寝,您不来,奴婢也不敢前去打搅。” 这话说得有些畏畏缩缩,听起来也似是有它的道理。 毕竟苏菱衣她是什么身份?摄政王妃。现场除了她北齐后亲自到场后有资格,谁又敢轻易去叫醒正在“通奸”的“苏菱衣”呢? 一切的一切都甚是有道理的样子。 而在宫人的此言之后,那北齐后又是呵斥一声:“胡闹!这静水宫岂是她摄政王妃的安寝之处!” 安寝或许原是没有错的,但在此“通奸”便自是不对了。 那北齐后又是道:“还不快去将摄政王妃唤起来!” 又是道:“摄政王呢?他现下在何处?” 那宫人又是颤颤巍巍地应声:“是。” 又道:“禀皇后娘娘,有人见摄政王向着勤政殿行去了。” 勤政殿,是北齐皇上处理国事之所,萧寒绝去勤政殿是去找谁,自是不言而喻了。 而在此时,北齐后在听了宫人此言后,面色却是暗里地冷下了几分,目色也是暗里迸发出了些狠光,但稍纵即逝。 谁都知道,北齐皇上十分看重萧寒绝,这是北齐没有任何人能轻易动他的原因,包括北齐后。 因此,北齐后自是对于萧寒绝去找北齐皇上敏感。 宫人在应声之后,已然是行向了那静水宫殿之内去唤醒“苏菱衣”。 却是在此时,不待宫人进去,只听那静水宫殿之内已经传来了一声尖唤之声:“啊!” ------------ 第89章 所谓笑话 此时,众人也皆是在关注着现下发生的所有事。 虽说因为北齐后的到来,让众人不敢轻易言语着什么。 但在听着北齐后终于是要命人将静水殿里的苏菱衣揪出来之后,众人大多还是抱着十分想看戏的态度、想看接下来“苏菱衣”出来之后的出丑态的。 毕竟她们已然在这里看热闹看了这般久了,先前这静水殿内又是不允许他们进去,他们自是早便想将这热闹看个精彩、看个结局了。 尤其是对于苏菱衣这般一个这么有话题度的人,他们是更想看此热闹了。 而在听得那静水殿内传出来一声惊唤“啊”声后,众人的视线也皆不约而同地向着那静水殿中望了过去,那看热闹之态是十分不言而喻的。 众人皆是在想着,他们在外边等了这么久,“苏菱衣”也在里边睡了那么久,“她”也还真是会挑时间醒来,正好在北齐后来问罪的时候醒来了。 而在看热闹的众人之中,那尤为幸灾乐祸的范氏在听到这声惊唤“啊”声之后,却是不由得的愣上了一愣,她顿时整个人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在她听来,怎么这声惊唤“啊”声,不像苏菱衣的声音,而像她的女儿苏涵儿的声音? 虽说最终还没能见到那静水殿里的人究竟是谁,但范氏的脊背已经发僵了。 她也是有些僵硬地回头,但在僵硬地回头的同时,她也是在安慰着自己,那在里边惊唤的人早先一看就是苏菱衣,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女儿苏涵儿才是? 可是她的心中却也是十分地狐疑。 因为以她对苏涵儿的熟悉,刚刚那一声唤声跟苏涵儿声音的相似,足以是使她感到担忧了。 苏菱衣在人群之中听着这一声唤声,却是唇角微微地勾了勾。冷笑。 看来一切还真是设计得好,苏涵儿、或者说“她”,早不醒来、晚不醒来,偏偏在北齐后来了的时候醒来,还真是很巧。 不过将这一切设计得这般的好,就是想要看“她”的笑话,最终,这个笑话只怕是要变成他们自己的了! 苏菱衣在这人群之中依旧是刻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度,并不起眼。 但在这个时候,那范氏却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注意到了苏菱衣这抹身影。 但因为距离隔得远和现场的人多,范氏看不清苏菱衣的脸,更多的是注意到了苏菱衣身上那一身粉色的衣裳。 恍惚之间,她便觉得,这衣裳怎么跟她的女儿苏涵儿的那么相像? 那一刻,她思绪之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是更为强烈了。 而在此时,不待她多想些什么,那静水殿内又是持续传出来女子的惊唤尖叫之声:“啊!啊!滚开!滚开!” 那一刹那,连续的几句声音,让范氏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顿时整个人都软了。 如果不是身边正好有人搀扶到了她,现在的她只怕整个人都要瘫软倒地了。 而在此时,北齐后身边那奉命去将“苏菱衣”叫出来的人,并没有因为宫殿内苏涵儿的那一声声惊唤而停了步子。 反而的,她们是加快了步子走到了那宫殿之中,声色有些严肃地对那苏涵儿道:“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有旨宣您出去觐见,请您莫要在此大声喧哗,一切悉听皇后娘娘命令。” 苏涵儿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躺在床榻之上,对此情境,她当即便是惊慌不已,不知道现下是发生了什么。 而在她醒来之后,她身边的陌生男子还触碰向她,说什么“都是他们二人情不自禁”的话。 看着眼下的陈设,她知道自己还在皇宫之中,又是听着那男子的陈述,她更是焦躁和愤怒不已,她连这个男子认都不认识,怎么会跟他两情相悦? 更何况,那男子还是一身的侍卫装扮,她是更加不可能跟他两情相悦了! 也是在此时的,现下的丑事已经发生,她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知道现下发生的事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事一定是不可以传扬出去。 却是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一旁的宫女言及皇后娘娘已经来了的声音。 至此,苏涵儿整个人的一颗心就是一疙瘩。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一回头,发现不仅是皇后娘娘的宫女进入了这宫殿之中、发现了她和侍卫的丑事,便是透过这宫殿门口,她还隐隐看见了已有不少人围在宫殿外看着里面的丑事,这其中,还有不少平时跟她暗里不对付的贵女! 苏涵儿的整颗心顿时都沉下来了,面色变得如死灰一般。 也不管她身边的床榻上还有一名男子,她当即的便就往那床榻内里钻了进去,惊唤道:“出去!出去!出去!” 而她身边的那名侍卫男子,见此却也是往苏涵儿的身边靠了靠。 他正欲说些什么,那苏涵儿却已是顿时跳了起来,整个人涨得满脸通红:“滚!给本小姐滚!” 此时,知晓自己如今丑态,又感觉自己十分孤立无援的苏涵儿,整个人眼泪都掉出来了。 而此时,那在殿外看热闹的人本身便在关注着这殿内的事。 苏涵儿方才在殿内的丑态,众人也是由此看得一清二楚。 对此,众人自是对苏涵儿更加鄙夷了。 而此时,虽说殿外也有那么几个人似是看到了苏涵儿的正脸,对此不由感到有些意外,但大多数人此时还只当正在宫殿里闹腾的人是“苏菱衣”,对此亦是在看笑话。 而那进来宣“苏菱衣”出去的宫女,见苏涵儿这般的闹腾、以及明显就是抗拒不愿出去,却是并管不了这么多。 眼见这苏涵儿在听了她们的话后,不仅不出来,反而还往里走。 她们也毫不客气,直接就向前行前那床榻,直接就将苏涵儿给架了出来。 看着殿外围着那么多人,苏涵儿哪里就肯这么被宫女给架出去了,当即就闹腾:“放开我!放开本小姐!放开本小姐!放开!” ------------ 第90章 情形反转 她想放狠话,而方才已知这进来架她的宫女是皇后的人,她只得硬生生地将她的狠话压进了心底。 而苏涵儿到底不过是一个弱女子,那两名来架她的宫女到底是北齐后身边的人,自也是懂些手段,便是这苏涵儿再怎么闹腾,没一会,她们倒已是将苏涵儿架住。 又是没一会的,她们便已将便是已被架住、还是在闹腾不已的苏涵儿整个给架了出去。 “放开本小姐!放开本小姐!你们敢对本小姐无礼,本小姐要你们好看!” 眼见自己真的要被完全架出去了,苏涵儿便是连狠话也喊出来了,可依旧是根本没用。 此时,苏涵儿已经是要抓狂,挣扎之中,原本便甚是狼狈的她,此时已是更加地狼狈! 而此时,虽然已有些隐隐似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人,但此时在那静水殿外之人中,大多数人还是以为此时正在闹腾的人是苏菱衣的,对此,众人自是觉得鄙夷。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在那宫女将苏涵儿完全地架出去之后,那原本以为现在正在闹腾的人是苏菱衣的人,顿时都是傻眼了。 因为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虽然看装扮,这苏涵儿此时的装扮跟苏菱衣甚是相像,但那被宫女架着、正在闹腾的人的脸,不是苏涵儿的脸吗? 合着闹着这么半天,他们以为的是苏菱衣出事、败坏道德,其实根本就是苏涵儿出事、败坏道德! 众人的面上皆是闪过震惊。 但在闪过那一缕震惊之后,众人面上的神情又是很快转为了讥讽与嘲笑,就跟先前讥讽与嘲笑苏菱衣时如出一辙。 毕竟于他们大多数人而言,现在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不过就是因为想看这丑事热闹罢了。 至于这丑事热闹究竟是谁做出来的,他们其实还不是特别关心。 原本就是抓狂不已的苏涵儿,在感觉到众人对她的讥讽与嘲笑之中,心下是更加地抓狂了。 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知道现在被众人抓到了此意味着什么,苏涵儿的心如今是十分地绝望。 如果有一个地洞可以给她躲,她早就已经钻进去了! 可惜现在,不仅是没有地洞给她躲,便是有地洞,身边那两名架着她的宫女,也不可能会让她向着那地洞寻去。 苏涵儿几近绝望地解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的!” 但方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一切的解释又是多么地苍白! 也是不管此时的苏涵儿是如何地苍白的解释,众人面上的鄙夷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减少。 也是在此时的,那先前躺在苏涵儿身边的侍卫,已然也是来到了宫殿的门口,跪在了众人面前道:“皇后娘娘恕罪,属下与王妃娘娘乃是两情相悦的!” 那侍卫在说这话的时候,虽说言语之中含着一种故作的深情,但其中,却也是带着一种决绝。 而,就在侍卫刚开口说了一句话,便听那北齐后呵斥一声道:“住口!” 此时,北齐后就站在众人的最前方,一身明黄的皇后服甚是有威仪。 同样,因为北齐后此时距离苏涵儿的位置之近,苏涵儿此时的面容她也是看得清楚。 相比众人,她是更为惊讶怎么今日在这静水殿里出事的会是苏涵儿,但很快的,她便也冷静了下来,先及时地呵斥住了那侍卫。 北齐后又是甚有威仪地呵斥一声道:“将这一对胆敢在宫中道德败坏的男女给本宫掌嘴!” 说着,便已经有巴掌啪啪地落在了苏涵儿和那侍卫的脸上,他们二人此时便还是想要说些什么,都已经被掩藏在了那巴掌声之中。 而现在人群之中的那范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早已经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原本她哪怕是心中担忧,她也是心怀着侥幸,便是最后听着宫殿中传出来的惊唤之声是越来越似苏涵儿,她也还是心怀着侥幸,不断的告诉这自己,不管怎么样,现在在那静水宫中出事的,一定是苏菱衣那个贱人! 但当最终苏涵儿被宫女押出来,她完全地看到了苏涵儿的脸后,她整个人当即便似五雷轰顶,差点就晕了过去! 怎么会! 在这静水宫殿中出事的居然是她的女儿苏涵儿! 这怎么可以! 经此一遭,她的女儿彻底地毁了啊! 她简直不敢相信! 顿时的,虽说现在的皇宫之中天气并不差,她却是觉得整个人仿若是天旋地转。 而在众人之中,此时一些对苏涵儿鄙夷的目光,因为知道出事的是苏涵儿后,这些鄙夷的目光也有不少落在了范氏的身上。 因为苏涵儿从前在都城贵女中便甚是优秀,也是范氏一直用以跟她们炫耀的资本,她们中早已有不少人对此觉得不爽。 如今苏涵儿出了事,她们自也嘲讽范氏了。 “啪啪啪!” “啊!” 巴掌声和痛唤声同时传来,哪怕此时的范氏心中堪称是绝望,但听着这样的巴掌声和痛唤之声,范氏还是很快地回过了神来,并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 哪怕她努力地深呼吸,她的胸腔依旧还是有一口气根本顺不下去。 但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当即地便冲到了苏涵儿的面前,拦住了打她的宫女,将苏涵儿紧紧护在了怀中,哭喊道:“涵儿!我可怜的涵儿!你怎会忽地在此?可是那侍卫强迫你做了什么?又或是谁故意害你到此!”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范氏的声色之中已是明显地有了浓浓地恨意。 刚刚开始发现在这静水宫中出事的是苏涵儿的时候,她因为心中满是震惊和心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苏涵儿的身上,一时就没有多想到什么。 但现在说起关于苏涵儿出事的是,苏涵儿先前自引开苏菱衣以后,便是再也没有回来,她派人去找也找不到。 现在苏涵儿出现了,又是以这般的光景出现,谁能说这跟她先前去带离苏菱衣没有直接的关系呢! ------------ 第91章 被人所害 在她看来,现在这件事,必然及时她苏菱衣做的手脚! 因为本来今日会在这静水宫中出事的,就该是她苏菱衣啊! 现在怎能变成苏涵儿呢! 一切全都毁了! 而,现在苏涵儿出现在了这里,那原本该出事的苏菱衣,现在又在哪里呢? 一切怎会如此! 范氏的心在滴血! 想到此,如果苏菱衣此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是必要将她千刀万剐了! 而从被发现“通奸”、又是被嘲笑、被打,发生了这一连串事情的苏涵儿,在众人那嘲讽的目光之中,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哪怕她的脸已然是被打得生疼,她依旧是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或者说,她根本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感受到范氏对她的拥抱,她也只是在范氏的怀抱之中愣愣地没有回过神来。 但听到范氏的声音,她还是畏缩地往范氏的怀抱缩了缩,含泪唤了声:“娘……” 而在此时,对于范氏与她言说的话语,她的意识中并没有来得及辨清。 因为她此时的思绪,都放在了对眼前的一切还不敢相信上。 也是在此时,众人之中见着眼前的这般情境,早已是炸开了锅来。 不仅是苏涵儿和范氏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便是此时的众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着实地意外的。 虽说看谁的热闹对他们而言都是看热闹,但原先他们还在如火如荼谈论着的对象,忽然地就从苏菱衣变成了苏涵儿,他们自也还是意外无比。 哪怕现在就是北齐后还在这里,众人对此也不免还是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跟侍卫通奸的不是摄政王妃、而是苏府的二小姐!我瞧着这苏二小姐平日里也挺正经的,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来呢?” “谁知道?不过这苏二小姐若只不过是看着正经,你不也看不出来吗?不过我也是没想到通奸的会是她!” “你们说这苏府的两位小姐,那苏大小姐虽说如今已经成为了摄政王妃,但她的名声也不是个好的。这苏二小姐原先还觉得极好,现在来看么……这苏府倒也真是……” “说起来,这苏二小姐跟侍卫通奸便也通奸了,现在被发现了,还是在皇宫里,连皇后娘娘都来了,只怕是轻饶不得了!我先前还听说苏二小姐许会被许配给太子殿下,现在看来,啧啧……”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苏菱衣在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却只是冷笑着勾了勾唇。 而此时,那苏涵儿在范氏的怀中抹了眼泪,喃喃地道:“娘,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 苏涵儿的声音不大,言语之中却是可谓凄楚,听得范氏的整颗心都碎了。 而此时那苏涵儿是这般的模样,范氏看着眼前的情境,她自也是并不好过。 但她却也清楚地知道,她此时不能倒下! 苏涵儿现在已经被吓得这般了,若是她再倒下,那事情岂不还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往坏的方向发展吗? 看着这般的苏涵儿,范氏可谓是心得碎了,疼惜地搂着苏涵儿道:“涵儿,娘都知道,娘都知道,一定是有人害你的!” 此时她抱着苏涵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而她的言语之中,却也是泛着深深的恨意,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众人的议论声依旧还未停止。 那范氏听着那般的议论之声,却也依旧是揪心。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对苏涵儿道:“涵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你先前跟苏菱衣在宴会上离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涵儿依旧还是那一副失神的模样听到范氏提起苏菱衣,她倒是忽而便迸发出一股恨意来。 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她满带恨意地惊叫道:“是苏菱衣!娘!是苏菱衣那个贱人害我!” 此时,这苏涵儿终究已是回过一些神来。 她想起在她醒来发生现下这样的事情之前,是她带着苏菱衣去了御花园那个小亭子之后,那苏菱衣忽然地靠近了她,在她面前冷冷一笑后,她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置身于这宫殿之中,跟那侍卫一同躺在了床上,还被众人这般地围观…… 而这所有的一切,按照计划,应当是她苏菱衣承受才是! 苏涵儿此时已然是将那一切想起来了,她的心中也是泛起了甚大的恨意! 在范氏怀里的她,整个人亦是颤抖着。 而范氏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也是确定了苏涵儿现下之所以这般,那必然是苏菱衣害的! 原本她或许并不是完全确定,但现在她已知道,这事情必然是这般无二! 否则,苏涵儿就是在带着苏菱衣离开之后失踪、又是现在忽然出事,怎会不是苏菱衣动的手脚! 范氏的心中恨极了。 虽说苏菱衣现在不在她的面前,但是她却已经在心里将苏菱衣千刀万剐了!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努力平复了一些她心里极大的恨意。 继而的,她扑向了一旁的北齐后,哭诉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要为臣妇的女儿做主啊!臣妇的女儿现下会在这静水宫中……根本是被人所害的啊!” 范氏并没有说这苏涵儿究竟在这静水宫中做什么,但显然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而那范氏那哭诉的声音之大,在她发声之后,倒是叫不少人的注意力也关注在了她的身上。 而此时,不仅现下的苏涵儿不可谓不称之狼狈,衣裳散乱不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面上也是抹了一把泪,狼狈不已。 此时的范氏那般跪在北齐后面前的哭诉模样,亦是可称之为狼狈。 而此时,那北齐后见到眼前的范氏这般的模样,却是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她的目色,亦是迸发出了一种寒意。 此时她目色中的寒意,倒是鲜少为的是范氏此时模样的狼狈。 ------------ 第92章 是苏菱衣 而是,她正对此时出现在静水宫中的人是苏涵儿而不是苏菱衣感到不满。 说起来,今日这苏涵儿的事能出在这皇宫中,以及这苏涵儿能算计苏菱衣算计到皇宫中。 这其中,其实也是有北齐后的暗里默许的。 而她之所以默许,自然是有她的原因,那便是要通过苏菱衣来针对一直跟她不对付的萧寒绝罢了。 可如今,现下的这一计,自然也是废了。 北齐后自然也是对此不满,毕竟她移尊步来到了这静水宫中,可不是来看苏涵儿和范氏哭哭啼啼的,她对她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既然现下已经是这般的情况,她自也只能接受了此罢了。 不过一瞬,那北齐后便敛下了眸色中的寒意,但声色中却也是不可谓没染上一层冰霜地道:“做什么主?又是谁害的苏二小姐?怎么还有谁胆敢在这皇宫之中这般作恶不成?” 北齐后此时的语气中不可谓不带着不满,而范氏便是听此,却也是管不得这么多了。 她是此时必要让北齐后给她做主的,毕竟如若不然的话,如若她现在还不想办法给苏涵儿挽回一点名声的话,苏涵儿此遭必然是麻烦了! 虽说现下的情况已然是对苏涵儿不乐观,但便是能为苏涵儿挽回一些名声、那必也是一些的! 而且,凭什么现在就让苏涵儿遭罪,而那害了苏涵儿的苏菱衣就不知在哪里好过? 苏菱衣这般害了苏涵儿,她是必要将此还给她! 范氏对着北齐后磕了一头,那模样可谓是真切,言语中带了些捶胸顿足地宣泄地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妇的女儿涵儿想来便是恭谨守礼,她的名声,全北齐都是有目共睹的,现下她还未出阁,这般守礼的她,又怎会做出来跟侍卫通奸之事来呢?” “涵儿现下之所以如此,完全是被她的嫡姐、摄政王妃给害了啊!” 范氏的最后一句话,在提到苏菱衣时,想起苏涵儿身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可谓是恨意十足、言语宛如泣血。 北齐后听了范氏的话,对她的情绪宣泄倒是不甚在意。 只是听到她的话里牵扯出来了苏菱衣,本来那带着寒意的面色,现在倒是缓和了些许。 虽说她的面色也还是不好看,但到底不若先前那般的难看了,她对范氏道:“你说的有礼,涵儿这孩子本宫见过数次,的确是个守礼的孩子,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 又道:“你话里似是有什么意思,你且细细说道来。” 说到底,北齐后就是还是想借着苏菱衣来对付萧寒绝罢了。 虽说现在在静水宫里出事的不是苏菱衣,不过若是能在其他事情上给苏菱衣牵扯出什么罪名来,她自也乐见其才是。 不过,不管牵扯出什么罪名来,那效果必然是没有在静水宫中抓到苏菱衣通奸效果好了。 毕竟那静水宫中之事,乃是做了不少的准备的。 可惜这准备,现在都尽数落在了苏涵儿的头上。 哪怕现在的范氏是在极度的悲愤之中,对于北齐后现在的话里是有向着她诋毁苏菱衣的意思,她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就算是听得出来,她现在更多的注意力也还不是在北齐后的身上,更多的自是在怎么让苏菱衣付出代价身上!不过知道北齐后现在向着她,她到底也是心安了一些。 听了北齐后的话后,范氏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涵儿原本今日一直好好地在那宴会现场,根本未做任何逾矩之事。只是在摄政王妃忽然将涵儿唤去了这宫中御花园之后,她才离开了那宴会之中。” “涵儿和摄政王妃乃是姐妹,涵儿平日在府里也一直对摄政王妃甚是敬重,虽说摄政王妃一直待涵儿不好,前番回门,还动用剪刀刺伤了涵儿的手,但以涵儿的温谨,这番摄政王妃找涵儿去御花园,涵儿也是二话不说地就答应去了。” “臣妇原以为这不过是两姐妹之间叙叙旧,便是涵儿跟着摄政王妃前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岂料这摄政王妃将涵儿唤去了御花园良久,也还是不见涵儿回来,臣妇先前还派了人特意来御花园找,却也是没有找到。” “臣妇原想,原是这两姐妹许久没见了,这才聊得久了些,摄政王妃嫁入摄政王府后,涵儿也一直念叨着她。” “岂料,岂料根本不是如此,那摄政王妃将涵儿唤离了那般久,现下来看,根本是要害涵儿啊!请皇后娘娘一定要为涵儿做主啊!” 说着说着,那范氏便是说得声泪具下,那般泣诉的模样,倒真像她是个被害得多么凄惨的受害者、真像她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 事实上,虽说那范氏本就参与了害苏菱衣,现下便是这苏涵儿这般,那也是她和范氏有所余辜。 但事实固然是这般,在范氏的心里可不这么想。 她只觉得,不管前因是如何,倘如现在在这静水宫中出事的是苏菱衣,也便是苏菱衣活该如此,她也必会因此而幸灾乐祸。 但现在在这静水宫中出事的是苏菱衣,那事情便似变得甚是不一样了。 事情那便就变得苏涵儿和她成了受害者,而她恨苏菱衣也是应该的,她言语中那种由恨意带来的真实张力,倒也是十分地明显。 而众人在听得范氏的这般泣诉之后,倒也对此皆是议论纷纷。 “原来苏二小姐根本不是自己在这静水宫中通奸,她这是被摄政王妃害的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摄政王妃也太过歹毒了吧!苏二小姐可是她的妹妹啊!苏二小姐现下还没出阁了,这般下来,她岂不是毁了?” “我看这苏二小姐平日里也着实是甚是温谨,不像是会做出通奸这般之事的人来。只是这摄政王妃便是要害苏二小姐,怎么能在皇宫中便做出这般之事来呢?今日还是祈福宴会,日子可不一般呢!” “谁知道呢?苏夫人此时倒也甚是可怜的模样……” ------------ 第93章 找我何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原本众人对苏涵儿和范氏都甚是鄙夷,现下,虽说众人对二人的鄙夷并未减少多少,但言语之中,倒也是透露出了对她们的些许同情了。 同时,听着范氏话里的意思,她们自也听出了苏涵儿之所以此时会在跟侍卫“通奸”,不过原是被苏菱衣所害。 由是此,众人自是同时也对苏菱衣表现了些鄙夷。 而虽说现下那范氏对苏菱衣泼脏水的言论,也不过是范氏的一面之词,但在范氏此时的引导之下,加之从前众人所知道的苏涵儿和苏菱衣二人的名声之差别,众人之中,十之八九都是信了范氏的话的。 毕竟诚如范氏所说,便是在他们的眼中,那身上早就是恶季邦邦的苏菱衣,自是比想来端谨的苏涵儿更有可能做出现下这样的错事来。 而在这听了范氏论述的众人之中,此时尤属那北齐后听了范氏的话之后,反应看起来更是颇为大些。 只见那北齐后在听了范氏的话之后,那原本严肃的神情当即便是更加严肃了,她蹙着眉,一副十分不悦的样子,呵斥道:“大胆!她摄政王妃竟敢在宫中这般放肆!这般恶毒谋害嫡妹便算了,她的眼中可还有皇宫、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一句话,倒是不仅不由分说地就给苏菱衣定下了谋害苏涵儿的罪名,还顺带加上了藐视皇宫与藐视皇族之罪。 前一个罪名便也罢了,后两个罪名却是,往小了说也可,但往大了说,那便是杀头的大罪。 而在北齐后这般呵斥之后,原本有些吵嚷的众人在北齐后的威严之下,顿时安静下来许多。 而在现下,便是连北齐后都这般呵斥、给苏菱衣定罪的情况之下,众人倒是更加地相信此事乃是苏菱衣所为了。 而那范氏在听得北齐后也这般地应承她的话后,心中自是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她苏菱衣胆敢算计她的女儿苏涵儿,那她便必是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北齐后又是呵斥一声道:“摄政王妃呢?出了这般大的事,她在哪?” 原本该出现在静水宫中很侍卫苟且之人乃是“苏菱衣”,但现下被揪出跟侍卫苟且之人却是苏涵儿,此时那苏菱衣,倒是没有见她的踪影。 范氏听得北齐后如此问,回答道:“禀皇后娘娘,自那摄政王妃将臣妇的涵儿引去宫中御花园后,便已经不见了踪影,请皇后娘娘必要为臣妇和涵儿做主啊!” 范氏的最后一句话,可谓是声泪俱下,带着极强的控诉情感。 而此时苏涵儿既已经出事,她那声色中的控诉自也是真的。 众人听此控诉,倒也是对她和苏涵儿的同情对了几分,自也对“害”了苏涵儿的苏菱衣更多了几分鄙夷了。 北齐后听言,此时的言语中亦是带着强烈的气愤,道:“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呐,给本宫去将摄政王妃找出来!本宫倒要看看,她摄政王妃眼里可还有皇宫和皇家威仪!在皇宫之中便敢做这等事,本宫倒是小看了她这一摄政王妃!” 字字句句都已经在刻意提起苏菱衣是因有摄政王妃这一身份,所以才敢在皇宫之中这般放肆,其中带有什么意味,自也是不言而喻了。 正说着,便已经有人领命要去找苏菱衣。 而此时,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道:“皇后娘娘,不知您找臣妾何事?” 这道声音正是由人群中的苏菱衣所发出。 正说着,只见一道身着粉色衣裙,身姿曼妙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女子的面容绝美,一双水眸灵动,仿如能摄人心魂一般。这人,自正是在那方才的宴会之上一舞倾城、一貌倾城的苏菱衣。 看着苏菱衣走出来,因着苏菱衣的样貌和气场,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是不知怎么的,就在那一瞬,原本众人先前还在言语中对苏菱衣多加议论和贬低,这个时候,那些议论和贬低的言语不仅说不出来不说,在那一瞬间,那般的言语甚至是在众人的脑海之中都消失了。 因为就这般的苏菱衣,让众人都以为,方才范氏所说的那些事,都不该是她所做才是。 但那样的感觉,也不过只是维持了一会罢了。 毕竟现在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加之苏菱衣之前的名声到底不好,众人在惊艳了那么一瞬之后,对此依旧还是多加怀疑的。 而众人正想着,苏菱衣已经行着袅娜的身姿,来到了北齐后的面前,长袖一挥,亦是有其风华,向北齐后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那模样,不卑不亢,便是方才已然是听到了北齐后对她的“气愤”贬低,她的心里也依旧是丝毫不在乎一般,仿佛那样的“气愤”贬低,便是从北齐后的嘴里说了出来,但不存在便是不存在。 而在此时,不等那北齐后对苏菱衣的出现做出什么反应来,那范氏和苏涵儿自也是在这个时候已是看到了苏菱衣的存在。 也是在这个时候,不等范氏一口气登时上不来,想要恨恨地指着苏菱衣说些什么。 那原本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情绪处于一种边沿、只待在范氏的身后还不敢说话的苏涵儿。 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苏菱衣向着北齐后走得越来越近的那一瞬,忽然便似疯了般大喊:“苏菱衣!是你!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那苏涵儿便神色仿若恶鬼一般向着苏菱衣扑了过去! 此时,那苏涵儿的反应来得太过突然,以致于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苏涵儿扑过去的那一瞬,便未有任何人阻拦她,也是在她扑过去的那一瞬,众人都被此惊呆了。 眼见着似是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那苏涵儿眼见着就要伤到苏菱衣。 但就在她已然靠近了苏菱衣的那一瞬,只听一声“扑通”! 众人亦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 第94章 拒不认罪 苏涵儿压根就没有伤到苏菱衣不说,随着苏菱衣的侧身一躲,反而苏涵儿自己摔到了苏菱衣的前面,正磕到了那地上的石子路,顿时的,她面上便是渗出了丝丝血迹来。 “啊。” 面上尖锐的疼痛让苏涵儿痛唤出声,也让她在现下的情况之下,顿时变得清楚了许多。 但饶是她现在越清醒,她便对这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苏菱衣越恨! 因为她的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她现在之所以会这般,无非便是苏菱衣在背后给她做的手脚罢了! 同时,对于现下有这般多人同时围观了她的丑事,她越清醒,心中的愤恨羞愧之感便也越强烈! 因为她越清醒,自也越清醒地知道现下的一切到底对她意味着什么! 饶是她现在找了苏菱衣报仇,她的一切,也极有可能就因为现下之事就那么毁了! 而饶是此时面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饶是此时苏涵儿的面上正在流血,想到造成她现在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苏涵儿又是很快地以那狰狞的面目对向苏菱衣,尖声道:“苏菱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让你偿命!” 说着,她便又要扑向苏菱衣。 却是在这个时候,范氏眼见着苏涵儿的面上淌着鲜血,当即便是极其担心地扑向了苏涵儿,拉住了她,关心着她面上的伤口,担心地道:“涵儿、涵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而那苏涵儿在范氏的怀抱之中,却依旧是激动不已地指着苏菱衣道:“娘,是苏菱衣害我!不是我!不是我!” 想着她刚刚从静水宫殿中醒来的那一瞬,想着她被宫人拖出来跪在众人面前的那一瞬,这一切于苏涵儿而言,依旧还是噩梦! 而对比苏涵儿此时的激动,苏菱衣倒是淡然许多。 她就那般站在苏涵儿的旁边,不管苏涵儿如何激动,她都始终巍然不动的模样,倒是不由得就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畏惧。 这般的感到畏惧,自也包括了苏涵儿和范氏。 此时的范氏自然也是对苏菱衣恨的,且她此时心中的恨意,不比苏涵儿对苏菱衣的恨意少多少。 而在刚刚,看到苏菱衣出现的那一瞬,如果不是苏涵儿突然扑了过去吸引了她的注意,现下扑过去伤害苏菱衣的,只怕就是她范氏了。 但在现下这个时候,理智还是告诉范氏要冷静。 加之越靠近苏菱衣,范氏便越感觉到苏菱衣的不可轻易冒犯,以及刚刚苏涵儿来攻击苏菱衣,已然是苏涵儿自己轻易受到了波及。 范氏还是忍住了就这么去攻击苏菱衣的手。 在拉住苏涵儿、心疼了苏涵儿面上的伤势之后,继而的,那范氏便跪向北齐后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涵儿做主啊!摄政王妃不仅是在静水宫中谋害涵儿,现下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她还伤了涵儿!” “皇后娘娘,您必要为涵儿做主啊!” 说着,她又拉着苏涵儿在北齐后面前跪了下来,并在暗里拼命给苏涵儿使眼色。此时这母女俩这般狼狈的模样,苏涵儿不仅衣裳发饰凌乱、面上还带着血,看起来自是还甚是可怜。 而原本还激动不已、叫嚣着必要杀了苏菱衣的苏涵儿,在接触到范氏拼命给她施以的眼色之后,倒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心中所有的气勉勉强强地压制,登时冷静了不少。 她们二人是母女,由她们二人的默契,苏涵儿可以很轻易地便知晓到,此时范氏在给她使的眼色里的意思,就是让她先安静下来,要报复苏菱衣,一切只待北齐后做主。 虽说刚刚苏涵儿一直处在一种精神几近崩溃的边沿,但现在时间过去,她的情绪到底缓和不说,所以回想起来,她也是能知道此时的北齐后是向着她们、要给她做主的。 而在现下的情况之下,自是由北齐后亲自处理苏菱衣、要比苏涵儿这般疯疯癫癫地报复要好得多。 毕竟北齐后的身份摆在这。 而在北齐后处置苏菱衣之后,她们之后再狠狠地报复苏菱衣倒也不迟! 有此想法,想着这样才是最好的对付苏菱衣的方法,这苏涵儿此时的心中便是再气,她也决定先忍下来再说! 继而的,她也向北齐后磕头求做主道:“皇后娘娘,涵儿今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静水宫中,全然是被苏菱衣谋害所致!臣女原本清清白白的一个闺中女子,如今却已是……求皇后娘娘必要为臣女做主啊!” 苏涵儿说得声泪俱下,目色之中满是恨意。 而此时,众人见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本已经停了的议论声在此时又是起了。 “摄政王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一直在我旁边?不过这些暂且不说,摄政王妃对苏二小姐做了那般之事,她现在怎还能那般云淡风轻地站在一侧呢?” “且看皇后娘娘如何处理吧……” “……” 苏涵儿和范氏可怜兮兮,引得众人议论纷纷,也是对苏菱衣鄙夷不已。 眼下的情况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苏菱衣已经出现在了此。 而现在整个事情的导向,虽说受害者变成了苏涵儿,但也对苏菱衣并不友好。 那北齐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倒也是对此乐见其成。于北齐后而言,她现在的目的,也不过是对付苏菱衣罢了。 她暗里冷笑,但面上,她却是气愤无比地指着苏菱衣道:“大胆!谋害嫡妹、藐视皇家还敢这般放肆!堂堂摄政王妃,在皇宫之中就敢做出这般之事来,今日本宫不重罚你,难消众人心头之怒、难正北齐法纪!” 说着,她便又要说些什么,众人也等着北齐后出言责罚苏菱衣。 却是在这个时候,只听苏菱衣在北齐后身边不卑不亢地道:“什么谋害嫡妹?什么藐视皇家?苏涵儿之事臣妾也为此痛心,但此事实非臣妾所为。皇后娘娘不能因为苏涵儿和范氏的一面之词,便斥责臣女至此!” ------------ 第95章 不卑不亢 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此时的苏菱衣都甚是不卑不亢。 而不管北齐后给她苏菱衣戴什么藐视北齐法纪之类的高帽子,苏菱衣现下的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便是不管范氏和苏涵儿怎么说,她们二人没有证据,北齐后便不能轻易训斥责罚她。 毕竟不罪者是不该责罚的。 而没有证据便给人定罪,便是在北齐后的这里,这原也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事。 尤其现下有这般多人在看着,北齐后自是要更为“公正”地处理此事。 苏菱衣在不卑不亢地言罢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冷笑。 若说一开始只是怀疑,那么苏菱衣现下却已是确定,这北齐后必然是跟苏涵儿和范氏一伙的。 否则断不该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真就这般顺着范氏和苏涵儿的话来说,直接就给她定罪。 不过,真要给她定罪,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可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柔弱小白兔! 虽说苏菱衣的言语没有如苏涵儿和范氏那般的泣诉,但她这不卑不亢的言语,那般的感染力却是比苏涵儿和范氏还要强。 在苏菱衣的言语一出之后,倒是叫原本甚是鄙夷苏菱衣的众人,此时是愣上了一愣。 的确真如苏菱衣所说,范氏和苏涵儿对苏菱衣的控诉,所有都不过是二人不一面之词罢了,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说明此事就是苏菱衣做的呢? 虽说他们此时也还是在对苏涵儿此人会不会在这皇宫中通奸侍卫感到怀疑。 北齐后听了苏菱衣的话,倒是言语一凝。 她的目色闪过一丝冷冽,没有立即回复苏菱衣的话,而是将视线暗里投向了一旁的范氏和苏涵儿。 范氏接触到北齐后的目光,当即就反应了过来,恨恨的目色望向苏菱衣,泣诉道:“摄政王妃,你好狠的心啊!涵儿原本好好地在宴会,若不是被你唤去了御花园,她现在怎会出现在这静水宫中?她原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人,怎会看上区区侍卫?定然是你,摄政王妃,你自己品行不端,甚至还肖想着太子殿下,所以想拉涵儿下水罢了!” 一番话,听起来倒是甚是有理有据。 这些言语之中,一些是她开始在控诉苏菱衣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的,比如苏涵儿是跟苏菱衣来了御花园所以才出了现在的事。 有些是她新增的,比如在提及苏涵儿即将要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暗里也提及了苏菱衣肖想季睿之事,由是苏菱衣是嫉妒苏涵儿这才害了苏涵儿。 如此,苏菱衣害苏涵儿的动机有了,害苏涵儿的机会也有了,如此自便是苏菱衣害了苏涵儿的证据了。 众人听了范氏如此说,望向苏菱衣的目光中,又是多了怀疑和更多的不屑。 因为谁能不知道,现在已成为摄政王妃的苏菱衣,还在肖想着季睿呢? 原本这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苏菱衣还因为此而害人,自是让人更加不齿。 苏菱衣原本对范氏说的任何话都不以为意,因为此事本便不是她主导,不管在苏涵儿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也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不过在范氏的言语之中提到苏涵儿将要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苏菱衣的心登时就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这样的心痛,自然不是苏菱衣本人的,而是苏菱衣体内那一抹原主的残魂导致的。 因为此,差一点的,原本甚是淡然的苏菱衣,在听了范氏的话后,差点就要跳起来指着范氏驳斥:不是你说的这样的! 但在苏菱衣的控制之下,最终这话没有说出来。 只是苏菱衣在听到范氏说苏涵儿要嫁给太子殿下之后,那般神色中的伤心,却是十分地明显。 一时之间,看着苏菱衣这般的反应,原本还淡然的苏菱衣忽然这般的激动,众人自是只当苏菱衣心虚。 更是只当她真如范氏所说,因为范氏所说的那些原因,谋害了苏涵儿。 范氏见此,又是在北齐后的面前控诉道:“皇后娘娘,您必要给涵儿做主啊!” 北齐后见这般,只当范氏这般的言论唬住了苏菱衣。 不管苏菱衣究竟有没有害苏涵儿,至少范氏这样的理由,完全就是说得通的。 而既然如此,已然是有了合理的证据,她北齐后,自然也是要“合理”地处罚苏菱衣这位摄政王妃了。 北齐后正欲说些什么。 却在这个时候,只见那原本听了范氏的言语登时激动无比的苏菱衣,霎时又是恢复了那把淡然的模样,不卑不亢地道:“范氏,你这话说得不对。在宴会宫中,本王妃是中途跟苏涵儿去了御花园不假,但并不是本王妃唤苏涵儿去的御花园,而是苏涵儿唤本王妃去的御花园。” “倘若真如你所说,苏涵儿在静水宫跟侍卫通奸一事是本王妃主导的,本王妃怎能提前知道,苏涵儿会在宴会中途唤本王妃去御花园呢?” “本王妃可没有预言的能力。” 又道:“况且,本王妃对这皇宫也不熟,这般大的事出在了皇宫之中,本王妃怎有这般大的能力谋划?皇宫之中有这般多的人守着,本王妃真要做这般大的事,又岂能成功?” 苏菱衣说着,算是反驳了范氏所说的她跟苏涵儿来到御花园,是她谋划要害苏涵儿的话。 至于范氏所说的,她是因为苏涵儿将要嫁给季睿、所以因为嫉妒、有动机要害苏涵儿的话,她暂时且先跳过了不提。 因为她就在刚刚,好不容易在平复了原主那一抹残魂在听到此消息之后、在她体内的反应。 倘若她自己再提起此事,她倒是不知道原主又要因为此有什么反应了。 苏菱衣此言一出之后,倒是让众人发现了范氏言语中的漏洞来。 也是因为此,原本众人对苏菱衣加重的怀疑,又是减轻了一些。 只听众人议论道。 “的确,我就坐在离摄政王妃不远处,是见着是苏二小姐主动去找的摄政王妃。” ------------ 第96章 发现端倪 “倘若是如此的话,摄政王妃哪里就能料想苏二小姐会跟她去御花园了呢?如此,她又怎么谋害苏二小姐?” “着实是如此,而且在皇宫之中,行事也不那么容易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此时,苏菱衣在与范氏说话的时候,那一双水眸直直地凝视着范氏。 那冷冷的言语之中,不知怎么的,每说出一句话,竟是都不由得让范氏愣上了一愣。 直到苏菱衣的言语说完了,她整个人的面色也是变白了。 她是知道苏菱衣从庄子里回来之后,好似是跟从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毕竟从前的苏菱衣,可是不敢在苏府跟她叫嚣的,可是在她回门的那一日,她就是这么做了。 不过对于这些,范氏原以为苏菱衣是因为做了摄政王妃,所以一时狂妄自大才会如此。 对于在此时这般的情况之下,苏菱衣还能这般冷静地讥唇反击她,她是没有料到的。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苏涵儿的事分明就是苏菱衣动手的无疑,她怎还能这般地不承认! 她的确是故意将苏涵儿带苏菱衣来御花园、说成了是苏菱衣带苏涵儿来御花园。 但就这一个故意说错,就能抹灭苏菱衣害了苏涵儿的事实么! 范氏面色发白地道:“摄政王妃,便是是涵儿唤你来的御花园,谁知道这不是正好涵儿中了你的套呢?便是涵儿当时没有来找你,你在当时也是必要去找涵儿!” “摄政王妃,涵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何以就要害涵儿啊!” 范氏的心中对苏菱衣自然是恨极的,如果可以,只怕她此时就要上去将苏菱衣撕烂了去。 但现在在众人都在的时候,她哪怕是控诉的确在泣血,其中却也是带着压制。 而在此时,许是因为苏菱衣气场的压制,也许是因为众人已然是在转而相信苏菱衣,范氏虽还是在泣诉,但言语之中的底气却是少了甚许。 而在听了范氏的话后,众人却又是对苏菱衣投以了更多的怀疑目光。 毕竟现下的事不管怎么样,那苏涵儿是出事在身的。 苏菱衣现下被苏涵儿和范氏指证,而她又是在苏涵儿出事前跟她待在一起的人。 由是倘若苏涵儿真是被人所害的话,苏菱衣在这其中的确是有不小的嫌隙。 而在此时,在范氏控诉苏菱衣之后,那苏涵儿又是恨恨地指着苏菱衣道:“苏菱衣,就是你害的我!我在来到这静水宫之前,唯一接触的人便是你!苏菱衣,你怎这般歹毒!” 说着,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本该是发生在苏菱衣的身上的。 苏涵儿眸色中的恨意,简直是要迸发而出!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苏菱衣现下只怕是要被苏涵儿恨恨的眼神千刀万剐! 苏涵儿此时是跪向北齐后的姿势,而苏菱衣却是在站在北齐后的身边。 而北齐后还并未让苏涵儿起来,所以此时苏涵儿在与苏菱衣说话的时候,便也是跪向苏菱衣的姿势。 她说着,抬眸恨恨地、狠狠地望着苏菱衣。 苏菱衣那美丽那淡然的面容落在她的面前,却又是让她嫉妒。 现下的苏涵儿,不知因何的,总有一种在仰视苏菱衣的感觉。 但从前,都只有她苏菱衣仰视她苏涵儿的份! 又是在这个时候,似是有什么落入了苏涵儿的眼眸。 苏涵儿眸色中那般原本就极深的恨意,在此时又是更加加重了数分! 此时,倘若是口里有一口生血,苏涵儿必然已然是吐了出来! 她指着苏菱衣吐血恨诉道:“苏菱衣!是你!是你害了我!是你这个贱人!” 如果一开始所有对苏菱衣的控诉,苏涵儿只是怀疑的话。 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她就是确定了! 苏涵儿突然的爆发,着实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除了她控诉向的苏菱衣,依旧是那水眸眸底一片平静地看着她、且气势依然在压迫着她外。 只听那苏涵儿又是继续指着苏菱衣恨诉道:“苏菱衣,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裙!贱人!是你害了我!” 说着,苏涵儿的双眸泣血,就要向着苏菱衣冲上去,看那架势,似是要将苏菱衣掐死。 却是在她距离苏菱衣甚近的时候,只听,“啪!” 苏菱衣一巴掌就扇在了苏涵儿的脸上,声色清冷道:“苏涵儿,本王妃说本王妃没有害你!你冤枉本王妃,还要来伤害本王妃,简直是放肆!” 苏菱衣在言语时,那水眸之中迸发出了一种寒光。 登时不仅将面前的苏涵儿给吓到,便是在围观此事的众人,都不由得被苏菱衣突然的举动给吓到。 但饶是苏菱衣此时的行为太过突然了一些,但却是并没有人敢说道苏菱衣的不是。 因为倘若真如苏菱衣所说,苏菱衣真的没有害苏涵儿,而苏涵儿却还敢扑上去掐苏菱衣的话。 以苏菱衣的摄政王妃的身份,便是打了苏涵儿,那也是苏涵儿活该。 甚至说,倘若苏菱衣想追究,苏菱衣还可以追究苏涵儿更重的罪。 而在现下的众人之中,尽管众人登时是被苏菱衣的行为给吓到。 但那范氏,却是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登时骇然。 或许别的人听苏涵儿的话听不懂! 或许别的人便是听了苏涵儿的话,也只是当不过是苏涵儿和苏菱衣的外衫换了而已! 但听在范氏的耳朵里,她却是十分地了解,苏涵儿方才的话语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自被发现跟侍卫通奸的人是苏涵儿起,她的注意力便一直放在怎么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苏涵儿之上。 所以在那个时候,她就忽略了,苏涵儿从静水宫里出来的时候,穿的是苏菱衣的衣裙! 而这苏菱衣自出现起,身上穿的就是苏涵儿的衣裙! 怪不得!怪不得! 就算是苏菱衣最终没有上钩,那最差的结局,也只应该是今日在这静水宫里、该属于苏菱衣的这场大戏,唱不出而已! ------------ 第97章 是你害的 毕竟整件事情都是他们谋划的,所针对的人,也不过仅仅是苏菱衣罢了! 不管整件事情进展到哪一步,只要发现苏菱衣没有中招,现下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停止才是。 总之,不论如何,不管苏菱衣有没有出事,出事的都不该是苏涵儿才是! 可现下的情况确实,原本在这静水宫里该由苏菱衣承受的一切,现下全然都被苏涵儿给承受了! 原本不该出现的情况,纠其一切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尽管苏菱衣从一开始就没有中招,但在所有的计谋开始的那一瞬,原本该发生在苏菱衣身上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换上了苏菱衣衣裳的苏涵儿,被当成“苏菱衣”给承受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原本这无论如何,他们总想不到居然苏涵儿会出事的局,怎么苏涵儿就是出事了。 这一切,果然就是她苏菱衣谋划的! 从一开始,苏菱衣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一切! 原本他们想害苏菱衣,结果却被苏菱衣跟苏涵儿换了身衣裳,反而他们被苏菱衣给设计了! 所有的人哪里知道这一件换衣之事上,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除了北齐后还了解一些其中的内情外。 毕竟此番苏涵儿和范氏对苏菱衣的算计,根本就是她默许的。 但苏涵儿和范氏不啊! 此时,除了苏涵儿整个人的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便是范氏整个人的恨意,也是几乎要喷涌而出了。 因为她也跟苏涵儿一样,经过这一次换衣之事,从内里看出了太多的东西! 范氏心颤地扶起了被巴掌扇倒地的苏涵儿,她的整颗心几乎都是在吐血。 在确认苏涵儿没什么大事之后,她手指发抖地指着苏菱衣道:“苏菱衣,到了现下这个时候,你怎还能说涵儿不是你害的!倘若涵儿不是你害的,你的衣裳怎会跟涵儿互换,你说!你说!” 说到最后,范氏的言语几乎已经是咆哮出声。 如果不是苏菱衣的气场实在是压制着她,她此时必也是像苏涵儿一般,直接就上前去将苏菱衣掐死。 但她是尚存的一丝理智,却也还是在告诉着她,现下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在坐实苏菱衣的罪证之后,让北齐后来处置她! 甚至不需要怎么坐实,北齐后也必会处置了她! 因为她很清楚,北齐后就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范氏又是指着苏菱衣泣血而诉道:“你就是在跟涵儿互换衣裳之后,想让人将涵儿当成你,来借此害涵儿,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 范氏的此番言语,在范氏的认知之中,自是完全可以借此来指摘苏菱衣的。 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就凭这,便已经是她苏菱衣害了苏涵儿的铁证! 但这也仅仅是在范氏的认知之中而已。 因为她知道苏菱衣和苏涵儿的衣裳互换意味着什么,所以她自是能这般地笃定。 而对于除范氏以外的其他人,对此却是并不甚清楚。 所以此时见范氏和苏涵儿忽然间变得比先前还要激动了几个倍数、对此不由得感到奇怪和有些惊吓之外。 其他的,他们的关注点,倒也开始落在了苏菱衣和苏涵儿的衣裳互换之上。 不过关于此事,众人对此的关注点和范氏并不相同。 只听众人对此议论道。 “倒是没发觉,也不知什么时候,摄政王妃和苏二小姐的衣裳已经互换了。” “是啊,倘若不是如此的话,我们一开始也不会就将那静水宫里通奸侍卫的人当成是摄政王妃了。” “的确是如此……” “……” 同时的,因为苏涵儿和范氏此时的激动,众人中有些人甚至是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毕竟现下的苏涵儿和范氏,看起来着实是有些吓人了。 而此时,就站在苏涵儿和范氏的面前、被她们二人那般激动地指摘的苏菱衣,却是并不因此有任何的情绪地激动。 反而的,她依旧还是那般的淡然的模样,光是淡淡地冷笑一声,便可以将苏涵儿和范氏的气场整个的压住。 而苏菱衣在听了苏涵儿和范氏的言语之后,忽然的,原本神色甚是冷淡的她,摆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来。 她似是刚想到什么一般,对在她面前甚是激动的苏涵儿和范氏道:“范氏,你的意思是,只要是苏涵儿被当成了本王妃,她就会在这静水宫中出事吗?” “或者说在,正是因为苏涵儿穿了本王妃的衣裙,被当成了本王妃,这才被在这静水宫中捉奸在床?” 又是道:“可本王妃也不过是因为一时好玩,苏涵儿说本王妃在宴会上跳舞穿这身衣裙甚是好看,本王妃这才将身上的衣裙跟苏涵儿换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能跟苏涵儿是穿了本王妃的衣裙才出事挂钩呢?” 又是摆出一副震惊之至的神色道:“莫非,这静水宫里的事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本就是针对本王妃的计谋?只是苏涵儿恰巧穿了本王妃的衣裙,所以她才中了招?” 苏菱衣说着,虽然她的声色并不若苏涵儿和范氏那般的激动,但苏菱衣的气场之强,在她不过才刚刚说话的时候,众人便已经将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了她的身上。 听了那苏菱衣的话后,原本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众人,在此时,却似意识到什么一般,心中皆是一疙瘩。 又是在此时的时候,众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登时的就是炸开了锅。 “原来摄政王妃和苏二小姐的衣裳互换,其中竟还有这般的计谋吗?” “按摄政王妃这般一说,这其中却似有那般些道理。毕竟怎么那苏二小姐穿了摄政王妃的衣裙便出了事?这其中好似是有什么算计一般。” “如此一来,倒是可怜了苏二小姐了,就因为跟摄政王妃换了衣裙,原本不该属于她的祸事,现在倒是到了她身上。” “谁敢在皇宫之中这般算计摄政王妃啊?也太过胆大了……” “……” ------------ 第98章 字字控诉 范氏和苏涵儿原本在发现苏菱衣身上的不对劲之后,还只当自己发现了苏菱衣害了她苏涵儿的关键证据。 毕竟她们通过此,显然已是可以确定苏菱衣身上的端倪了。 不过这也只是她们能通过此发现这端倪而已。 她们在因为此而指责苏菱衣的时候,倒是在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除了她们之外,众人是并不知道她们要害苏菱衣的计划的。 所以对于这苏菱衣身上的衣裙跟苏涵儿身上的衣裙被换了来说,她们当这是关键的证据,除她们之外的旁人却并不能这么认为。 而她们在指责了此之后,也是没有料到,苏菱衣怎么就因为此,牵扯出来有人算计她来。 且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都已经在对此议论纷纷。 而此事,自然原本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 对于苏菱衣的言语忽然牵扯出来这些,她们的心中自然是有些慌乱。 而在她们慌乱之时,她们却也是以恨恨的目光望向了苏菱衣。 因为苏菱衣在向众人那般看似震惊的言语的时候,其实暗里还对她们投以了挑衅的目光! 也是这般挑衅的目光,让她们知道,苏菱衣这是知道了她们针对她的计划,现下故意这般在众人面前言说的! 而此时,在她们的慌乱才刚刚起来,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 那苏菱衣又是水眸幽深,冷笑着、继续挑衅地望了她们二人一眼,道:“原本这换衣裙之事或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范氏,你怎么对此事的反应这把地大?” “为什么你要说苏涵儿之所以出事,就是因为跟本王妃换了衣裙引起的?这原本没有任何关联的两件事,怎么你范氏这么笃定呢?” 苏菱衣说着,此时她望向范氏和苏涵儿的目色中,冷冷的眸色里依旧是带着冷冷的挑衅和冷笑。 这样的挑衅和冷笑,让范氏和苏涵儿皆是不由得的一震。 此时的二人,就在那一瞬,更多的注意力倒已不是放在了她们对苏菱衣的恨上,而是有一瞬在了对苏菱衣的惧怕上。 又是在这时的,苏菱衣将视线从范氏和苏涵儿的身上移了开去。 转而的,她故作镇静和讶异地看向众人,道:“范氏,莫不是因为要害本王妃的计谋就是你做的,所以你才对此事这般清楚吧?” 说着,苏菱衣蹙了蹙眉,眸色之中简直就是泛了不可置信和害怕,又是道:“范氏,本王妃究竟如何得罪了你,你竟是要如此地害本王妃?” “莫不是你见本王妃代替苏涵儿嫁进摄政王府之后,并不若前五任摄政王妃一般被摄政王克死,所以你才心生不满、想要谋害本王妃么?” “若不是本王妃恰好跟苏涵儿换了衣裳,是不是现在在那静水宫中被抓到跟侍卫通奸的,就是本王妃了?” “范氏,你好狠的心啊!便是你一直都不满本王妃占着嫡长女的位子,在身份上一直都压上苏涵儿一头,在府中便对本王妃不好,你也不该在这皇宫之中这般谋害本王妃啊!” “方才你和苏涵儿竟还口口声声说是本王妃害了苏涵儿,莫非就因为苏涵儿代替本王妃受了这你们谋划的罪,你们才这般说本王妃么?” “范氏,这罪,本王妃不认!” 苏菱衣的言语句句都有力道,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她也每说一句话,范氏和苏涵儿的心就疙瘩一瞬,在苏菱衣的话说完之后,她们的心也是顿时的慌乱了。 而便是此时她们的心是慌乱无比,听着苏菱衣对她们的控诉,她们也是一句话都不想承认。 但苏菱衣的字字句句却似都说得那般有道理,竟是让她们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来。 一时之间,她们也只得恨恨的沉默。 但也就是在那一瞬,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已然是炸开了锅。 原本知道现下在静水宫中出的事是有人谋划的,且原本是针对苏菱衣而谋划的,已然是让众人对此感到震惊不已。 众人却也是没有想到,现下的事根本就是范氏设计来要谋害苏菱衣的,结果阴差阳错害了苏涵儿! 而且如苏菱衣所说,苏菱衣嫁进摄政王府是给苏涵儿替嫁进去替死的,结果苏菱衣没死,反而身份更高了、成了摄政王妃! 范氏因为苏菱衣的嫡长女关系,还在苏府中一直都对苏菱衣不好! …… 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众人登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同时的,众人中也有不少因为范氏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恨。 “没想到静水宫里的事根本就是苏夫人要谋害摄政王妃的!她好狠的心啊!可惜她现在这般做,也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果摄政王妃没害到,反而害到了自己的女儿!” “说起来,虽说摄政王妃不是苏夫人所亲生,但到底也是苏府的小姐,而且还是苏府的嫡长女,便是现在苏夫人是苏府的夫人,但到底只是续弦,按理来说,摄政王妃就是在苏府里的身份,也是并不比范氏低的,她怎么敢这么做?而且这苏大小姐,现在可已是摄政王妃的身份!她这般做,便不怕惹怒摄政王府么!” “可还不仅如此呢!你没听摄政王妃说吗,平日里在苏府的时候,苏夫人便是对摄政王妃不好,就凭摄政王妃苏府嫡长女的身份,范氏怎敢这般做?” “而且摄政王妃嫁进摄政王府还是去给苏二小姐替死的,苏夫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 众人说着说着,那愤恨之情已然是溢于言表。 莫说这种谋害人之事大多数人根本都不会接受。 毕竟众人看热闹是看热闹,谋害人之事,先不说其他的,至少事先是必然违反了北齐律法的。 而北齐又是对嫡庶分明、身份分明十分重视的。 方才苏菱衣除了控诉范氏在这静水宫中谋害她之外,还控诉了范氏在苏府也对苏菱衣不好。 ------------ 第99章 徐徐引诱 这如此种种,自已然是尽数触到了众人的逆鳞。 由是的,在苏菱衣的言语罢后,原本众人还是在议论着苏菱衣言语中论述的事。 渐渐的,众人的言论之中,都是不由得对范氏有些带了激愤了。 霎时的,范氏便在众人的言论和鄙夷目色中被淹没。 此时的范氏,在众人都对她这般具有攻击性之中,原本她身上的锐气已然是降低了不少。 原本苏菱衣一个人对她的气场压迫她都已有些招架不住,何况现下是这么多人的? 只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不应该是所有人都帮着她攻击苏菱衣么? 毕竟现下的情况,分明就是苏菱衣设计害了她的苏涵儿! 但现下却是。在苏菱衣的几言几语之后,众人反而的在攻击她! 可受伤害的分明是苏涵儿! 这样岂不是所有的坏事都被她们给占尽了么! 而此时,苏涵儿的面色也并不大好。 毕竟此时的情况,也是苏涵儿并没有料到的! 而在一开始,苏菱衣忽而提及静水宫发生之事是有人谋划、想要害她苏菱衣之后,范氏和苏涵儿听着感觉有些心慌,想要解释些什么。 可她们还来不及解释,苏菱衣又已经是直接指出了谋划静水宫之事的人根本就是她们! 且苏菱衣的论述十分有理有据,让所有人都相信了苏菱衣、并借此来攻击她们不说,她们便是想解释,一时都还想不出理由来。 可是现下的一切,原本是不该是这样的啊! 原本不管是静水宫出事的也好,还是现在被众人所议论纷纷的也好,都该是她苏菱衣才是! 可是现在的一切,全都反过来了! 而此时,见得眼前这般情境的北齐后,脸色也并不太好看。 毕竟按这么发展下去,她那想借苏菱衣来打击萧寒绝一波的计划,也要破灭了! 她自是对此并不满意,看向范氏和苏涵儿的目光,也不那么友好了一些。 感受到来自北齐后和众人的双重压力,范氏和苏涵儿自是更加慌乱。 同时,她们的心中依旧还是盈满了对苏菱衣的恨意。 只是在现下的这个时候,她们已是不仅只有对苏菱衣的恨意需要担忧了。 在众人的不断鄙夷和议论攻击之中,范氏和苏涵儿觉得自己在众人之中越来越站不住脚。 苏涵儿站在范氏的身后,唇色发白。 她攥了攥范氏的衣袖,想要从范氏这里得到些什么安慰。 却范氏自己的情况也并不好得到哪里去。 良久,范氏才勉强压制住了她心中的无比慌乱。 她颤着手拍了拍苏涵儿的手,又是攥紧了拳头,恨恨的目色看向了苏菱衣,对那苏菱衣道:“王妃莫要血口喷人!正如王妃所说,在这皇宫之中,真想要谋划些什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静水宫之事,涵儿已经是受害者,王妃怎还能这般冤枉我与涵儿!莫说宫中守卫森严、在这宫中谋划什么根本不可能不说,此事真要是我所谋划,怎还能害到了涵儿!” 范氏说着,眸色中的恨意已经是喷涌而出。 而此时,苏菱衣那整个状似无辜的样子,也在范氏的眼中甚是扎眼。 因为先前发生的种种,已经足以让范氏很清楚地知道,苏菱衣这状似无辜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她装出来此,说出刚刚那些话来,无非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将所有的脏水泼到她身上而已! 可这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是她做的! 但在现下这个情况之下,她已然是不知再怎么让众人相信她说的话了。 反而的,在现在,她反而是要出精力来反驳苏菱衣方才说出的话来! 看着范氏这般非常恨她、可现下已经是不敢发作的模样,苏菱衣的心中自是泛起了一种别样的快感。 这些还太少了。 想必范氏和苏涵儿从前在苏府对原主的伤害来说,现下的这些,根本还是远远不够。 不过仅仅只是现下这般而已,她们便已经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样,等到更厉害的报复袭来的时候,不知她们该怎么承受呢? 苏菱衣勾了勾唇,听了范氏的话,水眸凝向范氏,正好就是那让范氏觉得厌烦扎眼的无辜的模样。 苏菱衣冷笑着,声色清冷道:“既然如此,范氏你是承认在这皇宫之中根本做不出谋划的事来,方才你所说的苏涵儿被揪出通奸乃是本王妃谋划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了?” 范氏对上了苏菱衣的眼眸,不知怎么的,那样的眼眸竟是有一瞬的又让她觉得害怕。 但是在这害怕之外,她所有更多的情绪,还是对苏菱衣的恨意罢了。 原本她刚刚言说这皇宫之中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做什么计谋,是她在想了许多之后,好不容易想到的来反驳苏菱衣的话。 因为苏菱衣方才在斥驳她的话里,根本似是找不到任何的反驳点来。 这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反驳苏菱衣的话,还是刚刚苏菱衣在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所说出来的。 原本她还庆幸,苏菱衣方才说出的这般辩解的话,可以正好为她所用。 但她也仅仅只是希望这辩解的话为她所用,可以证明她未有设计她罢了。 没想到这话又被苏菱衣给绕了回来。 现下倘若她要用这个理由证明她的确没有害苏菱衣的话,便也必须要同时亲口承认,方才她所说的,是苏菱衣谋害了苏涵儿的话,也不是真的。 眼见众人对她的强烈的鄙夷和议论依旧还在,范氏咬了咬牙,却也只得承认道:“是,的确是如此!” 范氏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着实是恨得牙咬咬。 倘若是可以的话,她是必然不会为苏菱衣辩解任何的! 可现在在她这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倘若她不承认苏菱衣的话,那么便也是不承认她自己。 只要承认苏菱衣有问题,便也同时是承认了她自己有问题。 如此,她自也是只能承认苏菱衣没有问题了! 苏菱衣听此,勾了勾唇。 ------------ 第100章 有口莫辩 而众人此时在苏菱衣刚刚推论出来今日之事根本就是她范氏的一个局之后,本来便已是对苏菱衣的误会基本清除。 现在听到这范氏亲口承认苏菱衣是真的没有问题之后,只是再更加确认了苏菱衣的清白罢了。 而对于范氏此时所解释的、她并没有谋划了今日这静水宫内之事。 众人根据苏菱衣所提的言语、联想到了范氏先前自己的言语中都便有不对劲的地方,倒却是并不对这范氏相信多少。 不过想到这苏涵儿到底是今日之事的受害者,众人对此倒是多少有了些恻隐之心。 却是在这时的,在范氏言罢之后,那苏菱衣又是声色清冷道:“范氏,你愿意承认便好。” 或许众人看不到,但是以范氏和苏涵儿此时的视角,却是可以看到苏菱衣在说此话时的得意与嘲讽。 见此,范氏和苏涵儿自然是生气,但她们暂时却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是不待她们二人说些什么,只听苏菱衣那清冷的声色又发了出来,道:“不过,倘若今日之事不是范氏你谋划的,那么苏涵儿今日在这静水宫与侍卫通奸一事,岂不便是真的了?这苏涵儿,竟当真做出了与侍卫通奸之事?” 说着,苏菱衣唇角的冷笑又勾得更深了一些。 而此时,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言语之后,却又是不由得唏嘘不已,对此不由得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是啊,如果今日之事跟摄政王妃无关、也并不是苏夫人谋划的话,岂不是苏二小姐跟那侍卫的通奸是真的了?真没想到苏二小姐是这种人!”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是有它的道理的,别看这苏二小姐平日里看着这么正经,她背地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却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不过这苏二小姐求什么呢?都是快嫁给太子殿下的人了,怎还能看得上一个侍卫?连跟那侍卫在皇宫里通奸的事都做出来了!” “没准苏二小姐就是喜欢侍卫,你们对她说教做什么?呵呵呵。” “……” 看着这样的转变,此时苏涵儿和范氏的整个脸都是白了! 没想到她们想了一个法子证明了这事并不是她范氏所谋划,却是被苏菱衣给绕了进去,提出若今日之事并非有人谋划,那便是苏涵儿和那侍卫两情相悦、真的是在通奸来! 她刚刚才承认了这事并非是苏菱衣所谋划,再将话砸给苏菱衣,自又是在打她自己的脸。 且倘若她再指证苏菱衣可以在皇宫之中谋划的话,便还是能说明苏菱衣先前说的话是真的,她也是真的可以在皇宫之中谋划。 这事其实是真的不假,可这样的事怎么能真的说出来? 而且,这事又怎么能说是苏涵儿真的跟那侍卫两情相悦、真的在跟那侍卫通奸! 如此之事若是真的定性,苏涵儿不是全都毁了么! 可这事若不定性,便又只能说明今日之事乃是范氏为害苏菱衣所谋划,至于苏涵儿之所以会中招,全然都不过是因为范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这,也是重罪! 总之,现下的情况是,不管范氏和苏涵儿承认什么,都根本对她们二人不友好! 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范氏和苏涵儿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面对着苏菱衣的挑衅、和众人言语中的咄咄逼人,她们二人也好似是根本无地自容了一般。 而苏菱衣,却是十分地淡然得意、毫发无损,原本关于她的议论之声,到现在几乎变无! 事情怎会变得如此! 范氏恨恨地剜着苏菱衣,面色苍白地回应:“我、我……” 却是在此时,她自也不知该如何地回应。 苏菱衣勾唇,继续逼问:“怎么?范氏是承认苏涵儿真的在这宫中跟侍卫通奸了吗?” “又是通奸,又是藐视皇族,藐视北齐律法,苏涵儿的这罪名,可不小啊。” 一个通奸罪名,加之先前北齐后施加给苏菱衣的罪名,都被苏菱衣给扣在了苏涵儿的身上。 范氏听此心中是一剧烈疙瘩。 想到这些罪名落在苏涵儿的身上,可能必然造成的可怕后果,想着原本她千珍万宝的女儿,必会因为这些罪名被打入地狱不说,甚至现下她都有可能被重罚。 当即的,范氏赤红了眼眸,对苏菱衣恨恨道:“你胡说!涵儿怎会跟人通奸!”分明是你! 虽然范氏后面的话并未说出来,但她的神色中透露出的对苏菱衣的恨意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菱衣听言,却是并不在意,只是勾唇冷笑道:“既然如此,苏涵儿并没有跟人通奸,那么此事必然是你谋划的、结果苏涵儿成了受害者了?” 一句言语,让范氏死死咬住了下唇,根本不敢出声。 因为她已经承认了苏菱衣前一句话,倘若这一句话她再承认,岂不是跟前一句话自相矛盾吗? 可这后一句话,她自也不敢承认!所以只得死死咬住下唇、恨恨地看着苏菱衣没有出声。 苏菱衣却是对范氏眸色中的恨意丝毫不在意。 看着范氏这般的模样,她又是故作惊讶,面色染了些柔弱道:“果然,范氏是要害本王妃的。” 那般的模样,将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范氏此时咬着下唇不敢说话的样子,又极像是做了错事、被逼问到无可言说。众人见此,自是对范氏更加鄙夷了。 “如果不是苏二小姐真的通奸,那便必是这苏夫人真的有问题了!没想到这苏夫人平日里看着端庄,背地里居然敢谋害嫡长女!” “真没看出来苏夫人居然是这种人!幸好这次摄政王妃跟苏二小姐换了衣裙,否则现在被害的就是摄政王妃了!” “苏夫人处心积虑,最后害的却是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报应啊!” “……” 这般谋害嫡长女之事,已然是违背人伦,现下在苏菱衣的言论之下,范氏的谋害之事已十有八九是坐实,众人对此自然是接受度甚低。 ------------ 第101章 好心劝说 范氏已然是面如死灰。 她想开口,可却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只要她对苏菱衣的言论辩驳什么,那么她自己也是在坐实苏涵儿通奸的事实。 这怎么可以! 苏涵儿此时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依旧在要开口的一瞬感到十分的无力。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怎么现在她遭了罪不说,所有的恶名声竟都还要她和范氏来背! 苏涵儿已然是对苏菱衣的恨意更深了。 可刚刚她都没有再对苏菱衣做些什么,现下又是更加了! 苏菱衣见着眼前的这般情境,冷笑着勾了勾唇。 她的水眸微漾,毫不畏惧地回应苏涵儿和范氏望向她的恨意的目光。 又是在此时,她忽而的一旋身,就面向了北齐后道:“皇后娘娘,苏夫人这般在宫中谋害臣妾,还藐视皇宫、藐视北齐律法,请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苏菱衣身姿袅娜,水眸楚楚可怜,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好像真是受了十分的委屈。 但北齐后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顿时心口一气。 本来她看着事情没有往她所料想的方向来走,原本该是找个合适的理由来给苏菱衣定罪。 这合适的理由现在不仅一直都没有不说,竟是不知怎么的,事情一下子就扭转成了范氏和苏涵儿有问题了。 而她想定罪的苏菱衣,现在却成了清清白白的所谓的受害者! 原本没有按计划设计到苏菱衣,已经是让北齐后够气的了。 现在苏菱衣居然还敢来向她请命,意思就是还想让她处置了范氏! 没错,的确如苏菱衣所说,今日之事,所在背后谋划的主要之人,就是范氏。 这事她知道,是她默许。 但她默许的是,让范氏来设计苏菱衣! 她是要借此处置苏菱衣的! 现下不仅苏菱衣没有任何损伤、没有被她处置到,反而还不知怎么就完全牵扯进了范氏! 现实与想象的巨大差别,北齐后想要的目的也没有达到,这让北齐后如何不气! 而且,苏菱衣还将先前她加在了她身上的罪名,现在原封不动地安在了范氏的身上。 这对她来说,她分明就在这其中看到了挑衅!这让她怎么能允许! 北齐后晃了晃,才站稳了脚跟,又是一个凌厉的目光扫向苏菱衣,继而的,她端着皇后的架子道:“现下事情还没有清楚,具体的证据也无,就这般给苏夫人定罪,也太过草率了些吧?” 虽是反问的语句,但她那般的语气之中,却分明是对苏菱衣不怎么待见的、不愿给苏菱衣做主的意思。 而北齐后的心中,此时也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那萧寒绝处处在各种事情上跟她作对也就算了,这苏菱衣还想借机拿捏她、帮着她处置她想处置的人?休想! 而范氏和苏涵儿听了北齐后的话,自是知道北齐后现在向着的还是她们。 终究在此时,她们的心中多少也是感到了一点宽慰。 的确,不管苏菱衣此时是如何地巧舌如簧,若真要说谋划的话,此事自还是需要彻查、找到真正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而这皇宫就是北齐后的地盘,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都是北齐后说了算吗? 而此时,范氏和苏涵儿想起刚刚她们所经历的一切,以及哪怕北齐后是向着她们,她们现在的处境其实也没有好多少,只是没有按苏菱衣所说,她们要被北齐后责罚罢了。 她们现下的心中,也是并不舒畅。 此时,苏菱衣自也是知道,北齐后现下这般的言论,明摆着哪怕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许多事已经是明摆着了,她也是并不愿为她做主。 早知道北齐后跟自己不对付,对于这样的结局,苏菱衣倒也是并不意外。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北齐后还能这般直接地维护范氏,倒也是着实让她有些吃惊的。 这个中的原因,要不是北齐后跟范氏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便是北齐后真的十分看她、或者说看萧寒绝不爽了。 不过,她北齐后不轻易帮她出头,她却也并不会就此轻易放弃。 苏菱衣听了北齐后之言,微微敛了敛眸,又是故作叹惋地道:“诚如皇后娘娘所说,现下的确是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范氏也是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是臣妾失礼了。” 又是道:“不过此事既然还有范氏被冤枉的可能,那便也自是有苏涵儿的通奸根本就是事实的可能了。” 又是水眸扫向了苏涵儿,声色清冷道:“苏涵儿,你说是吗?” 又是故作惋惜:“没想到苏涵儿你居然真的会在皇宫之中跟侍卫通奸,这事若再继续调查下去,查到范氏真的没有谋害本王妃,那么苏涵儿你的通奸罪名便也是要坐实了。” 言罢之后,她故意叹了口气,水眸暗里扫了苏涵儿和范氏一眼,果见她们二人的面色比从前更白了白。 苏菱衣暗里勾了勾唇,又是叹气道:“便是查下去,最终查到的确是范氏害了本王妃,在这调查的时候,只怕苏涵儿的名声也要更毁了。” “分明今日通奸之事并非苏涵儿所愿,最终也会证明她的确是清白的,但在流言流出的这段日子,也指不定大家会怎么想……真是可惜了!” 又是水眸再扫了苏涵儿一眼,道:“苏涵儿,你说是吗?” 苏菱衣的两次相问苏涵儿,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那却皆是让苏涵儿的面色更加的惨白。 苏涵儿此时紧咬着下唇,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如果不是她身前的范氏在搀扶着她,只怕她现在就要摔倒了去。 而苏涵儿面前的范氏面色也极其不好看。 她自是想要反驳苏菱衣,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原以为就算是苏菱衣现在揪到了她和苏涵儿的错处,有北齐后保着她们,她们不管怎么样,也该无虞才是。 ------------ 第102章 臣妇认罪 但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她们却已然是已经意识到,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在场的众人依旧还在对她们议论纷纷。 她们也很清楚,像今日这样的丑事,又是在有这般多人看见的情况之下,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哪怕最后北齐后甚至对众人的议论也压制,今日之事也还是会被众人大肆宣扬。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哪怕是北齐后现在不罚范氏,在日后也完全能有办法免去范氏的所有嫌疑。 但只要是范氏的嫌疑被压下,那么苏涵儿现下通奸一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而要想让苏涵儿好,说明苏涵儿并没有通奸,她只是被人害才跟侍卫出现在这静水宫之中。 那么就必是要范氏承认她的确是设计了此事! 且不仅是要范氏说明是她设计了此事,此事还拖不得。 因为此事一拖,一日不说明苏涵儿的确是没有跟人通奸,那么短时间内,还真不知道苏涵儿会被传言传成什么样子。 所以现下的情况便是,今日之事,要是范氏无辜,那么苏涵儿便必是通奸。 要是苏涵儿无辜,那么今日之事便是范氏设计。 总之她们二人,今日是必要有一个认罪,否则便都不清白。 且若要保苏涵儿,如果范氏认罪认晚了,还照样会影响到苏涵儿。 苏涵儿和范氏的面色越来越惨白。 原本她们二人的恨意先前还放在苏菱衣的身上。 在这个时候,她们二人却是相互对视,打量着彼此了。 在苏菱衣言罢之后,她们二人都没有说话。 苏涵儿忽地就拉住了范氏的手,对范氏道:“娘,我不想背上通奸的罪名……” 范氏自是对此不愿,颤声对苏涵儿道:“涵儿,你放心,娘不会让你背上通奸的罪名的。” 她自也是知道苏菱衣方才言语中的利害关系。 说着,范氏又欲再说些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只见苏涵儿已然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北齐后的面前,道:“皇后娘娘,臣女有罪,臣女的母亲有罪!” 见此,范氏愣了愣,拉向苏涵儿道:“涵儿,你做什么?” 却她的话刚问完,只听苏涵儿又已是道:“皇后娘娘,今日静水宫之事,的确是母亲为了设计摄政王妃所做。” “因着摄政王妃先前回门时针对臣女,刺伤了臣女的手臂、还差点毁了臣女的容,母亲一直以来便对摄政王妃甚是不满。前番更是提出来要让摄政王妃因此付出代价,还提到什么宫中计谋之事……” “臣女当时没在意,只当母亲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母亲今日居然真的犯下此等大罪。” “皇后娘娘,此事皆因臣女而起,母亲也是为了臣女,她只是一时糊涂,请皇后娘娘治臣女的罪、治臣女母亲的罪!” 说着,苏涵儿颤抖着身子,对着北齐后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那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此时,她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望着面前的地板,不敢再望其他方向。 范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涵儿,张了张嘴,竟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望着苏涵儿的眼眸,却是没的染了一抹红。 而此时,众人听到苏涵儿如是说,皆是愣了愣,又是登时议论纷纷起来。 “没想到这件事真的是苏夫人设计的!连苏二小姐都亲自指认了,此事只怕没错了吧!这苏夫人现下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计谋败露不说,还把自己的女儿给搭了进去!” “依我看,事实究竟如何其实也还并不清楚。依苏大小姐所说,其实只要定了苏夫人的罪,事实也是保了苏二小姐。只是,苏二小姐倘若真是因为此才抖露此事的话,那么她……” “……” 苏涵儿的此番言语,可谓是让众人的议论甚多。 苏菱衣看着现下的这一切,却也只是了然地勾了勾唇。 果然么!苏涵儿和范氏二人,只要挑拨起来,便是她们二人是母女,也都能窝里斗起来! 倒当真是凉薄! 不过,倘若她们二人还有点心的话,原主也不会在她们的手上落得那般惨死的下场了。 原主那样的性子,事实也并未对她们妨碍多少,如今现下的事几乎关乎了她们的切身利益,她们便是母女,会这般,也是不足为奇了。 只是,苏涵儿已经先为了自己的利益献出了范氏,不知范氏会对此作何反应呢? 苏菱衣想着,将那清冷的目光投向了范氏。 那范氏此时依旧是那般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北齐后听了苏涵儿说了这番话,却是蹙了蹙眉。 她原本都已经打算不管怎么样,先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了。 现下苏涵儿突然站出来闹了这么一出,岂不是让她想压这件事也没办法压了吗! 她冷厉的目光扫向了苏涵儿,又扫向了一旁的苏菱衣,目色徒然锐利! 苏菱衣方才的话语听起来好似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在深宫中浸淫多年的北齐后却很了解,苏菱衣那样的言语里,其实究竟含着怎样的心机! 苏菱衣感受到了北齐后的视线,只是默不作声。 现在这出戏唱到了这里,也该到了她安然看戏的时候了。 原本范氏和苏涵儿二人她就不会轻易放过。 现在她们自己在撞上来,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了! 事情发展到此,只见那明显已是十分失神的范氏也是“扑通”一声,就在北齐后的面前跪了下来,重重地磕头道:“皇后娘娘,臣妇认罪!” 亦如她所磕的头一般,此时她的言语也是甚是沉重。 她此时跪就跪在苏涵儿的旁边,一侧头,她就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到苏涵儿。 原本躲着范氏目光的苏涵儿在私下里轻声对范氏道:“娘,不管您早认罪还是晚认罪,只要您不认罪,女儿的清白名声就必要毁了!” “女儿知道您必定不想就这么看着女儿毁了,既然都是要认罪,那么早些认罪还能对女儿的名声挽回有帮助!” ------------ 第103章 你也有罪 “娘,只要女儿的名声不毁,女儿跟太子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娘只是现下受些苦,等日后女儿起来了,不愁没有娘与女儿的好日子。” “娘,女儿……” “行了!” 苏涵儿正说着,就被范氏呵斥一声打断。 此时不管是苏涵儿的言语也好,还是范氏的呵斥也好,声音都并不大,所有外人并不能听见她们的言语。 而范氏的呵斥虽然声音不大,其内带有的丝丝气愤,却也是让苏涵儿当即怔了怔,面色也变了变。 这时,又听了范氏接着道:“涵儿,你说的话,为娘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为娘已经看到了,就算是你不说,为娘也会将这件事揽下来!” “何需你说出来!倒没的落人口实!” 说着,范氏的言语之中竟是带了一丝悲凉的泣诉,又是让苏涵儿的面色一紧。 但同时,听到范氏说会帮她揽下来这件事,她的心中却也是松了一口气。 范氏在与苏涵儿言语之后,又是继续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臣妇也是一时糊涂,请皇后娘娘恕罪!” 北齐后见此,连犯事人自己都已经认罪了,便是她再想保范氏、压下来这件事,也是没有丝毫办法了。 她只得道:“行了,念在你也是为了你女儿,本宫可以从轻处罚你!但你胆敢在宫中便这般放肆,这罪证便必是不轻!” 说着,她却也是对一旁的苏菱衣同时更加不满。 没想到今日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设了那么一个局,苏菱衣没有中招、苏涵儿被搭了进去不说,现在就连范氏也要被治罪了! 且就算她再想保范氏,这皇宫之中谋害堂堂摄政王妃之罪,却也必是轻不了! 范氏听言,垂首道:“臣妇认罪!” 苏涵儿则是在一旁哭着为范氏求情:“皇后娘娘,娘皆是为了臣女,请您必要从轻处罚!” 范氏那模样,也多少是带了些凄凉。 苏涵儿那模样,则是多少与范氏之间带了些不可言说的意味。 而事已至此,北齐后正要宣布对范氏的处罚:“罪妇范氏……” 却在这个时候,范氏一声狠戾之声又是打断了北齐后的话,道:“皇后娘娘,臣妇有罪,但摄政王妃也并不清白!您要处罚臣妇、臣妇毫无怨言,但摄政王妃之罪,臣妇也请您一并处罚!” 范氏此言说得恨意颇深,言语刚罢一个恨意的目光就已经投了过来。 苏菱衣见此,饶有兴致地以水眸回视了范氏,一个眼神便已是让范氏的气焰减了减。 苏菱衣又是淡声道:“苏夫人这话说得没有道理,怎么苏夫人给本王妃下了套,本王妃没有往里钻,倒成了本王妃有罪了吗?” 此时,众人听着范氏和苏菱衣的言论,同样是窃窃私语。 “这静水宫之事既然苏夫人承认是她动的手脚,她怎的还去攀咬摄政王妃有罪呢?摄政王妃今日没有中她的套,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是,这苏夫人也太过狠毒了!” “且看苏夫人接下来如何说吧!” “……” 事实上,现下围在这静水宫之外的众人,大抵不过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原以为不过是一起通奸的笑话,没想到居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来,这是众人远没有料到的。 苏菱衣的话说得甚是平常,但那范氏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没来的变得甚是激动。 费了一番劲,她才勉强支撑住眼看就要倒下的身子,眸色中的恨意也在此时有了一定的爆发。 她的步子没移,依旧还是跪着的姿态,却是恨指着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做了什么事你再清楚不过!” 事实上,如果可以,她现在多想就这么掐死了苏菱衣。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她的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现在的事,不管是苏涵儿的出事也好,还是她现在的出事也好,根本必定就是苏菱衣动的手脚! 只是既然事已至此,她现下也更了解了些苏菱衣的手段,如果光是发飙的话,她知道对一切都是于事无补的。 好在,现在并不是她一人对付苏菱衣孤军作战! 只是,她从来也没有想到的是,苏菱衣居然会变得这么难对付! 今天她看似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让苏涵儿和她都吃了大亏,且这般的大亏,让她和苏涵儿都吃得有苦不敢言! 不过,就算现下她和苏涵儿出了事,她也是不可能让苏菱衣这么轻易地全身而退的! 此时,北齐后听到范氏的言语中又提及了苏菱衣有罪,面色多少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不大好看,道:“摄政王妃如何有罪?你且细细来说!” 不论如何,北齐后也是不想让苏菱衣好过的那一个。 原本好好计划好针对苏菱衣的事发展到了现在,也是让北齐后的心中觉得甚是憋屈。 范氏听了北齐后之言,在恨恨地剜了苏菱衣一眼后,又是跪向北齐后哭诉道:“皇后娘娘,今日谋害摄政王妃之事是臣妇所做的不假,但摄政王妃最终没有中招、反而是臣妇的女儿涵儿中招,这其中,原不过就是摄政王妃借此机会谋害涵儿罢了!” “如若不是如此,涵儿好好的清白之身,她是臣妇的女儿,今日之事又是臣妇所设计,怎么可能让涵儿在这其中中招呢!” “纠其原因,不过是摄政王妃在这其中动了手脚罢了!” “臣妇想要谋害摄政王妃的确有罪,但这事到底并未成功。” “但摄政王妃谋害涵儿却已成既定的事实,由此摄政王妃便更是罪加一等!” “臣妇因有罪要受责罚,摄政王妃应比臣妇该受更大的责罚才是!” 一句句说得掷地有声,说着,她的恨意便仿若要迸发出来一般,言语中的委屈也甚是真是。 事实上,对于她现在所说之事,她也的确是该委屈。 因为正如她所说,虽说苏涵儿和她此次也算是自作自受,但到底苏涵儿还是的确是她所害。 ------------ 第104章 何其歹毒 而此时,范氏对苏菱衣的罪证列数得越为掷地有声,北齐后的心中就越是高兴。 因为不管其他如何,只要能给苏菱衣安上一个罪名,虽然事情的效果达不到之前他们所设想,但也总算不白忙了今日一场! 不过,北齐后心底的高兴并没有显露出来。 听了范氏的话后,她凌厉的目色扫向了苏菱衣,端着皇后的威仪呵斥道:“摄政王妃,大胆!你可知你此番谋害嫡妹又是什么罪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因着北齐后此番本就是故意针对苏菱衣,所以她在言语之时,端着的架子也是甚大,意在给苏菱衣以皇后威仪的压迫。 但苏菱衣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却是冷笑一声,依旧是那般不卑不亢的模样。 她向着北齐后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夫人给本王妃的罪证,本王妃不认!” 倒是没想到,范氏在这最后关头,还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听她话里的意思,虽说静水宫的事本来就是她谋划的,她苏菱衣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让苏涵儿自食恶果罢了,反而她苏菱衣还要比她范氏的罪名更高了? 说到底,今日的整件事情,她也不过是给苏涵儿换了一身衣裳罢了。 在给苏涵儿换衣裳之前,她可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的。 苏涵儿和范氏现下有多惨,只能说明先前她们对她有多残忍。 不过这事要再细想想,范氏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也是不那么让人感到意外的。 毕竟别说是现下这种时候了,就算是没出什么事的时候,范氏不都见不得她好么? 何况还是现下这种她反算计得她们吃了大亏的时候? 既然她们都已吃大亏了,现下自然是能拉下她一点是一点了。 不过,她是这么好拿捏的么? 苏菱衣又是对范氏挑了挑眉,道:“不知苏夫人这般冤枉本王妃,可有什么证据?” 现下想冤枉她可以,她有证据么? 说到底,现下这事,她是根本没有多少染指罢了。 许多事情,根本还是范氏自己谋划的。 北齐后到底是知道这事其中的一些内幕,听此以探寻的目光望向了范氏。 范氏则是早料到苏菱衣会这般说一般,道:“摄政王妃,证据我早便已说了,涵儿在出事之前,独独是跟你在一起,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况且,摄政王妃许是明知道我要设计你了,所以你才故意跟涵儿换了衣服,这才害得涵儿出了事!” “若说不是你谋害涵儿的,谁又信!” 范氏的言语中依旧是带着十分的恨意,在她的言语说完之后,倒是让众人真对苏菱衣投来了一些怀疑的目光,道。 “这事说起来也的确如此,虽说苏夫人做了此事,苏二小姐最终中招也是活该,可摄政王妃也着实是太惹人怀疑了。” “是啊。如果不是摄政王妃跟苏二小姐的衣裳换了,不管事情最终如何,苏二小姐应不会牵扯其中才是。” “……” 一个一个的反转让众人的议论声不止。 苏菱衣听着众人的议论,却也知众人何以因为此就对她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说起来,若是范氏要谋害她的事没有被捅出来,她跟苏涵儿换了衣裙之事,也不过只能当做她们一时兴起才换衣裙罢了。 但现下范氏谋害她的事已然被捅了出来,那么她跟苏涵儿换了衣裙的事,便也很容易被人误会了。 但饶是如此,范氏的话却也并非没有漏洞。 至少,单以此想来定她的罪,还是太少了一些。 苏菱衣故作不解的对范氏道:“苏夫人,你这是何意?如若不是你跟苏涵儿承认,本王妃原也不知道你设计要害本王妃之事,如此本王妃要借此谋害苏涵儿之事,又该从何说起呢?” 的确,只要是她事先“不知道”此事,那么她跟苏涵儿换了衣裙,便也仅仅只是换了衣裙而已。 而众人听此,到底对苏菱衣的怀疑又少了一些。 毕竟范氏现下只有这么一个指证苏菱衣的理由,就这么被苏菱衣推翻了,事情还是有些站不住脚的。 而范氏原本见众人的议论已经倒向了她这边,心里已经是有了一些安慰。 但现下听苏菱衣这般“狡辩”,她的心中又是恨意更深了! 她和苏涵儿是不是苏菱衣害的、苏菱衣不知道么? 她倒不知道苏菱衣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见长了。 范氏此时的声色已经便的尖锐了不少,道:“摄政王妃,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你又何需狡辩!从前你便是德行败坏、失贞于人,现下你也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涵儿,就是想要涵儿变得与你一般!我的涵儿是多么贤良的一个人!你的心何其歹毒!” 听到此,苏菱衣差点冷笑出声。 她何其歹毒?她们多么贤良? 而众人听了范氏这般言说之后,却又是对范氏的言论还是多信了几分,也对苏菱衣的怀疑更多了几分。 范氏方才的言语之中,虽也没有加上什么新证据。毕竟她手里本来也没什么证据。 但就一个失贞,一个德行败坏,一个报复。 已然是让众人想起,她苏菱衣从前究竟是一个怎样不堪的人。 而既然本就是一个如此不堪之人,现下将计就计、心肠狠毒谋害嫡妹,便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此句话,便是,状似没有证据,却已是胜似有了新证据的加持。 苏菱衣对于众人那不友好的目光并不甚在意,倒是冷笑之甚地看着面目扭曲的范氏。 从前的事她还没跟范氏算账、范氏倒先拿此来跟她叫嚣了? 既然如此,且看你此番叫嚣的后果,你可否承受得起吧! 苏菱衣想着,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已然是听那北齐后厉声道:“摄政王妃,苏夫人设计要谋害你不假,但你同时也谋害了你嫡妹,且证据确凿!今日,就别怪本宫将你这狠心恶毒的摄政王妃一道罚了!” ------------ 第105章 有冤要诉 证据确凿?狠心恶毒? 苏菱衣已经不奇怪北齐后给她随意定罪了。 不过现下,她的着意点却已经不在这里! 只听那北齐后又是厉声道:“来啊,将苏夫人和摄政王妃……” 却在这时,北齐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苏菱衣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北齐后,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苏涵儿在静水宫通奸一事,实在与臣妾无关。” 对于这样的打断,北齐后自是很不满,正欲说些什么。 在这时,只听那苏菱衣又是道:“只是臣妾还有冤屈请皇后娘娘做主。” 又是跪了下来,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关于苏夫人所提臣妾两年前失贞一事,臣妾有冤屈要诉!” “两年前臣妾的失贞,其实并未臣妾的德行败坏,而是范氏和苏涵儿的蓄意谋害,范氏和苏涵儿之所以做此,便是因着臣妾的苏府嫡长女身份压过了她们一头,她们想要毁坏臣妾的名声、来为苏涵儿铺路罢了!” “臣妾两年前被赶去庄子后,因为失去了名声,在庄子里为人不闻不问,差点便死在了庄子里,若非现在范氏和苏涵儿需要臣妾回来替嫁,只怕臣妾现在早已经死在了庄子里。” “范氏和苏涵儿这般谋害臣妾,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数句话,说得众人皆是愣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苏菱衣两年前的失贞其实并未她的德行败坏,而是范氏和苏涵儿的蓄意谋害? 原本现下苏菱衣害了苏涵儿的证据不足,现下众人之所以怀疑苏菱衣,无非是因为在范氏提及了苏菱衣两年前失贞一事后,众人对苏菱衣的品行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所以现下便是证据不足,他们也还是更加地怀疑了苏菱衣。 如今得知苏菱衣两年前并非是德行败坏,自然是会让众人对她的印象反转,便是现下对她的指责,也会更轻了一些。 而由于此事又是范氏和苏涵儿的加害,他们此时自又是对范氏和苏涵儿的印象更差了一些。 众人议论纷纷道。 “没想到苏夫人居然做这种事!不过她现在就要谋害摄政王妃,先前谋害了她,也是不足为奇了!” “到底苏夫人不是摄政王妃的生身母亲,就是后宅里那点事,虽说苏夫人面上一直甚好,但背地里还真不知是怎样的!” “我觉得也如是,就从苏夫人让摄政王妃帮苏二小姐替嫁来看,只怕摄政王妃这苏府嫡长女,背后也没有那么光鲜的。” “这苏夫人也太歹毒了!苏二小姐在这其中又牵扯了多少?” “……” 而范氏和苏涵儿在听了苏菱衣此等论述之后,顿时面色铁青。 的确如苏菱衣所说,两年前苏菱衣失贞一事,并不如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表面上是苏菱衣德行有失失贞于人,但实际上,这的确是她范氏和苏涵儿为了毁了苏菱衣所做的计谋。 只是当时,这事便已经直指就是苏菱衣的过错,苏菱衣虽然百口莫辩,但最终也还是认罪了。 怎么现下此事又被她拿出来复说? 苏涵儿和范氏相视了一眼,面色都不大好看。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当时都没有翻案,现下又想来翻案,是几乎不可能了。 但苏菱衣现下一次又一次地对她们的打击,已经让她们知道,现下的苏菱衣,根本不是往日可以相比。 她们现在还真说不准,苏菱衣是不是真知道什么。 毕竟如若不是这样的话,苏菱衣又为何忽然拿出此事来说道呢? 听着众人那又已偏向苏菱衣的议论,范氏已经率先出来反驳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胡说!我何时设计让你失贞过!那日在庙中,可是不少人都亲眼所见你失贞,这事你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来?” 此时,苏涵儿也是恨恨地望着苏菱衣道:“苏菱衣,你血口喷人!今日你害了我还不够,还想让我和娘来为你的错误买单吗!” 此时,苏涵儿和范氏在辩驳苏菱衣时,都是甚为激动的,此时的她们,早已经少了往日的端庄。 此时面对苏菱衣而让她们激起的恨意,让她们根本无法再像往日那样费力去造作。 而在范氏和苏涵儿言罢之后,却也是让众人对苏菱衣投以了一些怀疑的目光。 “不管怎么样,苏夫人总不可能害她自己的女儿,今日之事,只怕摄政王妃真有染指,两年前摄政王妃若是被冤枉的,她当时怎么不说呢?当时我可也在场上。” “……” 听着众人议论的转变,范氏和苏涵儿的面色都变好了一些,望向苏菱衣眼色中的恨意却是更深了。 但苏菱衣对于这些议论却是充耳不闻。 她的水眸扫向范氏和苏涵儿,气势上毫不承让,声色清冷逼问范氏道:“不知苏夫人可还记得前番本王妃回门的时候,从苏府带回去一位痴傻了的妇人梅姨?” 原本苏菱衣不开口,众人皆是在自己的议论声中。 在苏菱衣向范氏逼问之后,众人的不少注意力都旋即转移到了苏菱衣的身上,都在等着苏菱衣和范氏的对话。 范氏听了苏菱衣的言语,并不知苏菱衣是何意思,只道:“那又如何?” 那梅姨也不过是府中一位不起眼的下人而已,而且还痴傻了,不过是还有卖身契在苏府,所以也没将她赶出去。 这一切,原本都是管家管的,她也并不是很清楚。 如果不是上回苏菱衣将此人给带走,她顺口问了一句,她是丝毫不会注意到府中这位梅姨的存在的。 同时她对于苏菱衣将这么一个痴傻了的下人带走,根本无感。 苏菱衣又是声色清冷道:“梅姨的痴傻之症已被本王妃治好了不少,在她清醒后,她跟本王妃说。” 说到这里,苏菱衣顿了顿,又是道:“两年前去庙中祈福的前一夜,你身边的其嬷嬷曾经在关她的小屋前议论,说在庙中祈福之夜,你与苏涵儿设计要在庙中夺了我的清白,这事你可认?” ------------ 第106章 罪上加罪 范氏原本不知道苏菱衣提及了梅姨究竟是何意。 现下听得苏菱衣如是说,无言之极却是差点笑了。 她顿了顿,而后对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倒也知道梅姨是一个犯了痴傻之症的下人,怎么她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也能作为你指证我的证据吗?” 又是道:“那梅姨既是痴傻之人,嘴里说出来什么话,只怕是摄政王妃教的也不一定。” 范氏听得苏菱衣忽然提及两年前那庙中失贞一事,还直指了她和苏涵儿。她原以为苏菱衣是不是真的有可能知道什么,心下原还担忧。 但现下,知道苏菱衣指证她和苏涵儿两年前之事,不过是因为听到那梅姨说了几句痴言傻语,不免觉得可笑。 就算那梅姨说的是真,那其嬷嬷在两年前出事的前一夜曾在梅姨的屋子门口说过这件事,又被梅姨听见记住了。 但梅姨也不过是一个傻子,她说的话谁信呢? 而与范氏相同的,苏涵儿听到苏菱衣不过只是有此等证据之后,却也是松了口气,恨恨地对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今日害了我便也罢了,怎么还能出言冤枉娘?便是你现在已经嫁给摄政王、成为摄政王妃,这对长辈不敬之事,依旧是重罪!” 苏涵儿说得恶狠狠的,苏菱衣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而众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也并未对苏菱衣相信多少。 “原来摄政王妃的人证只是一个傻子啊。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真要追究起来,却也难了!” “……” 苏菱衣也并未管众人的言论,又是在这时,她接着对范氏和苏涵儿开口道:“一个梅姨指证你们或许不够,但其嬷嬷也是这件事的涉事之人,她说的话作不作数呢?” 一句话说出来,状似说得有理,却又让范氏和苏涵儿登时觉得更加可笑。 说到人证,让一个痴傻之人来做人证的确是说不过去,而其嬷嬷不是傻子,她的话真要说出来,或许还要有可信度一些。 但问题却是,其嬷嬷乃是范氏的心腹。 说起来,她倒的确是知道两年前的事的真相的,因为许多事情本来就是她经手的。 但身为范氏的心腹,其嬷嬷就算是知道些什么,又怎么可能告诉苏菱衣、来给苏菱衣作证呢? 苏菱衣现在说让其嬷嬷来给她作证,岂不是可笑? 何况,其嬷嬷是她范氏的人,她为什么要让她来给苏菱衣作证? 范氏想着,正要反驳苏菱衣的话。 却在这时,苏涵儿拉住了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不过一个眼神,范氏便已经知道了苏涵儿的意思。 又是在想起苏涵儿方才说的话后,范氏会心地笑了笑。 不过此时,因着范氏和苏涵儿的处境其实都并不好,所以二人的笑意中难免就带了那么些苦涩。 又是在这时的,范氏对苏菱衣道:“既然摄政王妃坚持,非要冤枉我跟涵儿,那我也不怕找其嬷嬷来求证。” 又是道:“不过你想找来其嬷嬷便也罢了,倘若经其嬷嬷作证,你两年前失贞之事并非我和涵儿所害,涵儿便也罢了,我好歹是你的姨母,你可知道冤枉姨母是何罪?” “你今日已经害了涵儿,今日再有一个冤枉姨母的罪名的话,便是罪加一等!” 说着,范氏的嘴角便是阴阴地勾起,眼底亦是有恨意迸发。 今日苏菱衣将她和苏涵儿害得这么惨,如果能让苏菱衣罪加一等,她可不介意去找其嬷嬷来、治治苏菱衣的罪! 而此时,倒是不待苏菱衣回答,那北齐后已然是道:“既然摄政王妃觉得自己有冤屈要找本宫来申,又是提出有证人,本宫便没有不给摄政王妃伸冤的道理。” “来啊,去苏府,将这其嬷嬷找来!如果真如摄政王妃所说,本宫必会为摄政王妃做主!如若不然,摄政王妃今日在本宫面前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又是涉及冤枉姨母,本宫必不轻饶了你!” “摄政王妃,你意下如何?” 说完,北齐后暗里阴沉地勾了勾唇。 其实北齐后跟范氏和苏涵儿的目的都没有差别,一个想给苏菱衣多安些罪名,一个想让苏菱衣被重罚些罢了。 而虽说范氏和苏涵儿没有跟北齐后提,但北齐后通过范氏的言语便已经知道,苏菱衣所要找的证人其嬷嬷,是并不会帮苏菱衣的,而且此人必定还会向着范氏和苏涵儿。 已经有人出宫去找其嬷嬷,北齐后才来问苏菱衣她的意下如何,苏菱衣自是知道她并非是真的问她的意下。 不过,只要是已经有人出宫去找其嬷嬷,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苏菱衣对北齐后微微颔首道:“臣妾没有问题,既然臣妾找皇后娘娘,自然是希望皇后娘娘给臣妾一个公道的。” 听到苏菱衣这般说,北齐后、范氏以及苏涵儿面色上的阴沉都更深了深。 既然苏菱衣已经亲口答应了此,待会其嬷嬷出面来指证她的时候,她们处罚她也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而她们三人的思绪才刚刚开始,这时候,只听苏菱衣又道:“皇后娘娘,若是其嬷嬷来了此,最终不为臣妾作证,臣妾甘愿受罚。” “但倘若其嬷嬷来了此,最终却为臣妾作了证,那么皇后娘娘是否也要帮臣妾处置了范氏和苏涵儿呢?” 言语时,苏菱衣挑了挑眉。 而许是没料到苏菱衣会这么问,三人对此皆是顿了顿。 但很快,范氏便是当即接声道:“那是自然,摄政王妃放心,莫非皇后娘娘还有不公正的时候?” 虽说看苏菱衣的这般样子,好似她真就笃定自己一定会赢一般。 但范氏一想到那其嬷嬷已经被是待在她身边不少时辰的老人了,她当即便又对此事毫不担心了,对于苏菱衣放的、说要处罚她和苏涵儿的话,她也当即便接了过来。 毕竟接了过来又如何?其嬷嬷是不可能向着苏菱衣那边的。 ------------ 第107章 其嬷嬷到 而这苏菱衣找两年前的证据找到什么不好,却偏偏找到了其嬷嬷。 只能说,今日这一场,她是必输无疑了。 北齐后见范氏答应得这么笃定,她便也回应苏菱衣道:“那是自然,本宫自不会对此事有什么偏颇。” 苏菱衣听此勾了勾唇:“是。” 跟北齐后她们一样的想法,苏菱衣也觉得,有些话总归是说开了才好。 而众人听到北齐后和苏菱衣及范氏达成了这样的约定,她们的心中却对此也是同样的好奇,对现下的事亦是议论纷纷。 “看苏小姐这么笃定,又在这个时候找皇后娘娘伸冤,且不惜立下如若她撒谎、可以让皇后娘娘处罚她之言,两年前她失贞一事,她不会真的是被苏夫人和苏二小姐害的吧?” “这事等那什么其嬷嬷来了便可以见分晓恶,既然摄政王妃指定要找她,想来这其中是有什么因缘的。不过我看那苏夫人和苏涵儿笃定的样子,好像她们也根本不怕摄政王妃的指证啊。” “你有所不知,这其嬷嬷乃是苏夫人的贴身服侍嬷嬷,不论事实如何,她与苏夫人的主仆情义也还是在的。不过,当年在寺庙里的时候,摄政王妃出事乃是我亲眼所见,这其中真还会有什么隐情吗?” “谁知道呢?” “……” 众人议论纷纷的,此时众人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众人议论之时,跟着苏菱衣来参加宴会的贴身丫鬟清秋,原本没有跟在苏菱衣身边的。 现在也不知从那冒了出来,便已经跟在苏菱衣的身边了。 苏菱衣回头,对清秋悄悄地道:“事情办妥帖了吗?” 清秋恭敬地道:“都办妥帖了,王妃放心。” 苏菱衣点头,唇角微勾道:“办妥了便好。” 又是在此时,苏菱衣回头望了清秋一眼,对清秋含笑道:“辛苦你了。” 却是在此时,苏菱衣子啊含笑的同时,水眸也是深了深。 清秋办事,的确是让她觉得安心。 不过现下,她倒是有种清秋办事太让她安心了之感。 清秋此时并不知道苏菱衣此时心中所想,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她道:“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正说着,北齐后那被派出去请其嬷嬷的人也回了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精神甚是硕沥的嬷嬷,便是其嬷嬷了。 其嬷嬷跟在范氏身边多年,因着苏勋是京兆府尹的关系,她又是范氏所信任的人,所以见过的大场面倒也不少。 在其嬷嬷来了之中,面对着众人皆是在关注着她,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皇后,对此,她自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她面上倒是没有失礼,以来就礼仪周全地对北齐后行礼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北齐后听言,只是随意地瞄了跪在地上的其嬷嬷一眼,便挥手道:“行了,平身吧。” 又是道:“可知道今日找你来何事?” 在刚刚从苏府来皇宫的时候,去接其嬷嬷的下人便已经跟其嬷嬷说了现下的情况,所以对于找她来做什么,她其实也是甚是清楚的。 而同时的,她也从那宫人的口中听到了现下发生在范氏等人身上的事。 事实上,得知范氏和苏涵儿今日在宫中居然屡屡落败给苏菱衣,其实其嬷嬷的心中还是感到甚是奇怪的。 毕竟从前在苏府,从来都只有苏菱衣被欺负的份,便是连她都不将苏菱衣放在眼里。 她苏菱衣哪里就能像现在这样,苏涵儿和范氏居然在苏菱衣的面前节节败退、二人都吃了那么大的亏。 不过整件事让她感到最为奇怪的,还是苏菱衣居然找她来指证两年前苏菱衣失贞之事。 事实苏菱衣说得没错,当年的事的确是范氏和苏涵儿设计的,而她有没有在梅姨面前议论过她不知道,不过这事她还参与过其中,所以她在知道此事必然是真。 只是此事已经过去两年了,物证应已是没有了,而人证,苏菱衣居然找她来做人证,她怎么可能不帮范氏而帮苏菱衣呢? 对于此事,其嬷嬷对此也是觉得可笑。 在与范氏和苏涵儿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她起了身来,对北齐后恭敬地道:“是,皇后娘娘,宫人嬷嬷与老奴说,娘娘找奴婢来,是为两年前摄政王妃在寺庙上香时失贞一事。” 见到其嬷嬷跟范氏和苏涵儿有眼神交流,北齐后也大抵知道其嬷嬷是必然站在范氏和苏涵儿的这边的了,而这也正是站在她这一边。 北齐后对其嬷嬷点了点头,道:“待会本宫问你话,你若有半句虚言,你该知道后果!” 北齐后在言语之时甚是严肃,言语中也甚有威慑之力。 对于其嬷嬷这样的人来说,她自是对北齐后的权势惧怕的。 不过便是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撒谎站在范氏和苏涵儿这边,对于这样的撒谎,她却也并不担心,因为那派去接她的人正是北齐后的人,她便也早已知道,北齐后就是站在范氏和苏涵儿的那边。 所以便是她就要在北齐后面前撒谎,她也并不担心。 她恭敬地在北齐后面前答言道:“是,皇后娘娘,两年前之事,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北齐后听言点了点头,又是在此时望了苏菱衣一眼。 苏菱衣依旧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好似其嬷嬷到来了她也并不担心。 在其嬷嬷应声之后,她启唇,声色清冷唤了一声:“其嬷嬷。” 那话语虽然没有刻意以严厉的语气说话,但不知怎么的,却没来的让其嬷嬷感到了一阵脊背发凉。 而其嬷嬷听声,一侧头,就看到了苏菱衣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 虽说通过在宫外跟那位去接她的宫人打听的消息,她便已经知道,现下的苏菱衣面上已经没有了留疤,变得甚是好看。 但她没料到的是,没有留疤的苏菱衣,竟是这般的好看。 一时间,其嬷嬷竟是看愣了一瞬。 正当她出神之际,只听那苏菱衣又是对她开了口。 ------------ 第108章 没有料到 苏菱衣道:“其嬷嬷,两年前的事非同小可,梅姨还亲耳听到你说你要跟范氏和苏涵儿一同在寺庙算计我,你可要说实话啊。” 说着,苏菱衣的红唇便是一张一合的。 在苏菱衣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上,她的唇瓣也是甚是好看。 而那其嬷嬷本来就是看着苏菱衣的脸看呆了,现下在听着苏菱衣说话,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唇瓣,她更是整个人忽地就有些眩晕。 在那眩晕之后,许是没有人听得出来,但她的声色却是明显地变得认真了一些。 那其嬷嬷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回答她道:“是,摄政王妃,老奴一定说实话、一定说实话。” 其嬷嬷在说着自己一定说实话之时,那般的神色竟是不知因何的有些木讷。 但却也没有人看出她有多少异样来,只是隐隐感觉其嬷嬷在跟苏菱衣说话之时,好似跟先前说话变得有些不同了一些。 但众人都没有多想,包括北齐后和范氏、以及苏涵儿。 而此时,听着其嬷嬷声色明显变化了的苏菱衣,却是暗里微微勾了勾唇。 这时的,在苏菱衣跟其嬷嬷短暂地交流之后,北齐后冷冷扫了苏菱衣一眼,又是对其嬷嬷道:“其嬷嬷,既然摄政王妃说你是人证,你说,两年前你们苏府去寺庙上香的那一次,苏夫人和苏涵儿有没有设计要夺走摄政王妃的清白?” 此时,虽然北齐后是在提问,但她在提问的时候,便已经等着其嬷嬷说否定的回答、而在此之后、她便好对苏菱衣问罪了。 包括范氏和苏涵儿,此时已是这般地想着,甚至此时的她们,已经看到了苏菱衣因为被北齐后重罚、而让她们有的快意。 本来她们将其嬷嬷叫来此,便是等着这一幕。 岂料在这个时候,却听那其嬷嬷道:“是。” 三人听到其嬷嬷的此番言论,皆是愣了一愣。 北齐后以为其嬷嬷是听错了,又是不满地问了其嬷嬷一句:“其嬷嬷,你将话说清楚,两年前去寺庙上香的时候,苏夫人和苏涵儿有没有设计过摄政王妃?” 此时,却只听那其嬷嬷还是甚是肯定地回答:“两年前去寺庙上香的时候,夫人和二小姐的确设计了摄政王妃,摄政王妃汤里的媚药,就是夫人让我去放的。还有那个跟摄政王妃在一起的小沙弥,也是夫人找的。虽然那个小沙弥最后说他没有在房间看到摄政王妃,他也没有跟摄政王妃成事,但在当夜,摄政王妃的守宫砂还是……” “住口!” 原以为其嬷嬷一定是向着她的,所以不论其嬷嬷说什么话,范氏都没有想过要开口阻止。 所以在其嬷嬷已经说了不少话之后,她才察觉到其嬷嬷的话有些不对劲。 可是其嬷嬷怎么敢! 范氏已经带有怒火地望向了其嬷嬷,苏涵儿和北齐后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而其嬷嬷在感受到范氏的目光之后,却是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十分坦然地看着她。 事实上,现下的其嬷嬷本就该坦然,因为她所说的话,本来就是实话罢了。 而范氏此时已然是骇然失色,她也是顾不得什么,对着其嬷嬷就是一声厉声道:“其嬷嬷,你好好说话!本夫人何时想过要害摄政王妃?你现在又是再胡说些什么?” 又是语气放缓和了些道:“可是摄政王妃前番回门的时候在府中作威作福你怕了,所以你现下不敢说实话?但无妨,其嬷嬷,你只管说实话便是,皇后娘娘在,没人敢为难你!” 而饶是范氏的言语放缓和了,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比平时尖锐了不少。 因为她本是料定其嬷嬷是一定会向着她说话的,但是她却没想到,这才刚开始问其嬷嬷,她便说出了那样的话去!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范氏想着,想着现在自己已经出言制止了其嬷嬷,其嬷嬷应该意识到自己错了才是。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只听了其嬷嬷又是道:“夫人,老奴没有说假话,摄政王妃也没有胁迫老奴,摄政王妃没出嫁的时候,您一直在府上将她管得服服帖帖,她哪里敢胁迫老奴?” 又道:“老奴方才说的话也是句句属实,两年前摄政王妃失贞一事,本就是您亲手设计的,原本您还想借此机会杀了摄政王妃,只是最终却只能将她送到庄子里去罢了。” 说着,范氏那跪着的身姿差点不稳,她的神情已经可以称是骇然地看着其嬷嬷,满目都是不敢相信! 其嬷嬷怎么会说这种话!怎么会背叛她!怎么会! 但其嬷嬷依旧还是面色坦然的模样,对于范氏满是骇然的目光不惧怕、也不躲避。 此时苏涵儿的面色亦是铁青,看着这一幕,她差点便向其嬷嬷扑了过去,恶狠狠地道:“其嬷嬷,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她!是不是有谁逼你,才让你说出这些混账话来!” 却在她快要靠近其嬷嬷的时候,清秋出面,将苏涵儿拦了下来,面色嘲讽道:“其嬷嬷句句说的都是实话,何曾有人逼过她?” “倒是你们,看着其嬷嬷说实话便受不了了?心虚什么呢?” 清秋的气场冷冽,竟是生生地将苏涵儿给震慑住。 而此时清秋的目色里,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其中深处迸发出的一股寒气来。 那股寒气似是酝酿有什么情感,让苏菱衣见之,稍稍地愣了愣。 而在此时,众人听得其嬷嬷的话后,已然是掀起轩然大波。 “这其嬷嬷可是苏夫人的贴身嬷嬷啊,连她都这么说,看来两年前摄政王妃失贞一事,当真是有内情了。” “摄政王妃可真可怜啊,竟是碰到这样的姨母来!苏夫人竟原本还想杀了摄政王妃,她怎么这么狠心!” “摄政王妃真是太可怜,便是送到了庄子,想来她也并不好过。” “……” 一时间,众人不少都向范氏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这时,只听“叮铃”一声。 ------------ 第109章 惹火上身 清秋的手中扬起了一枚玉佩,放在了其嬷嬷的面前,清秋道:“你可认得这枚玉佩?” 其嬷嬷依旧是十分坦然的模样,同时,她也并不为现下的所有情况所影响,不管是范氏和苏涵儿不可置信和带着恨意地看着她也好,还是众人现下的议论也好。 看到清秋拿出来的那枚玉佩,听着清秋对她的发问,她道:“认得,这枚玉佩是……” 却在其嬷嬷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范氏已经看到了这枚玉佩,她当即面色大变,染了一层怒意对其嬷嬷吼道:“其嬷嬷,你给我住口!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范氏的此一声呵斥,依旧没有影响到其嬷嬷,其嬷嬷依旧还是那般目色坦然的模样,仿若丝毫不受范氏的情绪影响。 倒是范氏的这一声呵斥,引来了场上的众人对她的关注。 范氏眼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又看了看清秋手里的那枚玉佩,又看了看其嬷嬷,就要对着其嬷嬷扑了过了,也想要去夺了清秋手里的玉佩。 但清秋是有身手的,哪里能这么容易让她得手。 范氏的此一扑,不仅是玉佩没夺到、其嬷嬷也没有扑到,反而她自己是摔了一个狗吃屎。 此时,苏菱衣却是适时地道:“苏夫人,你现下这么激动,莫不是怕其嬷嬷说出什么来?你是害怕众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么?” 此时,众人看着这一幕,对此也是议论纷纷道。 “是啊,看苏夫人这么激动,现在的这个事情,只怕是真的没有这么简单啊。” “她怕其嬷嬷说出什么来吗?这是做贼及心虚的表现,两年前摄政王妃失贞一事,只怕十有八九是她动的手脚了。” “让其嬷嬷将事实说出来!” “……” 到底范氏谋害苏菱衣根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同时也是十分恶毒的事,所以众人对于此事的容忍度并不高。 而现下正是其嬷嬷在述说真相的时候,眼见着范氏想要阻止其嬷嬷说出真相,众人便也自发地拦在了范氏的面前,不让范氏得逞。 范氏此时便是再害怕其嬷嬷说出什么来,见众人这般地挡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这时,清秋又是将那枚玉佩拿到其嬷嬷的面前,问道:“其嬷嬷,你再说说,这枚玉佩究竟来源何处?你跟这枚玉佩又是有什么渊源?” 虽然范氏方才的举动也让其嬷嬷有些被吓到,但她此时依旧还是目色坦然的模样,听了清秋的发问,她道:“这枚玉佩原本是夫人的,因为惦记寺庙的小沙弥帮着设计大小姐有功,所以夫人将这枚玉佩、连带着一些金银要赏赐给小沙弥。” “老奴因为见着这枚玉佩成色好,一时起了贪恋,在赏赐小沙弥的时候,就只是将金银给了她,这枚玉佩老奴便留了下来。” 一句话,顿时又是掀起了众人的轩然大波。 “如果这其嬷嬷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枚玉佩就是指证苏夫人有罪的物证了!” “我看摄政王妃两年前失贞一事十有八九真是被设计的,如若不是如此,其嬷嬷好歹是苏夫人身边的人,怎么会无端地就背叛苏夫人呢?只怕是其嬷嬷也看不下去苏夫人的行为了吧!” “两年前便已经设计要谋害摄政王妃,害摄政王妃背负了骂名这般久,今日在宫中,她竟是还要设计谋害摄政王妃,今日便是苏二小姐出了事,那便也是她们母女活该吧!” “不仅是此,你没听其嬷嬷说么?摄政王妃在苏府的时候,苏夫人便一直将摄政王妃管得服服帖帖,摄政王妃好歹堂堂嫡长女,苏夫人也不过是个继室,哪有她将嫡长女管得严苛的道理?更不论她还设计要谋害摄政王妃了!” “摄政王妃先前也说苏夫人在苏府里苛待她,我先前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 “……” 而此时,苏菱衣见时机成熟了,她便也向北齐后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其嬷嬷已经指认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的确涉及谋害臣妾,请皇后娘娘按先前所说,为臣妾做主。” 苏菱衣此言一出,周围倒是安静了不少。 现在的事实显然已经很清楚了,苏菱衣对于范氏和苏涵儿的指控,可以说已是人证物证俱在。 加之刚刚范氏才承认她的确在皇宫中谋害了苏菱衣,所下现下众人对眼下之事都甚是气愤。 也在等着北齐后对现下的事最后的处理结果。 而北齐后和范氏、以及苏涵儿三人现下都是懵的。 因为她们原本以为其嬷嬷的到来可以让北齐后将苏菱衣的治罪更加加重一等。 没想到却竟是惹火上身,反而是让她们自己惹上了祸事。 而且相反的,现下苏菱衣反而是已经被洗白,甚至再想将她定谋害苏涵儿的罪,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次一次的谋求落空,北齐后自然是面色不甚好看。 但现下的心性最为不正常的,还要数范氏和苏涵儿了。 因为现下她们不仅是要谋求落空,她们甚至还要因此罪加一等、将自己搭进去不少! 不过究竟因何会如此呢? 哪怕是到了现在,范氏和苏涵儿都不大敢相信,其嬷嬷居然会背叛她们! 因为其嬷嬷一直都是她们的心腹! 范氏恨恨地剜向苏菱衣和其嬷嬷,又似想到什么一般,不待北齐后对苏菱衣回应什么。 范氏已经跪向了北齐后道:“皇后娘娘,冤枉啊!其嬷嬷乃一直是臣妇身边的人,不论如何,她也不该无缘无故冤枉臣妇才是!” “一定是摄政王妃!一定是她事先便已经跟其嬷嬷暗通款曲,她们二人合伙冤枉臣妇!” “否则,摄政王妃在找当年之事的人证的时候,不找其他人,怎偏生找了其嬷嬷?因为她早知道其嬷嬷会跟她一同冤枉臣妇!” “皇后娘娘,您必要为臣妇做主啊!” “臣妇和涵儿现下都被摄政王妃冤枉不说,摄政王妃今日还害了涵儿,这一切,必都是摄政王妃为针对臣妇而做!” ------------ 第110章 一个了断 “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为臣妇和涵儿做主!” 思来想去,这其嬷嬷忽然会这般的指证她,无非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已经被苏菱衣收买了罢了,否则断不会如此! 其嬷嬷现下已经背叛了她,她的卖身契还在她的手中,她是必不会轻易饶了她! 不过此事暂且不提,两年前她害苏菱衣的时候,其嬷嬷的确全程都跟在她的身边,也对此事是了如指掌。 所以其嬷嬷现在被苏菱衣收买。说起两年前之事来,还真是对她和苏涵儿并不利。 现下,她最好,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压在北齐后的身上了。 不管怎么样,北齐后都跟她们有着一个目的,那便是不希望苏菱衣好! 总归还有北齐后在这里,她们也不至于太吃亏! 但无论怎么样,她们对于今日之事,亦是十分含恨! 毕竟原本她们计划好要设计苏菱衣的一切,结果现在却是她们自己将此搞得一团糟。 北齐后看着现下的情况,她的面色也不大好看,又是扫了一眼正一脸淡然站在一旁的苏菱衣,她的面色是更加不好了。 她含了怒意的,回复范氏道:“你说得有理,本宫也觉得其嬷嬷的话并不可信,她十之八九就是被人收买了!” 北齐后的这般意思,自是便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她也是要向着范氏和苏涵儿,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了。 但苏菱衣为了这一刻做了这般多的事,又怎会这么轻易地放弃? 她早已料到今日的祈福宴会必定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在来这祈福宴会之前,便已经是让清秋跑了一趟苏府,来为今日的祈福宴会做准备。 哪怕是现下范氏和苏涵儿并没有闹事,她今日也是必会找一个契机将两年前失贞一事的真相抖出来的。 一则此事本就不是原主的错,她不该承受这些,二则既然范氏和苏涵儿敢这般害她,她自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而关于两年前失贞一事的真相,虽说她通过原主的记忆,也能猜到一些两年前发生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真正确切地知道了两年前发生的事,她还是通过了被她从苏府救回来的梅姨。 梅姨现下的痴傻之症还并未完全好,但已然是有好转的迹象,一日之中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正是在梅姨那少数的清醒的时候,苏菱衣才从她口中得知了两年前之事的一些真相。 所以今日她说的所有话都没有错,梅姨真的听到过其嬷嬷在她的屋子前说了要算计她的话,因为梅姨向来便对她好,所以便是梅姨一直都有痴傻之症,这些话她还是记在了心里。 前两日刚一清醒,见到了她,她便向她述说了那些算计她的话,因为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两年前,当时梅姨还对她好一番担忧…… 而从梅姨这里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始末之后,关于这件事的更多的信息,她便是通过其嬷嬷知道的。 这其嬷嬷自然是范氏的心腹,否则两年前那么重要的事,她也不会在那其中牵扯那般多。 而从苏菱衣知道其嬷嬷在当年的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到现在,也不过是过了两日。 就这两日时间,如果按照正常来看,苏菱衣的确是没办法撬开其嬷嬷的嘴,从其嬷嬷的这里得到诸多有用的信息。 但苏菱衣有晶环在手,又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是有的是手段来想其他办法撬开其嬷嬷的嘴。 昨日,她特意让清秋跑了一趟苏府,便是让清秋给其嬷嬷喂了一种可以让她现下失智一段时间、可以跟她说真话的药。 这药时效有两日,在服用之后再配合她的催眠术,便可以达到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方才其嬷嬷刚来的时候,因为还没有被她催眠,所以药效并没有发作,她整个人都是正常的,范氏和苏涵儿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来。 但在北齐后向她问话之后、她再转头来看向她时,只那一眼,她便已然对她催眠,也是让昨晚清秋帮着下的药发作,让其嬷嬷只能在这里说真话了。 又是方才其嬷嬷的话语里,对两年前之事的描述,实在是再真不过了。 同时也足以说明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对原主做的事实在可恶。 虽说一个完璧之身对于她这样一个现代人来说,她或许并不觉得有多么重要。 但原主是活在这么一个思想甚是封建的时代,且因为两年前她的失贞一事,她失去了她一直以来身为看重的婚约。 这可想而知对原主是多么残忍。 所以此事,今日是必要有一个了断的。 这时,苏菱衣敛了敛眸,又是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其嬷嬷跟臣妾从来便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她说的本来也是事实,所以臣妾原没有收买她的必要。” 又是道:“倘若皇后娘娘觉得其嬷嬷一个人的话不可信的话,大可以在顺着其嬷嬷说的话继续查下去。” “按其嬷嬷所言,两年前的时候,虽说她将范氏赏赐给小沙弥的玉佩留了下来,但拿给小沙弥的银钱她却是给了他的。” “苏府的银钱自有苏府的烙印。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顺着这个银钱的线索顺藤摸瓜地查下去,查查寺庙的哪个小沙弥近两年生活宽裕、用了苏府的银钱,就这么查下去,总能找到跟当年之事有关的证据的。到时候自是能知道两年前范氏和苏涵儿究竟有没有谋害臣妾!” 又是目色泛了丝坚定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向来行事公允,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必定会给臣妾一个公道!” 苏菱衣的言语说得铿锵有力,也说得甚是有感染力。 本来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然是有不少人更偏向相信是范氏和苏涵儿在两年前害了苏菱衣了,且终究这种设计谋害之事,也是甚是令人感到愤慨。 所以在听了苏菱衣对北齐后的请求后,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纷纷向北齐后进言。 ------------ 第111章 押入天牢 “皇后娘娘,此事谋害嫡长女之事着实非同小可,按北齐律法所判非轻,皇后娘娘理应彻查才是!” “臣妇觉得也是如此,便是其嬷嬷的话真假不定,苏夫人对此事也是甚大的嫌疑。” “……” 众人此时望向范氏和苏涵儿的眼神都已经变了。 而范氏和苏涵儿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此时更是含恨不已。 但此时的她们注意力,更多的却还是放在了害怕自己两年前的事真的被捅出来上。 她们谁也不知道现下的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现下的她们,却是神色露出了不安。 听着苏菱衣和众人在北齐后面前对她们的控诉,苏涵儿首先便是反对道:“不,不可以查!” 北齐后的目光投向了范氏和苏涵儿,范氏亦是对着北齐后摇了摇头,目色中泛着些祈求。 而北齐后见此,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在苏菱衣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北齐后并不关心,她一开始也并不知道两年前的真相。 但现在,她大抵已经猜到两年前苏菱衣失贞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虽说她对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便设计了苏菱衣一事并无感。 但现下看着现场的氛围被两年前之事搅成这般,北齐后也是甚是不悦的。 而苏菱衣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却是冷笑道:“苏涵儿,为什么不可以查?倘若其嬷嬷真的冤枉了你们,这么一查,不是正好可以洗清你们的嫌疑么?” “现在你不愿皇后娘娘继续查下去,莫不是你和范氏的心中有鬼?” 几句话,便说的范氏和苏涵儿的面色同时白了白。 众人亦是注意到了此,对此议论纷纷。 “看苏二小姐和苏夫人的这般模样,她们二人倒真像是心中有鬼一般。” “我看此事也不用继续查了,若她们两年前真没有设计过摄政王妃,现下也不会这般害怕了!” “摄政王妃真真是可怜!” “……” 而听着众人的指责,范氏和苏涵儿的面色更白了。 她们二人此时面色上的恨意,就好像要将苏菱衣给吞噬了一般。 不过苏菱衣对此,却只是扬了扬眉,冷冷地笑笑,对此丝毫不在意。 四目接触之下,苏涵儿差点又要恨恨地对着苏菱衣扑了过来:“苏菱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和娘?我和娘不想再让皇后娘娘查下去,不过是……不想劳烦皇后娘娘罢了!” 这个理由说的,便是苏涵儿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 不过苏涵儿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只是想表达对苏菱衣的恨意,以及宣泄下现在的情绪罢了。 “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分明便是你自己不检点失了贞洁,怎能怪到我和娘的头上来?” “倘若两年前的事真的有问题的话,你为何当时不说、直到现在才说?分明便是你现在想陷害我娘!” 苏涵儿说着,越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便越狠厉,俨然没有了从前的苏二小姐端庄的样子,倒是将不少人吓了一跳。 而此时的她便是在盛怒之下,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却是一点也不减轻。 苏菱衣看着这般的苏涵儿,只是冷笑出声。 而范氏见苏涵儿的情绪有些失控,察觉到周围的人看向苏涵儿的目光也已有些异样,便暗里拉了拉苏涵儿。 虽说苏涵儿刚刚才向她推卸了罪责,但该为她着想的地方,她却也是在为了她着想的。只是想起刚刚的事来,范氏依旧还是觉得有些许心寒。 但范氏在有些复杂的情况下的对苏涵儿的好心,那苏涵儿却似并不领情,反而狠狠将范氏的手甩了开去。 她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那北齐后已然是端着皇后的架子道:“行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又是略微思索了一番,眸色闪过一缕寒光,道:“摄政王妃,不管两年前事实的真相如何,你两年前的失贞一事却已是事实。” “寻常女子遇到失贞一事,只怕是待在府中再也不愿出来,摄政王妃倒好,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大肆提及你两年前失贞一事,莫不是摄政王妃的思想与寻常人要不同一些?” “摄政王妃这般地不知羞耻,本宫倒是有理由怀疑你两年前的失贞一事是因为你自己的失德了!” 北齐后终究是北齐皇后,她端着架子一开口,倒是让众人安静下来许多。 而苏菱衣听着北齐后的这番言论,却是无言至极反冷笑了笑。 受害者有罪论? 为了保住范氏和苏涵儿 ,北齐后自己都不要礼义廉耻了? 苏菱衣想着,而众人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虽是对北齐后的话不敢苟同,但与此同时的,望向苏菱衣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几分同情。 到底,真如北齐后所说,不管两年前的真相如何,苏菱衣失贞之事却是已然成为了事实。 这一点,哪怕最终苏菱衣能为自己伸冤了,也是不能改变的。 此时,只听了北齐后又是道:“既然摄政王妃两年前已经失贞,不管是何原因失贞,今日你却是会因为此来谋害苏涵儿!否则你怎么解释本该是设计你的计谋、反而是设计到了苏涵儿的头上?且跟苏涵儿最后在一起的人,是你!” 苏菱衣听了北齐后此言,却是顿了顿,又是受害者有罪论么? 而此时,北齐后虽还是跟先前一样坚持必是苏菱衣害了苏涵儿,但先前北齐后说的时候还有人应和,现在她说的时候,众人却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北齐后,好似对她并不相信一般。 而又是不待苏菱衣回答什么,只听那北齐后又是道:“两年前之事本宫自然会继续去查,不过今日之事,本宫却必是要先处罚了!” 又端着皇后的架子道:“苏夫人范氏涉嫌谋害嫡女,摄政王妃苏菱衣涉嫌谋害嫡妹,来啊,将她们二人全都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句发落,叫众人顿时都震上了一震。 ------------ 第112章 摄政王到 北齐后这是,还要处置苏菱衣? 事实上,今日之事经过了这般多的反转,众人早已是不认为苏菱衣还是谋害了苏涵儿的人了。 听了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便已经设计夺了苏菱衣的贞洁,便是今日苏涵儿也吃了亏,众人也只会当她是活该。 而对于北齐后同时对范氏和苏菱衣的处置,众人也皆是能听得出来,北齐后这般的处置,其实是有偏差的。 不过到底下达命令的是北齐后,在她下达命令之后,众人也不敢立即言语。 而北齐后身边的侍卫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不管事情的经过如何,他们已然是听从了北齐后的命令,向着范氏和苏菱衣行了过去。 范氏早已知自己今日躲不过一顿处罚,对于侍卫来押她,她倒没有抗拒。 同时,知道苏菱衣要跟自己一同被关进天牢,范氏的心中还迸发起了一种扭曲的得意,并以这般得意的目光望向了苏菱衣。 而苏菱衣这侧,侍卫还未有触到她,清秋便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帮她挡住了侍卫。 虽说在皇宫中拦住北齐后的侍卫着实不妥,但任谁都能看出来此时北齐后是在故意针对苏菱衣,清秋也不例外。 本能的,清秋就挡在了苏菱衣的前面。 苏菱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正欲说话。 北齐后已经发现了苏菱衣的婢女居然都敢阻拦她的侍卫。 本来今日北齐后的心情就甚是不好,毕竟原本想要达成的设计效果,现在是几乎没有达成。 现下看到这一幕,当即便怒指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犯下了这般错事,现下本宫要拿你,你竟敢不从么?” 一句话,还不待苏菱衣回应她,倒是逼得侍卫又向苏菱衣逼近了。 虽说苏菱衣也十分不满北齐后对她下达的处罚,但现下到底在皇宫之中,清秋这般的行为,倒是没来的可能就让北齐后抓到了清秋的把柄,这样自是得不偿失。 而不待苏菱衣拉开清秋,这时候,一道席卷着王者气场的冷冽声音传了来:“本王的王妃犯了什么错事,竟让皇后要拿下本王王妃,可以说与本王听听么?” 不过一声言语,便已经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王者的压制。 而众人顺着那声音的发起处望去,就看到萧寒绝向着这边行了过来,那般的王者气场,让众人一见便想要低头。 而萧寒绝的身边,还跟着季睿。 季睿虽说样貌也不差,但跟萧寒绝站在了一起,他便是毫不起眼。 所以众人好一会,才在萧寒绝的身边发现了他。 看着二人行来,众人皆是跪了下来,对着二人行礼道:“参见摄政王!参见太子殿下!” 而众人之中,因为苏菱衣乃是摄政王妃,看着他们二人,苏菱衣只是对着萧寒绝行了一个小礼。 亦是在此时的,苏菱衣的视线刚一触及到季睿,不过一个余光瞥过,苏菱衣便能感觉到她的心泛起了一丝疼痛。 这丝疼痛不是来自她的,是来自原主的! 这般的身体变化,又是让苏菱衣惊上了一惊。 尽管她现在都还没有正眼瞧过季睿,她也是费了一番劲,才将体内的这股不适给压制了下去。 萧寒绝和季睿又是向着北齐后行了一个小礼,季睿又是迫于礼仪,对着苏菱衣行了一个小礼。 这个时候,众人才随之起了身来。 在众人之中,萧寒绝那冷冽深邃的目色扫了苏菱衣一眼,四目相对之间,似又是有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涌动。 但很快,这般的气氛就被北齐后的言语打断了:“摄政王,你来得正好,摄政王妃谋害了她的嫡妹苏涵儿,害苏涵儿差点失贞,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按北齐律法必要押入天牢,便是摄政王妃也该如此,不知摄政王对此有何异议?” 此时,北齐后虽然端着皇后的架子,面上对着萧寒绝是毫不示弱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暗地里已经攥紧了拳头。 原本今日强制处置了苏菱衣就已有些困难,现在萧寒绝恰好来了此,只怕想处置了苏菱衣是更加不易了! 不过…… 北齐后在看到萧寒绝来了之后,下意识地向着一处宫门望了过去。 又是暗里阴笑了一番。 苏菱衣这里今日或许不会轻易出事,但待会的事,也不知萧寒绝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北齐后的心绪终究是放平了一些。 北齐后此时的面色变化被萧寒绝尽收在了眼底,不过他并未言语,只是冷冷勾了勾唇。 听了北齐后的话后,萧寒绝道:“哦?是么?如若真是如此,那本王的王妃自是该罚,本王绝不姑息。” 又是顿了顿,似有几分玩味地看向了北齐后,道:“只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说的这话可作数?” 萧寒绝此时冷冽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让北齐后感到了一阵恶寒。 隐隐的,北齐后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最终,北齐后还是道:“自是作数。” 暗里的,其实北齐后和萧寒绝之间是有一种没有硝烟的对抗的。 不过苏菱衣对这种没有硝烟的对抗并不关注,只是原本以为在北齐后控诉了她的所谓罪行之后,她到底身为他的王妃,他多少也该帮她说几句话才是。 谁知萧寒绝竟只是顺着北齐后的话言语,还表示不会姑息她被北齐后罚。 隐隐的,苏菱衣便有了一种霎时觉得萧寒绝变得有些可恶之感。 萧寒绝并不知道苏菱衣的心中所想,在听了北齐后的言语之后,他冷冽的目光直视向北齐后,道:“既如此,那么太子殿下犯了罪,可也是与庶民同罪?” 一句话,听起来似是没有什么情绪,却是叫众人震上了一震,尤其是北齐后和季睿,对这样的震惊是最深的。 鉴于萧寒绝的手段绝不可轻视,北齐后当即便与季睿对视了一眼。 季睿只是对着北齐后摇了摇头,表示对萧寒绝的言语并不解。 ------------ 第113章 暗中针对 此时北齐后虽然面对萧寒绝依旧是不觉地感到心中有些发毛。 但在得到季睿颇为肯定的回答后,她还是底气足了一些,端着皇后的架子对萧寒绝道:“如果睿儿犯了什么错事,那么按照北齐律法,也是应当放入京兆府调查定罪的。” 北齐后蹙了蹙眉,虽是应了萧寒绝的话,但到底是没有把话说死。 北齐后又是挑眉道:“摄政王,睿儿向来体政爱民,是堂堂的北齐太子殿下,将来也必定是一个好君主,这般的睿儿,自也是不会犯什么错事的。” 北齐后这话说的,已是在向萧寒绝故意提及季睿的身份。 同时,虽然在萧寒绝提及了季睿的时候,北齐后的心中着实是有些发毛。 但转念一想,虽说她和季睿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的确是背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但那些事情他们要么是处理干净、要么是根本不触犯北齐律法。 否则以萧寒绝一直的与他们不对付,萧寒绝早便是揪出他们明面上的错处来,跟他们对抗了。 而这些从前没有,那么现在便也不会有。 而萧寒绝现在忽然在她面前这般问及季睿,莫不是听她在提及苏菱衣的错事,所以心中一气故意这般来与她说季睿? 虽说萧寒绝让她琢磨不透,看他的样子,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来多么出阁的事。 但苏菱衣现下到底是背有摄政王妃的名头,对付苏菱衣,自然是对萧寒绝有影响的。 而她今日做了这般多,也不过是为了此罢了。 北齐后想到此,阴阴地勾了勾唇,又对萧寒绝道:“倒是摄政王妃,两年前便不知检点在寺庙与人私通,今日倒是还敢在此拿此事说道,本宫真不知道……” 言及此,北齐后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个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虽说众人早已知道苏菱衣两年前的失贞一事,也早已知道萧寒绝是娶了这样的苏菱衣。 但有些事,说出来总跟没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现在是在这般多人在的情况之下,北齐后当着萧寒绝的面将此事说出。 而北齐后言及此之后,场上的氛围瞬间是安静了几个度,众人看向了苏菱衣和萧寒绝的目光也是透露着几分古怪。 不过饶是众人因此对苏菱衣和萧寒绝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对于此事,众人却也是并不敢多说些什么。 甚至的,因为此事事关了萧寒绝,众人听了北齐后的话后,还因此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北齐后虽说在心里也对萧寒绝存着一分惧怕,但她对萧寒绝更多的其实还是恨和厌恶,为他总是在朝中跟她和季睿作对。 所以饶是北齐后自己在向萧寒绝言语的时候,脊背都有些发凉,但她还是想要将此继续说下去。 那北齐后又是挑眉道:“不仅如此,摄政王妃今日还在皇宫之中设计害了她的嫡妹苏涵儿,这事,本宫已准备将摄政王妃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虽说这样的处置北齐后早已经宣示了一遍了,但现在北齐后再在萧寒绝面前重复宣示了一遍,相比第一次宣示时,她的底气总是要不足了一些。 此时,在场上默不作声的任何一个人,都已经闻到了北齐后和萧寒绝之间的硝烟味。 不过,虽说现下还只是北齐后一人咄咄逼人、而萧寒绝什么也没有说。 但萧寒绝整个人的气场,就是对北齐后有着绝对的压制作用。 仿佛他只是那般静静地站着,不管北齐后说什么、针对他什么,他也总是会赢一般。 而萧寒绝此时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不过一个冷冽的目光扫过,便又是将北齐后的气场压下了一大截。 又是在此时,那萧寒绝正欲说些什么,只听那苏菱衣已然道:“皇后娘娘,两年前的事臣妾实乃遭人陷害、并非臣妾自己不知检点,此事非但不是臣妾的错不说,按照北齐律法,也理应将这事的主谋苏涵儿和范氏入罪才是。” 她两年前的失贞一事的确已成事实不假,不过北齐后当着萧寒绝的面便在众人面前言说这些,她总觉得,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北齐后的话才是。 而苏菱衣的言语说得不卑不亢倒是将北齐后的气势又压下去不少。 而北齐后原本一门心思地都在针对萧寒绝,没料到苏菱衣竟还敢冒出来说这么些话。 所以在苏菱衣言罢之后,她一个冷厉的眼神狠狠地扫了过去。 那么眼神里的狠厉,许是同时带有了对萧寒绝的恨意,所以比先前的狠厉都要多得多。 而此时,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原本对她和萧寒绝的那般古怪的神色,转移了一些,以一种鄙夷和不平的姿态到了范氏和苏涵儿的身上。 到底,此事着实害到了苏菱衣不假,但终归究底,还是她们的错! 苏菱衣则是在接触到北齐后的目光后,依旧还是那般不卑不亢的模样,又是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苏涵儿今日之所以会落入静水宫的圈套,全然是因为范氏想要在静水宫谋害臣妾才会如此,实非臣妾的错,按北齐律法,没有证据理不应打入天牢,请皇后明察!” 这话,原本在北齐后第一次说要将她打入天牢的时候,她便想要提出。 不论如何,真的提及了北齐律法,而她再咬死所谓她害苏涵儿的事没有证据,有这般多人在这里,北齐后想来也不想自己传出藐视北齐律法的名声。 而现下北齐后再提及了此事,她此时再提及,倒也不迟。 而事实上,她原本说的也并没有错,如果不是范氏想要以那般阴毒的方式来谋害她,原本要谋害她的一切,现在怎么会尽数落到苏涵儿的身上呢? 她所做了的,也不过是跟苏涵儿换了身衣裳,巧妙地借了范氏的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倘若范氏先前想让她留一点余地,现在的苏涵儿,也不至于非要通过牺牲了范氏、才能保她一些无虞。 ------------ 第114章 震惊之言 虽然这样的无虞,其实也还是已对苏涵儿的名声有损。 北齐后见苏菱衣这般伶牙俐齿地以北齐律法来压她,又已经是更加生气了。 原本她是要借这些话来羞辱萧寒绝。 没想到萧寒绝还没有被羞辱到,现下她所说的所有的一切,又是被苏菱衣给破功了! 联想到今日她所筹谋的事事好似都不顺,萧寒绝还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的反应,北齐后已然是面色泛起了怒意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摄政王妃。” 这话说到一半,又似是卡住了,因为她还想问苏菱衣的罪,忽然之间,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来。 先前她说要治苏菱衣的罪的时候,理由便已经是很牵强了,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时对苏菱衣的针对、暗里为她对苏菱衣的处罚鸣不平。 但饶是众人都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但她真要牵强地下命令,众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但现下的情形却是不一样了,萧寒绝已经来了这里。 说到底,苏菱衣到底是摄政王妃的身份,如果她再以牵强的理由随便治苏菱衣的罪,只怕反而她还要落萧寒绝的口实! 而她落萧寒绝的口实她自然是不怕,怕就怕在萧寒绝若是将这些口实小题大做,还真有可能牵扯出对她真不利的事情来。 况且,苏菱衣刚刚在伶牙俐齿中还提及了北齐律法,又是让北齐后更加的有所顾忌。 北齐后无言之际,又是冷哼一声道:“怕是那两年前的失贞一事,白白叫一个贵府嫡出小姐变得这般牙尖嘴利来。” 北齐的闺中小姐多以端庄静秀为美,说起来,倒真是鲜少有如苏菱衣这般的。 而北齐后此时已经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来从苏菱衣的身上给萧寒绝难堪抹黑,便也只能揪着苏菱衣从前的错事不放了。 到底再不管怎么样,就算如苏菱衣所说,两年前发生之事她乃是被人所害,但有些事,发生了那便就是发生了。 看着北齐后这般的已然是生气,苏菱衣哑了哑声,倒也是没有说些什么。 的确,有些事已成事实那便已是事实。 关于两年前原主失贞一事,她现下能告诉众人此事并非她的错、且让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她便已经做了她所应该做的了。 相比从前她原本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还要受着那般的非议,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背后逍遥自在、在人前扮演着好人。 现下她的情况,却已然是甚好。 正在苏菱衣垂眸之际,这时,只听一道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谁说本王王妃两年前是失贞?既然王妃现在已然是本王的女人,那么她两年前便将身子给了本王,此事又可成为什么错处?又何以能说本王王妃失贞?” 萧寒绝的言语亦是带着王者般的气场,他的言语一出,便仿若所有的话都已经被众人听进了心中。 而众人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原本一开始还没怎么听懂,但后来想了一想,却皆是愣了愣。 萧寒绝这是在说什么? 苏菱衣两年前在庙里的失贞,其实是失贞给了萧寒绝? 不,苏菱衣现下已经是摄政王妃,那么两年前便是她跟萧寒绝在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能被称之为失贞了。 因为他们一个摄政王、一个摄政王妃,二人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况且,就算苏菱衣此时不是摄政王妃,两年前与她在一起的人真是萧寒绝的话,她其实说起来好似也并不亏。 因为萧寒绝是什么人?他这般英俊、有权有势、抖一抖腿都可以让整个北齐震上一震的男人,有多少女人想要成为他的人而不可得。 苏菱衣虽说现在是变美了,但从前她脸上有留疤的时候,那般的模样的确是丑陋之至。 就算她是京兆府尹的嫡小姐,这般的模样跟摄政王在一起,那也还是赚了。 毕竟就从前的苏菱衣,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那些女人甚至想要做萧寒绝的通房都不可得。 苏菱衣能在寺庙一个失贞失贞给了萧寒绝,那甚至还是不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说出去,只怕还要让都城爱慕萧寒绝的女人嫉妒死。 更何况,苏菱衣现下已经成为了摄政王妃,她从前跟萧寒绝在了一起,又更加增添了一分名正言顺了。 只是,萧寒绝两年前怎么会在寺庙里跟苏菱衣在一起呢?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究竟为何会如此? 众人在震惊之余,想到此,又不免是多了一些不解。 而此时,虽说萧寒绝忽然爆出这么一个甚是震人的消息来,也还没有摆出任何证据,但联系到从前萧寒绝虽说平时话不多,但在北齐朝廷上绝对可以说是一个不说二话的人。 所以在萧寒绝忽然说出了此事之后,众人的心中虽是不解,但对萧寒绝话语的相信度还是甚高的。 不少人都是不由得相信,萧寒绝并不是那种会随便说胡话的人。 而在此时,在这静水宫的面前,也有不少的贵府小姐其实是对萧寒绝抱有不小的爱慕之意的。 所以在萧寒绝忽然爆出来这么一个信息之后,她们在震惊之余,也是对整件事情的女主人苏菱衣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原本她们先前还觉得两年前苏菱衣被害得那般甚是可怜,现在得知跟苏菱衣在一起的男人是萧寒绝之后,却又是巴不得两年前在寺庙失身的人是自己了。 苏菱衣自是感觉到了众人此时望向她的目光,而与听到了萧寒绝方才说的话的众人一般,苏菱衣自也将萧寒绝方才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听了个清楚。 此时,苏菱衣更多的心绪,也是放在了萧寒绝方才所说的话上。 此时,她的震惊,亦是不必众人少的,甚至说,要比众人的更多些。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萧寒绝,原本甚至镇定、不卑不亢的她,此时倒是颇有些在风中凌乱的意味。 两年前在寺庙跟她发生关系的男人,居然是他萧寒绝? ------------ 第115章 不敢相信 在她的记忆里,她大抵也知道两年前跟她发生关系的,其实并不是范氏和苏涵儿给她安排的小沙弥,而是一个忽然闯入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型之健硕,的确不是一个寺庙里的小沙弥可比。 不过,不管当夜跟她发生关系的是谁,到底已是时过境迁、事情过去了两年,加之两年前,她根本还没有穿越过来,所以对于两年前跟她发生关系之人是谁之事,她早已不打算计较。 毕竟两年前之事,她想要追究,自然只是追究害她的罪魁祸首范氏和苏涵儿便是。 而在此时,萧寒绝居然说两年前跟她发生关系的是他! 苏菱衣听到了此,望向萧寒绝时,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两年前在寺庙里的那夜…… 在她身子燥热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闯入。 黑衣人浑身滚烫、身型健硕…… 忽然的,这黑衣人身影就跟她刚穿越来、在驿站碰到的萧寒绝的黑衣人装束联系在了一起…… 又是一个念头一转,这个黑衣人就跟几日前,她在萧寒绝的房间里,她忽而的跟他靠近亲热时的身影联系在了一起…… 再往下想下去,苏菱衣忽的便是脸红了。 分明现下的她什么也没有做,不知怎么的,她竟是忽然不敢直视萧寒绝的眼睛。 一垂眸,竟是神色有些慌乱。 莫非,两年前跟她在一起发生关系的人,真的是萧寒绝?! 苏菱衣不似众人一般,对萧寒绝有着一种近乎崇拜的相信、会对萧寒绝的话没来的的更加相信一些、哪怕他说的话或许也没提及什么证据。 苏菱衣现下之所以认为萧寒绝刚刚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乃是她按照自己的回忆,所猜到两年前跟她发生关系之人的,当真就是他萧寒绝!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苏菱衣不解。 但在这个时候,因为她刻意去回想了两年前的事,所以当时的许多细节不由得也浮向了她的脑海。 令她不由得面上又是泛起了红晕。 便是暗里看向萧寒绝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有些事是不是突破了那层阻碍,发生了跟没有发生,还是不一样的。 而萧寒绝已然是发现了苏菱衣的异样。 在苏菱衣先前在他面前不卑不亢跟北齐后说话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她了。 他早已知道苏菱衣跟一般的女子并不一样,也比一般的女子要聪慧许多。 不过就那般不卑不亢地反驳北齐后的话,且他也能看得出来是,苏菱衣之所以在那时忽然站出来反驳北齐后,其中有为她自己,却也有为他的原因。 因为聪慧如苏菱衣,不可能看不出来,北齐后那时在故意用言论贬低她时,其实真正针对的,根本就是他萧寒绝。 但在那个时候,苏菱衣站出来了,且比一开始对北齐后的言语,都更要强硬一个度。 他堂堂北齐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见一个女子这般地挡在他的面前,倒也是第一次见。 虽说这个女子所做的事情或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要是真的细纠起来,那时的苏菱衣到底是在跟北齐后对话,一个不小心,还是很有可能惹祸上身的,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萧寒绝那冷冽的眸色深了深,看着苏菱衣那般面色泛红、在他面前有些娇羞的模样,不知觉的,萧寒绝冷冽的唇角竟是微微勾起,思绪里,竟也联想起前几日夜间和两年前夜间的画面来。 而此时,北齐后和季睿等人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当即也是惊了惊。 其中尤其是苏涵儿,得知此事之后,满腔的恨意和不甘差点喷涌而出。 今日其他的事先不说,不管她是不是自愿进入静水宫跟那侍卫同卧一床也好,总之今日她的名声已是必然会有所影响。 但饶是她的名声会有所影响,相比两年前苏菱衣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在寺庙发生的通奸一事来,她现下发生的事,倒也还算是平缓。 这也是今日所发生之事里,她唯一能够对自己有所安慰的地方。 否则今日这一切本该是苏菱衣承受,现在全然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这让她如何想! 可若是苏菱衣两年前发生关系的居然是萧寒绝,那么可以说,原本苏菱衣两年前可以称之为污点的事,现在全然可以称之为亮点也不为过了! 毕竟萧寒绝是谁! 而对现在已经是摄政王妃的苏菱衣来说,两年前的事又更加不能称之为事! 可是为什么会如此! 苏涵儿的目色已经泛红了,范氏也是攥紧了拳头,面色也十分不好看。 毕竟倘若两年前跟苏菱衣在一起的真的是萧寒绝的话,那么那两年前的事不也跟今日之事相似么? 虽说她们谋划颇多,但最终,反而是没有害到苏菱衣。 两年前的事,或许反而还是为了苏菱衣好,而今日之事,则是根本害了苏涵儿! 北齐后在这时却是冷笑一声,面色不甚好看地道:“摄政王倒是会给摄政王妃找台阶。” 此时,北齐后望向苏菱衣和萧寒绝的目光,都甚是的不好看。 原本的,北齐后对他们二人的针对,更多的还是在萧寒绝的身上,对苏菱衣虽说针对是针对,但说到底,其实北齐后的内心,是没怎么把苏菱衣放在眼里的,换句话说,现在如果苏菱衣并不是摄政王妃,那么那些关于对苏菱衣的针对,至少有关于北齐后对她的针对,是根本不会存在的。 毕竟苏菱衣一个“普通”的贵府小姐,从前她跟季睿有婚约的时候或许还好,现下她跟季睿又已解除了婚约,她根本无需对她费任何的心思。 但在现下,北齐后却是觉得这个原本她没怎么放在眼里的女子,她是越看越觉得不甚顺眼了。 而此时,北齐后对萧寒绝所言的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那便是萧寒绝刚刚所说、苏菱衣两年前在寺庙失贞之人是他萧寒绝,此言根本便不是真的。 而是他萧寒绝为了给苏菱衣台阶下、或者说给他自己台阶下,所编造的! ------------ 第116章 两名僧人 虽说她也没料到萧寒绝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来。 同时,她也并不认为萧寒绝会为了苏菱衣撒什么慌。 毕竟就算苏菱衣是摄政王妃,她也很清楚,苏菱衣根本不可能成为萧寒绝的软肋。 毕竟萧寒绝的厉害之处,真不是区区一个摄政王妃的什么就可以撼动的。 而她之所以会在今日用苏菱衣来对付萧寒绝,不过是她知道范氏和苏涵儿想要针对苏菱衣,她顺便促成此事,总也可以恶心恶心萧寒绝罢了。 否则以她的手段,倒还真不至于拿一个苏菱衣就想找萧寒绝开刷。 她想要针对萧寒绝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不过既然萧寒绝如此说了,她虽然意外,却也对此事不甚相信。 总觉得萧寒绝提出来此,其实是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实上,整件事还真不止北齐后看到的那般简单。 不过在当北齐后后来看到的时候,却是已然是迟了。 此时,萧寒绝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面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却是冷冽的目色扫了北齐后和季睿一眼,道:“怎么,皇后这是不信?” 又是冷冽的嘴角勾了勾,道:“皇后若是不信,本王大可证明给你看。” 此时,萧寒绝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神情,便不知怎么的,就让北齐后和萧寒绝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季睿,在被萧寒绝那冷冽的目光一扫之后,顿时脚底不知怎么的竟是一寒。 但到底,他们二人乃是颇有心机之人,便是此时情绪已然是有些不对,在众人面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而此时的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则是所有的思绪都在被萧寒绝牵引着。 在萧寒绝说可以证明两年前苏菱衣的确是跟他在一起后,众人也等着萧寒绝接下来给出什么证明。 到底此事,说起来好似也是的确有些奇怪、和有许多让人不明白的地方。 而此时,萧寒绝在言罢之后,不等北齐后和季睿回答,他便是冷冽一声:“带上来。” 他身边的无影旋即一招手,几名随从便压着一名住持、和一位小沙弥模样的僧人过了来。 那住持和僧人来了之后,跪了下来,对众人行礼:“贫僧谛言/净空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摄政王爷,参加太子殿下。” 这其中,那住持自称谛言,而那僧人自称净空。 看着他们二人前来,苏涵儿和范氏的脸色皆是变了变。 此时她们已然是预感,接下来必然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方才那苏菱衣也不知做了什么,就让其嬷嬷指认了当初她拿去收买那净空的玉佩。 原本先前有了其嬷嬷的指认,她们二人谋害苏菱衣的事,已然是让人信服不少。 此时再将这净空找来,只怕两年前的那谋害之事,在现下便可以给坐实了。 如此那事真的人证物证具在,此时萧寒绝又已来了此,她们二人真怕就此将她们定了重罪!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萧寒绝分明是向着苏菱衣那边的! 可现下的情况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为什么已然过去两年的事情,现在忽然要这么地牵扯出来? 忽然的,那范氏和苏涵儿就是一个脚步不稳。 若不是她们二人就就近站在一起,脚步不稳时正好撞在了一起,只怕她们二人此时要摔倒在地去。 而此时,哪怕她们二人没有摔倒在地,她们二人神色那般大的变化、以及她们明显地在见到住持和僧人之后,变得有些不对劲,已然是让不少人对她们关注不少。 她们此时的样子,亦是很轻易地就让人看出来,她们此时就是心中有鬼。 而此时,整个场地上,心中有鬼的还不止范氏和苏涵儿二人。 季睿在看到主持和僧人之后,面色也当即便变得不好起来,甚至,他的掌心还冒出了丝丝冷汗。 此时的他,不知怎么的,仿若已经有了一种祸将临头的感觉。 北齐后倒是不知道萧寒绝此时将这主持和僧人带来是何意,便是冷声对萧寒绝道:“摄政王这是何意?僧人不经诏可以进宫么?摄政王莫不是太过放肆了一些?” 此时,北齐后依旧端着皇后的架子。 又是道:“这两名僧人又跟摄政王给摄政王妃台阶下有何关系?” 不管萧寒绝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至少北齐后根本不愿意承认苏菱衣两年前就是跟萧寒绝在了一起。 不为别的,只为若是此,她便不能借此来贬低萧寒绝。 而北齐后在言罢之后,季睿悄悄地拉了拉北齐后。 北齐后一回头,见到了季睿面色有些难看的模样,现下,她倒是有些正色了,开始感觉这两个僧人有些不对劲了。 毕竟倘若不是如此的话,季睿不会来向她暗示些什么。 而此时的萧寒绝,依旧是那般冷冽的模样,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他冷声对北齐后道:“僧人无诏的确不能随意入宫,不过本王将他们带进宫来,是皇上应允的。” 北齐后听到此,一时语塞,想起北齐皇上对萧寒绝的信任度,她倒是面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了一些,冷“哼”了一声。 萧寒绝并非搭理她,又是一个冷眼扫过了季睿和苏涵儿与范氏,又是冷声对那两名僧人道:“两年前的事,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那两名僧人此时还跪在地上,听了萧寒绝之言后,他们恭敬地应声道:“是。” 此时,虽然不明显,但若仔细看的话,其实可以看出来,这两名僧人在回萧寒绝的话时候,身子因为害怕,有微微的颤抖。 而他们二人在应声之后,正欲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季睿打断了他们,道:“事情既已过去两年,摄政王妃又其实是跟摄政王妃在了一起,我看此事。” 说到此,季睿顿了顿,转而对北齐后道:“母后,我看此事,便也无需追究下去了,摄政王妃受了委屈,该下令给她弥补才是。” ------------ 第117章 贫僧有罪 此时,肉眼可见的,季睿的面色就是有些苍白。 北齐后见着这一幕,愣了一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两名僧人跟季睿有什么关系? 只是,不待北齐后多想些什么。 那萧寒绝已是目色冷冽,道:“委屈?本王的王妃一直都跟本王在一起,她有什么委屈要弥补?” 说着,此时萧寒绝面上的神情虽依旧是淡然的模样,看起来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但就那么一个眼神扫过去,也还没来的便让季睿感到脚底一寒。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萧寒绝先前故意所说的“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究竟是何意,也不知自己现下是哪里招惹到了萧寒绝。 但现下他却已是甚是清楚。 在心里,也对萧寒绝接下来想做什么猜到了个十之八九。 只是,他是真的没有料到,两年前,在那云寺里,跟苏菱衣发生关系的,居然是他萧寒绝! 他还想再多想些什么,但看着萧寒绝带过来的僧人和住持,便是面色已有些许的发白来。 季睿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又是转身想要对萧寒绝说些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已是唇角冷冷勾起,冷眸淡扫了季睿一眼,又是对那两名跪着的僧人一个冷声:“说。” 仍是听不出任何起伏的声音,却是让那两名僧人差点跪都跪不稳。 那名唤作净空的僧人在颤了颤后,旋即对着萧寒绝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先开口道:“是,摄政王爷。” 又是起了身来,颤颤巍巍指着面前的范氏和苏涵儿道:“启禀王爷,两年前,正是这位夫人和这位小姐授意贫僧去谋害摄政王妃。” “她们给了贫僧银钱,又对贫僧威胁,对贫僧威逼利诱,贫僧当时一时贪财便答应了她们。” “当在当时,原本他们让贫僧夜间去摄政王妃的房间……谋害摄政王妃,但在当夜,因为去摄政王妃房中前,贫僧路过了佛祖像前,一时畏惧和心生忏悔,便没有去摄政王妃房中。” “原想第二日便将手中得的银钱给送回去,谁知当日夜里,摄政王妃还是出事了……” “贫僧没有多想,只道是摄政王妃此劫不可免,后来那位夫人再差人给贫僧送银钱,贫僧便也没有拒绝……” 又是重重对着摄政王磕了一头,道:“王爷,贫僧有罪!” 那般颤颤巍巍的模样,在言语之时也似是根本大气也不敢出,可见他所磕头的那个男人,便是此时只是一言不发,也可见他给了他多大的威慑力。 而此时,那僧人的话一说完,众人的面色自也是惊了惊,但倒也不算太过惊讶。 因为对于那僧人所说的范氏和苏涵儿谋害苏菱衣的事,他们是早就已经有所了解。 且经过方才苏菱衣对她们的一指证,他们便早已经知道此事十之八九就是真。 也早就在心里觉得范氏和苏涵儿就是那僧人口中所描述的那种人了。 不过到底范氏和苏涵儿从前在众人面前摆出的模样端庄之至,所以现下对于苏菱衣抖漏出来的她们二人两年前还有那般恶毒的一面,众人还是甚是愤慨的。 不仅如此,现下又听这僧人将她们二人的罪证更加坐实了,众人的心中自也还是对她们母女二人更加鄙夷。 “现下连僧人都来亲自指认苏夫人和苏二小姐,苏夫人和苏二小姐的心肠真是歹毒。” “苏夫人和苏二小姐平日里看着都是挺好的,没想到私下里竟是做这等事。倒是摄政王妃,从前在苏府的时候便一直背着不好的名声,现下来看,摄政王妃从前的名声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幸亏这个僧人最后还是醒悟了,没有进摄政王妃的房间。不过两年前云寺的事我也记得清楚,当夜摄政王妃的确是失了身子,那日苏夫人领着我们过去,正撞见了摄政王妃衣裳凌乱的一幕,她手上的朱砂痣也没了……如今来看,只怕当日让摄政王妃失了身子的,真的是摄政王了。” “摄政王妃能得这般,倒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 而此时,范氏和苏涵儿早已经是苍白了脸,唇色也在发白,有些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今日所有的事皆是出乎她们的预料不说,苏菱衣抖漏出来当年的事,连其嬷嬷都在帮着苏菱衣,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现下好不容易北齐后出面要将此事息事宁人了,摄政王又冒了出来,还带回来了当年她们收买的那个僧人! 现下关于当年的事,证据更加齐全了不说,摄政王来了此,甚至只怕连皇后也不会轻易给她们再出面…… 如此来看,她们将要得到的结局,也是可想而知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范氏也是想不得那么多了,一个失神,她便是对着那指证她和苏涵儿的僧人净空吼道:“胡说!本夫人何曾这般收买过你!” 又是怒瞪了眼睛,道:“是你!是你想要冤枉本夫人!” 旋即的,她的余光扫到了一旁的苏菱衣,转而的,她的眸色中迸发了强大的恨意,指着苏菱衣尖声道:“是你!苏菱衣!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说着,范氏的那模样,似是就要恨恨地向她扑过来,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菱衣看着这样的范氏,心中并不害怕,一个范氏而已,便是扑过来,她也完全能够应对。 只是看着这般失控的范氏,她心中却是在冷笑。 范氏现下情绪这般的激动,显然是事情完全地出乎她的预料,她知道自己或许逃不过今日这一劫,所以完全已经是急了。 不过范氏暂且不管,关于萧寒绝忽然出现,还将当年发生她失贞之事的云寺里的僧人带了来,她也是甚是意外的。 看这个样子,这萧寒绝是早便已经知道了此事了。 不管是两年前范氏和苏涵儿买通僧人谋害她也好,还是……两年前她在寺庙出事之时,跟他发生关系的根本也便是她也好…… ------------ 第118章 板上钉钉 想到此,苏菱衣不由得水眸淡扫了萧寒绝一眼,却正对上了萧寒绝那冷冽深邃的目光。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竟是没来的脸一红,将脸也偏了过去。 话说起来,萧寒绝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两年前他们在云寺发生了关系的呢? 如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话,她和他在驿店“初见”的时候,他见着她,分明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而在两年前,原主的记忆里,她依稀倒也记得,当时萧寒绝……暂且认为那人就是萧寒绝,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似的确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 苏菱衣正想着,一侧头,便看见范氏满目狰狞,挥舞着尖锐的指甲便向她抓了过来。 而此时,苏菱衣正在思绪之中,根本没来及看到她的攻击之态,范氏便眼看就要真的伤到了她。 那样跟她只隔了毫厘她才发现,让她此时根本无从躲起。 不过就算是无从躲,范氏现下敢这般伤她,她也是必不会让范氏好过的! 正想着,就要在范氏伤到她的那一瞬、她也回伤回去。 却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嘭!” 苏菱衣还没来得及出手,那扑向她的范氏就已经被无影狠狠地给踹了开去。 一声闷响,她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噗嗤”一声,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来。 虽说动静也不算太大,但她那副模样,让人一看着便知道很疼。 范氏痛唤了一声。 苏涵儿见到此般情境,连忙地扑向了范氏,哭唤:“娘,您没事吧?” 而眼前的这一幕,虽说对众人的冲击甚大,但众人也并未怎么同情范氏。 因为方才的一幕大家可都看清楚了,分明是范氏自己向着苏菱衣冲个过去的。 如果无影不踹开她,那么伤到的便是苏菱衣! 再联想到她先前对苏菱衣所做的可恶的事,众人对此更是无感了。 只不过是依稀几个人,随便地行过去看了看,问道:“苏夫人,你没事吧?” 而她们的面上,早已是没有了往日的尊敬。 范氏没有说话,只是以恨恨的目光剜向苏菱衣,顺着范氏的目光,苏涵儿那恨恨的目光也旋即剜了过来。 而对于此,范氏和苏涵儿正欲说些什么,那一旁的北齐后已经是怒指萧寒绝道:“放肆!皇宫重地,你竟敢纵容下属行凶,你还有没有将本宫和皇宫放在眼里!” 此时,北齐后的话语里虽未说,但听她的语气,分明就是想现下就将萧寒绝以什么罪名给处置了。 可惜面对萧寒绝,她却也不是想处置就处置的。 而北齐后那有些虚张的声势,在萧寒绝一个冷冷淡然的眼神扫过来之后,就已降下去不少。 萧寒绝冷冷扯了扯嘴角,道:“如若被打之人本便是有罪之人,按北齐律法,那便也是活该。” 说着,他又是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那跪在地上的僧人净空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些银两,呈了上来道:“这是苏夫人两年前给贫僧的银两,贫僧花费了一些,这些是剩下的。” 此时,净空整个人依旧是颤颤巍巍的,但他呈出来的银两,却也是叫人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苏府的银两,打着苏府的烙印。 而关于被范氏指定去害苏菱衣的僧人手中有苏府银两的事,众人早已从其嬷嬷的口中听到过。 现在看到真真切切的银两,众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又对范氏和苏涵儿多了些鄙夷。 与此同时的,范氏现下虽然还是被踹伤,但众人又是只当她活该了。 此外,连苏府银两都已经被净空呈出,那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对苏菱衣的谋害之事,更已是成为板上钉钉了。 净空言罢之后,萧寒绝又是一个淡淡的冷眼扫过范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仿若掌握了人的生死予夺:“敢动本王的王妃,死不足惜。” 意思是方才范氏敢对苏菱衣动手,现下无影不过是踹了她一脚,这些都是轻的。 而在净空将苏府银两呈出来之后,萧寒绝前一句已说明、便是在这宫中打了范氏,那也是范氏活该,萧寒绝后一句又是霸气地放话,北齐后听此虽然觉得甚是火大,但也却是丝毫没有办法。 而范氏方才在被无影踹了一脚之后,原本身子就仿若有些遭不住。 又看到净空将当年她给他的银两呈了出来,料想到她两年前谋害苏菱衣的事只怕是要坐实了,她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就要气昏过去。 但她却还不死心,只拖着那被踹伤的身子,恨唤道:“冤枉啊,皇后娘娘,臣妇冤枉!” 范氏自然是不敢去对着萧寒绝喊冤,现在对于范氏来说,哪怕只是跟萧寒绝的一个眼神对视,都会让她感到甚是不安,更不说再去与他对话了。 而此时的范氏也知道,北齐后依旧还是那唯一可以救她和苏涵儿的人! 又是余光一瞥,瞥到了一旁的季睿,她继而又对季睿喊冤道:“太子殿下,臣妇冤枉!涵儿也冤枉啊!” 哪怕她知道今日之事之后,必然已是有许多人认定她和苏涵儿就做了谋害苏菱衣的事。 但此事既然已经成为既定之事,那么她现下能做的,只有不让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比如,就算现在的所有证据指向都很明显,但只要有北齐后和季睿作保,她想至少能保证她和苏涵儿不至于落入天牢里去。 如若真的那般的话,那她和苏涵儿也太过凄惨了。 现下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范氏忽然就有点后悔今日要设计苏菱衣了。 原本苏菱衣自上次回门之后,她便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倘若在那个时候,她就先适可而止,不这么快对苏菱衣动手,那么她现在也不该这么凄惨才是。 而她不对苏菱衣下套,苏涵儿现下也不会如如今这般。 还有事关两年前苏菱衣失贞那事,今日一开始的时候,好像还是她先提出来了此事…… 不过,今日之事,就算她范氏有后悔的地方,但千错万错,她还是只当是苏菱衣的错! ------------ 第119章 太子指使 范氏此时眸色中的恨意依旧不减,她拖着疼痛的身子,同时也将祈望的目光望向了北齐后和季睿。 此时前去搀扶范氏的苏涵儿也望向了北齐后和季睿,对她们二人道:“求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为臣女和娘做主!” 现下,虽说在静水宫一事已经被范氏揽去了责任,但提及两年前云寺之事的时候,却是不仅仅是在提及范氏,也同时是提及了她苏涵儿! 又同样是在这般各种证据紧紧逼来、又连萧寒绝都来给苏菱衣撑腰的情况之下,苏涵儿同样也是知道现下只有北齐后和季睿可以保她和范氏的。 苏涵儿的泪眼朦胧,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倘若现下不是真有确凿证据指向她与范氏谋害苏菱衣,那么她这般的模样,真还要叫人以为冤枉了她。 但因为那些证据的缘故,众人看着苏涵儿的这般模样,却是不由得鄙夷更甚了。 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怎么还在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呢? 而苏涵儿那可怜的眼神,先是望向了北齐后,又是带了些惹人怜爱的软意,望向了一旁的季睿。 原以为季睿到底与她是暖昧的关系,却是在她的眼神望过去的时候,没得到季睿的任何回应不说,反而她感觉到季睿的眼底正涌出丝丝生冷的冷意来。 这样的冷意,并不是对她发出的。 甚至便是她那暗送秋波的眼眸望了过去已然许久,季睿都好似并未看到她对他的求助一般。 而季睿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好似都放在……一旁的萧寒绝身上。 与范氏一样,苏涵儿自也是不敢跟萧寒绝对视的。 而在此时,不知怎么的,看着这般的季睿,从苏涵儿的心中,登时就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她这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成了现实…… 此时,在范氏和苏涵儿先后向北齐后和季睿诉苦之后,季睿倒是还未说什么,那北齐后已是面目生冷地道:“本宫觉得现下这事也还尚有疑问,便是这僧人手里有苏府的银子,谁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本宫看,这僧人想冤枉苏夫人和苏涵儿也不一定!若不将这僧人痛打一顿,只怕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言及此,北齐后锐利的目光扫了那僧人一眼,将那僧人震得寒从脚底起。而此时北齐后此时眼底的寒意,更多的还是因为萧寒绝发出。 同时,哪怕到了现下这个分明证据确凿的时候,从其嬷嬷再到这个僧人,可以说是人证物证具在了,但北齐后还是在硬生生地偏袒范氏和苏涵儿。 这个中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北齐后被范氏和苏涵儿的喊冤所打动。 更纯粹的,她就是不想让萧寒绝如愿、无论如何都想给萧寒绝难堪而言! 此时北齐后和萧寒绝之间那般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是说明了这一点。 而众人在这样的气势之中,也是看出了这些。 在北齐后言语之后,便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那萧寒绝听了北齐后的言语之后,只是冷冷勾了勾唇后,声色冷冽地淡声道:“皇后这般认为么?” 一个简单的反问句,甚至听不出情绪来,不知怎么的,就让北齐后有了一种甚是不好的预感。 又是在这时,萧寒绝一个冷眼,便转移到了此时跪在地上的另一名方丈上。 只听那萧寒绝冷声道:“谛言方丈,净空说完了,关于当年之事更多的真相,是不是该由你来说了?” 而原本方才在范氏和苏涵儿喊冤的时候,众人觉得甚是聒噪。 但在现下,那萧寒绝的冷声一开口,众人便觉得场上登时安静了许多。 同时,萧寒绝的话也吸引了众人了注意,让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与萧瀚绝对话的谛言身上。 只见那谛言方丈留着白胡子,穿着云寺方丈的服饰,看装扮自有一种出家人之态,但细细看来,他的眉眼中透出来的气场,又不像是超然物外的出家之人。 而此时,他耷拉着脑袋,也像是在被什么压制的。 同时,众人也在对萧寒绝方才的话语感到好奇。 萧寒绝的意思,两年前的云寺之事,除了方才净空所说之外,其实还有更多的隐情? 但,那是什么呢? 众人不由得好奇。 但在此时,还不待谛言应声说些什么,那季睿已然是神色更泛了不安,冷声道:“摄政王……” 却他的话才刚一说出口,萧寒绝一个冷眼就扫了过来。 那样一个冷眼,带着威慑,带着威压。 原本萧寒绝气场强则强,神色冷则冷,但整个人却还是一种甚是淡然的模样,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方才萧寒绝对季睿的那一眼,却是实打实地带着一种赤果果的寒意威胁。 让季睿当时便是一时说不出了话来。 又是在此时的,萧寒绝再一个冷眼扫过,只听那方丈谛言已是道:“是,摄政王爷。” 又是道:“启禀摄政王爷,启禀皇后娘娘,贫僧有罪!” 随着这方丈的开口,季睿那隐隐泛着阴狠的眸子也向着方丈望了过去。 此时,他的眼底带着一抹狠意,甚是渗人。 那方丈在接触到季睿这样的目光之后,生生被激出一个寒战来。 以至于他接下来还想说些什么,竟是生生颤了颤唇瓣,没有说出口。 但又在他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萧寒绝之后,他那心中对季睿的恐惧被生生压了下去。 转而的,他哆嗦着开口道:“贫僧有罪!两年前摄政王妃在云寺所出之事,在太子的指使之下,贫僧也有参与!” 那谛言说完此言之后,便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垂着苍老的眸子望向地面,迟迟不肯起身来。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就此合眼了过去,这样,就不用再起身面对各方而来的尖锐目光了。 这样的尖锐目光,好似随时都可以将他凌迟处死了一般,让他觉得甚是渗人。 这其中让人尤其觉得渗人的,还是来自季睿的那一道。 ------------ 第120章 浮出水面 而在那谛言的指认季睿之辞一说出口之后,众人对此也是不由得惊讶、窃窃私语。 “两年前摄政王妃在云寺发生的事居然太子殿下也有参与?怎么会呢?” “这事不是苏夫人和苏二小姐要谋害摄政王妃吗?怎么这方丈还指认了太子殿下呢?” “我记得当时事发的时候,太子殿下也在当场,当时太子殿下甚是震怒,当时就解除了跟摄政王妃的婚约……我记得当时看起来,太子殿下似是视线不知道此事的……” “……” 到底事关的是季睿,堂堂的太子殿下,所以众人在议论此事时,虽然感到好奇,但众人的议论声也并不敢太大。 但从众人的神色来看,也是可以很显然地看到,众人现下已经是对两年前苏菱衣在云寺发生之事越来越感兴趣了。 在当时,这件事便可以称是几乎撼动了整个北齐都城。 现在两年过去,虽说偶尔还有人提及此事,但到底时过境迁,众人关于此事的议论也是少了不少的。 但现下这件旧事再度重提,且一会是范氏被牵扯,一会是苏涵儿被牵扯,现在又是季睿被牵扯…… 当年的事,好似越来越多的真相在浮出水面。 而当年亦有许多的误会似是在被拆穿。比如整件事的主角苏菱衣根本不是因为德行败坏才在当年至那般。 如今,这件时过两年的事,又是激起了众人甚大的兴趣。 而北齐后原本并不知道,为何会在那两名僧人被萧寒绝带来了之后,季睿的面色忽然会变得甚是不对劲。 现下却是知道了。 因为季睿方才已然看出,萧寒绝之所以带那两名僧人来此,根本就是要借两年前的事指认范氏、苏涵儿和季睿! 或者说,他所重点要指认的,应该就是季睿! 她说萧寒绝怎么今日弄出来这般大的动静,原来所着重之点,又是在季睿的身上! 从前他针对她和季睿的事还少吗! 只是,她倒也是没有想到,两年前苏菱衣在云寺出事一事,季睿居然也有参与! 而且参与了不说,现下还被萧寒绝抓到了把柄! 萧寒绝根本巴不得就要抓她和季睿的把柄,一直以来就甚是跟她和季睿过不去。 一直以来的,在在萧寒绝的手上吃过几次亏之后,她和季睿在萧寒绝面前行事也变得小心了许多。 没想到居然会在两年前的事情上栽了跟头! 北齐后的面色现在也变得不大好看,她与季睿相视了一眼,那般的眸色之中,倒是有了一些责怪季睿怎么给萧寒绝留下了把柄之意。 而季睿那不甚好看的面色之上,此时倒是来不及去想这些。 从萧寒绝将那方丈带过来开始,他便预感萧寒绝要利用方丈对付他。 现下看到方丈最终指认了他,一切的担心都变成了现实,他的心中,自是各种情绪翻涌的。 他攥紧了拳头,两年前范氏和苏涵儿在谋害苏菱衣的时候,所联系的只是那位僧人。 而这位方丈,则是由他所筹谋安排。 所以方丈一出现,他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 但因为带方丈来的是萧寒绝。 所以就算是他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也并不敢多说些什么。 而现下皇宫之中有这般多人在此,他身为北齐太子,虽说背地里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但明面上还是一个贤政爱民的君主的。 所以萧寒绝选在现下拆穿他两年前的事,别的先不说,着实已是生生降低了他的名声。 北齐的皇子并非只他一个,这自然对他不利。 可现下,他却也没那么敢去多说什么。 毕竟若说让他将萧寒绝带来的方丈直接拖下去,他并不敢如此,萧寒绝的权力甚至比他的母后还大。 而方丈在当着这般多人的面指认他之后,他又是感到甚是苍白无力。 不过饶是如此,他季睿却也是不能就这么被萧寒绝攻击而不反击的! 季睿一个阴阴的目光扫向了跪着的方丈,道:“谛言方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般血口喷人冤枉本太子,是堂堂云寺教给你的道理吗?” 季睿的声色并没有带着怒火,甚至还甚是温和坦然,仿佛方丈的话本就是冤枉他、而他本就是无辜一般。 但就是这般看似寻常的话语,还是让谛言方丈感觉到了一种锐利的杀意。 但饶是如此,听了季睿的话后,那方丈却是顿了顿后,仍是道:“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两年前的那日,在云寺的时候,太子殿下因为怕苏夫人和苏二小姐的计划失败,特意嘱咐贫僧,要帮助净空成事。” “否则那日正是众贵人前去云寺上香的时候,人多口杂,若是没有贫僧这个主持方丈的应允,净空所行之事很有可能被很快地发生、以致事情不成功。” “太子殿下您说,您早已经不喜跟摄政王妃的婚约,所以吩咐贫僧,必要帮助净空成事。太子殿下,出家人不大诳语,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此言一出,倒是叫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对那谛言的话,却是又更多信了几分。 “太子殿下早先因为跟摄政王妃的婚约,可谓是受尽了嘲笑,没想到当初为了跟摄政王妃解除婚约,太子殿下居然会这般行事。” “摄政王妃虽说早先名声的确差了些,但太子殿下这般地助纣为虐,就为了跟摄政王妃解除婚约,也着实太狠心了些吧。” “……” 众人小声的议论纷纷,此时已有诸多人对季睿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毕竟当初苏菱衣拖累了季睿名声一事,是众所周知的,季睿如果真为了这个原因去助纣为虐对付苏菱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云寺到底堂堂皇寺,那日去云寺的人多,若真想成事,只怕没有寺中方丈主持的应允,成功率是不大的。 而正因为这云寺是皇寺,寺庙里的方丈住持,可不是谁都可以使唤得动的,尤其是去使唤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 第121章 恨意缠身 众人思绪着。 而此时,众人倒是没有注意到,那苏菱衣在听了此般消息之后,神色的扭曲。 她紧攥着拳头,一双水眸迸发着平时没有的恨意。 此时的她,少了一直以来的一种淡然,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 此时的她死死地盯着季睿,仿若一双眼睛已经钉在了他身上一般。 裙摆之下,她的一双腿又仿若就想要对着季睿扑了过去。 只是,她又似是在受着什么煎熬一般,想冲到季睿面前去,又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在控制着自己。 苏菱衣这样的异样,就连季睿接触到了苏菱衣的目光,原本他的心思一门还在怎么对付萧寒绝和方丈对他的指控之上。 对上苏菱衣的那一瞬,他却是没来的震了震。 他并不是胆小的人,但现下不知怎么的,他感觉此时的苏菱衣好似已然恨他恨得眼神可以杀人一般。 许是忽然的良心发现,想起两年前他在云寺对苏菱衣所做的一切,季睿此时竟也感觉到了一丝惧怕和愧疚。 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 转而的,他也不过只是厌恶和冰冷地望了苏菱衣一眼罢了。 此时,季睿的心中反而是恨苏菱衣的。 因为苏菱衣这般的人,从前又丑又是那般的名声,却跟他堂堂太子有婚约,不知道给他闹了多少的笑话。 两年前他对范氏和苏涵儿所做的事推波助澜、目的便是解除跟她的婚约,那也不过是她活该罢了。 她本来就配不上他! 两年前之事原本就是她苏菱衣所该承受的,现在因为这件事,他竟还被萧寒绝抓到了把柄,他不是更加恨她了么! 几瞬的对视之后,季睿又将那厌恶寒凉的目光给移了过去,转而的,他那宛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射向了方丈和萧寒绝,道:“一派胡言!本太子何时在两年前找过你?” 那目色的闪烁却也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心虚。 而此时的苏菱衣察觉到了季睿此时的心虚,她的心,登时又是闪过了一丝锐利的疼痛。 她的嘴唇发抖,步子发抖,纤手也在发抖。 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却又是被自己给生生劝阻住。 而这般的状态,无疑就是此时的苏菱衣真实的状态罢了。 她此时所有的疼痛和怒火,就是原主残留在她身上的那抹残魂导致的。 原本原主的这抹残魂,已然是死了却还留在她的体内,据她的观察,无非就是因为对季睿还念念不忘罢了。 虽说她也不知道原主究竟喜欢季睿什么,但现在得知一个自己这么喜欢的人,竟然为了婚约在两年前谋害了自己、致她落到了凄惨的境地。 不论如何,她此时的心中必然是绝望的吧。 所以那抹残魂痛了,她此时的身体便也随之痛了。 苏菱衣同样也在这具身体里,她能感觉在原主痛了之后,原主究竟有多么出离愤怒,以及她先下又是多么想用这么一具身体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但无疑的,苏菱衣也知道,倘若这具身体真的是激动的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话,她是真不知道现下会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来。 所以饶是原主的那抹残魂想控制这具身体做些什么,苏菱衣都在费力阻止着,所以此时的苏菱衣,或者说此时的苏菱衣的这具身体,看起来才是那般的扭曲和纠结。 僵持之下,苏菱衣的脚在隐隐发抖,一个身子不稳,她靠上了一具冷冽的身体。 苏菱衣随之一侧头,就对上了萧寒绝那冷冽之至的目光。 旋即的,她感觉她纤细的腰身被一道力道给紧紧地攥了过去,那般的力道,攥得她整个人生疼生疼的。 但也就是在这样的疼痛之下,让她恢复了一些神智,她体内那道与她纠缠的原主残魂的力量,霎时间也是消退了不少。 苏菱衣由此松了一口气,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水眸更深地对上了萧寒绝的眼眸。 还是那般冷冽的眼眸,此时却似染着一团火,好似要将她整个吃下了一般。 苏菱衣由此震了震,也是在此时的,苏菱衣自己在感到身子被萧寒绝的这般目光震得微颤之余,体内原主的那抹残魂,又似更加消退了。 至此,苏菱衣还未多想些什么,萧寒绝那冷冽的声色又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如果你还想着太子,本王现在就可以做主将你嫁给他?” 好似是甚是正常的声色,带着嘲讽,声音不大,只有她可以听见。 但就是这样一道声色,虽然是问句,配合萧寒绝那样冷冽中含火的眸色,苏菱衣有一种感觉,只要她答应了,别说把她嫁给季睿了,萧寒绝现在就会把她掐死。 本能的,同时她也本来就对季睿那个渣男无感,她幅度甚大地摇了摇头:“不,不,不用!” 此时苏菱衣眸色里的拒绝也是坚决,萧寒绝见此后,倒是将攥在苏菱衣纤腰上的手松了松。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那季睿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本太子堂堂太子,若是想退婚,只需向父皇请命便是,何需向你来计谋什么?方丈,你想跟摄政王一同对付本太子,倒是想个像样点的理由!” 说着,季睿那般义愤填膺的模样,好似萧寒绝和谛言方丈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而他在言语之后,众人倒是似也觉得季睿的话有些道理,便在议论中有了一定的转变。 “是啊,太子殿下堂堂太子,真不想娶,最多有些波折罢了,真也不是非要逼他娶,他何需如此呢?” “……” 苏菱衣现下已经正常了许多,哪怕现下再去看向季睿,她也没有了那般大的情绪波动。 而此时,听着季睿的话语,她却是冷笑不已。 是啊,他堂堂太子,便是原主跟他从小有婚约,到底指定婚约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 现在十数年过去,时过境迁,季睿真不想娶,自己坚持不娶、坚持要推了,这婚事也未必就可成。 ------------ 第122章 无情之至 可季睿偏偏不这么做。 他偏偏就要再毁了原主之后再提出退婚。 以此,他不过是想要这个婚事从他的方面来看,退得更名正言顺一些。 到底原主是跟季睿那么长时间的婚约,原主又有着众所周知的丑名声。 如果原主在什么错都没有犯的情况之下,季睿跟她退婚,无疑会被众人耻笑一句因为未婚妻丑就抛弃未婚妻。 这样对季睿的名声到底不好听。 但倘若是苏菱衣自己犯了错被季睿退婚,那么在众人的眼中,这场退婚,季睿是没有半点错,所有的错都是在苏菱衣的身上。 季睿是太子,很有可能是将来的储君,名声于他而言十分重要,他自是不想在苏菱衣的身上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 尽管这个名声对他的影响或许也不大。 而就是因为此,原主就要因为他而背上最恶毒的一世骂名。 这些,季睿不会管,他所在乎的,也不过只是自己罢了。 他的自私自利和无情,已然是到了极致。 原主的爱给了他,着实是不值得。 此时,北齐后看着现下的情况发展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窝着火。 她看着季睿的模样,她自是知道谛言所言之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可是这样的事,她怎么会承认?季睿怎么能承认? 在季睿言罢之后,北齐后亦是蹙了眉,端着皇后的架子,厉声道:“这是哪里来的僧人,竟敢这么放肆、冤枉太子!来啊,将这满口胡言冤枉太子的僧人拉下去,杖毙!” 此时,北齐后的怒火俨然已经是洋溢出来。 先前她在呵斥的时候,虽说也是板着脸,但那些仅仅只是事关范氏和苏涵儿,其实她的心中是不甚在意的。 但现下事关季睿,她的心中已然是真的有些慌了。 北齐后言罢之后,便有侍从向前要去架走谛言。 但无影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无影的武功不低,不过气场的较量之下,在他的阻拦下,那几名侍卫也不敢向前来。 北齐后本来就在气头之上,见此更加怒了,怒指萧寒绝道:“大胆!你敢违抗本后的懿旨!” 萧寒绝面对北齐后的怒斥,却是丝毫地不为所动。 他依旧是那般气势凌然的模样,相较之下,北齐后那般端着皇后架子的怒火,便只仿若一个泼妇在撒泼一般。 萧寒绝只是声色冷冽道:“谛言是本王查案的重要证人,不能被皇后随意杖毙了。” 简单冷冽的一句话,却是登时就让北齐后语塞了。 她此时的心中依旧有气,就想将谛言给拉下去杖毙出气。 但她的气,现下却是根本发不出来。 因为萧寒绝是摄政王,在北齐朝堂所掌管的权力不小。 倘若摄政王以谛言是他查案的重要证人来阻止她带走谛言的话,实际上她是不能拒绝的。 因为北齐律法,朝政大过后宫,且后宫不可干政。 北齐后强忍下气,冷声道:“什么证人?冤枉太子的证人么?此人胆敢冤枉太子,那便该死!冤枉太子罪证不小,本宫要诛他九族!” 此时那谛言跪在地上,依旧保持着磕头的姿势,根本不敢起身来。 此时,不管是季睿的怒火也好,还是北齐后的怒火也好,还是萧寒绝的压迫也好。 他根本都不敢承受。 不过他现在恨也只恨,当初为何要帮着季睿助纣为虐了。 佛说一切必有因果,他和净空现在便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了。 而听着北齐后一句句怒声发下来、一个个惩处威胁说下来,他的心中却也是害怕。 而萧寒绝对着北齐后的怒火,却依旧是冷冽霸气的模样,北齐后的气场在他的面前,依旧是被碾压成尘。 萧寒绝声色冷冽道:“冤枉么?此事本王已在云寺深究调查,查出多个证据都已经指向两年前是苏夫人和苏二小姐、还有太子想要谋害本王的王妃。” “本王既然将净空和谛言带来了此指认此事,自也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有确切的证据在,皇后方才所肯定的‘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有证据指向太子也参与谋害了本王的王妃,太子又有什么被冤枉的?他不该被治罪么?” 萧寒绝的气势甚强,句句言语又是压得北齐后说不出话来。 但在此时,季睿却似想起了什么,忽而冷冷地反问萧寒绝道:“不知摄政王有什么证据?” “单凭谛言的只言片语,摄政王就想治本太子的罪么?” 季睿此时依旧是有些心慌,但他还是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两年前的事的确是他做的,谛言所说的也是真的,两年过去,他也并不记得两年前他是否在那件事情上留下了什么证据。 但以他对萧寒绝的了解,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萧寒绝却还没有摆出确切的证据来,很有可能,是萧寒绝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 因为萧寒绝的行事风格他了解,做事情喜欢直击痛处,真有证据,他早就已经摆出来了。 萧寒绝淡淡地扫了季睿一眼,不过一个眼神,就让季睿内心压制的慌乱更加显现了一些。 亦不过一个眼神,他就仿若已经将季睿看透了一般。 他声色冷冽地道:“证据?谛言不就是证据么?净空不就是证据么?其嬷嬷不就是证据么?净空手里的银两不就是证据么?其嬷嬷的玉佩不就是证据么?” 一句一句话说出来,自是十分有道理的。 因为这些对范氏、苏涵儿和季睿的指控证据,方才都一一向众人所展示了、 而季睿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却是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登时似对许多事都了然了。 季睿扯了一抹冷冷的冷笑道:“不过一个谛言罢了,真要说起来,他所说的话也不过是在冤枉本太子罢了。” “没有物证作佐,就凭他一张嘴,凭什么给本太子定罪?” 方才萧寒绝将所有的证据都摆了出来,他从中所找到的对他的指控,也不过只是谛言这样一个人证。 ------------ 第123章 狗来咬狗 其他的相关证据,事关人证也好、还是物证也好,都不过是在指证范氏和苏涵儿的。 所以如他所想,现下萧寒绝想指证他,其实手里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的。 事实上,事情到底已经过去那般久,真要找证据哪里就有这般简单呢? 何况,他也不似范氏和苏涵儿那般,在去云寺找僧人的时候,还留下了那般明显的证据。 得知了此,原本甚是慌乱的季睿此时心里的底气多少是足了一些。 而萧寒绝见季睿这般,却依旧是那般冷冽淡然的模样。 此时,北齐后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跟季睿一样,也曾跟萧寒绝交手多次,所以同样也跟季睿一般,对萧寒绝做事的手段多少了解一些。 见此,她亦是目色闪过一丝狠光,对萧寒绝道:“摄政王,你连人证物证都未齐全,就敢带一个所谓的证人来宫中找太子,太子其实你能这般冤枉的?” 萧寒绝听言只是唇角冷冽地勾了勾,道:“只有人证物证齐全才可问罪么?” 那北齐后听言道:“自是如此。摄政王,如果你还想再冤枉太子,请将确切的证据捏造好了再说!” 说着,北齐后又要再说些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只听了萧寒绝又是声色冷冽地道:“太子的物证的确还未齐全,但。” 说到此,萧寒绝顿了顿,又是冷眸扫了一眼一旁的范氏和苏涵儿。 不过是一眼,范氏和苏涵儿便感觉是一道地狱的光芒照在她们身上一般。 又是在这时,只听萧寒绝道:“苏夫人和苏二小姐两年前谋害本王王妃的人证物证却是齐全。按皇后的说法,这二人谋害本王王妃之事,可是板上钉钉了?” 萧寒绝的话音刚落,此时彻底知道萧寒绝刚才冷望了她们一眼是什么意思的范氏和苏涵儿,已然是彻底震住了。 原本看萧寒绝先前将战火引到了季睿的身上,她们以为没有人会再管她们了,再加之还有皇后的帮衬,今日之事应当就此就算过了。 没想到现在事情绕着绕着,又绕到了她们的身上来。 而且现在是萧寒绝亲口将事情绕到她们的身上来,此事更加是非同小可。 范氏和苏涵儿相视一眼,连忙又是跪向了萧寒绝道:“摄政王爷,臣妇/臣女冤枉啊!” 萧寒绝神色冷冽,并未搭理她们。 她们又是跪向了北齐后和季睿,哭诉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妇/臣女冤枉啊!” 而此时,北齐后和季睿也是没想到萧寒绝的矛头一下子就指到了范氏和苏涵儿的头上去,毕竟前一秒他们还在言及季睿的事。 而他们二人听了此,也不过是稍稍顿了顿。 那北齐后便对范氏和苏涵儿道:“你们二人不必多言,本宫知道这件事许是另有隐情。” 又正要再多说些什么。 虽说现下的情况明显已经甚是明显,现下的证据也是完全可以治范氏和苏涵儿的罪。 且现下是萧寒绝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眼下的事情理应就该是治了范氏和苏涵儿的罪才是。 但就是因为此事现在是萧寒绝来提出,所以北齐后是就是不愿意让萧寒绝如意。 原本她就是想护着范氏和苏涵儿,现下又是更加了。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那萧寒绝已经是道:“现下苏夫人和苏二小姐的人证物证是齐全了,太子的物证虽还未齐全,但当年的事非同小可,云寺现在已经被本王给封了起来,专为查当年的事。” “到时候,如若没有找到什么物证还好,倘若是找到了太子当年谋害本王王妃的罪证,那么本王,是必要追究到底的。” 萧寒绝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北齐后和季睿却皆是听得出来,萧寒绝这些话里,分明是含有威胁的意思! 威胁他们二人,倘若这范氏和苏涵儿不现下就处决了的话,就算现下他没有萧寒绝当年在云寺谋害苏菱衣的证据,他萧寒绝事后也会费力去找,以此就是不让季睿好过。 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情况会发生什么变化。 北齐后和萧寒绝对视了一眼, 他们二人的脸色都并不好。 旋即的,那北齐后恨瞪了萧寒绝一眼,冷笑一声,道:“摄政王不必再查了,现下的事不过就是这位方丈在攀咬太子罢了!睿儿堂堂太子,是断然做不出设计谋害摄政王妃之事来的,他原不必如此!” 说着,北齐后对视着萧寒绝。 但萧寒绝依旧是那般冷冽的模样,周身透着强大的气场,回视着北齐后,并未言语。 似是还未从北齐后的话语里听到他想听的话来。 而北齐后见萧寒绝这般模样,却又是暗里咬了咬牙,虽然萧寒绝也还什么都没有做,但她对萧寒绝的恨意,就是又多了几分。 萧寒绝这厮,分明看出来她并不想处置范氏和苏涵儿,现下却是非逼着她处置范氏和苏涵儿,不分明是在跟她过不去么? 事实上,萧寒绝身为摄政王,还有着不少她所没有的权力。 现下对与这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谋害苏菱衣一事,既然人证物证俱全,就算她现在放了范氏和苏涵儿,他萧寒绝再想抓,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既然都是可以抓,这萧寒绝非得逼她来抓,这分明就是在跟她过不去! 北齐后的目色闪过一缕狠光,但最终,她还是转而的,忽地就对那范氏和苏涵儿一道厉声道:“不过么,睿儿不屑于去谋害摄政王妃,这苏夫人和苏二小姐可就不一样了!” 北齐后其实并未觉得范氏和苏涵儿如何,但她在对她们二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却是甚是不善。 其实这其中,更多的还是萧寒绝惹得她们不满罢了。 北齐后又是一声呵斥道:“苏夫人和苏二小姐谋害府中嫡长女,罪无可恕!来啊,将苏夫人和苏二小姐皆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句话,令范氏和苏涵儿登时都感觉震上了一震。 ------------ 第124章 打入天牢 她们的身子颤抖着,虽然他们二人相互搀扶,但此时,二人还是皆是因为身子不稳,向一侧倒了下去。 范氏和苏涵儿倒也有那么些小聪明,所以方才萧寒绝在与北齐后言语之时,他们二人言语背后的意思她们大概也能听得懂些。 可是饶是如此,她们也还是没想想明白,北齐后堂堂皇后,为什么就要被萧寒绝威胁呢?为什么就不能保她们呢?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她们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已经放在北齐后的身上了啊!现下怎会如此? 眼见已经有侍卫听了北齐后的言语之后,要来将范氏和苏涵儿架走送入天牢了。 在这时,范氏的声色已经变得尖锐了许多,慌忙地对北齐后道:“皇后娘娘,臣妇和涵儿冤枉啊!皇后娘娘!” 又是对季睿唤道:“太子殿下,臣妇和涵儿冤枉!” 此时,苏涵儿看事情不对劲,亦是向北齐后和季睿求情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女冤枉!” 说话间,她还故意向着季睿摆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饶是她们二人如此,北齐后和季睿且皆是并未搭理她们二人。 而苏涵儿现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自然也是惹人怜爱的,但在得知苏涵儿在静水宫中出的事后,原本季睿就已经是对苏涵儿的印象大打折扣。 现下他正也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更也是对苏涵儿无感了。 而众人见北齐后终于是下令处置范氏和苏涵儿,对于此事,他们更多的是为此叫好。 因为她们二人两年前所做之事着实是太过过分,现下所有的惩罚,于她们而言都是理所应当! 不过现下,虽然眼看着范氏和苏涵儿就要被侍卫带下去,众人的心中是称快。 但现下,众人的议论声倒不多。 这也倒不是众人不想为此而议论,而是谁都能看出来北齐后和季睿的心情并不好,如此,谁又敢做些什么可能的错事来招惹他们二人呢? 而范氏和苏涵儿眼见便是她们对北齐后和季睿求情、也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侍卫依旧还是要架她们走。 范氏登时就急了,对北齐后唤道:“皇后娘娘,您今早答应过臣妇会庇佑……” 却她似是想说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完,只听北齐后的一道呵斥就当即发了出来。 只见北齐后的一道锐利的目光宛如刀般就对范氏扫了过去,道:“苏夫人,胆敢胡言乱语,你是想罪加一等么?” 虽说北齐后在萧寒绝的面前气场是堪称遭到碾压。 但在范氏的面前,在她的呵斥声下,范氏还是可以甚是轻易地被震慑住了。 而此时,北齐后在呵斥范氏之后,甚至还在继续怒瞪着范氏,以此来给范氏警告。 她先前一直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没有惩治范氏和苏涵儿,除了她就是不想让苏菱衣和萧寒绝如愿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虽说范氏和苏涵儿两年前谋害苏菱衣的事她并不知情。 但今日在这皇宫之中、范氏又要设计谋害苏涵儿之事,她却是知情的。 不仅知情,她还曾答应过范氏,不管今日之事发生什么,她都会给范氏和苏涵儿以庇护。 刚刚范氏所没有说出口的话,所不过就要提及此罢了。 这件事原本本身没有什么,她堂堂北齐皇后,这点主还是做得了的。 但这样的事情,却是根本不可以将其放到明面上来言说。 倘若范氏刚刚将那事完全说出来了,她甚至不介意割了她范氏的舌头! 而范氏在感知到北齐后威胁的目光之后,原本那还没有说出口的话,终究是被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范氏已然是清楚,今日,她和苏涵儿,真的是彻底完了。 此时,苏涵儿的面上早已噙满了泪水,那模样甚是可怜。 侍卫已经将她们二人皆架上,就要拖走。 范氏侧目看了眼苏涵儿,满目都是悲伤。 她的女儿,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以后…… 却是在这个时候,范氏忽然似想起什么一般,就忽然唤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妇有罪!臣妇认罪!但两年前云寺之事都是臣妇一人所为,与涵儿无关,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明察!” 说着,范氏拼命挣扎,竟是挣开了两个架着她的侍卫,又是拉住了要被带走的苏涵儿,跪在了北齐后和季睿面前道:“皇后娘娘,臣妇有罪,但此事皆是臣妇一人所为!涵儿两年前还小,根本什么也不懂,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妇一人做的!涵儿只是跟在了臣妇的身边,正好被净空看到了而已,请皇后娘娘明察!” 此时,范氏的声声泣诉之中,无疑是带着祈求的。 她既然已然是这般了,万不能再把苏涵儿搭进去了! 而苏涵儿见得眼下这般情境,当即便是明白了什么,跪下北齐后和季睿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女冤枉!” 那两名被范氏挣开的侍卫,见此又要来架走范氏和苏涵儿。 北齐后原本蹙了蹙眉应允。 毕竟范氏和苏涵儿是一个被关、还是两个被关也好,其实都与她关系不大。 她现在本来便甚烦,范氏和苏涵儿这般,又是让她更觉得聒噪了。 但在这时,她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忽地对那两名侍卫摆了摆手。 两名侍卫当即便又将范氏和苏涵儿放了开来。 范氏当即又是跪向北齐后和季睿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妇认罪,但此事皆是臣妇一人所为,涵儿也是受害者,求皇后娘娘放了涵儿。” 北齐后看着她脚下的范氏,蹙了蹙眉,但还是眸色闪过了一缕冷光,道:“你是说,所有的事都是你一人所为?再不关乎任何人?” 此时,范氏还没有听懂北齐后话里的意思,听言连忙点头道:“是,求皇后娘娘明察,放了涵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现在一门心思所想的,无非就是她一定要保下苏涵儿罢了。 ------------ 第125章 罪有应得 那北齐后却是听言勾起了一抹阴笑,道:“如若此时当真只是你一人所为,本宫自然是会明察、不会冤枉了无辜的人。” “现下你既然认了罪,本宫便也放了苏涵儿,但这件事摄政王还在继续调查中,倘若日后还有新的证据,表明此事并非你一人所为,本宫照样还会问罪苏涵儿,知道么?” 北齐后的言语没有丝毫感情,在提及萧寒绝还在继续调查此事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而此时,那范氏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却也是大概明白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北齐后现下提到了萧寒绝还要继续查这件事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说,如果日后萧寒绝再查到这件事牵扯到季睿,那么她范氏既然现在说两年前的事只是她一人所为,以后她也要这般说。 北齐后现在所说的一切,无非就是威胁她这般罢了。 如果她想要她放了苏涵儿,那么日后季睿有什么事,她也必须出来顶罪。 否则在日后,苏涵儿也必会有危险。 虽说范氏出来顶罪也不定会给季睿带来多大的好处,至少也是一层保障。 北齐后所思量的,也不过是因为此罢了。 而这,势必有可能又会让范氏罪加一等。 苏涵儿此时就跪在范氏的旁边,模样也是楚楚可怜。 范氏侧目望了苏涵儿一眼,不过一眼,她便对着北齐后磕头道:“是,臣妇明白,臣妇认罪。” “两年前云寺全是臣妇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她也只有豁出去了。 北齐后自知范氏是意会了她话语里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道:“嗯,来啊,将罪妇范氏带下去!” 北齐后此时以及是端着皇后的架子,跟跪在她面前的范氏和苏涵儿相比,自也是光鲜亮丽。 在北齐后一声令下之后,侍卫便将范氏拉了下去。 这次,范氏也没有挣扎,只是以复杂的眸色望了苏涵儿一眼,那眸色里的不甘和期望,却也是十分地明显。 又是一侧目,她再以恨恨的目光望了苏菱衣一眼。 倘若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她早是已想将苏菱衣整个撕碎。 然而,面对范氏这般的目光,苏菱衣却也是丝毫地不惧怕。 她回视了范氏一眼,那一瞬,她竟是觉得那般的范氏有些可怜来。 虽说她现在落得这般的下场完全是罪有应得。 但她现在的定罪,其中苏涵儿和北齐后竟也是或多或少地起了主要的作用。 这二位,尤其是苏涵儿,到底是她甚是信任的人。 这般被她所信任的人背叛,想来她的心里必然是更加不好受的。 不过不论如何,这一切还都是她罪有应得。 此时,众人看着范氏被这般地拖下去,不少人倒也是对此暗暗叫好。 “没想到苏夫人的心肠竟是这般歹毒,她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活该!” “她现在会这般就是报应!今日苏二小姐在静水宫受的那般哭,也是被她的报应所害所致!” “幸好摄政王妃两年前是失身给了摄政王,如若不然,那苏夫人的罪又是更重了!” “摄政王妃是个有福气的!现在是苦尽甘来了!从前因为两年前在云寺的那件事,她受了多少委屈,现在她成为了摄政王妃,当年的事也不再能成为她的污点了,她面上的留疤也好了,现在她这样貌,我看比北齐第一美人还有过之不及。” “现在只有苏二小姐是甚是可怜的,不过她会这般,都是因为她那个好母亲的缘故。” “……” 北齐后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 她对众人对范氏的议论并不甚在意,倒是听了众人对苏菱衣的议论之后,侧眸看了那苏菱衣一眼。 没来的的,原本她是不甚将苏菱衣放在眼里的,现在却仍是觉得苏菱衣越看越让她觉得厌恶。 她暗里阴阴地冷哼一声,转而视线落到了一旁的萧寒绝的身上,心中的厌恶又是更深。 但她将这份厌恶掩了下来,阴恻恻地对萧寒绝道:“摄政王,既然当年的真凶已经伏法,本宫看这件事也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 北齐后的意指自也明显,不过是不想再让萧寒绝继续在季睿的头上查下去。 萧寒绝听了北齐后之言,只是冷笑了一声。 又是侧眸,看向了苏菱衣,道:“摄政王妃,当年他们害的是你,你觉得现在的处置结果可还满意?” 事实上,尽管现在范氏已经将所有的罪证都揽了下来,在众人的眼里,苏涵儿两年前的年纪还甚小,理应不会参与到谋害她之中。 但苏菱衣却是很清楚,就算两年前苏涵儿的年纪小,当年的事也必定是还有她的份。甚至还可能,许多更恶毒的想法,还是出自苏涵儿。 通过原主的记忆,她是太过了解苏涵儿这个人。 不过现下既然范氏愿意帮苏涵儿揽罪,她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虽然今日范氏帮苏涵儿挡下了许多,但苏涵儿的名声已然是毁了,现在范氏又已被打入天牢,于她而言,她的日子只怕未必会比关入天牢好过。 而范氏在为苏涵儿挡罪、罪上加罪之后,在天牢的日子也势必会更加的不好过。 总之现下的情况,范氏和苏涵儿都算是已经为她们当年所做的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但,当年谋害原主的人,除了范氏和苏涵儿以外,却还有另一个人,季睿。 苏菱衣想着,冷眸望了那季睿一眼。 眸底那深深的冷意竟是让季睿一震。 无疑,季睿在整件事情中同样很可恶。 尤其他还是原主所那般喜欢的人,却还是在整件事情中伤害了原主。 甚至说,他在整件事情之上,还可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倘若没有季睿对方丈的吩咐,那云寺人多口杂,当夜范氏和苏涵儿的计划不定会成功。 由是,对于这样一个人,苏菱衣自也希望他也要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 第126章 吃她的醋 现下来看,害原主的三人中,也便只有他还是完好无损了。 不过,在萧寒绝问了苏菱衣那句话后,苏菱衣却只是道:“满意。” 从现下的情形来看,站在苏菱衣的角度,固然还是希望现下的事可以将萧寒绝也搭进去。 但与此同时,苏菱衣却也知道,今日关于两年前之事的牵扯,只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季睿好歹是北齐太子,现在又有北齐后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他。 就一个云寺之事,理应不足以扳倒伤害他。 虽说现下对季睿而言,是只有人证的情况。 但便是人证物证齐全,都不一定会对季睿有用。 苏菱衣又是对萧寒绝道:“多谢王爷为我做主。” 说着,苏菱衣侧眸看了萧寒绝一眼,四目相对之间,二人间的气场竟是有些不对。 苏菱衣不由得想起两年前她的这具身体竟已经跟萧寒绝发生过关系,面上,此时已然是微微红了脸。 而萧寒绝似也察觉到了苏菱衣对她有些不对劲,望向苏菱衣的眸色不由得深了深。 但在此时,萧寒绝却是靠近了苏菱衣,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王妃对这样的结果就此满意,莫非王妃也还觉得太子不应该受到什么惩罚么?” 比平时更是冷冽了些的声音,苏菱衣虽似从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她还是不由得的因此打了个冷战。 萧寒绝这是何意? 对于萧寒绝忽然的此番行为,苏菱衣不由得的愣了愣。 刚刚她还在好奇,北齐后在问萧寒绝的话,萧寒绝怎么忽然就将话题引到她的身上了? 但现在听了萧寒绝暗里跟她说的这句话,她却也好似是明白了什么。 萧寒绝会这般问她,莫非是想试探她对季睿的‘心意’究竟如何? 而他之所以会试探,是因为生气她刚刚那般对季睿的表现?甚至不仅仅是生气,还有吃醋? 苏菱衣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来这样的想法来。 不过不管萧寒绝是生气也好、还是吃醋也好。 虽说萧寒绝的气场有些吓人,但苏菱衣却也是对他并不害怕。 相反的,她也是小声地反问萧寒绝道:“摄政王这般关心本王妃的感受,莫非摄政王是吃本王妃的醋了?” 虽说当着萧寒绝的面她面对着季睿那般激动,的确是不甚好。 毕竟萧寒绝再怎么样,现下也还是她明面上的丈夫,虽说萧寒绝也不定就拿她当妻子。 不过刚刚那些行为,全部都是原主的残魂所做,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萧寒绝既然质问她,那她自然也就能质问回去。 许是没料到苏菱衣会这般回答,萧寒绝对此竟是一时语塞。 又在此时,只听那北齐后的声音已然传来:“既然摄政王妃已经满意,那么此事就此作了,到底事关摄政王妃,此事日后也不必再提起。” 她又是侧眸望了一眼此时依旧还跪在地上的谛言方丈,道:“倒是这谛言方丈,方才胆敢冤枉太子,本宫现在就要将你惩治了。” 又道:“来啊!将这谛言方丈也给本宫打入天牢。” 却她的话音刚落,侍卫才刚刚走向谛言。 只见萧寒绝只是挥了挥手,无影便已经命人将谛言给拉了下去,那般动作的利落,让北齐后的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北齐后要打入天牢的人,萧寒绝却是这般地送走,萧寒绝无疑是在打北齐后的脸,北齐后对此自然是不满。 她面色不大好看地对萧寒绝道:“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两年前云寺之事苏夫人已经认罪、此案便已经是结了,这谛言胆敢冤枉太子,理应交给本宫处置才是!” 此时,北齐后的言语之中,还泛着丝丝担心。担心萧寒绝这般将谛言带了下去,他还是准备要对季睿不利。 她这般非要她将谛言带走,于她而言,倒也是试探罢了。 而同时,北齐后也有些生气。 因为对于范氏的处罚,其实是萧寒绝用谛言要挟着她这么做的。 现下她已经处罚了范氏,谛言萧寒绝却还是不给她,萧寒绝这是什么意思? 萧寒绝面对北齐后的质问,神色十分淡然地道:“谛言还在别的案子上本王要用他,皇后要处置谛言一事,日后再说便是。” 一句话,倒是没有再提及两年前的云寺之事。 北齐后死死盯着萧寒绝,但由是还是放心了一些。 但到底谛言还在萧寒绝的手中,北齐后的心中依旧泛着丝丝不安和不满。 北齐后正欲再说些什么,这时,季睿却在一旁拉着北齐后摇了摇头。 他又是示意北齐后看向远处的某一处。 北齐后顺着季睿所指看了过去,又似是看到什么一般,当即的脸色面上阴沉下来几分,且是跟季睿对视一眼,泛起了一抹阴沉之至的阴笑。 季睿和北齐后的动作没有躲过萧寒绝的眼睛。 他也顺着他们二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眼见远方的一处所有的小动作,他的唇角亦是冷冷地勾了勾。 北齐后在这时的情绪也是收敛了许多,道:“既然摄政王还要那谛言有用,本宫便也不强求。” 又是道:“只是这谛言到底冤枉了太子,等摄政王查清楚另一个案子以后,还需早些将谛言交给本宫才好!” 不管怎么样,北齐后关于谛言的咬言,三字就是不离一句他对季睿的冤枉。 虽说萧寒绝没有对此事基础深究下去,但此事却也明显对季睿产生了影响。 虽说影响不定有多大,但季睿堂堂太子,是要成为储君的人,北齐后自是对季睿的名声分外地关注。 而萧寒绝在听了北齐后之言后,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道:“如若谛言的确是冤枉了太子,本王自是将谛言交给皇后。” 又是这般模棱两可的话,让北齐后的目色又是阴了阴。 她正还欲说些什么,又是被季睿暗里拦住。 季睿对着北齐后暗里摇了摇头,暗里亦是以恨恨的目光望向了萧寒绝。 ------------ 第127章 诡异铃声 不论如何,现下那谛言之事不能再与萧寒绝继续纠缠下去了,现下众人虽说也或多或少对他有没有参与两年前的事表示怀疑。 但怀疑理应不大。可倘若北齐后再对想要带走谛言表现得明显些,只怕众人对他的怀疑还要更深了。 更何况,便是北齐后再坚持,萧寒绝既然已经将人带了下去,北齐后也不定就可以从萧寒绝这里拿到人。 想他堂堂北齐太子,北齐后堂堂北齐皇后,却要在萧寒绝的面前受到这般待遇,他们的心中却也是感到不服。 最终,在季睿的暗里劝说下,北齐后终究没再继续坚持。 又在望了望远处某一处之后,她暗里勾了勾唇,又是道:“既然如此,摄政王记住你说的话便是!” 而看着远方的她所盯着之处离她越来越近,她倒是不由得唇角的冷笑更深,心中的思量也是放得更深了一些。 其实她急什么呢? 等到她接下来的计划成功,该急的是他萧寒绝才是! 等她真正将萧寒绝斗倒了,别说是一个谛言了,就是他萧寒绝,到时也指不定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她和季睿便再也无需一直呆在萧寒绝的阴影之下。 北齐后又是道:“现在眼看时辰也不早了,祈福宴会也该继续了!” 说着,北齐后便是对着身后的嬷嬷示意了一眼。 那嬷嬷会意之后,便示意宫女开始领着众人向着宴会举办的宫殿行去。 此时,众人的脚虽是向着那宴会宫殿走,众人此时的心却早已大多不在这宴会之上。 毕竟就在刚刚,那静水宫前发生了那般大的事,哪怕现在事情状似已经告了一段落,众人的思绪,一时半会也还是落在此的。 “没想到一个好好的宴会,竟被搅成了这副模样。” “也不知接下来的宴会会不会顺畅,我总觉得似是还有事情要发生。” “诶,苏二小姐还跟着我们,她现下已然是这般,竟还要继续将宴会参与下去么?说起来,这苏二小姐也是可怜。” “她可怜什么呢?我总觉得今天她之所以会出了静水宫那件事,她自己未必就没有错处。” “别管苏二小姐了,倒是那摄政王妃,从前只觉她刁蛮又丑陋,现在来看,她从前是被我们冤枉太多了。” “……” 在从静水宫前走到祈福宴会宫殿还有一段路,一路上,众人对着刚才发生的事议论纷纷的,其中不免就对那苏涵儿多加指责。 与此同时的,因为经历了刚刚的那一遭,背负在苏菱衣身上的那些从前的丑名也算是完全地被洗白了。 不管是她的失贞丑名、还是她的品行有失丑名也好。 而此时苏菱衣的真容已经显现,加之刚刚她才在宴会场上跳出了那般惊艳的舞蹈。 所以众人此时对苏菱衣的议论,多便是赞赏的。 而那苏涵儿听到众人对她的议论指责之时,本来她刚刚才经历了那些事,就已经是够难过了。 现在再跟对苏菱衣的议论一对比,她的心中又是更加难过与沾染了恨意! 毕竟从前,都只有苏菱衣被辱骂、而她被夸赞的份的! 现在所有的事情,竟全都扭转了过来! 加之范氏刚刚才被关进了天牢,这样的落差,也只有她一人了解罢了! 苏涵儿可谓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原本她受邀来宫中参加祈福宴会,是该将宴会参与完了才能离开。 但最终,她还是只是在回宴会的路上行至一半,便只得灰溜溜、凄惨惨地离开。 因为现下的一切,让她实在太不能忍受。 可她却也知道,在今日之事发生之后,她现下所承受的,或许仅仅是一切的开端罢了! 思及此,苏涵儿不免几要崩溃。 而苏菱衣在人群之中,听着众人对她的赞誉,并不甚在意。 她眼见着苏涵儿失魂落魄地离开,只不过淡淡地勾了勾唇,心中只道这苏涵儿是活该。 事实上,从前原主在传出失贞丑闻被赶到庄子里之后,所受的苦,根本比苏涵儿现在还要多得多。 宴会举办宫殿跟静水宫相隔也不算太远,众人行了一会之后,便陆陆续续地行到了那宴会举办宫殿坐下。 宫殿宽敞,但因为来参加宴会的人多,所以倒也显得有些拥挤。 此时众人依旧坐在自己原来所坐的座位之上,宫廷乐师开始奏响祈福乐声,在氛围的渲染之下,众人的心绪到底多少回复了一些到这宴会本身上来。 北齐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跟季睿一同坐在主座之上,时不时的二人的视线便是向着门口望了过去。 这时的,只听门口传来了一道颇为诡异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由远及近的,煞是刺耳。 便是此时的宴会宫殿之中,还响着宴会的礼乐。 但这铃声一起之后,众人还是被这般的铃声给霎时吸引了过去。 北齐后见此,出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说着,那宫殿之中奏祈福之乐的乐声停了。 “叮铃铃。叮铃铃。” 殿外的铃声由是更加刺耳了。 且这铃声有远及近、越来越近,众人越听,更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铃声给吸引了过去,也在猜测着这铃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菱衣和萧寒绝亦是注意到了这般的铃声。 听了这般铃声之后,苏菱衣的注意力亦跟众人一般被吸引了过去,对这宫中忽然发出的这般的铃声感到好奇。 同时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也隐隐生起了一种不安之感。 但这种感觉,又是稍纵即逝,让她来不及多想什么。 萧寒绝听着这样的铃声,他却是好似早就知道会有这般的铃声一般,只不过是眸色微微闪了闪,便又继续品着他面前的茶。 而此时,北齐后身边的宫人在听了北齐后的询问之后,行了一礼,便向着殿外行了出去,要将这突然而起的铃声看出一个端倪来、好回来给北齐后汇报。 不一会,他便也回来了。 ------------ 第128章 妖人出现 他对着北齐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旋即道:“启禀皇后娘娘,屋外那是在探寻妖人的术士在做法,做到宫殿外来了。” 北齐后听言蹙了蹙眉:“那术士找妖人怎么找到这祈福宫殿中来了?莫非本宫的祈福宫殿还有妖人不成?” 而此时,北齐后面上似是一副不解的模样,暗里却是唇角阴阴地勾起。 她旁边的季睿的面上,亦是有些阴恻恻。 而众人听到此,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早就知道宫中有术士在做法,想要找到这些天在都城内谋害百姓的妖人,不过怎么找到这宴会场来了?” “妖人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北齐都城内胡作非为,近日更是更加猖狂,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条人命,只想宫里的术士快些将妖人抓住、为民除害才是。” “是啊,近日连年出现人命,北齐都城的百姓早已经是叫苦不迭了,便是我,今日若非是宫中祈福宴会,因为妖人的事,我都不敢出府。” “我也是,今日一出门,我的心中都是担惊受怕的。” “……” 那“叮铃铃”的铃声又是越来越近了,一时间,众人因为皆在谈论了那北齐都城妖人害人之人,整个宫殿的氛围都是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而此时,苏菱衣听着众人提及那妖人害人之事,几日前她在街道上碰到的那个血人模样之人落入苏菱衣的记忆。 她记得,当时此时就是被传闻中的所谓妖人所害。 而她当时粗略地查看了那具死人的尸体,得出的结论也是正常人很难伤害出那般的伤口。 不过,那倒只是当时的初步结论。 就在昨日,因为她的心中觉得此事着实是奇怪,她又让清秋去给她特意查探了这所谓的妖人害人之事。 却又是在那时,她又得出了一些新的结论…… 不过,都城里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妖人害人一事是妖人害人一事,这事现在在这个时候闹到了这里来,她怎么总觉得饿有点不对劲呢? 苏菱衣正想着。 只听那声声“叮铃铃”之声忽地已是变得更加地刺耳,冲入了苏菱衣的耳膜。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见几名术士模样的人手摇着铃铛,径直闯入了这宫殿之中。 那些术士模样的人皆是穿着奇装异服,手里摇着的铃铛也是十分地刺耳,他们一进入来,就让众人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此时,苏菱衣抬眸望向了那几名术士,认出了这就是今早她跟萧寒绝进宫的时候,她不小心在宫中瞥到的术士。 亦是在此时,北齐后见那几名术士闯了进来,不由得蹙了蹙眉问道:“怎么回事?这些术士怎能不经传召就进宫殿?” 此时宫殿内那“叮铃铃”的铃声虽然刺耳,但因为没有什么人说话,所以北齐后在此的声音也甚是清楚,能叫众人皆是听得见。 她此时还是端着她的皇后架子,她身后的嬷嬷在听了她的话后,恭敬地答道:“皇后娘娘,这些术士在皇宫中找妖人已经找了一日,现下他们闯入了这宫殿之中,只怕这妖人就在这宫殿之中!” 与北齐后的话一般,这位嬷嬷的话在这宫殿之中也是同样地清楚。 众人听了那嬷嬷的话后,看着这些术士的势头,以及想到这些日子在都城之中那些被妖人所害的百姓的惨样,当即便皆是有些害怕起来。 那妖人竟是就在这宫殿之中? 听说那妖人以谋害人的性命为生,且手段十分残忍。 倘若那妖人就在这宫殿里的话,那么这宫殿里的任何人岂不是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盘中餐? 想着,众人之中,竟是有一些胆小的,已经害怕得叫了出来。 而北齐后和季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暗里勾了勾唇。 怕吧,你们就是要害怕才好! 但面上,那季睿却还是呵斥了那嬷嬷一声道:“一派胡言!现下宫殿之中尽是我朝之重臣,岂能有妖人在此?岂能由你污蔑?” “术士们已经在皇宫之中查探了不少地方,但也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停留。术士来这里,也不过只是来看看众人罢了!” 说着,众人听了这季睿的话后,到底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也霎时安心下来几分。 毕竟真如这季睿所言,那些术士进是进了这宫殿之中,也是在用着那刺耳的铃铛施法,但他们却是并未在某一个人面前停留,所以那妖人应该不在他们之中才是,术士们只是单单进来看看、排查罢了! 众人想着,却就在这时,原本行动没有任何规律轨迹的术士们,忽然间一股脑全向一个方向行了过去。 且越往那个方向行过去,他们手里的铃铛就摇得越厉害。 众人见此,也似是察觉出有什么不对来。 也就是在此时的,那些术士们,竟是一个个皆在萧寒绝和苏菱衣的位置前停了下来! 继而的,他们将铃声摇得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刺耳。且很快,他们几个术士皆是围着萧寒绝和苏菱衣的位置转起了圈来。 确切地说,他们更多的还是在围着萧寒绝转圈。 看着这一幕,众人的视线也被吸引到了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上,看着术士皆是围着他们二人转,众人的视线中不由得传出了诧异的目光。 又是在此时,只听那北齐后身边的嬷嬷惊讶道:“术士围着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在转,不会、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就是妖人吧!” 一句话,状似无意,却是在这般紧张的氛围之下,一石激起千层浪来。 众人原本还好奇那术士为什么单单围着苏菱衣和萧寒绝转。 听了那嬷嬷的话后,众人也似认识到了什么,望向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视线也变得异样了起来。 苏菱衣和萧寒绝居然是妖人? 不会吧! 现场的氛围更加地紧张了。 虽然感受到了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此时的苏菱衣和萧寒绝都并不慌。 术士们的转圈让人头晕,刺耳的铃铛声也让人心乱,但萧寒绝自始至终都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对此并不甚在意。 ------------ 第129章 大义凛然 他在自己的座位之上,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气势依旧如王者,几个术士在他面前宛如小丑。 苏菱衣则抬眸凝着那几位围着她转的术士,表现得亦是平静。 而随着术士在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边转圈越来越久,众人看向此的窃窃议论也是越来越多,众人看向他们二人的表情都变了,现场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而北齐后和季睿坐在座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上皆是阴沉的神情。 他们盯着萧寒绝,阴阴地对视一笑。 又是在众人皆未看到之时,北齐后暗里对身后的嬷嬷使了一个眼神。 那嬷嬷便是对着那几名术士做了一个手势。 这个手势看似只是一个平常的动作,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但那几名术士在看到这个手势之后,却是忽而的几个人都变得更加地动静大了起来。 旋即,他们扬了扬手中的一个类似法杖的木棍。 忽然不知怎么的,那木棍竟是发出道道红光来。 那样的红光,让宫殿内的众人皆是啧啧称奇。 又是在众人皆是关注这道道红光的时候,这道道红光忽然尽数跃到了萧寒绝的身上。 那样的红光就在萧寒绝的身上闪耀,但饶是到了此时,萧寒绝依旧是甚是淡然的模样,依旧仿佛不被任何人所打搅。 现下的术士,在他的面前,依旧是好像几名跳梁小丑一般。 而现下的红光虽然大多都打在萧寒绝的身上,苏菱衣因为就坐在萧寒绝的身边,所以她的身上也被打上了一些红光。 此时,她的神色亦是跟萧寒绝一样淡然。 不过此时的她却是并未像萧寒绝一般还在做自己的事,而是一双水眸凝向了术士们手中那发着红光的木棍。 暗想,现在这个时代并未有电灯,术士木棍里的红光,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呢? 倒不是她八卦,现下她是的确对此觉得甚是奇怪。 又是在此时,苏菱衣正想着,那几名还在围着她和萧寒绝转圈的术士,忽的停了下来。 几人手里的木棍皆是直指萧寒绝,所有的红光也旋即完全地照在了萧寒绝的身上。 继而的,只听那几名术士中以为领头的术士道:“妖人,原来你在此!” 本来那几名术士手中的红光木棍就已经是让众人啧啧称奇。 加之刚刚北齐后身边的嬷嬷已经暗示了萧寒绝和苏菱衣可能就是妖人。 现在这术士直指萧寒绝,直接便说萧寒绝是妖人,当即便是让众人骇然出声。 “摄政王竟是妖人!怎会如此!” “术士手中的红杖皆是指向了摄政王,看来此事做不得假了!” “摄政王是北齐的功臣,为北齐做过不少贡献,他怎么会是妖人呢!” “……” 众人说着,面上的神情皆是不大好看。 因为害怕,众人大多已经聚在了一起,一些距离萧寒绝和苏菱衣的位置近的人,早已经害怕地躲得远远的。 而此时距离萧寒绝最近的苏菱衣,倒是一直地坐在萧寒绝的身边,对于那几名术士说萧寒绝是妖人的话,并不甚在意。 相反的,她的注意力,倒还是更多的放在术士手中那被众人称之为“红杖”的发红光的木杖上。 又是在此时,那几名术士在指认萧寒绝就是妖人之后,便手持着红杖,又要更靠近萧寒绝一些。 却是在这个时候,无影从宫殿外飞了进来,当下便挡在了萧寒绝的身边,对着几名术士呵斥道:“放肆!胆敢对王爷无礼!” 无影出现得突然,加之气场甚强,倒是将几名术士吓了一跳。 但那几名术士却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一瞬,他们便回过了神来,跟无影对峙道:“本术士在捉拿妖人,你是何人?” 无影听言冷笑一声,不过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就已经将术士吓退了几步,道:“大胆,你说谁是妖人?” 无影此时跟术士的对峙可谓是激烈,而在无影身后的萧寒绝,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是淡然地在品着自己面前的茶。 但饶是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事实上,跟无影相比,还是他能带给人的震慑要强得多! 那术士在后退一步后,用红杖指向无影身后的萧寒绝,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红杖所指,你身后的摄政王便是妖人!” 言罢,几名术士又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将手中的红杖收了起来,旋即的,那红杖上的红光又褪了下去,几根红杖霎时间变成了普通的木棍。 而此时,苏菱衣总算看明白了那术士手中木杖发出的红光是怎么回事,旋即的,她勾了勾唇,原本一直放在那几名术士身上的目光,这时才收了回去。 实在是这样一个没有电灯的时代出现了红色的光源让她觉得奇怪,她这才一直盯着那红杖这么久。 而此时,那术士这般直接点明萧寒绝就是妖人之后,众人的议论声旋即更大了,众人看向萧寒绝这侧的目光中,也更添了几分害怕。 “怪不得摄政王有那般大的本事,先前不过两月余就平定了北齐边疆所有的战乱,全然是因为他是妖人才如此么?” “摄政王为北齐平定了边疆,可谓是功德无量,可他现下怎么能害人呢?” “摄政王这般厉害的人会来北齐,莫不是他一直便着意想要害北齐百姓的性命?只是从前没被发现、但是现在已经显露了?” “怪道从前摄政王妃一直是那般丑陋无颜的模样,一嫁进摄政王府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莫非这也是因为摄政王是妖人的缘故?” “一说我也觉得摄政王妃有些奇怪,听闻这次宫里找来的术士有些来头,如果摄政王真的是妖人,就请快将他抓起来吧!” “将妖人抓起来吧!别再让他祸害北齐百姓了!” “……” 而此时,哪怕是众人的议论声也好,还是术士的咄咄逼人也好,那萧寒绝依旧还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然地坐在座位之上,模样亦是好似场地的王。 ------------ 第130章 断气剑下 倒是挡在萧寒绝身前的无影听了这些话霎时生了气,道:“一群焐不热的白眼狼,如果不是有主子,你们何以能过得这么安宁!不知感恩不说、现在倒还恩将仇报,冤枉主子是妖人!” 一句话,让众人想起了北齐从前一直战乱,这两年能过了两年和平的日子,的确是多亏了萧寒绝,不由得的,众人安静了些许。 但一想起最近妖人作乱,北齐都城内众人是如何的人心惶惶,以及百姓被妖人所害之后,死相是多么地可怖,加之现下这般直指萧寒绝的术士,乃是北齐皇宫里有名的术士,众人望向萧寒绝的目色,还是变了味。 无影又是举剑威胁眼前的术士道:“尔等竖子,再敢胡言乱语冤枉主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些术士虽也有一定的身手,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们有一定的身手,所以他们能够感觉得到,眼前的无影身手不低,如果无影真的想要他们的命,哪怕现在是在皇宫之中,无影也能够做得到。 由是的,在无影的言语威胁之下,那几名术士在面对无影和萧寒绝时,不由得又是后退了一步。 但因为知道自己的背后有皇后等人撑腰,加之现在北齐后和季睿还在看着他们,所以那为首的术士在听了无影的话后,当即便故作义正言辞的模样反驳道:“胡言乱语?本术士从不胡言乱语!查到摄政王是妖人,乃是红杖的指示!若摄政王不是妖人,上天赐予的红杖怎么会偏偏指向他、不指向其他人?摄政王现在在北齐都城为害百姓,作恶多端,今日,本术士必是要将摄政王捉拿住!” 说着,许是在自己故作振奋的言语的激励下,也许是他想要向在场的某位表现什么,在他言罢之后,他便手持红杖,想要从一侧越过无影、靠近萧寒绝、做出想要“收”了萧寒绝这个“妖人”的样子。 却是在这个时候,他才不过刚越雷池一步,只见无影手中的刀光一闪,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术士已经在无影的面前血溅喉咙、倒了下去。 临死之前,他还捂着汩汩淌血的脖颈,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影和萧寒绝,好似不相信无影居然真的敢动手杀他一样,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欲言不能的情况之下,睁着眼断了气。 大概,虽说他一开始便察觉到了无影的身上有杀气、并不好惹,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在他不过试探着要去冒犯萧寒绝、或许还并不是要真的冒犯萧寒绝的时候,这无影会真的动手杀他吧。 毕竟,这里到底是皇宫,还有北齐后和季睿就坐在座上,加之他本就是北齐后和季睿的人,再怎么的,在北齐,按身份来看,总是北齐后的身份要高一些。 但他没有料到,哪怕他现在就在北齐后的面前,萧寒绝面前的无影还是敢轻易地杀了他,好似,便是北齐后在此,也不能被无影和萧寒绝放在眼里一般。 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众人皆是愣住了,因为谁都没有料到,无影居然敢在宫殿之中杀人,而且还是当着北齐后的面! 又是在愣了之后,众人也是害怕地惊唤出声:“杀、杀人了……” 至此,众人又是躲萧寒绝躲得更远了一些,也是在此时的,围在萧寒绝面前的几名术士,又是更退了一步。 而在此时,就在众人都在远离萧寒绝的时候,坐在萧寒绝身边的苏菱衣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没有动弹。 只是看着这无影胆敢就这么当着北齐后和众人的面就这般在宫殿之中杀人,还是愣上了一愣。 毕竟哪怕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想萧寒绝应该还是要留有些余地的。但显然她想错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想通现在的事也并不难。 现下这都城之中,众人正因为这妖人的事而人心惶惶,倘若真的被这所谓的术士找到这所谓的妖人,那么这妖人是必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在众人的憎恨中被斩杀的。 虽说萧寒绝乃是堂堂摄政王,想杀他或许没有那么容易。 但北齐后和术士现在这般做,分明就是想要置萧寒绝于死地。 而既然他们对萧寒绝不留余地了,萧寒绝又为何要对他们留余地? 说到底,现在在萧寒绝面前叫嚣的这些术士,也不过是一些北齐后派来的小罗罗罢了。 这样的小罗罗,胆敢冒犯萧寒绝,无影自然是该杀便杀了。 他们想置萧寒绝于死地,无影便是杀了他又何妨,哪怕现在是在皇宫之中。 而,也正因为这是在皇宫之中,加之北齐后还在这里,以及这术士刚刚才指认了萧寒绝是妖人、且众人还相信了此、看来这术士的来头也并不算小。 所以现下的情况下,必然是对萧寒绝不利的。 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苏菱衣不由得想。 不过,虽说现下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好解决,但苏菱衣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这些问题或许萧寒绝还是不放在眼里。 苏菱衣想着,在众人的惊唤声中,北齐后和季睿看着眼前的场景,面色都是变了变。 他们原想要算计萧寒绝,给萧寒绝一个下马威,万万没想到的是,萧寒绝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在宫殿之中、在这般多人的面前,就敢杀人! 虽说萧寒绝面前的那个随从看起来甚是厉害,但他当他们就是吃素的吗! 或许现在围在萧寒绝面前的术士不是那随从的对手,宫里就没有高手了吗? 虽说因为没有料到萧寒绝身边的无影就这般动手杀人了,高手还没有调过来。但在其他的事情上他们落萧寒绝一头便是了,他怎么敢在皇宫之中就这么动手! 北齐后和季睿登时感觉他们自己霎时有了一抹气凝结在胸口,同时不知怎么的,他们又是对座下那个现下还在淡然之至、好似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一般的萧寒绝多生起了一丝害怕。 ------------ 第131章 毫不慌张 但在这害怕之上,他们更多的,自也还是对此的愤怒。因为他们一个北齐皇后、一个北齐太子,平日里是没有人敢这般对他们的! 北齐后暂缓了一些情绪,暂时接受了眼前的情形,才忽而怒拍桌而起,指着萧寒绝,发怒的声音中有些发颤地道:“摄政王,你好大的胆子!” 原本按照她和季睿的设想,原本是要在术士指证萧寒绝是妖人以后,对他多加贬低打击、以此坏了他的名声的。 他们想的是,以萧寒绝的手段,他们就这般的一击,虽说对萧寒绝有些突然,但不定就能将他击倒,但至少会杀杀他的锐气。 因为现在那妖人害人之事被闹得沸沸扬扬,一旦她闹出来大动静,让众人认定那萧寒绝就是妖人,那么之后针对萧寒绝的,便也不止她和季睿二人。到时候,原本她和季睿在对抗萧寒绝的对峙中所处的劣势,也会扭转过去。 他们想的自然是甚好,且为此筹谋了甚久,还专门挑了这么一个热闹的祈福宴会动手,没想到刚刚一出手,事情就好似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萧寒绝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在这样的场合弄出人命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忽然的,北齐后就感觉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也要不受他们控制了! 而这北齐后那因为积蓄了怒火发出来的怒声,萧寒绝只消一个淡淡的眸色扫过,便叫这样的怒火登时隐下去不少。 甚至的,萧寒绝那眸色里透出来的冷光,还让北齐后为之震了一震,尤其是看着那术士的尸体现在还血粼粼地躺在萧寒绝的面前,萧寒绝还那般淡然冷冽的模样时,她更是被震了一震。 肉眼可见的,她在她的座位之上就向后倒了倒,差点不稳,但在此时,一双手在后接住了北齐后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 北齐后又是回头一看,正对上了季睿。 虽说季睿也被萧寒绝刚刚那般大胆的行为给震慑到,但现下,他看起来却是比北齐后要冷静许多。 萧寒绝在北齐后的耳畔道:“母后,别慌张,别忘了我们的目的,萧寒绝那厮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说到此,北齐后才稍稍镇定了一些。 又不是没见过杀人,她怕什么? 就算萧寒绝的气场比一般人的气场要强一些,也就算现在事情一开始就好似脱离了她的控制让她不由得当即便感到生气。 但到底,现在的情况还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毕竟,她的目的又不是想要以几个术士就压制住萧寒绝、一个流言就让他不敢动弹。 这是不现实的事,同时,她真正的目的也还不在于此。 甚至现在想起来,萧寒绝的手下这般冲动地杀人,或许对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更有益处。 因为他们之所以惹出今日的一出来,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降低萧寒绝在北齐百姓中的声望、甚至说,是想要毁了萧寒绝在北齐百姓心中的声望! 因为其他的先不说,从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设计过一些明显能打到萧寒绝痛处的计谋,但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萧寒绝现在在百姓中的声望,让他们根本不能动他分毫,便是能动他,最终他的地位也还是会稳固如山。 萧寒绝一个两年前横空降到北齐的人,他之所以现在能在北齐如日中天的立足,所仰仗的,最主要的不过就是此而已。 而一旦他们毁掉了萧寒绝在北齐百姓中的声望,其他的先不说,萧寒绝从前作为一个那般有声望的人、却公开不支持季睿、导致季睿这个北齐太子在众人的心目中大打折扣。等到他的声望因此而降下去之后,至少第一步,季睿现在被打压下去的名声旋即就会水涨船高。 而在此之后,失去了百姓名声的萧寒绝,虽说他也有他的能力可以得到北齐帝的信任,但他们只要再想办法在其中离间,再挑唆百姓表示对萧寒绝的不信任,到时候,自会让北齐帝对萧寒绝也大打折扣。 到那时,萧寒绝便是完全失去了靠山,他们所完全斗倒他,也不过是时间罢了。 而这些暂且不提,既然现在他们搞出来妖人这出,意在就是毁了萧寒绝的声名的话,那么虽说现在萧寒绝的人突然竟敢在宫殿之中当众杀人出乎他们的预料,但就这一杀人,杀的还是术士,却也更是萧寒绝就是妖人的佐证。 到时传扬出去,必是让他们毁了萧寒绝的名声更近一步! 想到此, 北齐后心中的气压下来一些,只要最终能达到她想要达到的目的,现在看着萧寒绝在她面前目中无人放肆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北齐后又是恨恨剜了那现在还在淡然处之的萧寒绝一眼,身子在座位之上总算坐稳了。 又是在此时,季睿继续对北齐后道:“母后也别担心,这些术士虽然不是萧寒绝的对手,但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内高手来坐镇了,母后只管放心。” 跟北齐后一样,季睿也是没有料到萧寒绝的手下居然敢直接就动手杀人。 而大内高手一般的宫殿是不配有的,虽说他和北齐后的身边也有隐藏的高手,但那是给他们保命用的,一般的时候根本不会出来。 所以要想调出现在能压制住萧寒绝的力量来,还得直接去请人。 此时,北齐后和季睿的交头接耳,皆是被萧寒绝的淡淡一扫眼给看在了眼里。 对此,他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毫不慌张地反问北齐后,道:“这个术士胆敢对本王不敬,本王的随从杀了他,过分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也是甚是嚣张的一句话,同时,也是一句让北齐后想反驳反驳不出、登时语塞的一句话。 的确,北齐王国的等级分明,以萧寒绝这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刚刚那不过一个术士,就敢对萧寒绝颐指不敬、以下犯上,按北齐律法来说,此人的确是死不足惜,便是无影杀了他也自是不为过。 ------------ 第132章 不能反击 但饶是如此,做什么事情也得分个场合,现在在这北齐后和季睿还在此的宫殿之中,他萧寒绝就敢动手杀他们的人,这就不是在给以下犯上的人治罪,而是在给他们以挑衅了!且是不小的挑衅! 可是,就算是此事他们的心中了解,面上却是不好说出来,甚至是哪怕知道萧寒绝是在挑衅他们,他们也不能治萧寒绝的罪、甚至不好轻易治无影的罪。 因为,那术士是他们的人这件事,是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但就算是如此,自也不代表他们就要如此咽下了这口气!这宫里是他们的地盘,没来的在他们自己的地盘里,他们还要这般憋屈的! 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季睿反驳萧寒绝道:“摄政王,你此言差矣,方才那术士已经言及,摄政王根本乃是近日在北齐都城之中作恶多端的妖人!” 说到此,他的语气又是转变,甚至对萧寒绝的称呼都已经改变地道:“萧寒绝,倘若你是摄政王,那术士那般对待你,自然是以下犯上、死不足惜!但现在你已被指认为谋害百姓的妖人,他那般对你,便是理所应当、替天行道,你对他动手,便是妖人滥杀无辜、可恶之至!你、还有你的随从,都应要为这条人命、同时也要为近来都城百姓的人命付出代价!” 说着,那季睿的神态倒是变得甚是激动,好似萧寒绝当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一般,也好似在他的心里,萧寒绝真的已经是那都城中害人的妖人一般。 而此时,萧寒绝对于季睿的激动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刚刚亲眼见到萧寒绝身边的无影那般轻易就杀了术士的众人,听了季睿的这些话后,再联想到这些日子“妖人”的作恶多端,倒是不由得被这季睿的激动言语所感染,不由得的,他们对着萧寒绝的议论是更尖锐了。 “摄政王怎敢如此?竟敢在这宫殿之中就对术士动手,他这莫不是被术士拆穿他的妖人身份、所以恼羞成怒了!” “术士这般轻易便被摄政王的随从给杀了,那么没了术士,还用谁能对付摄政王这妖人?” “不知怎么,我竟是越来越觉得这宫殿里阴森得可怖了!” “……” 由是,这无形之中,原本众人跟萧寒绝之间也还没有发生什么,但众人跟萧寒绝之间,却好似就是生起了一种势不两立的对抗之感。 此时,自有一位术士已经被无影给轻易杀死之后,另外几名术士也退离了萧寒绝几步。 众人也是害怕地离萧寒绝离得远远的。 但萧寒绝依旧对此不甚在意,那冷冰冰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跟他说话的季睿,声色依然是那般淡然地道:“本王的摄政王之位乃是北齐王亲封本王的,现下北齐王还未撤下本王的摄政王之位,太子倒已是说本王不是摄政王了。怎么,北齐王尚还健在,太子便要行驶北齐王的权力了吗?不知太子的意欲何在?” 一句话,倒是让那面上原本咄咄逼人的季睿结了结。 按照北齐律法,季睿虽然身为太子,但对于五品以上的高官,若非是北齐王下达命令,他是根本没有任何权力任免的,尤其萧寒绝是摄政王这样的权力滔天之人,他更是没有任何权力来动他。 哪怕,现下,萧寒绝被指认为妖人,他也没有权力就说萧寒绝已经不是摄政王,如果他这样说了,自然已是逾矩。 而季睿刚刚的话里,分明就要既然萧寒绝被指认为妖人,便已经不是摄政王的意思。 虽说这样的话乍一听只会让人以为这是季睿的所谓“义正言辞”之语。 但往细了说,萧寒绝究竟如何先不说,季睿这般的言语,其实是有大逆不道的意思的。 毕竟真正的北齐王尚还健在,季睿一个太子,就妄图去行驶北齐王的权力,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往大了说,季睿这样的罪名,可是或许比萧寒绝真是妖人在害人要大。 由是,在更回味过来萧寒绝话里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意思之后,季睿与北齐后的面色皆是白了白。 毕竟这件事真被往大了说,季睿的处境或许真会不佳的。 但很快,季睿的神色还是恢复了过来,思索了一番,才冷笑一声回复萧寒绝道:“摄政王误会本太子了,本太子可未说摄政王不是摄政王,只是若摄政王是妖人,便是父皇得知了此,也是势必不会让妖人成为摄政王的!” 对于萧寒绝方才言语里给他挖的坑,他自是绝不会承认。 不过又一次的,他又是感觉道面前的萧寒绝真不好对付。 而此时,萧寒绝听了季睿的话,倒只是冷冷地淡然地应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太子这是承认本王现在还是摄政王了。” 季睿听言应声:“自然是。” 到底就算如他所说,北齐王不会让一个妖人做摄政王,但现在北齐王到底并未开口,加之有了刚才萧寒绝的话,他是再不敢代言的,只能承认萧寒绝所说的话。 而此时,萧寒绝又是淡然地道:“这么说来,本王堂堂摄政王,倘若惩治一个胆敢对本王不敬之人,也是理所应当的,是么?太子。” 说来说去,便就是要让季睿承认他萧寒绝在这宫殿之中杀了他的人合情合理! 说到底,这都不过是对他和北齐后的挑衅罢了!他如何听不出! 可偏偏这样的挑衅,他现在也不能反击! 不过,想起他最终要达到的目的,他倒又是觉得先暂时不要纠缠此! 季睿又是再要说些什么,这是,被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回了来,在他的耳畔报告道:“太子殿下,大内高手已经请来来。” 听到此,季睿不由得勾了勾唇,望向萧寒绝的目色也多了一抹阴光。 季睿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对萧寒绝道:“如若摄政王觉得那术士的命不重要、觉得他冒犯了你,摄政王那般做,自然是理所应当。” ------------ 第133章 捉拿起来 又是冷目一扫,道:“可是北齐百姓原是无辜,但摄政王却在北齐谋害北齐百姓,术士已用红杖指示摄政王就是谋害百姓的妖人,此事,百姓不会容忍、北齐不会容忍、父皇不会容忍、本太子也不会容忍!” 此时,季睿本人端着自以为的强大气势,但萧寒绝听了季睿的话后,只不过一道淡淡的目光扫了过来,声色淡然道:“哦?” 一个字的回应,却带着一种王者般的傲然模样,仿若那故作腔势的季睿在他面前只是跳梁小丑。 而萧寒绝也不过就是淡目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季睿本人也不知怎么的,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行为索然无味,也是在萧寒绝的一记冷目扫过来的时候,他自己有了一种想匍匐在萧寒绝面前的感觉。 萧寒绝又是淡然道:“太子想做什么呢?” 又是不过一句淡然的话,但宫殿内所有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此时宫殿内的气场完全已然是剑拔弩张。 季睿此时也在刚刚萧寒绝气场的压制下回过了神来,转而对萧寒绝冷哼一声,继续端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摄政王实乃妖人、胆敢谋害北齐百姓,本太子自然不会容忍妖人在北齐国土横行,必要捉拿了你,叫你不能再谋害北齐百姓、也要捉拿了你、来为北齐死去的百姓谢罪!” 季睿说得这把大义凛然,整个宫殿的气场似都已经被提了起来,众人中也多有因为此而激动的。 虽然萧寒绝从前的确为北齐做了不少事情不假,但现下都城妖人的事却也是造成整个北齐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妖人下一个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如此关乎自身性命的事,自然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此对这件事本身更加偏激。 虽说谁也没有看到萧寒绝就是妖人了,但术士在北齐有甚高的地位,预示神灵指示的红杖也指示萧寒绝就是妖人,这乃是任何人所做不得假的。 所以,众人至此已是七八分相信萧寒绝就是妖人了。 而既然萧寒绝是害人的妖人,那么他们现在自然也是希望萧寒绝被抓住、以此不再谋害北齐百姓、或者说他们的。 而萧寒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便是所有人现在都怀疑他,季睿也是一副甚是咄咄逼人的状态,甚至现在萧寒绝本人还在皇宫之中,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无影跟随罢了,哪怕身边或许还有别的暗卫,但谁又知道这宫中是不是还有多少更厉害的高手潜伏,所以甚至萧寒绝自身的安全看起来或许都没有办法保证。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面对季睿的咄咄逼人时,萧寒绝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带着席卷八方的王者气势,仿佛弱势从来都不在他这一边般,淡淡地回复季睿道:“方才那个术士本王已经看过了,不过是一个糊弄人的骗子罢了。就凭他的一句话就像治本王的罪,太子莫不是有什么臆想之症?” 说着,萧寒绝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杯,那模样,根本便是无视季睿、不将季睿放在眼里的模样。 季睿的气场登时又被压制,他的气焰显然已经是降下去了不少,他的目色闪过一道冷光,阴声道:“方才被摄政王一剑害死的术士乃是我北齐的大术士,摄政王竟说他是糊弄人的骗子?便真是那大术士学艺不精,术士手里的红杖皆是指向摄政王才是妖人,难道这也可以作假么?” 萧寒绝总是不过一两句话便可以反驳季睿所有的话,显然不仅季睿的气场被压制,便是在事情的述说之上,仿佛只要萧寒绝愿意开口,季睿所有的指责都可以被打压下去一般。 虽说这般的打压,萧寒绝的话语,也不一定就多么有道理,但在萧寒绝气场的绝对压制下,有时没道理也可以变成有道理。 而在北齐国土,术士这一类人虽然官职或许不高,但在国土内出现什么人力所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地位也还是甚高的,比如说现在。 而术士手中的那一根红杖,因为可以发出人们所不能认知的红光,所以关于红杖红光所能进行的指示作用,众人大多也是深信不疑。 季睿又是在言罢之后,正还欲说些什么,这时,北齐后在季睿的旁边给了季睿一个眼神示意。 季睿顿了顿,又是眸色登时闪过一丝狠厉,指着萧寒绝便道:“摄政王,你也无需再狡辩什么,红杖所指,你便必是近来在北齐都城谋害百姓的妖人无疑!为给北齐百姓一个交代,本太子现在就将你这妖人捉拿起来!”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是无需跟萧寒绝多言什么的,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只要越说、也只会越错罢了! 萧寒绝是妖人一事的确是他冤枉的,但现下这样的冤枉,他就是要坐实了才是真!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扳倒萧寒绝罢了! 说着,他又是一声厉声:“来人!” 一声令下,那些先前季睿特意命人请来的大内高手便出现在了宫殿之中,对季睿抱拳恭敬道:“谨听太子殿下令!” 那气势甚是恢弘,便是整个宫殿都似是震上了一震,可见这些人身上的武功不低、内力不浅。 季睿见此,到底先前被萧寒绝压制下的底气也强了一些,对那些大内高手下令道:“来啊!将摄政王这个妖人捉拿起来!听候发落!” 原本他以为这到底是在宫殿之中,加之他们给萧寒绝定的罪名会让他百口莫辩,而他们知道这次害不了萧寒绝的命、所以也没有打算害他的命,只是想将他暂时以妖人致命捉拿起来罢了。 所以原本以为这一切应当甚是顺利。 但从现下萧寒绝胆敢当着他们的面就杀了大术士、且看萧寒绝的样子、似乎连配合调查的意思都没有。 现下哪怕仅仅是先捉拿了萧寒绝、做出样子、定了他的罪,也必是要经历一番风雨了。 ------------ 第134章 给她住手 “是!” 听了季睿的命令之后,那数名大内高手皆是抱拳应声,那应声之态,亦是内力十足、有着气势恢宏之势。 在应声之后,他们又是一个跃身,在众人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数人围成了一个圈,将萧寒绝给围在了内里。 而此时,因为苏菱衣就坐在萧寒绝的旁边,所以她也被这般多的大内高手围在了内里。 前世身为特工军医,苏菱衣也见过不少大的场面,但前世到底是***时代,众人之间的较量,多少也涉及些高科技。 现下就这般被数名内力看起来甚深的高手围着,看着他们的瞬移,苏菱衣先是愣了愣的同时,倒也是甚是好奇地看向了四周之人。 毕竟,在现代,她是没见过这样的瞬移阵势。 而此时,虽然她跟萧寒绝就这般被这般多人围着,苏菱衣不知怎么的,倒也不怎么感到害怕,只是手腕上的晶环已经悄悄被她启动了开来。 虽说现在季睿他们针对的根本便是萧寒绝,但她现在就这把被跟季睿围在一起,真要冷不丁地动起手来,她是很有可能受到波及的。 同时,不止是苏菱衣,无影一直护在萧寒绝的身边,此时在萧寒绝和苏菱衣被众高手围起来后,他护在萧寒绝的身前,整个的神经显然又是更加紧绷了。 他手持着利剑,整个人都露出一种肃杀之意,手里的剑也仿若是随时都要打出一般。 而此时,虽然萧寒绝身前的无影只是一个人,而围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人眼看就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但哪怕是对方的人众多,无影现下单单就是从气势来看,完全可以跟他们形成势均力敌之态。 而在此时,萧寒绝坐在无影的身后,他身上透出的那种王者之气,甚至霎时间,就让那围杀之众,看起来也并不如何一般。 此时的气势无疑是紧张的,原本就躲萧寒绝躲得远远的众人,现在看到这般多的大内高手来了之后,眼看双方就要剑拔弩张,许多众人识相的,已经躲到了宫殿之外去。但因为好奇,加之到底还没有打起来,所以众人中还有不少在偷偷往宫殿内查看现下的情况。 而此时,在这宫殿之中,最关键的无非还是季睿之流和萧寒绝之前的斗争,所以倒也没人关心这些人的退离。 而同时,也在这般的紧张氛围之下,眼见众人都已表现出了害怕之态,但身边的苏菱衣却还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甚至看苏菱衣的模样,还在对现下之事细细思量。 不由得的,原本神色淡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的萧寒绝,多看了身边的苏菱衣一眼。 而苏菱衣正在自行思量现下发生的事,所以对萧寒绝的关注并没有注意到。 而,季睿和北齐后眼见着大内高手将萧寒绝给围了起来,二人皆是暗里勾起了一抹阴笑。 虽说今日的事出现了一点波折,但现在来看,事情已然应是要成功了。 因为虽然萧寒绝和那无影的身手都是不凡,但这些大内高手同样不是俗物。 且他们的人多,萧寒绝的人少,至少现在抓住萧寒绝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今日之事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顺利,但萧寒绝的手下动手杀人、且萧寒绝还出手反抗他们的抓捕,这些说起来,反而是萧寒绝这个“妖人”被发现身份后“羞恼成怒”、所以才跟他们对抗,这反而让他们更有理由将萧寒绝定罪。 季睿和北齐后想着,眼见大内高手们的剑拔弩张之势已经张好,季睿阴阴地勾了勾唇,道:“来啊,动手将摄政王这个‘妖人’拿下!” 说着,那些大内高手得令便要动手。 而萧寒绝在季睿言语的同时,一记冷眸对着季睿射了过去,当即的,虽然季睿现在明明觉得自己是占着优势的地位,但还是感觉自己的脚底一阵发寒。 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萧寒绝还是这般的淡然?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季睿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也是在这一瞬,他的脚底更加的发寒,甚至在心中,还生起了一丝害怕。 但转念一想,现在萧寒绝身边也就只有无影一个人,而他手下有这把多的大内高手,且现在还是在皇宫之中,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萧寒绝向来就爱摆出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样,等到他将他所有的假象都打落下来,有的是他求他的时候!到时候,他季睿,这北齐太子,也会坐稳储君之位! 而也是在同时的,眼看那些大内高手就要动手,无影手中的剑也已经危险地动了起来,剑光闪过,分明已经是有浓烈的杀气在闪烁。 眼见着,无影和大内高手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这时候,忽然的,苏菱衣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道:“住手,摄政王不是妖人,我可以证明。” 又是目色中一记冷光扫过道:“这妖人另有其人,且还在宫殿之中,倘若你们动了摄政王,不仅是动了北齐的一个功臣不说,还会放了真正的妖人。” 苏菱衣依旧是她的一袭红衣,气势甚强,虽说她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在现在这样一群剑拔弩张的高手之中,理应不起眼。 但不知怎么的,她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仅如此,原本那将要打起来的大内高手和无影,都瞬间停了手。 而对于那些大内高手来说,之所以会停手,除了因为苏菱衣的气场以外,还有因为苏菱衣刚刚的话。 因为季睿现在叫他们前来,是要捉拿萧寒绝这个“妖人”的,现在苏菱衣说萧寒绝不是妖人,那么他们也理应住手。 说起来,这些大内高手,在皇宫之中,真正听命于的,还只是当今皇上。 其他人,包括季睿,如果无事的话,根本也动用他们不得。 而既然大内高手自己停了手,无影自也不会继续动手下去了。 ------------ 第135章 搞什么鬼 此时,苏菱衣这样忽而站了起来,就这样站到了萧寒绝的面前。 这样的一抹红,也就此落到了萧寒绝的眼眸之中。 萧寒绝的眼眸因此深了深,手中拿起茶杯的手也是顿了一顿。 季睿和北齐后原本就等着那大内高手将萧寒绝给拿下来,现在看到苏菱衣忽然跳了出来,他们自然甚是不悦。 北齐后抬起纤指指向苏菱衣,厉声道:“大胆!胆敢阻止本宫捉拿妖人!本宫看你就是妖人的帮凶!来啊,将摄政王妃一道拿下!” 经过了先前在静水宫前的一些事,北齐后早就已经看苏菱衣不过眼了,原本想在萧寒绝之后随便处置了她,但现在既然苏菱衣自己跳出来送死,那么她也不介意现在就和萧寒绝一起处置了她! 北齐后言罢之后,那数名围着的大内高手又是蠢蠢欲动。 但苏菱衣面对着这样的情境,却是丝毫不慌,她那抹挺直了脊梁的红色身影,根本就不似一般的闺中女子,反而的,她站在那些大内高手面前,风骨之间,竟是有女侠的即视之感。 她的手也在暗里触着手腕上的晶环,丝毫也并不松懈,又是反驳北齐后道:“皇后娘娘,你此言差矣。臣妾方才已经说了,便是摄政王也并不是妖人,臣妾怎么能是摄政王的帮凶呢?” 又是声色十分坚定地道:“方才红杖所指有所错误,摄政王并不是真正的妖人,这妖人另有其人,且还在这宫殿之中,臣妾有办法可以将真正的妖人找出来。” 又是故意加大了声音,道:“皇后娘娘,现在你错抓了摄政王不要紧,但倘若你因此放了真正的妖人,因此再害了北齐百姓、甚至害了这宫殿里的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一言一出,还不待北齐后有什么反应,倒是让围着的大内高手和宫殿角落和外面躲着的人不由得觉得诧异。 那些大内高手是想要抓到真正的妖人的,倘若真如苏菱衣所说,妖人不是摄政王乃是另有其人,那么他们该抓的,自也是其他人。 而其他的人则自是更多地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毕竟真正的妖人不除,一切又会恢复最开始的模样,让人人自危。 北齐后和季睿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则是死死盯向了苏菱衣。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还不知道吗?所谓的妖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既然是子虚乌有,苏菱衣所说知道真正的妖人是谁是什么意思?还说知道找到妖人的办法? 不知怎么的,他们就是觉得苏菱衣此番行为甚是奇怪。 但眼见着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苏菱衣的话,尤其是那些被他们找来的大内高手,也是在等着苏菱衣接下来找所谓的“真正的妖人”。 他们倒是恨恨地瞪了苏菱衣一眼,却也是对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 其他人倒也是算了,原本他们并没有权力动这么多的大内高手,这一次之所以动了人,是以要抓妖人为由头动的人。 现在苏菱衣直指妖人另有其人,那些大内高手自是先没有轻易动手了。 季睿恨瞪了苏菱衣一眼,道:“既然摄政王妃对刚刚术士的结论有异议,摄政王妃又说自己有办法找到真正的妖人,那么就请摄政王妃找吧!本太子知道摄政王妃许是不舍摄政王,不过摄政王妃待会若是不能证明摄政王不是妖人,那么你便与摄政王同罪!” 季睿其实是真恨苏菱衣,先前作为他的未婚妻,给他丢尽了脸面就也算了,现在她都已经另外嫁人了,可今日已经是两番让他觉得甚是不爽! 感觉到季睿对她恨恨的目光,苏菱衣毫不示弱地回视了过去,冷笑道:“若是本王妃找不到真正的妖人,自然是听凭定罪!” 此时,苏菱衣的冷目射向季睿,竟是不知怎么的,让季睿没来的的震了一震。 而跟季睿对苏菱衣的恨一般的,苏菱衣在看着季睿此人时,同样是觉得厌恶之至。 这个可以说是害得原主最终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先前对原主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现在竟还不知任何悔改地在对她问罪,这样的行为不可恨么? 想着,苏菱衣眸底射向季睿的冷光更甚。 季睿此时被苏菱衣盯得有些发毛,心中那对苏菱衣的恨,在那一瞬竟是多出了几分多苏菱衣的惧怕。 但不过一会,他却也是回过了神来,对着苏菱衣一挥手道:“摄政王妃开始找真正的妖人吧!” 嘴上虽是不得已要说要让苏菱衣去找那所谓真正的妖人,他的心中却是等着看苏菱衣的笑话的,也等着在苏菱衣闹了这么一场之后,他就再度下令将萧寒绝抓起来! 他知道所谓的妖人不存在,所以不管是假的妖人也好,还是苏菱衣口中所说的真的妖人也好,也是根本不存在,所以苏菱衣是根本找不到那妖人。 而同时的,今日这对付萧寒绝之事一次一次地出状况,季睿也是心中觉得窝火! 北齐后跟季睿亦是有着同样的想法,此时看向苏菱衣的神色并不友好。 而此时,倒是萧寒绝在苏菱衣的身后,看着苏菱衣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继续品了品手中的茶,又是给了面前的无影一个眼神示意。 无影会意后,原本注意力都在保护萧寒绝身上,现在也放了一些注意力在苏菱衣的身上,以防苏菱衣出现什么异样情况。 苏菱衣听言,对着座上微微欠了欠身。 又是径直行向了眼前,此时她的面前,还围着大内高手,但在苏菱衣行过去的时候,他们却是自动地给苏菱衣让出了一条道来。因为他们也在等着苏菱衣找到她所说的“真正的妖人”。 宫殿之外,众人亦是在关注着此。 苏菱衣越过那围着的大内高手后,出乎众人意料的,她竟是走向了一旁那一具方才被无影所一剑毙命的大术士的尸体旁。 ------------ 第136章 妖言惑众 正当众人好奇苏菱衣怎么行向了此时,苏菱衣忽然就从地上拿起了那大术士的红杖。 那红杖之前在萧寒绝的面前亮过红光之后,此时已经是熄灭的红光,恢复了它本来的木法杖面目。 这木法杖制作精细,乍一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法杖,但苏菱衣抬手抚了抚那木法杖的一处位置,却是在发现什么之后,莞尔一笑。 苏菱衣的容貌恢复之后,此时自然是美的,她这般一笑,又是更美了。 但在她扯出这么一抹笑出来之后,季睿见之却是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发寒。 又是在此时的,苏菱衣垂眸了一番,不一会,忽而的,苏菱衣将那手中的木法杖举了起来,她学着先前的术士的样子,又是唤了一声:“妖人,现身吧!” 说着,苏菱衣的话音刚落,只见原本那正常的木法杖,竟是又渗出了丝丝红光来。 且这样的红光,这次不再指向萧寒绝,而是指向了,季睿! 那红光发出的一瞬,霎时众人皆是愣住了。 法杖红光所指之处,就是神的预示,刚刚红光指向了萧寒绝,说明萧寒绝就是最近为害北齐的妖人。 此时红光指向了季睿,难道是说,季睿就是那为害北齐的妖人? 怎么会?季睿乃是他们的北齐太子啊,怎么会是妖人呢? 可是法杖的指示向来便是骗不了人! 此时,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季睿和北齐后皆是变了脸色。 季睿指着苏菱衣恨声道:“妖女,你做了什么!” 又是以一道怒光望向了一侧的另外几位术士,那模样,倒也像是要吃了他们一般。 不是说红光只会照在萧寒绝的身上么?现在红光怎么落到了他的身上来? 这样岂不是要让他来背负妖人之名? 季睿知道术士手中的红杖可以发出红光,也知道那些术士可以控制那些红光。 在季睿的眼中,这些红光也是十分神奇的,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是不知道他们手中的法杖怎么可以发出红光来。 但现在,苏菱衣居然也可以控制法杖发出红光,且让红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这怎么可以! 现下的情况之下,不是让他也卷入去妖人的风波中去么! 那几名术士感觉到了季睿的怒火,此时他们看着苏菱衣控制了那大术士的法杖,也是面色变了变。 加之看到苏菱衣居然将红光打到了季睿的身上,他们的面色更是变了变。 他们也没有料到会如此。 旋而的,他们对视了一眼,正想挥起手中的法杖做些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给了一旁的无影一个眼神示意,无影会意地已经在那几名术士动手中的法杖之前,他将那几根法杖尽数夺了过来,又交到了苏菱衣的手中。 苏菱衣得到所有的法杖之后,暗里勾了勾唇。 旋而的,她按照刚刚的方法,垂眸对着这几根法杖做了什么,这几根法杖也同时发出了红光来,且这些红光无一例外的,都照在了季睿的身上。 一时间,季睿在这几道红光的照射之中,在宫殿里显得甚是瞩目。 也是在这个时候,众人见着眼前的这一幕,无疑不是更加惊呆了。 那些要等着捉拿“真正的妖人”的大内高手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宫殿内的众人则是对此议论纷纷。 “红杖为何会指示太子殿下是妖人?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是妖人呢?” “红杖刚刚才指示了摄政王爷,难不成摄政王爷和太子殿下都是妖人?” “……” 因为现下的情况让人觉得太过奇怪,所以众人的议论也是甚多,但到底此事事关到了季睿的身上,所以众人的议论声不大。 但也跟一开始众人对萧寒绝的怀疑一般,此事众人的怀疑目光就落到了季睿的身上。 眼见事情成了,苏菱衣冷笑一声,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道:“本王妃从前也在外学了一些术士之术,没想到现下用了出来,竟真是让本王妃找到了‘真正的妖人’。” 又是抬手指向了季睿,道:“就是你,太子殿下!”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又是哗然。 苏菱衣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睿,目色中无不有嘲讽。 萧寒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则是眸色深了深,看向了苏菱衣。 不知怎么的,当那抹红衣身影落入他的眼眸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由得的就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淡淡的,稍纵即逝,在萧寒绝这个不常笑的人身上好似有些不真实,但它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无影无意间看到了萧寒绝的这抹笑,却是愣了一愣。 他跟在他的主子身边多年了,可还从不曾看到萧寒绝这样笑过。 季睿和北齐后对上了苏菱衣的目光,听着众人的议论之声,以及看着场地上那些大内高手有些无措的模样,二人早已是在心中恨透了苏菱衣。 这个苏菱衣,真是小看她了!她竟是在此事上也要来插上一脚吗! 没想到今日他们的计划要栽在了苏菱衣的手上! 苏菱衣怎么会用术士会用的法杖! “啪!” 随着北齐后重重地拍桌而起,众人的议论之声霎时停了,现场的氛围也是变得更加紧张。 北齐后怒斥一声道:“够了!” 又是抬手一指,指向了苏菱衣,怒声道:“妖女放肆!你竟敢妖言惑众,将妖术施到了太子的身上!” 又道:“本宫看你跟摄政王就是一伙的!” 苏菱衣看着这般的北齐后,却也是并不慌乱。 说到底,今日在这里看了这般多,她却也是看明白了,这北齐后,根本就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主,其实手段心机真的不够。 出事也只会泼脏水呵斥罢了。 她这样的人,会在萧寒绝的面前节节败退,却也是并不奇怪了。 苏菱衣自是也不慌,道:“皇后娘娘慎言,原是这法杖指示妖人乃是太子,根本并非臣妾所言,皇后娘娘怎能指责臣妾的不是呢?” “臣妾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既然法杖的红光方才指向摄政王说明摄政王是妖人,那么现下这红光指向了太子,便也就说明太子是妖人。” ------------ 第137章 小看她了 “皇后娘娘堂堂北齐皇后,这眼见便是现实的事,皇后娘娘怎能眼睁睁就说是臣妾的话说错了?” 说着,只见北齐后本来就在发怒的面色也变得更加好看起来,甚至的,北齐后已经隐隐有了想要掐死苏菱衣之势。 毕竟这妖人之称,落到了萧寒绝的身上,他们可以借此对付萧寒绝。 但现在落在了季睿的身上,自也是对季睿十分不利的。 不过,真当几句只言片语、耍几句小聪明,她苏菱衣便可以拉季睿下水么! 北齐后想着,目色中的恨意更甚。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那苏菱衣又道:“臣妾看,分明就是这术士的法杖有问题。否则怎么堂堂摄政王和堂堂太子,在术士的所谓法杖之中,就能成为妖人了?” 北齐后原本正要发怒,甚至想着,就按苏菱衣再这么冤枉季睿下去,哪怕是动用她在这宫中暗中的力量,今日她必也是要处置了这苏菱衣。 否则苏菱衣现在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事情真的闹大了,对于季睿而言,只怕还不仅仅是动摇他的太子之位那么简单了! 苏菱衣既然是要来找死,那么她便是拼着她的一些势力,也是必要处死了苏菱衣。 毕竟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有些底牌也是必须要用的。 但眼看这北齐后要爆发的时候,忽然听到苏菱衣说了那么一句,就算是这法杖红光照在了季睿的身上,那也只是法杖和术士的问题,而不是季睿的问题。 当即的,她便面色到底好了一些,厉声道:“本宫也看这些术士莫不是对法杖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堂堂的北齐太子,怎么可能跟妖人有什么关系!” 又是当即便下令道:“来啊,将这些术士给本宫全部拉下去!将这些法杖也全部销毁!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就不该存在这宫中!” 眼下关于法杖指示季睿才是妖人的事,是必须有个解决的。 法杖的红光既然已经照到了季睿的身上,自然是不能就此承认季睿就是妖人的。 如此,那么便不是操控法杖的苏菱衣的错,就是法杖本身的错了。 苏菱衣现在到底是摄政王妃,要想动她,只要萧寒绝想保,那么难度必然甚大,也必然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但如果只说是法杖的错,那么不过是一些养在宫中的术士而已,本来就是她的人,她想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跟季睿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这么一来,分明这苏菱衣操控法杖指向了季睿,必然是别有用心,她现在的这般用心,必也是落空了! 只是,北齐后在下了命令之后,转念一想,这话好像是苏菱衣引导她说出来的,虽然她这样的行为,让季睿减掉了嫌疑不假,但她怎么还是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几名术士皆是口中喊冤地被拖了下去,先前被苏菱衣拿走的法杖也被尽数带走。 巍峨的宫殿里,少了那几根法杖发出的幽幽红光,好像是原本腥风血雨的宫殿瞬间恢复了平静。 但此时宫殿里,因为那数名大内高手和无影之间的暗暗对抗,以及季睿和北齐后跟萧寒绝和苏菱衣之间的不对付,宫殿里的气氛也还是甚是紧张。 又是在这时的,只听那苏菱衣又道:“皇后娘娘,既然术士和法杖皆是有问题,被红光所指的太子并非妖人,那么一开始同样被红光所指的摄政王是否也非妖人?” 苏菱衣说着,挑眉看着座上之人,那模样甚是不卑不亢。 而她淡然的神情背后,刚刚却也是感知到了北齐后对她的杀心。 她其实对此原本也能理解,毕竟她就那般指证季睿是妖人,此事必定非同小可,否则他们也不会用此大费周章地对付萧寒绝了。 不过,她在看懂那些术士手中的法杖发红光的原理之后,并用此来坑了季睿一把,除了能顺便洗清萧寒绝的嫌疑以外,她还有另外的事要做。 虽然,看现在的情况来说,就萧寒绝这般淡然的模样,他不定自己就不能解决眼前的事。 不过眼看着那些大内高手和无影就要打起来了,她还是秉持着最好不要见血的想法的,毕竟在这样一个时代,或许在位高权重者的眼中,人命并不怎么值钱,但她却不这么想。 而本来,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她要准备做的,现在只是顺带提前做了罢了。 北齐后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也登时明白了苏菱衣刚刚故意将季睿陷入不义、又出言给季睿解围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所有的目的,根本就是要给萧寒绝解围! 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季睿是无辜的,那么萧寒绝必也是无辜的! 但倘若她再想借术士的言辞给萧寒绝定罪,那么季睿便必是要给萧寒绝陪葬! 而他们,是势必不会让季睿出事的,那么现在,他们就只能不动萧寒绝了! 北齐后想到此,望向苏菱衣的目色里瞬间带上了阴冷的冷光。 此时宫殿内安静了一瞬,仿若只有北齐后和苏菱衣之间有什么交集在流动着。 小看这个女人了!实在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北齐后皱了皱眉,暗想! 也是在此时的,北齐后甚至将苏菱衣当成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来看待。 北齐后的护甲在桌上扣出响声,甚是尖锐,她微眯了眼,道:“好、好、好……” 一连几个好字,却是足以让所有人从中嗅的危险的气息。 转而的,北齐后却又是死死盯着苏菱衣,道:“摄政王妃,倘若只是术士指证摄政王是妖人,那几名术士根本只是妖言惑众之流、根本不足为道。” “但本宫既然刚刚仅凭几名术士之言就下令让人捉拿摄政王,你以为关于摄政王是妖人之说,本宫只是第一次从术士处听闻么?” “术士之话已然是不可信,但在这都城之中,早已有不少人亲眼见得摄政王以妖人的身份伤人!” ------------ 第138章 皇上驾到 “今日既然已经将话说开了,那么既然摄政王仍是有极大的妖人嫌疑,那么本宫也会再将其他证据摆出来,再将摄政王先捉拿归案,等都城的妖人威胁解除了,本宫再放了摄政王!否则,这便是对北齐百姓有害!” 说着,北齐后那故作凛然的言语,差点让她自己都相信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而此时,北齐后在座上,死死地盯着苏菱衣和萧寒绝,仿佛要将二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但座下的二人却都甚是淡定。 萧寒绝依旧是那般淡然的模样,除了望向苏菱衣的目光之中,多了更多的打量之外,便是北齐后和季睿、甚至众人,都一直在对付着他,但他好似一直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苏菱衣则是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微微诧异了一番,但这般的诧异,也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她的目色倒是泛起了一种了然,同时的,也好似是对北齐后的话不甚在意。 到底,虽然从前对这种皇家斗争了解不多,但她大概也能猜到,对于萧寒绝这样的人来说,北齐后和季睿如果想对付的话,自然不会只有一手那么简单的,必然还是留了后手的。 所以在她破了北齐后的术士之局之后,她还是有其他的后手搬出来,继续对付萧寒绝和她。 不过么,北齐后留有后手,她的筹码,却也根本不是那几根被她参透了其中因由的法杖。 北齐后说着,又是道:“来啊,给本宫将证人带上来!” 此时,北齐后和季睿看向萧寒绝和苏菱衣的面色都不大好,虽说他们的手里的确也还给萧寒绝准备了其他的东西,不过术士之局被苏菱衣给破了,到底萧寒绝是在北齐有着很强的名声的人,单单他们作假的证人和他们还额外准备的“证据”,就那般用起来,自是没有跟术士之言同时用起来好。 而此时,听了北齐后的话后,苏菱衣的眸色闪了闪,道:“皇后娘娘,臣女还有话要说!” 说着,她向着北齐后拱了拱手,又正欲再继续说些什么,却是在这时,只听宫殿外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太监之声:“皇上驾到。” 而随着这一声起,整个宫殿的氛围霎时都变得庄重了起来,北齐后和季睿相视了一眼,二人眸色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寒绝依旧是淡然的模样,苏菱衣则是对这个北齐皇上的到来感到甚是的好奇,这样的好奇,并没有别的原因,纯粹只是苏菱衣本人从前没有见过什么皇上罢了,原主的记忆里虽也对北齐皇上有一定的印象,但印象甚是模糊。 也不知这古代真正的九五之尊是什么模样呢? 苏菱衣正想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已经从宫殿外走了进来。 那身影气势磅礴,每个步子都十分沉稳,苏菱衣抬目望了过去,就看到一道身穿龙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踏着威严的步子,在众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行了进来。 这宫殿到底原本是举办祈福宴会的场地,所以宫殿里的人甚多,随着那北齐皇的走动,宫殿的所有人旋即都跪了下来,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之间,行礼之声响彻殿内,更显得那北齐皇的到来甚是威严了。 而苏菱衣也在这行礼的众人之中,随着这北齐皇的走近,苏菱衣对这北齐皇的打量也更近了。 而因为直视皇上乃是失礼之举,所以苏菱衣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看北齐皇,只是暗里地在看北齐皇,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 但就在她细细地端详那古代的帝王之际,忽然的,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对着苏菱衣射了下来,那目光好似一把剑一般,带着甚强的威压。 虽并没有什么威胁,但苏菱衣在接触到那样一抹目光之后,还是不由得的转移了视线。 不亏是北齐皇,气场还是甚强的。 苏菱衣心想。 不过说起气场强,苏菱衣倒又是不由得地想起了萧寒绝,因为在她的眼中,在她的印象里,那北齐皇的气场威压强则强矣,但对比起萧寒绝的气场而言,却还是差了一截的。 想到此,不由得的,苏菱衣的目光便又对着身后的萧寒绝看了一眼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只见此时,就在在北齐皇到来之后,所有人都在给北齐皇行礼之际,独那萧寒绝,此时竟还是端坐在他的座位之上,看到北齐皇来,他也只是微微地颔首行礼罢了,甚至连起身都不起身。 那般的姿态,对比之下,虽说那北齐皇才是身穿龙袍之人,但那萧寒绝,却是好似才更像是整个场地的王者一般。 再对比一下,此时随着北齐皇的走近,就是连北齐后和季睿都要从座位上行下来行礼,这么看起来,这萧寒绝,说他是猖狂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猖狂,那北齐皇对此也好似并不在意。 而说起来,除了北齐皇之外,在苏菱衣的印象之中,这萧寒绝,除了北齐皇以外,好似他所见到的任何人,包括北齐后等,他都顶多只行微微的颔首礼,霸气,而又毫不违和。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苏菱衣还能还能看到一些说萧寒绝在北齐甚得北齐皇信任的话,如今看来,就是真的了。 而说起来,现在正是北齐后和季睿正在为难萧寒绝的时候,北齐皇现在来这里做什么呢? 说起来,现在他们所处的宫殿是后宫,北齐皇所待得最多的,应该还是前宫处理政事之地才是。 而先前北齐后和萧寒绝可以堪称是剑拔弩张之势,这事会随着北齐皇的到来、而有什么变化吗? 苏菱衣正想着,这时,只要一道颇有些老态、但还是甚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起来吧。” 说着,只听又是一道尖锐的公公声音响起:“诸位,平身。” 十分有辨识度的声音,众人听了之后,便依言起了身来。 ------------ 第139章 一派胡言 同时的,也是在这个时候,宫殿内那种自北齐皇来了之后、便变得甚是紧张的氛围也没有丝毫的减退,所有的人恭敬地立在宫殿之中,大气也不敢出,跟苏菱衣一样的,他们也在猜想着,这个时候,北齐皇怎么不理政务、来了此。 众人起身之后,皇后和季睿顺而地坐到了北齐皇的左右两边。 此时,北齐后正欲对北齐皇说些什么,北齐皇这时已经道:“怎么回事?朕怎么大老远就看到这里热闹得不同寻常?不是祈福宴会吗?怎么这里一点宴会的氛围也没有?这里倒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事故一样。” 说着,他抬眸扫了面前的大内高手一眼,道:“大内高手怎么到这里来了?” 显然在此时,任何人都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这数名大内高手乃是这宫殿内氛围不对的重要不平和因素之一。 因为就是在此时,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是能够感觉得到这些大内高手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而现下正是祈福宴会,莫说这样的肃杀之气出现得不合时宜了,就是这些大内高手,看起来也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而对于北齐皇的疑问,苏菱衣倒是对此感到若有思索。 今日这宫殿里发生了那般多的事,北齐皇恰恰在这个时候来了这宫殿之中,他真的什么也不知情吗? 苏菱衣想着,自是对此甚是怀疑。在这皇宫之中,多的是手眼通天的人,只要是与足够强大的势力,这宫中发生的任何事只怕都能被详细地汇报。 而这北齐皇,自然是这宫中势力最大的人,所以对于宫中发生的任何事,尤其是一些十分明显的大事,只怕他是不知道才甚是奇怪。 而在北齐皇发问之后,不等那些大内高手跪下来回答什么,北齐后此时已经恭敬地道:“皇上,这些大内高手都是臣妾找来的。” 虽说感觉有些奇怪,但就是如此,北齐后原本说话一直都是恶狠狠的,现在在跟北齐皇说话的时候,却也是声音放了些不少人听了都会心动的柔意,这样的转变,说是让苏菱衣觉得惊讶之至也不为过。不过说起来,对于这古代的女人来说,丈夫就是他们的天,他们愿意花心思讨好自然也是理所应当,包括北齐后在面对北齐皇的时候,也是不能免俗。 想到此,苏菱衣倒是有些怅然,毕竟苏菱衣作为一个现代独立女性,对这样的恋爱观是不敢苟同的。 北齐后言罢之后,又顿了顿,原本已经坐着的身子又是站了起来,对着北齐皇行了一礼,原本的柔声此时已是染了义正言辞道:“皇上,请皇上给北齐百姓做主!” 北齐皇看着北齐后此般,倒是目色微闪了闪,道:“哦?皇后要朕给北齐百姓做什么主?” 北齐后听言,此时又是跪了下来,道:“皇上可知近来在都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妖人杀人一事?” 北齐皇听言蹙眉道:“自然知道。宫中不是已经请了术士在找妖人了么?皇后何需再又提及此事?” 又是对北齐后道:“你若是觉得膝盖累,可以起来说话。” 北齐后听了北齐皇的言语,却也是并未站起身来,而是继续跪在北齐皇的面色,声色凝重地对北齐皇道:“皇上,臣妾知道您时常因为为百姓忧心的原因、会在宫中茶饭不思,只为给北齐百姓谋求更好的生活,以此来做一个更好的君主。” “在都城的妖人伤人之事事发之后,您也时常为妖人谋害百姓性命感到忧心,并时时想要抓到这个害人的妖人。” “臣妾因不想让您太过劳心,所以自作主张自己和太子做主派人差了这妖人害人之事,皇上,您猜结果怎么着?” 北齐后说到这里的时候,言语顿了一顿,北齐皇在这时问道:“怎么了?可是查到什么了?” 又是眸色深了深,道:“朕知道皇后是为朕担心,可是到底后宫不能涉政,念在皇后也是一心为百姓的份上,这次你的私自调查朕可以不追究,但下不为例。” 北齐后听到这次的后宫涉政已经被北齐皇跳过,心里倒是安下来不少。 事实上,虽说北齐后此人,有时也能对政事有一定的见解,有时甚至还能帮到北齐皇一些朝政上的事,但后宫之内不能议政,依旧还是北齐皇身上的规矩。 所以虽然北齐后已经将所有指向萧寒绝的“证据”都准备好了,在一开始“揭穿”萧寒绝的时候,没有选择直接用这些证据揭穿、而是要借那术士的手来拆穿。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术士的指证可以更容易让人相信以外,便是倘若北齐后将她手中的证据抛出来、必定就已经有了后宫干政的嫌疑、这样对北齐后到底不好的原因。 北齐后此时倒是甚是开心地应了一声:“是。” 但她这样的快乐也不过是一瞬,在她应声之后,她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整个人的面色又变得阴沉了许多。 只听北齐后对着北齐皇继续道:“禀皇上,关于这些天在都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妖人害人一事,臣妾查到了,此事乃是摄政王所为,摄政王根本便是众人口中的妖人!此事,臣妾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就在……” 此时,北齐后正说得起劲,在提到萧寒绝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她的言语中明显就是有恨恨之意。 但就在这北齐后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却是在此时,不等北齐后说完,随着一声“啪”的拍桌子的声音,一道呵斥之声就落了下来:“住口!一派胡言!” 这道呵斥之声,正是由这当今的北齐皇所发出。 此时,这宫殿之中的氛围,虽然自北齐皇来了之后,便漾起了一层紧张之色。 但那般的紧张紧张则矣,却是在北齐皇拍桌子呵斥之后,才达到了最顶端。 所有人全都被北齐皇的这般呵斥给吓住了。 ------------ 第140章 放手一搏 他们尽数跪了下来,忙道:“皇上息怒!” 这些跪的人中,也包括了北齐后和季睿,却是独独少了一位萧寒绝。 此时的萧寒绝,听着众人的议论、包括北齐皇的言语,他都是一副淡然冷冽的模样,好似刚刚那能使所有人紧张的、来自北齐皇的怒火,也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这般的姿态,此时的他相比那发怒的北齐皇,倒是更有了一种王者气派。 而此时,尽管众人都已经跪了下来请求北齐皇息怒,北齐皇的怒火却依旧没有减退,指着北齐后毫不留情地便道:“一派胡言!摄政王乃是北齐的功臣,他怎么可能是妖人!朕的摄政王,岂由你这个妇人污蔑!” 北齐皇这样的言语,虽然看起来没有说什么脏话,但在他那样的怒火之下,也跟指着北齐后的鼻子骂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北齐后到底是北齐皇后,在身份上也好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现在在这般多人面前她被北齐皇这般凶,她的心中自然是不甘。 虽然承着北齐皇的怒火,但她依旧是道:“皇上,臣妾的手里有证据、有确凿的证据!臣妾知道皇上向来重视摄政王,也知道摄政王的确为北齐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但当年短短两个月摄政王就可以做到那般,皇上有没有想过摄政王的贡献究竟是怎么来的呢?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又为何要在北齐为北齐做这么多事?” “皇上,臣妾的手中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摄政王的确是妖人,这才胆敢在皇上的面前揭露此事的!摄政王之所以能在北齐做出这般大的贡献,只怕也与他现在的想谋害北齐百姓的性命有不小的关系啊!皇上……” “一派胡言!” 北齐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的好像甚是有道理,也说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但结果,还是又被北齐皇的一声呵斥给呵斥住了。 只听了北齐皇又是道:“皇后,朕没想到你还有这般糊涂的时候!摄政王乃是北齐的大功臣,他岂会是妖人!” “臣妾有证……” “有证据那也必是那证据有问题!” 一句话,就堵死了北齐后继续坚持有证据证明萧寒绝是妖人的话。 而在气势之上,北齐皇也强于北齐后,加之身份上的绝对压制,在北齐皇再一句偏袒萧寒绝的一句话后,北齐后竟是愣愣的没再说出话来。 而在北齐皇和北齐后的此番争执之中,众人在座下,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苏菱衣则看着北齐皇这么强势地护着萧寒绝,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堂堂北齐皇选择这么无条件地相信萧寒绝,甚至北齐后搬出证据、他连看都不看就说证据有问题,也难怪萧寒绝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这么淡定了。 合着他是根本就知道北齐后根本就动不了他,因为他的背后有更大的靠山北齐皇,且这个北齐皇,现在分明就是特意来帮他的,否则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也难怪萧寒绝根本不慌了。 而此时,北齐后似也明白了什么,整个人说话都没有一开始那么硬气了,显然她应该是知道北齐皇是向着萧寒绝的,但她没想到北齐皇会这么向着萧寒绝,他现在这样,几乎是没有任何理由地都愿意相信萧寒绝了。 可现在这件事她从头到尾谋划了那么久,她哪里就甘心这么放弃呢! 她现在恨只恨苏菱衣怎么就把那几名术士给解决了!否则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在这一步的确不能直接扳倒萧寒绝,但已经能借此大肆破坏萧寒绝的名声了。 而等萧寒绝的名声被毁了,北齐皇也没有那么相信萧寒绝了,她再将那些证据摆给北齐皇,总好过像现在这样硬生生地直接说摆证据要胜算大! 不过,后一种方法胜算小是小,可她也没想到北齐皇居然什么都不听她说! 而此时,就在北齐后甚是生气的时候,萧寒绝却依旧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从头到尾都是那般,好似从来都没有将北齐后放在眼里。 而这北齐皇在跟北齐后言语之后,又是换了副温和许多的面孔,对萧寒绝道:“摄政王,皇后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这才冒犯了摄政王,摄政王不要介意才是。” 对萧寒绝和对自己的态度上的差距,又是让北齐后的面色更加不好看! 萧寒绝则依旧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听了北齐皇的话后,道:“皇上多虑了,皇后不过一介女子,本王自不会跟她计较。” 这看似正常的话语,此时听在北齐后的耳朵里,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因为她是女子,所以他不跟她计较,但倘若是男子,他便要计较了么?比如说是他不会放过季睿? 早已经跟萧寒绝交手多次,北齐后和季睿的心中都很清楚,现在知道了他们在算计他,萧寒绝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 且今天的事闹得这么大,萧寒绝对他们的报复,只怕会更狠! 所以现在的他们,在对付萧寒绝的这件事情上,只怕是没有退路了!哪怕现在北齐皇明晃晃还在支持萧寒绝,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北齐后和季睿面色阴鸷地想着,在他们二人相视一眼之后,北齐后终于还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旋即的,她就又对北齐皇跪言道:“皇上,您现在不信臣妾,难道要等北齐百姓再被妖人所害,您才信了臣妾吗?摄政王于边疆有功的确不假,但如若他真是妖人,还害了北齐百姓,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有功,他就可以害北齐百姓的性命吗?” “皇上,您现在不信我,不如您可自己去听听百姓究竟如何说!臣妾知道您偏信摄政王,可您怎么就不信臣妾呢?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请皇上看了臣妾的证据再做定夺吧!” 北齐后的话说得有模有样的,就那般看起来,还真好似她就在为民请命、而萧寒绝真像她嘴里所说、那么不好一般。 ------------ 第141章 一同请罚 而她那般决绝的模样,也可叫人看得出来,哪怕今天的事是有北齐皇的阻挠,她也是必要让萧寒绝因此付出代价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她真的能做到此吗? 先不说这北齐皇一看就是向着萧寒绝的,北齐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手里有证据,但北齐皇一开始就不搭理、直接就站在萧寒绝的这边,现在她再多说几句,北齐皇就会站在她的这边吗? 现在的情况,只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北齐皇对萧寒绝的庇护,绝不是一个北齐后的区区言语可以阻隔的,这倒也是难怪,这北齐后会这么把萧寒绝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除了北齐后在斗萧寒绝的时候、中间必然隔着北齐皇这么一个大靠山以外,眼见萧寒绝今日的一言一行一举动,一看就是根本没把北齐后放在眼里的样子,只怕哪怕就是没有北齐皇,北齐后能不能如她所想、真的斗倒了萧寒绝,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虽然是如此,北齐后到底还是堂堂的北齐皇后,她身后的势力也只怕还不止她一个人那么简单,哪怕是胜算不大,倘若她真的是准备放手一搏的话,萧寒绝在她的面前,或许不会被斗倒,但对萧寒绝必然是有一定影响那是肯定的。 就听北齐后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就已经是要有从萧寒绝的摄政王名声下手了。 而,不管北齐后究竟打算怎么对付萧寒绝,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于苏菱衣而言,她却是在不怎么愿意参与他们的斗争的同时,倒还是想从其中谋取一些她所需要的东西来…… 想着,苏菱衣先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后又将注意力再度放在了北齐后和北齐皇的身上。 只见此时,北齐皇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又是道:“一派胡言,便是所有人现在都在指着摄政王,朕也不信摄政王会害北齐百姓!如若没有摄政王,两年前边疆战火那么猛烈,现在还有没有北齐还不一定!这样对北齐有大功的人,你说他会谋害北齐百姓?还说他是妖人?这绝不可能!皇后,你也不必再多说,再冤枉摄政王,休怪朕不客气!” 北齐皇的气场不低,自是将北齐后给压制住了。 但北齐后显然还已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了,直接在北齐皇的面前跪了下来,决然地对北齐皇道:“皇上,臣妾原本也不相信摄政王会做谋害北齐的事,但当臣妾关心百姓疾苦、深入去调查妖人害人一事的时候,却还是发现所有证据都在指向摄政王就是那害了北齐百姓的妖人!为了北齐百姓,臣妾就是被皇上责罚,臣妾也无怨无悔!只望皇上在惩罚臣妾之后,能看到臣妾找到的摄政王是妖人的证据,为被妖人谋害的北齐百姓做主!” 说着,北齐后对着北齐皇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既然已经是准备豁出去了,那她便也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先说动北齐皇,虽说现在她或许会因为她此时的倔强受一些苦,但只要最终北齐皇不得不去调查此事,且她所掌握的证据最终原封不动地被天下所有人看到,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时她的所有举动,都会成为她这个北齐皇后、为百姓着想,到时候,自有她苦尽甘来的时候! 而她现在所有受的苦,都会让萧寒绝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北齐后想着,在跪拜磕头的同时,暗里恨恨地剜了一旁的萧寒绝一眼,却是正好触到了萧寒绝正在望向她的冷目,原本她一想都想得正好,却在触到这样的冷目的时候,不由得震了一震,那冷目中的嘲讽,又是让她不由得的就攥紧了拳头。萧寒绝,走着瞧! 季睿看到眼前的这副景象,虽说他也恼恨今天算计萧寒绝的事一开始,怎么就已经到了北齐后必须牺牲自己用苦肉计的地步?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便已经不能回头了。 为了今天这般地算计萧寒绝,他们其实已经准备了许多,而所准备的内容,也根本不仅仅只有冤枉萧寒绝是个妖人那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萧寒绝没有这么好对付。 而现下这算计萧寒绝之事既然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且北齐后已经做到了这般的地步,显然是已经没有退路的可能了。 先不说他们为了今日已经筹谋了许久,今日所有的事既然已经开始,倘若他们现在停手的话,萧寒绝必也能发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来,到时候,不仅今天所做的一切算作白费,他们先前对萧寒绝的诸多算谋,只怕也要付诸东流,毕竟萧寒绝既然已经发现了猫腻,就不会那般轻易地袖手旁观的。 甚至,最坏的结果,他们还有可能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以此永世不能翻身! 他们对萧寒绝太过了解了! 自萧寒绝上位以来,他们这一党已经经历了诸多打压,现在,断然是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了! 见北齐后已经是这般,季睿随之也在北齐皇的面前跪了下来,对北齐皇道:“父皇,既然母后与儿臣都这般笃定摄政王就是那谋害北齐百姓的妖人,且母后如今是不惜被父皇责罚、都要让父皇将妖人绳之以法,父皇怎么就不能听信儿臣与母后一次呢!” 又是也跟北齐后一般,他也重重对着北齐皇磕了一个响头,道:“请父皇明察此事,否则儿臣也与母后一同在此请罚,如若连百姓被妖人所害儿臣与母后都不能尽绵薄之力,儿臣这个北齐太子,做得又有何意义?” 随着季睿的响头重重地磕了下去,众人听了季睿的话后,倒是不由得地愣上了一愣。 若说北齐后和季睿就这般跪着请命或许还没有什么,但季睿就这般将自己的太子身份都压了下来,却也足以能够说明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了! 其他的先不说,就太子这个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身份,哪里不是每一位皇子所争相竟与的? ------------ 第142章 横空清声 季睿现在拿太子之位就敢这般地做筹码,可见北齐后和季睿对于现在他们嘴里所说的话有多少把握了。 座下的众人在这般甚是威严紧张的氛围之下,依旧是在关注着现在眼前的事的。 从一开始因为术士的话和行为他们对萧寒绝的怀疑,到后来术士被证明有问题后他们又不再相信自己的怀疑,这时的他们其实已经大抵开始觉得萧寒绝应当不是妖人才对的,到底萧寒绝从前对北齐所做的贡献,现在都还在众人的口中被津津乐道。 但在看到北齐后和季睿这般笃定地认为萧寒绝就是妖人以后,他们又是对此产生怀疑了。 北齐后和季睿口口声声说着证据,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证据究竟是什么,但看北齐后和季睿这般笃定的样子,莫非还真有十分切实的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妖人? 众人想着,也渐渐开始期待着最后的真相。 毕竟,妖人的事到底非同一般,这件事再牵扯到了萧寒绝、北齐后、季睿这三个北齐国的关键人物,这事又是显得更加不一般了。 而此时众人虽然对此感到甚至关注和好奇,但因为到底现在的氛围好似有些不对,众人也没有敢对此议论什么,只是眼神之中一直在不断地交流着,以此来暗中表示他们对现在这件事的看法。 而在这所有人中,不管众人的看法究竟如何,也不管北齐后和季睿的攻势究竟有多大,萧寒绝依旧是那般淡然的模样。 他此时就端坐在他的位置之上,身边的大内高手都还没有退下,虽说这些大内高手一开始都是来对付他的,但现在他们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对他臣服的下属一般,事实上,萧寒绝就是有这般的魔力,他身上有着一种王者般的气场,虽然也不是特别显,但就是能让无论什么人站在他的面前,都好似是成了他的陪衬。 便是现在那座上被所有人簇拥着的北齐皇,也是如此。虽说那北齐皇单单来看的话,的确有着他作为帝王个该有的气场。 但那也仅仅是单单来看而已,倘若现在一将他跟萧寒绝做对比,虽说他也什么都没有做,但就是仿佛他身上的王者气场瞬间被萧寒绝削弱了不少。除此之外,哪怕他们二人的装扮上有所差距,但甚至说那北齐皇才是萧寒绝的臣,也并不突兀。 萧寒绝就是这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静静地看着眼前地这一切,品茶之间,他仿佛正在思量,也仿佛所有的一切还尽在他的掌握一般。 而北齐皇原本一心都站在萧寒绝的这般,但现在听到北齐后和季睿这般说,却也有些犹豫起来。 若是北齐后和季睿都说让他惩罚他们,这倒或许还没有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季睿居然敢拿他的储君身份说事。 储君的身份事关国之根本,又岂是能被季睿随便拿出来说道的? 在季睿言罢之后,那北齐皇便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道:“放肆!储君的身份,岂由你来妄议!” 说着,就是北齐皇的这样一身厉声,将所有人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喘,仿佛稍有不慎,他们就要命丧于此一般。 而这跪下来的所有人中,并不包括萧寒绝,和苏菱衣。 萧寒绝是本来不论发生什么、他都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那苏菱衣则是站在萧寒绝的身边,虽说北齐皇的突然发怒,让她也有了一种天威不可冒犯的感觉,但到底身边的萧寒绝的气场还是比北齐皇的更强,所以苏菱衣饶是被北齐皇的发怒给震了震,但因为身边萧寒绝的气场的影响,她也觉得就是北齐皇发怒,她不跪也没有什么。 而见北齐皇似要发怒,北齐后和季睿的身子轻颤了颤。他们的心中虽然也对北齐皇的怒火感到害怕,但这样的怒火,却也并没有让他们低下头颅,改变自己的看法。 毕竟他们已经执意准备此,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又是在此时的,北齐皇见他现下已经发怒,北齐后和季睿居然还不向他低头,心中也有些恼火,可是在这个时候,北齐皇也似心中有了些许动摇,开始怀疑北齐后和季睿方才话语里的真假。 也是在这个时候的,北齐皇以探寻的目光望了萧寒绝一眼,那模样,就像是在十分为难着,一方面他的心里肯定是相信萧寒绝的,一方面,现在的情况又让他不得不选择怀疑萧寒绝。 萧寒绝则是在接触到北齐皇的目光之后,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对着北齐皇微微点了点头,那模样好像是在说:你随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他都不介意。 而此时,萧寒绝在与北齐皇的对视之中,虽说萧寒绝也不过只是一个淡然的目光,那气势相比北齐皇,却也是毫不承让的。 北齐皇则是在接触到萧寒绝的目光之后,目色微微地冷了冷。 又是在此时的,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北齐皇对面前的北齐后和季睿道:“既然皇后和太子都认为摄政王有是妖人的嫌疑,且说手里有确凿的证据,虽说在朕的眼里,摄政王是绝对不会做那谋害北齐百姓的事,但为了还摄政王一个清白,也为了给北齐百姓一个交代,朕……” 北齐皇说着,显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已经决定松开。 而北齐后和季睿闹了这么一场,甚至连他们最在乎的储君身份都压下了,听到北齐皇终于松口,他们的心下自然是欢喜,就等着北齐皇说最后决定的时候。 甚至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嘴角已经隐隐勾起了一抹好事终于要得逞的笑意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声打破了现在这个微妙的平静,道:“皇上,臣妇有事启奏!倘若臣妇能证明北齐百姓并非妖人所害,他们的死乃是另有其他原因,摄政王是妖人的嫌疑,是不是就可以完全洗清了?” ------------ 第143章 请命调查 说着,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声音的发起处望了过去,就看到苏菱衣在所有人中站了出来,正对着北齐皇禀告。 她那一抹红衣身影,站在众人之中不卑不亢、毫不逞让,一眼望过去,正是有种气势凛然之势。 而这所有人之中,那北齐后和季睿原本就等着北齐皇点头,好让他们实施下一步计划。 眼看着那北齐皇的最后一句话就要说出来,没想到这苏菱衣居然站了出来。他们二人费了一番劲才等来这最后让他们如愿的结果,现在就这么被他们打碎了,他们自然是十分不满。 当即的,在苏菱衣话音刚落的那一瞬,他们二人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就对着苏菱衣射了下去。 尤其是眼见出来截胡的是苏菱衣,眼见苏菱衣今日已经多次坏他们的好事,他们已经是更加的不满,那道刀子一般的目光,如果真的有实际的攻击力的话,只怕苏菱衣早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而苏菱衣自也感觉到了这样的两道目光,哪怕不用去看,苏菱衣也能知道这两道目光来自何处、究竟为何而发出。 那样的两道目光,射在她的身上,自是让她浑身并不痛快,但她并未因此而停下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相反的,想起北齐后和季睿、尤其是季睿对她的过分举动,想着他们二人在现在她打乱他们的计划之后那要吃屎一般的表情,苏菱衣甚至还有了一丝丝快感。 让你们作恶,她就是让你们不爽了,如何? 不过,苏菱衣在这般的想法之余,心中想的更多的,还是她想借眼前的这一件事,实施她心中的一些在酝酿的想法。 除此之外,虽说按她的观察,萧寒绝那厮只怕根本不怕北齐后和季睿的对付,但到底北齐后和季睿的身份不凡,看他们二人的这个架势,萧寒绝真要在此之后跟他们交起手来,其中难免会有所伤亡和波及。 这其中,或许伤到萧寒绝本人不要紧,但她现在到底是摄政王妃,加之今日她已经将北齐后和季睿得罪个透了,难保在萧寒绝与他们二人交手的情况之中,她自己会不会有所波及,而倘若是此,她要是选择在这之中被动挨打的话,那么她是必然是处于劣势的。 所以她现在揽下这眼前的事,也有为她的安全考虑的缘故。 当然,也还有她的计划。 毕竟从穿越过来到如今,她总感觉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样的感觉让她甚是憋屈。 但倘若她接下来的计划成功的话,她兴许至此便可以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自此过她的潇洒快活的日子了。 苏菱衣想着,沉了沉眼眸,又是水眸闪了闪,在众人还沉浸在她刚才的话中的时候,她又是道:“禀皇上,臣妇请命调查‘妖人’害人一事,且经臣妇调查,臣妇有把握解除都城内的‘妖人’祸患,并能证明所谓的‘妖人’根本不是摄政王,请皇上恩准!” 苏菱衣的话说的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在这宫殿之中漾出好听的尾音来,也直击进每个人的心底。 而此时,那苏菱衣也在心中思量着。所谓“妖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她所承诺的,只要给她以时间,让她放手去探查其中的端倪,她是势必能做到她所承诺的这些的。 苏菱衣又似想到了什么,冷冷地勾了勾唇。 又是在此时的,原本说的这些在苏菱衣眼中看起来甚是寻常的话,但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没有听错吧?苏菱衣说她能解除都城内的妖人祸患、还说她能证明萧寒绝并不是妖人? 虽说这也是他们所希望的,他们也希望都城内的妖人祸患被解决,但苏菱衣到底不过是一介女流,她凭什么能认为她能做到这些事? 都城中的妖人之患已经持续了甚长的时间了,不管是衙门的人也好,还是顺天府尹的人也好,甚至是宫里的人也好,所有人都表示对这妖人害人之事没有什么办法。 否则也不至于现在妖人害人之事已经事发,妖人没有被捉到,反而都城中被害的百姓越来越多了。也不至于那些向来只在国之重要祭祀上才出现的术士,现在却在宫中施法“大材小用”地找妖人了。 整个北齐现在都已经别这妖人之事搞得人心惶惶,怎么听着摄政王妃的口气,好像处理个妖人害人之事,其实十分简单一般? 不由得的,众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苏菱衣会这么说之余,望向苏菱衣的眸色之中,也是诸多的怀疑之色。 而那北齐后和季睿听到苏菱衣再次发声,都瞬间反应了过来。 北齐后那恨恨的目光直接剜了过来,道:“放肆!摄政王妃,本宫正在跟皇上商量国家大事,岂由你一个妇道王妃插嘴!请命调查‘妖人害人’一事?有把握解除‘妖人’的祸害?北齐现在倾尽多方力量历时多日才最终找到了害人的‘妖人’就是那摄政王,怎么,摄政王妃所谓的可以解除‘妖人’的祸害,是由摄政王妃自己来弑夫吗?” 说到最后,那北齐后竟是冷笑了一声,道:“摄政王现在的妖人身份已被本宫和太子坐实,一旦皇上点头,摄政王是必定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的,届时摄政王妃作为摄政王府的女眷,自然也同样落不得什么好下场。不过如果摄政王妃像现在这样决定帮着捉拿摄政王,到时如若摄政王妃有功,本宫倒是可以做主,到时候摄政王的罪证落实,留摄政王妃一条命!” 说到最后,北齐后的言语之中已尽是嘲讽。 本来她还想不通这苏菱衣怎么就突然这么冒出来了、又来坏她的好事,且还口口声声说她来调查,这事是她一介妇道女子可以轻易调查的么? 往细里想,只怕是这苏菱衣现在看情形不对,所以想急于跟萧寒绝撇清关系吧? ------------ 第144章 不会抛弃 如果不是确定这苏菱衣一直都跟萧寒绝没有交流,他们都还要以为现在苏菱衣出来截胡,是萧寒绝的意思了。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截胡的话,不用苏菱衣,萧寒绝本人也可以,所以他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么便是苏菱衣此人在见风使舵!是个聪明的,转变得倒快! 不过就算是她现在答应饶她苏菱衣一命,她苏菱衣先前已经那般得罪了她和季睿,到时候,也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的! 而众人原也不明白苏菱衣突然冒出来来这么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却也是大概明白了。 原来这苏菱衣眼见着势头不对,看起来她是想要帮着调查那妖人之事,实际上她是看摄政王只怕快要伏罪了,所以心中害怕,想要尽快表衷心呢! 虽说如果萧寒绝真的是妖人的话,他们也会感到害怕,但到底这苏菱衣现在还是摄政王妃,现在的事情也还不是十分明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到底北齐后那所谓的说萧寒绝是妖人的证据还没有摆出来,所以萧寒绝究竟是不是妖人还有待定论,由是苏菱衣这般见风使舵的行为,还是十分让人唾弃的。 尤其苏菱衣的这般见风使舵,还说得特别委婉,如果她直接说她害怕,直接在这宫殿之中说要求皇上庇佑,只怕众人还不会对她那般嘲讽,但她这拐着弯说话,却是让人更加觉得她不齿了。 而这众人之中,那一直都甚是淡然的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也是一道灼灼的目光望向了苏菱衣。 原本所有人的嘲讽目光苏菱衣都觉得没有什么,但在当萧寒绝的那一抹灼灼的目光射了过来之后,不知怎么的,苏菱衣竟是一个身子不稳,差点站不住。 而就苏菱衣这般的慌乱行为,又是让众人更加坚定了他们的看法,认为这苏菱衣不过就是口是心非之人,现在因为她的想法被揭穿了,所以慌乱。 季睿亦是嘲讽地对苏菱衣道:“摄政王妃,只要查明你并非妖人的同伙,本太子也会考虑留你一条命,你也不必再在父皇面前多言了,否则惹得龙颜大怒,有你好受的!” 说着,那季睿似笑非笑地看了那苏菱衣一眼。而事实上,这季睿此时的似笑非笑之中,还掩藏着不少其他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因为现在苏菱衣容貌的变美,难免让他对苏菱衣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想着,到底苏菱衣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等到萧寒绝真的玩完之后,他不介意暗里将苏菱衣给留下来,而今日因为苏菱衣所受的屈辱,他也会报! 季睿正想着,他面上的笑也变得更阴邪了起来,却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感到了一阵灼灼的目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感觉到这样一道目光究竟来自怎样一个他所害怕的地方后,冷不丁的,他原本跪着的身姿,差点摔倒。 又是在此时的,在听了季睿的话后,苏菱衣也回过了神来。 事实上,她现在揽下了这妖人之事,的确有她的思量不假,她以为众人会对她忽然揽下此事感到奇怪,但她没想到众人对她揽下此事的反应居然是她在撒谎? 不管怎么样,她想解决这妖人之事倒是真的!十分地真! 想着,苏菱衣冷笑了一声,回复北齐后和季睿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多虑了,我所说要调查这妖人之事,乃是我真的在这妖人之事上有所见解,真的有把握可以解决这妖人之事。” 又是道:“也不如皇后娘娘和太子所说,我揽下这妖人之事,是为了跟摄政王撇清关系。方才我也已经说了,待我调查清楚此事之后,我也必可以洗清摄政王的怀疑。在我的心中,摄政王根本就不是那谋害人的妖人,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摆脱摄政王的?” “况且,倘若摄政王真是妖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便是摄政王是妖人,我既然已经是摄政王妃,便原没有在出事之时摆脱摄政王的道理。何况,摄政王还根本不是妖人!” 苏菱衣的话依旧说得不卑不亢、落地有声。如果只是怀疑她有没有能力解决这妖人之事她可以接受,但若是说怀疑她揽下这妖人之事是因为她贪生怕死、想暗度陈仓,那她便不会接受了。 好歹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军医,在二十一世纪想困住她都难,现在在这古代,真要出事了,他们真以为真能动得了她吗? 士可杀不可辱,不能忍! 同时的,也因为苏菱衣此番的讥唇反驳,让众人不由得的多看了她几眼。 苏菱衣已经是说得这么清楚了,哪怕萧寒绝真的是妖人,她都不会因为此而退缩,更何况现在情况还不明?莫非,这苏菱衣,是真的有把握调查这妖人之事的? 原本众人都并不相信,但随着听着苏菱衣的话,感觉她越来越有底气了,众人又有些相信了,但众人更多的,其实还是怀疑。 又是在此时的,苏菱衣又对那座上的北齐皇道:“皇上,臣妇知道您是明理之人,臣妇现在所求,原本不过是为了帮着北齐解决现在的祸事,您听了这样的话,自当高兴还来不及,毕竟这是在为民而考虑,又怎会龙颜大怒?” 意思是,这不会龙颜大怒的北齐皇是明理之人,那觉得北齐皇会龙颜大怒之人就不是明理之人了。 苏菱衣说着,虽然她没有直接骂人,却是没来的让季睿感到燥热起来,但便是季睿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心中不由得有气,但偏偏他是什么反驳苏菱衣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而此时,那主座之上,原本一直没有言语、但也甚是威严的北齐皇看着苏菱衣,开口了,道:“依摄政王妃之言,你如何有把握调查清楚现在这件事呢?” ------------ 第145章 已有眉目 北齐皇面上尽是威严之态,一道锐利的目色直直地盯着苏菱衣。 他的声色泛着些许苍老,但甚是有力,不知因何的,此时的苏菱衣感觉现下的北齐皇给她的压迫更深了。 但她没有多想,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并没有立即回答北齐皇,而是一道目色射向了一旁的萧寒绝。 那道目色里,此时隐藏着不少的东西,其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明显的不怀好意,那样的目色,不知怎么的,便是今日发生了再多的事、都甚至淡然的萧寒绝,此时竟是因为苏菱衣的这一道目光,让他有了一种头疼之感。 也是在此时的,正在苏菱衣一道目光望向萧寒绝的时候,萧寒绝也正好在看她,那萧寒绝此时的目色里,正隐藏着一种淡淡的火光。 那样的火光,掩藏在萧寒绝向来的冷冽里,原本以萧寒绝的气场,一旦他发出火光,原本该是让人感到害怕才是,但不知怎么的,苏菱衣却是在接触到这样的目色之后,没来的心也热了一番,像是被萧寒绝眸色里泛着的那般火光给点燃了一般。 而这样的感觉,不一会又是占据了苏菱衣整个周身,这是苏菱衣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又是在苏菱衣因为这般的感觉感到有些震惊的时候,在她脸红的前一瞬,她连忙又移开了目光。 但同样也是在那一瞬,萧寒绝的目色里落入了苏菱衣有些无措的神色,不知怎么的,他那原本冷淡的心,竟好似是燃了一团淡淡的火,这样的火不猛烈,却是让萧寒绝的心顿时痒痒的,一度想再将苏菱衣给抓过来,再对对她刚才那般的神色。 如此的这样一般的感觉,对萧寒绝和苏菱衣来说都是有些不寻常,他们也是暂时并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但这样之间相互的思索,于他们二人而言,却也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因为很快,想到他们此时正在这宫殿之上,正深陷这妖人害人之事件中,他们二人的思绪,也很快被拉回到了现实,不过方才的那一瞬间的异动,还是持续在给他们以不一样的感觉,只是在被他们压制着,已经人为地被退下去许多。 也是在此时的,萧寒绝回味了一番苏菱衣刚刚在那样的情况下那样看向他的眼神,他的心中便是不由得地在想,苏菱衣方才那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他怎么觉得苏菱衣接下来的举动会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今日苏菱衣的许多行为都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现在便是再有一个新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饶是如此,萧寒绝还是在期待着苏菱衣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 有意思。原本今日他以为他是要看北齐后和北齐皇的一场大戏,没想到今日于他而言最主要的看点,竟是落到了苏菱衣的身上。 想到此,萧寒绝那冰冷的唇角竟是微微勾起,望向苏菱衣的目光中,又是多了更多的思量。 此时的,苏菱衣也感觉到了萧寒绝的目光,她也压制下来了她刚刚心中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同时,心中也在暗想,她接下来的行为要不要继续呢?她怎么感觉她可能会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比如说萧寒绝? 正想着,只听北齐后那端着皇后架子的嘲讽之声已经传来:“摄政王妃这是无话可说了么?信誓旦旦说要揽下这妖人害人之事,皇上一问你具体细节,你便根本答不出来。” 又是冷笑一声:“若真是贪生怕死,原也不必这般的嘴硬。本宫方才也说了,念你知道迷途知返、撇清关系,本宫可以饶你不死,但倘若你再像现在这样搅扰本宫和皇上处理妖人害人一事,那么你的罪责。也还是不轻了!” 说着,北齐后原本在听了苏菱衣方才的话后,还在感到诧异,暗想她是不是真的搞错了什么。 但现在看苏菱衣又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心中不免又是对苏菱衣多加了几分嘲讽。同时,看向苏菱衣的那般怨毒的神色也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个贱人,还在此叽叽喳喳地作甚?如果不是苏菱衣的截胡,现在北齐皇答应处置萧寒绝的命令早就已经下来了! 那季睿见苏菱衣这般,亦是面色有些扭曲地嘲讽道:“摄政王妃,话倒是说得不赖,怎么要实践起来便是这般吞吞吐吐了?如母后所言,再在此耽误母后和父皇的处置,第一个治的便是你的罪!” 此时季睿对苏菱衣的话中,又是多了些比平时更多的恨意。因为方才苏菱衣言语中对他的嘲讽,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他怎么能容忍此! 如此,看着苏菱衣,季睿倒是越来越地想蹂躏她了! 季睿恨恨地想。 众人见得眼下的这般情况之后,也是纷纷地对苏菱衣投以了怀疑的目光,一开始对她所表示的态度的改变,现在又原封不动地转变了回去,只当苏菱衣还是那贪生怕死、现在在求饶之徒。 且,现在他们还看到了,苏菱衣不仅是贪生怕死,还贪生怕死不敢承认,这样的她自是更加让人瞧不起。 那苏菱衣原本是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现在听到北齐后和季睿这般的言语,她自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忽然对萧寒绝的发愣,让他们误会什么了。 想到刚刚,苏菱衣又是压制了一番自己的心绪,才冷冷地挑了挑眉,对北齐后和季睿道:“皇后娘娘,太子,你们多虑了,我方才只是在思量究竟如何回答皇上的话罢了,并不如你们心中所思量的那般。” 又是正了正声色,对那座上的北齐皇道:“皇上,实不相瞒,不仅皇后娘娘和太子对最近在北齐闹得沸沸扬扬的妖人害人之事关心,我与摄政王也对此事甚是关心,且我们二人也在暗中调查此事,经过我们近日来夜以继日的调查,这件事还已被我们摸出来不少眉目来。” ------------ 第146章 怀疑再起 说着,苏菱衣将一切都说得有板有眼的,好似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众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却也是大多信了她的话。 而对于苏菱衣方才所说的话,大家信的只怕还倒不是苏菱衣,因为调查妖人害人之事非同小可,连朝中的顺天府尹都对此事表示无能为力来。苏菱衣到底不过一个妇道女子,她总不该比堂堂整个顺天府还厉害吧? 但这也仅仅是针对苏菱衣个人而已,倘若此事再加上了萧寒绝,萧寒绝是跟苏菱衣一同在调查那妖人害人之事的话,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苏菱衣的能力他们不相信,但那萧寒绝的能力,他们也是太相信了!否则,萧寒绝现在这在北齐几乎无人能比的地位又是怎么来的! 不过,前番才在怀疑萧寒绝是不是妖人,现在又得知萧寒绝乃是在帮着调查妖人害人之事,各人对此的态度自也是甚是摇摆不定。 但态度先放在一边。对于苏菱衣的话,众人还是听得甚是认真,且认为许是真的有那么回事的。 但这也仅仅是根本不了解真相的众人而已。 此时,被苏菱衣言语中提到了的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嘴角抽了抽。 那妖人害人之事他的确也在暗中派人调查,不过他怎么不知道,这事他是跟着苏菱衣一起在做的? 又是望向苏菱衣的目色再深了深,这苏菱衣,究竟想做什么? 苏菱衣自也感觉到了那来自萧寒绝的目光,她自是知道萧寒绝知道她是在撒谎,对于萧寒绝那样望向她的目光,她也感觉甚是如芒在背。 但饶是如此,那苏菱衣还是继续硬着头皮地向北齐皇道:“不过与皇后娘娘和太子的调查结果不同的是,从臣妇与摄政王的调查结果来看,这次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妖人害人一事,其实根本不是妖人所为,所有被所谓‘妖人’所害的人,根本只单单是中毒了,并没有什么妖人害他们。” 说着,苏菱衣在言语之时,明显能感觉到一旁的北齐后和季睿看向她的神色变了许多,虽然她没有跟他们直视,但她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他们就好似要将她给吃了一般。 而感觉到此,苏菱衣暗里冷冷地勾了勾唇,也不对北齐后和季睿对她的恨恨目光感到害怕,反倒是苏菱衣此时这般的姿态,让恨扫过来的北齐后和季睿感到震了震。 苏菱衣又是继续对那北齐皇道:“皇上,正因为是如此,所以臣妇才与皇上说,只要给臣妇一些时间,臣妇便可以解决现在的所谓妖人害人之事,毕竟所谓的妖人根本不存在,想要救那现在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北齐百姓,只需要帮那些被妖人所害之人解毒,让他们恢复正常便可。” “皇上,臣妇知道您也不想再让北齐百姓再像现在这般地惶恐,请皇上允许臣妇,为那些被‘妖人’所害之人解毒,以此解除现在这所谓‘妖人’害人之事的祸害。” 说着,那苏菱衣着重加重了‘妖人’二字,而随着苏菱衣的言语越来越深入,北齐后和季睿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也是在此时的,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话语后,尽管那北齐皇还坐在座上,但他们还是不由得因为现在的情况窃窃私语起来。 “那些被害之人之所以会那般,根本不是被妖人所害,而是中毒了?怎么会?” “就是!你们是没看到那些被害的人究竟是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会那般,怎么会只是中毒呢?什么毒能让他们变得那般?我看就是妖人!” “可,如果此事真是摄政王所亲自调查的话,或许,这事真的有几分可信度也不一定。” “但倘若如此的话,那些被害之人为什么会中毒呢?那样的中毒之状,也太过可怖了一些!”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因为苏菱衣的话语给了他们太多的猜想,他们之中的议论,甚是越说越有更大声之势起来。 而这样的议论看起来只是寻常,好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苏菱衣的话的确打破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由此感到甚是奇怪也很正常。 但那北齐后和季睿听了众人这般的议论之后,原本那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变得不好的面色,此时又是更加的不好了。 暗里的,他们死死的盯着苏菱衣,那恨恨的模样,仿佛是要将苏菱衣吃了一般。 而虽说他们先前一直便对苏菱衣的脸色不大好,但也绝然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恨意明显。 在苏菱衣的话语言罢之后,不等北齐皇说些什么,那北齐后已是声色泛了些许尖锐地指着苏菱衣开口道:“胡说八道!那些被妖人所害之人,有人曾亲眼看到那些妖人害人的整个过程,妖人存在那是毋庸置疑的!且按本宫接到的消息,甚至有不少人看到那妖人是摄政王无疑,便是有被妖人所害之人,在临死前还指证他乃是被摄政王所害,这难道还有假么?” 虽然北齐后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但她神色的尖锐,她所指苏菱衣的手的不住的颤抖,还是让人不免发现她的异样来。 而此时,也因为北齐后现在甚是激动的开口,让原本那已经议论纷纷的众人,不由得停了议论,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了北齐后的身上来。 虽然北齐后并没有言语,但其实他们能够感觉得到,北齐后此时并不喜他们的议论。 那北齐后声色仍是甚是尖锐的,又道:“摄政王妃,便是你想为摄政王开脱、为你自己开脱,胡言乱语也该有个度!” 说着,北齐后这般的言论,还是又让众人中不相信苏菱衣的人多了一些。 毕竟那北齐后所说的话,他们当中真有人是真的有所耳闻的。 而与北齐后一般的,此时那季睿的模样也甚是激动。 虽说季睿不若北齐后一般,在言语时手甚至都在颤抖,但他整个人的声色也能叫人听出他的异常来。 ------------ 第147章 言语反击 只听那季睿也道:“摄政王妃,不知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些被妖人所害之人乃是中毒所致?摄政王妃所说的帮他们解毒,又有何依据可以证明你能帮他们解毒?如若没有的话,本太子可不可以认为,现在摄政王妃所言语的一切,不过就是在随便编纂一个理由为摄政王开脱?” 说着,那季睿盯向苏菱衣的眼眸越来越死、越来越死,与此同时的,他还在攥着一旁的北齐后,以此来给北齐后以宽慰,示意北齐后先稳住自己的阵脚,不要太过激动。 而北齐后在听了季睿的话后,却也是明白了些什么。 虽说苏菱衣现在指出了那些出事之人乃是中毒所致,但并不代表苏菱衣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苏菱衣现在之所以这般做,也很有可能就是随意编纂个理由如此说、但正好踩到了他们的计划中的一点上。 从始至终,苏菱衣还是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的。 毕竟,他们事先制定了他们的计划,许多事都是经过了周密的谋划,远是不该被轻易知道才是!尤其本次计划中他们关键所投的毒,更是花了大价钱所制出,一般人根本理应不知道才是,便是北齐的神医,在这么短时间内,也应不知道其中的因由来。 想到这些,北齐后自又是自己镇定下来不少。 不过,从苏菱衣说她和萧寒绝已经对那妖人害人之事有甚深的调查开始,这北齐后的心中便是没来的的心慌。 这事倘若苏菱衣只是说她自己不要紧,但她现在提到了萧寒绝,便是让她不得不担心良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就算真的事情走到了他们不想看到的那一步,现在在明面上,她也还不该这么激动才是。 苏菱衣在提出那些被害之人真正的被害之因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北齐后和季睿二人的异样,现在她也更是确定了这二人的不对劲来。 面对这二人现下的激动为难,苏菱衣并不感到有任何的害怕的,倒是现在她那水眸扫过二人时,反而闪过了更多的冷光,让北齐后和季睿都是不由得的震了一震。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那苏菱衣回复北齐后道:“皇后娘娘,我觉得你此言差矣。姑且当那些说看到过妖人害人的人所说的是真,但皇后娘娘,谁不曾有过看走眼的时候,谁能知道那些人所说看到的妖人是摄政王那就是摄政王呢?” “所谓三人成虎,没准就是哪位将所谓妖人看走眼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倒叫不少人误会北齐真的有妖人存在,而那些所谓被妖人所害之人临死前还在指证摄政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听了流言之后,由此脑海中产生了幻觉,故而才在临死之前指证摄政王呢?毕竟他们已然是中毒了,便是出现幻觉也并不奇怪吧?” 说着,苏菱衣对着北齐后和季睿挑了挑眉,她的那般言语精准反驳北齐后的言语,却是顿时让二人都噎了噎。 又是在北齐后和季睿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了苏菱衣又是道:“皇后娘娘,太子,姑且如你们所言,那些被害之人当真是被妖人所害,但按我与摄政王的查探,着实是与你们二人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姑且不论这两者之间是谁对谁错,但摄政王和我与你们二人的目的却都是一样的,那便是要帮百姓解决现在的祸患。” “如此,就算是皇后娘娘与太子不认同我与摄政王的看法,既然我与摄政王说能治好那些被害之人、还说可以解决眼下的威胁,便是让我们一试,又是有何不可?终归,这都不过是为了北齐百姓罢了?皇后娘娘、太子,你们说呢?” 又是冷冷勾了勾唇,道:“这原本是一件有利于北齐百姓的事,怎么按我所看,皇后娘娘和太子好似很反感这些?” “虽我也不过是一妇道人家,但我斗胆一句,有一件北齐众人皆是众所周知的事,那便是因为摄政王对太子的不支持,以致于皇后娘娘、太子和摄政王都势同水火,且在朝堂里多有起冲突的时候,不少事情甚至闹得整个北齐百姓皆知。” “皇后娘娘和太子今日屡屡指证摄政王是所谓妖人不说,现下我提出来一个与皇后娘娘和太子不同的看法,虽说这看法可以洗清摄政王的嫌疑不假,但这最终所有利的不过是北齐的百姓。” “但就是这样一个对北齐百姓甚是有利的决定,皇后娘娘和太子却是多加阻挠,莫非是皇后娘娘和太子还在对摄政王心中有怨、不希望洗清摄政王的嫌疑的缘故?” “皇后娘娘、太子,虽说我也只是一介女子,但也知道国以民为本的道理,虽说摄政王平日里是对太子严苛了一些,但现在这关乎北齐民生的事,还望皇后娘娘和太子对此事三思。” 说到最后,苏菱衣对着北齐后和季睿微微颔了颔首,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般平静说理的态度,又是跟刚刚北齐后和季睿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众人在听了此之后,皆是不由得唏嘘甚矣,开始小声议论道。 “摄政王妃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可是怎么会呢?” “皇后娘娘和太子一直跟摄政王不对付,摄政王妃所说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底那被害的都是北齐百姓,皇后娘娘和太子怎可……” “……” 众人议论纷纷着,言语声色中不可谓不露出惊讶。 而此时的众人们,所说的话语都跟方才苏菱衣对北齐后和季睿所说的话语一般,表达的意思都甚是含蓄,如果不细细去听的话,还根本听不出来他们是在说些什么。 而这样的含蓄,北齐后和季睿却也是可以完全听出其中的意思来。 尤其是苏菱衣那般的言语里,所含蓄表达的意思,让北齐后和季睿一听之后,皆是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更加不好起来。 ------------ 第148章 惊讶众人 话里话外,那苏菱衣虽未明说,但她也不过是想表达一点意思,那便是北齐后和季睿刚刚反驳她苏菱衣的话再有道理,只要是他们不支持苏菱衣去深查此事、并将此事定义为中毒来查、洗清萧寒绝的嫌疑,那么他们所有对苏菱衣的阻挠,就是因为他们想不顾北齐百姓的安危、来报萧寒绝的私仇! 虽说事实的确是如此,可这种事怎么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呢?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倘若这件事情真的传出去,不会动他们的大根基! 而虽说苏菱衣就是这般的意思,可因为苏菱衣没有明说,他们也不好反驳来。 但便是苏菱衣没有明说,偏偏不仅是他们、连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很轻易地听出苏菱衣话里隐藏的意思来。 由是他们现在不仅是不好对苏菱衣的话语反驳,便是再想说不支持苏菱衣以中毒为由调查妖人害人之事、并洗清萧寒绝的嫌疑,他们也要慎重来回复。 毕竟一个不小心,他们不顾北齐百姓死活来对付萧寒绝之心,便是越来越昭然若揭了。 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好一会,那北齐后才只硬生生地挤出来一个字:“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苏菱衣! 又是在此时的,不待北齐后和季睿说些什么,只听那座上在问过苏菱衣一句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的北齐皇在这时道:“行了,无需再多言。” 一句甚是威严的话,叫所有人都瞬间闭了嘴。 苏菱衣到了此时,也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堵了北齐后和季睿的许多话,又是在北齐皇发言之后,她将注意力也放到了那北齐皇的身上。 那上边到底是一国之君,应当也知道现下的情况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都城百姓的性命威胁,所以现在在几乎解决了北齐后和季睿之后,她知道让北齐皇答应她应是不难的。 虽说方才苏菱衣的一番话便怼得北齐后和季睿哑口无言,但这样与北齐后和季睿之间的较量,却也是让苏菱衣感到心累。 毕竟说到底,不管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有什么目的,最终她做这件事情的结果导向,还是能为了北齐好的。而既然她是要做好事,怎么这才刚刚想要揽下来这件事,就已经这般难了呢? 也不知道这件事做到最后,她还要经历什么。 但她好歹前世也是经过不少风浪的,现在便是能预知到未来的一些困难,她却也并不因此放弃什么。一直以来的特工军医身份,也让她一直以来并不知放弃是什么。 那座上的北齐皇的目光直直地锁到了苏菱衣的身上,虽说苏菱衣也并未去跟他对视,但她也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一国之君主的压迫感。 虽说这样的压迫感并不让她感到害怕,却也是让她很轻易地便察觉到了此。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了北齐皇接着道:“便是真如你和摄政王所调查的那般,都城那些被害之人乃是中毒所致,摄政王妃怎么确定自己可以治好他们?” 毕竟,从那北齐都城的事开始发生到现在,也不止只要苏菱衣和萧寒绝等人调查过此事,先不说暗中对此事进行调查的,便是明面上查过此事的就不少。 那些死相惨烈的人也不是没有朝中正经的大夫去看过,怎么他们不知道他们中毒了,而偏偏苏菱衣就知道了呢?且苏菱衣不仅知道,还说自己可以解毒。 而苏菱衣听了北齐皇的话后,虽说北齐皇的言语也没有什么感情,只带着那帝王的威严,但苏菱衣却是知道她所求之事是有戏了。 不过说起这北齐皇现在问她的问题么,她有晶环在手,且有一身的现代军医本事,虽说她现在也还没有直接的解药,但如果她想要去救那些人,那些毒只怕还难不倒她。 但她这解毒的筹码她自己是知道,可若是她就用此来回答北齐皇的问题,只怕北齐皇也是不会信。 苏菱衣思索了一番,才似想到什么般地道:“禀皇上,臣妇乃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 也只要再将这闻名四海、行踪不定的神医搬出来了。 早先她用此忽悠过萧寒绝,现在忽悠北齐皇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这北齐皇的气场大则大矣,但相比萧寒绝而言,还是差了一截的。 到底这是欺骗,想起以前她同样一次忽悠萧寒绝的样子,苏菱衣当即不由得有些心虚地望了那萧寒绝一眼,正对上了萧寒绝那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目光。 虽说萧寒绝此时仍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看起来还并不知道苏菱衣忽悠了他,但在苏菱衣对上他那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目光时,隐隐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但很快,苏菱衣又是摇了摇头,安慰自己道,她有什么好担心的?风凡子大师的名头足够大,他的行踪也足够飘忽不定,谁能发现她在忽悠人呢? 就是萧寒绝这个看起来便不一般的人也不能! 而苏菱衣在这不过短短的一句言语后,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却是在她言罢之后,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北齐皇望向苏菱衣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风凡子大师啊。 苏菱衣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没想到苏菱衣居然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 怪道谁都没有看出来那些被害之人是中毒了,而苏菱衣却看出来了,原本苏菱衣居然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 一时间的,原本众人还在怀疑苏菱衣说能解那些被害之人之毒的人,现下不由得对苏菱衣是更加相信起来。 毕竟如果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的话,那么眼下的情形被反转是十分有可能的事!甚至只要此事跟风凡子大师有关,事情不出现反转才奇怪! 而在众人对此感到意外之时,那北齐后和季睿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的面色瞬间都变得更加不好看起来。 毕竟原本他们还在宽慰自己,觉得那些毒可不是苏菱衣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解的。 ------------ 第149章 毫不示弱 但现在,倘若真如苏菱衣所说,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的话,那么所有的不可能真的会变成可能。 毕竟以风凡子大师的能力,按照他们所知,便是他们找最厉害的制毒师来制毒,或许这些毒药能瞒过所有人,却是很有可能根本瞒不过风凡子,以及,苏菱衣这个风凡子大师的徒弟。 北齐后和季睿的面色更加不好看起来,看着众人因为苏菱衣说她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后、对她不由得的更加信任,他们的心里也是更加没底起来。 又是在此时的,不待北齐皇听了苏菱衣的话后说些什么,那季睿又是甚是面色苍白地打断了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世人都知道风凡子大师行踪不定,且鲜少收徒,摄政王妃不过一介女流,凭何便说你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索性风凡子大师不在此,摄政王妃便是想胡说、也没有人能揭穿你吧!” 如果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的话,只怕是必然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不小的影响,毕竟他们本次的计划牵扯到了毒,有风凡子的徒弟这么一个人站在了萧寒绝的身边,对他们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吗?这点还值得怀疑,毕竟现在的情况,也不过只是苏菱衣自己红口白牙一碰、根本没有什么依据罢了。 倘若苏菱衣不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还好,倘若她是的话……那他们又是更要阻止苏菱衣请命去调查妖人害人一事了! 季睿想着,众人又再以怀疑的目光望向了苏菱衣,到底风凡子大师实在非凡人,苏菱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可信度的确没有那么高些。 苏菱衣听了季睿的话,却只是冷冷勾了勾唇,道:“正如太子所说,风凡子大师行踪不定,少有人能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想来太子近期也是没有见过师傅的,既然如此,太子怎么就能笃定风凡子大师没有收我为徒呢?” 用季睿的话来堵季睿,当时就让季睿整个人都凝了凝。 又是在此时的,苏菱衣继续道:“何况,此事原本并不重要,在现在的情况下,不是解决百姓因为诡异的惶恐深陷中毒之事才最重要么?我是风凡子师傅的徒弟这点其实毋庸置疑,不过太子如果不信的话,只等看我能不能治好那些中毒的百姓不便好了么?到时事实会说明一切。” 虽然苏菱衣的确不是凤凡子大师的徒弟,但她现在对风凡子大师的一声“师傅”已经是叫得顺溜,毕竟既然风凡子大师的名头这么好用,她有何可不用的呢? 在她说出风凡子大师的名头之后,哪怕是她自己,也看出了众人因为此对她的态度不同来。 而事实上,按她现在的了解,便是她的确不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她也有把握治好那些中毒的人,到时候,她是不是真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还真是丝毫都不重要。 而面对苏菱衣那毫不客气的反驳,季睿的面色却是白了一白,他攥了攥拳头,暗想着苏菱衣现下底气这般足的模样,难道她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吗? 他总是要阻止她的才是! 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众人也对苏菱衣的言语甚是认可,那季睿在这时却又是道:“摄政王妃当真好是伶牙俐齿,不过摄政王妃是不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也不是本太子信不信的问题,而是现在摄政王妃的身份到底存疑,如果是平常,摄政王妃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不要紧,但现在都城的百姓正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妖人对百姓的谋害近期也是越来越频繁。以摄政王妃这存疑的风凡子大师徒弟身份,摄政王妃倘若是不能治好他们,每耽误抓捕妖人一日,便会多数位被妖人所害之人,这些,摄政王妃承担得起么?” 说来说去,总归,季睿就是不想让苏菱衣顺利地得令去调查那妖人害人一事罢了。 苏菱衣自然是知道那季睿的意思,她听言冷笑道:“果如太子所言,我的风凡子大师徒弟的身份存疑,太子也知道这身份是存疑,那自便是说明我还是有可能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的。如此,我便也是真的有可能可以救那些被所谓‘妖人’所害、其实是中毒了的百姓。” “太子若是真的关心百姓,且现下那些中毒之人也还没有好的解毒方法,就算太子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治他们,但现在知道我有可能能治他们,为什么就不想要我去试一试呢?这也是给了那些中毒百姓一个恢复正常的机会。不过,若太子不是真心希望那些中毒百姓能好,那便也是另当别论了。” “说起来,虽说那些百姓并非是所谓‘妖人’所害,但他们所中之毒也非寻常,他们之所以会中这样的毒,只怕其实也是有不浅的因缘,太子不希望我给他们解毒,莫不是太子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因缘的缘故?” 季睿在跟苏菱衣言语的时候,言行可谓甚是甚是咄咄逼人。 不过苏菱衣对他的态度却是并不甚在意,在回答他的时候言语也是不卑不亢,且她说的话反而还叫季睿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太子何曾知道什么因缘、也何曾不是真心希望那些中毒的百姓好?本太子不愿让你这身份存疑的所谓风凡子大师徒弟去给那些被妖人所害之人诊治,都是因为本太子不想有更多的人因此被妖人所害,如何就是你所说……” 说到这里,季睿的言语结了结,看到苏菱衣因为他的语顿的模样对他挑眉的样子,他又是更加在心里生闷气。 这个苏菱衣,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她反驳他的话,居然都是用他一开始说的话所反驳的,倒叫他不好反驳回去! 而此时,众人对于应不应该让苏菱衣着手去解决这“妖人”害人之事,也都是各自有了各自的看法。 ------------ 第150章 摄政王看 有认为季睿说的话对,觉得不应该轻易地相信苏菱衣、反而耽误了妖人的抓捕、以此造成更深的伤害的。 有认为苏菱衣说的对,哪怕她这风凡子大师徒弟的身份存疑,既然她真的有可能能解决此事,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一旦成了,这总归是对百姓有利的。 众人想着,对此也是窃窃私语起来。 那季睿又还是想说些什么,这时,只听那座上的北齐皇道了一声:“好了。” 声音不大,但是威严甚足,一言罢后,便叫原本议论甚多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也叫那季睿当时就住了嘴。 苏菱衣也看向了那发声的北齐皇。事实上,苏菱衣也很清楚,虽然一直跟她发生口角的都是北齐后和季睿,但真正能对这件事情做决定的,还是那座上的北齐皇。 所以现在听北齐皇将要言语,她自然是认真地去听此了。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了北齐皇在言罢之后,在苏菱衣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北齐皇竟是话锋一转,转而对向一旁的萧寒绝道:“摄政王,你觉得此事如何?” 此问一出,不等萧寒绝回答什么,倒是让苏菱衣因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合着她一直在等着那北齐皇最后的结论,毕竟看起来他就是那个要做最后结论的人,看结果看这北齐皇跟萧寒绝说话的样子,怎么倒像是萧寒绝才是那做最后决定的人了? 可,北齐皇不才是北齐皇帝吗?那萧寒绝,到底还只是摄政王啊,他再怎么只手遮天,也只是北齐皇的摄政王啊! 可看他们二人之间的气势对比,以及看北齐皇问萧寒绝的话,倒像是萧寒绝才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人一样。 又是在苏菱衣惊了惊的同时,那萧寒绝已经是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将视线转移到了一边的苏菱衣身上。 冷不丁的,苏菱衣被这道投射过来的目光投得回过了神来,也是在此时的,她想到,既然连北齐皇都要去问萧寒绝的看法,那么她所想要的那个着手去调查妖人害人一事的机会,那么岂不是北齐皇的想法不重要、反而那萧寒绝的想法才重要? 想到此,苏菱衣不由得的将她的水眸望向了萧寒绝,又是在一番思量之后,她不由得的对萧寒绝露出了一种甚是祈求的目光,那样的目光,配上苏菱衣绝世的容颜、和她的一双水眸,竟是给了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让人一看到,就想上前去将苏菱衣的水眸掐上一番一般。 萧寒绝原本望向苏菱衣的目色中带着冷冷的探究,现在倒是目色深了深。 旋即的,那萧寒绝的唇角微勾了勾,启唇道:“本王的王妃乃是闺中小姐,向来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查案这种事么……” 说到这里,萧寒绝顿了顿,却是让不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比如只当苏菱衣和萧寒绝是一伙的北齐后和季睿,在听了此话后不由得诧异,他们一直都不希望苏菱衣去深查此事,其实对于此,那萧寒绝也是并不希望的? 又比如,那绝不想她的希望就此落空的苏菱衣,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只当萧寒绝并不想她接受查那妖人害人之事,不由得的,她望向萧寒绝的目色中的祈求更甚了,那模样又更是我见犹怜了。 但转念一想,苏菱衣又是想到,萧寒绝那么聪明,必然是肯定知道她想着手查那妖人害人一事的,且别的不说,刚刚所有人都在冤枉萧寒绝的时候,是她站出来给萧寒绝正了正名,虽说她的目的也不纯,但她到底也是帮了萧寒绝的,萧寒绝怎么就能这么“恩将仇报”、明知道她想调查此事而不让她如愿呢! 想到此,苏菱衣望向萧寒绝的目色不由得又带了些恼怒,那般目瞪圆睁的模样,前一秒她还在对萧寒绝祈求着,但下一秒,她那望向萧寒绝的目色里,又更带了威胁了。 虽然苏菱衣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那一双水眸已经在帮她向萧寒绝言语,让萧寒绝最好是向着她,否则她就对他不客气! 萧寒绝什么身份?自是鲜少有人敢用这般的眼神去瞪他。 可此时的萧寒绝在被苏菱衣这般瞪了之后,却是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不知怎么的,唇角的弧度竟是微微地勾起,转而的,他又道:“本王的王妃其他的事或许不懂,但在行医一事上,据本王所知,王妃的确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且她在行医一事上颇有见地,皇上如果信任王妃,大可以让她在都城妖人一事上一试。” 话是对北齐皇说的,话一说完,那萧寒绝虽然没有去看苏菱衣的表情,却已经是能猜到苏菱衣其实那松了一口气的面部神情,而他余光所瞥到的苏菱衣的模样,也告诉他事实的确是如此。 而这萧寒绝突然在言语上的转折,除了是让苏菱衣不由得为之地松了一口气外,那北齐后和季睿听此面色也是不由得变了变。 他们原还以为萧寒绝是不想让苏菱衣来插手此事,但现在来看,萧寒绝承认了苏菱衣是风凡子大师的弟子,分明就是想让她插手此事! 而关于苏菱衣是风凡子大师徒弟一事,如果只是苏菱衣自己来说,这件事的可信度或许也没有那么高,但现在连萧寒绝都这么说之后,顿时又是让众人对苏菱衣的身份之事更加地相信了。 毕竟除了一开始众人对萧寒绝“妖人”身份的怀疑外,萧寒绝从前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是足以让人更加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的。众人对此不由得议论。 “没想到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那妖人害人一事,还真只是他们中毒了?” “我看很有可能。不过苏菱衣既然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的话,你说她脸上那些消失的留疤,会不会就是风凡子大师教她治的啊?” “……” ------------ 第151章 任命调查 而那北齐皇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则是笑道:“既然如此,想来摄政王妃真对近日都城发生之事有甚深的见解。有摄政王的作保,朕也相信摄政王妃作为风凡子大师的弟子,必可以治好那些都城之中的中毒之人。” 又是捋了捋胡须,对面前的苏菱衣道:“摄政王妃听令。” 苏菱衣听言道:“臣妇在。” 此时,听这北齐皇的口风,苏菱衣自也大抵知道了,今日她所求之事必然是成了。 她对此感到甚是高兴之余,看着这北齐皇一听萧寒绝的话就好似全然相信了、且当即就想要任命她的态度,苏菱衣不知怎么的,竟是生起了一种这北齐皇莫不是萧寒绝的小跟班的错觉? 先不说北齐皇在身份上本就比萧寒绝高上一级,就是在年龄上,那北齐皇也比萧寒绝要大上不少,就这么看着北齐皇与萧寒绝之间的反差,也怪道苏菱衣要因为此感到意外了。不过虽说这北齐皇在萧寒绝面前给了苏菱衣一种是萧寒绝跟班的错觉,但要将那北齐皇单独拧出来的话,其实他身上的那种九五之尊的气场还是甚强的。 不过他的气场跟萧寒绝的气场比起来,还是萧寒绝的气场更强上一截罢了。 而苏菱衣在汗颜之余,又是继续听着北齐皇接下来要说的话。 北齐皇在苏菱衣应声之后,则又是接着道:“摄政王妃,你既然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朕看你方才对都城之事的推理也甚有道理,朕现在便任命你接下来全权处理此事,有什么需要的,只需与摄政王言说、叫摄政王帮你便是,你可明白?” 苏菱衣本就是等着要这样一个结果,听言连忙道:“臣妇明白。” 又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那季睿已经在一旁道:“父皇,您深思啊!虽说……这苏菱衣的确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不假,但现下在都城发生之事非同小可,已经有不少百姓因此而丢了性命,按摄政王妃所说,那些百姓乃是中毒才会如此,可按儿臣跟母后连日来的多番查探,却查明分明是妖人害人所致才会那般。” “虽说摄政王妃一片想帮都城百姓的心可鉴,但倘若摄政王妃的判断失误呢?便是摄政王妃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但到底她不是风凡子大师本人,如果她的判断真的失误了,现在父皇又将那都城之事全权交给摄政王妃处理,倘若那妖人再晚些日子不除,只怕这都城被害的百姓还会更多、请父皇三思啊!” 其实这季睿也是没有料到,这萧寒绝怎么就不过一句话,就让北齐皇相信苏菱衣乃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弟子了!如果可以,他根本是不愿意承认此! 而除此之外,看着北齐皇已经任命苏菱衣全权处理此事,那季睿的心下又是更加的不满了,用尽最后一些力道,他也还是想要阻止此。 毕竟此事,看起来虽小,只是苏菱衣被任命治疗那些中毒的人而已,但这背后所牵扯的,却是甚大。 那北齐后听了北齐皇的话后,也是面色变了变,道:“皇上,请三思!请为都城百姓着想!”又是咬了咬牙道,“便是这摄政王妃乃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她到底不是风凡子大师本人,臣妾也觉得不该冒这个险!” 这北齐后其实也跟季睿一般,根本就不想承认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可是刚刚萧寒绝都已经说了此,甚至那北齐皇也同意了萧寒绝的话,她自然也是不得不承认此了。 说着,这北齐后和季睿皆是恨恨地剜了眼苏菱衣,苏菱衣感知到了他们二人的目光,暗里只毫不示弱地回视了过去。 已经是快要尘埃落定的事了,这二人怎么还要来插一脚?对于此,苏菱衣的心中倒是感到甚是不满,不过此时她的心中最为不满的,还要数心中对北齐后和季睿二人的鄙夷。 因为苏菱衣很清楚,这二人显然是知道那些百姓真的是中毒了的,且这毒十有八九就跟他们有洗不脱的干系。 而无缘无故害百姓中那般阴狠的毒已经是十分过分了,现在明知道她或许能救那些百姓,他们却还要为了一己私利对此来横加阻拦,如此不甚是可恶可恨么? 她在当军医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不少那些身陷绝境的人想要求生的案例,所以知道那些无端受了这次灾祸的百姓其实有多痛苦,更何况,这些百姓的后面,还有他们的家人…… 不过说起来,北齐后和季睿既然一开始就对那些百姓的伤害无动于衷,现在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让他们良心发现呢? 但苏菱衣仍旧是觉得这二人甚是可恶罢了。 尤其心如毒蝎、却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更是可恶! 而在那北齐后和季睿的话言罢之后,只听那萧寒绝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皇后和太子莫不是还想说本王就是妖人?” 冷冷的一句话,却是让他们二人当即便是震上了一震。 事实的确是如此,他们的确就是想说他萧寒绝就是那害人的妖人、所以他们想要将他绳之以法的。 但事实上,在反斥苏菱衣不能接手那都城之事的时候,他们倒当时还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因为在此时,他们当时在担心的还是苏菱衣接手了此事之后,会跟萧寒绝将他们的计谋给一并抖出来,以此给他们造成甚大的威胁。 到底,在要对付萧寒绝之前,他们还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季睿的言语结了结,而那北齐后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则是冷笑一声道:“本宫可从未说过摄政王是妖人,本宫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查到的!” 事实上,北齐后这句话又跟直接指证萧寒绝是妖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在这之中,她将自己给摘了出来而已。 而在此时,不等萧寒绝说些什么,那北齐皇听了几人的话后已是板了一张脸道:“放肆!摄政王于北齐有功,他怎可能是害北齐的妖人?” ------------ 第152章 拉他下水 此时,北齐皇的言语也没有多么激烈,但已经是更带了些威严。 当即的,北齐后和季睿的态度都软下来许多,只听那季睿还是有些不甘地道:“父皇莫要动怒,母后和儿臣所想,也不过是为了北齐的百姓罢了!” “父皇可以信任摄政王,也可以任命摄政王妃全权处理那都城之事,可父皇想想,儿臣和母后所说的话也并不无道理。总归便是摄政王妃的医术不一般,倘若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父皇任命她去治疗百姓却又治不好,结果反而耽误了妖人的捉拿,又让更多的北齐百姓因此受苦,终归害到的都是北齐百姓。” 此时,那季睿在与北齐皇言语的时候,已然是跪了下来,那模样状似诚恳。 而那北齐皇在听了季睿的话后,则也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又是以怀疑的目光望了眼面前的苏菱衣,又是蹙眉道:“太子说的有些道理。” 说着,终于是让那季睿松了口气,他终于是把北齐皇说通了! 又是此时的,不等季睿再说些什么,那北齐皇已经是对苏菱衣道:“摄政王妃,你想请命调查都城之事,朕可以答应你。但此事事关北齐百姓性命,太子说得没错,你便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也未必没有治走眼的时候,所以都城之事你可以负责,但必须在一定的时间了解决都城的事,否则朕不能放心把此事交给你,你可答应?” 北齐皇的言语无疑是透着那种九五之尊的威严的,而此时,苏菱衣在听了那北齐皇的话后,倒也没有犹豫多久,只略略思索了一番,便道:“七日,七日臣妇必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用实际行动向皇上证明臣妇所说的,如何?” 细细算来,虽说她现在还没有现成的解药,但给她七天时间,她已经是完全足够配好解药了,且在此期间,她还可以做上一些别的事…… 而对于北齐皇现在所有的顾虑,其实苏菱衣也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就算有萧寒绝给她做背书,也有不少人相信 了她的确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相信她的确是有了不俗的医术,但在今日之前,她原还只是一个名声甚臭的替嫁王妃罢了,哪怕她现在的变化甚大,但就她这么一个人,突然要给她交来那么大的担子,其中还有北齐后和季睿不断作梗,让人想完全相信她也难。 苏菱衣想着,却在此时,只听那座上的那道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三天,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朕必须看到结果。” 听言,苏菱衣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了过来,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她微微思索了一番,却是眉头锁了锁,原本那七天时间,已经是她算是充足的最短时间了,毕竟她一开始也不敢把时间说长了,那北齐皇的原意,就是她越快完成此事越好。 现在北齐皇将她的时间压到了三天,如此以来,她的时间就真的特别紧了。 如果她只是要给中毒百姓配解药还好,可她要做的,还不单单是这些。 而,她听那北齐皇的意思,看起来也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又是在此时,那季睿看苏菱衣一副为难的模样,知道她是难以做到,便道:“三天时间已经是父皇能给摄政王妃最多的时间了,摄政王妃尝试的这三日,倘若摄政王妃真的判断错误的话,又不知该有多少百姓为此遭殃!如果摄政王妃连这都没有把握的话,本太子看摄政王妃也不必再去治疗了!” 又是目色闪过一丝阴沉,接着道:“而假使摄政王妃真要继续坚持治疗的话,便就是这三日,如若摄政王妃治好了那些百姓还好,如若是治不好,摄政王妃也该为这三日的耽误接受该有的惩罚。” “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着想。” 此时,这季睿和北齐后争取了这般久,却也只得到一个限定了苏菱衣调查都城之事的时间的结果,虽说这个结果不尽人意,但季睿却也知道,这就是他们现下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这当然也是让他们不满意的,但他们现下也没有办法,所以饶是他们现在暂时妥协,也还是在想办法不让苏菱衣好过。 苏菱衣听着季睿这般状似大义凛然的话只觉得内心作呕,她冷冷笑了一声,又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季睿冷冷一声道:“太子说的有理。” 季睿句句不离为百姓着想,她能说他说得无礼吗? 她又是对北齐皇道:“皇上,三日为限便三日为限,倘若三日后臣妇不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 说到此,那苏菱衣又是侧眸看了那萧寒绝一眼,萧寒绝在接触到苏菱衣的目光之后,也抬眸望向了苏菱衣,四目相对之间,苏菱衣自还是那般容貌绝丽的模样,一双水眸十分地引人入胜。 而也就是那样一双水眸,在苏菱衣看向萧寒绝的那一瞬,不知怎么的,就让萧寒绝有了一种他要入了苏菱衣的坑的感觉。 也是果然的,那萧寒绝才刚有了这般的感觉,只见那苏菱衣在收回目光之后,又是对那北齐皇道:“如果三日后臣女救不了都城百姓,那么臣女和摄政王都甘愿受皇上责罚、绝无怨言!” 说着,苏菱衣没有去看北齐皇,倒是心虚地看了那萧寒绝一眼。 正巧的,这次萧寒绝也在看苏菱衣,那样灼热的目光之中,苏菱衣看到了其中的一丝戏谑和冷意,让苏菱衣的心不由得的疙瘩了一下。 继而的,她连忙转移了目光,内心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将萧寒绝拉下水对不对,好像萧寒绝对此是甚是……不悦的。 不过,如果不把萧寒绝拉下水,她想要做的事,怎么能在三日内顺利完成呢?况且那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也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而苏菱衣此时所有的表情都被萧寒绝收在了眼底。 ------------ 第153章 领命出宫 原本萧寒绝在听到苏菱衣居然自作主张给他也领罚后,从不喜欢让人给他出主意的他心中登时就迸发了一股冷光。 但不知怎么的,看着苏菱衣那般颤颤巍巍又带着计谋的目光之后,萧寒绝的心中忽然便也没有那么冷了,反而的,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还多了一丝探究。 从目前的种种来看,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好似都带有一种并不单纯的目的,正是这个不单纯的目的在致使这个女人做了这一切。 那么,这个不单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萧寒绝有些好奇。 显然的,这个女人之所以在最后的关头还将他也拉进来,也是为了她那一个并不单纯的目的。 北齐后和季睿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当即便相互对视了一道阴冷的目光,在心中也是在阴笑。 这个苏菱衣,他们只是想着让她领罚,或者最后还希望做一点努力,让苏菱衣最后因为知道事情不成功要受罚而知难而退。 没想到他们一套话她就夸下海口,直接把萧寒绝也给搭了进来。 苏菱衣的话音刚落,不等北齐皇说些什么,那北齐后已经是道:“摄政王妃,你可是想清楚了,三日后如果你没有救下百姓,耽误的可是不少百姓的性命,这罪名可不轻,既然你现在是自愿领罚,你想好最后你和摄政王要承受的后果了吗?” 说到最后,北齐后刻意加重了“摄政王”三个字,其中的意味也是不言而喻了。 而苏菱衣现在本已经是豁出去的状态,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萧寒绝拉下水,听了北齐后的话后,她当即道:“是,我想好了。” 尽管只有三天时间,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想要做的事的确有些难办到,但倘若萧寒绝帮她的话,她还是有把握好好完成这件事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只要萧寒绝能帮帮她,她有甚大的把握不受这个领下的罚。 所以严格算起来,她也不算是拉萧寒绝下水。 听了苏菱衣那笃定的话后,北齐后和季睿又是相互阴沉地对视了一眼。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他们是又多了一个机会,那便是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内,哪怕那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真的有些能力,只要他们想尽办法阻止苏菱衣做她想做的事,最终三天后,因为苏菱衣今日当众许下的这个军令状,也会让萧寒绝在与他们的斗争中再处于一定的下风。 虽说北齐皇或许不会怎么重罚萧寒绝,但苏菱衣所许下的事非同小可,此遭他们一输,输的最大的就是人心,而这,也正是北齐后和季睿想对付萧寒绝的出口。 北齐皇听了苏菱衣的话后,自也是听出了苏菱衣的话中有什么不对来。尤其是北齐后刻意提醒了一句后,这样的不对就更加明显了。 北齐皇由此问了萧寒绝一声,道:“摄政王,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倒叫苏菱衣的心提了提,毕竟她现在想的是好,话也放得顺畅,但倘若萧寒绝一言就把她的话给否决了,说她做的决定根本跟他没有半点关系,那么她所做的筹谋不就全都白费了么? 虽说她一开始在那么说的时候,想到她自己的摄政王妃身份,加之萧寒绝本身也是这次妖人事件的中心人物,她的计划倘若成了,其实也是帮萧寒绝洗清了嫌疑,所以她料想萧寒绝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否决她。 但,萧寒绝这个人她还是摸不透的,所以此时,她还是有些担心。 但好在,苏菱衣这一颗提起来的心很快就放下来了。只听那萧寒绝对北齐皇道:“本王没有意见。” 一句话出,倒也是叫北齐后和季睿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他们二人也担心萧寒绝根本不愿意参和其中。 但显然,萧寒绝的回答都是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北齐皇听言则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都城之事朕就交给摄政王妃来解决,由摄政王协助,摄政王妃在此期间,想动用朝中力量帮助也完全可以协调。” 又是顿了顿道:“不过,摄政王妃,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时间后你处理的此事没有进展,那么你和摄政王都要因此领罚。此事非同小可,摄政王妃,你明白了吗?” 北齐皇现在在言语之时,话语中倒是透着不浅的威严之态,经他这么一说,苏菱衣接下来要接下之事好似又变得更加庄重了。 不过此事早已在整个北齐都掀起轩然大波,本来就是甚是庄重的事。 场上顿时也威严安静了许多,苏菱衣在要揽下这件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性,所以对此也并不感到奇怪,对北齐皇应声道:“是,臣妇领命。” 说着,那北齐皇又是对着苏菱衣点了点头,望了苏菱衣一眼,那模样就像是真的要把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交给她一般,道:“嗯。” 又是道:“如此,事不宜迟,摄政王妃和摄政王现在就去处理此事吧!” 苏菱衣和萧寒绝同时领命。 而此事,因为今日发生了甚多的事情,眼下的祈福宴会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在苏菱衣和萧寒绝离开之后,北齐皇随之也离开,北齐后和季睿则是谴退了众人,二人相视一眼,目色中同时闪过阴狠,且此时二人的神情都并不轻松。 接下来的三天,不仅是苏菱衣和萧寒绝有一顿好忙,就是他们,也是根本不能得闲了。 相比进宫时的热闹,苏菱衣和萧寒绝出宫的时候,虽然坐的还是一样的轿子,行的还是一样的道路,甚至赶马的还是同一个下人,但整个过程给人的感觉,就是要安静了许多。 也还是跟进宫时一样的,苏菱衣和萧寒绝各自坐在轿中的一侧,一路以来,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此时轿中的氛围,也似跟来时有了大的不同,苏菱衣和萧寒绝之中,似是有一种异常的电流在二人之间涌动着。 ------------ 第154章 劝萧寒绝 这样的电流就是让苏菱衣想好好地想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行。 最终,还是苏菱衣先开了口:“王爷,等我查清楚了都城里那些中毒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并帮他们解了毒,皇后娘娘和太子对你是妖人的冤枉就也可以随之被澄清了。” 说着,那萧寒绝只是目色泛了些寒光看了眼苏菱衣,并没有说话,但苏菱衣在接触到他那般的目光之后,却是禁不住地就打了个寒战,嘴里的声音也随之就止住了。 在那一瞬,因为萧寒绝的这一个冷眼,她倒有了一种并不想跟他说话的感觉,毕竟谁愿意自己的交谈被冷待呢? 但想到接下来她想要做的事她一个人不好完成、需要萧寒绝帮她一起才可以,苏菱衣还是最终收了了自己的满心不愿,迎着萧寒绝那泛着些冷冽的目光,继续道:“王爷,我这也都是为了帮你,你看刚刚在宫殿里的时候,皇后娘娘和太子冤枉你是妖人以后,所有人都躲着你,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你这一边,现在我揽下了给那些血人解毒的事,多少也是因为你……” 到底因为苏菱衣对萧寒绝有所求,所以苏菱衣在跟萧寒绝说话的时候,刻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 此时苏菱衣面上的面纱已经被取下了,她那去除留疤之后堪称绝世的容颜也全然地就显现在了萧寒绝的眼前,马车轿在行驶之时,有淡光不时地从马车轿外射进来,那些光点打在苏菱衣的脸上,更是时不时的又为苏菱衣的姿容增添了另一番色彩。 无疑苏菱衣是美的,不仅是容貌,尤其是她那一看就与一般女子不一样的气质。 在苏菱衣的红唇一张一合、声音刻意放柔了一些在跟萧寒绝说话的时候,有好几个瞬间,萧寒绝的关注点都已经不放在了苏菱衣说的话上,而是放在了苏菱衣言语的唇瓣之上。 不知怎么的,看着那般的红唇,一向清冷的萧寒绝竟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燥热起来。 他向来清心寡欲,几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现在看到苏菱衣,他起了这样的反应,他自然是心中觉得奇怪。 不由得的,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地从苏菱衣的身上转移了开去,他这是怎么了? 而此时,虽然他的目色已经不落在了苏菱衣的身上、而是落在了轿帘之外,但他的心思,却还一直在想着苏菱衣那般红唇张合与他说话的模样。 不自觉的,他的心此时倒是触动更大了。 而苏菱衣此时好生好气在跟萧寒绝解释着,只不过就是希望萧寒绝松开,答应接下来三天时间里她对都城之事的调查、他可以帮她而已。 毕竟尽管她已经过了北齐皇的那一关,拿到了调查都城之事的机会,也在北齐皇面前故意将萧寒绝与自己拉扯在了一起,一次增加萧寒绝会帮自己的筹码。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筹码而已,真要萧寒绝真正地帮她,她自然知道还得萧寒绝真的点头才是。 萧寒绝的性子,她当真有点摸不透。 而对于此,苏菱衣一开始在跟萧寒绝言语的时候,眼见着萧寒绝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她便有些对此甚是不是滋味,但还是秉持着一种还是得先劝劝的态度,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萧寒绝。 现在看萧寒绝不仅是对她冷待,甚至是听着她说话好似便有些烦、竟是直接就看向轿外了,不由得的,苏菱衣倒也有些火气就上来了,声音也不再放柔了,直接就对着萧寒绝道:“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原本萧寒绝还有些心猿意马,陷入在自己的一些思绪之中,也为自己突然生起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感到奇怪。 现在冷不丁地听到苏菱衣跟他说话的语气竟然有种质问的意思,不由得的,萧寒绝当即就回过了神来,一道更冷的目光也射向了苏菱衣。 当即的,原本情绪还甚是高涨的苏菱衣,被萧寒绝的这道目光这么一瞪,便就整个人的气焰都降下去不少。 虽说苏菱衣本人的气势也甚强,但在萧寒绝那般大的气场之下,其实萧寒绝还是对她有着压制作用的,就萧寒绝那样一个带着威胁的目光扫了过去,能承受得住的人很少,而这显然也是让苏菱衣震了震。 但她也仅限于震了震而已,以为苏菱衣现在自己也本来有些生气,所以便是萧寒绝的那一道冷光扫过来的时候,苏菱衣感到有些害怕,但苏菱衣最后还是毫不示弱地回视了萧寒绝回去。 苏菱衣又是嗫嚅道:“我这原也是为了王爷你,你跟我一起来解决这都城之事总是百利而无……” 苏菱衣说着,因为到底她的目的还是让萧寒绝答应她的要求、而不是她去跟萧寒绝置气、显然她置气也置不过萧寒绝,所以她哪怕是在跟萧寒绝不甘示弱地对视,最终她也还是回到了继续劝说萧寒绝身上。 萧寒绝明显是感觉到面前的女人有些生气了,且不仅是生气,刚刚明显的,这个女人居然还想对他发脾气。 萧寒绝自然是对想对他发脾气的人感到甚是不悦的,不过当他看着苏菱衣这分明想跟他发脾气、却又不得不还得低下身段来劝说他的模样时,不知怎么的,他心底的不悦又是被抹去了,甚至于,他的心底竟是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愉悦。 这又是一种他从前没有过的感觉。自从发现他开始关注面前的这个女人苏菱衣开始,他发现他已经有好几次出现他以前没有过的感觉了。 察觉到了此,萧寒绝不由得是收起了他心底泛起的那丝淡淡的愉悦,转而的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又是在此时,他那冷冽的目光扫了苏菱衣一眼,道:“本王需要你来帮本王解决都城之事?” 许是一直以来那般言语冷冽的习惯,便是萧寒绝此时在面对苏菱衣时心中并不淡定,但他说出来的话依旧还是那般王者般冷冽的气场。 ------------ 第155章 什么目的 以致于刚刚萧寒绝虽然心中已是感慨良多,但苏菱衣饶是根本没有听出他的异样来。 而此时,苏菱衣也被萧寒绝的话语给结了结,只道萧寒绝真的是话语的终结者,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不知道让她该怎么接了。 她说的没错,虽然说一旦她按她的方式解决了那都城之事,同时也是会完全洗清萧寒绝的妖人嫌疑。 但现在萧寒绝身上有妖人嫌疑是有妖人嫌疑,北齐后和季睿也对他咄咄逼人是咄咄逼人,现下他的处境看起来有些艰难是看起来有些艰难,但就萧寒绝而言,这个让北齐不少人闻之色变的摄政王威严,就算他现在的处境不好,可也不能是说话他就需要人帮助了。 事实苏菱衣看萧寒绝整个过程那般淡定的样子,就是她也能猜到哪怕现在萧寒绝的情况再不好,只怕还真到不了需要谁来、或者说需要她来给他提供帮助的地步。 苏菱衣登时有些语塞了,正想着再说些什么才好,又是在这时的,只听了萧寒绝又道:“在跟本王合作前,先跟本王说说你接下都城之事的目的。” 不知怎么的,看着苏菱衣那被他一句话就给堵住了言语的样子,萧寒绝竟又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似又有什么被触开了。 连带的,他那一贯说话的冰冷里也泛了些柔意来。 而此时的,萧寒绝通过苏菱衣的话,倒也想起了方才在宫中的时候,苏菱衣在所有人都对他的“妖人”之嫌感到害怕的时候,苏菱衣不仅独自一人站了出来,还用巧技帮他解除了一些嫌疑。 那时的苏菱衣依旧是现在的一袭红衣,那身姿袅娜,果然是有些动人心魄的…… 萧寒绝想着,望向苏菱衣的目色里却也有些若有所思。 其他先不提,不管苏菱衣在当时站了出来是不是帮到了他,他却也完全能够看得出来,不管是破除那些术士冤枉他的妖人的谎言也好,还是揽下都城之事等等也好,苏菱衣所做的这一切,其实还是有她自己的目的,且这个目的跟他无关。 可,这个目的是什么呢? 他能看出来苏菱衣的聪明,那么聪明如她,会看出来接下此事会带给她怎样的危险吗? 可她依旧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呢? 萧寒绝望向苏菱衣的目色中又带了些好奇。 又是在此时的,那正一时语塞的苏菱衣听萧寒绝终于松了口,她的心中自也是高兴。 又听萧寒绝问她做此事的目的,不过稍稍一番思索,苏菱衣便转而回答萧寒绝道:“我之所以揽下都城之事,其一是的确知道那些百姓是中毒、想帮他们解毒、以此减轻他们的痛苦。” 说到此,苏菱衣顿了顿,水眸亦是闪了闪,似是陷入了思索。 萧寒绝旋即道:“其二呢?” 依旧是那般冷冷的语气,但如果细细听来,其实可以听得出萧寒绝对此事的关心。 苏菱衣则是敛了敛眸,又是目色泛了些坚定道:“其二,是因为我想借此让苏府付出代价!” 说到此时,苏菱衣的声色中泛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这种情感中有恨意,也有一种想要了解一事的决心。 萧寒绝试探地道:“顺天府苏府?” 苏菱衣听言点了点头:“正是。” 顺天府苏府,就是她的母家苏府,她想要借这次机会对付的,就是这整个苏府。 原因无它,无非几个字,为原主报仇。 从她穿越来这具身体开始,从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开始,她便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那便是既然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原主这十数年来在苏府所受的委屈,她是必然要帮她报仇的。 而不仅如此,同时的,原主留在她体内的那一抹残魂,也是带着冤屈在其中,以此提醒这苏菱衣要帮她报仇。 虽然现在范氏已经被关进天牢了,但原主那一生的惨剧,却不仅仅是范氏一个人造成的,可以说整个苏府都是谋害了原主的主谋。 所以现在只有范氏倒台,是还远远不足以给原主报仇的。 虽说苏府到底是原主的母家,苏父也到底是原主的生父,但原主这十数年才从没有在她的母家体会过一点爱,也从没有在她的生父面前体会过一点爱,这些,对于原主那黯然逝去的一条命而言,自是绝不足以裹恩的,所以既然是要给原主报仇,那么整个苏府都不能放过。 而对于现在的苏菱衣而言,对于原身体主人所留给她的,无非就是她需要给原主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等这个公道了了,那么她跟原主之间的连结也是了了,到时候,她将全然地占有这具身体,用她的灵魂在这具身体里,再活出真正属于她的人生来…… 苏菱衣想着,又是道:“不仅是苏府,季睿的仇,我也要报!” 从今日发生之事已然是显然可以看出,那季睿和北齐后必然也是跟那都城之事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既然等那都城的事了后,早先一直负责调查此事的顺天府苏府究竟有什么端倪必然可以被端出来,那么同样牵扯入此事中的季睿,到时候必也可以迎来他的迎头痛击。 季睿同样是害了原主的主要罪魁祸首之一,虽说今日有了萧寒绝的帮忙,已经是让季睿付出了一些代价,失去了不少的名声,但这相对原主失去的一条命来,这点代价显然也还是远远不足够的。 而此时,苏菱衣正陷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此时的她并没有发现,原本还算是正常的车轿氛围,在她提到季睿的名字之后,忽然地是凝了凝。 而原本那苏菱衣还陷在自己的思索之中,想着她该怎么样才能更好地为原主出那口气,却是在这时的,苏菱衣忽然感到腰间一紧—— 随着苏菱衣的一声惊呼:“啊。” 苏菱衣整个人已经被萧寒绝拦腰抱进了怀中,萧寒绝的力道不小,那动静之大,甚至让整个马车轿都为之震了震。 ------------ 第156章 一种误会 而,就是这样的马车震动,加之苏菱衣的那一声惊呼,同时那样地发了出去,不由得就让正在马车轿外赶马车的无影不由得为之愣了一愣。 不由得的,他又不可置信地用余光瞥了那马车轿一眼,心中暗想,什么时候他的主子怎么管控不住自己了?这还是在大路上呢…… 无影汗颜。 但同时的,无影想到在马车轿内的萧寒绝和苏菱衣,对于他所猜测的场面却也并不感到违和。 如果是在以前还另说,他对苏菱衣的印象并不如何,毕竟一个一嫁给萧寒绝、就完全会成为萧寒绝耻辱的女人,搁他如何能有好印象? 但今日之后,无影却是整个对苏菱衣的印象全都改变了。 因为违者北齐后的意思、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萧寒绝的时候还选择相信萧寒绝,又是为了他家主子不惜直接接下这棘手的都城之事…… 试问哪一个女子还有这样的魄力? 无影武功不差,是个高手,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能让他敬佩的人很少,现在苏菱衣能让他有这么大的改观,可见苏菱衣的人格魅力是有多大了。 不仅如此的,苏菱衣现在脸上的留疤消失之后,她整张脸变好看的可不止一点半点,这样的苏菱衣,就这般看起来,或许他家那么冷冽的主子把持不住也是理所应当的。 无影这般地想着,余光瞥向那马车轿的目色早已是不明。 而无影这般思绪的改变,却是丝毫都没有引起马车轿内的那两人的注意,这二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竟在无影面前当成那般…… 在苏菱衣被萧寒绝揽腰而起后,苏菱衣自是由此觉得萧寒绝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在惊唤之后,苏菱衣问萧寒绝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说着,苏菱衣便要去松开萧寒绝揽住她腰的手,却萧寒绝的力道根本不是苏菱衣所能掌控的。 反而的,察觉到苏菱衣的抗拒,萧寒绝那拦在苏菱衣纤腰上的手,反而是力道更大了一些。 苏菱衣对此甚是感到惊异之余,萧寒绝那般带着绝对压制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王妃当着本王的面就在谈论其他男人,是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在今日苏菱衣几次三番过度地关注那季睿的时候,萧寒绝便已经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乱窜了。 但因为并不愿意相信苏菱衣居然可以轻易调动他的情绪,所以他并没有承认此,选择在当时先将那股无名火给压制下去。 现在在这马车轿中,原本苏菱衣那般撩人的美态便已经是让萧寒绝无端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异样的感觉早就让萧寒绝看向苏菱衣的目光变得热忱起来。 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苏菱衣居然又再度提及季睿,虽说也并不是在说季睿的好,但也还是当即的就让萧寒绝顿时把持不住,直接就将苏菱衣给揽了过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宣示他对她的主权一般。 苏菱衣现在是整个都被萧寒绝的气场给压制,听了萧寒绝的话,她的心里是一阵疙瘩。 她知道她现在作为萧寒绝的摄政王妃,如果心里有别的男人的确不对,以萧寒绝的占有欲,也必不会允许此。 但现在,又不知是怎么的,她怎么觉得萧寒绝在占有欲之余,现在还充斥着一种吃醋的情感? 但这样的想法在苏菱衣的脑海里稍纵即逝,很快她就没有再多想了。 苏菱衣此时是有些颤巍的 对萧寒绝道:“王爷,你误会了,我对季睿是没有感情的,我对他有的只是恨而已。” 虽然没有再多想,但苏菱衣还是不由得解释道。 萧寒绝周身那种足以压制苏菱衣的危险气息依旧还没有降下,他道:“是么?王妃从前不还爱季睿爱得死去活来么?怎么转眼就变成没有感情、只有恨了?”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听着萧寒绝唤自己王妃,又说着她爱季睿爱得死去活来,她总有一种萧寒绝自己在给自己不好受的感觉,同时的,苏菱衣也听出了萧寒绝这看似平静言语下面埋藏的暗涌。 苏菱衣又是颤了颤,听言道:“王爷有所不知,从前我不过是被季睿的外表给欺骗了,因为年少不懂事,所以才对他无端的痴迷而言,那在我看来,根本就不算是爱,因为季睿根本不配这样的爱。” 按照原主一开始对季睿的情感,那般的痴情,得知自己要嫁给别人时直接寻死,季睿又是她活下去的意义,原主对季睿而言,无疑应是有爱的,如果那可以称作是爱的话。 但那样的爱,苏菱衣依旧是更愿意把它称作是一种痴迷,一种不顾后果、不值得的痴迷,而不愿把它称作是爱。 原因无二,原主为了季睿那样的人如此,根本不值得!因为季睿根本不配! 苏菱衣又是道:“如今知道季睿虚伪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毒蝎,又想起他曾经怎样害过我,我现在对他的,不应该仅仅只是恨么?” 又似是特意在对萧寒绝解释般的,她又道:“王爷想想,如果我不恨他的话,今日在宫殿之中,我就不会将妖人的火惹到他的身上了,我现在,同样也是只因为对他的恨,想要报复他而已。” 不知不觉的,苏菱衣倒已经说了很多,而原本要回答萧寒绝的话其实不必要说的如此多,但苏菱衣最终话说出口,却是将整个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个清楚,仿佛就怕萧寒绝不相信一般。 话说完之后,苏菱衣意识到了此,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又是在此时的,似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苏菱衣忽然兀自变得有些激动。 似是在确认什么一般,苏菱衣又将刚刚那些骂季睿的话再度在心里骂了一遍,果然的,还是跟第一次骂季睿时一样顺畅。 再骂一次时,还是如此! 至此,苏菱衣因为几乎完全确定了一件事,心下变得有些欢喜起来。 ------------ 第157章 成为自己 那就是,原主留在她体内的那抹残魂,似乎已经消失了! 如果是以往,原主的那抹残魂还在的时候,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她出口骂季睿、或者说在心里骂季睿了,就是随便想想季睿,她的整颗心都会因此颤抖不已,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平静。 可再仔细想想,现在不仅是她现在骂季睿的这一个时候,就刚刚在宫殿的时候,她跟季睿有再多的交集,甚至她设计冤枉了季睿,她的心都未曾有过任何悸动。 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导致她对此并不关注。 但现在想想,之所以现在她对季睿有关的事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原因,莫不就是原主的那抹残魂已经不在她的体内了? 或者说,原主的那抹残魂就算还在她的体内,但原主已经对季睿没有任何反应了? 虽说第二种也有可能,但更多的,苏菱衣还是更相信前一种可能。 细细算起来,体内那种对季睿别样的感觉消失的时候,大概就是萧寒绝在静水宫门口拆穿季睿也是两年前害原主的时候。 向来,正是因为那时原主的残魂也得知了此事,在心痛之后便也对季睿死心了,至此她的那一缕残魂便也消失在了她的身体了、转而安心地去投胎了。 毕竟倘若原主的残魂仅仅是死心、而现在还在她的体内的话,就算她的身体已经对季睿没有了爱,但不应该也没有恨才是。 毕竟原主曾经对季睿有那么深的感情,就算是爱消失了,但不可能自此就对季睿一点感觉都没有、以致她现在在提及季睿的时候,这具身体只有了与她有关的对原主愤愤不平的情绪、而没有了对季睿的任何感觉的。 想来,这也是一个甚好的结局吧。 原主本人间接因为季睿而惨死,甚至因为对季睿的执念,哪怕是死了之后,也还是留了一抹残魂在体内。 这抹残魂,之所以没有随着她的死去而逝去,无非就是原主哪怕就是死了,也还是想要她活着时的执念给她一个该有的答案而已。 毕竟是她爱了那么一世的男人,是她为之可以付出生命的男人,哪怕是死,有答案没有得到回答的时候,她也还不愿那么轻易地死去。 或者说,有些东西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死不瞑目。 而现在,虽然在静水宫的门口她得知了季睿此人究竟是有多么的狠心、对她多么的无情,这对于一个爱了季睿一世的女人来说,这自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终究,这已经是一个答案,虽然痛苦,但她到底因此认清了现实,也终于因为此在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了留恋。 至此,她的那一抹残魂便最终在这个身体里消散了。 说起来,对于苏菱衣来说,她自然是不希望有人跟她共用一具身体的。 虽然严格来说,现在就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但饶是如此,她作为一个独立的灵魂,在占据了这具身体之后,自也希望自己做一个独立的人。 对于不时地就有原主因为对季睿的执念来影响她的这具身体,虽然她也同样对原主感到同情,但依旧还是希望原主不要来影响她才是。 毕竟,明显现在她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宰。 而现在得知原主已经从她的身体里离开了,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想到原主究竟是你因为什么才有这抹残魂在跟她一起纠葛,苏菱衣的心中其实也有些怅然。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释怀。 这种释怀,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从此可以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苏菱衣,同时也是为了原主本人。 其实,原主这一世本来已经足够苦了,既然她已经选择用死来解脱自己,她自然也希望她可以真正的解脱。 如果她的那一抹残魂继续留在这里,继续为了季睿而悲、为了季睿而喜,而季睿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她这般的人,那么原主就是死了,也就是她自己痛苦罢了。 如此,自然是甚好。 苏菱衣想着,唇角微勾了勾,目色也是深了深。 而此时,苏菱衣心中的思绪乍然涌出了这么多,自然她的这么笑也是甚是怪异的。 至少在现在的情况下,从萧寒绝的眼中来看,苏菱衣的这抹笑就甚是怪异。 原本,萧寒绝还甚是火大,因为想起了苏菱衣作为他的王妃、居然还敢跟季睿有那么多的互动、分明就是心中还有季睿这件事。 后来听苏菱衣说,她以前对季睿的喜欢都只是自己愚蠢,现在自己对季睿也只有恨,当时的,他的火气才降下一些。 虽然他对苏菱衣和季睿的过往还是介怀,但现在知道苏菱衣早已对季睿那把的恨和厌恶,他的心里总归是要好受不少的。 总归,这个女人还是有眼光,兴许是因为做了他的摄政王妃才有了那些转变呢? 不过,这苏菱衣原本在好好地说着,一副恨恨的模样,看起来分明是对季睿已经完全没有感情的,怎么突然的,她的脸上又挂出了那样一种奇怪的笑? 虽然那抹笑萧寒绝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但他总感觉到这笑似是有一种难言的怪异? 而且,面前的这个女人,原本还在跟他说话,却忽然地就兀自地思索了起来,他现在还在她的面前,她是把他放在了哪里? 没有多加思索的,萧寒绝的大手就捏上了苏菱衣的小脸,道:“你笑什么?” 冷冽的一句话,苏菱衣这才回过了神来,也才恍然想起她正在跟萧寒绝说话。 萧寒绝此时周身都渗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且萧寒绝整个人都离她那么的近,让她更觉得这种危险的气息就像是扑面而来。 不由得的,苏菱衣又是颤了一颤,继续她刚才的话道:“没笑什么,只是想起今日王爷在静水宫门口所做的事,只觉得如果不是多亏了王爷,我还不能知道季睿的真面目,还会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又道:“又想着自己现在是王爷的摄政王妃,以后都会有王爷的庇护,更觉得以前的一切十分不值得,故而不由得想笑。” ------------ 第158章 开始计谋 苏菱衣说的话听起来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不知怎么的,萧寒绝听着苏菱衣这样的话,总觉得她是在骗自己。 但饶是感觉到苏菱衣是在骗自己,但听着苏菱衣的话语里明显就是有夸他的意思,不由得的,萧寒绝心底的那股无名火又是降下了许多。 同时,萧寒绝现在也算是冷静下来不少,不由得的,他又是有些诧异自己,怎么情绪又是轻易地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调动了? 萧寒绝想到此,望向苏菱衣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深了深。 而萧寒绝这若有所思的模样,虽然苏菱衣依旧觉得萧寒绝的气场有很大的压制作用,但她也能感觉到萧寒绝的火气像是降下来不少。 本来么,如果萧寒绝只是为季睿生气的话,现在原主的残魂已经从她的身体里离开了,他是根本不必要为季睿生气的。 因为没了原主的残魂,季睿在她的眼里也不过如逐臭的虫蚁,根本不值得一提罢了。 而她现在占着摄政王妃的身份,也不过只这一点让萧寒绝觉得不适,现在这一点已经不复存在了。 等她解决了现在原主的事情,对于北齐都城这个地方,她想她必然是要离开的,因为既然她来了这个新世界,自然是想要看看这个新世界更多的东西。 到时候摄政王妃的身份她便也不再需要,等她不再是萧寒绝的摄政王,更自也是更不会惹到萧寒绝生气了。 在这时,苏菱衣又是回到了她的主要目的上:“王爷,现在我揽下都城之事的目的已经跟你说了,你刚刚答应跟我的合作,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苏菱衣用她的水眸直勾勾地盯着萧寒绝,等着萧寒绝的回答。 虽然现在原主的残魂已经离开了这具身体,但到底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所以关于帮原主报仇这件事,她也还是想要继续做下去。 这,也算是给原主一个交代,同时也算是给这具身体的前半生一个交代。 在思绪里,苏菱衣此时忘记了,萧寒绝现在和她依旧是维持萧寒绝揽着她的腰的姿势,她就这样直勾勾地望向萧寒绝,那姿势要多暖昧有多暖昧。 苏菱衣的这一句话,也拉回了萧寒绝的姿势。 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他倒是没有继续为难她,道:“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 虽然对于这次都城之事,萧寒绝也知道此事来势汹汹、所有的事完全都是针对他而来。 且整个的事情,根本还不止陷害他是妖人那么简单,他早就知道那些人还有后手。 但是就算是如此,对于那些人,他萧寒绝还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于他们想要做的事,他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不会得逞。 而今日的整个过程,北齐后和季睿想要做些什么,都全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今天他之所以会进宫,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关于今天北齐后和季睿在宫中要做的局。 原本所有的一切都是按他的计划进行着,除了今日苏菱衣在整个过程中的异样表现,几乎苏菱衣的每一步,都是打断了整个事情的正常进展的。 而这一切,不仅是打断了北齐后和季睿的计划,自也影响了他的计划。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关系,现在,他萧寒绝倒是想看看,苏菱衣接下来到底想要怎么做。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心中一喜,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是答应要帮她、要跟她合作了。 由是,苏菱衣想了想,道:“需要做的应该有很多,在我帮北齐百姓解毒的时候,你需要帮我揪出整件事的幕后指使,你知道我做这些有要扳倒苏府和季睿的目的,苏府和季睿、还有北齐后也明显跟这件事情有关,尤其是他们,我需要他们跟这件事有关的切实的证据。” 事实上,对于今日所有发生的事,苏菱衣其实是没有预见的,哪怕是她今日要揽下这都城之事,也不过是她突然才有的想法。 她因为早就已经关注那都城血人之事,所以对这些事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真相。 今日的事情一发生,因为想着要帮原主报仇,一个明显的计划当时就在她的心中生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她能看到这件事的牵扯很大,如果事情成了,却也是可以一击就将她想对付的人对付掉。 而且,身为军医,明知道那些血人乃是中毒,正好能借这件事救那些人,她也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总之,揽下这都城之事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恰好合适的契机。 而到底因为这事只是她临时之意揽下来的,所以关于具体的事怎么做,还有待商榷。但她已经形成了一个计划大体的雏形,而就算只是形成了一个雏形,她知道她的敌人对现在的她来说甚强,所以她知道她需要萧寒绝的帮助。 苏菱衣又是道:“皇上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在这三天时间里,我有把握配出那些中毒血人的解药,至于其他的事情,就需要这三天王爷帮着我做了。” 对于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特工军医来说,身上又带着一个现代才有的高科技装置,想要在三天之类配出一个这个时代的毒药的解药并不算困难。 而对于在三天之内要同时找到苏府和季睿牵扯都城血人的证据之事,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当然很困难,但对于萧寒绝来说,她知道并不难。 到底,萧寒绝乃是堂堂北齐的摄政王,据她的了解,从前比这更难的事他还曾经做到过,只要他愿意帮她,她想应该也不难的。 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认真思量的样子,倒是唇角不由得暗暗勾起了一抹淡笑。 这个苏菱衣,倒是将计划想得周密,将所有的一切也都想得甚好,什么她来解毒,他来帮她揪出苏府和季睿参与此事的证据。 想要苏府和季睿参与此事的证据根本不难,现在他的手里就有。 ------------ 第159章 刮目相看 不过,苏菱衣最终的目的难道只是要苏府和季睿参与此事的证据么? 不,她是想要扳倒他们。这个目的,倒是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想要扳倒他们,岂是她这么嘴皮子一碰、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做到这么简单的? 萧寒绝又是继续道:“可有具体的计划?” 苏菱衣蹙了蹙眉,想了想道:“大概的计划有,我看你身边有不少高手,身为摄政王,我知道你的能力也很大,你需要借人给我,帮我去调查苏府和季睿,可以直接从苏府和太子府调查起,也可以从每个血人事件的发生处调查起,双管齐下,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难。” 又道:“我在给那些中毒血人配药解毒的时候,也会通过他们来调查整件事。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真做起来的话,还要更加细化每一步。比如去苏府调查此事的时候,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从苏府人的口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苏菱衣自顾自地说着,一开始她就没有细想过这件事,毕竟没有时间,现在萧寒绝提起这件事,她索性就这件事细细地想了想,跟萧寒绝提出了一个初步的设想。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而已,到底现在她所掌握的东西太少了,她所提出的计划到底有没有用,具体倒还需要萧寒绝来把关。 毕竟,萧寒绝身为摄政王,在这些事情的能力上总归是比她要大一些。 总的来说,从现在就可以看出来,她想着找萧寒绝来帮她一起解决这件事,果然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只怕现在一开始,她就会觉得很是无厘头了。 苏菱衣说完之后,又是依旧那把眉头紧锁的模样,对萧寒绝道:“王爷,你觉得呢?” 萧寒绝原本不过是随便问问苏菱衣此事,没想到现在不过须臾之间,苏菱衣就想到了这般甚是详细的计划。 虽说这些计划在他看来其中其实还有不少的漏洞在,真要实施起来必定也不会那么成功的,但苏菱衣不过一介女流,而且对苏府和季睿的真实情况了解必是有限,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出这样的计划来,已经是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 这还只是初步的计划,如果他再就其中的一些关键点加以提点,她还不知还能想出怎样更周全的计划来。 不由得的,萧寒绝望向苏菱衣的目光,就多了一丝赞许。 事实上,在苏菱衣第一天嫁进摄政王府,他便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或者说更往前点追溯,第一次他在那驿站被人追杀、而见到她的时候,他便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同。而后苏菱衣精湛的医术也是让他甚是觉得惊讶。 不过这一切,好似又仅仅止于此而已,毕竟他萧寒绝也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后来,因为对苏菱衣会医术而导致的身份怀疑,他派人去查她,结果意外得知苏菱衣竟然就是两年前在云寺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想到那一夜的肌肤之亲,虽然同样因着他并不多么在意儿女情长,便是两年前的那一夜也还只是他的第一次,他对此一开始也并不甚在意。 但后来将两年前的人跟现在的苏菱衣相重合,再想到两年前跟他有肌肤之亲的居然是苏菱衣,他的心中不免就溢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他一度在上次苏菱衣给他施针的时候,让他面对苏菱衣差点把持不住。 毕竟,想着两年前苏菱衣已经失身给他,那么她也该就是他的女人了。 再到今天在宫里的时候,苏菱衣的不少表现也让他感到甚是意外,先是真实容貌的展现,再后来是在静水宫前面对皇后等人的刁难时的临危不惧、甚至还借机倒打一耙,又再到北齐后和季睿后来开始对付他的时候,她也再站了出来…… 一切的种种,又再一次让他对苏菱衣刮目相看了。 同时的,他也发现,苏菱衣此人,特别能够撩动他的心、影响他的情绪,原本在面对一切早已经几乎不会有多少心绪波动的他,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却是屡屡让他觉得情绪在失控。 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因为他不喜欢所有脱离他掌控的东西。 但这种感觉,他又喜欢,甚至觉得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弥足珍贵。 因为自他的母妃死了之后,他已经被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母妃…… 萧寒绝似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似黯了黯。 但很快的,随着苏菱衣的一声唤声:“王爷……” 看着面前女子那美丽的面颊、如水般的眼眸,萧寒绝很快又回过了神来。 又是很快的,萧寒绝又发现,苏菱衣又是再一次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了。 以往,只要他一想到他的母妃,心情总会狂躁好一会,总希望自己可以更快地变得更加强大,以此来给母妃报仇…… 不过现在,在触到苏菱衣的水眸后,哪怕是他的心前一刻还不稳定,后一刻又鬼使神差地安静了下来。 “妖女。” 不自觉的,萧寒绝就对着苏菱衣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苏菱衣原本在等着萧寒绝给她回答、给她建议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结果等了好一会,就等来了萧寒绝的一句“妖女”? 苏菱衣愣了愣,又是蹙了蹙眉,正色道:“王爷,你不会以为害了那些北齐百姓的是我吧?” 否则萧寒绝缘何就要叫她妖女了? 还有,她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难道萧寒绝都没有听吗? 他是不是真的想帮她? 她看萧寒绝,可不像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啊。 到底,她刚刚可是好不容易才劝得萧寒绝答应帮她的,难道现在又要从头来过? 苏菱衣又试探地问萧寒绝道:“王爷,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看着苏菱衣那蹙眉的样子,莫名的,萧寒绝竟是唇角微勾了勾,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现在也全恢复了。 ------------ 第160章 忘情之吻 萧寒绝凝着苏菱衣道:“嗯,听到了。” 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又是回答苏菱衣刚才的话道:“本王当然没有认为你是害百姓的人。” 苏菱衣听言不解道:“那你缘何说我是妖女?” 萧寒绝听言轻笑一声,道:“因为,你勾引了本王。” “勾引?我……唔。”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后,正蹙眉又是不解,正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有说完,萧寒绝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不是萧寒绝第一次吻她,在王府里上次她去给他针灸的那一回,萧寒绝也曾吻过她。 苏菱衣原本想拒绝,但在萧寒绝的绝对压制之下,她最终没有抵抗。 而,萧寒绝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要轻柔一些,大抵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在萧寒绝将苏菱衣吻着吻着的时候,苏菱衣原本是放弃了抵抗,到后来又变成了忘记了抵抗,再后来,就连苏菱衣自己都陷入这个吻之中了,甚至到最后,苏菱衣反而在这个吻里也开始主动…… 而这个由萧寒绝所主导的吻,他从一开始也不过只想品尝品尝苏菱衣的味道,因为一开始他便已经想了挺多,想了这些日子以来他跟苏菱衣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再看着眼前的苏菱衣时,不由得的,他便对着苏菱衣吻了下去。 而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便不会轻易地放手,所以在吻了苏菱衣之后,哪怕感觉到了苏菱衣的抗拒,他也没有对苏菱衣有任何的松懈。 但后来,随着感觉到苏菱衣对这个吻的投入,他自己也随之投入了进去…… 如此,等到这一吻罢之后,二人在轿中的呼吸都甚是不稳,且察觉到自己刚刚在接吻中的忘我,二人的面色都闪过了一丝惊异。 此时依旧还维持这萧寒绝搂着苏菱衣的纤腰的姿势,苏菱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又从萧寒绝的怀里钻了出来。 这一次,萧寒绝并没有再阻止苏菱衣。 因为现在他自己的思绪也并不平稳,只因他察觉到自己刚刚居然在那个吻中失控了。 这对萧寒绝来说自然是不常有的事,也是让他感到甚是奇怪的事,不过对于这样的奇怪,萧寒绝并没有表现出来,从外表上来看,萧寒绝除了现在面色有些泛红、呼吸有些不稳以外,整个人依旧还是那般冷冽霸气的模样。 而对于萧寒绝对苏菱衣的这个吻,苏菱衣自己原本是准备在这个吻结束后好好质问萧寒绝一番的。 但现在她自己居然是也陷入了这个吻之中,倒是叫她想质问也说不出口了。 “你……”苏菱衣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话一说出口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又是在此时的,已经从萧寒绝怀里钻出来的苏菱衣侧眸望了萧寒绝一眼,虽然没有直接跟萧寒绝对视,但萧寒绝那张英俊的侧脸已经落入了她的眼眸。 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苏菱衣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怎么就陷入那个吻之中了呢?而且,现在回味起那个吻,虽说苏菱衣并不愿意承认,但那个吻的确是甚甜的。 到底苏菱衣从前并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这样的感觉,倒也是让苏菱衣觉得有些新奇。 而苏菱衣虽然从前没有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所以苏菱衣倒也对这谈恋爱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刚刚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她,是喜欢上了他吗? 苏菱衣不由得暗想,又是一侧眸,将萧寒绝的整个脸都望得更多了一些,萧寒绝的唇瓣也同时落入了苏菱衣的眼眸。 那一瞬,苏菱衣竟又回味起了那个吻来。 这一次,苏菱衣倒没有再躲闪,开始直勾勾地看向萧寒绝,确认自己究竟对萧寒绝是什么感觉。 而,也不过一会,她心中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又更激烈了。不由得的,她再度偏转了目光。 而此时,在苏菱衣心里纠结的时候,萧寒绝的心绪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跟苏菱衣一样,虽说萧寒绝是个男人,又是堂堂摄政王,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有,但因为种种原因,事实上他也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对苏菱衣的这种感觉。 刚刚的吻,萧寒绝自然也是失神了,而对于这样的失神,萧寒绝此时也是深陷在对其的诧异之中。 就这般的,就在二人的思绪之中,整个轿子内的时间好像都静止了,只有两颗心在轿中不停地在跳动。 而此时,在这轿子之外,这载着苏菱衣和萧寒绝的马车轿,原本还在正常地行驶着,到底这是摄政王府的马车轿,所以整个轿身都堪称甚是华贵,一路行来都甚是华丽、引人注目。 但,这也仅仅是在宫中行驶的时候而已,在这马车轿出了宫门之后,随着不知谁起哄的一句:“妖人的马车出来了!” 宫门外的不少百姓就开始对着萧寒绝和苏菱衣的马车轿砸东西:“妖人!打死妖人!” “妖人!打死妖人!” “……” 而这般大的动静自也引起了马车轿内的苏菱衣和萧寒绝的注意。 他们二人之间原本正陷入一种暖昧的僵局,正不知该如何打破,现在宫外的百姓忽然对他们的轿子来了这么一遭,顿时就将这个僵局给打破了。 听着这般的动静,萧寒绝的黑眸闪了闪,苏菱衣则是蹙了蹙眉。 这是怎么了? 沿着轿帘,苏菱衣向外望了过去,正见那些往轿子上扔烂菜叶、臭鸡蛋的人中,有不少还想靠近轿子、给轿子以更大的伤害,但被无影的一挥剑,就给直接吓退了下去。 那些百姓还在怒骂着:“妖人!害人的妖人!打死害人的妖人!” “害人的妖人!” “……” 这一句一句的妖人,是对着这摄政王府的马车骂的,骂的自然是里面的摄政王萧寒绝。 而萧寒绝听了这样的怒骂声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无影气不过,当即就是怒斥那些围攻马车轿的人道:“住口!大胆!你们说谁是妖人!胆敢再胡乱言语,小心你们的脑袋!” ------------ 第161章 百姓围攻 无影的气势甚强,加之他的手中挥舞着刀剑,当即就将围过来的人呵退了好几米远。 原本众人的怒骂之声,也因为无影的这一声呵斥降低了很多。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很快,众人仗着自己人多,加之已经跟无影间隔了一些距离,所以对无影的攻击性也不再那么惧怕。 远远的,他们又再度闹了起来道:“摄政王是妖人之事早已传遍整个都城了!有人亲眼所见害人的妖人就是摄政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端以为摄政王来我北齐是来给我北齐百姓造福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妖人,这几日已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偿命来!” “妖人!偿命来!” “摄政王,偿命来!” “……” 众人的起哄怒骂之声是丝毫不留情。且那声音又是越来越大。 无影看着这一幕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作为一个暗卫武者,他自然是不能随便攻击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这实在是有失他的身份,也不是他这一身的武功应该做的事。 可是听着这些人居然敢怒骂萧寒绝,他的心里就非常地气不过。 宫里的那些人是白眼狼也就算了,这些百姓也全都是白眼狼吗?忘了是谁给北齐带来了现在这么安宁的生活吗? 无影怒斥道:“住口!听风就是雨,谁随便说一句摄政王是妖人、他就是妖人吗?想想从前摄政王为北齐做过多少实事!两年前没有摄政王,只怕现在北齐早已经被强国给踏平了!” 无影说着,越说越气,尤其看那些百姓在听了他说的话后,也不过是顿了顿,眼见他没有过去攻击他们,便又继续他们的怒骂,无影又是更气了。 他的主子,这两年来为了帮北齐,也付出了不少心力和代价,所关注之点,无非主要就是北齐的百姓,没想到最后这些百姓却因为一些怀疑这样对他的主子! 越想,无影就越觉得有一股气堵在了胸口。 几乎要忍不住的,无影就要直接对那些胆敢怒骂萧寒绝的人动手,哪怕他们仅仅只是平头百姓,他也差点就要冲了出去。 对于他而言,或许怒骂他可以,但怒骂萧寒绝就是不行! 这,已经是他无影的逆鳞! 不过,就在无影要爆发的时候,他最后还是收住了,转而回头对萧寒绝道:“主子,现在的情况怎么办?” 他曾经就因为冲动行事被萧寒绝呵斥过,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冲动行事,想先请示了萧寒绝再说。 而且,萧寒绝跟他说过,当事情反常的时候,看事情就不要只看表面。 而此时,马车轿外的动静早已让马车轿内的苏菱衣和萧寒绝平静了下来,他们之间那种有些尴尬的氛围也随之被打断了。 萧寒绝在眼眸闪过一丝不自然之后,此时还是那般冷冽的模样,对无影道:“不用理,直接驱车离开。” 无影抱拳道:“是。”又道,“如果有人拦马车该如何?” 萧寒绝在行其他事的时候,也是不愿伤及平头百姓的。 但在此时,萧寒绝却只是启唇道:“不管。” 说着,他就放下了轿帘,轿子之中,他那王者之态依然。 无影得令后道:“是!” 说着,他直接就驱车继续行向了回摄政王府的路。 因为周围人围攻怒骂的激动,在无影驱动马车轿离开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围了过来,那模样也甚是气势汹汹,仿佛要将马车给整个拦住一般,口里的怒骂声依旧还是不止。 但当他们眼见他们围过去马车轿也不停的时候,所有的人又都躲了开去。 虽然这些人这么怒骂萧寒绝是不对,但到底有这么多人在此,而且也不过是些听了流言的百姓,哪怕是怒骂了萧寒绝,但倘若付出性命的话,这代价还是太大了。 而他们坐着的马车甚大,现在无影驾驶的速度又快,如果真的冲向人群,是会闹出人命的。 所以在马车轿再度驶动起来的时候,苏菱衣整颗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为那些可能撞到的人担心。 但看那些人都随之四散了开去,这颗心又放了下来。 到底不管是刚刚的拥吻,还是现在所有人的围攻怒骂,都是甚是紧张的事,而且在那马车轿帘被放下来之后,苏菱衣又感觉到马车轿内又似是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为了缓和这样的紧张和氛围,苏菱衣不由得打趣道:“这些人怕也不是真的那么愤慨,否则为了拦你的马车,不会所有的人都那么惜命。” 当人激动起来,尤其是当所有人为了同一件事激动起来,这样的激动是不会这么容易平复的。 萧寒绝是妖人的事今天才刚刚在宫中被“披露”,现在她和萧寒绝刚出宫门,就有这么多百姓围了过来、且知道了此事,这其中必然是北齐后和季睿在捣鬼。 何况,因为她的截胡,萧寒绝是妖人的事根本就还没有下真正的定论,或者说,那害人的是不是妖人都还没有下真正的定论。 不过,就算是北齐后和季睿耍了手段,让萧寒绝所谓是“妖人”的事被披露,看现在的情况,那百姓对萧寒绝愤慨是愤慨,但也没有那么愤慨。 不过,现在的情况还是十分不乐观的。 因为她才刚刚领下了这个案子,还没开始查,全都城的百姓显然就被煽动来对付她和萧寒绝了,这或许会是她接下来解决此事的重要阻碍。 想着,苏菱衣虽然刚刚还在故作轻松调侃萧寒绝,但现在面上的神情却已是不轻松了。 萧寒绝看了苏菱衣一眼,却是道:“这些都是皇后和太子安排的人,哪怕是死了,也死不足惜。” 说着,萧寒绝望向苏菱衣的目色深了深。 刚刚苏菱衣对那些百姓的担忧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对于贵家小姐公子,他看过了不少根本枉顾百姓生命的。 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从小得到一切太过容易,所以对百姓的生命都不太关心。 ------------ 第162章 皇帝不急 但刚刚苏菱衣对那些百姓的关心却是那么的真切,真切到就连他都感觉到了她的心…… 越来越的,他好似越来越被这个女人吸引了…… 其实,她嫁进摄政王府,也并没有多长时间。 不过,好似有很多的东西,都在渐渐改变了。 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曾经历过的……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倒是惊了一惊,她只道北齐后和季睿已经散播了萧寒绝是妖人的消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还找了人来拦截萧寒绝的马车。 不过想想倒也并不奇怪,北齐后和季睿本来就不想给她和萧寒绝活路,不敢做得多过分,不都是很正常么? 此时马车轿再一路行过去,所围攻怒骂的人已经变少了许多,但从轿帘外看过去,却可以看到马车轿外的百姓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轿后,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 这涉及范围之广,眼见着,北齐后和季睿只怕是从她和萧寒绝入宫起,就已经开始铺设这些流言了。 不过,既然她现在已经接下了这件事,三天时间,她是必要扭转这个局面的才是。 很明显,那北齐后和季睿才是害了这些百姓的罪魁祸首,而这萧寒绝虽然性子冷冽的一点,但据她所知,他这两年的确是做了不少对北齐有益的事来的。 不管怎么样,他总归也是对北齐百姓有过助益,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却要承受那些恶人带给他的冤枉。 虽说萧寒绝骄傲冷冽如斯,就是这些人冤枉他他只怕也不怎么在意,但她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想起这样的冤枉来,她倒是觉得心中生气。 不由得的,苏菱衣就是怒斥道:“皇后和太子真是太过分了!” 他们才该是现在被所有人怒骂的人!他们也该承受这些怒骂! 苏菱衣又是对萧寒绝道:“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自苏菱衣进府以来,萧寒绝也是鲜少见过苏菱衣生气的样子。 现在看着她的这般模样,不由得的,他倒也觉得苏菱衣的这副样子有几分可爱来。 再一想起苏菱衣现在是为了他在跟北齐后和季睿生气,他的心中又是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萧寒绝目色深了深,很快便轻抿了唇,压下了这样的异样,他对苏菱衣道:“这件事现在不是王妃揽下来了么?怎么还问我怎么办?” 那状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其实内里却带着他对苏菱衣的甚大的兴趣。 一开始,就算是苏菱衣揽下了此事,他也不信苏菱衣可以解决好此事,因为此事根本就不像苏菱衣想的那么简单。 但现在,他却是有些好奇苏菱衣接下来会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事了。 萧寒绝的话让苏菱衣随之结了结。 她现在的确是揽下了这件事不假,不是现在她还需要他的帮助么?刚刚这都不是说好的吗? 还有,现在百姓都是在怒骂他是妖人,他怎么倒是一点都不管、一点都不急呢?反而一句话倒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想起她刚刚的激动怒斥,在看着萧寒绝现在这般淡然冷冽的模样,她顿时倒是有了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了。萧寒绝是那不急的皇帝,而她,是那急的太监! 不过,不过一会,苏菱衣却又是自己陷入了沉思。 虽说她不是什么冷心肠,但也还从来没有热心肠到别人被骂了、反而她去紧张别人的地步,可是,刚刚听到百姓在冤枉萧寒绝的时候,她却是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怎么会如此? 不由得的,苏菱衣就多望了萧寒绝一眼。 正巧正撞到了萧寒绝望向她的眼神。当时,苏菱衣的心跳就漏了一拍。她的眼神闪了闪,但萧寒绝却似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依旧还在直直地看着她。 苏菱衣迅速转移了话题道:“我刚刚跟你说的计划你听到了没有,你觉得怎么样?” 就现在马车轿内这般紧张的氛围,马车轿外现在还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妖人”的怒骂之声,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三天时间,她必须尽快跟萧寒绝商量出切实的计划来、加之现在她必须要萧寒绝的帮助,她真想现在就直接下了这马车轿去。 苏菱衣的娇羞被萧寒绝尽数落到了眼睛里。 他什么也没有说,倒是一把揽过了苏菱衣的纤腰。 整个马车轿内的温度顿时就变得更高了,苏菱衣的呼吸也是结了结。 想起刚刚的忘我,苏菱衣实在是不想再来一个那样的吻了,便推开萧寒绝道:“放开我。” 却萧寒绝的力道根本不是她所能比较的,她哪怕是用了力气,也是根本不能撼动萧寒绝分毫。 萧寒绝冷冽却带了一丝笑意的声音落在了苏菱衣的耳畔:“你的身子早已经是本王的了,怎么看本王一眼也要害羞么?还是……” 又是言语冷下了几分:“还是你的心里还有太子。” 萧寒绝在说前一句话的时候,苏菱衣感觉有电流在她的体内窜动。但在萧寒绝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生起。仿佛那后一句话她不好好地回答,萧寒绝真的会把她就地正法了一般。 不过,苏菱衣却是收下了这样的电流和寒意,旋即蹙了蹙眉对萧寒绝道:“怎么会?我早跟你说了,我现在恨季睿。” 其实,就算她跟季睿如何,她想他应该不必跟萧寒绝解释的。毕竟严格来说,她现在也只是摄政王妃而已,跟萧寒绝并没有更近一步的关系。 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现在不好好跟萧寒绝解释她跟季睿的关系,下一秒她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对于萧寒绝所说,她的身子已经是他的了,其实,萧寒绝两年前要的,不是原主的身子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严格来说,现在原主的身子就已经是她的身子…… 不过,她脑海里还有两年前原主跟他在一起的记忆,想起那些,苏菱衣还是有些心颤…… ------------ 第163章 全盘否认 但转念一想,苏菱衣又是想到,她已经几番问萧寒绝她跟他说的计划究竟如何、他又有何建议了,可萧寒绝几番都是不回复她,莫非萧寒绝还是从始至终都不准备帮她? 苏菱衣正想着,萧寒绝又是轻捏了捏苏菱衣的纤腰,让苏菱衣将注意力从自己的想法上转移到了萧寒绝的身上来。 只见那萧寒绝依旧是神色甚是冰寒的模样,对苏菱衣道:“怎么?不高兴了?” 又道:“因为什么不高兴?本王,还是,季睿?” 萧寒绝在说此话的时候,尤其是在提到“季睿”两个字的时候,苏菱衣甚至顿时就感到了一种肃杀之气。 她想,如果口念一个人的名字能杀人的话,现在这季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吧? 不由得的,苏菱衣又是颤了一颤。 但想到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她倒是如实回答了萧寒绝道:“都不是。” 萧寒绝那冷眉一蹙:“嗯?”又是道,“那是什么?” 苏菱衣又是被萧寒绝这般的气场震了震,但她还是继续问道:“王爷,我问你这三日计划的事,你究竟觉得如何?” 又是在想,倘若这萧寒绝真的不肯帮她的话,那么她……还得再想想办法让萧寒绝帮她才行! 苏菱衣想着,此时她的心中倒是生起了一种焦躁之感。 她在宫中揽下这血人之事的时候,其实对许多事都是想好了的,因为她知道她配制解药没有问题,加之对苏府也有甚多的了解,所以她觉得事情应该不难解决才是。加之她身为21世纪的特工军医,在现代,也不是没做过难做的任务。 但现在,事情也不过才刚刚开始,便已经遇到了两大难题,其一是萧寒绝是“妖人”的事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都城,她这摄政王妃的身份,显然就会成为去解决妖人之事的障碍。 其二就是萧寒绝了,到底在这妖人之事上,其实她跟他还算是有共同利益在的,她以为她好好劝劝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萧寒绝好似一直在对此事进行推脱。 虽说她其实也相信萧寒绝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将许多事情都压到了萧寒绝的身上,但到底只有三天时间,真正看起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倘若萧寒绝再这么一直不给她明确的答复的话,她自然也是感到甚是着急。 苏菱衣又是道:“三日的时间不多,若是王爷再不给我明确的答复,不开始着手做起来,只怕时间到了,事情也没法解决了。” 苏菱衣说着,面容有些正色。 到底,这才是她最主要要做的事。 原本看当他提到季睿的时候,苏菱衣好似是有些情绪不对,对于此,萧寒绝原以为苏菱衣是因为季睿才会如此,所以萧寒绝对此自是甚是生气。 毕竟是苏菱衣是他的王妃,他自是不希望她心里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但当得知苏菱衣是因为他不回答她的话才情绪不对时,他的心情倒是当即就好了些。 萧寒绝勾了勾唇,对苏菱衣道:“急什么?本王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 听此,苏菱衣倒是当即就松了口气,虽然萧寒绝也对她还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帮助,但有这句话,她已经安心很多了,毕竟她等的就是这个。 苏菱衣又是道:“那么王爷,你觉得我刚刚的计划怎么样?” 既然答应了,接下来就是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她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而对于刚刚她所思量的计划,她倒是觉得也还甚好,只是这其中到底是有一些她所不能把控的东西,需要萧寒绝来给她以建议。 苏菱衣正想着,只听那萧寒绝又是勾了勾唇,道:“不怎么样。” 苏菱衣听言当即愣了愣,这是完全否认她了? 虽说她自也知道她的计划并不会得到萧寒绝的完全肯定,因为如果她真的能肯定她的计划完美的话,她也不必不断来跟萧寒绝确定此了。 但不完全肯定是不完全肯定,完全否定是完全否定。 饶是她知道她的计划不完美,她也没想到她的计划已经到了需要被完全否定的地步。 到底,上一世的她还是做过不少比这更复杂的计划的,那些计划因为许多因素她都能掌握,所以几乎就没有失败的时候。 可现在这个她倒还觉得没那么复杂的计划,却是被萧寒绝全盘否认了,她自然是觉得这其中有落差。 同时的,这般被萧寒绝否认,苏菱衣自然也是有些不悦,对萧寒绝道:“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 说着,苏菱衣的红唇竟是微微翘起,不由得的,萧寒绝看着这样的苏菱衣,心中竟是有几分的颤动。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马车轿外便传来了无影的声音:“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无影在说话之间,在唤苏菱衣的时候,言语间倒是比平时更敬重了几分。 这其中的原因无它,从前苏菱衣哪怕是嫁到了摄政王府成了摄政王妃,她也只不过是仅仅有一个摄政王妃的名头而已。 这摄政王府的所有人,不仅是他无影,都不过是明面上对苏菱衣恭敬、而心里其实都不把苏菱衣当摄政王妃。 毕竟其他的不说,就从前的苏菱衣,是绝对配不上萧寒绝的。 但这也仅仅是从前而已。 自从无影见得今日在宫中苏菱衣的表现、尤其是苏菱衣奋不顾身为萧寒绝说话的那一段后,在无影的心里,这样的苏菱衣也是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别的不说,至少在无影的心里,他是认她这个摄政王妃的。 而无影的一句话,也打断了马车轿内的苏菱衣和萧寒绝的对话。 而同时,亦跟以往一样的,在无影说完话后,他便去给萧寒绝掀轿帘。 原本他只是想要让萧寒绝更方便地出来而已,却没想到他刚一把轿帘掀开,唤了一声:“王……”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马车轿里萧寒绝搂着苏菱衣的那一幕。 ------------ 第164章 脸红什么 那一瞬,无影对上了苏菱衣和萧寒绝的两双目光,六目相对间,尤其是当感觉到萧寒绝的目光里渗出来的冷意的时候,无影整个人都震上了一震。 当即的,他便把轿帘放了下来,道:“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话虽是这么说,那萧寒绝搂着苏菱衣的腰的那一幕却还是印在他的脑海中了。 说起来,他跟在萧寒绝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据他所知,他的这位主子可是几乎从不近女色的,倒是有不少想故意靠近他家主子的,但是都被他家主子给解决了,从没有例外。 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还可以看到萧寒绝和一个女人亲近的画面。 当然,苏菱衣本来就是萧寒绝的摄政王妃,萧寒绝哪怕是跟她亲热,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同时,因为今天在宫中的事,无影本来也在心里承认了苏菱衣是他主子的王妃,现在看到了这一幕,又是更加愿意承认了。 且,不仅是他愿意承认,他还得告诉摄政王府的人,以后看到苏菱衣,都必须要从心里放尊重点。 而现在的马车轿里,那被无影掀开的轿帘旋而又被放下,倒是提醒了原本正在跟萧寒绝谈事情的苏菱衣,她现在跟萧寒绝的姿势有多暖昧。 而这样的姿势刚刚又被无影看到了。 不由得的,苏菱衣的面上就浮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同时,她想要推开萧寒绝道:“快放开我!” 萧寒绝看着苏菱衣的这般样子,却是没来得的变得心情甚好。 旋而的,他也没有听苏菱衣的将苏菱衣放开,而是一个拦腰,就将苏菱衣抱了起来。 又是旋而的,他也丝毫不管苏菱衣的挣扎,就将苏菱衣从马车轿上抱了下去。 “啊。”苏菱衣不由得一声惊呼。同时看到无影一副怪异的神情看着她的模样,她本来就已经变红的脸又变得更红了。 “快放我下来!” 苏菱衣又是唤,同时也挣扎。 萧寒绝对此,却只在苏菱衣的臀部上重拍了一下,道:“安分点!” 这一次,苏菱衣彻底是红到脖子根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去看任何的地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再对上了谁了目光,而那人又是看到萧寒绝对她做的一切的…… 事实上,苏菱衣其实也不是那种多么矫情的人,甚至在上一世她没谈恋爱的时候,她是根本不知道这种害羞的感觉的。 虽说她上一世也没有碰到过,但按她的性子,倘若是谁敢这么对她无礼,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是必然要反击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萧寒绝这个妖孽,她根本打不过他!就是她想要还手,想要反抗,可只要面对的是萧寒绝,他便是对她有着绝对的压制作用,也让她所有的反抗全部失效! 可是,萧寒绝好歹也是堂堂摄政王,他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苏菱衣心想。 又是在挣扎间,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她正看到了萧寒绝宽厚的背部,这样的身型和肌肉,都是堪称最完美的…… 却是不过一瞬,苏菱衣又是更红了脸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呢? 旋即的,她又是红着脸问萧寒绝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此时,苏菱衣的脸虽然是红着的,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故意放得正经,但哪怕她将说话的语气放得正经,听在了萧寒绝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的就听出了那种魅惑的味道。 萧寒绝睨了一眼怀里的苏菱衣,苏菱衣身姿的曼妙又是让他的眸子更深了深。 他勾了勾唇,道:“当然是去本王的房间。” 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却是让苏菱衣的思绪顿时结了结,怎么说得好像她该去他房间一样? 苏菱衣道:“放我下来,我不去你房间!我为什么要去你房间?” 却她的话音刚落,她只感觉到她身体的某一部位又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本王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安分点?嗯?” 此时,苏菱衣的脸登时红成了猴屁股,她也不敢乱动了,因为她怕萧寒绝乱来。 但同时的,她却虽然明面上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将萧寒绝骂了千万遍。 又是在这时的,只听萧寒绝再对苏菱衣道:“去本王的房间,有你想要的东西。” 萧寒绝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倒是正经了些许,好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一般。 但苏菱衣听了这样的话在顿了顿之后,却也并不相信,道:“什么东西?” 又是在心里怒斥了一句:你房间能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怎么你的房间是女子的闺房吗? 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毕竟她现在整个人还被控制在萧寒绝的手里,她还真怕他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来。 对,无耻!这萧寒绝平日里看着一表人才的,怎么实际上没看出来居然这么无耻呢? 真是越跟他相处得越久越觉得如此! 看着苏菱衣整个人都仿佛在冒气的样子,萧寒绝其实也能猜到苏菱衣此时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 但他倒是并不在意,对苏菱衣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其实萧寒绝的房间距离摄政王府的大门并不远,走过去的时间也不长,但就这样一段路,等到走到萧寒绝房间的时候,苏菱衣却是感觉已经过了甚久。 而等到了房间,萧寒绝却是终于将苏菱衣放了下来,此时苏菱衣面上的脸红还是依旧,萧寒绝不由得调侃她道:“菱衣,你脸红什么?” 这一次,萧寒绝没有将苏菱衣唤成王妃,而是唤了她的名字。 苏菱衣此时虽然红着脸,面上也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其实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憋着气的,如果打得过,她现在早就已经将萧寒绝打了一顿了。 但到底打不过,加之她现在还有求于萧寒绝,所以她选择忍! 想着,苏菱衣没好气地便道:“没什么,我没有脸红,你看错了。” 又是冷不丁地问了萧寒绝一句:“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东西呢?” ------------ 第165章 一个惊喜 既然他说有东西,现在她又已经到了萧寒绝的房间,那么她自然也是要问一问的。 毕竟刚刚她红着脸被萧寒绝抱着走了那么一路,萧寒绝自己用的又是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想就是没有东西,也要让萧寒绝给她找一个东西来! 萧寒绝自然是感觉到苏菱衣生气了。对于萧寒绝这样权势滔天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肆意生气。 但苏菱衣这样在他面前生气,他却并不感到如何,反而看着这样的苏菱衣,他倒更想去逗她一逗。 萧寒绝勾了勾唇道:“是你要问本王拿东西,怎么倒像是本王求着你拿似的?” 又是那般理所当然的模样,却是让苏菱衣登时又是气结。 不是萧寒绝刚刚说要带她来拿东西么?怎么现在变成了她求着他拿东西了! 到了现在,苏菱衣越来越确定,这个萧寒绝,莫不是什么泼皮无奈? 亏她第一眼见到萧寒绝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什么不可靠近的正经之人。 现在来看,第一印象根本不能当真! 此时,苏菱衣不仅是气结了,还语塞了,她道:“既然你这里没有要给我的东西,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虽然那血人之事的计划还是要找他商量,但是她想,现在还不是找他商量的时候! 眼见现在夕阳已经西沉了,萧寒绝的房间并没有点灯,但就是那般氤氲暗沉的模样,没的就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昧的氛围来。 原本现在萧寒绝对苏菱衣的行为就不大正经,这就更让苏菱衣觉得仅仅是这样的氛围就让她脸红了。 虽然现在只有三天的时候,的确还是很紧,但不知怎么的,苏菱衣就是有一种感觉,倘若她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她想要的计划问不到,反而她会被萧寒绝吃干抹净去! 所以便是时间再紧急,她也等明天再来找萧寒绝吧!今天一夜,她先把血人之毒的解药配好,这也是根本不能耽搁任何的,因为这除了跟计划有关之外,还事关不少人的性命。 想着,苏菱衣就要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包裹向着她扔了过来。 苏菱衣前世本来就是练家子,虽然这世这个身体弱了一些,但她在两个包裹扔过来的时候,还是灵巧地接住了它们。 旋即的,苏菱衣望向了朝她扔包裹的萧寒绝道:“这是什么?” 萧寒绝一双冰凉的黑眸看着她,道:“你找我要的东西。”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苏菱衣的心中又是有些窝火和有些语塞。 分明从头到尾都是萧寒绝说要她来他的房间看东西,是萧寒绝自己要拿东西给她,怎么都到了现在,萧寒绝还是说是她找他要的东西呢? 不过窝火归窝火,苏菱衣接过东西之后,还是随即捏了一捏,发现两个包裹里好像都是软的硬的什么都有。 到底萧寒绝和她一直在提这个要拿给她的东西,苏菱衣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里面这要拿给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这时候,萧寒绝的话再度传来:“打开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萧寒绝这话说得有些认真,好像这里面真的是苏菱衣想要的东西一样。 苏菱衣有些窝火地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我有什么东西想从你这里要了。” 说着,苏菱衣倒也是打开了那两个包裹。 但当她打开那两个包裹以后,瞬间的,她的面色惊了惊,旋即的,又当下就十分后悔她所说的话。 萧寒绝则是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勾了勾唇,道:“如果这东西你不想要,我也可以收回去。” 说着,萧寒绝作势就要把苏菱衣手里的包裹拿回来。 苏菱衣见此,当即就把两个包裹好好地护在怀里,讪笑道:“不用了,这东西我很想要!” 说着,又把那两个包裹往怀里紧抱了抱,好似生怕萧寒绝来把她的包裹抢走了一样。 萧寒绝原本就不是真的要拿走苏菱衣怀中的包裹,但看着苏菱衣那把包裹紧抱了抱的动作,不知怎么的,他竟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心里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该被苏菱衣这般抱在怀里的,应该是他才是。 思及此,萧寒绝原本那停了的东西又是继续了下来,一个挥手,就朝苏菱衣怀里的包裹拿了去。 尽管,现在苏菱衣将怀里的包裹护得甚好,但她哪里是萧寒绝的对手。 萧寒绝只刚触到了那两个包裹,苏菱衣怀里那护得甚好的包裹就已经被萧寒绝一提,给扔到了甚远处。 当即的,苏菱衣的心中就泛起了一丝心疼,那可是她现在心心念念就想要的东西啊,怎么被萧寒绝就这么给扔了? 很快的,她就走到了被萧寒绝扔了的包裹处,不满地对萧寒绝道:“萧寒绝,你知道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萧寒绝刚刚扔给苏菱衣的那两个包裹里,装的是与苏府和季睿跟血人事件有关的切实的证据。 原本,她跟萧寒绝说的计划里,就是想让萧寒绝在这三天时间里,动用他的力量帮她找到这些证据,原本因为苏府和季睿到底不好对付,所以她觉得这些证据应该挺难找的,至少三天的时间内,想找到这些证据还需要些难度。 但现在三天的时间都还没真正开始,这些证据就已经被摆在她的面前了,让她如何不高兴? 而这到底是她所求的证明苏府和季睿有罪的重要证据,又如何对她来说不重要呢? 事实上,说起来,关于这两包证据,其实也的确是她找萧寒绝要的,萧寒绝刚刚一直坚持是她要找他拿东西,也没有错。 但她以为萧寒绝需要去找也才能找到这些证据,谁成想他现在手里就有这些证据了呢? 所以当萧寒绝说要带她来拿东西的时候,她怎么能料到这个东西就是这些证据? 如果知道,她自然是不会对萧寒绝有任何的反抗了。 ------------ 第166章 无端生气 不过,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她苏菱衣现在需要这些证据,她也必须要谢谢萧寒绝就这么给她这些证据。 但这也并不能代表萧寒绝就能这么无礼地把证据扔给她,又这么无礼地把证据从她怀里拿走、又给扔到地上去。 所以,现在苏菱衣在跟萧寒绝说话时,其实是带着几分火气的。 而此时,萧寒绝因为刚刚不爽苏菱衣就那么护着那两包证据,所以萧寒绝也并不是很高兴。 见苏菱衣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而且又是为了那两包证据,不由得的,他又是更加生气了,道:“重要又如何?本王找来的东西,本王想怎么扔就怎么扔!” 这话当然有些蛮不讲理的。 不过萧寒绝向来就这么蛮不讲理,所以苏菱衣对此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但此时苏菱衣到底也有些生气,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她索性也说了一句蛮不讲理的话,对萧寒绝挑眉道:“你的东西?这是你刚刚一直说要给我的东西,所以现在是我的东西!既然是我的东西了,那就不是你想扔就扔的,你想动它,都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因为知道萧寒绝不好惹,所以从认识萧寒绝到现在,苏菱衣还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萧寒绝说过话过。 而苏菱衣突然的态度这么嚣张,倒是让萧寒绝不由得的先是愣了一愣, 又是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菱衣已经将被萧寒绝扔在地上的包裹捡了起来,旋即的,她护着这两个包裹就要离开。 说到底,她的三日的计划,本来需要萧寒绝做的就只是帮她找证据而已。想她今天在萧寒绝的面前低声下气地求了那么久,能直接得来这些证据倒也是值了。 毕竟在她拿到这些证据之后,她在之后,也不必再求萧寒绝帮她做什么了。 想着,苏菱衣离开房间的脚步竟是有些轻快。 不过,却她不过才离开房间几步,就被萧寒绝大力一扯,她整个人又再回到了房间中来。 有了刚刚萧寒绝扔了她的证据的前车之鉴,加之考虑到手里的这些证据的重要性,苏菱衣当即更加死死地护住手里的证据,对萧寒绝道:“干什么?你还有事吗?” 在这个时候,甚至苏菱衣此时被萧寒绝扯痛的手臂她也不顾了。 毕竟她手里的这些证据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三天她不必再向今天这样低声下气来求萧寒绝,虽然今天的行为也是不得已的举动,但其实她的心中还是十分憋屈的。 毕竟从前身为特工军医的她从前也是做任务雷厉风行的人,哪有过这样受制于人、需要这样来求人的时候。 同时,这些证据也代表着,等她用这些证据帮原主报仇之后,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她发觉从穿越到现在,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这里出事,就是那里出事。 而现在她身边的人,看起来也没有一个好人。 总之,除了帮原主报仇以外,在这北齐都城,没有丝毫让她觉得留恋的地方。 而,再为防止萧寒绝将她手里这么重要的证据给拿走了,苏菱衣再又把自己怀里的证据给护得深了深。 她用袖子将这证据整个地拢进怀里,甚至连一点边角都不留在外边。 那个样子,就像防着萧寒绝动她的证据像放着贼一样。 萧寒绝看着这一幕,登时就有些气结了。 本来苏菱衣一直在对他不敬,已经撩起了他的怒火。 现在苏菱衣还敢护着那个劳什子让他生气的证据,他只觉得更加生气! 不由得的,萧寒绝就冷着声对苏菱衣道了句:“再护着那劳什子证据,我现在就把这证据在你面前毁了!” 萧寒绝的这句话真的带了气,说着,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凝结了起来,连带苏菱衣也不由得的噤了声。 同时的,萧寒绝自己也不由得的安静了一瞬。 又是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之下,不知怎么的,萧寒绝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失控的那一瞬,不由得的,他的心中也在暗暗道奇。 什么时候,他的情绪控制这么差了? 他的脾气的确是不好,但还不至于到了为了两包证据如何就发这么大的火吧? 所以,现在惹他发火的也不是那两包证据,而是,苏菱衣! 想着,萧寒绝那冰寒的目光就望向了苏菱衣。 原本就被萧寒绝的呵斥吓住的苏菱衣现在又更吓住了,差点她护着的证据就要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萧寒绝此人,气场甚强,倘若他真的生气的话,只怕是哪怕是苏菱衣,她也是要觉得有些害怕的。 但现在,对着萧寒绝这般冰寒的眼神,苏菱衣先是不由得震了震,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苏菱衣不由得的愣愣开口道:“你,在跟这两包证据生气?” 或者说,听萧寒绝刚才的话语,是在因为她抱着这两包证据所以生气? 还有这种生气的方法吗? 又看着萧寒绝冰寒的眼神中还藏着些算算的样子,苏菱衣又是不由得震惊开口道:“你在吃这两包证据的醋?” 说到此,苏菱衣又是想到什么,不由得的,她自己竟是脸红了。 这,哪是吃这两包证据的醋啊?是在吃她的醋吧? 可是……为什么会吃她的醋呢? 再往细想想,苏菱衣当然还是想得通的,虽然她前世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而,萧寒绝原本咬死让他生气的源头是苏菱衣,心里也在纳闷苏菱衣怎么能这么惹他生气。 但在听了苏菱衣方才的那一句话后,他不由得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顿时面上就是青了青。 他,萧寒绝,现在在为了苏菱衣吃两包证据的醋? 一时间,有一种冰结的氛围又在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蔓延。 此时有夕阳正打进萧寒绝的房间中来,让房间中的氛围不由得显得甚是诡异。 在这期间,还是苏菱衣打破了这样的氛围,拿着手里的证据就要离开。 ------------ 第167章 再度吃醋 毕竟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觉得她还是不要继续留在这里的好。 至于萧寒绝居然因为两包证据吃她的醋什么的,她是不会说因为今天这件事之后,她又对萧寒绝的印象有了不一样的改变的。 而此时,苏菱衣又是不过才走了几步,又被萧寒绝给拉了回来。 这次,萧寒绝拉苏菱衣的力道虽然没有那么大,但萧寒绝这般的行为,却也是打破了他跟苏菱衣之间这般的氛围。 而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手里已经拿到证据的苏菱衣自然是想尽快离开的。 又是,对于萧寒绝再一次将她拉了回来,苏菱衣不由得再度蹙了蹙眉,道:“萧寒绝,你说要给我东西,现在东西已经给我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就跟萧寒绝已经直接唤苏菱衣名字一样,苏菱衣现在也直接唤萧寒绝名字了。 萧寒绝此时也已经从那种奇怪的氛围中脱离了出来,旋即的,他面色也有些不悦地对苏菱衣道:“怎么,拿走了东西,就连自己该做什么也忘了吗?” 此时,萧寒绝依旧还是那般冷冷的模样,甚至听他的言语,明显是有些不悦的。 而对于萧寒绝这样的人来说,如果他不悦了,应该是让本来不易让人靠近的他更不容易让人靠近才是。 但现在的情况苏菱衣却偏偏没有这样认为。反而的,就算萧寒绝现在明显有些不悦,她反而是觉得现在的萧寒绝更易让人靠近。 而此时,对于根本听不懂萧寒绝在说什么苏菱衣也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刚刚萧寒绝说他的房间有她想要的东西的时候,结果她来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还真的有她想要的东西。 现在萧寒绝说她忘了该做什么,莫不真的她是忘了该做什么? 思及此,苏菱衣对萧寒绝的话深想了想,不过,却她在记忆力想了不少人,还是没有想出来她究竟还有该做的事忘了做。 毕竟现在她全身心就放在了血人之事的三天之约上,现在看起来,手里有了这些证据,等她配出解药来,这三天之约,她是可以成功地解决的。 所以她现在该做的事,也只有尽快配出来解药了。 思及此,苏菱衣蹙了蹙眉,再绞尽脑汁想了想,发现还没有想出来什么。 最终,她的脑海是小亮了亮,对萧寒绝道:“谢谢你给我找的证据!” 到底,她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想法,她解决了这血人之事萧寒绝也是受益者,所以这证据她也不是白拿的,况且,萧寒绝把这证据找出来,不就是要用的么?所以就算她拿走了萧寒绝给她的证据,她想一句谢谢也应该足够了。 说完,她便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又是被萧寒绝扯了回来。 苏菱衣一转身,就又对上了萧寒绝那有些冰寒的脸。 这一次,不等苏菱衣说些什么,那萧寒绝已经声色有些发寒地对苏菱衣道:“你眼里现在除了证据还有什么?” 苏菱衣听此却是不由得又蹙眉思索,不是关于这证据的事么?那她也没有什么事遗漏了? 正想着,萧寒绝不由得声色又冰寒了一个度对苏菱衣开口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细细听来,萧寒绝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不过苏菱衣对萧寒绝却也并不畏惧。 只是被他的冰寒震了震。 又是在这个时候,她听了萧寒绝的话后,继续再费力地想了想。 却是想了好一会,眼见着她好像要说出什么话来了,却听那苏菱衣道:“什么日子?” 那样疑惑的样子,分明是真的不知道萧寒绝在说些什么。 对此,萧寒绝的面色又是不由得更寒了寒。 这一次,他终于也不再指望苏菱衣想起什么了。 直接的,他便将苏菱衣整个提了起来。苏菱衣的身子长得纤软,而萧寒绝目测至少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就这样提起苏菱衣,就像是提起一个洋娃娃一般。 而苏菱衣察觉到萧寒绝对自己做了什么,当即就唤道:“萧寒绝,你干什么?” 同时,她也还抱着两包证据在萧寒绝的手下挣扎着,却还是跟从前一样,萧寒绝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抵抗的。 萧寒绝声色冷冷的,听起来在笑,但声色似是让人不寒而栗:“干什么?” 说着,苏菱衣那纤软的身子已经被萧寒绝扔到了床上。 此时,天际的夕阳已经越来越下沉了,只有几抹残阳就这样照进这房间里,也照进苏菱衣现在所待的床上。 不知怎么的,苏菱衣就这样待在床上,再看着萧寒绝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有一种暖昧又不好的预感就这样随之袭来。 苏菱衣依旧还好好地护着手里的两包证据,看着萧寒绝,正要说些什么,萧寒绝已经寒声对她开口道:“你先前给本王交易的三日一次的治疗,忘记了么?” 又是目色更寒了寒:“还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想要摄政王妃的位置了?” 言语之中似是带了些咬牙切齿,这样的萧寒绝却已经不若从前的不可近人。 而直到现在,苏菱衣终于明白了萧寒绝说的她应该留下来做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了。 此时,萧寒绝又是以那冰寒的目光扫了眼苏菱衣手中的两包证据,道:“看来本王的命,还不如你手里的两包证据重要。如此看来,这两包证据也是不必要存在了!” 说着,萧寒绝作势就要来毁了苏菱衣手里的两包证据。 虽然他也不愿意承认他会对两包证据吃醋。 不过一想到他堂堂萧寒绝居然看起来还没有苏菱衣手中的两包证据重要,对于此,他便就是想要毁了此时还被苏菱衣紧紧攥在怀中的两包证据。 而苏菱衣看萧寒绝真的要来拿她手里的两包证据,不由得是愣上了一愣,同时自也担心萧寒绝真的毁了她手里的证据。毕竟萧寒绝就是这种不管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不过,虽然她手里的两包证据重要。但倘若跟摆在她面前的人命来比,这样的死物,还是不能跟鲜活的生命相比的。 ------------ 第168章 宽衣解带 这不仅是对萧寒绝,哪怕现在是有其他人的命摆在她的面前,也是这样。 而萧寒绝现在之所以有这么样的感觉,不过是,他是误会了她了! 也是为了保护她手里的证据,也是为了澄清自己,苏菱衣当即就对萧寒绝道:“你误会了,你的命当然比这两包证据重要得多,我现在忘了要帮你针灸的事也不是我不在乎你的性命,而是……上次帮你针灸之后,因为你的身体素质好,所以身体恢复不错,毒也解得比我想象的快,今天这一次针灸哪怕是不做,也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苏菱衣一次说了这么多,倒是让萧寒绝停了下来对苏菱衣手中包裹的抢夺。 不过,萧寒绝也上了床,坐到了苏菱衣的旁边,道:“哦?是吗?” 虽然苏菱衣说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怎么他感觉苏菱衣像是为了她手里的两包证据在骗他呢? 想着,萧寒绝那冰寒的目光又落到了苏菱衣手中的证据上。 苏菱衣由此生起了一种危险的感觉,不为她自己,而是为她手中这被萧寒绝瞥到的证据。 而听萧寒绝的语气,苏菱衣也知道萧寒绝现在是不相信自己。 当即的,苏菱衣又是继续对萧寒绝解释道:“嗯。如果你不信的话……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先前跟你说你的毒需要一个月才能解,但现在只需要今天针灸一次后,三天后再针灸一次,你的毒就可以完全解了,这就是你的毒的确比一般人解的快的原因!” 其实有晶环在手,苏菱衣甚至现在就可以帮萧寒绝把毒完全解掉,但她故意多说了三天时间,考虑的是从现在到她需要摄政王妃的身份,还需要现在这短短的三天。 等到时候她帮原主把仇报了,这摄政王妃的身份她当然也是完全不需要了。 苏菱衣想着,而此时,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只觉得如果苏菱衣不是给他的解毒时间刚好是三天后的话,他差点完全就相信了苏菱衣的话。 毕竟苏菱衣在说可以解他的毒的时候,神情甚是笃定。 不过说起来,苏菱衣也才上次帮他针灸了一次,他的毒便已经有了很大的缓和,这几日来,竟是完全没有发作,这在从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现在,因为对苏菱衣的医术的认识,他现在是相信苏菱衣真的可以三天后就治好他的。 但同时,他也并不认为这如苏菱衣所说,是他的身体素质好的缘故,而是…… 萧寒绝此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好整以暇地看着苏菱衣道:“看来你一开始就没对我说实话啊。” 萧寒绝聪明,苏菱衣自是知道萧寒绝应声猜到了什么。 不过对于此,她也并不多么担心,毕竟就算萧寒绝猜到了什么,那也只能是他的猜测罢了,毕竟,他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解她毒的人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证据证明她在撒谎。 苏菱衣故作不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是颇为小心地将她手里的证据放到了一侧,继而的,她对萧寒绝道:“既然要针灸,那现在就开始吧。” 虽然她现在也还很看重她手里的证据,并不愿将它们放下,不过想到刚刚萧寒绝在扫到她怀里的证据时的冰寒目光,她总觉得将这证据小心地放到一边,比被她抱在怀里要安全一些。 见苏菱衣不承认,萧寒绝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旋即的,萧寒绝就那般坐在床榻之上,冷幽的目色看着苏菱衣。 此时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苏菱衣以为萧寒绝那般地坐下来是要配合她针灸,眼见着他一动不动,苏菱衣不由得道:“脱衣服吧,我帮你针灸。” 说着,她已经用意念从晶环里取出了针灸的用具。 而,直到她将手里的针灸用具准备好,萧寒绝依旧还是那般以冷幽的目色看着她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萧寒绝,苏菱衣不由得愣了愣,道:“脱衣服啊。” 萧寒绝这次听了苏菱衣的话,倒是动了一动,不过却也还是没有脱衣服,只是给了苏菱衣一个动作示意。 看着萧寒绝抬手的样子,虽然萧寒绝没说,但苏菱衣却是瞬间明白了,萧寒绝的意思是,要让她来帮他脱衣服。 登时的,苏菱衣那准备要帮萧寒绝针灸的动作结了结,心中也有些气结。 萧寒绝身上的毒本来就没人可以解,现在她能帮他解,几乎她就是他唯一的救命恩人。 对于她这样的救命恩人,萧寒绝居然还敢这么对她,连脱衣服这种事都让她来,他就不怕她撒手不干了么? 到时候他找谁给他解毒去? 想着,苏菱衣便也顿在了那里,没有动弹。 萧寒绝见苏菱衣不愿意动,不悦地蹙了蹙眉,道:“怎么?不会动?” 言语间依旧还是那种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苏菱衣这个医生必须给他脱衣服都是应当。 苏菱衣对此自也是有些不悦,但一想到那两包证据现在也还在萧寒绝的床上,最终,她还是认命地去到了萧寒绝的身边,抬手触上了他的衣襟。 不管怎么样,她也只需要在摄政王府待三天了,算上今天的针灸,再加上三天后的针灸,她也不过需要面对萧寒绝两次而已。 就算是面对萧寒绝的无理条件,那也只有两次了。 苏菱衣边想着,边可萧寒绝宽衣解带,到底她是有些不情愿的,所以面上的神情自是差点意思。 而此时,房间的光线已经更加暗淡了,苏菱衣在给萧寒绝宽衣解带时,二人的距离相距甚近,萧寒绝甚至能闻到苏菱衣身上散发的阵阵清香,这样的清香不同于一般的脂粉香,让萧寒绝觉得甚是舒服。 不过看着苏菱衣那般明显就是不乐意的神情,萧寒绝还是目色冷了冷,道:“怎么?你是我的摄政王妃,让你给我宽衣解带还委屈你了?” 一般的女人,他倒还不愿意谁来触碰他。 ------------ 第169章 找新王妃 苏菱衣知道这个时代是男权时代,她现在身为萧寒绝的摄政王妃,这个身份对于萧寒绝而言,他是认为她给他宽衣解带并不如何的。 但苏菱衣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加之她要给萧寒绝针灸解毒,严格来说就是萧寒绝的医生,按理说,萧寒绝还应该给她足够的尊重才是。 所以说,对于在帮萧寒绝针灸之前还要帮他宽衣解带这种行为,苏菱衣的确是觉得委屈的。 不过苏菱衣便是委屈,她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不委屈。” 而虽说她的话语这么说,她面上的神情却已经完全出卖了她,明显,她面上的神情就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而对于萧寒绝来说,事实上,只要他想,愿意给他宽衣解带的只怕可以排上长队。 可在他的眼里,他现在愿意让苏菱衣帮他宽衣解带,苏菱衣不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不说,竟还是像现在这般有些不悦的样子,萧寒绝当然是对此有些不满了。 此时,苏菱衣已经将萧寒绝的衣裳解到了里衣,萧寒绝健硕的胸膛因而便在苏菱衣的面前显露了出来。 虽然这已经不是苏菱衣第一次看到萧寒绝的胸膛了,但再一次看到萧寒绝这绝对比现代男模还完美得多的身材,苏菱衣不由得还是对此啧啧称赞。 正想着,正在这时,萧寒绝却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会不会脱衣服?将本王弄得不舒服了。” 说着,萧寒绝寒了一张脸看向苏菱衣。 其实,脱衣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苏菱衣就这样正常地帮萧寒绝脱衣服,虽也没有多么舒服,但倒也不至于就多么不舒服。 萧寒绝之所以特意对着苏菱衣来了这么一嘴,不过就是看着苏菱衣那般不情不愿的样子,所以他的心里一时不爽,就故意为难苏菱衣而已。 毕竟在萧寒绝的眼里,他能让苏菱衣给他脱衣服,那都是他给她的恩赐,一般人还根本享受不到。 而苏菱衣本来给萧寒绝脱衣服就已经觉得甚是勉强了,现在快脱完的时候,萧寒绝居然冷不丁的还来嫌弃她? 当即的,苏菱衣就是觉得心里甚是不悦了。 她原本想就这样撒手不干了就是,但到底现在萧寒绝的衣服已经就要脱完了,加之再想到自己也不过只需要在这摄政王府待三天,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苏菱衣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但因为不满,她最终还是嘟囔道:“我本来就不会脱衣服,不过王爷也不需要担心,等三天后我就不待在摄政王府了,到时候王爷大可以再找一个会脱衣服的摄政王妃来!” 此时,苏菱衣正正常地说着,倒也只是实话实说了她心里的牢骚而已。 但对于这个牢骚,她原本以为她发出来了她会更高兴,但等她真的说出来了,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心里好似是有些堵了。 且这样的堵,还是那般好似根本化不开的堵。 而在此时,苏菱衣已经将萧寒绝的衣裳完全脱了下来,萧寒绝那堪称完美的整个的胸膛便都展现在了苏菱衣的面前。 依然的,苏菱衣还是觉得萧寒绝这样的身材简直堪称完美。 又是在这个时候,在将萧寒绝的衣裳经历了一些磕绊地脱了下来后,苏菱衣就准备给萧寒绝施针,而后等施针之后,她就好拿着那两包证据离开了。 现在那证据虽然是有了,但她整个得到这些证据的过程却也并不平缓,而等她给萧寒绝施针之后,她到底给萧寒绝解了毒了,萧寒绝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吧? 想着,苏菱衣便捻起了淬了药的银针要给萧寒绝下针,她边下针边道:“等我给你下了针……” 却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针也才刚要触到萧寒绝的皮肤,猛然的,她的手腕便被一股大力给握住。 旋即的,苏菱衣的手一抖,手里的银针就掉落了下去。 虽说晶环里还有不少针药,但给萧寒绝下针的这套银针却是特制的,数量有限,所以那银针这般掉了,苏菱衣自然也是心疼。 苏菱衣的手腕是被萧寒绝给攥住的,不由得的,苏菱衣便抬眸望向了抓住她手的萧寒绝。 原本苏菱衣是想要质问萧寒绝为何要攥她的手、影响她施针的,却她的目色刚一抬头投过去,登时的,她就被萧寒绝眼底的冰寒给彻底震住。 苏菱衣其实也不是没有看过萧寒绝冰寒的模样,但像这样的冰寒模样,苏菱衣还是第一次见,一眼望过去,萧寒绝的神情好像是要吃掉她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苏菱衣没来的的生起了一种强烈的恐惧,这种恐惧跟从前她对萧寒绝的畏惧不一样,在这样的恐惧之下,苏菱衣甚至感觉自己的性命有可能会丧在面前这个男人手里。 但在从前的时候,便是苏菱衣对萧寒绝畏惧,那也不过只是她想远离这个男人,并没有从萧寒绝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对生命的恐惧。 这一瞬间,苏菱衣甚至忘记了在面对这样的萧寒绝,她应该躲开。 等到她反应过来应该逃开的时候,萧寒绝的大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小脸,她顿时感觉她脸上的骨头都要碎了,萧寒绝那冰寒之至的声音随之传来:“你说什么?你让本王再去找一个摄政王妃?” 其实萧寒绝尽管脾气不好是不好,但他还是鲜少有情绪多么失控的时候,但他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情绪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甚至萧寒绝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苏菱衣说要离开自己的时候,登时萧寒绝就只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彻底地锁在自己的眼前。 已经有很长时间,萧寒绝都再没有体会过这种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恐惧。 此时,萧寒绝冰寒的目色已经有些泛红了,又是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从前他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一个从他身边离开的样子,蓦然的,他的目色又是变得更加地红,整个人就好像是要嗜血的魔鬼一样。 ------------ 第170章 君子报仇 这样的萧寒绝,无疑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觉得恐怖的,苏菱衣在被萧寒绝的禁锢之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跟萧寒绝的目色变红一样,面对这样的萧寒绝,苏菱衣自己的恐惧也在不断地上升。 虽然苏菱衣并不确定,但她此时也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再这么继续下去,萧寒绝有可能会杀了自己! 又是在这时的,只听“撕拉”一声。 萧寒绝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了一阵电击般地锐痛,接着,他又感觉到几个穴位也传来了针刺之感,他从思绪中被拉扯了回来,同时的,他的手也一软,不受控制地松开了被他攥住小脸的苏菱衣。 终于自由了。 虽然刚刚萧寒绝攥住的不是苏菱衣的脖颈,苏菱衣的脸虽然被攥得刺痛,但也还是能正常呼吸,但就算是如此,苏菱衣在那时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窒息感。 那样的窒息感,不是来自她的呼吸被阻碍,而是来自萧寒绝气场的震慑。 所以在现在萧寒绝终于松开了苏菱衣之后,苏菱衣也这才终于得以得到了喘息。 就在刚刚,在她还没来得及给萧寒绝针灸解毒的时候,萧寒绝的毒又发了! 如果不是刚刚她的晶环正好可以攻击到萧寒绝、帮助她脱险,她又借机在萧寒绝的几个穴位施针帮他暂缓了症状,她现在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这萧寒绝,真就是个疯子!这次他的毒发远没有上次那么严重,甚至说根本到不了失控的地步,可是他刚刚还是差点掐死她了! 等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劲之后,苏菱衣目色含着极度的不满望向了刚刚那个对她施暴的男人。 萧寒绝此时目色的发红已经褪下去了不少,他身上几个原本被苏菱衣刺了针的穴位上的针此时也已被他整个给震了下去。 而此时,饶是萧寒绝的目色已经不发红了,但他面上望向苏菱衣的神情,还是让苏菱衣无端地觉得有些恐惧。 但,到底那种觉得会害及她的生命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苏菱衣蹙了蹙眉,终是对萧寒绝甚是不悦地道:“你差点掐死我了知道吗?就算你发病,你也该好好控制自己!” 苏菱衣本来想说他不该枉顾她的性命,但一想到在这古代根本是没有什么人权的,萧寒绝现在位高权重的,她的命在萧寒绝的眼里只怕根本就不被当一回事。 思及此,苏菱衣到底是改了口道:“你的毒还没解,如果我死了,谁来帮你解毒?” 说着,苏菱衣虽然是找一个相对好点的理由来表达对萧寒绝刚刚突然发疯的事的不满,但到底有些话还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到位,也是到底让她觉得还是有些憋屈。 刚刚被萧寒绝震掉的银针还在苏菱衣的面前,苏菱衣虽然还在生气刚刚的事,但到底想她现在根本不是萧寒绝的对手,且虽然证据已经有了,但假使萧寒绝给她使绊子的话,这三天她也休想成功地帮原主复仇后再潇洒离开,这样自然只会给她自己带来更多的后患。 到底现在只剩下三天时间了,想起三天后自己的自由,苏菱衣还是最终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里对萧寒绝的火暂时忍了下来。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在心里将萧寒绝骂了个遍,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萧寒绝明目张胆地伤了她她不能怎么报复回去,等到三天后,等到一切事情成了的时候,她有晶环在手,有的是法子报复他! 思及此,苏菱衣的心情终于是好了些看着眼前的银针,她想了想,还是再将这银针拿了起来,要再去给萧寒绝施针。 虽然萧寒绝这么伤她,她心里是不再愿意给萧寒绝施针解毒的,但想到萧寒绝把她抓来此给他解毒,她如果不做的话,只怕萧寒绝也不能轻易放她走。 加之在她刚刚以针刺穴位的方式帮萧寒绝压制了一些毒性之后,但那到底也只是暂时压制,且萧寒绝现在目色的泛红虽然是退下了,但到底还有隐隐发作的症状。 所以现在她还给萧寒绝施针解毒,更多的,还是要为自己着想,毕竟倘若萧寒绝再失控,再像刚刚那样对付她怎么办?她可没有把握次次都能反制萧寒绝。 她现在还是只希望这三天平稳地度过,她好以后好好地去过她的好日子。再说到底,就是她现在不计较萧寒绝刚刚对她的攻击帮萧寒绝解了毒,那也还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说! 这么想着,哪怕刚刚才经历了疾风骤雨,苏菱衣依旧还是平稳地拿了针凑到萧寒绝面前道:“我现在帮你针灸解毒吧。” 此时,虽然萧寒绝身上还透着那种让人觉得畏惧的气场,但到底他刚毒发的毒已经被压制了一些,所以苏菱衣对他有些不敢靠近是不敢靠近则矣,但倒也没有那么畏惧,毕竟她觉得再靠近他理应没有刚刚那种危险了。 银针已经要刺向萧寒绝的穴位了,却在这个时候,萧寒绝一个巴掌落了下来,苏菱衣手里的银针飞出去了好远,而后好似根本找不到了。接着,萧寒绝冰寒的声音传来:“本王不需要你针灸解毒!” 又是那般让人一听从寒从脚起的声音。 苏菱衣听此自也是整个人遍体生寒,但她此时,盖过她脚底寒意的,还是她心中的怒火。 毕竟她能在萧寒绝刚刚那么对她之后还“好心”来帮萧寒绝解毒,她自认已经是很对得起他了,她当时也是用了甚大的忍耐力。 而她那般忍耐地来再来给萧寒绝施针,她手里的银针还是萧寒绝想拍飞就拍飞了? 真当她没有脾气吗?合着她必须要给萧寒绝针灸不可了吗?虽然,现在的情况也好似是她最好这么做。 苏菱衣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告诉自己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还是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 又是再深呼吸一口气,这样的怒火还是没有压制下去。 ------------ 第171章 找知心人 最终,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道:“不需要便不需要吧!我身为王爷的大夫,好歹现在也算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现在……” 苏菱衣此时的心中自然是有怒火的,说话的语气也不甚好。 而在苏菱衣发火之前她还没有感觉,在她发火之后,她不知怎么的,心中就忽然生起一种委屈来,连带她的言语中,竟也是带了隐隐的哭腔。 苏菱衣在意识到此以后,其实心里是有些意外的,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什么爱哭鼻子的人,从前做特工军医的时候,流血流泪,她也咬牙坚持下来了,根本没有想过去流眼泪的时候。 而现在,虽说萧寒绝刚刚的确是弄疼了她,不过相比她以前受伤眼中的时候,这样的伤害倒也还不算什么…… 一定是萧寒绝那厮的态度太过分了! 苏菱衣想着,终于在心里下了她这个之所以会有反常举动的定论。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正当苏菱衣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萧寒绝那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刚刚说,三日后你要离开摄政王府,让本王重新去找一个摄政王妃?” 此时萧寒绝已经平静下来许多,整个人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危险的氛围,但他整张脸依旧还是冷得可怕,是那种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气温低下几个度的那种。 而尽管萧寒绝此时整个人已经没有了那种危险的氛围,但他在说刚刚那句话的时候,还是能叫人听出那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但这样的咬牙切齿,又是隐藏在绝对的平静之下,就是这样的平静,又让萧寒绝在说这句话时,看起来跟正常人好似没有什么两样。 总之,这就是看起来正常,但你不知道那里面隐藏了怎样的危险。 而萧寒绝的这一句话也成功地打断了苏菱衣要说的话,原本苏菱衣还有着甚大的怒火,在接触到萧寒绝这般的冷意之后,那样的怒火竟也是被浇灭了一些。 或者说,这其中也有萧寒绝气场对她的压制作用。 而苏菱衣方才之所以发怒,这其中总归是有萧寒绝刚才做得太过分的原因。 而苏菱衣已经将这样的怒火发泄出来,自然也还是希望萧寒绝能能认识到刚才他自己有多么过分的。 见萧寒绝好似已经平静了下来,且已开口跟她说话,苏菱衣以为萧寒绝会是认识到他刚才行为的错处。 结果不仅不是如此,萧寒绝还好似是根本已经忘了他刚才所做的事,冷不丁地竟是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还提起了她刚刚所说的她三天后要离开摄政王府的事? 难道不是这样么? 她的事已经做完了,难道不要离开摄政王府么?不仅是摄政王府,现在整个北齐都城她都不想再待下去。毕竟她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的,总归这个北齐都城,有着关于原主的太多不好的回忆。 总归,刚刚萧寒绝不是还嫌弃她连脱衣服都不会么?她让他换个摄政王妃,那也不是为他着想? 苏菱衣对萧寒绝道:“王爷刚刚还嫌弃我不会脱衣服,我让王爷去找一个脱衣服让王爷满意的摄政王妃,不都是为了王爷好?” 不知怎么的,她怎么还觉得萧寒绝还因此不高兴了?他不是应该更高兴么? 而在此时,在萧寒绝气场的压迫之下,苏菱衣虽然还有余怒,对萧寒绝说话的语气却已经是不自觉好了甚多了。 而在苏菱衣话音刚落后,萧寒绝整个人那种平静下掩藏的冰寒好似是褪下了许多。 忽而的,他抬手挑起了苏菱衣的下巴,冷冷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弧度,道:“这是嫌弃我刚刚说话重了?” 因为刚刚有被萧寒绝捏脸的阴暗印象,当萧寒绝冰冷的大手再度贴上来的时候,苏菱衣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 但好在萧寒绝这次捏她的脸仅仅只是手触到了她的脸,并没有用力的意思,这倒是让苏菱衣稍稍松了口气。 而此时,不知怎么的,原本一直冷冽的萧寒绝,此时看起来竟是有些柔和。 而萧寒绝此时又挑起了苏菱衣的下巴,二人的距离隔得甚近,苏菱衣不需要抬眸,都能正好看见萧寒绝的脸。 无疑,萧寒绝是英俊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整个人的面部好似放柔了的状态之下。 而此时,房间里又只有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房间的氛围依旧还是有些氤氲。 不自觉的,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苏菱衣看着这样的萧寒绝,竟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跳也在那一瞬漏了一拍。 “嗯?” 萧寒绝的冷声又再度传来,这一次,他的唇角又勾起了更明显的弧度,言语虽然依旧还冷,但带着的尾音却也甚是好听。 但也是这样一声冷音,苏菱衣的思绪也被彻底地拉了回来。 她回过了神来,不过稍稍顿了顿,就对萧寒绝道:“我哪里敢嫌弃王爷?” 嫌弃当然是嫌弃的,不过她不说。她想,她应该早就已经嫌弃他了。 又是道:“原本我与王爷就是契约关系,王爷给我摄政王妃的身份,让我可以好好地做我要做的事就好,而我帮王爷解毒,这都是一早就说好了。” “正好这三天我的事能完全解决了,而三天后王爷的毒也能一并解了,那时候我走,当然是合适的,契约成,两不相欠。” “我看这摄政王妃的位置有不少人都想坐,王爷想找一个知心人,还是很容易的。” 苏菱衣说着,不知怎么的,在说萧寒绝可以找一个更知心的摄政王妃的时候,苏菱衣的心里竟是觉得有些异样,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因为苏菱衣很快就觉得自己说的话甚是有道理,又开始想这三日她该如何做,以及三日后她该怎么迎接她的新生活的事了。 而此时,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原本那已经微勾的唇角竟又是凝了凝。 ------------ 第172章 现实骨感 而在再看到苏菱衣那明显是甚是认真的神色之后,萧寒绝唇角那微勾的弧度又是彻底消失了。 “呵~” 只听萧寒绝冷冷地笑了一声,这笑状似是在笑,但细细听起来,其实这笑里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也正是这一声笑,让那原本已经开始缓和的氛围,在这个时候又是更降到了冰点。 而苏菱衣此时也又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且此时她不仅是感觉此时的气氛又是降到了冰点,那种先前分明已经消散许多的危险的感觉又在此时又出现了。 原本苏菱衣还并不觉得萧寒绝现在捏着她的脸如何,但此时,她又是生起了一种萧寒绝会不会再像刚刚一样差点捏碎她的脸的恐惧。 与此同时的,她整个人也警惕了起来,已经准备好要联系她的晶环。 但好在,就在她要跟晶环联系的那一瞬,萧寒绝又是松开了对她脸的禁锢,苏菱衣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萧寒绝道:“你倒是与本王说说,你所说的三天内解决你的事是什么事?” 又是扫了被苏菱衣小心放在一边的证据一眼,道:“拿着这两包证据去指证苏府和季睿,然后,帮你自己报仇么?” 苏菱衣其实对萧寒绝这样的阴晴不定是甚是不感冒的,且萧寒绝现在忽然又生起的寒意,不由得的又是让她想要逃离。 但,在萧寒绝的冷眸扫过了那两包证据之后,苏菱衣又是想起了她现在所必须的两包证据还拿捏在萧寒绝的手中,所以饶是萧寒绝现在还是对她阴晴不定,她也还是先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情绪。 她对萧寒绝的提问也好好地回答道:“是。都城血人之事非同小可,他们既然能拿这件事来要挟你,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他们才是血人之事主谋的证据,自然也可以拿这些证据反去对付他们。且他们的罪责必然也不轻,等到让他们定了罪,我也可以安心走……我也就可以报仇了。” 此时,苏菱衣说的自然是她的真实的想法,也是她接下来要做的真实的计划。 总之现在在她的眼里,已经有了证据,一切事显然已经变得很明朗了。 萧寒绝此时一双冷眸一直盯着苏菱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房间的烛火印在床幔之上,也并不是特别明亮,在这样的视角之下,苏菱衣很美,也让萧寒绝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真实…… 萧寒绝的冷眸深了深,又是冷笑对苏菱衣道:“有证据有如何?苏府或许便也罢了,季睿堂堂北齐太子,在这北齐之中,你觉得就算你有证据,谁会拿这证据帮你做主?” 此时,萧寒绝的言语之中甚是有几分王者气场。 苏菱衣听言道:“自然是北齐皇上了。季睿确实贵为太子,苏府的地位也是不凡,但总归越不过北齐皇上去的。” 虽说季睿是太子,也是北齐皇的儿子,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季睿现在害的可是北齐的百姓,北齐皇就算是不忍,不处置了季睿的性命,重罚也是必然的,且季睿犯了这么大的错,以后肯定也与皇位无缘了。 看得出来季睿有登临九五的野心,从此他无缘皇位,对他必然是煎熬。 而季睿许会在这件事件中被轻判一些,但苏府,跟北齐皇非亲非故的,他现在所处的官职虽然是一个甚是重要的位置,但也并非是非他不可,而苏府现在犯此大错,可以想见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苏菱衣想着,想着三日后便可以看到他们受的惩罚,再想着原主失去的一条命终于可以有个交代,苏菱衣的面上不由浮起了一层甚是欣慰的笑意。 但苏菱衣的“美好”想法还没想完,萧寒绝一句冷不丁的话就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北齐皇跟季睿和苏府就是一伙的,你指望他来帮你做主,只怕是痴心妄想。” 一句冷笑的冷言,仿若是一盆冷水一般浇在了苏菱衣的身上。 苏菱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寒绝道:“你说什么?” 这个疑问,完全是苏菱衣不自觉地问了出来,其实,她是完全听清了萧寒绝说了什么的。 而萧寒绝的这般言语虽然打破了她的念想,但心下里,她却也是对萧寒绝的话有些不相信的。 虽然她也只今日见过北齐皇一次,但今天北齐皇给她的印象却是一个甚是公正的上位者,或者说公正也许不敢肯定,但肯定的是,从他今日的言行来看,他分明就是站在萧寒绝这边的,而萧寒绝又一直跟季睿不对付,可现在萧寒绝怎么能说北齐皇跟季睿是一伙的呢? 萧寒绝依旧只是唇角冷冷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冷冷地看着苏菱衣。苏菱衣又道:“北齐皇上今日处理事情甚是公正,没有什么偏颇,他如何就跟季睿是一伙的呢?” “你说的这一伙的,难不成这都城的血人之毒,还是北齐皇下的不成?” 其实,苏菱衣此时的震惊,还不仅仅是因为对北齐皇认知的震惊,到底她也只见过北齐皇一面而已,就算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甚是公正,其实也难保她会不会有错误的判断,毕竟她对北齐皇了解不深。 苏菱衣现在的震惊,其实还有着她不大愿意相信北齐皇不是她想的那种人的原因。 因为她现在所有对季睿和苏府的报复,就是有着一个北齐皇会为通过她手里的证据惩罚季睿和苏府的前提。 倘若北齐皇真的如萧寒绝所说,北齐皇就是跟季睿一伙的话,那么她所有所想的报复,便也成了空谈了。 萧寒绝依旧那般冷冷地看着苏菱衣,冷笑一声,道:“否则你以为本王何以手里有这些证据还藏着掖着?” 一句话,倒又是更加打断了苏菱衣的念想。 是啊,苏府也就算了,全北齐的人都知道,萧寒绝一直跟季睿不对付。何况今日在宫中的时候,季睿还联合北齐后冤枉萧寒绝是妖人。 如果北齐皇真的没有偏颇的话,萧寒绝既然手里有证据,怎么不当时就拿出去呢? ------------ 第173章 失望希望 此时,苏菱衣算是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她通过今日北齐皇在皇宫中的表现,原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现在通过萧寒绝细想想,那北齐皇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如此,她原本那想拿到证据后通过北齐皇来给原主报仇的想法,自然是破灭了。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那想三日后她就可以抛弃一切思绪、抛弃关于原主一切羁绊去过自己生活的念想,同时也破灭了。 此时,苏菱衣整个人就像是焉了一样。 原本在她拿到萧寒绝给她的证据之后,她整个人满怀的斗劲和希望,现在也降低了不少。 苏菱衣瞥了那先前她当做珍宝一样的证据一眼,不由得瞥了瞥嘴:“如此,这些证据便也是没有用了。” 证据若是有人做主,那自便是有用的证据,倘若是没有人做主,所谓的证据,便也不能称之为证据。 余光之中,苏菱衣又瞥到了一旁的萧寒绝一眼,想到自她被萧寒绝拉进这个房间开始,她就在萧寒绝这里受了不少委屈。 而她之所以受这些委屈,都是因为这些证据她才要在萧寒绝面前忍的。 不由得的,苏菱衣的心中又是生起了一种委屈的意味来。 一时间,失望、委屈,全都席卷在了苏菱衣的身上,苏菱衣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甚是不好。 她又是道:“看来我的计划也不能实现了。” 而此时,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这般似是嫣了的样子,依旧是面上挂着一抹冷笑地看着她,道:“这样,你这摄政王妃的身份,是不是不仅仅只需要三天了?” 不知为何,苏菱衣总感觉萧寒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里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冷意。 但现在的她也并不想多想,满心思地都放在了她的念想落空之上,觉得甚是愁人。同时,她也一想到明明季睿和苏府就是这次血人事件的罪魁祸首,无关她心里的念想的,觉得他们到底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有证据都不能治他们的罪,她的心里,也还生起了一种不公的情绪来。 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她蹙着眉头回答道:“是,如果这些证据没有办法治他们的罪的话,我就需要另想办法来对付他们了。” 又是攥了攥拳头,有些恼怒地道:“既然作孽,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些证据不能扳倒他们,我就不信就没有扳倒他们的时候!” 说着,苏菱衣那般失望的情绪倒是又很快被抿去了。 虽然说扳倒苏府和季睿帮原主报仇固然是重要,但现在既然已经是知道这些证据没有作用、这三天内是扳不倒他们了,接受了这个既定现实之后,苏菱衣也没有再为此失望多久。 毕竟,她很清楚,为任何事垂头丧气都是没有用的,最关键的还是要往前看。 而既然现在萧寒绝要给她的证据其实是没有用的了,加之除了扳倒季睿和苏府这件事以外,苏菱衣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比如帮那些血人配解药就是事不宜迟的。 所以苏菱衣在稍稍稳定了一番情绪之后,就准备先回房去配解药。 临走前,想起萧寒绝的过分举动,苏菱衣又是不由得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这些证据既然没用,王爷何以不早说!” 害得她白白这这里受萧寒绝的委屈! 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总觉得萧寒绝是故意的! 说着,苏菱衣便要转身离开。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萧寒绝又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谁说这些证据没有用的?” 此时,萧寒绝看着居然敢瞪他的苏菱衣,面上又是泛起了更强的冷意,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瞪他,如果有,那也早死了! 萧寒绝此时倒也是强压下了心中的冷意,才没有现在就动手去把苏菱衣抓起来打她一顿,相反的,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不知怎么的,虽然苏菱衣什么也没有做,但萧寒绝不过是多看了她两眼,又是不由得让他身上的冷意更强了。 而苏菱衣此时本来正准备走,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她止住了步子,好奇地回头问萧寒绝道:“这些证据还有用吗?没有人可以为这些证据来做主,这些证据还能有用吗?” 连北齐皇都站在季睿和苏府的那一边了,他都要护着季睿和苏府了,在这北齐之中,还有谁能为这些证据做主、为那些被季睿和苏府害了的百姓做主? 而,现在知道了北齐皇都是站在季睿和苏府那一边的,她再要帮原主报仇,又是何等的不容易。 真是愁人啊。 苏菱衣不由得蹙了蹙眉。 但她却也没有悲天悯人,毕竟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军医,手中又有这个时代所有人都不可及的晶环在手,真要想报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只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来看,难度要大了一些,且要耗费的时间要久了些罢了。 苏菱衣此时不仅是在为自己闹情绪,同时也有明显的在为那些被季睿和苏府害了的百姓着想的情绪。 而萧寒绝似也是看到了苏菱衣情绪中的这种悲悯,不由得目色深了深。 但很快,他周身的气场还是被一种冷意给取代。 此时,苏菱衣在面上染上了一丝愁绪之际,忽而的,她就将主意打到了萧寒绝的身上,对萧寒绝道:“莫非你可以用这些证据对付季睿和苏府?” 此时,苏菱衣已然是眼前微微一亮。 说起来,在这现在的北齐之中,虽然北齐皇是这北齐最高的主宰,但萧寒绝在这北齐之中的威信却也是不低的。 从今日在皇宫中的表现来看,北齐皇甚至还要让萧寒绝三分。 现在萧寒绝说连北齐皇都不会动的人还有可能动,莫不是说这能动的人就是萧寒绝自己? 不由得的,苏菱衣的心中又是扬起了希望来。 这次季睿和苏府都是犯了大错,一旦他们伏罪,罪名必定是不小,这当然是一个同时扳倒他们的绝佳机会。 ------------ 第174章 暖床便可 能不错过当然是最好的。 看着苏菱衣这般一觉得他有用就瞬间转变了态度的模样,萧寒绝的嘴角不由得是冷冷地抽了抽。 又是在他还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那苏菱衣又道:“王爷,你有什么法子,可否与我说说?我若是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万死不辞。” 到底苏菱衣是太想借这次之事扳倒了季睿和苏府,所以虽然前一秒她还在怨怪萧寒绝,现在知道在整件事情之上,他应该是她抱的大腿,苏菱衣不由得又是对萧寒绝可以称是热情来形容了。 且可以说是越来越热情。 但萧寒绝看着这样的苏菱衣,却像是根本不感冒一般。 他的眸色深了深,嘴角又是更加冷冷地抽了抽,又是有些玩味地道:“万死不辞?本王不要你万死不辞,本王要你暖床便可。” 说着,萧寒绝一个揽手,就将苏菱衣给揽到了怀里来。 虽然说苏菱衣刚刚突然的态度转变让萧寒绝觉得无言,但说起来……苏菱衣刚刚那般眼眸含光看着他的模样,倒也是让他觉得甚是可爱,可爱到让他不自觉就想把她揽进怀中来…… 原本萧寒绝身上刚刚在听到苏菱衣说让他另找摄政王妃时的冷意,现在也是退了不少。 但很快,苏菱衣的一句话,又是将他拉回了冷冷的现实。 只听苏菱衣道:“这……除了暖床以外,别的,都可以答应。” 此时,苏菱衣的言语间有些吞吐,她是压根没有料到萧寒绝会给她来这么一出。 她的确是很想利用现在的血人事件让季睿和苏府付出代价,但如果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前提条件是她给萧寒绝暖床的话……虽然说萧寒绝其实很帅,真要说起起来,她就是睡了他,她其实也是不亏的。 但以这种东西来做交易,她总觉得怪怪的。 也虽说,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在两年前就已经跟萧寒绝发生过关系了,但那到底是原主不是她,现在跟她说这种事,她倒也是觉得甚是纠结的。 苏菱衣又是道:“等这件事了结之后,不出意外,三日后这摄政王妃的位置我就可以让出来了,到时候你想找什么女人暖床都可以,根本不必急于这一……啊。” 苏菱衣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萧寒绝的手忽而是一松,因为萧寒绝刚刚在将她揽过来的时候,所用的力道甚大,且来得甚是突然,在刚刚萧寒绝忽然将她揽过来的姿势里,如果没有萧寒绝的大手托着,她其实是站不稳的。 这就导致了在萧寒绝的手忽然一松之后,苏菱衣整个人就不由得摔了下去。 “嘭。”冰冷的地面毫不留情,一如现在萧寒绝忽然整个冷下来的气场一样。 萧寒绝这般的阴晴不定、尤其是这“故意”害她摔倒,苏菱衣对此自然是十分生气,差点就气极要还手去打上萧寒绝一巴掌道:“萧寒绝,你……” 却在接触到萧寒绝那冰寒之至的目光之后,她整个人还是嫣了嫣。 原本还甚是生气的她,现在不知怎么的,竟是不怎么敢生气了。 其实苏菱衣身为特工军医,自己也甚是有实力,但不知怎么的,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尤其是这样可怕的萧寒绝的时候,苏菱衣总觉得自己的气不怎么敢发出来了。 萧寒绝这个男人……这个天杀的,怎么能有这么强的气场呢?怎么能这么阴晴不定这么欺负她呢? 苏菱衣想不通,此时面对这样的萧寒绝,她甚至是有些不敢直视他。 不过,萧寒绝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发病,他怎么还能这么阴晴不定呢? 苏菱衣有些灰溜溜地自己爬了起来,正想着,只听萧寒绝一道冷冷的声音又传来了:“本王的新王妃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又是那般仿佛言语间就可以杀人的冰冷声音,还在表面的平静之下隐隐带着些咬牙切齿,苏菱衣听言没有回答。 又正想再问萧寒绝关于对付季睿和苏府的事,那萧寒绝已经自己开口了:“连北齐皇都动不了的人,本王不过是摄政王的人,自然是动不了的。” 此时,萧寒绝的言语中虽有着他的身份不如北齐皇的意思,但他言语中带着的那种君临天下、睥睨天下的大气,却也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臣服于任何人的人。 而苏菱衣听了这样的话后,原本心中那重新燃起的希望又是嫣了。 这次终究还是一个甚好的机会,难道就是因为季睿和苏府的位高权重、因为北齐皇的偏颇,这个机会就要白白流失了吗?况且,这又如何给北齐那些被季睿和苏府害了的人一个好的交代。 此时,苏菱衣的面上已经是不由得紧蹙了眉头。 而就在她希望破灭的时候,只听那萧寒绝又是冷冷地扯了扯薄唇,目色冰冷又幽黑之至,对苏菱衣道:“不过,就算是本王动不了,这也不是说季睿和苏府就能因此逍遥法外了。” 依旧是那般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场的王者般的声音,虽然说着“动不了”,但那般的气势,却根本不像是他动不了谁。 苏菱衣听此,又是扬起了希望,抬眸望向萧寒绝道:“那该怎么对付季睿和苏府呢?” 虽说今日已经在萧寒绝这里体会了不少的大起大落,但苏菱衣依旧还是选择了相信萧寒绝。 她的直觉,萧寒绝这里是有办法对付季睿和苏府的。 萧寒绝看着眸色有些发亮的苏菱衣,目色微动了动,又是声色冷冷地道:“北齐皇是不会动季睿和苏府。本王也动不了。不过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便是有北齐皇的庇护,北齐皇一行也尽管位高权重,但公理却不是在北齐皇处。” 萧寒绝说着,冷冷的目色直直地盯着苏菱衣。 而此时,苏菱衣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原本甚是迷惑的神色不由得似是眼前一亮。 此时,萧寒绝又是对苏菱衣道:“所以本王说这些证据还是有用的,你,明白么?” ------------ 第175章 山回路转 在萧寒绝说上一句话时,苏菱衣便已经想了个大概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的确,诚如萧寒绝所说,饶是那季睿和苏府位高权重,饶是北齐皇位高权重,只要是他们做错了事,公理不在他们那里,他们也是必然要因为此付出代价,哪怕是北齐皇都站在他们的那一边,也是如此。 登时,似是想到了什么,苏菱衣的整颗心都变得舒畅了不少。 毕竟,她今日因为这两包证据起起落落的心,现在终于是可以完全地放下来了。 且正是因为如此,她心里的报仇念想也是完完全全有了着落,这让她如何不因此而安心许多。 又是在听了萧寒绝后一句话后,苏菱衣对萧寒绝道:“明白了。” 旋即的,她又是有些激动地抱起了刚刚差点被她弃之如弊履的两包证据,转而又对萧寒绝道:“如你所言,哪怕是北齐皇站在了季睿的那一边,这证据也是可堪有大用的!” 到底是心中困扰的一个难题解决了,苏菱衣此时倒也是甚是高兴。 而萧寒绝此时整个人虽还是那般冷冷的样子,但看着苏菱衣这般的高兴,他身上的寒气还是瞬间降下去不少。 但这样的降下去,却也只是暂时的。 还没一会,那萧寒绝便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顿时便浑身的寒气又是个刺目了起来。 他冷冷地对苏菱衣点了点头道:“嗯,这证据的确有大用,不过能不能利用好这证据让苏府和季睿受到惩罚,这证据你怎么用也很重要。” 此时,萧寒绝在看向苏菱衣的时候,唇角有一道微微勾起的弧度。 这样的弧度,看起来是在笑,但却很轻易地就让苏菱衣不寒而栗。 差一点的,在对上萧寒绝这样一抹冷冷的笑的时候,苏菱衣手里的证据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何的,虽然现在萧寒绝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她的心中也是舒畅了不少,但一对上萧寒绝的这种笑,苏菱衣就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且这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逐渐地变得越来越强烈。 旋即的,苏菱衣似领略到到了萧寒绝话里的什么意思,不由得蹙眉问他道:“接下来这证据如何用,你不来帮我一起吗?” 其实,诚如萧寒绝所说,就算现在是知道了这证据还有大用,但现在他们的对手除了苏府和季睿以外,还有北齐皇,想真正将这些证据物尽其用、而且还要让自己全身而退,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底现在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然很有可能就是稍有不慎,别说真的用这些证据动到苏府和季睿了,一个不小心,还很有可能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所以哪怕已经有了希望,真要用这些证据动到苏府和季睿,同样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这件不容易的事,倘若有萧寒绝帮她一起,或许也并不成为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萧寒绝显然是有不帮她一起处理此事的意思,那让她一人这样去对抗有北齐皇撑腰的苏府和季睿,于她而言自是一件十分难的事了。 此时,萧寒绝自是看了出来苏菱衣面上有觉得此事还是有为难的意思,在与他言语之时,语气之中其实也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希望他能帮她的祈求的。 但饶是萧寒绝将所有的一切都看了出来,萧寒绝依旧还只是看着苏菱衣冷冷道:“此事原本是你一人向北齐皇揽下来的,自然是需要你一人来解决。” 萧寒绝此时唇角挂起的弧度,依然是有一种生冷的冷意。 他的言语之中,依旧是那种带着王者般气场的理所当然。好似他说的一切都甚是有道理。 事实上,萧寒绝所说的话也的确是甚是有道理,毕竟真如萧寒绝所说,现在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揽下来的,去解决当然也是她一个人。 不过,就是这样一句看起来好似甚是有道理的话,却是让苏菱衣忍不住地气了一气,忿忿地剜了萧寒绝一眼,道:“你可别忘了,今日之事你也在北齐皇面前亲口允诺会辅助我。” 虽然说让萧寒绝来辅助她的话是北齐皇说的、而不是萧寒绝说的,但既然萧寒绝没有表达异议,那他自然是答应的无疑的,这么说自然也没有什么错处,而苏菱衣也就是想像这样尽量就要给萧寒绝多扣些责任。 虽说萧寒绝现在已经把季睿和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告诉她了,原本她所求的也仅仅只是这些,但现下的情况是,仅仅有这些根本就是远远不够的。 而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旋即冷冷地应了苏菱衣一声道:“嗯,我会派人辅助你,你可以用本王的人,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萧寒绝这句话的意思,自然就是他辅助她可以,但他也只会派人去帮她、去辅助她,苏菱衣可以动用摄政王府的人,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所有摄政王府的人,可以服从苏菱衣的命令,但也只会服从苏菱衣的命令,整件事情具体怎么做,又究竟能不能成功,都还只看苏菱衣一个人的谋划。 苏菱衣听此,登时是凝了凝。 不过在略微思索了之后,她还是对萧寒绝道:“好,成交。” 此时,苏菱衣虽然是应了萧寒绝的话,但其中到底还是有些恨恨的味道,毕竟在苏菱衣看来,萧寒绝到底对北齐的了解比她深,谋略也不浅,倘若萧寒绝本人直接来帮她出谋划策的话,整件事必定会轻松很多。 但……既然现在萧寒绝不愿意的话,那么他答应让摄政王府的人来配合她,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还是更难些了罢了。 但,更难些便更难些吧,终究现在已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能有一个这样的结局,倒也不算是差。 不过今日里这发生的许多事情,还是有不少事情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的,好在现在的情况还不算遭,至少她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借这次的事扳倒苏府和季睿、给原主报仇的。 ------------ 第176章 不必留你 不过饶是如此,事情很难做,现在她却也是必须抓紧时间做她该做的事了。 苏菱衣蹙了蹙眉,看了手中的两包证据一眼,又是对萧寒绝道:“事不宜迟,我先回去谋划这件事了。” 她现在还有许多的事要做,比如给血人配制解药,又比如,回去深入研究研究手里的两包证据之后,再来好好想想怎么通过这两包证据越过北齐皇对付季睿和苏府。 苏菱衣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又听此时萧寒绝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三日时间足够你探查此事么?” 萧寒绝其实并不喜欢多说话,此时跟苏菱衣说这么一句,苏菱衣只当他是关心她调查的事,便想了想,回复萧寒绝道:“我不知道,三日的时间有些短,只怕是有些不够的。” 先前她以为只要通过萧寒绝找到季睿和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然后她再把证据呈给北齐皇,所有的问题便好似能迎刃而解了。 而只是那么做的话,加之萧寒绝现在都已经把证据给了她,所以三天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但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哪怕她的手里有证据,她也需要诸多的谋划才有可能斗到季睿和苏府,这么来看的话,三天时间就少得可怜了。 苏菱衣又是对萧寒绝道:“不过你别担心,虽然斗倒季睿和苏府所用的时间或许不止三天,但是我是有把握三天之内一定配出来血人的解药、并向所有人证明那些血人是中毒、而非被妖人所害的。到时候,跟北齐皇定下的三日之约也不算是违约,你的嫌疑也可以在三日内解除,你大可放心。” 虽然看起来,萧寒绝好似也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被冤枉成了妖人,但有些事她想告诉萧寒绝一声也无妨。 而这其实也是苏菱衣给自己下了一个定心丸,虽然说她跟北齐皇许诺的时间是三天,但她说的是三天内解决血人中毒之事、并还萧寒绝清白。 对于她还想借此斗倒季睿和苏府之事,还只有萧寒绝知道,并无其他人知道她的意图。 所以虽然说现在这事也很重要,且最好是尽早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但到底也没有三日这么紧的制约。 苏菱衣对此,还是微微地松了口气。 但她这样的松了口气,很快,她就会知道,这仅仅只是暂时的。 苏菱衣在跟萧寒绝言语之后,萧寒绝并未回答她什么,依旧还是那般冷冷地看着她。 其实苏菱衣一直都觉得萧寒绝似是有些不对劲,但到底现在她一心更多的还是装着血人和报复季睿和苏府之事。 所以对于这些,她也没怎么多想。 在见萧寒绝没有回复她之后,她便又准备先离开,早些回去筹备自己的事来,毕竟三日的时间总还是不够的。 但在这个时候,只听那萧寒绝又是冷不丁地冷冷地来了句:“你不帮我针灸解毒了再走么?” 针灸解毒。的确还有这么个事。 本来刚刚她就要动手帮萧寒绝针灸解毒的,但奈何在那时出现了诸多的意外,这针灸解毒便也没有继续下去了。 而此时,眼见着她的针也被萧寒绝不知给甩到哪里去了,加之想到萧寒绝在刚刚她给他针灸时他对她的过分举动,苏菱衣终究还是有些赌气。 加之现在她满心想的还是那血人之事,所以此时在听萧寒绝如此问她之后,苏菱衣只是道:“不必了。” 又是怕萧寒绝再像刚刚一样因为针灸这件事继续缠着她不放,苏菱衣又是补充道:“刚刚在你发病的时候我已经帮你用银针刺了穴,你的毒已经有一定的压制,这三天应该不会复发了,而且,哪怕是现在不帮你针灸解毒,也丝毫不影响三日后我帮你完全清除余毒,你大可以放心。” 事实上,哪里是萧寒绝的毒是因为刚刚已经用银针刺血所以不会担心三日后的清除余毒。 就算是她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三日后的清除余毒也都可以成功进行。 总之,今日这次的针灸解毒从一开始根本就不需要,只不过是萧寒绝恰好因此将她拉过来了,而她先前许诺了三日会帮萧寒绝针灸解毒一次,这才打算稍稍做做样子罢了。 现在她尚且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日的针灸,她看不做也无妨了。 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那漆黑的眸子眯了眯,旋即地对苏菱衣道:“三日后,本王的余毒就可以全解了?” 此时,萧寒绝那漆黑的眸子里泛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苏菱衣感觉到了,但她并没有多想,依旧一心还是放在血人之事上。 旋即的,苏菱衣肯定地对萧寒绝答复道:“是。” 萧寒绝听言又是道:“如此,三日后,本王跟你的契约便也可以解除了,你帮本王借好了毒,而你这摄政王妃的身份,三日后也该还给本王了。” 萧寒绝说着,那漆黑的眸子又是死死地盯着苏菱衣,冷冷的唇角竟是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来。 而此时,苏菱衣想起刚刚就是她跟萧寒绝说三日后契约就可以结束、而她可以提前离开摄政王府的,便道:“是。” 却她的话刚一说出口,苏菱衣又似意识到什么一般,连忙又道:“不是。” 她说的三日后可以离开摄政王府,是在三日后她可以成功报复季睿和苏府的前提条件下,这样她才能毫无牵挂地离开。 现在她可能做不到三日内就扳倒季睿和苏府了,所以她这摄政王妃的身份,自然还要保持得久一些。 由是,苏菱衣又是对萧寒绝道:“三日许是不够,需等季睿和苏府真正得到惩罚了才可以。” 说着,苏菱衣在心里计量着,同时也在想,本来一开始她跟萧寒绝说的契约是一个月,现在她在多占有这摄政王妃的身份几日,也没有多大关系吧? 却不料,苏菱衣正想着,萧寒绝那带着淡淡嘲讽的冷笑已经传来:“你三日许不够又如何?三日后本王的毒已解,本王还有什么留你在摄政王府的必要?” ------------ 第177章 到底是谁 苏菱衣听言,登时瞪大了眼眸。 正要跟萧寒绝说些什么,一时之间,萧寒绝方才跟她所有的话都一时涌进了她的脑海,许多的话,也顿时被她给串联了起来。 说起来,萧寒绝向来就不是什么喜欢多言的人,这会跟她说了这么多,一会又是确认三日后她到底能不能帮他解毒,一会儿又是问及三日内她能不能解决季睿和苏府的事。 莫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只要她帮他解了毒,不管她的事做好没做好好、做到什么程度也好,总之现在这个摄政王妃的位置,在他的毒被解了之后,就不会给她了。 可是,这怎么可以呢? 虽说她跟他的契约的确是她帮他解毒、而他给她摄政王妃的位置。 可是好歹她也帮他解了毒,现在正是她需要摄政王妃的位置的时候,他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呢? 对于此,苏菱衣自然是气结,她想反驳萧寒绝些什么,一时间,竟是发现自己也有些语塞。 的确,如萧寒绝所言,一旦她帮他解了毒,至于她究竟要用摄政王妃的身份做些什么,又跟他萧寒绝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她也跟他不过是契约关系而已。 不过,就算是这样,苏菱衣还是在语塞之后,又对萧寒绝道:“好歹我也帮你解了毒,你就是多容我些时日又如何?”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当然是有些生气的,不过考虑到她现在需要的摄政王妃身份就是萧寒绝给的,除此之外,她现在解决季睿和苏府的事也还需要他的帮忙,所以她的心里就算是生气,她也还是将她的生气给压制了下去。 而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这般有气但又不敢发的样子,却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道:“本王说过了,这与本王何干?” 又是冷声道:“既然你早做好准备要离开摄政王府,自然就按本王跟你的约定来,本王的毒三日后解了,你三日后就走,毕竟,本王这王府的摄政王妃身份,本来就不是你这随时准备走的人的。” 萧寒绝的话说的冷冷的,尤其是最后的几句话,堪称是说得丝毫没有感情,且越说是越没有感情。 苏菱衣原本是希望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但听见萧寒绝这么说,她知道她一时半会是不能让萧寒绝回心转意了。 看着萧寒绝这般过分的样子,在这个时候,苏菱衣是多想说一句,她的确是说三日后就可以给你解毒,只要她想,甚至现在就可以帮你解毒。 但你现在就这么个态度,这么明确地告诉她三日后你就要让她离开,你就不怕三日后她不尽心帮你解毒么? 她的确是需要摄政王妃的身份不错,可再怎么说,你的命还捏在她的手里呢! 如果可以,在萧寒绝冷冷地跟她说三日的时间一到、就让她走、就不给她摄政王妃的身份的时候,她多么就直接想怼一句回去:那么三日后你也等着你的毒不能解吧! 但苏菱衣心里虽然是这么想,最终咬咬牙,还是没有这么做。 毕竟这话再怎么来说,对于萧寒绝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如果这能威胁到萧寒绝还好,但按照她对萧寒绝的了解,显然就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威胁到萧寒绝。 哪怕是她拿萧寒绝中毒的事做威胁! 而且按照萧寒绝那么冷傲的性子,如果她真的敢威胁她,她真的不确定,会不会她这威胁的话一说出口,萧寒绝就因为不想受她的威胁,然后连三日的时间都不给她? 到底她也还需要借用萧寒绝的力量来解决季睿和苏府的事,所以现在根本不是她跟他撕破脸皮的时候。 所以哪怕现在她对萧寒绝再生气,她最终也还是把她的气给压了下来。 甚至她的手里明明就有威胁萧寒绝的筹码,但她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暗里恨恨地瞪了萧寒绝一眼,咬牙道:“好,三日就三日!我只等三日就将所有的事做完,然后就离开摄政王府,不再跟你有半点瓜葛!” 此时,苏菱衣放话是这么放话,说是这么说,但她的心里其实也是非常没底三日内真的连季睿和苏府的事她都能完美解决的。 毕竟萧寒绝虽然给她提供帮助,但按萧寒绝所说,他也只是派些人听她的命令而已。 到底季睿和苏府也并不可小觑,哪怕她的手里是握着很有可能能扳倒他们的证据,他们也是并不能轻视的。 不过就算是她没有把握,她现在只先这么说,三日后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说的定呢?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尽快做完所有的事才是。 说着,苏菱衣在放完话后,就转身离开,道:“王爷,我这就去做所有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菱衣总有一种萧寒绝在给她穿小鞋的感觉,虽然她并没有证据。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此时是甚是生气的。 而那对苏菱衣那般无情冷眼的萧寒绝,原本以为苏菱衣在停了他的话之后,会对她求饶,因为他知道她必定没有把握三天内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且在三日后也很有可能还需要摄政王妃的身份,他这么断了她三日后的身份,相当于就是断了她一个很大的后盾。 没想到苏菱衣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非但没有对他求饶,反而是对他放狠话。 且每次从苏菱衣口里听着她要离开摄政王府、不跟他有半点瓜葛的话,萧寒绝反而是觉得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 也就是说,他说那些话原本是要气苏菱衣的,现在反而是气到了他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他萧寒绝怎么能有这么憋屈的时候?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萧寒绝冷冷磨了磨牙,旋即的,他看着苏菱衣的背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道冰寒的声音就发了出来:“苏菱衣,你到底是谁?” 听到萧寒绝的话的苏菱衣,当即不由得震了一震。 她震之其一是因为萧寒绝言语的冰冷,毕竟萧寒绝的话语根本让人不可忽视,震之其二是因为萧寒绝所说出来的话。 ------------ 第178章 不放如何 她到底是谁? 萧寒绝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怀疑她的身份?为什么? 苏菱衣的背影僵了僵,回头,以探寻的目光看向萧寒绝,想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些什么来。 但在对上萧寒绝冰寒的神色之后,她非但没有看出什么来,反倒刚一对上萧寒绝神色里的冰冷,她就被萧寒绝的气场震住,旋即就移开了目光。 而苏菱衣此时的反应也尽收在了萧寒绝的眼底,原本他还不怎么确定的事,在对上苏菱衣的慌乱之后,现在却是甚是确定了。 苏菱衣道:“你说什么?我是苏菱衣啊,你的摄政王妃。” 而此时,苏菱衣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已经消失不见,她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引起了萧寒绝对她身份的怀疑,毕竟她现在所做的很多事情,如果按照原主原本的性子的话,是根本做不出来的。 她是穿越者这件事,在这个时代自然是一件十分骇人听闻的事,哪怕在萧寒绝这里也是。 不过她转念一想,就算是萧寒绝怀疑她的身份又怎么样,就算她不是“苏菱衣”,但她其实也就是苏菱衣,萧寒绝就算是怀疑,也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所以她根本也不需要担心。所有的担心,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不过,萧寒绝的气场也的确是摄人,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怀疑她,她是根本不会因为此而慌乱的。 而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走近了她,一双冷眸凝着她,唇角微勾了勾,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苏菱衣,是我的摄政王妃,不过,我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萧寒绝看似寻常的一句话,但随着萧寒绝的靠近,以及对上萧寒绝面上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却是让苏菱衣不由得的向后退了一步。 但又是在她向后退的那一步,她一个脚步不稳,差点跌倒,而萧寒绝则是大手一览,正好将她整个身子给接住,而苏菱衣此时也被萧寒绝揽腰抱进了怀中。 “啊。”因为又是连连受到一些惊吓,加之萧寒绝气场的压慑,在惊唤一声之后,苏菱衣竟是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惊出了冷汗。 苏菱衣道:“我没有紧张。”又是在萧寒绝的怀里挣扎,“放开我!” 但她的挣扎并没有什么用,虽然她挣扎的力气不小,但跟萧寒绝圈住她的力气,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而且,苏菱衣越挣扎,萧寒绝反倒是越将苏菱衣攥得越紧。 此时萧寒绝的外衣已经在刚刚被苏菱衣尽数脱下,而经过刚刚的数遭,苏菱衣的衣饰也有些凌乱。 但这样的凌乱并没有让苏菱衣显得狼狈,反而就这样看下去,苏菱衣的衣裳有些松泛,反而的,她竟是泛起了一种别样的美。 同时的,苏菱衣这样在萧寒绝的怀里挣扎,身子也在不断地触着萧寒绝的身子,不由得的,萧寒绝的胸膛又是更生起了一种无名火来。 此时萧寒绝对苏菱衣不断的挣扎也感到有些莫名的生气,她就这么想要离开他? 再想起刚刚苏菱衣一句句说要离开他的话来,不由得的,萧寒绝竟是将苏菱衣攥得紧得痛唤出来:“萧寒绝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萧寒绝听言却只是冷眼道:“若是本王不放呢?” 说着,萧寒绝的身上又迸发出一种带着热烈的冷意来。 与此同时的,不知怎么的,萧寒绝就想起了两年前他跟她缱绻的那夜来。 一时间,萧寒绝那本来泛着冷意的眼眸,此时竟是掩藏了更深的热意。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向清心寡欲、对女色无意的萧寒绝又是以手探上了苏菱衣的衣襟。 苏菱衣此时也差距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她不知道怎么前一秒她还好好地要离开,下一秒萧寒绝又跟她闹出这么些事来。 不过对于萧寒绝的阴晴不定早有体会,这个时候,苏菱衣只想着怎么逃脱萧寒绝的“魔爪”。 虽然她早知道自己的力气根本跟萧寒绝无法相比,但她还是拼命挣扎,并大骂:“萧寒绝,你这个混蛋,你快放开我!”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的气也有了更深一个层次的引燃,连骂萧寒绝的话也说出来了。 但苏菱衣越挣扎,萧寒绝反而越不放她,他冷冷勾了勾唇道:“本王不放又如何?你现在在摄政王府一日,那就是本王的摄政王妃!” 说着,萧寒绝正要做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因为萧寒绝和苏菱衣二人相互之间的大动作,苏菱衣的衣领处早已经开了,除了露出来让萧寒绝蠢蠢欲动的隐隐的香软之外,一个木制的鹤链也从苏菱衣的衣襟里跑了出来,落在了萧寒绝的视线之下。 在看到那个木鹤的第一眼,萧寒绝的瞳孔就骇然睁大,他面上多有的神情都顿时消失了,只余下了一种震惊之至的神色,在这种震惊之下,还掩藏着一种根本不能为人所看懂的复杂。 不经任何预示的,萧寒绝对着苏菱衣脖子上的木鹤用力一扯,那个木鹤就被萧寒绝给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接着,萧寒绝又拿着这个木鹤去细细查看,他查的越深入,面色上的骇然也就越深。 也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似也忘记了正在跟他纠葛的苏菱衣原本紧紧圈着苏菱衣的手也松开了。 借着这个空档,苏菱衣从萧寒绝的怀里钻了出来,大骂:“萧寒绝,你混蛋!” 萧寒绝再这么搞下去,她真的不确定她有没有命活到三日后她帮原主报仇的时候了! 尤其是萧寒绝在扯她脖子上的木鹤的时候,萧寒绝那样的气场,真的让她体会到了一种生命的威胁。 如果为了帮原主报仇,她要在摄政王府把她的命给搭上,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在骂萧寒绝的那一刹那,苏菱衣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而此时,萧寒绝又以一种极度冰寒的目光看向了苏菱衣。 那样的目光,哪怕只要一眼,就足以让人陷入一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原本还甚是气愤的苏菱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萧寒绝的这个目光给吓住了,对萧寒绝道:“你、你想干什么?” ------------ 第179章 木鹤渊源 她真的觉得萧寒绝这个人阴晴不定,太不讨人喜了。 又想难道是她刚刚对萧寒绝的咒骂惹得他想对她动手了? 苏菱衣又想说些什么,萧寒绝像是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将他手里从苏菱衣那里夺来的木鹤扬至苏菱衣的面前,道:“哪来的?” 冰寒之至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 听了萧寒绝的这样一句话,苏菱衣忽然觉得,萧寒绝之前言语中的冰寒跟现在言语中的冰寒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又是在苏菱衣思索的时候,萧寒绝又来了一句更加冰寒的声音:“哪来的?” 这样一句话,仅仅需要一句话,就彻底将苏菱衣从她的思绪中完全拉了出来。 似是被什么牵引了一般,苏菱衣看向了萧寒绝所言的木鹤,有些愣神地回答萧寒绝道:“这是宫里的芊太妃给我的,她让我好好保存,所以我就戴在了脖子上。” 这样的萧寒绝的确很可怕,是比先前她所体会到的萧寒绝的可怕还要更可怕上几倍的可怕。 而且很明显,萧寒绝现在整个情绪忽然的改变,是因为被萧寒绝抢走的那枚木鹤。 苏菱衣正要说些什么,萧寒绝的冷问再度抛了出来:“哪个芊太妃,她的木鹤哪来的?她为什么要把这个木鹤给你?” 一连的提问,又是让苏菱衣更加确认,萧寒绝现在所有的情绪改变,都是因为这个木鹤,这个木鹤对于萧寒绝来说,只怕是意义非凡无疑了。 只是,芊太妃手里怎么会有让萧寒绝觉得意义非凡的东西呢? 隐隐的,苏菱衣就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不过她先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对萧寒绝道:“我也不知道宫里有几个芊太妃,给我木鹤的这个芊太妃脑子有些痴呆,我不知道她的木鹤是哪里来的,她之所以把这个木鹤给我,只说喜欢我、想给我罢了。” 许是察觉到事情真的有些不对劲,苏菱衣在回复萧寒绝关于木鹤的事时,言语间不由得认真了许多。 而萧寒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一双冷眸泛了些红意卡呢苏菱衣一眼,而后的,他的视线长久地落在了眼前的木鹤之上。 更复杂的情绪在萧寒绝的眸子里流动,甚至不用刻意去感知,此刻苏菱衣都能感觉到萧寒绝此时迸发的恨意和隐忍。 不由得的,苏菱衣小心翼翼地问萧寒绝道:“怎么了?这个木鹤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这样的萧寒绝,苏菱衣的心中竟是生起隐隐的担心来。 而似是在苏菱衣说了这样一句话后,萧寒绝的思绪才从木鹤中回过了神来。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木鹤,不着痕迹地就将手中的木鹤收了起来。 旋即的,他声色有些发冷地对苏菱衣道:“这个木鹤对我有用,我先收起来了。” 此时萧寒绝声色中的冰冷,仿若他全然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一般。而他所谓所说要帮苏菱衣收东西,也只不过是形式上言语一句,他所有的潜台词,不过就是这个东西他要了,苏菱衣不能有意见。 与此同时的,在萧寒绝这样的冰冷之下,却也好似是隐藏有特别浓烈的将要爆发的感情一般。 看着这样的萧寒绝,倒是叫苏菱衣将先前心中对萧寒绝的火全都压了下去。 想起芊太妃在把这个木鹤交给她的时候,特意嘱咐她一定要好好保存时的场景。 虽然看起来萧寒绝也很想要这个木鹤,但为了不辜负芊太妃,苏菱衣还是开口道:“可是这个木鹤……” 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寒绝的一记冷目就扫了过来:“怎么?” 一句话,一个眼神,轻易地就将苏菱衣接下来要说的话压了下去。 转念一想,这个木鹤显然跟萧寒绝有不小的渊源,而芊太妃是知道她是摄政王妃的,莫非芊太妃之所以给她这个木鹤,是因为她摄政王妃的身份?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芊太妃把她所珍藏的东西交给她,而这个东西又刚好被萧寒绝这么看重? 想到这,苏菱衣便道:“没什么,这个木鹤如果你有用,你就先拿去吧。” 虽说苏菱衣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她却也感觉,这萧寒绝只怕跟芊太妃之前还有着某种隐隐的联系。但这种联系是什么呢? 一个在深宫里待了一辈子的芊太妃,一个两年前才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北齐的摄政王。 苏菱衣想不通,便也不想了。现在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但她想,以后她或许会知道的吧。 萧寒绝点了点头,原本他一开始还似是并不准备让苏菱衣轻易离开,但此时,他倒像是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般。 他望了苏菱衣一眼,又是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院去吧,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此时,萧寒绝面上的冷冽虽然依旧,但在跟苏菱衣说话的时候,他面上的冷冽却也是缓和了许多的。 苏菱衣原本一直都想走,但刚刚她想走的时候萧寒绝一直在阻拦她,现在萧寒绝自己主动让她走了,她倒是有些迟疑了。 苏菱衣扫了萧寒绝手上的木鹤一眼,目色又是落到了萧寒绝已经微微发红的眼眸上,顿了顿,开口道:“要不……我先帮你针灸了再走吧。” 按道理来说,虽然她刚刚没有帮萧寒绝针灸,但也却是帮萧寒绝施了针,对他的毒性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他的毒所以不会那么容易发作的。 只是保萧寒绝三天无虞是没有问题的,无论出现什么情况。 但刚刚在萧寒绝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木鹤之后,眼眸就开始隐隐发红,已经有隐隐要毒发的症状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说明萧寒绝此时体内的毒性已经开始在流窜了。 这种时候,她当然要帮他针灸解毒了才好。 而,尽管一开始是萧寒绝要求苏菱衣帮他解毒,但解毒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成功进行。 现在苏菱衣主动开口了,萧寒绝反而却是冷冷的一声应了过去,道:“不用。” ------------ 第180章 第二计划 说完之后,萧寒绝那隐隐泛红的眼眸又看向了眼前的木鹤。 又是在片刻之后,萧寒绝似是意识到什么一般,侧目望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道:“还不走?” 要驱逐苏菱衣的意思十分明显了。 苏菱衣知道自己也劝不动萧寒绝,索性萧寒绝虽然是毒发了,但也并没有到非治不可的地步,苏菱衣迟疑了一番后,又是道:“如果毒发了,可以派人来找我。”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倒是忘了刚刚在萧寒绝这里受的气了。 此时看着明显是十分落寞的萧寒绝,她的心里竟是有些不是滋味。 又是再扫了萧寒绝手中的木鹤一眼,心想,这个木鹤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还有那个芊太妃…… 此时,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倒是又扫了苏菱衣一眼,嘴角扯了扯,道:“如果你不愿意走,倒也可以留下来。” 说着,他那冷冽的眼眸顿时从苏菱衣的面颊开始往下扫。 苏菱衣也随着萧寒绝的目光向下扫了一眼,察觉到自己的衣裳现在有多凌乱后,苏菱衣微微红了脸,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忙道:“不必了!我这就走!” 合着她刚刚还心疼萧寒绝毒发且又像是有重大心事的样子,下一秒萧寒绝倒是开始对她不正经了! 不过,既然萧寒绝还会这么跟她说话,至少说明他现在的心情也没有那么遭吧。 想着,苏菱衣转身便也离开了,离开时,她在扫了萧寒绝一眼之余,又是望了望手中的两包证据,心中已经开始有所思量。 而此时的苏菱衣依旧是那一袭红衣,在夜色与缥缈的烛火之下,那样一袭红衣也甚是曼妙,知道苏菱衣整个人完全从门口消失了,她身后的萧寒绝也才完全收回了目光来。 在这个时候,少了苏菱衣的房间中,整个的气场可谓是冷得可怕,萧寒绝独自一人站在房间之中,手里还是拿着那个木鹤,哪怕苏菱衣已经走了许久,他也还是并没有动弹。 有风从房间外吹了进来,吹起房间中的床幔,也吹动了房间中的烛火。 在那烛火的摇曳之下,映衬得萧寒绝面上的那一双眼眸,红得有些可怕。 良久,萧寒绝才将手中的木鹤收了起来。又是过了良久,他目色里的泛红才渐渐褪了下去。 旋即的,萧寒绝冷声唤了句:“无影。” 很快,一个黑影就从暗处出了来,不过一瞬,就来到了萧寒绝的面前,对萧寒绝抱拳道:“主子。” 萧寒绝道:“接下来直接实行第二套计划。” 无影听言愣了一愣:“直接实行?那太子那边……” 萧寒绝道:“王妃会解决。” 王妃么?虽然说苏菱衣今日在宫中的表现的确是足够令人感到惊艳,但让她来解决太子,这真的有可能吗?到底在宫中耍小聪明和直接对付季睿,也不是一样的事。 不过既然连萧寒绝都相信苏菱衣,他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又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又道:“派一些得力的人过去全面帮助王妃。” 听了此言,无影又是更确定萧寒绝是对苏菱衣抱了甚大的希望了的,听此,那无影也是抱拳回答道:“是!” 萧寒绝又是在袖中捏了捏那枚木鹤,目色开始隐隐泛红道:“你随本王走一趟宫中。” 宫中?现在吗?他们不是才刚刚从皇宫回来吗?皇宫有什么好去的?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主子还去宫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派人去吗?非要亲自去? 无影想着,心中自然是有不少的疑惑。 但正想着,萧寒绝已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无影连忙就跟了过去。 看来这次进宫中要处理的事情不小,否则萧寒绝也不会走得这么急了,而且还是大晚上地突然就走得这么急。 不过自他跟在萧寒绝身边开始,还鲜少看到萧寒绝有过这样对一件事着急的时候。 这一次去宫中,莫不是那件事已经有了着落了吧…… 无影想着,看着萧寒绝的背影,目色也是闪过了一丝复杂。 如果是有着落了,那真的是太好了,毕竟萧寒绝已经为这件事奔波伏虎付出太多了,甚至不远万里来到北齐…… 此时,苏菱衣也回到了院中,想起刚刚在萧寒绝房中发生的一切,再想起最后萧寒绝那一抹泛红的眼眸,她不由得目色深了深,心中又是泛起些担忧来。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道同样泛着担忧的声音传来:“王妃,你回来了。” 苏菱衣回过了神来,顺着声音望向了声音发起处,正看到清秋向着她走来。 虽然今日清秋跟着她进了宫,但因为祈福的宫殿清秋并不能进去,加之苏菱衣回府的时候是跟萧寒绝同坐的一辆马车,清秋也并未跟在其中。 所以自今日这诸多的事发生起,清秋便是跟在她的身边,但对许多事也还不是很了解。 但饶是不是特别了解,今日苏菱衣在宴会上究竟做了什么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所以清秋对一些事情也了解了个大概。 苏菱衣对着清秋点了点头:“清秋。” 清秋在这个时候又道:“王妃,您说您跟皇上下了军令状,三日内要配出来血人之毒的解药来,是真的吗?” 清秋说着,又去接过了苏菱衣手中的包裹,眉目之中无不泛着些许担忧。 清秋还并不知道苏菱衣会医,而解决血人的事是整个北齐的许多力量都无法完成的,苏菱衣贸然将这件事揽了下来,自然是十分危险,由是清秋会对此感到担忧。 不过饶是清秋对此甚是担忧,但苏菱衣还是一副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她边跟着清秋往里走,便回答清秋道:“是真的,而且我不仅要配出来血人之毒的解药,还有一些事我也要同步地做。” 清秋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本来三天之内配出那什么血人之毒的解药就已经够呛了,还要做其他的事,那岂不是更加地难了? 清秋想着。 ------------ 第181章 开始谋划 清秋是真心对待苏菱衣,对于可能导致苏菱衣危险的事,她当然也担心。 而苏菱衣并没有回答清秋,而是回头对着清秋怀里那两包被她接过去的证据道:“你看看你手里的两包东西就知道了。” 清秋一直在担心着苏菱衣本人,从苏菱衣怀里接过这两包东西也好,也没有去想这两包东西是什么。 现在听到苏菱衣这么说,她便也将这两包东西打开了来。 这不打开不要紧,一打开,一细细看这两包东西究竟是什么,她顿时整个人都是愣上了一愣。 此时,苏菱衣和清秋已经走到了苏菱衣的房间。 察觉到手里的两包东西的不寻常,两人一进了房间,清秋就小心地将房门关了起来。在此之前,她还确定了一番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能让清秋这么小心,可见清秋认为那两包东西究竟有多不寻常了。 但此时,就算是清秋细细查看了周围一番,因为她查看的关注点是看有没有丫鬟和小厮在这四周,所以对于一直潜伏在屋顶的一个黑影并没有注意。 关上房门以后,清秋有些惊讶地问苏菱衣道:“王妃,这些东西你是哪来的?” 说着,清秋又去打开了那两个包裹,似乎还想小心地确认一番这两个包裹里的东西的真假。 不过看来看去,她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这包东西都是真的。 只是这包东西,也太过令人感到惊讶了。 苏菱衣一回到房间,不过也只是得空喝了一杯水以后,就没有闲着,开始坐下来,对着清秋放在桌上的两包证据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菱衣对清秋道:“这些东西都是王爷给我的。” 听到此,清秋又更加惊讶了:“王爷为什么要给你这些?” 那些东西她自然都已经看清楚了,就是关于苏府和当朝太子季睿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 苏府乃是顺天府尹的府邸,而顺天府尹则是这次血人事件的朝廷主要调查者,季睿更是北齐堂堂太子。 清秋看到这两个包裹以后,知道血人事件是苏府和季睿搞的鬼,她的心里当然是震惊了。 而在得知这两包证据是萧寒绝给苏菱衣的以后,她的心里又是更加好奇了。 萧寒绝既然手里有这些证据,说明他是一直在调查此事,且对此事早已经有了一定的调查结果。 而他堂堂北齐摄政王,既然知道这件事是苏府和北齐太子搞的鬼,如果他想处理此事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处理,反而把这些证据给苏菱衣呢? 许多的事情,都让清秋觉得甚是奇怪。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道:“因为这三天在帮血人解毒之余,我还要做的事就是对付苏府和季睿,让苏府和季睿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两包证据都是我找王爷要来的。” 一句话,又是让清秋觉得更加奇怪了,也同时对苏菱衣的话感到甚是震惊。 对付苏府和季睿?苏菱衣? 虽然手里已经有的证据的确足以定他们的罪,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这定罪当然是很简单的,但如果是位高权重的苏府和季睿,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而且还是三天之内。 哪怕是手里有这些证据,这也是很困难的事。 而且,看起来对付苏府和季睿还是苏菱衣主动要求的,清秋其实知道一些关于苏菱衣的过去,毕竟两年前苏菱衣的失贞之事在整个北齐简直都是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她也大概知道一些苏菱衣跟苏府和季睿的恩怨。 但她三日之内就想对付了苏府和季睿,她真的能做到吗? 清秋对苏菱衣道:“要对付苏府和太子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三天之内真的能做到吗?” 而且在这三天,苏菱衣还要应了跟北齐皇上下的军令状,解决了那血人之事。 这,就已经够呛了。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却也是蹙了蹙眉。她知道清秋肯定也觉得三天之内做成这些事是不太可能的事,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萧寒绝都已经明确跟她说三日后她帮萧寒绝解了毒就让她走、不给她摄政王妃的身份了,她当然得尽快完成这件事了。 而且,虽然她觉得做成这件事很难,但既然已经是必须要做的事,哪怕是很难,她也是必须要鼓起精神来解决的,而不是垂头丧气。 由是,苏菱衣便对清秋道:“事在人为,到底这些证据都是铁证,虽然他们的身份不俗,还有着北齐皇的庇佑,但这些事只要他们做了,要想利用这些事来推倒他们,是一定会有突破口的。” 说着,苏菱衣的眸色里泛着不小的坚定。如果一开始她连自己都不给自己打气,那么事情就更不可能完成了。 而且现在,在她更难,这件事只是很难,但也没有到完全完不成的地步。 所以还是,事在人为。 苏菱衣忽而又望向了清秋,道:“清秋,你看了这些证据,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苏菱衣的一双水眸亮亮的,直直地看着清秋,那一瞬,当清秋对上苏菱衣的目光时,竟是让清秋不自觉地想要闪躲。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略略思索了一番,便对苏菱衣道:“如王妃所言,事在人为,虽然这件事不定三天之内就能做到,但到底证据摆在那里,想让他们为他们做过的事受到惩罚,是完全有可能的。” 苏菱衣听言道:“清秋,说来听听。” 清秋道:“我觉得,整件事情,只在两个字,声势。” 说着,清秋又还要对苏菱衣说下去,却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已经目色泛着了然地对她道:“清秋,我跟你所见略同。” 而此时,也只需要一个眼神的交换,清秋也旋即对苏菱衣点了点头,根本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二人的想法已经印在了各自的眼底。 而对于清秋而言,她知道自己聪明,却跟在苏菱衣身边这段时间以来,她也能感觉到苏菱衣的聪明。 ------------ 第182章 清秋有异 所以对于仅仅需要一个眼神交流,苏菱衣便可以知道她的心中所想这件事,她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的。 清秋又道:“既然王妃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那么我们现在便将这个思路细化吧。如果真的要三天之内解决这件事的话,王妃的时间非常紧。” 现在虽然已经是夜间,但到底也还不算太晚,所以今晚再花时间商量计划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后,却道:“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了,这件事就暂先放下一些时间,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其实跟清秋心领会神的那个计划,苏菱衣的心中从萧寒绝在提醒她开始就已经有了雏形,现在再问问清秋,不过是相信清秋的聪明,所以也想听听她的建议。 而既然清秋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话,那么就说明她的那个想法必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之后,她们就如清秋所说,按这个雏形来细化所有的计划就可以了。 而现在,她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清秋疑惑地问苏菱衣道:“王妃,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苏菱衣看向清秋道:“清秋,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会医,且会医的方法,跟一般人会医的方法不一样。” 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开始,她能料想到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有清秋的帮忙,必然可以如鱼得水。 而既然她们接下来要共事,自然关于一些事情,她还是先告诉她最好。 虽然她有晶环的事还没有必要告诉清秋,毕竟这个事情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太让人难以接受。 但她用晶环帮人诊治的方法到底跟一般人的不一样,清秋这几天还一直会跟在她的身边,所以关于她诊治的“奇怪”方法,还是先跟清秋通通气地好。 清秋听言倒是有些疑惑:“跟一般人会医的方法不一样的方法是什么方法?” 苏菱衣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又对清秋道:“你去准备两套夜行衣来,我们出府一趟。” 清秋听言不由又是疑惑:“出府?去哪?” 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门外就是一片漆黑的夜晚。 在这样的夜间,如果只是在屋中商量什么计划,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妥,但这个时候还出门,接下来要做的事究竟是有多急? 而且还要穿夜行衣出去,这是要出去做什么呢? 清秋心中的疑惑又是更深了。 苏菱衣回答清秋道:“我跟皇上的三日之约就是要解了血人之毒,现在要紧的,当然是解这些毒了。” 又是看向清秋:“前番我让你出去特意打听了血人的事,你应该知道哪些血人现在被放在哪里吧?” 清秋听到此,倒也是明了了。的确,现在不管是对付苏府和季睿的事、还是这解血人之毒的事,都十分要紧。 不管先做哪一件事,都是十分紧急的。 清秋道:“王妃可是现在就要去见哪些血人,通过他们的症状帮他们配解药?” 苏菱衣道:“嗯。”心中想清秋的确是越来越得她的意,虽然刚刚她并没有明说,但清秋已经将她的意思领悟个完全。 清秋又是沉吟了一番,道:“此事倒无不可,那些血人现在都被安置在顺天府的一处密室。不过……” 说到了,清秋又是有些犹豫。 苏菱衣道:“无妨,现在是夜间,他们的守卫应该最薄弱,加上他们也没料到我们会去那里,所以你带我去见那些血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清秋至此,点了点头:“王妃,我去拿夜行衣。” 说着清秋便离开了。 却在清秋走到门口的时候,苏菱衣忽然唤住了她:“清秋。” 清秋疑惑地回头:“王妃,可还有什么事?” 苏菱衣道:“没什么。”又道,“你好像对我会医这件事一点都不奇怪?” 其实闺中小姐一般都是不会医的,而她会医就已经够奇怪的了。而且她还跟清秋说她会医的方法跟一般人不一样,可清秋听到这些事之后,也只是感到疑惑,并不感到奇怪。 这点,却是隐隐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清秋听言只道:“我从见王妃第一眼起便觉王妃不平凡,故而对王妃会医一事也不是很奇怪了。” 清秋此时并没有察觉到苏菱衣对她的暗暗打量,只当苏菱衣是随口一问,所以便也算是随口一答了。 而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后,倒是目色深了深,如果按清秋这么说,这事……好像也说得过去。 如果她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给她安上了一个“不凡”的名头,那么无论她做什么,清秋自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现在新的问题又来了,清秋为何在见她第一眼就给她安上了一个“不凡的名头”?因为她一看就长得不凡? 苏菱衣想着,在这个时候,清秋又道:“王妃,我去拿夜行衣了?” 苏菱衣饶是心中还有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对清秋道:“嗯,去吧。” 不一会,清秋和苏菱衣就换上了夜行衣的装扮,二人一同向着院外行去。 原本他们以为此一行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但她们才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两道黑衣身影给拦了下来。 确切的说不是拦,那两道黑衣身影一件苏菱衣和清秋出来,就对苏菱衣抱拳行礼道:“王妃!” 声音中气十足,苏菱衣被吓了一跳,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她和清秋一出门就被他们拦住,很显然,他们是早就守在这里了? 可是他们守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摄政王府,能有人这么守在这里,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萧寒绝的人? 苏菱衣这么想着,果然,那二人很快就回复苏菱衣道:“禀王妃,我们是王爷派来协助你查血人之案的暗卫。” 原本是来协助她的暗卫,而也果然是萧寒绝的人。 此一去顺天府看血人到底危险,虽然的确有清秋陪在她身边,但到底一些未可知的情况也多,去顺天府也还是有些前路不卜的。 ------------ 第183章 寻死觅活 现在能有他们跟在身边,自然也是甚好的。且据她所知,萧寒绝的暗卫的身手应该是不差的,他们随行,当然能给她更好的保障。 苏菱衣点了点头:“嗯。”又是道,“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就跟着我和清秋去顺天府查看血人吧。” 其实,苏菱衣到底是被皇上下令来调查血人之事的,所以她想去顺天府看血人,如果想光明正大的去看也并无不妥。 不过这顺天府就是造成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之一,且他们也是并不想她查出关于血人什么的。 所以她想更接近真相,当然还是出其不意、自己去的好。 那两名暗卫听了苏菱衣的话后恭敬应声道:“是。”依旧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说着,两名黑衣暗卫、并穿着夜行衣的苏菱衣和清秋就这样消失在了摄政王府的夜色之中。 …… 第二日一早。 天才刚亮不久,昨晚苏菱衣忙了一夜,不仅去顺天府探查了那些血人,还在从顺天府回来之后,因为想尽快解决了这血人之事。 所以在清秋离开之后,她还独自配了解血人之毒的药,这才离开。 等到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好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而现在天才刚亮不久,所以苏菱衣现在也没有睡多久。 但哪怕是这样,就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丫鬟在门外敲门了:“王妃,苏府二小姐苏涵儿求见。” 尽管苏菱衣根本没睡多少,现在很累,但因为她现在一心还都放在解决血人之事上,所以她的睡眠其实并不安稳。 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而此时,清秋早已经起来,见丫鬟来敲苏菱衣的门禀告,她正要阻止,但丫鬟已经敲了一道门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清秋还是连忙前去拦住丫鬟道:“王妃昨夜睡得晚,你先别打扰她。” 清秋此时以为苏菱衣跟她是一起入睡的,但哪怕是她已经醒来了,考虑到昨晚的辛苦,她也还是希望苏菱衣能够多睡一会。 丫鬟听了清秋的话,停止了敲门,但还是对清秋道:“清秋姐,奴婢也不想打扰王妃,但那苏府二小姐在府外要死要活的,说如果王妃不见她,她就在府门口撞死了去,奴婢这才在这个时候来禀报王妃了。” 本来苏菱衣在睡觉的话,一般是没有人敢去打搅她的。但现在实在是情况特殊,如果苏涵儿真的死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的话,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清秋听了丫鬟的话蹙了蹙眉:“苏府二小姐?”又道,“你先带我去看看。” 总之,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不要打扰苏菱衣。昨晚苏菱衣的确是累了。 而想起昨晚,想起苏菱衣究竟是如何给那些血人验毒的时候,清秋到现在还是感到苏菱衣的方法甚是怪异。 她先是拿出了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然后从那些血人身上取下了明显比一般人要红得多的鲜血样本,样本这个词也是苏菱衣告诉她的。 然后,苏菱衣把这些鲜血样本放进了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中,接着只听一道细碎的声音后,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居然亮出奇怪的光亮来。 再之后,苏菱衣就说她大概知道这些血人是什么问题了…… 按正常的诊断来说,如果给病人医治的话,不一般都是把脉之类的么?苏菱衣用这种方法来给那些血人医治,果然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是果真如了苏菱衣所说,她诊治病人的方法,跟一般人不一样。 在那个时候,她也大概是知道苏菱衣在出发去顺天府之前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一声她诊治病人的方法跟一般人不一样了。 如果没有提前告诉她的话,只怕当她看到苏菱衣用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诊治的时候,她会感到更加的奇怪。 而苏菱衣整个诊治血人的过程也不止那一个步骤,可以说每一个步骤都刷新了清秋的认知…… 丫鬟听言应声:“是。” 又在她正准备带着清秋去府门口的时候,院门口已经传来了一道哭喊的女声:“王妃,姐姐,如果你不见我,我现在就撞死在你院门口!” 清秋听言蹙了蹙眉,看向院门口。 又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快跑了进来,清秋看到他道:“院门口是怎么回事?” 小厮道:“管家拦苏府二小姐不住,苏府二小姐铁了心如果王妃不见她她就死,所以管家先把她带进来了。” 苏菱衣跟北齐皇有三日之约的事早已经传到了摄政王府中,管家当然是知道此的,不过管家并不知道苏菱衣昨晚就为了血人的事忙到了天蒙蒙亮。 清秋看了眼叶水苏的房门口,又是看了眼院门口,蹙了蹙眉,当机立断地道:“把院门口那个闹事的苏府二小姐堵了嘴,绑进来!” 清秋自跟在苏菱衣身边之后,在苏菱衣的院中,就默认了她的话就是苏菱衣的话,所以在她一声令下之后,小厮便听令去堵苏涵儿的嘴。 却是在这个时候,只听“枝拉”一声,苏菱衣从众人身后的房间中出了来,道:“不用绑了,直接带进来吧!” 从丫鬟刚开始敲她门起,她就已经被吵醒来了,只不过刚醒来的时候,她甚是迷迷糊糊,便是听到有人在说话,她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后来随着门外的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多,苏菱衣也越来越清醒,终于在他们提及了苏府二小姐这几个字之后,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又是在屋里的时候,她听着众人的议论,也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打开门,她就唤人将那苏涵儿给带进来。 大清早就在摄政王府要死要活的,她还真不知道,苏涵儿还有这样的泼妇性质? 不过,她倒也有些好奇,苏涵儿来找她做什么呢? 能猜得到,自昨日的宫宴之后,苏涵儿必定是过得不太平的。 毕竟范氏被关了天牢,而她虽侥幸没被关天牢,却也是失了清白、颜面尽失。 ------------ 第184章 走投无路 这样的苏涵儿,不用想就知道必定十分地不好过。 不过饶是她不好过,不管怎么样,她怎么就能想到来找她呢? 这个时候来找她,想必十有八九是来找她帮忙的。毕竟以她现在的处境,她想要做的,自然就只是一些改变她处境的事。 不过,怎么以前她们怎么对原主的都忘了吗?真以为来找她她就会帮她? 不过看她寻死觅活的,一大早闹得整个摄政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她倒是见见她也无妨。 虽然昨晚没怎么睡觉,但因为苏菱衣的底子好,所以她的面上也根本看不到什么憔悴之态。 而她正在想着的时候,小厮就已经将苏涵儿给押了进来。 许是因为苏涵儿早已在府外闹腾了一场,所以将苏涵儿押进来的时候,苏涵儿整个人都显得甚是狼狈。发髻乱了,面上都是泪痕,衣裳也乱了,额头上还有一块青紫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新撞的,想来也就是她这样的要死要活,才最终让她得以成功地进了府见到她。 而相比苏涵儿,苏菱衣此时就光鲜亮丽得多了。 除了外形上,还有气质上,苏涵儿也根本不能跟苏菱衣相比。 而虽然早在宫中的时候,苏涵儿就已经见到了苏菱衣的真容,但现在再见到苏菱衣一次,苏涵儿依旧是对苏菱衣甚是嫉妒。 为什么会这样?本来光鲜亮丽的一直是她,而苏菱衣,才是那个该低到尘埃里去的人!苏涵儿恨恨地想! 不过现在苏涵儿就算是再恨,她也根本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今天她来的目的不是来撒泼的,而是她现在必须要苏菱衣的帮助! 昨日的事原本已经够伤害到她和范氏了,而她也原本以为,昨日她和范氏既然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等到回府以后,她的父亲苏父应该会想办法帮她们的。 岂料等她回府以后,苏父莫说是帮助她恢复名誉、帮着把范氏从天牢里救出来了,她一回府,因为昨日她和范氏在宫里闹出来的事,苏父当即就已经把范氏降为了妾,连带她也一回去就被关禁闭。她当时也闹,可是苏父给她的答复却是,如果她再闹下去,就还要让她好看! 一时之间,她不仅是失去了清白名声,范氏也被下狱,她还一瞬就从嫡女变成了庶女!她的母亲,也从堂堂夫人变成了阶下囚的小妾! 这样天差地别的差别,让她如何能忍! 昨日她被关了禁闭以后,当即就让人去找季睿,让季睿派人来救她、帮她主持公道。 她以为就算她在宫中出了那样的事,到底最后的“事实”证明,她其实是被苏菱衣算计的,那样也不是她的错,加之她跟季睿往日的情谊,季睿一定会帮她。 谁成想她都已经派出去几波人了,每拨人回来给她的回答都是季睿并不想见她,甚至派最后一拨人去的时候,得到的答复还是,倘若她再派人去的话,连季睿也会让她好看! 范氏进了天牢,她的心中没有了主心骨,而从前她的依仗苏府和季睿现在都不仅已经不是她的依仗不说,他们甚至还都把她当成了累赘。 这让苏涵儿如何能接受! 而且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苏涵儿也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毕竟一时又是失了名声、又是失了地位的,倘若她再这么下去的话,她岂不会是更加的凄惨。 但苏父和季睿现在都已经不是她的依仗的,范氏又进了天牢,她又能怎么办呢? 万般无助的时候,她还想着,如果范氏还在身边多好,每次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只要她在身边,所有的问题都一定能好好解决的。 而又是一个死局的,苏父和季睿不帮她,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出来范氏。 想着所有的事情的时候,苏涵儿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她的心里,当然也非常恨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苏菱衣。 不过在恨苏菱衣的同时,因为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她忽然就想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或许苏菱衣就是那一个唯一能帮到她的人也不一定。 而且苏菱衣现在是摄政王妃,她现在手中的筹码也够,苏菱衣或许还真能帮她。 就这么想着,苏涵儿便在今日一大早就偷偷从苏府跑了出来来了摄政王府。之所以选择在这一大早就来这摄政王府,除了一大早她更容易从苏府逃出来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知道要想在摄政王府见到苏菱衣,她必须要闹腾一场才可以,这样的闹腾,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选择人少的一大早来摄政王府。 事实上,如果苏涵儿再往深想一点,想想自己和范氏从前对苏菱衣的过分举动,应该也会担心就算她的手里有大筹码,苏菱衣也可能选择不会帮她。 但现在到底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她现在但凡是抓住了一点希望,她都想要努力将这个希望不断放大,以此让自己更加确定她还是有办法逃脱现在的苦海的,哪怕这样的逃脱,是苏菱衣能带给她的。 看到苏菱衣之后,苏涵儿压制住了心中的恨意,然后扑到苏菱衣的面前就哭诉道:“王妃,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和母亲啊,除了你,涵儿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此时苏涵儿是扑趴在地上的姿势,在她哭诉的时候,眼看她就要攥住了苏菱衣的脚,却被清秋在苏菱衣的面前挡了住道:“放肆!不得无礼!” 苏涵儿清秋自然是认识的,昨日在静水宫的时候,清秋就待在苏菱衣的身边,所以不管是昨日静水宫里苏涵儿和范氏对苏菱衣的算计也好、还是两年前苏涵儿和季睿对苏菱衣的算计也好,清秋都看了个明白。 虽然昨日的时候,苏涵儿才这两桩罪证中全都摘了出去,但清秋却也是很清楚,这两件事都必定跟苏涵儿脱不了干系。 而昨日苏涵儿虽说是所谓地被范氏连累失了清白,但清秋却也知道,这都是她罪有应得。 ------------ 第185章 她的妹妹 同时也是自然的,清秋面对这样的苏涵儿,态度根本也不会好。 清秋的气场甚强,苏涵儿被她吓了一跳,连带着要靠近苏菱衣的步子也后退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的,她抬眸望向了清秋,身为苏府二小姐的她自然很容易就看了出来清秋不过是个奴婢。 原本含着屈辱来求苏菱衣就已经让苏涵儿觉得甚是憋屈。尤其是现在来到了苏菱衣的面前,想起她从前跟苏菱衣的区别,再看看现在,她心中的憋屈已经上升到了极致,只是因为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她也还有事要求苏菱衣,所以她只能硬生生地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罢了。 但饶是如此,其实她整个人都已经到了一种爆发的边沿。 现在看清秋一个区区奴婢居然还敢凶她,正好点燃了苏涵儿潜在的怒火。 她现在的处境,可以让她暂时先对苏菱衣卑躬屈膝、以此来得到她所想要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一个奴婢也能在她面前放肆。 此时,虽然也还顾及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但面上已经有不少的凶相露了出来:“你大胆!凭你一个奴婢也敢拦本小姐?本小姐可是……苏府的二小姐!” 此时,苏涵儿从前的恶劣模样自是显露了不少。而在她跟清秋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想到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心里也更是憋屈,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清秋看着这样的苏涵儿,却也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涌动,依旧是拦在了苏菱衣的面前,对苏涵儿道:“我不管你是谁,敢对王妃不利,我就要拦!” 因为早知苏涵儿不是什么好人,加之看着苏涵儿现在这般的态度,清秋在跟苏涵儿说话的时候,自也没有什么尊重可言。 苏涵儿看着清秋这般模样,自是更气了,道:“你!” 而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唤了一声,道:“清秋,无妨,你先退开吧。” 声音不大,却甚是有威严,也足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 而听着苏菱衣的这道声音,苏涵儿在心中含恨之余,到底也恢复了些理智,知道她现在是来求苏菱衣的,这样的态度当然不行。 不过想着清秋刚刚对她的态度,她的心里却依然还是不满。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已经退了开来,恭敬地站在苏菱衣的一边,不过双眸却依旧还是甚是警惕地看着苏涵儿,以防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而苏涵儿自也感觉到了清秋的目光,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同时,也对清秋更加含恨了。 料想不管怎么样她也算是苏菱衣的妹妹,现在苏菱衣身边的一个奴婢敢这么对待她,苏菱衣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才是,思及此,苏涵儿便向苏菱衣哭诉道:“姐姐,你必要给涵儿做主啊,涵儿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堂堂王妃的妹妹怎么能被一个奴婢给欺负了去?” 话语说的,好似苏菱衣现在不给她做主,就也是落了她自己王妃的位子一样。 苏菱衣自然不吃这一套。虽然她知道这三天注定睡不了多久,但今天一大早就被苏涵儿给吵了醒来,她的心中还是甚是不爽,现在正是节骨眼上,她的精力应该不为琐碎的事所纷扰才是。 现在看着苏涵儿在她面前装,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跟她虚与委蛇,直接就道:“苏涵儿,你是什么人我们都和清楚,在我面前,你就没有装的必要了吧?” 不过说起来,这苏涵儿的演技也着实是不怎么样,刚刚不过是清秋对她冷待了一会,她的恶毒面目便已经开始显现了出来,现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她瞎呢?还想借她的手处置清秋?以她妹妹的身份来哭诉?想都不要想! 先不说你这个妹妹从前对她是怎样的,真要说起来,你也只是原主的妹妹,不是她的妹妹。 还有,她苏涵儿不是来求她救人的么?怎么这倒是她求人的态度了? 苏菱衣的一句话顿时叫苏涵儿就青了脸。其实她在装真的很明显,不过有些话说开了就是会很尴尬。 不过现在处境的苏涵儿,却也是没那么在乎那点尴尬的。 苏菱衣又是对苏涵儿冷笑一声道:“妹妹?本王妃可没有你这样宫宴就能爬上侍卫的床的妹妹。相对比。”说到这,苏菱衣看了清秋一眼,“本王妃倒觉得清秋更像是本王妃的妹妹。” 这句话既有提到昨日宫宴苏涵儿和范氏才刚刚算计了她的意思,又有嘲笑苏涵儿昨天在宫宴上的丑事的意思。 苏涵儿听到此,当即面上就青白交加了,眸色里也闪着明显的恨意。说起来,昨天要不是苏菱衣,她怎么会在静水宫上了那侍卫的床? 苏涵儿只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窝囊,分明就是苏菱衣害了她,可她现在却还要卑微地来求她!可现在除了用她手里掌握的那点把柄来做交换让苏菱衣帮她,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她现在是完全孤立无援了! 尤其苏菱衣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苏涵儿觉得屈辱。 苏菱衣这样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说一个奴婢才像她的妹妹,不是在变着相讽刺她连一个奴婢都不如么!如果不是这样,难不成苏菱衣还能真把一个奴婢当成妹妹不成! 苏涵儿想着,握紧了拳头,心中有气涌上,又只能不得不地压制下去,再有一股气涌上,还是只能不得不地压制下去。 这样周而复始的,苏涵儿的面色可称非常地难看了。 此时,倒是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眸色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感动地看了苏菱衣一眼。旋即的,她的思绪飘到了更远处……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听了苏涵儿终于在平复了一些情绪后,对苏菱衣道:“王妃,不管怎么样,你也是苏府的女儿,你现在真的忍心看着我和娘这样见死不救吗?” 苏涵儿依旧是放低身段的卑微模样,但心中的恨意其实已经上升到了顶点。 ------------ 第186章 脸面真大 等到她拿回了属于她的一切,最终再像以前所设想的一样成为了太子妃,她会让苏菱衣好看的! 苏菱衣将苏涵儿眼底的恨意看在了眼底,其实她知道苏涵儿的脾气,她刚刚说那样的话,无非就是要气苏涵儿。 从前苏涵儿对原主那么过分,她现在就想看看这苏涵儿想干她又根本不敢干她的样子怎么了?没准她还没动手,苏涵儿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呢?那也都是她罪有应得。 她冷笑着对苏涵儿道:“连苏府那位你的好父亲、和太子府你的那位好心上人都忍心看着你和范氏这副样子见死不救,我有什么好不忍心的?” 苏涵儿虽说人品的确是不咋地,但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十分高傲、不服输的样子,现在她这样在摄政王府拼死拼活的、不惜闹出笑话来的来求她,无疑是她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了。 见苏菱衣一句话就点出了她现在这孤立无援的处境,苏涵儿的面上结了结,在苏菱衣的面前,她更像是被扒了皮一样的十分屈辱了。 不过,她还是咬了咬下唇,面色变得冷硬了一些,对苏菱衣道:“苏菱衣,如果你帮我了我和我娘,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此时,苏涵儿的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对于苏涵儿而言,她先前那副寻死觅活、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大的作用,还是要先让她见得到苏菱衣。 而在她见到苏菱衣之后,虽然她依旧是需要求她,但她的面目其实也并不完全需要那么卑微,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刚刚清秋在她面前对她“无礼”的时候,考虑到苏菱衣还在这里,就是面对清秋,她也不敢直接那么地对清秋了。 而她之所以不完全需要那么卑微的原因,乃是她今日来求苏菱衣,根本就是她的手中有一个关于苏菱衣的甚大的筹码。 她想,她是一定会感兴趣的,且这份感兴趣,足以支撑起让她来救她和范氏。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这一副好似甚是有把握的样子,倒是扬了扬眉笑了笑,道:“苏涵儿,这才是一个来找本王妃帮忙该有的态度,先说出你的筹码,我们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否则本王妃凭什么要帮你?凭你的脸面大吗?” 她早知道苏涵儿能有脸面来找她,她的手里必定是有筹码的,她的心中自然也有些好奇这份筹码究竟是什么,这才让人放了苏涵儿进来见她。 否则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对于苏涵儿此人,她就算来摄政王府闹事,她也有的是法子让人将她打出去、让她不敢再来闹事。 毕竟王府的其他人不知道,担心苏涵儿真的这样要死要活的、如果真的死在了王府、一定会坏了王府的名声。但苏菱衣却很清楚,苏涵儿惜命的很,没有那么容易死的,她所有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做戏罢了。 而到底苏涵儿再怎么样也是跟原主生活了十数年的人,而苏府再怎么样从前也是生原主养原主的地方,万一苏涵儿手中真的有什么她感兴趣的筹码呢? 苏涵儿在这个时候能来找她,她想这个筹码只怕是不会小的。 而苏菱衣的一句“凭她脸面大”将苏涵儿的面上说得火辣辣的,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不要脸吗?还是那句话,她是可以不要脸,但是苏菱衣不能明着说出来! 不过,饶是苏涵儿现在心里觉得甚是不舒服,事情既然已经是发展到这一步了,她自然也是要继续进行下去了。否则她从今日一大早来摄政王府开始,所丢失的脸面不就白丢了吗?所付出的一切不就白付出了吗?她现在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呢! 苏涵儿在这个时候倒是正了正色,看了看四周,咬牙对苏菱衣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要跟你单独说。” 苏涵儿的话音刚落,还不等苏菱衣说些什么,苏菱衣身后的清秋已经站了出来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不可以么?” 显然清秋是对苏涵儿不相信的,她总觉得苏涵儿此人满肚子坏水。 苏涵儿本来就已经对清秋甚是不满了,现在看清秋又站出来那话堵她,不禁恨剜了清秋一眼,想骂清秋些什么,但想了想,现在不是跟一个奴婢计较的时候,她便咬牙对苏菱衣道:“苏菱衣,这件事可能事关你的一生,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你,你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骨子里了,你真要因为一个奴婢不听我接下来的话么?” 又是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才恨瞪了清秋一眼:“我跟苏菱衣说话,有你插什么嘴的份?” 终究,苏涵儿还是咽不下清秋一个奴婢还来敢跟她作对的气。 清秋倒也是不在乎苏涵儿那话来堵她,只是依旧是觉得苏涵儿要单独跟苏菱衣说话,是意图不轨,毕竟就是她所知道的,苏涵儿就已经在昨日和两年前害过苏菱衣两次了,且招招都是狠招。 清秋正要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对苏涵儿道:“好,单独说就单独说。”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神神秘秘的话要对她说。 清秋依旧还是担心,对苏菱衣道:“王妃……” 苏菱衣却是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对清秋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着,她对苏涵儿道:“进来吧。” 门刚刚从苏菱衣打开起就没有关,苏菱衣走了进去,苏涵儿也跟着走了进去,在经过清秋的时候,她还狠狠地瞪了清秋一眼。 清秋白了苏涵儿一眼,并不想搭理她,在苏菱衣和苏涵儿进去之后,她帮苏菱衣关了门,并在门口守着。 虽然以苏菱衣的聪明才智,她想苏涵儿就算是想伤苏菱衣,也轻易伤不到她。 但事情总有万一,谁知道苏涵儿会不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招数来呢?所以她当然还是守着的好。 想着,虽然清秋并没有跟着进入其内,但也一直在注意听着内里的动静。 ------------ 第187章 天大秘密 门关了,门里门外被隔出两个世界,苏菱衣在一张茶几旁坐了下来,虽苏涵儿道:“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说着,苏菱衣抬眸看向了苏涵儿。 其实,对于苏涵儿提议要单谈跟她谈,对于此事她也并没有什么意见,也并怕苏涵儿暗里对她做些什么。 倒是苏涵儿刚刚在跟她说出那样一番话,说如果她现在不听苏涵儿的话,不知道苏涵儿口中的这个秘密,就会后悔一辈子后,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竟是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冥冥之中在告诉她,苏涵儿说的是真的,如果她现在不从苏涵儿口中听到她所说的那个秘密,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可,苏涵儿的口中能有什么秘密会让她不听就后悔一辈子呢?她当然甚是好奇。 原本对于苏涵儿提的任何要求,到底因为她现在所占的是上风,她完全可以不搭理她,她满足她的要求也能让她把那个秘密给说出来,但鬼使神差的,她还是答应了苏涵儿说要单独谈的话。 入了室内以后,到底现在苏涵儿已经是把自己跟苏菱衣放在了一个跟她谈判的位置、而不是她要求她的位置,加之她在苏菱衣的面前早就是高傲惯了,所以见苏菱衣坐了下来,她也跟着在苏菱衣的对面坐了下来。 在坐下来之前,她看到位置上放着一张折得好好的纸,那纸上似是写了什么字,鬼使神差的,苏涵儿在坐下来之前,就把那张纸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入了她的袖中。管它是什么,她总觉得这张纸好似挺重要的样子! 而因为因茶几的阻挡,苏菱衣在面对苏涵儿时有视线的盲区,所以苏涵儿所做的这一切,苏菱衣并不知情。 苏涵儿看着苏菱衣,此时她们二人虽然是面对面坐着,但因为苏菱衣气质之高美、与现在苏涵儿整个人之狼狈,所以她们二人还是形成了甚是鲜明的对比。 苏涵儿的眸底依旧隐隐有浓浓的恨意,她对苏菱衣道:“如果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必须要答应帮我和我娘,不仅要帮我把我娘从天牢救出来,还要洗清我和我娘的罪名。” 苏菱衣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好笑地看着苏涵儿,道:“连你的筹码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许诺让我来帮你,你的脸面……是不是还是太大了。” 依旧还是在说苏涵儿不怎么要脸,苏涵儿又是有些气红了脸,继而又对苏菱衣道:“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说明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很重要,足够达成我说的这些条件。” 苏菱衣挑了挑眉道:“哦?你倒是说说,这个很重要的秘密是什么?” 苏菱衣的意思很明显,能不能达成苏涵儿所说的条件苏涵儿说了不算,要她苏菱衣说了才算。 苏涵儿在这个时候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对苏菱衣道:“我要跟你说的秘密就是,你娘还没有死,而且,你根本就不是苏府的女儿。” 两句话,苏涵儿刚一说出口,倒是都将苏菱衣没来的震了震。 她娘还没有死。 她不是苏府的女儿。 苏涵儿说的没有,这个秘密,真的很重大。 这两件事,完全都出乎了苏菱衣的意料。 同时这也正如苏涵儿所说,就这两个秘密,被苏涵儿说出了口之后,的确足以改变她的整个人生。 或者说,是原主的人生。 但现在,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便也可以说是她的人生。 苏菱衣的脑袋空白了一阵,又是带着极大的疑惑的,她对苏涵儿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样两件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苏菱衣认知的事,苏菱衣听到了之后,虽然苏涵儿还并没有给她什么有利的证据,也不过仅仅只是张嘴一说,但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在告诉苏菱衣,苏涵儿并没有说谎。 说起来,原主自小便母亡了,在原主的记忆里,关于她的母亲,也只有一个浅浅的轮廓,根本连她的面目都不曾记得。 而原主自小在苏府的生活自也不必说了,没有母亲在身边,她在苏府就是连一个奴婢都可以欺负。 加之苏父对她的不闻不问,在这样的苏府,她自然是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亲人的亲情。 原本,她还以为,苏父便是对她不怎样,到底苏父还是她的亲爹,但现在来看,就如苏父那般,哪里有半点做父亲的样子?若说他是薄情,可她对苏涵儿也是极好的,否则也养不成苏涵儿那样刁蛮的性子,但唯独对她根本是不闻不问。 现在来看,这哪里是苏父的偏心,只怕是真如苏涵儿所说,她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若不是苏府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呢? 还有,苏涵儿说她的母亲还活着,那她母亲在哪里?她知道她在受苦受难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找她? 而如果她根本不是苏府的女儿,她母亲从她出生起又为何要将她留在苏府?那个没有任何亲情的、可堪是地狱的地方。 苏涵儿的话可谓是一时激起千层浪,既是让苏菱衣不由得想通了许多的事,也是让苏菱衣的心中不免生起了诸多的疑问。 而这诸多的疑问,她想等问清楚苏涵儿究竟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事的之后,应该一些疑问也能得到了解答。 此时,因为苏菱衣听到了这两个消息后的震惊,加之她在心里着实是更想接近真相,所以苏菱衣在反问苏涵儿的时候,目色中不免是显露出些急切来。 苏涵儿自也看到了苏菱衣眼中的急切,她不由得阴阴地勾了勾唇,她就知道,对于苏菱衣身世的这种天大事,苏菱衣在听了之后心中一定会起波澜、继而答应她所提出的条件的。 而现在,她已经对苏菱衣抛出了这个天大的诱饵,从一开始便因为她有求于苏菱衣而导致她所处的劣势地位,现在该随之让局势扭转了。 ------------ 第188章 继续深挖 苏涵儿在这个时候已是开口提要求道:“苏菱衣,这个秘密足够让你答应我刚刚提的要求吧?” 此时,苏涵儿望着苏菱衣,苏菱衣也回望着她。 对于苏涵儿现在这般的要求,苏菱衣倒是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道:“嗯,我答应你。” 虽说范氏这才进了天牢一天,苏涵儿现在也不过是凄惨过了一天,相比原主那凄惨过的十数年的日子,她现在就答应帮着把范氏从监牢里拉出来,还帮范氏和苏涵儿恢复名声,对于她们的惩罚当然是太轻了。 但转念一想,现在她已经在着力对付整个苏府,到时候苏府一倒,范氏和苏涵儿同样是要受牵连,就算是她现在答应帮了苏涵儿和范氏又如何? 她只是需要苏涵儿口中的消息,便是现在放出了范氏,用不了多久,她们也还是不会好过。 苏菱衣又对苏涵儿道:“现在你可以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了吧?” 此时,苏菱衣的言语中依旧是隐隐泛了些急切,到底,这还是苏涵儿所说的这个秘密实在太大了的缘故。 苏涵儿见苏菱衣答应了她,心中自然是高兴,不过她却还依旧在摆谱,对苏菱衣道:“苏菱衣,你现在只是口头答应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必须等你把我娘真的救出来了,你的其他问题,我才会回答你。” 正是看着苏菱衣眼底的那般急切,苏涵儿才在这般地对苏菱衣放话。 同时,在苏涵儿的心中,也在料想着,现在明显苏菱衣是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她想她是可以拿捏苏菱衣帮她救出她娘了。 果然这一次她来找苏菱衣是堵对了。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的这般模样,不由得觉得甚是好笑。 她的确是很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因由不假,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会受苏涵儿拿捏。就苏涵儿,还不够这个格。 苏菱衣收敛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冷目望向苏涵儿,对苏涵儿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见苏菱衣的声色突然放冷了,苏涵儿自是有些急。 苏菱衣见此,冷冷地勾了勾唇,道:“到底现在本王妃已经是摄政王妃,虽然对你说的话,本王妃很感兴趣,也愿意为你的这个秘密付出一些代价、帮你把范氏救出来。 不过依本王妃现在来看,你连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都说不出来,本王妃又凭什么相信你?鬼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让本王妃帮你救范氏、所以诓本王妃呢?” 虽说苏菱衣料想苏涵儿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按她的记忆,在苏府她的确没有体会过多少亲情不说,苏涵儿今日在摄政王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理应不会给她一个假消息才是。 不过倒也是保不齐,万一苏涵儿说的是假的呢? 而且,就算是她现在想知道苏涵儿口中所说的这个秘密,苏涵儿现在能得到她愿意帮她的许诺,就应该已经足够了,苏涵儿着实是不该再要求更多。 而到底,现在是苏涵儿更需要来求她,所以这次她跟苏涵儿整个的“交易”,都必须是她站在主导地位的。 苏涵儿见苏菱衣原本还好好的、她仅仅只是说出了那个秘密,苏涵儿就已经答应要帮她了,原本她以为她可以先拿捏苏菱衣先把范氏救出来、她再说其他的。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苏菱衣却又忽然是不相信她了,而且听苏菱衣的意思,还不想跟她继续交易下去了。 她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让苏菱衣再在这个时候反悔呢? 想到这,苏涵儿不由得急道:“这话我是偷听到父亲和母亲说的,一定不是假的!” 原来是苏父和范氏说的。苏菱衣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而看苏涵儿那般焦急的样子,苏菱衣自知她说的应当不是假话,但苏菱衣还是摆出一副冷脸,对苏涵儿道:“万一苏父和范氏说的也是假的呢?你怎么证明?还有,既然我不是苏府的女儿,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当成苏府嫡女养大?” 其实这点也是很令人奇怪的。照苏涵儿这么说的话,苏父和范氏都是知道她不是苏府女儿这件事的,那么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还要在明知她不是苏府女儿的情况下、给她苏府嫡女的身份? 因着这个身份,苏涵儿屡次看她不顺眼,因为这个嫡长女的身份,总是比范氏这个继室所生的嫡次女身份要高一个等级的,苏涵儿早不甘在她之下。 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就把这个嫡长女身份给苏涵儿了?反正她都不是苏府的亲生女儿。 苏涵儿见苏菱衣还是不信,又是有些着急道:“这事你不知道么?苏府的诸多产业都是你母亲从前一手打下的,且你母亲走之前,把这些产业都放在了你的名下!如果你不是苏府的女儿,这些产业也就不属于苏府了!” 苏菱衣听到这,倒是对她为什么不是苏府亲生、还被当成苏府嫡女养大这点有了了解了。 她印象中关于她母亲的事情不多,但因为她母亲曾经也算是北齐都城的一个神话,所以她对于她母亲的一些传说还是多少有些耳闻,什么不过数载,就在北齐打下了一片商业天地、堪称女中豪杰、绝无仅有之类的。 而苏府的许多产业都是她母亲打下的她知道,但她母亲的产业其实都在她的名下她就不知道了,她只当以她母亲从前的传说,不管怎么样,应该给她留了不少嫁妆才是,所以那日回门的时候、她还问范氏拿了靖水酒楼。 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她母亲的所有产业都在她的名下的话,那么苏府该给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靖水酒楼这么简单了! 而再想想,苏府因为她母亲打下的产业,在北齐都城向来过的可都是人上人的日子,甚至一些王公贵族家里的钱财都比不过他们,苏涵儿的用度从小到大都是最好的。 可她呢? 苏菱衣只想冷笑。 ------------ 第189章 故意周旋 所以说,有些人的贪婪,真的是没有限度的。 此时,苏菱衣在思索着,并没有说话,苏涵儿便以为苏菱衣是不相信她,又是道:“苏菱衣,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你自己回想回想以前在苏府过的什么日子就知道了。” 苏涵儿的话让苏菱衣回过了神来,苏菱衣冷笑一声,道:“这也只能解释为何苏府要把本王妃当成苏府嫡小姐养大,你说的本王妃母亲还活着的证据呢?” 这事,其实自也是让苏菱衣觉得有些奇怪。原主的母亲离开原主的时候,原主还小,几乎没有什么记忆,所以对于原主母亲是否死了这件事,原主当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原主的母亲一直都没有出现,加之所有人都说原主的娘已经死了,所以原主潜意识自然也只当她母亲死了。 且不仅仅是如此,显然其他人也是当原主母亲死了的,否则众人就也不会去灌输原主这样的意识了。 可是,倘若是如此的话,苏涵儿又为何来说原主的母亲还活着呢? 事实上,从周围所有人的记忆来看,原主的母亲都像是一个十分了得的奇女子,苏菱衣倒也是对这个女子有些好奇。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道:“证据当然有,就在苏府里!你还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到了这个时候,苏涵儿显然是有些焦急了,毕竟苏涵儿是抱了很大的希望、或者说是唯一的希望来这里的,先前苏菱衣分明都已经答应帮她了,现在又好似有些怀疑她、眼见这样有可能会让她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苏涵儿当然是焦急了。 而苏菱衣看着苏涵儿这般焦急的样子,却也是在心中有了计较。 她略略思索了一番,便对苏涵儿道:“既然你有证据,你又是早就打算把这些证据给本王妃看、要用这些证据来求本王妃的,你为何不把这证据带过来?可见你说的也未必是真!” 见苏菱衣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苏涵儿又是更急了,她道:“那个证据在苏府根本就带不过来!”又道,“我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骗你的必要?” 苏菱衣见苏涵儿这更加焦急的模样,心中更加有了计较。 不过她的面上也还不动声色,只道:“此事你容我想想再答复你。” 说着,她的眸色闪了闪,对着门外唤:“清秋。” 清秋一直在屋外听着屋内的动静,听到苏菱衣唤,她连忙推开了门进来道:“王妃。” 说着,又是拿眸子警惕地看了苏涵儿一眼,眼见屋内的情况一切还算正常,清秋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妃有什么吩咐?” 而此时,不等苏菱衣说些什么,苏涵儿见苏菱衣把清秋唤了进来,还以为苏菱衣是不相信她、要清秋来赶人的,她慌忙便道:“苏菱衣,你相信我!你难道真的想错过这个真相、然后后悔一辈子吗?” 苏菱衣并没有回复她。 那苏涵儿又道:“苏府不仅是有证据,而且父亲的房里还藏有你娘的一些东西,只要你相信我,这些东西我也可以带你去看!” 苏涵儿此时是咬牙说的,面上那般焦急的模样,显然是将自己知道的几乎都说出来了。 苏菱衣这时候侧眸看了苏涵儿一眼,在视线转移的过程中,她倒是看到清秋的目色好似有异样。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对苏涵儿道:“你先不要急,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我需要想想才能回复你。” 又对清秋道:“清秋,送苏涵儿先去客房休息。” 说着,却是在这个时候,在苏菱衣对清秋言语之后,清秋却是迟迟没有动弹。 苏菱衣望向了清秋,却见清秋一副思索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些什么。 苏菱衣蹙了蹙眉,再唤:“清秋。” 清秋这才反应了过来:“王妃。” 又是在这个时候,她回味到了苏菱衣刚刚说的话,便对苏涵儿道:“苏二小姐,请吧。” 此时清秋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好似刚刚那一副呆呆沉思的模样并不存在一般,而她对苏涵儿说话的语气,也是那般有些不待见的模样。 苏涵儿自然感觉到了清秋的怠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又是看了看苏菱衣,苏菱衣面色平静地对她点了点头。 一时间,苏涵儿也摸不透苏菱衣究竟是不是相信了她了,那让她先去客房也又不知苏菱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既然是她来求苏菱衣,那么她的处境便注定是被动的,苏菱衣既然已经这么说,连清秋都已经唤了进来,那么她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在犹豫了一番之后,她终是应承了苏菱衣的话,道:“行,我就暂且去客房等等你!这事你好好考虑,虽是我现在的确是需要你的帮忙,但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带你去找到真相,那么你就要注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着,苏涵儿又停下了看了看苏菱衣,此时的苏涵儿,自然是希望苏菱衣现在就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的,她也自认为自己的话应该对苏菱衣来说有甚大的引诱力。 毕竟她现在的处境不佳的确不假,但她告诉苏菱衣的这件事难道不对苏菱衣来说很重要么?重要程度是根本不亚于她想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的重要程度的。 不过苏菱衣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却也还是没有立即答应她,而只是对她应声道:“嗯,本王妃知道了,你去吧。” 说着,挥了挥手,意及慢走不送。 清秋在这个时候又催促苏涵儿道:“苏二小姐,请。”苏菱衣现在就是想要苏涵儿离开,清秋当然看得出来。 苏涵儿见此,只得先跟着清秋离开。 等到眼见着苏涵儿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苏菱衣从一处取出来了昨夜萧寒绝给她的那两个装着苏府和季睿跟血人之事有关的包裹,兀自若有所思。 ------------ 第190章 机会来了 清秋在送苏涵儿去了客房之后就回到了苏菱衣房间。 苏菱衣见清秋来了,便唤清秋道:“清秋,刚刚苏涵儿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此时苏菱衣的水眸有些发亮,显然此时的她是想到了些什么。 清秋看到这样的苏菱衣其实有些疑惑。对于苏菱衣要将苏涵儿安置在客房也感到甚是疑惑。 虽然先前在关了门的时候,苏涵儿和苏菱衣在房间内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但在苏菱衣将她唤进房间内之后,她们二人所说的话她倒是听到了些许,也大概知道了是苏涵儿要用苏菱衣母亲的消息来求苏菱衣帮忙,而苏菱衣让苏涵儿先去客房等等再说。 说起来,饶是苏涵儿跟苏菱衣提出了这样的提议,不管苏菱衣怎么想的,直接接受或者拒绝就是,为什么要让苏涵儿去客房等呢? 这件事倒是让清秋觉得甚是奇怪。 清秋对苏菱衣道:“听见了一些。”又对苏菱衣道:“王妃为何要让苏二小姐去客房等啊,她的要求,您接受或者拒绝便是。” 苏菱衣在这个时候目色深了深,状似无意地道:“清秋,你觉得我是答应还是拒绝好呢?” 清秋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如果事关王妃的母亲的话,我觉得王妃还是答应的好,苏二小姐在这个时候来找王妃,无非就是为了她和她娘的事,但王妃眼看就要对付整个苏府了,苏二小姐和苏夫人便是一时的得了意,也长远不了多少,当与王妃母亲有关的事,或许日后再不能听其他人提起了。” 清秋总的而言还算是一个情绪甚是稳定的人,但清秋现在在说此话时,情绪却是隐隐有波动。 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苏菱衣给捕捉到了。 苏菱衣在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道:“清秋,我跟你的想法一样。” 又是道:“清秋,昨日不是还没有完全想好究竟怎么用那些证据对付苏府和季睿么?现在机会来了。” 苏菱衣在说这话的时候,清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菱衣向着那客房的方向示意了一眼,清秋这才反应了过来:“王妃,你是说……” 苏菱衣点了点头。 此时,虽然苏菱衣和清秋之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经过苏菱衣的这般提点之后,清秋却已了然苏菱衣究竟想要怎么做。 一时的,清秋也大概了解了苏菱衣先前那眸色的发亮究竟是因为何了。 不一会,清秋也是眸色一亮道:“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断不可浪费了。” 苏菱衣点了点头,道:“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此事亦早不宜迟,你去找人打点一番,然后我们去找苏涵儿带路吧。” 清秋点了点头,苏菱衣看着那客房的方向,冷冷地勾了勾唇。 正好这三天的时间里,有许多的事她还没怎么有头绪,没想到苏涵儿主动就来将一个绝佳的机会交到她手中了。 苏涵儿所提到的关于她的身世的事她自然是十分感兴趣的,虽说这严格来说,还只是原主的身世,但许是她也继承了原主的一些情感的缘故,关于这次的身世之谜,虽然她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但她也还是十分想要知道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苏涵儿从前欺负原主不少,这次虽然也是来求她帮她的,但总的来看,今日苏涵儿的到来,也还是对她的帮助不小的。 没想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居然是苏涵儿这个状似不起眼的人给了她一个甚好的开始。 苏府。 苏菱衣、苏涵儿和清秋三人皆是穿上了苏府丫鬟的服饰进了苏府。 为怕被人发现,三人此时还微微易容了,虽然只是小小地改动了一番,但如果不是特别仔细地来看的话,常人根本是分辨不出来三人的真实身份的。而也是这个时候,苏菱衣也才发现清秋居然还会易容之术。 苏菱衣对此当然感到甚是奇怪,不过当她问起来的时候,清秋也不过说是她自己早年在自己国家所学的,苏菱衣也没再细问下去,但终究还是隐隐觉得奇怪。 此时在苏府之中,虽然三人都已经易容了,但三人在苏府中走的还是比较僻静的道路。 苏涵儿领着苏菱衣和清秋二人向着府里的越来越僻静走去,看着这条路即将到达的目的的,苏菱衣不由得出言提醒苏涵儿道:“苏涵儿,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言语中无不带着警告。 苏菱衣其实并不怕苏府什么,不过她这次来苏府,可不仅仅是跟着苏涵儿来看证据这么简单,她原还是有其他的事要跟清秋一起在此做的。 所以对于此次苏府之行,她跟清秋都甚是小心,努力不让苏府的人发现他们,否则若非如此,他们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易容了。 而苏涵儿现在原本是应该在苏府禁足的,现在她私自跑了出来,当然也不希望自己被苏府发现。 不过就算是这样,看着苏涵儿带着她们二人走的路在这苏府之中越来越偏僻,苏菱衣还是出言提醒了一番。 毕竟今日之事的计谋的确是多亏了苏涵儿,她们才能想办法实施,但她们自然也是不想任何错处出在苏涵儿的这里的。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此时的她自也是知道了苏菱衣的心中在怀疑什么。 到底已经在苏菱衣手中吃了那么多亏,所以苏涵儿对苏菱衣也有一定的害怕情绪在,加之现在还是苏涵儿在有求于苏菱衣,所以苏涵儿现在还是怕在这里得罪苏菱衣的。 见苏菱衣对她走的路越来越偏僻好似有什么意见,苏涵儿忙道:“马上就到了,等到了你就知道我走的路为什么这么偏了!” 苏菱衣听出了苏涵儿话语中对她的一丝丝害怕,便也选择先暂时相信苏涵儿。 到底此番来苏府找关于她母亲的秘密,苏涵儿乃是主导,有些事,她自是必须要相信苏涵儿才可以。 ------------ 第191章 探访苏府 苏菱衣对苏涵儿点了点头:“嗯。”又向四周看了一眼,眼见四周也没有什么人,苏菱衣又道,“快些走,快点到目的地。” 虽然说现在的许多事都已经有了头绪,且苏菱衣在苏涵儿这里还得到了意外之喜,但到底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能更迅速就更迅速。 不一会,苏菱衣一行三人就到了一座笨重的木门前。 苏菱衣看着木门前的牌匾,不由有些迟疑道:“你确定证据是在这里?” 只见那木门前的牌匾上,写着“祠堂”两个大字。 苏府的祠堂就建在苏府一较为僻静处,所以苏涵儿在带着苏菱衣和清秋往这边赶时,所走的路会越来越僻静。 而苏涵儿刚刚在带着苏菱衣往这边走时,苏菱衣忽然出口要挟苏涵儿,也正是因为她很清楚苏涵儿现在带着她和清秋走的路,路的尽头除了一个祠堂,倒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到底现在苏涵儿是带苏菱衣来找苏菱衣的母亲还活着的证据的,苏菱衣想这证据总不能在祠堂吧?所以这才威胁苏涵儿。 可现在来看,按苏涵儿所说,这证据好似是真的是在这祠堂之中了。 虽然苏菱衣的面上对此似是在表示着不相信,但苏涵儿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道:“我都带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你觉得还会有假吗?” 这苏菱衣也真是的。原本带苏菱衣来看证据这件事她是要在跟苏菱衣谈判好、苏菱衣先帮她救出了范氏之后,她才来带苏菱衣去看证据的。 现在她都答应在苏菱衣救范氏之前就来看证据了,苏菱衣怎么还能怀疑她呢? 如果不是不得已,她想带着苏菱衣来祠堂吗? 苏菱衣听此,到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道:“既然这样,你再在前面带路,走吧。” 刚刚在一路走来,苏菱衣其实已经听到了苏府一些下人在议论苏涵儿被禁足、范氏现在已经被贬为妾的事。 虽说她也想不到为什么证明她母亲还活着的证据会在这供奉死人的祠堂里,但她决定先跟着苏涵儿走一步看一步。 虽也有万一,但苏涵儿现在在苏府的处境已经可称是举步维艰了,苏涵儿倒也没理由埋伏些什么。 正想着,苏涵儿已经推开门进了祠堂内,苏菱衣和清秋也随之跟了进去。 为防止有人注意到他们,等三人都进了祠堂后,清秋将身后的门给妥当地关了起来。 很快,苏涵儿便领着苏菱衣和清秋进了这祠堂的内里。 像祠堂这样庄重的场所,平时是不许人轻易进去的,便是洒扫的也只是每日固定时间地进入。 所以在苏菱衣三人此番进了这祠堂之后,四周便顿时完完全全地安静了下来,除了她们三人以外,就已是什么人都没有。 而她们三人本来就是在躲着人,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涵儿已经领着苏菱衣和清秋到了祠堂内里的牌位前,苏菱衣对此是更加地好奇了,何以她母亲活着的证据要来这牌位前找?不知怎么的,在死人的牌位前找活人活着的证据,苏菱衣总是没来的觉得莫名的怪异。 清秋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苏菱衣的疑问,对苏涵儿道:“苏二小姐,何以活人还活着的证据能到牌位前找了?” 清秋这话,如果仔细去听的话,其实可以听出来她的话语里是隐隐藏着生气的。 不过这也是甚是奇怪,清秋有疑问,直接问出来便可,何以就要去隐隐生什么气呢? 清秋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友好,苏涵儿先是被清秋震了震的同时,也是对清秋有些没好气地道:“马上本小姐不便要告诉你们了?” 说着,苏涵儿也是白了清秋一眼。真是什么人身边也跟着什么人,苏涵儿只觉得清秋就跟苏菱衣一样讨厌! 苏菱衣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说吧,证据在哪。” 苏涵儿驽了驽面前的牌位,对苏菱衣道:“你去看你母亲的牌位就知道了。” 苏菱衣此时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便向着自己母亲的牌位看了过去。 之间就在那祠堂的中心位置,在最前方,摆着一个苏府主母的牌匾,其上写着“苏府主母苏蔓容之牌位”。 苏蔓容,正是苏菱衣的母亲的名字,一听名字,便可以想见此人的容颜可以有多美。 而看着这个牌位,到底这是苏菱衣母亲的牌位,苏菱衣对此是有些五味陈杂的。 不过她却也没有忘了,她现在看向这牌位,是为了找她母亲还活着的证据的。 不过可惜的是,苏菱衣将这块牌位细细看了个便,也没从这个牌位上看到什么奇怪的端倪来。 苏菱衣此时看向苏涵儿的目色已有些冷意了:“怎么?从这牌位上找我娘活着的证据,莫非看着这牌位,我娘就会一个大活人从牌位里冒出来不成?” 清秋此时原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也在细细查看那牌位,同样,跟苏菱衣所看到的一样,清秋也没有在这个牌位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此时,清秋亦是质问苏涵儿道:“这个牌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你在玩什么花招?” 苏涵儿此时被苏菱衣和清秋同时质问,自然是十分不满,本来在她的眼里,连苏菱衣都不能那么跟她说话,怎么现在连苏菱衣身边的丫鬟也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不过到底现在还是她要有求于苏菱衣,所以对于这份不满,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下。 此时,苏涵儿蹙了蹙眉,对二人嘟囔道:“什么什么花招?你们将这牌位拿起来,不就能发现这牌位有什么问题了么?就这样去看,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说着,似是怕苏菱衣和清秋再不相信自己般的,苏涵儿此次也没有直接说了,而是自己直接动手将苏蔓容的牌位从那摆放的位置给取了下来。 ------------ 第192章 见到证据 看着这一幕,苏菱衣和清秋的心里都不由得疙瘩了一下。毕竟那可是苏菱衣母亲的牌位,代表的是苏蔓容的在天之灵,岂是能随意移动的? 刚刚在苏涵儿说这牌位有问题的时候,如果这是一般的有问题的东西,她们当然是取下来细细查看了,但因为这是牌位,她们就不愿意轻易去动了。 现在看着苏涵儿动,她们的心里自也隐隐生起了一种怒火,但考虑到苏涵儿说要把这牌位拿下来才能看到其中的端倪,苏菱衣和清秋暂时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此时她们的心中却也是达成了一个共识。 那便是倘若这牌位拿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苏涵儿动了这牌位之罪,她们是不会轻饶的。 而在此时,苏涵儿拿下了牌位之后,她拿手稍稍一擦,很奇怪的一件事便发生了。 那便是那牌位上镌刻的“苏蔓容”的名字没一会就消失了。 看着这一幕,苏菱衣和清秋愣了愣,当即就把牌位从苏涵儿的手中抢了过来。 如果牌位没有问题的话她们不能轻易动,但现在发现牌位果然有问题,她们当然也是可以动了。 此时,她们二人皆是满目惊讶地婆娑向“苏蔓容”的名字消失之处,但再怎么婆娑,那个被苏涵儿抹去的名字都没有再出现了。 苏涵儿在这时道:“这回你们相信了么?就是因为苏蔓容根本就没死,所以哪怕父亲在祠堂供奉了苏蔓容的牌位,其上的名字也根本不是刻上去了,而是经过特殊处理描上去的,看起来像是刻上去一样,其实这些字迹一擦就掉。” 这些,也都是她偶然偷听到苏父和范氏在谈及此事时,谈到苏蔓容既然没死、祠堂里的牌位怎么办时偷听到的。 当时对于这些,她也只是听个乐而已,并没有多么在乎,没想到现在这个秘密给了她这么大的用处。 而关于她所听到的这个秘密,原本她就打算烂在肚子里,不让苏菱衣知道,毕竟这个秘密除了有苏蔓容没死以外,还有便是苏府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苏菱衣的。 此时苏涵儿当然不愿意承认,也当然不愿意让苏菱衣知道,毕竟在她眼里,苏菱衣原本就该被她踩在脚下。 没想到命运弄人,最终该被苏菱衣知道的,还是被苏菱衣知道了。 苏菱衣和清秋听了苏涵儿这般的话之后,却也是顿时沉默了。 因为通过苏涵儿所说的证据,苏菱衣已经知道苏涵儿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苏蔓容,真的没死。 苏菱衣一个现代人或许不怎么在意,但苏菱衣通过原主的记忆里对北齐风俗的了解却也知道,北齐不管百姓还是官人也好,都信神灵,笃定人没死不能跟牌位之类的东西扯上关系。否则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苏府为什么明知苏蔓容没死却还给她设牌位已经不重要,但因为在苏府想要苏蔓容的财产的情况下,或许这个牌位对苏府来说却是不得不存在。 但又因为不想冲撞神灵,苏府这才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用一个不是苏蔓容牌位的牌子来代替苏蔓容的牌位…… 而不管怎么样,现在苏蔓容还活着这件事,也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先前苏菱衣对苏涵儿的话或许才只信了个七八分,现在却已经是信了个九十分了。 苏菱衣和清秋此时的神色都甚是复杂,看着那个名字空白的牌位迟迟都在发呆。 尤其的,苏菱衣特别注意到了,虽说苏蔓容没死这件事的确够让人觉得奇怪的,但清秋现在的神色却看起来比她苏菱衣还要激动,这事倒是有些有待考究了。 不过苏菱衣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苏涵儿又对苏菱衣道:“苏菱衣,现在证据也给你看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帮我把我娘从天牢里救出来了!” 这个时候,苏涵儿的言语中忽然就是更加有了底气,这其中的原因没有其他,一开始她是因为怕苏菱衣不相信她、又是她的请求会被苏菱衣驳回而小心翼翼的,毕竟到底是她有求于苏菱衣。 但现在看苏菱衣的样子,明显就已经是相信了她,那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当然已经是到了苏菱衣该兑现她的承诺的时候了。 苏涵儿满心欢喜的想着,却不料苏菱衣听此只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看了证据就帮你把范氏从天牢里救出来了?” 一句话,说得苏涵儿顿时是结了结,她盯着苏菱衣的水眸,登时就被气到了:“苏菱衣,你要耍赖吗?分明是你口口声声说答应要帮我,现在你看到证据了,就要过河拆桥了么?” 此时苏涵儿的声色有些尖锐,如果不是到底还残存些理智压制,苏涵儿只怕要冲上去打苏菱衣一顿了。 毕竟她帮苏菱衣做了这么多事,还告诉了苏菱衣一个那么大的秘密,可不是等着苏菱衣过河拆桥的! 清秋察觉到了苏涵儿的不对劲,已经护在了苏菱衣的面前,防止苏涵儿做出不利于苏菱衣的事情来。 面对苏涵儿的激动,苏菱衣只是平淡地看着她,道:“答应你的事我当然不会食言,说帮你把范氏救出来,当然要帮你把范氏救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苏涵儿的面色才稍微好了一些,道:“知道守信就好。”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 只要苏菱衣不耍赖就好,毕竟苏菱衣已经是她破罐子破摔找的来帮忙的人了,如果苏菱衣还不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菱衣听了苏涵儿的话,继续平静地道:“你不是说在父亲的房里还藏有我娘的东西么?等你带我去取了这些东西,我再帮你。” 既然是藏的东西,如果没有苏涵儿的指引的话,只怕是轻易拿不到。 毕竟苏父的房间她从前也不是没去过,但还从来就没有发现过里面有藏着她母亲的东西的端倪。 而现在既然苏涵儿已经领着她来苏府了,当然要把所有事情办全的好。 ------------ 第193章 路遇苏父 其实现在苏菱衣也非常好奇,苏父房间里那些她母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当然,这份好奇在现下的情况之下,还丝毫抵不过此时她发现她母亲还没有死的震惊。 此时,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却并不买账,她对苏菱衣道:“你刚刚才说带你看了你母亲没死的证据你就帮我救出我娘的,怎么现在又要加要求了?” 又是将头一仰:“你不先把我娘救出来,那些东西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 现在,在苏涵儿的认知里,只当苏菱衣这么急着想看那些东西,不过是因为知道她母亲没有死之后,心里急了。 而苏菱衣的心里越急,那么她当然就越能拿这件事来拿捏苏菱衣来帮她。 虽说一开始是苏涵儿求苏菱衣的没错,但从前一直以来她都压制着苏菱衣的态度,让她在现在她手里有了一点把柄之后,她在开始在苏菱衣面前摆谱了。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的这般模样,只是冷冷笑了一声,也未理她,只道:“你若是不愿意带我们去看那些东西,那就算了。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就是了。” 她的确是很想让苏涵儿带着她去看那些东西没有错,但她是断不会因为此就被苏涵儿拿捏的。毕竟很显然,现在应该是苏涵儿比她急才是。 说着,也不等苏涵儿回应什么,苏菱衣直接就对清秋道:“清秋,我们走。” 清秋迟疑了一番:“王妃……” 直到苏菱衣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也猜到了苏菱衣这是在做戏,便也跟着苏菱衣一道离开。 苏涵儿原本还想拿捏一番苏菱衣,毕竟不管怎么样,她手里有着苏菱衣想看的东西,而且现在她都已经带苏菱衣来看过证据了,按照礼尚往来的原则,苏菱衣理应该先把范氏从天牢里救出来才是。 没想到苏菱衣在听了她的要求之后,头也不回地就带着清秋走了。 苏涵儿顿时就急了,对苏菱衣的背影跺脚急唤道:“你娘的东西你不想看了吗?爹把那些东西藏得那么紧,那些东西肯定很重要的!” 苏涵儿此时有些气急败坏了。 而苏菱衣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当然是觉得苏涵儿的话非常有道理,苏父都要把那些东西藏起来了,可见她娘留下的那些东西或许非同小可,去看一看,或许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苏菱衣对此好奇是好奇,她在苏涵儿的面前却也是足够端得住,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她只是对着苏涵儿摆了摆手,甚至头也不回地道:“再重要那也是过去式了,你不愿意先带本王妃去看那些东西,那你娘本王妃也不救了。” “你!”苏涵儿被苏菱衣噎到了。怎么苏菱衣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她还怎么用这个拿捏苏菱衣? 眼见苏菱衣和清秋的背影越来越远了,最终苏涵儿还是咬了咬牙道:“苏菱衣你站住!我先带你去看就是了!” 听到苏涵儿松了口,苏菱衣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对苏涵儿道:“带路吧。” 到底这三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做,不能在苏涵儿的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对于这样的苏菱衣,虽然苏涵儿很想让苏菱衣帮她做了事她再帮苏菱衣做事,但显然在苏菱衣的面前,她好像是根本提不出任何的要求来。 苏涵儿咬了咬下唇,恨恨地瞪了苏菱衣一眼,道:“随我来吧!” 说着,苏涵儿便带着苏菱衣和清秋向着苏父的房间行了过去。 不同于来这祠堂时的路,行向苏父房间的路要更热闹些,来来往往不断有苏府的下人从这里经过。 虽然苏菱衣一行三人是易容过的,但她们相比在行向祠堂的时候,所走的路要更加小心了,且为了更大限度地避免被人认出来,她们三人所走的路都尽量循着不起眼的角落走。 就在这个时候,三人正行向一处角落时,远远就看到苏父从一条路向着她们走了过来,眼看就要越走越近了,顿时的,苏菱衣便拦住了清秋和苏涵儿道:“向后退一些,躲起来。” 府里其他的下人就也算了,在苏菱衣的印象中,这苏父是一个甚是聪明的人,加之苏菱衣和苏涵儿都是他的女儿,便是她们都易了容,但自然最好还是不要跟苏父打照面才是。 清秋和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都跟苏菱衣往角落的更暗处躲了躲,保证让自己不被迎面走来的苏父看到,因三人心中各怀千秋,所以三人对于被苏父发现这一件事都特别小心。 因为最近苏府显然不太平,苏涵儿和范氏都在宫中出了事,所以苏父行过来的脚步甚是急躁。 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只盼着苏父赶紧离开才好。 他赶紧离开也还有一个好处,他身后的不远就是此时三人的目的地苏父的房间了,他现在离得越远,待会她们三人去苏父房间看东西的时候也就越安全。 苏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三人也越来越紧张。 但是三人此时都甚是紧张,现在四周围除了苏父的脚步声以外,都甚是安静。 都就是在这一番甚是安静之中,突然一道呵斥的声音在三人的面前传来:“你们三个都在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干活!” 此时三人所待的角落的位置,就在那个位置上,如果按正常来看的话,苏父按照原定的线路走,只要是不刻意,是不会轻易发现她们的。 但如果有人从苏府对面的位置行过来,在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之上,却是很轻易地就能发现她们。 比如说现在忽然呵斥她们的人。 而既然是已经有人发现她们了,苏府也已经快要走近她们所处的位置,她们如果是不出来回话的话,反而是让她们更显得可疑了。 没有办法的,苏菱衣三人便向着那呵斥她们三人的人福了福身,道:“是,奴婢这就去干活。” ------------ 第194章 虚惊一场 说着,她们就要从苏父走过来的相对方向离开。 别的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她们三人能躲过苏父就是了。 三人这么想着,行动间都甚是小心翼翼。 而眼见她们三人跟苏父错身而过,她们三人也松了口气,料想应该是没事了。 却没想这个时候,那苏父忽然是回过身来,唤住了三人道:“站住。” 三人相视了一眼,连忙是止了步子,回身,对着苏府行礼道:“奴婢见过苏大人。” 此时,在这易容过的三人里,独有才被苏父关禁闭不久的苏涵儿身体微微发颤,生怕苏父将她认了出来,而后今日这她跟苏菱衣的交易没法完成、她救不出范氏和救不了自己,那么下次再想从被苏父的关禁闭中逃出去,就很难了。 到时候,她好不容易从苏菱衣这里求来的机会没了,日后她也更不知道怎么翻身了,继续就做一个小妾的孩子,这让她怎么甘心呢? 对于此,苏涵儿自是格外紧张自己的身份被苏父识破,而她越紧张,身体就抖得越厉害。 倒是苏菱衣和清秋,对于现在的情况虽然也感到头疼,但她们的面上还是很镇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眼见苏涵儿的身体抖得这么厉害,苏菱衣和清秋倒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那苏父也看出了苏涵儿的不对劲,不由得蹙了蹙眉道:“你这丫头,怎么了?” 苏父的言语之中,带着一种威严。 而苏父不跟苏涵儿说话,苏涵儿就已经够紧张了,现在听苏父跟她说话,她的紧张又是更甚了。 她哆哆嗦嗦的,正要说些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膝盖忽然一疼,整条腿就那么地跪了下去。 接着,她又是脑袋一疼,整个人就都趴在了地上,对着苏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什么,苏菱衣已经站出来一步,对苏父道:“启禀苏大人,这是奴婢的表妹,今天刚来苏府,不懂规矩,见了贵人就怕生,请苏大人恕罪。” 此时,苏菱衣刻意变了变音,让她的声音变粗了一些,虽说这次来苏府她们只易容了没有变声,但因为苏父从来就对苏菱衣不关心,基本上一年到头都没有听过苏菱衣说什么话,加上苏菱衣自己又刻意变了变音,她想苏父应该发现不了她的异样才是。 倒是苏涵儿,苏父从来都对苏涵儿是不错的,加之苏涵儿也并没有变音过,所以倘若苏涵儿刚刚真的对苏父说出话来的话,那么她们三个今日所有的计划,只怕都只能到这里了。 而苏涵儿此时依旧是生怕苏父将她认了出来,在她跪下来之后,眼见苏菱衣这么说,她自也没有轻易说话。 苏父听了苏菱衣的话后,蹙了蹙眉,看着地上跪得瑟瑟发抖的苏涵儿,却是也懒得对苏涵儿说些什么,他直接对苏菱衣道:“抬起头来。” 苏菱衣刚刚的动作是微微颔首着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苏父不要发现了她。 现在苏父让她抬起头来,虽说她知道她这张脸虽然是易容了,但不代表没有什么端倪可能让苏父发现。 不过虽然是如此,苏菱衣在抬头看向苏父的时候,面上也是没有丝毫的慌乱,那镇定的模样,好似心里真的不慌一般。 看着自己面前一张颇为陌生的脸,苏父在想起刚刚看到这个身影时有些眼熟,不由得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虽然这个身影有些眼熟,但这张脸,他确定他是没有见过的。 想到这,苏父不由得又多看了苏菱衣几眼,看着苏菱衣那十分坦然又陌生的模样,他又是更加确定,他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 忽而的,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地上跪着的人身上。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这个身影也有些眼熟。 又是他的错觉吗?苏父的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便对地上跪着的苏涵儿道:“你也抬起头来。” 苏府的声音有一定的威慑力,目色现在也落在苏涵儿的身上,虽然苏涵儿现在还没有抬头,并没有对上苏父的目光,但她能感觉到苏父现在是在看她。 她的身体依旧是在轻颤着,涩涩缩缩地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苏菱衣和清秋看着这一幕,自然也怕苏父真的从苏涵儿这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不等苏涵儿说些什么,苏菱衣又是道:“禀苏大人,表妹生性害羞和胆小,这才不敢看大人。” 苏父听了苏菱衣的话,看了苏菱衣一眼,但他却没有被苏菱衣转移目光,依旧还是扫了地上跪着的苏涵儿一眼,道:“本大人在跟你说话,抬起头来。” 更严厉了一些的话,苏涵儿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菱衣和清秋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视线交流了一瞬,暗想要不要先把苏父放倒再说,以免影响她们的计划。 否则让苏父看出了她们潜入了府来,苏涵儿倒还是次要,影响她们的计划就麻烦了。 想到这,苏菱衣倒也是当机立断,对着清秋打了个手势,意及让她动手先打晕苏父再说。 清秋意会了苏菱衣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要动手。 眼见苏涵儿的头已经在开始扬起了,清秋也已经在体内积蓄的内力,就等着一掌向着苏父劈过去。 却是在这个时候,有小厮来向苏父禀报道:“启禀苏大人,太子殿下正在内室等您,说有急事,让您尽快过去。” “什么?” 听到这话,苏父蹙了蹙眉头,所有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此事身上。 他暂时也忘了地上还在跪地的苏涵儿,直接便跟着那来禀告的小厮离开了,看起来,模样甚是紧急。 苏菱衣看着苏父的这般紧急模样,倒也是蹙了蹙眉,不知道苏父和季睿这会又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了。 而不管怎么样,苏父此时离开了,她们三人也不用担心因为苏父惹上什么祸事了。 刚刚那一遭,也真是她们倒霉,偏生想躲的时候,就被人给唤住了。 ------------ 第195章 机关箱子 眼见苏父已经走远,清秋将地上跪着的苏涵儿扶了起来,道:“苏二小姐,苏大人走了,你继续带路吧。” 苏涵儿此时依旧还心有余悸,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之后,确定苏父已经不在此处之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又是在此时的,她却也有些不甘心地望了望苏父离开的地方。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的这般模样,自然知道她的不甘究竟是来自何处。她对苏涵儿冷笑一声道:“季睿现在对你见死不救,你还想着他呢?” 苏涵儿刚刚在苏父来的时候,根本不敢往他那里看,现在却眼巴巴地看着苏父离开的地方,这其中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现在看得不是苏父的背影,而是因为刚刚听到是季睿来找苏父后,所以才望向了苏父离开的方向。 苏涵儿自然听出了苏菱衣言语中的嘲讽,她瞪了她一眼,道:“你得不到太子殿下,不代表我也得不到!” 苏菱衣听此更加是冷笑出声,这还真是还在想着季睿呢。不过季睿都已经对她这么过分了,她想的只怕也不是季睿,而是跟季睿在一起的太子妃名头吧。 不过苏涵儿还不知道的是,季睿的这太子之位,很快也就保不住了。 苏菱衣冷笑对苏涵儿道:“本王妃现在堂堂摄政王妃,哪里还稀罕什么太子?” 不管是原主也好,还是她也好,她真就觉得季睿此人还配不上。 苏涵儿被苏菱衣的话噎了噎,又是想到了什么,她恨恨地道:“如果你不是替我替嫁到了摄政王府,你也根本不会有这摄政王妃之位!” 现在的苏菱衣,也只会还是苏府一个被她压得连丫鬟都不如的人罢了!可惜现在……她真后悔。 苏菱衣听此,对苏涵儿挑了挑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总之本王妃现在的位子,不知道比区区一个太子妃高了多少。” 尽管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但从现下的情况来看,权力那是远远不如萧寒绝的,甚至还要看着萧寒绝的脸色过活。 眼见苏父走的影都不剩了,苏菱衣又是言归正传道:“快带路!” 苏涵儿此时自然是被苏菱衣气到了,可她根本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听了苏菱衣的话,她瞪了苏菱衣一眼,便领着苏菱衣向着苏父的房间行了过去。 这次她们依旧是小心着行路,倒也没有发生刚刚发生的意外了。 而苏父的房间现在离她们也不远了,没一会,在在苏府的房间门口小心查探了之后,苏菱衣和清秋小心地带着苏涵儿进来苏府的房间内。 进了房间内后,清秋小心且快速地关了门。 其实苏父的房间门口是有守卫的,但因为苏菱衣和清秋的动作之迅速,所以那些守卫在苏菱衣她们进去的时候,只不过感觉到了一阵风在他们眼前刮过。 虽然他们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回头一望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依旧是好好地关着,什么都没有,那守卫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花了。 而不同与房间外的人声嘈杂,在进了房间内后,因为知道苏父现在在见季睿,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所以在关门之后,只要是她们不弄出什么大的响动,反而是房间内安全得多。 苏菱衣对苏涵儿道:“东西呢?” 苏涵儿对苏菱衣道:“都到了这里了,我当然会待你去看的。”又道,“不过别忘了你说的话,等我带你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你要帮我把我娘救出来!” 苏菱衣挑了挑眉:“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我娘的的话,我会的。” 苏涵儿只当苏菱衣答应了,听言点头:“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不过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苏菱衣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时的,她又察觉不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这个时候,苏涵儿也没有迟疑了,直接带着苏菱衣到了苏父的床榻旁边,对着其上的一面墙上的一块砖头轻压了下去,不一会,一个小小的暗格就从一个屏风后打开了。 苏涵儿的整个动作都完成得甚是迅速,因为现在的她倒也是清楚,就算苏父的房间暂时是安全的,这也是不能久留的。 苏涵儿指着那个打开的暗格道:“你要看的东西就在那个暗格里。” 苏菱衣看着这个暗格,不由得吃了一惊,怪不得她来苏父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她母亲的东西,原来是被苏父藏进了暗格里。 只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得放在暗格里这么隐秘地保存呢? 苏菱衣带着疑惑,向着那暗格行了过去,此时,为了以防万一,清秋就守在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而虽然她的身体没有跟着苏菱衣去看暗格,但心已经跟着去了。 在苏菱衣快要靠近暗格的时候,苏涵儿不由得再提了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苏菱衣望了苏涵儿一眼,没有回答,靠近了暗格,她从其内拿出了一个箱子,和一张画像。 苏菱衣细细端详了一番这个箱子,试着开了开,却开不开,再细细审查了一番之后,察觉到这个箱子虽然没有上锁,但它整体的结构并不简单,小小的一个木盒,却似精巧地藏着不少机关,想要打开这个箱子,似是要把这些机关全部都解了才可以。 又是试了试,还是没有打开,苏菱衣不由得蹙了蹙眉,对苏涵儿道:“这个箱子为什么打不开?” 苏涵儿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暗格里装的的确是你母亲的东西,这是我娘亲口告诉我的。” 费了这么大一番劲,却只得到一个根本打不开的箱子,根本不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仅凭苏涵儿的一面之词,她当然有些不相信苏涵儿说的就是真的。 不过考虑到苏涵儿现在身处绝境,理应不该骗她才是。但,当然也不排除苏涵儿真的想拿一个根本打不开的箱子糊弄她。 ------------ 第196章 不可思议 苏菱衣对苏涵儿道:“这个箱子根本打不开,你不会在糊弄我吧?” 听到苏菱衣这怀疑的话,苏涵儿再度急了,对苏菱衣道:“这箱子打不开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能说我在糊弄你?” 苏涵儿的声调有些高,显然是真的急了。 苏菱衣怕苏涵儿一激动弄出什么动静来,便道:“我也没说真的,你激动什么,别把人给招进来。” 苏涵儿当然也是怕被人知道她来了这里的,声音放小了些,但还是甚是激动:“这些东西当真是你母亲的,爹亲口跟娘说的,不可能有假!” 苏菱衣觑了苏涵儿一眼,没有说话,总之苏涵儿说谎的可能性很小,但没有看到更确切些的证据的时候,她却也不能完全相信。 又试了试手头的箱子,还是不能打开,苏菱衣又把视线放在了一边的画像之上。 苏菱衣拿起画像,徐徐展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就要吓一跳! 这画像上的人,苏菱衣认识! 且不是这个时代的苏菱衣认识,而是现代的苏菱衣认识! 这画像上的女人,现在虽然是一副古装扮相,但那般的面容,苏菱衣却记得非常清楚,这是她现代的生身母亲的面容! 苏菱衣在现代虽然是以一个孤儿的身份长大,但她并不是对她的母亲一无所知。 从她出生开始,她的脖颈上便戴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就是她的母亲! 在这个时代,她跟恢复容貌后的原主长得一模一样!而她的母亲,也跟原主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这真的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还有什么别的启示? 苏菱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她是一个孤儿,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想过她的母亲,尤其是每当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唯一那串跟自己的身世有关联的项链的时候,苏菱衣不知在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过她母亲真人的样子。 在她长大之后,因为这份思念与执念,她不是没有去找过她的母亲,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疯狂地找过她的母亲,但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那便是她根本找不到她的母亲。 而没想到的是,她前世所心心念念的母亲,在这个时代好似又有了新的线索! 怪不得!在听到苏涵儿说她有有关她母亲的消息的时候,她会巴巴地跟着苏涵儿来了苏府,哪怕是用这三天里的宝贵时间她也在所不惜。 她原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原主还留有对她的母亲的感情在她的体内,但现在来看,或许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呢? 太像了!太像了! 这画像上的女子画得栩栩如生,除了扮相不一样以外,整个人简直都跟她梦里的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苏菱衣拿着画像的手微微颤抖,直到苏涵儿唤了她好几声:“苏菱衣、苏菱衣。” 她才回过了神来。 这个时候,清秋也察觉到了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但看苏菱衣又开始说话了,她倒暂时没有先离开门口。 苏菱衣对苏涵儿道:“我妈现在在哪?” 苏涵儿愣了愣:“妈?” 苏菱衣纠正道:“我娘现在在哪?” 苏菱衣此时的眸色里泛着一种急切,苏涵儿被这样的苏菱衣给吓住了,道:“我怎么知道?我只听爹娘说她还活着,但具体她在哪里,我不知道。” 又是目色闪过一丝不满和一丝慌乱,对苏菱衣道:“你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只要带你来爹的房间看了这些东西,你就会救我娘出来,你现在不会还让我把你娘找出来,你才帮我救我娘吧?” 说到最后,苏涵儿又是有些激动了,毕竟,看苏菱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很想知道她娘现在在哪里。如果她真的跟她提这个要求,她上哪给她找她娘去? 苏涵儿现在的声色又是有些尖锐了,在这样的尖锐声中,苏菱衣倒是回过神来不少。 通过这张画像,虽然那个箱子还是没有办法打开,但苏菱衣还是比较确定,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她母亲的不假了。 至于关于她母亲现在在哪里之事,原主在这苏府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母亲都没有出现,只怕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才是。 当然,也或许苏父知道其中的一些消息,毕竟他是知道她母亲还活着的,但苏涵儿这样子,看样子理应是不知道了。 眼见苏涵儿要变得越来越激动,为怕苏涵儿破罐子破摔坏事,苏菱衣对苏涵儿道:“嚷嚷什么?答应你的事当然会给你做的。” 说着,她暗里启动的晶环,将那画卷和那个箱子都放进了晶环空间里。 画卷和箱子都甚大,如果就这样带着的话,当然很容易被人发现。 说起来,她这次能发现这么大的秘密,还得到了她母亲的画像和箱子,的确需要好好谢谢苏涵儿,虽然苏涵儿的本意也不是想帮她。 苏涵儿听到苏菱衣许诺,这才安心了下来,道:“什么时候帮我娘救出来?” 此时的苏涵儿,倒也还是没有一个求人办事者的自觉态度,因为在她的眼里,苏菱衣所提的要求她都做了,那么苏菱衣帮她也是理所应当了。 苏菱衣道:“今日就可以。” 苏涵儿听此自然是高兴了:“真的吗?” 此时,苏菱衣将东西拿到手之后,便到了门口跟清秋汇合,并对清秋点了点头,清秋此时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苏菱衣对苏涵儿道:“自然是真的,你等消息就是了。” 此时,苏涵儿不相信苏菱衣也只能相信苏菱衣了,毕竟苏菱衣是她现在的唯一希望了。 苏涵儿正要说些什么,苏菱衣又道:“本王妃记得你说,还想让本王妃帮你和范氏恢复名誉?” 苏涵儿道:“那是自然的,这都是你先前答应了的。”依旧是没有求人办事者的自觉。 苏菱衣听了此言,冷冷地勾了勾唇,道:“让本王妃帮你和范氏恢复名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么……” 说到这里,苏菱衣顿了顿。 ------------ 第197章 惊惶不安 苏涵儿听此问道:“不过什么?” 苏菱衣对苏涵儿挑了挑眉,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和范氏都需要把我母亲的店铺尽数交给我。”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此话,当即不由得震了震,道:“什、什么?” 苏涵儿瞪大了眼睛,可谓是惊讶,但苏菱衣并未管苏涵儿的惊讶,继续道:“方才可是你与我说苏府现在的不少店铺都是我母亲的,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们还给我也是应该的。 我拿回这些店铺,还帮你和范氏挽回名声,已经是对你们仁至义尽了。” 到底,她也根本不是苏家的女儿,苏家占用了她母亲留给她的店铺这么多年,只怕所得不少,她现在只是要这些店铺、而没有求问这些店铺的所得,已经是对得起苏家。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面色自然不大好看,毕竟苏涵儿也很清楚,现在这苏家的奢华生活,多少也跟苏菱衣母亲的店铺有着极大的关系,一旦这些店铺回到了苏菱衣的手中、苏家不再拥有这些店铺,那么苏家的地位想来也会因此下降的,而她的生活,自也比不过从前了…… 想到这里,苏涵儿当然不满,道:“苏菱衣,你分明一开始就答应了在我告诉了你秘密之后,你就不仅要帮我救出娘,还会帮我和娘恢复名声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又是瞪大了眼眸:“还有,苏菱衣。靖水酒楼你都已经拿走了,现在你还想要苏家全部的店铺,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苏菱衣对苏涵儿的激动并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道:“苏家的店铺,你莫不是忘了,这些店铺原本是谁的?” 果然苏家一家不要脸都是遗传的,连苏涵儿刚刚自己都说知道是这些年苏家占有了她的店铺,现在倒口口声声说这些店铺变成苏家的了。 又是并不愿跟苏涵儿多纠缠,苏菱衣又道:“此事我也不勉强你和范氏,你们愿意做便做,不愿意做我便也不给你们二人恢复名声便是了。” 又是冷眼扫了苏涵儿一眼道:“索性这些店铺本来就是我的,我现在贵为摄政王妃,真要想把这些店铺拿回来,也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们不帮我做,我也有的是办法,我现在,也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的确,既然苏家还需要留她在苏家占着嫡长女的位置、他们才能名正言顺使用那些店铺,那么便是看都不用看,这些店铺的原本归属人究竟是谁。 而既然这些店铺的归属人原本就是她,那么她想拿回这些店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从范氏这里拿,也不过就是能给她省去一些麻烦。 苏涵儿原本对苏菱衣甚是不满,觉得苏菱衣欲求不足,但在听了苏菱衣的这番话之后,倒是咬了咬下唇,有些沉默了。 先不说苏菱衣现在正在用她和范氏的名声威胁她,那些店铺只怕还真如苏菱衣所说,便是她和范氏不帮苏菱衣,苏菱衣只怕也有办法拿回去。 苏涵儿计较着其中的得失,嘴上却还嘴硬:“可……” 不过在这个时候,苏涵儿才不过吐出一个字,苏菱衣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本王妃没有时间听你多言,这事你和范氏自己决定。” 说着,苏菱衣已经走到了清秋的面前,对她道:“东西已经拿到了,走吧。”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点了点头:“嗯。” 二人在一个眼神交换之后,清秋在观察了一番屋外的情况之后,就带着苏菱衣出了去。 苏涵儿原本也正想先跟着苏菱衣和清秋出去再说,却是在这个时候,她瞥到刚刚打开的暗格还没有关,她便只得回去关了暗格才离开。 毕竟倘若她不关暗格的话,若是让苏父发现了她带苏菱衣来了此,那么日后她便是恢复了身份和名声,只怕也是免不了苏父的责罚。 苏涵儿想着,便关掉了那个空了的暗格,眼见着那被打开的暗格恢复成了原样,她也才放了心。 这个时候,苏涵儿便准备离开。 却是在这个时候,苏涵儿忽地猛一回头,心中万分惊疑地道,不对啊!那暗格里的画像和盒子都甚大,苏菱衣刚刚是怎么把它们带回去的?她刚刚分明看苏菱衣出去的时候两手空空!而这两样东西又甚大,还根本不能放在袖子里。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苏涵儿疑惑,不由得又去打开了那暗格,却发现那暗格是空空如也。 苏涵儿的心中更加疑虑了,可想到这里终究是苏父的房间,苏菱衣和清秋已经离开,她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她还是先回去等着苏菱衣遵守诺言帮她救出来范氏再说。 想着,苏涵儿又是关闭了暗格,又是到了门口,悄悄贴耳去听门外的动静,只等着门外没有动静之后,她就悄悄地溜出去。 却是在这个时候,苏涵儿的耳朵刚一贴上门口,只听“枝拉”一声,那门便被从门外给打开了。 苏涵儿贴了一个空,又是往前了一点,撞在了一个软软的身子上面。 苏涵儿对此不由得蹙眉,一抬眸,看到了来人之后,她不由得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且跌坐在了地上。 且又是在她跌坐在地上的那一瞬,有一张纸从她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苏涵儿有些惊惶地望向来人道:“父、父亲。” 苏涵儿撞到的那来人,正是苏父。 苏涵儿昨日在出了丑事,今日本该是她被关禁闭的时候,现在她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这里,苏父当时便没好气地道:“孽女!你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 被苏父呵斥了之后,原本就有些害怕的苏涵儿现在就更加害怕了,说话也更加结巴了:“父、父亲,我……” 此时,慌乱的苏涵儿,倒真是说不清她来这里做了什么,毕竟她来这里做了什么,是断不能让苏父知道了。 关于苏父房间里藏着苏菱衣母亲东西这件事,她也是偶然得知,这事甚至连她母亲都不知道。 ------------ 第198章 她有一物 所以关于此事,苏涵儿也能很轻易地就猜到,苏父应该是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了。而她现在不仅是知道了,还带苏菱衣来了此,看了那些东西便也罢了,还把那些东西也给带走了…… 苏父看苏涵儿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怒瞪了苏涵儿一眼,抬步便向屋内行了去,想看看苏涵儿究竟搞什么鬼:“孽女,你在为父的房间搞什么鬼!” 毕竟他的房间有不少大臣之间的信件往来,那些东西有一些是根本不能为人所知的。 看着苏父抬腿走进去,苏涵儿是更慌了,她也是看出了苏父好似看出了什么,因为此,她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想唤住苏父,但她却也怕她唤住苏父之后,更加看出来什么。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涵儿在仓皇之际,忽然看到了地上那张从她袖中掉出来的纸。苏涵儿认得,这是她先前从苏菱衣房间拿到的那一张纸。 一开始因为在摄政王府的缘故,她拿到了这张纸,也不敢去看上面写了什么。 这个时候,看着这张纸,苏涵儿倒是鬼使神差地将它捡了起来,而后,她将这张纸打开来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让苏涵儿顿时吓了一跳。 而后,苏涵儿又是一阵狂喜。她想,就在此刻,她只怕有扳倒苏菱衣的办法了! 苏涵儿看着那张纸,差点就要笑出声。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她看着走进房间内去的苏父的背影,将纸折了起来,便来到苏父的身边道:“父亲,女儿是来向您请罪的,女儿知道错了!” 看着苏涵儿这般言说,苏父的面色还是放缓和了些,他颇为意外地对苏涵儿点了点头,道:“嗯,知道错就好。” 昨日的时候,苏涵儿从宫中闹了那么大的事出来,不仅不知悔改,还不断地跟他说让他把范氏从牢里救出来。 这范氏被押天牢是皇后下的旨意,岂是那么容易救出来的?他当时只当苏涵儿是分外不懂事,也分外地惹他生气,甚至还担心着范氏的事会不会影响他的官位?所以在当时,他便将范氏的位分给降了下去,以求明哲保身。 而在那个时候,苏涵儿依旧还是不懂他的苦心,反而还是闹得更凶了,他一气之下,只得将她关了禁闭。 而昨日还那般闹腾的苏涵儿,到了今日的这个时候,知道来向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的心情终究是好了一些。 苏父又对苏涵儿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便解除了禁闭吧,日后不可再任性了!” 苏父是一副甚是严厉的模样,此时的他倒也是没有怀疑苏涵儿的说法,虽然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怀疑苏涵儿在他不在的时候来到他的房间,是不是偷偷地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但现在在他确定他桌案上的信件来往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他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说起来,虽然现在看到苏涵儿,他的心情也不像是昨日那般了,但现在他的心情却也并不轻松。原因是他很清楚,那血人之事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现在苏菱衣和萧寒绝正在查这血人之事,自然是让他有些坐立难安的。 而想起这些烦心事,苏父也不想再对苏涵儿多说些什么了,对着她摆了摆手便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离开吧!为父还有事需要做!” 苏涵儿听苏父解除了她的禁闭,心中自然是欢喜,虽然这份欢喜也根本抵不上她看到那张纸上究竟写的什么时的欢喜:“多谢父亲。” 不过苏涵儿在听了苏父让她离开的话语之后,她却也没有立即走。 苏父见此,不由得蹙蹙眉道:“还不走?” 而此时,听苏父又下了一道逐客令,苏涵儿面上的神色却也没有多少的动弹,因为她相信,现在苏父看起来便是不是很高兴,但一旦她看到了她究竟从苏菱衣手中拿到了什么,那他只怕是要细小开颜了。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苏涵儿迎上了苏父那道带有责备的目光,对苏父道:“父亲,女儿知道因昨日女儿和娘在宫中的表现,给苏府带来了不少困扰,也让苏府因为我和娘承受了诸多争议,现在,女儿有一物要献给父亲,希望能帮苏府挽回些名声。” 苏涵儿的这段话,自然是比刚刚她简简单单地认错还要更懂事的话。 苏父听了苏涵儿的这番之话,不由得那先前对苏涵儿在宫中闹出那般大事的生气又减少了一些,他颇为欣慰地道:“涵儿,你知道就好。” 此事,苏父那望向苏涵儿的眸色,已经带着些许笑意了,毕竟苏涵儿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哪里能真的怪她什么? 苏父又对苏涵儿道:“你有什么要给为父?” 苏涵儿听了苏父此话,没有迟疑,直接将手中的纸交给苏父道:“父亲,正是此物。请您过目。” 苏父点了点头:“嗯。”从苏涵儿的手中接过了纸。 原本,他对于苏涵儿所说的要给他什么东西并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好奇苏涵儿要给他什么罢了。 但当他看清楚苏涵儿给他的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不由得当即眼前一亮,甚是激动地对苏涵儿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涵儿见苏父这般,嘴角勾起的弧度又是更深了,她没有立即回答苏父的话,而是道:“父亲,如果此事成了,您可否做主帮娘从天牢里救出来,并恢复娘在苏府的地位?” 尽管苏涵儿知道自己现在手里有筹码了,但话还是说得甚是小心。 而苏父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听她提及范氏,他的面上倒又是稍稍凝了凝。 旋即的,不过一会,他还是对苏涵儿道:“你先告诉为父这张纸究竟是从哪里得来了,你娘的事为父可以考虑。” 听了苏父的这话,苏涵儿倒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了。 ------------ 第199章 已经变天 虽说她今日已经向苏菱衣求得了帮她救出她娘,但到底苏菱衣依旧还是她厌恶的对象,所以事情能不经她的手,他当然还是并不愿意事情经她的手的。 想起今日苏菱衣对她的为难,苏涵儿反倒更想的是对苏菱衣的恨意。 而,想必经了现在她跟苏父相聊的此遭之后,苏菱衣的日子,只怕再不会好过了! 苏涵儿在面上勾起了一抹阴沉的笑,对苏父道:“父亲,这张纸是……” 却是在这个时候,苏涵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屋外传来了一道惊慌的声音:“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苏涵儿正想说话了,现在被突然闯进来的管家打断,他不由得没好气地道:“管家,什么不好了?你也不怕冲撞了父亲!” 那管家整个过程都是跑着过来的,可见他现在要说的事是多么紧急了。 也是在苏涵儿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一侧的苏涵儿,旋即的,他也对苏涵儿行了一礼道:“二小姐。” 又是将视线再度转移到了苏父的身上,蹙眉道:“老爷,二小姐,并非是老奴咋咋呼呼,而是真的不好了!” 看着管家的这般样子,苏父不由得蹙眉道:“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听听!” 管家道:“老爷,现在府外都在传老爷就是血人之人的背后策划人,顺天府早已沾满了鲜血、根本不是为百姓做主的顺天府了!” “什么!”苏父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由得当即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此时,苏父的胡子都气得有些发抖了,可见这件事态的严重性,而此时,那苏父的心中想的却是,旁的人怎么知道血人的事跟他有关的?还府外的百姓都在传了。 管家被苏父的发怒吓得跪了下来,道:“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吧!眼见外面谈论此事的人越来越多了,如此下去,只怕会对苏府不利啊!” 苏父听了此话,眉头蹙得更深了,此事他怎么会不知道?毕竟血人之事是现在都城闹得最沸沸扬扬的事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在苏父头痛之余,苏父的目光落在了手上那苏涵儿拿给他的纸之上,原本他紧蹙的眉头在这个时候有了一定的舒缓。 虽说不知道府外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且府外发生那样的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有这张纸在手,或许府外的情况便是再遭,也不定就是不能回天。 而此时,苏涵儿听了管家的事也是蒙住了,怎么会,府外怎么会传血人之事跟苏府有关,苏府能跟血人之事有什么关系? 苏涵儿正疑惑,正想问苏父些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苏父的声色中颇是带了些紧急地对苏涵儿道:“涵儿,你好好跟我说说,这张纸究竟是怎么来的!” 苏父的面色现在是甚是阴沉,且阴沉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虽然苏涵儿也知道这样的阴沉并不是因为她,但苏涵儿在面对这样的苏父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但苏涵儿并没有多想什么,在听了苏父的话后,继续对苏父道:“父亲,这张纸是……” …… 此时,苏菱衣和清秋从苏府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苏菱衣和清秋在苏府不远处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苏菱衣将一包东西交给萧寒绝派过来跟在她身边的暗卫道:“你去将这包东西放在苏府内室的一处,记住,放的位置要看似无意和容易被人发现,你的行踪也千万不能泄露了!” 暗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在从苏菱衣的手中拿到了东西之后,他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不一会,他那暗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小巷之中,消失的速度之快、隐匿的踪迹之多,让人只觉得他好似并没有来过一般。 清秋疑惑地问苏菱衣道:“王妃,先前的计划不是要将这包东西放到苏大人的房间吗?怎么现在你让暗卫将这包东西放进苏府内室了?” 苏菱衣看向清秋,若有所思地对清秋道:“你可还记得,在我们半道上遇到苏父的时候,后来又是发生了什么?”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不由得是回想了想,又是在想到内室究竟跟什么有关之后,不由得对苏菱衣的决定拍手叫好道:“王妃,你真是思虑周全!” 那个内室,不正是苏父在半路遇到她们的时候,有人忽然上前来禀报,说季睿在等苏父的地方吗? 按照她们的计划,那包东西放在内室、自然比放在苏父房间要得到的效果好得多。 苏菱衣对清秋浅笑了笑,也并未对她的称赞有什么回应。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对清秋道:“也不知道先前让那些暗卫在苏府外铺设的消息怎么样了?” 清秋扯了一抹笑道:“方才我从苏府出来的时候,刻意向着别的地方听了听,似是已经听到有人在对苏府议论纷纷了,虽然听不大真切,但待会回摄政王府的时候,一路上王妃倒是可以听听。” 苏菱衣听言勾了勾唇,点了点头:“嗯。”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对清秋道:“现在的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去吧,该是时候给百姓解血人之毒了。” 虽然在苏府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但现在来帮都城百姓解血人之毒,倒也并不算晚。 毕竟苏涵儿今早来摄政王府找她的时候,来得足够早,那个时候整个都城的人烟都甚是稀少,她也没打算在那个时候出来解血人之毒。 这个时候回去,却也正是刚刚好。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便与苏菱衣一同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开始马不停蹄地往摄政王府赶。 而在这个时候,清秋有些疑惑地问苏菱衣道:“王妃,你说要给百姓解血人之毒,可是已经有解药了吗?” 昨日的时候,苏菱衣虽与她说有把握解那血人之毒,但那时候她记得苏菱衣的手里是没有解药的。 ------------ 第200章 你来作甚 现在听苏菱衣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好似是她已经有解药了。 苏菱衣对清秋点了点头:“嗯。” 又是看到了清秋眼中的疑虑,她又道:“昨夜从顺天府回房之后,我便已经将解药配出来了,所以解药已经有了。” 清秋听此不由得诧异:“昨夜从顺天府回来……那时已是很晚了,王妃还配好了解药,那岂不是……” 直觉的,清秋就觉得这血人之毒的解药并不好配,毕竟如果好配的话,这血人之毒也不会在都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没有丝毫的好转了。 而既然是如此,想来苏菱衣昨晚配解药的时间花费也不少了。 原本以为从顺天府回来后才休息,已经是足够晚了,没想到苏菱衣还休息得更晚…… 可见,苏菱衣是真的甚是为北齐百姓着想的。毕竟若不是如此的话,这解药所配置的时间也不算太长,苏菱衣若是想,原也是大可以今日醒来再配,也不会耽误苏菱衣和北齐皇的三日之约。 可苏菱衣选择昨夜累一点连夜便制出了解药,可见她是想北齐百姓早一些不受这血人之毒的荼毒的。 清秋颇为敬佩地对苏菱衣道:“王妃,你辛苦了!” 由于此,清秋便也更是觉得苏涵儿今日一早便来打扰了苏菱衣的安眠,是甚是罪过了。 不过,说起来,苏菱衣今日来苏府得到了苏菱衣母亲苏蔓容的一些东西,这事,或许也同样是非常重要。 想到这里,清秋正要开口问苏菱衣些什么:“王……”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却已经是掀开了轿帘,细细听起轿帘之外的动静来。 而,自那轿帘掀开之后,有甚是激烈热闹的吵嚷之声传了进来。 “没想到那血人之症真的是毒症,且这毒症之所以在都城发生,乃是顺天府尹所为,这顺天府尹,真是太恶毒了!” “谁说不是呢!原本应该调查清楚血人之事的顺天府,到头来他们才是血人之案的罪魁祸首,谁能想到!” “这话也不能绝对,不是还没有确定么?宫中的术士都指出摄政王是妖人了,兴许这血人之事还是摄政王这妖人搞的也不一定!” “……” 这样的吵嚷议论有很多,苏菱衣在听了一会之后,就把轿帘放了下来,轿子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许真是有些累了,苏菱衣阖上了眼睛,兀自陷入了思索。 而清秋原本还是想跟苏菱衣说些什么,现在见这般情境,她倒也没多说什么了,只当苏菱衣在闭目休息,她原是该好好休息休息才好。 而此时,苏菱衣虽然阖上了眼,却也并没有睡觉,只是在闭目思索着。 虽说现在的所有一起都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每一步,合该更加小心才是。 马车轿是快马加鞭行驶的,没过多久,马车轿便已经到了摄政王府。 不过这马车轿回府的时候,走的并不是正门,而是偏门,因为宫中那萧寒绝是妖人的消息走漏,现在的摄政王府正门并不好走,而萧寒绝并未对此多加搭理。 要从偏门回苏菱衣的院子,便要经过萧寒绝的院子。 在远远看到萧寒绝的屋子时,苏菱衣迟疑了一番,又是道:“在王爷屋子前落脚,本王妃找王爷有事情要谈。” 轿子依言落下了,苏菱衣又是对轿中的清秋道:“清秋,你先回院,我的屋子里有一张药材表,你去命人将这些药材给我买来,切记,越多越好!” 清秋应声:“是,王妃!” 清秋离开了,苏菱衣独自踏进了萧寒绝的房间。 门没有关,苏菱衣一进那房间门,就看到萧寒绝在桌案上写着什么,听到屋外有动静进来,萧寒绝冷冷地道:“本王不是说过不许人打扰么?” 又是察觉到动静并没有离去,萧寒绝微蹙眉抬头,看到是苏菱衣走了进来,他的语气倒是放柔了一些:“你来做什么?” 虽然是语气放柔了,但他的话语间还是有些生硬。 苏菱衣对萧寒绝道:“也没有什么事,昨日被打进天牢的范氏,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人弄出来?这事是血人事件之外的,且范氏是皇后下旨打入的天牢,所以我来问问你。” 事实上,不仅是现在的血人之事的解决她只有三天时间,倘若三日后她真的不再是摄政王妃的话,那么从苏涵儿和范氏手中拿回她母亲留给她的所有店铺,她便也只有三天时间。 毕竟三日之后她这摄政王妃的头衔一摘,许多事必然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首先苏涵儿和范氏就不会再将她放在眼里,她做所有事也不会那么顺利了。 萧寒绝抬头看了苏菱衣一眼,颇为意外地道:“范氏不是你想让她进天牢的么?怎么今日?” 看得出来,昨日苏菱衣是并不想让范氏好过的。 苏菱衣听言道:“苏涵儿用我母亲还活着的消息来换范氏的自由,既然如此,范氏想出来,那便让她出来便是了。”反正过不了多久,等苏府被问罪,她作为苏府的人,也会被连带问罪的。 听着苏菱衣说她的母亲还活着,萧寒绝倒也是颇有些意外,毕竟从前苏菱衣嫁进王府的时候,对她的所有一切都调查过的,包括苏菱衣已“死去”的母亲。 萧寒绝的目色深了深,道:“恭喜。” 苏菱衣听此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萧寒绝是在说她母亲没死的事,便道:“谢谢。” 又道:“王爷,放了范氏的事可行否?” 萧寒绝倒没有在这件事卡苏菱衣,他的目色依旧有些深邃,只道:“小事,我会吩咐人去做。” 苏菱衣得到了萧寒绝这肯定的回答,自然是甚是高兴,毕竟这又离她的心愿更近了一步,等三日后她或许离开摄政王府的时候,会走得更放松了。 苏菱衣想着,又道:“多谢王爷。”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在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到三日后她就要离开王府,她的心里竟然是有些堵。 ------------ 第201章 不离开他 不过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苏菱衣也没有多想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唤住了苏菱衣:“菱衣。” 苏菱衣顿时顿住了步子,回头:“嗯?” 她这一回头,正对上了萧寒绝漆黑的眸子,萧寒绝张了张薄唇,道:“谢谢。” 苏菱衣听言目色闪过一丝诧异,道:“嗯?你谢我什么?” 这倒是奇怪了,他有什么好谢她的。 萧寒绝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那其中带着些许放松,道:“谢你,解决了我两年以来一直的困惑。” 苏菱衣听萧寒绝这般说,倒更是云里雾里了,道:“我解决了你什么困惑?” 萧寒绝这回答问题的方法,真是,回答了一个问题,又是抛出来一个更大的问题。 萧寒绝此时倒是继续为苏菱衣解惑,道:“关于……我母妃的困惑。”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目色变得深邃无比,深深的,就好像万丈深潭一般,叫人根本看不清内里究竟藏着什么来。 苏菱衣看着这样的萧寒绝,差点就被这样的目光给吸了进去。 继而的,苏菱衣又是继续问萧寒绝道:“你母妃的困惑?你母妃的什么困惑?我什么时候帮你解决了你母妃的困惑?” 这萧寒绝,倒真是,还是一回答她一个问题,又是给她抛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来。 甚至说,苏菱衣又是越来越觉得萧寒绝说的话扑朔迷离了。 不过除了萧寒绝说的话扑朔迷离以外,不知怎么的,今日的萧寒绝,总给了苏菱衣一种更加温和的感觉。 明明昨晚她在萧寒绝房间的时候,萧寒绝还是那样的阴晴不定,对她也是那样的冷言冷语,但是到了现在,昨晚萧寒绝那层笼罩在外的冰冷却是消散了许多,虽然他整个人还是那般的带着一种王者般的冷冽,但整个人已经变得让人可亲近了许多。 甚至在面对这样的萧寒绝的时候,苏菱衣甚至觉得有一丝丝电击的感觉,这种电击的感觉,让苏菱衣不由得就觉得心跳加速。 就像现在萧寒绝来靠近她的这样,且随着萧寒绝现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苏菱衣只觉得她那种被电击的感觉更加严重了。 “你脸红什么?” 萧寒绝那突然发出的一句话,让苏菱衣吓得退了一步:“什、什么脸红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近距离看着明显变得温和了些的萧寒绝,苏菱衣反而是心跳更加加速了。 她这是怎么了? 又是思绪恢复了正轨,还有,萧寒绝刚刚说的关于他母妃的困惑究竟是什么? 苏菱衣想着,这个时候,只听萧寒绝道:“我母妃……此事你日后便知道了,现在我不便与你多言。”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寒绝那漆黑的目色倒又是深邃了继续。 苏菱衣自是察觉到了萧寒绝的变化,不由得又是在心里更加疑惑了。 不过萧寒绝这看起来现在还不想说的样子,苏菱衣便也不多问些什么。 又是想到她来此求了范氏的事之后,她又该快些回院去跟清秋一同解决解血人之毒的事了。 想到这的时候,苏菱衣不由得正要对萧寒绝说些什么:“王爷……” 却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忽然将他那深邃的目光转移到了苏菱衣的身上,道:“菱衣,不走可好?” 苏菱衣听到这话愣了愣,尤其是现在萧寒绝离她甚近,她看着这样的萧寒绝,一时之间,竟是呼吸有些凝滞。 只见那现在的萧寒绝,话语之中笼上了一层从前未曾有过的认真,那双令人一触之便可轻易生寒的眸子,除了许多苏菱衣一见之便心颤、根本看不懂的东西以外,还有一种冰冷和威严。 正是这样的冰冷和威严,让苏菱衣有一种感觉,倘若她不答应萧寒绝的话,萧寒绝并不会给她好的下场。 但萧寒绝眸色里那点她看不懂的东西,却又仿佛在告诉她,倘若她真的没答应萧寒绝的话的话,萧寒绝也并不会伤害她。 这样的感觉让苏菱衣觉得甚是奇怪。同时,不管她是答应萧寒绝也好,还是不答应萧寒绝也好,现在苏菱衣倒是想知道,萧寒绝说的不走可好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这其中却也是有她所不能理解的部分,尤其是萧寒绝以这种奇怪的状态来跟她说出这种话,让她更加不确定萧寒绝跟她说的究竟是什么了。 苏菱衣的声音不禁微微有些发颤地道:“什、什么不走?” 此刻,萧寒绝距离苏菱衣的距离是甚近的,因为此,苏菱衣不由得想要退开些许距离,但不知因何的,在萧寒绝强大的威严之下,她却也是那步子好似生了铅一般,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萧寒绝依旧是那般以深邃的漆黑目色望着苏菱衣的状态,声色中冰冷、威压、又带着一些叫人看不懂的意味地对苏菱衣道:“三日后,不走,不离开本王,继续做本王的摄政王妃。” 说这话的时候,萧寒绝将他的话说得了更加仔细,同时,他的言语之中也是带了更强的威压。 苏菱衣听此,不由得又是吞了吞唾沫,原本她早就已经想好等所有的事解决之后她离开北齐都城的好生活了,现在萧寒绝忽然又跟她说,让她继续做摄政王妃,苏菱衣对此,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愿。 不假思索的,想到原主这十数年来在北齐都城所受的苦,以及想到她离开北齐都城之后可以拥有的自由,苏菱衣便是开口道:“不行……” 却苏菱衣的一个“行”字在刚说出一点点音色,当她那一个“不”字说出来的时候,苏菱衣便感觉更强大的威压向她袭来了。 萧寒绝轻蹙了蹙眉,冷声质问道:“嗯?”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这一声质问,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同时的,她原还想要继续说不答应萧寒绝的提议,却不知怎么的,在萧寒绝那更加强大的威压之下,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 第202章 我喜欢你 旋即的,她也没有直接拒绝萧寒绝,而是问萧寒绝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继续做你的摄政王妃,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一切事了之后,我不占着你的摄政王妃的位子么?” 现在萧寒绝忽然跟她说这些话,又是因何呢?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旋即的,他更加逼近了苏菱衣。 而此时,因为刚刚萧寒绝在持续逼近苏菱衣,而苏菱衣不知怎么的,觉得这样的萧寒绝让她有些想躲。 而就是在这样的不断后退躲避、以及萧寒绝的不断追击之下,苏菱衣已经退到了一堵墙上,背后已经退无可退。 而此时,萧寒绝则是在又靠近了苏菱衣之后,抬手便将苏菱衣抵在了怀中,蹙眉问苏菱衣道:“本王让你做本王的摄政王妃,你还要问为什么?” 又是质问的语气,且语气已经比一开始不好了许多。 看得出来,萧寒绝已经有些不大高兴了。 而在这不大高兴之后,不知怎么了,苏菱衣也看出了其中有些别扭。 其实苏菱衣本身的气场也并不弱,只是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她总是能被轻易地压制,所以现在在萧寒绝的质问之下,她仿佛又是显得更加渺小了。 不过,尽管苏菱衣的气场被萧寒绝轻易压制,尽管面对这这样对她绝对压制的萧寒绝,苏菱衣的心中是有些许害怕的,但她的心里想到什么,却也并不是不敢跟萧寒绝说。 苏菱衣在萧寒绝的禁锢之下,直视着萧寒绝,道:“在等完成所有事情之后,你还我自由身,而我帮你解毒,这不都是早就说好的么?你现在忽然出尔反尔,我怎么就不能问你为什么?” 苏菱衣说着,到底现在是萧寒绝忽然莫名其妙跟她提这样的要求,所以苏菱衣说话自然是甚是有底气的。 而,对于萧寒绝来说,对于他这样的上位者,几乎很少有人敢这么以一种反质问的语气的跟他说话,所以听着苏菱衣的质问,其实萧瀚绝的心中是有些想发怒的。 但最终,这样的怒火并没有发出来。相反的,在此时萧寒绝的心中,他正在被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所笼罩着。 这样的情绪他并不陌生,因为在昨夜苏菱衣在跟他说要离开他之后,这种情绪就在他的心中弥漫了。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呢?萧寒绝说不清。 但这这样的情绪之下,萧寒绝只知道,在他的心里,对于苏菱衣将要离开他的这件事,他觉得十分的恼火,且在那样的情绪之下,他心里认为,对于苏菱衣要走这件事,他甚至哪怕付出一切的代价,都要阻止。 这样哪怕付出一切的代价都要做成某一件事的感觉,萧寒绝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了,但现在他的心中,却就是有一种这样切实的感觉。 但,同样的,哪怕这样的一种感觉再切实,对于这样的萧寒绝来说,他的心里却是有些不愿意承认。 因为他萧寒绝是什么人?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北齐变天的人物,想来都只有所有人想要来巴结着他,不管是朝中的官员也好,还是那些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也好,都是如此。 总的来说,想跟他萧寒绝结交的人不计其数,这其中只有他看不上的人,还从来没有不想结交他的人。 而对于那摄政王妃之位,若非是他对外传出了他暴躁克妻的名声,全北齐又有哪一个女子不想要嫁给他? 而就是他这里这样一个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位置,现在就在苏菱衣的手里,苏菱衣却说她根本不稀罕。 且不仅根本不稀罕不说,她还明确跟她表示过不久她就不要这个位置、要离开摄政王府了。 这倒也就罢了,关键是当萧寒绝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居然是对此甚是恼怒,且一想到苏菱衣将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口缺了一块一般。 这种感觉,就跟当初他的母妃离开他身边的时候,十分地相似。 对于这种情感,昨晚他第一次感觉到的时候,对此根本是不愿意承认,甚至以发怒来掩盖这样的情感。 但是从昨晚,从他去了一趟宫中,知道了许多的真相之后,他的心境,却是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 当年母妃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他不舍,但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母妃离开。 现在苏菱衣要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他同样觉得不舍,但,他为什么不阻止苏菱衣离开他的身边呢? 他萧寒绝想要得到的人,为什么要放弃!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他终于也是承认了,所有在他得知苏菱衣想要离开他时、他心中所生出来的情感,就是他对苏菱衣的不舍! 对于这件事,虽然他的心中觉得甚是骇然,毕竟他的心弦,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拨动了,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他就该好好正视才是! “因为,本王喜欢你,苏菱衣,本王想让你留在本王身边。” 在苏菱衣提问之后,半晌,萧寒绝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此时萧寒绝的语气中依旧是带有一种生来就有的冷意,但很明显的可以听出来,萧寒绝的言语之中,却也是带着一种认真,一种,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带着威严的认真。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当即便是愣了一愣。 继而的,一种让人浑身发酥的情绪在苏菱衣的身体里蔓延了开来。 就是这样一种让人浑身发酥的情绪,让苏菱衣那一瞬间大脑空白,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又是在做些什么。 此时苏菱衣的脑海中,已经只留下了萧寒绝对她说的那一句话。 “因为本王喜欢你。” “苏菱衣,本王想让你留在本王身边。” 此刻苏菱衣的眼中,也只留下了萧寒绝一人。 而此时,那萧寒绝的面上,虽然还是那般甚是冰冷的模样,从外表来看,他也还是那个甚是威严的摄政王。 ------------ 第203章 该如何说 如果单那么一眼扫过去,是根本看不出来,此时的萧寒绝,在对苏菱衣说出那句话之后,心中竟也是泛起了些许紧张。 一种,萧寒绝有生以来,绝对从未有过的紧张。 虽然知道,就凭他自己在北齐的只手遮天,倘若是他想要苏菱衣,苏菱衣是根本逃不开,他在跟苏菱衣说出来他喜欢她、想让她留在他身边这件事之后,也只是想告诉苏菱衣,既然她苏菱衣是他看上的人,那么苏菱衣也不要想逃开他的手掌心。 但现在当他真的面对着苏菱衣,跟她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却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要期待苏菱衣的回答,期待知道她对他的喜欢,究竟是何种的态度。 而在这种期待之后,萧寒绝却又是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因为他发现,现在他的情绪,好似是被苏菱衣给主导了,而从来就不喜欢有人能影响他的他,这时候对这种感觉心中自然也是不欢喜的。 但与此同时的,他现在却也是非常地清楚,苏菱衣于他而言,真的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样的不一样,究竟是好还是坏呢?萧寒绝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此时,苏菱衣也是陷入了一种脑子有些发蒙的思索。 所以在萧寒绝的那番话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有些异常的安静。 半晌,才听苏菱衣那道清中带娇的声音传来:“我不喜欢北齐,不想留在北齐都城。” 这个时候,苏菱衣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却顿时想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什么不喜欢北齐、不喜欢北齐都城,她这样回复萧寒绝的话,是想要告诉萧寒绝,她不是不想答应他的喜欢,只是不想留在北齐都城吗? 换言之,她其实是想答应他的喜欢的? 可是,她是想答应他的喜欢的吗? 苏菱衣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地便有些脸红。 不,她是并不想答应的,因为她早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以后的一切,那就是在现代死了一次之后,等到原主以前的恩怨事了,她是想要在这个世界继续自由的活下去的。 而这份自由里,其实并没有萧寒绝的存在,不是么? 苏菱衣想着,自己反问着自己。 但是当她真的想到她的生活里从此没有了萧寒绝的时候,她却也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空了一块口。 这是因为什么呢? 苏菱衣抬眸看向面前的萧寒绝,当她对上了萧寒绝那双漆黑的眼眸的时候,心跳不由得就加快了。 此刻,到了这个时候,哪怕苏菱衣再迟钝,她也知道,她自己,只怕也是喜欢上萧寒绝了。 她在现代并没有谈过恋爱,对于喜欢这种事或许没有那么容易把握。 可是现在她所有所经历的一切,所有的一种种、一桩桩,还不足以说明她对萧寒绝的确生起了一种心动的情绪了么? 萧寒绝这个人,要说他冷,他也是真的冷,平时并不喜欢说话,但只要一说出话来,是足够掌握一个人的生杀大权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冷面的萧寒绝,却也是在整个北齐都有着甚大的声名。在北齐的百姓里,无一不有哪一个百姓不是在说着他的好,不是在说着自从萧寒绝来到了北齐之后,给北齐带给了怎样大的变化。 如此这样一个人,说他是整个北齐的英雄也不为过。因为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现在北齐之所以能这么安宁,都是因为有萧寒绝。 而英雄,不管他面上表现得是怎样的冷,事实上,他的心中,也是有着常人所不能企及的热忱的。 饶是苏菱衣,其实自也敬佩这样的英雄。 而除此之外,自从苏菱衣来到摄政王府成为摄政王妃以来,大大小小其实跟萧寒绝之间的碰撞也不少了,这其中,苏菱衣不敢说她从前就没有对萧寒绝有过动心的时候。 毕竟不管怎么样,他萧寒绝,可也是整个北齐的女子都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啊。 先前萧寒绝在跟她说想留她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就那么一句话,苏菱衣的确也没有想要萧寒绝居然是喜欢她的意思。 毕竟以萧寒绝那样的冷面,有些话、尤其是蕴含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如果他不直说的话,是很难让人猜出其中的端倪来的。 但在这之后,萧寒绝直接告诉了她他喜欢她,想留她下来都是因为喜欢她,苏菱衣对此,自然已经是十分了解萧寒绝的意思了。 不过饶是如此,苏菱衣现在也还没有想好,萧寒绝喜欢她,然后呢? 正想着,只听萧寒绝那蕴藏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已经传来了:“不想留在北齐都城,王妃的意思是,只要离开北齐都城,王妃是愿意留在我身边的?” 连苏菱衣都能在话一说出口之后、就当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说错了什么。 聪明如萧寒绝,自然也是能猜到是菱衣那话里的意思了。 不过虽然连苏菱衣自己都能领悟到那话语里好似是有什么不对,但当萧寒绝将这其中的因果都尽数说出来的时候,苏菱衣对此却是有些不愿意承认了。 苏菱衣此时的声音已经放低了,也是不经过脑子的,她道:“当然不……” 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寒绝的大手已经捏住了她的小脸,强迫她逼视自己,一道冷声传来道:“嗯?” 虽然萧寒绝此时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杀气,只是他整个人都比平时冰冷了一个度,但苏菱衣在面对这样的萧寒绝的时候,却也还是顿时轻颤了颤,道:“我是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菱衣却又是顿了一顿,原因无它,只因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萧寒绝的意思,显然是好似根本就不想听到她的拒绝。 但萧寒绝不想听到她的拒绝又如何呢?这说明着,她必须要接受他吗? 萧寒绝突然让她置身于了这样的境地,有些话,苏菱衣还真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而就在此时,苏菱衣还没开口的时候,萧寒绝又是逼视着苏菱衣道:“你怕我?” ------------ 第204章 添一把火 在萧寒绝的冰寒忽然袭来的时候,苏菱衣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而苏菱衣现在又是一副好似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当然很容易就让萧寒绝以为苏菱衣是害怕他。 而对于苏菱衣而言,怕萧寒绝是的确有些怕的,毕竟萧寒绝的冷面气场,任谁见了都会有些怕。 但真要说起来,就算是苏菱衣有些怕萧寒绝,但这也是到不了她面对他就不敢说话,面对他的告白、她明明想拒绝、还不拒绝的情况。毕竟再怎么样,萧寒绝现在也只是逼近了她,还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威胁,这种情况之下,她真要说什么话,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在这种她能说什么的情况下,她却也并没有那么干脆地拒绝萧寒绝,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是根本不想拒绝萧寒绝! 但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苏菱衣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在当想想这两天以来,一想到她很快就可以离开北齐都城开始新生活了,当时她的心中虽然也有欢喜,但却也有一种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摄政王府时的空落落。 而这份空落落,只因为摄政王府! 想到这,苏菱衣的心不由得更惊了,同时她的目色也是不由得深了深。 有许多事情,从她穿越过来开始,好像已经在脱离她的控制了…… 萧寒绝在言罢之后,没有等苏菱衣回答,又是道:“这事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王妃可以这两日想清楚了再回答。” 事实上,对于萧寒绝这样一个所有女人都求之不得的人来说,现在他这么“纡尊降贵”来“挽留”苏菱衣,当然在心中是不容许苏菱衣的任何拒绝的。 而他也想好了,就从昨日苏菱衣说要走时的肯定和欢喜来看,苏菱衣对于今日他的“挽留”,只怕也有可能会拒绝。 但对于此,萧寒绝也不怕,他打算一旦这样,他也必要用尽一切法子留苏菱衣在他身边。 但当今日真的到了这个时候的时候,萧寒绝在面对苏菱衣的摇摆不定,尤其是看着苏菱衣好似有些害怕他的样子,他又是不知怎么的,心中生起了一抹不忍来。 正是这抹不忍,让萧寒绝决定暂时先不急着逼她。 虽然,这份不急,也只是暂时的,但就萧寒绝而言,他愿意再给苏菱衣两天时间去想,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苏菱衣原本是在思索着,暗想自己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是好时,听到萧寒绝的话,她倒是回过了神来。 事实上,虽然苏菱衣自己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萧寒绝对她来说也是不一般的,但如果让她当下就下决定的话,她也是有些苦恼。 毕竟就以二十一世纪的一句话来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她不想对不起自己任何的心,所以她一时半会的,真不知该如何选择。 现在萧寒绝说给她两天时间考虑,她当然是十分愿意,点了点头道:“好,这两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听着这话,想到还要等两天,萧寒绝的心里有些痒痒的,同时因为苏菱衣的这话,萧寒绝在心情好了一些之余,在他心中的某一个地方,却也还是没来的生起了一种恼火的情绪。 虽然这等两天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同时也在想,连他都出口以喜欢苏菱衣为理由挽留苏菱衣了,这还有什么考虑的必要? 但见苏菱衣对此回答得甚至认真,好似是要认真考虑此事的样子,他却也还是压制住了这样一种恼火。 继而的,他又是对苏菱衣道:“等北齐的事了了,我会回东夏,所以你便是不喜欢北齐,也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心。” 此时,苏菱衣与萧寒绝之间倒是已经少了那种冰寒的气场,二人在商量之间,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已经暖了许多。 萧寒绝漆黑的眼眸凝着苏菱衣,苏菱衣跟他对视着,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回味起萧寒绝的话,也不知是怎么的,苏菱衣忽然竟就是想,既然都不在北齐了,也可以离开这个对于原主来说是伤心地的地方了,或许她跟萧寒绝一起去东夏也不错…… 想到这,又是意识到了什么,苏菱衣的脸更红了,那一瞬,她甚至不敢跟萧寒绝对视。 可萧寒绝就在她的面前,又让她如何不跟他对视? 萧寒绝此时手撑着墙壁,将苏菱衣压制在他和墙壁之间,索性他压制的并不多么紧,所以在苏菱衣想要逃离的时候,她直接就从萧寒绝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远远的,萧寒绝才听到苏菱衣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考虑考虑!” 很明显的,苏菱衣此时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一个度。 原本当苏菱衣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之后,萧寒绝顿时只感觉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 但当他看着苏菱衣那好似逃也似离开的背影时,不知怎么的,萧寒绝的唇角竟是隐隐勾起了一抹弧度来。 现在,他倒是颇有些期待两日后苏菱衣给他的答复了。 苏菱衣离开后不久,萧寒绝那面上勾起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了。 继而的,他冷声唤了一句:“无影。” 无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主子。” 萧寒绝道:“王妃那边的情况如何?” 无影听了萧寒绝的话,微微泛起了一丝诧异。 相比苏菱衣现在的计划,应该萧寒绝现在暗里让他们做的计划才更紧急才是。 他原以为萧寒绝唤他出来是,是要问他们的计划的,没想到问的是苏菱衣的计划。 不过在诧异了之后,无影很快就回答道:“王妃那边一切顺利,不过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 萧寒绝听言挑眉:“什么小插曲?” 无影在萧寒绝的耳侧道:“苏二小姐拿了王妃的东西,然后……” 等到说完,无影又恭敬地立在一侧。 萧寒绝听此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道:“既然苏家想闹,那么就再给苏家添一把火!” 又是对无影道:“无影,你去安排……” ------------ 第205章 功劳被夺 苏菱衣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清秋正从院内跑出来。 此时苏菱衣一路从萧寒绝的房间回来,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脑海里一直还回味着萧寒绝跟她说“喜欢她”的事,她面上的红晕虽不比一开始在萧寒绝房间里的时候,但也还是泛着淡淡的红晕。 清秋看着这样的苏菱衣,自然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由得问苏菱衣道:“王妃,您怎么了?” 清秋的话语透露着些焦急,苏菱衣回过了些神来,对清秋道:“没什么。”又道,“让你买的药材买了吗?” 算起来,她在萧寒绝的房间里也待了不少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算上到最近药房的路程,那些药材也该买回来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她便也该好好和清秋一起去解决血人之毒之事了。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面上却是更加焦急,对苏菱衣摇摇头道:“没有,王妃,我正要去找你,我在你屋中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药材表。” 到了这个时候,清秋当然也知道,买药材、解血人之毒之事,还都是很紧急的。 苏菱衣听言,倒是愣了愣,几乎完全将先前放在萧寒绝身上的注意力给收回来了。 她没有多想,跟着清秋一同回了房中,她也四处瞧了瞧,果然没有看到她先前写下的那张药材表。 尤其她注意看了看茶几处,她记得昨晚她就是在这里写的药材表,但着实是没有。 看到这,苏菱衣也来不及多想,重新展开了纸,凭记忆再写了一张药材表,对清秋道:“你拿这张表去抓药吧,尽量多抓一些!” 药材表一时半会找不到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今日已经在苏府耽误了些时辰,解毒之事还是要尽快才是。 清秋从苏菱衣手中接过药材表,应声后没多说什么,便着手出去置办药材去了。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倒又继续从晶环里取出其他药物来,想着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解那血人之毒。 苏菱衣正想着,在这个时候,却见没出去多久的清秋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看到清秋,苏菱衣不由得诧异道:“药材这么快就买回来了吗?” 但又见清秋两手空空,她又料想清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就算是离摄政王府最近的药方,想取药也没有这么快。 不由得的,苏菱衣便蹙眉对清秋道:“清秋,出什么事了吗?” 清秋面上都是焦急,道:“是,王妃,出事了,你这张药材表上的药材都已经被苏府的人给买了,苏府现在就在用这些药材治疗血人,原本都城里那些对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的不好的传言,全都被打破了,现在大家都说苏府之人是活菩萨!” 听了这话,苏菱衣的心里一阵疙瘩。 苏府拿着她的药材表救人都没有错,毕竟人都是要救的。 但这样一来的话,苏府那被她宣扬出去的不好的名声,在这个时候却必然要被上升到顶点了。 如此一来的话,不仅她此次对付苏府的计划要泡汤,便是随之的要对付季睿的计划也要泡汤了。 这当然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的,毕竟此事她也筹划了甚久,且下一回,还不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除此之外,苏府和季睿之流其实本来就是血人之事的始作俑者,现在他们一跃成为了治疗血人的大功臣。 这不论怎么样,于天理、于百姓而言都是不公的! 苏菱衣蹙了蹙眉,在这个时候,清秋又道:“王妃,今日苏二小姐来过你房间,你的药材表恰好又被苏二小姐拿走了,这一定就是苏二小姐动的手脚!” 清秋说话的时候有些恨恨的,毕竟整件事情清秋也十分清楚其中的真相。 若是其他人成为这治疗血人的功臣便也罢了,让苏府这个罪魁祸首来成为治疗血人的功臣,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这对苏菱衣的计划也是非常不利的一面! 苏菱衣听言,心中自是了然,她的药材表昨晚才写出来的,今日苏涵儿一来她的房间,她的药材表就不见了,且到了苏府的手中,任她也能看出,这其中必是苏涵儿动的手脚! 这个苏涵儿,今日她来求她办事,居然还敢在她院中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且把她的药材表据为己有、还让苏府抢占她的功劳,此事,她是必然不会放过她! 而且这件事明着看只是苏府抢了这件事的头功,暗里,这件事到底是皇上下令让她三日内解毒的,倘若她不能解毒的话,或者说不是由她亲自来解毒的话,就算最终那血人的毒被解了,她也很有可能被问罪! 不过说起来,就算是现在苏涵儿有事求她,她倒还真不指望苏涵儿会顾全她!只怕苏涵儿还更巴不得她早点死! 但这件事倒是有一点,因为血人之毒是被药材所治好的,至少能说明最近风靡全都城的血人之事是中毒而不是有妖人作祟,不管怎么样,萧寒绝倒是清白了。 但也仅此而已,总之她苏菱衣是不会好过。不仅如此,苏菱衣此次心心念念的计划,许多都要泡汤了! 没想到昨晚辛苦劳累了一夜,又筹划了这么久,结果最终的酬劳都被苏府给拿去了!还是跟她有仇的苏府! 苏菱衣攥紧了拳头! 苏菱衣道:“走,随我一同去苏府看看!” 虽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但不到最后,谁知道最终的结局是怎么样呢? 苏菱衣说着,身子便已经向外行去,清秋见此,也跟着苏菱衣向外行了去。 萧寒绝派在苏菱衣身边的暗卫也在暗中跟随着。 此时,苏府。 就在离苏府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苏府的人在熬制了药材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些药材涂在血人的身上,原本满身恐怖伤口的血人,在涂了那药汁之后,伤口顿时都好了不少。原本的可怖面目,没一会,竟然都跟正常人无异了。 ------------ 第206章 苏府之功 血人一事近日在整个北齐都城都被闹得沸沸扬扬,尤其自昨日进宫,萧寒绝是妖人的消息被传出、苏菱衣又跟北齐皇接下三日之约之后,整件事更是被推上了更白热化的进程。 再后来,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的消息在整个北齐都城流传,苏府又是在北齐都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而就是这样一个在风口浪尖的苏府,现在忽然说他能解决所有人都无法解决的血人之事,一时间的,舆论对整个苏府也到了白热化之中。 只不过,这些舆论,本来一开始都是骂苏府的,现在发现苏府居然能救血人之后,那些舆论不免又变成了夸苏府的。 尤其苏府一开始已经被推上风口浪尖一波了,现在舆论在夸赞苏府的时候,更加要比一般的夸赞更加激烈一些。 苏菱衣带着清秋来到苏府门口的时候,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无数多的人了,那些人看着一个个的血人在苏府的药水之下治好,都不由得夸赞道。 “原来苏府才是真正的活菩萨啊!先前那些说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话,都是假的吧!” “谁说不是呢?如果苏府真的是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现在他们怎么可能又能救血人了?” “苏府真是活菩萨!大善人!我夫君先前就变成血人了,现在看苏府这样,我也能有个盼头了!” “……” 苏菱衣和清秋在人群之中,听着这些话,只想冷笑。 清秋有些气不过,对苏菱衣道:“这药方分明就是王妃写出来的,血人之事先前也是苏府动的手脚,现在他们偷了王妃的东西,一转眼,倒是他们成了有功之人了!” 说着,清秋看着那些是非不明、还在夸赞苏府的人的罪名,不由得就更加来气! 分明,他们真正的恩人,应该是他们面前的苏菱衣! 而那苏府,仅仅就是个偷了苏菱衣药方成果的贼!不仅如此,他们先前还害了所有的人! 相比清秋的激动,苏菱衣此时倒是沉得住气,对清秋道:“清秋,气也没用,我们先到前边去看看!” 从知道药方被苏府拿走了开始,苏菱衣就已经猜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毕竟血人之事现在闹得这么大,现在所有的百姓,所关心的,都只是究竟谁能救血人而已,其他的真相,他们根本不会关心。 虽然已经猜到了此,但苏菱衣还带着清秋来苏府,当然不是来这里看百姓夸了苏府以后、然后兀自生气的。 虽然说,苏涵儿拿走了她的药方,那个药方也的确是可解血人之毒。 但终究,有药方,也不定真的就能配好血人所需要的解药,虽说药方是八九不离十的,但对于一个不知道她的药方的原理的人来说,兀自去抓药,还是很有可能会出问题。 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如果药方已经出问题了的话,苏府不会受到百姓这么的追捧。 但有些事情,不看到完全的真相的话,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此时围观的人很多,苏菱衣和清秋都在外层,虽然不断有人从内层传来里面的情况,但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苏菱衣和清秋都没有亲眼所见,是根本不知道的。 所以苏菱衣现在想看到一些更切实的情况,自然需要走到人群的更里侧一些。 人群很多,不过清秋是有一定的身手的,在知道苏菱衣要去到更里层之后,清秋帮苏菱衣保驾护航着,也没有怎么挤到苏菱衣。 而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和清秋才刚挤到人群的内层,切实地看到给血人抹药的画面,只听这个时候一声:“苏大人到。苏二小姐到。” 一位甚是有官威的男子和一名窈窕的女子就从苏府内行了出来。一时间,原本都甚是激动的人群此时是更加地激动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只听众人唤道。 “苏大人活菩萨!苏二小姐活菩萨!” “苏大人活菩萨!苏二小姐活菩萨!” “……” 且这声音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苏父和苏涵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不由得相视阴沉一笑,暗里,苏府也对苏涵儿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原本,苏涵儿在宫里出了那样的事,他都已经把苏涵儿当成苏府的耻辱了,毕竟这事对苏涵儿、对苏府造成的名声损害,并不是轻易能挽回来的。 没想的是,不过才一日,苏涵儿竟然给他带回来了这么厉害的药方。 虽然苏涵儿没有明确跟他说这个药方究竟是怎么来的,但现在苏府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苏府先前做的那些造成血人之事的事,都已经不知怎么地传扬了出去。 这血人之事正在风口浪尖,这事不管怎么看,苏府只怕都免不了要遭殃。 但现在苏涵儿拿回来了这个药方,只要他用药方治好了血人,那么现在不仅苏府是不要遭殃,甚至苏府还可能因为此,在北齐都城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现在看着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百姓都对苏府甚是称赞,又让他如何不觉得高兴? 苏父和苏涵儿站在众人所围着的中心位置,苏父不过稍稍招了招手,一旁的管家言道:“安静!安静!大家安静!苏大人有话要说!” 众人便就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想听听苏父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只听那苏父道:“血人之事已经被本大人想到法子给解决了。” 这话刚一说出口,只听那百姓又是道。 “苏大人活菩萨!” “苏大人活菩萨!” “……” 苏父还从来没有被这样追捧过,现在听到众人这样的言语,心中自然是高兴,差点笑出了声。 不过他将这样的笑意给压制了下来,继而的,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旋即的,他又继续道:“不过此次解决血人之事,也不全是本大人的功劳,而是一位术士,昨夜来到了本大人的府上,说他有办法可以直接解决血人之事。” ------------ 第207章 也是妖人 “他说血人之事乃是妖人所为,只要用他的药汁,驱散了妖气,那血人身上的煞气便可以解除。” “本大人知道大家最近被血人之事搅得家宅不宁,对于血人之事能解决也非常感恩,不过大家若是想感恩,感恩昨夜空降来找本大人的术士便可,不需感恩本大人。” 说着,那苏父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而一旁的管家,在苏父说完话之后,还不等其他人说些什么,他已经又是道:“术士空降恩泽为北齐解毒,实乃北齐之福,术士找了苏大人为北齐解毒、而没有找其他人,可见苏大人也是术士所选之人,此番,大人亦是有恩于民的!” 这话说着,众人先是默了默,毕竟在苏父说话之前,众人都以为这血人之事之所以能解决,完全都是因为苏父配置出了解药的缘故。 现在听苏父这么说,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解药不是苏父配出来的,而是术士献的! 在众人沉默了一瞬之后,不一会,众人紧接着又是炸开了锅。 “术士大人救了百姓,是活菩萨!” “苏大人能得术士大人赐药,必也是术士大人看重之人,术士大人是活菩萨,苏大人也是活菩萨!” “术士大人活菩萨!苏大人活菩萨!” “……” 此时,众人的热忱,一点都不比刚看到苏父出来的时候少。 而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看着眼前的场面却是紧紧地蹙了蹙眉。 先前苏父的那一番言语,看起来像是在“谦卑”地说所有的一切不是他的功劳,事实上,他这所有的一切却也是意有所指,苏父所有的关注点,根本就不是在什么所谓术士传给他救人的法子上,而是! 苏菱衣看向人群中的苏父的目色里闪过了一道冷光。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原本在夸赞术士和苏父的众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忽然整个的画风就全都转变了。 只听那众人道。 “术士大人说那血人之事乃是妖人所害的,先前便听宫里传出来有术士指认摄政王乃是妖人之事,莫非此事根本就是真的?” “术士大人所亲自指认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摄政王真是个祸害!” “不能让妖人继续留在北齐!” “对,不能让妖人继续留在北齐!术士大人和苏大人才是北齐的恩人!” “……” 苏菱衣听着众人的这般言论,面上的冷笑更深了。 这,就是苏父刚刚话语里的意有所指,借一个所谓的术士之口,来指证萧寒绝就是妖人! 他们拿走了她的药方也就算了,用她写出来的药方救了人承了不该属于他们的名声也就算了,分明这救人的乃是药物,所以那血人之所以成为血人,也完全是因为中毒所致。 可这所有的一切明明都已经十分明了了,苏父他们却还要扭曲事实,再将所有的火引到摄政王府的头上! 好!真是太好了! 原本她以为苏涵儿此番偷走了她的药方,别的先不管,等那些血人都被治愈之后,萧寒绝那所谓的妖人之名至少是可以被澄清的。 没想到此番之后,只怕来这一点仅有的好处,也要被完全地恶化了! 苏菱衣正想着,原本血人之事先前一直紧绷着众人的神经,现在再听有佐证证明萧寒绝乃是害人的妖人之事,一时之间,众人在闹腾之时,这般的闹腾,又是愈演愈烈了。 更严重的,甚至有人叫嚣着现在就要去拆了摄政王府。 “走!现在就去将摄政王赶出北齐!” “拆了摄政王府!” “……” 看着这一幕,人群中的苏菱衣和清秋自都是愣了一愣。 清秋依旧还在护着苏菱衣,不叫苏菱衣在人群中受一点伤害,又是有些不安地对苏菱衣道:“王妃,现在怎么办?” 原本以为这事还仅仅只是苏府偷了苏菱衣的药方、抢了她的功劳,没想到苏府竟还要借此来煽动众人对付摄政王府了! 苏菱衣听言未言,一记冷目扫向了人群中心被追捧着的苏父和苏涵儿。 苏父和苏涵儿在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感觉脊背一凉,从脚底生起一种害怕的感觉来。 但他们对此也没有多想。 只是苏涵儿在感受到这种感觉之后,向着四周看了一眼,忽然的,她似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什么,当即就眼前一亮! 旋即的,状似有意无意地,她对着某一处唤了一声:“父亲,那是姐姐,那是摄政王妃!” 苏涵儿的话不大不小,却是正好可以让不少人都听见。 原本众人在听到苏涵儿唤“姐姐”的时候,都没怎么在意,但当听到苏涵儿唤了一声“摄政王妃”的时候。 此时众人正是在义愤填膺议论摄政王府时,一句“摄政王妃”,顿时让众人将所有的矛头都从“摄政王府”转移到了一旁的苏菱衣身上。 “那是摄政王妃,快看啊!” “摄政王妃来这里做什么?摄政王是妖人,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摄政王妃在朝堂上还给摄政王证明他不是妖人,还说什么她能给血人解毒,可结果呢?她解毒了吗?如今都是苏府在救血人、在救北齐百姓!” “摄政王是妖人,那么摄政王妃也是妖人!不能再让她祸害人了!” “……” 此时,原本众人在被挑起对摄政王府的怒火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就已经十分地高涨。 现在看到了苏菱衣这个摄政王妃,众人在对待苏菱衣时,也从一开始的谩骂,后来变成了想要过来对苏菱衣动手。 清秋见此,自是拦在了苏菱衣的面前,护住了她,气愤地对众人道:“退开!她是摄政王妃,你们谁敢对她无礼!现在苏府用来解血人之毒的解药,都是王妃配制出来的,王妃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那些血人也是中了毒才会如此,绝非是摄政王是什么妖人所致,你们现在针对王妃、针对摄政王府,就是恩将仇报!” ------------ 第208章 扭转局面 清秋的言语甚是激烈,说话也丝毫不客气,且她说的话句句都到点子上,气势也甚强,众人在一开始面对清秋的时候,都被喝退了几步。 但饶是如此,这也只是暂时的,众人对清秋的话看起来根本就不相信。 “胡说八道,若真如你所说在,怎么现在在救血人的是苏府?是昨夜降临苏府的术士大人?连救人的术士大人都说血人之事乃是妖人所为,你还有什么好说?” “就是,你还有什么好说!” “不要跟她废话,她是摄政王妃身边的人,那她也是妖女!我们不能再让妖女出来祸害百姓!” “对,不能再让妖女出来祸害百姓!” “……” 此时,在众人的情绪高涨之下,众人都赤红了脸,且不少人都已经在靠近苏菱衣和清秋,想要攻击苏菱衣和清秋。 苏涵儿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先不说从前了,今日她去摄政王府求苏菱衣,就已经是几番被苏菱衣给“羞辱”,要不是因为还有事需要苏菱衣帮忙,她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她是苏父的功臣,是苏府的功臣,她父亲也已经答应了她,可以帮她救她母亲,也会恢复她和她母亲的身份。 如此一来,她倒是完全不需要苏菱衣了。 现在看着苏菱衣陷入了这样的水深火热,她苏涵儿也只想拍手叫好。 现在正是民愤被激起的时候,苏菱衣现在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丫鬟,等到众人都上前去攻击她们的时候,苏菱衣只怕不是死、也要半残了吧! 想到这,苏涵儿差点阴笑出声,那看向苏菱衣的眼眸,也愈发地深沉。 又是在这个时候,她身旁的苏父忽然对苏涵儿道:“涵儿,你拿的那份药方,是王妃做的?” 显然,清秋说的话,苏父也听到了。 苏涵儿听了苏父的话后,面上的阴笑倒是不由得凝了凝,旋即的,她有些迟疑地对苏父点了点头:“是,父亲。” 苏父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了,对苏涵儿道:“此事你怎么一开始不跟为父说?” 苏涵儿听言当即讪笑了一声,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之所以不跟苏父说她的药方是从苏菱衣那里得来的,不过是她先前带苏菱衣去了苏父的房间,拿了苏父一些可以说是禁忌的东西。 因为这两件事正好撞在了一起,所以她就在当时没有跟苏父说她的药方是从苏菱衣那里得来的罢了。 而现在听苏父这么问起她,苏涵儿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许的慌。 但好在,苏父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至此只道:“罢了,不管这药方是从哪里来的,能帮到苏府便是了。” 说着,苏父也没有追究什么。但不知怎么的,想到这药方是来自摄政王府,他总隐隐生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但这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这个时候,原本都还在针对苏菱衣的百姓们,在这个时候忽然将矛头都指向了苏父和苏涵儿。 这个时候,只听了苏菱衣道:“所谓的术士大人,你们真的见过他其人么?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从苏大人的口里说出来的罢了。” “苏大人整个救治血人的过程你们也都看见了,分明他是给血人涂抹了解药之后,血人身上的毒才有所好转的,如此,血人之所以变成血人,不是因为中毒那还是因为什么?” “倘若真有那么厉害的术士,直接就施点法术就将血人救治了,哪里还需要用到人间的药物这么麻烦?” “归根究底,不过就是苏大人在编造谎话欺骗你们罢了,你们倒也信?” 苏菱衣的话倒是让不少人都沉默了下来,此时原本那些想要上前去攻击苏菱衣和清秋的人,在听到苏菱衣的话后,也全都停住了步子。 的确,苏菱衣说的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所有人所见,苏府在救治血人的时候,所救治的东西都是一些药材熬成了药水,所有人在这里,大老远就能闻到这样的药味。 既然是用药在治疗的话,总归说那些血人是中毒了才说得过去。 此外,同样如苏菱衣所言,苏父口中所言的术士,根本是没有任何人看见的,可见此言不定为实。 而对此,众人却也有所疑虑。 “摄政王妃,你在一派胡言什么?不论如何,现在是苏大人救了所有的血人!” 清秋冷笑:“我早就说过了,苏府用来救人的药方,是摄政王妃连夜配制出来的!若说救人,便是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位,如果也恬不知耻地去摄政王府偷了摄政王妃的药方的话,也都可以救人了!” 围观的人对此却也还是不信。 “你说苏府偷了摄政王妃的药方,你们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清秋听言,倒依旧还是气愤的模样,道:“既然是偷,又如何能轻易留下证据?这事,只怕还得去问问那苏二小姐,怎么今日一大早才去摄政王府求王妃帮她挽回名声、救她母亲,一转眼,她倒成了忘恩负义之辈、偷了王妃的药方不说,还来诋毁摄政王府了!” 清秋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不过众人听了她的话,却也并不怎么相信,毕竟这事,清秋说到底,也没有拿出什么实际的证据来。 不过清秋的话倒是提醒了众人,昨日除了从宫中传了出来摄政王是妖人的消息之外,还传了出来苏涵儿在宫中失了清白的丑事,且这事虽然热度盖不过妖人之事,但也同样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因为此,现在众人望向了苏涵儿的目光,顿时是忽然地就变了。原本的感激和崇拜,现在忽而就多了鄙视和怜悯。 苏涵儿原本还想着看苏菱衣的热闹,现在感知到众人这样的目光,不由得的,她的心中是更恨了。且这份恨,很多都是对苏菱衣的,毕竟,在宫中她之所以闹得那么难看,不也多亏了苏菱衣么! 苏涵儿在这个时候,正要恶狠狠地说些什么。 ------------ 第209章 妖言惑众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苏菱衣又开了口:“苏府手里的药方的确是本王妃的,你们若是不信的话,等到苏府用这个药方治疗的时候出了问题、而他们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便知道这个药方究竟是出在谁的手里了。” 苏菱衣的气势甚强,她说话不说则矣,一说便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苏菱衣现在也还是没有证据,也不过是提出了一个假设罢了,但又是有不少人已经顿住了开始对她和清秋的攻击,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而关于清秋先前指责苏涵儿偷了苏菱衣药方的事,虽然清秋这话同样是没有证据的,但依旧还是不免让人因此怀疑了什么,转而将怀疑的目光也投向了苏涵儿和苏父。 苏父先前已经知道了苏涵儿手里的药方是从苏菱衣手中拿的,现在听到苏菱衣这么说,他不由得寒了脸,担忧地对苏涵儿道:“涵儿,你给为父的药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此时,苏父对苏涵儿说话的语气已经冷下来许多,毕竟先前苏父之所以对苏涵儿的态度有大的改变,不过是因为苏涵儿拿回来了药方,大大扭转了苏府现在的局面。 但倘若苏涵儿的药方真的如苏菱衣所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不仅现在通过这药方得到的声名会毁掉,苏府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想到这里,苏父对苏涵儿的态度当然又改变了。 苏涵儿自是感觉到了苏父的冷待,心下慌了慌。现下她已经是毁掉了好不容易从苏菱衣那里求来的恩典,到目前为止,能救她和她母亲的,也只有苏父了。 如果她真的失去了苏父的信任的话,那么又可以想见她的下场有多凄惨了。 想到这,虽然她对苏菱衣的话也有些担忧,毕竟到底她的药方的确是从苏菱衣的手中拿来的,真正是不是有什么,让她来说,她还真说不准。 但一想到一旦承认她心里的犹豫,苏父对她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当即的,苏涵儿就对苏菱衣的话矢口否认道:“当然不会,父亲,苏菱衣这是被百姓围攻了,没有办法,才说出了那样的话来,不是真的。” 此时,苏涵儿不仅在被苏父冷待着,围观的众人忽而看向她的目光,也让她甚是不满。她的心里也在不断地骗着自己,一定是这样的,这药方不可能有问题的!苏菱衣一定是想给自己解围,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跟苏涵儿一样的,苏父也不想承认这个药方有问题,毕竟如果药方真跟苏菱衣说的一样有问题,那么倒霉的就是整个苏府,这当然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在听到苏涵儿这么说的时候,他再看了看苏菱衣的确是那般在众人之中围困的样子,倒也是暂时信了苏涵儿的话。 虽说苏涵儿的话不定可信,但倘若不是像苏涵儿说的那样的话,所导致的结局就不是苏府所能承受的,他能选择“不相信”吗? 苏涵儿在这个时候又恶狠狠的瞪向苏菱衣所处的位置,忽然就喊话道:“苏府的药水给血人的治疗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姐姐,你怎么能为了不让摄政王是妖人一事被众人拆穿,就说出那样的假话来呢?苏府的解药分明就是昨夜术士大人交给父亲的,这药根本就不会出现问题,你怎么又能说假话、对术士大人不敬呢?” 此时众人之间的吵嚷已经安静许多了,苏涵儿说话的时候声音又甚大,所以她说的这番话不少人都听见了。 原本有些已经对苏菱衣的说法将信将疑的人,在听到苏涵儿的这般说法之后,不由得就将怀疑的视线投在了苏菱衣的身上。 而苏涵儿的这番话苏菱衣自然也听见了,她对众人因此的怀疑倒不甚在意,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当然是不希望那些药水出事的,毕竟这样受苦的都是那些血人而已。 但理智又告诉她,在不知道她药方的原理下,哪怕是拿到了她的药方去抓药,所熬制出来的药也很有可能会有偏差,毕竟有的时候,火候用量等因素,或许看起来影响不大,但就是有可能成为影响药效的主要原因,且很有可能会大幅影响药效。 她正是因为担心此,所以才特意来了苏府门口亲自看他们用药,所以她刚刚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现在看苏涵儿就这么矢口否认她的话,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自信? 苏菱衣对苏涵儿挑了挑眉,道:“苏涵儿,你真的确定这药不会出问题么?” 在众人看来,苏菱衣这话原也没有说了什么,但苏涵儿听了苏菱衣这话之后,心内却是不由得一阵疙瘩。 她不确定,她当然不确定!毕竟这到底是苏菱衣手里的药方,对于这个药方的任何,她都是不确定的! 可是,她能承认此事么?当然不能!就是因为不能承认此事,哪怕是知道苏菱衣所说很有可能是真的,她也要把它当成是假的! 苏涵儿望向苏菱衣的神色依旧是恶狠狠的,她在顿了顿后,对苏菱衣道:“如何不确定?术士大人交给父亲的药方,难道还会有假么?” 苏菱衣听了苏涵儿的这般言论,却只想冷笑。 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苏涵儿自己信么? 想到此,苏菱衣此时只不过以水眸直勾勾地盯着苏涵儿,就让苏涵儿没来得一阵心慌。 但苏涵儿越是心慌,她就要越想要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苏涵儿又是道:“你们不要被苏菱衣给蛊惑了,摄政王是妖人,苏菱衣也不定是清白的!你们若是信了她的话,最终惹恼了术士大人,别再让北齐再起跟血人一样的祸端!” 又是恶狠狠地指着苏菱衣道:“苏菱衣乃是妖言惑众,你们合该将她抓起来,或许北齐的血人之类的祸事还能更少一些!” 苏涵儿的话说得甚是偏激,如果细细听来的话,这自然是没什么道理的。 ------------ 第210章 杀了王妃 别的先不说,苏涵儿的这话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但现在正是整个北齐都城都陷在血人之毒的阴影中的时候,先前的妖人之说也在整个北齐闹得沸沸扬扬,所有的人都因此人心惶惶。 所以现在苏涵儿就这么说苏菱衣也是妖人,虽然这话看起来荒唐,但苏菱衣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妃,考虑到先前萧寒绝这个摄政王也陷入了妖人传闻中,苏涵儿的这番话,还是很容易就能引起民众的恐慌的。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苏大人才是大家的恩人!那些血人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治疗好了,哪能让摄政王妃这个妖人污蔑了苏大人?如果术士大人因此怪罪下来,又岂是你我等所能承担得起的?该杀了妖人,才能保你我平安!” “对!杀了妖人!杀了摄政王妃!” “杀了妖人!杀了摄政王妃!” “……” 说着,叫嚣着说要杀了苏菱衣的人也越来越多,原本已经放松了一些的清秋,在这个时候又紧张了起来,将苏菱衣护在身后道:“王妃,你小心!” 又是隐着怒火对越来越叫嚣的众人道:“住口!你们这群恩将仇报的混蛋!” 是啊,可不是恩将仇报么?虽说苏菱衣此番揽下妖人之事,其中的确是有她一些别的原因,但谁能说这其中就没有苏菱衣真的想救那些血人呢? 因为此,苏菱衣着实也付出了良多,只是最后的成果被苏府给拿走了罢了。 但就算是如此,这些百姓现在的做法,也着实是混蛋! 但,便是他们混蛋,难道就因为他们这般的混蛋,就怎么怪罪他们么?真要细说起来,却也还是不能怪罪他们,毕竟他们也并非是知恩不报,而是的确根本不知道苏菱衣对他们有恩,他们很多人,都只是被苏涵儿给误导了。 但就算是如此,清秋也还是生气! 而此时,那清秋虽已是气极了,但那苏涵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差点是笑出声来。 她原本只是想反驳苏菱衣的话,没想到最终激起了众人这么大的众怒来,还说要杀死苏菱衣! 当然,在苏涵儿看来,苏菱衣是早死早好的,所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涵儿只想拍手叫好! 而众人在这般针对苏菱衣的时候,最开始还只是口头说说,但随着众人叫嚣的气焰越来越甚,到后来,众人竟开始有实际行动想要杀死苏菱衣。 他们的手里没有刀,便就这样地想要扑过去打死苏菱衣。 清秋看着这一幕,便不断地护在苏菱衣的面前,跟想要来对苏菱衣不利的人斗争。 苏菱衣看着这,则是蹙了蹙眉,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清秋的身手不差,一开始的时候,清秋对扑过来的人还比较手下留情,想着把他们打退了就可以,但随着来攻击苏菱衣的人越来越多、叫嚣着要杀了苏菱衣的人越来越多,清秋是彻底地怒了,对着其中扑过来的两个人就下了狠手。 “噗嗤!”被下了狠手的两人吐出了一口生血。 见有人切实地受伤了,众人都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不少人都因此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来。 清秋在此时怒声道:“摄政王妃不是妖人,若再有靠近者,杀无赦!” 清秋的身手的确是不差,虽然只有她一人保护苏菱衣,且是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但苏菱衣在她的保护之下,还是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而清秋在发怒起来,也甚是有气场。众人在被清秋的突然伤人吓退了一步之后,又是被清秋的气场给吓退了一步。 一时的,场面倒是顿时安静了许多,众人面面相觑之间,也有不少人开始渐渐冷静了下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随着苏涵儿的一句:“姐姐,你怎么能伤人呢?难道你真的是妖人吗?” 有不少人就开始惊唤道:“妖人杀人了!妖人杀人了!” 一时之间,原本那安静了一瞬的众人又开始闹哄哄了起来。 原本被清秋喝住的众人,此时反而是变得更加激动地来攻击苏菱衣:“打死妖人!打死妖人!” 在众人的情绪激动之下,众人对苏菱衣和清秋的攻击也越来越激烈了。 虽说清秋的身手好,但也架不住人多。 她有些吃力地对苏菱衣道:“王妃,你先走吧!我帮你断后!” 苏菱衣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蹙了蹙眉,非但没有走,反而脱离了清秋的保护圈,站在了跟清秋并肩作战的位置,道:“要走一起走!” 说着,她看着那些眼前围攻过来的百姓,眉心的轻蹙又是更加重了。前世的特工训练告诉她,她不可以跟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所以刚刚在这些百姓挑衅她的时候,尽管她自己都还有余力跟这些百姓战斗,但她并没有跟他们动手,毕竟这终归是胜之不武的。 但现在他们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那她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但就算是这样……苏菱衣还是在清秋的耳畔道:“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清秋跟在苏菱衣的身边,其实知道苏菱衣是会一些身手的,只是不知道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一个人在这么多人里保护苏菱衣着实很难让苏菱衣全身而退,苏菱衣跟她一起战斗,或许也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而清秋在听了苏菱衣一句“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的话后,心中也顿时是五味陈杂,到了这个时候了,苏菱衣都还在为这些百姓着想,可这些百姓呢! 清秋自然是气愤,可真要伤了那些百姓的性命,她却也是于心不忍,只能是边跟那些人打着边忿忿不平道:“你们这群蠢货!王妃才是那些血人的救命恩人!你们且等着吧,给血人解毒的药是王妃配的,苏府根本什么都不懂,等苏府的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有你们求王妃的!” 清秋说着,虽然众人都只顾着攻击她,并没有怎么听她说了什么,但清秋依旧是在忿忿不平地说着。 ------------ 第211章 彻底完了 苏菱衣就在清秋的旁边,跟着清秋一起跟众人对抗着 。 听着清秋这样的话,她不由得无奈地道:“他们不听你的,你还不如省点力气,看看我们怎么突围出去!” 道理当然是这么个道理,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也觉得她说得很对,不过有些话在她的胸腔里不说出来,她真的觉得憋屈! 所以,饶是苏菱衣这么劝了她,清秋依然是这般地对众人吼着:“等苏府出了问题的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而虽然清秋的话说得义愤填膺,但众人在攻击苏菱衣和清秋时的激烈却也是毫不逞让。 苏涵儿和苏父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苏涵儿是满目都是欢喜的光芒,就怕没告诉别人只要苏菱衣遭殃、她就想要拍手叫好了。 而苏父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虽然并没有出手去阻止,但在看着苏菱衣那打斗的身影的时候,他整个人还在微微地出了出神。 这时候,一个小厮的来报顿时打断了苏涵儿和苏父的思绪,只听他焦急地道:“二小姐、大人,不好了!那些血人又再发病了!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啊!” 一句话,顿时就像是雷打在了苏涵儿和苏父的身上,让他们愣上了一愣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苏涵儿的话都结巴了,道:“那些血人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刚刚不都好转了么?怎么这才多久,他们就出现问题了?” 苏涵儿和苏父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倘若这真的跟苏菱衣所说,药其实是有问题的话,其他是不是对血人不好之类的不说,到时候众人见这般的情况,只怕让众人相信那解药乃是苏菱衣所配制的是免不了了。 到那时,苏府不就是真的成了沽名钓誉、罪大恶极的贼了么? 不!他们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想着,苏父狠狠地就瞪了苏涵儿一眼,苏涵儿此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她也没有心思搭理苏父,只对着那来禀告的小厮道:“说啊,本小姐问你话呢!” 那小厮听言连忙道:“小、小姐,这事小的也不知道,只看到那些血人明明好转了、现在的身体好像又变得更加严重了,这才来禀告小姐和打人,其他的,小的一概不知。” 今日这么多人围着这里闹腾显然就是这血人之事闹的,那小厮自也知道此事是非同小可。 小厮又指着那血人出事之处道:“二小姐、大人,您们可看看那边的情况!” 此时苏涵儿的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听了小厮的话,她也顺着小厮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看到那些原本已经差不多好了的血人,现在不少都正在抽搐,一看就知道是病情加重了。 完了! 苏涵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 看来,苏菱衣说的都是真的,先前她所抱有的所有侥幸,现在全都不复存在了! 苏涵儿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甚至一个站不稳,差点就要摔倒。 现在该怎么办啊?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血人的治疗出现了问题这回事,而是苏府要完了!她也要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想到血人之事被揭穿后的后果,苏涵儿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了过去。 但一只大手托住了苏涵儿,苏涵儿顺着大手的托起处看了过去,就看到了苏父那张气愤的脸。 顿时的,苏涵儿整个身体都紧绷了,原本要软下去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倒是无意识地有了些力量。 苏父低声对苏涵儿呵斥道:“为父待会再找你算账!” 苏涵儿的脑袋此时已然是嗡嗡地想,听了苏父的话后,因为她自知理亏,所以她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祈求苏父道:“爹,你快想想办法啊!”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苏父冷哼一声,此时,他面上虽然看起来比苏涵儿平静不少,但那其中有不少也不过是装的罢了,其实苏父此时内心的慌乱,根本跟苏涵儿的不相上下。毕竟就此一招,稍有不慎的话,苏府是真的会完了的。 苏父深吸了一口气,对那来报告的小厮道:“吩咐下去,将那些病症加重的血人,全都带到苏府后院去,听候发落!” 先前为了给苏府找个所谓的清白,他在给血人“解毒”的时候,将顺天府中所有的血人都给带了出来。 原本想的是,他可以先“破”了苏府的那些是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的声名,继而又反而能给苏府加一道治好了血人的声名。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苏府的名声也因此上升到了一个顶点,眼看苏府的高光时刻就要来了。 没想到现在血人之毒又出了问题,因为此,原本所得到的一切就要被跌入谷底不说,只怕苏府因为此,还要遭很大的姎了! 而苏府怎甘心看到此! 现在唯一的做法,就只有先把那些出事的血人给带下去,这件事能瞒一会就瞒一会再说。 不过正是因为把所有血人都带了出来,现在要想把那些血人都送进去,同样是显得有些困难。 对于此,苏父又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而那小厮听了苏父的话,却是愣了愣道:“送、送到后院?”现在这个时候,那些血人的病情全都加重了,不应该是想办法帮那些血人治疗吗?怎么要把他们送到后院去呢? 不过苏父是不会跟那小厮解释什么的,见小厮不动弹,他直接就呵斥小厮道:“还不快去!” 此时,因为苏父的心里也承载着甚大的压力,所以此时他在呵斥小厮的时候,那面容着实是甚是可怖,当即就将那小厮给吓来了一跳。 小厮颤声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说着,小厮转身离开,却在这个时候,他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哎呦!” 原本现在所有的血人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只不过因为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菱衣和清秋的身上,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这侧血人发生的事罢了。 ------------ 第212章 就一起死 不过就算是没有发现,那也不过是暂时的,就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只要这血人还不送到苏府后院一刻,苏府的当下就很危险。 所以苏父刚刚下的那个命令,可谓是紧急。 也在当苏父看着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之下,那小厮居然还摔倒,苏父当即就狠狠地一脚踹上了小厮,气道:“还不快去!还不快去!” 这时候,苏父也不知是在跟小厮生气还是什么,两脚下去,竟是生生让小厮吐出了一口血来,并惨叫:“啊!大人饶命!” 而他也怕苏父就这么把他踹死了,他强忍着痛,爬了起来,逃也似地离开:“大人,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说着,他暗里恨恨地望了苏父一眼,但也仅仅只是远远地、暗暗地望着,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对苏父表现出来些什么。 而在他恨恨地望了眼苏父后,又是对守在血人旁边的小厮道:“大人有令,先将这些有问题的血人抬到后院去!动作要快,不要让人发现了!” 既然是不能让人发现的,小厮哪怕再傻,自然是知道这话是要小声地说的。 但偏偏他刚刚在传达这个命令的时候,虽然没有刻意加大声音,但是仅仅是用正常的语调说话,也足以是让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情况了。 一开始的时候,注意到这边异常情况的人并不多。 但此番这血人之事是引起了多大的热度啊,众人哪怕是想攻击苏菱衣和清秋,所着眼的点也是在血人之事上罢了。 现在听说血人这边出现了情况,听到小厮说话的人顿时都往放置血人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谓是吓一跳。 原本那些已经好转了的血人,只见此时他们都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血人身上那些可怖的血也没有完全地好,此时他们在地上抽搐,就好比数只扭动的血蛆虫一般,十分地可怖。 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惊呆了,他们直接就惊唤道:“快看那些血人!” 这些人的惊唤可不比小厮故意放得正常的声音,他们的此声一出,顿时就有不少人都看向了那些血人。 当即的,不少人全都惊唤了出声:“那些血人是怎么了?怎么看情况好像又严重了?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快过去看看!” “那些人怎么把抽搐的血人往苏府里搬?快阻止他们!” “对,阻止他们!” “……”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血人给吸引了过去,原本在围攻苏菱衣和清秋的众人,现在又都跑到了血人的旁边,看着那些病症加重的血人,他们都不由得地愣住了。 在惊愣之余,在叽叽喳喳之中,他们都把矛头指向了一旁面如死灰的苏父和苏涵儿,质问道:“苏大人,不是说术士大人给血人赐了药吗?现在他们的情况怎么又更严重了?” “苏大人,快找人救救他们!快找人救救他们!” “……” 面对着众人的质问,苏父和苏涵儿的整个面色都变了,对于众人对他们的求救,他们更是根本无能为力,因为除了从苏菱衣那里偷来的一张药方以外,他们根本就对这血人之症无能为力,而那药方是有问题的,现在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面对着众人的咄咄逼人,苏父和苏涵儿根本说不出话来,而苏父和苏涵儿越是不说话,众人的咄咄逼人就越是更甚。 苏菱衣和清秋此时从众人的围攻之中闲下身来,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不由得冷笑出声,苏父和苏涵儿这都是活该!只是可怜了那些受苦的血人了!如果直接由苏菱衣来给药的话,显然是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的。 众人在咄咄逼人越来越甚之间,不由得对苏父和苏涵儿发出了质疑道:“苏大人,你们给血人用的药是不是随意乱用的?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术士大人来过苏府?” 一言一出,众人也都开始逼问苏父:“苏大人,你知道你这样有可能害死血人吗?他们的情况看起来更严重了!” “原来苏大人才是杀人犯!” “……” 原本对苏菱衣和清秋的攻击现在全都转移到了苏父和苏涵儿的身上。 跟先前众人想要置苏菱衣和清秋于死地一样的,现在大家也都想要置苏父和苏涵儿于死地。 苏府的下人们看着众人这样的架势,多是怕波及的,不少都跑了。 苏父和苏涵儿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众人,面色十分地难看。 当先前的困局在苏菱衣和清秋的身上的时候,苏菱衣和清秋的身上还有武功跟众人抵抗,可苏父和苏涵儿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种强大的危险之感笼罩在了他们的面前。 暗里,苏父还在狠瞪了苏涵儿一眼,意及:你做的好事! 苏涵儿此时当然是有苦说不出,而她现在想跟百姓解释,可不知该说些什么,出言让那些百姓先退下,可那些百姓却根本不搭理她。 此时,苏涵儿和苏父已经被众人逼到了角落,眼看就十分地危险。 在这个时候,忽然的,苏涵儿的余光就瞥到了人群之外的苏菱衣,原本眼底都是害怕的苏涵儿,现在眼底闪过了一抹恨意,为什么,又让苏菱衣逃脱了?苏菱衣还没先死,她为什么要死! 正想着,忽然,她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一条阴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只见她在危难之时,指着人群外的苏菱衣就道:“是苏菱衣!是苏菱衣这个妖人的出现惹到了术士大人,所以术士大人的药才失效了!否则如果这些药不是术士大人的、根本没有用的话,一开始那些血人怎么会好转?都是因为苏菱衣!只有杀了苏菱衣那个妖人这些血人才会重新好!” 杀了苏菱衣,那药有问题还是有问题,苏涵儿当然不能保证杀了苏菱衣之后,那些变严重的血人就能好起来。 但她这么说,却可以在这个时候将所有人的怒火都引到苏菱衣的身上去。 此番之后,她能不能好好活着她不知道,但苏菱衣会死! ------------ 第213章 不着急走 所以如果最终苏府都逃不脱要遭殃的命运的话,能拉上苏菱衣,她也是不亏的! 苏涵儿恶狠狠地想! 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她现在只知道,在她倒霉之前,她要看着苏菱衣死!是死!没有一丝活路地死! 苏涵儿和苏父原本都已经被众人逼到退无可退了,而众人的咄咄逼人之态也还没有任何的减退。 原本苏父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绝望了,心里也对苏涵儿恨得要死,毕竟如果不是苏涵儿这个败家女儿的话,苏府现在就算是陷进危机当中,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一种死局当中。 但好在,在他完全无路可退的时候,他听到了苏涵儿说出了那样一番话,旋即的,他也就同意了苏涵儿的话,大声地喊道:“对,摄政王妃是妖人!就是因为摄政王妃的影响,那些血人才突然加重了症状!本大人是术士大人看重的人,你们如果敢对本大人不敬,等术士大人怪罪起来,一定有你们好受的!到时候,如果整个都城之人都变成了血人、害了性命,你们不要后悔,你,你,还有你们所有人,全都躲不过!” 苏涵儿和苏父一唱一和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不少人都听了向前攻击他们二人的步子,尤其是当苏父直接指着一个一个的人说他们逃脱不了血光之灾的时候,那些人全都愣了。 毕竟这都城的血人之事正是搅得众人人心惶惶的,现在苏父再那这些事来说事,一再想到自己的性命可能有所危害,让他们如何不害怕? 想到这里,他们面面相觑,苏父说的都是真的吗? 而苏涵儿和苏父看众人都不由得停了步子,心中不由得一喜,但眼看这些人还是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危险也还并没有解除。 在这个时候,苏父又是道:“你们还不快去杀了摄政王妃,杀了苏菱衣,等再迟些,术士大人怪罪下来,一切都晚了!小心你们的性命!” 此时,苏父也想到了,尽管现在把矛头推到了苏菱衣的身上,就算等会苏菱衣真的被众人杀死了,等到苏菱衣的事了了之后,众人又发现苏菱衣的死并不能让那些血人好转的时候,他们也照样还会危险。 但跟苏涵儿所想的不同的是,苏父想的是,就算到了那个时候苏府还是危险,但他也可以再用苏菱衣冲撞了术士大人的理由来拖一些时间。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时间有多久,但当然还是能拖多久是多久的。 虽然现在那些血人的病情又加重了,但多拖一些时间,他再想想办法,没准在众人再对苏府发怒的时候,他就又把这些血人给治好了呢?所有的事情都是说不定的! 总之虽然现在把所有人的矛头转移到苏菱衣的身上,看起来只是给苏府争取了一点时间,但也还是很有可能能救整个苏府的。 且到最后,苏府还是有可能会得到治好血人之毒的荣光。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苏父对这种荣光倒也不是怎么在乎了,他的心里,只想着保住他的命、保住苏府就好了!毕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父的一句“小心你们的命”又把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眼底的犹豫也更深了。 其实在这北齐之中,有不少百姓都是相信术士的,苏父一开始就用术士之名来说那血人之事,后来苏涵儿和苏父又着意说苏菱衣乃是害人的妖人,又说是苏菱衣这个“妖人”冲撞了术士,且这有可能害他们的性命。 乍这么一听,众人自也很容易再将矛头放到苏菱衣的身上去了。 而此时,众人正在这犹豫之中的时候,也不知是谁起头说了句:“杀了妖人!不要让妖人害人!”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的打了鸡血一样。 其实,今日这些围在了苏府门口之后,其实都是一些心中害怕血人之事之人,否则他们也不会对血人之事这么关心。 虽然他们的手里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只要是苏父说得他们很是怀疑,就足以让他们红了脸想杀了苏菱衣这个“妖人”了。 毕竟现在在他们的眼中,苏菱衣这个“妖人”就是有威胁,且是对他们的身家性命有威胁。 而既然如此,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是愿意去冒杀了苏菱衣的风险的。毕竟有些东西,真的信则有了,哪怕最后的结果真的是他们错了,他们其实也没有承担任何的风险。 但如果现在杀了苏菱衣,他们却是能卸下心里的一些恐惧。 众人想着,原本都还在对苏父和苏涵儿咄咄逼人的众人,现在转而都逼向了苏菱衣和清秋。 清秋看着眼前的场面,又警惕地把苏菱衣护在了身后,心里因此又是打气了十二分的精神。 现在的众人,看起来又是比刚刚杀气重了不少,情况看起来不太妙。清秋不由得蹙了蹙眉。 苏菱衣自也看到了围攻过来的众人,她冷笑着看着众人,也冷笑着看着众人身后的苏涵儿和苏父。 这苏父,果然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凡她跟他有一点血缘关系,但凡他还对她有一点亲情,他就不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清秋看着面前的来人,又观察了一番四周,小声地对苏菱衣道:“王妃,东边的人群有缺口,我们从那里突围出去,先离开这里再说!”情况真的不妙,她或许就算了,但苏菱衣的命怎么能交代在这里?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却是摇了摇头:“先不急着走,等会再说。”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心里有些焦急,等会,等会东边没有缺口了,还怎么走啊! 清秋正要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原本被清秋护在身后的苏菱衣,忽然动身站到了清秋的前面。 清秋看着这一幕当场就愣住了:“王妃!” 说着,她又要把苏菱衣护在身后,但苏菱衣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上前来。 ------------ 第214章 相信之声 清秋虽然担忧苏菱衣,但她也不敢忤逆苏菱衣的意思,只能护在苏菱衣的一侧,等看情况不对再说。 而原本那些对着苏菱衣和清秋步步逼近的众人,在看着苏菱衣忽然主动站到了他们身前之后,倒是不由得忽然有一瞬止住了步子。 但也不知是谁又说了句:“摄政王妃是妖人!杀了妖人!”后,众人又是向苏菱衣逼近了。 苏菱衣在面对着这些想杀了她的众人,依旧是临危不惧,她冷冷地道:“本王妃不是妖人,苏府才是害了那些血人的罪魁祸首,你们先前在市井听闻的那些苏府怎么害了那些血人的证据,全都忘了么?” 说起这事,倒又是让众人不由得止了步子。那些市井传闻的苏府害了血人的传闻是今天才传出来的,他们怎么会忘了? 还这件事被所有人都传得有板有眼的,众人因为此,再听到此事,眼底不由得闪过了迟疑,但向苏菱衣靠近的步子,却也没有后退半步。 而苏父和苏涵儿现在在众人的身后,此时也是提心吊胆的,只要最后的矛头不被真的指向苏菱衣,他们就都还危险。 而他们在看百姓在三言两语又被苏菱衣说得狐疑后,他们变了脸色,当即又道:“不要听苏菱衣胡说!如果苏府真的是害了血人的罪魁祸首,苏府先前怎么会救那些血人?术士大人又怎么会找到本大人?” 说起今日在市井那些对苏府不利的传闻,苏父其实现在的心里也十分的狐疑,到底是谁,弄出来那些传闻来?关键还是,那些传闻里的证据,还都是真的!可以前的一切都做得很隐秘,这些怎么会传出去呢?苏父真的很心烦,现在苏府的糟心事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 而众人在听了苏父的话后,此时面上的迟疑又都消失了。苏父说得也很有道理。 不过苏菱衣听着苏父的狡辩,却又是冷笑一声道:“苏府救了那些血人么?那些血人现在的症状不是变得更加严重了么?” 听苏菱衣说了这话,不少人不由又是将更大的怀疑指向了苏父,毕竟他们一开始之所以差点杀了苏父和苏涵儿,就是因为他们发现血人出现了问题。 苏父的脸十分阴沉,隔着人群看着苏菱衣的目色里带着很明显的杀机。 其实原本跟苏涵儿不一样,苏父并不是真的就想看到苏菱衣死,他把矛头指向苏菱衣,其中更多的当然还是不得已。 但现在看苏菱衣这个样子,他真的是恨不得苏菱衣现在就死。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苏菱衣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但苏府给了苏菱衣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她就是这么回报的? 苏父恶狠狠地道:“苏菱衣,枉为父生你养你一场,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妖人,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从你刚生出来术士大人说你不详的时候,为父就该摔死你!也免得你现在出来害人!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冲撞了术士大人,这些本来已经快被术士大人救好的血人,会又病症加重么?苏菱衣,你这个妖人,为父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一番话,说得众人看向苏菱衣的神色,瞬间又都变了,且变得更加地恼恨和有杀意了。 原来苏菱衣刚出生的时候,就有术士说她不详了!怪不得现在她跟摄政王这个妖人一起出来害人!这么来看的话,她是妖人也没错了! “摄政王妃是妖人!杀了她!” 此时,众人可谓都是红了眼,看向苏菱衣的神色比一开始都要更恨。 而此时,一些离苏菱衣近的,已经开始出手攻击苏菱衣。 清秋见此,当即就要护在苏菱衣的面前,跟那些人对抗。 但苏菱衣还是摆摆手,示意清秋退下。 旋即的,苏菱衣自己也没有对那些攻击她的人动手,而是冷冷地道:“本王妃不是妖人,本王妃可以救那些血人。” 一句话,或者说更是苏菱衣那种坚定的目色,让来攻击苏菱衣的人顿时都停了手。 他们面对这苏菱衣,被苏菱衣的气场震住的同时,整个人都震住了,不由得面面相觑,怀疑苏菱衣说的话的真假。 而血人之事现在就是所有人的触点,只有跟血人之事有关,众人都会异常敏感,所以不仅是苏菱衣面前的那些人,那些人身后的所有人群,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都不由得产生了同样的狐疑,那就是,苏菱衣说的话真的是真的吗?她真的能救那些血人吗? 苏菱衣自也看到了众人眼中的狐疑,她又是开口道:“本王妃早就说过了,苏府救那些血人的药方是偷的本王妃的,本王妃也早就说过,苏府用了本王妃那个没有写全的药方,是会让那些血人症状变得更加严重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依了本王妃所言,你们还有什么不相信本王妃的?” 其实苏府用的药方是全的,只不过就算这个药方是全的,到底药方不是他们的,所以他们也还不知道怎么用罢了,所以导致了现在的问题。 而她之所以说药方不全,不过是更容易让众人相信,为什么她明明就有救血人的药方,苏府用了她的药方、却反而还更害了血人罢了。 苏菱衣的一番话,倒是让众人想起了苏菱衣在血人还没有出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说血人必会出现问题的话来。 想到此,众人中已经有一些人似是相信苏菱衣的话了:“我记得摄政王妃一开始真的说过血人会变得更严重,现在血人真的变得更严重了,摄政王妃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想到此,这种相信苏菱衣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多了。 而苏菱衣的这番话,让苏菱衣在众人之中更加增加了可信度的同时,也是让苏父和苏涵儿当即就面色大变! 因为现在苏菱衣完全跟他们站在了对立面,只要苏菱衣好,那么必然他们会不好,毕竟众人只要真的相信药方就是苏菱衣的,那么苏府倒霉的时候也就要来了! ------------ 第215章 血人馒头 毕竟这样的话,苏府先前说的所有谎言都会被拆穿! 而见众人现在开始越来越对苏菱衣表示相信,苏父和苏涵儿也急了,当即就道:“一派胡言!妖女,你还在此妖言惑众!你们不要相信妖女的话,一旦你们被妖女迷惑,术士大人只会更加惩罚大家!” 苏父和苏涵儿正说着,只听有不少血人在这个时候病情真的更加加重了,都发出了痛苦的痛唤之声。 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由得相信了苏父的话,看向苏菱衣的目色里,都不由得带上了愤怒的神色,原本的一些对苏菱衣的相信,在这个时候又都消失不见了。 毕竟如果苏父说的不是真的的话,怎么他一说话,那些血人的症状就又都加重了呢?肯定就是如苏父所说,这是因为众人相信了苏菱衣的妖言惑众才会这样的,如此一来,众人自也不敢相信苏菱衣的话了。 他们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就又更加咄咄逼人了:“妖女,休得再妖言惑众!杀了妖女!” 说着,众人对苏菱衣的杀机又起了,毕竟苏菱衣是“妖女”,如果她不死的话,遭殃的是他们百姓! 众人又开始围攻苏菱衣了,清秋见此情况,已经护在了苏菱衣的面前,气愤地道:“住口!王妃不是妖女!” 而此时,尽管清秋的话语说得甚是有气场,但对面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她的话才刚一说出来,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浪来。 清秋又对苏菱衣道:“王妃,我们先撤退吧!根本不用跟他们多说,这些人!” 说到最后,清秋的言语竟是有些咬牙切齿,毕竟,这些人几次三番地这么对苏菱衣,而苏菱衣却真的才是他们的恩人,他们难道不可恶吗?简直可恶之至! 而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却依旧不退开,反而的,她又是示意清秋先退到一边,抓而的,她又是直面那些对她咄咄逼人的人,毫不示弱地道:“听见了么?那些血人的病情又加重了!如果你们还想让他们活命的话,就该让我去救他们,他们就是用错了药才会这样的!” 一句话,倒是顿时说得众人又是犹豫了,原本他们来要对苏菱衣攻击下去的手,现在又是停在了半空之中,落也不是,举也不是。 先前,在听到那些血人的症状再度加重的时候,他们听了苏父的话,就只当是苏菱衣这个“妖人”在“妖”言惑众,所以才会导致那些血人这般。 但是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他们的心里,却是有了另外一种思想,那就是,或许那些血人病情忽然加重,真的不是因为妖人、而是因为苏府用错了药了呢? 苏菱衣的话当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否则他们不会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当即就犹豫了下来。 但苏菱衣说的话有道理,那苏父说的话却也同样有道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话,顿时让他们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苏菱衣自然很轻易就能捕捉他们的犹豫摇摆,又是在那些血人的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之后,她又是道:“我知道你们犹豫,因为你们被苏父的话给骗了、给迷惑了。你们现在不相信我不要紧,可以等我去救了那些血人之后,你们看我根本将那些血人救不下来,再来对付我也不迟。到时候,你们还要取我的性命,我绝无怨言!” 苏菱衣说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少人那要攻击苏菱衣的手都放了下来,毕竟苏菱衣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且苏菱衣都说了,如果她没能把那些血人给救下来,到时候他们要取她的性命,她绝不还手,说起来,苏菱衣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救血人的机会罢了,只要把这个机会给她,看起来整件事情都是对百姓百利而无一害的。 众人想到这,当即就要松口了,却在这个时候,只听苏涵儿惊唤道:“不能让苏菱衣去碰那些血人,她是妖人,她会害死他们的!” 自然是不能让苏菱衣去碰那些血人,如果真的如苏菱衣所说,她救下了那些血人的话,那么苏府的谎言就被拆穿了,到时候整个苏府都要遭殃! 这,其实才是苏涵儿在惊唤时真正想要说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百姓在听了苏涵儿的话后,原本对苏菱衣的相信又大打折扣了。 苏菱衣知道那些血人可能等不下去了,听着他们的痛唤,他知道他们真的很痛苦,而这些血人再出了问题之后,她也没有去看过他们,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生命危险,还真的说不定。所以现在她的治疗是不能等了。 苏菱衣想到此,当即就毫不客气地对苏涵儿道:“苏涵儿,你是怕我害死他们,还是怕你偷了我的药方的事败露,在让众人看到苏府的狼子野心,让整个苏府都不好过?” 苏菱衣说的话都是真话,句句顿时都刺进了苏涵儿的心中,让苏涵儿没来的心慌,生怕真的有人相信了苏菱衣的话,而她当然也不会承认苏菱衣说的话是真话的。 苏涵人恨恨地看着苏菱衣,道:“妖人!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妖言惑众,害了那些血人、害了百姓!” 苏涵儿倒也算是有些头脑,知道那些百姓到底害怕的究竟是什么,也知道戳百姓的痛处来说话。 而随着苏涵儿的话语刚落,只听血人更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啊!” 苏涵儿不由得阴笑道:“苏菱衣,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人不死,所以那些血人才更严重了!” 苏涵儿恶毒的话,加上那应景的一声声惨叫,自是更容易让众人相信苏涵儿的话,旋即对苏菱衣投去怀疑的目光。 苏菱衣看着苏涵儿,这个时候她的目色里倒是勾起了一抹寒意来。 这个苏涵儿!这些百姓不知道就也算了,苏涵儿分明就知道这些血人根本就不是被什么妖人给害的,现在看着那些血人痛苦,她还真敢利用他们的“血馒头 ”,还用他们的痛苦来对付她! ------------ 第216章 索性不管 真是没有人性极了! 不过苏涵儿没有人性,她苏菱衣却是听着那些血人的痛唤,真的担心他们。 毕竟这件事她不接手就算了,她已经接手,又亲自给那些血人把过脉,看过他们的凄惨,本来眼看着他们就要在她手里治好了,她现在怎么忍心再看着他们可能真的死在她面前呢? 看着那些横亘在她面前的百姓还是那样犹豫的样子,血人的情况又似乎更不好了,苏菱衣索性就是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地唤了句:“来人!” 正说着,几名黑衣身影就出现在了苏菱衣的面前。 这些都是萧寒绝派给她处理一切事情的暗卫,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只是苏菱衣没有到那种特别危机的时刻,或者苏菱衣没有唤他们出来,所以他们并没有出现罢了。 现在苏菱衣将他们唤了出来,因为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身上都带着一种肃杀之气,所以当他们几人尽数单膝跪在苏菱衣的面前对苏菱衣行礼的时候,尽管他们只有几个人,但他们也还是一出现,就让众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其实现在的围观之众身上也有杀气,不过相比这些暗卫身上的肃杀之气,他们的气息还是差远了,也怪道众人会被这几名暗卫给逼退。 苏菱衣在暗卫出现之后,也不再多言些什么,直接就对他们道:“你们去带一名血人过来,然后守在我身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要救人!” 这年头,救个人不用强的方式,倒还救不了了! 而现在她费尽了口舌,众人对她的态度也都还是摇摆不定,那她也就只有用事实说话了! 暗卫的动作很快,苏菱衣刚一下命令,只听一声“是”的应声,不过一眨眼,一位血人就给苏菱衣送了过来。 之后,就按苏菱衣说的,在血人送过来后,那些暗卫就护在苏菱衣的身侧,不让任何人来打扰苏菱衣救人。 清秋也在暗卫之中,保护苏菱衣。 这个时候,清秋在对苏菱衣钦佩的同时,也对苏菱衣感到有些心疼。苏菱衣真的是一心一意想救血人的,怎么就偏要遭到这种对待呢? 苏菱衣当然不知道清秋的想法,在血人被带过来后,她就启动了晶环,开始协助治疗血人的病情。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晶环里并没有直接的血人之毒的解药,毕竟这种毒晶环之前是没有记录在册的。 但好在昨晚经过一些她对血人的研究,晶环和她都对血人之毒有了更深的了解。 虽然血人现在的情况也不明,但如果想救他们的话,应该也不难的。 而苏涵儿和苏父在见得眼前这般情形之后,当即就面面相觑了一番,二人心中互道了一句不好。 因为在这所有人之中,他们二人是知道苏菱衣将血人带过去之后,是真的有可能治好血人的。而在所有人里,他们也是唯二不希望苏菱衣治好血人的。 看着这样的情形,他们二人不由得就严厉地斥责道:“苏菱衣,妖女,你是不是想害死血人!你是不是还想害更多的人!我告诉大家,你们现在不除了这妖人,待会有你们后悔的!” 苏父和苏涵儿现在的言语可谓是激动至极了,毕竟眼看苏菱衣就要打破他们的谎言了,让他们完全陷进危险中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急?尽管,让他们陷入他们该有的危险中那些血人真的有可能被苏菱衣治好,但,血人活不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而在这个时候,因为苏菱衣的治疗,那个在苏菱衣手下的血人不由得发出了更痛苦的唤声,倒是让苏涵儿和苏父的话更加了几分可信度。 众人看着这般场景,又不少人就听信了苏涵儿和苏父的话,开始对苏菱衣谩骂了起来:“妖女,住手!杀死妖女!不要让妖女害人了!” 这些人说着,就要靠近苏菱衣去阻止苏菱衣,但都被暗卫给拦了下来,根本没有办法近苏菱衣的身。 而在暗卫保护中的苏菱衣,自也听到了苏父、苏涵儿和众人的吵嚷,在这个时候,她却也懒得去跟他们解释,只把心思都放在了对手下的血人的治疗中,她相信暗卫可以撑到她治好血人的,到时候,一切就都好说了。 而在这个时候,听着苏菱衣对血人病况的报告,苏菱衣的心中却也狐疑,她以为这些血人之所以现在病情更加严重了,是因为苏府熬药的方式不对的缘故,但其实不是。 苏府熬药的方式也的确不对,毕竟这是她写的药方,而血人之毒又刁钻,没有她的指导,的确很难熬出完全正确的药方来。 但现在就这些血人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病情因为她的药方熬制不对的缘故还是其次,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血人身上又中了一种新的毒,让他们的情况看起来更加病危,但实际上并不会造成生命危险。 苏菱衣昨晚就去看过血人,所以这种新的毒她确定先前是没有的,是在给血人要用她的药方前后新加上去的。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些血人又中了新的毒呢?一定不是苏府的人下的,毕竟苏府的人真的希望这些血人好起来,不可能再给他们下毒让他们更严重。 那么,下毒的人是谁呢? 苏菱衣在给这些血人解新的毒的时候,倒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种新的毒的配方好像有几种就是针对她的药方而来的,设置得十分巧妙。 如此显然,这个毒药存在的意义,就是想要苏府给这些血人治疗之后,反而让血人变得更严重了,如此,苏府必定会陷入十分不利的局面。 如此,显然,下这个毒的人应该是不希望苏府好的,或者说并不想看到苏府真的解了血人之毒。 其次,此人还需要有能力,能看到苏府手里她的药方的同时,快速找到能人配出相应的毒药来。 联系重重,这下毒的人只怕就是…… ------------ 第217章 打抱不平 苏菱衣想到一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唇角也勾了勾。同时,目色也深了深。 这个时候,手下的血人在她的治疗下也开始渐渐好转了。 那些血人原本在浑身抽搐,但现在,他们的抽搐不仅好了,就连身上那些恐怖的血迹也在渐渐消失。 且渐渐的,随着治疗的深入,原本因为治疗导致的痛苦,在这个时候也渐渐减退,他们也不痛呼了。 再继续深入治疗下去,血人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愈合,正在结痂了。 而那些在围攻苏菱衣的人,原本还在斥责着苏菱衣对那名血人的治疗,但在看到血人完全好转之后,他们的斥责也停了。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血人的一声轻轻咳嗽:“咳咳……”那血人也随之睁开了眼,接着,又是更加剧烈地咳嗽出声:“咳咳咳……” 虽然那血人的动静并不大,但这血人的这些动作,却是让所有人顿时都愣了下来。 血人,醒了?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因为就算是刚刚苏府在给血人治疗的时候,血人也不过是明显地好转,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现在这些血人是不仅有了更明显的好转,而且还醒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苏菱衣是真的在治疗血人,而不是像苏父和苏涵儿说的那样,在害血人。 而,既然苏菱衣现在可以治好血人,那么也就说明,苏菱衣刚刚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真的,那就是,苏父手里的药方就是苏菱衣的,而原本那药方本来是有效的,只不过苏父用的是不完整的药方,所以才会导致苏父在治疗血人之后、那些血人在短暂的好转之后、症状反而又变得更加严重。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跟苏菱衣说的一样了,苏菱衣说血人的症状会加重,血人的症状真的就加重了,苏菱衣说她可以治好那些症状加重的血人,她真的就治好了那些症状加重的血人。 如此,现在的一切又还有什么好说,很显然,在言语相悖的苏菱衣和苏父中,显然苏菱衣的话才是真的,毕竟如果真如苏父所说,苏菱衣是妖人的话,苏菱衣现在又怎么会治好了血人? 一时之间,不过一会,原本还吵吵嚷嚷要攻击苏菱衣的人群,在这个时候都完全安静了下来。 而苏菱衣在成功治好了一个血人之后,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血人之毒到底不比寻常的毒,且现在血人身上又加了另外一种毒,所以尽管有晶环的帮助,但苏菱衣在治疗这些血人的时候,也还是费了较大的一番劲。 不过好在,现在的结局是好的。 刚刚在专心治疗血人的时候,苏菱衣后来并没有怎么注意四周的情况,但现在在治好血人之后,她也发现,四周现在变得十分地安静。 她并没有觉得现在众人对她的看法改变如何,就像一开始她也并不觉得众人把她当成妖人怎么样一样。 她站了起来,但因为刚刚在给血人治疗时有些辛苦,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体一针眩晕,如果不是清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只怕要摔倒在了地上。 她现在的身体真的有点受不住了,不仅仅是现在辛苦地在众人的攻击之下给血人治疗,还有昨晚她忙碌了的一晚上。 清秋担忧地道:“王妃,您没事吧?” 此时,清秋自也发现了现在情况的改变,从一开始,她当然就知道苏菱衣根本不可能是妖人。 而虽然现在百姓神情的古怪也说明百姓真的开始后悔先前对苏菱衣的误会了,但想起众人一开始的咄咄逼人,清秋还是不满地故意道:“王妃,您昨晚为了给血人写解毒药方,几乎一晚上没睡,结果今早那药方就被苏二小姐给拿走了……您没有怪苏二小姐抢了您的功劳,只是知道这药方还不能用才来了此,怕血人出问题,现在您又为救被苏府治得更严重的血人,累的差点晕倒,您原本安心地在摄政王府做摄政王妃便是了,何必这么受苦呢?” 一番话,看似是对苏菱衣说的,其实明显是对那些现在已经沉默的百姓说的。 而那些百姓,在看到苏菱衣真的救好了一位血人之后,因为心里知道冤枉了苏菱衣,所以已经十分后悔了,他们当即自然就停止了对苏菱衣的攻击。 此时,他们的心里,大抵也已经知道,苏菱衣不仅不是妖女,还是能救血人的人。 而能救血人的人自然就是功臣,功臣是该被欢呼接待的,而不是像他们刚刚那样的攻击。 他们知道这,也后悔了,但在当时的时候,他们在想到一开始对苏菱衣的过分行为之后,又不知该怎么面对苏菱衣,所以就选择了集体沉默。 众人面面相觑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个沉默,但其实众人的内心,早已是风起云涌。 而在听到清秋说了那番话之后,众人却也再不能安心地保持沉默了。 原来,苏菱衣不仅真的是能救血人的人,而且还为了救血人,昨晚辛苦了一夜,刚刚还差点摔倒…… 想到这,本来心里就后悔的众人,现在的心里是十分地羞愧,现在想想,他们真的是太不应该的。 这个时候,在沉默的众人之中,也不知是谁说了句:“摄政王妃是北齐的恩人!摄政王妃,我们刚刚错了,误会您了!” 随着这句话的起头,越来越多的人便也开始对苏菱衣表示着歉意:“摄政王妃,您不是妖人,是北齐的恩人!是我们误会您了!” 说着,有一些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特别后悔的,甚至对苏菱衣跪了下来,以此表示歉意。 清秋看着这一幕,冷冷地笑了一声。 想着刚刚这些人甚至叫嚣着要杀了苏菱衣,那么现在他们所有的行为,就都是应该的,他们先前的行为有多过分,现在的歉意也就该有多重。 ------------ 第218章 悔恨不及 苏父和苏涵儿看着这一幕,两个人顿时整个人都是面色惨白之至了,他们此时的血液已经倒流,甚至因为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导致他们甚至有一瞬失去了意识。 而在恢复了意识之后,他们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有多么不利。 因为苏菱衣的冤枉被洗清了,而他们便也抵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苏涵儿还在最后地挣扎,她的面色苍白如纸,无力地道:“不!不是这样的!苏菱衣就是妖女!她想害那些血人!” 可就像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一样,此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对苏菱衣表达歉意上的众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话语,当然,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根本不会相信了。 因为苏菱衣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刚刚的行为,就已经是对她自己最好的解释。 只不过,苏涵儿现在还是不想承认,或者说,不敢承认,毕竟,如果她真的承认了这件事的话,那么她也就承认自己,立马就要遭殃了,且是遭大殃。 而此时苏父虽也跟苏涵儿一样感到十分地无力,但看着苏涵儿现在说任何的话都没有人理,她整个人却是比苏涵儿要冷静一些。或者说,要更能看清事实一些。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了苏涵儿的脸上,还在无力地说着些什么的苏涵儿,在这个时候不可置信地看着甩了她一巴掌的人——苏父。 “啪!” 又是一个巴掌重重地甩了下了,苏涵儿的嘴角顿时渗出了血丝,她的眼中更加不可置信了,甚至想要还苏父的手,因为在她这种状态之下,她也什么都不想管顾了。 但苏父就像是猜到了苏涵儿想要做什么一样,又是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苏涵儿的身上,直将她踹到了地上动弹不得:“孽女!如果不是你,拿苏菱衣的药方给我,就根本不会出现这些事!你为什么要偷苏菱衣的药方?” 其实苏父想问的是,怎么偷一个药方也偷不好,导致现在苏府白白得来的荣誉又白白地失去不说,反而苏府又是陷入了一种特别不义的境地。 他可以预想接下来苏府会有多凄惨了,那是他不想看到的,也是他不想想的,他现在满满的一肚子火,却不知道怎么发,而看到苏涵儿,他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把所有的火都对着苏涵儿发了。 苏涵儿恨恨地看着苏父:“父亲,如果不是你也想用这个药方欺骗众人,会引来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苏涵儿的解释却反而引来了苏父更加严厉的殴打:“孽女,还敢顶嘴!” 而此时,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苏菱衣的身上,所以苏父和苏涵儿这里的情况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或者说,就算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所有人显然是更愿意把注意力放在苏菱衣的身上,所以并没有管他们。 苏菱衣此时在清秋的搀扶之下,忽然的眩晕也慢慢地好转了过来,她的这具身体其实不比她在现代的身体,现代她在做特工军医的时候,身体素质很好,这点辛劳,是根本引不起她现代身体多大反应的,但显然这具身体不行。 苏菱衣看着眼前众人对她的巨大歉意、和看着清秋一副赌气的模样,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大家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们只是对本王妃有误会,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解了血人之毒。”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又是对清秋道:“你去安排一下,把剩下的血人都安顿好,现在病情最严重的放在一处,我现在亲自去治疗,病情没有那么严重的,你等我写个单子,你按这个单子抓药给他们用。” 现在先不管其他的,在苏菱衣的眼里,当然还是那些血人之毒的治疗是最重要的。 虽然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生命危险,但在未清的血人之毒和后来他们新中之毒的侵扰之下,他们现在不少人的身体也在遭受着甚大的痛苦,且因为各人对毒素的排异反应不一样,他们所遭受的痛苦程度也不一样,有一些中毒反应太严重的,真的是需要尽快地治疗的。 苏菱衣又是对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如果真的后悔,莫若帮我照顾血人、做些实事,还来得更加实际一些。” 众人看着苏菱衣这般对他们毫不计较、反而一心还是装着血人的治疗,心里又是更加地过意不去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千言万语也不过是空泛罢了,他们还不如真如苏菱衣所说,多做些实事。 但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是对苏菱衣十分地钦佩了。 清秋见这般,心里一直积蓄的气倒是消了一些,而此时,在苏菱衣的安排之下,她也知道现在对血人之事的治疗十分地重要,所以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她倒没有多说些什么,就前去安排帮血人解毒的事去了。 而现在众人对苏菱衣的误会解除了,那些暗卫就也不需要再保护苏菱衣了,毕竟现在众人已经不再对苏菱衣造成威胁,所以这些暗卫也被苏菱衣安排去了帮助清秋处理血人之事。 而在这个时候,有着一个清秋命人将病重的血人挑出来的时间空档,苏菱衣看着众人,在这个时候忽然道:“大家都看到了,本王妃并不是妖人,这些血人也仅仅只是中毒,本王妃给他们的治疗,也只是在帮他们解毒而已,他们不是被妖人害的,本王妃不是妖人,相传害了他们的摄政王也不是妖人。” 说到这里,苏菱衣又是顿了顿,道:“摄政王自来北齐两年,所带给北齐百姓的全都是福祉,他不仅解决了北齐边境的战事,还劝说北齐皇轻徭薄税,如果不是因为有摄政王,北齐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安稳。摄政王这么处处为了北齐,他怎么可能是妖人呢?” “本王妃知道大家先前只是被蒙蔽了,才会说出摄政王是妖人的话来。” ------------ 第219章 意料之外 “不过摄政王可称处处都在为北齐百姓着想,也就是在为你们着想,按理说,就算他不得到你们的十分尊重,也不该被你们这般误会才是。” “摄政王或许不是事事都对,但他对你们的心思,却是不该有任何的被怀疑的。” 此时,苏菱衣的身体已经大体不再感到虚弱,说的话也甚是有力,她说着,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都不由得低下了头来。 是啊,除了他们刚刚对苏菱衣的误会之外,现在苏菱衣明显已经证明这些血人只是中毒、而不是被所谓的妖人所害的,所以他们在一开始,也还冤枉了摄政王萧寒绝。 而说起摄政王萧寒绝,他就更跟苏菱衣不一样一些了。 苏菱衣现在仅仅不过是救了这些妖人,就已经得到了他们十分的尊重,可想想萧寒绝,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那么现在不仅整个北齐都还在战乱之中,北齐百姓也不知道要比现在过得困苦多少。 所以萧寒绝,救的还是整个北齐的百姓。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先前竟也被他们冤枉成妖人。 如果说他们先前冤枉苏菱衣是妖人是不该,那么他们再先前的冤枉萧寒绝是妖人,就太不该的! 一时之间,众人的面上都十分的好看,他们沉默了,悔恨的神情显露在他们的脸上,而这份悔恨,显然比一开始对苏菱衣的那份悔恨要更甚。 而事实,他们也的确应该如此。 接着,也不知是谁起头的,众人中比先前更大的悔恨之声又响了起来:“摄政王妃,是我们错了!我们冤枉了摄政王!摄政王是真真正正北齐的恩人!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我们是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自己的害怕,所以才冤枉了摄政王!” “我们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冤枉了摄政王!” “……” 一些人说着说着,想到先前萧寒绝为他们北齐所做的一切,甚至有一些人都不由得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苏菱衣看着现在的这一幕,自也知道他们也是真的悔恨了。 其实他们中的不少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血人之说、妖人之说、还有术士之说,这三者撞在了一起,着实是容易让他们感到害怕。 而且,这件事还不仅仅只是这三件事撞在了一起这么简单,这其中背后还有北齐后和季睿等人的推手。 他们还刻意借此来造势,在这些人的故意行为之下,他们心里本来的害怕,再加上有位高权重者在背后刻意的指引,他们会如此地针对萧寒绝,便也不难理解了。 而萧寒绝这样一个对北齐百姓有大恩的人在整件事情之中都能被染上一层黑水,又何况是苏菱衣一个不过刚刚出现在大家视野中的摄政王妃呢? 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公道自在人心,等到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又自会明了,真正该被人尊重的人还是不会褪色的。 比如说萧寒绝。也比如说苏菱衣。 苏菱衣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同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 她内心之所以松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此番她处理这妖人之事,本来就有要给萧寒绝挽回名声的意思,这一则萧寒绝本来就不是妖人,他不该承受这样的骂名,二则她也跟那北齐皇建立了三日之约,这三日内她也就是要证明造成血人之事的不过是中毒、而不是什么妖人害人的。 而,先前因为整个北齐都在传那血人之事乃是萧寒绝是妖人所为,而她作为萧寒绝的摄政王妃,就算是她能配置出解血人之毒的解药,真正让她去帮血人解毒的时候,或许还不定就能因为洗清那血人是妖人所害的传言。 毕竟她是摄政王妃,难免会被人怀疑所做的一切都是跟萧寒绝这个“妖人”站在一起,就算是最后血人的毒全都解了,或许舆论也不会完全停止。 但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之后,刚好借着苏府的势,在众人的情绪完全达到一个高涨点的时候,她在这个时候用真正的事实把这个高涨点给打下来,看似她在一开始是受了不少委屈,甚至被所有百姓叫嚣着要以妖人的身份被杀死。 但实际上,在众人情绪落差甚大的情况之下,反而是更能让人真正认清眼前的事实,从而让他们更彻底地相信从前的妖人之说只是一个谎言。 如此,反而是对她澄清萧寒绝不是妖人、且那些血人是中毒而不是妖人所害是有利的。 总之,今日看起来是发生了甚多的事情,但眼前的情况下,显然她不过是才在三日之约的第一天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基本解决了跟北齐皇的三日之约所要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看起来经过磕磕绊绊,但其实事情的进展实际要比她所想的顺利。 接下来,关于给血人解毒之事,她只需要再配置好新的解药,并让摄政王府的人负责给血人解毒就够了。今日一遭,提前解决了舆论,只余下了需要解毒之事,显然事情比一开始要容易得多了。 而在现下这样的情况之下,摄政王府的人负责保护好那些要解毒的血人,理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此时,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她接下来要做的,就仅仅是要对付了季睿和苏府就可以了。事情比她想象的顺利。 而等她对付了季睿和苏府之后,到时候她就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了。 不过不知怎么的,苏菱衣想到以后她的自由,她的心里是甚是高兴,但又想到至此之后,她跟萧寒绝这份短短的缘分,就要从此结束了。 毕竟萧寒绝在北齐,而她想要离开北齐,以后或许他们都不会再见面…… 想到这里,苏菱衣的心里不由得就是空落落的。 但除此之外,苏菱衣又想了起来,萧寒绝对她的挽留,和说可以和她一起离开北齐…… 一时之间,苏菱衣的心更乱了。 ------------ 第220章 遭到报应 虽然苏菱衣前世忙于任务和工作,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这个时候,从前没有谈过感情的她,心里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份意识,让她此时的心像是被狠狠抓着,松不开,又十分难受…… 这个时候,清秋的话打断了苏菱衣的思绪:“王妃,那些病重的血人都已经安置好了,你看……” 苏菱衣这才回过了神来,且反应到自己居然在这样吵嚷的环境之中想萧寒绝的事想到出神了…… 一时之间,她的心又像是被狠狠地揪了揪,水眸也深了深。 但很快,想到那些要尽快去治疗的血人,她又回过了神来,对清秋道:“清秋,我把药方写给你。”说着,此时已经有人给苏菱衣拿来了纸笔。 清秋就候在苏菱衣的身边,等着苏菱衣写好药方之后,她也好帮着去处理血人的事情,刚刚她在安置那些血人的时候,也发现那些血人大多相比昨晚,情况又更加严重了。 而就在清秋在一旁等着的时候,这个时候,忽然的,清秋似看到什么一般,在一旁道:“王妃,您现在辛辛苦苦为血人之毒奔波、辛苦地为他们解毒,先前帮着冤枉您的苏大人和苏二小姐,此时倒是清闲了,他们一开始用的药方就是您没写全的,如果不是他们贸然地用这个药方,现在这些血人的症状也不会因此加重了,现在他们看情况加重,倒也是清闲,连来帮忙都不知。” 清秋说这话的时候,又是刻意放高了声音,看似是在对苏菱衣说的,实际上是在对众人说的,以此来给苏菱衣打抱不平的。 毕竟除了刚刚一开始众人对苏菱衣的冤枉,这苏父和苏涵儿可是对苏菱衣泼脏水不少,且众人的情绪能那么激动,其中可也有不少苏父和苏涵儿的“功劳”。除此之外,苏涵儿偷了苏菱衣的药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更不用说了。 而此时,众人听了清秋说的话后,原本因为他们对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的愧疚,以及他们此时正在应苏菱衣的要求帮着处理血人的事,所以暂时就没顾及苏父和苏涵儿,毕竟他们二人,如果不是因为今日之事,根本就是一个放在人堆里根本不能找到的角色。 但现在他们想了起来,顿时看着苏父和苏涵儿,眼里不由得都溢满了怒火。 这两个人渣,欺世盗名之辈,偷了苏菱衣的药方更害了血人就算了,刚刚居然还一个个地诓骗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对苏菱衣的误会也不会那么深的! 此时,苏父和苏涵儿见众人都忙于处理血人之事,暂时还没有顾及他们,所以就准备偷偷地先离开再说。 而眼看他们就要偷偷地溜到苏府后门了,但这个时候,众人的怒火也是洋溢了开来。 他们不由分说的,一把就把苏父和苏涵儿给揪了回来,什么也不管顾了,就对着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这对恶父女,你们才是害人的凶手!凶手!” “先前传言苏府才是造成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都是真的吧?因为血人之事,你们害了多少人?还害得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被冤枉,你们都该死!” “血人之事的凶手!证据确凿,你们都该死!” “……” 众人的怒火宛如滔天般的袭来,苏父和苏涵儿被打得连连求饶但根本没有用。 拳头和踢过来的脚都重重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伤了,几乎快要被打残废了,可众人也没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 先前苏菱衣在被他们的教唆下差点被众人打死,他们现在所受的这点打,其实说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父和苏涵儿所有的求饶丢被淹没在了众人的怒火了,众人的拳脚也越来越重,他们几乎快被打死了,众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却是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声在人群外响了起来:“住手。” 这道声音不大,但甚是有气质,尤其众人都听出来了,这话是苏菱衣说的,所以众人在听到苏菱衣的这句话的时候,顿时都停了手。 原本的满面愤怒,在这个时候面对苏菱衣的时候,又全都变成了恭敬和悔恨:“摄政王妃。” 又是在这个时候,众人七嘴八舌地道:“摄政王妃,先前是我们冤枉了您和摄政王,这苏大人才是血人之事的背后的推手,现在市井全都传遍了,他们死不足惜!” 虽然现在还有不少血人活着,但先前遭殃的那些血人里,死了的却也有不少,如果苏府真的是背后的推手的话,那么当然他们是死不足惜的。 而先前因为这血人之事,众人都可以对苏菱衣和萧寒绝表示怒火,现在对苏父和苏涵儿,自也更甚的,所以他们现在面上的怒火,完全是他们最真实的体会。 而如果现在叫他们住手的不是苏菱衣的话,他们轻易还停手不得。 苏菱衣抬了抬水眸看了苏父和苏涵儿一眼,此时他们二人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但还有一口气喘息着。 苏父和苏涵儿都感觉到了苏菱衣看向他们的目光,苏涵儿回望了苏菱衣一眼,眼底都是不甘和恨意,她想说些什么,可根本没有力气说出。她真的要死了吗!可死之前,也看不到苏菱衣和她一起死了! 倒是苏父在这个时候,看到苏菱衣的到来,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凄惨地爬到苏菱衣的身边道:“菱衣,救救爹!救救……爹!” 他没有多少力气,但他话里的意思却也很明显,那就是他想象苏菱衣谋求血肉亲情,以此希望苏菱衣能救救他。 苏涵儿自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想起在此之前苏父对她的殴打,她的心里也恨,同时虽然她的心里也希望苏菱衣能救她,但她却也很清楚,她在今早已经告诉了苏菱衣的真正身份根本不是苏府的女儿,所以苏父现在以骨肉亲情去求苏菱衣,是根本没用的! 苏涵儿凄惨地萧,浑身都疼,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 第221章 狗咬向狗 自今日之后,她再也无法超越苏菱衣了,甚至,她现在就要死在这里,她恨,她很恨! 苏菱衣自是感觉到了苏涵儿满带着恨意的目光,不过她没有搭理她,毕竟关于苏涵儿身上对她的嫉恨,她已经感受太多了。 而看着苏涵儿和苏父现在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几乎已经被打得个半死,苏菱衣虽然觉得他们可怜,但并不同情他们。 不过就这一次的皮肉之苦,相比原主在苏府十数年所受的苦难,还有原主最终赔进去的一条命,还是太少了! 不过他们现在所遭遇的,也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只要他们不死,现在他们显然已经成了整个北齐百姓的敌人,以后的苦日子,只怕才有他们受的时候!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而现在,他们的确也不能死,毕竟接下来的计划,如果少了他们,也就不能继续地实行下去了…… 苏父见苏菱衣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话,又祈求道:“菱衣,摄政王妃,好歹你也是爹的女儿,也是苏府的人,你不会看着爹和涵儿就这么死的吧?不会看着苏府就这么完的吧?” 苏父现在的状况可谓凄惨,说起话来也有了几分凄惨之意。 不过这样的凄惨,实在没有引起苏菱衣的任何恻隐之心,现在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了,早怎么了?刚刚教唆着众人来打死她这个“妖女”的,她可记得苏父也有份。 此时,苏涵儿看着苏父祈求的样子,心里依然是冷笑,因为她知道苏菱衣根本不会帮他们的。 但出乎苏涵儿意外的,苏菱衣在听了苏父的话后,走近了苏父,声音没有带丝毫感情地道:“苏大人,你说得没错,苏府对本王妃十数年的养育之恩,苏府现在出了事,本王妃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菱衣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冷笑。养育之恩?苏府这些年能过那么奢华的生活,完全都是因为她母亲留给她的财产,可以说,整个苏府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钱在养着。 可就算是这样,她最后得到了什么?在苏府里,她活得连一个体面的丫鬟都不如,还要时时承受着苏涵儿的欺负!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倒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苏菱衣现在到底是摄政王妃,只要苏菱衣肯出手帮他们,他们就有救了! 苏涵儿此时的心里扬起了希望,但这份希望里,却也没有对苏菱衣的感激,仅仅是觉得自己有救了之后的希望而已。 而苏父听到苏菱衣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本来他没抱多少希望的,没想到他一说,苏菱衣就答应了帮苏府! 苏父见此又要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却是看不过去了,纷纷忿忿不平地道。 “摄政王妃,您心里一心想着苏府,想着您这个‘父亲’,可是他呢?苏府不仅偷了您的药方,苏大人刚刚还冤枉您是妖女啊!害您差点……摄政王妃,您不能饶了他!” “对!摄政王妃,不仅这样,苏大人还跟血人之事有关,他是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这件事,他罪已至死,您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能放过苏大人!” “……” 此时,众人的情绪可谓都是义愤填膺,苏父和苏涵儿看着眼前的情境,原本他们心里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不少,同时看向那些叫嚣着让他们死的人时,眼眸里也多了一分愤恨。 明明刚刚看他们可以打死苏菱衣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还甚是开心,但此时,在他们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又觉得他们讨厌无比了。 不过在这种境遇之下,他们的心里也十分地绝望。 苏父只能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苏菱衣的身上,继续祈求苏菱衣道:“菱衣,摄政王妃……” 他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其实那些百姓虽然字字泣血,但其实字字说的也都是实话,倒是让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他顿了顿,才对苏菱衣道:“爹,爹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市井的流言都不是真的,爹怎么会跟血人之事有关呢?那些都不是真的! 刚刚,刚刚爹也不是有意的,爹以为你真的是妖人,你的药方,你的药方,是涵儿给爹的!” 说到这里,苏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愤恨地指向了一旁倒地的苏涵儿:“这个药方是苏涵儿给爹的,爹是真的不知道这药方是你的,都是苏涵儿!” 苏涵儿听了苏父的话,面上露出了骇然之色,药方的确是她给苏父的没有错,但苏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想把她推出去,好保全自己! 苏涵儿的面色变得阴鸷了,苏父不仁,她也不会义!苏父可以把所有的脏水泼给她,那她就不可以把脏水给泼回去么! 苏涵儿想着,正要说话,却被苏父狠狠踹了一脚,被接受到了苏父一个警告的目光。 苏涵儿本来就已经被打得个半死,刚刚苏父的一脚,显然也就是想让她闭嘴的,所以用的力道也不轻,顿时的,“噗嗤。”一口生血从苏涵儿的嘴中吐了出来,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苏父在踹了苏涵儿之后,又讨好地看向苏菱衣:“摄政王妃,涵儿今早就来找过你,她的药方一定就是在那个时候偷的,整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啊!” 苏父这一番话将一切都推得干净,因为苏涵儿根本不能来跟他对峙,所以他的话乍这么一听起来,好像还有些道理。 不过就算是这样,众人依旧是对苏父嗤之以鼻,毕竟就算苏父说的话听起来有道理,想起苏父先前的过分行为,众人也总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像苏父说的那么简单。 而且,就算苏父说的是真的,苏父一开始对苏菱衣那么绝情,言语里几乎要置她于死地,现在又这么地对苏涵儿,他这样的人,作为一个父亲,难免也太可怕了吧? ------------ 第222章 押回苏府 苏父感觉到了众人对他的嗤之以鼻,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只是以祈求的目光看着苏菱衣,希望苏菱衣看在他是她的“父亲”的条件下,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并帮他、救他的命。 苏菱衣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不已,却也并不感到多么意外,苏父和苏涵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的心里实际又怎样的自私,难道她不一直都知道么? 不过她也并不对苏父抱有任何的希望,如果不是因为她还需要他,就是在刚刚,苏父和苏涵儿就那样被众人打死了,她也并不会有丝毫的在意。 毕竟,他们本来就罪有应得。 苏菱衣的面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对苏父道:“苏大人,本王妃可以相信你刚刚是误会了本王妃,也可以相信那药方是苏涵儿拿给你的,你丝毫不知情。” 听到苏菱衣说自己相信他,苏父的心中自然是高兴,面上也露出了希望。 但接着,又听苏菱衣道:“苏大人,本王妃可以原谅你,但市井所传苏大人才是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之事,依本王妃看,那些事被传得有板有眼,苏大人就这么随意一说,也不能就说明苏大人是无辜的。 当然,本王妃也不是说苏大人一定就有罪,血人之事事关重大,苏大人现在便是没有定罪,也必然可以说是嫌疑人了。如此,苏大人是否有罪,还需要等当今皇上裁定了再说。 不仅是此,便是今日的事苏大人不知情,只是苏涵儿将药方拿给了苏大人,苏大人才用这个药方治疗了血人,但到底正是因为苏大人用了苏涵儿的药方,才导致血人的症状变得更加严重,此罪,苏大人也是不可推卸。 不过考虑到苏大人到底是一片好心,本王妃现在就做主,先暂时将苏大人囚禁在苏府,至于苏大人究竟是否有罪,又是如何定罪,苏大人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只等三日后本王妃面圣,等皇上再来裁度苏大人的罪证,如何?” 苏菱衣说的话十分有理有据,她说话的时候,苏父不知因何的,就有了一种苏菱衣乃是天之贵女、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而苏菱衣先前在一桩一桩列举自己的症状的时候,苏父还以为苏菱衣还是决定要对付自己,先前说什么她相信他的话,也不过是暂时的口头言语罢了。 到底先前他对苏菱衣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他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多么指望苏菱衣可以原谅自己。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想再求求苏菱衣。 但再后来,他又听苏菱衣说,苏菱衣只是决定先把他囚禁在苏府,而后其他的事等禀明了皇上再说的时候。 虽然就他现在的罪证,等三日后禀明了皇上,他也不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再有不好的结果,那也只是三日后的事了,这样的结果,也好过他现在就被这么一群刁民给打死。 而且没准,到底现在是多了三日的时间,也许在这三日的时间里,他可以想到办法救自己呢? 想到这里,对于苏菱衣说的话,苏父也没有任何反对了,只道:“摄政王妃,你说得有道理。”又是几乎要老泪纵横,“不过你要相信为父,为父真的是被冤枉的,为父乃是顺天府尹,是查血人之案之人,怎么会跟血人之案有什么关系呢?为父也是为了百姓好,否则这些日子也不会夜以继日地查案,今日也不会一有一个可以治疗血人的药方,就忙不迭拿出来给血人治疗了……” 苏父可谓是说得声泪俱下,苏菱衣到现在才发现,没想到这苏父也和苏涵儿一样,也颇有表演的天赋。 不过么,他现在口中所说的话,每一句话拿出来,有一句他自己会信么? 说什么他是顺天府尹,就不会跟血人之事有关,恰恰正是他分明是顺天府尹、分明他该是给百姓做主的人,却最终他才是害百姓的人,这才是最可恨的! 而他所说的拿药方出来给血人治疗,就连血人之事都跟他有不小的牵扯关系,他拿药方出来给血人治疗,说他没有别的目的,他自己相信么? 苏菱衣也不想再听苏父在这里演戏了,摆摆手道:“本王妃还需要给血人去治疗,既然苏大人对本王妃的处置没意见,那么。” 说到这,苏菱衣看了身旁的暗卫一眼,道:“你将苏大人和苏二小姐押进苏府,再告知衙门,请衙门派人来守着苏府,不许闲杂人出入,一切,等三日后本王妃进宫向皇上报告之后,再作定论。” 其实,苏父敢对她的处置有任何意见么?事已至此,他今日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了,就算她现在说就此放了苏父,反而还会引起这围观之众的不满,给苏府带来灭顶之灾。 而就这么说处死了苏父,众人自是会称快,但苏父当然是不想让自己落得身死的下场。 她采取这个折中的方法,其实反而给了苏父一定的保护,至少,这三日里,于苏父而言,他是相对安全的。 他肯定不会自己寻死,而百姓等着三日后再作一个公论,也不会再多么计较再多给苏父三日时间。 当然,她之所以做了这个决定,也不是想要保护苏父,她其实,是有自己的目的……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又对苏父道:“苏涵儿虽然从本王妃的手里偷了药方,但她也有她的好心,是想给血人治疗,这点倒是好的,今日她也受到了惩罚,她还需定什么罪,也等三日后本王妃进宫面圣之后、等皇上定夺吧。” 苏菱衣说着,觑了苏涵儿一眼,苏涵儿本来就被打得半死,在被苏父狠狠踹了一脚之后,现在整个人又是更加的虚弱不堪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苏菱衣虽说也没有多大的快意,但想起苏涵儿曾经对原主做的一切,她也想在心里道一声罪有应得。 而既然她有罪,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对于原主在苏府过的十多年的苦日子来说,给苏涵儿的报复,让她比死更痛苦还要更好。 ------------ 第223章 反目成仇 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将自己弃之如敝履,她现在又落得一身的伤,就这么让她苟延残喘地活在苏府,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先前苏父把所有的罪证全都推到了苏涵儿的身上,如果苏涵儿真的切实背了这些罪的话,她当然是死不足惜的,而苏父为了让所有的罪证真的在苏涵儿身上被落实,他为了自己,只怕还真有可能让苏涵儿以死谢罪、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现在苏菱衣既然说苏涵儿的事也等三日后让北齐皇再定夺,他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心里那个让苏涵儿以死顶罪的念头也暂时放下了。 只是,三日,三日,虽然现在获得了三日的苟延残喘,等三日后,这个生死之日到来的时候,一切该如何是好呢? 事关性命,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现在所有的问题就是,他身上背着罪证,虽然他现在还可以对所有的罪证以莫须有的理由加以推卸,但真的等他的所有事被切切实实地调查,所有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这个莫须有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其实,血人之事的确跟他有关系不假,不过他不是主谋,而是被威逼利诱做了。 而他就算做了那些事,因为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做所有的事情的时候都十分小心,那么那些市井流传的证据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清楚,那些证据全都是真的。 等真正他的事情被调查的时候,一切都是以证据为准的,也许,他现在要做的一切,就是要先从现在市井流传的证据入手。 可是只有三天时间了,而他现在又被囚禁在这苏府里,又该怎么去调查这些证据呢?看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是难上加难。 虽然他现在得到了三天的时间,但他现在依旧是十分地惆苦。 苏父想着,此时他已经被暗卫送进了府中,而苏府现在各个出口,全都已经被封死。 苏父在苏府里踱步,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什么牢笼中踱步一般。只不过现在这个牢笼,他还尚得一片府邸天地的自由罢了。 此时的苏父,也是丝毫没有了任何思绪,脑子里十分的乱,他在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甚至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正在这个时候,一处角落里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东西就位于一条小道的内侧,被一个布包包着,东西不大,但看起来与整个的场地都格格不入。 苏府向来都被收拾得整洁,而这个布包又甚是扎眼,鬼使神差的,苏父就向前了去,捡起了那个布包。 此时他做所有事都没有意识,但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个布包的时候,他就是觉得这好似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想,在他捡起布包、并打开布包、看到内里的东西之后,顿时,他整个人都骇然了。 原本他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识,但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逆流了,所有的意识也在这个时候完全地恢复。 他看到了什么?在那个布包里,赫然放着的,是另一份他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 且这份证据跟市井流传的那份证据不同。如果说市井流传的那份证据虽说能证明他的确跟血人之事有关、但如果他去反驳、那份证据也还有反驳的余地的话。 那么现在他手里的这份证据,就是只要这份证据被传出去,那么不管他说任何的话,都绝对摆不脱他跟血人之事有关这件事了! 苏父的血液倒流了。 这份证据哪来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吗?那么这人的目的何在呢? 而这份证据既然已经现世,那么除了他眼前看到的这些以外,这份证据已经传扬出去了吗? 如果传扬出去了,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苏父疯也似的向外跑去,想去外听听这份证据是否已经被公开了,毕竟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但忽然的,他又停住了步子,因为他又想到,此时的他,已经被软禁在苏府里了,出去不得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苏父此时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慌乱,对许多事却有无可奈何。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两日,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此时的苏父,想到不能往前走,他就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脑子里也在轰轰作响的。 如果没有这血人之事就好了,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苏父心想。 但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的,苏父似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一般,眼前忽地一亮,他手里拿着布包证据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了。他知道他手里的这份证据来自何处了。 就在这里,苏府内室。今日早上的时候,季睿还来过这里,千叮咛万嘱咐,不管血人之事外面传扬成了什么样子,在他这里,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半点消息,不管什么消息。 季睿好歹是当朝太子,他知道季睿这么找他当然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季睿说过会保他,他也相信了季睿,同时,他也在帮季睿保守着秘密。 可是结果呢?季睿是怎么对他的? 季睿好歹是堂堂太子,今日苏府乱成这样,他出现了吗? 出现过。在他差人告知他他手里有解药、且解药给血人试过一次、确实有效的时候,季睿又来过一次苏府,不过只是告诉了他,让他哪怕是有解药,也必须说这解药是术士给的、血人之事也依旧是跟妖人有关。又是告知了他几句,他便离开了。 他当然是按照季睿跟他说的那么做的,甚至他也看得出来,因为他这么做了,其实还惹上了苏菱衣的怒火,后来他的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他的下场也可谓凄惨。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毕竟季睿到底是太子,他一直就都把季睿当成他最后的一张底牌,想着等他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季睿一定会帮他,他也好有最后的退路。 ------------ 第224章 都是好人 可是现在来看,什么太子、什么底牌、什么退路,全都是狗屁! 他手里这个布包里的证据绝对非同小可,也不是常人可以拥有,且掉在了这个地方,也实在是太过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来看,哪里有什么匪夷所思,这个布包,分明就是季睿掉在这里的! 毕竟季睿今日才跟他去了这附近的内室谈事情,现在就让他在这个角落里看到了这布包,这布包不是季睿掉的还能有谁! 而想到了这一点,接下来的许多事情,他也就觉得十分好想了。 比如说季睿其实是拿这个布包要干什么的,先前市井百姓都传遍了血人之事跟他有关的消息又是怎么来的,又为何在这个时候来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不仅所有的事都是季睿做的,季睿现在还想要放出更厉害的证据出去,季睿所有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这血人之事的所有罪责全部都推给他罢了,以此让季睿自己独善其身! 可事实呢?根本季睿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谋!如果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么季睿手上沾的鲜血就比他手上的血还多得多! 现在这么多人在盯着血人之事,而且苏菱衣和萧寒绝只怕也是查到这其中的一些端倪了,而季睿嗅到了此,所以在思量之下,他准备放弃这血人之事的计划。 而放弃计划之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是要把自己给摘出去。但就算是这样,先前所做的许多事情,是没有那么容易摘出去的。 尤其现在面对的,是堂堂摄政王萧寒绝,如果说借血人之事最终也把萧寒绝打倒了还好,那么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 但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一旦这个计划放弃,没有被打倒的摄政王想秋后算账了,很多人的下场都容易很凄惨。 正是因为此,现在季睿已经着意要把他给摘出去了,所以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放他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直到最后,他便成了整个血人之事中冤死的人…… 不!苏父很聪明,所以通过一点点的端倪,他就能看出来很多。 不过,苏父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季睿不仁,那么他也不会义! 可别看季睿的手里有着他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那么他的手里,就没有同样有证据了么?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到底是个从犯,或许最后最终的结局还会变好一些! 苏父想着,面上已经变得猩红。 此时,苏府外的花轿里,苏菱衣听着暗卫给她报告苏父在看到那个证据布包之后的反应,不由得勾了勾唇,道:“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退下吧。” 事情显然又是越来越顺利了。 此时苏菱衣在给那些重症的血人治疗之后,在吩咐了几名大夫怎么好生救治那些血人之后,她就准备先回府了。血人的状况没有那么差,等用解药解了毒之后,他们很容易就会好的。 倒是暗卫所跟她说的苏父在看到布包之后的反应的事,苏菱衣倒是稍稍陷入了思索。 按照苏父的性子,知道季睿这么不顾及他的算计了他,那么苏父哪怕是争个鱼死网破,也要把季睿给拉下水。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必会相争,她现在只要好好地放出手里所有的证据,那么她相信,苏父和季睿二人最终都会因为互相地对抗互相放出更多的证据,反而地让真相更加地显现。 最终,他们也会因为自相残杀而两败俱伤。 这,就是她现在对付苏父和季睿的计划。 按萧寒绝所说,连北齐皇都是季睿那边的人,那么想利用血人之事动季睿和苏府,其实是很难的,因为连北齐皇都不会为这件事做主。 但按现在这么发展下去,等他们互相地爆证据,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一个至高点,也激起了足够的民愤,那么对这件事情,就算是北齐皇想偏颇,也不能不管了。 这,也是萧寒绝所说的,这个世界的公道,并不是在北齐皇的那里,而是,在百姓的人心那里。 君是民的主,但,水客载舟,亦可覆舟,当民众团结起来,力量就会比君大! 而总之最后,她苏菱衣要做的,就是让季睿和苏府都因为血人之事受到该有的惩罚,是给北齐百姓一个交代,也是给原主这么些年因为两人受的苦一个交代。 也正是因为此,她在刚刚,并没有任由苏父被众人打死,而是给他留了一条命,让他先留在府里,给他和季睿起隔阂互相对付的机会。 不过,她的这个计划可行是可行,这其中,还是有一个前提的。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忽然掀开了轿帘,将暗卫叫了过来,对着他耳语了两句,那暗卫在领命之后,不过一瞬,就消失在了苏菱衣的面前。 而苏菱衣看着暗卫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又是在这个时候,摄政王府到了,苏菱衣从马车轿下走了下来。 因为现在萧寒绝是妖人的消息已经被破除了,自她在苏府门口出手救那些血人开始,众人也已经相信萧寒绝和她不是妖人了。 原本苏菱衣一开始从摄政王府外出的时候,因为摄政王府的大门口围的都是咒骂摄政王府的人,所以她根本不敢从正门走。 而现在她一回来,倒是现下的情形都改变了不少。 比如摄政王府的门口,不仅谩骂声没有了不说,还停了不少来摄政王府请罪的人。 因为门口已经没有危险了,所以虽然现在摄政王府的门口人也挺多的,但苏府的轿子还是落在了门口,到底她是堂堂王妃,总是走偏门不合适。 而此时,苏菱衣才刚刚从马车轿下走了下来,就见跪了一地的人对她行礼道:“摄政王妃,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我给您磕头了!给摄政王磕头了!您们都是好人,是我们先前有眼无珠了!” 苏菱衣一开始在苏府的时候,已经受过一波大礼了,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于跪拜并不习惯,尤其是一下有这么多人给她下跪。 ------------ 第225章 跑这么快 她也的确是救了那些血人没错,但到底,这其中除了她身为军医,本就不该见死不救以外,还有她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那些被她救的血人谢她或许还理所应当,但她就这么被这么多人跪拜,她却也是着实有些不习惯。 不过饶是如此,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以及她现在所处的时代,看到这么多人向她跪拜,她也是克制了那些不习惯,旋即就颇有一番王妃的风范的向众人摆摆手道:“不必多礼,这些原是本王妃应当做的。” 又是顿了顿,道:“此次对血人的救治,其实王爷也费力良多,他也着实是为百姓着想的。” 既然在跟众人说话了,她其实也是不忘在这个时候提一提萧寒绝的,到底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之一,而且,在她给到药方之后,除了清秋之外,也的确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在为此事忙前忙后。 苏菱衣又道:“起来吧。” 但在这个时候,众人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反而却是不愿意起来了。 反而的,他们是对苏菱衣和萧寒绝表达了更热烈的感激,继续对苏菱衣磕头道:“摄政王妃和摄政王都是大善人!大伙都给摄政王妃磕头了!” 苏菱衣见此,不由得扶额。 想了想,最终只是道了句:“你们的谢意本王妃都知道了,这些谢意本王妃也会传达给王爷的,地上凉,而且摄政王正在王府内处理政务,如果你们一直围在府外的话,恐会打扰了王爷,所以你们若是无事的话,便先离开此处吧,你们的谢意,摄政王府都已经知道了。” 说着,倒是让众人那道谢的声音小了一些。 他们的确很想表达自己的谢意与歉意,尤其是想到他们之前那么误会了萧寒绝,他们现在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毕竟萧寒绝是什么人?萧寒绝从前就是整个北齐的大恩人,他们先前怎么能这么冤枉他呢? 所以不过是磕头道谢而已,他们的心中是非常愿意做的。 不如若是如苏菱衣所说,他们这样会吵到萧寒绝的话,他们倒是愿意将他们的行为放得轻和一些了。 苏菱衣见此,也不再多言什么,兀自便向着王府内行了去,在临进去前,她还暗里吩咐暗卫道:“排些人将那些弱老之人先劝回去吧,总跪在王府门口,也不像样子。” 苏菱衣回到王府内没多久,在向这自己的院子行去的时候,正经过王府内的小花园,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萧寒绝正在花园内。 此时,花园之中,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位白衣男子。 那男子通身一身儒雅气质,许是身子有些虚弱,让这个七尺男儿反倒看起来有些羸弱,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也不弱,只是当他站在萧寒绝的身边的时候,还是差了一些。 苏菱衣原本并不知道这白衣男子是谁,在看到萧寒绝的第一眼,苏菱衣就发现自己有些晃了神,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起了今日上午她出府之前,萧寒绝跟她说的,让她留在萧寒绝身边的事,不由得的,分明现在的天气还甚是凉爽,但苏菱衣还是微微红了脸。 想到此,趁着萧寒绝还在跟那白衣男子谈事情,她就想要快点越过他们回到她的院子里去,从摄政王府门口到她的院子里,这个小花园是一条必经过不可的道路了。 而萧寒绝因为还在跟那个白衣男子谈事情,她想她如果行快一些的话,路子再走偏一些的话,萧寒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自己,或者说,就算是发现了自己,也因为他正在谈事情,他也不会多么在意自己。 总之,在现在这个时候,苏菱衣也不知怎么的,一想到自己因为萧寒绝会脸红心跳,她就有些不怎么想面对萧寒绝,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萧寒绝。 想到这,苏菱衣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同时,在越靠近萧寒绝、或者说越靠近萧寒绝所在的方向的时候,苏菱衣的心就跳得越快。 且分明苏菱衣的心里在说着不要往萧寒绝那边看、只当自己没发现萧寒绝,反而的,她的视线往萧寒绝那里反而落得更多。萧寒绝的举杯、萧寒绝的畅所欲言……萧寒绝的各种行动,反而一一地全都落在了她的眸色里、甚至,是不知怎么的,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苏菱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萧寒绝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因为此,她的心里越来越紧张。 直到,苏菱衣好不容易终于越过了萧寒绝,让萧寒绝的身影终于不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苏菱衣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萧寒绝不在她的视线里了,她的思绪甚至才因此自由了下来。 但这苏菱衣这时也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妃走得这么急可是有什么鬼怪在后面追王妃?” 事实上,萧寒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果细细听过去的话,还能听出其中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来,虽然只是淡淡的,但也甚是明显。 从苏菱衣刚刚一踏入这小花园开始,其实萧寒绝就已经注意到苏菱衣了,甚至在苏菱衣隔他甚远的时候,他连苏菱衣的脸都还瞧不真切,但在那个时候,他却也在远远瞧到苏菱衣的身影之后,顿时整个的注意力都被苏菱衣给吸引了过去。 事实上,不仅是苏菱衣在这个看到萧寒绝感到心跳紧张,在萧寒绝看到苏菱衣的那一眼,不知怎么的,他整个人的情绪都被苏菱衣给提了起来,原本瞧起来冷冰冰不可近人的他,就那么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生动。 而随着苏菱衣越来越走近,其实不仅苏菱衣紧张,萧寒绝的注意力也被苏菱衣分去了不少。 也是在那个时候,随着苏菱衣的步子越来越近,萧寒绝也越来越期待苏菱衣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 ------------ 第226章 乱了她心 但于理,苏菱衣现在看到了他,是应该向他行礼的,他就正等着苏菱衣走近向他行礼的那一刻,倒不是萧寒绝想等着苏菱衣对他行礼,只是他就是想看着这个女人走到他面前来与他说话的那一刻,哪怕这个说话,也仅仅是对他行礼而已。 萧寒绝就这么等着,甚至随着苏菱衣的步子越来越近,他连身边的五皇子在说什么话都听不清楚了。或者说在那一刻,除了苏菱衣,他的心里是什么都不关心。 但,萧寒绝就这么等着等着,眼看苏菱衣就要到他的近前了,没成想,苏菱衣竟是从一旁绕着离开了!离开了! 从苏菱衣步入这小花园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苏菱衣的身上,就等着苏菱衣来到他的面前,没想到苏菱衣就这么离开了! 她怎么敢! 那一刻,萧寒绝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什么给堵了一样,让他觉得甚是不爽。 也是在那一刻,这北齐堂堂人人生畏的摄政王,竟也觉得自己也有这种因为一件小事而无力的时候。 当然,萧寒绝是不会承认自己无力的,对于所有的事,他都只会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苏菱衣的身上,至少眼前的这件事情,就是。 苏菱衣有些生硬地转过了身来,不等苏菱衣说些什么,只听了萧寒绝又道:“在这王府里,看到本王。王妃也不用行礼了么?” 又是冷言冷语的一句话,言语之中,甚至还带着些许威胁,苏菱衣听到萧寒绝这么说,顿时不知怎么的,有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生了起来,同时的,她那一颗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在这个时候又被提了起来。 本来么,她就是因为在这个时候看到萧寒绝感到紧张,好不容易可以脱离让她紧张的边沿了,又被叫了回去,她的心能不被提起来么? 不过,都这么被萧寒绝给揪了回来,她是不能再躲着萧寒绝了。 毕竟在这么个时代,身份高一等就要压死人,尤其是萧寒绝这个堂堂摄政王说的话,就算她心里紧张,他说让她行礼了,难道她还能不行礼吗? 想到这,苏菱衣便是对着萧寒绝一福身,行了一礼道:“见过王爷。” 因为苏菱衣此时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心跳仍然会有些加速,但她又不想让萧寒绝看出异样来,所以她在萧寒绝面前行礼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僵硬。 苏菱衣到底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去应对罢了。 但苏菱衣这样的反应,被看在萧寒绝的眼里,却被误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只见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这样“不情不愿”对他行礼的样子,当即就冷眉一蹙道:“怎么?不乐意看到本王?” 萧寒绝这话,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生气了,不仅苏菱衣不由得因为此心跳了跳,就是此时还坐在萧寒绝对面的五皇子季正,也不由得寒从脚起,手里拿着酒杯,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总之分明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却觉得做什么都是错。 而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在被萧寒绝的冷意震了震之后,旋即地又是立即道:“没有,王爷,我只是还有血人之事尚未处理完全,这会还需要回院子里继续处理,这才走得急了些,又看到王爷在亭中处理事情,这才没有打扰王爷。” 不知怎么的,虽说感觉萧寒绝的话语冷了几分,但在这样的冷意里,苏菱衣感觉其中更多的情感,倒还是有几分的不高兴。 也正是这样的不高兴,让苏菱衣在回萧寒绝的话的时候,不由得多解释了两句。 而当然,萧寒绝既然都已经不高兴了,倘若她还不好好解释的话,她自己也是知道,这其中的结局,必然是不好的。 不过,萧寒绝现在为她不向他行礼生气,虽说萧寒绝此人的确是有些阴晴不定、冷暖不定,但她怎么就觉得萧寒绝此番的生气,还跟今日上午他跟她说的那番话有些关联呢? 虽说她也还没有答应萧寒绝所说的“留在他身边不走”的话,但萧寒绝这个人而言,并不会怎么允许别人忤逆她,说是给她两天时间考虑他说的话,指不定现在他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了,由是她现在看到他就躲,他当然会生气。 而想到这里,苏菱衣不知怎么的,又是微微红了脸。 这萧寒绝,倒还真是容易乱人心啊。 而尽管苏菱衣已经解释了,但萧寒绝对苏菱衣的话好似又是不大信,只听那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冷笑一声,旋即就道:“怎么王妃此番去苏府走了一遭,不仅是已经留了治疗血人的药方着手让人去治疗血人了,便是本王的名声都已经让王妃挽回了回来,这血人之事,王妃还有什么没处理好的么?” 说到这,萧寒绝倒也是微微勾了勾唇,其他的先不说,今日苏菱衣在苏府门前为他正名的那一段话,想起苏菱衣对他的夸赞,对他各种行为的肯定,他倒是心里不由得有些觉得高兴。 虽说哪怕是没有苏菱衣,就那样的声名问题,便是他自己也可以解决,今日之事,哪怕是没有苏菱衣,他同样也可以将这些事好好解决,但想到苏菱衣对自己的肯定,这其中的感觉总是让他觉得不一样些。 但饶是如此,对于刚刚苏菱衣见到他好似有躲避他的行为举动,萧寒绝依旧还是冷了一张脸,看苏菱衣对此怎么回答。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倒是心里一疙瘩,今日在苏府门口处理的血人之事,她也是刚处理完就回了摄政王府,所以那些事也不过才刚刚发生不久而已,可现在看萧寒绝的言语,分明他好似对此事早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萧寒绝的消息来得挺快的,或者说,他应该本来就甚是关心此事。 而,方才她说要回去处理血人之事,倒真是一个借口。 ------------ 第227章 要变天了 毕竟这血人之事到目前为止,的确已经是告了一个段落了,真要继续处理血人之事,也需要等新的治疗反馈回来才可以。 而她现在回院子,其实的确是有其他的事需要处理…… 不过其他先不说,刚刚她扯理由给萧寒绝的事,萧寒绝显然已经是看出来了。 不过刚刚的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倘若她再出言否认的话,她还真想不到萧寒绝会因为她刚刚的撒谎怎么样。 旋即的,苏菱衣顶着萧寒绝那冰冷的“质问”,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圆她刚才的话道:“便是药方已经写好了,但这其中总还有不周全的地方,我需要回去看看。”又补充,“此事事关人命,总是不可出半点差错的,所以我才走得急了些。” 其实没有新的反馈回来,便是有不周全的地方,她也不能凭空就知道。虽然那个药方成品,她有九成九的把握保证不出问题,毕竟她手里的晶环是高科技产品,这点测算能力她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萧寒绝到底不懂医,也到底不知道晶环,对于她刚刚说的话,他想来是不能分辨出多少真假的。 而此时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虽然觉得苏菱衣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不知怎么的,刚刚那种苏菱衣走得那么快、就是躲着他的感觉,也还并没有消散。 萧寒绝依旧是有些不悦,但偏偏,他此时倒也挑不出苏菱衣什么错处来,只道:“便是血人之事急,下次也不可忽略了对本王的行礼。” 其实,萧寒绝不爽的是苏菱衣忽略了他。 就算苏菱衣是因为血人之事走得急的,但她就因为急了,看到他就跟没事人一样离开得那么迅速,可不就是忽略了他么? 关键刚刚,苏菱衣一路走来,他还暗里关注了苏菱衣一路,可苏菱衣呢? 萧寒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不过苏菱衣一件“忽视”他的小事而已,他就这么往心里计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之所以会这样,那就是被苏菱衣给气的。 从今早他都主动跟苏菱衣表明心意了,苏菱衣却还要考虑两天才能给他答复,此事,其实他一直都放在心里甚是介意。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他觉得于他在苏菱衣面前而言,苏菱衣是不需要考虑什么里的。 而,就这件事而言,不管苏菱衣最终的考虑结果如何,他想最终,他还是会让苏菱衣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来的。 毕竟,苏菱衣,真真是他第一个觉得那么不一样的女子。 萧寒绝正想着,只听这个时候苏菱衣说了句:“是。” 又在这个时候,苏菱衣望了萧寒绝身边的季正一眼,道:“王爷既然还有事要跟五皇子要谈,我也还有血人只是需要去处理,我就先回院了。” 说着,苏菱衣便准备离开,同时,她的心里也在暗暗思忖,不知道这个时候,萧寒绝在跟季正谈什么呢? 刚刚远了没看清这个白衣男子是谁,但刚刚望了一眼,她却也是看清楚了,这个白衣男子,就是北齐当朝五皇子季正。 据原主的记忆,这个五皇子是北齐皇最小的一位皇子,生母卑微,十分不受宠,他在五个皇子里可以说是最透明的一个存在。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或许萧寒绝跟五皇子谈话也没有什么,但现在正是摄政王府的多事之秋,他们二人又是在谈些什么呢? 苏菱衣想着,在她提到季正的时候,季正也对着苏菱衣行了一礼:“见过摄政王妃。” 其实刚刚在苏菱衣刚一来这里,跟萧寒绝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站起了身来,对着苏菱衣微微行了一礼,但苏菱衣因为在说话的缘故,好似是并没有听见。 而经过刚刚一遭,听着萧寒绝明显对苏菱衣比一般人不同的态度,季正倒是多看了苏菱衣一眼。 不过这是悄悄看的,并没有让人发现。 苏菱衣听了季正的话,也对他微微颔了颔首,断了刚才的思绪。 又在这个时候,她看萧寒绝对她要离开的事好似并没有什么意见,她便也对萧寒绝颔了颔首,就离开了。 萧寒绝看着苏菱衣的背影,目色幽深,但因为以为苏菱衣真的要去处理血人的事,所以对她要离开也没有阻拦。 毕竟到底,人命关天。 而在这个时候,只听那季正对萧寒绝道:“摄政王,本皇子方才说的计划,您觉得是否可行?” 听了季正的话,萧寒绝顿时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季正的身上,他看着季正这一抹的白衣身影,身上带着的气势却是不同常人,不由得目色深了深,道:“嗯。” 又是在这个时候,原本还甚是晴朗的天气忽然布满了乌云。 萧寒绝和季正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天际望了过去。 北齐,很快就要变天了。 二人都如是想。 苏菱衣回到院子里之后,自是并没有去处理血人之事,毕竟她本不意在此。 同时的,她也没有去想怎么扳倒苏府和季睿之事,因为现在所有的饵都已经抛出去了,具体这个饵什么时候收,还真需要看时机,就算她急,在现在,她也做不出什么举动来。 而苏菱衣这个时候急着回院子,她也的确是有事。 她的目色变得有些凝重,一回到院子,就在一个抽屉底下拿出了从苏府带回来的她母亲的画像和那个木盒子来。 她先是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她的母亲的画像,跟一开始的感觉一样,她只觉得这画像上的人跟她在现代看到了她妈妈的照片太像了,且是越看越觉得像。 不知不觉间,她想起在现代她对她母亲的思念,不由得的,她就掉出了眼泪来。 如果可以,她很想在这里见见这个画像上的女人。 苏涵儿说她还活着,那她现在具体在哪儿呢? 想着想着,苏菱衣的心绪是越来越惆怅,她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又把这个画像给收了起来。 ------------ 第228章 其中有鬼 旋即的,她费了一番心思,把这画像小心地放在了一处地方,又是目色里若有所思。 她这个时代的母亲在哪先不说,或许这个画像,还可以先帮她确认一些事情…… 想到这,苏菱衣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容,不由得的,她的水眸再深了深。 但她很快又是恢复了心绪,转而回到了桌子前,看着那个复杂的小箱子,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这个小箱子依旧还是那般的叫人难以将它打开,且不仅是在外难以打开,苏菱衣将那个箱子摇了一摇,想要确定这个箱子里究竟有什么,但发现这箱子里好像还有机关一样,摇起来根本只能感觉到内里更复杂的结构。 不由得的,苏菱衣愁了愁。 “我娘在这里面留了什么呢?”苏菱衣不由得发问道。 而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外响起:“不是回院来处理血人之事么?怎么看着一个箱子发呆?” 苏菱衣一抬头,就看到萧寒绝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的目色漆黑冷冽,很轻易就可以给人以压迫感。 而其实苏菱衣的屋子本来不小,但不知怎么的,在萧寒绝走了进来之后,苏菱衣就感觉四周的空间顿时变得狭小了起来。 她的呼吸和心跳顿时都有些加快了。 她这是怎么了? 苏菱衣不知道,她只知道自萧寒绝今日上午跟她说了那些话以后,虽然她还没有给他答复,但自那以后,她只要一想到萧寒绝,她就心跳得厉害,情绪也变得十分地不淡然。 她知道这样并不正常,但她也知道,她好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说这个时候,看到萧寒绝进来,本来如果放在平时,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放在这个时候,苏菱衣一抬眸,看到萧寒绝走进来,手一抖,竟是让手里的箱子一松,就掉落了下去。 因为这到底是她母亲的东西,看到这,苏菱衣不由得一惊:“箱子!” 但这个箱子掉在了苏菱衣所坐的桌椅的另一边,苏菱衣想去把它接住,已经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这箱子就要掉落在了地上,虽然知道这箱子没有那么容易摔坏,但苏菱衣的心里也还是有些着急。 但好在的是,那箱子在落地之前,就被萧寒绝接进了手里。 原本萧寒绝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苏菱衣的身上,但在他看到手中的箱子的时候,不由得瞳孔一缩,转而有些诧异地看向苏菱衣道:“这个箱子哪来的?” 苏菱衣自是察觉到了萧寒绝情绪的变化。同时她也看出来了,能让萧寒绝发生这么大情绪变化的,这个箱子,来路显然就不简单。 而且不仅仅此,萧寒绝既然一看到这个箱子就有甚大的反应,那么还说明了一点。 苏菱衣的瞳孔亮了亮,不由就问萧寒绝道:“你知道这个箱子的来路?” 又是道:“这个箱子是苏涵儿给我的,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拿在手里,却根本打不开它,也不知道它究竟怎么打开,你可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端倪?” 说到最后,苏菱衣的语气里,明显是泛了些焦急了。 而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古怪地看了苏菱衣一眼。 旋即的,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手中的箱子上,但他却并没有回答苏菱衣的话,而是又把视线投到了苏菱衣的身上道:“王妃不是回院来处理血人之事的么?怎么好似看这箱子看了许久?” 萧寒绝接过箱子的时候,箱子上还残留着苏菱衣的余热,显然苏菱衣看这箱子已经看了有些时间了。 而从苏菱衣会到院子、再到他来苏菱衣的院子找她,总共也没过了多少时间,显然苏菱衣是没有多少时间如她刚刚所说、处理血人之事的。 苏菱衣知道自己是不能轻易瞒过萧寒绝了,加上她现在很想知道萧寒绝知道关于这个箱子什么,所以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后,旋即就道:“血人之事需得清秋回禀我血人接下来的情况之后,我才可以配接下来的药,现在清秋还没有回来,所以我就先回来看看这个箱子了。” 苏菱衣又是问萧寒绝道:“你可知道这箱子究竟有什么来路?你能打开这个箱子吗?” 到底她在这里的母亲和她在现代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所以苏菱衣真的很想弄清楚其中的端倪。 不过现在她的手里关于她母亲也只有一张画像和一个箱子罢了。 那张画像除了可以给她思念以外,她是看不出什么来了,但这个箱子,如果能打开的话,兴许她可以从其中看出什么来。 萧寒绝自也看出了苏菱衣眼中的焦急,但他却好似故意跟苏菱衣作对一般,听了苏菱衣的话,仍旧不回答她,只关心那血人之事道:“这么说,王妃方才是骗我的了?” 说着,萧寒绝已经来到了苏菱衣的近前,将苏菱衣给揽入了怀中:“那么王妃方才走得那么急、好似没看到本王一般、就想着要离开本王,莫不是不想见到本王?” 萧寒绝的话语冷下了几分,苏菱衣不由得轻颤了颤。 此时萧寒绝的冰眸也凝着苏菱衣,给了苏菱衣一种甚大的压力。 在这样的压迫之下,苏菱衣倒是一时先搁下了那箱子的事,转而回答萧寒绝道:“不是,我原是…想快些回院看这个箱子罢了!” 萧寒绝微眯了眯眼:“看箱子何时看不可以?这事原也不急,怎的能让王妃将本王也忘了么?” 如果说苏菱衣一开始就说她是回来看箱子的,那么说她因为箱子着急这个理由她还相信。 可是现在,她说的话已经前后不一致了,一会说是因为血人之事,一会又说是因为箱子,萧寒绝当然是不会相信她了。 可是,苏菱衣为何就对他视而不见、躲着他呢? 这其中显然就是有鬼? 那么这个鬼到底是什么? 萧寒绝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危险。 ------------ 第229章 情不自禁 萧寒绝压在苏菱衣腰腹的力道重了重,他周身那强大的气场也让苏菱衣为之震了震。 苏菱衣吞了吞唾沫,不禁暗诽,不就刚刚从那小花园经过、她没有向萧寒绝行礼吗?萧寒绝何以就这么来逼问她?在小花园唤住了她、让她刻意给他行了礼还不够,怎么现在萧寒绝到了她房间,还要特意就此事来向她问罪吗? 苏菱衣整个人的气场都被萧寒绝给压制住,但她还是觉得,萧寒绝因为这么件小事、这般来“逼迫”她,总是不应该的。 苏菱衣压制住自己心中害怕的情绪,最终是心理有些不平衡地对萧寒绝道:“忘了?我自然是没将你忘了!倒是王爷你,今早才跟我说了那样暖昧的话,我听了那样的话,一时看见了你,就想躲着你走,怎么了?若非是你无端跟我说那些‘喜欢我’之类的话,我何以见了你要躲着你走?这不都是因为你么?” 事实上,苏菱衣也觉得现在的气场有些压抑,她也想要找个什么突破口来打破这样的压抑。 而这样的压抑,其实还不是从刚刚萧寒绝来她的房间的时候开始的,也不是从她在小花园里见到萧寒绝有些不好意思开始的,这样的压抑,从萧寒绝今早跟她说了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其实苏菱衣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她也并不想看到自己现在这个看到萧寒绝还想要躲着他走的样子,可是她不想这样是一回事,现实的情况又让她不得不这样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现在只要她一见到萧寒绝、一想到萧寒绝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就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就是这种想抑制也抑制不住的情感,让她做出了一些她自己或许也并不想做出的举动来。 而此时,苏菱衣自也觉得总这么躲着萧寒绝也不是个事,不仅是刚刚在小花园的时候,就是在现在,只要是面对萧寒绝,她总觉得自己会心跳加速。 这样的情况当然是不能持续下去,索性她就把话说开了,尤其是现在萧寒绝这么咄咄逼人地在逼问她,她就更觉得把这话说开有这个必要。 而在此时,在苏菱衣把话说开之后,苏菱衣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虽然依旧心跳加快,但她却是敢直视萧寒绝了,否则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是面对萧寒绝,她甚至都不敢直视他。 苏菱衣在说那番话的时候,带了些女子的生气在里边。 萧寒绝听了这番话之后,原本他心里还隐隐隐着苏菱衣胆敢无视他的怒火,但现在,他却是听了苏菱衣的话愣了愣。 旋即的,在意识到什么之后,他原本身上的怒火消散了,紧捏着苏菱衣腰腹的手也松了,甚至于,他的唇角还隐隐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来。 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对视着,原本自萧寒绝进了房门以后、就变得有些暖昧的氛围现在是变得更加暖昧,二人的视线交流之间,也好似是有一种什么情愫在其中涌动,这样的情愫直达了对方的心底,让两颗心砰砰砰地直跳,分明二人什么都没有做,但二人切切实实地已经靠得更近了。 这样怪异的氛围顿时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了许多,整个的空间里,仿佛就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两人的心头涌动,这样的感觉,让原本就已经靠得很近的两人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唔……” 直到苏菱衣已经喘不过气来,她才在这个吻中反应了过来,她想要推开萧寒绝,但萧寒绝留在她唇瓣上的力道反而更大了。 但察觉到苏菱衣好好似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吻的时候,萧寒绝又放轻了力道,苏菱衣在能喘息了之后,又陷入到了这个吻之中…… ……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最后,直到二人都陷入了半迷醉的状态,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衣裳甚至都已经半敞,二人从渐渐从这个吻中反应了过来。 苏菱衣自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了,扯了扯衣襟,她便想要从萧寒绝的怀抱里离开,奈何她才刚红着脸要走,就被萧寒绝一把扯进了他的怀中。 萧寒绝顺势在贵妃椅上坐下,一身黑衣,模样霸气又风华绝代,而苏菱衣就那样被他圈在大腿上,亦是美人含娇。 苏菱衣还想离开,但被萧寒绝的大手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 苏菱衣分明是蹙眉说的话,她的心里也分明是有些不悦,毕竟她想走、萧寒绝却这么圈着她,像什么样子?而且她刚刚的失控,现在心脏砰砰砰地直跳,也让她想要快些离开萧寒绝的怀抱。 奈何她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分明是该带着拒绝的清冷的,不料话一说出口,却带了一丝丝的娇、一丝丝的沙哑,反而带着一种撩人的妩媚来。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唇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他勾了勾唇,漆黑冷冽的眸子肆无忌惮地看着苏菱衣:“放开?本王怎么觉得,王妃并不想离开本王?”说着,萧寒绝那原本冷冽的眸子,竟是越来越看出些暖意来。 情不自禁的,萧寒绝就又要对着苏菱衣吻下去。 苏菱衣看着萧寒绝的靠近,原本自己的情绪也有涌动,但她的余光一瞥,就瞥到来不远处被萧寒绝放在一侧的她母亲的那个小盒子。 旋即的,她将头一侧,又是抬手挡住了萧寒绝的靠近。 在萧寒绝有下一步的靠近时,她拿起了那个盒子,横亘在了二人之间,问萧寒绝道:“萧寒绝,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盒子的来历!” 此时,苏菱衣的唇瓣依旧带着暖昧的气息,她整个人此时在萧寒绝的怀里,也比平时要软上许多。 萧寒绝看着这样的苏菱衣,心内无疑是有颤动的,但当他的目光顺着苏菱衣的目光望向她手中拿着的那个箱子时,不由得的,他那漆黑的目色倒是凝了凝。 ------------ 第230章 天机阁的 察觉到萧寒绝看到这个箱子后情绪的变化,苏菱衣此时心内的好奇又是更加严重了。 此时二人,都已经从先前的暖昧氛围中抽出来一些心绪,反而都把注意力转移了一些放到了这个箱子上。 萧寒绝抬了抬手,想要去触碰苏菱衣手中的箱子,但苏菱衣因为考虑到这个箱子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暗想萧寒绝会不会就这么拿走了,不由得的,她便拿着箱子向后躲了躲。 可此时苏菱衣整个人都在萧寒绝的怀里,加上苏菱衣的身手根本比不过萧寒绝,她在这种情况下想拿着东西躲开萧寒绝,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 反而的,萧寒绝在感觉到苏菱衣不愿让他对箱子的触碰后,反而是一个反手,便在苏菱衣的眼皮子底下,让这个箱子落入了他的手中。 苏菱衣连忙伸手去夺,但这回,反而是苏菱衣根本抢这个箱子不到了。 苏菱衣咬了咬下唇:“把箱子还给我!” 萧寒绝勾唇看了苏菱衣一眼,当视线再落到这个箱子上的时候,满目却又都恢复了凝重。 萧寒绝没有回答苏菱衣的话,他目色甚是凝重地道:“你刚刚说这个箱子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苏菱衣也察觉到了萧寒绝的凝重,知道他现在说话是甚是正经的,旋即的,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些:“嗯,苏涵儿领我去苏府拿的。”又问道,“这个箱子到底有什么端倪?” 苏菱衣此时说话的语气已有几分急切,到底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且因为她在这个时代的母亲跟她在现在的妈妈实在太过相似,对于这件事情她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而看萧寒绝的模样,他显然又是对此事有知情之处,且看萧寒绝的神色,她料想这个箱子在萧寒绝的眼中都不简单了,那么它必然就是不简单的。 可是,萧寒绝究竟知道关于这个箱子什么呢?他能打开这个箱子吗?打开箱子之后,她是否就可以知道她母亲的消息? 苏涵儿说她母亲还没死,那她的母亲现又在何处呢? 苏菱衣想着,望向萧寒绝手里箱子的神色里,也沾染了更多的情绪。 萧寒绝在稍稍思索之后,倒也是没有瞒苏菱衣,回答她道:“这个箱子,是天机阁的东西。” 说到这里,萧寒绝隐隐地蹙了蹙眉,又是问苏菱衣道:“你母亲怎么会有天机阁的东西?” 听萧寒绝的语气,苏菱衣自也是听了出来,这个箱子并不简单,且他所说的这个天机阁也并不简单。 不由得的,苏菱衣便先问萧寒绝道:“天机阁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看名字,倒像是一个跟什么机关术有关的组织。 不过苏菱衣想了想,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任何记忆,所以她对这个组织也无从了解。 苏菱衣又是对萧寒绝道:“我母亲自小便不在我身边,所有人都一直以为她已经去世了,我先前也这么以为,直到苏涵儿此次找我去苏府,告诉了我母亲还没去世,且她留了这个箱子在苏府,我这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至于我母亲缘何有这个箱子,我也不是太明白。” 又是蹙了蹙眉,道:“到底这是我母亲的东西,我理应将它弄清楚才好。” 此时,苏菱衣的心里隐藏了不少的情绪,这些情绪也在她的水眸中流露出来不少。 其实,这母亲如果仅仅只是原主的母亲的话,苏菱衣现在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情绪,也不会这么急于想弄清楚这个箱子里究竟有什么因由,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灵魂终究是不属于这具身体的。 但原主的母亲跟她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且她一看到她母亲的画像,就不由得想起前世她妈妈的照片来,且心中涌出来的情感,跟前世对她妈妈的情感都是一样的,如此,此事便不是原主母亲只是原主母亲那么简单了。 虽说前世她也从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是作为一个孤儿在队长的培养下长大,无疑,队长对她很好,那些曾经跟她并肩作战的队友也对她很好,她在队里也有家的感觉。 但这个家的感觉,跟有母亲的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虽然,她也从未体会过,有母亲的家的感觉究竟是如何。 但仅仅是因为此,现在只是知道原主的母亲跟自己的母亲长得一样,她就已经很想要弄清楚跟这位母亲有关的一切。 有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情感,在牵引着她往前走。 在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所想的是怎么率性地为自己而活,这种率性的活法,看似洒脱,但也并没有多少的目的。 但自她得到了她母亲的那张画像之后,她便觉得,许多的事情,好似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她在这个世界,好似活得更有了目的性一些,至少目前,就是这样。 萧寒绝感知到了苏菱衣那种对她母亲的强烈的情绪,不觉的,他的心中就似是有一种什么被牵动了。 他怀抱着苏菱衣的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整个人也对苏菱衣更加温柔了。 再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的心中竟是跟苏菱衣似有了一种一样的情感。 他没有跟苏菱衣绕弯子,回答苏菱衣道:“天机阁是东夏的一个神秘组织,擅长机关术,从那里出来的机关,除了天机阁的弟子,几乎无人能解,你的这个箱子,据我来看,加了天机阁最顶级的机关。 这种机关只有法老级别的人才有涉猎,如果不是让法老做机关的本人,那么这个机关也就只有法老级别的人能解开。 天机阁的法老轻易不给人做机关,一旦做,要么便是价格超之万金,要么甚至有钱也无用,还需要法老愿意,在东夏,便是皇族都轻易找不到法老来做机关。 若这箱子真是你母亲的,能让天机阁法老亲自给她做机关箱子,只能说你母亲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 第231章 去个地方 萧寒绝说完,眉头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也大致知道了这机关阁的来历。 同时,也对她的母亲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曾去东夏找过机关阁,且按萧寒绝所说,她母亲并不简单。 苏菱衣抬眸望了萧寒绝一眼,此时的萧寒绝面色颇为凝重,整个人似是比平时温和了一些,也严肃了一些。 加之萧寒绝那人神共愤的俊脸,苏菱衣看着萧寒绝,在那一恍惚之间,她有一瞬的愣神。 说起来,自她跟萧寒绝相处这么久以来,萧寒绝倒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跟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而若不是因为萧寒绝,她还不能知道这个复杂的箱子原来背后还有着这么复杂的来历。 不过现在,她离更了解她的母亲,又是更近了一步了。 苏菱衣又是问萧寒绝道:“在天机阁里用机关盒封锁的东西,一般都是什么东西?” 萧寒绝回望了苏菱衣一眼,道:“被锁起来的东西,自然是一些不愿让人看到、或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过。”说到这里,萧寒绝顿了顿。 苏菱衣连忙问萧寒绝道:“不过什么?” 萧寒绝道:“不过,能让天机阁法老来做这个机关盒子,只怕你母亲的这个东西,或许十分不同凡响。”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目色不由得深了深。 苏菱衣抬手触了触萧寒绝手中的机关盒子,这次萧寒绝并没有拒绝,苏菱衣的目色闪过一丝疑虑,能被萧寒绝说成或许不同凡响的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 为什么萧寒绝越说,她越是觉得她的母亲好似真的不简单了? 苏菱衣又问萧寒绝道:“按你方才的话说,这个机关盒,除了我母亲,和做这个盒子的法老以外,是没有人可以打开的?” 其实苏菱衣一点也不怀疑萧寒绝的话,虽然她拿到这个箱子的时间不长,但她自认为前世也破解过不少高科技的锁,奈何就是这个箱子,她拿在手里,端详了许多,竟是对它如何打开,一点头绪都没有。 古人的智慧,当真是不可忽视的。 萧寒绝点了点头:“按道理来说是如此,除了你母亲和做盒子的法老以外,没人知道这个盒子的开启方法。当然,还有一个人例外。”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目色深了深。 苏菱衣问道:“是谁?” 萧寒绝道:“天机阁阁主。”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情绪明显顿了顿。 但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却是因为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发现萧寒绝的异样来。 其实对于天机阁阁主这个名字,苏菱衣并不感到感冒,在她听来,这无疑就跟天机阁法老的名头是一样的,都是看起来她所触及不到的人。 而据萧寒绝所说,现在这个她母亲的箱子,如果她想打开的话,除了找到她母亲本人,就必须去跟天机阁打交道了。 苏菱衣问萧寒绝道:“我可以如何去找天机阁的人?”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母亲的去处她是丝毫没有头绪,她所有的,也只是一张画像、和一个打不开的箱子而已。 画像对找她母亲而言自然是用处不大的,而这个箱子,要想成为线索,就必须打开,所以,她是必须去一趟天机阁了么? 不过萧寒绝口中所言的法老和阁主,看起来并不好接近的样子…… 萧寒绝那颇有些深邃的目色望向了苏菱衣,忽然的,他原本那有些凝重的面色里,唇角又是微微勾了勾,道:“天机阁在东夏,不日后本王便要去东夏,你与本王一同去东夏的时候,便可一道去东夏找天机阁的人了。”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大手抚上了苏菱衣的下巴,在她精细的下巴轮廓婆娑,让苏菱衣的身体不由得轻颤了颤。 也是在这个时候的,苏菱衣想起了今日早间,萧寒绝在跟她告白的时候,她跟萧寒绝说她不想留在北齐,而后萧寒绝就跟她说让她跟他去东夏的事。 联系到此,那么现在在这个时候,萧寒绝跟她说让她跟他去东夏,其实也不仅仅只有去东夏那么简单,在这其中,其实还包含着,倘若她跟他去西夏,便是答应他跟她表白的意思。 直到现在,虽然不若今早刚听到萧寒绝对她表白时的震惊,但她依旧还是有些不怎么敢、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 所以萧寒绝在跟她提及此事的时候,她的耳根顿时就红了,别过了脸去。 而以她对萧寒绝的影响,她以为这个时候,萧寒绝或许会强迫她给他一个回答的。 但不料这个时候,萧寒绝却是不等苏菱衣回答,他那放在苏菱衣腰间的手便一使力,接着,苏菱衣整个人便都被萧寒绝给带了起来。 等到苏菱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此时已经被萧寒绝以轻功带出了屋子。 因为身子乍然飞了起来,所以体会到此的时候,苏菱衣下意识地便抱住了萧寒绝,旋即的,她又惊问萧寒绝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萧寒绝听着苏菱衣的惊唤,垂眸看了苏菱衣一眼,勾了勾唇:“王妃此时原也没有血人之事需要解决,随本王随便去个地方又如何?” 说着,萧寒绝使着轻功,动作越来越快、飞得也越来越高了起来。 感知到萧寒绝飞行的速度变快,苏菱衣环抱住萧寒绝的力气更大了。 听着萧寒绝又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了血人之事,苏菱衣只是在心里暗想,果然萧寒绝还在记着她先前在小花园里骗他说她要处理血人之事的事。 这个男人……面上霸气冷冽,其实有些事,也似计较得紧! 而萧寒绝感觉到了苏菱衣对他环抱力道的加紧,不由得的,他唇角的弧度又是勾了勾,望向苏菱衣的目色也深了深。 萧寒绝带着苏菱衣施展的轻功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 苏菱衣原本环抱着萧寒绝,便是余光看到了四周的景象,也看得不大真切。 ------------ 第232章 无尽寂寥 现在萧寒绝的轻功停了之后,她的脚尖落地,一松开萧寒绝,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的面色不由得惊了惊。 只见这个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而萧寒绝带着她来到的地方,也不知是一座什么阁楼的顶端,苏菱衣只知道现在她站在这样的阁楼之上,整个北齐都城都被她收入了眼底。 街道上的人不少,但从她这个角度来看,这些人都生生被放小了许多,她也能体会到街道上此时人来人往的热闹,但街道的嘈杂声却到不了这样的阁楼顶上来,反而的,就这样看着人来人往、街道百态,给了她一种莫大的惬意。 尤其从这个阁楼望下去,不仅整个北齐都城,还有远山、壮阔的夕阳都尽收眼底。 就这么随意一看,整个人就已经有了一种感慨天地辽阔的感觉,仿佛只要站在这里,人世间的任何烦恼,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 在现在的时候,苏菱衣常常也会去一些高楼之类的地方独坐,在那里,虽然她还在城市之中,却又似已经摆脱了城市的喧嚣,那样的静谧让她可以独自体会很多事情,也让她很是喜欢。 而此时站在这阁楼之上,除了一览无余的北齐都城之外,还有壮阔的远山,这是比在现代高楼,更让她感到舒适的地方。 苏菱衣站上了阁楼顶端的边沿,看着眼前的场景,由衷地道:“这里很好。” 说着,连带着苏菱衣的言语,好似都有了一种甚是惬意的感觉。 萧寒绝静静地站在苏菱衣的身后,未有言语,但他此时对着苏菱衣深勾的唇角,足以说明他此时心情不错。 而在此时,在苏菱衣说过那一句话之后,二人长久了沉默了一会,而二人之间虽未说话,却也感觉这样的相处甚是舒适。 夕阳越来越往下沉了,天际也暗下来了不少。 这个时候,萧寒绝忽然在一旁对苏菱衣开口道:“菱衣,谢谢你让我查到了这几年来一直在查的真相。” 萧寒绝的话语带了丝喑哑,说话的声音低沉,甚是好听,那声音漾开在晚风里,却是带了几丝显而易见的寂寥。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倒是愣了一愣,问道:“什么真相?” 苏菱衣自然是觉得萧寒绝这么跟她说话是有些让她觉得奇怪的,而这样的奇怪,苏菱衣还不是第一次在萧寒绝的身上感觉。 就在今早,她却找萧寒绝解决范氏的事,萧寒绝忽然唤住了她,也是用这种状态跟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说,谢谢她帮他解除了关于他母妃的困惑,她自然是不知道关于他母妃的困惑究竟是什么的,因为她先前问他的时候,他也并未说…… 这时候,苏菱衣又是不免问萧寒绝道:“可是关于你母妃的什么事的真相?” 苏菱衣的这话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经过这两遭,她其实能感觉得到,萧寒绝的母妃,在萧寒绝的心中,是一个甚是特别的存在,且关于他的母妃,只怕还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才让萧寒绝现在提起他的母妃的时候,整个人都会笼罩上一层甚是寂寥的色彩。 正是这样一种甚是寂寥的色彩,不知怎么的,就让苏菱衣看着这样的萧寒绝,心就紧了紧,仿佛在萧寒绝在寂寥的时候,她也就跟着他在寂寥了。 萧寒绝没有直接回答苏菱衣,他望了苏菱衣一眼,又把目色望向了远方,那般的模样,他的目色似望向远方又不知是落向了何处,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平平再好似给他整个人增添上了一种更寂寥的色彩。 萧寒绝的黑发随风飞舞,一袭黑衣微微扬起,缓缓开口:“我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记得那是一个冬日,本来前一日我的母妃还在教我念书、帮我暖手、在夜里哄我睡觉,可是第二日。”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目色中闪过一丝杀气,便是连声色也染上了一层阴鸷:“第二日,我的母妃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不知道我的母妃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我看到我母妃的时候,她的身上都是血、都是血,没有一丝好肉。 后来我才知道,母妃在当晚,因为死活都不肯承认通奸卖国的罪名,被一刀刀地凌迟刮死。” 萧寒绝垂了垂眼眸,他的眼神所到之处,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焦点,仿佛没人能知道他在看向什么地方,哪怕,是现在离他极近的苏菱衣,分明萧寒绝的每一个神情她都看在了眼底,也分明她轻易就可以触到萧寒绝的视线,但她就是感觉不到,萧寒绝此时到底在看什么。 与此同时的,苏菱衣听着萧寒绝的话,哪怕不去想当时的场景,看着这样的萧寒绝,听着萧寒绝说这样的话,她的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 但这样的流眼泪是无声无息的,萧寒绝没有发现她的落泪,甚至苏菱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落了泪,只知道此时的自己,心不知怎么的就刺痛不已。 萧寒绝在垂眸之后,又睁开了眼眸,他依旧是看向远方,却依旧是让人根本摸不清他到底看向的是何处。 他继续开口:“我不信,母妃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她对父皇也是真心实意,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她又怎么会通奸卖国呢?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我一遍遍地跟所有人说,一遍遍地跟所有人为母妃澄清,母妃在他们的眼里,依旧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罪人、一个到死,都没有清誉的罪人。 可就算是如此,我也没有放弃去帮母妃澄清,哪怕他们都打我、责骂我,我依旧是坚持,母妃没有罪。 但我的坚持有什么用?我找了所有的人,父皇、母后、皇祖母……我让他们帮母妃平反,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甚至因为我多次提及母妃,还被父皇重重罚了多次。还有我那些皇兄们……” ------------ 第233章 他的母妃 “没有一个人信我。无论我说些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信我,包括平时那些看起来对我好的人也是。后来,说得多了,没有人听,我就沉默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可是我就算是沉默了,想起母妃因为此承受的各种谩骂诽谤,我的心里还是不甘心,母妃的命没了,我不想她到死还是一个不清白的鬼。 既然说没有,那么我便去做。所以在我的羽翼丰足之后,我来到了北齐,这个我关于我母妃的流言起来的地方,我要从这里找我当年母妃之事的真相,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我母妃会通奸卖国。 不过我母妃的事很久远了,加上好似有人刻意隐瞒了一些当年的事,所以在我来北齐调查的时候,两年了,我所调查到的东西都甚微,甚至两年时间,我连当年之事的全貌都还不清楚,因为我在北齐找不到多少线索,找到的线索,都没有拼凑出一个事实的全貌。 我自然是不甘心的,两年过去了,可得到的效果却是甚微,可即便是如此,我也没有放弃过,只是在事情的调查上,又是加大了力度、希望能更快地调查清楚罢了,因为我知道,我也不能离开东夏太长时间,时间太久了,我也料不定东夏会不会发生什么,时间太久了,会不会我最后找到了我母妃被冤枉的证据,可最终也还是会没有用。 所以我自然着急。 也就在我甚是着急的时候,好在。” 说到这里,萧寒绝侧眸看了苏菱衣一眼,原本他那根本没有焦点的眸子,在落到苏菱衣身上的那一刻,却是突然间就有了焦点,整个人那冷冽的目色,也是瞬间柔和了许多。 苏菱衣接触到萧寒绝的目光,也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在那一眼里,在二人的对视之间,苏菱衣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眸却已经在告诉萧寒绝:不管发生什么,他还有她。 也是在那一刻的时候,苏菱衣不知怎么的,甚至她的意识都还没有察觉,她就已经靠近了萧寒绝,并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柔声道:“你接着说,我在听。” 苏菱衣的话让萧寒绝整个人的冷冽又是放柔和了一些。 他的眸子深深地落在了怀里的苏菱衣身上,也是不自禁的,他回抱住了苏菱衣,他的下巴抵着苏菱衣的青丝,一种润滑舒服的感觉从他的下巴传递到了他的全身。 不一会,萧寒绝的目色又是从苏菱衣的身上落到了远方,但这一回,他的视线已不那么没有焦点。 又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接着道:“好在有你,菱衣。你把那个木鹤带到了我的身边,让我找到了关于我母妃最关键的线索。” 萧寒绝的这话显然是对苏菱衣说的,苏菱衣听后接着他的话道:“芊太妃吗?可是芊太妃认识你的母妃?” 从萧寒绝第一眼看到那木鹤的反应起,苏菱衣就感觉芊太妃给她的木鹤对萧寒绝的意义不一般,现在来看,也果然就是这样。 而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她也觉得,这个木鹤只怕对萧寒绝来说,真的是太不一般了,所以那时候萧寒绝的反应会有多么激烈,其实也并不奇怪。 而就从刚刚开始,从萧寒绝提及他的母妃开始,苏菱衣的心中就生起了一种隐隐泛疼的、和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苏菱衣不自觉地就想要将萧寒绝抱得更紧一些,再紧一些…… 其实她也想她的母亲,所以她知道萧寒绝对他的母妃的思念。 不过萧寒绝的母妃现已经离世了,而她的母亲虽然说下落不明,但至少知道她还没有死,所以她的心里已经是有些盼头了。 但这样的盼头对萧寒绝来说,已经是不存在了,所以萧寒绝只怕会比她更加难受。 但,也不尽然,或许现在萧寒绝的盼头就是,给他的母妃报仇,找到当年关于他母妃的真相,为他的母妃平反。 不过在这之后呢?萧寒绝现在想做这些事情的感觉那么强烈,那么在这些事情之后呢?萧寒绝又要做些什么? 苏菱衣正想着,只听萧寒绝又是继续道:“是芊太妃,她是当年知道我母妃的事的、现在还活着的人中的不多的一个了。菱衣,好在你让我找到了她,现在我的许多问题都有了答案。” 萧寒绝找到了答案自然是好,听着萧寒绝好似是松了一口气,苏菱衣便也好似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苏菱衣又似想到了什么,眸色不由得深了深,她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记得,芊太妃是已经痴傻了的,作为知道萧寒绝当年母妃的事却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芊太妃的痴傻,是不是跟当年的事有关呢? 如此,芊太妃是不是因为痴傻了,所以才勉强地保住了一条命。 那么这样的话,当年萧寒绝母妃的事,又该有多么的凄惨啊!这其中又该牵涉了多少的东西! 苏菱衣想问的话没有选择问出去,她此时便是沉默了,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她能听出来,萧寒绝现在在跟她说的,是他内心深处最深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其中又隐藏了多少的血和泪呢? 而萧寒绝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多少,她能感觉出来,她在萧寒绝的心中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此时,苏菱衣没有说话,萧寒绝在跟苏菱衣讲述完了之后,也迟迟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整个场地便安静了下来,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好似是各怀着心思,但二人的心又好似是有着某种连结在紧贴着。 也正是这样一种连结,让这二人的两颗心好似在这阁楼之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就是这样的静静地相互抱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夕阳西下的天空整个就已经黑了下来。 有零散的星星点缀在了黑夜的天空之下,让星空下的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变得甚是梦幻。 ------------ 第234章 互道身份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苏菱衣和萧寒绝在这阁楼顶层之上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夜晚有凉风轻拂而过,二人的容貌都甚美,整个阁楼之上都好似被二人衬托得完美了许多。 这时候,苏菱衣开了口道:“寒绝,你是东夏的人。” 虽然萧寒刚刚一直在说他的母妃,但此时苏菱衣没有问他的母妃,直接跳过了他的母妃的话题,也并不突兀。 而萧寒绝方才悲伤的显露都只是暂时的,虽然现在萧寒绝整个人看起来也还是有些寂寥,但相比刚刚他在谈论他母妃时的状态,已经是好很多了。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没有否认,道:“我是东夏的五皇子。” 听到这个结果,苏菱衣自然是不诧异,方才萧寒绝在提及什么东夏、母妃、父皇、皇兄之类的话,其实已经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了,此时他再提了一嘴,不过是让苏菱衣确定了,他是东夏的哪一位皇子罢了,当然,这也并不重要。 旋即的,又是一片沉默,但在这样的沉默下,苏菱衣和萧寒绝都丝毫不觉得突兀,反而他们二人就这样待在一起,还让他们觉得甚是舒适。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又是开了口道:“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娘,我只有她的一张画像,从小到大,我也有过想她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我都只能看着她的画像去描摹她的样子,一次次的,她早已在我的脑海里被描摹的很深,不过可惜的是,我一次、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说到这里,苏菱衣默默垂了垂眸,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寂寥的情绪来,且因为她的这份寂寥,整个天空都好似变得寂寥了一般。 这一次,唤作了萧寒绝看了眼甚是寂寥的苏菱衣,大手一览,便将苏菱衣给揽入了怀中。 苏菱衣没有拒绝,萧寒绝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来都不喜欢跟别的人亲近的苏菱衣,已经觉得萧寒绝身上的这种气息让她觉得甚是安心和喜欢,她就这样靠在萧寒绝的怀里,身体和心里都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跟苏菱衣刚刚的安慰一样的,萧寒绝这个时候也对苏菱衣道:“别担心,你还有我。” 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甚是好听,也让苏菱衣觉得甚是安心。 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又是冷不丁地问了苏菱衣一句:“你不是苏菱衣,是不是?” 这话其实不是萧寒绝第一次问苏菱衣,在早先苏菱衣的医术显山露水的时候,萧寒绝就同样说了这种怀疑的话。 不过相比先前萧寒绝在跟苏菱衣提及此事时的怀疑语气,这次萧寒绝的语气看起来平静和肯定了许多。 又是在这个时候,不等苏菱衣回答,萧寒绝又道:“我调查过你,虽然你的母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但你母亲离开你时的年龄你应该已经记事,不至于说你从没见过你母亲一面。你不是苏菱衣,那你是谁?” 说到这里,萧寒绝那一双冷冽漆黑的眸子看向了苏菱衣。不同于他的眼眸里时常有的寒光,此时他的眸子里更多的是一种柔意。 而此时,萧寒绝对苏菱衣的发问,也不是因为他觉得苏菱衣奇怪,所以想从苏菱衣这里探知些什么。 此时的萧寒绝之所以这么发问,仅仅的,他就只是想知道苏菱衣到底是谁,他想更了解苏菱衣一些罢了。 苏菱衣此时也没有瞒萧寒绝,虽然她知道她的身份说出来或许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萧寒绝现在已经是知道她不是苏菱衣了,便是她说出什么来,萧寒绝只怕也不会觉得她有多奇怪吧。 苏菱衣默了默,要开口说起她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来许多她在现代生活过的画面、做过的任务。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吧。在现代所经历过的一切。 苏菱衣垂了垂眸,面色也流露出一些寂寥来。 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这般的神色,目色不由得深了深。 而在苏菱衣这般寂寥之后,她就开口对萧寒绝道:“其实我也是苏菱衣,只是不是这个时代的苏菱衣。” 苏菱衣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在萧寒绝听了之后,便不由得为之震了一震:“你这是何意?” 什么叫也是苏菱衣、但不是这个时代的苏菱衣? 苏菱衣没有管萧寒绝听了她话感觉的震惊,毕竟其他的先不说,她现在所提及的东西,真的是甚是毁三观的,连她一个现代人,如果不是经历过,假使有人来跟她说穿越,她是一定不会信的。 但终究是人的认知太浅短,有很多东西,不知道,便不能代表不存在。 苏菱衣便回想着她在现代的时光边道:“我来自千百年后,或许也是一个跟这个时代毫不相干的平行时空,这个时代的苏菱衣已经死了,在她在庄子里得知自己要替嫁的时候,就已经一头撞死了。 另一个时代的我也已经死了,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但我又没有死,因为我的灵魂不知道怎么的,就穿越到了这个苏菱衣的身上,所以我又成了这个时代的苏菱衣,继承的原来的苏菱衣的记忆,代替她或者,或者说,我借用了她的身体,我又继续活了下去。” 苏菱衣说着,不免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绕口,还提到了什么穿越、平行时空,萧寒绝听到这些话,不一定就听得懂。 想着,她正想问萧寒绝听懂了这些话没,萧寒绝已然是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收起了他心中的震惊,问苏菱衣道:“你也是苏菱衣,只不过不是这里的苏菱衣,你的灵魂来自千百年后。”又是拿起了苏菱衣的左手,细细往她的手腕上端详了一番,道,“有着千百年后灵魂的你,手腕可以发射暗器,那暗器跟这里的暗器不同,是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 说着,萧寒绝便动手去触碰苏菱衣的手腕。 ------------ 第235章 不许离开 那里摸起来也就跟看起来一样,光光的,什么都没有。 苏菱衣知道萧寒绝是听懂了自己说的话了,不仅是听懂了,还把这些话跟从前他在她身上看到一些不懂的地方联系在了一起。 比如从前的时候,他分明是看到了苏菱衣的左手腕发出了什么攻击性的武器的,但最终去看苏菱衣的左手腕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这就跟苏菱衣来自千百年后相关了,萧寒绝这么想。 毕竟千百年后的世界,怎么就能跟现在的世界一样呢? 相比走过了千百年的苏菱衣,萧寒绝只是蹙了蹙眉,觉得现在自己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太过短少了。 不过就在萧寒绝同时感叹千百年后的暗器实在厉害之际,忽然的,也不知怎么的,原本苏菱衣还空空的左手腕,不过霎时间,其上就好似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再接着,苏菱衣就好似变魔法一般,从那层淡淡的红光里拿出了一瓶药丸出来。 愣是萧寒绝再处变不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不由得目色惊了惊:“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苏菱衣看着萧寒绝这般惊奇的模样,暗暗勾了勾唇,道:“从我的晶环里拿出来的,至于这晶环么,是我们那里的东西,用这个晶环,不仅可以从里面取出大量的药物,它还可以发出电流攻击,也就是你说的看不到任何实物的攻击。 总之,这个东西,你记着,它不仅是个行走的药库,还是一个绝佳的暗器就是了。” 看着萧寒绝那般惊奇的模样,苏菱衣在解释这晶环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唇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隐隐得意的笑。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萧寒绝在她的面前占主导地位的,没想到现在还有萧寒绝完全看不懂她的东西的时候。 不过,让萧寒绝一个古代的人来看这现代的高科技东西,的确是为难他了。 而萧寒绝的理解能力其实是甚强的,在听了苏菱衣那么解释之后,他其实也就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默了默,甚是惊奇地问苏菱衣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它里面的药究竟是藏在哪里的?” 本来苏菱衣从里面凭空取了一次药就已经让萧寒绝觉得甚是奇怪了,现在听苏菱衣的语气,明显还在说这个东西里面还不仅只是有一点点药,而是有不少的药在里面。 可就这么个东西,凭萧寒绝怎么看,他都什么都没有看见,这不少的药究竟是在哪里呢?这属实是超出萧寒绝的认知的。 其实不仅仅是此,苏菱衣现在跟他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超出他的认知的。 苏菱衣见萧寒绝这般更加惊奇的模样,又是暗暗勾了勾唇,但稍后,她还是略略思索了一番,对萧寒绝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你看是看不到的,需要用你的脑电波去感知,当你的脑电波跟那个空间连结之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取用里面的药品了。” 苏菱衣说着,却又不禁地想,她说着说着,又提了脑电波感知之类的新名词,萧寒绝该不会越听越糊涂了吧? 事实上,萧寒绝自是不知道这脑电波感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的,不过他却大概听明白了苏菱衣的意思,道:“你从这里面取药物或是做什么的时候,都是用脑子控制的,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所以这里面的东西眼睛根本看不见?” 萧寒绝若有所思地说着,苏菱衣却是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大体跟你说的一样。” 虽然萧寒绝也没有完全说对,比如不是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所以这里面的东西根本看不见,而是空间所存储东西的场跟我们平时所见的场根本不是一个场,只有通过晶环这种特殊的仪器连结,大脑才可以和这个特殊的场相感应,从而从那个空间里取出那里的东西来,就类似于平行空间场,只不过晶环把两个平行空间场给联系起来了而已。 但萧寒绝这么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现在在听了她说的话后,可以把这些东西看到这个程度,已经不简单了。 萧寒绝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倒没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苏菱衣的晶环上面,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苏菱衣本人身上。 他抬手,触到了苏菱衣的面颊,似是想将苏菱衣细细地看个便。 又是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忽然对苏菱衣道:“你的灵魂可以忽然来到这具身体,会不会某一日又忽然离开?” 说到这里,萧寒绝的语气里竟是泛了些危险的气息,好似苏菱衣无论会不会以那种形式离开,都是他潜意识里所不愿的事。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倒也是忽而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会吗?不会吗?她真的不知道,毕竟她的灵魂来这具身体的时候,她没有料想到,假如某一日她的灵魂真的再离开这具身体,她只怕也料想不到。 此时有月光从天际洒下来,虽然是夜间,但是萧寒绝看苏菱衣的面颊,从这近距离看却也看得清楚。 所以苏菱衣此时目色中的怀疑也尽数落到了萧寒绝的眸子里。 不由得的,看着苏菱衣的怀疑,想着苏菱衣或许有一天真的会离开自己,萧寒绝那触到苏菱衣面颊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我不许你离开。” 声音不大,但萧寒绝这句话中带着的压迫力,比苏菱衣此前感觉到的萧寒绝的任何一句话的压迫力都要大。 似是下意识的,苏菱衣在这种压迫之下便点了点头:“我不会走的。” 旋即的,似是在安慰萧寒绝一般,苏菱衣又道:“上次我从我的那个世界魂穿到了这里,是因为我在我的那个世界死了,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只要我没有死,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苏菱衣也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也料想,真想穿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否则这个世界不久乱套了么? ------------ 第236章 既然是爱 便是真的死了,只怕想穿越都难,更别说还没死就又要穿越了。所以她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这才稍稍放心了些,今天苏菱衣所说的不少的话,着实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从苏菱衣跟他说的这些话里,从他联系到了那些有限的信息来看,他倒是真的有些害怕,苏菱衣会不会真的像她来得稀奇一样、也离开得稀奇,甚至想苏菱衣手中那个奇怪的暗器一样,想什么时候消失就什么时候消失? 而一想到苏菱衣很有可能会消失,他的心就不由得一紧。 不过现在知道苏菱衣不会随便离开,就好。 虽说萧寒绝早就猜到苏菱衣应该不是原来的苏菱衣,但在现在真正知道这其中的因由的时候,萧寒绝还是不由得心中生奇。 但他心中关于此的波动,倒是很快又平复了不少,因为苏菱衣究竟是怎么来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切实地在她身边就好。 又在这时的,似想到什么一般,萧寒绝又对苏菱衣道:“菱衣,先前本王与你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萧寒绝的语气好似放柔和了许多。 而不仅是萧寒绝的语气,好似整个阁楼顶楼,此时都变柔和了许多。 而萧寒绝忽然话题的一转变让苏菱衣不由得耳根一红,她躲开了萧寒绝灼灼的目光,声音变小了些:“什么话?” 其实她也能猜到萧寒绝说的话究竟是什么话,毕竟萧寒绝说的让她考虑的话,不就那一些么…… 但萧寒绝忽然提起了此事,还是让苏菱衣因此觉得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萧寒绝听了苏菱衣这面颊飘红的问话之后,又是以大手挑了挑苏菱衣的下巴,让她那躲开他的目光不得不再次直视他。 萧寒绝的目色也直直地望向苏菱衣,毫不避讳地道:“我说的我喜欢你、让你留在我身边的话。” 一时之间,那夜晚好似变得更加温柔了。 萧寒绝的目色深邃,天上的月光虽然明亮,但此时的萧寒绝的目色,却好似是比那月光还要更明亮。 而苏菱衣此时的水眸亦是比平常更加的水盈,整个星空都装进了她的眼中,又好似是她的眼中本来就有整个星空一般。 总之,此时夜晚的温柔,也好似跟萧寒绝和苏菱衣的温柔揉为了一体。 而苏菱衣原本那有些躲避的目光,在触到萧寒绝的目色之后,不知怎么的,就被他的目色给深深吸引了过去。 也是不知怎么的,此时,似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在听了萧寒绝的那一句问话后,苏菱衣在脑袋空白了一番之后,也是不知怎么的,她就颔首点了点头。 萧寒绝原本在等着苏菱衣的回答,看到苏菱衣这般点了点头,虽然她还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就她这般的举动,已经足以让萧寒绝的心弦不由得为之触动了一番。 且这般的触动,让萧寒绝的心跳越发地加快。 情不自禁的,萧寒绝的唇瓣就向着苏菱衣吻了过去。而就在萧寒绝靠近苏菱衣的那一瞬,随着对苏菱衣的越来越靠近,萧寒绝也听到了苏菱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这个吻无疑是缱绻的,随着这个吻的进行,整个夜色都仿佛是变得缱绻了许多。 而与从前苏菱衣跟萧寒绝的吻不同的是,这个吻这一次苏菱衣在其中好似是更陷入了许多…… 而萧寒绝见苏菱衣这般,又是加重了苏菱衣跟他的这个吻…… 整个夜色更加缱绻温柔了。 这个吻似是绵延了好几次,知道苏菱衣整个骨头都酥了、整个人瘫软在萧寒绝的怀里的时候,这个吻才最终停止,但萧寒绝似依旧还对苏菱衣甚是念念不舍。 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十指相扣,两颗心也在这样一个夜晚,似是无限贴近了数倍。 萧寒绝看着怀里的苏菱衣,整个人也挂上了一种温柔的笑意,苏菱衣回视着萧寒绝,这次不同于先前的躲闪,苏菱衣望着萧寒绝的目光直勾勾的、那般的水眸又是不禁地引人遐想…… 眼看萧寒绝的吻又再要落下来,这时候,苏菱衣却是抬手堵住了萧寒绝的唇。 萧寒绝倒也不恼,直接将苏菱衣的手指含入了唇中…… 这样暖昧的姿势,又是不由得让苏菱衣的面上更飘红了几分。 但飘红是飘红,苏菱衣在这个时候还是对萧寒绝道:“你既然跟我在一起了,那就要好好跟我在一起,实话跟你说,在我们那个时代,一个男人只会有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伴侣之间相互不离不弃、直到老、到死,你如果真要跟我在一起,那就要按我那个时代的标准来,就只能跟我在一起,如果你三心二意、想要三妻四妾的话,要么你现在就离开我,要么我到时候离开你,或者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实跟萧寒绝相处的这些日子,苏菱衣也能够感觉得到,其实她对萧寒绝,是有心动的感觉的,或者说,她也跟萧寒绝一样,也喜欢上了他。 不过到底她从前没谈过恋爱,加之萧寒绝也不过是今早才向她敞明心意,在此之前,她虽然隐隐感觉萧寒绝于她而言并不一样,但到底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所以她也没太往那方面想,甚至还一度在策划着怎么离开摄政王府。 不过在萧寒绝跟她那般表明了心意之后,她不由得就想了很多。本来一些从前没有想到的方面,她在这个时候也想到了。 萧寒绝于她而言无疑是特殊的,只要一想到他,她明显地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会乱,其实她早就喜欢上萧寒绝了不是么?只是从前不知道、或者说潜意识还没有打算承认罢了。 但现在萧寒绝既然把话说开了,而她也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她其实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既然是爱,那么就好好地去爱。 ------------ 第237章 上元烟火 但如果要好好去爱,好好地跟萧寒绝在一起,那么她的有一些底线,却也是不能触碰的。比如,她不能接受对方不是唯一的爱情,这或许跟她是一个现代人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既然萧寒绝要跟她在一起,那么他就不能是三妻四妾。这在这个时代看似是寻常的事,在苏菱衣这里却是必定不能接受。 苏菱衣的话语说得甚是认真,她的一双水眸凝着萧寒绝,轻易就把萧寒绝给吸了进去。 在她的那个时代,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伴侣之间相互不离不弃,直到老、到死。 对于一个将三妻四妾司空见惯的萧寒绝来说,苏菱衣说的这些话语,无疑是对他有冲击力的,但有冲击力是有冲击力是一回事,在萧寒绝看来,苏菱衣说的这番话,他却并不反感,甚至说,甚是赞同。 因为在他眼里,他也认为爱一个人就是择一人终老、不离不弃。从前他没有遇到苏菱衣的时候,便并没有喜欢的女子,所以对于这件事根本没有想过,但现在他遇到了苏菱衣,是苏菱衣告诉了他什么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自他爱上苏菱衣之后,那么他的这颗心便被苏菱衣给占满了,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从前他没有爱上苏菱衣的时候,便不曾对任何别的女子有过什么感觉,现在爱上苏菱衣之后,这又是更加了。 萧寒绝的唇角微勾了勾,点了点头,目色却是甚是坚定:“好,倘若离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嘭嘭嘭!” 这个时候,天际忽然放起了烟花,原本就美丽的夜空,现在万家灯火的烟花齐放,又变得更加的好看了。 苏菱衣看着这漫天的烟花,不由得惊叹出声:“好美!” 真的很美!是现代她所不曾见过的美。 虽然现代有比这些烟花更加绚烂的霓虹灯,现代的烟火也做得比这个时代更加精美些。 但不知因何的,在现代看烟花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虽然在那些特殊的节日也有极美的烟花,但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就像是万家灯火,独她一个人寂寥而已。 那个时候,那样绚丽的灯火,反而是让人觉得更加寂寞。 但在这里看的烟火,不同。 这里的房子不高,但现在她和萧寒绝所站的阁楼的制高点,站在这里看烟花,却是万家灯火尽在眼底,整个世界的烟花都收入了眼中。 这里的夜色很美,星星点缀在空中,真的可以缀成银河的模样,在现代,若非去到特殊的地方,这样的星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就是这样的夜空和烟花一起,还有这古代的独特风景,汇集成了这今日注定不一样的夜。 当然,还有很不同的,就是从前她的身边,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大多数时候,她总归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一起罢了。 但今日不是,今日她的身边,有萧寒绝。 苏菱衣在惊叹了烟花之美后,回过了头,看向了萧寒绝,她的唇角含着一抹笑,正要说些什么。却一回头,发现萧寒绝正也在看着她。 萧寒绝从背后环住了苏菱衣的纤腰,在苏菱衣的耳畔低声:“烟花很美,但不及你更美。” 萧寒绝的这一声好似比平时的声音要温柔了许多,虽然周围烟花的声音很吵,但萧寒绝的这一声,还是轻易就印进了苏菱衣的心里。 苏菱衣微微红了脸,在漫天烟火的映衬中,虽然不显,但此时萧寒绝看着苏菱衣的侧颜,却依旧觉得此时的苏菱衣比平时要娇艳了许多,实在是烟花映人,但人比烟花更美。 所以哪怕四周的烟花放得再绚烂,萧寒绝的视线,也只落在了苏菱衣一个人身上罢了。 这时的,苏菱衣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萧寒绝道:“寒绝,这些烟花是你找人放的吗?” 实在是,萧寒绝才刚刚跟她告白、向她表明了爱意,这烟花就绚丽地出现了,她着实是觉得这太巧。而且,只要萧寒绝想,萧寒绝是绝对有这个实力放出来这么绚丽的烟花的。 而,虽然苏菱衣也从没有经历过,但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放的么?男主喜欢女主,然后会在表白的时候为女主做浪漫的事,通常的时候,女主都会因此而感动,现在这事原样不动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其实也觉得甚是浪漫…… 不由得的,苏菱衣望向萧寒绝的目色里,就多了一些红心泡泡。 没有察觉到苏菱衣的异样,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当即就回答道:“不是。今日是北齐的上元节,到了这个时候,北齐便会有放烟火的习俗。” 又是目色深了深,眸色顺着阁楼望向了某一处,道:“近日北齐出了血人之事,扰乱了都城的秩序,我还以为,今日的上元节不会放烟火了。” 听着萧寒绝否定的回答,顿时,苏菱衣满心的粉色泡泡都被掐灭了。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她所想象中的浪漫! 苏菱衣的心中只是闪过了一丝不悦的神色,很快,她的心绪就被上元节这个节日给占据了。 原主的记忆里,在北齐,上元节的这个节日就跟现代的中秋节差不多,是一个团圆的日子。 不过现代的中秋节习俗是晚上赏月,但北齐上元节的习俗则是晚上放烟花、看烟花。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后,看着这漫天的烟火,道:“血人之事在今日也已经解决了。如果这事没有解决的话,这上元节的烟火许不会放,但现在这事已经解决了,这烟火便没有不放的道理了。” 顺着阁楼顶往下望过去,苏菱衣可以看到不少街道上都有不少的人在为这个上元节而欢呼,虽然距离隔的远,她也听不到他们的欢呼声,但他们此时的模样,要多热烈有多热烈,要多热闹有多热闹,看着这般景象,苏菱衣也不觉地笑了。 ------------ 第238章 就要变天 今日的时候,她原还没意识到今日就是上元节,在各种事情的高压之下,苏菱衣也不过把今日当成一个普通的日子来过罢了。 在今天解决那血人之事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把这当成一件寻常的事来解决,她想要的,也只是救病治人、和让恶人得到该有的惩戒罢了。 现在来看,她恰好在今日这上元节之际救了那些血人,是不仅是实施了救病治人之举,还在间接送了北齐百姓一个热闹的上元节。 毕竟如果血人之事没有解决的话,现在那妖人之说还在横行,整个北齐都城人人自危,谁又还敢去过那热闹的上元节呢? 而这上元节其实对北齐百姓来说意义非凡,如果今年的中元节真的因故不能举行的话,那么于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个遗憾罢了。 如此,便是甚好。 苏菱衣看着眼前的热闹之景,不由得赞叹:“这般热闹甚好。” 苏菱衣回头看了萧寒绝一眼,发现萧寒绝的好似锁向了某处,顺着萧寒绝的目光望了过去,苏菱衣就看到了在摄政王府的方向,此时好似是不自然围了不少的人。 虽然看不见他们在做些什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看着摄政王府的方向,那里的烟火就是比寻常地方的烟火要多一些的时候,苏菱衣大概也能猜到,这些百姓,只怕十有八九在这上元节以某种仪式感谢萧寒绝吧,否则远没有这个时候都围去了摄政王府的道理,这个象征团圆的特殊节日,众人更想做的,应该是兀自团圆才是。 苏菱衣对萧寒绝道:“他们在感激你吗?每年的中元节可都是如此?因为你对北齐做的贡献,所以他们感激你。” 萧寒绝所对北齐做的贡献,着实是整个北齐所有目共睹的,原主的记忆里也有,所以现在有百姓这么感谢萧寒绝,其实倒也并不奇怪。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侧眸看了苏菱衣一眼,摇了摇头,道:“从前的中元节百姓并未围向过摄政王府,今年他们之所以来此,他们所感谢的人,是你,菱衣。” 萧寒绝在说话的时候,视线就一直落在苏菱衣的身上没有离开过,烟火之下,苏菱衣依旧是那么美丽。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倒是诧异了一番,是因为她吗?因为她在今日解决了血人之事?苏菱衣细细想来,料想应该也只有这么个事了。 不过,如果她不是摄政王妃的话,就算是解决了血人之事,她也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吧。 苏菱衣对萧寒绝笑道:“应当是感谢你我二人才是。” 说着,过了那个放烟火的时辰,四周的烟火也渐渐地淡了下来。 苏菱衣重将视线投向了四周,道:“这样的岁月静好,甚好。” 此时,虽然烟火已经渐渐停了,但街道的热闹还是一如方才,苏菱衣看着热闹的人景,不由得由衷地感叹。 而苏菱衣在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挂着一种岁月静好的笑意,也十分美好,可见她是真的喜欢面前的这样一般场景。 萧寒绝看着这样的苏菱衣,却是不由得目色深了深,道:“北齐很快就要变天了。” 萧寒绝的这话说得深沉,掷地有声,看似是在对苏菱衣说话,又好似不是在跟苏菱衣说话,他的视线也落向了街道的人们,热闹的人们就这样倒映进了眸底,好似让冷冽的萧寒绝也变得热烈了起来,此时萧寒绝的视线看似是有焦点,又不知是看向了何方。 这个时候,苏菱衣的注意力原本还在那热闹的人群身上,但她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不由得愣上了一愣。直觉的,她就觉得萧寒绝的这话很严重。北齐要变天了。从萧寒绝的口里这样说一个国家,虽然这看似是轻描淡写,却也足以使人浮想联翩。 苏菱衣的心疙瘩了一阵,对萧寒绝道:“这话是何意?” 此时,漫天的烟火已几乎是完全停了下来,本来热闹的场地霎时又变得安静无比。甚至隐隐的,苏菱衣在这阁楼的高处,还能听到些隐隐的从热闹之处传来的声音。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发问,目色深了深,他思索了一番,才对苏菱衣道:“你是不是觉得,在你从苏府和季睿两边做了手脚之后,苏府和季睿就能被你一网打尽了?” 萧寒绝没有直接回答苏菱衣的话,却是问起了关于苏菱衣算计苏府和季睿的事。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这样的发问,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疙瘩,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直觉,萧寒绝这么问,准就没什么好事。 而说起来,让苏府和季睿相互之间攀咬、然后把事情闹大、让他们所做之事人尽皆知,以此来借百姓的力量斗倒他们。 这个思路还是萧寒绝告诉她的,也是萧寒绝告诉了她,北齐皇也根本就是站在季睿那边、让她收起她早先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么现在她理应是按照萧寒绝所提醒她的做的,而她这几日做的所有事,萧寒绝派在她身边的人也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萧寒绝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还是在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是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而季睿和苏府,最终还是不会因为她的计谋得到该有的惩罚?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不都是进展顺利么?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发问,却是没有回答,而是侧过了身去,望向了热闹下的热闹街市。 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只能影响到苏府和季睿罢了,要想彻底打倒他们,根本远远不够。” 还是不够吗?可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能做的,好似也只有这么些。 可,已经把苏府和季睿的罪过那样的公诸于世了,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那要怎样才能算够呢? ------------ 第239章 他要谋反 所有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他们的罪责了,都要去讨伐他们了,以所有百姓为刃,还能不能伤到那些恶人分毫么?那要怎样才可以? 苏菱衣问萧寒绝道:“为什么还不够,有百姓在向他们问罪了,难道都还不够么?” 苏菱衣此时的问话有些急切,到底这血人之事事关重大,苏府和季睿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百姓的血为前提,苏菱衣此番要斗倒苏府和季睿,显然已不仅仅是她的私仇那么简单了,她还想让季睿和苏府向被他们所害的百姓致歉,她也想从苏府和季睿的身上,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来。 兹事体大,苏菱衣听到萧寒绝说她所作的一切还是不行,自是不满。 萧寒绝看到了苏菱衣眸色里的急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萧寒绝的心里洋溢了开来,苏菱衣也不过是个女子,便这般关心百姓,以她的才能,倘若她是个男子的话,也必定是国之栋梁之材吧。 苏菱衣那眸色里的火花自是影响到了萧寒绝一些的,曾几何时,他的眼底也曾有过这样的热火。 不过很多事情,不是单单就有热火就够的,苏菱衣没有在皇权的中心激烈斗争过,但是他有,很多事情苏菱衣还不懂,但是他懂。 而看着苏菱衣眼底的热火,萧寒绝的话语也变得凝重了许多,他对苏菱衣道:“如果仅仅只是苏府和季睿的话,这也是够的,如果不仅仅是此,那就不够了。” 萧寒绝的这话听起来甚是有道理,但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这话,却依旧甚是不满,她道:“便是不仅仅是苏府和季睿,有百姓做背书,还能有什么是不够的?百姓是一个国家最大的力量,如果还有什么能是他们所不能推翻的,那还能是什么?”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骇然开口道:“……北齐皇?” 如果说百姓原本可以对付得了季睿和苏府,那么在季睿和苏府的背后还有集齐百姓之力所不能轻易推翻的人,那便是北齐皇了。 虽说水客载舟、亦可覆舟,但在舟足够强大的时候,谁说水在覆舟之后,自己不会受到反噬呢? 苏菱衣其实是希望萧寒绝否认的,但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点了点头。 苏菱衣听此,更加骇然了。她原本以为,就算是北齐皇本来是站在季睿和苏府那边的,但一旦所有的百姓都在指摘季睿和苏府了,北齐皇应该还是会站在百姓的一边,也忍痛去对付季睿和苏府的。毕竟百姓才是国之根本,虽说牺牲季睿和苏府,北齐皇或许舍不得,但有些东西到了该舍弃的时候,却也还是必须要舍弃的。 但没想到现在听萧寒绝的意思,事实好似也并非是如此。 好似,那北齐皇真的有可能会因为季睿和苏府,站在百姓的对立面,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自然就不好办了。 虽说百姓才是一个朝代之根,但真的要到了百姓必须跟上位者的皇帝作对的时候,这其中可能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那其中的流血,能省下,又为何不省下呢? 苏菱衣的面色沉下来了许多,不由得又问萧寒绝道:“如此说来,又该怎样让那些害了百姓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难道季睿和苏府最终还是不会受任何的损失?” 按萧寒绝这么说的话,的确是这样了,如果北齐皇死保,在这个封建的年代,上位者的皇帝作为最高的统治者,他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几乎是很少有人会去忤逆的。 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除了激起了一些波澜外,又有多大的意义,或许真就不能怎么伤到季睿和苏府,他们背后其实还要更大的力量,更不用说了。 一时之间,知道了这些情况,苏菱衣便就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 在她做特工军医的时候,她的心中便有着她想要维护的正义,现在这些正义感依旧还是存在的,且永远不会消退。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漆黑的眸子不见底看着苏菱衣,略略思索了一番,才道:“有办法。打倒季睿和苏府背后的人,他倒了,季睿和苏府自然也就上不了台面了。”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愣了愣:“你是说……”打倒北齐皇? 虽然萧寒绝并没有明说,但苏菱衣已经猜到他就是这个意思了,毕竟能在倒了之后、就让苏府和季睿上不了台面的人,除了北齐皇还能有谁? 不过北齐皇到底是北齐的一国之君,真要打倒他哪里是有那么容易的?这其中所需要动用的力量,简直是不可能想象的,可能造成的伤亡,同样也是不可想象的。而这,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 但,这样不容易办到的事,对别人来说或许这遥不可及,但对萧寒绝来说,苏菱衣却是觉得,这并无可能。 而萧寒绝此时对苏菱衣说的话,也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同时的,苏菱衣也意识到了,萧寒绝先前所说的那一句,“北齐要变天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对她所料想到的一切感到有些骇然和不可置信,但苏菱衣还是问了萧寒绝一句道:“你要反?” 萧寒绝自是感觉到了苏菱衣眼底的震惊,不过他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还是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苏菱衣也是彻底确定了萧寒绝要做的事了,她的心里同样还是震惊,毕竟就这样一个要谋反的消息来说,无论如何,它也总是值得人震惊的。 苏菱衣张了张唇,却最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真要说起来,就北齐这样一个国家来说,在萧寒绝没有来北齐之前,这个国家连年战乱,且每年都有繁重的苛税,百姓在这里活得简直民不聊生,哪怕原主这样一个生活在苏家的富裕之家的小姐,时常也是能感觉到一些百姓在北齐生活的不易。 ------------ 第240章 长久美好 便是她都能这么感觉了,百姓自己又会如何感觉呢? 无疑,百姓过得不好,且是常年过得不好。且不仅是如此便罢了,百姓甚至还是一年过得不比一年好。 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北齐皇自然是要因此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因为那些战争也好、那些苛税也好,都是由北齐皇做主进行的,百姓活得不好,他显然有更大的原因。 而就是这样一个北齐,在两年前的时候,直到那时萧寒绝来到了北齐,以霹雳手段帮北齐解决了北齐周边的外患,他又是入朝,劝谏北齐皇轻徭薄税,这两年来,北齐百姓的日子过好了多少,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就是这般,由萧寒绝说他要反北齐皇,其实这深究起来,自也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北齐皇真不配做这个皇帝是必然的,萧寒绝这两年来,无论做了什么决定,通常都是甚好的决定,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就算是如此,真要推翻北齐皇的话,就要打仗,有战争就会流血,就会有流离失所,就会有家破人亡,这一切,如果不是必须要经历的话,为什么不就去尽力避免呢? 苏菱衣最终是开口道:“除了这么跟北齐皇对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战争之下,又会有多少家破人亡?” 说着,苏菱衣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怅然了起来,她站在这阁楼顶楼之上,向前行了一步,在那阁楼的边沿,好似这北齐都城的万家灯火她又看得更加清楚了。 倘若真的发生战争去推翻这王权统治的话,这北齐,真的要变天了。 如今日这上元节般的热闹,也很快不过是昙花一现,就要消失了。 苏菱衣又是道:“寒绝,你看着万家灯火,你看这热闹街巷,如果几日之后,百姓就不敢外出热闹点灯,甚至所有人都要流血流泪……这一切,不是很残忍么?” 苏菱衣更加怅然了,又是道:“寒绝,我记得,在两年前,在你还没有来北齐的时候,便是在这北齐都城,也没有这样繁华的时候,可以说,是你给了北齐这样热闹繁华的一切,你真的忍心,亲手这样撕碎它们吗?” 其实,萧寒绝这个人,面上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心中其实有大爱。否则,便是为了来北齐查他母妃之事,他原也不必同时为北齐做这么多。 但与此同时,就算是萧寒绝的心中有大爱,该他心狠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很显然,这要推翻北齐皇之事,他已经谋划很久了,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可能是造成怎样的伤亡的,但他还是这样谋划的。 当然,北齐皇不配成为那上位者,或许萧寒绝这么拉他下马,对北齐来说,本身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会不会,还有更好的选择呢? 推翻北齐皇的统治的同时,也不流血伤亡? 萧寒绝道:“美好只是暂时的,有时候短暂的残忍,是为了更长久的美好。” 此时,萧寒绝也跟着苏菱衣站上了阁楼的更加边沿,他也清楚地看着阁楼下的热闹之景,眸色讳莫如深、忽明忽暗。 苏菱衣听此,也是确定萧寒绝此番的动作,只怕是真的要流血伤亡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对萧寒绝道:“有没有两全的办法,既可以推翻北齐皇的统治,又可以不流血伤亡?” 虽然很难,但或许这不是不可能的呢? 萧寒绝自是知道苏菱衣的心中所想,自也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在心疼什么。 萧寒绝的眸子深了深,数个想法都在他的脑海里闪动,但最终,萧寒绝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这样的办法。” 他知道苏菱衣是一片好心,但苏菱衣到底是不了解眼前的情况,他其实也不想看到流血伤亡,他现在所想的办法,已经是所有办法里流血伤亡最少的了。 但就算是这样,其实的流血伤亡却也还是颇大。 听了这样的话,苏菱衣不由得沉默了。再看着眼前的热闹之景,本来一开始看着这样的景象还甚是高兴的苏菱衣,此时却是心中满是怅然。 毕竟早就预见一定会被撕得粉碎的美好,它再美好,最终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想到这,苏菱衣的眸底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她抬起了手,要去擦去眼角的泪滴。 却在这个时候,萧寒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视线从苏菱衣的手腕扫到了苏菱衣的面上。 旋即的,萧寒绝轻柔地为苏菱衣拭了拭湿润的眼角,接着,他道:“菱衣,不要伤心,或许,我能有你说的不伤亡还能推翻北齐皇的方法。” 听此,苏菱衣自然是欢喜,毕竟她才刚刚因为此事伤心不已。 苏菱衣道:“寒绝,你有什么办法?” 萧寒绝的视线再度从苏菱衣的面上落到了苏菱衣的手腕,道:“或许,借你的晶环一用便可。” 这样吗?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后,视线也随之落到了她的左手腕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晶环可就要立大功了! 苏菱衣和萧寒绝回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此时围在摄政王府门口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二人隐了身份坐在轿中回府,也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忽然的,苏菱衣不解地问萧寒绝道:“既然早知道我去对付季睿和苏府没有太大的作用,为什么还让我去做呢?” 虽然她的计划成功了的话,可以激起百姓对他们的仇恨,但最终,不等北齐皇倒台的话,他们也还是不会倒,既然的话,直接把精力放在对付北齐皇身上不是更好? 萧寒绝自是看出了苏菱衣心中的不解,跟苏菱衣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是早就知道,苏菱衣的聪慧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通常是通过一些事情、就可以入木三分地看到更多的事情。 萧寒绝抚了抚苏菱衣有些凌乱的发丝,唇角微勾了勾,道:“表面看起来的确无用,不过你可以让他们乱起来,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做更多的事了。” ------------ 第241章 可是着凉 苏菱衣听此,很快便也知晓了其中的端倪。 虽然她先前做的一起是不能让苏府和季睿倒台,但她所做的一切给萧寒绝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之后,最终季睿和苏府也会出事。 既然这最终的结果导向都是一样的,那么这样也无妨。 萧寒绝此时又目色变得凝重了许多,对苏菱衣道:“菱衣,虽然我有九成的把握接下来的计划会成功,但在这其中,还是要经历不少的危险,你现在加入了其中,那么你也会以身犯险,如果你现在想退出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萧寒绝的话语说得认真,一时间,整个轿子内的气场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话,目色坚定地望向了他,道:“我不怕危险,只要最终能避免整个北齐流血伤亡,以身涉险不算什么。” 其实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危险,前世做特工军医的时候,哪一个任务不是九死一生,但她涉身其中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怕过。 现在她牵扯进了此次萧寒绝的谋反之中,虽然她也知道其中会有危险,但她知道她要做的事会给萧寒绝和这个国家带来多大的帮助,所以多大的危险,她都不怕。 而且还要萧寒绝在她的身边,她觉得,她更加不怕了。 苏菱衣又对萧寒绝道:“你忘了吗?我从前就是很厉害的兵,经常在战场上以身涉险,基本上就没有出过事,所以你要相信我。” 她前世是特工军医的事也早就跟萧寒绝说了,所以萧寒绝自是大可不必将她当成一个这个时代的柔弱小姐的。 虽然知道苏菱衣跟一般的闺中小姐不一样,但一想到接下来苏菱衣可能遇到的危险,萧寒绝的心中还是不免就泛起了一阵心疼。 而这份心疼,恰恰就是感觉到了苏菱衣的坚强,让他感觉到了更加的心疼。 他觉得,苏菱衣,这个他现今放进心里的女人,合该像一般的闺中小姐一样,好好地度过她的闺中时光便可,所有的危险,让他一个人来扛。 但,他却也知道,别的事便也罢了,现在这谋反之事苏菱衣既已牵扯到了其中,也知道了接下来他想要做些什么,那苏菱衣便是注定不会退出了。 萧寒绝欣赏这样的苏菱衣,可心里又不怎么希望她这样。 一种纠结的情绪在萧寒绝的心中萦绕着,这样的情绪,让苏菱衣落在他心里的痕迹,变得更深。 萧寒绝在苏菱衣的唇间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这个吻,带着爱意,带着心疼,一种暖意,顿时就在整个马车里面散开了。 苏菱衣的面颊红了红,在萧寒绝要从她的唇瓣离开的时候,加深了这个吻。 马车轿此时早已经在府中落了下来,但因为萧寒绝和苏菱衣在内里好似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当马车轿到了的时候,并没有人提醒他们。 好一会,眼见夜色越来越深了,苏菱衣想起自己还有事需要做,才跟萧寒绝从轿子里行了出来。 而刚一下轿,萧寒绝就将苏菱衣打横抱起,二话不说的,萧寒绝就要带着苏菱衣向他的房间行去。 苏菱衣并不是没有跟萧寒绝在他的房间亲热过,一想起她跟萧寒绝曾在那房间里所做的一切,苏菱衣不由得的,脸就一红。 她推了推萧寒绝,但萧寒绝坚实的胸膛,让她根本没法推动。 苏菱衣道:“寒绝,我先回我自己的院子吧,现在正是十分紧张的时候,你必然是有许多事要做,我也并不闲着,所以我就要回院了。” 说着,苏菱衣就要从萧寒绝的怀里下来。 但苏菱衣刚刚推萧寒绝都推不动,现在又哪是那么容易下来的,而萧寒绝也显然没有让苏菱衣下来的意思,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步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萧寒绝道:“无妨,你去我房里,我亦可以处理事情。况且。”说到这里,萧寒绝顿了顿,漆黑的目色望向了苏菱衣,眸色里顿时洋溢了柔意,“今晚的事,我可以全推了。” 萧寒绝的身材很好,整张脸也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苏菱衣就这样被萧寒绝抱在怀里,从苏菱衣的视角看过去,那侧颜十分英俊,说话时薄唇的唇瓣张合,沿着脖颈往下看,微敞的衣领都是一片性感。 不由得的,苏菱衣的脸红了,吞咽了唾沫,整个身子都不由得有些热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然地道:“我……那好。” 话刚一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苏菱衣忽然就想把她的舌头给咬掉,她想说的不是,就算萧寒绝没有什么事,可是她还有事要做吗? 自从今日相谈之后,她知道了萧寒绝的计划,而她也被牵扯进了这个计划之后,其实她要做的事还挺多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这么跟着萧寒绝去他的房间之后,一定会发生一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可是天知道,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想到这里,苏菱衣的脸更红了,在萧寒绝的怀里,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萧寒绝自是发现了苏菱衣的异样,虽然夜间的光线并不好,但苏菱衣肤如凝脂、皮肤很白,透过月光,萧寒绝就能看出来,苏菱衣此时的面色,好似是有些浮红得不自然。 萧寒绝以为苏菱衣是不是夜间在阁楼上站了一夜,可是受寒了,便探了探苏菱衣的额头:“你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但尽管苏菱衣的面颊泛红,她的额头的温度却是正常的。 萧寒绝心下好奇,又是将手探向了苏菱衣那泛红的面颊。 萧寒绝的手冰冰的,一触过来,跟苏菱衣面颊的发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苏菱衣触到那股冰凉之后,顿时就像触了电一般,躲了开去。 萧寒绝先前还真不明白苏菱衣是怎么了,但现在看着苏菱衣那害羞着躲闪的样子虽然他在某些事上其实有些迟钝,但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却是彻底明白苏菱衣究竟是因何脸红了。 ------------ 第242章 引人深入 萧寒绝的唇角向上扬了扬,月光之下,他的模样俊美冷冽,细看之下,足以颠倒众生。 他的大手原本是放在苏菱衣的面颊之上,在这个时候,却是触向了苏菱衣的薄唇。 那薄唇红艳,鲜艳欲滴,引人深入。 萧寒绝不过是一眼,便觉得心中被一种什么触动给盈满了,这种触动引得萧寒绝特别想要将苏菱衣的唇瓣细细品尝。 但最终,看着苏菱衣在他的手下轻颤的模样,他隐下了心中的那股触动,没有在这里对苏菱衣进行更进一步的掠夺,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他唇角的笑意勾得更深了,那般的模样,少了一丝平时的冷冽,更加的给了人一种颠倒众生之感,从苏菱衣的这个视角看了过去,苏菱衣不知因何的,心下又是被更加地触动了开来。 霎时的,苏菱衣就失了神,而就在那时,萧寒绝低沉的话语发了出来,又是惹得苏菱衣心头一颤:“看来菱衣是很想让我陪你。” 夜,还是那么的静谧,夜色,也依旧是那么的美好,此时在这摄政王府中行动的两人,彼此之间,却是只可以看得到对方,两颗心也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萧寒绝会轻功,脚步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吱拉”一声,门开了,这一声的门响,不仅让萧寒绝那房间敞开在了苏菱衣的面前,也让苏菱衣的心旋即的就是一阵疙瘩。 此刻,苏菱衣的心跳,也是快到了极点。 萧寒绝看了怀里的苏菱衣一眼,苏菱衣的身子娇软,好似整个的夜晚,在此时,都变得温柔了。 萧寒绝的唇角再向上勾了勾,一踏步,走进了房间,但他此时的一步,却又好似不是走进了他的房间,而是走进了某个秘密浪漫的场所。 萧寒绝的心,也在此刻热了热。 走进了房门,接下来,萧寒绝的脚步稍顿了顿,就向着那床榻行了过去。 房间点着红色的蜡烛,此时那个熟悉的床榻,也仿佛就变成了某个神秘缱绻的场所。 这时,苏菱衣在萧寒绝的怀里绻了绻,道:“寒绝。” 分明是寻常的嗓音,但此时就是更带了些柔意,在房间里漾了开来,十分的好听,也牵扯了萧寒绝的心。 萧寒绝的步子顿了顿,低眸看向苏菱衣:“菱衣,怎么了?” 萧寒绝的声音此时也看似寻常,但低沉的嗓音里,也就是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苏菱衣揪了揪萧寒绝的衣角,她想说,放她下来吧,她现在还不敢上萧寒绝的床榻去。 但她嚅了蠕嚅唇,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萧寒绝此时是不可能放她下来的。 可,去了那个床榻会发生什么呢? 苏菱衣那水眸悄悄地望了那床榻一眼,第一次,她觉得一张床榻居然足以使人那么的心悸紧张,可那也仅仅就只是一张床榻而已,可那,又好似不仅仅是一张床榻。 苏菱衣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她不知事,从前没有跟萧寒绝交心的时候,她多少没有往那方面想,自然便是上萧寒绝的床榻,也并不害怕什么。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经过今日的交心之后吗,她跟萧寒绝已经贴近了许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从之前的契约关系,变成了现在真正的夫妻。 而既然是夫妻,她自然是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夫妻同榻,她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跟萧寒绝,真的要那样做吗?她还没有准备好。 “嗯?” 萧寒绝又一声反问的轻声,将苏菱衣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霎时的,她整个人就是轻颤了颤,惊了惊。 那床榻就在眼前了,想起刚刚自己在思绪里的那点想法,苏菱衣不由得又是红了脸。 萧寒绝见苏菱衣不说话,唇角又是轻勾了勾。 他将苏菱衣放在了床榻之上,正要说些什么,这时,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主子!” 又是顿了顿,那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王妃!” 那声音有些着急,显然是急切地赶来了此,有急事要报告萧寒绝,他甚至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内的场景,就冲了进来。 而在看到此时房间里究竟是什么场面之后,那无影顿时就低下了头去,不敢再往里看。 苏菱衣此时就坐在床榻,而萧寒绝就站在床榻的面前,站在苏菱衣的身前,红色的烛火缱绻,二人当时的模样,要多暖昧,有多暖昧。 二人之间本来要情不自禁进行的一切被打断,萧寒绝的面色寒了寒,一个冷目对着门口的无影扫了过去,无影顿时被吓得一颤,跪了下来,颔首:“属下该死!” 虽然认罪,但他并没有走,可见现在他要报告的事,有多紧急了! 萧寒绝的目色再寒了寒,无影那晗下的头颅,又是低得更低了,他怎么知道萧寒绝和苏菱衣此时在做这种事呢?可是他要报告的事,现在却丝毫都不能推迟! 萧寒绝自也是知道此,在看了苏菱衣一眼,目色顿时变得柔和之后,才转过了身来,对无影道:“说。”而当他一转身面向无影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好似冷下了数分。 无影听言,才向萧寒绝报告道:“主子,城外……” 却他的话才刚刚说出来,忽然间,只听一声异响,萧寒绝顿时转头望了过去,就看到在床榻旁的窗口,苏菱衣焦急地就翻了出去,似是不小心的,她绊到了窗边桌上的一个东西,因为这发出异响来,还让苏菱衣吓了一跳。 也是顿时的,苏菱衣似也是知道自己的逃跑被发现了,回过头来,正对上了萧寒绝那一道漆黑的目光,那道目光里的深意,让站在窗口的苏菱衣,顿时就是一个不稳,差点跌倒。 “小心!” 萧寒绝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不加犹豫的,他一个飞身,就朝着窗口扑了过去,扶住了苏菱衣:“你没事吧?” 苏菱衣摇了摇头,道:“没事。” ------------ 第243章 太可怕了 此时,萧寒绝站在窗口的内沿,而苏菱衣站在窗口的外沿,虽然萧寒绝此时搀着苏菱衣,但因为位置角度的缘故,苏菱衣借了一个方位,向下缩了缩,轻易就离开了萧寒绝的怀抱。 旋即的,不等萧寒绝反应过来,苏菱衣已经从窗口跑了开去,许远,苏菱衣甚至连头都不敢回,就直直地向前走,生怕她一回头,就被萧寒绝给追到了一般。 不过没一会,苏菱衣那远远的声音还是很快传来了:“寒绝,既然无影有事找你,那我就先走了!我也还需回院处理事情!” 萧寒绝在苏菱衣身后看着苏菱衣那跑得飞快、生怕他追上去的身影,不由得觉得好笑,唇角微勾了勾。 苏菱衣的身姿曼妙,跑起来的姿态也甚美,从她的背影一看,她的腰盈盈一握,萧寒绝的手在窗台上轻扣,暗想,那样纤细的腰身,够不够他的手一握。而此时,只要他想,尽管苏菱衣已经跑出去了甚远,但他也仅仅需要须臾,就可以追上苏菱衣,将她抓回来……而此时,苏菱衣在离开他去前的娇声,也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不过最终,萧寒绝也没有追上去,这时候,无影的话又响了起来:“主子!” 萧寒绝的思绪被打断,顿时有些不悦地冷冷睨了无影一眼:“说。” 无影被吓的轻颤,主子的这副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想起城外现在发生的事,无影还是颇为着急地道:“主子,城外……” 此时,苏菱衣爬窗从萧寒绝的房间里跑出来后,一直都在飞快地往自己院子里跑,根本就不敢回头,生怕一个步子迟了,萧寒绝就追了上来,将她抓了回去,将她抓回了床榻,然后…… 苏菱衣想都不敢想,一想就脸红,一想,她脚下的步子也就行得更快了。 虽然,她知道萧寒绝会轻功,那轻功的速度,哪怕她用最快的速度跑,萧寒绝也轻易就可以追到她。 但,算是自己骗自己的,她也还是在飞快地往自己院子里跑。 直到她都已经到了她的院门口了,她也跑得气喘吁吁,她感知到四周的安静,也向四周看了一眼,四周根本没有什么人,萧寒绝也根本没有追上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整颗悬着的心,此时也才放了下来。 苏菱衣轻抚了抚胸口,虽然她的院子跟萧寒绝的房间也不算太远,她这么跑过来,也没有用多少的时间,但她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好一会,她那颗紧绷着的心,才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一道清声在苏菱衣的面前响了起来:“王妃!” 苏菱衣抬眸一看,正是清秋。 霎时的,苏菱衣的大多数心绪也放到了清秋的身上去。 她应了清秋一声:“清秋。” 清秋向前来搀扶上了苏菱衣,苏菱衣问清秋道:“血人的事怎么样了?” 她从外边先回来王府之后,没回来多久,她就被萧寒绝给带走了,而在当时,她是把血人之事全都交给清秋来处理的,虽然当时血人之事的大问题已经解决了,但现在那血人之事解决到什么程度了,苏菱衣也是不知道的。同时的,苏菱衣也对此事甚是关心。 清秋回答苏菱衣道:“在用了王妃吩咐用的药后,不少血人都清醒了过来,身上那渗血的伤口也好了很多,一些血人除了身上的伤疤以外,他们甚至已经跟常人无异,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在领了王妃给的第二副药单之后,就先回去了。” 苏菱衣点了点头,听此自然是高兴,虽然她料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只有当得知真的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她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苏菱衣又是问清秋道:“百姓对此的反响如何?”其实血人之事从现在来看最严重的还不是那些血人所中的毒,而是因为这血人之事,在整个北齐所引起的恐慌,而这份恐慌,差点就要惹出比血人之事更大的乱子来。 清秋回答苏菱衣道:“王妃,百姓的反响甚好,得知血人已经因为王妃的治疗好转之后,百姓们都在对王妃谢恩,整个摄政王府,此时也因为此事在百姓中的呼声甚高。”说到此,清秋的面上也露出了微微的喜色,因为苏菱衣好,她自然也是为她高兴的,先前苏菱衣被百姓那般误会,其实她也是真的甚是生气。 苏菱衣听此,也是安心地点了点头。想起今夜在那阁楼之上,她和萧寒绝一同看到今夜这上元之节,百姓所围在摄政王府门口的画面,苏菱衣也对清秋所说的话更加明了。 而此时,想到那阁楼之上之景,除了那在阁楼之上看到的摄政王府的画面外,苏菱衣还想起了在那阁楼之上,她和萧寒绝相互之间的对话交流。 不由得的,她的面上又微红了红。 这时,清秋的话又再将苏菱衣拉入了现实之中:“王妃,还有一件事,也在都城闹得甚凶。” 苏菱衣听言好奇:“什么事?” 清秋道:“原本今早坊间还在传,是苏府策划了这起血人之事,但后来到下午的时候,便有坊间在传,是当今的太子季睿策划了这起血人之事了,且传得有板有眼的,不少人都说看到了实际的证据。” 清秋又是勾了一抹淡笑,道:“原本这血人之事苏府和太子都脱不了干系,现在该他们狗咬狗了!” 就这血人之事,做得这般过分,知道这其中因由的,但凡是个有些血性的人,都会觉得此事是甚是过分,都会看不过眼,看到罪人罪有应得,都会拍手叫好,清秋就是那有血性的人。 苏菱衣看了清秋一眼,唇角也淡淡勾起了一抹弧度:“看来是我们放在那小道上的东西起了作用了。” 说起来,那苏府的动作也确实是快,她今早才在苏府放的那离间之物,苏父直到下午也才堪堪发现那物件,到了晚上的时候,苏父也便有了动作,且将季睿是血人之事主谋的事传得那么快了。 ------------ 第244章 清秋跪下 不过这倒也还是情理之中,毕竟此事事关血人之事,又是事关季睿这个堂堂北齐太子,两件事连在了一起,苏父又放出了切实的证据,显然只需要一点火苗,甚至苏父都不用做太多,这件事就必然会好似燎原的火一样、热烈地传出去了。 而这件事本来就是季睿做的,且跟着苏父一起筹谋的,既然是苏父亲自动手,所放出的证据那么必然也是不可小觑,如此以来,此事口口相传,自是传扬得很快了。 而关于让季睿和苏府互相残杀这件事,虽然这可以乱了他们的阵脚,给萧寒绝安排其他事足够的证据,不过除此之外,此事倒也还有更深的作用。 苏菱衣想到之后的事,目色深了深。 “王妃,喝茶。” 此时,苏菱衣和清秋已经到了房间之中,清秋为苏菱衣端来了清茶。 苏菱衣接过茶,忽然的,似想到什么一般,苏菱衣就对清秋道:“清秋,我将我母亲的画像放在偏厅的篓子里了,你去帮我拿来吧。” 说到此,苏菱衣垂了垂眸,好似甚是伤心的模样。 清秋见苏菱衣这般模样,只当苏菱衣是思念母亲,不由得的,她的目色深了深,开口安慰苏菱衣道:“王妃,既然你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你总有跟她相见的时候的,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苏菱衣叹了口气:“可是我连娘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通过这个画像来思念娘了。”又是垂眸,对清秋道,“清秋,你去帮我将画像取来吧。” 苏菱衣这才刚得了她母亲的照片,此时对画像依恋一些,也是正常的。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默了默,目色深了深,便听从苏菱衣的话,去偏厅为苏菱衣取画像。 不一会,清秋便拿着那画像过来了,恭敬地呈给苏菱衣道:“王妃,这画像被放在了一堆画像之中,我找了一会才找到。” 苏菱衣默不作声,从清秋的手里接过了画像,一打开,果然就是苏涵儿之前给她的她母亲的画像。 苏菱衣看着那画像,目色深了深,面色也冷了冷。 在端详了一番那画像之后,就将那画像卷了起来,放在了一边。 清秋见苏菱衣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苏菱衣思恋母亲所致,不由得开口安慰苏菱衣道:“王妃,你别太伤心了,既然是母女,就总会有相见的时候。” 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忽然是更寒了脸,对清秋道:“清秋,跪下!” 清秋被苏菱衣的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但见苏菱衣不是开玩笑,她便也依苏菱衣所言,在苏菱衣的面前跪了下来。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秋不由得问苏菱衣道:“王妃,怎么了?” 从来苏菱衣便对清秋很好,虽然清秋是以贴身丫鬟的名义跟在苏菱衣的身边,但在人后的时候,苏菱衣甚至从来都没有让清秋对她行礼过,虽然苏菱衣和清秋名义上是主仆,但她们二人其实更像是姐妹。 而既然从前她们那般的要好,苏菱衣此番忽然这般地冷言对清秋,清秋自然知道这其中是有原因的。只是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苏菱衣依旧冷着一张脸,锐利的眸子仿佛要把清秋给刺穿:“清秋,你到底是谁?跟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字字句句,都甚是严厉,丝毫都不含糊。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直挺挺地跪在了苏菱衣的面前,身子轻颤了颤,但一双眸子清亮,丝毫也看不出来有躲闪害怕的姿态。 清秋对苏菱衣道:“王妃,我是清秋,跟在你身边,只是想侍奉你,请王妃明察!” 但话一说完之后,清秋的眸子有过一瞬的躲闪和思量,苏菱衣到底发现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清秋的这抹躲闪和思量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被苏菱衣给捕捉到了,苏菱衣的眸子更闪了闪,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看法,这个清秋,不简单!跟在她身边,一定是有目的的! 苏菱衣也不跟清秋绕关子,听了清秋的话,直接就道:“好,我就当你是清秋,也当你待在我身边只是想侍奉我,那么我就换个问题问你,你跟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当即就愣了愣,这次她目色里的异样,根本就没有隐藏,已经全然被苏菱衣看在了眼里。 不过便是清秋变了脸色,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她也没有立即回答苏菱衣,而是陷入了沉默,张了张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苏菱衣知道了。苏菱衣是怎么知道的? 她自问这些日子以来隐藏得很好,苏菱衣又是怎么知道的? 似是看到了清秋眼底的疑问,苏菱衣纤长的指节在身旁的画像上扣了扣,冷声道:“清秋,你从来就没有见过我母亲,也没有见过我母亲的画像,可我把我母亲的画像跟一堆人的画像放在了一起,你却轻易就从这些画像里找到了我母亲的画像,可见你从前就是认识我母亲的。关于此事,你不解释解释么?” 甚至连她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画像,因为原主的母亲离开得早,甚至原主的记忆里她母亲的样子都是模糊的,可是,清秋却很清楚她母亲的样子! 苏菱衣的指节扣在了桌面上,发出甚有力道的响声,这响声,也直击进了清秋的心中,清秋的面色更加的变了。 原来是这画像出卖了她。刚刚苏菱衣让她去拿画像的时候,就根本不是因为思恋自己的母亲,而是试探她!可是当时苏菱衣隐藏得很好,将她也骗了过去,她一时没想到苏菱衣会怀疑她,所以也就着了苏菱衣的道! 不过苏菱衣既然现在拿这画像来试探她,应该早就怀疑她了吧! 她虽然日日跟在苏菱衣的身边,但居然没有发现此!可叹苏菱衣的聪明,只怕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更甚了一层!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 第245章 清秋往事 苏菱衣已经怀疑她,如果再怀疑下去,也只怕就会得到更糟的结果! 清秋目色颇为坚定地看了苏菱衣一眼,道:“王妃,实不相瞒,王妃的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更是我的师傅,我见到王妃,也实属机缘巧合。” 说到此,清秋的目色深了深,又是对苏菱衣磕了一个响头,道:“王妃,你是师傅的女儿,我如今遇到了你,既认你做了主子,那你便永远是我的主子,还请王妃相信,我是势必对你没有坏心思的!” 言及此,清秋的目色陷入了深思,看向苏菱衣的神色里,也不免似是多了一层感动的意味。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却是愣了一愣,她能想到清秋应该是认识她母亲的,或许她跟她母亲之间还会有什么因缘,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清秋居然是她母亲的徒弟。 苏菱衣的眸色也是深了深,对清秋道:“你细细说与我听听,你与我母亲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况?”说着,苏菱衣便以探究的目光看向了清秋,她真的很好奇,清秋跟她母亲之间究竟有何因由,如果清秋是她母亲的徒弟的话,那么清秋可见过她的母亲?现在清秋怎么又来了这里?她在靖水酒楼见到清秋的时候,清秋已经是在靖水酒楼做了两年事了,如果她来这里就是来找她、她这个母亲的女儿的话,那么这两年,如果不是她去靖水酒楼见到了清秋,清秋为什么都不曾来找过她?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清秋说的话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她是否可以从她这里得到她母亲的一些消息?想着心里的诸多疑问,想着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苏菱衣眼底望向清秋的探究又是更深了。 清秋此时直起了身来,但苏菱衣没有让她起身,她便也还是跪着在跟苏菱衣说话,她的目色深深的,似是看向了很远的远方,道:“王妃,你知道,我是南魏人。” 苏菱衣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她知道,清秋第一次说要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曾跟她说过她的一些身世,她说她是南魏一个武官世家的小姐。 清秋接着道:“不瞒王妃说,其实我不仅是南魏一位武官世家的小姐,我的父亲,还是当年南魏闻名一时的威武将军,那时我的家族显赫,堪比南魏王族。 只可惜好景不长,十数年,家父被奸人冤枉,我府中全族皆被判抄斩,父亲拼死在救下我和我姐姐的一条命,我和姐姐逃了出去,可父亲、母亲、还有全族所有的人……却都永远的留在了刑场之上……” 说到这里,清秋的面上露出了甚是悲伤的神色,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清秋的身子甚至轻颤了颤。 苏菱衣也被清秋的悲伤所感染了,她和清秋都默了默,整个的夜晚,在此时都静得出去,一种难言的悲伤,甚至从这房间之中溢了出去。 良久,直到这悲伤减淡了,苏菱衣才再开口道:“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姐姐呢?她又是如何拜她母亲为师的? 当初她母亲来到了北齐都城之后,可称名动一时,可是她就是突然出现在了这北齐都城之中,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来自何处,清秋是南魏人,而如果清秋又是她母亲的徒弟的话,那么她母亲也是南魏人吗? 自从知道这个时代的母亲或许跟她现代的母亲有一定的关联之后,苏菱衣对于她母亲的心思就变得异常的敏感。只要一探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她就能联系到她的母亲身上去,并去思索,那所有的一起,究竟跟她的母亲有什么关联。 清秋收敛了一番她先前的悲伤,她说到此时,她面上霎时就带上了一种崇高的敬意:“我和姐姐虽然逃了,但朝廷中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隐患,南魏朝廷的人开始大肆地抓捕我和姐姐,我和姐姐借着父亲旧友的力量,东躲西藏,才还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可是只要我和姐姐一天不被朝廷的人抓到,朝廷对我和姐姐的抓捕就没有停过,我和姐姐就一直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后来,父亲旧友看这不是办法,就想办法让我和姐姐逃出了南魏去,既然南魏没有我和姐姐的容身之所,那么也只有出了南魏,我们才能好好地活了,于是父亲旧友想尽了法子,让我和姐姐逃到了南魏边疆……” 说到这,清秋的目色深了深,那蒙上了一层雾的眼眸,好似看到了记忆的深处、看到了不为人知的远方…… 清秋接着道:“那是一个夜晚,本来我和姐姐计划就是那个夜晚趁着夜色逃出南魏的,当时南魏边界就在我们的不远处,我们只要出了那个边界,就自由了,在南魏过了许久的躲躲藏藏的日子,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我和姐姐才终于放松了一些心情,也许是那日终于放松下来了,以为我们没事了,没成想那时候危险已经在向我们逼近……” 说到这里,清秋的眸子里洋溢上了一层不可言喻的悲伤,苏菱衣被又被感染了,便是她的言语也甚是沾染上了一层情绪:“后来发生了什么?”苏菱衣有一种直觉,接下来她许会听到一些令人感到窒息的话。 清秋此时似依旧陷入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她接着道:“后来,就在我和姐姐终于满心欢喜地奔到边界线的时候,也不知那些在满南魏抓捕我和姐姐的兵士,在哪里得知了消息,知道了我们那晚要逃离南魏,他们当即就冲了出来,在我和姐姐的满怀希望里,顿时打碎了我们的希望,拎着大刀就向我们挥杀了过来…… 我和姐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就十分惊恐,姐姐带着我拼命地跑,可那时候,我和姐姐都还不过是两个小女孩罢了,尤其是我,年龄甚小,哪里跑得过那些身强体壮的兵士?” ------------ 第246章 惨痛过往 “很快,我和姐姐就被那兵士给抓捕了回去,因为南魏王上对我和姐姐的命令是杀无赦,所以那些兵士抓到我和姐姐之后,当时就要把我们凌迟处死。 我和姐姐害怕极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是我父亲的友人拼死救了我和姐姐。我和姐姐亲眼看着父亲友人和他带来的人被那些兵士乱刀砍死,鲜血飞溅,当时的场景,就跟我父亲和全家被砍杀时一模一样,那时我和姐姐真恨啊,恨不得把那些兵士千刀万剐了!父亲友人对我们恩重如山,为了救我们,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为我和姐姐操劳多少、可他从来都没有过一丝怨言,就是这样的他,居然为了我们,被那些兵士乱刀砍死了!” 说到这里,清秋淌出了泪水,苏菱衣只是不怎么爱哭,否则此情此景,她只怕也要跟随清秋哭出来。 而清秋说到这里,显然是已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要把她记忆中的所有一起都尽数说完的。 清秋继续道:“我和姐姐很恨,可是为了不辜负父亲友人对我们的相救,我们只有拼命地跑出去生还,这才对得起他的牺牲、对得起他对我们付出的一切。于是在父亲友人拖住那些兵士的时候,我和姐姐又跑了,那时候,也是因为父亲友人帮我和姐姐拖住了那些兵士,我和姐姐才真的跑过了南魏边界,跑到了邻国的疆土去了。 等到了邻国的疆土,我和姐姐又跑出去了好远,这才停下了步子,在当处挖了一个坟,把父亲友人送给我们的一些东西埋了进去,也当是给父亲友人落了一个坟了,他是为了我们才死去的,我们哪怕是这样了,显然还是很不够……” 说到这里,清秋又是哽咽了,她缓了缓,才继续道:“那时候,在我们为父亲友人落坟之后,料想现在已经出了南魏疆土,而我们又跑出了这么远,南魏那些兵士,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追上来才是。 可是我们还是错了,就在我们完全放松下来,以为终于磕磕绊绊留下一条命的时候,那些南魏兵士,居然又追了过来!这一次,没有了父亲友人的庇佑,我和姐姐在势单力薄之下,已经是无路可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那些南魏兵士见此,自也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和姐姐虽然认命领死,但在死前我们还是发誓,今日身死,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也不会放过那些害我们、害我们家人、害父亲友人的人,发誓要报仇之后,我们便也就在等着受死。 但须臾过去了,意想之中的刀子并没有挥舞下来,那些兵士见我和姐姐尚有几分姿色,便想在享用之后再赐死我们。 那时我和姐姐都甚小,面对那样一群如狼似虎之辈,心里当时害怕极了,尤其当时,我比姐姐还小,心里当然是更加的害怕。 而也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姐姐,为了救我,居然挺身而出,让那些兵士……不过,那时虽然姐姐就屈辱地死在了那些兵士之下,在姐姐死后,那些兵士却也没有履行跟姐姐的承诺、放我走,而是又向我围了过来。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而且是在承载着失去恩人、失去姐姐的苦楚之下,非常痛苦地死去,不过,预料中的苦楚并没有来,是师傅,也就是王妃的母亲,救了我。” 说到这里,清秋终于是从无尽苦楚的记忆之中恢复了一些心绪,将视线从那种颇为虚无的状态,望向了苏菱衣。 苏菱衣听清秋从一开始讲到了这里,心里也是十分地怅然了,她没有想到,清秋的身上,居然是经历了这么凄惨的事。 满门都被南魏皇室所灭便也罢了,在清秋所描述的那样一个夜晚,她的恩人、唯一的亲人姐姐,竟就那般地离开了她的身边,那时的清秋,不需去想,便也能猜到她该有多绝望了。那时又该给她这个幼小的心灵带去多大的伤害,而那时小小的她,最终又是如何承受起那般多的…… 此时清秋的情绪自是并不好,而苏菱衣自也被清秋给感染了。 她见清秋还跪着,便将清秋给扶了起来,道:“清秋,地上凉,你先起身吧!” 此时,清秋虽然陷入了那种情绪的悲伤之中,在苏菱衣来搀扶她的时候,她却也没有起身,而是按住了苏菱衣的手,目色甚是坚定地对苏菱衣道:“王妃,如果你还怀疑我,我便不起。” 苏菱衣听言却是连忙对清秋道:“清秋,我相信你了,你起身吧。” 其实,苏菱衣虽然的确是怀疑清秋,毕竟清秋从出现在她身边、到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着实是事事都在透着古怪,让她不得不怀疑。 不过,她就算是怀疑清秋,在清秋对她好的这一点上,她其实是并不否认,毕竟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清秋就算是值得怀疑,对她没有坏心这件事,她是绝对相信的。 不过清秋到底是她身边的人,当她怀疑她的时候,尤其是她对她的怀疑还牵扯到了她的母亲的时候,苏菱衣由于还想继续将清秋留在自己的身边,对于这份怀疑,她是必须要去除了。 否则身边就算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她虽然想去相信她,但却因为那些怀疑她根本不能完全相信她,如此的话,她是必要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弄了个清楚,她才肯善罢甘休的。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可不愿会有一个不值得自己相信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苏菱衣又对清秋道:“清秋,你跟在我身边的这些时间,对我的忠心我也都看在了眼里,我在心底本来就是十分愿意相信你的,否则也不会留你在身边侍候,只是你的一些举动实在是太过惹人怀疑,可是我又不想让对身边人的怀疑埋在自己的心中,所以有些事我是必要弄清楚地好。” ------------ 第247章 侠阁组织 “但现在该弄清楚的我也都弄清楚了,清秋,你着实是没有必要再跪着,起身吧。” 清秋也不是扭捏的人,现在听苏菱衣真的是愿意相信她了,她也就顺着苏菱衣的手,站起了身来:“是我早该跟王妃说清楚这些事的,这样王妃就不必怀疑了。” 清秋其实跪得不久,但苏菱衣在清秋起身之后,还是给清秋赐了座。 清秋知道一旦苏菱衣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既然苏菱衣让她坐,她便也没有推辞。 苏菱衣又对清秋道:“清秋,虽然你的亲人现在都过世了,但你也并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我母亲也还没死,你也还有我母亲。” 虽然苏菱衣算起来也没有真正见过她的那位母亲,但她就是有一种感觉,既然清秋是被她母亲收下的徒弟,那么清秋必然也不差。 而事实上,通过她和清秋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也能够感觉得到,清秋的确是不差。 苏菱衣这安慰人的话虽然没有多么厚重,还甚是朴实,但清秋听了这样的话,却的确是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处被打动了。 是啊,她还有师傅,现在还有苏菱衣,她并不是一无所有的,苏菱衣和苏蔓容所带给她的一起,这份情义,她的确值得用一生来铭记。 苏菱衣虽说今日因为对她的怀疑,试探过她,但除了今日之外,苏菱衣真的是对她极好。她自小便成为了孤女,在外受过不少的苦,也尝过了不少的人情冷暖,苏菱衣对她的真好,她懂。 而苏菱衣如此,苏菱衣的母亲苏蔓容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给了她再造之恩…… 如此说来,苏菱衣这一对母女对她的恩情,她来世就是做牛做马报答她们,也值了! 清秋对苏菱衣道:“王妃和师傅对我的再造之恩,我没齿难忘!”清秋的话语说得坚毅,任谁都能听出她话语里的感动来。 苏菱衣听此却只是道:“无妨,清秋,你跟在我的身边,也帮了我很多忙。”的确,许多事情如果没有清秋的话,她可能根本完不成、或者不好完成。 苏菱衣又是对清秋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清秋,既然我母亲是你师傅,那你可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这是一个一直萦绕在苏菱衣的脑海,苏菱衣不断想问清秋的问题,虽说眼下来看,清秋跟她诉说的那些遭遇的确是惹人唏嘘,但关于她母亲的事,苏菱衣同样是异常地关心。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又是目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对苏菱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师傅现在何处。 我摆你母亲为师之后,也只在师傅的身边跟了两年,后来师傅说她有事情要处理,就把我和众师姐妹留在了侠阁,而后十数年了,她一直都去而不返。”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后,又是愣了,不由得问道:“侠阁?那你可知我母亲离开的时候,她所去往的地方时是何处?” 原来清秋也根本没有她母亲在哪里的消息么?想到此,苏菱衣的面上不由得笼罩上了一层怅然的神色,连清秋这个她的徒弟都不知道她母亲现在在何处了,以她现有的证据,又该如何去找她的母亲呢? 现在看来,虽然她真的很想见见她这个母亲,但明显,想找到她,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关于她,其实也还有太多太多的疑点,比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齐?为什么要选择把她扔给跟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苏父来一直让她养,甚至直到现在,她这个母亲都还没有露面。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不由得又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失踪的时候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最后师傅在我身边的时候,好似是有段时间甚是低落,再后来,我就看不到师傅了。”她自然是不知道她师傅究竟是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在苏蔓容消失之后,她自然是出去找过,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不过说去苏菱衣所问的侠阁么…… 清秋不由得问苏菱衣道:“王妃,你不知道侠阁么?” 苏菱衣摇了摇头,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个什么江湖组织,而原主在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花痴、只关心季睿的事,对于其他的什么,尤其是这种江湖之事,她这一个闺中小姐,自然是不了解了。 苏菱衣道:“这是一个什么组织?跟我娘又有什么关系?”直觉清秋在这个时候提起侠阁,这侠阁应该跟她母亲有撇不开的关系。 听到苏菱衣说她自己不知道侠阁,其实清秋的心里还是颇为惊讶的,因为侠阁这样一个组织,虽说她不是北齐的,乃是东夏的组织,但这个组织可谓名誉了四国,没想到苏菱衣居然不知道侠阁。虽然苏菱衣是闺中小姐么,但如果是别的闺中小姐不知道侠阁便也罢了,但苏菱衣如果也不知道的话,因这其中的因由,苏菱衣不知道这侠阁,其实是颇为不应该的。 清秋向苏菱衣解释道:“王妃,侠阁是由师傅所创立,专门收纳各方侠义之士的门派,因着侠阁里,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女子,所以不少人将这侠阁称之为女侠阁,而侠阁专行仗义之事,在四国都十分出名……” 说到最后,清秋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苏菱衣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苏菱衣居然连侠阁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而清秋不说她还不知道,清秋刚刚那么一说,说起“女侠阁”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对这个侠阁就有些印象了。 虽说原主的注意力常在后院之上,对这种江湖门派实在不关心,但对于侠阁,她却也曾在一些闺中小姐处听到过,且都是那些闺中小姐夸赞侠阁、称羡那些女侠、说也想像侠阁中的女侠一样、侠义走天涯、做尽好事的道理。 在这北齐之中,虽然谈论这侠阁的人也不少,但原主的心思到底不在这里。 ------------ 第248章 母亲眉目 所以哪怕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侠阁的事情,她也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这也难怪她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也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闻名四国、虽然原主不在意、但她却是十分敬佩的侠阁,居然是由她母亲所创立的! 本来直到现在,这北齐之中都还有关于她母亲风华绝代的传说,现在再知道她母亲居然一手创立了这侠阁组织,她心里也越发对她的这位母亲感到十分传奇了。 同时也是不由得的,她在心里也更加想要见到她的这位母亲。 而到底这是一个名扬四国的组织,且到底是由她的母亲所创建,所以清秋在得知她居然不知道此组织时,心中流露出的意外也是正常的。 苏菱衣道:“有机会,我是必要去那侠阁看看!” 清秋说到这里,却是忽然微微叹了口气,苏菱衣自是知道这不大对劲,问道:“怎么了?” 清秋道:“王妃有所不知,师傅到现在为止,已经失踪十多年了,如果师傅在的话,王妃又是这么的聪慧,到时候别说是去看那侠阁了,便是王妃做这侠阁的下一任阁主,那都是理所应当。” 苏菱衣听言,自然知道出什么事了,问道:“可是侠阁现在出什么事了吗?” 清秋点了点头:“师傅十数年都不曾回来管过侠阁,早在几年前,侠阁在大师姐的带领之下,整个组织早已经变了味道,变成了东夏朝廷的走狗了!” 说到这里,清秋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这抹异样也被苏菱衣给捕捉到了,南魏的朝廷曾经害清秋家破人亡,清秋自然是不喜朝廷这样的字眼的。 苏菱衣见此,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但在这个时候,清秋已经是自己恢复了情绪,对苏菱衣继续道:“现在大师姐在侠阁当道,王妃别说去侠阁看看了,如果让大师姐得知王妃是师傅的女儿,只怕王妃才刚到侠阁,大师姐就要派出杀手出来了。” 清秋说此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苏菱衣听言。却是大抵也明白其中的意味,不过是权力之争罢了,她是她母亲的女儿,虽然她母亲十数年没有回过侠阁,那个侠阁就一直都是那什么大师姐在打理,本来母亲只要一直不回去,那大师姐就可以一直打理侠阁的,但倘若她回去了,因为她是她母亲的女儿,母亲虽然没有回来,但按道理,她是有权力继承她母亲的衣钵的,所以她的出现,势必会引起那大师姐的警觉。 苏菱衣本来就不想牵扯到这些事中去,听清秋的口气,她也知道这侠阁内部现在应该甚是混乱。 苏菱衣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去趟这趟浑水了。”又是面色凝了凝,道,“清秋,这十数年来,你应当是找过我母亲的,现在可曾有什么眉目?” 听清秋说了这么多,她大抵也是完全了解了这其中的经过了。 她母亲在东夏建立了一个组织侠阁,她母亲在南魏的边界救了清秋之后,便也把清秋带回了侠阁,还收她为了徒弟,亲自教养了清秋,不过之后,她的母亲忽然就离奇失踪了,十数年都未曾出现过。在此之后,这侠阁就经历了权力的洗牌……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清秋在她母亲失踪之后,一定找过她母亲。虽然到现在为止,清秋也还不知道她母亲的下落,不过既然清秋还不知道她母亲的下落的话,她也只能从清秋这里看看,看看她这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帮助她找到她的母亲了。 其实,她也挺庆幸清秋在她的身边的,这其一,就是清秋好歹是她母亲的徒弟。 清秋听了苏菱衣之言,却是蹙眉摇了摇头:“这些年侠阁在大师姐的带领之下,越来越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我不喜欢侠阁所做的那些事,就远离了侠阁。离开侠阁之后,见师傅一直都不出现,我这几年就一直在找师傅的下落,不过几乎四国都已经遍布了我的足迹了,我也才在这北齐找到一些关于师傅的眉目而已。” 苏菱衣听言挑了挑眉:“哦?你在北齐找到了我母亲什么眉目?”在这北齐找到而来一些关于母亲的眉目,难道母亲在北齐? 此时,只要是听到一些关于她母亲下落的话语,苏菱衣的心思便会活跃若许。 清秋听了苏菱衣之问,却是抬眸定定地望向了苏菱衣,道:“王妃,我的眉目就是你。” 苏菱衣听此,却是蹙了蹙眉,不解道:“此话何说?” 清秋道:“北齐其实跟我走过的其他三国一样,看起来并没有师傅的痕迹,不过在这北齐之中,我却有幸看到了那靖水酒楼,我认得师傅的字,靖水酒楼的牌匾,就是师傅提的。” 苏菱衣听言道:“所以,你觉得这靖水酒楼跟母亲有关,所以你就留在了靖水酒楼。”这也就能解释清秋这么个人,怎么会在靖水酒楼待两年了。 清秋听言道:“嗯。眼看别的地方都没有师傅的痕迹,乍然在这靖水酒楼看到了师傅提的字,我当时就留了下来,想在这北齐看看有没有关于师傅的其他什么线索。” 苏菱衣道:“那你找到其他的线索了吗?” 清秋道:“待着靖水酒楼的两年,我还在北齐其他不少地方留意过师傅,但都没有找到师傅的踪迹,直到王妃,你出现了。从看到王妃的第一眼,我就感觉王妃跟师傅很像。” 苏菱衣听此摊了摊手:“所以你找母亲这么多年,最终也就只找到了我,可是其实我也完全不知道母亲的下落。”所以问来问去,这居然是个死局,她还是不知道她母亲在哪里。 清秋这个时候,却是眸色闪了闪,对苏菱衣道:“王妃,或许现在,对于师傅的下落,也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苏菱衣听此来了兴趣:“你还是找到母亲的下落了?” ------------ 第249章 都在东夏 如果清秋真的知道她母亲的下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算知道,不过大抵有些眉目,王妃通过此,或许能找到师傅。” 苏菱衣听此自是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清秋道:“王妃可是从苏府得到了师傅的一个箱子?” 苏菱衣听言,自是知道清秋所说的,是她从苏府得到的那个画像和箱子中的那个箱子,道:“正是,只是那个箱子是天机阁所造,复杂得很,轻易只怕开那个箱子不得。” 苏菱衣到底来自现代,其实是有不少的本事在身上的,她在做特工军医的时候,也解过不少的密码锁,其中就包含不少技术含量甚强的,但是哪怕是那样的锁她都能解开,但在面对那个天机阁的箱子的时候,她竟是有些无能无力,甚至是,十分地无能为力,箱子拿到手,她根本无从解起。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此话,却是目色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王妃知道天机阁?”到底苏菱衣从小就生活在北齐,而这天机阁乃是东夏的组织,苏菱衣知道天机阁,那自然是甚是奇怪的。 苏菱衣自然知道清秋在奇怪什么,道:“此事是王爷告诉我的。”说到此,她又是思索了一番,对清秋道,“王爷他,也是东夏的人。” 清秋听此,倒是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如此。” 对于萧寒绝的来历,清秋知道他是东夏的之后,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萧寒绝忽然在两年前来到北齐,来历不明却是手段十分地高明。 而放眼整个四国,如果萧寒绝不是北齐的人的话,像他这么厉害的手腕,只怕来自最强国东夏也是不足为奇了。 而,清秋对此,倒也并不觉得多么关心。 清秋又是道:“王妃,我并不知道师傅现在具体的下落。但从这个箱子来看,师傅现在或许还在东夏,而王妃手里先前的那个箱子,据我说看,需是天机阁的长老的手笔,师傅去找天机阁的长老做这个箱子,想来里边就是封存了很重要的东西,哪怕师傅现在不在东夏,师傅离奇失踪,这个箱子又是师傅失踪前唯一留下的看起来甚是重要的东西,只怕去东夏找天机阁打开这个箱子、看到箱子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之后,也大概就知道一些师傅的下落了。 所以据我来看,现在要找师傅,只怕需要去一趟东夏。” 又是垂了垂眸:“王妃,你也知道,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找师傅的下落,从目前来看,我这几年都未曾在四国找到过跟师傅有关的任何消息,这个箱子,只怕真的就跟师傅的下落有关,而王妃是师傅的女儿,师傅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苏府,应该就是留给王妃的才是。如此据我所想,师傅只怕是想借这个箱子让王妃去东夏,而既然师傅指引王妃去东夏,那么师傅,她自己,自也很可能在东夏。只是不知师傅,现在究竟在何处?又是缘何失踪了十数年……” 说到最后,清秋甚是怅然。到底苏蔓容对她的意义非常重大,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在人生在灰暗的时候,她给她光明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给予她足够的温暖之后,却突然因为什么原因消失,清秋的心中自是不好受,于是找回苏蔓容,便也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个念想。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却也觉得清秋说的话甚至有道理,清秋的能力她是看得到的,哪怕现在跟清秋相处不算久,清秋的能力都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她都感觉清秋与一般的女子非常不一样了,她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找到她失踪的母亲,那自然就只可能她母亲真的在这些国家没有多少音信了。 而清秋的推论却也是甚是她的道理,她母亲在这北齐生下了她,把她留在了苏府,又把那个箱子留在了苏府,这其中,并非是没有联系的…… 母亲。母亲。苏菱衣想着,现代母亲的照片就跟这个时代母亲的画像重合在了一起,她也仿佛是看到了她母亲的存在,隐隐的,她心中那想找到她母亲的念想,就更加强烈了。 苏菱衣在思索之后道:“既然如此,那便就去东夏找我母亲吧。” 说到此,苏菱衣忽又想起了萧寒绝跟她说要带她却东夏的事情来,不觉的,她的唇角就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样,岂不是正好? 想到此,苏菱衣又是对清秋道:“不日之后,王爷也要去东夏,正好,我便可以跟他一同前去。” 清秋听言点了点头,又在看到苏菱衣在提及萧寒绝之后的那般神态后,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她不由得问苏菱衣道:“王妃,你和王爷……” 在清秋的面前,苏菱衣其实对自己的情绪没有多少隐瞒,心里在对萧寒绝有爱意的时候,她也就自然地流露出来了,所以清秋在看到苏菱衣的姿态时,很轻易就猜到了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后,倒也是大方地对着清秋点了点头。 虽然苏菱衣没有说什么,但清秋已经猜到这个点头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先前苏菱衣跟萧寒绝只是契约关系的时候,以苏菱衣跟清秋的亲密程度,清秋自然也是知道苏菱衣跟萧寒绝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如何的。 现在看苏菱衣的这般姿态,她却也是能看得出来,苏菱衣跟萧寒绝,现在已经是从从前的契约夫妻、变成真正的夫妻了。 清秋见此,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道:“恭喜王妃了。” 说这话的时候,清秋其实也是真的为苏菱衣高兴。苏菱衣比清秋小,虽然现在苏菱衣和清秋明面上是主仆的关系,但因为苏菱衣是清秋所敬爱的师傅的女儿,所以很多时候,清秋也会把苏菱衣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关心的。 ------------ 第250章 一夜过后 萧寒绝作为北齐的摄政王,在清秋的心里,联想到萧寒绝这两年在北齐所做的事,以及想到他在北齐受爱戴的程度,清秋其实是对萧寒绝甚是敬佩的。 虽然苏菱衣作为她师傅的女儿,在她的眼中,寻常人根本就配不上苏菱衣。 但这萧寒绝在清秋看来,自然是不可认作那寻常人的一等。 而此时,知道苏菱衣跟萧寒绝真的在一起之后,清秋也是真心为苏菱衣高兴,且有那种姐姐为妹妹高兴的那种高兴。 苏菱衣自然是知道清秋是看出来她和萧寒绝的进程了,到了此,在清秋的面前,她其实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就好比初次见清秋的时候,她就对她有所好感的一样,哪怕是现在,她对清秋也是毫不见外的,也哪怕,就在刚刚,她才因为清秋对她有所隐瞒、她怀疑清秋而呵斥过清秋。 总归,人与人之间就是有那种奇怪的磁场,有时候这种磁场契合了,无论如何这都是契合的,有时这种磁场不契合,那么做再多的功夫也是没有用,她跟清秋之间,就是前一种。 正在这时,苏菱衣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对清秋道:“清秋,你还不知道吧?就这几天,北齐都城有大事要发生了。” 说到此时,苏菱衣的面色变得凝重了一些。 又是想,说起来,按照萧寒绝的计划,应该是此次北齐宫变成功之后,他就会动身回到东夏了,这么算来,这时间也快了。 从前的时候,这东夏对苏菱衣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跟其他所有国家一样陌生的国度罢了。但现在,却是不一样了,这东夏,还成了她母亲所在的地方,也成了,萧寒绝真正属于的地方。 想到此,苏菱衣倒是对她和萧寒绝去东夏的时辰越来越期待了。 这个时候,清秋见苏菱衣这面色凝重的模样,不由得疑惑道:“什么大事啊?” 苏菱衣瞧了瞧四周,才在清秋的耳畔贴耳道:“王爷,要反北齐皇。”这件事,在苏菱衣现在确定了清秋的身份没有问题之后,她本来就不打算瞒她。 事实上,在苏菱衣知道清秋是她母亲的徒弟之后,反而,她对清秋是更加亲近了。 苏菱衣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刻意放得很轻,但听在了清秋的耳里,却是着实地把清秋吓了一跳:“什么?” 反一个王朝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件事听起来自是甚是匪夷所思的。不过清秋怎么觉得,苏菱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是放松的样子? 又是在清秋的诧异之中,苏菱衣细细跟清秋说了萧寒绝准备要反这件事,清秋越听,面上的震惊越重了…… 时间好似相安无事地过去了一夜,那北齐的夜晚虽然看起来是甚是安宁,但实际上,就那么过了一夜,已经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比如昨日接受治疗的那些血人们,在经过了一夜的恢复之后,又有更多的人恢复得与正常人无异。 又比如,这血人之事的起源传说,到底这事是苏府主宰、还是季睿主宰,众人之间也有了更热烈的讨论,也不过才过了一夜,又是有更多的关于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亦或是季睿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被放了出来。 众人如火如荼、义愤填膺地讨论着,因为有许多的证据都已经被放了出了,有些证据甚至看起来就是苏府和季睿就是这血人之事的主导,有不少的百姓对此都有了十分激烈的反应。 尤其是这众人怀疑的跟血人之事有关的人中,有一个人还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想到这样一个人以后还要成为北齐的皇帝,百姓们是更加不淡定了,这样一个会残害百姓的人,怎么能成为储君呢?现在就已经这样做了,以后等他真正成为皇帝了,那还得了? 对于此,百姓中那废太子、惩罚季睿的呼声简直是到了一个顶端。 而在百姓呼吁废太子、惩罚季睿之余,在苏府也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那便是整个苏府,被一群“刁民”给打砸了,哪怕苏府中有护卫守着,但那“义愤填膺”去苏府中打砸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是拦也拦不住、挡也挡不住,不过一个上午,整个苏府简直就是成为了一片废墟,“百姓”们抢的抢、砸的砸,砸得苏府的所有人都躲无可躲。 而也因为此事,苏府那跟血人之事有关的名声,在众人之中又是传得更加沸沸扬扬了。 当日下午,摄政王府中。 两位蒙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费了好大的一番劲才进入了摄政王府之中,因为摄政王府的守卫甚是森严,而她们又不能轻易泄露身份,她们是好不容易才在摄政王府找了一个狗洞,这才进了摄政王府之中。 此时,本来就狼狈的她们,是更加的狼狈了。 而比这更加狼狈的是,她们来这摄政王府,其实是来找苏菱衣的,不过因为她们现在的装束,她们害怕自己被人发现后、就被摄政王府的人打出摄政王府,所以哪怕是进了摄政王府,她们也不敢轻易行动。 一整天了,她们偷偷摸摸地躲在摄政王府中最阴暗的角落,又冷、又没有东西吃,又噤若寒蝉地害怕,她们简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了。 她们,就是范氏和苏涵儿。 而她们,就这样战战兢兢在摄政王府最阴暗的角落躲到了晚上,她们这才看人少了,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 而从那角落里溜了出来之后,她们又因为对摄政王府不熟悉、找不到苏菱衣所在的处所,所以灰灰溜溜、躲躲藏藏在王府里找了甚久,也十分狼狈地没有找到她们想找的人。直到—— 在摄政王府的一处,两道凄厉的喊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摄政王妃的妹妹!” “别打了!别打了!告诉你们,我可是摄政王妃的姨娘!再打,小心摄政王妃剥了你们的皮!” “……” ------------ 第251章 打得半死 “还摄政王妃的妹妹和姨娘呢!就你们这个样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贼人,是摄政王妃的妹妹和姨娘,怎么不光明正大地去找摄政王妃,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完了,就送官府去!” “住手!住手啊!我们有东西要给摄政王妃!” “住手!你们真是太放肆了!我们是来找摄政王妃的!” “……” 直到,那苏涵儿和范氏在黑暗中快被打得丢了半条命了,才听到一道清声响了起来:“这里吵吵闹闹的,是怎么回事?” 那为首的人听到有人问,这才停了对苏涵儿和范氏的殴打,对清秋道:“清秋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是在这王府里抓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贼人,这会打了要把她们送去见官呢!” 此时,苏涵儿和范氏都已经被打得半死。 不过饶是被打得半死,苏涵儿在听到有人叫“清秋”之后,还是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打了一个激灵,就对着清秋扑了过去:“清秋姑娘!” 但清秋躲得快、身手敏捷,苏涵儿哪怕是扑了过来,也只是扑倒在了清秋的一旁,摔了个狗吃屎。 不过苏涵儿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抓住了清秋的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清秋道:“清秋姑娘,我是苏涵儿,是你们王妃的妹妹,烦请清秋姑娘通报一下王妃,说我和姨娘有重要的事要找她!” 苏涵儿自然是认得清秋的,上回她来找苏菱衣的时候,清秋还噎过她,对她很不尊重,也让她对此记忆十分深刻。 在当时的时候,她还觉得清秋的那副样子十分地可恨,但是现在,她见到清秋,就仿佛是见到救命稻草了! 因为清秋如果还不来的话,她和范氏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清秋听了苏涵儿的话后,俯下了身来,看着苏涵儿的那副样子,她故意夸张地道:“呀,还真是苏二小姐!苏二小姐,你的脸怎么肿成猪头了?” 很显然,现在清秋就是在明目张胆地骂苏涵儿是猪头,这要放在以前,苏涵儿肯定是十分地生气了。 不过在现在,苏涵儿却是根本来不及跟清秋计较,只是对着清秋拼命点头道:“是,是我。我就是苏府二小姐,你快带我去见摄者王妃!” 这个时候,苏涵儿自然只是庆幸,幸好清秋还认识她,否则她和范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刚刚的情况之下,哪怕她和范氏被“误”打死了,都没人来收尸! 清秋听了苏涵儿的话后,这时也没有为难她们,只道:“苏二小姐,王妃就在那个亭子里。”又是看了一眼苏涵儿,取笑道,“下回苏二小姐想来见王妃,大可找人来通报便是,不需要弄得这么狼狈!” 苏涵儿自然是听出了清秋话语里的取笑意味了,不过她也来不及跟她计较,但在心里,她却是无端生气了几丝愤恨来。 她和范氏来的时候,难道没找苏府的人向苏菱衣去报告过吗? 只不过因为她和范氏从苏府里逃出来的时候,因为知道她们现在根本不敢见人,毕竟如果有人得知了她们是苏府的姨娘和小姐,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不知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她和范氏来摄政王府的时候,二人都是蒙着脸的,生怕在来的路上,就遭遇了什么不测来。 也正是因为她们这样的特殊装扮,在命王府的人去向苏菱衣报告之后了,别说客客气气地请她们进去了,甚至连门都没有让她们进。 而她们拼命想办法进了这王府之后,不仅是在王府里躲躲藏藏狼狈了一日,现在还差点被人打死! 可叹她们何曾想过她们居然会有这般模样的时候! 此时苏涵儿也没有什么力气跟清秋说点别的什么了,只指了指身后的范氏道:“我娘也跟着我一同来了,我们都要见王妃。” 清秋听言点了点头,道:“那便随我来吧。” 说着,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便兀自向前行去了。 而苏涵儿和范氏此时都被打得个半死,根本连走动都十分困难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根本是没有任何人搀扶她们一把,清秋也是兀自地向前走,根本不管她们。 她们知道在这里碰到清秋十分“难得”,倘若现在不跟着清秋去见苏菱衣的话,那么她们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苏菱衣了,那样,她们就真的是失去了最后的指望。 她们自然是不愿意、也肯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哪怕现在她们受着伤,哪怕是根本没有人扶她们,她们也只能相互搀扶着、十分狼狈地跟在了清秋的身后。 而清秋自也是知道苏涵儿和范氏现在是行动不便的,可她此时偏又是故意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她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其实无它,其实就是想要惩罚苏涵儿和范氏而已。 其实,在苏涵儿和范氏第一次来摄政王府找人来通报的时候,苏菱衣就已经知道她们来了,苏菱衣也知道苏涵儿和范氏现在来找她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现在苏府已经不成器了,她们无路可走了,所以才来找她。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并不想让她们这么顺利地就见到她。 先不说先前在苏府门口,苏涵儿那想要害死她的举动,就上回苏涵儿在摄政王府门口闹腾,虽说看到的人不多,但到底也是对摄政王府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 这次她知道苏涵儿和范氏是不敢像上次那么做了,可她也不想让她们顺利,所以她就把苏涵儿和范氏见面的要求给否决了。 至于后来,苏涵儿和范氏钻狗洞进了王府、又在王府里惶惶不已的事她也很清楚,只不过,她也仍不愿意见她们,但却也是她先命府里的人不要将她们打出去。否则哪怕是她们躲躲藏藏,也不可能她们能在这摄政王府里待了那么久不被发现。毕竟,摄政王府是什么地方? ------------ 第252章 谈判资本 而到了这个时候,苏菱衣才见范氏和苏涵儿,不过是看她们受够了惩罚之后,到底来找她有什么事罢了。 虽说,她大概也能猜到她们来见她的筹码是什么,否则对于她们二人这样的人,她还有什么见的必要?她们从前对原主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就把她们扔在府外边,让她们去承受百姓的怒火不好么? 清秋自是没有骗苏涵儿和范氏,苏菱衣真的就在离她们不远处的一处小亭子里。 事实上,苏菱衣已经在这个小亭子里看了苏涵儿和范氏良久了,她们被打的全过程,苏菱衣全都一清二楚地全部看到。 不过对于此,苏菱衣根本动不起任何的恻隐之心。毕竟,原主从前在苏府的时候,可以没少受她们的打,比这严重的也有。 不过,就目前来看,苏涵儿和范氏所遭受的一切,还远远不止今日挨了一顿打那么简单,可以说现在的她们,已经几乎就是一无所有了。 苏涵儿和范氏来到苏菱衣的面前的时候,虽然知道苏菱衣先前就是害她们的罪魁祸首之一,她们在心里嫉恨她,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们见到了她,却也是不得不要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虽然早已看到苏涵儿和范氏被打的全过程,但苏菱衣此时还是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姨娘和庶妹怎么成了这副光景?” 看起来好似是关心人的话,但在这其中,其实也只有冷笑的意味而已。 苏涵儿和范氏自是知道此时自己是有多么的狼狈,面对此时高高在上的苏菱衣,她们都生出了一种颇为挫败的感觉来。 二人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回答道:“摄政王府的人不认识我们二人,不知道我们来找王妃,这才把我们打了。” 其实,苏涵儿和范氏都不愿对着苏菱衣低声下气,但现在她们二人是来投奔苏菱衣的,所以便是心里不满,在面上,她们也还是在做表面功夫。 苏菱衣此时悠闲地品着茶,虽然看着苏涵儿和范氏二人都已经伤了,二人站着脚都有些打颤,但苏菱衣还是没有任何的要赐座给她们的意思。 苏菱衣漫不经心地道:“看来是府上的人怠慢二位了。” 她们的心里当然想是,但在这个时候,她们只是答:“无妨,王府的人不认识我们,错认了也是有的。” 范氏在这个时候又是对苏菱衣道:“王妃,我还要谢谢你将我从天牢里救了出来。” 其实按理说,苏涵儿先前才那么公开害了苏菱衣,她应该会怀疑苏菱衣一定不会帮自己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不该来找苏菱衣帮忙的。 但联想到哪怕是她最终那么对苏菱衣,苏菱衣先前答应帮她救范氏、也还是把范氏给救了出来,所以她的心中也怀抱着希望了。 而且她和范氏今天也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了苏菱衣想要的东西,对于此,苏菱衣应该还会更加愿意帮她们了。 苏菱衣却依旧还是漫不经心地喝茶,听言道:“本王妃可不敢,救了姨娘,得到的不过是庶妹差点害了本王妃罢了。” 如果不是苏涵儿在苏府门口害她之前,她就已经让萧寒绝去救出来范氏了,这范氏她也不会救的。 她不是圣母,虽然她先前是答应了苏涵儿不假,但苏涵儿后来都想要她的命了,她是不会再帮苏涵儿做事的。 不过看起来,苏涵儿好似是误会了什么,但对于此,也无妨。 苏涵儿和范氏听了苏菱衣的这话一疙瘩,苏菱衣这还是怪她们了。 而且看苏菱衣对她们这冷淡的样子,好似是有些不妙…… 苏涵儿和范氏相视了一眼,苏涵儿就道:“王妃,那些事都是误会,我…我也是误会王妃了……不过今日,我们带了王妃想要的东西前来要给王妃。” 苏菱衣听到这的时候,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挑眉道:“哦?什么东西?”说了这么久,终于说到终点了。 苏涵儿见苏菱衣来了兴趣,却是反而态度嚣张了一些,道:“王妃,我们把这些东西给你,王妃需要答应我和姨娘,要在苏府倒了之后,用摄政王府的力量护我和娘周全,给我和娘体面的身份……” 不过苏涵儿咬牙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菱衣冷笑一声打断了:“庶妹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状态,怎么上次才跟本王妃做过交易就忘了么?你不把你的筹码拿出来,是没有跟本王妃谈判的资本的。” 苏菱衣其实是有些不耐烦了,她是不想看苏涵儿和范氏的这两副嘴脸,只想快点看看苏涵儿和范氏带来的东西是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咬了咬下唇,她虽然对苏菱衣此时嚣张的态度甚是不满,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和范氏现在的处境,听言回头望了那范氏一眼。 那范氏搓了搓手,虽还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把怀里揣着的东西给苏菱衣拿了出来,道:“王妃,这是你母亲先前留在苏家的所有产业,现在我全给你拿出来了,这些产业价值不菲,我将此拿来给王妃,只想求王妃庇佑我和涵儿!” 看着昔日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苏菱衣现在站在了她的顶端,范氏无疑是恨的,可现在,她根本不敢爆发,只敢好声好气地跟苏菱衣说话。 而对于现在她手里的这些东西,她原本想着跟苏涵儿占为己有,这样她们哪怕是脱离了苏府,也能过很好的生活。但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如果真的独自去了外面,只怕连活命都很难,最终她们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拿着东西来摄政王府,找苏菱衣寻求摄政王府的庇佑。 苏菱衣看着范氏手里的东西,眸色倒是亮了亮,果然,现在苏涵儿和范氏手里的筹码也只有这些东西了,这本来就是她母亲的东西,她是肯定要拿回来的,现在她们主动给她送了过来,也给她省了不少事。 苏菱衣给了身边的清秋一个眼神示意。 ------------ 第253章 本是她的 清秋会意,从范氏的手中接过了那些产业房契地契,范氏自然是甚是不舍的,当清秋伸出手来想从她手里拿过房契地契的时候,她的手下意识地就收紧了,不愿意将这些东西交给清秋。 不过一想到她和苏涵儿的处境,在思量之下,她还是一咬牙,最终将所有的东西交给了清秋去。 清秋接过东西之后,回到了苏菱衣的身边,又检查了一番手中的房契地契之后,对着苏菱衣点了点头。 苏菱衣会意,又拿起了先前放下的茶杯,品了品,并没有说什么话。 范氏和苏涵儿见此不由得就急了,范氏道:“摄政王妃,东西都已经交给你了,你先前答应的给我和涵儿庇护、以摄政王府的地位给我和涵儿体面的身份,这是否可兑现了?” 此时,范氏的言语中有一些急切,看向苏菱衣时,眼神中也有一些祈求,苏菱衣如今就是她唯一的后路了,她只得等着苏菱衣真正完成跟她的交易之后,她才会放心。 不过范氏急,苏菱衣却是丝毫都不急,她细细品着手里的茶,听了范氏的话后,半晌,她才道:“本王妃何时答应过你什么了?” 范氏和苏涵儿原本都以为等来的会是苏菱衣下命令让摄政王府庇护她们的话,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苏菱衣这样一个回答。 不由得的,范氏再跟苏菱衣说话时,声音都变得尖细了,道:“摄政王妃,东西都收了,我和涵儿已经把你母亲的产业都给你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苏涵儿也是古怪地盯着苏菱衣,她的目色之中,同样是泛有隐隐的怒火,此时范氏所说的话,也就是她所要说的话。 苏菱衣面对着她们的怒火,情绪并没有任何的波动。虽说苏涵儿和范氏此时好似颇有气焰,但这也不过是表面上来看的而已。 事实上,便是此时苏菱衣一句话也不言语,她的气场相比苏涵儿和范氏,也是直接碾压的状态。 苏菱衣冷冷勾了勾唇,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二人,道:“既然知道这是我母亲的东西,那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既然本来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那么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将它们还给我,那不都是天经地义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拿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来跟我谈条件?” 相反,这些东西在范氏和苏涵儿的手里被霸占了多年,本来这是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东西,但苏涵儿和范氏却是借用这些东西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之余,反而时常地欺压原主,让原主在苏府里的生活过得连个婢女都不如。 她们享用了这些东西带给她们的诸多好处,直到十数年后才把这些东西还给她,她没找她们要这十数年的东西都已经算好的了,她们也的确是没有资格拿这些东西来跟她谈条件。 苏菱衣言罢之后,才冷冷挑眉看了二人一眼。 而苏涵儿和范氏本来把那些东西交给苏菱衣就不愿意,且苏菱衣又是她们此时想到的唯一能救她们的人了,而若她们把这些东西交给了苏菱衣,而却又得不到苏菱衣给她们帮助的话,那么可想而知,她们的下场必然是会很凄惨。 所以此时见苏菱衣一副这样的态度,又这么跟她们说,苏涵儿和范氏登时就是更怒了。 苏菱衣现在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愿意帮她们了么? 苏涵儿尖声对苏菱衣道:“苏菱衣,你先前便答应过我,如果我把你母亲的店铺拿来给你,你就会帮我和娘,你现在怎么说话不算数?” 苏涵儿的身子有些轻颤,可以看出她此时有多么的激动。 苏菱衣听此却只是默然。先前在苏涵儿来找她、说她手里有她母亲的东西的时候,的确在事后,她跟苏涵儿提了一嘴,那便是如果苏涵儿主动把她母亲的店铺拿给她,她可以帮苏涵儿和范氏恢复名声,那时候,关于帮范氏和她恢复名声的事,就是苏涵儿提出来的。 不过么。当时是当时,事情发展到了现在,难道还能跟当时一样么? 苏菱衣平静地看着临近发飙的苏涵儿,冷声道:“苏涵儿,现在不比当时,本王妃先前答应帮你和范氏的时候,就曾说过,这些店铺本来就是本王妃的,哪怕你不主动将这交给本王妃,本王妃也势必是要把这些店铺拿回来,答应帮你们,也不过是本王妃附带的罢了。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现在么,苏涵儿,你在苏府的时候招招和苏父都想让本王妃死,你觉得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本王妃还会因为你把本来就属于本王妃的东西还给了本王妃,本王妃就会帮你们么?本王妃告诉你们,做梦!” 说着,苏菱衣冷冷地扫了苏涵儿和范氏一眼。 苏涵儿和范氏听此,本来就在发怒边沿的她们登时就怒了,她们二人本来就是走投无路来找苏菱衣,现在听苏菱衣这么说,她们登时也就不管不顾了,直接就向苏菱衣扑了过去:“苏菱衣,你出尔反尔,把店铺的地契房契还回来!” “苏菱衣,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也去死!” 她们说着狠话,苏菱衣看着她们二人,却只好似在看戏一般,便是她们怎么发怒,她明显也都不怎么在意。 而清秋见她们二人扑向了苏菱衣,当即就护在了苏菱衣的面前:“放肆!” 此时苏菱衣的四周也没有别的守卫,但饶是如此,只要清秋在苏菱衣的身边,她们二人也都休想动苏菱衣的一根手指头。 清秋看着她们二人这般,也正要动手,不过,也还不等清秋出手,因为苏涵儿和范氏此时本来就是被打得半死受了伤的,她们也才不过靠近了苏菱衣一步,她们自己就因为浑身的伤自己倒了下去。 而饶是如此,苏涵儿和范氏还是在扑腾着:“苏菱衣,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 第254章 她说了算 但,她们的激动反而是牵扯了她们自己身上的伤口,从而让她们自己不好过罢了。 而,虽然她们二人现在根本对苏菱衣动不了手,清秋见她们二人竟敢像现在这般对苏菱衣不敬、出言不逊,也还是甚是不满,一脚就要向已经倒地的二人踹去:“住口!王妃岂是任由你们诋毁的?” 说着,眼看清秋就要踹到了二人,但此时,苏菱衣唤住了她:“清秋。” 清秋听言住了脚,不解地回头看向苏菱衣:“王妃。” 苏菱衣给了清秋一个眼神示意,清秋便站在了一旁。 苏菱衣这才把视线落在了倒地的苏涵儿和范氏身上,二人此时的模样自也是甚是可怜狼狈,但饶是如此,苏菱衣也还是对她们生不起任何的同情来。 苏菱衣声色十分淡然地对二人道:“让本王妃帮你们,倒也不是不可。” 苏菱衣的此言一出,让原本有些绝望和已经发怒的二人登时愣了愣,旋即的,她们二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色中已经少了先前的嚣张,而是多带了些祈求地对苏菱衣道:“王妃,求王妃帮帮我们!” 着实的,苏菱衣现在就真的是她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们早先在都城结交的夫人权贵,苏涵儿之前在范氏落难的时候就已经去找过了,根本无用。 那苏父本来就已经不管她们二人了不说,就是连苏父自己,现在也是自顾不暇了,根本就无暇管她们。 原本她们还想着,她们拿着苏菱衣母亲的店铺来见苏菱衣,而这店铺又是苏菱衣想要的,所以她们还想着自己有筹码,想要从苏菱衣这里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但现在苏菱衣已经是明确说明了,这店铺就算是她们拿来的,但苏菱衣就当这些店铺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东西,根本不会因为此而帮助她们,那么从现在来看的话,不仅她们本来就舍不得的店铺被苏菱衣给拿了,还就算是此,她们也还是没有了要求苏菱衣做事的筹码…… 到了现在这种境地,让她们如何不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想求苏菱衣救她们的时候,变得甚是卑微呢? 如果苏菱衣不帮她们,她们就很有可能会死,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她们是不可能不害怕的。 苏菱衣冷冷地勾了勾唇,道:“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关于我母亲的店铺,如果你们还有任何隐瞒的话,最后现在说出来,否则如果让我来发现这其中的隐瞒的话,你们最后一个让我来帮你们的机会,也会没有了。” 苏菱衣说完之后,苏涵儿和范氏不由得都愣了一愣,苏菱衣这话的意思,是又愿意帮她们了,不过同时苏菱衣也看出来了,就算她们已经交了一些苏菱衣母亲的店铺给她、但其实店铺也并没有交全的事,被苏菱衣给知道了。 范氏和苏涵儿开始大眼瞪小眼,不过还没等她们想清楚苏菱衣究竟是怎么看出来此的时候,苏菱衣的声音又道而来出来:“你们只有十秒钟的时间,如果十秒钟之内,不把剩下的店铺交出来,本王妃现在就命人把你们扔出摄政王府去!十、九……” 苏菱衣早就料到苏涵儿和范氏不老实,她们不定就会把店铺老老实实地全都交出来,对于此,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证据。 刚刚那般说,她也不过是试探她们母女,但她话说出口之后,看她们母女二人是那般的神情,苏菱衣便又是对一切瞬间了然了,也是在那一个瞬间,苏菱衣确定苏涵儿和范氏的手里还有她母亲的店铺没有交出来。 “八、七、……” 苏菱衣的倒数几时就好似是一个夺命计时器,听在苏涵儿和范氏的耳中,瞬间就将她们二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她们的面色变得惨白,她们也很清楚,以她们现在的处境,如果被扔出了王妃,她们会有什么下场。 虽然再将留下来的那些店铺还给苏菱衣,她们是更加不愿意的,但苏菱衣刚刚既然说如果把剩下的店铺交给她的话,她就会帮她们,对比性命,苏涵儿和范氏最终自然还是妥协了。 就在苏菱衣的倒数计时喊道“一”的时候,范氏从她的衣袖中再取出来一叠房契地契对苏菱衣道:“好!我把剩下的店铺拿出来,你帮我们!” 苏菱衣这时也停止了读秒,看了范氏手中的那叠房契地契一眼,当时的,她的唇角便泛起了一丝冷笑。 真是。很明显,范氏现在交出来的这一堆房契地契,目测来看,居然和她刚刚交出来的那一堆一样多,她们二人先前是对此隐藏了多少! 苏菱衣给了清秋一个眼神示意,清秋会意,又先前去拿范氏手中的房契地契。 范氏原本还维持着将房契和地契交给苏菱衣的姿势,但当清秋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又是想到了什么,手忽地一抖,就将这房契地契给收了回去。 清秋不解地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范氏和苏涵儿此时明显是将苏菱衣母亲的店铺藏了许多,这也是她师傅的店铺,她自然也是对此感到甚是不满的。便是范氏现在将手缩回去,这些东西该拿回来的,还是要拿回来的! 范氏看向苏菱衣,道:“摄政王妃,待把这些店铺交给你之后,你会不会再像先前一样出尔反尔、不帮我和涵儿?” 毕竟刚才苏菱衣不还说,这些店铺本来就是她的么? 想起刚刚的言论,其实范氏此时也还气得肝疼,因为在她的眼里,她早就是把这些店铺当成自己的东西了,现在把店铺还给苏菱衣,那就是在割她的血,怎么就成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苏菱衣的了? 而有了苏菱衣先前拿了东西却说不帮她们的前车之鉴,范氏此时自然是要警惕一些,苏涵儿也是一脸警惕地看着苏菱衣。 苏菱衣听此,却是冷冷地勾了勾唇。 ------------ 第255章 仁至义尽 苏菱衣冷声道:“出尔反尔?本王妃先前可答应过要帮你们?” 范氏和苏涵儿此时听此的面色都白了白,说起来,苏菱衣好似一开始的确是没有答应过她们什么,她们不过是自顾自地在说,只是苏菱衣让她们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她们就把东西拿了出来,然后,东西就被清秋给取走了。 范氏和苏涵儿正想着,这时,只听苏菱衣又道:“你们二人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冷冽的话语,带着一种甚是霸气的气场,话一说出口,就将二人震了震。 尤其是当苏菱衣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向范氏那缩回去的手的时候,范氏不由得是颤了颤。 是啊,她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是在摄政王府,她们已经把这些房契地契给拿了出来,就算范氏现在是将手缩了回去、意在不愿交出这些房契地契,但,只要苏菱衣想,她还强迫不了她们将这些房契地契拿出来吗? 而说起来,到底相比上一次,苏菱衣还主动说了句会帮她们,到了这种境地,她们也只能是就算是不相信、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甚是有些不情愿的,范氏也只得将那些房契地契再交给了清秋,咬牙道:“王妃可要说话算数!” 苏菱衣没有说话,在清秋拿到房契地契,仔细检查之后对她点头后,苏菱衣才又对那范氏和苏涵儿道:“可就只有这些了?” 苏菱衣说的话甚是容易给人以压迫力,范氏和苏涵儿听了苏菱衣的话后,相视一眼,在一个眼神交换之后,苏涵儿最终又拿出来了一些房契地契交给清秋,这才道:“只有这些了。” 很显然,苏涵儿和范氏的言语之间有些闷闷不乐,显然,就算是准备来把这些东西还给苏菱衣,但她们也没有打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苏菱衣,但现在显然来看,她们本来的打算,是要泡汤了。 苏菱衣听此,却是显然还是对她们不够相信,她给了清秋一个眼神示意,清秋便走向了苏涵儿和范氏,开始搜身。 苏涵儿和范氏当然不愿意,但她们此时受了伤,而清秋的身手又根本不是她们所能对抗的,所以当清秋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也还是轻易地就得手了。 最后,在清秋对苏涵儿和范氏的搜身中,就只搜到一些金银细软和银票,她将这些呈给了苏菱衣,道:“王妃,只搜到这些东西。” 而苏涵儿和范氏此时却是急了,道:“苏菱衣,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莫非你也要拿走不成?” 苏涵儿和范氏身上的这些金银细软和银票加起来也是价值不菲,苏菱衣看着这些东西,虽然它们价值不菲,但数菱衣对它们也是没兴趣的。 不过看着它们,苏菱衣倒是安了安心,因为从这些金银细软来看,苏涵儿和范氏此次只怕是真的准备拿好所有东西之后离开的,那些先前她们交出来的她母亲的房契地契,只怕真的是全部了。 苏菱衣勾了勾唇,给了清秋一个示意,清秋便把这些东西给苏涵儿和范氏扔了回去,冷冷地看着二人道:“你们的这些东西,王妃自然是不屑的!” 苏涵儿和范氏将那些东西接了过去,又是好生地收了起来,心下虽然对苏菱衣和清秋甚是厌恶,但到底也没有表现出来。 苏菱衣对这是不屑,可苏菱衣把所有的店铺都拿走之后,这些已经是她们全部的银钱了,让她们如何对此不紧张?而苏菱衣既是不屑,又来搜她们的身作甚! 苏涵儿和范氏道:“王妃已经拿了剩下的房契和地契了,是否也该履行先前的约定,救我们母女了?” 其实想起所有的店铺现在都到了苏菱衣的手中,苏涵儿和范氏的心都在滴血。 苏菱衣冷冷挑了挑眉,依旧是那般不咸不淡地模样,冷声道:“此事好说,本王妃现在便命人将你们送到都城外的庄子上,给你们一个新的身份,让你们待在庄子里,自然无人想到你们就是苏府的姨娘和小姐,如此,你们自然也就安全了。” 苏菱衣说得十分淡然和理所当然,但苏涵儿和范氏听了她的话后,却是当场地愣了一愣。 苏涵儿试探性地问:“王妃是要送我们一座庄子吗?” 苏菱衣听言只冷冷挑了挑眉:“自然不是,只是让你们去庄子里,给你们一个新的身份罢了。” 苏涵儿和范氏听此,脸色却是彻底地变了,既然不是送她们一座庄子,又是要给她们新的身份、且要是送她们到庄子里,那么苏菱衣要给她们的身份,便就只是庄子里的普通身份了! 她们好歹曾经是那么风光的苏府夫人和小姐,现在苏菱衣这是要送她们到庄子里去? 先前她们就曾送苏菱衣到庄子里去过,难道苏菱衣现在是在报复? 苏涵儿和范氏的脸色白了白,正要说些什么,只听苏菱衣道:“你们若是不愿意去,本王妃也不勉强你们,只是你们还想要求救,那便找其他人便是了。你们若是让本王妃帮你们的话,本王妃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去了庄子里以后,切记不要泄露你们是苏府的人的身份,你们自然会无虞,否则最终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也就跟本王妃无关了。” 事实上,本来苏菱衣也不想帮苏涵儿和范氏,让她们直接跟着苏府去死就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像她们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如果让她们余生只能活在庄子里,只怕还是对她们更加煎熬的惩罚。 她们不是想活命么?那她就送她们去庄子里,只要给她们庄子里的身份,让她们彻底断了跟苏府的联系,只要从此她们不再作妖,想活下来,也还是甚是简单的。 而她们来找她,自然也就是想要活命,那么现在她这么做,显然也是帮了她们。 苏涵儿和范氏再听了苏菱衣的话,脸色再白了白,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未说出口。 ------------ 第256章 睡他这里 她们从前是什么身份?让她们去庄子,她们当然是不愿意的!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苏菱衣只愿意这么帮她们的话,那么她们是没有别的选择的! 苏涵儿和范氏相视一眼,最终苏涵儿颇感屈辱地道:“就依王妃所言,我们去庄子里!” 去了庄子,她也就不再是从前的千金大小姐身份了,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保住性命,才是要紧的! 范氏知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对此也只能答应。 苏菱衣听此摆了摆手,就有人来领着苏涵儿和范氏离开,苏菱衣冷声道:“只要在庄子里好生跟苏府断绝关系,自可保你们二人无虞的,否则……” 事情到此,她也算会仁至义尽了,而此时她母亲的店铺已经到手,关于苏涵儿和范氏二人,她其实也并不想再见到。 苏涵儿和范氏听苏菱衣又提醒她此句话,不由得咬了咬牙,心下却也在想,她们如何不知道要跟苏府断绝关系才能报名? 不过,这也只是她们此时的想法罢了,现在的她们还不知道,在不久后的将来,她们真的会因为不听苏菱衣的这句话,而丢了性命。 苏涵儿和范氏没一会就被带下去了,苏菱衣和清秋没一会便也往她们的院子行去。 就这出来一遭处理苏涵儿和范氏的事,不过是她们今日做了太多的事情,出来散散心,顺便处理了苏涵儿和范氏的事罢了。 此事夜也深了,她们回去,该去计划明天的事了。 现在的时间,真的是甚紧。 苏菱衣和清秋想着,但就在此时,在苏菱衣和清秋走到院门口、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忽然的,一双大手就那样揽上了苏菱衣的腰腹。 苏菱衣登时就被吓了一跳,清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侧头,二人就看到了此时揽住了苏菱衣的人乃是萧寒绝。 苏菱衣惊唤出声:“寒绝,你做什么?”看似寻常的话和寻常的语气,此时竟是让人听出一些暖昧的意味来,甚至连一旁的清秋,都从此听出了此般意味。 苏菱衣伸手去推萧寒绝,毕竟现在清秋还在他们的身边,这样总归不好,但萧寒绝反而是将苏菱衣揽得更紧了,在苏菱衣的耳侧道:“怎么?就许你跑,不许我来追了么?” 显然,萧寒绝现在说的是苏菱衣昨晚在萧寒绝的床上还突然跑了的事了。 只不过昨晚萧寒绝的确是有事,所以到底昨晚也没有去把苏菱衣给追回来,现在他的事情昨晚了,他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苏菱衣,刚一回王府,便想来此将苏菱衣给抓回去。 此时,不等苏菱衣说些什么,也不等清秋反应过来什么,萧寒绝稍一使出轻功,就将苏菱衣给带离了。 苏菱衣眼见挣扎萧寒绝不开,索性也不挣扎了。 萧寒绝的胸膛虽然硬邦邦的,但十分宽厚,能给人以安全感,苏菱衣就那样被萧寒绝揽在怀中,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里觉得暖暖的。 有轻柔的夜风从他们的面颊吹过,苏菱衣抬眸看向萧寒绝,正好发现萧寒绝也在看她,而从她的视线看过去,萧寒绝也甚是英俊,登时的,苏菱衣就红了面颊,萧寒绝的面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苏菱衣迅速地低了头,将头埋进了萧寒绝的怀中,道:“寒绝,你的城郊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虽然苏菱衣今日一整日也在忙自己的事情,但苏菱衣却也很清楚,萧寒绝自昨晚听了无影的禀告出府之后,是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回府的。 这一日一夜的时间不断,萧寒绝连续出去了这么久,显然是要处理的事情甚是棘手了。 萧寒绝听言应了一声:“嗯。”倒也没有多说。 苏菱衣又眸色深了深,道:“此事可是与接下来的谋反有关?”她自是担心谋反一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因为这谋反之事,只要稍有差池,就是要死人的。 萧寒绝听言又是应了一声:“嗯。”又似是感觉到了怀里人儿的担忧,他又道,“已经处理好了,别担心。” 此时,苏菱衣的身子娇娇软软的,身上不断有一种沁人的香气随着夜风落入萧寒绝的鼻腔,让萧寒绝觉得心下有一种什么感觉在隐隐悸动着。这种感觉让萧寒绝想将苏菱衣抱得更紧些,但同时的,他也怕再将苏菱衣抱得更紧些,很弄疼她,那样他会很舍不得。 萧寒绝做事情从来是不管不顾,只他自己满意最要紧,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子,让他这么地上心。 苏菱衣听言自也放下了心来,既然萧寒绝说没事,那她知道肯定是没事的。 正说着,萧寒绝已经带着苏菱衣去到了他的房间,而一进密闭的空间,整个场地的暖昧气息又是更加升温了。 苏菱衣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总预感今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由得的,苏菱衣便想要推开萧寒绝:“寒绝,你先放开我。” 而此时,萧寒绝却也是听了苏菱衣的话,放开了苏菱衣,但却是直接把苏菱衣放到了床榻上。 感觉到了此,感觉到背部柔软的触感,已经房间里腾地再更升起的暖昧气息,苏菱衣不由得又是脸更红了。她觉得,如果把她放到床榻上的话,她觉得,刚刚还不如不要松开她! 房间的温度迅速上升了,不仅苏菱衣感觉到了此,萧寒绝自也感觉到了此。 不过萧寒绝对此甚是感到不以为意,相反的,这种上升的温度,让他是更想要靠近苏菱衣。 而,他这么想的,便也是这么做的。 在他将苏菱衣放到床榻之上后,他也逼近了苏菱衣,苏菱衣向后退,可不过才退了几步,她便退到了最顶部了。 萧寒绝高大的身躯欺身了过来,苏菱衣身上的温度腾地再度上升,她吞了吞唾沫,接着,萧寒绝的大手握住了苏菱衣的下巴,似乎是觉得手感甚好,萧寒绝又对苏菱衣的下巴婆娑了一番:“今晚睡在我这里。” ------------ 第257章 若我不放 此时,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在了苏菱衣和萧寒绝的身上,萧寒绝的声音泛着一种好听的喑哑,他的面容英俊异常,只是指腹轻轻地婆苏菱衣的身子就不由得颤了颤。 萧寒绝的眸子里还含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暗火,苏菱衣一触到这抹暗火,登时脸色就有些泛红了,她躲开了萧寒绝那有些灼灼的目光,侧过了头,身子稍稍挣扎道:“北齐皇这两日应当就要动手了,你和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若等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之后,再谈这些事情也不迟。” 事实上,苏菱衣其实并不反感萧寒绝的触碰,甚至每次萧寒绝触碰她的时候,她的身子都会起上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麻软、弥漫她的整个身子,让她想躲,却又感到甚是喜欢。 不过饶是如此,到底她跟萧寒绝确定那样的亲密关系也不算太久,对于萧寒绝就这么在夜里将她孥来,说要留她在这里睡的事,她自然能够想到这其中可能会发生什么,但也正是因为此,这也却是让她感到有些畏惧。 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本能地感到畏惧,还不想这么快去面对,虽然,在她的心里,真的对萧寒绝是丝毫地不反感。 苏菱衣正想着,现在,她也还是不敢去直视萧寒绝的目光。 不过却也就是在这一瞬,忽然的,苏菱衣就感觉萧寒绝那本来就压迫感甚强的气场、又是更强了。 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但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原本她那躲着萧寒绝的视线,就被萧寒绝的大手给揽了回去。 此时,萧寒绝整个人都似是变得粗暴了若许,有一股暴躁的热意从萧寒绝的身子里翻涌而出,便是萧寒绝此时的话语,也是在暖昧之中带了不少威胁的意味:“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在说完这话之后,眼见眼前就是苏菱衣那张让他把持不住的脸,萧寒绝原本就有些燥热的身子,此时是变得更加燥热了。 其实,从昨晚开始,从昨晚无影来房中报告事情、而苏菱衣借机就逃离了他身边开始,萧寒绝的心情就并不怎么好。 不过那样的心情不好,昨晚也并不明显,在昨晚,那就好似是一根细线梗在了他的心脏一样,虽然让他感到有些阻碍,但到底对他的影响不大。加之昨晚的确有很紧张的事需要处理,所以他也有会暂时忘了这根细线的时候。 不过既然这根细线已经梗在了他的心中,经过一日一夜的磨损,其实萧寒绝这一夜一日里见不到苏菱衣,心中就总是会对她有诸多的思念,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恋,而却又见不到苏菱衣,让这样一根细线就完全好似嵌入到了萧寒绝的心脏之中,便是还有再多的事情在阻碍着萧寒绝,这却也丝毫不影响他心里完完全全去在乎苏菱衣了。 也是在这样的在乎之下,萧寒绝处理了一夜一日的事情回府,回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苏菱衣,直到现在,萧寒绝心里其实也还是介意着昨晚苏菱衣的离开。 虽然他知道苏菱衣之所以会如此,其中是有她的害怕在里边的,也有她的害羞,但逃离他身边就是逃离他身边了,他显然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虽然昨晚他没有因为这种不喜欢的感觉而对苏菱衣做些什么,但在经过一夜一日的思念之后,萧寒绝再把苏菱衣带到他的身边来,可苏菱衣依旧是那般对他有些抗拒、躲着他的态度,萧寒绝的心里,自然是有些隐怒了。 同时这种隐怒,无疑又激起了萧寒绝对苏菱衣更强的占有欲。 而既然萧寒绝此时已经隐怒了,相比一开始还算是情绪正常的萧寒绝,这自然是更加让苏菱衣感到有些害怕的。 苏菱衣吞了吞唾沫,哪怕现在萧寒绝就那样捏着她的脸、强迫她去面对他的隐怒,苏菱衣还是因此更想要退缩了。 苏菱衣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挣扎萧寒绝:“寒绝,你先放开我再说……” 然而,萧寒绝却并不知道苏菱衣的心中所想,见苏菱衣挣扎,他只当自己说对了,苏菱衣真的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虽然苏菱衣先前在跟他互相告白的时候,还跟他相处甚是融洽,但告白是告白,现在苏菱衣面对他的拒绝,又是实打实的。 面对此,萧寒绝自是不愿意忍受,在他看来,他所看重的东西,就必须是他的,他不允许苏菱衣拒绝他。而他潜意识里却也知道,苏菱衣是个人、不是个物,苏菱衣的意识他或许真的不能掌握,而苏菱衣想要拒绝他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去控制苏菱衣的心,让苏菱衣心里不拒绝他。 也又是这种不确定性,让萧寒绝是更加地暴躁了。 也不等苏菱衣再多少些什么,萧寒绝也没有管苏菱衣所说的、让他放开她的话,他反而是对苏菱衣的禁锢更强:声音明显含着些怒火地道:“若我不放呢?” 说着,萧寒绝带着侵占性的吻就落了下去。 这个吻好似狂风暴雨般的席卷,很快就让苏菱衣喘不过了气来,苏菱衣原本就对萧寒绝感到有些害怕,此时是感到更加地害怕了。 她知道惹怒了萧寒绝她必定不好受,她也知道萧寒绝并不喜欢她忤逆他,可是当萧寒绝就这样带着惩罚性和掠夺性吻她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一种什么刺痛的感觉从她的心里弥漫了开来,这种感觉更是让她心里感到出奇地难过。 “撕拉。” 苏菱衣身上的薄纱被萧寒绝的大手给扯了下来,露出了苏菱衣圆润的香肩,在月光之下,那般的模样无比地惹人想要犯罪。 而尽管苏菱衣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萧寒绝对苏菱衣的掠夺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在苏菱衣身上吸人的淡笑和光洁的肌肤的刺激之下,萧寒绝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血脉有些喷张,原本他那在苏菱衣唇瓣肆意掠夺的唇瓣,开始一路向下。 ------------ 第258章 怒极反笑 萧寒绝的动作很大,强烈的肌肤触感让苏菱衣不由得叫出了声来,也正是这样的叫声,让萧寒绝在那一个刹那,不由得忘记了自己。 萧寒绝对苏菱衣的攻略更加深入了。 在此时苏菱衣的心中,萧寒绝在她身上粗暴的掠夺,无疑是让她感到疼痛的,但除此之外,在萧寒绝的身上,也有一种好闻的气息落入了苏菱衣的鼻腔,让苏菱衣禁不住因此而感到沉醉。 不过这样的沉醉,却也抵消不了苏菱衣此时的痛,与此同时的,苏菱衣在此时,不知因何,心中还升起了一股屈辱。 那一刻,无数复杂的情绪交接在了一起,苏菱衣还是感到有些害怕,她想先躲起来在说,但在萧寒绝绝对的压制之下,她根本躲不开来。 “撕拉——” 苏菱衣的里衣也被撕扯开了,让苏菱衣的整个身子更加的落入了萧寒绝的眼眸,萧寒绝的眼底更热了。 又是在此时的,伴随着苏菱衣的一声叫声,一声呜咽也从苏菱衣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在那样暖昧的氛围之中,这样的呜咽又是显得多么突兀。 甚至的,因为这一声呜咽,原本那狂热的氛围顿时是戛然而止。 萧寒绝此时的心中似被什么细针刺了一下,他停止了自己此时的动作,一抬头,想看看苏菱衣,就看到了苏菱衣此时那在月光下泛着绯红娇颜的面色上,有两行清泪滴落了下来。 分明这两行清泪滴落得无声,但此时看在萧寒绝的眼里,那两行清泪似是化成了两根利针,刺入了萧寒绝的心中,因此萧寒绝的心一阵刺痛。 也是这一阵刺痛,让原本已经变得热烈的萧寒绝此时也变得冷静了下来。 事实上,只要在苏菱衣的身边,他此时的心里便依旧燃着热火,这根本是他所无法控制的,哪怕是他自己想要让这团烈火熄灭下来,但反而的是,他越想让这团热火熄灭,这团热火就燃得更厉害。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此时却已经能控制住自己去掠夺苏菱衣的行为。 不过看着苏菱衣哭,他除了心里泛起一阵刺痛之外,还有一股烦躁的心绪从他的心里升了起来,因为苏菱衣现在哭,不就是说明她难受么?但因何难受,他刚刚才想要更靠近苏菱衣一些,苏菱衣便是这般地难受,这是不是说明,苏菱衣根本就不喜欢他的亲热呢? 越想,萧寒绝就越烦躁。 但看着苏菱衣的眼泪越来越往下掉,萧寒绝还是抬起了手,想要去擦拭苏菱衣面上的泪痕:“哭什么?” 此时,哪怕是萧寒绝自己,也没有听出来,此时他对苏菱衣的这句问句里,竟也是透着一股浓浓的委屈。 可是,他在委屈什么呢? 他竟也会委屈吗? 而在此时,苏菱衣本来就是不希望萧寒绝这么掠夺自己而感到难过,而对于这样的难过,她却也是甚是无能为力,万般的情绪之下,所以她哭了出来。 此时,苏菱衣还更多是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没有感觉到萧寒绝的变化来。 当她的泪眼朦胧中看到萧寒绝伸出手来给她擦眼泪时,本能的,她就以为萧寒绝是想要伸手来掠夺她。 她下意识地就躲。 但,恰恰就是这个躲的动作,让原本已经冷静下来许多的萧寒绝又是彻底地怒了。 他也不压制自己地去怜香惜玉了,直接一把地就把苏菱衣拉了起来,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苏菱衣的外衣里衣皆已经松动,春光无限,在举动之间,又是让萧寒绝的身子燥热了一番。 不过此时萧寒绝身子的燥热,是远远比不了他此时心里的燥热的,甚至在此时他心里的燥热之下,他身子的燥热压根就可以忽略不计。 他此时的行为,不可谓不是有些粗鲁,掐住了苏菱衣的面颊,便是擦眼泪的手,也比他料想中的要重了很多。 萧寒绝声音喑哑又占有欲甚强地对苏菱衣道:“你就这么反感我么?我就这么让你感到不开心么?” 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上他的床,哪怕是他的一个无意的眼神,都可以轻易地让一个女人激动许久,怎么到了苏菱衣的这里,反而他对她的亲近,要变得这么厌烦了? 苏菱衣此时的心情其实不好,从刚刚无数的情绪涌入她的心头开始,她的心情就变得甚是抑郁了,所以萧寒绝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哪怕萧寒绝此时对她甚是暴躁,她张了张唇,却也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她只知道,她刚刚那种想拒绝但又不能拒绝、心中有无限的情绪翻涌、心里其实也并不排斥萧寒绝、但又不想萧寒绝那么对她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直到此一刻,苏菱衣也才知道,她的心中居然可以翻涌出这么多的情绪来! 而,萧寒绝在问刚刚那一句话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态度并不好,但这已经是他在压制了心中的暴躁之后的举动了,否则,若是常人像苏菱衣一样这么地惹他身上,现在在他的面前的,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萧寒绝在问苏菱衣的那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怀疑苏菱衣是不是厌烦他的亲近了,现在在他问了话之后,苏菱衣却是不回答,不由得的,萧寒绝只当苏菱衣是默认了他刚刚的问句。 所以,苏菱衣现在在哭,是真的厌烦他的靠近么? 萧寒绝的暴躁顿时在整个房间都席卷了开来,虽然他还没有做什么,但整个人的气场,就已经是将苏菱衣整个人给震了震。 一时的,苏菱衣那甚是郁闷、不想说话的情绪,在此时也清醒了一些。 但也同时是在这个时候的,萧寒绝的暴躁整个都爆发了开来。 不过在他此次爆发的时候,他整个人却是怒极反笑了。 此时的萧寒绝,就那样将苏菱衣给抱在了怀中,他的眼底,含着一种熊熊燃烧的火,虽然那火并没有爆发出来,但苏菱衣只消对上一眼,甚至她的整个意识都可以被这一眼给湮灭。 ------------ 第259章 越躲越攥 而此时,萧寒绝在言语的时候,好似也没有什么怒火从萧寒绝的话语里发出来,但萧寒绝所说的话听在苏菱衣的耳朵里,却是没来的让她感到了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甚至,此时萧寒绝划在苏菱衣面颊的手也是十分轻柔的,根本不似一开始的粗鲁,但反而是这样的触碰,让苏菱衣整个人都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萧寒绝的手所到之处,也就是苏菱衣的肌肤顿时失去知觉的地方。 萧寒绝的声音好似跟寻常无意:“你便是这么反感我对你的触碰又如何?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那不管你是反感也好、还是如何也好,那也就只能是我的人,我想要得到你什么,你都必须原封不动地全都给我,我,也不许你有任何的反抗。” 说着,萧寒绝那看似轻柔的手,又从苏菱衣的面颊落到了苏菱衣的唇瓣,然后又是一路向下,而萧寒绝所触之处,又都是苏菱衣的肌肤失去触觉的时候。 “既然答应了做我的人,那便就要好好地在我的身边,这般地反感我对你的占有,反而是会更激起我对你的占有欲,所以,躲着我,是无用的,你越躲,我就会越将你攥得越紧,你再躲,我就……” 越说着,分明萧寒绝还依旧是用那种正常的语调说话,但反而是给人的寒意更深了,而且,这种的寒意,还是包裹在一种热烈的热火之中的。 也正是这样一种冰火交融、又热又冷的感觉,仿佛在无尽地拉扯着在场的苏菱衣和萧寒绝的心,虽然面上或许并不怎么显,但此时两人的心中,其实都是十分地煎熬,这种煎熬,就好比被放入极寒的冰里、和放入极热的火里。 整个房间,此时就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里。 而也就是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在这样的紧张和煎熬之中,忽然的,那被萧寒绝此时的模样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地苏菱衣,就竟又是哭出了声来:“呜呜呜,呜呜呜……” 这哭声之中带着丝丝的娇软,十分牵动人的心弦。 哪怕萧寒绝此时的心中的确是极怒了,但听着这样几声哭声的时候,还是瞬间将他从他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萧寒绝此时那含着火光的目色继续死死地盯着苏菱衣。 苏菱衣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她整个人其实都感觉如芒在背的,不过在这样凝结的氛围之中,她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边擦拭自己面上的眼泪边道:“凭什么?凭什么?我是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不是非要是你的牵线木偶的物品。虽然我心里的确是喜欢你的,否则那夜在阁楼之上,我也不会那般跟你交心,可饶是喜欢你,可我听说女子的第一夜是甚痛的,我从未经历过那样的事,心里自然是害怕的,为什么我还不能害怕、还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了?现在正是在多事之秋,每日里因为那谋反的事,我整个人都不安宁,现在又哪有心思面对这样的事呢?分明我现在还不想想这样的事,你却非要逼我,我稍微躲躲,你就要用强,可是凭什么,我不是你的牵线木偶啊,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么?呜呜呜……” 苏菱衣边哭边说了一大堆,而萧寒绝在听到苏菱衣说“她其实是喜欢他”的时候,原本来被激起来的极强的怒火,竟是瞬间都已经完全消散了下去,本来么,他之所以发怒,就是误以为苏菱衣对他的抗拒是因为心里没他。而随着苏菱衣说的话越说越深,萧寒绝虽也还是不满苏菱衣不能给他想要的回应,但此时,他的心里却也好似是变柔软了许多,再也发不出怒来了。 而此时,苏菱衣其实在萧寒绝忽然彻底爆发的时候,她就被萧寒绝的那种压制的巨大冷意给震得越来越清醒了,虽然他知道萧寒绝在这种状态之下,必然是不好安抚下来。 但在刚刚,他听着萧寒绝话里的意思,好似有许多话分明就是误会了她,萧寒绝所说的她反感他,那必然是没有的,相反的,她能感觉出来,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喜欢萧寒绝的触碰,只是她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而萧寒绝之所以发火,好似就是因为误会了此…… 苏菱衣的心里一阵疙瘩,但在知道萧寒绝误会了此的时候,不知因何的,苏菱衣虽然此时心里还在对萧寒绝感到害怕,但在同时的,也还有一股暖意就从她的心里升了起来。 也是在那时,她鼓起了勇气,边哭边好似是抱怨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拿话来安慰萧寒绝,以此来平息他此时心中的怒火,而苏菱衣那时心里所想的,既然萧寒绝是因为那般的误会所以才想要对她发火的,如果她解释清楚了这样的误会的话,那么应该可以平息一些萧寒绝的怒火。 萧寒绝当时的那副样子,着实是让她觉得有些可怕,哪怕她能因此降下萧寒绝的一些怒火,那也是好的…… 而看着萧寒绝已经放柔的气场,事实证明,苏菱衣的确是对的。 苏菱衣此时虽也还在哭诉,但便是她整个人也因为萧寒绝的放松而放松了下来。 而此时,原本准备好要给苏菱衣真切的惩罚、好让苏菱衣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的萧寒绝,在见得苏菱衣的这般模样之后,却是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霎时的,他整个人竟是忽而地就顿了顿,眸色里的怒火也退了下去,看向苏菱衣的目色里,除了多了些深意以外,还带了些无措。 原本,萧寒绝以为,按照他了解的苏菱衣的性子,就若他刚刚那般强迫苏菱衣的话,苏菱衣应是会与他抗争的。 虽说他知道苏菱衣必定不会是他的对手,但苏菱衣的手里到底有她的晶环在,她也是有一定的功夫在的,如果苏菱衣真的拼尽全力,也还是可以跟他对抗上一阵的。 ------------ 第260章 看他认错 虽说,就算是如此,他也有信心苏菱衣根本胜不了他。 而在他发怒的时候,他却的确也已做好了跟苏菱衣这样对抗的准备,他知道苏菱衣的性子里其实有她的刚性在。 不过没有料到的是,苏菱衣居然会以这般哭诉的状态回应他的几乎发怒。 而且通过苏菱衣哭诉的言语,他还知道了,苏菱衣方才之所以躲着他,根本就不是因为反感他,而是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面对那一刻,同时的,她也害怕第一次会疼…… 如此一来,那惹得他发怒的根本便也是完全地破了,根本先前他所想的那般发怒的原因,就是不存在的。 也是如此一来,萧寒绝此时是不仅怒火霎时降了下去,面对苏菱衣此时的模样,他也感到甚是手足无措。 不过,刚刚他在发怒的时候对苏菱衣说过什么,他的心里也都还记得,那么现在到了这种时候,他又该如何去安慰苏菱衣呢? 看着苏菱衣那些从她的脸颊滑落的泪水,而此时,萧寒绝的心中又已经没有了怒火去面对这些泪水,一时的,萧寒绝竟是觉得,苏菱衣此时面颊上的那些泪水,比曾经那些他打过最难打的战役,还要更难对付。 女人,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么? 萧寒绝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抬起了手,触向苏菱衣的面颊,又因为没有想好该说什么,霎时的,他又将手给收了回去。 到底萧寒绝先前对苏菱衣的态度是差点伤到了苏菱衣的,虽然现在苏菱衣的哭诉,的确有做戏的成分在里边,但也有真实的情感在的,所以苏菱衣现在是真的想让萧寒绝来安慰她的。 虽然她此时用她的纤手捂着脸,但实际上,透过手指那小小的缝隙,她还是看到了萧寒绝那想要靠近又退开的举动的。 不由得的,苏菱衣便是暗暗蹙了蹙眉,这个萧寒绝,怎么回事?安慰人也不会了么?难道他刚刚那么对她,就想这么算了? 苏菱衣的眉头又再蹙了蹙,接着,她也什么都不管了,又再是哭出了声:“我向来都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甚至还要以身涉险跟着你去谋反,何以我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牵线木偶,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了……” 苏菱衣这般哭诉着,虽有夸张的成分在,但这其中多多少少的,其实也还有真情实感在,虽然萧寒绝的确是对她有误会,可他刚刚的行为,不也妥妥的还是把她当成牵线木偶么? 萧寒绝那原本不知该怎么办又收回的手此时又顿了顿,悬在了半空之中。 苏菱衣的话,让萧寒绝不由得想起了苏菱衣先前的好来。 毫不犹豫地想要加入谋反、跟他以身涉险,在宫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怀疑他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还说要帮他洗清嫌疑,还有帮他解毒……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历历在目,怎么他刚刚还能误会了苏菱衣呢? 先前的什么想法萧寒绝此时也忘记了,萧寒绝此时就只知道,他现在不愿意看到苏菱衣这般委屈的样子。 这一次,他那悬在半空中的手坚定地探向了苏菱衣。 不同于一开始时的暴躁,此时萧寒绝的动作是甚是轻柔的,好似面前的苏菱衣是最珍贵的珍宝,稍微重一点力气,他就会将她碰坏了一般。 萧寒绝的声音也放柔了,道:“菱衣,别哭了。是我……” 说着,他的手也触到了苏菱衣的面颊,要把苏菱衣面上的那一双手给挪开,他还亲自去帮她擦拭眼泪。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手刚一探了过去,苏菱衣就躲开了他,反而是哭得更凶了:“既然打算这么对我,当初又为何说那般真心喜欢我的话?真心喜欢一个人可是这般的,呜呜呜……” 苏菱衣哭着,就等着萧寒绝用更诚恳的认错态度来哄她,毕竟萧寒绝这人,不治治,他也真当他的火是可以完全随便发的。 苏菱衣想着,思索着萧寒绝跟她低声下气认错的样子,甚至差点想要笑出声来。 苏菱衣便等着,却在这个时候,她分明已经等了好一会,面前的萧寒绝却还没有什么动静。 不由得的,苏菱衣又是微微张开了自己的手指缝,偷偷地看向了萧寒绝,看他正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来认错? 但冷不丁地,她就看到了萧寒绝此时正目色漆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分明苏菱衣此时的眼前还拦着一只手,但仅仅透过那手指的缝隙,苏菱衣就感觉她那一点点暴露在外的眼珠,好似是被萧寒绝给凌迟了一般。 不由得的,苏菱衣轻颤了颤,原本想要演戏的心,此时也没有了心情。或者说,在对上萧寒绝那一道目光的那一瞬,她的整个心好似都麻了一瞬,不敢有任何的心情了。 显然,萧寒绝是看出来苏菱衣是在假哭了,虽然苏菱衣的这哭的确是有真哭隐藏在里边,但后来她那假哭的动静一大,那些真哭反而被完全掩埋了去。 而,萧寒绝不是傻子,此时自也看出了苏菱衣的不对劲来。 一时的,苏菱衣原本心里刚刚还在想看萧寒绝笑话,但显然她的演戏被看了出来,她现在反而是成了萧寒绝的笑话。 苏菱衣此时那想看萧寒绝笑话的心是没有了,当然,她就是想看,显然也看不到了。 此时的苏菱衣,反而是在萧寒绝的视线中,被看得不自在。 苏菱衣在僵了僵后,索性的,知道自己的戏已经唱不下去了,她倒是自己松开了挡住眼睛的手,而后,还是颇有些生气地看着萧寒绝,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是,她的确是演戏了,难道她刚刚说的哪一句话不对吗?她想借此来让萧寒绝认错,难道有错吗?难道萧寒绝本来不就是错了吗? 此时,苏菱衣已经没再流眼泪了,但面上还有眼泪未干,鲜艳的红唇有些不满地微翘着,衣襟凌乱敞开,发丝漾开,模样自是楚楚动人,还泛着些委屈。 ------------ 第261章 我便等等 萧寒绝看着这样的苏菱衣,莫名的,他的心里就有一份柔软被苏菱衣给触碰了,原本萧寒绝还隐隐有些生气,但在此时,看着苏菱衣的这般模样,他心里的气顿时就完全地消了。 哪怕苏菱衣在不假哭之后,她分明对他说话的语气是有些不善,但萧寒绝在面对这样的苏菱衣时,心里也是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的,在他的心中,是看着苏菱衣越闹腾,他的内心反而是有一种愉悦生了起来。 不过,便是萧寒绝现在已经没有发火了,他的心中也甚是愉悦,但他却是丝毫都没有把他的这份愉悦表现出来。 反而的,他依旧还是对苏菱衣那般冷漠的模样,他的手婆娑上了苏菱衣的唇瓣,声线也是不痛不痒的,道:“对,你说的自然是对,可你是本王的人,当本王想要你的时候,便是你还不习惯,你也该学着去接受。” 此事不仅是萧寒绝如此说,其实他也是如此想的,就算是苏菱衣没有厌烦他,只是因为害怕才会拒绝他,但到底苏菱衣是他的人,他也只认定苏菱衣是他的人,所以便是那般,他也还是不愿意苏菱衣因为任何对他表示拒绝的。 不过不愿意归不愿意,看着苏菱衣流眼泪的时候,他的心里也痛,所以他其实倒也是不介意苏菱衣等准备好之后再跟他亲热。 他可以等,只要知道苏菱衣心里有他、苏菱衣完完全全就是他的人,那么他就可以等。虽然,他的心里更想的,还是完完全全地占有苏菱衣…… 此时萧寒绝虽然没有表现出来愉悦,但到底他此时已经是不生气了,所以虽然他自己不显,但他说话的语气明显还是柔和了很多。 苏菱衣在听着萧寒绝这般柔和的语气的时候,她的心里也不免被这般的柔和所影响了,明明刚刚萧寒绝发怒的时候,便是萧寒绝的气明显已经是消了,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尤其是发现萧寒绝发现了她其实是在装哭之后,她的心里的害怕又是更上升了一层了。 毕竟现在萧寒绝正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甚至萧寒绝身体里那还没有被完全解的毒可能也在发作,所以她故意装欺瞒萧寒绝,她是真的不确定萧寒绝会对她做何种反应,而萧寒绝的实力又是对她碾压的,真要动起粗来的话,她在萧寒绝的面前,也真的很悬。 不过那都是刚刚,在听到萧寒绝后来那般甚是柔和地对她说话之后,她那升起来的害怕,不知怎么的,竟是完全地消退了。 虽然在此时,萧寒绝面上没有显现出愉悦的心情来,苏菱衣也没有看出他的愉悦,但在此时,苏菱衣就是完全放下了她心里的害怕。 她对萧寒绝道:“到底从前没有经历过,你难道不能给我些时日准备么?也到底,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牵线木偶罢了。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不是想要我心甘情愿地配合你的话,你大可去找别……”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菱衣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堵了一下,分明此时,她是在跟萧寒绝说道理,要在萧寒绝这里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力,但她就这么打了一个比方,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就堵了一下。 不仅如此,在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寒绝本人还忽然看向她的目色变得冷冽,让苏菱衣顿时想说些什么、也都噤声了。 就算现在萧寒绝已经不让她感到害怕,但萧寒绝刚刚突然的发火她到现在还在记忆犹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寒绝会不会忽然又发火,所以她在发觉萧寒绝情绪变化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而苏菱衣的这份小心翼翼,自也被萧寒绝给看在眼里。 其实他自然是不想让苏菱衣在他面前有什么负担的,也不想让苏菱衣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他希望的,是苏菱衣在他面前开开心心便可,好好地展现她自己所有的一切便可。 但同时的,他却也知道,刚刚他的行为、他发怒的行为,是真的吓到了苏菱衣,所以真要说起来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他却也不能要求苏菱衣不害怕他了。 说起来,这自也是怪他自己。 不过倘若再来一次,他又那般误会了苏菱衣的话,他只怕还是要那般发怒的。 因为他发现,不知因何,只要他面对苏菱衣,他的情绪总会变得比往常更激烈一些,也会变得更加不能控制自己。 而现在转念一想,其实苏菱衣说得也对,苏菱衣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他的附属之物,他真的想的话,自然还是希望苏菱衣是真的愿意的时候他才顺从苏菱衣的意愿来。 虽然勉强苏菱衣、满足他自己的想法,真的得到苏菱衣之后,他也会因为这份得到而快乐。 但一想到假如这是苏菱衣自己愿意而他所要的,那么一切好似又会变得更加不同,他想那时候,他也会更加快乐。 而假如不是如此,苏菱衣自己也不会快乐,如此而言,自然他等等、等苏菱衣真的准备好之后,他再那般,也真的是无妨的。 最终,原本萧寒绝那放冷的目色又是放柔和了回去,此时他的手依旧是婆娑在苏菱衣的面颊之上,不过他的力道明显又是放柔和了许多。 最终的,他是对苏菱衣的话点了点头道:“嗯,既然你想等等,我便等等。”但此时,他又觉得他所说的话太随便了,会不会他这么说,苏菱衣就会总是害怕,总是将此事往下拖了?他自然真的是想要一个完整的苏菱衣的。 不因为别的什么,就是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苏菱衣。 想到此,他的面色又是故意寒了寒,言语中也是刻意带了几分冷意地对苏菱衣道:“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等我的耐心耗尽的时候,便也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时候。” 又在此时,他似又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 第262章 解他的毒 旋即的,他又更加靠近苏菱衣道:“怎么我这么不得你的喜欢么?会让你想要等很久么?” 这便是他觉得不对的地方,分明他已经这么想要占有苏菱衣了,已经这么想要占有苏菱衣的全部了,怎么他的心里会有一种苏菱衣会一直害怕跟他完完全全在一起的错觉呢?难道苏菱衣对他不是他对她一样的想法吗? 想到此,本来萧寒绝还是并不想再在苏菱衣面前发火、想在她面前展现更柔和的一面的,但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又是抑制不住地有些烦躁。 怎么苏菱衣不像他在乎她一样在乎他么?其他所有事其实他都可以允许,但这件事,只要一想起,只要一有一点点的苗头,他的心里就会特别地介意,看向苏菱衣的目色之中,又是不由得更多了些热火了。 而苏菱衣此时就在萧寒绝的面前,她自然是能够感觉得到萧寒绝情绪的变化的,从一开始的分明已经答应了她说的话,且这个答应还是她等了甚久的。 她也刚刚为此事高兴不久,但很快,苏菱衣又觉得萧寒绝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且越往后,她就越感觉萧寒绝的情绪有更多的不对劲。 不由得的,她的心中又是登时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告诉她,她现在应该马上安抚萧寒绝,掐断萧寒绝现在这越来越不对的情绪,否则再这么下去,一切简直又可能是要不可设想。 想到此,苏菱衣立马是抬手堵住了萧寒绝的唇,声音放柔了些道:“当然不,寒绝,我早与你说过了,我喜欢你,你相信我,那一切我不过还是没有准备好罢了,但这个准备,我答应你,不会太长,因为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我也想要占有你的全部,只是,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其实,她说的一切自然都是真的。 先前在那种时候她抗拒萧寒绝的时候,她也不是真的想要抗拒,甚至潜意识的,她还能够感觉得到,她其实是喜欢萧寒绝的触碰的。 否则不仅仅是那最后一步,便是那平日里跟萧寒绝的亲吻,她原也是不会喜欢的罢。 可结果却是,她很喜欢萧寒绝的亲吻。 所以现在她也很清楚,对于萧寒绝所有对她的靠近,她其实真的都是喜欢的,只是,最后那一步,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苏菱衣想着,此时,因为苏菱衣忽而地自己又向萧寒绝靠近,加之萧寒绝先前对她的靠近,二人那本来就隔得甚近的距离,此时又是隔得更加地近了。 房间里那种暖昧的氛围,此时也是更加的分明。 在这个时候,分明苏菱衣和萧寒绝这一对这才经历了一对纠结的厮杀,但在此时,先前的那份厮杀已经被完全磨灭,在他们的亲吻开始的时候,一股绵绵的暖意再度在二人的身上散了开来…… 直到二人最终都喘不过气来,苏菱衣眼见着萧寒绝的目色又变得越来越炙热,看向她的情绪好似又开始变得不对了起来。 想起一开始也是在这样氛围不对的情况之下,萧寒绝的怒火最终蔓延了开来。 所以苏菱衣在这个临界之点,忽然地,她阻隔了这样的一层越来越深的暖昧,从她的晶环了拿出了数根银针,忽而就对萧寒绝道:“寒绝,先前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完,眼见谋反之事在即,就要有一场大战要打了,还需先帮你把身上的毒全解了才好。” 虽然现在萧寒绝身上的武功已经是甚是厉害了,但其实因为他身上的毒,他的武功还是有一定的压制的,在他的毒全解了之后,那份压制就会消失,到时候,他的武功便也可以完全恢复了。 虽然为了此次的谋反,萧寒绝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且他也有几乎十成的把握这次的谋反必然会成功,但饶是如此,这其中的过程还是十分地危险的,谁也不知道在战斗中的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现在帮萧寒绝解毒、提高他的武功,自然还有可能在关键时候帮助他。 此时,苏菱衣的眸子里泛着对萧寒绝的担忧,同时,她的眸子里也还有一丝丝对萧寒绝的躲闪。 这一切的情绪,都被萧寒绝看在了眼里,同时,他自也知道,苏菱衣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这其一,担心他自然是真的,这其二,他知道,刚刚他和苏菱衣的吻二人都动情了,因为苏菱衣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她要用另一种方式来阻隔那动情的继续。 而,萧寒绝在经过了刚刚的那一遭之后,虽然在他的心中,也还是有苏菱衣,也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完全占有苏菱衣,但他到底也还是不想勉强她,他愿意再等等。 所以在此时,在苏菱衣如此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银针之后,萧寒绝便也是没有拒绝,道:“既然如此,那便施针吧。” 但,不跟苏菱衣继续是不跟苏菱衣继续了,其他的话,该说的,萧寒绝也还是要对苏菱衣说的。 在苏菱衣脱开了他的衣襟,在他的面前给他施针的时候,萧寒绝不由得以一种颇带着调侃的语气对苏菱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你那个时代的医术,就我这毒,你若愿意的话,早便该解了吧?” 苏菱衣先前与他说过,她们那个时代,有许多都比现在要先进许多。 同时的,苏菱衣还从她的晶环里拿出了许多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给他开过眼界,所以他知道他身上的这个毒或许在这个时代很难解,但如果苏菱衣来解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她先前所说的需要一个月。 哪怕后来她说提前了,只怕这真正所能的提前,也还远远不止此而已。 苏菱衣此时小心地在为萧寒绝施着针,听着萧寒绝调侃的话,她在心里倒也没有多么地在乎他在现在调侃她。 毕竟她知道,以萧寒绝的聪明,在她告诉他她的穿越者身份之后,很多东西他看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 第263章 有你真好 从前他之所以看不出,也不过是因为有信息差在而已。 而,就算因为信息差他没有看出来,其实许多事情,他在心里早已经怀疑过,比如她左手腕上晶环的存在,他已经检查过她的左手腕数次了。 这个时候,苏菱衣也不隐瞒,直接便道:“那时候我初来乍到,刚一来你差点就杀了我,而我还需要摄政王妃的身份去报仇,不为自己筹码一些,怎么行了?如若当时不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更加陷入危险?用给你治病来给你一定的制约,在我有事的时候,有了摄政王妃的身份,这摄政王府总还可以给我一点庇佑,否则,我当真就是十分地孤立无援了。” 苏菱衣说着,她只不过是简单地陈述事实,毕竟这都已经被萧寒绝看出来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不过苏菱衣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来,萧寒绝却不是随随便便地听,他听着苏菱衣的话,看着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在他面前费心帮他治疗的样子。 其实看起来,苏菱衣虽然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但她整体看起来还比较瘦弱,尤其在萧寒绝的面前,她就更显得颇为小鸟依人了。 看着这样的苏菱衣,又听她说着那般的话,其实也很容易便在此时激起了萧寒绝的保护欲。 他的目色深了深,也不由分说的,忽然就将苏菱衣揽进了怀中,道:“别怕,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以后我都会是你的庇护,不管是我是摄政王、你是摄政王妃也好,还是我是三皇子,你是三皇子妃也好,我都会成为你永远的后盾。” 萧寒绝说着,此时他的声音低沉,虽然不大,却是足以给人以强大的安全感。 苏菱衣听着这样的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心中就涌起了一种感动的感觉,这种感动的感觉甚至让她有些想哭。 其实,她在现代就一直是一名孤儿,虽然她的队长对她很好,她也有些一队出生入死的兄弟,但那样的亲密关系,跟萧寒绝所能给她的亲密关系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说,对于萧寒绝现在所说的要对她的保护,这样的话,她还只是第一次听说而已。 而这样的话,又是莫名戳中了她的泪点。 不由得的,她就不自禁地对萧寒绝应声道:“嗯,寒绝,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真的很好,萧寒绝所给苏菱衣的温暖,苏菱衣能够感觉,这正是她所想要的。 苏菱衣想着,就想要伸手去更加地拥抱萧寒绝。 却在她抬手的时候,冷不丁就碰到了她先前刺在萧寒绝身上的一根银针。 顿时的,她就清醒地意识到了,现在她还在给萧寒绝扎针,这所有的一切事情,该往后延才是! 这最后一次的施针因为要把萧寒绝身上的毒素全部排完,所以就要比前面几次的施针要更困难一些,自然不能像现在这样地被打断的。 只是刚刚,她在听萧寒绝说那些话的时候,着实是情绪不由得因此就被感染了,想回过神来都有些难。 不过现在是不想回过神也是要必须回过神了,她向萧寒绝说了那一句感动之言后,她又当即就从萧寒绝的怀里钻了出来,而后故作嗔怪地对萧寒绝道:“施针的时候,可不能再打断我了!” 虽然说的是说教萧寒绝的话,但在此时,苏菱衣的语气却是不知怎么的,比一开始要柔和了许多,而也就是这样柔和的话语,也撞入了萧寒绝的心中。 他原本还想逗逗苏菱衣,但看着苏菱衣那般认真费力为他施针的样子,最终,他还是没有对苏菱衣多说些什么,只是应上了她的话:“嗯。” 说着看着面前的苏菱衣,他又是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这个女人,必定要是他要宠爱一生的女人。 莫说其他,就单单是现在,他身上的这毒,若非是苏菱衣,便是神医来给他解毒,都根本解不开。 而他这所中之毒,在这日积月累之下,他本来是命不久矣的,他也只打算在他报仇之后,这条命也便是没了就没了。 但现在,苏菱衣治好了他的毒,同时,苏菱衣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么,他便是不仅可以活下去,还想要活下去。 而原本他活着的目的,就已经只是为了复仇了,但现在,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不少别的东西。 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苏菱衣…… 所以接下来,除却报仇,他这条命该是他的菱衣的了,他该是为她而活了…… 萧寒绝想着,他那看向苏菱衣的目色,又是不由得变得更加柔和了许多。 此时,苏菱衣自是感觉到了萧寒绝看向她的目色,这种目色让她的心里觉得暖暖的,但现在,也仅仅止于此而已。 她能感觉到萧寒绝好似心情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萧寒绝的心中满心都是她,甚至在他的心里,已经许诺将报仇以后的所有心力都给苏菱衣。 而在早先,萧寒绝活着唯一的动力就是报仇。 现在苏菱衣被放在了跟他报仇同等的地位,那么,从此以后,在萧寒绝报仇以后,萧寒绝自己所许诺的,苏菱衣就该是他的全世界。 而萧寒绝此时完完全全就是这么想的,但他在现在根本始料未及的是,那就是在不久之后,他自己要亲手完完全全地撕碎这个许诺,从而将他和苏菱衣全都打进深渊。 而,这都是不久之后的事了,至少在现在。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的相处还是甚是甜蜜的。是那种随意就可拨动对方心弦的甜蜜。 苏菱衣在费了很大一番精力之后,才终于将萧寒绝所有的施针给完成了。 而她在给萧寒绝施针的时候,虽然看起来这般的施针甚是简单,但其实在她施完针之后,她整个人浑身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且不仅是她,在萧寒绝被施针完了之后,他的身上也渗出了汗珠来,此时的二人,身上的衣襟之湿也是如出一辙。 ------------ 第264章 一同沐浴 而除此之外,萧寒绝除了感觉在施针之后他浑身都在冒汗,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苏菱衣给他的穴位施了针,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种在冒汗时的乏累。 但这样的乏累,也仅仅只是在施针的时候而已,等到苏菱衣将他身上的针全部拔掉的时候,在他就冒出了一层细汗之后,他的身子也感觉到异常的舒服。 好似是本来他的身体里有什么脏物在阻碍着,但现在这些脏物却是被完全地清除了,他的经脉由此是完全地畅通无阻。 苏菱衣在将用完的针收起来之后,问了萧寒绝一句:“寒绝,有没有感觉现在身体的经脉全都畅通了,不管如何练武都不会阻隔了?” 萧寒绝瞧了苏菱衣一眼,应声:“嗯。” 接着,他又是在周身运行气脉武功,发现他的武功也是登时地平稳不少。 不由得的,他又是对苏菱衣投去了甚是感激的目光,道:“武功的运行也不受阻了,那毒是全解了。”说着,他看向苏菱衣的目色又深了深。 苏菱衣现在是给了他一条命,他日后又还如何报答她呢? 他所能给的,也不过是日后他的全部罢了。 想到此,萧寒绝不由得就将苏菱衣给揽抱进了怀中,道:“菱衣,你是我的恩人。” 苏菱衣听了萧寒绝的这话,只当他是在谢谢她帮他解毒,并不知道萧寒绝的这句话里,其实还有其他的意思。 苏菱衣只是对萧寒绝浅笑笑道:“你忘了我先前跟你的交易了么?你给我摄政王妃的身份,我帮你解毒,现在你把摄政王妃的身份永远地给了我,我自然也是要帮你解毒的,所以谈不上什么恩不恩的。” 说着,苏菱衣的身子就主动地往萧寒绝的怀里靠了靠,她方才刚刚施了针,是真的有些累了,这才想要更加靠近萧寒绝的怀中,在萧寒绝的怀中顺势偎一偎的。 而萧寒绝感觉到苏菱衣的靠近,更自然地就把苏菱衣给揽进了怀中,一时间,苏菱衣觉得萧寒绝的怀抱更加的温暖了。 此时,时间在静静流淌着,房间中暖昧而又安和,让人觉得十分地舒适。 又是过了好一会,苏菱衣在萧寒绝的怀里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就感觉到她跟萧寒绝的身上都有不少的汗,其实萧寒绝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体香,便是流了甚多的汗,他怀里的味道反而是更加的舒服了,这种舒服的味道只是淡淡的,越闻反而越让人觉得舒适。 但饶是如此,出了汗在身上总归是不舒服,苏菱衣由是不由得道:“寒绝,现在我们都流了汗,该去沐浴才好。” 萧寒绝听言自觉该是如此,当即就命人入内来准备了沐浴的水。 等到来准备沐浴的水的人下去以后,苏菱衣正想说萧寒绝洗了之后她再洗,但此时,萧寒绝已经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就向着屏风内的浴桶里行去。 苏菱衣微微挣了挣,道:“只有一个浴桶,你先洗才是。”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勾起了唇瓣,道:“无妨,浴桶大,洗我们二人绰绰有余。” “可是……”苏菱衣正要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却已经将她扔进了水里。 这个浴桶的确很大,莫说是洗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了,便是再来一个苏菱衣和萧寒绝,这个浴桶也是绰绰有余够用的。 苏菱衣落水之后,水花在她的身上溅起好看的弧度,本来此时她身上就穿得少,落水之后,那衣裳更是贴上了她的身子。 虽然浴桶里有花瓣,阻隔了大半的视线,但苏菱衣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必然是更会惹得萧寒绝心动的,不由得的,她还是想离开,对萧寒绝道:“寒绝,要不,还是你先洗吧,我……” 说着,苏菱衣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她现在已经湿身,倘若再站起身来,没有了花瓣的阻隔,岂不是更加不妥。 她的脸红了,此时她是站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萧寒绝也下水了,他看着苏菱衣那般落在浴桶里好比水中仙子的模样,心中自然是触动的,不过,看着苏菱衣那眸色里有些轻颤的神色,他却又霎时大抵就明白了苏菱衣在想些什么。 他走近了苏菱衣,苏菱衣目色中的轻颤更甚了,但她也有对这些轻颤的压制。 而与此同时的,萧寒绝的唇角勾了勾,而后又更加地靠近了苏菱衣。 就在苏菱衣以为萧寒绝又要做些什么、从而在想她现在要不要还是先跳出浴缸的时候,萧寒绝此时却只是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而后用大木勺一勺一勺地帮苏菱衣淋花瓣水,道:“菱衣,别怕,我只帮你沐浴,什么都不做。” 此时,萧寒绝的目色放柔了许多,声色也放柔了许多,便是那一勺一勺帮苏菱衣淋浴的动作,也是十分轻柔的。 这样的萧寒绝乍一看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看起来还甚是体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苏菱衣看着萧寒绝做这种事,就觉得甚是诡异。 不过,萧寒绝现在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苏菱衣自也不好拒绝萧寒绝,否则反而惹怒了萧寒绝的话,那自然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看萧寒绝看似“正常”,那她也便是一副正常的模样配合萧寒绝。 直到后来,眼见着萧寒绝在不断帮苏菱衣沐浴的时候,他都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最终苏菱衣也就放松了下来。 沐浴还有一个喜欢的人在一旁帮忙,而且这个喜欢的人难得又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这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一时间,这个澡倒是洗得甚是融洽,萧寒绝一寸一寸肌肤地帮苏菱衣沐浴,哪怕是到了最后,他此时也真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 相反,他给苏菱衣的动作很轻柔,好似生怕碰坏了苏菱衣的每一寸肌肤一般,所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好似苏菱衣是这个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 第265章 公开审理 苏菱衣感受着萧寒绝的温柔,心里觉得暖暖的,在浴桶冒出来的热水氤氲里,苏菱衣整个人的姿态,也变得更加地娇美。 萧寒绝整个的姿态也变得柔和了,此时的氛围可谓是和美。 在萧寒绝帮叶水苏亲自沐浴之后,叶水苏也拿起了大木勺,帮萧寒绝亲自沐浴。 同样只是简单的沐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二人的心思也变得更加的温暖。 直到最后,在二人都沐浴完之后,萧寒绝与苏菱衣二人才在浴桶中不自觉地亲近接吻。 最后,在苏菱衣的娇态更现的时候,萧寒绝将苏菱衣抱了起来,又用丝绸亲自帮她擦拭身体之后,将她抱进了软软的床榻之中。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昨晚他们虽然最终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当他们睁眼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对方的时候,二人都已经不由得觉得互相之间亲近了不少。 不过醒来之后,他们也没有空闲多久,很快,有一个消息传来,那便是考虑到近期季睿和苏府跟血人之事有关的消息不断发酵,所以北齐皇决定公开审理此事,审理的地点就在顺天府,时间就在近日,为了公平起见,此事所有百姓都可围观,有罪者在今日都必将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惩治。 由于那血人之事引起的轰动实在太大了,且这件事事关北齐太子,又是由北齐皇妻子审理,所以这个事情一被放出来,北齐皇还没有来的时候,众百姓已经自发地聚集在了这里。 围的人很多,整个顺天府附近,只要能站人的地方就全都站满了,不过饶是人很多,到底今日是北齐皇亲自出来审理,宫里也早已就派出了人在此维持秩序,一位一位的官兵在场地的四周一字站着排开,将看审理的百姓分成数个区域有条不紊地站着,所以此时,场地根本没有任何的混乱。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摄政王妃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唤,一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身穿摄政王制服的男子、以为摄政王妃制服的女子从两侧分别走了过来。 这所相对走过来的,正是北齐皇和萧寒绝、苏菱衣。 此时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后便没有跟什么随从,相反北齐皇的身后跟随了不少的官员和太监宫女,但饶是如此,当他们相对着走过去的时候,分明萧寒绝的气场还是要比北齐皇的气场要强得多。 此时,北齐皇的身上也有那种尊贵皇位的气息,但这种气息,只是他在皇位上多年之后所浸淫获得的。 但相对他走来的萧寒绝身上的那种尊贵的气息,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这种气息,甚至比北齐皇这个真正的“真龙天子”还要更甚。 苏菱衣的气场同样甚强,站在萧寒绝的身边,她也是毫不逊色,反而她通身的气派,跟萧寒绝甚搭,站在萧寒绝的身边,那种气场相辅相成,让两人随之走出了更加强大的气场。 此时,在那空气之中,虽然那氛围看起来还甚是平淡,但实际上,似已经有一种什么暗涌的氛围在空气之中涌动,看不见,却分明让整个现场的氛围生出一种严肃的模样来。 原本围观的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但在这些人走出来之后,瞬间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分明在场的人很多,但在这个时候,除了北齐皇和萧寒绝、苏菱衣相对走过去的脚步声,整个现场,就安静地仿佛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所有的人都向着那三人看了过去,都被三人身上的气场深深震撼着,但众人此时虽然同时看向了三人,但他们的心中也很清楚,其实看起来,众人中,他们放在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视线还要更多些。 这,都是在这个氛围之中,萧寒绝和苏菱衣的气场的确要比北齐皇的气场强一些的原因导致的。 随着三人在各自的主位上落座,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跪拜了下来:“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参见摄政王妃。” 声音很整齐,所有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也甚大,在整个的场地,竟是回出一些甚是威严的回声来。 众人的心中都很清楚,此时那台上的三人,都是这北齐最让人尊重的人。 其中的一个,是北齐的最高统治者北齐皇,其中一个,是对北齐有着极大贡献的摄政王,最后一个,则是近日才救下了所有的血人、帮北齐解除了“妖人”之患的摄政王妃。 他们跪拜着,仰望着他们的鼻息,心中已经是有万种的心绪涌动,此三人,在众人中的议论自是甚大,只不过直到现在,许多人才得以见了三人的真面目,又是在这样威严的场合之下,众人心中的激动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在众人的跪拜礼都行完之后,北齐皇抬了抬手,便有主管太监唤道:“平身。” 那一声尖声,在整个场地的穿透力都甚强,传到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所有人在听到之后,又是颔首:“谢皇上、谢摄政王、谢摄政王妃。” 众人嘻嘻索索地站了起来,随之恭敬地站立在原地。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众人还在对血人一事议论纷纷,但在此时,在这三人来了之后,众人却是顿时全都安静了下来。 苏菱衣和萧寒绝相视一眼,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在北齐皇要当众审理血人一案的时候,此消息刚传进摄政王府不久,北齐皇宣旨说要萧寒绝和苏菱衣一同旁听此事的消息也就同步传了过来了。 虽然旨意上说得好听,说是让苏菱衣和萧寒绝一同来审理此事、以此来展现审理的公正。 但苏菱衣和萧寒绝其实都很清楚,这其实是北齐皇要在他们身上动手了,虽然具体不知道如何动手,但显然北齐皇这么大张旗鼓地说要审理血人一事,就是有阴谋的。 ------------ 第266章 背后目的 毕竟以萧寒绝对北齐皇的了解,萧寒绝很清楚,此事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季睿,北齐皇面上虽然说是要公开审理此事、哪怕罪人就是季睿也绝不姑息。 但事实却是,对于季睿这个太子,北齐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舍弃的,毕竟季睿的背后,除了他自己本身是太子以外,还有在北齐势力颇大的皇后一党,一旦动了季睿,损了一个皇子事小,但却也是损了北齐皇自己的根基。 所以由此来看,现在北齐皇所做的一切,都必然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而现在他又明着将苏菱衣和萧寒绝请来了此,他本就在暗地里跟萧寒绝不对付,此一举便必定是针对苏菱衣和萧寒绝不可了。 原本,北齐皇或许还只是跟萧寒绝之间有私人的恩怨,但现在来看,因为苏菱衣先前在宫里的表现,北齐皇此番将苏菱衣请来了此,显然也是有意对苏菱衣针对什么了。 虽然先前北齐皇并没有就此事明说,在皇宫里的时候,北齐皇也没有对苏菱衣表现过什么,但现在的情形来看,北齐皇应该是对苏菱衣心里也甚有意见的。当然,这其中或许也还有苏菱衣是摄政王妃的原因。 不过不管如何,苏菱衣如今也是从此一遭能看得出来,这北齐皇真的是不若先前她所看到的那样和善,想到原本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不管季睿那里发生了什么,只要她找到了季睿在那些事上有罪的证据,北齐皇是必然会秉公处理的,苏菱衣现在顿时就是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好笑。 不过,接下来且就看北齐皇要动用什么招数了。 虽说苏菱衣和萧寒绝现在还不知道北齐皇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萧寒绝在应对北齐皇这件事上,早已经是做了不少的工作,所以不管现在北齐皇要做什么,苏菱衣和萧寒绝都是应对有余的。 苏菱衣和萧寒绝正想着,北齐皇已然是在那主座上给身边的主管太监一个示意,那太监在会意之后,便回身对面前的众百姓道:“近日,血人一事在北齐都城闹得沸沸扬扬,先前术士在宫中所言摄政王是妖人、血人之事乃是妖人作祟一事已被摄政王妃给证明推翻,实则那些血人不过是中毒了,且在摄政王妃的治疗下,那些血人皆已解毒……” 说到此,还不等那主管太监的话说完,原本还甚是安静的众人,在听了那主管太监的话之后,忽然之间,在相互议论之后,也不知是谁起头的,所有人便皆跪了下来。 他们都是面向这苏菱衣和萧寒绝那侧,道:“谢摄政王妃、谢摄政王!” 零零散散之中,还有不少人在陈述着一些本来自家的人变成血人已经没能救、但经苏菱衣一妙手回春、那血人便被治好一事,都在唤着表明苏菱衣就是他们的恩人。 而萧寒绝先前被众人那般误会,现在众人又是不免想起他从前的诸多好处来。 所以此时,底下都是一片对苏菱衣和萧寒绝的称赞之声,便是官兵维持秩序、止都止不住。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了,北齐皇坐在那主座之上,虽然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其实暗地里,他看着百姓对萧寒绝的呼声比对他的呼声还要高,他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眼底也是闪过几丝阴沉的阴鸷来。 那样的阴鸷,虽然面上看起来不显,但是实际看起来,其实不知道比季睿等人的阴鸷让人觉得可怖多少。 不过这样的阴鸷稍纵即逝,面上,他还是那般尊重的模样,在众人对苏菱衣和萧寒绝道谢好一会、眼看众人自己都有些想要结束这份道谢之后,他才对身边的主管太监稍稍一示意。 那主管太监便道:“肃静肃静!皇上知道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的功劳,稍后便会按功行赏,但今日,皇上是来这顺天府审理妖人一事的,审理之中,众人理应肃静!” 主管太监一直跟在北齐皇的身边,他的声音尖锐之余,倒也带有几分常人所没有的威严。加之这主管太监的话就是代表北齐皇的话,在主管太监开口之后,底下的官兵对百姓的管理也更加严格了一些。 加之众人在听了这主管太监的话后,也想到今日主要要做的,还是查清血人一案一事,加之该被萧寒绝和苏菱衣倒的谢已经倒了,所以众人没一会,倒也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那主管太监见此,又暗里跟北齐皇请示了一番,在北齐皇又对着他点了点头后,他才又继续先前的话道:“在摄政王妃的治疗下,那些血人虽已解毒,但现如今关于当朝太子与当朝顺天府尹跟血人之事有关的流言四起,有不少人都说那些血人之所以为血人,完全都是太子和顺天府尹在背后给血人投毒所致。 因为此事事关太子殿下,事关众百姓的性命,事关民怨,已经动了北齐的国之根本,故,今日,由皇上亲自出面来顺天府审理此案。关于此案的任何,只要是经由皇上查出来,不管这犯罪的是太子殿下也好,还是顺天府尹也好,所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只要是证据所指,皇上都绝不姑息!” 那主管太监的说说得尖细、又尚能煽动人心,所以在主管太监的话刚落之后,顿时众人那对关于血人之事而被季睿和苏府的愤懑就已经展现了出来。 毕竟到底这血人之事还是非同小可,众人先前对萧寒绝的误会有多深,现在对季睿和苏府的愤恨就有多深,尤其现在在那主管太监言语之中,众人的这般情绪就更加被激发起来了。 只听也不知是谁起头的,在那主管太监的话音刚落之后,众人便此起彼伏地愤恨地道。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关于血人一事,只要是太子殿下与顺天府尹害人,就绝不能姑息!” ------------ 第267章 皇子犯法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关于血人一事,只要是太子殿下与顺天府尹害人,就绝不能姑息!” “……” 众人说着,言辞又是更加地激烈起来,毕竟在早先的时候,此事便已经是在北齐都城被广为流传、引起不少的众怒了。 现在只要是一别点燃,这怒火自也又是很容易地会爆发。 众人那般地说着,那主管太监是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让众人最终安静了下来,毕竟众人此时的激动实在是太过激烈:“肃静!肃静!请听皇上对此事的裁断!” 说着,就在那主座之上,北齐皇看着这般的场景,那本来已经隐下去的阴鸷,在此时又是生了起来,且此时他所展现的阴鸷,要比一开始还要更甚。 不过也还是很快的,他的这份阴鸷又被压制了下去,不过此时,在他手上滚动的佛珠,那滚动的力道之大,却也是足够说明北齐皇此时的心情其实是有多么地不平静。 但在他的面上,也还是对于此不显。 那主管太监在安顿好众人之后,又是一侧头,去向北齐皇请示什么,此时,虽说主管太监的面上还是甚是淡定的模样,但此时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生起了甚大的恐慌。 因为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此时的他却是很清楚,北齐皇现在已然是十分地生气了,而北齐皇这样的生气,倘若是他在他面前做错一点半点事的话,必然都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主管太监跟在北齐皇身边多年,他懂。 且本来,众人这般地指责季睿、说季睿的不是,北齐皇就已经是很不满了,在此之前,众人还那般地夸了萧寒绝,众人对此自是更加地不满。 同样是别人或许不知道,主管太监跟在北齐皇的身边多年,他却是十分地清楚,虽然北齐皇的面上对萧寒绝是甚好、甚是感激萧寒绝对整个北齐所做的贡献,但实际上,随着这两年萧寒绝在百姓中的名声水涨船高,甚至已经远远盖过了北齐皇这个北齐皇帝的势头,北齐皇的心中,对此其实是十分地介意的。且这份介意,从主管太监的角度来看,只怕还超出了主管太监的想象。 所以现在出现了这种状态,让主管太监如何不诚惶诚恐呢?生怕一个不小心,北齐皇就对他不满、让他成了替死鬼。 北齐皇虽然轻易动不了萧寒绝,但要捏死他一个太监,简直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所谓的伴君如伴虎,从这主管太监这里看来,也不过是如此。 而,在这主管太监诚惶诚恐地跟这北齐皇请示之后,北齐皇对他稍稍点点头之后,这主管太监也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悬着的心,旋即的,他在众人安静来了之后,又是面向众人,尖声道:“请太子殿下、顺天府尹上场!” 说着,便有人将季睿和苏父给押了下来。 而这说是押,其实这季睿和苏父都是穿戴十分整齐,身后跟着几名官兵罢了。 虽然这排场看起来像是押,但这被“押”的两人,却是丝毫地没有被押犯人的样子。 此时,他们的面上虽然也没有太大的表现,也没有说些什么,但很明显能够看出来的是,二人此时的面上,好似对此事甚是的有恃无恐、丝毫不担心一般。 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坐在座上,自也是看出了苏父和季睿的异样来。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但显然已经是看了出来,今日之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且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好戏也马上就要登场了。 因为现在季睿和这苏父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有恃无恐,很轻易被看出来他们二人这里是否是有什么幺蛾子。 不过,饶是苏菱衣和萧寒绝对此看出了什么,二人对于此却是并不担心,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并不怕北齐皇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毕竟他们连谋反的事都已经谋划了,北齐皇再做些什么厉害阴损的事,难道能厉害过谋反一事不成? 苏菱衣和萧寒绝想着,此时,虽然季睿和苏父显得颇为有恃无恐,但是众人在看到季睿和苏父出来了之后,不由得整个场面都变得甚是愤懑。 只听原本那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众人,此时又是十分激动地道:“杀人凶手,判罪!判罪!” “杀人凶手!判罪!判罪!” “……” 事实上,如果此时众人的手中能有臭鸡蛋之类的物件的话,想必现在季睿和苏父的身上必定不可以这么地完好无损了,他们一定是会在众人的怒火之中被搅得狼狈不堪。 不过,饶是现在众人的手中并没有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物件,众人此时对季睿和苏父的愤懑,也还是不由得让苏父和季睿不由得震了震。 毕竟早先的时候,他们二人虽然是知道此时的市井之中流传着对他们二人十分不利的罪证和流言,也知道众人此时对他们是有着甚大的意见和愤懑。 但对于这样的意见和愤懑,他们二人还从未正面面对过,只知道现在的形式不好,他们不敢贸然出门去面对此。 现在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在了此,所有的愤懑都被聚集在了此,尤其今日愿意挤到这里来的众人,也都是些心中对于血人之事愤懑之情更强的众人,所以现在场上众人对季睿和苏父的愤懑要比一般时候还要更甚。 在这种情况之下,饶是季睿和苏父的心中甚至有恃无恐。对于此情形,他们未免还是感到有些害怕了起来。 不过不仅是这样,在二人对此感到害怕之后,看着众人这般地针对他们,他们的心中,又是不免同样生起对众人的恨来。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断然是不愿意众人这么说他们的。 他们就这般也是恨恨地环视了四周一眼,心中不免就是在想,他们现在还不能把那些叫骂他们的人铲除掉,等到今日的事情了了的时候,他们必然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好看! ------------ 第268章 杀人凶手 虽然血人之事的确是他们所动的手脚,但他们毕竟从未对此感到愧疚过,所以对于众人因为此事便对他们这般地叫骂,他们的心里自然也是不能接受。 到底,无论什么时候,他们二人心中所想的,也不过只是他们自己罢了,而此时听到众人那般叫骂他们,哪怕众人所说的就是真话,但因为他们心里从来不觉得自己错,所以他们心里想的,也只是怎么就此事将这件事给报复回去罢了。 不过,他们的心里现在想报复是想报复,但现在,他们却也是知道,一切事情在现在都还不是时候。 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接下来,他们在将该做的事情做了以后,他们不仅是要洗清他们自己的嫌疑、然后再想办法一血现在的耻辱。 他们更要做的,还是在接下来的事情成功之后,他们要狠狠地对付了苏菱衣和萧寒绝…… 虽说就他们现在来看,他们二人此时之所以都被众人当成是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但他们也都“知道”,他们现在之所以这般,乃是他们二人互相抖露彼此跟此事有关的证据的原因。 但此事先放下不提,倘若先前没有苏菱衣在皇宫里请命调查血人一事、再有苏菱衣真的治好了血人之毒,那么现在,他们所有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尤其不仅如此,事实上,这季睿和萧寒绝本来就不对付……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季睿和苏父都是不由得暗暗地阴了苏菱衣和萧寒绝一眼,此时,二人眼中透露出的阴险是视而不见的。 座上的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也接收到了季睿和苏父这样的目光,霎时之间,四人之间四目相对。 本来,在面对所有人的唾骂和指责的季睿和苏父,本来那样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心里虽然介意,但也仅仅止于此罢了。 但现在,二人在面对苏菱衣和萧寒绝的时候,在接触到他们的视线之后,却是不知怎么的,一种害怕之情从他们的脚底油然而生。 不仅如此,二人在接触到那样两道不怒自威的目光之后,本来他们二人在面对萧寒绝和苏菱衣的时候就是有些动机不纯,此时竟是因为心里的害怕和心虚,生生地就一个步子不稳,两人都跌倒在了半路之上。 原本他们二人还要对北齐皇等人行礼的,现在倒都是免了,直接地跪在地上就道:“参见皇上/父皇、摄政王、摄政王妃。” 此时,因为还没有从刚刚跟萧寒绝和苏菱衣的对视中反应过来,甚至他们此时的声音都还有些发颤。 但发颤是发颤,此时他们二人心中那对萧寒绝和苏菱衣的狠意却是丝毫的不减。 因为他们此时都很清楚,马上,苏菱衣和萧寒绝就要有好戏看了! 想着,他们二人在行完礼之后,忽然地,他们就都重重磕下了响头,道:“皇上/父皇,儿臣/臣冤枉啊!” 此时,他们二人因为言语和行动的夸张,一番的举动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原本众人都还沉浸在对季睿和苏父出现后的愤恨之中,现在听着他们二人关于血人一事不仅是不悔改,反而是一来就在述说着冤屈,不由得的,众人对他们二人的愤懑又是更甚了。 毕竟在众人看来,他们此时指摘苏父和季睿是血人一事的罪魁祸首,可是丝毫都没有冤枉他们的,因为据他们所得知的证据,分明苏父和季睿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证据、乃是板上钉钉的,他们怎么能不认罪、发而是大喊着冤枉呢?他们如此这般,可是死不悔改? 想到这里,众人的那般唤声又是更大了:“杀人凶手,判罪!判罪!” “杀人凶手!判罪!判罪!” “……” 现场的人本来就多,一时之间,众人那般的愤懑情绪被推到了顶端,现场似乎也变得开始失控了起来,此时,甚至季睿和苏父还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完全都被众人压制了下去,一时的,他们二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地不好。 而在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看到这样的情形,又是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暗里都是相互地勾了勾唇,好戏,显然就要上演了。 而看着这般的情形,不仅是季睿和苏父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的不好,便是那北齐后的脸色,此时都变得阴沉了许多,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跟在他身边的主管太监却是被北齐皇的这副样子吓得站都站不稳了。这些个刁民,就不知道消停点么?现在皇上不会动他们,倒是让他这个主管太监十分地紧张。 不过害怕是害怕,该处理的事情也还是要处理。 而到底主管太监已经跟在北齐皇的身边多年,所以在这个时候饶是他心里害怕,他的面上,也还是颇为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尖声处理事情道:“肃静!肃静!今日乃是皇上在此亲自审理血人一案,如有扰乱公堂秩序者,按罪当惩处!” 说着,虽然这主管太监的声音穿透力也还是甚强,但众人此时又似乎是对他并不怎么买账了,在他说话之后,众人的声音也不过只是降了半点。 到底,还是季睿和苏父引起了众人的民愤,一时半会的,没有那么容易降下去罢了。 最后,还是官兵以扰乱公堂的罪名惩治了十几个闹得最凶的人之后,众人意识到不该这么再继续闹下去,现场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不过众人此时虽然没有喊着要治季睿和苏父的罪了,但他们看向季睿和苏父眼中的那种鄙夷和愤懑,却是丝毫都不减的。 就是这种鄙夷和愤懑的眼神,都好似是要把跪着的季睿和苏父给凿出来一个孔一般。 此时的,整个现场的氛围都已经不大对了,不过显然的,季睿和苏父对众人那般好似好刺穿他们的眼神感到并不如何,他们在场地安静下来之后,又是忙不迭地喊冤道:“皇上/父皇明鉴,儿臣/臣是冤枉的啊!血人一事与儿臣/臣无关!” ------------ 第269章 皇上明鉴 “儿臣/臣都不知道是何因由,为何市井里会出现那般多血人之事与儿臣/臣有关的证据。儿臣/臣一心都是为民,怎么会去做有损百姓的事呢?儿臣/臣冤枉啊!请皇上/父皇明鉴!” 二人说得十分夸张,只差没有真的抹泪了,就好似那血人之事真的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真的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 如果不是市井所传的流言里的证据几乎可以说是铁板整整,现在他们所说的话,还真要有人信了,毕竟他们所说的言语,实在是太过夸张。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在刚刚众人对苏父和季睿的喊冤表示不信和鄙夷、结果得到了一定的镇压之后,这次,众人再度听着二人的喊冤,倒也是没有再像刚刚一样多说些什么了,只是满目怀疑和鄙夷地在像看戏一样看着苏父和季睿如何跪在地上喊冤演戏。 虽然众人嘴上未说,但众人面上的鄙视都很明显。 但众人面上的鄙视明显是明显,这却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季睿和苏父的继续在唱戏,或者说,不仅是苏父和季睿,在整个场地上,其实也还有不少人在配合他们唱戏,比如说,接下来要说话的北齐皇。 北齐皇自从来了这场地之后,想说什么一直都是主管公公代替他来说,到了这个时候,北齐皇倒是自己盯着眼前的二人,忽然就是一拍面前的惊堂木—— “啪”的一声响,十分干脆利落,在整个顺天府都发出了甚大的响声,不仅是周围的不少看众,就是那季睿和苏父,都因此被吓了一跳。 接着,只听了北齐皇道:“放肆!如若你们是冤枉的,市井所传的证据又是从哪来的?今日你们若是在现在说出事情的实情究竟是如何,朕还能饶过你们,如果不说,朕现在就把你们拉下去斩了,以此告慰那些死去的血人的在天之灵!” 北齐皇的话语和气派都甚是威严,他这是不说话则矣,一说话就给了众人甚大的震慑,也让人看到了这北齐皇真正的威严,以及通过北齐皇的话语,让人看到了他的“铁面无私”的一面。真就如北齐皇所说,倘若季睿和苏父真的是血人一事的凶手的话,那么他们就该被拉下去斩首,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哪怕杀人的手是皇子! 而到底现在这血人之事跟季睿这个当朝太子有关,哪怕是北齐皇来审理,一开始众人还以为,如此会不会终究在这其中有偏颇来。 但从现在北齐皇的态度来看,北齐皇一来就提到斩首这么严重的事,那么也看来,北齐皇现在是真正地要处置季睿和苏父,而没有任何偏颇了。 到底北齐皇是他们北齐的皇上,真出了事,他还是站在整个北齐这一边的! 想到此,众人不由得对那座上的北齐皇感到更加的赞许起来。 而除了此,见这北齐皇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众人中有离北齐皇近的,不由得就跪了下来,对北齐皇恭敬道:“皇上息怒。” 苏菱衣和萧寒绝看到此一幕,不由得相视一眼,苏菱衣只在心里冷笑,这北齐皇果然是个会演戏的。 北齐皇的生气演得真的很真,就连季睿和苏父都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嘀咕,今日不是来做戏的么?北齐皇怎么对他们发这么大的火?还说要砍头?搞得好似他们也感觉真的要砍头了一样。 不过后来他们也转念一想,想到了,现在这恰恰就是要演戏,所以北齐皇才要演得这么真的,现在整个的戏台子都摆好了北齐皇是不可能动他们的。 想到这,只听那苏父连忙诚惶诚恐地道:“皇上明鉴!冤枉啊!市井所传乃是臣派人去给那些血人下毒,并派顺天府府衙去恐吓百姓、不许传扬血人一事的话语,全都是假的啊!那个说是臣派出去的人,臣根本不认识!这妥妥都是冤枉啊!求皇上给臣做主!” 说着,他又是重重对北齐皇磕了一个响头,道:“皇上,臣知道皇上公正不阿,如果臣真的有罪的话,皇上一定会处置不怠的,但倘若臣真的有罪,臣被皇上处置臣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但倘若臣没有罪的话,还请皇上还臣一个清白,莫要让臣无端蒙冤啊!” 说着,这苏父又是对着北齐皇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因为做戏需要做全套,这几个响头都是他真真切切地磕下去的,丝毫都没有懈怠,他自然是疼的,但是他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做戏需要做全套,相比被坐实罪证后真正可能的杀头,现在这么一会的磕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他也知道北齐皇也是在做戏,且北齐皇想听人吹嘘他、最好地展现他最好的一面给众百姓看,所以他自也需要投其所好,在他的话语里,便是他其实是要让北齐皇重查此事,但他就是拐着弯将北齐皇给夸赞了一番。 总之,不管他是为人臣也好,还是现在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与北齐皇的一场戏、演好了他就能活命、演不好他就不得好死也好,他都必须在现在将戏都唱全了。 不过,饶是苏父知道北齐皇是必然会给他做主、给他洗清冤屈的,苏父在这个时候也还是紧张得手心有些冒汗。 毕竟这血人之事现在闹得实在是太大了,便是苏父,自然也还是甚怕的。 在苏父言语之后,那季睿也是跪了下来,他因为怕疼,倒也没有去磕头,但所说的话也全都是惟妙惟肖的:“父皇!儿臣也冤枉啊!市井传言,顺天府尹所害血人之事,乃是由臣教唆,更有所谓的臣与顺天府尹的信件在百姓之间流传,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儿臣,可事实上,儿臣很顺天府尹根本不熟悉,又谈何去教唆他去做这血人之事呢?不说因为儿臣跟顺天府尹不熟,其他的事儿臣无法跟顺天府尹交流了。” ------------ 第270章 当众上刑 “尤其这血人之事,事关百姓的性命,儿臣更加是不会去做这有损百姓的事了!父皇,您从小就教导儿臣,国以民为本,民强才会国强,在父皇的眼中,北齐的百姓如此的重要,在儿臣的眼中,这些百姓又如何不重要啊?儿臣身为北齐太子,以后更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又如何不会懂得儿臣理应爱民的道理啊?如此,儿臣又有何理由要去做这为害百姓的血人之事呢?这不是给父皇蒙羞、给儿臣自己蒙羞吗?” “儿臣真不知市井里那些证据究竟是如何传出来的,但字迹本来便可以模仿,那些书信,没准便是有谁仿照了儿臣的字迹所写,就是为了冤枉儿臣呢?父皇,儿臣虽不才,但到底是您亲自教导出来的,又怎么会是非不辨到这种地步?况且,儿臣又为何要去毒害血人、毒害百姓?日后,这些百姓都会是儿臣的子民,父皇,您时常说坐皇上需要爱民如子,儿臣这个太子,又何尝不是从父皇这里所学良多,又如何会做出那等事来呢?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 说着,这季睿也差不多久快要声泪俱下了。 而这季睿的言语之中,也跟那苏父一样,除了正常地将事情引导向重查此事外,还暗里将北齐皇给夸赞了一番。 虽然自市井之事闹起来之后,二人早就已经不对付了,但这件事二人自也还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虽然双方现在都对公开各自的丑闻十分的不爽,但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需要两人通力合作的时候,所有的私人恩怨,自都要往后延了。 季睿自然同也跟苏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莫过于活下来要紧。 而只要这血人之事不落下帷幕,百姓认定了这血人之事是他和苏父做的手脚,那么他和苏父的结局自然不会多好。 就算他季睿没有因此而丢了性命,但这北齐,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皇子,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落寞、他真的被定为有罪之后,那么他的太子之位,也不知道是落入哪一位皇子的手中了。 所以不论如何,现在他的演戏一定是要演起来,且一定是要给接下来的所有事做准备。 季睿和苏父说完之后,便皆可堪称是捶胸顿足地等着北齐皇的回应,只当他们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接下来只要北齐皇宣布重审此案,而众人又觉得这个案子本来就有问题之后,那么他们的嫌疑也就可以减轻了。 而众人在听了苏父和季睿的哭诉之后,虽然他们二人看起来是说得甚真的样子,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并不相信苏府和季睿所说的,众人依旧还是那般在看戏的状态,在这看戏里,也同样还是包含这对季睿和苏父的鄙夷。 而不过那北齐皇在听了季睿和苏父的话之后,却没有如苏父和季睿所想,立马就宣布血人之案有问题、需要顺着季睿和苏父所说的证据来重新审理此案。 不料此时的北齐皇却像是根本听不懂二人所说的一般,忽然的,又是一声惊堂木拍下—— “啪!” 比刚刚更重的一声声响,所有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被这样一声惊堂木之声给吓住了,又也都被这惊堂木之声音给带向望向了那座上北齐皇所坐的地方。 此时,那季睿和苏父也都看着这北齐皇所拍惊堂木的方向,虽然他们也都被这惊堂木的声音给唬住,但他们更想听到的,还是在这一声惊堂木之声之后,北齐皇可以宣布这血人之案要接下来重新审理,因为在这之后,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也很快就要被洗白,从而继续回到她荣华富贵的幸福生活。 不过,就在那一声惊堂木之声之后,只听了北齐皇道:“放肆!还敢狡辩!那些证据那么地真,难道你们还想抵赖不成?在市井那般的流言,都在表明你们二人跟这血人之事有关,你们竟还想抵赖?看来,不给你们些教训,你们是不知道了!” 正说着,听着北齐皇的这番话,季睿和苏父都愣了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怎么跟先前说的有些不一样呢?怎么不是按先前他们所说的那样做的呢? 先前按照他们所说好的,理应是在他们二人说出他们受了冤枉之后,北齐皇就吩咐重新查此事,到时候,自有人来证明那血人之事根本就是萧寒绝和苏菱衣所为。 不过,现在虽然跟从前商量好的又些许的不一样,但在季睿和苏父来看,整个的整体倒还是没有偏差的。 所以现在听着北齐皇说着计划之外的话,他们也只当不过北齐皇是随便这么说说,接下来北齐皇总也要做该做的事、帮他们洗清嫌疑的。 不过,接下来这北齐皇所说的话,也还是大跌了季睿和苏父的眼界。 只听那北齐皇在说了那样一番话后,道:“来啊。将太子和苏府尹拉下去!上刑!当众上刑!什么时候招了,就将他们的刑给下了!否则,朕倒要看看,这太子和苏府尹还要嘴犟到什么时候!” 说着,那北齐皇拍案而起,虽然此时他的手里并没有再用惊堂木,只是自己的手掌“啪”的一下就拍在了那桌子上,那桌子发出的声响,也足以震慑到了众人。 而此时,既然是说着这么震慑人的话,既然又是这北齐皇亲自开口,且看起来北齐皇还发飙了,没一会,便有人将这季睿和苏父给拖了下去,也有人将刑具给摆了上来。 很快,这季睿和苏父就开始被绑在那刑具之上了。 刑具冰凉,但此时怎么也比不过季睿和苏父心中的冰冷。他们此时是任谁都没有想到,本来是给他们二人洗白的,怎么现在洗白这洗白,就给他们二人上到刑具上去了。 先前说好的一切?说好只要他们二人上台演一场戏的呢? 苏父和季睿面面相觑,根本就都没有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271章 儿臣冤枉 事情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二人又以探寻的目光看向那座上的北齐皇,想从他的那里得到一个安心的回答,结果只对上了北齐皇那冷得好像刀子一样的目光。 苏父和季睿二人被这样的一道目光一看,顿时就是什么都不敢做了,甚至都不敢跟北齐皇对视了,此时他们的心里,只是在哆哆嗦嗦地想着,连北齐皇现在都这么看他们了,连刑具都上了,莫非现在事情的发展真的跟先前说好的有些不一样了? 刑具已经在往苏父和季睿身上套了,那冰凉的触感,又是让苏父和季睿打了个寒战。他们二人不由得大喊:“冤枉啊!冤枉啊!血人之事不是儿臣/臣所谓啊!您要相信儿臣/臣啊!” 说着,他们二人向着那北齐皇的位置看了过去,想要从北齐皇那里再看到些什么。 但遗憾的是,他们除了接触到了北齐皇一道更冷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接触到其他的任何东西了。也同样是那样一道更冷的目光,再度让他们二人不敢再看向北齐皇,也让他们二人的心里更加地着急了起来,难懂计划真的有变吗?难道他们真的要被上刑了吗?事情不按先前他们所说的发展了吗? 二人诚惶诚恐地想着,若说一开始,他们二人只是在心里怀疑这些的话,那么接下来众人的表现,又是让他们加重了这个想法了。 只听在苏父和季睿被刑具给禁锢起来之后。众人自只当那北齐皇是要动真格的了。 而那众人本来就不相信这季睿和苏父的喊冤,现在北齐皇下令将他们二人撒的谎给用刑具逼出来。众人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如此,众人自是对北齐皇的这个觉得十分地满意。 而不仅如此,也不知是谁起头的,有众人看着这季睿和苏父就要遭报应了,他们便都向那北齐皇跪了下来,道:“皇上英明!杀人凶手绝不姑息!” “皇上英明!杀人凶手绝不姑息!” “皇上英明!杀人凶手绝不姑息!” “……” 原本这些声音还甚小,但随着说这些话的人越来越多,这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大了。 且随着苏父和季睿身上的刑具绑得越紧,众人就越觉得北齐皇的这个决定十分地圣明,不由得的,众人自是觉得北齐皇真的十分刚正不阿起来,说的话语里对北齐皇的敬佩也多了不少。无疑,这一刻,这北齐皇在众人的心中的形象是变得十分高大上起来了的。 季睿和苏父此时虽然自己就生活在那水深火热之中,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在联想到北齐皇的确是那么一个十分看重在百姓中的名声的人。 眼见百姓对给他们动刑的呼声这么高,一时的,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们的心中生了起来,那便是,既然北齐皇为了在百姓中的名声可以做任何的事情,那么他也就可以为了在百姓中的名声真的给他们用刑! 周围的呼声又是越来越大了,北齐皇那看向他们的眼神依旧是比刀子还冷,季睿和苏父的心中都感到十分地绝望了。 难道果真如此么?果真如此么? 看着那刑具已经完完全全地上了他们的身,眼看就真的要对他们上刑了,他们真的是不管不顾了,当即就是嘶喊了出来:“冤枉啊!冤枉啊!儿臣/臣是被冤枉的啊!父皇/皇上饶命啊!” “冤枉啊!冤枉啊!儿臣/臣是被冤枉的啊!父皇/皇上饶命啊!” “……” 事关要被动刑,且现在绑在他们身上的刑具都不轻松,加之考虑到北齐皇真的有可能对他们动手,他们真的是整个人都害怕到了极致。 以为他们现在身上所绑的这些刑具,如果真的用在他们的身上的话,不死他们都要残废。 同样是事关他们的生命,他们此时的嘶喊声,简直是堪比杀猪时的猪叫,那模样自是甚是可怜。 而如果现在喊冤的不是季睿和苏父二人的话,这么地喊冤,必然会惹得人不由得同情他们。 但偏偏现在喊冤的是苏父和季睿,虽然现在他们的模样的确是有些可怜,但联想到那些被他们所害的血人,虽然大部分的血人都被苏菱衣给救了回来,但也有小部分的血人自此就死了,且虽然只是小部分,但其实人数也不少! 那些血人的命也是命,而现在这苏父和季睿也只是被动刑而已,根本还没有危及生命,最多不过是受重伤,这些对比那些去了天上的血人又算得了什么呢?不仅如此,因为这血人之事,整个的北齐之前都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不敢出门,生怕被波及到,这样还因此吓坏了所有的人,这又怎么算呢? 总之,这若是别的什么人被动刑便也罢了,可现在被动刑的是苏父和季睿,那便就是他们罪有应得! 而,众人此时越是觉得苏父和季睿受刑理所应当,越是对他们投去那鄙夷的目色,苏父和季睿便越感到害怕、越感到他们这受刑是必受不可! 他们的喊声是更加地凄惨了:“冤枉啊!冤枉啊!儿臣/臣是被冤枉的啊!父皇/皇上饶命啊!” “冤枉啊!冤枉啊!儿臣/臣是被冤枉的啊!父皇/皇上饶命啊!” “……” 可此时,依旧是没有人搭理他们二人。 而,刑具上好了,上刑的人也上来了,此时他们要受的刑是月刑,是要生生地把他们的腿关节给刮掉,自此他们下半生只能残废了。 眼见那上刑的人就要落手,这个时候,那主管太监尖声问了苏父和季睿一句:“太子殿下、顺天府尹,你们二人可知罪?若是不知罪,可别怪刑具无眼了?” 怎么办?难道要承认自己有罪吗?可一旦承认,被证实自己跟血人之事有关,以血人之事现在的热度,他们是必死无疑了啊! 想到此,想到自己的命,他们是不约而同地回到道:“不!儿臣/臣冤枉啊!” ------------ 第272章 镖旗将军 依旧还是喊冤的话,喊得十分地凄惨,根本没有任何的松口,可饶是如此,此时相信苏父和季睿二人的,还是极少。 主管太监看到这样的情形,又是颇为探究地看了那北齐皇一眼,直到得到北齐皇肯定的眼神之后,他才又继续开口道:“行刑!” 主管太监尖声的一句话,彻底将苏父和季睿二人都吓住了。 显然,现在是来真的了!因为刑具就加在他们的身上,行刑人也就在他们的身边。而刚刚,那主管太监才刚刚跟他们说了话,现在又立马说行刑,同时,这主管太监就是北齐皇的人,他说行刑,那便是北齐皇在说行刑。 想到给他们动刑可能给北齐皇带来的名声增加,他们二人现在是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北齐皇是真的要让这些行刑的给他们行刑了! 刀子砍下来了,眼看他们的腿就要瘸了! 他们现在很绝望,看着那把刀就那样砍下来,可是他们却是非常地无能为力,他们真的就要这样了吗? 他们是因为死都不承认说血人的事不是他们做的,所以他们才受刑的。 刚刚那主管太监还说,如果他们承认血人之事跟他们有关的话,那么他们就不用受刑了。 要不,承认吧? 苏父和季睿的耳中都一闪而过了这个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苏父给否决了,因为他现在很清楚,如果他一旦承认了此事,那么按现在的情况,他的命是一定保不住了的。 但相对而言,虽然现在遭受月刑很恐怖,但在遭受了月刑之后,他也充其量不过是残废而已。虽然残废也很惨,但相比失去性命而言,这反而又是能接受的了。 他现在只祈祷北齐皇借此提升自己的名声之后,就可以不要再继续磋磨他和季睿了。 毕竟,腿残了已经很惨了! 想到此,面对那挥下来的刀,这苏父所有的表现,不过是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袭来罢了。 不过,季睿却不这么想!因为于他而言,他知道,他到底是太子,就算是他承认这血人之事跟他有关,在最后,他也不会失去性命。 但现在,他是根本接受不了失去一双腿。 所以,在那刀砍下来的时候,他惊恐地大喊了一声:“父皇,儿臣认……”他本来是想说“认罪”的,但那个“罪”字还没有说出来,一道飞刀就从不远处以飞快的速度飞了过来,打掉了苏父和季睿身上的那两把刀,故而那两把刀最终都没有落下来,而苏父和季睿都没有被用刑。 而那两把行刑的刀在被一把飞刀打下来之后,就掉落了下去,飞出去许远,发出尖锐的声音。 此时,本来众人就在等着看苏父和季睿被行刑,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的时候,自然众人都看到了。 此时,在苏父和季睿因为那行刑的刀没有落下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也在众人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五大三粗的身影站出了身来,旋即的,他话语中气十足地对北齐皇道:“启禀皇上,臣有要事相禀!” 此时,这个五大三粗在说话的男子,正是当今的镖旗大将军孙义,他在整个北齐坐拥不少的兵力,更是当今皇后的弟弟,也是太子季睿的舅舅。 因他说话的声音大,他刚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这是谁啊?怎么能拦着给太子殿下和苏大人行刑呢?” “就是!太子殿下和苏大人做出了那等事,那时不能拦的!” “这是镖旗将军,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之前一直在镇守边疆,现在才回都城了!” “皇后的弟弟、镖旗将军也不可拦着行刑啊,这可是皇上下令的!” “……” 众人议论纷纷着,对这突然出现的一切感到十分地愤懑,毕竟好好的行刑,怎么能被阻止了呢?虽然众人都并不喜欢行刑的血腥场面,但如果被行刑的是苏父和季睿的话,他们很愿意看!因为他们就是罪有应得! 又是在这个时候,在众人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的,镖旗将军以他那独有的凌厉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他将他腰间的佩剑重重地往地上一甩,那样大的力道,虽然没有真的把地面凿出一个洞来,但众人还是不由得震上了一震。 接着,随着一句:“谁在议论本将军?嗯?” 那样中气十足的言语,顿时将那些议论镖旗将军的人给吓退了一步。 不过也就这一会,众人也不敢再再多议论这镖旗将军什么了,因为很明显,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很轻易感觉到镖旗将军身上的杀意。 既然如此,众人自是不敢随意多言了,只得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而此时,虽然这镖旗将军身上的气场甚强,但跟现在在打量了镖旗将军一眼萧寒绝相比,萧寒绝还是一个气场就能将镖旗将军给镇压住。 总的来说,镖旗将军所有的气场都是来自面上的粗鲁,而萧寒绝的气场则是来自内心、来自与生俱来,所以这根本是不能相比的。 又在这时,只听那座上的北齐皇道:“镖旗将军,朕现在在审理血人一案,有什么事不能来日再禀,非得现在?” 很显然,北齐皇此时的声色里带着不少的不耐烦,但很快,他又收敛了这份不耐烦,问这镖旗将军道:“莫非,是边关有军情?” 北齐皇的此言一出,镖旗将军还没有说些什么,倒是众人听了此之后,不由得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边关有军情,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北齐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近年来连连的战乱,已经将整个北齐都搅得人心疲惫,现在好不容易才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这么一会又要打仗,众人自然是十分担忧的。 而原本,众人还十分反感镖旗将军救了季睿和苏父这件事,但现在知道镖旗将军是来送军情的,不由得的,众人倒是对他看得顺眼了许多。 ------------ 第273章 边关告急 那镖旗将军恭恭敬敬地对北齐皇行了一礼,道:“启禀皇上,边关的确有军情,边关十万火急,东夏侵犯我北齐,已有十万大军压境,战事眼看就起,臣此番来此,正是向皇上请命出征东夏,护佑我北齐!” 一句话,说的十分气势磅礴,他本来就是个将军,说的话更是中气十足,虽然场地很大,在场的人很多,他一句话说下去,却是几乎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时之间,不等北齐皇回答镖旗将军什么,众人听到镖旗将军的话,顿时都议论纷纷了起来,且不少人的情绪都甚是激动,毕竟大军压境,又要打仗了,这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 “东夏怎么又要在边境开战了?这些年东夏一直在三国开疆辟土,近两年才好不容易消停一些,怎么现在又要开战了呢?东夏堂堂大国,怎可这么穷兵黩武!” “若是东夏和北齐真的开战,算我一个,我现在就去参军!北齐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周围的三国欺负,尤其是东夏,为了让家人过上好的日子,我愿意参军!” “我也愿意参军,为了家人,为了妻子孩子,为了北齐,打倒东夏!” “为了北齐,打倒东夏!” “为了北齐,打倒东夏!” “……” 一时之间,众人的情绪都十分激动,但只有苏菱衣听着那镖旗将军的话不由得蹙了蹙眉,以探寻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萧寒绝,萧寒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菱衣稍稍心安了一些,但她还是陷入了思索,这个镖旗将军,是季睿的舅舅,现在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一定是不安好心,他现在所提的东夏进攻北齐一事,肯定也不仅仅只是东夏进攻北齐一事这么简单,这其中,一旦还潜藏着什么阴谋。 不过,这阴谋是什么呢?只是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和萧寒绝,所以她不能去问萧寒绝些什么。看萧寒绝的样子,他应该知道这其中的端倪。 苏菱衣正想着,只听在众人的甚是激动之中,那北齐皇却依旧还是甚是威严的模样,他对着身边的主管太监投了个眼神。 那主管太监便会意地传下命令道:“肃静!肃静!现在正是审理血人一事的时候,公堂之上,需要肃静!” “肃静!肃静!” 现在众人都是那般地激动,就那主管太监一个人,当然是不能把控好在场所有人的。 直到场上围着的官兵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最终将那激动的人群安抚下来不少,但人群之中,还是不时地冒出来一句“为了北齐,打倒东夏”之类的话。 北齐皇看着眼前的情形,暗里勾起了一抹甚是恐怖的阴笑,但这抹阴笑流露得十分含蓄,所以几乎没有人看到。 他面上,还是端着十分威严的样子,在众人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之后,他才开口道:“镖旗将军,军事固然紧急,你说的话朕也知道了,朕会命军部好生处理此事的,现在,你先退下吧,朕还需要审理了这血人之事。” 北齐皇的话自然是很有道理,尽管这军情的确是紧急,但再紧急,事情已经发生了,加之北齐皇也命那军部去处理这军情了,所以倒也并不非要急于这一时。 至少,现在这血人之案还在审理之中,所有的事情,等着血人之案审理晚了再说也不迟。这血人之案审理到了一半,眼看最终的结果也要出来了,只怕也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毕竟在所有人看来,那所有的证据,都是板上钉钉的。 不过,虽说这血人之事一开始在这北齐都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在这血人之事一开始要被北齐皇审理的时候,所有人也都甚是激动,都想要从这次的审理之中,让那血人一案的罪魁祸首最终都付出应有的代价来。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众人激动是激动,毕竟这血人之事本来就甚大。 但在现在,由于北齐的边关出了战事,显然更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众人不少的注意力也都从血人之事转移到了北齐边关的战事上。 所以现在,饶是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从那边关战事转移回血人之事不少,但众人对血人之事的关注,显然都没有一开始那么高了,甚至众人还因此思绪松散了不少。 便是这北齐皇再亲口说还要再继续审理这血人之事,众人显然都不似先前那样想知道整件事的结果了。 而那镖旗将军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却并未离开,反而的,他又对北齐皇行了一礼,声色依然是中气十足地道:“启禀皇上,臣不走!臣今日来此,除了北齐边关的战事需要禀告外,还有一关于血人之事的重要之事需要跟皇上禀告!” 北齐皇听言依旧是声音甚是威严地道:“哦?爱卿有什么关于血人之事的事需要禀告?”此时,虽然面上不显,但北齐皇眼底的阴沉已经是更甚了,同时的,虽然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北齐皇和那镖旗将军暗里已经有过数次的眼神交流。 那镖旗将军听了北齐皇的话后,道:“启禀皇上,臣有证据,证明太子殿下和苏大人是无罪的!所有污蔑他们的证据,都是有人捏造的!” 那镖旗将军到底是习武之人,说话中气十足,便是此时说的根本就是假话,但听起来还是甚是掷地有声。 而此时,虽然围观之众的血脉已经因为边疆的战事沸腾了起来,但在被整治了之后,现场其实还是甚是安静的,那镖旗将军方才那一句中气十足的话,也几乎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而众人在听了镖旗将军的此言之后,都不由得诧异地看向了他,现在市井所传的证据都是板上钉钉的,他们不少人还亲眼见过了那些证据,怎么这镖旗将军能说这季睿和苏父是无辜的呢?他还说他有证据证明,这又能是什么证据呢? ------------ 第274章 他的时代 众人听此,看向这镖旗将军的目色也是越来越诧异。 而到了这个时候,在听了镖旗将军的此言之后,倒是有不少人都将注意力放回了这血人之事上,虽然关注度没有一开始那么高,但也已经开始关注此事的进展,毕竟这镖旗将军来了之后,事情看起来是有了新的进展。 而此时,除却众人,那季睿和苏父在听了这镖旗将军的话后,也甚是激动。 从镖旗将军打下了给他们行刑的刑具,再到现在这镖旗将军公开表明他们没醉、且要为他们证明,在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也能知道,这镖旗将军就是北齐皇的人了! 先前,北齐皇跟他们说好,他们只需要在这场上演一场戏,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做,会有人将他们的罪责嫁接到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上。 不过,北齐皇也只是跟他们简单一说而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具体进行。在那些刑具差点就要动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还在怀疑,北齐皇是不是放弃他们了,但现在来看,所有的一切都是做戏,这戏做到最后了,不过就是想让一切的事情看起来真实一点,而后引出这镖旗将军罢了。 而原本那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动刑一事,现在在他们看来,却也是颇为情有可原了,因为倘若此事事先跟他们说了的话,那么在给他们行刑的时候,他们就必不会感到害怕,如此,这戏最终又该怎么演呢?真实度不够,到底是更容易被人看穿的。但自他们刚刚那鬼哭狼嚎了一阵之后,显然这戏的真实性腾腾就上升很多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那季睿和苏父相视一眼,在听了那镖旗将军的话后,当即就哭天抹泪地对那镖旗将军道:“舅舅/将军,侄子/下臣冤枉啊!请舅舅/将军还侄子/下臣清白!侄子/下臣冤枉啊!侄子/下臣实在不知那些市井里的证据究竟是如何传出来的,求舅舅/将军明鉴!求父皇/皇上明鉴!” 此时,季睿和苏父虽然没被行刑,但此时他们是被绑在刑具上的,所以他们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否则以他们言语时那般的激动,只怕现在在说话时,还得爬到那镖旗将军的身边去。 那镖旗将军自也听到了季睿和苏父的这般诉苦,他颇为义正言辞地道:“你们放心,事情不是你们做的,本将军知道,本将军必会还你们清白的!” 这样一唱一和,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甚至有不少人都对此将信将疑了,难道真的跟那镖旗将军说的那样,季睿和苏父是被冤枉的?可是市井流传的证据,又是那么地真! 而那镖旗将军在跟季睿和苏父说完话之后,忽然就是视线一转,将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上,其中最主要的,他所看的还是萧寒绝。 此时,萧寒绝和苏菱衣就坐在离北齐皇不远的位置上,跟他们旁听官员的位置不同,这萧寒绝和苏菱衣的座位几乎和北齐皇的座位是齐平的,这都是北齐皇从前给萧寒绝的恩典,虽然萧寒绝是地位比他低一点的摄政王,但他在这北齐的待遇就跟他这个北齐皇是一样的,都以一样的水平享受万民景仰。 而这萧寒绝和苏菱衣分别穿着摄政王制服和摄政王妃制服,模样都是颇为的尊贵,气场也是甚强,有他们二人在,甚至那北齐皇都因此成了摆设。 不仅如此,那镖旗将军在暗里将视线投向萧寒绝的时候,本来其中是包含了颇多的阴沉,但在他触到萧寒绝的视线的那一瞬,他整个人都彻底地被萧寒绝给压制住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克制,甚至在萧寒绝的那一抹视线之下,他还要对萧寒绝跪下! 这样的压制自然让镖旗将军感到不爽,从前,他就一直看萧寒绝不过眼,本来萧寒绝没有出现在这北齐之前,他才是这北齐唯一所受人景仰的镖旗大将军,可是自从萧寒绝出现在北齐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仅他的权力瞬间被卸去大半,原本那些该属于他的荣光,也全都被萧寒绝给夺去了,这让他怎么不恨!每次夜深人静在将军府里,他都要将这萧寒绝咒上千百遍! 不过可惜的是,萧寒绝实在是太强了,自从他两年前出现在这北齐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堪称是神话,他所做的事,自也触碰过一些大家的利益,那时候,也不少没有人来反抗他,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全都被萧寒绝给斗倒了,且不少人被斗得渣都不剩,命死了都是轻的。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自也很少有人敢去跟萧寒绝对抗了。当然,在这个北齐之中,没有人敢跟萧寒绝对抗的原因,除了萧寒绝本身的手段厉害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北齐皇是完完全全地站在萧寒绝这边的,不管萧寒绝做些什么,北齐皇都支持他,如此一来,萧寒绝在这北齐之中,自然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萧寒绝的时代过去了!而他镖旗将军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因为现在,不仅是他镖旗将军想要动萧寒绝,就是那北齐皇,都想要动萧寒绝!甚至,他们因此已经制定了十分详细的计划…… 不敢跟萧寒绝对视,那镖旗将军便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此时,他眼底的阴沉却是丝毫都没有减退,相反的,那阴沉更甚了。 而此时,那萧寒绝正好扫了一眼镖旗将军,也将他眼底的阴沉尽收眼底,对于此,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那笑容里,带着不下的嘲讽。 而苏菱衣看着镖旗将军这个变故,则是更为仔细地观察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很明显,事情已经开始变得不对劲了,不过这不对劲的地方又在哪里呢? 苏菱衣又是侧目看了萧寒绝一眼,哪怕现在场上已经明显闹起来了,萧寒绝依旧还是那般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第275章 证人来见 那样的淡然,仿佛,他就是那执掌一切的神。不管眼前发生再多不确定的事情,他都能够完美地应对。 此时,就在苏菱衣看向萧寒绝的时候,萧寒绝感受到了苏菱衣的目光,回视了她一样,并对她报以了一抹淡笑,那笑颜,要多肆意有多肆意。 而也不知怎么的,分明这萧寒绝什么都没有做,但苏菱衣在对上他那般的笑颜的时候,却是没来的脸一红了。 刚刚,萧寒绝是故意对她笑的吗? 苏菱衣有这种感觉。 又在苏菱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只听那镖旗将军又是活跃了起来,只听他对那北齐皇道:“皇上请明鉴,臣有证据证明太子殿下和苏大人是无辜的!请皇上允许臣亮上这些证据,不叫太子殿下和苏大人被误会,也不叫整个北齐因此被真正的凶手诓害!” 镖旗将军的话仍是那般的“义正言辞”,不等北齐皇说些什么,众人已然是因此窃窃私语。 “听镖旗将军这么说,莫非太子殿下和苏大人真的不是血人一事的罪魁祸首?” “可那些证据摆得那么清楚,太子殿下和苏大人怎么会不是血人一事的罪魁祸首呢?” “你听镖旗将军还说,真正的凶手会诓害整个北齐,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且听镖旗将军如何说吧!” “……” 显然,镖旗将军那反反复复的话,已经激起了众人的不小兴趣,听他说得那么“义正言辞”,众人也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 而那北齐皇在听了镖旗将军的话后,却是道:“市井传的证据那般地真实,怎会是假的呢?爱卿又是如何知道此事是假的?”显然,倒是这北齐皇对镖旗将军的话显得“不太相信”,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至少在众人看来,就是如此。 那北齐皇又是道:“爱卿,朕知道你是太子的舅舅,故而怜惜太子,所以愿意为他做假证也未尝不可,但朕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太子有罪,朕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北齐皇在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倒是甚是严厉,那般的模样,好似真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严父、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君主。 饶是知道北齐皇就是在做戏,但在听到北齐皇这般说之后,那季睿竟也是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旋即的,他连忙就求情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是被冤枉的啊!市井里那些指证儿臣的证据,儿臣也不知道究竟来自何处,求父皇和舅舅为儿臣做主!” 那苏父见此也是立即求情:“皇上,臣也冤枉啊!臣也不知道那些证据究竟是怎么来的,但臣没有做过的事,是绝对不会认的啊!求皇上和将军为臣做主啊!” 说着,二人全都声泪俱下,这都是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今日他们二人在演戏的时候,一定是要着重说明,那些证据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是在这个时候,那镖旗将军趁热打铁对那北齐皇道:“皇上,既然太子殿下和苏大人都说冤枉,臣这里也有证据表明他们的确是被冤枉的,皇上何不等看过臣手里的证据之后,再做定夺? 臣知道皇上的刚正不阿,这血人之事,不管究竟是谁在背后主导了此时,皇上一定会刚正不阿禀告处置。但要刚正不阿秉公处置,又何以必须要先给太子殿下和苏大人上刑呢? 皇上不愿意放过一个坏人,难道又合该去无端冤枉一个好人?最终的事实究竟是如何,何不等皇上看了臣的证据再说?” 此时,这北齐皇和镖旗大将军一唱一和的,显然二人都将公正和道义都唱到了极致。 他们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眼人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唱戏,不过那不知道的,却还真当他们是什么忠义之人,而且因为此,他们是更加怀疑季睿和苏父是不是真的冤枉的了。 不过苏父和季睿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他们不知道,但现在有不少百姓已经对北齐皇甚是钦佩。 现在莫说是这血人之事还根本没有定论,就是定论了,到底那季睿还是北齐皇的皇子,北齐皇为了还北齐百姓一个公道,现在着实是在大义灭亲了,北齐能有这样一个君主,又让他们如何不感到开心呢? 那镖旗将军等人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北齐皇最终也“只得”道:“既然爱卿如此说,那朕便看过你所说的证据再说吧!如若证明你是为包庇太子才说这些,朕也必对你严惩不贷!”言语之时,他依旧是那般大义凛然的模样。 听北齐皇松口,镖旗将军等三人随后像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镖旗将军沉了脸,道:“带上来!”中气十足的一句话,很快,便有人带着几名男子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几名男子身上。 人带上来之后,所有人都对北齐皇行了礼:“参见皇上。” 北齐皇已然是端着威严的架子,道:“平身。”又看向镖旗将军,“爱卿,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镖旗将军点了点头,而后,他走到一个人的面前,一脚踢向了那人的膝盖弯,而后道:“大胆罪犯,还不跪下!” 那人一阵吃痛,可是压根不敢反抗,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他的膝盖骨现在已经是断裂了。 可饶是如此,现在他也只能撑着,别无他法。 而在此时,其他几名在听到北齐皇说“平身”之后站起了身来的人,见此状况,连忙就自己跪了下来,生怕镖旗将军的脚也落到了他们的膝盖上,那他们也要像第一个人一样,膝盖废了! 镖旗将军又是厉声对这几人道:“你们几人好好说说,你们究竟是谁?做过什么?又是谁指使你们做的?如若说的话有半句虚言,小心你们的脑袋!” 镖旗将军的话甚是严厉,有好几个人甚至吓得身子不住地颤抖。 ------------ 第276章 都是被逼 但饶是他们都害怕这镖旗将军,但在听到镖旗将军那么说之后,他们还是立马就是压制住了心中的害怕,而后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小的知道了!” 看着这几人这般顺从的模样,镖旗将军暗里阴沉地勾起了一抹阴笑,而他那阴沉的目色,又是似有若无地望向了萧寒绝的方向。 这一次,因为知道萧寒绝的气场有多强,如果自己跟萧寒绝对视的话,他又会怎样被萧寒绝给压制,所以这次镖旗将军并没有直接看萧寒绝,只是阴恻恻睨了一眼萧寒绝所在的方向。 而此时,这镖旗将军的这一眼却也是落入了萧寒绝的视线之中,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虽然什么都不做,只是仰头品了一杯酒,那甚至没有直接看萧寒绝的镖旗将军都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不过很快,那镖旗将军就回过了神来,这时候,只听那北齐皇道:“爱卿,这几人是怎么回事?” 镖旗将军恭敬地对北齐皇道:“启禀皇上,这几人都是知道血人一事真相的证人,皇上只需要听他们言语之后,就可以知道那血人一事究竟是谁做的手脚了!也会知道太子殿下和苏大人真的是冤枉的!” 北齐皇并没有应声,听言道:“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 镖旗将军领命:“是!”又是侧目看向了那几名跪着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又差点让几人跌倒。 但因为怕出岔子,他们也只得极力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以保证不出什么事。 又是在这个时候,随着那北齐皇命令他们说话的语言一起,离镖旗将军最近的那一个人便已经颤颤巍巍地道:“启禀皇上,启禀镖旗将军,小的乃是城郊印刷店的王二,曾有摄政王府的人命小的的印刷店印刷过数张太子殿下与苏大人交易的信纸,还有人曾把太子殿下和苏大人的字迹交给小的临摹。”又是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纸,道,“这两张信纸就是用以临摹的,这些信纸就是作假的交易信纸。” 王二已经年过半百,他从怀中掏出信纸来的动作都十分颤颤巍巍,再加上由于对一旁镖旗将军的惧怕,好几次,他拿信纸的手都快拿不稳。 而此时,王二的手拿不稳信纸是拿不稳信纸一回事,众人的注意力倒不是放在他身上,而是放在了他所说的交易信件上,且很大的兴趣,还放在王二说,那些所谓“造假”的信纸,乃是摄政王府命人去王二那里作假的。 初听到王二那般说的时候,众人只是愣了愣,古怪地相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甚至的,对于王二所说此事还跟摄政王府有关,他们根本就不信,甚至对于此,他们连一句议论都不想说,这,都是百姓对萧寒绝绝对信任的表现。 而众人的这般反应众人自己觉得正常,但看着北齐皇和镖旗将军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北齐皇和镖旗将军自然知道萧寒绝的名声在百姓中很大,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有证据表明萧寒绝乃是才跟血人之事有关了,众人居然是豪不相信,这跟众人对季睿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下一个地上! 而此时,那北齐皇和镖旗将军只看到了那一步,却哪里还记得,早在此之前,萧寒绝就已经被他们所冤枉是妖人过了,哪怕是记得,他们现在暂时也不能将那件事跟这件事联系起来,因为现在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萧寒绝和季睿在百姓之中的对比,这一点,让他们二人的脸色都不由得改变。 而对于众人而言,其实上一回就已经没来的冤枉过萧寒绝了,而最终还是摄政王妃救了那些血人,如此大恩大德在之前却被那样误会,后来知道萧寒绝是被冤枉的了,他们的心中自然也十分不是滋味。 而眼前的情境是,又有人用同样的方法说萧寒绝的不是,又说萧寒绝跟那血人之事有关,可众人都在上次发出了那般大的冤枉了,这次难道还让他们再冤枉萧寒绝一次吗? 这若是别的人也就罢了,现在受冤枉的是萧寒绝,想起萧寒绝从前对北齐的诸多好,现在这些还说萧寒绝不好、说他跟血人之事有关的话,众人自然是不愿意听的。 而北齐皇和镖旗将军此时虽然是对百姓对萧寒绝的态度不满,但此时,他们还是继续将戏演下去,对那王二道:“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这书信乃是要用以冤枉太子殿下和苏大人的,你又怎可帮着去作假?” 那王二的心里很害怕,其实他的确是印刷了那季睿和苏父的信件往来,不过先前有人拿信件来找他临摹的时候,所拿的信件是真的信件。 也就是说,现在市面上那些传播季睿和苏父联合起来设计血人一案一事,虽然传的信件是他印的,但事件其实是真的! 不过,不管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罢,现在他的一家人全都在镖旗将军的手里,而且他的命也在镖旗将军的手里,所以他是不得不按照镖旗将军所说的话做的。 他这么做自然是对不起萧寒绝,他也并不想这样,可是他的一条命不要紧,他的家人呢?他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萧寒绝吉人自有天相,他相信萧寒绝堂堂摄政王,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现在只想保护他的家人,等到确定他的家人安全了,他只死了给萧寒绝谢罪就是了!他做了这样的事,他死不足惜! 不过想到这一点,现在镖旗将军所逼他做的,他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听着镖旗将军那般严厉的话语,王二一个七尺男儿、已经年过半百了,此时却是忽然好似要哭出来了一般,他太害怕了,他的压力太大了,他也没有办法。 王二颤着身子,重重地对着镖旗将军磕了一个头,道:“镖旗将军明鉴!小的哪有那个胆子?这都是摄政王府的人拿刀架在小的的脖子上,逼小的这么做,小的才这么做的!” ------------ 第277章 义正言辞 那王二虽然话语里那么说,但心里所想的却是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分明萧寒绝为北齐做了那么多,他却在这里冤枉萧寒绝!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办法!他一家人的命都被拿捏在镖旗将军的手里,他又怎么能不按镖旗将军说的话去做呢? 不管怎么样,萧寒绝到底是萧寒绝,他想,哪怕现在他这样冤枉了萧寒绝,最终,萧寒绝那么厉害,他也不会丧命才是,可是他家人的命却…… 想到这,分明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但他还是继续硬着头皮地说道:“镖旗将军明鉴,如果小的不那么做,摄政王府的人便要取了小的的性命,小的没有办法才会如此啊!”王二此时紧皱着眉头,那所不知道缘由的人,自然也是不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是有多么的苦的。 而此时,尽管这王二已经这般说了摄政王府的不是,众人在听了他的话后,依旧是保持着并不相信的态度,只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那王二,虽然他们都不知道王二为什么又在这件事情上牵扯出来摄政王府,但众人现在对萧寒绝的相信程度,是让他们根本不会因为王二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心中所想的。 那镖旗将军和北齐皇见众人是这般的态度,那脸色自然又是变了一变。 但面上,他们二人也没有显露出来多少,那镖旗将军还是继续唱着戏,他对那王二道:“你若有半句虚言,本将军必会取了你的脑袋!” 此时,镖旗将军的话还是说得甚是“义正言辞”,不过因为到底众人对这王二的话根本就不相信,所以对这镖旗将军看起来“义正言辞”的话也甚是无感。 那王二自是害怕得连忙磕头道:“将军明鉴!小的断断没有半句虚言啊!” 镖旗将军未再对王二言语,不过看着众人那根本不相信王二的神态,他的面色又是变了一变。 不过,对于此,他的心里虽然是感到甚是不爽,但他也并不是很担心,现在众人是不相信王二对萧寒绝的指控,待会,只怕所有的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接着,那镖旗将军又是走向了王二旁边的一个人,对他道:“你说,对于血人之事,你有什么好说的?要说实话,倘若有半句虚言,本将军也会要了你的脑袋!” 此时,镖旗将军说话的一人乃是李四,他从前乃是顺天府尹的一个衙役。 跟王二一样,李四也十分地害怕镖旗将军,自镖旗将军靠近他开始,他的脚就一直地在颤抖,听到镖旗将军在说话,甚至他的舌头顿时都有些打颤。 但为防接下来他的表现不好、被镖旗将军给记挂上、从而不给他好果子吃,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而后颤颤巍巍地道:“是,启禀镖旗将军,小的乃是顺天府的一位衙役,在先前的时候,摄政王府的人曾命令小的在夜间出门,然后选择一些过路的人为他们射一种毒药、让他们变成血人,然后再离开。在这之后,那摄政王府的人还命小的指认是顺天府尹苏大人命令小的这么做的,如果小的不按照那摄政王府的人的话说的话,那么不仅小的的性命垂危,便是小的的家人,也会有危险,小的没有办法,所以这才只能答应了那摄政王府的人……求镖旗将军明鉴!” 事实上,哪里是摄政王府的人说要威胁他们的生命,分明就是这面前的镖旗将军拿家人的性命对他做威胁!而眼前的这又哪里是什么镖旗将军,分明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可是这李四不敢说啊,他什么都不敢说,现在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顺着镖旗将军的话,去冤枉萧寒绝罢了。 事实上,也跟那王二一样,想要萧寒绝曾经对整个北齐做的一切,再想到自己现在在这么冤枉萧寒绝,那李四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人,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跟王二一样,他完完全全就是被逼无奈的啊! 面上,那李四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异样,但实际上,他整个人早已经紧张得汗湿了衣襟,同时的,哪怕是按照那镖旗将军的话说了,他的心里也还是十分地害怕。 那镖旗将军听了那李四的话后,又是故技重施,故作义正言辞地对那李四道:“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倘若你说的句句属实的话,又可知一开始你胡乱言语的话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又可知你现在所说的话究竟代表着什么?” 李四听了那镖旗将军的话,只觉得这镖旗将军可真会演戏,事实究竟是如何,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么?可是他的面上,依旧还是演得那么的真,那样的问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不过这些话,李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他根本是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顺着那镖旗将军的话应承道:“启禀镖旗将军,小的可以以性命做担保,小的所说必定句句属实!一开始的时候,摄政王府的人以小的的性命做威胁,还拉上了小的的家人,小的没办法,这才按照他们说的话做的啊!小的知道小的对不起苏大人、冤枉了苏大人,小的愿意因此而谢罪!” 镖旗将军听言冷哼一声:“谢罪便罢了!你的罪,最后自有衙门来审!”依旧还是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而此时,那众人在听了这李四的话之后,有些人倒已然是开始有些若有所思了。 这其中的原因无它,这个李四他们认识,之前那市井里的人之所以断定这苏父就是血人之事背后的推手,这李四出面证明是苏父命令他做那些事就是其中很大一个原因。 不仅如此,这李四早先再给血人下药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见过他、撞到了他给血人下毒,且有一些已经救下来的血人甚至都还记得他。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说的话有甚大的可信度的原因了。 ------------ 第278章 所谓凶手 而这个可信度,不仅是李四先前在市井里指证苏父的时候有可信度,就是现在,他在指证摄政王府的时候,众人都因此议论纷纷了。 “这个李四,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的确有人看到他给血人下毒了!” “怎么会是真的呢?如果他说血人的事是苏大人指使的,我还信,或者说,他说这件事是任何人指使的,我都信,可是现在,他说这件是摄政王指使的,我就不信!摄政王怎么可能是血人之事的凶手呢?” “这是我也不信,只是李四这么指认摄政王府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冤枉摄政王府呗!李四,莫要再胡言乱语了!不许冤枉摄政王!” “莫要再胡言乱语了!不许冤枉摄政王!” “……” 看着众人终于对这些“证人”指证萧寒绝的话有了反应,虽然这反应根本达不到预期,但终于也是让镖旗将军和北齐皇的面色变好了一些,到底,这些百姓心中的印象,也不是完全不可动摇的。 也正是因为众人此时这动摇的态度,也让镖旗将军和北齐皇对接下来对萧寒绝的对付有了更大的信心。 现在已经闹成这样了,已经付出诸多的东西了,而且现在不把所有的矛头指给萧寒绝、不一击就让萧寒绝败的话,甚至那季睿都有可能在这其中丧命。 且这都还是近的,还有远的,如果再将那萧寒绝的声望在北齐放任下去的话,最终还不知道到底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甚至如果萧寒绝再强下去,如果他想的话,甚至还有可能随时威胁到北齐皇的地位,这就是北齐皇所最不想看到的。 综合诸多的原因,在接下来对萧寒绝的对付中,北齐皇和镖旗将军自然都希望萧寒绝输地彻底。 而萧寒绝最终会不会输,这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取决于民众的态度,现在百姓会对萧寒绝的态度感到动摇,那便是好的。 此时,在北齐皇和那镖旗将军的心稍稍放下来的同时,那苏菱衣听着那些证人的话,听着他们所有人空口白牙所说的话,如果不是她心态好,只怕现在一股气还要郁结在了她的心中。 什么,印的信纸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将刀架在脖子上命做的、这都是作假。 什么,给血人下毒也都是摄政王府的人用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做的、这都是被逼的。 …… 苏菱衣听着这些根本就是凭空捏造、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整个人几乎是都要气笑了,真的说谎不打草稿说的就是他们了! 而此时,苏菱衣心里也完完全全地确定了,这镖旗将军此时,就是针对萧寒绝来的。只是,这镖旗将军以为现在随便找一个人来指证了摄政王府的不是,就能冤枉成了萧寒绝了么?这一切不是太过天真了么? 但镖旗将军和北齐皇显然都不天真,他们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在接下来,他们理应还有后招。但,后招是什么呢?现在那镖旗将军这么针对萧寒绝,他们背后的筹码又究竟是什么。 苏菱衣想着,将探寻的目光望向了萧寒绝,问接下来的事应该怎么办才好,但苏菱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萧寒绝已经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又是指了指前方,显然就是在示意苏菱衣,只坐着看戏就好。 戏当然是好看的,一开始苏菱衣还有些担心接下来的局面会不会脱离萧寒绝的控制或是如何,但现在萧寒绝还是这般毫不担心的模样的话,那她就坐着好好看戏吧。 且看这镖旗将军和北齐皇怎么把这一出戏唱完了! 而在此时,那镖旗将军在感觉到众人对萧寒绝的态度慢慢改变之后,他不由得阴笑着看了那座上的萧寒绝一眼,想看看到了这个时候,那萧寒绝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他的视线一往萧寒绝扫过去,不仅是又一次他被萧寒绝的气场给压制住以外,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到了这种分明即将可能出事情的时候了,萧寒绝依旧还是那般冷然的模样。甚至的,萧寒绝还给了镖旗将军一种错觉,就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在萧寒绝的眼中看来,那全都不过是小丑在做戏罢了。 换言之,此时他这个人在萧寒绝的眼里,就是一个小丑,不仅如此,不仅萧寒绝给了他这种感觉,哪怕是萧寒绝身边坐着的苏菱衣,也是给了他一种这样的感觉,可那苏菱衣,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她怎么也敢这样看他? 那镖旗将军自然因此是生气,好歹他是堂堂的镖旗将军,现在不仅是萧寒绝敢对他无礼,就连萧寒绝身边的一个女人苏菱衣也敢对他无礼了?这让他怎么能忍? 本来他的心情因为众人态度的改变,已经是变好了些许,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又是因此而变差了,变得甚是生气。 在他的心里,也是变得越来越厌恶这萧寒绝,果然这萧寒绝是他命中注定的对手,他根本就不该刚刚去看的,分明萧寒绝和苏菱衣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就是感觉这没得给自己找了气受! 不过很快,在气了之后,他又转移了视线,面上的阴笑依旧还是不减,而后,他又对除李四以外的几个人道:“你们倒也是说说,关于血人之事,你们知道什么!” 除了李四的剩下的这几个人,跟这李四是同样的身份。 他们同样是顺天府的衙役,然后也参与了这血人之事中,负责在夜晚随机选择人给人投那血人之毒,且在百姓中还有人认识他们。 就跟那李四一样的说法,原本他们一开始在市井上都是说是苏父指使他们去下的血人之毒,但到了这个时候,到了这里,所有人却又都统一口径,说先前的说法有误,那指使他们去下血人之毒的根本不是苏父,而是摄政王府的人。 他们的说法是无一例外,且说的十分地真,什么摄政王府的人如何逼迫他们。 ------------ 第279章 一派胡言 什么他们的性命如何受到威胁,什么他们家人的性命又是如何受到威胁,更又甚者,还有说摄政王府的人如何的凶残,不仅是对他们施以威胁,还在当场杀人,让他们感到十分的害怕之类的。 总之在他们的口中,原本被妖魔化的乃是那顺天府尹苏父,但现在那被妖魔化的完完全全地就变成了摄政王府了。 而,虽然众人现在所说的都是摄政王府,都是摄政王府的人,但他们最终的指向,其实都还是那摄政王萧寒绝罢了,否则单单一个摄政王府的什么人,谁敢做这样的事? 而在这个时候,众人听了所有人都这么指证摄政王府之后,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还是完完全全地相信萧寒绝、坚决认为萧寒绝不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人,因为此还是对萧寒绝产生了怀疑。 虽然他们到底也没有明说,毕竟先前都已经冤枉过萧寒绝一次了,这一次再有人说萧寒绝跟血人之事有关,众人总还是会因此去怀疑这些话语的真假,不仅到底现在不少的证据又开始指向萧寒绝真的跟这血人之事有关,所以众人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动摇的。 而那镖旗将军在言罢之后,其实时时都在注意着众人对此事的反应,此时众人心中对此事的怀疑增加,他自然也是能够感觉到的。 对于此,那镖旗将军阴沉地勾了勾唇,虽然现在远没有达到他所想要的效果,但既然众人已经对萧寒绝产生怀疑,那么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这一切总归是有甚大的帮助。 只要是众人会对萧寒绝产生怀疑,那么他便不信,在他接下来的消息爆料出来之后,众人不会因此对萧寒绝的印象大变样。 他真是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那一刻发生了。 那镖旗将军想到此,面上的阴笑又是更甚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在萧寒绝和苏菱衣的冷然相视中,在那些所谓的“证人”不断的叙述中,镖旗将军又是收敛了面上的阴沉,摆出了一副甚是“大义凛然”的样子,转而对那座上的北齐皇行了一个大礼,旋即就掷地有声地道:“皇上,事情已经十分明了,这就是臣所说的证据,听这几名证人所言,那血人之案,显然便是与太子殿下和苏大人无关,而是跟摄政王有莫大的关系,太子殿下和苏大人乃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鉴!” 说着,那镖旗将军对北齐皇微微颔首。 而那季睿和苏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自然也是什么都知道了,他们二人正也要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所有人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那台上的惊堂木“啪”地一声响。 接着,一道十分有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派胡言!” 这一声惊堂木响和这一声甚是有威严的声音都响得甚是突兀,众人听此,都不由得愣上了一愣。 在听出这是北齐皇在发飙之后,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所有人之中,包括所有有座位的人中,现在也只有萧寒绝和苏菱衣二人没有跪了下来。 现场的人本来就多,现在这么黑压压地跪了一片,萧寒绝和苏菱衣在座上看着这么跪的一片,整个场上,倒是颇有几分诡异之感。 在众人跪下来的那一瞬,苏菱衣不免对萧寒绝投以了一个眼神示意,萧寒绝依旧还是淡然地勾笑回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自会有定夺,见此,苏菱衣对这眼前的一切,又是保持着一副看戏的神情了。 而那北齐皇现在坐在萧寒绝和苏菱衣不远的旁边位置,按照这两年以来的惯例,萧寒绝的位置其实是跟北齐皇的是平起平坐的。 从北齐皇的位置悄悄看过去,一袭就可以看到萧寒绝的侧身,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显然可以看出了,萧寒绝在现在整个过程中,都是十分淡然的,不仅如此,就连那苏菱衣,看在那北齐皇的眼中,都是十分淡然。 按理说,那萧寒绝本来就让北齐皇有些琢磨不透,现在面对这样的大场面,萧寒绝丝毫不感觉到什么慌乱,北齐皇对此也并不感到意外。 但就那苏菱衣,虽然她现在是摄政王妃,先前也用医术救了血人,在宫中的时候,她的表现也甚是大胆,但她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女子,在现在这样的大场面之下,她怎么也丝毫不慌呢? 要知道,现在萧寒绝面临的是大罪,一旦定罪,是要牵连整个摄政王府的,到时候苏菱衣自然也是逃不掉了,可就是在面对这样的情境,连苏菱衣都不表现慌乱不说,甚至她的表现着实是太过淡然了。就好像……她确定自己不会出事一样。 是他有什么事遗漏了吗? 察觉到此,那北齐皇不由得暗想。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事情应该也是不应该的,因为接下来要用以对付萧寒绝的话,就连他也是几天前那镖旗将军从边疆回来后他才知道的,现在要动萧寒绝,其实最要顾忌的就是他在百姓中的名声,否则就凭萧寒绝在百姓中的那点势力,其实他是早就知晓了,虽说要动那些势力需要费一些代价,但他并不是不能接受。 而那血人之事忽然间口碑倒转之后,他原本以为他是要失去现在这么一个对付萧寒绝的机会了,但现在来看的话,只要镖旗将军那里不出差错,接下来他要对萧寒绝的对付,理应是没有问题的才是。 许是,萧寒绝现在还不知道他和镖旗将军要怎么对付他,所以他和苏菱衣才会这么淡然? 必然是如此才是,毕竟几天前镖旗将军带回来的消息,他是全面封锁了的。 而否则不是这样的话,萧寒绝和苏菱衣今日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宴会场上,早该跑了才是。 不过有那个消息在手,其实就算是萧寒绝和苏菱衣跑了,他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 第280章 就地斩首 只不过,那对付的法子,要变得更复杂些罢了。 想到此,那北齐皇到底还是安心下来些许,最后一眼余光从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上移开的时候,他的目色之中,迸发出了一种比镖旗将军还要阴沉得多的阴沉。 旋即的,看着这跪下来的一片片黑压压的人,他冷哼了一声,甚是威严地道:“一派胡言!”又是惊堂木狠狠地拍了数下,道,“摄政王乃是朕北齐的功臣,是朕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两年来,如果没有摄政王,北齐只怕是早已经被那三国蛮夷给踏平殆尽,就这样的北齐英雄,你竟说他会设计血人之事、害百姓、陷害太子和苏大人!简直是一派胡言!镖旗将军,还有那些所谓证人,倘若你们再胡言乱语,朕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北齐皇的话说得十分威严和义正言辞,因为他话语的激动,他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甚是是咳嗽出了声。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又忽然拍案而起,指着那镖旗将军就是一顿骂:“你,还不快将那些污蔑摄政王的证人给拉下去斩了!胆敢污蔑北齐的功臣,胆子倒是不小!你们在座的哪一位,是没有受过摄政王恩泽的?现在竟敢是这么胡言乱语!” 此时,众人听着北齐皇这般的掷地有声的言语之后,听着他那字字珠玑为萧寒绝的控诉,先前因为那几个证人而对萧寒绝产生了怀疑的众人,不由得羞愧地低下了头颅去。 是啊,再怎么样,想想北齐皇口中萧寒绝曾经为整个北齐所做的事,现在他们又怎么能去怀疑萧寒绝呢?先前对萧寒绝的冤枉,难道还不够吗? 因为北齐皇的发火,其实众人此时的面上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在这害怕之余,众人又是不免面上更带了些对萧寒绝的歉意和敬佩来。 整个场上在北齐皇发怒之后,有一瞬是那么地鸦雀无声,气愤也是变得甚是诡异。 而北齐皇自也是感觉到了在他的言语之后,众人对萧寒绝的态度改变,北齐皇自然是不希望众人觉得萧寒绝好的,毕竟他现在所最忌讳的,就是那萧寒绝在这北齐众人之中,比他还要强得多的民心。 但在这个时候,众人对萧寒绝的态度改变、对萧寒绝的敬佩恢复,他却是丝毫都不感到担心了。 因为现在的他非常了解,现在将萧寒绝捧得越高,就会在接下来被摔得越惨。 现在萧寒绝被众人记起了他曾经在北齐的诸多的好,那么在接下来,这些诸多的好,也会尽数都变成了杀死萧寒绝的利剑。 不觉的,那北齐皇面上的阴笑,又是更甚了。 不过他这样的一抹阴笑,很快又是被他给收敛了回去,在他发了一通火,又是对那镖旗将军发了一通怒之后,他又是收敛了怒气,对那萧寒绝语气甚好地道:“摄政王,你别担心,朕必然是相信你对北齐的忠诚的,那些个人的胡言乱语,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地好。”将一个君主礼贤功臣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北齐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苏菱衣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差点就相信北齐皇究竟有多好了。 苏菱衣将她的视线投向了一旁的萧寒绝,萧寒绝依旧是回给了她一个安心淡然的神情,旋即的,只听那萧寒绝对北齐皇冷淡地道:“皇上说的是,不过既然镖旗将军也冤枉了本王,那么该斩首的,是不是不仅只有那些‘证人’,还该有这镖旗将军?” 此时,萧寒绝的神态甚是冷傲,跟那北齐皇对话的时候,他的气场比北齐皇还要强上了许多。 不由得的,北齐皇在跟他对视的时候,不仅气场根本比不上他不说,甚至在听到萧寒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没来得就打了一个寒战。仿佛萧寒绝说要斩“镖旗将军”的首的时候,说的不是镖旗将军,而是北齐皇自己。 因为很显然,不仅是镖旗将军冤枉了萧寒绝,很快,他也要冤枉萧寒绝了。 而,在那北齐皇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之后,很快,那北齐皇就收敛了他忽然而生起的对萧寒绝的那一瞬的惧怕神态,转而他的目色里迸发出了一种噬骨的冷意,那样的冷意,仿佛就是想将萧寒绝整个给吞噬了一般。 不过萧寒绝并没有管那北齐皇目色里的冷意,相反的,他整个都对北齐皇甚是漠然,甚至看起来,他都不太将北齐皇放在眼里,虽然没有特别明显地表现出来,但当北齐皇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北齐皇整个就是占据下风的。 在那萧寒绝言罢之后,很快,萧寒绝又道:“来人,将镖旗将军拿下,拉下去,就地斩首!” 萧寒绝的语气淡淡的,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但就是甚是有威严。 在场的那些官兵虽然严格来说就是北齐皇的人,但现在所有人其实都不知道北齐皇要对付的就是萧寒绝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那萧寒绝的话就是北齐皇的话,既然他已经下令了,那必然是要听从的。 所以在自北齐皇下令之后,原本还只有官兵去押了那些所谓的“证人”,现在倒是有人又上前真的要去押镖旗将军了。 此时,众人看向镖旗将军的神态也不大好,包括前去押镖旗将军的人也一样。 因为如果按照北齐皇所说的话,那么现在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局面,那么就是镖旗将军冤枉了萧寒绝。 而在北齐皇的那样一番话之后,众人其实是对萧寒绝的印象和敬佩更加扭转了,所以自也觉得就这样将镖旗将军押下去,也没有什么了。 毕竟,就从现在来看,连北齐皇在众人中的声望都远远比不上萧寒绝,这镖旗将军的声望,自然就更比不上萧寒绝了。 那些官兵就那般地听从萧寒绝的命令走向了镖旗将军,不过,他们也才靠近镖旗将军十步以内,就被镖旗将军一掌给尽数挥了开去:“放肆!” ------------ 第281章 东夏奸细 镖旗将军自然是怒了,他的下手不轻,只不过一掌,就将逼过来的几人挥出了数步远。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今日他是来对付萧寒绝的,没想到就这么一招,萧寒绝居然把他置于了这种境地,他是萧寒绝下令押下去就押下去的吗?他萧寒绝凭什么?他所最不服的人,就是萧寒绝了,他居然敢这么对他! 在整件事中,令他最为生气的,还不是那几个官兵过来押他,而是众百姓现在对他这个堂堂镖旗大将军的态度! 他刚刚找了那么多的证据,证明萧寒绝才是那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而且萧寒绝还冤枉了季睿和苏父,可众人对萧寒绝的态度,也不过是稍稍怀疑、稍稍动摇而已。 可他呢?那萧寒绝也不过才说了一句他有罪的话,甚至连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他便已经能够感觉得到那围观的众人对他的鄙夷了。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如此?他堂堂镖旗大将军,是要因为萧寒绝的一句话,就要被鄙夷的吗?是能被那么些个百姓给鄙夷的吗? 如果能任凭他所想,现在他就想把那些对他无礼的百姓尽数杀死!而光是这,还不能表达他的怒火! 当然,就现在来看,他镖旗将军的怒火,还是更多地放在了萧寒绝的身上。 这个中的原因,自然还是因为他对萧寒绝那无尽地嫉恨了,而且他兹以为,现在百姓之所以对他不敬,完全就是萧寒绝所挑唆的,那么他不恨萧寒绝又恨谁呢! 在他一圈将那围向他的人给重重地挥开之后,他又怒目相视那座上的萧寒绝,怒道:“摄政王,你放肆!你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胆子,竟敢命人来斩首本将军!皇上还在此处,你又将皇上放在何处!” 此时,那北齐皇的面上虽然并不怎么显,但此时的脸色也并不好,在他的座位之下,众人所看不到之处,他还紧紧攥紧了拳头,而那紧攥的拳头的爆发之力,却是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心中其实隐着怎样的滔天怒火! 是啊,当着他北齐皇的面下令处死镖旗将军,这个可以称是他的小舅子的人,这又是把他北齐皇置于何处!他萧寒绝的眼里,还有他这个北齐皇吗! 别人或许真的以为他对萧寒绝有多么敬重,但现在已然是到了他要动用势力来对付萧寒绝的时候了,而虽然面上不显,实际上,萧寒绝暗地里也分明动用了势力来对付他。 也正是这种名存实亡的关系,让北齐皇自是下定了决定要对付萧寒绝。 如此,就是在这种暗里对付、面上却还没有撕破脸皮的波涛暗涌之下,萧寒绝居然敢当着他北齐皇的面就这么下令处死镖旗将军,这分明就是完完全全地没有把他这个北齐皇放在眼里。 让他如何不有滔天怒火! 但便是北齐皇现在是怒了,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真的跟萧寒绝撕破脸皮的时候,现在有这般多百姓在看着,他也只是要尽力演好他该演的戏,然后等到该对付萧寒绝的那一刻,他再重拳出击罢了! 他先忍! 北齐皇那紧攥的拳头,又是攥得更紧了。 但他的拳头攥得越紧,他的面上反而是越不显了,他没有说什么,却是对那镖旗将军施了一个他必然懂的神色。 此时整个场合,暗里自然是波涛汹涌得严重,但饶是如此,那萧寒绝的神色依旧还是十分地淡然,他冷然地睨了那镖旗将军一眼,道:“本王是北齐摄政王,因你胆敢以下犯上、冤枉本王,所以本王才命人斩首你,本王有 皇上之令,权力早便可斩任何奸臣,怎么方才本王的命令,下错了么?” 如果按萧寒绝这么说的话,萧寒绝下的这个命令,自然是没有错的,毕竟他的手里有斩任何北齐朝臣的权力,而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镖旗将军分明就是有过错在先,萧寒绝当然是可以斩首他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有错,这镖旗将军怎么会服?尤其现在北齐皇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自也是更加不可能怕萧寒绝了。 看着萧寒绝现在还拿北齐皇说事的样子,那镖旗将军的心中便是甚是觉得萧寒绝可笑,毕竟他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今日的这一场戏的主谋,就是北齐皇吧? 那镖旗将军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但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他的气焰还是十分地强,他对那萧寒绝怒斥一声,道:“北齐摄政王,呸!” 那镖旗将军狠狠地对着萧寒绝啐了一口,虽然以他现在的怒火,也是根本不可能对萧寒绝有任何的压制,甚至在现在的气场下,萧寒绝明显还是强过镖旗将军的。 但那镖旗将军在啐了萧寒绝一口还是继续道:“如果皇上承认你,如果北齐的百姓承认你,你自然就是北齐的摄政王!可,就你,一个东夏的奸细,东夏国的三皇子,一个北齐的敌对国家的三皇子,也配做北齐的摄政王? 萧寒绝,本将军告诉你,本将军今日就是来拆穿你的阴谋的!你这两年的确是为北齐做了不少事不假,但就凭你这东夏国三皇子的身份,你来北齐做了这么多事,还千方百计谋求了一个摄政王的官职,你所最终想要的,究竟是因何难道还不明显吗?你这样的人,配做北齐什么摄政王? 斩首本将军?我看今日本将军要好好斩首了你这个东夏来的奸细祸害!” 此时那镖旗将军自然是真的怒了,此时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也比他一开始所准备的要更加地铿锵有力。 而除却他话语里的铿锵有力之外,此时,他所说的话,最令人感到震惊的,还是他所说的话的内容,所有人在听了这北齐皇的话之后,都是不由得呆住了。 东夏奸细。 东夏三皇子。 摄政王萧寒绝。 这几个词,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此时,场上的氛围甚是诡异,众人在听了镖旗将军的话之后,诡异之余,那一刹那间,场上的氛围竟是十分地安静。 ------------ 第282章 胡说八道 或者说,此时,在整个的场上,竟是泛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听到这镖旗将军的话后,第一反应竟不是愤慨和惊讶,而是被吓住了、懵住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萧寒绝,怎么会是东夏的奸细?还是东夏的三皇子。 想起从前萧寒绝所为整个北齐做的一切,不仅平了北齐那多年的外患,更是平了北齐的内忧,他不过出现短短两年,整个北齐就大变了模样,所有的北齐百姓,哪一个不夸赞萧寒绝。 可就是这样一个为北齐做了那般多事的萧寒绝,现在竟有人说他是东夏的奸细、还是东夏的三皇子?这怎么可能呢?谁又会愿意去相信这种事呢?简直这话在众人的耳中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啊。 而在众人因为这忽然而来的消息忽然就因此愣住了之后,没一会,众人在这无比的惊讶之中,又不由得因此而议论纷纷起来。 “摄政王是东夏的人?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还是东夏的三皇子?这更加不可能了!一个东夏的三皇子,怎么会在北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就是!就算说摄政王从此不会为咱们百姓谋福祉了,我或许还更加相信一些,说摄政王是东夏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倘若摄政王是东夏的人,那么他先前为北齐所做的一切算什么?如果是东夏的人,更愿意的不是东夏的不好吗?而且,就是说摄政王从此不为北齐百姓谋福祉了,我也是不会信的!” “这个镖旗将军,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先前还想冤枉摄政王跟血人之事有关便也罢了,现在还想冤枉摄政王是东夏的人?我听说这朝中也时常会有一些官员因为权力之类的争执去做腌臜事冤枉对方的事,这镖旗将军,不会就是想这么地冤枉摄政王吧?也不知摄政王是怎么得罪镖旗将军了,我看摄政王刚刚给镖旗将军的处罚就很好!这样冤枉人的人,留着就是祸害!” “镖旗将军,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摄政王怎么可能是北齐的人呢?东夏如今眼看就要攻入北齐了,你竟还在这般冤枉摄政王,等东夏攻入北齐的时候,没有摄政王,难道要靠你来抵抗东夏的敌军吗?” “就是!当初摄政王刚来北齐的时候,也正是东夏在攻击北齐的时候,当时摄政王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退了东夏的兵,如果他真是东夏的人,当初又怎么会帮着北齐退东夏的兵呢?再者,就算摄政王是东夏的人,那他也不可能是东夏的奸细、是东夏的三皇子!总归,摄政王乃是一心一意为北齐的,摄政王是北齐的恩人!镖旗将军莫要胡说八道了!” “摄政王乃是一心一意为北齐的,摄政王是北齐的恩人!镖旗将军莫要胡说八道了!” “摄政王乃是一心一意为北齐的,摄政王是北齐的恩人!镖旗将军莫要胡说八道了!” “……” 镖旗将军原本以为他在抖漏出来萧寒绝的真实身份之后,由于他还没有拿出来切实的证据,哪怕众人在听此之后,不会对萧寒绝多么地攻击,但至少应该不断地怀疑萧寒绝的。 但没想到的是,在他抖露出来萧寒绝的真实身份之后,众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那般地支持萧寒绝不说,众人所怀疑的人也根本不是萧寒绝,反而的,那份怀疑还落到了他的身上! 可,别的人或许是不知道,但他的心里却是非常地清楚,现在他所说的所有的话,全都是句句属实的,那萧寒绝,真的是东夏的三皇子、真的是东夏的奸细! 现在北齐的边关的确又有异动了,虽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紧张、东夏已有十万大军压境北齐,但最近边关的确有不少的东夏探子潜入了北齐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东夏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但显然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关于他发现萧寒绝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东夏的三皇子这件事,要发现还真是偶然,不过就是他在发现北齐边境出现不少东夏的探子之后,在潜入东夏调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中,无意在东夏发现了一幅东夏皇宫的画卷,那画卷画的是一副夜宴的场景,在那画卷之上,所有的东夏皇族之人都被画在了其中,而那画卷中的三皇子,他第一眼便看出来了,那就是萧寒绝! 萧寒绝是突然出现在北齐的,除了他为北齐所做的那些事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有不少人都查过他,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唯一所能知道的,是萧寒绝很有可能就不是北齐人。 虽说这四国人的长相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光从长相来看的话,是几乎不可能辨别出一个人是哪个国家的人的,但萧寒绝这么个人物的话,倘若他真的是北齐的人的话,那么他早就该在北齐崭露头角了,可是他却是直到近两年才在北齐获得显赫的功名。 可,就算是猜到萧寒绝应该不是北齐人,但萧寒绝到底是其他三国的哪国人,也还是根本就没有定论。 这次会在东夏的画卷上发现萧寒绝是东夏的三皇子,这当然就是个意外!而既然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知道萧寒绝到底是哪国人、又是什么人,那么显然萧寒绝到底是什么人都是有可能的!哪怕他是邻国的皇子! 而那张夜宴皇宫图画师也的确是画得甚是惟妙惟肖,每一个人物不仅是容貌给画了出来,就连是神态气质都描摹得非常好,这也是镖旗将军在第一眼看到那张画卷的时候,看到了那上面的东夏三皇子,并不认为这东夏三皇子仅仅是跟萧寒绝长得像、而是认为这东夏三皇子就是萧寒绝的原因。 不过饶是如此,为了保险起见,在得到这张画卷之后,镖旗将军还特意命人去东夏打听过这东夏三皇子,结果得知这东夏三皇子自两年前就已经得了不能见人的不足之症养在府中,已经是许久没有见人了。 ------------ 第283章 皇上息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事实究竟是如何,显然已经是十分地明显了,也就是在那一刻,镖旗将军就完全确定了那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事! 毕竟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两个长相、神态都十分相似的人,一个在卧病不见人之后,另一个就在另一个国家活跃了。 造成这么“巧”的那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这还不是唯一巧的事,还有更巧的事,那便是这东夏的三皇子,也叫做萧寒绝! 在那东夏之中,一共是有十数位皇子,但也只有大皇子、四皇子二人在东夏十分活跃,几乎不少轰动东夏的大事,全都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做的,相比较而言,其他的皇子就可称是十分透明的存在了。这些皇子里,或许也不是就没有还算厉害的人存在,但在大皇子和四皇子的绝对压制之下,这些人的厉害是完全可以被磨灭的。这种皇子之间的斗争,常在权力中心的人,那自然都懂。 而除了那大皇子和四皇子以外,整个东夏却还有十数位皇子,加之又是在邻国,这些皇子的姓名自然是不会被北齐多么知晓的。加之在镖旗将军今日发现了萧寒绝的真实身份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是东夏的皇子,所以自然也不会去往那方面查,就更加地不会发现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了。 那时候,大家所更偏向认为的是,萧寒绝的真实身份,更有可能是其他三国某一个郁郁不得志的高人,来北齐实现他的抱负来了,北齐的现状,刚好是可以满足他的抱负需求。 毕竟到底萧寒绝是为北齐做了不少的事情的,谁又能料到他居然会是邻国的皇子呢? 不过既然已然被这镖旗将军发现了这么多的信息,那么自然他就可能确定,萧寒绝的真实身份,就是东夏的三皇子了! 此事他说的都是实话,可看那众人的模样,却是对他根本不怎么相信,不仅如此,竟然反而还攻击他! 本来就算是他做了错事,他也是不允许任何人攻击他了,现在他所说的是实话,这些人居然还敢攻击他? 本来这镖旗将军就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他这样的暴脾气,看着眼前这般的情境,是更加地气不打一处来了。 眼见众人还是在对他不断地攻击言语,他“啪”地一声重扣,一拳就打在了一旁的一张桌子上,只不过是一拳,他就将那张桌子打了个稀巴烂。 而那桌子粉碎后的巨响,也是让众人不由得因此顿了顿。 旋即的,只听了镖旗将军怒目视着众人怒声道:“住嘴!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事本来就是铁板钉钉,本将军在边疆费了多少心思才换来的消息,岂能被你们这般污蔑?你们谁若再敢多言一句,本将军先斩了那人、之后再斩了萧寒绝那个东夏奸细!” 此时,那镖旗将军的身上虽然没有佩戴刀剑,但那些来此守卫秩序的官兵却是佩戴了刀剑,镖旗将军此时也是不管不顾了,“啪”地一声就从一名官兵身上取出了一把佩剑,剑气一出,杀气一出,白花花的刀刃一亮,就将不少人都吓退了好几步,一些胆小的,还不由得骚乱了起来,惊惧道:“杀、杀人了!” 一时间,现场变得十分混乱起来,可那镖旗将军的火气还是没有消,毕竟现在该加在萧寒绝身上的非议,却反而地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 本来他是想让萧寒绝因此而身败名裂的,可最终出事的居然是他,这让他如何能忍呢? 看着这些不识好歹的刁民,再想着现在本该接受处罚的萧寒绝现在居然是在安然无恙地坐着、根本没有受到所有人的针对,他的心里就更气了。 也不多加思索的,看着众人跑,那镖旗将军就挥刀直接地追了出去:“没有眼力见的刁民,本将军现在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到底萧寒绝是不是真正的奸细!本将军又是不是你们胆敢无礼的人!” 镖旗将军的这般凶神恶煞,又是将众人给吓住了,如果你是北齐皇恰时地唤住了镖旗将军:“镖旗将军,给朕住手!”只怕那萧寒绝还没有如镖旗将军的意被处决,那镖旗将军的手里就先沾上了几条无辜的人命了。 所谓的还未伤敌人、便自损八千说地就是此了。 而那北齐皇在那主座之上看着眼前的这般情境,自然是整个人气得心里都冒烟了。这镖旗将军,怎么是这么个蠢货? 本来好好的一手牌,怎么被他打得这么稀烂? 那镖旗将军再怎么样,到底也还是对北齐皇有些害怕的,尤其是现在显然已经发怒了的北齐皇,毕竟那到底是整个北齐的最高领导,甚至可以决定他的荣华和生死,又让他如何不害怕他的发怒呢?尤其近两年他的势力被萧寒绝给削弱之后,他自然是更受禁锢于北齐皇了。 镖旗将军住手了,面上了北齐皇,见北齐皇发怒了,他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息怒!”又是颇为不服地道,“臣所言句句属实,那萧寒绝的确乃是东夏的三皇子,这些个刁民却冤枉臣、说臣说假话,臣气不过,故才……” 镖旗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又被北齐皇的气声给打断了道:“住口!朕还在此,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自有朕定夺,岂由你在这里放肆!” 北齐皇现在是真的被气到了,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整个人的火气很明显地都可以看得到。 众人见此,又是不由地跪了下来,对那北齐皇道:“皇上息怒!” 可北齐皇却依旧还没有息怒,还是指着那镖旗将军气道:“你口口声声说冤枉,摄政王是什么人,是北齐的功臣,是朕的功臣,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东夏的三皇子呢?若他是东夏的三皇子,便不会有先前摄政王对整个北齐的奉献!你也是北齐的镖旗将军,摄政王这两年为了北齐做了多少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 第284章 一唱一和 北齐皇现在言语的声音依旧是变了音调,他的怒火洋溢了起来,整个场地除了他的声音以外,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那北齐皇又是继续道:“这样一个事事为北齐着想的摄政王,他怎么可能是东夏的三皇子?你所说的话,不是冤枉摄政王是什么?众百姓说错了吗?空口白牙一句话,你就想这么冤枉摄政王,就是众百姓不说,便是朕,也会狠狠地责罚于你! 你刚刚还做了什么?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对百姓拔刀,朕看朕就是太纵容你了,来啊,将镖旗将军拉下去,打一百板子!” 北齐皇的声音中自然是夹杂着甚大的怒火,不过他们二人这么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或许众人是看不出来,但苏菱衣和萧寒绝却是全然看得出来的,不过看着北齐皇的这般模样,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对此也不过是持以看戏的态度罢了。 不过对于此时他们二人持有的是看戏的态度,不过在那镖旗将军一开始说出来萧寒绝的身份的时候,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都是感到有些意外的,毕竟他们一开始确实不知道镖旗将军已经知道了萧寒绝的真实身份。 不过,要说意外也不是太意外,毕竟从一开始,萧寒绝也没打算怎么在这北齐中瞒着他的真实身份,否则有意他要隐瞒的话,他不可能还用着从前的名字在这北齐之中行动。 事实上,萧寒绝本来也不需要怎么隐瞒,因为对于萧寒绝来说,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这北齐之中待多久,他之所以来北齐,根本就不是为了要这北齐的摄政王的位置,不过就是来北齐办一些事罢了,等事情办完了,他自然就会走。 那时候,就算是北齐发现了他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取了他的北齐摄政王的身份,他也有办法在这北齐之中全身而退,根本就不需要顾虑什么。 而且说起来,现在他所想要在北齐之中调查的事,已经有了非常大的眉目,事情想要继续探究下去,本来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就要透露了,现在这镖旗将军这么透露了他的身份,也不过是提前一点点有了一种特殊的方式做了他想做的事情罢了。 所以在对于镖旗将军现在泄露了他的身份一事,萧寒绝也不过是在稍稍惊讶了一会后,就对此不以为然了。而萧寒绝对此之所以会惊讶一会,也不过是有些好奇这镖旗将军究竟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毕竟为了来这北齐,他在东夏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按理说,这件事如果他不说的话,其实也还是甚难发现的。 当然,这都并不重要,因为萧寒绝根本就不怕他的真实身份被发现。 而苏菱衣在得知萧寒绝的真实身份被那镖旗将军发现之后,其实她的心里是甚是担心,毕竟萧寒绝这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待在这北齐,还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自然是十分地敏感,尤其按照那镖旗将军所说,现在北齐边境已经有东夏的十万大军压境,所有的一切,看起来也就是更加敏感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苏菱衣自然也知道,那镖旗将军在一开始的时候提到东夏现在在北齐边境进行骚扰是什么原因了,无非就是想激起北齐百姓对东夏的仇恨,以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事做铺垫。 因为在这样的铺垫之下,一旦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给坐实了,那么必然会激起众人对萧寒绝这个敏感身份的反击。 镖旗将军的算盘打得很好,或者说,那北齐皇的算盘打得很好,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今日这北齐皇找来苏菱衣和萧寒绝一起进行所谓的调查血人一案、审季睿和苏父的最终目的也就十分明了了。 显然,那北齐皇的最终目的,从来就不是审季睿和苏父,也甚至根本就不是调查血人一案,他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是在萧寒绝和苏菱衣的身上! 虽然一开始就猜到了此,不过现在对于北齐皇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却已经是更加地清楚了。 而在镖旗将军说出萧寒绝的真实身份、苏菱衣猜到北齐皇最终是要怎么做之后,苏菱衣原本还有些担心萧寒绝的真实身份现在被曝光究竟会如何。 但在看着萧寒绝依旧是十分淡然地示意她不要担心之后,她的心里,倒也是真的并不怎么担心了。 毕竟其实,在苏菱衣头一次听萧寒绝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苏菱衣就曾经问过萧寒绝,他这么敏感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他难道不怕在北齐发生什么吗? 萧寒绝给她的答复是不怕,那她自也相信他是不怕,不管是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好,还是现在在这里面临这样的处境也好,苏菱衣也都相信。 所以虽然今日发生之事看起来也还是有些惊心,但到了这个时候,苏菱衣其实还是甚是淡然。 所以二人,依旧还是以一种看戏的姿态想看着北齐皇接下来想将这戏怎么演下去。 而此时,那镖旗将军被那北齐皇这般地训斥,心里自然是很是不爽,毕竟先前是被那些百姓给非议,现在又是被北齐皇给训斥,不管是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不爽,尤其是这自尊心甚强的镖旗将军了。 不过此时镖旗将军的心里不爽是不爽,但他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却也是听出来了,北齐皇现在的意思,是想让他说出那萧寒绝是东夏四皇子的证据来。 而在这个时候,被北齐皇骂了这么数句,镖旗将军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是过激了一些。 虽然他是个粗人,但他自也知道,这般在北齐皇的面前要动刀杀百姓,无论如何都是重罪。 不仅是如此,原本他是想要因此让百姓更加尊崇他,但他的行为,显然还更有可能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而他也的确是做错事了,现在北齐皇这么“发怒”命人来打他的板子,自也是情有可原。 ------------ 第285章 本王就是 不过他当然也知道,其实北齐皇的意在根本就不在此。 在那官兵要上前来将镖旗将军拉下去的时候,只听这个时候,那镖旗将军是一把甩开了要来拉他的官兵,然后对着北齐皇行了一礼,道:“皇上明鉴!臣冤枉!臣并非是冤枉萧寒绝,臣有证据,证明萧寒绝的真实身份乃是东夏的三皇子!” 到了这个时候,整个的事情也才开始回到正轨,因为到了这个时候,那镖旗将军才开始和北齐皇一唱一和做他们本来就计划好的事,那就是徐徐地向众百姓说出萧寒绝的真实身份,并摆出切实的证据,在众百姓对萧寒绝失望透顶之后,他们在一举对付萧寒绝,让萧寒绝永无葬身之地。 至此,他们才算完成了他们所计划的事。 那镖旗将军所说的话那是铿锵有力,而自一开始那北齐皇已经发火之后,现在的整个场地其实都是甚是安静,所有人也几乎是听到了镖旗将军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那镖旗将军的话一开始没有人信,到了现在,又是更加没有人信了,毕竟刚刚那镖旗将军才差点杀人,这跟对北齐做了那般大贡献的萧寒绝相比,谁更容易让人信任一点呢?这一切的答案,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而在这个时候,那北齐皇也像是“不相信”镖旗将军一般,在听了镖旗将军的话后,他的声音中依旧是隐着“怒火”,道:“满嘴胡言!朕已经说过,摄政王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你还有什么证据好拿出来!” 事实上,不仅现在这北齐皇这么说,就连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认为北齐皇的这话是说得很对的,不过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北齐皇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并不是他的心中所想。 那北齐皇在言罢之后,又是故作更加“生气”地道:“来啊,还不将镖旗将军拉下去,打一百板子!还等着做什么!” 堂堂北齐皇的怒火自然是甚是能吓人的,虽然那镖旗将军的身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近的,但官兵在听了北齐皇的再三“发怒”之后,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还是走近了那镖旗将军,直接就要将镖旗将军给拉下去。 而到底镖旗将军知道此时是要作秀的,在那些官兵来拖他下去的时候,他倒也没有反抗他们,只是一使力,他就让自己站在了原地,尽管众人来拖他,却根本拖不动。 而那镖旗将军在便对抗着那些想拉他下去的官兵,边咬紧了牙关道:“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若臣所言有半句虚言,臣愿意以死谢罪!萧寒绝当真是东夏的三皇子,臣有证据,请皇上看了臣的证据以后再做定夺!如果皇上在看了臣的证据以后,还不相信臣的话,臣愿意以死谢罪!求皇上给臣一个机会!也给北齐一个机会!倘若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现在东夏正在北齐边境步步相逼,那么北齐危矣啊皇上!” “放肆!”又是在镖旗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北齐皇就打断了他所说的话,旋即的,那北齐皇又是紧蹙着眉,一副为难的模样,旋即又是一本正经地道,“朕不相信摄政王会是东夏的奸细!” 又是捋了捋胡须,紧蹙着眉,道:“不过,既然你一再坚持,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但若是你所说的有假,那么便按你所说,朕会要了你的脑袋!” 听北齐皇终于在这个时候松言了,那镖旗将军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甩开那几名要拖着他走的官兵了。 在恢复了自由之后,他假惺惺地对北齐皇行了一礼,道:“谢皇上!臣会向皇上证明,臣所言句句属实!” 此时,那镖旗将军以性命作保,倒是让众人因此对镖旗将军所说的话施以了更多的兴趣,毕竟随随便便那自己的性命作保,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镖旗将军连他的命都可以赌上,莫非他所说的真的是真的?或者说,现在这镖旗将军之所以会认为萧寒绝是东夏的奸细,完全是因为有什么东西让他误会了现在的一切? 当然,众人所更加偏向的想法,其实还是第二个,因为在众人的眼中,就算这镖旗将军用命运做赌勇气可嘉,但众人所认为的,那萧寒绝还是不可能是东夏的奸细,因为萧寒绝实在是为北齐这个国家做了太多的事情了。 而那镖旗将军在言罢之后,吩咐人道:“来啊,将本将军的证据带上来!” 说着,他暗里以阴沉的目光睨向了萧寒绝。 但结果却是,他的视线还没有触到萧寒绝,在这个时候,那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萧寒绝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只听那萧寒绝漫不经心地道:“不需要带证据了,本王就是东夏三皇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挺起来却是十分地掷地有声,顿时就将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原本时间是流逝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动弹,但在这个时候,在萧寒绝说完那一句话之中,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萧寒绝自己承认了他是东夏三皇子了? 可是,怎么会呢?他们所有人可都认为萧寒绝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啊!可现在萧寒绝自己承认了这件事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愣住了,不仅是众人愣住了,连北齐皇和镖旗将军在那一瞬也愣住了,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要做的事,等他们公布了证据以后,所有人都相信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了,他们就开始真正地对付萧寒绝。 而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拆穿萧寒绝的身份的过程中,萧寒绝给的反应应该是极力否认他那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因为就是这一个身份,可以让萧寒绝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萧寒绝不仅对此不做任何的反抗,而且还公开地承认了他就是东夏的三皇子。原本他们还准备了一堆的话来堵萧寒绝的辩解,现在萧寒绝这么承认了,倒是让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 第286章 捧得越高 可是,哪怕现在萧寒绝承认了自己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也哪怕前期那镖旗将军已经说了那么多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 但此时,众人在因此愣上了一愣之后,心里却并未相信这样的事实,哪怕是萧寒绝亲口承认这件事!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渐渐的,就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发出来了。 “这不是真的吧?摄政王,您怎么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呢?哪怕镖旗将军这么冤枉您,您也不该承认这件事啊!您永远都是北齐的英雄,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 “对,摄政王永远都是北齐的英雄,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 “……” 众人的这般声音越来越大了,北齐皇和镖旗将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加愣住了。 现在的一切,根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完全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啊。 本来萧寒绝自己承认他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意外了,现在分明萧寒绝自己都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可众百姓还是这样一副完全相信萧寒绝的态度,更加让他们觉得好像是有些什么事情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而萧寒绝看着这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引出来的连锁反应,却是对此并不以为意,他依旧还是那般冷然的模样,提手拿起一个酒杯,便是将美酒品下肚,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过所有人。 还是那北齐皇最先对此反应了过来,目色甚是阴鸷地看着萧寒绝,阴笑一声道:“摄政王莫不是在开玩笑,你怎么会是东夏的三皇子呢?你若是东夏的三皇子,又怎么会在北齐做了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事?摄政王,还是莫要在此开这般的玩笑才是。” 此时,虽然那北齐皇的言语里是这么说,但他那看向萧寒绝的神情,却是要多阴沉有多阴沉,也不去隐藏什么了。 因为他显然很清楚,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萧寒绝是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和镖旗将军的意图究竟是什么的,毕竟以萧寒绝的聪明,要看出来这些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不过对萧寒绝不隐藏是不隐藏,到底今日唱的这一出大戏,也有他对现在来围观的百姓做戏的成分在,所以他在面上,却还是故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相信萧寒绝的样子。 而此时,则不管那北齐皇是面上还对萧寒绝和善也好,还是他的神色里已经透露出对萧寒绝明显的阴沉也好,萧寒绝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所表露出来的,都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仿佛不管北齐皇做什么也好,或者说不管任何人做什么也好,都根本无法影响到他一样。 而萧寒绝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也是毫不客气地回复他道:“本王是不是开玩笑,难道皇上不清楚么?本王说本王就是东夏三皇子,那本王便就是东夏三皇子,此事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萧寒绝的语气十分淡然,但在他抬眸看向那北齐皇的时候,四目相对之间,那空气之中已经扬起了一种肃杀之意。 而在这样一股无声的对抗之中,显然是萧寒绝的气势在整个过程之中占了上风,就萧寒绝那般冷冽的眼神,如果不是北齐皇座位的旁边有扶手,只怕北齐皇要被萧寒绝的气势给压退了两步。 而感觉到萧寒绝此时已经是使力跟他对抗的北齐皇,此时却是整个人的目色变得更阴沉了,他死死地盯着萧寒绝,仿佛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此时,那北齐皇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那围观百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摄政王怎么可能是东夏三皇子?此事必然是不可能的事!应处置了乱言语此事的镖旗将军!” “就是,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那全然都是不可能的事!都是镖旗将军在这里胡言乱语,这才让摄政王不得不承认了此!该处置了镖旗将军!” “……” 此时,听着众人的这般言论,萧寒绝依旧是十分淡然的模样,倒是苏菱衣听着众人对萧寒绝的议论之声、以及看着众人在听萧寒绝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之后的反应,不由得是觉得甚是汗颜。 若说这北齐百姓能这么信任萧寒绝,这自然是一件十分可喜可贺的事情。 不管是镖旗将军说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也好,还是萧寒绝自己承认他是东夏三皇子也好,所有人都对于此并不相信,且不仅是众人都无条件地相信萧寒绝,甚至为了萧寒绝,还嚷着要处置了那看起来甚是可怕的镖旗将军,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镖旗将军指认了萧寒绝东夏三皇子的身份…… 这一切看起来自然是甚好,且看起来是对萧寒绝甚好,这都是萧寒绝的民心。 如果萧寒绝真如众百姓所言、他不是东夏三皇子的话,那么萧寒绝能得到众人的这般信任,那显然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是无妨了。 可问题出就出在萧寒绝根本就是东夏三皇子! 现在众人虽然那么相信萧寒绝,可显然那众人对萧寒绝的相信,是建立在萧寒绝不是东夏三皇子上的。 但倘若当众人得知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也不知这最终所有的事情,会闹成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想到此,苏菱衣自然是对此感到甚是汗颜了。 同样是想到此,苏菱衣现在也是不知道对于萧寒绝得到众人的这种信任这件事,是该可喜还是可悲了。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真的想象不到,现在在众人的心中,萧寒绝被捧上了一个那么高的位置,但当这个被捧上的位置最终被跌落下去的时候,众人的心中究竟会如何想,到时候,那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而不同于此时苏菱衣在听到众人这般言语之后的凌乱,那北齐皇在听到众人的这般言语之中,却是整个面色都变得更不好之余,他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在这个时候,他却是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生生压了下去。 ------------ 第287章 气得肝疼 他知道,他现在所有想说的话,都不是他该说的时候,不是他该说的时候! 那北齐皇又是以一种更阴沉的神色睨了萧寒绝一眼,可饶是如此,萧寒绝就是那般淡然地坐着、淡然地回复他,那把的气场,也是要比他强得多。 又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听着众人居然敢说要处置他的镖旗将军是站不住了,听着众人那些越来越过分的话,且这些过分的话还是针对他,他不由得又是怒了:“住口!你们这些贱民,给本将军住口!倘若再胡乱言语,本将军撕烂你们的嘴!” 那镖旗将军长得可谓五大三粗,说话也是粗声粗气的,那样发怒之下,一声呵斥之下,倒也是吓退了不少的人,那议论的声音,也因为此少了不少,毕竟谁愿意就那么议论两句、然后就丢了命呢? 可饶是如此,那镖旗将军还是不解气,看着众人那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明显还在对他流露出嫌恶的模样,镖旗将军的怒火可谓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 他手里挥着一把剑,因为还不解气,他挥着剑就对着那众人给砍了过去:“本将军现在就让你们知道对本将军不敬的下场!”又是心中十分恼火地道,“分明那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你们不去骂他、反而骂本将军!真是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都去死吧!” 镖旗将军一看就很威武,他这般的模样,顿时就吓退了不少的人。 众人看着这般的镖旗将军,一些离他近的,都赶忙四处逃命了起来。 可饶是如此,他们逃命的速度,哪里就能抵得过镖旗将军砍人的速度! “本将军杀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 说着,那镖旗将军的剑已经砍了下去,而在那四处逃散的人群之中,有一位抱着孩子的母亲,因为怀中孩子的哭闹,根本跑不远,眼看镖旗将军因为此就要把剑看到那母亲怀里的孩子上了—— “啊!” 孩子母亲的尖叫声响起,所有人都只当马上就要目睹一场命案惨剧,不少人都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眼看就要鲜血飞溅了,但在这个时候,只听“噼里啪啦”的一声响,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镖旗将军的剑被另一把利剑给挑了开去。 因为这挑剑的力度之大,那镖旗将军因此接连退了好几步。 因为有人胆敢在镖旗将军盛怒的时候阻止镖旗将军,所以那镖旗将军登时是更加发怒了。 他将他的杀气从先前那个孩子母亲身上,转移到了那个挑他剑的人身上,正要跟那挑剑的人对打,但在看清那挑他的剑的人是谁之后,顿时的,他整个人的气焰都不由得降了下去。 只见那挑他剑的人,正是北齐皇身边的带刀近身高手。 虽然镖旗将军堂堂北齐的镖旗将军,按理是不该怕一个宫里的带刀高手的,但现在北齐皇还在这里,这个带刀高手忽然出面阻止他的行为,显然这就是北齐皇的意思。 到底那是北齐皇,那镖旗将军自然是对此感到有些畏惧。 而,那镖旗将军的动作才刚停了下来,只听那座上的北齐皇又是一声怒声下来:“放肆!放肆!” 那镖旗将军顿时吓得跪了下去:“皇上息怒!”说着,那些惊惶的百姓也有不少因此跪了下来,但在那些百姓之中,也有不少对镖旗将军刚才的行为感到憎恶的。 毕竟那镖旗将军到底是一位将军,可他刚才的行为,却是在谋害百姓弱者,而不是像他作为一个将军该做的那样在保护百姓弱者。 在这个时候,有胆大的甚至不由得出声向北齐皇讨罪道:“请皇上做主啊!镖旗将军滥杀百姓,请皇上做主啊!” 而这话,有一人起头,因为镖旗将军刚刚的过分行为,所以也有不少的人附和他的话道:“镖旗将军滥杀百姓,请皇上做主啊!” “镖旗将军滥杀百姓,请皇上做主啊!” “……” 而那镖旗将军听着这些话,自然也是生气的,但到底是在北齐皇的面前,所以他根本不敢造次。 北齐皇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则是气得整个人都要冒青烟了。 本来这是来对付萧寒绝,让萧寒绝变得手忙脚乱的,结果反而那萧寒绝是甚是淡然的样子,而他和他的人倒是变得十分地手忙脚乱! 而且这其中有一个十分关键的点,那就是萧寒绝现在居然自己承认自己是东夏三皇子了,可是居然是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人们都只一根筋地就认为萧寒绝好! 这简直就气得他肝疼! 不过,在反应过来之后,那北齐皇却也意识到了,萧寒绝忽然自己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应该是萧寒绝故意这么做的! 他不是真的不怕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被拆穿,因为一旦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被坐实,对他而言,必定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相反的,他正是怕自己的东夏三皇子身份被拆穿,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才说那些混淆视听的话,故意说自己就是东夏三皇子,看似是在大大方方地承认,其实就是想混淆众人的视听,让众人根本辨不清他的真假,然后反而众人就不认为他是东夏三皇子了! 一定是这样,否则怎么解释萧寒绝那承认自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一说之后,众人反而是更加不认为他是东夏三皇子了? 果然,萧寒绝的手段是根本不可忽视的,他也根本就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就是这样的人,也难道会成为他心中的心腹大患了! 北齐皇阴沉着脸暗想! 不过,现在他既然是看穿了萧寒绝的阴谋,那自然他是不会让他得逞的了! 而也正是他看穿了萧寒绝的阴谋,现在他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他也完全有办法应对。 以为自己使了一点手段百姓因此而相信他他就拿他没办法了么? 现在那些百姓之所以会在萧寒绝所设定的迷雾中迷失,由此反而在萧寒绝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之后、更加地详细萧寒绝。 ------------ 第288章 臣冤枉啊 这其中的个中原因,不过就是因为百姓们恰恰就是陷入了迷雾之中、反而才会更加一团雾水、更加相信萧寒绝罢了。 但倘若这层迷雾被拨开,真正的真相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不信百姓还会这么地相信萧寒绝! 换言之,现在百姓之所以这么相信萧寒绝,不过就是因为萧寒绝真正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没有被抖露出来罢了! 到底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根本就是磨灭不掉的事实,现在众人这般地相信他不是东夏三皇子,反而他那东夏三皇子的身份被真正展现出来的时候,众人在巨大的反差之下,反而还会更加地认清萧寒绝的“真”面目! 北齐皇阴狠地想着,一想到那一刻的到来,他的心中就不免流露出一种快感来。 虽说他从前一直都没有流露出来,但这两年里,萧寒绝在北齐的声势那般地盖过了他,他在心里早就已经恨得要死!嫉妒得要死!凭什么这些荣光被萧寒绝给夺去了?这些荣光应该是他的! 不过因为那时北齐的内部的确很混乱,各种势力盘根交错,就连他也感到十分的无力。 而那萧寒绝恰好有那般的权谋手段,而且他也不怕得罪人,所以在那个时候,他也只能选择先去拉拢萧寒绝,在哄骗萧寒绝帮他解决完那些毒瘤内患之后,那时候萧寒绝便也就失去了价值,自然的,那属于他的摄政王的荣光,也会被他卸去,在这个北齐的国土,所最耀眼的王只能有一个,那便是他北齐皇,其他任何人想掺杂进来都不行。 而萧寒绝到底为北齐做了那么多的事,在最终他的利用价值没有了的时候,北齐皇还准备着不管怎么样,留他一命、许他些富贵就行了。 但现在,看着萧寒绝在这北齐之中如那日中天的名声,北齐皇知道,这萧寒绝,他是必定留不得了。尤其在现在,那萧寒绝已经看清楚了他北齐皇要对付他的情况下,他是更加不能轻易放过萧寒绝了。 以北齐皇对萧寒绝的了解,北齐皇自然是知道,就凭萧寒绝的手段,哪怕他是北齐国君,真要硬碰硬起来,他也不定是他的对手,到时候只会是后患无穷,所以他自然只能是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萧寒绝。 而在这个时候,就在这萧寒绝东夏三皇子身份的披露上,饶是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一切,在他真正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丝毫都不敢懈怠。 因为他的心里很清楚,跟萧寒绝交手的时候,每一步都要很小心。 不到最后一步事情成了,那么他也时刻都要保持警惕。 尤其是,他现在有镖旗将军这么个猪队友的情况之下! 北齐皇看着这镖旗将军给他闹的一切,看着这镖旗将军,他的气又是不打一处来了,他今日怎么就选了镖旗将军这么个蠢货来配合他的行事! 不过说起来,一开始的时候,那北齐皇也是没有预料到今日会出现这么多的状态,以为只要将事情说清楚,让百姓知道萧寒绝到底是谁就是了,然后再谈接下来的事。 入股只是这样的话,镖旗将军的中气十足,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就可以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就从这点来看的话,让镖旗将军加入今日之事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合适的事。 但怎么料到几日镖旗将军居然会被几番激怒发火,最终将一个好好的局面搅成那样来。 真是个蠢材! 当然现在,也不是和镖旗将军计较什么的时候,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他自然是要计较的,但也只能等眼下的事情完了之后了。 北齐皇指着这镖旗将军就气道:“放肆!放肆!在朕的面前,你居然敢这么放肆!你倒是与朕说说,何以就因为什么事就让你胆敢围攻百姓了!” 此时,北齐皇气是气,但其实还是保存着理智的,毕竟如果他仅仅只是生气的话,那镖旗将军做的那么过分,他仅仅只需要把镖旗将军拉下去惩罚他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这么拐着弯去问镖旗将军因为什么事去围攻百姓?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北齐皇想慢慢地通过话术将事情引到北齐皇想要的发展上去罢了。 而那镖旗将军虽然脾气暴躁了一点,但到底他是在官场里浸淫了那么多年的人,对于北齐皇话里有话的话,他当然是听得出来的。 而那镖旗将军心里固然气是气,但他也还是知道,他今日的目的,可不是几个百姓、几个小罗罗。 而他之所以能在北齐皇的话里有话之中快速地清醒过来,不过就是因为到底在他的心中,自然他对萧寒绝的针对要比对几个百姓的报复要强烈得多。 甚至说,他对百姓的报复,在对萧寒绝的针对面前,是根本就不值一提的。 而在这个时候,既然这镖旗将军已经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静之中,所以他那回复北齐皇的话,看起来也是甚是上道了。 只听那镖旗将军回答北齐皇道:“皇上,臣冤枉啊!实在是那些百姓有罪,所以臣才一时冲动、想要处置了他们的啊!” 镖旗将军此时那种蛮横的态度,自然是被压制下来许多,但他这个动不动就说是百姓有罪的话,让众人听了之后。不免又是对镖旗将军变得厌恶起来。 所有人可都看着呢。也没有谁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可这镖旗将军现在说这样的话,可不就是莫须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不由得的,众人都是不由得出言反驳了那镖旗将军起来。 “皇上,请皇上明鉴,草民断是没有什么有罪的行为的!” “皇上,请皇上明鉴,草民断是没有什么有罪的行为的!” 一时之间,复述此话的人倒是变得甚多了起来,毕竟这镖旗将军刚刚就那么扔给他们的罪名,直接就说他们有罪,真要论起来,一旦被定罪,他们所受的处罚可就不轻。 ------------ 第289章 没耐心了 既然如此,既然都要受不轻的处罚了,尤其是这种无凭无据的处罚,众人在听了此之后,自然是忙不迭地更想为自己诉冤了! 而那北齐皇看着这样一副景象,看着那些百姓还在针对镖旗将军,事实不仅镖旗将军自己的心里急,就连北齐皇的内心,此时也是甚急、甚不满的。 这其中的原因自也无它,到底现在这镖旗将军其实就是北齐皇的人,而现在这些百姓的行为,不仅是得罪了镖旗将军,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北齐皇的计划。 如果不是为了在百姓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北齐皇想,他只怕现在就是要狠狠地处罚那些“闹事”的百姓了。 不过现在,他到底是不能这样。 此时,北齐皇也是摆出了一副他其实是为百姓着想的模样,狠狠地就一拍了惊堂木,指着那镖旗将军道:“胡说八道!朕现在一直在这里看着,从没有看到什么百姓有罪了,你倘若再胡言乱语,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北齐皇的话说得甚是威严,就连那镖旗将军都被震上了一震。 就这般的发飙程度,如果不是镖旗将军确定北齐皇就是站在自己一边的,镖旗将军只怕还真以为萧寒绝要拔他舌头了。 而此时,不知道北齐皇和萧寒绝之间究竟有什么互动的众人,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还以为北齐皇是真的对镖旗将军发飙了、以为北齐皇真的要处罚镖旗将军。对于这个处罚,众人都是不由得想要拍手叫好,毕竟镖旗将军刚刚差点闹出人命,任谁又看得过眼呢?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想要拍手叫好的这个处罚,是根本不可能兑现的。 而那镖旗将军在听了北齐皇的话之后,在被他的话语震了震之余,很快的,他还是又道:“皇上,臣有切实的证据证明那萧寒绝乃是东夏三皇子,他之所以来北齐,他就是东夏的奸细! 甚至连萧寒绝那贼人自己都承认了自己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可那些百姓却还是不信萧寒绝的真实身份是东夏三皇子,他们甚至还竞相地为这个贼人叫好,如何不是有罪!” 此时,那镖旗将军的话语虽然是掷地有声,但到底他现在所说的话,根本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所以便是他那般地说了,所有的人还都甚是不以为意,相反的,还会觉得镖旗将军此人真是惹人讨厌,毕竟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众人心中的一个英雄,让众人如何不因此觉得这镖旗将军甚是讨厌呢? 不过此时众人讨厌镖旗将军是讨厌镖旗将军,且他们的讨厌也表现得很明显。 但在这个时候,镖旗将军因为需要跟北齐皇进行暗地里的眼神交流,所以根本就是没有心思搭理这种事情。 北齐皇听了镖旗将军的话后,继续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地道:“住口,朕早就已经说过,摄政王是北齐的功臣,他不可能是东夏的奸细!” 镖旗将军道:“皇上!臣有证据,只要把证据摆上来,就可以证明臣没有撒谎!” 此时,在听了镖旗将军的话之后,这北齐皇只需要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然后说把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摆上来,那么就等着那些证据“名正言顺”地现世之后,北齐皇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萧寒绝了。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听那萧寒绝是轻飘飘的一句话飘了过来,道:“本王早已经承认了本王就是东夏的三皇子,皇上要如何处置,那便处置就是了,何需要找什么证据?” 一句甚是淡然的一句话,却是又打断了北齐皇的计划。 事实上,在北齐皇的计划里,也不过就是希望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自然一点罢了,让他“自然”地发现萧寒绝是北齐三皇子的事实,也让百姓“自然”地发现萧寒绝是北齐三皇子的事实,如此,所有的一切,才更加地显得“名正言顺”。 如果不是为了这份“自然”和“名正言顺”,北齐皇早就直接把证据搬上来、直接地对付萧寒绝了。 但他最终是没有选择那么做,毕竟萧寒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太高,要想动他,本来每一步都必须要小心翼翼。 而北齐皇这么想要“自然”、想要“名正言顺”,现在又被萧寒绝给那么打断,他的心里自然是很气,甚至想就直接将那些证据带上来就行了,什么都不管直接对付萧寒绝就行。 但最终,理智还是告诉北齐皇没有这么做。 最终,北齐皇是在稍稍平复了一番之后,才对萧寒绝道:“摄政王此言差矣,朕自然是相信摄政王其实并非东夏的三皇子,朕现在让镖旗将军将冤枉你的证据摆出来,不过是想当众证明那些证据,不过是镖旗将军误收,其实那都不是真的,看了此,朕也好酌情好好地处罚镖旗将军!” 此时,北齐皇的面上虽然不显,但其实他的目色已经是阴沉之至。 此时,也不等萧寒绝回答什么,也不等众人多言些什么,最终,那北齐皇又是直接下命令道:“来啊,将镖旗将军的证据带上来,给朕和众百姓过目!” 北齐皇此时已经是真的没有耐心了,对于萧寒绝,他也只想尽快对付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众人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有认为他的话说得对、既然萧寒绝就是被镖旗将军冤枉的,那么就好好地把那些证据拿出来,证明那些证据根本不是真的、彻底绝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流言就行了。 但也有认为北齐皇做得不太对的,在他们看来,仍旧不认为萧寒绝会是东夏三皇子。 而既然萧寒绝根本不可能就是东夏三皇子,那么又为何还要把证据带上来查看呢?不过平白地做无用功罢了! 而此时,那萧寒绝看着那北齐皇那般虚伪的样子,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不过他也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 第290章 证据带到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其实比一开始的时候都要安静了许多,这其中,有北齐皇发怒后众人本就不敢多说话的原因,还有看着眼前的场景,众人有些愣的原因。 他们不解地看着萧寒绝和北齐皇。 不解地看着萧寒绝是,分明他们都已经表示相信萧寒绝必定不是东夏三皇子了,且他们的心中就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萧寒绝还是非要说自己是东夏三皇子不可呢?还那般的坚持,对北齐皇也是一样的说法。 不解地看着北齐皇是,不管萧寒绝是不是北齐三皇子,如果北齐皇的心中认为萧寒绝就是北齐三皇子的话,那么萧寒绝已经承认了此事,那么还有什么拿什么证据的必要?如果北齐皇的心中认为萧寒绝不是北齐三皇子的话,那么他处置了“造谣”的镖旗将军就可以了,又还有什么拿证据的必要? 虽然说北齐皇刚刚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比如说看证据,以此来证明证据是假的,并以此来洗清萧寒绝的嫌疑。 但不知怎么的,众人看着眼前的情境,听着这般的话,总是觉得这般的行为是有些怪怪的。 此时,整个现场的氛围都有些诡异了,变得安静了许多,但却是安静得诡异。 但在众人忽然变得安静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的心里却是十分地激动。 这其一就是镖旗将军了,毕竟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借那些证据打垮萧寒绝,虽然先前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些证据在多番的意外之中迟迟没有被拿上来,且在这过程之中,在他身上也闹了诸多的不愉快。 但现在他看着终于有人去将证据拿上来,此时他的心中,倒也是甚是欢喜的,同时的,这是一种带着见不得人的阴沉的欢喜,因为在他的这份欢喜之下,是他想要萧寒绝的命,以此来满足他所可怕的嫉妒心、虚荣心。 而除了这镖旗将军以外,那季睿和苏父此时的心中也是甚是高兴的。 他们二人本来就在萧寒绝的身上吃了不少的亏就不说了,今日只要是这萧寒绝的身份被拆穿,他的罪被定了,那么他们先前设计的那般血人之事,便也就从此可以埋没起来、销声匿迹,他们也不必在因为此遭受生命的威胁了。 这让他们如何不对此感到开心?不仅可以解决自己此时陷入的事关生命的人,还能一击打倒萧寒绝这个他们的眼中钉。不过,其实关于萧寒绝居然是东夏三皇子的这件事,他们的心中是对此感到甚是意外的。 寻常百姓或许也不是特别了解,但他们其实却是很清楚,尽管那萧寒绝的确是东夏三皇子,但他这两年在北齐所做的一切事情,却着实是实打实地为了北齐好。所以在一开始得知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他们还感到甚是意外,虽然他们的确是想除掉他,但若说他们认为萧寒绝不是真心为了北齐,那必然也是不能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萧寒绝现在这个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却可以让他们足以给萧寒绝更致命的打击。 虽说不知道萧寒绝这堂堂的东夏三皇子,为什么要来这北齐小国帮助北齐发展,但现在这萧寒绝既然是来了,又在这北齐闹出了这么多事来、得罪了他们,那么他必然也是别想轻易走了! 虽然这萧寒绝是东夏的三皇子,但据镖旗将军的探知,这个东夏三皇子在那东夏根本就是一个十分透明的存在,这也是萧寒绝也没有改名、也没有易容,他们却根本没有查出来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原因了,而也恰恰是因为此,哪怕萧寒绝是那强国东夏的三皇子,他们也根本是不需要害怕他们真的对付了萧寒绝之后,会给北齐引出什么祸事来。 到底国与国之间也不过是那么一些事,有些事它该发生就会发生,不该发生就不会发生。 现在萧寒绝在这北齐之中,显然他的存在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北齐皇的地位,虽然萧寒绝看起来也没有谋反的意图,但他那在百姓之中比北齐皇强得多的名声,无疑就像是一个定时炸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在了北齐皇和整个北齐之上。 如此萧寒绝在内对北齐有那么大的威胁,在外在东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那么此遭,他们要对付萧寒绝的这件事,是势在必行了。 季睿和苏父阴笑着,镖旗将军也阴笑着,那北齐皇则是满目的阴沉,他们就这样看着那些证据被渐渐地带上来,围观的百姓则是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之间,整个氛围自还是那般的甚是诡异。 苏菱衣和萧寒绝也处在这个的诡异之中,但不知怎么的,他们二人在面对这所有之事的风轻云淡,总能让人感觉他们二人是这诡异氛围中的一股清流来。 在这之中,季睿、苏父和北齐皇都曾暗里向着萧寒绝的位置瞟过,在看到萧寒绝和苏菱衣都那般淡然的状态时,他们的心里也不由得被震过、惊过,但很快,随着那些证据被搬近,他们的思绪又被那些证据所吸引,对于萧寒绝和苏菱衣此时的淡然,他们倒是不甚在意了,只阴沉地在等着“真相”大白、他们看着萧寒绝终于失了民心、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那一刻! “启禀皇上,证据带到。” 随着那带来证据的官兵的一声掷地有声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顿时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其中,北齐皇和季睿、苏父三人的心是最为紧张的,还有镖旗将军也是,围观百姓对此的更多是好奇,虽然他们其实对此事并不以为意,还在心中相信着萧寒绝根本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 但现在北齐皇他们将整个场地的氛围推到了一个高点,他们的注意力也就不得不开始随之移动了。 此事,就在那空地之上,在镖旗将军的身后,几人一字排开,各自手里都带着一些证据。 ------------ 第291章 自请死罪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东夏士兵模样的人,一来就被押解着强迫跪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上全都伤痕累累,耷拉着脑袋,显然在这之前,已经受过刑了。 那镖旗将军近距离看着这些证据,心里的激动之情却是不可言表。 因为他知道,很快,他就可以撕裂萧寒绝所拥有的一切了!虽然一开始众人都不相信他的话、选择无条件地相信萧寒绝,让他觉得甚是生气,但现在,看着这些证据,他却也是十分地期待最终萧寒绝的真面目被彻底地撕裂在所有人的面前,而所有人的面色大变,选择再也不相信萧寒绝、将萧寒绝当成北齐敌人的模样! 毕竟如今东夏正在北齐边境蠢蠢欲动,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的身份,自然也就更加地敏感了! 因为激动,镖旗将军此时跪下来对北齐皇行礼的脚,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对北齐皇抱拳道:“皇上,证据已经送上来!臣可用这些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 同时因为激动,且因为到底证据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他那说话的语调,看起来都要更加有底气、得意了一些,他的话语,又泛着更强的中气,在整个场地上飘散了开来,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而此时,众人在听了镖旗将军的此番话之后,也开始关注着镖旗将军身后的证据。 这其中有好奇的,也有就等着镖旗将军被打脸的,到了这个时候,怀疑那些证据可以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也还是根本就没有。 北齐皇自也跟那镖旗将军一样,此时看着那些证据,心中是甚是激动,毕竟明明今日是一个好好地对付萧寒绝的局,但到目前为止,却是萧寒绝还根本没有遭受任何的损失不说,反而他和镖旗将军因为一些事情是气得不轻,而这份气,其中多少都是因为萧寒绝,再结合萧寒绝先前给北齐皇造成的诸多不顺心,北齐皇现在也是甚想看到萧寒绝的真面目最终被拆穿的样子。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甚想是甚想,面上,他还是在端着架子,对那镖旗将军道:“休要胡言!不过你既是这般地坚持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还说有证据,那么朕就看看你的这些证据究竟是什么,看你是如何打翻你自己的言论的!” 又是故意怒瞪了镖旗将军一眼,道:“镖旗将军,你也别忘了,方才朕跟你说的,倘若这些证据根本就不能证明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那么朕必会处死你!因为你胆敢污蔑北齐功臣、罪无可饶!现在这些证据还没有被彻底地放出来,如果你现在后悔,不想冤枉摄政王了,那么你也可以将这些证据收回去,朕可以既往不究!但等证据一放出来,再想后悔,你也可就难了!” 那北齐皇的话虽然看起来甚是掷地有声,动不动就要拿镖旗将军的命做付出的代价,听得围观的百姓是甚是心惊,但镖旗将军此时却是很清楚,北齐皇的这些话,都不过是在跟他附和,好让百姓更精彩地看这一场戏罢了。 在听了北齐皇的言语之后,那镖旗将军是想也不想,也是甚是掷地有声地道:“臣不后悔!倘若这些证据有假,不需皇上动手,臣愿自请死罪,自己就自刎在这里!臣只以性命担保,这些绝对都是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这是臣在东夏拼了九死一生才换回来的证据,绝对不会有假!” 九死一生自倒是没有,但费了一些劲却是的确的。 北齐皇听此,也不再继续多言什么了,只一挥袖道:“摆证据!”此时,虽然他的心里已经阴笑至极了,但他的面上,却还是一副皱着眉头什么为难的模样,仿佛哪怕是镖旗将军以命做抵,他也还是根本不愿意这些所谓的证据被放出来一般,将他根本不相信这些证据、却又不得不摆出这些证据演绎得淋漓尽致。 镖旗将军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又是掷地有声地道了一句:“是!”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来,走到其中一个端着证据的人面前,一掀开其中的一个盖布就道:“皇上请看!这是东夏名画师吴道子画的东夏皇宫晚宴图,在这张图里,东夏所有的皇族都被画在了其中,皇上尽可以看,这其中东夏三皇子的位置,这其座位上坐着的东夏三皇子,分明就长得跟萧寒绝如出一辙!不仅如此,不仅是样貌,这画上东夏三皇子的体态气质,都分明跟萧寒绝一模一样!就这一幅图画,分明就可以看出来,这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无疑!” 为了辨认出来那画上的东夏三皇子到底是不是萧寒绝,吴道子的这幅东夏皇宫晚宴图,那镖旗将军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所以在现在将这幅画给展现出来的时候,镖旗将军只是在这幅画被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之后,就直接滔滔不绝地去将这幅画究竟是画了什么了,根本就没有想着去仔细看一眼那幅画。 毕竟那幅画早就被他记在了心里,他还有什么去看的必要呢?那东夏皇宫晚宴图,其上的人物数不胜数,如果再要去看一眼其上的萧寒绝究竟被画在什么位置,那样岂不是又会花费时间? 可是现在镖旗将军所想的是,只是想要尽快将萧寒绝是敌国奸细的罪名坐实罢了,根本就不想去多想些什么事。 而在他滔滔不绝讲完之后,到底现在他是有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切实证据了,且他还把这份证据给摆了出来,他想现在,众人在看了这份证据之后,必然是不会再怀疑他说的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就是东夏奸细的话了吧! 镖旗将军这般地想着,面上也露出了颇为得意阴沉的神色来,就等着现在舆论反转。 不过他就那样站着,等了好一会,却依旧没有等到他想要的舆论反转。 ------------ 第292章 怎会这样 且不仅是舆论没有反转,看起来,情况还变得好像有些不对。 在他说了那番话之后,不仅众人是没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对萧寒绝的态度改变、然后开始相信他说的话。 相反的,反而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古怪无比。 在那样的目光里面,没有他所想要的崇拜,反而的,只有嘲讽和意外。 在此时,那镖旗将军又看了北齐皇一眼,正好看到北齐皇正黑着一张脸在看着他。 镖旗将军的心里一阵疙瘩,可就算是已经这样,他也还是没有意识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时间再凝结了好一会,那北齐皇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对那镖旗将军道:“镖旗将军,你放肆!你好好地看看,你现在放出来的画卷究竟是什么!” 那镖旗将军除了力气大、身上的功夫好以外,在某些方面,真的是说不出的迟钝。 直到这个时候,在北齐皇已经是这么地提醒他了,他才意识到是那幅画卷出现了问题。 意识到了这一点镖旗将军顿时回过了头去,一回头,就看到原本他准备好的东夏皇宫夜宴图,变成了一副仕女夜宴春宫图! 顿时,镖旗将军的脸色大变了! 怎么会这样! 看着那个劳什子玩意,顿时是火冒三丈,一刀,他就向着那幅仕女夜宴图劈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他辛辛苦苦找到的东夏皇宫夜宴图呢?为什么会不见了! 他不怕这幅仕女夜宴图展现出来之后,众人对他的嘲笑,他只是十分地愤怒,本来他还等着那东夏皇宫夜宴图出来之后,众人认清那萧寒绝的真实身份、从此就把萧寒绝从那个他所嫉妒的神坛中拉扯下来。 可是现在,他所希望的东西没有了,变成了这么个劳什子玩意!让他怎么不气! 况且还不仅是这样,众人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拆穿而从此认清萧寒绝的真实身份,反而的,居然是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对他指指点点。 这一切,无疑又是反而让他和萧寒绝之间的差别更大了!而这,就是他绝对的逆鳞! 镖旗将军的一剑挥下去,不仅是斩破了那副仕女夜宴图,同时也一剑就将那拿着仕女夜宴图的随从给斩杀在了当场。 顿时鲜血飞溅,那人直直地倒了下去,甚至连一声痛都来不及喊,他当即就没有了呼吸。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般情境,顿时都骚乱了起来,惊唤:“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镖旗将军杀人了!” “……” 一时之间,众人开始四处逃窜,整个现场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苏菱衣看着这在镖旗将军的剑下,人就仿佛如草芥,顿时就蹙了蹙眉,她想要做些什么,但她同时却也知道,不管她去做些什么,也都已经晚了,因为那条人命已经没有了。 而此时,那萧寒绝依旧是淡然地坐在他的位置之上,那般的尊贵模样,仿佛所有的混乱都与他无关,但他此时望向镖旗将军的目色,已是多了一丝深邃。 现场越来越混乱了,镖旗将军看着眼前这般的情境,看着众人居然敢叫嚣辱骂他,不由得的,他一挥剑,虽然那剑也没有挥出去,但他的意在,就是要吓住众人:“住口!那人胆敢拿仕女夜宴图糊弄本将军,他都是罪有应得!” 又是在这个时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收回了剑,转而将那剑挥向了座上的萧寒绝,道:“是你!萧寒绝,是你换了本将军的夜宴图!” 当然不可能是一个随从换了他的夜宴图,谅那个随从也没有这个胆子。 而在场的所有人中,自又只要萧寒绝一个人不愿意他拿出那东夏皇宫夜宴图来,一次防止他拆穿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 所以现在这个东夏皇宫夜宴图出现问题,必定是萧寒绝动的手脚了。 只是,他发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事,自认为除了告诉北齐皇以外,就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而北齐皇对于这件事也隐瞒得重,按理来说,萧寒绝应该提前不知道此事才是,也理应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对付他。 而萧寒绝知道他准备对付他的时候,理应还只是他现在在这顺天府里,当众挑明了他这个东夏三皇子的身份。 可是,从他挑明萧寒绝的身份,到他把证据呈上来,总共也没有过去多少时间,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那找来的证据都是被好好保存好的,可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萧寒绝居然还是轻易把他的证据就给换了!他是真的没有料到,虽然早就知道萧寒绝的手段很高明,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料到,萧寒绝真的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萧寒绝面对镖旗将军的发怒,只是冷眼视之。 在这个时候,萧寒绝还未说什么,倒是那围观的民众觉得镖旗将军现在的行为着实是可恶,不由得纷纷对那镖旗将军进行指责起来,哪怕是知道那镖旗将军是会杀人的,可是在看到镖旗将军居然这般地针对萧寒绝的时候,他们心里的不公还是越过了他们心中的那种害怕,分明是已经害怕得躲到了一边,却也还是纷纷出言指责镖旗将军。 “镖旗将军怎可如此?随意在这顺天府杀人便也算了,怎么还可这般地冤枉摄政王?” “就是,一开始就在冤枉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便也罢了,现在自己的证据根本站不住脚了,居然还冤枉这些证据是摄政王毁坏的!怎会有这般蛮不讲理的将军?” “镖旗将军岂止是蛮不讲理,他根本就是草芥人命!而且还敢冤枉摄政王,他理应死罪!” “镖旗将军草芥人命、冤枉摄政王,理应死罪!” “镖旗将军草芥人命、冤枉摄政王,理应死罪!” “……” 因着众人觉得镖旗将军的行为实在是可恶,所以随着有那么几人起头,现在这种讨伐镖旗将军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甚了。 ------------ 第293章 又被搞砸 那镖旗将军本来就是十分地在乎自己的脸面名声,所以在众人又这般地讨伐他的时候,他顿时又怒了,原本他那要指向萧寒绝的剑,现在就指到了众百姓的身上。 他的声音显然也是带着甚大的怒火:“住口!住口!你们这群刁民!你们这群不识好人心的刁民!” 说着,他就直接提刀,用刀对着众百姓砍了过去:“本将军杀了你们!让你们多言!” 说着,他真的就提刀砍向了众百姓。 眼见那刀就要砍到百姓了,众人都是不由得四散逃了开去,惊呼:“啊!杀人了!杀人了!” 可那众人越是惊呼,反而这镖旗将军的动作是越是粗鲁。 他自是被气到了,什么也不管了。 眼见百姓之中又要见血了,百姓的惊呼是越来越大了。 萧寒绝此时看着闹事的镖旗将军,他的眼中也透出了一股肃杀之意,而苏菱衣看着眼前的景象,更是惊得站了起来,直接就对着萧寒绝唤了一句:“寒绝!” 她此时自然是惊的,而也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百姓就这么死在镖旗将军的剑下的,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就在镖旗将军的剑距离那个无辜的百姓只有一丝一毫的时候,他的剑就被人打了下来了。 不仅是他的剑,就连镖旗将军这个人,此时也被两名侍卫高手给压了下来。 而虽然那侍卫高手的身手不凡,在刚刚那般的突击之下,也成功地控制住了镖旗将军。 但那也只是那一瞬而已,毕竟那是侍卫高手出其不意的时候,才制住镖旗将军的。 而虽然这北齐皇身边的侍卫高手都不是吃素的,但那镖旗将军到底也是堂堂镖旗将军,他也并不是吃素的,而现在这镖旗将军又是在盛怒的情况之下,总想要杀了什么人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可就在他此时就要杀到人的时候,那侍卫高手拦住了他,所以虽然在现在,那镖旗将军也知道侍卫高手是北齐皇的人,可就在那一瞬,他却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思量那么多了。 反而的,他在那侍卫高手压住他之后,也反手开始反抗侍卫高手:“放开本将军!否则本将军杀了你!” 不过虽然那镖旗将军的动作不小,但在侍卫高手的制约之下,他一时半会也没有那么容易挣脱开去。 又是在这个时候,在无比的混乱的时候,只听北齐皇在那座上怒声一吼:“放肆!再敢放肆,将镖旗将军就地正法!” 说着,又有两名侍卫高手在听了北齐将军的这话之后,当即就亮刀出现在了镖旗将军的身边,应了一声:“是!”后,那两把亮刀,顿时就都架在了镖旗将军的脖子之上。 到了这个时候,听了北齐皇那样一声怒吼,又感觉到两把刀的杀气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顿时他整个人的气焰全都降了下去。 他此时的心中也开始感到隐隐的害怕,因为此时的他很清楚,倘若他真的就放肆下去的话,他的命真的就很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如果只是两个侍卫高手的话,他跟他们对抗,他还有胜利的可能,但如果是现在的四个侍卫高手的话,他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一点的差错,他的命一定是会没了的。 在镖旗将军不再闹腾了之后,整个场地的氛围也不再那么的暴躁和凌乱了。 而众人原本都还害怕发疯的镖旗将军会不知怎么就害了他们的性命,但现在看那镖旗将军被两名侍卫高手将刀架在了脖子上,顿时的,众人察觉到危险已经散去,便也不再害怕镖旗将军的行为了。 而此时,经历了刚刚那一遭那般紧张混乱的时刻,又是刚刚劫后余生,面对着这镖旗将军,众人是不免更加地气愤了。 此时,众人见北齐皇也发火了,当即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北齐皇请命道:“皇上,镖旗将军滥杀无辜、冤枉摄政王,请皇上处置镖旗将军!” “皇上,镖旗将军滥杀无辜、冤枉摄政王,请皇上处置镖旗将军!” “……” 到底方才镖旗将军的行为是十分地过分,所以现在众人向北齐皇的请命之声,可谓是十分的声势浩大。 镖旗将军此时哪怕是被四名侍卫高手给禁锢着,但在听到这般的众人请命的时候,他也还是不由得又挣扎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眼看就要爆发了出来。 但在视线触到两名侍卫高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剑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将他所有的行为给压制了下去。 旋即的,他又是中气十足地对北齐皇喊冤道:“皇上,臣冤枉!臣没有滥杀无辜、也没有冤枉萧寒绝,请皇上明察!” 虽然现在众人闹得的确是大,不过镖旗将军却也很清楚,北齐皇应该是不会真的处置他的。 因为他这次和北齐皇语气中在这顺天府,其实最终的目的还是对付萧寒绝,现在他们的计划频频出现问题,他们想对付的萧寒绝也没有对付成功,他自然也是不会出事的。 而此时在镖旗将军的心中,他也的确是觉得他此时甚是冤枉,首先最大的一点,他就没有如那百姓所说,他是在冤枉萧寒绝,甚至连萧寒绝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东夏三皇子了,可是没有人信! 其次是,他也不觉得他是滥杀无辜,刚刚他所杀的、或所要杀的人,不都是他们先得罪他的吗?他们死不都是死有余辜吗?他怎么就滥杀无辜了! 想着,此时,那镖旗将军的言语也还甚是有底气。 而此时,虽然所有的人都在讨伐镖旗将军,讨伐的声音也甚大,但因为镖旗将军到底是习武之人,说话的中气也很足,所以现在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很多人都能听到。 而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对镖旗将军的好感度已经败光了,听着他这样的话,也只是对他更加鄙夷了。 而此时,在那座上,北齐皇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 第294章 统一战线 一次又一次的,那镖旗将军怎么能把事情弄砸到这种地步! 一次又一次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到了摆证据直接要指责萧寒绝的时候了,怎么还能让萧寒绝占据上风! 或许现在这镖旗将军的证据的确是出了问题,那吴道子的东夏皇宫夜宴图,怎么就无缘无故变成了仕女夜宴图。 或许众人看着这仕女夜宴图,真的会当镖旗将军在说假话,而且也会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镖旗将军的错。 但那也只是不明真相的众人那么认为而已! 此时,这北齐皇的心中,却是明白得很,这镖旗将军的证据,根本就是被人给替换了! 因为别人或许没有见过那真正的证据,但这北齐皇显然是见过那真正的证据的,不仅是见过,因为那些证据,他还特意命人去查验过那些证据的真假,当时得到的答案是,那些证据都是真的! 可就是那样一些真的证据,就是那样一些完完全全可以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真的证据,现在就是完完全全地被替换了! 这用这证据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事,一直都是镖旗将军在经手,现在这些证据出现了问题,这其中显然是有镖旗将军的过错在。 但除此之外,这北齐皇也看得很清楚,整件事情,那也必有萧寒绝在这其中搞鬼! 因为很显然,那些证据就是用来指责萧寒绝的,除了萧寒绝以外,也没有人会在这其中搞鬼了! 原本,除了那镖旗将军以外,其实北齐皇也在等着那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被公布于天下。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仅镖旗将军的希望被落空了,北齐皇的希望也落空了。 而且不仅如此,镖旗将军现在对于所有突发情况的反应,也让他感到甚是不满意、十分不满意! 就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本来是他和镖旗将军要一起对付萧寒绝的,可现在不仅是萧寒绝毫发无损,甚至镖旗将军整个的名声都搭了进去!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这镖旗将军没有城府的坏脾气,一点就着,所以他的名声本来就已经在众人之中损坏了。 但那还并不严重,众人那是因为站在萧寒绝的那一边,所以才对那镖旗将军有甚大的意见。 本来萧寒绝那他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被真正摆出来的时候,众人这因为萧寒绝对镖旗将军的甚大意见也会散了开去。 且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被摆出去的时候,他想对付萧寒绝的目的也可以达到。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就连那指证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都出了问题! 虽然那指证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也不止只有一件,但现在有一件证据出现了问题,北齐皇自也很有理由相信,其他的证据应该也出现了问题。 毕竟以北齐皇对萧寒绝的了解,以北齐皇对萧寒绝能力的知晓,他很明白,如果萧寒绝想要去做一件什么事,那是必然可以做成的。 现在既然萧寒绝对那些证据动了手,说明他是不想让众人知道这些证据的存在的。 那么一份证据除了问题,自然是其他的证据也可能很难逃脱萧寒绝的手掌心了。 不过,就算是这北齐皇对萧寒绝再了解,到底现在北齐皇已经被逼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是在今日必须要找理由出去萧寒绝了,所以饶是觉得概率很小的事,北齐皇的心中也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希望,希望就算是一件证据出现了问题,其他的证据应该也没有出现问题。 毕竟萧寒绝有手段是不假,可这些证据也是他们派人严防死守、重点把握的,所以北齐皇总想着去认为,就算是一件证据出现了问题,其他证据也理应没有出问题才是。 现在的情况,北齐皇所想的也只是,在那好几件证据之中,只要有一件证据没有出现问题,那么他也是足以利用那一件证据来对付萧寒绝、证明萧寒绝那北齐三皇子的身份的。 只要有一件证据就好。 本来镖旗将军是找了好几个证据来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现在他只需要一个证据没有被萧寒绝损坏、可以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就行了。 他的要求并不高。 甚至对于他一个北齐皇上来说在,这个要求显然已经是很低了。 北齐皇平静了好一会,才从那气得冒烟中缓过来一些。 他暗里阴阴地睨了萧寒绝一眼,萧寒绝依旧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而当他一眼看过去去看他的时候,萧寒绝好似也正好在看他。 此时,在萧寒绝的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这抹笑意在萧寒绝的眼中看来,或许也并没有什么,但在那北齐皇的眼中看来,他分明就在这目光中看到了一抹萧寒绝对他的红果的嘲讽! 北齐皇面上的阴沉更甚了。此时,显然萧寒绝和北齐皇之间,已经是做到了真正的剑拔弩张,二人之间连任何的伪装都不做了。 当然,这二人之间的伪装,其实也只是北齐皇对萧寒绝的伪装,所谓的卸下伪装,也是北齐皇对萧寒绝的。 毕竟,从头到尾,萧寒绝一直面对所有的事情都甚是淡然处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伪装过,甚至连北齐皇和萧寒绝指认他是东夏三皇子,他都大大方方承认了,他还有什么伪装可言呢?还要什么卸下伪装可言呢? 显然,在这一出的对视之中,萧寒绝是在这其中占了上风的,哪怕他是什么也没有做。 而也同时的,在这个时候,北齐皇并没有如所有人所愿,处置了镖旗将军,因为北齐皇自己的心灵其实也甚是清楚,这镖旗将军他是必定不会处置的,因为整件事情,很明显他和镖旗将军才是统一战线。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北齐皇也是十分后悔他怎么选择了找镖旗将军来在今日跟着他一起对付萧寒绝。 ------------ 第295章 必抓不可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看来,就算是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是镖旗将军找到的,他也不能这么贸然地就让镖旗将军跟着他一起来对付萧寒绝。 他需要一个更有脑子的人! 如果他事先是找了一个更有脑子的人来合作的话,只怕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不过,就算是现在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到底这萧寒绝就真的是东夏三皇子,也到底在现在的情况之下,萧寒绝这个心腹大患是必须要除去的,且显然现在这个让萧寒绝来帮季睿顶罪的时机,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所以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这情况再遭,北齐皇此番要都萧寒绝,那都是势在必得的! 此时,尽管那围观的众人也还是在不断地喊着要处死镖旗将军,但那北齐皇显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反而的,这北齐皇还是顺着那镖旗将军的话道:“放肆!你倒是说说,分明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砍人,你怎么没有滥杀无辜?也分明你摆出来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又如何有人冤枉了你?你今日不给朕将此事说清楚,真必然是要让你履行了你的放言,如果摄政王没有问题,那么你就要因为冤枉了摄政王而谢罪!” 此时,北齐皇的话语里已经隐隐有了杀意,这份杀意,当然不是众百姓嚷嚷着要处死镖旗将军才会有的,以北齐皇的自我,他自然是不会因为一点点的百姓的议论,就会改变了自己的心中想法,镖旗将军闲杂是他所合作的人,他就不会因为众人的几声言论去处死了他。 此时,北齐皇的话语里之所以隐隐有了杀意,就是在警告镖旗将军,他此次来这顺天府,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如果镖旗将军的事情再做不好,他的确是很有可能处死镖旗将军的。 而又是在这个时候,虽然众百姓听出了北齐皇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但听着北齐皇此时的言语,其实众人的心中也并不觉得爽快。 这镖旗将军多次在这顺天府触犯红线,现在还当着北齐皇、当着众人的面就杀了小厮、草菅人命。 就这样的人,北齐皇理应直接处死了才是正经,而不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都还在想听镖旗将军说什么解释。 镖旗将军能有什么解释?他这样的人,真的是死不足惜! 而镖旗将军此时听着北齐皇的话语里好似有隐隐的杀意,对于此,他的心里自然是甚是害怕,毕竟北齐皇到底是北齐皇上,除了那萧寒绝之外,几乎所有的北齐人都会害怕北齐皇,因为北齐皇完完全全可以掌握的生死。对于他而言,对于北齐皇而言,决定他们的生死,也不过是一瞬间、几句话的事。 而镖旗将军此时害怕是害怕,而他此时也知道,听这北齐皇话里的意思,他现在唯一可以让北齐皇放下杀他的想法的,也只有他把眼前的事做好、真真正正地能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了! 可东夏三皇子本来就是萧寒绝,也分明他的手里就握着不少的证据,怎么要证明这件事,就这么难呢? 而现在,萧寒绝已经破坏了他的东夏皇宫夜宴图,其他的证据,还在不在呢? 不管在不在,今日这萧寒绝,他也是必抓不可了! 因为现在北齐皇已经动了怒气。此时镖旗将军与萧寒绝之间,根本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死我死、箭在弦上的状态了。 镖旗将军恨恨地扫了座上的萧寒绝一眼,眼底的恨意更甚。 他又把视线落在了其他的一些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上,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他对北齐皇抱拳道:“启禀皇上,皇上有所不知,正是刚刚那举画的小厮换掉了臣的东夏皇宫夜宴图,也正是他企图隐瞒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一事,所以臣才一时生气,动手斩了他!可他若是犯有这包庇东夏奸细一罪,那么他自也死不足惜。臣斩了他,也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绝无草菅人命之罪,请皇上明察!” 此时镖旗将军说的话有道理吗?就这么看一眼的话,的确是看起来甚是有道理,毕竟倘若那名被镖旗将军砍的小厮真的涉嫌包庇东夏奸细的话,就那么一刀了结了他,那都还是便宜他了。 可是,那小厮真的是东夏间谍的掩护吗?他其实也不过是倒霉,正好碰上了帮镖旗将军举了“东夏皇宫夜宴图”,所以他这才命丧于此的,所谓一介浮游,生死不由命,说的也就是他了。 而这小厮的实际情况如何,死后有人给他捏造的情况又如何,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就是看镖旗将军一张嘴说罢了。 他说你是好,你便是好,他说你不是好,那你便不是好。 真要说起来,这镖旗将军此番就是滥杀了那位小厮、滥杀了无辜了,可他非要那么说,众人在明面上,也是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到底人家位高权重的,主动前都是在人家的手中。 不过饶是众人此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但其实,众人也根本听得出来,这镖旗将军,就是在说一些无厘头的话的,此时众人,也是根本就不相信镖旗将军到底说了些什么。 而,就算是众人此时不相信镖旗将军又如何,此时,那北齐皇看起来却是相信那镖旗将军相信得紧。 听了那镖旗将军的话后,他又马上接下来道:“你这话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但,倘若你所说的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就是假的呢?那么你这话便也说不通了!倘若你所说的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是假的,那么如你所言,那名被你砍杀的小厮如果就是护着摄政王,那么他也仅仅是护着摄政王罢了,根本便也没有什么东夏三皇子和东夏间谍。此事,你又如何说?从此来看,你又如何能证明你便是对的?” ------------ 第296章 剩下证据 北齐皇的此番言语,看起来只是在怀疑镖旗将军,但显然,他话语里的意思,其实根本就是引导镖旗将军将话题转移到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上。 今日他们所有的目的就是此,北齐皇自然也不会早早地就善罢甘休。 而此时,在众人都选择不相信镖旗将军的话后,北齐皇的话语里却是屡屡都有相信镖旗将军话里意思的意思,众人因为此,倒是不由得就对北齐皇感到甚是不满了。 到底,恨乌及屋,众人自然是对镖旗将军有甚大的不满的。现在北齐皇是支持镖旗将军的,众人自也是将对镖旗将军身上的不满转移到了北齐皇的意思。 虽然北齐皇看起来也没有做错了什么,但因为他和让人厌烦的人有牵扯,那么跟令人厌烦的人有牵扯的人。自然也是甚是招人讨厌的。 而此时,北齐皇和镖旗将军显然都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别的人怎么看待他们的事,他们一心所想的,都是怎么扳倒萧寒绝,而等萧寒绝被扳倒以后,这些流言议论,他们自然是有处置那些传流言的人的时候。 镖旗将军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当然也明白了北齐皇的意思。 他顺着北齐皇的话道:“皇上,臣说的话句句都属实!只要再给臣一个机会,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那么所以攻击臣的流言、对臣不利的流言,到时候也会真相大白了。” 显然,镖旗将军就能够看得出来,北齐皇对他的那般偏向,且这般的偏向还甚大,意识到此,这镖旗将军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虽然他也看得出来,此时众人都对他甚是有意见。 不过就算是有意见又如何呢?这些人根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要北齐皇是向着他的,那么他也可以很确定,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既然如此的话,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镖旗将军想着,此次不等北齐皇回答他什么,他的视线便又落到了那剩下的几个本来可以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物上。 有了刚刚的不好的体验,现在这镖旗将军看着那几个同样被布盖着的证据,心里隐隐的就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是担心,会不会那几个证据也像刚刚他摆出来的东夏皇宫夜宴图一样,最终那就变成了仕女夜宴图。 毕竟这两年来,镖旗将军在这萧寒绝的面前,根本就什么都比不上,论手段,他其实又怎么会不怕萧寒绝呢?哪怕,他的心里是甚是不爽萧寒绝的。 不过,就算是此时他的心里担心,现在在所有的一切真相都还没有被展露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还是存有这一丝侥幸,去相信那几个被盖着的证据应该没有出现问题。 想着虽然第一个物件出现了问题,但在掀开第二块布的时候,一切的问题,理应就不应该存在。 毕竟此时,倘若这镖旗将军还不能用这些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那么危险的就是他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更偏向与相信剩下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出现问题。 到底,就算是萧寒绝换了一幅画,但其他的证据真的要想都换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这几样证据,都是被他当成珍宝一样供起来的,自从这些证据入北齐都城起,他就已经没有让任何人松懈过对这几样证据的照看、甚至连夜间的时候,对于证据,他还加派了人手去管理,就怕一个闪失,这些证据就被一个江洋大盗什么的给盗了。 所以他既然将这些证据保存得这么好,他相信它们现在还是完整的! 镖旗将军想着,又是对那北齐皇请命道:“皇上,请允许臣打开剩下的证据,虽然第一幅东夏皇宫夜宴图被那个小厮给换了,剩下的证据,臣不相信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被人给换了去!” 镖旗将军没有把话说死,只说剩下的证据里,有证据能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那么就只要剩下的那几个证据里,能有一个是真正证明萧寒绝有罪,那么萧寒绝就是有罪的。这显然要比镖旗将军带来的所有证据里,必须要所有的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要容易得多,也要灵活得多。 不过,镖旗将军此时所说的所有话中,也还是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假使所有的证据真的都被换了的话,那么他所说的所有话,也将变得没有意义,因为他现在说的所有话,都是建立在至少有一个证据没有被换的前提下的。 不过,饶是有所有的证据真的被萧寒绝的换了的可能,镖旗将军根本就不敢想这件事。 这个时候,北齐皇听了镖旗将军的话后,因为镖旗将军现在所说的话,本来就是他想要授意他的意思,听到他的话后,他连忙就应了一句:“准。” 镖旗将军听了那北齐皇的意思之后,他也就立马走到剩下的一些证据面前,开始逐个逐个地去看究竟有没有没有出问题的。 此时,围观的百姓自也听到了镖旗将军和北齐皇的话。 对于镖旗将军此番还想再找证据来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众人对此依旧是觉得甚是可笑。 这其中的原因无它。不过就是萧寒绝还是被所有的百姓所相信着。 不过,萧寒绝受相信是受相信,到底那镖旗将军的言语,一句一句听起来都是什么掷地有声的样子,加之众人也在先前听到了镖旗将军说要以命来证明这件事的话。 所以在镖旗将军去掀开那些剩下的证据的时候,众人还是不免地就对此多加关注。 而此时,最紧张这些证据的,也还要数镖旗将军本人了,当然了,在这其中,这北齐皇对此事的关心程度,其实也是盖过了在场的任何人,不过因为北齐皇不轻易地展露自己的情绪,所以对于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并不显罢了,众人看不出来北齐皇对此事有多么关心罢了。 ------------ 第297章 请自刎吧 而此时,在那镖旗将军的万分期待和焦急之中,随着他一个一个证据地掀开,看着他所有准备好的证据,都已经全部被换了模样,比如他所截获来的萧寒绝和东夏某一位人所来往的书信,现在全都变成了废旧的纸的,那镖旗将军的脸色是变得越来越差了。 萧寒绝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为什么萧寒绝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了所有的证据、真正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镖旗将军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北齐皇的面色也不太好,毕竟此时的北齐皇和镖旗将军,根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此时,关于北齐皇和镖旗将军会找来这么多的证据来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所以关于现在所演出的一切,苏菱衣都是感到甚是意外和有趣的、所以当所有人都随着北齐皇的步子去看那一个一个的证据的时候,苏菱衣其实也在看那些证据。 而随着那些证据被一个一个地推翻,不停地有更多的有趣证据被替换了上去,苏菱衣不知怎么的,就愈发地觉得心情好了起来了。 她抬眸看了萧寒绝一眼,此时萧寒绝依然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仿佛众人现在因为那些证据甚是激动,他也丝毫不因为这个起波澜一样。 不过就算是萧寒绝此时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什么表现,但苏菱衣此时却是很清楚,现在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萧寒绝所做的才是,不然谁能做得那么绝,将所有的证据全都给换掉了,而且这些证据,很显然在镖旗将军和北齐皇的手里,必然是被保护得十分好的,可是还是依然被萧寒绝给换了。 而此时,苏菱衣虽然看着那些被换掉的证据觉得有些好玩,但现在其实让她觉得更加好玩的,还是镖旗将军和北齐皇此时越变越精彩的脸面。 早知道是这样,他们就万不该选择这么快跟萧寒绝作对!可此时,他们已经是被逼到退无可退了。只要还能找到一点对萧寒绝不利的证据,他们都必须要抓到! 这时,随着一个个所谓的证据都被全部换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在这镖旗将军走到最后一个证据面前的时候,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也会害怕得紧张。 虽然他从前都是在战场上,练就了他坚毅的品格,也见过了不少的死亡,他一位他可以面对死亡毫不变色的。 可是当现在北齐皇那红果的威胁架在他头上的时候,他也还是感到甚是害怕,原来他的骨子里,其实惜命! 镖旗将军的手搭上了最后一块布巾,这一次,不若先前掀开布巾掀开得干脆利落,这一切,在最后一块布巾要掀开的时候,镖旗将军犹豫了。 如果这块布巾的背后,能看到真正能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那么一切事情自然是皆大欢喜,他的所有威胁,也都可以完全解除了。 但倘若,在这块布巾的背后,还是不能看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呢?这已经是最后一块布巾了,他可以料想到当这块布巾一掀开,他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一定是十分不好的下场! 原来在当他自己面对真正的死亡的时候,他会感到这么害怕! 镖旗将军的手颤抖了,迟迟都不敢掀开了。此时,镖旗将军心想,如果他能提前预料最后一个布巾后面究竟是什么就好了。可是他根本不能! 半晌,这镖旗将军还是顿在了不去掀开布巾上。 不过,镖旗将军此时不想多说些什么,但显然,旁的人这个时候并不买账了。 是这镖旗皇子大张旗鼓将这些证据给抬了上来,也是他在以命相抵,来求得北齐皇给他一个打开所有证据的机会、这也将所有人的情绪都激了起来。 原本,先前那镖旗将军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布巾的时候,众人虽然并不意外这不会是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只是看着镖旗将军一个个地打开布巾,众人倒也是新奇这到底是些什么。 而那些新奇现在被众人看了去之后,众人的新奇也减去了,而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最后一个方巾上,因为众人都很清楚,因为先前这镖旗将军已经是下了军令状、是用命换来了这个展现证据的机会。 倘若最后他这最后一个方巾后的证据,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根本不能证明什么的证据的话,那么按照他军令状的内容,他今日的命,是要丢在这里了。 因为先前镖旗将军的过分举动,现在有不少人看着镖旗将军,都是对他甚是不满的。 现在他这个冤枉萧寒绝的罪名又被完完全全地坐实,众人自是对他更加不满了。 只听在此时,那众人看着那犹犹豫豫的镖旗将军,不免唤道:“镖旗将军,开方巾啊!难道你不敢了么?” “就是,先前既然敢下军令状、敢冤枉摄政王,那么现在你就必须承受输了军令状的后果,自刎吧!” “镖旗将军,自刎吧!” “镖旗将军,自刎吧!” “……” 一时的,随着众人的这般不满之声,这镖旗将军又差点怒了,尤其是这众人此时的话,还根本不少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这条命的确根本就赔不起! 镖旗将军想去呵斥众人,好让众人因此稍安勿躁。 但在这个时候,镖旗将军似看到什么一般,忽然地就眼前一亮! 此时,他是放下了他手中的那最后一块方巾,虽然还是没有打开那块方巾,但他此时的注意力,倒也没有再放在那块方巾之上。 而是的,他忽而就走到了那些证据的后面,转而从那后面抓出了两名东夏士兵模样打扮的人,瞪圆了眼对那众人道:“谁说本将军输了!那些证据都被居心叵测的人给换了,但本将军现在,也还是有办法能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的三皇子!”说着,他将他手里的人给深深推了出来! ------------ 第298章 小心脑袋 幸好,早就知道萧寒绝诡计多端,所以他所准备的证据,不仅是有好几样不说,而且类别也是不同的。 除了那些现在已经被换的死物以外,现在,他的手里也还有活物作为证据。那些死物他能换,他就不信,现在他手里的这几名东夏士兵,这样几个活生生的人,萧寒绝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换了过去! 到底,这批证据他还是保存得很好,从头到尾都有人守着,换物件或许还算容易,但是他想换几个活生生的人,也有那么容易吗? 而且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人来向他禀告任何关于这些证据被替换的事,所以萧寒绝在命人换这些证据的时候,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换的,所以这几个活人,是不可能就生生地被换了去! 原本在面对最后一个证据死物的时候,他已经很绝望了,因为前面的几个证据都被换,最后一个证据被换的概率,当然也是很大的。 虽然现在他跟北齐皇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但倘若他拿不出来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的话,那么他就已经失去了价值,而且现在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北齐皇在刚刚的时候,也暗里对他表明了,如果他再不办好这件事的话,他还是会杀了他。 好在的事,虽然现在的那些死物证据让他感到绝望,他想了起来,他的手里还有这么几个东夏士兵在! 北齐皇刚刚说还有证据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说的十分信誓旦旦,但就算是这样,现在也根本没有人相信他可以做到他所说到的此,甚至那所有人里,还包括了北齐皇! 到了现在,北齐皇当然是越来越后悔选择跟镖旗将军合作做现在这件事了!此时他的心里,也更起了对镖旗将军的杀心。 而在这个时候,虽然所有的人都不相信镖旗将军,但镖旗将军自己还是可以认定他可以做好所有的一切。 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个信念,不管怎么样,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啊,这个事实,都是不可以磨灭的!他做了这么久的准备,也一定不会失败的! 想着,他在所有人的怀疑中,拉着那几个东夏士兵,强迫他们跪在了地上,然后颇为威武地道:“你们说。”说到此,他满含着怒火指了座上的萧寒绝一眼,然后道,“你们看清楚了,那座上的人是谁?是不是你们东夏的三皇子?说!如果不说实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此时,那镖旗将军只要一点余光触到萧寒绝,他的怒火就要完全地洋溢而出了,都是他!都是萧寒绝!才在现在把他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一定不会! 想着,他又怒目圆瞪着那几个被他压着的东夏士兵,此时,他所有的希望可以说都在这几个东夏士兵上,他也是满含着所有的希望想让这几个东夏士兵说出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来,未免的,他望向东夏士兵的目色,要变得更加咄咄逼人了一些,毕竟他所有希望的情绪,都施加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那几个东夏士兵,也不过是几个士兵而已,那镖旗将军到底是堂堂将军,在战场上杀气都可以逼人,几个东夏士兵,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本来他们的身体就在发抖,面临着现在这样的处境,他们的发抖也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们哆嗦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似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时,镖旗将军也正等着这几个东夏士兵的回答,看到这样的情境,不免就怒了,一巴掌就对着其中的一个士兵扇了过去:“混账东西!你在咿咿呀呀说些什么?本将军让你指认萧寒绝的身份,你没听到么?” 那个士兵被镖旗将军一巴掌打得吐血,但哪怕是这样,因为镖旗将军还在气头上,他正说着,见那个士兵除了吐血也并不说话,他一气,又一拳头就砸在了那个士兵的头上。 霎时的,那个士兵就脑子崩裂了,整个人血浆混合,看着十分恐怖:“本将军让你不说话!东夏的奸细、细作!一个个的,都敢跟本将军作对!本将军势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镖旗将军又这般明目张胆地杀人,自是又将不少人给吓住了,众人中,本来就已有许多人对镖旗将军甚是不满,现在那对镖旗将军不满的人,又是更多了。 看着镖旗将军这发怒的样子,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到底镖旗将军正在杀人,而此时,也没有人去拦他,所以众人心中不满是不满,也暂时也还没有人再去跟北齐皇说出要处置镖旗将军的话来,虽然,在众人的眼中,这样的镖旗将军,早就该被处置了。 被作为证据带上来的东夏士兵并不止那一个,所以镖旗将军在打死了那一个之后,也并不觉得有多可惜,毕竟打死了一个,也还有另外几个可以来帮他指证,一条人命而已,他也并不在乎。 而在此时虽然那围观的众人也对镖旗将军并不好,这对十分好面子的镖旗将军来说,本来是不可以接受的事,一旦让他看到,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像他刚刚发的火那样。 但在这个时候,因为镖旗将军更满心想着的是怎么用这几个东夏兵士来扳倒萧寒绝,所以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这几个兵士和萧寒绝之上,也无心去顾及那围观的民众了。 在一拳打死了一个东夏兵士之后,镖旗将军又拉出了另外一个兵士,同样是那般怒目圆睁发怒的样子,他对那个兵士怒道:“你说,那座上的萧寒绝究竟是谁!你如果不说,刚刚那个东夏兵士就是你的下场!” 死了一个东夏兵士之后,剩下的那几个东夏兵士对镖旗将军自然是感到害怕的,如果可以,对于这个镖旗将军,他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惜现在他们被捆绑着,四周又都是北齐的人,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逃脱。如此,对于所有的害怕,他们也只能生生地吞下去。 ------------ 第299章 窒息之至 他们几个人因为害怕,都抖得更厉害了,而这几个人中,那抖得更厉害的,当然是那个重新被镖旗将军揪出来的兵士了。 在被镖旗将军怒吼之后,他整个人的魂都仿佛要丢了,尤其是想到刚刚那个东夏兵士的惨死之后,他的害怕也就更加了。 而在他的害怕之下,在镖旗将军的强压之下,他此时当然也知道,镖旗将军要的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承认,现在的北齐摄政王萧寒绝,就是他们东夏的三皇子罢了。 他们东夏的三皇子曾经在军中生活过,作为军中的一员,他也的确认识这东夏的三皇子,也明明白白地知道,现在那北齐座上的摄政王,就是他们东夏的三皇子萧寒绝。 对于此事,他们也的确想去指认,这是镖旗将军将他们俘虏来以后,他们就准备做的。 毕竟只要是指认了萧寒绝,他们就有命可以活,这对于那些其他的被俘虏来北齐之后,就立马被杀了的东夏士兵来说,他们这样有一个活着的机会,也算是好了。 只是,他们愿意帮着镖旗将军指认萧寒绝是愿意帮着镖旗将军指认萧寒绝一回事,他们现在有没有能力帮着指认萧寒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来,在强大的压迫之下,在通过自己的同伴知道不回答镖旗将军、自己会有多么大的危险之后,现在这个被镖旗将军抓着逼迫的东夏士兵,其实是很想好好地回答镖旗将军的。 甚至说,哪怕是他心里不愿意这么做,在他此时心里那强大的害怕之下,他的身体甚至本能地就会按照镖旗将军说的话去做。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哪怕已经到了那样的高压之下,这个东夏兵士,在镖旗将军的压迫之下,也还是只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虽然此时他的手中是指向了萧寒绝,但那嘴里要指出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也就是说不出来。 等了一会,镖旗将军的耐心也被磨灭了,他看着这东夏兵士总是不说出来他想让他说的话来,没有任何迟疑的,那镖旗将军又是怒了,又是一拳,也将这个东夏兵士打得脑袋开花,没有了生息。 这个东夏兵士跟上一个东夏兵士一样,都死得十分凄惨,众人看着这镖旗将军连杀两人,不免都道上了一句:“疯了!疯了!”可现在,面对着那一直走在发怒边沿的镖旗将军,众人在指责他之余,各人也还是不由得的都退了好几个步子,生怕自己受到镖旗将军的怒火波及。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几个胆子大的,壮着胆子在说道:“请皇上处置镖旗将军!镖旗将军滥杀无辜,请皇上处置镖旗将军!” 此时,说这些话的,大多都是离北齐皇比较近、而离镖旗将军比较远的人,他们说的话,那北齐皇自然是听得见,而镖旗将军想要听得见,就有些困难了,这自然是让他们不必承受来自镖旗将军的怒火的同时,也可以向北齐皇表达他们此时心中的不甘和怒火。 而在这个时候,那北齐皇虽然的确是听到了他们的祈求,但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是搭理那几个人,毕竟也仅仅只是几个人而已,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个时候,北齐将军所更关心的,还是此时镖旗将军那里,对几个东夏兵士的逼问之下。 看着镖旗将军本来手里有的证据现在在这里一个一个地都被替换掉,再看着镖旗将军连从几个兵士那里都问不出话来,北齐皇对此自然是感到十分的生气,在心里又是再一次后悔,这次命令镖旗将军来和他一同对付萧寒绝,也还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不过此时后悔,当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镖旗将军在这里这般粗暴地杀人,的确是有些不妥,但只要是这样粗暴的杀人,真的可以吓到剩下的东夏士兵、然后让那些东夏士兵站出来指认萧寒绝,他当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现在北齐皇所想要的,也就是对付萧寒绝而已。 而他此时,看着那镖旗将军继续在逼问兵士,他也只是在阴沉沉地看着,然后希望事情能发展成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而在这个时候,那接连杀人的镖旗将军,其实已经是有些略微杀红了眼,毕竟在怒火和暴虐的并行之下,一些情绪倘若去放任,必定就是会被放得特别地大。 眼见逼问了两个东夏士兵,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一次,他一次就抓了两个东夏兵士过来,怒目圆睁地再度逼问他们道:“说!那座上的萧寒绝到底是谁!是不是东夏的三皇子!” 镖旗将军的怒火可谓是席卷。而在这个时候,那两个新被镖旗将军抓过来的兵士,乃是被镖旗将军抓着衣领带过来的,因为镖旗将军的力道之大,他们本来就说不出话来,在那般的窒息之下,他们也就更加地说不出话来了。 甚至的,在那样的窒息之下,他们连咳嗽都发不出声音来。 而前面已经死了两个东夏兵士,在这个时候,面对着镖旗将军的盛怒,这二人自乃是更加害怕的,也乃是更想按照镖旗将军的话、指认了那座上的萧寒绝的。 他们在被镖旗将军揪衣领揪到窒息之后,因为喘不过气来,他们不得不大口地呼吸着喘气,在喘气的过程中,他们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任何的反应的。 但也就是在这他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之中,镖旗将军看着这二人好似没有一点想说话的样子,甚至模样比他刚刚揪出来的两个人还要更加地不听他的话,不由得的,镖旗将军的怒火腾腾地就冲了上来。 原本刚刚的怒火还没有这么高的时候,镖旗将军就已经直接动手杀了两个东夏兵士,现在他的怒火更高了,在面对着手里这样的两个东夏兵士的时候,他直接一使力,将二人对相一撞,就让二人瞬间都相互撞得脑子崩裂,失了性命。 ------------ 第300章 最后一个 而因为在镖旗将军更加的怒火之下,他此时动手的力道变得更大,这二位的死状,比先前那二位的死状,要更加渗人得多。不过这二位死得渗人是渗人,不过这都只是对围观的百姓来说的,对于镖旗将军,对于捏死四个人,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玩一样,在他的盛怒之下,他甚至也有过想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的时候。 而在这个时候,本来此番被带上来要给镖旗将军做证人的东夏兵士,就只有那么五个人,但现在在镖旗将军的发怒之下,已经被打死了四个,现在,单单也就只是剩下一个东夏兵士了。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哪怕此时他面对着的是北齐众人的人、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危险的北齐,而他此时被五花大绑着,想要动弹也根本不好动弹,但在这个时候,在面对那可怕的镖旗将军的时候,他也还想立即就跑开去。毕竟横竖都是一死。没准跑开还能晚点死呢?虽然这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而此时,虽然这个东夏兵士的心中这么想,可让他真这么做起来,却又是不能这么做,这其中的原因无它,只是因为,此时,在面对镖旗将军的怒火的时候,这个东夏士兵的腿,已经顿时麻了,没有任何知觉了,别说跑了,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如此,就是在这样的害怕之下,就是在这样的腿抖成筛子的害怕之下,那最后一个东夏兵士,也被那镖旗将军给提了起来。 此时,这镖旗将军本来也想像刚刚一样,直接接提起两个东夏兵士,然后对两个东夏兵士一起追问的。 可就在那个时候,他却也发现,此时,只有一个东夏兵士了!根本就没有两个东夏兵士可以让他一起来逼问! 可,有没有两个兵士来给他一起逼问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只剩下这一个东夏兵士了!倘若他在这最后一个东夏兵士里,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话,那么他这所有的、可以用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这个消息扳倒萧寒绝的证据,也就全都没有了! 而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倘若他还不能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话,他也能想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这镖旗将军虽然的确是脾气暴躁,此时也有一股极强的怒火蕴藏在他的胸腔之中,但在这个时候,他因为现在只有这一个东夏士兵、他只有这一个证据盼头了,他也还是在一瞬间,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是有点后悔刚刚的激动举动,如果他没有那么激动的话,那么也不会顿时五个东夏兵士被他杀得之剩下一个了。 本来在发现这些东夏兵士、或者说在诸多的证据之中看到这几个士兵活物的时候,这镖旗将军还因此高兴了一会,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事情的主动权就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只要他有切实的证据、让围观的百姓相信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让萧寒绝因此失了民心,那么这主动权,就会一直掌握在他的手里。 可是现在,原本他有一手好好的牌,因为他由于激动和怒火杀了人,被他打得稀烂。 不过就算是这样,现在的情况,也还不是最遭的时候,毕竟,他手里也还有一个东夏兵士,还有最后一个被他握在手里的证据,掌握好了他,他也就还不会输! 不过,毕竟现在这个最后的东夏士兵,要想让他能成为杀死萧寒绝的利剑的话,那么他也不应该就因为一点点的怒火,然后就杀死他了。 不管怎么样,在逼问他的时候,给他留一条命也还是要紧。 想到这,镖旗将军攥住那个东夏兵士的力道松了松,毕竟现在几个被带过来的东夏兵士,其实都是被用了刑的,本来这次在边境俘虏的东夏兵士,自然不仅仅只这五个人,但只有这五个人经受不住严刑拷打、选择跟他进行合作。 而如今,到底也只有这区区五个的东夏兵士,本来就应该好生保护,不能让他们轻易死的,现在因为他的怒火,事情出了差错,那么,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东夏兵士,自然是要更加好生对待了。 镖旗将军的力道很大,本来将那最后一个东夏兵士提起来的时候,那个东夏兵士因为镖旗将军那极强的力道,顿时就是喘不过了气来。 现在好不容易镖旗将军终于松了一些力道,那么他也是在缓了一会之后,终于喘过了气来。 但他这也才刚喘过了气来,立马的,他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镖旗将军那张五大三粗的脸,顿时的,他就被镖旗将军的气场给吓住了,想到刚刚那四个东夏士兵的下场,他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了起来,想着的只是他接下来什么时候会死。 不过在这个时候,让这东夏士兵感到意外的是,此时,在他表示害怕之后,那镖旗将军没有像刚刚一样,一有些不对的时候,他就立马动手杀人。 这个时候,看着那东夏兵士瑟瑟发抖的样子,这镖旗将军好似是知道他害怕一般,倒是没有立即呵斥他了,反而的,等到这人缓和了一些之后,他才逼问这东夏士兵道::“说,那座上的萧寒绝,究竟是不是东夏三皇子!” 其实此事,这镖旗将军也不明白,不过是指认而已,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怎么他连杀了四人,也还没有帮着他指认呢? 这件事很难吗? 想到这种种不顺心的一切,这镖旗将军又是想发怒了,但最终,他还是将这怒火给掩藏了起来。 又是在这个时候的,他花费着极大的耐心,在问过了这东夏兵士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发怒地、用一些过激的言行逼问着他什么,只是在问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在等着这个东夏兵士的回答。 毕竟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这东夏兵士的命可以说是跟他绑在一起的,让他怎么敢含糊呢? 对于别人的命,他当然可以含糊,可是对于自己的命,他是一点半点都含糊不得的! ------------ 第301章 彻底疯魔 而那位东夏兵士,本来对镖旗将军是十分害怕的,被镖旗将军吓得瑟瑟发抖,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可就算是这样,在面对镖旗将军的逼问,他也是不能顺着那镖旗将军的话,将那镖旗将军想知道的东西,全都尽数说出来。 而,随着时间过去了一会,在这位东夏兵士害怕之余,此时的他好像也感觉到了,这镖旗将军好似也不发火了,且他也好似对他安和了许多。 在这种状况之下,虽然他面对这镖旗将军也还是害怕,可是也没有那么地害怕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的,似想到了什么,他张开了嘴,开始“咿咿呀呀”地对镖旗将军比划着什么。 此时,这个东夏士兵,除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以外,就连任何的声音他也发不出来了,也是在此时他的比划之中,那镖旗将军好似是发现了什么,顿时他就暴怒了! 此时,他是什么也不管了,也不管这个东夏兵士是不是他最后有用的证据了,他此时只知道他的心里很窝火、非常地窝火! 这个时候,他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也不管这个东夏兵士还在比划着什么,他是不由分说的,两手向着中间一拍,在镖旗将军强大的内力之下,这最后一个东夏士兵的头骨,瞬间就碎成了碎片! 这样恐怖如斯的行为!这样恐怖如斯的镖旗将军! 此时的镖旗将军的行为,自然是吓到了围观的众人,一巴掌把一个人的头骨拍成碎片,甚至还有不少碎片就飞溅到了一些人的脚下,这让人如何不感到害怕?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本来那围观的众人是离镖旗将军更远的了,此时他们因为害怕,不由得离镖旗将军更远。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镖旗将军已经是到了发飙的边沿!这已经不仅仅是发泄怒火了,这已经是发飙、发疯了! 而此时,众人的感觉的确是不错的,这镖旗将军,的确是发疯了。 镖旗将军原本还以为,刚刚他吓了四个人,怎么那四个人都不曾听他的指令去指认萧寒绝? 他以为,这其中只是他逼的太紧、杀人太快了的缘故。 可是现在,他放松了下来,不逼这最后一个东夏士兵逼得太紧,也不杀他太快了,他以为这个东夏士兵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可他等啊等,耐着性子等啊等,最终,他却只得到了这些东夏士兵、其实早就已经被割了舌头、全都已经哑了的答案! 刚刚这个东夏士兵,最后终于要有说话的迹象,而这镖旗将军也在等着他说话的时候,可最终,得到的却是他咿咿呀呀地指着自己的口腔、示意自己没有舌头的答案! 他们都哑了! 他最终的证据都哑了! 他的确是猜得没错,即使这萧寒绝命人在短时间内、在他的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证据给换了,这几个东夏士兵,这几分大活人,的确没有办法就那么换了。 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换了是真,但是他们已经都被割了舌头变成了哑巴也都是真! 所以,从头到尾,他镖旗将军,根本就没有任何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哪怕是有,也早已就被萧寒绝给毁灭! 果然还是他太小看萧寒绝了!太小看萧寒绝了!他那么诡计多端的人,关于那些指证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在他一开始来到这里见北齐皇的时候,就应该跟着他一起被带下来,这样在所有人的眼目之下,看他还怎么换证据!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后悔,也全都晚了! 怪不得萧寒绝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承认他就是东夏三皇子,根本他就是知道他手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他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所以他才敢那么猖狂!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而所有人因此也根本不会相信这件事不是么?他自己亲口去承认这件事,反而可以混淆视听! 可是,这萧寒绝本来就是东夏三皇子!本来就是东夏的奸细!现在因为萧寒绝的手段,这些真相,这些他急切想要公之于众的真相,却是已经被全部埋没了! 而且,不仅是这件事现在要被埋没,因为他搞砸了这件事,北齐皇也不会放过他! 等于是他搅了这么一场局,搅得惊天动地,结果不仅是萧寒绝没有被他伤到分毫,反而是他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整个过程他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没有得到一点他想要的,反而是把他自己给赔了,这让他怎么不生气! 在把最后那个东夏士兵打碎脑袋之后,因为生气,因为怒火,因为不满,他甚至一拳一拳地还将那个东夏士兵的身体给砸得稀巴烂:“哑巴!哑巴!本将军让你们对本将军耍阴招!” 知道那个东夏士兵的身体某处都已经被砸成肉泥了,他也还是并不觉得解气。 而众人看着这样一个好似杀人狂魔一样的镖旗将军,一些胆小的,甚至都躲了起来,不敢看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显然所有的能给镖旗将军做证人的东夏兵士都已经没有了,镖旗将军此时真的是有非常大的火,又不知道怎么发出来。 又是在这个时候,镖旗将军看到了最后一个他还没有打开的证据方巾。 不同于最开始的时候,在看到最后一个证据方巾的时候,他还有想过要不要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这个最后的证据方巾上,虽然最终因为害怕自己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所以他还是没有打开那最后的证据方巾,但不管怎么样,镖旗将军到底还是在心里存过一丝希望,那便是希望最后的证据方巾打开之后,里面真的可以有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的。 但那希望,都是一开始了,在现在,哪怕是看着那个证据方巾,他也是根本就不再抱任何希望,这个证据方巾打开以后,还能给他一些希望了。 因为萧寒绝就算是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的东夏兵士都换走,但是神不知鬼不惧地却砍了他们所有的舌头! 这如果是平常就算了,在现在这个时候,这根本也是很难办到的事! ------------ 第302章 有他就好 所以在现在,镖旗将军的希望被彻底磨灭了,他也不指望最后一个方巾下面,可以有对他有利的证据了,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很显然,萧寒绝必定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的,他显然是不想让那些证据被面世,也不想让北齐百姓知道他东夏三皇子的身份,所以他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而这,也不仅是不让萧寒绝那东夏三皇子的身份被发现,就连现在,也是让他镖旗将军陷入了绝境! 镖旗将军怒啊,没想到对萧寒绝的一番算计,最后把他自己逼到了这样的下场! 他一个剑气一挥过去,那最后的一块方巾瞬间碎成了粉末,而在那个方巾之下,有一只根本就不会叫的鸟,在镖旗将军此番的剑气之下,那鸟是瞬间就死得透透的了。 那个鸟是东夏一种特殊的鸟,可以说出来它的所见所闻,因为它的思想不会被人所左右,而在经过人的训练之后,它也可以相对说出更多的话语。 对于这种鸟,在东夏有一个别名,叫真话鸟,从那鸟嘴里说出的话,大多数人是把它当成比人还真的。 而虽然在东夏和北齐都有很多人知道这种鸟,但这种鸟其实十分珍贵,尤其是在经过训练之后,能够完整说出来一句人话的,就更加珍贵了。 所以镖旗将军在找这只鸟的时候,还花了不少的心思,或者说,他所找的所有对付萧寒绝的东西,都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管他找所有的东西花费了多少的心思,这些东西全都被换了、全都对他没有作用了,而因为这,他还要因此陷入了一种指证萧寒绝却指证不了的绝境! 可是,他不甘心啊! 凭什么!凭什么自从萧寒绝来了这北齐以后,所有属于他的荣光,全都消散了,原本作为一个在战场上为了北齐而厮杀的将军,他从前也是受了北齐百姓不少的追捧和尊重的。 可是现在这些追捧和尊重,全都到了萧寒绝的身上!而且相比当日众百姓对他的追捧和尊重,现在众百姓对萧寒绝的追捧和尊重,简直是比他多了十倍不止! 可是他才是一心为了北齐百姓的镖旗将军!而他萧寒绝,不过就是一个东夏奸细、一个东夏三皇子!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带有目的的!他根本就不配得到这样的追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明摆着的东夏奸细,他现在就连指认他的身份,都出现了这么大的困难,这让他怎么能忍? 眼见着揭穿萧寒绝真实身份的希望没有了,而他镖旗将军,却还要因为萧寒绝本来的奸细身份没有被拆穿、而遭到了众百姓的责骂,甚至在北齐皇的那里,他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横竖都是一死,镖旗将军没有想到,自己到了最后,居然会这么地窝囊! 不,他不甘心! 镖旗将军想着,在他动了那最后一块方巾里的证据之后,在众人的嘲讽声中、在众人对他的喊打喊杀之中,他攥紧了手中的那把利剑,然后,在强大的不服和恨意之下,他将那把剑对准了那座上的萧寒绝,道:“东夏奸细!萧寒绝!不要以为你动了那点手段我就不能耐你何了!我现在就让你死!” 说着,他将手中的剑直接就以十分的力道挥了出去,因为他挥出去的力道之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剑在空中溢起了一种强大的杀气。 这镖旗将军到底是北齐堂堂的镖旗将军,他的武功本来就是不可小瞧的,现在他在盛怒之下,又使出了十足的力道,这里面的力量,更加不可以小看了。 虽然那镖旗将军的剑的攻击方向是对着萧寒绝的方向,但他的剑所经过的地方,只要是一定的距离之内有人,那么那人就已经被剑气远远地就给击退了好几步,可以想见那把剑里蕴藏的力道究竟有多大的。 苏菱衣就坐在萧寒绝的旁边,哪怕是有萧寒绝在前面挡着,苏菱衣也迎面感觉到了那股剑气的强大力量。 而因为苏菱衣到底离萧寒绝的距离甚近,也就是离镖旗将军所挥出的剑的方向甚近,所以随着那把剑距离萧寒绝越来越近,就连苏菱衣在那个霎时之间,也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 甚至她在想着,如果这把剑再往前靠近一些距离,她会不会当时就被划伤了脸? 不过,想是这么想,到底现在还有萧寒绝陪在她的面前,所以她心中那种强大的安全感还是轻易就盖过了心中那种对那把很有可能马上就要伤到她的剑的恐惧,就算是那把剑还是在离她越来越近了,她也还是没有任何躲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到目前为止,那萧寒绝在面对那把即将靠近过来的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想要躲的举动,甚至的,他依旧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连一丝一毫要解决那剑的意思也没有。 但苏菱衣的心中就是有一种很强大的想法,那就是只要萧寒绝在这里,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而她,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安全感,所以当那把剑挥过来不断地靠近的时候,苏菱衣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但她也没有丝毫的躲避行为,显得很平静。 而也果然的,就在那把挥过来的剑的剑气马上就要伤到苏菱衣的时候,萧寒绝倒也没有动弹,但萧寒绝身后的无影旋即就一刀砍在了那把剑上,那把剑上的剑气顿时消散了不说,那把剑也瞬间断成了几片。 危险顿时解除了,但此时空气中那种紧张的氛围却是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是越来越有增强的征兆。 只见那镖旗将军在掷出了那一把剑之后,又立马地从另一个兵士腰上拔出了另一把剑,这一次,他没有再像刚刚一样,掷出一把剑来攻击萧寒绝,而是直接带着那把剑冲了上来:“萧寒绝,东夏的奸细!本将军杀了你!” ------------ 第303章 拿下将军 说着,那镖旗将军就带着一身的杀气冲了上来。 这个时候,无影也没有多加犹豫的,向着镖旗将军就冲了过去。 一时之间,剑影刀光,杀气弥漫,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样一番景象给吓住了,所有的人在无影和镖旗将军打起来的时候,都不由得向后退了数步,因为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现在不躲开的话,如果不小心被二人的杀气给触碰到,一定是会死人的! 无影的身手不弱,而镖旗将军的身手也很强,一时之间,二人根本不能分出胜负,而因为镖旗将军此时带着极强的怒火,所发出的招招就都是杀招,所以在几番下来,无影还有些招架不住,但二人勉强还能打成一个平手。 而在这个时候,众人在退开之后,因为到底现在是镖旗将军和无影在对打,所以暂时众人也还没有感觉那般的危险,在退到他们自己觉得安全的位置之后,他们不由得对现在发生的一切议论纷纷。 “镖旗将军怎么能这样呢?冤枉摄政王不成,就要杀了摄政王!镖旗将军这是跟摄政王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你可不知道,镖旗将军还是太子……的舅舅,你想想,如果他冤枉摄政王成了,摄政王才是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那么现在帮到的人是谁?还不明显吗?这事小声点说,别让人听见了!” “镖旗将军此番在这顺天府杀人、滥杀百姓,现在还敢直接对摄政王动刀子,无论哪一条,分明都已经是死罪!不管他是镖旗将军也好,还是太子的舅舅也好,杀人偿命,该判他死罪!” “请皇上判镖旗将军死罪!” “……” 一时之间,这场上可谓是杀气四起不说,而民愤也是怨天。 如果,这镖旗将军就这么地去刺杀萧寒绝,真的能杀了萧寒绝的话,那么北齐皇也是不会去管这样的民愤的,毕竟相比较而言,当然杀了萧寒绝比较重要。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这镖旗将军这样鲁莽地行事,不仅是根本不能伤到萧寒绝,毕竟萧寒绝本身的武功就深不可测不说,他身边的那个无影,现在这镖旗将军也不能把他好好对付了。 所以镖旗将军就这么闹一场,除了败坏他自己的名声、连带也败坏了他的名声以外,根本就任何实质性的好处都不可能做到。 而在这种情况下,在民愤这么怨天、说要让他处置了镖旗将军的情况之下,他现在如果不出手解决这件事,倒像是他堂堂北齐皇的不是了。 现在,还只是搭上了一个镖旗将军、让众百姓以为是镖旗将军想要“冤枉”萧寒绝,情况也还不是最糟糕的。 但倘若他不出手解决了镖旗将军,让百姓以为他跟镖旗将军是一伙的,也想“冤枉”萧寒绝的话,那么就是把火烧到了他的头上,就更加不好了。 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把事情搞成了这样,没有办法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也没有办法把萧寒绝冤枉成血人之事的罪魁祸首,今日来到这里,明面上还是要解决市井中流传的季睿和苏父跟血人之事有关的事的,现在事情牵扯不到萧寒绝的身上,而季睿和苏父的那里又是证据确凿,难道在此之后,他真的要处置了季睿吗! 不仅是这样,萧寒绝经历了这么一遭,他也还是好好地活着!还是在北齐百姓中那么光华地活着。 而从前他不知道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因为萧寒绝在东夏的盛名,从而在心里敲响了警钟了,现在知道了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他又怎么能不在心中更加敲响警钟呢? 哪怕萧寒绝这两年的确帮北齐、帮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但就算是这明面上好的事情,谁知道这背后藏着怎样的祸心? 现在知道了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那么他所做得所有事情,都不是简单地做了那些事情那么简单了。 而同样的,先前萧寒绝不知道他知道了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或许还会有所顾忌。 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那么,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祸心的话,他知道,他是一定会表现出来的。 而萧寒绝在这北齐有那么强的民心,倘若他真的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这其中的后果,根本就是不堪设想的,甚至那样的场面,北齐皇根本想都不敢想,其实在暗里,北齐皇不知道已经跟萧寒绝较量过多少次了,他也完全知道萧寒绝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所以在今日,真的完全不能对付萧寒绝的话,如果以后真的起了祸事,那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呢? 不敢想,不敢想。 眼看镖旗将军和无影之间的打斗越来越激烈了,眼看众百姓在面对镖旗将军和无影的打斗时,那样对要杀了镖旗将军的呼声也越来越大了。 北齐皇看着台下那一道跟无影纠缠的满是怒火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怒骂:蠢货!蠢货!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此时,想到一切的因果,想到现在整个都对他非常不利的处境,北齐皇也怒了,他气对身边的高手侍卫道:“来啊!把闹事的镖旗将军给朕拿下!” 原本没有北齐皇的命令,那些高手侍卫是根本不敢有所动弹的,现在得了北齐皇的命令,他们当即就得令出剑。 无影的身手到底不差,镖旗将军在跟他打斗的时候,本来就已经费了一番心力,现在又来了好几名高手侍卫要制住他,他根本是不可能跟他们抗衡的。 不过一会,那镖旗将军就被那几名高手侍卫给完全制住了,可是哪怕是他已经被制住,他的怒火和杀气也还没有丝毫的减退:“杀了萧寒绝!杀了东夏的奸细!” 又道:“放开本将军!让本将军杀了萧寒绝!杀了东夏的奸细!”他怒目圆铮,挣扎着,可是在几名高手侍卫的禁锢下,他根本反抗不了。 ------------ 第304章 异变预言 哪怕在挣扎之下有一些的动弹,但也很快地被压制下去了。 可是就算他的反抗被压制了下去,他那眼中对萧寒绝的怒火,也还是丝毫都没有减轻。 不过对于镖旗将军这般的激动,萧寒绝从头到尾都只是淡淡的。 而分明那镖旗将军对萧寒绝的对抗怒火甚大,哪怕这样的怒火,镖旗将军只是对萧寒绝发出来的,但就对他周围的人而言,只要一触到这样的怒火,都是不免就有些被这些怒火灼伤,因为这样的怒火,实在是燃放得太过浓烈。 但哪怕是这样,哪怕镖旗将军这些怒火可以轻易唬到其他的人,但对于萧寒绝来说,萧寒绝便是只是淡淡的,但只要镖旗将军真正在跟萧寒绝对视之后,他身上那带刺的怒火,还是不由得当时就减退了好几分。 这个时候,那北齐皇在那几名高手侍卫制住了镖旗将军之后,不免当即就怒拍了桌子,甚至是怒站而起地就指着那镖旗将军道:“你真是放肆!不仅在朕的面前明目张胆地杀人不说,还在找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指认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朕给过了你机会,可是你没有好好把握,你说你该当何罪!” 此时,那北齐皇的心中也的确是有甚大的怒火,不过说起来,他这般的怒火,也还不主要是对他现在在发火的镖旗将军的,事实上主要的,他的怒火,还是想发在萧寒绝的身上。 毕竟从一开始,他本来就是十分地不满萧寒绝、十分地想要斗倒萧寒绝,原本,因为那镖旗将军找来了不少萧寒绝其实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所以对于此事,他其实还是甚是满意,也以为可以有较大的把握在这次的顺天府查案一事上,顺带就把萧寒绝给斗倒了。 但是事实的结果却是,他这所抱有的希望,现在是全部地破灭了,萧寒绝没有被斗倒不说,他还平白赔上了一份镖旗将军,且在拆穿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情之上,因为有了这次的想拆穿萧寒绝的真实身份而没有拆穿成功,下一次,真还想要继续用这个方法来对付萧寒绝,又没有那么容易了。 萧寒绝的警惕性必定更强了不说,就是这些一直以来都十分相信萧寒绝的百姓,下一次,没有更实际的证据来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只怕他们也是更加地不会相信了。 而且,就在今日,他们在用萧寒绝乃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打了萧寒绝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萧寒绝都能这么完美地应对他们,再有下次,真要对付萧寒绝,又是难上加难了! 他萧寒绝再怎么样,其实也就是个摄政王,虽然在北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错,但萧寒绝的所有荣光,都是他给的,而他,到底也才是北齐皇,才是北齐这个国家真正该主宰一切的主人。 可是现在,就是他这样一个该主宰北齐的主人,现在他想对付一个由他提拔上来的摄政王,却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这让他如何不感到生气呢?如何不想发怒呢? 而且这件事,还不单单是在今日这一件事上对付不了萧寒绝那么简单,在今日之事之后,由于他想对付萧寒绝没有对付成,而现在,他已经是跟他彻底地在明面上撕破了脸皮。 接下来的,在今日之事之后,他们还会有的较量,才是真正让北齐皇感到头疼的地方。 那危险的波涛,常常明面上的波涛还不是最危险的,反而是那暗处中暗涌的潮水,才是最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哪怕是知道是这样,北齐皇却也是发现,至少是目前来看,他根本是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眼下的事情,虽然说假如硬碰硬的话,到底他是堂堂的北齐皇,想要对付萧寒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 但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尤其是在对付萧寒绝之后很有可能会导致的民心倒戈的问题,才是让这北齐皇现在感到十分地头疼的。 而且,在最近,北齐皇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总是感到头疼,而且眼皮一直在突突地直跳,他的心里觉得很不安,找钦天监来看过,钦天监说最近这北齐会有大事发生,而发生这大事的源头,是因为东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 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 听这个话语,要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外战了,这些年来,虽然四国之间一直发生内战不断,但到底这钦天监说现在的异变是在北齐内发生,所以至少现在他所感觉到的不安,应该是跟外战没有多大的关联的,别的先不说,至少他现在感觉到的强烈的不安不是。 而那钦天监又说,这次在北齐内发生的异变,跟东方有关,而东方,就是东夏。 起初,这北齐皇听了钦天监的话,还没有太明白钦天监说的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究竟指的是什么,在就在前两日,这镖旗将军就给他从边境带回来了消息,说是近期东夏在北齐的边疆蠢蠢欲动不说,而且现在这在北齐如日中天的摄政王萧寒绝乃是东夏三皇子! 如此来看,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说的不就是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会在北齐内搅出什么变故来吗? 本来北齐皇就已经是想对付萧寒绝了,毕竟萧寒绝这两年在北齐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他这个北齐皇是不可能不忌惮,此次季睿和苏父合伙做了这个血人的局,虽然他一开始没有参与其中,但也其实是他默允许的。 或许就这一个血人之事、将萧寒绝在这其中冤枉成妖人,或许也并不能完全地扳倒萧寒绝,但是,这却能坏了萧寒绝在百姓中的名声。 然后,在此之后,季睿和苏父的打算,是在坏了萧寒绝的名声以后,然后再慢慢地对付他。 倒是这现在是在北齐之下,北齐还是姓季的,所以只要是在萧寒绝少了名声之后,想要对付他当然也是很容易的。 季睿和苏父的这个打算,刚好又是让这北齐皇觉得这样的计划也是尚可。 ------------ 第305章 斟酌之间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默许的用来对付萧寒绝的计划,不仅是计划的刚一开始就已经夭折、半路杀出一个苏菱衣来破坏了所有的计划。 而且,这个计划进行到最后,反而是把季睿和苏父给搭了进去,甚是现在已经是到了他必须要出面保全他们两个人的境地,而且,就算是他现在非要把他们死保下来,甚至因为此,还会有损关于他的民心…… 而此事暂且不提,本来这北齐皇现在已经是在暗里对付萧寒绝了,那钦天监的一个“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的预言一出,加之确定这钦天监预言的人就是萧寒绝以后,这北齐皇那近来本来就十分不安的心,现在是变得更加地不安了。 到了这个时候,北齐皇也自也是想比一开始的时候想要更快地去对付萧寒绝了。 原本他以为在对付萧寒绝上,可以徐徐图之也无妨,甚至一个计划失败了,再进行另外一个计划也没有关系。 但现在在他看来,却是在对付萧寒绝的这件事情上,必须要快!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随着近来他心中的不安感是越来越强,所以对于这件事,他当然知道,最好是越早解决越好了,否则谁知道再等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而,也正因为现在北齐皇这么急着就想除去萧寒绝,所以虽然今日对萧寒绝的对付,他也是经过精密的部署,但难免在有些事情上,也还是有顾全不到的地方,比如说对于对付萧寒绝的人的选人上,现在这北齐皇就认为自己是出现了甚大的失误,在他看来,今日这对萧寒觉得的算计会失败,这其中就跟镖旗将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着很大的关系。 可是,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那么他也只能是选择去接受这件事了!而,就算是今日他在用人之上棋差一招,他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这萧寒绝,哪怕今日之后,他想要对付萧寒绝,只怕也还是难上加难,但他也还是要选择尽快对付了萧寒绝! 否则,有钦天监的预言在,还有萧寒绝那极强的能力和极盛的民心,这北齐皇不管怎么样,都会寝食难安! 北齐皇沉着脸,怒目视着那镖旗将军,而后又是带着怒火、又是甚是威严地道:“朕今日,必要好好地处罚你!”其实这北齐皇最想对付和处罚的,还是那萧寒绝,只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和办法。 又是在这个时候,那镖旗将军听了北齐皇的怒声之后,当即便是喊冤道:“皇上,臣冤枉啊!臣的确本来是有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的,只是那些证据临了都被人给换了,皇上明鉴!” 在跟北齐皇对话的时候,哪怕这北齐将军心中的怒火再深,在面对北齐皇的时候,他也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毕竟他的性命现在完全可以被拿捏在北齐皇的手中。 而除此之外,倘若他现在再好好说话一点,虽然刚刚那北齐皇已经对他有杀心了,但未必就不可以让北齐皇把这个杀心给收回去。 而倘若北齐皇不杀他了,那么他的命,也就可以完完全全地被保住了。 那镖旗将军这般地想着。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听那镖旗将军又继续道:“皇上想想,倘若我真的是冤枉萧寒绝的话,哪怕是造假,也该把证据给造出来,怎么会在这种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真的敢信誓旦旦地指认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呢?臣搜罗来的证据,真的是被萧寒绝给换了啊!那萧寒绝真的就是东夏三皇子啊!” 那镖旗将军又道:“皇上,真的不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虽然现在找来的证据被人给换掉了,但只要再给臣一个机会,臣一定可以再找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皇上,臣被冤枉了事小,可是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继续以东夏奸细的身份在北齐作恶,那才真的事大阿皇上!” 北齐皇听了这镖旗将军的话以后,倒是不免陷入了沉思,原本他就想像刚刚起的杀心那样,就此就杀了这镖旗将军,毕竟今日这镖旗将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但现在,因为觉得这镖旗将军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他倒是顿时就把他的杀心给收了起来了。 的确,死了一个镖旗将军或许不要紧,毕竟这北齐,也不止他这一个将军,但如果是少了一个扳倒萧寒绝的机会,那么他就会觉得损失很大了。因为萧寒绝现在真的是他心头的心腹大患。 而镖旗将军到底已经深入东夏调查了不少关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事,虽然现在的证据已经是被尽数给毁了,但倘若是要找新证据的话,那么派别人去找,当然不比派这镖旗将军去找要来得好了,而且,这镖旗将军,到底也还是皇后一党的人,现在他还需要皇后一党站在他的身后,现在留这镖旗将军一命,给皇后一党一个甜头也未尝不可。 而此时,这北齐皇想得正好,但那些围观的北齐百姓听了这镖旗将军的话后,却是觉得镖旗将军的要求十分地过分,听这镖旗将军的意思,这一次冤枉萧寒绝不成、这是还想再找一次证据再冤枉一次萧寒绝呢? 就从这镖旗将军滥杀无辜来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这镖旗将军滥杀无辜,但那萧寒绝却是不知道为北齐做了多少好事,这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受过萧寒绝的福音,相比较之下,当然是萧寒绝更好了! 就这么看起来,他们看反而这个镖旗将军更像是奸细! 众人这般想着,不等北齐皇对这镖旗将军的话有什么回应,倒是众人因此先是忿忿不平地言语了起来。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镖旗将军滥杀无辜、冤枉摄政王,处死镖旗将军!”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镖旗将军滥杀无辜、冤枉摄政王,处死镖旗将军!” “……” ------------ 第306章 生死之间 北齐皇本来好好的思绪被打断,顿时脸色气得铁青。 因为刚刚的思绪,他现在自然是还不想动镖旗将军的,毕竟镖旗将军对他还有用,而对于他而言,他所有的目的,也不过是要对付萧寒绝而已,只要是镖旗将军还能帮助他对付萧寒绝,那么便是刚刚镖旗将军的行为的确惹得他很不满意,但他也愿意暂时留下镖旗将军。 甚至为了以后的大计,因为钦天监给他的那个预言,只要是这镖旗将军对他以后的对付萧寒绝还有用,甚至他还可以不管不顾现在这些百姓的抗议。 毕竟百姓抗议就抗议了,难道百姓这暂时的抗议,还能比得上钦天监预言的危害、比得上萧寒绝让他头疼不成?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北齐皇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当北齐皇看着众人那想要镖旗将军死的呼声之高的时候,他的心里,总还想有一个完全的法子,又可以留下镖旗将军,还可以平息百姓现在的怒火。 毕竟对于北齐皇而言,任何的过程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最后的结局是好的就可以! 说起来,现在这所有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怪这镖旗将军,但凡他是个能靠得住的,哪怕是他手里的证据最后因为萧寒绝的藏奸和手段了得最后被换了,如果他不那么鲁莽,不在其他的事情上引起众百姓这么大的公愤,这所有的结局,最后也不会落得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他现在不会这么气,这镖旗将军,也不会被百姓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 当然,固然这镖旗将军是有错的,但这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也还是那萧寒绝!那北齐皇现在无时无刻不想拉他下来的萧寒绝!北齐皇此时也不由得对他感到头疼万分的萧寒绝! 而假使镖旗将军真的按众百姓说的被处死了,那么他北齐皇,也因此少了一个对付萧寒绝的左臂右膀…… 百姓的呼声依然是很大:“处死镖旗将军!处死镖旗将军!” 那镖旗将军此时哪怕是被几名侍卫高手给禁锢着,在听到众人居然这般呼声大地要处死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不由得十分地生气。 如果可以,这些平头百姓居然敢这么叫嚣着想让他死,他早就已经挥刀杀死几个人泄愤了!到时候,只看谁敢再对他这么嚣张、叫嚣着让他死!毕竟他堂堂镖旗将军,现在被那萧寒绝贼人给压得死死地就也罢了,怎么这些平头百姓也敢这么地给他找不痛快?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他被那几个高手侍卫给死死地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不管是想做些什么,都是不能够了。 而此时,除了那百姓说要处死他的呼声让他感到十分生气以外,现在那座上的北齐皇一直迟迟未表明究竟如何惩治他的态度,也让他的心里顿时就七上八下的。 不管这些百姓怎么叫嚣,到底决定他的生死的,也还是那北齐皇,今日他还能不能活着出了那顺天府,也都要看这北齐皇到底对他是什么想法! 不成想他今日本来是浩浩汤汤地来,是想来要了萧寒绝那厮的命、让萧寒绝那厮好看、以解了他这两年来被萧寒绝死死压着的苦痛的。 没想到到了最后,到头来,居然是他自己在这顺天府陷了这人命的危险之中! 不过,他现在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不仅是那北齐皇一开始就已经要处死他、以惩罚他事情没有做好的,打算,甚至现在还有这般多的百姓还在叫嚣着要处死了他他们才甘心,而他的命又是完全被拿捏在这里的,让他在这最后的时刻,怎么不想再无论如何的、最后都要想更多的办法让自己免除了这次的性命之忧去! 那镖旗将军收起了对周围众百姓的恨意,转而的,他又是对那北齐皇颇为凄惨地哭诉道:“皇上!您必要给臣做主啊!臣冤枉!那摄政王当真是那东夏三皇子,您若是不信臣,您便是自己派人去东夏一打听,这事也是必然会给人知道的啊!” 其实北齐皇当然是知道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他早就已经暗地里跟北齐皇报告了这件事,所以才有了今日在这顺天府的局。 不过就算是他早已经亲口告诉了北齐皇这件事,他也是很明显地就知道北齐皇就知道这件事,但在这个时候,他也并未表露出北齐皇一早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 毕竟在他和北齐皇的计划之中,因为北齐皇一直表现地对萧寒绝的信任,所以此次在这百姓面前,这北齐皇表演的也是一个通过他今日在此的举报才知道萧寒绝那东夏三皇子身份的角色。 而且,在此之前,那北齐皇已经是这般地演了,倘若他现在真的是忽然表明这北齐皇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萧寒绝真实身份的事,那么势必会给北齐皇带来不好的影响,让百姓对此感到存疑,甚至怀疑是不是北齐皇也想“陷害”萧寒绝。 毕竟现在在百姓的眼中,他镖旗将军就是一个“陷害”萧寒绝的角色,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自己主动牵扯进来北齐皇,那么不就是他自己给北齐皇挖坑吗?那样北齐皇还能饶过他? 虽然这镖旗将军在做很多事情上其实都不怎么经过大脑,毕竟他堂堂镖旗将军,皇后的弟弟,几时做什么事情需要经过什么大脑。 但唯独现在是在面对北齐皇的时候,他做的不少的事情,还是要经过大脑,这其一,是北齐皇的身份使然,这其二,是这镖旗将军到底是在北齐皇的手下做事多年,对于他的脾气秉性也很了解,也知道这北齐皇的逆鳞究竟是在哪里,或许,这北齐皇在背地里也会做有损百姓的事,但他却将他在百姓中的名声、他的皇威看得特别地重要。 假如他镖旗将军触到了这样的逆鳞,本来或许北齐皇还会给他一条活路的。 ------------ 第307章 三日时间 但倘若他现在真的是不小心透露了北齐皇其实早就知道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一事、把北齐皇在明面上跟他绑在了一起,让众百姓不由得对他误会,那么他也是这时候才要必然出事了。 到底是跟自己的性命相关,思量到此,这镖旗将军在跟北齐皇说话的时候,就怎么也要小心言语了。 那镖旗将军又道:“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给臣一个机会,让臣重新去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到了那个时候,假使臣还不能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不用皇上下旨处死,臣自己就会以死谢罪!” 说着,哪怕是那侍卫高手在禁锢着镖旗将军,镖旗将军也挣扎着对北齐皇磕头,只盼着自己的话能打动北齐皇。他又道:“三日时间!皇上,给臣三日时间便可!” 那北齐皇本来就已经不怎么打算处死这镖旗将军了,只是也还没有想好怎么来护住他、或者说、怎么能在不违背民意的情况之下护住他。 现在听了镖旗将军的这话,他的心自然是更加心动了。 毕竟到底这镖旗将军对经手的关于萧寒绝的事十分清楚,倘若他让别人去查的,别说是三天了,这跑一趟东夏,一来一回的,没有十天半月的,只怕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做不成了。 可是按照这镖旗将军的话来说的话,他再找一次关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只需要三天的时间,那么必然是可以大大让他把对付萧寒绝的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 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钦天监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北齐皇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萧寒绝这里的事情,要越早解决才能越早消除他心中的疑虑,否则拖下去的话,他也不知道最后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来! 镖旗将军现在说他三日之内就可以找到这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新证据,无疑是给北齐皇的心里打了一剂很强的定心剂。 而现在,这镖旗将军的命都拿捏在他的手中,他知道这镖旗将军其实惜命,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不怕他说假话。 如此,便也没有任何悬念的,北齐皇知道该怎么做了。 四周那百姓说要“处死镖旗将军”的呼声也还是不断,但北齐皇听着这样的呼声,却是那有些阴沉的眸子一转,就是道:“镖旗将军,你放肆!朕早说过这摄政王于北齐社稷有功,他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更不可能是东夏奸细!你怎还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北齐皇此时吹胡子瞪眼的,看起来十分地生气,说出的话语也是辩驳了镖旗将军的话。 众百姓看到北齐皇这样的反应之后,都不由得对此纷纷拍手叫好,料想这北齐皇应该是决定要处置了这镖旗将军了,对于此,想到镖旗将军先前的过分行为,众人恨不得是拍手叫快,无比地期待着北齐皇接下来说出的话,就等着北齐皇接下来说,要按照他们所申诉的那样、处死了镖旗将军。当众滥杀无辜就已经很过分了,他还冤枉摄政王萧寒绝,这不是更加过分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将军?他本来就该死! 而那镖旗将军听了北齐皇的话,看着北齐皇这般的态度,却也是甚是愕然地看着北齐皇。北齐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哪怕是他最后这般地哀求北齐皇,北齐皇也还是决定要处死他吗? 那一瞬,这镖旗将军的心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最多的就是,到底这件事北齐皇也参与了其中,倘若他的命都没有了,那么北齐皇不仁,也就别怪他不义! 想着,无数扭曲的想法在他的心里生了起来,跟在北齐皇身边多年,其实关于北齐皇手里做的那些腌臜事,其实他的心里,也还是清楚几件的,虽然这件事不多,但每一件说出来,都势必是要掀起一番不小的波浪。 想到此,镖旗将军有一瞬甚至要出言去威胁北齐皇了,想要跟北齐皇争个鱼死网破,但最终,他想到他身后牵扯到的许多的关系,想到假使他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或许就不仅是他死了,最后他的身后,还不知要染上多少条人命。 想到这些,他最终还是把他心中的想法给压制了下来,等着北齐皇下一句的言语怎么说再说。毕竟据他的了解,北齐皇虽然也有过卸磨杀驴、保全自己的时候,但很多的时候,这北齐皇的话语,也不能单单就只看表面。 而很快,北齐皇接下来的话语,也让镖旗将军很快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庆幸他没有那么快就选择去跟北齐皇做最后的死的斗争。 只见那北齐皇依旧是那般发怒的样子,他怒目相视镖旗将军道:“镖旗将军,你滥杀百姓、诋毁摄政王,罪无可恕,你今日所犯之罪行,还有许多需要细细推量的地方,朕就判你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说着,那北齐皇显然是在暗里给了这镖旗将军一个眼色。 而别的人或许不知道,这镖旗将军在对上了北齐皇这般的眼色之后,却是大概地明白了北齐皇现在给他的处罚的意思。 给他一个机会,明里说是要押他进大牢,然后择日问斩,其实暗里,他的意思自然是,说是进大牢,其实是会进大牢以后偷偷把他给放出来,然后按照他所说的,给他三日的时间继续去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 这证据如果按时找回来了,自然一切都好说,毕竟那时候萧寒绝就能被证明是东夏三皇子、东夏奸细了,到那个时候,被跌入谷底的是萧寒绝,而他则会因为曾经指认过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 但倘若是他三日内没有把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找回来,那么,就依他今日在这的表现,以北齐皇对他今日行为的生气,以众百姓现在的都巴不得他死,他甚至自己都可以预想到,如此而言,他是势必不会有好结果的。 ------------ 第308章 虚惊一场 而依照北齐皇的性子,倘若是他给了他机会,他都没有把事情做到更好,那么在三日后等着他的,将会是更凄惨的! 不过,既然北齐皇愿意给他这三日的机会,那么这后一种可能,也是不可能会出现了! 虽说三日的时间很紧,是他在掂量之后,说出来能找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新证据的最紧的时间。 但到底这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根本就是事实,不管怎么样,这个事实都是不可能磨灭了的。 他到底是有一定的把握找到新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而且不仅如此,那北齐皇自己其实也甚是想用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事来对付他。 现在,他到底曾经经手过此事,无疑他就是处理此事的最佳的人,而为了能让他更好地处理好此事,北齐皇必定也会派不少得力的人来协助他。 到时候,也就不怕他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了! 到时候,等他找到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新证据,再在北齐皇派给他的得力助手的帮助之下,将这些证据带回来北齐,那么到时候,他一定可以洗清今日的耻辱! 等到那时候,萧寒绝落入了他的手中,他也势必会让萧寒绝付出惨痛的代价! 镖旗将军想着,听了这北齐皇的话,虽然他也很清楚这北齐皇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面上,他也还是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喊道:“皇上,臣冤枉啊!臣没有诋毁摄政王!那被臣打杀了的人,也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皇上,臣做镖旗将军多年,一直在为北齐保卫疆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会是萧寒绝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所能比拟的,皇上,请皇上明察,臣冤枉!” 此时,这镖旗将军虽然依然还是那般哭天喊地的、不断地在喊着冤枉,但此时他话语里的那种迫切为自己证明的感觉,已经是完全地消失殆尽。虽然他喊冤的样子也十分像真的有冤的样子,但那其中演戏的成分其实也是甚足。 而众人听了那北齐皇的决断之后,虽然听着这镖旗将军在喊冤,但对于北齐皇的决断,众人还是不由得拍手叫好。 此时,众人是不知道北齐皇这般的决断里,其实是掩藏着怎样的阴谋目的,他们听北齐皇说要将这镖旗将军择日问斩,就真以为是要将这镖旗将军择日问斩,他们本来就觉得这镖旗将军该死,毕竟杀人偿命,自古都是如此,哪怕他是镖旗将军,他也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而且现在,哪怕是北齐皇说要将这镖旗将军先押入大牢、择日问斩,他们所更想看到的,还是北齐皇现在就将这镖旗将军处死,而也不需要等什么择日了!毕竟,这镖旗将军的行为,难道还不够过分吗!难道还不至于当即处斩吗? 而镖旗将军所说因为萧寒绝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北齐就不如他镖旗将军的话,众人对此则都是并不以为然。 毕竟百姓都很实诚,并不会去管一个人究竟来自哪里、出身如何的话,他们更多的,关注的还是萧寒绝和镖旗将军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显然,萧寒绝不仅帮他们平定了边境的战争,而且经他手的一系列政策之下,还给了他们更好的生活,这一点,哪里是镖旗将军那般甚至会当众滥杀百姓、根本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的人所能比拟的?而且,就算这镖旗将军是镖旗将军,除了知道这镖旗将军的身世显赫,乃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当今太子的舅舅以外,众人便也就不知道他作为将军,究竟打了那些惊天动地的战役、为百姓又做了多少的实事了。 不过,虽然这镖旗将军没有如他们所愿的、当即就被问斩、好让他们看到恶有恶报的现世报。但既然这镖旗将军已经被要押入大牢,且择日就要问斩了,这样的结果,倒也是比较尽如人意的。 那镖旗将军明面上的喊冤自然是没有用的,虽然众百姓听着他的喊冤不免流露出鄙夷的情绪来,但镖旗将军本人和北齐皇却也是很清楚,这样的喊冤根本就只是表面功夫罢了,最终具体要怎么做、而押入大牢以后最终又会发生什么,也都只有自己清楚。 那控制着镖旗将军的侍卫,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又是将镖旗将军扣了起来,不顾他的“喊冤”,就要把他押到大牢里去再说。 那镖旗将军虽然面上也还是在挣扎着,但欲拒还迎地也就跟着那几名侍卫高手走了。 毕竟他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在离开这里了以后,怎么在三日之内找到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新的证据了,而此时,看着那围观的众人依旧是对他甚是不敬的态度,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甚是窝火和不满。 如此,早点先离开了这里,岂不是很好? 只是,今日来此,原本是要来对付萧寒绝的,原本他是要看着萧寒绝失去一切的,可是到了现在,却是他反而落得了这样一个破落的下场! 在对今日的所有的事的不满了,其实唯独只有这件,是让他的心里最为窝火,这样的窝火,甚至一经点燃,都会爆炸的! 那镖旗将军想着,在刚要动脚步走的时候,暗里是斜睨了那座上的萧寒绝一眼。 此时,就以他目色里此时的阴沉狠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这萧寒绝在他这般的眼神之下,一经死了千百遍、碎成粉末了!当然,这要是他的眼神真的能杀人、在面对萧寒绝那强大的气场的时候,他的眼神也还有甚大的杀伤力的情况之下。 等着吧!萧寒绝现在得意,等三日后他再度回来的时候,必定就是有萧寒绝好看的时候! 镖旗将军恶狠狠地想着,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埋进了他的心里。 在短暂的恨意的视线投射之后,镖旗将军一转头,就准备离开了。 但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慢着。” ------------ 第309章 王者之声 声音并不算大,但带着甚强的威严性,那言语中透露出的冷冽霸气,虽然也没有过多地表述什么,但就是这声音一说出口,也不免地就让人安静了下来。 同时,这声音虽也没有定名道姓说让谁慢着,但在这道声音发出以后,就是那要押着镖旗将军走的几名侍卫高手,顿时就停住了步子,虽然没有人对他们点名道姓,但就算是有魔力一般的,他们就是知道这道声音说的是他们,且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本来从来只听命于北齐皇的他们,在听到这声音以后,瞬间就是听从了这道声音的说法,真的停了下来。 好像就是,王者的言语,让他们听之不得不对此表示顺从。 而这声音,发出之人,正是那萧寒绝。 此时,不管是在这顺天府之中,已经发生了多少的事情,刚刚那镖旗将军恶意的目光、以及北齐皇怎样阴沉的目光落在了萧寒绝的身上,萧寒绝依旧都是十分淡然的样子。 在那镖旗将军刚刚分明已经在心里经历了一个生死关头的时候,那萧寒绝甚至还在悠闲地品茶,以一种颇为看戏的姿态看着今日这顺天府的戏台之上搭唱的一出大戏,那北齐皇和镖旗将军,显然就是这出戏台之上,最好的演员。 而与此同时,既然萧寒绝对于今日这闹得这般大的事是这般地惬意,他身边的苏菱衣,自在萧寒绝的影响之下,同样对眼前的这出大戏持把玩观赏的态度。 虽然对于北齐这样一个大的舞台,或许苏菱衣对于它的了解并不如萧寒绝了解得多,但自从她要决定跟萧寒绝一起对付那北齐皇、甚至一同在密谋谋反之后,萧寒绝也是跟她讲述了诸多关于北齐各方势力的事,对于北齐皇和镖旗将军此二人,苏菱衣也是因此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现在他们二人暗里根本是在唱戏,不仅是萧寒绝对此看得出来,便是苏菱衣,也是对此甚为了解。 所以在几乎所有人都被北齐皇和镖旗将军那场唱的大戏蒙住的时候,倒是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站在那“戏台”之外,对这一出戏看得自在。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被放在了萧寒绝的身上,此时,原本那围观的众人注意力都在那镖旗将军的事上,因为关注点都在镖旗将军上,所以众人因此流露出来的神情,都大多是鄙夷和嫌恶。 但在这个时候,在这萧寒绝发声之后,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萧寒绝的身上的时候,众人眼中那般的鄙夷和嫌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崇敬。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正是因为众人注意力的转变、也正是因为众人那般的态度的改变,本来看起来甚是乌烟瘴气的整个场面,瞬间都变得清明了起来,整个现场都安和了许多。 不过在所有人都因为注意力转移到萧寒绝的身上、而神态变得甚是崇敬的时候,那镖旗将军和那北齐皇听到这萧寒绝的言语,却是因为把注意力放到了萧寒绝的身上后,整个人都变得甚是阴霾了起来。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本来就是把萧寒绝当成了十分惹他们恨的仇人,如今看到仇人说话,让他们如何不觉得甚是不悦呢? 此时,所有人都很好奇萧寒绝忽然唤出了一句“慢着”究竟是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倒是那北齐皇率先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他对萧寒绝道:“摄政王,可有何事?” 此时,虽然那北齐将军前一秒还是对萧寒绝甚是阴沉的样子,但此时他在跟萧寒绝说话的时候,却是一副甚是正常的模样,仿佛是在他的眼中,萧寒绝依旧还是他这整个北齐国家所仰仗的摄政王一般。不过只要细看来,就可以看出,此时北齐皇面上的正常,是带着多么大的敷衍,和是多么地流于表面。 而此时,北齐皇除了在面上装以外,暗地里,他却也对萧寒绝忽然唤住了要被送走的镖旗将军,感到了一丝隐隐的担忧,毕竟依照他对萧寒绝的了解,萧寒绝应该不是无端这么做才是。那么,萧寒绝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此时,心里泛起了隐隐的担忧的,还不知北齐皇一个人,那被萧寒绝一句话便生生叫住了的镖旗将军,在意识到是萧寒绝叫住了他以后,心里也是不免生起了一种甚大的不安。 因为就在萧寒绝叫住他的前一秒,他都还在心里暗暗地想着,等到他三天内找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以后,他要怎么地去狠狠地对付萧寒绝,但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秒,萧寒绝就叫住了他。 虽然萧寒绝也还没有多说什么话,但就在那样一个时间节点,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对付萧寒绝的时候,萧寒绝就叫住了他,他总有了一种他所要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势必要被萧寒绝阻止的错觉。 且随着他转身,在视线也跟萧寒绝对上了以后,他的这种感觉,也就更加地强烈了。 但此时,他的心里不安是不安,但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恨萧寒绝的,所以哪怕是他在那一瞬的确是对萧寒绝感到害怕,但他却也是并不愿表现这种害怕。 反而的,他是把这种害怕压制在了心中,然后的,他以一种十分恶劣的态度,在萧寒绝还没有回答北齐皇的话的时候,他就对那萧寒绝恶狠狠地道:“萧寒绝!奸细!你不要得意!等但三日之后,本将军就是死了,总有人会找到你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你必定会好看!” 其实这话,在他刚刚死死地表示自己是被冤枉的时候,他就应该对这萧寒绝去放了,毕竟这才能更加地表现出他对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这件事是多么地笃定。毕竟演戏还是要演全套的。 但是因为刚刚他更多的关注点还是在北齐皇会不会饶了他的性命上。 ------------ 第310章 徒生寒意 因为是事关他的性命,所以他全心全意地关注着此,便也就想着对那北齐皇演戏,倒是暂时没去管萧寒绝了。 但现在,他再放话也是一样的。 同样可以演戏的同时,还可以在这个时候以虚妄的怒火来掩饰自己心中此时对萧寒绝的害怕。 其实他此时的心中也还是觉得十分地窝火,如果不是他还是有些不注意,让萧寒绝钻了空子,毁了他第一批带回来的证据,现在该被处置的,应该是他萧寒绝了! 而他,则该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众百姓“理应该”对他的崇拜之中,放肆地指责萧寒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萧寒绝的面前变成了这样落魄的样子! 而此时,原本那已经变得安和了许多的场地,众百姓在听到这镖旗将军对萧寒绝那无礼的言论之后,都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镖旗将军怎还能如此污蔑摄政王?皇上真就该现在就将他处斩了,哪里还要先下狱调查再择日处斩?” “就是,摄政王又岂是他能污蔑的?哪怕现在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我其实也不信摄政王真的会是东夏的奸细!” “就是!这怎么可能呢?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我看镖旗将军倒像是奸细!好让摄政王离开了北齐之后,让北齐再度变成从前那般国不成国的模样!” “……” 此时,萧寒绝听着镖旗将军那般的言语,和听着众人那般的言语,依旧还是十分淡然霸气的模样,好似不管是夸赞也好、还是污蔑也好,根本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 倒是那镖旗将军,本来心中甚是不安和害怕了,也有甚强的怒火在,本来他对萧寒绝发怒,说那般的言语,自然是想影响到萧寒绝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不仅是没有影响到萧寒绝,反而的,在引起众人的众怒、反而对他进行攻击以后,他的心里是感到更加的不顺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原本要对北齐皇说些什么的萧寒绝,在听到这镖旗将军的言语之后,倒是把他的注意力放在镖旗将军的身上。 旋即的,只见了萧寒绝的面上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冷笑,那冷笑虽然是淡淡的,但不知怎么的,镖旗将军就是从中看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以致于原本听到众人对他的“污蔑”之后,他还想像众人言论一般的镖旗将军,忽然就是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旋即的,一种死亡的恐惧就从他的脚底生了起来。 但这种死亡的恐惧之感稍纵即逝,随着萧寒绝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消失的时候,镖旗将军这种从脚底生起的恐惧之感,也就同样地消失了。 到底,这镖旗将军也不是吓大的,很快,他倒是忘记了方才的害怕。 旋即的,萧寒绝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了萧寒绝的身上,他也没有去回复镖旗将军刚刚说他是奸细的话,而是的,他淡淡地启唇道:“镖旗将军口中的自行了断,是不是太过不算话了?”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还是没来的就轻易让人从脚底生起了寒意。 而那镖旗将军乍一听的时候,还没有听明白萧寒绝在说些什么。 直到想了一想之后,他才意识到,此时,萧寒绝所说的是,刚刚他在给北齐皇放话说三日内会找到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的新证据的时候,放过话,说如果三日内没有找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那么他就会自行了断、而不需要北齐皇动手杀他。 事实上,虽然现在面上北齐皇说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押入大牢、择日问斩,甚至对于他说的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连提到不提,但实际上,这北齐皇是暗里许下了要给他这三日的机会的。 只不过这是暗里许下的,所以并没有人懂,但这所有人里,镖旗将军却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这并不包括萧寒绝。 因为萧寒绝很明显就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北齐皇跟他镖旗将军,根本就是一伙的。 而现在,这萧寒绝忽然就提起了他刚刚说的三日找不到证据他就会自行了断的事,是在嘲讽他其实根本找不到证据的吗? 镖旗将军心想。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萧寒绝就真的想错了,毕竟有他和北齐皇联手,就算是萧寒绝想就这件事上从中作梗,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所以三日之后,萧寒绝必定会在这北齐之中从天堂被打进地底! 想到此,镖旗将军的态度甚是蛮横地道:“皇上并未许本将军以三日时间去调查此案,这自行了断的说法,自也是算不得数了!不过皇上若是改变了想法,本将军真能有时间再去调查你的事的话,必会把你这个东夏奸细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镖旗将军的言语说得恶狠狠的,尤其是在他说后一句话的时候,因为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是他对萧寒绝刚刚问他的话的回应,那就是在对付萧寒绝的这件事上,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而萧寒绝的狐狸面貌,也是必定会被他给揭开! 不过此时,这镖旗将军对他的话语的关注点在他的后一句上,但萧寒绝对他的话的关注点,反而是在镖旗将军的前一句话上,相反的,对于镖旗将军十分在意的后一句话上,他是丝毫地都没有关注。 毕竟,镖旗将军到底嚷嚷着说了些什么,他其实也是丝毫地不在意。 萧寒绝的言语依旧是淡淡的,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霸气:“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萧寒绝说话的时候惜字如金,他甚至一句话说出来,并不是想让人听懂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相反的,他说话更多的是因为他想要通过说话表达些什么。 所以这萧寒绝不过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又一时让那镖旗将军没有听明白萧寒绝究竟说了什么,他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 第311章 灵魂交融 这个时候,又是不等镖旗将军多想些什么,那萧寒绝又道:“本王说的是,你在要用证据指明本王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说,假如你的证据不能证明本王是东夏三皇子,那么你便会自行了断、以死谢罪,你可还记得?” 萧寒绝的言语依旧是淡淡的,但细细听起来,这言语之间,却仿佛也带着千斤般的力量。 尤其是他此番话之后,那镖旗将军也听明白了萧寒绝究竟在说些什么,不由得的,他的脸色就变了变。 萧寒绝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就提起了这些话? 他的确是说过这些话没有错,可是本来他的确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谁知道他所有准备的证据,居然都会萧寒绝给毁了? 那时候他是料定自己一定会赢的,就像他现在知道,只要再给他三天的时间,他一定是可以再找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新证据一样。否则他怎么会发那样的毒话? 可是谁想到,最后还是被萧寒绝毁了他的一切呢! 不过,现在萧寒绝忽然提起了他说的这些话,难道是想要他履行他所说的话,真的要自行了断不成? 简直是笑话!他镖旗将军惜命得很,现在好不容易才又从北齐皇的那里求来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他怎么能那么容易地就把他的命给丢了呢?而且还是他自己自行了断?那是不可能的! 镖旗将军的面色并不太好看,他对萧寒绝道:“萧寒绝,你住口!如果不是你毁了本将军的证据。本将军怎么会没办法指认你是东夏的奸细?你还想看本将军自行了断、好害死本将军,你好得意,呸!本将军告诉你,这不可能!” 此时,这镖旗将军的话语里,倒是有几句真话,不过这却是并没有多大的用,毕竟这就算是真话又怎么样?根本就没有人信! 很多的时候,只有有人相信的话,那才是真话! 而此时,萧寒绝也是并不把镖旗将军放在眼里,听了镖旗将军的话后,道:“看来你是不愿意自行了断了?” 这镖旗将军听了萧寒绝的话,虽然萧寒绝的语气依旧还是那般的淡然,但不知怎么的,还是更激怒了那镖旗将军,只听他道:“都是你害的本将军,本将军没有错,又如何要自己了断?萧寒绝,你别得意!终有一天,你的真实面貌会被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的!” 听了这镖旗将军的话,这萧寒绝倒是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真实面貌?什么真实面貌?他是东夏三皇子的真实面貌么?这件事,其实本来他就没有打算隐瞒,刚刚他也自己承认了,不过那些北齐百姓根本不信罢了。 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萧寒绝抬眸看了一眼苏菱衣,又是抬眸扫视了一眼底下的众人,一种难言的情感从他的心中淡淡翻起。 苏菱衣是对的,只要可以,还是尽量不能滥伤无辜、不能轻易伤了百姓的性命,哪怕是到了箭在弦上、进行着不得已的战争。 因为百姓淳朴而温暖,知道知恩图报,有罪的,常常都不过是那些统治阶级罢了,是他们的贪婪造就了所有一切的不堪。 而他们所造的罪,自然不能是报应在那些百姓身上。 这跟先前萧寒绝听到苏菱衣跟他说,不该让无辜的百姓因为战争而受牵连,都是一样的。 也是因为此,苏菱衣宁愿是跟他一起加入接下来甚是危险的行动,而不顾自己有危险…… 不过,苏菱衣的心中想着想要保护百姓,而他也想着,他是想要保护苏菱衣的,不管发生了什么…… 萧寒绝忽然想到了这些事,不免是心中顿时有些感慨,同时的,他也不自觉地抬眸看向了苏菱衣,忽视了在场所有、忽视了所有发生一切地看向了苏菱衣。 一时间,他的那双眸子,好似是穿越了世间所有的一切而触碰到了苏菱衣。 此时,这苏菱衣自也是感觉到了萧寒绝的目光,不由得的,她也回视向了萧寒绝。 虽然她此时并不知道萧寒绝在想些什么,但萧寒绝那般的目光,却是在刹那之间,就深深地把她给吸引了过去。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说他们二人就在这人群喧嚣之中,忽然就眼中只剩了彼此,二人相互对视之间,也一眼万年了也是丝毫地一点都不为过。 此时二人谁也不知道,就在这喧嚣之中,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视究竟是怎么发起来的。 他们此时只知道的是,就在那一瞬,他们忽然就很想要完全地拥有对方,虽然他们这忽然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而也就是这般的感觉,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此一刻的灵魂,是完完全全地交融在了一起也并不为过。 虽然他们二人之间在身体之上还相隔着一些距离,但他们的灵魂,也还是就这般地交融在了一起。 又是在这时候,倒是北齐皇的一句话忽然打断了二人,那北齐皇对萧寒绝道:“今日镖旗将军闹出了这般大的事,按理就该就地处斩的,但朕觉得镖旗将军的背后不简单,这件事的背后也不简单,所以关于此一事,朕还需要将镖旗将军押入大牢,调查了之后才知晓,所以只得先暂时留了镖旗将军的一条命。” 此时,那北齐皇的言语依旧是那般,虽然明面上听起来是对萧寒绝甚是平和,但实际上,在他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掩藏着怎样的阴沉。 毕竟要说起来,在这所有人里,虽然看起来北齐皇对萧寒绝甚是和善,其实最希望萧寒绝死的,也就是他了,且他的阴毒,也比那镖旗将军还要更甚得多。 那镖旗将军的毒还会显露出来,但那北齐皇,不会。 而此时,通过镖旗将军和萧寒绝的对话,这北齐皇倒也是听出来了,这萧寒绝,就是想让镖旗将军自行了断的意思,否则好端端地,萧寒绝提那个做什么? ------------ 第312章 一命呜呼 到底这是那镖旗将军都能听出来的事,北齐皇怎么会听不出来? 而且还不仅如此,北齐皇也很了解,萧寒绝之所以提及了那镖旗将军自行了断的事,除了是要镖旗将军的命以外,更多的,当然是他知道了此番将镖旗将军押入大牢,其实还是另有打算,毕竟现在萧寒绝已经知道他们其实已经知道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了,所以势必许多事都会想得深远一些。 以萧寒绝那毫不逊色于北齐皇的能力,当然也就跟北齐皇不想让镖旗将军死、好让他继续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一样,萧寒绝是想寻个由头让镖旗将军死了,然后他就不能去找有关他的证据了。 北齐皇如是地想。 而又是显然的,这萧寒绝这般的言行和行为,不过就是想要跟他北齐皇作对罢了,但,真要跟他作对,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 他北齐皇想保的人,他萧寒绝还动不了! 北齐皇这般想着,所以就是看似安和、其实是咬牙切齿地跟萧寒绝说了那番话,那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他不可能让萧寒绝动他想保的人! 北齐皇在言罢之后,他面上的阴沉又是更强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萧寒绝忽然从他的座位上下了来,那样的动作之快,就连武功甚强的侍卫高手和镖旗将军,都没有看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动作的。 那萧寒绝从座位上下来以后,就直接来到了那镖旗将军的旁边。 此时,那镖旗将军正被几名侍卫高手给押解着,佝偻着腰,本来他的气场在萧寒绝的面前就可以完全被忽略,现在萧寒绝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更是完全地被萧寒绝给比到了泥泞里。 甚至说,在萧寒绝站在他的身边之后,他的存在几乎好似就是变得没有了。 而此时,不仅是众人都没有看清那萧寒绝究竟是怎么从他的座位上下来的,众人也还对萧寒绝怎么忽然下来了感到甚是意外。 这其中最为感到意外的,当然还是那北齐皇和镖旗将军了,从萧寒绝有所动弹开始,他们二人就全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给钉在这萧寒绝的身上,以此彻底地看明白,这萧寒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苏菱衣此时倒也对萧寒绝的这番行为感到有一丝丝的好奇。便是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的大方向是完全相同的,他们也非常地清楚,在那些大方向上,他们二人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对于一些小事情的细分,因为事情的发展到底不同,所以他们也并不完全清楚到底每一件事的下一件事会发生什么。 所以在这个时候,在萧寒绝忽然从自己的座位下去的时候,苏菱衣自然也不知道萧寒绝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对于此,她自然也是感到甚是意外,好奇萧寒绝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做了。 不过看起来,现在萧寒绝和北齐皇在某些事情上好像是出现了一些分歧,所以苏菱衣倒是有一点可以确认,既然是这种萧寒绝愿意直接说出来的分歧,那么萧寒绝就是不会在北齐皇的面前让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萧寒绝下去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那苏菱衣倒是淡扫了萧寒绝身边的镖旗将军一眼。 这时,在众人对萧寒绝的好奇中,只见那萧寒绝冷冷地回视着北齐皇,虽然此时身上穿着黄袍的乃是北齐皇,但不知怎么的,在萧寒绝和北齐皇现在这么面对面站着的时候,那萧寒绝反而才像是绝对的王者。 在北齐皇言罢之后,只听那萧寒绝道:“可是本王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调查的必要。” 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萧寒绝忽然就是出了一拳,也是那般众人所根本看不清的动作,萧寒绝旁边的那镖旗将军的脑袋之上,就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 而此时,那萧寒绝在出手时的力道之大,攻击的又是镖旗将军的致命位置,所以那萧寒绝才刚出拳,镖旗将军就一命呜呼了! 实际上,虽然萧寒绝出拳的速度的确是快,但倒也没有到了近身打斗根本让几名习武高手根本看不到的地步。 事实上,刚刚那萧寒绝一拳挥过去的时候,其实镖旗将军和那几名架着镖旗将军的侍卫高手,其实是看到了萧寒绝的拳风的,只不过在看到他的拳风之后,所有人都没有躲和反抗。 他们倒也不是不知道萧寒绝这般的拳风其实是带有危险,不过这危险只针对萧寒绝所攻击的镖旗将军。 暗里说,这个被萧寒绝所直接发出致命一击的镖旗将军,应该接触到危险立即反抗的,哪怕是躲不开,但他没有。 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镖旗将军根本不想反抗,而是他现在根本不能反抗,因为他死死地被几个侍卫高手禁锢着,根本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而萧寒绝的出拳速度又快,在那镖旗将军没有反抗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他便就已经被击到、然后一命呜呼了。 而镖旗将军旁边的那几名高手侍卫,其实他们的身手很不错,而且他们也不像镖旗将军一样,被人禁锢着,所以说按理说他们的话,在萧寒绝动手的时候,他们是完全可以去跟萧寒绝对抗的,当然对抗不对抗得了还另说。 可是在那个时候,在萧寒绝一拳出去的时候,这几个可以动弹的高手侍卫居然是一动也没有动。 这其中的原因其实无它,不过就是萧寒绝的杀气根本不落在他们的身上,就算萧寒绝的攻击不一般,到底他们是直接感觉不到危险。 再有一个,那就是萧寒绝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在没有察觉到有明显危险的情况之下,在萧寒绝那般大的气场之下,其实不管是萧寒绝想要做些什么,他们都很难去阻止、或者说下意识就不会去阻止的。 就是这几个原因的结合,才让萧寒绝的拳头完完全全、畅通无阻地一击即中。 ------------ 第313章 皇上发怒 而那镖旗将军,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似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就顿时一命呜呼了。 镖旗将军血溅倒下来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北齐皇。 看到镖旗将军很明显就是被击中的要害、必定没有生还的可能,北齐皇是顿时就是惊站而起,怒目相视萧寒绝道:“萧寒绝,你!” 在这种情况之下,这北齐皇也不故意放平缓语气,将萧寒绝尊敬地称作摄政王了,而是本能地就直呼萧寒绝为他的本名。 且他说话的语气既带着怒火、又透着恶毒,萧寒绝倒是没对他这般的言语起了什么反应,倒是北齐皇身边的人,见到北齐皇这般的状态之后,都是不由得从心中生起了一股寒意、感到害怕了起来。 而四周人的反应自然是不能影响北齐皇的,北齐皇现在满心的心思,依旧还放在刚刚萧寒绝忽然一击就打死了镖旗将军之上,镖旗将军那死前的样子,也依旧还在北齐的脑海之中历历在目。 镖旗将军死了!被萧寒绝打死了!萧寒绝怎么敢!之后镖旗将军要去搜罗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怎么办? 没有了镖旗将军,势必会给他对付萧寒绝带来不小的阻碍,这该怎么办? 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钦天监的预言还历历在目,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再放任萧寒绝多在北齐一些时日,真的让预言应验了、造成他所不能估量的后果,又究竟该怎么办? 北齐皇的脑海之中,此时就只回荡着这些言语、这些思绪!是啊,怎么办?他的一大得力助手没了,而萧寒绝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而且,这个得力助手,还是萧寒绝杀死的、在他明确表明要留下镖旗将军一命之后,萧寒绝依旧还出手打死的!这个萧寒绝,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他来北齐不是别有用心谁信?说他不是钦天监所预言的那个有危险的人,谁又信? 北齐皇的脑海有一瞬变得甚是空白,那一瞬间,他觉得他所有的思绪全都不见了。 本来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就已经让北齐皇觉得很是不满,毕竟,按照原来的计划,萧寒绝今日就应该落在他的手上。 现在事情出现了改变,在一番的周转之下,变成了他想需要三日后才能让萧寒绝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本来哪怕是三日后,北齐皇都觉得这个时间晚了,毕竟就现在这样的情况,以萧寒绝的手段,只要不真的落在他的手里,谁知道三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而就是这样一个北齐皇都已经觉得晚了的日子,现在又是没有了!没有了镖旗将军的三日保证,再想找切实的证据为切入点来对付萧寒绝,其中成倍增加的难度,自然是可以遇见的! 而给北齐皇造成这样的困境的,就是萧寒绝!让北齐皇怎么不生气至极!恼恨之极!整个的情绪都差点要失控? 北齐皇又是指着那萧寒绝怒道:“萧寒绝,你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北齐皇显然是发怒了,他周围的人也因为他的发怒,旋即地都跪了下来,有不少人都因此瑟瑟发抖。 可北齐皇发怒是发怒,但在发怒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的时候,他所有的发怒,也不过是证明了他现在的无能、以及他现在突然就被逼到了什么地步而已。 总之就这么来看,现在的情形,对北齐皇就已经是甚是不好了。 而在这个时候,在萧寒绝突然就一拳打死了镖旗将军的事发生了好一会,众人才不由得反应了过来。 而众人对此的反应则跟北齐皇完全不同,突然起来的萧寒绝的动手杀人先是让众人不免愣了一愣之后,旋即的,也不知是谁起头的,众人都开始不由得对萧寒绝所做的一切拍手叫好:“好!好!镖旗将军该死!摄政王威武!” “好!好!镖旗将军该死!摄政王威武!” “……” 一时之间,原本那有些诡异的氛围,竟被一片的欢呼声给取代。 而那苏菱衣看着眼前的这般情境,虽然她也先是对萧寒绝忽然其来的举动愣了一愣,但在愣过了之后,她也并不对此感到意外。 毕竟显然在留不留镖旗将军的命上,萧寒绝本来就跟北齐皇有所分歧,而按照萧寒绝的性子,既然是有所分歧,当然是按照他的打算来的,而他,也完全有资本跟北齐皇去对抗。 而,萧寒绝此番的举动,当然也不仅仅就是为了杀了镖旗将军那么简单。镖旗将军已经在东夏调查过萧寒绝,继续留着他显然也是不利的。 而就算是不利,就算是萧寒绝准备除了镖旗将军,但如果是想除去,在私下里动手也完全是可以,在这里当着众人和北齐皇的面动手,虽说可以打个出其不意,但也势必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萧寒绝自然是知道这一点。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一点还这么做,这其中倒只怕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萧寒绝就是要借镖旗将军的死,来掀起风浪,掀起不小的风浪。 北齐皇原本就对萧寒绝的行为很生气、对镖旗将军已经死了这件事感到甚是不能接受,现在听到众百姓对于萧寒绝杀了镖旗将军居然是这样的态度,不仅对于萧寒绝也当众杀人的事丝毫不责备不说,还对萧寒绝杀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拍手叫好。 而这些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不是一个东夏三皇子的子民,暗里来说,他们是应该无条件站在他北齐皇这一边的!可是现在! 北齐皇眼中洋溢着的怒火是更甚了,他在对萧寒绝怒声之后,听着周围的百姓的叫好声不绝如缕,顿时的,这北齐皇是更加的爆发了,然后就对众百姓也怒吼道:“住口!谁要敢多说一个字,就地处斩!” 北齐皇发怒的样子也甚是引人注意,不过到底现在四周的叫好声甚大,所以哪怕是北齐皇的怒火也是发得甚大,也还是有很多的人根本就听不到北齐皇的声音。 ------------ 第314章 欲使灭亡 所以在北齐皇这一句言语之后,也只是有少数的人因为害怕住了嘴,大多数的人却依旧还在喊着:“好!好!镖旗将军该死!摄政王威武!” 镖旗将军该死! 摄政王威武! 这两个句子不断在北齐皇的心中回荡着,也顿时让北齐皇更加地疯魔了。 谁该死?萧寒绝那厮才该死! 谁威武?他北齐皇才是北齐的主人,他北齐皇才威武! 在萧寒绝在北齐做了无数的事的这两年,萧寒绝在北齐的名声也是不断地变强,且这样的名声,早已经是有了盖过他北齐皇的趋势。 所以在这两年里,北齐皇听到的盖过了他的萧寒绝的名头,已经不知道是听到了多少。 对于这些,北齐皇从一开始就是十分地介意的,因为他是北齐的皇帝,在北齐,他就该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存在!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北齐皇听到越来越多这样的声音,对于此,他又是更加的介意了。 不过因为萧寒绝的确对他有利用价值,的确可以帮他囊内安外,所以对于所有的气,他全都忍了下来,甚至还以一种十分友好的态度,每日虚伪地面对这萧寒绝。 事实上,他堂堂的北齐皇,该被人虚伪奉承着的,是他!何以在萧寒绝的面前,他就要这样地去对待?不甘和屈辱的种子,也早已在他的心中生生地激昂了起来。 现在北齐的内忧外患已经被萧寒绝解决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还有了钦天监“东边有异变在北齐内发生”的预言,加上北齐皇对萧寒绝的嫉恨由来已久,现在于公于私都是,他必须解决了萧寒绝了!萧寒绝就该死了! 可就是这样该死的萧寒绝,这些百姓居然还在对他这么地拥戴!把他置于何地?把他北齐皇置于何地?这些百姓,又知道什么?他们又了解真相吗? 耳听着“镖旗将军该死!摄政王威武!”的呼声还在越来越强,北齐皇终于是忍不住了,想起从前发生的一切,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想起镖旗将军的死,北齐皇的愤怒到了极致之后,他一把就从他身边的侍卫身上抽出了一把剑,一刀就砍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喊着“摄政王威武”喊得最欢的百姓身上。 “斯拉——” 鲜血飞溅而出! “给朕住口!” 北齐皇的怒声也发了出来。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四周围是真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呼声真的停了,所有人也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看到了什么?北齐皇杀人了! 北齐皇居然无端地杀害了一位百姓!就在众人此时都甚是开心激动的时候!就在也没有任何人做了什么错事的时候! 北齐皇这般的行为,他们怎么觉得,这跟刚刚那镖旗将军的行为如出一辙呢? 不过,就算是众百姓现在这么认为,他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因为现在动手无端杀人的,是北齐皇,是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本来就可以拿捏他们生死的人! 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有王子犯法的时候,还可以找皇上来主持公道。 可是现在皇上亲自动手无端杀人了,又有谁能来为此主持公道呢? 他们不知道!现在也无从知道! 只是在看了北齐皇那般的行为之后,他们的心中都是不由得感到害怕了起来。 他们看着那般的北齐皇,看着他们同类的鲜血,在惊惶之后,都不由得向后躲了起来,惊叫:“啊,杀人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不仅是众百姓们,就连那在这场上维护秩序的官兵们,看到这一幕,都是不由得惊了惊。 虽然在从前的训练之下,他们并没有对这般的情况惊叫了出来,面上来看,他们也不像众百姓一般显得那般的惊慌失措,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也并不明白这忽然就发生了什么?北齐皇怎么就突然杀人了呢? 事实上,除了极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现场的确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北齐皇现在此时的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 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这位北齐的皇帝,即位多年以来,虽然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他对外一直展现的亲民的形象,还是让他们不由得觉得安心的。 也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位北齐皇都对萧寒绝十分地敬重,他们根本想到,北齐皇其实是有多么地嫉恨萧寒绝,又其实是有多么地希望萧寒绝死,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于他对付萧寒绝的计划失败导致的。 而在所有人的眼中,所有人也还认为北齐皇其实也是觉得镖旗将军做的很过分、也是希望镖旗将军死的,但其实,也还是根本不是这样。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只听那北齐皇又是怒声道:“朕让你们住嘴!住嘴!没有听到吗?”此时,嫉恨的狂魔显然已经是把北齐皇给灼烧了。 在北齐皇这般的发怒之下,他四周的百姓全都跑了,他周围的官兵和侍从也全都不由得跪了下来,一些胆小的,也不由得颤颤巍巍起来,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所有人都生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在所有的混乱之中,倒只有那萧寒绝和苏菱衣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萧寒绝仿佛是早就料到北齐皇会有这样的表现一样,对此根本丝毫就不感到意外。 苏菱衣则是身边有无影保护着,就算北齐皇发疯,她的安全也丝毫是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倒是她看到北齐皇这般的发怒状态,又这样持剑杀害了一个无辜的百姓,心中不由得冷笑。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现在北齐皇这样的状态,只怕也与他灭亡不远了,而北齐皇自己也只怕还不知道。 而此时,看着这北齐皇疯魔状态下丝毫不顾自己子民的状态,苏菱衣又是更加希望她和萧寒绝对现在北齐政权的推翻早点到来了。 让北齐皇这样一个人做北齐的最高统治者,对北齐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 第315章 先使疯狂 他根本就不配做北齐皇! 苏菱衣想着,这个时候,除了北齐皇在那座上发怒以外,倒是有一道尖细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你们都放肆!皇上原本留镖旗将军还有用,还要探查了一些事情以后,才能让他被秋后问斩,摄政王无端杀死了镖旗将军,皇上有话要问摄政王,你们倒是吵吵嚷嚷、让皇上根本无从问话,耽误了皇上的问话,是你们几个脑袋可以担待得起的!如今有一人已经因为此受到了惩罚,你们一个个的,难道都还想因为此继续接受皇上的惩罚吗?再闹下去,将这些吵嚷的人全都拉下去,就地处斩!” 说这话的、发出尖细声音的,正是那北齐皇身边的主管太监。 此人时常在北齐皇的身边走动,在宫中传话的声音,那都是特意练出来的尖细,虽然那声音听起来或许也不少太大,但其实声音的穿透力极强,此时因为人多,他又是刻意把他的声音放到了穿透力最强了。 所以哪怕是现在众人甚是吵嚷,在他此一番话发出来以后,众人还是不由得就生起了害怕来。 毕竟听着主管公公的意思,他们这是犯了藐视北齐皇的大罪了啊!这一个大罪,又有谁能承受得起!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听那主管公公又道:“听到了没有?再有人再吵嚷下去,你们将他们拉下去,就地处斩!”这句话,那主管公公是对那四周的守卫官兵说的。 而那守卫官兵虽然也对现在忽然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感到甚是不解,但由于他们受到的训练便一直都是必须听从上级的命令,尤其北齐皇身边的这位主管太监,很多时候他的话就代表北齐皇的话,所以对于他所下的命令,众人听之,是更加不敢懈怠了。 所以在听了他的命令之后,这些守卫官兵,原本在北齐皇发怒之后,都是跪着的,现在听了这主管太监的话,都站了起来,然后就作势真的要去捉拿那些还在吵嚷的人。 那些被北齐皇的行为惊到了的百姓,原本在听了那主管太监的话后,心里就不由得生起了害怕,现在看到这些守卫官兵真的要作势捉拿他们了,想到主管太监所说的“就地处斩”的可怕后果,他们都是不由得的就因为害怕停了他们的叫嚷,生怕他们再说下去、再怕叫下去,他们真的就被官兵捉下去就地问斩了。 他们到底只是普通的百姓,很多的时候,也都怕死,而且他们也很清楚,他们现在根本是没办法跟那些带刀的官兵对峙斗争。 所以在现在这种时候,在感觉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都是不由得闭了嘴、然后跪了下来。 一时之间,原本那吵嚷的场地,现在忽然就变得有些诡异地安静,也有一种看不见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了起来。 在刚刚北齐皇发火之后,那主管太监现在也是跪着的,在北齐皇的身边多年,知道现在北齐皇是发怒到了极致,对于这样的北齐皇,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感到甚是的害怕,他也很怕北齐皇一个不顺心,会不会一剑也就砍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这主管太监害怕是害怕,发现现在的情形根本就变得不对,看着因为众人对北齐皇的惊叫,北齐皇因此脸上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为防止更可怕的后果发生,这主管太监在思量之后,也最终还是觉得出面来帮助北齐皇解决眼前这件事。 以这主管太监对北齐皇的了解,这主管太监也知道,这北齐皇现在的心中怒火强是强,但他的行为,还没有完全到了不可以控制的地步,倘若在他的一定引导之下,北齐皇还是不会继续错下去的。 否则真的假使北齐皇一再错下去了,或许他手下杀的人命他并不以为意,但因为他的失控,他这么些年来辛苦立起来的名声,在今日这一日或许就要被磨灭不少,而这根本就是北齐皇不愿意看到的。 而也就在这北齐皇做了错事以后,北齐皇的选择,更有可能的还是将错就错、然后把以前的错给掩埋。 今日出现在这顺天府的人虽然是多,但到底这顺天府的场地有限,所以来的人多是多,但也是有那么个的限制在。 假使这北齐皇今日真的是继续失控下去了,他势必会在这些人面前完全失去名声。 但,也仅仅是这些人而已,为了不让他失去的名声再进一步被传扬了出去,那么北齐皇很有可能做的就是,直接找个理由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而这个理由,不管众人的看法如何,他都是要找到别人身上的,总之不管怎么样,他北齐皇自己不会出事。 而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北齐皇以这种阴鸷的法子解决了眼前的一切,北齐皇本人必然也是并不开心,毕竟所有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显然就被毁得干净,毕竟今日北齐皇找了这么多百姓来,也不是为了杀他们来的。 到时候,在北齐皇反而更加的盛怒之下,他这个主管太监,反而就是更容易被北齐皇处死了。 在这种思量之下,主管太监自然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毕竟可以预想的,那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有多么地可怕。 那主管太监在几句话喝住了那些叫嚷的百姓之后,又是颤颤巍巍地跪着对北齐皇道:“皇上,便是镖旗将军身上的秘密事关重大,您一时生气,也该保重龙体才是,否则倘若是气到了您,谁还来好好地解决接下来的事呢?北齐所有的事,都不能少了皇上您这个主心骨啊!” 那主管太监刚刚在跟众人说话的时候,那语调倒还能保持正常,现在在跟北齐皇说话了,他的声音倒是不免有些发颤了。 而此时,虽然那众百姓在这主管太监的恐吓下跪了下来,他们其实也还是并不明白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刚刚的情况看起来就是,北齐皇发怒了,然后拿他们发泄怒火。 ------------ 第316章 该当何罪 虽说,天子发怒,便是杀了一个人也无可厚非,常年他们被灌输的君为上的观念,让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真的事关他们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却又不愿意去这么地想了。 这时饶是不愿意,他们暂且也还是低下了头颅。 北齐皇看到众人安静了下来,又听到了主管太监的一番话,倒是不由得是顿时怒火降下来很多,或者说,虽然他的胸前依然是还有一团火在燃烧,但是他却是可以把这团火给压制了下来,然后先平静地面对这眼前的一切了。 此时北齐皇的眼睛已经泛红,但是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什么后果以后,他还是当下就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剑,然后顺着那主管太监的话就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放肆!” 这话是对着众百姓说的,哪怕是北齐皇刚刚的行为错了,但在气势上,他自然是不能输,且他的错,也势必是要成为别人的错。 而北齐皇这样的官话说多了,众人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倒是有不少人真的被唬住了,然后不免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想,难道真的是他们的错吗?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听那北齐皇又是对那萧寒绝怒声道:“还有你,摄政王,你也放肆!” 这个时候,这北齐皇已经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所以他对萧寒绝的称呼,也因此换成了摄政王。 而此时,虽然这问罪的话北齐皇上故意放了不小的皇威在其中,以此来给他所发怒打压的人以强大的压力。 但北齐皇这样的皇威在众百姓面前或许还能称之为皇威,现在到了萧寒绝的面前,他的气势却是顿时矮了一大截,他的皇威由此不可以称之为皇威了不说,甚至他一跟萧寒绝说话,就感觉自己的气势被完全压了下去。 不过虽然是这样,对于这样的萧寒绝,这北齐皇除了是感到更加的想打压他以外,此时北齐皇所关心的,倒是他接下来这一段看似是对萧寒绝说的话、其实是对众百姓说的话。 只听那北齐皇接着道:“摄政王,你可知道你杀的镖旗将军是什么人?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朕没有挖掘到?” 听了北齐皇的话,那萧寒绝也只不过是目色冷冽沉静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北齐皇,他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北齐皇的话,但他那般的模样,却就好似在对北齐皇说着,他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而在这个时候,虽然萧寒绝并没有回应北齐皇的话,实际上,北齐皇也根本不需要萧寒绝的回应。 在他言罢之后,他根本就没有给萧寒绝回答的间隙,又立马继续道:“现在北齐边境正在被东夏所扰,有东夏十万兵士压境,而在这北齐之内,还有东夏的奸细已经混进了北齐都城了! 虽然镖旗将军冤枉了你摄政王是有罪,但镖旗将军现在手里还有东夏的奸细名单,他怎么能这么死了呢?摄政王,你就这么杀了镖旗将军,东夏奸细名单没有出来,到时候整个北齐在对抗东夏时不利、整个北齐因此蒙受损失,你该当何罪!” 那北齐皇说得甚是一本正经,萧寒绝对于这些话自然是不相信的,倒是那些百姓听了这北齐皇的话后,当即就信以为真的。 同时,众百姓听了北齐皇的话后,还不免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担忧来。 毕竟真按照北齐皇的话来说的话,那么现在这北齐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而那镖旗将军手里倘若是真的有东夏的奸细名单没有放出来的话,那么镖旗将军现在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后患无穷? 虽然这些百姓也并不怎么懂政治,但北齐这么些年来常年的战争,却也是让他们不免就明白了,北齐进了东夏的奸细,而他们却不知道东夏的奸细究竟是谁,其实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考虑到此,想起刚刚他们一个个都在叫嚣着想让镖旗将军快点死,不免的,他们就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自责了起来。 毕竟镖旗将军现在真的还不能死,如果按照北齐皇的话来说的话。 而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镖旗将军刚刚是萧寒绝杀死的,那么萧寒绝…… 说起来,还真的跟北齐皇说的一样,北齐皇刚刚分明说了要留镖旗将军一命,可那萧寒绝却还是动手杀死了那镖旗将军。 如此看来的话,这倒不就是萧寒绝的错了吗? 虽然萧寒绝从前是给北齐做了不小的贡献是不假,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也是的确有错的。 想到这,众人看向北齐皇的面色,不由得变好了一些,而看向萧寒绝的面色,又是不由得变得古怪了一些。 此时,众人的心中也还在想,到底刚刚发生的事的确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了,而他们刚刚因为不清楚事实,所以不免的确是吵嚷了一些,这么看起来的话,这北齐皇便是动手杀人,便也像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直到北齐皇将他想说的话说完了以后,那萧寒绝才冷冷地勾了勾唇,对那北齐皇道:“是吗?本王怎么刚刚已经听到,镖旗将军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东夏奸细名单说出来了?如此说来,那么这镖旗将军滥杀百姓、又是当众许诺要以死给本王谢罪,那么他便不是本该死不可了?” 萧寒绝的语气淡淡的,言语之中,却是带着一种从内而散发的威严,这种威严很容易就可以给人以甚强的压迫力,且也因为萧寒绝这般看似不显、却十分强大的威严,让北齐皇刚刚对他说的任何话,其中有故意的污蔑也好、或是什么也好,原本他那般的言语,像是带着利剑一样刺了过来,但当那些言语真的刺了过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变成了可以忽视的棉花一样,在萧寒绝的面前根本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萧寒绝这般毫不示弱回复北齐皇的话语,又是让现场的氛围不由得凝了凝。 ------------ 第317章 血人一案 按萧寒绝所说,镖旗将军已经把东夏奸细名单说出来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镖旗将军,也的确是没有或者的必要的。 作为一个将军,镖旗将军做将军多年,从来就没有什么显眼的战绩、哪怕他去边境打仗,也势必帮不了多少的忙、为北齐争不了多少领土不说,从今日的情况来看,这镖旗将军还甚是残暴,人品十分堪忧,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北齐皇的面,他就敢那样放肆,背地里,他只怕还不知道做了多少的错事。 如此,就这样一个镖旗将军,自然是死不足惜的。 而原本众人还因为镖旗将军手里有东夏奸细名单、而萧寒绝没有听从北齐皇的话先不处死镖旗将军而颇对萧寒绝刚刚的行为颇有微词,但在现在这个时候,便是不去多么关注萧寒绝话语里的话,就是萧寒绝这般跟北齐皇对抗的气场,也让不少人都不由得站向了萧寒绝的那一边了。 北齐皇先前的言语本来就是为了向众百姓证明自己、以此扭曲众百姓对自己刚刚的印象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对众百姓对他的反应十分地敏感。 所以在萧寒绝言罢之后,他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众百姓因此而产生的对萧寒绝的态度改变。 加上萧寒绝这般毫不留情反驳他的话,又是让他不由得从心里对萧寒绝的厌恶多上了几分,北齐皇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不由得冷笑道:“摄政王,如何叫刚刚你已经听到镖旗将军已经把东夏奸细的名单说出来了?如今这般多的人在这里,不仅是朕没有听到镖旗将军已经把东夏奸细的名单说了出来,便是在场的哪一个人,听到了镖旗将军说出了东夏奸细的名单? 摄政王,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你连这样的谎言都是张口就来,现在东夏奸细的名单未明,北齐边疆又是兵急,朕今日不好好处罚你的不听君令、酿成大罪之罪,朕也没法跟边疆战士、跟北齐百姓交代!” 如今镖旗将军死了,三日之内是不可能拿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了,如此,便也不可以按计划的那样,在萧寒绝失了北齐的名声之后,随意处置了萧寒绝。 而假使找新的人继续去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那么势必会消耗一定的时间,为了在这个时间内,他要争取跟萧寒绝对抗的主动权,那么他是势必要想办法在某些方面先声夺人、先给萧寒绝一定的禁锢。 比如在这个时候,其实刚刚镖旗将军在跟众人提起东夏又入侵北齐之后,众人那般对东夏和战争的憎恶已经上升了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而在这个时候,他又说萧寒绝杀死了镖旗将军,其实是大大耽误了北齐在战事上对东夏的反击,如此一来,他借此说萧寒绝其实是有大罪,理由也是无可厚非。 再借此,至少,他是势必要至少将萧寒绝给禁足监控了,如此萧寒绝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也好让他跟萧寒绝的较量中多占据一些主动的地位。 如果能这样的话,这镖旗将军的死,暂且也还算是有一些价值。 不过,对于镖旗将军的死,北齐皇现在仍然是对此耿耿于怀的! 萧寒绝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已然是那般淡淡有气势极强的样子。他当然知道北齐皇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无非不过是想对付他罢了。 不过,他现在就是想让北齐皇来对付他,而且是越猛烈越好,最好…… 萧寒绝想着,眼底闪过了一抹冷光,旋即的,他没有直接回答北齐皇的话,而是忽然话锋一转,就对北齐皇道:“皇上,本王说听到镖旗将军说了东夏奸细名单,那自然是听到了,且不仅是本王听到了,在座的所有百姓也全都听到了,只不过你们都忘记了罢了。 此事暂且不提,皇上,有一个事,今日皇上亲临这顺天府,不是原要调查血人一事、皇上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置真正的血人之案的真凶的么?怎么现在事情倒是偏了,成了问镖旗将军的罪、问本王的罪了? 镖旗将军便是手里有东夏奸细的名单,其实这个名单本王也听到了,那么这个名单本王的手里也有,这名单,本王稍后就拿给皇上也可以,但现在,可是需要把血人一案的事给解决了?” 原本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镖旗将军之死、东夏奸细之上,且对此不由得担忧无比,现在听了萧寒绝的话,众人的注意力顿时又放回了那血人一案上了。 没错,今日他们聚集在顺天府的初衷,就是为了来看对血人一案的最终判决的,毕竟这件事影响颇大,众人都因为堂堂太子和堂堂顺天府尹居然就是血人一案的罪魁祸首,都感到甚是愤愤不平,也正是因为此,所以众人都想要来这里寻求一个真相。 东夏奸细的事固然紧急,但按照萧寒绝所说,萧寒绝也知道东夏奸细的名单,且会把这份名单交给北齐皇,这样来看的话,这东夏奸细的事倒也不用担心了。 倒是现在这血人一案的调查一事,所有人都满含着热血来看最终的调查结果,当然在现在,是不能去忽视、不能善罢甘休的了! “皇上,请继续调查审理血人一案!” “皇上,请继续调查审理血人一案!” “……”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就已经开始有人向北齐皇请求着处理血人一案了,且这些请求处理血人一案的人还不少。 不过因为刚刚才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又是镖旗将军杀人、又是镖旗将军被杀、又是北齐皇杀人、又是北齐皇发怒的,所以便是众人现在还是甚想看到血人一案的结果,但那请求调查之声的动静,还是发出得甚小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现在整个场上的氛围都已经变了。 而事实上,原本众人就是来看血人一案的调查的,谁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 第318章 张太傅到 而先前在北齐皇的故作威势之下,现在已经被绑上了刑具的季睿和苏父,原本看到镖旗将军的出现,再镖旗将军对萧寒绝的指控,他们原本以为,等萧寒绝最终才被定罪之后,他们立马就要可以洗清“嫌疑”了。 可是现在看到镖旗将军被杀,再看到本来众人都几乎已经忘记他们二人了,现在萧寒绝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们的身上来,不由得的,他们的心里不免就生起了害怕来。 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有镖旗将军的存在,他们还想着,不管怎么样今天的火是烧不到他们的身上来的,而且再说起来,其实北齐皇完完全全就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而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对付了萧寒绝。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有事。 可是现在来看,连北齐皇和镖旗将军给萧寒绝设的局都被萧寒绝给一一破功了,不仅是这样,萧寒绝在明知道镖旗将军是北齐皇的人的基础上,还敢一拳就了解了镖旗将军,且现在也在毫不示弱地跟北齐皇对抗,在这其中的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着众人不免都对他们起来的要让他们为血人之事负责的代价,他们都是因此变得颤颤巍巍起来,镖旗将军的死,让他们已经真的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能逃过这一劫了。 但哪怕是这样,他们也还是最后地、倔强地反抗着:“父皇/皇上,儿臣/臣冤枉啊!” 北齐皇看着这一幕,对视着萧寒绝,整个人的脸都十分地不好看。 很好,很好。 他怎么看不出来,现在这萧寒绝,是下定决心要跟他对抗到底了! 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提出来要处理血人一案一事? 萧寒绝的目的,当然不是处理血人一案,而是要让季睿、让他的太子死! 而让他的太子死,这其中的意味还不明显吗?他这分明就是要跟他对抗到底!他怎么敢!怎么敢! 原本因为边境与东夏之争、因为镖旗将军的事,众人的注意力完全就被转移了,几乎就没有人记得了那血人一案之事,甚至,关于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北齐皇也忘记了。 而也正是因为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北齐与东夏一事转移,关于这血人一案一事,哪怕还有百姓继续纠缠,但按这样的情况,将血人一案再度拖到萧寒绝下一次出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萧寒绝非就不让他好过! 从前,虽然萧寒绝在北齐皇的面前的确有甚多的特权,在北齐皇的面前,萧寒绝也的确是甚是狂了些。 但当时那样的情况,都是建立在北齐皇和萧寒绝有共同利益的基础之上的,且除此之外,北齐皇还对萧寒绝有极大的利用成分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面对萧寒绝的尊贵盛况的时候,哪怕是北齐皇早已经觉得不舒服、早已经觉得属于他的尊贵被冒犯,他也还是能够忍受。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变得完全地不同了。 现在不仅是北齐皇觉得自己已经将萧寒绝利用够了,现在萧寒绝的所作所为,还触碰到了北齐皇的利益、北齐皇的逆鳞,这让北齐皇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可是,现在血人一案已经爆发,整个北齐都对此有着巨大的怨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将血人一案和对付萧寒绝的事拿来一起运作了。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萧寒绝其实是东夏三皇子那件事,来对付萧寒绝的同时,把血人一案也再度强加在他的身上,自此自然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不仅是季睿和苏父的嫌疑可以完全被洗脱,萧寒绝也可以一起被对付了。 可是整件事现在实施下来,不仅是萧寒绝没有出任何的事不说,不仅搭上了一个镖旗将军不说,就连季睿和苏父的事最终没有得到任何的解决,好似所有对北齐皇不利的事,还是该怎么解决就要怎么解决,但是对萧寒绝不利的事,却是丝毫都没有对萧寒绝造成影响! 北齐皇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被所有的怒火给掩藏了,他跟萧寒绝对视着,那阴沉的目色好像可以喷出火来。 但萧寒绝此时淡然冷冽地回视着北齐皇,整个人就好似一位王者一般,丝毫不因北齐皇的任何情绪而对他的情绪有什么影响,倒是此时他冷冽的眸子里,折射出一抹冷光,透过这抹冷光,好似一切的虚妄在他的面前都无处遁形一般。 看北齐皇对萧寒绝所提的继续查血人一案之事没有什么反应,众人对此的呼声也越来越大了:“皇上,请彻查血人一案!” 北齐皇透过这样的呼声,看向了此时正在不断喊冤的季睿和苏父,又看了眼呼声越来越大的众人,他的瞳孔也顿时变得冷了几分。 又是在这个时候,想到整个北齐,想到一切的动作都可能造成的后果,想到萧寒绝现在之所以提及血人之事究竟是因为什么,北齐皇最终松开了他紧攥的拳头。 又是在这个时候,正当他似是下定了决定,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女子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是北齐后来了,她看着被绑在刑具上的季睿,看着已经死了的镖旗将军,顿时的,她整个人都差点晕了过去,如果不是皇后身后的张太傅扶着,皇后此时就要彻底摔倒了。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不是说季睿今日来顺天府一趟,只是来走个过场,最终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在萧寒绝的身上的吗? 为什么她和张太傅这一路走过来,听到的都是要处置季睿和苏父的消息呢?今日这顺天府判案一事,已经进行得挺久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样的进程? 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现在季睿不管怎么样被百姓叫嚣着要处死谢罪,但至少现在他还是活着的。可镖旗将军! ------------ 第319章 杀子之仇 镖旗将军是北齐后的亲弟弟,是张太傅的亲生子,天知道他们派人来顺天府打探消息,结果得到了镖旗将军已经被萧寒绝杀死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且察觉到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乐观,那季睿也有可能有危险的时候,他们顿时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而一过来,就正好看到了这季睿被所有人叫嚣着要问死罪的场景! 季睿乃是北齐后唯一的儿子,也是北齐后唯一的指望,同时季睿身为太子,也是北齐后背后的母族张家的唯一指望。 所以可想而知,北齐后和张太傅现在看到这样的局面,他们的内心,其实是有多么的崩溃和震撼的。 而虽然同样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张太傅的表现就要比北齐后的表现淡定得多。或者说,张太傅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此时他的内心多么波涛汹涌,在面上,他也没有显露出来什么罢了。 张太傅扶起了要晕倒的北齐后,在她的耳边道:“娘娘现在为了太子,也应该振作起来才是!” 此时,张太傅虽然是在对北齐后说话,但其实他的目色,已经落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那一抹王者气息甚浓的、属于萧寒绝的身影上。 此时,看着萧寒绝,看着萧寒绝身边他的儿子镖旗将军的尸体,他的眼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这像刀割一样的眼神落在了萧寒绝的身上,只怕早就已经把萧寒绝千刀万剐。 通过侍从的来报,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日镖旗将军的死也好,现在季睿所面临着的危险也好,都跟这萧寒绝有着天大的关系! 自从萧寒绝这两年来了北齐之后,这张太傅的权力也因此被削弱了不少,有许多的事情,这张太傅也根本不敢去做,相比萧寒绝还没有来北齐的时候,他所经历的待遇,简直也可以称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本来因为这,他就已经很是痛恨萧寒绝。 现在。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要把萧寒绝千刀万剐!不惜一切代价! 北齐后听了这张太傅的话以后,顿时也清醒了过来。 她早就知道萧寒绝很难缠,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该振作起来才是! 否则,她还真会不单单只死了一个弟弟,连她唯一指望的儿子,都要出事了! 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眼见这北齐后的到来,那主管太监不由得就尖声喊了一句:“皇后驾到。张太傅驾到。” 此时,众人虽然都在因为血人之事甚是激动,但听到这样的喊声,众人还是不由得就跪了下来,对北齐后和张太傅行礼:“参见皇后,参见太傅大人。” 此时,众人中有好奇北齐后和张太傅怎么来了此的,又想要一睹这二位的尊荣的。 不过对于这些,北齐后和张太傅都不甚在意,他们二人更多的,还是将带满恨意的视线落到了前方的萧寒绝的身上。 哪怕是他们此时一步一步地走向北齐皇了,他们那落在萧寒绝身上的恨意目光也没有丝毫地减退。 而,距离北齐皇越近,也就距离萧寒绝越近,距离萧寒绝越近,也就距离他身边的镖旗将军的尸体越近。 看着那具惨死的镖旗将军的尸体,北齐后和张太傅都只感觉自己的整个的心都要被提起来了,不由得的也自然对萧寒绝的恨意更深。 不过眼见着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们便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举动,只是上前去,先对着北齐皇行了一礼。 “臣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不过因为激动,他们二人此时的声音里都带着些抖意。 而此时,他们就跪在萧寒绝的旁边对北齐皇行礼,萧寒绝一个余光侧过去,就瞥到了他们的身影 不过萧寒绝的视线并没有在他们二人身上停留,而是的,萧寒绝将视线暗里投向了不远处苏菱衣身边的无影。 无影对着萧寒绝点了点头,萧寒绝的目色里闪过一丝暗芒。 但这丝暗芒稍纵即逝,旋即的,萧寒绝的视线又落在了无影近前的苏菱衣身上。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视线正好投向了他。 两道目光相撞之间,电光火石,本来十分紧张的场面,此时倒也生出些甜意来。 而此时,虽说苏菱衣对萧寒绝也甚有把握,但到底他们所做的事都是甚是危险的事,所以在苏菱衣的目色里,也是不免就对萧寒绝泛起了担心。 但这抹担心,不知怎么的,在她和萧寒绝刚刚相对一视之间,就消失了。 就仿若那萧寒绝的眼眸,天生就有能安定人心的力量一样。 而在这个时候,不等萧寒绝和苏菱衣对视多久,此时已经行完礼起身的北齐后和张太傅,在这个时候扑到了萧寒绝身边的镖旗将军的尸体上,哭哭啼啼了起来:“弟弟,弟弟!你怎么就死在这里了啊?前日你还跟本宫说准备几日后去北齐边疆建功立业、保卫北齐国土,怎么不过一日不见,你怎么就死在这里了啊?皇上、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听这北齐后哭哭啼啼的语气,就好像是她现在才刚刚知道这镖旗将军死了一样。 而不管此时,她的话语里有多少演戏的成分在,其中为镖旗将军死去的情感,倒是真的。毕竟,那是她的亲弟弟,一直以来,在后宫里,也正是因为有她的每一位母族在,她才能在后宫巩固那么强的地位。 如今她的亲弟弟死了,让她怎么不伤心? 那张太傅此时也好像是才发现了镖旗将军的尸体一样,同样也是老泪纵横了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先爹一步去了啊!” 又是擦抹了眼泪,然后对那座上的北齐皇道:“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臣、老臣的儿子今日原本是来揪东夏奸细的,怎么、怎么现在倒是他死在这里了啊!皇上,你必要给老臣一个交代啊!” ------------ 第320章 他要他死 此时张太傅对北齐皇说的话,虽然是泛着些祈求的语气,但其实语气中还泛着一种坚硬,在这种坚硬里,好似是假使北齐皇不给张太傅一个交代,张太傅就不会善罢甘休了一样。 事实上,皇后背后以张太傅为首的母族的确强大,当年,如果没有张太傅一族,甚至这北齐皇根本就不可能登上皇位。 在北齐皇登上皇位后,这张太傅的权力更是一度如日中天。 虽然在后来,张太傅的力量明里暗里被北齐皇打掉了不少,尤其是先前在借萧寒绝的手段肃清朝中的一些强大势力的时候,张太傅一党的力量可谓是受到了重创。 但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这张太傅的力量已经达不到当年甚至有能力跟一个王朝抗衡的时候,但倘若他真的发起火来,让北齐皇出点血也还是可以的。 而,虽然张太傅一党的势大,张太傅整个的张家也是颇为兴旺,但这里的兴旺,更多地还是兴旺在张太傅的叔伯兄弟一家,在张太傅这里,其实只有北齐后和镖旗将军这一女一子。 而他就这一女一子,一个就成为了北齐的堂堂皇后,一个成为了北齐手握重兵的镖旗将军,其他侄子学生之类也有不少在北齐朝中官居要职。 如此一看,也知这张太傅的手段究竟有多强了。 而这事暂且不提,这镖旗将军既然是张太傅的独子,现在他的独子死了,他倘若是真的做出来什么过激的事,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北齐皇早就跟张太傅这个“老狐狸”交手多年,对于张太傅此时话里的意思,当然很明白。 他很不喜欢张太傅这种想要跟他杠到底的样子,就算是镖旗将军死了,就算是他的独子死了,那又怎么样?现在就算是张太傅自己为了他死了,他也并不觉得怎么样! 不过,他现在对这张太傅的不爽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他还有一个更大的敌人需要解决。 这个敌人,便是萧寒绝。 真要说起来,再怎么样,其实镖旗将军就是萧寒绝动手杀死了,张太傅现在有杀子之痛,他只需要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放到萧寒绝的身上就行了,让张太傅彻彻底底地恨上萧寒绝,对他而言只有好处。 张太傅这个老狐狸,虽说这些年的势力早已经被减弱了不少,但饶是这已经减弱的势力,其实还是有些让他忌惮。 且不仅是这样,在张太傅先前被打压了之后,便是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对于所有的事情几乎都不参与了。 这本来就是好事,北齐皇原本就不希望张太傅参与朝政多少东西。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便是这张太傅不怎么参与朝政了,在他手里有些权力却是他根本动不了的。 而也正是因为张太傅不怎么参与朝政了,这部分权力,他还想去动、去转移,也根本就不能成功。 而这部分权力,其实其中还有不小的力量在。 如今,张太傅的独子死了,他当然不能做缩头乌龟了。 他只需要稍稍引导引导,示意张太傅动手去对付萧寒绝,相信张太傅是一定会动用这些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去对付萧寒绝的。如此,这自然只对他有好处、没有害处。 而除此之外,张太傅的这部分力量,就是连他都感到有所忌惮,等张太傅真的用起力来,而又没有他的阻止,萧寒绝一定不会好过! 这两年里,张太傅的权力被萧寒绝动了的时候,张太傅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去对抗过,但到底萧寒绝的手段不错,加上还有他在这其中阻止,这才让张太傅在跟萧寒绝对抗的时候,只有挨打的份,最后不得不保留实力断臂求生。 不过如今的情形,却显然是大不相同了。 就在那么一个瞬间,北齐皇就已经在心里思量了不少的内容。 他听了北齐后和张太傅的话后,故作痛心疾首地道:“皇后、张爱卿,镖旗将军的死,本来是他罪有应得,但朕原本是想留他一命的,只是可惜,摄政王觉得镖旗将军现在就该死,所以才直接出手杀了镖旗将军。摄政王的出手很快,一击就让镖旗将军毙了命,朕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北齐皇说的这话很有余地,虽然他也不认为镖旗将军杀了一个百姓有什么,只要是镖旗将军对他有用,他就是杀了十个、百个百姓也没有什么。 但因为现在他的话是在面对众人说的,所以他故意还是说认为镖旗将军是有罪的。 可他后来又说,就算是镖旗将军有罪,其实他北齐皇也没有打算杀他,镖旗将军之所以死了,全不过是因为萧寒绝非要动手杀人罢了。 一句话,自然是成功地就把张太傅和北齐后的话头引到了萧寒绝的身上,同时也让他们意识到,镖旗将军还是“有罪”的,便是北齐后和张太傅有什么不满,在某些话上,也不能说得太满。 张太傅和北齐后都是聪明人,尤其是张太傅,已经成为人精了。 他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先是对萧寒绝一句恨声:“便是连皇上都觉得我儿不该现在死,摄政王又是何方的神圣,非要置我儿于死地不可?” 一句话,将萧寒绝的枉顾人的性命、不听君命的形象表现得彻底。 而此时,虽然张太傅没有冲上去把萧寒绝撕成碎片,但是在张太傅的心里,早就已经恨的把萧寒绝千刀万剐了! 他的心里还是有理智的,他知道对付萧寒绝这样的人,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而且光有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弄不死萧寒绝的。 而他想要的,是萧寒绝的死!不留任何余地的死!才能解他的失子之痛! 萧寒绝淡淡地瞥了张太傅一眼,倒是当即就让张太傅的气焰减少了一些,但他心里的恨意却是更加地重了。 凭什么他的儿子死在了萧寒绝的手下,死得那么凄惨,而萧寒绝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 第321章 还他公道 张太傅又是痛心疾首地问北齐皇道:“皇上,镖儿从来都是精忠爱国之辈,自从小起他便一直在军中历练,往日只要是北齐边境有乱,总能看到镖儿冲上前去的身影。便是镖儿没有在战场上有过什么亮眼的战绩,但是他在战场上为国战斗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就这样一个一心都在为北齐的镖儿,他能犯下什么死罪?皇上,你与老臣说,好让老臣能因此心里好想啊!皇上,老臣就这一个儿子,假如他是真的做了什么犯死罪的时,便是他现在真的被处死了,哪怕是死得比现在还惨,老臣对此都是毫无怨言的! 可是假如镖儿本不该死却死了,那么老臣是必要向皇上讨一个说法啊!皇上,假如不能给老臣一个说法,老臣至此成为孤寡老人,等到日后百年归西,老臣是至死也不会瞑目的啊皇上!” 此时,这张太傅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从北齐皇的话里,他已经是听了出来,那便是在北齐皇的眼里,镖旗将军是没有犯死罪的,哪怕他是犯了一些错误,但至少就北齐皇来看,他还是不该死的。 他现在这么故意地这么说,提到假如镖旗将军本不该死却死了,不过就是想从北齐皇这里向萧寒绝讨一个公道、想治萧寒绝的罪罢了,且他还要把理由说得甚是冠冕堂皇。 而此时,到底是死了一个亲生子,且死的是独子,所以这张太傅伤心也是真的伤心,现在在对北齐皇哭天抹泪的时候,其中虽然有演戏的成分在,但其中也有不少真情实感的流露,因为此,众人在听了张太傅的表述之后,倒是有不少被张太傅感染、觉得张太傅可怜、因此他们也是不由得伤感了起来。 到底,就算是那镖旗将军死有余辜,但这镖旗将军到底是张太傅的独子,这张太傅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又是在这个时候失去了独子,如他这般的状况,让谁看着不为他感到伤心呢? 不管怎么样,老来失子,都是一件让人感到同情的事。 所以便是镖旗将军刚刚做的事的确很过分,众人还是不免心疼起眼前的这个老人张太傅起来。 不过此时,众人也只是觉得失去独子的张太傅甚是可怜,并没有想到在此时张太傅的脑海里,已经生出了怎样阴毒的毒计。 张太傅声泪俱下,对着北齐皇跪了下来,因为看着镖旗将军的尸体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此时的张太傅,也就像是忽然就老了十岁,所以就那么看起来,的确是甚是可怜。 而在张太傅跪下来以后,那北齐后也含泪、含恨地跪了下来,道:“皇上,请给臣妾弟弟一个公道!”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她唯一的弟弟。 北齐皇看到张太傅和北齐后这般的样子,心里自然是觉得满意,他本来就是希望他们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然后在他说出所谓的“实情”之后,正如那张太傅此时所希望的一样,北齐皇 也希望张太傅至此就找到了一个可以攻击萧寒绝的口子,然后开始去猛烈地攻击萧寒绝,然后给他开路。 然后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那时候自然是不仅萧寒绝要出事了,这张太傅的权力也会被大大地减弱,这也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想到这里,不管座下的张太傅和北齐后此时是有多么的伤心,此时这北齐皇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来。 这样淡淡的弧度,很淡,稍纵即逝,但是在扭曲的高兴之余,还夹杂着一种会令人生颤的阴狠。 而此时虽然这北齐皇的心中已经不知道翻过了多少的思绪,他的视线也一直都在张太傅和萧寒绝之间阴恻恻地移动,但北齐皇的面上,在此时说话的时候,却还是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痛心疾首的模样。 只听那北齐皇回复镖旗将军和北齐后道:“太傅和皇后有所不知,说起来,这镖旗将军原本也是在这顺天府上犯了大错,就因为一个百姓对他不敬,他便持刀杀了那个百姓,按理说,他是该受到惩罚。”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太傅又是打断了他的言语,道:“皇上,您说得没错,杀百姓自然是要受到惩罚,如果是无端滥杀百姓,便是让镖儿当即就给那百姓偿命也不为过!可是皇上,您方才也说,是那百姓先对镖儿不敬,镖儿才动手杀了他的,这个时候,镖儿便是有罪,那也罪不至死吧!何以,就那么狠心地就杀死了镖儿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张太傅的言语之中可谓是夹杂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情绪,且不同于北齐皇那装出来的痛心疾首,这张太傅的痛心疾首,是带着真正的真情实意的痛心疾首,且在说到他儿子的死的时候,他眼中的恨意简直是要迸发而出了。 在那个时候,他当时那满含恨意的眸色,其实是落在萧寒绝的身上的,就好像,他当时就想要把萧寒绝杀了一样。 但萧寒绝面对这样的张太傅,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模样,就像是根本不把张太傅放在眼里,也好像是根本不把镖旗将军的一条命放在眼里。 而萧寒绝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这张太傅现在也不能真的冲上去就将萧寒绝给杀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有他这样的冲动,就凭张太傅来说,他只怕是连动萧寒绝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所以在面对这样的萧寒绝的时候,那张太傅的心中虽然是更气了,但他此时,也只能是就那么更气了而已。 此外,虽然此时在张太傅的心中,对于北齐皇所言的镖旗将军杀了一个百姓就有罪之说,是甚是不以为意的,便是他儿子杀了再多的百姓,他也并不觉得如何。 只是现在连北齐皇都这么说了,而且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在一旁听着,哪怕这张太傅的心里其实很伤心。 ------------ 第322章 正经演戏 但他这样一个老狐狸,又怎么会不知道在百姓面前不管怎么样,就算他的心再狠,表面的工作都要做好、戏都要演好的道理呢? 而此时,众百姓听着北齐皇和张太傅的话,虽然在他们的心中,对于镖旗将军刚刚所杀的那个人,他们并不认为那个人对镖旗将军有多么的不敬,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们只觉得那人的反应根本就只是正常的反应。 但既然北齐皇和张太傅这么说的话,他们倒也是没有将他们心里觉得不一样的意见给说出来。 北齐皇在听了张太傅的话,又是故作沉思,摆出一副甚是正经的模样,对那张太傅继续道:“按这么说,便是这镖旗将军有罪,也的确是罪不至死。只是在此之前,镖旗将军还冤枉摄政王是东夏奸细,此事朕原本不信,原本是要让镖旗将军不要说这般没有根据的话的。 但镖旗将军说他有摄政王是东夏奸细的证据,还说愿意拿命做担保,说如果他的证据不能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话,他愿意以死来谢罪。朕虽然对此事还是不信,但看镖旗将军坚持,便也允诺了此,而谁知等镖旗将军那些所谓的证据被摆上来,那些证据果然是不能证明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 而到了这个时候,镖旗将军却还在坚持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先前镖旗将军说有证据的时候,朕就对此事不太相信了,现在镖旗将军的证据出现问题,朕自然是更加不相信了。 原本到了这个时候,镖旗将军是该履行他的承诺,没有办法证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他就应该以死谢罪的,但因为镖旗将军刚从边境回来,其实他的手里还有一份东夏奸细的名单没有给朕,所以朕想先将镖旗将军押进大牢,先把他手里的东夏奸细名单拿到手,今日他的所有罪证,都等以后再说,毕竟东夏奸细名单非同小可,现在东夏正在大举入侵我北齐边境,这个东夏奸细名单,很有可能会关乎北齐国本。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摄政王却认为因为镖旗将军刚刚下的那个要偿命的赌注,所以他现在就非死不可了。 也便是在朕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摄政王便已经出手杀死了镖旗将军,朕那时候便是想拦,也拦不下来了……” 北齐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可谓是说得声情并茂。在说镖旗将军杀人的时候他生气,在说镖旗将军手里有东夏奸细名单的时候,他整个的神态,又似极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担当,而在他说到萧寒绝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杀了镖旗将军的时候,他的神态又是生气又无奈。 总之,整个过程,他将无辜和有情义演得淋漓尽致,就好像是他真的对整个过程为什么发生毫不知情、只要有错、都是别人的错一样。 北齐皇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太傅爱卿,皇后爱妃,今日之事,倒原本的确是镖旗将军有所过失,虽然他直到死时都在坚持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还说再给他三日时间,一定可以找到证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的新的证据,但到底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他先前冤枉摄政王有错、杀了百姓也有错,便是摄政王动手杀了他,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诚如爱卿所说,镖旗将军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为整个北齐着想的,为了北齐的安宁,他不知道在边疆吃了多少的风沙……直到死时,他的手里都还握着一份辛苦从边疆找来的东夏奸细名单,只可惜,这份名单,随着他的死,也再也找不到了……” 自然,此时,虽然北齐皇的字字句句都好似是认为镖旗将军其实该死,萧寒绝就是杀了他也没有什么错,但分明字字句句又在表露着,如果没有萧寒绝,其实镖旗将军根本就不会死。 而且不光是这样,因为萧寒绝方才贸然地动手,以至于东夏奸细名单不能再被找到,而萧寒绝方才的行为,其实直接就导致了北齐很有可能就陷入了跟东夏对峙被动的局面,这对整个北齐来说,萧寒绝是做了多大的错事啊…… 而此时,虽然张太傅和北齐后是早已通过探子知道,在这个顺天府里,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而那镖旗将军又是具体怎么死的。 但是真再从北齐皇的口里听到了当时具体的经过,想到在刚刚的时候,镖旗将军死前具体究竟经历过什么,再想起本来才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张太傅和北齐后都不由得觉得十分地伤心难过、心里头根本就堵得厉害。 而因为再听了出来,北齐皇言语中的意思,就是假使没有萧寒绝,这镖旗将军本来是不必死的,他们的弟弟、他们的独子本来是不必死的,可想而知张太傅和北齐皇的怒火和恨意现在又被提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顶端了。 而此时,其实不仅是张太傅和北齐后心中的怒火上升了,围观百姓在听到北齐皇这般的论述之后,到底是想到镖旗将军手里的那份东夏奸细名单,再依那北齐皇所言的,这份东夏奸细名单最终没有被交出来,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众人也还是觉得萧寒绝刚刚的行为还是太激动了些。 虽然一开始他们也以为这镖旗将军的确是该死的,但现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本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现在倒是怪起萧寒绝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起来。 不过,对于张太傅和北齐皇反反复复所提镖旗将军在边疆做了多少事,他们根本是无感的,毕竟跟萧寒绝这两年的成就比起来,他们真的是不知道镖旗将军在边疆待了那么数年,究竟是做了些什么。 在北齐皇的话音刚落之后,那张太傅的神色就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在某一瞬,因为心情的过于激动,他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 第323章 他要报仇 但很快,那张太傅还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非常气愤、非常冤屈地就跪了下来,一把年纪的身子,对着北齐皇重重地磕头,道:“皇上,镖儿,我儿冤枉啊,求皇上一定要为镖儿做主啊!” 本来就是北齐皇引导张太傅,让张太傅觉得镖旗将军冤枉的,但在张太傅把话说出来以后,那北齐皇还是端着那般的架子,故作不解地道:“太傅爱卿,你有什么话好说便可,地上凉,总是磕头,不要把身子磕坏了。” 说着,他给了身边的一个侍从一个示意,那侍从会意之后,便走到了座下,将那张太傅搀扶了起来。 本来北齐皇和这张太傅就是在互相演戏,虽然这张太傅的确是很伤心,但是没理由就要为了做戏,把自己的头给磕烂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在那侍从过来扶起他的时候,他还是顺势就起了来,不再磕头,只是那般的丧子之痛,还是表现得十分地明显。 在这个时候,又听那北齐皇继续道:“太傅爱卿,朕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虽然镖旗将军现在的确还不该死,但他先前也的确是做了错事了,杀百姓、冤枉摄政王,便摄政王真的杀死了他,那也并无可厚非,只是可惜了镖旗将军一条命和东夏奸细名单了……”说到最后,北齐皇故作一副痛心的样子。 而在这个时候,那张太傅听了北齐皇这样的套话,根本就对此不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喊冤道:“皇上,冤枉啊!镖儿现今已经在北齐和东夏边境待了多年,现在又正是东夏进攻北齐的时候,镖儿现在忽然一从北齐边境回来,就指认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而且要以命做筹码,要把那些证据给摆上来,可见镖儿的心中此时对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一事,究竟是有多大的把握啊! 而假如摄政王真的是东夏三皇子,北齐这样一个位置的人其实是东夏的奸细,那么现在正是东夏和北齐交战的时候,这又会给北齐带来多大的影响啊!皇上,镖儿的这般良苦用心,哪里能便是那些证据一时不能证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就能随意将他处死的呢!皇上,请皇上明察啊! 再者,镖儿那时也已经说了,他所找到的证据是被人给换了,所以那些证据才不能证明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哪怕是平民百姓,也有判错冤案的时候,那时候,平民百姓也还有一个为冤上诉的时辰,怎么到了镖儿这里,就连要一个三天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不可以了?而且镖儿此次冒险前来拆穿摄政王,拆穿摄政王根本就是东夏三皇子一事,根本就是为整个北齐着想,便是说给他三日时间,他来找新证据,这也是在为整个北齐着想。原本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必要给镖儿这个机会的,怎么到了最后,摄政王就非要必须杀了镖儿不可呢!皇上,镖儿冤枉,请皇上必要给镖儿做主啊!” 此时,这张太傅说的是声情并茂,因为到底是死的他的独子,所以他的言语之中,还甚是有感染力。 且不仅是如此,因为他的言语之中,不仅是有条有理、有理有据在给镖旗将军本人喊冤,还牵扯到了若干镖旗将军为整个北齐着想,整个北齐又是如何如何,所以众人在听得张太傅的此番言论之时,倒是真的感慨良多。 虽然潜意识里也觉得张太傅说的不会是真的,毕竟怎么会如张太傅所说的那样,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呢?但他们又会在想,假使真的像张太傅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这镖旗将军好似也是的确死得有些冤枉。 因为在这样的情绪感染之下,众人是不由得就对张太傅更加地同情了起来。 现场的整个情绪,都被带动得有些高涨。 又是在这个时候,只听了张太傅又是话锋一转,忽然就直接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萧寒绝,他恶狠狠地道:“皇上,老臣以为,既然镖儿愿意拿命来做担保,证明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那么臣以为,这摄政王本来就是东夏三皇子、他就是一直潜伏在东夏的奸细!” 原本,张太傅现在所说的所有的话、所做的所有事,包括北齐皇所说的所有话、所做的所有事的目的,都是最后要将矛头指向了这萧寒绝。 所以不管刚刚张太傅说了什么,说了多少要给镖旗将军述说冤屈的事,所以最终的矛头指向,也还是要指到萧寒绝的身上的。 而,原本在镖旗将军指认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众百姓便并不怎么信,现在听到张太傅再说这样的话,虽然因为到底刚刚众人的情绪被张太傅提了起来,所以众人此时其实对张太傅没有那么地反感。但是在这个时候,众人也还是对张太傅的指控是并不怎么相信的。 而这张太傅自也不管众人的相不相信,他又是自顾自地道:“皇上,您想想,假如这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他又为什么非要置镖儿于死地不可?无非不过是摄政王根本就知道镖儿手里真的有他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所以就非要杀死镖儿,以为自己洗清嫌疑!皇上,臣看这摄政王根本藏奸不少,皇上原本是想从镖儿手里拿到东夏奸细的名单,所以才要先留镖儿一命的,可就是这般,摄政王也还是丝毫不肯放过镖儿,老臣看,分明这摄政王就是镖儿口中的东夏奸细!镖儿在东夏边境找到的东西奸细名单,说的就是摄政王!否则,镖儿何以这两日才从边境回答了都城,就这般地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指认摄政王根本就是东夏三皇子一事啊! 镖儿知道摄政王生性诡计多端,哪怕是知道了他是东夏三皇子,他也不会轻易承认,所以镖儿才想在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想要指证摄政王,甚至拿命做保要把那些证据拿出来……” ------------ 第324章 是不是你 “镖儿是以为这样是必定万无一失了,可谁成想到最后,还是被摄政王换了那些证据,更是因此的,摄政王就要害了镖儿的性命啊! 皇上,老臣看,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摄政王就是镖儿所说的东夏奸细!皇上,此时,您势必是要明察啊!” 其实,关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张太傅和北齐后是根本没有看到的,只有北齐皇和镖旗将军看了这些证据。 这其中不过就是因为,镖旗将军因为拿到这些证据之后太想去向北齐皇邀功,太想因此就打倒了萧寒绝,所以他一拿到这些证据,就直接进宫拿给了北齐皇,并没有经过张太傅,镖旗将军之前跟北齐皇设计的那些计划,也是他们二人一起设计的,也同样没有经过张太傅。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张太傅根本没有切实看过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就算对于今日的整件事情,他是没有具体参与的,但通过他多少一些放在了北齐皇身边的耳目,和他对镖旗将军和北齐皇行事的了解,其实他也是能够猜到,今日这出戏之所以这么演出来,要么这萧寒绝就真的是东夏三皇子,毕竟这萧寒绝就那么横空出世在了这北齐,身份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要么就是北齐皇和镖旗将军,或者说就是北齐皇自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下定了决心要用萧寒绝“所谓”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来对付萧寒绝。 总之不管是什么样,有一点就是张太傅非常确定的,那就是北齐皇真的要对付萧寒绝了,而在这种时候,假使他就真的按照北齐皇和镖旗将军先前的计划将一切的事情说下去,用此来对付萧寒绝,这十有八九就是会成功的。就算是这个理由不对,通过北齐皇的暗示,他也能再次换一个理由来。 只要是北齐皇下定决心要对付萧寒绝,这所有的事情,自然是都好说的。 而这张太傅在北齐官场浸淫多年,早已经将这北齐皇看了个透彻,虽然这北齐皇先前对那萧寒绝是要多好有多好,不管是权力也好,还是地位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他都将萧寒绝推上了整个北齐权力的高峰,将他推上了北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甚至在那个时候,就算是萧寒绝在名声上远远地盖过了北齐皇,北齐皇也好似是毫不在乎。 但张太傅却很清楚,北齐皇这样的人,根本是容忍不了任何的人比他强的,先前之所以容忍了萧寒绝,而且还面上对他无比信任、无比好、什么事都让他放开了手去做的模样,但在实际上,北齐皇之所以那般,完完全全不过就是在利用萧寒绝罢了,所以才对萧寒绝千好万好的。 而对于这样的事,张太傅因为曾经也被北齐皇这样对待过,在他从前对北齐皇有很大用处的时候,北齐皇也是这么对他的,所以对于此事,他是十分地了解。 现在,这北齐皇显然又是觉得将萧寒绝利用到头了,所以准备放弃他了,所以现在准备着手对付他了,不管先前他给过萧寒绝什么东西,显然在现在,北齐皇都要一一地收回来。 而在从前的时候,到底张太傅也还是被这么地对待过,所以他也还是懂。 虽然他很痛恨北齐皇这样的行为,觉得北齐皇这样卸磨杀驴的行为十分地不厚道、十分地狠、让整个张家都处境艰难! 但是现在,他是真的巴不得北齐皇要对付萧寒绝,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不仅是希望北齐皇要对付萧寒绝,他是还希望,最好北齐皇就把萧寒绝千刀万剐了! 不,萧寒绝是他的杀子仇人,将萧寒绝千刀万剐的那一遭,要由他亲自来做!他恨不得要让萧寒绝生不如死!且想让他在生不如死之间受尽折磨死去! 而就这,也还是不能平息他的丧子之痛! 北齐皇听了这张太傅的话以后,他登时捋了捋胡须,那般的神态,就好像是在此时听了张太傅那一番有条理的话以后、他才有点相信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了一样。 他“犹犹豫豫”地道:“张爱卿,你说得有理。听你这番的话,假如摄政王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的话,这一切的事自然是成立的,只是现在镖旗将军所找的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已经不见了,又是如何能证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呢?张爱卿,你觉得呢?” 北齐皇的这话,看起来是更进了一步,好像是相信张太傅了,要帮他伸冤了,但实际上,其实根本还只是在原地上行动罢了,最终,北齐皇都只是在将所有的问题扔给了张太傅,这个中的原因,当然不过是想让张太傅动用他自己的力量来对付萧寒绝罢了。 毕竟,那部分力量是他动不了的,又是他所想要收回的。 张太傅如何不知道北齐皇这看似已经在向着他说话、其实他的话语之中,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进展? 在此时,这张太傅自然也还是十分地生气,很显然,听这北齐皇话里的意思,其实他刚刚说的话,是对上了北齐皇的意思的,只是北齐皇现在还不想完全站在他这一边来帮他。 而在听了那北齐皇的话后,只见这张太傅还是那般怒极痛极又是痛心疾首地道:“皇上,正是这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所以被他毁了那些证据,才让我儿因此白白送死啊!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这摄政王的阴谋啊!” 又是在这个时候,张太傅忽而就指着萧寒绝怒道:“摄政王,萧寒绝,你说,你这个卑鄙小儿,你说,你杀死了我儿,是不是就是为了隐瞒你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事实!你就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所以害了我的镖儿,是不是?” 张太傅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所对萧寒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谓是从他心里在泣血说出。 ------------ 第325章 已然失控 他是不敢轻易对萧寒绝轻举妄动的,但他哪一句的质问,又不全是发自了他的内心里?他的那一句质问,又不都包含了他对镖旗将军的念和疼惜,和对萧寒绝杀了他的独子的彻骨的恨。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镖旗将军是他的独子,虽说他在朝政之上,有许多的方面也是颇为的雷厉风行,其中的手段也根本不低,很多的时候,因为他那甚强的计谋,许多人看着他,都是一副以为他有多么坚硬的铜墙铁壁的样子。 可就算是铜墙铁壁,也是有他的软肋的啊!也是有他所在乎、所脆弱的地方的啊! 张太傅的软肋、的脆弱之处,无疑就是他的独子镖旗将军了!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张家他这一脉在他这里断掉,他心里痛心之余,也不免在想着,等到百年之后,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的列祖列宗啊! 总之,张太傅此时的心里,那愤恨之情是十分的强,对萧寒绝的质问,如果言语能杀人的话,张太傅的言语,只怕是早就已经把萧寒绝千刀万剐! 相比张太傅,萧寒绝却是显得十分地淡然,他看着那张太傅,仅仅一个眼神,就轻易让他的气焰减少不少。 他整个人都是淡淡的,丝毫都不觉得在张太傅这般激烈的质问之下,他是否有什么错,相反,就他这般的模样,就那样看起来,就好似是便是萧寒绝杀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一般。 萧寒绝面对着张太傅,冷冷地启唇:“不是。” 萧寒绝冷冷的一句话,算是否认了张太傅对他的指控。 而在此时,张太傅单单面对着萧寒绝的时候,都是在心中对萧寒绝恨极了,现在萧寒绝跟他说话、这么淡然地跟他说话,而且刚一开口,就完完全全否认了所有他对萧寒绝的指控 、那些萧寒绝本就该应下来的指控,这让张太傅的心里如何不气极呢! 张太傅霎时就感觉胸闷气短,一口生血差点就从他的腹腔吐了出来。 他的怒火也更深了,萧寒绝仅仅不过是那两个字,就已经让他的怒火更深了。 只见张太傅在萧寒绝言罢之后,又更为激烈地指责萧寒绝:“萧寒绝,你还在否认什么!你为了一己之私,连我儿的命都要害了,你还在否认什么!分明你便是东夏的三皇子、分明你便是东夏的奸细,你为什么不承认!我儿从边疆辛苦找来的指证你的证据,甚至他都要用命将这些证据放出来,这些证据怎么可能是假的!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你这个东夏奸细,你这般害了我儿,你是势必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太傅的心情之激动,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唾沫星子都要吐到萧寒绝的脸上了,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地失控。 其实张太傅平时并不是一个喜欢打嘴炮的人,也不是一个会骂街的人,通常而言,他还是比较理智,且知道言语的激烈并不能说明什么,最后的事实究竟是怎么样,其实最终还要看事情怎么做而已。 张太傅对这一切自然是很了解,不过所有的道理,全然是有理智的情况之下,才能遵守的,全然是情绪不失控的情况之下,才能让人好好去把握的。 现在张太傅的整个心脏都是充斥着无比堵塞的情绪的,整个的脑子都是懵的,整个的弦都是崩得紧得不能再紧的,就这样的他,还让他谈什么理智可言呢?还让他控制什么情绪可言呢? 方才他对萧寒绝的激烈质问,看起来就是他在激烈发文、也根本对萧寒绝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激烈质问,也正是他在那种几乎失控的情绪之下,就那般对萧寒绝发出来的罢。没有什么理智,只是有情感的宣泄,面对丧了独子之痛,这样的宣泄,其实也是必须的。 不过,饶是现在张太傅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沿,刚刚也情绪失控了一瞬。 但到底张太傅还是张太傅,在那么一瞬的失去了理智之后,最终,这张太傅还是很快就恢复了他该有的理智。或者说,也不是恢复了什么该有的理智,而是现在这样的理智,可以让他稍稍控制些自己的行为,不让自己去做无用功,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必须保持镇定,要做些什么,都要从斗倒萧寒绝的目的上去做,否则也只是白白消耗了他存有不少的精力,然后根本对萧寒绝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罢了。 他始终、始终都在不断地提醒他自己,现在他做所有事的目的,就是要对付了萧寒绝,就仅仅是要让萧寒绝为杀死他的儿子付出应有的代价。其他的,与这个目标无关的事,他全都要压制、压制! 到底,现在张太傅已经老了,这一生,名也夺了,利也夺了,在那名利场上走了一遭,他早已是把所有的事全都看得清楚,或者说,到了老了,他也知道,有些事,到了老了,果真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有些东西,却是必然不能失去,那便是,骨肉亲情! 可偏偏,就在张太傅老了,认清这一切的时候,镖旗将军就忽然离开了他的身边!所以现在,他是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狠狠地、狠狠地报仇而已! 想着,张太傅在对那萧寒绝进行了最后的一番控诉之后,他知道就这么地去问萧寒绝,必定是问不出什么来,他就那么一问,萧寒绝也只需要矢口否认,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而他表现得那么激动又无能,而萧寒绝表现得那么淡然,只怕什么事都做不了,他还要被萧寒绝小瞧了去!做任何的事情,尤其是攻击敌人的时候,势必要记得,一定要攻击敌人的痛点,这个到底,张太傅十分地明白,而在对付萧寒绝的时候,他也知道他该这么做! 张太傅恨恨地剜了萧寒绝一眼,那恨好似是被内敛了不少,不似先前那么露骨了,但反而的,这样的恨意,反而是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 第326章 他承认了 在一番的情绪收敛之后,那张太傅又将话头投向了那北齐皇。 只听那张太傅正要对北齐皇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个时候,只听那萧寒绝在张太傅的身边掀了掀薄唇,启唇道:“张太傅,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东夏三皇子。” 一句话,声音不大,声音也淡淡的,却是顿时让张太傅整个人都愣住了,不仅是张太傅,所有听到萧寒绝说这句话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这些人中,不管是早就知道了萧寒绝真实身份的确是东夏三皇子的萧寒绝也好,还是根本不知道萧寒绝的真实身份的也好,所有的人,顿时全都愣住了。 萧寒绝在说些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其实在先前的时候,张太傅就已经猜到萧寒绝极有可能就是东夏三皇子,现在听到萧寒绝承认这句话,虽然他不知道萧寒绝为什么要承认,但他已经知道,他先前的所有猜测全都是真的了!因为据他对萧寒绝的了解,萧寒绝此人说一不二,这种事情,只要他承认了,那便就是真的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萧寒绝果然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的话,那么先前镖旗将军的死,的确完完全全就是死得不应该的了!而这造成这一切的后果的,都是因为萧寒绝! 而此时,同样最重要的,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既然这萧寒绝已经自己承认了他就是东夏三皇子,那么,接下来他想要对萧寒绝的对付,不管怎么样,都势必要轻松许多! 张太傅并不知道,萧寒绝一个东夏三皇子这么敏感的身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承认这个身份,他现在也并不想想那么多,他只知道的是,既然萧寒绝承认了此,那么接下来,他是必要借萧寒绝承认的此,来对萧寒绝进行最猛烈的打击!如今张太傅独独所关心的,都只有这个而已! 张太傅就在萧寒绝的身边,在整个过程之中,最先就是他收拢了所有他接下来的行动,所有他接下来要对北齐皇去说的话,而是立马就揪住了萧寒绝刚刚所说的话,激动之中,他的言语之间,甚至还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他说的话,又是故意加大了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的影响:“果然?萧寒绝,你承认了么?果然你就是东夏三皇子!果然你就是东夏奸细,说!你来北齐是为了什么?你辛辛苦苦爬上了北齐摄政王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现在在边境,东夏正在大举进攻北齐,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这个东夏奸细,老夫、老夫必要你好看!” 原本萧寒绝轻飘飘的一句话,还只有少数人听到了他所说的话,但是经过这张太傅这么激动地一闹,再加上大家的口口相传,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就都已经知道萧寒绝承认了他是东夏三皇子一事了。 “张太傅在说些什么?摄政王承认了自己是东夏三皇子?不会吧!” “我方才在那边,亲口听到摄政王真的这么承认了,他说他真的是东夏三皇子!” “怎么会啊?怎么会?摄政王怎么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呢?东夏三皇子怎么会为北齐做那么多的事情?” “谁知道啊!现在我是真的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相信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如果没有摄政王,我们老百姓根本不可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没有战争、赋税也减轻了。如果摄政王真的是东夏三皇子,那他不是巴不得东夏越乱越好吗!” “可这话是摄政王自己承认的啊……真是看不明白了!” “……”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过他们的议论之声,是丝毫没有影响萧寒绝和张太傅之间的对峙。 萧寒绝看着张太傅现在这副要疯不傻的模样,对于他的话语无感,倒是有些感慨张太傅现在的状态。 其实说起来,这个老狐狸倒也算是个聪明人,萧寒绝之前跟他交过手,所以知道,可是也就是一个这样的聪明人,却是大多数的时候,聪明根本不用在正道之上,只知道争名夺利。 而他养的那个儿子,也不是个好的,先前他儿子驻守边疆,便时常有因为他儿子的懈怠、让北齐战士白白丢命的事情发生。在都城之内,他的那个好儿子,虽然面上也会摆谱,但是私下里,也是做了不少的恶,只在后来萧寒绝来北齐肃清所有的腐败之后,那些私下里的恶才减轻了一些。 如此,就那样的一个镖旗将军,其实早就该死了,只不过张太傅那个老狐狸,当初在察觉到风声之后,就把他儿子送到了边疆去,并费了一切的心力,来保他的儿子,这才让镖旗将军活到了今日。 事实上,就那镖旗将军做的那么一些恶,今日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其实还是便宜他了,而他能让镖旗将军死个痛快,这张太傅,合该感谢他才是。 看得出来,这张太傅在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去的时候,此时的他是真的痛苦。 不过,他就算是痛苦,又能怪得了谁呢?如果当初不对镖旗将军那么护坦,现在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萧寒绝冷冷地勾了勾唇,一双冷目直视着那张太傅。 原本这个时候,张太傅是想直接把萧寒绝抓起来,直接就问他的罪的,但在这个时候,他却是在面对萧寒绝的冷目之下,他倒是根本不敢轻易有所动弹。 不过他此时心里对萧寒绝的恨,也是丝毫都没有减轻的。 萧寒绝在面对众人所有的浮躁,在面对张太傅整个的激动,他都是十分地淡然,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本王的确是东夏三皇子,不过本王不是东夏的奸细。” 他的确不是东夏的奸细,而对于他这个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他其实也并不觉得需要怎么地隐瞒,本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隐瞒过。 ------------ 第327章 弦已紧绷 而他从那东夏远赴来了北齐,也的确根本就不是为了做北齐的奸细或是什么,事实上,就两年前他来北齐的时候、那北齐的国力,根本东夏不需要派任何的奸细来此打探,东夏也可以轻易就把北齐给灭了。 那时候的北齐,边境被三国围堵还不是最严重的,就北齐当时的内乱,北齐朝廷之中的权力斗争之甚,甚至哪怕没有别的国家要攻打北齐,北齐只怕自己也会被自己给耗死。 而他萧寒绝之所以在两年前来到了北齐,除了来调查他母亲当年的事情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就是导致他背着一个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却还为了北齐这么地殚精竭虑,为整个北齐都肃清内忧外患,以此来还给整个北齐一个清明。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心中的一份美好罢了。这份美好,跟他是谁没有关系,也跟他是不是东夏三皇子有多少的阻碍,所有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的母亲。 那个风华绝代,却在整个东夏都遭受了极强的非议的女人。那个他哪怕是付出了生命,也要为她换回那一份属于她清白的女人! 如今,他所希望的一切都已经在望了,而她母亲所希望的美好,在这两年里,他也帮她母亲还了,最终,北齐这个国家,还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过是看整个北齐自己罢了。 萧寒绝方才的那句话,看似是在看着那张太傅说的,但其实他的视线,又好似是落在了某个根本不知名的远方,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此时萧寒绝的心中,也颇有心绪,不过对于萧寒绝的心绪,除了那座上的苏菱衣察觉了出来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察觉了出来。 而那苏菱衣,看到萧寒绝就这般承认了自己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于她而言,这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看着萧寒绝那样一副无论处理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模样,她的心中,也顿时的就安宁了下来。她知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萧寒绝都不会有事的,萧寒绝有这个把握,那么她也就要这个把握。 而且除此之外,说起来,今日之后,距离萧寒绝和她约定的反北齐皇的日子,已经很近很近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萧寒绝忽然就承认了他东夏三皇子的那一瞬,苏菱衣就忽然感觉,接下来,他们所计谋的那紧张的一刻,马上就要开始了。 虽然从刚刚计谋开始,苏菱衣就感觉整个北齐都在被一种无形的紧张给牵动着,但却也是从刚刚的那一瞬才开始,苏菱衣才感觉最紧张的弦,已经崩了起来。 此时,苏菱衣在看着萧寒绝,在这个时候,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那萧寒绝也随之就看向了苏菱衣。 那一刻,穿越了万千人海,他们的眼神相遇,突然而起的电光火石之间,哪怕就在刚刚,苏菱衣才感觉似有什么弦被崩了起来,但在那一个瞬间,苏菱衣心里所感觉的,也就只剩下了心安而已。 张太傅在这个时候可谓已经是激动之甚了,他听到萧寒绝再次承认了他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他的心中也是更加地激动。 萧寒绝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这件事情张太傅十分地清楚,跟萧寒绝交手了那么多次,对于萧寒绝他也算是了解。 不过从前萧寒绝在打击张家的时候,萧寒绝的不按套路出牌,或许还会让张太傅觉得不免害怕,毕竟在那种情况之下,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萧寒绝,而在那个时候,他也在萧寒绝的不按套路出牌上吃了不少的亏。 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对于萧寒绝的同样做事不按套路,竟然在这个时候、在北齐亲口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张太傅恨不得就要对萧寒绝此时的行为拍手就好。 他是东夏三皇子、但不是东夏奸细? 对于萧寒绝所说的话,这张太傅也不过就是随口听听而已,他对于萧寒绝所说的他不是东夏奸细的话并不关系,只是听到萧寒绝再度说他是东夏三皇子,他的心情就抑制不住地激动而已。 本来萧寒绝第一次承认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的时候,他就知道按萧寒绝的性子,这番的承认必然是真的了。 现在听到萧寒绝再度就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张太傅也就更加地确定,对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萧寒绝在此之后,都是必定不会改口的了。 他依旧还是不知道现在萧寒绝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所唯一知道的是,就因为萧寒绝的此番承认,他的手里,已经拿到了一个大大的、可以就此对付了萧寒绝、给他的儿子镖旗将军报仇的把柄! 张太傅此时的状态,依旧还是在激动之中带着一些扭曲的兴奋,不过在面对这萧寒绝的时候,虽然他现在已经有极大的把握可以斗倒了萧寒绝,但现在到底萧寒绝也还没有被斗倒,而萧寒绝那般的气势,哪怕是现在张太傅以为萧寒绝必定玩完了的时候,张太傅在萧寒绝的面前,也根本不敢多么地轻举妄动。 也是在这个时候,张太傅也知道,此时他单单再去跟萧寒绝对峙什么,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个时候,他便在那激动和扭曲的兴奋之余,听了萧寒绝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转而扭头对北齐皇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样,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在他的心里,他藏着怎样的毒计。 因为此时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是完全的想要把萧寒绝给生吞活剥了,以此来给他儿子报仇! 那张太傅在北齐皇的面前一字一顿地道:“皇上,您可听见了,这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啊!在臣刚刚的逼问之下,萧寒绝已经亲口承认了此,请皇上,一定要给老臣的镖儿做主啊!” ------------ 第328章 不可思议 “皇上,既然这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他来到北齐,必然居心叵测、必然是东夏的奸细不说,他便是这东夏三皇子的话,那么镖儿先前指认萧寒绝的话便都是真的,皇上。老臣的镖儿,真的是冤死的啊!”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张太傅的言语之中倒是顷刻间倒有了十分浓烈的真情实感,只要是提到那镖旗将军的死,到底如何不让他感到分外的伤心呢? 那张太傅又道:“皇上,有道是杀人偿命,萧寒绝那般地冤杀了老臣的孩儿,他便已经是死不足惜了,除此之外,萧寒绝还根本就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的奸细,就他这般的身份,这些年他在整个北齐做了那么多的事,看似是在为整个北齐好,可是谁又知道在,这其中又是藏了什么样的奸呢?皇上,老臣儿子的命可以不算了,他为了揪出来萧寒绝这么一个东夏大奸细,便是死了也值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太傅的言语说得有些含糊。事实上,在这张太傅的眼中,他儿子镖旗将军的命比什么都金贵,哪怕是他自己、哪怕是整个北齐,都是根本不能跟他比拟的,就萧寒绝那么一个东夏“奸细”,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到底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已经将他锻炼得圆滑,所以便是他心里不这么想,但那场面之话,他却依旧还是要这么说的,不过虽然他说了这样的场面话,话一说出来以后,他的心里又是不由得感到疼惜,在心里为他的宝贝儿子感到万分的不值起来,所以难免让他的话说出来以后,他的声音不由得变得含糊,整个人也不由得显得有几分古怪了起来。 张太傅又是继续道:“皇上,您必要做主啊!必要做主除去了萧寒绝啊!否则让老臣那冤死的儿子在九泉之下如何想?这两年以来,整个北齐不知道被萧寒绝如何戕害了又该如何啊!” 此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所有人简直都是震惊了。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萧寒绝怎么又再一次承认了自己是东夏三皇子啊?而那张太傅的每一句对萧寒绝的控诉的话,假如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的话,那么整件事情,看起来这萧寒绝又是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奸啊?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曾经萧寒绝对整个北齐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这一切,都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而原本,萧寒绝在第一次承认他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还有许多人根本没有亲耳听到,不由得对此感到怀疑,因为对于萧寒绝身份这件事,他们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可是就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都瞬间放在了萧寒绝的身上的时候,只听那萧寒绝又承认了一句他是东夏三皇子,且这一次的承认,还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不由得的,众人都对此不免感到更加地震惊。 “摄政王真的是东夏三皇子吗?他何以承认了此事?” “这事我也根本看不懂,不管怎么样,摄政王怎么会是东夏三皇子啊!” “你听那张太傅所言,好似甚是有道理的样子!” “我还是不信摄政王会是东夏三皇子!一定是张太傅冤枉的!” “……” 此时,那北齐皇看着事情这样的发展,不免的,他的心中,也是感到了有些诧异。 萧寒绝忽然就自己承认了东夏三皇子的身份,这是闹的那一出?他不知道他承认了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不同于张太傅一知道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之后,就只想借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去对萧寒绝进行的报复,也不同于到底此时张太傅因为那丧子之痛,不免在处理所有事情的时候,要比寻常更加激动许多,做事情的时候,也相对更加的冲动,只为了心中的那一个目标,而不计任何的后果。 北齐皇在面的萧寒绝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却是不免要多想一些,想萧寒绝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毕竟萧寒绝根本就不是常人,不管他做所有的事情,自然都不能把他当做常人来看待。 可是就算是北齐皇猜想萧寒绝此番的行为,势必是有什么问题在里面的,但是北齐皇再往其中深想想的时候,却还是没有想出来,萧寒绝在这个时候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究竟就对他有什么样的好处。 按理说,不管萧寒绝是出于什么目的也好,在他现在围堵他的时候,他要保全自身也好,甚至他其实来北齐,真的是另有所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好在,在这种时候,他不承认自己的东夏三皇子身份,显然对他才是最安全的。 如此的话,哪怕真的是他非要拿东夏三皇子的身份来对付他,到底现在证据已经被萧寒绝给毁了,萧寒绝不承认那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只怕还可以借用他的民心的力量,不知道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来。 而现在的情况,显然萧寒绝根本就不按常规的套路出牌。 而,在这件事情上,根本细想不出来,这北齐皇索性就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细想了。 听到张太傅这般地控诉萧寒绝,虽然他现在也的确就想将萧寒绝对付了,不过考虑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加上萧寒绝现在的民心虽然已经受到了动摇,可也还是有他的根基在,所以北齐皇现在对此事的处理,也就没有顺着那张太傅的意,或者说,也没有顺着他此时心中最强的意。 那北齐皇将那阴冷的视线从萧寒绝的身上,又转移到了张太傅的身上。 他对张太傅道:“张太傅,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自然是有理,只是……”说到这里,那北齐皇是皱了眉头,看起来一副甚是为难的样子,而他那神情的夸张,好似是他此时在受着什么天大的纠结一样。 北齐皇又是将视线落到了萧寒绝的身上,道:“摄政王说的,是真的么?” ------------ 第329章 全都变了 此时,北齐皇的目色中含着一抹探究的锐光,落在萧寒绝的身上,就好像利剑一眼引得人毛骨悚然,而北齐皇发出的这一抹锐光,也好似是直接就要把萧寒绝给射穿一般。 现在北齐皇的心里是真的好奇,是真的疑惑,是真的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萧寒绝如现在这般,要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承认了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呢? 他不怕他借此来对付他吗?他这么做,究竟能有什么好处?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此时,北齐皇可谓是冥思苦想,堪称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想破了。 可是就跟刚刚他自己想一样,现在哪怕是他将视线投射在了萧寒绝的身上,想从萧寒绝这里看出什么端倪来,也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不仅是这样,到底萧寒绝的气场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比,北齐皇这样盯向了萧寒绝,反而是让他自己整个的气场被萧寒绝压制了一番。 萧寒绝则自身感觉到了北齐皇的目光,此时,萧寒绝也是十分地清楚,刚刚北齐皇对于他承认自己是东夏三皇子的反应,他刚刚想探究他是真,言语里所说出来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东夏三皇子,却是根本就不是真,毕竟知道的都心知肚明,对于他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北齐皇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而他刚刚表达那样的怀疑,根本就不是真的感到怀疑,北齐皇说的那话,也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相反,北齐皇之所以表达那样的怀疑,不过就是在故意对那张太傅那样说而已。 换言之,便是现在那北齐皇的话看似是在对他和张太傅两个人说的,实则那些话不过就是北齐皇在张太傅面前演戏罢了,目的不过就是北齐皇现在不仅是想斗他,如今这张太傅来了,他也想借他的事,来从张太傅那里得到一些他所想要的东西。 不过,北齐皇想要的东西,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只要他出手,只要是他成功,势必是张太傅不出点血都是不行的。 张太傅也并不好相与,现在这个时候,他只看着北齐皇和张太傅二人怎么演戏就是了,而萧寒绝也知道,现在他们二人都想要让他死,他是势必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萧寒绝所看到的那样,且在现在,不仅是萧寒绝看透了北齐皇的意思,北齐皇的意思那么明显,而且话本来就是对张太傅说的,张太傅本人在北齐皇言语中明显对他有拒绝的意思之后,便也看出来了,北齐皇现在跟他的交流,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北齐皇从一开始就是在对他拒绝,对他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改变过,那么这或许还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单单理解为北齐皇就是不想站在他这一边。 可是北齐皇先前分明是已经透露出了他对萧寒绝不满,且不仅是如此,他先前还已经跟镖旗将军设计过一波要斗倒萧寒绝,现在他是站在萧寒绝的对立面,北齐皇是不可能不支持他的。 如此,北齐皇分明是支持他,却表现出一副不支持他的样子,这其中的原因也是无它,张太傅可以看得很明白,就是北齐皇现在故意借他想除去萧寒绝的心,想拿捏他罢了! 而,北齐皇为什么想拿捏他,他也十分地清楚,北齐皇之所以想拿捏他,不过就是他手上还有值得北齐皇拿捏的地方么?就是那些先前他为了保命,隐藏下来的张家的势力! 那股势力不大也不小,但几乎就是在他张家的掌控之中,北齐皇,抑或是其他人,根本就是轻易动弹不得。 那股势力如果是换做寻常的话,根本就不会对北齐皇或是其他人造成什么威胁,但倘若是特殊的时候,比如张家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倘若他去动用那些力量,就势必可以让他想让出血的人出血了,包括北齐皇也是。 而既然这股势力有这样的力量,北齐皇知道有这样一股势力的存在,自然也会对张家心存一定的忌惮,不管怎么样,至少暂时是不敢对张家下死手了,不管他现在是对张家什么样的态度。 事实上,张太傅也知道,他辅佐过北齐皇多年,对北齐皇也是有甚深的了解,所以他很清楚,像北齐皇这种想要绝对权力的人,是根本不会容忍这样的势力存在的。 可是北齐皇前番队张家攻击的力度之强,又是让张太傅不得不留下这样的势力,来给张家保命。 不过,那都是从前了。 从知道镖旗将军已经死了开始,从知道他要报的杀子仇人是萧寒绝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如果真的想要帮他的儿子报仇,已经是势必没有那么简单了,他面对的,是一个比北齐皇还要强大的敌人。 甚至他如果想要给镖旗将军报仇,单单只有他那么一些的势力,甚至还不够,但他同时知道的是,不够不要紧,因为他知道,北齐皇现在也想除去萧寒绝,北齐皇到底是北齐的皇上,那么他现在的胜算,是可以直接呈指数地增长的。 原本他想,到底北齐皇现在自己也需要除去萧寒绝,他在同样的要除去萧寒绝的这条路上,可不可以他付出更少的力量,然后借用北齐皇的力量来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 毕竟他手里所保存的那么一些势力,是给整个张家保命用的,等那些势力真的被透了出来,那么可以想见,就算整个张家最后不用死,但是势必是会存活得十分艰难,甚至整个张家的命运,至此已经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中。 从前,张太傅很在乎这些东西,因为整个张家的荣耀,是他一手撑出来来,他知道自己这么些年有多么的不容易,也知道为了张家的这份大家业,他其实付出了多少,又经历了多少。 可是,那都是从前,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 第330章 将他收监 想他这样操劳了一生,这样算谋了一生,最后又不知道付出了一生多少的精力,虽说后来因为北齐皇和萧寒绝对整个张家的打压,让张家相比从前势力最大的时候,遭受了不小的重创。 但因为张太傅到底老了,对名利的追求也看淡了很多,所以最后哪怕是整个张家已经式微了不少,但他还是决定,他保留实力,不再进攻,留存着张家最后那些势力就可以,至少整个张家,最后也是在颇为荣誉之中,有个善终了。 从前,张太傅觉得这样的善终也还尚可。 但是他现在却觉得,什么善终?有什么作用?他的儿子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在他暮年的时候,在他准备功成身退、求个善终的时候,他的独子死了!一时之间,他所有的期盼都没有了! 而,既然他所有的期盼都已经没有了,那他这一生的算谋又算得了什么?他最后亦步亦趋算计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他为了到底全一个更好的张家,还留有那么一些势力,到底又有是么用!到底又有什么用! 他如今只是欲哭无泪,只要可以报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罢了! 而,既然他先前所想的,尽量还是他少付出些东西、更多地借北齐皇的势来对付萧寒绝,根本就行不通、北齐皇根本就不愿意这么对他、反而还想拿捏他的话!那么,他也只有真的不顾一切,走另外一条路了!奉献出他先前辛苦在夹缝中留下的那一些势力,以此来报他的杀子之仇! 此仇不报,他便是连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再有其他的,又是何方呢! 而,既然张太傅先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那么现在便是北齐皇真的透露出了想要拿捏他,他也并不对此感到多么的意外,同时,他也并不觉得吝啬要付出那样一些势力! 只是,到底,北齐皇当初作为他独女的丈夫,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最终被他捧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而整个张家,也不过只是因为此过了几年的好日子罢了,到了后来,知道北齐皇在忌惮整个张家的势力,张太傅哪一日活得不是有些殚精竭虑的。 可是哪怕是这样,还是不够,现在整个张家其实已经退步许多了,如果北齐皇不动张家的话,张家根本对整个北齐、整个朝政造成任何的影响,可就算是这样,北齐皇也还是并不准备放过张家!在这样的地步之下,在他张太傅的独子都已经死去的地步下,北齐皇却还是想要借此事来对付张家。 这件事,让张太傅怎么不感到心寒啊!到底,北齐皇是他女儿的丈夫,是当初跪在他的面前,说要对他女儿、对整个张家好的人! 终究,还是在北齐皇的这里输得彻底! 张太傅此时的情绪自然是甚是不好的,他此时看向北齐皇的目色,也是在伤心绝望之中,透出了一抹锐利的光。 张太傅对北齐皇道:“皇上,便是萧寒绝都已经自己承认了自己是东夏三皇子了,此事怎么会有假?为了揭露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一件事,我儿甚至从边境回来,又是在指证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过程之中,丢了性命,我儿那可怜的一条命啊!怎么会有假!” 又是道:“皇上,虽说我儿从边疆找来的证据现在已经被萧寒绝给全部毁灭了,但是为了证明我儿的清白,为了完成我儿拼死所有的遗愿,更是为了整个北齐的安宁,不叫北齐被东夏奸细所害,老臣愿意尽臣之所能,出动所有的力量来调查此事,必定会找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 皇上,虽然这些证据还没有被老臣找出来,但镖儿舍了一条命换回来的萧寒绝根本是东夏三皇子的消息,就算是现在还不能切实地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但老臣认为,萧寒绝有巨大的嫌疑是东夏奸细!请皇上在老臣去找到萧寒绝根本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以前,先把萧寒绝给收监了,以免这样一个东夏奸细给北齐造成巨大的损失!” 张太傅的现在这话,其实是在向北齐皇表露出一个信息了,那就是就算刚刚他提出来的要对付萧寒绝的信息被北齐皇给否决了,但他现在也知道北齐皇究竟要的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他手里留下的那些势力而已。 而他现在表明,他愿意用这些势力去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无非就是告诉北齐皇,为了对付萧寒绝,他愿意奉献出他之前留下来的那些势力,那些北齐皇所觊觎的势力,那些北齐皇现在还想让他交出来的势力。 为了对付萧寒绝,所有的一切,他全都可以妥协。 不过妥协是妥协,不过张太傅也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把话全部说死。 比如他在说他会派势力去对付萧寒绝之后,又已经说了,他还想要北齐皇现在就把萧寒绝给收监了! 这句话,是在这张太傅表达了他想跟北齐皇合作的诚心、愿意交出北齐皇现在想要的东西之后,又希望北齐皇自己也付出一些东西,希望北齐皇也贡献出力量来跟他一起对付萧寒绝。 这其中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就依靠张太傅一个人,他深知自己是对付不了萧寒绝的,否则不然的话,他现在也不必跟北齐皇在这里暗中往来谋划了。 萧寒绝是狮子,很难对付,北齐皇却也是老虎,跟他谈合作,却也是在与虎谋皮,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被吃得渣都不剩。 这件事,张太傅非常地清楚,所有他也知道,在他付出残存的力量跟北齐皇一起对付萧寒绝的时候,也必须先跟北齐皇确认了,在整件事情中,北齐皇愿意付出多少,这个时候,北齐皇又是不是真心想要和他合作。 尽管张太傅现在的确是孤掌难鸣,迫切地想要和北齐皇达成他想要的合作。 ------------ 第331章 较量之间 但他张太傅这样的老狐狸,哪怕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张太傅说完之后,就等着北齐皇的回答,等着北齐皇现在就把萧寒绝给抓了起来,然后他真的开始奉献出自己所有的力量,专心只为完成他残生最后的遗愿,那就是杀了萧寒绝,让萧寒绝生不如死,以此来给他的独子报仇! 而那北齐皇听了这张太傅的话后,他自然是很满意他不过是稍稍一提点,张太傅就彻底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现在噎回了他张太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张太傅也能知道在整个过程之中,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这张太傅是聪明人,北齐皇也是。张太傅到了这个时候,都还知道要试探着跟北齐皇谋交易,北齐皇在听了这张太傅的话后,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留有余地的?而且,在留有余地之中,还是在想着从他北齐皇这里谋求东西? 事实上,北齐皇其实也知道,如果想对付了萧寒绝,的确单单只要张太傅的那一些势力是不够用的,哪怕张太傅的那一些势力不小,所能造成的影响也是颇大,但真正要斗倒萧寒绝,必须同时还需要他付出不小的力量。 毕竟不管怎么样,毕竟谁都知道,这萧寒绝的势力,才是真正的不可小觑! 而,北齐皇其实也是准备在动用张太傅的力量之余,他也跟张太傅一齐动手,来对付傅凛南。 可,就算是他的心里根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根本不需要张太傅这么请求要求他,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在现在这个时候,听着张太傅的话,北齐皇还并不准备松口,因为他觉得,张太傅现在哪怕是准备献出了他的势力,也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还是对那些势力留有余地。 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还想在这张太傅这里,谋求更多的东西。 只见那北齐皇在听了张太傅的话,分明他已经对张太傅说的话是甚是满意了,但是他还是并没有应承下来张太傅的话,如张太傅所愿的真的在现在就将萧寒绝给抓了起来,而是继续跟那张太傅打哑谜道:“张爱卿,如你所言,摄政王的确是有嫌疑的,可摄政王到底是北齐的摄政王,难道就因为摄政王有嫌疑,就要将摄政王收押起来吗?如果摄政王是被冤枉的,那样朕岂不是伤了摄政王的心?” 北齐皇又是将眉一挑,目色颇为锐利地扫向了张太傅,道:“而且,张爱卿,你说你去找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你的人在你的手里,真的有能力将一个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找到吗?这可不是寻常的小事。” 此时,虽然面上并不显什么,但其实在北齐皇和这张太傅之间,已经是有一种无形的对抗力量在进行了。 张太傅在听了北齐皇的话以后,迎着北齐皇那锐利的目光,张太傅那颇为伤心的眸子里,也射出了一抹锐利的光回视向了北齐皇。 二人之间的目光相互的交集着,谁也没有率先地收回目光,谁都想在这一刻的时候,用自己的目光将对方的目光打压下去,以此能给双方此时的交流之间,求得更多的筹码。 北齐皇还不满意!张太傅听了北齐皇的话后,自然知道北齐皇是这个意思。 而且,张太傅还知道,北齐皇不满意的地方在哪里,哪怕是他现在已经准备把他的那些势力交出来了,分明在这个势力暴露在北齐皇面前以后,北齐皇想收割这些势力,都是很容易的事。 但是,就因为现在他在交出这些势力的时候,还准备自己先将这些势力握在手中,先去找到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再说,北齐皇就已经是连这最后的一点主动权都不愿意给他。 北齐皇还想在让他交出这些势力之余,让他现在要动用这些势力做得所有事,把所有领导这些势力的权力,都放到北齐皇的手上去!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北齐皇就不会刻意提及“你的人在你的手里”这样一句话了,他想让他的人,彻彻底底地落入北齐皇的手里。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先不要说其他的了,在对付萧寒绝帮他的儿子复仇的这件事上,他不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了吗? 这,甚至在单单给他儿子报仇这一件事上,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现在他已经抛弃了所有的东西,就是想要给他儿子报仇而已,可如果他已经做到了那个地步,北齐皇还要索取更多,现在此刻就要断了他的双臂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在权力的中心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张太傅怎么会不知道,绝对不能自断手臂去求生、把自己的头颅完全交给对方的道理?而且,对方的手里,还是一个有着利刃的! 看样子北齐皇现在还不想松口,而他张太傅,现在又该如何地取舍! 张太傅的一双悲伤至极的眼眸变得浑浊无比,在他的视线射向北齐皇的时候,这个时候,只听那北齐后对北齐皇开口道:“皇上,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一件事,臣妾的弟弟早已经去东夏探过虚实,早已经是摸出了不少的门路来了,且臣妾的弟弟为了揪出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已经献出了活生生的一条命,所以这件事必然就是真的! 臣妾弟弟的所有计谋全都是从父亲身上学的,就连弟弟都能找到证据的事,父亲必定就能找到,所以请皇上,务必要相信了父亲! 皇上看萧寒绝是摄政王、从前为北齐做了不少的贡献、所以偏向于相信摄政王没有错,可是依臣妾来看,萧寒绝先前给北齐做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有目的的,都不过是想取得皇上的信任以后,就要毁了北齐!臣妾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对朝政不动,对这件事,却已经是看出了不少的端倪。” ------------ 第332章 事关季睿 “最明显的,就是先前的血人一事了,分明就是萧寒绝已经准备害我北齐百姓,这件事,就连之前的术士们,也都是有了求证的,只不过摄政王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让萧寒绝洗清嫌疑了,可是摄政王妃是萧寒绝的王妃,谁又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的呢? 如果不是萧寒绝的这个东夏的三皇子会用血人一事害了北齐的百姓,难道皇上真的相信,是太子用血人一事害了百姓不成?臣妾妇人愚见,那血人一事,未尝就不是萧寒绝故意用来冤枉太子的啊!如今太子都要被推上行刑台了,难道还不明显吗? 再往远了说,恰好在此时这太子要被推上行刑台的时候,北齐的边境也在被东夏大举进攻,谁又能知道,是不是就是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已经在都城和北齐边境都已经动手了呢? 皇上,你便依了父亲之言,让父亲去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你也将萧寒绝给收押了起来,以防止萧寒绝这个东夏奸细,继续为害北齐吧!皇上,臣妾知道你看重萧寒绝,知道萧寒绝帮皇上做了不少的事,可是皇上,如果萧寒绝做这些事全都是有目的的话,全都是他东夏为了侵略北齐所做的准备的话,那么皇上对北齐皇的偏颇,就要三思而后行啊!” 北齐后其实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的所有聪明,也全都是张太傅教出来的,虽然她比不上张太傅那么的老油条,但对于北齐皇和张太傅现在一来一往之间的交流暗潮,她却也是能看懂不少。 因为知道北齐皇和张太傅其实都是在某些事情上不愿意让步的性子,在北齐皇刚刚和张太傅那样的对视之间,其实北齐后是十分的担心,他们二人在现在这个时候,会谈崩的。 而其他的先不管,倘若他们现在谈崩的话,其实最先受到影响的,就会是季睿! 在北齐皇和张太傅方才的一来一往之间,他们或许更多的还在有关于权力势力之间的考量,也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但这北齐后自来到这顺天府开始,除了在为她唯一的亲弟弟就这么死了而伤心外,她的注意力,也有很多就放在那现在整个被架上了刑具的季睿身上。 通过先前从探子身上了解到她来这顺天府之前、这顺天府里发生的事,北齐后知道,除了那镖旗将军已经死了之后,现在还有一个十分紧急的事,那就是因为镖旗将军和北齐皇对付萧寒绝的计划失败,只要不能把血人一事成功地推到萧寒绝的身上,季睿很有可能要被逼处死! 自然,对于北齐后而言,此时除了也想要找萧寒绝给她的弟弟报仇以外,也非常地担心季睿的情况。 如果是平时,北齐皇和张太傅有什么争执或许不要紧,有什么对抗也或许并不要紧,毕竟北齐皇和张太傅也不是第一次有过对抗了,甚至之前有一段时间,北齐皇和张太傅对抗都是常态。 虽然他们二人在表面上看起来正正常常的,甚至在上朝的时候,北齐皇和张太傅之间还能表现出来一种君臣十分和谐的状态。 但在那个时候,也只有夹在二人中间的北齐后十分地清楚,北齐皇在那个时候,甚至都想把整个张家处之而后快了! 也正是因为此,虽然现在这北齐皇和张太傅表面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北齐后却也还是很清楚,就凭二人之间那十分不正常的气场,她也能断定出甚至二人又到了那生死相搏的时候了。 而这种生死相搏的时候,如果放做寻常,这或许没有什么,但放在现在,现在那季睿还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她就知道情况很不乐观了。 所以北齐后也知道,在现在这个她必须要站出来给他们二人调和些什么的时候,她也必须提醒二人,在他们之间,还夹杂着一个季睿! 而到底这北齐后是女人,所以到底要心软一些,不像北齐皇和张太傅一样,心会那么硬,且想的东西也更多。 此时,这北齐后虽然明面上是在劝北齐皇向后退一步,虽然她心里也偏向于这么想,但其实实际上,在此时那季睿的事所需要紧急解决的时候,北齐后心里想的只是,不管北齐皇和张太傅谁二人退一步,现在只要把萧寒绝那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确定了就好,或者说,在确定了萧寒绝那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之后,将季睿现在身上的罪名成功地转移到那萧寒绝的身上就好,总之,就是能救了季睿就好。 北齐后言罢之后,将颇为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北齐皇和张太傅二人,而此时,这张太傅和北齐皇虽然听到了这北齐后的话,但他们二人之间,更多的还是在相互之间地对视,然后在相互之间的较量。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二人在听了北齐后的话后,自也意会到了北齐后话里的意思,同时,也是都认为北齐后说的话很对。 毕竟不管怎么样,这个季睿,一则是北齐皇的亲生子,二则又是张太傅的亲外孙,都是这骨肉至亲的人,他们二人如何又不担心呢?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那还被绑在刑具之上的季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旋即也是顺着那北齐后的话,对北齐皇和张太傅哭天抹泪地喊冤道:“父皇、外公,儿臣真的冤枉啊!儿臣是北齐太子,是您们的儿子和外孙,怎么会做出那样有害北齐百姓的事情来呢?这都是萧寒绝那厮冤枉我的啊!如今北齐和东夏开战在即,他萧寒绝必然就是东夏三皇子,儿臣的事,也是萧寒绝冤枉儿臣的,其目的,就是要害死而成长这个东夏太子,好让东夏打乱啊!父皇、外公,哪怕不是为了给儿臣伸冤,就是为了北齐,为了北齐的百姓,父皇和外公也必要将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给抓起来才是!否则将后患无穷啊!” ------------ 第333章 与虎谋皮 到底此时事关季睿的性命,所以这季睿在跟北齐皇和张太傅倾诉的时候,虽然他也知道他自己说的话是无理由的、真要计较起来,是根本不能让人信服的。 但哪怕是这样,他在言语之时,那言语之中的害怕却是十分地真实,甚至于这样的害怕,不仅是他自己觉得假使一个不慎,他就会丢了性命一样,甚至通过他这样的言语,旁人也能感觉此时这季睿的性命十分堪忧起来。 而事实却也是,此时这季睿的性命,是真的十分堪忧的,如果,北齐皇和那张太傅真的还没有合作把萧寒绝给搞垮,就已经自己斗起来了的话,假使情况不好,就目前季睿这人人喊打的情况来看。 只要是北齐皇和张太傅不一起对付萧寒绝,在这个时候就要将萧寒绝从那摄政王的神坛中拉下来,将那血人之事再度以一种更加令人信服的理由施加在他的身上的话,那么季睿身上的血人之事凶手的名头不去除,自然就是危险的。 也自然,正是因为现在这季睿还有这样的性命之忧,也正是因为,季睿的性命之忧,甚至跟北齐皇和张太傅之间的争执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北齐后和季睿在看到北齐皇和张太傅没有一起对付萧寒绝,反而相互之间自己在斗争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地焦急了。 而此时,虽然这北齐皇和张太傅的精力正放在相互之间的对抗之上,但二人就算是面上没有怎么显,其实心里自然也是想着那季睿的。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北齐皇在听了那季睿的哭诉之后,到底也是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跟张太傅对抗之间转移了开去,然后,他抬眸望了那季睿一眼。 虽然,此时北齐皇这一眼望过去之后,嘴上并没有对季睿说些什么话,但此时他眸色里那一抹对季睿深深的担忧却是在那一瞬间,尽数落到了张太傅的眼中。 其实,在听到季睿哭诉的时候,其实张太傅差一点也要因为担忧,看向季睿的方向去了,不过在此之前,他看到这北齐皇在他之前以担忧地目色看向了那季睿,反而的,他是压制住了心中那种想要看向季睿的冲动,继而在心中有了计谋。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转而就对那北齐皇道:“皇上,如皇后娘娘所言,便是经由臣一手教出来的镖儿,都可以在先前成功找到那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证据,如果臣亲自去找的话,也未必找不到,不,是必然找得到! 只要皇上允许,为了老臣儿子的遗愿,为了整个北齐不被东夏占有,北齐不被东夏的奸细戕害哦,老臣必定是肝脑涂地,必要找出那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来! 请皇上相信老臣,老臣已经为北齐、为北齐皇室效忠了一辈子,如今在这老来的时候独子去世,可哪怕是老臣如此凄苦的境地,现在整个北齐都到了跟东夏的战争生死存亡的时候,老臣虽然不才,但也愿意奉献这最后的所有力量来,必要为整个北齐谋下最后一点地福祉!” 张太傅的言语说得有几分颤颤巍巍,这到底是他的独子镖旗将军突然已经死去,他到现在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导致的。 而除了他的言语有几分颤颤巍巍以外,此时这张太傅虽然还是跪向北齐皇的姿势,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言语中也尽是透露着他的坚决,仿佛不仅是他的言语,就连他的身体语言,也在对北齐皇透露着一个讯息,那就是,他在现在,不会服输的,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服输的! 北齐皇听着这张太傅的话,看着这张太傅的态度,自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了。 张太傅这是,拒绝他的要更进一步的要求了?拒绝让他现在就直接把他的势力交到他的手上,所有需要这些势力做的事,直接由他北齐皇操控,而不是经过张太傅的手了? 方才,那件事既然北齐皇已经提了出来,他已经向这张太傅表示,他是希望张太傅把他手里的力量全部交出来,那自然是希望张太傅要这么处理的。 而,虽然这件事哪怕他不说,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自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对抗的面子在,那就是张太傅现在在他明明白白提出他想要的要求之后,还是直接拒绝了他,这是让他觉得很是不高兴的,很落他作为一个北齐皇的面子。 所以,虽然说这北齐皇其实就一直都对这张太傅手里的力量十分地觊觎,但从前哪怕是觊觎,没有撕破脸皮,有些事看起来还是十分地相安无事的。 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确提出了眼前的这一件事,想让张太傅将他手里的权力直接交给他,张太傅还是拒绝,那么在明面上,自然也就不能相安无事了。 虽然这张太傅的话说得甚是好听,且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失体的地方,但到底这张太傅的话语里还是完全地拒绝了他刚刚提议的意思,所以北齐皇在听了张太傅的话后,那目色之上,已经是明显有了怒火存在。 而北齐皇这样明显的怒火,也让北齐皇四周的人明显都是生起了一种害怕的情绪,虽然众人的面上并不怎么显,但是很显然的是,此时北齐皇四周站着的侍从,已经是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了。 所有人都十分地清楚,北齐皇发起怒来,尤其是这样的隐怒的时候,其实是有多么地可怕。 不过,便是所有人都觉得现在的北齐皇甚是可怕,但这样的所有人里,却并不包括正在跟北齐皇对峙的张太傅。 已经跟北齐皇相互之间交往对抗了那么多年,这张太傅自然也是对北齐皇的习性脾气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所以他刚刚在出言拒绝了北齐皇对他的要求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已经料定,北齐皇必定生气。 ------------ 第334章 毫不低头 毕竟北齐皇旁的什么或许并不怎么样,但是不喜欢人忤逆他,且他那记仇发怒的心思,也是十分的明显。 不过既然这张太傅早就已经猜到了北齐皇会对他的拒绝行为做什么反应,但他还是选择继续进行他这拒绝北齐皇的行为,那自然是说明,这张太傅,其实是早已经做好准备来承受北齐皇所有的怒火反应的。 所以在此时,面对北齐皇的怒火,这张太傅可谓是丝毫地不低头,反而的,他是十分强硬地,又对那北齐皇道:“皇上,臣所有的一切,虽然有要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公道的私心,但更多的,还是在为整个北齐着想,为北齐的百姓着想,萧寒绝他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的奸细,而现在,北齐和东夏的战事又是开战在即,假如萧寒绝不被捉拿、不受到一个奸细该有的惩罚的话,那么势必是会给北齐、给皇上你,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远的不说,便是近的,如今太子殿下正在深陷血人一案之中,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殿下就是那血人一案的凶手,可是事实根本就是,这萧寒绝是东夏奸细,血人一案根本就是他的手笔,他不仅要害北齐百姓,更要害了北齐太子,想动整个北齐的根本!如此贼心,天地可诛! 皇上,这是老臣的愚见,也是现在所有看清眼前的事实、知道萧寒绝根本就是东夏三皇子、根本就是东夏奸细的人的愚见,老臣知道皇上心里相信萧寒绝,毕竟萧寒绝这两年在皇上的身边,早已将皇上洗脑,否则皇上也不会一步步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登上了北齐摄政王的位置。 可是皇上,现在的情况已经跟从前不同了,皇上从前看重萧寒绝,只当他是真的为了整个北齐好,可是现在,知道了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就是东夏奸细,难道皇上还要继续坚持从前的看法,继续保萧寒绝,甚至不惜有可能害了整个北齐吗? 到底,皇上才是整个北齐的皇上,现在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老臣自己的想法而已,倘若皇上不信老臣,不信眼前的事实,那老臣也没有任何看法,只能痛心地看着皇上的北齐江山,真的要因为皇上错信了奸人,而将整个北齐、将北齐百姓陷入危险中罢了!” 说着,那张太傅好似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一副真的给北齐皇着想的样子,也是一副真的为北齐、为北齐百姓着想的样子,就那样对着北齐皇重重嗑了一个响头,似乎他的诚心,真的天地可鉴。 不过,他也不过只磕了一个头而已,在磕了这一个头以后,他顿时又是起了身了,虽然是跪着,但依旧还是那副脊背挺得笔直的模样,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北齐皇。 而张太傅的这个样子,或许别人看不出他的肢体语言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北齐皇却是很清楚,张太傅现在对他的这个态度,究竟代表着什么。 好,好一个张太傅!北齐皇的眼睛,此时变得甚是阴霾,他跟张太傅此时的视线焦急之间,相比一开始,才是真的开始似是有火花迸出,到了这个时候,甚至离他们二人近的人,都可以闻到他们二人身上此时那巨大的**味,在那巨大的**味之下,甚至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而此时,北齐皇在意会着张太傅话里的意思,每意会一句,他此时眼眸中的怒火就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好,很好!他可真是没有想到,原本想借着今日之事来对这张太傅进行一定的威胁,没想到哪怕已经是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了,他不仅是没有威胁到张太傅多少,反而的,哪怕现在这张太傅已经被逼上了某种绝路,却还是要想着跟他叫板! 什么只是他张太傅的愚见,他认为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如果留下来势必会祸害整个北齐,但哪怕是这样,如果他北齐皇还是像从前一样地相信萧寒绝的话,那么就算是萧寒绝会对整个北齐有害,那么他张太傅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他的整个北齐江山付诸东流? 张太傅的这个意思,无非就是他北齐皇的提议他张太傅并不想接受,且不管他北齐皇刚刚对张太傅威胁了什么,他也并不想接受,且不管是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哪怕是不能对付了萧寒绝,他儿子的仇不能报了也不要紧。 但是,他现在他儿子的仇是不报了,假如北齐皇还想继续要求他更多的话,但他在不报仇的同时,别说是直接把他手里的势力完全地交给北齐皇了,就是由他自己去动用他手里的势力来对付了萧寒绝,那也是不可能的。 总之就是,对于北齐皇的提议,他是一步也不愿意让,大不了就是大路朝边各走一边,大不了他的仇不报了,北齐皇也休想在他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 而且不仅是如此,这张太傅不仅是向这北齐皇表明了,假使北齐皇还想更进一步,那么这件事免谈,谁也别想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的意思。 而且他在说整件事的时候,还在这其中刻意提到了季睿,刻意提到假使他们二人不联合在一起对付了萧寒绝,不说其他的,季睿现在就完全有可能就因此丧了命。 张太傅跟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是单单想要跟他说这一句话,毕竟这件事情是在座的懂的人都心知肚明的,甚至这为了救季睿,也是北齐皇这么快就把对付萧寒绝完完全全的提上日程的原因。 如此,这张太傅刻意跟北齐皇提了季睿的事,当然不是为了跟北齐皇提醒这件事,而是单纯地就是为了用这件事威胁北齐皇罢了。 他张太傅现在的确是对萧寒绝有着杀子之仇,甚至在这张太傅的心里,为了能杀了这北齐皇给他的儿子报仇,他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 第335章 他退让了 显然,这张太傅此时也是很想要跟这北齐皇达成协议,以此来实现他给他儿子报仇的希望的。 但,张太傅的确是有这么强的希望不假,甚是相对而言,他是有求于北齐皇,是更想要跟北齐皇达成协议的一方。 但这却并不说明北齐皇此时的心里,就没有特别希望就此就将这萧寒绝给处置了,而且是想要跟着张太傅达成协议地来将萧寒绝给解决了。 北齐皇心中那对萧寒绝功高盖主的忌惮、以此就想要除去了萧寒绝的心思或许还是其次,但是现在这季睿的命案也牵扯进了其中,假使北齐皇不尽快将萧寒绝一事解决了的话,季睿就会有性命之忧,在这其中,其实才是最为要紧的。 显然,现在的情况就是,假使张太傅不跟北齐皇合作的话,他很难报他的杀子之仇,但如果北齐皇不跟张太傅合作的话,他的儿子太子也会有性命之忧。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对张太傅和北齐皇而言,其实相互之间,都是一半一半的。 张太傅的意思,就算是他有求于北齐皇,但北齐皇其实此时也是有求于他。 北齐皇自然是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此时的北齐皇,死死地盯着这张太傅,而张太傅也回视着北齐皇,二人之间相互的对视,都仿佛是要把相互之间给凿出一个洞来。 看着张太傅眼中那灼灼地热火,北齐皇是不由得暗想,这个老匹夫,居然敢跟他叫板,而且现在还敢拿季睿来威胁他。 季睿的事的确现在很紧急,不过季睿是他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张太傅的外孙吗? 现在张太傅拿季睿的事来威胁他,难道此时这张太傅的心里,自己就不为季睿去想吗? 不过这件事此时对北齐皇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关于张太傅的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确不是最重要的,此时最重要的是,北齐皇此时在思量着,这张太傅,究竟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做。 如果会的话,他又是不是要承受他的威胁,且答应他的要求? 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的话,又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北齐皇这么地想着,此时,张太傅看向北齐皇的目光灼灼,而北齐皇看向这张太傅的目光,其实也是甚是灼灼。 此时,也是虽然这北齐皇在打量着张太傅的心绪,张太傅其实也在打量着北齐皇的思绪。 北齐皇想着他对张太傅的如何应对之下,这张太傅究竟是会如何做,这张太傅也在思量着,此时他向北齐皇说的这般地言语,究竟会不会让北齐皇按照他说的来?如果北齐皇愿意按照他说的来的话,那自然是好说,但倘若北齐皇不按照他说的话来的话,到底那季睿是他的亲外孙,他又会不会因此跟北齐皇去妥协什么? 不过,其实这张太傅的心中还有这么些的思量,但此时张太傅的心里已经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那就是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倘若他真的是愿意退让的话,那么其实他早就已经退让了,就不会在现在还跟北齐皇提出那样的要求来了。 他知道,他的妥协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假使北齐皇还不按照他说的话来跟他合作的话,那么他最终的选择,还是会放弃合作。 因为他很清楚,跟北齐皇,或者甚至说,跟任何人的合作,假如他真的一味地退让的话,那么在整个合作之中,在他一步一步失去自己的主导地位的时候,在这整个的过程之中,在整个的合作之中,也是非常地有可能,最终这合作的结果,也是完全地就不会如他的意。 而既然是如此,那还有什么谈合作的必要呢?又既然是如此,跨越了所有底线的退让,在最终,又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想要做成某一件事,那么跟最后的结果导向无关的事,自然都是要斩除的,哪怕最后在这其中又失去了什么东西,最终的结果,也是要如此。 张太傅的心里此时这么想着,而此时,在北齐皇跟张太傅的较量之中,似也是感觉到了张太傅这一次想要跟他对抗的决心。 最终,那北齐皇在经过了诸多的思量之后,他在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眸色也是变得深沉无比,其中还泛着些肉眼可见的阴鸷。 很显然,北齐皇是不开心了,可哪怕是北齐皇此时是甚是不开心了,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此时的不开心,然后似是在强大的压制之下,然后他开口对那张太傅道:“张爱卿,你说得有理。” 北齐皇说的这一句话,显然是泛了些咬牙切齿,但在他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却是顿时就让不少人那整个提起来的心,就完全地放了下来。 其中包括张太傅、北齐后和季睿。 而在这三人之后,整颗心放得最下的,也就还要数那张太傅了。 毕竟假使北齐皇不答应的话,他的确是不想承受不仅不能得到北齐皇的帮助不说、而且还势必要被北齐皇针对的后果。 不过这条路到底是他自己选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虽然是必然要承受来自北齐皇那边的压力,而且还势必是要动用他的那些势力去对付萧寒绝的。 哪怕是在没有北齐皇的帮助之后,他能对付萧寒绝的力量强度势必是会被大打折扣,但饶是如此,他想加入北齐皇拒绝了他,他也是不会放弃找萧寒绝为他的独子报复的。 没有北齐皇跟他合作,他能报复到萧寒绝的地方只怕也不多,不过既然已经到了那种地步,那他也只能是尽力让萧寒绝付出更大的代价就是了,其他的,他并不敢想,同时也并不知道怎么去想。毕竟真要到了那一步,他知道,在对付萧寒绝的这件事情上,很大程度,他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而且不仅是如此,同样的因为他没有选择跟北齐皇合作,便是他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势力,让萧寒绝付出了一些代价。 ------------ 第336章 愚蠢的人 显然他已经在明面上惹到了北齐皇,北齐皇事后不会放过他。 他或许也便罢了,毕竟他现在活着的所有念想,也就只是想要给他那凄惨死去的儿子报仇罢了。 可是他的背后,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整个张家,虽然还有一个北齐后在北齐皇的身边或许说得上话,但北齐后到底是他的女儿,跟他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谁知道到了那个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总之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是他,整个张家都会很麻烦。 而这,虽然现在因为刚刚发生的失去独子之痛,让张太傅根本就不想去想其他的事,但有些事情不想,也并不代表它不重要,也不代表张太傅不会真的去为它们多么头疼…… 不过现在好在的是,到底北齐皇在他的相逼之下,真的跟他妥协了,所以他现在所有北齐皇这里可能对他造成不好的地方,暂时算是没有了。 不过,这到底也只是暂时罢了,其实等到萧寒绝的事情了了,而他那些势力也透了出来,势必是要被北齐皇一一给收入手中的,到了那个时候,因为没有了萧寒绝这个敌人,那么他对北齐皇来说,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既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他手中也没有了势力跟北齐皇周旋,现在北齐皇又是已经记恨上了他,可想而知他到时候的下场会有多惨了。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他没有直接把势力交到北齐皇的手上,所以哪怕到时候知道北齐皇必定是不会放过他的结局,到底那时候北齐皇想从他手里夺走他的势力,也还需要一些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还可以想办法周旋。 不管怎么样,那时候的结果,总是可以好过假使现在就把势力直接交到北齐皇的手上的。 张太傅无论何时都十分地清楚,跟北齐皇相斗,永远都不要把自己全然地交到北齐皇的手上。 此时,张太傅在神情上是顿时地松了一口气,北齐皇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这般地神情,他暗里冷笑了一声,在心里道了一句:“老匹夫。等到所有的事情了了,有你好看的!”敢跟他作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在等同于与虎谋皮么?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到底也还是先跟张太傅合作了再说。 不过这个张太傅,倒也真的是有他的狠心在,拿季睿来威胁他,且看他的样子,假如他现在不退一步地话,他张太傅也并不会退一步的。 只是,季睿是他的亲生子没有错,难道季睿就不是张太傅的亲外孙么?镖旗将军并没有儿子,镖旗将军死后,北齐后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了,而北齐后统共也不过就季睿一个儿子罢了,也就是说,就现在,张太傅孙子外孙辈的孩子也就只有季睿一个了,可饶是如此,在跟他较量的时候,他也还是那么地狠心。 不过,兴许,张太傅心里真的料定他不会舍得季睿真的去死吧,所以他在赌。 或者,他心里料定,假如他现在真的依了他北齐皇所要求的,将自己的权力完完全全地交出来了,或许他自己最后的处境,也还不定会比死了唯一的一个外孙好也不一定。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张太傅对他的相逼是成功了,在张太傅和他刚刚的较量之中,张太傅赢了,而他暂时落了一着。 不过,说起来,其实也并不算是落了一着,到底,现在这张太傅因为需要杀死萧寒绝帮他的儿子报仇,他那些一直被藏着掖着的势力,已经要露头了。 而这些势力,从前就是他北齐皇所觊觎、但一直都没有办法拿下的。 虽然现在也没法一举拿下,但眼看已经离拿下不远了,所以他和张太傅之间的较量,也算是他的这一边进了一大步。 此时,北齐皇和这张太傅二人相互之间互相计量着,互相想着要用在对方那里的阴谋诡计,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有料到的是,马上就要有一场巨大的灾难施加在他们的身上。 而等到那场巨大的灾难真的施加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便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要被轻易拿捏在别人的手中,他们所有这一生的算谋、荣华富贵,到时候全部都要被付诸东流罢了。 到那时候,他们就是连生命都已经快要没有了,现在这么一点点的算谋,一点点阴暗的阴谋算计,其实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惜人之渺小,哪怕是权力已经像北齐皇和张太傅一样达到了那样的顶端,他们也是根本不能料看到他们的未来的。 所以是在这个哪怕他们即将就要大祸临头的现在,他们心里头的念想,也还是只能在那些阴谋算计的小事上罢了。 而此时,站在更高的一个视角、已经可以预见到他们的一些未来的萧寒绝,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的争执,对于此,萧寒绝虽然只是默不作声,但其实萧寒绝对于北齐皇和张太傅此时这种无端的相互算计行为,只是当做是可笑的玩物之间的相斗罢了。 只不过此时这北齐皇和张太傅都在萧寒绝的身边,却是并不清楚萧寒绝此时的心中所想,反而的,他们的心中在相互之间自己算谋着,就在他们二人之间合作之后,他们的势力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这样程度的势力,是不是又是萧寒绝所根本不能反抗的,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要把萧寒绝当成他们手中的玩物…… 可是他们此时还是不知道的是,他们此时会有这样的想法,着实是太过无知了。 北齐皇在应承了那张太傅的话之后,他又在与张太傅进行了一定的眼神交流之后,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最终,他自也是先放下了这些不甘,然后继续道:“张爱卿,你说得不错,如你这般所言,摄政王的确有很大的是东夏三皇子的嫌疑,如果他是东夏三皇子的话,那他也必然就是东夏的奸细。” ------------ 第337章 此言怎说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现在北齐皇所做所有事情的目的就很明显了,那就是要对付萧寒绝罢了。 在跟张太傅说完话之后,只听那北齐皇就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了萧寒绝,然后对萧寒绝道:“萧寒绝,现在朕觉得你有东夏三皇子、且是东夏奸细的嫌疑,对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因为现在就决定在明面上跟萧寒绝撕破脸皮了,所以现在北齐皇在跟萧寒绝言语的时候,不仅语气变得冰冷无比,称呼也变了,从摄政王变成萧寒绝了。 而此时,北齐皇望向萧寒绝的目光,也带着一种红果果的威压,仿佛就是在告诉萧寒绝,现在,他北齐皇,彻底要跟你萧寒绝摊牌了。 而此时的,那北齐皇整个的面色,在看向了萧寒绝的时候,也比一开始要更加的阴沉了,就好像是他准备再也不需要再给萧寒绝任何的伪装一样。 此时,北齐皇既然已经这般的做了,那么他跟萧寒绝二人之间的氛围,是不可谓不紧张的。 而此时,就在这整个的顺天府场上,还不仅仅是萧寒绝和北齐皇二人之间的氛围甚是紧张,整个的场地,包括顺天府的任何一个角落,此时,甚至都已经是变得无比地紧张起来。 不仅是张太傅、北齐后和季睿等人此时不停地观察着萧寒绝和北齐皇二人之间的对话,因为他们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就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百姓,在这个时候,却也是似是意识到看了什么,顿时都变得甚是安静了起来。 同时,众百姓听着就连北齐皇现在也开始怀疑萧寒绝东夏三皇身份的言语,他们自己,对此也不免就窃窃私语了起来。 “摄政王怎么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呢?皇上怎么也信了太傅大人的话?” “虽然太傅大人的话听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我还是不相信摄政王就是东夏三皇子。” “就是,摄政王这两年给北齐做了多少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的话,他怎么可能给北齐做那么多的事情?” “我也觉得这件事是假的啊。且看皇上怎么说吧!皇上还是不要相信太傅大人的话好!” “皇上还是不要相信太傅大人的话好!” “……” 此时,众百姓之中,虽然也有表示觉得张太傅说的话有道理的,但他们中大多数的人,也还是觉得,萧寒绝根本就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坚持着他们一开始的看法。 而此时,就算是众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到底先前才在这顺天府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甚至北齐皇还发火杀人了,整个顺天府的氛围,也是因此变得肃穆了许多。 所以也是因为此,哪怕众人对现在发生的事议论纷纷,但众人此时的议论声并不大。 而此时,对于众人这些此时并不大的议论之声,北齐皇和张太傅等这些正位于风暴中心的人物,对于这些事情却是并没有怎么搭理。 倒不是他们并不愿搭理,毕竟萧寒绝的民心,从来都是让他们感到最是头疼的事,现在众百姓对于此事的议论,不正是民心所向吗? 不过此时,就算是他们知道萧寒绝的民心有多么可怕,但在这个时候,他们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搭理现在顺天府的百姓在说了什么。 因为在此时此刻,虽然萧寒绝的民心依旧是值得关注,但是现在对他们而言,反而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和萧寒绝之间的较量。 萧寒绝先前在北齐皇和张太傅激烈较量的时候,并没有说出哪怕一声的言语。 现在看到风暴的中心顿时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他已经知道他即将要面临什么,但他也并不对此感到担心,也并没有因为此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此时,在北齐皇和张太傅的双双注视之下,萧寒绝那冷冽的目光也毫不客气地投向了他们。 而此时,却也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原本此时因为刚刚达成合作而气焰甚大的北齐皇和张太傅,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气焰就已经被打压下去不少。 原本,因为已经谈成了合作,所以他们二人现在对于对付萧寒绝,其实是有甚大的把握的。 所以按道理,现在他们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也应该是有甚强的底气。 原本,他们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如此。 不过就在萧寒绝那一道冷冽的目光投向了他们之后,分明萧寒绝就是什么都没有做,但就是顿时就将他们的气焰给打下来了。 萧寒绝一双冷眸,冷冷看向跟他说话的北齐皇:“哦?皇上此言怎说?” 又是只是这一句冷冷的言语,又是打下了北齐皇不少的气焰,仿佛萧寒绝就是天生的王者一般,但凡任何想对抗、打压他的人,到了真的跟他对抗打压的时候,只要一跟他接触,所有想打压对抗他的气焰都会被消退,就好像萧寒绝天生就有那种不能被任何人打倒的气场一样。 北齐皇此时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么一种来自萧寒绝的威严,不过从前他就从萧寒绝身上感受到的威压不少,所以对于这样一件事,他也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对于争强好胜的北齐皇来说,又是更想要把萧寒绝给打倒罢了。 对于他来说,在他的世界里,尤其现在还是在他所统领的北齐王朝领地,他是不可能容忍这么一个存在在他的眼前的。 不过甚好的一件事是,这么一个存在,很快就可以被他给打倒了! 而现在,关于萧寒绝对他的威严,当然也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在北齐皇的脑海中,那最重要的却是,萧寒绝现在在跟他说的话。 什么他的话怎么说? 他也不过就是说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一件事而已。 而这一件事不是萧寒绝刚刚自己承认的吗?怎么现在他还问他怎么说?萧寒绝的这个意思,现在又是不愿意承认了是吗? ------------ 第338章 请您三思 原本他以为按照萧寒绝的性子,既然已经是被萧寒绝承认了的事,那么他是不会轻易改口的。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分明对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萧寒绝又想改口了是么? 不过就算是萧寒绝现在还想改口,一切却也已经是迟了。 因为到底,萧寒绝在短期内,势必是要被他所处置了的,这不仅是他一直以来就有了这个想法,更是钦天监萧寒绝近日就会对北齐有损的预言。 就这两点,本来这几日他就是必要对付了萧寒绝不可了,原本因为镖旗将军手里找到的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已经没有了,所以他计划本来打算近日就对萧寒绝进行的对付就必须要延迟到几日之后了。 毕竟没有了那些证据,就算他再怎么急于除去萧寒绝,现在也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虽然他没有了那些证据,但是来了一个张太傅愿意付出所有的力量帮他对付萧寒绝,但是前提却是,现在就要开始对付萧寒绝。 原本他也不知道就算是有张太傅的相助,现在这个时机,就在今天,又是不是一个要对付萧寒绝的时机。 但也到底就在今日,如果萧寒绝不被对付了,不用他来顶那血人之事的罪的话,季睿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从刚刚北齐皇直接问萧寒绝的那一句话开始,他就已经是决定就在今日就动手对付了萧寒绝了。 不管,萧寒绝现在又决定不承认他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也好。 其实到底有钦天监的预言在,加上对于萧寒绝这样的人,如今他和他之间的对抗已经是到了一种白热化,的确是越早对付了萧寒绝越好的。 想到这里,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那北齐皇就是冷笑一声,对那萧寒绝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你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又要不认了么?” 说着,那北齐皇又是忽然拍桌而起,似是想要先声夺人地对萧寒绝道:“说,你这个东夏三皇子潜入我北齐两年又有什么目的,在这两年里,你又做了多少有害北齐百姓的事?如今你将这些事一一从实招来,朕还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北齐皇此时明显是已经开始“发火”了,而众人看着北齐皇忽然地“发火”,也不由得就是愣了一愣。 同时,众人听了北齐皇的这话,也是彻底明白了,北齐皇是真的“相信张太傅的话”,认定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了,而且不仅是这样,听北齐皇的意思,他还准备就此杀了萧寒绝,且要萧寒绝表现好,才给萧寒绝留一个全尸。 可是,事情怎么忽然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不少的人还是认为,萧寒绝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啊! 对于此,眼见局势就此升级,众人的议论之声不由得也是变大了一些。 “皇上,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啊!便是张太傅如此说,好似甚是有道理,可是摄政王这两年又给北齐做了多少的事,他怎么可能是东夏三皇子呢?” “皇上,请您三思啊,摄政王根本不是东夏三皇子!” “皇上,请您三思啊,摄政王根本不是东夏三皇子!” “……” 一些百姓的心着实是实诚,听北齐皇说要留萧寒绝一个全尸,就真的以为北齐皇要杀了萧寒绝了。 想到这两年来,正是因为萧寒绝,他们才有了甚多的福泽,他们早就已经把萧寒绝当成了改变他们命运的恩人。 现在知道萧寒绝要“死”了,他们竟是有不少的人顺势就跪了下来,跟北齐皇求情:“皇上,请三思啊!” 而此时,虽然北齐皇和张太傅等人更关心的是现在在跟萧寒绝的对抗,但是不代表他们对周围百姓的反应一无所知。 所以在感觉到北齐皇一发火、众百姓就对萧寒绝的拥护就更高的时候,他们的脸色还是不由得变了变得! 这都是吃了他们现在没有切实地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亏! 可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对于民心,他们也只能等几天之后,找到新的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再来挽回了。 终究不管怎么样,萧寒绝根本就是不好对付的,现在他们已经把话给挑明了,还是先集中所有的力量,先来对付了萧寒绝,才是最要紧。 如此,他们便也是默契地没有去管现在的民心。尽管,现在的民心分明已经是影响到了他们。 张太傅在这个时候“义愤填膺”地在北齐皇的身边补充道:“皇上,不必跟萧寒绝废话!这样的奸细,就该抓起来,细细拷问了再说!” 此时,这张太傅看向萧寒绝的目色,依旧是带着狠狠的恨意。 他怎么能不恨萧寒绝啊?他现在就恨不得将萧寒绝给抓起来,将他千刀万剐,让他受尽了所有最残酷的刑罚,才最终痛哭地死去! 否则难解他的心头之恨!难报他的杀子之仇!难以祭奠刚刚从萧寒绝手里死去的镖旗将军! 不过,虽然这张太傅说抓人是抓人,但真的抓起人来,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先不说萧寒绝了,曾经在北齐的战场上,曾以一人之力为北齐退了十数万的敌军,虽然他也,没有真的杀了那么多的人,但能力恐怖如斯,也是不可小瞧了。 就萧寒绝今日带过来的那个无影侍卫,根本也是不好对付的。 虽然对于这些,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应对,毕竟本来今日,北齐皇就是在准备杀了萧寒绝的人心以后,然后就将萧寒绝给抓起来的。 为了此,北齐皇甚至在这顺天府布下了天罗地网。 否则对于想要对付萧寒绝,他直接去摄政王府抓人就行了,根本就没必要特意将萧寒绝往顺天府请一遭,虽然这其中,也有想要萧寒绝由此也来给季睿顶罪的原因。 ------------ 第339章 何时说过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北齐皇现在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北齐皇也还是并不怎么敢轻举妄动。 而在这个时候,在那张太傅言罢之后,不等北齐皇说些什么,那萧寒绝已经是先开口道:“什么东夏三皇子?便是本王刚刚承认了此,刚刚皇上不是说,不会相信任何人,只会相信本王吗? 怎么现在不过是张太傅空口白牙这么一说,也没有证据证明本王就是东夏三皇子,怎么皇上现在就料定本王是东夏三皇子了?此事不是颇为奇怪么?” 萧寒绝的言语自然甚是有道理,尤其是配上了萧寒绝那根本不可以为任何人所置喙的气场,萧寒绝现在说的话,就更是甚是有道理了。 甚至连北齐皇,在听了萧寒绝的话以后,都是不由得就被萧寒绝给噎了噎。 的确,他刚刚的确是表明他相信萧寒绝不假,现在张太傅对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指控,也根本就没有证据、如此也根本就不能支撑北齐皇改变他的看法也不假。 可是就算众人不知道,难道萧寒绝自己不知道,刚刚对萧寒绝表示的信任,其实根本就是假的么?而既然所有的事情根本都是假的,萧寒绝又有什么将此事说出来的必要。 北齐皇自然是对萧寒绝的反驳不以为然的。 不过就算是北齐皇对萧寒绝的反驳不以为然,不过众人在听了萧寒绝的反驳之后,原本他们想要反驳张太傅的话、来给萧寒绝说话,也是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理论支撑,只是请求北齐皇不要相信张太傅的话罢了。 但是现在,他们所有心里想要给萧寒绝说话的想法,却是顿时都已经有了理论支撑。 顿时的,原本那些在给萧寒绝说话的人,言语之声也由此更大了。 “皇上,张太傅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请皇上对摄政王的处罚三思!” “皇上,张太傅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请皇上对摄政王的处罚三思!” “……” 此时,众人的言论虽然也没有多么的锋利,也没有比一开始变得尖锐多少,但是因为到底此时他们已经有了做他们想要做的事的理由,所以此时他们话语里的底气,已经是不由得充足了不少。 而也就是这样顿时变得有底气得多的言语,不由得就是在萧寒绝的民心上,给了北齐皇和张太傅等人不小的压力。 北齐皇和张太傅都因此变了脸色,只听那张太傅沉了脸,不由得厉声道:“没有证据,那是因为镖儿找的证据,已经被你萧寒绝给毁了!你想要证据,等几日之后,我自然可以找到新的证据,到时候,我看你这个东夏三皇子、东夏奸细,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张太傅在言语之时,也是甚是气愤。如果不是因为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的话,镖旗将军在现在或许也不会因为找到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就回到都城来想要面圣、以此除去了萧寒绝。 可是现在,就是这个害死了他的儿子的萧寒绝,就是这个间接害死了他的儿子的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身份,萧寒绝现在居然不承认! 而萧寒绝不承认,就当他们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对付他了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管这件事可不可以名正言顺,他们都是要对付他了!不管怎么样! 现在,张太傅时时刻刻都想按下萧寒绝的头,让萧寒绝死!可是萧寒绝总是那般王者一般的模样,只要这张太傅一看到他,就会给张太傅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他胆敢对付萧寒绝的话,那么最后出事的,一定会是他! 不过,就算是萧寒绝给了他这样的压迫又怎么样呢?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 张太傅又是满眼都是恨光地逼问萧寒绝:“方才你分明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东夏三皇子,你是东夏奸细也根本就是事实,真的以为你现在不承认你的东夏三皇子身份,皇上就拿你这个东夏奸细没办法了吗?北齐就拿你这个东夏奸细没办法了吗?不!不要痴心妄想!” 说着,张太傅又是话头一转,他转而对北齐皇道:“皇上,现在北齐边境正在被东夏大军大举进攻,东夏奸细不除,北齐就难以安宁!请皇上下旨,现在就将萧寒绝捉拿起来!不要让这等东夏奸细再为害北齐、为害北齐的百姓!” 虽然张太傅现在还是死死地咬死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就是东夏奸细,还说证据一定可以重新找出来,且到底因为他对萧寒绝的恨意,所以他的言语说的可谓是甚是笃定。 可就算是这样,那些相信萧寒绝的人,依旧还是甚是相信萧寒绝,根本就没有因为张太傅的话,因此他们的思绪就有了多大的转变。 而众人那些想为萧寒绝求情的话,依旧还是照样说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所以现在现场的氛围,依旧还是那般罢了。 而萧寒绝在听了这张太傅甚是义愤填膺的话后,神色依然还是没有多少改变,他依然还是那般气场甚强的王者模样,对张太傅冷冷勾了勾唇,道了句:“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本王不承认本王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了?” 事实上,尽管现在这萧寒绝的确是对北齐皇多问了几句,但他的一字一句的言语之中,的确是并没有说他就不承认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了。 不过,就算是萧寒绝的确没有这么说过,但就在刚刚,不管是在北齐皇的想法中也好,还是在张太傅的想法中也好,他们都是认为萧寒绝已经是不愿意承认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了。 所以再听到萧寒绝说他承认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的时候,他们不免就都是愣了一愣。不过,不管现在他们对萧寒绝是否承认此事心里如何想,他们在看向萧寒绝的时候,二人眸色之中的阴狠冷意,依旧还是没有丝毫的减退。 ------------ 第340章 彻底沸腾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等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那萧寒绝又是冷声道:“本王只是好奇,皇上本来是一直站在本王这一边的,现在不过是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张太傅,皇上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张太傅的话,认为本王真的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来?” 还是跟先前一样的质问,且这一次的质问,萧寒绝不知道什么原因,说话的语气忽然是冷下了一个度,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更强了。 北齐皇和张太傅在这样的萧寒绝面前,哪怕他们二人都是在权力的顶峰浸淫多年的,但是还是不由得就打了一个寒战。 隐隐的,他们好像开始觉得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并没有将这种不对劲放在心上。 反而的,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萧寒绝的话语之上。 而此时,萧寒绝说的话跟他一开始所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依旧是在质问他们二人,怎么北齐皇一开始还是相信萧寒绝的,现在在张太傅来了以后,北齐皇怎怎么又不相信萧寒绝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北齐皇和张太傅来说,当然并不重要,二人同时也并不想回答什么。 此时,他们二人正欲说些其他的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只见那萧寒绝的面色忽然完全的冷淡了下来,对北齐皇说出的话语也堪称是字字珠玑,且在这个时候,萧寒绝说话的气场,仿佛是要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给镇压了。 只听他道:“本王看,皇上莫不是根本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本王,先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局,不过是皇上和镖旗将军、和张太傅的局,目的不过就是皇上想和镖旗将军、和张太傅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然后根本就是皇上你想对付本王罢了! 否则拿什么解释皇上你一开始那么相信本王,而到了后来,分明张太傅没有拿出来什么证据,皇上也表示不相信本王了? 本王早就听人说过,本王为北齐做了这么多的事,一些事甚至是皇上你所不能做到的,现在在北齐,本王的名声也能盖过皇上的名声,有人劝本王,一定要小心功高盖主,被皇上你卸磨杀驴。 这两年里,皇上也算优待本王,本王一直以为,像忌惮功高盖主这种事,皇上并不会做,没想过到,不过是本王想错了而已! 皇上已经是忌惮功高盖主了,且如今北齐不管是边境还是国内,都已经是一片甚是繁华的景象,那便是可以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所以皇上,是你,准备对本王动手了!今日的一切,都是虚像!” 此时,萧寒绝的言语说得甚是认真,整个的气场,整个的言语,都可以震住所有的人。 而萧寒绝在言罢之后,不仅北齐皇和张太傅等人听了北齐皇的话后,整个人的神色可谓是彻底地变了。 众百姓听了萧寒绝这般的言语之后,也是先愣了愣之后,在意识到萧寒绝到底说的是什么以后,他们的神色也都是彻底地变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今日所谓的指认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根本就不是镖旗将军和张太傅想指认,而是这其中想对付萧寒绝的,根本就是北齐皇? 而据萧寒绝所说,北齐皇之所以想对付萧寒绝,是因为萧寒绝功高盖主、是因为在这两年里萧寒绝已经将北齐治理好之后,现在北齐皇已经不需要萧寒绝了,所以北齐皇想卸磨杀驴? 可是,北齐皇忘记了吗? 忘记北齐多年战乱的边疆是谁平定的了吗? 忘记在先前北齐国内不为百姓的官员无处不在、北齐百姓苦不堪言的情况之下,是谁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整治了那些官员了吗? 忘记自萧寒绝来了北齐的两年内,百姓究竟有多么安居乐业了吗? 忘记…… 萧寒绝为北齐皇、为北齐、为北齐百姓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难道北齐皇全都忘记了吗? 还是说,北齐皇其实全都记得,但北齐皇就是要这么地去对付萧寒绝,这么地就是要因为萧寒绝的功高盖主、而去对付萧寒绝。 可,北齐皇怎么能如此? 北齐皇怎么能这么地去对付一个有功之人? 而且是一个对北齐、对北齐所有百姓有大功的人? 不,就算是北齐皇想这样,现在他们所有的北齐百姓可都不依! 北齐皇可以忘恩负义,可以忘记萧寒绝从前做过的一切,甚至还要杀了萧寒绝,但是他们不可以忘记萧寒绝所做的一切,不可以忘恩负义,不可以眼睁睁就看着萧寒绝去死! 他们一定要救萧寒绝! 虽然,北齐皇是北齐堂堂的皇上,他的力量很强大,而他们不过都是北齐的平头百姓,相对于有宫殿、有军队的北齐皇来说,他们相比北齐皇的力量,简直就是蚂蚁相比大象的力量,甚至只要北齐皇想,北齐皇轻易就可以将他们捏死。 可是哪怕是这样,哪怕是冒着被北齐皇捏死的风险,现在看到萧寒绝在他们的面前要被杀死,萧寒绝要因为功高盖主,就要被北齐皇杀死,他们难道就要无动于衷吗? 不,他们不可以无动于衷! 他们不可以就这样让一个英雄死在他们的面前! 绝对不可以! 北齐皇可以没有良知,可是他们的良知不允许! 所有人的愤怒了,看向北齐皇的目色,好像可以喷出火来。 此时,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也好,他们看向北齐皇的目色,都好像可以喷出火来。 此时的他们,正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心中强烈的不满和强烈的不公。 怎可如此啊?怎可如此啊? 北齐皇作为北齐最高的领导者,作为北齐所有百姓的领导着,虽然所有百姓都应该听他的领导,但与此同时的额,北齐皇难道不应该也跟所有的百姓都站在同一边么?作为一个皇上,难道不应该为所有百姓谋福祉么? ------------ 第341章 要杀了他 萧寒绝是在为他们谋福祉无疑的,且不仅是在为他们谋福祉,而且是为他们谋了不小的福祉!是为他们谋了堪称改变了他们所有生活的福祉! 真要说起来,这萧寒绝这两年在北齐所做的一切,可以堪称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堪称他们再生父母的人,现在居然被北齐皇这般地针对。 如此的北齐皇,难道还可以称之为一个为他们谋了福祉的好皇帝吗? 不!绝对不可以这么被称为! 尽管就在刚刚不久在,北齐皇还有杀人的行为,众人不由得对北齐皇感到害怕,然后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而在这个时候,众人自然还是依然感到害怕的,但知道了北齐皇这般的行为、他居然是在设计谋对付萧寒绝以后,便是他们心里还是感到害怕,但是为了给萧寒绝讨一个公道,或者说为他们自己心中的公道讨一个说法,他们还是不由得站了出来,哪怕是对那北齐皇的指责,也是甚为激烈,甚至已经有些不顾后果。 “皇上怎可如此?摄政王是北齐的功臣啊!皇上怎可如此?如果没有摄政王,就没有现在的北齐,我们的日子现在也根本不可能过得这么好,摄政王又为北齐、为皇上做了多少的事?皇上怎么能因为功高盖主,就要害了摄政王呢?不!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这是诛杀功臣、背信弃义,根本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对!诛杀功臣、背信弃义,根本不是一个明君所为!皇上不能这么谋害摄政王!摄政王是北齐的大功臣!皇上不能这么谋害摄政王!” “诛杀功臣、背信弃义,根本不是一个明君所为!请皇上行事三思!” “诛杀功臣、背信弃义,根本不是一个明君所为!请皇上行事三思!” “……” 众人的呼声之大,可谓是要将整个的顺天府都给掀了。 不仅如此,有一些胆大的人,甚至在人群之中喊出了北齐皇根本不配为皇帝的话来。 “如此诛杀功臣、背信弃义的皇上,根本就不配为皇上!根本不配统领我北齐!” “如此诛杀功臣、背信弃义的皇上,根本就不配为皇上!根本不配统领我北齐!” “……” 这样的话,到底是逆君的话,到底是死罪,所以这样的话到底说的人还是甚少,但是就这样的异音被夹杂在众人对北齐皇的讨伐之中,还是被北齐皇和张太傅等人听到了。 北齐皇和张太傅听着众人这般的言语,登时气得脸都绿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按照正常的情况,不应该是萧寒绝被这样讨伐吗?因为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已经暴露了,因为他就是东夏奸细,就是这样一个人,才不应该被讨伐吗? 可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反过来了? 怎么萧寒绝分明已经是自己三翻四次地承认了自己东夏三皇子的身份,可是众人针对的人,还是北齐皇和张太傅等人! 萧寒绝也是个妖言惑众的混账! 很显然,众人现在之所以这般地针对北齐皇一方,无非就是因为萧寒绝刚刚忽然说出了那样一番指责北齐皇等人的话来。 萧寒绝究竟是为何忽然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不说,可是,就算是萧寒绝说的的确是事实,就算他北齐皇的确是因为萧寒绝功高盖主,所以现在才想要设计除掉萧寒绝是事实。 可是,萧寒绝现在在指责于他的时候,所说的任何一句的话,其实不也只是说说而已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 可就是这样一句说说而已的话,却是从那萧寒绝的口中说出来以后,众人便是十分地相信。 而且相信了以后,还讨伐他北齐皇不说,还对他北齐皇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简直是放肆! 怎么他刚刚指认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众人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了?虽说他刚刚在指认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时候,手里也并没有证据,因为证据早就已经被萧寒绝给毁了。 可是现在萧寒绝在指认他在设计谋害萧寒绝的时候,不也没有证据么?怎么众人就对萧寒绝这么相信? 北齐皇本来就在心里十分地嫉恨萧寒绝,这两年来,他在心里对萧寒绝的嫉恨,甚至已经是到了一种扭曲的地步。 而这样嫉恨的来源,自然不过就是萧寒绝的手段能力比他一个北齐皇还强,而且在这北齐,这萧寒绝早就已经有了远远高于他的民心了。 如今,又是在这个时候,他又是切切实实地看到了,萧寒绝和他同时在百姓面前的时候,萧寒绝的呼声又是有多高,这让他如何不让心中的那抹嫉恨又更加地浓烈了起来。 “放肆!放肆!你们一个个的,都放肆!” 北齐皇可谓是气得脸都绿了,气得拍桌而起,一声声的怒吼之声都是因为对萧寒绝的嫉恨和对众百姓居然敢对他放肆的怒火发出。 他北齐皇在政二十余年,虽然的确是没有什么亮眼的政绩,但是很多的时候,表面功夫却是做得很好,所以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招人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失去民心的时候。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萧寒绝! 他一定要杀了他! 不!他一定要把萧寒绝交给张太傅,让萧寒绝承受张太傅的怒火,受尽一点一点的折磨而死! 张太傅折磨人的手段,他北齐皇可是知道的! 总之,现在北齐皇给他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造成了他这么大的名声损失,他是一定不会放过萧寒绝的!他一定要让萧寒绝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北齐皇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就那么一眼望过去,甚至不用细细去看他心里的思绪,都能够很轻易地感觉到,此时的北齐皇,就好似魔鬼一样! 因为此时,北齐皇所有魔鬼的一面,全都是明明白白爆发了出来,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脸上的。 ------------ 第342章 违抗皇令 所以只消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他此时为人的恐怖。 有距离北齐皇近的人,看到北齐皇的这个样子,都是不免吓得以为自己好像是看到了鬼,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北齐皇满脸阴鸷地看了萧寒绝一眼,那般的目光,就好像要杀人一般,就好像地狱的恶鬼想要把萧寒绝整个吞噬干净了一般。 若是别的人,看到北齐皇这样的目光,只怕早就已经被吓晕了过去,因为那样的目光,就与要来直接杀死人的恶鬼无异。 可是萧寒绝在面对北齐皇这样的目光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双冷目淡淡地扫了北齐皇一眼,但却只那一个淡淡的目光,就好似天神的光辉一般,直接就把北齐皇身上的那般恶鬼之气给压制了下去。 四周那些声讨北齐皇的声音依旧还在继续,北齐皇在阴鸷的目光狠狠地扫过了萧寒绝一眼之后,又是将他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四周那些声讨他的人身上。 “诛杀功臣、背信弃义,根本不是一个明君所为!请皇上行事三思!” “如此诛杀功臣、背信弃义的皇上,根本就不配为皇上!根本不配统领我北齐!” “……” 一句句的言语,就好像魔咒一般印在了北齐皇的耳里和心上。 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或许因为萧寒绝身上那种摄人的气场,北齐皇还会因此有一定的忌惮,所以对于一些行为,他自己也会有所压制。 可是现在在面对那样跟他叫嚣的百姓,他就并不想这么地想了。 凭什么?一个北齐的百姓,也敢来跟他堂堂北齐皇叫嚣? 连萤火之光都算不上,连灰尘在北齐皇的眼里都比那些百姓要高贵的人,现在居然敢对北齐皇这么一个明月之辉来叫嚣责骂? 不,他绝对不允许! 敢与他堂堂北齐皇作斗争是么?现在他就让他们认识他北齐皇到底是谁! 北齐皇双目赤红,整个人可谓是彻底地疯魔了。 他怒指着那所有敢对他叫嚣的人道:“住嘴!住嘴!否则朕杀了你们!”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现在所有人的气焰的确是甚大,所以便是北齐皇这般地嘶吼着,但到底他只是一个人,所以他的声音根本就不能盖过其他人的声音,导致便是他明明已经这般地发怒了,他明明已经这般地放狠话了,可是还是几乎没有什么人理他。 此时,在所有人对他的叫嚣声中,他就好似一个小丑一般,似在被人任意地折辱,便是不管他自己如何的叫嚣,也是根本就没有人管。 可他明明是堂堂的北齐皇啊!他为什么在现在要承受这等的羞辱!他是堂堂的北齐皇,谁又敢给他这等的羞辱!所有给他这种羞辱的人,都该死! 北齐皇的怒火更加地膨胀了! 见呵斥呵斥不到,他直接就是对身边的侍从士兵道:“来啊、把这些胆敢以下犯上、侮辱朕的人,全部都就地处死!一个不留!” 北齐皇如今可谓是完全地红了脸也红了眼,此时他的身边还有不少的侍从兵士,因为距离北齐皇甚近,加上他们根本不能明目张胆地去闹腾,所以在面对北齐皇的言语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是将北齐皇的所有话语都听了个明白,自也知道北齐皇的话语是什么意思,无非不过是让他们杀人罢了。 可是这若是换作寻常,他们的确是已经去帮北齐皇杀人了,因为北齐皇到底是北齐的最高位者,他的话就是圣旨,违背圣旨是要斩首的,谁又敢去违背北齐皇呢? 可是,就北齐皇这样一位在皇位上的人而言,却也是,百姓认可他,他就是王,他的话就是百姓心中根本不能忤逆的圣旨。 可是假使众人已经不认可他了呢?假使在众人的心中,他作为王的地位已经坍塌了呢?那么他的话还能作为必须服从的圣旨吗? 答案显然就是不能! 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周围那些叫嚣的百姓根本就已经不愿意服从北齐皇了以外,便是现在北齐皇身边守着的这些侍卫士兵,虽然他们的嘴上不说,但是显然,他们其实也是对北齐皇方才的行为甚是不赞同的。 毕竟北齐皇的行为,在刚刚都已经能引起那般的民怨了,这些侍卫兵士在除去了平时的身份以外,其实他们也是百姓,他们也同样受到萧寒绝的恩泽。 甚至说,他们就是作为侍卫兵士的身份,也曾受过萧寒绝的恩泽,毕竟如果没有萧寒绝,整个北齐直到现在为止,只怕都和从前一样,都是陷入无尽的战乱之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作为侍卫兵士的他们,因为需要去打仗,只怕现在连命丢在哪里了都不知道,怎会还会有现在这般好的时候呢? 如此,甚至于,他们比那些寻常的百姓,还要在心里更为地感谢萧寒绝。 如此,就如这般,他们怎么会不若寻常的百姓一般,对北齐皇此时的行为感到甚是有意见呢? 又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会不若寻常的百姓一般,有不人人的心中或多或少地就觉得,北齐皇根本就不配做北齐的皇帝、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他们在心中可以几乎奉为神、说的话全是圣旨的领导者呢? 而既然北齐皇在他们的心中就跟现在那些寻常百姓对北齐皇的看法一样,觉得北齐皇已经根本不配成为北齐皇了,觉得北齐皇的话也根本不配称之为圣旨了,那么现在北齐皇这么对他们发号施令,他们又怎么会想去服从呢? 更多的,他们在现在这个时候,更想要站在百姓的那一边、选择跟百姓一样、要为萧寒绝鸣不平罢了!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萧寒绝才是他们真正的神、甚至可以不管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如今的处境的神! 一如现在萧寒绝分明已经被北齐皇问罪,眼看北齐皇就要将萧寒绝降为阶下囚,甚至已经要处死萧寒绝了,他们的心里还是那般的想,没有任何的动摇。 ------------ 第343章 终将洗牌 因为萧寒绝之所以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位置,从来就不是因为他虚无缥缈的身份,从来不是因为在世俗的世界之中,他可以成为谁。 而是萧寒绝到底为他们做了多少的事情,到底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改变,又是在他们的心中,萧寒绝可以成为谁。这个可以成为谁,根本不是因为萧寒绝的身份,仅仅只是因为萧寒绝根本已经为他们做了足够的贡献,所以他们在心中必然是会追捧他的罢了。 只是,饶是现在大多数的侍卫兵士心中,所想的是要在萧寒绝和北齐皇之间选择萧寒绝,就跟所有百姓的选择一样。 但是现在却是有一个问题,按照北齐的律法,现在北齐皇对他们下了命令,他们却不照常去做,那么就很有可能,他们是要被杀头的,因为他们违抗了军令。 尤其是在现在这般北齐皇还在发怒的情况之下,他们就更加有可能被杀头了。 虽然说他们的确是想坚持自己心中的想法,觉得北齐皇现在这样的命令,他们并不想去施行。 可是如果这样的代价,是要让他们去那命换,而且就算是他们拿命换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也根本不能达到,或许别的人也会听从北齐皇的话,然后就去真的违抗萧寒绝、然后杀了那些百姓的话,那么他们此时所有的坚持,还是有意义的吗? 他们犹豫了,犹豫不向前。 此时,向前是错,后退也是错,他们此时,也只能卡在这个犹豫的点上,不过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们终究也没有向前便是了。 又是在此时,那北齐皇正等着这些侍卫兵士将那些忤逆他的百姓杀个片甲不留,以此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这些侍卫兵士,却也根本不听从他的命令,分明他已经下命令好一会了,可是他们却还是在原地,根本踌躇不前。 见此,北齐皇自然是更怒了。 一种强烈的无名之火从他的心头涌了上来,怎么,他们想造反吗?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想造反吗? 那些百姓不听他的指令就也罢了,这些侍卫兵士,也都胆敢不听他的指令了吗? 这些侍卫兵士,可都是吃着他北齐的俸禄,只应该为他北齐皇做事的!可是就连他们,现在听了他的命令,却也就敢什么都不做了! 北齐皇见此,自然整个人都扭曲,整个人的心脏也全都在剧烈地疼。 不!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既然这些侍卫兵士也全都不听他的话了,那么好,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不仅那些忤逆他的百姓他要杀,就是这些不听他的指令的侍卫兵士,他也要杀! 此时,在北齐皇的心中,在北齐皇的思想中,其实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虽然他是北齐皇不错,虽然他是北齐的最高领导者也不错,按道理来说,他的话是圣旨,所有人也都必须听也不错, 可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当百姓承认一个人是王的时候,那他便就是王,可是当百姓不承认一个人是王的时候,便是他还坐在那高座之上,难道他还能被称之为王吗?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可现在这样一个在百姓的心中已经是不能称之为王的人,现在他却还想对所有人摆他王的架子,其实这无疑是十分搞笑的。 就算他在现在的短时间之内,到底还因为他有着王的身份,可以借着他这个王的虚名来做一些事情。 但虚的就是虚的,从所有百姓决定不认可他的时候,那么他这个王的身份也就根本不能称之为存在了。 那么如此,这个虚妄的纸最终都会被撕破,而到那个时候,北齐皇这个纸老虎,也必将受到他应有的代价,从王的神坛被拉下来以后,他将陷入他永远的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之后永世不得翻身那都是之后的事了,到底现在北齐皇也还有着他那一层王的纸,有着一个王的身份,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借着他那一张王的纸,借着他的王的身份,他却也还可以做不少他想要做的事情。 或者说,如果他想,如果他想不计后果地想的话,那么很多的事情,哪怕就算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还是能够达到的。 比如说现在,他想要处置了这些胆敢对他不敬的人,不管是百姓也好,还是这些士兵侍卫也好。 便是一批士兵侍卫不服他,他也还有下一批,利用这些,他也是完完全全可以用他们来杀人,来达到一些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而事实是,他也的确可以达到,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兵士侍卫都是跟百姓一条心,也并不是所有跟百姓一条心的兵士侍卫愿意为他们心中所认可的东西去死。 如果他们不听从北齐皇的话,非要听从他们心里的意思的话,那么北齐皇就要命别的人来杀他们,如果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就那么去死了的话,那么他们也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北齐皇的刽子手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就算北齐皇因为这些可以获得短暂的胜利,但是到底天道昭昭,唯有正道才是最正经的一层,等到北齐皇的那一层虚纸最后还是要被捅破,到那个时候,整个北齐,以北齐皇为中心的权力中心,势必都要被重新洗牌,现在这个所谓的北齐皇,也只会成为炮灰而已。 可是就算是这样,从来就把百姓当成自己权力中心的一件物品的北齐皇,对此又怎么会多么地了解什么呢? 他现在所看到的,不过就是他自己权力的流失、他自己威望的流失,让他觉得害怕、恼怒罢了! 而他,现在也只想要,来做些什么来阻止这种权力和威望的流失! 眼见着那些侍卫和兵士都不再听从他的话,听了他的命令还在他的面前畏畏缩缩、踌躇不前,北齐皇此时,怒极反笑了! ------------ 第344章 都是计谋 只是北齐皇此时这般的笑,却也是好似魔鬼一般的笑,且这样的笑,甚至根本还要比他直接的发怒还要更让人觉得可怖。 不过此时的北齐皇,可怖是可怖,但到底他现在的威望已经堪称是减退了许多,所以便是他此时的面容可怖,周围人对他的害怕,也是减少了不少。 毕竟倘若一只狮子王已经不被人当成狮子王,那么他的所谓属于王的发怒,也是十分的可笑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此时,北齐皇也并没有意识到多少此事。 他只是在那怒极反笑了之后,冷怒地指着那侍卫兵士道:“好,大胆!连朕的话你们都不听,那你们便全都给朕下地狱吧!” 说着,北齐皇将视线投向了他身边的死士,以及他那些藏在暗处的死士。 这些死士是对北齐皇绝对忠诚的,不管发生其他任何事情,而除此之外,今日为了对付萧寒绝,他本来就也安排了这些死士。 如今这四周围存在的死士,只要北齐皇想的话,只要北齐皇下命令,哪怕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出来奋起反抗北齐皇,这些死士也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想着,北齐皇正要说些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忽然那静静冷冷看着北齐皇发火的萧寒绝就开口对那北齐皇道:“皇上如今这般失了民心,可见皇上是真的冤枉了本王,想随意指证本王是东夏奸细,那自然是不行的。” 说着,萧寒绝那冷冷睨向北齐皇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杀气,但这抹杀气稍纵即逝。 而由于萧寒绝的气场颇强,虽然萧寒绝没有对北齐皇多说些什么,甚至说的话,其中的言语中也还含有对北齐皇的讽刺意味。 但是北齐皇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除了在心中对萧寒绝更加恼恨、脑海里的怒火也因此达到了一个顶峰之余,却也像是有一团火烧了北齐皇一般,似是有什么原因的,就让北齐皇瞬间清醒了许多。 在这个时候,北齐皇原本想对那些死士下的命令,全都都退散了下去,虽然他的心中还是对萧寒绝和众百姓有怒火。 但也不知怎么的,他这般的怒火,就是没来由地就被压制了许多。相反的,他的脑子也像是恢复了一瞬的清醒,忽然就不由得想要思索更多的东西了。 如果说,现在仅仅只是这些百姓在忤逆他,选择支持萧寒绝而不支持他的话,那么现在这些侍卫兵士都已经开始不听他的话,那么事情可能真的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 而假如他真的就命死士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一个片甲不留的话,本来不仅是百姓,就连侍卫兵士都已经对他这般不满了,此时的这个时候,他们岂不是还要对他更加的不满? 这个事情的答案,自然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而假如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事情就变得非常糟糕了,到了那个时候,上到侍卫兵士,下到所有平民百姓,如果全都在对他不满、反抗他的话。 其他的先不说,这段时间以内,北齐必定陷入大乱! 虽然他北齐皇不定就怕这样的大乱,不一定区区的百姓和侍卫兵士就真的斗得过他。 但是问题却是,今日他不是本来要来对付萧寒绝的吗? 本来他进来不是要来将萧寒绝的民心一网打尽,然后一步步将萧寒绝逼入死境的吗? 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仅是萧寒绝没有被他给逼入死境,反而现在是他,在面临着失去巨大民心的困境呢? 而且还不仅是他面临着失去巨大民心,此时的萧寒绝,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在他这里发生的事,都向全部是对他。 本来是他要算计萧寒绝,怎么到头来,倒像是他费劲了心思,萧寒绝像是什么都没有做,反而吃亏的就变成了他一个人了! 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些,虽然四周围百姓对北齐皇的讨伐之声都还在继续,但北齐皇在不断地尽力让自己先冷静再做所有事情之后,他最终也还是先冷静了下来。 怎么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呢?怎么原本他打算用来刺向萧寒绝身上的利剑,全都变成了要刺向他身上的利剑。 北齐皇在冷静思索了之后,自然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现在的事情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完全全就是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萧寒绝给他下的圈套! 全都是萧寒绝的计谋! 如果他现在真的发了火,真的对所有人都发怒了的话,那么他才是真的就陷入了萧寒绝的圈套,不仅反而今日他没有半点地沾到萧寒绝,反而他就要被萧寒绝算计,彻底失了民心! 到那时候,所有的民心都在萧寒绝的那里,而萧寒绝又是东夏三皇子,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做什么实质的错事,但却也保不齐他根本就真的是东夏的奸细! 如此,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那势必都是有目的的,等到他四面楚歌的时候,自然就是萧寒绝想要拿下他整个北齐的时候。 钦天监的预言果然是没有错的!萧寒绝果然就是要毁了他的北齐、在近期,萧寒绝就有可能要造成整个北齐的混乱! 否则如果不是如此的话,现在也不过是他跟萧寒绝之间的较量差了一点点,萧寒绝就能死死地压住他、将他压迫到了这个地步了! 他现在还不能发火!他绝对不能让萧寒绝的任何计谋得逞! 北齐皇想着,他眼中的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 或者说,不是他的怒火降了下来,而是北齐皇在被逼迫之下,将他的怒火给尽数吞咽到了肚子里。他知道他的怒火现在还不能被发出来,他只等着他的怒火可以被发出来的时候,然后他再彻彻底底将现在所有得罪他的人该杀的、该处置的处置,到那个时候,这所有的一切,才是真的要紧。 否则现在这种情况,他轻举妄动,伤的自然只是他自己而已! ------------ 第345章 莫中奸计 北齐皇看着萧寒绝,濡了濡唇,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如炬地死死地盯着萧寒绝罢了。那眼中的恨意,像是淬了毒的。 北齐皇又是目光错开了萧寒绝,望向四周的众人,他又是濡了濡唇,正要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只见那张太傅忽然便在北齐皇的面前对北齐皇道:“皇上,您三思!切莫可中了东夏奸细的圈套,然后去处罚百姓啊!” 张太傅此时在北齐皇的一旁,看着眼前现在这般的景象,自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被这般的景象给吓到了。 因为不仅是北齐皇,包括张太傅,他没想到萧寒绝会忽然说那样的话不说,他所说的话,还能引起众人那般大的反感来,而且还让众人那般地明目张胆来对付北齐皇。 这得是多大的民心啊! 如果他有这样的民心的话,必然是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民心来推翻整个的北齐政权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如今这些民心,却是被萧寒绝所拥有的!却是被他的杀子仇人所拥有的! 如果说他有这些民心,他就可以利用这些民心来获得强大的力量的话,那么萧寒绝同样也是可以利用这些民心,来为他自己获得强大的力量。 而,他现在是要和北齐皇来对付萧寒绝的,原本萧寒绝现在自己在北齐所有的力量,都需要他和北齐皇联合在一起,才能对付得了他了。 可是假使萧寒绝再利用一下民心,来使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那么答案是十分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他就算是可北齐皇联合起来,都不一定动得了萧寒绝,因为萧寒绝如今的民心已经可怕到,连侍卫兵士都可以为了萧寒绝来忤逆北齐皇的意思了! 这若是放在从前的话,不管萧寒绝再势大也好,或许这也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现在的事情放在现在,他便是觉得,现在的事情,已然是跟他有着甚大的关系了。 因为只要是萧寒绝越强、只要是萧寒绝越难对付,那么他的杀子之仇,也就越难得报,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其实在刚刚的时候,张太傅在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是愣了一愣的。 毕竟他也没有料到,自己怎么就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在碰到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又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这样的惊愣,他也不过就持续了一会而已。很快,他就将现在的事情想得明白,那就是不管萧寒绝怎么难对付,他也是必要将萧寒绝对付了的。 先前萧寒绝或许还没有在他心中那么大威胁的时候,他有没有那么大威胁的对付方法,现在萧寒绝在他的眼中有更大的威胁了,那在他的心中也就有了有更大威胁的对付方法! 总之不论如何,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要给他儿子报仇,甚至于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寄托,就是要给他儿子报仇!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在现在,他这用来对付萧寒绝的更大的威胁的办法,自然首先就是速战速决,要快些将萧寒绝给抓起来了。 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在北齐这般强的民心,其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的。从前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北齐皇也好,觉得这萧寒绝的民心强是强,但到底没有想到他的民心已经强到了现在这般的地步,居然不仅是百姓可以为了萧寒绝公开来跟北齐皇有一定的对决,甚至那些侍卫兵士,都可以为了萧寒绝来违抗北齐皇的命令。 可是这些侍卫兵士,原本是应该无条件听从北齐皇的命令、无条件来保护北齐皇、去跟北齐皇的敌人做斗争的! 可是倘若这些侍卫兵士不去跟北齐皇的敌人做斗争、反而还为了敌人来对抗北齐皇,这其中的端倪,究竟有多可怖,也就可想而知的! 甚至这样的侍卫兵士别说现在是不知道有多少,便是是只有一少部分,那也是足以带来巨大的威胁的。 如今显然,这萧寒绝已经是有了这般巨大的威胁的隐患,不过好在的是,这暂时也还仅仅是隐患而已。 因为既然现在这巨大的隐患是现在才显现出来的,北齐皇和张太傅也只是现在才发现,那么萧寒绝本人现在,应该也才刚刚发现罢了。 毕竟所有人都不会料到,萧寒绝的民心已经到了可以影响北齐兵士的地步,那么萧寒绝本人也必然是没有料到的! 因为这一切显然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过,就算是现在萧寒绝的民心已经大到了这般的地步,张太傅心想,只要步步为营,他和北齐皇一起,还是对付得了萧寒绝的。 这第一步,自然先是先下手为强,便是萧寒绝这般大的民心已经显现了出来,但只要是他们的手段足够地强,先一步阻止了萧寒绝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利用了这些民心,自然现在这般大的民心,虽然的确是甚大的威胁,但也的确是不足为惧了。 除此之外,在之后,他们还必将放出萧寒绝真的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等的证据,这些证据可以是真、也可以是假,这其中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在断绝了萧寒绝跟这些民心的联系之后,速战速决,土崩瓦解了这些民心,让这些民心在他们的面前,再也不能成为什么威胁。 如此,现在这一股已经让北齐皇和张太傅感到威胁的民心,便也就不能成为那般的威胁了。 当然,之后的事,都是后话了,现在最要紧的,自然是要让北齐皇先将萧寒绝给抓起来,再来处置这些百姓再说! 刚刚在张太傅愣神的那一瞬,便见北齐皇是已经有舍本逐末,想要直接对付那些百姓、而不先去处置了萧寒绝的做法了! 到底,现在这个时候,百姓主要攻击的还是北齐皇,所以现在,北齐皇和张太傅二人之间,情绪更加失控、更容易被情绪所引导的人,还要是北齐皇了。 ------------ 第346章 已有对策 虽然北齐皇和张太傅的能力其实并不相上下,可是在现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到底北齐皇正在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所以对事情的判断,自然是会有一定的偏颇的,一如刚刚张太傅在因为镖旗将军死去而情绪失控、他的判断也会出现一定的偏颇。 但到底这二位是在权力的顶端浸淫过多年的人,所以便是在暂时情绪出现偏颇的时候,如果他们想要调整回来,却也是并不能调整,甚至说,哪怕是在他们情绪出现偏颇的时候,只要是他们在某一瞬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出现了偏颇,他们也还是能够很快就调整回来的,这一点普通人只怕还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这就一如一开始便是张太傅巴不得就要杀了萧寒绝,可是在北齐皇利用此来威胁他的时候,他也还能保持最后的理智最后反威胁回去。 也同样是一如现在,便是这北齐皇本来一开始都气到要杀人了,可是在“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萧寒绝的阴谋”了之后,他还是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然后瞬间就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而此时,这张太傅虽然也看出来北齐皇已经在隐忍,但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有着马上就要失控的行为,所有张太傅在一时的出神反应过来了之后,自然也是马上就意识到,他必须马上出言阻止北齐皇,且在话语里要有一定的引导,告诉北齐皇怎么做的。 虽然北齐皇不定就看不到这些事,但既然现在这张太傅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他自然是要把他心中的想法告诉北齐皇的。 又是在这个时候,张太傅在言罢之后,他又是继续对北齐皇道:“皇上,请您务必要三思啊!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将萧寒绝这个东夏奸细给抓起来,不让萧寒绝这个东夏奸细来害了北齐!百姓如今虽然不理解您的做法,但等到一起的真相大白的时候,等到萧寒绝是东夏奸细的证据找来的时候,百姓势必也是会理解您所做的一切、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的!皇上,请您三思啊!” 张太傅的话可谓是句句都说到了他想说的点子上,不管是在向北齐皇表明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抓了萧寒绝也好,还是便是现在萧寒绝有民心,这些民心也根本就可以事后瓦解了也好,这都是张太傅所要重重提醒北齐皇的话。 而此时,因为四周围是甚是吵闹,所以张太傅在跟北齐皇言语的时候,言语也是说得甚是铿锵,而这般的话语,不管是语句也好,还是其中的意思也好,都是甚是有力地落在了北齐皇的心上。 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北齐皇虽然是刚刚从他的失控中反应了过来,但就那么一会,他其实也是并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的。 而现在这张太傅对他说的言语,却正好点醒了他接下来要做的步骤。 没错,张太傅说得没错,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将萧寒绝给抓起来,阻止萧寒绝有机会去跟他现在这般可怕的民心联系,然后在之后,还要一步步去瓦解了他这般可怕的民心,方是去对付了现在这般的萧寒绝的办法。 否则凭萧寒绝这可怕的民心,如果他真的刚才是一时冲动,将矛头对向了百姓,他现在是一时发泄了,到时候,乱的是整个北齐,好的是萧寒绝,而坏的是他! 说起来,刚刚那些百姓忽然就爆发支持萧寒绝,还为了萧寒绝来这般地跟他对抗,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无非便就是萧寒绝罢了! 就是他忽然说了那样一段话,才让众百姓忽然变成了那般的模样! 如今这所有的一切,显然都是萧寒绝的阴谋!都是萧寒绝的阴谋! 幸好、幸好,他在最后的时候,将那样的暴躁给压制了下来,否则他岂不是真的就中了萧寒绝的圈? 如今,他也只需要按照张太傅刚刚那般说的做就行了而已。 虽然现在萧寒绝的呼声的确是甚高,假如他现在真的就动手抓他的话,如今这些百姓的呼声都已经那么高了,等到他真的是动手抓了萧寒绝,毫无疑问,到时候,这些百姓的呼声势必是会变得更高的。 而如今的情况显然已经是失控,到时候,那情况必然也会更加地失控。 不过饶是如此,饶是现在只要是抓了萧寒绝,势必是会引起更大的轰动,但假如现在不抓了萧寒绝,还放在以后去抓萧寒绝的话,他可以料定,到时候,势必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北齐皇和张太傅的想法是一样的,虽然现在在这顺天府上,众百姓已经是对萧寒绝表示了极大的民心,甚至是连这里的侍卫兵士都表达了极大的对萧寒绝的支持。 这一点是北齐皇他们没有料到的,自然也就是萧寒绝没有料到的。 所以便是这可怕的民心已经显现了出来,在这北齐,如果利用这般的民心,还不知道可以做多少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如此,只要将现在这样的民心掐死在苗头里,那么到了事后的时候,还是有挽救的可能的。 但倘若是现在还不抓萧寒绝,等到在发现了这般的民心之后的萧寒绝,再去利用了这般的民心,到时候,再想跟萧寒绝对抗,那只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所以说,为了是不落到那般的再也无力回天的境地,为了是不去面对将来更艰难的处境,现在这个时候,就在当下,才是抓萧寒绝最好的时机! 百姓在他抓了萧寒绝之后,要去闹就去闹吧! 到底在这四周围还有不少的死士在,到时候便是闹了起来,他也有办法可以维持现在的局面。 毕竟现在尽管许多人的心还是齐的,但是没有人对他们进行引导,或者说没有萧寒绝对他们进行居心叵测的引导的话,那么他们暂时也还是成不了气候! 所以如今最关键的,还是要对付了萧寒绝。 ------------ 第347章 怎可如此 虽然在这暂时的,他势必是要失去了不少的民心,但到底现在的情况还是可控,而且只要萧寒绝倒了,就凭萧寒绝那切实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然后他再多此事添油加醋加以抹黑,他不信这件事他最终不能好好解决! 百姓的思想,并不是不可扭转的!虽然,谁也没有把握这一定扭转得尽! 但总之,现在最为要紧的,就是对付了萧寒绝罢了! 百姓的呼声依旧还是那般的此起彼伏,北齐皇依旧还是在位于那般的风暴中心,而萧寒绝依旧是那般如王者般的、对他带着强大的压制的站在他的面前。 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北齐皇自然也还是十分地生气的,可是他就是把所有的生气都给压制了下来,把所有的怒火都给压制了下来。 在理清楚了一切的思路之后,他便也开始以一种甚是平和的姿态,来解决现在所有的问题。虽然,在他那般的平和之下,还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血雨腥风。 只见那北齐皇满面阴鸷地对张太傅道:“太傅爱卿,你说得没错、没错。”此时,北齐皇的话虽然是对张太傅说的,但他的眼睛,其实一直都盯着萧寒绝,那样阴鸷的目光,仿佛都可以喷出血来了。 不过萧寒绝不管是面对北齐皇任意的态度也好,是发怒也好,还是隐忍也好,他都是甚是淡然,仿佛北齐皇的任意举动,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 或者说,不管是北齐皇的任意举动,还是北齐皇的心里此时到底有怎样的阴谋,到底萧寒绝根本就不把它们放在心上罢了,就像是不论如何,萧寒绝都能想出办法来对付北齐皇。 只听那北齐皇又是一道呵声,道:“来啊,将萧寒绝这个北齐奸细,给朕拿下!” 说着,都四周出现了不少的死士,那死士的数量,整整就有百余位之多,全都将萧寒绝给围了起来,顿时间,是杀气四起。 不过此时,尽管这死士有百余人之多,所围着的人,也不过是萧寒绝一人而已,但萧寒绝那一袭的摄政王服制,站在他们百余人之间,气场也是毫不逊色。 虽然此时,这百余名死士通通向萧寒绝拔着刀,是在敌对萧寒绝,但萧寒绝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在站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萧寒绝也仿若就是他们的王,是他们该匍匐的王,而不是他们该对付的敌人。 而萧寒绝在那百余人之间,整个人也是甚是淡然。 又是在这个时候,众百姓看着这忽然出现的百余名死士,看着他们都带着刀,看着他们浑身都渗出来的阵阵杀气,到底他们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看到这一幕,自然都是感到甚是害怕了。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事实上,他们今日来到这顺天府,其目的不过是想看北齐皇处置了那跟血人之事有关的季睿和苏父的,以此来平息了他们心中此时的怒火。 谁成想会遇到这般的情况? 不仅是在这顺天府上,接连出现了有人杀人便也罢了,他们作为一个寻常的百姓,居然还在这一次这么近地靠近了权力的中心,看到了若干匪夷所思的权力斗争。 而在这其中,其实还有着他们所并不愿看到的,北齐皇居然因为功高盖主、就要对付萧寒绝,可是萧寒绝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又怎能如此呢? 时间又是到了当下,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顺天府上,本来他们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但现在就是忽然地,就出现了这般多的死士。 他们中的所有人,究其一生,又何曾见过这般的场景。 对于此,他们自是不由得感到害怕和震惊。 但在此时,在他们的心里,除了害怕和震惊的情绪之外,却也同时还有着其他的情绪。 那就是在知道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些死士,听北齐皇的言语,北齐皇是要用他们来对付萧寒绝的。 对于此,他们都是不由得就感到十分的生气和愤慨。 北齐皇怎能如此! 北齐皇怎可以如此! 就算是先前北齐皇就已经表达出了要对付萧寒绝的意思,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对北齐皇表达了北齐皇不能对付萧寒绝这个北齐功臣的想法和诉求,难道北齐皇就一点都不听吗?非要逆着百姓而行吗? 而且不仅是如此,北齐皇非但是没有一点的收敛,居然还派出了这么多的死士要捉拿了萧寒绝! 虽然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萧寒绝很厉害,可以以一人之力来对付千军万马。 可是现在这些死士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善茬,他们就这般地拿着刀围着萧寒绝,还是不由得就让众人对萧寒绝表示担心的。 同时也是在此时的,众百姓也是更加相信了刚刚萧寒绝所说的所有的话。 那就是这北齐皇,根本就是早就已经对萧寒绝起了杀心了,现在北齐皇之所以做了现在的所有事,也不过就是因为萧寒绝功高盖主、所以北齐皇想处置了萧寒绝罢了! 先前北齐皇只是因为误会就想处置了萧寒绝,那时候众人就已经对此有甚是不满之意。 现在已经确定北齐皇是因为忌惮萧寒绝功高盖主才想要处置了萧寒绝,他们自然就对北齐皇更加地愤懑了。 身为北齐的皇帝,他怎可以如此?怎可以就因为臣子的功高盖主就要处置了臣子?而且这个他想要处置的臣子,还是众人的心目之中属于英雄的萧寒绝! 这样的北齐皇,根本就不配成为北齐皇!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此时,哪怕是有那死士的巨大杀气震慑着众人,但众人面上对那北齐皇的不满,依旧还是更重了。 不过到底自那一批死士出现之后,整个场上的氛围都已经跟一开始并不相同了,所以众人此时到底是停住了言语,以一种十分不满的姿态来看着现在失态的发展,虽然言语暂时已尽,但对北齐皇的嫌恶已经是成倍地增加。 ------------ 第348章 不必多言 北齐皇此时自然是没有心思去搭理众人的情绪变化的,毕竟在他准备了动手处置萧寒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众人的情绪会因此而变化,而显然,他早已是准备接受这样的变化。 张太傅也是和北齐皇一般,所有的心思,都是放在萧寒绝的身上而已。 看着北齐皇现在已经动死士抓了萧寒绝,这张太傅的心中,自然是甚是宽慰的。 现在已经动了这第一步,只要是抓到了萧寒绝,接下来,他自然就可以去狠狠地对付了萧寒绝,然后给他的儿子报仇了! 不管众人如何想他不管,不管北齐皇想要密谋什么他也不管,他现在想做的,只是想对付了萧寒绝! 张太傅和北齐皇此时的面上都是满面的阴鸷,北齐皇招了招手,对那似是道了句:“给朕……” 一个“上”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众百姓似是知道北齐皇这一言之后,也不知事后要发生多少的血雨腥风了。 所以众人是不免就在十分紧张之余,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对那北齐皇道:“皇上,三思啊!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更不是东夏奸细,求皇上放过摄政王!” 到底知道他们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想硬跟北齐皇对抗,他们是对抗不了的,所以他们在言语之中,在对北齐皇表示不满的时候,多数还是用一种甚是含蓄的方式,先在北齐皇的面前给萧寒绝求情罢了。 当然,这其中也还有一些十分尖锐愤慨的,在对北齐皇言语的时候,说的话也没有那么的含蓄:“皇上,因功高盖主而对付功臣实非明君所为,如此作为必将留抽史册,请皇上三思啊!” 听着众人这般的言语,北齐皇的整个情绪,自然都变得更加的阴鸷了起来。 他一眼向着那些给萧寒绝求情的百姓扫视了过去,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杀气,整个场上的氛围,都变得更加的肃穆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北齐皇在扫视了那众人一眼之后,便又是启唇,正准备说些什么。 他的打算,原本他就已经准备好承受在这个时候就对付了萧寒绝的后果了,原本他就已经准备在这一阶段失去一些民心了。 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对于这些百姓还敢对他放肆,他有如何需要多么忍耐呢? 这些百姓,他一齐把他们全都杀了,他自然是不会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且还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但到底后来他意识到了他不能那样做,因为那样会让萧寒绝得逞,让他自己彻底处于一种在百姓之中被动的局面。 不过杀所有人不需要,但是若他只是杀那么几位对他特别不尊敬、在人群之中特别偏激的人,便也并无不可了。 所谓杀鸡儆猴,他不杀他们所有人已经是对他们客气,但若是杀那么几个人来立威,却也是并无不可。 否则,真当他北齐皇是可以随意说道的? 等到今日的事情了了,等到日后的情况好下来了,萧寒绝的威胁也解除了,今日这里所有的人,他再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北齐皇想着,已经要开口了:“来人。” 但在这个时候,却见那萧寒绝忽然一转身,面上了正在为他求情的众百姓,道了句:“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此时,萧寒绝的确只是想要转过身去,跟众百姓说话而已。 却不想他这随便一动的行为,不仅是让围在他身边的死士顿时变得紧张了,手里的刀都顿时握得紧了一些。 就连跟萧寒绝还有一些距离的北齐皇和张太傅,看萧寒绝这么动了一动,都不免变得紧张了起来。 但看萧寒绝真的只是转身跟那些百姓说话之后,所有人又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萧寒绝平时并不轻易显露武功,但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萧寒绝之所以能成为萧寒绝,之所以能成为北齐所有百姓所这般敬重的人,跟他自身的能力,是真的分不开的。 而萧寒绝,也着实就是有着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武功。 虽然北齐皇此次找来对付萧寒绝的这些死士也是甚是厉害,但是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所有人都还是对此不免感到害怕的。 萧寒绝到底是王者的气场甚强,他一开口说话后,所有的人便都听了下来,只听着他说话。 虽然还有在说话的,但三三两两的几句,不过就是在道:“摄政王,我们相信你,你不是东夏三皇子,你不是东夏奸细!” 萧寒绝听了这般的话,神色没有任何的异动,只道:“本王的确不是东夏奸细,但本王是东夏三皇子,在这北齐,自然是有东夏奸细的嫌疑,为了去除这般的嫌疑,本王愿意被皇上调查,以此来还你们大家一个说法,所以你们不必多言了。” 萧寒绝的每一句话都说得甚是淡然,但是众人听了萧寒绝的话,都是不免愣了愣。 萧寒绝不是东夏奸细,但是是东夏三皇子?到底他们中的所有人,其实都认为萧寒绝这两者都不是的,所以现在听到萧寒绝这样的话,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众人皆是愣了愣,但就算是萧寒绝已经数次承认自己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了,众人对此似是还并不相信:“摄政王,我们相信你不是东夏三皇子!”这怎么可能呢? 众人又是对萧寒绝道:“摄政王,不论如何,您是我们北齐的大恩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便是皇上此时要对付您,我们所有人都不依的!” 又是有人附和:“对,摄政王,您是我们北齐的大恩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便是皇上此时要对付您,我们所有人都不依的!” “……” 一时之间,这样的话语倒是此起彼伏。 萧寒绝听到这般的言语,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好似不管是北齐皇对他的夸赞也好,还是众人对他的追捧也好,他都表现得甚是淡然。 ------------ 第349章 感动自己 但是北齐皇听到这般的话语,却是整个人都更加地阴沉了。 这倒是极好、极好。他北齐的百姓,对一个东夏皇子这般的友好客气,而在面对他堂堂北齐皇的时候,居然是那般的态度! 这让他怎么能忍! 不过有些时候,便是不能忍,也必须要忍下去。 北齐皇看着眼前这般的场景,除了将注意力放在了众人对萧寒绝的态度之上外,还将注意力放在了萧寒绝所说的话语之上。 萧寒绝说,他愿意接受他的调查? 心甘情愿被他抓起来接受他的调查么? 如此自然是甚好的,原本如果要抓萧寒绝的话,必然会很费劲,可是假使他自己愿意被他抓的话,那自然是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只是,萧寒绝是这种束手就擒的人么?他现在这么做,又是有什么目的? 今日在这顺天府一遭,北齐皇着实是被萧寒绝的不少行为都给惊到了,且萧寒绝的每一个行为,似乎都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好像先前萧寒绝忽然承认他是东夏三皇子、而便是如此,百姓居然还对萧寒绝表示相信一样。 所以在这个时候,萧寒绝此次的行为也是看似反常,毕竟知道一个自己要被对付的人,在要被抓起来的时候,选择的不是想办法怎么跑、怎么解决,而是干脆就承认了给他的罪名,然后选择甘愿被抓起来,这无论如何都是让人觉得奇怪的。 只是,萧寒绝这样反常行为的背后,此时又代表着什么呢? 此时,北齐皇的心中虽然还是隐着很大的怒火,但是因为他将不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研究萧寒绝此番行为的目的之上。 所以在这个时候,对于百姓对萧寒绝的亲近、而对他的疏远,他倒并没有时间去搭理什么。 只是,光是研究萧寒绝此番的行为,便已经是让北齐皇觉得甚是头疼,整个人的眸子也是显得更为阴鸷了。 又是在当北齐皇自己思索而不可得的时候,这个时候,只听那张太傅忽然开口,声音甚是尖锐地对了萧寒绝道:“萧寒绝,莫要以为你现在承认了你的东夏三皇子身份,便可以在这里骗得民心,你是东夏三皇子,千里迢迢来我北齐,又在北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正在你出手冤枉太子殿下的当口,北齐边境又在跟东夏开战,你说你不是东夏奸细,谁信? 不要以为你的行为可以逃脱我和皇上的调查,你现在口口声声说你一个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等到证据出来的时候,我势必是让你承认你如今的所做所为!” 张太傅的声音说得甚是愤慨,好像他就是正义的一方,而他所指责的人就是邪恶的一方一样。 不过,他这般的愤慨,似也只感动了自己罢了。 便是他的言语说得再激烈,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真正注意他的人并没有多少。 也便是他的话语看起来是多么有道理,在他讲述的时候,真正相信了他的人也没有多少。 总而言之,在现如今,不管张太傅说些什么也好,还是北齐皇说些什么也好,这些,全都比不过萧寒绝本人在百姓中的光辉印象。 此时,张太傅本人和北齐皇自然也能感觉到这种差距,不过如今的他们,都并不关心此。 因为说到底,他们此时的目的,都不过是想要对付了萧寒绝罢了。 知道萧寒绝的民心不可以轻易动摇。他们甚至已经下决心舍弃一些民心了,如此这般的情况之下,便是感觉到众人在他们面前对萧寒绝的无端信任,他们又怎么会在乎呢? 甚至,他们到了此时此刻,看到萧寒绝在众人面前有了那么高的民心之后,心里所想的不是怎么挽回他们自己已经失去的民心,并因此来做一些什么实事。 他们此时心里所想的甚至是,等到对付完了萧寒绝以后,他们自然有办法来对付他们这些“刁民”。 总而言之,事实上,如今的百姓之所以这般地追捧萧寒绝,而这般的不认可北齐皇和张太傅一党,这其中,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总之,想要得民心,首先需要的是自己的心里想着百姓罢了。 北齐皇和张太傅二人此时明显已经失去了这样的前提条件,他们的心里想得更多的就是自己的名利,所以他们现在获得这样的结局,也是不足为奇了。 甚至于,便是北齐在他们这样的人的手上,最后整个北齐会获得怎样的结局,也都会不足为奇罢了。 不过这些,显然都不是北齐皇和张太傅所关心的,一如北齐皇现在只关心萧寒绝功高盖主盖过了他、他不能忍、他必须找回从萧寒绝这里失去的一切一样,也一如张太傅所关心的只是怎么给他的儿子报仇、让萧寒绝怎么凄惨地死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一样。 张太傅又是对北齐皇道:“皇上,既然萧寒绝愿意配合皇上您的调查,请您现在就下令将萧寒绝给抓起来!一如萧寒绝所说,等调查结果出来,谁是谁非自有定论,如今不管是说些什么,都是无用!只是在这个时候,徒徒惹得百姓动乱罢了!” 张太傅此时对北齐皇所说的话里,其实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要让北齐皇尽快趁着萧寒绝现在又开口承认了他的三皇子身份、且表示他愿意配合北齐皇的调查的时候,将萧寒绝给抓起来。 因为看这般的意思,如果萧寒绝现在真的是主动愿意配合调查的话,那么在抓他的时候,便也不用太过于兴师动众,甚至让北齐皇这边失去一些人了。 如此这样大的兴师动众,一些死士的命还是其次,如果两边真的对打起来,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而且现在这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能避免正面交锋,自然是尽量避免。 除此之外,便是按照萧寒绝现在话里的意思,他们现在对他的抓捕,也不过是去调查而已,并不是如何,且这个调查,还是萧寒绝自己所愿意的。 ------------ 第350章 冷冷阴笑 如此这般的话,如今百姓在刚刚闹出那般大的动静,不就是因为觉得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对付萧寒绝,觉得是北齐皇冤枉了萧寒绝,才会有现在所有的事情吗? 如今就按照萧寒绝自己的说法,北齐皇和他都不过是将萧寒绝去抓起来调查而已,现在只要是百姓这么认为,到了到时候,事情究竟是如何地,或者说,他们最终将萧寒绝抓起来以后,谁又能知道他们要对萧寒绝做些什么,谁又能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这都是以后的事罢了。现在是萧寒绝自己给自己挖坑,给了他们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将萧寒绝给抓起来,在这个时候,还能给百姓一个交代,不让百姓如一开始的那般,因为北齐皇要抓萧寒绝,所以闹出那般大的闹腾来,而且再那样闹腾下去,还不知道最终究竟会怎么样。 可如今,能避免那样的闹腾,自然是最好的,便是北齐皇自己,便是他心里是真的痛恨那些百姓居然敢忤逆他,真的要做起什么来,对于他这样一位位高权重者来说,他更愿意做的,还是通过别的手段可以片叶不沾身地达他想达到的目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为了报复一些平民百姓,居然真的跟他们正面起冲突,然后反而是降低了他本人的威严,这无论如何,都是得不偿失的。 想要达到目的,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反而将自己给赔进去了,就是一个最愚蠢的办法,北齐皇当然不会、不愿意这么做。这么做,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不管是对北齐皇也好,还是对张太傅也好,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如果能够避免,那自然是要避免。 由是因为此,张太傅才在他的话里劝北齐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先放下心里的火,然后顺着那萧寒绝的话说,尽量能避开跟百姓的正面冲突,那就避开跟百姓的正面冲突。 虽然他也看出来了,现在北齐皇或许还并不在意这件事,毕竟他在决定就这样抓捕萧寒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放弃现在的一些民心。 可是现在事情忽然出现转折,又有了一个可以两全的办法,这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北齐皇听了张太傅的话后,他自然是明白张太傅话里的意思。 而且听了张太傅的话以后,他大概也想明白了一些萧寒绝在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忽然还向众人表示只是抓他起来调查、就像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都还像是想上赶着被调查的原因。 这个中的因由,不过就是,民心。 没错,民心。 萧寒绝刚刚那般的言语之后,不就是他的民心又更甚了么? 他现在每说一句话,句句都离不开承认他是东夏三皇子。 而虽然他就是东夏三皇子,可现在却是他每承认自己是东夏三皇子一次,好像他的名声还更强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 正是因为知道现在他的东夏三皇子身份已经暴露了,哪怕是他现在阻止了这个消息的流通,可是消息阻止得了一时,却阻止不了一世,到底他真的是东夏三皇子,而且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且已经在花费精力在调查了。 所以这件事再怎么样,瞒不下来的。 尽管现在所有的百姓都表示相信萧寒绝,都表示会永远站在萧寒绝这一边。 但是实际的情况,等到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被流通出去的时候,他在百姓中的声誉必然会被大打折扣。 这是一件避免不了的事,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是一件避免不了的事,所以萧寒绝现在在这里数次主动承认自己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不过就是为了日后他的东夏三皇子的身份真正暴露的时候, 百姓因为提前被他告知了、心里已经有准备的缘故,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他不至于就那么失了民心罢了。 总而言之,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过是萧寒绝的计谋罢了,都不过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施出来的计谋罢了。 如此这样一想的话,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全都想得通了,也全都是有道理了。 先前还并不明白萧寒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因为好似他每做一步事情,都反而是让自己陷入了不好的境地。 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可是现在在知道萧寒绝这样的不合常理之下,其实是藏着这样那样的私心,那么一切的事情,看起来反而就合乎些常理,反而是让北齐皇不那么担心了。 总而言之现在,萧寒绝所求,不过就是知道自己快要出事后的民心。 北齐皇在想通了这样一件事以后,整个人瞬间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像是他心里有一个十分困扰的问题终于是有了答案。 不过,想到这里,北齐皇却也是冷笑不已。 萧寒绝为了以后现在在这里筹谋这么多,谁知道以后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等萧寒绝真的被他北齐皇给抓起来了,他是势必不会让他逃脱、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的,到那个时候,便是他再想为自己谋划更多,也是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当然,萧寒绝此人着实是诡计多端,他也并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想法一定就对,但他觉得也八九不离十了,否则许多的事情,想来根本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而日后会发生什么,北齐皇也知道,一切的事情必定也不会像他想的那样顺利,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付萧寒绝,那么就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也势必都要将萧寒绝斗到底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如今在他和萧寒绝的较量之中,到底是他占了一定的上风,这是一个好兆头,这样的上风,他是会一直都占下去的! 北齐皇冷冷阴笑,张太傅也是冷冷阴笑。 不过,此时他们二人这般地想,也只是他们二人这般地想罢了。难道一切都是事实吗? ------------ 第351章 不容亵渎 自然是不是的。 北齐皇和张太傅现在所有对萧寒绝的揣摩,全都建立在他们自己的阴谋论的基础之上。 在今日萧寒绝所做的所有事情之中,其中的确是有他施加以计谋的地方,但却也并不是全部。 比如在刚刚,他之所以对百姓说自己只是被北齐皇抓去调查,让百姓们不要因此跟北齐皇起什么争执,其中的出发点,根本就不是北齐皇所想的他想要什么以后的民心。 而是他单纯地就是站在百姓的这边想,不想让他现在和北齐皇之间的斗争,牵扯到这些无辜的百姓的性命罢了。 因为没必要,因为不值得。 不管这些百姓此番给不给他跟北齐皇争执,也不管这些百姓最终有没有因为这些争执而失去性命,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今日,一定会被北齐皇给抓进宫里去,以此才能更好地来实施他的计划。 既然不管有没有人牺牲于结果都是无益的,那么还有什么牺牲的必要呢?于这些百姓而言,最重要的不过就是活着罢了。 北齐皇听了张太傅的话、领会了张太傅的意思后,再次开口,说出的话语里,已经有了安抚在场百姓的意思,只见他虽然还是端着北齐皇的架子,但是语气似乎已经缓和了许多:“没错。到底张太傅没有给朕切实地证据,此番对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传言,朕只是怀疑而已。 可既然有这样的怀疑,为了北齐的安宁,为了所有北齐的百姓,就必须对萧寒绝进行一定的调查,这次将萧寒绝抓起来,朕只是想要调查萧寒绝到底是不是东夏三皇子、到底是不是东夏奸细。 等调查的结果出来,如果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那么朕一定会对他严惩不贷!而且,这所有的结果,朕也必将告诉你们所有人!必不会让你们以为朕冤枉了萧寒绝! 可倘若萧寒绝不是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的话,那么朕也会亲自给萧寒绝道歉,不寒了萧寒绝的心、不寒了所有北齐百姓的心。” 北齐皇此时的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在所有的事情,其实最终也只会有一个可能罢了。 那就是在北齐皇的调查之下,一定会证明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在他的指令下,萧寒绝也势必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北齐皇说的可谓是有理有据、义愤填膺的,可他这所有的话有理有据的基础,是真的认为萧寒绝有东夏三皇子的嫌疑,但是在场的所有百姓,大多数却是并不认为萧寒绝有东夏三皇子的嫌疑的。 如此这般的话,那么自然就会陷入一个悖论,那就是萧寒绝既然根本就没有是东夏三皇子的嫌疑,那么又还有什么必要,非要把萧寒绝给抓起来去洗清这样的怀疑呢? 所以此时哪怕是北齐皇已经是这样说了,众百姓却也并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只是到底萧寒绝先前的意思也是这样,这么看起来的话,那么北齐皇便也没有强迫了萧寒绝,这样来看的话,他们要为萧寒绝所鸣的不平也就少了一些。 所以此时众人相比一开始的时候,也着实是安静了许多。 而众百姓这般的安静,却被北齐皇当成了真的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北齐皇与张太傅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眼中的阴笑,都是相互之间可以落入对方眼底的。 又是在这个时候,北齐皇在说完刚刚那一段话之后,又是对着那百余名死士道了一声:“拿下萧寒绝!” 那言语之中,在咬牙切齿中泛着或许不明显,但其实极深的恨意,可见这北齐皇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 百余名死士都动了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去捉拿萧寒绝,因为萧寒绝身上的气场太强,就这么乍一下过去,他们是不敢直接靠近萧寒绝的。 他们此时在,在听了北齐皇的命令之后,只是动了动手中的刀子,靠的离萧寒绝更近了而已。 不过,他们也就这样靠得离萧寒绝近了一步,分明萧寒绝什么也没有做,却还是,没有来由地就让他们感到更加害怕了一些。 终究,王者永远是王者,根本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而此时,不管是北齐皇说了什么也好,也不管是北齐皇发布了什么施令了也好,也不管他面前的这些死士做了什么也好,萧寒绝都是那般淡然的模样,都是那般宛如王者的模样,甚至当那些死士拿着刀靠近他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若是根本不在乎,亦或是,便是这些死士拿刀靠近了他,他也完全有把握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反击他们。 这个时候,萧寒绝对北齐皇和这些死士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那些围观这一切的百姓,本来他们的声音已经少了很多了。 但到了这一刻,看到这些死士又开始对萧寒绝动手,他们却又是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 本来已经安静了的他们,在这个时候又是熙熙攘攘了起来。 “放了摄政王吧!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便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 “对,放了摄政王!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调查的!” “……” 一时之间,这样声音此起彼伏,又是让北齐皇和张太傅变了变脸色。 怎么刚刚已经说好的事情,现在又要闹起来了?而且看众人那样蠢蠢欲动的样子,似是今日不闹一场不罢休了么? 虽然北齐皇和张太傅都是认为今日是不闹起来是最好的,但是假使必须要闹的话,其实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要承受这样的后果。 这般的想着,眼见众人的闹腾根本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北齐皇的脸色变得更加地难看了。既然还不能和平下来,那么他不介意让他们灭亡!北齐皇心想着。 如此,北齐皇看着那般闹腾的众人,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只见那萧寒绝率先开了口。 ------------ 第352章 他的心愿 只见那萧寒绝在北齐皇开口之前,转身,面向了众人,道了一句:“无妨,不过是调查罢了,本王清清白白,承受得起,你们也不必多言些什么,只需安心等着几日后结果出来便可。” 此时,从萧寒绝的口中说出来等着几日后的结果这几个字,面上听着似是没有什么问题,但细细听来,其实有些意味深长。 的确,几日后,就会有一个结果。 不过这个结果不是关于他萧寒绝是不是东夏奸细的调查结果,而是一个本该在都城席卷一场血雨腥风、但这场血雨腥风最终没有席卷起来的结果。 此时萧寒绝的眼中,似是已经看到了几日后的情境,由是变得深邃无比。 而此时,萧寒绝看着众北齐百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这般地相信他,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有感慨。 到底人心都是能焐热的,他这两年在北齐做得所有事情,全都是为了北齐的百姓在着想,所以也的确是为北齐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这些实事同时也让北齐百姓的生活改变了不少。 这些所有的人都能看在眼里,都感受在了心里,所以关于所有的一切,他们全都明白,如今他好似是有难,因为心里对他的那份感恩,他们也由是想要帮他,想要为他来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而,说起来,到底他萧寒绝其实是东夏三皇子,究竟为什么会来北齐给北齐百姓做这么多的事情呢? 这个中的原因,不过就是跟他的母亲有关罢了。 原本,他千里迢迢从东夏来到北齐,是为了调查他母亲的死的真相而来,并没有带有其他什么目的,也没有想过他最终会给北齐百姓做这么多的事情,他所之所以来北齐,完全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罢了。 而在后来,在他在这北齐调查他母亲当年被害的真相的这两年里,他之所以又着力于为北齐改善民生,是因为他记得他小时候曾听他母亲说过,他母亲小时候所待过的北齐,因为那时的北齐皇帝十分清明,所以那时的北齐民生也是十分的繁荣祥和。 母亲曾跟他说过,她怀念那样的祥和。 而在那个时候,萧寒绝还小,他却是不懂的。 当时他们在东夏宫廷之中,东夏是强国,北齐是弱国,饶是北齐如何地繁荣,怎么能比得过东夏呢?尤其他们所待得东夏宫廷,更是富庶非常,便是十个北齐也不能相比。 那时候萧寒绝不懂。可是到了后来,等到萧寒绝长大了,母亲含冤而死了,经历过东夏宫廷斗争的残忍了,那时候他才明白,有些富庶,根本就是金做的牢笼罢了,在这个牢笼里,分明遍地都是金子,可是牢笼里所有的鸟儿,还有为了一点点的黄金争个头破血流。 到最后,自然会有一只鸟夺得了所有的黄金,可是最终这个巨大的金笼子里,对于那只最后胜利了的鸟儿来说,也不过只剩下了黄金了而已,和遍地的血腥,这样,又有何意义呢? 鸟儿原本是鸟儿,原本是该展翅高飞的,被困在金笼子里,其实又有何意义。 在东夏宫廷里的时候,他的母亲常常都在怀念在宫外的日子,以前他不懂,后来他知道了,他母亲怀念的是自由,是平和,是安宁,是这个所谓的牢笼里,不能给她的一切。 而他的母亲,因为小时候在北齐长大,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北齐长大,所以她所有的美好,也便就是记忆中北齐的美好罢了。 萧寒绝小时候时时依偎在他母亲的身侧,他听他母亲说过那样的美,所以他懂、他想、他怀念。 不过,那都是从前的北齐了,现在的北齐已经是完全变了样子,或者说,萧寒绝两年前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北齐,已经是变了样子。 不仅国不成国,而且民不聊生,国内有着诸多的弊端,再也不复萧寒绝的母亲所向他描述的样子。 对于此,萧寒绝自然是感到失落的,同时也感觉,似乎是有一种美好无法被他给抓住。 这种感觉萧寒绝感到甚是不喜欢。 同时,也正好他在北齐调查他母亲当年的死有关的事的时候,正好是有时间,所以他便在一边调查的时候,一边出手开始解决北齐国内的弊端。 渐渐的,两年时间过去,他在北齐定边疆、平内乱,推行一系列的律法来让这里的百姓获得更好的生活…… 最终,原本满目疮痍的北齐,变成了现在这般和平的样子。 虽然萧寒绝也并不知道,这般平和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他母亲心里所希冀的那般平和的样子,他此时只知道的是,至少相比一开始他来北齐时看到的那般混乱的北齐,他待在这样的北齐,会觉得更加安心,在这样的北齐里,便是他去怀念从前他母亲在这里生活时候的日子,也怀念得要更加安和满意一些。 而,虽说他现在为北齐所做的一切,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他的母亲,但到底他也的确是为这里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所以现在这些百姓会这般的感谢他,其实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些百姓愿意为了他直接跟北齐皇对抗,却也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毕竟这已经是事关他们的性命了。 但或许,真正的平民百姓,就是要感情实在一些吧。 在他们的心里,就是要以真心换真心,这样的思想,自然是比皇家的某些勾心斗角要简单实在美好多了。 而除此之外,萧寒绝看着这些北齐百姓这般的真心,大概也能明白他那位从前一直在深宫里怀念在北齐的从前的母亲,究竟是在怀念什么了。 就是这里这般淳朴的百姓,看起来甚是简单的感情,就是东夏那冰冷冰冷的皇宫里,所没有的。 同样也是,现在北齐皇治下的皇宫里所没有的。 刚刚就很明显,他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对于百姓这般地支持他、感激他,北齐皇所感觉到的,必然不是其中的真心。 ------------ 第353章 我们相信 在北齐皇和张太傅的眼中,其中所有的都是算计,算计他这样的行为有什么目的,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坏处,他们又该如何应对之类。 实际上,倘若北齐皇一干人等知道萧寒绝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百姓和民心做些什么,只怕他们也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余。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早已在权力的顶端浸淫了无数次,早已将所有的事情都将权力挂钩的人,是不会相信萧寒绝真的是单纯为了北齐百姓好的,只会认为萧寒绝不管做些什么,都只是在谋求什么东西,就跟他们一样。 自己眼中都是黑暗污浊的人,看这个世界也就不免度上一层黑暗污浊的滤镜,说的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不过对于此,萧寒绝并不甚在意,他所在意的,不过就是他所在意的罢了。 比如,他的母亲,又比如,她母亲所在意的北齐的百姓,她母亲所在意的那种平和的美好。 众人在听了萧寒绝的话以后,终究是变得安静了许多。 不过这样的安静,只不过是流于表面的罢了,此时众人的心中,依旧是那般地波涛汹涌,看着萧寒绝此时的处境,他们也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 不管是北齐皇刚刚如何说也好,还是萧寒绝现在如何说也好,在他们的心中,总是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萧寒绝不可能是东夏三皇子,更不可能是东夏奸细,所以现在所有对萧寒绝的调查,都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那样只不过会让萧寒绝受委屈罢了。 可是,萧寒绝是北齐的恩人,是他们所有北齐百姓的恩人,他又怎么能受委屈呢? 自然如此,所有的百姓都是难免对此意难平了。 不过终究,他们也只是北齐的百姓而已,在北齐皇权力的笼罩之下,在北齐皇权力的逼迫之下,他们却也是并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是他们的想法跟北齐皇的想法出现了相悖,那么势必如果他们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某些事情的话,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没有例外。 而且,有时候便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根本做不到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除非,有人帮他们推倒了北齐皇的政权,然后也跟他们的想法一样,那么他们便也是不需要做任何,也能达到他们的心中所想了。 而此时,愤懑的他们,所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刻,已经很快就要到来了。 百姓们安静了很多,声音很小,但却依然还是有声音。 只听那些百姓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声音变得平和了许多。 “摄政王,无论如何,我们相信您一定不是东夏三皇子,一定不是东夏奸细!您若是接受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那也必定证明您是清白的!” 只是,就摄政王这般的人来说,在他们所有人的心中,谁也配去调查他呢?谁又配如此呢?包括在北齐最位高权重的人,北齐皇也不可如此! 在他们的心中,想着,在此时此刻,只要是萧寒绝说一个不字,说他不愿意接受北齐皇的调查,那么现在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会支持萧寒绝的决定的。 甚至,他们愿意付出代价来帮着支持萧寒绝这样的决定! 因为,萧寒绝就是他们心中的神!是他们心中任何人都不可以亵渎的神! 众人那对萧寒绝表示支持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着。 “摄政王,无论如何,我们相信您一定不是东夏三皇子,一定不是东夏奸细!调查结果出来,必定会还您清白!” “摄政王,无论如何,我们相信您一定不是东夏三皇子,一定不是东夏奸细!调查结果出来,必定会还您清白!” “……” 萧寒绝面对众人这般的支持,他的心中自然也还是有触动,不过触动倒也不是很大,且在面上也并没有显现出来多少。 不过就算是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多少,甚至说萧寒绝面对众人这般的支持,并没有表现多少的回应,但这依然是减少不了众人任何对萧寒绝的敬重,以及众人任何对萧寒绝的支持。 不过此次萧寒绝开口,本意便是要平息众人心中的愤懑,以此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争斗,不给这所有的百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在面对众人这般的支持言语的时候,他也还是回复了一下:“无妨,只等本王被带去调查,你们等着调查结果出来便可。” 不过,到那时候,这些北齐百姓等来的就不是调查结果了,而是北齐翻天覆地的政权变化! 萧寒绝想着,冷冷勾了勾唇。 此时他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里,还是那般王者般的凌冽气场,谁也看不出来,此时他的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惊天计谋,而那样的惊天计谋,动手就可以翻云覆雨,颠覆整个王朝。 或者说,也不是众人看不出来萧寒绝心中的惊天计谋,而是萧寒绝这个人本身就甚有沟壑,整个人出入都是恢弘气势,不管他是心中有没有惊天谋略也好,这般的恢弘气势从来就没有减少过。 这便就导致萧寒绝此时有惊天谋略在心中的时候,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了。 到底,他始终就是那天生的王者而已! 众人听了萧寒绝的这话,再听了萧寒绝所说的他愿意接受调查的话语,终究众人心中的激荡也是被压制下来了许多。 如今的情况,北齐皇想调查萧寒绝,而萧寒绝又似并不怎么在意被北齐皇调查,一切的情况,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他们对于萧寒绝遭受怀疑这件事,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膈应,但最终,到底不管北齐皇如何说,连萧寒绝都对他们这么说了,他们又哪里还有继续坚持着说要不许调查的必要呢? 终究在他们的心里,便是他们觉得萧寒绝不应该被调查、不需要被调查,但如果是萧寒绝自己愿意的话,他们却也是愿意尊重萧寒绝自己的想法。 ------------ 第354章 关金汤牢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样,对于萧寒绝这个北齐大功臣来说,他们就是不容他受半点的委屈的。 而如今,在萧寒绝那般的言语之下,他们也知道事情或许也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因为萧寒绝现在是自己主动接受调查的,那么萧寒绝便也未有受到他们心里所想的委屈。 如此的话,虽然他们的心里还是觉得调查萧寒绝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连萧寒绝都已经数次跟他们这么说了,他们便也觉得,就是萧寒绝被带去调查那么几日,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的言语显然是平和了许多。 “既然摄政王都已经如此说,那么既然事情要调查的话,那便调查吧!但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摄政王一定是清白的!” “对,不管事情调不调查,我都相信摄政王一定是清白的!” “我们都相信摄政王一定是清白的!” “……” 一句一句相信萧寒绝是清白的话此起彼伏,而且不仅是如此,在萧寒绝方才的那一番话之后,很明显,众人那般叫嚣着不要处置萧寒绝的态度,又是已经好了很多了。 原本北齐皇因为众人那要跳起来的态度、又要处置了众人的心,在这个时候,在这件事上倒是放下来许多。 但是因为同时的,因为他的另一份心升了起来,那一份看不过萧寒绝不过这么短短几句话,又是得到了他所得不到的民心的嫉妒之心又升了起来。 不免的,虽然众人现在的态度分明已经是变好了。但他却反而是更想要发火了、 不过到底北齐皇也不是那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虽然他的怒火更甚了,他也想做一些什么来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但最终,他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了下来,虽然他的心里是怒极了,但他在怒极了之后,反而在唇角勾起了一抹扭曲的笑意。 他现下就忍着,就什么也不做,既然萧寒绝想要用这种方式夺得民心,不管他是夺得了如何多的民心,至少现在这些百姓是安静了下来了,这些百姓不闹腾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必要花费精力反而还要跟那些百姓去对抗什么了。 至少在现下,他只需要花费所有的精力来对抗萧寒绝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都不管。而这,本来不就是他今日要来对付萧寒绝的目的么? 所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现下的状况,还是甚为顺利的,他能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事,如此,便是甚好了,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北齐皇这么想着,想着在等一会,他马上就可以把萧寒绝给抓起来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些百姓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股无名火,他也还是将这股无名火给压制了下去,毕竟马上就能抓住萧寒绝的快感,完全就可以抵制住百姓在他心中留下的无名火。 这个时候,不等北齐皇发号施令,张太傅已经对那些死士道:“还不快将萧寒绝给抓起来,给关进宫中的金汤牢里去!” 张太傅此时还跟北齐皇有些不一样,北齐皇或许还关心着四周的人的民心,但是张太傅如今,最关心的,或者说只是关心的只是萧寒绝能不能成功被他抓住罢了,他的心里,只关心他的杀子之仇,会不会被报! 而一开始的时候,他对所有百姓的闹腾的关心,所出于的,也不过是不想让这些百姓的闹腾来阻止他抓萧寒绝罢了,这些百姓越闹腾,他们需要越多的精力放在这些百姓的身上。那么放在萧寒绝身上的精力势必就会随之减少,如此一来那么他们对付萧寒绝成功地可能性便也就越小。 总而言之,当张太傅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么杀了萧寒绝、怎么让萧寒绝生不如死地偿命、怎么让萧寒绝痛苦地死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的时候,他做所有事的目的,都不过是放在了对付萧寒绝这一件事情上罢了。 只要是能成功地对付了萧寒绝,他可以去想所有的计谋、做所有的事情。 而这张太傅到底是以为十分有城府的人,如今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件事情之上,且他的念头,只是想要做成这件事,而不管做这个事情的过程是不是公正、是不是偏颇的,其实这样的情况,从某种方面来说,是甚是可怖的。 而,金汤牢。 张太傅的话语一说,倒是让不少的人都因为张太傅的这句话愣上了一愣。 这是一个建在深宫中的牢笼,虽然鲜少有人真的见过这个监牢,但整个北齐,关于这个监牢的传闻却是不少。 比如固若金汤,所以名叫金汤牢,且从这座监牢里想要越狱,简直就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 比如这个金汤牢建在宫里最隐秘的地方,所关押的人都是大奸大恶的、非常重要的犯人,一旦犯人被关进了这座监牢之中,如果还想出来,那一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或者说,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事。 而总而言之,不管整个北齐关于这个金汤牢的传言有多少,但有一件事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这个监牢不是什么好地方,若非大奸大恶之人,根本不会被关进去。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关押大奸大恶的人的地方,现在张太傅居然说要把萧寒绝给关进去?这把萧寒绝当成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他们绝对不允许萧寒绝被这么当成大奸大恶之人! 张太傅的话语一出,在场的所有百姓随之都变得愤慨了起来,原本他们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现在又扬了起来。 众人都蠢蠢欲动了,看向张太傅的神色,也带有了一种恼恨之意,好像本来还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的张太傅,在那一瞬,就变成了跟他们有仇之人。 因为张太傅胆敢对萧寒绝出言不敬,居然敢把萧寒绝关进金汤牢。 ------------ 第355章 呼声四起 关进代表着关押大奸大恶之人的金汤牢,所以他们就把张太傅当成了他们的仇人。 此时,整个场地好似都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了。 张太傅和北齐皇蠢蠢欲动。 那些百余名死士因为张太傅的命令,所以正在抓捕萧寒绝的这件事上,蠢蠢欲动。 所有围观的百姓,因为不满意张太傅的话语,所以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整个场上,虽然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大事发生,但显然已经有了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之意了。 而,就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场上,只有站在那所有风暴中心的萧寒绝显得是淡然无比,他看着所有的人,不管是不顾性命想支持他的人也好,还是因为一些什么原因想要杀了他的人也好,他都是一种十分淡然的姿态。 虽然所有的人都蠢蠢欲动,但是他站在这个蠢蠢欲动的场的中心,却是仿佛一举一动,都可以控制整个的场地。 原本这个场地都还是蠢蠢欲动的,但是只要他想,他也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动作,便可以阻止这样的蠢蠢欲动。 依旧还是那般的,他就是这个场地可以主宰一切的王。 而事实上,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萧寒绝真的就是那可以主宰一切的王,就是在那蠢蠢欲动场上中心的王。 原本看起来,那四周的百姓在听了张太傅的话后,是想要心情激动和愤懑地做一些什么的。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萧寒绝就在现场的氛围即将爆发的那一瞬间,忽然就道了一句:“金汤牢便金汤牢,本王不是东夏奸细,不管进哪个监牢去查,本王都不是东夏奸细。” 说着,倒不等那些死士来抓他,他自己只身向着那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 此时,萧寒绝一个只影,本来那百余名死士都是围在他身边的,也有不少都是拦住他身前的,但在这个时候,就在萧寒绝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那百余名死士就都自发地为萧寒绝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这就好像是,只要是萧寒绝想要离开,任何人都不会拦在他的身前,他,就是任何人都不可阻止的王。 而,那些百姓看着这一幕,却全都是愤懑不已。 他们张张唇,想说些什么:“摄政王,你合不该被关进金汤牢里!” 但萧寒绝依旧还是只身向着那皇宫的方向行过去,同时也是向着那金汤牢的方向行过去,根本不因为任何人的言语有任何行为上的改变。 众人看着这一幕,原本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了。 还是一样的道理,现在去这金汤牢是萧寒绝选择自己去的,而不是在张太傅所谓的命令之下,萧寒绝被押解过去的,所以一切的情况就变得不同了一些,只要萧寒绝做任何事情是自己愿意的,那么便是他们想说些什么,倒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毕竟这跟感觉到萧寒绝被压迫之后、然后他们来奋起帮萧寒绝反抗这种压迫是不一样的。 萧寒绝离开了,身后跟着一众的死士,那些死士原本是北齐皇派在萧寒绝的身边押解萧寒绝的。 但现在在萧寒绝强大的气场之下,那些原本在押解萧寒绝的死士,却好似是变成了跟在萧寒绝身后的百余名随从。 而在这个时候,在萧寒绝就那般离开的时候,虽然众百姓因为萧寒绝自己的愿意,没有对萧寒绝要被关进金汤牢这件事施以什么意见和反抗,但看着萧寒绝那样独自离开的背影,众人却是自发地对着萧寒绝的背影唤了起来。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摄政王不是东夏奸细,不管调查不调查,我们都永远相信摄政王!”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摄政王不是东夏奸细,不管调查不调查,我们都永远相信摄政王!” “……” 一时之间,这般的言语之声鹊起,在场的几乎所有百姓都这般地喊了起来,因为人数之多,众人所喊声音之悲愤,那样的声音飘扬在半空之中,竟是扬起了一种颇为愤慨和悲愤的气场来。 霎时间,本来萧寒绝是要被押解进监牢的,现在这个时候,后有百余名死士像侍卫一样跟着,又有这般多的百姓为他唤出了那样特别的颂歌。 此时的萧寒绝,哪里像是一个即将进入监牢的人,根本就像是一个正在被所有百姓送行的英雄。 而就是这般,那些百姓那般对萧寒绝的唤声,根本就没有因为萧寒绝的离开而有任何的远离和降低,反而的,眼看着萧寒绝是距离那金汤牢越来越近,百姓们反而是越来越愤慨,发出的对萧寒绝的呼声,也变得越来越悲愤起来。 就这样的对萧寒绝的呼声,也像是一首特殊的颂歌一样,在顺天府的天空飘扬,久久都不能散去。 以至于那些本来不知道这顺天府里发生了什么的百姓,都是不由得对萧寒绝更加的敬佩起来。 像这样有不少北齐百姓对萧寒绝施以呼声的时候,在北齐,从前也不是没有过,那是萧寒绝从前去战场上战斗的时候,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整个北齐的安全、整个北齐百姓的安全,所以所有的北齐百姓都对萧寒绝喊以呼声。 而事实也是,萧寒绝根本就没有辜负众百姓的这份呼声,就那样一场战役,平息了北齐多年的边境之扰,在那一场战役之后,北齐迎来了许久都没有过得安宁,后来,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北齐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而这一切,所有人都知道,这都是因为有萧寒绝,所以所有的北齐百姓才可以如此。 亦是此时的,虽然不少的百姓不知道为何顺天府里的那些百姓会发出这样的呼声,但他们还是很容易便去认为,现在之所以有百姓会对萧寒绝忽然喊出那样的呼声,必定又是因为萧寒绝做了什么有益于所有百姓的事了。毕竟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够了!” ------------ 第356章 胜利之前 忽然间,一道严厉的唤声就打断了众百姓此时对萧寒绝的呼声。 不过因为这一声唤声还太小,不少人还没有听到这一声唤声,只听这一声唤声之后,又是不断有新的唤声唤了除了:“够了!住嘴!” 这些唤声,都是北齐皇发出来的。 今日,他实在是忍够了。 虽然最终萧寒绝也如他的愿被抓进了金汤牢,现在他自己也在去金汤牢的路上,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么多数量的死士,他是逃不掉的。 可是,他是如愿将萧寒绝关进了金汤牢,可是现在他面前的这些百姓又是怎么回事? 不停地对萧寒绝表示支持,不管是萧寒绝先前在这里时,他们对萧寒绝表示支持,现在萧寒绝已经离开了,他们还在对萧寒绝表示着支持,怎么?当他北齐皇不存在吗?谁才是北齐的皇上?他才是!谁才是北齐的最高地位的人?他才是!那是谁才应该承受这般高的民心声望?还是同一个答案,他才应该! 可是现在,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一切全都乱套了! 在这个北齐,一个东夏三皇子,本来是最不该承受北齐百姓的民心的,现在却在承受着北齐百姓的民心。 而他,堂堂的北齐皇,却在所有的百姓面前,被一个东夏三皇子,被一个东夏奸细压制! 这让他怎么能忍!怎么能忍! 本来今日北齐皇就已经几次在爆发的边沿了,现在看着众人对萧寒绝的呼声这么高,原本就要爆发的他,自然是又在越来越被点燃、越来越被点燃! 可是,明明北齐皇都已经要被这般的点燃了,可是众百姓的呼声却依然还没有任何的降低的趋势,不仅是如此,他们的呼声反而是还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这不就是在逼着他发火吗? 所以到了那一刻的时候,北齐皇终于真的爆发了,终于在失控的边沿彻底失控、然后真的爆发了! 到底北齐皇是北齐皇,众人看着北齐皇这般失控的样子,自然也是有些害怕的。 不免的,不少的人倒是听从了北齐皇的话,停止了他们继续的呼声,然后停了下来,就那般看着北齐皇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时北齐皇在那爆发的边沿,其实让人看起来是有些可怖的,而这样的可怖,也是不免地让一些人觉得有些害怕。 而北齐皇到底已经是真的被点燃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便是现在有不少的人已经停了他的呼声,但是北齐皇那被点燃起来的怒火,却是已经降不下去了。 他看着那些跟他作对、那么支持萧寒绝的人,在他的发怒之下,他指着他们,正要做些什么。 却在这个时候,那张太傅唤住了他,道了一句:“皇上,现在萧寒绝已经被捉拿,请皇上着力于寻找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证据!”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太傅原本还想把话说得难听一些,但最终,他却只是道了一句:“不管萧寒绝到底是不是东夏三皇子、是不是东夏奸细,都需要证据来依托,如今东夏与北齐开战在即,此事刻不容缓,请皇上早对此事施以定夺!” 此时,张太傅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里自然其实并不这么想。 什么需要定夺?还需要定夺什么?萧寒绝不就是东夏三皇子吗?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现在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顺着这些百姓、这些刁民的话来说,以减少这些百姓可能对他的计划的影响罢了,再有其他的,便也都是没有了。 而,除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以外,虽然萧寒绝是不是东夏奸细还不确定,还没有证据证明萧寒绝就是东夏奸细。 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候,萧寒绝都是要被定下这样的罪名,然后被送上断头台的!这点是绝对毋庸置疑的! 而此时,萧寒绝到底已经如张太傅的意,被抓进了皇宫中的金汤牢中,萧寒绝肯定是逃不了的了,现在只等着他去怎么折磨他、怎么给他的儿子报仇罢了。 不过,只要萧寒绝还没有真的落到他的手中,被他真的折磨死,那么一切事情,也还是没有定论的。 所以在所有的事情成为定论之前,他就要去除这个定论之中所有可能影响这个定论的东西。 现在,如果再继续这样闹下去的话,那么这些百姓便也很有可能成为他找萧寒绝报仇的不确定性。 因为,如果再继续闹下去的话,北齐皇真的按照现在的状况去对付了这些北齐百姓的话,到时候不定会不会在这个当口引起北齐的内乱来。 张太傅在这个时候当然不关心北齐是不是内乱,毕竟他现在已经抛弃了一些,所有的心中所想,都不过就是给他的儿子报仇罢了。 不过,北齐内乱不内乱的他或许不关心,但假如北齐这样的内乱会影响他给他儿子报仇的话,那么他就必定要对此关心了。 虽然他现在距离找萧寒绝报仇已经成功了一半,且现在许多的事情,显然已经是胜利在望了。 但是,越接近胜利的时候,就越是要小心翼翼,这是张太傅这么些年以来,所一直信奉的一个点。 因为越接近胜利的时候,倘若真的有一个小点不注意,真的很有可能会导致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如此,不仅胜利没有指望了,先前所有付出的一切,也全都白搭了。 从前张太傅在做其他事的时候,都会如此的小心,如今在做得是为他儿子报仇的大事,是他情愿付出一切也要做成的大事,那么他自是要更加小心行事了。 而如今,他和北齐皇有合作关系,北齐皇给他的指令是,要让他找到、或者捏造出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证据,然后将这些证据散播出去,彻底毁了萧寒绝的同时,还要为北齐皇带来他想要的名声,这才算干净。 ------------ 第357章 一片呼声 如今,萧寒绝虽然已经被抓起来了,但他是被北齐皇给抓了起来,是被关进了皇宫中的金汤牢。 虽然北齐皇本来就是想要萧寒绝死,所以也一定会把萧寒绝交到他的手中,让萧寒绝凄惨地死。 但是,他也很清楚,在他做成北齐皇想让他做的事情之前,北齐皇是不会把萧寒绝交给他的。 这是北齐皇用来压制命令他的筹码,他不可能会轻易地放手。 所以,虽然张太傅并不关心北齐内不内乱,但他知道,在他和北齐皇的交易顺利结束,萧寒绝真的到了他的手中之前,北齐是一定不能内乱的。 否则整件事情,于他而言,便会增加了许多的变数。 本来他想找萧寒绝报仇已经就很难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情况,那他找萧寒绝报仇,也只会更难。 现在他已经赌上了一切要报仇,他不能输! 而也正是因为此,在发现北齐皇的情绪好似已经失控了的时候,张太傅才会“好心”出言阻止。 而北齐皇此时听了张太傅的话,自只需要稍稍想想,便也知道张太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在这个时候,虽然北齐皇的确是怒火已经到了极致,但是通过张太傅的话,他想到他现在最大的敌人还是萧寒绝,最要紧的还是先处理萧寒绝的事,所以他便也就没有再把那样的怒火发出来了。 虽然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的怒火也没有减下去半分,但是他此时对萧寒绝的恨,却是足以让他压制住这些怒火。 因为他对萧寒绝的恨,比对百姓的怒火,还要强得多! 最终,原本北齐皇准备在现在对一些百姓下手,以此来解他的心头之恨,但是想到为了以后的大计,为了接下来他还要跟萧寒绝打的那一场大战,最终,他也是并没有这样做。 北齐皇此时其实也跟张太傅一样的谨慎,知道事情在真正的成功之前,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虽然现在萧寒绝已经被他抓起来了,事情看起来成功了一步。 但也仅仅只是一步而已,虽然这一步可以堪称是他的计划前进了一大步,但这一步,也害仅仅只是一步而已,在此之后,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绝对不是仅仅抓住一个萧寒绝就能解决的。 甚至说,尽管他现在抓了萧寒绝,但倘若他时候做得事不事事小心的话,甚至还会因为抓了萧寒绝还出不少反噬他的事,现在这些百姓对萧寒绝这般大的支持,就是其中一个巨大的隐患。 北齐皇和张太傅不同,张太傅要的,只是萧寒绝的命,只是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只是为了自己的私仇。 但是北齐皇不同,北齐皇要的,是要在这一击之下,夺回先前被萧寒绝夺去的民心,而且因为萧寒绝如今的民心的确是很大,他还必须小心着,会不会因为他抓了萧寒绝这件事,就反而他自己没夺回民心不说,反而是他被这样的行为反噬,让百姓因为来反抗他。 那么到时候造成的麻烦,或许还并不亚于萧寒绝现在带给他的麻烦。 这件事情,他是势必要尽力避免的。 所以或许对于张太傅来说,他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但是对于北齐皇来说,他的战斗,也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想到这些,想到自己稍一步不慎可能造成的后果,想到现在的萧寒绝其实是有多么难对付,以及他现在主要的精力该放在哪里,北齐皇原本想下令做些什么,最终没有做了。 不过便是北齐皇现在停止了他的恶行,众百姓却是对此并不买账了。 他们现在虽然也并不喊口号了,但是在见了北齐皇刚刚的发火之后,他们不由得想起了先前萧寒绝所说的,现在萧寒绝之所以要被调查,完全不过就是因为北齐皇认为萧寒绝功高盖主罢了。 就是因为北齐皇认为萧寒绝功高盖主,所以萧寒绝这么一个北齐的英雄,现在却要承受着是东夏奸细的冤枉和羞辱。 就是因为北齐皇认为萧寒绝功高盖主,所以萧寒绝堂堂摄政王,堂堂所有北齐百姓心中的英雄,现在却要以大奸大恶的人的身份被关进金汤牢里去。 就是因为北齐皇绝对萧寒绝功高盖主,甚至他们刚刚一次次地为萧寒绝喊冤,但北齐皇却是一次次地不满,可是别说是萧寒绝了,便是现在任何一个普通人,他也有被喊冤的机会,可是北齐皇却把萧寒绝的这种机会给剥夺了。 就是因为北齐皇觉得萧寒绝功高盖主,…… 可以确定,刚刚北齐皇忽然对他们的怒吼,就是因为北齐皇觉得萧寒绝功高盖主,所以他不愿意他们给萧寒绝喊冤造成的! 可是,北齐皇怎可如此!就一个这样因为功臣功高盖主,便可以动手想要处置了功臣的君主,怎么配成为一个君主! 总之,他们的心中是不服的!总之,不论如何,他们都只站在萧寒绝这一边,且不论如何,都愿意为萧寒绝喊冤的! 如今,他们只等着调查结果出来,他们等着萧寒绝,等着他们的摄政王王者归来罢了!他们相信,等证据出来,一定能证明的是,萧寒绝一定不是东夏奸细的! 此时,原本众人对萧寒绝的呼喊之声已经停了,到底刚刚被北齐皇打断,加上萧寒绝已经走远,他们已经看不到身影了,所以那样的呼声,他们也没有继续喊下去,但是此时的众人,心中都是洋溢着激动和怒火的,这样的激动和怒火,就在那顺天府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甚至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灼人。 不过,在这样的激动和怒火之下,到底因为众人已经没有呼声了,所以场上陷入了一种颇为混乱的安静。 而那北齐皇和张太傅站在他们的前方,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们也颇为诡异地没有说话。 而,这样诡异又混乱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不是来自顺天府,其他的地方,也响起了呼声。 ------------ 第358章 实在奇怪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摄政王不是东夏奸细,不管调查不调查,我们都永远相信摄政王!”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摄政王不是东夏奸细,不管调查不调查,我们都永远相信摄政王!” “……” 还是一样的呼声,不是在顺天府扬起的呼声,而是那顺天府以外的人,先前在听了顺天府的百姓对萧寒绝的呼声以后,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因为知道这是对萧寒绝的呼声,势必也是值得他们去追随呼喊的,所以他们便也随之喊出了声来。 而此时,这顺天府里的百姓,明明刚刚已经停了那样的呼声,现在他们听着这样的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多加迟疑的,他们便也随着这样的呼声一同呼喊了起来。 “摄政王不是东夏三皇子、摄政王不是东夏奸细,不管调查不调查,我们都永远相信摄政王!” “……” 一时之间,这样的喊唤声,不仅是响彻了整个顺天府,而是响彻了整个北齐都城了。 而这响彻北齐都城的声音,因为声音之大,也传到了北齐都城以外的其他城池之内,那里的百姓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同样是因为对萧寒绝足够敬重,所以他们也随之喊了起来。 一时之间,就像这样传递得此起彼伏、几乎传到了整个北齐的声音,在这北齐之中,几乎是要比惊雷还要惊人地在整个北齐响了起来。 原本只是顺天府的百姓这么喊的话,或许北齐皇还能阻止,但是现在所有的北齐百姓都在为萧寒绝呐喊,那么便是北齐皇长了一百张嘴,拥有比现在多一万倍的威慑力,也是根本阻止不了了。 毕竟北齐皇再如何,又怎么可能以一人之力,来对抗整个北齐呢? 哪怕,北齐是他北齐皇的。可是,假使所有的北齐百姓都在违抗他,那么他这个北齐皇做起来,又是有什么意思?或者说,又是有什么意义? 面对这样的情境,北齐皇此时不仅是怒了,还差点怒得晕了过去。 张太傅扶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有些听了进去,有一些也根本听不清楚。 此时此刻,只要张太傅口中提到的“萧寒绝”三个字可以入他的心罢了。 萧寒绝。萧寒绝! 他北齐皇一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要让他受尽这世间的所有苦楚,然后被他永远地踩在脚下! 他北齐皇说到做到!且等着吧! 此时,跟北齐皇被这些百姓的呼声怒到一般的,这个时候,早已经在混乱之中在无影的保护之下从顺天府那么一个混乱的地方跑出来的苏菱衣,听着众人这般震耳欲聋的呼声,也是彻底地就被惊到了。 因为声音太大,苏菱衣甚至需要捂住耳朵才能减轻她耳朵的震感。 不过,此时苏菱衣耳朵的震感,是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震感的:“不过一次被抓进宫中而已,怎么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这若只是在顺天府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或许还好想,因为顺天府的所有百姓都看到了北齐皇对萧寒绝的无耻举动,因为他们也感受到北齐皇的无耻,也切实感受到了在整个过程中,萧寒绝的确是冤枉。 所以他们对萧寒绝现在有任何的呼声,这都是正常的。 可是这除了那顺天府的人以外,现在这整个都城都有了这么强的呼声是怎么回事? 顺天府的人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可是顺天府以外的人根本没有看到事情的所有经过,为什么他们也对萧寒绝有这么高的呼声? 这一切看起来不是有些诡异吗? 毕竟假使是顺天府的百姓,他们现在还能知道,萧寒绝是已经被北齐皇给冤枉了,所以他们才想要给萧寒绝喊冤,这倒也正常。 可是那顺天府以外的人,现在根本不知道萧寒绝出了什么事,便也不知道他受了冤枉,为什么他们也在给萧寒绝这么大的呼声? 耳听着过去了许久,空中那些对萧寒绝的呼声才渐渐散去了不少,苏菱衣才终于放下了她捂着耳朵的手,觉得自己被吵嚷了好一阵地耳朵终于在这个时候得到解放了。 不由得的,苏菱衣就道了一句:“萧寒绝被关进宫中的事现在还没有传遍整个都城,为什么顺天府以外的百姓也在为萧寒绝宣喊了?” 实在是奇怪、奇怪! 无影一直立在苏菱衣的身边,刚刚苏菱衣在捂耳朵的时候,周围着实十分吵的时候,这无影却也未曾捂耳朵,只是在那静静地站着,不时地还警惕地看着四周,仿佛他是对这四周的一切都并不感兴趣,所关心的,也只是怎么好好保护苏菱衣而已。 不过这个时候,听到苏菱衣这样的问题,无影倒是收回了一些看向四处的思绪,虽然她的主要思维都还放在怎么保护苏菱衣身上,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回复了苏菱衣一句:“王爷于北齐百姓有大功,是整个北齐百姓的大恩人,是所有北齐百姓心中的大英雄,王爷是什么人,所有北齐百姓心中都有数,他们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听到有人在为王爷宣喊,他们便也会自发地为王爷宣喊。” 无影的言语说的甚是铿锵,苏菱衣听了无影的话,不免也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无影怎么忽然开口忽然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对于无影这样一个闷葫芦来说,她以为只要不是要紧的事情,无影都不会回答她的,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大段。 不过别的她不了解,听着无影以这般敬重的语气在谈论萧寒绝在北齐百姓中的印象,她的心中也想,萧寒绝必然在他的心中是一个很高大的形象吧。 而在刚刚的时候,她说出了一些言语,虽然她本意没有那个意思,但她的话语中好似在怀疑萧寒绝到底能不能得到整个北齐都城百姓的宣喊,所以无影听到她这般的言语,才会出言来说几句吧。 ------------ 第359章 她的男人 否则她也实在想不出无影怎么会忽然在这个时候来回复她的话语了。 不过,无影到底是一直跟在萧寒绝身边的人,虽然在原主的记忆里,对萧寒绝到底在北齐做了多少的事,她一个闺中女子,知道得也不完全。 但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萧寒绝必然还是真的为北齐做了不少了不得的事的,才会引得无影对他这么敬重,哪怕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听不得,也才会引得北齐百姓对他如此,便是他们都还不知道萧寒绝在顺天府受了什么样的冤屈,仅仅只是听顺天府的百姓那么因他宣喊了几句,他们便也自发地宣喊了起来,可见萧寒绝在他们的心中,是有多么地受敬重了。 古往今来,英雄的名头,从来不是自己叫出来的,而是百姓们叫出来的。 萧寒绝的真实身份虽然是东夏三皇子,但他现在在北齐为北齐百姓所做的一切,却也可以堪称是整个北齐的英雄了。 国之英雄。这样的名头,何其大也。 而这样的国之英雄,就是她苏菱衣的夫君,忽然地,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自己和萧寒绝的这层关系,她的心中,生起了一种跟萧寒绝在一起、与有荣焉的感觉。 在现代她没有谈过恋爱,来到了这个异世,跟萧寒绝在一起,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学着怎么去经历爱情。 如今这般的爱情,给她的感觉是,甚好。 就这般想着,苏菱衣的面容上就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样的笑意里,洋溢着幸福。 虽然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萧寒绝和她的处境都并不好,萧寒绝被抓进了宫中金汤牢,看起来危在旦夕。 而她现在一个人独自流落在外,虽然她有着摄政王妃的身份,同时也正是因为她有着摄政王妃的身份,所以她现在在外的每一刻,似乎都在经历着危险,且是稍有不慎,就必会有性命之忧的危险。 如今,北齐皇也势必对所有跟萧寒绝有关的人投下了天罗地网,可就算是如此,她也并不觉得如何。 甚至于,在这样的绝境里,哪怕是知道自己如今和萧寒绝在一起,是危险重重的,但是却也是正是因为她知道她和萧寒绝还在一起,所以是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她都能全都不在乎,都能安然地去面对。 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是萧寒绝,是一个英雄,是一个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必定不会有危险的英雄。 甚至说,哪怕跟他在一起她会有危险,她其实也并不甚在意。 因为只要是他,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勇往直前。 而,尽管现在的苏菱衣,已经把萧寒绝当成了她的依靠,但也同时的,来自二十一世纪,并不弱的她,在萧寒绝有需要的时候,她也愿意成为他的臂膀,永远的臂膀,哪怕是失去生命的臂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是萧寒绝而已。 苏菱衣想着,嘴角浮起的那抹笑意更深了,此时,分明对她和萧寒绝而言,都是不甚清楚地处境,但是就是因为这抹笑,仿佛就可以让人从绝境中看到阳光。 也仿佛就是这抹笑,便是再大的危险,似乎都可以化险为夷。 正当苏菱衣想着的时候,忽然,又听那无影道了一句:“现在在给王爷宣喊的,可不止是北齐都城的百姓,都城周边的城池,乃至更远的城池,都在给王爷宣喊着,王妃或许听不见,但是属下的耳朵,可以听到更远。” 嗯? 苏菱衣听此,倒又是愣了愣。果然如她所想,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就是全北齐百姓中的英雄啊。 想着北齐的千万百姓都在为萧寒绝而呼喊,苏菱衣此时的思绪,也真是不可谓不激动。或者说,不可谓不更加激动。 不由得的,苏菱衣唇角的那抹笑意,就更深了。 而苏菱衣此时这般的笑意,自然是带着对萧寒绝的敬重的,无影站在苏菱衣的身边,自也感觉到了这种敬重。 由是的,也不知因何的,他倒是站得更加笔直了。 不由得的,苏菱衣又是有些担忧地道:“也不知寒绝现在在宫中的情况如何了?” 虽然早已经知道萧寒绝和她之间的计划,也知道萧寒绝进金汤牢,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今日跟北齐皇在顺天府演了那么一大场戏,其实对于萧寒绝和她而言,所求的,不过就是要让北齐皇将萧寒绝关进金汤牢、而且关进去的方式,要颇为名正言顺了。 也正是因为此,萧寒绝才在顺天府,和北齐皇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又是杀镖旗将军、又是激怒北齐皇、又是安抚百姓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想要萧寒绝进金汤牢,进得更名正言顺一些罢了。 否则一个稍有不慎的话,北齐皇给萧寒绝下的命令,便或许就是不抓捕、直接对抗起来处死之类的了,而这,也达不到萧寒绝所要的目的。 当然,萧寒绝今日在顺天府跟北齐皇周旋了那么久,其实也还有一个其他的目的,那就是也要借这个机会,坏了北齐皇的民心。 毕竟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推翻北齐皇的王朝、扶新帝上位的,不借所有的机会为此做一些准备,怎么行呢? 不过这一切,都还没有做到,许多的事情,也才刚刚开始而已。不过,看眼前这个一触即发的形势,这一天,也并不迟了。 但饶是如此,饶是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也饶是萧寒绝如今对整件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就算是有时候萧寒绝看起来是落了下风,但实际的情况却还是,一切的情况还在萧寒绝的掌握之中。 比如今日这件事,虽然看起来是萧寒绝被抓进了金汤牢,他被抓起来了,看起来他是落了下风。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这本来就是萧寒绝计划中的事,一切根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金汤牢有不少的秘密跟这次的计划密切相关,可以说能不能进金汤牢,跟他们计划的成功与否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甚至是决定性地关系。 ------------ 第360章 计划开始 但是饶是如此,苏菱衣也知道那个金汤牢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因此,她还是对萧寒绝是甚是担心的。尽管知道他不会有事情,但还是不免担心。 不过跟苏菱衣的担心不同,无影对萧寒绝似乎十分有信心,对于苏菱衣的话并不以为意,道:“不过一个金汤牢罢了,比这更危险的地方,主子不知道闯过多少,王妃不必担心。” 其实无影的言语之中,总是透着萧寒绝很厉害的意思,其实这样的话语有些欠揍。 但苏菱衣听着无影这样夸萧寒绝的话,并不觉得如何的同时,在这个时候,他也安心了下来,没有那么担心萧寒绝了。 毕竟,就如无影所说,不过一个金汤牢而已,就连更危险的地方,萧寒绝都闯过,一个金汤牢,又怕什么呢? 只希望萧寒绝在金汤牢的事情一切顺利吧。为了他们的计划,也为了萧寒绝在这两年里来北齐,所苦苦寻找的,一个关于他母亲的真相。 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在苏菱衣和无影所待得门口,闯进来一个黑影。 无影见此,当即就变得十分的警惕,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原本还比较安和、只是有些紧张的场地,现在变得杀气四起。 不过,这样的杀气,很快又降下来了,因为他们发现,现在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那个黑影在掀开了她所戴着的帽子后,露出了真容。 似是感觉到了无影的杀气,她连忙道了一句:“是我。” 登时,无影也收了手中的刀,因为他发现,来的人,是清秋,苏菱衣身边的人,无影自然也认识。 清秋向苏菱衣行了一个简单地礼,苏菱衣看到清秋,忙问了一句:“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一切可好?” 因为一直都待在顺天府,等出来了以后,无影又带着苏菱衣在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所以到目前为止,苏菱衣对于顺天府以外发生的事,都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可想而知的是,顺天府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可是堪称整个北齐现在都已经变天了,顺天府外发生的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必定不会小了。 清秋对苏菱衣道:“王妃,现在摄政王府已经被抄了,顺天府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抓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王爷的人和我都已经退出来了,所以此次抄府,他们所抄的,也不过是些北齐皇自己的人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又道:“现在外面都是一片对摄政王的呼声,不过我一路走过来,也在暗处听到了一些散播摄政王是东夏三皇子和东夏奸细的声音,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多,说的话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轻应了一声:“嗯。”现在事情和她所想的倒是出入不大,萧寒绝才刚刚被抓进金汤牢,外面同步对付萧寒绝的步骤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摄政王府也已经被查封,想来北齐皇也不过是想从摄政王府查到些什么东西而已。 不过,北齐皇这般的行为,其实早就已经被他们料到,而他们也早就有一定的应对方法。 比如整个摄政王府,有用的人也好、物也好,在萧寒绝和她去顺天府的时候,就已经被全部撤了出去,所以便是现在北齐皇将摄政王府翻出个底朝天,也是绝对翻不出任何的东西来。 而对于北齐皇现在已经命人在私下散播萧寒绝的东夏三皇子和东夏奸细这一件事,他们只等着这件事被推上一个顶峰的时候,他们的手里便也还有大招等着北齐皇,到那时候,北齐皇必会后悔他所做过的一切!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什么后悔,都是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这一切都还只是之后而已,现在,他们每一步都必须要事事小心,到那个时候,他们才可迎来最终的胜利。 又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若许,对清秋道:“清秋,接下来的一切,你准备好了吗?” 清秋点了点头:“嗯。”此时,清秋看向苏菱衣的目色,其实是带有不小的敬重的,虽然知道苏菱衣并非池中之物,但是如今他们要做的事,到底是改朝换代的大事、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危及生命的大事。 但是苏菱衣便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却整个人都表现出了一种常人难以有的镇静,面对这样的事,便是她曾经已经在边关经历了不少的生死,都是觉得在这件大事面前,有一种无力之感的。 但是她从苏菱衣的身上,却是一点都没有看到这种感觉,反而的,她从苏菱衣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可以担当大事的女将风度。 正是这种风度,让她觉得敬重,原本,她以为,苏菱衣也不过是一个比寻常人更加坚韧一些的闺中小姐罢了。 但是现在来看,她所有的坚韧,岂止是比寻常人多一点点。 到底,苏菱衣不愧,是她师傅的女儿,连那样的女王者风度,也是十分相似的。 原本十数年前,在她师傅失踪了以后,她找了十数年,都没找到她师傅多少音讯,她以为找到她师傅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但是现在,她找到了苏菱衣,不由得的,她便觉得,此番,她能找到她师傅的希望,已经是变得十分地大,甚至因为知道苏菱衣也十分想找到她的母亲、也是她的师傅,她觉得,她和师傅再相见的日子,必然已经是不远了。 不过,组织里现在已经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不知道师傅知道后,又会如何想? 苏菱衣听到清秋的回答后,道了一句:“准备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吧。”清秋着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子,这次她假如了萧寒绝的计划之中,她倒也少不了她的帮助。 清秋听了苏菱衣之言,应了一声:“是。”说着,她便走近了苏菱衣,开始在苏菱衣的面上动作起来。 ------------ 第361章 高超易容 就这样,在清秋的一双巧手之下,苏菱衣那般堪称绝世的容颜,在这个时候不仅变得普通无奇、平淡不已,而且她分明是一个女子的衣服发饰,模样看起来已经像是男子了。 接着,等苏菱衣再换上了男子的衣裳,那模样,就简直跟男子无异了。 苏菱衣看到了自己形象的大变化,不免对清秋竖起了大拇指:“清秋,你真厉害。” 的确是真的厉害,可是按照清秋所说,她现在的能力,也不过只要她母亲易容能力的一半而已,而且她的易容能力,也是她的母亲教的。 可是,只达到了她母亲一半的易容水平,清秋就已经是这般的厉害,那么真要是她母亲的水平,那该有多厉害呢? 不由得的,苏菱衣就想起了她从那张画卷上看到的,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根本就跟她在现代朝思暮想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容颜来,甚至她们二人的气质都是一样的。 不由得的,苏菱衣就陷入了沉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的母亲?想起她真的能在这个世界见到她的母亲,她的心情就是不可言喻的激动。 不过她现在也知道,她的母亲有很大的概率就在东夏,等到北齐的事情了了,她就可以跟着萧寒绝一起去东夏了。 到时候,她是势必要在东夏把她的母亲找回来。 想到这里,苏菱衣的唇角不由得就勾起了一抹笑意,可见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还是甚是满意的。 不过此时的苏菱衣,还并不知道的是,在这次的北齐之事了了之后,她还要经历多大的苦痛。前路,也根本就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美好。 苏菱衣兀自想了一会,又将所有的思绪放到了现在的事情上来。 到底如今迫在眉睫的,还是如今的东夏谋反之事。这件事虽然他们几乎就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其中的过程,究竟还是凶险,所以如果不全身心地放在这件事情上来,那么到头来,还是很有可能遇到危险的。 清秋在给苏菱衣易容了之后,转而的,她也给自己易了容。 因为今晚他们要去做十分危险的事,所以清秋给自己易容的身份,也是一个十分寻常的男子。 刚刚,因为苏菱衣走了一会神,所以并没有看到清秋给她自己易容的全过程。 等到她反应过来再次看到清秋的时候,清秋已经完全易容好了。 看着清秋大变样的样子,如果不是现在清秋的衣服还没有换,只怕现在就算是清秋站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是根本认不出清秋来。 不由得的,苏菱衣不免又是对清秋的易容手艺啧啧称赞了起来。 同时,因为刚刚她的心中才想到了她的母亲,所以此时,她是不免就把清秋和她的母亲结合了起来。 清秋是她母亲教出来的,而如今清秋来到了她的身边,帮了她不少忙,而她也知道,清秋之所以会来到她的身边帮她的忙,这其中或多或少、或者说,根本就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如此一想,她能得此清秋在她的身边,也多多少少是需要感谢她的母亲了。 苏菱衣想到此,又是有了一种更强烈的欲望,想要去东夏了。东夏,还是萧寒绝长大的地方……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也不过是淡笑笑:“王妃谬赞了。”她只心想,苏菱衣这是没有见过她自己母亲的易容手艺,如今才会这般夸她的吧。 她的易容手里虽然高超,一般人根本比不上,但是要跟苏菱衣母亲、也就是她的师傅的手艺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苏菱衣和清秋都已经易容好了之后,此时那原本守在门外给苏菱衣和清秋放风的无影也走了进来。 看到苏菱衣和清秋易容后的样子的他先是一愣,整个人都随之变得警惕了起来,毕竟苏菱衣和清秋此时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认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苏菱衣在这个时候唤了他一句:“无影,你也来让清秋给你易容吧。” 如果不是无影认识苏菱衣的声音,且知道苏菱衣这样的气质,旁人根本不可能有,他真的还要继续怀疑这眼前的二人是不是苏菱衣和清秋了。 不过好在,苏菱衣刚刚的话,还是打消了他的疑虑。 不过就算是打消了疑虑,他心里头的警惕也还是没有放下去的,而这样的警惕来由,自也不是因为苏菱衣和清秋了,而是因为他们此时的处境,根本不容任何的放松所导致的。 毕竟倘若有半刻的放松,谁又能想到,在此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不是死亡呢? 虽然整件事他们的确是甚是有把握,但是他们,是根本放松不得的。 尤其是这无影常在那刀口上走过,自然就是对此更加清楚了。 而也是在无影这般的警惕之下,清秋又是用她的一双易容巧手,将这无影的脸稍稍易容了一下。 原本这一位放在人群之中,无论如何因为他长得太过于锋芒,他的杀手侍卫的身份都很容易被人一眼就看到的他,在清秋的一双巧手之下,却是随之就变得甚是普通了起来。 这样的普通,让他被放在人群之中,根本就不扎眼。 一如如今的苏菱衣和清秋一样。 而,他们如今这般的普通,也正是他们所需要的,因为就在今晚,他们就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那就是潜入北齐皇驻扎在都城之外的军营,直接毁了他的大本营,让今晚之后,北齐皇想做的任何反抗,都变成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也只有北齐皇事先就被算计得失去了所有的还手之力了,在接下来他们的一系列行动中,他们也才能一直占据上风,且在占据上风的同时,在能达到他们所有目的的同时,还让此次北齐的一个改朝换代,根本没有任何百姓需要流血。 这,也正是苏菱衣此次加入进来的意义,也正是先前苏菱衣在告诉萧寒绝她可以加入这次的行动的时候。 ------------ 第362章 无需牺牲 她所许诺给萧寒绝的,她可以做到的一些事,而萧寒绝所不能做到的事。 而如今,她也正是要去做这些事的时候,且整件事情,缺了她显然都是不可以的。 她,只等着今晚那个最紧张的时刻罢了。 想到此,苏菱衣不免就看了她手腕上的晶环一眼,头一次的,她忽然就觉得她的晶环,除了做她的武器、储存她的药物以外,还可以被赋予一种颇为崇高的意义,那就是可以拯救不少北齐无辜百姓的性命,看着这个晶环,如今苏菱衣的神色,都是要变得不同了一些。 时间颇为紧张地就到了晚上。 在这段时间里,整个北齐都城关于萧寒绝之事都已经闹得更加沸沸扬扬了,因为开始有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萧寒绝是东夏奸细的证据流出,所以现在整个的北齐百姓,就已经成了两派人物,一派是支持萧寒绝的人物,哪怕是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他们还在无条件地相信萧寒绝。 另一派则是在看了那些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之后,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觉得萧寒绝真的有可能是东夏三皇子的人。 这两派人争论不休,各执己见,争论不下。 一时之间,他们就形成了相当之势,各自对抗对方,各自反驳对方的观点。 相信萧寒绝的,则摆出来昔年萧寒绝所对北齐百姓做的贡献来。 不相信萧寒绝的,则是手里捏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流传下来的册子,去跟众人十分激烈地辩解道,通过这个册子,他们就能有理由相信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 而除了这两拨人以外,在这都城之中,其实也还有着一波位于灰色地带的人。 这波位于灰色地点的人既不属于支持萧寒绝的那一方,也不属于不相信萧寒绝的那一方,他们之所以出现,不过就是要在更多的人群之中,散播更多的不好的、所谓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 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现在的水搅得更混一些,以此来为之后彻底打垮萧寒绝、彻底坏了萧寒绝的名声做准备。 此时,他们却也是有所不知道的是,他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但事实却是,他所做的所有一切的已经尽数在萧寒绝手下的掌控之中。 他们之所以还能如如今这般肆无忌惮地散播谣言,无非就是萧寒绝根本就是在任由他们继续这样做。 再然后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们最终所会导致的,也不过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等到一切的一切彻底明了的时候,等到萧寒绝真的开始出手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他们此时的举动有多大的威胁,且是对他们自己的威胁,而他们,到底又要是因为此事遭到多大的反噬,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们所会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最终他们自己自食恶果罢了。 只可惜如今,他们对于所有的一切,却都是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的状态。 而此时,也就在这北齐都城、甚至是北齐其他城池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苏菱衣等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在他们拿到了萧寒绝从宫中悄悄运出来的那一个虎符之后。 他们就顶着那易容的身份,拿着虎符,开始在暗里向着在都城之外,那北齐皇的秘密军队所驻扎的秘密所在。 北齐皇此时将这样一波大的军队秘密驻扎这里,因为整个过程,北齐皇都做得是甚是隐秘,所以北齐皇以为自己的举动根本没有人知道,也以为对于这些军队来说,不管发生了任何的事情,这些军队都可以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而事实上,以这样一批军队对北齐皇室的忠诚度,北齐皇如今将他们秘密诏来了这里,假如北齐皇在皇宫之中出现任何事情的时候,这些军队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必然是会被北齐皇所用。 在关键的时刻,他们是必然会站在北齐皇的这一边的不说,到底因为这批军队的力量的确是甚是强大,有它们在,这次的谋反计划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萧寒绝对于这批军队的态度,其实他是知道这批军队是招降或离间不了,所以在此次的推翻北齐政权之中,对于他们,萧寒绝本来打算是硬碰硬的。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这批军队的确是有些棘手,但是以萧寒绝现在的实力,以萧寒绝现在对这批军队的了解度,真的想要完全解决了他们,在萧寒绝这里,真的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或者说,根本就是一定可以的,否则萧寒绝也不会如今兴师动众来做成最近的这一桩谋反之事了。 毕竟谋反这么大的事,倘若是真的没有把握的话,萧寒绝又怎么可能去做呢? 不过按照原来的计划,跟这批军队终究有一战,那么在战争之中,流血伤亡,甚至是百姓无辜的牺牲,都是必不可少的。 原本按照萧寒绝的想法,到底他们是要做成大事的,所以就这么一点小范围的牺牲,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相比都城的少数百姓牺牲来说,假使还要牺牲整个北齐更多的百姓,当然是牺牲更少的百姓是最好的。 虽然这样也还是有流血,但萧寒绝常常在权力的顶端摸爬滚打,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想做成一件大事,要想做成一件真的对整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有好处的大事,那么一些必要的流血牺牲那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这也同样是让人甚是痛心,但这在那朝那代,甚至就算是最近的每一场必要的战役,都是避免不了的。 虽然说不管是萧寒绝也好,还是其他任何的有识之士,亦或是任何一位真的为百姓着想的人也好等等,在他们的心中,都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流血牺牲的,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百姓该是让他们去保护的,而不是去牺牲的。 ------------ 第363章 她的高贵 但是很多的时候,真的想要做成某一件事的时候,一些牺牲却是根本无法避免,萧寒绝一直都这么想,对于这次萧寒绝在北齐做出来的改朝换代的计划,他也这么想,到底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到。 但是好在的是,在萧寒绝到底也痛心不愿意在任何的战事上做流血的牺牲、哪怕这样的牺牲是正义的时候,苏菱衣出现了。 苏菱衣带着她的晶环出现了,苏菱衣带着一种巨大的希望出现了。 正因为苏菱衣的出现,原本这萧寒绝准备用流血牺牲做代价来对付了的军队,现在因为有苏菱衣,却是可以以一种十分和平的方式解决他们的所有威胁,甚至连一兵一卒都不用,甚至连一个人的流血牺牲都不必,就可以真的解决那样的威胁。 而在那样的威胁被解决了之后,此后此次的谋反计划,便是所有的其他威胁都在可控的范围了,且所有的其他威胁,也根本不必要有血的牺牲。 如此,就只是在苏菱衣对着这个棘手的军队做了一些不必流任何血的事情之后,原本看似有些波云诡谲,原本看起来是必是要有牺牲、或者说不是看起来,而是注定这必然会有牺牲的谋反,可以完全不需要流血、且胜算变得更大、几乎可以称是百分之百地去解决。 这,也不可谓不是苏菱衣的功德一件。 而此时,苏菱衣则之所以要做现在这件事,也根本就不是因为功德,而是她心中的不忍、她心中的不愿。她心中的不忍和不愿有任何的流血牺牲。 虽然她或许也并没有刻意去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多么的高贵,但她所想的却是,不管是平头百姓也好,还是所有的兵士也好,也不管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究竟在扮演中什么样的角色,这其中所有一定不可磨灭的一点就是,他们很多时候,所代表的,还不仅仅是他们一个人,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父母孩子亲人、一个家庭。 本来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为一场人祸灾事就要被夺去,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可耻、可悲可叹的事情。更不论这些死了的个人背后,究竟还有多少的家庭。 如此如果真的因为这次谋反而死了不少的,那么谁又能猜得到,或者说看得明白,这背后牵扯的伤痛悲戚,又是有多少呢? 虽然那谋反的动机是好的,都是为了要推翻现有不好的统治,以防止以后更惨烈的牺牲,所以才想要在现在改朝换代、及时止损。 这样好的目的自然是无可厚非,也是在救人命。 但这个做整件事情的过程,倘若是必须要流血的话,不管这其中流血多少,总归这个过程都是并不好的、也可以说过程是在作孽的。 而对于这种为了防止更大的孽,所以现在就作了一个小的孽的行为,虽然也不能说是不好,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还是正义的,毕竟它到底还是阻止了一些流血牺牲。 但在这个过程中,那样小的一份的孽,尽管它再小,尽管它的目的再怎么“正义”,作孽就是作孽,无论如何,这个定义,还是根本不能扭转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孽,如今能阻止,为什么不阻止呢? 苏菱衣在想整件事情的时候,所有的出发点,不过就是她着实是不想看到任何的流血牺牲之上,如今的她,其实也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其实她的此番的行为,真实其实是有多大的功德,其实又是造了多少的慈悲。 苏菱衣没有想这么多,仅仅是一个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流血,不愿意看到人因为战争这样的飞来横祸而生离死别、骨肉分离,所以她才想要在觉得事情还可以有转机,整个过程还可以少流许多血的时候,她向萧寒绝提了出来,她要加入到整件事情之中。 哪怕她是因为这件事而遇到了危险,也是在所不惜。因为苏菱衣站在萧寒绝的身边,在面对现在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本来就是在站在一个颇高的高度,所以对于其中的危险,她事先就可以看得甚是清楚。 可哪怕是早就已经将危险看得清楚,难道有些事情,说有危险难道就不去做了吗? 不,这样绝对是不行的! 苏菱衣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是她自己的良知也好,还是她在现在那种特工军医的身份,本来就已经培养了她甚高的舍己为人的精神也好。 她都是哪怕是自己遇到危险,都是不愿意看到任何的不应该的流血牺牲出现的。 更不用说,现在只要苏菱衣不出面,此次不管怎么样,其中的流血牺牲势必是甚多的了。 毕竟想想也知道,想要改朝换代,想要推倒一个国家曾经的最高人,而那个最高人的手里,势必还是握着不少有力的武器,这个武器,可以是单纯的武器,也可以是那些对那个最高人忠心的人的肉墙。 毕竟在这样一个父子君臣的时代里,哪怕是皇弟再昏庸,这其中想要愚忠的人也是不少的。 这不是他们真的看不到皇帝的昏庸,而是他们的思想所限制,让他们不得不如此。 而,既然那北齐皇的手中有着这样的肉墙武器,现在又是在往死里打北齐皇,要把北齐皇从他的皇位上拉下来。 这个时候,不仅是北齐皇所有一身荣光的荣誉,甚至是他的生命都已经受到了威胁。 这让他如何不会在他受到巨大威胁的情况之下,来动用他的所有力量来奋力一搏呢? 而也正是这样在最后的奋力一搏,北齐皇在反击的时候,势必会往死里动用他所有的力量,包括对他愚忠的人的肉强。 而,到了这个时候,北齐皇手里的力量是在往死里反击,那么那些攻击他的,以萧寒绝为首的人,不往死里去攻击北齐皇、攻击北齐皇手里的人怎么行呢? 如果他们不这样做的话,就会被杀死。 ------------ 第364章 军营行动 而也正是这种到了最后关头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斗争,是势必要流尽鲜血的。 所以苏菱衣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假如她真的不出手的话,会流多少的血了。 也正是因为此,别说现在在被萧寒绝的人的层层保护之下,苏菱衣料定自己不会有危险。 其实便是知道自己或者真的会有危险,想到那些可怕的流血牺牲,苏菱衣能救,也势必是要冒险去救的。 更不论如今这种,她料定必定不会有危险的时候。 而也正是此番的,苏菱衣和清秋和无影三人,他们三人走在去那秘密军营的路上,此时,他们正穿着那秘密军营里的兵士的服饰,他们三人都是一副出神入化的男子的模样,且不仅是如此,他们这般的男子,还是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普通兵士的男子。 如此,就是他们三位这般普通兵士一样的装扮,他们故作镇定着,一齐向着那守卫森严的秘密军营行了过去。 刚一走到军营边沿,因为现在到底已经是十分紧张的时候,虽然军营里的普通兵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却也或多或少地被告知过,如今形式紧张,他们对于一切的事情,都是势必要小心行事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那在军营边沿巡逻的兵士,看到眼前迎面走来了一个兵士模样的男子,他不免就一脸严肃地走了过去,问道:“来做什么的?” 此时,易容了的苏菱衣、清秋和无影三人,已经兵分了两路。 此时,出现在这兵士面前的,是已经被易容了一番的无影,本来很厉害的、作为杀手暗卫的他,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的普通的兵士。 看到有巡逻的兵士来问他,他在暗处跟苏菱衣和清秋打过招呼了之后,便先声夺人的揪住了那来人的衣领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那巡逻的听了无影这话,自然是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他不免就道:“你是谁?” 又是因为他的衣领被无影攥着,他根本动弹不得,他又恼了,道:“你究竟是何人?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就喊人了!” 说着,那巡逻的作势就要喊人。 但在这个时候,只听那无影反而又是先声夺人地对那巡逻兵士道:“喊!你当然要喊!你现在就去军营里,把你的马将军给喊出来!” 马将军是这军营之中的最高将军,那巡逻兵士听到无影忽然提到了马将军,本来他先是愣了一愣,毕竟这无影的模样,看起来也太过嚣张了一些。 不过他很快又是转念一想,心想:如今这里是军营,这面前的男子,又凭什么这么嚣张! 想到这,这巡逻男子又要叫嚣些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只见就从那无影的手中亮出了一样东西,不免的,顿时就将那巡逻兵士的腿都吓得软了。 他看到了什么? 在面前这个刚刚他差点得罪了人的手里,居然拿着一枚护符,他们整个军营的虎符! 虎符在手,甚是可以调动这军营之中所有的兵士,这巡逻兵士就是用脚指头想,也可以想见,他面前的这个无影,身份根本不简单了。 只是这样一个身份根本不简单的人,现在怎么穿得这么寻常地就出现了呢? 此时,无影已经松开了这个巡逻兵士的衣领,而这个巡逻兵士在被松开了衣领之后,也没有再多想些什么了,直接就在无影的面前跪了下,道了一句:“末将该死!” 只是,虽然能看出来眼前的人不简单,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呢?如今在这深夜之中,他又为何会忽然来了此呢? 这巡逻兵士自然是什么都不敢问,只是此时的他,却是所有好奇的问题都写在了脸上,毕竟这也着实是太让人觉得奇怪了。 而此时,似是看透了那个兵士的想法一般,无影颇为威武地开口道:“本将军乃是皇上御前的张将军,此次前来,是带了皇上口谕,要找马将军商议要紧事,你还不赶紧去通报!” 本来这兵士就已经被无影手中的虎符给吓到了,现在听了无影这般的言语,更是直接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北齐皇上御前的张将军,他们当然是知道威名的,这一位是北齐皇身边的大红人。 而因为这位将军从来就来这军营之中走动过,所以有不少兵士其实是认识这“张将军”的。 一开始因为无影身上的衣服普通,加之到底有些黑灯瞎火的,所以这巡逻兵士没有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眼看过去,面前的人不是那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张将军”又是谁? 在联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他立马就是赶紧滚去军营里给马将军通报了:“是,张将军,末将这就去!” 说着,他话音才刚落,他人就飞速地跑开了,仿佛有鬼追着他一样。 而这件事的关键,还是这件事是真的拖不了,且非常急! 莫说虎符忽然出现,必然代表着有要紧的事发生了,又是张将军亲自将这虎符那了过来,这事情究竟还有多要紧,那也是可想而知了! 不仅是如此,这“张将军”还说,他可是奉了北齐皇的口谕才来此,而且还是这般奇怪装饰的模样,大半夜的来了此,带着北齐皇的口谕,相当于就是北齐皇本人,这其中究竟是有多紧急,难道还不知道吗? 让去传令的兵士,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逻兵士,他也非常清楚,倘若紧急的军务被耽搁了,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敢耽搁吗?他根本不敢! 此时,他也根本不知道的一点的是,现在他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切,除了那个虎符是真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 包括那“张将军”此人,也根本就是无影所假扮的。 此时,无影虽然也穿着普通兵士的衣服,但在他普通兵士的衣服里,所装着的一张脸,乃是那一张跟巡逻兵士口中的“张将军”一模一样的脸。这当然就是清秋的手笔。 ------------ 第365章 较量之间 而在清秋这样高超的易容术之下,不仅这无影的容貌跟那张将军已经是十分地相似,也不知清秋是做了怎样的点睛之笔,这样被易容成了张将军的无影,便是在神态气质上,也跟那张将军十分地相似。 别说是这样一个只见过张将军几面、认识张将军的人了,便是对张将军十分熟悉的人,再在无影刻意地模仿张将军的说话语调之下,便是连他们,在短时间的相处之下,也根本看不出无影和张将军有什么不同来。 甚至,哪怕是长时间的相处,便是熟悉的人,只要无影不露馅,他们也看不出这样一个假的张将军有什么异样。 而这样精妙无双的易容,自然也不过是为了能够让今日的计划成功。事实上,今日的计划里,无影假扮张将军的身份,不仅是要骗过一些对张将军不怎么熟悉的小兵卒,最主要的,是要骗过曾跟张将军共事过得马将军,如此来看,这样高超的易容,这样精妙的准备,自然是十分必要的。 在那个巡逻兵士离开之后,无影又是对暗处的苏菱衣和清秋施以了一个示意,示意她们一切顺利。 苏菱衣在对无影点了点头的同时,也在心里开始准备着,准备着接下来属于她和清秋的紧张危险举动。 苏菱衣对清秋示意了一眼,清秋同样神情颇为严肃地对苏菱衣点了点头。 一切,已经在紧张地进行了,一切的成败,自也就看接下来的行为了。 虽然目前来看,一切都还是十分顺利的,但因为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只要是走错一步,就必然会掉进万丈深渊,所以苏菱衣和清秋的每一个举动,包括无影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十分地小心翼翼。 无影在和苏菱衣和清秋眼神交流之后,那个巡逻士兵很快就带着马将军过来了。 无影也在看到马将军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在了他的视线的第一眼,他整个人便就都端了起来,原本魁梧挺拔的他忽然变得有些驼背,本来正义明亮的音容,在这个时候,也染上了一抹阴鸷,这抹阴鸷,是属于张将军的,是他长期在权力的中心浸淫、且在做了不少亏心的事情之后,所染上的一抹深沉的阴鸷。 这样的阴鸷,在清秋的易容和此时无影的刻意演戏之下,放在无影此时张将军的脸上,也跟张将军本人脸上的那抹阴鸷无异。 便是马将军看到张将军的第一眼,本来他便也没有怀疑过“张将军”的真实身份,如今的这抹怀疑,更加地不存在了,因为这抹阴鸷,跟他记忆中那个阴沉的张将军实在太过相似,冥冥中的,他便已经对面前“张将军”的身份确信无疑了。 虽然“张将军”和马将军是同级,但是因为“张将军”在北齐皇的身边走得很近,且因为马将军早已经知道,今日的张将军是带着北齐皇的口谕来的。 所以在此时此刻,在马将军看到“张将军”的第一眼,就对他抱了抱拳:“张将军。”然后,马将军看向张将军的眼中,都是小心翼翼、紧张的探寻。 因为对于“张将军”忽然奇奇怪怪出现在这里的一切,那个巡逻兵士早已经跟马将军说过了,听巡逻兵士的意思,马将军大概也知道,张将军的手中应该有着十分紧急的军情,如此,马将军的每个神色,自然都是十分地小心和紧张了。 马将军对“张将军”抱拳道:“张将军,不知皇上有何口谕?” 此时装扮成张将军模样的无影,在听了马将军的话后,却没有立即回复他,而是眼中闪过一抹精细的“奸”光,然后对马将军神情严肃地道:“马将军,去军营说!” 说着,他装作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在他的手里一样。 这自然是符合张将军的行为习惯的,而在马将军看了“张将军”这般的行为之后,本来就紧张的他,现在也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只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而且这样不得了的事,还不能随便地言说,而通常这样的事,当然是十分紧张的军情了。 马将军想到此,原本他都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面上已经是十分焦急了,对着“张将军”再抱了一拳,抬手往军营内指了一眼:“张将军,请!” 行动之间,马将军的脚步甚至还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往军营内踏去了,可见他此时是多么地紧张。 无影看着马将军的这般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张“张将军”的脸的他,好像一副怎么紧张、怎么有了得的、怎么有不可说的事情的样子,飞快地应了马将军一声:“马将军,你请!”后,他便也以飞快地步子向着军营内行了过去。 此时,无影其实暗里十分再想跟苏菱衣和清秋交流一个眼神,但是因为想到如今的演戏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下了这种眼神交流。 现在在他面前的人是马将军,而不是什么其他普通的兵士,假使仅仅因为一个眼神交流,就让马将军看出他什么异样来的话,那么事情显然,必定是得不偿失的。 而且在这其中,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无影到底对苏菱衣十分地相信,虽然他们在一同地行动,本来就已经分开的他们,相互之间的眼神交流必然也是十分重要的。这样,他们可以确定相互之间的行为会不会出现什么差池来,这对整个计划的进行,都有着十分关键的作用。 但,尽管这样眼神的交流十分重要,但同样也是为了让整个计划成功地进行,加之对苏菱衣的信任,相信现下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他最终也没有跟苏菱衣眼神交流。 而在此之外,他则对跟马将军之间的交流十分地在意,开始在心里深深计量着接下来的事应该如何地进行。 ------------ 第366章 无畏危险 无影和马将军的脚步都很快,没一会,他们就都进了军营之中,而且没一会,他们就都完全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苏菱衣和清秋死死地盯着无影和马将军的背影。 虽然无影刚刚在跟马将军进去的时候,没有跟她进行任何的眼神交流,而她也根本听不见无影和马将军在说些什么,并不知道现在事情的进展究竟如何。 但,尽管在刚刚无影和马将军进运营的那一刻,苏菱衣和无影没有交换信息,但苏菱衣通过对无影和马将军在进入军营那一段路的仔细观察,看着他们的体态语言,最终,她还是很快就能确定,事情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苏菱衣松了一口气,然后跟身边的清秋相视了一眼,似是在同时的,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也仅仅只是松了一口气的当口,因为现在他们度过了很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无影显然已经是获得了马将军的信任。 对于马将军那样必定很小心谨慎的人,现在在看到无影的第一眼,他可以把无影当成“张将军”相处得那么自然,可见无影此番的扮演张将军,应当是十分成功的。 而既然无影已经能做到这般骗过马将军的地步,那么现在一开始可以骗过,在接下来的行动之中,他理应也能骗过才是。 到底,无影能不能骗过马将军,是他们计划能不能成功的前期的很重要的一步。 如果这一步没有走好,不仅是今日的计划必然是失败,日后再执行第二套计划对军营下手的时候,那必然会是更加困难的,因为到了那个时候,谨慎的马将军发现已经有不知道的势力在对军营下手,他当然会在对军营的事情上,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到了那个时候,便是第二套计划可以做得比第一套计划更精细,但是成功率却并不一定比现在的第一套计划高。‘ 所以不论如何,他们的计划,当然还是要一击成功才好。 否则倘若不是这样的话,日后更难成功不说,他们的所有计划,都要因为这个计划的拖沓而顺延,那时候,自然是百害而无一利。 所有考虑到所有事情的种种,今晚的每一步对于苏菱衣、清秋和无影来说,都是紧张无比,就好像一根紧绷着的弦,张在悬崖边上,一旦碎裂,就会毁灭一切,所以对于弦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要小心翼翼。 不过,虽然如今无影已经成功地骗到了马将军,但这也不过是整个计划中前期非常关键的一步罢了。 虽然这一步的成功,让这根弦不必在前期就碎裂,但这也并不说明这根弦就完全脱离了危险了。 接下来走的每一步,倘若再出错的话,却也还是会毁了整根的弦。 所以仅仅是成功地走过了这一个关键的一步,还是不足够的,因为在此之后,还有更加关键的步骤需要去做。 总而言之,只要不是到了最后一步计划成功,在计划中的每一个人,那紧紧绷着的弦,就没有任何松开的可能。 这根弦,甚至不仅仅是断裂了才会毁灭,甚至只要是松了,都很有可能毁灭! 由此,被绑做了一根弦上的苏菱衣、清秋和无影三人,谁又敢真的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呢? 所以在苏菱衣和清秋刚刚因为第一个关键的一步成功而简单松了一口气之后,她们二人的弦,又完全地紧绷起来。 接着,尽管现在无影和马将军都已经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之中,她们此时的一双眼眸,都还在死死地盯着军营的方向。 此时在夜间,在这个偏僻的军营驻扎之所,整个军营,除了有巡逻的兵士不断地在走动以外,整个的军营,在夜间,就仿若是一座地狱之城一般,里面待了很多很多的人,都仿若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样的死寂,让苏菱衣的手心,甚至都在冒汗。 因为接下来她们的步骤,是不需要军营这么死寂的。 不仅是这样,如今她们需要的、或者想看到的,是整个军营都躁动起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此事无影在军营里去了的第二步计划成功。 也只有这样,她们才可以继续进行最为关键的第三步、第四步…… 只有这所有的步骤都成功了,她们的计划才算是完全地成功,而想要这所有的步骤成功,想要后面的计划成功,整个的计划中,前面的计划都需要完全地成功才可以。 而,也只有今日这次计划的完全成功,接下来,他们最终的大计,那个不想要任何的无辜流血,就可以成功地改朝换代的最终的大计,才有机会成功地进行。 假使今日的计划出现任何的问题,那么他们先前所想的,想要不要无辜的流血,又想要成功地改朝换代的话,都不过是笑谈罢了。 可是,不管是苏菱衣也好,还是萧寒绝也好,还是任何一个心中颇有大爱的人也好,这都是他们千万都并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所专心计划了今日的这一切,所费尽所有的心力来计划了今日这所有的一切,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今日的事而陷入某一种危险。 比如说萧寒绝,无影手中那个十分关键的虎符,就是萧寒绝找来的,而萧寒绝之所以只身前往那金汤牢,想要在宫中将这虎符运出来,也是这其中十分重要的原因之一。 比如苏菱衣、清秋和无影,今日他们三人来此,所走的每一步,哪一步又都不是十分地危险,虽然现在他们的每一步都十分地成功,但假使只要一点点地偏颇,被马将军发现了一点点的苗头,如今他们三人是身陷在有十数万兵士的军营里,假使他们三人陷入了危险,被这些兵士阻隔,他们三人可能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不少在暗中的人,不少萧寒绝手下在暗中为了所有的事奔波的人,他们所陷入的危险,也都是不可估量的。 ------------ 第367章 紧绷的弦 甚至已经早有人因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过,他们是付出了生命,他们是死了,但是他们是因为要救更多人的生命死的,是为了寻求一个更美好的以后而死得,所以他们便是死了,也有无数的人因为他们活了下来,也有无数的人代替他们活了下来。 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他们还活着,因为他们的生命,早已经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延续。 而,既然他们为了今日的成功,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念想,也已经付出了一些实质性的伤害,他们又有谁愿意看到今日计划的失败呢? 近了来看,如今正深深陷入计划中的苏菱衣、清秋和无影三人,又是多么希望眼前的成功。 此时,苏菱衣和清秋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军营,在心中抱有的一份大爱里,在无比地紧张里,在迫切地希望今日的计划的成功里,苏菱衣和清秋的眼中,此时都含着一种热烈的激火,这种热烈的激火,让他们迫切地希望,眼前这个现在还甚是死寂的军营,可以发出她们想要的骚乱声音来。 时间一刻又一刻地过去了,军营还是一片的死寂,苏菱衣和清秋此时的眸色,眼中那种热烈的激火也变得更甚。 算算时间,现在军营应该已经开始骚乱了,为什么现在军营还没有任何的动静?无影在军营中现在如何了?他欺骗到马将军了吗?如果没有欺骗到,那么他是不是已经陷入了危险。 但,假使无影的计划真的失败,他应该会给她们信号才是,可是现在无影又还没有发出信号,那么如此便是不是说明,无影在军营中的一切正常、且还并没有遇到危险? 而,假使无影的计划没有失败,为什么到了现在,军营还没有像她们所想的那样,骚动起来呢? 苏菱衣和清秋的心中此时都十分地忐忑,都挂着无数的思索,她们的心里,也十分地紧张和担心。 这种紧张和担心,这种对今日计划进展的紧张和担心,甚至还胜过她们自己对自己性命的担心。 此时她们心中的所思所想,都是大爱大于私爱的,否则他们也没有必要如此地紧张。 而,就在她们二人的弦都已经紧绷到了一个极致的时候,终于,原本那甚是死寂的军营,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了一定的动乱。 这样的动乱,原本只是小范围的。 但这样的小范围的动乱,却已经让此时看着无比死寂的军营已经无比紧张的苏菱衣和清秋,终于那心中紧绷的紧张,变得放松了一些,或者说,也不是放松,而是她们终于在军营的那一片死寂之中,看到了他们想要的希望。 此时,只有死寂的军营真的动起来,才会让她们看到希望,因为她们计划这一步的成功,所带来的表现就是如此。 不过,仅仅只是小范围的动乱是不够的。 因为他们计划的成功的表现,需要的是整个军营的骚乱,这样他们才有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可能,所以不到看到整个军营都混乱的那一步,她们都是不会在这一步放下心来的。 也是所以,此时的她们看着小范围动乱的军营,也还是十分地紧张,只等着军营的混乱进一步地变大、变大、变得更大。 而,她们心里这般的希望,却也没有让她们等待多久。 很快,就在那小范围的混乱之下,那混乱就似是以一个中心的点,开始在四周围四散开去,最后,越来越乱,越来越乱,直到整个军营都混乱了起来。 而且除此之外,这些混乱似又是开始遵循某一种秩序,开始向着军营里的某一点涌了过去。 而他们涌过去的一点,正是苏菱衣和清秋所料想的,现在那无影应该在的地方。 一切,终于回到正轨了! 他们计划的这一步,看着这一幕幕混乱涌去的画面,分明就已经接近成功了。 苏菱衣和清秋看着这一幕,原本她们那紧张得直冒汗的手心,在这个时候,也才开始停止了那紧张的冒汗。 而原本,她们那颗紧张的心,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放松下来一些。 但便是放松,她们二人也还是十分地紧张,因为她们二人都十分地清楚,仅仅这一步过去了,虽然她们可以为这一步安心,但接下来马上就要来的那一步,却也是十分紧张、十分危险,紧张和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如今的紧张和危险程度的。 甚至,接下来的一步能不能成功,才是他们今日整个的计划能不能成功的关键。 眼看着那军营中的混乱好像越来越甚,但接下来,在那混乱不断涌入军营中的某一点之后,那样的混乱,好似又开始变得规整起来。 直到,那越来越大的混乱又开始越来越小,而,那涌入那一点地混乱也越来越多,直到,所有的混乱都完全地涌入了那一点之中。 再到最后,原本那忽然而起的混乱,也从越来越小开始变得完全消失,最后,整个忽起混乱的军营,又在一片又一片的混乱之后,开始恢复了原本的死寂。 这样的死寂,似是跟一开始的死寂相同,因为都是那样的安静。但这样的死寂,却又跟一开始的死寂也并不相同,因为现在的死寂,已经是经过了一片巨大的混乱之后的死寂。 而,苏菱衣和清秋都非常清楚,先前那样的混乱代表着什么,也非常地清楚,如今在那样的混乱之后的死寂,又代表着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在那一片混乱之后,又完全安静下来的当下,苏菱衣和清秋才在这个时候相视了一眼。 就这一眼,虽然她们二人之间相互什么也没有说,但她们眸色里的相互而亮的一抹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明她们都很是欣慰,无影进入军营的那一步计划,成功了。 事实上,先前在无影身上准备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如今这一片混乱之后的死寂罢了。 ------------ 第368章 晶环易物 刚刚那样的混乱,其实也根本不是混乱,或者说,并不若明面上所看到的那样,是一片发生了什么的混乱。 刚刚那其中,所有的,其实只是无影在那军营之中,已经是成功地骗到了马将军,完完全全地骗到了马将军,而且让马将军按照他的指令,将这军营之中的所有兵士,都召集到了某一处,无一例外地都召集到了某一处。 这样的召集,无影自然是有他的理由跟马将军说,而无影之所以去这样召集,无非就是想在这整个军营之中,整个守备十分森严的军营之中,给苏菱衣和清秋接下来的行为做掩护、做准备、争取时间罢了。 而此时,苏菱衣和清秋在看到无影的行为已经成功了之后,她们二人也只不过是相视了一眼,向各自昭示各自的松了一口气,只这一瞬之后,她们又是瞬间陷入了一种紧张之中。 且在陷入了这样的紧张之中之后,她们立马就是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整个军营的许多地方都已经空了,那里的人都聚集去了某一个地方。 虽然在军营的门口,还有一些在正常巡逻的人,但在军营许多地方空了后不久,这些巡逻的人就在一瞬之后,忽然就被突然出现的几位黑衣人给打倒了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不管是黑衣人突然出现也好,还是那些巡逻的人在一瞬之间,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之下忽然被打倒也好,还是那些黑衣人在得手之后,马上就消失了也好,都只发生在了一瞬之间。 就在那一瞬之间,看似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有不少的人都因为此发生了不小的变迁,但也就在那一瞬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陷入了一种安寂,就好像夜晚本该有的安寂那样安寂。 只是,在这样的安寂之下,明显也还隐藏着不小的、甚至是巨大的波涛汹涌。 所有的危险,在这样的安寂之下,都是无处不在的。 但,便是如此,便是完完全全可以看到如今,苏菱衣和清秋在面对着这样隐藏着危险的安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思绪。 她们此时心中所有的,只是十分地想要成功地完成她们此时的计划的巨大的希冀。 这样的希冀,让她们不管在面对任何的困苦和危险,都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哪怕,这样的困苦和危险,甚至可能威胁她们的生命。 她们心里所希冀的,只是想要最终达到她们心里的那个念想,可以救更多人的性命罢了。 已经在无影先实施了计划、支开了军营几乎所有人之后,又已经有黑衣人出现来帮苏菱衣和清秋开路,所以苏菱衣和清秋此时在军营中的走动,可谓都是十分地顺畅的。 不过,便是一切都看起来甚是顺畅,苏菱衣和清秋所走的每一步,都十分地小心翼翼。 如今来看,虽然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甚是成功,而苏菱衣和清秋的成功,也看起来是唾手可得,但她们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都必须十分小心翼翼。 因为越靠近成功,假如现在松懈的话,发生了什么所不能预料的,最后导致所有计划的功亏一篑,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总而言之,任何时候,那根很有可能碎裂的弦,都不能让它因为任何的不小心碎裂罢了。 否则一个不小心,真的有可能导致最差的后果,而原本在这个时候,成功的希望是在望的。 这样的一幕,谁愿意看到? 苏菱衣和清秋在这样的小心翼翼之下,终于也到了她们所行向的目的地。 就跟苏菱衣和清秋刚刚一路走来的一样,她们如今所到达的目的地,也是所有巡逻的人都已经被击倒,而本来该留在这里大批的人,都已经被无影给召集调动了开去。 看着面前一批批苏菱衣和清秋今日来此的所有目的,苏菱衣和清秋二人在再小心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四周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二人相视一眼,也没有任何的拖沓的,苏菱衣便是启动了她的晶环,开启了她晶环最大的空间,将她面前看到的所有一切,全都给收进了晶环之中。 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本来还在苏菱衣和清秋面前堆积成山的东西,现在都完全消失了开去。 虽然早已经知道苏菱衣的晶环究竟有什么作用,清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还是不免的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到了。 便是清秋这一生一世也已经经历过了不少离谱的事,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清秋也大多都是面不改色的。 但偏偏,在现在,面对眼前这般的景象,看着堆成山的东西忽然消失,清秋也还是完完全全被苏菱衣给惊到了。 任她以前经历了多少离谱的事,那所有的事加起来的离谱度,都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件事的离谱罢了。 而对于看到眼前这般事的反应,清秋也是几乎就将她这一生的惊讶都用尽了一般。 因为像这种可以用空间戒指转移所有东西的事,根本不是如今这个时代的清秋所能意想得到的。 在看到苏菱衣在她面前做这些事之前,对于这样的事,她甚至连想象都不敢想象。 不过,清秋对此感到惊异是感到惊异,苏菱衣如今能有这般的能力,可以在现在让眼前的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却是让清秋着实感到十分地高兴。 因为这样,可以让整个北齐都避免一场必须流血的争斗,可以让不少的北齐百姓可以因为不必无辜失去生命。 此刻,清秋只觉得,在早先的时候,苏菱衣还对她的各种能力感到惊奇,但她也不过是会轻功、易容之类的罢了,除了她以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这些东西。 但是苏菱衣所会的这种能力,根本就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她的能力再跟苏菱衣的能力比起来,根本就不可看。 此时此刻,她心里所对苏菱衣的,也只有崇拜而已。 ------------ 第369章 心弦松了 苏菱衣并不知道此事清秋心中的所思所想,她在用晶环收好了所有想收的东西之后,不由得满意地勾了勾唇,到了这个时候,她那原本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去了不少。 虽然现在的计划也还没有完全地结束,但是计划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成功了。 因为他们这次计划的目标,就是苏菱衣现在所用晶环收下的这些东西,没有了这些东西,尽管这些军队再厉害,也势必是在一瞬之间大大地降低了战斗力,正要打起来,他们也就只有站在挨打的份了,根本没有激起任何风浪的可能。 所以现在收下了这些东西,虽然苏菱衣、清秋和无影三人还在这军营之内,在这危险的敌人的军营之内,便是能收了这些东西,他们一个稍有不慎,也还是有可能不能好好回去。 但是已经收下了这些东西,那么至少他们想要毁了的东西可以毁了,想要达到的让这批北齐皇最后底线的军队失去战斗能力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便是他们一直所想的要保护无辜的百姓不因为战争流血的目的达到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心中紧绷的那根弦,自然也就有了真正放松下来的理由。 如此,不管是先前的弦紧绷起来,还是现在的这根弦松了也好,苏菱衣等人心中所首先想的,都是事关万千百姓的性命的大爱,而不只是事关自己性命的“小事”,苏菱衣和清秋此时便是陷入在危险之中,但心中仍旧是十分放松,便也就不是什么可以让人觉得奇怪的事。 于他们这般心中更有大爱的人而言,如果此时不因为此而感到放松,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过,便是此时她们心中紧绷的一根大弦得以放松了下来,但到底,如今的她们很清楚,她们还陷在北齐皇的军营之中,陷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便是此时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但到底如今她们的性命还是在遭到威胁。 如果稍一个不慎,真的有人发现了她们的异样的话,此时在这军营之中,军营中有十数万之众的兵士,到时候真的骚乱起来,他们被这般多的兵士追杀,所造成的后果,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想到这,她们那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弦,又是紧绷了起来,不过这样的紧绷,已经比一开始的紧绷要弱了许多,毕竟如今她们心中悬着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已经完全地落了下来。 苏菱衣在关闭了晶环之后,对清秋道:“所有的东西已经被收走了,你给无影放信号弹,然后我们撤吧。” 在这期间,在这终于收了所有她们想收的东西之间,虽然苏菱衣和清秋二人的心绪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她们在做事情的时候,也还是并未浪费任何的时间,在苏菱衣刚收好东西,二人就立马着手准备通知无影撤了。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点了点头,道:“是,王妃。”此时,清秋眼中望向苏菱衣的崇拜之情,也还是没有丝毫的减退的。 苏菱衣在这个时候,倒也是感觉到了清秋忽然对她生起的崇拜之情,但她只在淡淡的惊讶之后,到底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因为清秋很快就着手去放信号弹去了。 这个时候,随着从清秋的手里放出了什么东西,原本十分沉寂的天空,忽然有一处亮起了一点亮光。 那个亮光不大,看起来就像是星星的亮光一样,如果不是一直在盯着夜空的,觉得本来没有星星的夜空忽然出现了一颗忽闪的星星有些奇怪,对于所有人来说,那样一点地亮光,他们也不过只当是星星忽然闪了一下而已。 当然,这所有人里,并不包括此时一直在等着天边的信号弹的无影。 也并不包括,此时远在都城皇宫之中的几位跟苏菱衣等人接应的人,在看到那一抹星星般地亮光亮起来之后,他们旋即的,就从那都城皇宫之中,放出了一枚十分常见的信号弹。 只见那枚信号弹亮出了一道刺目的红光,不仅在那都城之中的人,看得到那抹十分明显的红光,且当即就十分好奇,怎么忽然沉寂的夜空,就放出了这样一抹红色的灯火来。 也不仅是那皇宫中的北齐皇,在见到明显是从皇宫中起来的信号弹后,心里当下就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还有此时,远在都城边郊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那都城皇宫的上空,忽然亮起的那抹信号弹。 此时的无影,还是摆着那副“张将军”的姿态,站在一个将军台上,十分激昂地对台下所有的兵士道:“如今皇上在皇宫有难,皇上命本将军来此,传皇上口谕,乱臣贼子今日已经进宫,我们驻扎在此的兵士,便也……” 这个时候,无影以“张将军”身份说的话说得十分慷慨激昂,不少人的情绪都已经被他给调动了起来,都只是听着他这般的言语,就已经有了一种国已有危难、他们必须前往救援的情感,也同样的,他们对无影的话,是十分地深信不疑,虽然他们的身体暂时还在这军营之中,但是他们的心,却早已是飞到了那战场之上。 不过,他们这般的激昂情绪,并没有经过多久,就在被那信号弹打断了一些的同时,也当即就被无影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只见那无影,依旧还是端着“张将军”的姿态,在见到那一抹信号弹之后,面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神色,然后就对那台下的兵士道:“皇宫传来信号,皇宫如今的危机已被解除,所有兵士,先各回部营,继续听候皇上指令!” 做戏做全套,虽然这无影在看到苏菱衣首先发出的星星光亮起来以后,就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但在看到重新发出来的信号弹以后,他还是摆出了一副十分惊奇的姿态。不仅是如此,在这之后他说的话,依旧还是跟一开始一般的激昂。 ------------ 第370章 将军怒火 虽然,无影如今说话的语调,也还是十分能激荡人心,但众人原本马上去作战的心都已经想好了,这会无影忽然跟他们说已经不必去作战了,他们还是不由得的都愣上了一愣。 在那一瞬间,他们似乎还不怎么能接受发生了什么。 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到底无影的话说得十分地清楚,很快他们也就反应了过来,虽然感觉那本来已经突然升起的战斗豪情被打了下来,但既然现在还不需要他们去战斗,他们自然也没有非就要有那个必要去战斗一番不可的心思。 只是,本来已经升起来的豪情被打断,众人不免在情绪上,显得有些悻悻的。 很快,无影身边的马将军看着这般的情境,大抵也知道无影一开始带来的宫中有乱的消息、现在已经因为什么而平复了。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北齐皇既然将他们召回来,还驻扎在这都城附近,夜夜警惕,皇宫之中,近期势必是要发生什么大事的。 原本以为今日就是大事发生的时候,但既然现在危险解除了,那么他也就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着北齐皇接下来的指令了。 马将军的反应比众人都快,而且在反应过来之后,他立马就对众人下达了命令:“所有部军,回各自营地!” 在军中的时候,将军的命令就跟无上的圣旨一样,尤其现在发号施令的,是他们直接最高的长官马将军,所以在听马将军发号了这样的施令之后,众兵士也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始有条不紊地回各自的营地去。 装成“张将军”模样的无影,看着这一幕,也是很快就对马将军端着架子道:“马将军,宫中又有异变,本将需得尽快回宫了!” 说着,他一手拿着虎符,对着马将军抱了一拳,也不等马将军回应,他就摆着“张将军”该有的那般急躁、目中无人的模样,快步地离开了。 马将军也在无影的身后抱了一拳,虽然对于“张将军”这样的态度颇为恼火,但到底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谁让张将军就是比他会拍马屁呢?所以本来是同级,但他在北齐皇的面前,就是要更得心一些。 马将军对此虽然恼火,但他到底也对此并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说起来,眼看现在宫中马上要发生异变了,很明显北齐皇是把他当成了最信任的人,让他带着军队驻扎在了此。 等到宫中真的出现异变,也等到他把异变给北齐皇解决了,到时候,他就一定是建立了大功、救了北齐皇的大英雄。 那时候,有实质功劳的他,他不信还会是现在这种比张将军的身份更低一等的状态! 马将军想着,看着“张将军”那道离开的背影,想着他拍马屁的小人行径,不由得的,他就不屑地对着“张将军”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等着吧,等到他真的扬名立万的那一刻,是没有张将军这种人在他面前的容身之所的。 不过,原本今晚就可以扬名立万,但是因为宫中再度出现变故,他就只能等等了。 马将军冷想着。 这个时候,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地,那马将军就是对着那“张将军”已经消失的背影的方向冷吼了一声:“来啊,把‘张将军’给本将抓住!” 不对劲!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记得他刚驻扎来此的时候,北齐皇亲自给他的指令是,会在最危险的时候用他,且到了那个时候,必然是皇宫里已经没有退路的时候。 但假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今日怎么会出现这种皇宫里已经遭难、眼看他的军队就要打出去的时候,皇宫里又传来信号弹,说危险已经解除了? 既然,他是北齐皇最危险时候的退路,那么,既然是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到了该亮他这个最后的底牌的时候,北齐皇所遭遇的危险,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地就解除了呢? 从这“张将军”来他的军营开始,从聚集所有的兵士,到现在解散兵士,前后总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皇宫里那落入绝境的危险,是不是解除得太快了? 虽然一切的事情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他的心里看不起拍马屁的张将军,但是张将军的确是北齐皇身边最信任的人,由他来给军营传北齐皇的口谕,其中整个看起来,也好似是十分正常地,尤其,在这“张将军”的手里,还有北齐皇的虎符,那个虎符他验证过了,是真的虎符无疑,如此,就更加验证了“张将军”口谕的正确性了。 不过,饶是如此,饶是一切看起来都甚是正常,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但他隐隐就是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马将军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在他发现事情好像不对劲之后,立马就派人出去将张将军给抓回来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等他再跟“张将军”对峙也就知道了。 而假使“张将军”说的都是真的的话,现在皇宫里也已经发出了情况好转、危机解除得信号弹,便是他晚些回去也无妨。 但倘若“张将军”真的有问题的话,这其中的麻烦,只怕就很大了! 只是,这“张将军”本来就是北齐皇信任的人,而且北齐皇还把虎符交给了他,整个的口谕,能有什么问题呢? 马将军想不通,他如今所知道的是,他现在感觉事情不对劲,等把“张将军”找回来,一切的事情,或许也就明了了。 马将军想着,一个魁梧的身姿,这个时候看向“张将军”消失的方向,竟是颇显得有些慌乱。 又是在这个时候,马将军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忽然,一个副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马将军道:“将军,不好了!军营里的粮草和兵器,还要一些随军的药物,全都不见了!” 马将军听言,登时就是一愣:“你说什么?”说着,他的怒火可以说是要洋溢出来了。 ------------ 第371章 封锁山头 他就知道有问题!他就知道这里面果然有问题!现在出问题了! 他就说,他总感觉这其中好似是有什么十分奇怪的地方,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哪里奇怪,但现在,他却想到了! 那就是,假使宫中真的有乱,且到了必须要张将军拿着虎符来给他传北齐皇口谕的地步,按理说,张将军来了以后,应当是立即就命他组织军队,直接去支援皇宫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十万火急的皇宫。 可是,那“张将军”拿着虎符来此之后,说是北齐皇有口谕,但他却不把口谕直接说给他听,而是说要聚集了所有的兵士之后,他要把他带来的口谕说给所有的兵士听,还说这是北齐皇的意思。 既然这是北齐皇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跟张将军一直不对付,假如他真的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把口谕直接说给他的话,他也并不认为这其中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所以听了这“张将军”的话,他当即就是把所有的兵士全都聚集起来了。 当时他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来看! 如今粮草、武器、药物等全都失窃,只能说,“张将军”刚刚要把所有的兵士聚集起来,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他要直接念北齐皇的命令,而是他想要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军营里的粮草、武器和药物等全都给调离走! 他军营的驻扎营地,原本是不在这都城附近的,现在来到这都城附近,是紧急调离来此,且只会在此待较短的时间。 在这较短的时间内,没有了从前固定的粮草来源,现在被“张将军”带走的那批粮草,就根本就是全军唯一的口粮。而且不仅是粮草,武器和药物也没有了。 如今正是情况十分紧急的时候,又可以去哪里新找武器呢? 而没有了粮草、武器和药物,他的整个军队,在这个时候,不是势必要出极大的乱子吗? 这样的他的军队,还怎么做北齐皇最坚实的后盾?怎么帮北齐皇打战?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张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今日他特意带着虎符来这里闹了一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到了这个时候,因为无影被易容之后,以及他对“张将军”的角色扮演之成功,到了现在,虽然马将军已经怀疑上了“张将军”,但他依旧还没有怀疑张将军的身份,而是怀疑“张将军”做所有事的动机。 那么,“张将军”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现在他是北齐皇的后盾,他这里出了事,一旦皇宫里真的出现什么问题,而他不能及时去解决的话,那么对整个皇宫都是灭顶之灾,“张将军”为什么要偷出虎符来给他这么一遭? 这个时候,马将军当然能够意识到,“张将军”手里的虎符,根本就是偷的了,毕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北齐皇的后路,北齐皇不可能动了他来断了自己的后路。 而偷虎符乃是死罪这一点先不提,“张将军”做此事的目的,如果不是因为北齐皇的话,那么就是因为他自己! 那么因为他自己什么呢?现在他的行为,是跟北齐皇的立场倍道而行的,那么他做此事的目的,便也要么就是他根本已经背叛了北齐皇、投入到了敌军的阵营里,所以现在做出这样有损北齐皇的勾当来。 要么就是他针对的是他马将军!因为知道现在都城有难,知道他是北齐皇最后的后盾,知道北齐皇此番之后,必定会重用他马将军,所以“张将军”不愿意看到此、心生歹意了。 丝毫不顾及现在都城的局势,反而是要来先针对了他、先搞垮了他、不让他超过他再说! 张将军此番思想,简直是小人行径至极! 马将军气愤地想着,心绪里是越想越气,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是这马将军已经背叛了北齐皇也好,还是现在这马将军根本就是想针对他也好,马将军此番的行为,都可以堪称是无耻!而且,无论是哪种行为,他都可以堪称是死罪了! “去!集结兵力,哪怕翻遍整座山,也要把‘张将军’给本将抓回来!如果张将军敢反抗,格杀勿论!还有,现在通知山下的兵力,封锁整个山头,如果有人胆敢出山,也格杀勿论!” 马将军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实在是太气了,马将军其实倒还跟不少人不一样,在他心里,身为一个将军,他带兵打仗,所为的并不全是他自己,还有为了整个北齐,在他的心里,是有家国的观念的。 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他也不会对北齐皇那么地死心塌地了,死心塌地到了一种北齐皇在现在的绝境中都能想起他来的地步。 如此,此时的马将军,之所以恨张将军,除了真的看不上他这个人以外,自然还有对他居然为了私心、可以连北齐皇、连整个北齐都不顾的可恶。 不管这张将军是因为上述哪种原因才做出了今晚这样的举动,都是如此! 可恶!可恶至极!狼心狗肺的杂种! 马将军在心里痛骂。 不过,不管他如今怎么痛骂张将军,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已经造成的损失已经造成了,他现在要做的,除了将张将军那个狼心狗肺的杂种抓回来以外,很重要的一点,自还需要挽回现在所有失去的损失。 马将军又是怒极地对身边的人道:“现在张将军还没有走多远,他带走的粮草兵器也一定还没有带离多远,封锁山头后,也务必将他带走的粮草兵器找回来!” 此时,马将军心里所想的是,便是从张将军刚进山开始算起,再到现在张将军离开了,这么短的时间,那些粮草兵器是不可能出山的,更何况张将军刚来的时候,粮草兵器处还有重兵把守,再算去这些时间,那么便是张将军现在将粮草兵器带走了,这些粮草兵器也不可能出山。 ------------ 第372章 不由崇拜 总之如今情况还算好的是,在他马将军此番尽快发现了“张将军”的问题之后,虽然目前的情况是甚是糟糕,但完全是可以挽回的余地。 只要还能把粮草和兵器找回来,能把那“张将军”给抓回来,便一切都好。 而现在在他封山的情况之下,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马将军想到此,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如今的马将军,却也是只想到其一,没有想到其二了。 他如今的想法,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错处,但如果他再转念一想的话,应该就可以想到,既然这“张将军”现在费了这么大的劲来到这军营里,又费了那么大的劲将军营里的人全部都支开,以争取了那么一小会的可以让人靠近粮草武器的时间,所有的心思都在夺军营里的粮草武器,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让这些粮草兵器再被找回去呢? 甚至连将粮草兵器还没有运出山就被马将军发现、然后就让马将军封山将这些粮草兵器给找回去了,真要这么简单的话,那么便也没有必要算计了今日这一会了。 而这样的其二,虽然也并不难想到,但是对于马将军来说,却是注定并不能找到。 这其中的原因无它,不过就是因为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可以有人在一瞬间直接就把他的粮草和武器都搬空了。 那么多的粮草和武器,完全都不需要任何的人力物力,更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还需要人将那些东西搬下山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地就可以被转移到任何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在马将军的认知里,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可偏偏姬晚香这样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军医,手里有着这个时代根本所不能想的物件,她的晶环,就是可以在马将军的认知范围内将军营里的粮草武器搬走。 而,也正是因为马将军达不到这样的认知,所以此时的马将军根本就想不到,他所料想今日的变故还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损失,事实却是必定会对他造成不小的损失。 而且这样的损失将要带来的后果,也根本不是他所可以估量的。 马将军在发号施令之后,就满面严肃地继续去处理当下的困境了。 而在这个时候,在无影和苏菱衣、清秋相会后不久,就已经发现已经有兵士开始在山上搜山了,且看起来,这搜山的人还不少。 三人相视了一眼,眼中除了坚定以外,倒也没有什么慌乱。 因为在来这军营之前,他们就已经料想到了,在发现粮草和武器不见了之后,马将军势必是会立即去派人找粮草武器和“张将军”的。 不过,这马将军要找的粮草武器,势必是找不到了。 而他们要找的也是“马将军”,也根本不是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在三人相会之后,他们就按照事先所料想的那样,行到了一间隐秘的山洞里。 刚一进山洞,确定四周没有什么人以后,清秋就先开始帮无影重新易容。 不一会,原本还是“张将军”模样的无影,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趁着这个空档,苏菱衣边在山洞门口帮无影和清秋把关,边问无影道:“无影,你在军营里的一切顺利吗?” 无影答:“顺利。马将军没有发现我的身份有误。”直到现在,无影都还对清秋的易容术感到称赞,如果不是有清秋那么厉害的易容术的话,他想今日的事进展不会那么顺利,当然,在这其中,也还有他自己本身就对张将军模仿入微的原因。不过,这都是另外的了。 无影又是迟疑了一下,问苏菱衣道:“不知王妃可已将军营中的粮草兵器全部带走了?” 虽说之前萧寒绝便已经跟他说过,只要他将军营的兵士全部都转移,尤其是转移了看守粮草武器的兵士后,军营里的兵器和粮草自然有苏菱衣可以带走。 对于这件事,这无影当然一开始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整个军营的粮草兵器,十数万兵士之多的粮草兵器,用脚指头想,就能知道这些粮草兵器有多少了。 而那萧寒绝跟他说的是,仅凭苏菱衣一人之力,就可以把这些粮草兵器全部都带走,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让任何人发现的。 这不管怎么看,同样也是超出了无影的认知了的,不过既然是萧寒绝都这么说,他当然还是选择服从和相信,既然萧寒绝都那么说,他相信这其中必定是有它的道理。 而,就在刚刚,在他听到来搜查他们的兵士说军营里的粮草和武器真的都被盗走了之后,他自然也是更加相信这件事了。 不过相信归相信,到底这件事着实是超出他的认知了,因为今日计划分工的缘故,他没有得以亲眼看见苏菱衣究竟是怎么转移了那些粮草和兵器的,他也着实觉得可惜。 同时,到底也还是颇为好奇,他便也就再问了一问。 而,苏菱衣在听了无影的话后,应了一句:“嗯,已经全部带走了。”又指了指手上的晶环道,“都在这个晶环里,马将军的人不可能找到。” 苏菱衣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言语说得十分笃定,便是她看起来在说着什么根本让人听不懂、不敢相信的话,比如她指着手上一个极小的东西说里面装了一个十几万兵士军营的粮草兵士。 但因为她的话语足够笃定,加上前番已经有那般多的事证明她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她说的这番话还是很容易让人相信了。 只是,无影仍旧对此觉得奇怪无比。 不过此时,无影除了对此事觉得奇怪以外,在心中还不由得对苏菱衣感到崇拜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无影还因为清秋的易容术觉得清秋厉害。 现在在看到苏菱衣这般逆天的本事的时候,他的心中,根本就不是一句觉得苏菱衣厉害可以形容的。便是从前无影见过的厉害的人,他也从来没有看到有这么厉害的! ------------ 第373章 毫不居功 试问有谁,能做到如这般的随意易物,还是这般可以随心所欲让眼前任何想让它消失就让它消失的易物! 莫说是他不能想象了,便是任何人,如果他将今日苏菱衣所做之事说出去,只怕都是不会相信的吧! 而这些先暂且不说,苏菱衣今日所做之事,还完成了他们计划里最关键的一步,可以在一瞬间真的彻底地毁了北齐皇的战斗力,让在接下来的改朝换代中,可以让百姓们不必要因此而做无辜的牺牲。 苏菱衣的能力暂且先不提,现在她所有做到的一切,所对整个北齐、对所有百姓造成的贡献,却是完全不可估量的。 此时,似是感觉到了无影对苏菱衣的崇拜,在这个时候,清秋又是补充了一句:“我亲眼看着王妃就那么一瞬,就顿时就让军营里的所有粮草兵器都消失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王妃不愧是王妃。”也不愧是她师傅的女儿。 最后的一句话,清秋并没有说,但她此时望向苏菱衣的眼底,却已经都是崇拜了。 而无影本来就已经对苏菱衣甚是崇拜,在听了清秋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是对苏菱衣更加崇拜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怎么会表达的人,所以便是心里已经对苏菱衣十分地崇拜,但放在面上,他对苏菱衣说出来的话却只是:“王妃,此次多亏了有你,北齐百姓知道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必定会感激你的。” 此时,无影所对苏菱衣所说的话,自然都是带着真心实意的。 苏菱衣听了无影和清秋的话,自也听出了他们二人在话语中对她的崇拜之意,对于此,她其实能理解,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的手里的有些东西,的确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不过她能理解是能理解,但对于这样的崇拜,她却并不以为意。 因为她深知便是她现在所做的事让他们觉得超出认知了,但仅仅这只是认知的局限而已,她这么一点点,根本他们便不需要对她感到崇拜。 因为着实的,她也的确没有做什么事罢了。 今日的计划之所以能成功,则这其中也根本少不了无影和清秋,已经所有人的贡献。 他们所做的,根本也并不比她所做的少。 由是对于他们那般感到颇为崇拜的话语,苏菱衣只不过是勾了一抹淡笑道:“百姓需要感谢的,不是我,是所有为了这次改朝换代而奉献的所有人。” 苏菱衣在回复无影和清秋的话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用晶环易物的事,倒是直接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不过饶是苏菱衣已经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此时对于清秋和无影,他们二人却还是对苏菱衣感到甚是崇拜,甚至说,是更加崇拜了。 因为今日苏菱衣所做的一切,分明是她的贡献最大,毕竟如果没有她,今日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或者说不止是今日,这整个的计划都根本不可能成功。 因为根本没有谁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运走那么多的粮草和武器,寻常的运粮草和兵器的方法 根本粮草兵器还没有出山头,甚至是还没有出军营,都是势必会被马将军给找回去。 如此,在正常的情况下,在没有苏菱衣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毁了北齐皇的后盾。而毁不了北齐皇的后盾,那么此次的改朝换代,便是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也是势必会有不少的百姓因为此而无辜地丢了性命。 总而言之现在这所有的计划,如今能够这么成功,分明苏菱衣在这其中有着最主要、最不可磨灭的作用。 可就是如苏菱衣这般大的作用。在他们提起此事的时候,苏菱衣却是对此半句话都不提,自己不居功就也罢了,还把所有的功劳全都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这般的品质,难道不值得人更为地敬佩吗? 由是此时虽然苏菱衣什么都没有说,但众人还是对她更加地崇拜了。 不过,既然苏菱衣已经不再提她用晶环易物的事,无影和清秋二人便也不再提了。 听了苏菱衣的话后,清秋不由得道了一句:“王妃,你所做的事是所有人都不可代替了。” 苏菱衣听言只是笑笑,不可代替吗?只不过她碰巧来自二十一世纪,掌握着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罢了。若说不可替代,那也是她手里的这些东西不可替代,倘若现在清秋会用晶环,或者无影会用晶环。或者任何一个人会用晶环,他们便也都可以做成她现在在做的事。 如此说来,她又有什么不可替代性。 不过苏菱衣这么想,对于清秋跟她说的话,她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三人沉默了一瞬,在经过清秋的巧手之后,无影面上的那副张将军的姿态,在这个时候已经是被完全地褪去。取而代之的,现在这无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寻常的兵士的模样,那般的模样,就跟现在这军营中的兵士无异。 而,现在清秋之所以将无影易容成一个普通兵士的样子,这个中原因无它,不过就是为了要方便接下来的行动罢了。 一开始的时候,无影之所以被易容成张将军的样子,那都是为了可以让无影去军营更好地跟马将军周旋,从而就可以完成他们的任务和计划。 而现在,将无影易容成一个普通兵士的样子,不过就是他们上一步的计划完成了,现在需要进行下一步计划——逃跑了。 而现在的山上全部都是马将军的兵士在搜山,自然都得易容成军营里兵士的样子,才可以更好地骗过那些搜查他们的人,不仅不会将他们当成今日来闹事的人不说,还会让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从而也不会抓他们不说,反而会在各种方面方便他们的行事。 如此而言的话,在他们现在得手了之后,便是想逃出这座山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 第374章 百密一疏 而如今,那粮草和武器更已经是被收入了苏菱衣的晶环之中,便是想把这些粮草和武器带走,也根本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事,此番,他们最终要完成他们的计划,只需要他们三个人离开便是了。 而如今来看,便是这马将军在这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便是他们想离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来看,现在也只差他们三个人直接地走出去了,而这却根本也不是什么难事。看起来,一切都好像胜利在望了。 不过,便是一切都好像胜利在望,而在已经把粮草和武器都拿到手以后,他们也没有了先前那般大的压力。 但还是那一样的道理,越是到了最后,越是到了胜利在望的时候,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就越是要更加小心行事。 所以便是如今他们三人都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胜利了,三人在行事上也都还十分小心,在细节上也非常注意,比如清秋在易容的时候,对于普通兵士的每一个细节都把握得十分准,且几乎可以称是完完全全地还原。 又比如,便是知道他们现在所待的山洞非常的安全,但当他们在山洞里的时候,他们也还是十分地小心谨慎,在他们的事情没有做完之前,他们对山洞门口的把控,从来就没有松懈过。 清秋在帮无影易容完了之后,又开始帮苏菱衣和她自己易容,同样也是将她们易容成了普通兵士的模样。 接着,又在他们三人换好了普通兵士的衣服之后,他们三人便也就出了山洞开始离开了。 在山洞的门口,苏菱衣道了一句:“出了山洞,也要小心行事,没有下山之前,时刻都不要放松。” 无影和清秋点了点头,三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是很明显的警惕之意。 无影和清秋从前便一直在刀口上走,自然对这种危险的事十分地敏感,所以对于他们相互之间浓烈的警惕,他们是并不觉得奇怪的。 但是在看到苏菱衣的眼中也跟他们有着一样的警惕之后,他们倒是对此颇为感到意外了。 这其中的原因无它,只是他们想不通的是,苏菱衣一个王妃,从前也只是一个闺中小姐。怎么会懂这么多的东西。怎么甚至她眼中的精通比他们的警惕还要更甚。 难道苏菱衣也曾经在刀口上添过血吗?或者说,苏菱衣本来就这么优秀? 相比较而言,其实他们二人还更相信后一种理由。 因为关于前一种,他们二人其实都很清楚,苏菱衣的真实身份究竟是怎样的,从她出生起这十数年又是怎么过的。 无影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萧寒绝让他调查过,而清秋之所以这么清楚,则她是因为她的师傅,也对苏菱衣进行调查过。 而对于苏菱衣的身份,他们二人都不觉得存疑,也并不认为苏菱衣在刀口上添过血了。 那么对于苏菱衣如今这般强的能力,那也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苏菱衣天生就这么厉害。 到底,便是连凭空易物的本事苏菱衣都有了,又还有什么,是苏菱衣这里所不可能发生的呢? 总而言之,见苏菱衣这般的优秀,无影和清秋是对苏菱衣更加地崇拜的。 原以为苏菱衣只怕是没有进行过像现在这般的计划,所以难免会有需要他们照顾的地方。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如今的情况,根本就是一直都还是苏菱衣在主导着这次的行动,且在整个行动过程中,他们都觉得苏菱衣的每一个主导都甚是正确。 而清秋暂且不论,无影跟在那萧寒绝身边多年,现在面对这样的苏菱衣,他却是有一种感觉,苏菱衣的能力,是可以和他的主子萧寒绝想媲美的,而无影在刀尖上添血那么多年,所见过的上位之人也不少,可是真的能让他有了这般感觉的,也只有苏菱衣一个人而已。 这也可以想见,如今的无影,对萧寒绝的评论究竟有多高了。 而清秋,则早已在她的心中认为,苏菱衣有她师傅的遗风,有些方面,只怕苏菱衣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对于清秋来说,同样是一个甚高的评价。 而,此时他们二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是闺中女子、应该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其实早就已经跟他们一样,在刀口上、不、枪口上添血多年,而她所经历过的锻炼,也丝毫都不比他们任何人的少。 苏菱衣此时是不知道清秋和无影在心里想了些什么的,她只是十分警惕地领着他们二人出了山洞,一出山洞之后,因为他们现在的特殊的“士兵”身份,所以他们在面上,便也装作跟其他的兵士一样,像在找人、找“他们”的样子。 虽然在行为上,他们表现得十分轻松,但实际上,他们三个人都在时时关注着四周的情况,警惕不已。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虽然他们三人看起来是跟其他的人一样,是在好好地搜查着四周,不放过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但在实际上,他们三人所行进的路线,根本不像其他的兵士一样有目的,而是一直都在沿着下山的方向走,神不知鬼不觉的。 而此时,虽然他们的每一步都很小心,从一开始进山、还没有拿到粮草和武器到现在拿到粮草武器要离开,他们都是十分地小心。 看起来,他们现在所行进的每一步,都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实际上,百密一疏。 就在刚刚,在他们在山洞里重新易容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注意着山洞外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山洞的深处,根本就有一个他们绝对没有料想到的情况。 那就是在那山洞的深处,从他们进入开始,就一直趴着一只狼狗。 关于这只狼狗,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检查到了,但,他们只是将这只狼狗当成一只简单的狼狗。 他们以为这个山洞是这只狼狗的地盘,加上这只狼狗也不咬人,所以也没有赶走它。 ------------ 第375章 将军狼狗 不过让他们所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这只狼狗,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只是一只寻常的狼狗,而是根本就是一只通了灵性的狼狗。 而且,这只狼狗,还根本就是马将军养的!平时作战的时候,马将军就时常带着它,在战场上,这只狼狗就曾经给他打探过不少的情报,还为他在战场上帮了他意想不到的忙。 马将军之所以能在战场上取得那般高的成就,甚至可以说,跟这只狼狗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只是,马将军这只狼狗的存在,是鲜有人知道的。 因为他时常要靠这只狼狗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讯息,且这只狼狗时常都是要深入敌军的腹地的,假如敌军知道他有一只狼狗的话,那么势必会对所有的狼狗都保持警惕,那么他的狼狗就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了。 所以关于他的狼狗,他一直都并不对外宣称。 到底这马将军这两年来也不在萧寒绝的关注范围之内,所以便是对他调查过,但没有调查得那么的细。 所以关于他有狼狗的这件事,便是无影也对这件事并不清楚。 所以在看到山洞有狼狗的时候,他也并不甚在意。 到底,毕竟他们现在的一门心思都在防人上,怎么会想到一只狼狗也会是他们防范的对象呢?尤其是一只只是在山洞里见过一面的狼狗,它就更加不是什么防范的对象了。 可惜,他们的百密一疏,就梳在了这个地方。 在看着苏菱衣一行三人走远了之后,那只通了人性的、马将军的狗,当即就立马跑回了军营,开始跟马将军报告他所在山洞里看到、听到的东西。 马将军原本因为“张将军”的事气得焦头烂额,尤其是知道他原本以为很好找回的粮草兵器找了好一会也都还没有什么音信之后,他就对于这件事更加地急了。 “从发现粮草兵器不见了,到‘张将军’离开,又有多长的时间?他们能把粮草兵器搬到哪里去?何以到现在还没找到粮草兵器的踪迹,难道他们还能将粮草兵器凭空搬走了不成?”马将军怒吼,他简直是要气炸了。真要说起来,这要抓到‘张将军’倒还是其次,倘若这些粮草兵器找不到的话,那么他的军队,短时间内不就废了吗?如果在这个时间内,北齐皇需要他,都城需要他的话,他又能做些什么? 被马将军盘问的兵士瑟瑟发抖:“将军恕罪!属下也实在不知那些粮草兵器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不过属下已经在找了,已经在扩大范围地找了,现在整个山都封了,谅偷粮草兵器的人也跑不到哪里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马将军在听了兵士的话后,还是感到担忧不已。 虽然他也知道在现在这封山的情况之下,谅任何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是粮草和兵器一会不出现,他的心里就要担心一会,一会不出现,他的心里就要担心一会。 而且也不知怎么的,虽然现在封山了,也派了大批的人力去找粮草兵器,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怎么他怎么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呢? 马将军怒声道:“接着找!不仅是沿路四周要找,山洞,还有那些隐秘的山洞也要找!便是将这座山头掘地三尺,也必要把那些粮草武器找回来!本将军就不信,它们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马将军这般说着,那个兵士在得令之后,也立马就退下去继续去找了。 而马将军整个人也还是十分地暴躁。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马将军想不出来,又变得更加地暴躁了。 这个时候,似是听到了一声什么响动,马将军就看到了他的狼狗隐藏在暗处呼唤他。 看到狼狗,马将军的心情倒是莫名变好了一些,这么些年来,这狼狗一直在给他带来好运,这一次这狼狗忽然召他,他也希望这一次狼狗也能带给他好运吧! 马将军想着,整个人总算不再那么怒火冲天了。 不过马将军的心里却也疑惑,他的狼狗几乎没事不会主动找他,尤其是在人多混乱的时候。 这一次在这么混乱的时候,这狼狗却来找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马将军想着。看到狼狗,他并没有直接向着狼狗走过去,而是转身自己回了军营的一个帐篷里。 看起来,他就跟一般的回帐篷无异,但很快,只见一只狼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进了帐篷。 经此一遭,马将军和他的狼狗也才算是正式见面了。 一直以来,马将军和狼狗都以这种十分小心的方式见面,这其中的原因无它,无非就是马将军不能让这狼狗的存在被几乎任何人发现便是了,否则他就会在许多的事情上都失去先机。 那只狼狗刚一进了马将军的帐篷,张将军便扔给了他一根肉骨头。 不过这只狼狗却不像往日一般地当即就将那肉骨头给吃了下去。 而是它似是知道马将军在急什么、而他此时知道的消息,又有多么地十万火急一般,丢开了那肉骨头,反而是对马将军叫着。 叫的声音很有张力、但很小,只是在帐篷里的人能听见罢了。 这个时候,只见那马将军见这狼狗这般的样子。当即就蹙了蹙眉。 他跟狼狗已经相处许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这狼狗这般的样子,他就知道这狼狗一定是发现什么很重要的事了。 而他也知道,这只狼狗认为重要的事,势必也是真的重要。 马将军整个人也变得颇为严肃了起来,他蹲下了身,用一种只有他和狼狗能听懂的方式交流。 而这狼狗在马将军的面前,也显得异常地乖,像是被马将军驯服了一般。 而在这狼狗乖的同时,随着它跟马将军的交流越来越深,马将军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直到狼狗和马将军的交流交流完,马将军整个人的神色,可以堪称用十分难看来形容了。 ------------ 第376章 出山受阻 在从狼狗那里接受到所有的讯息之后,马将军整个人便都可以用暴怒来形容了。 他狠狠的一拳就砸在了桌面上,几乎就把那张桌子给砸碎了,足以可见他现在的怒火有多深了。 他从狼狗那里听到了什么?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被骗了!“张将军”根本就不是张将军,而是另外一个人易容的! 他现在所心心念念的粮草武器,他一开始说它们是不是长了翅膀飞了、凭空消失了。 如今听着狼狗所说,它们就是长了翅膀飞了、凭空消失了! 虽然他根本不敢相信有那样的事,可是狼狗说的不会有假。 而且倘若真的没有那样的事的话,以他们对这座山头的熟悉度,那些粮草兵器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而这些粮草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也是根本不可能出山。 开始他还觉得奇怪,现在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些粮草武器,真的已经不在山头了,或者说,还在山头,因为那凭空带走这些粮草武器的人,还没有离开这座山头。 虽然他觉得狼狗所说的一切是都十分地匪夷所思,不过现在他所关心的是,却也只有这些粮草武器,他该怎么拿回来。 现在这些粮草武器真的被以一种他完全都不知道的方式凭空带走了,一开始他以为的只要封山,这些粮草武器就一定可以找回来的可能已经是不复存在了。 因为这些粮草武器根本就不像他想的那样,还有实物在山上。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呢?现在那些粮草武器已经不在山上了,他该如何是好? 如果这些粮草武器还在山上的话,那么以他对这个山头的掌控度,他想他还可以把这些粮草武器给找回来。 可是现在他知道这些粮草武器已经不在山上了,而是以一种被人隔空转移的方式给转移走了,那么他又该如何是好? 粮草武器!他最看重的粮草武器! 马将军想到这些,不由得就是在这帐篷中焦急地踱步,想要想出对策来。 任他马将军聪明一世,也没料到会发生如今这般的情况,如今也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他不是不知道粮草和武器对军营来说有多重要,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敌军来毁他的粮草武器的话,他该如何应对。 因为此,他自是对于此想了不下十数种应对方法,而且也还那么做了。 可是结果却是,如今还有这一种他根本没有想到的盗粮草武器的方法——隔空易物!原本在他对粮草武器的保护之下,这些粮草武器是可以万无一失不被损毁的,可是如今! 对于这样一种完全超出了他认知的状态,马将军可谓已经是急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了。 因为他很清楚,粮草武器就是一切,丢了,就全没了!他的军队,短时间内完全失去战斗力了! 马将军很怒,很急,但在这个时候,他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就对外大声唤了一句:“来人!” 那样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发出,几乎是要将能听见这声音的所有的人全都吓住了。 而那焦急无比的马将军在眼底却是闪出了一抹亮光。 不,这些粮草兵器还没有出山、也不是没有被找回来的可能! 虽然这些粮草兵器被隔空移走了,不是还在那隔空移走此物的人身上么? 他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此的。他只知道,现在封了山,现在那人还没有离开,他只要把那人给抓回来,那么他的粮草武器便也就可以找回来! 必定可以! 他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且必定要做到! 马将军想着,眼底迸发出了无比渴望的灼灼火光。 立即有人进了马将军的营帐,抱拳道:“将军!” 此时,就在山脚下。 苏菱衣一行人等已经一路颇为顺利地来到了山脚下。 到底还是因为清秋高超的易容术,所以他们的假的士兵身份没有被发现,所以自也没有人来抓他们。 不过,便是已经成功到了山脚下,他们却也是并不能这么容易地就出山。 因为,就在那山脚下,已经围绕着不少的士兵在封山,别说是别的不认识的、可疑的人了,便是他们这般的“士兵”,也根本不能离开。 看到这般的情境,苏菱衣等人自是微微蹙了蹙眉的。不过都已经到了山脚下了,他们当然是要想办法出山的。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过是觉得这样的情况棘手了一瞬,他们就开始着手想办法解决眼前的事。 苏菱衣低声道:“兵分三路,找找整个山脚,有没有可以出山的地方。” 得此命令之后,三人很快就各自去找出口了。他们都很清楚,便是他们现在易了容,但是在山上待得越久,他们也还是越危险,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也还是要尽快出山才是。 想到此,他们三人在找出口的时候,都找得十分地仔细。 不过很可惜的是,便是他们找出口找得十分地仔细,他们三人一路找了一圈,知道三人最后会和的时候,看到对方,都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们都没有找到出口。 虽然他们一开始就早已经对这座山踩点过,也对这座山有过一定的了解,但他们再了解,难道能了解得过已在此驻扎数日的马将军? 所以此番找不到额外的出口,他们倒对此并没有觉得太奇怪。 不过除此之外,既然现在他们找不到额外的出口可以出去,不可以偷偷地出去,那么他们也只能另外想办法出去了。 苏菱衣蹙了蹙眉,低声道:“有马将军的令牌吗?” 清秋点了点头,将令牌暗里拿给了苏菱衣:“有。先前准备了。” 苏菱衣接过令牌,没有多加任何迟疑的,抬眸看了严防死守的山脚一眼,道了句:“找一个相对看守薄弱的点,然后利用令牌闯出去!” 既然能暗地里悄悄走,那就只有硬闯了! ------------ 第377章 暗箭难防 虽然现在整个山头都是把守的人,且有着封山的命令,但假如他们用令牌使一点计出去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再者,找一个看守相对薄弱的点,便是用令牌也出不去,他们直接动手硬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总之,现在最终的,他们三个需要拿了粮草武器之后,尽快离开,谁也不知道马将军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阴谋,知道他们要抓的人根本就不是“张将军”来。 到那时候,本来他们就已经是甚是危险,那时只怕还会更加地危险。 苏菱衣想着,此时,她想着如何出去的所有可能,以及在出去的过程中,可能遭受的所有可能。 而原本,苏菱衣此番的确是甚是思虑周全了。如果按照她这般的思虑的话,而且一切还如苏菱衣所想的那样,还在她的掌控之中的话,那么她的所有思绪,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甚至别说是万无一失,她的计划绝对是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成功的。 可是现在苏菱衣还不知道的是,她的计划已经出现了一个漏洞,那就是他们在山洞里疏忽了一只狼狗,然后被狼狗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原本苏菱衣还以为马将军他们在明、而他们在暗,而实际的情况却是,在经过狼狗的告密之后,已经是他们在明,而马将军在暗了。 而苏菱衣等人如今对此事一无所知,而且几人都正在陷入一种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他们还并不知道,他们比他们所想的危险还要危险得多。 无影和清秋自然是对苏菱衣的计划没有什么意见的,因为现在他们也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早已经暴露,所以对于苏菱衣计划里的问题,他们也是并不清楚,反而就是认为苏菱衣的计划甚好,没有什么漏洞,此番他们这么行事,一定可以成功地逃出山去。 到那时,他们的计划,就算是完全成功了。 而且这次的计划,他们拿走了马将军整个军营的粮草和武器,却没有费一兵一卒,而且几乎没有任何人受伤,这个计划无论从什么程度来看,都是甚是成功的。 一切,只等他们最终成功出了山以后,就算是一锤定音了。 三人都这般地想着,虽然他们三人还是对四周的情况十分地小心谨慎,但显然,他们脚下的步子已经是颇为轻松了。 到底,事情已进展到了不需要那么紧张的时候。 可惜的是,偏偏就是此时这个他们以为不需要那么紧张的时候,就是正正需要紧张的时候。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其实已经将他们带入了敌人一个巨大设计的大网,而他们并不自知。 而如今的局势是如此,一开始他们以为需要紧张的时候,那时候的一切反而都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其实反而还没有现在这么危险。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人在商量好计划之后,便在刚刚他们所巡逻的地方,寻了一处看守最薄弱的出口准备突围出去。 这个出口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并不远,所以他们没一会就到了这个出口附近。 不过到了这个出口以后,他们并没有立即过去,而是在稍稍探查了四周的情况之后,才选择向那个出口走了过去。 现在这个出口附近除了那里把守的人以外,并没有什么人,三人只当这是天助他们,让他们正好可以在这个时候逃离这个满是危险的山上去。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因为想到现在刚好没人,假如他们再耽搁,附近又来了人的话,对他们反而不好。 所以他们在探查了四周的情况之后,没一会就拿着令牌过去了。 这一次,是由无影拿着令牌,带头走到了那个出口上。 那个出口此时有十数个人把守,相比其他出口多的甚至有上百人把守,这个出口把守的人,的确算是少的。 无影来到这个出口面前,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就把令牌亮给了看守的人,言语颇为粗鲁地道:“马将军有令,命我们三人出山办军务,速速放行!” 无影此时被易容成了一个普通兵士的样子,说话也跟一个普通兵士的样子无异,而且虽然是普通兵士,也带着一种是得了马将军命令的普通兵士的魄力。 而此时,苏菱衣和清秋二人也是被易容成了普通兵士的样子,她们站在无影的身后,并未说话,但三人就这般站在一起,已经是颇有一番气势。 那看守的人听了无影的话后,结果令牌,然后道了句:“军务折子有吗?” 既然说是有军务所以才要出山的,自然军务折子等东西也是随之准备得齐全。 无影在听了那个看守兵士的话后,当即就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军务折子,道了句:“马将军亲手签字的军务折子!” 说着,他又是颇有一番兵士气质的将军务折子给递了过去,那般的姿态,就真的跟一个普通的兵士无异。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兵士”是无影伪装的,苏菱衣和清秋在无影的身后看着无影的这般样子,只怕要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兵士去。 无影身为暗卫,从前就做过不少的伪装训练,如今来看,这些伪装训练真的不是白做的。 而,此时对于苏菱衣等三人而言,到底无影才是他们三人中唯一的男子,便是苏菱衣和清秋或许也能演,但到底让无影跟那些看守的人有更多的交流还是要更好一些。 那个看守的人在听了无影的话后,接过了无影手中的军务折子,打开折子之后,他细细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纰漏之后,倒是直接就摆摆手,对他们三人放行了:“过去吧。” 一切看起来顺利无比,苏菱衣等三人见此情境,也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气来。 仅仅用令牌和军务折子就能过了这个出口就好,否则不能过的话,他们就还需要另想办法。 ------------ 第378章 事情不对 比方他们看了令牌和军务折子还是不放行,他们就还需要跟他们继续周旋,如果再周旋不成的话,他们就需要直接对那十数个人动手,然后硬闯出去了。 虽然不过是十数个人而已,对他们三人而言,也是十分容易解决的。可是怕就怕这样的打斗之后,他们打斗的声音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甚至这些士兵手里还会有信号弹,在他们将这些士兵全部解决了之前,这些信号弹就已经被发了出去。 要知道,现在这个山头,可是有十数万之众的兵士的,哪怕他们可以很快地解决掉眼前的这十数个人,然后从这个山口出山去,但假使在这十数个人之后,在他们出山了之后,当即就有数万之众的人来追杀他们,虽然已经出了山,那时的情况势必会变得好一些,但数万之兵士来追他们,那样的情形也是不可估量的。 而在现在这个时候,虽然他们的粮草和武器已经被夺走了,但是粮草和武器也不过才刚刚被夺走而已,这些兵士也还没有丝毫因为这些粮草和武器的被夺受到影响,换言之,现在的他们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假使真的要闹到那样的地步,他们为了出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那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是到最后不得已了,他们才要面对那样的情况,是在他们现在手里的令牌失效的情况之下,他们才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而好在的是,现在他们显然不需要面对这样的情况了,因为他们手里的令牌和军令折子,就已经足以让眼前的这些兵士相信他们,而且这些兵士现在也已经给他们让了路。 对于此,苏菱衣三人自然是感到甚是欢喜的。不过看着眼前的情形这般地顺利,他们却也是并没有多表现出来什么,便是觉得胜利就在望了,他们也只是把心里的那一份松了一口气放在心里而已。 面上,他们还是好好地扮演着那般的士兵的角色,在那看守的士兵给他们放行以后,他们就开始步态甚是正常地往外走,就好像他们真的是要外出执行军务的普通士兵一样。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三人也渐渐地就放下了心来。尤其是眼看着就要出了那个封锁的门口了,他们也更加地放下了心来。 不过,便是他们放下心来,到底他们还没有彻底地安全,所以在他们的心中,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虽然现在已经胜利在望了,但谁也保不齐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来,然后让他们前面所做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 到底现在的行动,根本就事关着他们的性命,他们也不可能不小心行事。 而,也正是这样的高度警惕。此时,苏菱衣三人,由无影走在最前方,清秋走在中间,苏菱衣走在最后。 当无影和清秋除了那个出口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来。 但在苏菱衣出那个出口的时候,却在她刚过那个出口,她很明显地看到,刚刚那还状态还颇为正常守卫士兵,就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十分阴狠的阴笑。 顿时,苏菱衣的脑海里就闪过了无数不好的念头。 而,也就在这无数不好的念头闪出来的那一瞬,苏菱衣当即就惊唤一声:“站住!别走!” 不对!不对!一切顺利是顺利!但这一切看起来太顺利了!所以反而不对了! 现在这样紧急的时候,便是他们的令牌和军务折子做得很真,可以完全地瞒过守卫兵士,但不放行的命令也是马将军下的死命令。 在这样的死命令之下,便是他们的手里有令牌和军务折子,难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地看一眼就能放行么? 不对!非常不对! 尤其,还有在他们三人离开之后,那个兵士嘴角勾起的那样一抹阴笑! 分明,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 到底哪一步出现了问题?他们早就已经暴露了吗? 苏菱衣想着,但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她想这个的时候,在她发现现在的情况有问题之后,她当即就出言阻止了无影和清秋的继续前进。 她的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加入无影和清秋再继续往外走出去的话,那一定是会出事的。 而,苏菱衣的预感也的确是准确的。 不过,便是她出言阻止了无影和清秋继续往前行,也还是迟了。 只见无影和清秋在听了苏菱衣忽然的唤声之后,当即就停了步子。 他们正要回头问苏菱衣发生了什么,但却是不等他们回头,忽然间,一张大网就对着他们三人罩了下来。 虽然因为苏菱衣的及时出言阻止,他们三人没有正好行到那张大网的中心,这张大网就被笼罩了下来,而也因为此,在他们的躲避之下,他们也因此成功地躲避了这张大网。 但便是因为此,在躲开了大网之后,当即就有数百兵士从各处冲了下来,将他们三人围在了一个小圈里,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好,他们三人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除非他们将这些围着他们的人尽数杀死,否则此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苏菱衣和清秋、无影三人看着眼前这般的景象,都不由得就是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很快,他们的所有战斗力就投入了跟这些人的对峙中去,三人背靠成了一个黄金三角,便是他们只有三人,也形成了一种丝毫不弱于围住他们所有兵士的肃杀之气。 此时的苏菱衣三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但是现在他们可以确定的是,那就是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被算计了。 这个所谓他们找的看守薄弱的出口,其实恰恰就是看守最严的出口,或者说,恰恰就是他们派了重兵守在此的出口。 是他们大意了!他们原因为最容易突围的地方,其实恰恰就是敌方的陷阱! ------------ 第379章 有多重要 什么这个出口的四周刚好没有多少巡逻的兵士,其实根本就在这个出口,其实藏着数百位之众的重兵,所有的安和,其实都不过是假象罢了!都是引诱他们上钩的假象!所有的一切,都是陷阱! 而什么这里的兵士可以很快地放他们过关卡,也同样不过是引诱他们上钩的陷阱,因为在过了出口以后,根本就还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 是他们疏忽了!是他们疏忽在这最后,居然他们的行踪早已经是被他们的敌人了如指掌! 现在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行踪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今他们怎么来应对这数百人对他们的围攻。 如今的情况,明显十分地不容乐观。 在那数百个兵士中,为首的人,正是马将军。 他从那数百个兵士中走出来,一身的威武和一身的怒火,看着苏菱衣等三人的兵士模样,当即的怒火就是更甚了,不过此时,他的言语之中却也还有着一种终于抓到他想抓的人的欣喜。 只见那马将军看着苏菱衣三人的目光灼灼,言语中都是怒声:“原来是你们这三粒老鼠屎,潜入了本将的军营,假装张将军,骗了本将,将本将军营里的粮草和武器全都夺走了。” 又是指着他们怒骂:“你们三人到底是谁,来本将军营盗走了粮草和武器又是有何意图,还不从实招来!” 狼狗虽然告诉了马将军易容和隔空盗窃的事,而虽然狼狗也听到了苏菱衣三人在交谈时的一些身份称呼。 但那些身份称呼到底并不明了,加上到底狼狗只是狼狗,它便是再通人性,到底只是一只畜生,所以便是他听到了一些称呼,也根本不能辨别苏菱衣等人的身份。 由是,在狼狗跟马将军报告了一些它所看到的事后,现在马将军也还并不知道面前这三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只是知道这三人的能力十分了得,居然可以扮演张将军扮演得那么像,连他也可以轻易地骗了过去。 也居然,可以做到凭空就把他军营里的粮草和武器给带走了,这在他的心里,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除非什么神魔妖怪!可是,现在眼前做了这些事的,分明就是这三个人! 马将军自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此的。但如今,他的心里虽然好奇,但他最关心的,却也还并不是此事。 他如今最关心的,是怎么把他被盗的粮草和武器给找回来! 这是他的根本,是他的军营的根本,也是整个北齐的根本,至少在现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就是如此! 不过,如今幸好的是,因为他的狼狗,这三人、这三个盗了他的粮草和武器的罪魁祸首已经被他给找到了,而且现在他们插翅也难逃了。所以如今的情况,还不是很遭,他只需要拷问这被他已经控制住的三人,便可。 苏菱衣三人听了马将军的话,自然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做的一切的,他们原本以为他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现在看来! 无影听了马将军的话,率先冷冷回了一声:“我不知道马将军在说些什么?我们不过是在这里巡逻罢了,怎么就成了马将军口中欺骗马将军,夺了马将军粮草兵器的人了?” 无影一边说着,一边以一种只有他知道的方式放信号。 那就是他刚刚跟马将军说的话,看似是甚是正常的,但实际上,他说话的语调、停顿也好,其实都是在向暗处的人放暗语。 此番来这军营的活动,自然不仅仅只有他和苏菱衣、清秋三人在行动,他们三人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在这暗地里,其实还有为数众多的暗卫在保护着他们三人的安全,确切的说,实在保护着苏菱衣的安全。 就现在在个军营附近的山上的暗卫之众,真要厮杀起来,便是对抗了马将军这一整个的军营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些暗卫也会损失惨重罢了。 原本,仅仅只是这样一个任务,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暗卫来随行。 但因为这次的行动中有苏菱衣的参与,所以萧寒绝才会下令让这么多的暗卫随行。 这一次的行动,虽然萧寒绝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陪在苏菱衣的身边,但是他对苏菱衣的保护却是十分地周全的。 不过,便是在这军营山上,其实是隐藏了这么多的暗卫,但是,到底暗卫的培养十分的不易,而且这次的出动,还包含了一些萧寒绝在暗中的力量,这些暗中的力量,是能不被暴露出来,就不被暴露出来的。 虽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隐藏力量也是必被暴露出来不可,但能不暴露出来,却也是对萧寒绝的力量的一种极大的保留。 萧寒绝的敌人,并不止北齐皇一个,这两年,他在北齐还暗中培育了不少的力量,这其中的原因,都是为了要在东夏去对付他想对付的人。 东夏的敌人,才是真正强大的敌人。 而,萧寒绝为了对付东夏那个强大的敌人,不惜用了这么大的精力来沉潜,原本这些力量在暗处的话,对他来说是有许多的好处的。 原本,便是要对付北齐皇,萧寒绝也并不准备动用这些暗处的力量,或者说,不必要。 但现在,为了一个苏菱衣,萧寒绝把这些暗处的力量动用出来了,可以想见在萧寒绝的心中,苏菱衣是有多重要了。 甚至重要过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心中的执念。 不过,便是现在在暗处有那么强大的暗卫力量,不到了最后关头,这些暗卫是不会出来的。便是他们需要出来,在能保护苏菱衣的情况下,他们都是能少出来就少出来的。 只是,便是这些暗中的力量可以少出来,萧寒绝一开始就给苏菱衣准备了这么多的力量,也还是足以可以看到萧寒绝对苏菱衣的用心了。 这些暗卫力量分为好几批。 ------------ 第380章 想象不通 关于这次的行动,苏菱衣知道萧寒绝是还暗中派了力量在保护她的,但关于这些力量具体如何运作,又如何来找他们行动,苏菱衣一概不知。 但苏菱衣的手中有一个哨子,假使她的哨子一吹,这些力量便会倾巢出动。 不过萧寒绝告诉她,不到最危险的时候,不要吹哨子、动用所有的力量。 当无影还能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时候,无影自会知道怎么动用这些力量来保护她的周全。 现今,无影就是在动用这批暗卫中的其中一批来协助他救苏菱衣。 马将军并不知道无影的暗号,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无影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其实还在向暗卫发送着暗号。 也并不知道无影这个时候在跟他说话,其实最主要的目的,除了发送暗号以外,就是在拖延时间。 马将军在听了无影的话后,只当无影不肯配合他,不肯好好回答他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既然无影不想好好配合他、不想好好回答他的话的话,那么他现在便也不想跟无影等人多说了,他现在最主要的关注点,也还是在丢失的粮草和武器身上。 想到此,马将军听了无影的话后,便只是直接了断地发出了一声怒声:“到了现在还不老实?本将告诉你,现在你们说出粮草和武器的下落,把被你们隔空移走的粮草和武器给交出来,本将或许还可以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否则,本将必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马将军说着,一招手,他身边的数百名兵士便随之亮出了自己手里的武器,然后呵斥了一声:“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声音之高,回荡在林中,倒是颇有气势。 不过,苏菱衣听了这样的呵声,却也并不感到害怕,倒不是这数百个兵士根本对她造不成威胁,而是她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害怕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她如今要做的,只是好好想想怎么突破了眼前的困境。 如果她害怕的话,反而会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好了。 而此时,在众人的一片呵声中,苏菱衣倒是独独对马将军的一句“被你们隔空移走的粮草和武器给交出来”感了兴趣。 因为在这句话里,马将军很明显说的就是,他知道他们是把粮草和武器隔空移走的。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他看到了吗?有人看到了然后报告给他了吗? 可是,当时在转移粮草和武器的时候,不仅是清秋和她二人在场,还有不少的暗卫也在暗处看着她们的情况,也在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有没有人来发现她们转移粮草和武器这件事。 按理说,她相信以萧寒绝的能力,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了会协助她转移这些粮草和武器,应该不会计划失败到还能让人发现她如何转移粮草和武器的地步。 可是,马将军还是知道了。 而且马将军还不仅仅是知道此,便是她和无影、清秋三人的易容身份,马将军也知道了,而且不仅是知道,还提前在这个出口算计好了现在的这一切。 今日的计划,或许在他们夺得粮草和武器的那一段,还是他们在占着整个计划的主导的。 但是到了后来,在他们逃走的这一段,明显就是马将军占了主导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马将军可以在这一段中占着主导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让马将军发现了现在这所有的一切。 苏菱衣想不通这一点。 不过,便是她现在想不通这一点,此时关于此事的思绪,却也只是占了她一点点的思绪罢了。很快,她就把她的思绪放回了处理眼前的事情上。 此时依旧还是无影在跟马将军对话,而苏菱衣和清秋在一旁则保持着一种十分警惕的态度。 无影声音大得异常地回应马将军道:“我不知道将军在说些什么?将军的粮草和武器不见了,自己去找便是了!看我们三人这一身,哪里像是有粮草和武器的样子,将军莫不是找错人了!” 无影的言语当然是毫不示弱的,而马将军在听了无影的话后,当即就更加发怒了:“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本将军不知道粮草和兵器在你们手里,本将军会来找你们么?本来你们好好说,本将军还会留你们一个全尸,现在既然你们不想好好说,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马将军说着,听到马将军这般的言语和语气,苏菱衣等人自然知道马上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发生了,由是他们也变得更加地警惕,不过,也仅仅是警惕而已,便是马将军放狠话,他们也没有任何示弱的表现。 马将军见这般,自然知道他们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不过,便是如此,他马将军也不怕,因为从前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蛮横的人,在他面前执拗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现在这三人在被他的围攻之下,根本插翅也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他怕什么? 既然他们不说,他就先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问了再说! 在他的酷刑之下,他不信没有撬不开的嘴! 到底,现在的一切情况,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下罢了!多亏了他的狼狗! 马将军如是想。 想着,马将军便是对身边的兵士下命令道:“来啊,将这三人全部抓起来,带下去,严刑拷问!” 真正危险的时候已经到了,苏菱衣三人的弦已经崩到了最顶点。 而那些兵士在听了马将军的命令之后,也开始尽数向着苏菱衣三人冲了过去。 眼看着一场大厮杀就要来袭,而苏菱衣三人在面对数百人之众的厮杀的时候,虽然气势上他们三人像是可以抵挡千军万马,但在数量上,他们却显得颇为单薄。 眼看所有人的刀剑都要杀过来了,马将军就在一旁等着苏菱衣三人像困兽一样被抓起来,然后他带回去,任他拷问,让他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 第381章 还有后手 不过却是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马将军眼睁睁地就看着意外发生了! 只见那些原本在去攻击苏菱衣三人的兵士,忽然之间,在那数百人之中,就有几十个人忽然就改变了攻击的方向,开始“自己人”打“自己人”。 原本他们都该去攻击苏菱衣三人的,但在这个时候,那几十个兵士,却开始动手攻击跟他们一起冲过去的兵士。 马将军傻眼了,而在这个时候,整个场上都是不免变得混乱了起来。 原本现在在马将军的印象里,该被苏菱衣抓起来的等众人,却是在这个时候在那几十个兵士的掩护之下,开始要往现在的出口逃出去。 马将军登时就怒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些他挑出来的数百之众,平时都是跟在他身边跟他共度过生死的亲兵,他带他们来做今日的事,是因为知道今日的事非同小可,也是因为知道他们是可以相信的。 可是现在,他们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回答?这些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居然有人背叛了他! 而且背叛的人还不少!他相信的人居然背叛了他,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想到的! 可是怎么会如此?这些人早就已经背叛他了吗?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居然什么的都不知道! 而,既然这些人早就已经背叛了他,那么从前他们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又可曾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又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北齐的事? 从前马将军在外出打战的时候,这些人都是被分配最重要任务的精兵悍将,如果他们出现了问题,那么他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从前他领兵打仗的时候,不是没有过打败仗的时候,虽然在打败战之后,他也在事后总结了他不少的原因,但从现在来看,会不会这些原因根本就是因为这些人的背叛呢? 而这些事先不提,就在眼前,因为这些人的背叛,本来苏菱衣三人他是可以完完全全抓起来的,可是现在来看,就是因为他们忽然开始攻击“自己人”,导致现在的局势不明,甚至那个眼看就是他的翁中人的苏菱衣三人,现在已经有突围出去的趋势。 可是,他是有多大的机缘才能正好知道这三人的诡计、知道这三人究竟是怎么动了他的粮草和武器的。 又是可是,如果这三人现在突围了出去,只怕他是再没有机会找到这三人,然后拿回那些被凭空转移走的粮草和武器了。 而,这些粮草武器现在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如果它们彻底失去了他又会如何,这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 马将军感觉自己简直是要喷出火来了,整个人好比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一样,便是他从前加起来,他也没有发过这样的怒火。 而此时,尽管这马将军想了这般多,又发了这般多的火,在此时,他所根本不知道的是,他的近卫其实根本没有背叛他,毕竟假如这些近卫背叛了他的话,那么他从前叶根本不可能取得那么好的战绩了,虽说也有打败仗的时候,但那着实是跟他的近卫没有什么关系。 而既然他的近卫并没有背叛他,为什么在现在,会出现这般几百个精英近卫中,会出现几十个看起来是背叛了他的人、开始打“自己人”的人来呢? 答案是,这些打“自己人”的人,根本就不是马将军的近卫。 就在刚刚,在无影和马将军交谈拖延时间的时候,这些几十个的近卫,早已经被藏在暗处的苏菱衣这边的暗卫给顶替了。 他们的动作之快、行为之隐蔽,加之动的都是这支队伍里外围的人,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出了问题。 而,就在他们代替了近卫的身份,又在马将军下令捉拿苏菱衣三人之后,他们忽然以内部人的方式出来,可谓是打了马将军一个措手不及。 让马将军等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不说,那些近卫其实整个队伍是有队形的,如果不动这个队形里的任何人,光从外来攻击这支队伍的话,想要取胜根本不是容易的事,而且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倘若是像现在这样从内部打入这支近卫队伍,就不一样了。 不仅是破了他们的队形,大大降低了他们的战斗力,而且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显然会给苏菱衣三人的逃跑争取更多的时候。 而原本苏菱衣等人看着那些近卫冲过来的时候,是准备跟他们先殊死一战再说的,毕竟倘若他们不殊死一战的话,假如他们落到了这些近卫的手中,落到了马将军的手中,这其中可能导致的后果,必然是不可估量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自然都不会傻到将自己交到敌人的手上,不论什么时候。 不过,正当他们准备战斗的时候,结果看到一片敌方的近卫军队先打起来的场面,不用想,也知道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场面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这些近卫军中有人在帮他们,说明这些人是他们的人,之所以他们去跟真正的近卫军战斗,无非就是在帮他们打掩护罢了。 不过一瞬,他们就对此反应了过来,然后开始在这些近卫军的掩护之下,就要冲出那个出口逃跑。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而显然,这些他们的自己人突然出现掩护,就是为了帮他们逃出山去的。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拿到了粮草和武器,所要做的所有一切,就是要安全地撤出去了。 而,那些帮他们打掩护的人,在跟真正的近卫军战斗的时候,也刻意地在给苏菱衣三人打出一条前往出口的路。 苏菱衣三人在这被战斗下来通往出口的路上,也正在往出口跑。 眼看,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那些暗卫的掩护下,他们三人终于不必面对那样的危险,而可以先逃出去。 ------------ 第382章 意想不到 便是他们的计划在刚刚出现了一点纰漏,他们不知道马将军怎么忽然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让他们因此陷入了一些未可知的危险。 但现在这些危险显然已经被化解了不少,他们如今要做的,就只是出了出口,逃离了这个地方就可以了。 苏菱衣三人这般地想着,所有的心神,便都费在怎么从那出口出了这个山头上。 却在这个时候,正在他们即将出了出了出口的时候,那马将军似是看懂了他们的想法,当即就不知从哪里召出了若干的铁骑军,拦在了出口之上。 事实上,因为知道苏菱衣三人非同小可,能不能抓住他们三人,是他找回粮草和武器最后的机会了,所以在来抓他们的时候,他不仅是准备了他身边的近卫军,还准备了这些在战场上几乎可称战无不胜、以一敌百的铁骑军,就是防止在近卫军抓不到苏菱衣三人的时候,这些铁骑军可以出来助他一臂之力。 因为知道苏菱衣三人非同小可,所以在抓捕他们的时候,他自然也不能只做一手准备,而是做了好几手准备,以便他现在在抓捕他们的时候,可以万无一失。 如今看来,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料定那些近卫军就足以抓住苏菱衣三人了。 毕竟他们也才三个人而已,在他们的天罗地网下,他不信他们可以躲到哪里去,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最终还是又准备了铁骑军。 如今来看,他这样的准备,是十分正确的。 因为他原本以为那些近卫军抓捕他们三人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出问题,而现在这个千分之一发生了,而且还是一种他绝对没有料到的方式发生了。 那就是在这些近卫军里,居然根本就是有背叛他的叛徒在。而且看这个样子,应该这些叛徒是早就已经存在了。 虽然这件事让他觉得十分地气愤,不过好在的是,他的手里还有这些铁骑军在,所以便是这些近卫军出现了问题,以这些铁骑军十倍于近卫军的战斗力,他也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是唯一一个找回粮草和武器的机会了,他绝对不会放弃! 也绝对不能放弃,也绝对不能失误、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想着,这马将军看着苏菱衣三个从他的近卫军中逃脱出来的人,他领着那一队的铁骑军,就好像数个雷打不动的凶猛战士一样,守在那出口,那架势,就好像是除非他和铁骑军粉身碎骨,否则是绝对不会让苏菱衣三人过去的一样。 而苏菱衣三人原本以为在暗卫的保护之下,他们就可以安全地出了出口了,没想到这才刚刚度过了一个危险的时候,下一个危险的时候就立马出现了,这些铁骑军虽不说有千军万马,但挡在热门的身边,也有上千之众,别说看起来比那些近卫军更加厉害,而且在数量上也比近卫军要更多。 而现在那些近卫军里的暗卫,也不过就是将将可以和近卫军对抗罢了,根本再也分不出多少力量来帮他们对抗这些铁骑军,一时之间,苏菱衣三人在面对铁骑军的时候,就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来了,这个出口根本不知道出去有多难了。 而且,现如今,不仅这些铁骑军,在这铁骑军之中,还有一位领头的马将军,他也是根本不好对付的。 而且,这位马将军为了抓到他们三人,准备得这么充足,先是陷阱和暗器,然后是近卫军,都是招招可以致人死地的东西,一不小心,这些东西就可以让人落入了黄泉。 而,在他们躲开了暗器和近卫军之后,原本以为应该已经安全了,这马将军又能召出来这么多的铁骑军来。 在这山头之上,到底是这马将军的地盘,谁也不知道在现下的阻碍之外,假使他们便是打赢了这些铁骑军,在这铁骑军之后,又还有多少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想到这里,面对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铁骑军和这气势汹汹在拦着他们的马将军,苏菱衣没有多少迟疑的,原本她是向着出口的方向跑的,现在却反其道而行之,转而向往出口方向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她一咬牙,对无影和清秋道:“往这里走!” 十分干脆的声音,无影和清秋听声,也当即就跟着苏菱衣往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而,他们开始往前走的时候是出山,现在往相反方向跑,又是进山了。 而在进山的那一瞬间,原本无影有些迟疑。他知道苏菱衣是以为现在出现的暗卫力量还不足以抵挡那些铁骑军,所以苏菱衣才会想要先躲开那些铁骑军然后往山里跑。 其实她殊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些已经出来的少部分暗卫力量,其实现在山里的暗卫力量再召唤出来一些,是足以抵挡这些铁骑军的,而在抵挡了这些铁骑军之后,他们三人也还是可以出山。 但转念一想,到底这些暗卫都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出来的,现在这个出口被马将军严加把守着,现在有铁骑军,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后面还有没有后手,也不知道再继续这样下去,究竟还要出来多少暗卫才可以解决马将军带给他们的难题。 别到最后,再这么下去,事情闹到了最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有在山里的暗卫全部出来以后,才能收拾眼前的残局,那未必是好事。 现在马将军将所有的力量都守在了这个出口,他所有的精力也放在了这个出口上,想要在这个出口抓到他们三人。 这么来看的看,马将军在别处的力量,反而薄弱,他们现在先逃开,反而可以先躲开最激烈的斗争,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说。 到底这个山头这么大,谁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更好的出山方法呢? 尽管在这件事之后,整个山头的守卫必定会比现在还要严,但再要严,他们要出山的话,也总好过在此时面对马将军的所有集中火力。 ------------ 第383章 鸭子飞了 很明显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马将军为了在这个出口抓他们,已经是用了所有最强的力量。 而等他们进山以后,因为到底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虽然马将军那些最强的力量也还在,但要想在整座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的山头抓他们,他的这些最强的力量必定要分散开来,到了那个时候,反而他们还没有这么危险了。 换言之,他们现在进山,之后便是要面对危险,也无需面对这么大的危险。 而,虽然便是面前这么大的危险他们也可以解决,但终究他们更愿意做的,还是以更小的危险、动用更小的力量来解决眼前的危机,这样才是最好的。 所以原本在苏菱衣转身的那一瞬,他原本还想劝苏菱衣不必要躲开也没事,他们还有力量可以对付那些铁骑军。 但再转念一想,他却又是觉得,苏菱衣这般的行为,非常地正确。 不由得的,看着苏菱衣一次又一次地做了一些正确的决定,无影更加是觉得苏菱衣的能力的确是足够强了。 苏菱衣三人进山去了,而这进山的路跟苏菱衣想得一样,因为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已经放在了出山的出口,所以反而这山里的力量十分地薄弱。 根本没有什么精锐的部队在山里,有的只是一些在散找他们的人罢了。 不过这些散找他们的人,只是一些在找他们进山时的身份的人,现在他们又易容后的身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而他们现在又易容后的身份,又是跟他们无异的普通兵士。 所以现在他们一路跑进山,虽然他们逃跑的行为着实是让人觉得奇怪,但因为他们到底穿着和山里的兵士一样的衣服,也是易容成了兵士的模样,所以大多数在山里搜山的人,也还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 如此一来,少了马将军等人的猛烈围攻,现在便是有敌人在他们面前,也还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可以想见他们这一路上山的路途,有多么的顺利了。 但,便是他们进山的路途颇为顺利,他们也很清楚,这样的顺利只是暂时的,虽然这些兵士现在根本不拦他们,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等到他们一旦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么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所以现在他们要做的,仅仅只是在现在这个还算是安和的时候、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样的时候,他们尽快借这个黄金的时候,做好他们想要做的事。 而这想要做的事,其一是他们要在这山里找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其二就是在这个安全的容身之所里,好好地想他们现在该怎么出去罢了。 苏菱衣到底前世是特工军医,所以在山里的训练也做过不少,且不仅她是做过山里的训练,而且她在现代所做的山里的训练,是比现在在这个时代做的训练要更具有理论性的。 所以相对而言,便是现在在这个布满危险的山里,她也还是能够在所有的危险之中,找到相对安全的所在,也知道怎么找在这样的山头,相对不会有士兵驻扎、也不会有士兵想到他们会去的所在。 苏菱衣这般地想着,也在这般地算量着他们三人该去的地方,而苏菱衣在最前面走着,虽然也并不知道苏菱衣为什么会在前面走她现在所走的路,但是无影和清秋还是对苏菱衣甚是相信,不管苏菱衣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跟。 而在这跟的一路上,虽然他们二人并未言语,但是他们二人也发现了,随着苏菱衣所走的道路越走越远,他们身边的兵士也越来越少,虽然他们的心中因此感到狐疑,但是他们也知道,苏菱衣此番在走的道路,只怕不是在随便走的。 而在此时,在那个出口,马将军原本还等着苏菱衣三人来就范,等着他抓到他们三人以后他好安心,他也在心里想着,苏菱衣三人势必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苏菱衣三人夺走的他的粮草和武器,他势必是可以夺回来的。 没想到他正这样满腔怒火的踌躇满志的时候,却看到苏菱衣三人不按任何常理出牌的,原本他们是想要逃出山的,结果他们还进了山,往山的更深处行了去。 马将军想了千百种苏菱衣三人为了逃脱他而往出口的方向跑、而他又用千百种方法抓到了苏菱衣三人的可能。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苏菱衣三人居然往山里面跑了。 原本他们的目的是拿了粮草和武器后逃跑,没想到现在,他们居然往山里面跑了! 这个情形,无论如何,都是马将军没有料到的。 在看到这般的情形之后,他也立马就派兵士往山里面追了。 可是苏菱衣三人在出口处的时候,到底他们三人的目标颇大,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三人,所以想要有针对性地对付他们三人,也还算是简单。 但在他们三人跑到山里去了以后,别说山这么大,他们只有三个人,顿时目标变得十分小了。 而且此时他们所穿的是他们兵士的衣服,而且他们也易容成了他们兵士的模样,而现在满山都是他们的兵士,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这样贸然进了山,反而他想找他们,就变得十分地困难了。 马将军登时气得跳脚,就好像是一只煮熟的鸭子,顿时就从他的手里飞了一样。 原本他所计划好的所有一切,全都没有了用处。 而如今,其实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只要一刻那些粮草和武器没有着落,他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心。 如今,马将军真的就成了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爆炸的油桶。 但,便是此时他马上就要爆炸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十分地危急,他也根本不敢做什么除了应对事情以外的事。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发泄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冷静。然后在冷静之后,先把苏菱衣三人抓回来才是要紧。 ------------ 第384章 暂时安全 如果粮草和武器真的再也找不到了,那才是真的完了!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马将军在巨大的怒火之下,还是以一种冷静的状态,除了派出了大量的兵力去找苏菱衣三人,还想办法让军中的所有人都验明正身、证明身份,并给证明了身份的士兵以特殊的标志,以防止苏菱衣三人再用正常士兵的方式来躲避他们的追查和追杀。 虽然,这样的验明正身势必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但在他们严守了所有出口、确保苏菱衣三人还在山里的情况之下,这样的验明正身,显然会给接下来的调查带来巨大的方便。 不过,不管什么样的方便,都比不了苏菱衣三人被他么抓回来,而失去的粮草和武器被他们找回来让马将军觉得彻底的安心。 除此之外,不管做再多的事情,马将军也还是一怒火桶罢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此时的军营虽然看起来所有的都有事做,但其实已经混乱不堪了。 而,现在他们军中的所有粮草都已经没有了,军中又有这么多的人,等到军中所有的人呢接下来根本吃不上饭的时候,接下来的时候,也还要变得更乱。 而此时,正被整个军营乱成一窝粥在找的苏菱衣三人,却已经到了这山里的最深、最隐蔽之处。 因为在这些地方,常有野兽出没,所以便是这个山头驻扎了十数万之多的兵士,这些兵士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来的。 同样因为考虑到这些地方有多么的危险,所以这些兵士也料想不到苏菱衣三人会来此,便是找他们,也只是在别的地方找他们罢了。而,他们以为他们这样是对的,殊不知的是,他们如此这般,都不过是在缘木求鱼罢了。 而,便是这些地方看起来甚是危险,但这些地方的危险,都不过是对普通人而言罢了,别的人觉得这里危险,但苏菱衣并不。因为苏菱衣根本不是普通人。 在靠近这样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的时候,苏菱衣就已经知道这一片有多少猛兽了。 对于这样猛兽,一般的人或许对付不了,但对于苏菱衣这样一个手里有晶环、还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军医来说,却根本都不是什么事。 因为在苏菱衣的晶环里,就有不少可以驱散这些野兽的药,只要是洒在身上,这些野兽都是势必不敢靠近自己。 苏菱衣从前也不是没在深山老林里出过任务,所以她的晶环里,备有不少在驱散野兽方面很优秀的药。 苏菱衣在拿出这些药,在她自己和无影、清秋三人身上涂抹了之后,他们三人,在这野兽横行之地,便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 清秋和无影从前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药物,在他们来到了这野兽横行之地之后,原本以为,他们为了躲避身后的追兵,势必是要和这些野兽有一场热战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苏菱衣仅仅是拿出了一瓶药水,就帮他们解决了野兽靠近的问题。 看着自他们涂抹了药水之后,那些野兽看见他们,就好像是看见了翁神一样在躲避,不由得啧啧称奇。 清秋欣喜地对苏菱衣道:“王妃,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药水有这么神奇的作用,不管什么野兽见了,都好像在躲避翁神一样躲避。” 又是回头看了空无一人的山头一眼,道:“如今在这野兽横行之地,只有我们有这药水,而那些兵士没有这药水,无论如何,他们也该找不到我们了。” 又松了一口气:“我们暂时安全了。” 刚才的情形着实是危险,所以现在的劫后余生,也是十分难得的。 无影同样也觉得苏菱衣的药水很神奇,也对这一幕感到啧啧称奇,不过他并没有言语,只是守在苏菱衣和清秋的身边,然后小心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形。 虽然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颇为安全,追兵没有了,这些野兽也根本不敢靠近,但是无影还是秉持着小心为上的原则,谨慎地注意着四周围的一切。 苏菱衣听了清秋的话,只是淡笑笑:“这没有什么。”这的确没有什么,只是她来自现代,所以她的手里可以有这些东西而已,假如清秋来自现代,她也同样可以有这些东西。 又是面容变得颇为严肃:“如今该想想怎么出山了。” 苏菱衣的此言一说出口后,原本几人的劫后余生之感,顿时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的确,虽然他们现在的处境看起来是安全了,但实际上,如今的这整个山头,虽然这一片看起来颇为安全,但也只有这一片而已,出了这一片之后,就是十数万的兵士充斥着整个山头。 只要他们现在出了这一片安全之地一步,就很有可能因为碰到搜山的兵士,而陷入危险之中。 而此时的他们,虽然能安于一隅而不陷入危险,但是他们的目的,却根本就不是要待着这野兽横行而封闭之处。 他们的目的,是要出山,带着这些粮草和武器和萧寒绝会和,然后帮萧寒绝一臂之力。 现在萧寒绝的所有行动都进入了一种白热化的状态,所以很多地方都很危险。 虽然萧寒绝给苏菱衣的任务,只是要在这军营之中转移了粮草和武器,但是苏菱衣根本就不愿意安于这一隅,她想做更多的事。 她想在萧寒绝陷入危险的时候,做更多的事。 由是此时,在陷入了短暂的安全之后,她如今最想做的,也还只是要帮萧寒绝而已,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帮萧寒绝。 苏菱衣想着,便领着无影和清秋在这野兽之地行着。 此时的苏菱衣的心中,也没有什么出去的头绪,普通的出去方法当然是不行的,因为现在整个山头都是马将军的人。 可是普通的出去方法不行,现在又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出去呢? 苏菱衣四处地看着整个的山头,想着头绪。 忽然,她似看到什么一般,眼前一亮。 ------------ 第385章 福有双至 也不管清秋和无影再说些什么,苏菱衣直接向着她所看到的地方行了过去,脚步颇为轻快。 有希望了,有希望出山了! 此时,苏菱衣的心中只想着这一个念头。只要她出山,就可以带着她带出来的粮草和武器去找萧寒绝,而不仅仅是独自待在这个山头白白着急了! 苏菱衣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加轻快了一些。 这个时候,清秋和无影在苏菱衣的身后看着苏菱衣这般的模样,都不知道苏菱衣是怎么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很快,他们就跟着苏菱衣行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单单看苏菱衣的样子,也知道现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只是,是什么好事呢? 他们并不知道,也只是能跟上去看看罢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跟在苏菱衣的身边保护苏菱衣。 虽说现在是苏菱衣给他们的药水保护了他们,但他们却也很清楚,为了防止什么意外发生,他们还是要跟在苏菱衣的身边紧紧地保护她的。 这个目前看似安全的林子,却谁也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三人就这般一同向着苏菱衣看到的地方行了过去,而很快,苏菱衣便也停了步子。 只见此时在苏菱衣的脚下,是一湾汩汩流动的泉水。这汩汩泉水很小,但没有源头,像是直接从地底冒出来的。而这些冒出来的泉水,正向着好一个方向向着这个山头的各处流了过去。 苏菱衣蹲下了身来,细细观察了一番这一汩泉水之后,很快,她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我有办法可以出这个山头了。” 不仅是苏菱衣的面上,便是苏菱衣此时在说话的时候,也可以很轻易地感知到,此时的她,心情是甚好的。 清秋和无影自是被苏菱衣这般的好情绪影响。要知道,现在的局势紧张,今天所有进行的任务和计划也都十分紧张,他们每走的一步,都十分危险。 所有便是此时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但在他们之间,是没有多少轻松的情绪的,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了。 所以苏菱衣此时的好情绪和笑意,是十分难得的,清秋和无影此时能被苏菱衣影响的情绪,同样也是十分难得的。 不仅是这样,无影和清秋二人听着苏菱衣那般的言语,却也是更加欢喜激动起来:“王妃,你有办法可以出这个山头了?” 清秋和无影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他们此时言语中的激动和欣喜也是同时的。 察觉到他们二人的情绪和言语这般的同步,二人在说完之后,还颇为不好意思地相视了一眼。 苏菱衣对情绪的感知颇强,所以在清秋和无影二人之间的情绪有所异动的时候,她也感知到了此。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也感觉,此番从这个山头出去了以后,清秋和无影二人只怕会变得不一样一些。 今番在这个山头遭遇了这般的危险,除了拿到了粮草和武器之外,倒也还是有了一些意外之喜。 苏菱衣由是这般地想,唇角那一抹本来已经勾起的笑意,不由得又是勾得更深了。 从来都说福无双至,如今不是看到了么? 而此时,无影和清秋二人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没有看到苏菱衣那一抹变深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只是不觉的,原本今夜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夜晚,但在这个时候,好像所有人的情绪都不由得变得更加地好了些。 原本所有的危险,在这一瞬好像都已经不见,反而的,所能让人看见的,也只剩下了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欢喜罢了。 苏菱衣听了无影和清秋的话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细细地查看了那一汩清泉一番,然后,在那清泉所分出来的数条分支中,她选了一条分支,指着道:“就沿着这条泉水分支一直往下走,就可以离开。”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山头,并不是一个常有兵士驻扎的山头,马将军的兵士之所以会来此,也不过是因为北齐皇宫出现异变,因为北齐皇对他的召唤,所以他在暂时带着他的兵士驻扎在了此罢了。 所以这个山头,原本应当是有不少野兽在的,且这些野兽,并不会因为马将军兵士的短暂出现而被驱逐出山。 虽然因为这些兵士的出现,这些野兽会缩小一些行动的范围,毕竟对于野兽而言,虽然他们中的一些野兽力量十分强大,在这个山头,完全已经到了一种可以睥睨一切的存在。 但这个睥睨一切,也不过是睥睨原来生活在这个山林里的其他动物罢了,对于万物之灵的人类灵长,虽说一个人类出现,它们或许不会害怕,但倘若是这么多的兵士忽然出现在 山头,他们却是也会害怕的。 所以自从马将军的兵士出现了之后,或许这些野兽原本会在整个山头行动,但在现在,它们却会自觉地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局限在一个比较固定的范围。 虽然它们倘若是结合起来,它们的力量也不小,就跟现在在山里驻扎的十数万兵士一样,倘若他们是想攻击尽这些野兽、独占了这个山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假使如此,野兽和兵士都要相互付出颇为大的代价。 而这些代价,不管是对野兽还是对兵士,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所以他们相对而言,更想要的,自然是在这个山头相互之间相敬如宾,谁也不影响谁。 就像是现在苏菱衣三人来了这野兽的领地后,那些兵士也没有追进来一样。当然,这其中也有那些兵士想不到他们三人仅仅三人也敢侵入野兽的领地的原因。 而,也正因为现在这些野兽和这些兵士在山里是这般的现状,所以苏菱衣才料定,她现在所指的这条灵泉所流的路,是不会有兵士来找到他们、攻击他们的。 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条灵泉所指的路,是野兽的领地。 ------------ 第386章 留点东西 就跟行动范围被分定了一样,现在这些野兽和这些兵士一同生活在山林里,他们所饮用的水也同样是被分了的。 毕竟虽然说马将军兵士来这座山头的时间不长,但也并不算短,至少没有短到,他们的饮用水不需要跟野兽分开使用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此,现在苏菱衣通过这个源头泉水的分流,辨别出来哪一路的泉水是由野兽们所引用的之后,就可以找到一条野兽走的下山的路,而这条路,是那些兵士不会走的。 泉水从源头分流之后,都必然会下山,他们只需要顺着这个清泉水的方向一直走,就可以安全地、不被兵士发现地下山了。 这个道理,苏菱衣知道,因为她在现代的时候,对山林里的科学知识都是专门研究过的,所以她只需要分析之后,就可以知道走哪一条泉水经过的路势必可以安全地下山。 但是清秋和无影并不知道此,所以听到苏菱衣这般说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免感到意外。虽然他们并不对苏菱衣的话有多大怀疑,但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从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安全下山呢?” 他们此时心里疑惑的是,苏菱衣是怎么分辨出来的,而不是怀疑这条路的正确性,毕竟经过他们此番跟苏菱衣的相处,他们已经看到了太多苏菱衣所做的正确的决定了。而这些决定,也多是在苏菱衣出乎他们意外的时候发出来的,虽然同样对一些决定感到疑惑,但到最后,他们却都会发现,苏菱衣所做的决定,必然是对的。 苏菱衣听了清秋和无影的话后,简单地跟他们解释了解释,无影和清秋不由得又是对此感到惊奇:“原来如此。” 虽然他们此时是恍然大悟了,但在此时,他们却也在心里敬佩苏菱衣的观察入微,和这么轻易就可以做出来正确的决定。或者说,这个决定看起来是轻易做的,但便是他们也观察除了苏菱衣所观察到的,他们也不一定可以这么轻易做出来苏菱衣所做的决定。 终究,这其中所有的究极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苏菱衣的确比较厉害罢了。 苏菱衣感觉到了清秋和无影那般敬佩的目光,她也并不感到稀奇。 先前在做特工军医的时候,她刚刚从她的队长那里学习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的时候,她同样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惊奇,对于在山林里所学到的一切也并不例外。 所以对于现在无影和清秋因为惊奇而对她做表现出来的敬佩情绪,她就也并不感到奇怪了。 总归,不过是这个时代和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信息差罢了。 苏菱衣在简单地介绍了之后,就对无影和清秋道:“我们快走吧。”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山林,都是危险重重的,既然发现了离开的方法,当然是早点离开才好,否则之后再出什么变故,保不齐现在找到的这条出去的路就出不去了,到时候,都只是无尽的麻烦罢了。 现在,她只想让一切尘埃落定,不想要任何的麻烦了。 无影和清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听到苏菱衣如此说,他们也正了正色道:“是,王妃。” 便是他们现在的确对苏菱衣感到崇拜,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平安离开才好。 所以原本他们转变了一些的情绪,现在又是变得紧张警惕了若许。便是现在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但也必须要事事小心,不到最后他们真的出山安全下来的那一瞬,他们都是不能真正放松的。 三人想着,便向着苏菱衣所指的那条路行了过去。 但,就在他们要走动的时候,苏菱衣忽然道了句:“等等。” 苏菱衣停了步子,清秋和无影也停了步子,不由得的,无影和清秋都以为出了什么事,甚至他们的手都已经按在了剑鞘上。 但是,苏菱衣却只是冷冷勾了勾唇,然后走到了那泉源之处,接着,她从晶环之后取出了一瓶药水,然后尽数将那些药水倒进了那泉源之中。 苏菱衣的唇角勾了一抹冷冷的淡笑:“在走之前,给马将军的士兵留点东西吧,让他们彻底不做他们不该做的事。” 这里说的不该做的事,自然指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和萧寒绝作对了,彻底地不要和萧寒绝作对,最终,他们只要静静地看着改朝换代便可。 无影和清秋看着苏菱衣这般的模样,虽然心绪还依然是紧张,但到底是松了按在剑鞘上的手。 同时的,看着苏菱衣在往泉源里倒东西,想到这个泉源之外,究竟是流给了哪处怎样的水,他们二人自也知道,苏菱衣现在之所以要往这泉源里倒东西,当然是想对付马将军的兵士了。 而,虽说现在他们已经拿走了马将军的粮草和武器,但看着眼前这般的情境,他们也相信,在此番之后,他们势必是可以让马将军的兵士更彻底地失去战斗力。 虽然苏菱衣还并没有跟他们说她倒进泉源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他们就是可以有这种感觉。苏菱衣的行为,势必不会是白做的。而且还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菱衣在倒了那些东西之后,三人才算是彻底地向山下走了。 此时,虽然他们三人上山的时候是半夜,但在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地明了,太阳已经从东边升了起来。有清晨的微光照在山上。 原本夜间的紧张好像都被这些微光给照尽了,就好像朝阳是代表着希望一样,现在这清晨里的山景,也似全是一番有希望的景象。 而,就在这样的夕阳之下,除了苏菱衣三人离开的身影在这山林之中似是十分地扎眼以外,有野兽也开始在清晨的时候出来觅食。 因为苏菱衣三人身上涂了药水,在他们三人沿着河行走的时候,所有的野兽都不敢靠近,就好像苏菱衣三人是让这些野兽害怕的王一样。 ------------ 第387章 终于好了 而在苏菱衣三人离开之后,在那泉水涌动的地方,有野兽前往水边喝了水,都不免顿时像喝了酒一样,倒了下去,不管是多大的野兽,对此的表现都是如此。 而苏菱衣三人走在远远的前头,却也是能猜到这般的景象,甚至还远远地看到了这般的景象,对于此,他们也全都并不在意。 只是,当他们下山循着那朝阳升起的方向行过去的时候,只是顿时就感觉希望已经到来了。 虽然现在的情形还不明朗,虽然现在他们所做的事还很危险,但是他们,依旧还是看到了不小的希望。 笼罩在整个北齐之上的阴云,很快,就要散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似是朝阳的希望。 从山上下山有不远的路程,尤其是苏菱衣三人所走的路,那是野兽所走的人迹罕至的路,所以路相对还比较难走,在苏菱衣三人走下去的时候,虽然他们三人刚刚从山上走下来的时候,还是清晨,但是当他们走下山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 昨晚经过了一夜的战斗,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现在白天又走了这么一大半天,清秋和无影不知道,但是苏菱衣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是累了的。 前世苏菱衣到底是特工军医,如果是她前世的那具身体,这或许还不能算得了什么,但是她现在的这具身体,虽然她现在已经在费力锻炼了,但是到底好的身体、或者说一个强健的身体需要时间的磨砺,所以苏菱衣现在的这具身体,还是承受不了像她上一世一样的动作强度。 不过,虽然这个过程有些辛苦,但好在的是,现在的结局是好的,苏菱衣选的那条路也是对的,他们从山上下山走了那么一大半日,除了根本没有任何野兽攻击外,更是根本没有一个兵士出现来阻拦他们的道路,他们此番出山的路,不可谓不顺畅。 而,终于下了山,终于出了马将军所控制的那个包围圈,而现在,苏菱衣等人想要的粮草和兵器也就在苏菱衣的手中,此时的苏菱衣三人,也才算是真的放松下来了。 此时,到底因为苏菱衣的身子乏累了,他们还在卸下了他们的易容伪装之后,在一处小客栈坐了下来休息,可谓是轻松。 “终于好了。” 三人都如是说道。 不过,相比苏菱衣三人此时的轻松,马将军在山上的状况,可谓是十分地不好了。 忙碌了一夜,还忙碌了大半日,别说现在抓到苏菱衣三人了,如今的他们,便是连苏菱衣三人的任何一点踪迹都摸不到。 马将军简直是要气炸了,他重重地往身前的桌面一拍,那张桌子顿时就被他拍得粉碎:“找了这么久了,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了,整个山头都要被翻起来,怎么还没有找到人?怎么还没有找到人?一群废物!本将军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废物!” 马将军此时自然是堪称是气极了,毕竟别的先不说,苏菱衣三人有没有遭到他们应该受的惩罚不说,他们三人能不能被他抓到也不说,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整个军队的粮草和武器全都没有! 一日一夜了,都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十数万的兵士在此,这些粮草和武器全都没了,又让他们怎么活呢? 现在才一日一夜或许还好,但两日三日呢? 现在他马将军是被气饱了,什么也不想吃,可是饶是如此,经过了一日一夜之后,他也开始感到饥饿了,何况是这军营里这么多的兵士了。 哪怕是现在这般紧急的情况,哪怕是现在马将军这把生气的情况,那些兵士都已经来向马将军报告几次军中需要粮草给兵士了。 这才是刚刚开始,等再过一日两日,别说是用这些兵士去打仗了,在饥饿之下,只怕整个军营自己都要乱起来了。 哪怕是最终还能有一部分兵士可以不乱,可以跟着他走到最后都还有战斗力,但是到底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军队都已经倒了一大半了,加上粮草武器的缺失,战斗力也必然是会锐减,到那时候,等到北齐真的有难的时候,等到北齐皇真的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只怕连从前力量的十之一二都发挥不出来,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们又有什么用? 马将军想起种种,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便是他一日一夜都没有进食,现在他也感觉他整个人都是饱的,因为,他已经被气饱了。 不过,饶是已经被气饱了,饶是现在这马将军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到底这马将军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战场上打过不少战役的人,所以便是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乱成了一窝粥,他还是能从其中摸出一些头绪来,事实上,他现在也必须从这其中摸出一些头绪来,否则,让他怎么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呢? 他是这整个军队的最高领导者,在这样的混乱时候,假如连他自己都乱了,那么让整个军队全都完了吗? 虽然他现在的情绪或许比军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还要烦躁,但是在这样的烦躁之中,他却还是要必须安定下来,然后再这无尽的混乱之中摸出头绪来。 比方说现在,虽然说找到苏菱衣三人找回那些粮草武器是十分重要的事,但因为已经知道苏菱衣三人有多难抓了,所以他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抓到苏菱衣三人身上。 虽然,抓到苏菱衣三人也是十分必要的。 “来人!”马将军在一拳砸碎了一张桌子之后,又对外嘶唤。 很快,一个副官就行了进来,对马将军恭敬抱拳:“将军。” 马将军的眼中都是怒火:“派下山去另外找粮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虽然说现在没有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抓到苏菱衣三人身上,也虽然那些被苏菱衣三人带走的粮草和武器,假如不找回来的话,有些东西势必是不可代替的,比如说那些武器。 ------------ 第388章 只怕完了 虽然说现在集齐北齐所有的铁匠来制作兵器,也能赶制出来一批武器,但在短时间内,在现在刻不容缓、北齐都城随时都可能出事的短时间内,这些赶制出来的武器,势必是比不过原来的那批武器的。 因为这次是北齐皇召唤,所以马将军在带着这一批兵士来到都城外驻扎的时候,所准备的武器都是平日所积累的最精良的武器,因为北齐皇和他说,此番必有一场难对付的大战。 而那些积累了许久才积累出来的最精良的武器,又哪里能是短时间内就能完全拥有的呢? 不过,这些最精良的武器,必须寄希望于抓到苏菱衣三人才可以找回,但是目前来看,所因为粮草也被劫所必须解决的吃饭问题,却也是可以先从别处另外搜罗些粮草,还可以先解决了军中短期的粮草问题再说。 虽说被苏菱衣三人带走的粮草之中,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积攒出来的,但是先找一些粮草来让军队有一个短时间的过度,还是不难的。 到底这是在北齐都城,在天子脚下,在整个北齐最富庶的地方,哪怕他暂时所完全需要的粮草太多,先少聚集一些粮草上来、解决了眼下的困境,却也是可以的。 对于此,马将军毫不怀疑。 而,还早在昨晚的时候,马将军因为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苏菱衣三人,所以他在昨晚就已经命人出去先另外找粮草,哪怕是两天的口粮也便可,虽然这对他整个军队来说,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他的人是昨晚出去的,按照路程,按照这个事情的紧急程度,他们也早该回来了。怎么到了现在,他们也还是没有回来呢? 想到此,马将军不免觉得召集。所以兵士已经是整整在山上忙了一夜一日,早就已经累饿了,能准备食物给他们,还是势必要准备的。 所以马将军将副官唤了进来,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那些粮草到哪了?因何耽误?还要多久才能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只听那副官支支吾吾地道:“将军、将军,粮草、粮草……” 马将军是个急性子,见副官这个吞吞吐吐,他当即就急道:“说!快说!” 那副将道:“将军,派下山去的兵士都没有收集到粮草,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重新下山去收集粮草了。” “什么?”马将军听此,只觉得瞠目结舌,“怎么会没有收集到粮草?没有以本将军的名义征集吗?都官的粮仓里没有粮草吗?那些粮店里没有粮草吗?是不是他们不愿意给?本将军的兵士为了守护他们,一个个甚至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居然连粮草都不给?” 马将军怒极了,只觉得一定是都官和粮店不愿意给才会如此的,心里由是暗想,等到时候,等到现在的事情了了,他势必是要调查了是谁不愿意给粮了之后,将这些人在报告了北齐皇之后,尽数都抓起来,让他们好好知道什么叫做国之大爱! 只是,马将军正这般想着,只听那副将就道:“将军,不是他们不愿意给,只是他们说,在一天前,粮店的粮食就已经被买完了,都官府里的粮仓也失火了,所有的粮食全都在火场里被付之一炬,所以不管是都官府还是粮店里,都没有粮食了。” 什么?! 马将军听言彻底愣住。怎么会这样? 那副将又是道:“将军,现在末将已经派兵士去富商和一些官员府上找粮了,虽然那里的粮食没有都官府和粮店那么多,但等到这些粮食被找上来,应该还能让所有的将士坚持个一日半日的。将军、将军……” 马将军对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去,副将再说些什么,这马将军似乎已经听不见了。 他对着副将摆了摆手,也没有说些什么,示意他先离开。 副将得令之后,也没有再多言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帐篷里只剩下了马将军一个人。副将后来说些什么,马将军都没有听清。 但是通过副将先前说的话,马将军却已经是基本确定。 现在的情况,只怕是完了。 别说苏菱衣对军中粮草和武器的掠夺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打了他一个不知所以,他身边的近卫军是什么时候出现了叛徒,也是他根本不知道的。 除了这以外,还有现在的粮草的事。 他们是早做了准备的,在一日之前,就已经把都官府和粮店里的粮草都尽数给带走或毁了。 他们早做了准备来对付他的军队了,可是他一直都对此一无所知,便是现在,直到现在事情都已经全部发生了,他才知道,不仅是军中的粮食,便是他所有能找到粮食的通道,都已经事先被敌人看到、然后把这条路给阻绝了。 可是,敌人都已经做了这么周全的准备,他却是直到所有的事全都发生了,他才后知后觉。甚至假如没有他的狼狗刚好听到了苏菱衣三人的对话,现在的他,还要对这所有的一切更加没有头绪,甚至,他都还不能知道这一切怎么发生的。 敌人来势汹汹,甚至过手的第一招,就已经打了他这么一个措手不及,这是马将军从前没有遇到过的,也是他如今没有料到的。 怎么会如此?他的对手是谁?怎么会这么强劲?摄政王萧寒绝么?虽然北齐皇没有跟他明说,但对他暗示过这次要谋反的人,极有可能是萧寒绝。 看来,就是他了。马将军心想。跟其他人交手的时候,他什么时候被打得这么措手不及、一败涂地过。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想到谁居然让他输到了这样的一败涂地,他还觉得十分地恼火和不甘。 但在想到致使他如此的人是萧寒绝以后,他倒没有这么恼火了。萧寒绝的能力,这两年他是知道的,甚至早先的时候,他还跟萧寒绝一同在边疆战斗过,萧寒绝的用兵如神,是他在当时也无法敬佩的。 ------------ 第389章 士兵出事 他的敌人是萧寒绝。 想到这一点,马将军忽然觉得他所有的一败涂地都没有什么了。 或许,既然他的敌人是萧寒绝,那么他所有的一败涂地都是理所应当的。 甚至,只怕,这一次,北齐皇的所有行为,所有这次的争斗的结果,都必定是一个输了。 萧寒绝。从来在他眼里都是不可以对抗的神,仿佛只要是萧寒绝想做的事,便没有不能做到的。 在他的眼里,事实上,看着萧寒绝这两年在北齐所做的事,看着众百姓对萧寒绝的追捧和喜爱,他甚至觉得,萧寒绝比现在的北齐皇,更像是北齐皇。 心中有百姓,为百姓做事情,百姓的心中也有他,这样的人,不才该是一个国家真正的领导者吗? 只是看起来,便是萧寒绝有这样一个统治北齐的能力,但似乎这两年,萧寒绝一直都愿意安于一个摄政王的位置罢了。 不过,从前萧寒绝许是不想做北齐皇,所以他没有成为北齐皇,现在他想推翻北齐皇了,这其中甚至在他看来,是没有任何悬念,只怕是要成功的。 这其中的原因也没有其它,他之所以如此笃定的原因,也没有其他,不过就是因为想做这件事的是萧寒绝,仅此而已。 不过, 便是此时在马将军的眼中,是认为萧寒绝根本就已经足以做北齐皇,便是他想推翻现在的北齐皇,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是,对于他马将军而言,他祖祖辈辈都受了现在的北齐皇的恩泽,便是现在他觉得有更适合的人,也就是萧寒绝可以做北齐皇,但倘若北齐皇和萧寒绝打起来的话,他也是会绝对站在现在的北齐皇的这边的。 这其中的原因也没有其它,不过就是他马家忠诚一世,这其中的忠诚,也根本不会在他这里断掉罢了。 不管任何原因,不管发生任何的事情,也不管他的心里有什么私心,他都只会站在现在的北齐皇这边的。 这是马氏一族百年来传下来的忠诚,不可能在他这里断掉。 只是,便是他再忠诚,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也不过才跟萧寒绝第一次交手,就已经在萧寒绝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 等到真的到了那么一天,到了萧寒绝真的跟北齐皇在皇宫里对峙的时候,只怕他也不会有好结果吧。 但饶是如此,谋反就是谋反,改朝换代就是改朝换代,他哪怕是在前朝战死成为枯骨,也绝对不会做一个背叛的懦夫,哪怕因此,他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根本不在乎! 终归,他深深的知道,这是留在他马氏一族身上的宿命罢了。 只是,当知道他的对手是萧寒绝的时候,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但,从这一刻开始,他总觉得做许多的事情,都已经变得十分无力。 不过,变得无力,有些事情就不要做了吗?当然不是这样。该做的事情,也还是要做的。 马将军在无力了一瞬之后,就又很快恢复了他作为他马将军,该有的斗志来。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马将军准备好不管发生什么,他也要打起精神来,也不管他的对手萧寒绝有多厉害、他的心里对斗赢萧寒绝多没有把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要站在北齐皇的那一边,先跟萧寒绝斗了再说。 这时,那副将忽然又从帐篷外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跟马将军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将、将军,不好了!” 马将军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那个副将身上:“什么不好了?好好说!”现在,知道他的对手是萧寒绝,不管会发生什么意外,他都不觉得奇怪了。 而,当然也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熄灭他心中那个哪怕是死,也不能放弃跟萧寒绝相斗的斗志。 不过,现在他军中的情况已经这么复杂了,还能发生什么事让副将慌慌张张呢?是副将太过激动了! 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也是都会集齐他的所有力量去和萧寒绝对抗的。 那副将听马将军如是说,出言回答马将军道:“将军,不好了,军中兵士突然都出现了昏厥无力的症状,连路都走不动了!” “什么?”马将军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军医去看过没有?有多少兵士出现了这个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越问,马将军眼中的震惊就越重。 那副将一一回答马将军道:“军医去看过了,没有看出任何所以然来,说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病,一时半会是治不好了。军营里十之八九的人都有了这种症状,都是今日白天开始的,一开始只是一小片人如此,后来就越来越多的人如此了。” 事实上,这些人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症状,都是因为喝了被苏菱衣下药的水导致的,现在军中没有粮食,士兵们会更多地去饮水止渴,甚至会饮水止饿,所以不论如何,在这个时候,都是会有更多的人去饮水的。 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一批人去饮水,所以中毒的人还只是这一批,到了接下来,又是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喝水,直到几乎军中所有人都喝了水,自然到了现在,几乎所有人也就都倒下来了。 而,到底苏菱衣下的药水乃是她从现代带来的药水,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也是无色无味这里的人难以检测出来的东西。 所以在一批人倒下了之后,便是有军医看过了他们,也暂时还不能知道他们是因为喝了水才会导致此。 甚至直到现在几乎军中所有人都已经喝了水,军医也还是没有检查出来,是他们喝的水有问题,更是对他们现在的症状束手无策,医治不了。 马将军瞪着副将,问:“十之八九都倒下了,是军中有人染了瘟疫么?” 此时,马将军的样子甚是可怕,当副将跟他对视的时候,甚至被他的这副模样给吓到。 ------------ 第390章 全都完了 事实上,马将军会有这种状态是正常的,马将军会给副将这种感觉也是正常的。 因为马将军已经准备好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必定是飞蛾扑火,他也要聚集所有的力量来对抗萧寒绝。 哪怕是死,他也要为了北齐皇,用他自己所有的力量,给萧寒绝以压力。 而,他的所有力量,也只是他的军营,他的兵士了,他真要全他的忠义之心,然后为北齐皇做一些事情的话,是必须要这些兵士的力量的。 可是现在,这些兵士全都病倒了,昏厥无力了,他们还怎么打仗,怎么去为北齐皇奉献自己的力量,他还怎么打仗,怎么去为北齐皇奉献自己的力量? 原本粮草和武器被夺走了,或许想想办法,还有可以周全的。 但是现在这些兵士全都病了,而且军医还说治不好,这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不是彻底断了他所有的力量,让他再也没有做任何事的可能吗? 他自己孑然一身是完全愿意为了北齐皇去死。可是除此之外呢?本来有兵士他都知道自己必定斗不过萧寒绝,现在连这些兵士全都没有了,单单就他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听了马将军的问话后,副将回答道:“军医说不是瘟疫,查不出任何的病因,也不知如何治。” “去查!军医治不好,就去宫里请大夫来治,不管做些什么,都必须要把士兵的怪病给本将军治好!” 马将军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副将吓得甚至连步子都有些走不稳了:“是,将军!”直到副将出了帐篷,才感觉空气变得清新了起来,刚刚在帐篷里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再多待一会,自己都要被马将军的怒火给压死了。 从前不是没有看过马将军发火,可是他没有看到马将军发火到这般的时候。 而此时,帐篷内,马将军在副将走了以后,胸腔的怒火也没有丝毫的减退,且怒火还像是越来越重了。 他重重地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可是怒火却还像是没有发泄的地方。 不过,就在他将怒火发泄了好一会之后,没一会,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怒火便像是忽然地全都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一种他活了几十年来从没有感觉到的无能为力。 早就该想到的,他的对手,是萧寒绝,从一开始,萧寒绝就已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再几乎用什么方法,置他于了死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到底,这次北齐皇和萧寒绝的较量,他早就已经看到,北齐皇都是势必要输,萧寒绝都是势必要赢的罢了。 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马将军正想着,正在无比空泛地想着,正在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帐篷外忽然想起了一段狼狗的嚎叫之声。 马将军知道是他的好伙伴来了,而且还是有急事找他。 尽管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情况足够糟糕、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狼狗来了,他也还是要见的。 他打开了帐篷的一扇隐形的门,打开了之后,在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之后,他就对着一处招了招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狼狗就从那扇隐蔽的门钻进了他的帐篷。 马将军俯身下来,和狼狗对话着。 狼狗发出一些和寻常的狼狗似是无异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听在了马将军的耳中,却是让马将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原来,士兵中的毒,是他们下的! 而且,在他们在整个山头找了个遍、他将整个山头都严防死守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另辟蹊径离开这个山头了! 而他,马将军,他的整个军营,所有的兵士,还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搜寻着他们,没想到他们早已经对他们的兵士下毒了不说,还在等着找到他们以后把他的粮草武器找回来! 如今,他们已经离开山头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而在此时,留给他马将军的,却只是一个烂摊子! 这让他如何是好呢? 他现在还想将那三人抓起来,让那三人对今日的所有事情负责,可是一切事情看起来,又是不大可能了。 终究,那三人是萧寒绝的人。 想到这,忽然一种无力感又从马将军的心底升起了。 或许,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的,他现在这样的处境,他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一切早就已经完了吗? 马将军掀开了帐篷门,出了帐篷,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看着眼前混乱的军营,到处都是饥饿、昏厥…… 他的整个军营,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生命力。 一切,全都已经完了。 马将军合过了眼去,像是再也不想面对现在的一切。 此时,苏菱衣三人在小客栈稍作了休息之后,就前往都城行了去。 此时,三人又是易容了,都装扮成了寻常人的模样,同样因为清秋高超的易容术,在三人都在清秋的手下被易容了之后,甚至哪怕是从前跟他们亲近的人,如果他们不说,也根本认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来。 现在的都城之中,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粥。 原本自萧寒绝在顺天府的事发生之际,整个北齐都城就已经开始依稀传出来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的证据了。 在那个时候,那些证据还甚少,所以面对那些证据,众人中虽有因此而相信的,但到底相信的还是少数。 但现在,经过了一日的发酵,还是一样的事情,还是整个都城对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争论,但现在的争论,已经跟一日前这件事刚出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前一日的时候,这个说法到底才刚刚说出来,加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所放出的证据还甚少,所以关于此事的争执还不多,所有人中,大多还是表示相信萧寒绝不是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的。 ------------ 第391章 愈发激动 但是经过一日的发酵之后,情形却是大不相同了。 在这一日之中,那不怀好意之人放出了更多、更劲爆的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东夏奸细的证据,加上他们还找了不少的人刻意去百姓中引导这个消息,一时之间,那觉得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是东夏奸细的声音,已经是占了多数了。 而且除此之外,虽然还有依然相信萧寒绝不是东夏三皇子、不是东夏奸细的,但都已经是少数了。 于是苏菱衣三人一路走过去,听到的多是对萧寒绝的咒骂之声。 “没想到萧寒绝那厮真的是东夏三皇子!真的是东夏奸细!枉我们从前那么相信他,原来他来北齐做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另有所图的!” “呸!从前萧寒绝做的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借皇上的力量来做的,本来是皇上对我们的恩泽,被他用了点计谋、换了个说法,就变成是他给我们的恩泽了!呸!萧寒绝,东夏奸细,真不要脸!” “如今在北齐的边疆,有多少的我北齐男儿正在跟东夏兵士厮杀,可是没有想到,萧寒绝这个东夏三皇子、东夏奸细已经在北齐待了两年,被我们所有人顶礼膜拜了两年了,我们都才发现,应该把萧寒绝碎尸万段!” “把萧寒绝碎尸万段都便宜他了!他在这北齐的两年,不知道还对北齐做了多少的错事,做了多少的卑鄙事,也不知道造成了北齐多少的损失,又让北齐多少的百姓因此遭殃……这个杀千刀的东夏奸细,任何的惩罚,都不足以赎他的罪!” “先前北齐陷入粮灾,的确是萧寒绝想办法解决的啊,还要上次北齐边疆告急的时候……” “呸!你还帮萧寒绝说话!你知道什么叫奸细吗?他身为东夏的三皇子、身为东夏的奸细,他做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知道么?都是为了东夏知道么?他所有做的一切,看似是好的,其实根本都是在为东夏占据北齐做准备,等到真的东夏大军前来,占据了整个北齐的时候,北齐整个国土都被鲜血洗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再帮萧寒绝那个奸细说话,我也把你当成奸细,交到官府去!让你被杀头也是你活该!奸细!” “杀千刀的东夏奸细,杀千刀的萧寒绝,萧寒绝就应该被碎尸万段!” “……” 众人的辱骂不可谓不难听不已,尽管苏菱衣三人在进都城的时候,已经对眼下的情形做了一些准备,知道在北齐皇和张太傅的刻意抹黑之下,现在整个都城对萧寒绝的风评一定是不好。 不过不好是不好,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居然不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便是向来心态极好的苏菱衣,听着这样的一些剩余,都不由得就是生气了。 事实上,在苏菱衣强大的内心中,其实本来或许还并不觉得眼下的情况是如何了,假如现在被攻击的人换一个对象,不是萧寒绝,而是其他的什么人的话,甚至说,现在被攻击的人不是萧寒绝,是她自己,她都不会有现在这样激动的情绪。 但是,就因为现在被攻击的人是萧寒绝,她就不得不因此而激动了,这个中的原因也并不奇怪,不过就是她的心里有萧寒绝,这些人说她可以,说萧寒绝就不行。 到底不过是她动心了,所以心绪跟一般的时候不一样了,在对萧寒绝的在乎之下,她也势必是有那样的情绪罢了。 听着一路走来,众人的话可谓是越骂越难听,苏菱衣听着这些话,不由得终于忍不住了,要爆发了,抓住其中一个骂萧寒绝骂得最厉害的人就怒声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现在这么骂摄政王,你忘记以前的时候,北齐内乱战乱不断、朝中腐败不断的时候,是谁帮你们解决了这些所有的麻烦的? 再想想两年前你们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对比,假如摄政王真的跟你们说的一样的话,他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你们北齐自己内乱死、内耗死就行了,哪里还需要帮你们做这许多的事情?做的这些事情,只会让你们整个北齐更加繁盛罢了! 摄政王帮了北齐这么多,帮了你们这么多,就算他的真实身份是东夏三皇子,但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们,这样的他,可能是东夏奸细吗?你们一个个的说着这些没有良心的话,良心不会痛吗?我告诉你们……” 苏菱衣说着,此时她是被易容成了一个普通男子的模样,发出的声音也是一个普通男子的声音,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被暴露,所以她在说话的时候,便是心情比较激动,她也还比较注意。 但在她说着说着,随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行为也根本不能控制下来,说话的声音甚至要差点暴露出原声。 如果不是清秋和无影适时地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刚刚她的行为,是势必要引起众人的额外关注了。 毕竟假如只是苏菱衣这般激动地在帮萧寒绝言语的话,还只能当她是一个心中无比敬重萧寒绝的寻常百姓,之所以对众人那般的激动,不过是因为她的脾气暴躁了一点罢了。 但假使让人发现了她变声易容的事,现在她又这般地帮萧寒绝说话,那么她的身份,显然就十分地可疑了。 先正是东夏和北齐交战的时候,四处都在传扬着北齐都城内有不少萧寒绝带来的东夏奸细、这些东夏奸细想毁了整个北齐的声音。 如果苏菱衣真的因为她的变声和易容被怀疑,尽管苏菱衣也不会真的就这么被抓走了,但其中的麻烦,势必也会是十分大的。 苏菱衣先前因为实在激动,所以并没有意识到此,但在被无影和清秋拦下来以后,想到刚刚她自己的行为,她倒是想到了这一层了。 事实上,苏菱衣很聪明,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十分地小心谨慎。 ------------ 第392章 都是爱情 尤其是现在这种她明知必定会有危险的时候,按道理来说,按照前世她做特工军医时的习惯来说,她都是不会这么不小心,在发声这样的小问题上出现什么大的问题的。 毕竟她知道现在自己在做怎么样危险的事,现在她在整个事件中又在扮演着一个怎样重要的角色,这样一个角色的重要性,甚至是超过以往她所扮演的任何一个角色的。 虽说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做过不少事关国家的重要任务,但任何一个重要任务都不像她现在所做的这样,事关一个国家的改朝换代。 由是,在她现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她理应是更加小心谨慎地做任何的事情的,比以往她做所有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得多。 在这样的小心谨慎之下,像这种因为一个变声的原因就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事,她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经历才是,可是事实却是,就在刚刚,她真的差点失误了。 这其中的个中原因,无非就是因为现在的事情牵扯到了萧寒绝,所以她要更加不淡定一些,更加失控一些罢了。 爱情,会让人忘记自己的行为,这些,都不仅仅只是说说罢了。 不过,因为感情差点失误是因为感情差点失误,到底现在在做的事非同小可,无论如何,这都最好不能出现任何失误才是。 毕竟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之下,谁知道这样的失误,有可能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呢? 由是,苏菱衣激动是激动,在被无影和清秋拉住后,她也瞬间意识到她刚刚的确是有些失误了。 当时的,虽然她的心里也还是对现在所听到的一切气愤不已,但到底,她也还是知道气愤是气愤,有些事还是不能任着自己的感情来行事。 苏菱衣在激动起来气势很强,那个被苏菱衣揪起来骂的人,原本他的气焰很盛,是骂萧寒绝骂得最欢、骂得最难听的一个。 但在现在,在被苏菱衣那般气势甚大的质问责骂了一番之后,顿时他整个人全都焉了下来,在苏菱衣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好像苏菱衣仅仅需要几句话,就可以把他喷死了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气势如此强大的人。 直到苏菱衣被无影和清秋拦住行为,苏菱衣终于不再骂他了之后,他也才稍稍恢复了一点生气,然后吞吞吐吐地道:“放、放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现在在他的心里,是笃定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就是东夏奸细的,而且他其实在这一片,也是从来没有怕过谁的。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他却是再也说不出关于萧寒绝的任何一句坏话了。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在此时此刻之后,只要他想到现在苏菱衣骂他的场面,便是他再想骂萧寒绝,他也根本不敢这么做了,因为苏菱衣已经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再也不敢了。 苏菱衣此时虽然心里还在生气,但是想到她终究不能坏了接下来的所有计划,以及便是现在众人这般地骂萧寒绝,等到真正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改朝换代了之后,那些抹黑萧寒绝的人已经不能再被北齐皇一党派出来抹黑萧寒绝了,萧寒绝也是势必可以重新恢复他在众人心中的光辉形象。 本来就该属于他的光辉形象。 想到这里,苏菱衣终究只是怒瞪了手下的人一眼,就将他一脚给踹了开去:“滚!” 就那一眼,又让那人不免心里有了更强的阴影,发誓再也不敢说萧寒绝的坏话了。 他自然是知道萧寒绝在整个北齐都有颇高的民心,但是怎么还能有人为了萧寒绝这么凶呢?不敢想象! 那人在被苏菱衣踹了一脚之后,就真的滚了,那般的模样,可谓是狼狈不已。 苏菱衣看着那人那般的样子,想着他刚刚骂萧寒绝的话,心里却还是并不解气。 这个人,活该她就将他痛打一顿,就这么让他滚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是现在的这个时候,她却不适合闹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苏菱衣的心中闪过了浓烈的不满,但最终,她还是将这份不满给压制了下去。 她只是实在太激动了,并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 不过,在那人终于闭嘴滚了之后,苏菱衣三人再一路行过去,还是看到了更多的对萧寒绝怒骂的言行。 这些怒骂中,也有跟刚刚一样十分难听的,苏菱衣听在耳里,同样觉得并不是滋味,同样在心里有浓烈的怒火在涌动,但是在这个时候,苏菱衣便是心里有怒火,却也并不把这份怒火给发出来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必须忍。 虽然,只要听着任何辱骂萧寒绝的话,她的心里就压抑得难受。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她还是必须忍。而且,她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苏菱衣这般地安慰自己。 只是,不管再怎么安慰,苏菱衣的心里都是闷闷的。 这个时候,一旁的无影似是不忍看到苏菱衣这般担心的样子,忽然开了口:“王妃,您也无需担心,在今晚之后,这些流言就会消失了。” 无影似是说得有些犹犹豫豫,但最终看着苏菱衣的这般样子,实在不忍,还是将那般的话说出了口。 而苏菱衣听了无影的话后,先是愣了愣:“今晚就会消失?”又似是想到什么,她问无影道,“是不是今晚你们就有什么计划?” 事实上,关于这个的谋反的整个计划,虽然苏菱衣知道了个大概,但是因为萧寒绝整个的计划,都只让她参与转移粮草武器的那一段,所以对于许多的事情,她其实是并不怎么知情的,而萧寒绝因为怕她再陷进危险,所以也刻意不让她知道这些事。 不过,萧寒绝不说是不说,不让她参与是不让她参与,她自己想不想知道、想不想参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第393章 她的想法 萧寒绝知道事情有危险,所以不想让她参与。 可她,却也正是因为事情有危险,所以偏偏就想参与。 先前的时候,到底萧寒绝不让她参与更多,所以她无从知道关于萧寒绝计划的细节。 原本她想等军营盗粮草武器的事了结了之后,就向无影等人套出些什么来。 这个时候,军营的事才刚刚了结,她还没准备问,倒是无影自己先给她说起什么了,这不是正好么? 苏菱衣想着,便以一种好整以暇的目光看着无影,虽然她的问句看起来像是一句随便问出来的话,但实际上,苏菱衣已经想从这句问句里问出更多的东西。 无影听了苏菱衣的话,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看着苏菱衣这般担心萧寒绝的样子,所以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到底,现在的一切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便是苏菱衣还不知道此,但她还是不必因此而担心。 无影听了苏菱衣的问句后,道:“嗯。在今晚,现在在市井流传的这些流言,就都会被推翻,而今晚,也正是主子真正计划的开始。” 无影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说到一半就将言语停了,复又向苏菱衣重复一开始说的那句话道:“王妃,您不必担心,这些流言现在传得越广,反而对王爷是越有利的,一切都还在王爷的掌握之中,北齐皇和张太傅让主子承受了这些流言,这些流言不会白白地承受的。” 说到这里,无影也不继续说下去了,他只是将整个事情稍稍提点了一下,并没有往多么深处说,只是说今晚之后事情的结果,但他知道苏菱衣听得懂,在此之后,苏菱衣也和不该这么担心了。 终究,不想再让苏菱衣那么担心,才是无影现在说那些话的目的。终究,苏菱衣着实不必要因此为萧寒绝担心罢了。 无影这般想着,心里料想现在的苏菱衣应该不会那么生气了。合该只继续安和地行向他们的藏身之所、等着今晚之后,萧寒绝的大胜利就是。 而此时,苏菱衣也的确是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她也并未像无影想的那样,就在听了无影说的话后,不再生气之余,就只安心地她继续躲起来、等着胜利的到来就好。 只见那苏菱衣听了无影的话后,忽然就十分好奇地看着无影:“无影,今晚寒绝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为什么今晚过后,这些流言就全都会消失了?为什么说今晚之后,就是寒绝真正计划的开始?你们在计划些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苏菱衣的句句话,都问在了她想知道的点子上,她看着无影的视线,也十分地清明,似是不把无影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打探到就不罢休一般。 无影听了苏菱衣的话,先是愣了愣,旋即的,他又是很清楚苏菱衣现在问他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句句都离不开对萧寒绝具体计划的打探,苏菱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清楚么? 苏菱衣现在很明显的,就是想借他刚刚开口说出来的那几句话,然后想打探现在的整个计划罢了。 事实上,无影作为萧寒绝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常年跟在萧寒绝身边最近的人,对于此番萧寒绝的计划,他的确知道地比苏菱衣多,苏菱衣也的确可以从他这里打探到不少的消息。 毕竟萧寒绝本来就刻意向苏菱衣隐瞒过现在的情况的。 可是,既然萧寒绝都刻意要向苏菱衣隐瞒现在的情况,那么必然是说明,萧寒绝也对他下过命令,他也是不能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苏菱衣的。 而在一开始,他也的确是奉行着这样的原则,跟在苏菱衣身边的时候,也只是按照萧寒绝的命令,在苏菱衣去军营里盗粮草兵器的时候,保护好苏菱衣罢了。 而他也正按照萧寒绝所说的那样,除了盗粮草兵器这件事,对于此次谋反的所有计划,他都一概不能对苏菱衣透露半个字。 可是,他是按照这样做的,刚刚便是告诉苏菱衣,今晚之后,市井的流言就会大相转变,也只是告诉苏菱衣有这么件事罢了,根本就没有把具体的情况告诉苏菱衣,也没有透露给苏菱衣有关计划半点。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苏菱衣仅仅通过他透露的那么一件事,就想来套他的计划了。 苏菱衣的问句都是顺着他刚刚说的话问的,自然听起来,好似她的问句真的可以问出来什么一样,而事实也是如此,顺着这样来问下去,只要他愿意说,苏菱衣的确也可以问出什么来。 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并不是他愿不愿意说的问题,而是现在的情形,他压根就不能说。 无影听了苏菱衣的话后,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对苏菱衣道:“王妃,什么计划?属下不知道什么计划?” 看起来,他的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躲闪的眼神,却已经足以说明,他现在就是在说假话,他就是有事在瞒着苏菱衣。 苏菱衣看着这般的无影,自然是知道无影并不愿意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她。 她不是个傻子,现在的整件事都是萧寒绝在引导着连萧寒绝都明确跟她表示,不愿意让她参与接下来的事,对于接下来的计划究竟是如何,就连萧寒绝都对她闭口不提的,生怕她知道了什么,然后做了什么,随之又陷入了危险。 连萧寒绝都是如此,无影作为萧寒绝忠诚的手下,自然是会顺着萧寒绝的意思,萧寒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现在的情形,萧寒绝必然是会告诉无影,让无影不要向她透露关于计划的半点消息的,那么无影也会听萧寒绝的话,不对她透露半点消息。 苏菱衣自然知道萧寒绝这是在为她好,不管是让无影不要告诉她计划也好,还是他自己也不告诉她计划也好。 可是,萧寒绝以为的为了她好,就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 第394章 不会顺从 萧寒绝所希望她做的,难道就真的是她所希望做的吗? 萧寒绝不把所有的计划告诉她,以为她会更加安全了不假。 但是事实却是,就算是萧寒绝不把所有的计划告诉她,她因为对萧寒绝的担心,也势必是要在这其中做出些什么来的。 到时候,她因为势必是要做些什么,而且,因为在这其中,她还要信息的闭塞,反而是她要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去。 如此,不管是对苏菱衣来说,还是对萧寒绝来说,不都是所求都不可得,本末倒置了吗? 萧寒绝希望苏菱衣安分又安全,可偏偏苏菱衣不安分又不安全,且因为她注定的不安全,反而是会更加陷入萧寒绝所不愿意看到的危险中去。 而对于苏菱衣来说,苏菱衣所最想的,不过就是要帮萧寒绝而已,不管是萧寒绝愿不愿意把计划告诉她,她都势必是要做些什么去帮萧寒绝。 在这其中便有一个问题,倘若是萧寒绝愿意把计划告诉她,她顺着萧寒绝的计划行事,然后以她的能力,是势必可以在计划中帮萧寒绝一臂之力的。 但倘若萧寒绝不把计划告诉她的话,她因为也要选择帮助萧寒绝,但其中有一个问题是,她因为不知道萧寒绝的计划,反而她所认为帮了萧寒绝的事,结果反而就不是帮了萧寒绝,甚至还有可能造成相反的效果。 苏菱衣是势必要帮萧寒绝的不假,但她也绝对不会选择第二种方法,毕竟第二种方法是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甚至还会得到相反的效果的。 那么现在的情形就是,她倘若还想帮萧寒绝的话,那么就势必只能选择第一种方法,在知道萧寒绝的计划之后,然后选择帮助萧寒绝。 只是萧寒绝这个人倔强的很,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跟萧寒绝分析了所有的利弊,想要让萧寒绝答应让她加入他的计划之中,甚至各种软磨硬泡,她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可是你最终的结果却还是,整个计划,她只能参加盗粮草和武器这一项,甚至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萧寒绝还能反威胁她,倘若再继续说下去,便是连盗粮草武器也不让她参加了。 说什么在他的心中,便是看到全世界的人因此而受伤,便是萧寒绝自己陷入怎样的危险,他都是不愿意看到苏菱衣陷入一丝一毫的危险。 萧寒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说得很认真,苏菱衣也由是被他的这句话给感动到了。 但感动是感动,但萧寒绝这种油盐不进的性子,还是让她很抓狂的。 可是,萧寒绝已经是那般的性子了,甚至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萧寒绝都表示,不让她参与任何的计划了,甚至仅仅盗粮草武器也不行。 苏菱衣自然是还想说些什么的,毕竟她真的很想参与到整个计划中去,整个很想跟萧寒绝一同经历所有的危险。 但她却也很清楚,倘若她再继续说下去,萧寒绝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便是连盗粮草和武器这样的事都不让她参与了,她知道以萧寒绝这种说一不二的性子,是势必会做到此的。 原本她想在萧寒绝那里所求更多,没想到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萧寒绝根本还是坚持着他自己的想法,不仅她的软磨硬泡没有任何作用不说,反而她还要失去关于更多的参与这件事的机会了。 由是,在当时,苏菱衣也知道,所有的事情,她都必须是适可而止了。 不过,跟萧寒绝一样的,萧寒绝是一个倔性子,她却也是。在萧寒绝面前,她暂时倔不过他,不能跟他多说些什么,她也最终只能摆出了一副顺从萧寒绝的样子,否则萧寒绝真的会连盗粮草和武器都不让她参与。 可是,她虽然在当时面上表现出了一副顺从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却也不是真的要顺从。 她也不过是要在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的苏菱衣,根本就是像现在这样,倔强无比,不达目的不罢休。 虽然跟萧寒绝没有谈拢所有的事,但实际上,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根本就不是萧寒绝一句拒绝可以阻止的。 便是从萧寒绝那里得不到她想要的消息,她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从无影这里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便是无影刚刚没有主动问她,她也势必是要主动问无影的,只是无影现在既然已经主动说出了这件事,那她也必会就着往更深问去。 一开始的时候,她原本还以为她才刚刚成功盗了马将军的粮草和武器,接下来的计划,应该还没有那么快,所以她也就没有立即问无影关于萧寒绝计划的事。 现在听无影的说法,分明今晚就要进行所有的计划了,时间很紧,如果她想要参与的话,就势必要尽快参与到其中了,否则,必定就来不及了。 如今倒是好在,无影主动向她提起了这件事,让她知道了萧寒绝计划更具体的时间,否则真不是无影提醒的话,她不知道萧寒绝的计划会走得这么快,到时候便是她有心想要参与,只怕还真的参与不了了。 而那,根本就不是她所愿意的。 不过,她现在是跟无影开始了这个话头了,可是看无影的意思,却是似乎并不愿意将萧寒绝的计划告诉她,她问无影的时候,无影也是直接就跟她说不知道。 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那么同样还是不容乐观。 不过,她前世做特工军医的时候,因为一些特工任务,她的谈判能力也是刻意练过的。 萧寒绝那么油盐不进的,她说萧寒绝说不通,甚至她在跟萧寒绝对话的时候,还反而被萧寒绝给震慑了回来。 但萧寒绝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到了极致,她说萧寒绝说不通,难道说无影也说不通吗? 前世,她的特工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在这个时代,现在还没有专门的谈判技巧训练。 ------------ 第395章 无影崇拜 在谈谈判这一点上,她总觉得自己是有一定的优势在的,或者说,应该是有很强的优势在。 只是萧寒绝那厮太过逆天,所以她才不能说通萧寒绝,但她却并不相信,她连一个无影也说不通。 从她这此跟无影的相处来看,这无影虽然也是个有能力的,但绝对不会像萧寒绝那样逆天,她自觉得,她说通无影,一定没有问题! 便是有问题,她也一定会让它变成没有问题,否则她怎么按照她的心中所想,来参与到现在的事情中来呢? 此时,苏菱衣三人已经走出了闹市,走到了一处人烟少了许多的地方,周围不仅是少了那些嘈杂的言语,而且早就已经安静了许多。 此时的苏菱衣,因为考虑到今晚就是计划的开始,时间已经很紧了,所以此时的她,心里还是甚是着急的。 不过此时的她,心里着急是着急,但在她的面上,却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 在面上,她倒还是一副甚是正常的模样,看向了无影。她的面上,甚至还带着笑意,看起来和寻常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不知怎么的,但无影接触到苏菱衣这般的目光的时候,心里就是不由得有些发毛。 虽然苏菱衣看起来很正常,但他怎么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要发生了呢? 这种预感让他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会好。 只听那苏菱衣对无影道:“无影,你觉得我这次在军营里的表现怎么样?觉得我办事的能力怎么样?” 无影不知道苏菱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他心里那种有不好的预感的感觉也没有褪下去,但是他还是回答苏菱衣道:“属下觉得王妃的能力很强,属下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女子有王妃这样的能力。” 无影说着,言语中都是敬佩之意,他说的话没有说任何假话,他给苏菱衣的评价很高,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也是这么想的。 就苏菱衣这一次在军营之中的行动给他的感觉来看,莫说苏菱衣那般凭空就把那般多的粮草和武器转移了的能力,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也不敢想,这一点根本就是任何人所绝对不能比拟了。 便是苏菱衣在面对诸多危险的时候,都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静、临危不惧、对危险快速反应,在无影的眼里,那也是十分地厉害,不是寻常的人可以比的。 虽说不管是在北齐还是在东夏,无影跟在萧寒绝的身边,都见过不少厉害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女人,比方说北齐后,东夏皇后这样的人,尤其是东夏皇后,那绝对是有不低的手腕的。 可是便是她们,便是无影亲眼所见这些女人通过手段达成了什么样的事,但是无影现在将她们跟苏菱衣比起来,也还是觉得那些女人根本比苏菱衣比不过的。 那些女人站在高位,虽然在谋略之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步步危险,但是实际上吗,她们手握着很多东西,很多时候,根本就不会面对真正的危险。 虽然她们平时看起来很厉害,但真的当她们在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却不一定就可以做到如此。 甚至,当真正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才可以看到她们实际脆弱的本质。 但是,苏菱衣不同,他是跟苏菱衣一同经历过真正的危险的,在此期间,苏菱衣也事实经历过死亡的威胁。 而在这种死亡的威胁之下,苏菱衣对它的反应,却是英勇地、毫不畏惧地去面对,就好像一只雄狮,一位真正的勇士。 而苏菱衣这一点,便已几乎可以战胜所有人。 所以,无影对苏菱衣的评价很高,而且这样的评价,还不会轻易改变。 他是跟苏菱衣一同经历过生死的,那种在生死之间所散发出来的勇气力量,无论如何都是让他最为敬佩。 不觉的,无影在看向苏菱衣的时候,其中的敬意又更深了一些。 苏菱衣自是感觉到了无影的敬意,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她知道她作为一个“弱女子”,这次在军营的表现,着实是让无影感到意外的,而这样的意外,便也导致了敬佩。 她不觉得这样的敬佩有什么,也并不因为这样的敬佩就如何,但在此时此刻,她却正好就需要这样的敬佩。 没有这样的敬佩的话,让她怎么来做接下来的事呢? 苏菱衣依旧是那样带着淡淡笑意地看着无影,那样的淡淡笑意,也依然是让无影感到心头发毛,但偏偏无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菱衣又对无影道:“无影,你觉得我厉害,那你觉得,我跟寒绝比起来如何呢?” 苏菱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想让无影回答她只比萧寒绝差一点就可以了,这样也就可以继续接下来的谈话。 而她看着无影对她这般的敬佩,其实是猜到无影应该可以对她有那样的评价的。 但苏菱衣这般地想,心里有着这般的期待,不想那无影却是回答她道:“属下觉得,王妃的厉害程度,跟主子无异。” 这对无影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因为在无影的心中,萧寒绝就是他所认为的最厉害的人,也是他心中最为敬佩的人,可是现在,无影却把苏菱衣和萧寒绝做对比,且得到了一个同样厉害的答案,也可见无影对苏菱衣的评价有多高了。 而这样的评价,也是无影发自内心的。 他真的觉得,苏菱衣和萧寒绝很像,不管是她在面对危险时的表现,以及她的计谋能力之强,或是许多方面也好。 无影见得这般,只是觉得,萧寒绝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跟他亲近的女人,甚至连无影都觉得,在这个世间,是没有一位女子可以配得上萧寒绝的。 可是苏菱衣出现了,苏菱衣不止是打破了萧寒绝的认知,同时更是打破了无影的认知。 从前的无影,还因为苏菱衣的名声不好,而对她能成为萧寒绝的王妃有一些偏见。 ------------ 第396章 步步逼进 可是现在,无影却只觉得,在这个世间,没有人比苏菱衣更适合萧寒绝了。 当然,这不仅仅是无影这么认为,便是萧寒绝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早就已经这么认为了。 苏菱衣听了无影的话,倒是稍稍感到意外。 在萧寒绝的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她自然是很清楚,能够看得出来,无影对萧寒绝是多么的忠心和崇敬。 而无影跟在萧寒绝身边多年,她以为,这样的忠心和崇敬,是根本无法替代的,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萧寒绝在他心中的地位的。 哪怕在他的心中,有任何人想要跟萧寒绝比拟,也很难。 可是现在,她却听到,无影跟她说,觉得她和萧寒绝一样厉害。 就算无影没有说,但她也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无影对她最高的评价了。 可是,她也不过是一个跟无影相处时间不长的人而已,何德何能? 不过,饶是苏菱衣觉得无影能给她这样的评价让她觉得很意外,但在现在这个当下,她除了对此偷偷感动了一番之后,倒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她很清楚,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虽然无影给她甚高的评价让她觉得颇为意外,但现在让她更想在乎的是,那就是无影如今给她的评价越高,那就对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越有利。 苏菱衣颇为意外地看了无影一眼,但很快,她又把这般的意外给收敛了下来,然后道:“我再问你一句,你觉得今晚的计划危险吗?寒绝会在今日的计划里遇到的危险大吗?” 还是同样的,无影并不知道苏菱衣为什么问他这些问题,现在听到苏菱衣忽然转变了问题,将他对她的看法,转移到了今晚的计划。 因为没有牵扯到计划的具体内容,苏菱衣也没有表示要加入这个计划,所以无影如实地回答了苏菱衣:“危险,主子会遇到的危险大。” 说这话的时候,无影面上先前那些对苏菱衣的崇敬,已经转变成了对今晚计划的担忧。 他说得没错,就算他早就知道萧寒绝对今日的事是甚有把握的,而且按照他所做的准备,推翻北齐皇的统治,理应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只是理应罢了,他跟在萧寒绝的身边多年,经历过的危险已经不计其数了。 他当然很清楚,所有看似的不危险背后,所有看似完美的计划背后,其实还是会有意外发生的。 尤其是此番的计划,是要推翻整一个的北齐,这件事看起来说难也不难,因为萧寒绝早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按理来说,萧寒绝对付北齐皇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整件事情,却也是说容易也不容易,因为到底这是整个的北齐,想要推翻,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事,便是计划得再好,谁也保不齐这其中会出现什么意外来。 所以今晚的整个计划,说稳妥也稳妥,但说危险,在这其中,却也是有不小的危险。 且这样的危险,还是不可预料的。而偏偏这样的危险,就是最危险。 想到这里,无影面上的那抹担忧,又是丝毫都不掩饰了。 苏菱衣听到无影说危险,因为整件事事关萧寒绝,所以苏菱衣也不免被无影所影响,心中也感到担忧了起来。 自然,她担忧是担忧的,如果她不担忧的话,现在也不会像这样想尽办法就想要加入到萧寒的计划之中,以为萧寒绝的计划出一臂之力了。 不过,在现在,苏菱衣还是先将这样的担忧给压制了下来,然后,趁着这无影正在担忧萧寒绝、担忧整个计划的空档,苏菱衣忽然就又开口道:“既然现在的整个计划这么危险,你觉得如果能有一个更得力的助手来帮助寒绝,会如何呢?” 此时此刻,因为无影处于一种对萧寒绝、对今晚计划的担忧之中,而苏菱衣此番的言语,又是几乎是追问的语气,其中有一种压迫的力量,所以无影在听了苏菱衣的此番言语之后,当即就出口道:“如果能有一更得力的助手来帮助主子,主子今晚的计划,必定会如鱼得水,危险也会减轻很多。” 无影这般说着,心里却在泛起疙瘩,话说是这么说,可真要做起来,又哪里有那么容易? 虽说萧寒绝身边的暗卫不少在,这些暗卫也可以给萧寒绝甚多的帮助。 但他也很清楚,这些帮助,是十分有限的。大多数时候,因为能力的不足,那运筹帷幄的人,也最主要的,是萧寒绝罢了。 不是没有人帮萧寒绝,而是在重要的事情上,没有萧寒绝的统筹,几乎很少有人能帮他。 想到这,无影面上倒是浮起了一抹无奈。跟萧寒绝一样厉害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呢? 苏菱衣听了无影的话,勾了勾唇,又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你刚刚说觉得我和寒绝一样厉害,现在又说寒绝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那么你现在来看,我做这个得力的帮手如何?岂不能给寒绝不错的助力,全了你此时的担忧?” 对啊,说到跟萧寒绝一样厉害的人去帮萧寒绝,眼前的苏菱衣不就是一位么? 无影听了这样的话,当即就是眼前一亮。 不过这样的眼前一亮,也不过只维持了一瞬罢了。 因为很快,他就想到,尽管苏菱衣是那个可以帮到萧寒绝的人,但萧寒绝已经明确表示过,不让苏菱衣参与今晚任何的计划,还特意嘱咐他一定要看好苏菱衣。 如此来看,便是苏菱衣能够帮到萧寒绝,但又怎么能够让苏菱衣来帮萧寒绝呢? 想到这,无影不过是叹息罢了。终究是世事两难全的。 又是在这个时候无影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就想到,现在苏菱衣忽然跟他说了几番的话,那其中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要想通过他、她要加入今晚的计划中吧! 不管是一开始问他对她的印象也好、觉得她是厉害也好,还是后来,提到萧寒绝在今晚的计划中的危险、以及需要一个帮手也好。 ------------ 第397章 事情有戏 所有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姬晚香想通过他加入到今晚的计划之中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提及的,因为今晚萧寒绝的计划或许会有危险,所以萧寒绝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而苏菱衣颇为厉害,所以苏菱衣就可以是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 这一切的一切,又有哪点是说不通的?不过就是指向苏菱衣想要加入今晚的计划罢了! 而,此时无影听到了这里,便是已经知道了姬晚香真正的意图,但此时的他却也觉得,姬晚香的话的确也是有她一定的道理在。甚至说,姬晚香说得很对,此时萧寒绝,的确就需要这么一个助手来帮助他。 只是,话说得对是对,话说得有道理是有道理,萧寒绝需要这么一个助手是需要这么一个助手,但是,在萧寒绝下的死命令下,是压根不许苏菱衣参与这件事的! 又是饶是无影的确觉得苏菱衣说得甚对,也在他看来,假如这次的计划真的有苏菱衣的参与的话,只怕还真的会如苏菱衣所说,会有更大的程度来降低这件事的危险。 但是,因为萧寒绝的死命令,这件事如今说不行,那便是不行!是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由是,想到此,便是无影的内心有所动摇,但是无影最终还是道:“王妃,您相信主子,便是今夜的事有危险,但是主子不是没有做过比这更危险的事,而且今晚的计划很周全,主子是不会有事的。” 无影的话说的十分坚定,但他的话说的坚定是坚定,但在苏菱衣的眸子就在眼前看着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眸就因此有了躲闪。 这其中的原因无它,便是他现在坚定地认为他说的话就是对的,他说的话就是按照萧寒绝的命令来的,但是,其实他的心里却也并不那么想,在他的心里,在此时此刻,却是认为苏菱衣说得话更有道理一点。 到底无影跟萧寒绝的想法不一样,萧寒绝之所以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不过就是因为他要绝对的、不想让苏菱衣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是无影是站在萧寒绝和苏菱衣的感情之外的,虽然他也并想让苏菱衣受伤,但他同时的,也还不想让萧寒绝恶陷入更大的危险,他也还更希望所有的计划都能一举成功。 到底,无影所考虑的,不若萧寒绝对苏菱衣的专情罢了。 而也当然的,无影便是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却也是没有什么错的。 只是,饶是无影此时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也只是把这样的想法埋在心里罢了,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的打算要把这些想法给放出来,这其中的原因无它,无非就是因为有萧寒绝的命令在先,他不会违背萧寒绝的命令罢了。 想到这些,无影在回答苏菱衣的时候,便是心里的想法不同,他的言语之中,又是更泛有了不小的坚定了。 苏菱衣看着这样的无影,却也从无影细微的表情中看了出来,虽然无影现在是一些不答应她的话的言语,但是她还是可以看出来,其实现在的无影,根本就是被她说动了的。 因为他此时眼神的闪躲,就可以说明一切。 苏菱衣此时自己也知道萧寒绝对于不准她参与更多的计划这一件事,是下了死命令的,所以在此时的当下,她也并不指望就这么跟无影说几句,无影就当即答应她了,哪怕她的确是有谈话技巧。 但是,现在的结果,饶是无影没有直接答应她,但是能看出来无影的心是被她说动了的,那么她也是觉得心满意足了的。 因为只要是说动了,那么接下来的事,也还是有戏的。 苏菱衣想着,此时的她,自也是对无影此时对她的拒绝毫不在意。 她盯着无影,然后忽然就摆出一副决绝的样子,道:“无影,看你的意思,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答应让我参加今晚的计划了?” 无影原本以为姬晚香被他拒绝了之后,是会继续跟他说要参加计划的,到时他也准备还是要直接否决了苏菱衣。 但他这般地想,可偏偏这苏菱衣并不按常理出牌,并没有继续跟他说要参与计划,反而是反问起了他来,一时之间,这无影反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而此时,在无影的心中,也是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是,饶是有不好的预感,无影还是回答苏菱衣道:“王妃,主子的计划做得很完美,今晚是不会出事的。” 此时,无影话语里的意思,自然还是不愿意答应让苏菱衣加入今晚的计划了。 到底,这可是萧寒绝的死命令! 而苏菱衣在听了无影这般的话后,却已经还是摆出那样一副决绝的样子,也依旧不按无影所想的那样,要继续跟无影所求要去参加今晚的计划。 反而的,只见那苏菱衣忽而就板了脸,道:“既然如此,既然你不告诉我今晚萧寒绝的计划,不让我加入到计划之中,那我就自己加入萧寒绝的计划吧!便是你不让我加入萧寒绝的计划,可是我还不知道么?今晚的计划不就是要逼宫么? 你们不告诉我计划是什么,不让我按照计划中的一切来帮寒绝,那我就自己想办法来帮寒绝做些什么。今晚你们势必是要在皇宫中有所动静的,那么既然如此,我也不跟着你们的计划入宫。” 又是忽而一转头,对清秋道:“清秋,你跟我一同进宫去!就我们二人!” 清秋早已经是跟在苏菱衣的身边不少的时日,自也是对苏菱衣的性子又不浅的了解,所以在此时,看着苏菱衣这般模样的时候,其实清秋也知道,苏菱衣这会并不是真的想脱离计划然后带着她俩个人进宫去做些什么。 毕竟倘若苏菱衣真的有那个打算的话,直接就跟她说了,哪里需要像刚刚那样,特意跟那无影说了那么多的东西,而且每一句话,显然都是带着目的的。 ------------ 第398章 独自行动 而且不仅是如此,清秋同样也了解苏菱衣,她也知道,今日的计划根本非比寻常,不是小孩过家家,也不是说在萧寒绝已经制定了计划的情况之下,苏菱衣如果想重新加入到这个计划之中,就能成功加入到这样的计划之中的。 像今晚这样精密的计划,需要的也是最精密的配合,而不是冒冒失失想加入就加入。 所以想到此,清秋自然也是很明白苏菱衣忽然来唤她这么一句,根本就不是真的让她跟她走,而是想要让她配合她演一出戏罢了。 所以在此时,便是知道苏菱衣此时提到的行为有多么地不可取,只听那清秋依然还是道:“王妃,我会誓死跟随王妃!王妃要做些什么,我一定誓死跟随在王妃身边跟王妃一起做!” 就想清秋知道苏菱衣想演戏一样,苏菱衣此时又如何不知道,清秋此时正在帮她演戏呢? 看着清秋这么上道,苏菱衣对此自然是甚是欢喜,她颇为赞许地看了清秋一眼,意思是赞许清秋此时的演技不错。 而清秋在感受到苏菱衣那般赞许的目光之后,她也是暗里回望了苏菱衣一眼,二人之间的默契,也是不言而喻了。 而此时,因为怕被无影发现她们二人的异样,所以她们二人此时这般的行为,也不过是进行了短暂的一瞬,二人就顿时收回了视线,然后变回了她们正在演戏的样子了。 而此时,这无影也着实是没有发现苏菱衣和清秋二人在演戏,在二人的都在刻意隐瞒之下。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看到苏菱衣和清秋居然有这样的打算,他也不免当即就急了,哪能如此呢? 又是在这个时候,还不等无影说些什么,只听那苏菱衣又是对无影道:“无影,既然你我之间的计划不同,你要帮寒绝做事,而我和清秋要做自己的事,因为你不肯把寒绝的计划告诉我们,既然如此,我和清秋现在就和你分道扬镳吧!我和清秋独自去皇宫,而你就去做你该做的事,也不必跟着我了!” 说着,她又是颇为“决绝”地唤了那清秋一句:“清秋,我们走!” 清秋自也知道还是在演戏,跟在那苏菱衣的身边,也和苏菱衣一起颇为决绝地走了:“是,王妃!” 说着,二人都移动了步子。 无影看苏菱衣和清秋二人说走就走,顿时也就更急了。 他连忙拦在了苏菱衣的面前,颇为恭敬地道:“王妃,您不能去皇宫!更不能一人贸然行动!主子的计划早已经拟好了,倘若您像现在这样贸然去皇宫的哈,不仅您和清秋姑娘会陷入危险,而且还有可能反而坏了主子的计划,让主子的计划被打破,反而更有更多不确定性发生,也反而更危险!王妃,清秋姑娘,您们不能走!王妃,请您三思!” 无影滔滔不绝地说着,模样颇为认真,而苏菱衣看着他这般的样子,却是觉得颇为好笑。 无影所说的每一句,她如何不知道?她如何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做虽然或许有用,但总体来看,还是根本不行的。 可是,倘若她不像现在这样如此说的话,无影怎么会上钩,又怎么进行她接下来的计划呢? 苏菱衣依然还是板着脸,对那无影道:“无影,你不必说了,既然你不告诉我萧寒绝的计划,那么我也只能用我的办法去守护萧寒绝了,我绝对不可能做到,让寒绝一个人面对危险,而我什么也不做的。 你放心,今日的决定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跟你无关,今日我和清秋进宫后,哪怕因为做了什么出事了,那也都是我们二人自找的,根本无妨!” 这回,换成了苏菱衣滔滔不绝地说着了。 不过这一次,不同于苏菱衣面对无影滔滔不绝时的淡然,无影在面对苏菱衣这般的滔滔不绝的时候,却是整个人顿时都更急了。 苏菱衣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别说是苏菱衣出事了,按照萧寒绝的说法,此时此刻,便是苏菱衣少一个汗毛,萧寒绝都要拿他是问了。 而且,饶是萧寒绝不拿她是问,苏菱衣又怎么能有这般危险的行为、然后还去做那种极有可能既危险又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无影看着苏菱衣在听了他的劝后,也还是这般坚定地要走,他不禁又是更急了,直接就在苏菱衣的面前跪了下来:“王妃,请您三思!” 看着无影这般的样子,苏菱衣此时到底是停下了脚步,虽然她此时和清秋是在演戏的,但是,演戏,还是要演全套的。 此时,便是苏菱衣的内心其实毫无波澜、而且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胜券在握,但她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决绝的样子,对那无影道:“无影,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对萧寒绝究竟是如何的,我又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所以你想劝我什么,都远远不必了。这都是我在不能知道萧寒绝的计划之下,所能为萧寒绝做的所有事情了。” 又是在这个时候,无影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却也还是一味地只知道劝苏菱衣:“王妃三思!你现在所做的,也不一定会对王爷好,如果真的反而妨碍到了王爷,属下知道,这也必定不是王妃想看到的,王妃三思!” 看着这无影只知道劝她的样子,在心里,姬晚香倒是是不自觉地就想骂上一句,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怎么这无影还是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呢? 不过,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倒也好,这样的无影,也才能不会发现她和清秋在演戏了,如果发现了她和清秋在演戏,那也就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无影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是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既然无影听不出来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也就只能再“帮”无影一把,让无影可以听得出来她的话外之音了。 ------------ 第399章 周全之法 苏菱衣那板了的脸似乎变好了一些,这个时候,只听这苏菱衣道:“无影,你也不用多说了,我说过了,我是不可能扔下萧寒绝一个人不管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默默站在萧寒绝的身边,守护他。” 听着苏菱衣这般的言语,无影整个又是更加地急了,苏菱衣对萧寒绝这般地好,这整个当然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是如果这样的好,可能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的话,那么这样的好,便也不能称之为好了。 可是,他大概却也能对这苏菱衣有一定的了解,那就是苏菱衣的性子。着实是甚是固执的,别的且不说,就从今日来看,就可以对苏菱衣这般的固执可见一斑了。 可是这样的固执,如今的情况来看,却分明就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了。 这无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会说话的,这回看着他都已经跟苏菱衣说了这么多了,可是苏菱衣依旧还是这般说不通的样子,他登时就急了,而且是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便是跟苏菱衣说话,都已经是有些结巴了:“王妃,您……” 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回,苏菱衣看着这无影这般着急的模样,却也是在暗里勾了勾唇,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时候到了说她最后目的的时候了,且这个时候说她最后的目的,也是正正好最好的。 苏菱衣想着,想着她最终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她的唇角都不免是更勾了勾。不过此番她这般的勾唇角,都只是在暗里做的,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尤其是无影。 毕竟倘若是这无影发现了她在这暗里暗暗勾笑,岂不是一定会发现她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虽然她再继续跟无影纠缠一下,无影也不一定还是不会把今晚的计划告诉她,但是那样的话,她势必又是要多花费些精力,可是现在的状态之下,计划就在今晚就要进行了,时间显然是十分地宝贵的,她又哪里有时间来花费更多的时间在这件事上呢? 如今的这个时候,时间是更加要花费在刀刃上的! 苏菱衣想着,由是她便是在偷笑,自也是更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偷笑了。 而在这个时候,苏菱衣看着这般着急的无影,最终道:“无影,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周全的办法。” 此时这个无影,正在万般地着急着今日苏菱衣的决定,似乎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而如果真的苏菱衣和清秋两个人去了皇宫的话,他或许因此受责罚没事,但是清秋和苏菱衣遇到危险,还有整个计划或许还会因此被影响,才是最严重的! 本来无影都因此已经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现在听到苏菱衣说有周全的办法,无影连忙就问苏菱衣道:“敢问王妃,这周全的办法是什么?” 此时无影因为着急,此时的心中已经是在想着,只要能有周全的办法,只要是不让苏菱衣和清秋独自去皇宫去,不论如何是可以的! 无影想着,只听那苏菱衣道:“这周全的办法就是,你将萧寒绝的计划告诉我,然后我按照萧寒绝的计划来决定怎么帮他。这样在萧寒绝的计划里,不仅是我更有把握安全,因为既然是在萧寒绝的计划里的话,那么很多的因素,自然就都是萧寒绝可控的。 而且我在跟随着萧寒绝的计划做事的时候,还可以比较确定地做的事情不会反而因此而影响了萧寒绝。 这样来看的话,无影,也只有你此时就把萧寒绝的计划完完全全地告诉我,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否则你不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我的话,我也只能跟着清秋,独自去皇宫里了。” 苏菱衣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听得这无影是一愣一愣的。 听这苏菱衣话里的意思,怎么这话说来说去,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成为了他要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苏菱衣了? 可是自一开始开始,对于此,他不已经就是笃定了,他必须要按照萧寒绝所说的,一定不能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苏菱衣的吗?这可是萧寒绝的意思,是萧寒绝刻意交代的! 想到这里,无影想起刚刚自己所想,只要是苏菱衣和清秋不独自去宫里,那么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而这个无论做什么,可不可以不要包括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苏菱衣。 他是不想、也绝不能让苏菱衣和清秋独自去宫里,但是与此同时的,他也根本不想忤逆萧寒绝的意思,他的任何意思!在今日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忤逆过萧寒绝的意思,而且从他来看,萧寒绝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对的。 可是自今日之后,他就要打破了这件事,忤逆了萧寒绝这一次吗? 其实萧寒绝是有多相信他,所以才会把阻止苏菱衣的事防在了他的身上,可是现在…… 无影现在都不敢想了,整个人都因此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 苏菱衣这边,现在她的行为他是绝不能支持的,而萧寒绝那边的命令,他也是绝对不想要忤逆的…… 可是眼下的情形来看,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呢?他该怎么办? 着实是现在的情形太复杂,苏菱衣要做的事太复杂,还有萧寒绝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高,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忤逆萧寒绝的意思。 而现在,这两者相冲突了,想要其一就不能有其二,想要站在萧寒绝的这一边,苏菱衣这里现在的情况就不能解决,想要解决苏菱衣这里现在的情况,那么萧寒绝他就势必要忤逆,这样的情形,他究竟又该如何选择地好? 两种想法在无影的心中打架,他是根本也想不通,现在的情形之下,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而此时,看着无影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心中还在纠结的苏菱衣,对此自然也有些捉急。 说实在的,她其实也不过就是想要知道萧寒绝的计划而已。 ------------ 第400章 最终完胜 怎么就这么难呢?她想知道萧寒绝的计划,不也就是为了帮他吗?怎么就这么难呢?她又不是要做什么得罪萧寒绝的事,又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怎么就这么难呢?她不就是担心萧寒绝,所以势必想要帮帮萧寒绝,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菱衣想着,实在是想不通。 事实上,这些问题,在萧寒绝之前第一次拒绝她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想过一遍了,她不仅没有想通,还徒增了些烦恼。 现在原本她已经把这些烦恼给忘了,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在被无影又这般无情的拒绝了几次之后,这些问题,又再次萦绕在她的心中了! 可是为何会如此呢! 她实在是想不通啊!按道理来说。她所要做的这些是,是理应被支持的! 此时。苏菱衣想着,想不通,索性倒也不想了,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她要先把无影说通!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了,正是这无影最犹豫的时候,她一定要抓住这个尾巴,一定要让无影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她! 只见这苏菱衣看着这无影还是那般纠结的样子,或者说,看着他这般已经陷入了纠结顶端的样子,只听这苏菱衣又是对无影道:“无影,这件事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我就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只要再知道萧寒绝的计划之后,然后去帮萧寒绝,这样自然才是最稳妥、最能帮到萧寒绝的办法,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会对你说,让你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我,我这不是逼你,我这是想了许多的事情之后,所想出来的最稳妥的答案。 我原本以为我所想的是最好的,可是没有想到,你完全地不认同我的想法,不愿意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我,那么如此的话,我也就只能自己和清秋去皇宫了,以全了我想帮萧寒绝的心。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又跟我说这样不稳妥。 其实我又如何不知道这样不稳妥呢?如果我觉得这样稳妥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问你萧寒绝的计划了。可是无影,你想想,你也知道我现在要这么做是不稳妥的,可是倘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我的话,那么原本萧寒绝不让你把这个计划告诉我,是想保护我,可这样的话。是不是反而更加不能保护我了呢?是不是反而你现在把这个计划告诉我,才能保护我,才能全了萧寒绝的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都在盯着无影神情的苏菱衣发现,无影面上的纠结已经降下去很多了,看起来似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 这个时候,她也就大概地知道了,她应该是说到了无影的痛点,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毫无疑问是要成了。 想到这,苏菱衣在唇角暗暗勾了抹弧度,但最终的,她在面上,却还是摆出了一副甚是严肃的模样,然后道:“无影,说到现在,如果你还不愿意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我的话,那我也只能和清秋……” 说到这里,如苏菱衣所愿的,苏菱衣的话语被无影给打断了:“王妃。主子今晚的计划,我说。”无影的面上泛了些怕苏菱衣真的就那么独自去行动了的焦急,因而煞有介事地说道。 同时,听了苏菱衣刚刚的那一番话,他却也在心里想明白了。 苏菱衣说得没错,萧寒绝之所以和他说,让他不能让苏菱衣参与接下来的计划,务必要看好苏菱衣,所要求的,不过就是保护苏菱衣罢了。 可是倘若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他还是不松口告诉苏菱衣接下来的计划,那么,苏菱衣反而是要独自去皇宫里帮萧寒绝了之后,不是反而苏菱衣会更加危险,会违背了萧寒绝想要保护苏菱衣的意思吗? 一开始的时候,这无影一直都在纠结,其中纠结的原因,无非主要是便是他认为苏菱衣说得的确对,但他还是不想忤逆萧寒绝的意思,这都是因为他对萧寒绝的忠心,对萧寒绝多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 正是这些东西,让他根本就不敢对一切妄下决定。 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了,在听了苏菱衣的话后,在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摇摆的纠结已经不见了,原本他认为顺从了苏菱衣就是忤逆了萧寒绝的意思,这样的想法,也不存在了。 反而的,他还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顺从了苏菱衣,才是顺从了萧寒绝的意思。 因为萧寒绝的意思,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要保护苏菱衣,而不是非就不能把计划告诉她。 想通了这一点,此时在无影的心中,也是没有任何障碍了,从一开始的障碍,现在他甚至就是要心甘情愿把萧寒绝的计划告诉他。 此时他绝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行为,都要比这个行为更加地正确了。 苏菱衣看着无影的这般样子,倒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事情成了,她费了这么多的嘴皮子,还演了一场戏,也算是没有白费,现在无影应该是很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这样很好。苏菱衣安下了心来。 而此时,在一旁纵观了整个全场,且从一开始就知道苏菱衣的终究目的的清秋,看着眼下这般的情境,却是不得不对苏菱衣方才的行为想要竖起大拇指。 她可是亲眼所见,经过苏菱衣这般一系列的行为,无影是如何从死活都不愿意向苏菱衣说出萧寒绝的计划,转变成了心甘情愿要对苏菱衣说出萧寒绝的计划的。 且此时此刻,无影先前有多不愿意把所有的计划告诉苏菱衣,现在就有多愿意把所有的计划告诉苏菱衣。 且这整个的转变过程,最为厉害的一点事,无影的整个转变,看起来苏菱衣还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的逼迫,就是有,也还都是隐形的逼迫,整个看起来,就像是无影自己参悟累些什么,所以想要心甘情愿把所有计划和盘托出一样。 ------------ 第401章 都红了脸 而纵观整个过程,苏菱衣除了一开始跟无影提了要求之后,后来甚至都没有再跟无影提出明确要加入今晚的计划的要求了。 从一开始的提要求,再到后来的威胁,再到后来的徐徐利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直接就将无影的整个思维改变,到最后,便是无影还想不按苏菱衣所要求的、把今晚的计划告诉他,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了。 在整个过程中,清秋除了观察苏菱衣以外,也观察了无影,看着无影从一开始的坚决,在后来在苏菱衣的计划下,整个人都似是被苏菱衣牵着鼻子走了的样子,她却也觉得这样的无影有种莫名的可爱。 不由得的,清秋竟是轻轻地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而此时的清秋,视线是落在无影的身上的,此时的无影,原本全身心都在想着怎么向苏菱衣讲述今晚的计划才好。 但在清秋看向他的那一瞬,不知怎么的,他也忽然被清秋的视线所吸引,一转头,他刚好就对上了清秋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清澈,还似带着一种别的东西。 无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目光,在对上清秋的这样的目光的那一瞬,不知道怎么的,他的面上忽然就飘红了。 那一刹那,无影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如何,登时还立即移开了目光。 那一刹那间,或许清秋那样看向无影一眼,仅仅只是觉得无影刚刚的行为好笑,所以才想要看向他一眼而已。 但在无影忽然转移了视线的那一瞬,而且还是看了她的目光之后,当即就红了脸转移了视线的那一瞬,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原本或许没有什么的,但在那一瞬,清秋的行为,好似是真的有什么了。 登时的,本来清秋的面上也只是带着一抹清笑,这个时候的她,却也是红了脸。 莫名的,二人全都红了脸。 而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苏菱衣倒是将现在的这一切看了个彻底。 在苏菱衣的印象之后,在苏菱衣平时的交往之中,苏菱衣对清秋和无影的印象都是甚是正规的,不管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至少在她的印象中,别说是看到了,便是单单地想,她也想不出这二人脸红的模样来。 可是这个时候,还不需要她想,她直接就这般看到了二人脸红的模样,而且还是这般的,一看就看二人,且他们二人这般的脸红,不用去想,也能知道这其中含有了什么样的意味了。 本来现在的局势是甚是紧张的,但在现在这个时候,看着无影和清秋二人这般脸红心动的样子,苏菱衣倒是觉得,如今的紧张局势中,已经是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来。 不由得的,苏菱衣就对无影和清秋二人打趣道:“无影,清秋,你们二人在脸红什么呢?” 本来无影和清秋二人在刚刚的相互一眼对视之后,就已经是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们之间升起,让他们不由得是觉得脸红了。 而在现在的这一刻,苏菱衣还忽然就这么来跟他们说话、明显是在打趣他们,登时的,他们二人的脸,就不由得是红成了红柿子。 便是此时不远处的树上的红花,都比不过他们二人脸上的脸红来。 清秋是十分了解苏菱衣的,听到苏菱衣这般跟她说话,自然是知道,苏菱衣此番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为了打趣她。 想到这里,清秋不免是对苏菱衣说了句:“王妃,我没有脸红……” 清秋此番跟苏菱衣解释的意思原本是,她知道苏菱衣的性子,知道苏菱衣在这般的提问之下,此时已经看到了她跟无影尴尬的那一刻,日后便还不知道要怎么来打趣她。 所以想到以后,她是想在现在就跟苏菱衣否认了眼前的事的。 可是她想解释是想解释,真正到了话说出口的时候,说出的话语却是变成了带有嗔声的声音。 一时间,原本清秋的脸就已经很红了,这个时候,更是整个人的脸都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怕她说出来的话又会变声,所以她就索性什么也不敢说了,也不敢去看苏菱衣,别过脸去根本不敢说话。 她知道苏菱衣虽然面上看起来十分正经,但其实在私下,她是会跟她开玩笑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已经能想到日后苏菱衣会因为现在这事如何调侃她了。 可是如今,就算是知道,便是她想解释什么,也根本解释不了,因为到了这种时候,仿佛她越解释,就会对所有的事情越描越黑! 苏菱衣自是看出了清秋的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她倒也是不打趣她了。 而也同样是这个时候,只见那本来就处在现在这场风暴中心的无影,本来他就已经脸红了,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虽然有些迟钝,并看不懂苏菱衣和清秋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还是因此变得脸红了,更加脸红了。 原本他就不敢去看清秋的视线,在此一刻,又是更加地不敢了。 而,不敢去看清秋的视线在,在这个时候,这无影也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来缓和此时的气氛。 此时此刻,无影所做的行为,并没有是像清秋一样去解释些什么,而是轻咳了一声,对苏菱衣道:“王妃,今晚的计划眼看在即了,我来跟您详细说说今晚的计划吧。” 无影的一句话,倒是真的将整个的氛围从一种微妙的边沿拉了回来。 因为此时的众人都很清楚,不管其他的任何事情如何,此时最为紧急、最为重要的,还是今晚的计划。 苏菱衣也因此正色回复无影道:“嗯。” 而此时的无影,在刚刚经历了苏菱衣的一番洗脑之后,本来就已经做好准备要把今晚的计划告诉苏菱衣了。 此时在一种颇为微妙的氛围之下,因为无影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就想逃避这般微妙的氛围,所以他跟苏菱衣说及今晚的计划的时候,又是不免更加地卖力了。 ------------ 第402章 苏府升天 几乎的,似是在来自几方力量的驱动之下,既有苏菱衣对计划的追根究底的询问,又有无影刻意地想在刚刚的尴尬之中转移注意力等,此次无影对苏菱衣计划地告知,几乎就是将计划和盘托出。 苏菱衣听着无影所说的计划,整个人也是细细地将这个计划放在了心里,然后同时在心里想着,在这样的计划之下,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帮到萧寒绝。 此时,苏菱衣三人原本已经是出了都城之中,行在一个颇为静谧的场地,三人之间的谈话交流十分地紧张和丰盛,因为在他们三人之外,还有暗卫潜伏在四周保护着苏菱衣,所以三人之间此时的对话,也是没有任何人听见的。 而,在此时,原本三人是要行向一处,按照萧寒绝的说法,是要让苏菱衣先远离了这北齐都城,然后等北齐都城的风波过去了之后,才让苏菱衣出来的,而无影和清秋要做的,就是安全护送苏菱衣去那藏身之所。 而在此时,无影和清秋在苏菱衣身边,虽然还是扮演着安全护送的角色,但在这会,他们不是要护送苏菱衣去都城外的藏身之所安全地藏着了,而是要护送苏菱衣去那风暴的中心,去那萧寒绝原本绝对禁止苏菱衣去的那都城皇宫去。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下午了,等到太阳一落山的时候,按照无影的说法,所有的计划就会开始,所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虽然所有的一切看起来还是颇为正常,但实际上,所有的暗潮已经在暗地里涌动,所有的紧张似乎都已经在慢慢地浮出表面。 此时,为了不引人注目。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此时的苏菱衣三人,自也是易容的状态。 虽然以三人的气场,走在人群之中,也是颇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但到底在清秋的高超易容技艺之下,三人的普通人装扮,也是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此时,距离真正的计划开始到底还是有些时间,所以三人在往皇宫里赶的时候,倒也并没有那么急,毕竟苏菱衣也有她自己的计划,去皇宫里去得太早了,反而不好。 走在这去皇宫的一路上,苏菱衣三人在走着,这时候,似是意识到周围的景象有些过于熟悉,苏菱衣不由得抬眸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苏府所在的街道。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苏府的所在。 而,此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的,苏菱衣就感觉,在这本就热闹的街道之上,在那苏府的门口,好似是围了不少的人。 而在当苏菱衣的脚步越来越靠近苏府的时候,她也的确发现,在这苏府的门口,的确是围了不少的人。 而且当她越靠近,她也就越发现,在这些围着的人中,还有不知道在指指点点地说着些什么的人。 等到更靠近了,她倒也就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这苏夫人和苏二小姐也实在是太可怜了,先前居然被摄政王妃给赶到了乡下去过苦日子,不过好在的是,现在皇上对苏夫人和苏二小姐大赦,她们二人又可以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除了苏夫人和苏二小姐,还有苏大人,先前不也就差点被摄政王给冤枉成了血人之事的凶手么?先前苏府有多惨,如今他们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你们一个个的,还叫什么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那分明就是东夏奸细和妖女!好在现在东夏奸细已经被皇上给捉拿起来了,还有苏大小姐那个妖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该把她给抓起来!” “就是!东夏奸细和妖女实在是太可恶了!妖女先前是苏府的大小姐,实在是有辱苏府的门楣!苏大人才是真正的北齐忠臣啊!所以才会被萧寒绝那个东夏奸细针对!” “还有苏夫人和苏二小姐也绝对是实打实的好人,否则她们二人也不会被苏菱衣那个妖女给针对了!真是可怜!不好好在现在苏府的一家人全都回来了!” “东夏奸细萧寒绝和妖女苏菱衣可恶!苏府一家才是真正的忠臣!” “……” 众人说着,似是看着苏涵儿和范氏从轿子里下来,顿时对她们二人的追捧、和对苏菱衣的踩踏,也是说得越来越严重了。 苏菱衣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大抵是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先前被她贬到了庄子里的苏涵儿和范氏,现在在这会回来了,回来苏家了,而且是在踩着她现在的名声高调回来,就是为了洗刷从前她所带给她们的耻辱。 而且此时,还有不少不分青红皂白、不知道真相的百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仅为苏涵儿和范氏、还有苏府摇旗呐喊不说,还顺便将她和萧寒绝踩了下去。 虽然听着那些对她和萧寒绝不实的描述,苏菱衣觉得非常不爽。 不过一想到,他们马上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她又将自己心里的那种不爽给压制了下来。 而此时,苏菱衣对围观的百姓不爽是不爽,心里在压制什么是在压制什么,但与此同时的,此时的苏菱衣,所最觉得讽刺的,是苏涵儿和范氏此番回归苏府的行为。 看着苏涵儿和范氏此时那般洋洋得意从轿子里下来的样子,此时的苏菱衣,对此却是只是想要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行。 原本她是给你们指了一条明路,让你们可以在这次的风波中至少可以保全一条狗命,看在你们给她提供了她母亲的线索的份上。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苏涵儿和范氏好好的保命的庄子不待,却是在这个时候从庄子上回了苏府。 虽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苏府现在的确已经是上了日中天,一跃就从人人喊打的,变成了国之忠臣,就因为北齐皇对此刻意渲染的缘故,就因为与苏府相对的她和萧寒绝暂时陷进了风暴中心的缘故。 ------------ 第403章 腥风来临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跟北齐皇有关的繁荣,其实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苏涵儿和范氏自以为自己现在是回到了苏府,马上就可以获得往日的荣光了。 但她们殊不知的是,她们现在此番的行为,马上就会让她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很快,不光光是他们,就算是他们所依附的北齐皇,都要完了。 到时候,他们作为和北齐皇靠得近的忠臣,势必是要最早被清算,也势必是要因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此时,看着苏涵儿和范氏的愚蠢,苏菱衣不过是冷笑置之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有些人自己想要作死,便是你想拉他一把,其实也是不行的,不是么?苏涵儿和范氏作恶多端,或许,接下来她们所要承受的一切,才是她们该有的报应,而她先前动了一点点的侧影之心想要拉他们一把,终究是敌不过天要收他们罢了! 想到此,苏菱衣嘴角的冷笑又是更甚了。 她最后淡淡地扫了那“热闹”的苏府一眼,就对无影和清秋道:“走吧。”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和不该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地方。 又是在此时此刻,清秋和无影此时听着苏府门口那些踩苏菱衣和萧寒绝、捧苏府的说法,自然是生气不已。 尤其是清秋,她是和苏菱衣在苏府生活过的,完完全全是知道苏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些人说苏菱衣和萧寒绝便也罢了,还把他们二人跟苏府做对比,着实就是大大地侮辱了苏菱衣和萧寒绝。 清秋自然是对此感到气愤,如果是可以的话,她现在也想像刚刚苏菱衣那般,去向那些议论的人狠狠地理论一番。 可是到底现在还不是去理论的时候,而且他们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还不能因为这些事而去耽搁。 那些她此时心里的不满,她也只等今晚,所有一切揭晓的时候,听到这所有的人全都后悔,她再来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吧! 虽然,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她所想要的说道,也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苏菱衣一行三人转身走了,带着一种根本不想跟这里的任何人同流合污的清澈走了。此时,在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正在他们的身边走过去的三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的,那从轿子里“光辉”走下来的苏涵儿和范氏,看着和听着四周人对她们的追捧,她们不免就是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先前她们从都城离开去庄子里的时候,有多落魄,此一刻的她们,脸上的神情就有多得意! 看看吧!这才是该属于她们母女俩的,闪耀和荣光!而那在庄子里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现在她们二人都是丝毫不想提起,因为在她们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可饶是如此,此时此刻,饶是苏涵儿和范氏是如此这般地想,她们此时也是根本想不到的是,她们所以为的她们本来就该过的荣光的日子,在现在,已经是她们生命里最后的荣光。 而她们现在所根本看不上的庄子里的日子,就在不久后,马上就要变成她们无论如何也求不到的日子! 说到底,她们二人作恶多端一世,这些所有,都也不过是她们所应得的罢了! 此时,苏涵儿和范氏在下轿了之后,也不知是否是有什么感应的,那苏涵和忽然就往苏菱衣刚刚离开的方向望了望。 虽然她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能看到的只是四周一片黑压压、议论纷纷的人群罢了。 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是忽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苏菱衣。 如果这个时候,苏菱衣也可以看到她的荣光时刻,那该有多好! 先前苏菱衣把她放在脚下踩,居然把她发配到了庄子里! 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是她把她放在脚下踩的时候了! 因为现在的苏菱衣,已经是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臭虫! 甚至只要是这只臭虫一被发现,立即就会被人群给踩死!毫不留情地踩死! 如今,正是她苏涵儿的高光时刻,她是多想就此看到苏菱衣被踩死、被踩在她脚下的那一刻的,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不可以! 因为苏菱衣现在躲起来了! 不过,就算是苏菱衣现在躲起来了,她也丝毫地不怕,因为她知道,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之下,苏菱衣最终被抓起来都是迟早的事,她最终被像臭虫一样踩死也是迟早的事,到了那时,自有她真真正正将她苏菱衣踩在脚底下的时候! 苏涵儿恶狠狠的想着,想着以后苏菱衣的凄惨日子,她的心情才算是平复一些,和那范氏一起,都去享受此时百姓对苏府、对她们的追捧去了。 此时夕阳渐渐地就要被完全地吞没了,剩下的夕阳洒在天空,就好像血一样的红。 此时苏涵儿和范氏都不知道,还有此时的围观之众也全都不知道,马上,就有一场腥风血雨将要来临了! 苏菱衣三人在离开了苏府之后,走了也没有多远,天就已经完全都黑下来了。 三人相视一眼,相互的,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们却已经全都知道,天黑了,整个都城、整个北齐都要变天了。 此时,北齐皇宫里如何先不管,倒是在这北齐都城之中,不过没多久的,这整个都城就全都好似沸腾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沸腾怎么发生的,谁也不知道此时引得他们沸腾的东西究竟来自何处,此时的他们只知道,现在一个个传入他们耳膜的东西,传入他们眼帘的东西,都是在那一个瞬间的,就打破了他们所有全部的思维,打破了他们所有全部的先前认知。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是谁也都没有料到,为什么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与萧寒绝有关的事,他们从一开始对萧寒绝无比相信,再到后来几乎都认定萧寒绝就是东夏三皇子、东夏奸细。 ------------ 第404章 百姓逼宫 他们也因此认定了萧寒绝是东夏三皇子、东夏奸细,尤其对萧寒绝的骂声一片。 而在此时的,却也是谁也同样没有料到,到了此时的最后,他们居然会得到这般惊天的消息。 “太可恶了!原来那些摄政王是东夏奸细的消息,都是皇上放出来骗人的!太子殿下才真的是血人一事的主谋!苏府就是帮凶!太可恶了!皇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冤枉摄政王,做出那么多作假的证据来!” “就是!根本一切就都是皇上觉得功高盖主,所以想除去摄政王的阴谋罢了!以前摄政王在帮咱北齐做事的时候,皇上也曾这么对付过摄政王,上次洪灾,死了人就是皇上害的!要不是有摄政王,还会因此死更多的人!皇上太可恶了!”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摄政王不可能是东夏奸细你们不信,现在你们看到证据才相信还有用么?你们这些人,想想摄政王先前为你们做了多少事?你们就合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永远支持摄政王!皇上不配做北齐的皇上!永远支持摄政王!皇上不配做北齐的皇上!” “摄政王现在还被关在皇宫里,必须把摄政王从皇宫里放出来!走,我们去皇宫!救出摄政王!推翻皇上的统治!” “救出摄政王!推翻皇上的统治!” “救出摄政王!推翻皇上的统治!” “……” 一时之间,这本来就不安分的北齐都城,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吵翻了天了。 苏菱衣看着眼前这般的景象,却也是并不觉得奇怪。 萧寒绝原本就是准备今晚动手,而此时这都城的混乱,就是所有计划中的一步,只有这样够乱,才能更打北齐皇一个措手不及。 在北齐皇和张太傅在整个北齐散播他是东夏奸细的假证据的时候,萧寒绝的人也并不是不知道,但萧寒绝就是对此故意不管,甚至在这些消息被远远传播的时候,萧寒绝还派人去传播了这些消息。 而萧寒绝之所以派人传播这些消息的原因无它,不过就是他想借这个势头,借着北齐皇这个算计他的势头,将计就计,让北齐皇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 正是借着北齐皇这个传播他是东夏奸细的势头,北齐皇想让全北齐的人恨他,那他就如他所愿,就让全北齐的百姓在短暂的时间内都恨他,且是越恨越好。 也只有在这般所有的百姓突然足够恨他的情况之下,在所有的百姓的情绪达到了一个足够高的高点之后,他再在那样一个高点的瞬间,将这样的高点给打下来,告诉所有的百信,他们所认为的一切全都是错的,全都是北齐皇作假的。 凭借他在百姓中的名声,是势必可以最终让北齐皇的这波对他的诋毁,反而起不到诋毁他的效果、反而是可以把北齐皇的名声给推到风口浪尖上的。 甚至在此时的,在他再有一些刻意的引导之下,他还可以完全让这个本来就乱的都城,让这些百姓也变成让这个都城乱的一份子,甚至让他们作势是逼宫,最大程度地扰乱北齐皇。 到了那个时候,在皇宫之中,有他萧寒绝的人在里面搅乱皇宫,在皇宫之外,还有所有的百姓要反北齐皇,北齐皇只怕是想不乱都不行。 而此时,虽然北齐皇在对付萧寒绝的时候,也是有他的一条路子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也是在乱之中、在自乱阵脚之中,让他所有的力量同样大打折扣。 而到了这个时候,对于萧寒绝来说,自是又可以以更少的代价来完成这次的逼宫了。 此时,皇宫外,已经是不少的百姓都在逼宫了。 而在那皇宫内,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北齐皇气得将面前所有东西都摔了:“胡说!胡说八道!百姓该恨的是萧寒绝!怎么会来朕的皇宫逼宫!” 主管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皇上,千、千真万确!” 而,这主管太监的话音刚落,还想说些什么,这北齐皇的剑就已经挥下来了,一刀砍下他的头颅,丝毫都不脱离带水:“胡说!” 登时,随着这个头颅的滚落,大殿里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这北齐皇虽然现在没有说话,但从他铁青的面色来看,可见他是气得不轻,也可见的是,虽然他是砍了主管太监的头,但对于主管太监的话,他却也是完全地信了的。 很显然,主管太监没有必要跟北齐皇撒谎。也很显然,倘若北齐皇没有信了主管太监的话的话,他现在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整个大殿全都静默了,事实不止是北齐皇,大殿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这其中的张太傅。 因为有杀子之仇需要报,这个张太傅,可谓是所有的想法都跟北齐皇一样的,甚至他那想让萧寒绝完全倒台的心思,比北齐皇还要更甚。 所以他比谁都不希望看到萧寒绝好。 可是在此时此刻,分明萧寒绝在都城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而萧寒绝这个人已经在他们的手上,分明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忽然的,不仅萧寒绝在都城的名声彻底被扳回来了,那些都城的百姓,现在甚至叫嚣着要逼宫、要逼宫要求他们放了萧寒绝!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的转变怎么发生的,毕竟他也才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如今只知道的是,就算是这些百姓要逼宫,萧寒绝也绝对不能放! 因为现在对于张太傅而言,他所关心的,也仅仅只是他能不能把萧寒绝千刀万剐给他儿子报仇罢了!根本不关心是不是有百姓逼宫、百姓逼宫会如何、整个被北齐会不会因为百姓的逼宫有什么动摇。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东西比给他儿子报仇能更得张太傅的兴趣。 哪怕是整个北齐都灭亡了呢?只要是萧寒绝死了,萧寒绝被他千刀万剐死了,他才最为在意和关心,且是唯一的在意! ------------ 第405章 宣马将军 他现在所唯一在意和生气的,就是跟萧寒绝和帮他儿子报仇有关的事! 在所有人中,正在眼下这般凝结的氛围之中,在北齐皇那样的死亡般的气场下,那张太傅最先铁青着脸对北齐皇开口道:“皇上,现在正是斗倒萧寒绝这个贼子最关键的时候,不管百姓如何,假如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真的把萧寒绝放了,等到萧寒绝东山再起,利用现在的更加高的民心,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来!皇上,正是这个时候,哪怕宫外的百姓闹得再厉害,也得先把萧寒绝给处置了,才能解决接下来的事,否则后患无穷啊!” 此时,张太傅的声音中泛着微微的颤抖,虽然他面上好似是一副为北齐皇着想的样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副为整个北齐着想的样子,但实际上,在张太傅的心中,他所在乎的,其实也就只有能不能帮他儿子报仇、能不能让萧寒绝受到应有的代价罢了。 所以看起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给北齐皇和北齐着想,但实际上,他所有话语的目的,不过都是想要对付萧寒绝罢了,所有的字字言言,都是让北齐皇以对付萧寒绝为主,不管发生了什么。 北齐皇自然还是在盛怒之中,虽然经过一些时间的冷结之后,他的情绪已经稍稍冷静了一些,但他整个人也还是一个火药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已经做了所有的一切,为什么萧寒绝现在的名声还能这么水涨船高?究竟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萧寒绝不管是不是东夏奸细,可他分明就是东夏三皇子,而他也分明才是北齐皇,才是北齐最高领导者,为什么他在百姓中的地位就是比不过萧寒绝?哪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先前他在传播萧寒绝的奸细传闻的时候,所有的百姓便是已经信了这个奸细传闻,他们所做的,也不过就是对萧寒绝骂声一片罢了。 可是到了现在,到了现在流言再度流转,再次他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时候,百姓除了骂他以外,居然还要来逼宫,为了逼他放了萧寒绝,居然要逼他的宫! 这是何等大逆不道、过分的行为! 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萧寒绝的名声比他的更甚! 可他才是北齐皇!究竟是如何才会如此! 北齐皇几乎是气得都要冒烟了,而且,现在的情况,除了他作为北齐皇的尊严被受到了严厉且严重的挑战之外,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现在正在对付萧寒绝,现在这些百姓来这么横插一脚,居然胆敢来逼宫,不是也在给他对付萧寒绝上添堵吗? 北齐皇是生气极了,心中满满的都是怒火,可是便是他生气、他的心中有怒火,他也根本什么都像是做不了,或者说,此时跟他作对的是北齐百姓,所以他想做什么,也什么都不好做。 而,便是北齐皇正在发怒,他此时也正在想着,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做才可以。 如今萧寒绝的确在他手里,他的目的,也是非要打压了萧寒绝才可以。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现在所有百姓逼宫让他放了萧寒绝的情况之下,他又该如何做呢?要顺从民意先放了萧寒绝、先过了现在的情况再说吗? 还是不管民意,还是先杀了萧寒绝再说,至于民众的怒火,他等事后再想着该如何应对? 似乎无论是哪种选择,不管是杀了萧寒绝也好,还是先放了萧寒绝也好,他都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先放了萧寒绝,他也不知道日后可否再有现在这种能抓住萧寒绝的时候了。 先杀了萧寒绝,现在都城所有百姓都在外逼宫,也不是好对付的。 正当北齐皇这般想着、这般犹豫的时候,听到张太傅这么说,北齐皇的眼中,倒像是顿时做了什么决定,迸发出了十分浓烈的火光。 张太傅说得没错,现在不管怎么样,不管是百姓逼宫也好,还是如何也好,他都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先杀了萧寒绝再说!不能再等了! 虽说现在杀了萧寒绝,在现在的情况下,必然是要面对所有百姓的怒火。 但倘若不杀了萧寒绝,将萧寒绝放了出去,现在他已经彻底跟萧寒绝撕破了脸皮,如果萧寒绝再被放出去,他如今有了这么高的民心,他还在宫里,百姓就会给他这么高的呼声了,为了他,甚至逼宫。等到萧寒绝出去,萧寒绝的这些民心,只要是萧寒绝想,势必是可以利用这些民心做所有的事情。 杀了萧寒绝的时候,这些百姓便是对他不满,真的要打了起来,他也只是跟这些百姓战斗。 可倘若不杀了萧寒绝,一旦是这些百姓还得了萧寒绝的领导,那么他所面对的,是在萧寒绝领导下的百姓,这些人,搞不好,甚至战斗力还可以超过同等体量的军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情况一定是十分可怕的。 而,上一种情况,虽然情况也甚是难以应对,但对于北齐皇来说,也不是完全不能应对。 可假如是到了第二种情况,这些百姓真的有了萧寒绝的引导,真的从普通的平民变成同等体量的军队,那么他是势必不可以应对了。 到那个时候,不用想,他都势必是要陷入一种亡国的境地。 到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彻底地完了!这个北齐也是彻底的完了,势必要易主了! 而他,北齐皇,又将被置于何种境地呢?会死!或许,还会死得很惨! 而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那么如今,就是不是萧寒绝死就是他死,那么他,势必是让萧寒绝死,而不是让他死! 萧寒绝,必须死!他已然决定,便是现在宫外围着许多的百姓,不管宫外围着多少的百姓,他所决定的,都是让萧寒绝死! 北齐皇的眼中含着火光,怒声道:“来人啊,给朕去宣马将军到皇宫来给朕护驾!” ------------ 第406章 最后底牌 此时,萧寒绝现在被他关在金汤牢里,既然已经这般落入到了他的手中,那么他想要萧寒绝死,也是很容易的事。 可是,到底现在府外已经是围了不少的人,在让萧寒绝死之前,他还要做的,就是还要保证宫外的百姓不闹进皇宫里来。 原本,他放在都城外的马将军的军队,是用来对付萧寒绝,防止有萧寒绝的力量带给他意外发生的。 可是没想到,现在这些马将军的军队,会被他用来对付北齐的百姓。 而此番,他也很清楚,除了要对付现在在宫外的百姓以外,他真的要动手杀萧寒绝的时候,保不齐萧寒绝还有什么势力会出现来阻止他的。 所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所召马将军进宫来,除了在他杀萧寒绝的时候,对付那些刁民百姓,还有他需要对付萧寒绝的其它力量。 这两个任务不可谓不重,在如今这般紧张的局势之下,他却也因为还有马将军护在他的都城之外,所以他也是颇觉得安心。 因为,他相信马将军的忠心,也相信马将军的能力,同时,既然他在这种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选择把马将军给召回来,那么他也是很自信,马将军作为他的底牌,是绝对可以为他守护好后方,全了他所有想要马将军对他的保护的。 而马将军的马家军作为整个北齐最为厉害的军队,甚至为了这次的对付萧寒绝,连马将军在边疆的任务都给停了,可见此次北齐皇为了对付萧寒绝,付出了多少的力量,又是对马将军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而,北齐皇也完全地相信,马将军是绝对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对付了萧寒绝,也是可以全了他的所有希望,给他想要的保护的。 甚至,因为为了对付萧寒绝,北齐皇在把这马将军从边关召回来的时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特意让他多带了所需要对付萧寒绝所用的一半军队。 而也正是北齐皇这样留有余地地让马将军从边关带军队回都城,也是让现在这种有百姓逼宫的情况之下,他也有把握保证马将军可以护他的周全。 终究如今的情况,虽然忽然变得很遭,但也不算太遭。 只是他需要在把萧寒绝当成他针对的对象的情况之下,还要把一些北齐百姓也当成他针对的对象。 这是他一开始所始料未及的,也是他一开始所并不愿意如此的。 可是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到底他现在还对马将军的力量甚是相信,所以他便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的地步,可也还是并不担心。 不管如何,便是最终还要跟这些百姓为敌了,虽然让军队去跟百姓对抗,是势必会坏了他北齐皇的名声的。 可是如今的情况,都已经是到了如果他真的顺从了北齐百姓的意思、放了萧寒绝的话,那么他都要亡国了!他北齐皇的性命都会不保了,他还管现在他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影响他的名声吗? 是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当然是性命重要! 而,对于北齐皇来说,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他其实是不想就这么去杀了这些百姓的,可是倘若这些百姓上赶着来送死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便是暂时让他背上了骂名,在今日之事之后,他也还是北齐皇! 在今日之事后,他至少不会像现在放了萧寒绝一样,还有性命之忧! 而今日之事后,便是最终他因为伤害百姓会背上骂名,可是这些百姓,又能有多久的记忆呢?一代?两代? 便是他现在做错了事情,等到之后史官记载历史的时候,他也只需要逼迫这些史官错记这段历史。 等到百年之后,再也没有一代人的记忆记住他杀了这些百姓的时候,那么他北齐皇,也还是北齐的一代明君! 只是,此番之后,他在位的这些时间,是势必要背负不小的骂名了! 可是饶是如此,便是要在他接下来的在位时间内背负骂名,便是他接下来不管要背负什么,在他现在做了这些事之后,都比不上如果现在放了萧寒绝的情况要更糟! 总之,现在在他决定势必不放了萧寒绝之后,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到不了放了萧寒绝会导致的糟糕地步。 而在他这般做、杀了萧寒绝之后,之后还会导致的任何后果,也都还有马将军来给他善后。 他所早就放在都城之外的马将军,只要他还在,那便是在现在这种有人逼宫的情况之下,他也不怕! 北齐皇这般地想着,虽然他整个人的面色也还是很难看,但只要他一想到还有马将军作为他的后盾,那么不管现在的情况如何糟糕,他也还是甚是有底气的。 而此时,那张太傅听了北齐皇的话之后,虽然北齐皇还没有直说,他却也知道,北齐皇现在把马将军召来,就是要按照他所说的那样,要杀了萧寒绝了。 因为他知道,马将军是他最后的底牌,那么现在到了他亮最后底牌的时候,便也是到了情况最紧急的时候。 什么情况最紧急呢?那自然是北齐皇准备杀了萧寒绝之后、可能导致的若干后果最为紧急。 毕竟倘若不是如此的话,如果他决定放了萧寒绝,那么从萧寒绝这里的力量暂时给不了他什么威胁不说,现在围在宫外的百姓也势必给不了北齐皇什么威胁了。 因为那些百姓的目的是要逼北齐皇放了萧寒绝,如果北齐皇已经放了萧寒绝,那么他们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好需要坚持的。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所以这张太傅在此时就可以料定,北齐皇此时已经是决定要杀死萧寒绝了! 北齐皇决定要杀死萧寒绝了! 他不去分析此时北齐皇如此做的行为究竟对或是不对,粘在国家的角度,最终这一切又将带来多大的影响,他此时只在乎的是,萧寒绝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他所希冀的报仇,也马上就要实现了! ------------ 第407章 将军求见 张太傅此时活着的唯一念想,也就是要报仇了,现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他是如何的激动和高兴了! 哪怕这样的激动和高兴,无疑就是十分扭曲的!可是现在他的所思所想,只要是他能看着萧寒绝死、看着萧寒绝万分痛苦的死,那么他便是此刻自己就死了,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因为在萧寒绝杀了镖旗将军,杀了他唯一的儿子之后,他此时所活着的唯一念想,就是此! 而此时,除了这张太傅知道了北齐皇决定现在就要杀死萧寒绝的激动以外,北齐皇自己在做了这个决定以后,也是十分的激动。 天知道,他是有多么地希望萧寒绝的死,这样的希望,不是现在有的,而是许久以前、很早以前就有的。 只不过因为种种的原因,他没能真的让萧寒绝死罢了。 而现在,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便是他已经将萧寒绝抓到了金汤牢里,好像想杀了萧寒绝,就可以杀了萧寒绝,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因为他还需要钳制张太傅来帮他做事情,所以便是他把萧寒绝关进了金汤牢、好似随时都可以杀了萧寒绝,但最终,他也还是没能杀了萧寒绝。 而现在,既然宫外的百姓已经忽然被挑唆到了这种境地,甚至还要逼宫,那么现在他所想让张太傅做的一切,也都是没有意义了。 如今,他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收网张太傅现在放出来的力量,而其他任何的事情,他全都不用想。 总之,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此时此刻必须要杀萧寒绝的时候了,只等着马将军来了给他做后盾以后,马上就可以杀了萧寒绝的时候了! 杀了萧寒绝! 马上就到了可以杀了萧寒绝的时候了! 此时的北齐皇,便是心中还是含有对现在这种情况的怒火,同时的,他的心中,却也还含有着一种十分扭曲的热烈,这种热烈,让他在此时此刻,是越来越希望看到萧寒绝最终真的被他杀死的那一刻! 真的被他杀死的那一刻! 也就是在这般的,北齐皇和张太傅都含着无比的热烈来等着马将军出现、等着马将军出现了以后、就可以去处死萧寒绝的那一刻,这个时候,有太监入内来报:“皇上,马将军求见!” 一句马将军求见,顿时的,又是更加地燃起了北齐皇和张太傅的热火。 他们原本以为,都城外和皇宫还相距一些距离,便是马将军要来,便是他们希望马上就见到马将军,但距离真的见到马将军,应该还是要相隔些时候的。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在本来就满含希望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消息,给了他们更大的希望,他们顿时就沸腾了! 马将军来了!原本他们以为还需要过些时候才可以去杀了萧寒绝的,现在因为马将军在他们意料之外地提前到来,他们是到了现在,就可以立即去杀饿了萧寒绝!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头振奋的事啊! 也只有他们真的是都将萧寒绝恨到了骨子里,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得知了一个萧寒绝可以提前一会死的消息,就激动到了如此这般的地步了。 北齐皇和张太傅此时的眼眸中都含着热火,他们二人看着那马将军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便是既没有去想马将军为何会忽然提前来了此,也没有去管向来英姿飒爽的马将军,此时在进了这金銮殿的时候,为何会是那般无精打采的模样。 此时的他们,什么也不管,因为此时的他们,便是眼里有马将军,其实也眼里根本是没有马将军,他们所在乎的,不过就是因为马将军的到来,在马将军带兵保护了他们、保护了整个皇宫之后,他们马上就可以去杀了萧寒绝了! 他们所唯一关心的,就是可以杀了萧寒绝! 北齐皇和张太傅就这般看着马将军一步一步地走近,那马将军每走近一步,他们眼中含着的热火也就更多了一分。 直到马将军走到近前跪下来的时候,他们眼中的热火也就上升到了一个顶端。 他们不等着马将军说出来他们想听的答案,说军队现在已经在宫外了。 在此时此刻,这北齐皇和张太傅甚至是异口同声地开口问这马将军道:“军队可已是在宫外保护皇宫了?” 此时,马将军因为军中的粮草和武器被盗,而且所有的兵士已经全部染了一种怪病,根本就动弹不得,更别说打仗了,此时的这些马家军,自然已经是从英勇无畏变成了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 而也正是因为此,马将军此时的整个人都是绝望的,同时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该如何地跟北齐皇说现在的马家军的情况。 尤其是,当他一路从宫外走进来,发现现在在宫外,已经有不少的百姓在逼宫了,他更加是觉得不知道如何说他如今所面临的情况了。 北齐皇是给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才会在如今的北齐面临这样的危险的时候,选择将他从边疆给召唤回来。 君上的认可,是马家军的荣耀,也是马家的荣耀、他的荣耀!这是他马家一直以来的家训! 可就是这样一份的荣耀,现在要被他亲手给撕碎了! 因为现在的马家军,还没有去战斗,就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失去了保护北齐皇的能力了!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在北齐皇、在整个北齐需要的时候,他的马家军失去战斗能力了! 这是他的耻辱,是马家的耻辱,更是整个马家军的耻辱!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到了这个需要紧急用兵的时候,他的兵失去战斗能力了! 耻辱!耻辱! 无论如何,这都是永远的耻辱! 可,饶是这是永远的耻辱,现在却也不是去多想这个的时候。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此时也知道自己,必须是要在这个当口,将军队的实情告诉北齐皇。 ------------ 第408章 何罪之有 虽然只要是有的选,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可是现在没得选了,他还没有开始战,就已经失去所有的能力了,如今他是不能帮到北齐皇什么了。 虽然耻辱,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也是必须要先将现在所有的情况告诉北齐皇再说了。 如今的马家军情况已经是很糟糕了,倘若是他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还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北齐皇的话,那么显然,一切的情况,只怕还是要更加地糟糕。 本来这马将军的心里就已经是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十分地愧疚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十分明确地感觉到北齐皇和张太傅都特别相信他的样子,不由得的,他的心里是更加地愧疚了。 本来他便是要跪下来的,这会,他更加是重重地跪了下来,对那北齐皇道:“皇上,臣有罪!” 这样一个七尺将军,此时在说到这些话的时候,竟是话语呜咽,似乎是有哭腔从他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这般的马将军,自然是不正常的,事实上,从马将军刚刚一开始就没精打采从殿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颇为不正常了,如今的马将军,整个的神态,已然是更加得地不正常了。 论哪一个将军,会像马将军如此这般,威风凛凛的将军,会是这把的颓废模样,甚至说话的时候,嘴里都还含有呜咽声。 一切都不正常,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可是便是一切都这把的不正常,这样的不正常此时被看在北齐皇的眼里,北齐皇却是丝毫地好似都看不到一样,张太傅亦是。 或者说,他们不是看不到马将军的不正常,他们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愿、也不敢相信马将军的这里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他们本能地就对马将军的不正常视而不见了!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北齐皇和张太傅在得知了百姓为了萧寒绝逼宫、且他们先前放出去的证据全部都被神秘的力量推翻、本来几乎已经民心全失的萧寒绝,在此一刻又变得尽得了民心、且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之后,顿时的,他们虽然在面上看起来还甚是有条理,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该找马将军,而后直接杀了萧寒绝再说。 看起来,他们似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地做,看起来虽然他们发怒,好似倒也还心中有底的样子。 但实际情况却是,此时的他们,早已是心中没底极了,便是他们自以为自己有底,但实际情况却是,此时的他们,心里是无比的慌乱了,慌乱到了极致之下,甚至那些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其实不过就是他们的大部分臆想罢了。 比如,虽说马将军的马家军的确是有不小的实力,但真的要说起来,说起在抵抗萧寒绝的力量的前提之下,还能非常有余力地抵抗现在在宫外闹事的一众百姓,却是不定可以做得很好的。 可是北齐皇和马将军给这件事的定义却都是,可以做得很好。 他们二位好歹是位高权重之人,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真要说起来,他们会完全不知道便是马家军,也是极有可能不能好好应对如今的情境么? 不,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便是马将军自己,都能知道此,他们并不是没有这般预判的能力。 可是有这般预判能力的他们,却是完全地不往真正的事实方面去预判所有的事情,这其中的原因也无它,不过就是他们二人此时处于一种甚是疯魔的状态,在他们的心里,虽然预感到便是按照他们所说、先杀了萧寒绝然后找马将军来处理其他的事、其实也可能会让事情发展到让他们所不能控制的地步。可饶是如此,他们却还是放弃了这样的预判,选择把所有的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正是这般的疯魔导致他们如此,也很快,必将导致他们接下来的灭亡! 不过,他们如今还不知道这些罢了。 此时,北齐皇和张太傅依旧还是那般甚是疯魔的状态,看到这马将军跪了下来,他们当即就将马将军扶了起来,模样甚是热忱:“马将军,你何罪之有?马上,你便是整个北齐的功臣了!” 此时,北齐皇和张太傅依旧是选择对马将军所有状态的不对视而不见,便是看着马将军甚至是一副老泪纵横、满脸都是忏悔之意的样子了,他们依旧还是对马将军的不正常视而不见。 毕竟,在如今的情形之下,他们是对马将军抱有了多大的希望啊,如果马将军真的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又让他们如何能承受? 又是在此时的,那马将军看着北齐皇和张太傅的这般样子,顿时是变得更加地愧疚了。 此时的马将军,根本是不知道北齐皇和张太傅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北齐皇和张太傅二人,现在在面对他们二人的这般殷切希望的时候,顿时他的眼中,是更加地愧疚无比了。 本来北齐皇是已经把他扶起来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又是自己跪了下去,且跪得十分地重,这样的力道,这样作为一个久经战场的将军的力道,北齐皇便是想扶都扶不起来了。 那马将军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道:“皇上,臣有罪!臣把马家军给丢了!” 马将军的话说得十分沉重,而且他也直接说了出来,他把马家军给丢了,所以北齐皇和张太傅在听着他的这般言语的时候,顿时都是愣了愣,而且隐隐的,一种不好的预感就笼罩上了他们的心头。 不过,这所有的惊愣和不好的预感,都只不过是笼罩了一瞬罢了。 又是跟从前一样的,北齐皇和张太傅到了此时,也还是不愿意相信一点马将军这里出事了,哪怕是一点苗头,他们也是丝毫地不愿意相信。 ------------ 第409章 臣来领罪 只见那北齐皇和张太傅又是连忙将这马将军扶起来道:“爱卿,马将军,你何罪之有?快!快起来!朕还能等着你的马家军威武来解决现在皇宫的困局呢!如今皇宫危在旦夕,北齐危在旦夕,你,马将军,就是拯救皇宫,拯救北齐的英雄!” 北齐皇和张太傅在看着马将军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嘴角都浮现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这抹笑意说不是在笑,也不是在笑,因为它实在太过诡异,说它是在笑,却也是真的在笑,因为所有的笑,不都是这样嘴角微微地勾起么? 只是不知怎么的,马将军在看到北齐皇和张太傅这样的一抹笑意之后,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寒。 而在此时的,马将军也还并不知道北齐皇和张太傅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所以对于北齐皇和张太傅此时的行为表示并不理解。 他都已经明确地说了,马家军现在已经毁了,他的马将军现在不能为北齐皇、为北齐效力了,为什么北齐皇和马太傅还跟他说这样的话呢? 而且还是这样一副这么相信他、这么似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的样子。 原本马将军就是对他丢了马家军感到十分愧疚了,在这个时候,他不免又是感到更加地愧疚。 他何德何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让北齐皇和张太傅这么相信他? 可是马家军现在已经出事了,便是北齐皇和张太傅这么相信他,也是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了。 此时,马将军所完全不知道的是,现在他所以为的北齐皇和张太傅对他的相信,根本就不是对他的相信,而是根本不敢对他不相信! 在北齐皇和张太傅的搀扶下,因为愧疚,马将军根本便没有起身,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根本就不配起身! 因为他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因为他的马家军的出事,整个北齐都要改朝换代、都要亡国了,这样严重的后果,他怎么敢起身! 而,因为马将军到底是堂堂将军,所以他的力气之大,如果他不想起身的话,北齐皇非要拉他,也是拉不起来的。 此时,那马将军依旧是跪在金銮殿下,膝下似乎是有千斤之重,他对北齐皇再次抱拳道:“皇上,臣有罪啊!现在马家军全军中毒,全都无力倒地,根本没有力气再拿起武器战斗了,所有臣有罪啊,马家军毁了,皇上,您此番不能再用马家军的力量来战斗了,所以,臣有罪啊!” 马将军说着,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真的老泪纵横,眼中都是热泪流出了。 身为一个将军,身为一个北齐将军,在国家已经像这般陷入危机的时候,他的军队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而且他也非常清楚,如今在他的军队出现了这般的问题之下,会给整个国家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本来他的心里就已经是甚是难受了,现在直接将这些话完全地说出来,如何就不让他心里的难受更加地显露出来呢?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当要对付北齐皇的是萧寒绝的时候,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已经注定了。 此时,这马将军的话句句铿锵,句句清楚,到了这个时候,北齐皇和张太傅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也是并不能了。 人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却也不能总是活在梦幻泡影之中不是么? 这样的梦幻泡影总是要碎裂的,只需要看是什么契机让这样的梦幻泡影碎裂了。 北齐皇和张太傅的梦幻泡影碎裂的契机,就是现在马将军反反复复不对劲的话,最后完全碎裂的契机,就是马将军这最后所说的非常清楚的话。 马家军全身中毒,毁了,再也不能用马家军的力量战斗了! 马家军全身中毒,毁了,再也不能用马家军的力量战斗了! 现下,在北齐皇和张太傅的脑海之中,反反复复都只重复了这样几句话。 可是,怎么会?马家军没了吗?那北齐怎么办?那皇宫怎么办?那他们怎么办?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回闪的,也就是这几个问题。 一切全都碎裂了,不仅是北齐皇心中的梦幻泡影,还有他们所有真实的希望,所有真实他们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希望! 整个金銮殿此时都变得诡异异常。 原本那北齐皇和张太傅的脸上还挂着一抹虚幻诡异的笑,可是在现在这一刻,这样一抹虚幻诡异的笑全都不见了,转而的,这样的笑变成了一种比鬼还可怕的阴沉。 这样的阴沉,仿佛只要是被人看见,就要被其内的煞气灼伤一般。 饶是这马将军经历过不少的战役,也见过战场上成堆的尸体,可是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北齐皇和张太傅。 便是看他们一眼,马将军胸腔内的最恐惧都要被激发出来。 而,正当马将军愕然北齐皇和张太傅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时候,那北齐皇和张太傅忽然就是抓着他道:“你说什么?你说马家军怎么了?”便是这样的质问声音,也是和北齐皇和张太傅此时的神情是一样的,仿佛是泛着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黑暗阴沉,让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好像好好的金銮殿平白地变成了地狱一样。 马将军的心中闪过一抹骇然,哪怕将他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加起来,只怕都比不过北齐皇和张太傅此时的可怕。 似是无意识的,也似是有意识地,他开口回答北齐皇和张太傅道:“皇上,马家军毁了,中毒了,动不了了,来不了了,皇上,臣有罪!都是臣的错啊!只是马家军送中的毒为所未闻、见所未见,根本任何大夫都不能给马家军解毒啊!皇上,臣有罪!臣此番,入宫来领罪了!” 此时,马将军的言语依旧是含着深深的涕泪说的,同时,他的心里也十分地好奇,分明他一开始就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跟北齐皇说了。 ------------ 第410章 来生再见 为什么现在北齐皇在问他的时候,还是一副十分奇怪惊异的样子,难道他刚刚跟北齐皇说的话,北齐皇都是没有听见的吗? 而事实上,马将军刚刚跟北齐皇说的话,北齐皇自然全都是听见了的,马将军说得那么清楚,北齐皇不是聋子,他自然也是听得清楚。 可是就是这般的听得清楚,北齐皇不是不知道马将军在说些什么,只是不想知道马将军在说些什么罢了。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却是不想知道,也是必须要知道了。 再不敢面对现实,难道他还能战胜现实吗? 而,原本北齐皇的梦幻泡影就已经被刺破了,在这个时候,在在这种情况之下,再听马将军说了这么一段确定他所听到的不敢相信的话,他是更加地整个人宛如陷入了人间魔狱! 马家军毁了,中毒了,动不了了,来不了了! 马家军毁了,中毒了,动不了了,来不了了! 马家军没了,他的后盾没了!他所依仗的后盾没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所听到的就是真的!他如今确定了!马家军真的没了! 北齐皇揪着马将军的衣领,发出来的嘶吼也比鬼还可怖:“没了!没了!毁了!毁了!谁准你跟朕说这样的话!朕找你回来,是来护驾的!你呢?谁准你把马家军毁了的?谁准你把马家军毁了的?” 马将军看着北齐皇那比鬼还可怖的面庞,顿时的,他就觉得他根本就不认识北齐皇了。 从他有记忆跟北齐皇相处至今,还从来没有见过北齐皇这样的样子。 可是北齐皇这样的样子,又是这么地真实!这原本就是北齐皇真实的样子么! 实在是太可怕了!北齐怎么会有这样的国君! 不过,现在却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那般痛心又老泪纵横的模样,蹒跚着跟北齐皇解释道:“皇上,臣有罪,都是臣的错,臣,来领罪来了!” 说着,他对着地板,重重地磕下了响头,顿时,在那地板之上,就留下了马将军的血迹。 那般沉重的模样,那般认真领罪的模样,看在北齐皇的眼里,北齐皇却也是非常地清楚,一切完了,一切真的完了。 其实不光是现在,哪怕是这马将军刚刚进来金銮殿的样子,北齐皇其实也是看得十分地清楚,这马将军不太对劲,这马将军的整个状态不太对劲,所有的情况都不太对劲! 其实以北齐皇的敏锐,自然这些东西,他早就已经嗅到了,可是他一直都不肯承认,一直都不敢承认。 但是现在,不承认不行了! 他不愿意承认,难道事实就会放了他一马吗? 看着那马将军,看着此时他面前的马将军,原本他是将马将军当成他所有的希望的,看向马将军的眼中甚至都有光,那种带着所有的希望的光。 可是现在,看着马将军,他却只觉得心中作呕!或者说,说看着心中作呕,都是在他心中抬举了马将军,此时,在北齐皇的心中,这个马将军,已经变成了他随时可以毁灭的东西。 谁要马将军的认罪了!他找马将军来,是找他认罪的么? 谁让马将军毁了马家军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马家军的身上,是让他毁了马家军的么? 如今宫外有百姓在逼宫,还有萧寒绝的势力在他的四周围蠢蠢欲动,马将军对于他的所有希望,却给了他一个这样的结果。 该死!该死!马将军该死!马将军该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北齐皇,在怒极之下,甚至自己都已经失去意识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此时在他的面前,他究竟能看到什么。 如今的他,唯一所能感知到的,就是他周身的怒火,以及在他这般的怒火之下,他其实所包藏的完完全全的脆弱。 该怎么办?在他所有思绪中的脆弱该怎么办? 现在马家军没了,那么他因为此而要面临的死局怎么办? 怎么办? 所有的不利之境他都已经不想想,此时,他那根本无处发泄的怒火、已经到了极致的怒火,只想就这么发出去罢了! “刺啦。”只见一道亮光闪过,马将军腰间的配剑就被北齐皇给拔了出来。 接着只见手起刀落的:“认罪?你给朕去地府认罪去吧!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 说着只见在极度的怒火之下,只见在刀光剑影之下,马将军的头颅就被北齐皇给砍了下来。 在最后死去的那一瞬,马将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或许可敬,却也可笑的一生。 为了北齐王朝,为了北齐皇,马家世代所有,全都献身给了北齐、献身给了北齐皇。 他的父亲,他的兄弟,在早年北齐常年的战乱之中,早已都丢了性命。 如今的马家,只余下了他一根独苗,可饶是如此,他却也还是秉持着马家世代传下来的家训,以他之力、以他之身,效忠整个北齐王朝、效忠北齐皇。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打算,这条命,个人的荣辱,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只当它属于国家。 他原本以为,他哪怕是死,他也会和马家世代的忠烈一样,会死在战场上,那样的他,为国家而死,虽死而有荣焉。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死在北齐皇的手中! 他还有一个小儿子,每次出征前,他也会教导他的儿子,让他长大后为了北齐而效力,不要顾自己的生死荣辱,就像他的父辈教导他的一样。 可是就在现在,就在他临死前的一刻,他没有任何的愿意,只是希望他的小儿子,不要再像他一样,为了北齐皇而卖命了。 不是不能为了国家而卖命,而是不能为了北齐皇而卖命。 因为他到死前才突然了悟,北齐皇,根本不配。 可惜,这一世,他是没有办法跟他的小儿子说这些话了,他马上就要下地底去见马家的列祖列宗了。 而他的小儿子,他那在家里拳拳期盼他归家的妻儿,也只有,来生再见了! ------------ 第411章 还有希望 鲜血飞溅,整个金銮殿似乎都被染红了。 可是北齐皇举着那一把利剑,却也还并不满足,此时的他,似是在被满室的鲜血染红中杀红了眼,在砍了马将军的头颅之后,又挥剑砍了周围好几个官员侍从的头,吓得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躲了起来。 满室的鲜血和杀戮,金銮殿外的整个皇宫天空,也都好似被这般的鲜血和杀戮给染红了。 此时,那张太傅跪在众人之中,跟北齐皇一样,他的眼中也含着赤红的狂热。 虽然他没有杀人,但他此时的状态,却也跟杀了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浑身都颤抖着,便是他跪在所有人之中,他也并不跟所有人一样,因为北齐皇此时的疯狂而感到害怕。 因为此时,在他的心中,有一种比害怕更浓烈的情绪在影响着他,那就是报仇!报仇! 此时,在这个金銮殿之中,便也就只有这张太傅对马家军出事的事有着最感同身受的感受了。 因为他跟北齐皇一样,在现在知道马家军出事了以后,他们心中所最浓烈的希冀,就全然地受到了最严峻的挑战。 而且那样的希冀,很有可能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这个希冀,对于北齐皇来说,是杀了萧寒绝,然后将北齐帝国的所有全都掌握回自己的手中,这个所有,包括所有最核心的权力,也包括北齐的民心。 而原本,因为现在所有百姓的逼宫,他所想要的民心,已经是不可能得到了,现在少了马家军对他接下来所做的事的庇护,甚至,他的性命,在这次的动乱之中,都堪忧! 而,对于张太傅来说,这个希冀,便也是杀了萧寒绝,报仇! 可是现在,局势非常不明,因为少了马家军,不仅是萧寒绝本身的旧部力量他们没有办法解决了,再加上此时在宫外逼宫了那么多的百姓,这种局势之下,他还能成功杀了萧寒绝给他的儿子报仇吗? 原本都城百姓忽然逼宫,就已经是让现在的局势变得非常地不明朗,已经让北齐皇和张太傅觉得情况十分地糟糕了。 但好在,他们以为,还有马家军在,他们如今的情况糟糕是糟糕,可是全然没有到了那种没有反击之力的地步。 利用马家军的力量拼一把,他们所希望的东西,还是勉强可以实现的,只是没有一开始他们所希望的那般轻松罢了。 可是现在,马家军没了,他们的希望没了! 可是,至此就不报仇了吗?不!不可以! 不管马家军如何,不管金汤牢如何,至少现在,萧寒绝还在金汤牢里,只是杀了萧寒绝的话,还是十分地有可能的! 他还是有希望的! 张太傅想着,顿时,本来他的眼中已经迸发出了绝望的火光,在这个时候,却也又迸出希望的火光了,虽然,这样的希望,是十分扭曲的。 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现在萧寒绝还在金汤牢里,哪怕现在外面的局势再糟糕,但倘若他错过了这次机会,倘若他再想对付萧寒绝的话,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张太傅想着,在他脑海里燃起这样扭曲的希望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毕竟就算现在萧寒绝被关在金汤牢里,但是能不能把萧寒绝从金汤牢里抓出来处死,决定权是在北齐皇的身上的。 如今他的重中之重,就是劝说北齐皇! 在这时的,在漫天的鲜血鲜红之中,在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时候,张太傅忽然对北齐皇开口道:“皇上,如今还没到绝境,便是马家军出了事,但臣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皇上力挽狂澜,扭转现在的局面。” 北齐皇此时赤红封魔的目色里,在这个时候,终于才算是恢复了一点点的理智,他提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剑,问张太傅道:“什么法子?” 空泛至极的声音,空泛至极的眼神,随着北齐皇的声音而去的,还有北齐皇满身的利刺。 虽然他现在是像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听张太傅说话了。 但他那样的利刺却也表明,张太傅现在这样打断了他,假如张太傅所说的话,不是他想听的话、想知道的答案的话,那么,张太傅就会成为马将军第二! 任是谁,现在在北齐皇的剑下,他是想杀谁就杀谁! 张太傅自是感觉到了来自北齐皇这样的威胁,可是他丝毫都不怕。 如今,他满身心所想的,都是报仇,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怕! 张太傅的眼中同样是含着一抹赤红,他重重地对北齐皇道:“皇上,如今没了马家军,皇上想正面和萧寒绝和宫外的百姓对抗,势必是没有办法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马家军是没了,但是现在整个北齐之中,也不仅仅只有马家军这一个军队。只是这些军队,还在边疆,没有被皇上召唤回来罢了。 但这些军队都是皇上的军队,便是他们没有被召唤回来,真正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也不是不会对皇上有任何的忤逆的。 可惜的就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皇上可以先暂时从皇宫中退出去,躲起来,等到那些军队也来了都城的时候,皇上再力挽狂澜也不迟!” 张太傅说的话自然是甚有道理,现在解决不了眼前的事,因为马家军没了,可是央央北齐,少了一个马家军,却也还有别的军队,只要先暂时保存力量,等到别的军队来,眼前看似的死局,也就可以解了。 这,自然是一条生路。北齐皇听着张太傅的话,顿时在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原本那种嗜血疯狂的状态,也变得好转了许多。 他看着张太傅道:“好、很好。” 还有希望就好!还有希望就好! 只是,不等北齐皇再多说些什么,不等北齐皇消化完这抹希望,只听那张太傅又是道:“不过……” 欲言又止的话,却是可以引发诸多的遐想。 ------------ 第412章 踏光而来 北齐皇听了这话,顿时就是一道凌厉火热的目光射向了张太傅:“不过什么?” 此时,倘若是张太傅说出一点北齐皇磨灭希望的话,北齐皇也会杀了张太傅的。 此时的北齐皇,脆弱得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张太傅自是感觉到了北齐皇这样凌厉的目光,他却丝毫都不会感到害怕,然后接着道:“不过,在这么做之前,还需要再做一件事,才能保证所有的事情万无一失,日后等新的军队来都城的时候,都城的动乱也可以成功地被压制下去。” 北齐皇的脸色变好了一点:“要做什么事?” 张太傅的眼中都是嗜血的光:“杀萧寒绝!” “如果萧寒绝不死,莫说皇上此番地逃出宫势必会躲了许多的危险,皇上关了萧寒绝,萧寒绝必会来报复。 便是日后皇上来都城重新收回都城的时候,也势必会被萧寒绝阻碍。 萧寒绝不杀,后患无穷,请皇上下旨杀了萧寒绝!” 张太傅说得句句铿锵,所有的话都状似在为北齐皇着想,所以很容易就把北齐皇给饶了进去。 事实上,此时张太傅这样,也有诸多杀了萧寒绝的隐患没有说,比如杀了萧寒绝之后,势必会引起北齐百姓更激烈的对抗,到时候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患等。 但张太傅不在乎,也不会说,他只要杀了萧寒绝! 而此时,北齐皇在听了这样的话之后,也没有再多想些什么了。 再加上他本来也就很想杀了萧寒绝,所以当即的,他听了张太傅这样的分析之后,就道:“杀!杀了萧寒绝!” 此时,在北齐皇的眼中,所迸发出来的炙烈的热火,比刚刚他在杀马将军时所迸发出的炙烈的热火还要更甚。 而已经决定要杀了萧寒绝,此一刻,北齐皇也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就对张太傅道:“走,随朕去杀了萧寒绝!”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被萧寒绝逼到了这种地步,他现在就想看着萧寒绝死!现在就想看着萧寒绝死! 北齐皇说完之后,率先冲了出去,眼中含着的那抹灼烈的热火,仿佛可以灼伤所有人。在他的身后,紧跟着的张太傅,眼中所含的热火,亦是跟他如出一辙。 此时,虽然他们的身还在金銮殿中,还没有到金汤牢,但他们眼中的那抹热火,仿佛就已经是让他们看到,萧寒绝被他们杀死的那一瞬了。 嗜血的红光在迸发着,不仅迸发在他们的眼中,更似乎,整个金銮殿,整个的皇宫,都迸发着这种热火。 而,就在此时的,就在他们要走出金銮殿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冷声从金銮殿外传了出来:“你要杀谁?” 这声音,如天神,如罗刹! 接着,在这道声音之后,一道宛如天神、宛如罗刹的身影也直接向金銮殿中行了进来。 这道身影带着王者之尊,带着罗刹的气场,所到之处,刺目的光芒飞扬,所有那被北齐皇和张太傅激起来的扭曲的烈火,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都被灭得无影无踪。 原本,整个皇宫都似笼罩着一层血雨腥风了,但在这道身影出现的那一瞬,这些血雨腥风却都尽数消灭不见了。 整个皇宫,整个北齐,似乎都恢复了一种安和,但这样的安和之中,却也带着一种冷意。一种可以席卷一起的额冷意,一种只要这道身影想,就可以让北齐皇和张太傅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冷意。 这道身影,这道宛如罗刹般走来的身影,就是萧寒绝! 萧寒绝踏着光辉的步子,熄灭了整个大殿所有的光,他走得近了、近了,更近了。距离金銮殿更近了,走进了金銮殿了,离北齐皇和张太傅越来越近了。 北齐皇和张太傅身上所有的火都被熄灭了,他们的整个视线,全都被萧寒绝这道走来的身影给吸引,在萧寒绝那似散发着光芒的周身之下,此一刻,他们的思绪,是完全空白的。他们忘记了思索,也忘记了自己。 直到,萧寒绝的一把利剑,搭在了他们二人脖颈上的那一瞬,在冰凉的死亡的威胁下,他们才都反应了,才一点一点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你们想杀谁?” 萧寒绝冰凉刺骨的声音再度响起,再度将他们拉回了现实,彻底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也就在此时,他们彻底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顿时,他们整个人全都骇然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本该在金汤牢里等着被他们杀死的萧寒绝,现在出现在了金銮殿,而且,还拿着剑指着他们的头颅,反而拿捏了他们的命!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北齐皇和张太傅全都骇然地发问,可是,他们的发问也是十分无力的。 便是知道萧寒绝是怎么逃出来的又如何呢?现在萧寒绝已经逃出来了!原本他们以为可以处死萧寒绝的希望,现在全都碎裂了!全都碎裂了! 显然,他们二人的潜意识已经是意识到了现在的这样一种状态,可是便是他们的潜意识意识到了现在的这样一种状态,此时他们的大脑,却也还是十分空白的,一时的,他们根本就不能从眼前的情况中反应过来。 他们不愿意相信,他们仅存的一点希望,现在全都碎裂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不过,他们不愿意相信,见到萧寒绝的到来,他们选择放空自己,不过萧寒绝的刀剑,可并不允许他们这么放空自己。 见北齐皇和张太傅不说话,萧寒绝直接在手上使力,用手里的利剑,就把北齐皇和张太傅压得跪了下去。 膝盖的疼痛,还有脖颈明显已经被萧寒绝的利剑伤得流血的刺痛,让他们二人不得不反应了过来,不得不完全反应过来,完全清醒过来。 他们意识到如今的处境了,完全意识到如今的处境了! 他们完了,不仅杀不了萧寒绝,他们的命,也全然地被拿捏在萧寒绝的手中了! ------------ 第413章 天都塌了 他们谁都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不等北齐皇说些什么,张太傅已经挣扎着起身,向萧寒绝直接扑了过去:“萧寒绝!老夫要杀了你!你还我儿的命来!” 没希望了!萧寒绝逃出来了,他想杀萧寒绝的希望彻底没了!他想给他儿子报仇的希望彻底没了!他知道! 到了此一刻,他疯魔了,因为他活着的唯一希望没有了!他如今所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拼了他这条老命要去杀萧寒绝了! 哪怕这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这已经是他所唯一能做的了! “你太吵了!”不等张太傅触到萧寒绝,甚至不等张太傅完全站起身来,萧寒绝一个手起刀落,就让张太傅彻底丢了性命。 顿时,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出,但又似所有的人胸腔都有一团热火在涌动。 此时,北齐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也完全能地接近疯魔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同时,跟张太傅一样的,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种绝望,因为他知道,现在萧寒绝逃了出来,在如今的局势下,如果萧寒绝想要做些什么,他全然都是任他宰割的! 可是,他不甘心啊!凭什么! 北齐皇指着萧寒绝怒声:“萧寒绝,你放肆!你知道你现在指着的人是谁吗?” 此时,北齐皇整个人都在发抖了,他发出来的声音,也是颤声,可饶是如此,他说出来的话,好似还是很嚣张的样子,虽然他说的话,已经根本没有底气。 而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他还在端着北齐皇的架子,不过就是现在在这金銮殿之上,还有他的朝臣。 不过,他这样的所谓怒声,到底是根本没有任何底气在的,不过就是他在虚张声势而已,所以在萧寒绝一个冰冷的目光投过去,萧寒绝手里的剑又在他的脖颈挥出了血迹之后,他顿时就跪了下来,满目都是毫不遮掩的害怕:“放、放了我,你要朕的江山,朕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如今,北齐皇很清楚,自己不过就是萧寒绝剑下待宰的羔羊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和萧寒绝谈条件的余地,如今的这个时候,他再要江山有什么用呢?他如果命都在此时此刻没有了,他还要这江山有什么用呢? 此刻,北齐皇的样子,不可谓不是仓皇、害怕无比,他那般发抖的样子,就跟一只仓鼠一样,哪里还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这样的北齐皇,自然是跟他一开始的样子有很大的出入的,可事实上,其实这才是本来的他。 什么先前的威严,什么一国之君之尊,从前的所有,不过就是他的身份所赐予他的一些所谓的威严罢了。 这些威严是来自身份、是表面的,并不是来自他自己,所以在现在他的皇位已必然不保的时候,他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这样像仓鼠一样害怕、颤抖的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萧寒绝看着北齐皇这般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却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北齐皇骨子里究竟是一个怎样脆弱的人,他早就已经看透、猜到的。 萧寒绝睥睨着北齐皇,像一个王者睥睨着最卑下的人一样:“让我饶了你的命可以,当初梨妃来北齐后,突然横死,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除了北齐皇和一些尸体以外,在这金銮殿中的所有活物,已经全都被萧寒绝身边的暗卫给清理了出去,此时金銮殿中的活物,也只有萧寒绝和北齐皇两人而已。 而此时,这般单独地面对着萧寒绝,北齐皇只感觉压迫感更强了,同时,在听到萧寒绝嘴里问他的话后,他的目色闪过一抹骇然:“你、你……” 萧寒绝冷冷地睨着北齐皇:“本王,是梨妃的亲生子,东夏的三皇子。” 听到这个答案,北齐皇又是骇然了:“怎、怎么会?”梨妃的确来自东夏,可是没有听说她在东夏有孩子啊? 不过看着萧寒绝那样冷冷的模样,他却也并不觉得萧寒绝是在开玩笑。是了,便是梨妃有孩子,如果在孩子小时候就被过继给了别人的话,那么她的膝下,也是不会有孩子。 当年梨妃来北齐的时候,她来北齐前在东夏的身份,也是皇子。 不过,假如萧寒绝真的是梨妃的亲生子的话,那么……北齐皇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那萧寒绝的目光,又是更加地骇然了。 萧寒绝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北齐皇,仿佛他一个眼神,就足以把北齐皇给杀死:“说。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本王,本王可以不杀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在萧寒绝的言语里,泛着一种难言的悲痛。 但这样的悲痛,北齐皇自然是毫不在意,他如今所最关心的,只是萧寒绝此时身上透露出的杀气,可能对他造成的威胁。 不过,如果萧寒绝的意在是当年的真相的话,那样的真相,他怎么能告诉萧寒绝呢? 北齐皇似是咽下了一些什么,然后对萧寒绝道:“梨妃是父皇的妃子,当年虽然她死得很惨,可是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怕只要父皇知道……啊!” 不等北齐皇说完,萧寒绝一剑挥过去,北齐皇就断了一只手,发出凄烈的惨叫。 萧寒绝冷笑,这是不愿意说了?又是唤了一句:“无罗。” 无罗听声,进了殿中来,除了他本人来了以外,在他的身边,还领了一位约莫四十余岁的女子,正是先前苏菱衣在皇宫里碰到的那位太妃,给了苏菱衣那个让萧寒绝见之变色的太妃。 只是,苏菱衣先前在见这位太妃的时候,这位太妃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模样,这个时候,这位太妃的目色,却是十分地清明。 那太妃在进了殿内之后,先是对萧寒绝点头示意,然后一道冷光射向了北齐皇,沉声唤了句:“皇上。” 只这一句,北齐皇就登时感觉,天都塌了。 ------------ 第414章 大逆不道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看着那太妃,好像是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没……”一句你没疯卡在喉咙里,却像是怎么说也说不全一般。 而,便是此时北齐皇话都说不全了,看着这太妃的出现,他却也顿时明白了,萧寒现在是把一切事情都查清楚了,所以才来找他的,他还想隐瞒任何的事情,都是绝无可能了。 登时,原本他还打算对于萧寒绝的逼问,要么是什么都不说,要么是绝对不把它说全,可是现在,知道萧寒绝的手里根本早就已经有把柄在了之后,他却是什么也不敢隐瞒了。 只是想起当年切实的真相,想起萧寒绝居然是那梨妃的儿子,顿时的,他却是整个人似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整个人都焉了下来。 但很快,他的眼中又闪过了一抹狡诈的光:“当年的事,除了我以外,如果你想知道,根本没有人能对你说全,如果你想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话,你必须保证不杀我。” 如今,这是他唯一的筹码了,可怜又可悲! 萧寒绝一道冷目扫向了他:“废话真多。”说着,他手里的剑又施加了力道。 北齐皇痛得全身都是冷汗,同时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是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和萧寒绝谈条件的。 便是萧寒绝有事情需要从他这里逼问下来,他也有的是酷刑来逼问,而他也知道自己,根本熬不过去。 如今,在萧寒绝这里,他完完全全都是被压制的状态。 不过,虽然萧寒绝的确是没有答应他的提议,但在刚刚,他却也是清清楚楚地听萧寒绝说了句:“如果他想活命的话,就把梨妃的事告诉他。” 如今,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萧寒绝面前,当年梨妃的事是必须说不可的。 而,他在说了梨妃的事之后,到底能不能活命,也只能看萧寒绝刚刚说的话算不算数了。 不过,依照他对萧寒绝的了解,萧寒绝还是颇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他既然那么说了,那么他很有可能会那么做。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一开始的时候,他或许还并不大敢把当年的事告诉萧寒绝,但是现在为了活命,他却是巴不得把当年的事告诉萧寒绝了。 只是,当年,说起当年跟梨妃有关的事,便是北齐皇是个冷情至极的人,说起当年的事,也还是不由得变得情绪颇为波动了。 此时,虽然整个北齐都已经是乱上天了,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到处都是吵闹。 只是,在这般的吵闹之下,此时,在北齐皇在跟萧寒绝讲述当年的事的时候,随着事情的讲述不断深入,随着当年的那些惨痛过往不断地浮了出来,整个金銮殿仿佛都是陷入了一种沉默,陷入了一种悲怆的沉默。 在这样的沉默之下,分明四周都很安静,但就是仿佛似有暴风雨想要从这样的沉默中喷涌而出。 当年关于梨妃、关于萧寒绝母妃的事太过复杂,在北齐皇讲完了这些事之后,已经花费了一些时间。 而在这样的时间之后,萧寒绝在听北齐皇说完那些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长久的沉默。 而在这个时候,没过一会,在北齐皇说完了梨妃的事之后没过一会,北齐皇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而他之所以松了一口气的原因无它,不过就是萧寒绝在他说完了梨妃的事之后,真的履行了他的诺言,留了他一条命,没有杀他。 而北齐皇留了他这一条命,却也不像是刻意留的。 因为在萧寒绝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当即就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在那一瞬离开了金銮殿。 萧寒绝走了,自然北齐皇的危险也解除了,但好一会,他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的,他眼眸中的害怕消失不见,转而的,他的眼眸中只勾起了一抹浓浓的恨意。 看着自己被萧寒绝砍断的手,他眼中的恨意又是更深了。 他一定会报仇的! 萧寒绝,他一定会报仇的! 似是有什么带着恨意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嘶吼而出,他仿佛又恢复了他作为一国皇帝的尊贵的样子,那样尊贵的样子。 不过他这样的尊贵,却也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声开门的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金銮殿中。 这道身影同样也提着剑,同样也是带着杀气进来的。 在看到这道身影的那一瞬,北齐皇当即就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来找他索命的人来了。 不过,在看清来的人究竟是谁之后,他就顿时放下心来,因为来的人,是他的第五子,五皇子。 北齐皇放松道:“老五,你是来救朕的吗?快,去给朕宣太医来,不,快带朕跑!跑到宫外去找大夫。” 此时此刻,他的情况还很危险,只是他的大臣全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现在五皇子来了,是正好的。 不过,五皇子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却没有像北齐皇所想的那样,当即就上前去把北齐皇给扶起来,然后护送北齐皇离开。 那五皇子一身的戎装,提着剑,走到了北齐皇的身边,接着,他就把他的剑架在了北齐皇的脖颈上,接着,一声沉闷的唤声发出:“父皇。” 这道声音很奇怪,其中似带有很浓烈的感情,但其中更多的,是一种弥漫的恨意。 北齐皇被无皇子这样的行为震了震,他先是被五皇子那样一声浓厚的唤声震了震,然后就被五皇子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给震了震。 不过在震过之后,是他对五皇子的怒声:“逆子,你在做什么?”他的儿子,拿剑指着他的头颅? “做什么?”五皇子的声音中泛着一种凄怆,说着,他忽然一剑,就挑断了北齐皇的两只脚筋,让北齐皇在惨叫了一声之后,顿时动弹不得了。 “逆子!逆子!你在做什么?你要弑父吗?你要弑君吗?你大逆不道,朕要杀了你!” ------------ 第415章 让他安心 五皇子从胸腔中嗤出了一声冷笑:“杀了我?像当年杀了我母妃一样吗?像当年一刀一刀剜了我母妃的肉一样吗?像当年把我母妃刨心剥皮一样吗?” 五皇子每嘶吼一句,就仿佛有一种浓烈的情感从他的胸腔中喷涌而出,这样浓烈的情感,仿佛要把北齐皇给吞没了,仿佛要把整个金銮殿都个吞没了。 而他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也不仅仅是在说着这些话,与此同时的,他还在一刀一刀地剜在北齐皇的身上,像当年北齐皇怎么折磨他母妃一样折磨北齐皇。 “啊!” “啊!” “啊——” 北齐皇的声声惨叫不断叫出,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刀一刀被五皇子给剜去,北齐皇想逃、想把五皇子碎尸万段,可是事实却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他的手筋脚筋全部都被挑断了,所以他根本动弹不得,别说把五皇子碎尸万段了,别说逃走了,他便是想离开一步,都是十分困难的事。 他只能看着五皇子这样一点一点残忍地伤害他。 “逆子!我是你父皇!” “逆子。住手!我是你父皇!” “来人啊?弑君了!谁来救救朕!” “老五,放了我,父皇求求你,放了我!” “老五,你是不是想要这北齐江山,朕现在就封你为太子,老五,放了朕!” “求你了,放了朕吧!放了我吧!” “啊!啊!” “……” 威胁,利诱,求饶……不管北齐皇做些什么,似乎都阻挡不了此时五皇子的怒火,五皇子的每一刀依旧还落在了北齐皇的身上,哪怕北齐皇已经奄奄一息、鲜血淋漓,他也绝不放过! “求我?当初我母妃求饶的时候,你可有听过她的求饶?你可有放过她一丝半点?为了你可怕的、扭曲了嗜好,你那么伤害了我的母妃,那么你也现在这么去死!” “皇位?呵!你以为我会在乎皇位,在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疼我爱我的母妃死去了的那一刻开始,我唯一所活着的意义,就是要报仇!要把那些施加给母妃的痛苦,全都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这一天,我等了十年!终于让我等到了!别说是皇位,哪怕是现在让我去死,该还给你的刀子,我也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 五皇子挥舞着手中的刀,挥红了眼,而北齐皇在五皇子的刀下,从一开始的惨叫不断,再到后来的奄奄一息,到最后,他却是完全没了生息。 看着北齐皇惨死,一点一点地让北齐皇惨死,到了最后,五皇子却也没有感觉到多么快乐。 “母妃,我帮你报仇了。” 五皇子擦干净了手上的血,对着远方轻声道。 随之的,一行清泪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 …… 此时,整个北齐都城,依旧还是那般混乱的样子,但是,当苏菱衣最终在宫门口等着萧寒绝出来,并看到了萧寒绝出来的那一抹身影的时候,她却是感觉到了一种清明。 原本,那萧寒绝在从皇宫里走出来的时候,原本还是要去处理北齐皇的余孽的。 虽然在一个马将军被解决了之后,北齐皇现在在都城中的势力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但他们到底是北齐皇的旧党,便是他们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在事后,如果不及时解决了他们,也可能会造成不小的后患。 原本萧寒绝在从北齐皇的口中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之后,整个人已近陷入了一种万分的难言之中,并不想做任何事了。 但萧寒绝又不是那种不能从一而终、做事只做一半就不做的人。 所以饶是此时他的心情甚是低落,他也还是决定先做了接下来的事再说。 不过,原本他是这么想的,但在他从宫里出来之后,却意外的发现,不需要他去做,苏菱衣已经和无影、清秋等一起帮他把他接下来想做的事做好了,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也让他不必在现在这种本来甚是低落、不想处理事情的情况之下,还要勉强去处理事情。 第一次的,萧寒绝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安心,一种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的,觉得身后有人帮他守护、让他可以没有后患之忧的安心。 这样的安心自然是让他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尤其是当看到在他的乏累之下,苏菱衣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忽然的,虽然刚刚才因为他母妃的事他心情十分低落,但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却是不由得高扬了一些。 这份高扬,只因为苏菱衣,虽说,他的心情难受低落并没有完全解决,但能有这份高扬,他却也已经是甚是高兴了。 不过此时的萧寒绝,在这个时候,心里觉得温暖是心里觉得温暖,但是在想到什么之后,他却是不由得冷了一些脸。 他看着苏菱衣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让你在城外等着吗?等现在的事情解决了再进都城来吗?” 又是冷冷地扫了无影一眼,那样的视线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质问无影。他是让他把苏菱衣好好保护在城外的,苏菱衣现在为什么出现在爱了皇宫之中。 无影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当即一颤,心里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害怕,却什么也不敢说。 看着无影噤若寒蝉的样子,苏菱衣不免是来到了萧寒绝的身边,对萧寒绝道:“寒绝,是我逼无影带我来的,我跟无影说,如果,他不带我来的话,我就死给他看。因为我知道你在皇宫里经历着危险,我怎么能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呢?这样对我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还不如让我死了。” 自然是感觉到萧寒绝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便是她现在没有事情,但她也知道,萧寒绝也还是会担心她。 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如此。 正像他也爱她,所以不愿意让她陷入任何的危险一样。 只是,萧寒绝已经给了她那么深的爱,她怎么能不以同样的爱去回报他呢? ------------ 第416章 十分美好 正跟萧寒绝觉得他用他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她都是天经地义的一样,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萧寒绝,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苏菱衣的声音软软的,十分好听,软到了萧寒绝的胸腔里。 萧寒绝听着苏菱衣这般的话语,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他根本就不是想怪罪苏菱衣的不是么?虽然他不想让苏菱衣陷入危险,但是能看到苏菱衣对他这般的情意,他却也是十分地感动。 此生,他的身边,能有苏菱衣,他还有何悔呢? 既然挡不住苏菱衣为了他以身涉险,那么以后,只要是他自己不陷入危险,苏菱衣也不会为了救他而陷入任何的危险了。 而现在,他在北齐的所求所想都已得到实现,他想要的真相已经得到了,在此番之后,他也不会再陷入什么危险了。 他如今所想的,不过就是在回到东夏,了了他的最后一桩心愿之后,就跟苏菱衣好好地在一起罢了。 而这一天,他知道,已经不远了。 最终,萧寒绝拉起了苏菱衣的手,其中带有萧寒绝少有显露的缱绻:“走吧。” 苏菱衣知道萧寒绝的气消了,自也高兴,跟着萧寒绝就离开了。 而在这个时候,看着眼前这般情境的无影,也是顿时松了一口气。 往常,只要是他没有完成任务的时候,不管是多小的任务,总有他要受到惩罚的时候。 这次,对于要保护苏菱衣在城外不受波及来说,其实是一个甚大的任务,刚刚萧寒绝的那一眼,他是以为自己势必是要受到惩罚了,可是结果却是,仅仅是苏菱衣细声软语了几句,萧寒绝就已经决定不惩罚他了。 看来,以后跟着王妃混,是会好处多多的。 一场改朝换代的闹剧,在此时此刻,在此刻后不久,虽然整个都城也还有些混乱,但到底算是不费一兵一卒,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地结束了。 百姓知道萧寒绝被放了出来,最终他们便也不再闹了,在萧寒绝的人的维持秩序之下,他们都回了去。 不过此次,既然萧寒绝不是东夏奸细,也不是血人之案的罪魁祸首,那么关于那血人之案,是还有另外的凶手在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太子季睿和苏府,还有皇后一党。 随即的,也是在确凿的证据之下,这些人都被送上了断头台,百姓一片叫好。 此后,又是宫里传来消息,北齐皇得急病去世,临终前下旨由五皇子即位。 原本,因为北齐皇先前算计萧寒绝的事情发生之后,本来北齐皇在百姓中的印象甚是不好,百姓之前都要逼宫了,对于北齐皇如今突然去世的事,众人会觉得难过吗?不,众人更多的,只会拍手叫好。 而对于即位的五皇子,虽然众人一开始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这个皇子在所有人的心中,好似是个隐形皇子一样。只是北齐皇存活的子嗣并不多,除了季睿以外,五皇子已经是北齐皇唯一存活的皇子了。 不过,因为萧寒绝站出来说,支持五皇子即位,所以众人对于这个新君的即位,就变得异常期待了。 一时间,新帝即位,举国欢庆,过去的苦痛好似不存在了一样。 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已重新搬进了摄政王府,虽然先前的摄政王府被北齐皇给封了,还打砸了摄政王府的不少东西,但是在五皇子即位之后,又将这摄政王府好好修缮了一番。 虽然先前的摄政王府被那北齐皇砸坏了不少,但在此时此刻,因为五皇子派了不少的人来此修缮摄政王府,加上五皇子也为了这修缮摄政王府费了不少的心力,所以也不过是花了一日,原本被砸得不像样子的摄政王府,就已经被完全复原了。 在这新帝即位,举国同庆的时刻,那北齐的百姓,除了为新帝欢呼以外,也有不少在为萧寒绝欢呼的。 “恭贺新帝即位,先前的北齐皇去了,只希望新帝可不能像先前的北齐皇一样,肚量那么狭小,做出那么多的错事来了。” “现在的新帝可是摄政王支持的,他必然不会像先前的北齐皇那般的。” “说的也是!我就说摄政王不会是东夏的奸细的,这都是先前的北齐皇冤枉摄政王的!如今可好了!” “过去的事便也不要再提了!如今只想着新帝即位后,日后北齐更好吧!” “……” 夜晚,在这欢庆的时刻,整个北齐都放起了焰火,十分地绚烂。 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都在摄政王府的一处高高的阁楼之上,这阁楼之高,不仅是一上了其上,整个北齐的夜景几乎都可以尽收眼底,还十分地清净。苏菱衣和萧寒绝上了其上之后,都仿佛是上了他们的二人天地一样。 而这二人天地,有星光,有焰火,十分地美好,当然,在这其上,最美好的,还要是苏菱衣和萧寒绝这两人了。 在这夜色之中,在这繁华之景之之中,萧寒绝从背后抱住了苏菱衣的腰,虽然他们二人没有说话,但是这种时候,不说话,就十分地美好。 直到焰火零零散散地停了,萧寒绝忽然在苏菱衣的身后对苏菱衣开口道:“菱衣,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在此事此刻,便是萧寒绝的声音,相比从前都要柔了几个度,而这样的声音,听在苏菱衣的耳中,将苏菱衣整个的心都漾得麻麻的。 她开口问萧寒绝道:“什么事?” 此时苏菱衣的声音,亦是泛着一种绵软,听在萧寒绝的耳里,将萧寒绝的整颗心都给化掉了。 他在苏菱衣的耳畔留下一吻,二人之间那本来就近的关系似乎又变得更近。 又在此时此刻的,那萧寒绝似是在准备说些什么之后,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不免有些凝重起来,整个人也都透露着一种认真。 而苏菱衣此时也被萧寒绝的这种认真影响,神色虽还泛着红晕,但也是正了正。 ------------ 第417章 有一件事 看起来,萧寒绝像是要跟她说什么重要的事了。 只听那萧寒绝道:“这次进宫,除了推翻前北齐皇的统治以外,我还做了一件比扶持五皇子上位更重要的事,或者说,我这次进宫,之所以心甘情愿被关进金汤牢,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此。” 苏菱衣听此,自是不由得感到好奇:“是什么事呢?” 此时,萧寒绝不仅是神色变得凝重,苏菱衣便是单单听着他的声音,也是颇能感觉到此时的他是甚是凝重的。 其实,便是萧寒绝不说,苏菱衣其实也能够感觉得到,在萧寒绝的身上,其实藏着不小的秘密。 比如他作为东夏三皇子,为什么来到了北齐,又为什么为北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等。 不过,便是感觉到萧寒绝的身上藏着秘密,苏菱衣也并未觉得有什么,相反,她还是那般一如既往的相信他,这跟任何的东西都无关,仅仅因为他是萧寒绝,是她所信任的人,所以她便相信他容易。 而她,也坚定地认为,萧寒绝值得这样的信任,这同样跟别的东西无关,仅仅因为他是萧寒绝,仅仅因为她爱他。 而除此之外,便是这萧寒绝身上藏着不小的秘密,而且她看了出来,但是萧寒绝先前不说的话,她也并不会怎么去问,或者说,便是萧寒绝的身上有秘密,只要他不愿意说,她可以永远不问。 可是,当萧寒绝愿意说的时候,则是不管萧寒绝的身上有多大的秘密,也不管她在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究竟会如何,她也并不害怕任何的东西。 同样,这也仅仅因为他是萧寒绝,仅此而已。 此时,苏菱衣转头,对上了萧寒绝的目光,在漫天的星光和零零散散的焰火之下,苏菱衣也看到了来自萧寒绝眼底的星星,这样的星星,在她的眼里,比什么都耀眼,胜过了这世间一切的东西、一切的宝石、一切的、所有的珍宝。 而这,也同样是因为,萧寒绝仅仅是萧寒绝而已。 而,在苏菱衣转头的那一瞬,萧寒绝同样也垂眸,对上了苏菱衣的目光。 亦是同样在这般的满天星火之中,萧寒绝觉得,此时的苏菱衣比什么都珍贵。 真好,来北齐一趟,让他遇到了苏菱衣这么一个珍宝。 是他的母亲,在天有灵,所以把这么好的苏菱衣送给了他么? 萧寒绝不由得想。 同时,在他跟她说话之前,眼看他想的话都已经在嘴边了,却在这此时此刻,在他的视线触碰到苏菱衣的眼眸的时候,在他看着这世间最美的珍宝、看着他心里最美的珍宝的时候,不由得的,他的吻就对着苏菱衣落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深深的爱意,仿佛是把萧寒绝这半生的爱意全都包括全了,仿佛是把萧寒绝他这一生一世所有的爱意全都包括全了。 而,同样的,在萧寒绝的吻落下来的那一瞬,苏菱衣只感觉,时间瞬间停止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都只剩了萧寒绝一人。 或者说,在此时此刻,苏菱衣的眼中,也就只剩下了萧寒绝一人,只剩下了萧寒绝的吻能留给她最美好的烙印。 也就在此一刻,这世间的所有东西,都仿佛只剩下萧寒绝的吻。 同时,在萧寒绝的心中,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此事此刻,世间的所有美好,都只剩下了苏菱衣,此时此刻,他的眼中,独独只剩下了苏菱衣,和他对苏菱衣的那个吻。 而,也是在这对情人终于缱绻完毕了之后,终于,这世间的时间才好像开始流动了。 这个时候,那萧寒绝才又开始对苏菱衣道:“此番进宫之后,除了推翻前北齐皇的统治以外,我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调查我母妃当年在北齐的事。” 萧寒绝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上染上了十分地凝重。 而苏菱衣听着这话,却也知道这事并不简单。 对于萧寒绝母妃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在她之前从宫里一位太妃那里得来木鹤之后,萧寒绝看到这个木鹤因此情绪变得十分奇怪、并把她的木鹤拿走之后,其实在那个时候,苏菱衣也听萧寒绝说过一些关于他母妃的事。 不过,她听到得不多,萧寒绝说的也并不多,且萧寒绝在说当时的事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 在当时,苏菱衣也只知道,萧寒绝的母妃似乎被冤死了,而且是死在了北齐,至于他的母妃究竟是怎么冤死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苏菱衣也听得出来,关于这件事,其中似乎也有不小的秘密在里边,不管是关于萧寒绝,还是关于萧寒绝的母妃。 便是萧寒绝当时跟她说了不少的事情,但她也能感觉得出来,那些事情,其实不过就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如今,看着雄萧寒绝这般凝重的样子,在此时的当下,苏菱衣似是有一种感觉,萧寒绝似是要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全然地都告诉她了。 关于此时,苏菱衣自然是十分好奇的,同时关于此事,苏菱衣却也同时也知道,也猜得出来,在这件事里,应当隐藏着萧寒绝不小的伤疤。 萧寒绝便是没有这么跟她说过,她也能猜得出来。 而,既然是伤疤,既然是所谓的不能揭的伤疤,那么便不管这个伤疤如何,也不管这个伤疤究竟是谁的,对于这个伤疤而言,对于任何人来说,它总归是不能被轻易提起的。 这件事,对于苏菱衣是,对于萧寒绝也是。 所以,对于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件事,虽然萧寒绝是十分愿意把他的那个伤疤告诉苏菱衣,或者说,他看起来是想把伤疤全然地告诉苏菱衣了。 但到底这是伤疤,所以便是萧寒绝要说了,对于这件事,苏菱衣的态度还是,关于它,它不会多问,萧寒绝愿意很她说什么就跟她说什么,愿意跟她说多少就跟她说多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第418章 只想找她 再无其他需要补充的,再无其他苏菱衣因为好奇或不懂还需要问的。 如此,对于萧寒绝跟她提到他所认为正确的事,苏菱衣只是道:“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她告诉他她在听,告诉他无论如何,他还有她在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而此时,萧寒绝之所以要告诉苏菱衣他母妃的事,除了他以为,苏菱衣作为他最信任、最爱的人,他愿意把他所有的秘密告诉她以外,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此时的他,的确想找一个人倾诉。 或者说,此时的他,只想找苏菱衣倾诉。 毕竟,他萧寒绝,从来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管他心里苦也好、欢喜也好,他没有任何的事情,是想找人倾诉的。 不过,他先前不想找人倾诉,其中自也有他没有想分享的人的原因。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愿意分享的人,这个人就是苏菱衣。 所以当现在遇到一些让他心中觉得久久不能平静的事的时候,他也是想要跟苏菱衣分享的。 且只是想跟苏菱衣分享,此生此世,他的所有事情,也只是想跟苏菱衣分享。 而此时,既然他是抱有这种想和苏菱衣分享的欲望跟苏菱衣说话的,或者说,在他此时跟苏菱衣说话的话语中,除了就是想告诉苏菱衣与他更深处有关的秘密以外,就是还有想跟苏菱衣分享的欲望。 那么此时此刻,苏菱衣虽然只回答了他一个字,却也正正是他想要的答复、想要的回答。 所谓的默契和契合,也不过是跟苏菱衣和萧寒绝如此这般罢了。 萧寒绝在苏菱衣言罢之后,就开始陈述了他要说的事:“我的母妃,梨妃,从前是整个东夏数一数二的美人,当初她的美,每次出行的时候,都要用轻纱遮面。 这般姿容的母妃,自然是引来不少人的觊觎,我的父皇就是其中的一个,而我的父皇当时也正当年轻,也是英姿飒爽的,在当时,又是东夏最有权势的人。 不过他虽然有权势,在决定跟我母妃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对我母妃有任何的逼迫,不管他跟我母妃任何的交往,父皇都是随我母妃的心意,甚至在我母妃的面前,父皇都有低声下气的嫌疑。 好歹我的父皇是东夏地位最高的人,为了我的母妃做到了这般,如何又让我的母妃不感动呢? 所以便是我的母妃当时追求者甚多,而父皇也根本没有逼迫我母妃的意思,母妃在父皇当初的热烈的追求之下,最终就决定要跟我父皇在一起,也就是,决定入宫。 皇宫么,菱衣,你知道的,这从来就是一个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场所,母妃当时虽然也年轻气盛的、年纪小。但看的、听说过的东西多了,母妃却也还是能够知道皇宫对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之谈感情的纯情女子来说,究竟是一个怎样不好的去处。 可饶是如此,母妃为了我父皇,最终还是进了皇宫。在那时,她进皇宫,并不是觉得皇宫能给她快乐,而是觉得父皇能给她快乐。 刚进宫的时候,父皇也的确对母妃千恩万重的,虽然在当时,在那皇宫之中,也不止母妃一位妃子,但在当时,整个皇宫之中,却也是只有母妃一个人夜夜承宠的。父皇对母妃的宠爱,简直到了独宠的程度。 那个时候的母妃,自然是快乐的,当时母妃是进宫第二年有的我,刚进宫的那几年,母妃每日里都是开心的样子,我也能每日里都见到母妃的快乐,小时候,我对母妃的印象,就是每日里容光焕发,极美极美。 那个时候,甚至因为父皇对母妃的宠爱之甚,所以坊间四处都有传言,说父皇会立母妃为后,甚至说父皇要为了母妃,罢黜整个后宫。 对于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真不是传说,因为我听父皇真的这么跟母妃提起过。 如此,父皇对母妃的宠爱也可见一斑了,在这个时候,母妃却也还完全相信着父皇,我记得在那个时候,母妃常对父皇说的一句话就是,母妃永远爱父皇,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父皇是一个平头百信,她不要皇后之位,不要任何的荣华富贵,只想好好地跟父皇在一起而已。 只是,母妃这么想,父皇却不这么想,父皇爱母妃不假,可是在这其中的,他却也是更加地爱他自己,虽然他可以为了母妃不理后宫,但不会为了母妃放弃他的皇位、放弃他想要使东夏更强更大的想法,所以在父皇即位期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战争,没有放弃过向别的国家扩张。 母妃虽然更想跟父皇过普通人的日子,但因为知道父皇心中的理想抱负,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强求过父皇要为她改变什么。 原本现在的一切都看起来甚好,但最终,所有的一切,还是因父皇的理想抱负出现了极大的变故。”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寒绝顿了顿,原本一开始,他或许还在回味不少美好的事,但从此一刻开始,他的整个神情都变了。 仿佛不仅是他说到这里故事开始转折,便是萧寒绝此时的心境,也开始转折。 而也是在此时此刻的,似不仅是萧寒绝的心境发生的转折。苏菱衣的心境也同样发生了转折。 而苏菱衣的心境之所以发生了转折,除了这其中有听着萧寒绝的故事,所以她的心境发生了转折的缘故,也有感觉道萧寒绝的情绪发生了改变,她的情绪也跟着萧寒绝的情绪的改变而改变的缘故。 到底,在此时此刻,或者说,在此刻永远,苏菱衣都是把萧寒绝放在第一位罢了。 所以,不管是萧寒绝的情绪出现任何的改变也好,她的情绪同样也会随着萧寒绝的情绪而改变。为了他而喜为了他而悲,他所在乎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他的情绪也就是她的情绪。 ------------ 第419章 梨妃的爱 所谓的爱情,依旧还是如苏菱衣和萧寒绝罢了。 “后来呢?” 苏菱衣又开口问道。虽然依旧还只是这三个字,依旧只是三个字,依旧只是在萧寒绝说了那般多的话之后,她只说了三个字。 但此时此刻,仅仅通过这三个字,萧寒绝知道,苏菱衣在倾听着他,便已经足够了。 在苏菱衣发问了之后,只听那萧寒绝接着又道:“后来,一切都变了。” 说到这,萧寒绝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苦涩,同时,原本苏菱衣是被萧寒绝抱在怀里的,此一刻,萧寒绝又将苏菱衣抱得更紧了一些,仿佛就像这样,他就能从苏菱衣这里得到足够的安慰一样。 而事实也是如此。 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假如是他一个人独自想到此的话,他一定是会有十分巨大的难言痛苦弥漫的。 可是在此时此刻,虽然再度想起从前那些痛苦的事,他的心里也还是会感到十分地痛苦,但却是不知因何的,这样的痛苦恍然就在他的心里减轻了许多。 而之所以会如此,自然不是因为本来属于他的痛苦减轻了。 关于那些痛苦,他想了十数年,依然痛苦,依然不减分毫地痛苦,那么在此时此刻,这样的痛苦是不可能会突然消失或减轻的。 而在此时此刻,他的痛苦忽然减轻了不少,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是他怀里的苏菱衣给了他安慰罢了。 而在此时此刻,虽然萧寒绝是有了这样的心路历程,这样的分明已经在好转的心路历程,但他这样的好转。其实苏菱衣是不知道的。 此时此刻,苏菱衣却只唯一知道的,只是她能感觉到萧寒绝此时的痛苦罢了。 哪怕这份痛苦,对于萧寒绝来说,已经是减退了许多的,可是这份痛苦,看在了苏菱衣的眼里,依旧还是 很重,很惹得她心疼! 且在这样的心疼之下,便是萧寒绝还没有说接下来的事,但苏菱衣却似跟萧寒绝产生了共鸣了一般,她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丝丝的苦痛。 这份苦痛不为别的,仅仅为苏菱衣对萧寒绝的爱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爱! 不过此时,便是苏菱衣此时正在因为萧寒绝而感到痛苦,正在因为她对萧寒绝的心疼而感到痛苦。 但在此时,她却没有把这样的痛苦给表现出来。因为此时的她很清楚,非常地清楚,此时此刻的萧寒绝,此时此刻她所十分少见的这般脆弱的萧寒绝,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她对他的安慰而已。 此时的他,还正是需要力量的时候,假如她现在在萧寒绝的面前表现出难过的情绪来,岂不是更加地让萧寒绝感到难受吗? 而这,根本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她所唯一愿意看到的,只是想看着萧寒绝好而已。哪怕这样的好,需要牺牲她的什么来视线,但只要他好,她的心里就高兴,就无论如何都可以! 比如说这个时候,别说仅仅是那么一点点痛苦需要她忍受了,便是有更大的痛苦需要她忍受,只要是为了萧寒绝的,她就愿意去承受。 由是,想到此,便是苏菱衣此时已经是对那萧寒绝心疼不已了,且因为萧寒绝的苦痛,她其实也在苦痛,可是在面对萧寒绝的时候,她还是坚强地勾了一抹笑,然后也仅仅地回抱住了萧寒绝,道了一句:“寒绝,你还有我。” 苏菱衣的声音软软的,在这黑暗之中,有极强的安慰味道。 萧寒绝那心里的难受,在听到这般的安慰言语之后,不由得就变得更加地没有那么痛苦了起来。 而也因为此,他也将苏菱衣抱得更紧了。 他何德何能,才能得到这般的苏菱衣,让他在生命中有了这般大的安慰啊。 自从他的母妃死后,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体验过了。 而既然,上天给他恩赐了苏菱衣这么一个瑰宝,那么他日后也必定会更加地宠爱苏菱衣,只要是苏菱衣想,他甚至是愿意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只要是他能,他一定拼尽全力去为苏菱衣做任何的事,哪怕因此而付出任何的代价,包括生命的代价。 因为,苏菱衣就是他的命。不,苏菱衣比他的命还要更珍贵。 第一次有人,给了他这般的感觉。 萧寒绝又将苏菱衣抱紧了一些,而苏菱衣也因为心疼萧寒绝,也对萧寒绝抱得更紧了一些。 时间在此时此刻的,也像是禁止了数秒,过了一会的,萧寒绝才又将苏菱衣松了松,只是稍稍松了松,此时在萧寒绝的眼中,依旧满眼都是苏菱衣。 接着,萧寒绝在贪念了一番苏菱衣身上的味道之后,才又接着对苏菱衣道:“后来,一切的事情又都变得不一样的。因为父皇的报复和野心。 在父皇和母妃在一起的那些时候,父皇可以为了母后拒绝所有的女人,甚至便是在那后宫之中,有妃子因为嫉妒母妃的专宠而冤枉母妃,设计陷害母妃,哪怕是有再多证据指向是母妃做了‘错事’,在父皇的眼中,他所最后相信的,也一定会是母妃,甚至在此之后,不管有没有证据,那试图说母妃不好的妃子,是势必会被惩罚。 而也正是因为此,虽然母妃的性子单纯,也并不喜争,甚至对于所有的冤枉,她都不会争执在,这样的她生活在皇宫里,只因为父皇对她的无尽信任,所以她任何事也没有,不仅是任何事也没有,还过得甚好。 可倘若是母妃这样的好,仅仅是跟父皇的信任有关,当某一天,父皇对母妃的信任消失的时候,母妃这个瓷娃娃,身边所有坚硬的屏障全都倒塌的时候,面对所有的腥风血雨,母妃又该如何应对呢? 当所有的苦痛袭来,所有坚实的屏障没有了,难道那些伤害你的苦痛,会因为你的本来纯白、本来无害就不去伤害你吗?不,这自然不会!母妃,也是如此。” ------------ 第420章 你会怕吗 “我记得那是一个冬日,常年在外征战打胜仗的东夏,在那一个冬日却是接连打败仗。一向抱有远大的理想,一向都不愿意面对失败的父皇在这个时候也觉得十分烦闷了。 虽然在那个时候,父皇也还是在后宫中独宠我母妃一人,可是在那段时间,父皇几乎不去后宫了,他不是因为对母妃没有了兴趣,而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了兴趣。 那段时间,母妃独守空房,为父皇担心,可饶是如此,母妃对父皇的爱也还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在这个时候这份爱也没有减退半分。 可是,便是母妃还十分地爱父皇,也便是父皇根本不是对母妃失去了兴趣,只是对整个后宫失去了兴趣,偏偏在这个时候,钦天监算了出来,东夏如今之所以连连打败仗,都是因为有红颜祸水冲撞了父皇的缘故。 而这个红颜祸水。就是我的母妃。 这种话,当然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因为有人看从后宫对付不了我母妃,就把后宫和前朝联系在了一切罢了。 原本这样无稽之谈的事,仅仅只要查查,就能查出不对劲来,可是那样的不对劲,却是全然地都被埋没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来。 而这之所以会如此,原因无它,不过就是因为,对于那样的无稽之谈,父皇信了。 为了母妃,父皇可以拒绝后宫的所有女人,可是当母妃跟父皇的抱负理想相冲突的时候,父皇选择了他的报复理想。 原本,母妃只是因为有父皇的无条件信任,才可以在一片的豺狼虎豹之中无坚不摧,现在,在父皇的信任崩塌了之后,母妃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所有致命的伤口,全都被显露在了豺狼虎豹的面前,且她没有任何的保护! 这样的母妃,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后来,母妃专宠,母妃是红颜祸水的传说传遍了整个东夏,边关的战事还是不稳、屡战屡败。 最终,因为父皇因为信了钦天监的话,他也相信母妃是红颜祸水,加上他不想再打败仗,想安定民心,所以最终的,他把母妃送来了北齐。” 说到这里,萧寒绝又停住了,在这个时候,萧寒绝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整个人都不免是洋溢着一种怒火。 苏菱衣也是感觉到了,此时的萧寒绝似是比刚刚他停顿的时候又更加地激动了数分。 她知道,这个时候,萧寒绝必然是想到了一些十分不好的事了,而且不仅是如此,这些不好的事,只怕还给萧寒绝带来了十分可怖的记忆。 面对着这样的萧寒绝,苏菱衣的心中自是泛起了比刚刚更加的心疼。 可是饶是如此,苏菱衣在这个时候,对萧寒绝的安慰,却是除了紧紧的抱着萧寒绝以外,便什么也不说。 这个时候,虽然苏菱衣什么也没有说,但从苏菱衣的身上,似也像是泛起了一种十分强大安和的力量,这种强大安和的力量,无形之中的,虽然没有任何的言语,但还是不免就开始让萧寒绝安静了下来。 虽然这个过程很慢,但是相比萧寒绝在独自一人面对每每想起那些事的痛苦的时候,恢复还是要快了很多。 此时,苏菱衣还是没有任何的言语,萧寒绝在这个时候,也安静了一些时候。 许久的,时间久到苏菱衣以为萧寒绝接下来或许不会说什么了,十分安静的,四周围也安静得好似萧寒绝再也不愿意说些什么了。 但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却还是又开了口。 接下来的开口,在萧寒绝经历了前番的沉淀之后,虽然他接下来说出的事的确让人十分地痛心,但后来他在跟苏菱衣倾诉更多的时候,言语也似乎趋于平缓。 “在母妃来了北齐之后……” 接下来的事,萧寒绝也说了许多,而此时,虽然他的言语是趋于平缓,但在这样的平缓之下,苏菱衣也听到了这其中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此时,苏菱衣在渐渐听了萧寒绝的母妃究竟在北齐发生了什么之后,便是苏菱衣本人的心绪,也是不由得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很气!真的很气! 没想到在这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冤枉人的事存在! “……最后,我从前北齐皇那里得知了一切。” 此时,在萧寒绝最终把他母妃在北齐发生的事说完之后,苏菱衣原本一直都选择在倾听萧寒绝的状态,便是她也因为萧寒绝的痛苦而痛苦,但她也并不把这样的痛苦表现出来,只是更加地扮演一个安慰萧寒绝的存在。 可是在此时此刻,在听了萧寒绝的后一段话语之后,苏菱衣不仅是痛苦,还很气愤,且这样的气愤,她并不打算压制下去了。 而那件事足以带给她的气愤,从萧寒绝口里所听的后一段的事足以带给她的气愤,却也是她真真地再也压制不下去。 她的眼中含着隐隐的怒火,看着萧寒绝,道:“如今北齐的事了了,我随你一同回东夏,和你一同解决你母妃的事!” 苏菱衣的眼中泛着十分坚毅的光,此时此刻,萧寒绝把关于他母妃最苦痛的一部分跟苏菱衣说了出来,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气愤的,十分气愤,而看着苏菱衣因为他的气愤而气愤,在他的心中,便也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感觉来。 但很快,这种难言的感觉,又被苏菱衣眼中的坚定和坚毅带给他的温暖给压制了下去。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苏菱衣总能带给他温暖。 似乎无论他经历了什么苦痛,无论前一秒他的心绪还多么不对,但下一秒只要他面对了苏菱衣,这种不对的心绪就能被压制了下去。 今夜他所有的心路历程,都是如此。 他有妻如此,能有苏菱衣陪在他的身边,他还有何所求? 萧寒绝的眼中漾了一丝光,这丝光只属于他怀里的苏菱衣:“去东夏会面临不小的危险,那里的危险比北齐大得多,你怕吗?” ------------ 第421章 她不会怕 苏菱衣摇了摇头,眸色中都是坚定:“我不怕。” 虽然只是三个字,苏菱衣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萧寒绝就是能从其中感觉到一种苏菱衣一定会坚定陪在他身边的坚决。 且是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坚定陪在他身边的坚决,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一定会坚定陪在他身边的坚决。 事实上,便是不通过言语,其实萧寒绝也能感觉到这种坚决,甚至说,他早就已经知道苏菱衣会对他有这种坚决,别的先不说,就前番他进宫去跟前北齐皇斗争的时候,便是他千方百计不想让苏菱衣因为他陷入危险中去,苏菱衣为了他,也还是非要入宫来帮他,而不顾其中的任何艰难险阻,这其中苏菱衣对他如何的情意,他难道还看不明白么? 而,苏菱衣对他有那般的情意,他之于苏菱衣,他却也同样对她有那般的情意。 而,她对他有情义,他也对她有情义,他们二人能得如此这般,相互之间,还能有什么所求呢? 夜色之中,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更加温柔了,只听那苏菱衣又是道:“寒绝,只要能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怕,只要能在你身边。” 到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菱衣和萧寒绝在一起,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对于苏菱衣而言,作为特工军医,她可以流血流汗,可是像说情话这种事,她从前却是鲜少做的。 甚至在跟萧寒绝坚定地相互选择了对方之后,她也是鲜少对萧寒绝说过情话。 其他的先不说,自她跟萧寒绝在一起以来,她自己感觉,不管是他们之间的事也好,还是外来的事也好,各种事就压根没有听过,便是苏菱衣愿意说情话,也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现在,在此时此刻,苏菱衣刚刚对萧寒绝说的那一句话,可以算是她对萧寒绝说的为数不多的情话之一了。 到底这种话说得少,加上苏菱衣只是第一次跟萧寒绝谈恋爱,所以在刚刚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她的脸不由得就变得红了起来。 虽然此时正是夜间,光线并不怎么好,但在那月光之下,萧寒绝还是看出了苏菱衣此时脸红了。 虽然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仅仅只是感觉苏菱衣对他脸红了,他便感觉内心有一种什么感觉被苏菱衣给深深触动了。 也正是这一种被深深触动的感觉,让萧寒绝情不自禁地道:“水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永远,也不会跟你分开。” 萧寒绝同样是那种并不会常说情话的人,但这样的情话只要说出来,或许别人的情话只会是情话,但他知道,经由他嘴说出来的情话,他却是一定会兑现的。 他说会一直陪在苏菱衣身边,那他就是做好了打算,一定会一直陪在苏菱衣的身边。 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和苏菱衣分开,那他就是永远都不会和苏菱衣分开。 此时,不仅是苏菱衣的情话,便是萧寒绝自己对苏菱衣说的情话,他也是完完全全地放在心里了。 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苏菱衣也看着萧寒绝,他们二人之间的爱意缱绻。 此时,这样的一对情人之中,这样的一对山盟海誓、爱意缱绻的情人之中,她们此时虽然都是相信着彼此所说的话,也相信着他们自己对对方的爱的承诺。 但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世事无常,在今日之后的不久,他们就要面临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置信的告别了。 在无尽的爱意缱绻之下,那萧寒绝低眸,含住了苏菱衣的唇瓣,苏菱衣在这个时候,亦是跟萧寒绝情到深处,回吻了萧寒绝。 而,虽说苏菱衣和萧寒绝相互之间也已经亲过了不少次,但大多还是萧寒绝主动的,且苏菱衣回吻萧寒绝的时候很少。 此时,在这般爱意缱绻的时刻,苏菱衣又回吻了萧寒绝,萧寒绝不由得在吻苏菱衣的时候,也更深地加深了他对她的吻了。 而苏菱衣在感觉到了萧寒绝那般深的缱绻,她在享受萧寒绝对她的缱绻的同时,也是更加深情地回吻了萧寒绝。 那一刻,在苏菱衣和萧寒绝相互之间接吻的那一刻,时间好像都已经静止了。 而,却又是在苏菱衣和萧寒绝吻得最深处的时候,忽然之间,只见在那天际,就响起了一道惊雷。 虽然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的吻也没有被这道惊雷给影响,但是原本清朗的夜晚,在那道惊雷之后,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 月色被吞没了,整个的天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也是同样的,苏菱衣和萧寒绝的吻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给影响,他们倒是在这雨中,又是浪漫地吻了许久,直到二人最终都喘不过气来,他们才念念不舍地分开。 此时,二人的面上都不由得泛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萧寒绝再低眸看向怀里的苏菱衣的时候,恨不得是整个都把苏菱衣吞没了进去。 不过他自然也终究是舍不得真的把苏菱衣给整个吞下去的。这时候,只听那萧寒绝道:“过两日我就会动身会东夏。” 苏菱衣听言,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地道:“我跟你一起回东夏。” “嗯。”萧寒绝应声,说话之间,他又是一颔首,又一个没忍住,将苏菱衣的唇瓣再度含在了嘴里。 到了那意乱情迷的时刻,最终,虽然苏菱衣也没有抗拒的意思,但萧寒绝最终也没有去要了苏菱衣。 不是他不想,而是现在他母妃的事还没有解决,他还没有脱离危险,还不能给苏菱衣最安稳的生活,所以他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完全地占有了苏菱衣。 此事倒也无妨,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都尘埃落定的时候,等到真正的安宁完完全全到来的时候,他是会好好地、完完全全地跟苏菱衣在一起的,那时候,哪怕是苏菱衣拒绝他,他也会牢牢地把苏菱衣给锁住。 ------------ 第422章 爱得深沉 而苏菱衣则也不是什么被动的人,在此时此刻,虽然她也并不想立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但是感觉到萧寒绝似对她有所保留的模样。 虽然她也不知道萧寒绝为何会如此,但是此时此时,她却忽然想要故意逗逗萧寒绝。 这份想要故意逗逗他,跟她是否不相信他试探而无关,毕竟在苏菱衣的心里,她知道,不论发生了任何的事情,她都不会选择不相信他。 只是此时,就是因为萧寒绝对她有所保留,他反而想要更近一步了。 苏菱衣整张脸都泛着一种红晕,便是此时已经下雨了,整个天空都弥漫着阴雨,但是也根本遮盖不了苏菱衣此时仿佛春天一般的美。 就是忽然的,苏菱衣就抬手勾住了萧寒绝的脖颈,有热气吐在了萧寒绝的肌肤:“寒绝……” 虽然苏菱衣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原本,萧寒绝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就根本把持不住。他所之所以能把持住,完全不过是因为他用了极大的力量在克制罢了。 而原本苏菱衣不这般故意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甚是把持不住了,这会,苏菱衣再这样故意靠近他,他浑身的血脉几乎都要因此而翻涌了。 萧寒绝一把就扣住了苏菱衣的纤腰,然后再也克制不住地对苏菱衣更加攻略了起来。 萧寒绝的动作很大,整个人的气场压制也很强,苏菱衣在萧寒绝的攻势来临的那一刻,忽然间就有些后悔,自己没来的去招萧寒绝做什么? 虽然她并不抗拒萧寒绝,但总寒绝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阴雨还在一直地下着,苏菱衣面上的绯红更加地重了,就好像一朵美丽的娇花开在黑夜之中。 而那萧寒绝,就是黑夜里那只想采摘这朵花的祭司。 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苏菱衣又是不由得唤了一句:“寒绝……” 还是那样的娇声,还是那样的动人心弦,萧寒绝在听到苏菱衣这般的声音之后,当即就又是血脉膨胀了,不过,他这一次的血脉膨胀,虽然是让他整个人都因此更加炙热。 但因为以热制热,他却在那最后一刻,反而是清醒了一些。 无疑,此时的萧寒绝是比一开始的还更要炙热,如果不能满足他,他的身体也会更加难受的。 可是饶是如此,就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那么一丁点的理智,想到以后的路,最终,萧寒绝还是忽然就停了他的动作。 接着,他的所有动作都放柔了下来,他所有对苏菱衣的动作全都放柔了下来。 整个的夜空,虽然还在倾泻着阴雨,但也同样因为他那般的动作,整个夜空便也因此变得温柔了起来。 萧寒绝在苏菱衣的耳边轻声细语:“菱衣,等我,等我回到东夏,解决了东夏的事,解决了我母妃的事,我放下了从前,在东夏也不会有危险,我们就真的在一起。” 到底,他现在还不能全身心地跟苏菱衣在一起,所以此时的他,也还并不想完全地拥有苏菱衣。 这倒不是他真的不想拥有苏菱衣,其实在萧寒绝的心中,他此时此刻,或者说一直以来,所想要拥有苏菱衣的思绪,都比他想要拥有任何东西都更甚。 不过饶是如此,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跟苏菱衣的感情之中,他还有其他的羁绊,那样的羁绊势必会让他分心。 所以他就决定,在解决了东夏的所有事之前,他是不会完全地占有苏菱衣的。 不过,饶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地占有苏菱衣,但是东夏的事眼看就要解决了,他在北齐的这两年,为了能解决东夏的事,已经做足了准备,不出意外的话,等他一回到东夏,然后纠结一番势力,是势必会达到他所想要的效果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所有的羁绊没有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和人便也只有了苏菱衣,到那时候,他再完全地占有苏菱衣,自然是一种十分完美的事,如今,他就只想这般罢了。 因为他这般的想,所以便是他如今有多么地热火缠身,他也并不在乎,他所想要的,是跟苏菱衣一个更好、更完美的未来。 因为考虑到了此,因为他想保有这样的一份完美,所以在这最后一刻,他忍着巨大的难受,用他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制止了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萧寒绝的目色好似是一团火在炙烤着苏菱衣,苏菱衣在萧寒绝的身下,感觉着这样的一团火,无疑是感到有些招架不住的。 原本,对于那最后一刻的事,苏菱衣就有些不敢面对,毕竟她也从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而且,虽然她也并不介意此,但她冥冥之中却也知道,等到这层窗户纸被打破之后,一些事情应当会变得不一样的。 虽然她也不怕这有什么不一样,毕竟她对萧寒绝的感情,是不会因为任何的改变而改变的,她相信萧寒绝对她也是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到底这萧寒绝已经这般地说,加上尽管萧寒绝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反而的,在此时此刻,在萧寒绝的压制之下,她反而是更加地能感觉到萧寒绝对她的一种爱,一种更深沉的爱。 克制的爱永远比放纵的爱更深沉! 苏菱衣知道这一点,她也能从萧寒绝的身上感觉到这一点,最终,在萧寒绝那般的言语之下,苏菱衣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我等你。” 依旧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已似包含了千言万语,包含了所有苏菱衣对萧寒绝的爱意和期盼。 她等他,无论发生了何事,她等他。无论他现在要做什么决定,她都等他,只要是萧寒绝,她都愿意等他。 如果说萧寒绝对苏菱衣的爱的确足够深沉的话,那么苏菱衣对萧寒绝的爱,其中的深沉程度,也是丝毫地不亚于他的。 ------------ 第423章 气氛微妙 而此时,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就是在这般深沉地爱着、爱着…… 一直爱到天明,他们离开了阁楼,去到了房间中,然后他们二人醒来,一醒来就可以看到对方,又是爱意充盈。 不过到底有爱是有爱,此时他们二人也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做,比如说如今最为紧急的,就是他们二人都要准备会东夏一事了。 相比较而言,在回东夏这件事上,苏菱衣相对要比萧寒绝要做的事情少,因为萧寒绝此次回东夏,他是有大事情需要做的,所以他在这要回东夏的前两天,可谓要做的事情甚多。 可饶是如此,在今日一早二人起床了之后,萧寒绝还在与苏菱衣一同用早餐,相互之间你侬我侬的,直到无影来报告了两次说有事情需要萧寒绝处理,萧寒绝最终才念念不舍地离开了苏菱衣去。 萧寒绝抬手,擦去了苏菱衣唇角残留的饭粒,然后指腹婆娑上了苏菱衣的唇瓣,声音相比平时的时候,放柔了好几个度不止:“菱衣,我先去处理事情,你等我回来。” 此时此刻的萧寒绝,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他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样冷酷的样子,已经跟苏菱衣经历了那般多,加上昨晚他们二人经过了一夜的亲热,萧寒绝在面对苏菱衣的时候,更是比平时你侬我侬多了数倍不止。 在此时,在苏菱衣和萧寒绝二人在用餐的时候,到底现在身边是没有其他的人在,如果有其他的人在的话,只怕要被萧寒绝此时说话的柔意给震慑到。 这还是他们杀伐果断、不近女色、冷酷无比的摄政王吗? 而苏菱衣对于萧寒绝这样蜜罐子一般的姿态,这样跟在人前完全不同的姿态,却也并不感到他如何,毕竟,萧寒绝在面对她的时候,她如今所感觉到的萧寒绝,却是总是对她甚是温柔的。 或许萧寒绝说话的语气并不全是温柔,所对她的行为动作也并不全是温柔,但她所能感觉到的萧寒绝,却全都是温柔的感觉,这与动作行为无关,因为萧寒绝对她有这般的心,所以她完全能够感觉得到。 苏菱衣对萧寒绝点了点头,然后握住了萧寒绝放在她唇瓣婆娑的手,道:“你先去处理事情吧,后天就要出发去东夏了,我也要回院去整理整理我的东西。” 苏菱衣原本是想和萧寒绝正常说话的,但话一说出口,不知怎么的,她的话语里就带了一些不正常的柔意,这样的柔意不仅是让萧寒绝心猿意马,便是那苏菱衣,也在意识到自己此时说话有多么温柔了之后,不由得就是微微红了脸。 一时之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原本苏菱衣的意思,是不想让这大白天的、萧寒绝要去处理事情的时候,萧寒绝还花费心思在她这里,虽然她也并不想让萧寒绝离开,但是有些事情,萧寒绝该去处理的时候,他也应该去处理的。 可是不成想她这让萧寒绝快些离开的话,反而是让萧寒绝忽然看向她的目光变得火热了起来。 萧寒绝低下了头,原本只要苏菱衣在这里,他便有些承受不住地想要更加靠近苏菱衣一点,只不过他自己一直都在克制着。 只是这样的克制,显然在苏菱衣那样的一声柔声之后,就完全地被崩塌了。 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哪怕此时那无影还在外等着,整个的摄政王府也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萧寒绝去处理,其中也不乏重要的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萧寒绝就是要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就是在这样一个面对苏菱衣的温柔、他根本也把持不住的时候,他准备先什么是也不管了,低头含住了苏菱衣的唇瓣再说:“菱衣……” 顿时,苏菱衣的目色也变得迷离了,她和萧寒绝没一会,也都一起陷进了这个吻中。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苏菱衣和萧寒绝缱绻着,原本他们还是一直地念念不舍,最终,还是无影又有重要的事需要进来报告,正好一进来唤了句:“主子……” 正好就看到了一片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 怎么了?怎么个刚刚不还是萧寒绝和苏菱衣两人在一同用早膳吗?怎么才将将过了这么一会,他们就…… 其实今早他之前进来了房间两次,来向萧寒绝报告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萧寒绝那种事情被打断的不悦了。 萧寒绝不悦了,无影对此自然是会感到害怕,毕竟萧寒绝的气场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尤其是萧寒绝生气时的气场。 可饶是这般,他的确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来报告的。 如今马上就要从北齐回东夏了,原本在这北齐就已经经历了不少的危险,但饶是如此,北齐的危险却还是跟他们现在要回的东夏的危险是不可比拟的。 所以此番回东夏去,势必是要做了十足的准备才行。 而且他们此番回东夏,也还不是简简单单地回东夏了就行,他们还需要准备回东夏后要进行的帮萧寒绝的母妃平反的事。 而这其中牵扯的事情之多、势力之多,根本不是寻常的人可以想象的。 而在这其中,同样是有十分重要的事需要被处理,这些重要的事的重要决定,如果没有萧寒绝来做最后的定夺,有些事还真的不行。 这也是哪怕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无影也必须来此向萧寒绝请示一些事情的原因了。 为了最后帮梨妃平反的那一刻,萧寒绝这十数年来甚至都一直在做准备,是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的。 而在此时此刻的,无影从房间外进来以后,正好撞到了萧寒绝和苏菱衣在亲热,虽然他知道他如果就那么看着两人亲热其实并不大好。可是因为实在有重要的事要向萧寒绝报告,此时的他,却也是不知道报告才是还是不报告才是。 在他犹豫的那一瞬,他的步子便也停在了房间之中。像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 第424章 仅此而已 而此时,就在无影在门口停留的那一瞬,本来苏菱衣已经因为萧寒绝而欲罢不能了,且因为萧寒绝,她整个人还有点忘乎所以。 但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无影的到来,想来无影到来的时候,她跟萧寒绝在做些什么,顿时,她整个人都是完全地红了脸。 又在这一瞬的,萧寒绝也因为无影的到来顿了一顿,眸色里亮出了不悦的光。 而,不等萧寒绝做些什么,就在那一瞬,苏菱衣借着萧寒绝顿住了的空档,就从萧寒绝的怀里钻了出去。 萧寒绝的怀里一空,本来就不悦的他现在更加不悦了,整个的视线也随着苏菱衣的离开而离开了去。 而那被萧寒绝紧紧盯着的苏菱衣,此时便是她也感觉到了萧寒绝的视线,感觉到了萧寒绝的不舍,感觉到了萧寒绝的缱绻,而萧寒绝这样的视线也好像紧紧抓住了苏菱衣一般。 但饶是如此,苏菱衣在离开了萧寒绝的怀抱以后,也还是根本没有回头,就直接向着门口跑开了去。 远远的,只听那苏菱衣的声音传来:“寒绝,你先去处理事情吧!我回院去整理东西了!” 说着,那苏菱衣就步子走得很快地离开了,那样走得飞快的身影,好像是生怕萧寒绝冲上去把她抓住了一样。 而萧寒绝看着苏菱衣这样的背影,目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苏菱衣此时有多怕萧寒绝来把她抓回去,萧寒绝此时就真的有多么想把苏菱衣给抓回去。 不过最终,萧寒绝也还是目色深了深,没有去抓苏菱衣。 反正苏菱衣日后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了,他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虽然,他也很想真的就急于这一时。 而,虽然萧寒绝没有去抓苏菱衣,但此时的萧寒绝,却也是久久地看着苏菱衣的背影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虽然苏菱衣已经离开了,但他眼中的思念和缱绻也是没有一点半点地减少的。 又是在这个时候的,那无影眼见这苏菱衣也走了,虽然刚刚的场面很尴尬,但他料想,到了此时此刻,萧寒绝应该可以去好好处理他所报告的重要的事了吧? 所以在此时此刻,他便在萧寒绝的身边一抱拳道:“主子。” 却他才说出这两个字,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开始说,那萧寒绝便是一道冷目扫了过来。 此时,原本在看着苏菱衣的背影的时候,眸色里尽是暖意和柔意的萧寒绝,在这个时候,当他将视线从苏菱衣的身上转移到了无影的身上的时候,那眸色里,就是带着一种摄人的威胁了:“说。” 在萧寒绝这样强大气场的压迫之下,不得已的,无影就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颅,仿佛在此时这样一个王者在对他发怒的情况之下,倘若他跟他对视,他势必要被他的眼神杀死一般。 无影接下来在报告事情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主子,东夏……” 事实上,他招谁惹谁了?他也不想这样的好么? 苏菱衣回到院子里后,清秋正在等着她。 而此时,经过了一路,尽管苏菱衣面上的泛红相比在萧寒绝那里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但便是如此,在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她的面上也还是浮着一抹淡淡的红。 苏菱衣在萧寒绝的房里一夜都没有出来,任怎么想也能想到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清秋也没有明说什么,但在看到苏菱衣过来的时候,清秋那般有些奇怪的眼神,却也是说明了一切。 说起来,清秋自服侍苏菱衣以来,也陪伴了苏菱衣在这摄政王府的不少日子,但是先前到底发生了许多的事,便是这苏菱衣是萧寒绝的王妃,便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萧寒绝对苏菱衣的偏爱,但饶是如此,在清秋的印象中,苏菱衣也是并没有和萧寒绝有过过夜的精力的。 如今一起经过了一遭北齐的改朝换代,而苏菱衣与萧寒绝的感情更为亲近了一些,这会是第一次一起过夜,自然第一次么,清秋看向苏菱衣的神色就要奇怪了一些。 而苏菱衣本来一路回来,在萧寒绝那里被激起的火已经是减退了许多了。 但这会,在清秋那奇怪的眼神下,虽然清秋什么也没有说,但苏菱衣就是感觉此时她的面上变得更火热了一些。 正当苏菱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清秋道了一句:“王妃,需要服侍你沐浴吗?” 此时,苏菱衣因为刚刚是一路快走回来,所以在她的面上,是有细密的汗珠的,原本苏菱衣还并不觉得这样细密的汗珠有什么,但在此时此刻,她却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了。 她更加红了脸,面上那细密的汗珠又似是更多了,而也是在此时此刻的,苏菱衣看了那清秋一眼,原本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在此时,她一张嘴,却发现倘若她一解释,便更加什么也说不清了。 说起来,清秋也只是简单地问她一句,是不是需要沐浴不是么?根本什么也没有问!她如果去解释,岂不是更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最终,那苏菱衣只是闷闷地道:“沐浴!” 她只是走路走热了,所以需要沐浴,仅此而已! 而此时,苏菱衣此番诸多的心理活动,清秋是不知道的,听到苏菱衣说需要沐浴,她便也只是应声之后,就去给苏菱衣沐浴做准备了。 在清秋的面上,此时那种意味深长的奇怪,依然还是存在的。 苏菱衣自然是对此看了出来,对于此,苏菱衣原本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沐浴了之后,苏菱衣整个人清爽了许多,昨晚后来下了一夜的雨,但到今天早上已经停了,现在四周都甚是清明,还有淡淡的阳光洒下。 虽说萧寒绝此番回东夏有许多事需要准备,但对于苏菱衣来说,要准备的东西是不多的,便是有什么要带的,清秋早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 到底在这北齐,她苏菱衣也没有什么牵绊罢了。 ------------ 第425章 苏府末路 她这个来自异界的魂,在这北齐这段时间的牵绊,也就只有萧寒绝而已。 而,那又如何?毕竟萧寒绝马上也要和她一起去东夏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在苏菱衣沐浴完、稍稍整理了一番东西好,知道萧寒绝此时必定很忙的,所以苏菱衣便对清秋道:“清秋,我们出去逛逛吧。” 到底除却原主在这北齐的十数年记忆,她也在这北齐生活了一段日子了,在这将要离别的时候,她倒也是想再看看这个国家一眼。 虽然自她穿越来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所带给她的,也只是一些不好的记忆罢了。 清秋对于苏菱衣的提议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是。”而此时,经过了一些时候,此时清秋面上的那种意味深长也不见了。 到底,已经过了一些时候,也不该总是想着那件事、不该总是想着现在苏菱衣和萧寒绝的更进一步不是? 因为现在关于苏菱衣和萧寒绝的呼声颇高,而有不少的北齐百姓也都是认识苏菱衣的,在这个十分热闹的时候,苏菱衣和清秋出门的时候,都是易容了才出门的。 此时,整个北齐改朝换代,新帝即位,虽说也还没有对整个国家做什么变革,但整个国家也还是显露出了一种更加欣欣向荣的姿态来。 苏菱衣和清秋一起,在这都城的街道四处都走了走。 虽然在此时此刻的,苏菱衣知道自己马上要和萧寒绝去东夏,去了东夏之后,也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这其中,不仅是萧寒绝需要去给他的母妃平反,其实她,也要去找她的母亲,那个在这个时代跟她在那个时代一模一样的母亲。 总感觉,此番去东夏,会发生什么大事情。 不过,不管去东夏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到底此番要去东夏,已经是后天的事了,所以今明两天,到底现在北齐的事已经解决了,所以苏菱衣也还是一种甚是放松的状态。 只是偶然想起后天去东夏的事,有些期待罢了。 但整体的,苏菱衣和清秋都是甚是高兴的。 在这个时候,正当苏菱衣要和清秋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往另一个地方聚集了过去。 苏菱衣和清秋对于此自然是感到好奇,二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也都向着那人群的聚集处行了过去。 只见众人现在所聚集的地方,正往法场压着一群人,等苏菱衣和清秋走近了,也发现,那一群人就是苏府的人,苏父、苏涵儿和范氏都在其中。 此时的他们,早已经是没有了从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几个人都穿着死囚的服装,满面都是一副死期达拉的样子。 他们每走一路,一路的人就都对他们咒骂不已。 “苏府果然也是血人一案的罪魁祸首!前太子已经伏法了,现在苏府一家全都该死!” “就是!苏府一家全都该死!” “苏府一家全都该死!” “……” 众人义愤填膺着,想着从前因为血人一事给这整个国家带来的灾难,想起苏府和太子一党的虚伪,他们就全都对现在被押往死刑场的这几人更加愤恨了起来。 在众人的义愤填膺之下,不仅是各种臭鸡蛋、臭菜叶被砸到了苏府几人的身上,众人愤恨下的唾沫,也仿佛能直接把这几人给喷死。 而苏府那几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境,平时那般嚣张的他们,在此时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却也只是达拉着脑袋不敢说话,所有对他们的羞辱,他们除了承受,便也只有承受着。 此时,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对于他们的咒骂,难道是他们想承受吗?对于平日里旁的人稍稍得罪了他们,他们便想要置人于死地的他们,对于这样的咒骂,是真的想承受吗? 不,自然不是的。 只不过是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对于所有的咒骂,他们只能承受罢了。 而且,不仅是如此,除了现在的咒骂以外,很快,他们就要被押往刑场,连命都要失去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们觉得绝望透顶呢?命没了,什么也没了! 可是对于此,他们却也是丝毫都没有办法,因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自找的罢了。 他们,已经到了末路了。 此时的他们,却也堪称是凄惨无比了,便是要死了,都还要被永远地钉在耻辱架上。 苏菱衣和清秋相视了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苏菱衣只是觉得他们罪有应得罢了,苏府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仅仅赔了他们的性命,还是轻的! 毕竟被他们伤害过的,都再也挽不回了! 又是在此时的,苏菱衣又着意看了那苏涵儿和范氏一眼。 这二人,先前她因为她们告诉了她她母亲的事,她还对她们动了恻隐之心,让她们去了庄子里,便是日后她们会过得不好,但到底不会像现在这样,丢了性命。 可惜的是,她们对于她的恻隐之心可是丝毫都不感恩,在自以为苏府已经没事了之后,当即就又回了苏府。 可惜,她们当初回苏府的时候有多欢天喜地,现在就该有多更加凄惨了吧。 毕竟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她们面前,她们没有珍惜,现在看着这个机会白白地流逝,她们只会比不知道有这个机会而更加痛苦罢了。 人啊,总是后悔自己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只可惜,拥有过了就是拥有过了,既然已经失去,就再也不会得到了。 对于苏涵儿和范氏此时自作自受的结果,苏菱衣也仅仅只是想冷笑罢了。 又是在此时的,苏菱衣只觉得这般看着苏府的这样的热闹也无趣,毕竟知道他们的结局就行了,想来看他们多么凄惨的样子,那是苏涵儿和范氏之留想做的事。 苏菱衣对清秋道:“走吧。” 说着,临走前,她也只往苏涵儿等人的方向上看了一眼。 正当她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苏涵儿似是受到什么感召一般,忽然地就往苏菱衣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此时,苏菱衣分明是易容的,但不知怎么的,那苏涵儿就像是认出了苏菱衣的易容身份一般。 ------------ 第426章 又一秘密 她在看到了那苏菱衣之后,就开始整个人都变得激动疯魔了起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也是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转身了的苏菱衣,虽然此时人声鼎沸,便是苏涵儿在远处说些什么,苏菱衣也是根本不能听到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就是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转过了头去,就看到了在此时此刻,那苏涵儿在被身边侍卫的殴打之下,依然是张着手,似乎是想要对苏菱衣说一些什么。 只不过,在人声鼎沸之下,苏菱衣根本是不可能听清苏涵儿说了些什么的,只是看着苏涵儿的口型,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只是,也是在这个时候的,因为周围的人太多了,很快,苏菱衣和清秋就被人群给冲散了,而那苏涵儿等人又是继续被往刑场押去,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之间,众人的激愤之间,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清秋不知道苏菱衣和苏涵儿刚刚似是交谈了,看着苏菱衣有些失神的样子,她不由得问道:“王妃,怎么了?” 苏菱衣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又是道,“走吧。” 接着,苏菱衣和清秋便离人群越来越远,继续她们刚刚的对北齐都城的轻松游玩。 出了那人群之后,想起刚刚苏涵儿等人的惨状,再想起从前苏涵儿等人对苏菱衣的过分举动,清秋不由得冷声了一句:“她们也有今天!” 而此时,苏菱衣在听了清秋的话后,只是随意应了一句:“罪有应得。”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刚刚临了望了苏涵儿的一眼,苏涵儿的口型还落在她的眼底,最终,她还是对那清秋道:“清秋,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王妃,什么事?” 在苏菱衣目色颇有些凝重地对清秋说了什么之后,清秋的目色里不由得闪过了讶异的光:“王妃,你这是……” 苏菱衣却也还是目色颇为凝重:“你按我说的去做吧,要快。否则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清秋见此,也不再多说些什么,领命之后就离开了。 没一会,客栈里,清秋将一个人带到了苏菱衣的面前。 那个人一身囚衣,浑身都是狼狈的伤口,不是苏涵儿是谁。 苏涵儿看到了苏菱衣,尽管她现在满身的狼狈,但是还是想在苏菱衣的面前摆出一副她从前的高傲嘴脸。 可是她此时浑身疼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想到现在局势已定,连前北齐皇都已经死了,苏菱衣永远都会是北齐无比闪耀的人,而她永远是北齐要被唾弃的人。 而且不止是这样,如果不是今天正好碰到了苏菱衣,只怕她的命都已经没了…… 想到这所有的一切,最终,便是她想要有任何的高傲,也根本就高傲不起来了。 最终,她在苏菱衣的面前低下了头颅,连说话都甚是没有底气:“你果然是苏菱衣。” 原本,她还不确定,只是有一种感觉,所以她才在被押往法场的路上拼命地对苏菱衣说着些什么,毕竟现在所有的一切事关她的性命,她的一个举动,或许可以救她的性命,她如何就不能有任何的举动呢? 而除此之外,本来她是不确定的,但在刚刚清秋来找她、说苏菱衣找她之后,她却又是对所有的事情确定了。 她的感觉对了,那个人真的是苏菱衣! 而,以苏涵儿对苏菱衣的恨意,以及这次到底不是做任务,所以清秋的易容也没有那么精细,苏涵儿能忽然感觉到面前易了容的是苏菱衣,却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苏菱衣并不知道苏涵儿的心路历程,也对苏涵儿的所有新路历程都没有兴趣,她冷冷地扫了苏涵儿一眼,道:“说我想知道的。” 苏菱衣的周身,都透着一种高贵的气场,苏涵儿很嫉妒,现在的她,站在苏菱衣的面前,直接卑微到了尘埃里,如今的她,却也知道她根本没有资格嫉妒。 她攥紧了拳头,又放下了,面无表情地道:“给我足够的钱,再送我出京都,保证我以后的安全,我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诉你。” 苏菱衣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保你的性命,其他的,你自生自灭。” 苏涵儿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她张了张唇,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跟苏菱衣谈条件! “你母亲十五年前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她身中剧毒去毒谷解毒去了,解毒时间是十五年,爹说,你母亲解毒后就会出谷,就会回东夏。” 知道苏菱衣的聪明,苏涵儿也没有跟苏菱衣绕弯子,直接把她知道的所有说了出来。 原本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问了问苏父关于苏菱衣母亲的事,原本苏父是不愿意说的,但后来想想,又是对她说了这些。 想不到她这一时兴起问苏父的话,会在现在这关键的时候,救了她的命。 刚刚在押往刑场的路上,她拼了命也在对苏菱衣说的话,就是在告诉苏菱衣,她知道苏菱衣母亲的消息。 苏菱衣听了苏涵儿的话,愣了愣,她母亲解毒十五年后,就会回东夏。而她的母亲是十五年前消失去解毒的,所以说,她母亲回来的时候,就是现在! 苏菱衣听了这话,顿时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了。原本便是她去东夏找她的母亲,她也是颇为没有头绪的。 可是现在,在此时此刻,她却顿时觉得,好像离她找到她的母亲,已经近在眼前了! 此时的苏菱衣,不可谓是不激动。同样激动的,还有清秋,苏菱衣母亲苏蔓容的徒弟! 苏蔓容消失了十五年,清秋同样也找了她十数年!现在知道苏蔓容很快就会出现在东夏,让她怎么不激动! 不过苏菱衣和清秋的激动,并没有影响到苏涵儿,苏涵儿在说完了之后,马上就催促苏菱衣道:“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你答应保我性命的事,不要反悔。” 苏菱衣听了苏涵儿的话,回过了神来。 ------------ 第427章 月夜惊变 不过此时,她却也没有心思去搭理苏涵儿,只对清秋道:“清秋,你安排一下,悄悄送她出都城,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了。” 如今整个苏府,只活了苏涵儿一个,虽然现在她算是留了苏涵儿一命,不过苏涵儿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出城,只怕不定会过得好。 不过,好与不好,她能留她一条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其他的,都是她自己。 此时,清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兴奋,对苏菱衣应声:“是。” 不过,便是清秋此时甚是高兴,在面对苏涵儿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什么好气,直接就把她给拖走了。高兴是高兴,有些人还是不能给好脸的。 自打从苏涵儿那里知道她一回到东夏,只怕很快就能见到她母亲之后,苏菱衣一整天的心情都是十分激动的。 她所希求的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实现! 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苏菱衣悄悄问了问,得知萧寒绝依旧还在忙,苏菱衣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小院里,她一个人坐在月光下,打开了那幅从苏涵儿那里得来的、画着她母亲的画卷,印着淡淡的月光,她母亲的容颜依旧还是那般的安和好看。 苏菱衣抬手轻抚着画卷,都要笑出了声来:“母亲。”月光下,她轻轻出声。 萧寒绝,爱人。苏蔓容,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不知道现在夜已经更深了,萧寒绝忙完了没有呢? 苏菱衣边抚摸着她母亲的画像边想着。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温暖从她的背部印了过来,苏菱衣心里一暖,没有回头,感受着那般熟悉的气味,她也知道,萧寒绝来了。 温柔又霸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菱衣,在做什么呢?” 萧寒绝一过来的时候,苏菱衣是把她手里的画像覆上了的,这会听到萧寒绝的发问,她又把她手里的画像给铺展开了,同时,她看了身后的萧寒绝一眼,又把手里的画像展示给萧寒绝道:“我在看我母亲的画像。” 说起来,直到现在,萧寒绝也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母亲的画像吧?也还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她母亲的事吧?她还从来没有跟萧寒绝说过这些事,一来的确她跟萧寒绝之间发生了不少的事,而来没有起这个话头,所以她跟萧寒绝之间的交流,没有说到那方面去。 苏菱衣又回头看了萧寒绝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苏菱衣错觉的,分明她此时看萧寒绝两眼的时间相距,也不过是一会,但不知怎么回事的,她就感觉此时的萧寒绝,已经变成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上一秒的他还温暖如暖阳,下一秒的他,就变成了冬日里的冰块! 甚至是苏菱衣,哪怕是被萧寒绝抱在了温暖的怀里,也还是被萧寒绝给冰冻了冻。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多想,且在此时此刻的,就在她万分思念母亲、心里也万分高兴自己只怕马上就可以见到母亲的时候,她也是很想就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萧寒绝知道。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自动过滤了萧寒绝的异样,然后指着画像对萧寒绝道:“寒绝,你还不知道吧,其实苏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画像上的人,是我的亲生母亲。 十五年前,她因为身中剧毒,需要去毒谷解毒,所以就把我留在了苏府,如今十五年后,她的毒马上就要解了,她也马上就要回东夏了,等我和你一起回到东夏的时候,也就可以和她……” 苏菱衣说着,满眼都是星星,满心都是欢喜,像个开心的孩子一样在跟萧寒绝分享着这一切,她真的是很开心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还不等苏菱衣说完,萧寒绝忽然打断了她:“你说画像上的人是你的母亲?” 此时在月光下,萧寒绝整个人都似凝结了,像冰块一眼,整个人的面色也冷沉得可怕。 苏菱衣自也感觉到了萧寒绝的异样的,只是她整个人还是沉浸在一种欢喜之中,所以对萧寒绝这般的异样还是不甚在意,到底,在苏菱衣的心里,她觉得,萧寒绝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待她冷的。 苏菱衣依然是笑着,回答萧寒绝道:“嗯。这是我的母亲。”又还要说些什么,“我母亲……” 却在这个时候,只感觉一道冷风拂过,原本还在背后把苏菱衣抱在怀里的萧寒绝,忽然就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苏菱衣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是萧寒绝就是已经不见了。 顿时的,天上的明月也被乌云遮蔽了一些踪迹,整个院子都变得阴沉了许多。 苏菱衣自然是觉得萧寒绝的突然出现又消失有些莫名其妙。此时,在她的身体上,还散发着萧寒绝的气息,其实她是想让萧寒绝多陪陪她的,便是才只一日不见,她却已经是甚是想萧寒绝了。 不过兴许,萧寒绝的突然出现又消失,是因为他有什么别的事吧。 苏菱衣心想。 她到底也没再多想,夜深了,她收了手里的画卷,就先回房了。 第二日,许是萧寒绝还在因为要回东夏的事在忙,毕竟明天就是正式回东夏的日子了,所以萧寒绝的事情多写也正常,也是所以的,萧寒绝第二日一整日都没有来见苏菱衣,便是苏菱衣主动去找他,也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对于此,苏菱衣自然是有些失落的,毕竟他们两人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那般的亲近,于苏菱衣而言,总是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不过,失落是失落,明天她就能见到萧寒绝了吧,毕竟明天就是他们一起回东夏的日子。 苏菱衣心想,入睡了,睡得倒还是安稳。 不过,苏菱衣想是这般想,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在苏菱衣和清秋早早准备好她的行囊之后,却没有等来萧寒绝,只是等来了无影。 苏菱衣好奇对无影道:“无影,寒绝呢?” ------------ 第428章 到达东夏 无影看向苏菱衣的目色,似是有些躲闪,但他也在极力保持着正常,对苏菱衣恭敬抱拳道:“禀王妃,主子因为有急事已经先行一步,属下来护送王妃去东夏。” 见不到萧寒绝了么? 对于此,苏菱衣自然是感到有些失望的。 不过,苏菱衣也没有多想,毕竟她也知道,此番萧寒绝回东夏,着实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做,这其中自也是不免有危险。 就如同先前萧寒绝跟北齐皇对抗时有危险、萧寒绝也不许她去他身边一样,她想这回也是一样的。 只是,不是早就说好了么?不管遇到任何的危险,她都要和他一起去面对,怎么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萧寒绝又是不履行他的承诺,又独自丢下她了呢? 他或许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想在他有危险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 不过,同时她也知道,既然萧寒绝已经在现在先走了、让她后走,那么她也知道,她现在想直接去找萧寒绝,只怕是找不到的。 要想表达她现在对萧寒绝的责怪,只能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她再这般地做了。 苏菱衣的面上闪过了一丝不悦:“寒绝又是有危险自己去面对了么?等见到了他,我必要好好问问他!” 无影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苏菱衣又是蹙了蹙眉,道:“罢了,先启程去东夏吧!” 不管是她要去找她母亲也好,还是她想再次见到萧寒绝也好,也都要等到了东夏再说了! 整个摄政王府的此次回东夏都是在秘密进行的,毕竟倘若这个消息被传扬出去的话,以现在萧寒绝和苏菱衣在北齐百姓中的热度,只怕在百姓的热忱之下,他们是根本出不了北齐了。 北齐和东夏有些距离,一路上的旅程,倒也是颇有些乏累和无聊。 不过对于此,苏菱衣除了是觉得这一路上没有萧寒绝的陪伴而感到有些不开心、觉得心里少了一点什么以外,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毕竟到了东夏之后,她就能见到她的母亲了,虽然是她在这个异世的母亲,但既然这个世界的母亲和她上一世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话,她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在的。 而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能跟她上一世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这其中,却又是多么奇妙啊。 而除此之外,她也觉得,便是现在萧寒绝不愿意跟她一起走,他想要先去东夏,等到了东夏之后,萧寒绝也该能来见她了吧? 这一路上她都对萧寒绝这么思念,难道萧寒绝不会想她么? 便是现在萧寒绝想先去东夏,她知道他大抵是要先去东夏处理事情,不过他比她先走,等到了东夏,他要紧急处理的事情也该处理完了、然后便该来看她、和她在一起了吧? 到那个时候,她是必定要好好质问萧寒绝一番,好解他如今的相思之苦!萧寒绝现在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菱衣想到这,蹙了蹙眉,但最终,她的目色还是泛光,她整个人也还是颇为高兴欢喜的。 到底,前路有她所希望的一切,她如何不欢喜? 苏菱衣自穿越到这个异世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似乎更多的都是艰难困苦,不过一切到了现在,事情却又已经开始变得不同了,前方的一切,从此一刻她去东夏开始,一切好像都已经开始变得不同了。 苏菱衣在轿子里,看着前方,看着前方去东夏的路,约莫半月的行程后,苏菱衣一行人也就到了东夏国的首都京城了。 北齐作为一个国家,它的都城虽也是甚是繁荣,但它那般的繁荣,跟现在东夏京城的繁荣比起来,就只能堪称是小巫见大巫了。 比起来,北齐的都城虽然也是热闹非凡的,整个的面积也不小。 但只要就那般走到东夏的京城去,看着东夏房屋的华贵、人们衣着的贵气,还有整个东夏的街道也比北齐宽出了一倍不止,这便也能知道东夏和北齐究竟是有多大的区别了。 对于这些,苏菱衣来到北齐之后,对此也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早在来北齐的路上,那清秋便已经向苏菱衣讲述了所有的所见所闻了,对于东夏有哪些有名的地方,有哪些风俗习惯,东夏人的生活习惯怎么样。 一路上,从北齐到东夏的这一路的半个月上,到底是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到达东夏之后可以更好地应对,所以这一路上,清秋跟苏菱衣讲了不少东夏的事。 不过到底,苏菱衣第一次来东夏,所以对于这些陌生的所见所闻,她也还是感到甚是新奇的。 同时,看着这北齐眼前的景象,苏菱衣也在想,现在她到了东夏了,什么时候能见到萧寒绝和她母亲呢? 她母亲尚且还需要找,但是萧寒绝的话,既然她已经来了东夏,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吧? 眼见他们的轿子已经在东夏的京城里越驶越远了、越驶越深了,苏菱衣掀开了轿帘,对那无影道:“什么时候能到寒王府?” 萧寒绝是东夏的三皇子,他在东夏的府邸,名唤寒王府。 无影听了苏菱衣的话,愣了愣,面色变了变,然后他收敛了情绪,对苏菱衣道:“禀王妃,我们先不去寒王府,先在客栈里住。” “什么?”苏菱衣蹙了蹙眉,这么说,便是她到了东夏,也见不到萧寒绝了?枉她想了一路! 苏菱衣逼问道:“为什么不去寒王府?萧寒绝怕我在寒王府看到什么么?他莫不是在寒王府养了几房小妾怕我看到?” 自然,苏菱衣说的这话都是气话,萧寒绝什么性子,她难道还不知道么?他这样的人,爱她一个人就足以耗费所有的心神了,哪里还能去有几房小妾? 萧寒绝跟她的爱情观是一样的,她知道。 只是,自萧寒绝先来了这东夏之后,她可谓是想萧寒绝想了一路。现在到了东夏,她以为马上能见到萧寒绝的希望也顿时落空了,她还不能说几句气话宣泄一下么? ------------ 第429章 探访侠阁 而那无影听了苏菱衣的话,却是顿时愣住了,连忙道:“王妃,主子在您之前从不曾有过任何女人,现在的寒王府里也没有任何女人,王妃莫要误会了!” 说话的时候,无影有些慌,其实萧寒绝现在不见苏菱衣,的确是有原因的,但是绝对不是因为萧寒绝有小妾!想到苏菱衣有这个想法,无影都汗颜了。 苏菱衣本来也不是真的怀疑萧寒绝,看着无影那慌乱的样子,便也更加不怀疑萧寒绝了。 虽然到了东夏也还不能见到萧寒绝,让苏菱衣感到颇为不满,但萧寒绝既然安排她住客栈的话,想必也是有他的道理在的吧。 总归,她还是相信萧寒绝的。 虽然,此时的她,的确是有些生气了。毕竟半个余月的满怀希望落空,谁不会因此而生气呢? 但最终,苏菱衣也只是道:“行了,去客栈吧。” 听到苏菱衣松口,无影松了一口气。 看着无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则那清秋预感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多看了无影一眼,正好无影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之间,倒是冲淡了一些清秋刚刚的想法。 因为不能见到萧寒绝,所以苏菱衣来到这东夏的开心度直接减半。 不过不开心是不开心,在此时此刻,苏菱衣却也是知道,她也还是有事情要做的。 虽然旅途劳累,但是苏菱衣仅仅是休息了一晚,就在第二日把那清秋唤过来道:“清秋,据苏涵儿所说,我母亲只怕是近期已经回到东夏了,该去哪里找我母亲呢?” 清秋早先就生活在东夏,而且在东夏拜她的目前为师,对于这些事自然了解。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目色深了深,道了一句:“侠阁。” 侠阁是苏菱衣母亲苏蔓容在这东夏创立的组织,由女子组成,常会在这个东夏境内进行各种行侠仗义的活动,早先苏蔓容还在的时候,这个侠阁闻名了整个四国,但苏蔓容不在了之后,侠阁就日渐式微了。 但饶是如此,侠阁也只是在其他三国的名声不必从前大罢了,在这个东夏,侠阁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也还是颇得东夏闻名的。 但便是在东夏,侠阁的闻名,在众人的记忆之中,也还是更多地停留在了早先的侠阁。 来到侠阁门口,苏菱衣就看到了一个很是巍峨的建筑。 此时,那清秋的神色却是颇为凝重:“王妃,如今的侠阁已经不比从前了,如今的侠阁是大师姐春桃当家,侠阁也相比从前变了味。”从前的侠阁,是行侠仗义的组织,如今的侠阁,就更多的是在为东夏皇室做事了。 苏菱衣并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来找母亲的线索。” 其实苏菱衣和清秋早就已经想好了。以苏蔓容的名声,如果她公开露面的话,早就已经有人发现她的踪迹了。 现在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说明她还在暗处,要想找到暗处的苏蔓容,自然是需要找线索,而苏菱衣和清秋此时唯一能想到找苏蔓容线索的地方,就是这侠阁了。 进了这侠阁之后,苏菱衣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苏蔓容,也就是你们阁主的亲生女儿苏菱衣。” 一句话,加上苏菱衣那有几分跟苏蔓容相似的容颜,当即就是把侠阁里的人吓了一跳,直接就去请侠阁如今的主事春桃去了。 其实苏菱衣此时也想得清楚,不管怎么样,至少苏蔓容是知道她这个女儿的存在的,如果现在苏蔓容已经回了东夏的话,那么透露她也在东夏的消息,那么势必也是会让苏蔓容注意到她,至此就可以更快找到苏蔓容的,因为苏蔓容很有可能会因此来找她。 而透露她来了东夏的最好地点,同样也是这侠阁,这也是苏菱衣一来这侠阁,就透露了自己身份的原因。 虽说这必然会让人感到震惊,但,她之所思所想,不过就是要找到她的母亲而已。 春桃很快就来了,她的气场颇强,身后跟着两个侍女,一看到苏菱衣,步子也没停,直接就在苏菱衣的对面坐而来下来,将手中的剑往桌上一甩,周身尽数主人的派头。虽然,她便是摆足了派头,气场也根本压不过苏菱衣。 此时,清秋在苏菱衣的身后,看着那春桃那般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道:“春桃,这是少主人,你见到她怎么不行礼?” 春桃看了清秋一眼:“行礼?本座现在是侠阁阁主,你见到本座不行礼,本座还没有问你的罪,清秋,你倒是问起本座的罪来了。” “你!你不过是代阁主!”清秋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苏菱衣一个示意,让她先不要说话了,清秋虽然不满,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母亲的消息才重要。 苏菱衣看向春桃:“我是来打听我母亲的消息的,不知你可有……” 苏菱衣的话还没有说完,春桃就打断了她:“谁是你母亲?” 苏菱衣的目色深了深:“侠阁阁主苏蔓容。” “哈哈哈。”苏菱衣刚一说完,春桃就大笑出声。 苏菱衣蹙了蹙眉,在这个时候,那春桃忽然就拍案而起,指着苏菱衣就道:“哪里来的下作之人,居然敢冒充少阁主?来人,把她和清秋给我抓起来!” 春桃一声令下,在这侠阁之中就忽然出现了十数名女子围攻向苏菱衣和清秋。 苏菱衣和清秋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清秋指着春桃怒骂:“春桃,你疯了?这是阁主的亲生女儿!” 春桃对清秋毫不示弱:“清秋,想不到几年不见,你这个侠阁的叛徒已经到了这种来欺骗侠阁的地步!随意找一个和阁主长得像的人就想来冒充少阁主,我看你是想谋夺阁主之位的心不死!” 清秋更怒了:“春桃,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初你以叛徒之名把我赶出侠阁,其中有多少冤枉你不心知肚明吗?”又看了四周的众人一眼,“你们中,难道没有人对此心中肚明吗?如今少阁主来此,不过是找你问阁主的踪迹,你何以至此!” 她真觉得师傅瞎了眼,怎么会让她成为大师姐? ------------ 第430章 收复侠阁 春桃却道:“谁人不知如今侠阁没有了阁主已经是日渐式微,阁主更是自十数年前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再出现过,清秋,你个叛徒,离开侠阁几年,几年没有一点音信,一回来就说带回了少阁主,本阁主只能当你是企图夺走侠阁的心不死了!” 此时,春桃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知道,眼前的苏菱衣,只怕真的是苏蔓容的女儿,因为早先她的确冤枉了清秋,别人或许不知道清秋,但她知道清秋是对侠阁绝对忠诚的。 可,就是因为苏菱衣就是苏蔓容的女儿,她才必须要除去她!谁也别想跟她抢侠阁! 她不知道清秋从哪里找来了苏蔓容的女儿,但清秋向来对她不满,既然她敢带着苏菱衣回来,那她就让她们都死! 说着,那春桃又下命令:“拿下这个假冒的少阁主和春桃,本阁主重重有赏!” 说着,春桃退离一边,那围着苏菱衣和清秋的人就对着她们二人打杀了过来,刀光剑影之间,尽是危险的气息。 苏菱衣和清秋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原本她们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打听不到关于苏蔓容的任何消息被赶出来了,没想到。 此时,震惊是震惊,在数人的围攻之下,苏菱衣和清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已经陷入跟那些人的打斗中去了。 只是,此时,虽说苏菱衣和清秋都颇有身手,但这些侠阁的人根本就不是吃素的,毕竟她们都跟清秋一样,是被苏蔓容一手带出来的人。 所以在刀光剑影之下,不过一会,就这样的对抗,苏菱衣和清秋就已经撑不住了。尤其是清秋,为了保护苏菱衣,已经受伤。 看着清秋淌血的手臂,苏菱衣惊唤一声:“清秋!” 可,还不等她多想些什么,正在她和清秋在更加吃力地跟眼前这些人对抗的时候,忽然,苏菱衣发现那人群外的春桃正拉开了一个弓,正对着她和清秋。 本来她和清秋就已经处境足够危险了,假如春桃再加入,她知道,她和清秋必死!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险,眼看她和清秋越来越撑不住,苏菱衣在情急之下,连接了晶环,然后从里面洒出了一把足以是现在的这些围攻她们的所有人倒下的毒粉来。 再洒下毒粉的那一瞬,苏菱衣对清秋惊唤:“捂住口鼻。” 毒粉成功地撒出去了,周围的人成功的倒地了,苏菱衣暂且是松了一口气,扶向了清秋:“清秋,你没事吧?” 清秋摇了摇头,春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倒是愣了愣:“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不过么……”说到这里,春桃目色一阴,又是唤,“来人。” 接着,比刚刚更多的人就围向了苏菱衣和清秋。 春桃又道:“注意屏住呼吸,不要被歹人的毒粉所害。” 此时,情况已经是很糟糕了,苏菱衣和清秋的战斗力都减少,而且苏菱衣的毒粉也必定起不了作用了,而围攻她们的人也越来越强。 苏菱衣咬了咬牙,难道她要死在她母亲的侠阁里了吗? 正在这危险的时候,清秋在苏菱衣的身边颇为虚弱地唤了一句:“箱子,把箱子拿出来。” “箱子?”苏菱衣仅仅愣了一瞬,就知道清秋在说什么了。早先在苏府的时候,苏涵儿除了给了她一张母亲的画像,还给了她一个她母亲的箱子,因为打不开,所以她把箱子放在了晶环了。 想到这,苏菱衣就从晶环里把箱子拿了出来。 又是在此时此刻的,那春桃唤了一句:“杀!” 四周的人都准备动手了,不料在这个时候,围攻苏菱衣和清秋的人看到了苏菱衣手中的箱子以后,都不由得是面面相觑,当场停止了她们攻击的步子。 在这个时候,只听那清秋虽然虚弱,但言语甚是有力度地道:“阁主的信物在此,尔等还不相信此人是少阁主吗?” 众人再是相瞿了一会,就齐刷刷地对苏菱衣跪了下来:“参见少阁主。” 此时,不仅是苏菱衣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惊了惊,那春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加是惊了惊,拳头都攥紧了。 清秋对春桃冷讽道:“阁主的信物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 此时,原本阴沉着一张脸的春桃忽然变脸,勾了一抹笑,道:“原来真的是少阁主。”又是简单地行了一礼,态度颇为散漫,“见过少阁主 。” 苏菱衣看了清秋一眼,清秋对苏菱衣点了点头。 苏菱衣了然,看来,是手里的这个神秘的箱子证明了她的身份,救了她和清秋一命了。 不过,证明了身份是证明了身份,现在该解决了眼前的事了!这个春桃,绝非善类! 苏菱衣冷目扫向春桃:“听说你是代阁主?” 强大的气场让春桃震了震:“……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春桃的心中升起。 苏菱衣冷笑:“既然是代阁主,如今本少阁主回来了,你就把侠阁重新交回本少阁主手中吧,你管了侠阁这么多年,也累了,该好好休息了。” 春桃的拳头攥紧了,一种怒火升了起来,总也下不去,想说些什么,话又到嘴边,总也说不出来。 如此往复,清秋冷笑:“怎么?不舍得把侠阁还给少阁主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向春桃射了过来。 春桃最终勾起了一抹十分阴冷地笑:“怎么会?请少阁主跟我进行权力的交接。” 都是阴谋!阴谋!一开始都是算计好的!她被清秋和苏菱衣算计了! 先前围攻她们二人的,都是她的亲信,结果被苏菱衣用毒粉给毒倒了。 现在她的亲信倒了,来了阁里的其他人,苏菱衣就拿出了苏蔓容的信物箱子。 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不过,苏菱衣和清秋二人,且先别得意,她已经掌管侠阁多年,侠阁的势力早已经渗透在她的手中。 别说是苏菱衣了,就算是苏蔓容回来了,也别想轻易拿走! 她且暂时假意服软,日后,她必让她们好看! ------------ 第431章 天大的事 苏菱衣冷笑着看着春桃:“既然如此,就现在好好交接吧。” 春桃攥紧了拳头,但终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权力的交接还算是顺利,在苏菱衣和清秋二人的同时监督之下,春桃在权力的交接上也没有做多少的手脚。 不过可以看出来,彼时的春桃是十分地不满的。 不过她便是不满又如何?权力交接前,她都想杀她了,难道还因为她的不满不交接权力。不过春桃此人,还是必须要防范的! 苏菱衣给侠阁里所有人下命令:“今日开始,除了你们以往的任务,所有人再加一个新的任务,一旦通过任何的渠道留意到我母亲的下落,都一定要尽快回禀我,知道吗?” “是!” 等到一切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临近晚上了,经过了一天,也已经累了,而清秋因为受了伤,所以已经先回去了,独留下了苏菱衣一个人,但她身边还要暗卫保护,所以也并不怕什么。 天黑了下来,苏菱衣一个人走在了东夏的街道之上,却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高兴的心境了。 原本以为一来了东夏,就可以顺利找到她的母亲,还可以和萧寒绝好好地在一起,现在看起来,这两件事,好像都受到了阻碍。 不觉的,苏菱衣在这京城走着走着,就通过问路,往那寒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萧寒绝不想让她去寒王府,可是她还是想去寒王府看看。 此时夜已经有些深了,王府之地到底是那权高之地,平时就鲜少有人走,如今这个时候,是更加了。 苏菱衣一路走到了那寒王府,一路走过去,是人迹越来越稀少。 不过对于此,苏菱衣也是不甚在意,毕竟她来此,只是想来看看萧寒绝的寒王府罢了。 只是,越往寒王府走,人迹越来越稀少便也罢了,让苏菱衣感到不对劲的是,似乎越往寒王府走,就有更重的血腥味。 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苏菱衣的胸腔,不由得的,她的步子就加快了。 等到她走到寒王府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就把她给吓住了,她惊唤:“寒绝!” 只见此时,在这寒王府,无影和无罗正抬着一具满是血迹的身体往王府里走,而那满是血迹的人,苏菱衣便是远远看着,也能感觉到那是萧寒绝! 看到苏菱衣来,无影和无罗明显愣了一下,正这时,苏菱衣已经跑到了萧寒绝的身边。 这个时候,近距离看着萧寒绝,苏菱衣顿时就愣住了,不受控制的,她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只见那萧寒绝,浑身上下的伤口不下十数处,而且他身上流的血都是黑色的,分明还中毒了! 看着前不久还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萧寒绝如今变成了这般的模样,苏菱衣整个人都愣住了,心已经揪疼揪疼了。 “发生了什么?”苏菱衣对着无影和无罗嘶吼,此时,无影和无罗身上也负了伤,但是比萧寒绝轻很多。 又不等无影和无罗说些什么,苏菱衣又道:“快把寒绝抬进王府!我帮他治病!” 却在这个时候,无罗顿了顿:“王妃,主子不让你进王……” “不让我进王府是吗?我是寒王妃,为什么不能进王府?寒绝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给他治,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无罗默不作声,无影在这个时候道:“请王爷和王妃进府!”不管怎么样,苏菱衣会医!而且医术不低!萧寒绝先前的绝症就是苏菱衣治好的。现在…… 此时,每一个人说的话都是甚是悲壮的,漫天的血腥之下,似有一种什么力量擒住了所有人的心。 送萧寒绝到了一处安稳的空地之后,苏菱衣就不断地从晶环里拿出药物来帮萧寒绝治伤。 萧寒绝实在是伤得太重了,哪怕是用了现代最好的止血药,也是花费了苏菱衣好一会才止血住。而此时,萧寒绝依旧十分危险。 萧寒绝还中了毒,苏菱衣虽然用了她晶环里最好的解毒药,但那毒依旧不能清除,而苏菱衣的解毒药都是现代的,可见萧寒绝中的毒有多么阴狠了! 可是,饶是萧寒寒绝现在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忙活了大半夜之后,萧寒绝算是暂时脱离危险了,虽然,此后不久,依旧还有性命之忧。 苏菱衣累得虚脱了,但她依然还在强撑着,在服侍好萧寒绝在床榻上先沉沉睡着后,苏菱衣从房间走了出来。 无影和无罗迎了过来:“王妃,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苏菱衣摇了摇头,无影和无罗的面色也变得很差。 苏菱衣在这个时候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寒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无影和无罗相视一眼,无罗道:“主子公布了当年梨妃娘娘被害的真相,牵扯出了不少的人,这些人想除掉主子,所以……” 萧寒绝此次回来东夏,本来就是为了梨妃的事,现在因为梨妃受了伤,差点丢了命,倒也不稀奇了。 在这个时候,苏菱衣又是一双沉目扫了无影和无罗一眼:“寒绝为什么不许我进寒王府?为什么冷落我?” 如果说先前发生的所有事,苏菱衣还能当这只是萧寒绝为了保护她,所以才不许她进寒王府。 可是现在,到了萧寒绝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了,无影和无罗还在拦着她,不许她进寒王府,那么情况就十分不对劲了。 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一定! 无影和无罗听了苏菱衣这个问话,都是面色一沉,无罗道:“主子想保护您……” “到现在还不跟我说实话么?” “寒绝现在已经遭受了这么大的危险,兴许下一秒我就要和他天人永别了,你们也还不跟我说实话是么?” 苏菱衣的声音不大,因为累了,苏菱衣的声音里还泛着一种乏累的沙哑,但饶是如此,从苏菱衣的声音里,还是可以很清楚地就听到一种沉痛。 这种沉痛咽在骨子里,让闻者都心痛。 最终,无影叹了口气,对苏菱衣道:“王妃……” 此一刻,无影的眸子幽深,苏菱衣一对上这一双眸子,哪怕无影还没开始说,苏菱衣都感觉似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在发生了。 ------------ 第432章 苏菱衣卒 萧寒绝伤势太重,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而彼时,萧寒绝昏迷了多久,苏菱衣就在萧寒绝的床边守了多久。 经过两日的治疗,萧寒绝身上的伤口已经几乎全部好了。但,虽然萧寒绝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苏菱衣却也知道,萧寒绝现在体内的血液,全都是黑色的。 因为萧寒绝身上的毒,还没有解! 而关于萧寒绝身上的毒,苏菱衣这两日彻夜不眠地想了许多种法子,却也没有想到任何法子可以解他身上的毒,哪怕她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医生,也根本解不了萧寒绝身上的毒。 如今,到了如今,苏菱衣想,要想解萧寒绝身上的毒,也只能用那种法子了! 是夜,苏菱衣独自守在萧寒绝的床榻旁,看着萧寒绝,望眼欲穿,哪怕她现在的身子已经乏累极了,但她丝毫也不想睡去,只想多看萧寒绝几眼罢了。 哪怕是多几眼,也是好的! 正这时,静谧得可怕的房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唤声:“水……” 是萧寒绝醒了! 苏菱衣差点从床榻上跌坐下去,听到声音连忙就去给萧寒绝倒水,拿起茶壶的时候,她的手都是颤抖的。 萧寒绝醒了!萧寒绝终于醒了! 不过那一刻,也快要到了! 苏菱衣咽下了悲痛,眼里都是星星,看向了床榻上的萧寒绝,把手里的茶杯递到了萧寒绝的唇边:“寒绝,水来了。”因为两日两夜的彻夜未眠,现在苏菱衣的声音也泛着一种沙哑、一种深情、一种悲戚! 床榻上的萧寒绝动了动,却没有喝苏菱衣送过去的水,而是一把扣住了苏菱衣的手腕:“菱衣。” 说话间,萧寒绝睁开了眼睛,一把就把苏菱衣拉进了怀中,哪怕因此触动到了他胸膛的伤口,他也毫不在乎。 “你的伤。”苏菱衣声色沙哑的、担忧地唤出声。 此时,萧寒绝的满眼都是苏菱衣,粗糙的大手无力地婆娑着苏菱衣的面庞,好像在抚摸着这世间绝世的珍宝。 “菱衣,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寒绝没有理苏菱衣所提的他的伤的事,兀自地说着,满眼都是深情,那样的深情,让苏菱衣一触到,心里就疼痛。 时间静默了一瞬,仿佛都在声声泣诉着苏菱衣和萧寒绝之间此时蔓延的感情。 “你不会见不到我的,你会好好地活着。你一定会好好地活着。”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良久,苏菱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沙哑,深情,孤凄。 萧寒绝听了苏菱衣的话,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那笑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我中了剧毒,我活不下去了,我知道。在这死前,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菱衣。咳咳咳。” 萧寒绝轻咳了几声,唇角就溢出了黑血来,但饶是如此,他的视线都一直落在苏菱衣的身上,甚至连眼睛睁得干涩了,都舍不得眨,生怕错过看到苏菱衣的一眼。 这般的状态,就跟苏菱衣刚刚在床榻前看萧寒绝时一模一样。 苏菱衣轻轻为萧寒绝拭去了嘴角的黑血,满眼都是心疼,眼里也闪过了一抹锐痛:“既然这么舍不得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离开我?为什么不声不响地那么狠心就丢下我?” 萧寒绝此时在弥留之际,唯一所想的人就是她,唯一所思的人就是她,他对她的深情有多深,她知道! 可是,先前,他确确实实抛弃了她,她也知道! 明明,说好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的…… 萧寒绝的眸色深了深,言语深情又无力:“你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萧寒绝言语里的无奈是深到骨子里的。 他真的不想这样,在离开苏菱衣的这些日子里,他日日吃不好、睡不好,在这大半个月里,他几乎没有睡过觉,每日除了要处理的事情,所思所想就全是苏菱衣。 他都快疯魔了!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此生,唯爱有二,一是他的母妃梨妃,一是他的爱人苏菱衣。 他如今,唯愿亦有二。一是为他的母妃报仇,一是跟苏菱衣携手走到永远,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可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苏菱衣的母亲苏蔓容,是造成他母妃悲剧的主要人之一! 当他在北齐摄政王府的那个小院,看到苏菱衣拿着苏蔓容的画像,笑着跟他说那是她日思夜想的母妃的时候,天知道在当时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难以接受。 便是他继续和苏菱衣在一起,日后苏菱衣找到了她的母亲、她的日思夜想的母亲,他又该如何面对? 他难以接受这一切,所以他逃了。 他躲着苏菱衣,这些日子,他疯狂地行事来抗拒这种对苏菱衣的思恋,可是根本没用。 只要他能空下来一刻,他都一定会对苏菱衣昼思夜想。 原本,先前血洗他母妃所有仇人的行动,他可以让暗卫死士去做,然后他袖手旁观,同样可以达到让那些人都死的效果。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不能这样做,他根本就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所以在厮杀的时候,他亲自上了。 那一晚,他和一众暗卫死士一起,厮杀了除了苏菱衣母亲以外所有的害了他母妃的仇人。 他算是给他母妃报仇了,可是他也倒下了。 不仅身上被伤得惨不忍睹,他还中了根本解不了的剧毒,他的命很快就要没了,他知道。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痛,他也感觉到了一种扭曲的解脱。 兴许,这就是命吧! 苏菱衣的母亲害了他的母妃,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找苏菱衣的母亲给他的母妃报仇。 到时候不是苏菱衣的母亲死,就是他死。 现在他要死了,苏菱衣的母亲就不用死了。 如果苏菱衣朝思暮想的母亲死了,苏菱衣一定会难过。 他不想看到苏菱衣难过,所以只能他死。 所以,这就是命吧! ------------ 第433章 以命换命 他不后悔,他真的不后悔,最后没有报了的仇,让他下地狱去陪他的母妃。 不过,在他下地狱之前,他还能见到苏菱衣,还能在最后的时候触碰到苏菱衣,他便是,死也无憾了。 萧寒绝看向苏菱衣的眼中,触向苏菱衣的指腹间,全身的每一丝每一毫,全都透露着对苏菱衣的眷念和爱意,深深的眷念和爱意! “一句对不起,就像泯灭你这些日子对我的伤害吗?就想抵消你抛弃我的伤害吗?不!你休想!”苏菱衣目色凄凄地看着萧寒绝,言语里都是坚决和爱意,还有一种凄怆的嘶吼。 萧寒绝的眼底都是无奈的爱意:“我欠你的,只能来生再偿还了。” 不管做什么,他知道,这一世他都必要负了苏菱衣。 那些他许给苏菱衣的所有、许给苏菱衣的那一生陪她看一世繁华,都必须要负了她了。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萧寒绝,从来就不信天、不信命,便是天命难违,他也会有与天斗的时候。 可是现在,他却要向命运低头! 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苏菱衣望向萧寒绝的目色决绝:“来生?不,你欠我的一切,我要让你用今生来偿还!” 分明,萧寒绝是爱她的!可是为何,命运弄人! 前世无端死去,穿越来了异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此种种,苏菱衣都从来没有感叹过命运。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她却必要感叹命运不可了! 天命弄人,不过尔尔! 萧寒绝目色深深根本不可见底:“可是,我要死了,对不……” 萧寒绝要说些什么,苏菱衣已经用唇瓣堵住了他的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永远都不想听到这三个字。我说了,你欠我的,要用余生来偿还。” “菱衣……” “我可以救你,你以为解不了的毒,我可以救你,不要忘了,我来自异世,我跟你不属于一个世界,你们这里解不了的毒,我可以。” “……真的可以吗?” “嗯。就像我之前轻易治好了你的绝症一样。” “真好。这样我可以多陪你一些时日,多看你一些时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躲着你了。我舍不得。可是,便是你给我解了毒,我也活不长了。” “……为什么?” “为了给我母妃报仇,我杀了很多人,母妃多年的冤屈解了,可是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杀了父皇两个儿子,杀了他不少信任的大臣,他不会让我活。”他濒死的那一晚,其实在这个看似安和的东夏京城,暗里上演了什么样的血腥! “……你会有办法活下来的。过了这一关,我帮你解了毒,答应我,为了我,你一定要活下来。” “……为了多陪陪你,我会想办法活下来。为了你,为了我许给你的一切,我会想办法活下来。” “寒绝,在帮你解毒之前,今晚,我就想占有你。” “大半月不见,你就对我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身上不疼吗?” “疼,也不疼。看到你,就不疼了。看到你,我就开心。” “……寒绝……” “菱衣……” 寒绝,来生再见,永别了。 最后的那一刻,苏菱衣因为乏累,倒在了萧寒绝的身上。 她合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那么安详、那么美丽。 原本因为中毒,全身都在泛着撕裂的疼的萧寒绝,在苏菱衣趴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也感觉到了一种满足。 一种只要苏菱衣在他的怀里,他仿佛便拥有了一切的满足。 他的全身都因为对苏菱衣的爱感到舒服无比,哪怕是他此时的身体里,似还隐隐泛着一种疼,但他还是感到舒服无比。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看开了,他要和苏菱衣在一起。 原本他要死了,现在苏菱衣把他救活了,那他此生此世,这一世,都要和苏菱衣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此后,便是他因为那天晚上报仇的肆虐疯狂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要留住一条性命,为苏菱衣,留下一条性命。 最后,苏菱衣的母亲的债,让他,来给他母妃还吧。等下了地底,如若苏菱衣有一天先他去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他的母妃。 萧寒绝这样想着,他抱着苏菱衣睡了一夜,哪怕才刚刚经历了厮杀和腥风血雨,但这一夜,他睡得特别安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此生此世都未曾有过的满足。 一切似乎,又看到光亮了。 他萧寒绝自从母妃死了以后,就一直活在了黑暗中的萧寒绝,原本以为他就此就要死去的萧寒绝,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光亮,看到了求生的光亮了。 只是,美好总是很短暂,萧寒绝所在劫后余生的短暂的看到光亮后,瞬间,这些光亮全都消失了。连一丝丝的缝隙光亮都不给他留。 萧寒绝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 苏菱衣死了。 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是萧寒绝在那如梦的、看到希望的一晚刚睡醒时,就看到的。 那时候,苏菱衣还躺在他的怀中,还被他抱在他的怀中。 他刚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苏菱衣还没有醒,他还悄悄地、幸福地逗了逗她。 甚至难得的,在他这半个月几乎都合不了眼的情况下,他还抱着苏菱衣,睡了一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之间,只要感到苏菱衣还在他的怀中,他就睡得特别安稳。 就这样反反复复到了日晒三竿的时候,萧寒绝觉得苏菱衣该醒来了,他便唤她。 一开始,他十分温柔地。柔声地唤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唤她:“菱衣,该醒来了,再睡,你今日一整日都要昏昏沉沉了。” “菱衣,该起来陪我了。” “菱衣,你该起来了。” “菱衣……” “菱衣!” “菱衣!” 萧寒绝唤苏菱衣的声音,从一开始的轻柔,变成了后来的震惊、不可置信,再到后来,变成一种嘶吼!一种野兽般的、上古巨兽般的嘶吼! ------------ 第434章 血洗王府 整个寒王府都被震动了!整个东夏京城都本震动了!整个东夏都被震动了!整个大陆,都被震动了! 原本枝头鸟儿的清唱,变成了哀歌,原本街道上的人们正在热闹的言语,这会都变成了悲戚的沉默。 不管是听得到萧寒绝的悲声的,听不到萧寒绝的悲声的,在此时此刻,都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所有的生灵,只要是有生息的生物,全都变得悲戚无比。 以苏菱衣和萧寒绝此时所在点的十里开外,以整个寒王府的十里开外,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都枯萎了,原本还十分和熙的天气,在这个时候都飘起了飞雪了。 整个大地,全都变得冰冷沉寂一片。 萧寒绝一下子就白了头,他因为苏菱衣的死,整个人被抽干了生机。 而此时所有的生灵,也似乎都因萧寒绝和苏菱衣的没有生机而变得没有生机。 整个大地,全都沉寂了。 为什么,要抛下我,离我而去! 你以为,你死了,我还会独活吗? “啊!” 萧寒绝痛苦嘶叫出声,整个大地,都在为了他而颤栗! 一天一夜,两天两夜,三天三夜。 萧寒绝抱着苏菱衣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动弹,都没有合眼。 时间在萧寒绝这里,仿佛已经静止。 他抱着苏菱衣,想着苏菱衣和他所发生过的一切,想着自苏菱衣出现以来,给他生命里点缀过的一切。 从苏菱衣替嫁给他开始,再到她给他解毒,再到他和她关系一步步靠近,再到他和她一同经历了各种危险、她都一如既往地陪在他身边、他和她都愿意为了对方而付出一切…… 所有的欢乐、痛苦、希冀,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都仿佛还历历在目…… 接着,镜头又转到了他和她最后的一晚,苏菱衣帮他解毒,给了他所有的希望,给了他对未来所有的希冀。 她让他活着,她让他好好活下去,她让他为了她好好活下去…… 他答应了,他也想为了她好好活下去。 可是最终,她却死了! 在那一夜,在他们欢好的时候,她把他体内的所有的毒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是了,他踏过了那样的危险,所中的那样的阴毒的毒根本无解,苏菱衣只能把他体内的毒转移到她的身上,才给他换了一线的生机。 可是,他换来了生机,她却中毒死了。 “菱衣,你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我还怎么活?” 萧寒绝喃喃,已经有些吐字不清了。 这三天,他自顾自的、他对怀里的苏菱衣说了太多的话,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吐字不清了。 可是饶是如此,他也还是想对苏菱衣说更多的话。 他知道,苏菱衣还没死,她一定听得见! 一定!听得见! 萧寒绝已经,疯魔了。 为了爱,他已经疯魔了。 “枝拉。”院门开了。这三日以来从来没有开的动静的院门在这个时候开了。 这个动静很大,很突兀,但是萧寒绝对于这个动静,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根本就不对它施加以理会。 除了怀里的苏菱衣,他好像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了。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主子,镇国将军带着人杀进来了!说要给大皇子和二皇子报仇!” “主子,镇国将军带着人杀进来了!” “主子,有人杀进来了,您快逃吧!” “……” 开了门闯进来的人是无影,他浑身都是伤,那打开的门带进来呼呼的北风,其中夹杂着惨烈的刀枪棍棒声。 这一切的声音,在萧寒绝和苏菱衣此时的悲戚之中,显得多么的突兀。 可是饶是如此,萧寒绝还是对这一切的声音都充耳不闻,他只是喃喃地:“菱衣,本王要带你去看尽这世间所有的繁华。” “主子!” 无影在萧寒绝的身边已经用了最大的声音:“您快逃吧!镇国将军杀进来了!” 可是萧寒绝依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倒是在那门外,忽然冲进来一道粗狂的声音:“逃?萧寒绝,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杀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本将军今日就带着皇上的旨意,让你偿命!” 萧寒绝依旧是充耳不闻,倒是那无影挡在了萧寒绝的身前,满目杀气和镇国将军叫嚣:“要动主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此时,在这无影面上的杀气,也是颇为煞人,可是那镇国将军似乎不把无影放在眼里:“今日血踏寒王府,黄泉路上,不差你一个!” 又是直直的将视线落在萧寒绝的身上。 此时,漫天的飞雪中,冰天雪地里,萧寒绝一头银发,整个人便是恍然若凄,也依旧是带着一种王者的气场。 乍一眼看过去,仅仅是一眼,就把那镇国将军震退了几步。 同时,不知怎么的,镇国将军这一个糙汉子,从不喜哭哭啼啼的他,在看到了萧寒绝的时候,居然有了一种想落泪的悲怆。 不过,皇命在身,萧寒绝又是有数条人命在身,镇国将军还是先把这种悲怆的感觉给放了下去,然后用长枪指着萧寒绝道:“萧寒绝,今日本将军奉皇命来捉拿你,如有违抗,格杀勿论!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你和你怀里的女人,都要被碎尸万段!” “撕拉。” 分明没有人有多少动弹,但似乎已经有一股震天的杀气冲天而出了。 是萧寒绝那一道泛着血色的目光射在了马上的镇国将军上:“你说谁,要被碎尸万段?” 这是苏菱衣死了这三日以来,萧寒绝第一次以非温柔和痛苦的声音和外人说话。 他的目色凌厉,他的言语带着杀气。只一个目光,一句言语,就把镇国将军带来的千万军马给震退了下去。 一人之力,甚至只是一人的眼神之力,便可以抵千军万马,说的便是萧寒绝了! 不等镇国将军等人反应过来,萧寒绝已经瞬移到了镇国将军的面前,一把就扼住了镇国将军的喉咙。 ------------ 第435章 梅花飞女 如果不是这东夏的镇国将军本来就是绝世高手,且在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了萧寒绝手下的亡魂。 而,饶是他现在躲避得快,他的喉咙,还是被萧寒绝掐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记来。 这,对于战争几乎没有败绩的镇国将军来说,几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而,他才刚躲开萧寒绝的致命一击,萧寒绝的下一击就紧随而来了。 萧寒绝是在镇国将军说要把苏菱衣碎尸万段的时候清醒过来的。说他可以,说苏菱衣任何,都不行! 都不行! 萧寒绝的招招毙命,仅仅到了第三招,镇国将军就已经招架不住。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身边有其他高手前来帮忙,只怕此时此刻,镇国将军还是已经成为亡魂! 此时,在萧寒绝刚刚的那几招跟镖旗将军的杀招之下,所有人的斗争血性都被激了起来,原本镖旗将军的人是在萧寒绝的院子外动手,现在他们动手的场地到了院子里。 在数百高手的压制之下,那沉痛了三天的萧寒绝,沉痛了三天仿若是无知无觉的萧寒绝,在此时此刻,却像是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人来杀人,佛挡杀佛。 此时的萧寒绝,仿若是成魔了! 不管此时此刻来对付他的人是怎样的高手,不管今上在下命令要让他为他先前所做的一切付代价的时候,因为知道他的能力有多么逆天,所以派来对付他的人呢也全然不是凡俗之辈,按道理来说,原本他的力量是跟他们甚是悬殊的。 可饶是这般悬殊,在疯魔了的萧寒绝的倒下,便是大战了三百回合,这些人也没能让萧寒绝倒下。 而按照他们所预估的萧寒绝的战力,这么多高手一起上,萧寒绝绝对过不了百招必定会死的才是! 可是如今满头白发的萧寒绝,却好像是魔王一样,似乎无论的杀招,都已经对他失去了作用。 实际,力满而爆,萧寒绝如今算是彻底透支了自己的力量,他,又真的能坚持多久! “寒王殿下成魔了!”有人如此喊。 可饶是如此,此时场上漫天杀意,也还是没有减轻一点半点! 冷风怒卷,似都在为萧寒绝做战歌! 又是在这个时候,一位战士高手看到了被萧寒绝放在一旁的,那静静躺在雪上红梅上的苏菱衣。 他提刀走向了苏菱衣,似乎想要砍断苏菱衣的冰冷的身体。 萧寒绝看到了这一幕,原本他所有爆发的一切全然都被收拢了回来,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了跟他打杀的人,只看得到了苏菱衣。 “菱衣!”他沉痛地唤出声。 在那一瞬,他收拢了他所有的杀招,一心只想奔向苏菱衣。 可是那一刹那,那些跟他打斗的人的刀却没有对他收下。 “主子!”无影在血堆里嘶喊。 可是似乎都来不及了,不管是挥向苏菱衣的刀,还是挥向萧寒绝的刀,全都已经收不回来了。 那一刹那,天地芳华全部陨落,似乎都在为即将苏菱衣和萧寒绝的死无全尸而悲泣。 时间仿佛静止了。 但,也是在那时间静止的那一刻,忽然,一把梅花刀杀了过来。 不过须臾之间的,那把梅花刀在一道身着红袍的女子的身影的控制下,一击就击退了在对付萧寒绝和苏菱衣的所有人。 接着,那红袍身影飞身到了苏菱衣的身边,看到地上苏菱衣那冰冷的身体时,她的面上,闪过了一抹怅然。 菱衣,希望她来的,不算迟。 而在此时,也不过一瞬的,没有了任何人的阻拦的萧寒绝,很快就来到了苏菱衣的身边,把苏菱衣抱在可怀中,像抱着这世间所有的珍宝一样:“菱衣。” 确定苏菱衣的身体还完好无损,方才还似魔王一般的萧寒绝,会心地笑了。 此一刻,他的世界,再也看不见其他,只看得见苏菱衣。 此一刻,因为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所以哪怕是有任何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来对他动手,都可以成功。 不过,就算萧寒绝此时疯魔成了这种状态,此时,便是有人想对他和苏菱衣动手,都是不能够了。 因为从,此时那位站在他们面前的红袍女子。 红袍梅花刀,千里不留生机。 这位手持梅花刀的红袍女子,是苏菱衣的母亲苏蔓容。 此时,便是这红袍女子只有一人,那镇国将军等人看到她之后,都不由得跪了下来:“拜见苏阁主!” 苏蔓容,是这东夏大地可以享受与皇上同等尊荣的第一人,见她如见皇上,梅花刀一现,众人必要下跪! 苏蔓容花容之姿,虽已三十余岁,但风韵犹存,凌厉犹存。 她一个目光扫过,就令镇国将军等人全都低下了头。 苏蔓容道:“寒王府,我护了。日后若还有不长眼的来对付寒王府,就不要怪我手中的梅花刀不客气!” 苏蔓容的声音沉稳霸气,仿佛言语里就带着杀机。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愣了愣:“可皇上有令……” “皇上那里,我去说!” “……是!” 不过几句话的交谈,镇国将军就带着所有的士兵退了兵。 谁也不知道苏蔓容手里的梅花刀是一个什么物件,只知道在当年的东夏战场上,苏蔓容曾以这梅花刀一瞬就夺了万人的性命。 现在这些在寒王府里的人,根本就不够她杀的。 而且,现在苏蔓容说寒王府她护了,只怕是皇上来了,也要敬苏蔓容几分面子。 接下来,是苏蔓容和皇上之间的神仙打架,不管萧寒绝做了什么,他们也不用参和了。 所有人都走了,整个寒王府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杀人的人走了,虽然院子里只剩下了苏菱衣、萧寒绝、苏蔓容三人,但整个寒王府,反而是陷入了一种无尽的悲痛之中。 苏蔓容皱着眉看着宛如疯魔的萧寒绝和冰冷、但绝美的苏菱衣,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要给苏菱衣把脉。 却她的手才刚一伸出来,萧寒绝忽而就抬眸冰冷一扫,甚至将苏蔓容都震了震。 ------------ 第436章 圆满结局 “绝儿是吧?有你娘当年的气场。”苏蔓容反而是勾了勾唇。 听到苏蔓容提及他娘,萧寒绝那已经成魔的神色似是动了动。 但很快,他又双目赤红,仅仅只是抱着苏菱衣轻喃:“菱衣,那里冷,但别怕,我来陪你。”目色之中,似只能看得到苏菱衣一人。他的所有世界,似只有苏菱衣一人。 看到这,苏蔓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和他娘一样,是一个情根深种的种。 苏蔓容似陷入回忆之中,痛苦地摇了摇头。 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算算时间,苏菱衣出事已经三天了,她再不出手相救,只怕救不回来了! 想到这,苏蔓容又想去给苏菱衣把脉。 却她才刚动一动,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已经感觉到萧寒绝对她的警惕了。 登时,苏蔓容是气得牙咬咬,美眸瞪着萧寒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梨儿的儿子,我早就用梅花刀结果了你了知道吗?” “……”萧寒绝依然没有动静,满眼都是苏菱衣。 “……” “你再不放开菱衣,我就救不了她了!” 这个时候,萧寒绝转过了头来,那一头的白发,那一双的赤目,好像魔,说出的话,在这时才好像落了些实处:“你能救菱衣?” 苏蔓容点了点头:“嗯,我能救菱衣。” 许是苏蔓容的话太过坚定,许是苏蔓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真的可以给萧寒绝以希望,萧寒绝在听到这话之,竟真的是相信了苏蔓容。 “你可以让菱衣醒过来,不再这么,冰冷地睡下去?” “是。如果你现在愿意放开苏菱衣,让我给她把脉的话。” 苏蔓容的话依旧说得十分坚定,而且她的言语之中,还像是有着一种感情,让人不由得就相信了她。 萧寒绝那赤红的眼底,像是闪过了一些淡淡的光,很零碎,隐在深处,看不出来。 他低眸,看着苏菱衣,似是想到了什么,手颤了颤,但还是没有把苏菱衣松开。 最终,是那苏蔓容一把扯开了萧寒绝,然后快速地道:“如果想让菱衣活过来,你就站在那别动!” 萧寒绝被苏蔓容扯开,原本十分暴躁,听到这话,瞬间真的就不动了。 他,要看到苏菱衣活!一定要看到苏菱衣活!别说让他站着不动,让他死了他也愿意! 萧寒绝一动不动了,哪怕雪花落在了他的身上,哪怕柳絮飘在了他的身上。 苏蔓容给苏菱衣把脉之后,松了一口气又皱了眉头。 还好,苏菱衣还能救。只是颇为麻烦。 不过,为了救她的女儿,她不怕麻烦! 先前,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她已经在苏菱衣的身边缺席了那么多年,现在的她,为了救苏菱衣的命,连付出她的命她只怕也愿意,她还怕什么麻烦! 苏蔓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随之汩汩地流了出来。 与一般的血不同,苏蔓容的血透着一点淡淡的荧粉,还天然透着一股清香,让人一闻到,就好像要被蛊惑了一般。 苏蔓容没有浪费一滴血,将她流出来的血全都喂进了苏菱衣的嘴里。 随着苏蔓容的血在苏菱衣的身体里流过,苏菱衣那冰冷的、没有声息的身体,似乎在渐渐地变得温暖、有声息。 而这边在放血的苏蔓容,则是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弱…… 终于,在苏蔓容都感觉自己变得虚弱无比、马上就要倒下的时候。 那原本已经停了心跳、停了生息的苏菱衣,咳嗽出声:“咳咳……” 虽是虚弱的咳嗽,但听在苏蔓容和萧寒绝的耳里,都宛如天籁。 苏蔓容惨白的面上松了一口气。 萧寒绝直接冲了过去:“菱衣!”那失了全部颜色的面上,也有了颜色。 整个寒王府,原本六月飞雪,现在春来复苏了。 一个月后,北齐都城。 苏菱衣和萧寒绝,以及苏蔓容、清秋、无影在都城的摘星楼上赏整个北齐都城的风景。 往东夏走了一遭,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而,萧寒绝在东夏的仇报了,在苏蔓容的周旋下,便是此次萧寒绝回东夏杀了不少人,但东夏皇帝依旧决定不再惩处萧寒绝。 摘星楼上,萧寒绝抱着苏菱衣的腰,和她一起看着这北齐熟悉的景象,二人的面上都是幸福的容颜。 无影和清秋在一旁,亦是眉目间有情波相送。 那苏蔓容虽然只是一个人,但她在那摘星楼上,一人独倚窗前,满眼的风韵似含着一生的故事,也不孤单。 苏蔓容在北齐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所以现在时隔十五年看着这北齐的一草一木,也有笑意含在嘴角。 只是,她这般的笑意,却总是被打断,因为她每隔一会,总感觉有一道冷目射在她身上。 终于,她忍无可忍了,揪着那萧寒绝就道:“说,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女儿都被你掳走了,我还欠你什么了?” 一个月的相处以来,萧寒绝一直都有一个心结,这个时候,他终于说了出来:“苏蔓容,当初你为什么要害我母妃?” 一句话之下,顿时冷光飞扬。 不过这道冷光,很快就被苏蔓容给打断了,苏蔓容要气死了:“我害你母亲?我害梨儿?什么叫我害你母亲?什么叫我害梨儿?当初要不是为了梨儿,我怎么会中剧毒去毒谷受了十五年的苦?我哥哥怎么会…… 丞相那位老滑头把他的错事栽赃到我的身上,你也信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 她又是苦着脸,对苏菱衣哭诉:“菱衣,你老公欺负我,你管不管!以后不许理寒绝那个没良心的臭崽子了!” 不等苏菱衣说些什么,那萧寒绝已经连忙地认错了:“母亲,我错了!是晚辈的错!”又看向苏菱衣,“菱衣,你不能不理我!” 原来,都是误会。真好。 苏菱衣和萧寒绝都如是想。 所有人都似松了一口气。 苏菱衣无奈地对苏蔓容和萧寒绝笑笑:“娘,寒绝跟你待久了,性子都被你带逗了!” 她又是凑到苏蔓容的耳边,道:“我可听到了你说了‘老公’这个词,你下次再说你不是穿越来的!” “你!……” 摘星楼上,一片笑声。 三年后,现北齐皇无心政事,退位给摄政王萧寒绝。 萧寒绝即位成为北齐皇,全北齐一片欢腾。同年,苏菱衣成为萧寒绝唯一的后。苏蔓容坐享太后之尊。无影被封大将军,赐婚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