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大仙 我叫竹叶燃,名字是师傅给起的,那年春天他游历时将我买回,没错,我爸妈把我卖了。 也不能不卖,我家那时一桌人啃着馒头就着咸菜吃,可还在襁褓中的我因为妈妈没有奶喂,饿的直哭。 师傅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下我,并养育我成人,八岁那年他告知我事情的经过,问我要不要回去,我的回答是要一直跟着他,他笑的可开心了,我还说要超越他时,他笑的更开心了。 当时我师傅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命先生,不仅如此,邪事方面他也是行家,十里八乡有事的都来请他。 可在我十岁那年,没人再来请他了,因为他已羽化飞升。 在这个清凉的下雨天,天空雷云密布,大雨如瓢泼而下,畅快淋漓,我则坐在大屋檐下的躺椅上,悠闲喝茶、欣赏雷雨、欣赏院中花草、回忆往事。 张大雷推门而入,奔跑着来到屋檐下,他已被大雨打湿,头发凌乱,一脸狼狈。 “最近财运看起来好了许多,加油,会有钱的。” 我张口就说,这毕竟不是他头一次来了,具体来过多少次我都忘记了,他每次来找我就一件事,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发财,什么时候能变成有钱人。 张大雷这个人非常爱财,从他的面相来看,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发财,他只有穷人的命,他越是贪财则越穷,反之会好些。 他每次来找我问财运时,我都会告诉他以后会好起来的,为的也是让他自己努力,可他这人懒惰气太重,注定与财无缘。 “是的,是的,准是准,我也觉得这阵子能发财,可今儿个不是为这事来的。” 张大雷挠挠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起来。 “是嘛,那看来有其他事,说说看。”我直说。 “那方面邪乎事你也懂是不。”张大雷轻声确认着。 “略懂一些,不妨直说,能帮定帮。”我面带微笑。 张大雷点点头,他顿了顿,轻声说道:“那好,你给我看看,我这胳膊上是怎么回事?” 张大雷向我这边伸出胳膊来,我从躺椅上坐起,仔细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这伤口是咬伤,能清晰的看牙印,尤其是被獠牙咬出的口子。 “大雷,你别给我含糊,说说吧,这是怎么了?” 我表情凝重,他这伤口确实不简单,这是被山里的东西咬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还是被黄鼠狼咬的,并且咬他的黄鼠狼个头应该不小。 张大雷低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妈的,本来想的好好的,以为能发点小财呢,可真倒霉呀,实话给你说,三天前我去山上打猎,碰到一只个头特大的黄鼠狼,那皮子看上去别提有多好了,油光锃亮,原本想用猎枪打的,但怕坏了皮子,我就胆大的扑了过去,一把抓到了,可那*力气特大,跑脱了,还反口给我来了一口。” 按照张大雷说的,这伤口都三天了,虽然不在流血,可没好转愈合迹象,这事怕是严重了,这是惹到大仙了,事儿得平,要不然他必死。 “走吧,现在,去山上看看,带上只鸡,带上瓶酒。” 我说着便穿了件雨衣。 “怎么着,我还得给那东西赔礼呗,这还得让我破财。” 张大雷非常不愿意,这也是他一辈子穷命的原因,但凡让他花点钱的地方他都不乐意。 “不想死就快去准备,要不然你活不过今晚。” 我拿话吓唬着他。 “得得得,我去,我去,哎……” 张大雷麻利的跑去准备。 东西准备齐了,张大雷带路,一路来到他遇到黄鼠狼的地方,到地方后张大雷还给我形容着当时黄鼠狼有多大,说是有条大狼狗那么大。 我嘱咐着他别乱说话,他都惹上事了,这嘴上更是得注意,能用大仙形容就必须被用大仙,这是规矩。 “把东西放那,然后跪地上,磕着头,我不说起来就一直磕着,还有就是别乱看。” 我嘱咐着,这种事是不能看的,要真是那么大的黄鼠狼,那必定是黄大仙,大仙是不能让人见着的,要不然也会惹事。 张大雷照做后,我则找了棵树,选择背对的方向靠着树,随后拿出备好的红线和铜钱。 用红线穿过铜钱,反复穿三次,然后两头系在小拇指上,之后便要竖起小拇指,摇晃着。 “黄大仙呀黄大仙,您已是仙已是仙,仙来仙去不问路呀,要问就问肉酒钱,肉酒钱呀已备好,过往事情别懊恼,凡人不懂规矩来,还望大仙忘事儿了。” 我不喜欢神神叨叨那么念,一字一句我念的很清楚,我认为这样念效果会显得更好些。 念的不是别的,就是让黄大仙能听见的话,只要黄大仙还在这山里,不管我在哪念,他都能听见,也能从我话语中体会出此次我们的来意。 我念完一遍,手中的铜钱没有任何变化,之后便又念起第二遍,可第二遍还没念完,“啪”,拴着铜钱的红线断了。 雨势越来越大,大片的雨云压在上头,整个山林里面黑压压的,豆大似的雨点噼里啪啦拍下来,鼻子尖却闻见在满是泥土味的空气里,似乎是有一丝腥气。看来是那个黄大仙来了…… 地上的草和落叶被踩出重重的“沙沙”声,单从声音上判断就能推断出大仙的个头。 声音没持续一会便消失了,气味也随之消失,顿了顿后我扭头看去,只见准备的鸡和酒没了,看来黄大仙拿走了,既然拿了东西,那说明这事就成了。 我走回到张大雷身旁。 “得了,起来吧,没事了。” 张大雷连连磕了几个头后便起身,随后便一个劲的夸我厉害,说能解决那么大的家伙。我再次提醒他注意措词。 一路来到山脚下,我们要在这分别,张大雷三句不离本行,问过我他什么时候能发财之后才转身离去。 张大雷走时嘀咕了一句“那皮子真好”,我听见了,没理会,这事他应该不敢犯第二回,他没那本事。 看着天还早,雨也逐渐变小,想着今晚上吃饺子,我喜欢在下雨天吃饺子,这像是成了我的传统。 晚上刚包好饺子准备下锅,村长忽然冲进我家院子,他把伞随意仍在屋檐下,冲进房间来。 “叶燃,不好了,村子出事了,张大雷死了!”村长急促的说着,脸上除了焦急外还有一丝恐惧。 今天还来找我的张大雷竟然死了! ------------ 第2章一眼就死了 张大雷死的这么突然,绝非正常死亡,今天他来找我时,虽然一脸阴沉,但绝不是将死之相。现在村长都跑来了,张大雷死的必然蹊跷。 我没多问,穿上雨衣便跟着村长跑出家门,一路奔向张大雷家。 晚上雨变得很大,像是从头顶一直被人泼水一样,我跑在路上,雨衣起到的作用并不大,鞋子浸泡了水,裤子也已湿透,脸上还要不停的擦去雨水,要不然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一路狂奔刚到张大雷家,我前脚刚一踏进门,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有一股味道,已经被雨水冲的很淡,好在来的及时还是闻的到,这股味道是我今天第二次闻到,*正是在山上解决事儿时黄大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院子中站着些村民,下这么大雨却宁可打伞站在院子中也不进屋,看来张大雷死相极惨。 人群给我闪出一条缝隙,我侧身走过去,靠近屋门时就闻到一股子扑鼻的血腥味,血腥味很臭,臭的有点上头。要不是下雨天的话,感觉这股味都能把山村熏翻喽。 我走进屋子一步,没在多走,这一步就足够我看的清楚。 张大雷死在客厅中,整个胸腔被掏空了,粘稠的血浆带着肉丝甩的满屋子都是,场面血腥到令人发指。 一瞬间我回想起张大雷今天说过的一句话,在山脚下分别后张大雷嘟囔了一句“那皮子真好”,现在想想,看来当时这句话不是重复之前看到的情景,而是当时他在山上又一次看到的情景。 没错,张大雷那小子不老实,黄大仙出现之后他指定是偷摸的看了一眼,这一眼可要了他的命。 按平时来说,无意间看见黄大仙到没什么,多半看见的也是普通形态的,可黄大仙若是被找来的,就像今天一样,那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 黄大仙被找来的时候,往往都是站立着走出来,看上去颇有人样,这也就有了讨口封那一说法,站立走路的大仙是不能被看的,这是规矩,看了就没命,就算是我也不见得能破解的了。 “叶燃,怎么样?” 村长冷不丁在我身后轻声问道。我这一不留神的还被吓的一哆嗦。 “有个东西给害死的,不过没事,是他自己不老实,最多也就害他一个,该办丧事就办丧事,没什么忌讳,该怎么来怎么来。”我气定神闲的说。 剩下的事就交给村里人了,我走出张大雷家,独自走在漆黑的乡村小路上,任由大雨热情相拥,反正早就湿透了,也就不用跑着回家。 山村没有路灯,在这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显得更加漆黑,唯一的光亮就是家家户户反射出来的灯光,好在也足够看清路面。 屋檐的瓦片和脚下的石板路被大雨点敲打出清脆的声响,雨水顺着小路边沟槽流动着,发出*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谁都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祥和的山村会发生那样恐怖的事情。 看向远处高耸的大山,能看到的只有深渊般漆黑和死寂,结合大雨的声音,大山看起来更加阴森和恐怖。 忽然间,我觉得大山那边有一双毛茸茸的眼睛在盯着我看,不由浑身发毛。 大概是大仙在看我吧,他应该不会伤害我,无冤无仇,大仙总不能出手。 回到家,吃完自己包的饺子,我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打开院子的灯。昏黄的灯光照的院子在夜色中多了一丝暖意,院中花草树木也显出平时少有氛围,雨已停,空气清凉,让人心旷沈怡。 平日里这个点我或许早就睡了,但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气氛,我怎么舍得去睡呢…… 其实我是有些怕了,倒不是怕看到那血腥的场面,而是担心黄大仙同样会来找我的麻烦。 直到午夜,虽说没什么困意,但还是要睡的,再者看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隔天清晨早早的我便醒了,来到院中,第一缕阳光像似在等我一样,和我同一时刻出现,阳光拥抱着我,拥抱着院中花草树木,拥抱着古香古韵的小院。 可能是因为昨晚夜雨的缘故,清晨的空气犹如加过冰块一样冰凉清爽,空气中还充满着树叶和草地的味道,还有一丝丝独属于这个小山村的味道。 我踩过地上极小的水洼站在院子中,站在阳光下,感受着不可多得的清晨。远处的梧桐树上还有一只布谷鸟在叫,它就像是这山村的小时钟,到点就会鸣起“布谷布谷”的声音。 打开院门走出,环顾四周大山,青烟缭绕,像极仙境般。站在门前开阔的平地,向前望去能看见大半个山村,炊烟四起。 我住的这房子估计是这里最好的风水宝地,这也是师傅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我不仅在这院子里长大,这里更是有着我所有的记忆。 房子连屋带院大概有个几百平,建造的四四方方,周围的这片地是圆的,寓意天圆地方。从院子往后方位看去,能看到大山,在风水上这是背有靠山。院子左右方位都有小山为护,这是左右护法。我这宅子所处地势较高,如莲花座般。每天太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必定是照在我这院中,万丈光芒。结合种种因素,我这块地方可是上等的‘含苞待放’,充满朝气。 就在我慌神间,一辆黑色的大奔缓缓驶向这边,停在我家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油光锃亮的大背头,还带着一副墨镜。 “怎么又来了,这地方不卖,说了好几遍了,这是宅基地,不能用来做坟地,在说了,这地方也不适合做坟地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先开口说,他们这些人来过几次,是为一个富豪选坟地的,偏偏就看上我家这块地。 就算我想卖,这块地也不能用来做坟地,‘含苞待放’怎么能做坟地呢?完全不符合嘛。 “您误会了,这次……”墨镜男还没说完,被突然出现的村长打断。 “叶燃,不,不好了,张建国家死人了。”村长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 第3章又死一个 张建国家怎么死人了?我脑子一懵,张建国家没老人,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家,小女儿在外上学,张建国夫妻也才四十出头,谁会死呢? “您缓缓,别急,慢慢说。” 村长一大早跑的一头大汗的,这一大早我这事儿还真多,扰了我大好的兴致。 “看来您有事儿,我们改天在来。” 墨镜男说完开车走了,动作到是麻利。 “张建国,他家大女儿死了。” 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分外惋惜。 听后我也一愣,他家大女儿名叫张丽芳,二十出头,怎么说呢,在村里算得上是个大美女了,来说媒的都得排起长队。前几天我还看见过她,当时从她的面相上来看,她可不像短命人。 人的面相分十二宫,其中命宫能看出人大概的寿命,也就是大概能活多少年,大概能活多少岁,或是能看得出人大概是否会死,是否有劫。 命宫的位置在两眉之间,这一区域也被成为印堂,而前几天我见着张丽芳的时候,她的印堂通亮,光泽饱满,整个人面相明亮,一副好兆头才对。 一副好兆头的人死了,那必定是枉死的,这事我确实得去看看。 跟着村长一路紧走,来到张建国家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交头接耳的说着,看上去颇为平淡。 我还没走进院子,张建国刚好走出院门,看见我后就对我微笑点了点头。 “叶燃来啦,既然来了那白事就给照应一下吧。” 张建国语气沉重且充满悲伤。 “您节哀,那我先进去看看。” 说完我便走进院子,随意环顾一下,无异样,看来不是鬼怪作祟。 走进屋子,张家的人都快坐满整个屋子,他家在村里算是大户,姓张的都是一家亲戚,人也自然多了些。 张丽芳的尸体被平整的放在一张木板床上,尸体上还盖着一大张丝绸白布,丝绸紧贴着尸体显出张丽芳身形。 从轮廓上看,尸体完好,只是不知是为何而死,到现在也没人给我解释一下。 “我能看看吗?” 我示意着她的家人。 得到同意后我走近尸体,从头的位置轻轻掀开白绸缎,随着绸缎一点点被掀开,张丽芳的面容也缓缓露出。 她整张脸呈现出紫色,憋出来的浅淡的紫色,而人死后十二宫也就不再准确,自然不能通过十二宫来推断她的死因。 我继续往下拉扯白绸缎,刚到脖子的时候,死因一目了然。 张丽芳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淤青,已经发紫甚至是发黑,她这是…… “她上吊死的。” 张建国在我身后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过于专注的我被吓了一条,一瞬间把白绸缎盖了回去。 “就在这客厅的房梁上,一整晚,第二天我们才发现。” 张建国在我身边语气沉重且轻声叙述着。 “我知道了,您请节哀。” 走出客厅,来到院中,人叽叽喳喳的,我嫌烦就干脆来到院外的小街上,找了个石头墩坐着。 张丽芳是枉死的,自杀的人心中都有怨念的,没有怨念怎么会自杀呢,更别说是上吊自杀了。 如张建国刚刚所说,这人是昨天晚上死的,今天就开始准备白事,这未免也太快了些,难道不应该先查清楚么?最起码得放个三天才行啊,这是村里一贯的习俗。 村长这个时候走了过来,问道我:“怎么样,有事么?村子这两天可不太平,你可得好好看。” “人是自杀的,不是‘它’杀,没什么事,不过也只是就目前来看,我刚刚进去看了一眼,脸憋的通紫,怨气不小,我盯着点就行。” 我镇定自若的说。 事情目前来看确实不大,自杀虽然有可能由怨气化鬼,不过多半也都是普通小鬼,我还是对付的了的,虽然我到目前为止也没见过几个。 想想今年我也二十五了,从师傅羽化后这也已经过了十五年,我的生活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我也喜欢这种平静如一的生活。 师傅走的那年我十岁,那时候太小,照顾不了自己,尤其是吃饭,因此我就吃起了百家饭,村里家家户户换着给我做饭,谁家要是有肉了准得给我留点,我爱吃肉。 那个时候村里氛围特别好,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村子也有了些钱,自然也就有了些滑头,不过总的来说没太大变化。 从十岁那年开始,我学习着师傅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他给我写了很多笔记,都是关于这个行当的门道,虽然写的很深奥,不过好在我悟性好,学会了能学的,还悟出了很多新的花样。 “叶燃啊,你说咱们村不能有什么大灾难吧。” “是啊,昨天张大雷死了,今天又一个,再说张大雷死相那么难看,你不得解决一下嘛。” 村里的几个青年人给我说着闲篇。 “张大雷那事不好解决,只要不牵连其他人就不要闹了,张建国家这事也不用解决,自杀的,不是什么妖精鬼怪的,你们也别担心,别乱说,省的弄成人心惶惶的。” 这一天担心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来找我问过,小山村的好处就是,就算不用高科技产品,消息依旧传的快。 中午,张家准备的大锅菜,这是村里的习俗,红白事都要办酒席的,我也在这吃了几口。 中午太阳火辣,晒的吃饭的大棚都跟个蒸笼似的,吃完饭后我没打算在这待着,大白天的不会有事。 走在回家小路上,我脑子里想着今天和昨天的事儿,张大雷和张丽芳都是张家大户的,应该是亲戚关系,这该不会是巧合? 但愿这是巧合,可别和黄大仙扯上关系,我没经验,真不一定能解决的了。 走到家门口,我停住了,院墙边地上一个洞引起了我的注意。 除了门前来往人走动的多没有杂草外,我家院墙边周围都有些小杂草,而就在这小草中,也正是在院墙边上一米不到的位置,有一个小洞,非常圆,非常规整,这是人为的。 我凑近一看可了不得,这是洛阳铲留下的洞。 ------------ 第4章洛阳铲留下的洞 洛阳铲可是用来盗墓的,用于勘察古墓位置,可这怎么勘察到我家院子边上了呢。 我可不曾听说这边有古墓的。 忽然想起曾经有人送过我一个洛阳铲,刚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古墓。 回家拿出洛阳铲,来到墙边上,顺着原有的小洞下铲,没想到已经挖了那么深,险些就要够不到。 拉出洛阳铲,土依旧是普通的土层,果然,虽说我这宅子位置好,不过也只适合做宅院。 我站在院门口,看着地上的脚印和轮胎痕迹,和之前的黑色大奔一个痕迹,脚印也都是皮鞋踩出的印子,作祟者一目了然。 说什么买地,原来是想探测古墓,不过我也心存疑虑,他们来过不只是一次,为什么偏偏是这次用了洛阳铲呢?难不成之前不知道。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随之我在宅院附近走了几圈,试图看看是否还有洛阳铲留下的洞。 果不其然,确实有几个小洞,不过这些洞都是新的,也就是说全部出自今天,那么之前的疑虑还是存在的,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我算来算去没搞明白,今天也不是特殊的日子,在普通不过的一天而已。 带着疑虑我在屋檐躺椅上坐下,享受午后阳光,也顺带小眯一会,今晚还得在张家待上一宿,要不然张丽芳怕真有可能化鬼作怪,她脸憋的通紫发黑,死前怨气相当重。 午睡醒后,天空不再晴朗,明明不是傍晚,太阳也还高高挂着,但却不在是金黄色,是傍晚的暗红色。 这样的暗红也笼罩在大地上,不管向哪看去,都像是在看过去的老旧电影似的,有颜色,但却不够艳丽,像似褪色一般。 院中花草不再翠绿、不再鲜红,树木看起来灰蒙蒙的,叶子都没办法区分开,像是都连接在一起。 一阵风吹过,叶子随风摆动却无任何声响,我心中诧异。 我在院子中抬头看天,天空灰的难以形容,能知道那是蓝色,但又不确定,像是蓝色被夺走了一样,可留下的又是什么颜色? 走出院门,站在门口向前望去,大半个山村一目了然,全都是一片灰蒙蒙,就好比空气当中有很多小沙粒,细小到看不清楚,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就好比快速转动时周围的模糊,山村就如同这般模糊。 我看向大山,大山只剩下轮廓,根本无法看清楚是否还有树存在。 我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这种场面可从未有过。当风再一次经过时我才醒悟,这个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别说风吹草动的声音,就连我踢飞的石子都没有声音。 颜色被夺走了,声音也被夺走了,那么看来我是在做梦了! 想到这里,我猛然睁眼,果然是一个梦,额头上出了许多汗。我看向周围,一切都一如往常。 这个梦不一般,梦中细节历历在目,看来是一个极其隐喻的梦,映射出山村目前的状况。这么平静的山村,果然还是要出事吗,我得做点什么。 这个午觉睡的很舒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洗了把脸后便来到张建国家。 这还是有很多人,人群围成一堆一堆的,有些是在玩扑克,有些是在推牌九,有些在打麻将,当然还有下象棋的。 白事和红事都有差不多的娱乐方式,大家都会用这些方式消磨时间,运气好的话还能赢点小钱。 我不抽烟,自然受不了烟味,而这些人免不了有抽烟的,我也只好不在旁观,而是在张家院墙外的一颗大槐树下坐着歇脚。 夏天总是一个不错的季节,除了有清爽的雨天外,在就是有这种祥和的午后,蝉叫声虽然络绎不绝,但并不烦躁,我甚至很喜欢,这叫做夏天的味道。 傍晚五点半,大家伙开始为晚饭忙碌起来,这种事都是村里的厨子来,其他人就等着便是。 晚饭过后,天色将暗,已不再有白天干燥的闷热,晚风总是清凉的。 张建国带着村里的电工支起了一盏大灯和几个小灯,院子和街上都变得明亮起来。该玩的人依旧耍着钱,有赢的不想走的,有输的还想捞回来的,这样也好,热闹点总不是坏事。 我走到客厅中,张家留下了几个人看着香,香火不能断,要这样持续烧上一整晚。 我示意着想再看看,他们也没反对,我便掀起白绸缎看着尸体的情况。 张丽芳的脸早由深紫色转变成黝黑,这可是不祥征兆,她生前的冤屈必定不小,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让她选择自杀的呢? 不行,我得找张建国谈谈,按照这个情形来看,张丽芳并不适合这么早就下葬,这是大忌,她生前的事必须有个了断,要不然必定化鬼。 我在院子中找到张建国,把他拉到墙角说着事情的严重性,同时问着他张丽芳生前的事情。 张建国搪塞了我几句,找了个理由便走开了。 这也太不寻常了,自己家闺女死了,他看上去虽然有几分难过,但更多的是急促,他想让这事早点过去。 罢了,这毕竟是张家的事,我没权利多问,人也确实是自杀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等着麻烦找上门。 午夜过后,玩钱的都走了,院子和街上变得很安静,屋里有俩人看着香,我则坐在屋外的凳子上发呆。 闲来无事做首诗好了,一轮明月高高挂,满天星斗……算了,明天反正是个大晴天。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转身向着客厅看去,我的天呐,张丽芳赫然的坐在床上。 我脚下生风,一个箭步飞奔冲进屋去,只见看香的俩人睡着了,桌子上的香早就烧完了。 张丽芳在那坐着,怒目圆瞪,眼神呆滞却充满怨气,嘴巴张的老大,像是都要裂开了一样,她的皮肤黑到难以形容。 “啪啪”,我俩巴掌就扇醒了睡觉的看香人,俩人醒后直接看见坐起身的张丽芳,其中一个又给吓晕了过去,另一个也险些就要晕了。 我急忙掐着他的人中,怎么也得让其中一个醒着,我不是张家的人,烧香这事不能我来。 ------------ 第5章不能下葬的尸体 烧香人这事不是任何人都能来的,在怎么万不得已也得是越亲近的越好,自然我就不能点香。 “你俩可真行啊,如果困了倒班睡也行啊,居然俩人一块睡着了,要不是我在这呢,这事就大了,快去把香点上。” 我是吼出来的,一方面是让这个看香的小伙子精神点,二是震震坐起身的张丽芳。 小伙子估计是没见过这出,虽然他没有吓晕过去,但俩腿儿早就软的站不起来。无奈,我只好拖着他来到桌子前,让他用颤颤巍巍的手再次把香点起来。 新的香点着后张丽芳的尸体才缓缓躺了回去,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不会这么顺畅。 “没事了,你可别再睡着了。” 我说着,小伙子吓到呆滞没回应我,他需要冷静一会呢。 我刚走出院子,发现院子中站着一个人,是做饭的李山,也是被吓到发呆,看来刚刚的一幕他应该是凑巧看到了。 “李大叔看到了?怎么这个点来了?” 我用着轻松的语气问着。 “忘了东西,回来取,刚刚那是?” 李山指着屋里问着我。 “没啥,李大叔不用怕。” 我随口回答着,丝毫没当回事,也不想让他害怕,我也不愿意多回答。 “动了。”李山大声喊叫着,喊完扭头就跑。 我猛的转身看去,只见张丽芳的胳膊抬了起来,随后猛的就抓住看香的小伙子,小伙子惊声一叫也失去了意识。这下可好,第二个看香的人也被吓晕了。 我再次冲回房间,一张灵符掏出,口中念令,手中做法,灵符一呼而上,一阵凉风围绕我的手臂吹起,灵符之气像是直逼入张丽芳尸体,使得她的手松开了。 事情已了,今晚大概不会再有麻烦,可谁来看香呢? 就在这时,张建国来了,他一脸惊恐,大概是跑出去的李山去找人帮忙了。 “怎么样,没事吧。” 张建国惊慌失措的说着。 “没事,事情完了,你刚好来了,你负责看香吧。” 我说着便走到院子里。 “没事就好。” 张建国很快松了口气,他是没看到,他要看到刚刚那场面的话,估计不会有现在这股轻松劲。 刚走到院子,我就闻到空气中的一丝腥气,是之前黄大仙那股味,大事不好,他也来凑热闹了。 黄大仙最喜欢凑这种热闹,这人要化鬼的话,他也最喜欢把这鬼魂给引走,算是招纳傀儡一样,以后能为他所用。 这可不是好事,没准张丽芳的魂魄已经被引走了。 虽然是后半夜,但消息在村子传的依旧很快,张建国来后没一会也便来了很多人,就连村长都出动了。 “叶燃,怎么样,出啥事了,你没事吧。” 村长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情况,他对我一直很好,也算是看我长大的,去他家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把肉给我吃。 “我没事,一点小情况,大家也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我说着,随后又给村长轻声说道:“我出去看看,怕有其他麻烦。”说完便走出张家。 这深更半夜的,好在月亮足够明亮,照的大山通透,倒是哪都能看得见。 我一路小跑,没有具体方向,只能依稀辨别空气中的一丝腥气,这一路我是在向着大山跑。 随着气味我跑到村边上,在跑就出村了,这也是去大山的山路,我心里难免也有些害怕,之前我都是给人看面相或是算算卦,最厉害的时候也就对付些小鬼,可现在深更半夜要去山上,还明知道有黄大仙的情况下去山上,我心里非常不安。 张丽芳的魂魄具体有没有出来是没办法通过尸体辨别的,人死后的尸体不再具备任何迹象,魂魄也只会短暂的依附,之后也会离开尸体,简而言之,我甚至都不清楚张丽芳的尸体有没有魂魄。 我站在村边地头上,看向远处的大山,大山在夜晚的那种空洞和死寂让人心生恐惧,就算是我也在所难免心里会有波动。 我站在这,周围异常宁静,平日里都会有蟋蟀的叫声,可今天却没有任何声音,和我下午做的梦似的。 村边上是田地,田地的另一头有一个破旧的房子,房子窗户和门都没有,空洞洞的感觉,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盯着我一样。 月光虽然明亮,但不同于日光,月光没有温度,越是皎洁的月光越会给周围铺上一丝恐怖。那个破旧房子边上是一个厕所,同样破败,看上去快塌了似的,在月光的作用下,那个老旧的厕所尤为渗人。 一阵风迎面吹过,空气中明显夹杂着腥气,大仙就在那个方向,我顺着看去,只能看到空洞漆黑的树林,能感觉到那里像是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我似的,盯的我后背发凉。 忽然,月光下一个女孩的身影引起我的注意,那正是张丽芳的身影,她整个人看起来惨白到难以形容,像是被月光铺上了一层面粉似的。现在的她正向着那片树林走去。 这趟总算没白跑,也赶得及时,虽然心中很恐惧,但不能坐视不管,要不然张丽芳化鬼后必定祸乱山村。 “张丽芳。”我大叫着,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到,也不可能给回应,但还是要叫,这是说给黄大仙听的。 我向着张丽芳跑去,尽可能快速的,要赶在她走进那片树林之前。 终于,我赶上了,我停在树林十米开外,对着树林喊道:“大仙,又来麻烦您了,非常抱歉,这个人的魂魄您不能带走,我得带回去,若大仙肯开恩,明天我必定带上三只大公鸡到山里谢谢您。” 话音刚落,那片树林躁动不安,能清楚的听到草和树木发出的沙沙声,那里的黄皮子一定不少,少说得有个数十只吧。 一阵躁动过后,安静了,张丽芳的魂魄也不在往前走,而是向着我走了过来,跟在我旁边。 “谢谢您了,我先回去,明天我一定带着三只大公鸡到山里道谢。” 说完,我不敢多逗留,也不敢直接转身就走,而是选择倒退的方式一步步离的越来越远,直到回到村里的小路上后我才敢转身。 张丽芳的魂就这么跟着我一路回去了,只是这事还没真正结束,甚至是刚刚开始。 张丽芳昨天晚上死的,这都一天了,魂魄依旧留在尸体里,说明她有大冤屈,不想走或是不甘心,若就这么给下葬了,她定不会安生的找回来! 土里阴气可重,把魂魄带着尸体埋进去,她不化鬼才怪! ------------ 第6章 不符合习俗 一路回到张家,别看是三更半夜的,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后,屋里屋外和街上围了不少人,人们议论纷纷着,看到我回来后倒也安静许多。 我没说话,先引着张丽芳的魂魄回到尸体中,待这事完了我才松了口气。 村长和一个张家主持白事的人走到我身边,他们问着我情况。 “人不能埋,怨气太大,白事还得延后,最好挑个日子做场法事,如果能化解她的怨恨就可以继续下葬,如果不行就只能换另一种办法。” 我说到这后就停下不在多说,这另一种办法也不是别的,就是火葬,只是山村里没有这类习俗,山村白事一直都是土葬,这是从古延续至今的做法,要让他们改用火葬,大概是不大行。 就算是用火葬也不见得能解决张丽芳的问题,我的应对措施就是万不得已就消灭她,打到魂飞魄散为止,总不能看着一个冤魂厉鬼祸害这个山村。 “你说的是……?”张家主持白事的人问着。 “火葬。” 我斩钉截铁的说。 “不行,绝对不行。” 主持白事的人也是干脆利落的回我。 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找我商量。 村长在这件事上也没向着我,土葬的规矩在村民眼里是绝对不能破的,他们认为火葬不好,属大凶,不吉利。 大多山村都是土葬,而土葬的由来也确实和地理环境有直接关系,俗话说靠山吃山,满山遍野都是树,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就依靠着大山而活,而木被火克,火葬就成了禁忌,没有哪个山村延用火葬法。 生活在大山的人更愿意融入环境中,他们愿意死后尸体融入土里,回归自然,算是回应大山的一种方式。 “叶燃,火葬确实不行,但村里也不能出事,你在想想办法。” 村长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知道,火葬也只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不过既然肯定不用的话,就先做场法事看看吧,如果法事能有效果,自然也不用考虑火葬。” 我面带微笑的回应,不希望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压力,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我明知道火葬他们不肯,还是拿出来说,完全是因为我对法事没有信心,我甚至已经觉察到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就算能安抚张丽芳一时,也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竹叶燃呀,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看根本没多大事嘛。” 张家主持白事的人说着,他是张建国的表亲,应该是兄长,我不大了解他们的辈分。这个人名叫张立金,属于村里相对油头一些的人,家里有那么几个子儿(钱),都快让他忘了自己是谁了! “你看?你懂?” 我回怼着,这也不是我*怼他,我和他属于互相嫌弃的人。 “切,我是不懂,自然有人懂,要不是看你在村子里待着离的近些,我们这事还真不打算找你。”张立金趾高气昂着,他继续说道:“不过如今看来,我们还真找错人了,你虽然不要钱吧,但也耽搁事。” 我没接话,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言,多说无益。 “张立金,叶燃是为村子好,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在这守着,还指不定出多大事呢,你也看见了,那两个小子都被吓晕过去了,我还亲眼看见那丫头的尸体动了,好在有叶燃在。” 李山帮我说着话,他亲眼目睹了部分事情,自然见不得张立金那般说我。也因他目睹了一些事情,张立金也不在反驳。 围在张家这的人都议论纷纷着,村长顿了顿说道:“事儿得解决,张家你们有什么办法?如果没办法就按叶燃说的办,做场法事先看看。” “有,我们有办法。”张立金胸有成竹的说,“明天就封棺下葬,这事早点埋了就行。” 他这话一出,村里人议论的更厉害,村长也是觉着不妥,毕竟他不是什么行家,而如今尸体确实有了异样,他的话单薄到无法服众。 张立金见状继续说道:“我已经找高人问过了,丫头没那么大怨气,早点封棺下葬为好,下葬后就没事了,明天一早那高人也来,大家不用担心,这么晚了,早点回去补个觉,明天还得劳烦大家。” 大家伙一听有高人,自然也没什么疑虑,该走的都走了,我看了看屋内的尸体,张丽芳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也没必要熬一宿,随后也回去了。 我回家并不是因为我相信张立金的话,而是我得有所准备,张家看来没打算信我这一套,那化鬼便是迟早的事,而最让我疑虑的是张家这速度。 山村习俗白事尸体是要放三天的,三天后才能准备封棺下葬的事宜,并且往往都是在午后,而张家这一出闹的,尸体这才放了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封棺下葬,未免太急了些,定有什么原因导致。 走在乡间小路上,皎洁的月光平整饱满的撒在山村,原本应该是美妙的夜晚,却被无声的寂静渲染出一丝阴冷恐怖的气息。 正直夏季,平日里晚上蟋蟀声总是络绎不绝,可这个晚上却静到没有任何声音,还多了一丝阴凉,这大概是事发征兆。 回到家,刚打开院门,只见地上赫然有一个纸包,一个由报纸包成的纸包,四四方方的,里面应该是包着什么东西。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大概是从外面扔进来的。 我反手关上门,拿着纸包走到屋檐下,打开屋檐下明亮的灯,随后便拆开了这个报纸包。 “呵!”我不由的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纸包可不简单呀,里面竟然包着几万块钱,一共三沓,应该是三万块了。可这是谁给的? 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钱下面还留了一张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钱的缘由。 还是那波开大奔的人,只是这钱不再是用来买我宅基地的,而是用来求我办点事的,可是这事呀,我确实不能给他们办! ------------ 第7章 合不上的棺材盖 我们这行有规矩,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杀人放火这类不用说,谁都不能做,可这纸条上的事我也不能做。 这纸条当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让我帮助找古墓,还说一旦确定了古墓的位置,还有更多的钱拿,甚至有更多的好处。 他们可误会我了,这事怎么可能跟钱有关系,我又不贪财。真没想到这事居然能找到我这来,我一个给人看风水看面相的人,他居然请我干盗墓这种事。 我或许能通过风水判断出位置,但这就破坏了规矩,风水是用来做善事的,帮别人选墓地位置也可以,做宅基地的位置也可以,就是不能帮别人盗墓,这不明摆着助纣为虐嘛。 我把纸条和钱从新放进纸包中,把纸包还原成原本的样子,那波人明天应该还会来,到时候这得物归原主。 回到卧室,这一天也挺累的,躺在床上很快有了困意,这一觉便也睡到天大亮。 起床后我给自己煮了粥,端着粥在屋檐下的桌上喝,我喜欢清晨的感觉,也经常在院中吃饭,看着花草吃饭更香些。 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桌上的纸包,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今天我可还有别的事儿呢,得给黄大仙送三只大公鸡,还得盯着张家的白事不出岔子,可无暇招待那些人了。 “碰碰碰……”院门被急促的敲着,我这粥才喝到一半,看来是要浪费了,因为单从这敲门声和频率来看,定是张家那边的事。 我放下碗,穿好衣服,麻利的去开门,不等跑来的小伙子说话,我转头锁好院门。 “张家的事吧,棺材出问题了吧。” 我像是知道一切似的说道。 “对对对,就是就是!”村里的小伙子点头回应着。“你可真厉害,这你都已经知道了。” “不难猜,快走吧。” 说着我便先往前走去。 “你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我也才二十六,你抽空教教我呗。” 村里的小伙子们都想学我这本事,可这行的门道哪有那么简单,但凡没有悟性的,学个十几年估计也只能给人算卦,算命的本事估计都学不会。 刚刚说话的李木全更是不可能学会,他这人火命,偏偏起名带木,本身姓中就已经有木了,这下可好,双木成林碰一火命,这下子给他烧的,人看起来憨憨的,还有点小蠢。不过现在改名也不起作用了,这名刻他骨子里了。 “能教你早就教了,别说了,张家那边还等着呢。” 一路急促的往张家赶,大老远我就看到那里已经围满了村民,白事都是要“送”的,所谓的送就是字面意思,就是要送逝者最后一程,村里大部分男丁都来了。 白事有规矩,除了本家人能去女人外,其他外家要去“送”的话都只能去男的,自然来的大多都是男丁了。 赶忙走到张家,他家这事可真够早的,这么大早上就要把人送走?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也太有点匪夷所思。 我从人群缝隙中往院子走去,有人看到我来了之后就赶忙通知了村长,人群也给我让开了一条前往院子的缝隙。 “叶燃,你可得好好给看看,这事还真奇了怪了。”人群当中有人对我说道。 我“嗯嗯”的回应着往前走去。 “叶燃来啦。” 村长看见我说道。 “嗯,村长,我来了。” 说这话的工夫我也走进了院子,院子中依旧站满了人,可没看到棺材,说明棺材还没抬出来呢,而从人群的紧张氛围来看,我断定了这件事,棺材还没抬出来,肯定是因为棺材板盖不上或是钉不上。 “叶燃呀,这事……” 村长想开口说。 “棺材钉不上,或许还盖不严实。” 我随口先答了出来。 “是,就是这事,还是叶燃有本事。” 村长夸着我。 “还是咱村的竹叶燃有本事呀,已经把事猜出来了,看都没看就已经知道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也是,直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木全喊了出来,这就是我说他有点憨憨和小蠢的原因,在白事上跟若无其事一样大喊,他经常会忘记身处的环境,以至于说些不同于环境的话,不过这让他也活的洒脱和自在些。 村长制止了他,我也没搭话,继续向着屋内走去。 三两步走到屋门口,里面一个穿着道服的人先映入眼帘,他还正手舞足蹈做着法事呢。 这个道士看上去到很中规中矩的,我平时没穿过类似的衣服,看上去就没他们这种劲头,还真别说,这道服穿在身上,这人看上去确实就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不过在这个道士身上,倒也只能体现出感觉来。 我进来后先看到他在那做法,他也注意到我进来,好像也听到刚刚李木全的话,看我进来后,他更加卖力的做着法事,样子也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做给我看呢,这是打算给我比比呢。 张家的人看我进来后对我点点头,但也没说话,我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插手,不过那棺材板确实露着一条缝隙,几个壮汉在那怎么也盖不严实。 “我说……” 我刚开口,话被打断了。 “你别说话,在打扰到真人做法。” 张立金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我。 那成,这事是他一家大院的事,他又是管事的,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就看着,反正我心里早有底了。 打我进院之后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早上虽然有些微凉,但这种凉不会让人难受甚至有些舒服才对,我这一路走到张家来感受的真切,但走进张家后,他们家有股子凉意,这种凉是阴冷的感觉,有些刺骨,明摆着尸体含冤还要强行下葬,这就是起因。 再就是这做法的人,他确实是个道士,从念的经文来看还是有点东西的,只是却没张立金说的那么厉害,居然还称呼他为真人,这话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瞎掰的。 在一旁看着所谓的“真人”做法,我却把手放进口袋中摸着一张符,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的经文不对路子,而这尸体明显开始有些抵触了! ------------ 第8章 从棺材中坐起 所谓的真人并没有发现尸体的异样,他还在口口有词的念着不对路数的经文。 所谓的不对路数,这是一个概念,经文有很多种,不同门派、不同宗教有不同的经文路数,不同的经文有着不同的作用。例如静心经是用来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心态,驱魔的经文顾名思义就是驱魔的,经文还有金刚经、心经、无量经等多种经文,而这个道士口中念的经文是送魂的。 送魂的经文讲究的是什么呢?讲究魂魄无怨气的情况下,且魂魄只是想留在人间的情况下,且魂魄没有化鬼迹象的情况下才能使用,通俗来讲就是一个人知道自己死了,他自己不愿意走,且不走的原因只是留恋人世间,这种时候送魂的经文能起到安抚和通理的作用,因此才会有效。 张丽芳的死有怨气,她魂魄还留在尸体内,明显是有怨气不走且还有化鬼的迹象,怎么可以用送魂经文呢? 我刚刚想要开口说的就是这些,原本想提醒一下的,可被张立金打断,我也没心思在说。 道士一个细微的眼神被我看到,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充满着不自信,他也知道自己的经文没起到作用,可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念的更加快一些,听上去也就更玄乎一些。 越是玄乎外行越是觉着厉害,可但凡懂点行道的都知道,这没用,甚至是在添乱。 随着经文快速的念出,棺材发出阵阵响动,像是有东西从里面撞棺材一样,几个盖棺材盖的壮汉被吓的连连倒退,脸色铁青没人愿意在上。 这样一来棺材也没人摁着了,抖动的更厉害,棺材盖甚至像是要翻开来似的,吓的很多人不知所措。 人群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张立金被吓的脸色极为难看,他走到道士跟前说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那道士决定换个办法试试。 只见道士踩着板凳上了棺材,在棺材盖上打坐,口中依旧念着不对的经文。 这哪行啊,棺材不被他压着还好,他这一压可不得了,棺材盖像是炸开了似的,直接连人带盖弹飞了出去。 棺材盖飞了,道士也重重的撞在墙上随后摔在地上,棺材盖还迎面压在他身上。 就在众人慌乱之余,张丽芳赫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脸色已经黑到难以辨别,但那双眼睛依旧瞪的大大的,怒目圆睁,虽然眼珠子不在滚动,但依旧流露出极为险恶的凶气。 屋内的人被吓的慌不择路,像似受到惊吓的兔子四处乱窜,往屋外跑去,张立金更是带头且还连滚带爬的跑到屋外,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失去神情。 “别慌,别怕!” 我大声喊着。随后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符咒,不急不慢的走到棺材跟前,张丽芳的头还转向对着我。 我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比比划划,一股热气像是从身体里涌动着,随后流入符咒之中,符咒生风而起,脱离开我的手,但依旧被我掌控,之后我右手缓缓而上,直接将符咒贴在张丽芳尸体的脑门上。 符咒被贴上去的那一刻,张丽芳的尸体才躺了回去,不过也出现了让我没想到的一幕,那就是张丽芳的眼睛并没有闭上,按常理来看应该闭上才对呀。这定是已然化鬼的征兆。 虽然这方面我还有待学习,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张丽芳或许已经化鬼,只是碍于周围人太多,尤其是男丁太多,阳气自然旺盛,且目前还是白天,她才没能显露。 已经化鬼是我的猜测,但若真是如此的话,怎么下葬呢?随便想想,把鬼埋在土里能说的通么?就算埋下去了,我担心山上的黄大仙定会前去招揽,到时候这一妖精结合一鬼怪,这大山还不得鸡飞狗跳的。 张丽芳的尸体被我摆平,外面胆子大的自然都看见了,事平息之后一个个叫好着,更是夸我有本事。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甚至因为跟我一个村的,故意拿腔拿调的说着我本事大,借此暗讽做法的道士不行。 这道士确实欠缺了些,被人这么一说他还就受不了了,脸红脖子粗,可奈何事情就是如此,他也没反驳,不过看得出,他心里的气可不小呢。 张立金这人不知好歹,别看是我把事摆平的,他依旧不念我好,还是跑到那道士跟前,说着道士的好话,说这是真人的经法的功劳。 我不去理会这些,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张家,是为了村子,自然没想得到什么回报,有大家为我叫好我就已经足够了。 那道士心里大概非常不平衡,别看张立金说着好话,但他一个人的话哪比得上一群人,道士面容依旧严肃,他再次指挥着封棺。 壮汉没一个人敢上,很多人也都不愿意帮这个忙,毕竟刚刚那一幕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不能去帮忙,我们这行是不能帮忙封棺的,具体是为什么我还在摸索,但这是规矩,我自然遵守。 张立金见状如此,便给那几个壮汉说着悄悄话,大概是在讲价钱,这些封棺的人都是拿钱的,不过给钱也就只是给个形式,一般来说一个人也就十几块钱,但眼看现在没人敢上,张立金定会给出相对来说的高价。 价钱谈好了,封棺的人虽然依旧害怕,但说好的事就得干,四个壮汉便又抬着棺材盖扣到棺材上,可棺材盖依旧是盖不严实。 我刚刚解决的问题只是让张丽芳的尸体躺回去,至于盖不上的棺材盖这事依旧没有解决,我到要看看这个真人有没有办法,如果他没有办法,那就要揭穿他是一个假真人的身份。 这!也是行规!总不能看着别人招摇撞骗,更不能看别人胡乱说自己是真人,得道真人哪有那么好修炼成?见到假的必要揭穿,以正道家威严。 “真人,你看这棺材盖依旧盖不上,现在可怎么办?”张家的人回到屋里问着。 道士忽然抬头一喜,看上去像是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他露出了像是要胜利的表情。 ------------ 第9章胡乱的封棺下葬 道士贴近张家的人说着什么,我不用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从他的眼神和动作我就能分辨的出,他现在很不自信,估计说的话也大概只是为自己找些借口。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也只能按部就班想办法下葬,要说解决张丽芳的话,眼前这个道士肯定不行。 我可是会看面相的,他眉宇间那股不自信是很难隐藏的,眼神虽然尽可能给旁人发出肯定的信号,但他手上的小动作太多,很显然是没有把握。 道士知道之前的经文没有作用,而现在棺材盖依旧盖不上去,他也不敢在继续诵经念文,而是假装神秘的围着棺材转圈,口中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没几圈过后,他停下脚步,手舞足蹈的从布包里拿出一张金光灿灿的符咒。 这符咒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东西,这种符咒制作过程非常复杂,且还不一定每张都能做好,每次制作的数量都很有限。 我对符咒颇有研究,自己也做过几张那种的,不过当然跟他现在手里拿着的些许不同,我做的那些无非就是好奇闹着玩,而他现在手里这个是认真的,且一定会有作用。 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符咒正正的贴在棺材盖上,随着符咒落下去的一瞬间,棺材抖了三抖之后便又安定下来。 道士也是下血本了,张家应该是给他不少钱,不过就目前这一张符咒来看,我还是无法相信他会是真人水平。 道士挥挥手,示意可以封棺。 还真别说,那符咒贴上去之后,棺材盖还真就能盖上了,不过这也才第一道工序,盖上棺材盖之后还要给棺材钉上钉子,这可是规矩。 几个壮汉拿着铁锤,张家的人从一块白布之中拿出钉子,钉子为银白色,足足有十五厘米长。 说起这钉子也是有说法的,一是为了密封性好,总不能让水呀、土呀什么进到棺材去,二是一种象征意义,寓意让棺材里的逝者得到安息,不被打扰,因此给棺材钉上钉子就成了规矩。而钉子也是越大越明亮固然也就越好。 几个壮汉接过钉子就往棺材上钉,这时却又出了一件邪乎事儿,这钉子是怎么也钉不进去。 棺材是木头做的,而钉子是金属的,还有着锋利的尖头,锤子又是铁锤,钉钉子的人又是壮汉,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那钉子依旧没办法钉进棺材一点。 在场的人都看着,没人在说话,气氛又变的死气沉沉的,甚至有人想走了,就连几个壮汉都被这事惊出一身冷汗。 我在一旁站着看,村长这个时候走到我身边,悄悄跟我说了些话。 “叶燃呀,你帮帮忙,总不能看着张家这事进行不下去,村子可不能闹出这种事来,会把人吓坏的。” 村长言之有理,虽然张立金不让我管,但这事我自己得拿主意,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就算我心里在怎么不乐意,也总得为这个山村考虑,毕竟也是我生活成长的村子。 我抬手示意李木全过来,待他走到我身边后我交代给他几句话,他为人憨憨的,我的话他更是愿意听。 “诶诶,那道士,你别愣着呀,棺材钉不上钉子,你快想想办法,张家没少给你钱吧。” 李木全挺胸抬头说着,这话就是我让他说的,没别的目的,我也就想见缝插针而已。 道士擦了把汗,随后他让张丽芳的母亲走到棺材边上给孩子说几句话,主要说让孩子不要有牵挂的话,还尽可能劝劝孩子。 单从这一点我就断定了,他不是真人,真人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棺材里的情况呢。棺材被贴了那么一张好符,而现在却还是钉不上钉子,那说明棺材里面有东西反抗着呢,而里面既然是死人了,那反抗的必定是鬼啊。 张丽芳的母亲走到棺材边上,说着让张丽芳不要牵挂家里,还说了些感人肺腑的话,随后哭起来。 “快钉!” 那道士忽然大喊一声,惊的周围人都哆嗦一下。 这路子太假,他这是故意喊给别人听的,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钉子还是钉不上去,而道士会说是那些人钉晚了,这是他们常用套路,这些年我也见过一些这类的人。 果不其然,壮汉继续钉,可钉子依旧无法入木半毫,甚至棺材都没有划痕。 “你看看你们,干活不好好干,错过了最佳时机。” 那道士如我所料的说出这种话。 我心里有些不爽,这个时候我站出来本想说句话,本想阻止这一切,可张立金却又出来坏事。 “钉不上就钉不上,真人,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反正能下葬就行。” 张立金在那自以为是的说着,就显出他有多能耐不行。 怎么可以这么胡来,这绝对不行,我心想。 “我打断一下,我的本事大家都知道,本事不算大,但也在这十里八乡小有名气,我就想说一句,这棺材目前不能下葬,棺材盖和钉子都出现问题了,你还想着下葬呢?” 我的话略有些凶了些,不过我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就是想叫醒他们,不管他们为的是什么目的吧,总不能这个时候犯糊涂。 “我们张家的事自己决定,又没人请你来,你还真喜欢凑热闹。” 张立金阴阳怪气的说。 道士也开口了,他知道我的意思,他也是个真的道士,便也多少向着我这个方向说了些话。 “棺材如果目前不着急下葬确实可以放一放,不如选个好日子在下葬也不迟。” 道士这么说的。 张立金见状询问道:“就没别的办法吗?” 道士一脸为难,我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呢,没曾想他居然真就说了一个办法,只是这样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那道士拿出几根泡过鸡血的红绳子,嘱咐着人用红绳子捆住棺材就可以下下葬,这是多么的胡来啊。 都这个时候了,看着他们把鬼埋下去指定会出事,我本想打断,可村长偏偏拦住了我。 村长示意我不要管了,有办法就成,我悄悄给他老人家解释过,可他听不进去了,他也是想为村子好,已经出现这么多怪事,他不愿看到更多怪事出现,便也想着早点下葬就没事了。 ------------ 第10章抬棺人腿不能动 实属无奈,我现在也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等,等张丽芳出来闹事,到时候我在对付她。 几个人很快捆好了棺材,院子中唢呐响起,这是要下葬去了。 唢呐会一直吹,直到棺材走出家门后十米开外才停,而每到一个路口唢呐都要再次开始吹,同样是走十米开外停,每次转弯要吹,十米开外停,上坡下坡同样如此,到了地方之后还要一直吹,直到棺材埋好为止。 唢呐吹起后,抬棺人拿着木杠走进屋子来,用粗麻绳绑好棺材,横着绑完竖着绑,像是用绳子结成网一样捆好棺材,之后再用木杠抬起棺材。 抬棺材的人有八个,一般都是八个,前四个后四个,如果抬不动可以在加人,不过最多的上限则是十八个人,不能在多了,如果十八个人都抬不起来,那棺材必定有事,还是大事。具体多大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见过呢,自然不清楚情况。 棺材抬起来之后不能马上走,要在那停一会,这个时候逝者家属要跪在一旁说些话,哭一会。 逝者家属说上一小会,随着管事的一声“启程”后,棺材才能正式抬走。 抬出屋门口的时候,管事的要喊一声“出门喽”,走出院门之后喊一声“要走喽”,走出院门之后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棺材要往回抬,大概走上几步就可以,寓意让逝者在看一次家,这之后就算正式上路了。 我一直跟在人群最后面,那道士走在棺材前面,管事的走在棺材旁边,陪同道士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选址的,就是棺材埋在哪,张家是大户人家,他们家是墓群,就是姓张的都埋在一个地方,选址的这个人就是张家的自己人,也就意思一下走在前面而已。 人群嚷嚷着往前走,抬棺材的人抬的也都不错,唢呐也都到点吹,一切看起来很平常。可越是平常就越不平常,棺材明明该有问题却不出问题,这本身就是问题。 “扑通!” 抬棺材的一个小伙子忽然累倒在地上,棺材失去平衡,剩下的七个人险些就要扛不住,好在旁边的人接住了木杠,才恢复平衡。 小伙子被旁边的人扶起来,说没事,就是太累了,这个时候还有人笑话他力气小。 其实这和小伙子的力气没关系,那棺材个头不大,也不是很重的木头制成,再加上里面只有一具女人的尸体,本就没有多沉才对,只是棺材有了异样之后才导致太重的情况。 小插曲过后,人们继续赶路,我也紧跟在最后面,这一路便就走出了村子。可走出村口没多远呢,后面忽然一阵风吹过,风中还有股熟悉的腥味飘了过来。 黄大仙这个时候来干嘛?我心里琢磨着向后看去。 肯定是看不到他的,不过我还是向着那个方向微微点点头,示意昨天的事我没忘,三只大公鸡会如数奉上。 我转身继续跟着走,心里琢磨起来,黄大仙这个时候出现,怕不只是提醒那么简单。 昨天的事历历在目,张丽芳的魂魄是我从黄大仙那带回来的,我还承诺奉上三只大公鸡,他也确实让我带张丽芳回了家,我们都会遵守承诺,只是现在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张丽芳昨天还未化鬼,自然是一码事,可今天她化鬼就成了另外一码事,这下子怕是三只大公鸡解决不了了。 能修炼成妖精甚至是大仙的话,那道行一定不浅,并且大仙们好像都好这一口,都喜欢把鬼控制起来为己所用,不管是黄大仙还是其他大仙,好像都有这么做的。 传说中就有树成精,然后控制女子的鬼魂,用鬼魂*男人,吸取阳气。这样的传说有很多。 刚刚那股味或许就意味着黄大仙不想放过这个鬼魂,他若一定要动手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到目前为止我可没有和妖精打架的经验! 下葬队伍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停的非常突然,就停在山间的小路上,四周都是杂草从,杂草都有一米来高,这可不是下葬的地方。 前面叽叽喳喳的嚷嚷个厉害,百口难辩,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向前走去。 走到棺材旁,道士正站在那看着抬棺人,八个抬棺人站的笔直,每个人脸上都累到通红,更是出了很多汗,汗珠像水似的落下,额头的汗更是快要流进他们眼睛里,一直不停眨眼。 八个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根据他们自己说的,他们不是不想走,而是没办法走,腿不听使唤,像是生根一样长在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这样下去几个人怕是撑不了多久,棺材随时都有可能抬不住,如果落在地上可就更麻烦了。 棺材不能落地,这是规矩,落在地上不吉利,落地之后还要就近下葬,这也是规矩,这意味着棺材里的人不想走了。最为主要的,如果是化鬼后张丽芳决定埋在这,说明这块地阴气重,适合她做坏事。而如果是黄大仙正使坏呢,怕是问题更复杂些。 不得不说,这些年我虽然接过不少白事的活,但出现情况的次数不算多,更别说是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可从没见过抬棺人不能走了,腿像是长在地上似的。 他们一个个确实站的笔直,可这也就是奇怪的地方,明明能站的笔直却看上去异常累,这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就看那道士有什么法子了。 道士在那嘀咕着,也是一脸的问号,他摸了摸棺材,随后又摸了摸抬棺人的腿,之后便又假装像是懂了一样,席地而坐,开始念诵经文。 他不念可好,这一念起来后,那些人看起来就更累了。 “别念了,你看看情况,这是念就能解决的吗?” 我大喊着,脾气有点上来了。 道士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也看了抬棺材的人一眼,他也知道不能在念,随之也就停下。 “要不你来试试?再这样下去,棺材怕是要落在地上。” 道士对我说着,态度不算友善,说话的时候都没正眼看我。 “怎么着,你没主意了?” 我讥讽着他。 我这是缓兵之计,也是金蝉脱壳的办法,我正摸不着头脑呢,总不能硬着头皮就上。 “是!”没曾想,道士回答的干脆利落。“不瞒大伙,这事我也是头一次遇上,具体要怎么解决还真没办法,你们一直夸这位*能耐了得,不如就让他解决,我们好继续赶路。” 这道士用心极其险恶,直接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他这态度转变的可真快,最主要他说了我要说的话,那接下来我能做的好像就只有解决问题了。 目前的情况没有选择的余地,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我找到解决的办法,第二个就是就近埋。 虽然我更偏向第二个,可想着这也算是学习的机会,便决定试上一试。我走向棺材,向着棺材下方看去…… ------------ 第11章捆棺材的粗麻绳能断? 我蹲下身子,刚好能看到棺材的正下方,一些白色的物体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看上去像是海绵类的东西,不对,或许像是白色石膏,或者是盐,总之很白,还附着在棺材正下方的木板上。 我心里纳闷,随之靠近去看,还用手摸了一下,这一模可让我后背直冒冷汗。 白色的东西确实像盐,不过那并不是盐,而是霜,就是秋冬季节树上结满的霜,或是冰箱里头才会有的霜。 在棺材底下居然结满霜,这可正直大夏天,先不说天有多热吧,就把水泼到地上,没一分钟就干的无影无踪,更别说结霜。 棺材里头现在是真的凶,大凶,目前来看就算是做法也没用,怎么着都没用,只能希望一件事不要发生,那就是千万别诈尸,诈尸的尸体就是僵尸,僵尸与鬼不同,更难对付,当然僵尸也很少见,不过我看到后估计都只有逃跑的份。当然我肯定也会尝试对抗一下的。 我站起身,脸色不算好看,揉着太阳穴想办法。 道士见状,冷哼一笑,向我投来嘲讽的眼神,不过到也没说什么,随后他也便学着我向着棺材下面看去。 看到霜后道士也动手摸了一下,摸到之后他整个人低声轻叫一声,一*就坐到地上,一时半会都没能站起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过事得做,就是想不通这是因何而起。 张丽芳自杀身亡,自然有怨气,但这怨气能有这么大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自杀的呢? 村长走向我,我不打算废话,但也不能吓到他,就简单且着重叙述事情的严重性,他老人家听后脸色暗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这。 就在我想对策的时候,道士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后,他围着棺材转圈。 我走过去问他有办法了?道士到很实诚的对我摇摇头,随后也不在转圈,干脆坐到杂草从中的大石头上歇着。 张立金见状质问起来了。 “诶,真人,你这是干嘛,你快给看看呀,你不给看的话,那……” 张立金这语气好理解,他意思这钱都花了,怎么着也都有个保证不是。 道士是个怕死的人,他能被吓的一*坐到地上就证明了这一点,自然不管张立金说他什么,他都不会在动棺材。 “得到真人哟,你快给想想办法吧。” 张立金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道士一看,心里也有了火,干脆就把事挑明了。 “实话说吧,我不是真人,你也别这么叫了,不过也没骗你,收你钱不多,收这点钱就意味着我是不管棺材的,只负责引路下葬,现在你这棺材这么凶,我可管不了,你要觉着不合适,我多少退你点,但你别指望我全退。” 道士撂下狠话,这是不打算管了。 张立金一听,脸憋的通红,但也没在开口说话。 人群死寂,除了张家的人外,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烦起来,碍着是白事的缘故,大家才在这等着,谁都不想送一半不送,这可是忌讳,如果送到一半就走,会受到影响的。 在这干耗了十分钟,抬棺人当中有几个看上去像要晕过去似的,我依旧没办法,只能围着棺材上上下下的看着。 我突然心生一计,如果这是张丽芳使诈,那她就是想闹事,那就让她出来闹好了,到时候降服她就好。现在人又多,大多都是男人,还是白天,天时地利人和统统都在我这,她能奈我何? 仗着这一点,相信黄大仙也不敢乱来,这个时候我要收拾了张丽芳,那事情也算告终,我好去做其他的事。 心里决定好后,我围着棺材就闹腾起来,从地上捡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先是在左边敲敲棺材,然后又到右边敲敲棺材,敲的棺材“砰砰”响。 大家都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则自娱自乐的玩在其中,不停用力敲着棺材每一个方向。 忽然,动了,抬棺人能动了,大概因束缚太久的缘故,能动之后八个抬棺人都颤动一下,棺材差点就给摔在地上。 抬棺人的神情都不在那么累,看上去都轻松许多,像是扔掉肩上百斤重担似的,八个人看上去都精神活虎的。 送葬的队伍一看我解决了问题,大家都嘻嘻哈哈说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不少人夸着我有办法,就连那道士都对我竖起大拇指。 我是一脸懵逼,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我什么都没做,拿着石头砸来砸去就把事儿砸好了,这是哪门子的路数?我是懵的天圆地方的我呀! 能动身之后唢呐吹起,送葬的队伍继续赶路,我则跟在棺材旁边走着,一脸的问号。 “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问着身边的一个抬棺人。 “轻松了,就像是被绳子绑住之后突然松开了一样,一下子轻松不少,感觉棺材都轻了许多。” 抬棺人这样回答着我。 我心里一惊,感觉这事儿不真实,不可信,棺材怎么会轻呢?到底是哪的问题呢?难不成是黄大仙来过了? 我心里疑问太多,不过也不在想下去,在这个行当待久了之后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要想太多,毕竟这些事不是科学,既然不是科学就无法像一加一似的,不是什么事都有合理的答案。或许就是我无心插柳柳成荫般的决了问题。 送葬队伍走着,眼看就要到一个大下坡,这段路坑坑洼洼的可不好走,山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这个位置过于偏僻,来的人少,路自然很窄,周围的杂草丛很高,会时不时的划到衣服,发出“沙沙”声。 抬棺人快要走到下坡时放慢速度,唢呐也在对的时间吹起,打头的抬棺人走到了下坡的路段上。 “咚!” 棺材忽然硬生生的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捆着棺材的粗麻绳断了,断的四分五裂的。 唢呐声停了一会,但很快又吹起来,吹唢呐的人都是经常参加白事的,自然知道棺材落地就要就近下葬,而下葬前唢呐要一直吹着,直到埋好之后才能停。 而就在唢呐声再次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棺材居然动了…… ------------ 第12章着急下葬 棺材动了,不是颤动,而是滑行,棺材因为正好掉在下坡路段,这个坡度又很陡峭,就这么着,棺材顺着下坡路一路滑行,到了平地之后甚至还滑行了七八米远。 所有人站在上坡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便追了下去。我也跟着跑了过去。 棺材停的可真是地方,这段山路是个丁字路,也就是说,从坡上下来之后不是向前直行,而是左右都有一条小路通往不同的地方。 棺材停的这块正好是丁字路的头端,这里有三棵树,不过全是枯树,我小时候这里就有这三棵枯树,一直没变动过。 周围的杂草特别高,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大截,但奇怪的是这些草全是枯黄色,虽然没有完全枯萎,但和其他区域油绿的杂草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丁字路属大凶,风水极为不好,风水学讲究聚气,而气遇风则散,直吹的风是不利于气的。 从坡上下来之后能明显感觉到风,也确实是直吹的风,还是从山村方向吹过来的污浊之风,那看来这块地是干什么都不行,也因此这里的树成了枯木,草也一直是枯黄色。 从风水角度看这块地,枯木三棵,杂草枯黄,地硬且寒凉,污浊之风扑面来,万丈光芒不复再,丁路断头台! 这块地就是“丁路断头台”,古时候的断头台往往也都是在丁字路口的头端,因此风水中就有这样一个叫法。 这种地块属于大凶之地,且无破解的办法,用来住宅则人亡,用来做陵墓,则影响后代,如果用来埋张丽芳的话,那则算是助纣为虐,这得让她的能力增强不少呢。 张丽芳的棺材就停在这,停在三棵枯树前,甚至都以为是她选择了这块地方,想到这里我心里直发毛,有些不寒而栗。 捆着棺材的粗麻绳居然能断成四分五裂的,看上去断的非常不规整,断的非常诡异,非常不自然,难不成真是张丽芳搞鬼? 如果真是她的话,那我心里其实多少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她已经化鬼,这是事实。可如果是黄大仙搞鬼的话,我想都不敢想,我都不知道他是怎样把粗麻绳弄断的。 我不再想,则是看着周围,毕竟对他们而言,让他们继续抬起棺材换地方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尽可能挑选一个相对能接受的位置。对人来说这块地干啥都不行,但对于鬼怪而言,这里简直就是风水宝地呀,绝对不能把张丽芳埋在这儿。 “下葬吧下葬吧。” 张立金忽然开口说着,招呼着众人就要挖坑。 挖坑的人随后便也拿出铁锹走了过来,道士也来掺和一脚,大概是觉得收了钱吧,他走过来做着简单的法事,念着应付事的经文。 我没去理会他们,趁着他们挖坑的工夫,我在周围走了一圈,但确实没找到合适的位置,以三棵枯树为点,半径范围内没有任何合适的位置。 丁路断头台过凶,导致就算埋在周围其他地方也一样,改变不了什么。 目前我也懒得去劝任何人,明知道不可能说动的,我自然也不需要去争辩和讨论。棺材落地就要就近下葬,这是任何地方土葬都遵守的规矩,他们自然是不会打破的。 村子最近还真是不太平呢,张丽芳这一埋下去,估计往后还得有一段不太平的时间。 “有蛆,有蛆。” 挖坑的人忽然大叫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几个蛆而已。” 另一个人随意说着。 听到有蛆,我赶忙向着墓坑跑去。 果然,墓坑里的土层中有蛆,还不是一条,是许多条,这种蛆不是土里自然生长的蛆,是腐烂的尸体中产生的那种蛆,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呢? 墓坑才挖了一米左右,这就已经出现怪事,那要是在继续挖下去的话…… “轰隆!” 一声闷雷。 “咔嚓!” 闪电裂天般炸响。 众人都被吓一跳。 我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但也绝不是要下雨的迹象,刚刚那属于干雷,无雨无风却有雷就是干雷。 要说其他时候有干雷就算了,可偏偏现在有干雷,让本就诡异的氛围变得更加恐怖。 挖坑的人害怕有事发生,但手头的活也不敢停,墓坑绝对不能挖到一半就停工。 他们继续加把劲的挖着,很快便挖出了两米深,可刚挖好,这坑里就有些积水迹象。 “叶燃。” 村长叫着我。 我点点头回应:“如果只能在这下葬,那这个坑还得挖,挖到干土为止,下葬忌讳坑里有积水。” 听闻如此,挖坑的人便又继续加把劲往下挖,又挖了半米左右,坑里没了积水,但这土层看上去很脏,有很多已经腐烂的树根。 这三颗枯树已经枯萎多年,树根本应该溶于土里才对,可挖到这里的时候,这树根居然还是腐烂的样子,丝毫没有溶解的迹象。 种种迹象表明,棺材绝对不能下葬,最起码不能埋在这,要不然必定得牵扯进来几条人命不行。 “没水了,埋了吧。” 张立金大喊了一声,他话音一落,下面的人纷纷爬出了墓坑。 “等等,还不能下葬。” 我赶忙制止着。 “已经没水了,为什么不能下葬?” 张立金没好气的问着我,他一脸的想要挑事的表情。 “土里这么脏,这么多腐烂的树根,要埋在这,会影响你们张家的。” 我大吼着。 “你管不着。” 张立金反吼道。 我还真谢谢他了,他这语气说明有鬼,当然指的并不是张丽芳,是他们心里有鬼,张丽芳死了一天多点就下葬,还明知道这块地方不好还要葬,出现怪事也要葬,挖出的坑很脏还是要葬,这些加在一起就说明这当中有事。 张丽芳年纪轻轻不说,也属于长相好看的,凭什么无缘无故就自杀呢,自杀就是有缘由,这缘由和张家必定有关系。 在这件事当中我还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张丽芳的妹妹,她那个在外面上学的妹妹自始至终没回来…… ------------ 第13章开口说话的黄大仙 张丽芳有一个妹妹在外面上学,自己的姐姐去世了,她居然没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缺席呢? 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是妹妹不知道此事,其二是家里人阻止她回来,这两者我更偏向第一个,那就是妹妹不知道此事,说明张家确实有所隐瞒,之前我问起缘由时,张建国也只是搪塞我几句。 “我说了,不能下葬。” 我怒气汹汹的喊完走向张立金。 张立金被我吓的后退了几步,躲在别人身后,虽然油头,但这人没多大本事。 “叶燃。”村长制止了我,“张家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想埋哪埋哪,既然他们不怕死,那我们就不掺和了。” 村长的语气开始向着我了,他不想看到村子发生这么多事,但一件又一件的怪事也在提醒着他,有些事不能乱来。而刚刚张立金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村长心里头也是极为不满的。 我点点头,没在多事,自顾自走向上坡。我站在坡上看着他们把棺材埋了进去,这下子好了,事情也算有了结果,等着出人命吧。 确实是会出人命的,最少是一条,因为张丽芳的父亲张建国印堂发黑,是这段时间以来我见过最黑的印堂了,这不是大难的印堂黑,这是必死的黑,除非逆天改命救他,可我不会,会也不做,会反噬到我。 张家这事我暂时只能帮到这了,身为村民我做了我该做的,身为吃百家饭的人我也回馈了我能回馈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没吃过张家的饭,他们那一大家子一个脾气,都傲着呢。 我没等他们,先自顾自的往回走去,今天还有一件事我得做,得给山上的黄大仙送上三只大公鸡,这是约定好的。 回到村里,买了三只大公鸡,这公鸡每只都有个几十斤重,看起来特别大只,尤其是鸡冠,不仅大还特别红,看上去别提有多好看了,我这心意可是满满当当的。 提着公鸡我一路往家走,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村长在这等我呢。 “叶燃,你怎么拿着三只大公鸡?” 村长好奇的问着。 “一会要用的,我这就开门,您进来坐会。” 说着我便去开门。 “我就不进去了,就想来问问你,村子会出事吗?” 村长语气焦虑的问着。 我点点头,不过还安慰他说我有办法,让他老人家不用担心,在这些事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只会增加他的负担,这种事我自己拿捏着来就行。 村长和我闲聊几句后就走了,自始至终也没进院门,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心里还挺感动的。 村长为这个山村付出很多,这个村子的村长都是一脉相承,上一任村长决定下一任村长是谁,不过我目前就见过这一任,打我来到这个山村开始,他就是村长,也一直在为村子付出。 回想着过往,他和师傅一样,对我都特别好,师傅走的时候他更是担负起我的成长,照顾了我很长时间,吃百家饭前我一直在他那吃饭,只是我好吃肉,有些时候指不定在哪吃,他也就为我安排起了百家饭。 村长的身影消失在小街道中,我也回回神,看向四周,看着山村,看着这里的大山,看着天空,心里暗自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呢,我看谁敢在这闹”。 我能力不小但也不够大,算中上等吧,还有好多地方需要提升,但我有勇气,也有担当,这是我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积累的优点,凡事不怕,还没到怕的时候呢。 回到家,没敢多歇,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还是得快点上山,把这三只大公鸡送上去,这事做完好专心做下件事。 拿好红线,备好铜钱,提上三只大公鸡,我一路向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山,来到一个还算开阔的地方,相中了一棵大树,我把三只大公鸡放在树下,随后我则坐在树的另一边,背对是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一切准备好后,我用红线穿好铜钱,反复穿插三次,绕在小拇指上转圈圈。 “黄大仙呀黄大仙,您已是仙已是仙,仙来自在游山中,闻声愿仙暂停留,往日约定已遵守,三只公鸡已奉仙。” 这次说的和之前不同,是因为对应的事情不同,这次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是在遵守约定的,自然要把话说清楚。 话音刚落,手中红线应声断,我迅速赶忙又问了一句:“大仙已到,我且有一问,张丽芳的鬼魂可否能放过?” 问完,没有任何声音,我一时半会也不敢回头去看,空气中那股腥气还在,大仙没走,他大概是在犹豫回不回答我,我想象当中是他在犹豫的。 想象归想象,我很快觉察出事情不对,腥气不仅还在,且还愈发浓重,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离我更近了,甚至就在我身后。 情况不容乐观,我真恨自己多嘴,那三只大公鸡是约定好的,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多问呢,这次的粗心大意可别害了自己。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甚至都管不住自己开始回忆过往。 我平日接的生意都是算卦算命什么的,对付鬼怪的事也接过一些,但也不多,总的来说可以对付鬼怪、小鬼、蛊虫什么的,但说要和妖精大仙对抗一下,我觉着自己还嫩了点。 目前的情况摆在眼前,我不得不开始为自己想出路,目前来看我不能转身去看,对我不利,有生命危险。可我又不能跑,更是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要跑的话会挫败自身士气,也会让大仙误会我动机不良,就算跑得了一时,他必定还会找上我。 我回想着之前的经历,要说和各类大仙沟通我也有过,解决一些灵异问题时难免需要问大仙、问山神什么的,而他们回复的方式大多是通过法器,例如铜钱会跳动是信号,符咒会燃烧是信号,无心铃铛会响也是信号,诸如此类都算是沟通。 要说沟通的话,对话当然是最好的沟通方式,可是和妖精呀、大仙啊对话什么的,感觉不现实,太虚幻。 和大仙对话的经验我没有过,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话,只是师傅留给我的笔记中确实提到过可以对话的,他们是可以说话的。 可现在大仙没说话,难不成他不会说话,或是在等着我拿出沟通的法器?我这一时的糊涂大意真不会害了我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找对策的时候,我身后的大仙居然真的开口说话了! ------------ 第14章登门算命? 黄大仙开口道:“你胆子不小,敢冒然问我?” 我一听,先是一惊,完全没想到真的能和黄大仙对话,更没想到他们能像人一样说话。 惊讶过后我快速平静下来,我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种事不至于一直让我震惊。 深吸一口气,坐在大树下的我依旧保持背对的姿势,身体上没太大变化,淡淡回应着。 “啊……我也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若大仙今日繁忙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三只大公鸡如约送到,也不再劳烦大仙。” 我镇定自若的说,实则内心激动不已,心脏狂跳,有一种冒险的紧张和刺激感,很奇妙的感觉。 “哼。”黄大仙冷哼一笑,“罢了,看在你这礼物准备的不错,说些话也无妨。” 我的用心还算是得到了些回报,好在准备了三只又大又肥美的大公鸡,如果要是干瘦如柴的话,她准没现在这么好说话。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黄大仙是女的,大概是这么称呼吧,最起码她说话的声音是如此,听上去虽然不够悦耳动听,但确实是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尖细,但也还算好听。 “劳烦您了,我的问题还是刚刚问的那一个。” 我平稳的说着,语调不快不慢,保持在一种儒雅书生的感觉。 “你这个人倒是很懂礼貌,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黄大仙的声音在我背后传出,“原本我是打算收了那女鬼的,这也并没有妨碍我们之前的约定。” “是,那是自然,约定中的张丽芳只是魂魄,不是之后化成的女鬼。” 我回应道。 “正是如此,在你走后我确实还特地去了她的坟墓,原以为能轻易招揽,但那丫头脾气倔着呢,不仅如此,她含冤而死,怨气太重不说,她的执念也太深,我本与这个山村没有瓜葛,自然也不想用这种厉鬼,以免最终引火上身。” 黄大仙说的言之有理,她和山村没有瓜葛,盲目收一个厉鬼在门下也不合适,麻烦事可能还会增加,会得不偿失。 根据她说的,她确实去了坟墓,也确实想收了张丽芳,只是现在看来她不打算在那么做了。 黄大仙的话中有一个点我很在意,她提到张丽芳执念太深,看来张丽芳鬼魂是铁定要闹山村,我今晚就得准备起来。 “谢谢大仙,劳烦了,我知道了。” 我礼貌的回应着,知道这些就够了,我本意也就只是想知道她是否会参与,确定她不掺和之后我安心不少。 “你也不用客气,这三只大公鸡准备的很不错,我很满意,也就收下了。” 这是黄大仙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最后一句还是淡淡消散的,像是余音环绕一样,慢慢远去。 腥味消失后我转身看去,大仙走了,地上留有两个很深的脚印,果不其然,她们被找出来的时候往往都是站立着,看上去颇有人样。 这事也告一段落,得赶快回去,如果那开大奔的人能来就好了,钱得还给人家,找古墓这事我定是不会帮忙的。 走回到我这惬意的小院,已经是大中午,大概接近一点,我饿的前胸贴后背,早饭也只是喝了半碗粥。 看着屋檐下茶桌上剩的半碗凉粥,这到也合了我的心意,现在正渴着呢,我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这点凉粥也只能开胃,午饭还是要吃的,按时吃饭和睡觉是个好习惯,能保持体力和精力,我每天也尽可能保持着,除了特殊情况下外,我都是很规律的。 午饭简单的做了些,同样是在大屋檐下吃的,午饭过后我躺在躺椅上,这个点张丽芳应该不会闹事,她最佳闹事的时间是这个夜晚。 厉鬼害人有规律可寻,大部分肯定是在夜晚,人的位置很固定,都在睡觉,就算是醒着的人,例如看门的保安,他们也不会过多走动,这样厉鬼方便下手。 除了位置固定的因素外,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人的阳气在晚上要弱一些,尤其是在熟睡中的人,阳气更是会达到一天中最弱的时候,鬼怪更容易得手。 夜黑风高,晚上总是一个坏事频出的时段,人群不集中,阳气又弱,在加上夜色的保护,导致鬼怪大多这个时候出没。 当然也有白天出没的例外,但也得满足一些条件,例如人少,天气阴沉等,总之得方便下手。 悠闲的躺在躺椅上的我深知鬼怪出没的种种因素,这俗话说知彼知己放能百战不殆,我是深有体会,也在这方面学习的很透彻。 下午时光转眼便到傍晚,天色转凉,我加了件外套,便准备起今晚要用的工具。 桃木剑自然必不可少,这种兵器对付鬼怪再好不过,可谓是屡试不爽。 符咒我也备上了数十张,这种普通的符咒我多的是,但要精品一些的可就少了些,目前手头还没有。 八卦镜、黑葫芦、莲花护身符、无心铜铃铛我各准备好一个,烛台和红蜡烛准备一对,红绳半米,还抓上一把绿豆,家伙事这算是准备妥当。 想着晚上有场恶战等我,便不打算在耗费精力做饭,我还是自己出去买点算了,整上一只烧鸡,想想就美滋儿滋儿。 刚走出院门口,我就听见远处有汽车的声音,抬头看去也果然看见了那辆大奔。 居然在这个点来,还真是会挑时候,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赶快把钱还回去,把事给人说清楚。 走到屋檐下,拿上纸包,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随后我便大步走到院外,那大奔也刚好开到门口。 我上前走去,车门顺势打开,我刚好也走到车头位置,随之把纸包原封不动放在车头上。 “找古墓这忙我帮不上,也不建议你们在这个山村浪费时间,我可没听说这附近哪有古墓的,也没类似的传说。” 我直截了当把事说个清楚,不愿意多废话。 “您不再考虑一下?” 西装革履的人问着我。 “这种事我干不得,你们要想盗墓的话,还是另请高就吧。” 说完我对他点了点头,随之便转身准备去买爱吃的烧鸡。 “除去这事不论,劳烦您一件事,想请您登门算命。” 西装革履的人用着极为认真的语气说着。 这是要请我登门算命,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这么说,为什么突然要算命了呢? ------------ 第15章夜晚来临 西装革履的墨镜男来过很多次,之前来都是为了买我家这块地,后面通过地上的洛阳铲痕迹来看,他们是认为我这块地下有古墓,因此才有了买地的主意吧。 不过用过洛阳铲之后大概知道古墓不在我这,随之用钱收买我,想让我帮助找古墓,这就是那个纸包的由来了。 那现在怎么又让我去算卦了呢?这一出出唱的是什么戏? 按理来说算卦是在我能做的范畴内,没理由拒绝,更别说拒绝一个有钱人,只是这当中疑问难免有点多,我还是有所顾虑的。 “这样吧,有几个问题,我们聊过之后在说算卦的事。” 我语气平和的说。 “您问。” 墨镜男干脆利落的回。 “之前买我这块地是用来干什么?” 我话只说一半,没挑明古墓的事。 “用来找古墓,原以为古墓会在你这块风水宝地中,所以我们才谎称买地是为了做陵墓。” 墨镜男这样说着。 “那地上洛阳铲留下的坑你是们弄的?” 我语气平稳的问着。 “是,非常抱歉,如果需要赔偿的话,我们是可以提供的。” 墨镜男彬彬有礼的回答着。 “不用,不影响,我过几天把土填进去就好了。” 我话音刚落,墨镜男几个同行的人动作迅速的开始用之前洛阳铲挖出来的土填坑。 我没阻止,反正坑也是他们弄的,就由他们来填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给什么人算命?” 问这个问题时,我语气严肃。 “我们董事长,五十多岁,详细的还请您到时候亲自问。” 墨镜男点头回答着。 问完这些话,我心里琢磨着,这事也不是不能去,本身也有过被请去算命看相的时候,这次或许也只是被请去算命而已,没准还有很多钱拿。 想到这里,我也爽快的答应下来,约定明天一早来接我。 说好之后他们继续填坑,我则转身去买我的烧鸡,等我买烧鸡回来时,他们人已经走了。 天色将暗,但也不着急,这个时候山村还是热闹的,我也细嚼慢咽的品着烧鸡。 要说起山村的好,吃的这一块得着重夸,山村不同于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些险恶狡诈的小商贩,购买群体也都是本村和周围村的村民,自然在美食上不会偷工减料,更不会用地沟油什么的,吃的都是原汁原味正宗地道的美食。 单纯一只烧鸡来看,工序用料相当充足,鸡肉非常入味,沾着特色酱料吃起来更是满足,那叫一个饱满,吃的那叫一个爽。 酒足饭饱,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也歇够了,时间也到了晚上八点多,看样子我得准备起来,四处转转看看,能提前预防最好不过。 带着我的家伙事,我走在乡村的每一条大街小路上,走街串巷的,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一个遍,看个清楚。 路上偶尔会遇见些人,我都会搪塞几句,不想让他们感到害怕,不过我准备的这些家伙事可藏不住,自然他们也知道我在干什么。 随着夜深,人也越来越少,山村变得寂静,就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晚上是真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我提前准备了手电,要不然根本没办法在山村走动。 大体巡视一遍之后,我把注意力放在张家周边,张建国印堂黑成那样,他七天内是必死的,只是不能断定是否是今晚。 等来等去,转来转去,迟迟未能见到张丽芳,此时已经到了午夜,难不成她已经得手了?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她要有合适的时候,或许已经动手了吧。 我继续走在一条巷子中,忽然一个异响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老房子,山村有很多这样的老房子,非常破败,也早已经不再住人。 我走到这个破房子门前,用手电筒照着整体。 院墙是土墙,还向内倒了一半,剩下一米左右摇摇欲坠,上面还长满青苔,倒进去的那半则摔的粉碎;院门是烂掉的木栅栏,已经无法充当阻拦的作用;院中杂草丛生,杂草足足有一米多高,比剩下的土院墙都高;房子的窗户和门都是破烂的,没有完全烂掉,但也就差烂掉了,只是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而已,看上去险些就要掉了似的;房子主体是土坯的,房檐甚至房顶上都长着杂草。 这个破旧的老房子在平日里并不显眼,但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这个房子透露出一丝恐怖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汗毛竖起。尤其是那些看得见却又看不清楚的地方,总感觉像是有东西躲在那里似的。 我没莽撞走进去,先用手电筒照向房子内,光线通过破烂的门窗照进屋内,能看到大概的景象,但因为蜘蛛网太多阻碍视线,因此也只能看到个大概。 “咕隆……” 屋内再次传来异响,这声音绝不是偶然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动,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张丽芳真的已经得手了?没有丝毫征兆,难不成已经有人命丧黄泉?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干看着,我拿出桃木剑握在右手,左手紧紧拿着手电筒,顿了顿后我走进院中。 我已经在尽可能保持低调,尽可能不发出巨大声音,可碍于周围都是杂草,我每一步动作都会和杂草摩擦,发出“沙沙”声。 这轻微的声音还真渗人,就像是音效,会让人的情绪跟着变得紧张起来,这个时候要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我指定会胡乱的挥剑。 我轻手轻脚的走向破房子,一点点靠近门窗,手心已经不自觉的出了很多汗。我确实是有能力的,可这和紧张害怕无关,情感是无法隐藏的。 “咕隆……” 就在我靠近窗户的那一刻,里面赫然再次传来异响。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有退路了,我猛然拿起手电通过窗户照向里面,可一阵剧烈的声音忽然却从我旁边的屋门处传来…… ------------ 第16章登门算命 剧烈的声音从屋门处传来,过度紧张的我吓的猛然用手电筒去看,只见一只三花大猫窜到院子中,它口中还叼着一只老鼠。 这给我吓的,出了一身汗,看着自己现在的反应,我都有点想笑。别看我是专业的,同时我还是个普通的人,害怕是人之常情,气氛在这儿不怕都难。 大猫叼着耗子跑了,我缓和一下心情后再次看向破房子的屋内,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院中用手电筒照着里面。 屋子里没什么物品,只有一些已经腐烂的家具,上面满是尘土,再就是整个屋子里都是蜘蛛网,就跟个蜘蛛洞似的。 没发现任何异常,我走到巷子中,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这一走便又围着山村走了一圈,累的实在走不动了,坐在村里的梧桐树下歇歇脚。 我把手电筒放在树杈上,起到类似电灯的作用,能让附近看起来明亮些。 我长出一口气,心里的情绪有点不知所措,如果是师傅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墨迹,山村有没有鬼他一定会早就知道,而我呢,只能通过四处走动找鬼。 我本事不小,可主要是在算命看相这一块,或是看风水这些,这些是我最拿手的,当然解决鬼怪、精怪我也有点本身,可这不够用,学艺不精,还是有所欠缺。 师傅留给我的笔记当中记录了很多内容,我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尽可能的去学了里面所有的知识,也自认为学的很好,可或许那只是冰山一角。 “咔哒……” 手电筒闪了两下,随后光线渐渐变暗很多,再没一会估计就没电了。 我到现在都没有头绪,张丽芳的鬼影没见到,也没有任何异样,也没听到任何惨叫,山村很平静,甚至比以往都要平静。 不打算在转圈的我想到一个办法,干脆去敲张建国家的门,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回应,有的话自然无忧,没有的话估计已经遇难。 一路向着张建国家走去,手电筒的光线愈发变暗,好在也支撑到我走到他家,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院中忽然亮起一盏明亮的灯,这是知道我要来么? 我站在门口,通过门缝看向院内,只见张建国从屋里走出,穿的邋里邋遢,一边走一边脱裤子,这是要去如厕。 我也没在敲门,知道人没事就行,可我的疑问还在,张丽芳为什么没出现? 她若不来,那只能我亲自去了,不能就这么等着。 我一路走出山村,可刚走到村边上时,手电筒没电了,不过这时我也意识到,天没那么黑了,现在依旧是晚上,看向四周都是黑影,但能分辨出一些轮廓,就像是剪影一样。大概是到了凌晨四五点左右。 虽说现在能分辨出轮廓,可越是这样我却越不敢在往前走去,张丽芳埋的地方可是山郊野外,那边远不说,路况还复杂,再加上现在这情形。 现在的感觉是让人最害怕的时候,剪影的感觉总是如此,能看出轮廓,能看出天空、大地、山脉、草木的轮廓,但无法分别,它们是朦胧的,是没有细节的,还总感觉看不到的地方有东西会在一样。 张丽芳是厉鬼,凶着呢,我要就这么走在山路上,她要猛然出现,我肯定吃亏。 思来想去,保命要紧,在过一个多小时即将迎来清晨黎明,我没必要这个时候拿着命上。 决定好后我也不在逗留,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回去,这个时候我得小睡一会,睡上几个小时,一早还得去登门算命,这可是个大买卖,应该能让我最近的生活好过点。 我挺穷的,算命一般都是看人收费,一般情况下都是三十或五十,如果是穷人实在没钱,我则就收几块钱意思意思,如果是富人的话,我一般上不封顶,看他们给多少我就拿多少。 我不是道士,也不是专业的路数,自然在钱方面不是很讲究,我这也算是变相的劫富济贫。 平时算命的人多半都是普通人或穷人,收的很少,有时候日子都过不下去,这下碰到这么一个大户,不说宰他吧,也得多少让我挣点。 回到家后我倒头就睡,稀里糊涂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到处都是金光灿灿,还能听到很多声音,像是庙会。 正要看的清楚的时候,院外传来敲门声,我也因此醒来,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根本不够,眼睛通红的充满血丝。 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打开水龙头我就冲了个凉水脸,一下子精神抖擞,这刺骨的凉专治睡不够。 收拾的干干净净,打开院门,果然看见已经在等我的一行黑衣人,他们穿成这样也不热,还真是神奇,每次来都是西装革履的,当然这也能看出他们背后的财力。 没多说话,我锁好家门就跟着上了大奔,这还是我*做豪车,我记得之前被请去登门算命坐的是小电驴,也还算舒坦。 “我们去哪?” 我开口问着。 “青山县。” 做副驾驶的人回应着我,他也一直是那个来找我的人,每次他们来好像都有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受重用的人。 这个人虽然受用,但从面相上来看,他的‘官禄宫’有条深深的褶皱,这是常年耍心机造成的。 官禄宫位于额头正中部位,关系到事业、官位、学业方面的吉凶和一些事宜,例如他额头正中的褶皱,这是经常皱眉头和心事太多造成的,结合他的工作便得出他心机深沉,且常年处于这样的环境当中,也是不容易呢。 “每次都能看见你,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闲聊的说着,反正这段路可不短呢。 青山县距离我们村可远着呢,出了大山之后还得有个一百多里路,青山县也是山脉地形,如果快的话也得到中午才能到,慢的话得到下午了。 “我一直忘了介绍,我叫王龙,开车的叫金奇。” 王龙介绍着。 他说话的功夫摘下墨镜,印堂随之展露出来,而他的印堂,也就是命宫,出奇的黑! ------------ 第17章命? 我愣了一下,但这种事不能轻易挑明,我帮不了他,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他的命是他自己活出来的。 “你好,你好。” 我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很少交流,他的工作使得他很少说话,我也不愿意多说没用的,这一路挺闷的。 车开了很久,司机尿急便在路边暂时停车,他方便完回来时揉了揉眼睛,同样也得摘下墨镜,而司机的命宫也是出奇的黑! 我一时间有些小慌张,难不成是要出车祸? 车继续开着,这个时候总不能下车,也没有合适的借口,并且是说好的事,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我回去。 看着车里的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钟,眼看也就快到目的地,大概不会出事。 虽然他俩命宫出奇的黑,可也还有最多七天的命,应该不是当天要死的相。 人在要死的那一天,面相会与以往都不相同,那一天的面相不会很难看,甚至看上去会有些许舒展,这就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他们在最后一天往往都是那个样子的。 凡事有例外,如果死时面相极为难看的话,必定也有对应的原因。 他俩的命宫展现出同一种面相,那就是死劫,俩人都有死劫,看来他们近期定是有什么事。 这让我联想起古墓,他们之前去山里头勘察过墓地,或许是已经找到了位置,或许还有了计划,在联想死劫来看,那应该会在他们盗墓的时候出事。 我现在脑海里想的这些就是算命的本事,通过面相在结合实际情况,在加上一些推算,这样一来就能准确的推算出他们要遭遇的事情,能推算出他们即将面对的问题,也能推算出他们的死劫和大概的死因。 厉害的算命师还能算的更准,就像我师傅那种的,我小时候不懂,但长大后听关于他的传言,那传的是一个比一个玄乎。 这一路太闷,我只好想想这些事情。 十一点半,一路畅通无阻,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到。 到了青山县,车停在一个大饭店前,看样子是要在这吃饭时算命,这是忌讳,算命是一个非常需要被尊重的过程,非常需要认真对待,算命的过程中吃饭是绝对不允许的。 想想看,一边吃着饭一边算着命,那能好看吗?那能看的准吗?再者说,有些人会因为在饭局中的缘故,导致面相当中有轻微变动,这样也会导致算不准。 最为重要的,算命时要干干净净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今天出来前整理的原因,算命看相必须要干干净净的,如果吃饭时算命,那饭菜弄脏衣服不说,万一在掉的哪都是,这不合规矩。 我把缘由立刻告知王龙,王龙听后便赶忙去打电话通知,好在事情处理的干净利落,我们又从新坐上车,向着新的目的地进发。 车开了大概十多分钟,一路开到一个工厂内,到了地方王龙迅速下车为我开门,我点头微笑下了车,下车后就看见一个满脸褶皱的老人快步走向我。 他是谁?我心里疑问着,难不成是董事长的父亲? “大师大师,久仰大名,今天可算见着您了。” 满脸褶皱的老人笑着对我说着。 “您好您好,您是?” 得先搞清楚情况,我礼貌的赶忙询问着。 “我就是这的老板,是这家煤炭公司的董事长,鄙人姓黄,名天石,我早已久仰竹叶燃大师大名,我可是非常仰慕您的。” 他这话里十个字有九个是假的,还有一个字是凑数的,他这人从里到外假透了,虚伪到骨子里,刻进他命中,估计假到他自己都无法察觉。 这就是王龙的老板,也是他口中的董事长,王龙看来是他身边的人,也难怪王龙额头正中会有褶皱。 可这哪是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跟一个老头似的,毫不夸张的说,我第一眼看见他还以为他都九十几了呢,脸上的褶皱都一层层的堆积在一起,分外渗人。 黄天石这种面相属于凶恶之人,善于使用心机,且还非常喜欢用各种手段。 刚刚听他那么一说,他是做煤炭生意的,青山县这边也确实有一些小矿脉,看来一直都在他手上,只是前些年也传出矿坑出了问题,甚至还闹出人命,看来也都早已经被他“化险为夷”。他这一脸的褶子也是活该。 “你好你好,那我们找个地方歇会,算算?” 我有说有笑的。 “这边请,这边请。” 黄天石招呼着我。 也不知道他这种人有什么好看的,明明是恶人相,没什么看头,一脸的横肉,就算有个大灾大难的也不好躲,也很难躲,这就是做亏心事太多的下场。 黄天石带着我来到会客厅,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一走进来不得了,里面的摆设一看就是很贵的那种。 会客厅墙上挂着很多山水画,顶上吊着水晶灯。会客厅的桌子是一张非常大的木桌,是由天然的树木雕刻而成,木桌上刻有山水、花鸟、鱼虫、*、人家,*还能流水。木桌有两米多宽,六米多长,桌子旁边摆放着很多太师椅,个个都是精雕细琢。而在他自己坐的那个方向更是不得了,摆放着一张和桌子一样长的龙椅,上面还雕刻了一条龙,两边的扶手都是龙头。 他这是拿自己当皇上了,也确实是,在这青山县,乃至周边地区,以他的财力,应该都可以呼风唤雨,黑白通吃。 我坐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和他面对面,中间隔着这两米宽的桌子,也是一个合适的距离。 “黄董事长,我们直入正题好了,说说您想算什么吧。” 我语气平和。 黄天石思索着,他拿出一根雪茄点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问我是否需要,我果断谢绝。 他一脸的愁容,思索来思索去的,还时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看来他的疑问有很多,一时间不知道先说哪个。 “命!我的命!” 黄天石阴冷邪恶的笑着,语气极为贪婪。 ------------ 第18章果真能有古墓? 他说命,是寿命?还是命运? 这两个问题我也没问,反问问题会显得自己能力不够,这得靠我自己猜。 从他这一句话足矣看出他是一个极为贪婪的人,贪得无厌,没有他不想要的,这也非常符合他整个人的气质。 “命?那我好好看看。” 我微笑着点头。 趁着这个工夫,我是得好好看看他,得全方位的看。 黄天石是一个胖子,但他的脑袋很小,和身体比对在一起,看上去非常不协调。且他身上的脂肪大多都在肚子上,看上去肚子那块像是凸出来似的,和常人不同。 一般相对胖一些的人,都是匀称的胖,也就是说身上哪都胖,可黄天石不同,他脑袋不胖,手脚不胖,唯独肚子最胖,腿也很粗,看上去非常不协调,骨骼属于奇怪的那种。 黄天石在那品着美酒抽着雪茄,也没在意我上下打量着他,我也确实打量了很久,把他整个人看得都非常仔细。 看了一遍,我得多少说点,得给他个结论。 “您的命不同,属于非凡之命,从整体气质来说,您前半生过的相对舒坦,但年幼的时候是苦命。” 我停顿了一下,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同时看着黄天石的变化,能多少看出我是否推算的正确。 黄天石故意喝着酒,没在意我,他心思深沉,让他相信一个人很难,让他展露自己同样很难,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隐藏自己的思想,他是故意的。 这可难不倒我,我阅人不算多,但足矣支撑我见识这种场面,实话说,比他心眼多的人那可是大有人在,他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最厉害的。 我把他看的还算明白,也便继续说道:“童时期吃了很多苦,少年时期更是苦,但您年少得志,年纪轻轻时就有了许多钱财,这也让以后的路好走许多。” 我这段话说完,他放下手中酒杯,点点头,也承认我算的不错,但他可不满足这些。 我知道,他不是来算这些的,这些也只是我的一个铺垫。算出这些也不是难事,他们这类人都有这个共同点,因为穷怕了,外加年少得志,有钱之后就会挥霍,这一点从会客厅就能看出来。 “往后来看的话,富贵相依然还在,只是命相坎坷,也就是说健康方面,这方面你得注意。” 说完我便戛然而止,他只说了命,那我也只告诉他这些,接下来该看他怎么说了。 黄天石喝了口酒,又抽了口烟,随即开口道:“那我还能活多久呢?” 他开口问寿命,看来这也是他最在意的,他这个人贪婪,贪婪的人可都不想早死。 我心里快速思索着如何回答,不得不说,从他的面相来看,他不是长寿的人,这一点也能体现在他的身材上,还有就是他油光满面的,说明已经很不健康,再加上他五十多岁,却有着九十多的脸,这足矣证明他没几年活头了。 “不瞒你说,不知道你怎么想,但你不是长寿面相,从目前来看的话,寿命方面可能告急,不过也勉强能过六十。” 我实说着。 黄天石叹了口气,点点头,他心知肚明,没准他已经开始吃着各种药物了,听到我这么说后,他反倒像是轻松一些。 “寿命这方面能延长吗?” 黄天石问着我,他贪婪到想要延长寿命,眼神像是泛出贪婪的颜色,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颜色,但那就是极为贪婪。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从我们这行的角度去看,寿命是注定的,不过这不代表什么,例如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能活到六十,因为这是你面相展现出来的,而面相是可以改变的,也就是说,对未来的情况,我们的话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假如你之后变得健康了,那面相中的命宫也会随之改变,到时候能活多少还要看具体命宫。” 我解释的很详细,说的也都是事实,面相不是永久不变的,人在成长,面容自然会改变,有些改变是天生的,有些改变是后天的,虽然命是天定的,可未来是怎样的是无法百分百确定的,这也是天定的。 黄天石听后点点头,但还是一脸愁容。 “看来想活得久还是得健康点,这点我可办不到了,酒和烟肯定是离不开的,真就没别的办法了?” 黄天石再次问着。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诡异,他这不是在问,而是想得到一次肯定,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办法,只是想从我这里肯定一下,或者是有人告诉他有办法,同样是找我肯定一下。 能有什么办法延长寿命?这完全就不太现实,如果要论起科学的话,那无疑就是让自己保持健康的身体和心态,可要说延长寿命,能有什么办法? 这年代也不让修仙,就算修仙也不行了,天地间的灵气少到不足以支撑修仙。 “从我的角度去看,如果实在是有所需求的话,那还是相信医生和科学家,我在这方面研究的比较少,属实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我如实的说。 黄天石听后点点头,一时没在说话,他是在思索,可能是在思索我话的真假,以他的性格来看,怀疑是我必定的,不过他怎么能肯定会有延寿的办法呢? “那这样,寿命这个事先放一放,前几天我派人去给你送了十万块钱,找古墓这事你可得帮帮忙。” 黄天石阴笑着对我说。 “十万?我只见到三万,并且已经送还你的人了,缘由我已经给他们解释过了,你不知道?” 我投去疑问的眼神。 黄天石一听,顿时一愣,他说道:“钱确实是回来了,事也给我说了,也解释过……” 他话没说完,不过我也听得明白。 王龙扣了钱,还回来的时候又把钱补了回去,就是这么个事。 黄天石没在多想,他开口说道:“那就这样,您算的确实准,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叫进来一个司机,不过不再是之前的司机。 “对了,还有一个事,古墓的事您也知道了,那你觉得我能找的到吗?” 黄天石最后问着我。 我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点点头说可以,其实我根本就没算,单纯分析出来的。我敢肯定,他在找我之前一定还找过其他的人,他早就已经算过这些事,他多疑的性格使得他需要肯定,也就是需要我再次肯定而已。 黄天石听后忽然转身去翻一个黑色的皮包,这是为何? ------------ 第19章一把黑色的手枪! 我心头一惊,难不成被看穿了? 忽然觉得我就不该接他这最后一个问题,早知道搪塞几句过去就好了,干嘛非得去肯定呢! 如果我肯定他能找到,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想,那岂不是我就承认自己能找到古墓么,那岂不是就承认大山里头有古墓么,那岂不是就自己坐实古墓相关的事情么。 还是大意了,万万没想到,黄天石的心思能缜密到这个程度,他这个问题是放在最后问的,且还是我们打算要走的时候问,看上去很唐突,实则这都是他想好的,他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什么时候问我了。 果不其然,老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这还真没错呀! 只见黄天石从黑色的皮包当中拿出一沓钱,一沓捆好的钱,这应该是一万块。 黄天石随意的把钱递给我,随后又示意司机先出去,看来他还有话要说。 “竹大师,竹师傅,咱们在来聊两句。” 他刻意的说着,随后又从皮包当中拿出几沓钱,放在桌子上,还推向我这边。 “这是还想算点别的?” 我笑脸相迎,想含糊过去,我也是明知道不可能含糊过去的。 “那倒不是,只是古墓的事,您必定给帮帮,有您帮忙,找起来我相信更快一些。”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他肯定我能找到古墓,这都怪我肯定他能找到古墓。 “这个样呀,其实我呀本事不大,找古墓这种差事我干不好,行里也有规矩,我也不能破,破了规矩我怕是承受不起后果。” 我笑着说道,看上去非常和睦,那是因为我看出来了,他不想就这么放过我,不想让我就这么走了。 黄天石可是个狠人,这事他要认定找我,我要不接受,怕是会受到些伤害。 黄天石听我那么一说,他挠挠头,笑着说道:“忘了件事,电话里说算命时候不能吃饭,那这样,既然现在算完了,那咱先吃饭,这你得让我尽地主之谊,待客之道你可不能让我破了。” 黄天石呀黄天石,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这话一说出来,我还怎么拒绝呢,我之前说不能破行里的规矩,他现在说不能破待客之道,直接把我的退路堵死,这饭局我怎么也得应下来。 我心里明知道,这是鸿门宴,不接受的话,他现在就对我动手,接受了的话,到时候在饭局上我怕是也很难脱身。 这饭局就是为我准备的,就目前来看,我要帮忙则能脱身,我要不帮忙,他应该还有对策,他这种人,下一步棋看三步,早就想好各路方向。这一点,从他问我最后一个问题时就如此,他早就准备好后面的饭局牌。 “那成,我还真有点饿了,早饭也没吃,在你这吃我还能省一顿。” 我有说有笑的。 “这就对了嘛,走着,咱们去这青山县最好的地儿。” 黄天石说完起身招呼我,我也跟着站起来,他揽着我的肩膀一同走出,同坐在一辆豪车中,一同前往我们来时停下的饭店。 那里确实很大,很豪华,在青山县这种县城里绝对称得上是最好的地儿。 我们俩毕竟做一俩车,一路闲聊了些,无非就是算命的话题,很快也就到了地方。 “来,大师,我带你见识见识,这里头可大有不同。” 黄天石淫笑着,我也立刻领悟他指的是什么不同,不过也没当机立断就拒绝。 这楼很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层,从外面看上去就富丽堂皇的。这地方不是饭店,是酒店,一体式服务,里面应有尽有。 来到大厅里,一群人蜂拥而上围了过来,都是服务生,看来黄天石是这里的常客。 “大师,怎么着,这地方壮观吧。” 黄天石一脸豪横的说。 我点点头微笑着。 “那我们先开心一下?” 他淫笑的问着我。 “吃饭吧,吃饭就好。” 我只能这么说。 黄天石立刻就给安排上了。 这大厅非常大,说不上有多大,感觉得有十多米高,多宽就不得而知,大厅正中有一盏巨大的吊灯,水晶灯,欧美风格,特别华丽。 我们一路被人领着来到一间雅间,门牌上写着“天庭”,从房门来看就知道里面多大,光房门就有三米多高,四米多宽,看上去特气派。 进到房间内,华贵的程度难以想象,就感觉像是在皇宫里一样,任何东西看上去都穷奢极欲。 “大师今天好好享受,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黄天石边说边坐下,随后招呼着服务生。 服务生拿出一个菜单,但却遭到黄天石一番辱骂,服务生也一直道歉,随后拿出另外的一个册子。 那是一个有着粉红色外皮的册子,上面印有暗花,在没其他装饰。 黄天石翻开看了看,一脸不屑,随后又递给我看。 我刚打开第一页,瞬间脸就通红,原来是这种册子。 册子中有的可不是菜,但也勉强能算是佳肴吧,这一页页的全是女人,还是一丝不挂的女人,上面还写着价格和一些信息,例如年龄,能玩的方向,可以角色扮演什么的。 我翻看了一页,随即便又合上,一脸的通红,特别的热。 “黄董事长,我这实在是来不了,虽不是和尚,但也有这类的规矩,这种事我目前不能做,还是简单的吃饭就好。” 我微笑着说。 黄天石也不在阻挠,也没劝,我们这行不用多说,不能就是不能。 他表现出无奈,随即又从新翻开菜单,点了些名字古怪的菜,不过好在上的也都是正常的菜。 边吃边聊着闲话,可话题还是如我所料的转到古墓上,他再次询问着我的意见,只是他这次的语气有些异样,像是失去些耐心似的。 这下可难办了,我意识到他一直拿着那个黑色的皮包,想必那里面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 黄天石是一个狠人,又是一家煤矿的老板,从面相上就能看出这人无所不用其极。 “黄老板,这事……” 我话没说完呢,黄天石从黑色的皮包中拿出一把手枪,硬生生放在桌子上。 ------------ 第20章终于出事了 直接把问题变的简单了,明摆着,若不帮他的话,这把枪可能会响,可我就是不能帮,我胆子不大,见鬼也会有所顾虑和害怕,但也不小,骨气还是在的,不会被一把枪镇住。 虽说有骨气,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事还不至于闹到命的份上。 “黄总,这东西厉害,一般人都没有,我太佩服您了,别看小小一个玩意,但却能体现出一个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有这个玩意在,您的地位一定节节高升。” 我情绪平稳不乱,边吃边说,气定神闲。 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我,实则还是怕的,尤其是当我联想起一件事之后,那更是后背汗毛竖起。 来的时候,我是无意间发现王龙和金奇印堂死黑,当时还觉着可能是盗墓时候会出问题,但现在看来,事情有变。 王龙扣了原本要给我的钱,钱到我那时只有三万,原本可是有十万块的,这事黄天石也已经得知,他这么多疑的人,怕是已经起了杀心。 金奇和王龙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同样印堂是死劫,这意味着俩人可能会死在同一件事上,在结合目前黄天石对付我都拿出了手枪,很可能这就意味着他今天打算把我们都处决喽。 算命的人有种命是怎么也算不出来的,那就是自己的命,不管用尽什么办法,自己的命就是看不出,面相手相都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会知道我今天面对的是什么。 我依旧淡定的吃着饭菜,大口大口的,眼神也不飘动,还时不时招呼黄天石一起吃,看起来非常轻松。 “竹大师,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我不是让你盗墓,只是让你帮着找古墓,可你怎么就不能答应呢?” 黄天石问着我,语气不在是之前的柔和,他现在语气强硬,甚至是蛮横,没打算讲理,还有点找理由的意思,他在找开枪的理由。 “行里的规矩,行外人自然懂的少,我举个例子,盗墓这个事是不被认可的,这是偷盗行为,还有着破坏古文物的行为,自然就属于不好的事,而我们这行是不能干不好的事的呀,用学来的本事做这种事,我自然是会受到惩罚的。黄总,还请您理解。” 我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同样面带微笑。 “什么样的惩罚?能有那么邪乎吗?我不是说了,不让你盗墓,只是让你帮着找找,找到之后你不用说,给个记号或是信号,都可以,或者我们想一个暗语,你看怎么样?” 黄天石蛮横不讲理,语气更加傲慢了些。 “黄总,有一个词不太好听,不过还是得说一下。助纣为虐,道理呢,就是虽然不是我盗墓,但我是帮着找的,属于帮忙的,也便属于一伙的,您无论如何都得谅解我一下,再者说了,不是已经有人帮您找了嘛。” 我挑明了话,黄天石听后稍微一愣,不过倒也很好理解,我毕竟是算命师傅呢。 “你是铁定不帮我了?” 黄天石抛出了这样一句。 “黄总,有一个帮你的就够了,何必找我这么一个多余的呢,反倒会麻烦。我吃饱了,这地方确实不错,长见识了,也不打扰黄总找乐子,您玩儿着,我自个儿回去就行。” 说完我站起身就走,他也没拦我,不过我听到他拿枪的声音,我强装镇定,通过反光的墙面能看到他的举动,他若真要开枪,我倒要看看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搞定他。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他没动我,我也就这么走了出来,一路走出酒店,头也没回的向着远处走去。 一直走到很远,我这才放心下来,看来他多少是听进去了吧,也确实是如此,已经有人帮忙了,干嘛非得找我呢,多此一举。 我没在这逗留,已经到了下午,还是得赶快回家,张丽芳的事还没解决呢。 找了对应的车,一路赶回去,回到村子时已经傍晚,天色将暗,路过烧鸡铺时顺带买了两只烧鸡,一只晚饭时吃,一只晚上当宵夜。 这段时间我可以过的富足些了,一万块虽然不多,但足矣支撑我一年甚至更久的生活费,在大山里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地,能花钱的也就是平时买个菜买个肉的。 一路向着家走去,路上没什么人,这个点大家都待在家里吃饭。 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饱满的洒在山村,屋顶都反射出金灿灿的光,画面别提有多梦幻。 一整只烧鸡吃完,天也完全黑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山村还是很平静,没人来找我,说明没事发生,可这怎么可能呢? 我打算出去走走,碰到几个大爷大妈在饭后街边闲聊着,他们说的内容顿时让我血脉喷张,果然还是有事发生,只是不在我们村,而是那个道士的村。 我好奇的打听了一下,果然是张家请的那个道士死了,死的匪夷所思,因此就算隔着十几里路,消息依旧是传到我们村子来。 就在昨天晚上,那道士死的很惨,死在自己家的树下,据说被乱树枝穿透身体,当时的惨叫声传遍他所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可奇怪的是很多家狗都没叫,据传说是厉鬼出没,狗都被吓的不敢乱叫。 果然,看来张丽芳昨天是有出没的,只是先去解决了那个道士,那她今天晚上指定还会出来,下一个受害的会是谁呢? 我悠闲的走着,路过张立金家,他家里里外外都贴满了符咒,恨不得把家都铺上符,那道士的死把他家也吓的不轻。 一个身影忽然从远处跑向我,一个劲的向我挥手,我四处看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看来就是来找我的。 当这个人跑到我跟前时,他一脸慌张的说:“不好了,那边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转身跑去,还说着让我跟过去。 我都没看清楚他是谁,不过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村子的,碍于人命关天,不管怎么回事我都得去看看。 一路紧跟不舍,可我就是追不上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跑了这么久,我居然还没跑出村子呢! ------------ 第21章厉鬼出没 跑了很久都没有跑出村子,我暂时停下脚步,看着脚下的路,路很平整,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踩在上面的感觉却有种坑坑洼洼的,像是在走山路似的。 我抬头向前面看去,只见那个人一直在跑,一直在跑,丝毫没有停下,也没有等我,不过,他怎么跑也都离不开我的视线,也就是说,他像是在原地狂奔一样,和我的距离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如此一来,我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从事这么多年来,我还是*遇上。 站在原地,我一直目视前方,那个身影一直在跑,一直在看似狂奔的跑,他起到的作用大概是引路,是想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吧。 “喂,张丽芳,别装模作样的,已经被我识破了,你的鬼打墙没有作用的,我劝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大声吆喝着,可喊完才发现,出门的时候本没想着会遇到麻烦事,现在身上一点法宝都没有,就连铜钱都没有,如果真要打起来,我只能赤手空拳的上。 喊完,那个身影也不在狂奔,他停在那,随着一缕黑烟升起,黑影随着黑烟消散。 周围一片死寂,我目前正站在街道正中,两边都是房子,很破烂的房子,刚刚跑的时候一直没在意,不过也不用很在意,鬼打墙中的情景必定都是幻象。 看向四周,房子都破烂不堪,没有一个是完好的,院墙都已经倒塌,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房屋,破烂的窗框随风摇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蛇虫鼠蚁随处可见,蜈蚣都有半米多长,围在房子上,甚至铺满院子中。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光,像是月光,透着一股渗人的惨白,把这条街照的阴森恐怖,有种身处地狱的既视感。 晚风呼啸着,像是野兽在咆哮、在低吼,吹的门框“咣咣”响,偶尔还会有野猫的声音,像是婴儿般鬼哭狼嚎。 我调整自己的心境,一遍又一遍念着静心经文,会起到些作用,但紧张带来的恐惧感还是会有,我确实是有点不知所措的害怕。 这是我*经历鬼打墙,之前见都没见过,也只是听传说当中有提及,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到现在我才真切的感受到。 鬼打墙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招数,应该算是法术吧,我不太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鬼打墙中的场景会随着进入者的心境发生变化,换言之,如果越是害怕,场景也就会越恐怖,会由心而生出让自身恐惧的事物。 蛇虫鼠蚁开始围着我打转,甚至有些想要爬到我的身上,我汗毛竖起,但没有理会,我不能慌,不能乱,若这个时候慌了阵脚,怕是要交代在着。 晚风不大不小,吹在身上很凉,这考验着我的耐力,周围的虫子越来越多,还有长着人脸的蜈蚣,还有吃着舌头的蜘蛛,还有吃着自己肠子的野猫。 野猫眼睛翠绿,尖牙厉爪,浑身爬满蛆虫,不仅如此,它们居然可以开口说话,说的很模糊,听不清,但又似乎能听的懂,它们在说什么? 忽然,我顿时领悟,它们没在说什么,野猫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刚刚我居然集中注意看虫子,不专心可是大忌。 看着地上爬满蛆虫,我心一横,一*坐在地上,心里不停且肯定的念着静心经文,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多少遍,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周围的一切回归平静。 破房子依旧在,房间空洞洞的,像是会发出“嗡嗡”的声音,如同无底深渊,感觉里头有一双双的眼睛在盯着我,直教人不寒而栗。 我深吸一口气,心境调整的很好,不在那么害怕,也不在想处境,该找对策了。 周围破房子这么多,难不成逃出去的路在这房子中? 鬼打墙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必定有针对的办法,例如出路,例如法器法宝,例如……对了,童子尿,而我正还是童子身。 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如果遇到鬼打墙,若有童子尿的话,直接在地上画个圆圈,然后在圈里尿一泡尿,鬼打墙必定会解决,这是屡试不爽的办法。 我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画好之后就准备脱裤子,可刚有这个动作,我发现我就逃出了鬼打墙。 眼前的一切不再是幻象,而是切身处地的环境,能明显的分辨出真假,不论是周围事物看到的感觉,还是吹在身上的风,这都是非常真实的。 虽然逃出来了,可我居然在荒郊野外,还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在张丽芳的坟前。 在进入鬼打墙之后,我就一直在追前面的人影,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也就晚了,不曾想居然把我引到了这里。 我看着眼前的坟地,到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我看向四周,随即转了一圈,可当我再次转回时,赫然发现张丽芳正站在我的面前。 她脸色不在是黑色,而是惨白,白的渗人,通过月光那么一照,她的脸白的都在反光。 来不及反应,张丽芳怒目血红,一把就抓住我的脖子,生生给我抬了起来,憋的我喘不过气。 身上一件法器都没有的我,遇到这么一个棘手的厉鬼,还真没了对策,怕是真要死在这不成。 我心里胡思乱想,师傅,徒儿惭愧,学艺不精,今天怕是就要去找您了,不对,您是羽化,而徒儿是要死了啊! 在一个厉鬼面前,我的挣扎显得是那么可笑,实在是无力对抗,我就像是一个苍蝇,被蜘蛛网牢牢抓住,又怎么能靠挣脱就能逃生呢。 俗话说的好,死马要当活马医,虽然没有法宝,但张丽芳或许不知道呢? 想到这么一出,我的手伸进口袋里,随后尽可能通过一丝微弱的气息念着经文,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这么一个过程。 我不做这套还好,刚把手伸进口袋,只见张丽芳赫然飘到半空中,她依旧掐着我的脖子,和我四目相对。 惨白的脸色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黑,从她的脖子一直蔓延到她整个脑袋,随即她的眼睛不在血红,反变成黑色,黑到一定极限后,她的眼睛凹陷下去,一条条蛆虫随着黑洞洞的眼眶爬出。 张丽芳张开血盆大口,嘴巴裂到耳朵根处,她整个口腔都已经烂掉,舌头都变成一坨烂泥,随之铺面而来一股腥臭味,她……向我咬过来了。 ------------ 第22章铜钱出! 张丽芳的血盆大口向着我的脖子猛然咬过来,我慌乱之中只好以假乱真,假装自己从口袋中拿出符咒,虽然脖子被掐的生疼,但我声嘶力竭干吼,终于还是有点动静。 我猛然抬手对着张丽芳的额头就拍打过去。 “啪!” 一声脆亮。 我手心正中张丽芳的额头,她哀嚎一声便松开了我,我从半空中跌落,一个没站稳就倒在地上。 张丽芳缓缓落在地上,一脸疑惑在那呆住,她还真上当了。 看准这个空档,我从地上一溜烟窜起,像是发疯的脱兔一样,四处乱窜,正直夜晚,但好在明月当空,周遭都能看得清楚,可我还是过于慌乱,内心的紧张遮住双眼,使我无法分清方向,只得不停乱窜。 我没敢回头看,不管后面是什么情况,以目前来看,我赤手空拳不可能是张丽芳的对手。 我慌不择路的狂奔,除了我自身发出的声音外,还能清楚的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那是很奇怪的声音,不过我确定她目前还在追我。 眼看声音愈加逼近,我的速度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在挣扎下去,还是保留些体力想其他对策的好。 想到这儿,我干脆直接向前扑去,前面是一片草丛,摔在上面大概不会很疼。 扑在草丛上,我在那趴着,等待张丽芳来“审判”,内心慌乱、焦躁、非常不安。 等了十几秒,周围却没任何声音,我抬头向后看,又向着周围看,这里除我以外就没其他的了,张丽芳呢?刚刚不是还在追我么。 就在我疑问的时候,发现远处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鬼影,那正是张丽芳的鬼影,她飘荡在半空中,在月光下看的很清楚,那种感觉由心的不寒而栗,若让普通人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张丽芳穿的衣服惨白,在月光下更是白的渗人,衣服上沾满着血迹,除此之外衣服破破烂烂的,在加上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简直恐怖如斯,惊到我哑口无声。 张丽芳飘去的方向正是我们村子的方向,这可不好,她要动手。 我不敢惊着她,现在能活着都是万幸,我绝不能作死。 我换了一条路向着村子跑去,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一路跑回家,把该带的家伙事都准备上,把我平时装东西的布包装的都满满当当的,可当我准备要出门的时候。 “啪……” 家里的灯灭了。 不仅是屋里的灯,就连屋檐下的灯都灭了,紧接着就吹来一阵邪乎风,把屋子所有的窗户都吹开了,还吹倒了许多屋内的物品,让房间变得杂乱不堪。 我站在屋子里,没有动,一丝未动,看着院外,院外月光明亮,月亮地犹如白昼般,只是没有生气,月光的惨白给所有东西上了一层冰冷,像是没有温度。 我最讨厌这种死一样的寂静,周围没有声音,只能隐约听到些风声,还是极细微的风声,就像是有人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用着尖细的语气在窃窃私语,说着听不懂的话,透着渗人的感觉。 月光顺着打开的窗户和屋门折射进屋子来,可只能照亮被照到的地方,也因为这种反差感,那些不被月光所照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很模糊,很朦胧,是黑色的夜,但又不足够黑。 我咽了口口水,随之扭动两下脖子和脚踝,该准备好战斗了,空气中的冰凉让我肯定是张丽芳所为,这还真让我没想到,她飘荡到村子居然是为了害我。 忽然,院门像是被人推动着一样,重重的关上。 “不用关,我不会在跑的,没打算在跑,在这儿如果解决不了你,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跑到哪去。” 我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声调冷峻无比,面容严肃,眼神坚定。 我给自己暗示,我是一个没有感情滴杀手……多少会有点作用,气场十足。 “咚咚!” 两声重重的脚步声,和周围的死寂产生极为鲜明的对比,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巨人踩出来的一样。 “哼,儿戏,想要吓唬我,单凭声音是不够的。” 说完,我先下手为强,从布包里摸出桃木剑,猛的就向后刺去。 刚转身的那一刻,我被吓到两眼发直,那确实是张丽芳,只是她凶恶的眼神是之前的好几倍,那种极为恐怖的气场完全占据上风,最为主要的是她的头,她的头变的很大,还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 这样的厉鬼还真是少见了,不过在我的地盘,总不能被她给收拾了。 我手中握着桃木剑,没打算后退一步,反倒脚下生风般冲去,如脱弓之箭,耳边都能听到高速移动时风呼啸尖锐的声音。 “嗖……” 我是嗖的一声过去了,但随后也嗖的一声飞出门外。 张丽芳厉害的程度超乎我的预期,果然,葬在那块地方让她能力大增,桃木剑虽依然有作用,但我连碰到她的机会都没有,她抬手一挥,一阵怪风吹起,力道极大,就这么的把我吹风出去,重重摔在院子中。 我迅速站起身,手中拿着桃木剑做出战斗姿势,张丽芳则站在屋子里,她那渗人的惨白使得她就算站在阴影处都是明显的,可那层朦胧感到让她显得更加恐怖。 近战不行就只好来远攻,我还得有个策略,绝不能让她看出我想做什么。 我掏出一张符咒,用桃木剑戳穿,随后又健步如飞杀进屋去。 咒语在口中念起,桃木剑泛出金光,符咒应声而燃。 张丽芳一股妖风而起,顺着她的身子流动,桃木剑虽然直逼她的脑袋,也仅差毫厘之间,却无法在刺入半厘。 僵持片刻,妖风四起,周遭力度极大,我被吹到半空,再次向着屋外飞去。 这是我刻意为之,这也是我反败为胜的机会,这是一个转折点。 在我落地之前,调整好自身重心,我不在向地面摔去,而是双腿弯曲有力的稳稳站在地上,刹那间,我的手早已经伸进布包中,顺势就掏出一把铜钱,紧握拳中。 将拳头比在眉宇之间,口中咒语念起,电光火石间张丽芳察觉异样,向我扑面而来,伴随着怪风杀近我。 万分危难时刻,咒停!手起!铜钱出,如雷电般,随之轰鸣声响起,雷电炸身,张丽芳被炸飞出去。 当我要紧追而上解决她时候。 “咚咚咚!” 院门敲门声传来。 ------------ 第23章黄大仙为何而来? 在这紧张刺激的危难时刻,居然传来敲门声,也确实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过担心是张丽芳使诈,我最初也并没有打算去理会,而是决意先解决张丽芳,可敲门声再度传来。 敲门声很急促,从声音上判断大概有很重要的问题,我不由的犹豫片刻,也就在这片刻之间,张丽芳纵身一跃,化身一团白烟消散在黑夜中。 哎,没办法,让她跑了,做这些事果然得专注,要不然总会不留神让鬼怪跑走,不过现在来看张丽芳暂时不敢出来伤人,她大概被我打成了重伤。 “咚咚咚……” 敲门声更加急促。 “竹叶燃,竹叶燃。” 村子的年轻人大喊着我的名字。 走去打开门,我一脸疲惫的看着他。 “哇塞,你怎么这样,跟打架了似的。” 村子的年轻人说着。 “是打架了,不过先说你的事,谁死了?” 我尤其疲惫的说着。 “我的天,你都知道了?”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所以才问你谁死了,快说,耽误事。” 我有些力不从心,不得不说,刚刚看起来没怎么打,实则累着呢,这毕竟不是普通的事,用的可不只是力气那么简单的。 “张家,张建国的媳妇,刘兰死了,是村长让我来叫你的,你可得去看看,死相可难看了。” 年轻人脸上神情顿时变的很难看。 “走,去看看。” 说着我便快步走出家门,俩人一路小跑的跑去张家。 张家院门外围着些人,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在这,看起来也着实热闹。 我从人群中挤进去,院子中也站着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闲话。 走到村长身旁,先告知他老人家我来了,在接着询问了些他知道的事情。 根据村长所说,刘兰死在院中的柿子树下,身上多处都被树枝穿透,头部还遭到瓦片的拍打,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脑袋差点被打烂掉。 又是死在树下,同样是被树枝杀死,这和那个道士的死极为相像,看来正是张丽芳所为。 这么想来,我回到家时并没有马上见到张丽芳,她大概是先回的自己家,害人之后又去找的我。 村长看我不言语,问我是不是很严重,我摇摇头,没多说。 我进到张家屋内,他们一家大院的人都在这,张建国看到我后低下头,张立金更是如此,低着头也不说话,脸上净是尴尬。 他们知道的,早听我的不至于这样,现在好了,闹出人命了,还是两条,相信他们自己也会很害怕的。 看着木板床上的尸体,我没去看,想着被拍烂的脑袋,那画面就足够血腥,还是不打算在亲自看了。 这里没我什么事,是报警处理还是丧事处理,这都看他们自己人的,我是个算命的,不能帮他们什么,当然张丽芳的事我是肯定会解决的。 刚走出屋门,张建国跟了出来,问着我情况。 “你媳妇的尸体不会出事,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这么说着,同时也看着低头的张建国。 他印堂的黑变得更加严重,看来死劫将至,可为什么死的是他媳妇呢? 想不明白,自然不在多想,死劫的来历有很多种,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但都逃不过去,这是必死的劫,我是没有办法。 “那如果办丧事的话?” 张建国低头问着我。 “平常就行,该遵守的遵守,这次不会有问题的,她没有怨气。” 该说的都说完后我便转身走去,和村长告别之后也就走出张家。 夜黑风高,今天晚上我肯定不能去找张丽芳,她也不一定会在墓地那,没准躲在哪疗伤呢。 回到家,屋子的灯恢复正常,简单的收拾着凌乱的房间,之后则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歇着。 大晚上的,因为这些事我也没了困意,山村最近可真是闹腾呢。 忽然间想起黄大仙,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的意思是,我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可在之前都没有见过黄大仙,也没有发觉山上有大仙,一点迹象都没有,怎么多出一个黄大仙来? 这种事我也不能去问黄大仙,她们忌讳别人问她们的由来,很容易明白,毕竟是精怪,自然不会轻易告知常人这么隐私的问题。 再者说,她们的由来指定不简单,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这其中肯定有缘由,也有可能是常人不太容易能理解的事,甚至涉及到另外世界的问题。 我不在多想,也不想知道她从哪来,只想知道她来干嘛,我确实想知道这一点。 我们村所在的山脉还算富饶,树有很多,果树也不少,环境资源丰富,难不成她只是看上这里的环境了? 不知不觉间,我就在这躺椅上睡着了,紧接着就是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我站在一群大树之间,仅此而已,随之就听到三声枪响,在之后我就被冻醒了,带着困意这才回到房间睡下,也便在没做梦,一夜安稳直到天大亮。 今天起的很晚,起来后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不过已经好很多,吃些东西之后大概就能缓和过来。 早饭和午饭在一顿吃的,饱餐过后打算去遛弯,今天大晴天,知了儿声络绎不绝,天气特别炎热,不过这才是夏天的感觉。 我走出院门,漫无目的的走在乡间小路上,一直走到另一边快出村的大路上,来到这我发现一辆极为熟悉的车。 是那辆黑色大奔,它正在行驶,不过不是刚来,而是要走。 难不成是来探查古墓的? 算了,不关我的事。 我在村头石头墩上歇脚,享受懒洋洋的午后,本想在这睡上小会,可村民看我在这,都好奇的过来问东问西的。 我只说了些我能说的,除此之外闭口不谈,这是规矩,多一句不如少一句,道理一直如此。 闲聊了会,有些村民也就在这歇着脚,有些则下着象棋,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山村的午后总是这么平静祥和。 不知过去多久,我发现张建国走过这里,从他来的方向看,那边是大山,他刚从山上下来?家里有那么大的事,这个时候去山上? ------------ 第24章旱坟 张建国的出现让我感到意外,他媳妇刚死,他却独身出现,还是从村外回来,去干嘛了? 张建国快速走过路口,脚步很快的走进村子,急匆匆的。别人的事还是不要管的好,他们想怎么着都行,我也只打算管好张丽芳这一件事就行了。 在村口一直待到傍晚,平日里的我都是这么悠闲,虽然这些天山村不太平,可奈何本事有限,大白天我是找不到鬼会躲在哪,白天也就成了相对悠闲的时候。 买了些菜之后便回家去,悠闲的走在山间小路,吹着夏日微风,悠闲惬意,感受夏天。 回家后我刚炒好菜,只见这时一位女子走进院子,站在院子中不言语,低着头。 我赶忙走出屋。 “你好,请问有事儿吗?” 我面带微笑,见到美女怎能不笑。 女子没开口说话,只是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算命二字,字写的很大,两个字占满一张纸。 看后她便又将纸收了回去。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不大确定她的年龄,看上去像二十来岁,或是接近三十岁的样子,很漂亮,还特别精致,准确的应该说是美丽,古香古韵的美,她穿着的也是古代样式的衣服,衣服为白色,是一件大白袍,上面还印有淡淡的桃花,看上去特别漂亮。她的头发和发饰也都是古代女子样。 她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像是穿越来的,颇有一股富贵人家的小姐气质。 “不好意思,现在接近晚上,我这有规矩,晚上不算命,若您想算,还请您改日在来。” 我儒雅礼貌书生气的说着,这样的语气也是被她带的,感觉自己都身处古朝代中,幻想出自己的样子应该是书生雅气。 那女子一听,脸上露出些无奈,随之想要开口说话,但又用手遮住*小口,没有说出,之后她又拿出一张纸,纸上写有“恳请您算一卦,定有厚礼”字样。 礼不礼的不重要,晚上不算是规矩,定不能破,虽说破了也无大碍,可心里终究会有不舒服,晚上本就不适合算命算卦什么的。 再者说,眼看西边太阳就要落山,这一落,大山可就黑了,我担心张丽芳到时候出没来找我,怕是会给这位女子惹上麻烦。 “抱歉,今日确实不便算,还请您明日再来。” 说完我点头转身就走,走回屋转身一看,院中空无一人,可我这才几步路的工夫……她走那么快,还没发出声音。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趁着热乎我也不在多想,大口享用我的晚饭。 晚饭过后,天已大黑,今天天气好,满天星斗,明月当空而照,是好兆头,所有的事情大概都会有一个了断吧。 晚饭过后,我背上布包,张丽芳如果不来找我,就得我去找她,只是不知该如何找起,最好还是去她的墓地看看。 走在山路上,靠着明亮的月光,不用手电筒也能看得清路,这样到省事很多。 找张丽芳实则还有其他办法,只是不敢用,那是一个招鬼的法事,不确定招来的是否是张丽芳,我没她的物品,例如头发和随身衣物什么的,自然没办法准确找来她。 山上还有黄大仙,用那种法事怕会有所牵连,到时候对自己太不利。 一路走着,走在无人的山路上,总是会有阴森恐怖的气息,山村各类传说又有很多,真是让人难免会浮想联翩。 紧张的我现在是草木皆兵,手里紧抓着布包,以免遭遇突发情况。 就在我走路的工夫,只见远处另一条小路中,同样有一排人在赶路,顿时我便急忙蹲下身子,藏在草丛中。 虽不是深更半夜,可山里面的人都知道,晚上最好是不要进山的,就算是经验在老套,也难免会有出事的时候。 而那一排,大概有七八个人,他们正笔直的朝大山的方向走去,要去干嘛?作死不成! 越看越古怪,我心一横,决意追上去,一路尽可能躲藏着走。 一直追到山脚下,在走就进山了,山里面树太多,任凭月光和星斗在亮,都无法照透大山的黑。 不能在追,不过我确定那些是人,路上的脚印不会骗人。 想不通缘由,也无法在追下去,只好转身就走,一路又返回到另一条山路,走这里会通往张丽芳的墓地。 大山的路错综复杂,如果是外地人,迷路简直就是常有的事儿。 就在赶路之时,忽然另一条岔路上走过来一个人,我俩擦肩而过,而后又都停下脚步。 我转身看他,他同样转身看我,像是都在确认对方一样,难不成是同行? “道士?” 我问着。 那个男人摇摇头。 “和尚?” 我再问。 他依旧是摇摇头。 “鬼?妖怪?” 我开着玩笑。 “嗨,一个路人而已,不过听你这么说,你倒不是平凡人。” 他用着反问的语气。 夜色虽然不黑,但也只能互相看个大概,他是个男人,个子很高,人很瘦,穿着奇怪,像是西装却又不是,但看起来很立整,很酷炫,精神抖擞的。 “我也是个普通人而已,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笑了笑便转身就走。 “小心点!” 他忽然这么说着,这是威胁我么?我怎么他了? “嗯?” 我丝毫没有害怕的转身盯着他。 “我是说,山路,小心看路。” 他笑着说道。 “谢谢,你也是。” 我简单回答着,继续走。 “还有村子,这儿可不太平,你加油,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相信你的实力。” 那人开口说着。 果然,是明白人,是同行。待我转身看他时,他已经向着我来的方向走去,该不会和之前的人有关系? 罢了,无所谓,还是对付张丽芳要紧。之后便一路畅通走到她的墓地前。 张丽芳的墓地大变样,土包非常干旱,旱到出现裂痕,裂缝之宽足矣容纳一个拳头进去。 就在我仔细观察时,裂缝中忽然有异样,有一物猛然而出…… ------------ 第25章为什么又是媳妇? 着实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张丽芳呢,不过仔细想想不会是她,张丽芳化鬼是无实体的,自然不会以这种方式窜出来。 果然,窜出来的只是一只山老鼠,并无大碍。 我左三圈右三圈的检查墓地,她不会在这,除此之外她能去哪呢? 我肯定她今晚不会伤人,张家那边死了人,定是一家大院要在一起守夜,估计还有很多人在那帮忙,张丽芳被我打伤,现在不会去人多的地方。 含冤而死化为鬼,那鬼伤人必定有缘由,让她自杀的原因,这其中牵扯着多少人,那这些人就是她要攻击的目标,直到这些人死完以后,张丽芳若怨气依旧在,这时候才会害其他人。 我不大清楚这是否是铁定的事实,只是目前来看也确实如此,其他人并无受到牵连的迹象。 为了以防万一,今天晚上我还是要去一趟张家的,多少看看情况也是好的。 在附近转了很久,我确定她不在,看来只能等她来找我,之后也就一路回到村子,去往张家。 大老远就看到张家那灯火通明,还有很多村民在街道上摆着桌子玩牌,还在玩的人大多都是不知情的,知情的人都在家里不敢出来。 我没去屋子看,只在院子中扫了几眼,有这么多人在,不担心出事。 一路平安无事回到家,怎么想怎么感觉哪不对,张丽芳的种种迹象都不按常理出牌,先是棺材的问题,在就是墓地的问题,之后化鬼来找我,最初墓地是潮湿的,现在又变得异常干旱,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哪都不沾边啊。 不管别的,就单从我这看,我一没招她二没惹她,她凭什么来找我的麻烦事? 她生前我们见过几次,也有过简短的对话,大家聊的还不错,也没仇怨,平时见面打招呼都有说有笑的,应该不会牵扯到生前的事。反过头来看丧事那天,那时候她已经化鬼,自然不会因为当天的事愤愤不平。 难不成嫌我敲她棺材? 也确实,那个时候就已经非常反常,一反常态,抬棺人不能动,这种事稀奇的都没听过,怪事紧接着,随着我敲打棺材之后,抬棺人就可以动,这是什么情况? 这事都想不通,今天偏偏又有怪事。 那个人是谁? 那一排人又是谁? 大晚上进山干嘛? 通过简短的对话得知是同行,如果他们一行人是同行的,那大概是有大事,如果不是同行的,那怕是问题还得复杂些。 宁静的山村大概真的要到出事的时候了吧。 “咕咚……” 一个异响在院墙外传来,我麻利跑去,三下五除二登上墙头看向外边,空空如也,但地上留有两个脚印,黄皮子的脚印。 我跳下墙头,仔细看着,从大小和深浅的程度来看,这不是黄大仙的,她的脚印要比这个深的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闪烁,身影飘荡在半空中,在月光的作用下额外亮眼。虽然很远,但一眼我便看出,那正是张丽芳的身影。 终于,还是出没了,不过这个方向倒不是进村的,而是在村边上的田地附近。 不管是什么原因,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 我回到屋内,拿好布包冲出,向着看到她的方向一路追去。 一直跑到田地头,看到那个废弃的房子,当时她的鬼魂差点被引走,就是在这么个地方。 她大概是躲在房子内吧,不对,或许是在等我? 拿出桃木剑,我小心翼翼的靠近。 说来还真奇怪,鬼怪类的东西就喜欢待在这种房子里,破破烂烂的,大概是习惯这种氛围吧。 靠近房子,一股寒冰的凉意扑面而来,犹如直接入冬一样。 这个房子非常破败,看上去年头久远,险些就要倒塌似的。 “你是打算自己出来,还是我逼你出来。” 我冷哼的说。 “唰……” 一个黑色的身影猛然窜出,速度之快,我都来不及反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窜到我身后。 我猛然回头看,只见黑影迅速转移,速度快到难以看出。 不对,这不是张丽芳,她就算在厉害,也得有个限度,怎么会拥有这般速度,这指定不是她。 如果不是张丽芳就更麻烦了,会是什么东西? 那个黑影窜到厕所中,厕所老旧的不成样子,本身就透露着一丝恐怖,这下整的,我都不敢上前一步。 道士是非常有职业操守的,也是非常有使命感的,同样都是非常专业的,发现危险事物,不能临阵脱逃,可是!我不是道士呀……我是自学的,也只是和这行沾边而已。 撤! 我心里想着,随后用倒退的方式一点点退去,就在这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掺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这是新鲜的血腥味,非常浓重,准确的说,就在刚刚,有什么东西死在这附近。 不只是死在附近,还得是大出血,要不然不能有这么浓重的气味。 怎么办?跑不跑?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更偏向跑,毕竟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可我又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死了什么东西。 从刚刚那个黑影来看,它应该不敢攻击我,对我多少是有所忌惮的,毕竟我这带着一大包的法器,要真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能赢呢。 想着这些,我依旧决定先离开这儿,这一晚遇到的情况太多,不知道那个黑影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否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对付鬼怪精怪时,有一个事定要清楚,那就是但凡没把握,都不能盲目堵上自己性命。 一路后退着走,时不时的扭头看看路,同时也是看看自己背后,就这么着,我一路退回到村子里。回村之后,我转身就跑,一路小跑回的家。 这一晚上,我没敢睡,只能坐在沙发上眯着,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隔天天一亮,这才放心下来,也有了些困意,简单吃过早饭后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中午的我依旧是被吵醒的,有人敲着门。 开门后见李木全站在门口。 “叶燃,不好了,那个谁死了。” 李木全慌张的说着。 “谁?” 我一脸惊恐,昨天晚上村子看来还是没能太平度过。 “张立金的媳妇,曹霞。”他说。 怎么又是他媳妇? ------------ 第26章道士鲁雨羽 有点太不寻常,事情的发展方向跟我想的完全不同,最开始认为张建国会死,可反倒死的是他媳妇,而现在张立金的媳妇也死了,这是为何? 张丽芳为什么会优先对她们两个下手,这当中必定有所联系,现在要解决张丽芳的问题,怕不能用强硬的方式。 我跟着李木全一路来到张立金家,家里围满了人,人群嚷嚷着,听上去别提有多烦。 不过这也是合乎常理之中的事儿,接连两天,张建国和张立金的媳妇都死了,谁都会有疑问,谁都有想法,村民讨论的也都是这些。 从这两天的氛围中看,村里人害怕的到不是很多,只有部分人家害怕,多半都是离的比较近的,担心会受到牵连。 村民们议论的内容无疑都是自己的猜想,有说是巧合的、有说是生病的、有些说是鬼怪精怪杀死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的。 我出现在这之后,很多人问着我,我都搪塞几句,说还不清楚,也就一路挤进院子中。 来到院子里,呜呜渣渣都是人,不过倒也看见村长他老人家。村长正坐在一个长板凳上,一脸愁容,抽着大烟袋。 我走到他老人家身边知会了一声,他依旧问些跟之前一样的问题,无非就是担心村子的问题,这是他的职责。我则依旧告诉他没事,我会解决。 和村长聊过之后我才进到张立金家的屋内,屋里面围坐着些他的家人,张立金看我进来,脸上表情尴尬,但也起身招呼我。 “怎么死的?” 我轻声问着,直接了当,没有多余的话。 “跟那谁一样。” 他低声说着。 一听也便明白,他口中的“那谁”是张建国的媳妇,看来他们的死法一样,那也就是说,这也是张丽芳所为。 “还有一个问题,你想好之后在回答我,你要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你要有所隐瞒,再出事我可救不了你。” 我轻声严肃的说,一直处于这种严肃状态,毕竟和他之间的关系确实不算好。 “你问吧。” 他点点头。 “张丽芳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她是自杀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好端端的自寻短见,你把这事告诉我。” 我瞪着他说。 之所以会瞪着他,是想看看他是否会说谎,他知道我会算命,看我在瞪着他,那他如果说谎,在精气神上定会有所破绽。 张立金思索再三,说道:“那丫头生活压力太大吧,年纪也不小,迟迟不结婚,难免被人说三道四,可能这才让她想不开的吧。” 果不其然,他在说谎,太明显,只是他为何要隐藏张丽芳的事儿?从这个角度去想,看来张丽芳的问题非同小可。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女孩放弃生的希望? 看张立金没说实话,我也不打算在问下去,在他这不可能问出话来。 没事之后我则回到家,在安静的地方容易思考。 张丽芳的死是因为一件事,目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从目前她杀的人来看,那个道士的死算是罪有应得,可之后的曹霞以及刘兰是什么原因? 这事还得在看看,可又不能眼看村子一天死一个人,想到这,我觉得很有必要去确定一下道士的死因,必须肯定这一点,肯定死的这三个人是同一种死法,这样能断定这当中有所联系。得去道士所在的村子看看。 我不知道他住哪,只得再次回到张立金家,问着他道士的地址,也随即告诉村长一声,也告诉了李木全,这样一来,但凡有什么事,他们最起码知道我去哪,在哪,什么时候回来,或是能从哪找到我。 安排好后,我立刻启程,毕竟路程不算近的。 在大山里的村庄,缺点就在于交通不便利,虽然现在也修了路,可山就是山,依旧是绕来绕去,有些地方还是得靠走山路才行。 那道士全名叫鲁雨羽,名字很拗口,生活在方石庄,离我们村儿有十几里路,大概十五六里, 在问张立金的时候,我问及这个道士是不是死了,他点点头说是,也说是类似的死法。 说归说的,要去看是必然的,必须确定一下,也需要看看那边村子的情况。 走出我们村,没有交通方式,我也没有车,任何车都没有,因此只能靠搭便车,先搭着我们村的便车走了一段路,但因不顺路我在半道下的车,之后全靠走的。 也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但终于到了方石庄。 到这后,村头坐着些人,我打听着道士鲁雨羽的家,这些人听后脸上不在有任何笑容,看上去这件事还挺沉重的。 其中一个老人问着我干什么,我解释自己是个道士,这个时候也只能说自己是个道士,总不能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出去,也没那个必要。 听闻我是道士,这些人才放心了些,不过看我年纪轻轻的,到也问了些无厘头的问题,问我厉不厉害,专不专业的,我也都一一搪塞着。 说完这些话,有个中年人一路带着我走到鲁雨羽的家,他们还正在办丧事,今天也是最后一天,听说明天就要下葬。 我来这没别的事,也没看尸体,只是想问些话,可发现屋子里没几个人,仅有的几个人看上去也不像他的家人。 中年人给我解释着,鲁雨羽是个道士,自然没有结婚生子,家里也没别人,他死后是村里的人帮着处理的白事,他的尸体也是村里人发现的。 见状如此,那也只好问第一个看见尸体的人,我询问着这个中年人,他直截了当的就说:“我就是第一个看见尸体的人。” 听闻我也笑了笑,早知道在村头就该问了。 “当时的场景,你还记得吗?” 我这么问着。 他四周看了看,觉着在屋里说这些话不好,便领着我来到院子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想忘了都难,那个画面,我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死状太惨喽!”中年人说着。 ------------ 第27章不消停的山村怪事 中年人说起道士的死,他不由的哆嗦一下,眼神都飘忽起来。 “您没事吧。” 我礼貌的说。 中年男子笑着摇摇头。 “他是怎么死的?” 我继续追问道。 “被树枝戳死的,就在那棵树下。”中年人指着院子中的树墩,“他死在那,死的那么惨,大家觉着不吉利,就把树砍了,之后就拿去当柴火烧了。”他指着做大锅菜的炉灶。 看来没错了,死法是一样的,这三个人的死都是张丽芳所为,看来她就是在报怨。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能说的详细些,那天发生的事,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想知道的更详细。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联想起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根据我们村的传言,有人说道士死时哀嚎声传遍整个村子,而我们村已经死了两个人,我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中年人仔细回想着; 原来,他那天在外面吃饭,之后抹黑回家,路过鲁雨羽家时,只见鲁雨羽家中乌漆嘛黑的,他当时没在意,想就这么走,可刚走两步,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树下。鲁雨羽家的院墙很低,他看的很清楚,之后他便靠着院墙想和鲁雨羽聊会天,可任凭他怎么说话,鲁雨羽都没有回答。 鲁雨羽是道士,村子的人都知道,他之前在道观学过段时间,回来后就干着道士的活,当时中年人也以为鲁雨羽是在练功什么的,就很自觉的没在打扰。 回家后,中年人思来想去,总觉得当时那个情况不大对,鲁雨羽丝毫没有动过,这引起他的疑虑。 之后他拿着手电筒前往鲁雨羽家,走到鲁雨羽家门口后,拿着手电筒那么一照,当时的场面直接将他吓傻,直接吓尿。 鲁雨羽被树枝横七竖八的穿插着,穿的浑身都是,眼睛里、嘴巴里、耳朵里都是树枝,他的肚子被树枝穿透,里面的内脏被刺出,挂在树枝上。 中年人当时被吓傻了,反应过后只剩下大叫,他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的大叫,叫了很久,歇斯底里的叫,叫的整个山村都能听得见。 原来,当时的叫声不是鲁雨羽的,是这个中年人的,这也就解释了我们村的事,死了两个人,我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传言当中对这段的描述不够准确,不过现在也总算弄明白了这一点。 听了这些后,我思索了些,根据传言所说,当时村里的家狗没有一个叫的,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把心中疑虑问出,也确实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中年男人非常肯定的告诉我,确实有这么件怪事,村里的狗在当天晚上,没有一只叫过。 一听,再次有了新的疑虑,张丽芳是鬼怪,而狗的作用是有对付鬼怪之效的,虽然效果不如鸡强烈,但是狗见到、听到或是嗅到鬼怪,都会狂叫不止,可为什么当天晚上没有狗叫声? “村里有纯黑的狗吗?或者黑色面积很大的?” 我问着中年男人。黑狗的作用是会让辟邪的功效更大,在鬼怪眼中,黑狗犹如地狱的看门犬,传说给地狱看门的犬就是纯黑的,如此一来,鬼怪看到纯黑的狗都是躲着走,甚至会逃离一个地方,在甚至干脆不做鬼怪,都去地府报道了。因此黑狗的作用是狗中最能辟邪的。 他点点头,反问道:“和黑狗有关系?我们村也确实有黑狗,好几条呢!” 我则是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问问,有黑狗的话,那必定会叫才对。” “照你这么说,是有什么脏东西?” 中年男人好奇的问着。 “没有,不用担心,就算有也走了,应该不会在祸害村子的。” 我气定神闲的说,可不能给这个村的村民带来恐怖的影响,有些事不知道才是福分。 “那是棵什么树?” 我指着树墩问着,那棵树被砍的也只剩下树墩。 “桃树!” 中年人这样回答着。 我的疑虑更上一层,问题变得朴树迷离,真相犹如被浓雾遮住一般,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桃树,那木头自然是桃木,桃木剑的由来正是源自桃树,这种树辟邪功效极其强烈,鬼怪一般都不轻易靠近,就算是张丽芳这种厉鬼也不应该使用这种树伤人,这又是为何? 好家伙,我不来这个村还好,这一来,问题没减反增,一是狗不叫,就算有黑狗都没有叫的,二是伤人的树居然是桃树,鬼怪居然敢靠近这种树。 不应该啊不应该,所有的问题不仅不对路子,更是不应该会发生的事儿,可是又没有其他线索。 “在道士死后,村子这些天还出现过其他问题吗?” 我继续问着。 中年男人摇摇头:“没有,就这一件事,这件事就把大家伙吓的够呛,好在没其他怪事出现。” 我听闻点点头,这样还好,说明张丽芳的目标明确,应该不会滥杀无辜,最起码在该死的都死完之前不会。 目前看来,我也算不虚此行,知道死因相同,也知道了背后更多的问题,还是有收获的。 看着天色不早,我得抓紧赶路回去,谢过这个人之后我就离开了道士的家,走之前我也在这里做了做样子,假装自己是个道士,左看右看的,算是给这个村里的人一丝心里安慰。 我刚走到村路口,听见后面有人叫我,还是刚刚那个人,那个中年人,他说我可以搭便车。 原来,他们中有人知道我,对我有些了解,知道我的本事,也以为我来是为了帮助他们,想送我回去,也顺带的送东西到我们村。 看样子顺路,我也确实敢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太阳西斜,要我自己走的话,必定得走到大晚。 我谢过之后就在路口等着,没一会来了一辆三轮车,电三轮,相对很大的那种,可以用来送货用,车的后斗也确实都是些蔬菜什么的。 开三轮车的是一位青年人,他招呼着我上车,随后帮我在车斗中清理出一丝坐下的地儿,我也没含糊,谢过他之后就坐在车后斗中。 在路上和他闲聊了些,原来他是卖菜的,明天正好是我们村“赶大集”,要在我们村卖菜,因为菜太多,要分两次才能运过去,他今天就刚好运过去一次,明天在运另外一次。 一路回到村,时间不算太晚,天也刚刚黑,可当我走到村边田地头的时候,就发现破房子那边围着一大群人,看上去又是出事了。 ------------ 第28章该看香的没看香 那个破房子就是我昨天晚上去的地方,原以为张丽芳在那,后来出现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在之后就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看来呀,这血腥味是来自人的,不知道昨晚上遇害的是谁! 我从地头一路往那边走去,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很多人都在那,甚至还支起了一个临时用的电灯,看上去还挺明亮。 一路走过去,人们也看到我,纷纷上来给我说话,很多人害怕自己也会出事,都在我这问着具体情况,问着村里的情况。 我尽可能安抚大家的情绪,只是目前来看,最好的安抚方式就是告诉他们真相,得告诉他们这是张丽芳所为,这是张丽芳在抱怨呢,短时间不会伤及无辜。 只能把事情挑明,要不然不知情的人总会胡思乱想,不过现在也有人已经猜到真相,毕竟张丽芳下葬那天怪事那么多,死的又都是张家的人,真相自然不难猜出。 我走进人群中,见村长吸着大烟,给他老人家说了一声后我走向破房子内。 破房子属于危房,里面没人,也没办法支起电灯,只能用外面的灯照向里面。 我站在破房子门口看着,里面看的清清楚楚的,破房子是二层,自然有楼梯,而就在楼梯的下方,有一个被白布盖起来的尸体,楼梯上全都是血迹,看上去应该是从二楼流下来的。 果然,昨天那股腥味就是这个尸体的,只是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村长此时走到我的身边。 “死的是张立金家的小子,才二十三岁,可惜了。” 村长重重的叹了口长气,脸上写满了委屈与不舍。 他老人家有一个特点,他把整个村子当成家,他对这里的人都很好,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被谁发现的?怎么死的?” 我问着他老人家。 “干农活的几个人在这歇脚,就这么给发现的,张家人找了一天,就是没来找这儿。” 村长说着他知道的情况。 “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 我问着。 回想起我是昨天晚上来这的,这人应该是昨天晚上死的,可昨天并没有听说张家找人。 “下午的时候,张立金守夜一天没回家,孩子也是大孩子,他一直没当回事,直到发现人不见后,才着急找。” 村长这么说着。 一听我就知道,这里头还有事呢,张立金家有一个儿子,年纪不小,早已辍学多年,一直待在家里,张立金媳妇又刚死,也就是儿子的妈刚死,儿子不守夜,去干嘛了? 张立金居然下午才发现,也就是上午丝毫没有察觉,这意味着接近一整天,甚至一天多都没有发觉,看来当时他儿子应该是去做什么事了吧。 “叶燃……” 村长想说些什么。 我轻声回答道:“应该是张丽芳杀的,不过也不确定,这人当时死的时候身上有树枝么?” 我问着最关键的问题,如果是被树枝戳死的,那问题一目了然,如果不是则会复杂。 前面三个人死法一致,这第四个如果不同,反倒会让问题更棘手一些。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不成还有其他鬼怪? “我也没见,不过听人说身上有血口,很大的口子,我去把见着的人给你找来,你再问问。” 村长回答着我,随后从人群中叫来了人。 这个人把事情说的详细; 当时他们五个人在田地干农活,因为天热就到这歇脚,当时就闻见血腥味,进来一看,张立金儿子的尸体倒在楼梯上,从血迹上看是从二楼倒下来时停在楼梯处,尸体身上有好几个大口子,口子周围的肉都不见了。 来龙去脉一听,我顿时也不知所措,第四个死者居然是不同的死法,这也不合乎逻辑。 厉鬼伤人多为一种方式,就例如前三个人都是被树枝戳死的,这说明是同一个作祟者所为,可这一个明显不同,身上是大口子,是出自张丽芳么?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远处的警笛声响彻夜空,果然,村子里接连死人,终于是惊动公安局了,他们来的也正是时候,他们确实该好好调查一下,万一能查出些结果。 一切的流程走下来,都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这地方没我们的事,被封锁起来,尸体也被带走调查。 我一路回到家,先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随后整理着平时用的法器、法宝这些家伙事。有备无患。 张立金家就这一个儿子,他儿子的离去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知道这件事的出现,会不会让他把不愿说的实情说出来。 张丽芳因何而死,这个问题是一个*,我得了解她。这些谜题看起来没有关系,不过我觉着这之中应该是有联系的才对。 想到这里,我再次回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排人,当然还有之后的那一个人,他们到底是谁?他们出现在这儿有什么目的? 对了,黄天石,难不成他们是那家伙的人,来这盗墓的?古墓找到了? 我不太确定,不过肯定的是黄天石那边有一个帮手,应该是风水师,或是算命先生,总之跟我应该是同行,这个人一直在帮他,难不成就是昨天晚上那个高高的家伙? 不对,我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以他们的能力和财力来说,这种事没必要非得晚上做,就算白天盗墓,这边是大山,没人会察觉。并且以他们前进的方向来看,那边还是去深山的路,更是没必要担心会被发现。 大山里真的有古墓么? 我心里纳闷的很,我在这生活二十五年,听过村里老人说起过无数个传说故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说古墓的。 现在夜已经很深,大概要接近午夜,现在去找人问也不方便,不过倒是有一件事还可以做,那就是去找张立金,看看他是否愿意松口。 想到这儿,事不宜迟,还真得去看看他。 我把布包背在身上,趁着月色明亮一路往张立金家走去。 来到他家,这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爱下象棋的人还在玩着。 走进屋子,只见屋子里有三个看香人,可这三个人,没一个是张立金! ------------ 第29章李木全登门到访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媳妇孩子接二连三的离去,他居然没在这儿,去哪了? 我问着看香人,看香人也是摇摇头,说刚才还在。 刚才还在? 就在我疑问之时,张立金走了进来,他一*坐在地上,继续守夜看香。 张立金一脸憔悴,一天不见,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明明是四十多的人,现在看上去就跟五十多的似的,一脸愁容和褶皱,整个人都失了魂。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时候问合不合适。大概不合适吧,张立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死寂,他看上去也不打算活了,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这个时候他心里防线脆弱,没准还真就把事儿告诉我,我也好专心对付张丽芳。 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就算要问也不能在这儿,我独自走到屋外,打算在这等,等他出来时在问。 张立金像似知道我来的目的,我在外面坐着没一会,他便主动出来,还主动来找我。 张立金在我旁边的一张板凳上坐下。 “我那孩子是张丽芳杀的?” 他问着,脸色阴沉。 “不知道,这要看你都知道什么。”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在气场上得先占据优势。 “我能知道什么?” 他语气表现出有些反感我的话。 “那我可不知道,你不说就不说好了,张丽芳是因为什么死,你们是一家大院的,肯定比我清楚,不过既然没什么疑点,那我也不用知道,我现在来也没别的事,毕竟是一个村的,该来看看得看看。” 我毫不在意的说,我确实很不爽他说话拿捏的那种语气。 张立金听闻,他在那阴沉着脸,不在看我,而是看着院中在下象棋的人。 僵持许久,大概有个十来分钟的,他终于绷不住,松口了。 “那丫头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不过确实是她自己想不开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轻声说着,眼神依旧没看我。 “你会做想不开的事儿吗?” 我这么问着。 他这才转头看我,但没说话,而是狐疑的看着我。 “我换一种说法,现在的你如果选择离开这个世界,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是什么原因呢?”我这么说着,停顿一下,“这个原因就是我想知道的,我想知道张丽芳的原因。” “你知道后能干什么?” 他语气有些不屑。 “她可是厉鬼,对付起来很麻烦,如果靠打解决不了问题,那只能换路数,通过帮她解决问题,或者能化解其怨气,自然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说着,说完,还没等他回答呢,我继续说道:“算了,我撤了,答案对我不重要,死的又不是我。” 说完的我起身就要走,张立金脸上面容复杂,可最终却没拦我,我也就这么走出他家。 何必呢,何苦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如此闭口不谈。 张立金我是放弃了,他大概不可能告诉我任何事情,不过还有一个人可以试试。不是张建国,而是张建国的二女儿,那个在外上学的女儿,她会知道什么? 一路走回家,现在的我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就要着手调查真相。 真相确实很重要,针对张丽芳,我虽然有把握能打过,但她就这么一直藏着打游击战术,只会让更多人死去,再拖下去整个大山都得乱套不成。 回到卧房,正准备入睡,忽然听见一丝轻微响动,我敏锐的察觉到那是有东西在移动发出的声音。 布包正在我的手边,披上一件外套拿着布包我就杀出房间,把所有房间看了一圈,随后又找向院子,却没发现任何东西,只是空气中残留一丝余香,像似在哪里闻见过,可一时又想不出是何处。 就算没发现任何东西,就目前这香味来说,必定是有东西来过。 我拿出些符咒,平日里我这儿没怎么贴过,我这种地方一般鬼怪不愿意靠近的,可最近不太平,看来我还是得小心为上。 在门框上、窗框上都贴上符咒,这之后我才敢安心入睡,有这些符咒在,就算镇压不住,到时候也能引起大动静把我吵醒。 …… …… 一夜安稳,隔天一早我便醒了,过着跟往常一样的小日子,煮些粥,调拌一块豆腐,蒸上两个鸡蛋,简单且营养丰盛的早饭就是如此。 吃完早饭后我才打开院门,今日天气依旧大晴,早上微凉舒爽,山村正需要这种天气,能让大家的心情好受些。 坐在屋檐下,本想清闲会,李木全忽然到访,该不会又想来找我学本事吧。 “叶燃,你倒是很自在,村子出了这么多事,你还能闲得住,不大像你哦。” 李木全指责着我的不是,但也是一脸的笑意,他本意是不想指责,只是找了句话当开头说。 “我这不是等你呢嘛,要不是等你,我早出门了。” 我随口这么一说。 他这个人憨到骨子里去了,如果是别人定会把我刚刚那句当玩笑话,可他偏偏就能当成真话听。 “是吗?我就知道,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太牛了你,我太崇拜你了,我就知道你一早就会知道的。” 李木全激动万分。 我也不想破坏他内心的这般纯洁,便点头*着,假装一切都已被我看透,实则我那句就是玩笑话。 “那你猜猜,我是来干嘛的?” 李木全问着我。 这可难不倒我,算命、看相乃是我的本事,他又是极为憨厚的人,不难猜。 李木全上来第一句话当中就表明了他的来意,他说村子出事多,还说我能闲得住,这两者加一块就是,他畏惧村子出现的这些事,而想到的办法就是来找我。 这么一想,他的目的大概是看面相,且大概是看看自己会不会出事。 “看面?看自己最近的运势?” 我用着去确认的口吻说,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把话说太满,自然就算知道缘由,也只能用着去确认的语气说出来。 “对对对,哎呦我去,我真是……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木全这架势都想跟我这磕头了,我立刻就给制止了。 “带东西来了吗?”我忽然开口这么说道! ------------ 第30章女子又在傍晚来了 我问李木全带东西来了吗,问的也着实突然。 李木全听后一懵,以为我指的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在那思索来思索去,最终查看自己身上能看的所有口袋,紧接着又问我是不是暗指什么。 我大笑着,跟他我能暗指什么,打小我俩就一起玩,他这个人的憨厚一直没变过。 我的话没有暗指的内容,既然看相嘛,那肯定不能白看,我又了解他,家庭不算穷,属于相对富裕的小康之家,家庭和睦、美满,自然不能便宜这小子。 “没什么暗指的,就是明白话,平日里开玩笑时可以白看,但你这有目的来看的话就不同,你得带点东西啊,声明啊,我不收钱。” 我笑着,语气轻松愉快的说着。 李木全一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就让我等着。 他一路跑了出去,等他在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颗白菜,还是大白菜。 “怎么样。” 李木全一脸阳光的笑着说。 “好得很,这白菜真不错,这事就成了,来,给你看看。” 我说着就让他凑近过来,我是认真的,该看的时候就得看,人家也是带东西来了,不能白拿。 李木全是火命,名字中双木成林,被大火给烧了,不过这到也造就了他另外一种命相,那就是福气相。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当然我不是说他傻,他身上的气质是憨厚,这也让他变得随心所欲的,自然日子过的也就是如此,他这个人勤奋、努力、积极、开朗,有这么多的优点,面相自然很好。 李木全的财帛宫,也就是鼻头的位置,很饱满有力,他这辈子不会穷,这也跟他自身能吃苦耐劳、特别努力,息息相关。当然他也不会发大财,这是他双木成林被火烧的原因。 我又看了看他的命宫,也就是印堂,他印堂通亮、清晰、红润,这是吉相,他这段时间会非常好。 我把命宫的好给他说了说,说他这段时间会过的很不错,这一点也得到了李木全的认可,他说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好、心情也好,这些也都体现在他的印堂上。 李木全听了这些后,笑的特别开心,非常满足,他这个人非常知足,小时候就是这样,我们一块去玩,单纯玩的开心了,他就很知足。 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得找到张建国二女儿的联系方式,最好是电话号码,她人毕竟在外地,不方便回来,我也不方便过去。 要去问张建国的话,我感觉他不会说,这当中牵扯的事情他不愿意说,自然不会说出二女儿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里,我心生一计,看着山村最近的情况也是非常紧张恐怖,不如我就将计就计,这个办法还能缓解一下大家的情绪。 “木全,有件事,你帮个忙,我退你一个白菜。” 我用着诙谐的语气说着。 “嗨,两个白菜,都是你的,啥事你说就成。” 李木全拍拍胸脯说着。 “我今天看相不收钱,只收东西,还不要贵的东西,要普通家常的菜什么的就成,你把这事传到村里去,随便传上几个就可以。” 我笑着说,给他说的明明白白的。 村里消息灵通着呢,只要传上几个人,那没半天工夫全村就能都知道了。 我想这么个办法,一是帮着村里人缓解这几天带来的压力,能消除他们的紧张感,二是方便我打听,看看谁能联系到张建国二女儿。 这主意相当好,可谓是一石二鸟,我心里美滋滋的。 等了没一会,果然有一个大娘登门,手上提着一篮子鸡蛋。 “叶燃,我听说了,今天带菜就可以看相?” 大娘说着。 “对,确有此事,大娘来做,我给您看看。” 我站起身说着,对待长辈或者比自己大的人,我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这样给人的感觉会舒服。 大娘坐下后,我给大娘倒了杯水,随后问了些该问的问题,比如她想算点什么,她最近的疑虑,她担心的事情,或是对未来的期望,这些问题是必然要问的,了解对方想要的,才能看的更准确,因此也能给更准确些的答复。 算命看相都是如此,来算的人都是有“求”的,那就先了解他们求的是什么,如果是求平安,那就是往平安方面看,如果求财,就看财,道理简单易懂。 我就在这院子的屋檐下给大娘看起了面相,大娘的疑虑也果然是最近山村不太平,有所担心。 我看了看,大娘也好着呢,和大娘闲聊着就把面相说完,大娘也很满意,也说我看的很准,同时也无意间得知大娘不知道张建国家的情况,大娘看完面相之后也便走了。 看相的时候,如果得知来者是担心村子发生的这些事,也就是说有所顾虑的,那我就尽可能把聊天的内容往张家那边靠,通过沟通的方式也能确定他们是否知道张家的事儿,也就能判断出是否会有张建国二女儿的联系方式。 一上午过去,我看了五六个人,大家都没事,这也让我很放心,但是也没能找到二女儿的电话。 中午,我炖了条鱼,吃的饱饱的之后我依旧在屋檐下等着,等着这些要算命看相的人。 这一天都是这么过的,一直到了下午四五点,临近傍晚,自然不会在看面相和算命,这是我的规矩,把再来的人都劝了回去。 看着一屋子菜,这也算是一天的劳动成果,今天我可看了二十来个,也是给我累的够呛,精力耗损巨大。 今天的收获也就只有这些菜,至于二女儿的联系方式,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想想也是,谁家会有别人家女儿的联系方式呢…… 看着天色不早,我也准备收拾一下,随后就该准备做晚饭,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敲着院门,而后走进来一位女子,还是之前的那位女子,她的穿着打扮也和之前一样,古风古韵的。 女子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她手里提着一只大野鸡。 她应该知道的,晚上不算命,我上次跟她说了的呀,怎么又是这个点来了? ------------ 第31章就算做法,也要招来她 看着眼前的女子,我也不知道说些啥,只能在重复一遍,现在不能算命,天色已经临近傍晚,不可在算。 “不好意思,您来晚了,接近傍晚,不能算命看相,明天再来吧。” 我礼貌微笑的说着,语气平稳,彬彬有礼。 女子没接话,而是提起自己手里的野鸡,看她这意思,大概是想说,东西带来了,得给算算。 看到这只野鸡后我也是一愣,她怎么会知道今天算命不要钱,只要菜类东西的? 这位女子面生着呢,别说她不是我们村的,我甚至都觉着她不是大山里头的人,像是从外面来的人。 女子观感极好,细皮嫩肉,上次我见她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她若放在古代必定是一个大小姐。 “看您来了两回了,我也不好意思总赶您,要不这样,这野鸡你拿回去,明天你还来,我免费给你看,不用带东西。” 我彬彬有礼书生雅气的说着。 女子听后,脸上颇有为难,不知道难在哪? 她都已经来过两次,难不成不能来第三次?还是另有其他缘由。 不管有什么缘由,她都得开口说话,上次就没说,只是用纸写着字,难不成她不能说话? 这样一想,怕真是如此,她一直未曾开口,或许正是有这方面原因,或许是来算这个的? 想到这儿,我看向她,通过面相想看出点什么,可奇怪的是,她的面相就像是蒙上一层纱一样,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一个漂亮、好看。 “是否有难处?” 我开口问着。 看不出面相之人,缘由有很多种,有些是因为心思缜密,但明显不符合眼前这位女子的神情和气质。再有就是心中困惑太多,且自己还不愿意表露出来,面相也就很难看的出。还有就是刻意为之,有些人是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例如演员,这类人要演起来的话,也会以假乱真。 女子轻微低头,脸颊微红,昏黄的夕阳照在她身上,纯白的衣服泛出暖色的橙黄,橙黄中还带着些微红。 在我这古风古韵的院中,站着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子,恍如隔世。 女子将野鸡放在院中,她双手相合,掩在袖子里,至于小腹前,双腿微弓,给我行礼过后便转身走去。 刹那间,我整个人恍惚了,像似看见仙女般,现在居然有这样的女子,是如此的特别。 一时间不知所措,当我拿着野鸡追出去时,四下无人,想必女子已经远去。 我手上这野鸡是真的大,大概有个三十来斤,这么大的野鸡肯定难抓着呢,忽然感觉自己太不懂礼数,都没送送人家,心里萌生出一丝罪恶感。 看来无论如何,她下次来的话,得给人家好好看看。 晚饭简单的做了些,吃饭时脑子一直没消停过,村子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我如果在不解决张丽芳,怕是会有更多人牵连其中。 还真别说,有时候我会挺怪自己的,就好比现在。这些年的本事虽然一直没落下过,一直在学,可明显进步缓慢,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太懒。 回想以前,天天都会练功,甚至每年都会闭关修炼,严苛的时候更是一个月一次,闭关三日不出门,不吃、不喝,就是为了让自己厉害些。 在回想更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很穷,师傅算卦从不多收,都是几块几块的,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吃百家饭时,我十岁开始的……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知道什么叫做丢人。 吃百家饭得看别人脸色,不是所有人对我都好,虽然都还不错,只是有些时候难免会遭到些冷嘲热讽,还经常会吃些剩菜剩饭。不过为了活着,我一直都是自己扛,为了不给村长添乱,我碰到什么问题,都是自己扛着。 吃百家饭,为了不给别人填麻烦,我自己带碗筷,吃完饭就回家,自己就回到这个院子中,自己睡觉,自己过活,刚开始那段时间里,村长会来照顾我些,不过看我那么懂事,他顾忌我的感受,就很少来,再大些之后,就不再来。 想到这些,我能长大还真多亏了这个村子,可现在张丽芳为非作歹,我竟然没有办法,我甚至连找到她的办法都没有,只能走街串巷,这样做与其说是在找鬼,更不如说是在碰鬼,完全靠运气,能碰见就能碰见,碰不见就任由其为非作歹。 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这些,想的自己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晚上,我就要试试,做场招鬼的法事,不管招来的是什么,总都要对付的。 有了想法之后,我大口吃着饭,早点吃完休息会,之后就要选个位置做法事。 这种法事相对容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不能多,多的话自然就不会有效果。 我看着自己这院子,在院子里做法固然是最佳的,只是也有些担心,不知道会招来什么,担心之后我这地方变的容易招来鬼怪什么的。 现在怕也顾不上那些事儿,找张丽芳是重中之重,不管她背后有什么事情,她现在已经害人,我就要收拾了她,她若有心思和我聊聊,我或许能帮她化解这段恩怨,若不成,今晚就让她魂飞魄散。 晚饭过后,有了干劲,在院子中支起法坛,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放上一只蜡烛,蜡烛不能灭,灭了之后法事就要终止,如果此时已经有鬼来了,还容易让问题变得很复杂。 我刚放好蜡烛,忽然一阵怪风吹起,吹的院中树木摇晃不止,角落里的烛光波动的厉害。 这风不对,大晚上的,平白无故生风,还是一阵,像是在提醒我,这是在帮我? 跳上院墙,我向着周围看去,所见之处没有异样,可空气中再次飘来昨晚上的那股异香。 香味逐渐消散,我顺着香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夜里,像是有一双眼睛在远处大树下盯着我…… ------------ 第32章卖菜的小伙子不在 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受,背后寒凉,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我跳下院墙,看着准备要做的法事,确实不能在做下去,倒不是怕了,而是东西准备的不够齐全,这套法事要用的祭品有所讲究,今天晚上是做不成了。 我把东西全部收了回来,随后手上拿着桃木剑,兜里装好铜钱,在袖子里藏上几张符咒。全副武装之后,我打开院门,一路向着远处的大树走去。 我就是感觉那有东西盯着我,不管是什么,我都得去看看。 一路走向大树,漆黑的夜里,总是阴森的,尤其是大山中,到了晚上更是恐怖至极,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是在鬼故事当中似的。 快要走到大树前,我放缓脚步,悄悄靠近,家伙事随时准备派上用场。 接近大树,我快步如飞,一个猛冲便来到大树后,下意识出剑。 “唰……” 桃木剑刺在空气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除了大树……还有地上的一对脚印。 这是黄皮子的爪印,爪印淡淡的,大概源于这里的土比较硬实,拿着桃木剑在地上戳了戳,也确实很硬。 是黄大仙来过么? 看着地上的爪印,不由的猜想到,难不成这山中不止一位大仙?或是这山中精怪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我不敢在这多停留,刚刚那股怪风不管是怎么出现的,没出事就行。 回到家,回想着法事要用到的东西,明天得赶大集买些。 山村的赶大集一般都会持续两三天的时间,具体要看村子大不大,若村子很大,一般会是三天,如果村子流动性很大,也会是三天,我们村相对还可以,虽不是三天,但也有两天赶大集的时间。 除去今天外,明天则是最后一天。 我得去集市上看看,一是买法事要用的东西,二是谢谢之前送我回来的人,方石庄送我回来的那个青年人应该会在,他是卖菜的,明天得给人家好好道谢。 这一晚,我拿着家伙事再次游走在山村小路中,尽可能查看能看的所有地方,一直到深更半夜后才回家。 回家后的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内没有开灯,而是一直开着屋檐下的灯,让灯光反射进屋子来,房间内会充满倒影。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在这个时刻。 外面不确定有没有人遇害,不确定张丽芳有没有出没,如果按照一天一个的逻辑来看,那这一晚,必定会有人遭殃。 很烦恼,对这种已知却无法改变的事,我也只剩烦恼。 一夜过去,我也一夜未眠,早早的打开院门,等待那些急促跑来的人,带着消极的消息。 早饭依旧潦草的吃过,随后便坐在屋檐下,披着一条毯子,大山的早晨像是加过薄荷味的冰块似的,微凉! 很奇怪,今天没人来,没人急匆匆的跑来,也没有任何坏消息。 我走出院门,山村炊烟袅袅,分外祥和。 罢了,如果是这样,也再好不过。 上午的集市我不天想逛,没什么人,自然也就不热闹,集市从中午往后才热闹时分,那个时候才是逛集市的好时候。 我从屋内拿出一个垫子,置于院子正中,随后盘腿而坐,难得的修炼打坐一番。 打坐时,时间飞快,不觉间已然来到中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收拾的也干干净净的,我准备去赶集。 一路来到集上,热闹非凡,这块空地上全是摊位,也全是走动的人,人山人海,在这山中难得见到此番景象。 人群不只是我们村子的,还有周边其他村子的,大家都会在赶大集的日子里在集市上买些必备品。 我找了个摊,吃了半斤羊肉串,随后又换了个摊,吃了一大碗饸烙面,这我还不知足呢,看着能吃的东西我都尽可能吃点,吃不完的我就买,还不少买,光甜点零食我就买了一大袋子,实在太多拿不动了,还买了块布,做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 背上背满了,手里拿不下了,这才想起来,我是来找人的,我得给人家道个谢。 随后我便在集市上转来转去,终于是来到一个卖菜的地方。卖菜的地方在最边上,这有三个摊子是卖菜的,菜品还不少呢,摆的琳琅满目。 我看了两圈,这地方不大,可就是没能看到那个送我回来的青年人,只好打听着。 “大哥,问您个事,有没有见过一个卖菜的小伙子?他应该也是在集上卖菜的。” 我礼貌问着。 “没有小伙子,这集上卖菜的就这三家,没别人了。” 卖菜的大哥给我说着。 “昨天也没有?” 我心里纳闷,想着那人不成是今天没有来。 “没有,整个集都是这样,只有三家,没有别人家的。” 大哥笑着说。 “那这样,买点黄瓜,你给我装点吧。” 买了些黄光,我依旧不死心的在集市上转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那个送我回来的人。 我这大包小包的,也不方便走来走去,只好先回家去。 一路走回家,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卖菜大哥那意思是集市上根本就没其他人在卖菜,而送我回来的那个青年人确实说自己是卖菜的,那个三轮车后斗里也都是菜,可是人去哪了? 一路疑问着回到家,把东西放下,天也还早,从中午出去到现在回来,这也才下午三点,下午时光大好,我可不能浪费。 把东西整理好,我便又出了门,山村难得热闹一次,我继续来到集上,现在的我是一身轻松,晚上法事要用的家伙事也买齐了,没什么事的我就闲逛在人群中。 在人群中感受着热闹的氛围,同时也尽可能看看是否还能找到那个青年人,我不觉得青年人会骗我,完全没必要嘛,这也就意味着,他如果没来卖菜,一定有其他什么的原因。 就在闲逛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的还是走到了卖菜的摊位这里,之前回答我疑问的大哥看到我后,摆手招呼着我。 “我想起来了,以前是有一个小伙子卖菜,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卖菜大哥对我说着。 ------------ 第33章法事要用头 看来那个青年人果然只是没来卖菜,或许有什么原因吧,不过这也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没来就算了,也不一定非得道谢。 在集市上待了会,实在无趣后便一路回家,走在路上,迎面碰见李木全,他正坐在大树下的石墩上,看着村里大爷下棋。 “叶燃,这儿,来歇会啊。” 李木全满脸笑容招呼着我。 现在没什么事,我则走了过去,和他歇了会,不过我要在他旁边的话,他的小嘴总是巴巴个不停,妨碍到大爷下棋,虽然没人说,可自己得懂点事。 和李木全说着我还有事,便一路继续往家走去,可没一会,他就追了上来,看样子是想去我那歇会。 他闲的的时候总会来找我,问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我多半说些鬼故事给他听,也多半都是假的,可他听的是津津乐道的。这也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很融洽。 “我今天可看见你了,背着那么多东西,看上去好吃的可不少。” 李木全馋的快要流口水了。 “那走吧,一块去我那吃点,糕点我是买的真不少。” 我笑着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木全傻呵呵的乐,感觉像是占了便宜似的。 一路来到我家,我沏上一壶茶,拿出些水果和糕点,之后我俩就坐在屋檐下,悠闲的品茶、赏花、吃糕点。 我们跟往常一样,时不时的闲聊,就在聊天之余,我忽然想起忘记的一件事,就这么给错过了事情的转折点。 李木全看出我心里有事,便问着情况,我则是反问着他。 “今天是不是张建国家下葬?” 我问着。应该是今天,张建国的媳妇是大前天出事的,那这么算来,今天就是下葬的日子。 李木全没事人似的点点头,说道:“对啊,就是今天,我还去帮着抬棺材了。对啊,他家怎么没找你看看?” 李木全最后反问着,从这话里的意思来看,他们家请了别的道士? 我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李木全则是摇摇头,告诉我今天没道士什么的,就很平常的白事,也很平常的下葬,也没出怪事,棺材也是埋到张家的墓群。一切非常平和且平静。 听到这些,我心里也放心许多,看来张建国的媳妇刘兰不会在闹出幺蛾子了,有一个张丽芳就够我受的。 事情的转折点本应该在今天,张建国的媳妇去世,那身为女儿一定会回来去看看的,也就是说,二女儿必定会出现的,我却给忘了这事儿。 “今天热闹吗?” 我问着,本意是说村里赶大集,问李木全是否感觉今天热闹,可他误会了其中的意思。 “白事有什么可热闹的,尤其是张建国家,来的人也不多,毕竟张立金那边也需要人呢,他自己女儿都没回来。” 李木全无意间说出了我最在意的问题。 张建国的二女儿居然没回来,这是多大的事呀,都到下葬的时候了,二女儿竟然没有出现。 我记得,当天出事儿的时候,二女儿就不在,那个时候我能理解,她人毕竟在外地,赶回来也得两天时间,也刚好赶到第三天下葬,也就是今天,她今天也能正好出现。 可居然没回来,居然没出现?这是…… 我心里乱糟糟的,张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二女儿居然没有参加她母亲的葬礼。 “怎么了叶燃?” 李木全问着我。 “没事儿,就感觉村子是真的不太平。” 我说着。 说完这话,李木全起劲了,他喜欢的就是故事,想听的也就是这类的故事,越是玄乎他就越来劲。 “给我说说呗,求求你。” 李木全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想要卖萌,可表现出来的确实“惨不忍睹”。 “得得得,你可别吓唬我,晚上我会做噩梦的,你快正常点,我倒是可以说一点。” 我这么说道。 李木全听后,吃了一个糕点,把嘴堵的满满的,一脸认真的准备听我讲故事。 “张家接二连三出事,张丽芳下葬那天怪事那么多,你想想看,这里头可有联系……” 我把故事精简的说着,总不能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他,也担心会吓着他,不过我还是把故事说的特别玄乎。 李木全听得聚精会神,被吓到的时候还会发抖,明明很好奇,但又很害怕,他就是如此。 故事讲了个大概,也讲完了,我自己都被讲晕了,自己都听不懂,更别说他。但李木全则是表现出一脸正经,还配合的说着村子看来真要出事这样的话。 傍晚过的很快,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我想留他吃饭,可李木全害怕,他担心天黑之后撞鬼,便赶忙回家去了。 我则回到厨房做着晚饭,今天做了三菜一汤,三荤一素,好久没这么吃了,毕竟今晚上有个法事要做,自然还是得全身心准备起来,我一直遵守着吃饱才有力气的硬道理。 丰盛的晚饭后,我开始准备法事要用的所有东西,与此同时,敲门声应声而来。 我不由心头一惊,今天一天的安然无事,怕不是假象,果然还是要出事吗? “叶燃。” 村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赶忙走到院子里,果然看到村长他老人家登门,不过我心里依旧紧张不已。他都亲自来了,看来事还不小。 “晚饭吃了吗?” 村长关心的问着。 “嗯,吃过了,您呢,吃没?我给你做点。” 我毕恭毕敬的说着。 “不用,我在张家那边吃的大锅菜。” 村长说着。 他走到屋檐下歇着,我则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他的惊人消息。 “张建国媳妇今天下葬了。” 村长说道。 “是,我听说了。” 我回应着。 “好在没出事,再出事村子可就乱套了。” 村长语重心长的说。 我点点头回应着。 “张丽芳这事,有解决办法了吗?” 村长担忧的问。 我把今天要做的法事告知与他,村长听闻有办法,神情上放松不少,他还担心我一个人出事,想要找人来帮我。 这法事忌讳的就是人多,我把缘由说明后,他只好担心的点点头。 村长走后,我准备着家伙事,把该拿的“头”,都要拿出来。 ------------ 第34章张大雷的魂 这法事的关键就在于“头”,用的多为动物的头,不过准确的说,用什么头都是可以的。 昨天晚上就因为没有准备好动物的头,所以法事没办法进行。 今天赶大集时,我在集市上买了四条草鱼、四只白条鸡,除此之外还准备了莲藕仔、棉花、柳树枝。这都是法事要用的必需品。 把桌子摆在院子正中间,把要用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鱼头用刀切下,鸡头同样如此,之后拿出十个碗。四个碗中方有鱼头,四个碗中放有鸡头,一个碗放莲藕仔,另外一个则是用来放棉花和柳树枝。 在院子的东南西北四个角,各点上一支蜡烛,我点的是红蜡烛,不过这个法事对蜡烛无要求,就算点白蜡烛也是可以的。 蜡烛点好,放有鱼头的碗要倒置,也就是说,鱼头是放在地上,用碗扣在上面,而放有鸡头的碗,要平稳的放在扣着的碗上,不用在倒置。这样一来,两个碗都是碗底对碗底。 东南西北各个角落里,除了蜡烛外,就是这些“头”,而蜡烛要放在这些碗的后面。 这些碗不同于吃饭用的碗,这些是特别制作的,是法事专用的,上面的图案也都千奇百怪的,图案多为牛鬼蛇神。 四个角摆放好物件后,才能开始摆放中间的桌子,这是规矩,不能破,破了之后,整场法事都不在有任何作用。 棉花和柳树枝放在桌子上靠左的位置,反之莲藕仔就要放在靠右一些,之后要在正中靠前的位置摆放三根红蜡烛,红蜡烛下要压着三张符咒,符咒前要系上一根红绳,红绳另外一头要绑上一个铜钱,铜钱不能放在桌子上,而是吊在任意一个方向,多为做法者自身的方向。 铜钱重量会拉扯符咒,符咒上又有蜡烛压着,蜡烛重量自然比铜钱重,但如果没能拉住,或是随着蜡烛燃烧变的越来越轻,导致被铜钱拽到,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法事必须停,说明到了极限。 万事俱备,一切都如预期的准备好,随后我则坐在屋檐下等待时机,虽然现在是晚上,但还没到深夜,不是最佳时机。 我哼着小曲喝着茶,一直等到正午夜时,万物俱寂,时机成熟。 我走到法坛前,也就是我的桌子前,把前面蜡烛点起,之后将四角蜡烛点起,待蜡烛火苗稳定后,法事才能正式开始。 拿出桃木剑,一阵舞动过后,将剑比在正中,也就是手握剑柄置于肚子前,另一只手则双指夹住剑间,置于额头正中。 “东若动,西有空,西若动,东有灵,南不走北路,遇堵,北不往南来,截停,南北看路,以石为停,东西看墙,以剑为令。” 口中念着咒语,咒语三遍而出,咒停,夹着剑间的左手比出法事手势,拇指和中指相碰,食指笔直,无名指弯曲,小拇指笔直。 右手紧握桃木剑,于空中乱舞,看似乱,实则有序,是这场法事必备的舞动方式。 做完之前的仪式后,左手拿出另外的符咒,包在桃木剑的尖儿上,从上往下擦拭整个桃木剑,随后拿出柳树枝拍打剑身,将剑放于桌上,用棉花包裹三个莲藕仔放于剑上。 做完之前的那一套,法事的仪式才算结束,这套法事过于复杂,不过效果极佳,虽说招鬼的法事不止这一个,可目前我能做的也就这一个。 法事做完,现在也就只能等着,涉及范围可达方圆十里开外,这个范围内,若有鬼怪,定会前来。 我没在院中等,为了能提前看到鬼怪,我爬上房顶,站在高的位置上看着周围,若发现特殊情况,法事还是要尽快结束。 这特殊情况不是别的,就是黄皮子,那山上的黄大仙,这个法事对精怪应该也有一定吸引,我担心把她找来,到时候有我受的。 对精怪做法事,就如同戏弄她们,她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还没等多一会呢,只见远处的树林间,一个白乎乎的身影出现,我顿时精神起来,全神贯注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 虽说现在距离过远,不过我感觉那个身影并不是张丽芳,也不知道是谁,看上去很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多个方向都有异动,而就在村子的一条街道上,同样出现一个鬼影,那个鬼影虚无缥缈,不过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这个缥缈的身影慢慢能分辨出个样子。 从这个身形来看,好像是从哪里见过。 我忽然很好奇,便把注意力放在村子街道上的鬼影,看着那个鬼影一点点靠近我的房子来。 一米、两米、三米…… 鬼影越来越近,等到我能完全分辨的出时,我顿时吓了一跳,吓出一身冷汗,后背汗毛竖起,极为不寒而栗,险些没站住脚从房上摔下去。 看到那个鬼影,我没工夫在看其他方向,而是一溜烟回到地面,结束了这场法事。 这个鬼影不是别的,正是张大雷的鬼魂,这也正是让我感到吃惊的地方。 张大雷是这段时间里村子死的第一个人,他那天来找我,让我帮他解决问题,而他惹到了那个黄大仙,最后惨死家中。事情大概是这个样子。 事情简单易懂,张大雷惹到黄大仙,因此被杀,或许算是枉死,不过也不至于赖在阳间不走啊。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我去他家时,屋子里那血腥的场面让我难以忘记,不过就当时情况来看,他是不可能化鬼的,身体都烂成那样了,想必魂魄都受到了极度惊吓,是没胆量化鬼的。 他的魂魄为什么会出现呢?这是我的疑问,他的魂魄没有走么?为什么会在村子的街道上出现?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也是我为什么终止这场法事,如果真把他招来了,指不定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感觉背后传来一股阴凉,这是不同寻常的凉。 ------------ 第35章敌人在暗 感受到这股阴凉,我下意识迅速转头看去,还顺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桃木剑,可当看到我身后的东西时,我反倒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张大雷,张大雷的魂魄站在我的身后,他面容惨白,双眼呆滞,看上去没有丝毫神情,没任何表情。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没任何反应。 简单的判断,这个魂魄只是一个魂魄而已,不是鬼怪,只不过魂魄为何会如此呆滞?又为何会留在村子没走? 按理来说,我的法事结束了,这里也不在具备吸引鬼怪的能力,也就是说,本应该不在吸引任何东西前来,可张大雷的魂魄为什么还是走到了我的身后呢? 张大雷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我搞想明白这一点,他的魂魄消散成一团白烟,消失在夜空里。 等等,这又是为什么? 从刚刚张大雷所展现出来的状态看,他不具备任何行为能力,也就如同傀儡一样。他能在我法事结束后走到这里,又能如白烟般消散,难不成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想到着,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联想起黄大仙,感觉在这大山中,能控制鬼魂的,估计只有大仙。 大仙控制魂魄或是鬼魂,需要一定的契机,例如墓地葬在大仙周围的话,那必定会被大仙招纳,或是大仙手上有逝者尸体的话,也可以招纳。 这么看来,张大雷是葬在不对的地方了? 我原以为这个晚上能解决问题的,没曾想,居然还多了一个麻烦。 拿着桃木剑,为了以防万一,我再次回到屋顶上,向着周围看去,好在没有其他东西再靠近我这里。 这个法事果然风险很高,我刚刚在做法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周围的阴气极具增加,不仅如此,就算我只看到了两个鬼怪,一个是张大雷,另一个是白色身影,别看只看到这两个,当时的感觉,周围定还有很多鬼怪甚至精怪。 平日里宁静的山村,为何在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怪事? 实在想不通,只好先把院子收拾干净。 等我把院子收拾好之后,已经是后半夜,现在也没必要在去游街,到了这个点,张丽芳如果已经出没,估计早已经下手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睡梦中,空气里有一股熟悉的香味,紧接着,在我的梦里出现一个白色背影。 梦中,我不知因何事往前走着,而那个背影也一直在我前面走,不管我走的多快,始终都无法超越前面的人。 空气中的香味很熟悉,像是闻到过,可还是记不起在哪闻见过。 …… 隔天一早,我非常头疼,身体沉重的从床上爬起。没来得及做早饭,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看医生。 到了诊所,这儿也刚开门,就我一个病号,村里的老中医给我把着脉。 “没什么事儿,这段时间注意休息,是过度疲劳造成的,也有些受凉,晚上记得多穿件衣服。” 中医给我说着,随后也开了几副药。 谢过医生后我一路走回,疲劳是真的,可是受凉是怎么回事。晚上确实冷些,不过我也一直注意着,衣服没少穿,怎么会受凉呢。 在路上走着,回想起昨晚上的梦,梦中,我一直跟着一个背影,难不成那不是梦? 我很快打消那个疑问,那确实梦,时间地点是对不上现实的,只不过,看来我还是中招了吧。 回到家,看着院子,地上没什么脚印,说明晚上我都没有出来过,着凉一事虽然匪夷所思,不过这种事情也在所难免。 一副药下肚,身体立马好了些,不过依旧很疲惫,还伴随着头晕。 我在院子坐着,喝着茶,修养身体,上午十一点多,一阵奇怪的敲门声传来。 “谁呀,门没锁,推开就成。” 我说着,没打算起身,身体实在是太累。 “吱……” 院门被很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陌生高大的身影走进院子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村长家怎么走?我们迷路了。” 陌生人说着。 “离我这挺远的,说给你们怕是也会找不到,你这样,先顺着这条路直走,有一颗大树,那一定有人歇脚,到那之后问他们就成。” 我这么说着。 陌生人道谢后走了出去。 过于疲惫,我也没送,从面相上看,那陌生人属于老实人。 一上午的时间虚度而过,中午简单吃了些饭,又服用了一副药,躺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 午觉醒后,身体倒是舒服很多,看着暖阳依旧,我走出家门,漫无目的走着。 走到村口时,这里围满了人,我也跟着凑热闹去看,只见人群中还有之前那个陌生人。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大群,这我也才意识到他们穿着工装,原来是给村里装路灯的人,他们也正在支起电线杆。 村里的路灯和城市不同,村里的简陋太多,只是在土里支起一根木杆子,也就是电线杠,路灯的线也是和电线杆一样布置,之后在木杆子上装一个大灯泡,就成了路灯。 有总比没有强,村子也确实需要路灯照明,能看清路不说,明亮些也好让大家不再那么紧张。 路灯的进展速度不快,看上去要修好到使用,怎么也得几天工夫呢。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村里修路灯,谁出钱呢? 这种闲来无事的问题我也只是想想,想过之后很快就忘,这事跟我反正没关系,有的照明就可以。 我没在凑热闹,走出人群,径直走回家去,一路上心事都没消停过。村子没在发生怪事,张丽芳也没再出现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是好是坏。 忽然想到那只大野鸡,那位白衣女子给我送的大野鸡,正好这个时候拿来炖了,好好补补,这段时间也确实很累。 走回家,刚走到院子里,我就敏锐的意识到周围飘着一股香味,和那晚闻到的一样,看来那晚上来的东西,刚刚来过我这里。 我不由的紧张起来,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很不好受,现在也不确定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第36章看面相的难言之隐 这种气味接二连三出现,不像是警告,或许是无意留下的,但气味能在空气中停留时间如此久,看来这气味的来源很浓烈。 我仔细辨别着这种气味,这是一种香气,很独到,实在难以辨别其出处。不过我隐约感觉到,能用这么浓烈的异香,用途大概只剩下隐藏,隐藏本有的气味。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来者必定不是人,是精怪。 如此一来,这山中精怪便又多了一只。 我把院门关好,这段时间看来我得小心些,得专心解决完眼前的所有事。 回到屋里,我收拾好野鸡,放在灶台的大铁锅里,放好调料,加好水,随后点起柴火,大火慢炖。一定好吃。 炖野鸡的功夫,我坐在屋檐下打坐,属实得让自己勤快起来,这几天的问题我都已经险些应付不来,更别说以后在遇到大麻烦事。 许久过去,天色也黑了,野鸡炖好后,香味四溢,馋的我直流口水。找来一个大盆子,装的满满一盆。 我坐在屋檐下,准备享用我的佳肴盛宴。 就在我准备要动筷子的时候,院门被人敲着。 “请进,没锁。” 我话音一落,院门被人轻轻打开着,随后那位身穿白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今天倒有些不同,发饰和盘头发的方式有些改变,身上衣服虽依旧是白色,但印有的花纹有所改变,之前是桃花,现在是海棠花,不过都一样好看。 女子彬彬有礼走进院中,站在院子正中看着我,面带善意的微笑,笑容在加上她这一身打扮,还有她这倾国倾城的面貌,简直就和仙女下凡没两样。 “您好,进来歇会吧。” 我这样说着。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如我上次所说,不管她什么时候来,我都会破例给她算上一卦,或是看看面相,这具体还要看她有什么需求。 女子看我这次答应了,便喜笑颜开走向我,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走到院子正中间时停下了,脸上露出些迟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状我问着情况,女子则是摇摇头,对我微笑着,随后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 “我稍后再来。” 纸上这么写着。 我看后微笑的点点头,没说什么,女子也便走出院门。 真是奇怪,每次都要拿纸写字,且每次和我的距离都保持的相对远。 这么一想,好像我和那位女子从没有走近过,最近的距离也是她站在院中,而我则站在屋檐下,她看上去不想靠近,而对方是女子我又不好意思主动走近,如此一来一直没能接近过。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迎面风吹过,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气也被我闻到。 这香气大概是刚刚那女子的,说来也奇怪,这香气和我之前闻到的略有相同,可也仅仅是略有相同,不应该出自她的身上吧。 忽然心头一惊,万一真是如此的话,这位女子莫非不是人? 我心想,等她一会回来的时候,我靠近能好好辨别一下,如果香味一样,那毫无疑问,多次来我这打搅的就是她,而她定是精怪。 盆子里的鸡我迟迟没有吃,若那位女子是精怪,这鸡我自然不敢吃,如果不是,到时候我和她一起分吃,本身我也吃不完这么一大盆子炖野鸡。 没一会工夫,女子便又走了回来,她笑容依旧,好看到无法形容。 女子径直走到屋檐下,拿出纸条,上面写着算命、看相。 我轻轻深吸一口气,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香气,这股香气是桃花香,和之前闻到的异香倒也不相同,我也便放心下来。 “请坐。” 我示意着说。 女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她也注意到桌子放的一大盆子炖野鸡。 “这就是你带来那只大野鸡,吃点吧。” 我招呼着,随后去拿了一双筷子,放在她的面前。 女子嘴巴微动,眼神也一直盯着炖鸡,不过一直没动筷子,我看她大概是有些放不开。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这种时候,要尊重她的每一个行为,我自然不会递给她筷子,也不会强调让她吃。 “这样,你先看着我,我给你看看面相。” 我对女子说着。 女子坐的笔直,她正对着我,眼神非常温柔的看着我,嘴角微笑,楚楚动人。 我深呼吸调整心态,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会看不准,再坏了自己名声,这就不好了。 我喜欢整体的看人,不喜欢从局部一点点看,先观察个大概,有一个明确的感觉之后,在仔细看每一个面相。 看整体的时候,主要看的就是精气神,一个人的精气神会随着最近的事情发生改变,例如你正在开心,这几天都在开心,那精气神自然就好。再假如一个人因为一些事变得很难过,这种难过如果持续多天,精气神必定会受到影响,就好比一个分手的人,在未来的几天里看上去都很沮丧一样。 常人能看出简单的情绪变化,而我们,能看出这些情绪背后更深层的精神力,精神力也决定着一个人未来一段时间的运势、气势、财运、吉凶等。 我仔细看着女子的面相,她命宫饱满有光泽,运势很好,财帛宫圆润,金钱自然也不错,其他宫的相都很不错。 女子面相极好,难得的好,什么方面都会很不错,我也一五一十的说着,不过说完之后,我则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说。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感觉我看的不准,也就是说,女子的面相或许不是如此,她的面相虽然明亮,但隐约的能感觉出有一丝朦胧,真实的面相或许被遮拦。 我没有避讳,直接告诉她我推翻了之前的说法,也如实说了她面相非常难看出信息来。 这样一来,我问着她详细的信息,问着她具体想要看些什么,想要算些什么,我好精准用力,给她一个答复。 女子面露为难,微微低头,眉头紧皱,像是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 ------------ 第37章终于再见到张丽芳 这样可不行,她既要算卦,那就得说点什么,看面相也得说点什么,她什么都不说,而面相又晦涩难懂,这让我很困惑。 女子微微抬头,紧皱的眉头放松,再次喜笑颜开,随后拿出一张纸,纸上写有运势二字。 这样一来便可,有一个方向足矣。 既然是运势,那主要还是看命宫,也就是印堂之处。 我仔细看着女子印堂之处,盯着看了许久,可依旧迟迟无法做出准确的预判。 那层朦胧感始终还在,就像玻璃后面的东西,虽然能看清,但毕竟还是会受到影响。 我思索再三,而后说道:“再下不才,您这面相属实难辨,不过也大可无碍,以您的气质来看,定是非同凡响的,印堂之处虽然朦胧,但透出的那股明亮还在,往后数日,乃至数月,您的运势自然不会太差,不过若有大事要做,还需谨慎,您面中所带朦胧,我实在看不出是因何而来,至此也只好说这些。” 说完,女子点点头,面带微笑,起身便要走。 “稍等,您也饿了吧,这我看得出,这只大野鸡是您带来的,我又吃不完,不如我们分了吧,给你看面也没能看个仔细,我自然不能全数收下。” 我说着,赶忙拿出一个饭盒,在里面装了许多鸡肉,递给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她开始有些犹豫,可奈何这鸡炖的实在是太香,太*,女子之后便也收下。 收下后,女子转身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有‘三日归还饭盒’字样,之后便转身走出我这小院中。 我没当回事,坐下自顾自吃着,吃饱之后才反应过来,她那字是什么时候写的呢?只见一个转身工夫就拿出一张纸,也就一个转身,纸上能写那么多字?想不通缘由! 匪夷所思的一天,匪夷所思的晚上,今天这算破了自己规矩,说好的晚上不算命,可偏偏还是给她算了,希望日后不会有麻烦。 歇息会后,我拿出家伙事,继续上街,张丽芳已经接连两天没有出现,这让我很是坐立难安。 走在山村街道上,一切都很平静,晚风轻轻吹着,路面被人家反射出的光线照亮着,路边还能看见摆放着修路灯用的木杆子。 想到前几日公安局来过,张立金独生子一死之事,案情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想到这,我向着张立金家走去,他们家应该是明天下葬,尸体不知道有没有运回来。 走到张立金家,今天他家人额外的多,大多都是来这玩牌的。 我走进张立金家院子,一路笔直向着屋里走去,来到屋里,里面坐着很多人,都是张家一家大院的。 我没说话,看了一眼木板床,屋子里摆有两张木板床,看样子尸体是给送回来了。 张立金见到我,从地上坐起,走到我身旁。 “案情有结果吗?” 我轻声问道。 “没有,说是悬案。” 张立金不甘心的说着。 既然是悬案,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这也确实是悬案,凶手毕竟不是人。 “节哀。” 我说着,随后走出院子。 张立金跟着走了出来,把我拉到一旁说道:“你帮我解决那丫头,替我儿报仇,我给你钱。” 张立金说着便准备先掏些钱给我,被我给制止。 “我尽可能解决她,不为了谁,我毕竟是干这个的,不能看着村子出事。”我轻声说着,“不过你也知道,村子这两天很安静,平安着呢,她一直没出来过,我也找不着,这事暂时不好干。” 我只说了这些,剩下的就靠张立金自己品。 他要能告诉我些信息,我或许还能找到张丽芳的藏身之地,如果什么都没有,我都无从找起。 “那丫头没在墓地?” 张立金这么问着。 “没有,前些天去看了,她被我打伤,自然不敢在那样显眼之处。” 我这么解释着。 “她的尸体在那,她不附在尸体上,会去哪?能去哪?” 张立金忽然这么问着。 我一听,这事儿不对,看来他还懂点这事呢。 也确实是,化鬼的冤魂得有一个寄宿的地方,多为本体的尸体,但也可以是其他物件。 不过张立金怎么会知道这些?定是有人告诉他的,我没问是谁,问也白问,他不会说的。 “她能力很大,事就是这样,不过对她的事你也不会说,我也不在问,就等吧,等她什么时候出来,这事才能什么时候解决。” 我简洁明了的说着。 张立金点点头,没在接话。 话都说成这样了,大家只好各自散去,我走在小路上,一路走回家,拿好手电筒和铁锹后,我再次走出家门,一路就向着张丽芳的墓地走去。 上次去的时候,张丽芳墓地特别干,干到出现裂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也就是我拿铁锹的原因,我想挖开来看看。 这事没办法经过别人同意,只好晚上看,看完之后在把土填回去,不知道一晚上的工夫够不够用。 我走的相对偏僻的小路,走了没一会,张丽芳赫然出现,她在树上盘着。 我俩四目相对,只是她的眼眶里什么都没有,看上去空洞洞的。 张丽芳的皮肤干裂到爆,皮粗糙的像是枯树皮,一层一层的,挂在脸上,有些则快要掉了。 忽然间,她头发猛的快速生长,顺着树干一路蔓延下来,向着我缠绕过来。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现在出门身上必定都带家伙事,我迅速掏出袖口中的符咒,一阵咒语过后,将符咒扔出。 符咒碰到她头发的一瞬间,猛然燃起,火势顺着头发一路蔓延。 张丽芳大手一挥,一阵阴风吹起,头发上的火被吹灭,她继续盘在大树的顶端,用着没有眼珠的眼眶盯着我。 居高临下,对我不利,我猛然后退,尽可能保持安全距离。 几日不见,张丽芳的能力居然有所提升,她飞舞在半空中,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上。 她的头发像是活物一样,没有散落的无序,而是漂浮着,缠绕着,伺机而动的盯着我。 ------------ 第38章做做样子的法事 之前被打伤的张丽芳,现在居然安然无恙出现,能力还是之前的数倍,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我站在树下,时不时改变自己的位置,要不然会被她的头发缠住。 不知为什么,张丽芳忽然停下攻击,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我没在前往墓地,想必那没我想要的答案,一路小跑回到家,放下手里的铁锹,补充了很多符咒,继续巡视山村街道。 一晚过去,张丽芳始终是没有出现,难不成之前的出现只是为了对付我? 一大清早,公鸡打鸣,打鸣后不管是什么鬼怪,想必都不会在出现了。 我回到小院中,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这几天的事情超出我的预期,张丽芳的能力也超乎我的预期,一切都在预料之外,这下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醒来后正直中午,外面烈阳高照,看向地面,都能看到一股热浪,如果在地上摊上一个鸡蛋,没一会准能熟。 我给院中花草浇了些水,之后走出家门,尽可能走在墙根的阴凉处,要不然感觉会被晒死。 一路走到村子正中,这里有几棵大槐树,槐树下围着很多石板凳,又长又宽,还有一些石桌子,上面摆着棋盘,有老人在这下棋,也有大妈在饭后闲聊,还有村里的小孩在这玩耍。 村子但凡有大树的地方,往往都是这种标配,像是成了某种约定似的,人们总会在这种时光里,在大树荫下乘凉、歇脚、闲聊、回忆、玩耍。 我的出现,总会伴随着一些人给我打招呼,我也一一回应着,礼貌的对待所有人。 在树荫下找了一个空着的石板凳,我也在这歇脚,也回回神,虽说一路走过来,但就跟没睡醒似的,懒洋洋的,或许也是因为这过于炎热的天气。 我看着大爷们下象棋,实则走神的想着其他的事,还兼顾听着大妈们之间说的闲话,堪比一心三用。 闲话中提起方石庄,提起那个村子又死了一个人,还就是在昨天晚上,死的也是挺惨的,说是被吓破了胆。 唠闲话的人看我在这儿呢,都纷纷问着我,问是不是方石庄那边也有怪事。 我摇摇头,搪塞了几句,这种问题我一般不怎么回答,不管真假,我都不能成为传话者之一,要不然越传越玄乎。 午后的懒洋洋,大树荫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氛围依旧,还是那般宁静,除了孩子闹腾些外,大人们往往都只是在这儿轻声闲聊,或是下下象棋。 “竹叶燃,我就知道你在这待着呢,有人找你。” 村里的一个小伙子对我说着,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跟着的那个人正是方石庄的,也正是之前和我说过话的中年人,当时我去了解道士的情况,还都是他给我说了些。 “你好,你好。” 我站起身招呼着,非常礼貌。 “*,上次看你有这方面本事,我们也有缘,是这样,我们村……” 中年人有些着急的说着,可四下看了看,像是有些话不能当着别人说似的。 我走近他,靠的很近,中年人在我耳边说起:“我们村昨晚上死了一个人,看上去像是被吓死的,您给看看去吧。” 听中年人这般话,也验证了传言是真的,昨天晚上有人被吓死了,就在他们村。 我应下了这件事,带着他先一路回到家,我准备了些法器后才随他一路前往。 去的时候,坐的是他的电三轮,我则坐在三轮车的后斗中,偶尔和他闲聊,问着些情况。 听他说人是昨天晚上死的,也是昨天晚上被人发现的,死的是一位媒婆,当时邻居听到媒婆家一声惨叫,过去后就发现媒婆倒在床上,嘴巴张的特别大,面目狰狞,眼神恐惧目视前方,一副被活活吓死的样子。 了解情况后,我心里琢磨着,不知道这媒婆为什么会死,而她的死法也和之前的都不相同,不是被树枝戳死,也不是被咬死,而是吓死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 在闲聊中得知,这个来接我的中年人是个热心肠,名叫杨高楼,他们方石村大大小小的事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在村里人品也好,经常助人为乐,上次我去的时候,也全靠他的帮助。 我坐在后斗中,烈阳晒的我一直低着头,好在出门前我也带了一个草帽,要不然暴露在这种天气下,不中暑才怪。 一路来到方石庄,来到那个媒婆家,院墙外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站在墙根阴凉里,躲着骄阳,院子中也只有几个人,尽可能躲在不大的阴凉处,聊着闲话。 从三轮车上下来后,我没立刻走进院子,而是站在外面,看着房子大体。 整体来看,并无鬼祟之物,也无阴气聚集,房屋所在地也是平平无奇,很普通。 走进院子,院中很是干净,不是土面,而是在土上铺了一层石砖,石砖花纹还非常精美,能看出媒婆家的家境属于不错的。 院中我仔细看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之后便走进屋子。 屋里头倒是坐满了人,有家属,也有乡民,屋里头非常热,一屋子人仅靠一个电扇吹凉。 我的到来,他们像是知道,或许正是家属让杨高楼去请的我。 “大师,您可得给好好看看,这家里头是不是……” 媒婆的家属说着,面露焦急。 “不急不急啊,我正在看,别太担心。” 说完,我便里屋外屋的看着,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 这家里干净着呢,也瞧不出什么,也没什么痕迹,不像有邪物来过,不过也不排除有能力大的,那就得另说。 看着他们一家子的情绪,像是都被这个事情影响到了,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得装装样子,为的不是别的,是让他们和整个村的人好过点,用法事的方式,安抚他们的情绪。 这也是行内的职业道德的一种,有些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妖魔鬼怪作祟,往往都是人心作祟,人吓人,把事儿说的特玄乎,慢慢的就都以为有了鬼怪。 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处理这种事情的,不过我一贯的标准就是做法事,虽然只是做做样子,可也因此能让这些人的心里好受很多,以为不会再有鬼怪侵扰。 ------------ 第39章夜晚墓地中会动的身影 这个媒婆家确实没有鬼怪迹象,也没有精怪痕迹,而联想起说是被吓死一说,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有些疾病的突发,也会让人的面容看起来很狰狞,因此传说中就有很多吓死人的情况。可要吓死一个人的话,哪有那么简单。 心里有了数,样子就要做足,不能让人看出太普通,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我走出门看着整个房子,口里玄乎的念道些经文,手舞足蹈的做做样子,随后掏出一张符咒,贴在门边上。 走进院子,依旧是之前的套路,一套咒语法事过后,又贴一张符咒,贴在墙上,四个方向都贴上。 再来进到屋里,在屋里念道一通,该贴符咒的地方也都贴上符咒,随之便又在院中起了法坛,又是烧香、烧纸、念咒,一套下来,别看是装样子,这体力上也是挺累人的。 “大功告成。” 随着大吼出这四个字,法事也算完了,装的特别像,我如果是外行的话,我自己都得信了这套。 法事做完,媒婆的家人给我递过来很多钱,我没全拿,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次的法事不是降妖除魔,而是安抚他们,所以也就只拿了三十块钱的成本钱。 我来还没半个小时就把问题解决了,法事做完之后他们看上去也都轻松了很多,我向着四周看了看,周围也没有阴气聚集之地,或许就是以讹传讹,事情本没想的那么严重。 来的时候我还真往别处想过,毕竟张丽芳昨天晚上出现,而昨天晚上又死了人,难免会联想到一块去。 不过来到这儿之后,事情一目了然,好在没有牵连。 法事做完,我也就该走了,依旧是杨高楼送我回去的,坐着他的小三轮,这倒也让我想到之前送我回去的那个小伙子。 一路上和杨高楼闲聊了些,回村之后,下车时我问起:“之前送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叫什么?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杨高楼听后,一脸懵,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反问起什么小伙子?哪个小伙子?哪来的小伙子? 我被问懵了,我俩说的完全就驴头对不上马嘴,他像是根本不知道小伙子的存在。 “就那天,我去你们村,聊完之后我回来,你找了一个小伙子送我,不记得吗?” 我一脸疑问,内心还有些后怕。 “送你?我没让人送你,那天你走后,我就在那帮忙做大锅菜,根本就没走出去那个院子过。” 杨高楼这么说着,眼神非常肯定、坚定,他同样一脸问号,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整个人都快凌乱了,不过他的话应该是真的,那看来,那天我看到的人影不是杨高楼,而送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也不复存在,可是我确实坐的三轮回来的,那感觉无比真实。 杨高楼在那不知所措的站着,我不能告诉他真相,这种事普通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随后我便说是自己看错了,自己记错了,就这么着,把事儿给圆了过去。 我目送杨高楼离开,之后便在村口处站了许久,橙黄色的夕阳照在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长,还像是被镶上了金边。我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一位青年,开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后斗中全是菜,当时还特地给我腾出来一块地方,让我坐在那,一路载着我回来的。 整个事件当中,感触是那么的真实,我们甚至还闲聊了些家常话,我还能闻到菜的香味,还能听到风声呼啸而过,还能感觉到三轮车的颠簸,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刚刚却被无意间打破,成了不可思议的经历。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所为?能做到那个程度,能力必定不小啊! 卖菜的小伙子!看来这人的信息,我改天还得去趟方石庄打听一下,事情太诡异。 一路走回家,我无精打采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尽可能联想所有的事儿,可很多事儿根本不沾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想到一块去,这让我很是头疼。 黄天石那边也没了动静,山里头是有古墓还是没有古墓呢? 好好的大山,好好的山村,到底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多隐患。 忽然间,我想起黄大仙,黄大仙定会知道大山的事情,他的子嗣没准布满整座大山,让她帮着找张丽芳肯定行,问她些事儿没准也是可以的。 有了这个想法,虽然很冒险,不过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这个方法确实冒险,我家里没有供奉着小鬼、精怪什么的,也没有保家仙什么的,家里就我一个人,也没任何镇压兽,万一我冒然去找黄大仙,她在恼火起来,我得自己对付。 如果家里有供奉,例如供着一个黄大仙、狐大仙什么的,那事情就好办些,本身就有供奉,到时候应该会给几分薄面,就算不告知实情,也不至于惹怒大仙。 精怪一般是不大愿意和人相处的,但有供奉例外,有些道士或是算命先生,会为了解决问题供奉一些大仙,也为了自保供奉着大仙。供奉狐大仙的很多,不过黄大仙也有供奉的。我想各类大仙应该都有吧。 我则不同,完全是一股清流,家里没有任何供奉,也没有任何镇宅之物,不过好在没出过什么事。 天色将暗,现在肯定是不适合上山去找黄大仙的,对我太不利。 晚饭简单的吃了些,天也黑了,现在睡太早,又没事做,拿着家伙事我便一路前往墓地,不是去张丽芳的墓地,而是去张家的墓群。 张家接连出事,除了张丽芳外,其他人都葬在墓群中,为了保险起见,我得去看看情况。 走在路上,忽然意识到这个方向正相反,我的意思是,张丽芳正葬在相反的方向。 这么想来,好像从一开始,张家就没有决定要把张丽芳葬在张家墓群中,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早已经过去,我也不在想这些。 一路向着张家墓地走去,快要走到时,我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身影正蹲在墓地中,像是吃着什么或是说着什么,总之她在动! ------------ 第40章张开凤和张丽芳 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大晚上的,在墓地里的那个人影会是谁呢? 这方面事情最近还是真的多呢,以前可没碰到过这么多的怪事。看着墓地的那个人影,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我手上拿着符咒,悄悄靠近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墓地中女人的身影越加清晰。 身影身穿白色上衣,黑色的裤子,白色的鞋,看上去是一套很休闲的装扮,颇有青春靓丽的感觉。 继续靠近,能清晰看到身影在*,一下又一下,等再靠近些时,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多么典型的案例,传说当中的鬼怪都是如此,在墓地里待着,发出哭泣可怜的声音,吸引路过的人靠近,然后拖入深不见底的墓穴中。 现在的我,和那个身影还差个七八米的距离,如果我现在猛然冲过去,一纸符咒而上,她应该不能奈我何。 我停顿下来,蹲下身子助力,调整手中符咒,找准最佳时机。 就在那身影再次*时,我脚下生风,一冲而上,像是狩猎的猎豹,时机成熟,就差扑倒猎物。 七八米的距离不远。没个几步便能跑到,我速度极快,还没等身影有所反应,我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纸符咒而上,正贴在那女人身影的后背,贴的非常正道,现在来看,她可能要痛苦的吼叫几声。 “呀啊……” 女人身影大声的尖叫着,她害怕的倒在地上,转身看向我,一脸的惊魂未定。 事情超乎我的预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我也被吓的不知所措,跟着叫了几声,一*坐在地上。 我和眼前的女人四目相对,她一脸惊恐,惊魂未定,像是被吓的魂飞魄散了,我则是一脸惊讶,原来这身影是人的。 待我反应过来后,定睛一看,呦呵,这不是张建国的二女儿么,她回来了?怎么在墓地待着。 “别怕,别怕,是我,竹叶燃,认识的。” 我赶忙解释着,要不然这姑娘得吓死在我面前。 女孩一听,认真仔细的看着我,看的别提有多仔细了,盯的我都不敢乱动。 “你干嘛吓我啊!” 张开凤说着。 张开凤就是张建国的二女儿,正直花季,十八岁,长的很秀气,青春靓丽,在外地上学,一直很少回来。 “我还以为你是……” 我没说出后面的内容,担心吓着她,也不愿意说出后面的话,省的被她嫌弃。 我和她毕竟是一个村子的,自然见过,小时候也一块玩,她也一直知道我是干啥的,不过她是个学生,不信这套,她信科学,她没去外地读书前,碰到我就会教育我,让我信科学。 我不是不信科学,只是这两者是可以共存的,但在她们眼里,那方面的事儿,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怎么,以为什么,以为有鬼呀,切,还是那么不着调,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 张开凤一脸嫌弃的说着,用手去抓自己的后背,把我贴上去的符咒拿了下来,扔给了我。 “是是是,不过你在这儿干嘛呢,这大晚上的,你也不怕。” 我说着。 她也确实够厉害的,大晚上一个人来这儿,就在这蹲着。 “我来看我妈呀。” 张开凤随口说着,之后便又转头去看坟墓。 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她妈的坟墓就在这儿呢,就在她跟前,这也就解释了她刚刚为何而哭。 “抱歉啊,大晚上吓着你了,不过看你一个人在这地方,我难免会有所联想。” 我这么说道。 “什么一个人,这不还有我姐呢嘛。” 张开凤张嘴就说。 她姐?说的是张丽芳吧,可是张丽芳早死了,在说了,这除了她,我可没看到其他人,如果有鬼魂的话,也必然逃不过我的眼。 我停顿片刻,没在接话,而是站起身子四处张望,看了一遍又一遍,一圈又一圈,我肯定,相当肯定,这里,除了我和张开凤之外,不可能存在她所谓的姐姐。 “你姐?张丽芳?” 我投去疑问的语气。 “是啊,她……” 张开凤丝毫没在意的抬头说道,可说话的工夫,她也意识到,这里哪还有她姐,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剩我了。 “我姐人呢?自己回去了?” 张开凤左看右看,自言自语的说。 我没把事情说出来,我相信她说的,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村的,不过回来之后,她的姐姐,也就是张丽芳,第一时间定是去找到她,而后带她来的墓地。 我猜测,张开凤应该是晚上回来的,想必是赶回来的,所以晚上到的村子。 “你晚上回来的?” 我开口问着,看看是否猜测的对。 “对,没到一会呢,我都好没回家呢。” 张开凤这么说着。 看来一切都被我猜中了,她回来之后,她姐就带她来到这里,不过看她不害怕的样子,张丽芳想必以完好的人形出现,将她引过来的。 忽然,这一点到引起我的注意,她的姐姐杀了那么多人,可唯独没有伤害她这个妹妹的意思,看来她姐姐的神志并没有完全失去,也就是说还保留着一丝生前的记忆,或者是,张丽芳只是有动机的害人,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不是每晚都出没,为什么不是每晚都害人的缘由。 “喂,你看见我姐了吗?” 张开凤丝毫没有跟我客气的说着话。 我们还算熟,小时候经常玩,长大些后,大家心里都懂了那点事,才慢慢不再一起玩的。 “没有,没看见,可能先回去了,也可能去其他什么地方了吧,她可能不想看到这么伤心的你。” 我尽可能编着谎话,现在告诉她真相她也不会相信的。 “那你也快走吧,别在这看我哭了。” 张开凤说道这话时,嘴角*着,她母亲的离世,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你确定吗?你自己在墓地,不害怕么?” 我问着,总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万一在有邪乎事,她可是一个不错的好女孩,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不信你那一套,你走吧。” 张开凤不在意的说着。 我点点头,没在回话,转身走去,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想法,如果张丽芳是极为明确的在害人的话,为什么会攻击我呢?我是她的目标之一? ------------ 第41章你的姐姐已经去世了 根据张开凤所说,她是和姐姐一块来的墓地,意味着张丽芳今天有出没,可张丽芳又没伤害她的妹妹,说明她害人非常明确,还尚有人性,但却攻击了我,这……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攻击我,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张丽芳还留有人性,我只要能抓到她,或许能问出些话来,到时候不至于让她魂飞魄散,而是超度,超度她转世。 现在来看,我不能走,我得在墓地待着,能确保张开凤的安全不说,没准还能碰到张丽芳,一举两得。 我停下脚步,找了棵树,藏在树的后面,看着这里的情况。 张开凤依旧在墓地哭着,我隐约能听到她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风吹草地的动静。 大概过去了十来分钟,张开凤从墓地处站起身,转身就走,而张丽芳却迟迟没有出现。 张开凤小心翼翼的走着,她看上去还是会害怕的,来的时候她以为是两个人,自然胆子大些,可要一个人走回去,她内心的恐惧就掩盖不住了。 山村大多都是山,地形不易制造房屋,大部分平坦的地面都是用来盖房子或是种粮食,所以墓地都很偏远,往往都在山中,还都在道路崎岖的地方,这使得墓地更加阴森恐怖。 张开凤走着,总会左顾右看的,她胆子可不大,看来还是我得给她带路,要不然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去。 就当张开凤走到大树这里的时候,我从树的背后走出。 “喂!” “啊!” “啪!” 一声尖叫,随后便是一声响亮的耳光,不偏不倚就扇在我脸上。 “啊……你干嘛,吓死我了。” 张开凤一脸埋怨的说。 我揉揉发胀发热的脸蛋,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我在等你啊,看你那害怕的样子,总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 我那叫一个委屈呀。 张开凤看我这么说着,收起了她那埋怨的面容,嘟着小嘴巴,向我投来无辜的眼神。 “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躲在树后的,你活该。” 她在那晃着身子说,眼神避开我。 “是,就这样吧,走吧。” 我往前带路走去。 “你大晚上来这儿干嘛,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张开凤用着玩笑话的语气问着我。 “那是,跟鬼有关,自然见不得人。” 我回应着,故意吓唬着她。 “切,我是无神论者,信仰的只有科学,你这套就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要我说,你趁早放弃,找份正经工作,还能娶个媳妇,你总干这行,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都没有媳妇,跟你一样大的人,孩子都会跑了。” 张开凤教育着我。 她说的也对,我到现在没谈过恋爱,没有过女朋友,没有做过那方面的事,也很少有人给我说媒,都是因为我从事的行当。 “你说的对,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很快就会后悔你说过的话。” 我冷不丁回应着。 “你什么意思?” 她有些小生气,大概源于我的态度吧。 “走着,你先别回家,先跟我去我家,我有些话给你说,你听后在做打算。” 我语气坚定。 “你不会是想把我……” 她抱着自己,把她那两坨圆润、厚实、凸出的肉挡的严严实实的。 “那么大,别挡了,挡不住的。” 我用着奸笑的语气说着,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你,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 张开凤认真的说,随后便往前快步走去。 “等等我,我给你开玩笑的,不过你确实得跟我走一趟,有些话,不能在外面说。” 我语气认真起来。 “你确定不会伤害我?” 她问着,眼神怀疑的看着我。 “真的,在说了,都是一个村的,你让我怎么下手。” 我回应她。 一路上,我们对话很多,什么事都说,只不过大多都是她在问我在答,能看得出,她是很害怕的。 山村的夜晚,又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那种阴森恐怖感是藏不住的,就算是一个火气旺盛的壮小伙,要让他一个人走山路,心里必定也会害怕。 一直走到村边上,张开凤的神情才放松下来,脚步也变得轻快,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解脱了似的。 张开凤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哼,姐姐居然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她也不担心我。” 在她说话的工夫,我感觉周围气压都不对,阴冷的突然,随即我便转身且往四周看了一圈。 这一圈看下来,直观的是没看到什么东西,可那些看不到的阴影或黑暗的地方,总会有些什么的吧。 一路走回到我家,她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吃着我的零食。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提前说好,我可是学生,没有钱的,再就是别求爱,我是不会答应的。” 她倒是很轻松。 “我很欣赏你现在的轻松,不过话说前头,一会你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我说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感觉像是被人盯着,总感觉一阵阵发冷,由心的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通过窗户看向外面漆黑的夜晚,那些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地,张丽芳或许就正在某处盯着我呢吧! “你今天晚上回来的,你姐姐接的你?” 我问着。 “嗯?你就想知道这个,不会是想追求我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多少我还是能帮帮你的,我看你人也不错嘛,不过你得给我点好处。” 张开凤开玩笑的说。 上学的女孩真好,这种感觉到让人很舒服呢,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总是那么充满活力。 “你姐姐接的你,随后一路带你去了墓地,在之后,不知不觉的不见了?” 我语气坚定,和她那开玩笑的语气产生分明的对比,在这个房间里,我们就像是水火不容的两种语气。 “你想说什么?总感觉你怪怪的。” 张开凤收了收自己的状态。 “你看到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我问着。 张开凤一脸狐疑,没打算回答我。 “你的姐姐,已经去世了!”我冷冰冰的说道。 ------------ 第42章我要救她 我把张开凤姐姐去世的消息用冷冰冰的语气告诉着张开凤,之所以用这种语气,是在考虑她接受这个事实时的情绪,她定不会立刻接受这个事实,可我又不能让她觉着我是在开玩笑的说。 我冷冰冰的说完,张开凤一脸懵的看着我,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显然她并不相信我。 “你这玩笑可过分了,不仅过分,还没道理,假设我今天没能看见姐姐的话,我或许还能相信,可你明都知道我见到姐姐了,偏偏还这么说。” 张开凤冷眼看着我说。 我思索片刻,这话得让她信,可要怎么说才能信呢? “是真的,没必要骗你,她今天出现也超乎我的预料。” 我再次强调着。 “这种玩笑还请你适可而止,原以为你是一个礼貌的人,不过看来,我看错你了。” 张开凤说完起身就要走。 我伸手将她拦下。 “还请你务必相信,多点耐心,我有些问题问你。” 我刚说完,张开凤推开了我的手,大步走到屋外。 “果然是想贪图便宜么,要我说,就你这种人,实在是肮脏。” 张开凤说完大步走出院子。 我没在追上去,追上去也拦不住,她的出现也太过突然,我没想好这件事要怎么解释给她听,果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她是不会相信我说的。 她应该不会出事,张丽芳没有害她的念头,我自然也不必过多保护,现在最重要的,则是保护我自己。 从我和她刚刚谈话的时候,周围的氛围就异常的不对劲,一种阴冷的感觉围绕着房间,还总感觉到被人盯着,如此一来,感觉不会是假的,那张丽芳必定就在附近。 我现在有些慌乱,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怕她,我依旧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让她魂飞魄散,依旧有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今天张开凤的忽然出现,张丽芳又没有伤害她,这跟之前的印象格格不入,还正好相反。 我原本以为她会杀死更多的人,最起码让整个张家不得安宁,可中间她也确实有两天未曾出现,这本就出乎预料。 在想想那些人的死法,现在来看,最起码是两种不同的死法,张立金儿子是被咬死的,而其他几个则是被树枝戳死的,不同的死法或许就代表着不同的鬼怪作祟,那哪一种是张丽芳所为呢? 太多的不确定,导致我现在根本无法断定张丽芳的状态,我不确定她的本质是什么。 我们这一行,但凡碰到还有一丝挽救的时候,也就是张丽芳现在的状态,她没有伤害自己的妹妹。在这种情况下,那就不能赶尽杀绝,最好的方式就是挽救,用超度的方式让她离开这个世界。 张丽芳毕竟也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受害者,不能轻易就放弃挽救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就用暴力的方式让她魂飞魄散。 我很为难,明天原本打算上山找黄大仙问问呢,现在看来或许也不用在麻烦了,根据周围阴冷的氛围来看,张丽芳或许一会就该出现了。 果然,这个念头刚有,我家里的灯在闪烁两下后就全部熄灭,虽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但我还是试了试开关。 “我们能谈谈么?把你的问题告诉我,我或许能帮帮你,超度你离开,能让你好过很多,总比现在一肚子怨气,想走走不了的好。”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着。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物品莫名掉在地上。 “你是在生气吗?生气我刚刚把你死去的真相告诉她?可是你知道的,她总会回家,总会知道的。” 我这话一出,房间内的物品更加异常的掉落。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一起玩,虽然长大后很少接触,但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告诉我,是什么导致你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让我帮帮你。” 我持续说着。 靠着墙边,我丝毫没有在战斗的意思,我不想在动手。 忽然,张丽芳的鬼影出现在我的房间中,她不是站着,不是坐着,不是躺着,而是吊在那,吊在房间的正中间,绳子像是从房顶长出来的似的,绳子很粗,紧紧的勒住她的脖子,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无比狰狞。 看到这一幕,我笔直的站着,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后背汗毛竖起。 张丽芳的死相太惨了,她死时就这么在房间里吊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发现的。 “让我帮帮你,我一定能做到的。” 我说着,控制自己尽可能向前迈出一步。 张丽芳发出一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不大,可就感觉那声音是在我耳边传来的一样,就像是贴着我的身子发出来似的,极为毛骨悚然。 冷静,冷静,我不停的对自己说着,我要保持冷静,不能慌乱,不能害怕,可我是个人呀,看到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的不动如山。 “啊……” 张丽芳张开血盆大口,里面的血浆飞溅着,她吊在半空中,手脚胡乱的抓着。 在她死前,一定有这么一个过程,她那个时候后悔了,她不想死,可没人发现她,最终她…… 难不成,我现在救她,就算帮她解决问题了?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把她从绳子上抱下来,可,那绳子就像是长在她脖子上似的,怎么都弄不掉,死死的牢牢的缠绕着。 张丽芳痛苦的鬼哭狼嚎着,她的手脚疯狂的在空中挥舞,看上去极为痛苦。 忽然间,阴风吹起,张丽芳眼睛血红,眼角不停的流出鲜血,她瞪着我,她嘴巴长的很大,看上去脸都要撑烂了,皮肤被拉的很紧,在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下,看上去薄如纸张。 “我能帮你,我能帮你,我一定可以帮你,相信我。” 我语气坚定的对她说。 张丽芳猛然向我扑来,我不能等死,只好一纸金符扔出,咒语口中而念,只听“轰隆”一声,房间火光闪烁,电光火石间,张丽芳凭空消失。 当我再次看到她时,张丽芳正笔直的站在院子中,看上去犹如真人般,这是要求和么? ------------ 第43章好在你回来了 我在房间内,看着外面站着的张丽芳,虽说她依旧毫无神情血色,但看起来颇为正常,不在是一副鬼怪模样。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最终还是决定相信眼前的一幕,我觉得她就是在求和,这事终于有了转机。 “我会帮你……” 我说着便冲出院子,可刚跨过屋子门槛时,屋檐下莫名生出一条很粗的麻绳,麻绳打成上吊结,直接向着我的脖子伸来。 我下意识用手保护了脖子,可依旧被麻绳套住,紧紧拉到半空中。 说来也怪,这麻绳无人拉扯,却力大无穷,任凭我在空中如何挣扎,就是无法逃脱。 我惊慌失措的看向院中张丽芳,我想着,她或许会帮帮我,毕竟我是想要帮帮她的。 我想太多了,张丽芳非但没有帮我的意思,我还眼睁睁看着她发生变化。 她的皮肤干裂,整个人干的没有一丝水分,皮肤就像是干裂的土地一样,不仅如此,皮肤上居然能干裂出缝隙,能通过缝隙清楚的看到她身体里面。 张丽芳身体里面有东西在不停的蠕动着,定睛一看,满满都是蛆虫。 我恶心的闭上眼睛,可我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一股恶臭也随之而来,我不睁开眼都知道,她正在我的面前,我无需确认。 张丽芳伸出干瘪的手,用手摸着我的脸,那种感觉特别难受,像是被干树枝剐蹭一样。 我心中不由的想起,难不成她要用院中树枝戳死我? 张丽芳的手在我的身上缠绕着,尤其把我的肚子缠的死死的,看样子是打算要憋死我一般。 就在这时,转机出现,张丽芳无意间触碰到我的袖口,而就在这袖口中,我时刻预备着几张符咒,符咒也在这一刻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一道金光从袖口中发出,张丽芳嚎叫一声后被弹飞出去,缠着我的粗麻绳也失去作用,我落在屋檐下。 起身的我,大口的吸着空气,缓过来后迅速拿出更多符咒,这是我谈判的资本。 我拿着符咒防身,随后回到房间寻摸桃木剑,拿到桃木剑之后,我再次回到院中,可张丽芳的身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敢懈怠,周围空气中依旧有股尸体的恶臭味,同时还充斥着阴冷的感觉,她没有走,而是藏在某处。 我在院中燃起一根蜡烛,在对付鬼怪时,蜡烛的作用很大,会干扰到鬼怪的判断,很多鬼怪会非常畏惧火光,尤其是蜡烛的火光,当鬼怪在有蜡烛的情况下出动时,也必定会吹灭蜡烛,那个时候,也是我反手的最佳时机。 情况拖了很久,周围阴气越来越重,张丽芳在蓄势待发,事情可能要严重很多。 阴气越来越重,冰凉渗人,蜡烛的火焰逐渐微弱,最终熄灭。 烛光消失的一瞬间,只见张丽芳猛然从阴影处窜出,径直向我扑来。 片刻间,金符呼出,张丽芳快速闪躲。 忽然间院门传来敲门声,而后又传来开门声,我下意识去看,这也让我的动作有了破绽。 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 当我转身去看的时候,张丽芳正阴笑的看着我,好在她并不恐怖,现在的她看上去还像个人样。 我被掐的快要窒息,喘不过气来,手脚不知为何无法用力,只能看着张丽芳用着冰冷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姐姐!” 张开凤的声音传出。 我用余光去看,果然,张开凤正站在院门处,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看着张丽芳掐我。 张丽芳听后,掐着我的手居然松开,随后展现出一脸不知所措,她看上去很担心,看上去就像是做错事一样,她担心自己妹妹会如何看待她。 “我能帮你。” 我喘着粗气,勉强说出这么几个字。 张丽芳听后,纵身一跃,化作青烟,消散在夜空中。 张开凤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眼眶湿润的看着夜空,她的手在颤抖,腿在颤抖,身体在颤抖,她不是怕,而是无法接受。 看着这样的张开凤,我也是不知所措,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也不知该如何跟她交流。不过,她信了,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离开。 张开凤又回到我这,她肯定是已经回过家,也肯定在家里就已经得知了些事情,那她既然这个点回来,看来是有意愿要和我沟通的吧。 张开凤看着我,没有说话,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滴答滴答,无声的痛哭最为痛苦,我能理解她。 “先进来吧。” 我只能这么说。 张开凤迈开腿往里走,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我跟着她走回到房间里,她缓慢的坐在沙发上,勉强微笑的看着我,可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我不想劝她,她应该哭,她姐俩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哭吧!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没说话,我给她倒了一杯水,以免她会口渴,我继续拿出些零食,如果她饿了的话。 张开凤哭了很久,久到眼泪已经流干,久到情绪完全消失,她看上去只剩傻呆呆的。 “她确实走了,自己走的,你懂我意思的吧。” 我终于开口说道,打破空气中的宁静。 张开凤没回话。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儿,她,变了。” 我这样解释着,不知道她是否能理解,她是无神论者,是一个知识分子,而眼前的真相又告诉她,这个世界不只是只有知识那么简单。 “谢谢你的出现,不只是现在,不只是救了我,更是救了她。” 我话里有话的说着。 好在张开凤回来了,好在她的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应该会和张丽芳死斗,直到一方彻底消失为止。 张开凤终于抬头看向我,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虽说是笑,但不如说是另一种表情的哭。 “村子也发生很多事,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事到目前看来,有可能跟她有关,但也只是有可能。” 我不敢断言,看张丽芳今日的反常,这事情或许藏的还很深。 ------------ 第44章决定要帮助张丽芳 我现在相信,张丽芳一定有救,自然不能轻言而论,不能让张开凤心里有压力。 张开凤看着我,只剩微笑,相信她脑子一定一片混乱。 “你愿意和我交流吗?” 我试探性的问着她。 张开凤点点头。 “我刚刚回家了,我看到姐姐的黑白照片,我就……知道。” 张开凤说着,再次掉下眼泪。 我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她,让她尽力控制情绪。 张开凤尽力控制,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回家的事情。 原来,她回到家,家里冷清的没有家样,进到屋子后就看到两张黑白照片,一个是她妈妈的,另一个是姐姐的,一瞬间,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后,张开凤找到父亲,也确定了部分事情,她父亲只说了,妈妈和姐姐的离去,但没有提起任何原因,这才让她又跑回来找我,她觉得我知道。 “你父亲当时是什么神情?” 我问着,这不关乎好奇问题,只是确定一下张建国当时的状态,张开凤应该是偷偷回来的,意味着张建国并未通知。 “很惊讶,她不知道我今天回来,不过得知妈妈走了,我怎么也得回来的。” 张开凤说着。 他这话一出,我顿时一愣,她知道自己妈妈走了,但却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走了,这是为什么? 我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张开凤接到父亲电话时,父亲只提起妈妈的离世,对姐姐只字未提。 听到这儿,我心里从新对这些事有了一个定义,张丽芳的死,背后的原因我一定要查清楚,我要帮她讨回公道。 “为什么没提?” 我干脆利落的问着她。 张开凤小声的哭泣着,她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眼泪尽可能止住了,身体依旧时不时抽动两下。 “我不知道,不过,她是我的姐姐,我也一直拿她当亲姐姐的,我们姐妹感情很好的。” 张开凤这么说道。 听她话里的意思,张丽芳和她虽然是姐妹,但貌似不是亲的,也就是说,张丽芳是领养的? 我问着她,张开凤则摇摇头,心里像是有事说不出。 我内心百感交集,这可不是犹豫的时候,要想帮助张丽芳的话,知道事情的经过是必然的,要不然根本无从下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把这些道理讲给张开凤,她也看着我,心里像是有些动摇,像是要开口说起。 “凤凤,凤凤。” 张建国喊着走进院子,看来是找自己女儿的。 “诶。” 张开凤应了一声。 张建国走进屋子,一脸的不开心,大概是不愿意让张开凤和我接触吧。 “走,跟我回去。” 张建国说着便去拉张开凤的胳膊,张开凤多少有些不想回去,可碍于家事吧,她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我没送,只是站在屋内看着她们走出院门,之后,我便关好院门,这一晚,我不打算在去做点什么,张丽芳的事,如果要管的话,我也只打算用超度的方式。 我这脾气要上来的话,那可倔着呢,要跟一头驴比谁倔的话,我能耗死一头驴,虽然我没试过,不过我有把握的。 张丽芳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要插手的话只打算超度,不打算硬来。 …… …… 一晚上安稳而过,我也睡的很踏实,从早上开始,我就坐在屋檐下等张开凤。 她肯定会再来的,就算张建国阻止,可奈何女儿那么大了,他不能怎样。 一上午过去,直到中午午饭过后,张开凤终于来了。 “你在干嘛?” 她主动问着我。 “等你。”干净利落的回答,还没等她在开口问,我又说道:“直入正题,把昨晚上没说完的话,现在说完吧,我们时间紧迫。” 张开凤坐在椅子上,思索再三后,终于说了。 原来,张丽芳不是领养的,是大姨家的孩子,也就是她妈妈的姐妹,而这个姐妹,家庭不幸,只留下了张丽芳一个人,因此就在张建国家从小寄养。 怪不得,张建国一家对张丽芳如此冷淡,还早早的让她辍学,出去工作,挣的钱还占为己有。不过就算如此,张丽芳和张开凤俩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依旧很好。 根据张开凤回忆所说,她知道姐姐张丽芳经常受委屈,她也经常把好吃的藏起来,都留给姐姐吃,姐妹俩就这样长大,感情固然坚不可摧。 到现在,终于了解了张丽芳的真实身世,也知道她在张建国家生活坎坷,不过还是没能说道问题的关键点上。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张丽芳选择离开人世的呢? 我和张开凤聊了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张丽芳的身世和经历,再就是她们两个从小长大的经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张丽芳这些年在家中的坎坷。 坎坷固然很多,不过我认为,这不是关键,这么多年了,张丽芳一直忍耐过来的,绝不会因为一点坎坷就想不开。 张开凤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家里的情况她也只能通过和姐姐打电话沟通,而姐姐这个人为人乐观,和张开凤的对话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虽然张开凤知道姐姐的生活很艰难,但在她的眼里,能改变这一切的就是学习,待学业有成,有一份好工作,然后让姐姐搬出去,和她一起生活。 和她聊了很多,她们姐妹的关系也确实是非常好,这其中的故事也是相当感人肺腑,因此我更加确定,我要帮助张丽芳。 虽然不知道她想不开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个这样处处为了自己妹妹着想的人,绝不会因为一点坎坷就想不开,一定有件事,而这件事,可能让她无法抉择。 “你什么时候走?” 我问着张开凤,如果她不忙的话,她留下或许能引出张丽芳。 “我不走了,听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你是打算帮我姐姐解脱,那我就帮你。” 张开凤丝毫没有犹豫的说着。 我点点头,没在回应什么,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吸引张丽芳的出现。 “咚咚咚……” 有人急促的敲着我家院门。 ------------ 第45章杨高楼也不是老实人 “大师,大师呀,不好了,我们村,我们村又一条人命。” 杨高楼跑进院子,气喘吁吁的说着。 他的突然出现,着实把我们吓一跳,而他口中的话,更是让我紧张不已。 又一条人命,可昨天张丽芳明明是出没在我们村子的,怎么他们那边反倒又一条人命呢?难不成张丽芳之后杀了过去? “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死的是谁?” 我镇定自若的说。 “俺,俺的媳妇呀!” 杨高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歇斯底里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快崩溃了似的。 我听后,心头一惊,媳妇,他的媳妇怎么死了呢? 杨高楼现在来找我,说他的媳妇死了,情况一目了然,看来他直接了当的认为,这事儿属于玄乎的事,不玄乎自然不会找到我身上。 他哭的黑天暗地的,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我自然也只是在一旁等待着。杨高楼就跟要疯了似的,在地上躺着,时不时还打滚。 我和张开凤大眼瞪小眼,要比起杨高楼这样的哭劲,张开凤昨天的哭都算是小打小闹了。 许久过后,他不在哭泣,只剩些许抽泣,情绪看上去稳定很多。 “高楼叔,这样,你把事儿说说,为什么想到来找我的?” 我问着。 杨高楼缓和后,长吸一口气,说道:“她死了,死在床底下,一大早我找了一圈,在床底下找见的。” 人竟然是死在床底下的,那看来这事确实玄乎。 “那我跟你走一趟,去看看,对了,尸体还在吧。” 我说着,起身便要收拾家伙事。 “在呢在呢,放在客厅的木板床上,按照白事的流程来的。” 杨高楼说的详细。 “成,那我知道了,你等会啊,我拿上东西。” 我在屋子里喊着,随后急忙收拾了些法器法宝什么的,这一趟,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要出点事儿似的。 张开凤跑进屋子来,看着我,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嗯?你去干什么?大概不是你姐的事儿。” 我没看她,埋头收拾家伙事。 “我去看看,毕竟……” 张开凤话说道一半,另一半像是被她吃了似的,在那扭捏的不肯说。 “高楼叔,咱这就走。” 我招呼着。 “喂,你真不打算带我吗?” 张开凤有些生气的吼道。 “你去干嘛?跟你有关系吗?你去能干啥?” 我则是一脸不爽,我很讨厌她这一刻的感觉,其一这不是她的事儿,其二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其三就是危险,她又什么都不懂,来的话会添乱,我烦的就是她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懂,还非得摆出一副我偏要的姿态。 “我得去看看。” 张开凤语气坚定。 “为什么?” 我反问着她,凡事都得有个度,要去也行,我得知道个缘由。 “就凭,这个世界跟我想的不一样。” 她低下头。 原来是这样,一直以无神论者自称,一直以科学知识为基础,一直以学业为重的张开凤,现在也到了不得不相信我这套的时候了。 我笑了,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就只能你信,我就不能么?” 她嘟着嘴巴,向我投来嫌弃的目光。 “得嘞,你愿意相信就好,跟上吧,一块去,带你长长见识。” 我挺胸抬头往前走着,张开凤嘟着小嘴只好跟在身后。 杨高楼开着他的小三轮来的,我们自然也是这么过去的。 一路上我没说话,这个时候,不方便闲聊,安静的待着,等到了地方,看过之后再做判断。 虽然一路没开口,可我这心里也一直想着呢,杨高楼感觉上人是很不错的,可也就是这种感觉,让我现在有了另外一种错觉。 这么大的事儿,固然是要找人看看的,也就找到了我,可死的是他媳妇,他完全可以托人来找我,为什么要亲自来呢?这多么不合乎常理。 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杨高楼背后有事,而他亲自去找我,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什么。 一路来到方石庄,一路来到他家,一如既往人多。我带着张开凤走进院子,特别给她强调,如果害怕尸体最好还是待在外面。 张开凤听后,左右看着,院子里都是人,都是陌生的人,她一个外地上学的学生自然不想在这样的坏境下待着,她拽着我的袖子跟着我进了屋子里。 来到屋里,客厅,正中间就是木板床,村里白事停放尸体用的都是这种床。尸体躺在床上,放的笔直,上面盖有白布。 张开凤看到后,心里虽然尽力压制,但还是在所难免,她有些害怕,贴的我更近了些。 看到她这样,我得制止她了,这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呢,干我们这行的,忌讳的就是带着女孩子出来,更忌讳有这种亲密的接触,就算靠的太近也不合适,会给人不踏实的感觉,影响不好。 “你离我远点,实在害怕就去外面等着。” 我轻声的对张开凤说。 张开凤听后,一脸委屈,只得往后退一步,松开抓着我的手,用手挡着眼睛,露出一条缝缝看。 只要不打扰我,她怎么着都行。 我向着尸体走去,来到尸体前,动作娴熟的把盖在上面的白布扯开,当然只是扯开一条缝隙,能看到头部就可以。 当白布扯开后,杨高楼媳妇的死样一目了然,确实不是自然死亡,可尸体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想必袭击她的鬼怪能力了得。 这个时候我也多了疑问,袭击杨高楼媳妇的鬼怪能力很大,可为什么杨高楼安然无恙呢?他当时在干嘛?他当时在哪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再联想起杨高楼特意亲自来找我,我断定,他这事大有乾坤。 杨高楼站在我的身旁,我悄声说道:“确实是鬼怪所谓,不过鬼怪目前也不在这,我先给你做场法事,把你这家里给保护住了,你切记,这几日晚上最好不要出门,就在家里待着。” “待到什么?” 杨高楼问着我。 “等我找到那鬼怪之后,你的生活在恢复平静。” 我坚定的说。 “你们村那边,那鬼怪找到了?” 杨高楼忽然这么问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村的事,他居然知道,不仅如此,他还说“鬼怪”一词,杨高楼到底参与过什么事? ------------ 第46章女子忽然开口说话 虽然村子和村子之间的消息很灵通,可杨高楼给出来的状态则是完全不同的,他像是知道内情似的。 杨高楼像是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又点点头说了几句当下的话,随之便假装没事人一样。 看他这反常的表现,一目了然,杨高楼知道些事情,这些事情也导致他媳妇的意外死亡,或许他也想不到,他知道的事会害死他媳妇。 确定杨高楼家有鬼怪出没,那确实得先给他做一场法事,先把家给他镇压住,至于之后怎么办,这得看他藏着的是什么事儿了。 我拿出带来的东西,在他家院子里起了法坛,做了一套保家的法事,法事做完,杨高楼递过来很多钱。 我照单全收,毫不客气收下一大把红票。 “你还真能挣。” 张开凤在那笑着说。 我耸耸肩,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钱也拿了,法事也做了,按理说没什么事了,不过回想起那天送我回去的小伙子一事,我觉得还是得在村里转转。 “我送您回去吧。” 杨高楼说着,语气语调摆的很低。 我是不打算走的,可今天张开凤跟着,总不能哪都带着她,她一个外行,在给我添乱。 “是该走了,不过高楼叔,还是之前那事,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小伙子,一个卖菜的小伙子?” 我问着。 杨高楼抬头陷入深思,想来想去说道:“没有这样一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脑瓜子一懵,鬼怪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因其没有实体,所影响范围就会有限,怎么可能出现一个莫名的鬼怪送我回村呢。 仔细想想,就算如此,就算一个莫名的鬼怪送我回去,那他为什么送我回去呢? 杨高楼为人看上去老实,可这心里头还是有事藏着,在他这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先走。 杨高楼打算送我们,被我谢绝,毕竟他家可有白事要做,我让他找来一个同村的人送。 他找来一个小伙子,开着他的三轮车把我和张开凤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和小伙子闲聊着,无意间还真就套出话来了。 村子里确实有一个卖菜的小伙子,根据他的描述,和我见过的那个小伙子大概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失踪了很久。 问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人去了哪,方石庄的人都猜测小伙子可能是去躲事或是跑路了。 事情可算有了眉目,知道杨高楼在说谎,知道那个送我的小伙子失踪,并且已经死了,看来这里头的事,跟杨高楼有所牵连。 回到村后,眼下也没了事儿,可张开凤没有想回家的意思,依旧是跟着我。 “我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她问着,神情有些担心。 “超度,但得等她出来。” 我随意的回答着。 “你不能去找她吗?” 她放心下来,但还是有些不开心,对我的业务能力不满意。 “之前和你聊了那么多,也知道你姐的身世,可这段时间她经历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你让我怎么找,可别说去墓地,她不在那。” 我把事情说的通透。 “你就没有什么魔法什么的吗?” 张开凤一脸天真的指责我。 我内心那叫一个崩溃呀,魔法,还什么的,这都哪跟哪,我要是个精怪或许还会魔法,也只是或许,可我是个人呀,哪会那些啊,她以为我是什么啊。 “你,我,切。” 我不知道说啥,也不想解释,只好说了这么三个字。 一路回到家,大老远就看到院门处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从衣服能分辨的出,是之前那位女子。 她这是来送还我饭盒的吧。 看到女子后,我脚步轻快起来,面带微笑,一路紧走。 “你赶去投胎呀。” 张开凤埋怨我走步太快。 “你快回家吧,你不回家你爸在着急。” 说话的工夫我都顾不上看她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家门前的女子。 “那是谁呀,是不是你的相好,我还就不回去,我要去看看。” 张开凤说完,小跑起来,一路向着我家跑去。 “诶,你别添乱。” 我在后面紧追着。 一路跑到家门前,张开凤丝毫没有见外,非常自来熟的介绍着自己,还反问着对方是谁,是不是我相好什么的。 女子始终面带微笑,用小手遮住自己的*小口,看上去极为优雅。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坐会吧。” 我说着,随后便去打开院门。 这个时候,我和女子的距离也拉进很多,忽然,我意识到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女子身上传来一股异香,这股香味,正是在我院子中闻到的那股异香,正是那天晚上的香味,也是那次异响过后留下的香味,这么说来,之前三番五次来光顾我家的,正是这个来找我看相的女子。 知道这些事情后,我面不改色,继续开着院门,假装跟个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表现出异常。 打开院门,邀请着他们进来,那女子也丝毫不介意的走了进来。 忽然想起上次她来时的状态,她当时得知我可以给她看相,但没有直接就走到我面前,大概是觉得自己气味不对,走了之后便又从新回来,回来之后身上就有桃花的气味,想必是起到掩盖作用。 怎么这次不需要掩盖?还是说她忘了? 我们三个人走到屋檐下,我示意她们先休息,聊聊天,我也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我沏好茶,拿了些点心,便和她们一起坐在屋檐下。 “姐姐,为什么你不说话的。” 张开凤问着。 终于,她问了一个我也非常关心的问题。 “有些怕生。” 女子竟忽然开口,声音似水如歌般好听。 声音结合外表,说她不是仙女的话,感觉都算是谎话。 张开凤听后,也为之一振,更是夸张的求抱抱。她是不知道实情,如果知道的话,指定没这么大胆子。 我从身后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一个茶碗的底部,给茶碗中倒上茶水,递了过去。看她是否会显形。 ------------ 第47章给精怪算命看相 女子看了我一眼,面露微笑,接过茶碗。 我眼巴巴看着,她确实手碰到了符咒,可女子竟没有丝毫反应。 不对,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她晚上出没在我的院子中,肯定不是翻墙进来的,也不是来闹着玩的,普通人哪会干出这些事儿,那她必定不是人才对。 眼前的女子我非常肯定,她一定不是人,又能被张开凤看见,那说明也不是鬼怪,这么看来,她是精怪,一个超出我想象的精怪。 精怪修炼成人形可是难上加难,少则也得几百年,而眼前这个精怪,不论是长相、气质、声音,她哪哪都几乎完美,这样的精怪,要多少年道行才能修炼成呢! 我整个人慌乱了,不过表现出的还是镇定,既然是精怪,又是如此强大,那我肯定不是对手,最起码现在不是,以后是不是对手还尚未可知,不过现在我还是老实点的好。 “道长,你这茶碗下怎么还有一张符咒呢?” 女子开口问着我,声音好听至极,听得我整个人酥*麻的,别提有多舒坦。 “无意的,无意的,别见怪,还有,我不是道长,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苦笑着说。 “姐姐,别管他,我们接着聊。” 张开凤虽然无意间说着,但也算是帮我解了围。 “你们聊着,这样好了,见面都是缘分,在家里吃饭吧,天也不早了。” 我委屈巴巴的说着。 “好。” 没想到啊,女子直接应了下来。 算了,应了就应了,之前炖的鸡她也吃了,再吃一顿也无妨,这几天菜还有很多呢。 “那我也留下吃饭好了,反正我不想回家,不想看见那个家。” 张开凤一脸不开心的说着。 “为什么?” 女子竟主动询问着,不过也罢,她们聊她们的,我得去做饭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哪是做饭呀,我这是来保命的。 看似仙女的女子竟然是精怪,道行深不可测,我刚刚还敢拿符咒试探她,好在没惹急她,要不然指不定会把我怎么样呢。 我在厨房一阵的忙活,坐了一大桌子饭菜,还毕恭毕敬的端出去,好好的给放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张开凤问着我。 也是,从刚刚开始,我就表现出唯命是从的样子,和之前大不相同,她难免也就觉得奇怪。我搪塞她两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饭菜做好,三个人坐在屋檐下的圆桌上吃,还算平静。 “嗯,很好吃,和上次炖的鸡一样好吃。” 女子夸着我的手艺。 “还真别说,你做菜还真有一手,要不然你别干这个了,当个厨子多好。” 张开凤没个正经的说着。 我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你怎么对我就不用您呢。” 张开凤在我这耍嘴皮子,丝毫没拿我当外人,恍惚间到有些儿时的感觉。 “你别闹,吃你的。” 我说着,自然也是换得张开凤一脸不屑。 “白青青,竹叶燃大师。” 白青青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在提醒我,我刚刚用符咒试探她,她都知道,她也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固然用一种充满暗喻的眼神看着我。 “白青青好,这名字好,雅,高雅。” 我说着,大口吃着菜。 “喜欢就好。” 白青青妩媚的看了我一眼,眼睛就像是在放电一样,看的我不由的发抖。 “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有点事呢。” 张开凤在那做出有点吃醋的语气。 我觉得她是在开玩笑,或许吧。 整个晚饭,她俩聊的最多,不过白青青总会时不时的看我,然后给我点眼神暗示,暗示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大概是挑明了,挑明她是精怪这事。 她是精怪,可为什么之前都不说话的,总是用纸条。这也到解释了一点,她能那么快拿出写好字的纸条,那些字果然不是提前写的,应该是她用了什么办法,让纸上出现的那些字。 晚饭过后,在屋檐下休息片刻,她俩一前一后走的,白青青先走的,之后张开凤觉着太晚了,便也回家去了。 家里就剩我自己了,我赶忙把院门锁好,随后回到屋子里,把所有的门窗关好。 虽然如此,但对方可是精怪,如果一定要来,这可挡不住她。 我躺在床上,手中紧紧握着桃木剑,符咒放在枕边,铃铛摆的到处都是,这一晚对我来说可不简单。 白青青多次暗示,她定会回来,不知道是否带有敌意。 深夜已到,晚风很大,呼啸着,就像是有人在咆哮般,不,像是有野兽在咆哮,还是用着尖锐的声音,像是能撕碎外面的树一样。 睡不着的我起身走到窗户边上,透过窗户看向院子,好巧不巧的,正撞见白青青飘落到院子中。 她样子虽说没变,但精怪就是精怪,危险着呢。 白青青站在院子中,四处看着。 “你也不知道给我留灯。” 她忽然开口而出,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说给我听的。 我没接话,屏住呼吸,右手紧握桃木剑,左手时刻准备着符咒。 “出来吧,没用的,你觉得藏有用吗?” 她开口说着,忽然扭头看向我这边。 我慌了,连连往后退,退离窗户特别远。 “你要是肯出来,我或许还能帮帮你。” 听到白青青这么说,看来她知道不少事情。 我怎么说也是这个行当的,就算面对一个这样的精怪,心中是有胆怯,但也不能退缩。 我拿着桃木剑,打开屋檐下的灯,直接冲出院子。 “准备的很齐全嘛,你想试试?” 她瞟我一眼。 “算了,我没那意思,不过既然来了,我就把话说清楚,你是精怪,你来我这干吗?” 我直截了当的说。 “之前是算命看相,现在是来玩玩的。” 白青青缓慢的说,只是那眼神还是相当犀利。 她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坏人,不过她一个精怪,来找我算命看相,感觉特别不真实,应该另有所图。 ------------ 第48章面相十二宫 看着眼前的白青青,我也无能为力,就算她暗藏阴谋,我也只有受着的份。 “怎么不掩盖身上异香了,之前算命时,不是用桃花香掩盖过么。” 像是聊天的说着,也像是轻松的去拉扯凳子,稳稳的坐在一旁。 “你坐这么近干嘛?” 她冷瞟我一眼。 “陪着你嘛。” 我笑脸相迎,不过也是皮笑肉不笑。 白青青笑着,还真别说,她笑的倒是很甜,看上去很开心,声音也非常悦耳动听。 “喜欢我么?” 白青青用着极为暧昧的语气,眼神勾魂夺魄的,说的我心里那叫一个痒痒。 “岂止是喜欢,趁着这月色,我甚至都想跟你发生点什么。” 我开玩笑的说着。 白青青听后,很是大胆,做出了和她气质完全不符合的事情。她舞动身躯想要*我。 我吞咽着口水,露出一丝邪笑,眼神贪婪扫视她的全部,刻意一点点靠近着她,实则我这心里早已戒备起来。 .白青青眼睛微闭,像是在等待,表现出伺机而动的样子,而我则大胆的继续靠近她这个精怪。 白青青睁开双眼,和我四目相对。 她眼神暧昧且勾魂夺魄,我内心告诫自己,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不过就目前来看,我依旧暂时配合她演出戏。 我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道:“何必呢,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些,想干嘛?” 说话之余,我们紧紧相拥,这样的距离对我很危险,不过我倒也想试试,如果有危险,看看自己能力是否可以化解。 “哼,你还真是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你就不说话,让你占个便宜还不成?” 白青青有些埋怨我。 “我这哪是占便宜。” 我识趣的从新坐回到凳子上。 人和精怪不同,和精怪要真发生点事情的话,难免会被吸取精气的,就算精怪克制着,可事情还是在所难免会发生,这像是无法逆转的定局。事情简单的理解为,她们毕竟是精怪,怎么会放过到手的肉! “瞧你说的,精气固然好,我可没打算害你。” 白青青说着。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来点纯粹的,你来干嘛?” 我问着,表情严肃,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脸。 白青青没有回答我,而是欣赏着我这院中花草。 “之前为何不开口说话呢?为什么今天就这么开口了呢?” 我再次问着,眼神笃定。 白青青还是不为所动,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打算回话的意思。 “您歇着,我睡了。” 起身,我便往屋里走去。 “不说话是为了隐藏,我最初以为你很厉害呢,担心通过声音暴露自己身份。”白青青转头看向我,“不过看来,你没那么厉害,到今天才发现我不同寻常。” 听她这么说,倒也有了道理,精怪开口确实和人不同。修行不足或道行太浅的小精怪,开口时会带着特殊声音,例如狐狸精,开口说话声音就会很细。 除此之外,精怪吃的东西和人也大不相同,自然口中难免会有气味,这也就成了她们会暴露的原因之一,自然精怪和人才会很少说话,在面对我们的时候,她们更是不愿开口。 这么想来,我还真是大意了,她三番五次的用纸上的字和我交流,那个时候原本该猜出这其中缘由的,可还是忘记了这一点。 “怎么?想通了?” 她语气嘲讽着我。 “也罢,我学艺不精,不过你是真厉害,就不说外形怎么样,这身上的异香就够厉害的,这是你本体的香味吧。” 我说着,我确定这股异香不来自其他东西,正是这精怪所出,这是她道行的体现,就连她吐气,都有着香味。 “正是!怕了不成?” 她投来试探的眼神。 我顿了顿,说道:“是有些恐惧,不过若你打算动手,我倒也想领教一下。” 我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实则内心慌乱不止,我哪是她的对手,我哪遇见过这样的精怪,这和我想的大不相同啊。 “我没那心情,我们言归正传,之前你给我看相可不太准,今天在给我看看吧。” 白青青一脸傲慢的说着。 “因为你是精怪,道行又如此深沉,面相、手相都太朦胧,你之前又对我有戒备之心,自然是看不准的,如果你现在依旧抱有戒备之心,依旧会看不准。” 我给她解释着。 她是精怪这一点,也解释了她面相中所带的朦胧,根本无法看出她的十二宫是什么。 “我道行是很高,不过知道你道行不够后,我也安心了,放心吧,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戒备,给我看看吧。” 白青青语气平缓很多。 现在来看,就算是晚上。我也得给看看了,我是不想惹到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凑近了些,坐在她一旁,说道:“先声明,你是妖精,面相虽说能看,但自然会有差错,人有十二宫,全都在面上,人形的你们虽然看上去有十二宫,但准确的来说,和人是不同的,人有兄弟宫,而你们就没有,或者说在你们身上不准。” 我解释着,白青青一脸好奇,问着我缘由,我实在经不住她的问,就跟她解释了起来: 人呢,面相有十二宫和三停,十二宫当中有命宫、财帛宫、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疾厄宫、迁移宫、奴仆宫、官禄宫、田宅宫、福德宫、父母宫,面上共能体现出这十二个宫位。 妖精呢,自然有兄弟姐妹,或许也还有夫妻,不过精怪的生活和人肯定是不同的,人的生活复杂的多,内心狡诈的人很多,自私的人很多,坏人也很多,就算是熟悉的人,都有可能出现背叛。 精怪则没有这么多麻烦事,她们自知少数,又没有社会体系,对待兄弟姐妹都非常的好,结为夫妻就更是如此,没有社会体系就没有官禄,她们又没有田宅。 如此一来,精怪的这些宫所展示出的和人肯定是不相同的。 ------------ 第49章炖鸡 精怪和人展示的十二宫不同,自然看法也就不同,白青青要来算命看相的话,我得知道缘由,越是具体才越能准确。 我把这些事儿呢,都解释给白青青听了一遍,她听后用着带有一丝欣赏的眼神看着我。 “看来我是看错你了,你看上去没有那么不堪,到也有些本事呢。”白青青称赞着我,继续说道:“不过照你这么说,我得把事儿告诉了喽?” 她这么一反问,我心头一惊,精怪自然有精怪的事儿,和我肯定是不相关的,自然我也没必要知道,我更是不想知道,万一在牵扯进去。 “这样,你大概说个方向,你想看什么,想知道什么,不用说具体事宜,我也不打算知道。” 我认真的说着。 “就算算命吧,实话说,我担心这段时间我会有危险,也就是说,我担心我命不久矣,你看看我是否能逃过这一劫呢?” 白青青认真起来说着,也不在吓唬我,也不在逗我,看来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而不是之前所谓的运势,她想知道她的命如何。 “我知道了,那我看看。”我认真的说着,不过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带钱了吗?我可不白看。” 我笑嘻嘻的样子逗笑了白青青,在这么特殊的时刻,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我居然说要收费,这么一想,我自己都被自己逗开心了。 “有,放心吧,你只要好好看,少不了你的。” 她胸有成竹的说,看样子她还是有钱的主。 “得嘞,您坐好。” 说完,我一脸认真的看着白青青的面相,从整体看完之后,则着重看命宫之处。 这次果然不同上次,她的面相现在好看很多,该展示的都有所展示,不再那么朦胧。 她整体面相呈现的到没什么问题,不过命宫处确实有些暗沉,结合她的疾厄宫看,她有一劫,一个小劫,自然是可以度过的。 “不知道你要经历什么事儿,也确实能看出有一劫难,不过能度过的,不是大事。” 我说着,语气放松,一脸自信。 “你确定么?” 白青青怀疑的看着我。 她的怀疑,反倒让我不在那么确定,本事精怪面相就和人不同,我自然更是不敢保证,在加上她这眼神和语气,我更加确定,她自己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有多大。 “如果事情很大,倒也可以化解,从你整体来看,这次你担心的事情确实会影响到你的生命安全,不过只要躲着,躲的远远的,谁能奈何得了你呢?” 我给她指着明路。 她是精怪,这个山头待不下去,就去另外的山头呗,自然会躲过这次的劫难。 “不行,我不能走。” 白青青站起身,目视远方,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除躲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化解之法,你明知道自己面临的问题,如果执意迎难而上,那后果你可曾想过?” 我再次提醒着。 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事儿,从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来看,这事儿很大,身为精怪的她都没有把握,这才来找的我。 而逃跑是最好的方法,他们可以跑去更远的山,自然就可以化解面临的问题。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是其他劫难,那就另说。 有些精怪的劫难确实是无法用逃跑解决的,例如老鼠成精,每百年要遭遇一次雷劫,这样的劫难到哪去都一样,躲不掉的。 “谢谢你。” 白青青忽然道谢,语气带着些凄凉。 “冒昧的问一个你不大喜欢的问题,你的本体是什么?” 这个问题精怪都会反感的,不过当我问出后,白青青到没有表现出怎样。 “你以为是什么?” 她反问道我。 看她的样子,一身白衣服,每次都是这样,看来和白色有关,我大胆的猜测,我觉得她可能是狐狸,狐狸精应该多为白色,联想起狐狸精时,脑子里的画面也大多都是白色。 “狐狸?” 我把答案说出口。 “那就是狐狸。” 白青青的语气很无所谓,没打算正经回答我那个问题,我也不打算追问,就当做狐狸精好了。 我们没在交流,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变的很安静,我是不知道说是什么,她看上去,则有些忧伤。 “你上次炖的鸡很好吃,我还有机会再吃吗?” 白青青问着。 说实话,当我知道她是妖精后,我确实不太想和她有过多接触,毕竟大家不是同道中人,应该属于敌对势力,这么一来,我自然是不愿意接触,甚至是想让她走的远远的。 可实际情况来看,和她短暂的交流过后,我内心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精怪原来真可以化作人样,更不知道可以和她们交流,最为主要的,我不知道她们的情感是如此感性和饱满的。 白青青当下所透露出的情感就是感性,是非常饱满的感性,她本身样貌又好,确实吸引了我,不是喜欢,更多的是欣赏。 “可以,明天吧,我明天再做一次,明天我去买鸡。” 我答应了下来。 “来你这儿吃饭,不应该让你破费,明天我会再来,中午来,会带着野鸡和今天算命的钱,到时候一并给你。” 白青青说完,她走到院中,纵身一跃,跳过院墙,便再无声响。 我站在院中良久,内心情感交错复杂,没曾想会有这种感觉,没曾想和精怪接触是这样子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哎,我给忘了,忘了问她问题,关于张丽芳的事儿,还有山村最近的状况,我有好多问题想要请教她呢。 要不是刚刚气氛不对,我肯定问了,这么一来,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再问。 我走回到屋内,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踏实,感觉不会再有问题的,躺在床上,没一会便熟睡过去,睡得非常踏实。 …… 一晚而过,昨天睡的太晚,自然今天起的就晚,上午十点多,我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她今天要来,我赶忙收拾着,可急促的敲门声,再次让我心神不宁。 ------------ 第50章白青青和黄大仙 这段时间的特殊情况,导致只要我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难免就会产生联想,总会感有事儿发生。 急促跑去开门,打开门后见张开凤正站在门口,正是她在敲门。 看到她在这里,我脸色顿时惊恐无比,以为有大事发生,可张开凤却问着我发生了什么。 “什么,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事儿了呢。” 我这么回答着。 “为什么?” 张开凤反问着。 听她的语气,看她的神情,她大概是不知道她姐姐张丽芳的事儿,大概还不清楚她姐姐已经害死了很多人。 “没什么,谁让你敲门这么着急的。” 我回答着,转身回到屋里洗漱。 “我就是来看看你,也得监督你。” 张开凤说着,她坐在院中,看着草木发呆。她姐姐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交流起来感觉不出,可她心里的事儿都写在脸上,她表现出的是释怀和坦然,但内心是无法接受的。 洗漱好后,也还没到中午,我陪她坐在屋檐下,和她聊天,试图缓解她的心情。 “你打算怎么做?” 张开凤问着。 “超度呀,要不然呢?” 我反问着,从她的眼神和语气,她这么问是有话要说。 “不瞒你说,我昨天搜了很多资料,你们不会那么好心的吧,我的意思是,如果姐姐是鬼,她应该会被你消灭的吧。” 张开凤说着,看样子是去搜了些有的没的,显然搜来的信息都是不准确的。 “不会,中午白青青回来,如果没办法靠你引出你姐姐,就只好问问白青青了。” 我说着。 张开凤听后,思索良久,说道:“她也是道士?” 也对,张开凤怎么会知道白青青是精怪呢,青青是精怪这事也不能告诉她,以免节外生枝,看来今天不能让她待在我这。 “不是,你不要问了,这里面的事不能说的,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去找你,我们在从长计议,如果有办法的话,今天晚上最好就把你姐姐的问题解决了。” 我搪塞着她。 张开凤听后显然是不想走,可在我再三说辞下,她也只好先回家去。 中午时分,白青青如约而至,手上提着两只大野鸡,想必这是她在山中抓的,对于精怪而言,抓个野鸡倒是轻松。 “很准时,你先坐,我把野鸡处理一下。” 我说着,也就接过她手中的野鸡。 “什么时候能吃上?” 白青青有些着急的问题,看得出她很饿,非常想吃。 “怎么也得晚上,晚饭时吃吧,中午我做些别的菜,不过放心,保证有肉。” 一边说着,一边着手处理野鸡。 白青青一直在旁边跟着我,一直在看,两眼炯炯有神,我看现在到是个机会,很合适问些问题,就当闲话一样。 “你知道张丽芳的事儿么?” 我问着,语气轻松,绝不能让她感觉这事儿很大。 “她是谁?” 白青青有些装傻的反问道。 “别闹,就我们那个女鬼嘛,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试探的说。 “哦,她呀。” 换来的是白青青这般回答。听得出,她是知道的,甚至是非常了解才对。 “你昨天晚上说要帮我,大概也是这方面吧。” 我扒着鸡毛说道。 “看你喽,既然要帮你,那看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白青青笑着,随后手伸进自己的上衣缝中,从*的位置掏出来一块玉,看上去晶莹剔透的。 “这是什么?” 我好奇的问。 “我没有钱,只能拿东西给你抵债喽。” 她将美玉递给我。 我擦干了手,接过她手中的玉,我不是很懂,但这个玉被雕刻成花纹图案,看上去到也精美,还充满香气,和她身上的气味一样,大概是在*位置放很久的缘故吧。 我拿着玉,放在鼻下闻着。 “切,*,你也就这点胆子,昨天晚上怎么怂了。” 她妩媚的说着。 我没接她这茬,把玉装入囊中,道谢过后继续处理野鸡。 处理完野鸡后,我又烧了几个菜,全荤腥,想必精怪都好吃肉的吧。 中午天气正好,有些炎热,但在屋檐下的阴凉处正舒爽,气氛很对。 吃饭时,我说道:“这样好了,既然你要帮我,那就帮我解决张丽芳这个事吧。” 白青青听后“嗯”了一声,像是答应下来,可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我是认真的。” 我强调着。 “我也是,我会帮你消灭她的,不会在让她害人了。” 白青青这么说道。 这可不行,我是打算超度的,怎么能用消灭的方式,她是精怪,她要出手,张丽芳必定魂飞魄散。 我没直接反驳,而是沉着冷静的思考着,不得不说,我和白青青之间没有任何情分,自然一事归一事,把事说明白最好。 从她刚刚那简短的一句话来看,白青青肯定知道张丽芳,甚至感觉都见过,那这么看来,白青青也是这山中精怪之一。 山上已经有一个黄大仙了,那白青青在哪呢?难不成白青青就是黄大仙。 不可能,从声音和气味来分辨,她不可能是黄大仙,黄大仙也没必要来找我算命。 “你认识山上的黄大仙么?” 我忽然壮着胆子问出,问后内心紧张至极。 白青青冷眼看着我,嘴角邪恶的上扬。 “你这个小道士,胆子这么大呢?该说你是勇敢呢,还是说你初生牛犊呢,或说是在玩火?” 果不其然啊,问了些不该问的话,白青青看上去有些恼火起来。 “当我没问过,张丽芳的事儿,暂时先不用你帮忙了。还有,我不是道士。” 我心里很肯定,不能和精怪有瓜葛,道不同不相为谋,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刚刚简单的一句话,我差点就惹急这位,我还是躲着她些的好。 “我欠你这一次,既然说了要帮你,那等你需要的时候,记得去找我,应该有办法的吧。” 她这么说道,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 这我哪能体会的了,找精怪虽然是有办法,但山上还有一位呢,到时候找来哪个可就不一定了。 我摇摇头说道:“山上还有位黄大仙,我怎么找你?” 我问着。 她说欠我一次,那这次的机会我决定收下,万一在真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也多少能有用场。 白青青微微一笑:“你可以问她呀!” ------------ 第51章重头戏来喽 ! 白青青口中的她想必就是黄大仙,果然她俩是认识的,甚至还很熟悉的吧,这是我的猜测。 张丽芳的事儿,我不打算在问下去,不过心中还有疑问,我们村和方石庄都有邪乎事发生,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联系。我把心中疑问问出,可白青青让我自己想办法。 之后我则问起张立金儿子是被谁杀死,她的回答依旧,让我自己想办法。 看来凡事还是得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 午饭后,我炖着晚上要吃的野鸡,她则悠闲的坐在院中,丝毫没有在意她处于一个什么地方。 实话说,我心里暗自不爽,有一种被欺负的感觉。我确实打不过她,这才导致她对我这般姿态的吧。 对了,那天晚上,我记得我看到一排人,之后还看到一个人,这波人的信息不知道白青青是否了解。 “看在我给你做饭的份上,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我皱着眉头对她说,表情严肃,气场坚定。 “问吧。” 她一脸不屑。 精怪还真是会阴晴不定,凡事按心情来。 我把那天晚上见到陌生人的事儿告诉了她,她听后脸色大变,不是生气,不是着急,而是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我内心百感交集,以为出了大事似的。 “山里有多少人,人在哪,我们是很清楚的,可我不曾见过你说的这些人,更别说是在晚上,如果是晚上有人进深山的话,我们指定会知道的。” 白青青一脸疑惑,看上去不像是假话,可若不是假话的话,那我见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肯定那些人不是鬼怪,更别说是精怪,那只是一排普通人而已。 “我肯定看见了,我还和一个陌生人有过对话,我确定那些是人,不过我很好奇,你会知道有人进山?” 我问着心里的疑惑。 “我是妖精,这点事不在话下,再者说,这山里面,我的门下也有很多门徒,山里面的动静,我们自然是了如指掌。” 白青青一脸骄傲的说着。 她这是实话,她是精怪,门下自然会有同类,那就自然对大山了如指掌,并且她来找我算命,说明她遇到麻烦事了,这山里的动静她更是会掌握起来。 我相信她说的话,可又不怀疑自己看到的人,虽没有具体的解释,但心里也把这事儿牢牢记下了。 …… 下午时,张开凤再次回来找我,看来她姐姐的事儿处理不完,那她就会一直来我这儿。 “白青青姐姐,你也在呀。” 俩人像是很熟的互相打着招呼。 “好香啊,你做了什么?” 张开凤问着我。 “炖的鸡,晚上留下一起吃饭吧,顺带一起解决你姐姐的事儿。” 不能在拖下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今天晚上必须见到张丽芳。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张开凤担心的问着我。 我摇摇头,告知她只要人在就行,具体怎么做,等到晚上在从长计议。 张开凤前脚没到一会,后面又来一个,正是方石庄的杨高楼,他怎么来了? 杨高楼很着急,急的出了一身汗,还气喘吁吁的,我问着他情况。 “不成,这样下去不成,这样下去我会死的,你帮我想想办法。” 杨高楼边哭边说。 我让他坐在凳子上,看着他的面相,从面相中看出,他最近也是大难临头,之前没有显露出来,现在才有所显露,这说明一件事,他果然是一个心思重的人,之前把事藏起来了。 “高楼叔,别急,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语气平稳,问着缘由。 “昨天晚上,俺家又有奇怪的声音,俺从门缝看出去,只见一个女鬼站在院子里,不过好在你给俺家做了法事,那女鬼没有进到屋子来。” 杨高楼解释着。 他这一说,我立刻察觉到蛛丝马迹,他语气坚定,肯定自己见到的是女鬼,而从他的眼神中得出,他知道那女鬼是谁,要不然被吓的样子不会是这样,他现在更多的是因为担心带来的恐惧。 换句话说,杨高楼怕那个女鬼,而怕的主要原因,他知道女鬼是谁,他知道她已经死了。 顺藤摸瓜,那看来,杨高楼和张丽芳之间,有所关联。 “我跟你走一趟,在去看看。” 说完我便准备家伙事,这次我打算自己去,带着张开凤属实不方便,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张建国还不得找我拼命。 炖的鸡还需要点时间,不过我肯定是赶不上吃了,只好把事安排给张开凤,让她俩留在家里吃就好,不必等我。 我走之前,看着白青青,我给她使了一个颜色,告诉她,张开凤是无辜的,希望她不会怎样。 让一个精怪和一个普通人待在一起,我的心里确实不踏实,可眼前我又不能戳穿,也是无奈。 跟着杨高楼,一路又赶到了方石庄,来的路上很快,但出发的晚,到这之后也已经是傍晚。 “你先回家等我,我四处看看。” 我交代着。杨高楼这个时候怕的要死,自然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一路跑回家去,我则在方石庄的街道中闲走,找着和之前那个卖菜小伙子一样年纪的人,我还想打听一下,那个卖菜的小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走着,天色将暗,终于是见到一个小伙子,像是刚下班回来,看上去和卖菜的小伙子年纪相仿,或许他会认识他。 我上前打着招呼,和他闲聊着,这个小伙子很是实诚,直接告诉我村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卖菜的年轻人,不过据传依旧是跑路了。 根据这个小伙所说,那个卖菜的人本身是挺好的,不过说是欠别人钱,最终才选择跑路的,他也觉着非常可惜。 他这话一出,我心里有数了,那个小伙子被人说成跑路,这是传话的人故意这么说的,换句话说,有人害死了卖菜小伙,而后故意传出小伙欠钱跑路的假象,可小伙子难道没有家人么?没人找他吗? 我再次询问着,眼前的小伙子实诚的告诉了我一个惨不忍睹的事情。 小伙子有一个奶奶,不过,她也死了,惨死家中。 ------------ 第52章鬼脸 卖菜的小伙子有一个奶奶,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行动不便,一直都是卖菜小伙给照顾着,可当卖菜小伙消失之后,他的奶奶也就活生生饿死在家中。 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发臭,那个时候人们也才意识到,卖菜小伙子消失了,随后便传出他欠债跑路,不孝儿孙的名声。 这事绝对是冤枉了小伙子,而我也亲眼看到过他的魂儿,这么一来,事情有了些眉目,卖菜小伙子被人害死,他那天找上我,估计是让我帮他。 当时的小伙并不属于鬼怪,只是魂魄,如此分析,他留在阳间的目的就是有心事未了,我只要帮他了结心事,他自然是会离开的。 这事暂且不论,杨高楼那儿可是迫在眉睫,不管他做了什么,但人就是人,该救的得救,我也已经来了,哪还有见死不救的份。 在去杨高楼家之前,我还有一个地方想去,既然杨高楼说看见了鬼怪,目前来看也不见得就是张丽芳,没准是卖菜小伙奶奶也说不准。 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我向着村子边上跑去,根据刚刚那个小伙子所说,卖菜小伙的家就在村边上的一个土坯房。 跑到村边上,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已经长满杂草的土坯房,门窗已经被风吹雨淋到破烂不堪,院中杂草有半米来高,看上去甚是荒凉。 在院墙外看着,只见屋内果然大有不同,在常人看来,屋子里顶多是黑了些,恐怖阴森些,可在我眼里,屋里面冒着些朦胧的黑气,黑气滚动着,犹如在向我招手一样。 被活生生饿死的老奶奶,看来内心怨气还不小。 我仔细看着,这个土坯房到了危房的程度,随时都有可能倒塌,我自然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而房内涌动的黑气,应该就是死去老奶奶所为。 “小伙子,进来玩呀。” 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从我身边说道,声音沙哑的像是枯树枝在发声,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站在院墙外,手中拿出桃木剑,对付这个老奶奶,我还是极为有把握的。 就在这时,太阳落下,虽没到漆黑的夜,但这种朦胧的感觉让本就恐怖的氛围变得更加瘆人。 忽然间,一张恐怖的人脸隐约的出现在房间中,那正是一张老奶奶的脸,脸上满是褶皱,眼睛位置什么都没有,没有眼珠,没有眼眶,只有一条深深的褶皱。 凭空出现的人脸,不停的在房间内飘荡,隐隐约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被饿死的人,化鬼之后都不会有眼睛,她们只会有鼻子和嘴巴,鼻子是用来寻找活人,而嘴巴则就是用来吃的。 老奶奶正是这般情况,她甚至都没了身子,大概是已经被自己吃掉了。 人脸在房间内飘荡着,只有一张脸,甚至都没有脑袋,感觉漆黑的房间就是她的脑袋一般。 我深呼吸着,手不由的冒出很多汗,心中不停的责怪自己,我干嘛来招惹她。虽然看上去不麻烦,应该能对付,可我依旧陷入危险境地,人果然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孙儿,是你回来了吗?” 恐怖的脸停在窗口,脸色发青正对着我,她说话时,口中獠牙露出,早已没了人样。 这样的鬼怪,已经没得救,超度也没用,只能消灭。 我顺手拿起一个石块,故意将石块扔到院子中,石块撞击地面发出声响,我在吸引她从那房子内出来。 人脸听到声音后果然一惊,随后便消失在黑漆漆的屋子内。 “噗……” 猛然间,人脸连接着一团黑气,从房间内猛的窜出来,向着刚刚石块的方向咬去。 “砰!” 石块被咬的粉粹。 “今天的肉,可真难吃呀,这么硬。” 沙哑的声音细思极恐的说着。 看来,这院子我是不能进去的,那是她的地盘。 我退后一步,可身后的小树枝没能看到,发出“咔嚓”的声音,随后人脸猛的伸进房间内,消失在漆黑中。 我心中顿时感觉不妙,脚下生风转头就跑,那人脸也迅捷如风的冲出,刹那间,险些就被那家伙咬到。 人脸一口咬在地上,在地上咬出一个坑,之后咀嚼着口里的土。 “这肉的滋味真怪,不好吃,不好吃。” 老奶奶的脸说着。 她就像是一条蛇,一条大蛇,只不过有着一张人脸,有着黑烟的身躯。 我顺着她的身躯看去,那黑烟身躯延伸到屋子内,而屋子内的黑烟明显少了许多。 她存在的范围有限,这和老奶奶死前有直接关系,她当时行动本就不便,只能坐着挨饿,盼着自己的孙儿回来,这也就导致,老奶奶化成的鬼,只能在房子周围活动,并且貌似身躯还不能离开那屋子。 想通之后,我也有了对策,老奶奶既然不能离开那屋子,反过来想,只要她离开了,问题自然就会化解。 可怜的老奶奶,对不起了,您盼着的孙子,再也回不来了,不过您放心喽,我下手,干净利落快,绝不让您过于痛苦,我这就给您解脱。 我脚下生风般的跑着,故意发出很多声响,人脸带着黑烟也一直窜来窜去,她每次缩回去在伸出来,想必也必定会消耗她的能量,等她最弱的时候,我便可以一举拿下。 我持续的跑着,感觉有很多分钟了,超出我的预期,她根本不会累,甚至越来越疯狂。 那张人脸,开始疯狂的鬼哭狼嚎,她像是玩开了似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跑的有些累了,随手掏出一张符咒,扔在一旁,用引爆符咒的声响吸引她的注意,我得休息会。 符咒起到了作用,声音确实吸引了人脸的注意,可她还有鼻子呢,疏忽大意的我忘了这一点,险些就被那血盆大口一口吞下! 我倒在地上,一个侧翻站起,拿着桃木剑冲了过去。 人脸来了一个乌龟缩脖,缩回到房间内,消失在漆黑中。 她并没有消失,令人发指的声音还在,她痴狂的笑着。 ------------ 第53章竹叶燃险些被打死 鬼脸的笑声,像是在任何方向传来的,笑的人背后发毛。 我看着周围,天色已经暗了,勉强还有些光,能分清轮廓,如果全黑下来,对我的处境很不利。 我拿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符咒扔到一顿干柴火上,熊熊大火顺势燃起,火光照亮四周。 借着火光,我胆子也大了许多,火对鬼怪本就有驱散作用,现在的局势反倒对我有利起来。 人脸再次从房间中冲出,我没在躲闪,拿着桃木剑迎面冲了过去,在她即将下嘴的那一刻,我蹲下身子,用桃木剑在她黑烟般的躯体上刺了一剑。 可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家伙,桃木剑居然无法刺入。 人脸极为灵活,扭动身子转身再次向我扑来。见这场面,我是连跪带爬的靠近火堆,那鬼怪果然不愿意靠近火堆旁,她的身躯毕竟是黑色的烟雾。火克她。 你是烟,那我就用火! 我拿出一张符咒,戳在剑尖,用火堆引燃,随后便再次冲向那张人脸。 这一次,终于有了作用,当桃木剑刺过去之后,她身上的烟雾像是刺出一个大洞,黑色的烟雾遇到火之后,就像是会消散一样,效果极好。 人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再次退回到房间中,我还以为她不敢在出来了呢,谁曾想,她像是生气般,用着极为低沉怒吼的声音辱骂着我,骂我不是个东西,对老人家下手。 她这是在求饶了么? “你少来这套,你要不快快束手就擒,要不就等我灭了你。” 我丝毫不给商量的余地。 “我没干伤天害理之事,你这晚辈,居然要害死我。” 低沉的声音怒吼起来。 听她这么说,难不成事情还另有玄机? 不对,这定是在欺骗我,她都已然变成那般样子,没了身子,没了脑袋,就一张脸,必须消灭。 “废话少说,看招。” 说着,我向着院子扔去一个燃烧着的柴火,火光照亮整个院子,还通过窗户照到屋内去,只见那人脸在屋中角落瑟瑟发抖,看上去到是温顺许多。 根据她能移动的距离来看,方石庄近些日子死的这些人,应该都和她没有关系,可鬼怪就是鬼怪,不能不灭。 我手拿桃木剑,脚踩土墙头,华丽的翻墙而入,想要趁着鬼怪虚弱,直接了结了她。 不曾想,她居然是在等我出手,鬼怪见我来到院子,她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邪笑,像是我中了圈套一样。 鬼怪从窗户缓缓窜出,没向我扑来,而是一路向上,随后她的身躯开始膨胀,巨大的身躯和极小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小子,死到临头了。” 鬼怪阴冷的说,话音一落,黑色烟雾的身躯慢慢消散,全部融到那张脸中,由此一来,那张脸变的巨大无比,比这个院子还大,比土坯房还大。 她张开血盆大口,腥臭味弥漫开来,都有点熏眼睛,我眯着眼睛,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闭眼,但凡闭眼,应该都不会有在睁开的机会。 鬼怪吐出舌头,舌头比一头牛都大,她用舌头向我袭来。 竟然小看我,我能进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手中迅速拿出多张符咒,散落四周,盘膝而坐于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念道起来。 舌头顺着地面向我袭来,犹如会动的藤蔓一般,不过,当碰到散落在地上的符咒时,那舌头像被雷击一样,不停的颤抖,还时不时伴有爆炸声。 她的舌头缩了回去,开口说道:“到还有些本事,再让我来试试你。” 话音一落,整张人脸向我拍打过来,犹如天上掉下来的陨石一样,压迫力十足,我也已经无路可躲。 我掏出身上一盏七层宝塔,放于手心之中,口中咒语念起,咒语声起,塔中无铃铛却有铃铛声,塔中无蜡烛却有火光照出。 人脸向我拍打而来,可在距离我有半米时,人脸则无法在接近我丝毫。 我这一招有缺点,只能防守,没办法进攻,这个时候只能撑着。 人脸的压迫感我依旧能感觉到,身上会有一种被重物压着的感觉。 七层宝塔的作用就像是金钟罩,咒语念着,塔就会保护着我,但如果对方实力太强,塔最终会承受不了,会碎掉。 我手中的七层宝塔一直发出震动,想必这也是接近极限,毕竟鬼脸实在是太大。 “嗡嗡嗡……” 我手中的宝塔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这是为什么?不应该啊,她的能力本不会有这么大才对,因为她的能力如果能有这般大,她不至于会被困在一个破房子之中。 完蛋,在这种压迫力下,我手中的宝塔不仅快要支撑不住,我的心率也被干扰了,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这样一来,默念的咒语速度和评率自然会下降。 对不起了师傅,我怕是要交代在这了,这个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就在万分危急时刻,宝塔忽然不在震动,身上的重物感和压迫感也随之消失,随后便是鬼脸一声凄惨的惨叫声。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群身穿立整的黑衣人站在我身旁,而那个鬼脸,像是被他们收拾了一样。 现在的我,非常虚弱,我浑身汗流浃背,眼神恍惚,刚刚还是过于勉强了些,对付这种鬼怪,我的能力稍有不足,都怪我学艺不精。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看不清周遭都有什么,只听到很多脚步声,还看到很多人影,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问着我,是那个我在夜晚碰见的男人,我去找张丽芳的那一晚,在夜晚见过他。瘦瘦高高的,还有他的声音,准没错,就是他,虽然我眼神飘忽不定,我看不清楚他。 “我很好。” 我勉强的说着。 “就你这儿,还好那,差点就死在这了。”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但应该是他的同伴吧,这么看来,他果然是同行呀。 嘿嘿嘿,我有同行啦,不知怎么的,我意识模糊的不受控制。 ------------ 第54章茅塞顿开 他们的出现,让我很意外,不过可以肯定一点,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一排人,是和这个男人一起的,并且跟我应该算是半个同行。 我虚弱的短暂昏睡,醒来时我还在原地,不过他们给我垫了些东西。 睁开眼时就看到那个男人在一旁站着。 “怎么样?” 他问着我。 “没问题,谢谢。” 我站起身,把垫着的东西交还给他。 “事情很棘手吧。” 他说着。 “是啊,不过你是?” 在正式交谈前,大家还是知根知底的好。 “庄岩,幸会。” 他伸出手。 “竹叶燃。” 简单的握手,简单的自我介绍。 “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 庄岩说着便要走,他看上去很着急,可我这心中的疑问还是要问的。 “你们是?” 简单的三个字,倒也拦住了他的去路。 “异调处!”他回答我三个字,随后便继续走着,“小心了,这些大山可危险着呢,有缘再见。”庄岩消失在夜色中。 异调处,这个名字很特殊,我还是*听说,不过倒也很好理解,他们是一群人,又懂得降妖除魔的手段,自然是某种组织吧。 坏了,杨高楼那边还等着我呢,我得赶紧去看看。 一路小跑向着他家跑去,可快要跑到的时候,一阵惊恐的喊叫声响彻方石庄。 坏了,出事了。 我继续跑着,在进到他家之前,迎面就和一个村民撞在一起。 “老乡,这是怎么了?” 我赶忙问着。 “老杨,老杨死了。” 老乡一脸惊恐的说,与此同时,周遭的乡民都走了出来,纷纷跑来问着情况。 我现在没敢直接往里冲,刚刚的事儿让我有了教训,我的能力不够对付这些厉害的鬼怪。 等村民集结的很多之后,胆大的人也都纷纷进去看,我也就顺带的跟了进去。 进到屋里,血腥味刺鼻,杨高楼死在自家的床上,一床的鲜血,他的身上有多处被咬的痕迹,和当时张立金儿子的死法是一样的。 这么看来,张立金儿子的死和杨高楼的死,是出自一个鬼怪所为。 如此一来,山村遇到的问题完全有了结论,一种人的死是被树枝戳死,而另外一种则是被咬死。 张立金儿子死的那一晚,我依稀的记得我看到过一个黑色的身影,速度极快,难以捕捉到踪迹,在结合尸体上有被咬的伤口,这么看来,那黑色的东西应该是精怪。 除了张丽芳之外,其他事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应对起来别说是力不从心了,我自己根本保不住自己。 “你是道长吧,你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问着。 我摇摇头:“先这样,有些事不方便说,不过大家也都别担心,相关部门已经来了,问题不会在严重下去的。” 我说的相关部门就是“异调处”,他们出现在这,肯定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一定是处理问题来的。 我没继续待在他家,都是陌生人,无话可说。 摸黑走在方石庄村的小路上,向着村外走去,我帮不上忙,现在只能先回去。 杨高楼的死我并不意外,当我知道他有事藏着的时候,那他的死,就算是死有余辜。 走到村口时,我看到了卖菜的青年,他站在树下,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不在伪装。 “你出现的刚好,我有事问你。” 我说着便要跑过去,可他却随风消散。 我心中顿时恼火起来,有点想破碗破摔了,他是个鬼魂,因为一些事离不开这个世界,可为什么我来找他,他却消失了。 等等,难不成,是他不能说?他在担心什么! 我站在路口,大脑飞速旋转,杨高楼的死和张立金儿子的死是一样的,而张立金儿子死的那一天有黑色精怪出没,那今天这精怪应该也来过这里,或许这就导致卖菜青年不敢见我。 不对呀,逻辑不对,他那次还送我回去来着。 等等,他不是鬼怪,只是残留的魂魄,如此一来,他怎么会有那么大能力让我回去的呢? 他当时开着三轮车送我回去的,三轮车肯定是不存在的,那是一种障眼法,他必定是利用其能力,一路带着我回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是飘着回去的,要不然速度和时间就对不上现实。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看来我的方向有问题,鬼怪的存在,想必已经被精怪操控着,或是干扰着。 这样一来,张丽芳是否也被操控起来了呢?黄大仙是不是在欺骗我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精怪的话怎么可以信呢,黄大仙或许就根本没有相信我,她更没有理由告诉我实话,我又不信奉她,自然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情面。 这样一想,山中精怪最少有三只,一个是白青青,主动来找我算命看相,第二个是黄大仙,是杀死张大雷的罪魁祸首,第三个是黑色精怪,速度极快。 想到这儿,在结合庄岩告诉我的,他说这山里不安全,他们又是异调处的人,看来这山里必定有古怪。 等等,黄天石的事儿呢?黄天石当时非常确信这山中有古墓,难不成是真的有古墓? 古墓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否有所关联呢? 我顿时茅塞顿开,感觉这些事穿在一起了,只是有一点还不明白,张丽芳的死不明白,方石庄也死了几个人,这事儿同样不明白,不过好在那个黑色精怪来过这儿,这到让事情有了一丝共同点。 想通这些事的感觉真好,不在糊里糊涂的,终于是有了点眉目,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回去,张开凤和白青青正在我的家中,希望她不会对她怎样。 “要搭顺风车吗?” 庄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吓的我不由的一抖。 “哈,不好意思,看来是吓着你了。” 他可没有道歉的意思,笑的很是开心。 “哦,你啊,有顺风车自然是最好了,劳烦了。” 我回应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伸手示意一旁的一辆黑色汽车,我就跟着坐了上去。 ------------ 第55章可算有了能用的信息 我和庄岩坐在车里,这是一辆轿车,五人座的,我俩坐后面,驾驶和副驾驶上也都坐着人。 “你们是来抓精怪的?” 我语气随和的问着。 “对,这山里妖气可重了。” 庄岩回答着我。 “抓着了吗?” 我很好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抓妖的。他们这么一群人,除了机辆轿车外,还有两辆大点的车,看上去就非同凡响。 “没有,也不是每次都能抓到,没那么好抓。” 庄岩说着。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方石庄死了人,我把杨建楼死的事说了出来,把细节说的很清楚。 “那看来就是精怪做的。” 庄岩这么说着。 我又是点点头,随后找不着话聊。 “你胆子不小,一个人就对付那家伙。” 庄岩口中的那家伙,想必就是我今天对付的那张鬼脸,最开始我是有把握的,谁曾想鬼脸的能耐那么大。 “村里就我一个人会点门道,我不上也就没别人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着,今天要不是他们来了,我肯定是完蛋了。 “看来这些山村的事都是你在帮忙了,辛苦你了。” 庄岩一脸认真的说,用着非常欣赏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分内的事。” 我挠挠头说道。 庄岩看上去比我大些,应该是三十多岁,看上去也颇有一种大哥哥的感觉。 “喏,给你的。” 庄岩说着,递过来一沓钱,看上去可不少呢,应该有小一万吧。 “这是干嘛?” 我摸不着头脑的问。 “辛苦费呀,虽然你不是异调处的人,但你也在守护着山村,算是给你的奖赏吧。” 庄岩说着。 听上去很合理,但我依旧没下手去拿,我哪是保护了山村,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我到现在都没解决掉张丽芳的问题,这一拖再拖的,导致村子死了这么多人,还不都是我的责任。 我觉得死了这么多人,这些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不自以为是,如果我能力大些,我从一开始或许就能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可就是我觉得自我饱满,相信村子不会有大事发生,平日里也不练功,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吧。 “我不能拿,你收回去吧,村子的事儿本就是我分内的,在说了,我一个鬼怪都没有解决,张丽芳在哪我都不知道,这都是我的责任,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人,我到现在没有任何办法。” 我非常自责,面无表情,感觉对不起师傅的教导,虽然他没教过我,不过我也都是靠着他留给我的笔记学会的。 庄岩收起钱:“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也不勉强,你也不用自责,你遇到的问题是突发的,对了,这些东西你收下吧,会有用的。” 庄岩说着递给我些符咒,符咒用纸看上去极为讲究,上面的图案也非常细致。 这类东西自然不用推辞,我道谢后便把符咒装在口袋中。 一路上,我和庄岩聊了许多,把村里的事儿能讲的都讲了,他也给了我些意见,还再三嘱咐着,山上的黄大仙不可信。 一路回到村里,他们没有进村,而是把我放在村口,之后他们便开车一路远去。 我一路小跑的回到家,大老远就看到家里灯火通明,她们应该还在呢吧。 推开门,一路来到屋里,张开凤很是自在的窝在沙发里,吃着我的零食,看着我的电视。 “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看着电视。 “嗯,有点事。”我潦草的回答着。“白青青呢?”问道。 “回去了,她说你有问题的话,知道去哪找她。”张开凤忽然来了精神,问道:“她住哪,是咱们村的吗?我怎么没见过她,我问了半天她都不告诉我她住哪。”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疲倦的回答着,走向屋外,“还有饭吗?” “锅里面给你留了鸡,要不要给你热一下。”她提高语调问着。 “不用了,我喜欢吃凉的。” 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打开锅盖,里面还剩了许多鸡肉。我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一天,着实给我饿的前胸贴后背。 真没想到,今天我迎来了人生中*真正的危险,险些就要死在那巨大的人脸之下,这样的经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屋内没了电视的声音,张开凤也来到院中,坐在我身旁的凳子上。 “你还好吗?” 她关切的问着。 “嗯,只是有点累了,你放心,你姐的事儿能解决的。”我语气坚定,“你怎么没回去?你爸不担心吗?”我问她。 “不会的,她很少关心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看上去很忙,更是和我交流的很少。” 张开凤无意间说着。 听她这么说,到也让我联想起张建国和张立金的多种异样,他们之前就看上去很忙,在不该出现的时间,不该出现的地点,他们都出现过,在白事那么紧要的关头上,他们也有缺席的时候,他们之前表现出的可疑点就非常多。 “他忙些什么?” 我套话的问着。 “不知道。” 张开凤摇摇头,我也没在继续问。 “我妈是被我姐害死的吗?” 张开凤语气紧张的问着,她还是联想起了这一点。 “你不要多想,准确的来说,你姐已经不是你姐了,不过具体你妈死因是谁导致的,这还无法确定。” 我准确的回答着她想知道的。 “我姐已经变成那种东西的话,那她不就是害人的凶手么。” 张开凤一脸忧愁。 “有些事倒也可以分享给你一些,方石庄知道吧,那边也死了人,然后呢,两边的死法略有不同,然后,算了,我也讲不清楚,你只要记得,问题能解决,其他事情就不要想了。” 我原本是想给她说明白的,不过她一个外行,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只要心里能踏实下来就足够了。 张开凤擦着眼角的泪水,说道:“我那可怜的姐姐,到头来都没能结婚。” 呦呵,我一听,这线索不就来了嘛。 ------------ 第56章张丽芳有男友 张开凤原话,她那可怜的姐姐到头来没能结婚,用句当中用的是到头来,那说明前面肯定是有发展的。 我赶忙询问着张开凤,希望她能多说点,她哭个不停,越说越来劲。 “你这样,先缓缓,我等等你。” 现在没办法,只能等她情绪稳定下来。 我大胆猜想,张丽芳的死,和她的婚事一定有关系,只不过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为什么我不曾听说她要嫁人呢,难不成是被家里人逼迫结婚,最终想不开的? 这么想想,逻辑是通的,张丽芳毕竟不是张建国家亲生女,而她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通过之前张开凤所说的信息,张建国家对张丽芳很不好,那婚事可能还真就是胁迫的,或许也因此没能在村里传开吧。 张开凤情绪平稳下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姐姐有喜欢的人,她电话里跟我说,她很喜欢他,他们是要结婚的。” 听她这么说,这跟我想的有些不同,如果是有喜欢的人,想不开的原因又会是什么?被抛弃? “具体呢?我需要知道具体的事情,你姐姐被抛弃了吗?” 我着急的问着。 “姐姐没有说过,她只跟我说了她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叫田南,住在方石庄,她说她们感情很好,就这么多。” 张开凤深吸一口气,眼神回忆的看着地面,黯然神伤。 方石庄,这可是重要线索,方石庄一个叫田南的人,这个人我没听过,看来得去打听一下这个人。 虽说要去打听一下,不过我这心里多少有数了,这些事能串联到一起。 我猜测,这个方石庄叫田南的人,正是那个卖菜的小伙子,正是那个送我回来的人,这么一来,这部分线索都通顺了。 卖菜小伙叫田南,是张丽芳的男友,他也已经遇害,只不过没有化鬼,他当时送我回来,是想帮我,好让我拯救张丽芳。 “你对田南了解多少?” 我问着她。 “不了解,姐姐提起的时候只有那些,只告诉说她们是多么的互相喜欢,我也一直祝福她们,希望她们能有好的结果,如果田南知道姐姐已经死了,他肯定会伤心的。” 张开凤擦着眼泪。 “是啊,肯定会伤心的,不过他们应该都知道彼此的事情。” 我面无表情,冷峻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什么事情?” 张开凤听的一脸懵。 “田南,应该是卖菜的,他已经死了。” 我冷不丁的说道,语气冰冷。 张开凤听后,整个愣住了。 “还不肯定,明天我去打听一下田南的事儿。” 我对她说着,之后便继续吃饭,炖的鸡虽然凉了,但依旧好吃。 终于啊,事情到头了吧,张丽芳的事儿,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这么一来,我也能顺利超度了她。 “这或许也是姐姐变成那样的原因吧!” 张开凤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语气提高许多倍,人也不在哭了,整个人精神起来。 我点点头,她这个观点也是通顺的,通过我这几次去方石庄,得知了那个卖菜青年的信息,他被人说成欠债跑路,这事又有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卖菜青年是先消失的,那个时候张丽芳还是活人一个,不过这个消息传到她这儿之后,也导致她整个人性情大变,或许无法接受传言的事儿,而后想不开,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当中还有一个细节我不知道,张丽芳如果得知了这个事情,她做出过什么举动没有,例如去方石庄,例如去找田南的奶奶,如果真的去过的话,她应该是在老奶奶死后去的。 这个逻辑是通顺的,老奶奶如果活着,张丽芳如果见到没人在照顾她,或许她就会担起这个责任,也或许她就会找人照顾老奶奶,不至于让老奶奶活生生饿死。 这么看来,张丽芳当时的动向我得知道,如果她去过方石庄,如果她去过田南家,那她怎么会安让无恙呢?难不成白天去就没事?或是她没到过那个地方! “你姐姐的事儿,我明天再去一次方石庄,那边应该会有线索的。” 我眼神坚定,嘴角上扬,整个人变得轻快起来,大脑飞速旋转,总觉得,杨高楼的死或许跟这个事儿有所关联,方石庄那边还死过一个媒婆,而媒婆就是说媒的呀,或许也牵扯其中,而那个道士的死,或许只是咎由自取。 我心情顿时豁然开朗,整个人的气场大有不同,运势感觉都上升了呢,虽然我无法给自己看相,可就是还会有这种感觉的。 我大口吃着,炖的野鸡没一会便就吃完了,我也吃的大饱,忽然心头又想起一个疑问。田南如果真是那个卖菜的小伙子,留在阳间一是因为奶奶的事儿,二是张丽芳的事儿,他没有化鬼,他想得开也想得通,可因此他不应该有那般大的能力,他是怎么把我送回来的呢?他又为什么只送我一次呢? 算了,这样的疑问一时半会我也想不明白,总之事儿也定了,明天我在走上一趟,这一趟下来,想必问题都会迎难而解。 “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张开凤站起身,走到院中转身看向我,“姐姐的事儿,还让您费心了,之前不愿意相信你,不过看来,这个世界跟我想的,完全不同。” 张开凤像是释怀一样,不过她心中的思念应该还在,她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姐姐,她面相说着一切。 “嗯,慢点走,路上注意安全。” 张开凤听后转身就走,只见她走了两步,则又停下脚步,大概是怕黑吧。 “你怕黑吗?要不这样,我送你吧,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儿,我正好出去走走。” 我对她背影说着,随后便起身准备要送她,当我起身之后才发现,她不是怕黑,只是有了不敢往前走的原因。 张丽芳正站在我家门口,她浑身是血,头发散乱不堪,皮肤干裂,眼珠子干瘪黢黑,狰狞的张着嘴巴。 ------------ 第57章黄皮子群 眼前的一幕吓的张开凤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我迅速冲到她的身旁,用身子挡在她前面,保护着她。 “姐姐。” 张开凤被吓的险些失声,她用着非常小的语调勉强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本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张丽芳飘荡着离开了门口,速度很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姐姐,姐姐!” 张开凤忽然大声喊着,夺门而出,她虽然害怕,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分离,她不愿和姐姐分开。 张丽芳出现的太突然,张开凤也脑子一热就追了出去,我本想跟着追出去,可手上没有家伙事哪成,当我拿着家伙事跑出门之后,四下无人,只有黑洞洞的夜。 这个夜晚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抬头没有月亮和星星,村子里人家的灯光像似夜空中的繁星一样。 我回屋拿出手电筒,随后便寻找张开凤的去向。 这么快,她能跑哪去? 我心中纳闷,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居然就这么跑没了,在说了,张丽芳的忽然出现,她来干嘛?来找自己妹妹的? 张丽芳今天不同寻常,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居然展现出本体形态,难不成她想伤害张开凤? 我在村里走着,正巧走到张建国家,想进去看看,可通过门缝看向里面,只见他家黑灯瞎火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出了这么多事儿,人居然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勾当了。 找了十几分钟,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我心中开始着急,张开凤也真是,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处境。 夜风很凉,现在回家穿衣服太浪费时间,我一路小跑着,来到张家墓地,看了一圈,没人在这,我又一路小跑来到张丽芳的坟地前。 这一圈跑下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如果张丽芳真有害人的心思,张开凤怕是已经遭遇不测。 我心里虽然着急,但我相信事情跟我想的会一样,张丽芳出现的时候虽然恐怖,但对张开凤并没有杀意,如果有的话,早就下手了。 我站在张丽芳坟前,用着手电四处照着,坟地到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的样子。张开凤这人到底去哪了? 张丽芳的出现如果是引走她的话,那会引到哪去? “竹叶燃!” 张开凤的声音尖叫着,像是很害怕,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竹叶燃!” 声音再次传到耳边,从声音上判断,离我有段距离。 我原本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追去,可仔细想想,张开凤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呢,张丽芳的圈套被我识破了。 “你在哪呢?” 我故弄玄虚的问着。 “竹叶燃,救我,我在这儿!” 张开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通过方位判断,那边是野地,都是杂草丛,在远点就是树林,我要走过去了,正中她的诡计。 “你等着,我来救你。” 我嘴上这么说着,可我向着另外的方向走着,我走的是回村子的路,这边空旷,有危险我能第一时间发现。 张开凤的声音继续叫着,依旧是很远的距离传来的,我回应着,走的路还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现在不想跟她打,我想控制住她,得跟她谈谈。 要说和鬼怪谈话,这当中有讲究,鬼怪是肯定不会随便就开口的,并且往往鬼怪不通人性,不控制住的话,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的。 张开凤的声音持续传来,别看我走了这么远了,可从声音的距离来看,我们的距离都不曾改变过,这也证实着,张丽芳正跟着我呢。 眼下伸手不见五指,对她来说更有利,我只能通过手电四处照着,以免被她突袭。 “竹叶燃!” 忽然,不在是张开凤的声音,而是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低沉到偏向男性化,声音中带着些沙哑,乍一听感觉像是两三个声音同时在说话一样。这可是在经典不过的鬼怪声。 我迅速用手电照去,只见十米开外的草丛中,张丽芳正站在那,杂草漫过她的腰,让她看上去更加恐怖,像是只有半截身子一样。 “冷静,冷静,我是来帮你的,我会帮你的,你的事儿我已经了解了。” 虽然知道没作用,但我还是在试图跟她讲道理。 张丽芳通红了眼,嚎叫着扑向我,我伸手拿出符咒,咒起,符出,直接将张丽芳弹飞数米远。 我没伤她,超度依旧是我的首选。 张丽芳完全无碍,从地上猛然窜起,飞得有数米高,再次向我冲来,我用着之前的办法,再次将她打回。 要擒获她,还需要一个东西,除了符咒之外,还需要一个缸,类似于酒缸一样的缸。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那算是一个容器。 眼下没有这个东西,我得把她引回到我那,或是暂时将她困在这儿。 困符有风险,符咒威力过高,在这个过程里,我可能赶不上来回,在我回来后,她可能早就魂飞魄散了。 “张丽芳,听我说,我是想帮你。” 我大声喊着,作用微乎其微,张丽芳猛地再次向我袭来。 我顺手就去掏符咒,可忽然,我身后出现一大团东西,不是一大团,是一大群,一大群黄皮子出现在我周围。 这群黄皮子虽然没有咬我,但阻碍了我的动作,张丽芳眼看就要逼近,好在我还是即使掏出一张符咒,再次将她打飞出去。 我甩掉周围的黄皮子,它们开始变得疯狂,开始追我,这种东西嘴里细菌可多,绝不能被咬到。 我现在迫不得已,只能边跑边想办法,张丽芳可不会给我这种机会,她在我身后紧紧追来。 张丽芳飞在天上,速度自然快过我,而我身后还追着一大群黄皮子,更是分心的让我难以应对。 我掏出一大把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符咒扔向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黄皮子倒是暂时没在追上,可张丽芳猛的就将我扑倒在地。 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掏出符咒,黄皮子也紧追而上,情况万分危急。 “张丽芳,你和田南的事儿,我会帮你们的。” ------------ 第58章和黄大仙见面 我话里故意提到田南,张丽芳听后,果然愣在原地,虽然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但没有继续使劲。 万分感谢,终于有了作用,我迅速拨开她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张丽芳虽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但也不在攻击。 “你相信我,我会超度你们的。” 我承诺过后,张丽芳表情未变,直接腾空而起,消失不见,紧接着那些黄皮子也跟着消失不见。 看来黄皮子和张丽芳有关联,这么说来,山上的黄大仙八成是在骗我,她们或许早已经联手。 安然无事的我一路跑到张建国家,这依旧黑漆漆一片,张开凤看样子是没有回来。 我撒腿狂奔继续往家跑去,心中焦急,她可千万别出事呀。 一路跑回家,刚进院子我就松了口气,只见张开凤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等着我。 “你去哪了?害我担心你半天。” 张开凤先入为主,反倒说起我的不是。 “我还不是去找你了,说跑就跑,你也不怕,你姐都变成那样了,你还真敢追出去。” 我气喘吁吁的说着。 “她是我姐,我有什么好怕的。” 张开凤心虚的说着,她心里大概也没数。 “你没事就好,快回去吧,天这么晚了。不过你家好像没人,你自己小心点。” 我叮嘱着她。 张开凤听后扭捏起来,没有接我的话茬,看样子是害怕。 “我送你?” 我征求着她的意见。 “不是送不送的事儿,我爸不在家,我一个人在那的话,我还是会害怕的。” 张开凤嘟着嘴。 “那怎么办?” 我是没了办法,让她自己想办法好了。我走到屋里,喝着水。 “你就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吗?” 张开凤的话吓我一跳,嘴里的水都喷了出去,她要在我这儿过夜,到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没这么来过呀,我这地方虽没有供奉着什么东西,但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家的,忽然要留下一个女孩在这过夜,心里感觉怪怪的。 “那你留下吧。” 我随口应着,确实也不能赶走她,万一在出了事,我会自责的。 “我睡床,你睡沙发。” 张开凤丝毫没有见外的走进我的卧室里。 一夜安稳,天刚朦胧亮,我夺门而出,张开凤想跟着,被我拒绝了,三番五次带着女孩子去方石庄,让人看见对我不好,会坏我声望。 张开凤回家后,我则一路前往方石庄,搭着同村的顺风车,来到方石庄后,见人我就打听,直接问田南家在哪。 果不其然,刚问头一个,那人就说田南跑了,跑的不知所踪,因此害死了家里的老奶奶。 一目了然,田南就是卖菜的小伙,得知这一点,这趟就不虚此行,方石庄的事儿,有了一个大概轮廓。 最开始死的是那个道士,但在道士之前田南应该就是失踪的,不过这并不关键,他俩没有联系。 道士的死是因为得罪化鬼的张丽芳,而之后还死了一个媒婆,媒婆之后就是杨高楼的媳妇,在之后就是杨高楼。 媒婆的死和张丽芳有直接关系,杨高楼一家的死则是因为他心里藏着的事儿,可如今人已经死了,藏的是什么事儿便无从查找。 田南没有化鬼,他奶奶已经不在,那他留在阳间的唯一念想就是张丽芳,只要我超度了张丽芳,他自然会离开的。 张丽芳昨晚上出没,还引来了黄皮子,山上的黄大仙早就掺和了这事儿。 我心中来气,黄大仙一直都在骗我,要不然我不至于一直兜圈子,到现在还解决不了问题。 在方石庄没待一会,我便一路又赶回村子,回到家,带着一大包家伙事我就准备上山。 刚要出门的时候,张开凤又来了,她问起我去哪,我则是搪塞几句。 我让张开凤待在我家等我,交代给她,如果到了晚上我没能回来,直接去村里找人,去找村长,告诉他我已经出事,还要告诉他,找更厉害的人来。 交代完,张开凤看我这么说着,她心里也害怕,但这方面的事儿她不懂,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我一路来到山上,找到之前的地方,*上山为了张大雷那事就是在这儿。 想起张大雷,那次做法招魂他有出现,我那个时候就该注意到,他的魂魄早就被黄大仙控制起来。 大意大意大意,一直都是大意,到现在为止,我面临的所有问题都是因为自己大意造成的,我暗自下决心,我绝不会在大意,我要成为最强的算命先生,或是风水大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儿个我山上来,定要跟她过两招,让她知道,这山里不是她说了算,想骗我,没那么好收场。 我把东西摆放在地上,做了一个七星阵法,随后便念着咒语招来那东西。 我口中一遍遍念着,可数十遍过去,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风声。 今天阴天,空气湿润,东南风吹的很大,呼啸着,吹的大山里的树不停狂摆。想必是要下雨的征兆,事不宜迟,等真的下了雨,对我的阵法不利。 “黄皮子,有本事骗我,怎么没本事出来。” 我站在七星阵法中,手中比比划划,嘴里大声呵斥,声音环绕在大山间。 我话音刚落,黄大仙的声音便环绕而来,声音重叠着,像是数十只黄大仙在同时说话一样。 “你这晚辈,本仙看你人善,不对你下手已经给足你面子,今天居然敢主动找上们来,你是想死。” 她声音时而男声时而女声,阴森中带着些恐怖,声音环绕在大山间,回声交替,让氛围更加诡异起来。 “把张丽芳交出来。” 我大声呵斥,手中桃木剑拿起,符咒比划着,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那丫头和我有了约定,岂是你说交便交。” 约定?这事麻烦起来了,张丽芳是把自己卖了,卖给了黄大仙,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等等,或许是她在骗我:“你放屁,什么狗屁约定,我怎么不曾听她说起,我看你最好快把她放了,我们还能好好说话。” “你这晚辈,如此不懂礼数,本仙今儿个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礼数。” 大仙话音刚落,狂风四起,电闪雷鸣,天空中阴云密布,周遭看去,比刚刚暗了一个度。 ------------ 第59章白青青再次到访 风呼啸着,小树枝被吹断,掉落四周,杂乱不堪。 黄大仙这是在和我比,比谁能力大,比谁气势足,比谁心念稳,比这些,不至于怕她。 我拿出七层宝塔,至于阵法之正中,盘腿席地而坐,眼微闭,轻声念着咒语。 僵持片刻,风依旧在,但回归正常,天气依旧暗沉,不过这也是下雨前的征兆罢了。 我缓缓站起,看着远处树林中,灰暗的树林中,像是有一个人影,站在远处正盯着我,眼神中闪烁出幽绿的光。 “倒是有些能耐,可你要知道,我若真动手,你必死无疑。” 黄大仙警告着我,声音指不定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本无心闹事,无非为的就是张丽芳而已,我受人之托,超度张丽芳。” 我嘴里虽说这么说着,可我确实来的目的不单纯,我本想过两招来着,看眼前的差距甚大,还是不作死的好。 “那丫头与我的约定该何去何从呢?” 黄大仙反问道我。 “约定?你说来我听听,若合乎情理,那另当别论,若不合乎常理之情,那约定自然作废。” 气势上,我给的非常到位。 “你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以为你是谁!” 黄大仙吼着,声音如同打雷一样,闷声响。 我拿出一张符咒,这符咒不同,它不是我做的,这是庄岩给我的,从外观上看,这符咒就非同凡响,没准可以用来咋呼一下黄大仙。 “你若敢闹,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 我大喊着,手中高高举着这张符咒。 远处那个身影,应该就是黄大仙,虽然看上去像是人一样站立着,但那毛茸茸的感觉依稀能看得出。 我话音一路,黄大仙一时半会没在说话,大概是有所作用,震慑住了。 看来这符咒果然非同凡响,虽说功能差不多,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呢? “一张符咒就像唬住我?” 黄大仙说着,缓缓向前走来。 当她走出阴影之后,一个跟我一般高的黄皮子就站在我眼前,脸上露出些邪笑,眼神阴险的看着我。 我气定神闲,语气浑厚,说道:“你若真想试试,我就陪着你,好让你感受一下,来自异调处的威力。” 我不是异调处的人,但庄岩可没说过我不能假装,假装一下应该也无妨。 “你找死?”黄大仙怒吼着,“小小一个异调处,我不信你们能拿我怎样。”黄大仙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异调处看来还真的不一般,精怪居然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是三分畏惧。 “当然啦,异调处做事也是有规矩的,我只要张丽芳,你看怎么样。” 我试探性的谈判,还是不要把局面搞的太僵化的好,非要打起来,我肯定没好处。 “哼,异调处,你什么时候成了异调处的人了。” 黄大仙阴冷的笑着。 “异调处的事儿你还是不要多问了,你觉得你知道的越多越好吗?我是来找你聊聊的,刚刚条件也提出来了,一个张丽芳而已,你何必一直拿着不放呢。” 我降低姿态,给她点台阶,看看她下不下。 “就算我给了你,你也救不了她,这丫头怨气已经深不可测,只能是一个鬼怪而已了,你又何必非执着于她呢?”黄大仙一脸得意的,“要不这样,我看你别找她了,我给你一个保证,保证她不在害人,你看成吗?” 黄大仙反给我一个台阶,她能保证张丽芳不再害人,这条件倒是很吸引我,不过这让我明白一点,张丽芳和她有约定,或许这约定已经完成,意味着张丽芳可能原本就不打算在继续害人了呢? 不成,我不能让她占了甜头,在张丽芳这事儿上,我得坚定一些。 “我们没必要这样,回到*,我来这儿就为了张丽芳,给吗?” 我简单问道。 黄皮子面露凶狠:“不给。” 问题简单了,我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天快下雨了,趁着还能自保,我需要先回去。 手里紧紧拿着庄岩给的符咒,黄大仙貌似有些忌惮,在我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她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现在想明白了,要想找张丽芳,还得靠法事,等我回去,就在家里屋檐下做场法事,就算把整座山的鬼怪精怪都招来,也在所不辞,得让他们知道,这山里头,还轮不到精怪横行霸道。 “不要了?” 她看着我收拾东西,一脸得意的问着我。 我没接话,不想在和她多废话,她能力自知比我大,说话时处处压着我,这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哼,我等你出招。” 黄大仙冷哼一声,极为瞧不起我,我感觉像是受到了侮辱,职业生涯当中,*收到如此奇耻大辱,被一个精怪瞧不起,这话不用传出去,我自己都觉得丢人,这口气,不能咽。 她消失在灰暗的树林中,我收拾好东西,一路小跑向着山下走去,这期间,我身边一直有沙沙作响的声音,大概都是她的小弟吧。 一路小跑,那些东西追的很快,不过碍于我身上家伙事儿多,目前我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跑下山,来到空旷的地方,原以为那些东西不在追了,谁知道地上的蛇都爬了出来,纷纷向着我爬来。 好啊,黄大仙呀黄大仙,她这是座山为王了,这山里山外都被她掌控起来。 我今天看见站着走路的她,想必她已经不打算放过我,现在也正好,我也不会放过她,谁让她越界了。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动物修炼成精怪,这本没有影响,可若伤人,那就不行,若占山为王,别说不行了,一般都是斩立决的。 草丛的蛇太多,不能久留,我还得赶快回去,以免连累到家里的张开凤。 一路狂奔回到我这小院中,我赶忙叫着张开凤,她则一脸惊恐的走出来问着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解释,你快走,快离开我这儿,先回去,先回你家,等明天,明天一大早你来找我,如果出了事,记得找人帮忙。” 我说着,便准备把她轰出院子,可白青青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还反锁上了院门。 ------------ 第60章你在玩火 白青青的忽然到访,我是一脸懵,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刚从山上下来,刚见过黄大仙,而后她就来了,说没联系都不可能。 白青青径直走到屋檐下坐着,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也懒得管她,继续让张开凤回家去,可她还倔起来了,说什么不走,非得知道个一清二楚的。 我劝了半天,越劝越来劲。 “青青姐这不也在呢嘛,我为什么就不能待着。” 张开凤说着便往屋檐下走去。 “你能和精怪相提并论?” 我反问着,皱着眉头,一脸的坏脾气。 张开凤听后一愣,她多少有些相信我,不过她看了看白青青,又有些怀疑。 白青青点点头,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就是精怪,不过你今天脾气够大的,什么话都敢说,你不怕我?” 白青青没给我留好眼色,同样瞪着我。 我没接话,受够了她们这欺负人的态度。 “你想留下就留下,多死一个也没事。” 我破碗破摔,现如今已经到了无路回头的地步,也不担心事情能有多严重。 回到屋内,我不在管任何人,我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准备大干一场,正在此时,一条闪电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雨可不小,还伴有电闪雷鸣,看架势还得持续上一段时间呢。大山里夏天的雨总是如此,持续时间会很久。 我把东西拿到屋檐下,好在我家屋檐很大,淋不到雨,也正好在这起法坛。 法坛摆弄了半天,白青青和张开凤就在一旁看着,张开凤看的炯炯有神,白青青则是一脸不屑。 张开凤其实不想看也不成,她这是在故意转移注意力,她虽然无法确定什么是精怪,但看我那么说,她也不敢胡乱的就和白青青过于近乎,也就只好假装看我做法。 “你打算干吗?” 白青青严肃的问着。 “招魂的法事,把张丽芳找来。” “这山里东西可不少,你要这么胡乱的来,到时候来你家的可不是一两个那么简单。” 白青青指点着。 “谢谢了,不过眼下没了其他办法,我没大本事,只能会什么来什么。” 一边说着,法坛也已经弄好,我着手就开始准备法事。 “你等等,不能这么弄,太危险。” 白青青制止着我。 “你要帮我?” 我问着她,语气有些试探。 “已经在帮了,你先停手,张丽芳的事儿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她会回来的。” 白青青像是承诺般的说道。 她能这么说固然是好的,可她又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个精怪,有什么理由要帮我? 我信不过她,黄大仙都能骗我,那更别说她了,万一她们在是一伙的。 黄大仙承诺不会对张丽芳的魂魄下手,可到头来还是动手了,她隐瞒了这一点,导致我一直以来都以为张丽芳是独自行动,才一直让张丽芳扑了空子,也让山村死了很多人。 这么来想的话,我就不能相信白青青的话,万一在有所欺骗,到时候问题指不定多严重。 我继续手头的法事,没打算和她讲理。 “叫你住手啊。” 白青青对着我大吼道,还真别说,吓了我一跳。 缓过神的我,拿出桃木剑,随后在桃木剑上贴上一张庄岩给我的符咒,我一脸严肃的走向白青青。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这儿,第二个是马上离开这。” 我没了耐心,之前虽然对她很好,也只是念在她态度还不错的份上,而现在她大吼出来,说明她跟我想的不同,果然精怪就是精怪,和人是永远不会玩到一块的,更别说是我这类人。 “你要赶我走,就凭这个?” 她很不屑,我烦的也就是这一点,她们总是这样,让我感觉倍受侮辱。 “好好看看,这符咒是否有不同呢?” 我顺势用桃木剑逼向她。 “异调处的东西!”她眉头一皱,语气惊恐,“怪不得你这么大的脾气呢,原来是有所准备。” 看来她们认识,没准异调处来这儿,就是为了对付她们。 “我不想和你动手,如果不走也可以,你就在这待着,别干扰我就行。” 我一脸恼怒的回到法坛前,法事耽误不了丝毫,口中经文念起。 “你要想好了,一会引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应付不了。” 白青青说着。 此时此刻我真的觉得她废话很多,想帮直接帮便是,不想帮就一边看着,跟她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和黄大仙是一路的,那现在也可以直接对我动手,我完全不在乎。 法事完毕,现在就等着引来什么东西,这套做完之后,白青青脸色非常难看,她非常嫌弃的看着我。 “你收收你那眼神,有什么不满意的随便开口说,想动手就直接来,我还就跟你坦白了,我是挺烦你们的,精怪就是精怪,都一个样儿。” 我一脸怒气,气氛尴尬至极,张开凤想劝劝我,可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 大雨依旧在下,昏天暗地的,时间虽然是白天,但更像是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哪都是黑乎乎的。 “你这是在玩火。” 白青青态度转变很多。 “玩火的一直是你们。” 我回应着她,就是说嘛,在这些事儿上,指不定是谁在玩火呢。 白青青身为一个精怪却来找我算命,在结合异调处三番五次来这儿,没准就能联系上,如果异调处是想抓她们,这也就解释了她们为什么有这种顾虑。 我站在屋檐下,手中紧紧拿着桃木剑,确实我不知道会招来什么东西,不过来什么我就打什么,除了张丽芳外,今天但凡鬼怪都别想离开这儿。 没一会,张大雷的身影飘忽的出现在院门口,半透明的样子,和魂魄似的,穿透门后径直的走向法坛这边。 法坛的作用就是吸引,自然吸引来的东西会议法坛为中心。 我手里拿着桃木剑,在上面贴上一张符咒,口里念念有词,符咒燃起蓝色的火焰,火焰包裹整个桃木剑,而后我冒着大雨冲到院子中,火焰非寻常物,并不会因雨而灭。 张大雷惊恐的看着我,而后怒吼着冲向我,我也丝毫不客气,一剑就正中张大雷眉心,只听他一声怒吼过后,便烟消云散。 当我转身走回屋檐下时,只见白青青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我。 ------------ 第61章帮我 白青青所表现出的状态很不对,就感觉张大雷在她的门下一样,没准还真是如此,她在招兵买马,对付异调处。 “您也别这么看着,降妖除魔乃是本分。” 我没好气的说着。 “那你灭了我呀。” 白青青挑衅着我。 我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我确实不敢贸然出手,她的能力和实力我并不知晓,太冒失的话,怕是有不妥。 张大雷之后,还来了七七八八的鬼怪,不过都被我一一铲除,可是张丽芳的身影迟迟未见。 不应该呀,法坛都架起来了,如果这都没办法,那我算是没辙了。 白青青像是看出我的心思,面露嘲讽的看着我。 我确实没了办法,不得不说,现在做的这些事都算是我的极限了,要知道,我平时可就只是一个算命先生,给人看看面相,算算运势,我可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转机来了,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腥味飘来,这不是别的,正是那黄大仙身上的气味,而白青青也已经察觉到了,她一脸惊恐,坐立不安。 “张开凤,回到屋子里躲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出来。” 我语气沉着,由不得半点商量。 张开凤看到那些鬼怪就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都傻愣愣的半天了,现在虽然听到我这么说,但她两腿发软,走都走不了。 我向着她迅速跑去,想着先把她扶进屋子里去,可就在我转身之际,张开凤也向着我投来惊恐的眼神,看样子我身后有东西。 果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了,一股冰凉的感觉缠绕在我身上,我低头去看,只见跟粗麻绳一样的东西缠在我身上,上面还都是黑色的绒毛。 当我转身去看,只见这些东西是来自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身上,那东西浑身都是黑色的长毛,长的掩盖了原本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球一样。 在那东西旁边,张丽芳赫然站着,而后,我听后我家屋顶上传来动静。 我抬头去看,那黄大仙在那正悠闲的跳来跳去的。 “张开凤,快进屋。” 我大声喊着,想用声音把他叫醒,可张开凤已经被眼前的这些东西吓的两腿发软,动弹不得,而后便晕了过去。 这样也好,她不会耽误事,暂时应该也不会出事了吧。 “我记得说过,让你这晚辈知道什么叫礼数,我也说过等你出招,可你就这点本事么?” 黄大仙坐在屋脊上,它体积庞大,坐着的他都有半个人那么大,毛皮虽然被雨水打湿,但依旧锃亮。 “你皮子真好,黄大雷如果不贪财,一枪崩了你就好了。” 我倔强的说着。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尾巴抽在我的脸颊上,一瞬间,整个脸通红炽热起来。 “你已经栽在我手里了,还敢放肆。” 黄大仙很有把握的说着。 我摇摇头,自然对她的话是不认可的,我这哪是栽在她手里,只是暂时被她抓着而已,而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也早有准备。 “天有天时,地有云,地有风时,木成水,水若来时,金不在……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房檐下贴着的符咒生风而起,飘荡在空中,燃烧出蓝色的火光,而后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操控着符咒。 冒着蓝色火光的符咒先将我解救,而后一张飞向那黑色的东西,另一张则飞向黄大仙。 那黑色的东西险些被击中,但毛发也有蹭到,蓝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包裹,而黄大仙那边就没这么好对付,她大爪子一会,符咒在空中化为灰烬,而后她便又解救了那个黑色的家伙。 既然已经开打,就没什么好犹豫的,我拿出桃木剑,和黄大仙展开厮杀,她能力不小,最初左右躲闪,可但凡只要一动手,我则只能躲避,甚至是节节败退。 庄岩的符咒固然厉害,可让我用起来,能力像是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对付起黄大仙来也有些力不从心的。 很快,张丽芳也加入了战斗,我一对一都难以应付,现在一对二就更是只能防守。 在能用的招式都用过之后,我没了办法,我们之间的差距果然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弥补,因此,我再次被她抓住,牢牢抓住,被举在半空中等死。 “你的遗言?” 黄大仙冷不丁问着。 “没有遗言,你动手便是。” 我好汉做事好汉当,技不如人,现如今这个场面也只能承受。 “那我就送你上路。” 黄大仙说完,爪子抬起来,向着我抓来。 “姐姐!” 一声姐姐喊出,我还以为是张开凤醒了呢,谁曾想,这姐姐可不是张开凤喊的,她还晕着呢,而是白青青喊的,也在她喊完之后,黄大仙的手停下了,不在抓我。 “你又想帮她。”黄大仙的语气中带着指责,“我们不是同道中人,你要帮他就是在害自己,害我们。” 黄大仙说完,白青青那不在言语,也确实被她说对了,我们就不是同道,没必要手下留情。 黄大仙再次抬起爪子,之后便又要抓向我。 “姐姐,不可。” 白青青制止着。 “为什么,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你我都是精怪,他是一个道士,是绝对不可能的。” 黄大仙呵斥着。 “没有,只是,我们需要他,他是道士,或许能有用。” 白青青说着。 白青青话一落,黄大仙看了我一眼,随后直接将我扔了出去,我撞在院中的墙上,硬生生倒在地上。 这感觉,后背是火辣辣的疼,就跟用辣椒油擦拭在伤口上似的,别提有多难受。 我躺在地上,一时半会没有动弹,这不是在装死,是在思考。 白青青叫黄大仙姐姐,那看来白青青也是黄皮子精怪,如此一来,她们在这山中作甚?什么时候来的这山里? 一对精怪,和张丽芳这种鬼怪又有什么牵连,黄大仙之前说过和张丽芳有约定,是一个什么样的约定?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庄岩优先翻墙而入,直愣愣的站在地上。 ------------ 第62章不该忙的却忙 “孽畜!” 庄岩猛的向精怪冲去。 黄大仙和白青青反应也极为迅速,转身化作原形跳过屋顶,消失在大雨中。 我得救了,好在庄岩来的及时,不过也怪他这个时候才出现,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行,早点的话我不至于挨打,晚点的话或许我还能知道些线索。 “你没事吧?” 庄岩看着我的状况。 “没什么,没大碍。” 说话之于,他的同伴也随之进到院子来。 “那东西呢?” 同伴四处看着,他们进来的晚,没看到精怪跑走。 “跑了。” 庄岩随口说着。 我把院门打开,让外面的人好进来,现在雨正大,进来避雨喝点茶水,也当做我的感谢。 我把张开凤扶到床上,之后则招呼起这些半熟悉的人。 一群人倒是很安静,有些坐在屋檐下,有些在客厅的沙发上歇着,偶尔会有些交流。 我为他们沏好茶,又拿了些点心招待,之后便和庄岩一同坐在屋檐下。 “你怎么知道她们在这?” 我好奇的问着,庄岩是第一个进来的,当他进来后就直接对精怪动手,想必是早就知道她们在这儿,所以事先有准备。 “既然是精怪的话,那自然是有妖气的,不难判断。” 庄岩喝了口茶,他这话听上去很轻松,能力大的人大概都这样吧,看上去都很轻松。 “谢谢。” 我再次表示着感谢。 “我有一个问题,她们为什么来找你?” 这个问题问道点上了。 “我刚刚做了场招魂的法事。” 我给庄岩解释着,我把自己刚刚做法事的原因也一并告诉了他,在张丽芳这件事上,庄岩没准能帮点忙,我也就没有隐瞒什么。 我说完张丽芳的事情时候,庄岩点点头,他像是事先也有了解一些。 “这山里确实有几个鬼怪,你说的张丽芳我之前见过,能力不小,也很难对付着呢,不过按你的意思来看,张丽芳和那俩黄皮子精怪有直接关系。” 庄岩思索的说着,眼神目前前方,像是想着什么。 “你们来这是对付精怪?” 我问出心里的疑虑。 “嗯,看你是内行,也不用对你隐瞒,一部分原因是精怪,另一部分则是鬼怪,这村子也死了不少人,其他村子也死了很多人,最近这边整个山脉都有这类的情况,依靠山脉的村庄都有些邪乎事。” 庄岩丝毫没拿我当外人,把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听他这么说,这邪乎事还真是不少,整个山脉都有问题,那看来是有大难。 “招魂的法事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在做了,太危险,如果真吸引到那边的东西,你怕是真的难以对付,当然,我对你的能力还是相信的,只是以防万一。” 庄岩语重心长的说。 我点了点头,他这话和白青青说的到有几分相似,白青青也说过,就在法事之前,她不想让我做这场法事,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担心我引来什么东西。 我心里不经有些疑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庄岩没说,白青青没说,我自然现在也不好意思多问,人家是专业的组织,我这么插嘴问怕是不合适,万一在问道不该问的。 和庄岩在屋檐下闲聊着,我对异调处也大概有了些了解,他们是专业的组织,是上面悄悄安排的组织,专门对付各种邪乎事,他们内部的人不算多,但各个个都是高手,并且方向全面,专门对付各区域精怪和鬼怪。 知道了这么多,我心里不经有些担心,他们能来这边,说明这边的情况很严重,他们一行人也非常多,甚至一次比一次多,初次见面只有一排人,可今天他们是一车队的人,大概有十几个,接近二十人的样子。 这么多人一直在附近村子转悠,这么说来,这边还是着重关注的对象,怕不是核心点就在这边。 白青青找我算命,张丽芳和黄大仙勾搭在一起,还有一个黑色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感觉还真是不太平呢。 雨渐渐小了许多,虽然还在下着,但他们像是有事,庄岩谢过我的招待之后便带着人冒雨走了。 我一路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一行人开着车远去,从方向来看,他们出村了,应该是去下个村子了吧。 人走茶凉,我坐在屋檐下发呆,一直回味这段时间的事情,不过现在也算有了结果,结果就是我只插手张丽芳,甚至都不用插手张丽芳的事儿,我的能力帮不上忙,还反倒会害了自己。 张开凤醒来后,晕乎乎的走到外面,坐在我身旁,喝了口水,一脸朦胧的看着我。 “这个世界怎么是这样的,感觉学校都白上了。” 张开凤嘟着嘴,脸上表情很复杂。 “知识还是要有的,知识改变命运,有了文化命运才能不同,学校自然是要上的,还是上的越多越好。” 我回应着。 “你看起来很累。” 我点点头,说道:“你姐姐的事儿,我会尽力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有可能帮不上忙,通过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事我是爱莫能助。” 我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难处,她也没有抓狂,像是理解了我一样,也对呢,她的世界观逐渐崩塌,又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新的世界观。 我俩坐在屋檐下许久,发着呆,欣赏着雨天,偶尔闲聊。 村长也有许多日子没来过我这了,大概是因为村里安装路灯他要在那边看着吧,我是这么觉着的,在说村子这几天像是也太平下来了,没人在死了,这或许和庄岩他们来这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我清闲下来了,清闲下来也最好,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你不回家你爸不担心吗?” 我问着之前的问题,张开凤一脸不在意的,在那无所谓的坐着。 “无所谓,他反正看起来很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和我叔去干嘛了。” 张开凤打不起精神的说着。 她的叔叔,张立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俩人还能忙啥呢? ------------ 第63章不能说 确实不应该啊,虽说白事过去了,可这家里算是有了大变故,俩人就像没事人一样,能去忙什么呢? 从另外的角度去想,张开凤都回来了,做父亲的,也不管,还忙着做其他的事? “他们去哪忙?” 我问着具体的地方。 “不知道,倒是见过一次,好像进山了。” 张开凤随口回答着。 我顿时来了精神,进山了,那说明和山有关系的,怕不是在山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虽然说他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可毕竟是一个村子的,希望他们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村子的事儿,我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回来之后感觉村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看似像是在闲聊,实则是套话,看看张开凤有什么见解,从她的角度。 “村子还是村子喽,就那样呗,不过马上就有路灯了,这到挺好的,晚上就不怕黑了。” 张开凤随口说着。 “那你们家呢,出了这么多事,有什么变化没。” 我问着,像是有些不礼貌,这个时候问人家这个问题,有些不合适了。 “就那样。” 张开凤无精打采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的。” 我道歉着,张开凤没有回应,只是发呆的在那坐着。 “你在我这待着吧,我出去走走。” 说着,我边往外走。 “我跟你去吧,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待着,害怕。” 张开凤跟了出来。 也确实不能让她自己待着,她也见过那些东西了,张丽芳可能不伤害她,但其他东西说不准。 我应了下来,我和她一人撑着一把伞,走出院子,在山村小路闲走。 下雨天真是万般好,我喜欢这种感觉,安安静静的,还很凉快,空气就像加过冰块似的,能让人精神抖擞。 一路走在路上,村里的路灯弄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只需要把线弄好就可以用了。 说来也奇怪,村子一直不算富裕,如今也有了路灯,大概是上面给批下来的钱吧。 闲走时路过村长家,好几天没见,我是得进去给他老人家打个招呼,让他知道我没事。 村长家院门敞开着,我和张开凤走进村长家,村长正窝在家里睡大觉,呼噜打的震天响,我也没想吵醒他,本想就这么先走,可屋里面一些东西引起我的主意。 村长家的房子还算可以,但也是老旧的,村长也一直是个好村长,一直都是非常清廉,家里虽说比其他人家富点,但也只是富裕一点。 我们进来后,看到村长家换新了很多物件,这也都情有可原,可家里多了很多酒,看上去还都是好酒,成箱成箱的摆放在角落里。 我没多在意,只不过这个细节让我感觉很突兀,一时间就留意起来了。 走出村长家,我们依旧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你陪我回趟家吧,我看看我爸有没有回来。” 张开凤说着,我便一路跟着她回家去。 来到她家,家里没人,张开凤打开院门,我也跟着走了进来,她里里外外看着,还时不时收拾着很乱的家,我没事就四处看着。 院子里的树已经被砍掉了,大概是觉得不吉利吧,被砍掉的树当了柴火,能看到树枝都摆放在院墙边上。 忽然间,树枝间一个金属的东西被我看到,那是一个很熟悉的东西,我凑近去看,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一跳。 只见这金属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洛阳铲上面的那个头,看样子,这个头是被用废掉了,大概是下铲子的时候被石头磕的,也就是说,这个洛阳铲的头是被用废的。 “你在看什么?” 张开凤在屋门口问着我。 我撑着伞看向她,一脸的严肃,她觉察出异样,冒雨跑到我身边。 “这是什么?” 她很好奇的问着。 “洛阳铲。” 我回答的干脆。 “用来干什么的?” 她问着。 “探测古墓的位置,用的就是洛阳铲。” 我依旧回答的干脆。 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起来,看来他父亲张建国这么忙,是做着盗墓的买卖。 “山里面有古墓吗?” 张开凤问着,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我可从不曾听说这边有古墓的,古墓这个东西往往都是皇室成员,或是大官贵族,这边自古就不算富裕的,从没有这类的人。 在古时候,这些权贵的人去世之后,一般都是就近下葬的,如果选址太远的话,尸体根本就运不到,会腐烂的,还没下墓就完全烂掉了,自然不会选址太远。 眼前这个洛阳铲是被用废的,那看来用过很多次了,如此一来,张建国是确定这边有古墓? 这让我想起黄天石,或许有联系,或许黄天石花钱雇他们去找的古墓? 八成是这样,要不然没有其他可能性,黄天石那边有人在帮他,或许还就是确定这边有古墓,而后找人不断的勘察。 通过他们勘察的手段来看,黄天石找的人应该不会是摸金校尉一类的专业人士,如果是专业的话,找古墓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用专业的本事找起来自然是快的。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不曾听说过的古墓想必是没有任何记载的,正史和野史当中应该不会有记载,我在这生活这么长时间,那民间也没有传闻,如此一来,这古墓怕是会有问题。 村子最近的事情又是如此多,没准和古墓有联系,根据庄岩所说,整个山脉都有邪乎事法事,而又巧合的出现一个所谓的古墓,这当中的事儿怕是都超乎我的想象。 “你在想什么?” 张开凤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我也在想山里面有没有古墓,应该没有吧,不过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帮忙,你得帮帮我。” 我非常诚恳的说着。 “帮你什么?” “我出现在这儿,看到洛阳铲这事,你不能说,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 这事不能让张建国知道,会传到黄天石那边,到时候可能会有麻烦。 ------------ 第64章山沟的灯火 张开凤想都没想,她答应下来,保证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雨还在下着,感觉要下很久,不过倒是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小雨在随风起舞,很是舒服。 张建国有洛阳铲这事容易想明白,可还有其他想不明白的问题,黄大仙和张丽芳之间的约定是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白青青和庄岩会说出像似的话,他们担心我会招来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是眼下我最想知道的,因为就目前来看,张丽芳的事儿一时半会我插不上手了,庄岩的出现,黄皮子落荒而逃,这足矣证明,庄岩所在异调处的威力是强大的,最起码这让身为精怪的她们都无法直面应对,肯定会躲上一段时间的。 “我爸爸像是有一天都没回来了。” 张开凤有些担心的说着。 张开凤的话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我就看到的面相,张建国的印堂很黑,并且是死劫,如今他又长时间不出现,难不成已经死了? 张家虽然是大户人家,但也是有不同的小家庭组成的,如今张建国和张开凤算是相依为命,如果张建国再出事的话,张开凤就只剩下孤单的一个人,想想也还挺可怜的。 我都想哪去了,我本就也一个人,也没感觉到自己可怜,其实这样也还好,算了,总之无所谓,一定要发生的事情,我是无法改变的,我还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事儿的,他们是结伴而行。” 我随口安慰着。 “结伴?” 张开凤自然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她不知道黄天石的存在,也就无法得知洛阳铲的作用。 “总之放心吧,你爸都有洛阳铲,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他不是一个人。” 我解释着。 寻找古墓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自然风水师是可以寻找到大致的位置,但还需要实际勘察,如果古墓很深,则还需要更多人合力挖掘,自然张建国不会是一个人,在说了,张立金肯定也跟着呢。 如果这山里有古墓的话,那问题肯定是围绕古墓展开的,近期的所有问题,包括整个山脉的问题,肯定都和未知的古墓有直接关系。 我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张建国媳妇刚刚离去,他就从山上那边走回村子,那一天我也看到了黄天石那边的人,想必这事已经确定下来,他们就是在找古墓。 “我心里总是慌慌的,会不会?” 张开凤非常担心的看着我。 这样想也是合理的,父女连心,如果张建国那边有问题,或许张开凤还真能感觉得到。 “这样好了,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找找。” 张开凤想要一起去,这个时候上山肯定是危险的,如果她要跟着去了,万一在出了事,张家这边可能就要断了香火了。 我把这一点告知张开凤,她很犹豫,自然也很害怕。 “你找个人家待着,让别人陪着你,我去去就回。” 张开凤听后点点头,她现在不敢一个人待着,最稳妥的方式还是要聚堆的。 我和张开凤走出她家,她走去朋友家,而我向着村外走去。 雨还在下,小了许多,零星起来,打在雨伞上有很舒服的声音,耳朵听的酥*麻的。 走到村边,远处大山青烟缭绕,每次下雨大山里都会有这样的情景,宛如仙境,分外神秘。 要说起找古墓的话,自然是要看风水的,大户人家选择下葬的位置都是极其讲究的,容不得半点疏漏,如果是古时候的大官类的话,古墓自然更是上等,如果是皇室,那墓地得是龙穴或是凤巢。 这么多年来,我去过山上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从没有见过极好做墓地的风水位。 我们村的风水位也是相对普通的,不好不坏,能凑合用,而山上我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得不说,我是在应付事,如果为了救张建国让我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中,我是不乐意的,他死不死的和我无关,张建能走到今天完全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走了没一会,走到一条山沟中,这离村子有段距离,位置也相对偏僻,没什么人来,分外荒凉。 这条山沟以前有一条*,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算下暴雨,这里也不曾有半点积水,甚是离奇。 这条山沟肯定没有古墓的,我走到这也是无意间走的,当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一股异响传来,不知道是什么响声,响声沿着山沟回荡着。 声音很轻,很小,如果不细心去听的话,很容易被周围的雨声掩盖住。 这声音说不上是什么的,总之感觉很奇怪,像是很热闹一般。 我这个人不算很好奇,但碰到这些离奇的事儿时,我还是想知道个大概,不用知道的很清楚,哪怕是皮毛都行。听到声音后,自然往山沟伸出摸索去。 山沟的阴冷是其他地方的数倍,不过这也好理解,周遭全是大山,山沟一直照不到太阳,自然是会阴冷的,我也就没去在意。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我已经走了很远,也来到了更深处的山沟中,果不其然,来到这里之后,声音显得更清楚起来,甚至有些时候感觉像是从身边传来的一样。 当我在走上百步左右,我甚至确定一点,我周遭有声音,可我向着周遭看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中顿时汗毛竖起,糟了,原本是打算知道点皮毛的,莫不成一不小心还是了解的太过火了? 我得回去! 刚想到这一点,我就转身走去,可刚一转身,一张明晃晃的灯笼出现在我面前。 灯笼非常精致,上面还有剪纸,做工非常精细,灯笼看上去也别外雅致。 灯笼停在我正面前,停了有一会,说来也奇怪,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我像是被这灯笼吸引一样。 我看着灯笼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的心也跟着晃来晃去,可当灯笼放下去之后,我顿时感觉不妙,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而后周遭灯火通明起来。 ------------ 第65章灯火通明处 灯笼放下去,原来是一个女人提着的灯笼,她放下灯笼后我才看到她,她很漂亮,很精致,和白青青似的,有种古风古韵的美,像是从古代某个朝代穿越来的似的。 回过神,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我什么时候来到的集市,不,不对,什么时候穿越的? 我现在分明是站在一条古代的街道上,虽说是夜晚,但到处一片繁荣景象,四处灯火通明,还有烟火在天空炸开。 我,穿越了? 我心中疑虑,也冷落了眼前的美女子,一直没和人家打声招呼。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 美女子问着我。 我愣着神,皱着眉头,我虽然一脸惊讶,但我这心跟个明镜似的,我知道自己不是穿越,怕是走到了不该走的地方。 传说当中经常有提起类似的情景,那便是——妖市,也有叫法为鬼市。 “公子?” 美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好,我迷路了,正想回家呢,敢问这位姑娘,从哪我可以走出这里。” 我询问着她,我语气非常书生雅气,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这里除了我以外,我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公子来都来的,不欣赏一下?” 美女子围着我转了一圈。 “小生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还请姑娘给我指条明路。” 我话音一落,这美女子不开心了,不在说话,眼睛敏锐的晃动着,看上去特别有一种老鼠的样子。 “我不知道,不打扰公子了。” 美女子说完,轻飘飘的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没敢走动,向着周遭看去,人来人往,还有许多商贩做着声音,商贩当中有很多卖肉的,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肉,不过闻起来倒是很香,我不经的甚至有些想吃。 我摇晃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个时候,我确信身边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在吸引我,如果我真的被吸引进去,流连忘返的在这玩乐起来,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 这个妖市的出现,到也解开了我心中疑虑,白青青和庄岩都说过不要做招魂的法事,看来担心的就是这个。 确实是,如果当时法事真要能涉及到这个范围,这整条街的精怪、鬼怪要都到我那去了,我怕是不够他们享用的。 眼下四周热闹,到很少有人注意到我,我不太确定用“人”来形容他们是否合适,不过看着他们的五官,看着他们的腿脚,到都有个人样。 眼下我该怎么办呢? 我四处看着,一时间没了注意,不过好在我摸了摸身上,家伙事虽然不全,但庄岩给我的符咒都带着呢,应该能保命吧!大概! 我顿了顿,终于迈出了步子,可和一位陌生人擦肩而过时,他眼神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天呐,我是人,自然是有活人气息的,我要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妖市上,就如同行走的“美味佳肴”呀! 不行,得隐藏一下,藏起来好办,可要藏起自己的味道来那就难办了。 我静悄悄走到一个肉摊子,我来这是为了试探,果不其然,来到肉摊子这里的人都不怎么注意我,这也验证了我的猜想,这肉摊子挂满的肉,估计和我是一个品质的吧! 我从肉摊子这偷走了一块肉,没有拿在手里,而是挂在身上,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走在人群中间,他们多少会看看我,但看到我身上的肉之后,到也只是露出微笑,像是在说,嗨,你肉不错。 我走在这热闹的集市当中,这里不仅有摊位,甚至有店铺,多为红楼,再就是有些酒楼,看上去他们好像更加喜欢寻欢作乐多一些。 在红楼二三曾外面的走廊上,会有一些美女子挥着手中绣花手绢,在招揽过往的客人,就在这群美女子当中,我看到了之前那位女孩,她在三楼的位置上挥舞绣花手绢,同时她也看到了我。 要说在这里能信任谁的话,目前来看就她一个,她和我有过交流,大概也知道我是人的身份,看样子她还没有揭穿我,我自然是愿意相信她的。 我站在外面向她挥手,她则掩面一笑,回到红楼内。 看样子,今儿个我得进去瞧瞧了,我现在是真的在玩火。 走进红楼,里面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花天酒地,到处都有寻欢作乐的人。 “公子,来这儿,来这儿。” 有女子挥舞手绢让我过去,我微微一笑摆摆手,便又继续走在人群中。 我肯定不能和这些人交流,说话时,活人身上的气息是无法掩盖的,自然会直接暴露我的身份。 我穿过一楼,有惊无险找到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向二楼后,这依旧热闹,但相比一楼的话,这上面到清雅许多,这儿的姑娘,看上去也更加温柔和安静许多。 依旧有姑娘挥舞着手绢,他们投来眼神,我可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被这种眼神吸引。 我心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在二楼寻找通往三楼的楼梯,可这时有一个老鸨子走向我,对着我一阵的客套,还时不时*我。 “公子,你这块肉还真特别。” 老鸨子指着我挂在身上的肉,还想用手摘去。 我把肉抓的紧紧的,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看你这架势,怕不是想用这块肉来当做见面礼。” 老鸨子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她大概指的是花魁吧,也就是这儿的头牌。 虽然不知这儿的花魁是谁,但我也想看看,在这妖市当中,红楼女子能美艳到什么地步。 我猛的点点头,可当我点头过后,老鸨子则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不是我说,就你这儿点东西,可真不够的,快出去吧,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老鸨子往外哄着我。 “妈妈,无妨,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位公子,他倒是颇有趣一些,带她来我这儿吧。” 一位女子的声音传来,可我四周看去,都没见到女子的身影,大概是传音吧,我也只能这么理解。 “你还真走了运了,走吧,我带你上去,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花魁,什么叫做头牌。” 老鸨子说着,周遭的客人都非常羡慕的看着我,甚至都有感动的痛哭流涕的,实在夸张。 ------------ 第66章老鼠成精 我跟着老鸨子来到三楼,只见三楼人烟稀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三楼格局也很空旷,一目了然。 我环视一圈,周遭姑娘很多,不知是哪位叫的我。 “接着走吧。” 老鸨子招呼着,她走向的方向还有一个楼梯,看来还得往上一层,在外面看时也确实看到有阁楼的存在。 来到四层的楼梯上刻有花纹,不知是什么花,但极为好看。楼梯散发出幽幽的香味,很醉人。 来到四楼,也就是阁楼,这一层有些灰暗,窗户封闭着,每扇窗户前都摆放着一个蜡烛,蜡烛用的烛台是莲花底座,看上去非常精美。 阁楼除了窗边的烛台有火光外,其余地方再无蜡烛,也倒颇有韵味,同样醉人。 “你们好好玩,妈妈先走。” 老鸨子说完话后,转身离去,阁楼只剩我一人,再无他人。 四周看去,倒是有一副画映入眼帘,画中女子美妙至极,微妙微翘,画的是栩栩如生,一不留神,我便看做其中。 当我回过神时,只见阁楼中有一女子,和画中相同,而刚刚那副画却消失不见。 女子的曼妙身姿,结合她那国色天香的气质,我被迷的神魂颠倒,注目凝视。 “过来坐吧。” 女子摆手招呼我。当我走进她时,恍然发现,这个女子就是刚刚碰到的那位,只不过妆容和服饰有所改变,有些生疏感。 “是你,太好了,我还在找你呢。” 我主动说着。 女子端起桌上的酒壶,为我眼前的酒杯倒上一杯酒,还双手喂给我喝。 “姑娘,我怕是不能喝。” 我直截了当的回答说。 “公子这是为何?既然来了,哪有不喝的道理,在说了,公子不是正在找我吗,那这杯酒,公子定要先喝了才是。” 这位女子拿话压着我,这么看来,我要问出去的路,只能先喝了眼前的酒,可万一把命搭进去,这不就成了得不偿失嘛。 “姑娘,我不想扫了你的兴致,不过眼下姑娘也知道,我是人,可我身处的地方本不是我该来的,我得走,得回去,还望姑娘给我指条明路,若我能安全走出,改日定给姑娘回报。” 我彬彬有礼的说着,说完后,这女子倒也放下手中酒杯,很温柔的看着我,片刻间不曾开口,把我看的脸都红了。 “姑娘。” 我示意着。 “公子,你不怕么?” 姑娘妩媚的说道。 “我确实有些担心,到也不至于害怕,不瞒姑娘说,我也算得上能人异士,就在旁边村子住着,不知姑娘可曾有过耳闻。” 我依旧知书达理,不过额头的汗珠是藏不住的,她看出我的强装镇定。 “这地方没有出路,进来者,还未曾有一人离开,还请公子安心,好生在这地方找个安身之所,留下来便是。至于公子是谁,小女不知。” 姑娘说着,为我递过一盘糕点。 想着那糕点可能是用虫子做的,或是用老鼠肉做的,我就直恶心,可这位姑娘怕是不会告知我出去的路,我该怎么办呢! 我左思右想,陷入深思,靠自己肯定找不到出去的路,进到这地方,就如同无底深渊,不走动还好,一走动起来,指不定会走到哪去,会越陷越深。 眼下也走不出去,又想起古墓的事儿,感觉这些精怪肯定是知道的,妖市内的消息必定灵通。 “敢问姑娘一个问题,这山中可曾听闻有过古墓?” 我问完,姑娘端起酒杯示意我喝,看来不管我问什么,都得先喝下杯中的酒。 我接过酒杯,在鼻尖闻着,味道倒有些桃花香味,很好闻,但或许也正是为了掩盖本有的气味吧。 “这是用什么做的?” 姑娘听到我的问题,只是微笑着看我,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我放下手中酒杯,拿出一张符咒,这是庄岩给我的那种符咒,身上带有的也都是他给的这些符。 姑娘看到后,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依旧彬彬有礼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因为符咒的出现而展现出任何慌张。 完了,这是硬茬,别说想出去了,现在最为主要的还是想想怎么保命。 传说当中既然有妖市的传言和记载,那说明有人进来过,也有人走出去过,大概不会是死局。 “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看来我得走了。” 说完我便起身要走,而那姑娘依旧温柔的看着我,她的笑容看上去没什么,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她是在笑吧,她这笑容中带有一丝诡诈,很渗人的感觉,看得越久就越加的不寒而栗。 走到楼梯处,我向着下面走去,可走下来才发现,自己依旧身处四楼的阁楼中,而那个姑娘依旧用着之前的笑容看我。 我的天呐,这是在妖市当中碰到鬼打墙了呀,我顿时汗流浃背。 “姑娘,你我无冤无仇,可否放过在下?” 我用着询问的语气。 姑娘笑着,笑声冰凉,环绕在这阁楼中,烛光不在是温暖的橙花色,变成了阴冷的蓝绿色,氛围马上就不一样起来。 我转身看向那姑娘,只见姑娘脸上多出一些胡须,不是人的胡子,是老鼠的胡须,一条一条的,看上去格外渗人心魄。 完犊子,这是老树精呀,这可怎么对付,怎么这山中精怪这么多,这么看来,整个山脉的源头或许还真就在我们村子这边了。 “姑娘这是何必呢,小生告退。” 我用退后的方式走下楼梯,走到三楼之后,原以为破了之前的鬼打墙,可当我再次转身看去,只见我又回到阁楼之中,眼前的姑娘依旧在,她脸上的胡须变得更加明显,甚至她还长出一些绒毛。 奈何庄岩的符咒在厉害,可我用在手上,就是无法发挥出最大的能力,对付一个老鼠精的话,怕是有些招架不住。 没办法了,眼下要先走出鬼打墙,才能继续想出去的对策。 …… …… 我向着四周看去,这阁楼的摆设倒是经典很多,除了姑娘用的那张桌子外,这里再无其他摆设,等等,那桌子上同样有之前在楼梯看到的花纹。 ------------ 第67章问题是画 看到那桌子上的花纹,我顿时醒悟,感觉这鬼打墙的蹊跷就在这花纹当中,我走楼梯时就有,这么说来,我是自己走入的鬼打墙。 “找到了。” 我冲向那姑娘,冲向那张桌子,虽然还不确定具体我要怎么做,但我决定先把桌子夺过来。 快速跑到她面前,她丝毫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温柔的看着我,看的我后背直发毛。 我搬起桌子就往后拉扯,拉扯了一大段距离,而那姑娘安稳的坐在那,不为所动。 我专心的看着桌子上的花纹,这花纹精致,刻画细腻,可暗藏的玄机是什么呢?难不成是猜这是什么花? “这是彼岸暗花?” 我说了一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花名,姑娘听后,笑的极为开心,被我的回答逗的前仰后翻,不过看来没准我的方向是对的。 “这是彼岸花?” 我改变了答案,姑娘笑容依旧,同样前仰后翻。 “这是死亡之花?亡灵之花?灵魂之花?精怪之花?” 姑娘像是笑累了,听到我这些回答,她不在有任何笑容,转变为之前的微笑,一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这种感觉很难受,感觉她像是在用眼神杀死我一样,看的我心底发毛。 和花无关,可这房间中仅有这一张桌子,难不成是要烧毁这张桌子? 我根本没有对策,只能一点点尝试,我搬着桌子来到一个蜡烛前,用着蓝绿色火焰的蜡烛燃烧桌子,当桌子碰到火焰之后,火苗瞬间覆盖整个桌子。 说来也奇怪,火苗烧的迅猛,我也来不及躲闪,不过碰触到火苗的那一刻,并没有烧伤的感觉,而是冰凉的感觉,凉的刺骨,我也因此将桌子扔了出去。 整个阁楼都是用木头做的,桌子掉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整个阁楼都瞬间被这种怪异的蓝绿色火焰包围,我像是掉进冰窟窿一样,冷的我直发抖。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根本顶不住,这样的寒冷异常,和外面世界的根本不同,这样的寒冷像是由内而外的,也就是说,就算穿上再多衣服都不会有作用,依旧会感到刺骨的寒凉。 我看向楼梯,火焰在那里戛然而止,也只有那里没有蓝色火焰,不过怎么看都知道,那像是一个陷阱一样。 当务之急,已经火烧眉毛,顾不得是不是陷阱,我冲向楼梯,用跌落的方式滚向三楼,不过不出预料的,我根本无法回到三楼,我依旧被困在阁楼当中。 我摔落在地上,疼痛的感觉也让我清醒一些,周围的火焰不在,当我站起身时,看向那姑娘方向,只见姑娘的脸拉的很长,不,是变的很长,脸上的绒毛也变的很多,她越来越像一只老鼠。 姑娘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她的眼神和笑容,她就那么的看着我,什么都不做,可光看我就被看的受不了,我甚至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姑娘,放过我吧,我出去后,定给你回报,让你子孙后代有一个享福的地方可以吗?” 我试图用谈判的方式,可这姑娘,不,可这老鼠根本不为所动。 “留下吧,你走不掉的。” 老鼠精回应着。 我还就不信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尝试用其他手段了。 我拿出符咒,在手中比比划划,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符咒生风飞起,落在房间的窗户上,一阵轰隆的爆炸声过后,窗户那被炸的生出很多烟。 烟瞬间笼罩房间,我被熏的直落泪,看来是没起到作用,我再次去看楼梯,那依旧安然无事,不过根据前面的经验来看,我若再跑下去,眼前的老鼠精还会发生更大的变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脚下生风冲向三楼,“咕咚”,我果然还是落在阁楼中。 眼前的老鼠精已经没了人样,她现在也就是一个人一样大的老鼠,看上去非常肥硕。 “你说,你们老鼠都能成精,猫会不会成精呢?” 我故意这么说着。 “会,不过你能找到吗?猫成精的例子有很多呀,就如同妈妈,她就是一只猫精。” 我的天呐,老鸨子也果然有问题,我还以为这是一窝老鼠呢,没想到带头的居然是一只猫,不过也很符合设定,老鼠怕猫,自然猫是老板,老鼠就只能接客了吧。 “来吧,我陪你玩玩。” 说着,我脚下生风,拿着符咒一扑而上,想要来个先入为主,可那老鼠不为所动,她淡定的承受了我的伤害,不仅如此,她的身上还被我打出无数的老鼠,这些老鼠向着我撕咬来。 “孩子们饿了,该吃饭了。” 老鼠精的话冰冷的没有一丝活气,听的我后背发凉,好在这些小老鼠没有她那个能耐,用符咒倒是可以对付。 “看吧,死了这么多。” 我拿话气着她。 “我的儿孙比你想的还要多。” 老鼠精说完,她抖动着身体,瞬间,小老鼠们像是大海的浪潮一样,不断的向我涌来。 没办法,我再次冲下楼梯,又再一次回到阁楼中,这才化险为夷,不过这次回来后,我发现,楼梯不在了,我已经无路可逃。 眼前的老鼠不在是人一般的大小,而是大了许多倍,对比之下,这个阁楼已经装不下她,她像是一坨,就卡在阁楼里。 “该我吃饭了。” 一阵阴冷的话传来。 我顿时惊的四处逃窜,胡乱的用符咒,尽可能为自己拖延出更多的时间,我大脑疯狂的思考着,在这么多次的尝试过后,这个阁楼有什么变化呢? 看向四周,桌子还在,不过被卡在老鼠的肚子缝中,周围的蜡烛还在,窗户还在,地板还在,唯一不在的是楼梯,可是为什么呢?她是怎么在这鬼打墙中做到的? 忽然,脑海里回想起进来之前的画面,我不应该看什么东西还在,应该注意什么东西不在了,而不在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那副画。 当我被那副画吸引过后,那副画就再没出现过,如此一来,我恍然大悟,看来画才是玄机,我被困在那副画中,而不是阁楼中。 ------------ 第68章张开凤的朋友 眼前的老鼠精想要吃掉我,好在我及时找到逃出鬼打墙的办法,眼下只需要烧画就可以,这么来想,怪不得这里的蜡烛是蓝绿色的火焰,这种火焰是无法燃烧画卷的。 想通之后,我敏捷的躲避老鼠精的攻击,在原本放画的位置放上一张符咒,老鼠精察觉到异样,可已为时已晚,我口中咒语念起,符咒产生爆炸的威力,顿时火光四射,我像是被光包裹一样。 当光亮结束后,我依旧在阁楼,只不过眼前那副画燃烧起熊熊大火,老鼠精猛然从画中也逃了出来,更是凶神恶煞的看着我。 “我要吃了你。” 老鼠精大喊着,便一路追赶我,我向着三楼跑去,这里的精怪同样被吓了一跳,准确的说是被波及到。 老鼠精的体积可大了,虽没有画中那样庞大,但现实的她也有一个人这么大,她横冲直撞的,把红楼搞的满目狼藉。 我跑向二楼,之后跑向一楼,老鼠精一路追赶,把整座楼差点撞塌。 逃出红楼,老鼠精依旧追赶,直到我停到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在这里,老鼠精停下脚步,我知道她为什么停下,因为这周遭的所有精怪和鬼怪都齐刷刷的看向我。 也对呢,我身上带着的那块肉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了,自然也无法隐藏我是人的信息。 好嘛,这下好了,我一个人要对付整条妖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怕是必死无疑了吧。 精怪和鬼怪一拥而上,老鼠精在那笑眯眯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出好戏一样,我就是这戏中的戏子,不过也罢,在被他们撕碎之前,我还是得为自己争取机会。 我掏出身上能用的所有家伙事,现在也只有这些符咒,我左右兼顾,一时间到也争取到了存活的时间,可眼下根本没有闲暇时光供我逃跑。 “妈咪妈咪哄。” 我打出一张符咒,随着爆炸声过后,我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张符咒是我的最后一张,我现在空无一物,只能赤手空拳搏斗,但要和精怪搏斗的话,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精怪们看我手上没了任何东西,胆子都放大起来,一拥而上扑向我,我则摆好了准备等死的姿势,我现在确实没了任何办法。 “天,雷,风,水,土!” 咒语的声音传来,一阵如同打雷的爆炸,电光、火光、风雨水火,什么都有,一时间这里乱作一团。 我站在原地,向着周遭看去,只见庄岩带着人杀了进来,一路碾压般的打击,精怪只有惨叫着逃跑的份。 他们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那样的配合,那样的默契,在这样的地方,庄岩他们才是霸道的存在。 “来,跟我走。” 一位年轻靓丽的美女招呼着我,她声音温柔,在这乱糟糟的氛围里,她很镇定自若,看上去完全没有在意周围正在发生的事情,她大概已经见怪不怪。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没说任何话,只得跟着,我一路跑在她的身后,她一路带我跑出了妖市。 走出妖市的一瞬间,先是一阵刺眼的亮光,随后便是黑洞洞的漆黑的夜,我顿时看不到周遭的所有物体,不过能感觉到大雨瓢泼,大雨点打在我身上。 “你安全了。” 美女对我说着。 “谢谢。” 我回应着。 “那你快离开这吧,我要去帮忙了。” 美女说着。 虽然周围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好在能通过声音辨别出位置,她的方向也有一种很好闻的香气。 “好。” 我回应一声后,她便不在有任何回答。 外面天大黑,还伴随着大雨,淋了一会雨后我到回过神来,虽然依旧很黑。 “给你。” 一个声音忽然说起。 “啊!” 我被吓了一跳,吓的惊慌失措。 “嘿嘿嘿,瞧瞧你那样子,好在就我看到,要不然多让别人笑话你。” 原来说话的还是刚刚那个美女,她递给我一个开着的手电筒。 “谢谢。” 我只好道谢。 “回去注意安全,别又被吓的一惊一乍的。” 女孩冲着我笑了笑,这笑容别提有多清纯,看的我心里直痒痒。 只见女孩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阵闪光过后,她便又前往了妖市。 这种组织的厉害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他们居然可以自由进入,而我只能靠运气,还是在我非常不愿意进入的情况下进入。 从这个角度来看待问题,我和张开凤真是半斤八两,她之前还说这个世界颠覆了她的想象,目前来看,同样也颠覆了我的想象。 拿着手电筒,我一路抹黑回家,刻意走过张建国家,里面依旧灰暗一片,莫非还真出事了不成? 顾不上这些,我回到自己家,大老远就看到我家却是灯火通明,家里几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着。 我敲着院门,张开凤随后便问着是谁,确认过后她打开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直接拥抱过来,害我还挺紧张的,以为她是什么精怪呢。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张开凤说着,不过也确实出事了,只不过运气好,这才化险为夷。 我看着眼前的张开凤,她印堂有股青黑色,看上去虽然不严重,但这是因何而来,之前她可没有这种面相。 “先回屋。” 我说着,转身把院门锁好。 来到屋檐下,我转身看去,看着漆黑的夜,下雨会让气味和声音都得到隐藏,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进到屋里,我拉着张开凤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仔细的看着她的面相。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张开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不过她也有些害怕。 “你今天去过哪?” 我仔细问着。 张开凤左思右想,她只是在朋友家待了一会,随后便就回来我这儿。 听她这么说,像是没什么问题,可额头的青黑若隐若现,那看来问题就出现在她朋友的家。 “你有一个劫难,带我去你朋友那。” ------------ 第69章红豆簪子 张开凤虽然不懂我在说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带着我一路抹黑前往,现在是夜晚,但也只是前夜,村子人家的灯火还有很多,不是休息的时间,而张开凤的事儿最好不能拖,越快解决越好。 走在路上,我用手电筒照向电线杆,上面的线缆连接好了,大概是下雨的缘故,估计过两天就可以正式启用。 一路上,张开凤都很安静的跟着,她很担忧,一脸愁容,我询问着她的情况。 张开凤如是说,她担心她会牵累朋友家,如果因为她的前往导致牵累,她会很自责,甚至无法原谅自己。 我没有安抚她的情绪,她这样的想法属于正常,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一路走着,我跟她闲聊着,沟通的很多,当我问起她在朋友家做过什么时,她则拿出一块金属物件给我看。 这个金属物件像是一个簪子,一个黄铜的簪子,上面还一颗红豆大的红宝石,看上去就如同簪子上有一颗红豆。还真别说,这簪子到是漂亮。 “她为什么给你这个?” 我好奇的询问着。 张开凤摇摇头,说只是赠品,好久不见,送的礼物而已,她和她的朋友是小学同学,友谊延续至今。 看着这个红豆簪子,我顿时感觉不妙,这个物件虽然精美,但很旧,不像是新的,这么一来,我联想起山中的古墓和妖市。 不用多想,想到这些就已经足够。 “把这个红豆簪子还回去,要不让你会大难临头。” 我很认真的说着。 “不会吧,一个簪子而已,我觉得很好看就收下了。” 张开凤有些舍不得。 “照我说的做,现在就去还回去,等不了这一晚。” 我语气比之前还要严肃,这才让张开凤下定决心还回去。 在我们前往她朋友家的路上时,雨下的更大,感觉像是暴雨,天空中终于还是电闪雷鸣起来,在闪电的短暂光亮下,照的周围异常阴森。 我和张开凤加快脚步,及时来到她朋友家,我嘱咐她让她自己还回去,且在整个过程中不要提起我,而我也躲在胡同的拐角处,偷偷观察着她朋友家。 张开凤敲着院门,很快便迎来了主人的开门,她们交谈着,但因为雨天太大,我能听到的只有雨点打在墙檐上和雨伞上的声音,再就是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她们的对话我是一点都听不见。 持续了相对长一些的时间,大概十来分钟,想必这当中她们还在叙旧吧,终于,谈话结束,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她要自行离开这里,我会找机会跟上去,或是我们回到家中集合。 张开凤走后,她朋友家的院门也确实关上,不过而后又露出一条缝隙,我下意识躲的更隐蔽起来,我知道,那条缝隙也是在观察。 果然,不仅是缝隙,之后在院门关上后,她朋友还探头出院墙,向着周遭看了一圈,看过之后,才安心离开。 我等了片刻,找准时机一溜烟跑走,往家的方向回去。 下雨天湿滑,村里的路又是石板的,更是滑上加滑,但凡不稳一丁点,一定会摔的人仰马翻。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可脚步依旧是快的,按理来说我应该能追上张开凤才对,可一路的追赶,我始终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用手电筒仔细照着周围,也仔细看着地面,雨水很大,就算有痕迹,也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我的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这和以前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前的我或许谈不上勇敢,但做事也是很果断,很少出现紧张,而现在的我,做事扭捏不说,我还总是担心和紧张,这和我近些时间的经历有关,尤其是今天,在看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妖市过后,我的心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我跌跌撞撞一路小跑,我可以让张开凤的父亲去死,我可以见死不救,但我绝对不会对张开凤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单身呀,张开凤又很好看,清纯漂亮年轻大方,身材还不错,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路小跑带来的跌跌撞撞,让我的身上沾满泥土,索性我收起雨伞,淋在雨中,没准还能让身上的泥土变得少些。 一路向着家跑去,还没跑到呢,不过终于看到了张开凤,她正被一个东西抓着,准确的说是拖着,那个东西拖着她,一路向着大山的方向走去。 张开凤拼死挣扎着,我也脚下生风,一路狂追,就算摔倒,也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而后继续狂追。 那个东西的速度不算快,好在我及时追上,不,不对,那个东西不是速度不快,是很快,只不过她自己选择停在我家门前。 那是张丽芳,她抓着张开凤,一路抓到我家门口,她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我根本不算追上他,她是刚好停在门口的。 我追上来后,张丽芳恶狠狠的盯着我,不过她放开了张开凤。 张开凤倒在泥土中,一时间没能站起来。 “你在保护她,你把她带回来了,你是个好姐姐。” 我对张丽芳说着,可这些话已经没了任何作用,她面无表情,不确定有没有听到。 张开凤从地上站起来,浑身上下都是泥土,脏兮兮的,比我这一路摔过来的都脏很多,大概是我家门前土很多的原因。 “姐姐。” 张开凤哭了,在大雨中,她的眼泪根本看不到,不过哭声倒是很明显,甚至响亮的超过打雷的声音。 张丽芳看向她,表情微变,她尽力的控制自己,想给张开凤一个美好的姐姐,只是看起来她再也办不到了,现在的她,就是一副恶鬼的样子。 “姐姐,你也是来保护我的吗?” 张开凤的话比我的要好用一些,她说的话,张丽芳都会认真的去听,脸上也尽可能给出一丝丝回馈的反应。 就当一切还算惬意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短暂的光亮照亮周围,我赫然看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正站在那里,用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们。 ------------ 第70章挡不住 闪电转瞬即逝,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那,应该是和张丽芳一起来的。 “走吧,我们先回去。” 我对张开凤说着,她的姐姐已经放开了她,从这一点我就知道张丽芳没有恶意,可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就不一定了,现在最好还是躲进我这小院中,先安全下来在说。 张丽芳自然没有跟我们进来的意思,不过张开凤很听话,她乖乖跟我走回到家中,只是她非常恋恋不舍的看着院外的姐姐,缓缓的关上院门。 “你答应过的。” 张开凤关上院门后,她头顶在院门上,语气沉重。 我以为她在和院外的姐姐说,没曾想,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她看我没回话,也再一次的重复着,语气加重着。 “你答应过,对吗?!” 张开凤这么说着。 “嗯?” 我一时没能体会到这话中的意思。 “你会超度我姐姐,让她用最好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张开凤转身看着我,她背靠在门上,脸上全是悲伤,看样子是哭了,不过雨水早已经将她打湿,看不出泪痕。 “是的,我会那么做,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配合。” 我点头回应着。 张丽芳的事情之所以到现在都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就在于不知道她怨恨在哪,从目前来猜测的话,她男朋友先离开的这个世界,而后才是她。 当时张丽芳男朋友田南的情况属于被害,而后被人说成是欠债跑路,名声也被人搞坏,不知道张丽芳活着的时候是否知道这一点,她现在已经不是人,没办法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无法追查。 田南的死是被人害的,之后又被人栽赃,等等,谁在栽赃呢?栽赃的目的是什么? 栽赃的目的如果是隐藏的话,那田南的死定和这个人有直接关联。 不知道是谁在栽赃,不过我心里也有猜测,杨高楼估计就是源头,或者是其中一个,要不然这事不会找上他,他心里藏着的事儿也大概是这个。 杨高楼一直没有对我承认这一点,这也导致他最终被害,逻辑也就通了,不过还有一个漏洞,害死杨高楼的定不是田南,他没有化鬼,那还会是谁呢? 张立金儿子死的那一晚,有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出没,张立金儿子的死和杨高楼一致,说明害死他的也是那个黑影,而张丽芳和黄大仙那边就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像似联系到了一起。 看来,杨高楼的死是黄大仙安排的,我断定,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位上不会高过黄大仙的。 这样一来,黄大仙和张丽芳之间的约定有了眉目,或许就是为了报仇,而张丽芳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自然就要依靠在黄大仙门下,这样一来她也能完成自己心愿。 这个逻辑当中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我,她为什么要攻击我,如果是黄大仙的操控,那就更不应该了,如果是张丽芳自己所为,我们最开始是无冤无仇的,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不管怎么说,事情也算是有所眉目,张丽芳和黄大仙的约定我心里有了方向,这事儿还能解决。 “我们先回屋吧,你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对站在雨中的张开凤说着,虽然她手中有伞,可迟迟没有打开,或许她更愿意这样。 张开凤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我走进屋内,来到屋子里,她的衣着一目了然。 张开凤穿的白色的短袖上衣,在雨水的作用下完全贴合身体,里面的红色内衣一览无遗,甚至连样式和纹路都能看的清楚。 我不由的被吸引,发愣的盯着看了一会,直到被她发现,这才被她打断。 “我去洗澡,你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吧。” 张开凤依旧不拿自己当外人,小时候我们直接就这样,现在倒也无妨,这样我也自在些。 我这没有女生的衣服,只好让她穿我的 我备好她要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间,门留有一条一拳宽的缝隙,我还以为她没开始洗呢,谁知道当我轻轻对开门后,她白皙的身体一览无遗被我看的清清楚楚,之后也迎来了她惊人的尖叫声。 这尖叫声好在伴随雷声一齐出现,要不然,怕半个村子都得听到她的嗓门。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直道歉,可我非常实在是一直没有转头,而是紧紧盯着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间我被她的嗓门震慑到,所以很慌张的只能继续看着。 “把衣服放下,你快出去。” 我很听话的照做,走出浴室间,顺便带上浴室的门,可刚关好浴室的门,张开凤又叫唤起来。 “啊!” 我担心她的安全,迅速打开门,脚下生风冲进浴室,为了更好的保护她,我直接冲到她更近的地方,可这儿没有任何危险。 “怎么了,怎么了。” 我边说边四处乱看,把她以及她的周遭看的清清楚楚。 “啊,你又进来啦。” 张开凤一脸委屈,嘟起嘴巴,两眼泛出一丝泪光。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如实的说。 “我只是害怕,你别把门全部关上,留着一条缝隙,还有,你守在那,只是不许偷看。” 她*依人的说着,看上去温柔许多,楚楚可怜。 我应了一声照做,我帮她守门,一直等到她沐浴完毕。 张开凤穿着我的衣服走出来,她只穿了我的上衣,上衣很长,勉强可以让她当裙子吧,不过也非常勉强,随时都有春光乍现的可能。 “裤子我穿不下。” 她低头说着,把裤子交还给我。 “嗯,那这样就行,挺好的,你去沙发上坐会,我做些面条,凑合当晚饭吃吧。” 我说着便忙活起来,张开凤也在沙发上坐着,她身上只有一件上衣,她尽可能让自己不过于暴露出来。 煮好面条,分成两碗,我端到她面前,她看我进过去,尽可能保护起自己暴露的位置。 “不用挡着,我刚刚不是都看的清清楚楚了吗,现在挡着有什么用?” ------------ 第71章没了动静 “流氓!” 我的态度自然惹来这样的回答,我也不想反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没吃亏,不过这心里的火可不太好压下去,我尽可能克制着。 “吃面吧。” 我放下面碗,坐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现在的她这么敏感,身上也仅有一件衣服,我也担心自己克制不过,自然是要坐远些的。 我大口吃着,而她则是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拨弄面条,看上去不太合胃口似的。 “不喜欢吃面吗?” 我问着,抬头看去,我一抬头,她紧忙用手握住衣服,紧紧挡住本应该是裤裆的位置。 “我没有穿内衣的,身上只有这一件衣服,你又坐在那边,我......” 张开口话说一半,满脸通红起来。 我懂了,也确实是,她没有内衣可穿,她原有的内衣被打湿后自然不能穿,现在她整个人身上也仅有我的一件大上衣................................................ “懂了。” 我端着面碗站起来,走到屋外,又担心她会害怕,坐在门槛上背对着她。 “吃吧,一会该凉了。” 我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吃。 这样一来,她也终于大胆的吃起来,雨天冰凉的感觉也让我清醒,不在满脑子都是她那白皙的身体,也不在想着今天晚上应该如何做,应该如何得到她。 面条吃完,我依旧在这坐着,不知要坐多久,不过就这样看着屋外发呆,看着雨天,听着雨声,这样的感觉还挺好,我很享受此时此刻,很享受当下带给我的感觉,不知道这和屋里面多了一个人有没有关系。 不得不说,因为张开凤的存在,我开始担心起来,一直牵挂着她,牵挂着我的小院子,希望这里和她都免受打扰,这种感觉很微妙,这是一种我难以形容的感觉。 单身多年的我从没有想过谈恋爱,不应该是从没有想过,只是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没有去想这件事,不过也有触动的时候。 我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懂行,但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我没有直面面对过自己喜欢的东西,唯独天气,我确实喜欢雨天,这一点我从没有变过。 张开凤呀张开凤,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向往的感觉,我向往恋爱,我向往发生关系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快感。 “你在想什么?” 张开凤站在我身后问起。 “没什么,一些小事。” 我随口敷衍着。 “和我分享一下呗。” 张开凤则是非常好奇的在我身后问着。 我刚想转身去看,她就轻声叫着,也确实是该叫,毕竟她站着,我坐着,而她又在我身后,不经意间,我的余光已经看到了我想看的部位。 “抱歉。” 我只好道歉。 “算了,原谅你。” 她这么说后,从新坐回到沙发上,从那里跟我说着话。 “对了,我爸爸怎么样了?” 张开凤问着。 说起张建国,今天我一无所获,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一点线索都没有,别说找到了,就连踪迹去向都一无所知。 我把实际的情况告诉了她,换来的也确实只有张开凤更加的担心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爸爸都没能幸免的话,你会照顾我吗?” 张开凤突然开口说道,她忽然把全部的希望寄托给我,甚至把自己都寄托给我,别说是出乎预料了,这完全超纲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脑虽然在飞速旋转,可还是跟不上这句话带来的冲击感。 随着我思考的工夫,张开凤再次开口道:“不会的,爸爸不会出事的,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的,他会平安回来的,一定可以。”她停顿一下,继续补充道:“刚刚抱歉,说了那样的话,那是没有经过思考的话,你不要介意。” 张开凤的话我听的真切,不管是前面的那句还是后面的这句,我都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刻我不想说话。 张开凤是个女生,现在遇到的问题又超过她的想象,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也能理解她的心理,从面相上看得出,她非常担心,担心自己的家,担心自己的未来。 如果张建国真的死了,我会照顾她的,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我们也是从小玩大的,互相照顾自然是应该的。 想起面相,我转身去看,她印堂的青黑已经消失不见,看来这青黑果然和她的朋友有关系,果然和那个红豆簪子有关系,那个红豆簪子的来历是关键。 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还这那就是古墓,大山里有古墓这一点像是已经坐实,那红豆簪子就是出自那古墓里的,或许是周围的。 等等,难不成古墓已经被发现了不成,要不然这红豆簪子是怎么来的呢? 说得通,这说得通,张建国的消失,张立金的消失,张开凤印堂的青黑色,和她的朋友,还有那个红豆簪子,这些事联系起来了。 古墓存在,已经被找到了,这是我的看法,我甚至觉得他们已经开始大规模挖掘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要出事,不过不会是在今天晚上。 算了,总而言之,张开凤的命我是保住了,好在那个红豆簪子及时送了回去。 可是,她的朋友,怕是来不及救了,那红豆簪子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如果她朋友那里有更多的东西,那更是无法解决的。 一时间,我觉得村子里参与的人非常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遭殃的人也会非常多,那古墓里的东西绝对不能动,一个红豆簪子都让张开凤有了危险,那如果再有更值钱的东西,问题可想而知会有多么严重。 今天晚上出门怕是已经晚了,只好把事情放到明天。 等等,张开凤现在怎么没了动静? ------------ 第72章和白青青的谈判 我刚刚思索至于,张开凤那边没了动静,我赶忙转身去看,索性没事,她只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是这样的姿势不想暴露都难。 “你看什么。” 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看来是还没睡着呢。 “没什么,去床上睡吧。” 我只好这样回答她。 张开凤嘟着嘴,去到里屋的卧室,依旧开着一条门缝,躺在床上睡着。 我睡不着,现在我是安全了,可庄岩他们还不确定怎么样呢,虽然看起来异调处很厉害,可我这心里头总不是滋味,总是担心着。 …… …… 半夜,雨淅淅沥沥在下,风很凉,院中草木发出“沙沙”声,除此之外一片安静,空气和气氛都恰到好处,大脑非常清醒。 忽然间,熟悉的气味传来,那正是白青青身上的气息,她来了,在这个时候,大概是知道庄岩不会再来打扰。 白青青从院墙外飞起,脚步稳稳落在院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看上去比纸都要轻易,比落叶都要无声。 她站在院中撑着一把红纸伞,穿着一袭白衣,这种搭配美轮美奂,可她是精怪,我也不再有任何念想。 “熟客。” 我坐在躺椅上,眼睛微张,看着她。 我的态度之所以是这样,也有缘由,我打不过又跑不了,与其大费周章的讨好,不如做好自己就行。 “熟客来了,你就这个态度?” 白青青语气温和许多,看样子无事,不过既然出现在我这儿,那就是来说话的,大概是来谈谈的,她们需要我,她之前这么说过。 “抱歉,招待不周了,这么晚,还下着小雨,没曾想会有大仙到访,进来坐,我这有茶和点心。” 刻意的笑容证明我的话不够用心,不过也无大碍,这也是我内心的写照,我不想和她们再有来往的。 “可以。” 白青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在的笑容,轻盈的坐到我一旁的座椅上。 “吃点什么?” 我皮笑肉不笑的问着。 “炖野鸡。” 白青青简单的回答。 “抱歉,这个没有,我拿点点心吧。” 说着我便拿出点心,和她一同分享。 “没有炖野鸡你还问我吃什么,切。” 白青青一脸不屑。 “抱歉,招待不周。” 在这样惬意的天气环境下,我的耐心很足,她既然不表明来意,我也不问,就这么一人一句的废话说着,她要能撑一宿,我自然也可以,大不了第二天再睡。 “你像是没有交谈的意思?” 她反问着我,语气略显一丝正经。 “这么惬意的气氛,自然话少些,不过我们可以长话短说。” 我看着她。 “帮帮我们!” 原以为会她会更难一些说出话来的,没曾想居然这样简单的就说出内心的想法,不过这倒也符合她的设定,她之前好几次这样,想说什么说什么,很是随意。 “怎么帮?我一个人,能力不及你们百分之一,今天我还差点栽在妖市中,这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我停顿一下,喝口茶水,“这样的我,你们认为我能有什么作用?” 白青青听后,端起茶杯,饮上一口,便又继续吃了几口点心,这才淡淡的开口。 “我们取长补短,然后还可以各取所需。” 白青青语气意味深长。 她话中的取长补短很容易理解,可各取所需是什么,表面含义? “两个成语,你说的倒是深奥,取长补短是指能力吗?各取所需是指钱财吗?”我看着她,“我对这两样东西不是很喜欢,我现在只想安稳,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都想告诉你,往后我都只打算接算命的生意。” 我确实有这方面想法,在面对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在多次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我一直都是靠运气才安然无恙,这和我想要的不同,我不一定要安稳,但绝不想作死。 “还记得说过我会帮你一次吗?” 白青青问起,她这话一出,我心里顿时觉得,看来她这次前来,是拿定我了。 我点点头回应她,白青青继续说道:“张丽芳的事儿,我一清二楚,我可以把来龙去脉说个明白,也可以帮你超度她,你是打算超度她的对吧?” 我又是点点头, “我帮你,你就要帮我,大家合作共赢,这样不好吗?”白青青喝着茶,像是感觉自己的话没有张力,补充道:“在拖下去,张丽芳那边就解决不了的,我姐姐正在给她施加更多的戾气,你知道后果的,变成鬼王的话,别说是一个你,就算是一百个,都不可能超度的。” 白青青说的是,张丽芳肯定是在黄大仙手上,而黄大仙绝对对她动了手脚,这才让张丽芳变成那样。 “你本就说过欠我一次,你这次不刚好还我吗?” 我反问着,找到她话里的漏洞。 “我又是告诉你真相,还是告诉你多个真相,把你的疑虑全部解决掉,之后还要帮你解决问题,你觉得和欠你一次很公平吗?” 她盯着我,不过说的也对,这事儿很多,事儿又挺大的,自然是不公平的。 “成吧,那之前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你也不用欠我,我也不欠你,现在我们合作,不过我话说前头,伤天害理我帮不了,还有,大家目的都打成之后,自然是不要再来往的好。” 我话说的很硬,很直接的划清界限,这样倒是简单。 我决定要帮她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张丽芳,我承诺给张开凤,会尽一切办法帮助张丽芳,那现在机会来了,就算有危险,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这也是我现在最好的办法。 白青青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一来,我可以不费工夫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也确定,她的谎话应该比黄大仙的少些,能从气势上感觉出来。 “我就是喜欢你的态度,做事容易很多,关于张丽芳,我就全盘托出,不再隐瞒你。” 白青青一脸笑意,从语气中,我觉得这话是真的,在说了,她没必要隐瞒着,没有利害关系。 ------------ 第73章到了超度阶段 白青青对我诉说着关于张丽芳的一切,包括她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包括她之后化鬼的经历,包括和黄大仙的约定。 原来,张丽芳当时的自杀不仅是因为田南的消失,张丽芳和方石庄的田南是相好,俩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张丽芳的养父母,也就是张建国两口子不同意这门亲事,果断拒绝。 拒绝一门亲身本没什么大不了,可张建国两口子还给张丽芳安排了另外一门亲身,那是一个傻子,可以这么形容,他们想让张丽芳嫁给一个傻子,张丽芳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个原因便成了张丽芳宁愿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 田南的消失,这件事也确实传到了张丽芳这里,只不过对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那个时候他们的感情关系是分开的,只不过在之后,强迫她嫁给傻子才是关键。 张丽芳化鬼的怨气本是不足的,不过黄大仙先见到了简单化鬼的张丽芳,也就是我*看到张丽芳的那个夜晚,我追出去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那个时候的张丽芳已经和黄大仙有过交流,张丽芳那个时候就已经化鬼。 这也就是说,我带回去的本就是化鬼的张丽芳,不过关于张丽芳害人,这和我没有关系,张丽芳化鬼后的怨气有目标性,她害的目标也就参与事情的那些人。 这当中有方石庄的道士、媒婆、杨高楼,媒婆和杨高楼是介绍傻子婚事的人,属于直接关系,这也就导致他们两个被害,不过道士的死还是有些蹊跷,道士没有直接关系,不过眼下我也不想追查这个。 这样一来,杨高楼两口子的死明白了,媒婆的死也明白了,只是这当中有一个冲突点,杨高楼参与的事情明显不只是说一枚亲事那么简单。 白青青也确实说道,田南的死是被人害的,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不过杨高楼知道这件事,这也是他死因之一。 再就是死者的死法共有两种,显然是两个不同鬼怪制造的,一个确实是张丽芳,另外的则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张丽芳用的树枝,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用咬的。 张丽芳之后的能力越发强大,这和黄大仙有直接关系,就是她在帮助她,目的是为了帮她报仇,而她们之间的约定是买卖,张丽芳卖掉自己成为黄大仙的傀儡,当她的事情结束之后,黄大仙就会完全控制起张丽芳。 这样一来,事情终于搞明白了,也知道问题出现哪里,只不过这当中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张丽芳为什么攻击我? 我问着白青青,白青青没有丝毫避讳,直接了当的告诉我是黄大仙所为,这当中也多少有些张丽芳的个人意愿。 原来,张丽芳多次攻击我,其中一个原因是我的一个卦象,我这也回想起来。 张丽芳生前找过我一次,让我帮她看姻缘,可那个时期她的面相有一种说不出的模糊,尤其是姻缘,不管是面相还是手相,她的姻缘我确实看的不够准确。 当时的判断是觉得她会有一个不错的婚姻,这是结合其他命宫所展现的整体来做出的判断,现在看来,确实有些不妥,那次的面相,看的很不准。 看的很不准这件事,我到现在才算弄明白,不过知道了这件事后,却还是有疑问,当时张丽芳的面相,很明显朦胧,这种朦胧的模糊感是怎么来的? 我问了这个疑问,可换来的也是不知道,白青青也无法得知当时发生的事情。 张丽芳有些怨我,或许也没那么埋怨,只不过随着后期怨气的加重,也才找到我身上。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但这当中还有一个疑问,张建国的所在不知所踪,白青青也不知道,但她很肯定,张建国和张立金二人必然是活着的。 这么一来,虽然有部分事情水落石出,但还是有事情云里雾里,不过我也不在意,我在意的就只是事情的真相,和如何送张丽芳离开这里。 “太好了。” 张开凤冷不丁的说道。 我被吓了一哆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出来站到我们身后的,不过白青青是知道的,一是她能看到我身后,二是她或许早就察觉到了气味,也因此她并没有被吓到。 “你既然听到了,那我也就不解释了,你姐姐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姐姐被迫要嫁给一个傻子,这是她选择离开的主要原因,既然知道了这一点,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田南的事情,我不是相关部分,不会去追查的。” 我一五一十说的很清楚,张丽芳的事情我愿意帮助,这是我承诺过的,但田南的事儿不包括其中,虽然他还帮助过我,不过他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张丽芳离开后,田南也会选择自行离开的,他留下的牵挂也就只有张丽芳而已。 “我知道的,谢谢,帮我姐姐超度就好,我这苦命的姐姐。” 张开凤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是不好过的,毕竟是自己的父母逼死的张丽芳,这让她心里很难受,明明那个姐姐很爱她,她也很爱那个姐姐,感情这么好的姐妹俩,居然以这种方式分开。 张开凤黯然落泪,她没哭出声,她在这一刻选择憋着,我尊重她的决定,也就没再劝说。 “超度你会么?” 白青青问着我,看她眼神像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当然,这我肯定会呀,你这么小看我。” 我有些无奈。 “嗯,综合看你之前的表现来说,你的能力确实一半,我你是肯定打不过的,我的姐姐你就更打不过了,那个黑色的东西你估计也不大是对手吧,你也就能对付猫猫狗狗的。” 白青青嘲讽着我,她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术业有专攻,到了超度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实力,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气势满满的说着。 “希望吧,毕竟姐姐对她施加过能力的,以张丽芳现在的怨气来看,她不会乖乖就让你帮她超度的。” ------------ 第74章请山神 张丽芳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虽然我信心满满可以超度,不过万一真的应对不了,到时候可能更麻烦一些,白青青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让她帮帮我。 我把需求告知她,白青青也爽快的答应下来,这像是她预料之中的一样。 “这一晚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带着张丽芳过来,你也准备一下你这边的事情。” 白青青说完,纵身一跃跳出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睡吧,没事儿了。” 我说着,回到屋躺在沙发上,张开凤就任由她随意,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低落的时候是很难入睡的。 我躺在沙发中,没一会便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我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很压抑,伸手去触碰还能感觉到墙壁,是石头的,但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用手去触碰,墙壁上有纹路,像是图腾。 我一路向着前面摸索的爬去,良久,我看到光亮,那是一个四方形的出口,出口那边有烛光反射过来。 我快速爬向出口处,接近出口的时候,墙壁上的图腾也能看得清楚,而这个图腾我见过,白青青来找我看面相的时候,她没有钱,拿了一块玉做抵押,那个玉和图腾的图案一模一样,是同一种花纹。 我还没爬出这个隧道,但因为和现实中的物件出现想通,我自然是清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我迅速找出之前的玉石,多次确认过后,我肯定,梦中看见的就是这种图案。 “你醒啦。” 张开凤说着,她依旧穿着我的衣服,走到客厅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倒了杯水喝。 现在她倒是很大胆,身上仅有这一件衣服,胸口处的扣子也打开着,她估计是不知道吧。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嗯,我醒了,你估计还在睡。” 我随口说着。 “什么呀。” 张开凤说着坐到沙发上来,她丝毫没有在意,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没睡够,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原因吧。 她坐到沙发上,衣服也被拉扯着,自然没有办法起到遮盖的作用,该被遮盖的多个部位都展露出来,一点都没有掩盖住。 想想也是,她昨天晚上一定睡得很晚,心里有事,睡眠质量一定很差。 张开凤坐在沙发上,眼睛朦胧的闭起来,像是又要眯上一会。 果然,睡眼朦胧的她倒头就睡在沙发上,就这么摆在我眼前,*着我。 她身上香味四溢,在加上她这么“坦诚”的暴露,我险些就要把持不住,不过好在,我盯着看了许久,看过瘾之后给她盖上了摊子,盖上前我还恋恋不舍。 我不是正人君子,也没有什么戒律清规,想看就看两眼,不过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毕竟对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在说我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渣。 早饭煮了粥,煮粥至于我坐在凳子上,享受早晨的清爽感,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依旧有雨的气味。 张丽芳的事情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没想到事情的过程是那个样子的,她被逼着要嫁给一个傻子,张建国两口子真是太狠心了。 张丽芳的事情一旦解决,我决定就不在做这行,我也是时候迈出这一步了,该找份工作,然后找个女朋友,之后结婚生子,大概是这样吧,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吧,我想。 “啊……” 张开凤在屋里叫着,我没有担心,从她惊叫的声音来判断,她尖叫的原因是她躺在沙发上,而她的姿势和身躯都那么露骨,又看到身上的毯子,这样结合联想起来,她知道我看到了她的身体。 “是的,我都看见了。” 我火上浇油般说着,不过也是事实,不想撒谎。 “你是*,无敌大*,欺负我一个小女生。” 张开凤在沙发上歇斯底里的狂喊着。 “我要是你的话,现在一定先去穿衣服。” 我像是很懂的说着。 “天气潮湿,衣服还没有干。” 张开凤歇斯底里的回应着我。 “那今天我继续一饱眼福,嘿嘿嘿。” 我傻乐着,逗她玩。 “哼!”出乎预料的,她不再生气,“你做了早饭吗?”她问。 “煮的粥,蒸的鸡蛋,还有点咸菜,还有腌黄瓜,不够的话还有牛奶。” 这样的早饭虽然不是标配,不过也是我相对拿手的,也是比较简单的,还是我经常吃的。 “嗯。” 张开凤回应着,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满足我准备的这些东西,并且声音中还有一丝欣赏,还有一丝向往。 我回到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条还算瘦小的短裤,递给她,她穿起来后依旧显得短裤很大,不过腰带好在可以用绳子系起来,也就不至于掉下来。 这也好了,没有可以看到的部位了,上衣有了,短裤也有了,她看起来还是那么清纯,非常像一个高中生。 早饭一起吃的,她出奇的变的话很少,整个人看上去腼腆很多。我也很识趣,空气中有股不熟悉的气氛,我也变得沉默寡言。 “今天你还在这待着吧,安全些。” 我鼓足勇气说了这么一句,打破宁静。 “嗯。”张开凤简单的回应着。 早饭过后,我一路走出村子,向着之前的那条山沟走去,我很担心庄岩他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走出来,还是遇到了危险。 我拿着很多家伙事,来到山沟,一直往前走,走到我迷路的位置,奇怪的是我这一次并没有闯入妖市当中,难不成是白天的缘故? 我看着周遭环境,没有看到任何痕迹,不像是有人来过,不像是有人走动过,可我被救的时候,庄岩团队人很多才对。 难不成是真的没能出来么,他们如果都没有办法的话,我估计也无计可施。不过总不能放任不管,毕竟他们也是救了我的。 我拿出准备好的物件,在地上放上一张黄纸,在纸上放上三根香,在放上三个铜钱,用毛笔在各个铜钱上点上三下,如此一来,便可以问问这山中的山神。 ------------ 第75章山神黄苏念 问山神再好不过,山神对山里的情况肯定了如指掌,虽然不够精确到个体物件上,但对妖市的存在肯定是知道的,对妖市内现在的情况也是了解才对。 根据传说来看,每个山都有山神,没有山神的山也会慢慢迎来山神,这貌似是亘古不变的。 放好东西后,我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没一会,放着的三个铜钱像是活了一样,纷纷跳动着,不过跳动的范围也仅限这张黄纸上。 铜钱跳动,说明山神将至,根据记载,有时候山神是不会出现的,有些时候则会,我现在满怀期待的等着。 没一会,空气中出现一股子熟悉的气味,是黄大仙身上才有的独特味道。 “是你!” 黄大仙开口说道,这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心中顿时一惊,大事不妙,这山里的山神该不会是黄大仙? 我抬头看去,正好和黄大仙来了一个四目相对,她现在是一只巨大的黄鼠狼,蹲在我身后,低头看着我。 “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黄大仙笑着,随后身上冒起黑烟,黑烟包裹住她,当她从黑烟中走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之前黄大仙的样子,站立的黄鼠狼。 黄大仙站到我前面,和我一样盘腿而坐,中间的黄纸犹如棋盘一样,我们就像是正在下棋的对手。 “你是这山里的山神?” 我很吃惊,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山神居然是黄大仙,这种情况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不行,不行,如果她真是山神,那问题可就严重了,那有精怪做山神的,怪不得这山里不太平起来了。 “是,我就是。” 黄大仙亲自承认着,她承认自己是山神的身份,她像是人样的盘腿在那坐着,不过依旧是一直黄皮子。 “你开玩笑的吧,不是我多嘴,你也别介意,不过实话说嘛,你是黄大仙,你是精怪,怎么可能做得了山神呢?难不成还真就没人管理山神这个职位么?” 我说着自己的看法,我确实不相信她会是山神,山神嘛,既然有“神”这个概念,那自然和精怪是不同的,且肯定是有类似组织一样的存在的,例如谁来做山神,总能有个说法吧,不能跑出来一个精怪,自己封自己为山神吧。 黄大仙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大概是觉得我很好笑吧。 “你是不是相信所有山里都有山神?” 她反问着我。 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每个山头都应该有山神的,要不然大山怎么活,谁来管理。 “是。” 我点头回应着。 “嗯,我就是这里的山神,你可以这么称呼我,我很乐意别人叫我山神。” 黄大仙洋洋得意的说着。 我心里顿时火大,一个精怪在这儿装什么山神,不过山神到现在也确实还没有出现,而黄纸上的铜钱已经安定下来,只剩下轻微的跳动,这无疑是说山神已经到了。 “山神,你在附近吗?” 我大声问着,向着周围喊着,希望能有个什么东西出来,好揭穿黄大仙是假的。 我不喜欢她是真的,这会颠覆我的三观,山神不能是精怪,更不能是我眼前这个黄大仙,我很难接收。 黄大仙看着我,片刻后接话道:“在呢,只是你不相信我是山神。” 听她这么说,我顿时站起身,说道:“你是一只黄鼠狼,黄皮子,精怪,你怎么可能是山神,奈何你能力再大,你都不应该是山神,你是不是把山神怎么了?” 黄大仙看着我的举动,她没有生气,只是傻笑,笑的合不拢嘴。 “说话太难听,我不喜欢你那么叫我,既然不叫山神也可以,我是有名字的,叫我的名字也可以。” 黄大仙说完,一阵黑烟再次围绕着她,她被团团围住,等黑烟消散之后,一个美妙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这女子不简单,长相倾国倾城,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她身穿一件黄色的古风袍子,头发盘的极为漂亮,发饰很好看,这女子也是一绝品女子。 “你……黄……山……”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黄大仙微笑着,轻声说道:“黄苏念,我的名字,你可以这么叫我,就像叫青青那样。” 黄苏念,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很有韵味,很有感觉,很符合她的气质,很适合她的气息,我这是怎么了,见到女孩子就莫名的激动。 她说的青青,指的应该是白青青,她们是姐妹,可是怎么不是一个姓氏呢? “你和白青青是姐妹,怎么不一样的姓氏?” 我好奇的脱口而出。 “我们又没有必要非要一个姓氏,你难道忘了不成,我们可是精怪,原本就没有姓氏在,也就没必要一脉相承,在说了,我们也不是亲姐妹呀,她是白色,我是黄色,自然不同。” 黄大仙现在倒是很愿意和我交流,不对,不能在说黄大仙,应该叫她黄苏念,我这个人也还真是容易善变呢,明明刚刚气的还火冒三丈,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生气起来,就这样好了。 “你真的是山神?这里的山神!” 我重复着说,这个问题很重要。 黄苏念点点头,说道:“对,就是我,我知道你感觉不可思议,不过山有这么多,哪能会有那么多你认为的山神呀。” 她这语气我喜欢,声音变的我也喜欢,哪哪都喜欢,明知道她是精怪,可我就是克制不住的欢喜。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不太好。” 我这么问着。 “没有啊,你现在什么感觉?” 黄苏念一脸疑惑。 “没什么,就感觉,你很好,我不由的愉悦。” 我也是不害羞的说着。 “切,你这个时候讨好可没用,以前我们的事儿可不能就那么算了。” 黄苏念一脸笑意,说是不能轻易算了,不过看她的神情,到是感觉以前的事儿像是已经一笔勾销似的。 “是是是,不能就那么算了,我们确实得多见见面,多聊聊。” 我居然有心思想这些。 “说正事,找我来,干嘛?”黄苏念把问题拉回正轨。 ------------ 第76章占山为王 黄苏念一下子也是把我问到了,每想过她会占山为王,成了这里的山神。 这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不知道合不合适,从她现在的状态来看,倒是没有以前的凶恶神情,大概是白青青告诉了她,我们现在算是结盟了吧,既然如此,我也敞开了问好了。 “这里有个妖市,昨天我进去了,遇到了危险,然后……” 我话没说完呢,黄大仙黄苏念接话茬说起。 “这事呀,你是担心异调处的人吧,他们没事,他们可是异调处,你真该好好了解一下他们,了解他们的恶毒。” 黄苏念说道异调处的时候,嘴角露出恶狠,看来她们之间过节不小。 “这样啊,安全就好,我没问题了,感谢——您!” 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才好,最开始是黄大仙,现在又知道她叫黄苏念,又是一个占身为王自封山神,身份还真够复杂的。 我刚准备收拾要走,又想起一事,我不知道她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白青青也没有直接说明白。 我把心中的疑问问出,而黄苏念只是微笑的看着我,让我等着便是,早晚会有合作的时候。 这样模糊不清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感觉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少,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好了,那我就等着帮忙算了。 我和黄苏念告别后,原路返回,今天很潮湿,山里下过雨之后都是这种感觉,感觉身上会黏黏的,有些不舒服。 走回家的路我依旧选择路过张建国家,跟以前一样,他没在,我也不去在意,爱怎样怎样。 回到家,张开凤在为我收拾着家里,虽然平时也不脏,不过也确实有点乱,我懒得收拾的太干净,觉得没必要。她现在正给我大扫除着。 我知会了一声,随后便坐在院中,闭目养神,现在也没什么烦心事,就只管等着白青青那边的消息。 “你去干嘛啦?” 张开凤边干活边问着。 “没什么,一点小事,对了,你家里,依旧没人在。” 我回答着,这话真不该说出口的,她看上去变得很难过,很忧伤,脸上写满了担心。她不在说话,而是埋头苦干,想用劳作换取心里的轻松。 我没在继续说话,生怕在说错什么,虽然也没什么可以在说错的了。 一上午过去,我这清闲的都快发霉了,最近声音很惨淡,信这些的人都越来越少,很多人都愿意相信科学,有什么怪事都尽可能用科学解释,哪怕理由是牵强的,也都愿意相信科学。 “你怎么没有手机?” 张开凤一上午的苦闷过后,在中午终于开始说话,神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可算是缓过来了。 “这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干我们这个的,手机算是个忌讳,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会有影响的。” 我把自己摸索多年的经验告诉了她。 张开凤听的一脸疑惑,手机和我们这行能有冲突,她觉得这一点不可信,属于迷信范畴。我则把以前的经历分享给她听。 …… …… 多年前,虽然大山是相对落后的,不过手机这种基本通讯设备还是会引进来的,大家也都希望通讯能方便和快捷一些,我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我也买了一个手机,屏幕很大,声音响亮,是一个山寨的手机,不过很好用,我平时也只是拿来打电话。 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记忆犹新,那一次有人来找我,是在一个夜晚,一个雨夜,那个人急促的敲着门,当时我就知道,从敲门的评率和叫喊声来看,事情很严重。 我打开门后,那个人猛的冲进院子来,抓着我的衣角,怒吼着让我救救他,随后他便一溜烟的躲在我的院中树下,在那蜷缩着身体,像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这种情形可不常见,能把一个人吓成这个样子,我断定是鬼怪作祟。 这个人很面生,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他这一路跑到我这也是不易,我则把连拉带拽的拖到屋檐下,总不能让他一直淋雨。 当我把人拖到屋檐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人是凉了,身体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当我再次去触碰他的时候,那种冰凉更加诡异起来,像是会动的蛇一样,顺着手指蔓延在我身上。 我立刻察觉出不对,对着他的身上就贴上一张符咒,符咒贴上去的一刻,那人的尸体抽动的厉害,剧烈的摇晃着,随后全缩成一团,变得乌漆嘛黑,向着远处飞去。 那家伙被我打伤,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在一路的紧追慢赶中,我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那里很久没有人居住。 房子只有一个屋子,里面黑乎乎的,从墙上的洞可以看到,那个东西飞进了那个屋子。 我悄悄走了过去,手中桃木剑泛起绿光,符咒也已经准备就绪,就差我展现出实力的时候。 当我靠近门窗的时候,整个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当我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在那一刻响了,手机铃声的突然出现,把我惊出一身冷汗,这样的慌张,也让我自身气场发生剧烈变化。 我感觉到一股子阴冷,我疯狂的离开房子数十米远,随后拿着手机,接通了原本打进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我问着对方是谁,可对方同样问着我是谁,我问他不要恶搞,他也说着同样的话,我就像是和自己对话一样。 当我问起对方名字的时候,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音乐声,那种声音很细微,但很深入人心,听了没一会,我甚至感觉自己身处深渊当中。 我察觉出异样,放下手机,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拨通任何电话,手机也没有任何接入的电话。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把我打飞出去,当我站起身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东西居然能藏到手机里去。 当我拿起手机时,只见屏幕上有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 第77章路灯 屏幕中有脸到没什么,可怕的是,那张脸还在动,并且她的手往外伸出来,抓着我的衣角,像是要把我拖进去。 当时好在我身上家伙事多,这才躲过一劫,也把那东西打的魂飞魄散。 事情还没完,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谁知道那东西还有所残留,她的灵体躲在手机中,一路被我带回家去。 自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家里就总是有一些老鼠和野兔的尸体,而这些尸体都干瘪着,像是被吸干的。 查来查去,我就是没想到手机,也让那东西寄托在手机中,最终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那东西按奈不住,终于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那一晚,别提有多恐怖,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房间内的灯无法打开,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和那东西缠斗了几个小时,最终才打败,而后自己也虚脱的倒在地上。 那次之后我就意识到,手机和电灯是一样的,都会被鬼怪利用,能打莫名其妙的电话外,鬼怪还可以寄生在其中,这也让手机变得无比危险。 …… …… 故事讲完,张开凤听得入迷,她看着自己的手机,感到害怕,将手机丢到一旁。 “放心啦,你又不经常接触,没那么危险的。” 我随口说着。 回想起手机的事情,那次的经历真是让我难以忘记,电子设备能被干扰也是邪乎,不过电影当中这种片段可不少,接到本就不存在的电话。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张开凤发抖着说。 是啊,这个世界能不可怕嘛,确实太可怕了,不过更可怕的或许是人本身吧,我心里想着。 中午,张开凤居然会下厨,虽然饭菜不会太多,但几个小菜就足够我们吃的。 午饭过后,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坐在屋檐下喝茶,这样的日子可真难得,回归到以前的平静生活。 我决定了,等干完张丽芳的事儿之后,我就彻底不干了,最起码不接这种鬼怪和精怪的活,只看相就足够了,勉强能过日子就可以,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份工作好了。 心里盘算着未来的生活,时间一分一秒过着,直到傍晚,太阳西斜,美妙的火烧云烧了半边天,好看至极。 张开凤留在家中继续看电视,我则走出院门,想趁着天色正好,在村子走走。 远处人群喧闹着,我走过去,大树下很多人都在,气氛一片祥和,自从村子没在死人之后,大家的心态恢复的倒是很快。 我也在这儿坐了会,听人家说,今天晚上路灯就能使用,这也让我回想起那天去村长家,他家里的物件多了许多,家里的贵重物品也有许多,当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到觉得这其中可能有所文章。 村长不像是会贪钱的人,上面的拨款到他这之后往往也所剩无几,他因此也不曾贪过村子里的钱,可如今他家里又有那么多东西,这部分钱是从哪来的? 我在这里待了许久,听大家聊着天,偶尔我也会说上两句,相处的非常融洽。 一直到天色将暗,所有人都不曾有走的一丝,大街小巷都走出来了许多人,大家都想看看路灯亮起的那一刻。 果不其然,七点刚过,天色将暗,路灯准时亮起,山村瞬间被“灯海”淹没,路灯崭新,光亮铺盖的范围非常广阔,让整个山村明亮起来。 灯光是白色的,虽然不够温馨,但绝对足够明亮,把周围照的犹如白昼,让大家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山村沸腾起来、热闹起来,从没有这样热闹过,像是赶大集一样,大家喧闹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小孩像是不知道疲惫似的在灯光下奔跑玩耍,抽大烟的大爷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容。 我心里也确实很开心,村子亮了,晚上大家也就会多走动起来,这对村子的现状而言是再好不过的,顿时,我心中升起一个好的想法。 庄岩是异调处的人,他们的到访,肯定看出村子的问题,或许就是他们想要帮助村子,想要帮助村民,所以才为村子修了路灯,而村长家的东西,或许也是谢礼或慰问品吧。 这样是能说得通顺的,这样一想,自然也没什么烦恼。 我笑的合不拢嘴,不过天也黑了,得回去吃饭,也得陪着张开凤,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我顺着路灯一路走,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在村子生活这么多年了,这种新奇的感觉还是头一次出现,在“灯海”中走着,被光亮的“海浪”扑打在身上,这是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是一种非常祥和的氛围。 一路走着,我家门前虽然没有路灯,但不远处也有一个路灯,路灯的光线足够明亮,把我家这边照的也足够清楚。 回到家中,依旧灯火通明,不过家中的灯发出的都是橙黄色的光,和外面的相比,家里的灯光看上去温暖很多,有一种专属于家的味道。 回到屋内,张开凤已经在准备晚饭,她熟练的使用着家里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这里的另外一个主人一样,这种感觉,我也还是头一次有。 “回来啦。” 她语气中像是有一丝期待,眼神中有一丝等待,空气中有些小暧昧,这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嗯,对了,村子里的路灯亮了,特别亮,你在院中就能看到。” 我说着。 张开凤听后,脸上露出极为高兴的笑容,她赶忙跑到院外,兴奋的大叫起来,随后又跑出院门,在就兴奋的跑回来,扑过来拥抱着我,她开心的难以形容。 “村里有灯了,真好。” 她这么说着。 是啊,是真好,村子在发展呢,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可是还不够安全,大山还有问题呢。 我点头回应着,她开心的继续做着晚饭,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消失过,这还是*看到她这样的笑,很甜蜜,很吸引人。 甚至,让我有表白的冲动! “张开凤,你在学校有男朋友吗?” ------------ 第78章敲门 我问的太过于慌张,也把张开凤吓了一跳,我话已经说出来了,收是肯定收不回来的,现在只能看她怎么接了。我甚至希望她不做回应,也就不至于让我陷入更加尴尬之中。 “没有。” 她低下头,语气温柔,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下去,或者就这么不在说话,这也挺好的。 “怎么不找一个?” 我像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因为要学习呀,就很忙。” 她耸耸肩。 “嗯,挺好。” 我潦草的结束这段尴尬的交流,晚上就这么平静的度过着。 晚饭过后,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中看电视,一直持续到午夜,我没有困意,她倒是看上去有些想睡,不过一直就这么撑着。 接近午夜,院门忽然被急促的敲着,我顿时心中感觉不妙,张开凤更是一脸惊恐。 “谁呀?” 她语气有些惊慌。 我皱着眉头摇摇头,很快站起身,站在屋门处看向院外,敲门声依旧还在。 只传来了敲门声,但没有人说话,这个点,能来我这地方的人想必都会认识我,敲门后不应该都叫一声么,这一直敲门算是怎么回事? 敲门声依旧在,急促且密集,但就是没有人说话。 我悄声走到院门处,通过门缝向外看,倒也看到了一个声音,门缝很小,无法看清这身影是谁。 忽然,声音消失不见,那身影快速的跑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又是敲门声,不过不再是敲我家的门,而是别人家的院门,声音依旧急促。 如此一来,这个人大概是遇到了急事,这是在寻求帮助呢。 我刚准备要打开院门,只听见外面“嗖”的一声,随后一个声音从门前掠过,我通过门缝再看,虽然看不出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不过身形很大,速度很快,在门前持续几秒钟之后才完全通过。 张开凤走到我旁边,想要开口说话,我给她一个眼神,她因此也闭上嘴不发出声音。 “啊……” 外面有一声凄惨的叫声,声音响彻半个村子。 这声音一出,我拉着张开凤就往屋里走去。 进到屋里,我关上门,关上灯,只留下一个照明的灯,随后还准备出了很多家伙事和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了?刚刚有人在叫,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我盯着她她,没想开口解释,她不懂,不了解,我现在根本不想参与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什么,我帮不了任何人,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经过妖市这一遭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事,跟我无缘,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既然异调处在这边活动平凡,事情还是留给他们去处理,我只需要保住自己的生命就足够了。 “你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很勇敢呢,村里人遇到了危险,你怎么不出去帮忙。” 张开凤埋怨着我,我没有生气,不过还是要把道理说清楚。 “第一,我不勇敢,第二,外面的人不是村里人,如果是的话,敲门的时候,见我那么久没有开门,肯定会叫门的,肯定知道我叫什么才对,可外面的人,一声都没有出过,说明他是外来的。” “外来的人就不用拯救了么?” 张开凤大发善心,我讨厌这个,我讨厌别人的慈悲之心,明明就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有多危险,就胡乱的说一通,并且还是劝诫别人从良,自己明明就什么都不做。 “张开凤女士,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处境,还有我的处境,你刚刚没看到我的行为么?我那么小心翼翼的,我那么轻手轻脚的,我现在只留下一个明亮的灯,我还拿着这么多东西守在你身旁,你觉得这事是闹着玩呢吗?” 我语气有些硬,不过我不认为这是生气,我只是在讲理,道理在我着一边,也就硬气了一些。 “可是,外面有人需要你帮忙,你又是做这个的,现在就这么躲着,合适吗?我是不懂,如果我懂的话,我现在就去帮忙。” “呦呵,好啊,我教你。”我拿出家伙事,“这是桃木剑,去吧,这个简单,看见东西就刺过去,如果刺不穿,那,这是符咒,用这一擦,一准能刺穿,去吧,帮忙去吧。” 说完,我自顾自坐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在那坐着,虽然电视已经关了,可我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 “你……”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去就去。” 张开凤说着便走出屋门,我没追,不想追,也不用追,她想死,我不拦着,这丫头,脾气还真大,想到什么是什么,那我就由着她,大家都痛快。 张开凤真的走出了屋门,真的走到了院门,院门开门声应声传来,她胆子还真大。 我稳如泰山,就这么坐着,打算等她死透了在说。 开门声过后,在没有其他动静,一连就过去十分钟左右,我心里虽然担心,可我也倔着呢,我劝说自己应该感觉到踏实才对,没人在阻碍我,我也不用在帮助任何人。 就在这时,张开凤浑身发抖的一点点走进屋子来,从她的神情就能看得出,这丫头是被吓着了,吓坏了,吓到六神无主,她就是这表情。 我没接话,站起身走到院中,再次把院门关好,依旧没打算走出我这院子。 回到屋里,张开凤一脸惨白的坐在沙发中,瑟瑟发抖。 我没挖苦她,不过这确实是她自找的,自己的情绪控制不好,就是这下场,自己复杂。 我拿出一条毯子,给她盖在身上,盖毯子的时候她两眼看着我,眼泪流出,我则一脸冷峻,假装漠不关心。 “那个人,死了。” 她颤抖着说。 我只是点点头,很轻易的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个结果也是我预料之中的,刚刚那惨叫就说明人已经出事,这样一来我就断定害人的东西已经离开,也没在劝她,就让她这么走出去。 ------------ 第79章一具尸体 我认为现在让她被吓吓也好,什么都没见识过的话,总是会带来各种麻烦事,见过这些事之后,她应该会老实很多。 “是什么东西做的?” 她害怕的问着。 “没看到,只隐约的看到个东西,还不确定是什么。” 我随口回答着,一边说,一边到了杯水,随后从窗户看着院子外面,心里想着,明天我得给这里做点什么,必须要镇一下宅子。 “村里人会不会有危险?” 她问着。 “应该不会,现在来看,只要不作死,应该不会有人死,作死的话,我也救不了。” 我的语气像是破碗破摔。 “你怎么这样,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是。” “我算是看错你了。” “谢谢。” “你……” “有那工夫就去睡觉吧,别打扰我。” 我专心的看着院子里,心里挺烦躁的。 “我害怕。” 我看向她,一脸无奈,只好守着她,让她先睡。 在卧室里,我坐在床边,她躺在床上,可刚刚都被吓成那样的她是怎么也睡不着,我现在也没心思去安慰她。 我脑子一直不停的想着那是什么,跟什么有关,也一直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短暂的身影,那持续长达几秒钟的掠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大东西? 如果是精怪的话,那岂不是比卡车都大,能达到这个程度,估计都可以只手遮天了。 不管山村在发生什么,我心里清楚明白,我什么都做不了,以现在的我来看,只能和其他人一样,躲着就对了,希望庄岩他们能快点解决问题。 “你抛弃山村了吗?” 张开凤躺在床上,背对着我,话语间有些伤感。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不在是那么简单的,比以前要复杂很多,完全超出我的范围,我也无能为力。” 我实话实话,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姐姐的事情呢?” 张开凤问出心里最大的疑虑。 “我和白青青说好了,会解决的,她会帮忙,这你不要担心。” 简单的话,却让气氛压抑起来,我从没有想过要放弃山村,不过山村真的需要我吗? 就算没有我,山村出现邪乎事也可以找其他的人,也有异调处这种专业的组织,他们能做到的事情超乎我的想象。 我有些自责,事情从一开始或许就有苗头,可我什么都没发现,张丽芳那事,我还以为就很简单很普通,我当时居然还轻易相信当时黄大仙的话,每一步都在告诉我,我的选择一直是错误的。 许久过去,她睡着了,我把符咒贴好,随后回到客厅中,窝在沙发里睡着,这一晚倒是很宁静,没在出现其他声音,不过我知道,明天一早,外面指定得吵闹起来,毕竟还有一个尸体在外面没人处理。 晚上,我做了一个久违的梦,我一直很向往做这种梦,能让我进步,因为在梦里,我能见到我师傅,他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个我印象当中的样子。 师傅每次出现都是非常和蔼可亲的,他总会先陪我走一走,虽然走到哪里我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我也不知道,但我喜欢跟在他身旁。 他会给我说一些道理,一些我似懂非懂的道理,一些我期待已久的道理,可能是因为这是在我的梦里面,他总是知道我想说的。 每次师傅的出现,其实从另外的层面可以看得出,我的内心开始动摇,对自己做的事情不够坚定,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我不相信自己的话,我怀疑自己的话,那别人怎么相信我呢,看面相自然会不准的。 我陪同师傅走了很久,他说着一些大人的道理,相对大人的道理,我听不太懂,不过大概意思是让我继续坚持自己想要的,肯定自己的路,在加上努力。 在梦中,师傅多次提到一些生僻的技巧,一些对付精怪和鬼怪的技巧,不过不出所料的话,没当我醒来的时候,这些技巧都记不起来,或者不全面,直到现在为止,每次梦到师傅都是这样的。 我感觉那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我能想起来,我一定就可以掌握,只不过师傅多次提到,有些技巧不能使用,后果无穷,不堪设想,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发好奇。 梦境中,我们走到一个小茅草房,他说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他喜欢这种感觉,有一个小院子,院子中有一个小树,他还说,每当下雨的时候,他都盘腿坐在茅草房中打坐,雨天总是适合做这些事情。 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但喜欢雨这一点,我感觉像是受到他的启发似的,我一直都很喜欢雨,一直没有变过,他也让我继续保持着。 梦中我们总是相谈甚欢,只不过醒来后我就会全部忘记,只能记得零星大概,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我们每次都会有说不完的话,也让我每次都希望能梦到他。 …… 一夜过后,果不其然的,隔天一早,外面变传来喧闹的声音,我也一如既往的醒来,忘记了梦中大部分细节,只记得做过这个梦。 张开凤和我同时醒来,她来到客厅睡眼朦胧的看着我,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躺在沙发里,脑袋有些晕晕的,睡不够总会这样。 她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自然也就没说什么,各自收拾着,随后便一起往外走去。 走出院外,我这附近到没什么,而离的有一百多米的远处,那里是别人家,在别人家的门前围着很多人,那里还有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 我们走近过去,从白布的使用来看,尸体应该变得很烂,尸体很不正常,没什么主要的凸起,像是便撕烂,变成了一摊的样子。 “大家散了,散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一群身穿警服的人一大早便站在了周围,他们应该是接到任务了吧。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庄岩他们,这次他们的出现看上去正规很多,全部穿的都是警装,虽然他们并不是警察,而是异调处! ------------ 第80章炸山! 庄岩团队快速控制起附近,拉开警戒线,把尸体藏进一辆车里,然后走着调查流程。他们再请不过,这尸体是被什么东西害死的。 “叶燃*,你没事太好了。” 庄岩对我说着。 “这还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出现在那,我怕是已经交代了。” 我礼貌的回应着。 “看起来你气色不错嘛,身体素质到是可以,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呀。” 说话的是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正是在妖市带我走出来的女孩子,也是之前庄岩团队中一直存在的女孩子,好像他们团队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孩。 我转头看着她,有一种开心油然而生,发自内心的欢喜。 “我怕是没那个实力。” 我谦虚的说,不过也算是实话吧,确实不具备那样的实力。 “慢慢学呗。” 女孩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便又继续忙着。 “有什么线索提供吗?” 庄岩问着我,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叙述给他听,庄岩听后点着头,像是有了头绪,我也没问,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参与。 和庄岩闲聊了几句,我和张开凤站在远处的人群中,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个普通在普通不过的群中一样,就这么看着。 “你们好像很熟的嘛。” 张开凤询问着。 “认识,他是庄岩,我也就只认识他一个。” 我回答着。 “那个女孩子不也跟你说话了吗?还拍着你的肩膀。” 张开凤提醒着。 “哦,那是……” 我话还没说完呢,被打断了。 “不用解释,解释给我干嘛,又跟我没有关系。”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 我没在接话,她说的也对,没有关系,说也白说。 庄岩他们忙活了很久,该过的流程过完之后,也都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他走之前还特地过来给我道别。 “我们先走了,有些事给你说一下。” 我和庄岩走到没人的角落。 “这个人身上妖气很重,这个妖气和之前的大不相同,不知道是来自什么东西的,这段时间你注意安全,能躲则躲。” 我听后点点头,果然,昨天晚上没开门帮忙是对的,如果开门了,我怕是也会交代在那。 庄岩带着人全数离开了,尸体也带走了,把这儿整理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痕迹清理的非常干净。 专业的就是不同,团队协作事半功倍。 我带着张开凤回家,刚坐在屋里,就听见山远处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爆炸声过后,又紧接着两次爆炸。 我敢肯定,那是炸药爆炸后产生的声响。 走出宅院,我看向远处的大山,果然能隐约看到一些黑烟,用的应该是黑火吧。 是谁在炸山?炸山做什么? 黄天石,那个一脸褶皱的董事长,我心里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估计是找到古墓的位置了吧,或许,也或许是炸错了方位。 从那个方向去看,那块地平平无奇,地势也没办法做成古墓,那块地石头太多。 村里人听到声响,纷纷走出家门去看,都向着那个方向看去,今天晴天,虽然有云彩,但也只有几朵,阳光明媚,视野开阔,那个位置自然也就容易看到。 黑烟滚滚,村里人都交头接耳的在说,我零星的听到些话,是关于古墓的话,看来村里人也都已经知晓,俗话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着呢。 那看来炸的就是古墓了,也好,他们早点找到,这事早点过去。 我回到屋里,张开凤问着我,我把古墓的事分享给她,她一脸惊讶,没想到村里会有古墓,我点头表示同意。 简单的做了些早饭,不应该算是早饭了,不过也没到午饭的时间,我们随意对付两口。 吃完饭,我坐在屋檐下,看着远处的黑烟。黑烟能达到那个程度,这火药可是真没少用,这架势,恨不得把山炸平似的。 黄天石也有本事呢,毕竟人家也是矿场老板,弄到火药应该是在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盗墓,用技巧肯定是最合适的,单纯的用火药,这么大威力,指不定得把古墓炸成什么样呢。 滚滚黑烟持续了很久,中午吃过午饭后,那边才消停下来。 “你不去看看?” 张开凤问着我。 “这事我掺和不了,也最好不要掺和。” 我明显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担心她爸,她知道她家有洛阳铲,自然会把这些事串起来想。 “我爸他……” 他不想为难我,可又很担心自己的父亲,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我是真不想过去。 “这样吧,晚点了,现在去也帮不上忙,山已经炸了,如果古墓在那,他们或许已经下墓了,现在去也赶不上,不如等他们快出来的时候我过去看看。” 我敷衍的说了几句,靠近黄天石准没好事,他那人一脸横肉,就是一个麻烦,挨得越紧越危险。 我在家里闭目养神,脑子一直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就是异调处的那个女孩,要不是她,我估计没命了,当时那么慌乱,好在她把我带出去。 这个女孩长的水灵,满足我对另一半的幻象,和我又是同个行当的,她自然不会排斥,我们也就有了共同语言。 还真别说,我不曾想过这个行当当中居然有女孩子,现在知道也是恰到好处。我开始满脑子幻象我应该如何表白,成功之后又该如何如何。 “天色已经不早喽。” 才过去一个小时,张开凤催促着,不过她说的也对,我要上山,还得下来,离爆炸的距离不算远的,可来回怎么也得有段路程呢,万一在有点麻烦事,我还是尽早去尽早回来。 收拾了些东西,随后我便准备上山,张开凤想跟着,被我果断拒绝,这么危险的事情,她要在,知能是个累赘,我如实的说。 收拾好东西后,我一路向着山那边走去,刚走出村子,我就看到白青青在一个树下阴凉处向我招手,画面非常诡异,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 第81章出动 白青青渗人的向我挥手,我看着她,同样摆手示意,我俩僵持一会,她一脸疲惫的看着我,我这才放心下来,原本担心她会耍诈。 我走了过去,来到树荫下,她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叫你半天,你跟我挥手干嘛,浪费时间,好玩吗?” “我那不是担心嘛,万一在不是你,是个其他的什么东西装作你,在骗我过来,我不得完蛋呀。” 我回答的有理有据,她也不在嫌弃我,说起正事来。 “今天爆炸听到了?” “嗯,听的清清楚楚,还看到了,黑烟滚滚,有人在炸山。” 我回答恭敬的像个学生一样。 “知道为什么炸山么?” 白青青像是懂的很多一样的看着我。 “找古墓呢吧。” 我不假思索的随口说道。 白青青听到我这样回答,她有些震惊,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她是我猜测的,在山里能用火药,大概都是在炸古墓。 我的回答她还算满意,她的行为到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像是很紧张,紧张我直接知道古墓的事情,我印象当中好像是问过她关于古墓的事情,那她现在紧张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吧,现在看来,白青青和古墓之间有些事情,自然不只是白青青,黄苏念,也就是黄大仙,她肯定也有联系。 “说正事,这爆炸不简单,你这边有点准备,我们可能需要你帮忙。” 白青青一脸认真起来。 “说说看,我能帮你们什么?” 我倒是好奇,我一个人,能帮助他们什么呢? “对付一个人,或许也是一批人。” 白青青随口说道。 让我对付一批人,这我哪成呀,我手上虽然有点功夫,可还不至于到了能对付一批人的程度,我不让人打死才怪呢。 “你觉得我打的过那些人么?” “我们会配合你的,不过你要帮助我们牵制住一个人,除了这个人之外,剩下的自然都让我们收拾。” 白青青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思索着,白青青让我盯着一个人,那看来这个人不简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精怪有威慑呢?庄岩! 我脑海中出现的人就是庄岩,或者是异调处的什么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啊,异调处之前差点抓获白青青,从那一次我就知道,白青青和黄苏念是畏惧异调处的,她们姐妹俩战都未战,而是化作原形直接跑走。 这么一想,难不成我要对付异调处的人?而让我牵制的人是庄岩! 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这可不行啊,庄岩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多次对我有帮助,我自然是不能对付他的,更别说他们算是正义的组织。 那个女孩也同样是异调处的人,如果白青青让我拖延庄岩,她们自然会对其他人下手,下手的对象当中如果有那个女孩,我得后悔死,不会,这些事我是可以不用做的。 “等等,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我是说,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我们是互相帮助的对吧。” 白青青点点头。 “我们之前约定当中就有,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做的,杀人放火这种事我是不能做的,害人的事儿更是不能做的。你现在让我牵制一个人,而你们还要对付一批人,你这样让我怎么下手。” 我说的很明白,之前也是这么说好的,我们在自己的行为内做事,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只是答应帮助她们,可从没有答应要入伙的。 “可是你答应过要提供帮助的,你现在是打算不做了么?” 白青青质问起我。 我微笑着,靠在大树上,说道:“约定就是约定,我们自然是要遵守的,我会帮助,但也得看情况吧,你上来就让我去害人,那我怎么可能答应呢?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人呀!” 我强调着。 “让你害人,又不是让你害好人,让你害的是坏人而已。” 白青青走到我身旁,背对着我,她说坏人,从她的角度去看,庄岩应该算是坏人吧,毕竟庄岩和她们绝对是水火不容的,一黑一白,完全无法相容的。 “你说坏人?谁是坏人。” 我问着,想着还是要把问题问清楚的好,万一她指的不是异调处,那就另当别论。 “坏人就是坏人,还有谁不谁的?”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愤怒。 “我直截了当的说吧,异调处我是不会帮你们解决的,庄岩我就跟不可能帮你解决,你要知道,你们是精怪,人家异调处是正义的组织,你们虽然水火不相容,但你也不能好坏不分吧。” 我话里话外的嘲讽着她黑白不分。 白青青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都捂着肚子,这和我刚看到她时完全不同了,她对我大概没了任何防备吧,现在的她在我面前展现的都很自在和随性。 “不是他们,就算是他们,让你帮忙也没用呀,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吧,就你这样的,一百个也比不上那边一个。” 白青青嘲讽的我无地自容啊,说的太严重了,一百个比不上一个,我的能力就那么经不住考验吗,我可是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这些人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你,我,好吧。” 我只能这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和异调处相比,我确实可能不值一提吧。 “那你肯帮忙了?” 白青青问着,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丝渴望,还有一丝可爱。 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心里琢磨再三后我也有了答案,如果肯定对方是坏人的话,我到是可以帮忙对付一下的。 “行,就这么定了,但是话说前头,我得确定对方是坏人,我才会出手帮助,如果对方不是坏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们就休想我会出手。” 我非常认真的说。 白青青听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我说了是坏人,就必定是坏人,就算到时候不是,他们也会是的。” 她很自信的说着,我没在去想,准备离开这,去山上。 ------------ 第82章准备超度张丽芳 “去哪?” 白青青问着我。 “山上,去看看那,那个被炸的地方。” “不用去,炸的地方不对。” 白青青像是知道古墓在哪,也是,她是这山里的精怪,她知道也不稀奇,反倒是正常的事儿。 “你知道张建国么?就是张开凤和张丽芳的父亲。” 白青青假意思索再三,还是点头说知道这么个人,但却说从未见过。 听上去就不够真实,不过也没大碍,张建国死活对我不重要。 “他还活着吗?” 我问着,如果能知道张建国是死是活,我倒也不需要在去那边看。 白青青摇着头,说不确定,那看来我怎么也得过去一趟。 和白青青告别,她也没在阻拦我,可我刚走出几步远,远处再次传来爆破的声音,这次不只是一处,是三处,同时有三个区域发生大规模爆破,爆炸产生的黑烟遮住半边天,甚至有一块区域引发了山火。 黄天石呀黄天石,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盗墓这么简单的事儿,都能让你弄出惊天大响,你这不等着有人抓你呢嘛。 听到这几声爆炸之后,我没在过去,心里也有些胆怯,如果黄天石在那,他要看到我的话,指定不会让我在轻易脱逃,我何必自讨苦吃呢。 我转身,白青青已经消失不见,精怪就是好,来无影去无踪不说,她们的能力总是千奇百怪的,属实让我羡慕。 我一路回到村子,又一路回到家,张开凤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看到我回来后满脸笑容,有一种盘着夫君回来的感觉似的,这也让我有一种责任感出现。 “听到刚刚的爆炸声了吗?” 我问着张开凤,她点点头回应我。 “我没在过去,不过你爸大概在那,爆炸声不断我最好不要靠近,不知道在哪埋的炸药,万一在炸到我,也不好。” 我给自己找着不上山的借口。 “嗯。” 张开凤点头应着,听我这么说,她心里也有数。 从那三声爆炸过后,浓烟一直消散不去,能产生这样的浓烟,说明炸药用的方式不对,没有完全爆破开来,产生的烟就会多,爆炸的火光就会少。 洞口太小,自然就紧密,如此一来,炸药爆炸的时候必定也会受到影响。 从那座山头看去,那正是石头山,上面没别的,就石头多,还是大块的石头,是怎么想的,古墓在哪都不会在那。 直到傍晚,爆破共计炸了七次,都在一个山头,只是炸的位置不同,有高有低的,看样子他们非常断定那有古墓。这也是有够愚蠢的。 傍晚,我做着晚饭,张开凤一脸忧心的看着电视,她根本就看不见去,总会时不时的看看屋外,盼着她父亲能出现。 我不擅长劝别人,也不打算劝,她的情绪我无法感同身受,就只好让她自己默默承受。 …… ……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有人开始炸山之后,我就隐约的感觉到周围环境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似的,可看来看去,一切都很平静如初,甚至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就像是加过天然滤镜一样,非常美艳动人。 树木的绿叶在自然的滤镜下显出油绿和翠绿的颜色,看上去就跟新长出的嫩芽一样,花朵的颜色非常生动,也像是新生的一般。 一切看起来都是不错的,感觉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可是空气中就是有,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这气味不算浓烈,可也一直能闻的到。 我揉着自己的鼻子,随后便不在去想着这些事。 做饭做的很丰盛,现在可是两个人吃饭,不在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吃饭的话,偶尔会像现在一样丰盛,但绝大时候都是将就,只要能吃饱就行。 吃晚饭时,我们依旧很少交流,她姐姐和父亲的事解决不了,她估计会一直这么闷闷不乐。 晚饭过后,闲来无事,我想早些休息,她也回到房间里待着,我们都在等待着,现在来看,就差东风了。 晚上十点半,山村不在是以往的安静,有了路灯的出现,就连孩童都会在晚上奔跑、嬉戏玩闹,很多孩子在玩捉迷藏,这迷藏范围可真大,涵盖整个村子,玩的人自然也很多。 站在我家的方位看去,村里的街道都能看得清楚,有些人在大树下歇着,有些则依旧按奈不住心里的心情,走街串巷的。路灯的出现,到也让村民们串门的频率更高了些。 热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一刻,这个时候外面才安静下来,只剩下凛冽的晚风。 空气中还是有股子味道,谈不上好闻,但也不属于臭味,是一种很新颖的气味,还是头一次闻见。 我躺在沙发上,屋内的灯通亮,就这么干耗着,也没睡,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竹叶燃!” 有人大喊着我的名字,我迅捷如风窜起,走到院子中,只见白青青正站在院子正中央,一脸笑意。 “看你这面相,这怕不是有好事吧。” 我也回笑着。 “看你身后的房顶。” 白青青说完,我顺势看去,只见张丽芳赫然的站在房顶上,现在的她,看上去倒是有个人样。 白青青这算是带着大礼来了,看样子今天晚上就可以解决张丽芳,把她超度了。 “您稍等,我去取东西。” 说着,我跑进屋子,超度的法事是很隆重的,需要的东西很多,不过好在我这儿什么都有。 拿好东西,我叫着张开凤,一并来到院子里,她看到自己的姐姐后,非常激动。 张丽芳居然也有所反应,她面露微笑,虽然眼神还是很恐怖,不过嘴角确实是笑的。 又恐怖又温柔的笑就是现在张丽芳的表情,这个表情太渗人了,看得我是不寒而栗,不过张开凤丝毫是不介意。 “姐姐,你受委屈了。” 张开凤说着,跪在院子中,这样的举动到也是好的,能让张丽芳的气场更稳定。 果然,张丽芳那边的表情比之前还要好很多。 ------------ 第83章开始超度张丽芳 “你就这么跪着,挺好的,保持住,有作用。” 我鼓励着张开凤,也趁着这个工夫我开始迅速的支起法坛。 “为了帮你,我们可是努力了很久才让她安定成这样,你最好是有点真本事,要不然,可别说我们没按照约定帮你,还有,你这法事要起到相反的作用,到时候这事得算到你头上。” 白青青和我划清界限,不过句句在理,她按照约定办事,把张丽芳带来了,张丽芳身上的气场也确实变得很小,现在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小鬼,不存在任何威胁性,和之前大不相同,之前可是分分钟就要害人的节奏啊。 “懂,你放心,我这人一向按照规矩办事,一切按照约定来就可以。” 我边说边忙活着,大大小小的东西用的非常多,还得用纸扎的小人,还有稻草扎的小人,不仅如此,还要有马车,还要有路灯,还要有过路钱,还有引路人。 这套东西要说齐全了的话,怎么也得几十套小玩意。 “需要帮忙吗?我看你挺累的。” “不用,有些东西你也不能碰,不过到是可以帮我坐镇,你会打坐么?” 我询问着白青青。 “打坐还不简单,我们修炼成这样你以为是怎么来的?” 白青青说完,帮我压阵打坐,有了她的帮助,超度张丽芳,我势在必得。 白青青打坐在法坛的后面,张开凤跪在法坛前面,张丽芳也非常配合的在屋顶上待着,待在那很好,气顺,有利于超度。 法坛的东西准备齐全,点起蜡烛,在法事正是开始之前,张开凤问起。 “法事开始后,姐姐会消失吗?” 她语气听上去有些悲伤。 “会,不过不是一瞬间,是会慢慢的,逐渐的消失。” 我为她解释着。 “多长时间?” 张开凤继续问着。 “具体没数,不过看你姐姐现在的状况,我觉得很快的,过程应该会非常顺利的。” 我耐心的回答着。 “那可以先给我点时间吗?你知道我的故事的,我和姐姐关系很好,所以,我想和姐姐说说话,可以吗?” 张开凤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泪花,她知道即将要和姐姐分别,内心的不舍让她百感交集。 “嗯,可以,不用很着急,不要留有任何遗憾,想说的话都告诉她吧。”我认真的答复,“希望你们的交谈不会等到太阳升起,对法事虽然有帮助,不过不是最佳时机。” 离太阳升起还早着呢,我也只是用幽默的方式告诉张开凤,最好还是快点结束。 张开凤爬上屋顶,走到张丽芳身边,张丽芳居然也转身对着她,没有丝毫恶意,张开凤说着话,张丽芳认真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也在发生细微的变化,这是一个好的兆头,一会的法事应该会非常顺利。 “她们在说什么?” 白青青问着我。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依依不舍的话吧。” 我靠在法坛桌上。 “你还真是不着急呢。” 白青青有些挖苦我的说着。 “也还好啦,有你陪着,也不用那么着急。” 我的本意是有她会事半功倍,只不过她好像不是这么理解的。 “切,色鬼,*。” 不等我解释,她走到一旁,玩弄着我这院中花草。 张开凤在上面说的很久,说的很多,一会哭一会笑的,看起来半疯了似的,张丽芳则一直安稳的听她将,面容倒是越来越好了。 …… …… 终于,张开凤的话也不是说不尽的,在凌晨两点左右,她想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和姐姐拥抱过后,打算从屋顶上下来。 “不用,你就在那待着吧,她更愿意你在她旁边。” 我在下面喊给她听。 “好。” 张开凤应了一声,她拉起张丽芳的手,就在那陪着她。 张丽芳的情况好的难以置信,现在的她看上去就跟人一样,表情也恢复过来,在那看着张开凤笑着,眼神中透露着,她对这个妹妹很满意,她对这个妹妹充满了爱,她很舍不得妹妹。 看到这一幕,我鼻头一酸,差点落泪。 “呦呦呦,还哭上了,一个大小伙子,至于嘛。” 白青青挖苦着我,在一旁傻呵呵的笑话我。 我管她呢,情绪到位,我就没忍住。 “好了,帮忙吧,打坐。” 我说着,便准备开始超度的法事。 “准备好了,马上开始。” 我大喊着,张丽芳也看向我,她面露欢喜,终于释怀了吧。准备好吧张丽芳,要上路了,我心里说着,嘴角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我在法坛前准备起来,白青青也准备起来,张开凤牵着姐姐的手,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姐姐,张丽芳也同样如此,她们彼此看着。 我超度的经文念起,蜡烛的火光中泛出像是萤火虫一样的星光,向着天空飘去,飘的有个七八米高,看上去特别美丽。 在白青青的加持下,法事的效果超出预期的好,一切都很顺利。 法事进行到一半,我也抽出空来可以张口说话。 “真的谢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大忙,也终于让她回归平静。” “别废话了,尽快吧,有人要来了。” 白青青的语气忽然阴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我顿时觉得不妙,这么晚了,她说有人来了,是谁? 庄岩吗?他应该不会破坏法事的吧。 我抬头看着屋顶,张丽芳的身体泛出微弱的白光,白色的光亮环绕在她的身体上,她也终于完全变回了人的模样,在那有说有笑的,和她的妹妹坐着最终的告别。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别管,继续你的法事。” 白青青就算不这么说我也会继续的,这个时候可不是停下的时候,张丽芳马上就能离开了,在等一会就好。 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院外的人居然爬上了墙头,而当这个人的脑袋露出来之后,张丽芳的情况居然惊天大变,和刚刚完全是两个样子。 超度的法事虽然最好不要被打扰,但是被打扰之后,应该不会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 第84章带着她上山 张丽芳的情况非常危险,我现在直勾勾的看着她,全神贯注的念着超度的经文,自然不知道是谁爬上了墙头,更不知道张丽芳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不好,快松开她的手。” 我大喊着,张丽芳变成了恶鬼般模样,甚至比之前还要凶恶数十倍之多,张开凤就那么握着她的手的话,自然会受到难以想象的危险。 法事没办法进行下去了,直接被迫中断。 “快松开!” 我大声喊着。 张开凤得知事情有变,赶忙松开手,可也为时已晚,张丽芳纵身一跃,向着墙头扑了过去,张开凤也被动的从屋顶上往下滚落下来。 我下意识去接张开凤,可我的速度哪比的上她滚落的速度,那下面可是还有石头呢,这要是头磕在上面,怕是会有危险。 白青青轻飘飘的从我面前飞过去,迅捷如风的接住了半空的张开凤,在这电光火石一片混乱之中,我下意识去看墙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我转头之后,只看到张丽芳攻击了一个人,那个人发出了惨叫,随后掉落到地上,张丽芳而后腾空飞起,飞到数十米的高空中,在空中盘旋着,嚎叫着,声音震慑心脾,恐惧由心而生。 我顿了顿,迅速向着院外跑去,我必须知道那是谁,是个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能让张丽芳变成这个样子。 我打开院门,来到院外,可还是晚了一步,地上只有摔落的痕迹,而那个人则开着车一路逃跑,不过我还是能看到那车的,虽然是在夜晚,但是车牌和车的尾灯我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辆车,不是别的,正是那辆黑色的大奔!看来,这人是黄天石的人! 黄天石的人出现在这儿不算意外,按照白青青说的,他们炸的地方根本不对,那看来是用尽了办法都没有找到古墓,这是又来摆脱我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那个人被张丽芳攻击了,害怕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肯定也还受了伤,可居然就这么开着车跑了?他难道不应该害怕的倒在地上,甚至害怕的倒地不起么? 就这么跑了? 我心里正纳闷的时候,张丽芳向我扑了过来,我抬头去看,她速度极快,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逼近我,现在的我是躲无可躲,只能承受。 “嗖!”一声。 白青青从我面前闪过,她拦住了张丽芳,控制住了接近疯狂的张丽芳。 “看样子进行不下去了吧?” 白青青问着我。 “嗯,没办法了,等先稳定下来在说。” 我只能这么说着。 “我就知道,拖着准没好事,我先带走她,你们注意安全。” 白青青说完,带着张丽芳远去,消失在夜幕中。 我回到院子,锁好院门,一身疲惫的往屋里走。 “是不是我坏了这件事,都怪我,说了那么久,才让姐姐她……” 张开凤很自责。 “没事的,与你无关,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完全与你无关的,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现,你姐姐早就超度了,要怪得怪那个人。” 我安慰着她的情绪。 “那个人是谁?”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不确定是不是之前的司机,不过可以肯定是黄天石的人。 这么一联想,张丽芳看到黄天石的人开始发怒,这说明这当中有联系的,具体是什么样的事儿呢? 根本就想不明白,我倒头躺在沙发里,也劝着张开凤早点睡,我知道,明天还有事儿等着我们呢! 睡的太晚,起的自然就晚,第二天临近中午我才醒,醒来后就看到张开凤坐在屋檐处,晒着太阳。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骄阳高高挂在天上,晒的地上跟蒸笼似的。 “你不嫌晒?会变黑的。” 我躺在沙发上,头发蓬松的乱糟糟,眼睛朦胧,四肢随意摆放,很是自在。 “晒透了就会很舒服,我不怕变黑。” 张开凤在那有气无力的说道。 “想吃什么?” 我问着,她心情不好,或许吃点想吃的东西,会有作用,我是这么想的。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依旧那般有气无力。 我从沙发上打着哈气坐了起来,头晕目眩的,平日里如果多运动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 “别这么丧气,走着,带你出去走走,难得这样的天气,只是有点太热了。” 刚醒的我就能感受到热浪,夏天的热浪挡不住,尤其是在山里面,热浪能席卷任何地方,躲在哪都没用。 “去哪?” 张开凤问着我。 “去山上,看看昨天他们炸的地方。” 我想着,带她去那看看,好解决她心的一块心病,我看得出,张开凤一直担心张建国的安危。 “好。” 她应了一声,我俩也没吃饭,就这么走了出去,走到村边上,这里有卖正宗的烧饼的摊子,买上几个烧饼,裹着驴肉,在来上两瓶冰凉的饮料,这顿午饭吃的舒坦。 我们边走边吃,她跟在我身后,我总会时不时转头看看她,看看她的表情,看看她的心里变化。 出来走走总是好的,多呼吸新鲜空气,心情会跟着好起来。 走到山脚下,我们在这短暂的歇脚,天气太炎热,体力消耗也太大,上山闷热,出的汗就多,走上一会,就会感到很累。 “我爸会在那吗?” 张开凤问着。 “大概不会,也不确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都过去一天了,或许不会在那了,炸的方位根本不对,他们应该还会找其他地方。 说起他们炸山这点,总感觉他们太过于着急,根本就不确定,就这么盲目的来炸山。山上还险些因为炸山引发山火,也没相关部门过来,看来黄天石是打通了关系。 他们这么着急找古墓,目的肯定是寻宝,只是寻什么宝贝能让黄天石这么着急? 昨天他的人出现,张丽芳的情况变化剧烈,这当中的联系必定也不小,会不会和古墓相关? “我们走吧。” 张开凤说着,她也挺着急的。 ------------ 第85章被炸的石头山 一路走着,我们中间短暂的歇息过几次,就这么着,来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呀,我长在大山里,对大山肯定有感情,我想看着大山好,想让大山越来越好,可眼前看到这被炸的破破烂烂的地方,我心里非常气愤。 “都炸成这样了。” 张开凤说着,我没回应,自顾自看着。 这地方被炸的面目全非,周围的树木都遭到了巨大的影响,每个坑的毁坏面积都不小,间接的伤害让大山方圆几百米都破败不堪,山体甚至都受到影响。 我看着被炸出的坑洞,倒是没有炸的很深,也就半米不到的坑洞,半径也仅有半米左右,山体过硬,炸药自然没了原有的作用。 “这有血迹。” 张开凤大喊着,我迅速跑过去看。 果然,地上有血,还很多,已经干了。 我看了看,是人的血,这不是炸山么,怎么会有人的血迹。 我从周围看去,到也看出了缘由。 石头山被炸,碎石肯定满天飞,从周围痕迹来看,当时他们没有多少保护措施,想必也没想到会因此受伤,这些血迹的周围都有碎石块,他们是被砸伤的。 “放心吧,没事,大概是被砸出来的血。” “你怎么知道?” 张开凤不愿意相信,现在的她充满了负能量,总觉得是张建国出事了。 我没接她的话茬,而是走到一个被炸的坑洞去看。 炸的地方真的很奇怪,这完全是在石头上开炸,坑洞也仅有半米不到的深度,被炸的地方黑乎乎的,这是炸药的作用没有发挥出来。 我摸了摸石头,这石头很硬,硬的异常,还能感觉到冰凉,大概是被动了手脚,可能是白青青和黄苏念做的。 黄苏念是占山为王的山神,她肯定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山,硬的异常的石头,还有那些被炸飞那么远的石子,都是证据,黄苏念在保护这座山。 我心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也瞬间轻松不少,感觉和他们联盟没有什么不好,她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很善良的。 “你看出了什么?” 张开凤在我身后问着,她这静悄悄的走过来,着实吓我一跳,害我哆嗦一下。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不过你放心吧,从那点血迹来看,不会有人死的。” “你怎么知道。” 她今天像是杠精,我说什么,她都想反驳。 “瞎猜,或许全死了吧。” 我微微一笑,扭头就去看其他的坑洞。 被炸的坑洞有七个,我原本以为这其中或许暗藏玄机,毕竟七这个数字能对应天上的北斗星,不过看了一下坑洞方位,这些坑洞完全就是随即炸的,根本没有准确的目标。 我站在这里,看向远处的山村,整个村子一目了然,这个方位如果能有阳光的话,还就是差不多的风水位,不过这地方完全背着阳光,就成了非常一般甚至有些不好的位置。 这地方全是石头,整座山都是石头山,古墓要真在这儿的话,那造墓的工程得相当巨大。 “有发现吗?” 白青青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转身看去,她刚好飘到我身边,落在地上,迎面而来的香气让我深呼吸着。 她身上的衣服很薄,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衣物,这白里透红的感觉,总是经典的让我浮想联翩。 “又想什么呐,在这儿可不成。” 白青青挑逗着我。 “没什么,没想你能来这儿,来干嘛,观光?” “嗯?要说观光的应该是你,我最多是在自家后花园游玩。” 白青青一脸笑意。 “不废话了,这里是你动的手脚?” 白青青听后点点头,说不只是她,她的姐姐黄苏念是主力。 “还记得我说过让你帮忙对付的是坏人吗?” 白青青问起。 我点点头。 “就是他们!” 白青青这么说着。 白青青说的看来是黄天石这波人,他们确实是坏人,根据白青青昨天所说,她想让我牵制的人不是异调处的庄岩,而是黄天石那边请的那位。 黄天石最开始找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身后有人在帮忙,和我还是同行,这么看来,白青青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能让精怪都这么小心谨慎,那黄天石请的必定是高人,还是高人中的高人,我心里没了把我。 “你想让我牵制住的人,是他们其中一个,是个高人吧?” 我反问着。 “是,非常厉害的那种,要不然也不用你帮忙。” 她丝毫没有隐藏的告诉我,站在那,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远处的山村。 “我要是打不过呢?” 我反问着。 “那是你的问题,到时候你如果打不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我们约定在先,做的事也不是伤天害理的,而是保护大山的,让你对付的人也都是坏人,并且不让你害人,只是让你牵制,一切都在合理的范围内吧。” 这下子好了,我被“将军”了,进也不行退也不行,约定在先,我要是不履行承诺,怕是殃及的人会更多,她俩精怪要是因此大闹起来,我才真是罪过了。 “知道了,我会遵守约定的。” 我一脸不屑,管她什么,到时候见事行事。 “所以,有什么发现吗?你来这干嘛?” 白青青问着我。 “观光,能干嘛,一堆石头,被炸来炸去的。” 我说着便扭头走到张开凤身边。 “你不是来找古墓位置的吧。” 白青青这话说的可不轻松,虽然语气平平无奇,但我能感觉到一丝压迫和警告,一丝威胁气息环绕在我周围。她担心我是来找古墓的,这才出现在我这儿吧。 “没那个工夫,我也不好奇古墓什么的,倒是你,别那么紧张,现在来看,我们怎么说也能算个伙伴了。” 我笑脸相迎的说着。 “最好是这样,这山里的古墓,可不是你们凡人就能盗取的。” 白青青看着我,投来一丝锐利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嗯,您说的是,我们就不打扰您巡山了,我们也该走了。” ------------ 第86章几个人名的联系 我带着张开凤往山下走去,白青青没在阻拦,她目送我们离开,眼神锐利的犹如利剑一样。看来这山里的古墓,和她们有关系。 这下子可糟了,一个古墓怎么会和精怪有联系,如果这个古墓被破坏了,白青青和黄苏念会作何反应呢? 我不敢往下去想,只知道事已至此,就看异调处的抉择了,他们应该有对策,我想是这样。 一路回到山下,我们无所事事,这样一天天的耗日子也确实没劲,我和张开凤商量着,不如再去她家看看,看看家里有什么线索没有。 得到张开凤同样,我俩一路向着她家回去。 来到村里,路灯虽然很简陋,但崭新的依旧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刚加入的“家伙”得需要适应一下。 不知为何,每当看到这些路灯,我总会想一想,为什么会突然装了路灯,按照村子以往的惯例,村里有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村长都会优先通知一下大家,告知大家要发生的事情。 装路灯这样的事情放在大城市肯定不是事儿,但是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小村庄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儿,更何况这是村子*装路灯,这样的事情别提有多大了,当天明亮后大家的反应也能看得出。 既然如此,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商量呢?村长也是出奇的没有找任何人商讨,这一点我很肯定。 村里有很多大树,大家总会在白天的树荫下畅聊,一般都是村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会发表看法,不管是什么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一定会像是组成小团体一样探讨,可是唯独路灯这事不同。 路灯出现之后,村里人们才开始议论,这说明人们也是后知后觉的那一个。 村长没说,没什么没说?不想说吗? 没说的道理可能有很多种,不过这次总是感觉怪怪的,不仅之前没说,在路灯修好之后,村长也没有任何表示,并且这几天我没在村里看到他,他也在忙?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张开凤的家,家门依旧锁着,她拿着钥匙打开,打开门之后,家里面的环境让我们吨是毛骨悚然起来。 家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的氛围,整个房子像是没落了一样,一片死寂,明明是白天,可房屋内和乌漆嘛黑的,角落里的阴影处更是如此,到哪都是看的不够清楚。 几天没来,院子中的杂草已经长起来了,给整个院子添加了一丝荒凉感。 院中的死寂让我保持安静,同时也让张开凤大气不敢喘,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以至于我们到现在都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着。 虽然房子不破败,但很明显,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感觉就像是废弃的房子一样,这里就像是很久都没有住过了,具体有多久不知道,感觉甚至都有几年的样子,可明明才几天而已。 这么像废弃的房子,说明房子的精气神已经不在了。 是的,虽然房子不是活物,但同样是有精气神的,房子如果有精气神,一个是看起来不荒凉,第二个也会增加使用寿命。 就好比一些老房子,里面住着人,在主人的搭理下,房子也有精气神,如此一来,房子虽然老旧,但很少会坏,更不会塌,并且往往第一眼看上去,还会感觉那种房子很亲和,有亲切的感觉,而没了精气神的房子恰恰相反。 房子没了精气神,立刻变的就跟废弃的房屋一样,变得跟鬼屋一样,房屋里面看起来会黑洞洞的,房子给人的感觉会是凄凉的,会是悲惨的,会是渗人和恐怖的,会是透露出邪气的感觉。 有些废弃的房子经常被人们戏称为“鬼屋”,也就是因为房子没了精气神,看起来恐怖,也确实容易吸引“脏东西”,毕竟那些东西可是喜欢这种氛围的。 “进去看看吧。” 我知道张开凤不敢先走,我走到她前面,主动向着她的家里走去。 张开凤跟在我身后,缓缓进来,她脚步变得很轻。 “没必要这样,这里没东西,虽然看起来阴森恐怖,但还是安全的。” 我尽可能开导她的情绪。 张开凤依旧小心谨慎的跟在我的身后。 “感觉这里不像是我家似的,怎么几天没回来,这都变成这样了,你看看,那还有蜘蛛呢。” “有蜘蛛多正常,别怕,我看了一圈,没问题的,等你们回来住了,房子会好起来的。” 我说着,便自顾自的四处看着,张开凤也跟着忙活起来,我们在她家四处摸索。 “为什么要来我家找,就因为那个洛阳铲吗?” 张开凤问着。 “不,你之前的朋友不是给过你一个玉佩么,她那应该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可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从哪来的?” “古墓?” “对喽,如果说那些东西出自古墓,你父亲又和古墓有所联系,那你家里或许也应该有点东西才对,如果有的话,我们看看是什么,在下结论。” 我解释着,把事情说的很通顺,张开凤听后也直点头。 翻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过这也说明一点,张建国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 不回家没什么,他就这么放心张开凤么?还是说,他知道张开凤一直在我那,所以才放心的?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我的心里倒是会非常担心,我最担心的也是第二种,因为这就说明张建国已经牵扯进了什么事情当中,在连累到张开凤,最终在牵扯到我头上,那可才是真的麻烦。 “这有个洞。” 张开凤招呼着我,我迅速跑过去看。 在她家的角落里,确实有一个洞,是黄鼠狼挖出来的洞,在这么隐蔽的角落里有这样一个洞,是什么原因? 张建国和古墓有关,白青青、黄苏念和古墓有关,张建国和黄天石有关,张丽芳和黄天石有关,张丽芳又和白青青、黄苏念有关。 我去!这些事难不成联系起来了? ------------ 第87章需要帮忙 我后背顿时汗毛竖起,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建国、张立金俩兄弟是帮助黄天石找古墓的,或者是挖古墓的,总之是有所关联,而白青青和黄苏念明显是保护古墓的,这就形成了对立,那如此看来,这个洞或许是起到监视作用。 “这是什么洞?” 张开凤问着我。 “黄鼠狼的洞。” 我发呆的回答着。 “为什么家里会有黄鼠狼的洞?” 张开凤问着。 “监视你们家的情况。” 我回答的不着边际,我也是猜测,大概是这个用途,不过听起来确实不像真的。 “瞧你说的,黄鼠狼还会监视了?” 张开凤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确实嘀咕起来,这个洞是用来干嘛的?如果是黄苏念整的到没什么,可如果不是……糟糕! “走,先离开这。” 我带着张开凤一路往外跑去,好在有惊无险,顺利跑出她们家。 站门门口,我们把院门再次锁上。 “怎么了?” 张开凤问着我。 “不知道,总感觉不太妙,你说的对,黄鼠狼挖洞应该不是为了监视,或许吧,不管了,这跟我们无关,交给异调处调查。” 说着我便带着张开凤一路回到我家。 回家后,我习惯性的把门反锁好,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你看起来比以前胆小很多。” 张开凤说着,倒也没有挖苦我的意思,只是阐述事实。 “嗯,确实怕了,甚至都想躲一段时间。” 我如实的回答。 我确实是想躲避一段时间的,反正这里有异调处帮忙,我在这儿就是个摆设,还总是招惹到一些麻烦事,完全没必要就在这耗着。 “你要不跟我一起跑吧。” 我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不过我这说的可是实话,张开凤如果同意,我立刻带着她就离开山村,先去外面过一段时间,等这边没事了在回来。 “我还在等我爸呢,怎么跟你跑。” 张开凤嘟着嘴。 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又不能就把她这么扔下,总感觉扔下她的话,她会活不过今晚的。 她们家墙角的那个洞,乍一看像是黄鼠狼挖出来的,实则还真不一定,那个洞很规整,很圆,从土的痕迹来看,是从里面捅出来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桶透了一样。 我不敢在想象这山中的精怪有什么,从已知的情况来看,妖市都能出现,这山里必定是什么都有,还真是奇了怪了,生活这么多年,怎么最近才闹腾起来。 “好了,该准备做饭了。” 我回到屋里忙活起来,张开凤则跟在我一旁。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们像是一起生活很久一样,就像是已经完全熟悉的两个人,我的意思是,我们像是恋人一样。 不经意的触碰,还是会让我的心里起一丝涟漪,她这么年轻漂亮,又那么充满活力,非常符合我的审美。 “你做饭倒是有两下子,看样子没少做。” 她打趣的说道。 “你也知道的嘛,从小我就自己住,要不学会点生活技巧,怕是长不到这么大。” 想到小时候,她经常和张丽芳找我玩,在我这小院子里,我们什么都能做,什么都会做,在这小院子里,经常迎来许多的朋友,这像是我们的专属秘密基地。 小孩的世界总是简单的,我们在这个宅院里玩过的过家家多的数不胜数,几乎每天都玩,还有捉迷藏,也是我们必玩的项目。 曾经真的很好,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头,总是会做出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算是正事出师的?” 张开凤好奇的问着我。 “不存在的,师傅走的早,要说起出师的话,他走的那一天我就算出师了,不过我自己接生意,好像是在十几岁,十五岁好像,那个时候没人信我,不过好在我一直谨慎行事,看的都还比较准,慢慢的就入行了。” 我随口回答着,感觉之前那样的日子像是过腻了似的,不过并没有过腻了,只是觉得自己能力太低。 异调处的出现,像是打开了我对世界的另一扇大门,一扇全新的大门,他们是那么的特殊,是一个组织,有朋友,能互相支撑,能力又很大,接触的事物又那么与众不同。 他们进入妖市,想进去就能进去,想出来就能出来,这是多么的*,多么的不可思议,我根本不敢想象,也无从办到。 他们的出现,对我而言,是一种特别的存在,不过也是一种打击,让我觉得,我要不就干脆不做这行了,或者干脆只接普通的生意,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份怀疑,大部分是对自己的不够自信,可是,我现在甚至连改变的勇气和想法都没有,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就算我退出,又能怎样呢?村子有事依旧会去找人,或者干脆去找异调处。 是啊,如果一开始就去请大师的话,或者请来的就是异调处的人,或许一开始问题就得以解决,或许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七七八八的麻烦事。 当年,师傅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命先生,那也是风光一时的,那时候我年纪虽然很小,但看到他那么受欢迎,我是非常崇拜的,也是非常想超越他的,不过现在来看,别说超越了,就算模仿,我也模仿不来。 “你在想什么?” 张开凤看出我心里有事。 “没什么。”我摇着头,“一些回忆和过往。” 我继续忙于手头上的事儿。 “是不是这次的事情你解决不了,心里难过了?” 张开凤猜测着。 还真别说,虽然不是很准,但也算是有眉头吧,这次的事儿我确实解决不了,虽然谈不上难过,但也让我想了七七八八的杂事。 “还好啦,以前也有过,碰到过一个厉鬼,差点害了我,最终你猜怎么着,我去找的其他人帮忙解决的。” 我笑着,随便找着借口,我不想谈,最起码现在不想谈,心里情绪太复杂。 张开凤很识趣,没在接着说,而此时,白青青走到屋子来,样子很着急。 ------------ 第88章村长来了 白青青来到屋子里,看着我,一脸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气息。 “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可能需要你帮忙。” 白青青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我不由的心生恐惧,可碍于约定在先,躲不掉的。 “多大的麻烦?” 我问着,想先了解一下事情。 “有人来找我们了,很棘手,需要你帮忙,这次算是欠你的。” 白青青说着,面露些许为难,她语气有些像是在求我一样,不,或是在求救一样。 “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我和她们没有那么好的交情,她们又是精怪,可在眼下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想要伸手帮助她们的感觉。 白青青思索一下,说出了一个我不大能接受的理由。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能要对付一些人,甚至是很严重的争斗,或许会出人命也不一定。” 要出人命,这是约定之外的,我之前就给她们说好了的,不会成为帮凶,可眼前的白青青眼神炽热,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非常让我信服的感觉。 “我知道了,不过话说前头,到时候我可能要见机行事。” 我如实的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我觉得她们对付的应该不算是好人,如果对付的是黄天石的人,那我更就无所谓一些,黄天石不是个东西,他的人都一个脾气,要死就死,我是没什么好犹豫的。 “我能一起吃晚饭吗?” 白青青礼貌的问着。 “嗯,坐下吧,很快就好。” 我招呼着她坐下,张开凤和她坐在一起,俩人聊着天,张开凤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白青青总会避免敏感问题。 白青青有意隐瞒我能理解,她担心古墓的位置被泄露,自然说的很少。 …… …… 古墓,一般情况下都有记载,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多少会有提及,就算没有提及,也会有一些旁门左道的记录。 生活的这座山脉,很宽广,其他区域也确实有古墓被发现,不过数量很少,且都是平平无奇的墓,因为地理坏境的原因造成的。 我生活的村子,在风水上来看,属于非常一般的,不好不坏,也不是什么古城遗址,算是近现代组成的村落,如此一来,别说古墓了,就算有墓地,也都是近现代的。 突然冒出的古墓,白青青也一直有所隐瞒,黄苏念也不会说的,或许,事情从一开始就和古墓有联系,从张丽芳的事情开始,不,或许从张大雷的事情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和古墓有联系。 …… …… 我把饭菜一点点端上桌,闲聊着,随口便说了句:“古墓的位置他们还没有找到吧!” 白青青顿了顿。 “嗯,没有,不会被找到的。” 她回答的很肯定,像是一定知道这个墓地的安全性。 “也是,你们精怪大仙的墓地一定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我试探性的这么一说。话音缓缓落下,可白青青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她藏的很深,城府深不可测。 “吃饭后,打算怎么做?那些人是过来,还是我们过去?” 我说的话像是在约架似的,像是要去打一架似的,不过也确实是会有冲突的。 “等着吧,他们还没进山。” 进山!居然要进山,那对我来说很不利啊,乌漆嘛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有月光,可月光不同于日光,在山里怎么可能照的开,到时候我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打斗? “进山的话,我会有危险的。” 我这么说道。 “我尽力保护你,你尽力帮助我,你懂得,我明说,他们有跟你一样的人,只不过和你不同,那个人懂得些邪术。” 白青青这话说的,我心里更加没了底气,什么叫做邪术?邪术是什么玩意! 其实我是懂得,邪术都是歪门邪道的东西,这种东西不能学,学了的话,自己会走火入魔,还会经常找来杀身之祸,不过要学会点东西,那能力都是不小的。 降头术就属于邪术,给人下降头诅咒别人,自然不能是正道的学术,必然是邪术一类的。 我心里想着,越想越恐惧,有些胆怯的想要拒绝这次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院门被敲着。 我跑去开门,只见村长站在门口。 “村长,您怎么来了。” 说着,我把村长迎了进来。 村长跟我走进了屋内,自然是看到了白青青和张开凤。 “叶燃长本事了。” 村长说着坐到一旁。 “您吃了吗?在这儿吃点?” 我问着他老人家意愿。 “不了,我来就是给你说点事,说完就走。” 村长说着,点起一根大烟。 “你对风水了解很多?” 村长他老人家问着我。 “嗯,了解很多,并且很深入。” 我回答的详细。 “那,找风水宝地的本事也肯定会?” 我听后点点头。 “古墓你能找到吗?” 村长忽然这么问着我,我顿时脸色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村长也参与了古墓的事情? 我被惊到暂时没有回话,村长便又继续说道:“我不想瞒你,咱们村的路灯,是富商给钱修的,就是那个什么县的。” “黄天石?” 我直接把名字说了出来。 “对,是他,你认识?” 村长问着我。 “一点交集。” 我含糊过去。 “总之,他给了村子很多好处,村里很多游手好闲的人都去帮他的忙,上山找古墓去了,前些天的爆炸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村长解释着,抽了一口旱烟。 “村长,我是张开凤,张建国的二女儿。” 张开凤开口道。 “哦,我知道,我怎么说看起来这么眼熟呢,你怎么在这儿?” 村长不慌不忙的说。 “村长,我爸呢?” 张开凤很着急。 “去山上了,娃儿,你别担心,安全着呢,他们人很多,吃住都不愁,还有很多钱拿,也有人保护他们,跟叶燃一样厉害的那种人。” 村长说说笑笑的。 白青青听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想要说点什么,我则对她摇了摇头,有些事儿不能点破。 ------------ 第89章不得不参与了 不管白青青想要说什么,她都不能开口,她一开口,村长就知道她是一个知情的人,村长这边和黄天石肯定有联系,他家里的那些东西足够说明一切,这么一来,村长如果知道白青青是知情的人,或许会只会一声黄天石,到时候事情会更麻烦。 事情的发展超乎想象,原本我是不打算在参与的,只想帮助她们之后就暂时了结这些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我还得深入了解一下。 村长的加入,或许也是为了钱吧,要不然我想不出任何别的原因,人心也总是会变得,村长或许还是以前的那个好村长,只不过谁不爱钱呢? 关于古墓的事情,黄天石找了村里的人,还是很多人,村里现在估计家家户户都知道这件事,唯独我是知道的最少的那个。 怪不得,我总感觉村子最近有些人总是看不到,看来是去山上帮忙去了,找古墓也确实是一个大工程。 “爸爸没事太好了。” 张开凤松了口气,终于不再忧愁。 “叶燃,那古墓的事情,你帮帮忙吧。” 村长说着,想要拉我入伙。 “村长,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行有规矩,有些事,我想来都来不了,如果这事我要真做了,怕是会给自身带来巨大的麻烦。” 我说后,村长吸了口大烟,不过并不忧愁,他大概知道我会这么说,也应该为我想过了,他不会为难我。 村长之所以来这儿,或许是被人请来的,或许就是黄天石去请的他,让他来请的我,这事也好理解。 “那好吧,这事儿你确实还是不要参与的好,那我走了,你们吃饭吧。” 村长说着站起身。 “您确定不吃点嘛,在这对付一口吧。” 我挽留住,没能留住,村长还是走了,我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远去。 我站在院门口,一时间陷入深思,村长居然参与了这件事,真是让我万万没想到,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开凤之前脸上有过一个青黑,那是因为一个从古墓里出来的老物件,而那个老物件是她的朋友给她的,也就是说,她的朋友本身也有危险,这意味着,或许接触古墓的人,都会有这类的麻烦或是危险。 顿时,我联系起种种过往,张建国印堂的黑,张立金印堂的黑,都是死劫啊,他们现在还没死,而是到了山上去帮忙,还是挖古墓,这不就一点点验证了嘛。 等等,如果古墓没有找到的话,那张开凤朋友手上的东西是从哪来的呢? 我心乱如麻,想不通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也不适合想这些事情,每次想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你想什么呢?” 张开凤在我身边说着,吓我一跳。 “没什么,去吃饭吧。” 我把院门关上,反锁好,回到屋内。 白青青自顾自的吃着。 “来来来,快吃呀,别光我一个人吃。” 白青青很不见外,像是在自己家似的,她们好像都这样,都拿这儿当自己家了。 “是啊,快吃,要不该凉了。” 我坐下,大口吃着,什么都不去想。 “你怎么打算的?” 白青青问着我。 “没什么打算,该帮你的帮你被,帮忙之后,我要离开这儿,去外面看看,过段时间在回来。” 我边吃边说着,故意把话题说的很远,我不想现在聊这些,更不想当着张开凤的面聊这些。 如果我们今天晚上对付的真是黄天石的人,那张建国或许会在其中,到时候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张开凤得给我拼命,所以不能当着她的面说,更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 白青青是明白人,很快便接收到我发出的信号,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饭桌变的安静起来,不过气氛还是不错的,张开凤看上去整个人都轻松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这还挺好的。 晚饭过后,白青青在这儿等着,张开凤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则准备着今天晚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这些符咒和法器什么的,原本是对付精怪的,对人肯定没有作用,只不过今天晚上会怎么样也不清楚,准备起来有备无患。 我把东西准备成一个包袱,放在一旁,出发时可以直接背在身上。 “准备好了?” 白青青问着我。 “要出发了?” 我反问道。 “没有,还没信号呢,在等等吧。” 我俩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张开凤在屋里打开电视看着,她不敢一个人待着,可现在也不想干预我们。 “今天晚上会死多少人?” 我直接问道。 “你这么想?” 白青青含糊的说着。 “我们村里的人,可以放过吗?” 我问出。 现在我不去也得去,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我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肯定会死一大片,所以,就算现在白青青是让我害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只要害的不是村里人都成。 我只能这样,牺牲掉黄天石那边的人,来换取村民的安全。 村长啊村长,这事可真是给我添了天大的麻烦,原本我就算不遵守约定,我也可以安然无恙,可现在我得顾忌村民们的安全,我得让他们活着啊,毕竟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没想到,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我现在想撤退都不能撤退,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想保护他们对吧?” 白青青问着我。 “是。” 都是明白人,我也不需要装模作样。 “那就尽力吧,村子里确实有很多人参与,照常理来看,我们本不应该放过那些人的,不过你也知道,异调处也参与其中,我们也不想惹到他们,大家都尽力做好自己的那份事情,你觉着呢?” 白青青给我找了一个台阶,她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是互相支撑和互相对抗的时候。 白青青和黄苏念担心的是异调处,她们自然不能太过于为所欲为,我担心的是村民的安慰,我也不能太过于随心所欲,大家互相牵制着,这样也挺好。 今天晚上,如果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了。 ------------ 第90章莫名的野坟 夜越来越深,蟋蟀声络绎不绝,空气逐渐变凉,我的心情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来了。” 白青青冷不丁的说着,语气变得极为恐怖。 “那走吧。” 我说着,便背起包袱,想要随她一同前往。 “等等,你先等着,事情不太对。” 白青青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张开凤走到我身边问着情况,我摇摇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没过一会,白青青又回来了,她双手沾满鲜血,嘴角也有一丝,她刚刚应该是杀戮了一番。 她告知我今晚等着就可以,暂时用不到我,随后便又消失不见。 这么看来,她们所担心的那个人或许没有出现,原因我是不得而知,我就听命办事好了,简单。 一晚上过去,白青青在没来过,隔天一大早,村长又来了。 村长来到我这小院中,一看就有心事,我问着他。 如村长所说,他现在被逼的很为难,黄天石对村子帮助甚大,这让村长感觉心里有愧疚,在就是村民,村长很担心他们,一去很多天,很多人都没有回来呢。 和村长聊了些,按他的意思,他想知道村民们是否安全,不想因为这事把大家都给害了。 有了村长这条线,我办起事来也快,问了他找古墓的那些人,现在都在什么位置上,随后我便准备启程。 “张开凤,你就在我这儿待着吧,我得出去一趟。” 张开凤刚刚也听了我们的对话,对我点点头。 “你没有手机,要不带上我的吧,好方便找你。” 张开凤说着便向我递了过来,被我拒绝回去。我要去的可是深山,那有没有信号都是未知的,带上一个手机,太麻烦。 根据村长说的,那些人炸了那个山头之后,觉察出位置不对,出现很大的偏移,之后便换了另外的风水,去往深山。 要去深山的话,打个来回少说一天一夜,如果在深点,路又会更加难走,可能两天我都回不来,在山里没吃的,只能自己准备干粮。 根据村长所说,那些人都联系不上了,只知道大概的位置,这让我找起来也更加麻烦一些。 上午我并没有出发,在家里做了一上午的大饼,足够我三天吃的,装好大饼,带上符咒,趁着中午的时候,我便一路前往。 张开凤和我依依不舍的告别,她眼神当中的担忧,像是有我的那份。 “你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我说着,便转身走去。 说来奇怪,空气中的那股味道还在,好几天了,这味到底是什么来的? 我脑子很懵,这气味还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我走到山上,一路向着深山走去,周围都是杂草从,正直夏季,杂草正是茂盛时节,有些杂草高的比人都高,这种草丛看上去,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走了许久,大概走了两个小时,我站在高处,依旧能看到远处山村飘起来的炊烟,这就是山路,感觉走了是挺久的,不过并没有多远,主要都是在上上下下的走。 我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拿出半张饼,吃了起来,心里也跟着嘀咕着。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人会联系不上呢? 白青青昨天晚上说需要我,可最终没用到我,说明那人没出现,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黄天石现在的动静,不知道他是否在这大山里,如果在的话,怕是问题会更加复杂些。 吃完半张饼,我继续赶路,这一走就走到傍晚。 在大山里过夜不是头一次了,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周围有太多蛇虫鼠蚁的迹象,那最好就要睡在树上,安全些。 我周围现在的树都很小,不足够支撑我的,也没有那么大的树杈支撑我,我继续往前走了一段。 这段路本没什么,可忽然出现的墓群让我着实一惊,这边我确实不怎么来,太偏僻,也没什么要来的必要,虽然生活在山里,但也不是每个角度都要去的。 我看着附近的墓群,这些墓群没有墓碑,一个都没有,只有土包,不过土包顶上都有几张之前,被土块压着,纸钱看上去还很新,这像是最近有人来祭拜过一样。 看到这些,我到是放心了些,既然有人来祭拜过,那这墓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俗话说,宁睡孤坟不睡庙宇,这既然有坟地,还有人来祭拜,这地方应该没有问题的,虽然我不记得这边是否有村庄,或是人家。 墓群中有些树,很高大,看上去有些年头,这到也成为了我的栖身之所,在这地方睡觉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我在地上弄开一片区域,把杂草弄的很干净,随后便升起一小堆火,靠着火堆吃着大饼。 随着夜慢慢深入,我爬到树上,在一个很大的树杈间半靠着,这地方倒也宽阔,我还能伸得开腿,还算舒服。 躺在这,地上的火光很亮,照的下面通明,爬到树上前我还填了柴火,应该能烧半夜。 在树杈上躺着,能看到满天星空,星光璀璨,别提有多漂亮了。 在这美丽的夜空下,我却迟迟无法入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我似的,可我看了好几圈,就是没看到任何东西。 躺在树上,微风拂过,有些微凉,我把挂在树杈上的包放在肚子上,以免让肚子受凉。 在大山里,身体的情况一定要时刻注意,尤其是注意不要因为晚上的寒凉而导致肚子疼,这会让人腹泻,腹泻的后果就是全身无力,到时候想要走出大山,可就变得极为困难。 我把包放在肚子上,原本以为会好些的,可总感觉包很凉,还是一种阴凉,我闭着眼镜,觉得一会捂热了会好些,可捂了好一会,这个包就是捂不热的寒凉。 我睁开眼前去看,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包,这哪里是包呀,分明是一个死人头,一个头发凌乱,脖子被砍的很烂的死人头,赫然的就放在我的肚子上。 ------------ 第91章奶声奶气 看到这一幕,我吓的两腿发软,险些从树上掉下去。 我猛的将死人头扔了出去,当人头掉在地上后,我顺势看去,只见掉在地上的依旧是我的包。 我在树杈上坐起,蹲在粗树枝上,往下面看去,就当这个时候,我感觉我后脖子一阵发痒,我顺势去看,只见一团黑漆漆的头发顺着树杈往下蔓延。 我迅速从树上爬了下去,落地之后,我抬头去看,只见树上也恢复了正常。 当我目光回平的时候,一个鬼影赫然显现在我面前,和我只差分毫。 我吓的掏出一张符咒,往后连跳三步,可三步过后,那个鬼影居然不复存在。 我迅速跑到包前,检查过后,把包背在身上,里面的符咒很多,这才让我感觉到踏实。 “何方妖孽,敢在我面前作祟,还不快滚。” 碰到邪物,大喊大叫是有作用的,不过要注意,语气要足,不能露怯。 喊完之后,四周寂静,虽然没了任何声响,可依旧觉得不安全。 我又弄了很多树枝,让火堆烧的更旺盛,火光更加明亮的照向周围,温暖的大火让我心里更加有了安全感。 我坐在火堆旁,靠的很近,温暖的感觉环绕着我,这让我确信,我没有进入鬼打墙,我在正常的世界中。 我很紧张的四下看着,还会时不时的抬头看着,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那些火光照不透的大树间,那些郁葱的树叶间,总是看不到的。 一堆火看来不够,我继续收集周围的杂草和枯树枝,继续点燃另一堆火焰,之后又是一堆,共点燃了三堆。 在三堆火焰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域,在这里不会太烤,刚刚好,周遭都是火,倒也很安全。 三堆火好处自然多,不过坏处也有,我得一直找些柴火来,而当近处的柴火找完之后,我就只能从树上折断些树枝。 当我折断树枝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双手摸了我一下,我下意识的倒在地上,就躺在那,看到大树上一张恐怖的人脸,像是长在树上似的。 我吓的从地上一窜而起,迅速跑到火堆旁,当我从新在去看的时候,那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继续收集柴火,好在靠山吃山,别的不多,就柴火多,树枝多的足够我烧到天亮的。 我坐在三堆火堆中间,现在来看,数这里最安全,可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是危险,因为周围都是火光,我自然只能看到明亮的地方,那些火堆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点都看不到。 我顿了顿,拿出半张大饼,吃东西有助于缓解紧张的感觉,嘴里嚼着大饼,我时不时拿树枝去挑挑火苗,让火光更明亮,好让我的视野范围内的东西都能被看的清楚。 就在这时,一张恐怖的人脸从漆黑的夜中袭来,带着一丝阴冷的空气,席卷的火苗都随之抖动。 我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将符咒贴在地上,贴的位置正是三堆火苗正中间,符咒贴在地上之后,火苗稳定下来。 人脸消失在夜色中,可刚没一会呢,一阵阴风吹起,虽然对火苗是没了作用,但带动了很多土,让周围模糊起来,眼睛不得不眯起来看。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手边一阵阴凉,随后手中的一点大饼被某个东西夺走了。 大饼被夺走后,阴风到也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居然抢我大饼吃! “喂!” 我大声呵斥一声,周围依旧寂静。 忽然间,之前的人脸再次冲了下来,这次我反应迅速,直接打出一张符咒,人脸哀嚎一声,掉落在坟地中。 说来也奇怪,那不像是鬼脸,更像是一种面具,虽然很恐怖,但少了许多细节,比如并不生动,那脸丝毫没有动过。 这么一想,在结合我刚刚大饼被抢走,看来那东西不是鬼怪,或许是精怪,还是小精怪,出来闹事,这是知道我身上有大饼,嘴馋了。 “肚子饿了?” 我对着空气说着,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掉哪去了,只能自言自语的说。 我说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我又拿出半张大饼,假装吃了起来。 果不其然,大饼拿出来,阴风又给吹起来了,随后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快速的将我手中大饼抢夺走了,之后阴风落下,倒也看不见那东西的身影。 这山中精怪居然有这么多,不过这个精怪倒是特别,居然抢我大饼。 这个精怪的能力不大,如果我没猜错,它只会用那一招,就是吹阴风,或是带动很冷的空气。 “还想吃吗?” 我问着空气,眼神看向周遭。 那个东西还挺能吃,我不能在拿出来更多了,原本是三天的干粮,现在已经消耗了一天的了,在拿出来,都不够我的了。 我把包紧紧背在身上,背在前面,能保护好我自己的大饼,没了大饼的话,我这趟还得回去。 “没有了,你走吧。” 我说着,说完,周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想吃的话,我改天做给你吃,但是今天不行,你已经吃了很多了。” 我像是个疯子一样,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鬼脸又出来了,不过这次不少飞出来的,是贴着地面走出来,更像是被拖出来的。 果然,这鬼脸后面是有个什么东西的吧。 没一会,鬼脸停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能清晰的看到鬼脸的细节。 “真的没了吗?” 一个尖锐的声音说着,听上去到颇有婴儿的奶声,还是挺渗人的。 “你的鼻子灵着呢,你自己闻闻看。” 我毫不慌张的说着。 “嗯,我闻到了,你那包里还有呢。” 那个东西说着。 我听着,仔细想着那会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喜欢吃大饼呢? “有是有,不过我还有一两天的脚程,在这大山里,没了这些干粮,我得饿肚子呢。” 我如实的说着自己的遭遇,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的感觉。 “那,那就在给我吃一点点好了,好不好,就一点点。” 那声音奶声奶气的。 ------------ 第92章红宝 “你出来让我看看。” 我说着,话音刚落,只见一只通体呈现红色的黄鼠狼钻了出来,不敢靠近我,离的我有些距离。 “你长的怎么这么奇怪呢?” 我问着它,红色的黄鼠狼还是*见,不应该有这种颜色才对,怎么会有红色的呢? “我也不知道,一直都是这样的。” 红色的黄鼠狼张口就说。 更加奇怪了,个头这么小,甚至比普通的黄鼠狼还要小一个头,怎么能说话? 我拿出半张饼,丢了过去,黄鼠狼痛快的吃起来,在它还没有吃完之前,我得抓紧问问。 “你住在这儿?” 黄鼠狼吃着,没有回话,但是点点头回应着我。 “这些坟地是谁的?” 我又问着。 黄鼠狼嘴巴里嚼着大饼,抬头看着我。 “不能说。” 它倒也单纯,一句‘不能说’也还是有些价值的,坟地如果是人的,自然和它们没有关系,但如果是它们的,自然就是不能说。 这还真是稀奇,我还是*知道黄皮子居然也有坟地,或许不是黄皮子,不过也和精怪有关系,总之它这句‘不能说’,包含的信息必定是精怪的。 “为什么不能说,我又不是坏人,还给你大饼吃,你不得告诉我吗?” 我套着话,没准能让它说点什么呢。 黄皮子一边吃一边思考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埋的不是人,是我们的同族。” 红色的小黄皮子这么说着。 跟我想的一样,果然是精怪,精怪居然有坟地,这不仅是新鲜事,更感觉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看着周围的墓地,让我联想起黄天石要找的古墓,如果那古墓也不是人的,这也就解释了白青青和黄苏念保护古墓的原因。 想到这,我不由的汗毛竖起,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如果古墓不是人的,是精怪的,这种事可是前所未有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古墓得属大凶。 怪不得,怪不得这山里本就没有关于古墓的记载,可是黄天石从何得知的? 那个人,黄天石找的那个能人异士,大概是他,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他和黄天石的联系是什么? 我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冲的头晕脑热的,那我眼下该怎么办呢。 我又给了小黄皮子半张饼,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能吃,把肚子撑的圆圆的。 “好啦,我吃饱啦,谢谢你。” 小黄皮子躺在火堆旁,吃饱后在那歇着脚。 “你怎么不怕我,我可是人,你还是一只红色的黄鼠狼,不担心我把你抓了?” 我问着他。 小家伙摇摇头,“不怕”,它这么说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问着它。 小家伙摇摇头,开口说道:“不知道,不过你可要小心点,这山里可危险着呢,还有,那边有一个村子也不要去,听说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在那驻守。” “厉害的人?” 我听后脑子一懵,不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庄岩,他们异调处确实是驻守在附近大山呢吧,说的应该是他。 “那你有名字吗?” 我循着小家伙的名字,这个小家伙虽然是精怪,但不怕人,甚至还有一丝的可爱气息,到也没那么恐怖。 “红宝。” 红色的黄皮子这么说着,它叫红宝,谐音红包,到是有寓意,听起来还挺喜庆呢。 “红宝,你这么晚出现在这儿,是为了我身上的大饼吗?” 我问着它。 “算是吧,不过我可是有任务的,我得守护这里呢,别看我小,我可厉害了呢。” 红宝非常可爱的说着,声音也不再是尖细,而是正常许多的孩童声,这让我对精怪的认知发生了些改变。 听红宝这意思,他在这里是有目的的,应该是其他精怪派他来的吧。 “谁让你来的呢?” 在这个不眠的夜晚,和他聊天倒成了我的乐趣。 “不能说。” “是我。” 红包话音刚落,紧接着有人在我头顶说着。 我抬头看去,只见白青青飘在半空中,她一脸苍白的看着我,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恨不得杀了我一样。 “呦呵,这是怎么了,跟我这么见外。” 我打趣的说着。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她的态度非常不友好,那是一种狠恶的表情,狠恶的让人发指。 “你在这?” “嗯,我当然在。” 我假装不紧张,实则内心砰砰跳着,她在我头顶,居高临下,如果突然对我动手,我肯定反应不过来的。 “红宝给你说了什么?” 白青青落在地上,周围的火堆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很小,阴冷的空气环绕在我周围。这下可好,她又让我感受到了曾经的那种感觉,她们那种欺负我的感觉。 仗着自己能力大,对我为所欲为,我的住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切的一切,随着她此时此刻的态度被我回想起来,我顿时恼火不已。 我站起身,和她平视。 “说了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我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既然无法做到互相公平且尊重,那我也不打算在做出任何忍让,死在这儿也无妨。 “本事倒是变大许多。” 白青青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过从态度上来看,这次我没有输。 “你是否知道我也不去在意了,你最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要不然,任凭你能力再大,我们定当全力以赴诛杀你。” 白青青这话说的,我很懵啊,我肯定是打不过她们的,可现在的她到有些忍让我的意味,这是为什么? “约定自然是遵守的,不用每次都挂在嘴边提醒。” 我回应着她。 “那您现在去干嘛?” 白青青一脸严肃的质问着我。 “这山是你的?” 我没好气的回答。 “古墓的事儿,你最好别掺和,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白青青威胁我。 我没接话,想着,看来这古墓大有乾坤,我确实不应该接触,可我本次出行是有目的的,我得知道村民们是否安全。知道村里干活的人是否安全,好回去给村长一个交代。 ------------ 第93章不同寻常的气味 村里有多少人跟着黄天石干活我不知道,不过看村长那个劲头,村里应该去了不少人,大家毕竟都想发财。 眼下让我往回走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如果有捷径的话,到也可以试试看。 白青青想去哪去哪,想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她毕竟是精怪,又生活在这大山里,消息必定灵通。 “你是担心我去找古墓,这样好了,我此行不是为了古墓,不过也确实是为了确认村民们是否安全,既然你担心的话,不如我们再合作一次。” 我非常陈恳的邀请白青青和我合作,我心里也想好了如何达成这次合作。她担心我找古墓,那我不去找就是,可我又得知道人们的状况,这就是我们交换的条件了。 “说说看。” 白青青说着,我们间的氛围到也好了许多。 “我不去找古墓,也不靠近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意味着我不能靠近那群找古墓的人,你知道的,那群人中,有很多是山村村民,我此次去找他们,也是为了确认他们是否还活着,是否安全,如果你告诉我这些的话,我自然可以不用去的。” 条件说的明明白白的,她也没理由拒绝,看她的架势,或许她早就知道。 “他们很好,最起码都活着,我们是不打算伤害那些人的,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在做危险的事情,又是跟着危险的人做事,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白青青说着,从语气来看,不像是假话,骗我也没意义,我自然是相信的,那看来天一亮我还是往回走好了。 “谢谢。” 我礼貌的回应着。 “你就这么相信我?” 白青青刻意的说道。 “大概吧,我愿意相信你,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也能相信我,我对古墓没有任何兴趣,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的态度能缓和些,大家相处起来才舒服,不要整的每次都那么吓人。” 我微笑着说。 白青青看着我,也露出一丝笑容。 “现在呢,在这儿过夜?” 白青青问道。 “要不然呢,大晚上的,我最好还是不要走夜路,尤其是在大山里,太危险,你说呢!” “去我那坐坐?” 白青青邀请着我。 我心里嘀咕起来,她是精怪,邀请我去做客,当然了,她们都是夜晚活跃,只不过我很担心,到时候在她的地盘,我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谢谢您的好意,心领了,我还是不去打扰的合适。” 我微笑着说。 白青青点点头,“红宝,我们走了。” “再见。” 红宝可爱的对我挥挥他的小爪子,随后跟着白青青消失在夜色中。 还真是危险呢,我就感觉白青青随时跟着我似的,她总知道我在哪,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到我。 不过通过刚刚的对话,我总感觉她对我的态度有转变,她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更加让我非遗所以。 近些时日我也没有修炼,能力也没有提升,她对我说本事变大许多,是说我?或许跟我拿着的符咒有关系吧,这些符咒毕竟是庄岩给我的。 我从新爬回到树上,躺在这儿,也在没发生诡异的事儿,一晚平安度过。 隔天一早,天刚朦胧亮,我就醒了,大山里的清晨冷的像是加过冰块一样,我是被冻醒的。 醒来后,地上的火堆冒着一丝白烟,熄灭许久了。 我从树上下来,看着两旁,虽然天空还是有些暗,但能看得清路就可以。我向着回去的路一路走去。 一路走的还算快,没到中午我就走回村子来,我没先回去,而是一路走到村长家,和他老人家见了一面,给他说人是安全的。 村长很疑惑,问我怎么这么快就能回来,我含糊的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就这么含糊过去了。总不能把白青青的事说出来,那样反倒更加不可信。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一路回到家,回来后,张开凤也刚好开门,她看到我这么早就回来了,也是一脸惊讶,我对她倒是说了实话,说是白青青告诉我人们都很安全。 张开凤听后有些犹豫,她很担忧,担心我会被骗。我告诉她多虑了,随后便回到房间里补觉。 睡了没一会就醒了,张开凤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看上去倒也普通。 “有心事吗?” 我问着她。 张开凤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心事,只是对未来迷茫。” “有什么可迷茫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不会看相了一样,总是会看不出她的想法。这不应该啊,看相是本事,一旦学会,怎么能说不会就不会呢! “你看不出来吗?” 她质疑着我。 我停顿片刻,撒谎说能看得出来,就是不说而已,之后我便回到屋里吃了些点心,自己思索着,我为什么就看不出她的面相呢? 我记得清楚,最开始是可以看出她的面相的,看的非常清楚,她这个人也简单,没什么心眼,自然很好看,可是最近当我注意到的时候,我看不出她的心思,我看不出她的面相。 从新回到院子里,我假装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实则偷瞄着她的面容,想看看是否还能看出面相来。 我尝试了很久,可就是看不懂,看的我很糊涂。 “你从刚刚就偷偷观察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 张开凤忽然开口问着我。 “有吗?” 我做贼心虚的专心浇水。 “当然了,看了那么多次,想耍赖?” 张开凤认真的看着我。 “哦,大概吧,可能我是在看我的房子。” 我糊弄过去。 “切。” 她冷哼一声,也不在纠结这件事。 我记得今天我回村的时候,也看到了很多人,也能清楚的看到面相,可她怎么不行呢。 等等,这件事先放一边,怎么空气中的那股气味还在,就是那股子说不出的气味,存在许久了,也不见消散,难不成气味源在附近? “你闻到了吗?” 我问着张开凤。 “什么?” 显然,她没有闻到,那说明这气味不同寻常。 ------------ 第94章女孩叫小染 空气中的这股子气味让我心神不宁,一直提心吊胆着,觉得这是精怪弄的吧,倒也不像,更何况没有任何作用。 我来到房顶上,在屋脊上站着,这里有风,空气中的那股气味更加强烈。 原本想在这辨别一下方向,看看这气味是来自哪的,可上来之后才发现,这气味来自四面八方,没有一个准确的方向。 我更加慌了,这气味这么强烈和浓重,为什么四面八方都有,难不成是大山里本来就有的味道。 心神不宁的回到屋檐下坐着,张开凤开口问我,我则随意含糊几句。 午饭简单的吃了些,我便急忙出门,没去别的地方,就只是在村里转悠。 空气中的气味在哪都能闻得到,就像是周围散发出来的,可又看不到任何来源,我心里纳闷不已。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我坐在村口边上的大槐树下,这有不少人都在歇脚,午后的阳光晒的树叶都蔫了,好在在树荫下依旧能感觉到凉爽。 休息没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这里,下来了一个女孩子,正是异调处救我出来的那个女孩子。 “好巧,又遇见了。” 女孩子下车后对我打着招呼。 “好巧,又来忙了?” 我问着。 她点点头。 “最近怎么样?” 女孩开口问着我。 “挺好的,只是,”我想了想,打算告诉她,“空气里有股子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散发出来的。” 我话音一落,女孩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是不是有点奇妙,说不出的感觉,味道也不难闻,但也不好闻,有时候会有点瑟瑟的感觉。” 女孩子这么一描述,不得了,还就是她说的这种气味,我连忙点头,一脸认真的听她怎么说。 “这是妖气。” 女孩子认真的看着我。 妖气,我听庄岩说过一次,他提起过妖气,那他应该是能闻得到某种气味,也就说,我现在能闻到的,就是妖气喽! 我有点不愿意相信,我从没有闻到过妖气,当然了,现在也确实闻到了奇怪的气味,可怎么就这么突然就能闻得到呢。 “你确定吗?” 我反问着。 “倒是你,确定吗?空气中的那股气味,是和我说的相同吗?” 女孩子非常认真的问着我。 我深呼吸着,再次辨别,随后也就向她投去认真的眼神。 “是,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我非常确信,如果她说的这股子味道是妖气的话,那我闻到的就是妖气,不会有差错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是怎么提升的?” 女孩子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把我看懵了,我也不知道啊,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在说了,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好像还有等级划分似的。 我摇着头,表现的一脸懵逼和不知所措。 “庄岩来了,得让他好好看看你,你身上,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孩子说的越来越邪乎,这都哪跟哪去了。 “对了,你叫什么?” 我好奇的问着,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呢。 “小染。” 异调处的女孩子叫小染,人如其名,看的是赏心悦目。 “我叫竹叶燃。” 我们这算是正式的互相认识了。 “庄岩还得有段时间才到呢,跟你有关的事儿等他来了再说,现在你忙么?” 小染问着我。 “不忙,有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会竭力去做,只是我能做的也不多。” 我这样回答着。 小染没有跟我客气,说道:“确实需要你帮忙,现在我们人手不够,来帮帮忙吧。” 说着,便示意我上车,我也没有犹豫,我虽然身上没带家伙事,不过他们应该都有准备的,我也就无所谓的跟着上了车。 他们这次开的越野车来的,想必要去的地方可不好走。 果然如我所料,我们一路颠簸,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这地方看上去就跟遗迹似的,到处都是破损的房子,是的,跟村里没人住的房子不同,这里的房子都破损的仅剩下一下墙面什么的,所以看起来像是古老的遗迹,看上去也确实有些年头了。 “这是哪?” 我问着小染。 “刘家村。” 小染话音一落,我心头一惊。刘家村?没听说过,这山里还有这么一个村子呢? 我平时走动的不多,要不是有人请我算命看相的话,我一般都不会出村的,没有必要,对周边的村庄了解的不多,不过也都是知道的,可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刘家村。 “我怎么没听说过,我是说,我都不记得这里有这么个地方。” 我看向周围,这里看上去少说得有百余年的历史。 “三百年前,这里是三百年前的一个村子。” 小染的话让我不由的心生恐惧,不是害怕三百年前的村子,而是害怕是什么东西毁了这里。 “小心了,周围随时都有可能出来个什么东西。” 团队中的一个人说着。 把我算在内的话,这个团队共有七个人,除去小染外,其他的都是男人,除去我外,其他人看上去都挺壮硕的,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高大,我还挺佩服他们的。 “嗷……” 一个东西尖锐的叫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不过可以肯定,绝对是某种生物的叫声。 “小心,要来了。” 团队的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嗷……” 又一声,随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窜了出来,那东西一看就是邪物,像是变异的大老鼠一样,不过也就脑袋像老鼠,身子更像是变异的猎豹,因为那爪子分明是鹰爪一样,有利爪,再就是尾巴,这尾巴像是牛的尾巴,只是尾巴尖像是恶魔一样,有一个三角形的样子。 “这是什么玩意啊!” 我紧张的大喊着,随手接过小染递给我的符咒。 “还没有学名,如果你想到什么好的名字,你可以给他们起一个名字,这样下次我们还能用得上。” 都这个时候了,小染一个女孩子,既然这般镇定自若。 ------------ 第95章斗战胜佛 我虽然听到小染在说话,可我已经紧张的不想给她任何回复,如果说之前我遇到的那些都算危险的,现在遇到的这些,简直就是危险中的危险,这哪还是精怪,这哪还是鬼怪,这他瞄的是怪兽,这活得让奥特曼干呀。 “我CAO。” 我还真不长说脏话,不过眼下,这是最能体现我心情的句子,简单,高效,有力道。 “准备接触。” 团队成员大喊着,随后一记红色的闪光弹打向高空中,绚丽的红光炸裂开来,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 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这红光像是起到了缓和的作用,那些怪物纷纷向着天空看去。而后,异调处的成员快速的进入战备状态。 这么一比较,我简直太嫩了,手头有些手足无措,符咒都能拿反,好在小染提醒我,我这才调整回来。 “竹叶燃,让我见识一下,在这大山深处的仙人,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能力。” 仙人?是说我么?我可从没有这么说过自己,这是什么时候来的称号,是从哪来的,不管了,先顾不上这些,确实得做点什么,要不然会被咬死的吧。 “您瞧好了吧。” 我说着,从一堆符咒当中拿出一沓自,随后四散而去,咒语声念起,周围符咒连锁爆炸,一瞬间击退了数量很多的怪物。 我原以为我发挥的算好的,可谁知,异调处的每个人的实力都超出我的想象,甚至有人可以用拳头对付怪物。 在慌乱之中,我看到了小染,她的能力超出我的想象,她轻盈的体态,很随意的对抗着这些东西。 哇塞,每个人都太厉害了,我有些自行惭愧,自愧不如。 周围的东西太多了,定睛一看,这些东西是从周围的某些洞里钻出来的,随着洞的数量越来越多,这些东西也越来越多。 “小心了。” 成员们只见开始配合起来,这也意味着,我们对付的有些吃力了。 我还真有点后悔来这儿,倒不是因为怕,而是担心拖累他们,我现在应对的非常吃力,我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 周围的怪物越来越多,我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我需要一直不停的攻击,异调处的成员也都进入了差不多无法应对的状态。 我们被逼的节节败退,我们的车被包围了,但我手头没了符咒之后,需要立刻去补给。 “我要去拿符咒。” 我大声喊着,周围太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不管这些,我必须去,要不然会死的。 我跑到车边上,不知道要打开哪个袋子,我随意的打开一袋,这个时候,有一个怪物撕咬过来,好在异调处的人及时保护了我。 我手中的袋子散落开来,这里面符咒有很多种,但有一种金光灿灿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马上拿过符咒,拿在手上看着,周围的怪物一拥而上,我被迫只能跑到队友中间。 我们七个人,被团团围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防守,已经没办法进攻。 “快打出一条出路,我们需要离开这儿。” 队友喊着,周围的东西黑压压一大片,阳光都被阻碍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地面还伸出了一条条很长的触须,很像八爪鱼的爪子一样。 那些触须上面还全都是毛。 “竹叶燃,你会用吗?” 小染大声喊着。 我抬手示意手中的符咒。 “对,就是那个,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如实的摇摇头,不确定手里拿的是什么,刚刚念咒语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是请神令牌。” 小染大声的喊给我听。 她这一句话,一瞬间让我陷入了回忆当中,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师傅有一天给我讲,有一种符咒是非常特殊的,这种符咒可以引来某种事物到自己身上,这个事物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神或者是仙。 请神上身,神会代替自己,消灭周围诡异之物。 周围的杂乱声将我拉回现实,看来,我手中这张就是请神令牌,这种符咒与其说是难制造,不如说是靠运气才能做出来的。 真好,居然能让我看到这种东西,感觉光看到就很荣幸。 “你会用吗?” 小染的声音大声再次问着我。 我仔细想着,我应该是会的,我学过,那是师傅留给我的笔记当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他还把字写的很大,这是能保命的符咒啊。 “天灵灵、地灵灵,万物乾坤,快显灵……” 咒语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心神,心神需要去感知周围事物,需要感知到某种特殊的感觉,某种特殊的存在,那个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我跺脚三下,三下过后,我从周围杂乱中感觉到一丝微凉,那像是一条丝绸一样,环绕着我,很柔顺,这种微凉很舒服,让我慢慢失去意识,意识进入到一种自己最向往的场景中。 “俺老孙只是路过,怎么还碰上这么个事儿,不过来都来了,俺老孙就帮帮你们。” “什么,您是,您难道是。” 小染不敢相信,现在在我身体里面的,正是已经成佛的斗战胜佛! “二等快快退散,这里就交由俺老孙处理。” 斗战胜佛孙悟空,他的出现,让周围异调处的人惊的目瞪口呆,大家都鸦雀无声,惊讶的看着我的身体。 “你们这些妖怪,快快受死。” 我的身体冲入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正中间,像是被团团围住,实则是打的不亦乐乎,一道道金光闪烁,一片片的怪物倒在地上。 这些东西,都不够打的,没一会,便一扫而空,扫完之后,地上尸横遍野,方园一里,都是那些东西的残骸。 “俺老孙,去了。” 随着这一声过后,我的身体倒在地上,小染他们纷纷跑过来,将我抱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缓缓醒来,醒来后,头晕目眩,而我则躺在一个*里,这里面还有一盏温暖的灯。这是哪? ------------ 第96章一千年的精怪 在*里醒来的我满脸疑问,不过很快一个陌生人跑进来,是异调处的人,他看我醒来后通知了其他人。 没一会,一群人来到*里,庄岩和小染都在。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庄岩问着我,他坐在一张凳子上。 “还好。” 我回答着,身体倒是不痛不痒,只是头有些晕。 “没想到,你可真厉害,那种符咒居然可以驾驭。” 小染说。 请神令牌确实很难用,在用之前,我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可以驾驭,不过好在那个时候驾驭的了,要不然肯定会有危险。 “小染,这次行动你也太莽撞了,好在有惊无险。” 庄岩指责着她。 “好嘛,我错了。” 小染嘟着嘴,委屈巴巴的在一旁听着。 “叶燃兄弟,你的师傅,是不是叫做鲁方?” 庄岩像是很了解我师傅似的问着。 “是。” 我师傅就叫鲁方,这个名字很久没人提起过了,自从他走后,他的大名像是被遗忘一样。 “原来真是他。” 庄岩像是知道很多事情似的。 “你认识我师傅?” 我两眼发光的看着庄岩,关于师傅的事情,我想知道的多一些,毕竟他走的时候我只有十岁,在那之前,我对他的了解都太少了。 “嗯,不算认识,只不过知道,是前辈。” 庄岩说着。 他说前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师傅鲁方曾经是异调处的人?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的话,那…… “我师傅……” 我话没说完,庄岩便了解了我的意思。 “是,你师傅曾经是异调处的人,还是高人,在异调处有着极高的地位,只不过他却在鼎盛时期离开了。” 果然,师傅他是异调处的人,这个消息虽然不可思议,不过也好接受,毕竟他那么大的能力。 “原来你就是他唯一的弟子。” 小染不可思议的说着。 “谈不上弟子,我是靠着他留给我的笔记自学的,要说认真学习的话,还没有过。” 我谦虚的说,说的也是事实,我这算是半路出家,自学成才。 “能找到你太好了,我又一个不情之请。” 庄岩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什么?” 我有些吃惊,心里七上八下的听着。 “鲁方前辈离开前,他联系过异调处,说留有一个弟子,该弟子天赋异禀,体质特殊,是万里无一的人才。” 庄岩看着我。 我依旧一脸不可思议的听着,总感觉说的不是我,我觉得我不具备他们说的这些条件。 “这次,这座大山出了很大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庄岩邀请着我。 我思索着,帮助自然是可以的,别管我是谁的弟子吧,在能力范围内的话,我自然会出手帮助的,可目前碰到的问题这么棘手,以我现在的能力来看,我可不具备帮助他们的实力。 “你确定需要我的帮助吗?你也看到了,我自己都不一定能保护的了自己,到时候,怕是会连累你们的吧。” 庄岩听后,认真的思索着,紧接着,说出了我都不愿意相信的话。 “不应该如此,按照你师傅当时留下的话,你的能力应该很大才对,我刚刚听小染也说了,你能闻到妖气,这就足以证明,你的能力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只要解决压制问题,你的实力,一定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期。” 庄岩这话说的,我是真的不愿意去相信,不过也并没有反驳他,我自己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制着,那他说有就有好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这样好了,你等我消息,我想想办法。” 庄岩说着,站起身就走出了*外面,只剩下我和小染。 “你还真是个仙人呢。” 小染再次重复这个词。 “为什么这么说我?” 我好奇的问着。 “你师傅,他留下的话中,说你体质特殊,自然就是仙人喽。” 小染在那笑呵呵的说着。 “可别笑话我了,我哪是仙人,我现在连个道士都算不上,最近算命的本事不仅没有增长,反倒还退步许多。” 我说着,便缓缓从床上下来。 “要去哪?” 小染问道。 “外面走走,我们现在在哪呢?” 说话的工夫我们走到外面,只见我们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周围的那些怪物尸体,都在一点点被异调处清理着,而清理出来的空间,被异调处占领,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军队一样的营地。 “看到啦,还在这里,我们驻扎在这儿了,算是个根据地吧。” 小染这么说,那看来事情到了转折点,到了关键点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近期定是有大动静。 “人好多。” 我不由的感叹,没办法形容这里有多少人,感觉方圆几公里,都是异调处的人。 “那是自然的,这次我们可是下了大功夫,必须解决那个家伙。” 小染说着。 “那个家伙?” 我好奇的问着。 “你现在也算是自己人了,我就告诉你吧。” 小染看着我说,我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小染说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在这山里,确实有一座古墓,只是这座古墓不是人的,是精怪的,是黄皮子的古墓,这个黄皮子了不得,活了一千多年,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皮子精怪忽然死了,就葬在这个山脉中,具体在哪还不清楚。 而黄皮子的后代,陆陆续续占领了整个山脉,虽然没有为非作歹,不过有迹象表明,他们也确实不太老实,偶尔就会害些人,并且愈加严重。 最为恐怖的是,如果是单纯的害人那问题还算简单,可这些盘在山里的精怪,害人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复生,让那只活了一千年的黄皮子苏醒过来。 而这段时间,貌似山中精怪活动频繁,靠着山脉活的村镇、城乡,都出现了各种邪乎事儿,不过不管是什么事儿,最终都能联系到这个古墓上,也就是说,最终都和黄皮子有关系。 听了小染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想到的是白青青和黄苏念,对了,张开凤现在是否安全? ------------ 第97章妖精的洞穴 想到张开凤的安危,我不得不提出让他们送我回去,小染带着一个司机,开着车把我往回送,她也一路陪着我。 经过折腾,回到村子天也已经黑了,大黑,不过路灯依旧明亮。 “对了,你知道黄天石吗?” 我问着小染。 “知道,他在找古墓呢。”小染顿了顿,反问道我:“怎么了?你也认识他。” “他之前找过我,想让我帮着找古墓,被我拒绝了。” 我如实的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小染。 “这么看来,有人在帮他?” 小染思索着。 “对,一个高人,想必很厉害,甚至属于出类拔萃的。” 我们边说着,边来到我家,刚到家门口,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院子的门是敞开的,而里面黑漆漆的,一个灯都没有开着。 “糟了。” 我迅速跑进院子,来到屋里,左顾右看,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还看到地上有很多脚印,这是有人来过。 “她被劫走了?” 小染问着。 看这个情形,张开凤确实被什么人带走了,不过也不知道是谁。 我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寻找线索,我希望带走她的是人,可别是什么精怪,如果是精怪,那可就麻烦了。 找来找去,家里的东西到没有少,反倒还多了,多了很多钱,就放在桌上。 “看来是被黄天石的人带走了。” 看到这些钱,能想到的也就黄天石的人。 “那怎么办?” 小染担心的问着。 “我得去找找看。” 说着我便要准备出发。 “我跟你一起去吧,人多,还有个照应,黄天石那个人,太狡诈。” 小染说要跟着。 我思索了一下,说的也是,便就同意了,陪同来的司机也决定一起跟着。 我们准备了一下,来到院外,刚走出来,黄天石的一辆车停在我们旁边。 “竹叶燃师傅,麻烦您跟着走一趟。” 上面下来一个熟悉的人,正是跟着黄天石的王龙,这个要死的人,额头上印堂的位置已经黑的没了样子,看样子马上就要死了,那看来,今天晚上,必定会有大事。 “你们带路吧,我们的车在后面跟着。” 说完,我们也没含糊,跟着王龙的车一路前往,一直来到山脚下,车没办法上山,我们在这下来的。 “接下来,还有劳您了。” 王龙客气的说着。 “别客气,来都来了,快点带路吧。” 说着,我们三个人就跟着王龙等人一路上了山。 “会不会有危险?” 小染问着我。 “会,不过没事儿,从你的面相来看,今天晚上出事的不会是我们。” 我轻声说着。 走了没一会,来到之前的山沟处,我和小染都很惊讶,为什么来到了这儿,这已经被异调处处理过了,不应该再有什么东西的。 “我们到了,下去的路,可就要小心了。” 说着,王龙带着我们走了没一会,只见远处一个很窄的缝隙,里面泛出光亮来。 “就是这里。” 王龙说着,便带头钻了下去。 这个缝隙很窄,不过也可以一个人通过,这里也很隐秘,大概是被异调处忽略了。 在顺着缝隙往下爬去的时候,小染问道:“这是古墓?” 我迟疑了一下,看着周围,我摇摇头。 “不,这肯定不是,他们是搞错了。” 我这话被王龙听见。 “不会有错的,这里面宝贝可不少,就是我们要找的古墓。” 我心里一惊,既然找到了古墓,那还来找我,是什么原因?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我心里有数了,他们肯定是碰到了棘手的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从缝隙下来,大概有三四分钟,这条缝隙还挺长的。 随着一阵刺眼的光,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这里面还真别有洞天,这个洞很大,少数十几米高,几十米宽,属于一个巨大的洞,而这个洞里面,已经被布置了很多灯,这些灯都用发电机供电。 “叶燃。” 张开凤的声音传来。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只是张开凤在那,还有很多人在那,张建国等人也都在那。 “竹叶燃大师,您还是来了。”黄天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还带了帮手,真好,真好。” “客气了。” 我简单的回应。 “那事不宜迟,开始吧。” 黄天石腆着大肚子,一脸奸诈。 “等等,找古墓,怎么还找到人头上了?抓人干什么?” 我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别介意,并没有针对的意思,只是那些人,干到一半就不干了,得需要点威胁的东西,这才抓的人。” 黄天石为了古墓里的东西,整个人的心里都已经扭曲了。 “遇到什么东西了?说说吧。”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着缘由。 “一点小麻烦,被一些小家伙阻碍了,您给出手解决一下喽?” 黄天石奸诈的表情让我作呕。 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强硬的说不行,毕竟他们人多,这儿除了给他们干活的人外,其余的都是黄天石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少说有个百十个。 “麻烦呢?” 我问着。 黄天石用手指着远处的墙壁,只见那里还有一个洞,洞有两米高,一米多宽,到还属于很大的洞。 “看到了吗?那就是古墓的入口了。” 黄天石自以为是的说着。 那怎么可能是古墓的入口呢,我就真想不明白了,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古墓,不过他们说这里面有东西,我也很好奇是什么东西。 “给你帮忙的高人呢?有他在的话,这点麻烦事儿还不轻易解决吗?” 我打趣的说着。 “嗨,高人嘛,不提也罢,不过既然古墓都找到了,有没有他都一样。” 黄天石嬉笑着说。 我也不去想那些,当务之急还是要想脱身的办法,总不能真的帮助他。 “叶燃,这里面你感觉到了什么没有?” 小染问着我。 我仔细问着,确实,感觉到一股很浓烈的气味,这股气味应该就是妖气,这么看来,这根本不是古墓,简直就是妖精的洞穴啊。 想到张开凤的安危,我不得不提出让他们送我回去,小染带着一个司机,开着车把我往回送,她也一路陪着我。 经过折腾,回到村子天也已经黑了,大黑,不过路灯依旧明亮。 “对了,你知道黄天石吗?” 我问着小染。 “知道,他在找古墓呢。”小染顿了顿,反问道我:“怎么了?你也认识他。” “他之前找过我,想让我帮着找古墓,被我拒绝了。” 我如实的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小染。 “这么看来,有人在帮他?” 小染思索着。 “对,一个高人,想必很厉害,甚至属于出类拔萃的。” 我们边说着,边来到我家,刚到家门口,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 院子的门是敞开的,而里面黑漆漆的,一个灯都没有开着。 “糟了。” 我迅速跑进院子,来到屋里,左顾右看,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还看到地上有很多脚印,这是有人来过。 “她被劫走了?” 小染问着。 看这个情形,张开凤确实被什么人带走了,不过也不知道是谁。 我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寻找线索,我希望带走她的是人,可别是什么精怪,如果是精怪,那可就麻烦了。 找来找去,家里的东西到没有少,反倒还多了,多了很多钱,就放在桌上。 “看来是被黄天石的人带走了。” 看到这些钱,能想到的也就黄天石的人。 “那怎么办?” 小染担心的问着。 “我得去找找看。” 说着我便要准备出发。 “我跟你一起去吧,人多,还有个照应,黄天石那个人,太狡诈。” 小染说要跟着。 我思索了一下,说的也是,便就同意了,陪同来的司机也决定一起跟着。 我们准备了一下,来到院外,刚走出来,黄天石的一辆车停在我们旁边。 “竹叶燃师傅,麻烦您跟着走一趟。” 上面下来一个熟悉的人,正是跟着黄天石的王龙,这个要死的人,额头上印堂的位置已经黑的没了样子,看样子马上就要死了,那看来,今天晚上,必定会有大事。 “你们带路吧,我们的车在后面跟着。” 说完,我们也没含糊,跟着王龙的车一路前往,一直来到山脚下,车没办法上山,我们在这下来的。 “接下来,还有劳您了。” 王龙客气的说着。 “别客气,来都来了,快点带路吧。” 说着,我们三个人就跟着王龙等人一路上了山。 “会不会有危险?” 小染问着我。 “会,不过没事儿,从你的面相来看,今天晚上出事的不会是我们。” 我轻声说着。 走了没一会,来到之前的山沟处,我和小染都很惊讶,为什么来到了这儿,这已经被异调处处理过了,不应该再有什么东西的。 “我们到了,下去的路,可就要小心了。” 说着,王龙带着我们走了没一会,只见远处一个很窄的缝隙,里面泛出光亮来。 “就是这里。” 王龙说着,便带头钻了下去。 这个缝隙很窄,不过也可以一个人通过,这里也很隐秘,大概是被异调处忽略了。 在顺着缝隙往下爬去的时候,小染问道:“这是古墓?” 我迟疑了一下,看着周围,我摇摇头。 “不,这肯定不是,他们是搞错了。” 我这话被王龙听见。 “不会有错的,这里面宝贝可不少,就是我们要找的古墓。” 我心里一惊,既然找到了古墓,那还来找我,是什么原因?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我心里有数了,他们肯定是碰到了棘手的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从缝隙下来,大概有三四分钟,这条缝隙还挺长的。 随着一阵刺眼的光,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这里面还真别有洞天,这个洞很大,少数十几米高,几十米宽,属于一个巨大的洞,而这个洞里面,已经被布置了很多灯,这些灯都用发电机供电。 “叶燃。” 张开凤的声音传来。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只是张开凤在那,还有很多人在那,张建国等人也都在那。 “竹叶燃大师,您还是来了。”黄天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还带了帮手,真好,真好。” “客气了。” 我简单的回应。 “那事不宜迟,开始吧。” 黄天石腆着大肚子,一脸奸诈。 “等等,找古墓,怎么还找到人头上了?抓人干什么?” 我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别介意,并没有针对的意思,只是那些人,干到一半就不干了,得需要点威胁的东西,这才抓的人。” 黄天石为了古墓里的东西,整个人的心里都已经扭曲了。 “遇到什么东西了?说说吧。”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着缘由。 “一点小麻烦,被一些小家伙阻碍了,您给出手解决一下喽?” 黄天石奸诈的表情让我作呕。 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强硬的说不行,毕竟他们人多,这儿除了给他们干活的人外,其余的都是黄天石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少说有个百十个。 “麻烦呢?” 我问着。 黄天石用手指着远处的墙壁,只见那里还有一个洞,洞有两米高,一米多宽,到还属于很大的洞。 “看到了吗?那就是古墓的入口了。” 黄天石自以为是的说着。 那怎么可能是古墓的入口呢,我就真想不明白了,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古墓,不过他们说这里面有东西,我也很好奇是什么东西。 “给你帮忙的高人呢?有他在的话,这点麻烦事儿还不轻易解决吗?” 我打趣的说着。 “嗨,高人嘛,不提也罢,不过既然古墓都找到了,有没有他都一样。” 黄天石嬉笑着说。 我也不去想那些,当务之急还是要想脱身的办法,总不能真的帮助他。 “叶燃,这里面你感觉到了什么没有?” 小染问着我。 我仔细问着,确实,感觉到一股很浓烈的气味,这股气味应该就是妖气,这么看来,这根本不是古墓,简直就是妖精的洞穴啊。 ------------ 第98章深入洞穴 黄天石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找到人家精怪的洞府,这还得了。 虽然知道这里不是古墓,我也没打算揭穿,眼下不是辩解的时候,黄天石估计不会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这古墓还真特殊,弄了一个洞中洞,里面你们去了?” 我问着他。 “去了,要不然怎么知道有宝贝呢,你既然来了,我也给你看看。” 黄天石说完,拿出一个古董花盆,这花盆看上去有些年头,我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我不用看这些,把那里面的情况说说吧。” 我说着。 黄天石抓了很多人,除了张开凤外,还有许多新来的村民,都是挨家挨户的,看上去算是人质。 那么如此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不敢在继续帮黄天石发掘古墓,因此黄天石不满,这才连累的家人朋友。 “里面我们只进去了一部分,这就给退出来了,确实是看到些东西,不过也就一两只,给那些怂货吓的。” 黄天石埋怨的语气让人听了不爽,不过眼下他人最多,我也奈何不了他。 “小染,你对这些了解多少?” 我问着小染,希望她能给些帮助。 小染摇摇头,说道:“我其实是后备役战斗成员,不是主要战斗人员,对这些事情,了解并不多。” 一同来的司机也摇摇头,说道:“情况不难了解,只是这洞里明显是别有洞天,就算很懂精怪也无济于事,现在看,我们找机会……”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表示领会了意思,小染也点点头。 我们都想一块去了,谁都不想在精怪的洞里闹事,自然还是尽快找机会溜走。 张开凤跑到我身边。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张开凤委屈巴巴的说着。 “不会,你就在这里待着,这个洞还算安全,从那边的小洞进去,就不会安全了。” 我嘱咐着他们。 “竹叶燃大师,你们商量出了什么对策?” 黄天石在那边贱兮兮的说着。 “里面有灯吗?” 我问着,如果里面有灯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在洞里,最怕的就是没有光。 “有一部分了,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继续支起更多的灯。”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先开一个条件,能多保护一些人最好不过。 “那不用去这么多人,你带着你的人,我们这边去三个,足矣了,人太多,反倒不容易干活。” 我说完,黄天石思索再三,摇了摇头。 “不成,当然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干活的人还是要跟着下去的,后面这新抓来的可以不用去。” 我也没在商量,便同意下来。 之前为黄天石干活的这些人,自然是罪有应得,谁让他们帮着找古墓呢,后来的这些人,自然是无辜的,能保护这些也就足够了。 我在张开凤耳边轻声说道:“找机会就走,这地方不能多待。” 张开凤乖巧的点点头。 “那就别磨蹭了,现在就去。” 我说着,便带头走去。 “都跟上。” 黄天石的大队人马也开始干起活来。 我走到那个小洞口前,伸头看去,只见这个洞算是一个隧道,看上去有个七八米的,在隧道上,已经安装了几个电灯,把隧道照的明亮。 “请吧。” 黄天石在我旁边跟着,他想让我试水。 我不假思索的走去,这样到也和我心意,如果这洞里面有精怪,我就闹起来,趁乱好走。 走过隧道,来到另外的洞里面,这还真是别有洞天,这个洞可不小,比外面那个大了一倍,这里面还耸立着很多石柱,看上去像是钟乳石一样的东西,不过并不是钟乳石。 这些石柱是刻意做出来的,应该算是某种摆设,上面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图案,倒也像是在古墓里一样。 这些石柱的出现,也说明这里面就是精怪的栖身之所,我们这是来打扰人家里了。 这个洞也被装上了电灯,照的也很明亮。 “往下走还有灯吗?” 我问着黄天石。 “还有一个小洞,就只能到那了。”黄天石顿了顿,“到时候还要看你们,只有你们帮助,咱们才能继续往前走,不过放心,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我们在这个洞里大概看了看,能看到一些摆设的痕迹,这些东西应该就是黄天石带出去的那些。 走在这里,阴冷的感觉让人难受不已,说不上的感觉,阴冷还潮湿,还略带一些刺骨的疼。 一路走着,人群走的很紧密,黄天石的人看上去胆子倒是不小,大概都是跟着他的缘故,都自知自己的本分。 村里的村民,也就是张建国这些人,他们看上去畏手畏脚,胆怯的很,一方面是怕里面的东西,二方面是想走又走不了,怕了黄天石。自作自受,当初帮着找古墓就是错误。 我、小染和司机,我们三个也没事人一样,就这么往前走着,一直找着机会。 小染一路走一路摸索,就想搞出点事情来,我示意她在等等,这个时候我们进来的还太浅,到时候要跑的话,黄天石很容易追上。 走到边缘,这里依旧有一个隧道,和之前的大致一样,就跟走廊一样,一看就是人工做出来的。 隧道里面依旧是两个电灯照明,隧道顶端也有光亮,不过明显没有这边亮,他们就是在那里出的事。 “就是那儿?” 我问着黄天石。 问完才发现,黄天石早就偷偷溜到人群正中间去了。 “黄老板!”我大声喊着,“下面那个洞是出事儿的洞?”我刻意大声的问着。 “对对对……” 黄天石的声音变小很多,他这个人也就贪财,胆子到没想象的那么大。 “叶燃,小心点。” 小染提醒着我。 我点点头,说道:“黄老板!那些东西是什么?” 我大声的问着,一些村民倒是很快的回答着,是一些移动很快的东西,毛茸茸的,还有尾巴,尾巴老长了,那尾巴还能缠住人的脖子呢,可吓人了,可吓人了呢。 ------------ 第99章壁画 毛绒绒的东西,还有尾巴,尾巴还能攻击,这么看来,不是黄皮子的话,就是那些黑色的东西,可别是黑色的东西,那些像老鼠的家伙真的很难对付。 我给小染使了个眼色,司机也领会,我们打算在这里下手,如果有危险,就刻意将危险放大。 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黄天石的很多手下身上都有炸药和雷像似,看上去威力不小,到时候可以用这些炸药把出去的缝隙炸开来,还能跑的快些。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快要走出隧道前止步,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 这个洞确实小了些,不过和最外面那个洞是一样大的,我感觉差不多,这里只有两个电灯,明显不够用,除了电灯处外,其他地方都灰暗暗的,还不如不照。 “怎么样?” 小染问着我。 “没有看到东西,不过还是小心点,这里的气味确实强烈很多。” 说着,我轻步走到洞中,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喂!” 我忽然大喊一声,后面的人吓的都连连倒退,除了我们三个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不往后退的。 “没东西。” 我自然自语的说着,更加大胆的往前走了两步,也确实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支电灯吧。” 我对着后面黄天石的人说着。 黄天石探头看着我,见我们没事,他在那摆出了架势。 “快快快,别愣着,干活。” 他支配着,人们也都忙碌起来,黄天石带着几个人跟在我们身边,他是担心我们整些幺蛾子,也担心我们不管这里的事儿。 很快,新的电灯支起来了,洞里面立马变的明亮起来,这个洞和外面的不同,这里面都是些石头桌子,看上去像是下棋的那种桌子,不过更像是饭店的食堂似的。 这些桌子上摆放着些小玩意,都是些小珠宝,也不多,隔三差五的有那么些玉石什么的。 “好呀,好呀,一个洞比一个洞好,看来接着往下走,东西还有更多。” 黄天石贪婪的说着。 “兄弟们,收拾一下东西。” 黄天石手下王龙招呼着人们,大家伙都忙着动石桌上的东西。 这里肯定不是古墓,如果是古墓的话,这里肯定有机关才对,可现在看来,这儿什么都没有。 “先把东西归拢到一起,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走呢。” 王龙喊着话,看来他‘官位’还不小,能使唤别人,自己还不用干活。只不过,他的小命要完了。 从王龙的印堂看,他今天必死无疑,他的印堂与其说是黑色,不如说是死黑。 “走吧,叶燃大师。” 黄天石在我身后说道。 “行啊,你们收拾好了就继续。” 我准备继续往前走,可看向周围,发现了两个洞,一个明摆着,另外一个,则被一块石头挡着,像是刻意隐藏着。 “去哪个?” 我问着黄天石。 “你是专业的,你来决定吧,不过话说前头,你得走第一个。” 黄天石狡诈的说着。 我不假思索,直接向着明摆着的洞口走去,我到希望那能有点东西呢。 来到这个洞口前,这个隧道倒是很短,没几步就到了头,而里面的洞黑漆漆的。 我拿着手电筒照去,光线刚照亮前面,只见一双巨大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眼睛泛出绿光,油绿色的光,顿时把我吓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有东西?” 小染问着我。 人群顿时紧张起来,大家伙都抄起了家伙。 我顿了顿,再次拿着手电筒照去,只见那双眼睛还在,依旧是油绿色的光,不过我往周边那么一照,这也就看了个明白。 原来那有一个特别大的石像,人头石像,不过这人头没有五官,只有眼睛和鼻孔,眼睛应该是玉石类的东西,是绿色的,用手电筒一照才反射出油绿的光,而鼻孔是空心的,有两个洞,像是通往石像内部。 “你发财了。” 我冷不丁的说着,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 黄天石一听,眼睛发出贪婪的光,迅速跑到我身边,顺着手电筒看去。 “哎呦我去!” 黄天石先是被吓了一跳,差点坐到地上,不过我用手电筒一晃,他也看了明白。 “哎呦我去!这么大的玉。” 黄天石贪婪的笑着,想要上前走去,不过又不敢,只能停在那,招呼着手下赶快支起电灯。 “叶燃大师,您给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在支起电灯前,黄天石问着我。 “没有,干净着呢。” 我随口这么说着。 我倒是希望赶快来点东西,要不然这越走越深,在走到精怪的闺房,我们想跑都没地方跑,先在就已经够凶险的了。 果然,这个洞里也是干净的一尘不染,一点精怪的踪影都看不到。 这可就奇怪了,在我们来之前,他们遭遇了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只是逼到最外面的那个洞,而当我们来了之后,那些东西又不出现,这说明什么? 卧!槽! 有诈,那些东西故意引诱我们往前走呢吧。 洞里面很快支起了电灯,我也走了进去,只见这里面有好几个这种石像,除了石像之外,这里面还有许多小物件,花瓶什么的,东西也确实比之前还要多。 趁着黄天石慌乱的寻宝时,我走到小染身旁,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她。 “小染,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我们一路走来,什么东西都没看到,我觉得这里面有诈,怕不是就等着我们上门呢。” 小染听着,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有问题,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肯定是要跑的,可黄天石人多,他们身上还有武器,刀枪棍棒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冲锋枪,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能跑,那些家伙可不是吃干饭的,继续走吧,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遇到点小精怪,乱起来好跑。” 说完,我在这洞里四处看着。 这洞有壁画,壁画很精美,还是彩色的,只是上面画的是什么就看不出了,不过一眼看去,总给人一种很不好受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样。 ------------ 第100章绝路 洞里的壁画看的越久心情越是压抑,壁画上那些看似眼睛一样的物体,看的越久便越难受。 “这里没有往下的洞了。” 黄天石的人给他报告着洞里的消息。 “那正好,可以去另外一个洞。” 黄天石无所谓的回应着。 我快速在洞里走了一圈,确实,这里是死路,没有继续向下的洞或是隧道,我们只能退回之前的洞,走那个被石头挡住的洞。 “啊!” 忽然,有人大叫着,这像是发生了连锁反应,更多人跟着大叫起来。 我迅速跑到小染身旁,和司机三个人背靠背,以防危险。 “你小子,快想办法!” 黄天石对我说话不在客气,而是拿出一把枪对着我,让我想办法。 我向着周围看去,我都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叫,不过很快我也就看到了,墙上的壁画在动,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睛,更是诡异的让人感到害怕,不由心生恐惧。 “离开这。” 我大声喊着,想要带头往后跑,可这才发现,我们犹如困兽一般,回去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洞里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异响,路怎么没了? 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和外面失去了联系。 墙上的壁画风云变化之快,难以捕捉,直教人感觉到不寒而栗,像是随时都可能命丧于此。 “啊……” 惨叫声传来,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壁画中伸出一个利爪,抓起地上的人,向着壁画摔去。 “扑……” 人被摔的满身是血,被摔出的鲜血融入壁画中,成了新鲜的红色。壁画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增加色彩。 “顶住,我想办法找出去的路。” 我大声喊着,总不能看着黄天石对我开枪。 我们的机会来了,只要能找到出去的路,趁着慌乱我们可以一路往回跑,到时候带着外面的村民直接逃出这里。 小染和司机也了解现在的对策,我们三个纷纷向着周围寻找出口,或是对策。 “啊……救我,救我。” 又有人发出惨叫声,之后接二连三的都会有惨叫的声音,我没有在意,毕竟都是黄天石的人,他带的人还真不少,这到也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摸索。 “喂,你们几个最好快点,要不然崩了你。” 黄天石走到我身旁,用手枪抵住我的脑门。 我抬手拨开他的抢,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要想活命,就别添乱,这都什么时候了,拿枪吓不住人,我们要有点差错,你也走不了。” 我冷眼相待,气场不输黄天石,他也不在叽叽喳喳的,而是开枪打着壁画。 噼里啪啦的枪炮声,在加上人的惨叫声,还有周围杂乱的声音,这又是个封闭的山洞,还真是吵闹的震耳欲聋。 墙上的壁画,像是颜色放在水里搅拌似的,赞乱无章,没有任何头绪。 这一圈看下来,我确实没有看到任何洞口,不过倒也发现了规律。 墙上的壁画犹如各种颜色混进大染缸一样,看上去没有规律,实则不然,除了能伸出利爪抓人以外,我还看到了一个类似于蛇头一样的壁画。 蛇头在壁画中遨游,颜色虽然也很难辨别,可就是和周围的颜色融入不进,看样子那才是源头。 “打那打那,让你的手下打那。” 我跑会到黄天石身边,给他指着。 黄天石定睛一看,招呼着手下打着,手枪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终于有了作用。 随着墙上壁画不在转动,山洞内也恢复正常,原本洞口的位置也再次浮现出来。 我、小染和司机,想要快速跑出去,可不及黄天石的人更快,毕竟他们人多,看到洞口之后,有人先行一步跑了出去。 “喂,你们最好别自作聪明。” 黄天石大喊着,这话一方面是说给我们三个听得,另一方面是他镇压自己的手下和那些干活的人。 黄天石招呼着人,搬着里面的宝贝,之后缓缓走了出去,这个时机我们没抓住,只能等下次的机会。 从死路走出来,回到之前的洞中,这里灯光明亮,感觉到还好些。 “诶,诶,诶……” 一个人不知为何被吓的尿了裤子。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围也没看到什么怪事,也没任何动静,虽然洞里看起来像是很深的矿洞,也很压抑,不过倒也正常着呢。 “路,路,洞。” 听到这些,大家看去,那边的洞还在,还是没有异常。 我定睛一看,那个洞不对。 “不对,那不是我们来时的洞口,而是那个被挡着的洞。” 我说完,大家这才意识到,那个原先被挡着的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开了,而我们来时的洞口,已经被严丝合缝的堵的严严实实的,严实到没有任何光亮透出,整个隧道被石头堵上了,从堵的情况来看,计算炸都炸不出去,实在是过厚。 “他奶奶的。”黄天石一脸横肉,“老子还没发财呢,不能栽这儿,竹叶燃,你他娘的快想办法。” 黄天石又端起了他的枪。 “我敢肯定,如果这里用炸药的话,怕是还没炸出去呢,洞就塌了。” 我回答的看似不着边际,不过这话里有话的说给黄天石听,意思是,如果他了结了我,想要离开这怕是只能用炸药,到时候把洞炸塌了,他一样是个死。 “少废话,你不想办法,我就先杀了这个妮子。” 黄天石说着,便把枪对准了小染。 “黄老板,天无绝人之路,这前面不是还有路呢嘛,再说了,就这点宝物,你觉着够吗?”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着吧,你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应该还另有所图的对吧,那咱们就得继续走不是?” 我断定,黄天石来这儿绝不是为了这些所谓的古董呀、宝藏呀、古墓呀、什么的,他一定是另有所图,一定有其他想要的东西,要不然不会亲自来这儿,还得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那他想要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 第101章快跑 如果只是为了所谓的古墓中的宝物的话,他完全可以安排人去拿,没必要自己下来,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黄天石不是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他想要的东西,只能他亲自来拿,或者必须有他在场才行,那看来这样的一个东西,必定是罕见于世的珍宝才行。 “你这人,懂得倒是不少,你最好配合点,要不然我手里的家伙可不好说话。” 黄天石冷眼看着我,我知道,他对我更加提防了,可能是觉得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吧。 “收拾一下,检查物资,暂时调整。” 王龙招呼着。 趁着休整的空挡,我们三个来到洞口处,走到这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从洞里喷出来。 “下个洞,怕是更加凶险。” 小染对我说着。 “是啊,真抱歉,把你们牵连进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次的事情,她们本可以不来的。 “哪里的话,我们必须要来的,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可是异调处。” 小染让我不必道歉。 “对啊,叶燃兄弟,不要见外,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儿,本就该来的。” 司机人也很好的说着。 闲谈几句,我们认真观察接下来要去的洞穴。 通过这个洞中的光线,我们能看到通往下个洞穴的隧道,隧道倒是很干净,只有光秃秃的石头墙面,不过隧道很长,光线都无法照到尽头。 休整过后,我带头走入隧道中,旁边跟着两个黄天石的人,手中拿着电灯,一路照明过去,同时也在隧道中安装了几个。 黄天石依旧怕死,他不会走在前头,也不会走在最后面,选择最安全的人群正中。 体积很胖的他显得格格不入,皮肤褶皱的犹如一个怪物似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人,还真就把他当怪物了。 这个隧道感觉有四十到五十米之间,走了确实很久,不过很快也便走出,来到了下一个洞穴中。 在还没有架起来电灯之前,我们只能拿手电筒四处照着,手电筒的光亮有限,在这偌大的洞穴中,这点光亮只能勉强照到些东西。 这里也有很多石像,和之前的石像不同,这些石像倒是很完整。 石像不是人的,是精怪的,还是黄皮子,每个石像的嘴巴都是张着的,而嘴巴中还有一个洞,洞应该通向石像的身子。 这些黄皮子的石像很大,最小的也有两米高,最高的像是都得有个六七米的样子,别看石像这么大,在这偌大的洞里,这石像的个头也就显不出什么,倒是我们,在这样的对比下,犹如蝼蚁一样。 黄天石的手下快速的架起来一些电灯,这也让半个山洞里能看的清楚一些,这个洞很大,比之前的都要巨大,这里有很多的石像,石像多的难以置信。 石像到处都是,摆放的很规整,前后左右间距相同,横竖数量相同,就这样摆满整个山洞中。 随着电灯的越来越多,山洞完全呈现在我们眼前,这里除了石像就没有其他任何物件,而通往下一个洞穴的路口居然在墙壁上,离地面有三米高,好在也难不倒我们。 “真TA马,这里一个东西都没有,竟是些没用的玩意。” 黄天石很烦躁的骂了一声。 “别着急,万一会有呢。” 我随便回应了一句,便走到石像中间看着。 很多干活的人被吓的不敢走动,毕竟这石像都是黄皮子,还是这么大,并且看上去面目狰狞,也确实恐怖了些。 “别磨蹭,快找找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黄天石怒吼着。 “黄总,你说这些东西的嘴里,能不能有点玩意?” 王龙说着,他爬到一个石像上,用手电筒照着里面。 “快,快看看,没准里面还真有东西。” 黄天石来了兴趣,想要跟上去看看,可奈何他那么大体积和吨位,别说爬上去,他连高抬头都得累的大喘气。 “黄总慢点,我给您看看就成。” 王龙说着,便探头看过去。 黄皮子的嘴长的很大,到也能容纳他脑袋在里面看去,只见王龙不仅探头去看,还打算伸手进去,想要看看嘴里的洞中是否有东西。 我感觉不妙,周围的黄皮子虽然形态各异,不过这嘴里的洞完全一致,这不是巧合,是必然的,而这嘴里的洞看上去并不想是用来存储什么东西的,更像是巢穴。 王龙的手伸到石像的嘴里,一直顺着喉咙往下摸去,他整个胳膊都伸了下去。 “不行,太深了,摸不到底。” 王龙说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儿。 “给我拿一根棍子过来。” 王龙接过棍子,拿着棍子试探里面。 “好像还真有东西。” 王龙拿了一个钩子,想要勾上来,可弄了半天就是弄不出来,他只好一边勾着一边下手。 当王龙再次伸手进去的时候。 “啊!” 他惨叫一声,随后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只见他胳膊喷涌出鲜血,整个手臂都被咬断了。 与此同时,我们来时的隧道传出异响,我看向隧道,只见隧道顶端的石头掉落下来,倒不是全部掉下来,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开了口子似的。 果然,石头掉落过后,通过开出的口子,很多黄皮子顺着掉在洞里。 这些黄皮子可不得了,每个都张扬舞爪,眼睛血红,个头都有家狗那么大,直接掉的整个隧道都是。 “啊!” 就在这时,从这些石像的嘴里也出现了同样的黄皮子,每个个头都有家狗那么大,眼睛血红,张牙利爪,一副要准备吃饭的架势。 几个胆小的人想顺着隧道跑回去,可刚进去,就被黄皮子埋没,不到半分钟,几个人被吃的只剩下白骨一具。 “跑,往下个洞跑。” 我大声喊着。 “快去给老子弄绳梯。” 黄天石怒吼着,人群再次乱作一团。 开枪的声音震耳欲聋,周围黄皮子的叫声同样如此。 “怎么办?动手吧。” 小染说的是,这个时候我们也得动手了,毕竟还要自保,回去的路也没了,只能往下走去。 ------------ 第102章山洞里的风 我们拿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的威力自然比那些现代武器要好用的多。 一张张符咒扔出,我们到也能压制一番。 “黄总,快让你的人准备好绳梯,坚持不了多久。” 我冲他大喊着。 黄天水非常怕死,他自然抓紧时间让他的手下弄着绳梯。 三米多高的洞难不倒他们,没一会绳梯也顺利搭好,黄天石直接抓着绳梯向上爬去。 “动作快点!” 我大声喊着。 周围的黄皮子越来越多,这些石像当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只见一直不停的窜出来。 “走。” 见到时机,我们三个人跑到绳梯旁,此时黄天石正有几个手下想要先盘上去,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一把就把那些人抓了下来,都这个时候了,我自然不管他们的死活。 “走,快上。” 我招呼着。 小染先爬上去,我和司机跟在后面,好在黄天石的手下足够多,我的意思是,他们足够多的被吃,能给我们换来更多的时间逃走。 终于,一路爬上洞口,之后便不假思索一股脑往前跑,靠着手电筒照明,倒也能看得清路。 一路跑出隧道,后面的声音依旧清晰,惨叫声络绎不绝,跑到隧道边缘处,跑上来的人都停在这里,没人在上前。 到这儿之后我才看到,原来前面是一个很深的洞,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仅有三十厘米宽的桥,两旁还没有任何扶手。 身后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我们都知道,那些惨叫声消失过后,那些东西必定会追过来。 “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虽然窄,但也能过去。” 我说着,走到人群前面去。 这和我们最初计划的已经完全不同,身后的路已经彻底回不去,只能往前走了,这里又不是古墓,只能靠运气靠是否能出去。 如果是古墓倒也简单,古墓的设计和风水有关,自然能找出生路,可这里是精怪的巢穴,和风水不沾半点关系,只能靠运气找出路。 不过我到可以肯定,应该还另外有其他的出路。毕竟我们进来的时候,走的是一条缝隙,那怎么看都不想是门,如果是门的话,也只能是偏门和侧门,或是后门,也就是说,来到这精怪的住处,定还有其他路可以走。 “我带头,你们跟紧我。” 这话我主要是说给小染和司机听的,当然,黄天石他们也可以听一听,他们要能跟上就再好不过,如果有危险,还可以“卖掉”他们。 我带头走在仅有三十厘米宽的桥上,下面是深不见的深渊,掉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一路走着,后面惨叫的声音愈加稀少,紧接着就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那些东西要追来了。 我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是展现功底的时候了,虽然不勤加锻炼,但这三十厘米也足够宽。 “跟上。” 我们三个人麻利的跑了起来,很快就跑到了另一段。 “砰砰!” 两声枪响,我转身看去,看见黄天石对我们开枪,他自知来不及过桥,想要拖累我们,好在他枪法不准。 桥那头已经出现了些黄皮子,我们管不了他们,他们过来也不会让我们好过。 “走吧。” 我们三个一路往前跑去,虽然不知道路前面又有什么危险。 跑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这地方有光亮,抬头看去,只见石洞的顶上有些发光的石头,光亮虽然微弱,也给这洞里照出个样子来。 这里除了石头就没别的其他物件,空气中到没了之前的湿冷,但依旧有着很刺骨的阴冷,毕竟是山洞,见不到任何日光。 “往哪边走?” 我问着。 小染摇摇头,司机也摇摇头。 这山洞很大,仅凭手电筒根本看不到边,我们也不敢胡乱就走,在精怪的地盘上,指不定有些什么东西,万一在整出点麻烦来,我们根本应对不了。 “对了,摸索墙边走。” 小染提议道。 言之有理,这样不至于碰到点什么。 我们三个人摸着洞的墙壁往一个方向走去,可刚走没两步呢,异响就传来了。 能清楚的听见,一个巨大的脚步声,缓缓走向这个洞里,看来我们还真来对地方了。 “快走,那家伙个头可不小。” 小染说道。 是啊,虽然我们还没看见,不过单凭这声音来判断,那东西应该算是大物,联想的画面应该是远古巨兽似的。 往前快步走了几步,我们找到了下一个洞口,想都没想,没有比当下还要糟糕的情况,只好一股劲走了进去。 这个隧道七扭八歪,走了半天,我们又来了一个巨大的洞。 说来奇怪,这个洞的感觉和上一个洞没什么区别,依旧有同样的光亮和同样会发光的石头。 “这里?感觉和之前一样啊。” 我抬头看着那些石头。 “我觉得是。” 小染说了一句。 “不过好在没有声音了。” 司机说道。 确实,之前物声音消失不见。 我们三个没在继续走,而是观察着周围,这里和上一个洞实在是太像了。 “你们看。” 小染说着。 我们顺着她手电筒照射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有一个洞,就是我们刚刚进去的地方,这么看来,我们是从那进去的,又从这儿出来的,我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呼……” 一阵狂风吹起,吹的洞里起了很多灰尘。 “咳咳,山洞里,怎么会有风呢?” 司机疑惑的问着,用手挥着面前扬起来的土。 “是啊,好端端的山洞,哪来的风,难不成我们离出口很近?” 我回应了一句。 “不对,这风是从靠上的方向来的。” 小染说道。 确实,这风不是直吹的,我们又靠近山洞的墙壁,这风是从上面来的,可抬头看去,上面没有任何洞,哪来的风。 “那是什么?” 我抬头看的时候,总感觉远处有东西,说不出的压抑感。 “那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 小染反问着。 手电筒的光线勉强照不到,我们只能隐约通过洞中的光线判断,那里确实看上去有个什么东西似的。 ------------ 第103章庞然大物 仔细辨别着,可朦胧的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只觉得在那看上去,有一种很压抑的黑。 “那该不会是有个什么东西吧?” 小染担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么一说,我提心吊胆起来。我们现在处于的位置还是之前的洞,而我们之前在这个洞中听到巨大的声响,是一种脚步声,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过来这里的吧。 这么一想,如果眼前真有一个什么东西,还带来这么压抑的感觉,那必定是个庞然大物呀。 “那不成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精怪?” 我降低语调说着。 “怎么办?” 司机问着我。 “扭头回去,藏在洞里,等段时间。” 我轻声细语的説。 现在我们也确实仅有这一种办法,总不能硬着头皮往前顶,手头虽然还有些符咒,不过都是些普通的,没有备着之前的‘请神令牌’,所以我们只好先躲起来在说。 “那些小的黄皮子怎么对付?” 小染说着。 “自求多福吧,希望那些东西不会过来。我们后面这个洞也不像是隧道,或许只是普通的洞,应该没事。” 我说着,带头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两个也跟着我往后退着。 “别走了,藏在里面,还不如在外面等死呢,在那种狭小的空间里,你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巨大的声音说着,声音震耳欲聋,像是用大喇叭说出来似的,震的人耳朵生疼。 “何芳妖孽,还不快快显形。” 小染摆出动手的架势。 “显形?我不一直都是本体形态么,我不一直都在你们眼前么?” 那个巨大的声音说着,随后山洞像是地震似的抖动起来,山洞顶端石头发出的光线被一个什么东西挡住了,从挡住光线后的剪影来看,那像是有个巨大无比的脑袋。 我的天呐,这和之前的任何精怪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黄苏念在这个精怪面前都算是小黄皮子。 当下我们遇到的这只精怪,少数得有四五层楼高,体积更是庞大,怪不得刚刚看上去是那般压抑。 “糟了。” 司机叹了声气。 “这是什么啊?” 小染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我被震惊的哑口无言。 “不用怀疑,我很真实,真实存在。” 巨大的声音每次出现的时候,我的耳朵就会跟着疼痛起来,那东西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愣了许久,那东西也就盯着我们看了许久,到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 “怎么着?” 我问着他们两个。 “打不过也跑不得。” 小染说道。 “那就求饶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说着。 “好。” 小染应了一声。 我见他俩也没反应,那看来这事得我来。 “扑通!” “英雄,大侠,好汉哟!” 我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喊着。 小染和司机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大仙,不,大神,您能耐这么大,不如就此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没有恶意,迫于无奈才到此地,完全没有打扰您的意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您就网开一面,待我等出去之后,定会涌泉相报。”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我个人觉得,到还有些上升的空间,如果我能在真实一些的话,我个人觉得,效果可能事半功倍,甚至可以让那家伙哭起来。 “你这是唱的哪出?我怎么就看不懂呢?” 那个庞然大物说着,呼出来的气就像狂风一样,这么来看,之前的狂风果然来自这个家伙。 单纯的呼气都能如同狂风一般,现在就算我们不动手也都知道,我们之间悬殊的差距让我们没有丝毫胜算,看来求饶是明智的选择,我还真是聪明伶俐呢。 “大仙,我们真的没做什么,你看我们这身上,一件您的东西都没有,您就放了我们,我们一定会报答您的呦。” 太好了,只要我这么说下去,相信一定会打动那个庞然大物。真没想到,我在求饶方面居然如此有天赋,加以练习的话,相信定会在求饶上做出一番成绩的。 “……” 那个大家伙没有回话,只是又出了一口气,看样子是不满意我说的。 “大仙,您仔细想想,您要吃了我们三个,也不解馋,不如让我们出去,多给您供上些贡品,你就说吧,您想吃啥,小的一定给您准备。” 我觉得我的话应该是起到了作用,那个家伙到现在没在开口。 “你行啊,求饶还挺在行,不过有一说一,是不是太过了,太做作了,不能适得其反吧?” 小染用嘴角的一丝气息问着我。 “大概不会,我觉得这事能成。” “你们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们吧?” 那个东西说道。 庞然大物轻描淡写的话带着巨大的杀伤力,耳朵在听下去都要承受不住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谈谈,您开出个条件来,我们看看是否能满足,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做。” 我跪在地上,假装痛哭的要跪不住,看似摇摇欲坠似的在这儿摇晃着。 “你的戏不好看,换其他人?” 那家伙这么说着。 这么看来,庞然大物根本就没打算想要谈判,只是玩弄我们而已,那家伙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了吧。 “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我们是好对付的。” 小染怒吼出来,声音倒是通透,不过这样,合适吗? “哦?让我瞧瞧吧,你们和那些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那些人?后面的黄天石?看来他们八成已经死了吧。 “嗖……” 一条巨大的尾巴横扫过来,在这山洞中,我们只能暂且躲回身后的小洞中。 刚躲进小洞中,洞里面就出现了一些小的黄皮子,将我们刻意赶了出来。 “在不展现你们的本事,你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那个家伙的声音震的四面掉落些石头下来。 “小心了,看样子我们只能先试试。” 小染说着,带头冲了过去,我和司机紧追在其后,准备和那个大家伙展开战斗! ------------ 第104章长生不老药 我们三个一拥而上,分别展示出自己最大的能力。这个时候没必要隐藏,不需要一点点试探。 可当我们全力以赴之后,精怪确实也感受了疼痛,不过它更多的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一下似的,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就这点本事?那还真不够呢。” 精怪说着,尾巴横扫而过,山洞都在摇晃着。飞石四落。 “小心,快靠墙。” 我说着,带着他们俩往墙根跑,好在有惊无险,并没有受伤。 “都没事吧,小心了,这家伙还没用法术呢。” 眼前的精怪着实让我们吃惊,单凭尾巴动一动就能震得天摇地动,要玩起真格的,那我们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们倒是很灵活,不过在吃了你们之前,本仙想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那巨大的精怪顿了顿,继续说道:“本仙能察觉得出,你们并非凡人,那自然更加知道这里为何处,为何还要执意前往呢?” 听精怪这么说,我心里倒是吃惊,原以为之前的山洞是有意为之,是刻意把我们往这里引,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到是无意的。 这样的精怪没必要说谎骗人,那么看来,我们这途中遇到的麻烦都是无意的,并非刻意,可我们退回去的洞口为什么被堵住了呢? 这个问题我不敢问,也不能问,在这里,我们只有回答的份。 “我们是无意的,本想离开,可退不回去了。” 我不知打哪来的胆子,居然接话了。 “无意?我的子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们一路过来不仅同行者众多,还准备了许多东西,你却说无意?你胆子不小,敢骗我。” 精怪低下身子,轻轻一口气,吹的我都站不住脚。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们三个和那些不是一伙人。” 我用着求饶的语气,我是一点硬气的办法都没有。 “你说的是这些人吗?” 精怪说话的工夫,那些小的黄皮子从四周爬来,他们互相用嘴叼着那些人。 “大师,大师救我。” 黄天石还活着,不过他被许多精怪用嘴咬着,像是被当做贡品一样,被送到这里来,放在洞里的一个石头上,石头还有凹槽,看来就是为了放食物的。 “竹叶燃,你我同村,你必须救救我们。” 张建国和张立金他们也都活着,不过和黄天石一样,这些活着的人,都被当做食物一样,全部放在那个大石头的凹槽当中。 “今天的饭倒是丰盛,可是很久没吃过这么多肉了。” 很大的精怪,用*一舔,*粘住其中几个人,就这么给送到了嘴里,咀嚼起来。 在这样的光线下,整个山洞都看上去很阴暗,眼前的精怪更是恐怖,被这样一衬托,这精怪真是渗人无比。 “你们和这些人不是一起的?那怎么会认识呢?果然,撒谎都撒不好。” 精怪语气低沉。 “那只好吃了你们了。” 他用*向着我们三个舔来。 “等等,我可以证明。” 我大声喊着。 “嗯,简单的吃了确实乏味些,就让你说说吧,好好解释。” 精怪像是要看戏一样。 “那个死胖子是黄天石,那些穿西装的黑衣人都是他的手下,他们是一伙的,而那些穿着朴素的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您是大仙,您肯定知道的。” 我顿了顿。 “黄天石以为这里是古墓,他是来盗墓的,那些黑衣人是帮他的,村民是被迫的,我们也是被迫被带来的。” 说话,我抬头看着精怪那不是很清晰的脸,希望他能相信我,放过我们。 “嗯?以你们的能力,他们可以威胁你们?” 精怪投来疑惑的眼神,那眼睛邪乎的,看到后我不自觉的不敢直视,只好低下头。 “他们手上有人质。” 我简单的说着,现在可不能说出张开凤他们的位置,回去的山洞被堵住了,那边应该是安全的。 我们来的时候,黄天石只留下了几个人看着那些村民,如果张开凤他们有办法的话,没准能得以逃脱,就算暂时走不了也没关系,别堵住了去路,相信黄天石的人也不会一直在那,他们终究有机会离开的。 一路走来,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山洞明显和这里面的山洞不同,里面的山洞像是被特意准备的,而最开始的那个山洞不同,那里更像是其中一个大门。 张开凤会安全的,我心里只好这么相信着。 “人质呢?” 精怪冷不丁问着。 “可能被吃了吧,刚刚那么乱,我也说不好。” 我低头辩解着。 “嗯,我相信你。” 精怪的语气轻松,我也送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精怪这么好说话,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吃了我们三个,多三个不多,少三个不少。太好了,可以活着离开这儿了吧。 “那你们准备一下,我要开动了。” 精怪说着,又向着我们呼出一口气。 “等等,你不是说相信吗?” 我大声喊出。 “是相信,这和我吃了你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们没有联系,就算你说的全都是对的,那又如何?我就不能吃了你们?就单凭你们出现在这儿,这一个理由足矣让我下嘴。” 精怪说着。 我靠! 他说的对呀,这……我们,算了,躲不过去的。 我很无奈。 “大师,大师,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和你平分那些宝物。” 黄天石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处境,依旧抱有逃生的希望。 我没回答。 “不够吗?那我都给你。” 黄天石天真的说着,我依旧没回答。 “还是不够么?那你想要什么?”黄天石顿了顿,“看来,我来这儿的目的你果然是知道的吧。” 他这话倒是吸引了我的主意,他果然来这儿不简单,不是简单的寻找古墓寻找宝物,而是另有缘由。 “好,可以,等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我分你一半,这样总可以了吧。” 黄天石说出了实情,不过他说的这个实情,确实让我没想到,寻找长生不老药,他居然相信有这种药? ------------ 第15章红色的救星 长生不老固然是很多人追求的,可并不存在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如果有药的话,那些修炼的人,那些精怪,干嘛都费尽心思的修炼得道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黄天石这种人居然不懂。 也难怪,物极必反,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相信有长生不老药也是情理之中的,贪婪到一定程度,自然是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才寄托在那种虚无的东西上。 “认命吧,你找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我对他喊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若有所顿悟,我也算是积德行善。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的对,确实有高人指点我,他说有的,就在这山里,就在那古墓里,有长生不老的药,我见过那个瓶子。” 黄天石依旧不死心,甚至语气更加贪婪,已经到了癫狂的状态。这种人,没得救了。 “他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长生的药。”小染帮我说着话,“你被骗了。” “不,不,高人不会骗我,我见过他,我见过那个瓶子,他就是吃了那种药,所以才有那种能力,才会有那种状态。” 黄天石发狂的说着,整个人看上去疯了一样。 “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无聊,我开动了。” 精怪说着,一口就舔了过去,那些人被舔到了它的嘴中,在精怪的咀嚼下,那些人痛苦的死去,叫声凄惨的让人头皮发麻,声音回荡在山洞中。 “我们是同村的,过往的事情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希望您既往不咎,我们定会回报您的。” 张立金说着,张建国也附和着。 这个年代的人还真的奇怪呢,什么事情都要扯到金钱上,什么事情都要和金钱划上等号,世界如果真的能和金钱化为等号就不至于这么复杂了。 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们和黄天石一样,全部被那精怪咀嚼碎了之后,吞到肚子里。 整个山洞安静下来,这里现在也只剩下我们三个活人,也最多一口的事儿了,想着一会被咬烂的画面,我心里还真的很难受呢。 师傅,没想到,我以为我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可没想到,我离真相是那么遥远,这个世界的庞大远超我的想象,原来这些东西是那么的真实呢。 “竹叶燃,认识你很开心,不过看来,我们走不掉了。” 小染在我旁边,黯然神伤,掉下眼泪。 “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不过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抱歉,如果我不抱着救人的态度,我们或许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竹叶燃兄弟,不用说了,能死在一起,也是缘分,来世,我们还在一起,回来找这个家伙,让他灰飞烟灭。” 司机大哥笑着说道,丝毫没有畏惧死亡。 “屁啦,我们到时候肯定找不到这个精怪,庄岩哥哥一定会解决掉他的。” 小染哭着,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也做好了准备,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精怪张开了嘴巴,恶臭瞬间覆盖整个山洞,他向着我们咬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我从没有想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我现在能真切的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也并不痛苦,只是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有做什么呢,难不成就要…… 闭眼有一会了,那精怪体积又大,不至于这么久呀。 我缓缓睁开眼,只见那精怪在那保持坐姿,像是很认真的在听什么人说话。 “怎么回事?” 我问着旁边的小染和司机。 “不知道,刚刚有一只狐狸吗?” 司机疑惑的说着。 “是火狐?” 小染带着疑问的说着。 火狐?红色的火狐?这黄皮子的洞里不应该有狐狸呀,眼前那个庞然大物相信也是黄皮子,越是这样就越不应该有狐狸。 狐狸和黄皮子成精后是不会接触的,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们都会划片分开的,毕竟修炼需要空间,在加上食物有限,不是同一个物种,自然接触的就少。 不过按照小染说的火狐,火狐不就是红色的狐狸,红色的……诶,那只小黄皮子,我曾经见过的红色的那只? “好了,没准还真来了救星,我们有救了。” 我松了一口气的说着。 “你怕不是被吓傻了?这个时候我们怎么会获救?在这里哪来的救星?” 小染发来三连问。 我摇摇头,说道:“等着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我话音刚落,那巨大的精怪看向我们。 “我这孙儿居然受过你的照顾,那我确实不能吃了你,会坏了我的名声。” 精怪话音一落,在他的头顶上出现一只红色的黄皮子,在这洞里的光线下,那红色的毛发特别反光,看上去特别亮。 “嗨,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红色的黄皮子兴高采烈的说着,“你还有大饼吗?我还想吃。” “有,有,只不过我得去做。” 我开心的回答着,有一种死而后生的感觉,我开心的像个孩子。 “你们认识?” 小染不敢相信。 “当然,我朋友可多了呢。” 放松下来的我,说话都轻快了许多。 “那我带你们出去吧。” 红色的小黄皮子从那只大精怪身上跳了下来。 “孙儿……” 精怪想要制止。 “没事的,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小精怪很勇敢,迅速跑到我们跟前。 “记得早点回来。” 随着那巨大精怪的同意,我们安全了下来,红色的黄皮子也带着我们走出了山洞。 走到山洞外面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通过空气中的清凉和不够黑的天空,现在大概是清晨的四点多钟。 “我们去吃大饼吧。” 来到外面,黄皮子迫不及待的说着要去吃大饼。 “看我灭了你。” 司机发狠想要动手,被我阻拦。 “不能伤害它。” 我蹲下身子,*着红色的黄皮子。 “我会带你去吃的,不过现在我们有个地方要去,你先跟着我,一会我就带你去吃大饼,一次性吃个够,还有烧鸡吃。” 我说完,红色的黄皮子开心的蹦蹦跳跳,不过看着旁边凶狠的司机,他就会炸毛似的看着司机。 ------------ 第106章逃出 虽然从山洞里跑了出来,不过现在可不是回家享受的时候,我们还得赶回去救人,张开凤她们还在洞里,我得去找她,要不然这趟三个人来,三个人回去,实在是不划算。 “我得去救那些村民,你们是异调处的,自然和这事没关系,你们先回去吧,要不然在有危险,这可划不来。” 我如实的说着,不希望她们两个人陷入危险当中,如果有危险的话,搭上我一个就算了,可不能连累小染和司机。 “别废话,快跟上。” 小染优先带头走着。 我也只好闭嘴,太矫情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们绕过半个大山才回到之前的位置,来到那个缝隙中,缝隙这里果然没什么变化,看来张开凤她们还在里面。 “我下去,你们俩个在外面接应我,这个缝隙不算宽,一次通过一个人,下去太多反倒对我们不利。” 我制定着作战计划,小染想代替我下去,被我极力制止。 “要去的话快些喽,要不然,就算是我在,也不可能救你第二次了。” 红色的黄皮子说着。 事不宜迟,他们两个留在外面接应我,红色黄皮子则陪着我一路下到最初的洞里。 我们悄悄来到这里,果然看到黄天石的人还在,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那看守人质。 我拿起地上的一个石头,悄悄靠近,想要来一个出其不意。 张开凤看到我,脸上露出了开心,下意识对我挥手,直接暴露我的位置。 黄天石的人看向我,随后便掏出手枪,我一脸无奈的扔下石头,张开凤知道自己做错事,在那低着头。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山洞像是摇晃起来,只见从刚刚的那个洞口那里,窜出来了很多的黄皮子,不是窜出来,是涌出来,数量多的难以置信,还一直不停的涌出。 在红色黄皮子的帮助下,我跑到张开凤身旁,顾不上别人,只能拉着她一个人往外跑,虽然周围都是村民,可我自知,现在矫情的话,只能全数死在这里。 黄天石的人慌了,全部都开着抢,我也顺着空挡跑在最前面,拉着张开凤就一路顺着缝隙爬了出来,任由皮肤蹭在周围的墙壁上,粗糙的墙壁磨的皮肤生疼。 一路跌跌撞撞,我和张开凤跑出洞口,红色的黄皮子也跑了出去,后面紧跟着的人想要出来,我伸手去拉,可我还没拉住那人,那人发出一阵惨叫声,便被拖进了洞里。 “这里不能久留,快走。” 小染说着,我拉起张开凤就跑。 终于,一切有惊无险,我们逃脱了那犹如‘地狱’般的山洞。 …… ……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所有人狼狈不堪,没有人说话,唯独红色的黄皮子精神旺盛,它迫不及待想吃烤鸡。 黄天石的人死了就死了,可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不过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在精怪的地盘上,我们能救出一个人来,这已经算是万幸了。 大家一路疲惫不堪,但没人想停下一步,所有人都竭尽全力的在走,都想要离开这儿,山里的危险让我们切身体会到了。 回到村里,卖烤鸡的铺子还没开,我只好先承诺让黄皮子吃大饼,回到家,我为黄皮子做着大饼,也给其他人拿了些吃的。 大家很累了,身体早已经都是透支的状态,吃了些东西后,就原地睡去。 我硬撑着,一直做好两个大饼,我把大饼给了黄皮子,告诉它等我醒来我就带它去吃烤鸡,在我睡觉的时候,我希望它能保护好自己。 我们说好之后,我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下午一点钟,我醒了过来,先看到红色的黄皮子,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见我醒来后,开口说道:“你醒啦,我们去吃烤鸡。” “好。” 我头很晕,不过既然醒了,那就只好按照约定说的做,我昏昏沉沉的爬了起来,走动的动静也叫醒了小染。 “有吃的吗?我饿了。” 小染嘟着嘴巴,倒是很萌。 “有,家里的糕点和零食在那个橱柜里,随便吃。” 我指着橱柜给她看。 小染也沉重的爬了起来。 “你去哪?” 她问着我。 “我们要去吃烤鸡。” 红色的黄皮子兴高采烈的说着。 “你这个小妖精,你就不能让叶燃好好休息会,烤鸡那么重要么?” 小染指责着小黄皮子。 “嗯,很重要,不过我可以在等等。” 黄皮子说着,看上去颇有几分可爱,没想到它还挺通情达理的。 “不用了,现在我就去买,不过你是精怪,还是就在这儿等我吧,带你去不太方便,外面都是人。” 黄皮子点点头,随后我便带好钱,走在久违的乡村小路上。 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烈阳晒的皮肤很疼,我尽可能找着阴凉处走。 午后的村子总是宁静的,大家不是在睡午觉就是在大树阴下歇脚,浓烈的氛围让人很舒服。 知了声络绎不绝,村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买好烤鸡,一路走了回来,路上撞见村长在大树阴下歇息着,他抽着旱烟,看着旁边的人下象棋。 我没有走过去,虽然有消息要告诉他,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村里的其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趁着村长没注意,我快步的离开了这里,我还没想好怎么给他说,村子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毕竟这些事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村里的路灯是黄天石给的钱,村长必定和他有接触,村长也必定是搭线的那一个,除了张建国那些人外,还有被抓去当人质的人,全部都死了。 这些事儿,起因是相同的,这些人的离去,会对村子造成一个什么样的打击呢。 我不再去想,拿着买好的烤鸡,顶着大太阳,一路回到家。 黄皮子大老远就在墙头等我,它身上的红色太亮眼,就算只是弹出一个头,我也能清楚的看到它,想必它已经味道烤鸡的气味了。 ------------ 第107章我是谁? 回到家,红色的黄皮子围着我转了几圈,看得出他有多么开心,烤鸡这类食物,他们自然很少吃到。我买了很多只,也足够我们吃的。 回来后,大家也都醒了,不过也都在歇息着,昨天的疲惫哪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吃烤鸡喽。” 我招呼着大家,便把烤鸡放在屋檐下的桌子上。 坐在这,我们吃的疯狂,不是因为多好吃,是因为实在太饿了。 黄皮子吃的也是疯狂,它吃了一整只。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小染问着我。 我摇摇头,一脸的不知所措。 “回到异调处吧。” 小染说着。 我点点头。 现在的我,不想做任何选择,有安排就服从安排。 “妖气还能闻到吗?” 小染问着我。 “嗯,比之前更加强烈。” 我如实的说。 “事情迫在眉睫,我们吃完就走。” 小染说着。 “那我怎么办?我爸他人呢?已经回去了吗?” 张开凤忽然问着。 也是,都忘了把真相告诉她,不过看着吃烤鸡的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上去很无辜,这种事情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全家上下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她唯一的直系亲属已经不在了,这样的消息,她现在承受不了,或许也不该现在承受。 “你先在我这儿待着吧。” 我想转移话题,可也没想好怎么说,只能装作大口吃着烤鸡。 “哦。” 张开凤有些委屈的应了一声。 “那我姐姐呢?” 张开凤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直接让我回想起之前的过往,这段时间一来,我处理的核心问题就是这个,可到现在为止,这个问题我都没能解决,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方式,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办法。 我有些惭愧,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张丽芳的事情我现在也是不知所措。 “先等等吧,会有办法的。” 我继续找着借口,我认为这都算是在辩解了吧,给自己找脱逃的理由吗?我不应该这样的,可当下确实没了方向。 “嗯。” 张开凤只能这么回答,他不想难为我,她心里也一直有所期待,期待我能帮助她解决姐姐的事儿。 白青青和黄苏念也不知道在干嘛,之前那个山洞明显是精怪的住处,明显是黄皮子的巢穴所在,可不曾见过她们两个,是有什么事儿在处理吗? 算了,我让自己不在去想,还是先回到异调处,让庄岩知道我们的情况,在问问庄岩关于我的情况,他对我好像了解不少呢。 吃着烤鸡的时候,我回想起一个诡异的细节,张丽芳险些被超度成功,可黄天石的人出现之后,她就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那个人还被张丽芳打伤,可在山洞里,我没有见过一个被打伤的人。 不对,确实有伤者,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些所有受伤的人,都和张丽芳的攻击没有关系。 被一个厉鬼打伤的话,和普通的伤口自然是不同的,应该出现黑色,伤口位置应该还非常干裂才对,或者是不会愈合,甚至会生出一些蛆虫,绝不是普通的伤口那么简单。 这么看来,当时出现在我这儿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那个山洞中,可那辆车确实是黄天石的车,如此一来,有人没能出现,这个人和黄天石有直接关系,并且他的不出现,像是能得到黄天石的同意。 难不成是那个高人? 不对,不应该,如果是高人的话,怎么会被张丽芳打伤呢? 还真没准,高人我也没见过,他的能力如何也不知道,找古墓都能找到妖精的洞穴,想必能力没有我想的那么凸出吧。 这么猜测一下的话,如果张丽芳当时见到的是高人,也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会暴怒,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高人不在场,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黄天石可以同意。 这么看来,逻辑是通顺的。 这个人会去哪呢?他的动向我很好奇。 就在吃饭的时候,还没等我们回异调处呢,庄岩就带着人找来了。 “你们在这儿,为什么一天都没回去?” 庄岩问着。 小染听后,哇的一声哭了,说自己都被吓到了,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庄岩,尤其是对那只巨大的精怪,描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说道精怪的时候,哭声更大,看来当时她也是紧张的。 “有这么大的家伙,看来这次的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困难,不过好在也获取了情报,要不然,我们肯定会损失很多人。” 庄岩边说边开导小染。 平息过后,庄岩看着我。 “关于你的能力以及身世,你想知道多少?” 庄岩很认真的在说。 “全部。” 我自然想知道关于自己的全部,不过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只剩下能力这一方面,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忽然就能闻到妖气。 “你能力的提升,我尚未知晓,不过有一件事很蹊跷,你之前提到过,你是被你师傅买回来的,是在你师傅游历的时候?” 庄岩话里有话的问着。 “对,我肯定,这个故事,他给我讲了一辈子了。” 我非常肯定的回答着。 “好,那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也就是蹊跷的地方了,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根据你所说的,在你来到这个村子的那个时间段,也就是那一年,甚至是那几年中,你的师傅,切记,你的师傅,都未曾有过任何游历经历。” 庄岩顿了顿。 “他当时是异调处的人,异调处对每个人的动向都拿捏的十分准确,也必须时刻报备,你也知道,我们这是行业需要,我们得知道能用的人在哪,在什么位置,自然就很确定,你的师傅,根本就没有游历过,尤其是在那段时间,我们整个异调处都忙的不可开交,怎么会有游历的时间和经历呢?” 庄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如果师傅在术后昂,那我呢?算什么?从哪来的?不是被买来的? ------------ 第108章暗藏玄机的木盒子 “关于我的,还有什么线索吗?或者是事情?” 我很好奇,我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抱歉,我们确实找过,我们甚至都找不到你曾经存在的证据,你的户口也是新的,并且你也知道,你的户口上,应该只有你自己吧。” 庄岩的话,一次比一次沉重,我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是,我知道。” 我如实的说着,我的户口,我的身份证,都是师傅,不,准确的说是村长给安排上的。 这还是在我成年的那年,村长给我上了户口,把这个家,这个宅院放在我的名下,我那个时候也才有了自己的户口,自己的身份证。 “我们追查了很久,可是,没有任何方向表明你来自哪里。” 庄岩的话很沉重。 我点点头,心里告诉自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在这里,很好,很安全,很舒适,这些就足够了。 “对了,还有一个坏消息。” 庄岩的话,忽然将气压压的很低,我都快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你们村的村长,已经死了,前天死的。” 庄岩的话,像是晴天霹雳,村长死了?这样的消息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那个照顾了我成长的人,为什么好端端死了? 不对,我今天还见到了他,他就在大树阴下,他不是在看别人下棋吗?他还抽着自己的旱烟,怎么看都是一个活人呀,怎么就…… “我刚刚还见到了,我见到了他……” 我话没说完,我知道,庄岩不会开这种玩笑,他说死了,那必定就是死了,想必都看过尸体了吧。 那我看到的就是魂魄了? 或许吧,不重要,他离开了,我得去看看他。 我很后悔,当时就不应该那么快走过他身边,我给他打个招呼也好,告诉他我回来了,让他知道我很安全,让他知道啊! 我表明平静,内心疯狂,心里像是有海浪一般在翻涌,搞的眼睛里都出现了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这么无声的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空洞。 “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小染想要安抚我,我听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说话,不想回答,满脑子回忆着。 村长,那个照顾着这个村子的人,说走就走了,我和他的回忆那么多,他…… 越想,脸上的泪水越多。 我,这么久以来都没说过,承蒙您的照顾了,我能长这么大,多亏了您,谢谢您的付出。 心里的话,我已经说不出口,只能在心理重复。 “叶燃,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大的打击,不过我继续说,你听着就好。” 庄岩的语气沉重的没有丝毫改变,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这样的语气不会让人听上去很崩溃,对我现在的情绪有很大的帮助。 “村长,看上去是自然死亡,其实不是,他是被人害死的,注意,他是被人害死的,不是精怪,不是鬼怪。” 庄岩强调着。 “被谁?” 我问着。 庄岩摇摇头。 “根据现场来看,这个人对他家很了解,甚至对村长很了解,想必还是村长相信的人,通过尸检,村长是先喝醉后窒息的,应该是闷死的。” 庄岩说着。 “会不会是黄天石?他担心事情败落,所以杀人。” 我的回答已经没有了任何逻辑,说话的方式没有任何情绪,更像是一个机器在说话一样。 “不会的,他的事儿那个时候还没有完成,没有害人的动机,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事情终会水落石出的。” 庄岩说着。 我点点头,这样的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情绪,只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吧。 “还有,你师傅,当年他离世之后,有些信,略有提到你,不过有些话对你的描述很诡异。”庄岩顿了顿,“信中有类似这样的话,这个孩子,乃仙人也,天赋异禀,能力之大可颠倒乾坤。” 庄岩说着,我认真的在听。 “除此之外还有这样的,竹叶燃,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得,你师傅在信里说,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得,你有印象吗?” 庄岩认真的看着我,想要得到一些回答。 我摇摇头,我确实没有印象,我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就叫这个名字,怎么会给自己取名字呢,这不合常理呀。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叫这个,那这个名字是必定别人给我取的才对,怎么会有小孩自己给自己取名字。 “好,我们先放一放,继续听。”庄岩说着:“此孩童要多加管教,切记,万加小心。这句话像是在说,我们应该小心点你。” 庄岩的话起到了作用,我倒是不在哭了,村长的事情也不由的暂时先放下,脑海里全部回荡着庄岩刚刚说的话。 我?为什么要小心我?还是师傅的信,这不应该啊,小心我干嘛? “叶燃,你师傅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 庄岩问着。 “这个宅院,还有我学的本事,他特意给我写的笔记。” 我如实的说。 “我能看看那些笔记么?” 庄岩认真的询问着我。 “好,你等等,我去拿。” 当我站起身的时候,全身发毛,刚刚的哭泣,让我都没察觉到对我影响这么大,内容在劲爆些的话,我估计都可以晕过去了。 来到屋里,我翻箱倒柜的拿出那些笔记,笔记被放在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也是师傅给我准备好的,一用就是这么多年,也一直用来放师傅写的笔记。 我从盒子里拿出这些笔记,也发现这个盒子已经太过老旧,在用些时段的话,估计就该坏了。 就当我拿笔记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木盒子不对,因为老旧,有些地方难免有破损,通过盒子底部的破损来看,这下面分明是有一个夹层。 我把盒子里的笔记全部拿出来,随后把盒子倒放,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果然,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个盒子暗藏玄机。 这个木盒子居然有机关,大意的我今天才知道! ------------ 第109章摧毁异调处 这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是什么惊天的秘密?会不会是我的身世? 我看着眼前的木盒子,带着好奇,我轻手轻脚的把盒子底部的木板弄开,里面有一张纸,和笔记用的纸完全相同,这张纸同样很完整的保存着。 我打开折着的纸张,里面简单的写着; “叶燃,我是师傅,如果你看到这张纸的话,那师傅告诉你一句简单的话,师傅是异调处的人,不过师傅并不希望你加入异调处,如果你看到这张纸的话,应该是很久之后了,师傅希望你做一个师傅这辈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就是——摧毁这个组织! 叶燃,你要切记,关于异调处,你知道的很少,就连身为异调处一员的我,同样知道的很少,不过你相信师傅的对吧?你要小心他们,切记,要千万小心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师傅希望你渗透他们,从内部摧毁他们,虽然很难,但你要尽可能去做,师傅就说这些。” 纸里的内容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一大堆字,不过核心就是崔回异调处。 我看着这张纸,纸张保存的很好,大概是因为一直在密封的底部。 不过当下我还是要藏起来这张纸,绝对不能被看到。 我把纸放回之前的地方,把木盒子恢复成原样,之后把盒子放在隐蔽的地方。 我拿着其他的笔记,这些笔记都没什么,只是一些功法什么的,自然可以给庄岩他们看。 我拿出笔记,回到屋檐下,把所有笔记给了庄岩。 庄岩认真的看着这些笔记,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看到这一幕,我本想问问他在找什么,可话到嘴边我没有说出来,如果找的东西我不能知道的话,那我问了也是白问。 趁着他们寻找的时候,我一直回想师傅的那些话,他为什么让我摧毁异调处?异调处这个组织虽然神秘,可做的事情不也是匡扶正义么? 信纸的内容实在是少的可怜,完全没有缘由,就只是让摧毁异调处,不过我哪有那个能力。别说异调处了,我连一个庄岩都不可能打的过。 “看来这里面没有跟你有关的任何线索。” 庄岩有些失望的说着。 “是啊,我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没有的。” 我回应着。 “关于你的身世,我们暂时就只知道这些,还有,关于你能力忽然提升这一点,我们可以暂时认为你的天赋异禀,至于其他的,我们给不出任何答案。” 庄岩说着。 之前还挺奇怪的,他说什么我都愿意相信,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话我也得思虑三分,不能全信。 “好,我知道了,这些就足够了,对我很有帮助。” 我点点头,肯定他带来的劳动,肯定他对我的帮助,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要不加入我们吧。” 庄岩邀请着我。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要摧毁异调处的话,加入他们,从内部打入肯定是最好不过的,并且可以趁着加入他们的时间里,提升一下自身的实力,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呢,我可以加入吗?” 张开凤忽然开口加入我们的对话,不过她的话到不像是玩笑,看上去还挺认真的。 “我们不确定,考核很严格的,在一段时间里,如果你没能达到预期的目标,或者你无法掌握某种能力的话,那就很抱歉喽。” 庄岩耸耸肩。 “好,我加入。” 我说道,我决定,不管是否摧毁异调处,我都想了解一下,到时候不想干了,在退出就好了。 当年师傅就是退出了吧。 等等,师傅让我摧毁异调处,当年如果他退出了的话,那和庄岩刚刚的话就有了冲突,庄岩说师傅一直在异调处的,如此一来,这当中果然有事儿。 如果师傅是被迫离开的?如果师傅是藏起来的? 庄岩刚刚在笔记里想找出什么,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师傅没准藏起了什么东西吧。 会是什么呢? 算了,暂时想不通,还是等加入异调处之后,一点点摸索这其中的问题。 “好,既然你愿意加入的话,那过些天,我们就准备一下,除了仪式之外,还要签署很多条款,例如保密协议什么的。” 庄岩郑重的说着。 “太好了,我们以后是同伴啦。” 小染在旁边抱了我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去试试。” 张开凤凑着热闹。 在这欢快的时候,我打断了一句。 “村长的死,有什么特殊的线索吗?”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村长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要找出凶手,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我非常诚恳的说着。 庄岩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点可疑,村长死后是被当做自然死亡的,去了很多村民,现场肯定和案发现场不同,不过我们到达那的时候,能感受到一丝邪气,不过可以肯定,村长并不是死于任何邪物只手,只是窒息死亡。” 邪气?如果有邪气的话,那不就应该和邪物有关系吗?可如果不是邪物的话,什么东西身上会有邪气呢? 人就算和精怪、鬼怪有联系,就算在一起待的时间比较久,可身上不会有邪气,就算有,也会在离开精怪之后很快消散,如果有过肌肤之亲的话,邪气或许会存在的比较久些。 “难不成那个凶手和邪物有关肌肤之亲?” 我问出自己的疑虑。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或者说当时有邪物在场,可能性自然很多,不过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这个案子如果你非要找的话,我会找些人帮你,这些事儿,会很复杂的。” 庄岩认真的说。 “谢谢。” 道谢过后,我们算是告一段落,庄岩在这短暂的歇脚。 我们说好了,我暂时先不去异调处,等过几天他们自然会来接我。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感觉和师傅的信有关系,师傅的信里说要小心我,异调处或许很在意这一点吧,那我也确实应该多在意一点异调处! ------------ 第110章难以回答的事情 异调处走后,我这宅院也平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张开凤,诶,不对,那黄皮子去哪了。 一不留神忘记了它,异调处来的突然,所有的注意力被异调处吸引,完全忘记黄皮子的村子。 “那红色的黄皮子呢?” 我问着张开凤。 “从后面溜走了,它还带走了一只烤鸡,他让我转告你,说谢谢你的烤鸡。” 张开凤对我说着。 “嗯嗯。” 我点了点头。 这精怪就是机敏,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它们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逃走了也好,只要没在我这儿出事儿就行,要不然那个大家伙找来,我可奈何不了。 “村长走了,我们去看看吧,前天的话,那明天应该是下葬的日子,今天还有一天。” 我对张开凤说着,毕竟都是这一个村的,村长走了,理当去看看。 “嗯,我们去看看吧。” 张开凤站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没别的衣服了吗?” 我问着她。 “我衣服很少,在家里的那些也好久没穿过了,估计都有霉味了,就这样吧,看上去脏了些,不过也没事。” 张开凤面露微笑。 她现在浑然不知,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这种感觉让我很心疼,说不出的难受。 “过几天我带你去县城,买些衣服。” 我对她说着。 “为什么你带我去,等我爸回来,我可以找他拿些钱自己去。” 张开凤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 “没有为什么,对了,要不就今天吧,今天是赶大集的日子,我去买烤鸡的时候看到了,已经有很多摊位了。”我顿了顿,原本想等她回答,不过她没接话,我又继续说道:“村里的衣服比不上外面的潮流,不过应该有差不多的,你到时候挑着看看,不用担心钱,我这儿有的是。” 说着我便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拿上些钱,就准备带着她去赶集。 张开凤也没在拒绝,虽然面露为难,到也能从中看出些欢喜,应该是接受了的,还是很开心的吧。 我俩准备好,便一路走出家门,来到集上。 集上人不少,虽然是下午,依旧是人山人海的,不只是本村的,外村的也占据绝大多数,大山里终究会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我们遇到了那么多事情,看到这热闹的氛围,到也让我们的心情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舒缓,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就像是,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生活还是那么美好。 虽然中午吃过饭,但我依旧带着她吃了些小吃,随后便在卖衣服的地方转着,看了许久,也终于找到了合适她的。 张开凤很懂事,她只打算买一套,并且承诺以后会还钱,我则告诉她不用想这些,还一定强调让她多买些。 这些天山村一直晴朗,万里无云,烈阳晒的大地滚烫,这种迹象不会持续很久,雨天一定在酝酿中,到时候会用倾盆的方式灌溉整座大山。 “多买些衣服,不用客气,我说了,今天的费用全部我来承担,你不要想那么多。” 我劝着张开凤,我打定主意,她要是不多买,我必定不会让她离开这个集市。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开凤红着脸问着,气氛有点怪怪的,是一种我向往已久的感觉。 “没什么,先买。”我说着,之后便看着衣服摊位的衣服,“这件不错,拿来试试,还有那件,那件上衣,那条裤子。”我迅速转移话题,挑着上面的衣服。 买了大包小包的,我俩都快拿不了了,这我才放过她。 村里的衣服不贵,并且质量很好,这些年的款式也很新颖,到和外面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除了男装,我挑了半天,也只买了一套我觉得还可以的。 “再买些零食吧,我们都爱吃。” 说着,我拉着她就往东边去,这边的摊位都是吃的,熟食最多,不过边上的摊位也都是零食,什么样的零食都有,花样多着呢,尤其是糕点,都是大山里的特色。 “我们吃不了那么多,不用买那么多的。” 张开凤劝着我,因为我一直拿个不停,装了很多袋子,直到我俩都真的拿不下任何东西,这我才放心离开这里。 这大包小包的,我们现在总不能去村长家,也就一路回到家。 回来后,放下东西,我俩是口干舌燥的,拿出冰好的饮料,灌了好几气,这才缓和下来。 “先休息会儿,天凉快点我们再去。” 眼看在过会就要到了傍晚,我们也确实没必要赶着现在过去,一会去也一样。 我靠在沙发上,她坐在凳子上,客厅的吊扇缓缓摇晃着,非常惬意。 “你不是,不是跟我爸他们在一起们。” 张开凤低头说着。 她是一个非常懂事的人,之前她就在问了,那个时候她也希望听到答案是什么,可看我们都很累,她没有一直纠结那个时候就知道答案是什么。 现在的张开凤真是让人心疼,我还记得她回来时候的样子,那么的鲁莽,来我这儿也是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可是现在呢,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非常懂事的人,可是这种懂事,确实让人心疼。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现在又问我她爸的去向,我该不该说出实情呢?还是找另外的理由掩盖过去呢? 之前我假装大口吃饭的含糊过去,那个时候小染和司机也都在,她才没有继续追问的吧,如果我现在继续含糊带过,她一直追问,答案也会藏不住的吧。 “白青青一直没出现过么?” 我找着一个根本不是很重要的问题支开了,想把事情转换到她姐姐身上。 “嗯,一直没有。” 张开凤回答着。 “那就没事,张丽芳应该还在她那,或者在黄苏念那。” 我说着。 “嗯,那就好。” 张开凤很平静。 “你不要担心,问题都会解决的,会平静下来的,一定会的。” 我重复着没有任何作用的话。 这一次,她没有接话,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就在那默默坐着。 ------------ 第111章真实的描述 担心张开凤继续追问,我只好假装上厕所,来到院子中。 我觉得,如果她足够细心的话,或许事情的真相已经猜到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和承认,在我这里想要肯定答案吧。 我真不想告诉她,这么多的变故,一定让她难以接受,不过我可以肯定,我能照顾她,绝对可以,现在就照顾的很好。 上完厕所,我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原本是可以不用浇水的,不过我现在不敢面对张开凤,能躲一会是一会。 “走吧,我们去村长家,现在也不是很热了。” 张开凤说着,看上去像是没事儿一样。 “嗯,也差不多了。” 我说着,放下手中的水壶。 我们一起走出家门,我不敢开口说一个字,感觉这样沉默到也挺好的。 “晚上在那吃吧,好久没吃过大锅菜了,还挺想吃的。” 张开凤很开朗的说。 看她这个样子,我确实也得调整自己,不能看起来总像是有心事一样。 “嗯,村里的大锅菜和以前一样,特别好吃。” 说这话的时候,我回想起儿时的时光,那时候我们一群小孩经常在一起玩,如果赶上红白事儿,我们就一起去吃大锅菜,拿盆装很多,一群人围在一起吃,别提有多香了。 儿时真好,不会有现在这么复杂的情绪,人越长大情绪就越多,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丢掉了曾经最好的模样。 “那就好,我可怀念这口儿了,这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那个时候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没想到,我们俩居然想到了同一种画面,这样让我看出了她的心思。 张开凤现在一定很难过,难过到我难以去想象,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没办法去感同身受。 这样的情况,她之前也有过,她知道张丽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用了同样的方式,看起来轻松,实则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这一次,比之前还要严重,这一次,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这下我就更不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承受不了的,还是让事情慢慢淡化吧。 一路来到村长家,这里人山人海,干什么的都有。 进到屋里,看到村长的尸体,尸体上盖着整洁的白布。 这几天正热,甚至是热的异常,加上屋里并不通风,尸体已经有些臭味传出,不过好在明天就可以下葬。 “我可以看看吗?” 我轻声问着。 我想看看,可不能让村长也变成张丽芳那样。 得到允许后,我轻轻掀开尸体上的白布,跟之前一样,只看面容。 还好,尸体没有任何异样。 我把白布从新整理好,便带着张开凤走到院子里透气。 “待着吧,等着吃饭。” 我坐在一个木板凳上,她跟着坐在那。 “一般几点吃饭?” 张开凤嘟起嘴,看上去像是饿了,明明中午吃了那么多。 “六点吧,我觉得是,夏天夜黑的晚,不会太早吃的。” 张开凤点点头。 六点半开的晚饭,大概是人太多,厨子们准备了许久。 看着一锅接一锅的大锅菜端出来,馋的我是直流口水,张开凤也一脸期待的看着。 “走,找肉多的碗。” 张开凤是真的馋这一口。 我俩一人一碗,吃的那叫一个香,一碗吃完再来一碗,吃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吃饱喝足在这儿歇息了会,天也黑了,晚上八点我带着她离开这,往家走去。 这一路,我依旧很少说话,我了解她,她现在表现出的无所谓其实就是有所谓,她越是疯狂就表明内心越是痛苦。 “大山真好,哪哪都好,还是山里舒服,瞧瞧这晚风,哪都比不上这儿的。” 张开凤张开怀抱,拥抱着迎面吹来的晚风。 “你喜欢夜晚的大山吗?反正我是喜欢的,看看天上的满天星斗,看看月亮,看看月光,看看村子的路灯,感受晚上的风,这里好到一点缺点都没有。” 张开凤表现的洒脱甚至超过之前的她自己,打击太大,大到她只能用改变性格来隐藏。 “你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是不喜欢满天星斗,还是不喜欢夜晚的风。” 张开凤问着我。 “没有不喜欢,我都喜欢。” 我回答着,语调像是没有任何变化,和她对比的话,我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说话有气无力的,像个娘们一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生活对你做了什么。” 张开凤语气癫狂。 我没接话。 “走,我带你去山里练练胆子,生活在山里的人,怎么可以胆子小呢。” 张开凤拉着我的胳膊想要往大山的方向跑。 我拽着她,她力气自然没我大。 “先回家,今天可不得上山的时候。” 我拽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可她不听,反用力,和我僵持着。 “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不着,我今天就要去山里,我倒想看看那些东西,然后抓一只,给你练练胆子。” “不可以。” “凭什么不可以?” “凭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了。” 我吼完,扛起张开凤就往家走,这一路她没折腾,也没闹腾,没说话,没哭泣,平静的任由我处置。 回到家,我锁好门,回到屋里,我把她扔到沙发上,她就在那躺着,一动不动。 “是的,没人了,就你自己了,你父亲张建国,没能回来,再也回不来了,就连尸体都不会存在,就像消失了一样。” 我把事情抖了出来,说的干干净净。 “我果然还是要去山里看看的,我要去山里玩。” 她无力的说着,语气就像是死了一样,她的心也确实可以用快死了来形容。 “他不在了,被吃掉了,一点都没剩,你去也没用,只能是下一个。” 她越是不听话,我就会把细节说的越清楚,我不觉得这样有错,反倒是对的,这样的真实她必须承受。 “我要去的,我得去看看……” “他被咬的一丝不剩,地上的血迹被那些小东西舔的干干净净。” 我不打算妥协,她若执意说下去,我也会执意描述一下,并且会越来越详细的描述。 ------------ 第112章师傅的笔记 在和张开凤的交流中,我一直保持我行我素,直到她愿意接受事实为止。 “不,不行……” 张开凤眼眶湿润,看上去要撑不住了,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就是要她哭出来。 “他死了,张建国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不是问我他在哪吗?”我顿了顿,“我告诉你,他死了,就是这样!”我语气坚定。 “不,我不信。” 张开凤不愿意相信听到的。 “无所谓,反正你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你如果执意去送死,我也不拦着。” 我把话说到这儿份上,她终于还是听了进去。 “我……哇……” 张开凤大哭出来,哭的黑天昏地,哭声震耳欲聋,她的情绪顷刻间爆发,像是泄洪一样。 我坐在她身旁,抱住她,陪着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陪着,毕竟她的感受我无法感同身受。 张开凤哭了很久,哭的多次险些就要昏过去。 “未来的日子,我会陪着你,你可以继续去外地上学,需要钱了告诉我,之后我会买一个手机的。” 我说完,张开凤抽泣几声看着我。 “为什么突然要买手机,不是说会有影响么,万一有什么脏东西趁虚而入,你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了,我不打算继续干这行,或许我可以离开大山了,这里不再需要我。” “那异调处呢,他们不是打算招纳你么?不去了?”她顿了顿,“太可惜了,你不觉得吗?。” 她的话我不是没想过,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就是刚刚才做出的决定,看着哭成这样的张开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一刻,我觉得我并不一定适合这个行当,虽然我知道,我或许可以很厉害,但并不一定需要。 我只是从没有考虑过自己要去干什么,一路走来,感觉就是水到渠成,没有一定要去做的意义和动力。 异调处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但有他们也足够了。 “我觉得,或许是我想出去看看,没有一定要留下的理由,也没有一定从事这行的意义。”我停顿片刻,“我没有做出过什么选择,不过现在,我或许可以从新开始。” 我说完,张开凤心里像是有话说,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想说什么?” 我问道。 “你是不是为了照顾我,所以才这么决定的。” “没有,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只是觉得,对我而言,刚好算是一次机会吧。” 说着,我们不在言语。 过去许久,她不在狂哭,不过看上去依旧黯然神伤。 “那是什么。” 张开凤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顺着看去,只见地上有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上有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是谁放在这儿的,我心里疑问顿时升起。 来到信封前,我蹲着看了许久,从位置和角度来看,这封信不是被丢进来的,地上没有任何滑行的痕迹,并且从位置来看,这个角度是不会扔的进来。 这封信是有人放的,这信封上的手指印可以说明,这个人当时一定很脏,尤其是手。 “看出什么?” 张开凤问我。 “有人来过家里,放下这个信封,然后离开了。” “离开了?” “不知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四处看一下。” 感觉到危险,我肯定是要搜索一下家里的情况。说来也奇怪,从我回来到现在,我居然才发现家里有异样。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来我家里的人很厉害,他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这一个信封,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这么看来,来的人对我这里很了解,避开了很多地方。 在我搜索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刚刚的信封,那个信封上的手指印很奇怪,总感觉很熟悉,非常似曾相识,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对几个手指印有印象。 手指印怎么会那么熟悉,似曾相识,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带着许多的疑问,我在家里搜边,可除了那个信封之外,就在没其他的东西。 “怎么样?” 张开凤问着我。 “没有人,应该是走了。” 我拿过那封信,看了看上面的手指印,随后不假思索打开信封。 里面有一张信纸,是那种带有红条的纸,上面写的字到不是很多。 “这字迹!” 看到字迹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呆住了,还没看信里的内容我就已经被字迹震慑到。 这个字迹,分明是我师傅的字迹,我甚至肯定,这就是师傅的字迹。 “怎么了?” 张开凤问着我。 “这个信的字迹,和师傅留给我的简直一模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都无法正常思考,思绪都是乱了,特别乱,非常乱,从没有如此混乱过。 “你肯定么?你师傅可是已经离开十五年了,他已经……” 张开凤欲言又止。 对啊,师傅已经离开十五年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封信的字迹和他那么像,不,是一模一样。 我想看看这封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到天晕地转的,根本没有心思看下去,无法专心看信里的内容。 “你还好吗?” 张开凤担心的问着我。 是啊,我还好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这封信是师傅的,那,他去哪了,他的尸体我分明见过的啊,这,这让我怎么接受。 我呼吸困难,甚至都要也晕过去了。 “我来看看,我先确定一下。” 张开凤拿过我手里的信纸。 她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脸上露出来惊讶的表情,她看向我。 “这……真是你师傅写的。” 听到张开凤这么说,在话音一落的那瞬间,我整个人失去中心,脑袋一晕倒在地上。 “叶然,叶然,你怎么样。” 张开凤走我旁边安慰着我,她抱着我。 我躺在地上,睁着眼,有意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 师傅还活着,这样的消息我都不确定是否算是一个好消息。 他明明已经羽化飞升十五年之久,可为何突然出现了呢?难不成是飞升成仙,回来找我? ------------ 第113章异调处的小心! 怎么办,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依旧挣扎的坐起来,坐在地上。 我缓和好一会,拿过张开凤手里的信。 打开信纸,再次确认了师傅的笔记,之后便看起信里的内容。 “叶然,师傅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很难接受,不过师傅也无法多做解释,你要记着,认真看接下来的内容。 师傅这次出现,为了是保护你,切记,关于异调处,无论如何都不要过多接触,他们的存在,是扭曲的,是危害世界的,具体原因,等你我师徒二人见面时,我在细说。 注意,异调处的任何人都不要接触,庄岩是其中最危险分子,离他远点。 异调处知道我出现之后,一定会去找你,要隐藏师傅的踪迹。 师傅不想看到你出现任何事情,虽然这里面的事儿很复杂,不过之后师傅会逐一解释。 写这封信的时候,师傅已经注意到了,周围都是异调处的人,我本想在多告诉你一些,暂时来不及了。 师傅最后强调,小心他们,如果可以,摧毁他们!” 心里面的内容就只有这么多,师傅的字迹有些潦草,可以看得出他在写信的时候一定很着急。 “怎么样?” 张开凤问着我。 “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们暂时保持不动。” 这一晚我俩都没有睡,她是内心的悲痛所致,我是因为师傅的出现所致。 一个原本死了十五年的师傅,现在居然再次出现,这是为什么?只是担心我的安危么? 异调处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感觉大家都是同行,能有多坏呢? 一晚过后,隔天一大早,许多车的声音传来,他们停在院墙外。 还没等人敲门呢,我便先走到门口打开门,正撞见庄岩等人。 “好早,这是要带我去异调处了么?” 我语气隐藏的很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平无奇。 “嗯,今天还不去,只是来看看你。” 庄岩笑着。 我把他们迎进家来。 果不其然,庄岩现在带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危险,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那一抹笑,总感觉透露着一丝阴险。 他进来来我这儿,看来跟师傅信里的内容是一样的,他们知道师傅活着,所以来我这儿打探消息。 “山里不安全,家里有异样吗?” 庄岩套话的说着。 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心生嫌弃,他居然对我用套路,还这么明显。 “有你们在这边守着,能有多危险,昨天我都以为这山里没事了一样。” 我用着同样的方式回答了他。 庄岩听后确实露出来一丝尴尬的笑容。 “叶然,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到特别惊讶。”庄岩顿了顿,“你做好准备听了吗?” 没想到,庄岩的心思这么缜密,他的消息一定是我师傅,到时候他说出来,通过看我的表情估计都能看出我是否知道一些线索。 以我的性格,庄岩肯定知道,我一定不会拒绝的,如果拒绝,反倒是另外一种方式的承认。 “没事儿,能有多大事儿,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承受,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 我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表现的也是非常无所谓。得让自己有一个过度,也在套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是关于你师傅的事情呢?” 庄岩话里话外,甚至就连语气都是在套路我。 “实不相瞒,其实我觉得,我师傅或许没有正真意义上死去。”我刻意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你是说,你的师傅还活着?” 庄岩再次试探,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倒也不是,我觉着,他是真的羽化飞升了,一定是成为了神仙,然后一直默默保护我,你觉着呢?” 我故意将问题抛给他。 “那是自然的,不过如果你师傅真的还活着呢?” 庄岩依旧套话,我听后装作若有所思,思来想去。 “如果你说的是玩笑,那只能说不好笑,还有点不尊重。”我顿了顿,“如果不是玩笑,是认真的,那这事儿是不是和异调处有关系,你们藏起来我师傅这么多年?” 我很机敏的把问题偷梁换柱,现在的问题变成了他们的,不仅如此,还变成了他们制造的问题。 “那倒没有,肯定和我们是无关的,不过你师傅确实活着呢。” 庄岩见状,只能这样说,也不在隐瞒。 “什么!” 我装作大惊失色。 “我师傅是异调处的人,如果他真的活着,这事儿一定和你们有关的吧,你们真的把我师傅藏了那么久?” 我表现出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误会,叶然兄弟,我们肯定没有那么做,不过实话说,你师傅确实活着。” 庄岩终于相信,大概相信,他毕竟心思过于深沉。 “我师傅在哪,我要见他。” 我情绪装作激动。 “不在我们这儿,实不相瞒,我们还以为他会来找你。” 庄岩说着。 我坐在那,假装愣神,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 “叶然兄弟,不用过多担心,相信你们师徒会见面的。”庄岩顿了顿,“我们该回去了。” “师傅,他……太好了,只要还在,我们总会见面的。”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嗯,放心,会的。” 庄岩说着,我们直接寒暄几句,随后我把他们送出门,一路目送远去。 回到屋里,张开凤走出房间。 “异调处这么早就来了?他们来干嘛。” “原来你醒着。” “嗯,还听到你们对话了,我一直装睡着。” “庄岩带着许多人来的,来找我师傅的,可能对我师傅很不利。” 我有些担忧的说着。 庄岩带着那么多人,动机太明显了,不过从另外的方面看,我师傅的能力一定很强。 “那怎么办?” 张开凤非常担心。 “没事,只是不管谁问你,都不要提起信封有关的任何事情。” 我非常认真的在说。 虽然看着庄岩他们离开了,不过想想也知道,在周围,他们一定安插了不少人。 “叶然兄弟。” 庄岩的声音再次传来。 ------------ 第114章小心你师傅! 庄岩再次回来,不过只是他一个人走了进来。 “庄哥,怎么折回来了?” 我好奇的问着。 “有些事还是给你说明白的好。” 庄岩非常认真的在说。 “坐。” 在屋檐下,我俩面对面坐着,张开凤就像是家里的女主人一样,她为我们端茶倒水。 “我们时间有限,就不说别的了,直入正题。” 庄岩喝了口茶。 “好。” 我简单的回应后,认真的听她在讲。 “你师傅很危险,虽然这么说很不合适,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甚至是非常小心,你要理解我这么说。” 庄岩的表情和语气和之前完全大变样。 “为什么?” 我非常认真的问着,这事儿可能说清楚。 “你师傅,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不仅如此,他应该还有一个非常危险的武器,你必须要小心些。” 庄岩的语气放的很低,但话语铿锵有力。 “武器,什么武器?” 我一脸懵,完全不知所措,庄岩的话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居然用“武器”这个词眼,实属罕见。 “一只精怪,一只非常厉害的精怪,甚至是罕见的,这就是危险的地方,你师傅控制了一只精怪。” 庄岩的话让我不知所措,我从没有想过,武器居然是精怪。 “……” 我无言的看着庄岩。 “你师傅写给异调处的信里,多少有提到过,那是一只非常独特的精怪,具体是什么,你的师傅一直隐藏。”庄岩顿了顿,“你师傅的死亡是假死,那是一场戏,他的目的,是想据为己有,把那只精怪据为己有。” 庄岩的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总之,话就说这些,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师傅的目的和动机还不知道,你自己小心为上。” 庄岩的话用心了,可这和师傅的话完全冲突了,让我很难做出抉择。 “我知道了,谢谢。” 我看似轻描淡写的回答了。 “我该走了。” 庄岩告别离开了这里。 我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不该送他。 就这样,我在屋檐下坐着,坐了许久,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怎么样?”张开凤的话顿了顿,“我刚刚听到了,是不是很难接受。” 我点点头。 “我的师傅,那个原本已经死去了十五年的师傅,现在回来了不说,居然还和精怪有所牵连,这样的事儿,我确实难以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我如实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你是不相信庄岩的话喽?” 张开凤问着我,她坐在一旁陪着我。 “不,我相信,他不像是在骗我,他眼神里有真实的情感流露,这才让我犹豫不决,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或许庄岩才是真实的。” 我不停的说着,不停的回忆着种种过往,就在这个时候,庄岩再次回来了,不过他就留下了几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开。 “叶然。” 庄岩站在院门口,都没有走进来。 “村长的死……” 庄岩短暂的停顿,这个停顿虽然短暂,但感觉有些太长。 “我是说,村长的死,和你师傅有关。” 庄岩说了出来。 就在他刚刚停顿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觉得必然有联系,没成想,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联系。 “我知道了。” 我在回答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村长的死居然和我师傅有关,这是为什么? 印象当中,师傅和村长的关系非常好,甚至是出人意料的好,感觉他们都是兄弟一样。 当师傅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只有十岁的我什么都不会,也都是村长他忙里忙外的,可到头来,村长的死居然和我师傅有关。 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如同惊天雷电,打在周围,大地都在颤抖。 这样的消息,对我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庄岩说完之后转身离去,看得出,他像是也有心事,把他压的很沉重。 “叶然,我……” 张开凤想要安慰我,可能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好抱着我,紧紧的抱着,用胸口埋没我的头,想让我缓解。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话苍白无力。 “那就什么都别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管它发生什么事情,我相信都不会让你动摇,你可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如果你都撑不住,我该怎么办,我可是要把自己交给你的。” 张开凤的话作用很大,确实如她所说,我不用多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划破夜空的号角声,等待战鼓声,等待敌方大军兵临城下,等待万箭齐发。 不管是什么,我都做好了准备,师傅就算出现在我面前,我该如何就如何,我要问他,他这十五年去了哪,我要问他,这十五年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我要问他,为什么就连我都不能知道真相。 越想心里越难受,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接受不了生活的逆转,完全接受不了生活发生这么巨大的改变。 我的情绪被影响的很严重,我回到屋里,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尽可能让自己平和。 时间过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中午,空气中出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久违的白青青身上的气味。 “你来了?” 虽然还没看到人,但我已经不知所措的开口说了出来。 “你的鼻子这么灵敏的么?” 白青青的声音缓缓道来,随后她走进屋子,看到一脸颓废的我。 “怎么了这是?” 白青青笑着说,看到这样的我,她倒是很开心。 “嗯,事情很复杂。” 张开凤替我说道。 “说说看?” 白青青很想知道。 “他师傅还活着,并且好像村里村长的死有关系。” 张开凤简单的说着。 “嗯?不是很明白。” 白青青说着。 “我师傅你认识吗?” 我问着白青青,我觉得,她如果在山里很久,或许会知道我师傅,并且我非常希望她能知道些什么。 “你师傅,看你想知道什么了。” 白青青这样说。 ------------ 第115章干练 白青青看样子多少是知道些的,事情到了当下这一步,就看她能告诉我多少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 我态度诚恳。 “你师傅活着,并且在这山中,我们也有事找他。” 白青青语气干练。 “什么事儿?” 我好奇的脱口而出。 “一只精怪,我们想知道一只精怪的下落。” 终于,看来事情有同样的点,异调处找我师傅为的也是精怪。 这么看来,我师傅确实活着,而他确实和精怪有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张丽芳怎么样了?” 这件事我们拖的太久了,张丽芳是重中之重的。 “很好,不过现在不是超度她的时候,往后在拖一拖吧。” 白青青回答着。 张开凤听后,脸上也露出些笑容,听到姐姐的消息,她总会笑。 “有人来了,我先走,一会再来找你。” 白青青说完,从院子中一跃而起,离开我这儿。 “咚咚咚。” 院门被很礼貌的敲响了,我和张开凤走到院中,但我没有马上去开门。 我能闻到妖气,妖气在这山里可不罕见,不过院门外的气味很奇怪,肯定不是人的,我没办法离这么远判断人的气味,可又不是妖的,明显外面的气味和妖气不同。 院门外的气味很特殊,很复杂,像是融合了人和妖共有的气味一样。 “谁?” 我大声的问道。 “是竹叶燃大师家么?我是黄凯凯。” 院门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陌生的名字,这个声音和名字我都未曾听过。 “你回屋待着。” 我告诫张开凤。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如果有危险,不用考虑别的,一直跑,往山里跑。” 如果张丽芳还能认出张开凤,那张开凤往山里跑自然是最安全的,能获得她的保护。 “好。” 张开凤应了一声,躲进了屋子。 我走到院门,打开门后,一个陌生人站在我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可不小了,不过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和样貌完全不符合,这个人和黄天石一样,同样是满脸褶皱,不过看他的情况倒是比黄天石好些。 黄天石和黄凯凯,同样是姓黄,除此之外还很像,我猜测他们是父子关系。 “你是黄天石的。” “对,我是他儿子。” 黄凯凯说到。 “这样啊,那您来是为了什么?” 我没想邀请他进院,就在门口问着。 “还是之前的事儿,不过也有不同,我们进步说。” 黄凯凯自顾自的走到院子里,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 我也坐在那。 “说说看。” 我主动说着。 “我父亲一直想拜托您找一个古墓对吧,应该没错吧。” 我点点头。 “想必我父亲已经死了吧。” 黄凯凯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或许有高人告诉了他。 “对。” 我点头回应。 “我父亲也太不切合实际了,哪有什么长生的药,如果想长生的话,不能靠药,得靠别的,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黄凯凯说着,他的眼神和他父亲一样,特别的贪婪。 “不用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吧。” 我不想绕圈子。 “我也找古墓,不过最终的目的是找一只精怪。” 听到黄凯凯的话,我心里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也找精怪,那精怪到底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古墓里有精怪?” 我问着。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肯定有联系。” 黄凯凯的话也不是很确定。 “这个事儿,我怕是爱莫能助,你也知道,之前我也并未帮助过你父亲,行有行规,你们还是找那个高人帮忙的好。” 我话说的明明白白。 “你确定不在考虑一下么?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我摇摇头,非常确定自己的选择。 “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再来找我,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知道的,我能给你很多。” 说完,黄凯凯站起身想要离去,看着他走路的身影,他的胳膊摆动的频率很不协调,其中一只胳膊感觉像是受了伤。 “需要帮忙吗?” 我问着转身离去的黄凯凯。 黄凯凯转过身,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这么快改变了主意?” 黄凯凯反问道。 “不是,我是觉着你身上气味很奇怪,想必和伤口有关吧。” 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厉害,居然能看出我受伤这件事。” 黄凯凯从新坐回到我这里。 “来吧,我看看。” 我准备看他的伤口。 “不急,你刚刚说的气味是什么?” 黄凯凯问着。 “你伤口处散发出来的吧。” 我回答的不是很确定。 他身上的气味很奇怪,要说是伤口处散发出来的,感觉不应该这么全面,这气味像是从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大概知道了,你是说单属于我身上的气味吧。” 黄凯凯像是来了兴趣。 “嗯?” 我有些疑问。 “看来我的融合奏效,这才是长生的渠道。” 黄凯凯嘴角露出控不住的笑。 “你的意思是?” 我有些了解他话里的内容。 “是的,我也想长生,不过我不相信有什么灵丹妙药,而是走另外的路,还是一条捷径。” 说到这些,黄凯凯癫狂的仰天大笑。 “精怪,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妙的生物,当我知道精怪存在的那一刻之后,我就想好了,我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要成为长生的精怪,我还要获得他们的能力。” 黄凯凯癫狂的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我点点头,不是认可他的做法,只是没必要和他对峙,他已经疯了,最起码状态确实不正常。 “你的伤口呢?怎么弄的。” 我问着,很好奇,他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你说这个吗?” 黄凯凯边说边卷起袖口,露出胳膊上的伤口。 是抓伤,是被鬼怪抓伤的,伤口呈现黑褐色,看上去还有些脓水,还散发着一股恶臭,特别的恶心。 “那天还真是大意了,居然被那个野丫头伤了。” 那天?野丫头?胳膊上的伤口? ------------ 第116章终于报了 通过黄凯凯说到,岂不是和张丽芳那天的情形极为相似,难不成那天来的人是他? “那天,丫头,你在说什么?” 我追问着。 “哦?你不知道,我还以为那天你看到我了。” 黄凯凯这话说的,无疑是给我的猜测板上钉钉,看来那天爬上墙头的人就是他,看来让张丽芳怒不可遏的人就是他。 “你对张丽芳做了什么?” 我恶狠狠的问道。 “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黄凯凯装作可怜的说。 “少装蒜,快说,要不然今天这事儿可过不去。” 我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时候张开凤也跑了出来。 “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张开凤情绪激动,恨不得要打死黄凯凯,她冲向黄凯凯,但被我拦住。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过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同。” 黄凯凯说着。 “怎么不同了?” 张开凤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啊。” 黄凯凯说着,脸上露出一股子坏笑。 “我姐姐怎么看的上你,你别做梦了。” 张开凤语气有些癫狂。 “冷静下来,事情可能是真的。” 我劝着她。 “怎么可能是真的,你也不看看她那副德行。” 张开凤情绪依旧激动。 “是真的,你是她妹妹的话应该知道啊,这婚事可是和你家说好的,彩礼都给了二十几万,可是你姐姐不在了,彩礼钱你们可还没退呢。” 黄凯凯装作可怜模样。 张开凤听后,像是也想通了。 事情逻辑一目了然,张丽芳的死就是因为这个,她被逼着嫁给一个大她那么多的人,年龄就不说了,这人满脸还都是褶子,怎么可能让一个花季女孩接受得了。 “看来事情就是如此,你姐姐的死,被逼的,就是因为这门婚事。” 我对张开凤说着。 张开凤听后,哭了出来,紧紧抱着我,抱在我怀里。 “你姐姐死了,你家又没别人了,钱你们还没退,要不这样,我看你这小丫头也不错,跟了我,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样啊。” 黄凯凯的语气非常欠揍。 “你在放屁,我就废了你。” 我怒吼着他。 黄凯凯听后,装出害怕的样子。 “得得得,不说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丽芳忽然出现,大白天,顶着太阳出现在院子的房顶上。 一阵鬼嚎过后,张丽芳冲向黄凯凯,我没做任何阻拦,黄凯凯这人就应该罪有应得,他死了也好,虽然死在这院子里多少让我难以接受。 “好家伙,好在我也是有准备的,准备魂飞魄散吧你。” 黄凯凯话一出,拿出一个八卦镜,我顿时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他的手。 八卦镜被打歪,这也足够了,总不至于让张丽芳受太痛苦。 八卦镜照歪了,作用自然是小很多,张丽芳虽然受到些伤害,但也无伤大雅。 “你一个道士,居然帮着鬼。” 黄凯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谁是人谁是鬼,我看的比你清楚。” 我嘲讽他那恶心的心眼。 “那我连你一起收拾。” 黄凯凯大放厥词。 “嗷。” 随着又一声鬼叫,张丽芳再次冲向黄凯凯,黄凯凯拿出其余的法宝一起并用,我拿出几张符咒。 虽然符咒对人没有作用,但能起到影响就足够了。 符咒扔出,咒语念起,符咒爆炸,对人没有作用,但人会下意识闭眼。 张丽芳抓住机会,一把抓在黄凯凯的胸口上,指甲划破黄凯凯的衣服,原以为会喷出献血,可万万没想到到,那家伙准备的非常齐全,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小心。” 我的话跟不上速度,黄凯凯身上佩戴的一些辟邪的物件在张丽芳碰到的一刹那就已经发挥出作用。张丽芳像是被雷击一样,直接炸飞出去。 我没留给黄凯凯喘息的机会,我脚下生风冲了上去,和他打作一团。 “看我弄死你。” 黄凯凯恶狠狠的说。 我一脚踹在他脸上,直接踹飞三米远。 张丽芳见状,再次扑了过来。 黄凯凯以一敌二,知道自己吃亏,用了些法器击退张丽芳之后,他趁着空挡往外跑去,我和张开凤还有张丽芳准了出去。 别看黄凯凯很胖,但非常的灵活,大概是觉得自己不跑就要死了,所以跑的飞快。 我们一路追出村子,一路追到小树林里,追了很远,我甚至都快跑不动了。 张丽芳虽然力气不会减少,但每当追到黄凯凯之后,他身上的法宝总会起到些作用,而我又追不上去。 “张丽芳,你小心些,我还等着超度你呢。” 我话音一落,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说呢,张丽芳听后,感觉非得打死黄凯凯不行,一股劲就冲了上去。 黄凯凯见状,拿出来一个极品法宝,一个宝塔,一个九层宝塔,乍一看就知道是不简单的玩意。 “小心了。” 我大声的喊出。 法宝很快接近张丽芳,险些就要扣在她身上的时候,一个快速的身影救下了张丽芳。 “好在我来的及时。” 白青青说着。 还真是,好在她来的及时。 黄苏念居然也在,她直接冲到黄凯凯面前,因为能力太大的缘故,黄凯凯身上的法宝对黄苏念没有任何作用,反倒都爆裂开来。 “精怪,是精怪,太好了,看我收了你,看我收了你。” 黄凯凯语气癫狂,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环境中,完全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黄凯凯冲向黄苏念,但没几下,黄苏念便把黄凯凯抓住手里,很轻易的提在半空中。 她没动手,她把黄凯凯留给张丽芳来杀。 苏念提着黄凯凯的脖子,很轻易的提到张丽芳的面前。 张丽芳露出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完全是猛鬼的架势,向着黄凯凯撕咬过去。 场面血腥的令人发指,黄凯凯被撕的四分五裂,每一寸皮肤都被撕的碎成渣子,每块骨头都被劈成许多小段。 被碎尸万段的黄凯凯尸体散落一地,这还没完呢,没一会,从四面八方跑来许多黄皮子,老鼠,蛇,虫等,都来到这里,顿时围在黄凯凯的尸体上,把这里吃的干干净净,就连一块肉都没有留下,一块骨头都没有留下,就连血迹都没有一丝。 ------------ 第117章骗局 黄凯凯死了,死的干脆,张丽芳的情况也得以好转,如此一来,再过段时间就可以超度她。 “我们先走了,之后见。” 白青青像是很着急,苏念也很着急,她们带着张丽芳离开了这里。 “你没事吧?” 我问着一旁的张开凤,刚刚那血腥的场面,我担心她被吓坏了。 “没事,我能承受了。” 张开凤笑着,但脸上依旧露出些压力。 “那就好,先回去。” 说着,我便带着张开凤往家走去。 “我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从刚刚看。” 张开凤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她心里的结没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我有些欣慰,事情总算有些苗头了。 我们往回走着,我不在言语,心里的事儿也藏不住的显现在脸上。 “你怎么了?” 张开凤担忧的问着我。 “白青青和黄苏念走的匆忙,想必是有事儿要处理,看他们神情紧张的样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如实的回答着。 “和你师父有关系吧。” 张开凤一语道破。 确实啊,应该是和我师傅有关系的,他这突如其来的“复活”,着实让我难以接受,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 异调处和我师傅现在来看,情况明显是对立的,双方各自都有其立场,这让我难以相信他们中谁在说真的,又有谁在说假的。 一路回到家,我心里的事儿就没停过,反复让自己不去想,可越是这样事情就会来的越快。 黄凯凯虽然死了,但他也算是有所价值,得知他在找精怪,这让我确定了一件事,他们所有人都在找精怪。 异调处在找,死去的黄凯凯在找,白青青和黄苏念在找,我师傅那可能也在找,我觉得他现在身边大概不会有那只精怪。 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精怪呢? 能让这么多人乐此不疲的付出那么多。 对了,这件事当中还有一个高人,也就是黄天石请的高人,这个高人之前就没出现在山洞那里,如此一来,他必定不是偶然不出现的,他必然不会出现在那。 他可是高人,自然能看出些什么,所以才没去的吧。我这么想。 在家没等一会呢,小染开着车来到我这里。 “叶燃,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小染很急促的说着。 “发生了什么?” 我紧张的问着。 “古墓找到了。” 小染开口道。 我的天呐,这个大家都在找的古墓找到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好,我准备点家伙事。” “不用,我都带着了。” 听后我便准备跟着跑出去。 “我也去。” 张开凤不顾阻挠,她执意跟着,我们也只好认同。 小染一路开着车,磕磕碰碰的来到一个山脚下,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走的。 “不是很远,就在这山的顶上。” 小染说着。 这山也不高,有个几十米的样子,也确实不算远的。 我们一路猛爬,张开凤也不想连累我们,她很努力的跟着。 一路来到山顶,这上面居然有一口井,一口石头井,只是这井中无水。 不对呀,这山我来过,我可不记得这里有井啊,并且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这井分明是新的,周围被挖出来的土甚至都来不及处理,看上去还很湿润。 “这会有古墓?” 我质疑着小染。 小染脸上面露为难,像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你要相信我,古墓就在这下面,井当然是我们自己挖的。” 小染的辩解实在是无力,就算找古墓,就算往下挖,可绝对不会是挖井这样的过程。 好端端挖出一个井来,一点都不方便下去的啊,这下面必定有蹊跷,可话又是小染说的,她总不至于害我吧。 “走吧。” 我决定相信小染的话,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相信,毕竟她给我的感觉是很可靠的。 小染先顺着绳子爬了下去,担心张开凤的安全,我让她第二个下去,我则最后下到井里。 下来后,这里面很凉快,阴凉的感觉,井两边都已经被挖好了隧道。 “走哪一条?” 我问着。 “这边。” 我们跟着小染向着左手边的隧道走去。 这里面已经被架好了电灯,整个隧道很明亮,就跟挖矿的矿道似的。 走了没一会,我们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区域,不过这里再没往下走的路了,这里四周也全是土,根本不像是古墓的样子。 “对不起叶燃。” 小染忽然哭了。 我心里很平静。 “我知道,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猜测,这里是陷阱吧,就是用来困我的?” 我问着小染。 小染点点头。 “为什么?” 张开凤很震惊的说着。 “对不起,我们只能用这样的办法逼你师傅出来。”小染顿了顿,“他如果知道你有危险的话,一定会来救你的。” 小染哭着说。 “为什么哭?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同样顿了顿,瞬间也就想明白了缘由,“你会陪着我们的对吧,一方面是牵制我,一方面也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 小染听后点点头。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把握,我也应该不是她的对手,这么看来,这个井不只是困住我们那么简单,应该还有机关。 忽然间,我听到了放水的声音,是水从水管流出来的声音,紧接着,果然看到我们来的方向有水进来,土层瞬间被浸泡的湿透了,这里的土很软。 “嗯,简单有效,如果不在有效的时间内解决你,看来我们就要一起淹死在这里了。” 我随意的说着,话语干净利落。 “对不起,不过,我会陪着你的。” 小染哭着。 “不用,庄岩应该不希望你这么做,你还是上去吧,在说了,就算能对付的了你一个,我也对付不了外面的那么多人。” 我微笑的说着,丝毫没有担心,不过我内心有些亏欠,到头来还是连累了张开凤。 “我喜欢你,所以我会陪着你。” 小染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 我没心思管这些,当下我也不想死,还是得想想办法。 ------------ 第118章到齐了 周围的水流不是很快,这山上没有天然水,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水,想填满这个井,想必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忽然我想到,下来的时候,这里面有两条路,那一条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问着小染,小染则这么回答到。 “原本只打算挖一条隧道的,可那边石头太多,不适合用来做隧道。” 小染的话让我想不明白,我虽然不了解所有的大山,但这边的山有一个特点,如果是石头山,那挖都没有挖的机会,根本挖不下去,如果是土山,那大多应该都是土才对,怎么这个山一半土一半石头,这完全不符合当地的地理构造。 脚下的水有了一些,刚漫过鞋,我抬脚踩下去,感觉到这里的土层格外的*,这一点也不符合构造。 “你们还真会挑地方。” 我随口说着。 我觉得,这个地方原本平平无奇,谁都没注意过这个山头,可现在看来,这个山头还真是最有可能有所谓古墓的地方。 “什么意思。” 小染问着我。 “没什么。”我懒得解释,“既然你们想骗我师傅来,那你们通知我师傅了么?” 小染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对你师傅一点都不了解,但我们了解,完全不用通知的,只要他还在这山里,他一定会知道你的处境。” “希望如此。” 我随口说道。 “轰隆。” 我们脚下的土壤因为水的缘故发生了些变化,感觉像是往下塌陷一样。 “这是怎么了?” 小染开口问着,她话音刚落,我们脚下的土壤被水泡透,整个土层向下塌陷下去。 周围瞬间变得黑暗下来,往下降落的我们面临高度的危险,如果这里太高,虽然有土壤的保护,我们估计也会被摔到残疾,然后活脱脱在下面饿死。 好在,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高,也就十几米的样子,而凭借着我们脚下的土层,我们很安全,只是浑身都沾满泥巴。 原以为这下面会是漆黑一片,可一个规整的走廊正在我们面前,走廊中甚至还有灯。 太不可思议了,在这下面,应该说在山里面,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空间,简直太让我难以置信。 “都没事吧。” 我对她们两个说着。 “我很好。” 张开凤优先回答。 “我也没事。” 小染的声音缓缓道来。 “前面的隧道你知道多少?” 我问着小染。 “一无所知,这下面居然是这样的。” 小染也觉得非常震惊。 “我们赶快离开这儿,要不然脚下的泥土会困住我们的。” 我带头走进隧道中,她们两个紧随其后。 这隧道不简单,墙壁上有图腾,一些非常奇怪的图腾,看上去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些图腾中像是描绘着一只与众不同的精怪。 “这或许就是你们要找的古墓,也或许是那精怪的藏身之所。” 我开口说道。 “嗯,我觉得很像。” 小染说着。 “他们多久下来?” 我问着她,根据庄岩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我或许可以,但对小染或许不会,并且这洞里明显灌不满水,他们一定会察觉的。 “不知道,应该很快。” 小染说道。 我点点头,没在说话。 我们顺着走廊一直在走,走了许久,这走廊感觉得有个几百米长呢,终于,我们来到一个宽阔的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洞穴中灯火通明,这些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装上去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不过这种灯和线的质量都非常的好。 “这些是什么?” 张开凤问着我。 我向着周遭看了一圈,这洞穴有很多的摆设,这里面有很多的石头雕像,不过这些雕像很抽象,看不出是什么,看上去倒也不危险。怎么说呢,就感觉这里是个家一样的巢穴。 这么看来,这只精怪还挺懂得生活的情调呢。 除去这个巨大的洞穴外,周遭的墙壁上都有些走廊或者小的洞穴,通向这山里的四面八方。 “这里像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小染指着一旁的草垛。 确实,这里确实像是有人生活过,不仅有草垛,甚至有做好的床铺等家具,还有石头凳子,家具还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生火做饭的痕迹,这么看来,有人生活在这里。 虽然没见过这个人是谁,不过我心里有数,这人大概就是我师傅,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通他会藏在哪里,而在这洞穴中,倒成了他最佳的栖身之所。 “会不会是你师傅?” 张开凤问着同样的话,她和我想到了一起。 “我想是的。那边还有毛笔什么的,这必定有人生活。” 我肯定的说道。 “居然这里有洞穴。” 白青青的声音传来,黄苏念也同时出现,张丽芳也紧随其后。 这下子好了,齐全了。 “你们怎么来的?” 我问着他们。 “跟着你来的。” 白青青回答着。 看来他们一直跟着我,所谓的有事离开也不过是谎言,只是跟在我身边,找准时机而已。 “办法还挺高明。” 我随口说道。 “谢谢你了,好了,姐姐,我们快些找找看吧。” 白青青说着,便和黄苏念在周围转起来。 “大胆精怪,见到我还敢放肆。” 小染的脾气大着呢,可我知道,她不行,对付白青青和黄苏念,她还差的远呢。 “你行了,歇会吧,你看她俩那架势,你觉得你这样的,来上一百个,能不能打得过?” 我说完,小染也收了收自己的脾气,不在作死。 “这就对了,等热闹吧,庄岩他们应该也快了。” 我心里这么觉着,精怪都能找进来,想必异调处也肯定能找得进来。 “咚咚咚!” 一阵整齐又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异调处的大队人马也赶到这个洞穴中,同样被眼前的洞穴所震撼到。 “小染,你没事太好了。” 庄岩跑过来说道。 “庄大哥,别来无恙。” 我嘲讽着说道。 “叶燃兄弟,刚刚多有得罪,见笑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洞穴中有了新的变化。 ------------ 第119章都是假的 洞穴中又来了一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已经走了多年的师傅。 我师傅从一个较高的洞穴中出现,犹如电影中一样,像是轻功般,他从上面缓缓落下,我都不敢相信我看到的这个场面。 “师傅。” 我的语气很奇怪,这不像是我平时说话的声音。 “叶燃,快让师傅看看,都长这么大了,师傅好想你啊。” 师傅下来,依旧和从前一样,看上去对我依旧很好。 “师傅,别来无恙。” 庄岩说着,语气冰冷。 “今天我徒弟来的还真不少。” 我师傅说道。 原来庄岩也是他的徒弟,这让我万万没想到。 “见过师傅。” 小染居然也开口说着。 “长成大姑娘啦,也好。” 师傅的话有些冷意,不过和我说的时候完全不同,我心里还挺开心的,看来我才是那个他在意的弟子吧。 “师傅,既然出现了,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吧,之后在寒暄也无妨。” 庄岩像是等不急一样。 “徒儿还真是急呢,异调处的做事风格还是这么着急,沉不住气可不行。” 我师傅很无所谓的说着。 “师傅,那就别怪徒儿了。”庄岩顿了顿,“上,拿下他。” 异调处的人纷纷冲向我师傅,不知道事情的缘由是什么,但我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师傅被人揍呀,虽然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打的过我师傅,可我师傅毕竟年纪在那呢,我得制止。 我冲向异调处的人,本也是信心满满,可三两下过后,我被放倒在地上,浑身疼痛不已。 张开凤拖着我,来到一个石头旁,这安全。 “叶燃,你不要管了,这事儿你解决不了,我希望你好好的。” 小染对我这么说着。她眼神很真诚。 我看向我师傅那边,我师傅还真有两下子,别看年纪大了,可能力不减当年,甚至感觉比之前还要厉害多倍。 在双方不停的交战过程中,我师傅这边一直没有问题,不能说是占据优势,但也并没有吃亏。 白青青和黄苏念在一旁看着热闹,她们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这么看来,我心里有数。 白青青和黄苏念果然如她们自己说的,她们只想知道那只精怪的线索,而异调处则是想要得到精怪,我师傅看上去有些守护着那只精怪的意思。 如此一来,三方势力的根源虽然都来自一只精怪,不过目的都不同,大家的冲突点也就在这里。 白青青和黄苏念一直看热闹,本意是不想动手的,可奈何异调处先动了手。 “解决那两只精怪,还有那个鬼怪,要不然一会该麻烦了。” 庄岩的命令一出,异调处众人分出一波来对付精怪,可白青青黄苏念是何等精怪,哪会这么轻易被制服。 三波人打做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各种法宝发出的光亮让山洞犹如白昼一样,刺眼的光亮下,众人各显神通。 “师傅,徒儿本不想与你闹到这般田地,师傅还请原谅徒儿。” 庄岩边说边动手打着。 “你我师徒二人意见不合,不用为此感到抱歉,快使出你的真实本事吧。” 师傅话音一落,庄岩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张符咒拿出,那符咒与以往的符咒不同,以往的都是金黄色,而庄岩手中的则是蓝色。 随着庄岩咒语念着,符咒有了反应,刺眼的蓝色光亮透露出一丝阴冷渗人的感觉,随着符咒被庄岩扔出,刺眼的蓝色光亮更是不能直视。 “轰隆。”一声。 那符咒的声音犹如闷雷,声音过后,我师傅居然被逼的节节败退。 这是什么情况? 符咒本是特殊物品,对人自然不会有作用才是,可那蓝色的符咒不同,居然可以伤人。 这么看来,师傅的警告是对的,异调处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了,他们想要的,或许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一个组织,一单拿到一定等级的权利,或者拿到一定等级的武器,往往组织本身就会发生扭曲,这样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这就像是古时候的皇城,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玄机,谁的能力大了,谁就可以搅和这看似平静的水面。 异调处居然可以拥有那样的符咒,已经足以说明,这个看似是为他人服务的组织,或许已经走上了不归路,甚至有可能,他们寻找那只精怪另有所图,他们的武器或许还不只是如此。 “师傅,你还真有两下子。” 庄岩像是发疯一样,他头发凌乱,眼神疯狂,手中的利剑左右摆动,每一下都发出飞速的声音,像是可以划破天空一样。 “徒儿,这么多年未见,你的能力倒也增长不少。” 师傅的嘴角轻轻上扬,他一定还有什么看家的本事。 就在众人打斗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洞穴中的气味就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这定是妖气,这这杂七杂八的妖气说明了什么呢? 难不成是说明,这洞穴中的精怪不只是白青青和黄苏念,可我看来看去,又四处判断,这气味就在这个洞穴中而已,这里才是源头,难不成这些人当中,本就有一些不是人? 我心里紧张起来,手心都在冒汗,我站起身,站在一个石头堆旁,当我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这石头堆上有凹槽,凹槽不大,但足矣放进去一个人,甚至说是刚好放进去一个人,这个石头堆,看上去非常详实祭祀的器皿一样。 糟了! 我看向四周,果不其然,这个洞穴面,大大小小的器皿有很多,样式大不相同。 我环顾整个洞穴,心里有了数,这哪是什么洞穴,这分明就是一个天然的祭祀场所。 这分明就是一个法阵,一个即将要使用的法阵。 “徒儿,为师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为师这么多年来的本事。” 我的师傅也和庄岩一样,整个人看上去疯狂到难以理解,眼神贪婪,手足舞动的甚至像是在扭曲,眼前的师傅,已经和我认识的师傅早已经不同了吧。 ------------ 第120章帝王斑蛛! 随着师傅和庄岩的开战,我看出来了,这里面的正常人本就不多啊。 “小染,异调处是什么?” 我的语气诚恳,我想知道,在这一刻,她是否可以告知我更多的事情。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你知道之后,会伤心的,会讨厌我的,会不想在见到我。”小染顿了顿,“不过也没那么糟糕,有些人还是不错的,我们也会保护一方安全的。” “小染。” 我说道。 “怎么了?” 小染反问着我。 “保护好张开凤,她是一个普通人,本可以不来这里的。” 我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说不出感觉的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笑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打算做什么?你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染说着。 “没事,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不过我觉得,这里面会有什么的。” 我话音一落,庄岩那边发出一声惨叫,我转身看去,只见庄岩胸口被打出一个大洞,心脏都不见了。 看向我师傅,他手中拿捏着一个跳动着的心脏。 “徒儿,看来为师还是技高一筹啊。” 试图的笑让我感到害怕,并且他的状态更是让我无法理解,他像是倒挂在石头上一样,看上去非常不科学。 “啊……” 周围开始传出惨叫声,我看向四周,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那么多的蜘蛛,个头小的蜘蛛都有一个人那么大,个头大的更是犹如一头牛一样。 这些蜘蛛很耐打,就算不耐打也没关系,它们的数量可是非常的多。 这些蜘蛛,一个个将异调处的人杀死,然后一个个放进器皿当中。 “好在你们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去哪找这么多的祭品。” 我的师傅阴冷的说着,他缓缓走到地上,又缓缓走到一个很高的石头上。 那不是石头,是有着台阶的祭坛,祭坛有个五六米高,上面有一个宝座,那里看上去应该原本有一个人坐着才对,或许那才是这里的主人,我的意思是,那里本应该是那只精怪的位置吧。 师傅走到那个位置,坐在那里,吃掉了庄岩的心脏。 “师傅。” 我惊讶的喊出来。 “徒儿,莫担心,你要知道,为师本就与众不同。” 师傅的声音让我无比害怕,整个山洞都让我无比害怕,我们真不该来的。 “老头子,你以为我就这点本事么。” 庄岩说着,缓缓站起身,随后皮肤一点点溃烂,整个人变成黑色,一种说不出的黑,一种烂掉的黑色。 庄岩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一双眼睛都已经变得血淋淋的,身上的皮肤又像是泥浆一样,一直不停的滚动似的。 “看看我的爱徒啊,被异调处改变成了这般模样,为师心痛啊。” 师傅的声音阴冷,但充满着一丝讥讽。 是啊,我的师傅,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你刚刚可是吃掉了一个心脏,那你又是什么呢? 我看着师傅,我知道,他也不同的。 “小染,你呢?也是那样的吗?” 我问着,我不希望看到小染也是那样的。 “是,不过不是那样的。” 小染说着。 我转身看去,只见小染的皮肤开始干瘪,逐渐变成一具干尸,一具皮包骨的干尸,不过非常的灵活。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张开凤的,我会保护她的。” 小染说着。 “不需要了。” 我非常失望的看着她。 “师傅,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吧。” 我大声的喊着,我知道的,他也一定不同寻常。 “师傅本就只有这样,叶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师傅。” 师傅说完,他的背上长出一些蜘蛛的爪子,这下好了,他不在用脚走路,而是非常像一只蜘蛛一样。 张开凤被吓的手足无措,他只能呆在石头后面,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你看看,我就说了嘛,不该让你来到。” 我有些无奈,但嘴角保持笑容,我知道的,我们谁都无法离开了,换个角度去想,我们最起码不会分开了。 “我知道,可我喜欢你,所以想跟着。” 张开凤像是知道了结果一样,她虽然害怕,但也做好了准备接受现实。 “老家伙,快点交出那只精怪,要不然,我把你碎尸万段。” 庄岩在那边和师傅对峙。 整个山洞中,原本有几百人,现在好了,只剩下八个,除去那六个东西外,只有我和张开凤是人吧。 “白青青,你在哪?” 我大声的喊着。 “一直在这儿呢,怎么了?需要帮忙?” 白青青问着。 “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张开凤周全。” 我和她们做出交易。 “成交。” 黄苏念接话到。 “那就辛苦你们了,我随你们处置。” 我话里充满无奈。 就在我们对话的时候,庄岩那边早已经和师傅打了起来,小染见状也不在我身边带着,而是跑过去帮忙。 张丽芳回到张开凤身边,她回到最初的模样,陪着自己的妹妹。 “叶燃,走吧,我们去帮忙,不能让你师傅死了。” 白青青说着。 “你们不想让他死?” 我问道。 “当然了,要不然那精怪的下落我们就无从知晓了,我们非常需要那只精怪。” “那是一只什么精怪。” 白青青看向我,阴冷的一笑,说道:“蜘蛛,帝王斑蛛!” “这名字还挺酷。” 我随着他们跑向我师傅那边,不过我并不打算动手。 “轰隆。” 我师傅像是开了大招一样,周围一股气升起,将我们打飞出去。 就连白青青和黄苏念都不例外,我们全部被弹飞,撞在石壁上。 “好了,我的时间可不多了,该开始了。” 师傅话音一落,山洞里的那些器皿开始燃起火焰,器皿中的尸体被烧化,融成血水样,看上去特别的恶心。 “老东西,那只精怪在哪。” 庄岩吼着,小染吼着。 “你们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我师傅说着,随后便准备法事,可咒语念到一半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居然差一具尸体。” ------------ 第121章结局 回到我这小院里,氛围依旧,平静的几日过后,我成功超度了张丽芳。 小染走了,她说她不属于这里,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我没有挽留,相比较对张开凤的了解,我对小染的了解微不足道,她整个人就是一个谜团。 她走后,我们依旧平静的度过几日,时而有人上门找我处理麻烦事儿。 我和以前大不相同,我没想过,我居然会是精怪,不过也罢,张开凤不介意这一点,我们也很融洽。 我的生活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变得轻快,我不在想任何多余的事情,也不在有任何多余的羁绊。 “吃饭喽。” 张开凤不知道哪来的兴趣,每天都吵吵要学做饭,我也不强求,每次都尽力配合吃一点。 “怎么样?” 她充满期待的问我。 “嗯……”咸的齁嗓子,但我却说:“比之前好一些。” 她听后开心的叫好,说会继续努力。 平静的日子也不常有,异调处的存在像是出现漏洞一样,世道变得不太平起来。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时常会聚集很多邪气,邪乎事儿也越发平凡,冷淡这么久的行业,迎来了春天,但这也意味着,邪乎事儿是多么多。 本身身为精怪,虽然能力大了许多,但很多法式不能再用,符咒的禁忌更多了些。 我在尽力对抗体内的这股力量,尽可能让这些保持平衡,然后等待突破,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到时候我很可能成为第一只道士精怪。 我其实不想用“道士精怪”形容自己,可又想不出很好的代替词。 道精?士怪?道怪?士精? 总之,没有满意的。 晚饭后,火烧云正红,这样的美景在普通人眼里,应该是天有吉象,但实则,这样的天空是异象。 “好美。” 张开凤在一旁看的正陶醉。 我默不作声。 自从我的身份明示之后,我存在的山脉,算是安定下来,一般精怪不敢来闹事。 这山里的妖市还在,我修复的,在里面也定了规矩,精怪总得有个去处,不乱跑是好事儿。 规矩定了一些,在我的地盘,除了人们误闯误入,不得主动勾/引。 能力强大的好处,在精怪中确实好用。 山村很平静,我依旧像是一个正常人生活在这里,生活一如既往,不过我有时也会觉得,我或许不属于这个地方,从前属于过,只是现在不同以往。 清晨,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清爽的空气,我推门而去,走在大山里,来到最高处。 平静的感受新来的一天。 我和沈沐冰出了门,开上她那辆造型夸张的大越野去往市中区的商场。 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厂停好车之后,沈沐冰就直接要带我去服装区买衣服。 “是不是该先去买点厨具,衣服不着急吧?” 我小声提议,沈沐冰冷淡的回答:“我只是不想一直被人盯着看。” 沈沐冰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才发现周围有无数双眼神在注视着我们,甚至我还能听到一个牵着还在的女人在对我们指指点点。 “闺女啊,以后长大了可千万不能被男人骗了啊。你看这个小女孩,初中都还没毕业呢吧,就整的跟非主流似的,什么男人都跟。” 我没有马上发火,而是先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 确实,我这身衣服几天没换了,还闯过火场,埋汰的跟工地上的工人刚干完活一样,再加上长相稚嫩的沈沐冰。 我们俩这组合,像极了电视上经常报导的:社会青年*未成年少女的典型案例。 “走!我要给自己好好拾捯拾捯。” 我拉着沈沐冰从这个女人身边走过,还善意的提醒了她一下:“大姐,你闺女才几岁啊,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就预防她早恋?” 女人快速的拉着小女孩跑开了,我倍感无奈,只能赶紧去了男装区挑衣服。 反正要被别人误解成一对,我当个有钱的花花公子,总比被当成社会混混要好吧? “你自己挑,我付账。” 沈沐冰对服饰也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我则是还在看着一串数字的吊牌发呆。 “感觉跟王君送我的衣服差不多啊,原来这么贵!” 我在咬牙坚持,是不是该等到晚上去地摊再去淘几件衣服,沈沐冰就突然抓起甩开我的手跑进了边儿上的试衣间。 “冰妹子,那是男士的试衣间啊!” 我刚回顾身来,沈沐冰已经钻了进去,与此同时,我听到了背后哒哒哒快速跑动的声音。 “冰妹子?我刚看见她了!” 陈玉颖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我都感到头疼,回过神来之后,还看到了另外三个人从远处走来。 龙敖、唐芸,居然还有娄雪湘。 这年龄相仿的两个女人的感情在日益加深,这会居然都能一起逛街了,不过任凭不知情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想到她们是母女吧,更像是一对姐妹。 “娄阿姨。” 我出于礼貌,先和长辈打招呼,娄雪湘微笑着点头,唐芸也开口道:“我们本来是一起逛街买东西的,我爸爸被公司里的人叫回去开会了。” 和她们聊了好半天之后,陈玉颖开始慢慢朝着更衣室靠近,我差点把沈沐冰给忘了。 先把陈玉颖抓回来之后塞到唐芸怀里,我开始和她讲条件:“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去把冰妹子叫出来,明白吗?” 陈玉颖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了,我才去把沈沐冰劝了出来。 那些曾经被沈沐冰收拾过的怨魂厉鬼,肯定想不到沈沐冰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治得死死的。 “冰妹子,好久不见啊,我都想你了。” 陈玉颖还是想要往前凑,沈沐冰干脆躲到了龙敖背后,娇小的身躯完全被挡住了。 我们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我和唐芸开玩笑:“这回要靠你保护好冰妹子了。” 之后我自己去挑了几件衣服,换了身休闲装,再次和他们会和的时候,发现只剩下龙敖和娄雪湘了。 “娄阿姨,她们人呢?” 娄雪湘眼角带着笑意:“你是怎么想到让芸芸帮你看管颖颖这丫头的?宏远和我说过,芸芸就是这几年在国外变得有个女孩样了,她从小可是跟颖颖一块长大的。” 在我努力穿模她话语的时候,唐芸和陈玉颖带着沈沐冰回来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沈沐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我还真的差点没认出来她。 粉紫色的洛丽塔连衣裙,粉色的学生鞋,头发也被拆成了双马尾。 陈玉颖也不管沈沐冰的心情,傻乐着炫耀自己的杰作:“怎么样,我就说冰妹子像个洋娃娃吧?” 我无奈的看着这几个女人,苦笑道:“挺好的。” 沈沐冰的怒火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样子,语调更加冰冷:“离我远点,你说过,只要我换身衣服,你就不碰我。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你给我看的那一套!” 陈玉颖依然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沈沐冰,不过手确实老实了,没有一直黏着她。 我又去买了些厨房用品和食蔬,但今天晚上是用不着回家做饭了,龙敖看样子是这两天从唐家坑了不少钱,很是自觉的帮我们提东西,越来越有贴身保镖的样儿了。 于是我两手空空,还把龙敖的墨镜戴上了,在这群女人的簇拥下走出商场,再次成了别人瞩目的焦点。 “宝贝啊,以后等你长大了,可一定不能被男人骗了啊。这种有钱的富家少爷,都最会骗人了。” 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差点吐血,忍不住又走到那个牵孩子的女人面前。 “大姐,我没的罪过你吧。怎么我在你眼里,就不能是个好人呢?” 这女人应该是一开始没认出我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换上了一副羞涩温柔的语气:“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快速闪开了,听到背后这女人又开始跟自己女儿絮叨:“看到没,这才是成功人士,社会精英,不像你爸似的,恐怕这辈子连生个小主管都没戏了。” 听到这里,我摇头叹了口气,为那个小女孩的童年担忧。 从商场出来之后,我们又去了一家餐厅吃了顿饭,除了我和娄雪湘,基本都喝高了,龙敖也拍着桌子大声咋呼。 “大小姐!你说吧,一会我跟谁走?只要你们谁给钱,我就给谁当保镖。早知道这行这么来钱,佛爷我早就不去驱鬼降妖了!” 沈沐冰的眼神也有点迷离,抬手指了指陈玉颖,然后就趴桌子上了。 我和跟我一样滴酒未沾的娄雪湘对视苦笑,好在我们俩都还能开车,不然这么多醉鬼还真不好收拾。 ------------ 第122章种生基下的河底墓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娄雪湘说实在是不敢再让他们几个喝酒了,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然后我抱着沈沐冰背着陈玉颖,还得一直陪走道画波浪线的龙敖吹着牛X,娄雪湘也搀扶着唐芸,我们这群人算是勉勉强强的到了停车场。 我把沈沐冰先放车上,又把其他两个女孩送到娄雪湘的车上,才算是喘了口气。 “用不用我送你们回去?” 娄雪湘刚想摇头,龙敖就一头扎进了车里:“老弟,你放心,有佛爷在,我送他们回家。对,回家就接着喝!” “咦,我怎么好像看见佛祖他老人家了?那大脑袋,金的吧,真的亮啊!” 娄雪湘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不然我还真不敢说能把他们带回家。” 我和娄雪湘换了下车,她开车载着沈沐冰,我开着奔驰,把龙敖死死的固定在了副驾驶。 一路上我都在听着龙敖的胡言乱语,一会要去把佛祖的金身拿去卖钱,一会又说要拿钱买个寺庙,自己当方丈。 我谨慎开车,到了唐家之后,才有了人接应。 娄雪湘还想让我进去坐坐,我赶紧拒绝,回到沈沐冰车上就开车跑了。 但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过了不到十分钟,唐弘远给我发了张图片。 唐芸和陈玉颖两个人四仰八叉的在沙发上抱着,龙敖往自己脑袋上套了个垃圾袋,双手合十的趴在地上,边儿上还有看着镜头比着就剪刀手的娄雪湘。 【小峰,你以后不能让芸芸喝酒,尤其是别让她和颖颖一起,知道吗?】 我赶紧回了条语音,主动承认错误,过了一会,唐弘远又给我发了条信息。 【不过还是谢谢你,老子总算有点家的感觉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我家当上门女婿?】 我装作无视了这条信息,一遍遍提醒自己小心开车,但手机却又响起了铃声。 本来我是不想接的,但沈沐冰醒了,把手机拿起来递给我。 我小心瞟了一眼,发现不是唐弘远打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在沈沐冰再次睡着之前,我让她帮我按了免提,电话里是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我用水下探测仪调查了护城河的河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这是李瀚的声音,我瞬间景惕起来,深吸口气,装作没听出是他:“你谁啊?打捞沉船去海边儿,我不是海运公司的。” “刘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河床上那个种生基的风水局之下,发现了一个墓!底下埋着一口黑色的铁棺!” 李瀚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这下我连装傻充愣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我唯一的君师,冰妹子这会还昏睡不醒呢,而且我更怕她醒来之后把我们之前的计划全给抖搂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自己应对。 “您是李瀚前辈吧?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就是想找杀死高大鹏的凶手,现在郭先生都死了,高青龙也给我钱了,这事儿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啊。” 我拿出高青龙扯谎,这个李瀚总不会去查我和高青龙有没有账目往来吧? 在沉默了差不多十秒钟之后,李瀚又突然改变了态度,甚至是带着笑意和我说话。 “说起来,能这么快抓到杀我儿子的人,你也是功不可没。咱们都是风水师,我也就不给你钱了,送你件礼物如何?” 李瀚的心思让我捉摸不透,而且我不想和他产生什么瓜葛,立马拒绝:“我只是查杀死高大鹏的凶手,这事儿只是巧合,你不用谢我,礼物也请收回去吧。” “你还没不知道礼物是什么呢,干嘛那么急着拒绝?” 李瀚开始诱导我的好奇心,但我早就不吃这一套了,直接道:“什么都不需要,我在开车,先这样吧。” 我伸手去拿沈沐冰手里的手机,发现她正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吓了一跳,沈沐冰居然很难得的笑了起来:“我睡着了吗?” “你在装睡?” 我刚想问她为什么,沈沐冰突然开始手舞足蹈:“我什么时候睡着过?人呢?接着喝啊!” 沈沐冰明显是在撒酒疯,我刚想集中注意力开车,沈沐冰又做出了让我心惊肉跳的操作。 她伸手抓住了车门把手,捂着胸口:“这包间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回来再喝!” 沈沐冰开始尝试打开车门,但这可是在高速行驶途中,汽车的仪表盘已经开始报景。 “祖宗啊,您能消停会不?” 我一把将沈沐冰给拉过来,把她摁在了自己怀里,本想着让她先冷静下来,但沈沐冰居然还反手抱住了我,一直往我胸口上蹭。 “刘封,你知道吗?那个女的,她非礼我,呜呜呜!” 我做的最理智的反应就是降低了车速,然后才反应过来,开始安慰一直嘤嘤嘤的沈沐冰。 如果我现在不是在开车,肯定要拿手机给她拍个小视频,否则唐芸和陈玉颖是不会相信,冷若冰霜的冰妹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我怕沈沐冰再准备跳车,也不敢乱动,一直小心的抱着她,好在她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好不容易回到租住的小区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小心推了推沈沐冰:“大小姐,咱们到家了。” 我以为沈沐冰不会醒,但她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在我呆愣楞的注视下,打开车门自己下去了。 “你到底是不是喝醉了?” 我锁好车之后赶紧追了上去,沈沐冰站在楼道口,沉声道:“我从没喝醉过。” “那就好,不过……” 我话还没说完,沈沐冰又突然转身窜了回来,一下跳到我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成了公主抱的姿势。 “因为我从来不喝酒!又怎么会醉呢?” 沈沐冰在努力找着舒服的角度,耳朵贴在我胸口:“你的心跳得好快,你不会真的以为的喝醉了吧?” “我信你个鬼!” 咬牙冲沈沐冰吼了一句,我直接把她抱上了楼,从她包里翻出钥匙开门。 ------------ 第123章东郊的房子 我没想到的是,回到家之后,才是我噩梦的开始,别的酒蒙子要么撒酒疯要么倒头就睡。 但沈沐冰这样的我真是头一回见到,她一会给人感觉冷静清醒,甚至还能跟我讨论一下之前的风水局。又会在一瞬间像变了个人一样,不是扑在我怀里嘤嘤嘤,就是爬到饭桌上唱什么《红尘滚滚》。 简单里说,醉酒的沈沐冰让我觉得吓人,而且她酒劲很大,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半晌午的时候,沈沐冰敲门把我叫醒,我悻悻然开门,认真审视着她:“你酒醒了吗?” 沈沐冰很淡然的点了下头,看到她这副表情,我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这就是我最害怕醉酒状态下沈沐冰的原因,她总会让人无法判断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我去上学了。” 沈沐冰已经背上了背包,准备出门,我才想起来,她现在还是一大二的学生。 我很想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都干过些什么,但也知道,她肯定不希望自己的‘黑历史’被提及。 在沈沐冰走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家里,真的闲暇下来,反倒觉得无聊了,只能下楼回到自己家收拾起来。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我开门之后就看到了王君和姚胖子。 “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君看着我家中的狼藉,疑惑询问。 我敷衍了几句:“没事,不小心失了火,好在只烧毁了点东西。” 王君点了点头,随口道:“那正好,看来是有人早就知道你没地方住了,给你送了套房子。” “房子?” 我疑惑的看向姚胖子,他赶紧摆手:“小刘仙师,不是我,但确实是有人给我寄了这个东西。” 姚胖子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上面写着‘刘封亲启’,但王君和姚胖子明显已经拆开看过了。 我接过姚胖子递过来的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份房屋转让协议。 “滋将东郊一套宅院无偿转让给刘封,宅址位于……” 我小声念了几行,然后直接看向了最下方的签名:李瀚! “这就是李瀚送我的礼物?” 我皱起眉头,王君和姚胖子齐声问我:“李瀚是谁?” 这还真不太好回答,不过却让我开始怀疑家中失火会不会和李瀚有关? 我这家里刚被好烧了,李瀚就送了套房子给我,也没有这么强行送人情的啊? 而且李瀚没有直接把这份转让协议给我,而是寄给了姚胖子,有点和郭先生死前去刺杀姚胖子的事如出一辙。 姚胖子自然不会和这些人认识,他唯一的关联就是我,李瀚在用给姚胖子送东西的行为,在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了郭先生想通过假装刺杀姚胖子的行为和我达成某种默契? 我还在思考,王君又开口问我:“老弟啊,这人到底谁啊?这么大方,一出手就送你套房子?” “他儿子被人害死了,我之前一直帮着找凶手,这是他给我的谢礼。” 我随口敷衍,但也马上做出了判断:“但一套房子的礼也太重了,我可不能要。” 这个李瀚摆明了就是想要拖我下水,他在调查李家内部那个指使郭先生布置种生基风水局的人,这件事的风险极大。 如果李瀚被那个人知道在调查,那么就可能会被反杀。 而一旦李瀚暴露,我和他之间的往来肯定也会被发现,这样一来,我又会被那个人盯上。 李瀚在模仿郭先生的方式做事,如果他死了,那么矛头就会指向我,而我也就变成了那个人的敌人。 这哪是什么房子,这就是一道催命符啊! 我越发觉得手里的文件袋烫手,但上面也没写寄过来的地址,我只能等到以后再有机会见到李瀚的话,再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老弟,你咋啦?就算不要人家的房子,那就上我家住几天呗?你这家里也没法住人了。” 王君开始邀请我,我婉言拒绝,送走了王君和姚胖子之后,我也懒得再收拾卫生了,拿着文件袋回到楼上沈沐冰家里。 再次认真把转让协议看了几遍,也没再发现任何别的信息,除了李瀚给我的这套房子,位置有点偏,地处郊区。 我看了一阵,就把文件袋仍在了茶几上,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该怎么样和李瀚划清界限。 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做了点吃的,还没来得及吃完,高青龙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刘封,今儿个我爹的灵牌要入青龙堂的祠堂了,我也不懂这些,有啥需要忌讳的不?” 我想了想,就回答了他:“没什么需要忌讳的,你心诚一点就行,青龙堂的兄弟们几十年了都护着你们家,不会对你不利的。” “那行,我就先过去了,吴大爷也要和我一起去,他想看看祠堂在哪儿。” 高青龙想要挂断电话,我急声道:“祠堂的位置给我也发一份吧。” “好,如果你能给看看风水的话,那就最好了。” 高青龙有些激动,我沉声道:“今天我没时间过去,以后再说吧。” 上次我知道了青龙堂祠堂是我爷爷督建的,一时震撼,也忘了问具体的位置。 过了没多大会,高青龙发了一个地址过来:东郊卧龙岗红杉村! 我默默记下这个地方,再次躺回到沙发上,但没过几秒钟,我就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东郊!同一个位置!李瀚给我的房子就在青龙堂祠堂附近!” 我开始咬牙咒骂:“王八蛋!李瀚不仅想拖我下水,而且在威胁我!” 如果只是一套普通的住房,那么只能让人以为李瀚和我有某种交情或者利益往来。 可李瀚送我的这套房子,位置太特殊了! 我先努力冷静下来,暗自思忱:“李瀚已经查到了我爷爷督建青龙堂的事?这条房子中还有我爷留下的其他线索?” 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很不利的信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家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有过什么变故,但李瀚好像查过我的底,而且对我们家的了解程度,甚至有可能超过我! “看来我不得不去看看这套房子了啊!” ------------ 第124章大凶之宅 如果是为了调查李家,我自然不想牵扯其中,但如果和青龙堂祠堂有关,我就必须要去这房子看看了。 没办法,我特想知道任何跟我家有关的事情了。 这会正好沈沐冰也不在家,我可以一个人前往,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动会被沈星注意到。 在家换了身刚买的风衣,又‘借用’了一条沈沐冰的黑色围巾,我尽可能的把自己伪装起来,还特意带上了那条红盖头,我才离开了家门,打车去往东郊。 因为是白天,车辆还是很多,我用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里。 随着逐渐接近,开车的司机师傅也越来越絮叨。 “小伙子,你确定没来错地方吗?这荒郊野外的,你来这儿干嘛?” 周围的环境很是荒凉,杂草遍地,远处有一座不算太高的丘陵,就是所谓的卧龙岗了。 我随口敷衍司机师傅:“家里给留了套房子,几十年了,我想看看能卖出去不?这地方确实也没法住人。” 司机笑了笑,替我操心起来:“难咯,小伙子自己好好工作吧,别成天想着有个拆迁房就能一夜暴富,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开发商才不会来呢。” 我无视了司机的话,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套小洋楼的轮廓,但不在马路边儿上,而是要先经过一片草地。 下了车之后,司机还很热情的问我:“小伙子,用我等你不?我看这地方也打不到车,你一会总得回去吧?” 我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然后我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钞:“先别找钱了,等我回去之后一起算吧。” 司机师父收了我的钱,就把车停到了路边,下来抽着烟看风景。 我一个人从公路跳下,来到齐腰深的草地上。 时值秋寒,这里的草也都枯黄了,不然应该更难走。 饶是如此,我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跋涉,这栋房子看着也不远,但真的想过去,也有个一两里路。 而且我越是靠近,越是心慌。 按照刚才那个司机的话,这确实是荒郊野外的,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儿。 而且整个荒野之中,只有这么一套孤零零的房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建筑,这本身就很不合乎常理。 “这房子跟一座孤坟似的?谁会在这里盖房子?”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继续小心靠近。 等我到了近前之后,再次感到头疼,这套两层的小洋楼还有个院子,整个楼梯墙面都都是一种黑绿色,这颜色让整套宅院更加显得阴森。 “这真的得有几十年没进过人了吧?” 我走到了唯一的大铁门前,锁头都已经严重生锈了,我尝试推了一下铁门,发出一阵吱扭扭令人牙酸的声音。 严格说起来,这套房子是李瀚买来送给我的,已经属于我了,但我还真的不太有胆量进去了。 在门口站了半天,观察着内部情况,但小洋楼的门户紧锁,窗户也蒙上了厚重的灰尘,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我尝试着挪动位置,脚下突然哗啦一声响动。 下意识抬起脚之后,我从地上捡起了一串铜钱。 “五帝钱?避邪之物!”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无论是术士做法还是风水师布局,都经常会用到它。 但此时的这串五帝钱被我一脚踩碎了,上面的红绳也已经在风雨岁月的侵蚀下边的脆弱不堪,用手一碰就断了。 而且我再抬头的时候,又在铁门的下半一位置发现了残存的红绳。 “五帝钱一开始是绑在门上的,时间久了,就掉在了地上!” 我开始分析猜测,慢慢向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的念叨起来。 “铁门对在正门,穿堂煞之局!楼前两枚立柱,不像是承重的石梁,那么就是专门用于装饰或者是布局,此为规避凶邪之用!” 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套房子有问题,从风水上属于极易变成凶宅的格局。 但门上的五帝钱,还有洋楼前的两根立柱,又说明在很久之前,就有风水师在着手布局,想要护住这里的安宁。 这在我看来,也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简单而言,这房子在这种荒野之地,本就不合理,招鬼引邪都算是正常现象。如果主人家真的想要平平安安,搬走换个地方去住不就行了,否则请再厉害的风水师,也难以护住此地安宁吧? “除非!这里的人,有不得不住在这里的理由!” 我不知道在此地布局的人是不是我爷爷,但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几乎不会有风水师愿意来这种地方看风水,最多来了之后也是劝人赶紧搬走。 “难道是这房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我一下子想到了鬼眼!但目前我知道的鬼眼已经有两颗了,难道还会有第三颗? 思前想后,好奇还是打过来恐惧,我开始尝试破门而入,用力踹了几下,就把半扇铁门从墙上蹬了下来。 我捂着耳朵听着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等铁门不动了,才抬脚进入。 这院子里的杂草没有外面的茂盛,但也有个小腿深浅,我四下打量,看到了地上散碎的断枝枯干,在右边的方位,还有一棵干枯的大树孤零零的杵立着。 “桃树?怎么长这么高?” 我刚嘀咕了一句,就听到了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这颗桃树居然在动! “成精了?” 我下意识骂出声来,然后这棵有四五米高的干枯桃树就朝着倾倒下来,像是锁定了我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先努力躲闪,但是还没跑出原地,就被脚底下的东西给绊倒了。 我没注意到是什么,但却感觉像是有一只手从地底探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腕,让我动弹不得。 枯树倒下的速度很快,我已经无法躲避,本能的用双手交叉护住了脑袋。 过了几秒钟,枯树落地砸起了弥漫的灰尘,我被呛得直咳嗽,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不过我此时也动弹不得,衣服的下摆被压在树身底下了。 ------------ 第125章有人进来过 我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等到灰尘消散的差不多了,才能看清事物。 枯树几乎是擦着我的身子砸在了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临时又调整了位置,没有直接砸我脑门上。 而我脚腕上的东西,是一根造型很像人手的枯枝,刚才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这会稍微一抬脚,就把这截枯枝拧碎了。 撸起裤腿看了看,脚腕上是一个黑色的手掌印,让我难以接受这是一截枯树枝留下的痕迹。 桃树是阳气旺盛之木,但都已经被阴气侵蚀成了这个样子,说明这个宅子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座地上的阴宅。 我努力将风衣的下摆扯出来,站起身重新打量院子里所有的枯树,很快从这些桃树的栽种位置上看出了端倪。 一共七棵桃树,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和另一种东西的用途一模一样。 棺材盖子上的子孙钉! 寻常来说,按照各地风俗不同,亡者封棺入殓之后,钉下的棺材钉的数量也不同,但取用‘七’这个数字的,一般都另有隐情。 因为这是一种‘镇’术,通常只有死者出现诈尸迹象,或者是有怨念未消,有极大可能化身怨魂厉鬼的时候,才会用七颗棺材钉镇压,不让它跑出棺材害人。 这处宅院从建成之日起,就肯定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七棵用来挡煞的桃树,也是为了镇压地下的某些东西。 我越想越觉得这座房子地下,埋着鬼眼的可能性极大,即便不是,也应该得有跟鬼眼一样邪门的东西。 就我目前所知的情况,鬼眼会招惹各种孤魂野鬼,但镇压之法不同。 姚胖子祖坟之下,是深埋底下,具体用了什么方式,恐怕只有已经死了的怅星老道知晓。 唐家别墅下的那颗,只用了一个简单的风水局,但却借用了唐家气运镇压,并且与唐家风水局达到了相辅相成的局面。 局是娄雪湘布置的,但布局的人水平一般,教她这个局的人,才更厉害,也就是我老爹刘景松。 而最后一种方式,是我目前最好奇也是在捉摸不透的。 只要用我兜里的这块红盖头盖住,就能镇压住鬼眼,我也不知道我老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微微叹了口气之后,我开始小心靠近小洋楼,都到了近前了,即便知道可能会有危险,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眼,哪怕只是站在门口看看呢? 小心摸到门口之后,洋楼的门扇之上也挂了一枚生满铜锈的锁头,我动手拧了拧就给掰开了。 推开门之后,我就赶紧躲到了一旁,以免被积沉的阴气或者藏身于内的脏东西冲撞到。 可是又和我预想的不同,洋楼内部的空气除了带着发霉的味道,居然没有掺杂丝毫阴气的感觉。 “这不科学!” 我下意识说出声来,从墙后闪出身来,认真观察着洋楼内部空间。 里边的东西很杂乱,很多桌椅板凳散落一地,不过这和我预想中阴气森森的百年鬼宅气氛就截然不同。 屋子里充其量就是脏乱而已,但没有阴魂鬼祟的气息。 ‘邪了门了!’ 我第一次因为察觉到阴气而觉得诡异,按理来说,这地方就该是一副鬼气重重的样子,但‘干净’的过分了。 在门口观察了一阵,我就抬脚进去了,认真打量这里的细节。 屋内的摆设年代特征明显,全是上世纪末期的东西,合成的实木桌椅、老式白炽灯之类,地上还有现在已经很少见的搪瓷盆。 “这里真的有人住过!” 我无法想象,到底什么人会住在这里? 目光扫视了一圈儿之后,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正前方的一副巨大画卷,这幅画遮蔽了整面墙,材质像是塑料纸,有些褪色,但没有腐烂。 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在还是普通的《千里江山图》,但却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稍微走近了一些,想要找寻这种不详之感的来源,但却又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地面上有脚印,两行脚印!因为屋内常年不进人,所以留下的脚印很明显。 而且散落在地的桌椅板凳也留下了痕迹,尤其是一张翻倒过来的椅子,凳面明明已经朝下,但却有积灰,而朝上的底面却很干净。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在不久之前,有人来到过这里,还发生了打斗,打翻了很多东西! 这里的一些东西碎裂痕迹很新,所以进来人的时间不会很远。 我循着两行脚印的方向,缓慢向前行走,这两行脚印从楼梯上到了二楼。 但在跟着登上楼梯之后,我又想到了一个疑点:如果是两个人打斗,为什么他们又会一起上楼,而且到了楼梯上,脚印就变得不再凌乱了? “难道是俩人在一楼掐了一架?然后又握手言和,俩人相亲相爱的一块走到楼上去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这种猜测很不靠谱,回头重新观察地上的脚印,终于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地上有两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个很凌乱,在一楼兜兜转转跑了很多圈,所以和‘人’打斗的是他。 而另一个人,从进门以后,就没多走过一步路,直接就奔着楼梯的方向去了。 这两个人,不是同时来的,而打碎这么多东西的,是第一个人,当时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所以和他打斗的那个,是一个不会留下脚印的‘人’! 等到第二个人到场的时候,第一个人在一楼的打斗已经结束了,他有可能已经解决了那个不会留下脚印的东西。也有可能,他是追着那个‘人’上了二楼。 我沉思良久,想通这些之后,才抬脚踏上楼梯,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第三行脚印。 上到二楼之后,是一条走廊,这小洋楼的建筑风格很有上世纪末的风格。简单而言,就是有些古板,不像现在的室内设计师各种五花八门的脑洞。 所以这明明是私宅,但却和规规正正的筒子楼有点像。 我跟着这两行脚印,走过了半条长廊,然后这两行脚印都消失了,不过正上方出现了一扇可以上去的通风窗。 ------------ 第126章破败的风水局 我抬头看着这扇已经被推开了铁板的天窗,开始发愁。 天窗距离地面有两米多的高度,脚印从正下方消失,很显然是先后到场的两个人都从此登上了楼顶天台。 但这个高度,对我来说都是有挑战性的,这两个潜入的人,是武学高手吗? 我试了几次,能摸到天窗的边缘,但根本抓不到,只能又回到了一楼,专门搬了张椅子上来踮脚。 废了很大力气我才从天窗爬山了楼顶,探出头来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让我浑身一哆嗦。 一只黑色的猫,已经死了,是尸体。 这下我终于可以彻底的确定,黑猫是有两只的。 眼下这只是我*见到的那只,它尸变之后闯入我家里,偷走了一颗鬼眼。 我爬上楼顶之后,捂着口鼻观察这只已经严重腐烂的黑猫,不管它曾经再怎么邪异,在楼顶经受了阳光曝晒之后,也彻底的沦为了一滩腐败的烂肉。 除了这只黑猫之外,楼顶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干净得有些异常。 “凶宅之内,虫兽避让?” 我只能朝这个方向去想,这楼顶上连一滩鸟屎都没有,大概是因为这些生灵趋吉避凶的本能,连飞禽都不敢从这座宅院的上方飞过。 想到这里,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果连只鸟都不敢靠近,我就这么傻愣愣的闯进来了,将要承受多大的风险? 这会已经是傍晚了,眼看着就天黑,我如果再不走的话,可能真的回不到市区了。 我开始忐忑,但这只黑猫的尸体又让我忍不住想留下查看,它上次出现是在我就家里。 单是我打车过来,就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这只猫为什么长途跋涉的从我家里跑到郊外的一处凶宅里来呢?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它偷走的那颗鬼眼,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蹲在天窗旁边沉思:鬼眼肯定是这只猫偷走的,家里另外一只跟这一只如果是一对的话,那么它的伤也就可以解释了。 “怀璧有罪!” 我闭上眼睛开始幻想一副画面:两只黑猫,一生一死。生者无碍,死者窃取鬼眼。得手之后,两只猫带着鬼眼躲藏在此,猫主阴司,喜阴厌阳,它们藏匿此处其实很合理。 但说到底,它们只是两只猫而已,再有灵性,也难以守住鬼眼这种值得怅兴老道付出生命都要拿到的东西。 所以,这两只猫被盯上了,而且不止一人。 楼下的打斗痕迹,那个人不是在和阴魂颤抖,而是在追这两只猫,因为我没有在屋内发现任何阴气,而且猫很灵巧,即便留下了细微的脚印,也可能过不了几日就重新被灰尘盖住了。 而先手登上楼顶的两个人,也终于得手了。诈尸的黑猫彻底变成了一具死尸,活着的那一只,被毁去双眼,逃到了我家里。 我认真梳理着各种可能性,还是觉得这种猜测会更加准确,不过我对于那两个人的身份一无所知。 他们是敌是友,是合伙吞并鬼眼,还是只有一人拿到? 我叹了口气,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起身继续观察周围环境,我在洋楼左侧找到了一条用钢筋钉出来的墙梯,下方枯草有一道压痕。 “来到楼顶的两人是从这里下去的,难怪没有找到他们折返的脚印!” 我没有急着下去,继续观察下方的情况,从左侧下去的话,往前没多远就是一个干涸的池塘。 这肯定也是用挡煞用的建设,完全符合这个凶宅的就建筑风格:坐东北朝西南,鬼门鬼户,就像是一座地面上的阴宅。但在这套宅院之内,又多加了很多辟邪的风水局,比如铁门上的五帝钱、前三后四,环抱洋楼的七星罡阵生桃木、左方白虎位的挡煞池塘,门口的立柱等等。 这个宅子的三个方位皆有风水局,那么肯定有四个。 果不其然,我在洋楼右侧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但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了,再加上相距遥远,我看不真切。 但我还是能够看到这个方位的一座龙形丘陵,这就是卧龙岗,山下是一个废弃的村落,红杉村。而这个村子里,就是青龙堂祠堂所在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话,天亮的时候,应该还有机会能够看到祠堂的大体位置。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赶忙先从铁梯爬了下去,但脑子里还是想着这四个方位。 现在铁门锈蚀、五帝钱碎裂,桃木枯折,池塘干涸,似乎除了祠堂,其他三个方位的风水局都破了。 “不管这宅子底下有什么东西!都不是我能碰的!” 我再次提醒自己,绕到正门,打算赶紧离开。 到了门口的时候,我从地上随手捡了块石头,准备把锁砸开。 但还没出手,我心里一惊,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进来的时候,这扇门不是已经被我踹开了吗?” 我回想起这件事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透过铁门的栅栏,看到了门外的一栋二层洋楼。 “不可能!” 我再次回头之后,也看到了洋楼,现在在我身前身后,出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宅院。 “鬼打墙?” 我深深吸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冰冷的空气让我浑身颤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阴气变得更重了。 到了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经玩大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被那些个风水局吸引,在天黑之前离开才对。 可既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境地,我只能想办法自救,一边先用手捏了个驱鬼的指诀,然后开始认真感受周围的气息。 这个地方的气息太过于复杂了,本身阴气很重,再加上几个残破的风水局,我根本无法推算什么方位安全适合逃生了,干脆就凭借自己的感觉,往阴气最弱的地方跑就行了。 在我的认真感知之下,又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除了中间区域杂驳的气息之外,一前一后、一真一假两座洋楼,背后那个阳气纯粹,像个火炉一样。 而门外那一个后出现的,冰冷刺骨,宛如雪练,阴气逼人! ------------ 第127章鬼楼 让我感到惊异的,并非是正对面‘鬼楼’一样的虚假建筑,而是身后的那团旺盛的乾阳之气。 阴气汇聚一处,我并不会感到奇怪,但在这种大凶之地,为什么也会出现阳气集会的地方呢? 而且这个地方,还刚好就在小洋楼里,简而言之,只要我回到洋楼里,就会变得安全了。 可是我一直不觉得这种现成的好运气会降临到我头上,所以我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思忱之际,我还没有做出判断,到底要不要回到看似安全的那栋洋楼里,在我的正对面,这栋明显就是鬼楼的建筑之中。门被推开了。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沈沐冰! 但是,她不该出现在这儿! 面对缓慢走来的沈沐冰,我产生了恐惧,慢慢的后退,直到沈沐冰走到铁门之后,隔着门对我挥手,让我过去! 我从沈沐冰的脸上看到了妩媚,她*我的神态像极了午夜就街头洗头房里的女人。 “肯定不是沈沐冰!” 这下我更加笃定面前的绝对不是沈沐冰,而且她应该连‘人’都不是! 不过她为什么会变幻成沈沐冰的样子,我对自己多少还是有点信心的,虽然我看不透她的真面目,但也可以笃定,她的道行也不足以窥探我的记忆,让我产生幻觉的地步。 “你见过沈沐冰?” 我尝试着询问,但她还是搔首弄姿的冲我招手,我直接无视了她,掏出手机想联系一下沈沐冰。 看到手机上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我心里一紧,沈沐冰一直在给我打电话,但我一次都没听到。 慌忙回拨过去之后,沈沐冰也是过了好几分钟才接听,上来就是气喘吁吁的。 “冰妹子?你在干嘛?” 我谨慎询问,她依然气息不稳:“我在一栋凶宅旁边,这里有个池塘,我被困在车里了!” “池塘?” 我抬头看向左侧的院墙,真的有汽车车灯的亮光,眼前这个假的沈沐冰已经消失了,她之所以伪装成沈沐冰的样子,是真的见过沈沐冰。 不过我还是保持着景惕,这些脏东西能骗我一次,就有可能骗我第二次。 我先跑到院墙的位置,这墙也不算太高,我助跑之后爬上了墙头,看到沈沐冰的大越野陷进了水塘之中,正在努力开出来。 “冰妹子!我在这儿!” 看到她的车之后,我才放心了,阴魂鬼祟变幻他人样貌迷惑人心并不少见,但要是能变一辆这么大的车出来,那我也是真的服它了。 我从墙头上跳下来,朝着大越野车跑过去,周围的气息更加杂驳,沈沐冰也看到了我,冲我摆手。 “你让我回去?” 我看到沈沐冰指手画脚的,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一脚油门从水塘里冲了出来。 池塘虽然干涸了,但还是有一层淤泥,这也是沈沐冰被困的原因。 但沈沐冰真的自己脱困我是没想到的,来不及感慨越野车就是牛X,我就眼睁睁看着这头钢铁怪兽直奔着我撞了过来。 好在最后我身体的本能反应救了我自己,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往旁边一扑,堪堪躲过了越野车的冲撞。 不过沈沐冰在这种地方也刹不住车,伴随着一阵巨响,院墙被撞出一个大窟窿。 我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赶紧跑到已经停下的越野车旁边,刚想拉开车门,就看到了车窗玻璃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手印。 这些手印都是池塘里的淤泥,我无法想象刚才沈沐冰到底遭遇了怎样的险情,不过肯定不止是车被陷进泥塘那么就简单。 我深吸口气,手刚碰到车门把手,就被突然打开的车门撞到了地上。 沈沐冰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又没站稳,砸在了我身上。 我看着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头发也很凌乱,关切的询问:“你怎么样了?” 沈沐冰努力从我身上翻到一旁,用力喘着气:“累,我刚才至少赶走了上百只水鬼!” 我再看向干涸的池塘,已经宛如一个葬坑一样,即便隔了大老远的,皮肤都会感到针扎刺骨一般的寒冷。 而且我刚才看过的那栋鬼楼,再次出现了,这次是隔着池塘,在另一端。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我看沈沐冰已经有力气爬起来了,才开口继续询问。 沈沐冰气息平稳之后,就立马变成了冷冰冰的样子:“我在桌子上看到了李瀚给你的房屋转让协议,联系不到你,就按照上面的地址找来了。” 我刚想再问,沈沐冰就抢先打断了我:“刚才我在这附近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却一直无法靠近,最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好像从那栋楼穿过来了一样,也没注意到地上的水坑。” “你管这个叫水坑?” 我指了指池塘,沈沐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是在某个风水局中对吗?不过为什么更像鬼打墙一样,我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这栋楼了,但我始终无法靠近。还有,你出来的这个地方,是真的吗?” 沈沐冰快速的分析者眼前的局面,我用尽可能简洁的话语给她解释了一下小洋楼四周的风水局,然后又爬上了墙头。 “你是说,无论你往哪个方向开车,这栋楼都会出现在你正前方对吗?” 我眺望着池塘对面的鬼楼,又看向正门的位置,那里的鬼楼已经消失了,这和我之前的判断有误,鬼楼只有一个。 沈沐冰点了点头:“我一直在附近开车打转,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这个很简单。”我向沈沐冰解释:“因为在不久前,这栋鬼楼挡在了我的面前,所以它就没办法拦住你了。” 沈沐冰马上就想通了,沉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你说这个地方单从风水上来说就是凶宅,而且四个镇压它的风水局都破了,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肯定可以!不过左侧的风水局应该没破,那边正好是青龙堂的祠堂。” 沈沐冰抬头看着墙头上的我:“在建造祠堂之前,那里不是一个村子吗?我记得高青龙说过,那个村子也荒废了几十年了吧?” ------------ 第128章逆转乾坤,阴阳守恒 我听到沈沐冰的话差点从墙上掉下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地方。 四个风水局,不是破了三个,而是已经全部被破,甚至已经被凶宅风水同化,开始产生反作用! 沈沐冰抬头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就继续道:“你是风水师,能找到可以离开的生路吗?” 我还在思考祠堂的事,随口说出了自己之前的判断:“看不出来,不过我想到了两个办法。第一是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咱们分开,从两个方向离开,鬼楼只能拦其中一个。” “那另一个呢?” 沈沐冰急声询问,我从墙上跳了下来,怅然道:“按照刚才有只漂亮女鬼勾搭我做法来看,十有八九是在邀请我进入那栋鬼楼。如果真跟她去了,估计也就凉凉了。” “漂亮的女鬼?” 沈沐冰半信半疑:“你是不是中邪了?为什么会觉得一只女鬼漂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个法子风险太大,先不说被挡住去路的那个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就算是没被鬼楼阻拦的人,也不一定能安全逃脱。” 沈沐冰点了点头:“你刚才说还想到了第二种方法?” “第二种就简单了,你跟我进去就行。” 我朝沈沐冰伸出了手,她没碰我,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我们两个从越野车撞出的窟窿里回到了宅院之内。 “进来了?然后呢?这里的孤魂野鬼也不少吧?” 沈沐冰手里捏着几张符纸,我感到震惊:“刚才好像还没这么重的阴气?” 我不再墨迹,带着沈沐冰进入了小洋楼里,刚一进入,身上的压力就瞬间消失了。 “这不可能!” 沈沐冰呆愣楞的站在原地,发出了和我之前一样的感慨。 “你也感觉到了吧?一栋鬼气重重的凶宅,但是内部一片祥和,阳气极重!” 沈沐冰紧锁眉头,扫视四周,最终又看向了我,沉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摊了摊手,坦然道:“我也想知道。按照常理来说,这座宅院坐东北朝西南,地处荒野,为鬼门鬼户的大凶之地。而且四方风水局皆破,挡煞变成了引煞,这里应该是里里外外都变成了阴气沉重的鬼宅才对,但偏偏所有的阴魂鬼祟都被挡在外,而且这栋楼里的阳气旺盛的吓人。” 沈沐冰陷入沉默,苦思良久,再次开口:“两座楼,一真一假,一虚一实。抱阳挡阴,你不觉得这就是最纯粹的平衡吗?” 我感觉思路被打开了一样,惊呼道:“极为起始,既是‘有’也是‘无’!无极生太极!” 沈沐冰没有着急和我讨论,而是蹲在地上,用手指在灰尘之上画了个最普通的太极双鱼图。 我捂着脑门,大脑快速的思考:“阴阳调衡,所以即便是凶宅,这里甚至都可以达到让活人正常居住的程度!而且这是一种定局!但和我们传统的认知不同,所以我一开始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阴阳调衡是最基础的理论,但此地和最常见的认知存在某种悖论。 天行健,地势坤。天为阳,地为阴! 按照传统理论,乾阳为健行运动之气,它会一直保持运转。而大地沉厚,它的本质是柔顺和宽广。 简而言之,我们现在藏身的这栋小洋楼,和外面那个鬼楼,形成了平衡的局势。而且鬼楼的方位可以变化,但却无法摆脱,被迫形成阴阳平衡的局面。 可这和阴阳本质相悖,如果阴阳交换,才符合传统的理论。 因为乾阳需要运转,而艮土阴地需要保持不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变成鬼楼,外面那个鬼楼变成阳气旺盛的地方,才是符合常理的。 “阳气被锁!阴气流转!如果我们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我开口对沈沐冰道,但她没有回应我,依然蹲在地上看着那副太极图。 “冰妹子?” 我又开口叫了她一句,她才抬头看我一眼,沉声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个风水局?” “四个啊。” 我很干脆的回答,沈沐冰突然又用手把地上的太极图抹去了,沉声道:“那么,这里旺盛的阳气是从哪里来的?” 沈沐冰总是会抓住关键点,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这里有第五个风水局!” 沈沐冰继续擦拭地上的灰尘,我跟着她一起蹲下,看到了地上一条不明显的红色线条。 “这是朱砂石!完整的朱砂石!” 沈沐冰用手指敲了敲,我虽然不懂驱鬼术法,但朱砂这种纯阳的辟邪之物还是见过的。 在某些风水局中,也会用到朱砂,但我个人并不喜欢使用。因为我总觉得,这种东西保存时间太短,万一用在关键处,它因为潮气侵蚀而失效,那么风水局立马崩溃。 “朱砂属纯阳之物,但就这么点东西,不可能提供这么浓郁的阳气吧?” 我还是质疑,沈沐冰对我伸手:“外套脱了,我衣服上都是钉子,不好用。” “你想干嘛?” 我没理解沈沐冰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把风衣脱了给她了。 然后我就一脸肉疼的看着沈沐冰拿我花了上千块钱,而且只穿过今天一次的风衣当起了拖布,认认真真的开始擦拭地上的灰尘。 “大小姐,我这能报销吗?” 不知不觉间,我感觉自己被龙敖附体了一样。 沈沐冰只说了声‘可以’,然后就把我的风衣撕成了两截,丢给我我一半,让我帮她干活。 我只能帮她,两个人认认真真把积灰清理干净之后,地上的红色线条就越来越多,但这些东西一开始并不是裸露在外的,而是上面的一层水泥地面风蚀磨损之后,才有一部分显露出来。 不过光是看着这些零星的线条,我们也差不多能在脑海中完整复原整个图案了。 “这就是积聚阳气的原因?” 我蹲在地上摸了摸一块突出的红色朱砂石,也不知道这东西在地面之下有多大的体积,但我还是觉得它不足以支撑能和鬼楼对抗的阳气。 沈沐冰爬到了一张桌子上,居高临下的观察,沉声道:“这好像是个法阵!” ------------ 第129章朱砂纹,第五局 “这个法阵产生阳气的作用微乎其微,更大的作用是接引,从四个方位接引阳气!” 沈沐冰抬手捂住了额头:“但这个法阵好复杂,很多地方我看不太懂……” 我还在思考,沈沐冰突然身子一歪摔了下来,我赶紧伸手接住了她。 “太复杂了,我看一会就会头晕。” 沈沐冰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我对这个所谓的法阵也景惕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法阵,能让沈沐冰就头晕目眩。 缓了一阵之后,沈沐冰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没再低头去看,我也继续自己的思考。 “单从这个法阵来看的话,它只有从凶宅四周接引乾阳。但外面都是阴魂鬼祟,哪来的阳气?” 沈沐冰刚才说的,我自己也能看懂,甚至并没有和她一样产生头晕的感觉。 “风水局!你说的那四个风水局!” 沈沐冰的思路在转到了这个方向,但我因为惯性思维,又开始反驳她:“即便是风水局被破之前,那些也都是挡煞的局,根本就接引不到什么阳气,更何况是现在。” “可这个法阵,就是从那四个风水局的方向接引阳气!而且布局的话,为什么要同时布四个局?” 沈沐冰还是坚持,而我也想到了她之前的一句话,她问我‘这里真的只有四个风水局吗’。 我的思路再次变得通畅起来:“反正如果是我的话,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布那么多的局,这样一来,不止局势复杂,而且可能会互相影响。虽然也有一些人喜欢钻研复合型的风水局,但真正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太少了。” 这也是我喜欢只布一个大局的原因,可我们眼下的局面,肯定是一个复合型的风水局无疑了。 “四个风水局!又在这个法阵的作用下,组成一个新的风水局!可这个局,我怎么看不懂呢?” 我首先做出判断的是,地上这个复杂玄奥的图案,并不是沈沐冰所说的法阵,而是一个风水局的核心,也就是风水眼。 但如同沈沐冰所说,这个东西太复杂了,鬼知道谁能看的懂! 可如果看不懂的话,我们也就理解不了这个局可以从阴气中接引阳气,还是琢磨不透。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也有点头疼了,这玩意儿不知道是哪个老前辈布置的局。咱们受它庇护就就行了,犯不着追根溯底的。” 我虽然很想把这个玄奥晦涩的风水局研究透彻,但也明显感觉到,以字现在的水平,根本就无能为力。 “四局!四象!” 沈沐冰还不打算放弃,但她自己不擅长风水,只能努力帮我找寻思路。 “我一个风水师,怎么可能没想过四象?但这里四象皆凶:青龙断生、白虎坠水、朱雀熔金、玄武落野!这四个风水局都被破了,四象自然也跟着破了。” 所谓四象,有多种解释,代指‘少阳、老阳、少阴、老阴’四爻象,‘春夏秋冬’四季、‘东西南北’四方星象、‘日、月、星、辰’四种天象等。 这些只是风水师习惯关注的指象,而诸如‘阴阳刚柔’‘吉凶悔吝’以及‘形事意声’等,更多的是为麻衣一脉,也就是卜算之人常用。 我在楼顶观测的时候,就看过了四周局势,很典型的圣兽四象,但因为风水局皆被迫,所以全部都是凶相。 把自己的分析全部告知沈沐冰之后,她又捂着额头,有些虚弱的道:“你说的不对,即便风水局不被破,这四象也不是详兆吧?一个能绘制这么复杂法阵的风水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沈沐冰虽然在风水一途只能是纸上谈兵的境界,但她的眼界确实广瀚。 我没完全否定她:“确实是这样,但风水布局也不是想怎么布就怎么布的,会受到各种因素影响。比如说寨子西边这个池塘,它确实是白虎位,与水相克,但为了用水挡煞,只能取大利存小弊了。” 沈沐冰终于被我说服了,拉了张椅子过来,窝在上面休息。 我看着她的椅子和地上的朱砂石摩擦,一阵心惊,小心提醒她:“咱们是不是该小心点,就算看不懂,但现在确确实实是在受到这个风水局的庇护。要是把地上这点朱砂蹭掉了,局被破了怎么办?” “哦。” 沈沐冰有些敷衍的答应了一声,我则是看着院子里的大铁门发呆,下意识的道:“白虎位有水确实不是上选,如果它能改换到正门的方位,就好了!” 我虽然反驳了沈沐冰的想法,但还是在不断的思考,突然之间,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四象方位旋转九十度会怎么样?” 我急声吼了出来,沈沐冰和我刚才的状态一样,直接反驳:“方位怎么可能逆转?” 对此我也没有再细说下去,按照常规认知,东南西北四方是不可能改变的,但却有唯一的例外。 而这个例外,就是我们刘家! 上次在酒吧处理五鬼运财局的时候,我就曾经用罗盘对调过南北两个方向,逆向接引了廉贞阴火。 如果不是最后我老妈现身了,我接引的阴火就会把一只婴灵烧成灰烬。 所以,这是我们刘家风水的秘密:在特定的契机之下,可以暂时性的改变方位。 但这一手段晦涩难解,我爷生前也说,有时候甚至要好几代人才出现一个可以掌握这种手段的人。 而我应该算是勉勉强强的地步,因为我上次改变方位,最大的范围也就是酒吧里的半个舞台而已。 而眼下这个风水局,如果真的和我们刘家改换方位的秘术本质一样,那么就可以就解释这里的第五个风水局了。 我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开始盘算:“四象为凶!顺向逆转九十度之后,应该是:白虎持兵、朱雀浴火、龙行于野、玄武伏泽!不仅逆转凶象,且为鼎盛之态!可斩鬼!可升阳!” 和我的激动不同,沈沐冰更多的是茫然,开始问我:“你说的这些,我好像都懂,但又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 第130章同门 “虽然不知道布局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真的改变了四象方位。” 我隐瞒了部分猜想,把明面上的东西向沈沐冰解释:“逆时针旋转九十度的话,白虎位来到南方,也就是门口用铁门和五帝钱布置的挡杀局。白虎主杀伐,持金为利,杀气克鬼祟。同理,朱雀位置跟着旋转,枯木生火,浴火为生。苍龙位置转向荒野、玄武转到池塘,皆为利!” 沈沐冰轻轻点头:“这些我都明白,可最关键的是,方位为什么可以改变?” 我终究还是没有绕过这一点,故作轻松的敷衍道:“这个我也看不透,这就是此地法阵的玄奥之处吧。” 沈沐冰继续沉思,我转过身去没有看她,心中还是忐忑。 这种可以改变方位的局,只有我们刘家人能布置,甚至以我现在的水平都很难做到。 所以脚下这个用朱砂晶石铺成的阵局,十有八九就是我爷生前布置的,从洋楼内部摆设物件的年份推断,应该是二十到三十年前,在我出生之前。 “太极图阴阳调衡,阴中抱阳、阳中抱阴,所以哪怕此地阳气旺盛,也该有一个至阴之物!” 我小声自言自语,沈沐冰还在沉思之中,没有听清我的话。 但按照我的猜测,这个至阴之物,很有可能就是鬼眼! 它太适合成为阳性鱼图中的阴眼了,而且那只诈了尸的黑猫,长途跋涉把鬼眼带到这里,会不会也并非偶然。 我和沈沐冰都陷入了沉默,院子里的阴气愈发浓郁,甚至已经出现了隐隐的鬼哭声。 到了差不多午夜时分,沈沐冰坐不住了,开口问我:“虽然外面的鬼祟暂时进不来,但咱们也出不去,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不然呢?”我随口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咱们现在是安全的,等到天亮之后,什么阴魂鬼祟都会退去的。” 沈沐冰也不再是说什么,自顾自的拉了两章椅子拼在一起,然后就躺下休息了。 我有些无语:“你还真是心大。” 沈沐冰没有再应声,似乎真的打算就这样睡觉了。 我则是继续在脑海中默默梳理着此地的风水局,但是这一个复合型的风水局,就让我刷新了对我爷爷风水造诣的认知。 这个局除了中间这个复杂的朱砂石阵纹之外,更加精妙的地方,是它对于变数的把控。 我爷在布局的时候,就已经预测到了现在的情况,提前以此布局。 点而言之,如果周围四个风水局不被打破,那么这里就是一片安宁。四个局单独拿出来都不算太难,普通的风水师就可以布置。 可一旦四个风水局被破,那么现在我脚下的阵纹才会真的启动,改换方位,用四个破局组成新的阴阳调衡之局。 无论破还是不破,这个凶宅内部都会受到保护,这才是精妙之处。 “看来,我还真是差得远了。” 我不由感慨,再次回想起二十六个月前的赌局,就像是笑话一样,我爷只是在哄骗我,而我天真的自以为会,认为自己早就出师了,甚至是超越了我爷爷。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沈沐冰已经彻底的睡熟了,我席地而坐,默默的把这些用朱砂石铺就的纹路记下。 虽然暂时还研究不透彻,但只要找对了方向,跟我已经学会的风水秘术在基础理论上肯定是一致的,说不定我也有机会能够熟练掌握并且使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沉浸在风水局之中,也不觉得枯燥。 在差不多过去了两三个小时的时候,我终于完全记下了所有的纹路,虽然现在还只能算是死记硬背,但可以留待日后慢慢钻研。 我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打算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的时候,本来紧闭的房门突然缓慢打开。 “风水局被破了?” 我吓了一跳,但感觉到周围的阳气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刚想先松口气,屋外出现的身影又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冷家雄!” 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一个本该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人,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认识我爸妈?他们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去过那个村子?” 我一口气抛出积压许久的疑问,但冷家雄并没有回应我的意思,而是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礼。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冷家雄莫名其妙的举动,但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绝对不是在对我行礼。 冷家雄跪拜结束之后,就再次起身,然后微微躬身,动了动嘴唇,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他的口型判断,应该还是说了两个字:世界! “石阶?始解?时节?” 我开始琢磨他到底说的会是哪一个同音的词语,甚至想要走出去,靠近冷家雄,抓着他让他把话说清楚。 但是一只白皙的手掌的搭在了我的就肩膀上,我瞬间僵住了。 我的眼角已经瞥到了大红色的袍袖,同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在和你说话!他称呼你为‘师姐’!对吗?” 我看着面前的冷家雄,从他的身份为切入点开始推敲。 冷家雄生前擅长养鬼和控尸,说我和他是一路人。怅星老道对我的态度,还有他的手段,也和冷家雄类似,而且我和他都会施展同一个指诀。 那个指诀和风水术不同,它不是刘家的东西,爷爷自己不愿意练,但却把它给了我。 除了我和怅星老道之外,就只有现在站在身后的老妈会这个指诀。 所以,这个指诀!包括我从小到大一直自学的驱鬼术法,其实是我妈留下来的。 她和冷家雄是同门!所以冷家雄临死之时,就坚信我和他是一路人! “难道?你也是一个会养鬼的人吗?” 我猛然转身,想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妈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有所动作,而我转身之后,也只看到了一眼而已,而且没看懂她的脸。 她和我梦中的场景一样,出嫁时的大红嫁衣,蒙着红盖头! ------------ 第131章恶鬼像 在看到她之后,我眼前的一切就开始变得扭曲虚幻起来,扑通一声,我感觉自己应该是跌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旁边迅速传来沈沐冰的声音,她开始搀扶我,过了好半天,我才逐渐恢复清醒,再次打量四周,我老妈已经不见了,冷家雄也是,只剩下了身边脸上煞白的沈沐冰。 “我没事,刚才听到点声音,好像是被阴魂蛊惑了心智,差点着了道了。” 给出沈沐冰一个解释之后,她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颤抖着把手伸向了我的脸颊,轻轻一抹,我就看到了她指尖的鲜血。 “卧槽!” 我惊呼出声,迅速找寻一切可以反光的东西,可惜这老房子里早就没有电了,只有月光可以勉强照亮。 沈沐冰拿出手机打开灯光,我也把自己手机掏出来,借着屏幕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惨状。 我的脸上挂着两道血痕,就像是血泪一样,难怪沈沐冰吓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不该睡着的,你的眼睛怎么样?” 沈沐冰关切的询问,我用手背擦了两下,好在鲜血没有一直流出来,不过我的眼睛确实有点酸疼。 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不愿意和我就见面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我不能看她,否则就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我闭上了眼睛,沈沐冰从自己包里翻出纸巾给我擦拭,过了半晌,我再次睁眼之后,感觉才好了一点。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鬼祟?这么凶?” 沈沐冰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在确认我还能不能看见。 我深吸了口气,假装平静道:“我也没看清,不过确实有点凶!” 跟沈沐冰说话的时候,我偷偷把手揣进兜里,摸着那块红盖头,心里默默跟老娘道歉。 只是我可能也因为刚才的冒失错过了很多机会,如果我能够继续和她,以及冷家雄交流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知道更多的真相。 不过我目前也得知了一个重大的线索,冷家雄称呼我老娘为‘师姐’,他们是同门,而且另一个赠予我鬼眼的人,怅星老道,应该也是一样。 我们刘家是风水世家,虽然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但最起码也算个正统的玄门中人。 而我老妈,她这个门派,似乎有点邪异啊。 无论是冷家雄还是怅星老道,精通的都是养鬼控尸的手段,而我老娘应该也是擅长此道。 “天也快亮了,等到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带你去见我爷爷吧?” 沈沐冰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我自然还是想敷衍了事:“沈老爷子日理万机的,我不该去打扰吧?” “你必须要去!” 沈沐冰这次不再给我反驳的机会,抓着我的手,厉声道:“你的身体越来越冷了!” 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不过她说起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有点麻木了,就像是被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 对此我也马上想到,我身体变冷的原因,肯定和老妈有关,甚至是从冷家雄那次开始,我的体温就一直低于正常人的水平。 沈沐冰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而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拒绝。 在我想着该以什么方式先把这事拖延过去的时候,又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又是这种感觉,在我白天第一次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感觉。 当时我忙着追踪脚印,也没有多加查看,不过我笃定,产生这种感觉的根源,就是正堂上的那副画! “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藉此岔开话题,想让沈沐冰忘掉带我去见沈星的事情。 沈沐冰皱起眉头:“没感觉到什么,只是这里,太过于平静了,让我觉得反常。” 我没再解释,径自走向那副《千里江山图》,沈沐冰一直抓着我的手,也被我带了过来。 “就这幅画!我从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画不对劲!” 离得近了之后,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沈沐冰也似乎有所察觉,呢喃道:“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我伸手触摸画卷,这画也是几十年前的工艺制品,用塑料纸印刷的。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沐冰也伸出手抓住了画卷的底部,一把将画掀开一角。 “别动!” 我突然看到了一只恐怖的手爪,拉着沈沐冰后退,但退后几步之后,画又恢复了正常。 “你刚才看到了吗?” 我捂着胸口询问沈沐冰,她疑惑的看着我:“看到什么?” 沈沐冰并没有看到那只诡异的手爪,但我看的清清楚楚,难道是我的幻觉? 在我思忱之际,沈沐冰突然放开了我的手,径自走向画卷,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沈沐冰这次干脆直接把画卷整个扯了下来,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画卷后面的东西终于完全显露出来。 我快速把沈沐冰拉到身边,两人牵着手一起往后退。 “这是……什么?” 沈沐冰也慌乱起来,我跟着倒吸一口冷气,在《千里江山图》的后面,藏着的,是另外一幅独立的雕刻画像。 只是这画的到底是什么,我也不认识,不过这幅画像的诡异程度,也是我生平仅见。 画上没有背景没有雕饰,只有一个从身形上判断很像人的东西,穿着一件像是道袍的长衣。 可这个画像的面容是一副生长着獠牙的恶鬼之相,浑身也是骨瘦如柴,裸露在衣衫外的手脚,也是怪物的形态。 而且我刚才看到的那只抓向沈沐冰的怪手,和画上这只恶鬼的手一模一样。 最让我感到惊异的,是这只恶鬼的眼睛,是血红色! 这幅画整个是用粗狂的线条勾勒的,也没有上任何的颜料,唯独这只恶鬼的眼睛,不知道被用什么方式染成了红色! “鬼眼!” 我咬牙说出了这两个字,鬼眼就是椭圆形,和眼睛的形状很像,颜色也一致。 “这是佛门图鉴里的恶鬼吗?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刚才你的眼睛也流血了,会不会也会因为它?” ------------ 第132章拜会 “或许吧。” 我对沈沐冰道,但也心知肚明,刚才我流出血泪,和这只恶鬼并无瓜葛,而是因为看到了我老娘。 不过我老娘和这只恶鬼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因为冷家雄刚刚在门口跪拜过。 我一开始以为他拜的是我老娘,但仔细一想,见到自己师姐而已,应该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的礼。 所以冷家雄真正跪拜的,是这只恶鬼!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沐冰拉扯了一下的我衣袖,我赶紧开口:“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或许就是太极图中阴中抱阳的哪一和阴眼!同理,在外面那个鬼楼里,也会有一个至阳之物,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我很容易就引导了沈沐冰的思路,让她去思考那件至阳之物了,自己则是在揣摩另一个问题。 这里的平衡是没错的,但却和我一开始的猜想有出入。用来当做阴眼的,不是鬼眼,而是这副恶鬼图。 它和我脚下的风水阵,又是怎样的关系? 准确的说,我捉摸不透的一点是,风水局和恶鬼图,到底是哪个先出现的? 是先有了风水局,然后用恶鬼像填补阴眼?还是先有了恶鬼图,然后用风水局补充呢? 这是很关键的问题,关系到我爷布局时的心理。 沈沐冰也是常年和阴魂鬼祟打交道的人,但却对这副恶鬼像充满了恐惧,一直拉着我退到了门口。 “你别看它了,这幅画太邪性了!” 沈沐冰也不再让我去看,我只好转身身来和她对视,好在这会天也快亮了。 随着天下大白,红日初生的时候,外面的鬼楼也终于消失了,院子里的阴气也快速的散去。 沈沐冰确定了外面安全之后,就拉着我出去了,我先把这栋洋楼的门关好,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铁门,还是损毁的样子,有半扇门已经被我踹开了。 不过我们也没必要从正门离开,沈沐冰拉着我跑到她的车上,发动车辆之后,绕过池塘直接开往了马路上。 开车上路,回到市中区之后,我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沈沐冰也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穿过了整个市区,又从东北方向出城。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终于忍不住询问,沈沐冰严肃道:“带你去见我爷爷,他这会在护城河边儿上,跟很多李家的人在一起。” 原来她根本没有忘记要带我去见沈星这回事,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我这回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沈老爷子大早上的来河边儿干嘛?还有,他为什么会和李家的人在一起?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去调查李家吗?” 我跑出疑问,想尽可能的了解情况,以便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沈沐冰开口解释道:“李瀚带人调查护城河里的种生基风水局,发现在风水局之下有一口铁棺,这件事惊动了很多人。我爷爷和一些李家的人把他拦住了,阻止他打捞那口棺材!” 这事儿我昨天就听李瀚说过了,这会也正好对沈沐冰坦白。 “昨天晚上我开车送你回家的时候,李瀚给我打过电话,但我照你说的,没理他,然后才有了他送我一套房子的事儿。” 沈沐冰皱起眉头:“为什么你之前没告诉我?” 对此我也表示无奈:“昨天晚上他只说会送我个礼物,谁知道居然是个凶宅?而且,李家有人阻止李瀚调查种生基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沈老爷子也掺和进去了?” “不是一回事,阻止李瀚的不止是李家,所有人都不敢让他打捞那口棺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爷爷说,棺材里的人,绝对不能放出来!” 我明白了沈沐冰的意思:“布置种生基的人,想利用这口棺材,但李瀚找错了方向,想把棺材捞出来?” 沈沐冰点头:“大致就是这样吧,不过李瀚在李家的地位只属于底层,应该没有机会打开棺材。” 说话的间隙,沈沐冰已经把车开到了河岸上,这里被用铁板围了起来,还能看到很多的大型机械。 “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架势,沈沐冰继续道:“这是一开始李瀚专门去拿到的批文,表面上的说法是开发建设,其实只是方便他挖掘而已。” “果然还是有钱好办事。” 我感慨了一下,如果我以后布置风水局的时候,也有财力支撑,可以挖山填海的,那么肯定要简单的多了。 沈沐冰把车开到唯一的出入口,这里还有人专门把守,沈沐冰下车之后说明了身份,我们也没有受到阻拦。 只不过几天的功夫,河边还搭建了一排样板饭,我再次感觉自己和李瀚好像不是一个职业似的。 沈沐冰直接把车开过去,河边围着的人也注意到了我们,李瀚也在其中。 不过此时的他一副谦卑的姿态,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沈沐冰让我跟他一起下车,李瀚和那个老人也看向了我们,老人剑眉星目的,身姿笔挺,穿着一身唐装,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李戈爷爷!” 沈沐冰主动打招呼,老人也露出笑意,有些惊愕的看着沈沐冰的大越野车:“小冰冰啊,你又把车撞坏了?人没事儿吧?” “没事的,我爷爷呢?” 沈沐冰和李家人的关系让我开始心慌,她一直口口声声提醒我不要去调查李家,不要和李家走的太近,但她自己这会又和李家的人表现的很亲近。 我下意识的往回退,沈沐冰拉住了我的手腕,低声道:“李家的情况很复杂,你跟着我就好。” “嗯,我听你的。” 我还是打消了直接跑路的念头,因为这一大片地方都被围起来了,要是他们真的想抓我,那我肯定是逃不掉的。而且,我确实也不觉得沈沐冰会害我。 “这位是?” 这个叫李戈的老人开始打量起我来,沈沐冰开口解释:“这是我的朋友,来拜会我爷爷的。” ------------ 第133章故人,沈星 “好,好,小伙子也算是一表人才。”李戈似乎是个不经常笑的人,以至于我觉得他还是板着脸的时候更舒服一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合适,只能躬身作揖行礼。 “刘封小友,昨日你说不会来此,但咱们不还是在这里见面了吗?” 李瀚对我表现的格外‘热情’,李戈看了他一眼:“你们认识?” “自然,这就是我和您说起过的,刘封!在追查郭天瑞的过程中,刘封小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李瀚对李戈说了很多称赞我的话,但他明显是故意想要和假装亲近,以此来让李戈,甚至是李家的其他人,认为他和我有很深的交情。 “刘封小友,你也是风水师。虽然沈老爷子术法就精湛,但论起风水堪舆,还是要数我们李戈老爷子,你不妨还是向李老讨教吧?” 李戈面色明显对李瀚有些不悦,冷声道:“刘封若是需要问我风水之事,我自然不会推脱。但他今天是来找沈老头的,还轮不到我。” 李瀚赶紧低头认错,我没想到李戈居然还有点高看我的意思,赶紧再次拱手:“李老言重了,有时间的话,我自会再专门来拜访您。” 李戈点了点头,又突然看向了沈沐冰:“可惜了,我没有沈老头这么好的孙女。你这小子恐怕以后也只会找沈老头,而不会来找我。” “李爷爷您说什么呢?” 沈沐冰羞涩的低下头,拉着我转身走了,不过我还是听到李戈在我背后小声说了一句:“而且我这辈子是比不得九龙先生了!” 我感觉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厉害,这个李戈绝对也非凡人,而且他直接说出了‘九龙先生’这个名号,让我更加确定,‘九龙先生’就是我的爷爷,而且李戈还认识他老人家!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询问沈沐冰,她指着其中一间房子道:“刚才我说起我爷爷的是时候,李戈爷爷下意识往这边看了一眼,说明这就是我爷爷住的地方。” “你不去当刑景真是可惜了。” 我由衷的感叹,不过还是觉得此时的她有点奇怪:“我怎么感觉,你在长辈面前,和在外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沈沐冰很从容的道:“你可以反过来理解,我一直都是这样,他们都只把我当小孩。而我在他们面前,也习惯了这样,只是在外面的时候,我懒得说话而已。”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跟着沈沐冰到了门前的时候,我又开始忐忑,沈沐冰安慰我:“你不用紧张,我爷爷很好说话的,他之所以想见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而已。” “唯一的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多问,沈沐冰已经去敲门了。 “进!” 和沈沐冰说的完全不一样,这明明就是一个刻板冷漠的声音,我甚至怀疑马上要见到的,将是另一个沈沐冰的翻版。 沈沐冰轻轻推开房门,我看到了在床榻之上打坐的老人,一身棉布白衣,手里把玩着一个木质的手串。 在看到沈沐冰的一瞬间,这个老人就马上换了脸色,冷漠的姿态随即消失,眼睛都快眯到一块去了。 “小冰冰你终于回来了,来,让爷爷抱抱,看看瘦了没有。” 沈沐冰直接拉着我进去,有些赌气的道:“我们前几天不是刚就见过吗?还有,我把刘封带来了,你别吓着他。” 沈星带着笑意和我对视,他的眼睛似乎和孩童一样清澈,但又深邃异常,我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还行,不过好像还是差点意思。” 沈星上来就对我进行了评判,我也忘了紧张,一直盯着沈星,总感觉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沈沐冰又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急声对沈星道:“爷爷,你赶紧看看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有眼睛,我们昨天晚上被困在了西郊的一栋房子里,还看见了一副很吓人的画……” 沈星摆手打断了沈沐冰,淡然道:“小冰冰你先出去找李老头玩会,去河边看看吧。” “可是……” 沈星还是摆手:“让我跟这小子单独说说话,你说的那个房子,我也去过,没事的。” 沈沐冰还想说些什么,沈星有些无奈的笑着:“行了,我还能吃了他不成?你们现在的小孩真是的,就分开一会都不行?” “哼!出去就出去,不过你必须把他身上的病治好了。” 沈沐冰再次脸颊绯红的跑了出去,在她把门关上之后,我才回过神来。 “小家伙,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沈星确实是平易近人的样子,我也留意到了他刚才对沈沐冰说的话,他去过我们俩昨天晚上待过的凶宅。 但我一开始,却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沈星大笑起来:“你见过我?说起来,也算见过,不过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我没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但是却一下子想起了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梦里!我爹妈成亲时的场景!沈星是宾客之一,我还听到过他和另一个说话。另一人出口讥讽,说婚礼上也没几个人之类的,然后沈星阻止了他就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没有认出沈星,是因为梦里的他,只是个中年人,而现在的他更老了,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您见我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你认识我爸妈?”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如果沈星真的出现在了我父母的婚礼上,那么我老娘怀着我的时候,沈星还在此和他们见过面! 沈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手里的手串子抛给了我:“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桃核串起来的,就是你家那几棵桃树,以前结的果子,很甜。” “我家的桃树?” 沈星笑着点头,但又有些惆怅的意味:“也对,你昨天应该是第一次回家吧?那里什么都没了,我前几天要不是见到你家的玄猫,也想不起来过去看看。” ------------ 第134章御鬼道 “我家的猫?你是说,我昨天去的那个凶宅,是我家?” 这件事对我的震撼,让我觉得不真实,甚至开始怀疑沈星是不是在欺骗我! 但沈星还是点头:“那栋房子,是我出钱给他们小两口建的,不过他们住了没多久就失踪了,后来只能推算出来他们已经死了,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 我感觉有些站不稳了,颤抖着声音就继续询问:“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他们的事!” “有必要吗?”沈星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小冰冰说认识了一个姓刘的风水师,我就调查过你了,知道你爷爷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就是不希望你背负这些,你又为什么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呢?” 我犹豫了一下,也说了句实话:“我有这样想过,但事实却是,我更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些!而且,我也不打算逃避!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爷爷为什么上吊自杀?我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仇人?我是刘家最后一个人了,我不去查,还有谁去查?” 沈星还是叹气,沉默了一阵,怅然道:“你们一家三代,都是一个脾气。说实话,当年我调查过几年,但也没查到真相,连景松两口子怎么死的,死在了哪儿,都没查到,他们两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到了现在,我也不想知道真相了。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我感觉沈星在这件事上应该没有骗我,不过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知晓真相的人。 和现在在河边站着的李瀚一样,自己儿子死了,外人可能不上心,但他自己绝对不会放弃调查。 “如果我父母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那么我又是怎么来的?” 沈星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这个只有九龙先生和河里那位知道吧,不过现在他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真相了。” “河里那位?” 沈星点头:“当年的天下第一风水师,和鬼道第一人,是亲家!” 我彻底被震慑住了,颤抖着扶住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坐下。 沈星没有给我缓和情绪的时间,继续道:“河里那口铁棺里,葬的是袁厉!御鬼道的首领!袁素素的父亲!也是,你的外公!” 我下意识的摇头:“你是说,我的外公,是鬼道中人?” 沈星突然冷笑了一下:“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天生就觉得袁家的人,就是邪门歪道。但我认识了你父母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们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样。御鬼道,也只是术法诡异,拘禁阴魂,但是并不伤天害理。”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还曾大声质问过我老娘,说她是不是也是一个只会养鬼的人? “御鬼道?拘禁阴魂?不就是打破了阴阳平衡吗?” 我还是不能理解,沈星反问我:“你真的了解御鬼道吗?” 对此我也没有隐瞒:“说实话,我就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也对,毕竟九龙先生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沈星继续向我解释:“御鬼道,只养厉鬼怨魂!他们的本质,其实也是天道平衡下的一部分。御鬼道众,只拘禁无法往生的厉鬼。而且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方式,让这些佛门高僧都无法超度的厉鬼,往生极乐!” 对此我还是半信半疑:“这么算起来的话,御鬼道是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还真不能算是邪门歪道。” “正是此意!”沈星终于说服了我,继续感慨道:“但世人愚昧,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当年你父母结合,也是成了整个玄门的众矢之的,这也可能就是他们失踪的真正原因。所以,你无从查起,除非你想要和全天下为敌!” 我咬牙质问:“凭什么?御鬼道不就只缺一个解释吗?” “如果不是我对你解释了御鬼道的本质,你不也一样直接把他们,把你外公和你母亲,直接划归成邪魔外道了吗?” 我无法反驳沈星的话,这是全天下的偏见,无从解释。 “你刚才说,你前几天去过我家?” 稍微冷静了一下,我开始找寻现在可以利用线索。 “你还是想去调查?”沈星直言道:“但我也知道拦不住你,毕竟你们刘家的人,都是犟脾气。” “大概一个星期吧,我刚从藏岩村回来,就是你去过的那个藏岩村。你应该也见过李长兴了吗?” 我想了一下,小声道:“你说的是死在墓里的那个老道士?我记得他也有一块写着‘御’字的牌子,他也是御鬼道的人?” “他是御鬼道的人,但最开始,他是李家的风水师!我出身五清道,从小和李家的结交,李长兴也是其中之一。当年我们几个,也是最早接触和了解到御鬼道本质的人。不过当时我们已经犯下了错,李长兴为人心高气傲,背离了李家,转投御鬼道,也改了名字,从‘长远兴盛’,改为了‘伥鬼星’。” 我想到在藏岩村坟山的时候,姚胖子还说起过这事,我们一开始都以为那个人的名字是‘长兴’,看到他的牌子之后,才知道是‘怅星’两个字。 沈星继续讲述:“李长兴虽然死了,但我们一群老家伙赶到之后,还发现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埋在坟山之中的鬼眼,不见了!” 我下意识低了下头,沈星好像也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继续道:“鬼眼一共有两颗,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但据说和御鬼道的起源有关。而御鬼道对这件东西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们把鬼眼当做圣物,但又有教条:两颗鬼眼,永不可相见!当年你父母被天下围杀之时,曾经打过鬼眼的主意,去北方找寻鬼眼,但是无功而返。后来又来到南方找寻,当时已经打探到了鬼眼在数百年前被埋在了藏岩村,但那时候我和李长兴等人多方游走,也说服了很多玄门中人,不再追杀他们伉俪二人,所以找寻鬼眼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第135章黑棺 沈星明显不知道的是,我父母已经从东北的大山里找到了一颗鬼眼,只是没有带在自己身上,而是利用娄雪湘,带到了临江市。 而且此地和藏匿第二颗鬼眼的藏岩村,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 “如果两颗鬼眼合在一起,到底会怎么样?” 我知道当年我爹妈的计划已经接近成功了,只是在最后关头,他们被天下人认可了,没再追杀他们,所以就没有去拿出第二颗鬼眼。 沈星坦然道:“具体作用恐怕只有御鬼道的少数人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两颗鬼眼合在一起,刘景松就有了和天下人为敌的资格!再加上九龙先生和袁厉,这才是更大的威胁。” “与其说是我和李长兴几个人的努力有了成效,不如说是那些名门正派怕了!而且无论刘家还是袁家,都没做过恶事。尤其是九龙先生,他是能够影响国运的人。只要他想,就有可能覆灭整个玄门。所以那些人借坡下驴,就不再过问你父母的事了。” 跟我爷比起来,我还真是渺小到了尘埃里。 “不过后来我们家还是出事了!” 我说出这个事实,沈星也没有辩解:“这是我们都没有预见到的事,那时候我们以为已经风平浪静了,但你父母还有袁厉和刘玖隆接连失踪。我和李长兴才回过味来,不是所有玄门中人都认可你父母。这其实是一个缓兵之计,等到你父母不再找寻鬼眼之后,然后再对你们家出手。” “这个人是谁?” 我还是察觉到了仇家的存在,沈星摆了摆手:“我查了几年都没找出真相,不过我和李长兴讨论过,单凭一个人肯定做不成这件事。所以,更有可能是某些势力暗中组成的。只是,你恐怕永远都查不出真相了!” “为什么?” 我不觉得自己毫无机会,沈星苦笑道:“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当年有能耐促成这件事的人,肯定也得是有话语权的老头子。现在还有几个人活在世上都不得而知,而且这种事不光彩,肯定是不会往下传下来的。” 沈星的话不无道理,但我也不想我父母的死成为历史疑案,沉声道:“活着的人不会主动交代,但死去的人,未必不能留下线索!” 我抬头看着窗外,一台大型的吊臂悬在水面上,钩锁探入水下,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我外公的棺椁就被吊在水中! 沈星看出了我的心思,急声道:“袁厉的棺材!绝对不能开!” 我站起身来,背对着沈星:“为什么不能开?这是我外公的棺椁!他失踪之后,谁帮他入殓的,谁把他埋在了这条河里,我都要知道!” “他和你父母不是同时失踪的!”沈星也从床上下来了,站在我背后急声道:“在你父母失踪之后,我还就见过他和九龙先生,我推算出了你父母的死讯之后,袁厉就发下毒誓,咒骂天道不公,还下达了他作为御鬼道首领的最后一个命令。” “天道不公?” 我曾经听到过这句话,梦中那个带着幼年冷家雄的枯瘦老道人。 冷家雄称呼我老妈为师姐,那么这个带着冷家雄的老人,就是他的师父,我的外公? “什么命令?” 我还是先问了这个问题,沈星有些忐忑的道:“袁厉让所有御鬼道教众蛰伏起来,从此无教无义!寻齐鬼眼,十年为期,黑棺开启,杀尽天下!” 沈星悠悠叹了口气:“玄门中人提心吊胆的过了十年,没有找到袁厉说的黑棺,也就没人再关注这事。但谁知道这过去了两个十年了,袁厉的棺材才出世了。” “你们是怎么判断棺材里葬的是我外公的?” 我觉得十年之期有点出入,如果真如沈星说的那样,我外公是鬼道第一人,全天下都怕他,为什么会在时间上有误呢? 沈星继续在我背后解释:“最先发现黑铁棺的人,不是李瀚,而是李长兴。他很多年没有露面了,这次现身之后,就先来了这里,然后又去的藏岩村。根据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推测,李长兴是想要先找到鬼眼,然后再来打开黑棺。只是他自己应该也没想到,把命丢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墓里。” 我没有去挂住李长兴的死因,而是回想着他对我说过的话。 坟山崩塌的前一天晚上,李长兴附身在小吴身上,说自己刚刚死了,还说让我去拿东西。以及他还说自己累了,接下来就靠我自己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李长兴让我去做的事,就是去开启这口铁棺! 只是李长兴漏算的是,我当时可能有和御鬼道众相似的气息,但我连御鬼道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所托非人啊。 虽然过程曲折,但现在我还是要做两难的选择。 这口棺材,我开还是不开? “再见你之前,我是想过要不要把鬼眼还给你的,但现在,我真的不敢把它给你了。” 沈星再次开口打破了我的沉思,我惊愕的看着他:“你手里有鬼眼?” “你还说不知道什么是鬼眼吗?”沈星露出无奈的苦笑:“我从藏岩村回来之后,发现了你家那只玄猫,一路追到了你家,但我到场的时候,还遇到了另一个人,从他手里抢回了鬼眼。” 我脱口而出:“你是那两个人之一?那另一个呢?” “你知道我去过你家?” 沈星开始审视我,对此我也不需要隐瞒,把我通过两行脚印发现踪迹的事说了出来。 “没错,我是第二个进去的人。但第一个是谁,我也没看清,他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接连被各种事情震撼,随口道:“您也知道李达的事吧?还有那个种生基的风水局。” “这事儿我听小冰冰说了,有人在暗中布局,但真正关键的,是那个金管上的符篆。小冰冰给我看过,我没对她说实话,这种符篆,我以前就见过。” 我差点问出是不是李家?但想到沈星和李家人的交情,又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 第136章刘景松最完美的局 “这张符篆,是你父亲刘景松研制出来的,当年符成之时,就引发了轩然大波。虽然九龙先生看到之后就立刻训斥了刘景松,但符篆还是流传出去了。” 我对于接二连三的震撼已经感到麻木,只是习惯性的思考,符篆是我爹研制出来的,但被某个李家的人看到了,用于布置风水局。 不过选取的位置有些特殊,偏偏就在我祖父的棺椁之上。 “你真的没看出来那个戴金面具的人是谁?” 我觉得沈星在故意欺骗我,他和李家交好,又可能是为了保护那个人。 但沈星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和那人交过手,他应该很年轻,但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能够模仿绘制并且利用这种符篆的人,肯定精通风水。” 我没有应声,沈星就继续说了下去:“在我看来,这个人,很可能出身李家,而且有可能还有御鬼道教众的身份,因为李长兴也来过这里,这个人,很可能和李长兴走了同一条路。” 这是沈星的判断,让我稍微减少了一些对他的怀疑,因为他也把矛头指向了李家。 “现在的李家,很复杂,我的几位老友,包括李戈在内,都只处于李家核心权力的边缘地带。” 我有些明白沈星的意思了,他只是和某些不在李家掌权的人交好,但这些人都不接触核心。 “当年,李家和我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我努力旁敲侧击,但沈星人老成精,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心思。 “与其说和你父母,不如说是和九龙先生的关系吧?数百年来,李家一直是江南风水圈子里的最大世家,也只有九龙先生在世的那几十年,才能让李家区居第二。” 我点了点头:“所以李家,和我们家的关系算是敌视。” “可以这样说吧。”沈星也没否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当年第二次对你父母出手的人,即便李家参与了,也只是小众。虽然我和现在的李家家主不对付,但我对这个人的秉性清楚的很。他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最大的特点是胆小谨慎。他绝对是乐于见到九龙先生隐世的,但他却没有那个胆子敢对你们李家下手!” 我对沈星的话不能全信:“你可以确定?” 沈星很坦然的笑了笑:“可以!这也是现在李家内部分裂的原因,李长文没有魄力,根本撑不起家主这个位子。底下的人不听他的,李家自然而然的开始走向分化。” 我默默记下了‘李长文’这个名字,也算对李家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说完这些之后,沈星开始沉默,兀自陷入了回忆之中。 “您还有什么可疑告诉我的吗?” 我能和沈星这样交谈的机会不多,自然要努力榨取所有的信息。 “你这个性子,太傲,这也是我不能把鬼眼交给你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你心底的戾气太重,我真的不敢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你。” 我冲沈星再次作揖拱手:“您能告诉我这些,已经让我看清了很多谜团。至于鬼眼,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交给您保管比较妥当。” 沈星有些意外的样子:“你这个小家伙,心思倒是比刘景松沉稳,他要是能跟你一样,说不定也不会沦落到最后的地步。”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不去索要鬼眼,也是权宜之计。 首先,沈星已经明说了,绝对不会把鬼眼给我,我还不如努力给他留个好印象。最好还能在人前表现的和他亲近一些,这也算是借势,刚跟李瀚学到的。 “虽然鬼眼不能给你,但只要你好好的对我们家小冰冰,以后出了事,我这条老命说不定还能替你扛上一扛。” 沈星说的很诚挚,我都有点不忍心向他解释我和沈沐冰的关系了。 自从重新成为风水师之后,我身边就一直出现这种被人误会的男女关系,唐芸如此,沈沐冰也是。 “能不能问您一下,您为什么敢把沈沐冰交给我来照顾?” 我还是问了出来,沈星大笑起来:“因为老头子我看人一向不准,说实话我并不是很能看得上你,但我这些年来,越是看不上的人,就越厉害。” “您不是玄学泰斗吗?这么说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实在捉摸不透沈星的想法,他半认真半玩笑的道:“我从来不给玄门中人算命,变数太大。所以普通人的命数,我还是能算得准的。但我这辈子最低估的一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刘景松了。” “我爹连这么逆天的符篆都研制出来了?还不算是个天才吗?” 出于本能,我开始维护我老爹,沈星摇了摇头:“比他更天才的人,我见得多了,而且即便是现在,我依然认为他即便能活到现在,也比不上九龙先生。不过你家那个风水局,确实算得上有点九龙先生的影子,也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能够布置出来了。” “那个复合的风水局,是我爹布置的?” 我一直认为,那个局是我爷爷布置的,但没想到,居然是我老爹的手笔。 沈星点头道:“那是刘景松布置的最优秀的风水局,但如果是九龙先生亲自布局,肯定更加完美。我也是当年结识九龙先生之后,才开始研究风水的。” 我有些无语了,这沈星老爷子,对我爷爷还有点迷弟属性。 见我不太信服的样子,沈星又开始皱眉:“怎么?你不信?我也受九龙先生指导过几天,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经常带小冰冰来找我,风水堪舆之中,我也不能算是外行。” 我理解到了沈星想要主动教授我风水的意思,赶紧先答应下来,不管沈星的主业是什么,他活到现在,也研究过几十年的风水了,自然有教导我的资格。 谢过沈星之后,我听到外面轰隆隆的机械声响,就开门跑了出去。 “你这孩子,干什么去了?” 我随口回答:“我想见见我外公!” 沈星快速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我,这老头的手劲还挺大。 “你最好信我,袁厉的棺材绝对不能开!而且,在你完全成长起来,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份,明白吗?” ------------ 第137章铁棺浮沉 沈星之前那么多话都没有说服我,但他刚才这句,确确实实打动了我。 他在规劝我自保,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码我可以确定,他现在希望我能好好的活着。 我也坦然告诉他:“我只是想见见我外公,至于开不开棺,再说吧。” 沈星一直跟在我身后絮叨,到了河边人多的地方,才沉默下来,保持着自己玄门泰斗的气质。 沈沐冰也跑了过来,抱着沈星的一条手臂,来来回回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打量。 而另一边,李瀚还在苦苦哀求李戈:“戈叔,郭天瑞将风水局布置于墓葬之上,这口棺材肯定有大用!只要打开棺椁,就一定能够知晓更多的线索!” 李戈也是知道黑棺里的人是我的外公袁厉,严厉的告诫李瀚:“我说了,此棺不详,不能开!如果你以后敢妄动此棺,你这一支,将永远逐出李家,并且从风水界除名。我相信,不管是家主还是另外几门的老祖,都只会觉得我对你的告诫太轻了!” 李瀚一副颓然绝望的样子,口中一直呢喃着三个字:“为什么?” 现在的李瀚,让我想到了数日前在此溺亡的郭先生,临死时也是同样的表情。 不过李瀚也没有真的想不开,只是带着萧瑟的背影走开了,也没人关注他去了哪里。 我看着悬在水面上的吊臂渐渐深入,心中也是一阵悸动。 只是因为当年我父母成婚而已,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对我们家赶尽杀绝,更是让我祖父带着怨念把自己葬进了铁棺之中。 这份仇!我怎能不去查,不去报? “等一下!”我在开口的一瞬间,沈星又偷偷拉了我一把,但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李老爷子,这移坟迁葬,也还有个引路的香火。沉眠水底二十多年的人,被人扰了清净,难道就这么草率的放回去了吗?” 河岸上瞬间陷入沉寂,只有运动在中的吊臂还在隆隆作响。 李戈从身边的人手里拿过对讲机:“先停下!” 然后他又冲我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我草率了!” 在场的几乎都是风水师,香烛自然是不缺的,李戈亲自挑了一炷香,想要点上。 “我来吧。” 李戈也没拒绝,将这炷香和一只打火机递给了我。 重重的跪在地上之后,我为自己这位从未真正谋过面的外公点上了香火,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一开始还很平静,但我抬头准备起身的时候,旁边已经开始有人惊呼起来。 “这香怎么回事?” 我看向这柱香的时候,才发现它居然跟烟火棒一样,燃烧迅猛,而且丝丝缕缕的青烟,如同一条游龙,全部涌向了水面。 同一时间,水面上吊臂的绳索开始往上升。 李戈也大惊失色,按下对讲机开始训斥:“我让你别动,不是让你把棺材抬起来!” 对讲机里也马上传来回应:“李老,我没动,是棺材自己浮上来的!” 这句话听着就很离谱,但很快我们就发现这是事实。 一口纯铁打造的棺椁,真的漂浮在了水面上,而且很快被丝丝缕缕的青烟笼罩。 扑通一声,沈星第一个点头跪下了,然后是李戈。 “袁老!请息怒!当年之事我和沈老头也尽力了,虽然这些年懈怠了调查,但好在我们现在找回了刘封,以后我们老哥几个都会好好照料他,保存下来刘景松和令嫒的骨血!” 连沈星和李戈都跪在地上哀求,其他人自然也只能有样学样,扑通通全部跪在了岸边。 我虽然也知道一旦开棺,肯定就有巨大的噩运降临,但我居然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恐惧。 相反,看到这些人惊恐的表情,我反而觉得解气。 我外公生前被称为鬼道第一人,死后依然能让这些人跪拜蛰伏。 看着他们虔诚的磕头跪拜一阵之后,我再次点了两炷香,这次的香已经没有之前燃烧的那么快速了,但烟气还是涌向棺椁。 我清了清喉咙,对着外公的棺椁怅然道:“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但请您也给我几年时间,让我去查,去找真正的凶手,让咱们爷俩看看,是不是真的天道不公!” 棺椁上的烟气还是没有散去,我又磕了个头,悲戚着喊了一句:“外公!我以后会常来看你!” 水面上的铁棺终于开始慢慢沉入水下,这次甚至都没有需要吊臂,就自己开始下沉,直接到了河底。 过了半晌,对讲机里再次传出声音:“李老,我们从水下探测仪里看到,那口棺材又自己掉到之前的坑里了,真邪门!” “是袁老心存大义,放了我们一马,你小子给我滚过来!” 我第一个起身之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穿粉衬衫的年轻人被李戈踹倒再次,又狠踢了几脚,吩咐他在河边给我外公磕两个小时的头。 “刘封,刚才多谢你了!我也是刚刚才看明白,十年之期根本没有意义,袁老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出来。” 李戈主动解释,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我外公真的这么厉害?” “你应该还不知道袁老的棺椁之中有什么吧?” 李戈突然发问,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还请李老赐教。” “算不上什么赐教,这本就是你该知道的事。”李戈凑到我耳前,小声道:“长兴透露过一些,袁老是被他的亲传弟子下葬的,当时他那个小徒弟宣告了袁老的遗言。御鬼道众,将所有拘禁的厉鬼阴魂放置于袁老棺椁之内。数量至少上千,甚至更多,这也是御鬼道突然没落的原因1” 我着着实实被吓到了:“我外公要这么多厉鬼陪他下葬是要做什么?” 李戈的声音有些颤抖:“袁老出身湘区,有部分苗人血统。他这么做,和养蛊的方式差不多。千万只厉鬼,到最后能留下来的,只有一个,而且大概率是他自己!” 我半天没能缓过神来,而沈星已经开始问责李戈:“你个老家伙,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是李长兴告诉你的?” ------------ 第138章开业了 看着两个老头吹胡子瞪眼的争吵,我也倍感无奈,而且还产生了一丝危机意识。 沈星和李戈从年轻时候就是故交,至少是大半辈子的情谊了,但彼此之间还有隐瞒。 而我沈星,不过也才一面之缘,我对他有所隐瞒,他对我肯定也是一样。 不过迄今为止,我还是可以相信,沈星在大格局面前还是为我着想的,单凭他在我父母死后,还用了几年的时间追查凶手,就足以让我把他和那些围杀我父母的玄门正派区分开来。 我叹了口气,不再关注俩人的争吵,反正他们也不会真的打起来,而且我还有点怀疑沈星是在故意对我演戏,表现出他真的是对我外公的事不知情,而不是故意隐瞒我。 河面已经趋于平静,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地方,以后一定会成为沈星和李家一直监视的地方。 毕竟我外公是个着着实实的狠人,千万只厉鬼封如棺中,和养蛊一样,不管最后留下的是不是他。一旦出世,必然会引起大乱。 他们现在还惧怕我外公,是因为没有破解之法,但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来化解,这也是我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我以后也会经常来看我们的原因。 我虽然只有一个人,没法和李家,甚至是所有的玄门势力抗衡,但刚才的局面很明显,我外公听的我!而且,李戈判断我外公他老人家其实是可以自己从铁棺里出来的。 这也将会是我未来的底牌之一,要真是出什么事儿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来找我外公,让他老人家破棺而出,咱们大家同归于尽就是了。 在河边又站了半天,一切都重归风平浪静,李戈也对在场的所有人下达了封口令,不准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我看他和沈星也不再争吵,就拱手作揖,准备告辞了。 他们也没有强留我,而且沈沐冰也立马跟上了我。 “我爷爷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离开长辈身边之后,沈沐冰又变成了冰块脸,直接就问我。 “没什么,沈老爷子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我习惯性的想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但沈沐冰没那么好忽悠,继续质问我:“就这一句话,不可能说了一个多小时。” “额••••••还有一些关于李家的派系之争,以及劝我以后要走正道,戾气别那么重之类的。老人家嘛,爱说的就那一套话,我一个风水师,怎么会有戾气?” 沈沐冰抬头看着我:“你只是自己感觉不到,上次你在唐芸的酒吧里一口气打散了五只小鬼和一个婴灵,我就觉得你杀心太重了!” 我感到愕然,但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这也没法解释,其实我一只鬼都没杀过,只不过是它们自己离奇消失了。 沈沐冰语重心长的劝了我几句,而我也只能点头受教:“你爷爷刚才都说过我了,你就没必要再说一遍了吧?” 我没有直言,沈沐冰这会的话有点多啊,有点和她往日的风格不符了。 沈沐冰没再继续说教,拉开车门跳上了车,我跟着跳上副驾驶,沈沐冰又是一脚油门直接冲出去了。 “冰妹子你以后开车可得注意点啊,我这安全带还没系好呢?”我还是成功把刚才的话题岔过去了,有些欣喜:“咱们现在去哪儿?回家吗?终于可以回家好好给你做顿饭了。” 沈沐冰斜眼瞥了我一下,说了三个字:“去修车!” 我们两个去了市中区的一家4S店,这里的经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招待沈沐冰了,既热情又无奈的迎上来。 “沈小姐,这车前几天不是刚修过吗?您怎么又给撞了?” 沈沐冰下车之后直接问他:“这次要多久修好?” 经理看到我也从车里下来,颇有些意外的样子,不过还是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检查了一下遭创的车头。 “这回坏的还没那么严重,后天吧,我从总部调些部件过来。这回我得多调一些,保不齐您下回又……” 人家经理话还没说完,沈沐冰就已经调头往外走了。 “后天下午,我来取车。” 我追着沈沐冰从4S店出去,她已经在准备拦出租车了。 “咱们现在又没要紧事儿,没必要那么火急火燎的吧?” 我感觉沈沐冰蕾厉风行的个性,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好。 沈沐冰用很认真的语气给我一个理由:“我饿了!” 我倍感无奈,上了辆出租车之后,我和沈沐冰的手机同时响了。 唐芸给我打了电话,陈玉颖打给沈沐冰。 “你接。” 沈沐冰直接把自己的电话挂断了,但我接听之后,手机里传出的还是陈玉颖的声音。 “刘封!你知不知道冰妹子去哪儿了?她不接我电话!” 我看了一眼旁边把手机关机的沈沐冰,对着手机无奈的道:“有事说事儿,你找她干嘛?” “呦,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帮我找找冰妹子,晚上来芸芸的店里吃饭,我们今天试营业,请你和冰妹子来吃饭。” 陈玉颖总算还是把要传达的事情说清楚了,然后又开始一直问我沈沐冰的下落。 我叹了口气,学着沈沐冰的样子,把手机关机了,然后又对司机师父重新说明了地址。 4S店本就和唐芸的店面离得不算太远,没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想付打车钱,司机时候就回头冲我笑了笑:“不用了,我还得找你钱呢。” 看到他的脸,我才想起来,这就是昨天送我去郊外的出租车司机。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等你等到天黑,那地方太吓人了,我就自己先回来了,这是找你的钱,昨天你给了我两百。” 司机师傅人很实诚,我也接过了几十块的意外之财,随口问他:“昨天那地方怎么吓人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吧?你看看吧,反正荒郊野外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家那房子肯定是不好卖的……” ------------ 第139章相辅相成的财运 好像全中国的出租车司机都有一个通病,健谈,不过沈沐冰专治话痨,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自己下车走了。 我和司机师傅说了声再见,又去追沈沐冰,她已经进了一家咖啡厅。 “冰妹子,咱们不是要去唐芸店里吃饭吗?” 沈沐冰已经坐下点了杯奶茶:“晚点再去。” 我马上想到了,她肯定是不想见到陈玉颖,对此我也跟着习以为常了,怅然道:“也不知道唐芸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在沈沐冰对面坐下之后,我转头从咖啡厅的落地窗里就能看到对面唐芸的店面,名字叫‘冰火锅’,旁边还有一家‘雪蝶酒吧’。 “她还真的把原来的酒吧给拆了。” 对此我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这‘母女俩’的效率还真的是快。 陪沈沐冰喝茶绝对不是一件好差事,因为她的话太少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没有风水局或者灵异案件可以交流的时候,沈沐冰也习惯于自己玩玩手机发发呆,好像都完全忽视坐在她对面的也是个人。 我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陪沈沐冰呆坐到了傍晚,足足过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才愿意去去对面。 从‘雪蝶酒吧’门口经过的时候,我听到里边有人唱着很有年代感的苦情歌,忍不住停下来听了几耳朵。 “这是红蝶的声音,看来她的身体也恢复了,不用我再专门去看她。” 沈沐冰很自然的道,我只能跟着点头,然后就看到在火锅店门口等待许久的两个女孩,陈玉颖直接冲了过来。 “冰妹子,你看,这是我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唐芸一副宠溺又无奈的样子,对我笑了笑:“正好你也在,帮我看看这个名字怎么样吧?会不会影响风水?” “挺好的,这个地域的财气主要来源于水火,你的店名中水火金俱全。不过,就不知道冰妹子怎么想了,你们这算不算侵犯姓名版权?得给个优惠券吧?” 我随口开着玩笑,唐芸也带着笑意道:“以后你和冰妹子来,终身免费。” 四个人嘻嘻哈哈的进入了店里,我看到西装革履的四爷爷,他穿的还是我送他的那套西装。 我刚和四爷爷打了个招呼,就听到有一桌的客人和他说话:“老板,你们这新开的两家店还真奇怪。我刚在隔壁喝了几杯酒,居然还送我个吃火锅的优惠券?你们是一家的吗?” 四爷爷恢复了应该有的自信心,从容应答,唐芸也主动和客人就解释:“我们就是一家的,等您用餐结束之后,我再送您几张酒吧的优惠券。” “得,看样子我以后吃饭喝酒的地儿一下子都有了。” 客人也被唐芸哄得很开心,我跟着欣慰的点了点头。 进门之后我就观察了一下唐宇和四爷爷的面相,皆是财运发迹之相,看来推荐四爷爷来给唐芸打工,这个决定真的是完美。 不管是从命格扶持,还是人生阅历的搭配,四爷爷都是唐芸生意场的助力。 我跑过去和四爷爷聊了几句,说了说三爷爷要继续住在高家的事情,四爷爷也很高兴。 “这下正好,我也不用担心现在上班没空看着他了。老三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想不到到老了还能享个福,真挺好的。” 我还想再和四爷爷聊天,他已经被客人叫走了,虽然忙碌了点,但我看得出,四爷爷是真的开心。 等我到了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落座了,有了上次的经历,这回沈沐冰是滴酒未沾,唐芸和陈玉颖做生意的,也不可能会在自己家店里喝到酩酊大醉。 唐芸作为东道主,也很开心,几乎是让厨房把所有好东西上了一遍,好在到了半场的时候,龙敖也来了,帮我们清理着残余的食物。 “大小姐,我可是下了狠心才从唐总那跑回来的,你可得给我加钱啊!唐总给我开的钱老高了!” 沈沐冰拨弄着又黏在自己身上的陈玉颖,皱眉道:“你以后要是能保证不让这丫头靠近我,就给你加钱!” 龙敖用沾满油的爪子挠了挠光头,悻悻道:“那还是算了,陈小姐也大方的很,不能得罪。” 唐芸笑着解释:“颖颖找不到冰妹子的时候,就一直想拿钱找龙敖大师买消息。” 我看龙敖肉疼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不想干这事,只是确实不知道沈沐冰的下落而已。 一顿饭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到深夜,我们才开始散场,店里的客人也都离开了,我们才是最后一桌。 四爷爷还在门口等着我们打烊,唐芸主动上前道:“您不用等我们的,我和颖颖一会关门就行了。” “这不和规矩,不过今天我也想送小封回家,就算我再腆着老脸求个面子吧。” 四爷爷和我说了一声,就出去开车了,虽然只是一辆十几万的小车,但看着他摇下车窗眉开眼笑的样子,我还是有点懵圈。 唐芸站在我身边:“这是我们店里给大堂经理配的车,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我回身很认真的谢过唐芸,她真的是在帮我照顾四爷爷,不然哪有开个火锅店就给员工配车的。 “说句举贤不避亲的话,四爷爷能旺你!以后不止这家店,在生意场上,四爷爷能带你走很远!” 唐芸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又流露惊喜的表情:“真的吗?” “言尽于此,你心里有个底就行了,说多了反而容易生变数。” 我说的是实情,从面相上来看,四爷爷现在财帛宫迅猛提升,他有很大的可能重回当年在生意场上的巅峰,甚至要超越当初。而这个时候,任何能够帮持他的人,都将享用到四爷爷的财气反哺。 唐芸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我,说以后一定多听四爷爷的教诲。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以后在员工面前,四爷爷的话语权可能比唐芸还要重。 在火锅店门口,我们挥手作别,这大半夜的也没真的让四爷爷开送我回家,而且还有龙敖这个专职的保镖兼司机。 ------------ 第140章镇宅玄猫 唐芸把自己的车借给了我们,她和陈玉颖要坐娄雪湘的车回去,隔壁是酒吧,营业时间更晚。 在陈玉颖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沈沐冰快速的窜进了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我和龙敖也上了车。 “大小姐,咱们去哪儿?还是上回那个酒店吗?” 沈沐冰抬手指了指背后的我:“他家!” 龙敖还不知道沈沐冰在我家楼上租了房子的事,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行啊,老弟。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额……虽然我现在确实和冰妹子住一块,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龙敖压根儿也没听进去我的解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贪财和尚不定脑补了什么剧情。 我也懒得解释,干脆无视了他,闭上眼睛养神。 这又是一天一夜没睡,我估计自己可能是最辛苦的风水师了。 龙敖发动车辆开车,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找个舒服点的位置先眯一会的时候,就被衣兜里的东西扎了一下。 伸手入兜,我摸出了一把碎木渣子,和我老娘的那块红盖头在一起。 “碎了?” 我掏出红盖头之后才看清楚,沈星专门送我的桃核手串,几乎全都碎裂开来。 沈沐冰没有察觉我的异样,我也赶紧再把只剩下一根红绳和几颗碎桃核的手串揣进兜里。 早上拿到这东西的时候,好像也没感觉到这么容易碎啊。 虽然把玩桃核的人很少,但这个串子对我的纪念意义远大于辟邪的功效。按照沈星所说,这还是我家里的桃树结出的果子。 我把手串和红盖头放一块了,难道是我老娘不高兴了?又或者,沈星骗了我,这根本不是我家的桃树,甚至昨天晚上困住我和沈沐冰的宅子,根本不是我爹妈住过的地方? 认真思考了一阵,我先判定了一件事情,那个宅子不管是不是我家的,但最核心的那个朱砂阵纹,绝对是我们刘家的风水秘术。 但除此之外,沈星有没有在某些事情上欺骗我,就不得而知了。 思前想后,我绝对这可能真的只是个意外,好在我也忘了把手串的事告诉沈沐冰,不然的话,要是被沈星知道,他送我的东西,不到一天就就在我手上碎了,也不太好解释。 我一路琢磨着手串的事,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龙敖重重的拍了我一下:“老弟,到家了。” 下车之后,我和沈沐冰和自然的一起上楼,龙敖锁好车之后才上楼追我们。 “你家被炸了?” 龙敖看着我家被烟火熏黑的门扉,我笑着道:“失火了而已,所以现在我暂时借助在冰妹子家里。” 我们三个继续上楼,瞎眼的黑猫还在门口的纸箱子里,而且我们到了之后,它第一次发出了正常的猫叫声,还从箱子里伸出脑袋蹭我脚脖子。 沈星说过,两只黑猫都是我们家的,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两只猫的年纪应该比我还要大,毕竟我都没在那个宅院中住过。 沈沐冰把钥匙丢给我让我开门,自己弯腰把黑猫抱在了怀里,进门之后又忙着给它喂食喂水。 “你抱着它,不会觉得它和那只诈尸的猫一样吗?” 虽然这可能是我父母养过的猫,但我一开始就有了心理阴影,并不太想和它接触。 沈沐冰又拿出医药箱给黑猫更换纱布,小心照料。 “这是一只玄猫!” 沈沐冰很认真的道,我想了想,好像听到过这个说法,但具体的就想不起来了,就随口问她:“以‘玄’字命名?到底是什么来路?” “玄猫是传说中的镇宅灵物,极少与人亲近。一旦认主,长栖于门楼之下,庇佑主家数代!” 我稍微吃了一惊:“镇宅的?黑猫不是象征着不详吗?” “黑猫不是玄猫!”沈沐冰继续向我科普:“而且即便是通体无暇的黑猫,也并非是不祥之兆。只是因为它有预知凶险的能力,而且猫类好奇心重,不会和其他兽类一样急着躲避,而是会留下来查看将要发生的灾祸,所以古人对于黑猫有很多错误的认知和记载。” 我倒是很容易理解沈沐冰的话,而且根据我爷爷教我的风水理论,也没有直接说猫类不详的。只是说猫喜阴厌阳,这是它的习性,也是它容易被误解的原因。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想而知,这类生灵的探知欲和胆量有多大。 我看着帮黑猫重新清理包扎伤口的龙敖和沈沐冰,继续询问:“你还懂这些?驱鬼术法中好像也没有用到猫的吧?” 沈沐冰淡然道:“小时候有个善于相猫相狗的老人来我家拜访我爷爷,我听他说起过。黑而有赤者为玄,多为金瞳……”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沐冰停顿了一下,流露同情之色:“上次我给它换药的时候,就看到了它额头上的毛色暗红,猜想它可能是一只玄猫。” 我微微颌首,虽然这只猫的眼睛没有了,但另一只猫的尸体我昨天还见过,那双已经完全没有生机的眼睛,确实是金黄色。 既然玄猫是很罕见的镇宅之物,那么我父母圈养它们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如此说来的话,两只玄猫这么多年栖居的地方,就是在西郊的宅子里,它们是察觉到了鬼眼的存在,才潜入我家里,想把鬼眼带回去。 这和我之前的猜测更加贴合,玄猫可能曾经见过鬼眼,但娄雪湘也没说过她见到我爸妈的时候,他们带着两只猫啊? 在我沉思的时候,沈沐冰已经重新给猫头包扎好了,然后就自顾自的去洗澡换衣服。 正要走近卧室的时候,龙敖才开口问她:“大小姐,我住这间吗?” “随便,次卧和沙发,你和他商量。” 沈沐冰关上卧室的门就没声了,龙敖和我四目相对:“老弟,你不是该和大小姐睡一个屋吗?”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 褪去外衣躺在床上之后,我顺手拿起手机开机,不到一分钟,高青龙的电话打了过来。 “刘封!可算联系上你了!” 听他这么着急忙慌的,我也马上提起精神:“你不是送你父亲的骨灰去下葬了吗?还能出什么事儿?” 高青龙快速的回答:“不是我爹下葬的事!但,也可以说就是这个事儿!” ------------ 第141章棺堵门 高青龙慌里慌张的,用了好半天才重新组织好语言:“是李瀚!他黏上我们家了,非要把自己儿子跟我爹一起葬在卧龙岗!” 这才过去了不到一天,李瀚就又整出了幺蛾子。 “你父亲生前不是把那块地都买下来了吗?现在你说了算,管他干嘛?” 我感觉以高青龙的个性,绝对不会愿意吃这种闷亏,卧龙岗是我爷爷指给高大鹏的坟地,李瀚在李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可能发动李家的力量帮自己去抢别人家的坟地。 高青龙有些忐忑:“我当然是不同意,但李瀚说卧龙岗的风水不好,所以我才想着,要不还是你过来帮忙看看?” 这才是高青龙主动联系我的原因,李瀚也是风水师,他要是想找理由阻止高青龙将高大鹏葬在卧龙岗,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明天我过去找你,在此之前,这个李瀚无论说什么都不要信他!” 我叮嘱了一下高青龙,他也是满口答应,不过我对李瀚还是不放心。 这个人心机了得,再被李戈亲口阻止不能动我外公的铁棺之后,还是没有打算放弃。说是想和高青龙抢坟地,肯定还是逼我出面。 不过我对李瀚也有好奇的地方,还是西郊的那套房子。 李瀚是在沈星告诉我之前,先把房子送给了我,难道他也知道我父母的事? 我更加感觉到,现在的李家,根本就像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李瀚根本就不会完全按照李戈的命令息事宁人。 而且沈星说过,李瀚在李家什么都不是,就是最底层的人,连他都敢自作主张,可见想现在的李家根本就没有真正能够约束整个家族的人。 我和高青龙约定好明天见面,就挂断了电话,拿着红盖头久久凝视,直到睡着。 第二天半晌午的时候我才醒过来,刚从床上坐起来,我就猛拍了一下脑门:“妈耶,睡过头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高青龙也没有再联系我,不过肯定已经等了我很长时间。 给高青龙发了条微信,说我马上过去,他立马秒回【李瀚还在我家门口堵着呢,带着他儿子的棺材!】 我匆匆穿衣洗漱,沈沐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龙敖也盘膝坐在地上打坐。 “你要出去?不做饭了?” 沈沐冰有些冷漠的道,我点了点头:“今天高大鹏下葬,我去盯着点,看看坟地风水啥的。” “我陪你去吧。” 沈沐冰很自然的道,然后又去找出来很多零食,她还真的在等我的早饭。 “也好,有你在,李瀚多少得卖沈老爷子一个面子。等回来之后,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感觉冰妹子有点被陈玉颖同化的迹象,不过这样反倒更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状态了。 加上龙敖,我们三个人驱车前往高青龙家里,如他所说,果然在高家别墅的大门口,看到了李瀚带着四五个人,边儿上还有一辆小皮卡,车厢里放置着一口黑色的寿材。 我们下车徒步过去,李瀚见到我之后,还能露出笑脸:“刘封小友,这么巧啊?” “你不是在等我吗?”我实在是懒得和他客套,直言道:“你这大清早的用一口棺材堵门,不怕高青龙出来找你麻烦吗?” 李瀚面上笑容不减:“我在等他,反正我们也要去一个地方,九龙先生钦点的风水穴,我也斗胆要上一处!”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过还是想伪装一下:“什么九龙先生?” 李瀚笑容更深:“普天之下,也没有第二个九龙先生了吧?我也是前几天才刚刚得知,刘封小友原来是九龙先生后人,难怪年轻有为。这回也得倚仗刘封小友帮我给高青龙说说好话了,毕竟我都帮你把九龙先生的宅院买了回来。” 我快速接收着李瀚话语中的信息,抓住关键:“你从谁那里买的房子?” 李瀚抬手指了指大门:“自然是从他们家买来的。” 我皱起眉头,暗自琢磨起来,我父母住的宅院,为什么到了高家手里?难道是十几二十年前,我父母失踪之后,我爷爷把房子卖给了高大鹏? 思忱之际,高青龙也从院子里出来了,身后带着一众穿着黑西装,胳膊上带着黑纱的打手,跟黑社会似的。 不过在高青龙身边,跟随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中年人,微微有些驼背,不过目光闪烁间,透露着精明,这一看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诺,就是他把房子卖给我的。” 李瀚主动指认,我带着疑惑,走上前去和高青龙打个招呼,然后就看向这个卖房子给李瀚的人:“这位是?” 高青龙本来还在怒目看着李瀚,听到我的询问赶紧介绍:“这位是我们大鹏建材的副总,也是我爹的至交好友,寿运辉。” 对我说完之后,高青龙又转为面对寿运辉:“寿叔,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起过的风水大师,刘封。” 我和寿运辉互相颔首,他带着生意人的精明和干练,主动伸出手来:“刘先生真是青年才俊啊,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大师了。这次高中的丧葬之事,真是要多麻烦您了。” “应该的。” 我和寿运辉敷衍了几句客套话,察觉出他和高青龙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高青龙说寿运辉和高大鹏是至交,但我总感觉,现在高青龙和寿运辉之间,虽然彼此客气,但却显得生分。 “诸位!天色也不早了吗?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李瀚居然还好意思催我们,高青龙额头青筋暴起:“李先生!家父下葬,葬的是我们高家的坟,您一个外人,为何非要跟我们家争一处坟地?” “呵呵,不争,不争。”李瀚还是插科打诨:“你只管安葬你父亲,我在旁边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儿子下葬就行。” 我看得出高青龙已经是在暴起的边缘了,这小子本就脾气不好,能压制到现在,也实属不易了。 李瀚也不再去拱火,而是又对我道:“刘封小友,咱们走吧?卧龙岗我也去看过了,着实没看出来一条死龙怎么可以成为葬地,还望能够讨教一二!” ------------ 第142章遗愿 “死龙?” 我曾经站在小洋楼的楼顶看过卧龙岗,不过当时天已经黑了,我也没能看清楚。 李瀚露出夸张的表情:“刘封小友没看过卧龙岗的山形?那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到了之后一观遍便知!” 看李瀚的架势,是非要赖上我们了,别的老赖都是霸占钱财产业或者阳宅不还,李瀚是摆明了要硬抢别人家阴宅墓地,我这也算是长见识了。 “小龙,咱们还是先把高总安葬了吧。” 寿运辉在高青龙耳边耳语了一番,而高青龙居然也默认了李瀚运送李达的棺材随行的事,气冲冲的回去开了辆车出来。 高大鹏的棺椁也被抬了出来,李瀚还很热情的问他:“要不要让高总和我儿子一辆车?” 高青龙没搭理他,让人把高大鹏的棺材抬上了自己准备好的一辆皮卡。 我拦住高青龙的跑车,抢先上车,坐在他旁边。 “刚才那个人和你说什么了?” 我直接询问,高青龙面色阴狠:“寿叔说多带点人,到地方再说。李瀚要是再胡搅蛮缠,就把他和李达的棺材扔出来。” 高青龙理解的意思,和寿运辉的说法可能并不是一个意思,我感觉高青龙是想要直接把李瀚弄死就就地掩埋了。 “开车吧,到了再说。” 我让高青龙开车先走,他带着火气开车,一脚油门猛蹿了出去,比冰妹子开车还莽。 上路之后,我才开始旁敲侧击:“你这个寿叔不是高总的至交好友吗?怎么高总的追悼会上,也没看到他?” “他当时在外地出差,前两天刚回来,本来我爹是要和他一起出差去谈生意的。” 我‘哦’了一声,高青龙继续道:“其实他跟我爹只能算是生意场的合作伙伴,我爹这人太实诚了,这些年其实一直是寿叔在打理生意。现在我爹没了,我们家生意更需要寿叔。” 高青龙这么一解释,我就完全明白了寿运辉和高家的关系,但从第一次见到高青龙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他近期有破财之相,难道是要应在这个寿运辉身上? “也就是说,现在大鹏建材公司,实际掌权的是他对吧?” 我隐晦提及,想要让高青龙对寿运辉多上点心,高青龙也听出了我的画外音,不过他对寿运辉很是信任。 “如果寿叔想要夺权,我爹活着都没用,这么多年来,寿叔一直兢兢业业的。说句实话,就算是把家里的产业都给他,也不算为过,我和我爹都撑不起这么大的家业。” 高青龙对自己的认知还很明确,既然他是这种想法,我再说下去的话,就有点挑破离间的意味了,干脆换了个话题。 “寿运辉回来两天了,见过什么人吗?最近有没有变买过房产之类的?” 高青龙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这个你都能算到?” 我笑而不语,高青龙主动讲述:“其实这事儿不止两天了,寿叔回来之前就向我汇报过,说有人要买我爹名下的一套房子,给了三四十万的价格吧,我就签了份合同传真给他了。” “你知道是哪一套房子吗?” 我和寿运辉刚才是第一次见面,也像高青龙和他一样,相处几十年了,自然对寿运辉还是有所疑虑。 “知道,我小时候见过,就在西郊,离卧龙岗不远。”高青龙解释道:“不过那是栋废宅,如果不是寿叔通知我说有人要买房子,我都不知道那套宅子是我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二傻子愿意买那套房子,让我等于是白捡了四十万。” 高青龙连一个亿的悬赏令都能开,自然不会在意四十万,但白捡总归是乐意的。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说的那个二傻子,就在后头跟着呢,房子就是李瀚买的。” 高青龙猛踩了一下刹车,我吓了一跳:“别停!后头的车拉着棺椁,没法刹车!” 好在高青龙的反应速度也不满,迅速重新把车速提起来。 “寿叔和李瀚有过接触?所以李瀚要变李达葬在我们家坟地里,和寿叔有关?” 高青龙的判断让我没想到,继续对他道:“应该也不是这样,关键还是李瀚,他买下那套房子送给了我,这件事和寿运辉应该没啥关系,你不也说当时寿运辉还在外地吗?那房子有问题,李瀚主要是冲着我来的。” 我差点真的把高青龙和寿运辉推到对立面,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不过看高青龙刚才的反应,就可以确定,高青龙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寿运辉。 这就和古代封建王朝中,帝王更迭差不多。新帝登基,哪怕掌权的大臣多么劳苦功高,给自己老子干过多少事出过多少力,在新帝的眼力,功绩远远没有功高盖主的威胁来的刺眼。 我又问了问我三爷爷这几天的生活状况,也没再敢和高青龙多聊什么,这家伙性格过于冲动,我真有点怕他情绪上来直接把车开进马路两旁的荒地里。 到了西郊之后,从一条岔道拐下马路,泥泞小道变得很难走,尤其是是高青龙的跑车,更是寸步难行。 不过高青龙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了,不再让皮卡车厢里的棺材颠簸,让人套上准备好的丧架,自己戴上重孝的白麻布衣,下了车在前边带路。 但队伍后边的李瀚并没有这套讲究,依旧用小皮卡拉着李达的棺材。 我跟着下了车,看着十几个人咬牙用力,才把高大鹏的棺材抬了下来。 “这棺材有这么重?”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高青龙也不瞒我,直言道:“我爹也在里头,我没舍得让他火化,又给他从火葬场接回来了。” “你这是犯法的,现在都提倡火葬。”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自己有点多言了,高青龙想让自己老爹的尸身完整入土,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寿叔的主意,他说我爹迷信,生前就说过要入土为安。反正这辈子就这一遭了,我得完成我爹的遗愿。” 高青龙和我说了两句,然后就赶紧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故意落下速度,和沈沐冰会和,并且偷偷观察在高青龙身旁张罗的寿运辉。 “高大鹏暴毙而亡,哪来的遗愿?” ------------ 第143章断首之龙 这个遗愿,不管是寿运瞎编的,还是高大鹏生前真的安排过自己的后事,目前造就的结果只有一个:高大鹏的尸身保留了下来,将要以完整的肉身入葬,而不是一坛子骨灰。 “高青龙为什么会突然同意了让李瀚跟随?” 沈沐冰出现在我身旁,我随口道:“高青龙说了,到了地方,再解决李瀚,城里人多不好下手。到时候我们可能还得拦着点,别真让他闹出人命。” 我对高青龙一直是不放心的,沈沐冰点了点头,我们这次把龙敖带来,真的算是万幸了,这大和尚成天吹嘘自己很能打,希望到时候可以拦住高青龙吧。 还没来得及和沈沐冰多说几句,李瀚又赶了上来,依旧催我快走。 我们跟着前边抬棺的队伍,到了红杉村前才停下,这个村子就在卧龙岗山脚下,想要上山,必须从村子里穿过去。 “难怪叫红杉村,种这么多杉树的村子,我还是第一回见。” 整个村子外围,都是大片的红杉,这种树最开始还是个外来物种,从国外引进的。 但很多时候,有人会将其与青松混淆,所以更多的是栽种在陵园墓区,很少栽种在阳宅附近。 除了红杉之外,此地的泥土也是暗红色,显得颇为怪异。 我蹲到地上抓了把泥土在手里,李瀚看到我的动作,主动过来搭话:“刘封小友,你也看出来不对劲儿了吧?现在你再看看那座山,是能埋人的地方吗?” 李瀚有意引导,我也循着他的指示,抬头看向村子另一边的卧龙岗。 这是一座低矮的丘陵,但山山势狭长,宛若一条游龙,只是在近看之后,我终于发现了端倪。 “龙头呢?” 我下意识惊呼出声,这座山丘,如果能够彰显龙形,就是一条上好的葬地,但原本该是龙头昂首的末端,却齐刷刷的出现断痕,而且我怎么看,都觉得卧龙岗不像天生的断首之龙,因为这样的话,它就不该催生龙势。 李瀚满意的笑了笑:“我帮你买房子的时候,就专门来打听过了,差不多二十年前,这个地方发生了一次地震,虽然没有伤亡,但卧龙岗的龙头断裂坠落,还引发了泥石流,这个红杉村的人才全部搬出去了。” 我兀自沉思,二十年前,我父母失踪的那段时间。但我爷爷应该还没有和高大鹏见面,这中间差了几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我爷给高大鹏指了个断无头之龙的风水之地当做墓地,这几乎就不可能。 “不应该!无首之龙,只有龙气、而无龙智,葬居与此,多断首相!”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而是大凶之地,一旦将先人埋葬进去,后世之人多出乱臣,将被斩首! 而高青龙又是冲动易怒,极易沾染人命管司的个性,这对他来说,更是凶相! “不能让他把高大鹏埋在这里!” 我想要赶紧追上高青龙,阻止他,但又突然停住,回身看着李瀚:“你也不是看不出这里的风水有多大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将李达葬于此地?” 李瀚一副坦然的样子:“我虽然看得出这条鬼龙的凶险,但我相信九龙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给人指定这种地方葬人!所以,我更认为是我自己才疏学浅,看不透此地真正的玄妙之处。” 我开始认真揣摩李瀚的话,似乎也有道理,正如沈星是我的爷爷的迷弟一样,好像现在这些上了年纪的风水师,都认可我爷爷是当年的天下第一风水师。 “那你看出来什么了吗?反正无论我怎么看,这里都不是能葬人的地方。” 李瀚终于被我看到了一丝隐藏在眼底的厉色:“臣子乱君而已!就算真的没有变数,那我乱上一乱,又有何不可?” 虽然李瀚马上又重新伪装出和善的笑容,但我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这个人并非没有丧子之痛,而是他隐忍的能力太强,一直不曾表现出来而已。 李瀚除了对杀害李达的凶手带有仇恨之外,还对李家的那些大人物心存怨念,因为他们不允许李瀚打开我外公的铁棺,而在李瀚看来,铁棺关系到真凶的线索。 这是一个死结,李瀚在李家没有地位,所以李家永远不会把关于我外公封魂入棺的事情告诉他。而他也会一直因此对家族里的人产生误解,甚至不惜一死,也要去撼动李家。 乱臣!谋逆! 回想起来,李瀚在不知不觉间,再没有当初那种以李家风水师为骄傲的话语了,他心甘情愿的成了李家的叛徒。 对此我也只能感叹,很多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而那些被低估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在关键时刻成为颠覆一尊庞然大物的关键支点。 我依旧没有对李瀚承认我爷爷就是九龙先生的事,不过也开始按照我们特有的风水秘术开始思考。 如果单看卧龙岗的话,确实不是什么好的风水,但如果把他算在我家那栋小洋楼下的大局之中,说不定还有变数。 我亲身感受过,所以我知道,卧龙岗应该是转位到达荒野的迹象,它代表着新的生机。 只是我没有想到,卧龙岗的风水局第一次被破的时候,居然是断首龙这么凶险的情况。 现在的整体局势在我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已知结果的数学题,但我不知道具体的求解过程。 我知道第五个风水局已经启动了,所以卧龙岗应该是有生机的,但我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重新活过来的! 李瀚有没有看到其他三个与卧龙岗相组合的风水局我不知道,但即使知道,也无法理解我们刘家风水秘术改换方位的手段。 所以,李瀚跟随来此,正如他说的那样,我爷爷的风水局他看不懂,不过无论吉凶,结果他都可以接受。 而之所以把房子买下来送给我,他的真实意图是,他已经查到了我爷爷就是九龙先生,所以还一而再的想和我拉近关系。 我带着沈沐冰加快了脚步,心中也满是无奈:前头的高青龙,还有身后的李瀚,这俩人都是狠人啊。尤其是李瀚,为了给儿子报仇,已经成了一个疯癫的狂人,我实在是不敢跟他过于亲密的接触,担心惹火烧身。 ------------ 第144章炸蕾惊尸 权衡之下,我还是先回到了高青龙身边,他也没有直接下令进村,而是在等我。 “刘封,这大小也是座山,你看看我爹到底该埋在哪儿?” 高青龙是想要我为他指明准确的墓穴位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说出实言:“卧龙岗的风水,以前还算不错,但现在不行了,如果再高总葬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这么认为?” 高青龙皱起眉头,我知道李瀚肯定也和他说过这件事了,点头道:“没错,所以我是想劝你,要不还是给高总换个安息之地吧?” “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再说吧?高总生前对这个墓地很看重,咱们把他抬来了再抬走,高总也会生气吧?” 寿运辉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高青龙也没有马上表态,不过他一直看着我,明显已经对寿运辉有所提防了,在等待我的意见。 “那就看看再说,而且青龙堂的祠堂不也在这个村子里吗?我也该替三爷爷去祭拜一番。” 我没有和寿运辉争执,而且我也想知道,我爷爷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卧龙岗重新焕发生机的。 就目前所知,他一共交代了高大鹏两件事,一是将卧龙岗当做高家往后的墓地,二是在红杉村中修建青龙堂祠堂。 他老人家做的这两件事,肯定是有所关联的,所以那个祠堂,可能就是关键。 高青龙见我表态,也继续让人抬棺前行,我跟着一起进村,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氛围。 红杉村是个荒废了近二十年的村子,毫无人气,但也不至于闹鬼,因为这片土地上,煞气很重。 村子就在卧龙岗的龙首处,按理说龙首之下,是不该住人的,即便是完整的龙脉,很多地方都不适合兴建阳宅和阴宅。 其一便是龙首,因为寻常人家命数有限,无法承受龙气,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还有龙爪、龙尾处,皆不利。 现在卧龙岗的龙首断了,喋血断颈之下,便是红杉村,我甚至怀疑,这个村子会不会以前也不是暗红色的土地,而是生生被‘龙血’染红的。 “咱们从哪儿上山?” 高青龙开口问我,而我也很茫然:“你不是去过青龙堂祠堂吗?这地方我又没来过。”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总共就来过两回,不过我记得祠堂应该在那个方向。” 高青龙指着村里中央的位置,然后又小声嘀咕起来:“小时候我就觉得这村子怪怪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我爹跟我来的时候,还告诉我好几遍,让我别说话别出声,像是怕惊动什么人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高大鹏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嘱咐高青龙,但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完全没有忌讳,后头的李瀚更是直接让人把车都开进来了,完全打破了村子的安宁。 “你爹有没有说过,到底会出什么事儿?” 我咽了下口水,小心询问,高青龙看到我的神态,也有点发怵了,摇头道:“我爹没说,但我记得,他当时确实是很害怕的样子。连用力走路都不敢,怕发出声音。” 话音刚落,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乍现,接着就是轰隆隆的蕾声,完全盖过了我们这些人发出的声音。 “先去祠堂!” 我赶紧吩咐起来,抬棺是不能走回头路的,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青龙堂的英魂曾经保住了我三爷爷的命,说不定也只有它们才能在这个村子里保护我们。 高青龙也不再墨迹,立马开始带路,我们一行人都不再言语,闷头赶路。 天空中的乌云很快就聚集起来,我们被笼罩在阴影之下,一道道蕾响接连涌来。 抬棺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高青龙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龙哥,棺材,棺材里有动静!” “我刚才也听见了,有人敲棺材板,会不会是……” 高青龙本想一脚踹过去,但说话的俩人还抬着棺材,他也不好踢过去,只能咬牙道:“再逼逼老子弄死你,给我继续往前走!” 沈沐冰在我耳边低声道:“炸蕾惊尸!高大鹏可能是因为蕾声起尸了!” “这村子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我怀疑这蕾也是因为咱们惊动了高大鹏说过的东西!”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光顾着和高青龙说话,也没仔细看风水布局,现在才发现,这个村子的房屋走向也不正常。 别的还没时间细想,但屋子是以某种特殊的角度斜着建造的,连有些胡同都是弯的。 “你想想办法,我去前面!” 沈沐冰又对我说了一句,就带着龙敖奔向了抬棺的队伍,用朱砂在棺材盖子上绘制起符篆。 我也拿出向来不屑于使用的罗盘,认真盘算起来。 村子的整体方位还算中正,但房屋走向太邪门,细看之下,全都是歪歪扭扭的,但是走向固定,全部是往村子的中心区域延伸。 “龙首之下不应建村!但如果非要住的话?村落应该呈现圆形!设立‘龙吐珠’局,且必须位于龙气终点处,再配合其他引煞之局,消散龙气,勉强可以居住!” 我默默盘算,但刚才没有去看整个村子的轮廓,让我只能依靠猜测。 这时候我看到赶上前来的李瀚,也顾不得其他了,开口就问:“你一定看过这个村子的风水对不对?” 李瀚点了下头:“像是龙吐珠!但位置略有偏差,且这里不是龙脉终点。最要命的是,你觉得这个村子的布局,像是泄煞局吗?” 我心头激颤,用力喘了几口气:“房屋走向截然相反!不是要泄除龙脉煞气,而是想留煞,这无论活人死人住在这儿,都不会有好下场吧?” “所以我说看不懂九龙先生的布局啊,反正跟我的认知截然相反。这不是龙吐珠,是‘万蛇归巢’!” 李瀚印证了我刚才的猜想,村子确实是圆形的轮廓,无论是龙吐珠还是万蛇归巢,都是圆形。 “万蛇归巢这么偏门的局,真的有人用?而且还是用活人的村子布局?” ------------ 第145章诡异的村子 万蛇归巢,极其冷门,虽然本身不算凶恶,但却算是以邪制邪的特殊风水局。 红杉村的所有房屋带有弧度,如同游蛇,且全部呈现涌向中心的趋势。 这种局,一般用于治理邪患,最核心的位置,多为凶邪之地,召引万蛇,是想用蛇形煞压住凶邪。 因为本身也属邪煞,所有多用荒川恶水布局,最狠的时候,也不过是用尸骸阴宅布局,生人不可入。 这不光是考虑生人安危,还因为阴阳冲撞,如果阳气过重,万蛇归巢就没法布成了。 “李瀚,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村子里,从一开始住的,就不是人?” 我开始认真观察所有的房屋,猜想他们是不是阴宅阴庙,李瀚也浮现惊骇的表情。 “应该不会吧?我在附近打听过,二十年前,这个村子里的人还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李瀚的眼睛突然瞪大起来:“不过听说这个村子排外,不喜欢与外人接触。而且当年卧龙岗断首之后,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这不还是鬼吗?活人能一个晚上搬离的干干净净?” 我爆了句粗口,同时心里开始担忧,我爷爷将青龙堂的祠堂建在万蛇归巢的巢穴之中,他到底要干嘛? 现在又是断首龙喋血,又是煞气归引,这村子的核心位置,就是一个巨大的积煞之地! “这个村子里住的,绝对是人!” 李瀚还是坚持,而且也给出了理由:“虽然排外,但也不是没人见过这里的人,不可能所有人都人鬼不分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李瀚还去踹开了一个院子的大门,我跟着往里看了一眼,宅院之中杂乱狼藉,不过生活用品还是有的,而且还有很多上世纪才有的器物。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一副骨架,是犬类的骨头,还被铁链锁着脖颈。 “确实是生人住地,不过他们搬走的时候似乎很着急,连家里的狗都没时间带走或者放生。” 我确定这不是鬼村之后,多少冷静了一些,这时候沈沐冰也回来了。 也没直接说话,沈沐冰就凑到我身旁和我并肩站着,同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冰妹子你手怎么这么冷?” 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白的有点吓人,而且她浑身沾染着浓郁的阴气。 沈沐冰拉着我往前走,避开了李瀚才小声道:“我摸了一下高大鹏的棺材,阴气很重,但高大鹏的魂魄早就被人拘禁了,所以这么重的阴气肯定有问题。”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已经重新上路的抬棺队伍,沈沐冰踮起脚尖,用更小的声音道:“我怀疑高大鹏的尸体被人动了手脚!” 沈沐冰又拉了拉我的是手,示意我不要回头:“相同情况下,李达的棺材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明白了沈沐冰的意思,她怀疑是李瀚暗中下手。 而且理由也很充分,李瀚跟随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抢卧龙岗的墓地。 “难道他又骗了我,其实他现在已经看出卧龙岗的生机在哪里了,只是假装看不出来。而且他铁了心要抢,所以对高大鹏的尸身动手脚,想让我们毁掉高大鹏,成全他儿子!”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紧闭了嘴,不过刚才李瀚的行为确实反常。 他主动向我证明,这个村子是活人的村子,最起码说明他之前对整个区域的风水进行过很详细的探究,而且想要引导我的思路。 我和沈沐冰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面的队伍,高青龙也赶紧凑过来,急声询问沈沐冰:“沈大小姐,刚才到底咋回事儿?是不是我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沈沐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单纯的诈尸而已。” 我本来还处于忐忑之中,又让沈沐冰一句话给我干懵了。 “诈尸!还而已?” 高青龙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抬头看了看棺材上的符篆,安抚了他两句:“放心吧,有冰妹子在,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蕾声已经逐渐稀疏,但头顶的乌云还是没有散去,我特意看了看天空,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些黑云,也只是单纯的笼罩住整个红杉村而已! 高青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自己老爹诈尸的事,还是让他充满了急躁。 带着我们继续走了一阵之后,终于是抵达了村子的中心区域,不过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祠堂,而是一处巨大的宅院。 这个宅子,是我们一路走来,最大最豪华的一栋了,应该是当年村里的有钱人居住的。 “不是去祠堂吗?这又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看这都是个活人住的阳宅,和祠堂根本不搭边儿。 高青龙也是一脸茫然,挠头道:“好像走错了,不过祠堂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还想再说话,沈沐冰又悄悄拉了我一把,低声道:“这里的土,不一样。” 所有人都同时低下头去,我也一样,看到了地上的土壤,是很正常的黄色。 但整个村子都是红土,这突然变得正常的颜色,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我伸手摸向罗盘,还没从兜里掏出来,阴魂不散的李瀚又窜了出来。 “刘封小友!你看这宅子!位置是中正的!” 我回头瞥了李瀚一眼,他手里正好拿着罗盘,虽然对他有所提防,但宅院的中正之位是没错了。 “这不合理啊。”我小声道:“如果真是万蛇归巢,这片区域应该是个深坑或者水塘才对。可到了本该最凶险的地方,反而又变得平静祥和。” 我只说了这些,但心里开始默默拿整个红杉村的布局,和几公里外我家那栋小洋楼的风水进行比较。 难道是同一种?可这里不存在可供提供乾阳的局势,就算是逆转方位,也无法营造出一样的平衡格局。 我还在思忱,李瀚已经端着罗盘走向了这栋宅院的大门,还很有规矩的敲了敲门。 高青龙疑惑的看向我,他身边的寿运辉则是开口阻止:“李先生,这是别人家的屋子,咱们是来送葬的,擅闯不太好吧?” ------------ 第146章高堂内的尸骸 “无主之宅而已,难道刘封小友不想看看此地风水的虚实吗?” 李瀚不止反怼了寿运辉,还拿我出来说事儿。 我也早就不是容易受激冲动的人了,冲李瀚笑了笑:“巧了,我还真对这里的风水没什么兴趣。依我看,这宅子也没必要进去了。” 李瀚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我这是在和他赌心气,无论怎么说,这宅子肯定是要进去看看的。 但谁作为领头人,也就意味着,出了事儿谁背锅。 李瀚犹豫再三,终于第一次在我面前败下阵来:“刘封小友不感兴趣,但我还真的想去看看。” 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瀚已经一把推开了厚实的大门,这门也没上锁,只是虚掩着。 随着吱嘎嘎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厚实的木质大门被推开,我探着脑袋往里看了看,这个院子里还不算太杂乱,但留下的农具之类也已经锈迹斑斑了。 李瀚收起了罗盘,抬脚想要进入,寿运辉又向高青龙道:“咱们不能放着他胡来!” 我暗中观察,除了李瀚之外,这个寿运辉也有些古怪,但不能排除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佳,心理判断被影响了。 高青龙也在暗自思考,李瀚已经跨过了高立的门槛,回头对我们道:“现在天也快黑了,还没来得及上山寻找葬穴,难道你们打算晚上看抬着棺材上山吗?况且看和天气,随时还会再下雨。” 李瀚的话主要是说给我听的,如他所说,我也不敢直接让高青龙抬棺上山。如果高青龙真的坚持要把高大鹏葬在卧龙岗,我最起码也得先上山找一处断首之龙影响最小的墓穴。 而且下葬之时多为上午,要赶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今天的时辰已经过了。 且最为不合适的一点是,天气!无论哪个地区的丧葬习俗,都不可冒雨入葬,棺椁不可淋雨,尤其是刚才高大鹏已经有了尸变的迹象,遇水更是不详。 我知道高青龙也拿不定主意,就过去和他商议:“今天确实是无法下葬了,得等到明天。咱们现在要么先离开这个村子回去,要么就得在这里过夜。” “那我爹咋办?” 高青龙急声询问,我想了想:“棺不可落地不可回头,得把他先留在这里了。主要是咱们这些人,先打道回府,还是留下过夜。” 这是我担心的地方,把高大鹏的尸身单独留下无人看守,我心里很不踏实。 高青龙犹豫片刻,也做出了决断:“那就别走了!等我爹下葬之后,咱们再一起回去。” 对此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但看得出来,高青龙带出来的这些个人,并不想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多留一分,更何况还要在这里过夜。 不过在高青龙的威势之下,没人敢反对罢了,我刚想提醒高青龙,这个时候应该再安抚一下人心,寿运辉已经提前行动了。 “各位兄弟们,今日我们就多留一夜吧,回去之后,我给你们每人封个红包。” 寿运辉收买人心的本事比高青龙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我也没再和高青龙说什么,第二个走进了这栋大宅子。 李瀚还在院子最中间站着,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我绕过他看了看正对面的堂屋,也是紧紧关闭着,不过依旧没有落锁。 “别让棺材进来了,毕竟是别人家的阳宅,咱们不能做的太过分了。”我回头叮嘱着高青龙手下的人:“在棺材底下垫几根木头,千万不可落地!” 我说完这些之后,李瀚也转头看向了我:“刘封小友,你可看出此宅有何异样?” “没有,挺好的阳宅。” 我随口敷衍了他一句,但说的也是实话,这个宅子位置中正,而且也因为只有单独的宅院,也不像其他连城排栋的房子一样歪歪扭扭的,可以算是整个村子里最正常的宅子了。 李瀚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但越是看似安详的地方,就越可能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我和他想法一致,但却不想和他多做交流。 等着高青龙带人把高大鹏的棺材防止好之后,进来之后,他又直接下达了命令:“你们看看这里哪间屋子能住人,今晚上大家先凑活一下。” 虽然高青龙不懂风水,但这栋宅子是最大最豪华的,他直接把这里当成了我们今晚的住所。 沈沐冰拉着我到了一旁,忧心忡忡道:“我觉得今晚不会那么平静。” “等下咱们兵分两路,我带着高青龙上山去看看,李瀚肯定会跟我们一起,你留下看着这两口棺材。” 我和沈沐冰商议,她精通术法,如果高大鹏真的起尸了,也只有她能应对。 沈沐冰也直接答应:“让龙敖跟你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龙敖留下来帮她更好一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声响,有人去打开堂屋门了。 几秒钟后,抢着开门的那几个冒失货,又惊恐大叫着退了回来。 我赶紧过去查看,就瞧见了堂屋里一具干瘪的尸骸,除了零星几点干皮,就全是骨头架子了。 更加诡异的是,这副骸骨是端端正正坐在太师椅上的,倚靠着墙壁,两只空洞洞的眼眶就像是正对着我们一样。 “都别吵吵,不就是个死人吗!” 高青龙厉喝几声稳定下局面,然后又急声问我:“这是什么情况?这村里不是没人了吗?” 我看了看尸骸身上的衣料,长袍大褂的还很有年代感,不过它搭着一只胳膊的八仙桌上,放着白瓷茶缸等上世纪流行的器物。 “这就是这家的主人吧,可能当年全村搬离的时候,他留下没走。” 我很快做出了判断,按照我的猜想,这可能和大海上的船只失事一样,即便有了救援,船长也可以选择跟随自己的船一起沉入大海,而不是放弃自己的船,苟且逃生。 这个宅子的风水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因为巨大且豪华,所以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也是在村子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十有八九是个村长族长之类的。 “安排好村民撤离,自己却死在了村子里,跟村子一起存亡!” ------------ 第147章鸠占鹊巢 “刘先生,您怎么知道这个人会安排整个村子的人撤离呢?难道你是这个村里的人?” 寿运辉听到了我的话,开口问我。 对此我也坦然道:“猜的!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搬离出去,是因为二十年前的泥石流对吧?但这个人可能是舍不得放弃这么大的家业,宁愿死都不走。” 寿运辉冲我点了点头:“刘先生说的有道理,这人死了至少也有二十年了,以前老辈的人脑子都轴,一个破村子有啥好守的。” “寿先生,你这当着死者的面诋毁可不好吧?” 我对寿运辉脾气秉性进一步了解,这人确实很适合做生意,他习惯用利益来判断所有事情,对于死守村落这种事情嗤之以鼻。 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李瀚突然又抬脚往前走了,想要进入堂屋里。 “李先生,人家都死守在家了,就是不想让外人进来,你又何必逼人一步呢?” 我是真的担心,李瀚现在就是一个拥有着有着妖孽一般城府谋略的疯子,放任他胡来,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你不想进去看看?说不定屋子里就有和此地风水局有关的线索呢?” 李瀚用想相同的说辞来蛊惑我,但这回我也坚定心志,绝不会再让他再进一步了。 我给高青龙使了个眼色,他也马上会意,亲自带着几个人挡在李瀚面前,把堂屋门也给关上了。 李瀚也知道他肯定闯不进去了,也不再强求,不过又去大门口拿着罗盘推演什么去了。 高青龙被自己的小弟围着叽叽喳喳缠问了几句,我也听到了,他们在向高青龙提议,即便是留下过夜,能不能也换个宅子,毕竟这堂屋里头坐着一个死人。 我拍了拍手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高声道:“刚才我和李瀚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个宅子是整个村子里最安全的,你们自己决定是去是留吧。” 高青龙也顺着我的话说,首先自己表态,说他相信我,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闹着去折腾了。 但所有人都是尽可能的远离正屋附近,都在几件偏房和院子里围着。 我寻思着堂屋里有个死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最起码高青龙带来的这些人老实了很多。 “祠堂的位置你想起来了吗?” 我询问高青龙,他还是不太确定的样子:“反正就在这一圈儿附近,应该不远。” 看来他小时候来的时候真的没有太在意,我也没再问,直接拉着他出门去找。 沈沐冰和龙敖留下来看管棺材,高青龙也只带了两个人而已。 虽然祠堂的具体位置不记得了,但大概范围也没出错,我们在村子的中心区域绕了没多大会,就找到了一个陈旧的祠堂。 这个祠堂的规模也不小,和我预想中乡间野庙的规制完全不同,面积比得上这里好几栋住宅了。 “门怎么是开着的?还有脚印!” 高青龙已经是习惯性的什么都问我了,而我也马上想到了抢在我们之前进入祠堂的人是谁。 “李瀚!” 我从刚才就没再留意,这会才猛然想起,李瀚刚才拿着罗盘推算,肯定是在找这个祠堂的位置。 高青龙跑的最快,直接闯进去找人了,我让他两个手下过去帮忙看着点,别让高青龙动手,自己则缓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个祠堂是我爷让高大鹏建的,断首龙的生机十有八九就在这里。 祠堂的门匾上镌刻着‘青龙堂’三个大字,我抬头看了一阵,才抬脚进入。 内部的庭院之中竖立着一块高逾两米的乌色石碑,但奇怪的是,碑上无字。 这时候我已经听到了祠堂内部,高青龙的叫嚷声,也没多去研究,先进了祠堂查看情况。 高青龙对李瀚已经是一忍再忍了,这会终于在人少的地方爆发,好在他带来的两个手下居然真的听了我的话,死死的抱着高青龙的腰身。 而反观李瀚,则一点慌乱的样子都没有,好像要挨揍的不是他一样。 李瀚一只手背在身后,而另一只手上,是一小簇贡香,香头是黑色,已经被点过了。 “你跟了一路了,要不是刚才打蕾刮风的没时间弄你,这会你早就横着出去了,还敢来青龙堂祠堂里捣乱?” 虽然知道高青龙最不擅长的就是忍让,但我还是只能继续安抚他,然后又转而看向李瀚:“你刚才上过香了?” 李瀚往一旁挪了挪身子,让我看到了香案上横置摆放成一排的贡香,而且顶端都是被烧过的痕迹。 “我来此之后,便是如此。” 李瀚把手里的贡香递向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过来。 所有的贡香都是只烧了一点,但这些香并不潮湿,不像是点不着的情况。 在我思忱之际,李瀚已经又拿了一把香起来,对高青龙的两个手下道:“有火吗?” “你想干什么?” 我开口询问,他明显是想把香点着,但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李瀚淡然道:“我来的时候,这些香就在这儿了,你手里的那些是我从香炉里拔出来的,上一个在这里上香的人,没能把香点着。” 我继续沉思,对高青龙的手下点了点头,帮李瀚要了个打火机过来。 贡香很快被点燃了,但是这种用过一次的香,也不能再往香炉里插,李瀚就一直拿在手里。 “上一个在这里上香的人,是高大鹏!” 我看向高青龙,他说过在高大鹏遇刺的那天,曾经来过祠堂,所以这些没有点燃的香,肯定是他留下来的。、 高青龙也点头道:“除了我爹,也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了。” 我开始在脑海中构画当时的场景,高大鹏一个来到祠堂,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每次出差去外地之前,都会来这里上一炷香。 但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没能把香点燃,接连换了好几炷香,都是同样的结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青龙堂的英魂,从郭先生手里救下了我三爷爷,它们那晚肯定跟着高总回家了,所以高中和我三爷爷,都说看到那天晚上下雨了,因为青龙堂的弟兄们,全都死于几十年前的一个雨夜。而之所以不受香火,是因为它们在向高总预景,可惜高总还是死在了家中!” ------------ 第148章鸠占鹊巢 李瀚手里的贡香成功点燃了,然后又被他撅断掐灭,丢在了一旁。 我从香案上重新拆开一炷未开封的,点燃之后插进了香炉,高青龙甩开了两个手下,和我一起对着祠堂内青龙堂众人的灵牌跪拜。 “虽然没能救下高总,但它们已经尽力了!” 我对高青龙道,他也是满面悲戚,说以后一定会经常来祭奠。 李瀚没有和我们一起祭拜的意思,又转身走出了祠堂。 “你在这儿看着香烧完。” 我把高青龙暂时留在祠堂里,转身跟上了李瀚,到了院子里。 他也在等我,沉声道:“刘封小友,可看出这个祠堂的奇异之处了吗?” “别卖关子,想说就说。” 我直言道,李瀚摇头笑了笑,又径自走向院子里唯一的黑色石碑。 “这块碑石,被清洗过了,而且是被人为毁去的。” 李瀚用手摸了摸了石碑,我跟着上前,看到他手上沾染的黑色物质,像是墨汁。 “难道除了高大鹏,还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即便有人偷偷毁去了碑文,高大鹏也不会看不到吧?” 我提出质疑,高大鹏冷笑一下:“这石碑明显就是高大鹏毁掉的,上面的碑文被磨掉了,然后才又浇的石墨,这种墨经风耐雨,但高大鹏应该也浇过很多次了,只是想掩盖掉原本的痕迹。” “他想掩盖什么?” 我呢喃自语,李瀚以为我是在问他,而且居然真的给出了我答案。 “当然是掩盖这里真正的痕迹,刘封小友难道看不出来吗?这里原本就是一个祠堂,但不是什么青龙堂的祠堂!” 李瀚转而看向我,又给我指着一侧的偏房:“虽然我也不太懂建筑,但也能看的出来,这里的房屋至少得有个上百年的历史了,而所谓的青龙堂祠堂,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 我为这个说法感到震撼,但却理不出头绪,青龙堂祠堂是我爷爷让高大鹏建造的,位置正好就是原本的祠堂,这又是什么意思? 沉思片刻,我脑海中闪过两个最熟悉的字眼:风水! “这个祠堂,是不是和我们刚才去过的那栋宅子位置相对!” 李瀚把自己的罗盘递向我:“表面上看是万蛇归巢,但最中心的穴被改了,变成了双鱼。刚才那栋宅子在阳眼,这里是阴眼!” 我没有去接李瀚的罗盘,虽然我不信任这个人,但他在风水上的眼界还是没问题的。 “阴阳制衡!万蛇归巢变成了一个太极球,虽然依旧不算什么好的风水,但是却可以勉强住人了!但这间祠堂历史久远,所以整个村子的风水格局,并不是二十年前改的,而是在更早之前!” 我越发觉得红杉村还有着更大的隐秘,李瀚把自己的罗盘重新收好,淡然道:“当年九龙先生并未大改风水,只是抢了人家村子里一处阴眼,兴建祠堂。” 到了这里,我反而有些失落,原以为我爷会在这里布下很大很玄奥的风水局,但居然只是抢了人家一个祠堂而已,风水就是现成的。 不过这也和我之前对我爷的行事风格的判断相符,他从自己三位把兄弟的命局中借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命权钱’,现在又暴露了他帮青龙堂英魂抢占祠堂的黑历史。 红杉村是一个现成的风水局,最关键的两点就是阴眼和阳眼。 刚才那栋宅子适合住生人,而这个祠堂,最适合成为纳阴之地,所以这个祠堂简直是点睛之笔。 “原本这个村子还能适合生人居住,但二十年前龙首断裂,村子的位置正好处于断颈处,所以村民都搬离了。不过即便如此,红杉村的风水还能继续运转。而且外围的那半个万蛇归巢,封锁了龙血煞气,然后积沉进入祠堂!” 我继续分析,李瀚突然打断了我:“刘封小友,那你看,此为利还是弊?” 李瀚把自己推算出来的格局全都告诉了我,就是在等这句话,从大的格局再说,肯定是有利的。 因为断首龙的煞气全部被锁在了红杉村,可保一方平安,但位于阴眼的祠堂,能不能承受住这股化煞为阴的龙气,还真的不好说。 说白了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道理,补品吃多了,也会上火。 我再次抬头看向祠堂内部,暗自思忱:难道我爷让高大鹏建祠堂于此,并非是为青龙堂英魂找一个安息之所,也是为了用它们化煞? 李瀚还在等着我的答案,我坦然告诉我:“利还是弊,不还是得看‘度’吗?这个‘度’你看不出来,我也一样。” 我冲从祠堂里走出来的高青龙招了招手,没再理会李瀚,带人离开了祠堂。 这回我算是勉强胜李瀚半筹,他这么主动的分析局势,无非是看重了我爷爷是九龙先生,想从我口中得知更多关于红杉村风水的隐秘。 但他估计也没算到,我对此真的是一无所知,甚至还没他看的透彻,反而从他口中得知了整个红杉村的大局。 走出祠堂之后,高青龙又转身看向还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李瀚,我低声道:“先别动他了,他在风水上的经验比我强,说不定还能帮我再看出来点别的东西。” 高青龙疑惑的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也算是勉强答应了,又开口问我:“咱们还上山吗?天已经快黑了,再不去就晚了。” 出来之前,我是和高青龙说过要上山看风水的,但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 “今天也不着急上山了,如果卧龙岗上真的没有好的墓穴,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再给高总换个更好的地方。” 高青龙又皱起眉头:“可寿叔说我爹生前指定了要葬在卧龙岗!” “也不算太远,就是你背后这地儿!” 我低声叙说:“这个祠堂就很适合挖一个阴宅出来,但我需要再仔细盘算盘算,这地方阴气过重。也就是你们做生意常说的,高风险高回报,至于能不能利用上,我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高青龙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又赶紧认可:“这也挺好的,能让我爹跟他的兄弟们在一起。” “先别声张,我不确定李瀚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免得到最后还真的因为同一个墓穴打起来了。” ------------ 第149章血雨夜,拜尸人 “我还能怕他?” 高青龙嗤之以鼻,我无奈道:“避免节外生枝也是好的,明天上山看看,要是有比不上祠堂风水的地方,让他一个墓穴也无妨。” “我爹把整座山都买下来了,葬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高青龙个性太刚硬,我也很难以说服他,不过他的话不无道理,李瀚确实太死皮赖脸了。 我们回到另一边的宅院之时,不过才下午五点多钟,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天空中的乌云还一直笼罩着,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压抑浮躁等负面情绪。 回到宅院之后,已经有人生起了火取暖,时近深秋,尤其是到了夜晚,湿冷难耐。 寿运辉见我们回来了,就赶紧过来:“青龙,要不要派几个人回城里买点吃的穿的回来,咱们来的时候也没想着要过夜,什么都没带。” “不行!”我抢先拒绝:“这村子太邪,尤其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可能会有危险。” 高青龙点了点头,也认可了我的说法,寿运辉也没再强求,回去安抚高青龙的手下了。 我在大门旁侧的一个瓦棚底下找到沈沐冰和龙敖,这棚子应该是以前养牛羊的,不过已经清理过了。 “老弟,这给你。”龙敖递给我一只塑封鸡腿和两根火腿肠,还义正辞严的告诉我:“丧葬白事,怎么能不藏点吃的呢?” 在周围人艳羡的眼神中,我快速的把这些食物消灭掉,算是勉强垫了下肚子。 空气湿冷,却让我感觉体温难得的回到了正常水平,我发烧了。 和沈沐冰聊了几句关于祠堂和村子风水的事,我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时间到了半夜,我感觉眼前闪过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下意识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堂屋的门打开了,一道佝偻的身影跪在屋子里,正对着那具端坐在椅子上的骷髅。 我还没有从这惊悚的一幕中回过神来,马上就是轰隆隆的蕾声。 “操!老子刚睡着!” 周围传来谩骂声,很多人都被蕾声吵醒了,蕾闪不断,我接着闪电的光亮继续看向堂屋里,确定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真的有人在对着那副骷髅磕头。 不止是我,还有其他人看到了这一幕,人群中或低语或发出惊恐的叫声。 我从地上起来的时候,沈沐冰也醒了,顺带着把还在酣睡的龙敖叫醒。 高青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身边,带着慌乱道:“刘封,不是我看错了吧?我怎么看着屋子里有个人啊?” “你没看错!” 我低声说了一句,但声音马上被蕾声掩盖了,和沈沐冰一起径自走过去。 高青龙和龙敖也跟着我们俩,但其他人都只敢远远的看着,没人敢靠近。 到了堂屋门口,我终于看清了这人是谁,寿运辉!他在给椅子上的骷髅磕头! “寿叔?” 高青龙想要进去,被我一把拉住,与此同时,寿运辉磕下最后一个头,再也没有起来。 我让高青龙在门口等着,我们三个进入堂屋,龙敖也不知道畏惧,直接把寿运辉从地上提了起来。 “人没事儿,晕过去了!” 龙敖人高马大的,提着寿运辉像提着一只小鸡崽子似的。 我抬头盯着椅子上的骷髅,但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阴邪之气,沈沐冰也小声道:“好像没什么东西,但这个人是为什么?” 在时不时出现的电光中,椅子上的骷髅透露着一股诡异。 “先出去吧,这个死人肯定有问题!” 我刚收完,门口已经乌泱泱围了一群人,高青龙也不听劝告的进来了。 “刘封!下雨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又被头血脸的高青龙吓了一跳,他用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血水。 再往门外看了一眼,所有人身上脸上都是血! “都进来!” 沈沐冰和我下达了不同的命令,外面的人有往里冲的,但更多的是只敢挤在门框底下,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我能赶紧到阴邪气息,但我不像术士那样可以开什么阴阳眼,但现在在我眼中,高青龙和他手下这些人,确确实实像极了一群恶鬼。 李瀚拨开门口的人走进来,也在用一块手绢擦拭脸上的血水。 “刘封小友,你见过血雨吗?”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些血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雨水! 关于血雨的传说自古有之,各种说法也不一,但基本都认为是不祥之兆,将有巨大的自然灾害或者兵伐相争、血流成河之相。 我踮着脚尖往门外看,雨越下越大,不止是雨水变成了红色,血腥味也逐渐浓郁起来。 “真的是血?” 我跑到门口,李瀚又跟我并肩而立,抬头看着天空中的蕾闪:“龙血!卧龙岗龙脉断首,鬼龙作祟!” “龙为无形之气,有形之势,怎么可能真的有有血有肉的龙?” 我不相信李瀚的说法,但他又抬手指着天空:“你仔细看看,所有的闪电都是龙形的,而且每次只有一条,这不就是断首之龙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李瀚又想要引导我的思路,这时候沈沐冰突然推开我们两个,急步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 我以为冰妹子发现了什么,但她只是头也不回的说了两个字:“棺材!” 这下我才想起来,高大鹏的棺材还在门外放着呢。 殓尸之棺淋雨就是不详,更何况是这么邪门的血雨! 我和龙敖也赶紧追了出去,李瀚也一起出来。 “你真是什么热闹都凑!” 我数落了李瀚一句,他不再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咬牙道:“我儿子也在外头!” 三个人在大门口追上了沈沐冰,她已经开始快速的从背包里取出阵旗符纸等物。 而高大鹏的棺材里动静已经很大,甚至开始不住的摇晃。 龙敖双手合十,咧着嘴咋呼:“白天就闹腾了,这下不会已经开始长毛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下,高青龙也没出来,开口对龙敖道:“人家亲儿子还在呢,大师你还是口上积德吧,不然高青龙可能连个辛苦费都不给你了。” 而另一边,李瀚也快速的爬上了小皮卡,然后就冲着院子里呼喊他带来的几个人,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 第150章抬棺入堂 虽然被车厢阻碍了视线,但我看到李瀚着急忙慌的从身上拿出来罗盘和红绳等物,就知道李达肯定也已经尸变了。 但我这会也没功夫多管,只能先询问沈沐冰:“怎么样?好对付不?” “刚起尸而已,但我不确定这血雨会不会有更大的影响!” 沈沐冰快速的解释着,然后就又对龙敖道:“帮我遮雨,我的阵旗惧水!” 龙敖直接把上衣脱了,遮挡在沈沐冰头顶,两人进入雨幕之中,我反倒成了最帮不上的一个。 “五清道上!神入骨肉!形而为人!薜荔泥犁,安壤皆退!” 沈沐冰将一枚红色的阵旗放置在棺材上,又在棺材三个角相对的位置插下白黄绿三只阵旗。 我紧张的注视着,在她准备把最后一只蓝色阵旗插在地上的时候,棺材盖子突然往上弹起来几公分,棺材钉已经冒了出来! “冰妹子!” 我大声喊了一句,但沈沐冰并没有来得及应对,不过龙敖把手里的外套丢在了沈沐冰身上,双手用力拍在了棺材盖子上,生生给它摁了回去。 “特娘的,不给你点眼色看看,真当佛爷是吃素的?” 我再次被龙敖的生猛震慑到,但他双手压制棺材板也很吃力,咬牙对一旁的沈沐冰道:“大小姐,别摆阵了,咱用点简单的吧,你把我衣服扒开!” 沈沐冰也干脆丢了阵旗,我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赶紧过去了。 “冰妹子你去看看李瀚那边吧,我和龙敖大师对付这个!” 沈沐冰点了点头,拎着自己的背包过去了,我按照龙敖的指示把他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他胸前的纹身,一尊地藏王神像! 因为淋了血雨,不断的有血水顺着龙敖后背流到胸前,肃穆的佛像也被沾染了血水,显露出一种另类的感觉。 “老弟,再帮我个忙呗。” 我赶紧点头,龙敖打了个哆嗦:“给我找件衣服披上呗,真特娘的冷。” 于是我把自己外套披在了龙敖身上:“大师,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压着吧?” “等会和姓高那小子谈价钱,谈好了我就直接把粽子撕了,要是还想要全尸的话,得加钱!” 我把沈沐冰刚才没摆好的阵旗插好,但好像效用没那么明显,不过有胜于无。 龙敖确定自己能摁住棺材,我就又去另一边的车上看了看,李瀚和他带来的几个李家人也有手段,用红绳铜钱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锁尸阵,也已经压制住了李达的尸身。 李瀚张开手臂护着棺材,急声吩咐:“赶紧,开车,把车开进院子里,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表叔,咱去哪儿啊?” 负责开车的小年轻急声询问,李瀚已经急了:“你傻啊,当然是院子里了,别的地儿,车也开不进去啊。” “可是,棺材往人家里抬,不好吧?” 李瀚一脚揣在这人身上,怒吼:“我怎么想着带你个废物出来?” 沈沐冰拉扯了一下,纵身从车上跳下,又跑进了院子,叫出来人赶紧赶紧把门槛拆了,但却不是给李瀚帮忙,而是让高青龙先带人把高大鹏的棺材抬了进去。 我蹲在车厢跟着进去的时候,高大鹏的棺材已经抬进了堂屋里。 棺椁登堂入室,而且主人家的尸骸就坐在堂屋里,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李瀚的车撞破大门,硬生生挤了进去,我从车上跳下来之后,李瀚就又吩咐人抬棺进去。 高青龙不知道从哪儿搞了把砍刀,提着刀站在门口,怒目盯着李瀚。 “让他们进来吧,不管哪一个起尸了,都还得我们对付!” 沈沐冰的声音从堂屋里传出来,高青龙终于是让了路。 我在李瀚之前进入堂屋,龙敖还在用双手压着棺材,沈沐冰在一旁重新布置阵法。 “来个人!砸钉!” 龙敖喊了一句,没人敢上前,高青龙就自己去门口找了半块砖头,在龙敖的指示下,把棺材钉重新砸了下去。 沈沐冰的阵法布置好之后,龙敖终于是得以脱手,又盘膝坐在棺材旁边,开始念诵经文。 我一直以来都忘了龙敖是个僧人的身份,听着他念经,觉得有点怪怪的。 没几分钟,李达的棺材也被抬了进来,李瀚带的人少,颇费了些力气。 龙敖念诵完一段经文之后,把自己的手机扣在了高大鹏的棺材上,按下播放键。 他居然把自己念经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还很认真的对高青龙道:“高少爷,佛爷我身子骨弱,这通忙活下来,又淋了雨,指定得买点补品好好补补的,这得能报销吧?” 高青龙此刻心急如焚,直接道:“大师你回头给我账号,我打钱。” 这边做着交易,李瀚那边也在布置着阵法,脸色更加难看。 我小声叹了口气:“你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来这儿抢什么葬地?这回玩大了吧?” 李瀚绝对听到了我的话,但却说不出话来,如果他不整这一出,李达的尸身早就被埋在别地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尸变. “龙哥!寿叔醒了!” 有人急声支会高青龙,我也跟着看向一旁围着的人群,寿运辉咳嗽了几声,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你们,你们打架了?” 寿运辉面露恐惧,缩了缩身子,我过去直接问他:“你还记得给这位磕头的事儿吗?” 我抬手指向端坐在椅子上的骷髅,寿运辉只看了一眼就脸色煞白,低下头去不敢看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有个老头骂我,让我给他磕头,但那不是个梦吗?” 寿运辉的话使得满堂寂静,只剩下了龙敖手机里播放的诵经声。 在周围的讲述中,寿运辉才知道了现在的局势,按照他的讲述,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但我们看到他一个人来到堂屋里跪拜骷髅,却是事实。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么多人,只有寿运辉中邪了?难道是他点儿背? 还没来得询问一下他的生辰八字算算是不是容易招惹鬼祟的命数,李瀚那边又咋呼起来。 “谁靠近过我儿子的棺材?” 我转头看过去,李瀚的手上沾染着两种不同的颜色,一种是红色的血液,另一种是黑色的液体。 ------------ 第151章化煞之局 “这一口棺材也有!” 沈沐冰抬手指向高大鹏的棺材,在棺盖和棺材的缝隙中,是一道黑色的痕迹,从颜色上判断,和李瀚手里的一样。 我看向沈沐冰,问她:“这又是什么东西?” 沈沐冰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灯光照着高大鹏的棺材,沿着棺材缝,有大半圈都是这种黑色的东西。 像是有人故意浇灌一样,有些地方还流淌着挂痕。 “这是血!但和天上下的血雨不一样!” 李瀚面上带着火气,怒目扫视全场:“但这是死血!有人在用这种血让我儿子起尸!” 我又认真观察了一下李达的棺材,也是一样的情况,缝隙中有黑色的痕迹。 李瀚在震怒之下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高青龙身上:“我只是想为我儿子讨一处墓地,你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我感觉局面开始失控,赶紧上前挡在他们两个之间,急声道:“你们都给我冷静一下!现在高总和李达的棺材都被人灌了黑血!所以肯定不是你们两个中的人任何一个人下的黑手,还有第三方!” 这本来应该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高青龙性性子急躁,想不出来也就算了,但李瀚也已经开始出现丧失理智的情况。 在我的提醒下,双方再次冷静了下来,李瀚从地上抓了把湿土挫着手上的血水。 “那你觉得是谁?” 李瀚目光冰冷,但更多的是疑惑,我摊了摊手:“这我怎么知道?” 在我和李瀚对视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龙哥,我看见了。” 我们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去,是一个躲在人群后面的小年轻,高青龙的手下。 “你过来,说清楚,看见什么了?” 小年轻哆哆嗦嗦的被人推过来,也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道:“我去门口尿尿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在高中棺材旁边,一眨眼儿就不见了。” 我摁了一下高青龙肩膀,自己过去询问:“你看清是谁了吗?谁靠近过棺材?” 小年轻居然还哭了出来,还是不敢抬头,只是用手指了一下方向,哽咽道:“他!我看见一个穿这种衣服的老头,弯腰驼背的。” 我心头激颤,再次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骷髅,沉声道:“你真的看清是他了吗?” 小年轻的情绪也已经崩溃,转为嚎啕大哭:“是他!就是他!我看到衣服了,就是他!” 我放他回去了,高青龙回头注视着骷髅:“玛德!都死逑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敢出来害人!” 高青龙拎着刀,咋呼着要去把这副骷髅给拆了。 我赶紧阻止:“咱们毕竟是在人家家里,是咱们做的不对!” 高青龙虽然性子急,但也不是不讲理,气冲冲的道:“那该咋办?这老头明显不想让咱们好过,而且我爹不是都被他害成僵尸了吗?” “你爹尸变不是因为他,白天打蕾的时候就诈尸了。” 沈沐冰提醒了一句,这么算起来的话,真正倒霉的好像只有李达了,他白天躲过了一遭,现在还是尸变了。 我把高青龙拉到一旁,小声劝说:“还是算了吧,于情于理,咱们都说不过去。就算没有今天这些事,别忘了青龙堂的祠堂还是人家的呢,不也让你父亲给霸占了,就当还人家的了。” 这是我的推断,整个红杉村在风水上,有一只阴眼一只阳眼。 这两个地方,肯定有关联,我们现在的宅子是阳眼,祠堂是阴眼。正常来说,祠堂原本就应该是这户人家所有的。 高青龙叹了口气:“我爹生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天下那么多地方,干嘛要抢别人家的祠堂?” 这话反倒是把我噎住了,因为当初忽悠高大鹏的,就是我爷爷九龙先生。 时至如今,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做作何谋划。 外头蕾声小了,但雨越下越大,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停。 我处于发烧的状态,清醒一会迷瞪一会的,也不知道算不算睡了几觉。 等到外面的天色发亮了,我第一个去推开门,想出去透透气。 屋子里有几十号人,再加上又是血又是尸体的,沉闷空气中的味道可想而已。 我推开门站在门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血腥气很重,但比屋子里还是要好上不少。 在我还没来得及多往外走走的时候,一个浸满血水的东西哐当砸我脑袋上了,冰冷的血水滑进我的后颈,冻得我一机灵。 砸到我的东西啪嗒落在地上,就在我的脚边,低头看了几秒钟,我才辨认出来,这是一只已经死挺了的乌鸦,不过已经被血雨染成了红色。 大清早的,乌鸦砸头,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看到了别的鸟类尸体,都泡在院子里的泥水里,一地狼藉。 其中有一些鸟尸还是残缺的,我兀自沉思:“难道昨天晚上的血雨,全是这些飞鸟的血?它们不知道被风卷了还是怎么着,全在半空中被绞碎,鲜血伴随着雨水落了下来?” 我小心避让着满地的鸟尸,走到门口,发现出了宅子之后,不远处就没再有鸟尸和血水了。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血雨,只是落在这栋宅院的范围之内而已。 我们努力找到避雨之所,其实是在血雨最中心区域,再往外一点,就是正常的雨水了。 本着大早上不该口出秽语的原则,我没有骂脏话,而是一个人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距离这栋宅院也不远,我没多大会就到了,这里也有大量的鸟尸和血水。 所以昨天的血雨,只存在于村子中的阴眼和阳眼。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画一副俯瞰图:整个红杉村是一个圆形的轮廓,外围是万蛇归巢,锁住煞气。中心区域是一副双鱼图,阴眼阳眼是两个彼此制衡的局势。 “是为了化煞!” 我猛然明悟,昨天的血雨还是和卧龙岗有关,李瀚提出的鬼龙之说或许不是虚谈。 只不过断首龙的煞气,以*的方式被红杉村吸引,然后被双鱼图化解了! ------------ 第152章以生灵布局 我没有进入祠堂,而是在附近找了个高一点的土垛,站上去之后眺望着卧龙岗。 和之前在村外远观的情况一样,红杉村处于卧龙岗断首处。 “龙血!” 我继续琢磨着昨天晚上李瀚说的几句话,似乎是字字珠玑啊,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意外猜出来的。 红杉村的格局可能更改过,之前的风水导向我不清楚,但现在的用途已经很明显了。 它是用来化解断首龙的煞气的,龙断首,脖颈落龙血,煞随血落,正好流向红杉村。 而红杉村的风水局,阴眼和阳眼,将其化解,并且还用了半个万蛇归巢的局防止煞气流露。 这样一来,最大的弊端还剩下一个,那就是村子里难免遭受煞气侵扰,不能住人了,所以在十多年前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搬走了。 我想清楚这些之后,就再次回到了宅院之中,免得他们以为是我失踪了。 回来之后,所有人也都醒了,但每个人脸色都不好,除了遭受了惊吓,更多的还是因为潮湿的水气血气,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高青龙也有些颓了,紧了紧不知道从谁身上拿到的外套,低声道:“我要把我爹葬在祠堂吗?他现在这样……还能下葬吗?” “这个等下我和沈小姐商量再商量一下。” 按理来说,尸变的肉身是不该再入土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麻烦一些罢了,古时候也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先人过世后起尸的,但因为入土为安是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所以风水师或者其他玄门中人,也是想尽了办法。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去山上看看。” 我告诉高青龙自己的想法,但到现在,我已经不只是想着为高大鹏寻找墓穴了,更想看清整个卧龙岗的局势。 高青龙点了点头,就开始催我:“咱们现在上山吗?兄弟们实在是不想再留一夜了,而且大家都饿着肚子呢。” 我也马上同意:“也好,不用带太多人,就你和我上山就好,免得以后被人知道高总的阴宅位置,遭人惦记。” 虽然现在早就不是流行厚重陪葬的年代,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除了陪葬,墓穴所在,也会遭人惦念。 有心人寻得富贵人家的坟墓,挖出尸骸后葬进去自家先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更何况我们队伍之中还跟着一个明摆着想抢风水穴的李瀚。 我进去和沈沐冰说了一下:“你先留在这儿吧,我怕这两口棺材再出什么问题。” 沈沐冰皱了下眉,沉声道:“让龙敖陪你去吧,能帮你。” “我只是去看看风水,他去了也没啥用。” 又和沈沐冰互相叮嘱了几句,我和高青龙就准备出来了,他只带了寿运辉一个人。 而李瀚也自然是厚着脸皮跟着,不过他也只是一个人跟随我们,带来的几个人全被他留下来看管李达的棺材。 高青龙向我询问,我想了想:“让他跟着吧。” 我看重的是李瀚身为风水师的经验,说不定真能帮我看出点什么。 三个人穿越村子,找路上山,直接来到村后。 这里的几排屋舍已经被泥石流掩盖了,也不知道当初发生灾害的时候,有没有人被埋在底下,死没死人。 但现在带给我们的不便是,这条上山的路,没那么好走了。 我和高青龙还好说,李瀚也只是养尊处优,没吃过苦,身体还不错,只有寿运辉身体孱弱,走的慢遭遭的。 寿运辉和高大鹏差不多的年纪,但已经彰显了老态,而且腰背不好,老是习惯弯着腰。 高青龙小心搀扶着,我和李瀚走在最前,他一直拿着罗盘推算。 “大师,找出来风水宝穴了吗?” 我假意嘲讽,想要听听看他的见解。 李瀚已经又换上了习惯性的假笑,摇头道:“惭愧,我并未发现什么宝穴,如果不是龙头断了,这座山上的好墓穴还真不少,但现在是真的没了。” 这和我的看法一样,就没再多和他搭讪。 四个人走了个把小时之后,我听到了远处一声悲戚的啼鸣,是鸟叫声。 循声望过去,看到在鳞次上升的山坡上,是长势杂乱的稻草,聚集了大量的飞鸟。 “刘封小友也看出来了吧,昨晚的血雨,就是这些东西的血!” 我早上就想到这点了,不过装不知道,伪装出疑惑:“不是龙血吗?怎么又成了鸟血了?” “风水布局,不止可用山川地势,水泽荒土,还可用飞禽走兽,游鱼花草。只要能让这些生灵按照既定规则流转,同样也可作为风水局的一部分。” 我也听过类似的说法,但自己在这方面研究不深,因为生灵为动态,难免生变数。 李瀚见我不语,以为把我震慑到了,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继续为我讲述:“九龙先生果然是天纵之资,居然想到用飞鸟引煞入局。这断首龙煞气逼人,而飞鸟会被这里的稻谷吸引,栖居于此。只要风云际会,就会把这些飞鸟席卷入空,带到红杉村的局中,接引血气,化煞而用。” “受教了。”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加快了速度走向一片稻田。 这里的稻谷长势杂乱,绝对没有人为打理,但布局的手段很简单,只需要撒些稻种,让其自然生长就好,自然会吸引鸟类。 我也认可,这极有可能是我爷爷的手段,不过一般人多会用地下水流接引龙血煞气,远不及这种利用上飞鸟的方式来的简单。 走进稻田之后,惊起了一地飞鸟,我多少还是觉得这种手段有些残忍,飞鸟也是生灵,昨夜的血雨不知道曾经出现过几次,但每次都会付出大量鸟类的性命。 蹲下之后,我用手捡起一枚明晃晃的金属片,鸟类有衔取光亮物件的习性。 但我一开始以为刚才晃到我眼睛的是一枚子弹之类的东西,但拿起开之后,发现是一只没有引爆的蕾管。 ------------ 第153章斩龙 李瀚本来是着急过来看我有什么发现,看到蕾管之后又赶紧往后躲:“刘封小友,担心这东西在你手里炸了!” “要能炸早就炸了。” 我看着蕾管上的啄痕,肯定是被某只鸟当成了玩具,不过我还是多加了小心。 过了好半天,高青龙才搀扶着寿运辉过来,我把蕾管装起来继续往前走。 到了卧龙岗断首处,这里居然又出现了一片桃林,落了一地干瘪的果实。 我本能的想到了几里之外的家,也就是据说是我父母住过的那栋小洋楼。 那里也有七棵桃树,会不会是从这里移植的? 李瀚又开始用罗盘定位推演,我直言道:“大师,你看看这里的风水怎么样?” “尚可,此为龙断首处,龙头就是从这里断的,龙血滋养出了一片血桃林,不出意外的话,到了春夏之际,这里的桃子应该很红!” 我疑惑的看着他:“龙断首处,你也敢埋人?” “寻常之地当然不可。”李瀚玩味的笑了笑:“但这是九龙先生的布局,他已经有了化煞之法,只要我再把这里的桃木砍掉,再过个几十年,说不定龙血煞气就被化光了。” 我暗暗道了一句:“疯子!” 李瀚的说法我也能看出来,但我绝对不会让人去选这种地方葬人。 龙断首处是一个弊大于利的位置,残存的龙气会随着龙血喷洒,算得上是有气运。 可煞气过重,稍微处置不当,就会被煞气冲撞,风水穴也就成了大凶之地。 而李瀚唯一的理由,居然寄托在我爷爷布置的化煞局上,说白了他只是信我爷爷的名头,觉得九龙先生的局,可以完全化解煞气罢了。 “那正好,这里给你,我再去帮高总寻个别的地方。” 我带着高青龙继续往前走,李瀚这回也没直接跟上,在我们背后道:“从理论上说,此山中最好的位置,非龙首,而是龙腹之下,我当然也要去看看。不过这个龙头,我觉得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故意装模作样,就停下了脚步。 李瀚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沉声道:“刘封小友,你不觉得这个龙头,断的有些蹊跷吗?” 我沉思片刻,这回是真看不出来了。 李瀚也不再墨迹,指着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沉声道:“非断崖、非风蚀。断处有利痕,此龙断首,是顷刻间的事情,刘封小友不妨猜猜看,当年这龙首是怎么断的?” 我按照李瀚的说法开始思考,他说的没错,我刚才真的只看了山势,而忽略了这些细节。 “蕾劈的!” 我猜测道:“顷刻间让龙断首,然后引发了泥石流,肯定是发生子在一个蕾雨交加的时候。” “非也!”李瀚摇了摇头,目色猛的一凝:“如果不是方才刘封小友捡到了那只蕾管,我也会这样想。但现在我更觉得,龙断首,是人为!” 我心里一紧,本能的想到了我爷爷,在这座山上动过风水的人,只有他! 李瀚收起罗盘,继续说了下去:“有人用火药炸断了龙头,然后才引发的天地异相,蕾雨交加,天灾损毁了山脚下的几间房子!” 说完之后,李瀚就开始用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看:“炸断龙首的,正是九龙先生吧?他在斩龙!”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龙脉生成不易,为何要斩龙?” 李瀚收敛了神色,又带上了笑意:“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传说当年的九龙先生,似乎很热衷于此事。传说他的名号为‘九龙’,就是立志要在一生之中斩九条龙脉。可是他于二十年前隐世,如果不是意外得知,谁又能想到风光无限的九龙先生,居然成了个混迹街头的独手算子呢?说到底,肯定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才断了一手,苟且偷生的把你养大吧?” 我的怒火已经被李瀚点燃了,逼上前去,咬牙道:“我不知道我爷爷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九龙先生,但你用了‘苟且偷生’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李瀚还是在笑:“对不起,失言了。我也是感慨而已,说实话我也很难把‘刘一手’和‘九龙先生’想象成同一个人。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这一生中到底有没有斩够九条龙脉?卧龙岗的这一条,算不算是其中之一?” 我看着李瀚嘴角的笑意,强迫自己冷静,我已经察觉到了,李瀚是故意在激怒我,他想从我口中得知更多关于九龙先生的隐秘。 但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惜的是,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沈星的讲述,我甚至都不知道‘九龙先生’这个名讳,更不可能把我爷爷那副落魄形象,和几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风水师联系起来。 “你能够确定,我爷爷就是九龙先生吗?他年轻时候做过什么?” 我开口反问,李瀚的脸色变得不好了,他肯定想判断我是不是继续咬口不说。 “没什么了,九龙先生成名的时候,我还年幼,只听闻过其传说,未见其真容。不过我知道一点,无论是九龙先生,还是你的爷爷刘一手,本名都是叫刘玖隆对吧?同为风水师,又是同一个名字,应该没那么巧吧?” 李瀚对于我爷爷身份的判断,好像也只是因为这一个名字,但却足足诓了我好几回。 “至于是巧合还是真如你说的那样,谁知道呢?如果你以后查到了其他线索,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希望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爷爷。”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李瀚居然还在诱导我:“你可以去李家查查,李家的人肯定知道更多关于九龙先生的事迹。” 冷笑了一下,我没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李瀚贼心不死,知道自己无法去调查李家戴黄金面具的神秘人了,就想要让我去给他儿子查凶手。 “刘封,你们刚才说的啥九龙先生什么的,我怎么听不太懂?” 高青龙一脸茫然,我无奈道:“一个看风水的老头罢了。” ------------ 第154章一处地葬不下两家人 我们保持着固定的阵型,三个人走在前面,直奔龙腹之处,李瀚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停下来端起罗盘推算,但他又总能快速的跟上,甩都甩不掉。 到了半晌午的时候,我们终于沿着山脊,抵达了背阴地的龙腹。 虽然整条龙的肚子都可以算是龙腹,但也不是每一处都适合当墓穴,最好是能够直接找准龙元之处。 这是比较玄幻的说法,但在风水之中,同样有龙脉生有利元的说法。 以龙形为象,初九爻词为潜龙,也就是地下之龙。 阴阳相生相克,代表乾阳之龙,实则生于坤阴之下,暗合阴阳调衡之理。 直白点的说法就是,天下龙脉生于昆仑,但那些也仅为无形之龙,需要抵达特定的地方,再加之天道气运扶持,才可能成长为真正的龙脉。 也就是整条龙脉的化生之地,始于坤阴,生为乾阳,可为墓葬,积聚地理之气,庇佑后世子孙飞黄腾达。 一路走来,山体林木葱郁,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但还有不少耐寒植物茂盛。 这验证了我一开始的推想,虽然卧龙岗的龙头断了,但是龙身还有生机,简而言之,龙还没死透。 如果非要在山上强行找一处墓葬,估计也只能是龙腹之下了,而且估摸着也就能用个几十年,等到龙脉完全死去,就得迁坟。 除非,龙脉真能死而复生,但我自己可不敢这样断言,只能寄希望于我爷爷还有后手。 我们来到一片山谷洼地,按照我的推算,这里就是龙腹最核心的位置所在了。 李瀚也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喘着粗气:“刘封小友,看来你与我看重了一处啊?” “你不是要龙颈吗?这地方是给高总的。” 我直接怼他,高青龙一听这就是我给他爹找的阴宅,自然也不相让,扭头瞪向李瀚:“这座山都是我们家的,你别得寸进尺!” 李瀚讪讪笑着:“咱们先下去看看再说吧,说不定这处龙腹够大呢?我肯定不抢你们家墓穴,在边儿上给我儿子一点地方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这人是脸皮厚到家了,还缠着不放。 四个人找了个坡度小些的地方下去,高青龙直接把寿运辉背在了身上。 下去之后,我也拿出了罗盘定位,现在到了寻龙定穴的最后关头,还是谨慎些好。 李瀚干脆不找了,就跟在我背后,等着捡现成。 我知道即便现在再阻止他也晚了,我能看出来的地方,他早晚也能看出来,只能先找着合适的葬地,然后再让高青龙对付他。 按照方位和我自己对于气息的感悟,我一直走到了山谷的中心地带,这里是一片林地,青松红杉还生长的很挺拔,而且规整。 我忍不住流露喜悦:“这里的风水还真的不错,如果不是龙首断了,葬在这里的人,至少也得是个大管。” “那现在呢?” 高青龙急声询问,我坦然道:“即便是现在,至少也能保你家平安,几十年内无事。” 一旁的寿运辉也连连点头:“这么说来,只要把高总葬在这里,我们大鹏建材的生意以后也能更好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谈论生意产业,多少有点尴尬,但寿运辉就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我也没说他什么,只是点头:“自然,只要青龙能稳坐董事长的职位,就可以借助到此地风水气运,你们的公司就不会倒。” 我拍了拍高青龙的肩膀,用言语点拨寿运辉,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寿运辉不有非分之想,让公司一直在高青龙的掌控之下,公司就不会出事。 寿运辉笑着作揖道谢,他有没有听出来我的话外音我不知道,但高青龙是肯定没听出来,还是一副憨厚的样子,和寿运辉一起对我道谢。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高青龙肯定可以支撑起高家,但他只能当职位最高的人,不适合做实事,因为他确实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现在寿运辉也五十多了,还能帮他几年也不知道,不过在未来,只要风水不变,应该还会出现能够扶持高青龙的人。 我们三个满心欢喜庆祝了一番之后,我又瞥见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瀚,直言道:“大师,你也看到了,这地方虽然够大,但气运合一,可葬不了两家人。” 这是事实,也是我的隐忧,李瀚会不会继续抢夺,反而把高大鹏的尸身扔出去。 李瀚一开始想的肯定是龙腹之地风水会分割出来,他可以给自己儿子占一块地。 但这里的地势太平坦,地下的气息也呈塘池之势,整个山谷下的气息都是交融的。 如果葬两家人,肯定会发生争执,而高家的气运,很可能会压制住李达。 “呵,这地方我可不敢要!” 李瀚突然冷笑,我反倒有些吃惊,这里的风水穴作为阴宅,也算是上乘了,而且我坚信,整个卧龙岗都不会再有更好的地方,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撒口了? “刘封小友,你没看出来吗?年轻人,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 李瀚的话让我心惊,但又说不出为什么,皱眉道:“此为龙腹地!化龙生长之根,整座山上最好的风水地!” “你以为只有你我能看出来这是龙腹地吗?咱们都来晚了,你再看看四周的地势!” 李瀚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他还真的很少对我流露出这种眼神。 我按照他的指示眺望远处,看到了山谷两个方位的交汇处,是个很明显的直角,而且山壁齐整的有些出奇。 “地形有点太好了!” 我终于察觉到了异常,拿出罗盘四下定位,再结合对于四面八方的观察,心中是无比的惊骇。 “山谷北宽南窄,像一口棺!但此形无不利,只要移植草木封棺,为大兴之势!而我刚才点中的位置,正好又有护陵之木!这里的地形是修改好的,就是为了作为墓穴!” 李瀚还是冷笑:“龙腹地葬不下两家人,你以为高大鹏就是第一家吗?这里本身就是个古墓,少说得有个几百年了,甚至可能千年之久!” ------------ 第155章云垂阵 话音刚落,还守着风水穴的寿运辉急声呼喊:“两位大师,赶紧来看看青龙这是怎么了?” 我回头眺望,高青龙已经倒在了地上,抱着头满地打滚。 “报应来得挺快,咱们在人家坟头上又测风水又口口声声要挖坟掘墓的,主人家发火了。” 我没心思听李瀚的风凉话,赶紧过去查看高青龙的情况,他抱头在地上打滚,止不住的哀嚎。 “你摁住他!” 我知道让寿运辉摁住年轻力壮的高青龙有些勉强了,但我更不想让李瀚帮忙。 “滚!都给老子滚!老子剁了你们!” 高青龙几次把寿运辉踹到一边,已经疼到神志不清了,我努力按住他的肩膀,继续吩咐寿运辉:“掰开他的手!” 寿运辉试了好几次,才把高青龙的手掰开了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他泛红的双眼,满是血丝,而且额头上有若隐若现的黑色,就是阴神入体的中邪之相。 “还真是中邪!” 我知道了结果,但还是不想下手,侵扰高青龙的脏东西绝对是来自于地下。 但这是我们叨扰在先,是我们想刨了它的坟,绝对是触怒了他。 我有些后悔没有让沈沐冰前来了,虽然我也可以通过风水术帮高青龙褪除邪祟,但肯定会更加激怒墓主,而这底下的东西,到底有几分能耐,我现在还看不出来。 “喏,这个给你。” 我也没注意到,李瀚什么似乎又过来了,对我伸过来手,在他手心里,是一抔赤红色的粉末,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朱砂粉。 见我没接,李瀚又自顾自的道:“我不想沾染什么因故,你要是不用的话,我就扬了。” 李瀚作势要把朱砂粉撒出去,我赶紧一把抓过,全部呼在了高青龙的脸上。 高青龙挣扎的更加剧烈,但折腾了一会之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意识也恢复了。 “我头疼。” 高青龙向我诉说,我看到他已经恢复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让他对着树林子磕了几个头,说了些求饶的话,我和寿运辉才把他扶起来。 高青龙在重新站起来之后,就惊呼道:“我好像没事儿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无奈道:“先回去再说吧,这里已经有主了,咱们动不得。” 高青龙还依依不舍的样子,但刚才的切身经历,让他不敢再妄语了,直到我们离开了山谷,他才小声问我。 “刘封,你刚才把那块地说的那么好,真不能让我爹葬进去吗?不行的话,我把底下的墓给挪个地方怎么样?” 我赶紧打断他:“打住,这种事儿不可行!就算再好的风水穴,葬了人也就是人家的了。就算能抢占,日后也免不了遭受灾祸。” 高青龙只能无奈点头,我们开始往回走,整座山上也不可能再有别的葬穴了,我已经开始默默怕盘算,看来真的只能把高大鹏葬在青龙堂祠堂附近了。 不过那地方也不一定安生,需要经常监视,跟龙颈处的风水有一样的弊端。 这回没能找到适合的葬穴,但李瀚看上去反倒心情好了不少的样子,走在前面,还把我们给落下了。 “我想打他!” 高青龙突然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但我知道他下手肯定是没个轻重的,只能拒绝:“别被李瀚给骗了,这货儿子死了,还能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他才是狠人。” 我们继续前行,回到了血桃林的位置,李瀚也在那里停了下来,像是在等我们。 三个人都没搭理他,擦肩而过,但李瀚突然急声叫住了我:“刘封小友,桃林里似乎有人!”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荒山野岭的,除了咱们几个,有个毛的人?你说有鬼我倒还信。”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了没几步,李瀚还是没有跟上来,用惊恐的语调大声咋呼起来:“有鬼!” 我原本没想理他,但眼下的土地快速的黯淡下来,我们再次被黑云笼罩了。 而且周围突然刮起了强风,席卷起地上的砂石,把我们笼罩了起来。 “天怎么黑这么快?” 高青龙开口道,我则是转身看向快速奔跑过来的李瀚,他还用手给我指着血桃林的方向。 桃林中出现了模糊的黑影,我只看了一眼,就感觉眼睛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 “大师,你这真是乌鸦嘴啊!” 我随口训斥他一句,而桃林里的人影汇聚成了一股黑色的风沙,很快就冲向了我们。 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跟天要黑下来一样,但我看的清楚,在远处就是晴空万里,而我们头顶的黑云,却像是触手可及一样,离我们越来越近。 李瀚又拿出了罗盘,我吼了他一句:“还测算个逑?这是护陵的阴魂,随墓主藏于龙腹,穿越龙身从断首处追上来了。” “那咱们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带,也布不了阵啊!” 李瀚开始慌了,双手在身上摸索,但他除了翻出来几枚铜钱和几颗拆下来的朱砂石手串珠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我更是有时候连罗盘都懒得带,更关键的是,我们俩都是风水师,不擅驱鬼。 “你先别说话!”我喝住了李瀚,闭目认真感受,沉声道:“这些阴魂有点不对劲,它们都能在白天显形了,为什么不直接过来?” 我感受着阴魂的气息,携带着龙血的煞气,但这些煞气并不能完全为其所用,所以这些阴魂真的是因为我们才被唤醒的,如果不是从龙断首处追了出来,他们还只是普通的阴魂而已。 除此之外,阴魂虽然也在逐步逼近,但行动的却很有规律。 我睁开眼睛,从李瀚手里要了颗朱砂石珠子,蹲在地上标注出来我感受到的阴魂位置。 组合起来,这是一个大套小的‘n’形,每隔一段就是一只阴魂的位置。 出于职业本能,我开始往风水局方面想,李瀚急声问我:“你这画的是什么?” “阴魂的位置,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局吗?” 我想着多一个人也能多条思路,李瀚看了半天,突然惊恐道:“这不是风水局!这是兵阵!八阵图之一的云垂阵!刚才那个墓里埋的不会是个将君吧?这些阴魂是它的鬼兵!” ------------ 第156章阵眼 李瀚绝度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乱说,所以这些阴魂保持着方位,真的是在布阵! 阴魂行兵阵,我恐怕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了,听都没听说过。 “你说的这个阵,很厉害吗?” 我赶紧询问,李瀚点了点头,沉声道:“风从龙云从虎!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云垂阵乃八阵二十四阵正兵位艮主惊门之六阵之合阵,此阵主大凶之门。” “断首处为东北向,卧龙岗为艮地。”我也只听懂了这些,继续问道:“怎么个凶法?” 李瀚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守杀困阵,只要云垂阵还在我们周围,我们就走不出去,而且阴魂可以随时暗杀!” 话音刚落,李瀚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捂着腹部:“谁捅了我一刀?” 我看着他手捂住的地方,一点伤都没有,但显然这是阴魂已经开始对我们下手了。 幸好这还只是阴魂,如果是真刀真强,这一下就给他开肠破肚了。 “幻觉!阴魂鬼祟的小把戏而已,看来也并非……” 我还没说完,就看到李瀚的手指间渗出了黑色的血水,他把自己衣服掀开,腰上有一个已经腐烂发臭的刀口。 “真亦假时假亦真,就算咱们明知道是假的,但只要多来几下,咱们早晚还是得死!” 李瀚把衣服盖上,又扔给我两颗朱砂石珠子,这是仅有的可以辟邪的东西。 “怎么破阵!” 我不敢懈怠了,李瀚凝眉道:“八阵图源于先天八卦,和风水局殊途同归,只要是阵,就有阵眼!” “阵眼在哪儿?” 我没时间听他废话了,直接问出关键。 李瀚蹲下来指着我画的阵图中心偏下的位置,那里有两只阴魂所在。 “垂云阵外围缥缈,内有定数,核心就是这三处,彼此相连,最中间的就是阵眼!” 李瀚用手指点着,又皱眉问我:“你是不是少画了一个?这里应该有三只阴魂才对。” “没有!就是两个!” 我笃信自己的感知不会出错,李瀚开始和我争执:“不可能是两个,没有阵眼的话,又怎么可能成阵?” 李瀚开始急了,一再坚称阵眼处必须有三只阴魂。 我拗不过他,只能起身准备再次感知一下,但这时候我才发现,高青龙和寿运辉不见了! “他们俩人呢?” 我开口询问李瀚,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俩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在我们交谈的功夫,我感觉背心一凉,反应过来有阴魂逼近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过紧接着我又感觉到一股更为阴沉的气息出现,生生把阴魂挡开了,不过我的胳膊上还是被一柄无形的刀刃割伤。 下意识捂住胳膊,衣服没有被划破,但肯定有创口,而且疼痛难忍。 “我自己来!” 我低喝了一声,摸了摸兜里的红盖头,身后阴沉的气息也消失了。 李瀚更加的慌乱:“我感觉到有个大凶之魂,但它也不在阵眼之中,而且一下子又没了。” “先找人!” 我打断了李瀚,闭上眼睛感知,很快就找到了黑色风暴中的两道乾阳之气,一强一弱。 一个阳气在流失,而另一个带煞! “阵眼中的不是阴魂!是个人!” 我开始朝着感知到的位置前进,眼前也出现了一个来回晃动的身影,是寿运辉,他左摇右晃的穿越黑风回到了我们身边。 寿运辉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但衣服被划破,伤的倒是不重。 和我跟李瀚的情况不同,他的伤更像是真实的。 “两位大师,青龙刚才跑出去了,我想拉住他,然后他就砍了我一刀!” 我也已经感知到了,那个阳气带煞的人,就是高青龙,他就在阵眼之中。 “刚才高青龙被阴神附身,现在又成了被阴魂蛊惑的傀儡,成阴魂的头头了。” 我把这些情况告诉李瀚,他反而惊喜道:“这不完全算是坏事,对付一个活人比对付鬼祟容易多了,只要能把姓高那小子制住了,阵也就破了。” “他和这个阵一起在动,咱们一直被包围着,怎么靠近他?” 我看向李瀚,他的脸色又僵住了。 寿运辉苦苦哀求:“两位大师一定要想办法救青龙啊,多少钱咱们都好商量。” “不是钱的事儿,是如果不走到高青龙身边,咱们都得死!” 我转而看向李瀚:“找到他之后该怎么办?就算没中邪,咱们三个加起来能不能打过他都不好说,何况他现在是煞气入阳,肯定猛地一匹。” 李瀚已经颓然丧气了:“咱们过都过不去,说这个干嘛?” 在我的逼问下,李瀚还是说了出来:“锁魂符你会画吗?先把附身高青龙身上的东西锁住,等阵破了,再救他!” “当然,前提是你得能先走到他身边,然后不被他砍死,最后还要用符篆定住阴魂,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破阵。” 我叹了口气:“我一个风水师,又不会画符。” “我会画,但我腰子好像被扎穿了,肯定走不过去。”李瀚捂着伤口往地上一坐:“看来今日吾命休矣!” 于是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坐在地上,感慨道:“我孤家寡人一个,除了还没娶妻生子对不起先人,倒也不至于让太多人为我伤心。” 李瀚咧嘴苦笑:“我就一个儿子,现在也没了,早知道这样,让我早几天死多好,我儿子还能哭我两声。” 面对我们俩的颓丧,看上去身子骨最弱的寿运辉终于站了出来:“两位大师,要不我去吧?就算是死,我也得去救青龙,不然我对不起高总的栽培啊!” 李瀚冷笑着看他一眼:“就你?随便吧,你也算死前努力一把了。” 然后李瀚在地上把剩下的朱砂石珠子砸碎,混了点唾沫调成液体,在寿运辉的双手和胸前画上了三个一模一样的符篆,锁魂咒! 寿运辉问了我具体的方位之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悲壮之色,对我和李瀚拱手作揖:“多谢两位大师了!我一定会把青龙带回来的!” ------------ 第157章蕾法 在寿运辉走进黑色沙暴之后,李瀚懒洋洋的问我:“你真的连个锁魂符都不会画吗?” 我反问了一句:“你真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李瀚又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居然变小了不少。 “这和有没有力气无关,我是真的走不过去。” 我摊了摊手:“我也一样,虽然能找到高青龙的位置,但我过不去。” “他是怎么回来的?” 李瀚也不再兜圈子,开口问起寿运辉的事。 我叹了口气,他既然和我同时用了相同的谎言,就一定也看出来了寿运辉的异常。 没有瞒他,我直接道:“我一开始也没注意,等他回来之后,我才回想了一遍他的移动轨迹。四纵五横,他按照洛书九宫走了一遍,连我都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回来的。” 李瀚面色一凝,沉声道:“罡步!全真道和正一道都会这种步法,就是不知道这老哥是哪一门的!” 我和李瀚刚才故意推脱,说没人去找高青龙的话,只能等死,目的就是为了逼寿运辉露出马脚。 “他是道门中人?” 我皱起眉头,李瀚叹了口气:“不知道啊,不过看来还真得再搂一下他的底,我居然没发现,居然还有一个高手隐藏在我们身边。” “你觉得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他吗?椅子上死了好几十年的那个老头是不是驼背我不知道,但寿运辉的腰很少直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瀚,他虽然也是个疯狂的狠人,但他比高青龙懂得隐忍。 李瀚面露狠厉:“如果真是他……” 话音未落,眼前白光一闪,天空中闪过一道炸蕾,不过没有太大的声音,比昨天晚上差远了。 接着四周的黑风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我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胳膊上的伤口和血迹都消息不见了,李瀚身上的伤也是一样。 “果然还是障眼法。” 我抬头看向远处,寿运辉和高青龙的身影逐渐浮现,离我们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 高青龙好像是晕过去了,寿运辉从背后抱着他,我和李瀚也赶紧过去。 到了近前,就看见了扎在地上还带着血水的匕首,寿运辉身形不稳,我和李瀚把他和高青龙扶住。 “老哥你还真行啊,我都不敢说能走过来!” 李瀚很‘诚恳’的恭维,寿运辉摇摇晃晃的,脸色呈现病态的潮红。 “可能是高总在天之灵保佑吧,我看着青龙站那儿不动,就一路走过来了。” 寿运辉握紧了拳头,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李瀚关切询问,还要帮他包扎。 “咱们还是先下山吧,我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寿运辉拒绝了李瀚的‘好意’,从地上捡起高青龙的匕首,踉跄着往前走了。 李瀚主动过来帮我搀扶高青龙,我小声低语:“你的锁魂符好像没用上,阴魂并没有封在高青龙身上,而且咱们也没去驱赶其他的阴魂。” “蕾法!”李瀚同样压低了声音:“是这老哥多出了份力,直接帮咱们把阴魂都炸散了。擅用蕾法罡步,他十有八九是从正一道学得的道法。” 远处,寿运辉已经停下来等候我们了,我和李瀚没有再多谈,两人扶着高青龙看快速跟上。 四个人踉踉跄跄的下山,我和李瀚并没有真的受伤,但寿运辉身上的伤是真的,高青龙没带砍刀,但居然还在身上藏了把匕首,这货果然是个危险份子。 到了山脚下,眼看着就要回到红杉村了,高青龙也醒了。 我没好气的推开他:“你还真能折腾人,把你扛下来了,你就醒了。” 高青龙捂着脑袋:“咱们怎么回来的?我记得咱不是遇到一场很大的风吗?” 我简短解释了一息,高青龙撇开了我们,快步追上寿运辉:“寿叔,是我砍伤你的?” 看着这来人的背影,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寿运辉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懂龙虎山的蕾法和罡步。 回想起来,我从昨天到现在,发现了寿运辉身上的很多疑点。 他阻止高青龙把高大鹏的尸身火化,昨天最开始阻止我们进入宅院的是他。 最可笑的是,他昨天晚上跪拜那具骷髅,我们居然还真的以为他中邪了。一个能用蕾法震散几十只阴魂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中邪? 我和李瀚并肩走着,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不是和我一样。 四个人两前两后回到宅院,刚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的人分三处站在院子里。 龙敖和沈沐冰守在堂屋门口,李瀚的人和高青龙的人分别在院子两侧。 “什么情况?” 我径自走向沈沐冰,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和她一队。 高青龙和李瀚也各自回去找自己手下人问询情况了,我刚走到沈沐冰面前,就感觉到了堂屋里阴冷的气息。 探着脑袋往里一看,高大鹏的棺椁上贴满了各种符篆,沈沐冰的阵旗也插在棺材四周。 “这么重的阴气?高大鹏连个亡魂都没有,怎么可能积聚那么重的阴气?” 我急声询问,沈沐冰面色苍白,声音也很虚弱:“从你们走后就这样了,但两口棺材不一样,李达没事,高大鹏闹腾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时候院子里那些人也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清了,是沈沐冰觉得高大鹏的尸身保不住了,所以想把尸身带着棺材一起烧掉,可高青龙的手下怕他怪罪,就一直拦着。而李瀚的手下,只是怕误伤了自己,躲在一旁看戏而已。 我回身叫过来高青龙,沉声道:“反正现在也没有好的墓穴,不如就听冰妹子的吧。如果尸变严重的话,葬下之后,也对你们家不利。” 高青龙点了点头,但寿运辉又在一旁嚷起来:“这可不行啊,高总生前最怕的就是火,你们不能把他烧了啊。” “寿叔,要不还是听刘封的吧?” 这次高青龙都已经表态了,但让气氛更加凝重的人居然是李瀚。 他直接吩咐手下几个人把昨天差点被车撞歪的大门关上了,带着笑意看向寿运辉:“老哥,要不你还是详细说道说道吧,高大鹏的尸体为什么不能烧?还是说,你有法子制住僵尸?” ------------ 第158章守陵人 寿运辉面色明显不自然,拱手道:“我哪里有什么法子?不过不是有您和刘大师在吗?” 李瀚已经把话挑明了,我也直接对寿运辉道:“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为何要拜这个人?” 寿运辉刚才还只是些许有些动容,被我这么一问,面色彻底变了。 “你们不是说,我昨天晚上中邪了吗?拜什么的,我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寿运辉还是不愿交代,李瀚准备继续逼问,这时候堂屋里再次传来急促的敲击棺材板的声音。 沈沐冰急声打断了他们,对高青龙道:“烧了吧!” “好!但我还是想把我爹的骨灰下葬,可以吗?” 高青龙这次完全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沈沐冰就吩咐人去把棺材抬出来,没人敢动,高青龙就开始威逼。 好不容易揪了几个人出来,把高大鹏的棺材抬到了院子里,沈沐冰又让人去捡些干柴,还有人很机灵的去汽车的油箱里取汽油了。 我盯着逐渐被柴草杂物铺满的棺材,突然产生一个忽略掉的疑点。 “为什么李达的棺材没事儿?” 我开口说了一句,虽然两具棺材里的尸身都有起尸的迹象,但现在李达已经想消停了,只有高大鹏的情况愈演愈重。 沈沐冰也跟着露出疑惑,没有让人马上点火,和我一起重新审视着高大鹏的棺材。 “龙,龙哥!” 一个染黄毛的小年轻慌里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号的保温杯,跑的时候还不小心跌倒了,摔了个狗啃泥。 他这一摔,手里的保温杯也脱手而出,杯盖被摔开,里头的黑色液体被洒了出来。 我一眼认了出来,这就是涂抹在棺材上的黑血。 黄毛也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就趴在地上跟高青龙解释:“我刚想去车上拿点油过来,就看见寿总车上有个杯子,晃了晃里头还有水,就想打开喝两口,可是……” 我们所有人再次看向寿运辉,他并没有太过于慌乱,反倒流露出一种释然。 高青龙愣归愣,但也不是傻子,立马让人把寿运辉围住了,又让人继续去他车上搜。 “寿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青龙对寿运辉的称呼也变了,寿运辉流露出苦笑,亦步亦趋的走向高大鹏的棺椁,想弯腰鞠个躬,但动作进行到一半又放弃,转身开始往堂屋里走。 “我在和你说话!” 高青龙提高了嗓门,还冲刚才的黄毛勾了勾手,后者会意,又去把高青龙的厚背砍刀给拿过来了。 我冲高青龙摇了摇头,想先看看寿运辉要干什么。 这时候又有人从寿运辉的车上找出了一套跟骷髅身上几乎一样的长衫,现在算是人赃俱获了,昨天晚上偷偷往两口棺材里灌黑血的,就就是他! 寿运辉扶着门框跪倒在地,又开始冲着堂屋里的骷髅磕头。 李瀚和高青龙已经带着手下人逐渐缩小包围圈,而寿运辉在磕完几个头之后,又扶着门框慢慢起来,终于开口说话。 “我跪的,是我的父亲!” 寿运辉的话让我始料未及,大脑飞速运转,急声道:“你是这个村子的人?” “呵呵,我还是世袭的族长,如果不是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我还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吧?” 我开始推敲:“所以卧龙岗上,龙腹地,葬的是你家先人?你让高大鹏尸变,是不想让他下葬?” “屁!” 寿运辉爆了句粗口,情绪激动起来,不过又马上恢复平静,怅然道:“我们只是守陵人,那块地,葬的本就是高家的人。十九年前,刘一手来到我们村里,和我父亲密谈了一些事情。但我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很快我父亲就下令,让全村人立刻离开村子,每家每户各自分开,永不回村,相互之间永不再见!” 我明白了为什么难以查找到红杉村的人,因为这些村民严格执行了寿运辉父亲的命令,分散到了天南海北,互相之间也不再联系。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下来,足够他们完全隐没在社会之中。 “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 我下意识询问,寿运辉瞥了我一眼,冷笑起来:“为什么?我父亲宁愿死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是多年以后才想明白。我小时候经常和父亲争吵,为什么要帮别人守着这么一座山,他告诉我这是命!我们村里的人世世代代的命!” 李瀚凑到我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斩龙!” 我一下子明悟,九龙先生斩龙这事儿,居然还不是暗中进行的,而是得到了寿运辉父亲的支持。 不过九龙先生能说服他,也是一件离奇的事情。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继续问寿运辉:“听你的意思,你是不甘心当一个守陵人的,对吧?” “守陵!呵呵,我们这一族给他们家守了一千多年,连姓都改了,还不够吗?” 寿运辉眼眶血红,面目开始扭曲狰狞。 我倒吸一口凉气,又觉得还有说不通的地方:“你不想守,而龙首正好断了,全村人的宿命被打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问得好!”寿运辉松开门框,开始往院子中心走:“十九年前,当我知道要离开村子的时候,其实是高兴的。但我父亲,他太死板了,说他要当什么最后一个守陵人!如果他和我们一起走了,我们一家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皱起眉头:“所以你回来,是为了报仇?替你父亲?” 寿运辉面色一凝:“是为了一千多年来所有的寿家人,是为了所有人!我们凭什么要给他们高家人守陵?凭什么?” 我还想再问,沈沐冰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另一只手上拿出了符纸。 “他没能把云垂阵里的阴魂干掉,还在他身上!” 我感觉到了熟悉的阴魂气息,寿运辉咳出一口鲜血,身上鬼气越发浓郁。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做?毁掉守了一千多年的陵墓?” ------------ 第159章开棺 寿运辉面露凶相,气喘吁吁的瞪着我:“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现在高大鹏已经葬进祖坟了!说到底,是我失算了,你们居然能支使这个愣头青!我以为他只会听我的,要是高大鹏早葬进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高大鹏葬进去?” 我发现寿运辉的计划中始终绕不过这一环,即便是想要让一具尸变的尸体葬进墓穴,也无法完全破坏风水。 因为有我和李瀚两个风水师在场,可以布局压制尸变。 寿运辉再次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也没有再解释,踉跄着开始往门外走。同时伸手入怀,掏出一把黄表纸,直接蘸了自己的鲜血绘制符篆。 高青龙想带人堵住他,但李瀚却让自己手下的人远离。 “我今天是活不成了,一辈子没杀过人,你们真想给我陪葬吗?” 寿运辉已经笑不出来了,一张口,嘴角就开始渗出血。 “让他走!” 沈沐冰直接下达命令,高青龙也带人给寿运辉让了路,不过又让刚才的黄毛带了几个人远远的跟上。 “他刚才画的是五蕾符!” 沈沐冰沉声道,李瀚很随意的补充:“他还会罡步,全是正一道的手段,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 李瀚说完之后又对手下人挥了挥手:“咱们走吧,既然一块堆葬不了俩家人,我留下也没用了。” “刘封小友,他日再见!” 李瀚对我一抱拳,指挥着人把李达的棺材抬上皮卡,带人离开了。 高青龙面带狐疑:“他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卧龙岗本就是你们家的祖坟,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我不觉得高青龙对我有所隐瞒,他也开始沉思,良久之后,还是茫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祖坟,不过我爹生前跟我说过,临江市是我们的祖籍。不过我爷爷的爷爷还是太爷爷来着,反正就好几代人以前了,那时候闹饥荒,我们家就往北方逃难去了。后来我爷爷也没混出出息,就又回来寻根了,在本地娶妻生子,也就是我爹。” “这可能也是寿运辉的父亲同意斩龙的原因!” 我兀自沉思,高青龙的家族祖上肯定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按照寿运辉的说法,他们寿家守陵千年,那么高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是在千年以前。 只不过延续到近代,高家衰落,自家人都不知道祖坟的事儿了,但寿家人还在守陵。 而因为少说几百年没有高家人再次入葬了,所以守陵人可能觉得高家已经断绝了,到了寿运辉父亲这一代,就彻底放弃了这份职责,遣散族人,打破宿命。 真相是否如此不得而知,反正如果我是九龙先生的话,这肯定是最容易忽悠寿家人的说辞。 “寿运辉心又怨恨,但他也没错。说到底,他们寿家已经当了一千多年的守陵人,或许早就该把这条龙斩了。” 我当着高青龙的面把这些说了出来,好在他也听不太懂,只是低声道:“没有寿叔,我爹肯定是挣不下这么大的家业的。” “龙断首!逆产臣子!我以为会在后世出现,没想到就是现在!” 我怅然而叹,按照家族传承和风水局来说,寿家是高家之臣,寿运辉已经有了逆乱之心。 十九年前斩龙之后留下的局,已经应验了,这是我爷爷留下的残局,由我来兜底,不知道是天道定数,还是我爷爷真的算到了这一步。 我和高青龙谈论几句,沈沐冰还在盯着棺材。 “怎么了?怎么不敢进把棺材烧了啊?” 我询问沈沐冰,她刚才最主张烧棺,这会又迟迟不让人动手了。 “开棺!” 沈沐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把我们震住了,我赶忙制止:“现在都尸变了,放出来了咋办?” “属相为鼠的人过来!” 沈沐冰直接发号施令,高青龙往前凑了凑,沈沐冰直接告诉他:“或许,你父亲的尸身不用烧了!” 高青龙半信半疑:“真的?” 沈沐冰点了点头,高青龙又赶紧回去质问他那些手下人的属相了,不多会,刚才的黄毛带着另一个看着有些呆愣楞的壮汉出来。 “你俩同岁?” 我看着膀大腰圆的壮汉,比龙敖矮点,但要粗上好几圈,感觉囫囵个把边儿上的黄毛装下去都不成问题。 “嗯!” 壮汉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句,沈沐冰又让我和龙敖都退到她身边,又让人去找绳子,高青龙让人去车上把一开始用来固定棺材的麻绳拆下来了。 在沈沐冰的指挥下,这俩人开始干活,黄毛看着就是个人精,知道轻重,尽可能的往边儿上躲。壮汉是个纯憨憨,沈沐冰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 “启钉,慢推棺,你去棺首,用绳子套住尸体脖颈,你在棺尾,如果出问题,我会让你把棺材重新封上。” 沈沐冰让黄毛去了棺首,后者一副胆怯的样子,感觉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脚底抹油了。 不过高家不差钱,这口棺材极为厚重,即便是黄毛想换位置,他也推不动棺材盖子。 趁着两人忙活的时候,我小声询问沈沐冰:“为什么要找属相为鼠的人?这又不是封棺入殓,里头好像没什么讲究。” “我随便说的,我命理火旺,不宜近尸,总得找人出来干活。本来看这些人的年纪,属相为鼠的应该是最多的,谁知道就有两个?” 沈沐冰小声对我讲述,让我大跌眼镜:“冰妹子原来你也会骗人?” 随着棺盖开启,原本今天还算晴朗的天空,瞬间又阴沉了下来,伴随着一道惊蕾,黄毛瞬间一缩脖子,作势要跑。 “别动!有危险我会告诉你们!” 沈沐冰大声呵斥,另一个壮汉也是双膀较力,硬生生把棺材盖子丑抽开了。 “我!我看见高总动了一下!真的!我没看错!” 黄毛抖成了筛糠,沈沐冰继续下令:“套住他的脖子!” 高青龙也在远处看着,想要上前,沈沐冰又瞪向他:“亲属不可靠近!” ------------ 第160章引蕾劈棺 天空中的黑云越来越浓郁,黄毛用了很长时间做了心理建设,才哆嗦着手,把挽好的绳套放入棺中。 伴随着咔嚓一声蕾响,黄毛的手本就哆嗦,绳套直接掉进了棺中。 “套住了吗?” 沈沐冰也看不到棺材里的情况,只能询问,黄毛转过来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套住半拉脑袋。” “废物!”沈沐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我:“要不你去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沐冰:“你是认真的吗?” “要不我去吧?让我先去找小高谈谈价钱。” 龙敖善于把握一切能挣钱的机会,沈沐冰直接拒绝:“你身上阳刚之气过重,过去了很可能会惊尸!”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过去要干啥?” 沈沐冰从地上捡了根木棍塞我手里:“他要是咬你,就先把这个塞他嘴里。你就把他脖子套住,拉起来,然后把尸体拖出棺材就行。” “尸体可以落地吗?还有,你不给我准备几道符纸防身吗?” 我总觉着有些草率了,沈沐冰沉声道:“边儿上不是有柴火吗?你把尸体扔上头就行。”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干起了不属于是这个行当该干的活。 过去之后,我低头往棺材里一瞅,就看见了高大鹏那张青紫色的脸,让我后脊梁直冒冷汗。 把绳套拿在手里之后,垂直放在高大鹏脑后,但他的脑袋贴在一枚石枕上,没那么容易套进去。 “帮我把你们高总脑袋给挑起来,或者你拿绳子,看着选吧。” 我和人性的把选择权就交给了黄毛,他还是选择了拿绳子,我用木棍试了试,尸身早就僵了,干脆直接把木棍当杠杆来撬。 稍微有了点缝隙之后,我就赶紧只会黄毛:“赶紧的,别愣着。” 黄毛‘哦’了一声,这下终于是一次成功,套住高大鹏的脖子之后,我就绕到棺材一侧,用力往上拉他。 可尸身像是和棺材黏在一起了一样,死活拽不动,我只好又让棺尾的壮汉来帮忙。 俩人一齐用力,总算是把尸身拉了起来,但后背离开棺材地之后,尸身原本的重量也一下子消失了,我们俩没料到这种情况,收不住力。 哐当一声,高大鹏撞在了棺材盖子上,身体还是笔直的。 壮汉胆子也够大,我就把绳子全部交给他,让他把高大鹏慢慢拖出来,自己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布满棺材底的纹路。 把高大鹏的尸身拖出去之后,我又盯着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凉气。 “聚阴之阵!能挨到现在不诈尸,也真是运气了!” 我又支会了一下旁边的壮汉,让他轻着点。 沈沐冰和龙敖也走过来,让壮汉把高大鹏先带远一点,又让龙敖把棺材盖子完全推开了,反过来丢在地上。 在棺盖内侧也同样镌刻着符篆,而且是蕾符! “难怪寿运辉一直不让我们烧尸,这是想让高大鹏葬进祖坟之后,等着被蕾劈啊!” 我终于搞懂了寿运辉的核心计划,一口棺中,两种截然相反的符篆。 等到棺材入土,艮土为阴,与高家祖坟相连。棺盖上的蕾法为引,招来天蕾劈棺,到时候只要有了第一道蕾,祖坟里的其他亡魂也逃不了,这是真的要把守了一千多年的坟地给炸了啊。 沈沐冰把远处的高青龙叫过来,沉声道:“你再让人去买口棺材回来吧,然后该葬哪儿葬哪儿。” “这就,没事儿了?” 高青龙有些不相信,沈沐冰点头:“下葬之时,选个合适的时辰地点,尸煞自然可以化解,这些你找他就行。” 沈沐冰把工作推给了我,高青龙也赶紧打电话让人去买棺材送来,还不忘叮嘱,要最好的。 过了正午的时候,新的棺材已经到了村外,高青龙亲自的带人去接了,第二口棺被抬进来,我估算着要是再晚,今天又得留下过夜,就一切从简,草草把高大鹏入殓了。 抬棺出去的时候,高青龙又披麻戴孝的哭了一阵,之后才问我去哪儿? 我早就想好了地方,还是在龙腹处,但底下的古墓我是不敢动了,干脆就在山谷旁边找了地方,反正都是一家人,高家的老祖宗们肯定会护着高大鹏的。 之前我们徒步上山已经有些艰难了,这回还要抬一口棺材,更是忙活到了半夜,才完成了封土堆坟的全部工作。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叮嘱着高青龙:“以后有机会再稍微给高总整整墓碑啥的就行了,以后再有丧葬,就从高总的坟往外埋,挨着山谷里的祖坟就行。反正最多也就五六十年吧,你们家还得迁坟。” “五六十年?到时候埋的就是我了吧?咋还得迁坟?” 高青龙很是无奈,我也只能给他解释清楚:“现在卧龙岗也就剩下几十年的好风水,到时候肯定有大变,至于是好是坏,我现在也算不准。不过要是到时候我还活着,还能走动的话,就再来帮你们家看看。”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许下这么久的诺言,一是我知道高家人的秉性是不会变的,他们这一族世世代代都会是这种仗义豪爽的个性,可以结交。 二来这次点墓穴,其实我并没有做到太多,说白了就是在替我爷爷处理残局而已。我也很想知道,六十年后这里到底是怎样的结局。 到时候卧龙岗彻底变为一条死龙,还是重新焕发生机? 这事儿在我心里,一直有种说不清的预感,觉着即便我活不到那时候,也会有其他的人来继续处理局势。 我们回到红杉村之后,已经深夜,沈沐冰让人把之前那口棺材烧了,我们才离开。 三个人开车行驶在回市区的路上,都是疲惫难堪,也没心思闲扯了,都想着赶紧回去吃顿饭再好好睡一觉。 在快要进城的时候,我已经打起了瞌睡,直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把我惊醒,然后我就看到车窗外遥远的灯光如流星般变幻。 汽车在龙敖的驾驶下漂移好几圈才停下,停稳之后,龙敖猛地推开车门下去,大声叫骂:“谁大半夜在马路中间溜达,不要命了?” ------------ 第161章寿运辉疯了 我这一通天旋地转的,也有点懵圈,沈沐冰急声道:“下车,去路边,当心追尾。” 下车之后,龙敖也已经把差点被撞死的人拖到我们身边了,居然是寿运辉。 这还不到一天不见,他就狼狈的像个乞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不知道去哪个泥沟里滚过了。 “哈哈,临兵斗者皆……皆是命!看我掌心蕾法!biu!” 寿运辉神神叨叨的往龙敖胸口上摸了一滩烂泥,沈沐冰上前查看了一下,沉声道:“魂魄不全!他疯了!” “高青龙不是派人跟着他了吗?跟梢的人呢?” 我开始四下找寻,但不见人影,这时候高青龙的车队也到了,在路边停了一列。 高青龙下车后一看到是寿运辉,又立马蹿火:“我……” “先去找找你的人!寿运辉疯了,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我把高青龙支开,也不敢把寿运辉交给他,只能把寿运辉关进了我们的车里。 没多大会,高青龙就从路边河沟里找到了他的几个*,全都晕了过去,但没有大碍。 沈沐冰看完所有人情况,过来告诉我:“全部身负鬼气,但都不打紧,最多回去生场病而已。寿运辉把体内阴魂打碎分出去了,这就是他能活下来的原因。” 我看着在车里专心致志抠泥玩的寿运辉,叹气道:“能活下来也是他的造化了。” “其实,他不止可以活下来,还不用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沈沐冰指了指被陆续搬进其他车上的人,继续道:“寿运辉完全可以把阴魂转到别人身上,会死几个人,但他自己可以无碍。” 我也能理解这件事,怅然道:“我记得寿运辉在他家院子里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这辈子没杀过任何一个人。或许,这是他的底线吧。说到底,也不能完全算是个坏人。” 沈沐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高青龙的车队,留下我和龙敖在马路边儿大眼瞪小眼。 “大小姐干嘛去了?” 龙敖开口问我,没多大会沈沐冰已经上了一辆车,等车开过来之后,沈沐冰摇下车窗:“你们负责把车开回去,还车的时候最好再给弄干净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但被龙敖一把抓住:“刘老弟啊,佛爷我刚才撞死人,可不敢开车了,你来吧。” 龙敖满身的腱子肉,壮得跟头牛似的,我根本无法挣脱,只能被他塞进了车里。 我坐上驾驶座后,把副驾驶的车门锁死,对龙敖道:“你去后边摁住他,我可不想他突然爬过来跟我抢方向盘玩。” 龙敖被迫答应,一路上我听着后排寿运辉时而傻笑时而鬼哭狼嚎的,再夹杂着龙敖的谩骂,比车载音响里的DJ舞曲要猛烈的多。 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寿运辉,只能先跟着车队去了高青龙家里。 好在这回高青龙也懂点事儿了,给我们准备好盥洗的地方和新的衣服,寿运辉也被他专门派人给清洗了一番。 我们所有人在一楼大厅会和的时候,已经到了黎明时分,这里还是灵堂的模样,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拆除。 高青龙让人去给我们准备饭菜,然后就看着在人群中间坐着,满地打滚的寿运辉。 “他以后真的就这样了吗?也治不好了?” 高青龙了解清楚寿运辉的情况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我特意告诉了他,寿运辉是因为没去害死他那几个手下,才变成这样的。 “其实,他变成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再陷入自己的执念之中。” 沈沐冰的思维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不过说的也是事实。 我问高青龙:“寿运辉有家室吗?” “没有,他年轻时候就在我爹手下打工,一辈子也没娶个老婆。” 我斜眼看着高青龙:“那你想好怎么处置他了吗?” “处置?”高青龙苦笑:“一个疯子,我能把他怎么办?先在我家养着吧,就这样的,扔进精神病院的话,公司的股东们还得骂我狠心。” 我更愿意相信,高青龙这么说纯粹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寿运辉虽然目的不纯,但为高家的生意付出大半辈子的努力也是事实。 甚至如果不是高大鹏突然遇刺身亡,说不定寿运辉永远都不会对高家祖坟下手。要是他真想这么做的话,高家的人没一个能阻止他的。 我们三个在高青龙家里吃了顿饭,离开的时候已经早上了,直接开着唐芸的车去了4S店,等人家开门之后,又把车留在店里,换了沈沐冰的大越野出来。 “你说唐芸真的看不出来车被糟蹋过吗?” 我有些心虚,沈沐冰开着车,没应声,龙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老弟你放心吧,人家唐家不差这点钱,车撞成废铁都不带心疼的。” “那也是人家的车啊,大师你这思想有问题。” 我和龙敖开始互相调侃,挨到家之后,又给门口的黑猫弄了点吃的喝的,我和沈沐冰各自回房,龙敖更是直接在沙发上一躺就睡过去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已经黑了,我从卧室出去的时候,正好听见龙敖敲门,就给他开么。 龙敖去外面买了很多啤酒回来,这大和尚果然是酒色财气全沾了。 “大师,你成天说老婆孩子的,我还没见过呢。” 龙敖忙着把酒水往冰箱里放,随意的答了一句:“我媳妇儿在外地上班,俩孩子在她们姥姥家。” 我还想再打听点龙敖一个僧人怎么会娶妻生子的八卦绯事,沈沐冰就从自己卧室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看样子也是刚睡醒。 “我饿了。” 沈沐冰总是能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我马上会意,去准备了晚饭,然后沈沐冰才懒洋洋的告诉我:“对了,唐芸联系不上你,刚给我发微信了,我刚才给忘了。” 我也没在意,吃完了饭才回房间打开手机,像是卡着点一样,唐芸的电话立马就到了。 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因为手机没电以及夜宿荒村的事情,唐芸也直奔正题。 “是这样的,我和颖颖有个同学聚会,你能不能陪我去?” ------------ 第162章假装男友 “同学聚会?我学都没上几年,你怎么会想到让我陪你参加同学聚会呢?而且你的同学我也不认识啊。” 我随口答道,唐芸有些急切:“是这样的,我和他们也不怎么熟,不过这次聚会是在我和颖颖的高中闺蜜家里。而且现在大家都成双成对的,我怕他们嘲笑我,所以……” “你不会是想让我假装你男朋友吧?” 我马上会意,唐芸怯生生的‘嗯’了一声,然后就默不作声了。 这时候沈沐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唐芸找你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事,让我当他男朋友。” 我脑子一抽,把这句话脱口而出,沈沐冰也没说话,把我卧室的门一关就出去了。 “可以吗?不然那群高中同学真的要把我和颖颖当成一对了。” 唐芸还没挂电话,带着些委屈的语调,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我应该是去不了了,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想了一下,我还是拒绝了,本来唐弘远就误会了我和唐芸的关系,要再来这么一出,更解释不清了。 唐芸又是过了好久才说话:“那好吧,打扰你了。” 我感觉到了唐芸的失落,但知道说多错多,干脆就不说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回到客厅,沈沐冰已经在和龙敖喝酒了。 “冰妹子你要不还是少喝点?” 我对沈沐冰醉酒后的状态心有余悸,她把啤酒罐往桌上一砸,也不抬头看我:“我要跟爷爷去趟北方,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啊?哦,那你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 我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不过今天沈沐冰并没有酒后失态,吃完饭就又回屋睡觉了。 “龙大师,你有没有觉得冰妹子从睡醒之后就有点不正常?” 龙敖瞳孔瞬间放大:“你也感觉出来了吧?刚才我问她要工资来着,她也没理我,大小姐不至于赖账吧?” …… 翌日一早,沈沐冰就开始收拾行李,我和龙敖百无聊赖的闲扯,然后各自窝在沙发玩手机。 我看到微信上好多留言,全是唐芸这两天发的,随便点开看了看,全是问我在哪儿怎么联系不上之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张在某个园林内的风景照。 而在良萎不齐的竹林中,有一尊造型怪异的石兽,有点像长角的羊,但有有点带着人的面相,我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石像的怪异。 “冰妹子,你帮我看看这是啥玩意儿?” 我看到沈沐冰正好从房间出来,就举着手机给她看,沈沐冰眉头紧锁,低头看了一眼,沉声道:“青羊!你一个风水师不认识这个?” “青羊?原来长这样啊。” 我自然是知道青羊、乌凤、火牛,此为阳宅之中的三凶神,入宅不详。也是因此,这些东西只存在于图卷记载之中,也没人把它们雕刻出来。 “看这地方,好像还有点人气儿啊。” 我翻看着照片底下的聊天记录:【这是周彩云给我发的照片,她家里的园子可大了!ε=´ο`*】 “真是阳宅!” 我继续翻看更多的信息,简单了解了大概,周彩云就是唐芸说的那个闺蜜,而这个竹林园区,就在周彩云的家里。 “这个周彩云有问题!我要去找唐芸一趟!” 按照我的想法,正常人是不可能把三凶神的石像摆在家里的,所以要么周彩云自己有问题,要么就是她被某个居心不良的风水师坑了。 “开我的车去吧,别老开人家的车,感觉你像个吃软饭的。” 沈沐冰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有些恍惚:“你不是要去北方吗?” “你不知道有种交通工具叫飞机吗?” 沈沐冰白了我一眼,我还没回过味儿来,她已经又回屋了,还甩给我一句:“我下午的飞机,暂时让龙敖跟着你吧。” “哦。” 我迷迷瞪瞪出门的时候,龙敖也跟出来了,俩人四目相对。 “冰妹子绝对有问题,是不是她不想让沈老爷子带她出去玩?” 我觉得蹊跷,龙敖一脸的笑意:“老弟啊,你还是太年轻,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不正常的,佛爷我是过来人。” 见我没搭茬,龙敖又拍了下自己的光头:“对了,我现在给你当保镖,到时候是大小姐还是你给我结工资?” 我快速的跑下了楼,等龙敖上车之后,就开去了4S店,正好把唐芸的车也还回去。 到了唐芸家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先支会她一声的,但为时已晚。 陈玉颖不知道长了双什么眼睛,大老远的就瞅见了我们的车,从别墅里一溜小跑的窜出来,到车前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冰妹子呢?我家冰妹子呢?” 我冲她微微一笑:“你家冰妹子跟他爷爷出差了,要好久好久才能回来,你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 陈玉颖脸色瞬间垮了,低头耷拉脑的走回了别墅。 “这丫头真的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啊,我们怎么说也是客人,你说对不?” 我摇下车窗冲着另一台车上的龙敖道,他又把墨镜戴上了,一本正经的道:“我是保镖,不是客人,唐总是给过我票子的。” 叹了口气,我们俩开车进去,跟这里的人多少也混了个脸熟,没人拦我们。 进入别墅之后,唐芸已经在等着我们,陈玉颖无精打采的蜷缩在沙发上。 “冰妹子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这段时间颖颖肯定不好过了。” 唐芸笑着道,但我注意到她眼圈泛红,像是哭过了。 “你又和你爸吵架啦?” 我小心询问,唐芸摇了摇头:“昨天没睡好,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哦,我想让你带我去你闺蜜家看看。” 我说明来意,唐芸微微一愣:“你同意陪我去了?” 刚想说‘是’,陈玉颖突然怪叫一声,跺着脚上楼了,口中还一直嘟囔着:“不公平!不公平!我家冰妹子为什么偏偏要这时候出差?” 我疑惑的看着陈玉颖的背影,唐芸转到我身边陪我看着她,掩嘴笑道:“冰妹子不在,这回的同学聚会上可能只有颖颖是单身了。” ------------ 第163章误会日益加深 “冰妹子也是女的啊,看来陈玉颖这丫头的取向真的有问题。” 我得出这个结论,一旁的龙敖突然插嘴道:“唐大小姐,要不你让陈小姐考虑考虑我?不就装一回男朋友吗?佛爷我这长相,这身材,分分钟秒杀那些娘炮。最主要的是,我收费便宜。” 为了不让龙敖为了钱连色相都出卖了,我赶紧说到正题:“是这样的,我看了你给我发的一张照片,你那个闺蜜家的风水有问题。” 唐芸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 “不全是,还有就是冰妹子不出差了吗?龙大师想找个兼职,我就陪他过来了。” 我拿龙敖开了个玩笑,又紧接着道:“先说说你那个闺蜜吧?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唐芸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她朋友圈里有,其实我也好几年没和她联系了,她是我高中同学,这几年她变化挺大的。” “具体有什么变化?” 我想了解更多,虽然我的出发点只是想帮唐芸的闺蜜解决风水问题,不是为了生意和赚钱,但冰妹子不在,我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唐芸皱了下眉头:“怎么说呢,最大的变化,就是她变得非常有钱。高中的时候,她还是个拿助学金的贫困生,现在一下子就住进了一个很大的庄园。” “突然发迹了?而且速度有点快啊,难道是利用煞局聚财?” 我按照职业思维开始推敲,唐芸怅然道:“她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挺好的,但我听说她没读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结婚了,对象是个富二代。” 唐芸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果然无论是什么时代,嫁入豪门才是最容易翻身改命的途径。 “你和她关系怎么样?”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打退堂鼓了,虽然我也不能评断别人的选择,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靠嫁人飞上枝头的女人,多半不是讨喜的类型。 唐芸抿了下嘴唇:“高中的时候我们关系挺好的,但出国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现在我和颖颖回国,也没什么朋友,才想着多参加点聚会。而且,我想看看周彩云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印象中,周彩云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人都是会变的。” 我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可能是因为我和唐芸的阶级也不同吧,从小在街头长大的我,更知道底层的人有多么无助。 向唐芸问了一下聚会的时间,要到明天晚上,不过因为周彩云的家在相邻的另一座城市,我们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我和唐芸坐在一起翻看着周彩云的朋友圈,龙敖站在我们身后。 “你再往上翻一张。”我指挥着唐芸,又看了上一张带屋檐的中式建筑照片。 “整个园林中多数建筑,好像都对向了同一个方向!” 唐芸看了好半天才惊呼道:“还真是,不止是房子,连这些柱子都倒向一个方向。” 我愣了一下,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照片中的柱子有些是倾倒的,看起来也不像是风吹所致,而是生长的时候就朝向那个方位。 “很像是尖角煞,但我看不到全景,不确定是不是对着大门。” 光是这些个照片,我已经看出了很多风水上的问题,很难相信住在里边的人会怎样。 唐芸对于风水一直表现的很有兴趣,而且她很有悟性,我就一直给她讲述。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我看着周围逐渐暗下来,才一拍脑门:“这会冰妹子应该已经上飞机了,我本来还想着去送她的,全给忘了。” 我叹了口气,只能等明天再发微信问候一下。 过了没多大会,唐弘远和娄雪湘也先后回来,我起身告辞,但被唐弘远热情的挽留了下来。 饭桌上,唐弘远特意嘱咐佣人:“多给龙大师做点好吃的,他的饭量你是知道的。” 我没想到龙敖在唐家这么受待见,偷偷用手肘戳了戳啃着鸡腿的他:“你是不是忽悠过唐总,我怎么感觉他真把你当大师供着?” “那是,佛爷我是练过的。”龙敖擦了擦嘴,冲我咧开油光闪亮的大嘴唇子:“唐总喜欢看戏法,什么徒手捏砖脑门劈石头我给他展示过了,要不是怕吓着他,我上回还准备去坟圈子给他抓只小鬼开开眼界呢。” 我拍了下脑门,感觉自己就不该问他,这贪财和尚忽悠人是一套一套的。 在和龙敖窃窃私语的时候,唐芸突然对娄雪湘道:“娄姨,我明天要和刘封去参加同学聚会,店里的事您帮我照看一下。” 娄雪湘笑着应声:“没问题,你们去好好玩。对了,颖颖今天怎么了?” 陈玉颖还是哭丧着脸:“娄姨,这不公平,他们都一对一对的,就就我一个人是单身狗。” 娄雪湘笑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唐弘远调侃了她几句,又把目光转向我身上。 “这身还是差点意思,这大晚上的也订不了衣服了,雪湘你去看看我有什么没穿过的西装,找合适的给小封拿两件。” 娄雪湘刚想起身,唐芸就抢先站了起来:“爸,我去吧。” “行,正好小封身材怎么样,你肯定最清楚了。” 唐芸羞涩的白了他一眼,小跑着上楼了。 我感觉这局面有点不对,赶紧对唐弘远道:“都是唐芸的同学,我就是去凑个热闹,您没必要要给我准备什么衣服的。” 唐弘远冲我摆了摆手:“我懂,贵的衣服穿起来不一定舒服,但咱也不能让人看不起不是?不穿好点,人家还以为咱是吃软饭的。” “唐叔叔!我不想吃什么软饭!” 唐弘远很认真的冲我举了下酒杯:“好!有这个志气就是好样的!不过以后还是要多接触接触咱家的产业,上手都难,适应了就就好,我懂。” 我很像告诉他,您根本就不懂,我们俩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但唐弘远一直喝到路都走不稳,无论我怎么说,都无法掰正他的想法了,最后都聊到我和唐芸给他造外孙子的事儿上去了。 “是不是酒量越差的人越喜欢喝酒?” 娄雪湘扶着唐弘远回房了,饭桌上没了长辈,我说话也轻松了许多。 龙敖还在跟一块大棒骨较劲,含糊不清的道:“这个我不知道,但唐总今天就酒量比平时差远了,上回我给他当保镖,眼睁睁看着他连续逛了三个酒局,最后还能用英语跟外国人谈合同。” …… ------------ 第164章五煞局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从唐家出发,开车前往邻市,在陈玉颖的强烈要求下,我们还是用了沈沐冰的车,因为她说车上有沈沐冰的味道。 不过这样也好,车内空间足够宽敞。龙敖开车,陈玉颖在副驾驶,我和唐芸在后座。 我穿着唐芸为我挑选的酒红色西装,合身倒还算合身,就是我听唐芸说完价格之后,怎么都觉得别扭,生怕给弄皱了弄坏了。 唐弘远这套衣服居然造价六位数,能买我一辈子的衣服了。 除了衣服之外,唐芸还很‘坑爹’的顺了好几只手表出来,她也不知道价,拿着手机一只一只的查。 “就这个吧,好像是限定版,全球不到一百只。” 唐芸把一只镶钻的金表往我手脖子上套,我下意识缩手:“我感觉自己被你打扮的跟个孔雀似的,更像吃软饭的了。” “不会,你这样装扮很好看。” 唐芸不由分说的把表塞给了我,然后又把自己的挂坠和帝王绿手镯摘了下来:“这样有没有好一点?显得我像傍大款的了。” “哼!不公平!” 陈玉颖回头做了个鬼脸,我也不想再去想这些身外之物了,开始正色起来:“还是说说风水的问题吧,你那个闺蜜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身体不适或者在家里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真的没有,我们都好几年没联系了,你从昨天到现在问了我好几遍了。” 唐芸嗔怒,我也很无奈,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了。 也才不到两天的时间,我就开始怀念冰妹子了,她能陪着我探讨风水和玄学,而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兴趣也只有这些。 一路上唐芸和陈玉颖像是调换了性格一样,唐芸喋喋不休,陈玉颖带着耳塞听歌,一言不发。 在这种略有尴尬的气氛中,我们在中午抵达了邻市,找了间餐厅对付午饭。 饭桌上,龙敖又向陈玉颖自荐,被无情拒绝。 下午的时候,唐芸也不打算直接去周彩云家里,说去太早不礼貌,要我陪她逛街。 “我哪儿都不去,你爹这衣服比金子都贵,万一蹭点灰沾点泥的,把我卖了都还不起,还是车里安全。” 唐芸莞尔一笑:“你要是真能卖给我们唐家,肯定远远值过一件衣服。” 我看着唐芸,突然有点子害怕,往车上缩了缩:“要不你们去逛街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唐芸拗不过我,只好和陈玉颖去购物了,还带上了拎包的龙敖。 我一个人留在了车上,就想联系一下冰妹子,按理说她的飞机早该落地了,但就是不回复我。 唐芸他们这一逛就是足足几个小时,到了傍晚才回来。 人还没到,我就听到龙敖的叫嚷了:“两位大小姐这必须得加钱,你们买这些东西,比去给人扛棺材都累!” 唐芸打开车门又递给我几件,还有最新款的手机。 “咱们要在这儿住几天,你也不能总穿西装。” 我木然的接过,心想着要是以后再帮唐家看风水什么的,是没脸再收钱了。 龙敖重新开上车,唐芸给她闺蜜打了个电话,得知有些人已经提前到了,我们才过去。 问了详细地址之后,我们开车前往城市北部的高新区,光看路上成排的别墅,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富人区。 按照导航在一个占地得有上百亩的私家园林绕了大半圈儿之后,我们才找到正门。 门口有专门的保安把手,我们说明来意之后,又是检查又是通报的,才被放了进去。 “现在我有点觉得,自己那身衣服真的不好意思从正门进来。”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按照门口保安指出的路径,我们开始去往专门的停车场。 一路上除了欣赏风景,我更多的还是观测风水布局。 “咱们进来的时候,门口对着的地方是个娱乐场所吧,跟一根立柱一样的方形大厦。正门对柱,为顶心煞。对面那栋楼里肯定有电梯等设施,为开口煞。两侧也有高耸的建筑,虽然面积不大,但远比这个园林要高得多,为天斩煞!再加上内部建筑多带有棱角,所有尖角对向同一处,为尖就尖角煞。” “光是这些,就已经占据了阳宅风水中的四煞,我觉得肯定还有第五个!” 我的心情随着看出这些煞局,变得愈发沉重。 “第五个是什么煞?” 陈玉颖难得有了想说话的意思,我继续开口解释:“还有一个反光煞,不出意外,这附近肯定有一处水泽。在一日之中的某些时辰,会将水光折射进来,形成五煞局!” 唐芸想了想,沉声道:“我好像记得周彩云发过一个朋友圈,说这是江景房,园林后面就是长江的一条支流!” “难办了,等见了你闺蜜,千万别说我是来看风水的,这个局太大了。” 如果不是都已经陪着唐芸进来了,我真想调头就走。 五煞局,可不是五煞聚齐了才成局,即便只有其中一个,也有可能闹得家破人亡的局面。 况且除了五煞,还有三凶神像,既然青羊石像已经存在了,乌凤和火牛肯定也有。 “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啊,最起码空气好。” 陈玉颖的样子,在我看来真的像一个不知死活的憨憨。 我怕他们不当回事,继续表明利害:“这么说吧,风水局的问题咱们先不论,光说布局所用的财力。对面那个几十层的会所,两侧的高楼,这全部成局,你们算算得花多少钱吧?” 唐芸脑子转的比较快一点:“你是说,这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布局?” “还不止!这个园林内部本身也有问题,所以说,从这个园林建好的那一刻,就是专门为了坑人的。你闺蜜嫁的那个富二代,就是被人骗了才会买这个地方!而用这么大财力布局,其中牵扯到的人,至少得和唐叔叔一个级别吧?甚至还要更往上,说白了,这是一些个大财团的风水斗争,我这种小虾米,不想趟这蹚浑水。”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车上的人我没看清,但却看见副驾驶的人冲我们举起了一只很大的水强,然后我们右侧的车玻璃就被黑色的液体糊上了。 ------------ 第165章脑门擦车 “卧槽!老弟你这嘴开光了吧?”龙敖也处于懵圈的状态,我摊了摊手:“我的确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天知道为什么水会往脸上砸?” 我们看着那辆敞篷跑车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甩尾漂移,停了下来,四个人也赶紧下车。 正前方的红色跑车调头又朝着我们开过来,除了轰鸣的马达声,还有车上震耳欲聋的音响。 “哈哈哈哈打不过我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强大。追不上我吧?啦啦啦啦啦啦~~~” 龙敖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撸了撸袖子:“玛德,这孙子故意找事儿是吧?” 我趴在车侧看着玻璃上的黑水,除了心疼还有恐惧,虽然冰妹子也成天把自己车撞烂,但她走的时候就心情不好,要是被她知道车被人喷了,不知道我会不会跟着倒霉。 仔细观察了一阵,确认车玻璃上只是普通的墨水,我才稍微松了口气,洗洗应该看不出来。 龙敖已经带着俩姑娘走了上去,而跑车里也出来一个拎着水强的小年轻,头发染的跟鹦鹉似的,我瞥了一眼就感到厌烦,不知道是哪家的二世祖。 “你们谁啊?这不是章鱼哥的车吗?” 二世祖没有表现出丝毫歉意,反而还质问我们。 我怕龙敖真把这货的脑袋拧下来,赶紧过去盯着。 陈玉颖也在分毫不让的反怼他:“我还派大星呢,你想打架是不是?” 我捂着脑门叹了口气,陈玉颖说话带着点娃娃音,毫无震慑力。 不过二世祖的眼珠子都看直了,过了好半天才咽了下口水,带着一脸猥琐的坏笑。 “咳咳,既然你问了,本少爷就告诉你,我是于文泽,妹子咱们加个微信先。” 唐芸把陈玉颖拉到自己身后,于泽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放心,都加,都加,咱们仨以后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带你们去游泳怎么样?我郊区有套别墅,里头有个很大的游泳池。” 于文泽说话发时候,眼睛一追盯着唐芸的胸口看,我用手肘戳了戳龙敖,他马上会意,对唐芸道:“唐大小姐,这回不用加钱了,我替你收拾这小子。” 龙敖把手指捏的劈啪作响,于泽文佁然不动,换上冷笑:“你们真不知道我是谁啊?我老子可是……” 于文泽话没说完,就被龙敖揪住衣领子提了起来,他虽然也和我差不多的个头,但龙敖壮的跟黑瞎子成精了似的,一只手提溜他都不费俊。 “我爸是……” 一看这个二世祖就是个花架子,在半空中扑腾了半天也没能掰开龙敖的手,还把白花花的肚皮露出来了。 龙敖换上两只手,把于文泽跟栽葱似的狠狠砸在地上,虽然是双脚落地,但踉跄了几步之后也摔在了地上。 “玛德,我还不能下重手,不然直接给他撕两截了。” 龙敖嘀咕了一句又想靠过去,于文泽的腿好像被震麻了,站不起来,就连滚带爬的往后出溜。 “我景告你啊,你摊上事儿了,别以为有把子力气就能……” 龙敖这次把他扛在了肩上,一直走回到我们的车前,然后……一只手抓着他后背的衣服,一只手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车窗上,完全把他当墩布用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过了几秒钟,陈玉颖第一个反应过来。 “别愣着啊,赶紧拍照,发朋友圈,哈哈,原来力气大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唐芸有些担忧的道:“龙大师不会把他玩坏了吧?敢开车在这种地方横冲直撞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脑门擦玻璃,能是一般人吗?” 我和陈玉颖难得达成同一阵线,各自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我才对龙敖开口:“差不多得了,咱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消遣的。” 龙敖把于文泽随手丢在了地上,我看这家伙在地上躺了半天也没能起来,还真有点担心。 过去看了看,于泽文现在头上脸上黑一口白一块跟大熊猫似的,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好,眼珠子还能动。 我试着对他伸手:“还能起来吗?我们家保镖有点愣,别在意啊,回去我就扣他钱。” “谢谢爸。” 于文泽一急还说秃噜嘴了,马上改口:“谢谢兄弟。” 我把于泽文拉起来之后,他就靠在我们车上,被我们围起来,活像个被欺辱的小媳妇儿。 “你还能走路吧?” 我看了看他的车:“要不让我们保镖给你抱过去?” “不不不,不用了,我歇会就行。” 于泽文彻底怂了,我‘哦’了一声:“那要不你先去路边坐会,我们还要开车呢。” “好,好。” 于文泽捂着腰踉踉跄跄的挪到了一旁,我们几个忍着笑意上了车。 “你们是不是太乱来了?万一他真出点什么事儿?” 我笑了笑:“龙敖大师有分寸的,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这小子他爹到底叫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四个人嘻嘻哈哈的继续开车往前走了,还没开出去太远,我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一辆跟我们这台一模一样的车,只是车牌号不同而已,在于泽文的身边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个倒霉蛋还真只是认错车了而已,后头那辆才是他要等的吧?” 我解开了这个乌龙,唐芸有些抱怨的道:“只是个误会,你们就把人家折腾成这样。” “一个小小的误会,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但他明摆着想见色起意,我们还不如直接断了他的念想呢。” 唐芸往我肩膀上一靠:“我不会加别的男人微信的。” “额……是吗?” 我感觉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虽然前边俩人也没注意到我们的亲密举动。 到了一个临时的停车场之后,我赶紧先下了车,这里已经停着大大小小十几台车,但并不都是豪车,应该就是唐芸的那些身世普通的同学的。 唐芸又开始给她闺蜜打电话,这个别墅区太大了,我们第一次来还真找不到路。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之后,刚才那台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车也追了上来,从车上跳下来一胖一瘦两个人,打开了车门,让车里的于文泽可以看到我们。 ------------ 第166章奇怪的阁楼 “老章你虎啊!摇人啊先,咱们能弄得过那个大猩猩吗?” 于文泽伸手想关车门,我一把给他拽住了:“于少爷对吧?咱们之间就是个误会,说道说道就算了吧。” 我和于文泽拉着车门较力,这小子确实有点体虚,我也没太用力,直接被他从车里带了出来,又滚地上去了。 于文泽再次拉着我的手起来,畏畏缩缩的:“兄弟,我看就你会说话,我也不为难你,把你那保镖留下,我的人马上就到。” 我笑了笑没说话,龙敖一过来,于文泽就赶紧把另外两个叫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咋地啊?这才多大会没见,又来给我们擦车啊?” 龙敖一副黑社会的派头,于文泽推了推那俩人。 其中那个胖子赶紧出来说话了:“真不好意思,这事儿都怪我,于少爷本来是想跟我开个小玩笑的,你也看到了,咱们车一样,他认错了。” 我快速理解了他和于文泽的阶级地位,他们不是一家的,但胖子不敢得罪他。 “他想捉弄你,然后心中有让你来帮他出头,是这个意思吧?” 我出言讥讽,这个胖子属实太没骨气了。 胖子擦着额头的虚汗,连连点头:“于少爷喜欢和我闹着玩,虽然他和你们是个误会,但您的保镖做事也属实有点过了。我听于少爷说你们还拍照了?要不这样,你们把照片删了,咱们应该也是去一个聚会上的,到会喝上几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我点了点头,但于文泽直接一脚把胖子踹出去一个跟头:“老子是来让他们给我赔礼道歉的,你给老子硬气点。” 于文泽典型的欺软怕硬,唐芸在边儿上催我:“刘封,彩云说同学们都到了,咱们也快点过去吧。” “我是想走,但得看于少爷放不放我们。” 于泽文咬了咬牙:“你们可以走,把这个大块头留下,我带回去帮你好好调教调教。” “那就是说不通了?” 我给龙敖使了个眼色,这三个人一个胖一个瘦,还有个体虚的,龙敖一个人放倒他们也很轻松。 “封哥,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一直没有留意的瘦子突然开口了,然后还真的走到了我们这边儿。 “封哥,不记得我了?咱们见过面的,河边。” 我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了所谓的一面之缘。 “李家的人?” 瘦子用力点头:“嗯呐,我李晓健啊,那天让你看笑话了。” 我瞥见了他西服外套里的粉色衬衣领子,完全回想了起来。 和沈沐冰去见沈星的那天早上,这个娘炮也在,因为对我外公的棺椁出言不逊,被李戈罚着在岸边磕了几个小时的头,不过我确实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封哥,你等着,我去说合一下。” 李晓健又回去跟胖子道:“章哥,这事儿咱们还是算了吧,要真打起来,我肯定要站封哥那边。” 被叫做章哥的胖子,又看向于文泽,后者用鼻孔哼了两下,爬到了车上:“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于文泽直接开车跑了,‘章哥’也走到了我们面前:“对不住了,我们家小家小业的,真得罪不起他,不过你们今天也算是让我出了一口多年的恶气了!” 我敷衍了几句,拉上李晓健,和唐芸她们走了,胖子也跟在我们后边,不断的给于文泽和一些其他人打电话。 “你们不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吧?难道今晚这里的主人家宴席还分两场摆?” 我随口询问,这个李晓健看着也没什么心机,但既然李家边风水师也到场了,我自然想要知道他们是不是为了这个别墅的风水布局来。 李晓健回头瞅了瞅还在打电话的胖子,小声向我解释:“我是来跟着蹭饭的,后头那个章斌阳是我客户,我前段时间给他们家看过风水,然后就跟他成朋友了。” “呵呵,我也想见识见识上流社会是怎么过日子的。” 李晓健的神态在我看来,有点给他们李家丢份儿的感觉,不过再大的家族,也会有高层和低层之分。 李家有李戈、李瀚那样成名已久的风水师,有权有势,也有像李晓健这种底层的人。 “你是不是在忽悠人家?想多从那胖子手里抠点钱?” 我戳穿了李晓健的心思,他尴尬的笑了笑:“算不上,算不上。而且我一开始确实是想当几天舔狗的,但也刚知道,舔狗也是一层一层的。章斌阳家是个小企业,傍着于文泽家才能活。于家才是这座城里最有钱的人之一,我来这儿主要也是想着能不能跟于文泽交个朋友,万一以后他们家想要迁个坟啥的。” 李晓健和李瀚那种有名望有人脉的风水师不一样,他满脑子都是赚钱的念头。 但我却并不完全反感,甚至有点从他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 小的时候,我和爷爷在街头讨生活的时候,也经常幻想来个有钱人请我们去看看风水,多给点钱。 “那你刚才说的那么绝对,不等于把你的财神爷气跑了?” 我这次并不是在故意嘲讽,李晓健脸色一凝:“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封哥能和沈老爷子在一个屋里说话,跟着你肯定更有前途。” “你和后头那个胖子真的挺适合当朋友的。” 我由衷的说了一句,这俩人的理念都一样,不想自己奋发图强,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当舔狗傍大腿上。 唐芸按照她闺蜜的指示,带着我们在园林中一路穿行,周围又是就假山又是竹林的,修缮的还真有古代建筑的味道。 最后穿过一条林间小道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一栋说不出是中式还是日式的吊脚阁楼,有点像是民宿。 “封哥,我怎么觉着这地方怪怪的?” 李晓健想拉我的胳膊,被我快速躲掉,拉开距离之后,笑着反问:“你是想说,这里的风水不对吧?四周林木葱郁、怪石嶙峋,有风无水、有穴无禽。” 李晓健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在这种地方盖房子,不怕招鬼吗?” ------------ 第167章因爱生妒 “有钱人喜欢讲究意境,但却不一定都懂风水,你或许可以试着跟这里的主人家自荐一下,说不定这条大腿比于家还大呢。” 我拍了拍李晓健的肩膀,撇了下走了。 唐芸已经等了我好一会了,不由分说的先勾住了我的胳膊。 “你们刚说的我都听到了,这里的风水有很多的问题对不对?” 我苦笑道:“何止是这一套阁楼?之前不都说了吗,整个别墅的格局都有问题。” 唐芸垂头不语,我径自是说了下去:“这种有风无水,但草木葱郁又有很多天然洞穴的地方,虽然不适合建阴宅阳宅,但却会成为孤魂野鬼最喜欢的地方。” “有办法解决吗?”唐芸突然认真的看着我:“我现在知道了这些,也不确定该不该跟彩云说。毕竟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她现在对我而言,可能就像个陌生人。” 我直言道:“改不了!工程太大了,不止是这个私家园林,还有外面的高楼大厦,都得拆。还有你见到你闺蜜之后,千万别暴露我的身份,我惹不起这个麻烦。” 唐芸外冷内热,我真有点担心她把这事儿揽下了。 我们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阁楼近前,拾级而上,楼梯口还安排了几个专门接引的佣人。 被人领着来到一楼的宴客厅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了里边嘈杂寒暄的声音,来的人倒也不多,差不多二十多个,毕竟也只是高中同学,毕业之后联系应该就不多了。 “唐芸!我们的女神来了!” 有人认出了唐芸,她微笑着向所有人打招呼,而且从始至终也没有放开我的胳膊,拖着我一起进去了。 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之后,一群形色各异的人围了上来,基本都是男的,除了和唐芸寒暄打招呼,也在或隐晦或直白的打量着我。 “唐芸,你以前瞒的我们真好,整个高中三年,我们都不知道你居然是唐家的大小姐,富家千金!” 一个鹰钩鼻的男人露出复杂的笑容,把端着的红酒一饮而尽。 唐芸礼貌的回应:“我不是故意隐瞒大家,只是犯不着到处跟人说我们家里的事情。” 我感觉唐芸对这个人的态度也很奇怪,有种特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陈玉颖踮起脚尖在我耳边八卦起来:“这男的我忘了叫啥了,不过我记得他以前老是缠着芸芸不放,跟个苍蝇似的。”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追求未果,因爱生恨啊。 众人聊了一阵之后,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向了我,因为我和唐芸一直勾着胳膊,已经被当成了一对。 “唐芸,这是你男朋友?” 说话的还是那个鹰钩鼻,我礼貌的笑了笑,对上他阴鸷的眼神,无奈叹气,你因爱生恨和我无关,但因爱生妒就转到了我身上。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我和唐芸的关系,她就抢先开口了:“我们也刚在一起没多久,不过我爸爸很看重他,这次正好他有时间,我就让他来陪我了。” 唐芸完全把话给说死了,我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拆她的台,只能硬着头皮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这群苍蝇还是把我当成了截获她们女神放心的‘情敌’,虽然也不全都是恶意,但话里话外都在套问我的信息。 “那这位唐芸的男朋友,是哪家的接班人啊?说不定我还在你们家旗下的公司里上班呢。” 有人问了一句,我想了想,说出自认为得体又不给唐芸掉价的回答。 “我不是什么接班人,现在是自己创业,也算还过得去吧。” 周围一片哗然,刚才的鹰钩鼻又冷笑一声:“有唐总在,你这创业可比我们轻松多了。” 我不想和这个人纠缠,但他话里话外都想着针对我。 “没办法,唐总赏识,他确实关照了不少,还说让我去帮他管理公司,但我还想再历练几年,摊子大了确实压力也大。” 我轻轻拨开唐芸的手,顺手从餐桌上拿起一杯香槟,走到鹰钩鼻面前:“不知道你又是在哪儿高就啊?” “我是搞科研的,刚读完博士,做新兴产业。” 鹰钩鼻很自傲的回答了我,但我更关心的是他没有说明的其他信息。 “博士啊?有文化就是好,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谈谈,要是你的项目还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你投钱。” 鹰钩鼻脸上浮现怒意,但也马上压了下去,阴阳怪气道:“你想投资的话,还是等到以后我的产品研发出来上市之后吧,就算我把数据都给你看,你也不一定能看明白吧?” “产品研发?再上市?你这得多少年啊?高科技我是不太懂,但我也知道现在科技日新月异的,别等你研发出来就淘汰了吧?不过你继续努力,说不定真成了呢?” 我把酒杯放下,起身离开,鹰钩鼻腾的站起来,握紧了拳头瞪着我。 把手放在身后偷偷对龙敖勾了下手指,他就过来站在了我身后。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打击你的。不过如果你以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还是可以来找我,虽然看不懂你的数据,但我可以花钱请别人来看。就像我这个人虽然不擅长打架,但可以花钱请保镖一样。” 我成功激怒鹰钩鼻之后,转身回到唐芸身边,这次我主动挽起了唐芸的手臂。 “你和他说什么了?”唐芸小声问我:“我记得这个人上学时候成绩很好,但就是有点死板。” 我笑了笑:“聊了些他在做的高科技产品,我没听懂,他有点上火。” 唐芸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龙敖又低声跟我说了一句:“佛爷是要出场费的,今天帮你镇场子,回头至少也得请我吃顿好的。” 我别过头装没听见,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女生,询问唐芸:“你不说都是成双成对的吗?怎么一共就这几个女的?你闺蜜是哪个?” “之前班里的女生确实都约好了,但好像很多都没来。”唐芸也有些疑惑:“而且彩云也不在这儿,按理说大家都到齐了,她作为主人早该出来了。” ------------ 第168章病重 我没有再问,几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二十多个人本来打算凑两桌的,男女分开。 唐芸带着我在几个女生中间坐下,好在她们中有的也有男伴,不至于让我万花丛中一点绿。 陈玉颖和这几个女生热络的聊了起来,唐芸很少参与对话,但我在边儿上听着她们聊高中的八卦绯闻,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坚持了半个多小时,龙敖坐不住了,要出去抽烟,我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刚才那俩人呢?” 来到这里之后,章斌阳和李晓健就跑没影了,他们的来意我也忘了问,但很显然他们不可能是唐芸的高中同学。 龙敖点上根华子,沉声道:“没进来,好像去后边了,这小楼后边能通到别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龙敖往我脸上吹了口烟气:“老弟,这儿的风水局真的问题很大对吧?” “当然,我又不瞎。” 我随口怼了他一句,和他挪开了距离,他很认真的道:“可能真是个大活儿,刚才那姓李的是风水师吧,肯定是帮人看风水去了。” “或许吧。” 我不知道李晓健的水平,但这小子油滑的很,可能也看出了这里的风水有问题,怕我抢他生意,先自己去找主人家去了。 在门口等龙敖抽完烟之后,我们再次回去,过了没多大会,今天的正主才到了。 我从唐芸手机上看过周彩云的照片,但现在手机的美颜系统很厉害,现实中的周彩云,和照片上判若两人。 但并不是说她不好看,而是她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感觉,而且走路的时候又个女佣人一直伸手跟着,好像怕她会跌倒一样。 脸上的红润明显是化妆化出来的,眼神中也满是疲倦。 “彩云!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陈玉颖跟谁都是自来熟,热情的打招呼,周彩云冲我们这边笑了笑,又走到中心位置说了些客套的话,然后就坐到我们这桌来。 “彩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唐芸自己可能也没想到,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句话开场。 但周彩云的病态,连她都看出来了。 周彩云流露一丝苦笑:“我这几年身体就不太好,一直在家养着。” 说话的时候,周彩云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我是欣赏不来这种待黛玉似的病态美感。 虽然几年没见,但几个女生还是很快热络起来,聊着各自的生活,有抱怨的,也有掩饰不住对唐芸和周彩云的嫉妒的。 “彩云你当时怎么一下子就失踪了?也没参加高考,是因为生病吗?” 有个微胖的女生看着很实诚,直接就问了起来。 周彩云努力露出微笑:“我没读大学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我父亲生病过世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我就没法再上学了。” 唐芸很是心疼的拉住周彩云的手,后者下意识想把手缩回去,但陈玉颖又把自己的手摁了上去。 “都怪我,要是我不出国留学的话,就能陪你到高考了,我可以资助你读大学的。” 周彩云眼圈有些泛红:“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不会当真的,但你说这话,我相信。” “对不起,我当时走的太急了,第一次去国外,也不知道怎么给你留联系方式。” 唐芸开始动容,周彩云还是在笑:“怎么能怪你呢,我家里情况不好,又不是你造成的。今天我还能再看见你,已经很知足了。” 我和同桌的几个男生都没说话,给出几个女生动情抹眼泪的时间,然后我就一直盯着她们摞在一起的手。 等到她们的手依次拿开之后,我给在桌下拉了拉唐芸的手,她疑惑的看了我的一眼,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能又抓住她的手腕,摁在了她的大腿上。 唐芸循着我的视线看了一阵,终于会忆,又拉起了周彩云的手指,让她的手掌坦露出来。 我在周彩云的手掌上看到了一条如有若无的黑线,不是很明显。 “芸芸,先吃饭吧,大家应该都饿了。” 周彩云也任由唐芸拉着手指,但多少有些尴尬,先吩咐佣人上菜了。 “芸芸,这是你男朋友对吧?我听他们说了。” 周彩云也察觉到了我一直在盯着她的手看,有些疑惑的看向我。 “嗯。” 唐芸小声答了一声,然后也试着抽回自己的手。 “我左手不会用筷子。” 唐芸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才想起来还拉着她的手,我放开唐芸之后,她也放开了周彩云的手。 很快佣人们就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菜肴品类很多,大鱼大肉和清淡小菜都准备了。看得出来,周彩云对这次的聚会是很用心的。 但她面前比我们多了一个骨瓷的碗盅,打开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沥清的液体。 “我每天都要喝中药调理,不会影响你们吧?” 周彩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唐芸她们赶紧说不影响。 我看和周彩云喝完了汤药之后,面色似乎是好一点了,但却开始咳嗽,越来越强烈。 唐芸关切的帮她拍着后背,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周小姐,你是不是肺不太好?有咳血吗?” 周彩云平复下来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是医生吗?” “不是,不过对这方面有点兴趣,看了点书。” 周彩云用餐巾纸捂着嘴:“医生也说我的肺不太好,但拍了片子也没查出什么病。不过咳血的情况,是前不久才出现的,我知道自己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才想趁着这次机会看看大家。” 见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周彩云赶紧道:“对不起,不该说这些的,你们别被我影响了。” 虽然周彩云不是主动提及,但她的病情被大家知道之后,我们这桌阴沉的气氛和另一桌男生的笑闹就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周彩云的眼神已经有些恍惚,搀着旁边照顾她的女佣人才能站起来。 “芸芸,你们好好玩吧,我让人准备了房间,你们随便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多陪我几天。” 周彩云又去男生那桌说了几句话,从门口出去的时候,身子一踉跄,就朝前趴倒了。 ------------ 第169章火煞局 “别动!”我看到周彩云被人扶住了,而且自己还坚持着能走,就拉住了唐芸:“你现在过去,所有人都会跟着过去,她反而走不了了,还是先让她回去休息吧。” 唐芸满面担忧的又坐了下来,怅然道:“原来彩云病的这么重了,她刚才的话,我听起来真的很难受。” “像遗言对吧?” 我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看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叹气道:“这就是事实,她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坚持要把聚会办在自己家里的,就是想看看你们。” 周彩云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们也起身告辞了,这些人有走的也有留下的,但我实在是不想在这种地方过夜。 从阁楼出去之后,我们拒绝了佣人带路,自己往回走。 “彩云到底是什么病?你一定看出来了对吧?” 唐芸急切的质问我,对此我只能叹气:“她没病。”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唐芸才继续开口:“可她都咳血了,怎么可能没病?” “咳血是因为火气旺盛,烧的。” 我直言道:“我猜想可能和风水有关,但也没看明白,这里似乎没有火煞局。” 唐芸再次沉默,她再次开口之前,我抢先道:“我知道你想帮她,但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什么意思?” 唐芸又拉住了我的手,我也已经习惯了,任由她牵着。 “局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要是能从这里搬走,换个好点的环境好好休养,说不定还有救。” 唐芸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但你真没注意到吗?周彩云始终没说她嫁人的事,而且今天没有任何她的家人露面,甚至她说的所有话,都是你们高中之前的事情,她毕业后的这几年,就像是空白一样。” “她是单亲家庭,如果她父亲也在我们高三那年过世了,她就已经没有家人了。” 唐芸唏嘘不已,我沉声道:“这就是困难的地方,没人知道她在辍学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嫁给了谁?为什么突然嫁人?之前你说她不是那种肯为了钱嫁入豪门的拜金女,我还不太信,但接触之后,我觉得你是对的。” “而且她以前和你有阶级代沟,但她现在成了富太太,有钱了,可以轻易打探到你们所有人的踪迹,但她也从来没找过你们。” 唐芸沉思良久,抓住了重点:“彩云被人软禁了?” “可能有这种原因,但她能请你们来聚会,又好像人身不受限制。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里的风水局,和她失踪的这几年,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我说完这些,唐芸立马想到了接下来的行动,开始拿出手机给唐弘远打电话。 “爸,你帮我查一下我高中同学,她叫周彩云,我想知道她在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唐芸说了一通之后,挂了电话对我道:“这里跟临江市挨着,我爸也认识不少人,应该能查到。” 我点头笑了笑:“可你想过,这个点打电话,你爸真的会开心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他巴不得我天天给他打电话呢。”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愿吧,只要他和娄雪湘没意见,反正和我没关系。” 唐芸愣了一下,然后脸红了起来,用拳头砸了下我的胸口:“怎么没关系,要是他们真给我生个弟弟妹妹,说不定我以后就成伏弟魔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 我话还没说完,唐芸已经丢下我和陈玉颖一起跑了,留下龙敖和我四目相对。 “老弟,你们说的啥关系不关系的?给我绕晕了都,和我有关系不?” 我彻底无语,和龙敖快步跟上。 上车之后,我懒洋洋往后一躺,唐芸拿出了一张湿纸巾开始蹭我的胳膊。 “你爸这衣服不会真被我穿坏了吧?” 我还得意于今晚见那么多‘情敌’装成功人士都没怯场,这会又被打回了现实。 “你……绿了。” 唐芸掩嘴偷笑,我扯了扯衣服,看到衣袖上绿色的痕迹,用手搓了搓,像是油漆。 “这玩意儿哪蹭到,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止是我,龙敖的胳膊上也有绿色的油漆,我们开始仔细回想。 “从那个竹林子里过的是,你和这丫头走中间,我和龙大师在路边,对吧?” 我想起了唯一接触过的绿色就就是竹子,有些竹子没修剪好,枝叶伸展到了路上。 “你们等我一下。” 我一个人下了车,又往回走了走,刚一进入树林小道,我就从一些竹子上摸出了绿色的油漆。 “假的?” 我用指甲抠了抠,喷洒在竹子的绿漆底下,是枯黄的颜色。 “火煞!在这儿!” 我认真观察,也不是所有竹子都是枯黄的颜色,但多数都呈枯萎之状。 推开路边的竹子,我往竹林里钻进去,走进去几步之后,用手机照亮,就留看到了原本的长势。 越是靠近林子深处的竹子,枯萎的程度就越厉害,说明这里肯定有关火煞局,就在竹林深处。 “什么人?” 我刚想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听到身后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而且还很熟悉。 无奈的从林子里钻出来之后,鹰钩鼻神态恍惚的看了我半天,才把我认出来,这货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呵,没素质的人,果然就是这样,这里又不是没厕所,你就不能多走几步路吗?” 鹰钩鼻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老子不是钻树林子撒尿的!” 但鹰钩鼻已经走了,完全不听我的解释。 我只能寄希望于他明天酒醒之后不记得这件事,否则我肯定被他诬陷,然后唐芸也会被牵连。 不过我也做好了最坏打算,如果他以后跟人说起,我打死不承认就是了,而且我确实不是做了不文明的事。 鹰钩鼻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他醉成这样肯定要打车走。 我回到越野车上,唐芸就马上问我去干什么了? “发现点风水方面的问题,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有问题,也不差这一点了。” ------------ 第170章走一趟吧 阳宅风水中有象生之说,比如如果主人家身有恶疾,那么家中植物也会萎靡不振。 虽不是绝对,但多数情况下都可以作为推测居家主人的状态。 整个私家园林中的风水问题数不胜数,但按照周彩云现在的情况来看,目前最致命的,还是这个隐藏在竹林深处的火煞局。 我们四个从周彩云家中开车出来,开车去往唐芸提前订好的酒店。 上路不久,龙敖就开口我们:“后边那几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几台越来越近的车,不止是后方,前面的车也逐渐放缓速度,一只配合密切的车队逐渐把我们包围了。 龙敖的车技只能算一般,被几台车夹在中间,很快被逼停到路边。 “玛德!就是冲咱们来的!” 龙敖恨恨的拍了下方向盘,从前方车辆上走下来两个看着吊儿郎当的小混混。 这块正好是一处车辆稀少的路段,俩人直接走过来,龙敖捏着手指,我皱眉道:“先看看情况,尽量别动手。” 车里有两个女孩,我要为她们的安全着想。 走到我们车旁之后,其中一个小混混叼着一支烟,用手指关节敲着车窗。 “兄弟,借个火行吗?”龙敖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小混混立马开始搭讪,他探着头往车内扫视了一下,视线定格在副驾驶的陈玉颖身上。 “哎呦,小妹妹这么晚了不回家可不好,要不要哥哥送你?” 说话的时候,小混混还把手伸了进来,想摸向陈玉颖。 龙敖一把抓抓了这只手,迅速的把车窗升了上去,他的手被卡在车窗上,然后龙敖还踩了下油门。 “哎我去,玩真的啊?” 小混混跟着我们的车跑了几步,他的同伴已经开始踹我们的车门。 我让龙敖先停了下来,看着由猥琐变为狼狈的小混混:“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小混混赶忙把手抽了回去,揉着手腕道:“哥们也是没办法,你们得罪了人,现在有人托我们平场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抱歉,我今天得罪的人也不少,你说哪个?” 我猜想了一下最有可能的人选,但还是不确定。 小混混撇嘴笑道:“这个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跟着我们的车就行,要是敢报景的话,我们可保不齐一会这地儿出个车祸什么的。” 我们就这样被威胁了,两个小混混又回到了自己车上,开始在前面为我们带路。 唐芸手里紧攥着手机,犹豫地看着我:“咱们要不要报景?他们要带咱们去什么地方?” “先去看看呗,看他们这些人的样子,可能还真在马路上练过,一般有车队的黑社会,不都是大型的社团吗?” 我不想让唐芸自乱阵脚,只能先让自己表面上保持着冷静。 周围的车贴的我们很近,没有给我们丝毫逃跑的机会。 我们只能随他们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被带到了远离市区的一个农家大院风格的餐馆,牌子上写着烧烤两个大字。 “上世纪的香港电影影响颇深啊,为什么所有的黑社会谈判都要在吃饭的地方?方便掀桌子?” 我随口调侃了几句,让唐芸和陈玉颖在车上待着,锁好车门。 “大师,你能打几个?” 我和龙敖开玩笑,他冲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你要打十个?” 龙傲摇了摇头:“一个都不行,这些人不抗揍,我下手重了是要吃管司的。” 我无语了,这时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小混混又叼着烟卷过来了,不过没和我们靠太近,斜眼看着我们身后的越野车。 “那俩小娘们呢?” 我笑了笑:“咱们老爷们说说话多好,有女人在场,反而别扭。” “那可不行,虎哥说了,一共四个人,少一个都不行。” 我摊了摊手:“要不你先去问问,不行再说,两个女孩又不会开车,只是被你们这阵仗吓到了,不敢下车。” 小混混考虑了一下,转身往院子里走了,我给龙敖使了个颜色,俩人跟上。 “你们跟着我干嘛?” 小混混立马招呼一些在院子里吃串儿喝酒的同伴,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接着玩你们的,我去和虎哥说点事。” 这些人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带路的小混混也懵了:“你认识我们虎哥?” “嗯,马上就认识了。” 趁着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我们个已经推着他去到了正中间的一个大通房,这里是完全仿制的农家风格,屋子还是坡顶的砖瓦结构。 进去之后,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在一张桌子上喝酒打牌的几个人,坐在上首的是一个剃着板寸的中年大汉,脖子上挂着个大金链子。 “你是虎哥?” 我撇开带路的小混混,抢先走了过去,除了坐的位置和吆五喝六的气势,更能认证他身份的,是他胸口露出来的大片老虎纹身。 虎哥抬头看了我一眼,他好像打牌输了钱,心情有些急躁。 “虎哥,这是你要的人,我给弄来了。” 小混混走到了虎哥身边站着,后者把手里的扑克往桌上一砸,把面前的红钞和毛票都推了出去。 “小子还挺有胆,是真见过世面了还是脑子犯轴?” 虎哥对身旁伸出两根手指,小混混赶紧拿出烟给他点上。 “于文泽找的你?” 我突然问了一句,看到虎哥略微皱了下眉头,就知道我猜对了,今天聚会上那个鹰钩鼻,我就只得罪过他。 虎哥没有正面回答,又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龙敖。 “你在边儿上看会吧,今天老子心情不好,别惹我。” 虎哥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我和龙敖团团围住,龙敖也不惧,脱掉了西装外套丢在地上。 “你心情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我没有丢下龙敖躲开,而是玩桌边凑了凑,虎哥眼神示意了一下,桌边的人给我腾了个座位。 “家庭生活不和睦?” 我继续开口,虎哥的眼睛眯了一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 ------------ 第171章刀疤虎 虎哥两眼一瞪 虎哥两眼一瞪,“你扯犊子呢?谁不知道我们虎哥猛的一批!” 一旁的小混混立马叫嚣起来,周围的人先是一愣,不约而同露出暧昧的眼神,想笑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虎哥又瞪了小混混一眼,他才赶紧悻悻然解释:“我是听那些女的说的。” “滚!” 虎哥一脚把他踢开,我淡然看着虎哥:“我和他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我说的是你的家庭。” “接着说。” 虎哥似乎也不急着动手了,我盯着他的面相,略带疑惑道:“你看上去也不像孤寡的面相,应该是后天气运影响,导致你现在落到了妻离子散的境地。” “呵呵,外地来的?不认识我?” 虎哥冷笑了一下,表现出对我的不屑,不过最起码从他的话里,我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我坦然道:“我是临市的,今天刚到这里,也是第一次来,可以说在进这个门之前,我并不认识你。” “哦。”虎哥又瞬间变了脸,若有所思道:“你是算命的?” 我点了点头:“我是风水师,但卜算之学,也多少有些涉猎。” 虎哥用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脸上笑意更重:“大师啊?” 哗啦一声!虎哥突然发难,抓起桌角上一个玻璃酒瓶直接朝我脑袋砸了下来。 我不是个粗鲁的人,小时候甚至都没怎么和同学打过架,这种情况下也做不出反应。只是在心里暗骂,这个虎哥还是个笑面虎,前一秒还嘻嘻哈哈闲聊呢,下一秒直接就动手了。 砰然声响中,碎玻璃片溅了我一脸,但啤酒瓶没有在我头顶开花,而是被龙敖用胳膊挡了下来。 “老子是来教你做人的,你不好好跟老子盘盘道,居然还给我算。” 虎哥已经动手了,也不再掩饰,眼神中带着狠厉。 龙敖干骂了一声,迅速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但我们马上就被一群社会渣子围住了,门也关了,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棍棒。 虎哥把半截酒瓶子往我们这边砸过来,好在龙敖虽然块头大,但毕竟是练家子,轻易躲过了。 眼看着这群人就要动手,敖突然举起了双手大喊:“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佛爷我扛了,让这小子跟外头那俩大小姐走!” 龙敖虽然贪财,但这时候还真的义气。 虎哥却冷笑了一声,“呵呵,晚了!刚才我给过他机会,不老实在边儿上看着,妈的居然还给我算命。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确实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虎哥也成功把我激怒了,抬眼等着他:“不知死活的是你!” 刚才带路的小混混第一个抓起凳子冲了过来,看样子极为凶猛,但被龙敖一脚的踹在胸口蹬了出去。 “你不是天煞孤星的命!但现在却有相似的局势,面上子女宫有恙,你儿子的身体不好吧?而且还是你造成的!” 我快速的说出更多观测出来的细节,这场打斗能免则免,我战斗力不强,龙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虎哥皱了下眉,冷眼看着我们,龙敖接连放倒了几个人,但他自己的胳膊上也被划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刚才那个小混混人狠心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钉着铁钉的木棍。 “先停!”在我准备撸起袖子帮忙的时候,虎哥终于发话了,从地上扶了把椅子坐下:“我这个人是不信命的,但对你还挺感兴趣。” 我偷偷冷笑,果然光凭武力是当不成老大的,虎哥是在发现龙敖的战斗力远超他的想象之后,才选择了叫停。 如果再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但龙敖见了血也愈发凶狠。 “你要是一开始好好说的话,说不定我还能试着保你儿子一命。” 我直接说出了最严重的问题,虎哥平和下来的面色又带上了怒色:“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我儿子的病根本就不算病,他现在跟着他妈过的好好的。” “信不信随你,反正是你儿子。你虽然不信命数,但肯定做过影响气运的事!” 我言尽于此,因为暂时我也看不出来别的了。 虎哥又给自己点了根烟,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才开口:“我跟我媳妇儿离婚的前段时间,被人砍了一刀算吗?” “身上有疤?伤的不是五管?” 我刚才已经把虎哥的面相看的很清楚,他脸上没有受过伤的迹象。 “在这儿!” 虎哥把自己上衣拉开,露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下山虎纹身,我在看到之后,瞬间就明白了,因为在这只老虎的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虽然已经痊愈,但这疤是去不掉了。 “下山虎、过江龙,纹的好了贴合命数,起加持作用,反之亦然。” 我观察虎哥这次是真的听进去了,才继续说下去:“你这副纹身是年轻时候纹的吧?一开始可能作用不大,但这只老虎在你身上待了那么多年,可以完全代表你的气运了。” 虎哥眉头深锁:“老子身上的刀疤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事,不过就是这个纹身被砍了一刀之后,我这心里时不时的就发慌,也说不出为什么。” “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看你也很多年没受过伤了吧。”我没有接着往下说,虎哥转动眼珠看了看身边的人,又重新笑嘻嘻的:“可能吧,现在这年代也不流行打打杀杀了,但我还没老到拿不动刀。” 我看出他的隐忧,怕以后镇不住手底下的人了,也不再和他深谈,换了个话题道:“这道疤虽然影响到你的家人,但对你儿子来说,带上的老虎,才会更凶!更有利!” 虎哥眼色一亮,但马上又黯淡下去:“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儿子有啥关系?”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用严肃的口吻道:“虎毒不食子!但受了伤的老虎,也是会六亲不认的!如果我推算的不错,你对内比对外更凶,这也是你妻儿离你而去的原因吧?你自个儿应该心中有数。” 虎哥这回是真的懵住了 ------------ 第172章谁在保我 虎哥这回是真的懵住了,咽了下口水:“我也不是经常揍我媳妇,就是有时候喝了点酒之后,我手下就没个轻重了。我儿子也是被我喝了酒吓的,医院里头的说我儿子得了啥抑郁症,老子差点把大夫给揍了,不就是说我儿子有精神病吗?” 对此我无言以对,每个人的思想观念不一样,在我看来,虎哥在对待家人的时候,可能和震慑自己手下小弟一样,甚至恐吓和打骂更多,他骨子里中国式的大男子主义太重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儿子到底会不会出事?能怎么破?” 虎哥问明了关键点,我闭口不语,虎哥急声道:“你帮我保我儿子的命,我今天绝不动你!”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我单独和你说吧,对了,你想跟你妻子复婚吗?” “当然了!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虎哥几乎没有犹豫道:“我媳妇儿其实也挺好的,打年轻时候就跟着我,就是她太软软糯糯的,我一出去打架就跟我絮叨。” 虎哥吩咐手下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才凑近了小声告诉他:“家庭和事业,你选一个吧,我怕你那些人在场这事儿不好说,你可以去想个办法把纹身洗了,但失了势的老虎,就再也凶不起来了。” 我以为虎哥会犹豫,但没想到他居然马上就回答道:“那正好,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但被兄弟们拱着,我得养活他们。” 一个人绝对不止有一面,看来虎哥这个团体散伙也是早晚的事儿,领头的都想着金盆洗手,怎么可能长久下去。 “我只要把纹身洗了,就没事儿对吧?” 虎哥再次向我确定,我点了点头,他又往门口看了一眼,同样压低了声音,对我道:“今天可能也是最后一回有人请我办事了,以后我退了,这张脸就不值钱了,我可以跟你说说今天的情况,但你不能诓我。”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虎哥突然神神秘秘的想说什么。 “就在几个钟以前,先后有两个人给我打电话,一个要我弄你,一个要我保你!”虎哥悄悄对一旁的龙敖拱了拱手:“所以今天我才是最难做的一个,两头都不敢得罪。” 我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一个内幕,虎哥叹了口气:“所以今个无论如何,我都会放你们走,但咱们两边都得放点血,不然我不好交待。” “保我的人是谁?” 我猜到了是于文泽让虎哥伤我,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谁会为了我和于文泽作对呢? 虎哥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能说,反正本市最有钱的也就那几家人,我是谁都不能得罪。” 我也不好再问,只能先留下了这个疑惑。 虎哥又嘱咐了我几句,让我千万不能把他‘卖’了,我爽快答应,然后他又对外面招呼,让手下人进来。 “让他们滚吧!咱们都伤了几个弟兄了,这人是个练家子,咱拼不了命!” 虎哥又刻意和我生分起来,刚才带头的小混混还想叫嚣,虎哥抢先发言:“刚才这位说了,按规矩来,不服的单挑!” 我用手肘戳了戳龙敖,他也马上会意,从地上捡起外套缠在手上,冲着这些人大喊:“一个一个来,不把你们都撅折了,佛爷就不姓龙!” 在龙敖的王霸之气下,我们得以成功走出了院子,唐芸和陈玉颖也被放了。 我们刚才都不知道,在进屋之后,她们俩还是被拽下车抢走了手机,不过好在没受到任何伤害。 唐芸确实想要报景或者把这边的情况通知唐弘远,但因为手机被抢走,所以她并没能成功。 因为龙敖受伤,唐芸就替他开车,龙敖坐在我旁边,大肆鼓吹自己刚才有多么勇猛。 我没搭腔,闭上眼睛装睡,还在努力思考这个暗中保我的人是谁。 一直到了医院,我也没想出个头绪,也没和他们详细讨论这件事,但说不定暗中相助的人是和他们中谁有关,因为我在这座城市实在是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龙敖只是皮外伤,包扎完之后他也不愿意留在医院过夜,我们就又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唐芸就来敲我的房门,叫我去吃早饭。 陈玉颖闹着酒店提供的早餐不好吃,非拉着我们出门,好在附近就有家挺有名的特色小吃。 唐芸吃了没几口,就把昨天晚上唐弘远发来的信息告诉我。 “彩云住的那个私家园林,是郝家的,也是这座城市最有钱的人之一了,生意做得很大也很杂,几乎赚钱的生意都有涉猎……” 我没有听进去唐芸后面的话,而是想起了昨天晚上虎哥隐晦提及的两个人的身份。 他说本地最有钱的,也就那几个人。 言下之意,于泽文这个二世祖是其中之一,然后能和他对抗,同时对虎哥施压的,也得是和他一个阶级的。 “难道是周彩云?” 我脱口而出,周彩云住在郝家的私家园林很明显是嫁入了郝家,她和唐芸的闺蜜情并没有被时间冲淡,也是最有可能会帮我们的人。 唐芸疑惑的看着我:“彩云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在想她家风水的事。”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继续埋头吃喝。 在我的感觉中,周彩云是个病秧子,走路都费劲,不太可能会关注外面的事情。 而且就算真的是她在暗中帮我们,如果她自己没有说破,就一定是她不能让郝家和于泽文那一家明面上交恶。 虽然我自己是街头出身的,但电视上成天播这些大家族的伦理戏,我多少也能猜到这些富人圈子的复杂关系。 吃完早饭之后,唐芸就愁眉苦脸的低头摆弄着手机。 我直接问她:“你和周彩云说什么了吗?” “还没,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要是这么突兀的跟她说她家里风水有问题,她也不一定会信。” 我点了点头:“那就先别说了,我们再去看看她吧,她昨天不也说希望你能多陪陪她吗?” 唐芸欣喜,不过也马上想到:“我去陪她说说话,你去看风水,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唐芸向来聪慧,一点就通。 ------------ 第173章巨大的风水局工程 到了周彩云家之后,昨天留在这儿的同学都还没走,我们在阁楼后方的一个宅院里见到了周彩云,还有她这帮关切的同学。 周彩云的面色比昨天更差,没有化妆,憔悴的神态一览无余。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想去外面看看风景,毕竟也不是这些人的同学,彼此也不熟,周彩云也没在意。 叫上龙敖,我们两个又去了昨天晚上的竹林,这次得以深入。 果然,越是竹林更深的地方,竹子枯萎的状况就越严重。 “老弟,你说那小姑娘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这里有个什么火煞局?” 龙敖四下乱看,但却看不出门道。 “人家都嫁人了,怎么还能加小姑娘?”我随口道。 龙敖不置可否:“反正我看她也没一点少奶奶的样儿,跟唐大小姐一样,都是小姑娘。” 我没有再和龙敖争执这个话题,认真观察着周围的局势,从地势上来看,除了昨天晚上看出来的,竹林附近不适合兴建住宅之外,也没有别的发现。 “这里绝对有一个火煞局!”我坚信自己的看法,但也有些疑惑:“怎么就找不出来呢?” 龙敖挠了挠光头:“你问我?佛爷我又不懂风水。” 我继续在竹林里转悠,快一个小时了,基本已经走遍了林子里所有的位置,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这次是我看走眼了?这里没有火煞局?周彩云的病,是其他风水局导致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但还是觉得周彩云的咳血症肯定是由某个风水局导致,因为这个私家园林里,已经被我发现了好几个不好的煞局。 在继续带着龙敖四处找寻的时候,竹林外传来了三三两两的人声,唐芸和周彩云他们那帮人过来了。 我和龙敖从竹林中出去,也没多说什么,自然而然的跟上了他们的队伍。 周彩云身体不好,被唐芸和陈玉颖搀扶着,亲自作陪,带同学们游园。 在走到一方水塘的时候,我看到了水塘中心一尊造型怪异的石兽,但和我之前见过的青羊不是也不是同一个系列。 青羊、乌凤、火牛,为阳宅三凶神,但我现在看到的石兽,很像是传说中的四凶兽之一的穷奇。 “周小姐,你家有很多这种石雕吗?” 我=跟上周彩云她们,开口询问。 周彩云淡然回应:“是的,我从住进来的时候就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位,有些石头的造型还挺吓人的。” “一共七个?还是说有更多?” 我急声询问,周彩云略微一愣:“我没仔细数过,不过六七个是有的。怎么,你对这些石头很感兴趣?” 周彩云面露疑惑,唐芸和我对视了一眼,马上替我解围:“他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瞎研究。”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沉思:不出意外的话,整个私家园林之中,三凶神和四凶兽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对于阳宅来说,这些都是大忌。 再加上尖角煞、天斩煞等五种常见的阳宅煞局,光我这两天找出来的,已经集齐了三凶神四凶兽和五煞局。 这么多险恶的风水局汇聚一处,我甚至觉得,周彩云能活过这几年已经是运气爆表了。 接下来我特意找寻,果然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猜想中的石雕,也试着和周彩云交流这些,但她对此并不了解,只知道她从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些东西,而且这里的各类布局都没有更改过。 所以说,园林建成之时,这里的风水就已经定型了。 “对了,一直没见过你家里的其他人,他们很忙对吧?” 我犹豫良久,还是问了出来,周彩云身陷局中,但布局的人不一定是在针对她。 说白了,周彩云高中毕业之后,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富太太,这绝对是个意外,所以布局的人,想要坑害的,应该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唐弘远帮忙查到的,本市最有钱的家族之一,郝家。 一行人乱逛闲聊,本来是老同学叙旧的美好场景,但周彩云身体虚弱,带我们逛了没多大会就回去休息了,让我们有兴趣的话自己再随便逛逛。 一整天下来,我成了其他人眼中最喜欢看风景的那个,坚持着看完了大半个园林才肯罢休。 中午和晚上我们也都是留下吃饭,到了晚上,昨天留宿的同学们也都相继告辞,不过周彩云依依不舍的挽留我们。 “芸芸,你不陪我住几天吗?你说你在临江市开了家火锅店,也挺忙的吧?” 我冲唐芸点了点头,她马上会意,对周彩云道:“忙当然是很忙的,但我也不至于这么急匆匆的回去。” “真的吗?” 周彩云因为激动,又咳嗽了起来,我决定今晚留宿在此,因为我确实对整个私家园林的风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依照记忆把白天去过的地方梳理起来,如果站在高处俯瞰局势的话。那么在外人眼中可能并不起眼的竹林,居然还是很核心的位置。 吃过晚饭之后,周彩云就让佣人带我们去了休息的地方,就在阁楼后面的院子,两者之间要经过一条桥道,不过桥底下并没有水,这座石桥纯粹是装饰用的,增加古典建筑的气息。 但这一点也让我尤为在意,阁楼前后的风水前后对应,都是‘有风无水’之局,一样是不利的风水。 到了这栋院落之后,我和龙敖被安排在客房,周彩云把唐芸和陈玉颖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好像都这样,喜欢腻在一起。 我一个人在自己房间也没有丝毫的睡意,还在想着风水的事。 大致来说,整个园林的风水局很多,除了皆是不利主的风水之外,布局水平也参差不齐。 最让我忧心的一点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工程,单个来说,这些局对我而言都还算一眼就能看透,但数量太多了。 “郝家的人,到现在也没还露个面,他们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被人用风水给坑了呢?” ------------ 第174章天不亮,不会醒 我习惯了一个人思考这些风水布局,但并不事喜欢,而是从爷爷去世之后,我就没有了可以交流的人。 漫漫长夜之下,我又想起了冰妹子,想和她絮叨絮叨,但拿着手机大半天,也不知道该主动和她说些什么。 从昨天开始,沈沐冰就失联了,可能和她离开之时莫名的火气有关,但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 一直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我才稍微有了些困意,但刚快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被吵得有些烦躁,披了件衣服去开门,看到的是穿着睡衣的唐芸和陈玉颖。 她们两个面色惨白,像是经受了什么恐惧。 “怎么了?周彩云出事了?” 我联想到周彩云的身体状况,以为是她突然病重之类的。 唐芸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声道:“你快和我们来看看吧,彩云她……有点吓人。” “吓人?” 我迷迷瞪瞪的被唐芸拉到了周彩云的卧室门口,门虚掩着,唐芸也不觉得我应该避讳一下,硬拽着我就进去了。 打眼往里一望,周彩云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还伴随着酣睡的呼吸声。 “她刚才不是这样的。” 唐芸自己有些疑惑,我沉声道:“她到底怎么了?” 从我进门的那一刻起,也感觉到整个房间里的气息不太正常,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唐芸有些胆怯的指了指房间里的梳妆台,哪里有一块用粉色蕾丝布遮挡起来的化妆镜。 “刚才我突然醒了,发现彩云不在床上,一坐起来就看到她坐在这儿对着镜子发呆,我喊了好几声她才回头看我,但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想了想,随口道:“梦游吧?有时候精神压力大的人会这样。” “绝对不是的!”唐芸很笃定的道:“彩云从没有梦游的习惯,而且我当时还把颖颖叫醒了,她就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两个,然后……” 我还是没听出有什么吓人的地方,唐芸支支吾吾了好久,才继续说了出来:“然后她就捂着自己的额头开始哭,但她发不出声音,只有表情让我觉得她在哭。” “还有呢?” 我径自走向了化妆镜,按照阳宅风水来说,卧室内是不该放镜子的,但现代人把很多老辈人传下来的忌讳都忘了。 掀开镜子上的布之后,我也没看出任何的异常,又随手盖上,走向了床边。 低头看了看还处于沉睡状态下的周彩云,我们三个人的声音动静也不小,居然都没能吵醒她。 “没事?” 我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想不通,唐芸的恐惧我能理解,就就像有些人在夜晚独处或者走夜路的时候,会突然没来由的开始恐惧,起鸡皮疙瘩冒冷汗之类的,但过了那么一时半会,又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这是因为活人和某些过路的‘好朋友’打了个照面,虽然活人看不到,但身体却有本能的反应。 按照我的猜测,如果不是梦游话,那么就有可能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为周彩云重病缠身,本就阳气不旺,更易被某些东西趁虚而入。 但周彩云现在的状态,看起来除了自己本身的虚弱之外,并没有被邪祟侵扰的迹象,可她睡得这么沉,也有些没道理。 简而言之,我感觉周彩云很像是撞鬼了,但却没有任何该有的特征。 盯着她看了一阵,我转身对唐芸道:“周彩云一点事儿没有,就是梦游了。你和她几年没见面了,就算她现在有点什么毛病,你也不一定知道。” 唐芸艰难的点了点头,就在门口等着:“我还是害怕,要不我去你房间睡,行吗?” “不行!”我很干脆的拒绝。 唐芸伸手想抱我的胳膊:“怎么不行了?我不是你女朋友吗?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哑口无言,唐芸其实可以试着去当当演员的,她入戏很深。 “我也要去!芸芸你能不抛下我!” 陈玉颖跟着起哄,我无奈道:“你们不是好姐们吗?人家只是有点梦游的小毛病,你们就嫌弃成这样?” 唐芸面露羞愧,低头小声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 “你先让我回去穿好衣服,我再回来行吗,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们。” 我怕唐芸担心,没有对她说出我对于周彩云梦游的真正看法,但既然知道这个类似撞邪的梦游举动可能有问题,我怎么着也不能坐视不理。 等我回来之后,唐芸和陈玉颖还在门口站着等我,没再敢进去。 “你们不回去睡觉吗?我当保镖比龙大师便宜的多,但不一定没他好用。” 我开了个玩笑缓解唐芸紧张的情绪,但她对我的冷笑话并不受用,坚持着要在门外陪我。 于是三个人在带着深秋寒意的夜晚之中,全给周彩云当了门神,由我带头,倚着墙往地上一坐,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陈玉颖是第一个睡着的,唐芸熬了半宿也睡着了,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俩身上。 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天还没亮,我就被脚步声吵醒,于是那个经常陪伴在周彩云身边的保姆阿姨就看到了离奇的一幕。 三个人因为寒冷挤在一起,唐芸钻在我怀里,而她自己还抱着陈玉颖。 “你们怎么不去房间睡觉啊?是我们准备的客房有什么问题吗?” 保姆阿姨有些胆怯的样子,怕因为什么细节让我们没住的舒服。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我女朋友半夜说想我了,我们坐着说了会话就睡着了。” 保姆阿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很清楚,这就是看二傻子的眼神。 “额……这个是我女朋友,另一个我不熟。” 我怕她再起什么误会,又指了指唐芸,这时候她正好也醒了。 保姆阿姨礼貌的拉我们起来,还很关切的道:“你们赶紧回房休息吧,天还没亮,周小姐是不会醒的。” 我轻轻踹了踹陈玉颖,把她也弄醒,刚想对保姆阿姨说声谢谢,又被她的话吸引了。 “天不亮,不会醒,是什么意思?” 保姆阿姨可能见我也没什么架子,就从容了起来,向我解释道:“反正我从来这儿上班就这样了,可能是周小姐身子不大好吧,她睡得可沉了,天不亮是绝对不会醒的。所以我每天都是趁她睡醒之前来打扫下卫生。” ------------ 第175章林中上吊的女人 这个保姆是和周彩云走的最近的人,我也不想当着她的面多说什么,先送唐芸和陈玉颖去了我的房间休息。 把房间让给她们之后,我就去敲开了龙敖的门,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和他凑活了一下,也合衣躺在他床上假寐,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保姆的话。 周彩云每晚入睡之后,一整晚都不会醒,我们三个也亲眼见证过了,怎么都叫不醒她。 即便是睡眠质量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周彩云这种特殊的状态,很可能和她‘梦游’的事情有关。 虽然我自己向唐芸口口声声保证,说周彩云只是生病梦游而已,甚至我自己也没看出别的异样,但根据唐芸的描述,周彩云太像被阴魂鬼祟冲撞了。 真正梦游的人群之中,也不会有能这样跟唐芸对视了大半天的吧?而且从唐芸把我叫醒过去,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等我到场的时候,周彩云已经回到床上睡着了。 这个时机太过于巧合了,就好像连房门都没出的周彩云,能够以特殊的方式观察我们。 我一夜也没怎么睡着,但龙敖在我旁边鼾声如蕾,吵得我也睡不着,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实在被吵得有点烦躁,就离开房间,打算四下转转。 不知不觉间,我就穿过廊桥和阁楼,再次到了竹林之中。 这会天已经算是全亮了,林子中的空气很清新,但却带着一种让我无法言述的寒意。 刚走到竹林边缘,我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到一个在竹林中快速移动的身影。 “有人比我起的还早?” 我第一反应是这里的佣人,但转念一想,再勤劳也不至于这么大清早的跑到竹林子里干活吧? 而且这个身影来来回回在我眼前出现好几趟了,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我在远处看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好像不是想做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从竹林中出来,但却找不到路了。 “鬼打墙?” 我抬头看了看,天都已经大亮了,这竹林子也不太茂盛,我闭着眼睛都能轻松出入。 “青天白日的,难道是他陷入某个风水局之中了?” 我一下子惊醒,赶紧走了就进去,靠近之后,我就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居然是前天晚上见过的那个章斌阳。 “你一大早跑别人家晨练来了?” 我开口搭腔,章斌阳停在原地,转了大半个圈儿之后才看到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脑门儿上都是汗,也不知道他在这儿跑了多久了。 章斌阳缓了半天才把气儿喘匀了,把手里的礼盒给我看了看。 “我哪有闲情来这儿跑步啊,这不有个朋友托我给周小姐送点补品吗,这是一支大个头的参王,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得到的。” 章斌阳给我简单说明来意,我还是疑惑:“你送礼怎么送到林子里来了?” 说道这里,章斌阳脸色一变,四下瞅了瞅,才很小声的告诉我:“刘大师啊,我可能是撞鬼了。刚才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我从这儿过,就看见林子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要上吊,脑子一热就冲进来救人了!” “上吊?在这儿?”我看了看身旁的竹子:“这是竹林,两个带岔的树枝都没有,怎么上吊?” 章斌阳对我‘嘘’了一声,示意我别那么大声,面露惊恐的道:“我当时也没多想,进来之后才开始害怕,那女的一眨眼就不见了,然后我怎么跑都跑不出去了,要不是您,我还不定怎么着呢。” 我和章斌阳的反应截然相反,心中还有点惊喜。 周彩云昨天晚上的情况很像是被阴邪鬼祟附身了,而这个竹林的风水布局,又很容易招惹这些东西。 “能再和我详细说说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我继续开口询问,章斌阳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这我哪能看清啊,真看见了,说不定这会我就不能站着跟你聊天了。刚才她就在那儿,一眨眼儿就没了。” 章斌阳伸手指了个方向,但又马上把手放下。 我看了一眼,那里是片不大的空地,就径自走去。 章斌阳赶紧跟上我:“刘大师,咱过去干嘛啊?先出去行不?” “天已经亮了,脏东西不会再出现的,你自己出去就行了。” 我随口说道,但章斌阳不信:“我都跑了大半天了都没能出去,不跟着你我肯定又迷路了。” 章斌阳选择了跟上我,正好我也想让他再详细说明一下,就没先送他出去。 “好像是这根竹子,也好像是这儿,我当时也没看太清,反正就这么一片地方。” 越是往前,章斌阳就越是发怵,放慢了脚步落在我后面。 我来到这片空地,呈长方形,南北向,乍一看我就觉得这一小块地方不太对劲。 并不是什么风水上的问题,而是我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卧龙岗,踩在高青龙祖坟上的事。 “这地方不大,但埋下一口棺材绰绰有余,而且正好又是南北走向!” 我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再难以抹除了,但让我有些纠结的是,我从风水上找不出任何的依据,这对于有点强迫症的我来说,很难受。 “哎呦我去!” 身后突然传来章斌阳的惨叫,我以为他又看见什么上吊的女人了,赶紧回头,却看见章斌阳紧抱着礼盒躺在了地上。 “什么玩意儿绊了我一跤?给我屁股都摔两半了。” 章斌阳身材略微有些肥胖,又很宝贝手里的礼盒,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去研究我的风水,章斌阳突然对我呼喊:“刘大师,您来看看这是什么?这竹林子里长出来石头了嘿,还带花纹儿。” 章斌阳的前半句我没怎么在意,但他说完之后,我转到一半的身子僵住了。 “有花纹的石头?又是凶神凶兽石雕?” 我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但觉得它们不该出现在这片竹林里。 ------------ 第177章六地火局 石属土,竹为木,木克土! 用石雕布置煞局的话,如果放在竹林之中,那么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当我来到章斌阳面前,才看见了地上露出半个手掌长度,所谓的带花纹的石头。 “不是石雕?” 我蹲到地上认真看了看,这是一根四方形的石柱,地下的部分应该很深,露出地面的这一点,镌刻着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花纹,而是符篆。 “这是个什么符?” 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个所以然来,又徒手去扒,石柱掩埋的深度超出我的想象,一直挖出来十几公分,还是无法撼动或者拔出。 “刘大师,这到底是个啥啊?” 章斌阳只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我随口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得等到全挖出来。” 继续努力了半天,我手指头都磨出倒刺了,依然无果,只能先行放弃。 不过这根石柱上终于出现了我能看懂的汉字‘亥’! 这个字在符篆之中,但和符篆本身应该没什么关联,更像做的某种记号。 “有字,难道这种石柱还不止一个?” 我继续在附近找寻,果然又在附近找到了第二根石柱,这根埋的更深,要不是看到了白色的石头,还真分辨不出来。 相同的符篆,不同的汉字,这次是一个‘子’字。 “子亥?同属十二地支,但这一般只用于记时,不算在方位。” 我想了半天,想试着看能不能依照晷表上方位,也就是和现代表盘上时针的方位来判断,但位置也不相对。 “居然还有我看不明白的风水局?” 我自嘲的笑了笑,但已经可以笃定,这两根石柱,绝对是用于某种风水布局。 还没能研究透彻,唐芸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回去吃早饭,我随手把两根石柱上的符篆拍了下来,就带着章斌阳走出了竹林。 我和章斌阳一同前去,他和周彩云也不熟络的样子,客套了几句,放下礼盒就走了。 “这就是野生的长白山大人参吗?我听说山里的人参成了精之后都是会跑的,得用红绳绑起来对吧?” 陈玉颖很不客气的就把礼盒拆了,里头这只参的个头确实不小,而且根须都还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可见挖参的人很小心。 周彩云的气色还是很差,并没有因为一夜的沉睡让自己恢复精神。 “芸芸,怎么早上我一醒过来,你们都不见了?” 周彩云喝了几口粥之后就放下了碗勺,唐芸面色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玉颖心直口快,直接就说了出来:“彩云你不知道自己晚上会梦游把,可把我和芸芸吓惨了,我们俩叫上刘封,在门口坐了大半夜呢。” “梦游?我?”周彩云一副茫然的表情,显然她对于自己梦游的事情毫不知情。 我随口聊了些别的,岔开了这个话题,看着在一旁干活的保姆,犹豫着要不要找机会多问问这里的佣人们。 周彩云梦游的情况,不知道是第一次出现还是以前就常有发生? 早饭过后,她们知道我没休息好,就让我自己回去休息了。 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我翻看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这个符篆我也看不太懂,就给沈沐冰发了过去。 原以为冰妹子处于失联的状态,不会回我,但也才过了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她的微信。 【五行符的变种,属性为火,但却是阴火。】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她只说了这几个字,我就瞬间想明白很多细节。 沈沐冰现在愿意搭理我了,说明她生气的那几天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我直接给她打过去电话。 接通之后,沈沐冰还是冷冰冰的语气:“你不是和唐芸参加同学聚会了吗?这么快又有生意了?” “额……不算是生意,我答应唐芸来假扮她男朋友,就是想来看看这个私家园林里的风水,一开始是我看到了两张这里的照片,发现风水有问题,这里的主人又是唐芸的闺蜜,她才想要请我过来看看的。” 我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又认认真真的把目前看到的所有风水局告诉沈沐冰。 憋了好几天,我终于能有个人陪我探讨这些了。 沈沐冰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断我,等我把园林中的风水局都介绍完,抒发了自己心中的震惊,她才开口说话。 “所以你和唐芸并不是男女朋友?” 沈沐冰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奇怪,在我的印象里,她并不是这么喜欢八卦别人感情的人。 我很坦然的道:“我们当然不是男女朋友了,但我总得找个身份混进来吧?龙敖都当保镖了,我要是也说自己是保镖,唐芸出门带俩保镖的话,不是太招摇了吗?” 沈沐冰突然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天,话锋一转,又说回了正题。 “如果你确定是风水局的话,那么子亥也有方位,和命理中的干支不同,你应该知道不同方位的‘火’代表着各自的含义。” “火?”我冷静下来沉思,突然想到了一种传说中的风水局,也是我苦苦寻找的火煞局。 先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我才重新开口:“‘子丑亥’三会北方火,我现在只找到了‘子’‘亥’两根石柱,但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就一定还有其他的石柱,最起码还要有一根刻着‘丑’字的石柱!” ‘北方阴火,在风水局中代表了什么?’ 沈沐冰认真询问,我咽了下口水:“只能代表一把火而已,但我想现在担心的是,可能还有一把南方的火,为‘巳午未’!如果真有的话,那么这就是传说中最凶狠的地煞火局,火炽局,以六地支南北合围,组成的火煞局!” 我说的有些拗口,但沈沐冰应该能听明白。 “有多凶狠?” 沈沐冰继续询问,我怅然道:“只存在于传说,就是因为过于恶毒,所以没能流传开来。但这种火煞局,是用来折磨阴魂的,应该布置在阴宅四周,为的是让死者的亡魂日日经受炙烤,据说这是世上存在的,最接近八炎火地狱的火!” ------------ 第178章上门挑事 虽然就连地狱的说法都只是传说,但这种说法也不会凭空出现,肯定有原形。 这个地火局我也是第一回见,到底凶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总算是找着周彩云病症的根由了。 我和沈沐冰交流了很多,越说越精神,最后她还问我,要不要来帮我。 “你不是陪沈老爷子去北方了吗?” 我确实想要沈沐冰现在就出现在我身边,我们两个的配合日趋默契,而且一个风水师一个驱鬼师,正好互补。 “现在的交通很发达,你等着我吧。” 沈沐冰挂断了电话,我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我也不能干等着沈沐冰,还是要先自己想办法应对,周彩云的身体拖不得。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找周彩云说说风水的事,看看她的态度,要是不信我的话,只能再想办法。 我出门找人打听了一下,周彩云和唐芸她们都在前面的阁楼,我就直接过去了。 “你睡得还好吗?” 唐芸看到我,眼神中就露出喜悦,但马上又黯淡下去了,除了龙敖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消灭一盘茶点,三个女孩的情绪都很低沉。 我疑惑的扫视着她们:“我没怎么睡,不过还行,不困。” 接着就是十几秒钟的沉默,除了唐芸示意我坐到她身边之外,三个女孩还是消沉。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忍不住问出来,唐芸有些歉意的看着我:“对不起,你给我说的那些,我都告诉彩云了。” “我说了什么?”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但周彩云紧跟着问了我一句:“您是风水师对吧?芸芸还给我说了她以前酒吧的事,都是你解决的。” “啊?嗯,是我和我搭档一起解决的。” 我回了周彩云一句,然后又看向唐芸,安慰道:“没关系,我正好也想来*说这件事。” 唐芸半信半疑:“真的?” 我很认真的点头,然后又问周彩云:“周小姐,您对于风水之说是怎样的看法?或者说,您相不相信我的话?” “您跟芸芸一样叫我‘彩云’吧。”周彩云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是别人来跟我说这些,我可能会不信,但我相信芸芸!” 我点了点头:“那就就简单了,虽然我也不可能完全改变此地的风水局,但现在最紧要的一个我已经找到了,先破一个地火局,你的病就能好点,但也只是能让你暂时保住性命而已。” 唐芸和陈玉颖马上开始问我,到底是什么局之类的,我也没法对不懂玄学的人详细解释,随口道:“你们可以理解为地火局影响了彩云的身体状况,但这个局的范围并不大,就在前面的竹林里,而且在地下,我可以挖开看看,说不定有办法破局。” 这是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但周彩云却犹豫了,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彩云,你还在想什么?”陈玉颖开始催促。 周彩云有些担忧的问我:“你说要动土对吧?要挖很大的地方吗?我只是住在这儿,但他交代了,家里的东西不让我乱动。” 我和唐芸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帮我去问:“就算把这里的东西都毁了,也没你的生命重要啊!你都病的这么重了,但我在这儿几天,都没看到过你老公,他真的有关心过你吗?” “他……比较忙,很少过来。” 周彩云还是满面愁容,看得出来,她虽然嫁入了豪门,但却并没有地位,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我不会动太大的地方的。”我开口保证。 唐芸有些愠怒,对周彩云道:“把你老公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帮你骂他!” 周彩云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什么都不说,只有我们几个在干着急。 僵持了几分钟之后,周彩云才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丈夫他……” 话才刚说了半句,之前来送过人参的章斌阳居然又回来了,还是着急忙慌的样子。 但他这次顾不得和周彩云打招呼,直接对我道:“刘大师,你先找地方躲躲吧,于文泽来了。” “于文泽?”我叹了口气:“阴魂不散的家伙。” 章斌阳劝我离开,但我没有想躲的意思,而且这里是郝家,于文泽也未必能闹出什么事。 我不骄不躁的抿着茶水,让唐芸先带周彩云去休息会,唐芸担忧的看着我。 “放心吧,一个二世祖,我还不放在眼里。” 三个女孩刚站起来,于文泽就从门外进来了,身后带着十几个人,还分成两拨,一拨穿黑西装的,一拨街头混混的打扮。 “卧槽!你果然在这儿!” 于文泽二话不说直接朝我走过来,但龙敖站起来之后,他又马上停下了脚步,只敢在几步之外叫嚣。 “我听说你躲到别人家里不敢出来了,原来你也是个没种的货。” 于文泽这回是带人来了才敢这么嚣张的说话,前两天被龙敖当墩布擦车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哥’的叫着。 “那天绑架我们的人,也是你找的吧?叫什么虎哥好像,不也被我们俩一路打出来了吗?” 我答应过虎哥,不能把他卖了,正好当着于文泽的面和他撇清关系。 于文泽冷笑:“是我又怎么样?也是我瞎了眼找错人了,还虎哥呢,几十号人都没个用,昨天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要医药费。” 我给唐芸使了个眼色,让她带周彩云从阁楼后面先走,但于文泽看到了我们的眼神交流,终于想起来跟这里的主人家说话。 “周彩云,你别走啊,咱们把话说清楚,我今儿个来就是找他俩的,也不是想招惹你们郝家,你得给我作证。” 我没有急着说话,于文泽虽然莽撞,但还没冒失到闯进郝家就开始动手。 周彩云被搀着走上前来,很坚定的道:“我不走,他们都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不能碰他们!” 虽然语气坚定,但周彩云说话的腔调就是个文静的乖乖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于文泽皱起眉头开始犹豫,但我却察觉到了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虽然只有一瞬间。 “也就是说,这个人,你们郝家不让我动对吧?”于文泽难得认清了逻辑,然后就马上又说了一句:“也行,我可以卖你个面子,但既然你要保他,总得拿出点补偿吧,说到底我还是在你家里被他侮辱了一番。” ------------ 第177章于文泽挖坑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大打出手的准备,如果于文泽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吗,我反倒不意外,但他现在明显想玩什么阴谋,而且演技拙劣的一批,还提出要什么补偿。 而周彩云很傻白甜的落入了他的圈套:“你想要多少钱?” “钱?”于文泽张狂大笑:“你觉得我缺钱吗?我是听人说你们家这林子里埋了件宝贝,我还挺感兴趣的。不如这样吧,你让我把东西挖出来带走,就当我玩一手赌石了,不管这东西值多少钱,我都认了,以后我和这俩人两清。” 周彩云立马拒绝:“家里的事儿我说了不算,你什么都不能拿走。” “也行,宝贝不给我,那我就把他俩带走,你选一个吧。” 于文泽开始耍无赖,周彩云被气的咳嗽,我疑惑的看着于文泽:“这林子里有宝贝?什么宝贝?” “干你毛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有啥,好像是件古董吧,到底值几个钱,鬼知道。” 我心里也忐忑,今天早上我才发现竹林里有地火局,于文泽现在反而说林子里有值钱的宝贝,虽然我们的认知有出入,但位置都一样。 “未免有点太巧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于文泽没听清,随口问我:“你刚才说啥雀儿的?” “没什么,我是说,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女朋友和周小姐是闺蜜,要不我让她帮你劝劝周小姐?” 我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情,但却可以利用起来,周彩云不敢让我动地下的东西,这会正好让于文泽这傻帽去趟趟蕾。 于文泽眉笑眼开:“我就说还是你会说话,要不是你那个保镖二不愣登的,咱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喝喝酒呢。” 我笑着点头,让他先去门外等着,我去帮他劝周彩云。 于文泽很高兴的带人出去了,我对周彩云耸了耸肩:“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不好跟你丈夫交待了吧?到时候你就说是于文泽强行带人来家里挖坑的,这小子的名声估计也不咋地,你这么说别人肯定信。” 周彩云还是为难的样子,但她也拿于文泽没辙,只有唐芸和我想到了一起,低声道:“为什么你刚想去动那个地火局,于文泽就要来挖宝贝了?” “不知道,但送上门的强杆子,不用白不用。” 我冲唐芸笑了笑,眼角瞥了一眼门外的人,想要找到刚才最先进门的那个人,不是于文泽,而是章斌阳! 按理说于家和郝家都是本市最顶尖的商贾,肯定会有商业竞争,所以两家关系不会太好。 但章斌阳这个在他们看来可能不起眼的小人物,为什么能够分别和两家都有不浅的来往? 章斌阳对郝家,体贴到能专门跑一趟来给周彩云送人参,也能给于文泽鞍前马后的当马仔,他可能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今天早上,其实也是他把我引到了竹林里,甚至连阴火石柱,都是他被绊倒之后发现的。 我和周彩云又聊了几句,看她已经有了憔悴的神态,就让唐芸和陈玉颖陪她回房休息,龙敖和于文泽不对付,我也没让他跟我出去,一个人去往竹林,看着于文泽带人干活。 进去之后和我想的一样,连位置都没错,就是我早上发现地火局的那片空地。 “于少爷,你不会是带着铁锹镐头来的吧?这么快就准备好工具了?” 我随口调侃,于文泽在人群外抽着烟,也没听出我的讥讽,满面笑容的道:“巧了,我有个小弟车里正好带着这些东西。” 于文泽这会也不再对我表现出敌意,准确的说,是他忙着做挖宝的美梦,没空搭理我。 我搭不上话,就自己四处溜达,他们挖的是那一小片空地,我则是绕着更大的圈子找寻石柱。 半天之后,我终于找齐了六根石柱,除了早上挖出地面的那两根,其他四根的位置和我推算的一样。 果然是六地火局,但这种局,是布置在阴宅周围折磨亡魂的,我暂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个墓埋在郝家的阳宅里。 其他的风水局都是针对阳宅里的活人,为什么会有一个针对死人的地火局?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周彩云为什么会受到地火局的影响?她又不是死人,而且住在这里的保姆佣人一大群,也只有周彩云的身体出了问题。 兀自沉思良久,于文泽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我听到有人喊‘挖到石头’了,赶紧过去看。 于文泽的手下挖坑挖的乱七八糟的,也不规整,有个不着调的家伙,挖出了一截灰白色的石头。 “怎么还有石柱?不是六地火吗?” 我皱起眉头,还没确定是不是我之前的推测有误,周围又有人挖出了其他的东西,是一根棒球棍粗细的木头桩子,随手一扔到了我的脚边。 这根木桩裹满了湿泥,泛着暗红色,底部有被削尖的痕迹。 我拿起来认真看了看,惊呼道:“桃木桩!” 于文泽回头看了我一眼,认真看了看我手里的桃木桩,疑惑道:“值钱的宝贝不会是根烂木头吧?” 说着话于文泽就想过来夺,我也不打算要,刚想递给他,这时候又有人在远处咋呼:“于哥,这木头还有好多呢,我刚才都挖了俩了。” 又是两根桃木桩被丢过来,我咽了下口水,还是开口提醒了于文泽:“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会有七根桃木桩,呈七星之位,这是镇邪的局!埋在地下的,不一定是好东西!” 于文泽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懂这些乌七八糟的?” “你先让人把桃木桩按照原来的位置插回去,这地下肯定有个墓,最好别乱动!” 于文泽不耐烦道:“有墓正好,说不定还不止一件古董,我又不是去盗墓,周彩云都答应我让我把宝贝带走了。” 我虽然想利用于文泽帮我挖坑,但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事,很认真的劝他:“信不信随你,但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吧?” 于文泽想了想,点头:“也是这个理儿。” 但于文泽只是自己和我一起站的远远的,还在让手下人干活。 过了没多大会,刚才挖出桃木桩的那个小混混,‘哎呦’一声趴倒在了自己刚挖好的深坑里。 ------------ 第179章合刀铡 我和于文泽赶紧过去查看,这个让我担惊受怕的小混混,并没有真的出什么事儿,只是被一根新挖出开的木桩绊倒了而已。 骂了句脏话之后,这人就去拔新的木桩,但试了几次没能成功。 “于哥,这木头扎根了!” 我看出这东西和桃木桩不太像,就让他往边儿上挪挪,好让我看清楚。 “你算老几?” 我被他骂了一句,于文泽直接踹了他一脚让他闪开,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好像真的懂点门道,那你和我说说,这墓到底埋在哪儿?找不到墓,我怎么挖宝贝?” 于文泽打起了我的主意,我先走到坑边认真观察了一下这根新的木桩,随口道:“这不是桃木,是竹根!” “这哪儿哪儿都是竹子,没啥稀奇的。” 于文泽叼着烟卷,吊儿郎当的,又吩咐其他人先去附近别的地方再去挖。 “先别动!”我急声道:“竹子是很常见,但栽种竹子的位置,有问题。” 我站起身来重新观察这里的地形,指了个位置:“那儿!看底下是不是也有竹子?” 于文泽半信半疑的样子,不过还是马上对手下人吩咐:“听他的,挖!” 不大会功夫,新的土坑里再次挖到了竹根。 “这些竹根不是特意埋在地下的,原本应该是正常的竹子,只是因为某些意外折断了,只有根部还在地下!” 于文泽见我真的找到了竹根的位置,也开始信任我:“你还真不是神棍?不过这些竹子桃木的,到底是干啥的?”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两个局,七星桃木在内,八宫竹在外!桃木镇魂、八竹锁魂!你想要挖开的这个坟,不简单啊。” 于文泽往外退了两步,开始犹豫,但马上又坚定了下来:“管他呢,我今天费那么大功夫,绝对不能空着手走。” 不止是他,其实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被重重布局围住的阴宅,到底埋的是谁。 “那儿!你一开始就挖对了地方,只是刚才我不确定。” 我给于文泽指了地方,还是一开始挖出石头的地方,也是我想不通的,第六根石柱。 于文泽吩咐手下人干活,自己则是跟着我退到了外围,这小子即便再愣,也看出了我的凝重不想亲自冒险。 我也没和他说太多,走动一旁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筑一副俯瞰图。 两个风水局都是为了镇魂,七星桃木桩本来就该深埋地下,但八竹阵并非如此。 除了刚才挖出来的两支竹根,我还找到了三棵依旧在茂盛生长的竹子。 也就是说,八竹阵可能已经失去了效用,最起码也已经大打折扣了。 我开始猜测,这会不会就是周彩云中邪的原因?地火局主要是为了折磨亡魂,七星八竹则是镇压和封锁,让亡魂没有逃脱的可能。而八竹阵被破,所以周彩云被邪祟附身? “喂,你琢磨啥呢?我看你还真有点本事,要是这回我真挖到了值钱的宝贝,以后你就跟我混吧。” 于文泽给我递了支烟,我摆手拒绝:“我不会抽烟,更不会跟你去干什么挖坟掘墓的勾当,这是犯法的。而且,你一富二代,又不缺钱,老念叨这事儿干嘛?” “呵呵,谁还嫌钱多啊?而且我家里的钱都被我哥管着,他成天叨叨让我去公司上班,我才懒得去呢。” 我不置可否,让于文泽先别吵我,继续梳理着自己的推想。 “六地火七星桩八宫竹!怎么这些风水局都和数字有关?” 我想到了这个一直被我忽略的点,在脑海中把风水图卷的范围放大,覆盖整个私家园林。 “散落各处的石雕为三凶神四凶兽,五种阳宅最忌讳的煞局同时出现,为五煞,所以这个庞大复杂的园林,所有的风水局是按照数字排列的!” “三凶四兽五煞六火七星八竹!难道还有一二和九?”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还是震撼,除了六火局之外,其他的风水局单个拎出来并不复杂,但把这么多风水局组合到一起,就是巨大的手笔了。 以量取胜!这在风水布局中是很粗浅的水平,但量变到了一定程度,也会发生质变。 举例而言,就像那些搞收藏的,你可能有一件价值百万的古董,我的收藏单个拿出来比不过你的价值,但如果我有几十年值十万的,价值就大过了你。 “喂,有人喊我了,你跟我过去看看。” 于文泽拍了拍陷入沉思的我,提醒我那边已经有了新发现。 “我的名字是刘封!不是‘喂’!” 于文泽嬉皮笑脸的:“行,只要你帮我找的地方对路,叫啥都行。” 我跟着他一起走到挖掘地,刚才的石头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下面还有露出的黑色木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棺材。 “果然地火局只有六根石柱!” 我没有丝毫的放松,这块扣在棺材上的并不是石柱,而是一块厚实的石板,半尺多宽,呈方形,下半部被挖去一块,正好卡在棺材上。 于文泽胆子很大,拍着我肩膀问:“刘大师,这棺材我虽然不常见,但也没听说过拿块石板扣着的啊,这又是什么说道?” “合刀铡!单刀即为双!这就是那个‘二’!” 我的想法被验证了,这里的所有风水局,是按照数字排列的。 于文泽还是懵圈的样子:“啥是合刀铡?古时候砍人的那个铡刀吗?” 我点了点头,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风水局,有人认为它有用,有人认为它没有作用。不过布置起来倒很简单,取用金器铸成在铡刀形状,或悬或落于棺上,传说可以让亡魂日夜遭受腰斩之苦!” 于文泽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讪讪道:“还真狠,人死了不就啥也没有了吗?谁跟这人那么大的仇?” 我无奈道:“我也想知道这棺材里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埋在郝家的园林里。” 于文泽也是疑惑的表情,我试着询问:“到底是谁跟你说这里有宝贝的?那个人可能知情。” “这个怎么说呢……”于文泽犹豫了一下,刚想再说什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章斌阳急声打断了他:“于少爷,咱还是赶紧拿了宝贝就走吧,我今早上还在这儿撞鬼了,这里不干净!” ------------ 第180章透骨钉 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刚才再问于文泽谁告诉他这里有宝贝的时候,他下意识往章斌阳身上看了一眼。 而且章斌阳也及时的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开始怂恿于文泽赶紧开棺。 要知道,章斌阳今天早上还被这片竹林中的女鬼吓出了阴影,这会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大了。 我偷偷打量着章斌阳,也没有戳破他,虽然明知道他左右逢源,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盘算,但最起码我们现在想做的还是一样的。 “那你就开棺吧,我也跟着见识见识有什么宝贝。” 我顺着章斌阳的话往下说,我们两个达成了某种默契,忽悠于文泽这二傻子轻而易举。 于文泽往手上啐了口唾沫,我还以为他要亲自上手呢,但他也只是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想办法把这个棺材弄开,当心点,别碰坏了里头的宝贝。” 多数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都皱起了眉头,但也有几个不知轻重的,努力在于文泽面前表忠心,忙着去开棺了。 有人带头,所有人都得硬着头皮上了,他们先把扣在棺材上的石板完全挖出来,几个人合力搬到了一旁。 “按理说合刀铡得用金器铸铡刀,为什么这是一块石板?” 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所谓的金器,也并非黄金,只要是铜、铁等金属都算是金器。 看这块石板和棺材的造型工艺,年代也不会太久远,也就有个几十年的样子。 在这个时代,冶炼技术又不像古时候那么了落后,至于用石头来代替铜铁吗? 我案子生意的时候,棺材的表面已经完全被挖出来了,正在清理上面的泥土。 于文泽心急火燎的:“你们擦那么干净干嘛?赶紧拿了宝贝咱们就走。” 在他的催促下,这些人开始用镐头撬棺材钉,这些棺钉又引起了我的注意。 “九颗钉!”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是在其他时间和地点,光这九颗封棺的棺钉,都足够让我震撼一下的了,但这几天见到了大大小小好几种风水煞局,九钉封棺这种手段,都显得有点不够看了。 于文泽听到了我的话,着急的问我:“这些钉子值钱不?” “不值钱,只是和七星八竹一样,都是镇尸锁魂的阵局。” 于文泽‘哦’了一声,把章斌阳推出来挡在自己面前。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早就跟你说这底下的东西没那么简单,你还非要开棺。” 于文泽尴尬的笑了笑,还想再问,我直接帮他说了几句稳定君心的话。 “棺材里头可能有粽子,但这会正日当午的,阳气重,它也蹦跶不起来,再晚了就不好说了。” 于文泽顺势催促,自己又退远了一些,开始遥控指挥:“听见没,越玩越不好,过了时辰才有危险。” 众人只能加快了进度,我换了个位置,绕到棺材正头位置,看着棺材钉被一颗颗撬起来。 这些人毛手毛脚的,我只能回忆着前几天沈沐冰让人从棺材里拖出高大鹏尸身的方法,开始指挥眼下这些人。 “你们分两拨,几个人站在棺首开棺,另外的去棺尾站着,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赶紧把棺材盖子合上。” 我的话他们还真听进去了,开始按照我的指挥行动。 因为我现在正对着的就是棺首的位置,所以这个角度正好能第一时间看到棺材里的情况。 棺材盖子被徐徐推开了一道缝隙,我也是第一批看到内部情况的人之一。 “我去!这••••••这••••••” 有个本来胆子还挺大,站在棺首的人,这会也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棺材盖子只打开了二三十公分,我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一颗还带着长发和一点干皮的骷髅。 除了普通人对于这类东西的自然恐惧,真正吓到他的,应该是骷髅头上插着的东西。 在头骨的眉心间,有一根暗红色、锥子形状的物件,笔直的插进了头骨,光是暴露在外面的这部分,就有个快十公分了。 “眉心透骨钉!” 我终于见到了风水局中的‘一’,突然觉得这座坟墓的布局也有了点巧妙的意思。 眉心钉的杀伤力跟桃木桩相差无几,按理说这一钉子扎下去,基本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了。 但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只悲惨的亡魂,还留存世间。 因为八竹阵的存在,这是所有布局中对于阴魂伤害最小的一个,但锁魂的效用很强。 简而言之,它更像是一个囚笼,封锁了亡魂消散的路径,又变相护住了阴魂,让它没有消散。 但这种做法更加歹毒,因为布局的人连解脱的机会都没有留下,要让棺材里的这个人死后永远也不得安宁,经受地火局的炙烤。 于文泽在远处等了一阵,见我们没出什么意外才敢过来。 “我去!我还以为脑门上长了根角呢,怎么还扎着个钉子。” 于文泽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定了定神,就要让手下人把棺材盖子全部推开。 我正在思考着风水局,也忘了阻止他。 但就在我以为棺材里的尸身终于要重见天日的时候,竹林外部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乌泱泱冲进来得有百十号人,迅速把我们围住了。 这些人像是训练有素的样子,数量和素质都远超于文泽带来的这些乌合之众。 我默默的退到一旁,着重盯着章斌阳,果然他的状态平静的有些出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不消片刻,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从包围圈外走进来,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这个青年人长得还挺帅的,而且眼神中的凌厉和举手投足间的稳重,表明了这是一个干练果断的人。 “你们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要是刚才动手麻利点儿,我特么这会都揣着宝贝跑了。” 于文泽先回头对手下人斥责了几句,然后就又吊儿郎当的过去跟黑西装的青年人说话。 “咋了兄弟,我就连帮你加园子松松土,至于带这么多人吗?” ------------ 第181章郝泰的冷漠 于文泽对这个青年人说了‘你家’两个字,说明他就是郝家的主人了。和我猜的一样,于家和郝家的阶层相同,但关系好不到哪儿去。 “郝泰,虽然这是你家,但我也还是第一回在你家见到你,你这来的也不勤,不怕脑袋上长草吗?” 于文泽也不怵他,郝泰同样冷眼相对,对带来的人摆了摆手,包围圈立马又缩小了几分。 “咋地?你想把我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可不提倡。” 于文泽说起这些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直接吩咐手下人:“咱们走,郝少爷回来了,这地是动不了了。” 我还处于看戏的状态,看到章斌阳要跟着一起离开,就赶紧跟了上去。 “站住!”郝泰终于开口说话:“怎么挖开的,给我怎么埋回去!” 我心里一惊,郝泰虽然带着威胁,但又有一种平静,他似乎对于自家院子里挖出来一座坟,并不是很震惊。 于文泽分毫不让的看着郝泰:“你今儿个带的人比我多,还好意思让我帮你家干活啊?” 郝泰是个冷酷范儿的人,和于文泽这个二愣子话痨截然相反,属于人狠话不多的气质。 “不死不残就行!” 郝泰直接就让自己带来的人动手,于文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脚蹬在了胸口。 “你特么的来真的?” 于文泽也不含糊,上去就要和郝泰撕吧,但他体虚我是知道的,而郝泰那一脚就能看出,身体素质很好。 原本只是剑拔弩张的僵局,瞬间变成了两伙人斗殴。 我快速闪到一旁,要是混乱中被误伤就吃亏吃大了。 在我远离战场躲到一根竹子后面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过来了,是章斌阳。 “对了,虎哥的事儿,还要多谢你了。” 我看他的注意力都在打架的人身上,就出口试探。 “呵呵,刘大师客气了,我••••••”章斌阳话说到一半才变了脸色,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又立马改口:“什么虎哥?我不认识啊?” 我冲他笑了笑:“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人了,对了,你今天来给周小姐送了人参就走了,都没说是帮谁送的参,周小姐说想问问你呢。” “一个朋友,您肯定不认识。” 章斌阳面色尴尬,低头不敢和我对视,我再想继续追问的时候,章斌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刘大师,您照顾好自己,我拼着挨揍也得去帮帮忙啦,不然于文泽事后肯定得嫌我眼睁睁看他挨揍。” 我点了点头,依然微笑,看着章斌阳挺着个大肚腩加入了战局,但他也只是一个人喊叫,也没人理他。 “今天这场戏,就是你挑起来的吧?” 我一直都认为,再凶险复杂的风水局,都比叵测的人心来的简单。 章斌阳在于文泽眼中,无非就是个跳梁小丑的角色,但他浑然不知 ,自己才是章斌阳手里的木偶。 现在我也捉摸不透,章斌阳挑起于文泽和郝泰的矛盾是图什么,还有就是,他绝对已经对我撒了无数个谎。 前天晚上第二个打电话给虎哥的人救赎他,他保下了我;今天早上也是他说什么林子里闹女鬼,吸引我进来,并引导我发现了地火局;然后他还忽悠于文泽,让他来挖宝贝; 章斌阳做过的行径我已经知晓了很多,但他的目的我是一无所知。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这场混战也差不多快就结束了,就准备先行退场。 这会于文泽的手下都被放倒了,各个鼻青脸肿,有好几个还挂了彩,但郝泰明显早就让自己的人收手了,不然一刚才一面倒的碾压形势,弄出几条人命都是很正常的神情。 就连于文泽自己,也被郝泰踩在了地上,头脸上都是血泥。 我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感慨,这就是本事最有钱的两个富家公子,居然也会用街头混混打架斗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于文泽虽然嚣张跋扈,但他有个优点,能屈能伸,被踩在了脚下反而不叫嚣了,说了几句告饶的话,郝泰也没再为难他。 从地上起来之后,于文泽又恶狠狠的瞪了郝泰一眼,咬牙道:“今儿个我认栽了,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于文泽也不再管自己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弟了,自己就要走,好甜有伸手拦他,还是那句话:“怎么挖开的,给我怎么埋回去!” 我好奇停了下来,看来郝泰也是个执着的人。 于文泽气到快冒烟儿了,但还是指挥着几个还能动的人去把挖出来的坟给填上了,郝泰才放他离开。 现场突然就剩下我一个不属于郝泰阵营的人了,突然还有点尴尬,我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想打个招呼,但郝泰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带人走了。 我无奈苦笑,这才有点富二代瞧不起人的态度嘛。 郝泰把自己带来的人也遣散了,自己走向阁楼,他似乎不愿意和我接触,我也不是溜须之人,就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阁楼,周彩云和唐芸她们都在。 “刚才你去打架了?她们说你交代了,不让我出去。” 周彩云有些嗔怪的看着郝泰,后者淡然道:“你老老实实养病就好,别的事不要掺和。” 郝泰带人冷漠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对谁都是这副态度。 也没有再多的话,郝泰和周彩云对视了一阵,又嘱咐了句同样的话,‘好好养病’。 说完之后,郝泰就转身走了。 过了几分钟,陈玉颖才开口打破了我们现在沉静的气氛。 “彩云,你老公帅是挺帅的,就是太高冷了吧?你不是好久没见他了嘛,都不知道哄哄你。” 周彩云开始走神,听陈玉颖抱怨了几句,皱起眉头:“他,不是我老公。” “啊?”陈玉颖若有所思的样子:“难怪他和你说话冷冰冰的,那他是谁,你老公的哥哥还是弟弟?” 周彩云盯着窗外,一直等到郝泰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内,她才怅然开口。 “他是我丈夫的儿子!” ------------ 第182章郝家父子 我们四个同事露出震惊脸,陈玉颖更是说话不过大脑:“他看着比咱们得大好几岁,那他爹……” “就是郝连川,说起来,我就是郝泰的后妈。” 周彩云尽量在用平静的语调说这句话,但我注意到她握紧了拳头。 我们四个再次陷入沉默,各自开始思考,但脑补的情节应该都大同小异。 郝泰看着也有三十多岁了,那他爹郝连川,至少也得五六十了,中年人可能都算不上了。 周彩云为了嫁入豪门,委身和一个大自己几十岁的老头结婚了? 唐芸突然一把拉住了周彩云的手,目色坚定:“彩云,你和我走吧,先去治病。刘封说了,只要你不在这儿住了,病自然就会好。要是你……身体好了想工作的话,我可以让我爸安排你去我们家上班,让你当高管!” 周彩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唐芸的手背,苦笑道:“芸芸,我真的不是为了钱,这件事很复杂。” 我抢在唐芸之前开口:“反正话都已经说开了,再复杂的事,都能说的清楚。” 周彩云愣了一下,随口轻轻点头,把几年前的事情告诉了我们。 “高中辍学之后,我就一个人来这座城市打工了,一是想换个环境,二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再见以前的同学。他们都去上大学了,成绩拔尖的我,就算参加了高考,也没钱继续读书。” “一开始我过的不算太好,在餐厅当服务员,笨手笨脚的老是犯错。又一次我不小心把餐盘打翻溅在了客人身上,经理就把我骂哭了。也是那一次,我和郝泰第一次见面。” “郝泰帮我解了围,给客人赔了钱,我就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准备发了工资还他。后来他几乎每天都来吃饭,直到有天下暴雨,他没来。那天我没带伞,下了班只能淋着雨回租的房子,路上滑倒了。这时候郝泰开车从我身边经过,把我送回了家,后来我感冒发烧,也是他送我去的医院。” “再后来,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但在结婚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有钱。更没有想到,结婚拜天地的那天晚上,跟我拜堂成亲的居然是他父亲!” 周彩云笑着讲述,但脸色挂着泪痕,擦了又擦。 “这犊子骗了你?”龙敖也是义愤填膺:“儿子露面谈恋爱,然后把新娘子孝敬给自己老爹,这事佛爷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提出疑问:“事后你没有想过反抗吗?也没想着离开这里?还有你光拜堂成亲了,结婚证总要领的吧?你真不知道跟你拍结婚照的人是谁?” 周彩云回答了我的一连串疑问,缓声解释道:“我没领证,而且郝连川他……只是和我拜了堂就走了,根本就没碰过我,所以我到现在还是……” 看到周彩云脸颊上的红晕,我就猜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郝连川并没有霸占过周彩云,只是走了拜堂成亲的过场。 “这几年,我和郝连川也只见过那一面,郝泰倒是偶尔还过来一趟,不过也和我说不了几句话就走了。我每次都问他这一切是为什么,他不回答我,后来我也就不问了。等我想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生病了,有时候连走到大门口的力气都没有。” 我还是把这件事想的简单了,儿子谈恋爱老子娶亲、两人都没有碰过周彩云,让她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而且周彩云住进来之后就开始生病,这一切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除了拜堂成亲的人改换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我抓住了这个最让我疑惑不解的地方,周彩云点了点头:“郝连川一开始跟我说,结婚只是个形式,郝泰要是结了婚,会影响他的事业,所以他才替郝泰拜堂。不过他也说不会干涉我们,让我们可以背地里做夫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嫁给的是郝连川,别人都以为我的丈夫是郝泰。” “还有,郝连川说他们家大业大,要注意形象,让我不要出去抛头露面。我那段时间联系不上郝泰,只能在家等他,后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刨除这些细节之后,郝泰父子其实只做了两件事。 一是由郝连川取代郝泰拜堂成亲,二是把苏彩云连哄带骗的留在郝家,让她一直住在这儿。 “不对,郝泰父子不住这儿,所以这里其实并不能算是郝家的祖宅,只是一个布满了风水煞局的凶恶之地!” 我又想到了这点,重新梳理了一下所有的风水局。 “透骨钉为一;合刀铡为二;三凶神四凶兽;五种常见的阳宅风水煞局;六地火七星桩八宫竹九棺钉!” “我一开始的方向错了,以为是有人暗中布风水局坑害郝家。但他们父子俩都不住这儿,所以布局的人,也有可能就就是他们父子!” 周彩云呆愕,唐芸快速跟上了我的思路,急声道:“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么多风水局来害彩云?” “不!”我转身再次看向竹林:“这些风水局,本意不是用来害人的,而是为了针对林子中的那座坟!虽然我现在还看不出为什么,但刚才开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具尸体是长发,是个女人的尸体!而彩云和那具女尸,肯定有某种联系、” 周彩云大惊失色:“我都不知道竹林里埋了个死人,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啊!” 唐芸把周彩云拉进自己怀里安慰,我怕吓着她们,没有再继续细说。 但我心里的很多疑点都解开了,首先昨天晚上,周彩云绝对是被鬼祟侵扰了,而且就是坟里的那个女人! 唐芸说‘梦游’状态下的周彩云,照过镜子之后就开始发呆,或许它和周彩云的联系还不是单向的。 如果从它的角度来思考,照过镜子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也就是周彩云的脸,自然会疑惑。 还有当时的周彩云曾做过捂额头的动作,而我亲眼看过刺入女尸颅骨上的透骨钉! “天不亮,不会醒!但天亮之后,不会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阴气。不是它的踪迹隐藏的好,而是它自己活动范围和时间受限,天亮之后,就会受风水局影响,阴气全被锁回局中!” ------------ 第183章再见虎哥 园林中所有的风水局,有大半是在针对竹林中的坟墓,坟中女尸的身份变得格外重要。 但现在坟头差点让于文泽完全挖开了,郝家父子也被打草惊蛇,是很难再从他们身上找线索了。 而且这父子俩也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见的人,我只能从其他方向找突破口。 我的方向很明确,章斌阳! 准确的说,是他上次带来的人,粉红衬衫李晓健! 章斌阳无论城府多深,多么擅长演戏,我都可以确定,他并不是风水师,不懂风水。 但李晓健即便在李家的地位不怎么样,也是出身风水世家,我开始怀疑,能让章斌阳找对阴宅位置的,就是这个李晓健。 我和李晓健只有两面之缘,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开始犹豫,要不要找李瀚帮忙。 思忱半天,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上次在红杉村分别之时,李瀚就意味深长的说以后还要和我合作,我对这个人十分厌恶,或者说是忌惮。 这还不是简单的恐惧,而是在我的认知中,李瀚因为儿子的死,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冷静的疯子,心心念念要找隐藏在李家的那个带黄金面具杀人的凶手。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无论身份地位还是风水术上的造诣,现在的我都不该去牵扯进李家的事,以局外人看着他们内斗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所有的风水局明了,很多真相也在逐渐被拨开,但我心中的压抑却越来越沉重。 还是那个逻辑,我不怕任何复杂凶险的风水局,但我对人心的把我和判断还很稚嫩,而郝家父子、以及神秘的章斌阳,甚至因为李晓健的出现,还可能牵扯到李家,我对于这群老狐狸的想法,真的是一点都猜不出来。 周彩云又被我问了几句话,就被唐芸和陈玉颖照顾着回房了,我知道她可能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告诉我,但这是女孩子家的闺事,我也不打算全部细问。 唐芸离开的时候,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要把周彩云和她的私密闺话告诉我,等于是要当我的间谍。 阁楼之中除了几个忙碌的佣人,就只剩下我和龙敖两个人了。 两个大男人喝茶吃点心,也不像那么回事,我瞅了瞅龙敖胳膊上的绷带:“龙大师,还能开车不?” 龙敖还在往嘴里塞着小蛋糕,头也不抬的道:“这点儿小伤不碍事,不过你要强拉伤员当司机,得加钱。” “行,你这算工伤,回头找唐芸或者冰妹子去报销吧。” 我拉着唐芸从园林别墅出来,开车上路之后,龙敖才问我:“老弟,咱这要去哪儿?” “去找虎哥!” 我给了他目的地,龙敖面色凝重起来:“你也不早说,佛爷我也好提前找个趁手的家伙什。” “不是去打架的。”我无奈的道,自从上午看过于文泽和郝泰两个公子哥带人打架之后,我就对于打打杀杀再没了兴趣。 一力可战一人为强,战十人为勇,战百人已算惊奇之事。但用智之人,谈笑间可运筹千万人生死,我早就知道只要自己要去调查我们家的往事,肯定免不了跟各种老谋深算的人打交道。 我不喜欢心计城府,但组起码得试着学,不然不定哪天被谁算计死了。 白天车流量大,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到了虎哥的大本营,也就是前天晚上那个农家院风格的烧烤店。 到了之后,院门敞开着,龙敖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势,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下车之后,上次给我们带路那个小混混就在院子里跟人打牌,看见我俩之后,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立马招呼身边的人去拿棍棒。 龙敖也撸起了袖子,我把他往身后拉了拉,返身从车上拎下来一兜子车厘子。 “你这玩意儿啥时候买的?”龙敖疑惑道:“你还真是来送礼的?” 我笑了笑:“前天刚来的时候,陈玉颖逛街的时候买的,这丫头买了就直接扔车上了,别浪费。” 说话的功夫,这群小混混就围了上来,我把车厘子递给领头那个:“你们老大说了,我们不打不相识,今天我是专门来拜会一下的。” 这些人面露狐疑,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也没办法再动手。 没多大会,我们就被请进了屋子,见到了上身缠着绷带的虎哥。 “怎么才两天不见,又有人托你办事儿?” 我像一个老友一般和虎哥说话,他皱起眉头,先让其他人出去了,然后就随口解释了一下,说他把下山虎纹身给洗了。 “你怎么会来找我?要是被那个公子哥知道了,肯定会来找我麻烦。” 我笑了笑:“放心,他这会不定在哪家医院养伤呢,而且我们俩的恩怨解开了,他不会再托你对付我了。” 虎哥这才稍微送了口气,然后又扭扭捏捏的问我:“大师,你上回说,我和我媳妇儿还能复婚,算的真准。我这刚把纹身洗掉,她就给我打电话,说儿子想我了,让我去看看。” “好事儿啊。”我随口敷衍了一句。 虎哥红光满面的,沾沾自喜的絮叨:“我那小崽子怕我怕的跟什么似的,他才不会想我呢,肯定是我媳妇儿想我了。” 我听着他像个嘴碎的老街坊一样自说自话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问我,以后他该怎么去做,才能让他们一家团聚。 “什么都不用做,你媳妇给你台阶你就下,以后对老婆孩子好点,最好再种种花养养鱼之类的,修身养性祛祛戾气。” 我也懒得再给他看什么面相了,他妻离子散就是因为自己的纹身,只要他以后自己不作,自然而然的就会让家庭回归正轨。 虎哥很是认真的记下我的话,我也知道这种人不喜欢兜圈子,直接发问:“章斌阳是以什么身份给你打电话的,如果只是他,不足以在你面前说得上话吧?” 我一句话又让虎哥的脸色僵住了,他开始支支吾吾:“啥章斌阳,我不熟。” “不熟,不等于不认识,对吧?” 我笑着继续逼问,之前我以为是周彩云动用郝家的力量保下了我,但现在看来,周彩云不可能用的是任何郝家的势力,而且跟郝泰的一面之缘,他根本懒得看我一眼的样子,所以保下我的人,最有可能是章斌阳的另一个靠山。 ------------ 第184章挑起争斗的人 虽然和于家相同阶层的就那么几个,但我很难接触到,只能尝试从虎哥口中问话。 虎哥又搪塞了几句,不愿意说出这个人的身份,但也算数默认了前天晚上第二个打电话来要保我的人,就是章斌阳。 “大师,我马上就要退了,打算带老婆孩子去外地做点小生意,实在是不想再掺和进来。” 虎哥言语诚恳,我也无法继续追问。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我起身告辞,虎哥亲自把我和龙敖送出了门,他也是犹犹豫豫的样子,但最终也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从院子里出来之后,还是龙敖开车,又问我接下来去哪儿? “回去吧。” 我随口答了一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的切入方向了。 半道上,唐芸给我打来了电话,接听之后,她第一句就着急忙慌的告诉我:“于文泽出事了,现在他哥在找你!” “找我?”我很是不解:“于文泽出什么事了?而且跟他打架的人是郝泰,找我干嘛?” 唐芸向我解释:“好像是于文泽回去的路上就有点不正常了,现在他哥在我们这儿等你回来。” 我感觉到头大,终于还是要和这些富贾之家打更深的交道了。 让龙敖加快了车速,我们回到郝家的园林别墅之后,就见到了一个于文泽的个哥哥于文津。 这兄弟俩的气质截然相反,于文泽跟个二混子似的,吊儿郎当的,于文津却彬彬有礼的。 “刘大师?” 于文津正在喝着茶等待,看到我之后马上站了起来打招呼。 我点了点头,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就跟他握了一下,带着疑惑道:“你弟弟是和郝泰打架受伤的,我只是周小姐的客人,和郝泰不熟。” 于文津很礼貌的解释:“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文泽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吃点苦头也好。我来请您,是希望您能出手相救!” “相救?救谁?”我更加疑惑:“救于文泽吗?他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医生,如果于文泽只是被打了一顿受了伤,于文津肯定不会来找我求助。 于文津坦然道:“我弟弟中邪了,一直说胡话,我听说他去挖别人的坟了,所以……” “等等,谁让你来找我的?”我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谁告诉你我能救于文泽的?” 于文津皱了下眉头,还是坦诚告诉了我:“是大师,本来这几天约了大师帮我们家看风水的,但他临时有事回家了,我给他打了电话说我弟弟的事,他说您能帮忙。” 我想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道:“李晓健?” “正是!” 于文津没有隐瞒,我感觉自己像是已经开始落入某个圈套之中。 我正愁无法联系李晓健,他就自己让于文津找上门了。而且这个圈套的开始,比我想象中还要早。 从一开始,我是打定了主意不掺和这种大家族的纠纷,但每次陷入死局之后,都会有一股暗中的力量推着我前进。 我们被虎哥盯上的时候,有人暗中保下了我们。我在看不透风水局的时候,竹林中的地火局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而主导这一切的人,是章斌阳,就连现在于文泽出现在我面前,十有八九也是章斌阳的谋划。 李晓健是章斌阳最先请来的,如果没有章斌阳,他也很难和于家这种大户人家产生联系。 我没有急着答复于文津,努力思考着所有的细节,以及我去不去于家,会分别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见我半天没说话,于文津又开始相求,说会付我大笔酬劳之类的。 而且,于文津说了一句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话。 “不是我们在针对郝家!” 于文津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周彩云,他认清了我们几个只是客人的身份,把周彩云当成在场的唯一一个郝家人. 我顺势就问:“那是谁在针对郝家?” “不知道。”于文津依旧坦诚:“而且这次我们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接手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产业而已。跟郝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们也不想再更换一个竞争对手。” 于文津的话让我有些理解不透了,唐芸凑过来小声告诉我:“你们说的不是同一回事,最近这段时间,郝家在生意场上备受打击,有人暗中对郝家的生意下手!” 我轻轻点了点头,原本也没打算过问这些,但突然间又想到,这个在暗中和郝家进行生意竞争的人,可能和我想知道身份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其实也很直接,同样是挑起郝家和于家的恶劣关系。 可能连于文泽这个二世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郝家处于备受打压的局势,而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来郝家挖坟,无异于让郝泰父子把视线转移到了于文泽,或者说是于家。 “有人想挑起郝家和于家的争斗!” 我终于对于章斌阳的目的有了猜测的方向:“难道是想要搬倒郝家,自己取而代之?” 这种可能性存在,但对于章斌阳这种小门小户来说,成功的几率不啊,可再加上他背后能够震慑住虎哥的人,就变得有机会了。 于文津耐心的听着我自言自语,过了一阵才开口道:“我能感觉得到,要变天了,一个能够瞒过我们几个大集团的眼睛,暗中对郝家下手的人,绝对是比郝连川还难缠的对手。”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于文津和我果然不是一个逻辑,他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的是这个神秘人对郝家下手会不会只是个开始,已经有了危机意识。 所以于文津今天出了请我去救治于文泽,还是来表明立场的。 权衡之下,他更想要继续选择郝家这个相斗多年的竞争对手,而不是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就搬倒郝家的新对手。 “先去看看于少爷吧,我只是个风水师,驱邪之类的事我不一定能做到。” 我先给自己保留了余地,没有太托大。 于文津表示理解:“您能出手相助,已经让我很感激了,如果你真能治好我弟弟,也能缓解一下我们家和郝家的关系。” 我笑而不语,于文津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也是满肚子盘算。 这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他就利用上了我作为郝家客人的身份,只要我能够治好于文泽,就能让外人以为于家和郝家的关系开始交好,也能在这次郝家的危机之下,让自己从最受怀疑的对象撇开嫌疑。 ------------ 第185章冰妹子来了 唐芸说想要陪我一起去于家,被我拒绝了,虽然有她在的话,可以帮我分析于家和郝家在生意场上的关系。 但我不想掺和这些事儿,这次只是单纯的去看看于文泽到底中了什么邪而已。 我只叫上了龙敖,俩人坐上了于文津的车,他一个于家现在的掌舵人,还亲自给我们当起了司机。 不过我明白,他是在给我们交谈的空间,车上只有我们三个,没有任何的闲杂人等。 我暗中庆幸,好在于文津还挺大度的,没有在意我和于文泽之前的恩怨。不然以他的城府,我真玩不过他。 因为和于文津没有对立,我也觉得他是真正能做事的人,就直接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认识章斌阳吗?” 于文津略作思考:“有点印象,是不是一个成天跟着文泽的小老板?挺机灵的。”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于文津也没再问,不过他当着我的面用蓝牙耳机打了个电话。 “去查一下章斌阳,就是最近和文泽走的比较近的那个人。” 于文津没有避讳我,也是在彰显自己对我的信任。 我觉得和这种人打交道真的很累,就闭上眼睛假寐养神。 过了几十分钟的车程,我们到了一栋欧洲风格的别墅前,还没下车,于文津就把门口的保安招呼过来。 “带点人,去把后面那辆车上的人揪出来。” 我心里一紧,于文津还是带着微笑和我说话:“那辆车跟了我们一路了。” 于文津的确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他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在车上等着。 过了还不到十分钟,刚才的保安又赶紧过来禀报。 “于总,跟踪您的是个小姑娘,问她什么也不说。” 于文津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疑惑道:“难道又是文泽惹的风流债?能跟踪我行程的,说不定谁哪家的富家千金,小心招呼一下,不能请回就先安排她等一会。” 叮嘱完之后,于文津就开车进院,带着我们走进别墅。 可能我最近也和唐芸这种阶层的人接触多了,对于这栋别墅的第一印象,居然是没有郝家的私家园林大,也没有唐芸家的豪华。 “我父母退休之后就常年飞全球各地旅游度假,文泽成天花天酒地的,也不怎么回家。” 说起于文泽,于文津也是一副头大的样子,不过看的出来,他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也是宠溺的过头了。 “于少爷人呢?我想先看看他。” 我先开口说向正题,于文津赶紧带着我们上楼:“文泽被我关在自己房间了,我让家里的人看管好他。” 上到二楼之后,走廊里有十几个人,佣人和保镖都有,都挤在一扇门前。 于文津直接带我们过去,推开了房门,我就看到了脸上还带着伤,躺在床上呵呵傻笑的于文泽。 “他这会比我离开的时候消停多了,最起码没有吵闹。” 于文津带着我们进入房间,于文泽也没看我们一眼,还是呵呵傻笑,而且他的双眼有种不对焦的感觉。 “于少爷从回到家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吗?” 我细细感受了一下,房间里没有阴冷的气息,不太像是中邪,但现在的于文泽明显是不太正常。 而且有过周彩云的先例,于文泽也是挖过竹林中那具女尸的坟之后才出事了,我本能的去认为,他变成这样和女尸的阴魂有关。 “其实比到家之后更早!”于文津详细讲述道:“我当时在公司上班,知道文泽闹事之后就赶了回来。他手下那个人告诉我,文泽在回来的车上就发了疯一样开始闹腾,但他们都以为文泽是受了气心情不好发泄一些,直到我见到他,才发现他不对劲,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小心走到于文泽床前,他也没有任何暴起伤人的迹象,只是盯着天花板傻笑。 “周彩云被鬼祟附身,醒来之后也就没事了,难懂是你挖了人家的坟,彻底惹恼了人家?” 我呢喃自语,于文泽当然没办法回应我。 于文津听到了我的话,若有所思的道:“真是那座坟的问题?那文泽怎么样才能好?” 我摇了摇头:“你知道那座坟里埋的,到底是谁吗?” “不知道,谁能知道郝家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修一个坟啊?” 于文津说的也是事实,除了郝家父子,没人知道那座坟的事情。 我对于这种中邪的病症无计可施,只能再去向沈沐冰求助,给她发了条微信,把于文泽的状况和她简单说了一下。 过了没两分钟,沈沐冰就打回了电话,上来就问我:“中邪的是不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 “这你也能算到?” 我有些惊讶,沈沐冰直截了当的道:“我看见他了,他丢魂了,此刻他的生魂就躲在家里的某个角落。” 刚才还只会惊讶,这会我是真的被震惊了,疑惑道:“你怎么可能看见他的生魂?也是算出来的?” 停顿了一会,沈沐冰才开口道:“我就在于家,刚才被抓起来了。” 沈沐冰发了张自拍照过来,此时的她在一个精致的房间里,身后是书架和红木桌椅。 我彻底凌乱了,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于文津看了看,他也有些茫然的道:“这是我的书房,就在走廊的另一边。” “她是刚才被你的抓进来的,是来找我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于文津眼前一亮,急声道:“刚才跟踪我们的那个小姑娘?” 于文津赶紧从房间出去了,几分钟后,脸色异常冰冷的沈沐冰站在了我的面前,头发有些散乱,看样子可能还跟与于文津的保镖动过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认识,以前也经常有女孩上门来找文泽,我还以为……” 于文津面露尴尬,沈沐冰是真的被触怒了,也不理他,直接走向于文泽的床榻。 “果然是丢魂了,不是中邪!” 沈沐冰还是蕾厉风行的样子,于文津更加茫然,我赶紧解释道:“沈沐冰沈大小姐,玄门泰斗的孙女,同辈人之中,她是最擅长驱邪捉鬼的。” ------------ 第186章感情问题 于文津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沈沐冰,毕竟以冰妹子这种叛逆少女的面相,实在很难和驱鬼师联系起来。 这是一个乌龙,沈沐冰也难得受这种委屈,于文津还想再说些表达歉意的话,沈沐冰直接打断了他:“你先出去吧,我先看看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于文津对我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耸了耸肩:“沈小姐在这方面比我专业。” 在于文津带着家里一众人等退出去之后,我才放松下来和沈沐冰说话:“冰妹子,你怎么来到这么快啊?” 沈沐冰将一张符纸贴在于文泽胸口,随口回答:“我没跟爷爷去北方,这两天去学校上课了。” “啊?你不是说要跟沈老爷子一起去的吗?你不是机票都买好了去机场了吗?” 我一连串的提问,都被沈沐冰无视了。 “确实是丢魂,不过并不一定是被阴魂勾走了,他的生魂还在家中流连,可能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才会出现丢魂的事情而已。” 冰妹子比以往更加冷漠,似乎除了正事儿,不愿意和我扯任何一句闲篇儿,我只能收拾起心情,先和她处理于文泽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那么难了。” 我对于沈沐冰的五清道术,也越来也熟悉,在她的那张符纸作用下,于文泽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等到晚上吧,招魂。”沈沐冰很干脆的道:“这个人受惊丢魂只是小事,把他吓到丢魂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吧?” 之前在电话里,我有很多细节都没能和沈沐冰说清楚,这会正好借这个机会,悉数告知。 详细把这几天的经历,以及我对于郝家园林风水局的推算都讲述了一遍之后,我已经口干舌燥的了。 沈沐冰认真听完,才开口道:“我想去看看那个周彩云,还有地火局中的那座坟。两个女人,一死一生,但其中绝对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沐冰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完全掌握了我这几天的调查。 在于文泽的卧室又商讨了一阵之后,我们三个才从这儿出去。 于文津还在走廊上满面焦虑的等待着,沈沐冰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还是只能我去和他说。 “于少爷只是丢魂了而已,要等到晚上再看,不过有沈大小姐在,应该可以解决。” 于文津赶紧表达感激,又想要去和沈沐冰赔礼道歉。 “不用和我说太多,你有这个时间,就出去帮我准备点晚上要用的东西吧。” 沈沐冰冷漠的道,然后又罗列出诸如香烛、红绳之类的东西,并且特意叮嘱于文津:“你亲自去采买,心诚则灵!” 于文津让佣人们好生招待我们,自己带上两个手下就赶紧出门了。 我们三个就在楼下的大厅坐着吃吃喝喝,于文津家里的佣人也很有眼力见,上完茶点之后就远远的站在一旁,不影响我们说话。 “冰妹子,我记得你之前招魂的时候,也没用那么多东西啊?” 沈沐冰低头看着手机,随口道:“那个人太烦,我只是先打发他出去。” 我无言以对,但又想和她多说说话,只不过才三四天没见而已,我和沈沐冰之间像是突然出现了很大的鸿沟。 沈沐冰愈发的冷漠,一整个下午,都是我憋半天问一句,她回一句。 到了傍晚的时候,于文津才从外面回来,沈沐冰随口说的那些东西,他都找齐了。 于文津还让佣人们准备了一桌酒席当晚餐,不过我从没喝过酒,沈沐冰和龙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沾这东西。 虽然沈沐冰摆明了不想多说话的态度,但于文津还是忍不住一而再的追问,能有几分把握能治好于文泽、会不会有后遗症之类的。 除了龙敖不受影响之外,我和沈沐冰在于文津的絮叨下,守着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也没吃几口东西。 不过于文津是关心则乱,我也不好说他什么。 晚饭过后,也才七点多的时间,沈沐冰就开始去准备招魂的法事了。 我心知肚明,冰妹子只是不想再听于文津唠叨了而已。 重新回到于文泽的房间,他依然保持着沉睡,沈沐冰又等了一个钟头,才开口道:“时间还是早点,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早点处理完早点离开。” 沈沐冰让龙敖去门口守着,自己开始焚香布阵,我很自觉的想要给她打打下手。 “你和唐芸,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沈沐冰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让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你别多想,都是唐叔叔乱点鸳鸯谱,我和唐芸没什么的。” “唐芸全家都很喜欢你,包括唐芸自己。”沈沐冰突然对我的感情大事进行评点,让我心中腹诽,冰妹子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啊,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道:“唐芸确实挺好的,但我一个街头出身的,唐家可是临江市的首富……” “只是因为家世吗?” 沈沐冰已经快速插好了阵旗,我抿了抿嘴唇:“也不完全是这样,唐芸对我有好感,我也不是啥也看不出来。但怎么说呢,唐芸是挺好的,又聪明又漂亮,家里还有钱,但我只把她当很好的朋友而已。” 我和沈沐冰半开玩笑的道:“如果真要迎娶富家千金改变人生的话,唐芸确实是很好的选择,最起码比陈玉颖那丫头正常多了。” 在我说到陈玉颖的时候,沈沐冰整个肩膀都哆嗦了一下,我下意识调侃:“真没想到,你最怕的不是阴魂厉鬼,而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小丫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陈玉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沈沐冰第一次说出这件事,我也没当回事,顺口道:“你一个女孩,被另一个小丫头缠上,能不觉得奇怪吗?” “或许吧。” 沈沐冰也叹了口气,让我退后,掐了个指诀正准备念咒招魂,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我和沈沐冰对视一眼,她放下了手里的阵旗,急声道:“先下去看看吧。” ------------ 第187章入室行凶 我们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龙敖正趴在栏杆上看戏,一副吃瓜群众的状态对我们道:“来了个上门找事儿的,说了没几句就打起来了。” 从我们现在这个角度,能看到刚才我们用过的餐桌,已经被打翻在地。 于文津抹了抹嘴角的血,而他对面的人,居然是郝泰。 “都别过来!” 于文津阻止了想要上前的保镖,而郝泰似乎是一个人来的,这个人组生意的手段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绝对属于很能打的人。 一天之内,郝泰接连把于家兄弟干翻了,而且这次还是一个人就闯入了于家。 楼下俩人在激烈的争吵,我在楼上听不清楚,三个人就先下楼了。 于家的保镖都没上去帮忙,我们也不好插话,只能先在一旁看着。 于文津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子,显然是被郝泰招呼在了脸上,此时也没了在我们面前的风度,满眼怒火的瞪着郝泰。 “我说了!对你们郝家出手的,不是我!我父母几年前就不再过问生意山的事了,你们郝家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和我们家无关!” 听了于文津几句话,我就明白了大概,学着白天唐芸跟我分析商场局势的说辞,小声给沈沐冰讲解。 “于文津说的是实话,但郝泰明显已经被那个神秘人挑拨成功了,他以为是于家想吞掉郝家,而且这家伙比楼上那个二愣子下手狠,胆子也更大。” 沈沐冰微微点了点头:“查到暗中挑拨的人是谁了吗?” “章斌阳啊。”我随口道:“不过章斌阳背后的人是谁,我还不知道。” 沈沐冰不再询问,我们三个,再加上于文津家里一大棒子佣人保镖,都看着大厅中间的两个人。 于文津的口才一流,而且涵养算是极好了,哪怕在震怒之中,也还在尝试着给郝泰分析局势,没有让手下人动手。 可他偏偏遇上了郝泰这么个怪咖,郝泰的高冷比冰妹子还要严重无数倍。而且这人可能也不是冷漠,而是真的不屑于多说一句话,任凭于文津长篇阔论,他都是一言不发,活动着手腕。 我可以笃定,如果不是现在于家的保镖们虎视眈眈,郝泰绝对上去把于文津暴揍一顿了。 于文津说了半天,郝泰都不为所动,也有些愤慨的样子,哆嗦着手指向郝泰:“你就是个疯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说了你们家的生意被人截胡,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我弟弟还是因为去了趟你们家,现在还病着呢。” 听了这么半天,郝泰才第一次开口说话:“我讨厌别人骂我!” “我骂你什么了?” 于文津还在捂着胸口喘气,郝泰突然一脚把地上的椅子踢向了他,然后一只手从腰间抹了一下,寒光一舍,他手里就多了把簧刀。 “卧槽!这家伙来真的!” 我下意识喊出声来,于文津和他那些手下也明显没想到郝泰真是准备下死手的,都没反应过来。 全场唯一做出应对反应的,居然是看者最闲散的龙敖,他随手抓起身边一个插着假花的瓷瓶,朝着郝泰砸了过去。 郝泰在逼近于文津身前的时候,后背被花瓶砸中,但这一刀还是在于文津腹部划出了一道口子。 这时候于文津的保镖也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去围住郝泰,后者也丝毫不惧,准备做困兽之斗。 我看龙敖也要上前帮忙,就拉着他问:“你过去干嘛?这家伙带了刀,明显就是想来拼命的。” “我知道。”龙敖冲我露出一个玩味的眼神:“这种能救有钱人一命的机会不多,我得把握一下。” 龙敖甩开了我,但也只是咋呼的厉害,就是想再于文津面前露露脸,并没有真的上赶着去和郝泰打斗。 郝泰即便有刀在手,也指定干不过这几十号人,我拉着沈沐冰绕过大半个厅堂,走向于文津那边。 “他没事,那一刀没能扎进去。” 沈沐冰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我急声对她道:“龙大师说的没错,能救有钱人一命,这机会可不多。” 我说的自然是玩笑话,可主人家被刺伤了,我不去关切一下,也显得没礼貌。 于文津此刻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这一刀看上去还不浅。 “你们愣着干嘛?送医院啊!” 我怕于文津真因为失血过多出点什么事儿,赶紧提醒这群人,于文津咬着牙道:“先去楼上给我拿个医药箱,这个疯子居然真的想杀我!” 说完之后,有俩人马上上楼拿药了,而另一边还处于对峙状态。 郝泰虽然出手伤人,但他的身份也摆在那儿,都想当着于文津的面表现一下自己,但又不敢真的对郝泰的动手。 过了几分钟,医药箱从楼上拿了下来,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忙着给于文津包扎消毒。 而院子里又来了另外一群人,我听见动静,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直接开了进来。 最先进来的一批人中,我看到几个眼熟的,今天白天跟于文泽那些人打架的也有他们。 “郝泰也带了人来,可为什么他一开始只一个人进来,真的不怕自己出事吗?” 我小声感慨,暗道郝泰的胆量是真的大,居然孤身犯险。 但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拄着手杖,穿着黑色风衣的老头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就能觉察出他和郝泰的面相有六七分相像。 “郝泰真的一个人来的?这些人,是老头带来的?” 我猜到了这个老人的身份,就是郝泰的父亲郝连川,不过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沧老一些,看着像个七十多岁的样子。 郝连川先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于文津,拄着手杖往这边走,于文津则是尽可能的往后缩身子。 “文津,你这伤,是郝泰弄的?这小子下手越来越没个轻重了!” 郝连川很诚恳的低头致歉,于文津被搀扶着站起来,脸色苍白:“郝伯父,这可不是打打闹闹了吧?要不是我闪得快,这会我已经不可能再站得起来了!” “这是!入室杀人!” ------------ 第188章母子合照 于文津给郝泰定下了入室杀人的罪名,而且现场还有这么多目击者在场,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于文泽受了这一刀,阴差阳错把话语权握在了自己手里。 郝连川低头致歉,还把郝泰叫了过来。 “还拿着刀?给老子扔了!” 郝连川开口训斥,郝泰不紧不慢的将刀收了起来,但还是放回了自己衣裳。 “听不懂我说的话对不对?” 郝连川面带怒意,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挥手给了郝泰一巴掌,然后又换了一副神态看向于文津。 “文津呐,郝泰他就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肯定好好教训他。” 于文津冷笑:“我这条命都差点搭在他手里了,这就算完了?” “当然不可能!”郝连川努力挤出笑脸:“要不,我让他还你一刀怎么样?你们俩今天这事儿,就算是了了。” 于文津愣了一下,郝连川已经又开始怒视着郝泰,看样子还真的想让他再划自己一刀。 我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郝连川在拼命把事情压下去。 但郝泰并没有配合郝连川的苦肉计,而是冷漠而坚定的看着自己父亲:“我今天来是准备弄死他的,一命换一命,我死了不会影响你的生意,他死了,于家就没人了。”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 郝连川再次抬起手掌,郝泰也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目光灼灼。 我看的暗暗心惊,郝泰并非一时冲动才上门挑事的,他真的是奔着杀人来的,连后果都已经考量清楚了。 郝连川这第二巴掌终归是没有打下去,长叹一声,对于文津道:“都是我不好,我没能管好自己的儿子,以后我会看紧了他,不会再让他来找你了。” 于文津也有些惊恐的偷偷打量郝泰,沉思片刻道:“郝伯父,我对他说了好几次了,对你们家下手的人,真不是我。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甚至还打算在关键时刻帮你们一把,渡过难关。”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你没趁火打劫,就已经对我们郝家是仁至义尽了。” 郝连川对郝泰摆了摆手:“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来给文津好好的赔礼道歉,否则这辈子也别出来了。” 郝泰面无表情,离开的时候,于文津也没拦着。 “文津呐,先去医院吧,我陪你去看看伤的重不重。” 郝连川像极了学生惹出事端后,赶来学校善后的家长。 于文津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讥讽道:“不劳郝伯父费心了,你能把郝泰看住了就行了,我可不想哪天被什么人给暗杀了。” 郝连川红着一张老脸点头认错,一再保证,车轱辘话来回说。 医院的车很快就到了,于文津还是要去医院治疗的,临走之时还在向我请求:“刘大师,我弟弟的事就先拜托你了,我身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尽快回来。” 郝连川还是带人跟着于文津的车队一起出发去医院了,偌大的别墅一下走了很多人,显得空荡荡的。 “这个暗中挑拨的家伙,还真的有点手段,挑的人选也是最准确的。”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冷静分析着:“这个人想挑起俩家人的矛盾,但如果一开始选的是郝连川或者于文津,难度太大,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 “而于文泽这个二愣子,还有郝泰这个冷傲心狠的家伙,则很容易受激。尤其是今天,于文泽手刃蛊惑,去郝家园林里挖坟,虽然被揍了一顿,但郝泰心里肯定还是窝着这股火呢。” 我认真的梳理分析着,沈沐冰则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又上楼了。 现在整个于家也只有一个于文泽在了,但我也不确定,如果真的让他清醒过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追着沈沐冰上楼,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已经有保姆在打扫了,其中一个从地上捡起一只手机,递给了我。 “先生,这是您的手机吗?我刚才好像看您是从楼上下来的。” 我下意识接过:“这不是我的,刚才人太多太乱了,不定谁掉在这里的呢。” 顺手按了下开机键点亮手机屏幕之后,我看到了一张有些模糊的老照片做的手机壁纸。 照片上的是人是一对母子,女的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的样子,温婉动人,而她弯腰搂住的小男孩,怎么看怎么眼熟。 “郝泰!这是他的手机!” 我认出了这个小男孩就是幼年版的郝泰,但我印象中他也没到楼梯这个方向来过,可能是打斗中手机被甩到了这里,也没人注意到。 郝泰被郝连川关了禁闭,是不可能再来到于家,手机有指纹锁,谁也打不开,就顺手先把他的手机收着了,准备回去交给周彩云。 等我来到二楼于文泽的房间门口的时候,沈沐冰和龙敖已经在门口站着了,迟迟没有进去。 “怎么了?” 我插着兜走到沈沐冰身后,就看见了躺在自己床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沈沐冰阵旗的于文泽。 “刘大师?你怎么在我家?外头乱糟糟的吵吵啥呢?我哥不在家吗?”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于文津被郝泰刺伤的事,突然反应过来:“你没事了?” “能有啥事儿?”于文泽摸了摸脸上的伤:“我也不是第一回在那孙子手里挨揍了,虽然我打不过他,但肯定比他抗揍。” 于文泽居然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讪讪干笑了两下。 沈沐冰奔着他走过去,于文泽梁子眼珠子都瞪直了,就差流哈喇子了。 “小妹妹,你又是谁啊?咱们以前认识不?” 沈沐冰用两根手指抵住他的喉咙,让他闭了嘴,又看了看他的面相,沉声道:“生魂回归,没事了,本来生魂就没丢失太远,我虽然只是插了阵旗点了香,但他自己回来了。” 说完之后,沈沐冰就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于文泽捂着喉咙,半天才说出话来:“小妹妹手劲儿还不小。” 我怕他再惹恼了沈沐冰,赶紧快速解释了一遍他的情况,并且介绍起沈沐冰:“她是来专门给你招魂的,既然你没事了,就好好歇着吧。” ------------ 第189章风雨欲来 于文泽皱着眉头听我说完,并不是很信服的样子:“这小妹妹会抓鬼?还有你说我中邪了?” 沈沐冰把阵旗和香烛收好之后,冷漠的看向于文泽:“你可以试试。” 于文泽眼珠子乱转,没再对沈沐冰出言不逊。 “刘大师,你说是我哥请你们来的,他有没有说我啥?我刚想了想,自己跑去别人家里挖坟,我哥这会肯定被我气坏了。” 于文泽对于自己的兄长还是有些忌惮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言告诉了他:“你哥去医院了。” “大半夜的往医院跑?是不是董事会哪个老头又生病住院了?” 我开口打断了他:“你哥受了点伤,被救护车带走了。” 于文泽这才露出惊容,差点从床上翻下来:“什么意思?我哥天天在办公室坐着能受啥伤?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把刚才郝泰刺伤于文津的事告诉了他,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于文泽一听就恼火了,四下里找自己的手机。 “玛德!这孙子还敢伤我哥!这回老子一定要好好找他算笔总账!” 于文泽冲着门外喊叫,想让家里的保镖都过来,但现在家里除了几个保姆佣人,都跟着于文津去医院了。 “这事儿好不容易翻片儿,你就别闹腾了,想知道你哥的情况,就给他打电话问问。” 我让闻讯赶来的佣人都出去了,于文泽赶紧给于文津打了电话,是他亲自接的。 “哥,你等着!我这就带人去郝家,把姓郝的那爷俩给剁了,老子以前都是让着他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居然还敢上门了!” 于文泽大声叫嚣着,电话里传来了郝连川的声音:“文泽贤侄啊,这事儿是个误会。” 于文津也开口叮嘱:“你在家给我好好待着,等我回去!” 于文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郝连川还真陪我哥去医院了?” 我安抚了他几句,然后问到正题:“你是怎么丢魂的,还有印象吗?” “啥是丢魂啊?我不就在车上睡着了吗?醒过来之后就在家了。” 于文泽完全不记得丢魂之时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问不出什么,沈沐冰直接转身就走。 “听你哥的,别再给他添乱了。” 我又叮嘱了他一句,跟着沈沐冰离开了,从于家的别墅出来,又走了很远一段路,才走出别墅区。 沈沐冰一言不发,我和龙敖也默默跟着,沈沐冰低头看着手机走路,带着我们来到了一条小吃街。 这会正是夜市热闹的时候,沈沐冰估摸着是晚上没吃饱,又来进食一顿。 找了个人少有空位的路边摊坐下之后,沈沐冰自己点了东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冰妹子,咱吃完了再去哪儿啊?” 我小心搭话,沈沐冰头也不抬的道:“去找周彩云,明天想办法去查一下章斌阳,以及李家的那个风水师。” 沈沐冰已经安排好了计划,每次我们俩联手都是这样的状态,她总是自然而然的开始领导我。 陪着沈沐冰吃完一顿宵夜之后,我们就打车回到了郝家的园林别墅,因为回来的太晚,也没人知道沈沐冰的到来,没给她安排房间。 我让沈沐冰住进了我的房间,自己去跟龙敖凑活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午,我被外面尖利的女人声音吵醒,蓬头垢面的出去看了看。 唐芸和陈玉颖站在我的房间门口,陈玉颖跟被蕾劈了一样,咋咋呼呼的闯了进去,大声喊着‘冰妹子’。 我回屋叫醒了龙敖,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出去,陈玉颖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刘封,冰妹子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吗?我刚才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过去捏了捏冰妹子,居然真的软软的,热热的,好舒服。” 我无语的捂着额头,随口道:“冰妹子昨天到的比较晚,我就先让她睡我房间了。” 说话的功夫,房间门再次打开,沈沐冰从房间里出来,先伸手挡住想扑过来的陈玉颖,有些冷漠的道:“刘封说自己摆平不来,让我来帮忙。” 我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没错,是我求冰妹子来帮忙的。” 阁楼之内,饭桌上,绝不是又加了一副碗筷那么简单,陈玉颖本来就咋咋呼呼的,因为沈沐冰的到来,彻底被激活了。 “冰妹子,你怎么来呀?这几天我好想你的,等下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好不好,这里可大了。” 沈沐冰端着一只小碗往后缩了缩:“我吃完饭要出门去买东西。” “买什么?我陪你啊?” 沈沐冰没有再回答,我估摸着今天沈沐冰的计划是难以实施了,别说去调查章斌阳了,能不能甩开陈玉颖出门都是个未知数。 在嘈杂的环境中吃完早饭之后,沈沐冰就想一个人开溜,陈玉颖果然快速的黏上了。 唐芸微笑着看着她俩,对我道:“刘封,咱们也出去逛街吧。” “啊?我是无所谓,但你不是要陪彩云吗?” 我看了看这几天笑容也明显增多的周彩云,她和善的笑了笑,把唐芸往我身边推了推。 “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不用管我,我在家等你们就好。” 周彩云一直都认为我和唐芸是一对,也没任何人跟她解释过。 吃完饭后,我们一行人出门去了商场,这次连我都被从车上拉了下来。 沈沐冰是真的来买东西,她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任何的换洗衣物,我有些好奇,她明明就在家里,怎么还能把这些忘了呢? 一整天下来,我和龙敖又成了职业拎包的,从商场出去的时候,身上挂的跟圣诞树似的,大包小包的。 傍晚的时候,因为沈沐冰随口说了一句昨天的宵夜还挺好吃的,陈玉颖又闹腾着说要尝试一下。 唐芸给周彩云打了个电话,说我们会晚点回去,这一晚就又折腾到半夜了。 回到园林别墅的时候,我和龙敖把买的东西拿下车,唐芸特意把今天买的一条项链让我藏好。 “这不是女式的吗?给我干嘛?” 唐芸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不是给你的礼物,是给彩云的,明天是她的生日,她这几年都没收到过生日礼物了吧,我想给她个惊喜。” ------------ 第190章请君入瓮 我认真把这条项链收好了,唐芸还特意叮嘱我们,明天先不要说给周彩云准备了礼物的事情,一定要给她惊喜。 唐芸很少有这种小女孩的情节,我自然是认真配合的,唐芸还帮着陈玉颖帮周彩云挑了礼物。 回去的路上,唐芸又说起一些跟周彩云上学时的往事,但我也没太听进去,只是看着沈沐冰一直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进到阁楼,我才忍不住询问沈沐冰:“冰妹子,你想什么呢?” “算一下她的生辰八字。” 沈沐冰一句话就把活跃的气氛终结了,而我也找到了感兴趣的事,和沈沐冰一起推算着,俩人干脆就留在了阁楼,坐下来慢慢的聊这些。 唐芸和陈玉颖先回房休息了,虽然她们嘴上不说,但也看的出来,她们对于这个能够一眼就看到竹林的地方,已经有些恐惧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辰。 “周彩云的生辰八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我精通风水,但对于命理卜验只是入门程度,在这一领域远比不上沈沐冰。 而她在认真推算之后,也和我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八字没有特殊的地方,那么她就未必是不可或缺的人。对于郝家父子而言,她可能只是一颗随时可以替换的棋子。” 沈沐冰突然提到了这一点,我跟着道:“郝连川和周彩云拜堂成亲这件事绝对很重要,但昨天在于家,也没机会跟他搭上话。” “他不会说的,不管是我们出现在于家,还是和周彩云的关系,都足以让郝家父子对我们三缄其口,还是只能从章斌阳入手。” 沈沐冰皱眉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急声道:“章斌阳已经知道我在试探他,两天没有露面了,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让他现身!” “谁?” 沈沐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自信的笑了笑:“于家那个二愣子。章斌阳虽然在我们眼中已经暴露了,但他肯定还想继续在于文泽面前演戏,再加上郝泰刚把于家兄弟俩都伤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从中挑拨的机会!” 说到这里,我又赶紧给于文津打去了电话,接通之后先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于文津腹部被缝了好几十针,但好在只是皮外伤,已经回家休养了。 “于总,我想问一下,你对章斌阳这个人的调查怎么样了?” 于文津语调一急:“唉?我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昨天被扎了一刀,我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 “那就先别查他,以免打草惊蛇。” 我嘱咐了于文津一番,并且让他一定要把于文泽关在家里,免得他出去惹事。 虽然于家和郝家现在的领导者都很优秀,但其他人却不一定。于家还好,于文津是兄长,只要他自己不出事,就可以一直当董事长。 而郝家那爷俩,就郝连川的年纪和身体状态来看,不一定能坚持几年呢。可郝泰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甚至我觉得他可能有某种心理疾病,心狠手辣到了一种接近*的地步。 和沈沐冰聊到半夜之后,她还想去竹林中看看,被我严令阻止了。 翌日一早,我和唐芸密谋了一下,让她假借帮侯彩云准备惊喜派对的理由,把陈玉颖支开了,我才和沈沐冰以及龙敖开车出了门,去往于家。 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打招呼,但昨天刚来过,于家的保镖也还认得我们,直接带我们去了楼上的书房见于文津。 他有伤在身,但还得坚持在家办公,相比之下,于文泽则是无所事事的窝在一间专门的游戏室玩电脑游戏。 和于文津简单说明了一下来意,我们就没再打扰他,三个人去找于文泽了。 一开门,就看到于文泽守着狼藉的桌面在打游戏,见到我们来了,有些呆愣楞的问我们:“你们有空不?陪我开黑怎么样?” 我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是彻底无语了,沉声道:“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于文泽的接收能力确实有点弱,我跟他费了半天口舌,他才大致听明白了。 按照我的指示,于文泽打开手机扩音,给章斌阳打了电话。 接通之后,于文泽本色出演,上来就骂:“章鱼哥,你特么窝哪儿呢?老子跟我哥被郝泰那孙子弄了你不知道啊?” “啊?有这事儿?您等着,我这就去看望您一下,顺便再看能不能找点人打回去?” 章斌阳立马表态,我心中冷笑:于文津遇刺你不在场,可于文泽挨揍的时候,你不就在边儿上看着吗,居然还能装不知道? 于文泽满口脏话的数落了他一番,章斌阳只是急声保证着,说马上就来于家。 “那行,你特么的快一点,老子现在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你多找点人,咱们这回也直接去郝泰那孙子住的地方。” 挂断电话之后,于文泽还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行了,你说一会我带多少人合适?要带刀不?我哥那一下不能白挨了,我得去找回来!” “你……还是先打你的游戏吧。” 我敷衍了他两句,果然和二愣子刚才没真的听懂我的话,还真想着去好郝泰打架呢。 于文泽‘哦’了一声,又忙着去打游戏了。 沈沐冰低头沉声道:“他是怎么隐藏自己身份的?全是破绽,他连问都不问,就知道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家养伤,而且话里话外,对所有的事情都像是知根知底的。” 我也有这个想法,章斌阳的演技其实不咋地,但他的消息格外灵通,总能在合适的时机及时的出现。 “你平时和章斌阳联系多吗?” 我拍了拍于文泽的座椅靠背,他头也不回的道:“我联系他干嘛?这小子连给我当马仔都不配,怂的一批,不过每回有什么事儿,他都忙着张罗,确实是个当狗腿子的好料。” 和我想的一样,章斌阳的信息格外灵通,而且每次还不是从于文泽口中打听出来的。 “章斌阳背后绝对还有别的人物!凭他的能耐,不可能在于家和郝家安排内应的,所以他也只是一个能在关键时刻当做弃子的代言人!” ------------ 第191章消息灵通,内部间谍? 于文泽对我们的话产生了兴趣:“内应?难道有人觊觎朕的皇位?” “打你的游戏吧!” 我随口斥责了一句,于文泽有些忿忿的看着我,但伴随着龙敖捏响拳头的声音,他又赶紧继续去奋战游戏了。 四个人在这间游戏室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不止是我们觉得无聊,于文泽打游戏都打累了,伸展着腰身:“章鱼哥是不是出车祸了?怎么还没到?” “你平时跟你哥也这么聊天的吗?” 我突然觉得上天在某些时候还是公平的,于家这兄弟俩,除了颜值是俩人平分了,素质和智商全被遗传给于文津了。 于文泽又给章斌阳打去了电话,但这次后者已经不接电话了。 接连打了好几次之后,我开始咂摸出不对味儿了:“章斌阳不会是听到了风声,不来了吧?咱们刚才不也猜测,他的消息很灵通吗?” 沈沐冰皱眉思索了一下,起身走了出去,我们跟着她又回到楼上,于文泽也和我们一起上来了。 一群人又去找了于文津,沈沐冰直接道:“章斌阳可能不来了,你能查到他公司的信息吗?” 于文津揉着眼睛,点头道:“应该不难,他就是一个几十人的小公司而已,信息不算严密。” 我们在书房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于文津就接到了电话,挂断之后急声告诉我们。 “章斌阳临时出差了,这会应该已经到机场了!” 于文泽大声咒骂:“这孙子敢耍我?哥,你知道不?他可能是内应,是商业间谍,你小心点,咱家的钱别让他偷走了。” 于文津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绝望道:“要不是咱们爹妈早年攒下点家业,我真替你的未来担忧。” “啥未来?你说咱家遭贼惦记这事儿,还要告诉爸妈不?” 于文津叹着气把于文泽赶了出来,我们也没有再打扰他工作,于文泽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我难得关心一下家里的生意,我哥怎么还不乐意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连我这个不懂生意经的人都能理解,章斌阳的小公司和于家这个家族财团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章斌阳只敢来挑拨一下于文泽,根本不敢去找于文津玩花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潜伏进于家的公司内部? 下楼之后,于文泽又收到一条微信,气到发抖,拿给我我们看。 章鱼哥:【于哥,我公司临时出了点事儿,要出趟差。还有五分钟登机,等我回来了马上就去叫人帮您找回场子。】 我和沈沐冰对视了一眼,一起往别墅门口走,现在章斌阳落跑了,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于文泽跟着我们一起走到大门口,被站岗的保镖拦了下来:“二少爷,于总说没他的吩咐,您不能从家里出去。” 我出门之后笑着冲于文泽挥了挥手,转身之后又陷入愁绪:“不止是章斌阳跑路了,咱们恐怕也暴露了。” 沈沐冰也没再有别的计划,问我接下来想怎么半。 我耸了耸肩:“看看唐芸把周彩云劝到什么地步了呗,本来我意思也是谁也别招惹,把周彩云接走就完了。你不也说了吗,周彩云可能只是个可以随意取代的棋子,她走了,布局的人无论是郝家父子还是另有其人,肯定再找一个就行了,也未必会跟着咱们回临江市。” “可,这样不是还会有人步入周彩云的后尘吗?而且下一次可不会再有人能像我们一样,把周彩云带走了。” 我沉声道:“这个我也想过,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尽力而为。” 沈沐冰对陈玉颖的热情很是惧怕,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就带着我和龙敖四处闲逛,到了傍晚才回去。 回到园林别墅之后,唐芸和陈玉颖两个人的惊喜派对也无非是撒撒花送送礼物之类的,但几个女孩像是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笑闹的很开心。 而且除了周彩云之外,唐芸和陈玉颖还喝了不少酒,玩的越来越疯。 陈玉颖摇摇晃晃的扑向沈沐冰,从身上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冰妹子,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我今天不过生日。” 沈沐冰想推开陈玉颖,未果,陈玉颖带着醉态把礼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戒指,用碎钻镶嵌出一把吉他的样子。 “呵呵,冰妹子你喜欢唱歌,但我不懂音乐,只能送你这个了,以后要是再上台演出,一定要带哦。” 沈沐冰被迫收下了礼物,我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怪怪的,默默感慨:“如果她们俩之中有一个是男的,说不定还真是一桩上好的姻缘。” 几个女孩一直折腾到了深夜,周彩云也因为体力不支趴在桌子上睡着好几回了,但唐芸和陈玉颖醉态百出,依然没有散场的意思。 我只好招呼过来一旁的保姆,把她们俩和周彩云一起送回去休息了。 离场之后,又只剩下我们三个,沈沐冰低头看着礼盒里的戒指发呆。 我看她今晚上心情还不算太差,就开起玩笑道:“这丫头也是痴情一片,要不你考虑考虑?” 沈沐冰瞪了我一眼,让我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我爷爷给我下达了命令,让我嫁给一个男人。” 沈沐冰很认真的告诉我这句话,又把我整蒙了:“命令?你是不是想说,你把陈玉颖喜欢黏着你的事儿告诉沈老爷子了,然后他要求你以后还是要嫁给一个男的?” 我心道也就是我和她之间的默契,才能听懂她的话。 沈沐冰还没来得及解释,龙敖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窗外大喊:“大胆妖孽,佛爷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居然敢在此大放光明,看我收了你!” “他喝醉了。”沈沐冰低声说了一句,我随口道:“龙大师这还算好的,别忘了你喝醉的时候,还要爬桌子上唱什么‘红尘滚滚’呢。” 沈沐冰再次怒目而视,我站起来想把龙敖摁回椅子上,但循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居然真的看到了竹林中的火光! ------------ 第192章竹林火光飞纸灰 “失火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道:“六地火局!难道这把火,不是第一次出现,只是以前我没有注意过?” 沈沐冰反应更快,抓起一旁的背包:“带上他,咱们过去看看。” “带他干嘛?都喝成这样了,你还真指望他召唤出什么大威天龙啊?” 我更倾向于把龙敖先扔在这里,这大和尚两百多斤的块头,太难顶了。 “你不是说竹林里的风水局很凶嘛?带上他,当个护身符。” 沈沐冰很粗暴的扯开了龙敖衬衫的衣襟,把他胸口的地藏王菩萨纹身露了出来。 我们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龙敖,三个人走出阁楼去往竹林深处。 当我们出来的时候,竹林里已经一片漆黑,但我们三个不可能都看错,刚才的火光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明知好几个风水局镇压着林中的荒坟,但有龙敖一直嘟嘟囔囔的,也不觉得有什么恐怖。 进入竹林之后,我直接带他俩来到上次于文泽挖开坟头的地方,但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我都无法感受到阴冷的气息。 风水局依旧还在运转,虽然七星桩和八宫竹被毁坏了,但光凭其他的风水局,也足够镇压了。 “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沈沐冰把龙敖整个人推给了我,自己往更接近坟头的地方走。 我架着龙敖,也追不上她,不过她在上次挖开的地方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查看着什么。 扶着龙敖过去只,沈沐冰就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黑色的灰烬:“这是纸钱燃烧过后留下的纸灰,还是温热的,刚烧完没多久。” “有人大半夜的来这里烧纸?” 我打了个寒颤,开始脑补不久前这里的画面:“来给她烧纸的人,肯定知道她的身份!” 四下找寻了一下,竹林中半个人影都没有,沈沐冰沉声道:“一个能够轻松进出这个巨大园林的人,肯定比我们更熟悉地形,我们已经不可能找到他了。”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咱们就不该带龙大师,直接过来,说不定还能追上。” 沈沐冰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道:“但他的出现,就是线索!” “什么线索?” 我感觉沈沐冰已经有了新的思路,她从地上站起来,观察着坟墓四周,继续道:“今天的日子!今天也不是任何祭奠的日子,所以来给这座孤坟烧纸钱的日子,很特殊!” 沈沐冰的话提醒了我,开始认真推算:“今天这日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啊,很平常。” 刚一说完,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放弃了推算,急声道:“今天是周彩云的生日!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算过一次了!” “我之前的猜测有误,或许周彩云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替换的棋子,他很重要!” 沈沐冰也没有继续逗留,拍了拍手上的土,就留下我一个人走了。 “冰妹子,你不帮忙搭把手吗?” 我没有叫住沈沐冰,只能一个人把两百多斤的龙敖扛了回去,更可气的是,回到阁楼之后,龙敖的酒劲居然清醒了不少,虽然还是满口胡话,但却能自己走路了。 进屋之后,沈沐冰已经坐下喝茶了,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她丢下我,她就先开口了:“周彩云的生日,和孤坟中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怎么知道?周彩云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年一直守着一座坟头过日子。” 我坐下来喘了几口气,沈沐冰微微摇头:“周彩云自己不知道,但郝家父子绝对知道!拜堂成亲,不就是为了让周彩云成为一个郝家的人吗?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礼数已成!” “坟里的女尸,是郝家的人!” 我跟着沈沐冰的思路往下走,但依然有很多疑点想不通:“郝家为什么要把自己家人埋在家里呢?而且这里的所有风水局,都是在镇压折磨她,难道这女的,是郝家的罪人?” “光凭猜测,有太多可能性了,明天直接去查。郝家有钱有势,但也因此藏不下太多的秘密,说不定于文津可以帮我们查到。” 沈沐冰已经把于文津当成我们的信息网了,不过是她把于文泽治好的,于文津也不可能拒绝为我们做事。 “宜早不宜迟。” 我摸出手机就想给于文津再打个电话,拿在手里之后,我才感觉到了手机的陌生。 “额……这是郝泰的手机,我本来想交给周彩云的,忙起来就给忘了。” 我把这只手机放在桌上,沈沐冰拿起来看了看,没能打开:“没电了,不过也不一定急着还回去,如果能打开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郝家父子和孤坟的关系。” “这样不太好吧?偷窥他人隐私是犯法的。” 我有些抵触,但沈沐冰已经把手机塞进了自己包里,对此我也只能装作无视。 找出自己的手机之后,我就给于文津打电话,也没直接说竹林孤坟的事情,就让他帮忙查一下,这几十年来,郝家都有什么女性成员去世了。 于文津说会尽快帮我去查,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那头还伴随着于文泽的叫嚣,肯定是又挨训了。 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们三个也穿过阁楼去后面的庭院休息。 因为所有人的房间都是在同一条走廊两侧,我们三个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就需要经过周彩云的房间。 而我们经过的时候沈沐冰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道:“周彩云的房间里,有刚才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纸钱燃烧后纸灰的味道。 “这你都能闻得出来?” 我以前也没听沈沐冰说她还有这技能啊,说句不好听的,鼻子比狗都灵。 “难道是林子里那主受用了香火,又有了力气来找周彩云了?”我开始猜测。 沈沐冰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想要靠近房门偷听一下。 但偏偏这个时候,龙敖突然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捂着额头上的打宝:“娘的,这墙居然会动!” 沈沐冰快速的退了回来,急声道:“房间里有动静,脚步声,不是阴魂,是人!” ------------ 第193章郝家秘辛 沈沐冰已经很快速的把听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但还是没能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周彩云的房门被打开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是郝泰。 “你怎么在这儿?” 我脱口而出,郝泰还是用眼底看人的姿态:“这是我家。” “哦,也对。不对,你怎么会从周彩云房间里出来了?” 郝泰依然从容的回答:“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来看看她。” 说话间,郝泰就把周彩云的房门关上了,我看到了她化妆台上放着的生日蛋糕,看样子还真是来给周彩云过生日的。 郝泰明明被关了禁闭,但却依然能自由的活动,不知道是他偷跑出来,还是郝连川昨天只是随口敷衍于文津,根本就没有看管郝泰的意思。 “让开。” 郝泰比我高出半头,低了下下巴跟我说话。 我心中愤懑,这么宽一条走廊,你丫非得让我给你让道吗? 虽然心有不满,但我还是忍了,退到一旁,鬼知道这货会不会一言不合也给我一刀。 郝泰就这样走了,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我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孝顺,大半夜的来给小妈过生日。” “他身上有纸灰的味道。”沈沐冰打断了我的诋毁。 我也赶紧认真起来:“刚才在竹林里烧纸钱的人是他?那么我们这次猜测的方向就是对的,坟里埋的,真的是郝家的人!而郝家父子,对此也是知情的,甚至连所有的风水局,也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爷俩找人布置的!” 沈沐冰推开周彩云的房门进去了,我一个大男人不适合进女人的房间,就在门口等着。 也就两分钟不到,沈沐冰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告知我另一个信息:“蛋糕的盒子底部有泥,曾经被放在地上过。” 所有的线索都验证同一件事,刚才在竹林中烧纸的就是郝泰。 “希望于文津那边能查到什么线索吧。” 我把希望寄托在于文津身上,而沈沐冰又缩小了范围:“你刚才的那句话提醒了我。” “哪句?” 沈沐冰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开口反问:“成亲之时,拜堂的人从郝泰换成了郝连川,那么郝泰和周彩云的关系,本该是夫妻,一下子就变成了母子!” 我猛然间想到了那张照片,催促沈沐冰去我房间:“郝泰的手机壁纸,是小时候的他和一个女人的合照,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他的母亲?而周彩云也说过,郝家只有父子二人,没有女眷!” 沈沐冰眼神一凝,快步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们给手机充上电开机,虽然还是不知道密码无法解锁,但能看到手机的屏保壁纸。 “光看一张照片,也算不出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不过明天可以去拿给于文津看看,让他去比对。” 沈沐冰又开始制定明天的计划,说了一阵之后,我就感到了困倦,沈沐冰也起身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躺在床上之后,我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情,想了半天之后才一拍脑门:“龙敖!” 我又起身出门,打算把还躺在走廊里的龙敖送回去,一出门就看到沈沐冰拿着一套睡衣从自己房间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沐冰对我比了比手指,轻轻关上房门,又跑进了我的房间。 “冰妹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好吧?我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人……” 沈沐冰抬头瞪了我一眼,冷声道:“你去和龙敖睡,陈玉颖在我房间睡着了,我没地方去了。” 我在心里把陈玉颖抱怨了一番,去走廊上把龙敖拖回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然被陈玉颖给吵醒,翻了个身摸到一块满是腱子肉的胸大肌之后,我也彻底清醒了。 刚穿好衣服出去,我就听到了陈玉颖在我门口满是震惊的语调:“冰妹子,你怎么从刘封房间里出来了?” 我怕她再再惹出什么误会,赶紧出去解释:“我在这儿,昨晚上冰妹子的房间不知道被哪个居心叵测的家伙霸占了,然后她又霸占了我的房间。” 陈玉颖绝对是睡饱了,这会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明白过来我在嘲讽她,过来和我喧闹了一阵。 趁着唐芸把陈玉颖拉回房间的时机,沈沐冰也迅速换好了衣服,拉着我就跑。 俩人一口气跑到停车的地方,沈沐冰才松了口气:“来不及叫醒龙敖了,今天咱们两个去于家。”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那也不至于连早饭都不吃吧?而且于文津要忙自己的工作,哪有那么快查到郝泰家的事?” 沈沐冰不由分说的把我拽上了车,开车就走,路上我们随便找了个早点餐解决了早饭,然后又直接去了于家。 连续三天,天天往人家里跑,都快跟于家站岗的保安混熟了,直接就放我们进去了。 进入别墅,于文津还是在自己书房办公,我们刚一进去,于文津就揉着不满血色的双眼:“你们来的还挺早啊,我昨晚上托人查清了,郝家除了周彩云这个外姓,就没再有别的女人了。而且这事儿其实都不用查,我们家和郝家竞争了好多年了,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 “不一定是姓郝的女人,你见过郝泰的母亲吗?” 沈沐冰直接问到重点,于文津用手搓着脸道:“没见过,不过我听我爸妈说起过,郝家是在佘曼丽去世之后才发迹的。” “佘曼丽?”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于文津开始回忆:“就是郝泰的母亲,郝家跟我们家最大的不同是,我们家从很多代以前就开始经商或者从文,但郝家是几十年前才发展起来的,所以认定不旺,只有郝泰跟他爹俩人。” “白手起家?那也算一个传奇了吧?郝连川做生意看起来还真有一套。” 于文津摆了摆手,少见的露出鄙夷的表情:“哪有什么白手起家的奋斗史?以前连郝家都没有,只有佘家能和我们家的财力差不多,但佘家到了上一代,就只有佘曼丽一个女人,郝连川是入赘到佘家的。但佘曼丽也不长命,三十多岁就死了,佘家本来人就不多,郝连川以入赘女婿的身份,掌握了佘家所有的产业,才有了现在的郝家。” ------------ 第194章阳寿尽,阴寿初 “能查到佘曼丽的生卒日期吗?” 沈沐冰又继续追问,于文津满脸的疲倦,但还是咬牙点头:“应该没问题,虽然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但现在的各种记载都挺全的。” 于文津又开始发邮件打电话的,忙活了半天,收了一封邮件之后,略作惊讶的道:“佘曼丽的忌日,就是昨天!” “对上了!” 沈沐冰转身走出了房间,我向于文津表达了一下谢意,也跟着出去了,沈沐冰就在门口等着我。 “佘曼丽的忌日,就是周彩云的生日,昨天晚上,郝泰是同时去祭奠佘曼丽,并且给周彩云过生日!” 我也是这个想法:“这么说来的话,那座坟里的女尸,真的是郝泰的母亲!可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命理才存在共性,而周彩云的生日,只是和她的忌日相同,为什么会和她产生联系呢?” “你知道阴寿吗?” 沈沐冰开口问我,这让我打开了新的思路,很多原本想不通的地方都豁然开朗了。 “阴寿!就是人死之后开始计算的,阳寿尽后即为阴寿。等同于另类的新生,难怪郝家父子会把佘曼丽的尸身葬在家里,原来如此!” 我独自感慨了一阵,看到沈沐冰询问的眼神,才想起来解释。 “从伏羲立姓起,人以氏族为记。哪怕一族之人只剩下一个,也会继承整个家族的气运。郝家的一切,都是从佘家拿来的,所以郝家本身的气运并不旺盛。郝家父子是想要继续维持佘家的气运,并且占为己用!” 沈沐冰疑惑道:“怎么占用?” “让佘曼丽‘活着’!”我想到了这个比较另类的理论:“佘曼丽虽然已经死了,但佘家气运不会短时间内消失,因为这一族在世间还存有印记。比如佘曼丽还有儿子,有亲人,有很多人依然记得她的存在。所以风水局可以维持住这种气运,再利用周彩云的生日和佘曼丽阴寿生日的相同点,期满天道,使其认为佘曼丽还未死,所以佘家的气运还在,但又找不到佘曼丽这个人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加持到郝家父子的身上。” 我感觉沈沐冰不一定听懂了,又补充了一句:“说白了,周彩云就是佘曼丽的替身,她不断的为佘曼丽提供生机,甚至在某些时候,她可以完全替代佘曼丽。” “不同的人,可以互相替代吗?” 沈沐冰提出质疑,我很笃定的道:“可以!虽然只有在某些时候能够做到,但这些已经足够了。郝泰哄骗周彩云和自己的父亲拜堂成亲,让她一直住在家里禁制外出,都是想让她尽可能与死去的佘曼丽相像而已!” “所以被那么多风水局镇压的佘曼丽,原本不应该有逃脱出去的机会,可她能在某些世间离开竹林,但只能附身在和自己命数相近的周彩云身上?” 沈沐冰终于理解我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这对于周彩云来说,是杀身之祸,越是接近佘曼丽,她就越接近死亡吧?” “确实是这样。”我想了想,推测道:“周彩云最多只能活到沈曼丽去世的年纪,因为对于后者而言,再往后就是空白了。而且光是这个寿数,周彩云都很难活到,因为她住的地方,有太多的风水煞局。虽然主要是为了针对佘曼丽,但周彩云也一定受到影响,无论是因为自己也住在其中,还是佘曼丽被风水局折磨之后,再去影响到周彩云。” 沈沐冰攥了攥拳头,抬头看着我:“你有没有觉得,真相绝对比我们现在知道的更加残忍?” 我摇了摇头:“为什么是‘更加残忍’?” “因为我怀疑佘曼丽的死,会不会和郝连川有关?假设你也和他一样入赘到有权有势的人家,再遭受压迫和鄙视的时候,会不会想着反抗,甚至杀掉自己的妻子,改换门户,夺走她们家的一切?” 沈沐冰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好像我真的是这种人似的。 我半开玩笑的道:“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当个不用管事的上门女婿有什么不好的,干嘛非要抢家产抢地位呢?” “你是不是觉得唐家的人都对你不错,觉得自己入赘之后不会被欺负?” 我知道沈沐冰肯定不是和我看玩笑,而是当真了,赶紧该换了态度:“我刘封就是有一天沦落大街了,就算饿死了,也是绝对不会入赘的。” 沈沐冰并没有被我的冷笑话逗笑,转身下楼,继续道:“我还有一个担心的问题,你也看到了,周彩云不过才嫁入郝家三四年的时间,就已经快不行了,郝家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说的那个气运,又是怎么维持的?” 我心里一紧,这才是沈沐冰真正担忧的的地方。 “周彩云对于郝家的布局而言,是重要的棋子,但却并非是唯一一个。也就是说,郝家这么多年,可能就是这么过来的。不断的找和佘曼丽命数相近的女人,死了之后,就再换下一个!” 沈沐冰摇了摇头:“这只是我们现在的猜测而已,说不定郝家父子还有别的方法。如果郝连川每隔几年就死一个妻子的话,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希望如此吧,我想再回去看看风水布局。说句直白点的话,在我的估算中,周彩云连这四年的时间都不应该活的到,园林中的风水,可能出现了问题,减弱了效用。” 沈沐冰点了点头:“我也想再回去看看郝泰的手机。” 我们俩人也没想起来去给于文津打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了,回到郝家的园林别墅之后,也没急着回去找周彩云把这些事说清楚,而是又钻进了竹林。 “如果周彩云真的不是第一个受害者的话,那么之前的受害者,也会有家人吧?” 沈沐冰今天总喜欢对我提问,我只能一直配合她。 “应该有吧,而且想要找到命数相近的人也不容易,像周彩云这样孤苦伶仃一个家人都没有的,才是特例吧。” 沈沐冰点了点头:“那么如果有某个女人被郝家父子坑了住进来,她的家人或者亲友,也有可能会为了报仇,把郝家父子的行径揭露出来吧?” ------------ 第195章87号仓库 在我看来,沈沐冰的思维跳跃性太强了,先不说除了周彩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受害的女人。而且章斌阳也未必和其中一个女人有莫大的关联。 从于家出来之后,沈沐冰又拉着闲逛,墨迹到了晚上,还是去那条小吃街。 “冰妹子,你真的很喜欢吃这家小吃摊对吧?” 我也沈沐冰算不算是‘吃货’,她也压根懒得回答我这个问题。 大快朵颐一番之后,我们开车准备回园林别墅,刚上路,于文泽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 “小刘啊,我的人找到章斌阳了,他根本没去外地,就在郊区一个仓库里猫着呢。” 我赶紧打开手机免提,让沈沐冰也能够听到,她立马减缓了车速,沉声道:“具体位置在哪儿?” “一个叫八十七号仓库的地方,我想自己出去找他的,但我哥看我看的太紧了,我根本溜不出去!” 我随口道:“就你这儿劲儿的,上哪儿都喜欢带一大帮子虾兵蟹将,不把章斌阳提前吓跑了才怪呢。” 于文泽和我掰扯了几句,沈沐冰继续问他:“这件事告诉于文津了吗?” “还没呢,我想再找找机会,看能不能从家里出去,我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二十四小时看着我。” 沈沐冰找了个可以调头的地方,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道:“先别告诉他,以及你们家的任何人!” “间谍?我们家真有汉奸?” 于文泽虽然扯得有点离谱,但逻辑终于对了一次,我接着沈沐冰的话道:“今天章斌阳一开始并不知道我们设计坑他,他是在半路上才临时变卦撒谎说去出差,所以你们家,可能真的有他的眼线。” “家里头居然还进贼了?” 我认真叮嘱于文泽,让他千万别打草惊蛇,跟他分析利害。 “行了,虽然我没大听懂你到底想说啥,但你太能絮叨了,我不去找这个内奸就是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是有些担心:“这货能做到吧?我怎么感觉还是不靠谱?” 沈沐冰换上了一条通往郊区的路线:“用你的手机定位,找这个八十七号仓库。” 我赶紧照做,输入‘87号仓库’之后,定位到了最快能到达的路线。 沈沐冰开车很快,我坐在附加税盯着时速表,一直在超速的边缘徘徊。 晚上车流量不大,刚过一个小时,我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居然这么多仓库?哪个是八十七号?” 我看着占地面具巨大的仓库群,已经各种大大小小的集装箱,开始发愁。 再往前过于拥挤,车也开不进去,沈沐冰就拉着我下车。 “我刚看见还有几个卸货的工人,你去问问。” 沈沐冰没有跟我一块过去,我想了一下,以她这副装扮,找人问路也会令人起疑。 我随手从车上拿了一盒龙敖平时抽的烟,走向了几个熬夜工作的工人身边。 “几位大哥,麻烦问一下,八十七号仓库在哪儿?” 其中一个戴安全帽手里拿着记账本的工人,像是工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这里就是八十七号仓库,都是,87不是哪个,是这块地方叫八十七号仓库。” 我更加愕然,继续和他攀谈:“那您今天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四十岁的小老板,个不高,有点胖……” 竭力描述了一下章斌阳的长相装扮,工头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我:“俺这儿天天来接货送货的老板都长这样。” 我把手里的烟给在场的人都分了一下,打算再打电话问问这个不靠谱的于文泽。 转身走出去没两步,工头又叫住了我:“你是找人的吧?今儿个我确实见一个奇奇怪怪的小胖子,穿的板板正正的,但他花钱问我们一个小工买了旧工作服,他的车还停在那儿呢。” 工头指了个方向,我赶紧谢过,把剩下的半包烟也给了他。 在一大堆集装箱之中七拐八拐的过去,就看见了一辆跟沈沐冰的车一模一样的大切诺基。 “果然是花钱好办事啊。” 我踮着脚尖看了看车里的情况,座椅上搁着章斌阳每次都穿的黑色竖纹西装,前挡风玻璃下还有一张几公分见方的相框。 用手机摄像头放大之后,看到了章斌阳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赶紧回去找沈沐冰,告诉她:“章斌阳的车在这儿,但他已经隐藏在了工人当中,在这里干个搬运工,好像连身份登记都不需要。” 沈沐冰爬上了车顶眺望:“我们只能晚上找,天亮之后,我们比他还显眼,看见我们之后,他肯定直接就跑了。” 我又想再去找刚才的工头问问清楚,这时候沈沐冰突然盯住了一个方向:“你上来,看看那套房子。” 沈沐冰把我拉上车顶,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远处有一栋低矮的平房,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房子四周摆放着几个纸箱子。 “有点意思啊,像是辟邪的风水局,但只是最简单的那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怕晚上鬼敲门布的局。” 我还没琢磨清楚,沈沐冰已经从车上跳了下去,我赶紧跟上。 两个人穿过一堆堆集装箱和各种杂物,到了近前之后,还看到了门框上挂着的五帝钱。 “难道我还真低估了章斌阳,他其实懂风水术?”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沈沐冰给我使了个眼色,这小屋只有一个门,俩人就放低了脚步缓缓靠近。 从被蒙了一层灰的小窗户里,还能看到里边闪烁的冷光,但却看不清楚内部情况。 在我和沈沐冰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了怪异的声响,女人、以及男人的声音。 我们俩对视一眼,沈沐冰放在门上的手也僵住了。 “有男有女,两个人,章斌阳不会跑路还带着个女人吧?” 沈沐冰开始慢慢往后退,不想再打扰屋子里的人,这声音听得我也是面红耳燥的,也不想再进去了。 在我以为找错地方的时候,屋子里的声中夹杂了一声特殊的日语,我先是一愣,看着窗内的科技冷光,随即明白过来。 “不是两个人!是这个猥琐的家伙在看小电影!” ------------ 第196章我原来也是颗棋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沈沐冰已经退到了很远的地方,我只能自己上了。 用手试了一下,这门外部也没有落锁,但里边被什么东西抵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一下将门踹开,口中大喊:“别动!扫黄!裤子穿好站着别动!” 吼了两嗓子之后,我在门口摸到了电灯开关,灯亮之后,我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家伙,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快速的给笔记本电脑切屏。 “李晓健?” 他这件粉色的衬衣太引人注意了,李晓健适应了灯光之后才从手指缝里看我,也露出惊容。 “封哥?你咋来了?” 李晓健利索的提了提裤子,热情的过来准备跟我握手,我厌恶的瞪了他一眼:“给我站好了别过来。” 说话的功夫,沈沐冰也过来了,李晓健脸色还带着尴尬的笑容:“沈大小姐?您也在啊?几天不见,您更漂亮了。” 我看着李晓健猥琐的眼神,往沈沐冰身前挡了挡:“你别和我扯犊子,说,你怎么在这儿?章斌阳呢?” “额……什么章斌阳?好久没联系了。” 我指了指他桌子上两份吃剩的盒饭:“你一个人吃两个盒饭啊?还用两双筷子?” “我,有点不环保了哈,我改。” 李晓健还是不打算交代,沈沐冰把手机从我肩膀上探出来,闪光灯亮了一下。 “沈大小姐,您这是干嘛呢?” 李晓健赶紧拿过掉在地上的衣服,沈沐冰冷漠道:“下次拿给李戈爷爷看看,让他清理门户。” “别介啊,我就是没钱租房子住,在这儿住几天,也没干啥事儿啊。” 沈沐冰没再理他,我顺势指点了一番:“我们的来意你应该知道吧,老实交代,我让冰妹子把照片删了。” 李晓健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立马投诚了:“章斌阳刚出去买烟了,一会就回来。” “你呢?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李晓健慌忙摆手:“没啥关系,就是,反正这事儿也挺意外的,我说了您别生气啊。” 接着李晓健从我们俩在园林别墅那次见面之前开始说起。 “我一开始来这座城市,确实是帮章斌阳看风水的。看完了之后,他说还有个大客户让我帮他看看郝家的风水,我就去了,可到了之后,我才发现那地方太邪门了,全是煞局。” “而且光是布局,就得花不知道多少钱,我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敢动啊。就想推脱掉,结果您正好来了,我就跟章斌阳引荐,说您是大风水师,而且跟我特熟,我可以帮他来求您帮忙。” “结果章斌阳给了我点小钱,说自己去找您,而且还让我在这儿住下,一天给一万块钱,我也不知道他搞啥鬼,但这钱不赚白不赚嘛?” 我再次把很多细节对上了,继续询问:“竹林中,那个阴宅的位置是你点出来的?” “真有阴宅?我当时就觉得那地方有个锁魂的八竹阵,十有八九有个阴宅。” 我快速思考着李晓健的话,他看出了有阴宅,但并没有看出具体的位置,所以点出阴宅位置的,还是章斌阳。 或者说,是他背后的那个大人物。 “是谁让章斌阳带你去看风水的?” 我紧张了起来,期待着李晓健的答复,但他却摇了摇头:“不晓得,我问过,他不告诉我,而且让我别瞎问。我这人嘴最严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李晓健在章斌阳的谋划中原本也占据重要的位置,他是想让那座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并且挑起郝家和于家的纷争。 只是我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更加完善了,他放弃了李晓健,开始让我来取代李晓健的角色。 “女鬼上吊?根本就是胡扯,章斌阳就是想把我引到竹林里去,让我知道那几个风水局!” 我回想了一下当天的经过,当时我并没有看出地火局,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可能让他失望了,于是他推进了进程,直接忽悠于文泽去挖坟。 章斌阳的行动线是捋清楚了,但他挑拨郝家和于家的目的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他出去多久了?还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李晓健摇了摇头:“出去老半天了,他也是今天刚来说跟我住几天,本来他让我一个人在这儿住的,今天不知道咋的,穿了身工作服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他破产了呢。” 我们就在这件小屋子里等了几个小时,到了午夜,章斌阳还是没有露面。 沈沐冰轻叹口气:“他不会来了,我们已经暴露了。” “咱们进来之后就没出去过,怎么可能暴露呢?”我看向李晓健:“你是不是偷偷给他通风报信了?” 李晓健拿起没开机的手机给我看了看,沈沐冰沉声道:“车!你是看到他的车才确定他在附近的,刚才我们的车也忘了藏起来了。” 我一拍脑门,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细想起来,章斌阳虽然演技拙劣,但敏锐力惊人,还真适合干个间谍啥的。 这下是不可能等到章斌阳上钩了,我们也不想继续陪着李晓健闲唠嗑,就准备离开。 “封哥,你们到底在忙啥?带我一个呗?” 我讥笑道:“你不留下挣钱了?一天一万,不得住他个地老天荒的?” “这地儿都露了,章斌阳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了,我这生意是做不成了,不如跟您混两天,有啥鸡零狗碎的小事儿,说不定我能替您办了。最主要的是,我便宜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爹妈给你取的名字真好。” 李晓健跟着我们走了,沈沐冰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有完全信任他,但留在身边也不碍事,如果他还能和章斌阳有联系的话,正好可以等着他露出马脚。 开车带上李晓健回到园林别墅之后,原本冷清的地儿,这几天越来越闹腾。 我本来还有点担心李晓健成天一口一个‘封哥’的纠缠我不放呢,第二天他就找到了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龙敖和李晓健一见如故,一个能吹、一个能捧,而且都有那种务实挣钱的远大志向,完完全全的财迷二人组。 之后几天,章斌阳像是彻底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完全全没了踪迹。 ------------ 第197章郝家的没落 我和沈沐冰的调查也无从下手了,不过每天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开始紧盯着郝家的的动向。 郝家在那个神秘财团势力的打压下,没能挺过去,旗下大半的产业都宣告破产了。 而郝家产业的最高领导者,郝连川一气之下脑梗住院了,很多忠心的高管去找郝泰,但这货又不知道犯了什么死脑筋,说他爹让他在家面壁思过,不愿意出门。 我们几个日常在小阁楼里喝茶吃瓜,唐芸时不时给我们念诵得到最新消息。 “郝家的没落已经是必然的了,原本很多观望的小企业,也纷纷和郝家划清了界限。” 唐芸的眼光是绝对不会有错的,我抿了口茶,冷笑道:“就算没有现在这个大风波,我估计郝家也撑不了多久,就郝泰那个性子,当个杀手挺合适的,当董事长完全不可能。”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彩云表情复杂,反驳了我一句,我也觉得话有些过了,周彩云和郝家的关系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唐芸及时化解我和周彩云之间的尴尬,懒着周彩云肩膀道:“现在郝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你就跟我回临江市吧,这个园子,恐怕也会马上被郝家拿去抵债了吧?” 周彩云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还在犹豫,想了半天才开口:“我想见见郝泰,他父亲病倒了,现在他一定也很难过吧?” 我们几个神色各异,但也没人能去阻止她。 唐芸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找他吧,郝连川病倒了,郝泰应该也在医院吧?” “我?可以吗?” 周彩云好几年没从这个园林别墅走出去过了,有些忐忑也是正常。 唐芸给我使眼色,我赶紧搭茬道:“没问题,出去走走,绝对有好处没坏处。” 然后我们三个男的就在阁楼里等了大半天,除了冰妹子没动地方,几个女生换衣服化妆的,太磨叽了。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我们才来了两台车出门,郝连川住的是本市最好的医院。 赶到医院之后,我们问到了郝连川住的高级病房,有很多人都挤在这里,媒体记者、公司高管、还有一些个来观望郝家还没有翻盘之力的投机者,场面格外混乱。 唐芸一看这架势,就赶紧给周彩云戴上了口罩帽子,要是她被认出是郝家的媳妇儿,我们也得马上被围住。 “郝泰呢?也躲起来了?” 我假装吃瓜群众,找人问了问,郝泰从郝连川住院之后,一次都没来过,对外还是那句话,郝连川病倒之前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不能出去。 李晓健是个碎嘴子,小声嘀咕着:“会不会是那位郝家少爷压力太大,脑子出了问题?他爹要是这回挺不过去,那他还要一辈子待在家里不出门吗?” 我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周彩云神情失落的低下头,我赶紧岔开了话题问她:“郝泰到底住哪儿,不知道的话,那他的联系方式有吗?” “没有,自从我拜堂之后,都是他偶尔来看我,我是找不到他的。” 我彻底无语,这时候沈沐冰从包里拿出了郝泰的手机递给她。 “你试试能不能打开它。” 周彩云刚接过手机,走廊里的人突然乌泱泱的全往病房门口涌过去,我听到有人大喊着,说什么郝连川醒了。 “世态炎凉啊,现在郝家连保镖的数量都缩水了吗?” 病房门口的几个保镖根本挡不住这么多人,最后还是医院的安保人员过来稳住了局面。 回想起来,也就几天以前,郝泰还能随随便便带着上百号人去和于文泽打架呢。 “对了!于家!” 我突然想到:“于文津说不定知道郝家父子住哪儿!”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于文津打电话,但他一直没接,就又给于文泽打了一个。 电话刚一接通,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于文泽就着急忙慌的道:“小刘,我刚看见章斌阳了,居然来我家了,还和我哥一起出门了。”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不过转念一想,章斌阳也只是把于家当做棋子,他挑起两家的争斗,也不过是为了多一方力量打压郝家而已。 现在郝家是彻底的倒了,就算郝连川的身体能好起来,也不可能再撑起家里的产业,所以章斌阳已经没有必要再藏下去了。 “我彻底懵了,章斌阳来找我哥干嘛?” 于文泽又在电话里咋呼了已一句,我赶紧问他:“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我好像听我哥出门的时候跟司机说了一句,要去公司,准备接手郝家的烂摊子。” 挂断电话之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唐芸疑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郝家即便没落了,旗下的产业也不是一般的企业能吃得下的,但于文津现在出手的风险也不小,因为那个扳倒郝家的人,不一定愿意跟别人分蛋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于文津虽然没有直接打压郝家,但现在看着这么大的摊子,忍不住了也很正常。” 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唐芸很满意的笑了笑:“你真的应该考虑去我家的公司上班。” 呵呵干笑了两声,我们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于文津现在忙着收购郝家,肯定是没工夫搭理我们了。 不过章斌阳的行为依旧让我们捉摸不透,他帮那个神秘人扳倒了郝家,是大功臣,这会不该等着封功行赏吗?怎么又去和于文津掺和到一起了? 带着这个疑惑,我们先回到了郝家的园林别墅,路过竹林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我原本以为已经因为没钱支付薪水而被遣散的上百号保镖。 竹林里的人来来往往,一些个竹子被砍了,还被专门清理出一条路来。 “章斌阳!” 我一眼看到了他,一群人赶紧进去,也没人拦我们。 终于再见到他之后,章斌阳也不再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跟我们打个招呼。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方被挖掘过的深坑,一直没有露面的郝泰就坐在土坑边上,拎着一瓶洋酒,胳膊上缠着黑纱。 而土坑里的棺材却不见了,回头看了看专门被清理出的道路,我豁然开朗,郝泰把棺材迁走了! ------------ 第198章家贼难防 郝泰的脚边还有一堆灰烬,他在迁走棺材之前,肯定又焚过纸钱了。 看到我们之后,郝泰就起身朝我们走过来,和周彩云对视了几秒钟。 “我带你走吧,去国外,你喜欢哪个国家?” 郝泰的一句话把我们所有人都说懵了,包括周彩云在内。 不过我第一次看到郝泰眼里的温柔,他在这个时候要带周彩云离开,难道几年前的那场恋爱,他还真的付出了真心?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吃瓜,唐芸却站了出去,瞪着郝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带彩云去哪儿?再建一个园林吗?” 唐芸不由分说的把周彩云揽在怀里,郝泰仰头灌了一口酒:“不会了,都结束了。” 我感觉其中似乎还有隐情,但唐芸问不到点子上,就想上去和郝泰交涉一下,但章斌阳伸手拦住了我。 “刘先生有什么想说的,不妨问我吧?” 我想了想:“也行,首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给谁打工的?” “我没给谁打工,不过郝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一起跟国外的黑团混混打架,过命之交!” 章斌阳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一样了,再没有那种左右逢源的墙头草形象。 “过命之交?然后你就把郝家给整倒了?” 我刚想继续讥讽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你为什么还能在这里?郝泰不该弄死你吗?” 章斌阳淡然的笑了笑:“一个家族企业,从内部崩溃,比外部力量更加容易。” 我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语结:“你,你们?扳倒郝家的,是他自己?” 章斌阳点了点头,我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觉得这事儿离奇,于家有没有间谍我不知道,但郝家的内鬼,是郝泰!郝连川的亲儿子,未来的家族企业领导者! “很意外吧?郝泰找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也以为他疯了。但他跟我说了一些郝家的隐秘,你应该也能猜到吧,毕竟您最擅长的,是风水。” 我揉了揉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郝家的前身是佘家,为了气运不断绝,郝连川将佘曼丽的尸身以九个风水局镇压,日夜经受煎熬,不得超生!郝泰是为了他的母亲?” 章斌阳眼角往下翻了翻:“只是其一,这件事郝泰知道的很晚。真正触及他逆鳞的,是那个女人。” 我跟着章斌阳看了看周彩云,章斌阳继续说了下去:“郝泰在和她结婚的前夕,才从郝连川口中知道了风水的事。所以从那个时候起,高冷沉稳的郝家少爷,慢慢变成了一个疯子。就是为了隐藏自己,卧薪尝胆,毁掉郝连川一生的布局。” “佘曼丽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沐冰插嘴问了一句,章斌阳沉声道:“多年调查下来,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郝泰的母亲是病逝,但他是不会相信的。从四年前那个荒诞婚礼开始,郝泰就永远不会再相信自己的父亲了!” 我用了好半天才能完全接受这件事,就算宣扬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郝泰会做到这种程度。 而另一边,周彩云还没有给出自己的答复。 郝泰也没有勉强,柔声道:“去国外只是想让你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不喜欢的话就不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如果只是看这个画面的话,还很浪漫,痴情暖男表白心仪的女神,但郝泰这个人让我感觉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相信他对于周彩云是真情,否则也不会隐忍四年,做那么多事,还放弃了自己家的一切。 但正是因为他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太狠了。 我默默走了过去,但也没想好该不该把这些告诉周彩云,我觉得她应该有知情的权力,但我又不确定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份深沉到恐怖的爱。 郝泰斜眼瞥了我一下,就继续对周彩云道:“我会在三天之内把家里的所有东西换成储蓄款,你想知道什么,问他就行。” 我多少有些惊讶,郝泰看穿了我的心思,而且不打算隐瞒自己做过的任何事。 郝泰带人离开了,周彩云目光呆滞,自语道:“我觉得他像四年前一样熟悉,但又变得好陌生。” 两个小时后,我还在向周彩云讲述郝泰和章斌阳两人里应外合的布局,她的表情早就凝固成了呆愕然。 “你们说,他真的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会不会她只是不想他妈妈继续受苦?” 我也给不出答案,沈沐冰倒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很大概率,真的是因为你。郝泰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对于母亲的记忆不会那么多。” 周彩云点了点头,唐芸又跟着呛声:“可你们不觉得郝泰这个人很恐怖吗?他现在还爱着彩云,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了呢?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 俩人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同时看向了我。 “额……你们说的都对。”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鬼知道在场那么多人,为什么她俩辩论非要一次次的问我意见。 “封哥,你饿不饿?咱们去吃点东西啊?” 李晓健的最大作用发挥出来了,这小子虽然嘴碎,但确实擅长察言观色。 我正准备跟着他开溜,唐芸又抬手让我坐下了。 “刚才有人拍到郝泰去了医院,郝连川醒了,指着他说了四个字之后,又陷入了昏迷,正抢救呢。” 我们齐刷刷的看着唐芸,她吐出四个字:“家贼难防!” 虽然外界的人不一定知道这四个字的涵义,但郝连川真正脑梗住院的原因,可能并非破产,而是自己亲生儿子的背叛。 三天时间下来,几乎每天都是同样的场面,连陈玉颖也加入了辩论之中,我们三个大男人实在是觉得无趣,每次都是找借口开溜。 周彩云的性格软弱,也没有什么主见,但直到郝泰再次到来的时候,她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这天晚上,郝泰和章斌阳一同到来,郝泰似乎也习惯了高冷的伪装,还是冰块脸,除了偶尔和周彩云说话,对我们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不过在这场充满诡异气氛的晚餐进行过半的时候,周彩云终于给了郝泰答复:“明天我跟你去机场。” ------------ 第199章彩云归 翌日,一大清早的,郝泰就来就接走了周彩云,唐芸担心她未来和郝泰的感情,心有不愿,但也只能挥手告别。 整个园林别墅,彻底的人去楼空,我们也开始了返程。 来的时候,车还能坐下,但回去的时候多了沈沐冰,而且李晓健这小子图省钱,也想搭我们的车回去。 我们干脆把龙敖和他都赶下了车,让他们自己搭车走。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出了市区,唐芸又接到了电话,一改颓丧的脸色,兴冲冲的对我们道:“彩云没走!让我们去机场接她!” 沈沐冰淡然的点了点头:“哪个机场?” “冰妹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她会反悔一样?”我有些疑惑。 沈沐冰依旧淡定:“早上走的时候,她没带任何行李,也没说任何告别的话。” 我们去到机场接到了周彩云,她还是病恹恹的样子,但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 “彩云,你能留下来太好了。” 唐芸开心的搂着周彩云,后者笑的有些苦涩,把郝泰的手机拿给我们看。 “昨天晚上,我试了试自己的生日,就把他手机打开了,看到了这个。” 周彩云点开了信息,里面有一条未标注姓名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你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觉得这个号码眼熟,拿出自己手机对比了一下,惊声道:“这是于文津的号码,而且,发这条短信的时间,也是那晚于文津在医院的时候!” 周彩云苦笑道:“刚才路上我问他了,他不止找了章斌阳帮忙,还有于文津!” 我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这些个有钱的公子哥,真滴会玩。” 如果不是这条短信,我还真的以为于文津跟郝家的没落没有关系,但他居然也参与其中。 沈沐冰点了点头:“我们第一次让于文泽叫章斌阳去于家,于文津知情。第二次去87号仓库找他,于文津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差一点堵到了章斌阳。” 我转头又看向唐芸:“以后你帮我跟唐叔说说,我这辈子是不想去做生意的,太吓人了,我自己这几斤几两,看看风水还凑合,做生意能被人坑到非洲去。” 唐芸忙着和周彩云说笑,也没和我深究这个问题。 到了下午的时候,沈沐冰开车把所有人送到了唐家,周彩云在身体完全养好之前,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你们不跟我回家吗?先休息一下,晚上去我店里吃饭吧,给彩云接风洗尘。” 唐芸挽留我们,沈沐冰点了点头:“晚上见,我现在要回家喂猫。” “冰妹子你养了只猫?好有爱心啊,我能跟你一起去撸猫吗?” 陈玉颖一听又想爬上车,沈沐冰赶紧把车门关了。 唐芸又看向了我,我把唐弘远借我的西装从车窗地给她:“我去接一下龙大师和那个李晓健,晚上直接去火锅店找你们。” 从唐家别墅开出去没多远,沈沐冰就和我换了个位置,让我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冰妹子,猫有九条命对吧?它不会饿死吧?” 我完全忘了家里那只瞎眼的黑猫,沈沐冰开了一整天的车,有些慵懒的道:“我把它交给房东照看了。” “哦,那咱们现在去接龙大师吗?” 沈沐冰睁开一只眼瞧了我一下:“回家,我饿了。” 我开车回到租住的小区,到家之后,我看了看冰箱里什么都没剩下,就去最近的小超市买点简单的食材,沈沐冰则是去找肥婆房东要猫了。 沈沐冰在我之前回来,我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抱着那只黑猫在沙发上瘫着了。 黑猫眼睛上的伤已经好了,但还是缠着绷带,毕竟它那两只空洞的眼眶有些吓人。 不过除此之外,这只猫似乎比健康的猫还要有灵性,我看着沈沐冰指挥它从自己身上下去,它就摸索着爬到了沙发的扶手上。 “它能听懂人话?” 沈沐冰白了我一眼:“你都可以,它为什么不行?” 我愈发觉得冰妹子最近喜怒无常的,赶紧钻进厨房给她做饭了。 半小时后,饭桌上,沈沐冰一只手撩着头发,另一只手飞快的扒拉着饭菜。 我在一旁看的心惊:“冰妹子,晚上还有大餐呢,你现在别撑着了。” “在家里吃饭比较自在。” 沈沐冰含糊不清的毁了我一句,这时候有人敲门,我估摸着龙敖也快到家了。 开门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猥琐的笑脸。 “封哥,你家还真有点偏。” 我抬头看向龙敖:“大师,你怎么还把他带来了?找地方随便一扔不就得了?” “啊?我忘了,他也没说,就跟着我一路回来了。” 龙敖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看向李晓健:“兄弟,你住哪儿啊?” 李晓健探着脖子往屋里看了看:“哪儿都行,房间不宽裕的话,我打地铺都行。” 我快速打住李晓健的话:“没人说让你住这儿,你家在哪儿?” “金陵啊,咋啦?” 我满头黑线:“那你和我们来临江干嘛?” “之前不都说好的吗?我跟您混一段时间,我敖哥说了,您和沈大小姐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单子,我跟着打打杂就行。” 我回头看了看沈沐冰,她还在忙着吃饭,头也不抬的道:“楼下。” “啥意思?我刚看见楼下那层跟被火烧了似的。” 李晓健没反应过来,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对李晓健道:“冰妹子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楼下住,那也是我们租的。当然,你自己得先重新装修装修。” 我也是刚见证过两个富家公子哥勾心斗角的,多少也学会一点,得随时为自己谋取利益。 李晓健口口声声说穷,但他这次也肯定没少从章斌阳手里拿钱,正好补贴一下楼下的装修费。 “那啥,要不我还是去附近转转吧,我上楼的时候看到小广告了,这儿租房子也不贵。” 李晓健转身想跑,被龙敖一把拎了回来。 “小贱贱啊,咱家里租着房子呢,还往外跑干啥?等收拾好了,我也下去跟你作伴。” 李晓健化悲愤为食量,等他把沈沐冰的残羹剩饭扫荡干净之后,我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刚才忘说了,唐芸说今晚上请咱们吃大餐,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 第200章姚胖子的委托 李晓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打了个饱嗝。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出现在了唐芸的火锅店,这里的生意异常火爆,人满为患。 唐芸提前准备好了包厢,带其他人先进去了,我先去跟田四爷打了个招呼,才去找他们。 进去之后,这些人也没等我,已经开动了。 唐芸举起酒杯,打趣自嘲道:“我不在的这几天,生意反而更好了,看来我果然也不适合做生意。” 一群人嬉嬉闹闹,但周彩云的身体还是经受不起这么折腾,还不到正常打烊的时间就吃不消了。 我们这段时间也基本都在吃喝玩乐,也没太觉得扫兴,早早的散场了。 回去的路上,沈沐冰亲自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又接了一个电话,是姚胖子打来的。 “小刘天师,还记得我不?你飞哥啊。” 姚胖子热情寒暄,我也不和他生分,直言道:“我当然不会忘了你,可你要不是有事儿的话,肯定想不起来给我打电话。” “呵呵,小刘天师这说哪儿的话。”姚胖子被我戳穿也不觉得尴尬,说明了真正的意图:“是这么回事,我听老王说你给他算了一卦,然后他媳妇儿就怀孕了,您看我家这个也是独苗,能不能也帮我在我媳妇儿肚子上使使劲?” 我无奈苦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有莫强求,你有一个儿子就该知足了。” 随便敷衍了几句,我就想挂了电话,姚胖子又赶紧道:“小刘天师,还有一个事儿,是我表弟的厂子里最近出了点问题,想让您去看看,我都跟他说好了,您有空直接去就成?” 我也没多做考虑,直接答应了下来,最近虽然天天忙着东奔西跑的,但却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虽然卡里有个小几十万的存款,但我是个有危机意识的人,不能坐吃山空。 我打算再向姚胖子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但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他现在在外地进货,所以才只给了我地址,让我自己去找他那个表弟。 挂断电话之后,李晓健就从后座探着个脑袋过来:“封哥?有生意了?大厂子的老板?我跟你说,这种开厂子办实业的老板最好忽悠了,咱这回多弄点。” “关你毛事?你先把楼下那间屋子给我收拾好再说吧。” 我直接拒绝了李晓健,这小子摆明了想分一杯羹,前几次主要出力的都是我和冰妹子,我也不好意思一直拿走所有报酬,一直让冰妹子倒贴。 人一多,分到手头的钱自然就少了。 回到家之后,还是我和沈沐冰一人一个房间,李晓健和龙敖在客厅睡沙发。 第二天一早,沈沐冰就来敲我的房门,我迷迷瞪瞪的开门,沈沐冰还是简单的三个字:“我饿了。” 我微笑着把卧室门关上,稍微收拾了一下个人卫生,就去给他们做早饭。 “以后按时交生活费啊,别成天搁这儿白吃白住的。” 我开了句玩笑,龙敖很认真的看着我:“老弟,你不也跟我们一样吗?这是我们家大小姐的家吧?” 沈沐冰从冰箱里翻出个橘子,自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昨天姚飞说的那个工厂,在远离临江市中心区的地段,很偏僻的地段。” 我随口道:“工厂嘛,自然不可能开在市区里。” 虽然沈沐冰现在还没大学毕业,但我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她以后绝对是个工作狂。 “冰妹子,你看咱们现在一直搭伙接单子,可我不能总占你便宜,以后不管挣多少钱,咱们一人一半哈。” 我主动提出了这个问题,沈沐冰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四,我六你四,我还要发工资。” 龙敖瞬间目光一闪:“大小姐,原来您还没忘啊?那正好,工资给我结一下呗?我想今儿个回趟家看看我老婆孩子。” 这还是龙敖第一次主动说想回家看看,沈沐冰本来也是被上赶着雇了个保镖,对于龙敖并不约束,也直接同意了。 龙敖看到手机转账之后,又感恩戴德的对沈沐冰恭维了一番,吃过早饭之后就自己离开了。 李晓健搓着双手,脸上的褶子都快挤到一块去了:“封哥,沈大小姐,你们看,我敖哥都请假了,这次的生意带我一个呗?” “你没事儿干就下去刷刷墙拖拖地,赶紧收拾好了也不用睡地上了。” 我再次拒绝了李晓健,沈沐冰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记得帮我喂猫。” 李晓健心不甘情不愿的又灌下去两大碗白粥,我跟他说了句:“吃完了记得把碗刷一下。” 我和沈沐冰两个人出门了,下楼开上车之后,沈沐冰还问我:“其实带着他也不碍事。” “那怎么行?他跟着我们的话,不得分他钱啊?”我急声道:“而且,龙大师能打又能当护身符的,这小贱贱是个风水师,有我就够了,要他何用?” 我列举着种种理由,沈沐冰皱眉点了点头:“你太吵了。” 见沈沐冰觉得烦了,我才闭上了口,但我不想带着李晓健,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李家人的身份。 我现在还无法判断自己和李家的关系,当年我父母的失踪,我祖父的死,以及我爷爷为什么从天下第一风水师九龙先生,变成了流落街头的算命老头刘一手。 这种种过往,李家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沈星的话我不可能全信,所以我在拥有能和李家分庭抗争的实力之前,还不想和李家走的太近。 不过李晓健既然愿意给我当小弟,我还是乐意收着的,如果以后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成为我去接触了解李家内部的突破口。 去往南郊的路上,我又跟沈沐冰简单讲述了一下昨天姚胖子告诉我的细节。 出事的厂子是个国企的轮胎厂,厂长姚俊是姚胖子的一个远方表弟,但并不是藏岩村的人。 和姚胖子这种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不同,姚俊虽然也是农村出身,但很正气,考上了名牌大学,前些年在外地当公务员,也就两年前被派遣回来成为了一家轮胎厂的厂长,还不到四十岁,也是年轻有为的代表了。 ------------ 第201章四号车间 我们到了这家轮胎厂的时候,也才上午十点钟,工厂的出入管控还挺严的,我们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这儿的厂长是姚俊吧?是他让我们来的。” 简单说明了一下,保安就去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红色工装的金丝眼镜男出现在了我们。 “你就是刘封吧?表哥都和我说了。” 我原以为只是个来带路的普通工人,没想到姚俊亲自过来了,看他这身工作服,还挺接地气儿的。 姚俊虽然面色焦急,但也没有马上和我们说工厂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先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们从一条满是油污的楼梯走上去,到了办公室之后,姚俊先把门关上了,有些歉意的道:“楼下就是车间,有点吵。” 总体来说,我对这个姚俊的印象还不错,踏实肯干能吃苦。 “你这厂子挺大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迫切想询问关键,姚俊将办公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转向我们。 “您先看看这个吧。” 姚俊打开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是一群穿着工装的工人站成两排,前面是一个拿着记录本的人在训话。 “这是每次换岗前的班会。”姚俊向我们解释。 监控没有声音,但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的,认真盯着录像看了几分钟之后,监控画面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我不明所以,姚俊嘴角抽动了几下:“这不是偶然的情况,快有十天了,每次到了夜班要上岗的时候,都会照常点明,而且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停电。” “更离奇的是,每次都正好点明到快结束的时候停电,然后就会多出来一个人!” 我终于有了一丝诡异的感觉,姚俊继续讲述下去:“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个恶作剧,但无论换哪个班组的人去上夜班,都是这个情况。而且这两天情况更严重,四号车间很多工人向我反映,夜班的时候总感觉多出来一个人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而且,还时不时出现女人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 我开始往阴魂鬼祟的方向去想,这怎么看都像是闹鬼了。 姚俊的脸色变得苍白,重重的点了点头:“四号车间是原材料加工车间,活儿又脏又重,车间里没有任何一个女工。而且即便是其他车间的工人也都嫌脏,不愿意往四号车间去。” 我和沈沐冰对视了一眼,她直接道:“我想去四号车间看看。” “当然,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姚俊又带着我们从这栋楼下去,找了辆巡逻的小车,载着我们去了四号车间。 这个车间的占地面积不算最大,但形状是东西走向的长方形,刚一进去,我就被刺鼻的胶料和化工品味道呛的犯恶心。 姚俊赶紧替我们找来了防护面具,这个车间的工人平时上班的时候也都带着。 我四下看了看,就明白了这个看上去和棺材有点类似的车间构造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家轮胎厂,原材料车间就是生产制造轮胎需要的胶料,一遍遍的压缩加热再掺杂上不同胶料需要的化学品。因为是要先将胶料加热后再冷却,所以配备有很多条传送带,将处理好的原材料运输到后续的车间。 姚俊的解释和我想的差不多,急切道:“这是初始车间,要是原材料供给不上,后面的车间都只能跟着停下来。现在四号车间只能白天开工,晚上根本没人敢来上班。” “我看这车间干活的人也不少,晚上也应该是灯火通明的,只是有点奇怪的哭声,就没人敢来上班了吗?” 姚俊赶紧解释:“本来这个车间的噪声就大,但所有人都说那个女人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而且前不久有个工人刚出了工伤,整条手臂都差点被挤碎了,有人说夜班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人把自己往开炼机里推,我也是担心闹出人命,没敢强迫他们来上班。” 我们被姚俊说的那种机器前看了看,这种开炼机是用来挤压原材料增加韧性和驱除杂质的。简单来说,就是两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实心金属圆筒,两个圆筒中间的距离被调控在不到两厘米的宽度,也就是说,人要是被卷进去了,再从底部出来的时候,也就成两厘米宽的肉馅了。 更要命的是,这还是主要工序之一,每条生产线上都配备三到四台这种机器。 我默默点了点头:“姚厂长的做法是对的,如果真的出事,绝对是人命关天的是。” 姚俊苦笑了两下:“可我还是得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一天两天不开工还行,时间长了,订单就跟不上了,没了效益,上面的领导就会让我裁员。来这儿上班的,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好不容易有份五险一金的工作,都不容易。” 我对姚俊的看法更好了,立马表态道:“我们一定会尽快帮你解决问题。” 沈沐冰又在车间里到处逛了逛,姚俊怕她被车间里的机器伤者了,赶紧陪着。 我没跟着深入,在门口观测了一下大致的方位和构造。 车间内部都是大型生产线,从风水上很难看出问题,而外部的话,这个车间在整个厂区的最北边,再往前走个几十米,就是厂区的围墙了。 等了一阵,他们俩人衣蛾回来了,沈沐冰冲我摇了摇头:“太吵了,什么都没看出来,晚上再来仔细看吧。” 我点了点头,冲姚俊道:“墙外面是什么地方?” “以前是耕田,自从我们厂建成之后,地就荒了。” 对此我也表示理解,毕竟谁都不会在工厂附近种地,污染还是很严重的。 “风术上没什么问题,所以这次的事儿,是别的原因。” 我开始和沈沐冰交流,如果是风水上的问题,那么早该出事了,而这个工厂都建了十几年了。 沈沐冰更是直接,抬头看着姚俊:“最近工厂里死过人吗?女人!” ------------ 第202章点名报数 姚俊连连摆手:“这个绝对没有,厂里除了几个搞技术也不用下车间的技术员,基本没有超过四十岁的,都没病没灾的,怎么可能有人死了呢?” 沈沐冰皱起眉头,沉声道:“但你这个车间的情况,就目前来看,很可能是阴魂作祟,难道是外面来的孤魂野鬼?” “外面的?”姚俊愣了一下:“最近外面倒是有人办过丧事,就在墙外那片荒地,还闹得挺大的。” 我再次盯上了远处的围墙:“闹得挺大的?办丧事还能闹出什么来?” 姚俊努力回忆了一下:“听说是准备下葬的棺材打翻了,然后送葬的人都跑了,我平时不关心这些事儿,也没去打听。” 我和沈沐冰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走向围墙,姚俊也在后面跟着。 到了墙头底下,姚俊见我们要爬墙出去,有些为难的道:“你们动作快点,我定过规矩,不能爬墙出入,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和沈沐冰也没有含糊,快速的窜上了墙头,姚俊这个厂长还在帮我们放风。 站在墙上之后,我立马就找到了位置,在斜对着我们大概一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口棺材歪在地上,棺材盖子都被摔开了。 “当时送葬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棺材都没管就跑了?” 我和沈沐冰从墙上跳下去,刚走了没几步,我就感觉到阴冷的气息。 “这块地有问题!阴煞之气很重!” 我急声说了一句,沈沐冰点了点头:“看来根源已经找到了,源头就是这口棺材!” 俩人踩着杂草走近了这口棺材,我们过来之后只能看到底部,绕到另一面之后,我才被棺材里的东西吓了一跳。 棺材里的并不是尸体,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纸人,苍白的脸上点缀着红色的朱唇和腮红,还是个女人的形象。 沈沐冰比我镇定的多,已经开始分析:“如果是寻不到尸身立衣冠冢的话,也只是放着衣服,没有往棺材里放纸人的。” 说着话的时候,沈沐冰还想蹲下去认真检查这个纸人。 “小心点,这东西邪性。” 我提醒了一句,但沈沐冰已经把纸人从棺材里拖了出来,生猛的很。 “除了这具纸人之外,没有任何陪葬,也没有能表明这个女人身份的东西。” 沈沐冰有些失望,我越看越觉得这个纸人渗人,面目点缀的太逼真了,我甚至觉得她有可能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开口说话。 “拿回去让那个厂长看看?” 沈沐冰提议,我赶紧拒绝:“你要是把这东西弄回去,他们厂子里就不只是晚上一个车间没人敢上班了。” “女人的哭声绝对和她有关,我们最起码得先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我指了指远处的村落:“找人去问呗,这一共就几个小村长,这个纸人还是年轻女性的样貌,打听下附近哪个村子刚死了年轻的女人,应该也不难。” 沈沐冰点了点头,终于把纸人重新塞回了棺材里,转身就往厂区的方向走了。 我双手合十对着纸人说了些道歉的话,赶紧追上了沈沐冰。 翻墙回去之后,姚俊还在等着我们,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他,并且让他能不能试着去打听一下最近哪个村子死了人。 姚俊很干脆的答应下来:“这个简单,在这儿上班的多数都是附近的村民,我让人去问问就行了。” 眼看着日到晌午,姚俊想带我们去外面吃饭,我看着厂子里也有食堂,就没出去,在食堂凑活了一顿。 下午我们在姚俊的办公室待了一阵,就又去厂里转了转。 到了傍晚,姚俊快下班的时候,才有些惊疑的告诉我们:“我打听了一下,最近北洋坝有人出殡,但不知道死的是谁,我专门找了两个北洋坝的工人问了问,居然也说不知道。” “北洋坝?” 我听到这个村庄的名字就觉得奇怪,这附近连条河都没有,更没有水坝,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姚俊对此也不知情:“可能是以前这里有河吧,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沈沐冰没有和我们一起纠结村庄的名字,沉声道:“一个村的人出殡,为什么居然都不知道谁家死人了?” 我们带着这个疑惑,等到了天黑,姚俊下班后也没回家,依然陪着我。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再次去往了四号车间,白天嘈杂的车间,这会安静的有些吓人。 “先去点名!” 沈沐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和姚俊都茫然看着她。 “试一下,看我们能不能把多出来的那一个引出来。” 我和姚俊只好先跟着她去到车间二楼的一个小休息室,按照惯例,工人们换岗之前都是在这儿开交接班会议的。 姚俊很认真的陪着沈沐冰演戏,拿起了休息室里的出勤表,站在我们俩面前:“点明,报数。” 我觉得有点扯,但还是配合的说了个‘一’,沈沐冰说了个‘二’。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姚俊提议道:“要不我去其他车间借几个人过来试试?” “三!” 沈沐冰再次说了一个数字,我感到无奈,只能又跟着说‘四’。 俩人一人一个报数,一直说到了‘二十四’,我想要终止这种无聊的事情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二楼的所有灯光忽然刷的一下全灭了。 “二十五!”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绝对不是沈沐冰! “卧槽!真招来了!” 我飙了句脏话,就听到身边哒哒哒哒跑步的声音,但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冰妹子?” 我喊了一下沈沐冰,她没有回应,这时候姚俊已经打开了手机的灯光,照着我们四周,沈沐冰不见了踪影。 “刚才跑出去的是她?” 我夺过姚俊的手机四下找寻着,在去往一楼的金属扶梯上看打了沈沐冰的背影。 “冰妹子身上都是沈老爷子给的好东西,不至于中邪了吧?” 我和姚俊快速的追了下去,楼下也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沈沐冰就孤零零的站在一楼的楼梯口。 “冰妹子?你没事儿吧?” 我试着叫了一句,这时候传说中的女人哭声终于出现了。 ------------ 第203章断指 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的,我也找不到声源,只能下意识先锁定了沈沐冰。 “冰妹子?” 我从兜里拿出罗盘,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到了沈沐冰身后的时候,才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准备。 “别碰我。” 沈沐冰甩开了我的手,有些冷漠的说了一句。 “不是你在哭?” 我喜出望外,沈沐冰低声道:“我看见她了,纸人!追到楼下不见了。” 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车间里的女人哭声消失了,电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姚俊这才开口跟我们说话:“二十四!这车间的班组被我分成了三个,其中一个的人数就是二十四!” 我感觉突然抓住了灵感:“难道和那个纸人有关的,不是这个车间,而是车间里那个正好有二十四个人的班组?” 姚俊从我手里把手机拿出去,又赶紧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们:“我刚问了一下另外两个班组的组长,人数少的那个,是每次点完名之后,才会停电。人数多的那个,是每次点明到第二十四个人的时候,就会停电,并且有人报出一个‘二十五’的数字。” “那正好二十四个人的那个呢?” 沈沐冰开口询问,姚俊皱起眉头:“我还没问,因为那个班组,最近都是二十三个人上班,我白天说的那个出工伤住院的,就是这个班的人。” 姚俊又想去打电话,我阻止了他:“先不着急问情况,如果真正有关联的不是地点,而是那个班组的某个人,情况可能就更复杂了。” 我这边刚把姚俊拦下,沈沐冰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炷墨色的香,跟她之前用过的引魂香还有点不一样。 沈沐冰也没有和我们说什么,自顾自的把香点上了,拿在手里开始在整个车间里逛悠。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她手里的香,燃起的青烟如同一条丝线,全部涌向了同一个方向。 沈沐冰带着我们跟随香烟奔涌的方向,来到一台机器前,到了这里,烟气开始全部下沉。 在这台机器前,有一块用螺丝禁锢的金属踏板,被工人鞋底磨的锃光瓦亮的。 “藏在地下?”沈沐冰把还没烧完的香交给我,自己蹲在地上用手敲了敲踏板,传出清脆的声响:“空的?” 姚俊很有眼力见,赶紧去找来了扳手老虎钳等工具,我和他两个人把踏板上的螺丝全给卸下来了。 这块踏板是金属的,还挺沉,好在我和姚俊俩人掀开它也不是很费劲。 沈沐冰拿出自己手机往下照了照,我循着灯光看到了一根已经变形变色的断指。 姚俊的身子抖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当时出事的好像也是这台机器,真可惜了,要是当时能找到这根手指头的话,说不定还能接回去。” “这块铁板,一直都是用螺丝拧在地上的吗?” 我刚才拧螺丝的时候,就发现了严重的锈蚀痕迹,姚俊点了点头:“没错,因为胶料落下来的时候很热,黏在地上的话就清理不下来了,所以每台机器周围的地面都是用铁板铺着。” 沈沐冰胆子很大,直接伸手把断指拿了出来:“如果这块铁板一直钉在地上,这根手指是怎么掉进去的?” 姚俊面色一紧,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不过却和我们一样想到了那个出工伤住院的工人。 “我办公室里有员工档案,我这就去查查受伤的那个人是谁。” 姚俊刚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道:“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明白他的心思,从四号车间到他的办公室,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是害怕了。 “那你再等我们一会吧,等下我们一起过去。” 我们又把铁板底下这个不足巴掌高的小格子认真找寻了一下,别无所获。 沈沐冰直接用手拿着断指观察,还开口问我:“除了不知道它是怎么掉进一个密闭空间的,这根手指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硬着头皮观察了一阵,这根手指已经有了腐臭的味道,就撕了一小块盖原材料的塑料布给它包着。 沈沐冰等着一炷香烧完之后,才开口说离开,姚俊已经等了我们好半天了。 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之后,沈沐冰看到门旁的水盆就去洗手,姚俊快速的翻找着办公桌抽屉里的档案。 “找到了,这个!” 姚俊自己也没来得及看,就赶紧支会我们。 三个人一起打开了这份工伤报销档案,上面的资料很详细,除了事发当时的记录以及就医情况,还有这个员工的基础资料和一张打印的照片。 “杨兴才!家庭住址是北洋坝村!” 我点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则信息,他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沈沐冰沉声道:“那口装着一个纸人的棺材,是从北洋坝抬出来的,而且我刚才在四号车间,看见过一张跟纸人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人现在在哪家医院?” 我和沈沐冰同时开口,姚俊又把他手下的小组长打电话叫醒,问了一下情况,告诉我们:“杨兴才今天已经出院了,在家养伤呢。” 这深更半夜的,我们也不好去找人,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这会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姚俊也不回家,干脆就在办公室休息了,我和沈沐冰也不想再来回耽误时间,就让姚俊把旁边的会议室借给我们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量,沈沐冰就把我昨天半夜盖在她身上的外套丢还给我。 “去跟姚俊说一下,别惊动任何人,我们直接去找这个杨兴才。” 我去隔壁叫醒了姚俊,他洗了把脸就和我们一起从厂里出来了,三个人只知道杨兴才的家在北洋坝,具体位置还得到了之后再打听。 杨兴才没开自己的车,一路上都忙着打电话安排工作,通常来说,也是这种干实体产业开工厂的人最忙了。 到了北洋坝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村子虽然看着不小,但人并不是很多。 ------------ 第204章家破贫穷 姚俊也主动向我们解释:“现在全国大多数农村都这样,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留守在村的都是老人孩子。要不是有我们这个厂子,这个村儿里的年轻人会更少。” 我们在村口向两个摊晒粮食的老人打听了一下杨长兴的位置,就直接开车过去了,同时也知道了一些杨长兴的身世。 说起来这人还挺可怜的,他爷爷是上一任的老村长,但他从小父母双亡,现在家中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三十五六岁了,也没能成个家。 我们找到杨兴才的家之后,和预想中的差不多,院墙有很长一截都倒了,用树枝简单的圈了起来,院子里也很杂乱,单身汉好像都不喜欢捯饬为生。 这会也才早上八点,杨兴才家的厨房烟囱还冒着烟,应该是在准备早饭。 我们在门口敲了半天,杨兴才才踏拉着一双布鞋出来开门。 “姚厂长?您怎么到我家来了?” 杨兴才人倒还显得挺机灵,赶紧忙活着开门把我们请进去,我看着他右手上的绷带,多少有些心酸。 屋子里也是脏乱异常,而且有股子特有的怪味,像是不知道馊了几天的剩菜剩饭。 杨兴才忙着给我们端茶倒水,我赶紧拒绝:“你手上还有伤,就别忙活了。” 姚俊也赶紧附和:“我们主要是来慰问一下,听说你昨天出院了,怎么不多住几天好好把伤养好,咱们厂里给报销。” “您能让我以后还可以在厂里上班,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这手都废了,以后干活肯定不利索了。” 杨兴才也算是遇到姚俊这个好心的领导了,我以前也听说过,很多小厂的工人出了工伤,黑心老板都是直接给赶出去。 姚俊也是唏嘘不已:“可惜了,要是当时有人能多找找,说不定呢能够把你这手指头给接上,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 沈沐冰突然摘下背包去翻找,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阻止,但沈沐冰还是把那根用塑料布包裹着的断指拿了出来。 “你的手指为什么会掉在铁板底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沈沐冰啥都好,就是有时候情商堪忧,哪能拿着人家的手指头这么问的? 杨兴才干瘦黝黑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哆嗦着手接过自己的断指,怅然道:“巧了吧,可能老天爷就是想让我变成残废。” 我把准备好安慰杨兴才的话咽了回去,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 “厂长,这两位是谁啊?我成天在车间干活,也认不得所有的领导。” 姚俊这才一拍脑门:“唉,我还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表哥……” “我们和姚叔叔是亲戚,他表哥是我们远方堂叔。” 我打断了姚俊的话,他也马上会意,笑了笑道:“哦,我想起来了,姚厂长的表哥我还见过呢,也是个大老板。” 和我们聊了一阵之后,我吸了吸鼻子:“怎么有股焦味儿?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哎呦,我煮的饭还在灶头上呢。” 杨兴才火急火燎的去厨房了,他出去之后,沈沐冰立马道:“他对于手指掉进铁板底下的事一点都不意外,而且我们也没细说这件事,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点头道:“他有事瞒着我们。” 姚俊也是聪明人,说一会他再想办法问问。 三个人简单沟通了一下,我和姚俊就起身去厨房帮他盛饭。 饭桌上只是简单的米粥馒头还一小碗已经变了味的咸菜,杨兴才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们还没吃呢吧?我这没啥好招待的,等到了中午,我去邻居阿婆家借只鸡给你们炖上。” “你不用客气,我和姚叔都吃过了。” 我和姚俊找理由搪塞,只有沈沐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很坦诚的道:“我没胃口。” 杨兴才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八仙桌底下一个精致的纸盒子:“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姑娘都好吃点好看的,上回我去城里买这个蛋糕,好几百块钱呢。” 我用手肘戳了戳沈沐冰,对杨兴才道:“我这妹子没嫌弃你的意思,她胃不好,经常不吃早饭。” 因为我还想和杨兴才拉近点关系问问话,不想沈沐冰让他对我们产生敌意。 但沈沐冰每次抓住关键问题之后,都会很直白的问出来。 “你为什么专门去城里花几百块钱买一个蛋糕?” 杨兴才本就不怎么动的筷子彻底停住了,面色凝重的道:“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贵的东西,就想见识见识。况且,我们姚厂长给我们开的工资也不低。” 说完这些之后,杨兴才的热情也消耗殆尽了,不再主动说话,只有姚俊和他搭话的时候,才回上几句。 我们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看着杨兴才吃完了早饭,再也聊不下去了,只能起身告辞。 姚俊来的匆忙,也没带现金,只能告诉杨兴才说,他又给批了医疗费和营养费,回头跟工资一起打到他卡里。 杨兴才把我们送出了家门,我们还没走远,就听到他把门关上了。 姚俊若有所思的道:“他刚才有句话说的没错,我给工人们定的工资都不低,尤其是一线岗位,按理说他不该这样穷啊?” 虽然有些自夸的感觉,但我相信姚俊的为人,他不会特意吹嘘自己给的工资多高多高。 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可他家里破城这样,甚至穷到连只鸡都要去邻居家借。那他的钱,去了哪儿?” “回去之后,我们去买个蛋糕吧?” 沈沐冰又很突兀的一句,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果然你们这些小女生嘴刁的很。” 我只是随口一说,沈沐冰又急声道:“他说的这句话就是关键!他一个光棍儿,怎么会关心我们女生爱吃什么?” 沈沐冰习惯性的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明白了过来:“对一个老光棍,最容易产生吸引力的,就是女人!他的钱,都进了某个女人的口袋?还大老远去市区给她买蛋糕?” ------------ 第205章HDS “甚至,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但依然还纠缠着他,甚至去了他工作的车间。” 沈沐冰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开始凌乱了,姚俊虽然没完全听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但也由衷的道:“沈小姐不去当刑景真的可惜了。” 我也对沈沐冰说过类似的话,完全认可姚俊的观点。 沈沐冰依旧淡然:“回去叫上陈玉颖,我记下了刚才那个蛋糕盒子上的图案,但我不知道哪家店能买到。” 我和姚俊同时对她比了下大拇指,开车从北洋坝出去的路上,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冰妹子,这村儿里看着也不算穷吧?也就杨兴才家破一点儿而已,我刚还看见有好几户人家门口停着车呢。” 我刚说到这里,沈沐冰就接过了我的话:“这些村民,都在偷偷观察我们,但对他们来说,汽车也不算是稀罕的东西。所以他们在乎的,是我们这三个人!” 姚俊也忙着看后视镜,惊讶道:“还真是,刚才问路的那两个老人,还跟别人指着我们的车看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地方,这村里没有孩子。” 沈沐冰再次售出自己发现的疑点,我试着猜测道:“难道是因为这里没有学校,孩子们都去外地上学了?” “小孩上学也得七岁八岁以后,不该连更小的孩子也没有。”姚俊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看向一户人家的门口。 那里有两棵老树,中间扯了条晾衣绳,上面挂着小孩的衣服。 “这个村子里绝对有小孩,但都没出来,被家长关起来了?” 我疑惑道:“现在的社会治安挺好的,又是在自己村儿里,难道是怕人贩子?” 沈沐冰叹了口气:“儿童和成年人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年龄小的孩子不擅长撒谎,即便撒谎,也容易被拆穿!” 我想了一下,沉声道:“这么说来,还是在防着我们?” “不止是我们。”沈沐冰否定道:“这个村子肯定有秘密,但是有权力足够大的人,给村民下了封口令。包括昨天在厂里问的几个这村子的工人,都说不知道送葬的事儿。” 我们这一趟绝对没白来,但很多线索现在还无法串联起来,但我们已经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 杨兴才送蛋糕的那个女人,和棺材里的纸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她又是什么身份,怎么死的,为什么以纸人代替尸身下葬?而且送葬当天出了什么事,所有人丢下棺材就跑了。 以及,为什么这件事成了北洋坝村的秘密,居然没有一个人透露出去。 带着这些疑惑,我们回到工厂,白天的时候厂区里都是忙碌的工人,我们也无法查出什么线索,把姚俊送到之后,就干脆先回了市区。 沈沐冰直接把车开到了唐家别墅前,开始吩咐我:“把陈玉颖叫出来吧。” “不就在那儿呢吗?” 冲她努努嘴,这会三个女孩就在别墅的草坪上呢,陈玉颖拿着个画架子在给周彩云画像。 我摇下车窗,正好和陈玉颖对视了一眼,她丢下自己两个小姐妹就跑了过来。 “冰妹子,我一眼就看到是你的车了,我厉害吧?” 陈玉颖捂着胸口狂喘不止,我想起她的技能,露出笑脸对她道:“小丫头,你再回去把你画画的工具都带上,我去带你买蛋糕吃啊。” “你个怪蜀黍赶紧滚粗,我干嘛要听你的?”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沈沐冰只能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仨字儿:“你去不去?” 陈玉颖立马喜笑颜开:“去!冰妹子你带我去哪儿都行!” 看着陈玉颖又欢呼雀跃着回去拿画板了,我扭头冲沈沐冰道:“听说这小丫头爹妈也都是有钱人,以后咱们哪天要是揭不开锅了,就把她骗过来绑架,绝对轻松的一批。” 沈沐冰没心情接我的冷笑话,闭目养神,过了几分钟,三个女孩都过来了。 陈玉颖拉开车门把我从副驾驶拽了下来:“怪蜀黍你去后面,我要和冰妹子坐一起。” 我无奈的下车,看了看脸色已经变得红润了许多的周彩云,唐芸道:“我和冰妹子接手了一起灵异事件,把这小丫头征用一下。” “啊?那你们照顾好她就行,别让她给你们惹事。” 我无奈道:“你跟我说没用,她眼里只有冰妹子。” 唐芸也露出和我一样的苦笑,又专门叮嘱了一下陈玉颖,让她别影响我和沈沐冰工作。 这还是挺有必要的,我们这回觉得是要和那个纸人打交道了,我也不想关键时刻被陈玉颖惹了麻烦。 而且之前的经历表明,这小丫头属于易招鬼体质,两回被女鬼附身都是她。 我们就这样直接把陈玉颖从唐家带走了,沈沐冰让我开车,自己和陈玉颖坐在后座。 “你按照我说的去画,是一个蛋糕盒子上的图案。” 沈沐冰依然冷漠,陈玉颖一听要用到自己的专业知识,立马在沈沐冰面前表现了出来。 我在前面开车,听着沈沐冰描绘着什么花纹之类的,也不知道陈玉颖画的怎么样。 “冰妹子,这小丫头靠谱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沈沐冰回答道:“还行,挺像的。” “我可是专业的,在国外学美术的时候,年年拿奖呢。” 陈玉颖引以为傲,但又画了没两分钟就停笔了,沈沐冰问她怎么不画,陈玉颖带着点疑惑道:“冰妹子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糕点其实也不怎么好吃。” 我先减缓了一下从车速,急声道:“你知道这家店?” “对啊,HDS嘛,HotSweet!刚回国的时候,我还怂恿过芸芸把这家店买下来呢,但她不喜欢甜品,就把我的计划否决了。” 我呵呵笑了笑:“今天还真被你立功了,回头让冰妹子奖励你吧。” “什么奖励?” 陈玉颖心花怒放,沈沐冰装聋作哑,我先让陈玉颖把地址告诉我在之后,也不再过问她们俩了,自顾自的开车。 ------------ 第206章又遇江雁 到了这家招牌上全是英文字母的甜品店之后,我找地方停了车,陈玉颖出其不备狠狠的在沈沐冰脸上啄了一口。 “这就当我的奖励吧,嘻嘻。”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给她奖励还是我提出来的,担心沈沐冰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沈沐冰下车之后还是懵圈的状态,我赶紧把陈玉颖拉到一旁,岔开话题:“杨兴才来买蛋糕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吧,人家店里客流量这么大,会不会早就不记得这么一个客人了?” “不。”沈沐冰回了回神,摸着自己的脸颊道:“这家店属于中档,杨兴才那种打扮的客人,应该很少。”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也只能抱着试运气的心态进去。 进到甜品店之后,陈玉颖的注意力才被了琳琅满目的各色甜品暂时吸引了,沈沐冰赶紧拉着我去柜台询问。 我怕她容易把天聊死,就主动和售货员交流:“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来买过蛋糕?” 售货员小姐疑惑的看了我半天:“你们也是来查案的?” 我彻底惊了:“这你都知道?” 她冲我们比了个手势:“请先去楼上吧,我们店长在帮着查监控。” 沈沐冰这会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我又感觉云里雾里的,偷偷看了几眼那个售货员,小声对沈沐冰道:“她是不是某个玄术世家的人?卜算一门的?” “如果你觉得她是的话,可以直接去问问她北洋坝村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强迫自己的思维回归现实,也没去管还在采购的陈玉颖,和沈沐冰两个人去了二楼。 在一间办公室门口,我又见到了两个熟人。 “江景管?” 我惊讶了一下,又和一旁的景察张锐打了个招呼。 江雁抬头看了我一眼,立马瞪大了眼睛走过来:“上回李达和高大鹏那个案子结案了,凶手坠河自杀。” 我呵呵干笑着,心道他自杀的时候,我就在边儿上看着呢。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我总觉得案子没那么简单。” 我敷衍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去邻市参加同学聚会了,也才刚回来。” 江雁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沈沐冰已经默不作声的进去了。 “我们在查一起案件的监控,你们来干什么?” 江雁终于发现了沈沐冰的存在,我也闪身闯了进去:“差不多,我们有个客户给一个纸人送蛋糕,正好也来查查监控。” 我终于明白楼下那个售货员为什么给我们指明道路了,感情我们这是沾了江雁的光,被误认为同来的景察了。 江雁把调取监控的店员和同来的景察都赶出去了,只留下了张锐。 我过去和张锐站到一起,用手肘碰了碰他:“今天霸王花脾气还不错啊。” “升管啦,而且最近被人追,都学会装淑女了。” 张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江雁这会亲自去摆弄电脑了,我就小声和张锐闲聊。 “我还以为追她的是你呢,我看别的同志都不敢靠近她。” 张锐连连摇头:“我可不敢,江局是看我老实会办事,才一直让我跟她一组。” 我们俩窃窃私语了一阵,江雁已经用硬盘拷贝好了监控录像,又转头对一旁的沈沐冰道:“小朋友,你想查哪天的监控,我帮你。” 这会我只能看到沈沐冰的背影,也不知道她是何表情,不过沈沐冰的语调明显更加冰冷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另外,我已经读大学了,不是小朋友。” 我拍了拍张锐的胳膊,小声道:“我们家这个看着可爱,其实跟你们江局一个性子。你盯一个我盯一个,别让她俩再打起来。” 张锐对我投以一个理解的眼神,马上找了个借口把江雁带走了。 沈沐冰一个人端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我小心凑过去,盯着被分成四部分的屏幕,没两分钟就眼花了。 “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 我揉着眼睛,沈沐冰也有些吃不消,但还在坚持。 足足花了好几个小时,我都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沈沐冰终于有所收获。 “找到了!而且那个女人也在!” 我打了个哈欠从桌上爬起来,看到这是一段半个月前的监控了,要不是录像有快进功能,我们还真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去呢。 沈沐冰把进度条往回拖了拖,画面中的杨兴才果然还是那身脏兮兮的打扮,但他身边跟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穿着淡蓝色的裙子,虽然正看到背影,但身材不错。 “这两个人同框总觉得有些不和谐。” 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沈沐冰也已经满脸倦态,有气无力的道:“杨兴才是来带她买蛋糕的,他们会是什么关系,情侣吗?” “如果不是知道杨兴才是个老光棍,我更倾向于他们是父女。” 我随口说了一句,沈沐冰干脆抱着这台笔记本下楼了:“找店里的人问问。” 于是我们俩又来到一楼,这会店里的客人已经少了很多,我不知道江雁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拆穿我们的身份,就清了清喉咙试着去问那个还没下班的女售货员。 “同志,请问你对视频中这两个人有印象吗?”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阳刚一点,因为张锐正经起来就是这个状态。 女售货员认真思索了半天,指了指落地窗前的一张桌子:“我记得,当时他们两个在那个位置吃蛋糕来着,没吃完还打包走了。我看他们俩挺显眼的,印象比较深刻。” “那你还记得他们还说过什么吗?有没有互相提起过名字之类的?” 女售货员摇了摇头:“这个我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他们俩很亲密,好像是情侣。但那个女孩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一个那么邋遢的人了,当时我还叫好几个同事过来看呢。” 她的想法和我一致,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不登对。 “对了,我好像还听见,那女的有什么病,说要去大医院做手术。那个男的要把钱给她,女的还不要。” 我默默沉思一阵:“难道是病死的?” ------------ 第207章再访北洋坝 “啊?什么病死的?” 女售货员面露惊疑,我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扯了一下我的衣襟。 “景管,能不能留个微信?” 我愣了一下,这算是被人搭讪了吗?还是生平第一次。 不过我刚冒充了景察的身份,多少有些心虚,礼貌的回应:“下次吧。” 说完之后,我也顾不得叫上沈沐冰,赶紧跑了出去。 沈沐冰不紧不慢的从店里出来,我们两个并肩走向停车坪。 “我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 从店里出来之后,我就有这种感觉,沈沐冰也突然停下了脚步:“陈玉颖!” 我们两个四目相对,在店里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完全把陈玉颖给忘了。 赶紧拿出手机给陈玉颖打电话,但却是唐芸接的,陈玉颖出门居然还把手机落在家里了。 “这小丫头不会被人拐走了吧?” 我感觉陈玉颖像极了会被别人用几颗糖果就走骗走的样子,着急忙慌的道:“要不要报景?” “你不就是景察吗?” 沈沐冰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我刚想说你不能因为讨厌陈玉颖就故意把她弄丢啊,紧接着就看到了小丫头就在越野车旁边蹲着。 我重重的舒了口气,陈玉颖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我们一路走过去,她也没个动静。 “小丫头,搁这儿蹲着干嘛呢?” 我轻轻拍了拍陈玉颖的肩膀,她才回头看向我们,眼眶有些泛红,但却把我给推开了,径自扑进沈沐冰怀里。 可能是因为歉意,这次沈沐冰也没有拒绝她。 “冰妹子你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呢,要不是我聪明,早早的来你车前等着,说不定你就找不到我了。” 沈沐冰皱眉叹了口气:“我们一直在店里,二楼。” “哦,那我们回家吧,我没带钱也没带手机,饿了一天了。” 陈玉颖开始撒娇,沈沐冰点了点头:“我也饿了。”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吃饱喝足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先送你回去,还有,下次出门别乱跑,一定记得带手机。” 虽然是我们俩把她给遗忘了,但我也习惯了这样训斥她,或许某些带孩子的家长也是这样,经常把孩子当出气筒。 “冰妹子你今晚和我在家住好不好?” 陈玉颖继续撒娇,沈沐冰直接拒绝:“我还有工作要忙,下次吧。” “那好,一定要有下次哦。” 陈玉颖今天还挺好说话,不过肯定和她一个人在车前等了就一个小时有关,说不动这小丫头很多脑补了一出我们两个丢下她不管的戏码, 开车把陈玉颖送回唐家之后,沈沐冰也直接开车回家。 “不用再去工厂看看吗?”我出声询问。 沈沐冰淡然道:“再去也不一定有什么线索了,还是要从北洋坝和杨兴才入手。” “确实如此。”我想了想:“但现在不止杨兴才,恐怕所有的村民都看开始防备我们了,下次再去更难调查。” 沈沐冰停下车等前面的红绿灯,揉了揉额头道:“我们还要再去找杨兴才,但同时也需要找人和我们分开行动。” “谁?姚俊看着是挺靠谱的,但他也暴露了。” 我想不出人选,沈沐冰直接点明:“李晓健!” “他?”我眼前一亮:“这小子油滑的很,确实适合潜进去打听一下情况。” 没想到我昨天刚做好的谋划,今天就被打破了,还是要动用李晓健去做事。 回到家之后,这小子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我们回来了,还有些意外。 “封哥,沈大小姐,事儿办完了?你们就是太实诚,要搁我,不在别人家蹭个十天八天的,绝对不说帮他们办事。现在人就是这样,你动作越利索,他们越觉得这事儿办得简单,就不愿意多花钱了……” 我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生意经,沉声道:“这单生意不好做,我们回来找个能用得上的东西。” “啥东西?”李晓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假咳了了两声之后,我对他露出笑脸,伸手指着他的脸:“你!” 连夜把我们这两天的事情讲述给李晓健之后,我就对他说:“本来我们也用不着你,这不你敖哥回家看媳妇儿了嘛,只能让你试试了,干不干?” 李晓健重重的点头:“干!不就是混进去打探消息吗?比看风水简单的多了,我这人就一好处,见谁都能唠,到哪儿都吃得开。” 我附和着吹捧了他几句,就去洗了个澡去睡觉了。 天亮之后,我们又起了个大早,也没再去工厂,直接绕道去了北洋坝。 到了距离村子还有一两里地的时候,沈沐冰把车停下了,对李晓健道:“不能让村民知道你认识我们,你自己进去。” “再往前走走吧?没人看得见。” 李晓健想再赖一会,被我直接踢了下去,关上车门之后,沈沐冰也很默契的一脚油门下去。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后视镜里的李晓健,进村之后,沈沐冰开口叫我:“比昨天的情况更严重。” 沈沐冰让我往车外看看,现在村民们都不在隐藏自己了,全都紧盯着我们的车看。 “他们不会把咱们怎么样吧?这些人的眼神有点吓人啊。” 我有些紧张,倒还算不上恐惧,只是不想和村民们起什么争执。 沈沐冰没有回答我,先开车去了杨兴才的家。 这次依旧是大门从内部落了栓,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肯定在家,不出来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沈沐冰绕到一旁,直接把树枝圈起来的院墙踹开了一个窟窿,直接走了就进去。 “你悠着点,别真把他惹急了,喊人堵咱们。” 我跟着钻了进去,沈沐冰已经到了堂屋门口,但这道门也紧闭着。 沈沐冰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锅里还煮着饭,他藏起来了。” 我嗅了嗅厨房里的味道,还有肉香。 “这小子今天还吃上肉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试着去推堂屋门,依旧是从内部挂上了门栓。 “杨兴才,我们代表姚厂长来看你了。” 这里里外外防备的这么严实,他肯定是已经发现我们了,我干脆直接喊他。 沈沐冰一把拉住了我:“先别出声,我好像听到屋里有动静。” ------------ 第208章将君庙里没将君了 我和沈沐冰两个人齐齐侧着耳朵聆听,我干脆直接趴在了门板上。 “真有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来爬去的。” 我试着推了提屋门,露出两扇门板中间的缝隙,但地上什么都没有。 “动静是从他睡觉那屋传出来的。” 我继续向沈沐冰报告着听到的情况,她沉声道:“声音很靠近屋后。” “还真是。” 我刚一回头,沈沐冰已经绕到了房屋一侧,我和她踩着木柴绕到屋后,正好看见杨兴才半个身子卡在墙根。 这一幕让我哭笑不得,过去蹲在杨兴才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这大白天的给自己家屋子刨洞是啥意思?我该把你塞回去还是拽出来?” 我戏虐的看着他,杨兴才紧咬牙关,开始努力往回钻,而且还成功了。 “你在这儿堵着他!” 沈沐冰交代了我一声,又跑回了正院,我在屋后守了一阵,听到前面扭打的声音,赶紧也跟着过去。 等我到场之后,沈沐冰已经把杨兴才反扣住胳膊推进了屋里,我赶紧跟进去把门关了。 “怎么着?要不要再去试试能不能钻出去?” 我冲他努了努嘴,看向他床下靠墙的那个洞。 杨兴才气鼓鼓的坐在了地上,抬头瞪着我们:“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啥对我一个残废人动手?” 我光顾着抓他,也忘了我们其实也是师出无名,套用了一个经典的逻辑:“那你跑啥?你不跑,我们自然就不会追了。” “你们不追我,那我自然就不会跑了。” 眼看着我们的对话就要陷入死循环,沈沐冰开口打断了我们:“你和棺材里那个纸人是什么关系?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全村的人都想隐瞒这件事?” 杨兴才低下了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我接着沈沐冰的话往下说:“你也能看出来吧,我们俩是因为你们车间闹鬼才被请来的,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后果就会很严重啦。” “什么鬼不鬼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姚厂长派来吓唬我的?想把我从厂子里赶出去?” 我没有听他的胡搅蛮缠,谈了口气:“你带她去吃蛋糕,还把钱都给她治病,你喜欢她?” 杨兴才一下子僵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怎么知道倩倩生病了?” “倩倩?她的名字?” 我继续询问:“她不是病故的吧?如果只是因病去世,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动静,也没那么大怨念。” “倩倩就是生病走的。”杨兴才开始哽咽:“但倩倩走了也不得安生,有人要用她镇什么地方,我那天晚上偷听到了,所以才这么干的。” 我没想到他吐露的这么快,急声连问:“有人是有什么人?镇的是什么?你又干了什么?” 杨兴才再次抬头看着我:“如果我把这些告诉你们,那你们会把倩倩怎么样?” “我们专门来找你而不是直接把她打得魂飞魄散,就已经说明我们的诚意了。” 事实上我和沈沐冰根本就没有在找到车间里那个纸人的藏身之地,更别说能把她怎么样了,不过眼下杨兴才并不知道这些,轻易的被我唬住了。 思索片刻之后,杨兴才真的把真相告诉了我们。 “倩倩是我们武村长的小女儿,前几年查出了白血病,他爹妈不舍得花钱给她看病,我的个人工资存款都填进去了,还是不够。” 我稍微打断了一下他:“你和倩倩是男女朋友?” “嗯。”杨兴才轻轻点了点头:“我比她大几岁,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但武村长看不上我,在倩倩生病以前,他根本就不让我和倩倩见面。后来倩倩生病了,他又想花我的钱给倩倩看病,就不再拦着我们了。” 我暂时收起情绪,让他接着往下说。 “这几年下来,倩倩的病越来越重,一个月以前,医生说只有去首都的大医院,找专家做手术,才有一点点的机会能好起来。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拼了命的加班,把所有钱都给倩倩了。但她去了首都,做了手术,还是……” 我出言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先略过这些,说后续的事情。 “再后来倩倩的尸体就被火化了,因为还没出阁,武村长也没给办葬礼。但十多天以前,他又突然找人说要给倩倩发丧。我虽然没跟倩倩结婚,但武村长答应过我,要是倩倩的病能好,就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所以我一听说他要给倩倩发丧,就连夜去找武村长,想求他能不能让我也跟着一起送葬,最好是能把倩倩葬在我们老杨家的祖坟。按我们这儿的规矩,没成亲的女人是不能进祖坟的,只能单独找个地方埋葬,以后也只能当孤魂野鬼。”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兴才又面带怒火:“可我刚提起这事儿,武村长就直接让他俩儿子把我打了出来。我被欺负惯了,也不敢再说啥,不过在他家的时候,我看见两个外乡人。跟你俩差不多大,也是一男一女。” “我多留两个心眼,过了一会又跑到他家屋后头去偷听,就听那俩外乡人说啥‘将君庙里没将君了’,得用有怨的女人埋进去,还有什么‘煞’啊‘局’啊的,我也没听太明白,反正意思就是说埋进去的女人会很惨,以后都得帮将君看什么东西。第二天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武村长就是要把倩倩埋在将君庙那块。” 沈沐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疑声道:“将君庙又是什么?” “就是我们厂后头那片地,以前有座庙,后来不知道被谁给拆了,好几年了都。” 我抿了抿嘴唇:“大意了,当时光顾着看那口棺材,也没顾得上仔细看看风水。” 自古以来,庙宇的选址,都远比普通百姓家的阳宅更为严谨,所以那片荒地能够被选为兴建庙宇的地方,在风水布局上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之后呢?出殡那天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继续询问,杨兴才露出怪异的神色:“那天,我是想扮成倩倩的样子去吓唬那些人的,不让他们把倩倩埋进去受苦。可是我穿上了一身白衣服,还没来得及跳出来吓唬他们,那些人就已经丢下棺材跑了。” ------------ 第209章再次出现的将君庙 “你的意思是,想去装鬼想吓唬人,可还没露面,人就吓跑了?” 我抓住了关键信息,杨兴才点了点头:“当时我也奇怪,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我就去看了看棺材,发现里头有一个纸人!而且当天晚上上夜班的时候,我还看见倩倩了,她就站在我后头,推了我一把。” “你出工伤果然不是个意外!” 我低头看着杨兴才,他也终于承认了:“我当时手指头被机器挤断了,也没敢吱声,把脚底下那块铁板撬开之后藏了进去。” “你藏自己手指头干嘛?” 我对此疑惑不解,杨兴才很认真的道:“我不能让别人知道倩倩的事儿,武村长家那两个小年轻是道士,他们肯定会对倩倩不利的。所以我就把这事儿说成是工伤了。不过我也没想到,那晚倩倩跟我去了车间之后,就再也没走,车间里就一直有人听到她在哭。” “你还这么痴情。” 我感慨了一句,沈沐冰终于开口道:“还是不对,你在引导我们的思路。是不是工伤,和你藏断指没有什么联系,你隐藏断指和隐瞒倩倩的事根本不该是一码事。” 杨兴才目光开始变得呆滞,自言自语道:“对啊,这是两回事?我为什么会以为自己把手指头藏起来,就没人知道倩倩了呢?” 我刚想逼问他是不是故意欺骗我们,沈沐冰拉住了我:“他没撒谎,因为他的思维被倩倩影响了,是倩倩想要那根手指!” “她要一根手指头干嘛?” 我刚说出这句话,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沈沐冰点燃的那柱香,当时是香烟指引我们找到了断指。 但反过来一想,其实不是香烟找到了断指,而是断指吸引了香烟。 沈沐冰也开口道:“她想要一个栖身的地方,所以她迷惑了这个人的心智,帮她把断指藏了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聪明的鬼祟?还真是少见。” “更棘手的是,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狠。但她到现在为止,只是要了一根断指,并没有闹出人命,这是不是有点像故意隐藏自己?” 沈沐冰完全把倩倩的阴魂视做了心机叵测精于谋略的形象,我心中惊惧,别说是个引魂了,连活人都很少有可以计算到这种程度的吧? “昨天晚上,倩倩来找过你吗?” 沈沐冰开始亲自审问,杨兴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昨天我一晚上都没醒,她来了我也不知道啊。” 我对沈沐冰的提问有些疑惑,她随口解释了一下。 “断指在昨天已经给他了,如果倩倩跟来,反倒是好事。如果她没来,就说明她再次做了最有利的决定,放弃了这根手指,可能会选取其他的目标。” 我们两个开始行动起来。沈沐冰再次点燃了昨天用过的那种香,我也拿出了罗盘四处找寻。 半小时后,我们确定了一件事,倩倩并没有跟着那根断指回到杨兴才身边。 “不在这儿,那么工厂里可能又要出事了。” 沈沐冰让我给姚俊打去的电话,提醒他多加注意,但电话迟迟无人接听。 “你跟我们一起走,路上再仔细想想还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沈沐冰带上了杨兴才,并且提醒道:“如果真的闹出人命,我们也无法保住她,你最好能让我们赶紧找到她!” 杨兴才连连点头,我们刚开车离开村子,姚俊的电话打了回来。 “不好意思,厂里刚出了件事,我刚才没顾得上接电话。”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是这样的,配料间有个女工突然发疯了,吞下去大量的化工粉末,在医院洗胃抢救到现在,才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转头看向开车的沈沐冰:“这次才是真的差一点出人命,倩倩已经开始杀人了!” 沈沐冰也听到了电话里姚俊的讲述,但坐在后座的杨兴才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失神的呢喃着:“不可能,倩倩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看看你自己的手再说吧。” 我也不想打破他对于自己爱人的美好记忆,但现在必须要让他明白现在的立场,以防他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摆我们一道。 开车回到工厂之后,姚俊还在医院没能回来,不过他提前打好了招呼,允许我们自由出入。 工厂之内,白班的工人还在紧张忙碌着,我和沈沐冰轻车熟路地去到四号车间,但一直到了晚上,也没再找到任何倩倩留下的踪迹。 天黑之后,姚俊也回到了工厂,我们四个等到夜深人静,沈沐冰再次焚香找寻,但这次的青烟蔓延开来,散而不聚。 “她可能已经不在工厂里了。”沈沐冰沉声道。 我也跟着发愁:“她有着跟活人一样,甚至远超一般人的智商,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沈沐冰皱眉思索了一阵,提出了几个不同的地方。 “医院那个被抢救回来的女工!北洋坝的家中!以及工厂后面的荒地!” 沈沐冰又看向我们:“分开去找吧。” 说话间,沈沐冰从包里拿出来几张符纸递给姚俊:“你再去医院,把这些符纸贴在那个女工身上,如果她身上还有阴气,这些符纸就会点燃。还有,如果发现有白天来上过班的人,也出现了发疯或者反常的行为,也试一下。” 姚俊的工作量很大,但沈沐冰也只能让他自己去想办法找人帮忙了。 在姚俊出发之后,我们又在各个上夜班的车间都转了一圈,然后去往工厂的后墙,三个人翻墙过去了。 “你之前说过的将君庙是怎么回事?再详细说一下。” 沈沐冰边走变道,杨兴才只能再次讲述:“从小记事儿起,这地方就有一座将君庙了,但村儿里也没人说得清到底供的是哪位将君。也就五六年前吧,这座庙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听说是被人偷偷拆走把砖头拉走盖房子去了。” “庙宇砖石不能建阳宅,否则必出祸端,这个说法不大现实。” 我插嘴说了一句,又询问杨兴才:“在庙被拆走的那段时间,附近的村子有发生过什么怪事的吗?” 杨兴才还在认真回忆,沈沐冰突然开口:“是不是那座庙?” 我循着沈沐冰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打眼就瞅见了一座古朴的庙宇,杨兴才也急声道:“没错,就这个庙。” 话音刚落,我们三个齐齐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杨兴才带着惊恐道:“这座庙,不是早就没了吗?” ------------ 第210章上庙下陵,镇煞之地 “阴煞之气凝于形!大凶之象!”我心神震撼:“这座庙虽然挨拆了,但它一直存在,只是没有了实体!” 这种情况我也听我爷说起过,但极为少见,简而言之,就是房屋或者器物成精了。 沈沐冰略作犹豫,就开始往庙宇的方向走:“将君庙里没将君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他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咱们现在赶紧回去还来得及,这地儿比我们想的还要邪门!” 我感觉到了作死的意味,但沈沐冰根本听不进我的告诫。 无奈之下,我只能拽上杨兴才一起跟上她。 “喂,这座庙在荒地里,也不能完全算是你们村儿的吧?我看着附近还有几个村子,别村儿的人会不会知道这座庙的由来?” 我抓紧询问杨兴才,他很笃定的道:“这就是我们村儿的庙,我听我爷爷说过,他小时候这座庙就有了,有段时间还被我们村儿当过一段时间的义庄。” “义庄?放死人的地方?你们村儿还有这个习俗?” 我察觉到了似乎另有隐情,杨兴才回忆起来:“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是村长,而且他老人家还识字儿,家里好多书。其中有专门记载记载这座将君庙的,说这庙是从什么什么朝代就有了。” “有古籍记载?”我越发感觉这座庙非比寻常,疑惑的看着杨兴才:“你是不识字儿还是不喜欢看书?” 杨兴才悻悻然道:“我很小的时候爹妈就没了,我爷走的也早,他留下那些书,都让我卖给收破烂的了。” 我彻底无语,杨兴才也看出了我有些不高兴,急声道:“不过爷爷说过的话我还记得一点儿,大致就是说,我们村儿从老早之前,就是一群打仗的兵,被打散了找不着大部队了,就干脆在这个地方定居了下来。”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杨兴才挠了挠头:“不知道,但我爷爷也是听他爷爷说的,得老早之前了。” 我怅然感叹,这就是历史的断层啊,杨兴才原本还算是个知识人员家庭,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一直没说话的沈沐冰突然停了下来,沉声道:“看这座庙的形状,有至少几百年了。” 我也看不明白,尤其是这座庙是虚无缥缈的,无论我们离得远或者近,看起来都有种朦胧感。 “古代一群散兵,定居北洋坝,然后有了这座将君庙!” 我开始梳理其中的关系,沉声道:“定居与此,会不会就是这伙士兵的将君战死了?群龙无首,所以才弃戎归田?” “有这个可能。”沈沐冰认同了我的想法。 杨兴才又突然补充道:“我想起来了,我爷爷说,以前这庙是我们村儿很重要的地方,当义庄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死了都能放进去,得当兵的死了才能被放在庙里供奉。” 我抿了抿嘴唇:“这规矩乍一听奇怪,但你们村儿既然是古代的散兵建立的,也算正常。就是不知道,你们祖上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兵。” “我也不知道,但上回拿庙当义庄的时候,是我爷爷小的时候,他说过他有个叔叔,为国捐躯之后,也被送到庙里去了,生前还是个小管儿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沐冰突然转身看向杨兴才:“你爷爷的叔叔,是最后一个被送进庙的人?” “是啊,不过这事儿也挺奇怪的,我们村儿的族谱里有他的名字,但他没进祖坟,不知道埋哪儿了。” 沈沐冰低声道:“他会不会就埋在这儿了?” “这儿?”我开口反驳道:“家祠庙堂虽然阴气重,但也不是适合埋人的地儿啊?” 刚一说完,我就感觉自己被打了脸,刚才过来的时候,那口装着纸人的棺材还撂在那儿呢。 “不对!风水局中也有上面下陵的风水局,尤其是武将的神庙,用于镇煞!” 我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这片区域地势平坦,肯定是被清理过了,所以一时半会看不出地脉走势。但煞气凝形,是凶煞之地没跑了。所以北洋坝将兵士遗骸埋在这里的习俗,其实是为了镇煞!” 杨兴才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沈沐冰再次带头往前走。 这次我们直接来到了庙前,沈沐冰从背包里取出一炷鲜红如血的香,我有些好奇:“冰妹子,你这又是什么?” 沈沐冰只取出了三根,捏在手上点燃:“叩路香。”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沈沐冰已经把香点燃插在了地上,丝丝缕缕的青烟像是被牵引一般,涌入其中。 “这种香存世极少,起源于巫卜问占之用。” 话音刚落,将君庙的大门无风而动,晃荡了几下之后,开启了一道细缝。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沈沐冰也不多做解释,但我看她淡定从容,就任由她过去了。 我则是留下继续让杨兴才回忆他爷爷还有没有说过别的关于北洋坝的历史往事,杨兴才努力配合:“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算不算,就是以前的村长是我们家世袭的。因为我爹去世的早,现在的村长才是武村长。” 杨兴才的讲述让我想到了一个词,传承! 历史的沉淀,时代的更迭,其中绝对有着某些代代流传的传承。就像是卧龙岗下的红杉村一样,寿家为高家守陵上千年。 北洋坝的历史中,也应该有着这样一种类似的传承,掌握在杨兴才的家族之中。可惜的是,现在这份传承断绝了,杨兴才对于自家的秘辛一无所知。 唏嘘了一阵之后,我再次抬眼看向独自走到门前观望的沈沐冰,正好看到她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冰妹子!” 我想要过去,但她急声阻止:“别过来!” 沈沐冰回来时的状态很奇怪,到了近前,我才发现她一直闭着眼睛。 “冰妹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关切的询问,沈沐冰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看见了很多棺材,至少得有十口!” “棺材?” 我稍微分了下心,沈沐冰摸索了一番,抓住了我的胳膊:“先把香掐灭!” 照做之后,沈沐冰缓了一会才试着睁开了眼睛。 沈沐冰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心疼又心惊,感觉她眼里随时会滴出来鲜血一样。 ------------ 第211章从没有走出去过 “叩路香的副作用而已,不碍事。”沈沐冰淡然道。 我从地上捡起了三支才燃烧过半的残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沐冰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说是叩路,其实问的还是阴魂。黄泉路上莫回头,但这种香,就是让它们回头的,能够让焚香者知晓亡者的经历。” 我凝目看着沈沐冰:“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是这么平静的干这么危险的事儿?我都不知道这东西风险这么大。” 虽然沈沐冰没有细说,但我知晓了叩路香的用途之后,就已经确定这东西绝对有很强的副作用。 阴阳有道,中间的那条界限就是天道,活人窥测亡者的因果,就等于是逆天而行。 “这种香存世很少,我这一炷香还是从我爷爷那儿偷来的。” 沈沐冰依旧从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这时候在一旁背对着我们的杨兴才像是中邪了似的,双肩一抖一抖的。 “你又怎么了?” 我景惕了起来,杨兴才哆哆嗦嗦的抬起了一只手,指着自己的正前方:“那,那儿不就是棺材吗?” 沈沐冰猛地甩开了我的手,绕到杨兴才身旁,我也跟着看过去,在正前方的空地上,整齐摆放着十几口棺材,中间也没有隔开,并列一起。 “三纵四横!十二口!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棺材!” 沈沐冰终于有了些惊慌的样子,我又回头看了看将君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庙门居然完全打开了,但里面空空如也,没有神像,也没有棺材。 “这些棺材又没长腿,怎么还从庙里跑出来了?” 我又惊又俱,沈沐冰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残香,啧舌道:“香用的太多了。” 沈沐冰把我手里的叩路香收了回去,我还在琢磨她刚才说过的话。 “黄泉路上莫回头!”我咽了下口水:“现在这什么意思?真的回头了?你把这些家伙招回来了?” 在我的印象中,沈沐冰向来是最靠谱的,但这回确实是她玩脱了。 “我也是第一次用叩路香,就按照寻常的贡香用了,可能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 沈沐冰说完就开始往工厂的方向跑,我踢了一脚还傻站着的杨兴才,招呼他跟我们一块跑路。 三个人闷头狂奔,身后突然传来了咿咿呀呀的戏腔,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但很明显是个幽怨婉转的女人声音。 “别回头!” 沈沐冰急声喊了一句,我脱口而出:“我没回头啊。” 往旁边看了看,我才发现杨兴才不见了。 “那大哥跑哪儿去了?” 我听从沈沐冰的话,不敢回头,但她自己先破戒了,转身道:“他为什么要回去?” 见沈沐冰都回头了,我也跟着看回去,发现杨兴才在昏暗的月光下亦步亦趋的走向那个棺材阵。 我们只好又折返回去找他,好在他跟失了魂儿似的,走的也不快,被我们追上了。 “你不要命了?” 我很是恼火,杨兴才目光呆滞的看着棺材阵,小声呢喃:“倩倩。” “倩你个鬼!” 我一把拽住杨兴才的衣领子,想把他强行带走,他的体格不行,也反抗不了我。 刚才我也偷瞄了一眼,看见了在棺材板上闪转腾挪唱戏的白色身影,但现在绝对不是放任杨兴才去找他小情人叙旧的时候。 我拖住了杨兴才,沈沐冰又站在原地发呆,思考了一阵之后,才叹了口气帮我拉着杨兴才一起往工厂的方向走。 在经过倩倩那口棺材的时候,沈沐冰沉声道:“棺材里的纸人不见了,刚才那个就是她!” “我知道。”我把杨兴才往前推了一把,对沈沐冰道:“如果只有她一个,咱们能过去把她抓了,但我总觉着她脚底下那十二口棺材才是真正的威胁。” 沈沐冰也赞同了我的想法,我们两个硬拉着杨兴才到了工厂墙根底下的时候,他才真正冷静下来。 “倩倩怎么会在唱戏?她生前也不懂戏曲啊?” 杨兴才说了这么句话,沈沐冰开口反问:“你受伤的那晚,看到的是倩倩,还是纸人?” “纸人啊。”杨兴才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我听武村长家那两个小年轻说过,要用纸人下葬。” 沈沐冰若有所思,低声自语:“为什么会是一个纸人?” 我也察觉到了此事的蹊跷:“阴魂都会幻化出生前的样子,倩倩生前绝对不是一个纸人的模样,可她现在一直都是以纸人的外貌现身!” 这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但一时半会我们也想不出缘由所在。 “先回去吧。” 我催了他们一句,率先爬上了围墙,当我从墙上探出脑袋之后,整个人又僵住了。 “工厂里,是什么情况?” 整个厂区里没有半点灯光,而且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断肢残躯,宛若地狱修罗场。 沈沐冰也跟着爬了上来:“这像是一个战场!” 我爬上了墙头,却不敢跳下去了,看着偶尔几个还在地上呻吟爬动的人形物体,心头激颤。 “幻觉?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绝对是假的!” 沈沐冰跳回了墙外,我也跟着下去,她从包里又把三支残香拿了出来,原本红色的叩路香,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种灰黑色。 “这香怎么变色儿了?” 我急声询问,沈沐冰眉头紧锁:“这不是剩下的香,而是……烧过的那半截!” 沈沐冰的话乍一听逻辑不通,但我马上就想明白了。 “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亡者的世界?或者是它们的记忆之中?” 我很努力的思考才想通了这个概念,如果是现实之中,我们看到的应该是没有烧过的半截香,但现在出现在沈沐冰手里的,是烧过的。 而另一个世界,这种情况和现实截然相反。 “或许我们根本没有从庙前走出来过!” 沈沐冰说出了定论,我和她一起回头眺望,原本应该距离我们很远的就将君庙,像是长了脚跟着我们一样,出现在了距离我们不足百米的地方。 ------------ 第212章身陷庙中 “冰妹子,答应我,要是这次还能回去的话,以后咱别用这香了。” 我在心里已经把叩路香视做了顶级的危险品,沈沐冰点了点头:“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 现在我们身处一个虚幻的空间,可能是亡者的世界,也可能只是那十二口棺材主人的记忆。 “想要回归现实,要先回到庙前。” 沈沐冰这次终于冷静了一次,虽然找到了方向,但没有轻易过去尝试。 我想了想:“虚幻与现实,从现实中打破会不会更容易一点。” “可我们现在无法与现实取得联系。” 沈沐冰否决了我这个想法,我有些不甘心,拿出手机看了看,真的没有信号。 “我还打算找人来救我们呢。” 沈沐冰终于还是做好了准备:“等下说不定我要进到庙里去看看。” 我打心里实在是不想再过去,又想到了其他办法:“现在的情况,虚幻与现实,其实是最基础的阴阳界限,说不定我可以试试。” “怎么试?” 沈沐冰疑惑的看着我,并不抱太大希望的样子。 我直接行动,从兜里拿出罗盘:“对于风水师而言,除了堪舆之术,还要有逆转阴阳,更给格局的能力。” 罗盘上的指针像秒表指针一样转个不停,沈沐冰还是半信半疑:“更给格局的说法,真的存在吗?据说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风水师,屈指可数。” 我自信的笑了笑:“巧了,我就是其中一个。” 在沈沐冰面前自夸了一阵之后,我才开始动手,让她和杨兴才在原地等我,自己拿着罗盘走到一片空地。 沈沐冰的想法其实也没错,能够更给地势格局的风水师,确实只存在于传说中,但这种在风水师圈子里公认的定力,却有我们刘家这个BUG。 “身处局中!我即为方位,我即是阴阳!” 我将罗盘平放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认真找寻阴煞之气的走向。 和我想的一样,现在肉眼可见的整片区域内,全是暗潮涌动的阴气。 但在我看来,这世上并不存在真正完美的风水局,所以也没有破不了的风水局。 就比如现在,如果整个局中全是阴气,那么我确实是破不了。 但我们三个入局者,就是变数,因为我们是活人。 虽然被环境压制,但无法更改我们身上的乾阳之气,而我要做的,就是以自身为引,和现实中真阳的气息取得联系。 我在罗盘前盘膝坐下,不断的掐着指诀,虽然坚信自己的理论是对的,但我动用刘家风水秘术更改方位,也不过是第二次亲身尝试而已。 做了半天准备工作之后,我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身前的罗盘,指针还在轻微晃动,但基本也算是停住了。 这个虚构的幻境,根本目的是想要困住我们,所以随着我的移动,必然会跟着产生变数。 而我以自身为中心,固定住了八个方位,只要我开始移动,这个幻境和现世世界中的方位就会有出入。 虚幻与现实,就像是两张纸一样的平行空间,而刘家风水秘术将其中幻境中的方位禁锢,自然会产生扭曲和破裂。 “希望能够成功吧!”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拿起罗盘转身往后走,在我的风水秘术之中,将工厂的方向定位在正南。 当我按照计划走向沈沐冰和杨兴才的时候,发现我原本走的直线,偏差了十几米远。 “有希望!” 我冲沈沐冰大声呼喊:“冰妹子,以我为中心,三十米内画圈儿。” 沈沐冰不明白我的用意,但老实照做了,杨兴才也被我赶去另一个方向。 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现在他们两个正在以我为圆心,沿着一个圆形的边缘循环往复。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沈沐冰和我之前的距离应该是一成不变的,但因为两个空间的扭曲碰撞,她和我的距离也时远时近。 “冰妹子加油!” 我要稳定住方位,只能交给他们两个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够打破这个局了。 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总会在预料之外出现。 沈沐冰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这边。 “怎么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感觉有一种全身坠入冰窖的寒意,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 从轮廓上我已经辨认出来,是那座将君庙! “完犊子。” 我心中腹诽,忘了这座庙是会自己移动的,居然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闯入了我的风水秘术领域。 沈沐冰快速向着我这里奔跑,但已经赶不上了,我背后像是突然出现了无数无形的手臂,把我硬生生拖了进去。 视野瞬间变得黑暗,沈沐冰呼喊我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有些意外的是,我的脑子还很清醒。 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在将君庙内部了,但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我还能听到咿咿呀呀的戏腔,心中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十二口棺材,不是为了对付我们的,就就是为了给纸人打个台子。纸人唱戏也不是给我们听得,声音传入庙中,是在给庙里的这些东西唱曲儿。 我身上的手机也打不开了,找不到任何的光源,连门在哪边都不知道。 在原地站了几十秒定了定神,我也不确定沈沐冰有没有办法救我,还是要先想办法自救。 在黑暗中,伸着双手摸索了了一阵,这座庙是虚构的,内部空间也不符合常理。 我都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得有二十米了,还是什么都摸不到。 “晚辈无意叨扰,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感觉硬找是找不到出路了,就试着开口询问,心里也有点烦闷,不管是阴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我这看不到摸不到的,有劲儿也没处使。 话音刚落,在我的右后方,突然亮起了绿油油的光亮。 “真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但想着自己把人家叫出来,也不能显得太怂了,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慢慢的转过了身。 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上世纪浅蓝君装的背影。 “北洋君打赢了吗?” ------------ 第213章北洋君管 “北洋君?是干嘛的?” 我听这个东西的声音还带着本地口音,快速思考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他说的‘北洋君’是什么。 “北洋水师?那不清末民国时期的事儿了吗?” 这个背影海水佁然不动,依旧同一句话:“北洋君打赢了吗?” 我心思电转,眼前的这个背影,好像不是完整的阴魂,而是只有片面记忆的残魂。不过他的身份并不难猜,和上世纪北洋君有关,出现在将君庙中,再结合将君庙只给兵将停尸的习俗。 “你是杨兴才的爷爷的叔叔,辈分要怎么论来着?”我想了想:“你是他的叔祖?” 我借着他身边的微弱绿光观察,周围也没再有别的人影,将君庙里没有将君了,所以他是最后一个,第十二口棺材的主人!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于世间。 “北洋君打赢了吗?” 还是同一句话,我高中没上完就跟爷爷去街头摆摊了,这种历史问题也不了解。 认真想了想,这应该是他生前最后的执念,他是君人,最关心的当然是战争的结局, “中华民族战无不胜!” 我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个背影开始慢慢的转身,是一张满脸胡茬的脸庞,和杨兴才的脸有七八分相像。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他开始像机器卡壳了一样,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不想这样陪他耗下去,试探着询问:“你也姓杨对吧?杨将君,请问这门在哪儿呢?”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庙里的阴魂没我想象中的凶恶,但因为只是残魂,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算了,我自己再找找。” 我拿出罗盘比对方位,呢喃自语:“这庙的方位是坐北朝南,门的位置应该也是在南方对吧?” 因为刚才的变故,我一直维持的风水秘术也被打破了,只能试着重新施展。 “长白山大雁岭,藏岩村姚家坟!” 我还没有来得及布局,就听到了这句话,下意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长白山?藏岩村?鬼眼?” 我急声质问,但这个北洋君管又陷入了卡壳的状态,来来回回念叨着这两个地名。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我急躁起来,但他根本无法给出我解释,我只好自己进行猜测。 藏匿鬼眼的两个地方,就是东北的某座大山以及姚胖子的老家藏岩村。 “你能窥探我的记忆?”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连我也只知道藏岩村这个具体的地方,并不知晓我爹妈从东北找出另一颗鬼眼的地方叫大雁岭。 在这座将君庙中,我已经习惯了恐怖的环境氛围,但这个君管抱出的两个地名却让我真的心慌了。 我忘记了一切,一遍遍的听着他抱地名,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周围弥漫起了丝丝缕缕的烟气。 “师父被斩首了!” 我又等来了新的信息,开始重新对这个君管的身份产生怀疑:“师父?谁的师父?你的师父?” 接连三问,他依然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这时候身边的烟气已经越来越浓郁,身后突然有清凉的风气吹进来,我回头看到了沈沐冰从门缝中显露出来的身形,她手里又点上了叩路香。 “刘封!出来!” 沈沐冰在呼唤我了,我只能先放弃这个奇奇怪怪的君管,看准了庙门的位置,先行逃了出去。 从将君庙出来之后,沈沐冰赶紧把手里的叩路香掐灭,我看的清楚,这次的香是红色的。 “我们回到现实了?” 沈沐冰指了指身后,将君庙的门缓缓关闭,刚才那个君管居然跟着我来到了门口,但是并没能走出来。 他开口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声音。 几秒种后,庙门彻底关闭,然后越发虚幻,片刻时间就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荒野,心里充满了疑问,沈沐冰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那个人你也看见了吧?他就是这位老哥的叔祖,北洋水君的君管。” 我指了指杨兴才,他哆嗦了一下:“啥?那真是我叔祖?” 杨兴才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沈沐冰的思考速度很快,开口问他:“你们村儿一直都叫北洋坝吗?以前改过名字吗?” “改过,我爷生前说我们村儿改过好几个名字,但我记事的时候,村子就叫北洋坝了。” 沈沐冰小声呢喃着:“北洋水君?北洋坝?” “这名字可能就就是从这儿来的。”我随口道:“这地方连个小河沟都没有,我一直好奇它怎么能叫‘北洋坝’呢?” 我们没有多做停留,先行回到了工厂,翻墙而入之后,内部灯火通明,夜班的工人也快下班了。 没想到,我们居然被一个诡异的幻境困住了接近一个晚上。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姚俊打来的,赶紧回了过去。 “刘先生,可算联系到你了,我照你们的吩咐去试了,那几张符没啥反应啊?” 我沉声道:“不用再试了,她在我们这边。” 姚俊现在还在医院,和那个女工的就家人商议医药费的问题,还没能回来。 沈沐冰揉了揉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眼睛:“先送他回家吧。” 我们开上车从工厂出去之后,我才猛然想起来:“小贱贱呢?这小子一整夜了也没来个电话?” 沈沐冰也是面色一凝:“他是上午和我们差不多时间进村的。” 我赶紧又给李晓健打电话,但是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这小子油滑的很,不至于出什么事儿吧?” 话是这样说,但我也拿捏不准,不过李晓健无论有没有完成打探消息的任务,总该回来和我们会和才对。 沈沐冰加快了车速:“他越是机灵,就越容易查到线索,也越容易被盯上。” 我们开车快速回到了北洋坝,为了不惊动村民,把车停在了村外,步行进入。 刚走了没多久,从我们正前方传来了敲敲打打以及唢呐的声音。 “送葬丧乐?大半夜的又要出殡?” ------------ 第214章S形血痕 这送葬的冥乐越来越近,我们三个赶紧躲到了路边的一个柴草垛后边,过儿没多大会,果然有一只送葬的队伍由远及近的过来。 “你是不是见过这种送葬的队伍?” 沈沐冰用很小的声音问我,对此我矢口否认:“大半夜的送葬,哪儿有这种习俗?” 眼看着送葬队伍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赶紧示意沈沐冰先别出声。 拉进距离之后,我也能看清送葬队伍里的人了,在最前方撒纸钱引路的,是一个背着一柄长剑的小道士,脸上还显得稚嫩,不过眉宇间已经有了一种英气。 在他身后,就是一口十几个村民抬着的棺材,让我疑惑的是,在棺材上,居然还有一个盘膝坐着的女孩。 这女孩坐着棺材上,脸正好被阴影遮挡了,我也没整个看到,不过她和前面那个小道士一样,都是道袍和长剑。 “就是他们!我那天在武村长家看到的就是他俩!” 杨兴才刚一出声,我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好在这送葬队伍敲敲打打的,本身丧乐的声音也大,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 随着队送葬队伍到了我们身旁,我更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前面带路的小道士突然停了下来,抬手比了个动作,我心里一惊,难道还是被发现了? 沈沐冰也开始屏息凝神,用极轻微的动作摘下肩上的背包。 等过了漫长的几十秒时间,这只送葬队伍只是调了个头,再次往来时的反向走了,等他们彻底走远之后,我才放开了杨兴才,自己也重重的舒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刚才有点紧张,没注意轻重,杨兴才跪在地上用力喘了几口气,才捂着起伏的胸口道:“没事儿的,上回跟这一样,他们得在村儿来来回回晃悠到天亮才出村。” 杨兴才说得是上次送葬时的情形,但和这回也没有太大从差别。 “上次也是这两个道士带着送葬吗?” 沈沐冰弯腰从地上捡了张纸钱看了看,杨兴才急忙道:“那倒没有,而且上回的人也没这回多。” 我低头盯着沈沐冰手里的纸钱:“这好像就是普通的纸钱,也没啥特别的。” “那两个道士有问题!”沈沐冰抬头问我:“你还记得跟我说过的一件事儿吗,你在藏岩村的时候,看到过一只送葬的队伍!” 我猛然间惊醒:“御鬼道?” 那次的经历瞬间从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我还曾被关在送葬的棺材里,记忆非常深刻。 而且我现在的震惊是双重的,一方面是再次遇到了可能是御鬼道的人。二是将君庙里那个北洋君管,也就是杨长兴的叔祖。 一路上我都没有想通,他为什么能说出两个藏匿鬼眼的地方,现在也终于有了一些猜测的方向。 现在的御鬼道群龙无首,二十年前我外公自封铁棺,还下达了允许御鬼道教众可以大开杀戒的命令。 而上次和怅星老道的接触,让我知道他在寻找鬼眼。 “他们为什么第二次送葬?难道抢先一步抓到倩倩了?” 我赶紧岔开了话题,沈沐冰只知道我爷爷是九龙先生,还不知道我外公是御鬼道首领的事。 沈沐冰思索片刻:“先去找到李晓健再说。” 我们三个摸黑进村,先跟着杨兴才去了他家,进门的时候,杨兴才指着已经散倒一片的篱笆桩子骂骂咧咧:“谁家的牲口没拴好,给我墙都干倒了。” 杨兴才开门带我们进去,他家院子里有很多脚印,沈沐冰起疑:“篱笆墙是被人推倒的,有很多人来过。” “除了你们,谁会来我家?” 杨兴才说着话就去开堂屋的门了,突然僵在了门口。 “血!有血!” 我和沈沐冰赶紧过去,杨兴才说得‘有血’,其实只是门上一条用手指抹出来的血痕,地上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血点子,并没有太过于血腥。 不过沈沐冰的猜测似乎是对的,我沉声道:“有人来过,而且有人受了伤!” 杨兴才还是疑惑不解:“我家这穷得叮当响的,谁会来我家?” 没有再和他搭腔,和沈沐冰对视了一眼,她抿了抿嘴唇说了三个字:“李晓健!”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晓健是被我安排来打探消息的,杨兴才和死者倩倩是苦命鸳鸯的关系,所以李晓健很有可能来他家找寻什么线索。 沈沐冰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提醒我景惕一下杨兴才,我点了点头,开始在院子里试着找寻更多的线索。 “这小子肯定没跑掉,不然早就去找咱们了。”我对躲进厨房的杨兴才招了招手:“你们村儿抓了人一般都怎么处置?” 杨兴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我们村儿也不是土匪窝,谁会没事抓人啊?” “不对,以前或许不会,但现在你们全村不都很听你们村长的话吗?” 我突然想起这一点,继续问他:“你们村长有没有给你也下过封口令?不能把倩倩的事儿说出去之类的?” 杨兴才点了点头:“说过,不过他只是说不能把最近村儿里办丧事儿的事情说出去。除了我之外,别家的人应该都不知道他们要下葬的是倩倩。” 我点了点头,杨兴才看起来也很坦然。 “冰妹子,你在看什么呢?难道咱们要沾点血回去做个DNA比对,来确定是不是李晓健的血?” 沈沐冰已经盯着门上这道血痕看了半天,她听到我的问话,低声道:“这是李晓健给我们留下的记号。” “记号?他直接写字儿不行吗?” 我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巴掌,李晓健十有八九已经被人给抓了,可能并没有写字的机会。 沈沐冰继续道:“这就是字!大写的S!” “英文字母?啥意思?救命?”我皱起眉头,我学历有限,外语水平更是有限,只知道‘SOS’是救命的意思。 沈沐冰开始猜测:“在英文中,S代表南方,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李晓健真正想留下的信息。” 我的思路跟着被打开了,重新打量着门板这个大大的S型血痕,觉得这个记号,更可能是留给我的。 ------------ 第215章南方路口 “英文我不懂,但血为鲜红,红色属火,火在五行之中对应南方。而且这条血痕在整扇门的位置上来计算的话,也是在巳午未的方向,为南方火。” 李晓健和我一样是风水师,这些方位闭着眼睛都能点对,他肯定是在危急关头,利用两种方式给我们留下了路标。 沈沐冰能看出S代表南方,我可以通过风水方位确定南方,这小子果然心思缜密,还做了两手准备。 我开口询问在一旁傻站着的杨兴才:“你们村长的家,是不是就在村里靠南的位置?” “不是啊,武村长家在村东头。” 杨兴才突然泼了我一盆冷水,沈沐冰啧舌道:“李晓健被抓,肯定也无法算到自己会被抓去什么地方。所以他留下南方这个信息,表明的不是他被抓走后的位置,而是和他一开始调查到的线索有关.” “南方?会有什么?” 我苦思无果,再次看向杨兴才,他摊了摊手道:“南边啥也没有啊,往南走就从村子里出去了。” 沈沐冰突然想到了关键,急声道:“南方有路!刚才那口棺材在村里转圈子,但既然是送葬,总得从村子里出去!” “他们会从南边那条路出村?” 我跟上了沈沐冰的思维节奏,杨兴才猛拍大腿:“上回他们抬着棺材,也是从南边那条路出去的。” “为什么是南边?这好像和风水上也没关联啊?” 我还是不解,沈沐冰已经转身往外走了:“当然和风水无关,李晓健留下的记号没有被抹去,就说明那两个御鬼道的人,并不懂风水。所以从南方出村,只和他们御鬼道自己的手段有关。” 沈沐冰稍微解释了一下,又开始给我下达命令:“你们两个去村长家看看,李晓健可能还是被村长关起来了,我先去南边那个路口等着。”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赶紧阻止,沈沐冰还想再说什么,我抢先打断她道:“两边跑也肯定来不及,但我一个大男人不能总是让你冒险,这次咱俩换换,我去南边,你去救李晓健。” 沈沐冰目光闪烁,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思考了一阵,从包里拿出两枚阵旗给我。 “如果被发现了,你自己看情况要不要拿出这个,整个玄门之中,只有我和我爷爷用这种阵旗。” 我小心接过,三个人出门之后,我对沈沐冰道:“冰妹子,要是不想我出点啥意外的话,就尽量快点哈,我的小命比小贱贱重要多了。” 原本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沈沐冰很认真的的点头:“一个小时,无论我找不找得到李晓健,都会去和你会和。” 我看着沈沐冰快速奔跑的背影,心中很是温暖,冰妹子就是面冷心热,而且她不会撒谎,在她的心中,我真的比李晓健要重要。 等沈沐冰消失在我视野中之后,我才赶紧去了南边出村的路口,这村子不大,但四通八达的,能出入的地方倒是很多。 杨兴才的家距离这个路口也不远,我十多分钟就赶到了,送葬的队伍还没我快,不过听声音也开始往这边过来了。 我找了块路边的石头踩上去,跳完了村外的石头,虽然还有段距离,但已经能够看到将君庙的位置。 “如果地下有墓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这次不敢说十拿九稳,因为荒地周围都是工厂,原本的地形可定被破坏了。 但根据荒地旁边这几个村子的位置,也能勉强算出最初的格局。 此地无山川,但村子在北方,可以假借山势。而姚俊那个工厂,甚至包括旁边几个厂子,原本的地形应该比现在更高,只是随着时间和大量的工程开发,被夷平了而已。 以将君庙的位置为中心,南北两向呈现夹道之形,往小了说像是沟壑,往大了说就是天堑。 南北堵煞,东西泄煞,这个风水局原本可能还不是煞局,可现在变成了积煞之地。 我兀自沉思:杨兴才说过,只有历朝历代当兵的村民死后才能就进入将君庙,乍一听像是荣耀,但事实应该是用来镇压某些邪煞之物。 思索之际,身后的丧乐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就看到脚边一副灰色的图画。 这会虽然天还没大亮,但比刚才的能见度好多了,所以我刚才并没有看到这副地上的画。 “真是御鬼道的画!” 我在自己家里,也就是郊区那个我父母住过的小洋楼,看到过这副穿着道袍的恶鬼肖像。 所以这两个小道士的身份绝对是御鬼道没跑了,我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画,沾上了有些扎手的灰尘。 特殊的质感和味道,让我一下子又出了一身冷汗。 “骨灰?” 我赶紧拍了拍手站起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稚嫩和冷厉两种气质混杂的声音。 “别动!转过来!” 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让我别动还是转个身啊?” 陡然一声响声中,我看到脚边的土地上折射出一道寒光,回头之后就看到这个小道士挥剑砍向了我。 “卧槽!道士不都用桃木剑的吗?你怎么还弄了把真的?” 我急速的往后躲,发现送葬的队伍离我们还挺远的,这小道士是撇下队伍自己先过来了,难怪我被他抓个正着。 “先停!我和你素不相识的,你上来就砍我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我:“你是刘封?” “对啊,你真认识我?” 小道士眼神中的杀气越来越重,冷声道:“有个很吵的家伙,说你是他的大哥,还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我愣了下神,这时候利剑又刺了过来,我转身跑进了一旁的树林之中,这里头的树挺密的,应该可以减缓他出剑的速度。 “你说那人是不是嘴特贱?你别听他瞎说啊,我跟他不熟。”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急忙和李晓健撇清关系,同时有点惋惜,要是龙敖在这儿就好了,我第一次如此的想念这贪财和尚。 ------------ 第216章葬纸傀 我在树后躲了半天,没再听讲动静,才敢大着胆子探出头来,正好和小道士四目相对。 长剑再次直刺了过来,我做出了这辈子最快的身体反应,抬起胳膊,让他的剑从我腋下穿了过去,然后合上胳膊夹住了剑身。 “你这小孩是怎么回事?杀人是犯法的知道吗?” 我开始和他较力,不敢让他把剑抽回去,但他下一秒就抽出了剑柄,剑身中居然还藏着另一把短剑。 “子母剑?” 这东西我也只在武侠片里看到过,没想到居然还能亲眼见到。 这小道士明显是练家子,我知道不是他的对手,生死瞬间咬牙做出了抉择。 “我也是御鬼道的!” 寒光一闪,我感觉到耳边一凉,但左手已经捏出了一个御鬼道的指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让我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 过了几秒钟,我才睁开眼睛,瞥见了擦着自己脸颊插在树上的短剑,重重的舒了口气。 “御鬼道众?” 小道士半信半疑的审视着我,我赶紧拼命点头。 “我没准备杀你,只是我现在赶时间,想把你赶走。” 我干笑着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先相信他的话。 小道士两指捏着剑身抽了回去,把子母剑复原,看着他归剑入鞘之后,我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我听那个话痨说,你不是风水师吗?” 小道士明显不擅长审问,我很自然的道:“哪个御鬼道的会对外宣称自己的身份?” “也是,不过一个指诀而已,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我呵呵笑道:“这个简单,御鬼道的指诀我虽然也没学全,但会的也不少。” 小道士没等我说完,突然往我身边凑了凑,在我身上闻了一下,露出惊容:“你真的是御鬼道的人?而且还……养着很多厉鬼!” “啊?没错,我只是看你小不想欺负你而已,要真比起术法,你还真不一定够看的。” 我用眼角观察了一下,这小道士真的被唬住了,而我自己也是满脑子问号。 难道御鬼道之间相互辨认身份是靠闻的?他说我养着厉鬼,难道是那些个在我身边离奇消失的阴魂? 思索之际,路上那只送葬队伍已经到了,小道士从林子里出去的是还不忘叫上我:“我师姐来了,咱们先出去再说。” 我突然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出去了。 小道士带着我走到棺材前,抬头看着上面的女孩:“小凤,他和我们是一路人。” 说话的时候,小道士还比了个隐晦的手势,我认出好像也是御鬼道手决中的一个。 “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我师姐。” 棺材上的女孩看着年纪也不大,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也低头开始打量了我半天,然后对我伸出了手掌。 “你好,我是王小凤,这是我师弟乔蒙,我们是从湘西来的,你是本地人吗?” 这个叫王小凤的女孩明显正常多了,我伸手和她握了一下,然后她状若随意的用手捂了下鼻子,看来我想的没错,嗅觉是御鬼道教众分辨彼此身份的方式。 看着王小凤和刚才的乔蒙一样露出惊容,我终于彻底放心了。这些人好像是靠养的鬼厉不厉害来界定实力的,而我在他们眼中属于很厉害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托了我老娘的福。 “您怎么了?” 王小凤又问了我一句,称呼已经用上了尊称,我假咳了两声,也没拿捏太大的派头,平静道:“我就是临江市的人。” 一旁的小道士乔蒙听到我的回答,急声询问:“那你认识我们是师父不喽?他叫冷家雄!”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道你刚才砍我好像也不亏,冷家雄的死,其实和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当初不是我和沈沐冰去了许建国家,冷家雄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我握紧了拳头,面上还得装出平静的样子:“多年前见过几面,但他常年在外,不算很熟。听说他数月前病逝了,真是可惜。” “莫子(什么)病逝?我打听到了一点消息,我师父的死,和五清道沈星的孙女有关。” 我这回是真的咳嗽了起来,一口气没提上来,对他们摆手道:“等会再聊,我先去方便一下。” 在王小凤脸颊*低头的时候,我再次跑进了刚才的树林子,拿出手机给沈沐冰发了条微信:【千万别来找我,我混进了敌人内部,别穿帮了。】 我再回去的时候,这师姐师弟还在等着我,不过也已经有些就急躁。 王小凤开口催促我:“刘师兄,咱们还要赶在天亮之前将纸傀下葬,等事情办完之后再叙旧吧。” 他们俩倒也没有赶我走的意思,反而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同伴,甚至是助手。 “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王小凤笑起来很纯真的样子:“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现在咱们御鬼道也没什么正统的传承了,就同辈论交咯。” “也好,算起来,我们的确是同辈。” 我没有言明,但从我老娘那儿算起的话,她是冷家雄的师姐,那冷家雄的徒弟,就该是我的同辈。 在行进之中,我发现这只队伍之中,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表情没有言语,但他们也都还活着。 我曾经见过冷家雄用过这种控制活人的手段,但我怕露馅,也不敢多问。 跟着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我压力越来越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对了,你们为何要把纸傀葬于此地?” 事实上,我连他们说的纸傀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不过倩倩很可能是死后被他们弄成了这种东西。 师姐弟俩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心道不好,可能自己还是不该问这句话,可能暴露了自己其实对于御鬼道的术法一无所知。 “是这样的,这里有个阴煞之地,我们接受了村民的委托,帮他们平息这个地方的阴气。用纸傀,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 第217章这回自愿了 “确实如此。”我先装模作样的认同一番,然后才道:“可此地阴煞极重,一个纸傀能镇得住吗?而且此地是后天之势,肯定最开始埋了某种阴煞之物,你们对此有了解吗?” 王小凤还多少有点脑子,乔蒙就很单纯,脱口而出:“我们也不是很确定鬼眼是不是在这儿,但百余年前,有个御鬼道前辈被葬在这儿了,说不定就在他的墓里。” 我努力维持着平静,终于套出话来了,这俩小家伙是来找鬼眼的,但他们并不知道鬼眼的真正下落。 “鬼眼,不在这里。” 我怕他们真的把将君庙底下那个阴煞之物挖出来,开始想方设法的阻止。 俩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状若随意的笑了笑:“我就是临江市的人,这地方我早就找过了,确实没有鬼眼。” 见他们还是不信,我继续道:“你们说的那个百余年前的御鬼道前辈,是不是一个北洋水师的君管,姓杨?现在村中还有他的后人。” 王小凤抬了下手,抬棺的人瞬间停了下来,乔蒙的脸上也是写满了失望:“我就知道没那么好找,师父也是在临江市中长大的,要是鬼眼在这儿的话,他不会不告诉我们。” 我坦然的看着他们两个互相交换眼神,王小凤犹豫了一下,居然还开始问起了我的意见:“刘师兄,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即便不是鬼眼,这座将君庙的地下,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东西。既然不是咱们要找的东西,还招惹它干嘛?” 王小凤点了点头,直接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可我们纸傀都做好了,是不是也随手做做好事,帮这里的村民镇压一下阴煞?” 我不敢再轻易发表意见,但他们言语之中把纸傀当成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一样,我还是不知道纸傀到底是啥。 想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别的切入点,皱眉看着他们。 “其实,我这次从市区来这儿,是前边儿那个厂子的老板请我来驱鬼的,有个女鬼在厂里闹事,这事儿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我背负双手,表面上像是在斥责说教,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情况不对,就立马开溜。 乔蒙木然的点了点头,王小凤给了我详细的就解释。 “是这样的,我们听这儿的村长说过,将君庙要用兵将的尸身来镇,但这年头也不好找。我们就试着用自己手里的一只女鬼做成了纸傀,可惜还是失败了,送葬那天,女鬼跑了。” 我继续皱眉:“男女都不一样,能成功才奇了怪了。” 王小凤羞愧的低下头:“刘师兄教训的对,是我们学艺不精。” “其实也不至于差那么多吧?”乔蒙有些少年傲气:“我们用的那只女鬼,也是死于百年前的,而且生前是个戏子,最擅长唱花木兰了。” 我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苦笑:“你们这就是胡闹!” 说完之后,我还真有点教训小师弟小师妹的爽快感,转过身去,假装生气,心里则在快速的思考着其中的细节。 首先是我最为好奇的纸傀,这东西好像就是利用纸人,将阴魂约束其中,成为尸身。 这东西和御鬼道的术法很合拍,因为御鬼道可以拘禁上百年的亡魂,却很难将尸身保存,而某些时候,他们的术法又需要用到活人或者死人的肉身。 除此之外,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们说用的是一个死于百年前的女人来制作的纸傀,那么就不是武村长的女儿武倩倩了。 我回忆着那个纸人的种种疑点,她会唱戏、很聪明、对于杨兴才也是一样的狠辣,而且她一直都是以纸人的面目出现的。 “原来她并不是武倩倩!” 我低声自语了一句,王小凤还在等着我的训诫,继续问我:“刘师兄,纸傀都做好了,再拆掉重新御魂也挺麻烦的。而且,这次我们是从村中陵园中请出来的英魂,应该可以镇压将君庙了。” 假装思考片刻,我也点头同意了,一来我也想见识一下御鬼道的手段。二来如果他们的方法真能把煞局给镇压了,也省了我很多麻烦。 见我同意了,王小凤就操控送葬队伍加快了脚步,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他们之前也说过好几次,要赶在天亮之前下葬。 这师兄妹俩绝对是从小习武的那种,身体素质极好,跑起来连口大气而都不带喘的。 我紧追慢赶的跟在他们后面,再次回到了工厂外的荒地。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一片很扎眼的白色。王小凤先控制送葬队伍停了下来,乔蒙也快速的抽出了长剑,沉声道:“上一个纸傀!她怎么自己回来了?” 他们两个回头看我,而我只是回应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老神在在的准备看戏了。 这师姐弟俩人缓慢靠近,我也跟他们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前进。 到了能看清纸人的地方,我才发现这个纸人趴倒在一个不深的土坑里,在旁边还有新土的痕迹,以及她被磨出了竹筚的胳膊。 我咽了下口水,没敢在往前,这个女性纸人,看样子是在自己挖坑,难道她想把自己埋了? 乔蒙对于纸人是一点惧意都没有,弯腰就提了起来,因为角度关系,我和纸人对了个脸儿,她脸上的白纸已经有一些磨损了,像是蛇类蜕皮一样。 “刘师兄,她上回是自己跑的,这次又自己同意被埋在这儿了,莫子情况?” 我上半夜离开的时候,这女性纸人还在这儿咿咿呀呀的唱戏呢,当时也没见她刨坑。 思忱片刻,我找了个感觉还靠点谱的理由。 “自古美人爱英雄,这纸傀就像是出嫁的新娘,上回没见过将君庙里的英灵。现在看过了将君的英姿,所以自己又上赶着作陪吧?” 我只是随口胡诌个理由,但没想到乔蒙手里捏着的地方突然破碎开来,他手里只剩下了一把纸屑。而纸人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正好朝向我这边,就像是古时五体投地这种大礼。 “猜对了?” 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但也不想看到纸人真的再爬起来谢我对她的了解,赶紧指了指纸人自己刨出来的土坑, “就这儿吧,她自己选的地儿。” ------------ 第218章武村长家 这和上次准备安葬纸傀的位置有些出入,我试着窥测地脉走向,也没什么问题,当然就是尊重纸傀的意见了。 师姐弟俩人忙活干活,我就一个人站在远处观察,他们把上次丢弃过的棺材又捡了回来,将纸傀放进去,重新入葬。 除了这只女性纸傀,他们把另一口棺材也给埋了,搞定之后,就又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不错,还可以。”我这次不完全是敷衍,在两口棺材入土之后,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此地的阴煞之气减弱了许多。 御鬼道还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忙活完了之后,王小凤就邀请我一起跟她回村。 我在考虑要不要先脱身,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刘师兄,我们不知道那个话痨是你的人,就把他绑起来了。” “没关系,我和他其实也不太熟。” 我随口应和着,想再偷偷联系一下沈沐冰,打探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有没有救出李晓健,但手机却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沈沐冰能和我心有灵通吧,她什么都不做,反而是最合适的。 回村的路上,王小凤又详细给我讲述了一些北洋坝和将君庙的历史往事。 首先是村庄的名字,和之前我们猜测的查不多。‘北洋坝’三个字就是来源于百多年前的北洋水师,但并非只是因为杨兴才的叔祖。 这位北洋水师的君管,名字叫杨魁,当时村儿里有十几个年轻小伙子跟他一起投君了,战死沙场的也并非他一个。不过当时只有他有君衔,是个小管,所以有遗骸有资格进入将君庙的,也只有他一个。 说到底,村子改名,是为了纪念包括杨魁在内的一众投君北洋水师的年轻兵士。 王小凤主动告诉我:“这些是现在的村长告诉我们的,但打听到这个杨魁是御鬼道前辈之后,我们也就猜的差不多了。” 我还在沉思,下意识的问了她一句:“猜的什么?” “上战场的理由啊。” 王小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杨魁前辈身处乱世,也肩负起了御鬼道曾将的使命,赶赴战场,收纳冤魂。”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想起面见沈星时他跟我说过的话。 当时沈星用了大量的话语向我传达一个信息,他说自己年轻时候对于御鬼道的看法有误。 一开始,他和所有自诩命门正道的人一样,认为御鬼道是邪门歪道,结识我父母之后,才知道御鬼道的存在,就像是清道夫,它的作用是清理无法超度往生的怨魂厉鬼。 沈星只和我说了御鬼道的概念,但并没有和我深入讲述过术法。 但现在我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御鬼道的那副穿道袍的恶鬼像,是最能代表其教义的外象。 存在即为天理,御鬼道,也是道的一种! 我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一直走神,王小凤可能以为我觉得烦了,也不再讲述。 “杨魁前辈的死,究竟是战死还是因为鬼祟?” 我主动挑起话题,王小凤面露迟疑,摇了摇头:“这个现在已经无从查证了,毕竟都一百多年过去了。” 王小凤小小的年纪,但却学着大人的语气感慨:“师父说那时候的御鬼道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师公死前的遗训彻底改变了御鬼道。在此之前,其实御鬼道也是不逢乱世不出山的。” 这一点又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从古至今,御鬼道只在天下大乱,厉鬼频出的乱世出来走动。 但二十年前,御鬼道因为我外公的遗言,完全变了性质。 单单是允许御鬼道教众大开杀戒,可由生人炼为厉鬼这一条,就足够把它归为真正的邪道了。 可我外公走到这一步,也都是那些自诩正道的玄门中人逼迫的。不然的话,御鬼道还会是那个有着恶鬼样貌,但身着道袍一心向道的形象。 和王小凤边走边聊,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双手变幻了几个指诀。送葬的队伍就四散分开,各自如同肉体傀儡一样各回各家了。 我假装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道我学到的几个指诀可能是最没用的,跟着师姐弟俩人的差距太大了。 王小凤和乔蒙带着我一路往村子东头走去,果然还是去往村长家的方向。 “这个村子,只有杨魁一个御鬼道前辈吗?”我沉声道。 王小凤很笃定的道:“那个时代,御鬼道还是很重传承的,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入道。杨魁前辈英年早逝,生前并没有弟子。” 我们三个人很快到达了武村长的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李晓健在屋里大吵大嚷的声音。 “他不是被我们塞住嘴绑起来了吗?” 乔蒙下意识就想拔剑,王小凤给他摁了回去:“别动不动就想伤人,刀剑无情。” 这师姐弟俩人的脾气秉性完全不同,但还能看出点冷家雄的影子。一个下手狠辣,一个又像是冷家雄说起唐芸的姑姑时才有的温柔。 我定了定神,赶紧跟了进去,一进堂屋,就看到李晓健坐在饭桌前,小酒小菜的自斟自饮,对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应该就是武村长了,杨兴才也在,不过并没有入座。 “封哥?您可算来了,您得给我做主啊,看这儿,看这儿,都秃噜皮了。” 李晓健喝的醉醺醺的,指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向我抱屈。 他一个大男人向我撒娇,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把他推了回去:“你不是被绑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喝起酒来了?还有,我冰妹子呢?” “呵呵,当然是提起您的英明,再加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才把这小老头唬住了。” 李晓健用很大的声音和我耳语,口口声声说这个武村长的坏话,场面尴尬的一批。 “冰妹子呢?” 我闻到酒气就反味,往门口退了退。 李晓健翻着眼皮,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沈大小姐,去找你了啊。” 我心里一紧,下一秒旁边的乔蒙就冷声急道:“沈大小姐?哪个沈大小姐?” ------------ 第218章我以为你被埋了 “他喝多了就大舌头,说的不是‘沈’,而是……” 我在脑海中快速过滤着几个读音相像的字:神、陈、石等等,在心里暗骂李晓健这小子,都喝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把冰妹子的姓氏说的这么清楚呢? “他说的就是沈!我刚才一直听他喊那个小姑娘‘沈大小姐’!” 武村长快速的躲到了师姐弟身后,也是终于又找到了靠山。 我又恼怒又无奈的看着李晓健:“冰妹子出去找我了?她离开多长时间了?” “半瓶酒的时间,沈大小姐出去之后,我就喝了半瓶。” 我恨不得拿酒瓶子在他头上开个洞,乔蒙又盯着李晓健看了几眼,转身走向了大门口。 “你别喝了!” 李晓健居然又想摸回到桌前,我不知道这货是怎么从一个阶下囚变成座上宾,但现在也没功夫细问,一看到他现在这样就火大。 乔蒙和王小凤两个人已经气势汹汹的要去为师父报仇了,我追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去了很远的距离。 “人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手机!”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但自己手机没电了,只好又回去找李晓健要手机。 “你手机给我,赶紧的!” 我冲着又回到桌前吃吃喝喝的李晓健嚷道,他冲我摊了摊手:“昨天被抓住的时候,我手机就被那俩小孩给砸坏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再出门去追,李晓健又对一旁坐立不安的武村长道:“老头,你这菜都凉了,再去弄点吧。” 武村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皱着眉头去了厨房,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是饿死鬼托生的,吃起来也没够。” 我看到李晓健暗暗给我使眼色,没有马上出去,小心凑到他跟前,低头打量着他:“你没喝醉?” “当然,就凭我这酒量,再喝几瓶走路都不带打弯儿的。” 李晓健压低了声音,冲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这老头有俩儿子,一会可能就过来。咱们长话短说,我刚才没想到那俩小孩听到咱们大小姐名号反应这么大,他俩到底是干嘛的?” 别说那俩半大孩子了,连我都被李晓健给糊弄过去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冰妹子人呢?” 我已经第三次问他这个问题了,李晓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沈大小姐真的去找你了,去工厂那边等你,她走的时候说你们肯定会去那个地方的。” “将君庙?”我疑声道:“我就是从那儿回来的啊,难道是时间上正好错过?” 我拽着李晓健跟我一块出门了,按照记忆,从南边出村那条路还是最近的,就和他快速往那边赶。 “对了,杨兴才呢?我刚才还在武村长家看见他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李晓健气喘吁吁的道:“我也没注意,好像还在村长老头家呢吧,不知道钻哪个屋子里去了。” 我也没有太在意,快速回到了将君庙的位置,大老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几个小时前刚埋下纸傀的两座新坟。 沈沐冰也在其中,而且首当其中,握着一根铁锹快速的挖掘着。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大喊:“冰妹子,你干嘛呢?这坟不能挖啊!” 沈沐冰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也迎着我跑了过来,我对她露出一个笑脸,但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冰妹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我也没费多大力气就扒开了沈沐冰的手,听到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有脉搏,你还活着。” “当然活着了,不然能站在这里陪你说话吗?” 我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一低头居然看到沈沐冰的眼眶湿红,正用布满雾气的大眼睛看着我。 “冰妹子?你……” 沈沐冰马上又把脸上冷了下去:“没死就好,我的眼睛还没痊愈,一直流泪。” 我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撒谎,笑嘻嘻的和她打趣:“你不会是以为我死了才伤心的吧?你果然还是很担心我的。” 沈沐冰对我投以眼神杀,我现在也已经适应了,居然还有一种暗爽,觉得这才是沈沐冰该有的样子。 “对了,这些人是你找来的?我刚看你们在挖坟对吧?” 我看这些人都穿着工厂的工作服,明显都是姚俊厂子里的人。 沈沐冰冷言冷语:“我来到这儿的时候,以为你被埋在地下了,想挖出来看看。” 我明白了其中的经过,拉起了沈沐冰的手,很认真的告诉她:“冰妹子,这两座坟不能挖啊!” 沈沐冰瞪了我一眼把手抽了回去,问我为什么,我快速的把王小凤和乔蒙用两个纸傀镇压将君庙下阴煞的事情告诉她。 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沈沐冰才开口道:“那一男一女是御鬼道的人?他们的话,可信吗?” “我试探过了,他们就是俩心思单纯的小孩,不像会撒谎的样子。而且,他们还真以为我是他们同门师兄呢,对我恭敬的很。” 沈沐冰眼色怪异的看着我:“你有没有用同样的方式骗过我?” 面对沈沐冰的质询,我选择了自动忽略,赶紧岔开话题:“他们俩肯定会找到这个地方的,你记住千万别露馅了啊,就说自己姓‘沈’只是个巧合,别说自己和冷家雄的死有关。对了,也别提沈老爷子和你的关系。” 我认真叮嘱,换来的确是沈沐冰不屑一顾的表情:“冷家雄养鬼害人死有余辜,他们这个御鬼道,听起来都不是善类。” 御鬼道毕竟和我沾亲带故的,我不希望沈沐冰对它有什么误解,就努力向她阐述御鬼道的真正教义,并且用最后就进入将君庙的杨魁来举例说明。 “杨魁也是御鬼道的人,他不止不是坏人,还是英雄。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暗渡厉鬼怨魂往生极乐,阴阳两道之中都是善举。” 沈沐冰再次陷入沉思,终于被我说动了:“这么说来,御鬼道只是术法诡异,才被人误解了?” “额……也不全是,御鬼道曾在二十年前发生过一次重大的变故。” ------------ 第220章北洋坝秘辛 我向沈沐冰讲述御鬼道的历史,难以避免的说到了二十年前我外公更改御鬼道教条的事情,正思考着该如何对沈沐冰说这件事,旁边的工人突然开口提醒我们。 “两位大师,有人过来了。” 远处两个小小的黑点快速赶来,很快我就看清了来人,是王小凤和乔蒙,再次提醒沈沐冰:“刚才我的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决不能承认咱们和冷家雄的死有关系。” 沈沐冰在我的苦心劝说之下,终于是勉强答应了。 我们也没有想着逃跑,就在原地等候两人。 到场之后,乔蒙又把剑拔了出来,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终把视线定格在沈沐冰身上。 “你就是沈大小姐?” 沈沐冰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我赶紧从中说合:“你先把剑收收,天下姓沈的那么多,她不一定是你要找的人。” 乔蒙略微迟疑了一下,又问:“你是沈星的孙女吗?我师父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沈沐冰一言不发,乔蒙脸上浮现怒火:“你是个哑巴?” 我看到沈沐冰握紧了拳头,心里跟着着急,冰妹子也不是脾气特别好的主,这个乔蒙又压跟是个二愣子。 “呵呵,她不太喜欢说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沈星的孙女,我见过你说的那位沈大小姐,她现在跟沈星去北方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乔蒙半信半疑的样子,王小凤继续询问:“刘师兄,你认识沈星的孙女?” “额……见过几次。”我开始敷衍:“但我也不知道她和你们的师父有恩怨,不然我早就找她兴师问罪了。” 王小凤还是被我骗了过去,对乔蒙道:“把剑收回去,下次没有我的同意,不能随便拔剑!” 乔蒙满脸的失落,但还是听从了他师姐的话,归剑入鞘。 沈沐冰也不和我们多做纠缠,带着工厂的工人们回去了。 “刘师兄,您刚才说沈家爷孙俩去了北方,具体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平时不会和这种玄门正派有太多的接触。” 王小凤也对此表示理解,对我一抱拳道:“那我和小蒙就先行告辞了,再去北方找找。” 我暗暗松了口气,抱拳回礼:“路上保重。” 王小凤带着乔蒙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又突然回头,让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刘师兄,北洋坝村子的事就有劳您来帮我们善后了。” 我赶紧回应:“好说,你们且上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这次师姐弟两人是真的走了,我看着他们走远,才和李晓健赶紧从工厂的围墙爬了进去。 沈沐冰果然还在等我,开口就问:“你怎么成了他们的师兄?” “额……”我随口敷衍道:“骗两个半大孩子还不简单吗?我怎么说他们怎么信。” 沈沐冰还想再问,我赶紧打断了她:“你先给姚俊打个电话,跟他说工厂闹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要交代他几件事。” 过了两个多小时,姚俊才从医院赶了回来,听我们说事情已经就解决了,惊喜异常。 “虽然事情暂时是解决了,但以后你还要多注意。首先是厂区外边的这块荒地,不要让人再过去了,以免再惊扰了亡灵。” 姚俊赶紧答应:“没问题,本来也什么人会愿意去那个地方。” 我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之后,又和沈沐冰去了北洋坝的武村长家。 赶到的时候,杨才行和武村长两人正在争吵。 “要不是因为你是老杨叔的孙子,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别跟我这儿胡搅蛮缠的。” 武村长的两个儿子也在场都生的虎背熊腰的,杨兴才明显不是个儿。 看到我们出现之后,杨兴才赶紧过来向我们告状:“几位大师,他刚下跟我说,被埋在荒地里的人不是倩倩!” “的确不是她啊。” 我对他解释了几句,杨兴才不信武村长,但还很相信我的话。 武村长开始数落他:“你个浑小子,什么都不打听清楚就开始闹事儿。” 我给杨兴才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去外头等着,自己又对上武村长:“老爷子,能不能让你儿子们先出去,我想单独问你点事情。” 武村长面露难色,李晓健插嘴道:“听我封哥的,他比我厉害。” “啊?行。”武村长赶紧把俩儿子从屋里赶了出去。 我更加好奇,李晓健到底怎么给这老头洗的脑。 堂屋里只剩下武村长和我们三个之后,我才开口问他:“老爷子,你们村儿的村长,以前一直都是杨家人担任的吧?” “没错,不过前些年杨家只有杨兴才一个人了,当时他还没多大,大家伙儿就选了我当村长,一干就是一辈子。” 武村长也没有隐瞒,疑惑道:“杨兴才让你们帮他把村长的位子要回去?” “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摆手:“你们村谁当村长我们不关心,但身为村长,不知道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还有多少传了下来?” 我认真观察着武村长,他还是很坦然的样子:“规矩?以前倒是挺多的,杨叔当村长的时候,特别守规矩。但三十多年前,杨兴才爹妈进城的时候让车撞死了,杨叔听到这事儿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在床上挺了几天也跟着去了,老多规矩都没传下来。再赶上前些年ZF不让搞这些封建迷信了,很多村儿的老规矩,只有七老八十的老人才记得一点。” 武村长详细讲述了这些,和我们之前了解到的一样,北洋坝在百余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有一种古老的传承,但却因为时代的更迭和杨家的意外,而断绝了。 现在的北洋坝,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而已。 “那座将君庙?你又知道多少?” 我试探着询问,也没抱太大希望。 武村长面色一变,居然真的回答了我:“年轻时候我就给杨叔当跟班,有回他喝大了告诉我,将君庙底下,埋了十二个大将君。其中有一个,还是他们老杨家的人。” ------------ 第221章袁克天和御鬼道 “那除了十二个将君,庙底下还埋着什么?” 武村长虽然不是杨家人,但好像多少知道一些隐情。 他从桌儿上端起一只酒盅咂摸了两口,露出愁容和愧疚之意:“听杨叔说过,十二将君的棺材,是用来压住最开始的那个东西的。说起来这事儿也怪我,杨叔在的时候,一直在打听哪儿能找到当兵的死人,想再埋进去,说得一直压着那个东西。可他死后,我当了村长,也没在乎过这事儿,要不是这回那两个小仙师主动找上门,我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 说完这些,武村长又补充了一句替自己推脱责任:“但也不能完全怪我,这年头又没打过仗,哪有什么死在前线的将君?即便有,也不可能葬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儿。” 我耐心听完武村长的话,想起了杨兴才从王小凤乔蒙那儿偷听来的一句话:将君庙里没将君了! 对此我也亲身验证过,进入将君庙的时候,里边只剩下杨魁的一缕残魂,没有能镇压那个阴煞之物的将君英魂了。 “不同时代的十二位将君,用来镇压同一阴煞之物,而且还是呈耗损趋势的,需要不断填充新的英魂进去!这底下到底是个什么邪物?” 我低声呢喃着,武村长以为我还在和他说话,回答道:“也是个将君!” “也是将君?”我震惊的看着武村长:“将君庙底下,其实是有十三口棺材?” 武村长又矢口否认:“不是十三个,其实就是十二个。最开始那个,是一个古代大将君身上的什么东西。”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将君庙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武村长自己沉思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声道:“都四五十年的事儿了,我也记不太清了,杨叔好像是说过,将君庙底下是一个古代将君的人头。后来那十二个将君,都是用来看着它的!” 我心头激颤,开始脑补出十二口棺材围着一颗人头的画面,异常惊悚。 不过‘人头’这两个字,让我记起一件差点被我忽略的事情。 将君庙中,杨魁的残魂意识不清,但他对我说过一句话:袁克天被斩首了! 斩首,不就是被砍了脑袋吗?而且这是古代的刑罚,现在这时代都流行强毙了,早就不对死刑犯用大刀往脖子上招呼了。 难道最开始那位古代大将君的名字,叫袁克天?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叛逆啊。 “村长,你们村儿里,有没有姓袁的人家?” 我试着猜测那位袁姓大将君还有没有后人,但武村长很干脆的回答了我:“没有!我们村儿从没有过姓袁的,族谱上写的很清楚,以前杨家是大户,但现在老杨家只剩下杨兴才那浑小子了。虽然现在有了不少外来户,但也没有姓袁的。” 武村长坚称村里没有袁姓人家,我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思路,认为那位袁姓大将君的后人并没有跟随北洋坝最初的就建立者,那群散兵一起定居下来。 我已经问了武村长很多问题,时间也已经到半晌午了,我对他和姚俊进行了一样的叮嘱,以后不要让人再靠近将君庙那地方。 从武村长家出来之后,杨兴才也回自己家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之后,沈沐冰才开口问我:“你为什么要找姓袁的人家?” “哦,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进入将君庙的时候,听到过一个叫‘袁克天’的名字,可能就是最初被镇压的那位古代大将君的名字。” 我随口说明了一下,沈沐冰若有所思的道:“袁克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知道这个名字?” 我疑惑的看着沈沐冰,她皱着眉头:“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想不起来了,下次我去问问我爷爷。” “沈老爷子知道?” 我再次惊愕,沈沐冰忘记了‘袁克天’这个名字,但她潜意识里想着去问沈星,说明她以前很可能也是从沈星那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一番思忱之后,我才开始后悔,不该把‘袁克天’这个名字告诉沈沐冰。 因为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袁’这个姓氏,或许和北洋坝没有关系,而是跟御鬼道有关系。 我老娘、我外公,不都姓‘袁’吗? 或许我可以试着从王小凤和乔蒙口中打探‘袁克天’这个名字,但绝不该从沈星这个方向入手。 沈星虽然认可御鬼道的教义和存在,但现在的御鬼道和二十年前的御鬼道,已经是两个概念。 光看乔蒙那小孩出手狠辣,动不动想杀人取命,就可以看出现在的御鬼道更偏向于真正的邪门歪道了。 沈星如果知道我和御鬼道的人产生了联系,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我讪笑着对沈沐冰道:“沈老爷子日理万机的,咱也不能啥事儿都麻烦他老人家不是?以后再说吧。” 沈沐冰想了想:“也是,我爷爷现在正在和那群玄门的老头子开会,应该也没时间。” 我暂时松了口气,但心头的压力难以抹去。 王小凤和乔蒙再怎么好骗,查到沈沐冰的真实身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到那个时候,我也会跟着一起暴露。 而沈星从北方回来之后,沈沐冰多半还是会把‘袁克天’这个名字告诉他,到时候如果这个名字真的和我外公这个袁家有关,那么沈星也会怀疑我暗中和御鬼道勾结了。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把自己变成了两边受限的局势。 “谎言害人啊!” 我在心中感慨了一番,看来只能利用王小凤和乔蒙,以及沈星再次回归之前的这段时间差,尽可能的多做谋划了。 三个人到了村口,找到沈沐冰的大越野车,开始返回市区。 路上沈沐冰又很认真的和我分析:“御鬼道那两个人,目的是寻找鬼眼。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得知鬼眼是一种邪物,可以聚纳阴煞之气!” 我附和的点头,同时也可以确定沈沐冰不是在故意跟我说这些很表面的事情,而是她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些。 难道沈星真的没有把我的身世,以及御鬼道的事情告诉沈沐冰,甚至沈沐冰到现在都不知道,其中一颗鬼眼就在沈星手上! ------------ 第222章三人分账 心情忐忑的开了一路的车回到家,也收到了姚俊的酬劳,微信和银行卡一共收到了十万。 姚俊还很谨慎,说会等到四号车间正式复工之后,再给我转一笔账过来。 到家之后,我先给沈沐冰做了点吃的,然后自己回房休息了。 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之后,我就从自己的行囊中找出来我老娘的红盖头,躺在床上掂量着。 “老妈啊,那个‘袁克天’到底和咱家有关系不?还有,我见着冷家雄的俩徒弟了,按辈分他们还得叫您一声师伯对吧?可惜你师弟管教徒弟的水平也不咋地,那小丫头看着还行,叫乔蒙的那小孩,动不动拿剑往人身上扎,下手太黑了。” 我握着红盖头念叨了一阵,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反正再醒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 从卧室出去的时候,沈沐冰盘膝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台笔记本,我随口打招呼:“冰妹子,玩电脑呢?” 沈沐冰抬眼瞥了我一下:“在看我大学的课程,期末要应付考试。” 我跑去厨房给她切了盘水果端过来:“学生还是得用点功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沈沐冰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刚想开口,我抢先提问:“饿了?” “嗯。” 沈沐冰放下电脑,指了指已经从门外被转移到门内的纸箱子:“它也快没东西吃了,我们一会出去吃饭,找一下有没有关门比较晚的宠物店,给它买点猫粮。” “行,小贱贱还在楼下干活吗?叫上他一块。”我走向自己的卧室,准备去换身出门的衣服,同时小声抱怨:“我伺候你,你伺候它,感情它才是主子。” 虽然据说这只黑猫在二十年前就是我爸妈在养的,但我从小到大也没养过宠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回屋换好衣服之后,我顺手把红盖头揣进了兜里,这次我就有点后悔,没把它带在身上。 不然的话,进入将君庙的时候,我老娘说不定也能出来跟那个杨魁聊上几句,毕竟都是同门嘛。 我在客厅等着沈沐冰吃完了果盘,她才回房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李晓健穿着个雨衣在刷墙了。 “你还真自己干了?” 我在门口喊了他一嗓子,李晓健回过头来就俩眼珠子露在外边:“也没啥太精细的活,自己买点油漆随便刷刷得了,便宜。” 李晓健听说我们要出门吃饭,把雨衣一脱就跟了出来,里头的衣服倒还很干净。 “封哥,那个工厂老板给钱了不?我能分多少?” 李晓健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我这回还受伤了呢,这是工伤,得多给点医药费营养费吧?” 我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龙大师回家探亲,是他觉得精不过你才躲出去的。” 虽然心里不舍,但我还是把姚俊打来的十万块钱给分了。 “咱俩一人三万,冰妹子的车还挺耗油的,补贴点油钱给四万,就这样吧。” 我分别给他们俩转了账,然后就撇下他们俩下楼了。 因为只是吃个饭,而且又要买东西,我们也没开车,就在租住的小区外头随便溜达。 找了个面馆,旁边就是一新开的宠物店,正好一次性解决了。 我本来想陪着沈沐冰进宠物店逛逛,一到门口就被各种小动物身上的味道呛了回来,只好先和李晓健去了面馆。 几个月没来关顾,面馆的老板娘居然还认得我,热情的跟我打了个招呼。 回想起来,我以前当保安的时候,还经常来这里吃饭。而且我正式成为风水师之后,接下的第一单生意就是王君的,当时他也是在这家店里陪我吃了一顿饭。 “小伙子,发财了啊,点那么多吃的?” 老板娘笑着和我寒暄,我指了指隔壁:“还有个朋友,等会就过来。” 一直等到三碗面和几个炒菜上齐了,沈沐冰还是没回来,我只好又去找她。 屏住呼吸进去之后,就看到沈沐冰拎着大包小包的猫粮和宠物玩具,还有一个灰黑色的猫窝。那个很会做生意的宠物店老板还在对她喋喋不休,介绍着各种宠物用品。 我赶紧拉住沈沐冰,对店老板道:“行了,就就这样吧,再多了我们也拿不了了。” 店老板一脸的惋惜,又蛊惑沈沐冰在他这儿办了张会员卡才眉飞眼笑的亲自把我们送到门口。 我在带着沈沐冰回到面馆的时候,满心无奈的道:“冰妹子啊,你没看出来他把你当肥羊宰呢吗?” “是吗?可我觉得这些东西,都能用得到啊?” 我从那堆粉粉绿绿的物件里捡出来一只塑胶的咬咬棒,问她:“这明显是给大型宠物狗用的,咱家那只猫才多大的嘴,它能咬的到吗?” 沈沐冰面色有些尴尬。但马上又冷眼瞪我:“你再废话,它就一定用得上。” 我马上闭了嘴,附和的点着头,只敢在心里感慨:冰妹子和陈玉颖那丫头还是有共性的,俩人在购物上,都和普通的小女孩一样毫无节制。更让我柠檬心态的是,她们两家还都不缺钱,足够让她们大手大脚的随便花。 李晓健看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也傻眼了,不过他机灵的很,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之后,一个劲儿的夸沈沐冰买的对,就该多买。 面馆老板娘见我第一次带女孩个过来,还专门赠送了几瓶饮料,暗暗朝我使眼色,还在我耳边小声赞许:“小伙子你这女朋友真漂亮。” 我回应以礼貌的微笑,不知道沈沐冰也留意到了有人在观察她,保持着很淑女的姿态,细嚼慢咽的吃完了一碗面,我和李晓健默默对视一眼,读出了彼此眼神中的意思。 女人果然在家和在外,是完全不同的两幅面孔。 “你们吃完了吗?” 沈沐冰冷漠的看着我们俩,于是我和李晓健默契的端起来碗开始大吃特吃。 “吃完了我就喊他进来了,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六趟了。” ------------ 第223章鬼脸陶缸 我听到沈沐冰的话,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在门口神神秘秘的家伙。 来人是张锐,就是女景花江雁身边的那个小跟班,这货和我对了个脸,也躲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推门进来。 “刘大师,这么巧啊,吃饭呐?” 张锐带着尴尬的笑容走了过来,我还没问,他就继续自说自说:“我下了班没事儿,就溜达溜达,就遇到了您,缘分呐。” “你家也住附近?”我疑惑道。 张锐愣了一下:“也不是,我是干刑景的,体力比较好,遛个弯儿就一下子跑太远了。” 我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道:“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哎?刘大师果然是高人,能掐会算啊,其实我就是来找你的。而且我们江局给我下了死命令,说我要是请不来您,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我继续和他说笑:“请我?那霸王花怎么不亲自来?” “这个……”张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一副哀求之态:“您也知道我们江局的脾气,让她拉下脸来请您,她面子上挂不住啊,所以才打发我来了。” 我看着他询问哀求的神态,也不再逗他:“行,前两天查监控也沾了你们的光,有啥事我能帮忙的话就过去看看。” “不行!”沈沐冰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过去可以,但至少要半个小时之后。” 我和张锐同时看向她:“为什么?” 沈沐冰很认真的道:“我家的猫还没吃饭,而且我还给它买了礼物!” 我看到张锐嘴角明显抽动了两下,沈沐冰叫上李晓健陪他回家给黑猫送礼物去了。 他们走后,张锐先去抢着付了饭前,然后才回来一脸严肃的告诉我:“刘大师,你说的没错,这位大小姐还真有我们江局的气势。” 我脑补了一出江雁和沈沐冰在一起的画面,身子就留忍不住打颤,她们俩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许建国家的别墅,不过当时我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过交流和碰撞。 “先说说吧,到底咋回事?霸王花那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找我吧?” 我说起了正事,张锐也认真了起来:“刘大师,您还记得我和江局去查监控吗?当时我们去查的,就是这起案子的一个死者的行踪,她生前去那个甜品店买过奶茶和小点心。” “死者?凶杀案?” 我一开始也没太在意,让张锐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们还没能出具死者的死亡证明,但十有八九那个女的已经死了,但现在只能判定她为失踪。和她被归为同一起案件的,还有另外十八个女人,时间跨度从五年前到现在,都是失踪案。甚至失踪人数还不止这些,但我们现在只排查出来十九个女人和嫌疑人有过接触。”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口打断了他:“嫌疑人?你们不都有嫌疑人了吗?还找我干嘛?” 张锐四下看了看,神神秘秘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刘大师,您看看这个。” 他给我看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口得有一米半高的陶制大缸,和以前酱菜厂腌咸菜的那种大缸很像。 “这是什么玩儿?”我开始猜测着这口大缸的用途:“不会是用来藏尸体的吧?” 张锐滑动手指又翻到了下一张照片,这是大缸的另一面,这次在缸身上有了图案,是用利器刻出来的一张尖牙利齿的恶鬼头像。 “恶鬼像?御鬼道!” 我胃部一阵痉挛,差点把刚吃下去的晚饭吐出来。 张锐兴奋的看着:“果然还是得找你们业内人士,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你说的‘御鬼道’是什么?邪教吗?” 我摆了摆手:“没什么,看错了,不一定是御鬼道,也可能是其他的门派。” “哦。”张锐茫然的点了下头,继续道:“不过这东西里头装的不是尸体,而是有大半缸的骨灰,还有这个东西。” 张锐继续往后翻了好几张照片,找到一张近距离拍摄的照片,上面是一块金色的长方形物体,像是某种黄金吊牌。 “在缸里找到了好几片同样的东西,形状都差不多,我们做过检验了,也不是黄金,甚至那些专家说这根本就不是金属,我们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衣兜:“这玩意你带来了吗?我光看照片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啥啊?” “当然没有。”张锐急声道:“江局说了,这可能是很重要的证物,不能随便带出景局的,不过您要是去了,可以那给您看。” 我呵呵一笑:“在这儿等着我呢?” 张锐连连否认:“哪有,真的这是我们的规定而已。” 我没有理会他的小伎俩,这种手段对某些热衷于探案的疯子来说可以吊胃口,但我不喜欢招惹事端。 可大缸上那个鬼脸图案,已经足有引起我的好奇心。 我咬着手指头兀自思忱:如果是御鬼道的手段,难道和冷家雄那俩徒弟有关? 转念一想,我直接摒除了这个想法,张锐说这一个失踪案是从五年前看开始的,已经有至少十九个女人失踪。先不说那俩小孩刚来临江市没多长时间,五年前他俩小学还没毕业呢吧? “难道是冷家雄?” 如果非要从御鬼道中找人的话,我宁愿相信是冷家雄生前还有什么布局,或者是临江市还有没有其他的御鬼道传人。 这种可能性也很大,光从我外公那儿说起的话。沈星说我外公家世居湘区,而他老人家的铁棺,是在临江市郊区的护城河里。 生葬之地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湘区,一个是临江,所以这两个地方,很可能是现在的御鬼道教众活跃最频繁的地方。 “你们查到的这个凶手又是什么人?” 我翻回了一开始的照片,盛敛骨灰的大缸,背景是在一个装修一般,但是空间很大的地方。看格局,很像是一个住宅内部,而且打扫的挺干净的。 这让我对于张锐口中这个嫌疑人有了异样的看法,他可能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一直守着这个大号的骨灰坛子,还跟它住在一起。 ------------ 第224章霸王花的未婚夫 张锐可能是见我已经开始主动和他讨论案情,难掩欣喜的笑容:“我们在藏匿这口大缸的单元楼内,找到了十几张假身份证,名字生日等信息不同,但照片都是同一个人。我们基本可以断定,嫌疑人的真名应该是叫做周庚,临江市人,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具体职业和人际关系,我们还在查,他的每张身份证都用过,所以这方面的线索会查的很慢。” “等一下!”我打断了张锐跟背卷宗一样的叙说,质疑道:“你是说,一个人同时用十几个身份和外界的人接触,而且为了不穿帮,他还得分别接触彼此之间没有交集的圈子和人吧?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分身吗?” 张锐赶紧解释:“分身是绝不可能的,他只是时间管理做得比较好,完全掌握并灵活运用了不同身份出现的时机。而他使用多个身份的原因,是为了拐骗不同的女性受害者。” 我勉强接受了张锐的说法,又聊了几句,沈沐冰开着车停在门口。 “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要等你吃碗面再走?” 张锐急忙拒绝,长叹道:“局里的泡面,也挺香的。” 我们四个人都上车之后,沈沐冰打发李晓健去开车了,自己和我坐在后座,询问我刚才和李锐的交谈。 “刘大师,手机给您。” 张锐又把手机递了过来,我随口道:“你也别老叫我大师了,喊我名字就行。” “好的,我和这位兄弟一起叫你封哥吧。” 虽然张锐比我还要大上几岁,但我也没在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点开张锐的手机相册之后,我把那口大缸的图片给沈沐冰看,并且向她阐述刚才张锐告诉我的那些事情。 沈沐冰等我说完之才开口:“这是一口魂瓮!” “魂瓮?干嘛使得?” 沈沐冰慢慢讲述道:“魂瓮,又叫五谷罐,是一种陪葬的器皿,通常内部盛放着五谷杂粮,以防止墓主人的亡魂因为饥饿而遭受苦痛折磨。考古界很多古代植物的种子,都是伴随魂瓮一起被发掘出来的。” 我连连点头,沈沐冰不愧是沈星的孙女,连这么冷门的东西都知道。 “不过这里头装的也不是粮食啊,而是满满的骨灰。如果你不说是魂瓮,我还觉得它更像是和尚做肉身佛的那个物件呢。” 沈沐冰点了点头:“你说的是瓮葬棺吧?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材质上一般都是用原始的石料或者更坚固的黏土烧制的。更重要的是,没有哪位大师的瓮葬棺上会画一张鬼脸,这张鬼脸,让我觉得很像咱们在郊外那处院子里看到过的恶鬼像。” “我也觉得像,但又觉得不一定是御鬼道的手段。这口缸那么大,完全可以画一幅完整的鬼道人画像嘛,干嘛只画一张鬼脸?”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也不是故意为御鬼道开脱。 沈沐冰也接受了我的想法,询问坐在副驾驶听我们说话的张锐:“这口魂瓮,现在也被你们搬去景察局了吗?” “没有。”张锐挠了挠头道:“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这口缸太大了,根本不可能从门里搬出去,我们也不想破坏现场,就一直放在原地了。” 沈沐冰思索了一阵:“那我们不去景局了,直接去现场,先看看这口魂瓮。” 张锐又拿回手机向江雁请示了一下,女景花也同意了,并且还特意叮嘱张锐,如果有人拦着不让进的话,就说我们几个是她请来的刑侦专家。 我一下子被安了这个名头,还有点小小的兴奋。 张锐告诉我们地址,开车到了市中区的一个中档小区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江雁要给我们安什么刑侦专家的名头了。 整栋楼已经没几户人家了,尤其是发现魂瓮的这个楼层,整层楼道上都只有身穿制服的景察在走动。 “我们天天过来查探现场,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居民又听说有一口装满了骨灰的大缸,能搬走的都搬走了,走不了的也都出去住酒店或者去别的地方暂住了。” 对此我也表示理解,这个小区的档次,也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起的,都是有一定财力的社会精英。 张锐带着我们在这一层的走廊里走动,几次和相熟的同事打招呼,但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小声提醒我们。 “现在在勘测现场的,是省城派来指导查案工作的。这案子被上报到省机关了,我们江局的压力很大,所以才让我去找您,想尽快破案。” 我摊了摊手:“如果这回真让我立功了,霸王花还得欠我个大人情啊。” 张锐没做和我插科打诨,继续压低了声音:“这案子对江局很重要,办成了她就坐稳了临江市局的一把手位置了。办不成的话,她就得被调回省城,回家结婚。” “结婚?好事儿啊,哪个不长眼的为民除害,还敢娶霸王花?” 我继续调侃着,这时候门口那两个省城来的景察听到了我的话,齐齐转头看着我们。其中一个身材跟健身教练似的,紧身的景服根本掩盖不了他胳膊上的腱子肉。 “你刚说的霸王花,是江雁吗?” 我平时跟龙敖相处也习惯了,见到这种大块头也不怵,抬头看着他:“对啊,她也就脸长的还好看点,要不就成霸王龙了。” 张锐用力扯了扯我的胳膊,急忙开口介绍:“阳哥,这是江局找来的刑侦专家。封哥,这位就是省城特派来的……” 肌肉男对我伸出了蒲扇大的手,说话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我是车阳,平时也除了查案子也没啥爱好,就喜欢为民除害!” 我感受到这个跟我素不相识的家伙表露出的恶意,再结合他的话语和身份,快速做出了判断。 “不是吧?你就是霸王花的未婚夫?原来她好你这一口?” 既然已经把人得罪了,我干脆再给自己长长气势,反正我也不喜欢卑颜屈膝的低三下四。当然,沈沐冰是个例外。 ------------ 第225章他身上不干净 车阳又被我阴阳怪气的怼了一番,面色更加不善,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电视剧中老套的套路,他等着我握住他的手,然后用蛮力让我出糗。 虽然我不会服软,但也没傻到上赶着吃亏,直接无视了他,拉着沈沐冰打算从他身旁的门进去。 “等一下,这小丫头也是雁雁请来的专家?” 车阳对江雁的称呼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沈沐冰也被我被我拉走,目光闪烁的抬头盯着车阳,这画面和电影里大猩猩审视小女孩似的,活脱脱的美女与野兽。 沈沐冰看了车阳半天也没说话,我有些疑惑,转身小声问她:“冰冰,你不会被他吓到了吧?别忘了智商和体型都是呈反比的,你看龙大师就没聪明到哪儿去。” “我敖哥老聪明了,脑子里都是赚钱的好招,聪敏绝顶。”李晓健居然还主动为龙敖开脱,让我更加觉得今天诸事不宜,不是什么好日子。 沈沐冰定了定神,才开口道:“我选修过一个学期的犯罪心理学。” “选修?你是大学生?我还以为你是初中生呢。” 车阳不屑的嘲笑,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沈沐冰应该都是反怼回去的,但她这次居然也没反驳什么,只是快速的从车阳身边走过。 我们几个进门之后,我继续询问沈沐冰:“你不是真的怕了他吧?冰冰。” “不要学别人说话,也不要再随便给我取什么外号。”沈沐冰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口注视着我们的车阳,回过头来对我低语:“你没看出来吗?他身上不干净。” 我瞬间有点懵圈:“难道是他有狐臭?刚才抬手的时候,薰着你了?” 仔细嗅了嗅,我也没闻着啥味儿啊。 沈沐冰习惯性用鄙夷的眼神看我:“我说的是他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 我对此还真有点不相信:“就他这体格,这阳刚之气跟个大火炉似的,什么阴魂鬼祟敢找人这种人啊?” 虽然不信,但我还是试着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但整个房间内的阴沉气息太重了,很显然这里曾经不止有过一只阴魂,我一时半会也感知不到车阳身上的气息。 “只是个小鬼,能靠近他已经不易了,伤不到他。” 沈沐冰对我说出这件事,我睁开眼睛:“那就不用管他了,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这回咱们还得隐藏一下身份,那个大猩猩看着还挺有实权的,万一把咱们赶出去就留不好了。” 我刚说完这些,房间里的灯光突然快速闪烁了几下,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谁动电闸了?” 我听到门口车阳的大嗓门,然后一道阴风从我身边窜了过去,沈沐冰急声道:“跟上它!” “它谁啊?” 这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但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我,从触感来看,是沈沐冰无疑了。 我跟着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在一扇房门前停住,沈沐冰试着开门,但没有推开。 “那东西进去了!” 沈沐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我就听到她摘下背包翻找东西的声音。 刹那间,刺眼的光亮重现,沈沐冰的手还卡在背包里,什么都没拿出来。 “来电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了门板上两个手掌印,抓起沈沐冰的手比对了一下,也不是她印上去的。 “冰妹子,这手比你的还小哎,这屋子里有小孩吗?” 我话一出口,就听到了背后沉重的脚步声,车阳和张锐先后来到我们身后。 沈沐冰和我一起回头,只看了车阳一眼,就有些愣神:“你肩膀上那个小孩,不见了?” 我也是刚刚想到这一点,还没来得及问沈沐冰,她看到的那个小鬼,是不是小孩的形象? 车阳瞪着眼睛上下扫视我们一遍,然后把沈沐冰的背包抓了过去,颠倒过来晃了晃,包里的纸符阵旗等物,散落一地。 “刑侦专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是跳大神的吧?” 车阳把沈沐冰的背包往地上一扔,抱着胳膊冷笑。 这一下彻底激起了我的怒火,分毫不让的瞪着他:“给我捡起来,给她道歉!” 车阳抬脚就想踢过来,被张锐快速的摁住了。 “雁雁这都找的什么人?看来她是真的不能再在这破地方待下去了,居然和你们这种江湖骗子扯上了关系。看来婚后我还得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车阳又踢了一脚地上的杂物,几张符纸随着他的腿风被带了起来。 我握紧了拳头,想要一拳砸过去,但也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李晓健给握住了手腕。 “封哥封哥,你这是干嘛呢?咦?沈大小姐包怎么掉地上了,我来捡,我来捡,你们先去喝口茶歇着。” 我用力甩了一下李晓健的手,这小子脚底一滑还被我甩到地上去了,依然嬉皮笑脸的捡着地上的东西。 张锐也接连给我使眼色,然后想把车阳先给拉走,但根本拖不动他。 “你别捡了,我说了,让他亲自来捡!” 我又呵斥了李晓健一句,想要再去和车阳理论的时候,沈沐冰又一把拉住了我,抬头对车阳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车阳不置可否的冷笑,但一旁的张锐快速的跳开了:“阳哥,你脖子上怎么那么多血?” 这时候我也往旁边探了探脑袋,在车阳的右后侧脖颈上,真的出现了大滩的血水,他自己也似有察觉,伸手摸了一把,看着掌心里湿的鲜血开始发呆。 “老子什么时候受的伤?” 车阳说完这一句之后,就俩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张锐和另一个跟车阳一起从省城来的景察赶紧扶住了他,扶着他出去了。 我有再大的怒火也不好向一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人发泄,只是疑惑:“报应来得这么快,这家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出血了?” 李晓健也从地上捡完了东西,用袖子把沈沐冰的包擦干净还给她,然后凑到我身边神神秘秘道:“封哥,你下手这么快?” ------------ 第226章骨灰和长发 开强这个歹徒的强法也不怎么好,接连几强都没打中,但车阳却突然停了下来,把原本在自己背上的孩子抱在了怀里。 就这么一个变幻姿势的时间,车阳成了不动的靶子,再站起来试图往外跑的时候,一朵血花在他脖子上炸裂开来,他抱着这个孩子趴倒在地。 “封哥!封哥!醒醒啊封哥!您要真不行了?能不能先把银行卡密码告我,回头记得给我托梦也行啊,咱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银行。” 我捂着昏沉的脑袋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李晓健这孙子正假模假样的抹眼泪呢。 “滚边儿去,我还没死呢,想托梦找你家先人去。” 李晓健把我扶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缸身上的鬼脸,上面有大量的划痕,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图案了。 “五清道上!梦入神光!精血为引!接续汝执!” 沈沐冰拔出所有的阵旗扔了出去,六枚阵旗到了窗口的位置才接连落地,沈沐冰也双手扶着缸口开始喘息。 我们俩趴在缸口对视了一眼,我先开口道:“冰妹子,我看到车阳和那个孩子了。” 沈沐冰还在剧烈喘息着:“刚才你没听到电话,那孩子伤势过重死了,但车阳奇迹般生还。这三年,其实都是这个孩子在报恩。” 我先拉着沈沐冰直接在地上坐下,俩人背靠着背,我抬手指着已经被毁掉的鬼脸图案:“这张鬼脸,应该也是刚被毁的吧?有人不希望我们看到它,所以它很重要!” “毁掉图案的,绝对是人!只有人才会记得把门从内部锁上,所以有人冒着很大的风险,躲在了大批景察的眼皮子底下。” 我们俩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才再次站起来。 沈沐冰又趴在缸口,盯着里面的骨灰:“潜入这里的人,可能想毁掉的并非只是一个图案,说不定这口缸里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但这个孩子被吸引,是个意外,而且小孩的脸没有被毁掉,说不定那个人也被惊到了,还没来得及毁掉更多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沈沐冰就撸起了袖子,我看着她胳膊上的擦伤,一把拉住她。 “小贱贱,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我把李晓健招了过来,这家伙聪明的很,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有些为难的道:“封哥,要不等景察同志回来了让他们来?咱们破坏现场不好吧?” “刚学几个新名词就来显摆?要是你敖哥在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爬进去找了,看来下回再有生意还是得带你敖哥来,你压根就没啥用。” 李晓健深吸了几口气,做了下心理建设,眼神逐渐坚定:“封哥,你看好了,我非常有用!” 我和沈沐冰给他让开位置,看着他的两只手插进了骨灰里搅着。 “慢点儿,别弄撒了,当心死者怪罪。” 我好心提醒了一句,李晓健眼泪都快下来了:“封哥您能不能先别说话了,回去我就多给这一缸祖宗们多烧点纸。” “哎?有了!” 李晓健和我白话了几句,真的从一缸骨灰里摸出了东西,摊开手心之后,是一片近似长方形的金色片状物。 “张锐不是给咱们看过这东西的照片吗?他们没捞干净?”我疑惑道。 李晓健皱眉道:“我刚摸着下边儿还有好多呢,景察应该只拿走了上面的,底下的都没动。可惜了,他们验过了说不是黄金,不然的话,咱们再多翻出来几片,也能卖不少钱。” “这到底是个嘛呀?” 我对李晓健摆了摆手,让他举高一点对准灯光让我再仔细看看,沈沐冰突然道:“虽然不是黄金!但看着很像!而且张锐说,他们调查过一个失踪的女人,那个女人还专门去金店验证过!” “这不很正常吗?”我瞥了一眼李晓健:“要不是提前知道不是黄金,这小子说不定也准备私藏几枚拿去卖钱呢。” “咦?封哥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 李晓健把这块疑似黄金的东西在手上擦了擦,沈沐冰继续道:“首先,这种东西数量很多。其次,这起失踪案的凶手,似乎并不看重它是否流通出去,所以那个拿到它的女人,说不定不是第一个。也就是说,现在外界可能还有这种东西!” 我马上明白了沈沐冰的想法:“这对于张锐他们,是一个很重要的调查戏线索。去找这种‘黄金片’,就能知道那些失踪的女人都去过哪里?” 稍微兴奋了一下之后,我又马上陷入颓丧:“这线索可能对景察有用,对我们而言没太大意义啊。” 我见李晓健半天没说话了,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偷偷的在自己手里的‘黄金片’和沈沐冰之间来回打量。 “你在看什么?居心叵测?是不是对我们冰妹子有什么猥琐的想法?” 我伸手在李晓健脑袋上敲了一下,他连忙叫屈:“不是啊,我只是怀疑,沈大小姐是不是发质不太好?” 李晓健从手心里捏出一根细长的头发,我一把夺过:“冰妹子的头发,是你能碰的吗?” “不是我的!” 沈沐冰抓了抓自己的长发,随口道:“我很少掉头发,而且这头发比我的长。” “那是谁的?你的?” 我又看向李晓健,他眼神闪烁的指了指大缸:“如果不是沈大小姐的,那就只能是我刚从骨灰里头拔出来的呗。” “你不早说?” 我赶紧又把这根头发扔了进去,但沈沐冰又给捡了回来。 “冰妹子,咱能别碰它了不?这里头那么多人的骨灰,不定是谁的呢?” 沈沐冰凝目看着我:“骨灰里!绝不可能有头发!连骨头都能烧成灰的温度,怎么可能烧不化一根头发?” 我已经头皮发麻了,但还是尽可能的和她一起推敲:“骨灰,和头发,是两回事!而且是先有的骨灰,后有的头发。那个变态拐骗女人之后,难道还把她们扔进了缸里?” ------------ 第227章生死相依的奇怪组合 “有这个可能!但正常人看到这么一口有大量骨灰的缸,第一反应应该是恐惧和想要逃跑。凶手有十几张身份证,但并没有十几个帮手,不可能这么多年每次都不会出岔子。” “所以,就算是是把人放在缸里,也是在她们死后,尸体并不会挣扎。还有一种可能,凶手甚至能控制这些女人的行为。很多邪门的术法都可以做到控尸甚至操控活人,比如,御鬼道!” 沈沐冰对李晓健勾了勾手指:“继续找。” 李晓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这回也没再犹豫,立马又伸进去双手扒拉起来,还腆着脸问我:“封哥,你试过沙疗不?以前有个大老板带我体验过,跟这触感差不多。” 我淡淡地道:“是吗?你一会没事再用这一缸‘沙子’堆个沙雕玩吧。” 我拉过沈沐冰站到一旁,低声道:“这孩子疯了。” 沈沐冰向来不喜欢接我冷笑话,继续分析道:“光看这些骨灰的数量,绝对不止十九个人。凶手也不一定有机会杀那么多人,却依然弄到了大量的骨灰。所以他应该可以轻易找来骨灰,但却没有把缸填满,而是留出了空间。” 我随口道:“这不很明显吗?他要把不同的女人放进去,骨灰满了不都溢出来了吗?” “如果每次放进去一个女人,空间应该刚好。” 沈沐冰开始思考,我一把拉住她:“冰妹子,这个咱就不用试了。” 李晓健回头看向我们:“封哥,要不我进去试试,其实我也不胖,跟一般的女人差不多重。” “不用了不用了。” 我把他们俩的想法扼杀了下来,不过已经脑补出了一副画面:“这个*的口味还真是清奇,这口缸就摆在这个房间,看样子还是个卧室。那他不是一睁眼就能看到缸里一个露出半截身子的女人吗?” “像不像养花?” 沈沐冰的脑回路更加清奇,但却提醒了我。 “对啊,咱们只盘算这个死*做了什么,忘了去想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应该不会是养花吧?他想干嘛?种一个女人,然后等她长出来吗?” 沈沐冰又开口反驳了我,只说了三个字:“种生基!” 我连连摇头:“不可能!种生基那是替死,用活人毛发指甲就够了,犯得着用骨灰吗?还是别人的骨灰。” “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种生基,而是李瀚在查的那个种生基!” 我终于开始跟着沈沐冰往这个方面去想,而且居然很多思路都解释的通。 “这口缸,能吸引鬼祟!那个小鬼放弃了守护三年的车阳,自己跳了进去!所以这一大缸骨灰的用途,是锁魂养魂!‘黄金片’虽然不是真金,但和赐死李达的黄金管很像!” 我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还在努力翻找的李晓健:“找着了吗?找不着的话咱们就先走!” “找着了,但找的不多。” 李晓健又摸出了一枚‘黄金片’和几根头发,我看手机上的通话已经挂断了,又给张锐打了一个。 “车阳怎么样了?” 张锐长叹一口气,让我心里一紧,然后他才怅然道:“抢救回来了,医生也没看出病因,不过他这伤好的也离奇,路上来的时候都没气儿了,进了手术室没多大会就止住血了。” “那是,我们这边儿为了救他,俩人差点丢了半条命呢。” 我夸大了一些,张锐很轻易就相信了我们,我继续问他:“医院可以做DNA比对吧?我们在缸里找到几根头发,想验一下都是谁的。” “可以可以,你们直接过来就行,我们江局也在医院,我跟她说一声,以后再补个批文就行了,也没必要非得回局里做。” 我们三个带上几根女人的头发和两块‘金属片’从房间里离开,到了楼下的时候,沈沐冰把这些东西要过来,然后将李晓健拒于车门之外。 “别把骨灰蹭到我车上,你打车跟着我们。” 关上车门的时候,还能听到李晓健撕心裂肺的呐喊:“我为组织拼过命,你们不能嫌弃我!” 丢下呆若木鸡的李晓健后,我们先行开车去往了医院。 路上沈沐冰又和我讨论:“那个小孩,不知道会不会跟他一辈子?” “当然了,他一走,车阳立马就会死。” 我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车阳命数已经确定,他命中注定就该死于那一强。是那个小孩放弃了自己往生的机会,保住了他一条命。” 沈沐冰怅然道:“三年了,那个小孩并没有变成厉鬼,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以后会不会……” “听天由命吧,车阳的命,本身就是捡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而且他这人虽然性格方面有点小毛病,但既然能为一个被拐卖的孩子以命相搏,又是人民景察,再坏也不到哪儿去。那小孩日夜跟着他,总不至于学坏。” 我知道沈沐冰想彻底解决车阳的问题,让他不需要小鬼也能活下去,但这基本是不现实的。 到了医院之后,我们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车阳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现在被安置在病房里观察。 我们很快找到了车阳的病房,也见到了在走廊里的张锐和江雁等几个景察。 江雁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里都是血丝,可能是因为疲惫,反倒显得不是那么蛮横了。 “是你们救了他?” 我刚生出来的好感又荡然无存:“没错,但我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你爱信不信吧。” “谢谢。”江雁还是第一次对我开口道谢,把我接下来准备刺激她的话都给忘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会对我说谢谢?” “虽然我很讨厌这个家伙,但他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我的辖区,可能我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我脑子有些没回过弯儿来,脱口而出:“怎么会?他就不错啊。” 随手指了指在一旁坐着的张锐,他正在用纸巾擦拭手上干涸的血液。 ------------ 第228章黄金管和黄金片 “我?” 江雁居然真的开始重新审视张锐,而且还下意识点了下头,张锐吓的赶紧站起来:“封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江局这条件这业务能力,我怎么可能敢奢望这样的女朋友?” 我看到张锐眼神中流露的恐惧,确定了他对于江雁真的没有半点想法,拍着脑门低语:“连最得力的亲信都这么怕你,可能你真嫁不出去了。” “你说什么?” 江雁的语调突然冷了下来,绝对听到我的碎碎念了。 好在沈沐冰正好这时候把几根用黄表纸包裹的头发拿了出来:“这就是从缸里找出来的稿费打来了头发。” 江雁也是个工作狂,立马就正色起来,把头发转交给张锐,让他拿去化验了。 我看着江雁随手把另外两块‘黄金片’揣进兜里,又对她道:“还有那个金色的小物件,也再去化验一下吧。” “局里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但进展很慢,目前只知道它含有大量的钙元素和铁元素,但找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 我对于她的话也没太听懂,而是又问了另一件事:“上回刺死李达和高大鹏的黄金管,还保存在你们局里吧?能不能去化验一下,看他们是不是同一种物质?” 江雁面露疑惑:“有这个必要吗?虽然看起来颜色差不多,但黄金管可是真金,这个是已经确定了的。” “你们所有人都说,黄金管里的黄金纯度很低,那么除了黄金之外,那些杂质又是什么呢?” 江雁面色一屏:“你是说?黄金管里的杂质,和这起案件的奇怪物质,是同一种?” 我坦然道:“只是猜测,我只是觉得两件东西的颜色和*太像了,愿不愿意去查,还是你说了算。” “查!黄金管是重要证物,只有我才能取出来,我马上回局里。” 江雁风风火火的,迈开步伐就走了,跑出去好远才回头道:“等下我让张锐来找你们,他这几天就跟着你们吧,协助你调查。” “协助?我怎么感觉像是监视?冰妹子你怎么看?” 我用手肘戳了戳沈沐冰,她有些不耐烦的从我身边闪开,趴在车阳的病房门口看了看,然后就想推门进去。 “他已经醒了。” 我刚想阻止,沈沐冰就先开口解释,我不太相信,也过去往里瞅了瞅,就看见车阳瞪着俩大眼珠子,因为他脖子上缠了绷带被固定住了,也动不了,只能翻着眼睑看我们。 进门之后,我看着这个大块头被固定在病床上处处受限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车景管,看到没,这就是你欺负我们冰妹子的下场。伤好了记得给我们道歉哈,不然下回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车阳用一只手从枕边拿出了别人给他准备好的纸板和碳素笔,很用力的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你们是怎么暗算我的?” 我又有些愠怒:“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先帮你捋一下,你的伤是三年前的强伤。这次是我们救了你的小命,我们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懂了么?” 车阳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眼神又想冷笑,但他现在脸也僵了,没做出太多的表情。 “怎么着?你还不信?要不是看在你是为了救那个孩子才中强的,我还真有点后悔把你救回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车阳的瞳孔迅速放大,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在纸上写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第一次这样用话语对文字的交流,还觉得有些新奇,就多和他说了几句。 “当然是我通过那孩子的魂魄看到的了,不过那孩子还是没能活下来,还真是可惜。” 车阳想试着点头,但没能成功,只能继续写字:“真的可惜!他只有七岁!” 我看他这会敌意明显没那么重了,就过去在他病床上坐下,沈沐冰也过来低头看着他:“其实一直保护你的是那个孩子,你现在受伤,是因为那孩子突然被那口缸吸引了,我们只是把他送回来,继续保护你,算不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沐冰居然还把这份恩情往外推,我赶紧制止:“怎么不算?要不是你把那孩子送回来,他这会就不是躺在病床上了,应该躺在太平间。” 车阳又在纸上写了俩字儿:“谢谢。” “这就完了?道歉啊,我冰妹子的包是你能随便扔的吗?” 车阳气鼓鼓的看着我,继续写字:“手累了,写不了。” 我对这个家伙又气恼又无奈:“你丫嫌累写不出来仨字儿,却能一口气写六个字儿?” 沈沐冰的度量比我大,也没在意这件事,我也正色起来告诫了一下车阳:“记住,你的命是那个孩子保住的。人在做,他在看,以后好好做人,为人民服务,绝不能贪赃枉法。否则那天那孩子看不上你了,他走了你立马就挂,就就跟今天一样,知道吗?” 车阳这次干脆没再回复我,闭上眼睛装睡。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扯了扯沈沐冰的胳膊:“冰妹子,这人是不是真不识好歹?” “他很正常,你不正常。”沈沐冰冷眼看着我:“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李晓健很像。” 我浑身一冷:“是吗?近墨者黑,肯定被他传染了。” 说曹操曹操到,我刚说完这句话,李晓健就和张锐勾肩搭背的进来了。 这难兄难弟一个浑身是血一个身上都是骨灰,倒也谁都不嫌弃谁。 “封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啊。刚才路上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收我钱,他本来看我身上这么埋汰,说我多收我五十块钱洗车的。我一跟他说我身上这些都是骨灰,他骂了我句神经病就把我赶下车了……” 我没有应声,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变成他这种碎嘴子。 张锐看起来就明显正常的多,先告诉我:“DNA的比对没那么快,至少也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出结果,而且还要和局里电脑档案上的资料比对,才能确定到底是哪几个失踪女性的头发。” 我也没想着能那么快出结果,挪了挪身子道:“等就等呗,咱们先在这儿凑活一下,车景管应该不至于把我们这群同志赶出去吧?” 车阳已经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瞪着我,我在他之前把置办和笔拿在了手里:“车景管你好好休息,别写写画画的了。” ------------ 第229章火葬场 我们心安理得的霸占了车阳的病房,早上眼光已经刺眼睛的时候,我才被一个女人的声音吵醒。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从病房上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的是门口一个穿制服的女护士,推着放满药瓶的小车,一脸景惕的打量着我们。 “哦,看不出来吗?我们是陪护的家属啊?” 女护士一脸狐疑:“你们不说清楚的话,我就报景了啊。” 这时候张锐和李晓健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想让张锐去解释一下,车阳已经用纸板写好了字:我就是景察,他们是我的同事。 张锐这时候赶紧把自己的景员证拿出来亮了亮,我回身在车阳的脑袋上揉了两把,也不管他愤怒的眼神。 “咱们被打扰车景管治疗了,先出去等着。” 我们几个从病房出去之后,张锐就去拿昨晚的DNA比对结果了,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张锐就留拿着一份传真过来的资料回来了。 “封哥,结果出来了,你昨晚找到的几根头发,都是同一个女人的,叫陶莹。” 我有些意外:“同一个女人?” “嗯,而且也是目前已知的第一个失踪女性。”张锐马上调整成了工作状态,快速的报告起来:“陶莹,女,年龄……” 我赶紧阻止:“直接说重点!” “陶莹是五年前第一个失踪的女性,而且和周庚的接触时间也最长,他们当时的关系是情侣。” 张锐开始讲述已经调查到的线索,但其实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故事。 “周庚以前是个管二代,但同样是五年前,他父亲因为贪污受贿入狱,周庚也就变成了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而且这件事对于陶莹很致命,她患有慢性疾病,从大学期间,就是周庚在花钱为她治疗。周庚家的资产被冻结之后,陶莹的病情也日益加重。不过她在某天,从医院失踪了,也就是这一系列失踪案的第一个受害人。” 我看张锐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张锐点头道:“根据以往的案件实例,我觉得陶莹可能是因为无钱医治而不治身亡。周庚偷走了她的尸体,并且因为她的去世,让周庚的心理发生了变化,在报复心理之下,才主导了后续的所有失踪,甚至是凶杀案件!” “不愧是景察,逻辑有理有据。”我先是赞同了一下,然后才沉声道:“或许其中有这个原因,但这些和那口装满骨灰的大缸有什么关系。就算周庚因为恋人的死,心理变态了,开始拐骗杀害年轻女性,但那口大缸,是谁教给他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去做?” 虽然我问的张锐,但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找到需要破解的问题。 在得知周庚的出身之后,就开始觉得,他未必是真正理解那口大缸用途的人,而是有人在教导他。就像黄金面具指导郭先生杀害高大鹏和许建国一样。 一个原本家境优越的管二代,不该和懂一些邪门歪打的人搅和在一起。 张锐自然也无法给出我的答案,不过却真的给出了我方向。 “封哥,我们江局主要就是希望你们能帮忙查清那口大缸的问题。所以有一条线索,还没有在局里正式公开,江局让我们赶在我其他同事前提前去查。” 我拍了拍张锐的胳膊:“可以啊,专门请我们来,居然还有事瞒着我们。” “其实,也不是瞒着,昨天车组长突然出事,我就没顾得上告诉你。” 张锐赶紧把这条线索说了出来:“我们查到了周庚长期使用的一个身份,化名为周密,职业是火葬场的焚尸工!” “焚尸工?”我眼前一亮:“骨灰这东西,也不像大米白面那么好找,所以那一大缸子骨灰,是周庚从火葬场里偷来的!” 张锐马上道:“因为和那口大缸有关,所以江局觉得您去查的话,比我们更有效。” “得嘞,那就先去看看。” 我先答应了一下,又有些不放心车阳的情况,毕竟那个小鬼已经被大缸吸引跑过一回了,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第二次。 “小贱贱,安排你个活儿,留在医院照顾照顾车景管吧。” 我拍了拍李晓健的肩膀,把他留了下来,普通人就算二十四小时看护车阳都不一定有用,但李晓健怎么做也是个玄门中人,只要发现异常,就可以联系我们这边。 从医院出来之后,剩下我们三个人开车去往了张锐查到的那个火葬场。 刚到门口,我就浑身不自在,阴气太重了。而且在这种地方,我的天赋就成了弊端。 按照风水师圈子里公认的定理,一般天生或者后天修习拥有‘地眼’这种眼睛的人,能够靠自己双眼的敏锐,轻易看透地脉走势,这是风水师中最得天独厚的天赋。 而我虽然没有这种天赋,但却有自己特殊的方式。我的身体对于阴阳气息的感知很强,所以别的风水师能靠眼睛看到的,我同样可以用身体通过感知气息的流动来窥探到地脉地势。 而火葬场这种地方,阴气杂陈浓郁,对我而言,就像是一个听力远超常人的超能力着,怼着他的耳朵以最大音量放重金属音乐一样。 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我才会感觉到,有时候天赋也会变成一种累赘。 “你没事吧?” 沈沐冰最先察觉我的异样,我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子,摆手道:“没事,这地方阴气太重,让我有点不舒服而已。” 我的情况也没有和沈沐冰详说过,每个行当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秘密,就像我也一直没问过她五清道的事情一样。 缓了十几秒之后,我才稍微适应了一点,张锐也开始询问我的意见:“封哥,咱们要化妆进去吗?找人套套话?” “化妆?是不是你们干景察的都有一个当间谍的梦想啊?”我有些哭笑不得:“混进黑社会查查案子你们还擅长,但这是火葬场啊,难道咱们还得分出来一个人演尸体?” 我直接推了张锐一把:“进去了咱们直接去找这里最有权力的人,你就当普通的景察走访不就行了吗?” ------------ 第230章焚化炉 “封哥你早说啊,早知道我就穿身景服过来了。” 张锐也很上道儿,知道这回要直接用他景察的身份来调查,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周庚长期用假身份在火葬场上班,这个线索极其重要,江雁也不可能一直压着这件事不让其他景员来调查,我们现在要打时间差。 我们三个随便转悠了一下,就找到了火葬场厂长的办公室,正好人也在。 这个厂长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据说红白事都是最赚钱的行业,看来此言非虚。不然的话,这胖子怎么能从死人身上刮那么多油水? 张锐直接亮出身份,这胖厂长也不害怕,只是一脸的茫然,看样子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有景察上门查案。 假意问询了一些火葬场里的安全问题之后,张锐直接点名了正题:“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叫周密的焚尸工人?”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就观察到胖厂长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 我轻轻拉了一下张锐的后背,胖厂长的反应有问题,如果周庚在这儿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的话,他能不能记住‘周密’这个名字都不一定。 “周密!他……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胖厂长站起来给张锐倒了杯茶:“景管,周密他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我早就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儿,平时蔫头耷拉脑的,也不爱跟别人说话。” 我代替张锐开始询问:“听你这话,平时还挺关注他啊?” 胖厂长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这个也是不假,不过这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们说,反正挺邪门的。” “我们都找上门来问了,你觉得要不要说呢?” 胖厂长被我诈了一下,赶紧说出了一桩火葬场里的奇异事件。 “说起来也有快三年了吧?我们厂出了个邪乎事儿。就在七号焚尸间,本来也用的好好的,但突然之间,焚尸炉用不了了。无论谁被推进去,都烧不化,我们这地方您也知道,平时出点邪事儿也正常。但我那次花大价钱请了和尚道士的都来了,就是不管用。” “就在出事的第二天,那个叫周密的人来了,他说自己能解决这事儿,但他要留在我们这儿上班,而且点名要去七号焚尸间干活,还只上夜班。” 我继续询问:“是不是他一来,那个焚尸间就又能用了?” “对对对,不止这样,后来别人也试过,但还是不管用。七号焚尸间的炉子像是认人一样,只有周密来了才能用。所以后来我干脆就把那个焚尸间的钥匙都给他了,白天他也不来,只有晚上来上班干活。还有就是,他这人很不合群,晚上上班的人本来就不多,慢慢的就变成他一个人在七号焚尸间上班了。” 胖厂长还在絮絮叨叨:“不瞒您说,我看周密这人也挺特立独行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懂行的高人呢。不知道他到底犯了啥事儿啊?” “也没啥大事,小偷小摸,从你们火葬场偷了点东西。”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就让他带我们去七号焚尸间看看。 胖厂长带我们去了,但自己还是捉摸不透:“偷东西?我们这儿也没丢过东西啊?他偷啥了?” 到了地方之后,我们问胖厂长要了备用钥匙之后,就把他赶走了。 进去之后,我就冲着门外小声嘀咕:“在焚尸间还能偷啥?骨灰呗。” 沈沐冰这时候开始把焚尸间厚重的铁门关上,还让我帮她去拧那个方向盘一样的气阀。 “冰妹子,这大白天的,咱关门干啥?” 沈沐冰指了指墙上的员工守则:“按照规定,焚化尸体的时候,都要把焚尸间的门关上,同时工人要在门外等待。不过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很多工人都没按照规定做业,焚尸的时候自己也在焚尸间里面等着。” 我瞅了瞅远处沾满黑灰的焚化炉:“你不会还想试试手吧?” “没错。”沈沐冰很从容的道:“周庚的入职以及入职后能够单独在这个焚尸间工作,很显然就是他的周密计划,为的就是能够方面自己窃取骨灰。” 我只能认同她的推测:“周密计划?难道他这个假名字是从这儿来的?” 沈沐冰见我不帮她关门,就想自己动手,这时候张锐也帮我一起阻止。 “沈小姐,其实咱们也没必要真的弄具尸体来烧吧,先看看再说。” 张锐从附近找了个带钩的长铁棍,也不知道是干嘛使得,把自己的手机绑在了带钩的那头。 “一会你们给我的手机打个视频电话,我再把手机伸到焚化炉里,应该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赶紧附和:“行,这主意好。” 沈沐冰也没再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先按照张锐的计划进行了。 张锐过去把焚化炉的一个小窗口打开了,空气中瞬间弥漫出油腻作呕的气味,我知道这是尸油被高温炙烤的味道。 “这里头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啊。” 我和沈沐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张锐那只手机已经打开了灯光,但焚化炉内部上是积存的黑灰,看不出太多的东西。 沈沐冰对我手机上的画面不再有兴趣,开口道:“打开焚化炉试试吧,我们不需要尸体,只是看看为什么只有周庚才能正常使用它就行了。” 最终我们还是让胖厂长叫进来几个焚尸工,把焚化炉点着了,门口还围了很多人在看热闹。不得不说,敢在火葬场上班的,胆子都大的离谱。 只让焚化炉燃烧了几分钟之后,我们就让工人把火熄灭了,再把焚化炉打开的时候,里面居然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气。 “凉的?” 这些白气像是冷风一样,但却是从可以将人烧成灰烬的焚化炉里冒出来的。 张锐突然跑到焚化炉前,惊声道:“这是液氮!以前这口炉子,可能根本就没点着过,所以推进去的尸体根本不可能烧着!” 我对于这种新奇的事物了解不多,张锐也只是简单跟我讲述了一下,说液氮是一种温度在零下一两百摄氏度的气体,一般是用于运输过程中的低温冷藏的。 ------------ 第231章一直在暗处 张锐把胖厂长叫进来说明了这个情况,后者也是惊怒交加:“周密骗了我?这个炉子用不了,居然不是闹鬼?” 胖厂长直接吩咐工人,要把这个焚化炉拆开,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我们没有继续在火葬场停留,先去外面吃了顿饭等待消息。 到了中午的时候,张锐告诉我:“局里的同事已经过去了,那口焚化炉里有一个隐藏的很好的机关,连接着一个液氮储存罐,配备遥控装置,平时处于开启状态,只要焚化炉点火,内部就会喷出液氮降温。” “这个周庚还是个高科技人才?”我有些哭笑不得:“那个胖厂长也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还把周庚当会驱鬼的大神供着呢。” 张锐把自己的手机推了过来:“开关液氮机关的遥控器没找到,不过他们在焚化炉的后面,找到了这个。”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张锐收到了自己同事发来的照片,焚化炉已经被拆除放倒在地上,炉身上有一张鬼脸图案。 “又是这个东西!” 我的心情又压抑了几分,照片上的角度,原本是焚化炉靠墙的那一面,不绕到另一面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这张鬼脸。 沈沐冰探过来脑袋看了一眼:“骨灰缸上的鬼脸被抹掉了,焚化炉的鬼脸还在。但这个团,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用途,只是个标志而已。” 仔细想了一下,沈沐冰的猜测很有道理,不过周庚冒巨大风险返回戏案场磨掉了大缸上的鬼脸,摆明了就是想抹除某种痕迹。 “这种鬼脸图案,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但可以表露出某些信息。”我沉声道:“就像是某些商品上象征意义的品牌标志,虽然对于商品的功用没任何影响,但却可以让买东西的人,一眼就看出是不是自己想选的牌子。” 我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思考:最有可能和鬼脸图案有关的人或者组织,还是御鬼道。但这些人以前不想见他们的时候,老是一个个的冒出来。现在想找到他们的时候,却一个没剩下,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去了外地。 “还要再回火葬场看看吗?”张锐伸手把手机拿了回去。 我想了想,道:“没这个必要,周庚并没有专门去火葬场把焚化炉上的鬼脸也抹掉,一方面可能觉得这张鬼脸的位置隐蔽,不会被发现。二来,说明火葬场没那么重要,他有信心我们无法从火葬场里找到关于他的线索。” 张锐点了点头,我又开口问他:“你们既然已经查到了人,那么应该也有了更详细的信息吧?” “有的。”张锐皱了下眉头:“不过我没随身带那些资料,关于周庚的档案,都在局里,我们要回去看吗?” 我其实并不想去景察局,江雁无法对别人解释我们的身份。虽然给我们安了什么刑侦专家的编外身份,但景局里那些成熟干练的老景察,很轻易就能看穿我们。 “你说的这些资料,车阳应该也有吧?” 张锐马上道:“他也有,在来临江市之前,我们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发给他了。” “那就好,我们先回医院探望一下车景管。” 我们三个人又开车回了医院,在医院门口,我还特意买了点水果。 “封哥,你买这些干嘛?车组长现在脖子有伤也没法吃东西。” 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我知道,就是专门拿到他面前吃给他看的,谁让他欺负我们家冰妹子的。” 再次来到车阳的病房之后,一进门,车阳看着我们的眼睛就发亮,着急忙慌的拿纸板写字:把这个人弄走,太吵了。 我冲李晓健竖了下大拇指:“干得漂亮!” 车阳的同事把他的笔记本电脑也送到了病房,我们直接征用了,虽然跟他一直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正事的时候,他也很大方。 看到资料上周庚的照片之后,我伸手在屏幕上点指着:“长大也不帅啊,就这样还能拐骗那么多女人,难道是靠从小到大的管二代气质?” 照片上这个人面容瘦削,颧骨很高,皮肤黝黑,也就三十露头的年纪,但看起来长的跟四十多的中年人一样。 “这人我见过!” 李晓健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回头看着他刚洗好拿过来的水果,疑声道:“你怎么会见过?” “司机!司机啊!就昨天那个没收我钱的出租车司机啊!” 因为少花了几十块的车费,李晓健对这个出租车司机的记忆很深刻,一口咬定和照片上的就是同一个人。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你昨天说他半路上就把你赶下车了对吧?具体是什么位置?” 李晓健回忆了一下:“也不远,我跟他说把我送到这医院,到这儿也就不到两个路口了,他开始找茬儿,说我身上太脏,要我加钱,然后我就跟他说我身上都是骨灰,他就把我赶下车了。” 我还是觉得这事儿过于巧合,让李晓健再三确认,他突然眼睛一瞪:“他昨天那样,好像就是故意要把我赶下车一样!可这是为什么啊?” 对此我也无法理解,但张锐给出了解答:“据统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杀人者都有过想要回到案发现场再看一眼的冲动。现实中,也有至少百分之五的杀人者真的回到过现场,而且越是擅长杀人的连环凶杀案罪犯,事后返回现场的几率就越大。他们会因为担心留下线索、凶器的担忧,或者纯粹为了享受自认为完美犯罪的爽快感。” 我对张锐说的这些犯罪心理学没兴趣,只是向他确定一件事:“周庚有很大可能并没有藏匿在某个地方不出来,而是会回到自己家里,对吧?” 张锐刚点了下头,沈沐冰就急声道:“缸上的鬼脸!是昨天才被磨掉的!所以在房门反锁的时候,他可能就在房间里!” 我倒吸一口凉气,之前我一直以为周庚回去毁掉鬼脸图案,是在某个没有人在现场的特殊时间段。 但昨天周庚以出租车司机的身份出现,确实不像是巧合,更更像是他一直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 第232章报废的出租车 我脑海中浮现这么一副画面,昨天晚上我们在周庚家卧室门口,和车阳争吵、看着他脖子流血的时候,周庚就躲在卧室门后偷听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果然能连续犯案又不被抓到的人,都是高智商的变态。” 我试着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绝不会选择在那么危险的时间段回去,更不可能还专门开车送一个景察的同伴去医院。 “路上他有没有问过你什么?” 我继续逼问李晓健,按照我的逻辑,周庚这样做,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打探情况,看我们对他的调查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李晓健很是费解的样子:“没问我什么啊,一路上他都没和我说过话,临下车之前他才开始找我的茬。” 我实在是想不通,只能看向张锐,他沉声道:“临时把李兄弟赶下车,应该是在医院门口碰到景察。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可以对他颁发逮捕令,但我们内部的人都看过他的照片。” “这确实是合理的,他能藏了五年都没被人注意到,应对你们景察肯定是有自己的套路的。” 不过我还是疑惑:“可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做好人好事,争取以后被捕了还能减个刑啥的?” 我和张锐都摸不到头绪,沈沐冰终于开口道:“或许,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了解的信息。” “不可能吧,他什么都没问过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信息?”李晓健这个亲历者都不愿意相信她的猜测。 沈沐冰继续道:“很多时候,想知道一些事情,都不需要亲口去问。比如李晓健身上的骨灰,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明白骨灰的用途,但周庚就是偷取并且使用骨灰的人。” 这个说法这一听有些离谱,但仔细琢磨一下,也不无道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就我自己而言,随便把我带到某个不知名的山头上,我都有很大的信心在极短的时间内看透这个地方的风水走势。 “难道周庚真的能从骨灰上看出文章来?” 沈沐冰皱了下眉:“也不一定是骨灰,或许是其他的媒介。” 我们三个继续逼迫李晓健回忆昨天晚上坐车的经历,但他确实没和周庚有太多的交流,现在属于周庚可能已经从李晓健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但我们依然对他一无所知的状态。 在我们苦思不解的时候,病床上的车阳突然用力猛拍床板,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车阳用笔快速的在纸板上写了连个字:监控! “对啊!周庚家那个小区,监控很完善!” 张锐又快速联系了还在景局坐镇的江雁,调取昨天晚上那个小区的监控。 “可以啊车景管,我还以为你只会跟歹徒搏斗,不用用脑子呢。” 我过去拍了拍车阳的脑袋,能够在他无法动弹的时候做这种事情,还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车阳对我翻了下眼白,然后又闭上眼睛装睡。 我们在病房里等了也就两个多小时,就收到了江雁的回复。 张锐坐在电脑前给我们念诵信息:“周庚家附近的监控还是被破坏了,不过小区门口的监控还在,拍到了那辆出租车的车牌。” 我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录像,这辆出租车一直停在小区门口,之后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大摇大摆的从小区里出来了。 “就是他!”李晓健一眼认出了这人就是周庚。 张锐把视频快放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沈沐冰的车从小区里出来,我们就是这时候和周庚擦肩而过的。 又过了没多大会,李晓健低头耷拉脑的从小区出来。当时深更半夜的,小区门口也就这么一辆出租车,李晓健就直接上去了。 “这辆车在出租车公司注册的时间很早,并没有装可以录入云端的车内监控。而且,这是一辆半年前就已经不该再继续行驶的报废车辆!” 张锐又点开几张车牌和车型的照片给我们看,这车保养的不错,外面看起来还行,但车型确实是接近二十年前的老桑塔纳了。 “现在马路上都是摄像头,找到这辆车应该不难吧?” 我拍了拍张锐的肩膀,他赶紧道:“车已经找到了,在一家报废车厂,但依然没找到周庚的下落。” “他能够一次次的躲过你们的追捕,把一辆车处理掉也不是难事。” 我把张锐从椅子上拉起来:“反正暂时也没别的线索,先去看看这两车吧。” 又去捉弄了一下车阳之后,我们才从医院出来,李晓健一脸猥琐的和我小声低语:“封哥,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记仇?” 我冲他呵呵一笑:“我其实很有度量,但欺负我们家冰妹子,我就一定得讨回来。” 四个人开车去往了那家报废车厂,位于远离市中区的地方,很偏远,几乎都快算是郊区了。 这家报废车厂和它里边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报废车一样,最大的特点就是老旧破败。 我们从大门进去的时候,门旁的小传达室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褪色的保安制服,衣服上都是褶皱和油污的中年男人。 “你们干嘛的?买车还是卖车?”中年男人有些秃顶,手里还夹着快烧到手指的烟屁股,瞅见了沈沐冰的大切诺基:“有钱人啊,怎么会来我这地方看车?你们是做生意的?” 这人说话带着外地方言,但语速很快,我们一句都没插上。 我轻轻戳了戳张锐的胳膊:“这地方的车也能买?不都是报废车吗?” “按规定是不能买卖的,但这些人一般都是和卖二手车的人有联系,从报废车上拆下来零部件,换个壳子就攒成一辆看起来卖相很好的二手车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内幕,疑惑道:“这存在安全隐患吧?而且还欺诈消费者,你们不管管?” “当然管,但这种事儿太多了,我们的人手也有限。而且我们组,一般只接手大案。” 我和张锐小声交流,中年男人还有点不乐意了:“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赶紧走,别耽误老子睡觉。” ------------ 第233章演技 “我们来找一辆出租车,车牌是……”张锐直接就想掏景员证,被我一把摁住。 张锐疑惑的看着我,我没有来得及解释,先过去跟那个中年人说话:“我们这样的你也看出来了吧,想先看看你这儿的货咋样,能看得过去,咱再聊聊生意。” 中年人对我露出鄙夷的神色:“看货?我都不知道送来的废车那个好那个不好,有啥好看的。你们这些本地人就是瞎讲究,愿意看就自己进去看吧。” 说完之后,中年人还顺手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张对折过的明片,他居然还是这家报废车厂的主管,不过连他这个一把手都沦落到看门护院了,估摸着手底下也没几个干活的人。 我们四个先进入了厂区,我拿着名片走路:“程二,这真是他身份证的名字吗?这么随意?” 顺手把名片揣进兜里之后,我们开始看着无边无际的车海发愁。 “这么多车也没个分类,咱们要是运气差的话,得几天几夜才能找完吧。而且,还没车牌。” 张锐率先抱怨了起来:“封哥,刚才你为啥不让他来带我们去找?” “直觉!”我随口道:“我刚才在想,周庚为什么可以随意的从报废车厂里随便开走和送回来一辆车?” 张锐一点就透:“这里,有他的同党?”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这里除了门口那个地中海大叔,好像也没别人了。” 于是我们先随便逛了逛,张锐拿着手机找寻相似的车型比对,过了没半小时就放弃了:“封哥,这真的不现实,要不我向江局申请再叫点人手过来?” “不用。”我伸手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塞到李晓健手中:“小贱贱,我再安排你个事儿呗?” 李晓健脑子灵光的很,立马就想把手机还回去,但在我和沈沐冰的‘友好劝说’之下,‘心甘情愿’的拿着手机去找车了。 我们三个把这个艰巨发任务交给了李晓健,也没再去瞎逛,又回到了大门口。 这时候门口有个骑电动小三轮的快递小哥过来,我踮脚往传达室里看了一眼,程二还倒头在一张小床上睡大觉。 “请问哪个是程二先生?有您的快快递。” 我敲了敲传达室的窗户,顺手从快递小哥手里把包裹拿过来,看着上面的物流信息,是一箱子眼熟但又看不太懂的字眼,什么粉什么液之类的。 “是化妆品。” 沈沐冰随口说了一句,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冰妹子,我看你平时也不化妆啊,还懂这个?” “我不化妆,不代表我不懂,我也是女人!” 沈沐冰有些愠怒,我点头干笑了两声,这时候程二已经从传达室里出来了,一把将包裹抢了过去,手里还捏着一支碳素笔,快速的写上名字签收了。 快递小哥走后,程二就感紧抱着包裹回屋,我伸手抓住了将要关闭的门扇子。 “老哥,你有女朋友吗?” 我感觉这一箱子化妆品,和这个秃顶发福的中年大叔格格不入。 程二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嚷了一句:“你管我呢?老子有男朋友行吗?” 最后半句话是程二愤怒状态下的愤慨之词,但让我快速的抓住了关键信息,他并没有女朋友,否则可以很随意的说就是给女朋友买的。还有就是,他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 “老哥,没别的意思,我女朋友也喜欢化妆品,想和您一块研究研究。” 我习惯性拿沈沐冰出来说事儿,程二现在只想着关门,把我推出去,冷笑了一声:“你们这种大老板,看不上我们小老百姓用的东西。” “哦?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我女朋友身娇体贵的用不上这些,但我可以试试啊。”我推开了程二的胳膊,把门完全打开闯了进去:“也没有规定说,男人不能用化妆品对不对?”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程二明显身子一紧,我依然冲他微笑,继续逼问:“你男朋友,也很爱用化妆品吧?” 程二脑门上已经渗出了缜密的汗水,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挤出难看的笑脸:“*,我跟你看玩笑呢,我是个正常人,怎么会有男朋友呢?” “是吗?”我开始冷笑:“一个正常男人,买那么多化妆品,难道是准备拿回家孝敬老母亲的?” 程二尴尬的点头:“对,我老娘就喜欢抹这些。” 我也不再和他兜圈子,沉声道:“这些东西,是给周庚买的吧?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他长的跟个黑猴子似的,是怎么能勾搭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的?原来是靠着一堆瓶瓶罐罐假冒小白脸啊。” 程二脸上的汗珠子已经啪嗒啪嗒往下滴,但还在嘴硬:“啥李庚?我不认识这人,你们找错了!” “李庚?他跟你接触的时候,用的是这个名字吗?” 我感觉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但张锐一嗓子给我嚎了回去。 “封哥,那个方向,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眼角下意识看了那边一眼。” 张锐的专业素养也显现出来了,程二抱着包裹开始哆嗦:“那就是个员工宿舍,没人。” 我给张锐使了个眼色:“你先过去看看,小心点,周庚可能还在这儿。” 张锐对我拍了拍自己的腰上隆起的轮廓,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居然还带着配强。 “你们是景察?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程二还在嘴硬。 我挥手让张锐先走了,然后把程二手里的包裹拿过来交给沈沐冰。 “老哥,你看我们像景察吗?也就今天我自个没带强,不然先给你腿上来两下,说不定你就能好好说话了。” 程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喉头动了一下,瘫坐在床上失神的呢喃着:“不可能,小少爷没的罪过你们这种人啊,怎么会有人带强来找他?” “因为女人啊!”我暗暗松了口气,这货终于上钩了,也不枉我又彪了把演技,往前凑了凑继续盯着他:“周庚这些年害了多少女人你也知道吧?不巧,有一个是我们虎哥的心头好,虎哥说了,要么把那小子的人头带回去,要么我们提自己脑袋回去,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 第234章不老实的程二 我还在演黑社会上瘾呢,沈沐冰那边已经把程二的包裹拆开了,依次检查着里面的瓶瓶罐罐。 “都是些普通的化妆品,没什么问题。” 我也没有再多去在意,继续和程二掰扯:“说说吧,你到底和周庚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儿?” 程二支支吾吾了一阵,还是交代了出来。 “我和他真不熟,以前他家里当大管的,可有钱了,和他再见面,也就前几年的事儿,他从我这儿买了辆出租车,落魄到要去开出租车了。” 沈沐冰开口打断了他:“你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啊,大半夜的给我弄醒了。”程二有些埋怨道:“他说车被条查了,过了行驶年限不能开了,给我说了一句就扔这儿了。” 我还没继续问下去,沈沐冰已经准备去找张锐了,我也赶紧跟上。 到了这个所谓的员工宿舍之后,才发现内部别有洞天,虽然里面杂乱无比,但内部空间很大。 张锐就站在一口巨大的冰柜前,弯腰在里边扒拉着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冰柜?” 我和张锐一样,先被这口近两米长的冰柜吸引了。 张锐给我让开位置,往里看了看,除了几块冻肉和几盒快过期的速冻水饺,也没再有别的东西。 “就这点东西还专门弄个这么大的冰柜,还不够电费的呢。” 我随口说了一句,沈沐冰扒开我的肩膀,伸手进入冰柜,抓起来一抔指甲盖大小的碎冰。 这些冰块被一根细长的头发串联在一起,但无论是周庚还是门口的程二,都是短发。 沈沐冰拎着这根挂着冰块的长发观察:“这会不会也是那个女人的头发?” “陶莹?” 我还记得这个名字,是第一个失踪的女人,也是周庚的恋人。 沈沐冰把这根长发交给张锐,让他记得回去之后再去做一次DNA比对。 “那口装满骨灰的大缸里也有头发,说明至少有一具尸体是没有被焚烧的,很可能就是陶莹!”沈沐冰快速的推理起来。 我点了点头,也接受了这个逻辑,因为我们也没有找到陶莹的尸体,那么她要么变成了骨灰,要么就是被周庚带走了。 “疲于奔命的时候,还要带上一具尸体?” 我越发笃定这个周庚就是一个心理变态。 “封哥,不对,门口那人跟我们撒谎了。如果陶莹的尸体一直是在周庚家里,那么后来尸体去哪儿了?我们封锁现场已经好几天了,而一具尸体是很难保存的。” 我心里一紧:“先去找程二,别让他跑了。” 三个人又着急忙慌的从屋子里出来,周庚如果是把陶莹的尸体藏在这口冰柜,那么他绝对不是只在昨天晚上来过,甚至每天都会过来。 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传达室里的打斗声,跑过去往里一看,李晓健正在和程二扭打,这小子头上挂彩上,一只手捂着,指缝里渗出来的全是血水。 “封哥!救我!” 李晓健看见了我们,大声呼救,我们冲进去,全部挤在了狭小的传达室内。 程二也没再有畏缩的样子,变得像个悍匪一样,手里拎着一根实心的铁棍。 “封哥,交给我了,你们出去等会。” 张锐把我们赶了出来,过了不到两分钟,李晓健也捂着个脑袋出来了,我和沈沐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应该没事儿,只是点皮外伤。”我安慰了一下,但李晓健哭天抹泪的嚷嚷:“不会吧,我怎么感觉有点晕,肯定有脑震荡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磕桌子上那一下多疼。” 我疑惑道:“这不是程二用棍子砸的吗?” 李晓健向我们解释了一下情况:“我刚把那辆出租车找着,回来就见不到你们人了,就想去找这家伙问问。但他着急忙慌的不知道要去哪儿,我就一直问他,给他逼急眼了,从床底下摸了根铁棍子出来。我一紧张,要跑的时候就滑倒了,正好磕在他桌子上。” “你还真把出租车找着了?”我很是意外:“看来你小子就适合干点杂活。” 我们说话的功夫,张锐也把程二制服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双手还给拧到了背后用皮带系上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能打啊?” 我看张锐身上半点伤都没有,看来之前真低估了他的身手。 张锐握了握拳跟我显摆:“在景校的时候,我可一直都是格斗课的第一名。” 我们再次开始审讯程二,刚才是不是演戏不好说,但他现在绝对是被张锐给打怕了,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你和周庚不熟?对吧?”我顺手捡起他刚才用过的铁棍在手上敲了敲,还挺有分量。 程二抬头看着我:“也不能完全说不熟,我是看着小少爷长大的,以前我是给周老总开车的。” 这回程二才真正交代了实情,原来他以前是给周庚父亲开车的司机,后来周庚父亲因贪污腐败入狱,程二没了工作,就用自己攒的钱开了这家报废车厂,但他也不怎么会经营,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我真的好几年没见过小少爷了,也就前几天,他才找上了我,跟我说要弄辆车拉活儿。我念着以前的情,挑了辆车况最好的桑塔纳给他,让他也能去街上开个出租养活自己。” 程二说话的时候很诚恳,这次应该是没有隐瞒了。 “那口冰柜,是你的还是他的?” 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程二眼神一屏,连连摇头:“他的,是他的,也是前几天运过来的。说不能白要我一辆车,要还我个礼。” “一个冰柜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吗?” 我假意伸手过去擦汗,程二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才一咬牙:“得嘞,我也知道你们是景察了。这事儿我就告诉你们!” “小少爷这几天时不时的就会过来,特意交待我说冰柜的电不能拔了,还跟我说不能去看冰柜。他昨天晚上开车出去了,我寻摸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能小少爷在冰柜里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没忍住好奇,打开看了看。” ------------ 第235章抗走了尸体 我们几个死死盯着程二,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恐惧:“冰柜里埋了很厚一层的冰,我就用你手里那根棍子给撬开了。谁知道里头根本没什么值钱物件,就一个女人,死的,当时我就吓得跑出来了。这不,我到现在还不敢回屋睡觉呢。” 刚听程二说完,我就赶紧把手里的铁棍扔了,在李晓健的身上擦了擦手:“尸体呢?” 程二接着说了下去:“昨天半夜的时候,小少爷回来了,进去了一趟就问我是不是动过那口冰柜了?我也没瞒住他,还劝他投案自首来着。小少爷不听,给我留了点钱,让我不能把他来过这里的事儿说出去,就扔下车扛着那个女人走了。” “他还给你留了钱?” 我随口一问,程二赶紧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钱现在还在我褥子底下呢,你们不信可以去看,我一张都没动过。” 张锐进屋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提了出来,打开之后,里面全是红艳艳的大钞,估摸着这一兜子有个差不多十万块钱。 程二算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他也不知道周庚扛着一具女尸去了哪里。 张锐问李晓健要回了手机,又翻出一张女人的照片给程二看了看:“是这个女人吗?” “是她!就是她!可能也没死多久吧,一点儿没变样!”程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可能会成为他下半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张锐又把照片拿给我们看了一眼,是张证件照,一个留着黑长直披肩发的年轻女孩,看面相挺文静的。不过如果要从面相来推测命理的话,也很明显,短命少亡之相。 我伸手把程二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这你可就猜错了,这女的死了五年了。” “五年了?小少爷怎么会带着一个死了五年的人呢?” 我冲他耸了耸肩:“你能捡回来一条命就不错了,别瞎打听了。” 在我看来,周庚没有杀掉程二灭口,已经是他的运气了。可能真的是一点情谊,也可能是周庚怕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死人,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张锐还在举着手机:“这个女人,就是陶莹!” “猜到了。”我随口道:“如果周庚一直只带着一具尸体的话,就只能是她。他不愿意丢弃陶莹的尸体,还有后续那么多女人的失踪,以及那口盛敛骨灰的大缸,太像是某种仪式了。” 张锐疑惑问我:“什么仪式?” “和种生基类似的仪式!”沈沐冰代我回答了一下:“而且不是普通的种生基,周庚的目的还是在陶莹身上,他是想要……” 我接口道:“死而复生!他想要陶莹活过来!” 把张锐和头破血流的李晓健留下来看管程二,我和沈沐冰按照李晓健给出的位置,又去找了周庚开过的那辆出租车。 “难道小贱贱这么快就找着了,原来这车这么显眼儿。” 这台出租车外表看着并不旧,尤其是跟周围那些马上要被压缩成废品的车架子相比。 我们来到车前,钥匙也不知道丢哪儿了,反正这车马上也要被销毁了,我从旁边的车堆里捡了块不知道是哪一部分的零部件,直接把出租车的前挡风玻璃给砸了。 沈沐冰扶着我爬上了引擎盖,蹲在上面往里面观察。 “车内有积沉,看着像是骨灰!” 沈沐冰又在碎玻璃上踹了几脚,有了足够大的空间之后,小心钻了进去。 不大一会,沈沐冰从车里找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直接扔了出来。 我把它捡了起来,里面还有东西,打开之后,先是闻到了骨灰特有的味道,然后才看见了粘在塑料袋内壁上灰白色的粉末。 “还真是骨灰!里头好像还有东西。” 我一只手捏着鼻子,把塑料袋口朝下甩了几下,掉出来一枚金色的叶子。 “这不那个很像黄金的东西吗?” 我弯腰从地上把它捡起来之后,才看清这是一枚已经加工过的工艺品,被打磨成了树叶的形状,其中一面还刻着一个‘褚’字。 沈沐冰又在车里翻找了好半天才出来,但并没能再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把她从车里拉出来之后,我就把金叶子递给她,可她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我们又回到了大门口,李晓健正在叽叽喳喳的训诫程二,我看的出来,要不是张锐在边儿上看着,就李晓健这碎嘴子烦人劲儿的,肯定又要挨揍了。 “行了,你自己把头磕破了,又不赖人家。” 我把李晓健拉开,沈沐冰也把手里的金叶子拿给张锐看了看。 “这是最后一个失踪女性的东西!她叫褚佩珊,曾经带着这件东西去金店找人测验过。我们找到当时的店员,听他形容过,但一直没找到这件证物。” 我瞬间对这东西失去了兴趣:“说白了,那个女的以为这是真金的,雕刻成吊坠之后,才想起来去试试是不是真金,没啥大用。” “它绝对有用!”沈沐冰否定了我:“骨灰之中混杂大量的假黄金,说明它是某个仪式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摊了摊手:“也不知道霸王花那边的化验有没有结果了,我一直觉得这东西和上次那种黄金管里很像。” 张锐马上问我:“要不要我打电话催催江局?” “先不用,咱们回市区,先给小贱贱的脑袋整整,别真有啥后遗症了,以后可不好讹人啊。” 李晓健并没有对我表示感激,而是对地上那一兜子钱伸出了手。 “封哥你不知道我吗?我这老实巴交的,怎么会讹人呢?依我看就这些吧,凑活凑活也够我医药费了。” 不用我开口,张锐已经把李晓健拦下了:“这可能是赃款,我要带回局里查证。” “切,杀人犯法的是周庚,又不是这哥们。他拿钱赔我,不是很合理吗?” 我刚想去数落李晓健几句,突然又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周庚的钱?是哪儿来的?”我的思维里,一直没有分开周庚最初和现在的身份:“他以前有个贪污受贿的老爸,但现在,他应该很穷才对!” ------------ 第236章果然是同一种物质 我找到了新的方向,开始分析周庚的经济状况。 “周庚用了十几个假身份,但目的基本都是为了去不同的地方诱拐女人,除了火葬场的稳定收入之外,他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可他住的房子,绝不是一个无业游民能负担的起。还有改造火葬场焚化炉的设备,以及他勾搭女人的钱,现在的小女生都很现实的,没钱谁愿意跟你玩?” 在沈沐冰的眼神杀之下,我赶紧改口:“当然,我们冰妹子这种不为名利虚荣所动的新时代女性,也是有的,只是少了点罢了。” “你是想说,他没有能力弄来那么多的钱?” 沈沐冰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很笃定的道:“不是能力的问题!是时间和精力!他能用上十几个不同的身份去勾搭女人就已经远超常人的极限了,我真的很难相信,他在做这些的同时,还有富余的时间去挣钱!” “如果是他家被查封之前的资产呢?或者是他有什么别的资产还在运转经营?” 张锐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直接否定:“不,他的钱够花,但却没有富余!否则的话,他大可以买个私家别墅,这样一来,无论是放置那口大缸还是*女人,都更简单也更隐蔽。甚至都不用使用那么多假身份冒险出去和外人交涉,有钱了,自然会有女人送上门。” 沈沐冰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认为,在周庚的背后,有人在长期资助他!” 这和我之前的推测吻合了,周庚的目的是复活陶莹,但他原本只是一个和玄门毫无关系的普通人,有人在暗中指导他,并且提供包括近前在内的其他支持。 我只对他们说出了这些,剩余的猜想被我藏在了心里。 这个暗中扶持周庚的人,会不会是黄金面具?他曾经在教郭先生做事,也是把一个门外汉教成了可以布置风水局的杀人凶手。 黄金面具十有八九就是李家人,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完全符合了所有的条件。 李家,风水世家,有钱有势,又是江南风水圈子里的龙头地位,不管现在内部分化矛盾多严重,总是不缺厉害的风水师的。 “我们先送小贱贱去医院,以后我还能用他呢,可不能伤着了。” 我在李晓健头顶轻抚了几下,把这家伙吓得不轻。 如果以后查我们家往事的时候,真的要和李家产生交集,我恐怕也只能通过李晓健来打入李家内部了。 虽然他在李家无权无势,甚至同辈人都瞧不上他,但相比起直接跟李瀚那种老狐狸,或者是李戈那种真正顶层的李家人打交道,李晓健这颗棋子用起来,不一定好用,但相对来说更加安全。 一路上我都在认真关切李晓健的伤势,整车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哪里不正常了一样。 到了医院之后,我又亲自送李晓健去做了各项就检查,确定了这小子只是头上磕破了点儿皮,脑子一点事儿没有。 张锐也先把程二带回了景局仔细问询,我和沈沐冰带着李晓健在医院漫无目的的乱逛,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车阳的病房。 我拍了拍李晓健的胳膊:“你这也受伤了,昨儿个我给车阳买的水果肯定还在,你多吃点,补补。” 刚一进去,就看见车阳捧着个手机在病床上傻笑,我也笑呵呵的走过去:“车景管,笑这么开心啊?跟霸王花聊微信呢?” 车阳看到我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从床头拿出纸板写字:“你烦不烦?该干嘛干嘛去!” 我顺手提起半兜子水果丢给李晓健,对车阳关切道:“车景管,我这不是挂念你吗?你这伤没好,我就老想过来看看你。” 车阳气得用鼻子哼气,继续写字:等我伤好了,练练? “练什么?伤好了也得静养,养好了你也差不多该回省城了吧?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哈,我去送你。” 和车阳贫了一阵,又把这货气的不轻,最后连沈沐冰都看不下去了。 “我不怪他了,你也少说点话,烦。” 李晓健已经洗好了水果回来,分别递给我和沈沐冰,三个人又理所当然的把车阳的病房当成了临时休息所。 咔哧咔哧啃完了半兜子水果之后,李晓健擦着嘴上的水渍问我:“封哥,咱有必要一直来医院歇着吗?万一这大块头记仇咋办?他伤好了不会真要和你练练吧?” 我故意加大了声音:“车景管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我来看他,也是想确定那个一直护着他的小鬼不会乱跑。” 回头看了看车阳,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看样子也没怀疑我的话。 转过身后,我又压低了声音道:“而且现在咱们除了等,也做不了别的,我想要确定一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还是想看到证据。” 李晓健一脸茫然的样子,沈沐冰开口想说什么,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等等再说吧。” 沈沐冰不着痕迹的看了李晓健一眼,没再说出来。 我们这一等就是大半个下午,期间还叫了个外卖,当着车阳的面吃光了。看着他一次次抿嘴唇咽口水我就想笑。 到了傍晚的时候,张锐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 “封哥,您猜的没错!两份化验结果都有了,冰柜里那根头发也是陶莹的,程二没撒谎。还有就是,金属管中的杂质,就是这次咱们发现的那种假黄金。专家给出了更详细的信息,说这是钙元素和铁元素的混合物。” 我的想法终于得到了验证,沉声道:“是同一种物质就行,你说的那些元素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血液和骨骼的混合物。专家说用动物骨头和血液就有可能合成,但因为这种物质外表很像黄金,具体的过程,恐怕没人能研究出来,变化太大了。”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明白,但张锐说他已经讲得很通俗了,我再说不懂,就显得我文盲了。 ------------ 第237章三天为限 好在沈沐冰看出了我的窘迫,以自己的方式向我解释了一番。 “钻石和煤炭,本质都是碳元素,但形态和价值相差甚大。张锐刚才想表达的意思是,那种形似黄金的物质,本质上就是血液和骨骼,只是通过某种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已。” 我认真受教:“果然还是冰妹子说的我能听懂。” 小心讨好了一下之后,我就对一旁的李晓健道:“那有毛巾,你去拧把水给车景管擦擦身子吧,都躺了快两天了,身上不得脏的跟包浆一样了?” 李晓健不情不愿的拿上毛巾端着个塑料盆出去了,我告诉张锐我们还在医院之后,挂断了电话。并且对沈沐冰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两个人默契的选择了打字交流。 【同一种物质!同一种局!周庚背后的人是黄金面具,李家人!】 这也是我支开李晓健的原因,他毕竟是李家人,这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沈沐冰也快速在自己手机上打字:【你还想查黄金面具?】 我轻轻点了点头:【不想,但不得不查。他一直活跃在临江市,我感觉自己总会和他撞上。】 这是我对沈沐冰的说辞,但其实我的担忧更多。 如果只是一个改良过的种生基风水局,我其实更想避而远之,毕竟和我没啥关系。 但这次在那口大缸以及焚化炉上出现了鬼脸图案,这就和御鬼道扯上了关系。 而我和御鬼道的交集,是无法避免的。毕竟我老娘和我外公都是御鬼道的人。 甚至二十多年前,也是因为御鬼道的身份,让我老娘和我爹被所有的玄门追杀。我虽然有些抵触,但通过御鬼道,说不定可以查到当年我们家的事情。 我可以笃定,绝不只有沈星查过我父母失踪的事情,我外公是御鬼道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任御鬼道首领,肯定也会有忠心的教众去查他的死因。 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查到了当年迫害我们家的凶手,而我一个人又无力抗衡的话,也只能把御鬼道当做我唯一的筹码。当然,前提是我首先需要对现在的御鬼道足够了解,确定它还认不认我外公的身份,以及我这个御鬼道首领的后裔还有没有点影响力。 我一直以来都感觉自己真正的前路是黯淡无光的,但现在总算也有了星星点点的希望,我不想要放弃。 沉思半晌,重新审视了自己现在的局势,沈沐冰也没有打扰我,过了好半天才又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如果要查,我会帮你,必要时候去求我爷爷帮忙。】 我抬头看着沈沐冰真挚的眼神,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沈沐冰总是会伪装出最冰冷的态度给我温暖,但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因为心虚,以及期满过后的愧疚。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之后,我和沈沐冰快速的把手机上的文字全部删除。 李晓健端着盆水就进来了,贱兮兮的走到车阳床头:“车景管,也没让别人给你洗过澡吧?今儿个你也算享受一回吧,以后早点娶个媳妇,让你媳妇儿给你洗。” 车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板,上面只有一个大大‘滚’字,还加了三个感叹号。 我也不再逗弄车阳,对李晓健招了招手:“行了,既然车景管不喜欢洗澡,咱也别逼他了,说不定霸王花就留图他不洗澡呢。” 车阳继续闭目装死,我伸展了一下腰身,继续对李晓健道:“也歇了半天了,等张锐回来,咱们就出发。” “去哪儿?” 李晓健和沈沐冰同时问我,我从容道:“城郊,护城河!” “封哥,您说的不会是上次捞出来一口铁棺材那地儿吧?我可不去,上次李戈老爷子罚我在那儿磕头磕的好几天都晕乎乎的,我就发誓再也不去了。” 我想了想:“也行,那你就继续陪车景管在这儿唠嗑解闷。” 话音刚落,车阳的纸板直接砸了过来,落地之后,上面还是那个大大的‘滚’字。 李晓健一脸坏笑:“封哥,我听你的,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跟人聊天,指定不能让车景管聊着聊着睡着了。” 我和沈沐冰在车阳愤怒与绝望的注视下走出了病房,到了医院走廊上,沈沐冰才开口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我听我爷爷说过,那口铁棺里是一个很厉害的前辈,但他死后,就变得很危险。” 沈沐冰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沈星就居然真的没和沈沐冰说过我的身世,以及除了我爷爷是就九龙先生外,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 我愣了愣神,赶紧解释道:“现在已经确定,郭先生的局和周庚的局,都是黄金面具教导的。那么其中也应该有一些共性,我想去河边看看,试着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你是不是知道铁棺里的那个人是谁?”沈沐冰突然一问。 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又继续说了下去:“上次我就一直想问你,你当时在河边冲着那口铁棺磕头点香是什么意思?当时人太多,我也没机会问你。” 沈沐冰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很长时间,但我像是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沈沐冰别过脸去:“你不说,最起码就不用编造借口来骗我,我不喜欢被人骗,尤其是你。” 我听出了沈沐冰的失落,自己胸口也压着一口沉闷的气息,呼不出、咽不下。 “那个人!是我外公!” 我的冲动战胜了理智,这种情况对我而言是极少发生的,沈沐冰的身子也僵了一下,小声呢喃:“你的外公?为什么会和郭先生的局有关?难道你外公是李家人?” 沈沐冰的逻辑明显跑偏了,但我也没来得及解释,张锐正好从电梯间出来,让我们没再有机会说下去。 “封哥,江局问我们需不需要人手,还说这案子得抓紧了,车阳受伤的事儿也引起了省城的关注。上面给江局留了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还不能结案,就会直接由省局接手,江局也要被迫调回省局了。” ------------ 第238章独坐兰舟,鬼道人 这会我自己也是心情沉重,随口道:“我尽力吧。” 三个人又离开了医院,到了路上,张锐才开口问我:“封哥,咱们现在又要去哪儿?有周庚的线索了吗?” “没有。”我直言道:“不过我想到一个可能和周庚家里的骨灰缸有相同之处的地方,现在只是过去碰碰运气。” 开车到了护城河边的时候,我心里又对我外公产生了些许愧疚。上次当着他面磕头,说会经常来看他,这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我一次都没来过。 下车之后,我直接把手伸向沈沐冰背上那个满是铆钉的背包:“冰妹子,带香烛纸钱了吗?借我点。” 沈沐冰侧了侧身子,让我能更方便的拉开她的背包拉链,而且还一把抱住了的胳膊。 在此之前,沈沐冰对我偶尔的身体接触都是很排斥的,这回居然主动抱我的胳膊,让我受宠若惊之余,还有点茫然。 “没找到吗?” 沈沐冰又松开了我的胳膊,自己摘下背包翻找,我还有点失落。 把香烛和一打黄表纸塞到我兜里之后,沈沐冰又主动勾住了我的胳膊,这么一小会,就让我的心情经历了大喜大悲。 沈沐冰的态度转变太快,上回和我生闷气说要去北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之下,我路都走不好了,几次差点没在满是碎石的河岸上摔倒。 “和我说说你外公的事儿吧?”沈沐冰开口打破了平静。 我赶紧收敛了下心神,怅然道:“我外公,也算是一个玄门的高人吧,其实我对他也没啥了解。从小我跟我爷爷长大,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外公的事儿,还是沈老爷子告诉我的,你如果想知道,下次我们可以再去问问他老人家。” “你也不知道?”沈沐冰沉思了一下:“不过既然能和九龙先生成为亲家,你外公应该也是一位高人,等我爷爷回来了,我们就去找他问明白。” 我和沈沐冰走的很慢,张锐又不知道地方,三个人磨蹭了大半天才到了上次捞出铁棺的地方。 沈沐冰很贴心的帮我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碎石,我则是把香烛点燃插在了地上,又把那一打黄表纸撕成纸钱的形状,然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干嘛?” 张锐吓了一跳,我也是一样,看着跟我一起跪下的沈沐冰,疑惑道:“冰妹子,你这又是哪一出?” “玄门前辈,应该值得后人祭奠。”沈沐冰很从容的回答,但我心里想的是,我跪我外公天经地义,你堂堂沈家大小姐要是以后被人知道了个跪拜御鬼道首领,不会给沈星惹出什么麻烦吗? 我还没想出阻止她的理由,沈沐冰就硬拉着我开始磕头,感觉比我还要虔诚。 “张锐,这事儿以后别往外说啊,封建迷信不提倡。” 好在这里就我们仨,只要不说,也没人会知道,张锐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和沈沐冰一起对着河磕了几个头,又把纸钱烧了,然后我才准备起身仔细看一下这里的风水。 站起来之后,我就去拉沈沐冰,但她没从地上起来,而是双膝撑地,往前爬了两下,低头看着河面。 “河里有人!” 沈沐冰的话吓的我和张锐同时一哆嗦,这会天都已经接近全黑了,她突然跟我说河里有人,那能是人吗? 不过沈沐冰从不撒谎,也肯定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跟着往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河面。 护城河的河水不算清澈,但这会河面之下的情景我看的清清楚楚。 一艘小舟,一身破破烂烂的道袍,一个坐在独木舟上背对着我们的背影。 沈沐冰一直盯着河面下的这个人,急声问我:“我们是不是见过它?”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先强行把沈沐冰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人谁啊?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沈沐冰的两句话都让我觉得惊悚,按着她的双肩,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 “我没中邪,也没被迷惑。”沈沐冰眉头紧锁:“我说的是,咱们在郊区小洋楼里看到的那副画,壁画!” 沈沐冰终于点醒了我,这个河面之下的背影,像极了御鬼道里的那副恶鬼像。 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都是正面,但河面上的,是独坐小舟的背影。 “御鬼道!”我回头看着还没烧完的香烛,丝丝缕缕的烟气全部飘在河面上。 我深吸一口气,凝目看着河面下的背影:“外公,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话音刚落,河面下的那个背影有了动作,先是做了几个我很熟悉的御鬼道指诀,然后就伸出一只手在肩膀上,勾动手掌。 “他想让我下去!” 我心情激动起来,但这次换沈沐冰拉住了我:“我确定自己没事,那你呢?你是不是被迷惑了心智,想跳下去?” “嗯!我觉得是我外公有话想和我说。”我很认真的道。 沈沐冰大声质问我:“你觉得一个穿道袍的恶鬼,会是你的外公吗?” 她这一问,我还真不太好解释,但她让我想下水的念头更重了。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觉得自己亡故的亲人会变成这般诡异的样貌。 但如果是我外公的话,反而显得很正常了,因为我外公就是鬼道第一人啊,御鬼道首领,死后化身成了御鬼道的鬼道人形象,不是合情合理吗? “冰妹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我确定,河里的那个人,就是我外公。而且他绝对不会害我!” 果然,沈沐冰也没有被我说服,依然觉得我是被河下的背影蛊惑了心智。 “那这样好不好?咱们抛个硬币决定一下,正面我就下水看看,反面我就老老实实的留在岸上。” 争执了一番之后,我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行!你绝对不能下水!” 沈沐冰比我想象中还要执拗,我开始着急了:“我真的要下去一趟,我外公也不是随时都能出来溜达的,下回再来就不一定能见着他了。” ------------ 第239章水下追影 在我的劝说之下,沈沐冰终于开始犹豫,我赶紧去翻找自己的口袋,看能不能找个硬币出来,同时默默对我外公祈祷,让他等会一定要让硬币落地之后是正面。 可惜的是,我兜里太干净了,一个钢镚儿都没有。于是我就去问张锐:“你那有没有硬币?” 张锐摇了摇头,一直盯着我的下半身:“封哥,你手腕上是什么东西?” 抬起手看了一眼,红盖头挂在了我袖子上,我也瞬间明白了我老娘的意思。 “就这个吧,咱们听天由命!正面我就下水!” 我直接把红盖头抛向空中,沈沐冰也回过神来了,急声道:“不行!哪一面都不行!” 红盖头在空中随风飘舞着,但是飞舞的方向有点诡异,飘着空中半天没下来不说,而且还一直在我和沈沐冰头顶来回打转。 沈沐冰刚一抬头,红盖头像是找准了方向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她脸上,把她整张脸都盖住了。 停了几秒钟之后,沈沐冰一把抓下红盖头,顺手就要扔掉:“你太儿戏了,我决不允许你下水。” “别扔!”我没忙着和她争执,而是怕她直接把红盖头给我扔了,急声道:“这是我妈的遗物!” 沈沐冰手里的动作停住了,我才松了口气,但她也没有急着把红盖头还给我,自己认真看了起来:“这是,你上次藏在盒子里那个?” “是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爷的遗言告诉我,这是我妈的遗物。虽然也没人和我说过,但我觉得,它就是我妈出嫁时的那块红盖头,我经常把它带在身上。” 沈沐冰情绪动容,小声呢喃着:“遗言?遗物?那它,为什么会落在我头上?” “我老妈喜欢你呗。”我顺口一说,然后就赶紧道:“正面,我老妈也同意我去就见我外公了,我下去真的不会出事的。” 沈沐冰犹豫了良久,把红盖头还给我的时候,居然有些不舍。 “那我和你一起下去!”沈沐冰又提出新的要求。 我只能继续劝说:“冰妹子,你这么想啊,你最担心的不就是河里那人不是我外公吗?如果不会,那我才会有危险。咱们必须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河里才安全,张锐有把子力气,但不会术法,真出了事儿,还得你来救我不是?” “那你等我一会。”沈沐冰终于算是同意了,往回走了几步,但又转身看向我:“你和我一起过去,我怕你趁我不注意就下水了。” 我陪着沈沐冰回到了车旁,她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条绳索:“我看得出来,今天你是非要下水不可了,但你必须绑上这条绳子,如果有危险,我就拉你上来。” 有安全措施总归是好的,我也欣然同意了,拿上绳子之后,我们就快速返回了岸边。 但还离很远一段距离,我们就看到张锐跪在地上。 “他这又是唱的哪出?见别人磕头难道还眼馋?” 我刚说了一句,沈沐冰就急声道:“先别惊动他,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张锐可能是真的中邪了。” 沈沐冰又想要劝我,俩人蹑手蹑脚到了张锐身后,他才突然转头看我们。 “封哥,你这吓我一跳,怎么走路也没个声儿啊?” 我看张锐也挺正常的,没有中邪的迹象,沈沐冰直接问他:“你为什么又跪在了地上?” 张锐指了指地上纸钱:“刚你们没在,纸钱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我就给捡回来全烧了。” 他从地上起来之后,还在弯腰揉着膝盖,我冲沈沐冰笑了笑,意思是她多虑了。 沈沐冰这次也无话可说,等我脱去外衣裤,亲手把绳子纯在了我的腰上。 “如果遇到危险,就拉绳子,我们马上就拉你上来。” 沈沐冰变得唠叨了起来,开始再三嘱咐。我冲她比了个手势,先坐在岸边适应了一下水温,然后才慢慢下水。 在肺里吸足了空气,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下水之后,那个鬼道人的背影还在,但我也感受到了我们真实的距离很远。 在岸上的时候,明明就感觉他就在眼前,但其实有个至少二十米的距离。 不过这种情况也并不稀奇,我也知道这道背影真实虚幻的而已。 我虽然水性只能算一般,但临江市周围多水系,我从小在这儿长大,游泳潜泳都不在话下。 试着往那个背影的方向游过去,也感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短。 过了十几秒之后,我才察觉出异样,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在缩短,但明显和我的游泳速度不相符。 按理说,尽管有个二十多米的距离,但按照我的速度,也早该游到他身边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个背影不是固定不动,我在向着他游去,他身下坐着的小木舟也在移动,只是没有我的速度快而已。 感受着腰上的绳子越来越沉重,连我也有点犹豫了,这个背影像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开始思考,会不会沈沐冰的第六感才是对的,这个背影,真的是带来危险的陷阱? 正考虑要不要先回到水面上的时候,前面的背影移动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而我也看出了他想要去的位置。 再往前不远,就是我外公的墓了,他的铁棺就沉在河床底下,甚至我都已经能看到那边被铁棺的重量砸出来的大坑。 我感觉自己还能再憋气个一分钟左右,就再次追了上去。 这一次,前方的背影直接停了下来,我心情更加激动,心道是外公在等着我了。 在我距离他只剩下几米远的距离之时,我腰间的绳子突然绷紧了,反震的力道让我把肺里的空气吐出来一大口,差点呛水。 过了几秒钟之后,绳子开始带着我往回走,我心中焦急,沈沐冰肯定是会错意了,我并没有拉绳子,只是绳子不够长而已。 但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我也没办法和沈沐冰取得交流,只能暗暗着急,心想她准备的这绳子也太短了点。 ------------ 第240章一枚铜钱 我还不打算放弃,开始试着去解开腰上的绳子,也就在这个时候,前方那个背影,开始转头看向了我。 它的身子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头颅是在转动的,当这颗脑袋以惊悚的方式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我也终于看清了,它真的不是我外公! 这张脸的主人是已经死去的郭先生!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不已。 我只想着外公葬在这条河里,却没有多想,郭先生也是在这里投河自尽的。 而且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了郭先生的死亡,但的确是因为我一直在查高大鹏的死因,才一步步的把他逼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更为关键的一点,还是郭先生临终时对我的嘱托,他把黄金面具是李家人的信息交给了我,目的就是我能替他报仇,可我后来就放弃了继续追查。 可以说,郭先生最后的执念之中,我也是占了很大比重的。如果不来还好,可我现在又来到这条河里跟他见面,并且不可能给到他任何想要的进展。 我现在面对郭先生,心中多少有点愧疚,这就让我天然的落了下风。而且在这水里,我用不出任何的手段,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腰间的绳索上。 刚才我还在抱怨这条绳子太短了,现在我只希望沈沐冰能赶紧把我从水里拉上去。 因为情绪上的原因,让我对于氧气的消耗更加迅速,视野也变得更加模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依然能感觉到,腰间的绳索还在带着我快速后退。 但在短短几秒钟之后,变故又生,郭先生从我眼前消失了。 虽然知道只是鬼魅虚影,但郭先生在我正要离开的时候消失在我视野之内,肯定是要在针对我做点什么的。 果不其然,我很快就感觉到了头顶上乌云过境一样的黑影,一抬头就看到了那艘独木舟的船底。 郭先生出现在了我的上方,我已经有了呛水的预感,赶紧用手捂住口鼻。如果是缺氧,我还能再坚持一阵,可要是河水呛进了肺管子,才真的有可能会要了我命。 我被绳子拉扯着,一直往后退,但头顶上这艘独木舟也一直和我保持着对应的位置,它的航向也改变了。 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意识开始浑浊,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在我即将陷入昏沉的时候,我看到船上的人影把手伸到了船舷之外,丢了一件不算太大的东西下来。 那东西在水中翻滚着,朝着我落下,我还没能坚持到看清它到底是什么,眼前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之后我就陷入了漫长的煎熬之中,还拥有一丝意识,知道自己没死,但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但在现实之中,这段时间应该没那么漫长,因为我听到了沈沐冰焦急的呼喊,然后胸腔重新有了知觉。 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我就控制不住的呛出了一大口河水,这里的水质很一般,带着一股子特有的河腥味。 不过我既然没有被淹死,就说明沈沐冰救我上岸的过程其实很短,否则我早就凉凉了。 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咳了半天之后,我才有力气重新翻过来,准备仰面朝上的躺会。 沈沐冰伸手托住了我的后脑,把我的脑袋房子啊了她的大腿上,脸色异常的冰冷:“这就是你说的绝对不会有危险?” 我努力挤出一丝苦笑:“失算了,光想着这是我外公的地盘,忘了还有个人死在这儿了。” 沈沐冰疑惑的看着我,突然眼前闪过一道惊色:“你说的是,郭先生?” 我努力点了点头,顺道在沈沐冰大腿上蹭了蹭,这是我的本能反应,但付出了血的代价。 后脑勺强烈的刺痛感让我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触电一样从沈沐冰腿上弹起来,从后脑勺上摸到了几滴鲜血。 “冰妹子,咱穿个皮衣就得了,能不能把你身上这些带尖儿的带刺儿的都给卸了?” 我看着在月光下折射寒光的各种铆钉和金属挂件,就一阵发抖,哆嗦了几下之后,才想起来我发抖只是因为我还没穿衣服而已。 反应过来之后,我赶紧让张锐把我下水前扔地上的衣服拿给我,接过来就开始快速的往身上套。 沈沐冰好意想把我拉一下穿拧巴的衣服,但她袖口的金属链子又在我腰上划出了一道红印子,我赶紧远离了她:“行了,我自己来。” 往后跳了这一步,正好把我衣兜里的零散物件都给抖了出来,掉了一地。 我先穿好了衣服,然后才弯腰去捡自己的手机钱包钥匙等物。 在我弯腰的一瞬间,才看到了一件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一枚带着锈迹,沾满水渍的铜钱。 我把这枚铜钱一块捡了起来,沈沐冰也和我一起看着铜钱,沉声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吧?” “郭先生给我的!”我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当时郭先生在船上扔下来的,是这枚铜钱。” 沈沐冰伸手把铜钱拿了过去认真查看,皱眉道:“沾上点阴气,但似乎也没别的问题。” “这也算是郭先生的遗物吧,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手里拿这东西盘着玩。” 我随口解释了几句,心中也存有疑惑。刚才在水下的时候,郭先生是有机会把我留在水下和他作伴,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给了我这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铜钱。 “这个‘老秀才’就喜欢用些费脑细胞的方式让人猜谜,他是不是又想告诉我什么信息?” 郭先生临死的时候为了让我回去看他留下的那个‘李’字儿,又装疯说胡话又那小铁签扎我,他很喜欢这种道道。 沈沐冰拿着铜钱看了一阵:“这次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一枚铜钱。他死时最大的执念就是希望你能帮他报仇,所以这枚铜钱,绝对和你想查的那个人有关。” “话是这样说,但这种小铜钱,古玩街上一抓一大把,太普通了。” ------------ 第241章无头 郭先生给了我一枚铜钱,是想要传达某种信息,可惜的是,我根本猜不透他的哑谜。 不过我开始在意另一件事情,郭先生为什么会以鬼道人的装扮出现在我们面前? 按理说,这条河里和御鬼道关系最为密切的,是我外公的铁棺,可我外公并没有出现,而是郭先生以鬼道人的样子现身。 我由此推断,郭先生死后,可能和我外公产生了交集。御鬼道本身就善于和阴魂鬼祟打交道,据说我外公的铁棺里囚禁着近千只厉鬼,也不差郭先生这一个。 “看来我们是来错地方了,不仅没找到和骨灰缸有相同之处的限速,反而又和郭先生产生了因果。” 说实话,我很想把铜钱再给扔回水里去。死人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的。就说那些个盗墓贼,几个会有好下场的,即便自己能活到老死,子孙后代也会承受这份果报。 “看来以后郭先生的事儿得上点心了。”我随手把铜钱揣进了兜里,虽然不想和一个死人打交道,但我更想把他和我外公的交集搞清楚,以及李家那位黄金面具的身份,我也要尽可能在不伤及自己的前提下试着调查。 我最后又看了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转身带着沈沐冰离开。 走出去还没多远,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张锐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我回过身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跪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往外吐着些乱七八糟的物。 “你这又怎么了?阑尾炎犯了?” 我看他又吐又捂肚子的,第一反应是他可能突然得了某种急病。 张锐努力抬起脸来看着我,除了嘴角上挂着的呕吐物,还有满脸的泪水。 我吓了一跳,张锐是个刑景,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的多,现在居然能疼到大哭。 张锐像一只被弓腰抬头的大虾米一样,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我开始感觉到张锐似乎不是生病,但看他的面相,也没有任何中邪的迹象。 在我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时候,沈沐冰突然将一张符合贴在了张锐的背上,然后拉着我快速躲开。 下一秒,张锐吐的更厉害了,不过这次是大滩的黑水,泛着独有的河腥味。 我突然感知到了张锐身上阴沉的气息,拉了拉沈沐冰:“冰妹子,他这是什么情况?” 沈沐冰没有马上回答,和我一起看着张锐吐了一阵之后才开口道:“阴魂附身!” “附身?可我看他不像是中邪啊?” 我刚提出质疑,就猛然察觉到,在张锐的身后,凝聚起了一团阴风,快速的飘向了河里。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我刚才完全没察觉到它的存在。” 我心生惊惧,沈沐冰没有理会我,当我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面。 “冰妹子?” 我小心碰了她一下,沈沐冰才悠然开口:“是它!引诱你下河的那个东西,不过它刚才跑掉的时候,没有头!” 沈沐冰说完之后,就去查看张锐的情况了,我还在盯着河面发呆:“没有头?无头鬼!” 我想起自己在水下的经历,当时我看到的那个鬼道人的背影,转过来的是郭先生的脑袋。 如果沈沐冰刚才看到的,是一个没有脑袋的鬼道人,就说明我在水下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背影可能是假的,只有郭先生的人头存在。 “郭先生是淹死的,也没被砍头,为什么还身首异处了呢?”我陷入沉思,突然又想到:“不对,即便是身首异处,郭先生的身子,又为什么变成了鬼道人的身子?” 我想要再回到河边,甚至再下一次水去看看,郭先生死后绝对还发生了事情,而且可能和我外公有关。 沈沐冰就蹲在张锐身边,一把拉住了我的小腿:“别去了!这地方有大问题,不能再冒险了。” 我只好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低头看着已经侧卧在地上的张锐:“他怎么样了?” “只是阴气入体而已,养几天就好。” 沈沐冰把张锐背上的符纸揭了下来,而张锐比我们想象中恢复的还要快,不到十分钟就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封哥,我刚才是怎么了?” 我先告诉他没什么大碍,让他安心,然后开始回忆刚才的所有经历:“只有我们回去拿绳子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岸边有一小会的时间,难道是那个时候?” 张锐的眼神还有些涣散,摇了摇头:“当时我好像干了点什么事儿,但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各自陷入沉思,沈沐冰一把抓住张锐的胳膊抬了起来。 “在我和刘封回来的时候,你就跪在河边,真的只是在烧纸钱吗?” 张锐很果决的回答:“是啊。” 紧接着,他又突然一拍脑门:“我记得你们回来的时候,我的确是在把那些被风吹跑的纸钱聚起来烧掉,但我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儿的。” “你一开始不是在做这件事。”沈沐冰沉声道:“你跪在河边,从河里捞出来了铜钱,后来也是你把铜钱放在了刘封的衣服里。” 我这才明白沈沐冰抓起张锐胳膊的用意,她想让我看他被河水打湿的衣袖。 张锐皱了下眉头:“难道我失忆了两次?后来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往封哥衣服里塞铜钱啊。” 我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把沈沐冰提着张锐胳膊的手拿开。 “冰妹子,我觉得张锐没骗我们。” 沈沐冰点了点头:“我也没怀疑他,只是想说,那只没有脑袋的阴魂,曾经控制了他的身体,背地里可能还做过什么。但那只阴魂并不打算离开或者它无法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即便它跟着张锐和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也会毫无察觉。” 我和张锐面面相觑,沈沐冰又让我们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可我们俩把自己身上摸了个遍,也没多了或者少了什么。 我们三个开车离开之后很久,都还对之前的经历耿耿于怀,生前就藏有无数秘密的郭先生,死后变得更邪门了。 ------------ 第242章地下密室 沈沐冰把车开出去很远之后,才想起来问我:“现在咱们去哪儿?”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也没个思绪,心不在焉的道:“看来是没办法从河里找线索了,先回医院呗,再去找车景管唠唠嗑。” 三个人无处可去,又回了医院,到了病房之后,李晓健趴在车阳的病床上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车阳的胳膊上,好一幅唯美浪漫的画面。 我们也没打扰他们两个的‘美梦’,张锐找了身车阳的衣服去厕所换上,沈沐冰坐在椅子上休息。 时间到了半夜,我还是对护城河下的情况有无数的问号,去厕所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 一个人迷迷瞪瞪的从厕所出来之后,顺手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手机上有几条微信留言,我看到是唐芸给我发的信息,就顺手点开,看到了一张惊悚的画面。 唐芸被放在一口和周庚家一模一样的大缸里,只有脑袋露露在外面。 除了照片,还有一行文字:【见一面吧,就我们两个,时间地点我来定。】 我马上明白过来,有人绑架了唐芸,并且在用她的手机和我联系。 这张照片和信息发来的时间是好几个小时以前了,当时我们还在护城河呢,我也根本没有看过手机。 我直接打过去电话,很快就被人接听了,但是半天都没有声音。 “你是谁?你把唐芸带去哪儿了?” 我对着手机听筒咆哮,终于有了回应,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 “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我在看到照片里那口大缸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是周庚,他现在也承认了。 “唐芸在哪儿?你别伤害她!” 周庚的语调带着戏虐:“我不会伤害她,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毕竟,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你早就该来找我的。” 说完之后,周庚挂断了电话,又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里的唐芸,脸色已经白的像张纸一样,而且这次照片的角度,让我看到唐芸所在的那口大缸里也盛满了骨灰。 我再打去电话的时候,周庚已经不接了,我只能给他发文字:【你想要我做什么?】 周庚绑架了唐芸,然后和我联系,又说只能我一个人去找他,肯定是有某些针对我的目的。 我知道他专门为我准备了陷阱,但我必须要去。 几分钟后,周庚终于发来了微信:【火葬场!你一个人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医院,没有惊动其他人,周庚就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这种人特别注重自己某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我现在如果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唐芸才是最安全的。 从医院出来之后,这个时间点也很难打到车了,好不容易拦住一辆,司机一听我要去火葬场,就赶紧摇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第二次拦到出租车的时候,我也学聪明了,说了个距离火葬场不远地方。 一路上我都在忙着给唐芸的手机打电话发信息,但再没收到任何一条回复。 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到了。” 我下意识摸向钱包,但马上又惊住了,这个声音太耳熟了。 司机慢慢回来了头,捂着胸口咳嗽:“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只想见你。” 周庚果然是个高智商的*,一路上我都心急火燎的,完全没想过多看他一眼。 “你很值得信任,如果你上车的时候能认出我的话,就可以让你的人赶在我们之前把那个女人救走了。” 周庚一脸戏虐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露出懊恼的表情。 我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情绪,佯装冷静:“我们都值得信任,不是吗?” 周庚脸色一沉,刚想说话,但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太好。我在心里咒骂,这货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干的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走吧,先带你去见那个女人。” 周庚推开车门下去,我跟着下车,手机突然响了,沈沐冰打来了电话。 我看向周庚,他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我只需要见你一个人。” 按下接听键后,沈沐冰就急切的问我去了哪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了一句:“老子爱去哪儿去哪儿,你少管我的事!” 说完之后,我就把手机摔到地上踩碎。 周庚还是看戏的姿态:“太花心了不好,爱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我怒目看着他:“所以我来了!” 周庚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了,我跟着他进入火葬场后,发现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更加死气沉沉。 “不用看了,让别人晚上不敢来火葬场上班,并不难。” 周庚主动向我解释,这个人虽然心思缜密,但最大的缺陷,就是过于自傲。在他的思维里,好像别人都该是傻子一样。 我跟在周庚身后,一路来到了七号焚尸间,也就是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里面的焚化炉已经被拆除了,但还没有重新修缮,现场一片狼藉。 “你是御鬼道的人?”我开口询问,想着说不定可以像忽悠冷家雄那俩小徒弟一样,想办法和周庚先拉进一下关系。 周庚自顾自的走到一个墙角,轻车熟路的拆开几块地砖,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鬼道。”周庚随口回答了我一句,就挥手让我过去。 周庚很像是一个不屑于撒谎的人,所以他真的不是御鬼道的人,和我之前的猜测一样,他甚至都不是玄门中人。 我看着周庚先从这个入口下去,才快速跟上,通过一条简陋的绳梯爬下去,这底下的空间很大,最起码比上面的焚尸间要大。 “底下没电灯,你自己小心点,别碰坏了她们。” 周庚从身上摸出来一只小巧的手电,我跟着唯一的光亮看过去,瞬间头皮发麻。 在这个地下密室之中,陈列着几十口那种装骨灰的大缸,而且有一多半的大缸里,都露出女人的头颅。 ------------ 第243章只有你可以救人 我的视线随着灯光快速扫视而过,很快认出了其中一个女人,陶莹! 而且我轻易猜到,这些女人全是五年以来,周庚诱拐来的,她们并没有变成骨灰,而是被周庚藏在了这里。 “看,她在那儿!” 周庚继续移动手里的灯光,定格在陶莹旁边的那口大缸上,唐芸就在其中。 我赶紧跑过去,周庚也没有阻止我,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 “唐芸!” 我伸手抱住了唐芸的脖颈,想把她抱出来,但触手的冰冷让我心神激颤。 愣神的功夫,周庚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自顾自的趴在陶莹那口大缸上,一只手伸进去抬起了陶莹的胳膊。 在她的胳膊上,潜进去一块‘黄金片’,我想起了这种东西的物质组成,血和骨! 这种奇异的物件,居然是从人体中生长出来的,而且还是从死人的身上。 周庚小心翼翼的把那块‘黄金片’抠出来,随手扔进了缸里,又继续看着我和唐芸。 “你来的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周庚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大声呼喊着唐芸的名字。 过了十几秒之后,我怒目看着周庚:“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唐芸下手?你想见我,我已经来了!” “可是你来晚了。”周庚不再和我对视,转过头去深情而温柔的看着陶莹。 我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走向周庚,把自己的意识完全交给了身体本能,我要把这个*更生撕了! “你想杀了我?”周庚依旧淡定从容:“其实她死了也好,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她会怎么样活过来。” 我稍微定了定神:“活过来?” “对啊,这是我一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养了陶莹五年了,但她都没有活过来。可是,你可以!” 周庚的目光变得火热而疯狂,我恨不得现在就和他大打出手:“死而复生,痴心妄想!” “不!绝不是痴心妄想!一定可以的,而且你就可以做到!”周庚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又开始强烈的咳嗽。 我看到他捂住胸口的指缝里,渗出了鲜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胸口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周庚见我盯着我的胸口看,干脆直接把上衣掀开了,他的心口有一圈密密麻麻的缝合线,从伤口里不断往外渗出血水。 这是一圈崭新的刀口,连皮肉都没有愈合,只是被细线缝了起来。 “我本来也是快死的人了,我的心脏除了问题,但他给我换了颗心脏,让我能继续活下去。”周庚又咳了两声,每一下胸腔抖动,都会有血水渗出。 “可惜的是,陶莹死的太久了,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只有你可以让她活过来。而且,你也能让你的女人重新活过来,不是吗?” 周庚虽然疯狂,但是他的态度坚定,笃信我是那个可以起死回生的人。 “他是谁?” 我冷声询问,周庚口中的‘他’,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黄金面具。 周庚把衬衣放下,用气声说话:“他,是神!只有神才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不是吗?” “一个只敢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居然会告诉你他是神?” 我不再去理会周庚,想把唐芸从骨灰缸里扒出来,看着她紧闭的双目,我一时之间居然来不及悲痛,脑海中快速的闪过那些关于她的画面。 唐芸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睿智聪慧,她和陈玉颖在一起嬉闹的场景。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为什么还不救她呢?” 周庚又冷不丁的问我,让我不得不被他的话所吸引。 “救?怎么救?” 我不相信什么起死回生的鬼话,但周庚的执着,让我不得不去想,他到底期待我做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周庚越发的虚弱,两只手撑在缸口,用气声说话:“我不知道怎么救人!但他说,你一定可以!所以我们想,让你加入我们!” 周庚再次提到了‘他’,我也开始努力思考,为什么他们要拉拢的人是我?难道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地方? “我是个风水师,最擅长的也是风水,可你这里,我看不出任何和风水有关的地方。” 这是我思考半天的结果,周庚还是在期待着:“我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手段,我只想请求你,救活你的女人之后,把陶莹也救活吧,她已经睡了五年了!” 周庚在这种时候,还是很诚挚的,但这个地下室里的所有骨灰缸,排列的也毫无规律,看不出任何风水布局。 我心思电转:不一定是风水,黄金面具出身李家,他在风水上的造诣不一定比我弱,所以他需要的,是我身上除了风水之外的能力。 “御鬼道!” 我再次念出了这三个字,低头看着每一口骨灰缸上都画着的鬼脸图案。 “告诉我,这张鬼脸的意义是什么?”我感觉找对了方向,继续对周庚道:“我可是尝试救人,但你必须让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我才有机会救人。” 我扯了个谎,打算先让周庚交代自己做过的事。 周庚连五年都等过来了,看上去也不急在这一时,缓了口气才开始讲述。 “我认识陶莹的时候,她还在上大学,那时候我被我爸安排在一个国企上班,陶莹大四的时候来我们单位实习。” “之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可她突然病倒,我才知道她有家族遗传的血液病。不过我的家境还算富裕,一直帮她维持着治疗,病情也没有再恶化。” 周庚话锋一转:“但就在我陪着陶莹一起努力治病的时候,我爸出事了。他被法院的人带走之后,我才第一次知道,以他的职位,我们家是不该有那么多钱的。对此我也不觉得不公平,但这件事发生的太突兀了,我都没能提前做准备,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也支付不起陶莹的医药费了。只能看着她在病床上一天天的憔悴下去,最后……” ------------ 第244章起死回生,全靠忽悠 周庚说的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和景方调查的结果一样。 “说说他的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在教你布局吗?这个局,到底又是什么原理?” 我开始询问重点,周庚也坦然告诉了我:“那是陶莹去世的当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医院救不了陶莹,但他可以。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陶莹死在了我面前,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再主动和他联系。” “其实我也没和他真的见过面,但他总能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到我,他给我准备好了一套房子,那里有一口缸。他叫我去找来骨灰,然后把陶莹放进去。我试着做了之后,陶莹虽然没活过来,但尸体却没有腐烂,于是我就开始按照他后续的指示行事,找来不同的女人,把她们养在缸里,等她们结出果实。” 我开口打断了他:“果实?就是这种金色的东西?” “没错!”周庚像一个虔诚的信教徒:“他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让一个人活过来,就需要让其他人死去。只有果实的数量足够多,才可以让陶莹活过来。” 我先记下了这些,再次问他:“那鬼脸呢?你只是按他的吩咐行事,关于这个局,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用知道,只要听他的话就行了,他保证过,会帮我让陶莹活过来的。”周庚果然对于布局一无所知,不过他解释了鬼脸的用途:“这个图案,是他画在纸上给我的,和一袋现金放在一起。他说自己也在研究起死回生的方法,还不成熟,所以需要一个能看懂鬼脸的人加入我们。” 周庚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然后,你就出现了,你问了我好几次鬼脸的含意,我不知道,但你既然这么在意它,说明你肯定是知情的!” 我通过周庚的讲述,猜到了黄金面具的逻辑,他对周庚说过的话里,有一句是真的。 黄金面具在研究起死回生的方法,而且可能还不止一种,但他的研究并不成熟。 郭先生那个局中,主要用的是风水,而在指导周庚的过程中,教授他的是和御鬼道有关的方法。 再结合黄建面具的身份,李家人擅长风水,但对于御鬼道,应该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他想找一个真正的御鬼道教众来帮他。 只是,他为什么选择了我? 这一个疑问,让我瞬间头皮发麻,黄金面具知道我的底细,以他手眼通天的表现,想要找到一个真正的御鬼道教众,并非难事,但他想要的人选是我。 而我和御鬼道的关系,也是无法摆脱的,我外公和我老娘,都是御鬼道。 我对黄金面具的身份有了更详细的推测:他是李家人,而且地位不低,也有很大的年纪,不然不会知道我和御鬼道的关系。 但我现在知道的李家的大人物,只有一个李戈,而且只有一面之缘。 从我和李戈以及沈星的接触来看,虽然多数人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他们那种阶层的老人,却轻易看穿了我的身份,甚至连我们家的一些往事,都是沈星告诉我的。 沈星也成了我的怀疑目标之一,他和李家的高层很熟悉,而且也研究了几十年的风水。 我兀自陷入沉思,周庚也很有耐心的等着我。 “能让我和他见一面吗?我想亲自和他谈。” 我提出这个要求,但周庚直接拒绝了:“不行,只有你先展现自己的能力,才能见他。况且,连我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呢,他说如果你成功了,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见他。” 周庚已经对我坦白了,而现在这个局势之下,我似乎也必须做出点什么来表现自己御鬼道的实力。 可事实上,我连个花架子都算不上,御鬼道的指诀我根本没学全。而且和那些个御鬼道的人接触过之后,我更加笃定,我爷留给我的那一盒子纸张,缺失的那部分才是御鬼道的精髓。 我现在会的几个指诀,只不过是驱鬼的小把戏而已,连玄门中普通的驱鬼道法都算不上。 “不知道老娘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如果你能帮我救活唐芸的话!” 我把手伸进衣兜,握住了红盖头,但过了好半天,我老娘也没有半点要现身的迹象。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再次看向唐芸,居然发现她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红晕,而且*的脖颈上也开始有规律的颤动着。 唐芸没死!刚才我情绪激动,都没有来得及认真查看唐芸的情况,她可能只是因为窒息而深度昏迷而已。 “你先去一边儿待着,我试试看!” 我先把周庚赶开了,我刚才没有检查唐芸的真实情况,他更是没有靠近过唐芸。 周庚见我答应尝试救人,赶紧照我说的去做了,在陶莹的脸上神情一吻,才踉跄着退到了密室的另一边。 我挪动身子,遮挡住周庚的视线,赶紧把唐芸身边的骨灰扒开。 在有了呼吸的空间之后,唐芸开始轻微的咳嗽,我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大悲大喜,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已经在救人了吗?” 周庚将手电的灯光照射过来,我先给唐芸扒拉开一个足够她呼吸的空间,然后就开始演戏。 “御鬼道!神术!生死人肉白骨!急急如律令!” 我胡乱念叨了一通,然后捏了个御鬼道的指诀,四处拍了拍,这时候唐芸正好又咳嗽了两声,正巧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 “她真的活过来了!” 周庚手里的小手电掉到了地上,自己也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现在算是唬住了他,只需要等他再去和黄金面具联系,就可以带我去见他。 唐芸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周庚已经在我身后凄厉的请求:“你赶紧救陶莹,救救她啊!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真的可以!” “等着,一个一个来。” 我这才想到,旁边还有一个等着我去‘救’的女人呢,准确的说,是一具已经死了五年的女尸。 唐芸并没有真的死去,但陶莹我可没办法给她救活,但看周庚的样子,不把陶莹救活的话,他也不会带我去找黄金面具。 ------------ 第245章人体炸弹 我知道亲自面见黄金面具可能没那么容易了,只能先应付眼前的局面,对周庚道:“我刚施展了御鬼道的法术救人,但已经元气大伤,得等我恢复一下真气,才能再帮你救人。” “恢复真气?要多久?”周庚被我轻易忽悠住了,急声询问。 我一边去扒拉唐芸身下的骨灰,一边随口敷衍:“这个不好说,最快也需要个七天,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 周庚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好!五年我都等了,我就再等你七天!” 我继续忽悠着周庚,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刨开唐芸身下的骨灰,手指很快被磨破了皮。 “骨灰也能把手磨破?” 我试着抓了一把骨灰上来,凑到眼前才看清,是一把细沙。 又伸进头去看了看,唐芸这口大缸里,只有上面一层是骨灰,再往下都是沙子。 “骨灰是不是可以用沙子替代?”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回过头去,看到周庚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在痛苦的呻吟。 老天爷终于眷顾了我,虽然不知道周庚出了什么问题,但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带着唐芸离开。 废了半天力气把唐芸从缸里抱出来之后,我就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周庚在密室的中心位置,我还不得不从他身边走过,距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周庚突然急声说道:“别过来!你一定要帮我救活陶莹!” 我怅然道:“你真的觉得我会什么起死回生的法术吗?” 周庚身体剧烈的抖动,努力想爬起来,眼神中满是哀求。 “你先躺会,我出去之后就叫人来把你送医院。” 虽然周庚手里沾染了至少十几条人命,但等待审判并且问出所有的罪行之前,还不能让他死。 周庚试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只能双手撑着身子在地上爬行,还努力的往旁边挪动。 “你别过来!你能救陶莹!你得活着!” 周庚努力翻了个身,扯开上衣,然后开始去拉扯胸前缝合的伤口。 “你想自杀?” 我没想到他这又是闹得哪出,但马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周庚真的把伤口撕开了,在他胸腔里闪烁着红色的灯光,并且我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再愣了几秒钟之后,我猛然间惊醒,他胸腔里的东西,未必是一颗移植的心脏。 “活下去!救陶莹!” 周庚喊出最有一句,把一只手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我眼睁睁看着他把一颗闪着红光的手指大小的长方形盒子拿了出来,自己也赶紧抱着唐芸跑到了出口。 我在背着唐芸爬到一半的时候,密室里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和滚滚热浪,这时候我才知道,周庚从胸腔里扯出来那个小东西,是一颗微型炸弹。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虽然只有手指大小的炸弹,却把我和唐芸一起掀飞出去。 落地之前,我本能的抱住了唐芸,耳中是强烈的嗡鸣,身体感觉像是被塞进烤箱烤过一遭似的。 “刘封!” 我本来已经在昏迷的边缘,听到沈沐冰的声音才又强打起精神,努力翻了个身,看了一眼被我护在身下的唐芸。 她看上去没受什么伤,但我自己全身跟散架了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炸掉什么零件。 沈沐冰和张锐李晓健三个人快速的围过来,我看了一眼周围,自己是在七号焚尸间的地板上,旁边就是那个已经严重变形的入口,我这也算是运气好,被爆炸的热浪给掀了上来,正好落在了洞口旁边。 “冰妹子,你真的找到我了,不愧是我看重的人。” 我看他们一个个的面色凝重,就开了个玩笑缓和戏气氛。 他们三个把我和唐芸搀扶起来,沈沐冰以瘦小的肩膀抵住我腋下,沉声道:“你莫名其妙对我发火,是想我地点和‘火’有关!” “聪明啊,我平时很少对你发火对不对?当着周庚的面摔手机,他也没明白我们之间的暗语。” 沈沐冰很认真的道:“你不敢对我发火,所以我也直接往暗语的方向去想了。” 我开始无奈,心道不是该人艰不拆吗? 把我和唐芸抬到越野车上之后,张锐就急声问我:“封哥,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来火葬场了?” 我随手拿过车座上不知道谁剩下的矿泉水,沈沐冰帮我拧开之后,我先猛灌了两口:“周庚约我来的,他绑架了唐芸,让我一个人来见他。” “那他现在人呢?”张茹景惕的看着四周。 我摆了摆手:“七号焚尸间底下有个密室,周庚还在底下,不过已经被炸烂了,他跟我玩人体炸弹,差点拉我陪葬!” 张锐俩眼一瞪,赶紧去打电话通知局里了,也没再上车,自己留下来等他的同事一起处理现场。 沈沐冰和李晓健送我和唐芸去医院,半道上,李晓健还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封哥,原来你也从没和沈大小姐发过火,我还以为你平时敢和她呛两声呢。” “额……”我有些尴尬的道:“我不是不敢,只是不舍得,我们冰妹子那么可爱,谁会舍得和她吵架呢?” 沈沐冰没有参与我和李晓健的对话,只是把车开的飞快。 快到医院的时候,唐芸也醒了,一睁眼就抱住了我。 “刘封,我这是在哪儿?” 唐芸果然也没什么伤,我开始问起她:“我们被一个疯子给炸了,你又是怎么被绑架的?” “绑架?”唐芸努力回忆起来:“我只记得自己是在火锅店里,有个小孩进来给我送了朵玫瑰花,说是你让他送的,让我跟他去找你,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喜,就跟着出去了。我出来之后,那个小孩就跑了,我看到一辆车里举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我们俩的名字,还画了个爱心,我以为是你给我的惊喜。走到车窗前的时候,有只手用白毛巾捂住了我的鼻子,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不是应该从小养成危机意识,提防这种绑架勒索吗?” ------------ 第246章周庚死了 唐芸有些羞愧的样子,还窝在我怀里:“当时我太激动了,就没多想。” 整个车厢里,只剩下唐芸含情脉脉的讲述。 “我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们结婚了,我爸和娄姨开心的不得了,然后你住进了我们家,我们还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然后我们给他们取名字……” 唐芸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之中,我赶紧打住:“你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还有,你居然还能一次性做这么长的梦?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到一会,你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没关系啊,我喜欢那个梦,如果不能醒来的话,我也愿意。” 我呵呵干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好在这时候车已经开进了医院。 沈沐冰的面色变得冰冷,下车之后拉开了我们这边的车门。 “看你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事,要不要你抱唐芸去门诊楼做下检查?” 我拼命摇头:“别介,我感觉可能我伤得比较重一点。” 为了让沈沐冰相信,我还特意咳嗽了几下,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咳就止不住了,而且还吐出了几口带着鲜血的粘痰。 沈沐冰不再对我冷言相向,赶紧招呼李晓健扶住了我,自己则是试着背起了比她还要高半头的唐芸。 “我能走,冰妹子你先去扶他。” 唐芸下车试着走了几步,但也没能坚持下来,差点摔倒在地。 李晓健脑子灵光,赶紧去叫来了医护人员,并且还准备好了担架车。 我和唐芸先被送到急诊室,然后又去做了大大小小的检查。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半晌午了,在唐芸的授意下,我们俩共用了一间VIP病房。 唐弘远也带着一家子快速赶来,娄雪湘、红蝶,陈玉颖和周彩云也都一块过来了。 沈沐冰向来冷漠,一个人躲在墙角默默的削水果,李晓健是个人精,赶紧上前和唐弘远套起了近乎。 “唐总,您放心,唐小姐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唐弘远重重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急声询问:“小封呢?俩人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我听说还遭遇了*袭击,咱们国家什么时候社会治安也这么不好了?” 我想从病床上坐起来,被沈沐冰一把摁了下来。 “唐叔叔,我也没事儿,皮外伤而已。” 我刚说了一句,沈沐冰就开口打断了我:“爆炸的时候他护着唐芸,伤的比唐芸重多了,内脏破裂,要不是送来的及时,现在肚子里已经被内出血灌满了。” “呵呵,小事儿,没那么严重,我自己都感觉不到疼。”我很不习惯这种被人关切的感觉,可能是从小习惯了在街头被人冷眼相对吧,对于普通的温暖,反而很不自在。 唐弘远很自然的用一个家长的态度训斥我:“你就是太能折腾,老老实实的去我那儿上班多好,咱爷俩一块上下班,我身边都是保镖,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无奈苦笑,感情这父女俩这种把幻想当真实的性子也是遗传的,我从没说过要和唐芸在一起。但唐芸做梦都梦到给我们俩的孩子取名了,唐弘远更是老早就想安排我继承他的家产,还说随便我怎么挥霍,够我和唐芸用一辈子的就行。 在我疲于应对他们这一大家子的时候,陈玉颖似乎也确定了我和唐芸都伤的不重,终于开始对沈沐冰下手。 在她接近沈沐冰之前,我一把拉住她的衣领子:“唐芸一晚上没回家,你都没有察觉?” 陈玉颖奶凶奶凶的冲我嚷嚷:“我知道啊,芸芸给我发了微信,说她和你约会去了。” 说着话,陈玉颖还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我看,上面真的有唐芸的留言。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周庚,他绑架唐芸之后,一直在用唐芸的手机冒充她。 “昨天晚上,我们还在家开派对庆祝呢,以为你们俩终于要修成正果了,结果谁知道你们约个会,还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放开了陈玉颖,她如愿以偿的又黏上了沈沐冰,我偷偷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唐芸,她已经侧过身去‘社会性死亡’了,根本没和我们搭腔。 陪着他们聊了半天,我隐瞒了自己和周庚之间的交流,只是说周庚是个心理*的疯子,五年以来诱骗了二十个年轻女孩,这次绑架唐芸之后,也不是为了钱财,只是想约我过去,进行什么生离死别的戏码,以满足他的病态心理。 唐弘远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这个时代的压力太大,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心理不健康。这回多亏了你了,也幸好那个疯子找的是你,换成别人,肯定救不回芸芸了。” “呵呵,应该的,我也是运气好。”我随口敷衍着,心情变得沉重。 唐弘远的一个‘救’字又让我回忆起了周庚临死时的的哀求,他在炸弹爆炸之前,就开始景告我不要靠近他,而且还努力爬向离我更远的地方。 他做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真的相信了我会起死回生的法术,求我一定要救活陶莹。 我在一个晚上,辜负了两个人的嘱托。我没能帮郭先生报仇,依然没有查到黄金面具的真实身份,但我以后还有机会。 可周庚临终所托,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根本不会起死回生的法术,又怎么救活陶莹呢? 唐弘远絮絮叨叨的又叮嘱了很多事,比如我和唐芸一定要看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还有要补充营养之类的,我第一次觉得当病人最艰难的不是病痛,而是这种过于沉重的关怀。 “小封啊,你和芸芸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医生说要静养,有啥需要你们就直接告诉我或者你们娄姨啊。” 唐弘远带着几个人出去了,陈玉颖粘着沈沐冰,留了下来。 我刚喘口气,张锐又从门口进来。 张锐现在穿着景服,显得更加干练,还拿着个记录本,一本正经的走进来。 可进来之后,张锐扭头看着唐弘远他们走远了,就瞬间没了英气,弯腰凑到我的病床前。 “封哥,周庚死了!” ------------ 第247章复盘周庚之死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拍了下脑门:“都炸成那样了,还能活下来话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张锐讪笑了两下,才说起重点:“因为没有其他的证据和线索支撑,我们只能先把周庚的死定义为自杀,但我和江局都觉得,他不像是自杀。” 我点了点头:“他临死前的反应却是有点奇怪,本来还和我说的好好的,要我帮忙救人之类的,突然之间,就炸了。” “法医化验了周庚残存的尸块,检测到了大量的兴奋剂。还有根据你的描述和爆破专家提供的推测,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张锐偷偷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的唐芸,凑到我面前小声道:“周庚死前曾经被打开过胸腔,在里面安装了炸弹,他再怎么疯狂,也做不到这一点。如果不用麻醉剂,他会因为疼痛而晕厥。如果用了麻醉剂,他就没办法打开自己的胸腔藏炸弹。” 我轻叹了口气:“还有一个人,真正主导了他的死亡。对了,他的心脏有没有问题?” “心脏?”张锐微微一愣:“这个不知道,他的内脏早就被炸烂了,连哪一块是心脏都分辨不出来了。” 我继续问他:“如果一个人刚换了颗心脏,需要多久才能自由行动?” “你说的是心脏移植手术吧?”张锐想了想:“这个我不清楚,但心脏移植是大手术,怎么着也得在床上躺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吧?难道张锐生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我摇了摇头:“这是个借口!周庚临死前跟我说,他心脏有了病变,有人给他换了颗心!而且我看过他的伤口,很新的缝合痕迹,所以那个跟他说帮他换了颗心脏的人,其实并没有动他的心脏,只是装了颗炸弹进去,目的就是,杀人灭口!” 张锐满是震惊,过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这就去查查周庚那些假身份里,有没有心脏病史。还有,他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先别急!”我叫住了张锐:“胸腔藏炸弹,这种事儿绝不可能在医院里做。而且他约我见面的时候,刚被装了炸弹没多久,只是靠兴奋剂让他有了行动能力,并且自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所以这个地点,肯定不会太远,否则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张锐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沉声说出三个字:“火葬场!” 我点了点头:“火葬场的地下密室,有那么多的女尸和骨灰缸,如果只靠周庚自己,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他的帮手,甚至是那个指导他,并且杀了他的人,肯定也出现在火葬场!” 张锐又着急忙慌的出去了,把自己带来的记录本留了下来:“封哥,等我回来,给你录个口供啊。” 我冲他摆了摆手,看着他离开之后,又对在一旁已经听傻了的陈玉颖道:“你,出去给你家冰妹子买几杯奶茶,让小贱贱陪你去。” “啊?叫外卖不行吗?” 陈玉颖一脸的不情愿,这时候唐芸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对陈玉颖道:“颖颖,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现在腿还不方便。” 唐芸冲我投以微笑,帮我把病房里的人清空了,只留下我和沈沐冰。 “杀周庚的是黄金面具,他在研究起死回生的办法。郭先生的那次是风水局,这一次是和御鬼道有关的术法,他可能还不止找了这两个人,暗中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在帮他做事。” 我快速的把昨天晚上周庚和我见面的细节都讲述了一遍,我也只愿意告诉她。 李晓健是李家人,而且嘴太碎,我不能告诉他。唐芸他们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我不想他们掺和进来。 沈沐冰还在低头削着苹果梨子,已经弄好了大半盘,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我。 “黄金面具要找一个御鬼道的人,为什么会想要拉拢你入伙,然后又想炸死你?” 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他不是想炸死我,只是想杀掉周庚!之前我把自己和唐芸大难不死归咎为运气,但仔细想了一下,我们两个注定是死不了的。” “首先是唐芸被埋在那口大缸里,下半部全是沙子。而骨灰和沙子有很大一个区别就是密度,如果是坚实的骨灰,别说几个小时了,恐怕用不了几分钟,唐芸就会窒息而死。但沙子颗粒较大,虽然也会让人窒息,但生还的机会更大。” “周庚对此应该是不知情的,所以帮他绑架唐芸的人,应该是黄金面具,也是黄金面具选用的沙子,为的就是给唐芸更大的生还几率。而周庚在能够行动之后,只需要在我们身边盯梢,就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单独引诱我出去,他连车都提前准备好了,而且是刚好我在医院门口打不到车的时候正好出现。” “当时黄金面具应该就在火葬场,亲自照看着唐芸,所以尽管我看到信息的时间已经晚了好几个小时,唐芸也一定不会死。” “除此之外,还有炸弹的爆炸时间。所有人都把炸弹当成了定时引爆,但在计划之中,我已经比预计的晚了几个小时才到达火葬场,按理说周庚早该被炸死了。可爆炸的时间,刚好在我背着唐芸快要逃出去的时候,早一分晚一分都不行。” 沈沐冰默默听完,马上跟上了我的思路,沉声道:“遥控引爆!” “没错!”我接着说了下去:“从那一个加装了液氮装置的焚化炉来看,那个暗中帮助周庚的人,也就是黄建面具,他很喜欢也善于利用遥控装置,所以才能准确无误的确定时间。而之所以选择我快要爬出那个出口的时候,是因为他当时可能就站在焚尸间里,看到了我,而我要是再往上爬一步,就会看到他。所以,这个时间,才是最完美的时间。” 沈沐冰突然露出惊容:“我们赶到火葬场附近的时候,先听到了爆炸声,开车过去的时候,有一辆车和我们擦肩而过,当时李晓健还说为什么大半夜的会有辆车从火葬场里开出来。但我当时只顾着去找你,没多想,也没看到那辆车上的人。” ------------ 第248章坦白与信任 “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车吗?”我也没想到居然又发现了线索。 沈沐冰皱起眉头:“一辆黑色的轿车,没有多加注意。” “回头告诉张锐,让他查一下吧,不过应该很难了,那地段也没什么监控,不如市中心好查。” 我有些失落,沈沐冰接着我的思维分析下去:“所以黄金面具想杀的人只有周庚,他的目的,是要拉拢你入伙。” “就目前来看,就是这样了,而且他肯定还会再联系我,到时候我再看看情况,要不要卧底一下,把这个人彻底的揪出来!” 沈沐冰没有再帮我分析,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黄金面具要找御鬼道的人帮忙,为什么会找上你。” 我在把这些告诉沈沐冰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把一些事情告诉她。 先是看了看门口没人之后,我才开口道:“我的确不是御鬼道的人,但黄金面具可能对这件事的了解有些误差!” 沈沐冰明显还在怀疑我,刚想开口,我就马上说了下去:“但我和御鬼道,有无法割舍的关系。” 我悠然叹气:“你昨天不是问我外公是什么人吗?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曾经的鬼道第一人吗?” “有点印象,传说二十年前,御鬼道的最后一任首领,即鬼道第一人,但我爷爷说他生死不明,难道你外公他……” 我点了点头:“从护城河里捞出来的那口铁棺,就是我外公的棺椁!他就是御鬼道最后一任首领,而且,这件事还是当时沈老爷子告诉我的。在此之前,我确实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外公和御鬼道的关系!” 沈沐冰陷入沉思,我悠然道:“我也想知道二十年前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所知甚少,沈老爷子也劝我不要查下去,最好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但我这人认死理,要是连我爸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所以我必须要查,而且还要在所有人都不察觉我的时候,暗中调查!” 我看沈沐冰半天不说话,继续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信或者不信,就看你了。” “你父母的死因成谜,九龙先生和御鬼道首领通知从世人眼前消失。二十年前的刘家,遭逢变故!” 沈沐冰快速接纳了这些信息,继续道:“我爷爷处于好心,不想让你去调查。所以你要查的话,就不能完全听我爷爷的话,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对吧?”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沈沐冰就主动道:“我不会把你的想法告诉我爷爷的,而且你想查调查的方向,应该和某些大的玄门势力有关,否则光凭你爷爷和外公的身份,一般人是动不了你们家的。” “不对,你就真的不怀疑我吗?万一我是御鬼道传人,在准备什么复兴御鬼道的大计划呢?” 在我的预测之中,沈沐冰信不信我只是五五之数,但她不止信了,而且还这么快这么坚定。 “你很少在我面前撒谎,更多时候,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默契。我不喜欢你骗我,所以你会在很多关键问题上闭口不谈,或者突然转移话题,然后我就不再问了,不是吗?” 我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好像还真是这样。” “以后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而且在需要用到我爷爷身份时候,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现在我爷爷很少出来话事了,很多玄门中人也认可我代替我爷爷出面,也代表了五清道!” 沈沐冰快速做出抉择并且制定计划的能力,让我折服不已。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感谢的话语,她就继续急声道:“还有,你刚才承认了一件事情,你以前真的骗过我!但我也不打算追究了,现在我也有了你的把柄,你不可以再骗我。如果有某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不能撒谎骗我,否则我就把你的计划去告诉我爷爷,明白吗?” “明白!”我咽了下口水,暗道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这脸变得太快了。 沈沐冰还不打算放过我,继续道:“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和唐芸的婚事?” “没有!我和她只是朋友,而且我有点怀念和她最初的关系,因为那时候我要是帮她处理点事儿,还能张得开口问她要劳务费。” 沈沐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陈玉颖发了条微信:“我要红豆奶茶,半糖!” 我感觉沈沐冰比周庚胸腔里的那颗炸弹还要危险,但好在她完全信任我,我也可以完全信任她。 陈玉颖很快就带着唐芸回来了,但奶茶是李晓健带回来的,我看着他们大口吮吸着,空气中都是甜美的气息。 唐芸很温柔的关切我:“医生说你内脏破损,暂时只能输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 “我知道,但我能不能求你们一件事儿,以后吃饭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们出去吃,让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安安静静待着就行。” 唐芸轻轻点头,沈沐冰在外人面前依旧保持着高冷:“我不去,我也想一个人待着。” 沈沐冰推开了陈玉颖,这小丫头立马表态要和冰妹子在一起。 我侧过身去看着地板,听说车阳就在楼下相对的病房,我开始怀疑,这会不会就是报应? 昨天我还在故意让所有人当着他的面大吃特吃,利用他脖子受伤无法吃东西来刺激他,今天就轮到我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现在还能说话,而且李晓健也不敢自我面前造次,让闭嘴就闭嘴了。 下午的时候,沈沐冰要回趟家去喂猫,我还有些抱怨:“猫有九条命,少喂两顿死不了的。冰妹子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我?我就一条命啊。” 沈沐冰头也不回的道:“你现在又不能吃饭,而且你怎么知道咱们家猫还剩下几条命?” 到了晚上,沈沐冰才再次回来,而且还带回了另一个人。 ------------ 第249章九棺 “刘老弟啊!我走的时候你还活蹦乱跳的呢,咋的就变成这样了呢?” 龙敖张开宽大的臂膀直接扑了过来,我赶紧伸手阻止:“龙大师你别乱来,医生说我内脏破损,你要再给我来一下,我这肠子肚子肯定都要裂开了。” 在我的苦心劝说之下,龙敖终于把自己的热情暂时收敛了,挠了挠锃光瓦亮的光头,假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我就说没有我这保镖不行吧?这才几天,你和唐大小姐都受伤了,看来以后我还真不能随便请假了。” 我干笑着上下打量着龙敖:“对啊,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还晒黑了?” 龙敖比走到时候黑了一圈儿,他继续解释着:“没哈,回去之后就天天在我媳妇儿娘家干活,晒的。” 我有些疑惑,这天儿也快到冬天了,怎么还能晒黑呢? 旁边儿的李晓健一脸猥琐:“敖哥,这几天跟嫂子在家,过的肯定很滋润吧?” 龙敖老脸一红:“很滋润!很和谐!” 我敲了敲床沿,打断他们的荤段子:“注意点影响,这儿好几个女孩呢。” “女孩子,我吗?为什么要注意影响?影响什么?” 陈玉颖一脸天真的样子,龙敖看了看和她和被迫拉在一起的沈沐冰,若有所思的道:“也没啥影响,恭喜你们。” 我感觉他们之间的对话越说越乱,干脆倒头装死,几个人絮絮叨叨聊了一阵,病房里也睡不了那么多人,我就让他们能回家的就回家了,只让李晓健和陈玉颖留下。 一男一女,正好也能照顾我好唐芸。不过我很郁闷的是,为啥我要和唐芸在一间病房,毕竟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沈沐冰拿起车钥匙就走了,但龙敖坚持留了下来,用力拍着李晓健的肩膀:“我就不走了,好几天没就见到小贱贱了,我给他做个伴说会话。” 我干脆蒙上被子不再理他们,陈玉颖成天粘着沈沐冰我还能忍,但他们俩大男人跟小别胜新婚似的,让我空荡荡的胃里开始翻涌。 而且这俩人还神神秘秘的跑到门外去窃窃私语了,到了半夜都没消停。 我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两个女孩已经抱在一起睡着了,就起身下床,看到了龙敖和李晓健俩人在走廊尽头一个说话一个点头的,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这俩人之间有秘密。 我蹑手蹑脚过去之后,龙敖也立马发现了我,疑惑道:“老弟你能下床啊?我还以为你趟床上就动不了了呢。” “还没到需要人伺候的程度。”我来回打量着他俩:“你们这从傍晚说到半夜,到底在聊些什么呢?跟我说说呗,让我也解解闷。” 李晓健赶紧陪着笑脸:“没啥,就是好久没见了,聊聊。” 要不是医生嘱咐我现在不能做太大的动作,我肯定先一巴掌呼过去了,哭笑不得道:“龙大师才离开几天,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吧?你们这就叫好久不见了?” 龙敖和李晓健对视一眼,俩人当着我的面在进行某种交流。 过了一阵,龙敖才憨笑着开口:“也没啥大事儿,我老婆娘家那村儿上,出了点怪事儿,我想让小贱贱陪我去看看。” 我疑惑的盯着他俩:“怪事?找小贱贱去看?” “本来是准备找你的,但我一回来就看你躺着,还以为你瘫了呢。”龙敖习惯性的挠着光头:“我这不只能找他了吗?” 我先摆了摆手打住他的吹捧:“到底是什么怪事儿?” 龙敖也开始正经起来,慢慢讲述:“听一个老阴阳先生说,是风水!前俩月,我媳妇儿娘家那村儿上,来了伙带着仪器说是考察的,可后来才知道,是盗墓贼!” “倒斗啊?找不着墓,所以想找个风水师去找找龙脉对吧?”我耸了耸肩:“这种损阴德的事儿我不干,你还是找小贱贱吧。” 龙敖面色依然凝重,继续说了下去:“不是找不着,是找着了,人没了。” “一开始那伙人说是考察田间作物的,成天拿着仪器往地里跑,后来有一天就突然不见了,村儿里的人也没多想,以为他们是回城里。可是前几天我回去之后,才知道村儿里的庄稼地里挖水渠,刨出来一口铁棺材。” “当时那村儿的人以为挖出了古墓,就想着去联系政府,但他们村儿有个不务正业的二混子,叫了几个人趁晚上偷偷摸摸的去开那口棺材了,想偷走里面值钱的古董。” “可是谁知道一开棺,就看到了一个那支假考察队的人,瞪大了眼睛躺在棺材里,七窍流血啊,可把那小子吓得不轻。” 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缘由,除了惊悚之外,更多的是好奇:“铁棺?什么样的铁棺?” 龙敖也没有随手用手机拍照的习惯,只是和我用手比划,但形容的又不具体,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是和我外公那口铁棺一样的东西。 “这事儿还没完呢,村儿里也觉得奇怪,就又去挖了挖,一共刨出来九个棺材,而那个考察队,也正好是九个人,所以现在村儿里人都说,是他们九个冒犯了什么东西,正好给他们准备了九个棺材,一人一个。” 我猜测着会不会是某种古墓里的机关陷阱,对龙敖道:“那其他的八口棺材呢?也都打开看了吗,是剩下那八个人吗?” 龙敖摇了摇头:“我回来的时候还没开呢,不过光打开的那一个就已经够邪门的了。那口棺材封的死死的,完全没打开过的痕迹,但那个二混子去开棺之后,考察队的人就已经在里边儿了,也不知道咋进去的。” 我想了想,继续问:“现在那边儿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事儿,也得惊动政府了吧?” “那是自然,考古队都过去了,但他们去了一趟就走了。”龙敖叹了口气道:“人家专家说那些棺材也就几十年的年份,算不上古董,所以地底下也不可能有什么古墓,让村儿里报景,别找他们。” ------------ 第250章离开医院 “几十年前还有人用铁棺材?不是只有古代那些当大管儿的才用金属制棺吗?” 我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龙敖一拍大腿:“说的就是啊,而且地是年年种,庄稼一茬接一茬的,连村儿里的老人都不知道,谁在几十年前埋了九个铁棺材在地里。” 龙敖又最后说了现在的局势:“村儿的地是没人敢去了,庄稼都快烂在地里了,所以我回去之后,才先去给我媳妇儿娘家干了好几天农活。村儿里一个老阴阳先生也懂点风水,他说那些专家都是扯屁,坚信地下有个古墓,否则九个棺材不可能按照风水局来摆。” 我马上接口:“风水局?什么样的风水局?” 龙敖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个老先生平时就神神叨叨的,我也只是听说了一点,他说是什么龙啊象啊的,我也没记住。” 我有些无语,不过龙敖也不懂风水,而且他这脑子全用在抠钱上了,记不住风水术语也是正常。 “现在村儿这事儿还不好解决,景察来了之后,那个老先生就拦着不让别人碰那些棺材,说再开棺还得死人,就一直拖着了。现在村儿里正到处找能解决这事儿的能人呢,我寻摸着你就是风水师啊,我这不专门回来找你帮忙的吗。” 李晓健适时的补充了一句:“刚才我敖哥说了,那个村子的人准备集资请大师,封哥你现在身子也不好,只能我过去看看了。” 我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也会嫌弃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这种和风水局有关的事情,不仅是我的最大的兴趣,而且铁棺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常见,尤其是我想到,我外公的铁棺也是二十年前入葬的,时间还能对的上。 思前想后,我终于做出决定:“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龙敖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老弟,你这身体行吗?别硬撑啊。”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我很坚定的看着他。 说完之后,我就准备顺道再去趟厕所,就听到李晓健在和龙敖的嘀咕:“看到没,我早就觉得封哥和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而且他现在为了挣钱都快不要命了。” 我听到这话差点直接趴地上,不过还是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回到病房之后,我就先强迫自己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我趁唐芸和陈玉颖还没醒来,就换好衣服拎着医院给我开的各种药,轻手轻脚的从病房出去。 电梯里,三个人都是精神不佳的样子。 李晓健最先开口:“封哥,你都这样了还真要去啊?沈大小姐知道了不得训你啊?” “我会怕她?”我故作强硬:“我那是在外人前面给她面子,帮她维持一下高冷的人设,懂吗?” 李晓健摇了摇头,当电梯打开的时候,沈沐冰已经出现在了电梯门口。 我突然心虚,抬头看了看电梯顶,心道这隔音应该不差吧,她应该听不到。 “冰妹子,这么早啊?我正准备出院呢,你就来接我了,真巧。” 我说着话走出了电梯,沈沐冰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我是专门在这儿等着你的,听说你现在要去给人看风水?” 李晓健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襟:“封哥,是我让沈大小姐来接咱们的。病房里那个好说话,可咱瞒不了沈大小姐啊。而且,她本来也得和我们一起去,有她在,安心的多。” 我恶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你丫怎么不早说。” 沈沐冰挥手让龙敖和李晓健从我身边离开,带着怒意审视着我:“你不怕死在路上吗?在病房里住着有什么不好?” 我努力挤出尴尬的笑容:“好,都好,就是你们要是丢下我的话,我总觉得不安心。” 沈沐冰还是没有消气,李晓健终于发挥了作用,突然一嗓子差点没给我吓的背过气儿去。 “大小姐啊,我们封哥是担心你。昨晚上我跟他说要请您去帮忙,他一个人哭了大半天呢,说不放心你,说啥都要跟着去,守着你,我和敖哥怎么劝都不好使。” 我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李晓健身上:“你给我好好说话,我还没死呢,大早上嚎什么丧?还有,我什么时候哭过了?” 沈沐冰抬头看向龙敖,而最善于装憨憨的他,这次也表现了完美的演技,重重的点了下头:“哭了!小声哭的,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彻底无语,伸手夺过沈沐冰手里的钥匙,就丢下他们三个走了出去。 沈沐冰快速的跟上,也不说话,我现在也猜不到她的具体态度。 在停车场找到她的大越野车之后,龙敖和李晓健还没有过来,沈沐冰就开口问我:“为什么非要去?我大早上也没仔细问李晓健,龙敖老家的村子,有什么吸引你的?” 沈沐冰说完话就按了下我手里的钥匙,打开车锁拉开车门,从副驾驶拿下来一个手提袋。 我想了想,也没瞒她:“吸引我的是九口年份在几十年之内的铁棺,我怀疑和我外公的棺材,是同一种!而且,九棺布局的风水局,基本都很厉害,我想见识一下。” “你不需要亲自去,我可以帮你去查!”沈沐冰紧锁着眉头,把手提袋塞到我手里,是一只最新型的手机:“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络,你也能够知道所有的信息。” 我把手机盒子拆开,开机之后连手机卡都给我装好了。 “肯定有一些细节,是只有我亲自到场才能看出来的。小贱贱虽然水平也不一定很差,但这小子满脑子都是歪点子,我很不放心他。” 沈沐冰抬了下头:“还有呢?只是觉得他的水平不如你?” “还有很多!”我坦然道:“首先我是真的不想天天像个废人一样在床上躺着,尤其是和唐芸在一个病房里,她家里的人都被唐叔带骗了,我怕再不跑的话,他们都能把病房给我俩当婚房了。” 沈沐冰急声问我:“唐芸的事,你没和他们解释过吗?” “解释了啊,解释了无数次,但没人听啊。”我一着急,又开始咳嗽,五脏六腑像是被刀片划过一样。 ------------ 第251章和黄金面具的交流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该出院!”沈沐冰伸手抵住了车门:“光是你的饮食,这一路上我就没法照顾你。”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才把咳嗽压了回去,挤出笑脸:“没事儿,我这么年轻,抗造。一会我让再小贱贱去买点营养液注射器啥的,路上有的是时间,慢慢滴。” 沈沐冰气鼓鼓地上车了,等李晓健过来之后,我又打发他去给我买东西。 我小心翼翼钻进车里,挨着沈沐冰坐在后座:“你也能感觉到吧,我的时间可能并没有那么宽裕。我们家的往事需要调查,御鬼道的人可能随时会再来找我。还有黄金面具,他布了那么大的局,而且已经知道了我在调查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拥有足够多的底牌,最起码也要先认清所有的局势,现在我连自己到底属于哪个阵营都还分不清。” 在我的劝说之下,沈沐冰终于勉强同意了,不过也开始和我约法三章。 “这一次,一切以你的身体为主,如果你的伤势恶化,我会直接把你带回来。并且,你不能远离我视线之外,不能做任何损伤身体的事,如果是勘测风水的话,尽可能的由李晓健代劳!还有……”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沈沐冰却突然不说了,用一双大眼睛瞪了我一下:“算了,你不会那么听话的,但我随时会开车把你带回来。” “没问题!我也是要命的。” 我终于和沈沐冰谈拢了,但她还是在气头上,我不敢再随便和她搭话,怕她一个不坚定,再直接给我扔回病房里去。 于是我就拿出沈沐冰专门给我买的新手机摆弄起来,点开微信登陆自己的账号。 看到上面的未读留言,我稍稍愣了一下,沈沐冰也探过来脑袋看着手机屏幕,只有唐芸给我留了信息。 “她这么快就发现你逃走了?”沈沐冰冷言冷语,我尴尬的笑了笑,当着她的面把微信点开。 唯一的一条留言,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微笑表情。 “不对!唐芸如果知道我从病房里跑出来了,绝不会只发这么个表情!”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们一直把周庚当做暗中布局所有事的人,以为是他在用躺赢的手机和我联系。但他被炸死之前,并没有拿出过唐芸的手机,很可能手机并不在他身上。 沈沐冰也正色起来,沉声道:“黄金面具!” 我深吸一口气,在笑脸底下发了条信息:【你是谁?】 原本以为在周庚死后,这只手机就会石沉大海,但没想到马上有人回复了。 【周庚只是替我传话的工具,而你将会取代他,因为你更优秀,御鬼道的小鬼!】 我和沈沐冰对视一眼,果然又被我猜着了,黄金面具的真正目的,还是想要拉拢我入伙。 “先别答应他,如果你直接答应,他就会怀疑你!”沈沐冰知道我有了想接近黄金面具去当卧底的想法,急声提醒。 我点了点头,认真编排了文字:【我对你一无所知,为什么要加入你?】 信息依旧是秒回:【周庚不是都和你说了吗,你知道我在做什么,我需要你。】 我小声对沈沐冰道:“这个家伙连我和周庚的对话都知道,他昨天肯定就躲在暗处观察我们!” 沈沐冰很自然的把手机拿了过去,继续打字:【我没兴趣帮你!】 我有些忐忑,这不像是我的语气,但黄金面具似乎也没有真的随时随地都能暗中监视我们,继续回复。 【你需要一个理由,和他们一样,但你真的想要吗?】 我并没有看懂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求助的看向沈沐冰,她思考了一阵,目光一凝:“这是威胁!他昨天已经证明过来,可以轻易对你身边的人下手,但他没有真的杀掉唐芸,这就是他留给你字选择的理由。” 这时候手机上接收到了下一条信息。 【他们都有对生命的执念,或者是遗憾。你也应该有的,不过我很看重你,没有给你这个遗憾,希望不要等到那一天。】 这次不用沈沐冰再帮我解读,我自己就已经理解了字里行间浓重的威胁意味。 郭先生是因为自身病重,命不久矣。周庚是因为一心想让陶莹死而复生,而黄金面具是在黑暗之中给他们带来希望和光明的人,虽然这一切都是黄金面具的谎言,但对于他们,依旧带有天大的诱惑力。 尤其是周庚,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临死前的乞求了,他到死都还相信死而复生这种鬼话,并且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黄金面具的威胁,说白了就是隐晦的告诉我,如果我不去替他做事,他就会再次对唐芸或者我身边其他的人下手。他把这一套都玩烂了,认为我只要和周庚一样,有一个想要死而复生的对象,就会听命于他。 “龙敖老家的事儿,并没有唐芸的安全重要。”沈沐冰握住了我颤抖的手腕。 我一遍遍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思考。 “不行!和唐芸接触的越多,对她而言才越是危险!” 我颤抖着手指开始打字:【你最好不要再碰任何人!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帮你做事!御鬼道教众很多,但我是袁家最后的传人!】 从黄金面具称呼我为‘御鬼道的小鬼’来看,他果然是把我当成了御鬼道的人。那我干脆再加个磅,直接提到了‘袁家’。 如果和我之前对黄金面具身份的推测无误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在李家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而那个阶级的李家人,查到我和我外公的关系并不难。 【袁厉的后人,果然有秘密。我会给你时间,但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黄金面具留下了最后一条信息,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我还以为他需要去查证才能知道我和外公的关系,但他看样子早就知道了,不过这应该就是他找上我,并且想要看我展示御鬼道术法的原因!” ------------ 第252章铜钱传达的信息 黄金面具把周庚这个传话的工具人用的很完美,回忆昨天的情景,摘除周庚说话时的情绪,只看逻辑的话,我甚至有一种当时是在直接和黄金面具交谈一样。 “袁家的秘密?御鬼道的秘密?” 沈沐冰面露疑惑,我也没对她隐瞒:“我外公和御鬼道有没有秘密,我也不知道,但黄金面具认为这个秘密现在只有我知道。这也是我和他博弈的筹码,我必须表现得有用,他才会更加的看重我,也能听进去我的话,不再随意对唐芸或者其他的人下手!” 这其实不是我本意促导的,但既然黄金面具对此产生了误解,我干脆就直接利用上了。 沈沐冰眉头紧锁:“你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你在骗他,一定会被激怒。” 对于后果我也想到了,但眼下的局势,我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我要打时间差,知道更多关于御鬼道的事,就越容易骗过他。”我怅然道:“希望外公真给我留下点秘密吧,御鬼道现在一盘散沙而且不受约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帮外公把它拉回正道,不再出现冷家雄那种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我自认这也不是对沈沐冰的隐瞒,御鬼道肯定有秘密,就是鬼眼!黄金面具也知道鬼眼的存在,还曾经试图抢夺,但鬼眼最后落入了沈星的手里。 沈星亲口说过他和黄金面具打过照面,黄金面具没抢过他,留下鬼眼逃跑了。 我用眼角瞥着沈沐冰,心中暗道:希望沈星没有骗我吧,黄金面具可以是李家的随便什么人,但我真的不希望以后会和沈星敌对。这样的话,我和沈沐冰都无法面对彼此。 沈沐冰还在思考我刚才的话,没有注意到我在偷看她。 我们两个开始陷入沉默,过了没多大会,李晓健和龙敖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品回来了。 “封哥,这些药老贵了,你得给我报销。”李晓健把一张药费清单私给我,一副肉疼的表情。 沈沐冰看了一眼,淡然道:“不是刷的唐芸的住院卡吗?” 要不是她提醒,我差点就被小贱贱忽悠过去了,这小子被揭穿之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封哥,我还专门去找了给你看病的医生,他说你最起码还得挂两天水,然后才能开始吃流食,逐渐恢复饮食。” 李晓健把大包小包的药品都塞到车上,就很自觉的去了副驾驶,龙敖这个保镖兼职司机也重新山岗了。 我和沈沐冰俩人坐在后座,有些事情也是通过微信交谈。 【如果那九口铁棺和你外公的一样,说不定只是御鬼道的布局,但时间久远,可能和黄金面具无关。】 我点了点头,回了一条【就算和他无关,也肯定和御鬼道的秘密有关!】 刚偷偷摸摸交流了两句,李锐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封哥,火葬场那个老板失踪了!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张推运尸体的担架床,上面都是血和手术用具。血是周庚的,他就是在那个办公室里被装的炸弹!” 张锐这次倒是一次性把所有关键信息都说清楚了,虽然也没想到会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胖厂长,但也不是过于意外。 但我并不觉得胖厂长就是黄金面具,如果他的体型这么特殊,沈星当初告诉我和他交手的时候,应该会很在意这个细节,告诉我黄金面具是个胖子。 而且从和胖厂长见面时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像是玄门中人。 张锐那边也是很忙碌的样子,又关切了几句我的病情,就挂断了电话,说马上去查找这个失踪的厂长。 “他不像!” 沈沐冰只说了三个字,就开始注视着前面的李晓健,他也快速的接话:“谁不像?不像什么?” 我和沈沐冰继续文字交流:【在火葬场地下建造密室,专门把七号焚尸间给周庚单独使用。只有火葬场厂长才有这个权利,但他充其量只是一颗和周庚一样棋子而已。】 【所以周庚死后,他就跟黄金面具一起想消失了。】沈沐冰轻叹口气。 我冲她摇了摇头:【未必!我更倾向于,他已经死了!一举两得,一来利用胖厂长的失踪和故意留下的手术工具,让我们以为胖厂长就是黄金面具。二来,胖厂长即便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但他肯定和黄金面具或者周庚接触过。只有死人,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 沈沐冰点了点头:【这种手法,似曾相识,和郭先生杀死李达的案子,一模一样。】 我眼前一亮,费力的在身上找了半天,终于把郭先生留给我的那枚铜钱找了出来。 【黄金面具善于洗脑和教导别人,郭先生是跟他学的,或者是在杀李达之前,接到了他的命令!所以黄金面具教导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他的影子!】 我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铜钱,脑海中浮现出郭先生生前的画面,他和我在高大鹏的葬礼上结识,当时他一直在手里把玩着铜钱。 郭先生在接触黄金面具之前,喜爱的古玩只有字画,所以他不会去接触铜钱这种物件。所以他的这种习惯,很可能是下意识从黄金面具身上学来的。 而且在我看来,周庚虽然戏耍景察躲避追踪的犯罪智商很高,但他在对于人心的把控上,远不及郭先生。 最为直观的就是,周庚把黄金面具当神!而郭先生在预感到自己活不了之后,一次次对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留下信息,而且还知道黄金面具是李家人。 黄金面具行事谨慎,绝不可能告诉郭先生自己的身份,所以这就是郭先生自己调查出来的。 我暗自感慨,果然读书多的人才更有大智慧,郭先生的城府和周庚比较起来,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差距啊。 想到这些之后,我也猜到了这枚铜钱可能蕴含的深意,用文字询问沈沐冰。 【李家高层之中,有谁喜欢玩铜钱吗?】 ------------ 第253章四平镇 这是我能想到的郭先生给我一枚铜钱的用意,他想提醒我,黄金面具和他一样,有在手里把玩铜钱的习惯。 虽然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最起码是个方向。 沈沐冰并没有明白我的思路,不过还是马上给了我答复。 【我和爷爷只跟李家少数几个权力核心外围的人熟识,我也没见过李家所有的老人。不过以我的身份,进入李家并不难,以后我帮你留意。】 沈沐冰总想要快速的接近事情的真相,我对她摇了摇头,继续打字:【暂时不能接近李家,否则他就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他是李家人了。】 我和沈沐冰对视一眼,她也理解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憋了半天没说话的李晓健终于忍不住开口,回头看着我们:“你们俩都抱着个手机,不会是在聊天吧?” 我和沈沐冰默契的把刚才的聊天记录都删掉,不再继续交流。 沈沐冰开始翻找李晓健买回来的药品,从里面找出营养液和注射器,又拉过去我的手开始用酒精棉擦拭。 我咽了下口水:“冰妹子,你不会打算这就给我来一针吧?” 沈沐冰面无表情,显得很淡定,但手里的动作干净利索。 “你现在只能靠这个维持体力,营养液应该没什么副作用吧?” 沈沐冰把自己的头绳摘了下来替代橡皮筋勒住我的手腕,我眯着眼睛不敢看她:“冰妹子,你真的会打针吗?” “大学时候选修过,在兔子身上试过。” 我下意识就想把手缩回来:“兔子?那玩意儿不是拿根针头直接捅吗?连血管都看不到,跟我这手能一样吗?” 李晓健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贱兮兮的问她:“大小姐,你大学到底学的啥啊?怎么还给兔子打针,难道是兽医?” 沈沐冰一边把注射器扎进我的血管,一边很平静的道:“我大学读的是音乐系,本来想选修一下法医的课程,可我们的大学里没有,就又去隔壁的卫校学了几天护理。后来太忙,也没怎么去上过课。” 我感觉冰凉的液体通过血管快速的抵达了我的心脏,但幸运的是,也没出现鼓包之类的情况。 看着沈沐冰努力的把输液包举高,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我也不好意思再说她什么了。 在这种诡异的画面下,一个上午沈沐冰就给我输了好几袋营养液下去。 我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路上,但还是没到达龙敖的老家。 晚上我们在一个服务区里歇了会,他们去吃吃喝喝,我只能窝在车上睡觉。 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李晓健替换了一下龙敖,继续赶夜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抵达了一个规模介于城镇和县城之间的地方。 龙敖也来了精神,有些兴奋的跟我们介绍:“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四平镇!靠近北边儿一点地方,是云仙寺,我是个孤儿,从小字寺里长大的。” “云仙寺?好奇怪的名字。”我出于本能,觉得这个名字和寺庙格格不入。 龙敖摸着大光头,疑惑道:“哪儿奇怪了?” “仙,这个字。”沈沐冰很自然的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成仙得道是道门的理念,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佛道之争,但也几乎没有哪个寺庙的名字会用‘仙’字命名。” 龙敖还是不置可否的样子:“话是这样说,但我打记事儿起,我们寺院就叫这名儿了。我从小看到大,也都习惯了。不过你们倒是提醒了我,再早以前,确实不叫现在这名儿,我也是在寺里的时候,听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和尚说的。” 我还真对这个云仙寺来了点兴趣,就让龙敖给我们详细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个云仙寺还挺有历史,古时候就是个香火鼎盛的寺庙,现在也没人去考证,到底是哪朝哪代简力的。而且云仙寺一开始是叫四平寺,这个小城镇也是因为四平寺此建立起来的。 在那时候,四平寺也被给拆了。后来浪潮结束之后,本地人又把寺院重建了,名字也给改成了云仙寺。 所以现在只有四平镇和云仙寺,年轻一点的本地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四平寺’这个名字了。 “难怪这样,这座寺院历史悠久,但等于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重新翻建的。现代人没那么多讲究,给寺院取名也随意的很。” 我刚说完,李晓健就开始插嘴:“我觉得这明儿挺好听的,比原来那啥‘四平四’的顺耳多了,又是‘四’又是‘平’的,一听就不吉利。” 李晓健开始絮叨一些有的没的,我突然从龙敖的就讲述中抓住一条信息,开口询问龙敖。 “龙大师,你说你从记事儿起,寺院的名字就已经是云仙寺了。可它重建也才四十年左右,那你今年多大啊?” 龙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坦然道:“我这马上就奔三了,今天都二十九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连沈沐冰都难得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李晓健更是快忍不住笑出声来,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跟着身子一起抖。 龙敖习惯性的摸着光头:“你们咋啦这是?” 我憋着笑摆了摆手,感觉自己的内伤又要因为憋笑而加重了。 “没事儿,就是觉得,你看上去比年龄要成熟一点儿。” 我开始忍不住的咳嗽,沈沐冰关切的帮我拍打着后背,我的指甲都陷进了座椅的皮革里。 如果不是知道龙敖没理由字年龄上欺骗我们,谁能相信他居然还是个九零后? 只看龙敖面相的话,说他是四十多岁别人都不会怀疑。 看了我们一会,龙敖也明白了我们的笑点,陪我们露出憨笑:“我就是长的老成了点,所以我媳妇儿不愿意带我出门,说我看起来比她爹还老。”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咳嗽一边跟龙敖道歉:“龙大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没想到,小贱贱喊你‘敖哥’还真叫对了,我还以为我们得叫你叔叔才 ------------ 第254章云仙寺 龙敖没有那么小心眼,我们拿他的年龄开玩笑,他也没有生气。一群人说说笑笑,眼看也都半晌午了,龙敖就邀请我们去他从小长大的云仙寺里逛逛。 在龙敖的指引下,我们把车开到了云仙寺附近,找了个地方停车。 “我带你们去吃饭,这附近都是素菜馆,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龙敖像是一个特请的向导,主动为我们介绍着周围的一切。 我们跟着龙敖进了一家素菜馆,坐在大堂里,从门口就能看见云仙寺的大门,香客络绎不绝,比想象中的还要香火鼎盛。 龙敖也跟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扯着嗓门把店里忙碌的老板娘招呼过来。 “呦,这不是那个花和尚吗?老久没回来过了。” 老板娘样貌一般,但两眼中透着精明劲儿,一看就是八面玲珑的角色。 我被她的话吸引,笑嘻嘻的问龙敖:“龙大师,原来你还有这个绰号?看起来你也不像喜近女色的样子啊?” 龙敖老脸一红,只会憨笑:“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以前在这庙里挂单,然后我媳妇儿有一回来庙里上香,我们俩就••••••一见钟情。” 我和李晓健燃起了八卦之魂,但龙敖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却还不好意思了,决口不愿说出自己的青葱岁月。 龙敖被我们嘲的挂不住脸,就一个人跑到厨房门口点菜去了。 不大一会,满桌子的菜就被端了上来,我砸吧了下干燥的嘴唇:“这菜看着一点油星都没有,能好吃吗?” “封哥,你知道你现在像啥不?”李晓健自问自答:“你现在就像个成了精的柚子,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瞬间劲儿又上来了,不过看到沈沐冰默默从包里拿出葡萄糖和注射器之后,我的火气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冰妹子,咱没必要吧?昨天我不刚挂了好几瓶吗?” 沈沐冰没有理会我哀求的眼神,动作利索的给我挂上营养液,看到墙边有颗钉子,又拉了张椅子让我去那儿坐下,输液袋往钉子上一挂,就自己回桌吃饭了。 我现在不止感觉到了心酸,还有悲凉,只能默默感慨,受伤之前怎么没先好好吃上一顿。 他们三个埋头吃喝,我现在只能眼巴巴看着,这时候老板娘从我面前经过,看到我的窘状,若有所思的道:“生病了?来云仙寺拜佛?” 我离得大老远都能听到李晓健笑出了鼻涕的声音,这小子扭过头来贱兮兮道:“对,我们封哥醋喝多了,现在说话都是一副酸气儿。” “滚!不想好好吃饭,就过来扎一针陪我。” 我瞪了他一眼,这货就是仗着我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修理他,才敢跟我开玩笑。 老板娘又看了我几眼:“看你这样,应该也没啥大病。不过有病还是得去医院看,烧香拜佛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更何况,现在庙里那些和尚都忙得很,也不一定有空带你烧香。” “和尚不就是成天吃饱了再念念经吗,还能有多忙?” 这会还不到中午的饭点儿,老板娘就干脆站我身边和我闲聊了起来。 “要说这也是个稀罕事儿,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人把一口大黑棺材抬到云仙寺里去了,而且听说那棺材可邪了,一下子挖出来九个一模一样的。”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正吃饭的那三只也马上齐刷刷的看向我们这边。 “九个棺材?铁棺?” 我急声询问,老板娘微微一愣:“是不是铁的我不知道,我光看见是个黑色儿的,昨天我就在门口扫地,看的清清楚楚的。早上起来我就听人说,是从石瓦村抬过来的,他们村儿挖出来了九个打棺材,因为这事儿还死了人呢。” 沈沐冰干脆端着饭碗就过来了,我也继续询问老板娘:“石瓦村挖出了棺材,干嘛要送到云仙寺来?” 老板娘很自然的道:“当然是让庙里的和尚给超度超度呗,本地人都说云仙寺里的菩萨可灵了。” 我抬头看向龙敖,他嘴里塞着半口没咽下去的米饭,还在那里发愣。 看他这样,我就知道他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情,也没再问他。 和老板娘交谈了一阵,店里就来了客人,她去忙自己的事了,沈沐冰端着饭碗背贴着墙站我旁边。 “咱们可以先去云仙寺看看那口棺材,一直赶路的话,我也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我也觉得这样正好,而且不止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还有龙敖这个本土和尚。 他们吃完饭之后,店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我实在忍受不了路人们好奇的眼神,硬拉着他们先回到了车上,挂了两包营养液之后,我们才又去了云仙寺。 进去之后,龙敖就一路带着我们往里走,他和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一个个打着招呼,并且打听到了现在云仙寺的主持,云麓大师还在自己的禅房里静修。 龙敖主动和我们介绍:“云麓大师算是个我半个师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有事没事儿就来看他。” 我们被龙敖直接带到正殿后面的偏院,这里是云麓大师修行和生活的地方,院子里种着各色花草,即便已经是深秋,还有些草木依旧茂盛。 “云麓大师一般都是下午三四点钟才从禅房出来,咱们得等会。” 龙敖对于老住持的生活习惯还记得很清楚,我轻声问他:“我看得出来,你对这里的感情很深,那又是怎么还俗的啊?” 我们三个都等着龙敖的回答,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抬头仰望四十五度角,怅然轻坦:“因为爱情!” 龙敖虽然是很真诚的有感而发,但我怎么都觉得他这副体格和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光的脑袋,都和‘文艺’、‘忧愁’这些字眼格格不入。 在院子里瞎聊了大半天,禅房的门扉才终于打开了,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僧人从门内走出来,连眉毛都已经全白了。 ------------ 第255章云麓大师 龙敖瞬间收起了嬉笑之色,快步跑到云麓大师面前,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 “龙施主,就别无恙,善哉善哉。” 此时龙敖表现的就像一个等待师长训诫的想小孩子,虔诚而恭卑,可云麓大师却表现的不冷不淡。 我们也跟过去打招呼,云麓大师也没有多加关注我们,一双肉眼古井无波。 龙敖恭谨道:“方丈,这些是我在外面新交的朋友。” 我已经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太正常,云麓大师对龙敖客套有余,但丝毫没有亲近感。 “老衲虽深居简出,但也在这寺中看了几十年的人来人往,也能看出诸位都是良善之辈。龙施主广结善缘,种善因,得善果,善哉乐哉。” 云麓大师和我预想中的没差,好像这些得道高僧都很喜欢说这类很晦涩难懂的禅语。 龙敖轻轻笑了一下,但眉眼间更多的还是愁绪。 “方丈,我又不是外人,您干吗非得跟我这么客客气气的?我还记得小时候因为贪玩没做早课,您还罚我去佛堂面壁思过呢,那时候,多好。” 龙敖不善言辞,但我能听出他的意思,云麓大师并非一向对他冷漠。 果然,云麓大师的态度转变是有原因的。 “龙施主,你曾入我佛门,也是一桩善缘,但世间万般诸果,皆是红尘一梦罢了。前尘往事如烟云,何必苦苦挂念逝去的因果?” 我能感觉出龙敖的‘执迷不悟’,他现在还俗入红尘,但最难忘也是最向往的,却还是寺院里的生活。 而云麓大师,已经从内心里把龙敖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往香客一般,甚至已经把还俗前的龙敖和现在的龙敖,完完全全归为了两个人。 我看龙敖几句话下来就被云麓大师怼的无话可说,也感慨道:“龙大师虽已是红尘中人,但他无论为人还是为僧,您都是给过他教养的人。前尘往事,以及是既定的因果,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龙敖眉头紧锁,我还以为他被我说的感动了,但憋了半天之后,他只是转头朝我挤眉弄眼:“刘老弟,在方丈面前,怎么能称我为‘大师’呢,你平时叫着玩可以,现在可不能瞎说。” 我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我就想着看能不能帮龙敖把他和云麓大师的关系重新拉近一点,结果他居然真的愚钝,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 对此我只能在心中感慨:龙敖这辈子所有的智慧,绝对都放在赚钱上了。 在我频频摇头叹息的时候,云麓大师已经瞄上了我:“这位小施主,说话倒有几分禅机。” 我干笑着挠了挠头:“大师言重了,我就是随口瞎说的,我哪懂哪门子禅机?” 龙敖大师又念了句佛号,然后直接开始问我了:“小施主,今日诸位前来,所谓何事?” 我光顾着感慨,差点把正事儿都忘了。 这时候沈沐冰急声直言:“我们想看看那口黑棺!” 沈沐冰向来说话直接,也没有表现的对龙敖大师有多尊敬。 好在龙敖大师作为得道高僧,也没拘泥这些细节,同样直接的回答:“不行!” 就这俩字儿,就把我们整蒙了,我还以为他会先给我们讲一番大道理再找几个理由打发我们呢。 “为什么啊?”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沈沐冰也急声补充:“我们知道了一些那口棺材引发的事端,也是为了解决此事而来的。我是驱鬼师,他俩是风水师,我们是玄门之人。” 沈沐冰上来就把我们的底细交代了,但龙敖大师看着也不像一般人,说不定早就看出我们的不同之处了。 龙敖大师可能也更喜欢沈沐冰这种交流方式,更加干脆的道:“那口棺,为不详,老衲只能暂时把它放置在寺中,慢慢找寻渡化之法。” 云麓大师摆明了不相信我们的实力,但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几个的卖相,好像确实没啥信服力。 首先是我们几个都很年轻,尤其是沈沐冰,就是个高冷的叛逆少女。龙敖也没有什么高僧的风度,更像个黑社会。李晓健本身就有点娘炮气质,而且怎么看都是猥琐的代言人,反正不像个好人。 至于我,在车上看过一眼后视镜,我知道自己现在脸色苍白的跟个肺痨鬼似的。 “云麓大师,我们也就是想先看看,有没有办法再另说。再说我们也不图谋什么,就是本着慈悲为怀的想法,想做做好事,发扬风格。” 我偷偷拍了拍李晓健,我们俩开始努力表现自己是维护社会和平,平衡阴阳两道的玄门小分队,云麓大师也逐渐投来赞许的目光,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没门。 “诸位请回吧,汝等都是玄门之中的青年才俊,老衲更不能让你们染上这般凶恶之果。这件事,还是由老衲一力承担吧。” 我已经开始急躁,云麓大师也是个逻辑怪,我们说了一大通,他两句话就给我们怼回来了。 李晓健更是激进,直接叫嚷起来:“大师啊,不是我说你,这都多大把年纪了,好好在房间里喝喝茶念念经不行吗?这铁棺材的事儿,您一个人也抗不下来吧?放手让我们年轻人去做不行吗?” 无论我们再怎么说,云麓大师都坚决不同意我们去接触黑棺,还说那是不详、是恶果,不能让我们沾染。 到了最后,他依然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僧人,我们几个反倒像是吃饱了瞎折腾的半大孩子了。 我和李晓健俩人加起来,都辩不过云麓大师,沈沐冰似乎也觉得烦了,把我的肩膀摁下去对着我耳语:“咱们还是直接去石瓦村吧,那里还有八口棺材呢。” 果然这些和尚的定力是强悍的一匹,但我还是没打算放弃,继续对云麓大师道:“方丈大师,既然你苦心劝说,那我们就先不看那口铁棺了。但龙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且我这几天身体不好,能不能再寺中小住几日,也聆听一下佛法,养养心神和身体。” 云麓大师对此倒是没有丝毫的介意,同意让我们住了下来,还又亲自找人给我们安排了香客居住的厢房。 ------------ 第256章心魔传说 我们跟着引路的年轻僧人来到了一处院落,这院子里有一排厢房,现在也没有香客住进来,刚好给我们暂住。 年轻僧人还想交代点什么时间点事情什么地方吃斋饭之类的细节,龙敖直接亲密的搂着他的肩膀:“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师兄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年,可能比你还门清儿。” 打发他离开之后,沈沐冰就直言道:“要等你休息几天再行动吗?” 我略微一惊:“冰妹子你属蛔虫的啊?我这还没说呢,你救知道了?” 虽然口头答应了云麓大师,但我自然没那么容易轻言放弃,只是住进来打探消息。 沈沐冰对我投以眼神杀,李晓健也自己在那嘀咕:“那咱住几天啊?这寺院里肯定吃的不咋地,而且这房间还没个暖气,又冷又潮的。关键是,咱们住这儿,不会还需要花钱吧?” 李晓健也猜到了我意图,敢情只有龙敖真以为我们要在这儿闲住呢。 我屏了口气,开始说正事儿:“还是越快越好,现在石瓦村儿的村民肯定是病急乱投医,咱们要是去的晚了,说不定其他棺材也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沈沐冰还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没事儿,而且这寺院里住的都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就算真被逮着了,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大不了再好好道个歉嘛。”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暗中行动,绝对比再去尝试收服云麓大师要简单的多。 沈沐冰也快速跟上了我的节奏:“那我们现在去打听一下铁棺被放在什么地方了,晚上我们就偷偷溜过去查看。” “不用!云麓大师知道我们是冲这个来的,我们再去问,就表示我们‘贼心不死’,会让他注意到我们。” 李晓健见缝插针:“封哥,咱说自己是贼,不好吧?”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暗暗发誓,等我身体好利索了,肯定要想办法让龙敖陪他练练。 “其实想在寺院里藏一口棺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咱们只需要知道个大致的方位,晚上再详细去找就行了。” 我伸展了一下腰身,继续道:“其实云麓大师已经给咱们指明了方向,他不希望我们接触铁棺。而且这是寺院,不是监牢,他也肯定干不出来让人来监视我们的事儿。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我们尽可能离铁棺远一点。” 沈沐冰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这个院子再往西就是院墙了,直线距离这里最远的,只能是东边的某个地方。” 我这才看向龙敖,他还在眨巴着大眼珠子,看样子也没明白我们在制定什么计划。 “龙大师,这寺院里跟你离开时的变化也不大吧?你仔细想想,东边有什么地方适合藏一口棺材呢?” 龙敖快速的回忆起来,重重的拍了下脑门:“东北角有个闲置的佛堂,一直空着,放进去一口棺材倒是绰绰有余又不影响别人。不过,那个地方,本身就有点邪门。” 我们又被他的话吸引了,李晓健将信将疑的道:“这寺院里边,都是会念经超度的和尚,还能有什么邪门的地方?” “当然是有的,那个佛堂,是寺里的禁地,平时方丈都不让别人去打扫,只有自己每年去个一两次去打扫一下。” 我们几个挤在一个狭小的厢房里,龙敖开始慢慢给我们讲述。 “那是以前某个高僧修禅的地方,辈分比方丈大师还大,但后来那位大师修禅出了问题,修出了心魔。后来他圆寂之后,那个心魔却留了下来,据说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心魔盯上,先是变得喜怒无常,然后就开始疯疯癫癫,即便是心性沉稳的老僧都抵不过心魔。” 李晓健第一个表示不信:“这怎么听都像是忽悠小孩的吧?我小时候我爹还跟我说,家里铁盒子里那些红本本不能动呢,所里头有吃人的妖怪。玛德我长大之后才知道,那玩意儿叫存折。”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晓健眼中突然闪过贼光:“敖哥,会不会那是你们云仙寺藏小金库地方?你看啊,别人谁去都出事儿,只有方丈那老和尚去了没事,他又是你们当家的,肯定是怕有人知道藏宝贝的地方,被人给偷了去。” 我抓住机会,在李晓健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在他回头之后,就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你丫脑残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啥都是数字化,连银行卡存折都快淘汰了,谁还专门找间屋子藏钱啊?” “万一不是钱呢?”李晓健委屈扒拉的跟我卖萌:“封哥你想啊,云麓大和尚都八九十岁的人,玩不转手机支付也不奇怪。而且越是有年份的古建筑里,就越容易有值钱的老物件。听说那些倒斗的,去墓里随随便便拿出去一件东西,都几十上百万呢。” 我想再呼他一巴掌,但这小子已经灵巧的躲到一边了。 “龙大师,你接着说。” 龙敖这才把故事接续上:“那个心魔可能是真的,我小的时候,寺里还出过一回闹心魔的事儿呢。当时我还不到十岁,一个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僧人,也不知道为啥,大半夜的跑到那个佛堂里去了。还没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开始光着个身子发疯了,在寺院里大喊大叫的,说看见鬼了,还是个穿红衣服的女鬼。” “后来方丈大师守着他念了好几天的经文,他才恢复正常,不过清醒之后就立马离开寺院了,说是不愿意继续留在寺里了。方丈还拿这事儿教导过我们,说六根不净之人,最易被心魔侵扰。那个和尚心有色欲,所以他的心魔,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一番*之后,那和尚就中招了,佛心破了,连留在寺院继续修行的勇气都没了。” 我听龙敖说的有板有眼的,也对那个佛堂生出了些许景惕之心。 “龙大师,那个佛堂先不管了,东边儿还有没有能放置棺材的地方?” 龙敖很干脆的道:“没了,就那个佛堂最合适。” ------------ 第257章佛堂 龙敖很认真的为我们罗列起来:“从那个废弃佛堂往南,是储存杂物的屋子,再往南是洗衣洗浴的地方,然后就是食堂和平时师兄弟们听师长讲经上课的地方,来的时候,你们也都看过了。” 我本能的皱起了眉头:“这些地方要么太小放不下,要么就是人来人往的,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摆着一口棺材。难道是我多心了,云麓大师根本没想过我们会暗中探查,那口铁棺还在我们这边儿?” 龙敖想了想:“咱们这边儿,基本都是住宿的地方,除非把棺材放在某个院子里,否则也没地方搁。” 我感觉五脏六腑又差点拧到一块去,睁大了眼睛盯着龙敖:“那不就是说,其实整个云仙寺,就只有那个废弃的佛堂能藏下一口棺材?那咱们还费劲巴拉的瞎盘算啥呢?” “好像还真是这样。”龙敖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挠头:“你刚才问的太细,我也没想起来。” 我彻底无语,也陷入犹豫,如果铁棺真被放在了那个据说很邪门的佛堂,那么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要同时经受两重危险? 沈沐冰也想到了我的担忧,沉声道:“你留下吧,我过去看看。” “不行,咱们是一个队伍,要生死与共!”我扭头看向正在暗自窃喜的李晓健,笑着问他:“小贱贱,你觉着我说的对吧?” 李晓健面色大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囫囵话:“封哥,要不这样,我留下等着接应你们。这回事了了,我少拿点钱也行,就当我孝敬给您的医药费了!” 我看着这个‘义正辞严’的家伙,又给龙敖使了个眼色:“龙大师,你可是被咱们冰妹子付过钱的,保镖和打手,其实也是一回事儿对吧?” 龙敖默默的点了下头,李晓健才马上改口,从地上弹起来伸出手掌:“生死与同!风雨同舟!” 我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但还没来得及把手缩回来,龙敖也把自己蒲扇一样的大手拍在了我手背上,学着李晓健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生死与同!风雨同舟’四个字。 这货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和李晓健有暧昧关系,在帮他打击报复。 在我准备收手的时候,沈沐冰又轻轻的把手摁了上去,我们四个人本来都只是在开些玩笑,居然还真的整出了点仪式感。 “我饿了,现在能去吃饭了吗?” 沈沐冰象征性的陪我们胡闹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看向窗外。 我没好气的道:“冰妹子你让龙大师带你去吧,小贱贱留下陪我就行。” 李晓健被我强行留下来一起饿肚子,不够沈沐冰和龙敖也没有吃独食,把斋饭都带了回来,而且我和得陪他们一起‘用餐’。 “你今天的量还没够,上午着急进来,还有两瓶没输完。” 沈沐冰丝毫不在意我已经被扎出好几个针眼的手背,又给我吊上营养液,他们三个才开始吃饭。 他们吃饱喝足,我也吊完了几包营养液之后,我们又商讨到了午夜时分,龙敖告诉我们,寺院里的清规戒律很严格,所以僧人们早都已经睡下了,只要我们动静不大,就不会吵醒他们。 我们摸黑从院子里出去,一路上果然出了月光之外没有一点光亮,可能是因为僧人们饮食起居都是按照规定时间的,晚上没人走动,也就没有装太多的电灯。 “封哥,我觉着咱们的口号太low了,显示不出来咱们的霸气。” 李晓健凑到我身后,小声念叨着,我转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你是不是傻?咱们这摸黑干坏事儿呢,你就不能先把你那张嘴给我闭上?” 龙敖也身手敏捷的把李晓健的嘴捂上了,这才没让他叫出声来。 我们三个在龙敖的带领下,专走阴影或者有建筑物遮挡的角落,果然也没惊动到任何人。 摸着墙根到了有佛堂的院子之后,李晓健才被我允许可以小声说话。 他立马就开始向龙敖讨问:“敖哥,我咋觉着你这路带的太好了?难道你小时候也没少勘测过这些路线?” 龙敖这时候才露出狡黠的样子,嘿嘿笑着:“那是,我小时候不愿意作早课,不是因为我笨,背不下来经文。而是我晚上经常溜出去玩,不睡觉,自然就起不来了。” “大半夜的翻墙出去?我小时候也经常干这事儿,是出去上网,敖哥你呢?”李晓健只要是个话题就能聊下去。 龙敖随口答道:“我不喜欢那玩意儿,我就是出去打工,帮认干点活烤烤串卖卖啤酒啥的。” “不愧是我敖哥,从小就懂得赚钱,比我厉害。”李晓健由衷的赞许。 我和沈沐冰走在前面,听着他俩的窃窃私语,再次忍不住恼火,回头咬牙道:“你俩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咱们是在悄悄行动。要唠嗑的话,回去了之后你俩给我往死里唠,聊个三天三夜都行。” 在我的景告之下,他们俩终于消停了,沈沐冰已经走到了我身前,来到了佛堂的门口。 我上前和她并肩站着,看到老旧的木质门扉上贴着崭新的封条,上面写着一些眼熟但又认不出来的符号。 “佛门咒印!”沈沐冰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叫龙敖过来。 龙敖确实是过来了,但只有他一个,还很主动的跟我们解释:“小贱贱说他在门口替咱们放风,怕有人过来。” 我撇嘴冷笑:“这小子就是怂了,他怕的不是有人从外面来。而是有脏东西从佛堂里边出来,我敢保证,一有情况,他肯定直接就往外跑了。” 沈沐冰还在看着封条,在我面前挥了挥手让我先闭口。 龙敖也赶紧道:“这是禁邪的封条,跟道士画的符作用差不多,但佛门之中这类东西很少,我们跟多时候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寺院里修行,只有那些道士喜欢出去降妖除魔。” 我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只有道士能在乱世下山救世,盛世归引山林啊。” ------------ 第258章四鬼抬棺 沈沐冰开始询问龙敖:“这道咒印,该怎么打开?” “撕下来就行呗。”龙敖手口同行:“这玩意儿是镇邪的,对咱们又没啥用。” 我想阻止的时候,龙敖已经把咒印揭了下来,我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龙大师,你也知道这东西是镇邪的,把它撕了,不就等于镇压邪灵的封印没了吗?”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龙敖微微一愣,但沈沐冰也是干脆利落的主,直接伸手一推,两扇门扉就被打开了。 在开门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子阴风从门后吹出来,入目看到的画面,更是让我毛骨悚然! 我看打了四个悬浮在空中的背影,下意识就往后退,但一不小心踩空了台阶,整个人向后仰倒摔了下去。 落地之后,我感觉内脏都抖动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咳出声来。 远处的李晓健看到我这边的变故,还压低了声音提醒着我:“封哥,小点动静,咱们干坏事儿呢,当心别惊动人。” 我在地上躺了几秒钟,沈沐冰和龙敖就回来拉我了。 “冰妹子,我是不是突然开阴阳眼了?以前我是不能随便看见鬼的啊?” 我怀疑自己突然开启了某种技能,但沈沐冰很淡定的告诉我:“你看到的不是鬼!” 他们俩先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顺势抓住沈沐冰的手,也没想再放开,跟着她重新看向佛堂里的那四个背影。 “什么东西?还会飞?” 我看出了这四个背影的僵硬,以及它们和常人无法相比的质感,在他们四个的脚下,就是那口黑色的铁棺。 只看了一眼,我心里就开始失落,这口铁棺和我外公的完全不一样,甚至都不像是口棺材。 寻常的棺材无论是什么质地,都是上宽下窄,一头大一头小,但这口黑不溜秋的铁棺,确是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就像是现代机械切割出来的实心铁块。 我感觉自己刚才被吓到摔跤的事有点丢脸,也不再提这件事,重新把目光锁定在那四个人形物体身上。 “这四位,到底是个嘛呀?” 我随口说了句外地的方言,沈沐冰也直接回答我两个字:“纸人!” “纸人?纸傀!”我马上联想到了御鬼道的纸傀,但仔细感知了一下,又否定道:“不对,纸傀内有阴魂,这四个纸人只有阴气,有很大的区别。” 沈沐冰接过我的话继续收了下去:“这是一个阵法!” “阵法?” 我和龙敖都不懂这种看着就就很诡异的阵法,沈沐冰就先问了我一个问题:“知道道门术法中的四五之术吗?” “不知道。” 我们俩老实的回答,沈沐冰终于开始讲解:“四五之术是两个术法,‘五’就是‘五鬼搬运术’,这个你也知道,跟风水局有关。而‘四鬼’之术,也是一种和风水局相似的阵法。” “五鬼运财,四鬼抬棺!四鬼之术,一开始就是为了给一些尸变或者发生某些奇异变故的尸体送葬的。最初是挑选和死者生辰八字以及卒亡时间、死法等相合的四个活人抬棺送葬,但这四个人必将有去无回,等于是给死者陪葬了。” “所以这种术法在某个时代被禁用,后来又被人重新拿出来使用,不过已经加以改进。‘四鬼’由原本的活人,被换成了四个纸人,虽然效应大打折扣,但最起码不用再残害活人性命了。” 沈沐冰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我也算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但还有一事不明:“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你能告诉我,为啥它们四个纸人还会飞吗?” 如果只是突然能看见鬼了,我刚才还不至于被吓得出洋相,但在开门的一瞬间,肯定是气流引发了纸人的晃动,所以那一幕真的很惊悚。 沈沐冰微微抬了抬头,淡然道:“它们不是能飞,也不是因为术法,而是它们身上都别细线吊着。” 我在沈沐冰的指引下,也发现了从纸人背上开始,一直连接道房梁上的黑色细线,更加让我觉得尴尬。 “原来如此,呵呵,都是些骗人的小把戏而已。” 我想赶紧岔开话题,把刚才我出糗的事翻篇,沈沐冰也刚才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是佛门寺庙,为什么会有道门的阵法?难道云麓大师还找了道门中人来帮忙?” 沈沐冰开始对这件事起疑,但龙敖很笃定的道:“今儿个我和大小姐去斋房拿吃的,也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没听说有道门中人来过啊?而且方丈也从来不和道门的人联系,自古释道不对头嘛。” 我也更倾向于龙敖的说法,佛门方丈,背地里请道士帮忙处理邪异之事,这要是传出去,不就是说和尚不如道士厉害吗? “云麓大师再怎么年老,也不可能糊涂到干出这种事儿的地步吧?而且这口铁棺是石瓦村送来的,要真处理不了,大不了再原样送回去呗,犯不着砸自己招牌。”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沈沐冰抬脚就迈过门槛就进去了。 “可这个四鬼抬棺之术,是真真切切的摆在我们眼前的,绝对有人暗中布阵。” 沈沐冰的话也没错,所以我只能猜测:“难道咱们还不是第一个偷偷来接触铁棺的人?在我们之前,还有个道士偷偷进来了?” 这口铁棺是昨天送来的,所以我们现在是已经是它被放在这座佛堂的第二夜了。保不齐昨天晚上,就有人和我们一样偷偷来过。 我和龙敖跟上沈沐冰进去,近距离看这些被吊在半空中的纸人,还是觉得惊悚。 但我也没碰他们,知道门口的佛门咒印已经被撕下了,要是这个镇压邪灵的四鬼阵要是再破了,可能真会出什么变故。 沈沐冰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猫着腰就从纸人脚底下往前钻,我看龙敖都蹲在地上跟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一道过去。 到了铁棺跟前,沈沐冰已经拿出了手机照亮,细看这口铁棺,果然就像是个大铁块一样,除了棺材盖子和棺身之间又到细缝,连个别的花纹都没有。 ------------ 第259章棺材里的动静 “和那个不一样!”沈沐冰也看出来这口铁棺和我外公的不一样,隐晦的说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猫着腰蹲在地上,想要认真查看,但却有些为难。 “这棺材上啥都没有,咱们看个逑啊?”我小声抱怨了一句。 这时候我腰部一阵颤动,沈沐冰急声道:“有动静!” 我赶紧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我来之前特意调成了震动,有人给我打电话而已。” 想先随手把电话挂断,但看到上面的来电人姓名之后,我才开始晒烟。 我把手机屏幕拿给沈沐冰看了看,上面显示是唐芸打来的。 但在我的印象中,现在是黄金面具在拿着她的手机。 沈沐冰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先接电话。 我下意识的从地上站起来,完全忘记了头顶上的纸人,一抬头就撞到它的脚上。 跟着一抬头,我就看见了纸人那张惨白的脸,已经它垂眼注视我的眼神。 “冰冰冰妹子,这个纸人瞪我!它眼珠子会动!” 我急的舌头打结,沈沐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些纸人的眼睛本来就被画出了这样,应该是为了吓唬靠近棺材的人。” 大着胆子又看了看其他三个纸人,果然都是一样下垂的眼神,我才重重舒了口气。 “这到底是哪个心理*的道士布的阵法,就喜欢吓唬人玩。” 我再次把这个神秘的家伙骂了一句,才站直了腰板去接电话。 刚一接通,我就听到了唐芸急切的声音。 “刘封,你在哪儿?你怎么一声不吭就从医院消失了?” 我听到是唐芸的声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问她:“是谁把你的手机送回去的?” “新买的啊,我又让颖颖去营业厅帮我补了张原来的卡。”唐芸随口解释了一下,又开始质问我:“我爸他们都找了你两天了,都报景了,连景察都在找你,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先是听着唐芸一番很长的絮叨之后,才插得上嘴说话。 “内个,我在龙敖大师老家呢,他老家出了点事儿,我过来帮着看看。” 我听到电话那边唐芸重重的吐了口气,自己悬起来的心也跟着放了放,然后她又开始询问我的伤势。 “你放心吧,医院看你家有钱才把我的伤夸大了,哪有那么严重,我现在生龙活虎的。等我回去再聊啊,我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事情在忙。” 我不给唐芸再絮叨的机会,赶紧挂了电话,果然我们这个队伍并不适合干偷鸡摸狗的事儿,连我都老是忘记自己在悄摸的‘暗中行事’。 把手机关机之后,我又感觉到脑袋碰到了什么东西,抬头就看见了一只手掌。 不过这次我已经没那么容易被唬住了,刚才我已经注意到,这四个纸人除了眼睛,连手也有问题。 它们的手做的很精致,扎纸人的手艺很好,但纸人的都都被做成了放在胸口前推的姿势。 “冰妹子,这些纸人的手有没有讲究?全根做虚空俯卧撑一样,不是该摆个抬棺的姿势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没有回应,回过身去,就看到沈沐冰已经整个人趴在了棺材上,一只耳朵贴在棺材盖上,龙敖也蹲在地上,探着耳朵聆听。 “冰妹子,咱犯不着这么卖力吧?” 我永远无法预料沈沐冰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赶紧过去想把她从棺材上来起来。 但我才刚抓到她的衣领子,沈沐冰就急声道:“别出声,棺材里真的有动静!” 这会我的手机早就关机了,而且沈沐冰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听到了细微的敲击声,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龙敖这时候还一脸惊容的道:“老弟,这棺材里的人不会还没死吧?是不是听到咱们说话,就拍棺材板儿求救呢?” “你觉得呢?”我学着龙敖的习惯拍了下脑门:“你不都说这棺材挖出来都十天半拉月了吗?这还不算埋进去的时间,你把贝爷扔进去他也得活活饿死吧?” 我感觉龙敖回到这座寺院之后,智商变得更低了。 “老弟你说的对,可现在这里头确实有动静啊,难道是诈尸了?” 我习惯性想要再反驳龙敖,但却突然发现找不到理由了,如果这棺材里的不是一个活人,而现在又传出了动静,那可不就是诈尸了吗? 这时候沈沐冰也终于从棺材上爬了起来,沉声道:“这口棺材似乎还没有打开过。” 我下意识‘嗯’了一声,马上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冰妹子你不是想开棺吧?” 沈沐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棺材外部看不出任何问题,只能打开之后,看看里面的情况。” 在确定这口棺材和我外公的铁棺没有关联之后,其实我就已经不想再继续调查下去了。 但沈沐冰在看出这里有个四鬼抬棺的阵法之后,就变得兴致勃勃,就像我永远会被各种精妙的风水局吸引一样。这是职业本能,也是无法抛弃的吸引力。 沈沐冰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棺,我也知道她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但还是忍不住劝说。 “在石瓦村儿里不是开过一个了吗?你要真想看,咱们可以去那儿看啊。” 沈沐冰果然没有被我说动,沉声道:“正是因此,事前已经有过先例,那个开棺的人也没死。所以开这口棺材,也未必有那么多危险。” 我还想继续劝说,但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指着棺材道:“可这棺材上连个棺材钉都没有,肯定不是钉上去的。严丝合缝,可能是某种机关,咱们也打不开啊。” 沈沐冰终于因为无法开棺而陷入愁绪,我在边儿上窃喜:先找我也不拦着你开棺了,但你自己弄不开这个铁家伙,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沈沐冰的执着,她在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儿之后,就开始吩咐龙敖。 “别人能开,咱们一定也能开。” 沈沐冰指了指棺材靠里的一段,和龙敖一起,开始使用最原始的方式,蛮力! ------------ 第260章淸錾之尸 “这铁家伙光盖子也得有个几百斤吧?你们俩确定是认真的?” 我还是不想把这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铁盒子称之为棺材,沈沐冰已经撸起了袖子准备开干。 “你身上还有伤,就别帮忙了。” 沈沐冰还关切了我一句,但我只是在等着看他们无法撼动棺材之后的表情。 但随着金属摩擦的沉重声音,棺材盖子被徐徐推开,我彻底傻眼了。 “卧槽!你们俩还真是••••••” 我还没想起词儿来形容他俩这力气,就看见沈沐冰已经举起了双手,冲我摇了摇头。 龙敖也是一脸迷茫:“我就回家歇了几天而已,难道佛爷我这了力气又见长了?” 沈沐冰赶紧按住了龙敖的双手,棺材盖子已经和龙敖没有接触了,但还在滑动,一抽一抽的,还很有规律。 “还真是机关?” 我好奇的凑过去,跟他们一起站在棺材的一端,这时候已经能看到了里面的尸体了,不过确只是双脚。 这口棺材是把尸体的头朝外送进来的,不过本身就首尾一样,估摸着别人也没那么容易分得清。 从尸体身上的工装裤判断,确是是那个假考察度的人,我摸着下巴起疑:“这棺材严丝合缝,咱们也不知道怎么触发了机关,这人又是怎么进去躺好之后,又把棺材合上的?” 沈沐冰突然语调一变,急声道:“不是机关!” 我疑惑的抬起头,这会棺材盖子已经打开过半了,我也终于看清了它真正的开启方式。 确实没有机关,而且和沈沐冰刚想尝试的方法一样,只是用蛮力推开而已。 但开棺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棺材里这位。 从我们这个角度,已经能够看到尸体的双手了,正在一下一下,用手推动着棺材盖子。 “卧槽!陈年老粽子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力气吧?这还是刚死不到俩月的!” 我忍不住咋呼了一句,沈沐冰快速的反应过来,飞快的摘下背包想找东西。 “快!不能让它出来!我们不一定对付的了!” 沈沐冰终于有了危机意识,但为时已晚,我们三个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应对,棺材盖子就突然推向了侧面。 棺盖了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一个满脸都是干涸血迹的人已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用无神的双眼盯着我们。 我哆哆嗦嗦的拍了下龙敖的肩膀:“龙大师,你不一直说自己能手撕粽子吗?机会来了,好好把握。” 连续拍了几下,龙敖都没有反应,我扭头一看,他已经一脸呆滞的僵在了那里。 “原来你也是诓人的,但我现在真心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啊。” 龙敖稍微回了回神,还是有些呆愣楞的开口说了四个字:“淸錾师叔?” “谁?”我跟着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和这人认识?” 这时候沈沐冰已经从包里拿出了阵旗,打算过去和这个七窍流血的家伙过过招。 龙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情绪激动的道:“这就是淸錾师叔啊!” “所以你到底说的是谁啊?”我眼见沈沐冰要独斗怪力大粽子,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也开始急躁。 龙敖终于彻底回过来神,急声解释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二十多年前那个误闯进来,被心魔诱惑,发了疯在寺院里裸奔的淸錾师叔啊!” “你之前又没说过他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他?”我推了龙敖一把,让他赶紧去帮沈沐冰。 我现在这身体,能保证不托后腿已经是万幸了,只能躲在一旁苦心急思。 龙敖在几个小时之前,才刚刚和我们讲过这个叫淸錾的和尚,曾经发疯裸奔的事情。 现在龙敖又直接认出这个已经长了头发,丝毫没有出家人外貌的死尸是淸錾,这种种关联未免太过于巧合。 我和龙敖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很是相信他,但在排除他故意给我们设局下套之后,我开始怀疑他的眼睛。 “龙大师,你真的确定他就是那个疯和尚吗?” 我开口喊了一句,龙敖也快速的回答:“绝对没错!他只是比我小时候老了点,我还能认出他!” 龙敖的坚定,让我更加确信,他的眼睛被蒙蔽了,而且我想到了其中的根由。 心魔! 在之前龙敖关于心魔的讲述中,云麓大师曾经用淸錾发疯的事情训导弟子。六根不净、心有欲念之人,最易被心魔趁虚而入。而且每个人的欲念不同,心魔表现出来的形态也是不同的。 比如淸錾,他看到的心魔,就是一个引诱他的美艳妇人。 所以我现在认为,棺材里这个死尸,根本就不是淸錾和尚,而是龙敖被心魔影响,把他看做是淸錾而已。 而且我和沈沐冰也没见过淸錾和尚,无法确定他的真实样貌。 “为什么只有龙敖被心魔影响了?难道这心魔还挑人,只喜欢和尚?”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暗道如果只论欲念的话,可能我才是最容易被心魔盯上的。 现在的我,心里有太多的秘密和想要追查的事情,比如御鬼道的事、黄金面具的身份等等,但我这会依然很清醒。 思忱之际,沈沐冰他们已经到了棺材的另一头,沈沐冰站在尸体的背后,两杆阵旗快速的挥舞着。 “五清道上!梦引血肉!形而为人,蕴不化骨!玉石木竹,桥首顿足!莫不前往,接续来路!” 沈沐冰念诵了一段咒语,将阵旗插向了尸体的后颈,而且也成功了。 一股黑色的血水溅射而出,尸体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了。 我刚想过去对沈沐冰吹捧两句,她突然自己想往后退去,但原本应该已经‘死机’的粽子,突然扭转了身体,抓住沈沐冰的手腕,想把她拉向自己。 “冰妹子!” 我大喊了一声,想要过去救她,但自己却先因为内脏的撕裂感半跪在地上,开始猛咳,根本就直不起腰来。 关键时候,龙敖终于发挥出了该有的战力,双手捏住尸体的双臂,开始和这个能徒手推开千斤铁板的怪物较力。 ------------ 第261章行为诡异的尸体 我半跪半爬着,终于到了沈沐冰身边,她低眼看到了我,急声道:“阵旗!有用!” 这时候沈沐冰已经因为疼痛而说不出太多的话了,好在我们俩之间的默契,我快速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扶着棺材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抓住尸体脖子上的阵旗,然后咬牙问沈沐冰:“然后呢?” 可沈沐冰已经完全说不了话了,我甚至能听到她手臂骨头的轻响。 危急关头,我也没有时间犹豫,拔出来阵旗,就开始一下下猛尸体的脖颈。 龙敖也潜力爆发,咬牙发出*,硬生生把尸体的双臂捏的变形了。 沈沐冰也终于得以逃脱,跌倒在地,胳膊上都是黑血。 “龙大师,靠你了,奥利给!” 我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这么几个动作,就产生了虚脱的无力感,坚持不住也瘫到了地上。 龙敖也没让我们失望,把粽子从棺材里拖到了门口,一人一尸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扭打。 没多大会,沈沐冰已经过来把我拖了出去,还对龙敖呼喊:“先走!我们没必要跟它死磕!” 龙敖也听进了沈沐冰的话,努力甩开粽子跑过来和我们会和了。 我刚想开口让小贱贱过来支援,沈沐冰又开口拦住了我:“先别出去,这具尸体出不来!” 循着沈沐冰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这个新鲜粽子正在棺材四周来回打转。 “看来这个四鬼阵还是有用的,连这么凶的东西都能给挡在里边儿。” 我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查看沈沐冰的伤势:“冰妹子,你手咋样?我刚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了。” “没事。”沈沐冰依然保持着淡定,活动了一下双手:“不是我的骨头,是那个尸体的手骨,掐着我的时候,它把自己的骨头拧断了。” 我再看向那个粽子,发现他的双臂明显不太协调,龙敖也开口道:“我好像也弄断了他几根骨头,还有他身上的肉,也烂乎乎的。” 沈沐冰拿出手机照了照我们身上,三个人身上都有黑色的尸血,龙敖因为和粽子近身搏斗,身上还粘着几块碎肉。 “这玩意儿力大无穷的,不配再有个金刚不坏的身体吗?” 我嗅了嗅身上的腐臭味,又一阵干呕,咳了几下,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血腥味。 刚才这通折腾,我内脏破损的情况肯定更严重了,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只能硬生生把混合着鲜血的唾沫咽了下去。 沈沐冰这会惊魂未定,也没发现我的小动作,认真解释道:“毕竟是死了一个月的尸体了,腐烂也是正常的,不过他的力气惊人,确实很奇怪。” 我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棺材旁边哗啦哗啦的声音,再次看去,粽子居然把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纸人给撕了。 “它不是应该惧怕这些纸人的吗?”我一激动,又差点吐血。 沈沐冰还在解释:“这对他而言好像是障眼法,他不是故意毁坏纸人的,只是正好被他撞烂了一个而已。” 我长长呼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四鬼抬棺的纸人要是少了一个,还管用吗?” 刚一说完,我就看到了答案,这烂粽子从破掉的纸人那个方向走了出来。 “这个阵法,和风水局差不多。最大的不同,就是风水局更加精密,有一部分发生变化就整局皆变。而这个四鬼抬棺阵,即便少了一个纸人,其他三个方位依然是坚固的。” 我拉着龙敖起来,着急道:“那有啥用,一个方位还不够它用的吗?” 这时候按理我们应该赶紧跑路了,但沈沐冰还是不走,指着那个粽子道:“他并没有来追我们。” 我只好陪着她继续看那只粽子在四鬼阵外围画圈儿,而且范围越来越大,不顾它确实对我们视若无睹。 三个人就这样等着粽子一瘸一拐的晃悠了大半天,沈沐冰才抬手看向自己胳膊上的黑血。 “他和尸变的僵尸不太一样。”沈沐冰近距离闻了闻黑血:“虽然也有尸毒,但数量很少,甚至咱们靠自身的免疫力都能抵抗。” 我也开始冷静下来思考:“按理说,确实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养出这么凶的粽子,不过他这样死后一个多月又爬起来扑人的,你说它不是粽子,又会是什么?” 沈沐冰对此也给不出个说法,我突然想到还有心魔的事,这会龙敖也肯定确定不了自己是不是被影响了,我就拿出手机,想给这个已经看起来很狼狈的粽子拍个照,回去有机会再试着打听打听能不被找到淸錾和尚以前的照片。 龙敖笃定这个烂粽子救赎淸錾,我还是不太信。 我刚拍了一张照片,角度没找好,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打算等一会粽子逛圈儿的时候再来两张。 可是我这辈子最特别的男模特像是也坚持不住破败的身体,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但他还在坚持着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我们三个气儿也不敢大喘,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拦粽子找准了方向,一步一步的把自己挪到了一个墙角,然后就做出了更为怪异的行径。 他趴在地上,开始一下一下的把自己脑门往地上磕,甚至脑袋上都已经全是血了,还是没有停下。 “冰妹子,他这又是干嘛呢?磕头也没见过这么虔诚的啊,还五体投地?” 虽然不理解这只粽子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对我们造不成威胁了,我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它看上去已经爬不起来了,要不••••••” 沈沐冰又开始犹豫,我赶紧制止:“没得商量,你不能再过去了,听我的,不然你信不信我立马趟地上不起来了。” 我开始耍无赖,捂着胸口开始哀嚎。并且,我现在五脏六腑是真的疼。 沈沐冰还有些迟疑:“虽然这具尸体害不了人了,但咱们也把这里搞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云麓大师知道了,肯定要怪罪我们。” 我呵呵一笑:“那咱们就快撤,把门一关,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 第262章两个佛堂 在我的要求之下,沈沐冰也同意了先回去再从长计议,我被她和龙敖搀扶着跨出门槛,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之后,才猛然间想到:“小贱贱死哪儿去了?不是在放哨吗?” 我们三个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李晓健,沈沐冰疑惑道:“他会不会是自己回去了?” “不太可能,他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走的这么无声无息,就算来了人,最起码也得招呼我们一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找不到李晓健,我想起这小子身上带着手机,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出乎意料,电话居然立马就接通了。 “封,封哥!救我啊,你们人呢?” 李晓健的语调在颤抖,似乎承受着极大的恐惧,我也赶紧询问:“我们还在院子里呢,你死哪儿去了?”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李晓健突然加大了嗓门,大声道:“我就在佛堂里啊!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你们也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们,但你们一个人都不在啊!” “佛堂?” 我赶紧回头看着阴气森森的佛堂,三个纸人还在半空中随风飘摇,棺材盖子落在地上,角落里那个烂粽子还在一下一下的把脑门磕在地上。 “你别胡说八道1我们仨刚才一直在佛堂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其实也知道李晓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开玩笑,但他的话,确实让我无法信服。 李晓健继续争辩:“我真的在佛堂里啊!而且这个佛堂里肯定有鬼!我遇到鬼打墙了,刚才一回头,发现四面都变成墙了。我出不去了啊,封哥,呜呜呜。” 我们三个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再次回到佛堂门口。 “你确定自己是在佛堂里吗?告诉我,佛堂里都有什么?” 李晓健带着哭腔:“佛堂里还能有啥?就一个大佛像,还有几个蒲团和香案,别的啥也没有了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沈沐冰也低声道:“佛堂里,没有佛像!” 不知道李晓健是没听见沈沐冰的话还是没停进去,还在痛哭:“封哥,我手机马上就没电了,我现在该咋办,你们赶紧救我啊!” “等着!别哭了!” 我低声吼了他两句,想让他先冷静下来。 沈沐冰抬脚就想再进佛堂,被我一把拉住:“别去了,小贱贱不在这儿,我们进的不是同一个佛堂!” 在李晓健跟我形容佛堂里的情景之时,我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因为我们进入的这个佛堂里,并没有佛像,地上也没有蒲团。 “小贱贱,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从这个院子里出去过?是不是迷路了,去了别的地方?” 李晓健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赶紧倾诉:“我没有啊!我一直都在院子门口站着,一回头你们就都不见了。我等了一会你们也没出来,就进来找你们了。” 在说完这些之后,通话就突然断开了,我再打过去,语音对方已关机。 “他手机没电了。”我只能先把手机收起来,认真扫视佛堂里的一切,沉声道:“我们和小贱贱进的佛堂,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那么你们觉得,我们哪边的问题更严重一些?” 龙敖急声道:“肯定是他那边啊!他不是说被困在里边儿了吗?咱们虽然也出了点事儿,但现在都出来了啊。” 我没有回应龙敖,扭头看向沈沐冰,果然她的思想才是和我同步的。 “从李晓健的讲述来看,他那边才更像一个真正的佛堂。所以很可能,是我们进错了地方。” 沈沐冰说的很平静,但我已经开始担心,会不会我们的危机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 “两个佛堂,必然有一个是假的!现在我们只能先去验证,到底被鬼打墙的是小贱贱还是我们?” 我们三个人试着走出了院子,看上去外面一切如故,一直到返回了住所,我用电灯烤了烤手,感觉到真实的温度之后,才敢确定,我们三个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小贱贱会不会只是迷路了?去了另一个相似的院子?” 既然我们这边是真实的,那李晓健可能真的危险了。 龙敖赶紧道:“可咱们过去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就那一个院子里能进人,别的地方都堆的都是杂物,要不就是有人。” 我捂着额头叹气,龙敖说的没错,我们在那个东北角的佛堂附近,能活动的地方确实不大。 “幻觉?被勾魂了?鬼遮眼?” 我猜测着种种可能性,但又依次被我自己排除,李晓健一开始黑能和我通电话。而且他虽然恐惧,但说话的时候也保持着清醒。 沈沐冰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过了没两分钟,把查到的资料给我看。 “会不会世界上真的存在平行空间?我们开的是同一扇门,但进去的,确实两个真实的世界?” 沈沐冰手机上查到的是一些此类资料,其中有部分说的是一个科学猜想叫‘薛定谔的猫’。 大致意思就是,把一只猫放进密封的盒子里,过一段时间之后,让外面的人猜这只猫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个猜想理论由此开始,从理论上来说,猫的生死是五五之数,生或者死。 但有人在猜想之中加入了平行空间的理论,说里面的猫既是生,也是死。因为假设在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之中,其中一个打开的是死猫,另一个打开的是活着的猫。 我废了半天劲才把沈沐冰想表达的理念理解清楚,但却无法接受这个理论可以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对照。 “绝对没有什么平行空间,除非那个佛堂真是什么可以穿梭两个世界的大门。而且这扇门连个手机信号都阻拦不了,我更倾向于,小贱贱是眼睛被迷惑住了,看到的都是假象和幻觉。而且,如果是真实世界,怎么可能佛堂的门瞬间变成墙呢?” 我否定了沈沐冰的想法,但她又问了我一些切实的问题。 “那现在,李晓健人在哪儿?如果只是幻觉,他只有视野是假的,可他的身体无法进入到幻觉之中。而且,你也说过,他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表现的很清醒。” ------------ 第263章没有主角的故事 我抽丝剥茧的给沈沐冰解答:“正是因为小贱贱的表现的很清醒,所以他的身体并不受限,只是眼中看到的都是假象,就像是一个梦游的人。” “而在现实中,他可能只是走进了某个房间,或者是走到了一个我们没有看到的墙角。”我记得李晓健说进入的佛堂里,四面都变成了墙,他可能伸手触摸过,但摸到的,只是除了门扇之外的墙面。 沈沐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继续说了下去:“能够迷惑小贱贱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所谓的心魔。我现在需要一个佐证!” “什么佐证?”沈沐冰开口问我。 然后我再次问了龙敖一个已经问过的问题:“龙大师,你真的能够确定,在佛堂里看到的那具尸体,是那个曾经在寺院里发疯的淸錾和尚吗?” “就是淸錾师叔!”龙敖依旧很坚定的回答。 我继续道:“心魔,能够让真正的淸錾和尚产生幻觉,看到一个美艳的红衣妇人。而现在,小贱贱也是遭受了某种幻觉。所以,我觉得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说不定那具尸体,只是随随便便任何一个人,只是在心魔的影响下,你把他看成了淸錾和尚而已。” 龙敖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我的说法,陷入沉思,但还说自己看到的还是淸錾,只是语气已经没有那么笃定了。 沈沐冰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的方向:“想要找到李晓健,需要从心魔入手!”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向龙敖:“龙大师,这么多年来,关于心魔的传说,只有淸錾和尚那一起吗?” “没错,反正我从小到大就发生过那么一回。”龙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也还俗好几年了,这几年里,有没有再出过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到天亮之后,让龙敖试着去打听一下,无论是这几年,还是更久远的时间,在龙敖来到云仙寺之前,还有没有更多关于心魔的传说。 沈沐冰又疑声道:“可你不是说过,如果我们在寺院里随便打探消息的话,可能会引起云麓的注意吗?” “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去打探铁棺的事。云仙寺里心魔的传说,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就说自己对这类离奇传说很好奇就是了。” 教了一下龙敖该以什么样的说辞去找人打探,我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而且要调查心魔的传说,我们就无法绕过云麓方丈。别忘了,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会经常来到佛堂,但却没有受到心魔影响的人。” “还有在龙大师之前的讲述中,那个淸錾和尚发疯之后,是云麓守了他几天几夜,为他念诵经文。而淸錾和尚在离开云仙寺之前,就已经恢复了清醒。所以,云麓大师可定知道更多关于心魔的内幕,甚至是懂得破解之法!” 我言尽于此,和沈沐冰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应该也能明白我的意思。 因为此地对于龙敖的特殊性,有些还没有验证的猜测,最好还是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出。 我们三个在一间厢房里讨论到了天亮,李晓健也没有回来,他的手机没电,和我们彻底的失联。 天亮之后,我们才各自回房间休息,这一觉睡到了接近中午。 我醒来的时候,沈沐冰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面,我被她吓了一跳:“冰妹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门也不敲的进男人的房间呢?” 沈沐冰有些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懒得解释的样子,我双手在床上撑了一下,想要坐起来,才看到手背上的针头和输液管。 看来沈沐冰给人扎针的技术也在我身上练出来了,我刚才一直沉睡,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给我挂上了营养液。 过了没多大会,龙敖也提着一摞饭盒回来了,从斋饭拿来了午饭。 “我刚去找了好几个人问,这几年寺院里也没再闹过心魔。而更早的话,就真的很早了,最起码比我的年纪还大。”龙敖可能是因为担心小贱贱,吃饭都没那么大口了,脑门上都是皱纹:“我问了一个老僧,他说心魔的传说,从云仙寺建成之时就有了,不过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还记得那些事儿的人,基本都已经不在了。” 龙敖说的这个云仙寺建成之时,指的是**结束之后,重新建立的寺院。 我侧过来身子问他:“还有没有更早之前的传说?这个心魔,是从云仙寺开始的?还是它的前身,四平寺?” “这更没人知道了,不过也有这种可能。我听人说过,东北角那个小佛堂,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最初那位诞生心魔的高僧,并没有任何人用过。” 我先让龙敖停止讲述,察觉到了一个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 “看样子,很多人都知道心魔的来历,是一个高僧修行之时走火入魔。但这个高僧,到底是谁?” 龙敖摇了摇头:“这个,好像真没人知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听到心魔的传说,都是说有这么一个高僧,但却没人能真的叫得出这个高僧的名字。就连他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没人知道。” 我坚信一句话,任何的传说都不可能是龙穴来风。即便流传出的内容已经和真相差的十万八千里,但最后流通的版本,也必然是从最初的真相衍生出来的。 “一个流传了至少半个世纪的传说,无数细节活灵活现,但衍生这个故事的主角,却没人知道他是谁!” 这就像一个被讲述过来的故事,情节过程曲折精彩,但听到最后,却发现故事里没有主角,这种事其实很荒诞。 沈沐冰往嘴里扒饭的动作突然停住,目光一凝:“故事的主角,被刻意隐瞒了!” 这也是我的想法,按照常规的传说故事流通规律,这种没有主角但又有一定吸引力的故事,多半都会被人随便编排个主角,来增加故事的完整性。 比如随便猜测或者硬生生编造出,某位曾经在云仙寺修行过的僧人。但故事柳川至今,依然没有主角的身份。 ------------ 第264章怀疑云麓 事情的真相,很可能和沈沐冰的猜测一样,有人在刻意隐瞒故事的主角。 而且光从现在得知的情况来看,心魔传说至少也是云仙寺新建初期就开始的。四五十年的时间,已经很长,但却还不足跨越一个人的一生。 “龙大师,现在云仙寺中,年龄最大的人是谁?” 我想要找到真正切身经历过最早期心魔传说的人,龙敖不假思索的道:“年纪最大的,就是方丈大师了,他今年都九十露头了。” 沈沐冰放下碗筷看向我,俩人互相看了一阵,还是由我继续开口:“那么和云麓大师差不多年纪的高僧,还有几个?” “没了,就方丈他老人家长寿,除了他之外年龄最大的几位僧人,也比他小一二十岁。” 事件的种种线索,都被牵引到云麓老和尚身上,这让我有些为难。 思考半天,我开始找寻说辞,继续对龙敖道:“龙大师,今晚你再去一趟云麓大师那儿吧,和他叙叙旧。” “为啥啊?”龙敖有些不想去:“他现在不待见我,要是我再上赶着去,他生气了把咱们赶出去咋办?” 我笑了笑,安抚道:“云麓大师是得道高僧,怎么可能那么小心眼儿呢?而且你晚上过去还有一个目的,尽可能的拖住他。咱们昨天晚上搞出那么大动静,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有人夜闯佛堂了。今晚你得给我们打掩护,我和冰妹子才更容易再去佛堂找找小贱贱。” 提及李晓健的安危,龙敖就马上答应了,下午我也没再让他出去打探消息,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才开始行动。 我让龙敖按照我的指示,进入云麓老和尚的房间之前,和我就接通电话,以方便我和沈沐冰听到他们的对话。 在龙敖离开之后,沈沐冰就直言问我:“你怀疑云麓?”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也不再藏着掖着,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只有他留在云仙寺的时间最长,是最早一批来到云仙寺的僧人,又是管事儿的主持方丈,进入佛堂还能够不被心魔影响。太多可疑的地方了,我没办法不往他身上想。” 这是我不想当着龙敖的面说出来的猜测,他对于云麓老和尚,是有着师长甚至是亲人长辈一样的感情的。 “那个传说中的高僧,会不会就是云麓?心魔,就是由他而生的!” 沈沐冰开口提出这个猜测,思维又跳到了我的前面。 我想了想:“这个还真有可能,否则为什么他明知道佛堂有心魔,还每年都要去几次。一个平时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有打扫卫生的必要吗?” 沈沐冰刚和我讨论了几句,龙敖就打来了电话,我赶紧接通,听着他沉重的脚步,以及敲门的声音。 龙敖呼喊着‘方丈’,喊开了云麓老和尚的门,然后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 因为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我和沈沐冰也不敢再发出声音,被云麓听到,就停止了交谈,认真聆听龙敖和云麓的对话。 “龙施主,不知深夜前来,又为何事?” “额••••••也没啥,就是想你了,来看看。” 我刚听了两句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龙敖在云麓面前,本身就紧张,这会还保持着跟我们这边的小动作,似乎更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尬聊。 “方丈大师,我想起来小时候老是背不来佛经,也理解不了里边的意思。你晚上就经常把我一个人叫来单独指导,我想再来听你讲经。” 龙敖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说辞,云麓老和尚也没有推辞,开始为他讲诵经文。 然后••••••我和沈沐冰就懵圈了,这种晦涩的佛经,对我们来说都跟天书没啥区别。 我对沈沐冰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东北方向,意思是我们也该行动了。虽然龙敖暂时拖住了云麓老和尚,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沈沐冰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又指了指我的手机,意思是再听一会。 我觉得以龙敖的性格,并不适合去当套问的间谍,所以我也根本没有跟他说过,试着从云麓老和尚嘴里套套话之类的。 这时候手机里从除了传来诵经声之外,又突然夹杂了一种敲击的声音,让我心神一震。 “这个声儿?像不像昨天那口棺材?” 我用很小的声音和沈沐冰说话,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桌子和地板。 “不是铁的?是木头或者石头?” 我试着询问沈沐冰的意思,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时候手机里再次传出两人的对话。 “方丈大师,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云麓老和尚停下了讲颂经文之后,声音更加明显,时而急促时而稀疏。 “无妨,鼠类而已。” 我眉头一紧,云麓老和尚明显在撒谎,这声音很难被定义为耗子闹出来的响动。 龙敖也跟着道:“方丈你这儿还闹耗子?您等着,我这就帮您把这小东西抓出来。” “无妨。”云麓阻止了龙敖的热心好意,悲悯道:“鼠类如我等一般,皆是生灵其一,何苦要伤及性命?” 龙敖赶紧表示自己的惭愧,云麓又劝他收敛杀心,即便已经不是佛门中人了,但依然要心存善念,种善因得善果。 过了没多大会,那种敲击声也逐渐消失了,俩人又开始研究佛经。 我越听越困,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睡过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被龙敖的大嗓门吵醒。 “老弟!方丈大师他给我讲了半宿的经书,我现在觉得茅塞顿开,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想通了。” 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随口道:“恭喜恭喜,那你以后继续努力。” 翻了个身之后,我才猛然间惊醒,坐起来扫视着房间里,已经没了沈沐冰的身影。 “冰妹子呢?” 我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龙敖也疑惑着四下打量:“我没看见啊,回来之后就你屋里还亮着灯,以为你俩都在这儿呢。” ------------ 第265章佛堂为墓室 龙敖绝对不能算是胆小的人,他面对其他邪祟的时候,勇猛无比。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而龙敖最大的恐惧,就是佛门的心魔之说。 我本来也不该硬逼着龙敖,但现在我着急解开佛堂和心魔的秘密,找到沈沐冰和李晓健,只能让了龙敖去帮我探查心魔这个方向。 龙敖还在犹豫,但我向他解释,战胜心魔关乎沈沐冰和李晓健的安危,他也咬牙同意了. “拼了!要是他们俩真出事了,我的老板和生意合伙人就都没了!”龙敖找了个理由给自己打气,一个人跑到尸体跟前,蹲在那儿开始注视。 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有办法战胜自己的心魔,现在只能先做我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重新从佛堂本身寻找线索。 闭上眼睛重新回忆种种细节,最主要的是李晓健和我通话时,那几句对于佛堂的描述。 首先,他去的那个佛堂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佛堂,里面有佛像和蒲团等物。 而我和龙敖现在待的地方,没做佛像、没有香案蒲团,只有一口铁棺和四个纸人。 我们这边,其实不像佛堂。 睁开双眼之后,我先是抬头看向正中央的位置,正常情况下,这里应该是佛像的位置。 但现在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铁棺被摆在靠近北方墙壁的位置。 昨天我和李晓健的交楼也没那么细致,连他那边的佛堂里摆着的是那尊大佛都不知道,也无法从佛像入手。 于是我又盯上了铁棺和纸人,走过去重新看了看铁棺。 这口棺材不止外形方正的不像棺材,而且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棺材内外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就是平整的铁块切面,而且棺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件陪葬品。 “这口棺材,要么本身就是空的,要么就是里面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我呢喃自语,不管龙敖还在盯着的那具尸体到底是谁,他都绝不会是棺材的第一任主人,除非真的有人拿九个空棺材下葬。 因为我没去过石瓦村,不知道九口棺材的挖掘地点,也无法从方位窥测风水,只能又放弃了从棺材开始思考。 最后,我只能盯上了头顶的纸人,也是我不擅长的领域。 这玩意儿属于道门阵法,如果沈沐冰在的话,她更适合研究这东西。 虽然风水堪舆和道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风水师并不等同于道士,我更是很少接触道法。 除了地上那个已经破碎的纸人之外,另外三个纸人还被吊在半空中晃荡。 即便是已经知道了四鬼抬棺阵,光看这三个纸人的卖相,依然放我觉得触目惊心,看着就诡异。 纸人造型诡异,眼睛下翻,就像是在看着我一样。双手放在胸前做平推之势,这也让我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沈沐冰并没有给我说过纸人造型的用途,所以我更倾向于,在她的认知中,四鬼抬棺阵的纸人,是何造型,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而如果是用来吓唬人的话,那双眼睛还有点用,可它们的手掌姿势,也没有任何用途。 “如果说纸人的造型是用来吓唬人的,那么为什不再做的更恐怖一点?而且,这个佛堂本身就是传说中的不祥之地,敢来这里的人,又有谁能被几个破纸人吓到?” 我低声自语,把昨天自己的窘状自动屏蔽掉了。 所以我开始认为,纸人的造型,还有其他的意义。 陷入沉思之中,觉得这纸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我就一直抬头盯着它们看。 过了半晌,我突然发现了另外一点引起我注意的地方,而并非纸人本身。 “屋顶!” 我抬头往上看的时候,自然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这间佛堂的顶棚,发现房顶居然是一种规整的圆形。 在佛寺建筑之中,圆形穹顶很是常见,比如佛塔,本身就是一层一层往上的圆锥形。 可眼下这间佛堂,从外部观看的话,它并非是圆形,更不是一座塔,而是很普通的砖瓦建筑。也就是说,它的屋脊跟老式住宅一样,屋脊两侧是斜坡状的房顶。 我心神颤动,再次低头看向三面墙壁和身后的门窗。 出于风水师的职业本能,我立马就看出了这间佛堂建筑的诡异之处。 “天圆地方!此为墓室常用之形!” 佛堂外部看着普通平常,但内部房顶是圆形穹顶,墙壁是规整的方形。 我从小对距离方位等元素的把控很精准,很多时候都懒得使用罗盘定位。 所以我立马就看出来,这间佛堂并非常规屋舍那样是长方形,而是一个四边等长的正方向。 和现代科学的日心说不同,古人认为天空是圆形,大地是方形。所以很多古老的建筑,最开始都是这种符合‘天圆地方’的形制。 在建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因为采光纳气等因素,屋舍建筑开始改为长方形,屋顶也由圆形变为更易搭建和使用的倾斜面。 但天圆地方的形制,依然得以保存,只是从活人居住的阳宅,变为了死人的阴宅。 所以很多古墓的墓室,都是这种古来的‘天圆地方’形制。 除了建筑,还有一些物件也保留着这种形制。比如铜钱,也是圆形方孔,暗含乾阳天穹,笼罩坤阴厚地之意。 我琢磨不透为什么一间佛堂,会暗中修缮成一件墓室的形制,但这绝非偶然。 “纸人的眼睛!向下看!” 我想到了墓室,思维也跟着转入底下,然后想到了一个让我自己觉得细思极恐的猜测。 纸人是四鬼抬棺,墓室就是向下的,那么纸人向下看,不就是说,已经把棺材送到地方,准备下葬了吗? 我咽了下口水,还没有进一步推想下去,蹲在角落里的龙敖突然开口喊了我一声,吓得我一哆嗦。 “老弟,你过来看看。” 我用手抚着胸口走过去:“怎么样?你战胜心魔了吗?” “还没,佛爷我再怎们看,他都是淸錾师叔啊。”龙敖坦然道:“不过我看到地上的血迹有点不正常,寻摸者让你过来瞅瞅。” ------------ 第266章墓室之下 龙敖指着尸体身下的尸液让我看,在尸身旁边,尸液流淌而出,但却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沟壑痕迹。 “方形?” 我微微一愣,揉了揉脑袋,让自己从刚才的思考之中清醒过来,这一个方形的痕迹,和天圆地方没啥关系,但也绝对是重要的线索。 “尸液为什么会留下方形的痕迹?” 我刚说了一句,就马上想到一个极简单的道理:“尸液刚渗出来的时候还没干,肯定是随着地上的沟壑流动。这个地方,本身就有一个四方向的裂缝啊!” 不同于我的激动,龙敖有些失落的道:“哦,年久失修了,地不平。” 我急声道:“不,绝不是地面不平。这个地方是缝隙,一个方形的缝隙,尸液是渗下去了!” 龙敖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地面有缝隙,这是一个入口啊!”我说出自己的想法,龙敖还是迷茫的样子。 我开始直接指挥他:“龙大师,你帮忙把他挪挪。” “啊?”龙敖面露难色:“我这还没战胜心魔呢,看着他还是淸錾师叔。”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强忍着恶心自己动手,龙敖犹豫了一下,终于也是上手帮忙了。 这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我们还不能直接生拉硬拽的,用力稍微大一点就车拦一块肉。 小心翼翼的努力了半天,才把尸体拖到了一旁,龙敖用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还好,我不看他的脸,就没事了。” 我没有马上去看那个方形的沟壑,而是盯着尸体的胸腹部位。 它的双手,和纸人是一样的姿势,回想昨天尸体转了好多圈儿才跑到这个角落里趴下,我开始起疑。 “难道,纸人的双手造型,是预示着尸体将会匍匐前进?还是说,它必须爬到某个地方?” 我刚念叨了一句,就听到哐当一声,龙敖直接把地面掀开了一块,惊呼道:“老弟,你猜对了,还真有个洞!” “它昨天没有追我们,一直绕圈,就是在找这个入口?” 现在入口真的出现了,但更大的谜团也浮现出来。 佛堂是墓室形制,尸变的粽子不扑人,却以爬行的方式寻找一个隐蔽的入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老弟,这底下乌漆嘛黑的,到底是什么地方?”龙敖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想了想,随口道:“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觉得,在一个墓室的底下,又是什么样的空间?” 龙敖并没有听我说这里是墓室的事情,用还沾着尸液的手挠着光头,苦思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没有再管他,拿出手机照着这会入口底下,是一个简陋的石梯。 “你也别太担心,我前几天刚去了一个全是女人尸体和骨灰缸的地下密室,现在不也还活的好好的吗。” 我随口安抚了一下龙敖,就打算下去看看,他突然一把拉住我,瞪大了双眼,反倒把我吓得不轻。 “老弟,墓室不就是放棺材的地儿吗?棺材再往下,不就道阴曹地府了吗?” 我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只是觉得他这一惊一乍的跟中邪似的,更吓人。 “你这是说的普通平民的坟头,棺材底下就是黄土黄泉。如果是王侯将相的棺椁摆位,极为讲究,一般都是在风水眼上。要是皇帝那种九五之尊,棺床底下,必须正对金井,以用来滋养龙脉。” 我对于古代陵寝风水布局也知道一些,但这部分知识,我这辈子应该是用不到了。这年头,除非是盗墓贼找寻古墓,也用不着去勘测什么真龙龙脉。 龙敖摇了摇头:“听不明白。” 我轻轻叹了口气,通常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沈沐冰和李晓健接的上我的话。 见我要下去,龙敖就拉住了我,很是义气的道:“老弟,平时都是我打头阵,这回你还是跟我后边。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看佛爷我撕了他丫的。” 龙敖的话让我心里感动,我也就跟在了他身后,俩人拾级而下。 走过这条也就几米高的石阶之后,我们就来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是条甬道,两个人并肩走都有些挤。 “老弟,你看这墙上有画。” 龙敖停了下来,我们两个借着手机灯光查看,这一下又让我吃了一惊。 两边的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道门符篆,我能认出来其中一部分,都是镇邪的道符。 “镇邪符也常见,但一下子画这么多?这是要镇压千君万马?” 我这辈子都没一次性看到数量这么多的镇邪符,龙敖也觉得疑惑,伸手摸了摸墙壁,留下一个脏兮兮的手掌印。 “别碰它们,你手上是尸液,可能会毁了符篆。”我让龙敖收回了胳膊,沉声道:“昨天光是撕掉了一个佛门咒印,就惹出那么大麻烦。要是这些道门符篆再毁了,不定放出什么东西呢。” 龙敖低头看着手上的红色,用手捻了捻,还有红色的粉末。 我随口解释道:“这是朱砂粉,画符用的。不过看这些符篆的样子,也都画了有些年头了,朱砂都脱落了。” 龙敖还在看着手上的朱砂粉,我把手机灯光挪到脚下,果然有大量脱落的粉尘和碎颜料块,但却并不都是红色。 “不对,这所有的符篆的朱砂粉刮下来,也不可能留下这么多粉末,其中还有别的东西!” 我蹲下去抓了一把粉末起来,发现其中混杂着别的杂质,绝对不是朱砂。 龙敖也转身看过来,还抽动鼻子嗅了嗅,沉声道:“好像是壁画用的颜料,以前我们寺院里一些个彩图,都是用它画的。” 我这几天也见过龙敖说的彩图,就是一些佛教壁画,很多佛门建筑上都有。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壁画的颜料?”我开始思考壁画和符篆的关系:“壁画和符篆,肯定不是同时期的。现在符篆还在墙上,说明在此之前,先有的壁画。有一个精通道术的人,来到这里,把原本的壁画全给刮掉了,然后又画了大量的镇邪符!” ------------ 第267章符篆和咒印 “这些符篆看着也有些年头了,难道在云仙寺中,真的常年潜伏着一个道门中人?他甚至也经常来这个佛堂,所以第一时间布置了四鬼抬棺阵来镇压铁棺里粽子?” 我开始猜测这个人和云麓老和尚的关系,他很可能和云麓认识。不然两个经常往佛堂跑的人,总有一次会撞上,而且这个道士还要下来绘制大量的符篆,这也不是一个小工程。 “龙大师,你们这儿,有道士吗?” 我昨天好像就已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了,这次他依然笃定的回答说没有。 “也是,想要伪装成一个和尚的话,把头发一剔就行了。只要他不当着别人的用道术,谁能看得出来他是道士?” 我觉得要是想知道这个道士的身份,还是得从云麓老和尚身上入手,不过现在找到沈沐冰和李晓健,比调查这些要更重要的多。 龙敖没有去思考我的想法,而是疑惑道:“这地底下的道道,怎么还有壁画?又画的是啥?” “有壁画的地方,不一定都在地上。”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地下的墓道之中,也经常都绘制壁画,画一些墓主人的过往,或者是成仙得道的美好幻想。” 我拿着手机对准前方照亮,沉声道:“这里很可能就是一个古墓的墓道,在这条路的尽头,说不定就是一个真正的墓室。在云仙寺的地下,居然会有一个古代墓葬,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你们这寺院里的和尚,会做作何感想。” 别说别人了,即便是龙敖,这会也是连连摇头:“我从小在云仙寺长大,都没听说过地下有古墓。”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以前不也从没来过咱们头顶上的佛堂吗?” 龙敖也没再有话可反驳,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这条甬道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长,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依旧没有走出去。 好在甬道笔直,没有岔道,也没出现厉鬼僵尸之类的东西拦路。 龙敖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墙壁,有些失神的道:“老弟,没了,没有道士画的符了!” “我好着呢,怎么就没了。”我随口抱怨了一句,就跟着龙敖看向墙壁,上面依然是满墙的符篆,但我却一个都不认识了。 龙敖赶紧指着墙上的符篆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这些咒印,这是我们佛门的咒印啊,也是镇邪的!” 我这下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懂了,道符我都认识的不多,更何况是佛门的东西。 “咒印?跟佛堂门上贴的那个一样?” 龙敖重重的点了下头,我半小时前的猜想就被验证了。 “画符的道士,和画咒印的和尚,俩人果然认识,而且还分工,一人画一半。” 我没有对龙敖说出,我想到的那个和尚,极有可能就是就经常来佛堂的云麓大师。 龙敖盯着这些咒印看了好半天,才被我催着继续往前走。 又是接近半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挡路的东西。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墓室的石门之类的,但俩人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平整的墙壁,上面也画着咒印。 龙敖很认真的提醒我:“老弟,往前没路了。” “我看到了,我还没瞎。”我这会心烦意燥的,脾气有点不好,龙敖也没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观察着这面突然出现的石墙。 俩人又盯着看了半天,他研究咒印,我试着找寻有没有能打通道路的机关。 “老弟,这上面的咒印,也都是些镇邪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也叹气道:“这面墙和两边都是接上的,连个缝儿都没有,好像一峨眉机关。” 于是我们俩开始大眼儿瞪小眼儿,过了半晌,我才开口道:“这条道,是个死路?” 我已经开始思考,会不会我们来错了地方,这个甬道,跟文化长廊一样,只是单纯用来画镇邪的咒印和符篆的。 在头顶上那个佛堂里,地面那么大,我们只是从一个角落里的入口下来了,会不会其实整面地掀开,全是去不不同地方的道路? “有些不够谨慎了。”我感慨了一句,龙敖还没打算放弃,试着推了推石墙,一点儿都没撼动。 龙敖又回头对我道:“老弟,你往后撤撤,我看能不能给它撞开。” “龙大师,你可别乱来,别真的不撞南墙不死心。” 我提醒了一句,但龙敖坚持尝试一下,我只好后退给他留了点助跑的空间。 龙敖也是生猛,好像真把自己的身体当钢筋铁骨一样,用了极大的力气哐当撞在了墙上。 “唉我去!这墙肯定老厚了!”龙敖捂着手臂回来抱怨,我无奈道:“跟你说了这墙是死的,说不定不止墙是实心的,后头可能也是厚实的地方。” 龙敖只能放弃,揉着胳膊问我:“老弟,那咱现在咋办?” “先回去。”我早就有了这个念头,沉声道:“佛堂里说不定还有别的路,咱们再上去找找。” 龙敖点头答应,我们刚往回走了没几步,突然整个甬道里,传出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我瞬间心神一凝,龙敖也一缩脖子:“老弟,这声音是不是从墙后头传来的?” 俩人又赶紧跑回墙边,爬上去贴着耳朵去听,但却无法分辨声源。 “不行,这个甬道的形状,让声音不停的传导,根本听不出来声音是哪儿来的。” 我更加着急,龙敖更是贴在墙上,扯着嗓子大喊:“墙后头有人吗?你是谁啊?” “行了,别再把人招来,要是现在有人把出口一封,咱们就要在这儿变成等着了烂成骨头架子了。” 我开口阻止龙敖,他也停止了呼喊,但这时候,那种‘咚咚咚’的敲击声更加急促。就好像,他知道我们要走了一样。 “它能听到我们说话?”我开始恍神,也不管自己刚才告诫龙敖的话了,对着墙壁大喊:“你要是能听到我们讲话,就先别敲了。” 在我刚喊完这句话之后,声音立马就停了下来。 ------------ 第268章两头受堵 我和龙敖对视一眼,他又像尝试用肉身撞开石墙,我一把拉住了他,自己和墙后的人交流。 “你知道我是谁吗?认识我吗?” 甬道中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然后停顿了一阵,开始每两下为一组,开始有规律的敲击。 龙敖急的脑门上的褶子都拧到了一块:“老弟,他能听见咱们的声音,但好像说不了话。” “没错,但他已经说了。”我做了两下深呼吸,对龙敖道:“咱们俩的名字都是俩字儿,所以他每次只敲两下!” 我没有再和龙敖多做解释,开始思考着该如何跟墙后面的人交流。 “先停,听我说。如果你是冰妹子的话,敲个三长两短。如果是小贱贱的话,敲个三短两长。” 很快,甬道中传来三短两长五下敲击声,然后救开始重复这个规律。 龙敖急声道:“是小贱贱,是他!”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敲击的声音又变成了三长两短,然后两种声音开始依次出现。 “不止是小贱贱,他和冰妹子在一块!但敲出声音的是小贱贱,因为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自己。” 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他们两个人在一块,但现在只有李晓健在和我交流。 简而言之,冰妹子可能出事了! 我现在也恨不得能直接把墙撞烂,但这种时候,我不能和龙敖一样冲动,我要先尽可能的了解对面的情况。 “小贱贱,如果你们现在还安全,给我敲四下。有危险的话,就别敲了。” 我又喊了句话,敲击声再次停了下来,我的心也沉到谷底。 现在不用再问,我就知道出事的一定是沈沐冰。 我努力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化解这种局面,过了半晌,我又开始和李晓健交流。 “你们是从佛堂底下进去的吗?是的话敲三下,不是的话敲两下。” 这次传来的声响又变得杂乱,龙敖问我这是啥意思? 我叹了口气:“小贱贱是想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可能他进来的时候,还处于幻觉之中。” 这一下就把我后续想问的方向堵死了,李晓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也无法开口告诉我们他和沈沐冰现在的情况。 思前想后,我只能先安抚李晓健:“你帮我照顾好冰妹子,我们先出去想办法找你们!” 甬道里又消停了下来,我开始和龙敖往回走,这时候再次从传来敲击声,而且是一下一下,一共敲了八次。 这回我也理解不了了,皱眉道:“小贱贱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故意敲八次,想传达的意思中,肯定有‘八’这个数字!” 我回头看着厚实的石墙,但刚才八次敲击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龙敖突然身子一僵,沉声问我:“老弟,小贱贱是不是想说的是,是八个字?” “八个字?我们这能对上一个字都不容易,他一口气说八个字,我哪能猜得到?” 我开始头疼,龙敖低头看着我,异常的严肃,真的说了八个字出来。 “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我看着龙敖坚定的眼神,自己也不自觉的眼眶湿润,别过头去笑骂着:“玛德,这小子还跟我玩这套,矫情的要命。” 这是昨天晚上,我们行动之前,四个人胡闹的时候想出的口号,当时好像只有李晓健很认真的想着这个。还专门跟我说,这个口号太LOW,表现不出我们队伍的气势。 我没有直接开始跑,甚至比来的时候走的更慢。 这次轮到龙敖开始催我了:“老弟,咱得快点,你不是说大小姐可能出事了吗?” “冷静,越着急越容易出错。”我简单解释了一下:“而且,我在记录步数和方位。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现在所处的位置,肯定还是在云仙寺之中。咱们从地下过不去,可是试着从地面上走。实在不行的话,找到他们的位置只,就地打洞,把整个寺院翻个底儿朝天,我也得把他俩挖出来!” 这是我选用的最笨的方法,而且也是由于我的一个失误。 我作为一个风水师,但并没有随身带罗盘的习惯,即便是沈沐冰专门送了我一个罗盘,我依然很少带在身上。 这可以算是我的自大,如果刚才有罗盘在手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推敲方位和距离,就用不着再这样一步一步的丈量了。而且,准确度肯定还是比不上罗盘。 龙敖知道我用意之后,也不再催我,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我几乎都是闭着眼睛走路,担心万一这条甬道不是直的,那我的丈量结果也没什么意义了。 往回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龙敖突然一把拉住了我。 “老弟,别往前走了,要撞上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石墙吓了一跳,扭头问龙敖:“我什么时候调头了?” “绝对没有!”龙敖急声道:“咱俩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小贱贱他俩还在咱们背后那堵墙后面呢。” 我自己也没有过任何转换方向的印象,所以,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石墙,才是真的凭空冒出来的。 “龙大师,你还记得昨天小贱贱跟我通话的时候,说遇到鬼打墙了,啊?四面都是墙!” 我伸手触摸眼前的墙壁,咽了下口水:“或许,小贱贱当时根本不是在佛堂里,而是在这个会突然多出来一道墙的甬道里。” 龙敖挤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这面墙,又看了看甬道两侧。 “可这两边都是镇邪的咒印,什么小鬼敢来这儿玩鬼打墙啊?” 龙敖提出疑问,我摇头道:“鬼打墙是小贱贱的理解,但在我看来,古木之中最为凶险的,未必是墓主亡灵,而是精巧的机关陷阱。” 我又去检查了石墙和甬道相连的地方,依然是严丝合缝。 龙敖也和我一起看着这些连接处,想说什么,但好半天也没组织好预言。 我直接说道:“这面墙,和甬道两边,绝对是有空隙,只是过于精密,我们的肉眼看不到而已。” 龙敖快速的点着头,然后问我:“可这路两头堵了,咱们怎么出去啊” “无路可走!”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有放弃的心思,沉声道:“但打开通路的机关,肯定在这条甬道之中!” ------------ 第269章双红衣 在我的猜想中,不管这个机关多么精妙,它也是多年前布下的,总不至于出现什么监控,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并且操控机关。 我和龙敖开始努力找寻,一人负责甬道的一侧,想要找到打开石墙的机关。 可直到我们又再次回到另一端的墙壁面前,也没找到任何的开关,这甬道的墙壁光滑的很,连个凸起都没有。 “小贱贱,我们又回来了,你还在吗?” 我试着呼喊,然后又出现了敲击的声音。 “你们那边是不是也被困在甬道里了?是的话给我敲两声。” 我寻摸着李晓健和沈沐冰他俩是和我们一样的处境,想着反正前后都是墙,是不是该从这一面入手,最起码能先和他们会合。 但这次并没有得到李晓健的回应,我觉得奇怪,他们那边好像并不是甬道。 也就是说,在这面墙的后方,真的是另外的空间,这面墙已经是在甬道的尽头了。 我还想再试着去和李晓健交流一下,先知道他们那边到底死什么样的情况,龙敖突然撒腿又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跑了出去。 “龙大师,你要去哪儿?” 我急声喊了一句,现在的我已经身心俱疲,就想留下来歇会,但看到龙敖跑出去了,我自能再跟着他追出去。 又跑了好半天,龙敖才放慢了速度让我追上,我的内伤绝对是加重了,一呼吸就感觉火辣辣的疼。 龙敖没有那么细心,只认为我是跑的太累了,也没注意我的情况,只是忙着告诉我。 “刚才,我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我刚过来她就不见了。” 我抬头看着空荡荡的甬道,红衣服的女人我是没看到,但惊讶的发现:“刚才的墙呢?怎么又不见了?” 现在甬道的两侧已经不是咒印,而是道门符篆,这就说明我们已经跑出了刚才被困的地方。 龙敖挠了挠光头:“好像是比刚才走的远了?咱们能出去了!” 我先休息了一会,估算了一下刚才走过的距离,才继续往前走。 这次一直到了我们下来时的石阶,也再没有突然冒出一堵墙来,我们真的可以出去了。 默默记下丈量出的距离之后,我才跟着龙敖从石阶爬了上去,看着上面灯火通明的佛堂,我更加的心神恍惚。 龙敖也站在入口旁边看傻了,口中呢喃着:“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我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佛堂。在居正的方位,摆放着一尊金色的佛像,底下是点着蜡烛的香案,没有棺材、没有尸体也没有纸人。 “这是小贱贱进去过的那个佛堂!”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口,等待着会不会和李晓健经历一样的情况,门会不会再突然变成墙。 等了大半天之后,没有任何变故发生,我才对还没回过神的龙敖道:“咱们现在出去的话,又会去到什么地方呢?” 现在的佛堂,已经和我们进入甬道前的佛堂截然不同了,不是同一个。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努力思考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认为,我们之前那个佛堂,才是真实的。因为那里有很多和佛堂不相符的元素,反而让我认为它是真实存在的。 而现在我们看到的佛堂,虽然看上去更像正常的佛堂。但过于真实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是虚幻的。 我和龙敖肯定已经陷入了幻觉之中,而且我已经猜到:“我们是在看到那个红衣女人的时候中招的?” 虽然只有龙敖看到了红衣女人,但我也跟着他一起跑了回来。 龙敖回过神来,又开始问我该怎么办,他适合打打杀杀,但这种要动脑子的时候,就只能听从命令。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从这里走出去看看,可能回归的是真实的世界。也可能是一个陷阱,不过即便是陷阱,也有很大几率被弄到小贱贱那边去。到时候大家就真的要生死与共了。”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走出去试试。 我也不知道龙敖有没有理解的我意思,但他又习惯性的走在我前面。 两个人小心景惕的到了门口,龙敖又一次停下脚步,有些失神的道:“她!在那儿!” 我因为跟在龙敖身后,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只能伸着脖子,从他身体一侧探出脑袋,才看到了站在院子中间的那一道红色的身影。 “妈?” 我一步从龙敖身后跳了出来,呆愣楞的看着这个穿着红色嫁衣,披着红盖头的女人。 龙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和他解释什么,只让他先在原地等我一会,自己径直走向了明显在等待我的老娘。 “难道是你救了我们?把我们带了出来?” 我老娘不轻易现身,更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过,但知道可能是她又一次救了我的之后,我心里充斥着温暖和感动。 “妈,你是打算见我一面了吗?” 我很是激动,身体都有些颤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老娘。 当我距离她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一只冰冷白皙的手掌从身后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瞬间从意识恍惚的边缘清醒过来,身体的感知能力也在快速的恢复。 身前身后,两种不同的阴冷气息,但我能够轻易的感知到,背后才是我老娘,而眼前这个,是假的。 “我以为给我设的幻觉是佛堂内部,没想到出来之后才是真正的圈套。” 想到这里,我也是一阵后怕,人最容易放松景惕的时候,就是自认为已经安全的时候。 如果不是我老娘从背后拉住我,那我这回恐怕真的要交代了。 我很想伸手握一下我老娘的手,但也已经习惯了,每次她现身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没有动弹半分的可能。 而且我老娘也从来没和我说过半句话,不过这次我发现自己的情况比以往好了许多,最起码我还能开口说话。 我就盯着眼前这个冒牌货,沉声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心魔?看来有一点我没猜错,你能变成每个人心中最深的欲念。不过,还是谢谢你,最起码你让我看了一眼我老妈的正面。” ------------ 第270章营救计划 我以为我老妈会被我的话感动,捏捏我的肩膀之类的,但她手上没有改变一丝一毫的了力道。 她能给予我内心的温暖,但她本身依旧是冰冷的。 三个人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僵持住了,我又动了心思,对面前的女人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让我看看这张脸。” 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心魔幻化出来的,但她的脸,肯定和背后的老娘是一样的。 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红衣女依旧没有半点反应,但我老娘却马上有了动作。 捏在我肩膀上的手掌突然拿开,单手捏了个指诀。 这时候面前的红衣女终于开始动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闪,什么都没还没看清,她就已经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 “瞬移?” 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想到红衣女的身份,也就没那么震惊了。 红衣女还是保持着我老娘的样子,几个闪烁就到了小院之外,然后就直接隐没在了墙后。 我稍微有点可惜,我老娘也没能留下它,我还想进一步揭穿心魔的真面目呢。 感受着身后阴冷的气息逐渐收敛,直至消失,我老娘又一次突兀的来,突兀的离开。 过了没多大会,我的身体也恢复了行动能力,伸手入兜摸了摸红盖头,心绪杂陈。 “不对!龙敖呢?” 我这才想起来,他是和我一起出来的,但刚才我老娘出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一回头,我就看到龙敖四仰八叉的躺在佛堂门口,我再过去的时候,又往佛堂里看了看,已经恢复了真实的场景。 果然,那个干净亮堂的佛堂,才是假的。 我们这折腾了将近一宿,天都已经快亮了,我检查了一下龙敖的情况,只是晕过去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能赶紧背上他先回去。 这一路下来,我一次次感觉到快要吐血,龙敖的块头摆在那儿,重量可想而知。 我把他背回来之后,自己就力竭的瘫坐在了地上,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了好半天,我才稍微恢复了点力气,而龙敖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老弟,咱们咋回来了?我记得咱不是在佛堂吗?” 龙敖一醒来就差点把我惹毛,气鼓鼓的回了他一句:“我背你回来的,差点让我吧剩下半条命也给丢了。” 我没有和龙敖多做解释,他自己却开始回忆起来。 “昨天晚上,我记得咱们俩是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然后就一起跑出来了。我到了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为啥,脑袋一沉就啥也不知道了。” 龙敖努力回忆昨天的细节,我小心套了下话:“你只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吗?” “嗯,不然呢?”龙敖突然着急起来:“对了老弟,那个女的就是心魔吧?你是咋对付她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猜想可能是我老娘把龙敖弄晕过去的,毕竟她连我都和我正面相见,更别说是外人了。 “那个心魔,被我打跑啦,也没多厉害,就是会些迷惑人的把戏。” 我随口敷衍了几句,龙敖开始摸着光头思考,我也要隐藏我老娘的事情,就赶紧岔开了话题,正色道:“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把测量过的方位和距离进行了比对,也找到了冰妹子和小贱贱他俩的大概位置。” 一说起正事儿,龙敖也就没心思再回忆昨天自己晕过去的事情了,赶紧问我,沈沐冰和李晓健现在在哪儿?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告诉了他:“云麓大师住的那个院子!” 龙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怀疑,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在龙敖之前抢先开口:“龙大师,我知道你把云麓大师当做师长,甚至是亲人。所以我和冰妹子一早就开始怀疑他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你。但现在证据确凿了,冰妹子和小贱贱,就在云麓大师住的院子底下!” 龙敖还是难以接受的样子,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接受这件事情。 “龙大师,我也不知道云麓方丈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我们两个!” 我抬头盯着龙敖,在对视了几秒钟之后,龙敖终于点头:“行!我们去救大小姐他们,但我觉得,方丈不是坏人!” 龙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决定,已经很难得了,我也只能宽慰他:“我也希望云麓大师只是一个又秘密的好人,但愿如此吧。” 可能是因为和云仙寺感情太深的缘故,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龙敖的心思就单纯的像个小孩子。在我看来,这世上哪有什么纯粹的善恶。 安抚好龙敖之后,我开始和他制定战术。 “龙大师,我现在也只是知道冰妹子他俩在那个院子底下。但云麓大师也不怎么出来,所以想要潜入进去,就必须先把他引出来。” 我这刚起了个头,龙敖就开始使劲儿点着头说是,看样子这次真的只能全靠我一个人动脑子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但云麓现在肯定很机景,要监守着冰妹子和小贱贱,不会轻易离开房间。” 龙敖开口问了一句:“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出来?” 我听到龙敖插了句话,还有些莫名的感动,就赶紧道:“这个我来想办法,眼看着也到饭点儿了,你一会去斋房吃完饭,就想办法摸到云麓大师那边儿去。我负责把他引回来。然后你就潜入房间。” 龙敖认真听我讲述,接着问:“然后呢?” 我压低了声音:“然后你就在他房间找找机关暗门之类的,昨天晚上你去的时候,他不是说有耗子吗。现在看来,当时的声响肯定是小贱贱搞出来的。所以云麓的房间里,肯定有入口!” 把一些细节给龙敖交代好之后,我就让他先展开行动,自己又在房间里多留了一会。 我们两个最好还是分开行动才能不引人耳目,而我也要为自己调虎离山的计划尽可能的做好规划。 ------------ 第271章戏演过头了 在龙敖离开一个小时之后,我才开始动身,从桌上拿起一杯凉白开灌了几口。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水进食了,感受着一股冰凉从喉咙滑入食道,居然还有些久违的兴奋感。 从厢房出去之后,我先四下闲逛了半天,找了个香客最多的时间段,才走向了他们上香捐赠的大殿。 进去之前,我还特意整理了一下造型,不过却是把头发揉成鸡窝,身上的衣服也扯的七零八散的。 我做全了准备之后,才开始表现我的演技,装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刚一进去,我这个造型和状态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个管事的和尚也朝着我走了过来。 在他们近身之前,我就先跪倒在地,手脚并用的爬向大殿正前方那尊好几米高的金色佛像。 “佛祖!佛祖!救我啊!救我啊!” 我装出疯癫的样子,冲散人群爬过去,但这时候僧人们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施主,你这是为何?” 我看这个和尚长着一双死板严肃的嘴脸,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脸上。 “滚!我要让佛祖救我!我要人来救我,我见鬼了,见鬼了。” 严肃脸和尚明显修行还不到位,被我啐了口唾沫之后,立马脸色大变,换上怒容瞪着我。 我怕他直接给我扔出去,赶紧把准备好的‘疯言疯语’说出来。 “鬼!你们这儿有鬼!红衣服的女鬼,她要吃了我!不对,她说要先和我成亲入洞房,再吃了我,呜呜呜!” 我脑海中回忆着李晓健平时的动作举止,暗道这种耍贱装疯的活儿,还是适合他,本色出演就得了。不像我,还要努力飙演技。 严肃脸和尚看上去还是个主事儿的,冲身边几个人一使眼色,几个人就把我架了起来。 这样的事态发展绝对不行,我就又咬又踹的挣脱开来,随手抓了一个在看戏的香客,掐着他的肩膀冲着他吼叫。 “哥们,你知道吗?他们这寺院里有鬼,我看见了,我真看见了,就从东北角那个佛堂里出来的!” 这个香客被我吓傻了,哆哆嗦嗦点着头,这时候严肃脸和尚又想过来,一个原本在角落里念经的中年和尚突然走了过来。 “你去了那个佛堂?”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感觉还会这些香客好下手。来上香拜佛的,都是心存善念之人,应该不会对我太粗鲁。 于是我开始在心里点兵点将,再次挑中了一个带着俩孩子的女人。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年轻少妇看起来挺温柔的,我也不想再见沈沐冰的时候,顶着一张被抓花的脸。 我推开了来问话的中年和尚,转身又扑向那个年轻少妇,抓着她的手臂:“妹子,快跑!这寺院里有鬼,有女鬼。” 在吓唬了她几句之后,我就后悔了,她的反应还好,只是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想甩开我,但她儿子被我吓哭了,还不如他那个姐姐或者妹妹,小姑娘歪着脑袋看我,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赶紧放过了这一家三口,这时候严肃脸和尚也招呼人重新把我摁住了。 而且这家伙不止脸长的严肃,而且还下黑手在我肚子上给了一拳,完全没半点出家人的慈悲为怀。 我心中腹诽:我不就吐了你口唾沫吗,演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不过他这一拳下来,我就半天说不出话了,嗓子眼里涌上来一股子甜腥,张口吐出一道血。 这次绝对是真实的,我的内伤复发了,被几个和尚架起来,下黑手那货直接就让人‘送’我出去。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拧着脖子看着佛像:“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和红衣服的女鬼成亲!” 说完之后,刚才问我话的中年和尚就又过来了,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听他和几个年轻和尚小声说起什么‘心魔’‘佛堂’之类的字眼儿,就知道差不多已经成功了。 然后我就被抬到了大殿后面的一个储藏香烛的房间,还有人看守着我,但我这会就算是再想接着演,也没力气了。 中年和尚再次走过来,还是问我是不是去过佛堂,我没力气说话了,就咧开还挂着血的嘴冲他傻笑了两声,他只能又出去和别人商量什么去了。 我暗暗感叹,我这为了演好一出戏,差点把命都搭上了,绝对比那些个光拿钱不干事的流量明星敬业的多。 过了好半天,门口还守着人,我偷偷听他们说到已经去请云麓老和尚过来了,而且还在小声议论心魔的传说,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就是我的计划,想要引出来云麓,就必须用另一个他想要隐藏的秘密。 如果佛堂里的情况被人看到,他才真的会抓狂吧,而且昨天我和龙敖连那个入口都没封上。要是别人知道了那个甬道,依旧被困在甬道尽头的沈沐冰和李晓健,也能把他们救出来。 到了现在,我的计划施展的还算完美,最大的出入,就是我也没想到会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原以为随便装疯说几句胡话就行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云麓终于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老和尚定力真的很好,到了现在还能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先让其他围观的和尚都出去了,才过来看着我。 “云麓大师!救我!救我啊!我看见鬼了!” 我这会有伤在身,还真有点怕他会不会也给我下什么黑手,甚至怀疑他们这些和尚,是不是祖传的表面慈悲背地里凶狠。 云麓看了我好半天,才开口说话:“刘施主,为何来打扰我佛门清净之地?” 我赶紧继续装疯卖傻,但云麓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似乎已经看透了我是在演戏。 云麓也不再直接和我说话,冲着门外喊道:“把他送到老衲那里去吧,他身染心魔。出家人慈悲为怀,吾自会尝试救他性命。” “尝试?”我这才开始愣神,急声道:“不对啊,什么叫尝试?大师,你一定得救我啊。” 说完这些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入戏太深了,赶紧又呼喊其他和尚:“各位大师们,你们救我啊,我不跟他走,我哪儿也不去!” ------------ 第272章困境 云麓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念了声佛号,又对我道:“刘施主,你还是随我同去吧。” 我当然是想拒绝的,但却惊讶的发现,我身边的一切,又变成了那个明亮的佛堂。 周围的其他人一瞬间都不见了,我下意识抬头看着云麓的背影,却惊讶的发现,是我老娘的后背。 “玛德!你不会是个老妖怪吧?” 我明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在跟着他走。 到了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玩大了,我只想着云麓是潜藏在幕后的人,但却忘了一点。一般来说,这种藏的很深的大反派,几乎都是本身实力高强的角色。 我就这样一路跟着他走,心里呼唤真正的老娘:“妈呀,你还在不?要不你再救我一次,不然我这次可能真的要交代了,我还没给你拐个儿媳妇回来你。” 在一路走到云麓的住所之后,我老娘也没有现身,我也才想到,现在是青天白日的,老娘她再厉害,这个时辰也没法出来救我。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我开始想不明白云麓的身份,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人? “阿弥陀佛!刘施主交与老衲一人照看即可,汝等不可前来叨扰。” 云麓的声音再出出现,我恍了恍神,眼前的一切又都恢复了真实。 原来并不是只有我跟着云麓回来了,还有一群僧人。但听云麓的意思,他已经下令不让别人再过来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这条小命已经完全在他手上了! 这老和尚做事滴水不漏啊,要是我还能活着出去,他就是救人性命的得道高僧。要是我死在这儿,他也只需要说是自己年纪大了,能力不足。再随便装一下悲悯的样子,我死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我现在对自己的计划万分恼悔,不止是挨了揍,还可能会丢了命。 其他的和尚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我想要叫住他们,但还是说不了话。 直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我才感觉到身体恢复了行动能力,先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鲜血。 云麓已经自顾自的去开房门了,我紧张的注视着,祈祷龙敖已经救出了人,现在我三个小伙伴就在门后等着呢。说不定小贱贱还准备了棍子,等云麓一进去,就先给他一棍子砸到地上去。 但门扇打开之后,我看着里边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让我心底哇凉。 我试着往后挪了一小步,想要直接撒腿就跑,但云麓跟脑袋后边儿长了眼睛似的,提前叫住了我。 “刘施主,你有伤在身,不如还是先进来休息一下吧。” 我小心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小院中茂盛的花草丛间,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而且,只有人头,喜怒哀惧表情各异,但全都在盯着我看。 我赶紧回过头来,继续盯着云麓,他已经进入房间在蒲团上坐下,面前是一张矮脚茶桌已经另一个蒲团。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想进他的房间,但耳边开始充斥着各种鬼魅低语,肯定又是云麓搞出来的把戏。 为了不再吃苦头,我只能先进入他的房间。而在进来之后,所有的声音也就跟着消失。 云麓伸了伸手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我照做之后,他才开口,反问了我一句:“刘施主,你又是何人?” 我冷眼看着他:“这些我们初见之后就已经说过了,我是个风水师,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处理铁棺的事情。” 云麓没有任何动作,看样子也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能继续说了下去:“原以为我被人请来,是去个村子里看看风水。没曾想到,却发现这佛门圣地之中,还藏着大师这号人物。失敬!失敬!” 云麓没有理会我的讥讽,还是询问的语气:“刘施主,老衲相信你没有诓骗。但九棺之事牵连甚大,可否请刘施主停手。只要你不再接洽此事,小住几日之后,自可离去。” 我没想到他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好声好气的和我商量,想了一下,我开口问他:“我当然要走,但我的朋友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云麓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他们还需再住些时日。” 我因为他这一点停顿而心思大乱,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说话的时候为什么犹豫了?是不是已经有人出事了?是谁?”我马上想到了昨天敲墙交流的时候,愣神道:“是冰妹子?” 云麓又念了句佛号,才继续道:“刘施主无须惊慌,沈施主的情况,老衲自会处理。” “处理?”我悲怒交加,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你到底把冰妹子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她可是沈星的孙女!要是她出事了!沈星饶不了你!” 我只是下意识想搬个大人物出来威胁云麓,而他居然还真的知道沈星。 “阿弥陀佛!即便沈星前来,又能如何?老衲身为近百岁之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味:“你告诉我,冰妹子到底怎么了?不然咱们同归于尽,别以为你会点邪术就无法无天了,我敢进来,就有能和你一起死的能力!” 云麓依旧不为所动,我慢慢低头看着他:“你年龄比沈星还大,不怕他也是正常。但你知不知道御鬼第一人?我的外公,袁厉!” “原来刘施主是御鬼道之人?不过袁厉已经失踪近二十年了。” 我努力伪装自己的气势,一字一顿的道:“外公二十年前自封入棺,以千鬼炼魂!数月前铁棺现世,我和他老人家有过交流。如果他唯一的血脉,也就是我要是死了,他便会破棺而出!大杀天下!也一定能来找你报仇!你怕不怕死无所谓,反正御鬼道有的是折磨亡魂的办法。” 说到这里,云麓终于有所动容:“老衲不会伤你性命,沈家的那位女施主,也并非老衲刻意为之。而且老衲定会用尽一切方法救她。” “她到底怎么了?”我再次逼问。 云麓沉思一阵,起身看向床榻:“她们就在下方,刘施主如果真想去看她,也未尝不可。” ------------ 第273章红衣女尸 云麓自己不动,让我去掀开床板。虽然知道可能又是什么阴谋,但我挂念沈沐冰的安危,还是照做了。 掀开床铺之后,底下是空心的推拉木板,我伸手推开之后,就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我刚探着脑袋往底下看,就感觉到有人站在了我背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张熟悉但从没在现实中见过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妈?” 我脱口而出叫了一句,以往我只在梦里见过她的真容。 刚一想到这肯定又是云麓搞出来的幻觉,入口的黑洞里又伸出一只后来。 我看到我爷爷用独臂拉着我,而我老娘还帮着把我往下推。 就这样,我被他们俩给扔了下来,接连好久秒的失重感之后,我才掉进了水里。 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之后,我头顶上唯一的光亮也没了,云麓把床板给合上了。 我抬头吗骂了句脏话,赶紧从身上掏出手机照亮。万幸我落水时间不长,而且这手机还真对得起它的价钱,泡了下水还能用。 在我打开手机灯光同时,就看见堤岸之上的墙根底下,李晓健和龙敖俩人正在口对口的搞‘暧昧’,把我蕾的外焦里嫩。 游上岸之后,我又抬头嘀咕了一句:“这老秃驴的邪术能轻易的让人产生幻觉,而且是每个人心里挂念最深的人,难道这就是心魔的由来?” 我先走到龙敖和李晓健跟前,才看清他们俩的嘴上都勒住布条,手脚还被绑住了。 李晓健跟条狗似的狂蹭我大腿,我就先给他解开了。 “卧槽!终于能说话了。”李晓健涕泪横流:“封哥,你先听我解释一下,我跟敖哥是清白的。我们就是想把嘴里这块布给咬开。” 我给他手脚解开之后,就让他去解救龙敖,同时赶紧问他们:“我冰妹子呢?” 李晓健指了指我身后:“那儿呢!不过大小姐不太正常!” 我赶紧回头,借着手机的光亮,看清了整个地下空间的轮廓。 这地方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也是上圆下方的墓室形制。在正下方,一个石质的平台,四周是一个水池,把石头包裹其中。 我开始庆幸,得亏我刚才的落点是水里,要是砸石头上,说不定脑袋直接开花了。 然后我继续调整灯光,马上就找到了沈沐冰,以及另一个端坐在石台正中间的人影。 沈沐冰一直围着那个坐着的人走来走去,还不是发出诡异的笑声。 “冰妹子咋啦?” 我问了一句,李晓健急声道:“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记得自己进了佛堂,然后就晕过去了,醒过来就在这鬼地方了。然后就是大小姐也下来了,她下来就围着那具女尸又哭又笑的。” “那是一具女尸?”我回头等了李晓健一眼:“你知道那是个女尸,也不想着把冰妹子拉回来?” 李晓健摸着眼泪鼻涕:“封哥,我也想啊。这不我敖哥下来之后,我们就赶紧忙着把身上这些绳子解了,好再去救大小姐吗?” 我没再和李晓健掰扯,把手机留在岸上,又跳下水游过去。 可是刚游出去没多远,我就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拉我的脚,死命的把我往下拽。 “小贱贱,过来救我!”我只能先行呼救。 李晓健也赶紧过来了,但只是站在岸边干着急:“封哥,我游泳不行啊,你是抽筋儿了还是咋啦?” 关键时刻,还是龙敖靠谱,自己摘下解了一半的绳子,跑过来跳进了水里。 他身上的地藏王纹身似乎又发挥了作用,过来抱住我之后,脚底下拉扯我的东西也消失了。 “龙大师,咱们先去冰妹子那边。” 我和龙敖双双爬上石台,李晓健在对面岸上拿起我的手机给我们照亮。 “心魔!” 刚一上岸,龙敖就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具端坐着的女尸。 难怪李晓健大老远的就看见这是具尸体不是活人了,女尸已经风化成了干尸,整张脸都皱巴巴的。 不过女尸虽然风化严重,但身上大红色的衣服却很鲜艳。 沈沐冰这时候也挨着女尸坐下了,我不敢轻举妄动,先询问龙敖:“你刚才说了‘心魔’,是什么意思?” “心魔!她就是心魔啊!”龙敖着急忙慌的解释:“咱们俩昨天晚上不是见过她吗?还是你把她打跑的!” 我脑子里也转过弯儿来,疑声道:“你看到的红衣服女人,是她?” 这是我和龙敖没有交流清楚的事,昨天我在心魔的影响下产生了幻觉,看到的是我老娘的样子。而龙敖看到的,是这个女尸的样貌。 产生这个乌龙的原因,是因为我老娘和这位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人,穿的都是红色的衣服。 龙敖这时候也自己琢磨了半天,又补充了一句:“衣服是一样,但为昨天晚上看到的心魔,比这个死人好看。” “你看到的是她生前的样貌吧?”我随口说了一句,但马上又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具女尸是心魔的本体,你又为什么能看到她的真实样貌?” 我眼前开始模糊,这具女尸的脸快速的复原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艳女人。 “老弟!” 我听到龙敖的呼喊,肩膀也被狠狠拍了一下,又差点吐血。 不过这一下也让我清醒了过来,女尸的脸又变成了老腊肉,而我自居然走到了龙敖身前,他正用手摁着我的肩膀。 “我怎么了?” 龙敖先把我拉了回去,才告诉我:“你刚才也不知道为哈,迎着心魔就走过去了,我喊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又是幻觉?”刚才的变故让我后怕不已,不过对于龙敖的表现,我也开始捉摸不透:“龙大师,我怎么觉着你才是能够不受心魔影响的人?” 龙敖有些茫然的样子:“我不受影响吗?之前你不还让我去战胜心魔呢吗?” 我开始回想自己曾经的推测,但和事实好像并不符合。 就拿昨天晚上而言,连我老娘在场的时候,我眼中出现的依然是幻觉,只是我自己的脑子还能保持清晰而已。但龙敖直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具女尸的样子。 ------------ 第274章绣红莲 “龙大师,你昨天在甬道里也看到了一次,也是她吗?” 我继续询问,龙敖点了下头,瓮声瓮气的道:“就是她啊。” “那昨天从甬道爬上来之后,你看到的佛堂是什么样子?” 龙敖不假思索的道:“还能啥样儿?不跟咱们下去之前一样吗?”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我从龙敖把铁棺里的尸体认成二十年前的淸錾和尚开始,就认为龙敖被心魔影响了心神,看到的是幻觉,但现在看来,他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不受幻觉影响的人。 我还没想通这个问题,坐在地上的沈沐冰突然开口说话了。 “刘封!带我出去!快!” 我也没想到为什么沈沐冰又突然恢复了正常,就感激伸手去拉她:“好,冰妹子,咱们这就想办法出去。” 啪的一声重响,我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我回头无奈的看着龙敖他还是疑惑的看着我:“老弟,你老往这心魔跟前凑啥?” 龙敖的话让我猛然惊醒,我再看过去的时候,果然沈沐冰还是闭着眼睛端坐在地上,而我刚才想拉的位置,是红衣女尸。 “不行!心魔一直影响我,我随时随地会陷入幻觉之中。”我明白了其中的根由,也想到了对策:“龙大师,现在看来只有你不受心魔影响,也只有你能把冰妹子救出来了。” 龙敖也没有任何犹豫,问我:“那该咋救啊?” “带她离开这个平台!”我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第一次落水之后,并没有出现幻觉。第二次下水,并且一直看着这边的时候,才开始出现幻觉。所以产生幻觉的范围,应该是延伸到平台之外。” “但它的距离,并不足以到达对岸,所以小贱贱被困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并没有出现幻觉。” 看样子龙敖也没听太明白,不过他抓住了重点:“我把大小姐扛到和河对面就行了是吧?” 我点了下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就是这样。不过不管成还是不成,咱们也得先从这里离开,总守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女尸,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呢。” 龙敖开始行动,我不敢再看红衣女尸,就转过身去看着水面。龙敖动作很快,马上就回到了我身边。 “行了老弟,咱先走吧。” 我眼睁睁看着龙敖在腋下夹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心里就直打哆嗦。 “龙大师,你抱错了!” 我大声喊了一句,他还在用一只手挠着光头:“没错啊。” 这时候他抱着女尸突然抬起了手臂,一把抓住了我。 在努力挣扎了一阵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这只手上的*和温度。 再次一抬头,抓着我的人又变成了沈沐冰,满眼疲倦的看着我。 “冰妹子?你这回真醒了吧?” 这么短短一会的功夫,我已经被红衣女尸戏耍了好几遭,搞得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沈沐冰有气无力的道:“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先等等,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幻觉之中?”我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上回唐芸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也跟我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试探着问:“你不会也梦到和我结婚生孩子了吧?” 沈沐冰皱起眉头:“不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又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是陈玉颖!” 沈沐冰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我的失落一扫而空,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梦到结婚生孩子了?还是和陈玉颖?看来这小丫头真的变成你的噩梦了。” “我不是怕她,只是面对她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沈沐冰很认真的告诉我:“在梦里,我变成了一个男人,和陈玉颖很恩爱。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和她甜蜜的相处。” 沈沐冰说完这些之后,又沉思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对龙敖道:“放我下来。” 龙敖赶紧把沈沐冰放下了,但她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扶着我才能站住。 沈沐冰也是不记改的人,还拉着我一起回头看向红衣女尸。 “我是掉下来看到她之后,才开始做梦的,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心魔!” 沈沐冰刚才还处于梦境之中,没有听到我和龙敖的对话,但她的分析和我的想法也一模一样,只会没有留意龙敖为什么不受心魔影响。 “莲花,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沈沐冰的话题转移的有点快,我看了看四周的水面:“这个水池,看着是挺适合种点莲花的,不过这是在地下,没阳光,莲花也种不活。” 沈沐冰扯了扯我的胳膊:“我说的是她衣服上的莲花。” 我这才注意到,女尸身上的红衣,并非纯红,而是用丝线绣了很多莲花的图案。 不过因为选用的丝线也是红色,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莲花,是佛门的花吧?” 我看向龙敖,他也赶紧给出解释:“在很多佛经里都说过莲花,在我们佛门称之为莲华,很神圣。” 沈沐冰小声念叨着:“莲华,佛门!” “咱们都是被云麓老和尚扔下来的,这里是云仙寺,这女的衣服上有莲花,肯定是有关系的。”我语调很快:“但咱们是不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在我的催促下,三个人终于先返回了对岸,李晓健已经孤零零的等了我们半天。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又出啥事儿了呢。”李晓健上下打量着沈沐冰:“大小姐,你没事儿了?” 沈沐冰轻轻点头,我拉住李晓健,一把给他拽水里去了。 “封哥,你这是干啥?” 李晓健两手扒在岸上,随时景惕我再给他弄下去。 我也没再和他开玩笑,伸手把他拉了上来,笑道:“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我们仨都湿透了,你一个人穿着干衣服,不合适。” 李晓健用很小的声音嘟囔了几句,我也没听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 第275章云麓,佛还是道? 我们被困在了这个黑暗的地下空间,手机信号很差,我拨了几次才打通报景电话,但通话滋滋啦啦的。 刚说了几句话,还没来得及把我们的困境说出去,手机就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封哥!你出门不知道给手机冲好电吗?有没有带充电宝?”李晓健开始在我身上扒拉,被我一脚踹开。 我没好气的反怼他:“最起码我是唯一一个清醒着进来的,而且我在上边的时候,一直在忙着找你们,谁会看手机还有几格电?” 现在我们彻底和外界失联了,我是唯一带进来手机的一个,还没电了。 在这种环境中,我们也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就先把各自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互相参考。 李晓健已经说过他的经历,陷入幻觉之中,醒来就被绑起来扔这儿了。 第二个是沈沐冰,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也是进入了那个明亮的佛堂。 “当时我在佛堂里看到了陈玉颖,自己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的梦境接续上了。我梦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男人,跟她回了唐家,然后我们两个••••••” 沈沐冰说到这里就截然而至,李晓健抹了下哈喇子,看不到他的脸都能想到他的猥琐表情:“然后呢然后呢?你们俩有没有点激情戏?” “滚边儿去。”我在黑暗中推了他一把,给他怼墙上去了。 第三个是龙敖的经历,他把脑门拍的响亮:“按你们说的,我没有啥幻觉啊?我在方丈的院子外头溜达,被他瞅见了,就让我进屋。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在找大小姐和小贱贱,我说是。然后他就让我喝茶,我喝完之后身上就没劲儿了,他给我绑了之后扔下来了。” 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心道你可是唯一一个不受幻觉影响的人,怎么感觉比我们还废柴? 再之后我又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只是隐瞒了我老娘救了我的经过。 四个人的行动线对比之后,我们也得出了几个结论。 我开始进行总结:“首先,咱们还是先说心魔!关于心魔的传说,已经确定了是假的。这个红衣服的女尸能让人产生幻觉,云麓也有同样的手段。所以,心魔之说,完全就是他在自导自演。”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我还没有全部想到。不过其中绝对有一条,他不希望有人去咱们隔壁那条甬道,想要隐藏这个秘密。” 沈沐冰听我给她讲述了隔壁那条甬道里的情形,疑声道:“道门符篆、佛门咒印,同时出现,想要镇压的,会不会就是红衣女尸?” “没道理啊。”我开口反驳:“云麓和红衣女尸的手段一样,他俩肯定是一拨的。我在想,这女的会不会是云麓的老情人?死了之后云麓还挂念她,干脆给她放自己床底下藏着了,也算是变相的睡在一张床上下,多浪漫。” 沈沐冰也没反驳我,于是我继续说下去:“当然,云麓和女尸的关系,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我觉得,在他们两个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四鬼抬棺阵,和半条甬道里的道门符篆,是道门的手段!” 这是我一直以为最为担心的事情,现在云麓已经暴露了,但他那个同党,还没露面。 沈沐冰再次开口道:“如果,你幻想的那个认不存在,根本就没有道士呢?” 我还想拿那两样道门手段说事儿,沈沐冰就打断了我:“云麓,可能就是那个道士!从咱们第一次听到‘云仙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就讨论过,‘仙’这个字,更像道门之中的说法,而不是佛门!” 沈沐冰的话让我如醍醐灌顶一般,急声道:“对!如果把‘云仙寺’改成‘云仙观’,就顺耳多了。所以这寺院,其实是个道观?云麓也不是方丈,而是道观观主?” 我开始往这个方面想,沈沐冰趁我思考的时候继续开口:“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云仙寺已经绝对是一个寺院了。但这是除了云麓之外,其他所有人的看法。而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或者是云仙寺牵扯到道门的秘密,又是什么?” 沈沐冰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也开始琢磨:“这年头寺院和道观的差别不大吧?云麓可以自由选择做一个道观观主或者寺院方丈,但他刻意隐瞒自己的道士身份。” 刚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就闪过一道灵光。 “不对!他真正想隐藏的,不是道士的身份,也不是道观的秘密,而是地下的秘密!” 三个人齐声问我:“地下?” 我先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之前忘了告诉你们,我看出那个佛堂是一种墓室的结构。而隔壁的甬道,也是一条最初有着壁画的墓道。包括我们现在的地方,也是一个巨大的墓室!” “云仙寺底下,是一个古墓!”我继续引申自己的结论:“古代墓葬,和风水无法分割,即便是普通老百姓,只要有条件,也会为先人找一个风水先生指点墓穴。” “所以这个地方!最初,应该就是一个古墓!然后云麓发现了这一点,可能是对古墓有所企图,所以想先把地面之上占住。可兴建道观,很容易引来懂风水堪舆的道门中人。而如果是佛门,即便来再多的和尚,也很难找出来一个懂风水,能看出地下有古墓的!” 我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沈沐冰和李晓健也连连赞同,但龙敖很少见的反驳了我的猜想。 “老弟,有一个你没说对。这地方,一开始也不是平地啊。它从古时候就是寺院,四平寺啊。” 我被他一句话说愣了,但还是没有舍弃自己的猜想,猜测道:“难道说,云麓还不是第一个实施计划的人?他的那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手段,一般的道门之中也没有。会不会是,这是一个从古代就开始的盗墓团伙,很早之前就想盗掘这里的古墓。只是因为上世纪的浪潮,这个组织被迫中止了,而在时机成熟之后,云麓又回来继续老本行!” ------------ 第276章令人头疼的师姐弟 “你认为云麓是盗墓贼?“沈沐冰并不认可我的猜想:“这地下有什么值得盗掘的吗?” 李晓健一听古墓也兴奋了起来,帮我解释道:“万一早就被云麓那个财迷和尚搬空了呢?他都干了一辈子的方丈,肯定没少下来摸东西!” “一个拥有大量财富的人,可能会选择低调,但他能够低调一辈子吗?”沈沐冰继续反驳。 不过她的话也有道理,云麓都九十多岁了,要是真盗掘了大量的宝藏,为什么一辈子都过着清苦的日子? “如果他就是表面低调呢?”李晓健依然‘贼心不死’:“说不定这老和尚早在外边儿结了婚成了亲,老婆孩子都有了。” 李晓健越说越没谱,我刚想数落他两句,就突然听到一种熟悉的敲击声! “你们先别出声!”我赶紧让他们停止了争论。 安静下来之后,敲击的声音更加清晰,李晓健用很小的声音道:“难道,云麓老和尚也下来了?” 我先让他闭嘴,然后仔细聆听,在墙后隐隐有对话的声音,而且男女的声音都有,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听了一阵之后,敲击的声音停了下来,我一咬牙:“不管了,也不一定是云麓的同党!” 于是我也猛砸了几下墙壁,过了没几秒钟,对面也跟着敲墙,而且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始呼喊询问。 “你们是人是鬼?” 我乍一听还觉得这声音耳熟,有点像小孩的声音,但也没顾着多想,直接回应:“我们是人啊!我们被困在这边了,能不能帮我们把墙打开?” 对面没有再回应,但我又听到了几声强烈的撞击声。很显然,有人干了龙敖曾经干过的事情,肉体撞墙。 “刘师兄!你先躲开!我们带了炸药!” 我再次听到声音,也听出了说话人的声音,惊疑道:“是王小凤!冷家雄的那个女徒弟!”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沈沐冰拉走了,离开墙壁等了不到十秒钟,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飞溅出来的碎石,打的我脸生疼。 烟尘还没有散尽,我就留看到了高亮的手电,然后还有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 “卧槽!又来!” 我听出王小凤声音的时候,就知道乔蒙这个面冷心黑的小正太肯定也在,但也没想到他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 “别乱来!是我啊!刘封!” 我赶紧往后退,乔蒙和王小凤的身形也从烟尘中显现出来。俩人都是一身工装,背上扛着很大的兴君报。 “你们这是探险还是盗墓?是你们穿越了还是我眼瞎了?” 我见乔蒙没再继续出剑,也松了一口气,但看到这次连懂事一点的王小凤都一脸严肃的审视着我们,就觉得事情不妙。 但王小凤还是开口对我说话了:“刘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女的就是沈星的孙女?而且还故意瞒着我们?” 我知道这事儿早晚得穿帮,但没想到来的这么突兀,只能先板起脸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没错,我确实骗了你们,但也是为你们好。你们想为师父报仇,我可以理解。但冷家雄的死,不能完全怪在冰妹子身上。冷家雄当时已经身患绝症,而且最后伤了他的,是他要报复的仇人,许建国。” 我现在只能先把一切都往死人身上推,王小凤还略微思考了一下,但乔蒙完全听不进去,还是用剑对着我们:“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这时候沈沐冰也站了出来,也没有胆怯的意思。 这场面,看上去就像是三个半大孩子要打架斗殴,但再闹下去,分分钟就要出人命了。 “大小姐,你退后,我来!” 龙敖作为保镖,还很尽职,站到了沈沐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师姐弟。 “小孩,佛爷我比你大,让你用剑,咱们也算个公平吧?” 我赶紧提醒:“龙大师,这孩子用的是子母剑,而且下手特狠,招招致命。” 龙敖轻轻点了点头,眼看着一场胜负难料的对决就要开始了,王小凤突然又把乔蒙拉了回去。 “刘师兄,这是什么地方?” 我愣了下神:“云仙寺啊?你们难道真是挖地道过来的,这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王小凤开始注视着远处的水池,随口道:“我们知道这是云仙寺,但不知道为什么地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开始疑惑,王小凤为什么一直盯着远处看,小心往回看了一眼,立马觉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排披头散发的女尸站在了石台上,围着中间的红衣女尸。 “什么情况?难道一开始在水里拉我脚的,不是幻觉?” 我惊呼出声,乔蒙也回头冲王小凤说了一句:“小风,我们先杀了沈沐冰为师报仇,再寻鬼眼!”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大概,这俩孩子又是为了鬼眼而来,只是凑巧和我们撞见了。 我赶紧思考着能不动手的方法,急声道:“你们先等等,现在情况就是这样,那些个女尸随时会扑过来。咱们是不是该先解决掉她们,然后再说咱们自己的事儿?” “不行!”乔蒙直接否决,然后就拎着剑冲了上来,龙敖也一直保持着景惕,随时准备接招。 但让我们所有人傻眼的是,乔蒙拎着剑从我们所有人身边跑了出去,直奔着水池就过去了。 我擦着脑门上的汗水:“这熊孩子,死傲娇,不还是听我的话了吗?” 刚念叨了一句,我又看到乔蒙对着空气砍了几剑,然后把剑一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师父!我好想你啊!” 我随即明白了过来,这孩子不是被我忽悠过去了,而是被那些诡异的女尸迷惑了双眼,产生幻觉了。 这时候王小凤也看出了不对劲,跟着一起过去,然后••••••她就开始跟乔蒙一起跪在地上‘号丧’。 我看到这场面觉得无语,叹气道:“还是年轻啊,以为有把刀就能多牛逼了?” ------------ 第277章哄骗(一) “我没事!先救他们在说!”沈沐冰想挣脱我的手。 这时候我也看到另一边也又有了新的变故,乔蒙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之后,就从身上摸出来一颗拳头大小的东西,我看到它冒烟儿之后才反应过来。 “卧槽!这孩子身上全管制武器!” 沈沐冰见我不放他,又急声吩咐龙敖:“救人!” 龙敖也没过去,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石头扔过去,准确无误的打中了敲乔蒙的手腕。 手蕾脱手而出,呈抛物线掉进了水里,几乎是落水的同一时间,强烈的爆炸声再次传来,掀起了好几米的水花。 “还行,感觉没电视上演的那么厉害,一炸一大片。” 我捂着嗡鸣的耳朵,先拉着沈沐冰进了甬道,再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乔蒙和王小凤还没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俩人以一种似曾相识的诡异方式,慢慢爬向水里。 “龙大师,靠你了,我们过去可能也会中招。” 龙敖作为也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不会被幻觉影响的人,终于发挥了作用,过去把俩孩子抱了回来,顺带着把乔蒙的长剑也捡了回来。 我随手拿过长剑,试了几次也没找到机关,抽不出剑身里的短剑。 过了没多大会,俩孩子先后醒来,我赶紧招呼:“龙大师,摁住这小子,别再给咱们来个同归于尽。” 龙敖的力气还是足够的,李晓健帮忙把乔蒙身上的手蕾、炸药、短匕首和一把改制的小型手强给卸了下来。 我看着这个跟君火库一样的小孩,觉得头皮发麻:“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能折腾了吗?你这个年纪,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就算了。不学好,当混混我也能忍,但你这完完全全可以被定性为恐怖人员啊。” 乔蒙用怨毒的眼神瞪我,这孩子跟头野兽似的,李晓健也手贱,把他的裤腰带也给解下来才算罢休。 我又看向王小凤,她赶紧道:“我没有,是他不听话,偷偷搞了这么多东西。” “嗯,还是你乖。”我把还准备对她下手的李晓健踹到墙上,终于可以和他俩好好说话了。 我先清了清喉咙,试着化解仇怨:“你们俩也看到了吧?刚才你们差点把自己玩死,是我们冰妹子不计前嫌舍命救了你们,你们难道还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吗?而且我们冰妹子这么善良可爱有爱心,还收养了一只瞎了眼睛的老猫呢,你们真觉得她会去杀你们师父吗?另外•••••” 沈沐冰突然扯了我一把,已经不耐烦了:“先离开这儿,刚才那么大动静,云麓居然也没来查看,上面可能又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就对她道:“那你们先走,我再给这俩孩子做做思想工作,不然早晚得成了不法人员。” 沈沐冰有些担忧的样子,我笑了笑:“没事,他们不会伤害我的。而且现在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对付不了俩孩子吗?” “刘师兄,其实还有。”王小凤很自觉的把自己的佩剑也交了出来,我自己都没想到她这么主动,沈沐冰也点了点头,对她道:“看好你的师弟!” 沈沐冰和李晓健走在最前,龙敖在中间,随时过来支援我。 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了,王小凤很听话乖巧,乔蒙还是有敌意。不过这小子这会走路都得提着裤子,我就不信他还能用牙咬我。 “行了,说说吧,你们到底怎么来这儿的,又为什么这身行头?” 乔蒙冷哼了一声,王小凤给了我解释。 “是这样的刘师兄,我们俩去了趟北京,但那里高手太多,我们接触不到沈星,就先回来了。之后就听说了有个叫石瓦村的地方,挖出来九个奇怪的棺材。我们就过去查看会不会有鬼眼的下落,结果还没进村,就看到棺材被运了出来,一路到了这间寺院。我们就两套衣服,穿道袍不让进,只能穿这身在地下找鬼眼的时候穿的作战服。” 我总算听明白了,这小姑娘口齿和逻辑都很清晰。 “你这孩子看起来对我意见很大啊?”我又盯上了乔蒙。 他一副鄙夷的样子:“身为御鬼道教众,不帮同门报仇也就算了,还帮着仇人脱罪。无耻!” 我第一次被人骂‘无耻’,要不是顾及这熊孩子太凶,我真想先抽他两巴掌再说话。 “仇人?”我也跟着冷笑:“我已经说过了,冷师叔的死和沈沐冰无关。如果你非要论起来的话,他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我是看着他病发而亡的,你是不是还想把我杀了报仇?” 乔蒙依旧怨念深重:“如果我以后查到,师父的死和你也有关系的话,我会亲手替御鬼道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就你?配吗?”我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对他抛出一条信息:“看样子你还对咱们御鬼道感情深厚啊,那你知道鬼道第一人吗?” 乔蒙很干脆的道:“首领在十多年前就失踪了,而且我师父是首领的亲传弟子!” 我稍微往乔蒙跟前凑了一点儿,盯着他的侧脸,一字一顿的道:“亲传弟子又如何?今天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老娘是袁素素!既然你是冷家雄的弟子,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哼!”乔蒙习惯性的冷哼一声,终于转过脸来看我,眼中写满了惊疑:“你,你是首领的后人?你是我们师伯的儿子?” 我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除了你们两个,没人知道这件事。在我大计成功之前,别暴露我的身份,懂吗?” “什么大计?”乔蒙先是一问,然后又想起来质疑:“不对,凭什么你说事就是,我们也没见过师伯,怎么确定你就是她儿子?” 他这么一问,我还真不好证明,只能试着把我老娘的红盖头拿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个是我老娘的遗物,她和我爹成亲的时候,外公还带着你们师父去过。只是没进门,就在村口站了一会,我外公还吐了几口血。” ------------ 第278章体会不到的亲情 只见奶奶讨好的说:“你就住在一楼左边那个屋里吧,屋里挺好的,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就住在那屋子里吧。” 只见我母亲直勾勾地站在那里,望着姥姥,姥姥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在坐月子?别着凉,回去吧,一会小外孙子该闹了。” 母亲看着姥姥,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屋去了。 我忽然发现,姥姥表面虽然是很精神,其实受的伤害是严重的,我很是心痛,又看见母亲对姥姥的样子,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姥姥,我妈为什么那么对你呀?” 姥姥听得笑了: “我的傻孙子,母亲对孩子都是一往的付出,没有想让他们回报什么?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是死了,也就含笑九泉了。” 我听见姥姥这么说,我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父母都是为孩子,一往的付出,不想让孩子回抱什么?可是我的父母,为我做了什么呢?只有父亲。每年去看看我一回,可是我长这么大,母亲一回都没回姥姥家看望过我,人家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是在我这里怎么就没有呢? 说句实在的,我真不想让姥姥给奶奶借寿,我流着泪水对姥姥说道。 “姥姥,咱们村的老李头,找你来借寿,你不说是人的寿命天注定,是不可改变的吗?可是这回你违反常规,给奶奶借寿,真的可以吗?” 姥姥握着我的手说:“因为那是你的奶奶呀,也是我姑娘的另一个母亲呀,你要记住这一句话,亲情,如果人没有了亲情,和猫狗有什么分别?现在你也是半个阴阳师,知道阴阳师最标准的是什么?” 姥姥这句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姥姥微微一笑说道:“就是宽容,善良,亲情!” 我听见这两句话的味道不对,觉得心里酸酸的,落泪的说道。 “姥,咱俩回家好吗?姥爷在家还盼望着能回去呢,如果你有个好歹,你让姥爷怎么活呀?” 姥姥听得有些生气了。 “你白长到了十六七岁,还是什么都不懂,如果老了就这么回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你知道吗?母亲的生日,就是你奶奶归西的日子,怎么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再说了,如果你奶多活几年,还能帮你妈带带孩子,你妈可以跟你爸去多挣些钱,你知道这些事情吗?孙子。” 姥姥说完,不再和我说话,倒在了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好像是似乎很累了。 其实奶奶就在门外偷听,听见了姥姥这么说,露出了笑容,转身走了。 我也躺在了姥姥的旁边,流着眼泪,心里觉得很是酸痛,一会儿的功夫,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我在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面前有一个人,在看着我,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虎子,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慌忙坐了起来,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虎子伸手抓住了我的双手:“大哥哥,你怎么哭啦?” 我很是心痛地说:“我姥姥都吐血了,还要给奶奶去借寿,我担心她老人家,所以才伤心难过的。” 虎子听得皱了皱眉,说道:“你姥姥这是逆转乾坤,如果被查到了,你姥姥会损失阳寿的,遭到惩罚的。” 我听得吃了一惊。 “虎子,这可怎么办呢,姥姥不能有事儿啊,我急得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虎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微微的笑着说:“没事的大哥哥,有你弟弟我呢?姥姥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你不要再难过了,刘伟哲来了,我先隐藏起来。” 虎子说完,如同幽灵鬼魂似的,就地消失不见了。 我在床上坐着,屋里漆黑了一片,老姑和老姑父去给奶奶还阴债烧纸钱,还没有回来,可能一千块钱买的纸钱太多,一半会烧不完。 我扭头看了看姥姥,还在呼呼的睡着了,似乎睡得很香,我的心里对姥姥,感到很是不安,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才有这种反应。 虽然是姥姥睡得很香,可是她躺在那里纹丝不动,让我心里感到很是害怕,有些不安的感觉。 “咣咣!” 传来了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我坐在床上没有动,再说我也不愿意给他开这个门,我不愿意让别人进来打扰姥姥休息。 外面的人不依不饶,还在轻轻的敲门。 我听得很是心烦,刚想大声说几句,就听见刘伟哲,在外面说道: “春风…春风,你睡了吗?” 现在我心里很烦,坐在床上没有动的,也没有去给他开门。 刘伟哲说道:“静雅,你说春风,会不会跟他姥姥回去了?” 刘静雅很有自信的说:“我相信春风,绝对不会的,他就是回乡下,就是不跟我打招呼,也得跟我爸爸打招呼,他就在里面睡觉呢!” 转眼之间,老姑和老姑父都回来了,奶奶和老姑,都来到了姥姥屋里。 姥姥从炕上坐了起来,然后下地,问老姑张妙云:“你替你母亲还完阴债了吗?” 老姑说道:“还了,我害怕这些阴债有利息,我多烧了二百块钱,一共花了一千二百元,买了两大车纸,去城外空地上烧,我又找了许多人维护,害怕发生火灾。” 姥姥问老姑:“你在还阴债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谁说话?” 老姑听得喜笑颜开:“春婶,真神了,就听见有人对我说:“母亲还有六年阳寿,既然是阴债,还了一半,那就还给她一半,三年寿,如果过了三年,你再来还另一半的阴债,我在还你三年的寿命!” 姥姥听得笑了:“好了,亲家母,您的寿我给你借回了一半,等再过三年,我再来给你接另外三年寿命。” 奶奶听得感激涕零,双手拉着姥姥的手,含着眼泪说道:“谢谢了大妹子,一会儿咱们上饭店庆贺一下。” 姥姥说道:“不了,他姥爷,不会做饭,后来这些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让你儿子开车把我送回去吧,等到了三年我再来。”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转眼之间三年过去,我已经到了十九岁,读书读到了高三,还有一年毕业就进入金校了,我在金校已经挂了名,明少杰已经盼望了我三年了。 ------------ 第279章礼物的风波“一” 我在学校宿舍里床上躺着,接到了姥姥的电话,我慌忙打车到了车站,去迎接姥姥,一起来到了奶奶家。 奶奶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和姥姥,只见奶奶比以前胖多了,显得有些富态了。 奶奶握着姥姥着的手,很热情的说:“谢谢大妹子,没有忘计三年之约,来给我还阴债,借寿。” 姥姥说道:“咱们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这回去还阴债,让浩宇两口子去,必须烧一干五百元的,我再到屋里躺一会,到冥界去给你安排一下。” 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父母去给奶奶还阴债,弄出一场致命的错误,让姥姥很是棘手,奶奶也差一点儿一命呜呼。 奶奶笑着说道:“屋子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还是原先那间屋子。” 奶奶把我们让到了那屋里,只见屋里装潢一新,比原先漂亮多了。 奶奶把我们让到屋里,她就走了,可能是去安排我母亲,和我父亲去给她还阴债去了。 姥姥看见床上被褥都准备好了,就躺在了床上,我在床旁边坐下,看着姥姥休息。 没用多大一会,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阵咣咣的敲门声,把我给惊醒了,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已经快日落西山了。 只听一个女孩,在外面轻轻的说道:“春风,你来了吗?” 我听见这女孩的声音,是刘静雅的声音,可能是听见姥姥来街里了,特地从佳城赶来看姥姥,不过她这都是借口,主要还是来看我的。 我没有给他开门,我怕他打扰了我姥姥,因为人在入静过阴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人惊动,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只听外面刘静雅说道:“二叔,你说春风,是不是没有来呀?” 刘伟哲笑道:“我跟你二婶怎么能骗你呢?他可能累了,在屋里睡觉呢。” 刘静雅没有敲门,而是静静的在门旁站着等候,等待我出来。 我在床上坐着犹豫了一下,然后就下床穿上了鞋,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走出去,然后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静雅,你来啦。” 刘静雅转身对刘伟哲一笑: “二叔和二婶真的没有骗我,春风真的在屋里睡觉。” 刘静雅转过身来很不满意,的说:“你呆呀,还是傻呀,人家大老远来看你,连门都不给人家开。” 我听了很是生气: “你来看我的,我也没有请你来呀!” 刘静雅看见我生气的样子,后退了一步说道: “哎呦呦,我的网络小明星,难道也会发脾气不成?” 我听了说道:“谁让你开口就骂人的,我姥姥正在屋里过阴,给奶奶求寿,如果给惊动了,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你知道吗?” 刘静雅听得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小声说道:“我送给你一件礼物,希望你喜欢。” 她说话之间,把手中的礼盒递给了我!” 我看见这精致包装的礼盒,不由自主的一愣神:“这是什么呀,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要。” 刘静雅微笑着说道:“你真是大煞风情,人家特意给你买的,你还不愿意要。” 李梦琪走了过来,看了看我手里边的礼盒:“刘姐姐,你给春风买的什么呀?” 我第一次收到女孩给我买的礼物,而且还是精致的包装,我一看见李梦琪就有点生气,就好像有点儿不通顺,我真不想当着她的面打开。 可是李梦琪瞪着眼睛看着我的礼盒,像是很眼馋的样子,我万般无奈,只好慢慢的打开了礼盒。 我看得一下直愣住了,原来里面装的是一部,Apple/苹果iPhone11ProMax手机国行正品,我一看,这部苹果手机最低得九千多。 李梦琪忽然的大声喊叫道: “都来看呢,静雅姐,送给春风买手机了!” 李梦琪的喊声太大了,震得我耳朵嗡嗡的直响。 她这么一大喊大叫,把大姑,还有大姑父,都给喊叫了过来。 大姑父刘伟哲微笑着说道:“不要着急嘛,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就在这时,爸爸和母亲也都烧完纸回来了。 大姑说:“给你们每个人都买了一部手机,梦琪,你也过来拿一部手机吧。” 刘静雅笑着说道:“这部手机我没有让二婶花钱,是我花钱给你买的,高兴不?”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高兴!” 李梦琪看见我手里拿的苹果手机,比他们的都好,她很是眼气。 “我不要你们买的手机,我就要春风那部,静雅姐凭什么给他买,不给我买。” 姑父刘伟哲听得很是为难,过来安慰道:“那部手机是静雅,给春风买的,咱不可以要,姑父给你买的手机不一样吗?听话。” 李梦琪一跺脚:“我就不听话,我就要春风那部苹果手机。” 李梦琪刁蛮任性,李梦琪跟我同岁,都进入了高三,小时候的性格,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改,说什么就是要刘静雅,送给我那部苹果手机。 “我就要,我就要,静雅送给春风那部手机。” 只见她如同小孩似的,在地上咚咚真跺脚,撒娇耍横的要。 姑姑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我的傻侄女,那是人家静雅,买给春风的,姑姑送给你这部手机,不也一样吗?” 李梦琪在地上直跺脚,把地跺得直响,越来脾气越大了,我不在乎那部手机,在这三年以来,我协助明少杰,侦破各种的案件,得到的奖金,已经差不多接近百万了。 这是刘静雅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好转手送给他人。 到了最后姑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我说道: “那大侄子,要不然就把你那个手机,给你妹妹吧。” 我一看见李梦琪的样子就来气,别人送给我的东西,我凭什么送给你呀?再说了,姑姑给你们买的手机价格也不低,也是四五千块呢。 再说了,你李梦琪也老大不小了,都快嫁人出阁的姑娘了,还是这样刁蛮任性。 我故意和刘静雅甜蜜蜜的,来气李梦琪: “静雅,我最近手有点不听使,你把我的手机卡给我换到这部手机上。” 刘静雅听得吃了一惊,慌忙问道:“春风,你手怎么了,用不用到医院去看看?” 我笑着说道:“没有事的,只不过走路摔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我把手机,还有她给我买的手机,都递了过去,她把我手机里面的电话卡,拿了出来放到苹果手机里面。 李梦琪气得泪水如同断线珍珠似的,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前胸上。 ------------ 第280章礼物的风波“二” 姑姑知道刘静雅给我买的手机,是人家女孩的一片心意,怎么能够随便转送?如果转送了,属于不尊重人家。 “梦琪,我的好侄女,这部苹果手机也很不错呀,还是红色的,多适合小女孩佩戴呀,不要闹了,听话。等待高中毕业了,大姑再给你买好一点的。” 李梦琪跟我老姑的性格一样,人家都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干什么都刁蛮任性,她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就想气一气李梦琪,对刘静雅夸奖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黑色的手机,真好,我喜欢。” 刘静雅听见我喜欢,高兴的泪水都流下来了,因为这三年以来,我还是首次接受她的礼物,往常她也来看我,别说是送我礼物了,我连见都不见她,就是微信加好友的机会,她都没有。 其实我也不是不接受她,因为我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我要做出个成绩来,给父母和奶奶瞧一瞧,这三年以来,奶奶家我一趟都没有去,有的时候我的父母和奶奶,开车到学校去看我,都避而不见,后来他们索性就不去了。 李梦琪看见我们俩这个样子,气的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冯梦婷听说姑姑来了,慌忙跑了过来,双手拉住了姑姑的手,问道:“姐姐,民伟来了没有,他最近好吗?” 姑姑看见冯梦婷,顿时就笑了: “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一点儿也不假,这是民伟送给你的礼物。” 姑姑说着,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礼盒,递给了冯梦婷。 冯梦婷听见刘民伟给她礼物了,激动的流出了一串的泪水,这三年以来,刘民伟都没有搭理她,更别说给她打电话了。 她从大姑的手里,含着甜蜜蜜激动的泪水,打开了礼盒,原来里面放着一部,华为P40Pro+麒麟9905GSoC芯片5000万超感知徕卡五摄5G手机,还有一条金项链。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刘民伟的手电话。 她的手都哆嗦了,摁开了免提,想让我们也分享一下她的幸福。 “亲爱的,你在听吗?” 刘梦琪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可以说是有笔描,有口难诉,甜蜜蜜的泪水一滴滴的坠落在手机上。 “我在听,谢谢你民伟!” 手机里传来了刘民伟的笑声: “不用谢,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给你买个手机和金项链,是应该的,希望你喜欢。” “嗯,我喜欢,谢谢您,能够原谅我。” “本来也不是你的过错,有什么原…………” 冯梦婷要跟他说几句悄悄话,越说走得越远了,我们听不见了,从手机免提转为接听,向姑姑和姑父摆了摆手,慢悠悠的一步步的走了。 李梦琪很是眼气的望着,冯梦婷的背影,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给她手机。 我从一出生,母亲和爷爷奶奶,就说我是灾星,到了十六岁我才走进父母的家门,还被老姑揍了一顿,其实我心中,对最好的发小刘美元,始终是没有忘记,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这几年以来,我回去也没有看见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想去刘家看看,可是我又不愿意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问姥姥。 姥姥直接就告诉,说是刘美媛有男朋友,你不要去打扰人家。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过问,刘美元的一切事情,虽然十六岁的时候和她有个预约,她可能都是为了避难,再说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朦朦胧胧的。 此时我看见李梦琪,她那娇生惯养的样子,就来气我就来气,哪怕我就是不喜欢刘静雅的礼物,把它扔到垃圾箱里,我也不会给她的,惯着她那臭毛病。 我手里玩弄着刘静雅,给我买的苹果手机,刘静雅小声对我说道: “李梦琪哭的样子,真难看,挺好的女孩,一哭就丑了,如果一任性,又变八怪了。” 我看了李梦琪一眼,听得笑了,我心里觉得把李梦琪眼馋的哭了,起码我心里觉得很是过瘾,特别是对这种专横跋扈的女孩,心里更是喜悦。 姑姑笑着走了过来,说道:“你一点做哥哥的样子都没有,就让着点儿妹妹,把手机就给他呗。” 我听了说道:“这是刘静雅给我买的礼物,我凭什么给他?如果要是大姑父给你买的,你如果转手送给别人了,请问姑父该怎么想?” 我这句话了立刻把姑姑的嘴给封住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原来是春雪打来的,我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向外走去。 听见春雪急得都快哭了。 “春风,怎么办呢?公孙凤这个老匹夫,简直跟我干上了,这几年就找我别扭,这不又难为上我了。” 我心里知道,就是拥护三年前的事情,弄得他无地自容,让他在同行面前丢了脸面,所以至今,总是找春雪的毛病。 “春姐姐,你不用着急,你在哪里呢?” 春雪说道:“我在街上,老百货前面。” “好的,我马上就到,不过帮你忙可以吗,如果有奖金分一半。” 春雪听得笑了:“你个小财迷,如果你能帮助我赢了公孙凤,别说给你一半,就是全给你都可以。” 我听得手一挥,在空中打了几个手指下: “敞亮,就凭这句话,你的忙我帮定了,你等着我。” 我坐着出租车,来到了老百货,只见春雪,在那里站着等着我呢。” 我来到她面前,直截了当的说,你把事情,和案情,向我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春雪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向我讲了一遍。 我在地上来回走,沉思了一会,分析的说道: “我想整个事情是这样的,李诺诺首先杀死了李颖,然后把它的尸体。放进了冰柜冷冻了起来,所以说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像一块冷冻肉刚化似的,脖颈又被砍得乱七八糟,其实他把尸体放进了冰柜之后,他把手表拨慢了两个小时,跟两个女同学出去玩游戏,就是为了让两个女同学,替他作证而已,然后玩游戏回去以后,尸体基本上已经冻僵,很费力气的,砍掉了李颖的脑袋,把尸体放在了受害者的卫生间里,然后把脑袋放进了橱柜里,整个事情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 第281章礼物的风波“三” 春雪吃惊的看着我,很惊讶的说:“事实,就是这样的吗?” 我微微一笑的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死者的家里有冰柜,另外还有冰箱,你就没检查检查冰柜吗?” 春雪摇了摇头:“我看见冰柜是空的,所以就没有仔细检查。” 我听了说道:“你们真笨,死者李颖的脖子,被砍得乱七八糟,一定是放在冰柜里冻了,不好砍断,所以才砍得乱七八糟,然后把马超骗出来,把自己的衣服,假心假意给马超穿上,迅速把他一刀杀了,把自己的身份证,都放在了马超身上,再用刀把马超的五管都砍乱,所以你们认为死的是李诺诺,并不是马超,这样一来,咱们追捕的是一个无影的凶手,李诺诺经过美容院变成了马超,堂而皇之的逃过了法网。” 我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诺诺,不愧是京城大学的佼佼者,就连作案都这么生动,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现在已经去了美容院,成功的易容成了马超,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可真是一个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好计谋。” 我仔细的讲述的案情,再加上我多年协助金方破案,积累下来的经验,才这么分析的。 我看见春雪很仔细的听我给他讲每一个过程,微微一笑的说道。 “要说起抓犯罪者,侦破他们的过程,害得是我春风!” 春雪听得笑了:“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戴高帽了好不好?你不觉得累吗?” 我双手一抱拳: “多蒙春金管夸奖。” 春雪说道:“别跟我俩扯蛋,你说马超为什么会死?” 我微微笑道:“张冠李戴呗,我猜的不错的话,现在公孙凤调查的结果是,一个不存在的凶手,杀死了李颖,李诺诺。” 春雪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要是不找你来,我以为死者就是李诺诺了,而且并不是马超。” 我听得笑了: “这个案件,再也简单不过了,你马上叫你的手下,去妇幼保健站,调出马超和李诺诺的出生证明,上面记载着血型,然后抓住马超,验一下血型,不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吗?。” 春雪听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派别人去,人多嘴杂,弄不好传到公孙凤的耳朵里,我又输了。” 我听了说道:“我目前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去吧。” 春雪向我摆了摆手,然后走向停车位,我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我转身看见附近有个豆腐脑馆,我走了进去,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两张筋饼。 然后我转身出来,摆手上了出租车,又回到了姥姥的家里,我走到门前,就听见刘静雅对大姑说道: “李梦婷娇生惯养成性,我给春风买的东西,她凭什么要啊?那手机是我买给春风的。” 李梦琪说道:“你到我家里来了,买礼物理所应当是我的,是不是春风的,你们都在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刘静雅笑着说道:“这小别墅怎么成你家的了,难道是你爸花钱买的吗?” 李梦琪说道:“这是我大舅买的,就是我的家怎么样?” 刘静雅微笑着说道:“既然是你大舅买的,那就是这里的主人,我给他买手机有什么不对吗?何况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给他买东西理所应当。 “呜呜!” 李梦琪听得无言可对,双手捂面呜呜痛哭。 老姑对刘静雅也是无可奈何,人家必定是豪门之女,老姑就是在不讲理,也得卖给大姑,大姑父一个面子,转身安慰姑娘说道。 “姑娘啊,别闹了,那是静雅姐给她男朋友买的礼物,你不能要的,听话,跟妈咪进屋吃饭去。” 他说着拉着他姑娘进屋吃饭去了,姑姑招呼道:“静雅呀,进屋吃饭,吃完饭了再玩。” 我走到门口看了心中想到,这就是豪门和百姓的差距,如果要是我这么说,老姑说不定得说我什么呢?弄不好又得骂我几句。” 我回来都走到门口,姑姑和奶奶还有父母,都没有搭理我,我真是为姥姥叫屈,姥姥是来为奶奶借寿,结果连一个人招呼都没有。 大姑父刘伟哲看不过去了,伸手向我招呼道:“春风,吃饭了。” 我微笑着向姑父说:“姑父你先吃吧,我不饿。” 手机铃声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刚想接,只听见刘静雅笑着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如果你有事情,就打这个电话,然后用这个电话号码,加我的微信。” 我装傻充愣的说道:“打电话是需要钱的,我现在还在念书,哪来那么多钱交电话费?” 刘静雅知道我在推迟,如同花朵似的微微一笑。 “你的电话费,以后我承包了,但有一样,以后不可以不理我了。” 我刚想说声“成交”春雪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转身走出门去:“春姐姐,什么事情啊?” 春雪兴致勃勃的说:“我从妇幼保健站,调出了两个人的出生证明和血型,你说的完全正确,死者确实不是李诺诺,而是马超。” 我听了说道:“既然我分析的正确,还不赶快行动,耽误了时机,让他逃走就不好办了。” 春雪说道:“我们已经在抓捕之中,等待我的好消息。” “好了!” 我接完春雪的电话,从门外走过来的时候,只见姥姥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慌忙迎了过去:“姥姥,你起来啦。” 姥姥点了点头,目光盯在了我手机上,问道:“你换新的手机了?” 我听了说道:“是刘静雅,给我买的。” 姥姥听得很不高兴。 “不准接受女孩子的礼物,把手机还给人家。” 我听了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姥姥,我都十九了,为什么就不能有女朋友?” 姥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赶快给我还回去,又买好手机,自己买去,你又不是没有钱。” 我看了手机一眼,心里很是舍不得,姥姥的话我又不能不听,只好把电话卡取了下来,放在了原先的手机里,然后来到了刘静雅面前,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不要了,手机还给你。” 刘静雅听得都快哭了,瞪了我一眼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就丢垃圾箱里去!”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看样子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哭去了。 我转过身来,走到姥姥面前。 “姥姥,他让我把手机丢到垃圾箱里去!” ------------ 第282章天意难违“一” 其实我怎么能把手机,丢到垃圾箱里去呢,辜负了人家女孩的一片心意,我想偷偷的藏起来,以后使用的时候,姥姥就是发现了,也不能说什么了。 姥姥还没有说话,姑父刘伟哲走了过来。 “春婶,你就让春风收着吧,如果扔了的话,多伤我侄女的心呢,您看,这都是孩子一片诚意买的,我也给您老买了一部手机,希望您老接受。” 姥姥很是不开面儿的说:“我的手机去年刚买的,丢了怪可惜的,你的好意我领了,春风他喜欢,他就留着吧,我的却不要,你们不用劝我。” 大姑走了过来,含着泪水想说什么?还没等他说出来,姥姥又说话了。 “趁着现在吃饭,人都在吧?” 老姑说道:“人都在,只有我老公不在,跟他的弟弟去麻将馆,玩麻将去了。” 姥姥面沉似水,怒声吼喝道:“张浩宇,你给我过来,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我父亲弄得蒙头转向,走了过来。 “妈,怎么啦?让你老这么生气!”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我父亲脸上响起。 母亲看见父亲挨揍,慌忙跑了过来,挡在父亲前面,心疼的说道:“妈,你为何打浩宇呀?” 姥姥气得面如土色:“这个不孝的东西,我要你去给你妈烧个纸,你是不是找人帮忙燃烧的纸?” 父亲听得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顿时就蔫儿了。 “妈,那叫一千五百元钱的纸,我自己得烧到什么时候啊,所以我打电话叫我的朋友帮着烧的。” 姥姥说道:“如今你朋友帮着你烧纸钱,都叫人家老人抢去了,你说怎么办吧,阴差马上就到了,你母亲性命危在旦夕。你让我怎么救你母亲吧?” 奶奶听得一阵迷糊“咕咚”坐在了地上,顿时泪流满面。 父亲听得顿时精神崩溃,跪在了我奶奶面前:“妈,对不起,都是儿子的错!” 他说着心中悔恨难忍,双手捂面呜呜痛苦。 爷爷听得大怒,抡起手中拐杖,“叭叭”打在了父亲身上,母亲看着很是心痛,扑上前去,双手抱住了父亲。 结果母亲也替父亲挨了两下揍,他爷爷才停了下来,走到姥姥面前。 “亲家母,都是你姑爷的过错,您看还有救吗?,想想办法,帮帮忙,求求你了,亲家母。。” 姥姥说道:“你说,让我怎么办呢,阴差马上就到来,谁都挡不住,要想躲过勾魂使者,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要看亲家母的造化了,如果能躲过这次的话,可以多活十年。” 奶奶被大姑搀扶了起来,来到父亲面前,甩手就是两个耳光。 “这个不孝的东西,都不如你妹妹,烧的纸钱呢,岂能让别人帮着你烧?看样子我要跟孙子分…………” 奶奶说着哭了,来到了姥姥面前。 姥姥说道:“我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好好对待我孙子,你是怎么对待的?你们都坐在那里大口吃肉。喝酒,却把我的孙子丢在外面,不理不睬的,难道春风就不是你的孙子吗?就凭这一点,这次我不能救你,像你这样没有亲情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奶奶顿时听的傻了,这确实是她心灵的作怪,头三年前,姥姥给他借的寿,对待我只是敷衍敷衍了事,就好像我不是张家的子孙似的,说一句实在的,一想到这些,这个家我真不想回来。 父亲跪着爬到姥姥面前,双手抱着姥姥的腿,痛哭流涕地说: “妈,千错万错都是你姑爷说,希望妈再想想办法!” 我母亲也跪在了我父亲旁边,落泪的说。 “妈,我求求你了,再救救我的婆婆吧!” “啪……啪!” 两个耳光在我母亲的脸上响起,姥姥脸色气得铁青:“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难道春风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人家都说世上母爱最伟大,你的母爱哪里去了?在这么下去,你们夫妻俩会得到报应的,到老了要无家可归,你知不知道?” 姥姥骂完了父亲和母亲,拉着奶奶的手说。 “如果能躲过烟的勾魂使者,必须咱们全家人配合,才能躲过这一关,如果再有一丝的疏忽,亲家,咱们姐俩只能永别了。” 奶奶听得泪水汪汪,恨不得把儿子一脚踢到门外去,爷爷怒目而视地瞪着父亲。 父亲跪在爷爷奶奶脚下,痛哭流涕。 姥姥对父亲说到:“责任在你,赶紧起来配合我的行动。” 父亲听了立刻来了精神,从地上站了起来。 “妈,你说怎么配合?我们就这么办,全家都听从领导的指挥。” 姥姥说道:“咱们主要配合的是明天,今天的事情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从现在开始,把院门锁上,谁都不准进来,他们也不许出去,只要坚持三天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了。浩宇,你去给我买二十张黄纸,回来画符咒。” “好的,妈,我马上就去!” 老姑很是不理解,心中又有些惧怕:“为什么把院门锁上?” 姥姥答道:“一会儿我把门贴上符咒,还有墙头上,勾魂使者就进不来了,如果你出去的话,他们就可能跟进来,把你母亲的魂给抓走,如果让他们走进院子,就是谁来了都不好使。” 姥姥说完对大家讲:“如果谁缺什么?赶紧去买,个,在一个小时内必须回来,然后封门,如果赶不回来,只有三天以后再回来了,。” 奶奶大声的说道:“一个小时之后,谁要是碰那个院门,那就等于让我去死,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的,你们都自己掂量掂量,说完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转身回卧室去了。 饭还没有吃完,父亲说道:“大家都继续吃饭,整个事情都怪我呀,一千五百多元的纸钱,我自己烧得多长时间呢,所以就把朋友找来了帮忙,都是我害了妈。” 老姑说道:“三年前,我烧了一千二百元钱的纸,没有找人,也没有用别人,都是我一点一点烧的,你妹夫是找了人,我让他们看着火,害怕引起火灾,到你这里怎么就变了?如果妈咪有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刘伟哲说道:“别说的小妹,你哥哥他也不是故意的,来咱们喝酒,喝完酒就去睡觉,别妨碍了春婶做事。” 刘伟哲说完,转身对姥姥说道:“我三弟自从回去之后,这三年以来,一点毛病都没有犯,谢谢春婶,对我兄弟的救命之恩。” 只见李梦琪坐在大姑父刘伟哲身边,对刘伟龙的儿子刘俊驰,问长问短,露出了默默含情的样子,真是让我无语了。 ------------ 第283章天意难违“二”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只听见刘伟哲很不耐烦的说道:“梦琪呀,咱们先吃饭,别的事情以后再聊,好吗?” 刘静雅跟我父亲在聊天,听见刘伟哲不耐烦的声音,都愣了一下,父亲问道: “怎么啦?伟哲,这丫头怎么惹你生气了?” 刘伟哲说道:“这孩子粘牙,以后不要聊刘俊驰的事情,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心烦。” 说完气呼呼的一推饭碗,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姑看了,慌忙说道:“伟哲,伟哲,你不要生气嘛,她还是孩子,你跟她一样的干嘛?” 刘伟哲没有搭理我大姑,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关,睡觉休息去了。 我大姑父,一向脾气是很好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李梦琪一提到刘俊驰,姑父就很不爱听,露出了急躁的样子,这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让我很是不理解。 李梦琪一脸蒙圈的样子,坐在那里,差一点点没哭了,自言自语的说:“我就打听打听,刘俊驰,怎么了?” 大姑说道:“梦琪呀,你不知道,你姨夫这个侄儿,他有很严重的病,从来不接近女孩的,有一回他父亲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还没用上五分钟,噼里啪啦。就把这个女孩给打跑了,而且打得鼻青脸肿,所以说以后,没有人敢给他介绍对象,更是没有哪个女孩,跟他相处的,说一提到刘骏驰,你姨父就烦,以后在他面前,最好不要提这事。” 我在旁边看了,心里暗暗的好笑,同时我也知道大姑父,再找借口,我跟刘静雅聊天儿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她弟弟如何如何,怎么会有毛病呢? 我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吃的豆腐脑和筋饼,肚子里饱饱的,也没有心思再吃什么饭,我就去院子里,石桌旁坐着了。 “亲爱的,你出来了!” 我听见这个“亲爱的”称呼,吓了一跳,转身望去,只见刘静雅从屋里走了出来,急忙对她说道。 “你不要这种称呼,听了多难以为情啊,何况咱们年龄还小,才十九岁,要把这个劲头放在学习上,你知道吗?。” 刘静雅看见我不高兴,慌忙说道:“别不高兴嘛,我只不过开个玩笑。” 我小声的说:“本来你送我这个手机,姥姥不太同意,如果你再这么叫,咱们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以后你得小心点,别大意失荆州。” 刘静雅话题一转说道:“我在电视新闻里看见,你协助金察,破获了,一起残狐案子,我听说残狐会隐身,就像忍者似的,随时都可以隐藏在空气之中,你会吗?” 我听得笑了:“我要会隐身术的话,那就等于会了功夫,我早给人家豪门当保镖去了,就不用上学了,当保镖多挣钱呢,你说对吧?。” 刘静雅如同花朵似的一笑,显得那么洁白无瑕,花枝灿烂。 “哎呀我的天哪,人家都说你是小财迷,果然是不假,听说你作文,写得不错,可以按照这个题目,炫耀一下你自己了,不就借题发挥,出名了吗?” 我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一般的时候从不写作文,不是我不会写,而是我不愿意写,没有那份兴趣。” 刘静雅说: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爸爸和妈妈不放心,所以我才九岁上学,今年才念高三,你都十九了才念高三,难道身体也不好吗?” 我听了说道:“我们山村的孩子,上学比较晚,就上去是比较早的,一般的都十岁才上学,老实说十岁上学好,都懂事了,就不用操心了,所以,我十岁才走进校门。” 她听得笑了,我也不知道她笑什么,难道我十岁上学,就那么好笑吗? 不过很喜爱看她笑,她一笑如同花朵似的那么灿烂,我特别喜爱看,以前我和刘美元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了,也许我长大了,脑袋思想就转变了。 我一想起刘美元心里就闹心,听姥姥说,她已经结婚了,如今她才十九岁呀,此时正是女孩一缕阳光,花枝灿烂的时候,却结婚了,弄得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默默的望着天空,幻想着小时候,和刘美元玩的时光,觉得那才是天真活泼灿烂,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刘静雅看见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没话找话的说:“你为什么叫春风啊,难道叫别的名不好吗?” 我听得笑了: “这么幼稚的问题,还是你自己回答,自己吧,为什么叫刘静雅,怎么不起别的名字呢?” 刘静雅说道:“我的小名叫小雅,以后你叫我小雅就可以了,你的小名叫什么呀?以后咱们俩说话的时候,都叫小名好吗?” 我听得笑了: “我们山村,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名小名的,只有一个称呼,所以说,你以后还是叫我春风吧,没有小名的。” 刘静雅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春子吧。” 她这么一说,我觉得怪怪的,有点电视连续剧里的宫廷太监的感觉,让我有点儿不高兴。 刘静雅看见我不高兴,慌忙说道。 “小春子这个名,不是很好听的吗?怎么了?你那个样子,你是不是在你们的村子里,横着走啊。” 我听见她这么说,让我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螃蟹,干嘛横着走啊?” 刘静雅小声的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看见她认真的样子,也蛮可爱的,我知道姑父刘伟哲,这次带她来这里,主要是要我们俩培养一下感情,时间长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可是我并不那么想,虽然现在我才十九岁,但是我知道什么是缘分,什么是情感? “你说吧,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 刘静雅说:“你什么时候,能看见鬼魂的?” 我听得笑了:“这有什么好神秘的,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我的发小刘美元,她的奶奶死了以后,在头七的时候,她奶奶鬼魂回来闹,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看他很是认真的听讲,我又补充道: “一般的,人去世了,头七,都回家来看看,所以我就看见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 第284章天意难违“三 ” 刘静雅瞪着一双清如水的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我,问道: “你第一次看见鬼魂的时候,害怕吗?” 我微微一笑答道:“那时候我才十五六岁,也就是三年前,你说我怎么能不怕呢?后来就见怪不怪了,也就不害怕了,人家都说,鬼怕人,如果你胆小懦弱的话,他可能就会扑上来,如果你精神旺盛,他们就会远远的躲着你,姥姥经常给我们讲这事,所以我就知道经验了,也就不害怕了。” “唉!” 刘静雅一声长叹的说: “你知道吗?小春,其实我也能看见的,我只不过不说罢了,我以为世上,只有我能看见不一样的世界,可是没有想到,你也能看见,只可惜的是,你有个好姥姥在指导你,所以你成才有出息了,可是我叫随然是有钱的,也属于是豪门,父母也很是疼爱我,可是我没有像神仙一般的姥姥指引我。” 我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小雅,我问你件事情,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 刘静雅听得一愣神儿。 “什么事情啊?你说:” “三年以前,咱俩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更别说有一面之缘了,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 刘静雅听了说道:“我在梦里面遇见一个叫虎子的小帅哥,告诉我的。” 我忽然如梦方醒,这是虎子在给我穿针引线,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 刘静雅睁着一双漂亮俊俏的眼睛,不错眼珠的望着我,看得我有点儿发毛。 “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刘静雅小声的说道:“我求你件事情呗。” 我听了心中想到,一个豪门的千金小姐,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 “你说?” “你不要在这里上学了好吗?” 我听得一愣神: “我不在这里上学,我到哪里去上学?难道去你们佳城上学吗?” 刘静雅听得很是高兴:“聪明,一猜就对,我都对父母说好了,你转学吧,我们的学校去吧,将来也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给打断了。 “你的好意我领了,到你那里去上学吗,我就不去了,我不愿意离开姥姥。” 刘静雅听得很是不高兴,泪水汪汪说道:“你知道吗?春风,有多少男孩想接近我?主动上来跟我示好,都被我拒绝了。” “那是你的事情,到你那里上学,我还是那句话,不去,你以为给我买手机买亏了,那我就还给你,你是豪门的千金小姐,我乃是一介穷小子,咱们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上的人。” 我说话之间,把手机卡取了下来,把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我刚想转身回到姥姥屋里。 猛然之间,我看见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飘飘悠悠,如同烟雾似的女子,而且还是很漂亮那种。 看得我顿时就僵在那里,转不动身子,因为她身后出现的是一个女鬼,我更不知道她的来意,是凶还是吉? “小雅,你转身看看,谁在你身后站着呢?” 刘静雅把手机放在了我兜里。 “别像小孩似的,那么不懂事,再说了,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原来她早就看见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我望着刘静雅的背影,刚想转身回姥姥的屋里,猛然之间一道白影,在我身旁,如同闪电般经过,吓得我倒退好几步,喝道:“谁!” 我稳定了一下精神,四下望去,只见四下空荡荡的,就连人影也没有看见一个。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原来是明少杰的。 “小家伙,你来金局一趟好吗,帮我调查一个案件。” 我听得笑着说道:“如果你早一个小时打过来,也许我能出去,现在我出不去了,我姥姥在给我奶奶借寿,我父母家院门被封住了,三天之内都不准出去。 明少杰听了说道:“那怎么办呢,这个案件挺棘手的问题,在第十二中学影响很坏。” 我听得一愣,问道:“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名队这么着急,就是以前残狐的事情,我也没看见过你这么着急。” 明少杰说道:“是第十二中学,初三学生李永安被害方年十六岁,遇害之后,埋在城外的壕沟里,被野狗扒了出来。 我听了问道:“既然知道姓名,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出生的时间。” 明少杰说道:“这个,我已经在妇幼保健站调出来了,他是二零零四年出生,三月十八号晚六点二十分。” “好的,你等我的消息吧!” 我挂了电话,走进了姥姥的屋里,只见姥姥在床上躺着,睡得很是香甜,我怕别人进屋打搅我,把房门反锁上。 然后坐到了沙发上,稳定了一下精神入静,默默的喊叫道:“姐姐,姐姐!” 我只觉得眼前一亮,来到了一艘小渔船上,我向四周望去,只见江水白茫茫一片,无边无沿。 只见姐姐坐在船头上,如同花朵似的微微的笑着,说道:“你是为了查找逆子李永安,来的吧。” 我听得微微一愣:“李永安还是一个学生,方年十六岁,怎么就是逆子了?” 姐姐说道:“我给你调出这个生死簿,不过案件破了,你得后悔,这逆子该死。” 我听了说道:“不论任何人,触动了法律,那就得受到惩罚,有一句话说得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姐姐生气的说道:“你把李永安的生日时辰告诉我,如果你看完这个档案,还想汇报的话,那你就去汇报。 我对姐姐说了李永安的生辰八字,只见姐姐默念了几句,向空中一指,喝道:“疾!” 只见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屏幕,李永安的生死簿。 【李永安,是李富贵和刘秀芬夫妻之子,属于父亲失手打死逆子】。 李永安父亲李富贵,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一生人,世锦城五金百货公司员工。 李永安,锦城十二中学初三中学,在初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优秀的学生,进入初三之后,学习的成绩一落千丈。 在初二的时候,是整个班级的学习佼佼者,可是进入出山之后,忽然之间学习就不行了,这可急坏了他的父亲李富贵,还有他的母亲刘秀芬,李富贵给他们班级老师打电话,商量商量怎么能让孩子学习好。 ------------ 第285章逆子“一” 初三班级老师顾红艳很是忧心的说: “李永安同学,在初二的时候,不说是全校学习的佼佼者,但是也差不多,自从上了初三以后,上课的时候不是走神,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同学们反映,他在家里玩网络游戏。” 刘秀芬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了顾老师,我们俩都忙于工作,把孩子给疏忽了,在家里玩没玩游戏,我真的不知道。” 顾红艳批评的说:“你们两口子对孩子也太不负责任了,难怪李永安同学,学习成绩下滑,都是你们两口子疏忽造成的。” 刘秀芬跟老师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跟带班请了假,回家去看看,儿子到底在干什么? 当她悄悄的回到家里,只见儿子李永安,果然坐在电脑前面,在聚精会神的玩游戏,顿时气得她大声吼道。 “难怪你学习成绩下降,原来你天天在玩游戏,如果你这么玩儿也去,学习成绩怎么能够好?你还打不打算考大学了?” 她冲了过去,很是粗暴的把去了电脑插头,然后又把儿子臭骂了一顿,紧接着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脚。 刘秀芬这粗暴的行为,一下子把李永安给惊呆了,母亲一向最疼爱自己了,从来都舍不得打自己一下。 李永安当时就吓哆嗦了,并且也做了保证。 “妈,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玩游戏了,以后我一定上课听讲,好好学习。” 刘秀芬以为儿子才十四五岁,只要吓唬吓唬他,能够改了就好,她也就没有告诉她老公李富贵。 第二天中午,刘秀芬在单位又找借口,早早的回到了家里的,知道刚一开门,就看见儿子匆匆忙忙的拔掉电脑。 她认识到了儿子没有改,而且还在继续玩游戏,真是气急了“啪叽”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李永安被打得急了,对母亲的喊叫了起来。 “你少管我,我不就是玩一会游戏吗,怎么了?十二小那么多的学生,学习不好的那么多,也不是我一个人。” 李永安吼叫之中,摔门而出,刘秀芬。看得愣住了,望着儿时的背影,不知所措。 李永安摔门离开了家,就转进了一家网吧,竟然玩了一夜的游戏。 刘秀芬找不到了儿子,心急如焚,心中很是后悔,不该打儿子。 赶紧给她老公李富贵打个电话,不会连夜赶了回来,两个人在各个网吧寻找,整整找了一夜,也没有看见儿子的踪影。 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看见了儿子,为了不影响儿子上课,也就没有说什么,等待晚上回去,要跟孩子好好谈谈,如果这样下去,孩子的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当天晚上,跟儿子一番长谈,给他讲道理,李富贵当时就认识了错误,跪在父亲面前,泪流满面,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只见他痛哭流涕,忏悔的说道:“爸,我也想好好学习,可是心里总是想着游戏,就是停不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和手,总想玩一会。” 李富贵看见儿子承认错误了,说道:“妈打你呢,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对我们俩有什么意见呢,尽量提出来。” 李永安说的:“我就是不喜欢你们两,以长辈的权利来压我,打我……骂我。” 李福贵高兴的说道:“这才是我的儿子嘛,只要你能改正了错误,不玩游戏,爸爸就喝出一个月的工资,给你买一部好手机。” 李富贵说到做到,真的去手机店,给他买了一部华为P40Pro+麒麟9905GSoC芯片5000万超感知徕卡五摄5G手机。 可是他的好景不长,没用多长时间,用手机开始玩游戏了,可是用手机玩游戏屏幕太小,他又打开了电脑,开始上网玩大型游戏了。 把父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抛到了脑后。 李永安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不是睡觉就东张西望,班长说他,握紧拳头要揍班长。 老师顾红艳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又给他父母打电话。 “我真拿你家的李永安,没有什么办法,上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就是精神不集中,班长说他,就要打班长,他是不是又玩游戏了,你们家长咋就这样没有责任心呢?” 刘秀芬看见儿子白天并不玩游戏,他马上就明白了,可能是在半夜的时候,在偷偷的玩游戏。 在半夜的时候,她偷偷地起床,看见儿子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 刘秀芬知道打他骂他都没有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到联通,把网络给停了。 网络停了,根本难不倒李永安,在放学的时候去玩游戏,在上学的时候早一点走,去网吧玩游戏,有的时候干脆一头午就不去上课了。 半个月过后,刘秀芬接到了老师顾红艳的电话,就冷冷的说:“你家李永安,已经半个月没有上学了,给你们个金告,如果继续下去,学校只能把它开除。” 她顿时就傻眼了,好半天才放下手机,只好去附近的网吧找,连找了二十多个网吧,也没有看见儿子李永安。 她猛然想到,有一个长虹网吧,有地下室,可能儿子就在地下室玩呢。 她慌忙赶到了长虹网吧,走进了地下室,这黑暗的灯光中,看见儿子果然在那里上网呢。 刘秀芬气得面如土色,一把抓住了儿子,把他拉回了家,骂道: “永安,你连个小猫小狗都不如,小猫小狗犯了错误,教训它一回,都能记住,可是你屡教不改,你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刘秀芬抓起鞋架上的鞋,向儿子猛然打了过去。 李永安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腕,下面扑通就是一脚,把母亲踢翻在地。 “我告诉你个死老娘们,你如果再管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李永安骂完母亲,转身还想去网吧,刘秀芬忍着被儿子踢得疼痛,扑了过来。 被李永安一把抓住了头发,把她摔在了沙发上。 刘秀芬惊得目瞪口呆,往日乖巧孝顺的儿子,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大逆不道的逆子。 她只好使出最后的办法:“永安,爸妈就一个儿子,如果你再这样堕落下去,我就不活了。” 李永安很是气恼地说:“你愿意活,不活,关我屁事。” 刘秀芬对儿子的态度,彻底的绝望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墙一头撞去,她打算用一死,来挽回儿子玩游戏的痴迷。 ------------ 第286章逆子“二” 刘秀芬心中拔凉拔凉的,对,唯一的儿子,已经是绝望了,只能用自己死,来最后挽救儿子。 “咕咚” 一头撞在墙上,顿时撞的头破血流,昏死了过去。李永安看了,说道: “想用死来吓唬我,不让我玩游戏,想都不要想!” 他转身走出了,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掏出手机拨打了120,然后又去了网吧,多亏120来的及时,救了刘秀芬一命。 李富贵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到医院看见老婆在昏迷之中,对医生交代几句之后。 他回到了家里的,查看了监控,看见大逆不道的儿子,竟然一脚把母亲踢翻,然后抓住头发摔在沙发之上。 李富贵看完监控气得咬牙切齿,冲进儿子的卧室,摔了电脑,然后找了几个朋友,寻找儿子李永安,他想跟儿子算账。 李永安玩了一会游戏,心,莫名其妙的疼痛了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似的。 他知道这是要猝死的状态,为了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只好不玩游戏了,走出网吧往家走去,忽然想起母亲撞墙的事情。 他哆嗦了,心也颤抖了起来,他知道父亲不能这么放过自己,一定会找自己算账的。 “咕咚!” 吓得他精神有些崩溃,猛然地坐在了地上,直勾勾地望着小区门口,他不敢回家了。 李富贵和他的几个实在朋友,一直寻找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也没有找到李永安。 就在他着急气得咬牙的时候,小区保安来电话,说是李永安躲在他那里。 李富贵冲进了小区门卫,此时的李永安已经吓得精神崩溃,面色苍白,直勾勾的看着父亲。 李富贵抓住儿子的衣服,把他弄回了家,拿绳子五花大绑的把它捆住,最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这个逆子,我白白养活了十五六年,为了玩游戏,竟然大逆不道,殴打母亲,你说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破口大骂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李永安狼哭鬼叫,如同杀猪似的嚎叫。 楼上楼下的邻居,看见李富贵这么打儿子,害怕出现人命,都过来劝解,当他们听到了李富贵的述说,都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表示不值得同情,这样打骂母亲的逆子,以后是不会改的。 李富贵把儿子打得遍体鳞伤,然后才松开儿子,让他跪在地上反省。 可是李永安已经被网络游戏,迷得神魂颠倒,就是跪在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心里还在惦记着玩游戏,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他竟然哀求父亲说。 “爸,求求你了,就让我去玩游戏吧,如果你在不让我玩,我可能就闯不过第一百…………” 李永安这么哀求,等于是火中浇油。 李富贵被儿子气昏了头,回手抓起了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儿子的头上,顿时砸得鲜血四溅,同时也溅了他一脸鲜血。 李富贵也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他把哑铃误抓了起来,砸在了儿子的脑袋上………… 【李福贵失手误杀逆子李永安,生死簿】。 我告辞了,姐姐,慢悠悠的从幻境醒来,我的心中很是不平静,李永安痴迷网络游戏,变成了打骂母亲的逆子,到被父亲误杀。 我左思右想,还是把资料详细的写到了手机日记本上,发给了明少杰。 等办完了我的事情,不知道姥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到外面一看,姥姥正在为奶奶准备东西。 姥姥画了一些道符,把它贴在了大门上,然后姥姥又给我们每个人画了一道符。 姥姥又画了许多小符,贴在了围墙的圈圈,每隔半米就贴了一道符。 我看得很是不解,问道:“别墅四周的院墙,贴这么多符咒干嘛呀?” 姥姥一边贴符咒,一边回答道:“防御阴间勾魂使者,从墙上翻越过来,或者是穿墙而过,来勾走你奶奶的魂啊!我让他们晕头转向,墙穿不过来,门走不进去,他们就回去了。” 我听得点了点头,说道: “姥姥实在,给他们摆迷魂阵呢。” 我忽然发现刘静雅,站在附近,不错眼珠的看着我。我走过去问道: “静雅,你这是怎么了?” 刘静雅听了反问道:“这话我应该问你,你把自己反锁到屋里,出来就怪怪的,究竟怎么啦?” 我把李永安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刘静雅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她脑海之中想什么。 姥姥招呼道:“你们两个人别聊天,帮我贴一贴符咒,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我和刘静雅慌忙跑了过去,帮助姥姥,把符咒都贴到了墙上。 姥姥贴完符咒,把我拉到没有人的地方,小声的说道:“你和刘静雅,不要走得太近,你们现在还小,才十九岁,另外对你妹妹李梦琪,要好一点,她随然是任性了一点,但是骨子里不坏。” 我知道姥姥说这个道理,现在李梦琪,刁蛮任性不讲理,并不代表他以后就是坏,人有立志的晚,也有立志的早,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屋去了,就这样,大家在父母的小别墅里,不由自主的两天过去了,还剩下了最后一天。 最后的一天,两个姑姑还有父亲,爷爷奶奶的心,都莫名其妙的跳动了起来,就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似的,尤其是奶奶,吩咐大家要听姥姥的话,不可以任性妄为。 姑姑问道:“春婶,过了今天晚上,到了明天早上,我母亲还能多活三年吗?” 姥姥看了看说道:“过了今天晚上,你母亲平安无事,你还得去烧纸,这回得烧一千六百元钱的纸,你母亲才能平安无事,多活十年。” 老姑在旁边说道:“如果今天晚上谁要去碰那个墙,去开那院门,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永远也别回了。” 姑姑说道:“明天哥哥再去还阴债,我得去监工,如果母亲在,这个家还在,如果母亲没有,这个家也就没了,我不能让这个事情再发生!” 老姑说道:“姐姐说得对,咱们要让妈咪快快乐乐的,多活上几年,保住这个家,才是最重要的。” ------------ 第287章天意难违“四” 老姑望着刘静雅说道:“还有最后一个晚上,到了明天早上,你可以跟你二叔,一块儿回去了。” 刘静雅笑道:“明天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在这里挺好的,这个小城市,起码比佳市空气好多了,我还想跟着春风,去乡下玩玩呢,我想那里的空气更新鲜,也是我想去的地方,再说,也想去姥姥家看看。” 我听得愣了,和刘静雅相处,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这几年之中,她苦苦的追求,我又不忍心负了她的心意,所以接受了她的手机,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那么疯狂,还想到山村去看看,认认家门,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姥姥听了说道:“静雅,不是姥姥不让你去,我们的山区,蚊子苍蝇满地飞,一不小心就被叮个包,你乃是大家闺秀,蚊子轰轰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姑父刘伟哲也说道:“静雅,你爸爸让我领你出来,主要是来看看春婶,等待明天晚上咱们就回去了,你还得回去复习好好供客,不能拥护玩,把补课给耽误了。” 李梦琪也说道:“刘姐姐,山村那地方臭气轰轰的,蚊子苍蝇到处都是,吃什么东西一点儿也不卫生,你就不要去了。” 刘静雅听得大怒:“我去哪里,还用你管吗,别说我去山村,我就是去大山里的,跟你姓李的也没关系,你少给我叭叭。” 李梦琪可能是被刘静雅,给吓着了,站在那里望着刘静雅,呆呵呵的发愣,也不知道她想什么。 我很是佩服刘静雅,有一股女强人的味道,而李梦琪,也不知道在刘静雅面前碰了多少软钉子,他为了贪图富贵,想通过刘静雅,好去攀附刘俊驰。 李梦琪这点小心眼,怎么能骗得过刘静雅,别看她生长在豪门,依旧是看不起,那些个物质女孩。 她看着李梦琪说道:“我告诉你吧李梦琪,那点小心眼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像你这种物质女孩,我弟弟是不会喜欢的。” 刘静雅说完转身就走了。 老姑看见刘静雅,回自己卧室睡觉去了,顿时就来劲了。 “挺大个姑娘,这么没出息,就连农村的穷小子你都比不上,还哭呢,你有什么脸哭啊?” 李梦琪被母亲说的嚎啕大哭,最后干脆坐在地上,手刨脚蹬的哭,纯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 大姑说道:“大侄女儿啊,对你说实话刘俊驰,有很严重的病,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呢,如果你要是相中了,心甘情愿嫁给一个有精神病,明天打电话,就让刘静雅父亲过来,来给你定这门婚事。” 李梦琪怎么都不相信,一个豪门的少爷,怎么会有精神病呢?一定是大姨敷衍自己,她站起来看了看我大姑,去旁边站着去了。 李梦琪很是眼气的看着我,说道:“一个山沟里爬出来的土包子,凭什么能拥有豪门的女朋友?而我想拥有,就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呀?” 我一听着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我跟谁交女朋友,关她屁事,虽然是我心里这么想,但是我不愿跟她俩吵吵,站在那里闷闷地看着,不搭理她说什么? 老姑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把抓过李梦婷,推推搡搡往屋里而去。 大姑看了看姥姥,觉得李梦琪说的话。不太好听,对我又不大公平,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姥姥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母亲借完寿,明天我就回去了,没有事的,都是孩子。” 刘伟哲说道:“春婶,像春风这么精明伶俐,在这个小城市里面,也没有什么好高中老师,不如让他跟我侄女,一起去佳城念书吧。” 大姑也说:“我们那里的学习环境非常好,第二到那里去学习,还有刘静雅陪伴着,学习要平这里好得多,不知道春婶是否能够答应。” 刘伟哲说道:“如果春婶答应,我马上给大哥打电话,让他给春风安排学校。” 我姥姥说道:“不用麻烦你们了,春风离开我,舍不的,在我跟前陪伴我,如果让他走了,我就太孤了,你说我们老两口还有什么意识?所以说就不麻烦你们了。” 姥姥的说法,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我姥姥不拒绝,我就得拒绝他们,佳城,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锦城,也很是不错了。 姑父刘伟哲听见姥姥这么说,也就没有说什么,很快的日落西山,姥姥在门口布置完之后,看见老姑大姑都在,都在客厅里面坐着,吩咐的说。 “这楼里面都有厕所,今天晚上千万不可以出房门,如果你们不小心走出这个门,可能就不好办了。” 老姑点了点头:“嗯呢,我知道了。” 姥姥听了说道:“记住不要忘了,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天好像是特别黑,就连星星都看不见,就如同一口大锅扣在了上面是的,黑咕隆咚的。 大家都长在自己屋里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的在玩手机游戏,有的在看网络小说,都在找自己的乐子,消磨时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看手机没有意识,小说不愿意看,就在我闹心的时候,忽然听见院门外有动静。 我伸手推了一下:“姥姥,大门外有声音。” 姥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你听错了,闭眼睛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我是躺在床上,我只记得听着,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妈,爸,妙云,你们睡了吗,我回来了,赶快给我开门呢。” 原来是老姑父回来了,屋里的人顿时一阵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听了慌忙说道:“姥,老姑父回来了。” 老姑父喊的声非常大,就是我不说话,姥姥也听见了。 “唉!” 姥姥一声长叹,坐了起来。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是愁死我了。” 老姑父还在外面大喊大叫,我下地推开了门,看见大姑。老姑,都愁眉苦脸站在外面,爷爷奶奶也起来了,站在窗下不知所措。 大姑说道:“妹夫回来了,怎么办呢?” 姥姥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爷爷奶奶,还有大姑老姑,父亲母亲,把姥姥围在中间,想让他拿个主意怎么办? ------------ 第288章天意难违“五” 姥姥说道:“别弄出什么事来,赶赶快让他俩离开,找个旅店去住。” 父亲和爷爷奶奶,点了点头,我看了奶奶一眼,只见奶奶脸色铁青,看着老姑。 老姑一脸泪水斑斑,站在那里低头也不吱声,也不说让她老公离开,我真是服了她了,到了这紧要关头,你都喊一声呢,让他找地方睡一宿,不就完了吗?说一句话有那么费劲吗? 大姑气得脸色苍白,看了老姑一眼,和父亲下大门走去。 我看了,也随后跟了过去,快走到院门的时候,听见后面噼里啪啦的响声。 转身望去,只见爷爷奶奶在打老姑,拥护老姑不给老姑父打电话,让他离开了。 我也觉得老姑太过分了,给老姑父打个电话,把他支走不就完了吗,有那么费劲吗,也难怪爷爷奶奶打她,真是不知道轻重。 大姑和父亲走到院子中间,说道:李俊,你到哪里去了,才回来? “大姐,给我开门那,我玩了两天麻将了,都快累死了,给我开门吧,有事咱们进屋再聊。” 姑父的弟弟李友说友说:“咱们墙上贴那么多符咒干嘛?谁闹毛病了?” 父亲慌忙说道:“可不要碰那些符咒啊,碰了就完了。” 老姑父在外面很是着急:“咱们家咋的了,快给我开门了,别光说话不开门呢,我都坐了两天了,怪累的。” 听老姑父的口气很是不高兴,自己打了两天的麻将了,想回家休息一会,可是不给开门,声音有些变了。 父亲说道:“李俊呢?今天家里有点事,你不能进这个门,你找个旅店住下,明天八点多钟回来,我再跟你解释,住店多少钱?我给你。” 老姑父一听这话更着急了。 “咱家谁咋的了?怎么就不能开门了,打了两天的麻将都累死了,想好好睡一觉,去旅店我睡不习惯。” 奶奶走了过来:“李俊呢,你听妈说,你大哥还阴债没有还好,所以说今天晚上你不能进来,你找个旅店先休息一晚,今天关于到妈的性命,妈现在求求你了,你到旅店去睡一晚,明天过八点再回来。” 大姑说道:“妹夫,今天是咱妈最关键的一天,你就找个旅店凑合一宿吧,明天再回来好吗?。” 老姑父说道:“妙云干嘛呢?事先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呢?如果从墙上蹦过去,不就完了吗?” 李友说道:“既然关系到阿姨,咱们走吧,到旅店去休息。” 老姑父说:“真是的,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走了。” 老姑父说话之中,听见转身的脚步声。 奶奶怒目而视的瞪着老姑,说道:“看样子,你真没把你这个妈放在心上,你怎么就事先不给李俊打个电话?” 老姑看了奶奶一眼,嘟嘟啷啷地说道:“都那么大岁数,竟然那么怕死,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爷爷一听就急了,冲上前去就是一脚: “在说什么呢?再给我说一遍!” 老姑看了爷爷奶奶一眼,你又说话进屋去了。 奶奶很伤心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算是白疼她了, 到了这紧要关头,怎么就不给李俊打个电话呢?这要是从墙跳过来,把符咒碰掉了,不就完了吗?这姑娘我算是白养活了,宁可以让我死,也让她老公进来睡觉,我真是看透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明天我就把她赶出去。” 其实我觉得老姑做得太过分,拿手机打个电话,有那么费劲吗?早早告诉老姑父一声,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老姑父带领着弟弟李友,转身刚走不几步,就看见迎面来了两个穿黑衣服的人。 “请问,李凤家在哪里?” 老姑父未加思考,伸手一指,说道: “李凤是我丈母娘,在这院里站着呢?” 我听见老姑父刚刚说完,只见奶奶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姥姥看了大叫一声“不好,这李俊太害人了。” 父亲跪在了奶奶身旁:“妈,都是儿子不好,是我害了你老人家!” 父亲痛哭流涕地趴在奶奶睡上,老姑在屋里听见,转身扑了出来。 “妈,都是你姑爷害了你。” 姥姥“啪叽”给了她一耳光。 “李俊出去了,为何不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你知不知道,就拥护着一个电话没打,害了你的母亲,少活十年!” 事情变化得太快,顿时就把我弄蒙圈了,只见门外飘进来两个黑影,从地上抓起了奶奶的魂魄,拉着就飘走了。 姥姥贴那些符咒,根本就不管用,挡不住这两个勾魂使者。 我看见奶奶魂魄,被勾魂使者带走了,我不由得心里酸酸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父母跪在了奶奶身前,眼睛直勾勾的,蒙圈了。 姥姥伸手给奶奶把了一下脉,摇了摇头说道:“你母亲走了,准备后事吧。” 老姑如同母老虎似的,猛然拉开热门,扑向了老姑父李俊! “李俊,你害死了我母亲,我跟你拼命!” 她吼叫之中,一头撞了过去,老姑父往旁边一闪,一把抱住了老姑。 李俊露出一脸蒙圈的模样:“怎么了?妙云,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还跟我说话了呢。” 他转眼看见了我奶奶倒在地上,问道:“咱妈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 李友他是医生,顿时就明白了,说道:“我说不回来,你偏得回来,惹祸了吧。” 老姑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了头。 “我刚刚回来,怎么就惹祸了?” 老姑吼叫道: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为什么提我母亲的名字?” 李俊往旁边看,看得一头雾水: “那两个人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难道是鬼吗?” 老姑痛哭流涕地说:“哪有什么人呢?那是两个勾魂使者,把我母亲的魂魄勾走了。” 李友忽然明白了: “嫂子,家里有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事先不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声?” 老姑听得肠子都悔青了,就拥护她没有打电话告诉老公一声,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如果过去这下半夜,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奶奶就可以多活十年,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老姑父回来了。 老姑痛哭流涕,跪拜在奶奶尸体旁:“都是我不好,就一个电话没有打,害了老妈一条命,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她猛然的站了起来,一头像院墙撞去。 ------------ 第289章灵魂的报复 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老姑,小声的说道:“你可就别添乱了,老姑,如果你要是早早给姑父打个电话,怎么能够有这事发生?不知道你想什么,这个电话就这么难打。” 老姑说道:“家里穷的叮当三响,自己连个窝都没有,他还成天出去玩麻将,你说他长心了吗?” 父亲已经是精神崩溃,听见老姑的声音,猛然之间惊醒了过来。 “妈,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父亲已经失去了理智,看见没有办法跟他说话了,只有站在那里不言语了。 父亲的吼叫完毕,双手捂面,心中痛苦之极,悔恨之极,从父亲的表面就可以看出,那种痛苦和悔恨,比如万箭穿心之痛,一点也不过分。 大姑拉住父亲的胳膊,痛苦的望着地上躺着的奶奶:“妈,真的走了吗?” 父亲泪流满面,站起来说道:“妈,真得走了,都是我这个没用的儿……” 父亲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见大姑很是痛苦,双手捂面,转身就像屋里跑,结果“咕咚”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由于姑姑的冲击力太猛,把面前的人撞倒在地,紧接着脚拌她身上跌倒在地。 “咕咚!” 大姑也重重的一跤,摔在了地上。 被撞倒的人,原来是李梦琪,痛得吃牙咧嘴的,喊叫道:“大姨,你撞坏了我,妈妈,我痛。” 李梦琪望着被摔坏的地方,疼痛的泪水连连,老姑走了过来,哄道: “你姥姥去世了,听话,别闹。” 李梦琪说的:“姥姥都那么大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大…………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他的父亲,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 “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跟你妈一模一样!给老太太借寿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你们长心了吗?你把咱妈放在心上了吗?” 老姑被老姑父问得呜呜痛哭,紧接着和地上踉跄了几步,就要跌倒。 我慌忙上前搀扶老姑:“老姑,你没事吧?” 老姑哭哭啼啼的说:“你说我怎么能没事,本来你奶奶可以多活十年的,就被我这没心没肺和你爸爸的粗心大意,把你的奶奶给葬送了。” 我松开了老姑,望着痛得龇牙咧嘴的李梦琪,问道:“李梦琪,你没有事吧?” 李梦琪看了我一眼说道:“没事!” 我看见大姑还在地上坐着,很是痛苦的样子,我过去搀扶,只见大姑的双腿鲜血淋漓,流了好多血,原来大姑的双腿,被李梦琪绊倒给摔破了,所以摔得鲜血淋漓。 只见大姑两眼发直,呆呆的望着前方,老姑站在女儿背后,目光呆滞,已经神经崩溃。 就在这是,奶奶的鬼魂,忽然出现在老姑的后面,咬牙切齿的猛然一推。 只见老姑一个踉跄,“妈呀”一声惨叫,从女儿的头顶折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被摔得血流了一地。 我知道,奶奶这是回来报复老姑了,这是奶奶和老姑的事情,我站在那里没有吱声,呆呆的看着奶奶。 只见奶奶向我笑了笑,对我说道:“大孙子,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奶奶,奶奶在这里太孤独了,孙子,以前奶奶错了,奶奶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 只见奶奶说声对不起,泪流满面,隐身而去。 老姑看着地上的鲜血,双手捂面,嚎啕大哭,对李俊说道:“对不起老公,对不起老公,咱们的孩子没有了。” 老姑现在是大出血,李梦琪在地上坐着,鲜血也弄到了她的身上,看样子奶奶这一推,就没想要老姑好。 我看了一眼,然后喊叫道:“姥姥,老姑流血了!” 姥姥走过来,看完做了做眉头,也很是无奈。 大姑摔的双腿都不好使了,一瘸一拐的走到老姑面前:“老妹,你这是怎么了?” 李梦琪呜呜的痛哭,拉着母亲的手:“妈,我不是故意坐在地上拌你的,妈,你要原谅我。” 李梦琪心中这么想,其实还真的冤枉了他,这都是奶奶灵魂干的好事。 就在这时,奶奶的灵魂又出现了,来到了父亲面前,只见奶奶左右开工,一气打了父亲十多个耳光,然后来到姥姥面前,鞠了一躬,才隐身而去。 奶奶灵魂走了之后,只见父亲的左右脸,慢慢的红肿了起来。 我以为奶奶教训的对,给自己母亲借寿,竟然还能找人代替烧纸,都白活了四十多年的,难道你不知道找别人烧纸钱,自己的亲人收不到吗?真是白活了,那么大年纪。 要按照老姑的惩罚呢,比老姑轻多了,老姑却夭折了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这可真是种果得果,种因得因。 老姑的哭声,李梦琪的哭声,把左右的邻居都给惊醒了,都站在门口看热闹。 还是李友有远见,慌忙拨打了120,把老姑送进了医院。 忙活一阵子过后,看见父亲的脸肿得更厉害了,鼓鼓的,眼睛都快封喉了。 不能让奶奶的尸体,在地上躺着,姥姥张罗着,指挥众人搭起了灵棚,又找了几块木板,在灵棚里搭了个简易木床,把奶奶的尸体放了上去。 姥姥让我到医院去伺候老姑,并且吩咐我,等待奶奶出葬了之后,老姑父到医院里去了,再回来。 我听着姥姥的吩咐,也就跟着去了医院,我来到了医院,老姑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老姑父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在这里照顾好你老姑,我回去给你奶奶出殡。” 老姑父说完,心里惦记着老姑的,说完没有离去,直接坐在了那里,眼睛望着急诊室的门。 同时他也知道,父亲母亲,大姑大姑父都在家里,回去暂时也伸不上手,不如等在这里看看。 我看见老姑父,痛心的样子,我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又说回来了,谁家的孩子没了,谁不难受?而且是刺心裂骨的疼痛。 “春风,你到外面找东西擦擦鞋!” 我扭过头去一看,不知道刘静雅。什么时候也来医院了,只见她手指了,指我脚上穿的鞋。 我低下头一看,不知道我的双脚,什么时候踩到了老姑流出的血? 我看见鞋上的鲜血,也觉得很是不对劲,站起来向医院外面走去。 ------------ 第290章窝囊废 我到食杂店,买了一小盒湿纸巾,把鞋上的血擦掉了。 刘静雅看了,闷闷不乐命令的,说道:“脚踩上这种血,会倒霉运的,把鞋脱掉。”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很麻木的把鞋脱了下来,我穿着袜子站在了地上,只见她拿起我的鞋,走了几步之后“咕咚”丢进了垃圾箱,就好像是丢自己的鞋似的,看她很自然的把我鞋丢了。 然后走到了鞋店门前,此时已经是半夜,鞋店已经关门了,她使劲儿的敲了几下。 只听见里面问道:“谁呀?” 刘静雅说道:“买双鞋。” 里面的人听了,推开了门,刘静雅走了进去,一会儿拎了一双鞋出来了。 “啪叽!” 丢在了我面前,露出了一副豪门高傲的样子,瞧不起人的面容:“窝囊废,手拎着鞋,找个地方洗洗脚,去掉你身上的霉气。” 听她说这话,我心里很是不高兴,都半夜了,在医院里瞎溜达啥呀,别让保安当小偷把我抓起来。 虽然是我心里这么想,但是也不能说出来,只见刘静雅拉着我的手,七拐八拐走到卫生间,走到了洗手池子前面,命令性的说道: “发把脚抬起来放到洗手盆上,打开自来水冲冲,看你浑身上下都是灰,你脏不脏啊?” 虽然我心里很是生气,还是依着她,抬起脚来。放到了洗手盆上面,伸手打开了水龙头开关。 脚在水龙头下面冲,哗哗地冲了一会,我扭头对她说道:“你看可以了吧?” 刘静雅很是嫌弃的说道:“看你的脚那么黑,几天没洗脚了,赶快用手搓搓脚,把埋汰东西搓掉?” 我看她豪门高傲的样子很是不舒服,我把脚拿下来,湿漉漉的,穿上新买的鞋子,转身就走了,她在后面大声喊叫道:“春风,你干什么去啊?” 我也没有搭理她,我来到了急诊室,看见老姑父,还有李梦琪,李友,都坐在那里等待老姑出来。 我看见这么多人等待,我转身就走了,走出了医院,招手上了出租车,找了一家“兴旺小旅店” 倒在床上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天明,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奶奶家姥姥不让我回去,医院我更不想去,去看刘静雅那瞧不起人的样子。我只好又来到了刑侦。 走到了法医室门前,只听见春雪和一个金员在争论。 “那个嫌疑人刘勇很是有心机,如果说是张小伟还活着,审问他的好友张凯,他指定受不了咱们的审讯,一定会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另一个刑侦金员说道:“我看凶犯就是刘勇,别的人都不具备,他一定为了掩盖什么?我看一定是刘勇杀了张小伟,然后逃之夭夭了。” 春雪说道:“你们说的完全都不对,就因为屁大点的小事,一下子毁了两个人,这岂不是太草率了吗?你们不觉得有点猪的行为吗?” 一个金员说道:“对于咱们看来,确实是有点儿猪的行为,可是在当事人的眼睛里,那就大大的不同了,比如说对两个乞丐来说,好几天都没吃上一口饭了,他俩同时看见一个馒头,能不打架自相残杀,冲动吗?对于学校的一个名额来说,放在学生的眼睛里,简直就是他的命。” 春雪说道:“你说得对,但是犯罪者,对于本人的性格也是离不开的,他在学校里面,一直都是学习很好的,而且是全学校的优秀生,忽然之间,一落千丈,你说放到谁身上,谁不扭曲?所以说,胆大包天的学生,做出什么阁的事情来,也不例…………” 春雪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我,微微一笑,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的问道: “你是否来讨上回的奖金来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对呀,你不知道我是财迷吗?” 旁边一个金员说道:“春风,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像高中学生,从你的举止外表来看,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侦探。” 我听了答道:“我能够有这一天,全是你们明队所赐,现在一提起来呀,激动得泪水,哗哗的。” 春雪说道:“感动的泪水,你是得哗哗的了,我们局长说了,为了鼓励你再接再厉,决定给你分一套楼房,一百六十平方,三室一厅,足够你姥姥你姥爷来住了,另外再加上你女朋,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听得心中喜悦,扑上前去,跟春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春姐姐。” 春雪轻轻的拍了我一下:“小家伙,好好干,不要辜负了我们局长对你的一片希望。” 我行了个军礼:“是,春队。” 春雪笑道:“我现在就有一个棘手的事情,嫌疑人刘勇逃跑,你是否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把他主拿归案。” 我听了很是沉稳地说:“我刚刚来到这里,对这件事情还不熟,要马上了解一下,再做考虑。” 春雪说道:“还用去第十一高中学校吗?” 我听了慢悠悠的说道:“刚才你们议论,我也听到一些,十一高中学校,咱们暂时不要去。” 春雪问道:“想了解情况,就得在去一趟,为什么不去?” 我听了慢悠悠的说道:“暂时不用去,就当做悬案放一放,不要打草惊蛇,让他跑了就不好抓了。” 春雪听得眼珠一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轻轻地拍了两下手,称赞的说道。 “聪明,不愧是春队!” 春雪说道:“今天我挨个儿学生检查了一遍,已经闹出很大的动静了。” “我猜想这犯罪者,一定潜藏在这其中,在看咱们的笑话。” 我听了笑道:“所以说咱们要顺藤摸瓜,猛地掐住他的脑袋,我让他缩不回去。” 春雪问道:“既然是不去学校,那咱们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姐姐隐藏在空气之中,附在我耳边小声的吩咐了一阵,又塞进到我手里一样东西然后去了。 我抬起手来一看,原来是美容院的传单,我看见传单心里都明白了,原来刘勇,还怕金察抓到的,去美容院整了容,有可能变成了女性。 我把姐姐给我的美容院传单,递给了春雪。 春雪很是不理解:“你给我美容院,女子整容的传单干嘛。” 我笑着说道:“你不觉得你长得太丑了吗,应该去美容院整整容!” ------------ 第291章最窝囊的宿舍 春雪长得洁白如玉,貌美如花,可以说是刑侦里面的一朵金花,比整过容的女孩还漂亮,俊美。 她被我这一句话说得,傻了,竟然呆呆的看着我,她以为我精神出了毛病。 金员们也都在,也都愣愣的看着我,一瞬之间,我从了他们的眼中聚焦点。 我微微的笑着说道:“你们别这么愣愣的看着我,好不?刘勇。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有可能去美容院去整容,然后逃脱,我对这个疑点很大。” 金员小张说道:“我们的小侦探,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我们的春队,娇美如花,你竟然让人家去整容,你可真是一个天才幻想家。” 我听了打哈哈的笑道:“女孩为什么?都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漂亮,俊美呢,为什么不爱听别人说自己丑呢?” 春雪说道:“行了,你别为什么了。我劝你应该看看十万个为什么。” 她说着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表,然后说道:“我去一趟美容院,等调查回来,我请你和李小波,去酒店搓一顿。”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马上去找李小波。” 我转身走出了刑侦,回到了学校的宿舍,看见李小波不在,能去哪里玩呢? 我想李小波一定去了,号称网络黑客的左小龙的宿舍,上回我让他去解微型手机的锁,就一直没有看见李小波,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我走出了李小波的宿舍,往左小龙的宿舍走去,我一想起左小龙那张傲慢,狂妄的脸,我就有点儿不愿意去,可是为了找李小波,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我推开门走进他的宿舍,结果一股扑鼻的垃圾未倒,扑到了我的脸上,我低头一看,宿舍的地上,不是矿泉水瓶,就是饭盒。 只见屋里满地丢的都是垃圾,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可以说是比猪窝还埋汰,简直成了垃圾场。 我扭头往他的床上望去,只见床上乱码七糟,还扔着几条男孩女孩的裤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屋里怎么住,熏都熏死了。 屋里这种味道很是难闻,闻得我直皱眉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挺好的宿舍,竟然变成了很窝囊的猪窝,简直就是埋汰透顶了。 只见卓小龙,如同一条马猴子似的,双腿蹲在了凳子上,只见他两只漆黑的脚,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身上传来阵阵的异味,这个懒家伙,有可能一年多没洗澡了,更别说是洗脚了。 只见他的头发,如同乱草似的,乱七八糟的,不用想就知道,有很长时间没有洗头了,更是没有梳头,要不然不能那样似的。 他正在跟几个人,只见他嘴里叼着烟,撇着嘴,就好像是乞丐头似的。 李小波坐在电脑桌前,在玩电脑,一边玩一边哀求地说道:“求求你了,小龙,我们春队等着用呢,你就快一点不好吗? 原来春雪,在查找证据之中,发现了嫌疑犯刘勇的手机,苦于解不开密码,李小波自告奋勇,说是他们学校的左小龙,能够解开手机的密码。 所以说春雪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他了,可是他哪里知道,左小龙听见是刑侦队的活,就不愿意干了,推三阻四的到现在。 左小龙在李小波的催促下,只好说道:“你等我玩完这几把牌,好不好,干嘛那么着急?。” 左小龙说话之中看我走了进来,冷冷一笑说道:“这不是出了名的小侦探吗,怎么能到我这猪窝里来呢?这可是让我这猪窝蓬荜生辉呀。” 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回身都觉得不得劲,再加上满屋子的垃圾味道,这屋子真是让我没法呆,有一股要走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陪他打扑克的两边的同学,都光着膀子,浑身皮肤漆黑,看着我走了进来,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向我慢慢的走来。 “这不是春风同学吗,好久不见,怪想你的,拥抱一个?” 我伸手推开了那个埋汰鬼,冷的说道:“咱们大家都是读书人,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别那么龌龊好不好?” 左小龙听得站了起来:“哎哟哟,还跟我讲起文明来了,如今你成了小侦探,上了新闻,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最近又办什么事情呢?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啊?” 他说完伸出漆黑如同碳棒似的手,在我肩头上拍了一把,身上的异味,扑到了我的脸上,一股恶心涌上了上来,肚里的食物造反,就要吐。 我心中想到,李小波确实不是当金员的料,怎么能把手机的事情,告诉左小龙吗?这对于侦破案件来说,是很不利的。 我听得皱了皱眉头:“我才到学校宿舍里来,什么案子不案子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别听李小波那八卦嘴,如同老娘们似的,到处胡说。” 左小龙“嘿嘿”的笑着说道:“你小子还跟我保密呢,你说你浑身什么地方,我没看见过吧。” 我听得很是生气,说道:“你偷拍了我,属于是侵权,你知不知道,我请你立刻马上给我删除了。” “嘿嘿!” 朱小龙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说道: “删除,那可不行,我还想多让几个女生看一眼呢,让她们也欣赏欣赏,男人身上的风水呢。” 左小龙,别看他在学校里号称一霸,但是他从来不接近女生,他对我说要给女生看,那纯属是吓唬我。 他偷拍我的录像倒没有什么,可是他成天在男生面前,研究我什么也不穿的录像,我就感觉有很不舒服了,心里就有点愤怒,有些要揍他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李小波说道:“你玩这个号死了,被一个代号刺客的给杀了。” 左小龙听得立刻就疯了。 “我靠,我玩了这么长时间的梦幻西游,我的号从来没死过,你玩这么一会,就给我玩死了,你这叫什么手啊?” 李小波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坐在电脑前,帮左小龙又玩起了梦幻西游,可是他玩游戏的手法确实不怎么样。 左小龙双手“嘎嘎”的挠着头,只见白花花的头皮,如同雪花似的往下飘,我没见着过这么埋汰的人,都快埋汰死了,看了都让人恶心。 他望了我一眼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吧?” ------------ 第292章都是为了钱 我听了说道:“李小波不是当你说了吗?春队,让我过来看看。” 左小龙听了说道:“不就是给手机,解密码锁吗?没事,小小的活。” 李小波把手机递给了他,我看见是一部,价格不菲的新式华为手机,左小龙把手机拿在手中,摆弄了一阵说道: “看样子刘勇,对手机摆弄得挺精通,手机是加了双层密码的,不太好解,我给你清洗一下系统,然后就自然解开了。” 我听了说道: “清洗系统,是不可以的,我们要空手机没有什么用,要的是里面记载的东西。” 左小龙问道:“这么好的手机,是哪里弄来的?” 我害怕李小波说走了嘴,直接干脆的说: “是春队,在受害者身上搜到的。” “啊!” 左小龙吓得一声惊呼,手机从手中滑落,紧接着他的左手,在下面又接住了手机。 只见他“嘿嘿”冷笑了几声。 “吓着了吧?逗你玩儿呢,我怎么会害怕死人呢?” 说一句实在的,左小龙的举动,真的吓了我一跳,如果把手机给摔坏了,调不出来里面的内容,这李小波就摊上了大责任。 有一件事情我感到纳闷,刑侦人员人才济济,别说解手机了,就是保险柜都能打得开,为什么把手机给了李小波?让他来找左小龙呢,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猫呢?春雪在想什么呢? 我的心中很是烦闷,说道: “你能不能解开?如果解不开,手机就管给李小波。” 左小龙听见我这么说,慌忙点头的说。 “能能,我马上帮你解!” 左小龙说话之中,把手机连上了电脑,操作了起来,只见他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手机的锁给解开了。 左小龙翻看了一下,手机里面储存的东西,然后说道:“手机里面储存了这么多的文件夹,你能检查得过来吗?” 我听了笑道:“能不能检查的过来,那是刑侦金员的事情了,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麻烦你看看上面有没有被删除的文件,如果有,你替我把它恢复了,价钱吗,好商量。” 左小龙听见给钱,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讲究,敞亮!” 他说着检查了一遍,然后说道:“这手机里面删除了三十条信息,全部恢复吗?” 我听了说道:“全部恢复!” 左小龙听了说道:“如果全部恢复的,看着咱们都是同学的面子上,你给一百块钱吧。” 我听了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价钱好商量,我给你二百好了吧?” 左小龙听的心中喜悦:“还是春同学讲究,我马上给你恢复。” 他说话之中,点开了恢复文件的软件,过了一会儿说道: “都已经恢复了,你自己看吧!” 我看他把文件都恢复完了,用手机给他转过去,二百元钱,左小龙看见钱,喜笑颜开,把手机递给了我,这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拿着手机,坐在了旁边的床上,我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的看。 我看了半天,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用,只有一个文件,让我感到很有价值。 里面记载着,连串网络购物的数字,还有订单的号码。 我拿着手机对左小龙说的:“小龙,你给我查找一下,这网络订单,他订的是什么东西?” 几分钟以后,左小龙说道:“这是一个黑网店,主要销售人的,加快腐烂粉,还有就是粉等等!” 我一听这下可好,挖出了黑网点,我看你刘勇你往哪里跑。” 我看得心中喜悦,这都是刘勇犯罪的证据,把他抓住就凭这些证据,就可以立刻逮捕。 李小波走了过来,问道:“春风,这快速腐烂粉,还有着保鲜剂,是管什么用的呀?” 我还没有回答他,左小龙问道:“我的游戏你给玩到几级了?” 李小波说道:“我玩不下去了,你的逍遥生,被人家飞燕女给杀了。” 左小龙听得大怒:“我靠,你这是什么手啊,我这号再这么死下去,不就完了吗,赶快陪我一百块钱,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李小波撅着嘴说道:“这活干的,费力不讨好!” 我听得笑了:“谁让你爱逞能了,刑侦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你偏偏自告奋勇,这不是自找的吗?” 李小波听我说话很不顺耳,恋恋不舍地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左小龙。 左小龙把钱接了过去,看了看真假,然后用嘴吻了一下钱。 “这年头啊,都是为了钱,钱就是爸,钱就是娘!” 现在我很是佩服,刘勇的智商,他买这些快速腐烂粉,还有保鲜剂,他犯完罪之后,就是用这些东西,来扰乱法医的视线。 还有就是这些,如果犯罪者,易容技术高超的话,就可以像孙悟空似的,随随便便就可以变成一个人,去兴风作浪,完事之后,就可以恢复面目,抛脱法网。 这样的人太可恶,不论如何,也要把它捉拿归案,不能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刘勇这份网上订单,就是他最好直接的证据,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易容,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是一大绝技,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现在不论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总算这事有一点眉目了,李小波可以说是完成了这份业务,对春雪有个交代了。 左小龙了走到我面前,套近乎的说:“老同学,还需要什么帮助?” 我听了说道:“你能把手机连电脑,解除手机的密码的手艺,教教我吗?” 左小龙听得笑了: “春风,你也太不讲究了吧,我帮你们破结了手机密码,你就来抢我的饭碗,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了?” 我听了笑道:“既然老同学不被传给我,那就帮我个忙吧。” 左小龙听得一愣: “帮什么忙?请你说来!” 我伏在他耳边,小声如此如此的吩咐了一遍。 左小龙听了笑道:“你让我把这订单,以假乱真,那可就不是帮一个忙,等于帮你好几个个忙。” 还有一个就是你:“你要到处去发网帖,把刘勇杀人的案件,到处去张贴,然后你提到我如何如何勇敢,协助金方机智破案,把我弄得越火越好。” 我向他提出这个条件,因为我知道刘勇已经化妆成别人了,所以说我要钓鱼,把刘勇给调出来,另外也是给我父母看看,让他们去后悔。 可是哪里想到,这么做我还是错了,因为我父母忙着给奶奶出殡,怎么能够有时间看网帖呢? ------------ 第293章钱的魅力 左小龙听得眼睛瞪得溜溜圆,如同活见鬼似的: “我说春风,现在你已经是网红了,难道你还想当侦探网红啊?” 我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聪明,你说对了。” 左小龙把手往前一伸。我知道他又想要钱,我伏在他耳边说道,如果我真的能红起来,我给你五千,你看怎么样?” 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能能,翻一翻,少了免谈!” 我听了说道:“我先给你一千块钱的押金,如果是成了,我付全款。” 左小龙看着我笑道: “看样子你在刑侦很是吃力呀,你这是在找助力,来推动自己前进。” 我听了笑道:“你别管我借不借力,推不推,你给个痛快话,能不能成交吧。” 左小龙手在空中一甩,打出了好几个手指响,然后说道:“Ok,小菜一碟,定金到了,马上动工。” 我听了之后,用手机给他转过去,一千元钱,左小龙看见钱,马上眼睛就亮了。 李小波提醒的说:“春风,这样不好吧,明队交代说,没有侦破的案件,是不得外传的。” 我向他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事的,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会理解的。” 左小龙说道:“春风,平时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两下子,你让我帮你这么多忙,你那点费用是不够的,你不打算另外谢谢我呀?” 我听得感到很为难,给他一万元的宣传费,他似乎还嫌弃少。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改天请你去酒楼喝酒,吃大餐怎么样?” 左小龙听的直摇头。 “喝酒大大的不行,一点儿都不实惠,你还是来点实惠的,好不?” 我听了说道:“我再给你加点辛苦费,你看这回行了吧?” 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其实就是冲我要钱,如果能买来网红,那也很是不错的事情。 左小龙听得眼睛放出了光,不错眼珠的盯着我问道:“你给我加多少辛苦费?” 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元怎么样,再多我也没有了。” 左小龙听得立刻眉开眼笑。 “Ok……成交!” 左小龙,他不能不成交,和我谈成了这比网络买卖,他可以赚一万两千元钱,可以说是发了一笔小财,起码他一年的学费用不了了。 李小波看得很是不满意:“我靠,对别人出手这么阔绰,就跟我俩哭穷,平时出去吃饭,净吃蔬菜,连一点肉都舍不得要。” 我听了笑道:“你胖得都快成猪了,还想吃肉,如果你再胖的话,你就彻底没有进金校的资格了。” 李小波说道:“我家虽然是败落了,可是我姑姑非常疼我,每回去都给我熬鸡汤,硬是把我喝成这个样子,没招啊,眼泪哗哗的。” 我听了很是眼气的说:“竟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要这样爱的关怀,还没有呢。” 我答应了左小龙,等待我成名之后,立刻就付款,可是我银行存着一百万的现金,我不能动,流着以后还得用呢,弄不好我还得从姥姥要钱。 左小龙说道:“到时候你没有钱不要紧,你把衣裳都脱了,让我痛痛快快的拍个录像,我就不要你的钱了。” 我听了说道:“你这小子真够龌龊的,什么事儿都想干。” 左小龙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要你拿不出来钱,就做我的妹夫。” 我听得差点没吐了,他都这么埋汰,他妹妹说不上什么样呢,有可能,还没有老母猪干净呢。 左小龙看我没有说话,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我一听他说这话,我恨不得找条江跳下去,人家都说看对象,先看大舅哥,左小龙这么窝囊,估计他的妹妹,干净不到哪里去。 李小波看见事情不好,慌忙说道:“春风,没有什么事,我可要走了。” 气得我脸色苍白,这东西也太不讲究了,我到了落难的时候,他却要逃跑,这可真是人心隔肚皮。 我一把抓住了他: “你别走,留下来陪我,一起度过难关。” 李小波听得呲牙咧嘴,还怕左小龙,把妹妹在塞给他,但是他也不好意思推脱,只好留了下来。 一直等到了中午,左小龙才把帖子,都发出去了一半,我在网络上渐渐的有了一点名气。 左小龙擦擦脸上的汗珠,抬头对我说道:“你们俩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别忘了红红火火的时候,给我钱。” 向他点了点头说道:“OK!” 我说着领着李小波,很快的离开了。脏兮兮臭味满天的卧室。 我走出了左小龙的卧室,顿时有点要吐的感觉,说一句实话,屋里的垃圾味道,还没有尸体味道好闻呢,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屋里怎么呆?就是熏也熏死了。 我来到宿舍外面,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从兜里掏出手机,刚想给姥姥打电话,想问问奶奶出殡的事情,出得怎么样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看见是春雪的电话,说是请我们俩出去吃饭。 我带领着李小波走出校园门口,只见春雪驾驶证着一辆金车,来到我们两个人面前停下。 校园里面的学生,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望来,李小波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向他们挥了挥手。 春雪看了李小波一眼,很严肃地说:“我劝你赶快减肥吧,要不然你难以走进金校,高中毕业于后,你要是不去上大学,你可能就被淘汰了。” 李小波很是懊悔的说道:“都是我姑姑害的,让我长了一身肥肉,等我回去找她算账。” 春雪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想找你姑姑算账,赶快下去,我和春风好去吃饭。” 李小波笑着说道:“别呀,春队,等待咱们吃完饭了,再去找我姑姑也不迟。” 他刚刚说完,看见春雪这辆金车是新的,问道: “春队,这辆金车,是新买的吧?” 春雪笑眯眯的说道:“听你啰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正经话,局里说我破案有功,给我分配了一辆新金车,哪天我带你们兜兜风。” 我们来到一家烧烤店,春雪要了五十串烤兔肉,十罐啤酒。 我们俩早已经饿了,也不跟春雪客气了,拿起兔肉串,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春雪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慢悠悠的,很文明的吃着兔肉串,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啤酒。 我看见她文文静静的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吃了,也只好装作文明了起来。 ------------ 第294章还是没有躲过去 “春姐,你怎么不多吃点啊?难道是心里有事,吃不下去吗?” 春雪听了笑道:“没有什么事啊,我看李小波吃的那么香,很是羡慕,我们做刑侦的,平时吃饭,就没有什么规律,饥一顿饱一顿的,有的时候一宿睡不着,所以弄得就没有什么胃口了,这顿饭主要是慰劳你们俩的。” 我听得一愣神,也有点蒙圈: “这顿饭,慰劳我们俩,为什么呢?” 春雪笑道:“我怕你这小财迷从我要钱哪,溜须,溜须,拍拍马屁,那是必须的。” 我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啤酒,吃着兔肉串,李小波话题一转说道: “春雪姐姐,你当这队长够辛苦的,你干嘛要做金察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贫困家庭出身,不至于为了这份死工资,一天累死累活的吧。” 春雪如同一朵鲜花似的,微微的一笑,我看得呆呆一愣,酒到了嘴边,我竟然忘了喝。 只听她说道:“做一名金察,虽然是挣不了多少钱,但是我喜欢金察威风凛然,浩然正气的样子,我上学的时候就羡慕这一行职业,直到我穿上了金服,我才从我的梦中惊醒,在党旗下发誓,做一名人民的好公仆,为百姓服务,才是我一生的理想。” 就在这时候,有几个扛水泥的女孩,在烧烤店门口路过,只见她们浑身上下都是水泥,就连脸上都是,也看不出来她们的模样,是丑还是俊。 我看其中一个女孩好熟悉的身影,那么眼熟,我忽然心里一阵的跳动,这不是刘美元吗? 我慌忙放下易拉罐啤酒,跑了出去,我很想喊陈美元,可是又怕弄错了,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远去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流下两行酸酸的泪水。 只见熟悉身影的女孩,转身回头看了我一眼,只见她满脸都是水泥,如果她要不是留着女孩的头发,都得以为她是男孩呢。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连忙回过身去,急匆匆的走了。 我看到了熟悉扛水泥女孩的熟悉身影,我的心里很是不平静,难道她真的是刘美元吗? 我脑海里翻腾着,回到了餐桌,春雪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小波好像知道我的心思,慌忙话题一转说道。 “春姐原来是大家闺秀,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春雪苦苦的一笑。 “只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才能够改变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春雪也有她的苦处,只见她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水,说道: “往事如烟,不说了,我刚刚去一趟美容院,果然让你这小侦探说对了,刘勇,果然做了整容手术,而且变了性,他已经变成了女孩,可是美容院没有留下他的相片,就连底板都被他买走了。” 李小波说道:“虽然他脸能整容成女孩,可是他的大手大脚,不至于能变成像女孩似的小手小脚吧,难道手脚也能手术整理吗?。” 我吃了一个串说道: “你的思路和想法,跟猪的思想差不多。” 李小波听得有些急了: “什么?跟猪的思想差不多,你干脆骂我是猪得了。” 春雪没有搭理李小波说什么?说道: “我到十一高中,仔细的调查过,没有发现过什么破绽,而是第三高中,来了一个女生,说话有些男孩声音,就像电视剧里面的太监声音似的,而且成天戴着手套,从她走入第三高中,没有人看见过她摘过手套。” 我听得来了兴趣: “学校来个学生很正常,只不过她有些男孩的声音,说话像太监似的,这就不正常了。 李小波说道:“他的面目可以改变,身子也可以变成女孩的身子,但是他的手脚变不了,他的血液变不了,血型是永远变不了的。 我听得笑了。 “男子不一定都大手大脚的,比如说我,我的手脚比女孩的手脚还小,你说对了一件事情就是,他的DNA永远不会改变。” 春雪长得很是漂亮俊美,可是她的手指细长,不比哪个男孩小,他把手伸到李小波面前。 “你看我的手,比你们男孩的手小吗?只不过手指有些细点罢了,所以从手脚上看,那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只是验证DNA的时候,能检验出来你是男是女。” 我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的美容院,可以给人整容,把老头变成小伙,把老太太变成少女,也可以变成男孩,他的手脚也可以手术,变成小手或者是小脚。” 李小波听得惊呼了,起来: “我的天哪,现在的医学太发达了,竟然能把天然的给改变了,可是改变却是有理了,得需要一大笔的费用,这笔钱从哪里来?” 我喝了两罐啤酒,又吃了二十多个串,然后对春雪说道:“你们的思路不对,你马上调查调查张小伟和张凯的家庭背景,不一切暝目了言了吗?” 春雪点了点头,说: “我明白了,吃完了你就回去吧,你奶奶在出殡,你姑姑在住院,有事电话联系。” 我站了起来,向他们两个人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烧烤店,回到了医院。 只见姑姑已经脱离了危险,李梦琪坐在床前,还有就是刘静雅,在床前陪伴。 刘静雅看见我回来了,立时就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笑着说道: “你以为跑了,就能摆脱得了洗脚吗?” 他说着从病床底下拿出了,一塑料盆,盆里面装着一双新鞋。 原来我走了之后,他又去给我买了一双鞋,并且买了一个塑料盆,在医院里等,待我回来。 一手拿着塑料盆,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又来到了洗手间,把鞋拿出来放在地上。 然后去水龙头接了一盆水,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亲爱的,把鞋脱了,把脚放进去吧?” 他这么一叫,把我吓了一跳,我现在虽然是不满二十岁,就是过了二十岁,我也没有看中刘静雅,因为她是豪门的千金小姐,和我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怎么能够走到一起去。 “你别这么叫好不好?叫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静雅如同花朵似的微微一笑道: “你不让我这么叫也可以,那你必须乖乖听话,把鞋脱下来,把脚放到盆里?” 命苦啊还是没有躲过去,被洗脚的命运。 ------------ 第295章情爱无价 刘静雅找了一个凳子,让我坐了下来,把水盆放在了我面前,然后伸手给我,轻轻的脱去了鞋。 我知道她要给我洗脚,我慌忙说道:“我的脚不埋汰,也没有什么灰,不用你给我洗,我自己搓搓就行了。” 刘静雅瞪了我一眼说道:“埋汰鬼,就是埋汰鬼,窝囊废就是窝囊废,这脚埋汰的都快扒下来一层了,还说没有灰。” 她接下来的动作,把我惊得呆住了,竟然伸手把我的双脚摁在了水盆里,然后轻轻的给我搓脚。 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人家可是豪门千金小姐,竟然给我洗脚,这不是梦想和天方夜谭吗?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在确实在给我洗脚,我从小长到大,只有姥姥和姥爷给我洗过脚,别人从来没有过。 让我感动的是,豪门小姐给我洗脚,我流下两行热泪,别看我快到了二十岁,应该有女朋友的阶段了,可是我心里装的不是她,而是刘美元。 可是听了姥姥说,刘美元已经结婚了,既然是结婚了,我在烧烤店门口看见,扛水泥的女孩又是谁呢?她的身体怎么那么像刘美元呢,这件事情我要是不弄清楚,我的心里总是不得安宁。 可是在偌大的锦城市里,有成千上万个装卸工,又到哪里去寻找呢? 一会儿的工夫,刘静雅给我洗完脚,掏出纸巾给我擦干,然后给我穿上袜子,最后又给我穿上了新买的鞋。 她微微的一笑,伏在我耳旁说道:“是不是很幸福,幸福得要哭。” 我站了起来,张开双手,拥抱了她一下,流着泪水说道:“谢谢你给我洗脚,我不会忘记的。” 我头一次拥抱她,刘静雅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看着我。” 我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咱们年纪还小,还不到二十岁,把这精力用到学习上,古人说得好,是婚姻棒打不散,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等到咱们俩都进了金校,共同合作,不是更愉快吗?。” 刘静雅听得落泪的说:“我知道你心里装的是刘美元,也是你的发小,所以你念念不忘,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呀。” 我听了默默的低下头去,刘静雅说道:“我给你洗个脚,竟然回想起那么多的往事,难道你长这么大,只有你姥姥和你姥爷,别人没给你洗过脚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刘静雅小声的说道:“你就偷着乐去吧,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给别人买过东西,更别说是给人家洗脚了。” 我刚想说话,我的目光顺着厕所的门往里望去,我看见厕所里面一个女孩的头,陪着瀑布般的黑发,后脑勺对着我,看不到她的面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男厕所,怎么会有女孩的头伸出来呢。 只见女孩的头发,被窗外的风吹的,飘出了厕所,栅栏外面。 厕所的栅栏足足有两米高,竟然能伸出头来,这可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我目视了一下高渡,厕所里面的女孩,起码身高得有两米一,如果没有两米高,那就是一个头吊在那里! 我惊魂的叫了一声:“有鬼!” 一个鬼的头颅,在半空飘不着,我还是初次看见,所以有些惊慌。 刘静雅其实她也能看见,跟我是一样的,都长着一双阴阳眼,可是她并没有惊慌,看样子很是稳重。 她看我惊慌的样子,微微的笑道:“你遇见那东西,惊慌什么,要稳重知道不?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千奇百怪的鬼魂有的是,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胆小吗?要想做好一个侦探,头脑必须冷静,就是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刻,也必须保存着清醒的头脑,我再告诉一个秘密,我已经报考金校了。” 我听见她也报考金校了,这辈子是黏上我了,默默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忧愁。 我伸手拉住她的手,说道:“你是豪门千金小姐,到金校训练是很苦的,你还是重新考虑考虑吧。” 说完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眼睛瞪着我说道:“春风,我对你真是无话可说,豪门子弟怎么了,难到就不能做人民的公仆吗,为百姓服务吗?这也是我的选择,不会后悔的。” 她说得我无话可说,只好找借口说道:“这里不干净,咱们俩走吧。” 我用力的拉着她,往洗手间门外走。 刘静雅说道:“这个漂亮的女鬼,从小就跟在我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是一个头,有的时候没有头,只有她的身子,哪天得问问姥姥了,她究竟是谁?跟我又有什么过节。” 我听了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姥姥,能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拉着她快步的,向老姑的病房跑去,可是老姑没有在病房,原来姑姑的病又严重了,又被推进了急诊室。 我看见姑姑推进了急诊室,心中很是焦急,向急诊室跑去,谁想到我没有系鞋带,一脚踩在了自己的鞋带上,直接向地上摔去。 刘静雅伸手拉住了我,怪罪的说:“我对你说的话,都白讲了,干什么事要稳重,特别是咱们要进金校的学生,要成熟稳重,你懂吗?” 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又说道:“谢天谢地,她没有跟着我出来。” 我怪她说:“给我买新鞋穿,又给我穿上,为什么不给我系鞋带…………”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直接推了我一下。 “我给你系鞋带,吃饭的时候,我喂喂你得了呗。” 我听得微微一笑:“行啊,求之不得。” 刘静雅听得有些生气了。 “美的你。” 刘静雅力气不小,我在摔倒的时候,她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的胳膊拉得很是疼痛,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疼痛缓和了不少。 她伸手帮我揉了几下:“很疼吗?” “没事的,只是被你猛地一拉扯,有些抻筋了,好像是走不动了。” 刘静雅听得笑了: “你别找借口了,你不就是想让我背你吗?品尝一下,被女友背的滋味,那我就满足你。” 把我听得笑了:“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那种心情,如果你真的把我背起来,医院的人都来看我了,明天就得成为医院的头条新闻。” 她如同花朵似的娇娇的一笑,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走,看看姑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