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遇邪 “我叫顾从良,是一位棺材子。从小便被村里人嫌弃厌恶。回想起我这一生也没多少可记的事。却意外的遇到这么一个自恋自大又幼稚的人,触动了我那本来坚如磐石的心。那是一个春天,我和他的相遇并没有多么风花雪月……” 夜色深沉,逼仄的胡巷中透着微弱的白织光,昏黄黯淡的让人看不清路。凉风习习吹着,好似一双死去女人冰凉的手拂过,本就忽明忽闪的白炽灯显得愈发脆弱了。 倏地,一团黝黑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快得的惊人。而那团黑影不远处,紧紧随着一道迅疾的可辨清的人影。眼看着只差毫厘便可赶上那道黑影,但那犹如垂暮老人的白炽灯,像存心和人影作对似的,嗤嗤几声便灭了。 而那黑影趁机便顺着黑暗遁隐而去,“mad,是个什么玩意儿?逃的这么快,跟赶死样儿的”只因追不上黑影,那人气急至极,爆出粗口来。 只见着已是再难追寻黑影,便转身准备要出胡巷,“3、1、7……老白干上司正邀请您进行通话。” “喂,楚俗让你追的那个玩意儿,整到了吗?”一道浑厚粗犷沉的让人听不出是石头摩擦还是人声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传来。 “没呢,那鬼玩意速度就跟赶死似的。” “行了,追不到就别追了,赶紧回来,上头请了一个人物来协助我们。你该回来的赶紧回来,这可是个大人物,连督局长都下来了,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啊”电话那头粗犷声音继续说着,“快收拾收拾回局里。”说完便挂停了电话。 收起手机,楚俗走出昏暗的胡巷。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是个极俊俏的人,两道剑眉入鬓,气势不怒自威。一双微敛桃花眼,暗藏狡黠与机敏。英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干净利落的乌黑短发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印堂。 身穿白色t恤衫,外套一简单黑夹克,工装裤配上一双高邦运动鞋,左手手腕上一块机械表,洁简之极。只见他摁了一下机械表,一辆炫酷的红色机车应声而来。楚俗潇洒一跨,长腿一迈上了机车,转了转右手车柄,轰着油门扬长而去。此时他并未注意那昏暗深巷里漆黑的影子探了探头…… 回到公寓,楚俗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伸个懒腰,脱了衣服露出强有力的线条身躯,正准备去冲澡。突然听到阳台外传来不正常的动静,隐约有低低的啜泣声,楚俗心里疑惑,是不是家庭暴力?那身为诡案组的自己也算半个警察,要去管一管。 于是楚俗蹑手蹑脚的越过栏杆,来到了声音传出那户人家的阳台上。透过窗帘的缝,他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一位妙龄少女,被反手捆绑在地上,嘴巴被胶带封住,衣衫不整。 而他身旁站着一个长相极其猥琐丑陋的男性,正在解自己的裤腰带子,意欲图谋不轨。 看到这一幕,楚俗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脚踹开阳台上的玻璃门,直接进去与歹徒搏斗起来,小小的歹徒自然是比不过有训练有素的楚俗,不过三下五除二便被打翻在地,直接晕死过去。解决完歹徒之后,楚俗立即为女子松了绑。 同时楼下也传来警笛鸣响的声音,忙着救人的楚俗此时并未注意自己腰间的浴巾已经松松垮垮,半遮半掩。“咳咳,谢谢你”女子刚获自由,水汪汪的眼里还含着泪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见到视线往下一扫,竟是害羞得面红耳赤,别过了头去。“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楚俗低沉磁性的声音,更是惹得女子怦然心动。 而此时门外传来碰碰碰的破门声。“我没事,谢谢你……”女子还未说完只听门已破开,进来一位身穿米白色风衣的女人,风雨雷电间推开楚俗给了一个耳光,脱下衣服。盖在了那刚刚获救的女子身上。 而后特警也纷纷围了上来,手里的焌黑枪支瞄准了楚俗。“小南你没事吧”那道身影开口,声音清越动听。“阿良,你放心,我没事,是这位大哥救了我”那女子开口道。此时的楚俗还沉醉在被那一巴掌打懵的过程中,终是反应过来,开口道:“mad我救人,你打我干嘛?”那名唤作阿良的女子扫了他一眼道:“我从来没见过救人需要脱光衣服的。” 此时楚俗才注意到自己竟是全身赤条着的。恼羞至极说:“这是迫不得已的!”“迫不得已需要脱光衣服?笑死”被唤作阿良的女子讥笑道“你!”楚俗正要发作,那名获救的女子劝阻阿良:“好啦,阿良,你就别挑刺儿了,可是他救了我呀!”那换做阿良的女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阿良起身看了看晕死在地板上的歹徒,好看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愠怒:“带到牢里去,不要放出来了。”语毕。特警们抄起那名歹徒向门外走去。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易听南,她是顾从良,我们是新搬到这的住户,我为阿良刚才的失礼向你道歉”…… 翌日,天蒙蒙亮 “把东西搬到那边去,”办公室里熙熙攘攘,一位休闲穿着,身材欣长的男子指挥道,磁性温柔的嗓音。 男子体型偏清瘦不如楚俗般强劲有力,蓄着一头狼尾白发,一双含情的眼温润有神配上两道平平一字眉,鼻梁不高不低,鼻翼略薄。一双薄唇,嘴角含笑。身着一件印蓝鲸图案的港风长袖衬衫,里面是一件朴素的白T恤,下面套着一条黑色直筒休闲裤,足蹬一双斑马条纹帆布鞋,整个人给人的气质如沐春风,舒服的不得了。 “藤森,随便收拾收拾得了,啥大人物,指不一定起用呢”楚俗懒懒翘个二两腿靠在藤椅上不屑道。“楚俗兄,来者即是客,总要好好布置布置招待人家”川上藤森温润的声音如是道。 “知道啦,那你布置吧,我再打会盹,昨晚愣是屁事多没睡好”楚俗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头枕着交叠的手眯了过去。 晌午,艳阳高照 “欢迎督局长莅临视察,给我们提出宝贵的意见。”一个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握着督局长的手道。“白组长客气了,哈哈哈”督局长眯眼笑道。 而后楚俗等一行人走进了办公室。 “督局,不知道您给我们找的高人,现在在哪呢?”白冀陪笑道。“哦,白组长你说那位啊,别着急嘛,她应该一会就到了。”督局长喝着茶,慢悠悠的说,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半晌,还未听到敲门声,督局长与老白干已经聊无可聊,气氛绝味有点尴尬。“督……”这时老白干还未说完,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进来就好。”督局长正经道。 办公室厚重的门轻轻打开,进来一道约摸一米五八的身影。十八九岁的年纪,蓝黑色微卷的长发慵慵懒懒的披着,面前的法式刘海有点散乱。巴掌大的脸上:两道拱形眉显得人较为温和,但下方一双红紫异眸的丹凤眼又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冷清至极还带着点诡谲。小巧精致的鼻子,两片红润的薄唇。右边耳垂上钉挂着一枚宝石蓝的耳钉。 一件半露肩的白色短袖宽松上衣,露出她白皙吹弹可破的皮肤。一条复古蓝色高腰开叉直筒牛仔裤,一双白色喵爪休闲老爹鞋,给人感觉又甜又飒。不知道是不是她红紫异眸的原因,如此简单的衣装在她身上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位就是我给你们灵异诡案组请来的顾从良,顾小姐。”督局长见到来人兴奋得像炫耀自己珍藏多久的珍宝一般介绍。“毒舌女?!”楚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顾从良只是淡淡的扫了楚俗一眼道:“是你啊,暴露狂”“楚俗怎么说话呢!”老白干呵斥了一声。 “原来顾小姐与楚小子认识啊”督局长笑眯眯的说。“不认识。”“不认识!”顾从良、楚俗二人异口同声道。“哈哈哈哈”督局长笑了起来 说完督局长一行人便向门外走去。“督局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老白干寒暄道。“顾,顾小姐,您请坐”老白干继续陪笑道。“白组长不用那么客气,我既然来了你的组,那我也就是你的组员,你怎么对待他们,也怎么对我就好。”顾从良淡淡的说。 “好好好,顾小姐有这样融入集体的心,那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老白干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想:这我哪敢呀,你可是督局长请下来的人物,要是随随便便对你,我不得帽子保不住。 ------------ 第二章情蛊(一) 楚俗听到这话,立马就作兴起来了,趾高气扬道:“既然你是后来的,那便可算做师妹,理应叫我一声师兄。那还不快给劳资……额呸不是,快给师父、师兄敬一杯茶!” “楚俗你给劳资……”老白干正要呵斥楚俗,顾从良却说:“可以。”说罢去倾了一杯茶,对着楚俗鞠了一躬道:“这一杯敬你,谢谢你救了小南。”楚俗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他第一印象以为顾从良是个蛮横无理,毒舌的人。 这么一看也不是如此嘛,正当他准备重新定义顾从良的标签,在他接茶时,顾从良低声道:“敬你,幼稚鬼。” 正当二人眼神交锋时,老白干却出来打断道:“时候也不早了,大伙收拾收拾一起吃饭吧,今天添了位新成员,要好好庆祝一下。”于是两人这才停止。 夜幕低垂 诡案组的人儿们聚在一家有名的“来福旺”大排档。楚俗喝得烂醉如泥,老白干也是微醺状态,搁哪胡言乱语,什么姿势,什么山歌都有。最后只有一个顾从良,一个川上藤森,还有另外两诡案组的男成员没醉,其他的通通被放倒。 “没想到顾小姐的酒量那么好,几杯酒下肚依旧面不改色。”川上藤森嘴角带笑看着顾从良道。顾从良扫了一眼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你也不赖。”“顾小姐是与楚俗认识吗,今天看你们很熟络的样子”川上藤森道。“一面之缘。”顾从良悠悠回答。 “时候不早了,也该各自回去了,明天事关重大。”川上藤森道。“那就麻烦顾小姐送楚俗回去吧,我看到您的住处恰好也在楚俗住的公寓。”这个男的细心的有点过分了啊,顾从良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想。 “好,那我顺路把他捎回去吧。”顾从良搀起醉的不省人事的楚俗,小小的身子抵不住楚俗这大大的个头,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的。一路上楚俗吐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金花玉湖公寓楼下 顾从良扶着醉倒的楚俗,颤颤巍巍的走进电梯。到了17楼,想起处俗已经烂醉如泥必定说不出房间密码,只得把他拖进自己公寓。 顾从良扶着醉倒的楚俗,颤颤巍巍的走进电梯。到了17楼,楚俗的公寓门外。“啪啪啪”顾从良轻轻拍打着楚俗的脸,“幼稚鬼,幼稚鬼,你家密码多少?”但楚俗已经完全醉晕,只是张口说着啥。顾从良把耳朵凑近,“呕——”楚俗吐了,不止吐了,还吐到顾从良衣服上去了。这让有些洁癖的顾从良直接裂开。 可又没有办法不管楚俗,只得把他拖进自己公寓。开门,易听南已经等候多时,关心道:“阿良,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咦,这,这不是楚大哥吗”“嗯,他醉了,你帮他擦一下,我不能再看了,再看我也要吐了。”顾从良憋住恶心道。 于是,易听南红着脸帮楚俗清理,脱下衬衫楚俗那强有力的身躯在易听南面前呈现,惹得她耳尖绯红。随后顾从良也去冲了个澡。这荒诞的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 第二天 “头,今天又有人来报案了,也是和之前一样的情况。”一位带着黑边眼镜的警员说道,“死者也是一名男性,同前面几个一样心不见了但却没有伤口,死因均是行事过多脱阳而死。” 老白干听后愁眉不展,毕竟这么离奇的死因,再加上之前楚俗并未追捕到曾在现场出现过的黑影,使得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这边老白干着急的头冒虚汗,而顾从良却淡定自若的喝着乌龙茶。一旁的楚俗看到顾从良这老神在在的姿态,不由得蹙眉道:“案子不帮忙破就算了,这看戏的姿态是什么鬼?” 顾从良听到楚俗的不悦,秀目斜扫他一眼,淡然道:“这不是看某天秀之才发挥,好让我觊觎他嘛。”说完又微抿了一口茶,而楚俗听此竟是满脸通红,回想起了今早尴尬一幕: ‘清早六晨,炽阳才微微露头,金花玉湖顾从良公寓内 “唔,疼疼疼……”楚俗终于从宿醉中醒来,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却又带着点熟悉的环境。这是个整体色调偏冷清的卧室,衣帽架上挂着几件女士衣服。 “吱——”正在楚俗还打量研究这个房间时,顾从良推门走了进来:“醒了啊,暴露狂。”“你!我!你怎么会在这!”楚俗活像个丢了清白的小媳妇,拉紧被子挡住自己的坚实的胸膛。“这里是我家,什么我怎么在这,喝酒喝昏头了?”顾从良穿着一件白色宽松浴袍鄙夷道。 “对,我怎么在这,不对,肯定是你觊觎本天才的帅气,昨晚趁本天才醉酒然后强撸回家的!”楚俗指控道。“你好像有那个什么大病。”顾从良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你…你要干什么!”楚俗紧张的看着径直向他走来的顾从良。全然忘了自己是个1米八几的“壮汉”。 顾从良向他伸手探来,正当他以为要发生什么时,顾从良的手却越过他拿了床头柜上那枚幽蓝宝石的戒指。易听南听到卧室的动静着急赶来,看到楚俗那坚实的臂膀羞红了脸。“阿良,楚大哥,早餐我做好了,快些来吃叭。”易听南羞涩的看着楚俗说,“嗯好”顾从良、楚俗异口同声并互相白给了对方一眼。 餐桌上,顾从良看着手机喝着热牛奶,而楚俗狠狠瞪着顾从良,仿佛被她占了天大的便宜。“楚大哥,你吃煎蛋,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易听南看着楚俗殷勤道。“唔,好,”楚俗看了一眼娇羞万分的易听南,塞了口煎蛋,“嗯,这个确实好吃!”听此笑意在易听南眼中泛开。’ 回过神来,楚俗见喝完茶的顾从良缓缓起身,抚了抚轻微褶皱的衣摆,“白组长,还请带我去看看尸体。”清越的嗓音这么说道。“好。”老白干说完立马引路向停尸房。 负一楼停尸房内 “自大年关后开始,两周左右便出现一名死者,3位死者人际关系间毫无任何联系,但相同点皆是死于自驾旅行途中,且心脏不见,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伤口,死因是脱阳而死。”那位黑边框眼镜男严肃道。“他们自驾的目的地知晓吗。”凝着红紫异色的眸子顾从良悠悠问道。 “不知晓,但经过车的方向以及路线,都有一个想通,都是朝着东南方向。”眼镜男继续回答。长久的缄默。顾从良继续凝着尸体,掏出手套带戴上,狠狠摁了一下尸体的神阙穴,只见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蠕动着从肚脐眼爬了出来,硕大的虫子令众人发yue。“这才死了两天不到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蛆,这个季节也不应该啊。”一位协助办案的女警员犯恶心道。 更令众人惊奇的是,那条“蛆虫”爬出来之后不多一会竟然溃散成了一团尘埃。“白组长,这难道是……”川上藤森担忧的看着一脸凝重的老白干道。“对,没错,这是一条蛊虫。”老白干确定的说。同时依靠在墙边的楚俗也难得的一本正经,认真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顾,这蛊虫……”老白干还未说完顾从良便开口道:“白组长,东南方会养蛊的是湘西。”顾从良脱下手套扔在垃圾桶里,边脱边说:“制造这几起案件的‘女’人,应该就在湘西。而这蛊虫我还没能确定是什么蛊,这几具尸体已经没用了。”说罢顾从良转身离去,锃亮的高跟鞋发出蹚蹚踏踏的声响。诡案组的成员将尸体盖好白布,也纷纷走出停尸房。 办公室内 “目前的线索仅有蛊虫,湘西以及……”老白干正给众人分析着,突然一位身穿灰色运动服的男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道:“头儿,有重大发现!”“讲!”“这几位死者身前都与一位名叫吴若芹的女子有过联系!这是那名女子的资料!”那男子边说边递上一封信封。 打开资料一看,最显眼的便是住址湖南湘西的凤凰谷。那女子三十七八奔四,长相偏秀美,有着动人的双眼,是个自然美的女子。有了这些资料诡案组便开始全员分配,这次是由川上藤森和楚俗、顾从良为机动组前往湘西寻找这位嫌犯。而诡案组其他成员则留守营地,处理其他案子以备不时之需,也负责接应楚俗三人传达的消息。 忙活了一天终于是有了一点头绪。不过眨眼便入夜了,回到公寓的楚俗正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个顾从良到底什么来头,从大年关的2月中旬到现在月中旬,差不多一个月,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案子,在她手里就这么轻松?不过轻轻一点罢了。 这些年楚俗跟着白冀(老白干)破了不少案子,有的是人心作祟,也有的是真的魑魅魍魉。但像顾从良这样仅凭区区一只蛊虫便直言是湘西的一名女子也有些太荒唐了吧。越想越难眠,于是楚俗本着实践出真知的道理,敲响了顾从良的房门。 “吱——”“哦?天才敲门,不知道是有什么事?”顾从良应该是刚冲完澡,蓝黑色的卷发还卷着水滴湿漉漉的。她怀里抱着一只异瞳黑皮的斯芬克斯。“来者即是客,不请我请去坐坐?”楚俗倜傥道。“不请自来是为不速之客,进来吧”顾从良转身进屋给楚俗留了门。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个女人的?”楚俗进门毫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顾从良说。“湘西苗族炼蛊者多为女子,脱阳而死,行事过多,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以自身为饵,行龙阳之好吧。”顾从良抚摸着怀里的斯芬克斯回应道。“就这?就没了?”楚俗满脸不可思议惊叹于顾从良的自信。“嗯,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慢走,不送。”顾从良看着楚俗悠悠道。 见顾从良下了逐客令,楚俗只得悻悻出门,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入睡了。 ------------ 第三章情蛊(二) 翌日凌晨三点,巫山机场等候厅内 “啊——”楚俗睡眼惺忪,打了个大大的哈切,“为啥老白干好死不活要定个阴间作息的时候啊——”又是一个哈欠,“困死了我都,我再眯会,藤森,等航班那啥了再叫我。”说完鸭舌帽一压,双手交叉一抱有和周公下棋去了。川上藤森无奈的看着懒散的楚俗,轻声道:“好。” 又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楚俗睡沉了,顾从良玩着手机,那小巧玲珑的柔荑时不时划着手机屏幕。川上藤森有些好奇,看什么东西看得那么津津有味。但他并不会开口发问,也不会悄悄偷窥。 兴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川上藤森主动搭话道:“顾小姐是哪里人?”温润的嗓音发音却不怎么标准,这个问题略微显得有些尴尬。顾从良恍若未闻,却反问他道:“听你的口音不太像中国人该有的口音,你是日本人?” “嗯,是的,顾小姐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全名叫川上藤森。”有些蹩脚的中文口音却莫名有些可爱。缄默,长久的缄默。川上藤森打破平静道:“顾小姐是为了什么进诡案组的呢?为财,看顾小姐也不像爱财之人。” “为了一个约定,你呢,大老远从日本奔波到这,又是为了什么。”顾从良玩着手机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我也是为了一个约定。”川上藤森回忆起了旧事,叹息道。 乘坐CA7993航班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巫山飞往张家界荷花的CA7993航班,登机口临时变更,请您带好随身物品,马上到号登机口候机B1登机,由此给您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的理解与支持。 两人沉默间,等候厅传来了改登机口的广播。川上藤森立马晃了晃熟睡的楚俗:“楚俗兄,楚俗兄醒醒。”“嗯!啥!”楚俗流着哈喇子受惊道。“楚俗兄该登机了”川上藤森温柔道。“唔!好!”楚俗拍拍脸,逐渐清醒。三人拎着行李上了飞机。 5小时后,巨大的飞机落地,三人走下飞机进入航站楼大厅。 “抓小偷啊!”一声清脆的女音娇喝道。只见一道蓝衣灰裤的身影撞开路人慌张的向厅外跑去,而后面一位米白色纱裙的女子正踩着高跟鞋吃力的追着。大厅里的路人们不为所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几个没素质的哄笑起来。等着看女子摔倒出丑。 而那名女子也刚好崴到了脚,跌倒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楚俗一个箭步迈上前拥住了那名女子。而后那名小偷,火急火燎的推开路人,恰好撞到从厕所出来的顾从良。“啪嗒”顾从良手中的抓机掉落的声音,那慌逃的小贼被顾从良反手抓住手腕。 “道歉。”清越的声音充满愠怒。“放开劳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猥琐沙哑的公鸭嗓道。本着好话不说二遍的原则,顾从良直接身体前倾快速的反身贴向对方的身体,肩膀越到小贼手臂下方,下盘及手臂发力,一个漂亮果断的过肩摔将小贼摔倒在地。而追捕小贼的川上藤森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顾从良怜惜的捡起手机,而那小贼倒在地方口吐白沫。 那位被抢包的女子也由楚俗搀扶着走了过来,“谢谢你们,太谢谢了”边说边鞠了个躬。接过楚俗递过来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楚俗怀里塞去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这是一点心意希望你们收下。”“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用不着这样,举手之劳而已。”楚俗婉拒道。 “啊,这多不好意思,您还是收下吧。”那女子不知所措说。“小姐你不用客气,楚俗不是爱财之人,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川上藤森解释。听到这那名女子才收起那打钞票,介绍说:“我叫苗年年谢谢三位的帮忙。”苗年年二十出头看起来比顾从良成熟,黑长直的头发,薄薄的空气刘海,一米六五的身材比顾从良高了半个头。但说话的语气方式和神情却显得有些稚嫩,不如顾从良老成。 “我叫川上藤森,刚刚那位是楚俗,这位是顾从良。”川上藤森说。顾从良听到有人叫她,往这边瞥了一眼。只一眼,苗年年惊喜得蹦跳道:“好漂亮好特别的眸子,出个价本小姐买下来!”“!”“!”楚俗与川上藤森震惊于这么无礼的要求。 不料顾从良只是翻了个白眼:“无聊。”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揣兜里。“?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本小姐的要求!”苗年年一改之前的弱如扶柳,变得无理取闹,伸手摁住顾从良的肩膀不让她走。“放开!”顾从良回头,异瞳闪着危险的光芒,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冰冷道。 苗年年被她冷酷的眼神杀得下了一跳,忙松手,犟嘴道:“放手就放手,你不要以为本小姐怕了你,本小姐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可惜顾从良并不搭理她,只是提醒楚俗,川上藤森道:“客车快来了。”说罢加快脚步向大厅外走去。“苗小姐有缘再见。”川上藤森礼貌的道了个别,和楚俗一起跟上顾从良。“哼,本小姐记住你了!”苗年年气的直跺脚。 客车站口,顾从良等人随便买了几个包子馒头应付了午餐。 看着这有些年头满是风霜的客车,略有洁癖的顾从良满头黑线。“老白干也真是的,为了省钱这么拼?这啥车啊,轱辘都踏马快掉了,能载人吗?”刚上车楚俗不由得吐槽道。司机却是耳灵听到了他的嘀嘀咕咕,反驳说:“小伙子你放心吧,这车虽然老,但是安全得很呢,村里十八乡的来往全靠这几张老车呢!”听司机大叔这么说楚俗心里也踏实点了,道:“好嘞大叔!” 到客车快要起动,车上乘客连着顾从良三儿,也不过寥寥十数人。‘略微有点不正常啊’楚俗心想。“大叔,从这到湘西苗族有几辆客车啊?”楚俗打听道。“害,总共来回有6车,平时还是挺累的。”司机回答道。“那为什么没什么人呢?”楚俗疑惑道。司机叹息着说:“是啊自从春节年关开始啊,来这湘西的人就慢慢的只进不出了,也不知道为啥。” “哦这样啊。”楚俗得到这么个回答思索着,“那大叔他们有没有提过去湘西哪个地方啊?”司机回答说“地方?有,好像叫做老鸦村。”老鸦村,楚俗疑惑着默默记住了这个地名。可刚没几分钟楚俗那颗疑惑的心就吐出来了。 崎岖不平的山路十八弯,车子颠簸不已。楚俗中午饭都快吐出来了,而顾从良川上藤森脸上也寡白寡白的。中途休息的时候,司机看楚俗实在难受,在他吐完回车之后给了他一片晕车药。不多久楚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时,顾从良的微信收到一位新的好友申请,来者备注“川上藤森”。顾从良通过他的好友,只见坐在对面的川上藤森发来消息:“顾小姐,您觉得这个老鸦村是否与案子有关?”顾从良秀美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敲击回复他:“川上先生不必着急,先去凤凰那个古城地址看看,在下定论。”“好的,顾小姐,那顾小姐要不然先休息会,在下看着。”“行,那有劳川上先生了。” 于是顾从良戴上眼罩,头倚着车窗,开始小憩。川上藤森看着顾从良的睡颜,娇艳欲滴的红唇,白皙微红的脸蛋不由得心头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痒痒。 楚俗一觉醒来已是到站,天灰蒙蒙的约莫着也有个晚上七八点了。顾从良三人找了一家本地民宿,准备歇脚一晚,却被告知仅有一间大床房了。于是“绅士的”楚俗决定他和川上藤森睡床而顾从良睡沙发。所以最后他打了地铺,川上藤森睡沙发,顾从良睡床。 正当三人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时,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撒泼传来:“什么?本小姐辛辛苦苦到这来,你们这个破地方居然连一间像样的床都没有,还让本小姐去睡最脏的平价房屋?我不管我花十倍的钱,给我换你们民宿最好的房间!立刻!马上!”“不是,小姐,这和价钱没关系的。”服务员为难的说道。 原来正是顾从良一行人在航站楼大厅遇到的,财大气粗口出狂言的苗年年。听着这无理取闹的动静,着实让人头大。听到这撒泼声音的顾从良不由得蹙了蹙眉。掏出手机,给川上藤森发了这么一条消息:“等下我把她打晕,你去说她是你妹妹,脑子有问题,把她带去杂物间安置就好,行么?” 川上藤森看了一眼这条消息,嘴角含带笑意,打了个OK的符号。说干就干,顾从良悄无声息的绕道苗年年身后,对准她就是一记手刀。而川上藤森也相当配合的扶住苗年年道:“不好意思家妹脑子不太好,赌气刻意与我们走散,她叫苗年年,你登记一下,安排到柴房或者杂物间就好,给她一点教训。”那名服务员一看苗年年递给她的身份证确实是这个名,便也不在怀疑,只当是兄妹闹矛盾,给苗年年安排了一间杂物房。 于是乎,这一晚上终于清净了,上完厕所的楚俗见同步进来的二人问道:”你们去干嘛了?”顾从良不回答,而川上藤森笑着说:“这是个秘密。”“啊——随便吧,我睡了。”楚俗伸了懒腰睡地铺去了。这一夜格外安静。 ------------ 第四章情蛊(三) 兴许是昨晚无人打扰睡得太好,楚俗起了个大早。正在洗脸刷牙呢,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苗年年的声音:“啊!你们!你们?竟然敢把本小姐安排在那么脏的杂物间!” “小姐,是您的哥哥让我们这么做的。他说您是与他们闹脾气,想给你一个教训。”前台接待颤颤巍巍的说道。 “哥?”苗年年满脸疑惑,她啥时候多了个哥? “是啊,是您的哥哥住在179号房间,是个特别温柔的男孩子,还有他的女朋友也特别漂亮”服务员一脸羡慕。刚说完听到这话的苗年年寻找到179号房门,见开门的是楚俗顿时娇羞起来。 “苗姑娘?有什么事吗”楚俗手里拿着牙刷,口中含着白沫口齿不清。 “楚,楚俗哥哥啊,你也住这个名宿啊,真巧呢!”苗年年害羞得支支吾吾。 “暴露狂,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这时苗年年才注意到屋内的顾从良。 “楚俗兄,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表?”沐浴更衣完的川上藤森从浴室中走出,边寻找手表边问楚俗。 “楚大哥,你竟然和这个女人住一起?”推开楚俗,苗年年大步流星走进屋内,扬手便是要打顾从良耳光,却被川上藤森反手握住。 “好啊,你这个狐媚子,自己有了男朋友,还要勾引楚俗哥哥,甚至把我弄到杂物间去过夜!”被握住手的苗年年动弹不得,气急败坏道。 顾从良无语:“……” “苗小姐,话不能乱说,请自重!”川上藤森原本温润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愠怒。 这时楚俗才反应过来,原是昨夜苗年年太过聒噪,被顾从良与川上藤森设计睡到杂物间去了。难怪昨晚那么安静。 被川上藤森可怕的眼神吓到,苗年年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望向楚俗。 楚俗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转移话题道:“好了藤森我们收拾收拾出发吧。” 见楚俗也不搭理他,苗年年也不自讨没趣,悻悻走了。顾从良一行人收拾东西,离开郊区的名宿徒步走了六七千米终于到了凤凰古城。 青石板小街,古代城楼,民风淳朴;沱江蜿蜒,河水清冽,浆声舟影,山歌互答,好一派静谧清幽的小城风光。 而资料上显示吴若芹的住所便是在古老吊脚楼中的1173号。 经过打听及当地人的引路,顾从良等人弯弯绕绕的终于到了,可惜开门的并不是吴若芹,而是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凶恶的中年男人。 “你们谁啊?敲老子门干什么?”那男子不善意的语气。 “这位先生,请问这是是吴若芹女士家或者吴若芹住在这里吗?”川上藤森不标准的口音温和礼貌问道。 “去去去,没有这个人,别打扰老子睡觉!”那粗壮的男子恶狠狠道。 “老子……!”楚俗正要以老子之道还治老子之身。 却被顾从良踮起脚,小手捂住嘴:“好了既然这里没有这个人那我们就先走了,打扰了。”鼻尖萦绕着淡淡的体香,使楚俗安分下来。 正当三人准备离开,那男子缺摁住顾从良的肩膀,一脸猥琐:“这就想走了?你这小妞长得不错,要是能陪老子快活快活,嘿嘿没准老子能记起来些啥呢!” 顾从良微蹙眉头,还没等她发作,川上藤森先一步动手,抓住那男子的手直接掰得脆响。 “顾小姐,他摁痛你了吗?”川上藤森担忧问道似乎只要顾从良答个‘嗯’字,他就当场把那猥琐男的手掰断。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桌椅的碰击声,以及人求救的唔唔声。 顾从良、楚俗连忙进屋,本以为被困的会是要找的吴若芹。结果大失所望,被捆着胶带封口的女子不正是苗年年?顾从良视若无睹,走出门外,看着摁住男子的川上藤森道:“报警吧。” 而楚俗则替苗年年松绑被苗年年一把抱住,在他怀中啜泣:“楚俗哥哥,年年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年年的!”那哭得一个梨花带雨,给楚俗整不会了,尴尬在那里,满头黑线。 他推开苗年年:“苗小姐你也没事了,快起来吧。”起身立即追上顾从良,心想还是这个毒舌女比较正常。顾从良联系了警察,不多一会儿,警笛声呜呦呜呦的传来,带走了那名男子也带走了苗年年去录事情发生口供记录。 终于清净了,楚俗心想。 后来顾从良等人在吴若芹房子周围挨家挨户的打听询问,终于知道了吴若芹的下落。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垂暮的女老人,耄耋年纪。说时眸子里忆着过往含着泪花。“小芹啊,一个很善良懂事的孩子,对我们这些孤寡老人非常不错,可惜啊她1个半月前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回来,唉。” “那您知道她没失踪的最后一个地址是哪里吗?”顾从良握着老人的手,温和道。 “最后,最后,我想起来了,小芹最后去的是老鸦村!”老人思索着似乎想起什么可怖的事激动的说,“小姑娘,那地方可去不得啊,10年前一场大病,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咳咳咳,去不得,去不得!” “婆婆您慢点说,不着急。”顾从良轻轻抚着老人的后背耐心道。 在与那位婆婆告别,并再三承诺不会去老鸦村之后,顾从良一行人找到了一家酒店歇脚。酒店是会议室有三个单间,一个客厅。 “诶,你们还记得那位司机大叔说的,老鸦村有进无出吗?”楚俗猛然想起这个细节。 尽管这个细节是川上藤森一直记着的,但他还是捧场:“我差点就忘了,楚俗兄,还是你记性好。” “那当然!诶,藤森,毒舌女,我们今晚就搭车去老鸦村吧!”楚俗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说。 “楚俗兄,那个地方听起来很危险,要不留点时间商议商议?明早再出发?”川上藤森建议。 “也行,那我们先去采购点干粮啥的,以备不时之需。”楚俗认同。这时角落里的顾从良开口说:“你们去,我留在这里有点事。” “好,顾小姐你自己注意安全。”“谁要你去了?自作多情!”一个川上藤森一个楚俗,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 于是,楚俗,川上藤森二人出门采购用品及干粮而顾从良则在酒店处理事情。 凤凰古城一条老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各种小贩吆喝着。 第一次见到糖人的楚俗倍感兴奋,硬拉着川上藤森去一人做了一个。夜晚的凤凰古街似乎柔情了许多,微风轻拂,神清气爽。 “楚俗哥哥!年年好想你!”一个身影朝楚俗飞奔而来,正是阴魂不散的苗年年。楚俗轻松躲过苗年年的拥抱。 “苗小姐,又是你啊,哈哈”楚俗尴笑着。 而苗年年仿佛没注意到楚俗的尴尬,反而面带微笑的上前搂住楚俗的手说:“楚俗哥哥,年年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好想你啊”苗年年见顾从良不在更是高兴。 而楚俗则心想:mad这**(小可爱)怎么阴魂不散,烦死了,早知道把毒舌女带出来。想啥想啊中午不是刚见过吗?来个人收了这个**(小可爱)吧。 “楚俗哥哥,你在听我讲话吗”苗年年看着若有所思的楚俗,天真的说。 “昂?傻,额,当然在听啊苗小姐!”楚俗敷衍道。 于是,苗年年开始一路跟着楚俗。这个买一点喂给楚俗,那个整点让楚俗喝。还没开始买东西,楚俗就被撑得走不动道。感受着路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苗年年更高兴了。 “好了好了,苗小姐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楚俗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不清。 苗年年听此这才停下来,又逛了一会,川上藤森贴心的买了:干粮、水、以及野外手电、睡袋等等。走在前面的苗年年蹦蹦跳跳活泼得不像是个二十而立的成年人,倒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楚俗哥哥,你们来这凤凰古城是干什么呀?”苗年年背着手天真道。 “来破······来找人。”楚俗大意的差点说漏嘴。 “诶,好巧啊,我也是来找人的!”苗年年欣喜的说。 “哦?你找什么人啊?”川上藤森难得好奇道。 苗年年看着这曾经拽疼自己的男人,想着楚俗没准也想知道,不情不愿道:“找我失散的母亲。”说到这时她还不经有些伤感。 川上藤森不再询问,反而是楚俗随口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帮你打听打听。” 听楚俗这么说苗年年感激的说:“谢谢啦楚俗哥哥,但还是不麻烦你了,我都找了五六年了,这次找不到我也该放弃了。”感激中带着丝丝失落。 也许是自己父母也下落不明的原因,使得楚俗对这个女孩不经同病相怜,怜惜安慰道:“不要放弃啊,你一定会找到的,我也会帮你的!” 听着楚俗这正义凛然的说辞,苗年年感动得热泪盈眶。掏出一张边角泛黄的照片,指着里面长相秀丽的女人说:“这是我的母亲,吴若芹。”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楚俗、川上藤森不经震惊。接过照片反复核对,确认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川上藤森收起表情,同样鼓励道:“你一定会找到的。” 苗年年看着川上藤森,不由得重新定义这个男人。 回到酒店,将苗年年送回房间。楚俗迫不及待将这个消息告诉顾从良:“毒舌女,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那个吴若芹居然是苗年年的母亲!” 听到这顾从良眉头微蹙,陷入沉思,再听不见楚俗的邀功与炫耀······ ------------ 第五章情蛊(四) 一大清早,顾从良等人就踏上了去老鸦村的旅途。但可惜,问了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一辆便车能去老鸦村的。要不就是不认识这个地方,要不听到这个名字就跟见鬼了似的避退三舍。 一早上闻而无果,突然的一双年迈的手拍了拍楚俗的肩:“小伙子听说你们要去老鸦村?”楚俗回头一看,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正看着他。“嗯,是要去老鸦村,怎么了,大爷?”楚俗看着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疑惑的说。 大爷悠悠说:“我知道路。”楚俗登时欣喜若狂,“好,那大爷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说罢,楚俗引着那位老人,到了三人约定好聚集的地方。一通电话催促二人快点来集合点说是有重大发现。不多时,顾从良与川上藤森便从不同方向赶来了。“这位大爷知道去老鸦村的路!”楚俗自豪的说着,“是,我知道怎么去老鸦村,但你们要付给我报酬,一人就,三百吧。”大爷开口盘算报价道。 “好,谢谢大爷,那我们准备出发吧。”顾从良从怀里掏出900元,递给大爷。不想大爷却说:“小姑娘,等到了又给我吧。”“嗯好。”顾从良淡淡回应。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楚俗哥哥!等等我!”原来是苗年年奔跑着着急的向楚俗。“楚俗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苗年年跑得气喘吁吁,双手撑腿弯腰。“我们要去老鸦村,怎么了?”楚俗回答苗年年说。苗年年听此喜笑颜开:“楚俗哥哥我也要去老鸦村,可以带上我一起吗?”“那个地方很危险的,你别去了吧。”楚俗拒绝苗年年。不想苗年年执着的苦苦央求道:“楚俗哥哥拜托你了,那是我妈妈最后出现的地方,我必须要去!求求你了!” 她看了眼满不在乎的顾从良,鞠了个躬,恳求道:“顾姐姐,之前是我蛮横无理对你没有礼貌,我在这诚心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保证不再给你添麻烦!”“这······”楚俗犹豫着。“随便你。”顾从良破天荒的把决定权权给了楚俗。“那你跟我们一起吧。”楚俗耐不住苗年年的央求妥协道。 于是大爷带着顾从良一行人到了他的家。破破烂烂的瓦房,似乎风一吹就能倒。大爷让顾从良等人等一会,他进屋交代些事情。透过破旧的窗户可以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位气色十分不好的女老人,一直咳嗽着,命不久矣的样子.只听大爷开口道:“老婆子,你放心,你病的药钱很快就有着落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说完不经泪眼婆娑。 而躺在床榻上的女老人,用手抚着大爷的脸留恋不舍:“好,老头子,我等你回来”与妻子告别后,大爷推出他那辆伴他多年的三轮油摩托。用手帕揩了揩灰,对顾从良四人说:“年轻人们,不要嫌弃,上车吧。”“不会的大爷。”顾从良率先上了三轮车。随后三人也依次上车。登上了去老鸦村的路。 一路上日光和晞,微风撩人,水木清华。可慢慢的往山里,便有一种渗人可怖的气息,越往里,越渗人。“楚俗哥哥,怎么那么冷啊。”苗年年抱手缩成一团。楚俗脱下衣服披在苗年年身上,苗年年小脸通红。“老人家,还有多久到啊?”川上藤森脱下外套披在顾从良身上边披边问。大爷笑着答:“还有半小时左右,就到啦”“大爷为什么没有去老鸦村的车啊”楚俗问。 “前些年还是有的,可惜啊十年前,一场瘟病,让那村子死了不少人。本以为是个死村了可没想到近这几年接连来了愈多外地小伙,都要去这老鸦村,于是像我这种载客的三轮车便火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去老鸦村的小伙子一个没回来,外地的家属纷纷报案,惊动了政府,可警察到老鸦村也寻无所获,于是老鸦村便被封锁起来了。直到今年没人失踪才解开,但是啊也没人再敢载人去老鸦村。你们也幸好是遇到我这个没钱买药的老头子,才找得到老鸦村。”大爷叹息道。 这时,“1、5、6·····老白干上司邀请您进行通话。”原来是楚俗的手机响了,这智能语音助手报得都知道是老白干来电。“喂,楚俗,你们到哪了?”电话那头传来老白干的声音。楚俗回答说:“快到老鸦村了,咋地了?”“快到了就好,不过你们卫星定位信号怎么那么弱?没事吧?”原是老白干那头楚俗的定位出现异常了。“没事,能有啥事,可能是信号太弱了。”楚俗没有多想。老白干又交代道:“没事就好,从良是女孩子,记得多多照顾人家!”“嗯知道啦。”楚俗敷衍道,心想:这男人婆才不需要保护,笑死。她直接舌战群儒好吧。 半小时后,一个残旧破败的村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块长满藤蔓的石碑上朱红的笔墨写着“老鸦村”三个字。“年轻人们,好运啊。”老大爷在顾从良等人下车给完钱后,转回车头,摆手道。 “好~谢谢大爷。”楚俗也回手道。“没网了。”顾从良看着手机有点憋屈。“咋可能还有网嘛。”楚俗大大咧咧的说,“这种情况,就是要没网才刺激嘛!”“是啊,反正你的小灵通,有网没网都一样。”顾从良翻了个白眼。 苗年年看着拌嘴的二人不由得窝一肚子火。而川上藤森看着这场景也不知道为何有点不爽,但哪里不爽又说不上来。“好啦,出发吧楚俗兄,从良酱。”川上藤森自己都未发现的亲昵昵称。 于是顾从良一行人便踏进了老鸦村。回城山路的老大爷正开心的哼着小曲,全然没发现丛林里有一只猛虎,而那猛虎的王字中央赫然吸附着一条肥硕的虫子…… 踏入老鸦村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里一副荒废破旧景象:杂草丛生到处是残垣断壁。并且周遭的空气也凉的渗人。 “这地方当真是没人住啊。”楚俗用镰刀割开碍事的杂草。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顾从良等人决定找一间稍微不那么破旧的屋子将就一晚。 子时,苗年年内急醒了。起身准备去找个地方上厕所,寻找一番后苗年年找到一个茅房,解决完了正准备起身。却感觉到有一双冰凉滑腻的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脚踝。 苗年年不经有些后怕,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苗年年看清了那个东西。那是一双腐烂生蛆的手啊!而那双手的主人面目全非,满身脓疮,嘴里正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苗年年吓得一激灵,提起裤子飞奔。尖叫道:“救命啊!楚俗哥哥!”而这边的顾从良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不仅仅只是苗年年尖叫声,周围还隐隐传来低低的嘶吼声以及滑腻刺耳的摩擦声。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三人极快反应。楚俗立即起身推开大门。只见苗年年向他们跑来,而她身后追着一个八尺高的东西。 借着月光,楚俗看清了那个东西,那是一具由腐烂尸体堆叠而成的巨大怪物,怪物一边走,身上的腐肉一边掉下,散出腥臭的腐烂味,恶心至极。 眼看着那怪物就要追上苗年年,楚俗眼疾手快抄起一根木棍,灌注全力扔向怪物正好打在其右腿上。怪物右腿被打断,跌倒下去。苗年年趁机跑向楚俗。 在苗年年跑到屋后,川上藤森迅速把破旧的大门关上。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那怪物被打散的右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那怪物跌跌撞撞,没有眼睛。一路摸索着,在寻找活人。“可恶,这是个什么东西?打散还能复原?”楚俗看着那大坨腐肉小声道。 “这是太岁。”顾从良狠盯着那怪物细语说。 “太岁?”楚俗发问。 “所谓‘太岁’是指人死后尸体没有得到妥善安置,或枉死,或冤死。有一口怨气不得转世投胎,尸体长期曝尸荒野,形成在夜间活动的腐肉尸。‘太岁’一般不足三尺,这么大的我也是第一次见。”顾从良耐心解释。 川上藤森却说:“太岁不是一种药吗?” “并不,这个太岁与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记载的长生不老太岁仙药不一样,这个太岁是靠食人肉饮人血来维持自身活动的,是一种邪物,见不得光。”顾从良补充。 苗年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手机依旧停留在来时的下午3点。原是因为没有网络,手机的网络同步时间功能也没法用了。 “现在应该凌晨1-2点了吧。”川上藤森推测。“嗯。”顾从良认同道。 “那最少,也要4个小时天才亮。”楚俗低语。 是啊,还有最少四个小时才天亮。但门外的怪物却在一件件房屋寻找着活人,按照这个速度,不多久就会找到他们…… 倏地,从不远处的房屋传来肉体破裂声,以及惨叫声:“啊!救救我!不要……(走)”。接着便是两男一女连滚带爬的从那座房屋出来,脸上、身上全是血迹。 可他们刚刚出来,那太岁也跟了上来。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那三人中的女子跑着跑着突然绊倒,一名男子回头想要搀扶她,却被旁边的另一名男子阻止:“快跑啊,你是不是傻,她已经没救了!” 说罢,强拽着将那男子拽走。眼睁睁看着那跌倒的女子被太岁撕咬个粉碎,分食干净,鲜血染红一地。看着这一幕,苗年年不经犯恶心。 吃饱喝足的太岁缓慢的向月光不及处隐去。看到危险渐行渐远,但顾从良等人却不敢放松警惕。于是楚俗川上藤森决定每人轮守两小时,直到天亮。 恍恍惚惚间这骇人惊悚的一夜终是过去了。 ------------ 第六章情蛊(五) 一大清早,顾从良用湿巾擦了擦脸。吃了点干粮喝口水,便当是早餐了。 楚俗听到动静,揉揉眼问:“男人婆,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给你挖坟,省得你曝尸荒野。”顾从良对楚俗给自己的称呼很不高兴,回怼道。 “从良应该是要去找昨晚死里逃生的那两个人吧。”能这么说的只能是川上藤森了。 见顾从良不说话默认,楚俗嚷嚷着:“可别了吧,让你这么个冰山去给人打招呼,屁都问不出来,还是让本帅哥出马,以男人的关怀温暖男人的心吧,怎么样家人们?” 见楚俗还这么能耍宝,顾从良感叹道:“没心没肺真好。” 一行人开始挨间寻找昨晚幸存的两名男子,终于经过半小时的寻找,顾从良一行人在一个地窖里发现了那两个人。 熟睡中的两名男子听到有动静,想着可能是太岁过来了,捡起木棍闭眼挥舞,往地窖更深处退去。嘴里念念有词:“别过来啊,求求鬼大爷放过我们!” “喂,别激动,我们不是鬼。”楚俗大大咧咧道。 听到这话,二人才睁开眼睛,放下木棍,其中一人颤颤巍巍的说:“原来不是鬼啊,终于见到活人了。”说完竟流出泪来。 “现在已经暂时没事了。”川上藤森温柔安抚。 川上藤森又给了两人一些水和干粮。饥肠辘辘的两人埋头苦吃起来。 待两人吃饱喝足,川上藤森询问起他们的来历。 原来他们一共有同伴五人,三男两女。 来老鸦村的原因是,他们是做灵异直播的。早就听闻这个地方有进无出,为了满足观众的观看欲,提高直播间热度,他们来到了老鸦村。 其中一个长相阴柔帅气的男子阐述道。 刚来的第一天平安无事,还捡到一个诡异的肉球,以此为热点直播很顺利,赚了不少钱。 可第二晚便开始不对劲了,他们带来直播辟邪用的黑狗在半夜一阵狂吠以后消失了。早上醒来只看见地上一摊的血。 第三天更诡异的事发生了。那颗肉球居然长大了两三倍!而手机信号也没有了。众人意识到不对劲,收起行囊,丢了肉球,想出村。 “但我们绕了半天却三番五次的回到原地。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原地休息。”那男子惊恐的回忆着。“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 第四天,他们间的一名女子抱着被丢弃的肉球走了进来,神情恍惚,嘴角噙着渗人的笑。她小心翼翼的抱着肉球生怕弄疼它似的。到了晚上那女人就更得了失心疯似的,撕咬下自己的肉喂那肉球。 “其他同伴想要阻止她,却被她咬的鲜血淋漓。”那男子继续回忆道。 然后他们发现,那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着。吓得其他人连滚带爬逃出屋子。 “最后我往回看了一眼,小陈(那名女子)直接被越长越大的肉球啃食干净。太恐怖了!” 第五天,也就是昨天。剩下四人的口粮早在第四天中午就见底了。无奈之下,四人只好原地报团休息。油米不进,四人已经虚弱至极。 入夜时分,就发生了昨晚的那一幕。苗年年遇到了太岁,而楚俗救了苗年年。太岁却歪打正着找到了莫潇(那名阐述男子)四人的位置。 于是队伍里的小李被太岁捉住,而后便是跌倒的王欣欣。 这时另一位男子抱头痛哭,“我们应该去扶欣欣一把,没准她就获救了呢?”兴许是因为回忆起王欣欣死前绝望的眼神,这位叫肖阳的男子自责道。 “别自责了,你回头可能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莫潇安慰他。 遇到这种情况谁能不崩溃呢?四个好友没了三,仅剩下彼此,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抛却这些,太岁在慢慢长大,它的胃口也在变大。从原来的吃一条狗,到现在吃两个人。而今晚,太岁还会出现。这次它的胃口会变得多大?要吃多少人?一切都不得而知。 “从良,这太岁难道没有办法治它吗?”川上藤森问。 “有,太岁这阴邪之物最是怕光怕火。” “但它是在晚上出没,阳光这个天然条件就借助不到了吧。”楚俗认真思索着。 “嗯,所以想要除掉太岁,只能运用古学阵法,引来天雷地火。”顾从良继续说着。 “天雷地火,天雷地火,那就是红云阵啊!”楚俗激动道。 见楚俗对古学阵法还是颇有了解,顾从良眼中闪过一丝赏识。 红云阵,乃红云老祖辛云碧所创阵法。 红云阵式共有七层帏幕,各有妙着,层层相叠雷火相济,厉害万分。阵法启动,天空便会飘落下大片红雨,这片红色光雨,一经散发而出,立刻就会形成密如贯珠的一边串巨大雷鸣之声,雷电所到之处万物皆焚。 “不错,便是由这红云阵来击杀太岁。”顾从良道。 于是掏出原先在集市上买到的墨斗,朱砂便开始布置阵法。可红云阵所用到墨斗里的“墨”必须是处男之血。这也是红云老祖不惜残杀百余名童男的原因。 “你们谁是处男?”顾从良发问。 众男面面相觑,皆异口同声道:“我不是。” 唯有楚俗一人不作声,满脸通红。 川上藤森手搭上楚俗肩膀,坏笑道:“楚俗兄深藏不露啊。” 楚俗的脸更加红的像煮熟的鸡蛋,肩膀抖开川上藤森的手,恼羞成怒反驳道:“那证明我洁身自好,不乱搞好不好?” 川上藤森一脸我懂你的说:“理解,理解。” “好了,”顾从良拿着墨斗和小刀,递给楚俗“幼稚鬼,放点血用用。” 楚俗不情不愿的接过小刀,划破手指。滴滴殷红的血流进墨斗盘里,墨斗线渐渐被血液浸湿。 随后顾从良开始用沾血的墨斗线弹出阵法的轨迹。分别在震穴(雷)、离穴(火)写下诡异的符文。经过一番折腾红云阵总算是弄好了。 最后差的便是将怪物引诱进屋子里的阵法中。 做诱饵这种最危险的担子自然落到了身手矫健的楚俗和川上藤森身上。 “你们把太岁引进来,莫潇二人拉绳子,太岁进来把太岁绊倒,使他二人有逃命的时间。我和苗小姐上屋顶,待太岁进入阵法,捅破屋顶,借助月光,点燃阵法。”顾从良如是安排。 做好万全之策后,众人吃过晚饭,休憩一会,太阳就落下了。 子正时分,楚俗川上藤森站在杂乱的院落中,等待着太岁的来临。 约摸过了一个钟头。 楚俗有些困意,抱怨道:“这太岁怎么还不来啊,早收拾完早散伙真的是。” 对讲机那头的顾从良听到这话,不由得嘲讽他说:“幼稚鬼,你好像很勇哦?那不如一个人引诱太岁?” 想起太岁那骇人恶心的样子,楚俗拒绝说:“那,那,还是算了,不是我怕它,是我怕它对我没兴趣。” “对大处男没兴趣?确实。是我我也不会有兴趣。”顾从良的调笑从对讲机另一头传来。 “你!woc,什么吊儿意思?”楚俗恼羞成怒道。 这时,阴嗖嗖的吹来一阵风。院落外的草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一种滑腻的摩擦感,与昨晚太岁的声音不能说是毫无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楚俗二人知道,太岁,来了。 倏地,从草中突起十尺高的人形生物正是太岁。只见它猛然扑向楚俗二人,速度快的惊人。 而楚俗和川上藤森也不是吃素的,兵分两路险险朝两旁散开。 那太岁犹豫片刻,径直朝楚俗走去。 楚俗见状边往屋里赶边爆粗口:“mad,怎么就盯上老子了呢,难道这玩意真对处男感兴趣?” 终于到了门槛边,楚俗迈进去正准备实施一下步计划,却没曾想脚下一个绳子绊得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原来是莫潇一个紧张拉动了绳子,所以才绊倒了楚俗。 “mad,你个打滥仗的,那么点小四儿都整不巴适!(你个按不了常规办事的,那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眼瞅着太岁便要抓到自己,楚俗急得连方言都飚出来了。 “楚大哥,我也不想啊一个紧张就……” 言语之间,太岁巨大无比的手差着楚俗就一根头发丝儿的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从梁而降一把锃亮的日本武士钢刀斩断了太岁的左手。和钢刀一起落地的还有顾从良。 太岁见到顾从良更是兴奋,嘶吼着就要去抓顾从良。只见顾从良往后一跃,轻松躲过太岁的追击。 就这么左躲右闪之间,太岁悄无声息的进入了红云阵中心。 “苗年年,捅破屋顶!”顾从良见机指挥道。 本就脆弱的屋顶被苗年年一捅唏哩哗啦的散落下来,成了一个大窟窿。 月光瞬时倾洒下来,照在了阵法上。红云阵立即发挥作用红色光雨倾泻下来,雷声阵阵,烈火习习。 天雷地火的作用下,太岁被焚烧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可这时,太岁居然说话了:“肖阳哥哥,我好痛苦,救救我。”原来正是太岁读取了王欣欣的记忆对着肖阳蛊惑道。 角落里的肖阳听到这声立马鬼迷了心窍般重上前去,手脚并用打算破坏红云阵。 众人反应不过来,楚俗即刻上前准备拉住肖阳,没成想,肖阳往前一扑投入了太岁的怀抱。 得到了血肉滋养的太岁,又重新开始恢复,看样子便是要冲破阵法。 ------------ 第七章情蛊(六) “借你血一用。”顾从良抄起钢刀,顺着楚俗手轻轻一划,处子血登时即现。 顾从良以手为纸,以血着墨,做了一张符。一跃而起,一掌拍在太岁面堂。太岁被这一掌拍得神形具灭。身上的熊熊烈火烧得更甚。顾从良也被震得后退数步。 太岁发出惨叫,不多一会便散做灰烬。 “从良,没事吧?” “男人婆没咋吧?” 川上藤森扶住顾从良,楚俗也关切的问到。 而这时,天,也蒙蒙的亮了起来,阳光一缕缕照进屋内,撒在众人身上。 莫潇收拾了三人被撕咬剩下的衣物。准备给三人立个衣冠冢。而肖阳则是被烧得分毫不剩。 “诶,你那兄弟,那时候为什么扑向太岁?”楚俗满脸疑惑。 “因为死去的王欣欣是他的女朋友,可能是愧疚自己没有救下她吧。”莫潇猜测。 村口的大雾已经散去,村门也显现出来。依旧是那三个鲜红的大字,可却多了一丝明媚。 “那我先走啦,后会有期,谢谢各位的搭救,我会记得你的,从良!”莫潇摆手道。 众人目送莫潇,顾从良好像没听到后面的几个字,一脸冷漠。而楚俗和川上藤森却心里有点暗暗不爽。 “男人婆,那小子叫你叫得那么亲密,该不会,是你之前始乱终弃的哪个情人吧?”楚俗吃味道。 “无聊。”顾从良给了楚俗一记大白眼。 太岁是解决了,可是费了那么大的劲。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楚俗暗想。 是啊前方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众人。 经历了这样惊险的一番搏斗,楚俗劝苗年年也快些出村去。 “楚俗哥哥,这里这般危险,是我妈妈最后出现的地方,妈妈现在生死未卜,但我有预感她一定还活着,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苗年年坚定道。 拗不过苗年年,楚俗只得同意她继续同行。 吃过中饭后,顾从良四人准备继续往老鸦村深处前进。 越往里走,那股寒意又涌上心头。景象也越来越阴霾。 四人在村居里一番寻找并无特别的发现仅有之前村民留下的生活痕迹。 “快看山上有座庙!”苗年年兴奋的发现道。众人向他所指方向望去,隐约可见雾气笼罩的山顶上有一座祠堂。 “她不会就在那山上吧?”楚俗推测。 “极有可能,村落的房子都已经寻找完了。”川上藤森认同楚俗的推测。 “上去看看吧。”顾从良幽深的眸子凝着那祠堂。 于是众人向山上前行。蜿蜒曲奇的羊肠小道上,因为昨夜红云阵召来的大雨,道路异常湿滑。一个不小心便会跌落万丈悬崖。四人艰难小心行进着。 到了半山腰时,众人停歇下来稍作休息。 “楚俗哥哥,喝点水吧。”苗年年殷切关心楚俗。 “好,谢谢你。”楚俗接过苗年年的水瓶,边喝边说。 “嘿嘿嘿,楚俗哥……啊!”苗年年一声尖叫,众人立即做攻击防备状。 只见一条深乌色的蛇咬在苗年年脚踝上。楚俗眼疾手快,一把将蛇扯下,甩出数丈。 “没事吧,苗姑娘?”楚俗问道。 “我没事,楚俗哥哥只是被咬了一口。”苗年年看着楚俗关心她,不由得小脸通红。 “楚俗兄看那蛇的颜色属深色系,深色系的蛇一般都有毒……”川上藤森提醒道。 苗年年这才从对楚俗的爱慕中回过神来,惊恐万分:“楚俗哥哥,我会不会被毒死啊?,你能不能帮我把毒吸出来……” 苗年年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顾从良面部微抽心想:这苗年年可真是个恋爱脑。吸了不两个都中毒了吗?不对,吸了死的不就是楚俗了吗? 这尼玛,我吸了毒,中毒死的不就是我了吗?苗年年怎么想的?楚俗面上满脸苦色,心里暗想。 “楚俗哥哥,求求你救救年年,年年还不想死啊!”苗年年哭的梨花带雨,哀求道。 你不想死,那老子就该替你吸毒,中毒死啊?楚俗暗搓搓的想。 在一通苦苦央求后,苗年年终于得偿所愿。楚俗湿润温暖的薄唇覆在了苗年年脚踝处。电流般的触感击的苗年年小鹿乱撞。 在最后一口血被吸出来以后,楚俗认命的瘫坐在地上,心想完了啊,要歇菜了! 而一旁抱臂倚树的顾从良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楚俗还得是你啊,这点常识都没有,川上不知道就算了,你都认不出来那是一条无毒的乌梢蛇吗?哈哈哈哈,笑飞了!一脸生离死别的委屈样。”银铃般的笑声在楚俗耳边荡开。 而楚俗却无心欣赏聆听,只恼怒道:“你个毒舌女,你知道它是无毒的为什么不告诉老子?” 苗年年也因知道顾从良是在暗示自己刚才无知的丑态,气的吹头发瞪眼,却无话可说。 “为什么?好玩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这还是川上藤森第一次见顾从良笑的这么开心,不由得一脸宠溺。 “可恶啊,你这个短jio杆(小矮子)!不仅jio杆短(腿短),而且心也仄(指她心胸狭隘)!”楚俗被气的直飙方言。 见楚俗戳到痛处,顾从良也嘴不饶人:“你个暴露狂,你怕不是连脑子都暴露出来被昨晚雨淋得全是水了吧?” 斗嘴中的两人没注意到,看戏的两人更没注意到,那乌梢蛇的眼睛里爬出一条与那日猛虎眉心一模一样的肥硕蛊虫…… 就这样,一路上山途中,顾从良与楚俗吵得个脸红脖子粗。不由得气氛轻松了不少,不在那么压抑阴霾。 三小时后 “男人婆,呼,没想到你那么能吵,呼,气死我了!”楚俗单手扶着祠堂门前的红色大柱子,气喘吁吁。 “幼稚鬼,你,嘴,也挺快,哈。”顾从良没有楚俗那么夸张,却也说话有点磕巴。 休整一会儿,“吱呀”一声,楚俗推开那厚重朱漆的红色大门,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咳咳咳,啥玩楞啊。”楚俗手挥了挥,扇开灰尘。 却窥那祠堂寺内,除却供奉着的三尊楚俗从未见过的凶神恶煞的大神外,还有位前的水果,有些干瘪,却并未生蛆。足以可见不久前,有人供奉过这三尊恶神! “从良,有人来过且供奉了这三尊神。”川上藤森拿起供桌上的水果分析道。 “嗯,确实有人供奉过这三尸神。”顾从良看着那三尊诡异的神像。 “三尸神?那是什么?”楚氏十万问又发问了。 “三尸神是道教记载里的三位邪神,可以使人变得面目丑恶,自相残杀。”顾从良素手指着中间那尊头大的令人以为只有脑袋的神像继续道。 “中间这个是上尸神,它主暴怒。又名“踞“,能够叫人胡思乱想,能够叫人眼昏,头发脱落,与人不但共通,不但听到有人说话,而且周围没人,使人发疯,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 “左边的是中尸神,中尸神主暴食,住在人的肠胃里面,他叫你好吃,叫你健忘,叫你做坏事。” “右边的是下尸神,下尸神主se欲,住在人脚里面,据《三尸经》:“下尸名彭侨,在人足中,令下关搔挠,五清勇动,淫邪不能自禁。”让人好色难耐。” 待顾从良解释完,苗年年疑惑道:“怎么会有村子敬奉这样的神呢?” “有利可图罢了。”顾从良淡然,司空见惯。 “到底是谁会组织无知的村民敬奉这样的神?”楚十万个为什么又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人肚子里的蛔虫。今晚住宿一宿看她来不来不就知道了。”顾从良翻了个白眼。 是夜,寒风凛冽,值班的楚俗头一点一点的磕睡着。 这时苗年年突然站起来,身体僵直的朝门走去,楚俗听到动静猛然惊醒。问道:“苗姑娘你要去哪里?” 可苗年年并不回答他,只自顾自的走着。 终于发现异常的楚俗,迅疾起身拉住苗年年。只见苗年年双眼发白,眼眶里全是眼白。嘴里轻声念念有词。 楚俗正想靠近去听,却被苗年年一把摁住压倒下去,力气大得出奇,楚俗一个年轻汉子都无法挣脱她的禁锢。 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顾从良与川上藤森,见到这状,二人迅速上前想拉开苗年年却发现苗年年拽的太紧根本弄不开。 顾从良只得双手结印,打在苗年年身上。 “呕——”苗年年张嘴,一条巨大的米白色蛊虫被她从嘴中吐出,直接吐到楚俗脸上。之后她便松开楚俗,晕死过去。 楚俗扒拉着脸上黏糊糊软哒哒的东西,“这什……woc,yue——”看到是一条肥硕的蛊虫直接发yue。 顾从良捡了两根树枝,夹起地上白白胖胖的蛊虫,让川上藤森拿来一个白净的碗,将蛊虫放进去。咬破手指滴下一滴指尖血。 “滋啦——”一声,只见蛊虫被腐蚀得只剩下一颗碧绿色的小石头。 那石头闪着幽深碧绿的光,映在顾从良脸上,不一会便暗淡下去,成了一颗普通的石头。 “这是什么玩意儿?虫子还能变石头?”楚俗疑惑。 “那只蛊虫是子蛊,能感应到母蛊的存在。刚才很亮应该是母蛊就离我们很近……”顾从良还未说完。 “woc,快,藤森,抄家伙!啧——疼”楚俗胡乱指挥被顾从良弹了个脑疙瘩。 “听我说完,现在子蛊不亮了,她没在这了。”顾从良补充道。 ------------ 第八章情蛊(七) 听顾从良这么说楚俗暂时安下心来。看着晕死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苗年年,楚俗将她拖进屋内的草垛上,又为她盖上衣服。 就这样,一夜流去。眨眼,微弱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射进来。 “唔,好疼!”苗年年从头痛中醒来,捂着脑袋,两眼含泪。 值班的川上藤森见苗年年清醒过来,问道:“苗小姐,除了头疼,没别的事吧?” “事?我……我怎么了,昨晚我睡着了然后梦里一直有个女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随后她突然变得支离破碎。后来,我就不记得了。”苗年年回忆梦中场景。 “苗小姐没事就好。”川上藤森起身用水扑灭篝火。 “?为什么我要有事,难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苗年年疼得皱眉。 “苗小姐没印象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你昨晚扑倒了楚俗兄。”川上藤森随口一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想到自己把楚俗扑倒了,苗年年小脸通红。但可恨自己昨晚居然没印象! 这时,顾从良和楚俗也纷纷从睡梦中醒来。 见楚俗醒来,苗年年猛然靠近,一脸娇羞:“楚俗哥哥,人家,人家会对你负责的!” “昂?”刚睡醒听到这话的楚俗一脸懵逼。扭头看到川上藤森一脸憋笑的样子。反应过来。 “藤森你和她说啥了?” “楚俗哥哥,川上藤森先生没说什么,就是,就是,”苗年年支支吾吾。 “就是啥?” “就是说昨晚我不小心扑倒了楚俗哥哥你。”苗年年说到最后双手捂脸。 “藤森你和她瞎说啥呢?”楚俗又转过头对苗年年说:“苗姑娘我们昨晚真的没什么,就是你被人下了蛊,然后不小心摔倒在我身上了。” “蛊?什么蛊,啊!楚俗哥哥那年年现在没事了吧?”苗年年捕捉到字眼,被惊到了。 “没事你体内的蛊已经被从良拍出来了。”川上藤森笑眯眯解释道,又望了一眼顾从良。 听到自己体内蛊虫已经被除去,苗年年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顾从良,难得的低一次头,致谢道:“谢谢顾姐姐的救命恩。” “只是苗小姐身上为什么会有蛊虫呢?”川上藤森疑惑,似乎对这种下蛊方式很感兴趣。 “不用想,肯定是那条蛇。”楚俗笃定。 “啊?楚俗兄,为什么?” 见川上藤森还没反应过来,楚俗解释道:“藤森你怎么现在这么糊涂?苗小姐和我们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要是吃穿用度里面有蛊,那我们应该都中了。昨晚要发作都一起发作了。相反,只有苗姑娘一人身上有蛊虫,那肯定是那条蛇,想都不用想。” 见楚俗难得聪明了一回,顾从良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祠堂内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是得了能感应母蛊的子蛊。这样寻找起来便更方便了。 日上三竿,众人吃完罐头后决定到山背后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后山因为背靠阳光,常年暗无天日。因此树林里满是烂肉腐尸,残骸边野。可奇怪的是,这里的树木却长得更为葱郁。 老树一颗颗盘踞着,枝繁叶茂,阳光丝毫透不进来。树林中漂浮着一股腥味。 “楚俗哥哥,这里怎么好大一股腥臭味?” “苗小姐,因为你正踩在一具动物的尸体上。”楚俗无语扶额。 “啊——!!!!”苗年年的尖叫声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穿透力十足,反而在这诡异的山林中显得有那么一丝沉闷。 “从良,好奇怪,这里的树不太正常。”川上藤森发现异常。 “嗯,”顾从良走到一颗高耸入云的古树下,用指尖黏起一点湿润的泥土,正细细嗅着。 突然,顾从良眼神微眯,神情严肃,倏地向后一跃离开树几丈开外。众人正疑惑不解。从那参天大树上猛然跳下一只猛虎! 这猛虎不太正常,体型是其他虎的两三倍!这猛虎对着顾从良龇牙咧嘴,血盆大口里黏液粘粘连连,恶心至极。 楚俗定睛一看,那老虎王字眉心中央赫然盘踞着一只硕大肥硕的虫子。 “男人婆,藤森,快看那猛虎的眉心!”与老虎对峙的众人望老虎眉心看去,瞅到了那硕大的蛊虫。不禁一阵恶寒。 楚俗,川上藤森立马作攻击状。猛虎却像是有目标似的,就直冲冲的怼着顾从良扑去。 川上藤森见状,武士刀还没来得出鞘,就连忙上前为顾从良挡下一击,“叮——”虎爪与钢刀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猛虎与川上藤森皆因贯力后退数步。楚俗扶住川上藤森,“藤森没事吧?” “楚俗兄,我没事。那猛虎的目标好像是从良……” 只见猛虎眼神微眯,慢慢踱步晃悠着,瞅准时机便又向顾从良扑来。这一击直扑顾从良面门,避无可避。 眼瞅着便是要见到顾从良惨死虎口的情形,危难之际,楚俗一个跃身用尽全力推开顾从良,生生受了这一击。 楚俗被猛虎击中,翻滚几圈后口吐鲜血。川上藤森抓紧时机侧面跃起,腿力惊人,直踹老虎肋间。 猛虎被这一脚踹得直从半空中撞向那颗古树。随即便是一把磨得锃亮的日本钢刀直插老虎脖间。 川上藤森落地,竟也是吐了口闷血。 “楚俗哥哥!”苗年年径直跑向已然晕厥的楚俗。 而顾从良见苗年年奔向楚俗,她则向川上藤森跑去,搀扶着问道:“川上先生,还好吗?” “我还好,谢谢从良关心。”川上藤森气虚虚的说。 “楚俗哥哥!楚俗哥哥!”苗年年抱着楚俗的脑袋,哭的撕心裂肺。 “苗小姐,你最好不要抱着他的……(头)”顾从良还未说完, 苗年年冲她吼道:“要不是因为救你,楚俗哥哥怎么会被老虎拍到!” 顾从良沉默不语。这事确实蹊跷,还没等顾从良思考出个原由,只见那本应断气的猛虎,眼瞳里散着绿油油的邪光。 只瞬间,那被钉死在古树上的虎,激烈的挣扎着。 “不好,”顾从良连忙跑向猛虎,在那老虎挣脱束缚之前,将老虎眉心的蛊虫剜下。 被剜下蛊虫之后,那老虎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迅速干瘪、腐烂。最终成为一具干枯的干尸。 看着手心里蠕动的蛊虫,顾从良想都没想直接一手捏死。 没办法,楚俗重伤晕倒,众人只得回到祠堂。 这时,“啪嗒”一声,又从猛虎尸体所在的古树旁边落下一具腐烂生蛆的尸体。 顾从良刚要走,却是扫了一眼那具尸体。看到那熟悉的军蓝色解放衣装,顾从良强忍恶心走向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川上藤森也跟了上来,拔下钢刀,剥开那具尸体被褴褛衣衫所遮住的脸。 正是开三轮摩托车载他们来老鸦村的那位大爷。 顾从良眸中划过一丝震惊。 川上藤森惊讶道:“怎么会,这位大爷不是回家了吗?” 旁边老虎的尸体说明了一切。大爷遇害了,在他满心欢喜的带着治病的钱赶回去看妻子的路途中,遇害了。 这虽清贫却恩爱了一辈子的老夫妻,就这么散了……也许没有顾从良一行人的搭便车,他还可以在妻子的生命最后多陪陪她。 顾从良与川上藤森一脸惋惜与自责。 回过神,已是日落西山。 顾从良与苗年年互换着背起楚俗,停停走走,终于回到了祠堂。川上藤森捡来树枝,燃起篝火。 熊熊篝火映在苗年年脸上,映出她担忧的神色。 “怎么办,这村子里又没有医生,楚俗哥哥会不会死啊?呜呜呜呜。”苗年年一边擦眼泪一边哭道。 川上藤森也担心的说:“从良,楚俗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危机生命啊……” 顾从良却默不作声,沉寂了一会儿,只见顾从良掏出一柄精美雕花复古的匕首。 “你们先出去,不论发生什么,我让进来再进来。”顾从良驱赶众人。 “切,这有什么不让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独家秘方。”苗年年置气,便不再看向祠堂内室。 而川上藤森克制不住好奇心,做了一次不绅士的举动。 透过破旧门帘缝隙,只见顾从良口中默念咒语,匕首上涌动着奇异的光芒。顾从良用匕首划破手心。 这一举动看得川上藤森心窝子疼。然后任由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入楚俗口中。只可惜楚俗已经不省人事,不会吞咽。 顾从良停顿了一会,将鲜血滴入自己口中,含着满口鲜血,吻向了楚俗。那丁香小舌灵敏的撬开楚俗的牙关,诱导楚俗将血一点点喝下。 马上,楚俗的面色红润起来,不再如之前一般寡白。顾从良立起身来,虚晃了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 这一幕看得门帘前的川上藤森心里难受,似乎有一千颗针在扎他的心扉。 “咳咳,我这是在哪?”楚俗虚弱道。 大堂内的苗年年听到楚俗的声音,激动的跑进去:“楚俗哥哥你终于醒啦!” 正当众人以为相安无事时,顾从良口袋里,子蛊化作的石头疯狂的闪着光…… ------------ 第九章情蛊(八) 一阵呼呼的妖风袭来,风里裹挟着一股诱人的暗香。 “好香啊……”苗年年闻到这诡异扑鼻的香气。眼睛一闭,全身瘫软,晕倒在了原地。 “快捂口鼻从良!”川上藤森见此状立马以手掩住口鼻,还不忘提醒顾从良。 不料,顾从良谢绝了川上藤森的好意。 楚俗因刚刚醒来身体还虚弱自是抵挡不住这香气的迷晕效果,头一歪又倒在了草垛上。 被这暗香侵袭的难受,川上藤森也有点下盘不稳,站不住了。连忙后退依靠在堂中大柱上。 他瞥见顾从良,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笔直站立。原来这暗香只对我们有用,对从良不见效。川上藤森心中暗想。 “叮铃铃,叮铃铃”“呵呵呵呵”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夹杂着盈盈笑声,回荡在在祠堂外。风,猛然推开祠堂大门。走进来一位四五十的的女人。 那女人身穿苗族传统服饰,白皙的脚踝处带着一串银铃铛。面上含笑,风韵犹存。来人正是吴若芹。 见顾从良并未受暗香的影响,她偏头疑惑道:“奇怪,为什么你不受这噬心香的影响?” 瘫软在地上,意识尚存的川上藤森想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吴若芹定睛一看顾从良的面貌,瞅到那红紫异色的眸子,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个棺材子啊,难怪与常人不同。奴家说怎么门口的太岁,和坐骑猛虎都解决不了,甚至还赔上性命。原来,是你这么个邪物。” “邪物?”顾从良讥笑道,“我若是邪物,那你这害人的草鬼婆算是什么?” 吴若芹听这话,不悦的眯眼,道:“不论你这张小嘴有多巧舌如簧,今天你都必须成为奴家情蛊的养料!” 说着吴若芹摆动手腕上的银铃铛,数无可计的蛇虫鼠蚁破窗而入,向顾从良发起了攻击。 顾从良皱眉,一个跃身上了房梁。而那些毒物受到吴若芹的指令,一个叠一个,叠罗汉般的支楞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怪物状,向顾从良袭去。 顾从良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毒物的攻击。而房梁也被毒物击断,可见力量之巨大。 可顾从良也不是吃素的的,以血为媒,划破手掌,涂在那把匕首上,瞬时匕首闪烁着妖艳诡异的红紫光芒。 顾从良默念咒法,速度也快了不少。迅疾的鬼影向吴若芹袭去。一下,两下刀刀见血。 吴若芹被顾从良这几匕首刺的浑身是伤,且被刀刃上的血灼烧的痛苦不堪。 这边顾从良与吴若芹打的如火如荼,但顾从良却是站在上风。吴若芹被顾从良消耗的有些战不稳了。 这边,毒物嗜血,对于在这村子里罕见的活人,毒物们表现得异常兴奋。部分没有参战的毒物向昏迷的苗年年袭去。川上藤森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始终无能为力。 眼看着毒物就要攻击到苗年年,千钧一发之际,顾从良开口道:“吴若芹!难道你要杀害你的女儿吗?” 吴若芹明显愣了一下,但又指挥毒物继续向顾从良发起攻击。 “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苗年年,在找她的母亲吴若芹!”顾从良一边闪躲一边分散吴若芹的注意力。 “年儿,我的年儿!”吴若芹听到这个名字,往事回忆涌上心头,不由得满含泪水。“我的年儿在哪?” 趁吴若芹失神,顾从良绕到她身后,一脚踢得吴若芹踉跄几步,跪倒在苗年年身旁,吐出一口闷血来。 “这就是你的女儿苗年年。想必她也不会接受自己的母亲是个害人无数的草鬼婆吧?” 吴若芹不语,只是拖着被顾从良打得残破的身躯抱紧了不省人事的苗年年。唤道:“年儿,我可怜的年儿!妈妈终于见到你了!” 见比情景顾从良以为吴若芹受到了感化,要立地伏诛时 吴若芹擦擦泪水,似乎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咬牙,狠心坚定道:“年儿,妈妈对不起你!” 说罢,抬手摇铃,控制毒物将苗年年架起,手中亮出一把匕首,泪流满面道:“为了能让你父亲重新回到妈妈身边,只有牺牲你了!” 顾从良猛然想起,草鬼婆,也就是蛊女,在生育下一代时,会将代代相传的蛊种,以及大部分蛊力传给自己的孩子。 而此时,遇到顾从良这个棘手的角色,吴若芹蛊力不足。苗年年正好是送上门的肥料! 只要吃了苗年年的心,吴若芹必然蛊力大增,与顾从良斗上一斗。 顾从良扔出匕首,命中吴若芹背心。闪身上前正要上前去阻止吴若芹。 却不想吴若芹虽然吃痛,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刀刃入体,直接剜出苗年年鲜红的心脏,那颗心还在跳动,就被吴若芹吞下了肚。 得到蛊力、蛊种的吴若芹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得到了蛊种我的情蛊终于成了!哈哈哈哈!” 吴若芹笑的像个疯子,她身边吹起妖气,直震得顾从良一连后退数十步才停歇。本就乏力的川上藤森直接被震得晕了过去。 只见那毒物聚集起来的虫状物体直接融合,成为一个巨大的蛊虫,那蛊虫红褐颜色,浑身除了头部,全长满倒刺,牙尖嘴利,冲着顾从良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嘶吼。 顾从良唤来被吴若芹拔下扔在地上的匕首。抄起成攻击状。 可令顾从良没想到的是,那硕大的蛊虫直接向吴若芹攻击而去,一口咬住她,然后叼起,干脆利落一口要下。吴若芹被拦腰咬断。 她仍未断气,满脸不可思议道:“怎,怎么会!咳咳……” 尝到鲜血的蛊虫更加兴奋,彭大得涨破了祠堂。 巨大的身躯瞄准了顾从良,直直扑去。顾从良跳到一旁闪开,地上被砸出一个深坑。 见蛊虫已经失控,顾从良一个翻身,踏着倒塌,但还未完全倒塌的墙面,骑上了蛊虫的头部。 手挤出更多的血涂抹在匕首上,将匕首狠狠刺入蛊虫的身体,蛊虫疼得嗷嗷直叫,不停甩着脑袋,想把顾从良甩下来。 这时,因为吴若芹死去,噬心香的效果慢慢过去,楚俗悠悠转醒。 见到顾从良被巨大蛊虫甩得打在墙上随即又滚落在地。立马跑过去,抱起顾从良道:“男人婆,没事吧?” “我没事,咳咳,”顾从良含着一口闷血“大蛊虫是子蛊它的弱点在头顶,头顶,咳咳,是母蛊所在只要把母蛊剜出,子蛊必然溃散,咳咳。” 楚俗见到这么大得蛊虫是很畏惧的,但不想身葬此处。“好,我知道了。” 顾从良被楚俗扶起,咽下那口闷血,没事人般道:“我去吸引蛊虫的注意力,你趁机跃上它的头部剜出母蛊。” 说罢,又继续疾走飞奔起来。那子蛊见顾从良还未身死,转而又发起猛烈的攻势。远比之前快的太多。 楚俗也见出顾从良的吃力,悠着短绳,爬上断了一般的房梁,一跃纵身上了蛊虫的头顶。 在头部的楚俗见中心位置插着一把匕首,自然明白这便是母蛊所在。双手齐下一用力匕首直cha进蛊虫头部更深处。 蛊虫疼得直直吼叫,顾从良也结手做印,打在蛊虫七寸。 楚俗则顺利剜下母蛊,子蛊则轰然倒地化作一片尘埃。 风,轻轻吹拂,吹起尘埃迷住了楚俗和顾从良的眼睛。在那片尘埃中,顾从良和楚俗看到了那属于吴若芹的记忆…… “苗哥哥!”那是一个如同苗年年一般欢脱的身影,便是碧玉年华的吴若芹。 原来27年前,在一次旅游途中苗年年的父亲,苗楚生,偶然到了凤凰古城的老鸦村。结识了蛊族村的圣女,也就是吴若芹。 那一年16岁的吴若芹碧玉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面对英俊硬朗的苗楚生自然是一眼沦陷,在苗楚生猛烈的爱情攻势下,两人很快就沉醉在爱河里。 不料苗楚生却并非良人,他在村落留居了一年之后,17岁的吴若芹竟大了肚子。这让本来不看好,不同意二人的吴若芹父亲吴老,也不得不认栽。 婚后,两人过得很幸福,十个月后吴若芹诞下一女,便是苗年年。可是村里有规矩,吴若芹是蛊族圣女,与吴若芹成婚的男子要一辈子守在老鸦村。 陪伴圣女一生一世,因此历代圣女之夫一般都是村中男性。 可是苗楚生他不甘心啊,他对吴若芹就是玩玩而已,纵使吴若芹再生得貌美如花,但他哪里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成千上万的女娇娥? 当晚他也接到父亲的电话,家里企业形势危急,需要他回去富富联姻,以保证家里境况。 于是苗楚生,以此为借口抛下吴若芹母女二人想乘着夜晚匆匆逃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男人最懂男人心,吴若芹的父亲早早便候在苗楚生必经之路。 拖着苗楚生不让走,拉扯之中,苗楚生不慎将吴老推到磕在了石头缝上。本来吴老还有气息,可苗楚生自私的想到自己的前途和花花世界,搬起石头活活将吴老砸死了。 ------------ 第十章情蛊(终) 砸死吴老后,苗楚生想着老鸦村全族是蛊族,自己又在这生活了不少时间,若是被村里人发现,随随便便下个蛊那他不得前功尽弃? 于是他有悄咪咪的在村里唯一一口井里投了30包耗子药。这些药是他上次听闻圣女夫要一辈子留在老鸦村时就卖好了的。那个时候他就有了灭村的想法。 而后他又折回吴若芹家,带走了仍在襁褓中的苗年年。 第二天清早,人们发现了身首异处的吴老,吴若芹哭得和个泪人一样。吴老死了,但村子还要运作。于是人们开始挑水洗衣服做饭,一切皆如往常。 而吴若芹因父亲身死,苗楚生,苗年年失踪她也能猜出个大半。必是因为吴老不让苗楚生出村,苗楚生下狠手杀了吴老。 一想到自己亲爱的父亲为了自己愚蠢的爱情和自己眼瞎看上这么个畜生,吴若芹气的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 也是因此吴若芹躲过一劫。 夜晚,村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毒发,人们接连一二的死去。 而吴若芹则在混乱中被推下河流,成了植物人毁了容。被凤凰古城一户人家所救。这一沉寂便是二十余年。 二十年后,吴若芹在医院病房中醒来。 顶着这杀父之仇,灭村之恨吴若芹开始炼蛊族禁蛊——情蛊。 她凭借着自己整容后“天生丽质”的容貌,蛊惑城市里负心汉男人的心,随后在他们身上下蛊,再潇洒离去。 蛊虫吃干抹净那些负心汉的身心便会回到她手里。而二十年前的那次投毒,更是令得老鸦村无人敢入。这不是绝佳的复仇基地吗? 可偏偏每次总有那么些不知死活的人闯进老鸦村,吴若芹只好含泪将他们送的人头收下。 随着冒险的人累计,便有了村口太岁的存在。 吴若芹的记忆中闪过一道面目不清的人影。 后来吴若芹利用蛊虫控制了太岁,太岁也成了别人攻破老鸦村时,老鸦村自身一道结实的屏障。 奇怪,太岁是尸体,吴若芹蛊术再厉害,蛊虫仅能控制活物,控制不了死物……顾从良看着吴若芹的记忆有了重大的问题发现。 回忆继续闪现着。 在一次次重复取心投蛊的过程中。整容后的吴若芹又一次遇到了苗楚生。 被人群拥倒的吴若芹被苗楚生轻轻扶起。那一眼竟是让吴若芹再恨不起来。 那一瞬间,仿佛什么杀父之仇,灭村之恨都无关紧要了。吴若芹只想苗楚生的身心能回到自己身边。 顾从良嘴角抽搐,心里感叹:原来苗年年的恋爱脑还真是遗传…… 改变主意的吴若芹为了能加快练就情蛊的进度,每日以自己的心头血供养蛊虫。且开始乱杀无辜。不管是不是负心汉,她都取人性命。 被圣女心头血供养出来的蛊虫,不同于平常情蛊,若圣女怨气太重,那情蛊便是至阴邪之物。若圣女为了苍生,为了蛊族人民,那它就是正道之物。 可惜她贪念太大,爱恨交织,心念不稳,杀气太重。导致炼就出来的情蛊在日积月累中有了自己的思想,把控不住。第一时间便是将她这衣食父母啃食个干净。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索性情蛊就替她做了决定,吃了她,再去吃了苗楚生,让他们在自己的肚中相聚。这是情蛊本意。 可没想到,半路被顾从良等人截了胡,直接将刚刚出世的情蛊扼杀在摇篮中。 这时,一只玄黑色的蝎子悬在顾从良面前的半空中。 “蛊族村第73代圣蛊,见过主人。”那长约20公分的蝎子以意念传达给顾从良。 “?什么主人?”顾从良疑惑。 “我是藏在老鸦村蛊族圣女心头的圣蛊。因这代圣女吴若芹的一己私欲而被困在情蛊中。是您救了我,也解放了老鸦村。所以您就是我这一任的新主人。”那蝎子微微低头幻化成一巴掌大的男童模样,恭敬道。 “你不用跟着我,我不需要。”顾从良拒绝。 “主人,你的体质特殊,是极其阴邪的棺材子。若有我的存在,可以压制您本能的邪性。”那圣蛊孩童又飘到顾从良耳边。 “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顾从良依旧冷漠拒绝。 “可是,主人,如果您不接受我,我只能随着吴若芹一般化作尘埃……就当是我请求您了,让我跟随您吧!”圣蛊孩童苦苦哀求。 顾从良一皱眉转身欲出幻境:“随你吧。” “!好的!主人!”圣蛊孩童欣喜若狂。随后化作原来那只玄黑色的蝎子盘踞在顾从良肩头。 走出幻境,见到顾从良平安无事,又看到她肩头的那只大蝎子,楚俗以为顾从良中了蛊。 慌张道:“男…男人婆,你没事吧?”手还在顾从良眼前晃啊晃,“没中蛊吧?” 顾从良不耐烦的推开楚俗,道:“我要是中了蛊,你现在还能在这活着说话?” 见顾从良并未中蛊,楚俗嘟嘟囔囔:“臭男人婆,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吗?切,不识好人心!” 顾从良准备去叫醒川上藤森,可刚走没两步便一口闷血吐出向前跌去。 刚还在嘟囔的楚俗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拥住顾从良。而川上藤森此时也悠悠转醒…… 见顾从良虚弱的躺在楚俗怀中,川上藤森心里有些不自在。 阴霾散去的老鸦村,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除了房屋略显破败,杂草丛生,但也可说得上是山清水秀。 苗年年葬在这里想必花鸟虫兽作伴也不会寂寞。 楚俗和川上藤森挖了个坑,将苗年年的尸体和吴若芹埋在了一处,就埋在在祠堂后面。 具体情况川上藤森了解个大半,怜惜道:“吴女士也是个命苦之人,但她终究是用错了方法,落得个这么下场。只可惜了苗年年,虎毒还不食子,竟被自己亲生母亲杀害……” “是啊,这苗楚生可真是个畜生……”楚俗看着立起来捡漏的坟墓,眼里充满怜惜,似乎在回忆苗年年和他们一路走来的经历。“虽然苗年年是娇蛮了些,但她的命不该如此。” 见二人沉浸在悲伤中,顾从良不合时宜的说:“女人一旦爱的没有底线,就会输得一塌糊涂,吴若芹就是如此,简直愚蠢。” “喂!你个毒舌女,人家都死了,你有必要还这么说吗?”楚俗愤然。 “哦?你这是在同情她?你可别忘了被她毁了的家庭有多少?纵然她是值得可怜,但这不能成为她脱罪,原谅她的理由!”顾从良充满不悦反驳道。 见顾从良说的句句在理,楚俗无法反驳只得悻悻闭嘴。 三人离开老鸦村时回头看了一眼,地方确实是解脱了,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三人不经有些伤感。 回到凤凰古城,来到了摩的大爷家,顾从良拿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3万元钱,递给大爷的老伴。 “那我家老头呢,他怎么没回来啊?”老奶奶很是疑惑。 “大爷他,去很远的地方了。但他会一直守护着您的。”顾从良温柔道。 那老奶奶推搡着将钱塞回顾从良怀中,道:“孩子啊这钱我不能收,老头子他也是命不好……” 在聊了会天后,顾从良一行人收拾东西赶往车站。 那老奶奶摸着大爷以前的衣服,笑眯眯,流着泪道:“老头子,你在下面别孤单,老婆子马上就下去陪你了……” 说完安详的躺在床榻上,面带微笑,没了气息。 经过一趟跋涉之后,三人回到了重庆渝中区诡案组。 “老白干!小爷我回来了!”楚俗推开诡案组办公室的门,呼吸着熟悉的空气。 “你小子,这趟行程怎么样啊?哈哈哈哈”老白干顶着啤酒肚乐呵道。 于是楚俗又把事情经过和老白干说了一遍,边说边夸大其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吹嘘着自己多勇敢,多神气。 “头儿,苗楚生涉嫌27年前投毒老鸦村,害死老鸦村一村人且其以极其恶劣的手段杀害了吴若芹的父亲吴老……”川上藤森向老白干汇报。 于是诡案组立即召开紧急会议,重查27年前老鸦村灭村一案。且联系台湾警方抓捕犯罪嫌疑人苗楚生。 见事情终于各自落有帷幕,顾从良、楚俗、川上藤森才得到了休息。 回到公寓的楚俗冲了个澡,想起顾从良吐血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敲响了她的公寓门。 “?楚俗?有什么事吗?”顾从良开门,刚洗完澡头发湿漉。 “那…那什么,男人婆,你吐血好点没?”楚俗挠着脑袋磕巴的关心问道。“这,这是小爷我随手在路边买的龙眼和阿胶,你…你,你自己做吧,别,别忘了晚上的庆功宴!” 说完楚俗将东西硬塞给顾从良,转身溜走。顾从良看着袋里的东西,尝了一颗龙眼,不由得眼角含笑,望向楚俗背影。 晚上,诡案组里,由几张桌子拼凑成的一大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 “小顾啊,这次多亏有你,老白我啊,敬你一杯!”老白干端起酒瓶就给顾从良斟酒。 “男人婆不……”楚俗还未说完,一道温润的声音抢先道:“从良不能喝酒。头儿我替她敬你。” 说罢,川上藤森一口饮尽。整得楚俗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时,一位小警员冲进来,慌慌张张的道:“白先生,又有案子了!” ------------ 第十一章婴灵(一) 欢乐的气氛被打破,氛围立即严肃起来。 “白先生,武汉那边报上来案子。”小警员边说边将案子档案恭敬递给老白干。 “武汉市最近出现了很多死婴尸体,据家属报案,那些婴孩都是刚刚出生不久,还在恒温箱里就被偷走,后而不久便在医院附近的垃圾桶,下水道发现了尸体。”那警员继续说。 他越说,老白干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现在一共发现了多少具婴儿尸体,还有多少是失踪未发现尸体的?”老白干看着档案上一张张血腥的照片皱眉道。 见小警员沉默着不说话,老白干又一次问道:“有多少,总共?” 这一遍小警员才支支吾吾的说:“白先生,现在发现了17具婴儿尸体,8个婴儿失踪还未找到估计也凶多吉少,统计25个婴儿遇害……” “什么?!25个婴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老白干听到这骇人的数字不由得提高了嗓音。 “从第一具婴儿尸体发现到现在失踪的第25位婴儿,前后不过两周……”小警员抖成筛子颤颤巍巍的说。 “老白干,你先别着急冷静一下……”楚俗正欲安抚发怒的老白干。却不想被他打断道: “别着急?你叫我怎么别着急?那可是整整25条鲜活的生命啊!那可是整整25个家庭的希望啊!”老白干嗓音拉高发泄着怒气。 “又不是我杀的人你冲我吼干什么?”楚俗回怼老白干。 “好了,白组长,楚俗兄,你们两别吵了。楚俗兄,白组长毕竟是你的上司你不能这么对他说话”川上藤森见架势不对像是要打起来,连忙夹在中间,打断他两的对话。 楚俗和老白干这才停歇,此时顾从良迈步走到老白干面前。“白组长,请你把档案我给看看。” 老白干将档案递给顾从良。顾从良接过档案道:“今天大家也累了,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顾小姐,但……”老白干正欲插口。 顾从良却打断说:“白组长的忧虑我明白,犯人行动那么快,仅仅两周的时间便使得25个婴儿遇害。时间拖得越久遇害的婴孩便会越多。可是白组长,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这时候慌忙,不过是无头苍蝇乱窜找不着北,只会更浪费时间。今晚我看一看档案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其他人也别闲着,该查什么查什么。” 见顾从良如此冷静沉着,老白干眼里划过一丝赏识。 于是诡案组留下两名资料组员来查询更多有用的价值线索。而其他人则回到各自家中休整,为后面面对更大的困难养精蓄锐。 金花玉湖公寓楼内。 楚俗敲响了顾从良的房门。可开门的来人却是易听南。 “楚大哥,快请进!”易听南很有礼貌的请楚俗进门。“楚大哥,坐,我去给你倒杯茶。”这彬彬有礼的举动不由得让楚俗对易听南的映象分又高了些。 “不用了,易小姐,我是来找男人……顾从良商量些事的。”楚俗话锋拐了个弯对着易听南说。 “您找从良啊,稍等一会,她刚进房间说是要处理学校的事务。那我去叫她。”易听南说完转身就要去叫顾从良。 楚俗却阻止道:“易小姐,哪个是顾从良的房间,我直接进去找她吧。” “这……”易听南心想着一个大男人进一个不熟悉女生的房间多少有点不好,但碍于楚俗是客且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易听南指了指客厅左边的拐弯的房门, “从良的房间在那,楚大哥你去找她吧,我去洗一下衣服。”易听南端起衣物盆,向阳台走去。 楚俗蹑手蹑脚的推开顾从良的房门,正看到顾从良戴着蓝牙耳机,手拿着一支笔正在今天的档案书上勾勾画画写着些什么。 楚俗窜窜的来到顾从良身边,准备恶作剧顾从良一下,吓她一跳。 不想顾从良却头都不回的说:“楚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进别人房间不敲门,不询问别人意见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啊,这……我,我我这不是看你戴着耳机也听不见说话准备身体接触叫你嘛。”楚俗有些尴尬。 “我耳机根本就没开。”顾从良无语着。 楚俗却反锁上房门,转移话题道:“这案子你看出来个什么没?” “不是人做的。”顾从良淡淡回答。 “那是什么?” “邪物。” “我当然知道是邪物,我是问你是什么邪物,需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婴孩如此残忍。” “世上邪物万千,情蛊的对象男人,古蛊经记载:‘巫蛊中有一种情蛊。此蛊乃是花蛊的一种,以九十九个负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此时如以养蛊人的心血相触,即成情蛊。中蛊者不得思情欲,否则心痛难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这是吴若芹之所以杀害那么多男性的原由。 那么,楚天才你所知道的邪物中,有哪一个是与婴儿相关的呢?” 楚俗恍然大悟:“你是说像《西游记》中那个国王一样,有人得了重病,所以需要婴儿的心肝治病?” “……还得是你啊,你脑子里装的是粑粑吗?”顾从良无语扶额。 “什么啊,人家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说的那个邪物是婴灵或者是女鬼对吗?”楚俗嘟着嘴有些抱怨顾从良不懂他的幽默。 “嗯,是。”顾从良默认。 “那也不应该啊,一般的鬼害人,不可能这么频繁,就算是厉鬼也不过七天三条命顶饱了。”楚俗思索着疑惑道: “婴灵凡未能出世的婴灵,勿论因意外或人为因素堕胎者,都有机会成为婴灵,灵婴存在怨气甚重。根据民间传说,这类灵魂如果不超渡,它们就会以种种方式现身,来危害其亲属以及跟它们有冤的人,造成家宅不安,社会的恐惧等。那也不应该啊,婴灵只是会造成小方面的麻烦,并不会影响人的性命。” “是,一般的婴灵确实危害不大,但有一种婴灵确实极其残忍凶恶的。”顾从良提醒楚俗。 “难道,是还未出母体的婴灵!”楚俗似乎想通了什么惊天发现,激动得站了起来。 ------------ 第十二章婴灵(二) 只见扉页上对顾从良的描述是女,汉族,18岁,出生地未知,家庭关系未知…… “?woc,这么多未知?这货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这机制也不行啊,什么都统计不完全。”楚俗敲击键盘郁闷着。 在往下翻仅有一行小字写着:庆余大学,学生会主席。而楚俗很明显的神经大条看不到这行字。 翌日一大清早 由于不能亲眼目睹尸体,且时间紧,任务重。稍作一夜休息的三人还没来的及拂去风尘,便又要向着武汉出发了。 “顾小姐,不,从良,此次去武汉我已经和那边的案情组取得对接,你们过去直接接手案件就行。老白干将另一份档案递给顾从良。 “好,我知道了,白组长,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 江北机场候机厅。 “害,上次也是这样,我们遇见了苗年年。不过几日,却已物是人非。”楚俗抬头望着这与上次遇到苗年年相差无几的机场,感慨着。 “……没想到楚大天才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顾从良看着一脸叹息的楚俗倜傥道。 “什么啊,是个人都会这样好不好?好歹她也和我们一起经历了老鸦村的磨难。”楚俗见顾从良一脸不为所动,反驳道。 “别,不说了,登机吧。”顾从良拖着行李向站台走去。川上藤森也紧随其后。 “喂,等等我!”楚俗因为愣神发呆走慢了半拍。 4小时后,武汉国际机场。 一位身着灰黑色西装的人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楚俗两个大字。想必就是来接应的警员了。 “诶,这整挺好,还有专人接送。还得是我,名字都写着我的,哈哈哈哈。”楚俗见那人的举牌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得脸上倍儿有光。 哪神气的样子仿佛在说,看吧,还得是我,多受重视,对接人都得知道我长啥样,叫啥名,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川上藤森似乎读懂了楚俗心里的小骄傲,打击道:“这是因为从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印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额……” “川上你不也说那字幅太丑,不要印你的名字吗?”顾从良反问。 “???”楚俗一脸问号,“什么叼意思?合着我是你们都不要的,剩下给我强安的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川上藤森笑眯眯的说。 “靠,你们?……”楚俗话音未落, 只见那举着横幅的中年男人向顾从良三人走来,恭敬道:“顾小姐,我等候多时了。您请来。”说着边为顾从良等人带路。 眼前这辆霸气的悍马,这是接送顾从良等人的专车。 上了车,楚俗抄起一瓶冰镇啤酒拍拍座椅,边喝边打量说:“你们局的装备都不错啊,用得都是好东西。这真牛皮坐垫得好几万吧?” 那开车的中年男人却回答说:“这不是局里的车,这是我的私家车。” “噗——”楚俗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什么?这是你的私家车,你们武汉的案情组到底是有多有钱啊?” “不多,不多,一个月几百万吧。”那男人谦虚的说。 “几百万?为啥同样的工作,tmd别人就几百万一个月,老白干发工资就抠里吧搜的,淦!”楚俗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这位小兄弟说笑了,我的工资不是局里发的,我都不是局里的人,我和局长是好朋友,他托我过来接一下你们。”那中年大叔和蔼的解释说。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叔,我还以为您在局里一个月几百万的工资呢。对了大叔,我叫楚俗,你叫什么啊?”楚俗像个好奇宝宝转世一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哈哈哈哈,楚小兄弟好,我叫莫商,今年54岁了,小兄弟你多大啊?”莫商却并不厌烦,热情的回应着楚俗。 “莫大叔好,我今年23了。” “23?好年纪啊,我家莫潇也23,只是啊那孩子没有你这么亲人。”莫商说着,眼里流露出一丝丝难受。 “莫潇?莫潇?这名字好耳熟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楚俗挠着脑袋回忆着这耳熟的名字。 “楚俗兄,不用怀疑,应该是与老鸦村认识的那个莫潇撞名了。”川上藤森提醒楚俗。 这时,莫商听到了老鸦村这三个字眼,问道:“小伙子。你们也去过老鸦村?” “是啊,大叔,我们还认识了一个也叫莫潇的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是做灵异直播的。” “哎呀!那没错了,我家莫潇也是做灵异直播的!”莫商说着划出了莫潇的照片,问道“你们看是不是这个?” 楚俗定睛一看正是太岁之时的莫潇本人。“对对对,没错就是他!” “小兄弟啊,难道你们就是在老鸦村救了莫潇的恩人吗?” “恩人什么的算不上,只能说是有缘分举手之劳帮助一下罢了。”楚俗腼腆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小兄弟,局里今早人都出去了,没人在,要不你们先去我家歇会?”莫商提议道。 “不必了……”川上藤森正要拒绝。 楚俗却欣然接受:“好啊,好啊!藤森我们去莫大叔家坐会吧?” “额,好吧。”川上藤森同意道。 车子一转,离开警局附近,向着城中的富人区驶去。 莫家大宅。 眼前这一座,大气磅礴的欧式别墅便是莫商的住所。 莫商车刚刚驶进,几位女佣人正整齐划一站成两节列,恭敬道:“欢迎莫先生回家。” “都下去吧,去准备丰盛一点的午餐招待这几位贵客。”莫商吩咐着佣人。“进来吧顾小姐,还有那两位小兄弟。” 说罢一行人走进大厅。大厅中摆放着豪华的餐桌个和精致的茶具。全是欧美式风格,大气美观,每一寸地方都显示着富贵的气息。 “哇……这花瓶,这古董,这桌椅……”楚俗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停感叹。 莫商见状笑着说:“哈哈哈哈,小兄弟快请坐。” “嗯嗯,好嘞。”说完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woc这手感,估计这沙发就得几十万吧?” 看着楚俗这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状态,顾从良和川上藤森纷纷扶额,暗自心里说道:这谁啊,不认识,太拉胯了。 “你们两个愣着干嘛,快坐啊!”楚俗热情的邀请二人。 “是啊,这位小兄弟,顾小姐,快请坐,就当在自己家一样。”莫商也邀请着。 “嗯好,谢谢莫大叔。”顾从良向莫商致谢,继而有礼貌的轻轻坐下。 “顾小姐,来,喝茶。”莫商亲自为顾从良斟了杯茶。 顾从良看出莫商目的不纯,直言道:“莫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顾从良看出自己有求于她,莫商喝着茶缓缓道来:“确实,在下有一事相求顾小姐。” “莫先生不妨直说。”顾从良喝着茶淡淡的说。 莫商长抒了一口气:“是这样的,自从我家莫潇开始做这个灵异直播间,就怪事不断。先顾小姐想必也知道,就是莫潇去老鸦村一事,去的时候5个人,就回来他一个,其他同伴他说都被那个什么太岁杀了。” 莫商抿了口茶继续说着:“后来他回来便开始越来越精神萎靡不振。看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都说一切健康,我也是个信神的,就觉得是不是他直播时有什么东西缠上他了,请了好几个大师做法都不行,大师反而吓得屁滚尿流。 所以我就想请诡案组的你们来帮忙看看,起初还不知道去哪里请,直到后来听说诡案组要来武汉处理最近的婴儿失踪案,我才通过局长那边有了你们的联系方式。” 说着莫商开始有些焦急。“还请顾小姐帮我儿莫潇看看吧,他这几天真的茶不思饭不香,整个人萎靡得跟吸毒了似的。算我求求您了,多少钱无所谓,只要能治好莫潇!” 说着竟是欲给顾从良下跪。 顾从良扶起莫商,“莫先生,不必如此,既然两次遇到莫潇便也说明是一种缘分,该帮的我会帮的。但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处理的那件闹出人命的案子。莫潇的事那之后我会处理,怎么样莫先生?” “好好好,只要能帮帮莫潇,怎么样都行!”莫商感激的说。 这聊着天,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位墨衣白裤,日系烫发两边铲的帅气男子正是莫潇。 莫潇本来见到莫商,眉头紧锁正要挑刺。却见一熟悉的,亭亭玉立的人儿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从良?你怎么会在这?”说起话来,俊俏的脸庞出现几抹红晕,无神的眼中散出开心的光彩。 “这是我为你请来看病的顾小姐,小潇……”莫商正介绍着却被莫潇打断。 “谁问你了?从良你怎么在这?”莫潇又一次问道。 “我过来查婴儿死因的案子,正好遇到莫先生,警局没开门就过来坐坐了。听说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莫潇露出小虎牙的微笑说:“哪有的事,我好着呢!”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却引来几声咳嗽。“咳咳咳,我没事儿!” ------------ 第十三章婴灵(三) “莫先生,午餐准备好了。”一位佣人进来对莫商说。 “好了,各位请去用膳吧。潇儿……”莫商正要搭上莫潇的肩膀,却被莫潇躲过。 莫潇笑眯眯的跃到顾从良身边,说:“从良我们去吃饭吧!” “好。”顾从良淡淡回应。 饭桌上,坐在顾从良左边的莫潇殷勤的为顾从良夹着菜。“来从良,吃这个!从良,你尝尝糖醋里脊,潘婶做的可好吃了!” 看着这般开心的莫潇,莫商眼里闪着属于父亲的慈爱与欣喜。他便也为莫潇夹了菜。 不料,莫潇并不领情,直接挑出扔在垃圾桶里,见到这一幕的莫商不经有些不悦,“莫潇!” “啪嗒”莫潇把筷子狠狠摁在大理石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怎么了?”莫潇一改对顾从良的殷勤,冷淡道。 “莫潇!这么多人你想让爸爸难堪吗?”莫商有些动怒,却没气上明面。 “是,有什么问题吗?你这种人不配做我的父亲!”莫潇激动得站了起来,“你辜负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你和小自己20岁的小姨子搞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啪——”一声响亮穿透力十足的耳光声回荡在餐房。“你!你给我闭嘴!逆子!”莫商勃然大怒。 “呵,是啊,我是逆子,那你别把我接回来啊,连自己最爱的老婆都能背叛的人,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莫潇冷笑一声,拎起外衣径直朝门外走去。 “咳咳咳咳……”莫商气火攻心得直咳嗽。 佣人连忙上前为他轻抚后背:“老爷,别生气,少爷他也是一时昏了头说的混账话。” 莫商看着莫潇离去的背影,眼中划过丝丝心痛。 午饭过后,顾从良一行人回到客厅。 “莫大叔,莫潇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啊?”楚俗不谙世事的发问。 “唉,这事也得怪我,我的错。”莫商说着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自己耳光。 “莫先生您别这样,有什么事您同我们说,没准我们能帮上忙呢?”川上藤森见状忙安慰。 “唉,都怪我那时一时糊涂。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莫商眼神深邃,回忆起了往事。 莫商与莫潇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妻子,是20年前还没有如此的家大业大时。 “那时还记得莫潇的妈妈特别辛苦,怀着莫潇的时候仍要身怀六甲的下田种地。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无奈之下我只得离家去打工补贴家用。 后来跟着认识的朋友做了生意,慢慢的有了起色,莫潇的妈妈也十月怀胎生下了幼年的莫潇。可没想到那个人在关键时期竟然卷着钱跑路了。 工程还没做完,工人的钱还没付,追zhai追到家门口,那段时间我都快被逼疯了。莫潇的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将父母早死留给她的土地,嫁妆首饰都卖了,希望可以帮衬到一点。 可惜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后来别无他法,莫潇妈妈居然背着我去卖了一颗肾,那个年头器官什么的还是很值钱的。因此有了不少钱。 还差一点,莫潇妈妈又去黑市交易卖了血,黑市之所以称为黑市,就是因为他从不做自己亏本的事,莫潇的妈妈血都快被抽干,差点因为失血而死。就是这么一个为我掏心掏肺的女子而我最后却害死了她,辜负了她!” 原来,19年后,也就是一年前,事业成功的莫商接回莫潇母子,而曾经帮衬过莫商一家的莫潇的姑奶奶家也联系到莫商,说家里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莫潇的姑妈,曹紫薇,考到了莫潇家所在的城里。 莫潇姑奶奶,曹家的意思是看在当初他们对莫潇一家的帮衬,现在也应该还一下,让进城读大学曹紫薇来莫潇家“暂住”到大学毕业,并且希望曹紫薇可以进莫商的公司担任要务。 曹紫薇来的那天,美人倩兮,巧笑盼兮。直直的勾走了魂。再看看自己已经色衰爱弛的妻子,莫商的心不经有些嫌弃,全然不记得莫潇妈妈曾经与自己的共患难。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曹紫薇经常以自己不懂功课为理由来接近莫商。她身上散发的年轻与活力使莫商很快沦陷。两人很快发生了关系。 这是多么脏乱的关系啊!这一幕恰巧被回家的莫潇撞见。想到母亲身体已经不行,听到这个打击肯定抗不住。 于是在莫商与曹紫薇的苦苦哀求和权衡利弊之下。莫潇答应只要他们二人不在继续这种关系,莫潇便不会公布。那个时候莫商已经是商业大亨,成名在望。再三向儿子承诺不会再发生。 可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莫商依旧与曹紫薇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暧昧不清。为了母亲的身体要紧,远在外地大学的莫潇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打乱了事情原本的轨迹。 那是3个月前,莫商的小情人曹紫薇遭遇了车祸,后来警方查证估计很有可能是莫商的对家做的,可那名肇事司机却铜牙铁齿般半点风声不透露。 莫商因为认为曹紫薇是因为刚好坐了自己的车才遭遇这种危险,愧疚不已。而重症监护室里的曹紫薇因为车祸丧失了一颗肾,急需器官移植。 而医院里的器官存货都没有匹配的,医生建议从亲人身上找器官。远在他乡的曹紫薇只与莫潇妈妈有血缘关系。 血一验,诶,好死不活正对上。于是莫商跪在莫潇妈妈面前,一边又一边的苦苦哀求她献出自己的一颗肾脏。 “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莫潇妈妈已经卖过一颗肾脏只有一颗了,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耐不住丈夫的苦苦哀求,莫潇妈妈最终同意了器官移植。看着这痴情的丈夫,手术台上的莫潇妈妈似乎有看到了从前的莫商。 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些金钱利益,没有美人蛊惑,虽然穷,但很恩爱,很真实。最终的她选择了成全。 随着器官移植手术的成功,鬼门关走一趟的曹紫薇被推了出来。而另一面,护士推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悄然走出。 沉醉在情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的莫商后知后觉。 手术前,莫潇妈妈给远在外地的莫潇发了这样一段话,正巧是莫潇考完试出来看到的。上面这么说: “孩子,不用你说,妈妈懂的都懂,他们的关系其实妈妈一直看在眼里,可是妈妈能有什么办法呢?妈妈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也希望我走以后能有一个人能像我爱你爸爸一样爱着你爸爸。 这一次紫薇遇到了车祸需要一颗肾,不用说,一切皆成定然。孩子,不要怨恨你爸爸,他只是做了对的选择。妈妈希望妈妈走后,你能成长起来。不要像妈妈一样爱的那么卑微,那么懦弱。 孩子永别了,我的潇儿,妈妈爱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放手一搏啊!” 这就是莫潇妈妈临终最后的遗言。多么温柔的女子啊。只可惜,爱错了人,付出了多少皆成飞灰。莫潇看完泪如雨下,忙订了最快的机票飞回家。 莫商许久未见莫潇妈妈被推出手术室,向医生询问道:“医生,我夫人呢?” “你夫人不是在这吗?”医生指了指病床上的曹紫薇。 “不是啊,我夫人是捐肾的那位!”莫商显得有些焦急。 “那位啊,我还以为是你们自愿找来的器官移植志愿者,你不知道吗,她只有一颗肾,还捐给了病床上的那位了,自然是活不了的。”医生淡然的说着,一切仿佛那么的理所当然。 “自然是活不了的”医生的话一遍又一遍重复在莫商耳边。 “她在哪?她在哪?”莫商红着眼。死命摇拽着主治医生。 “这位先生,尸体自然是在停尸房了……”医生还未说完莫商向楼梯口冲去。 停尸房里安然长眠着那么温柔至极,爱他的女子,只可惜,她再也不能睁眼张口与他秉烛夜谈了。 “我对不起她啊!我混蛋!明明她那么爱我,陪伴我,舍弃全部身心为我,我还那么混蛋!”莫商捶着桌子黯然泪下。 “后来我才知道,那场车祸实则是曹紫薇那个贱人自己设计的,她早就知道桑桑(莫潇妈妈乳名)只有一颗肾脏,因此来了一场做戏,为的就是利用我除掉桑桑,取代桑桑! 而我居然那么轻易着了道就把我最爱的,最爱我的女人亲手送上了黄泉路!我真是混蛋至极啊!”莫商说着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忏悔,直到捶打得咳出血来。 “后来呢?曹紫薇呢?”顾从良问道。 “她……”莫商正张口说。 “老爷!少爷出事了!”一位佣人重进来,而莫商也同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 第十四章婴灵(四) “您好,请问是莫潇先生的家属吗,莫潇先生在半小时前遭遇了车祸,现在正在手术抢救中,急需输血。请您尽快赶来安兴医院。”电话那头传来护士清甜的声音,却带来了这泼天的噩耗。 “啪塔”莫商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摔碎了的屏幕却比不过此刻莫商担忧破碎的心情。莫商直直怔在原地。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慌张的冲出大门。楚俗和川上藤森相视一眼也立即起身紧随其后。而顾从良微皱眉头也跟上步伐。 安兴医院手术室外等候厅 顾从良一行人匆匆赶到。 “哪位是病人家属?”一位戴口罩和眼睛看不清脸的护士问。 “我,我是,我的儿子莫潇,他,他没事吧?”莫商焦急万分一脸担忧。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但因失血过多,后期需要输血治疗。”护士抬着本子回应。 听到莫潇已经脱离危险,莫商心头的大石头才落下。忙问医生:“那找到合适的血源了吗?” “病人的血型是稀有的RH阴性血,刚才的抢救过程已经用光了医院存库……”护士解释道。 “那,那别的医院有没有剩余的血?”楚俗也上前关心道。 “对对对,那别的……” “先生,在你们没有来之前我们已经联系了武汉市全部血型库存多的医院。他们表示都没有,最快的要从其他市运过来最少也要一天。”护士翻着手机看了看联系医院的回复。 “RH阴性血……等一下,好像,那个我好像是!”楚俗思索了一会猛然想起。 “好,那我先带你们去验一下血。请走这边”护士让开路,用手摆向右边的通道。 两小时后,护士拿着验血报告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外的等候室。 “病人家属你们很幸运,这位楚先生确实是RH阴性血。后续的治疗可以坚持到隔壁市的血源送到了。” “诶,太好了,谢谢楚小兄弟又救了我儿莫潇一条性命。实在是万分感谢!”说着莫商给楚俗鞠了一个90°的躬。 而楚俗扶起莫商:“没事的,大叔神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嘛,况且莫潇本来就跟我们认识,而且在老鸦村也是有过命交情的了,应该的应该的。” 随后楚俗就跟着护士去抽了血。输送给了重症监护室里的莫潇 看着重症监护室里满身伤痕,全身插满管子,裹着绷带动弹不得,只能靠呼吸机呼吸的儿子。莫商的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都怪我,要是我,放下脸面,不与莫潇争吵。也许他就不会惊遇车祸。他就不用躺在这里这么难受了。我苦命的孩子啊,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啊!”莫商捂着脑袋狠狠的哭泣着。 抽完血回到等候室的递过来一张纸巾安慰道:“大叔你放心吧,莫潇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自责。这件事情全然是意外。与你无关的。” 接过纸巾擦泪的莫商点点头泣不成声。 “或许这就不是一场意外呢?”角落里的顾从良突然发声。犀利的眼光直直望向莫商。 “男人婆,你在瞎说什么呢?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好吧。大叔你别在意他说的话。”楚俗不信顾从良的话语反驳道着。 “是不是一场意外,恐怕只有莫先生你自己知道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顾从良依旧眼神冷冷看着莫商,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人忍不住生出压迫感来。 “你自己可以不在意生死,但是别害了自己的儿子。” 听到这话楚俗原想反驳,但却发现莫商沉默了。 川上藤森也察觉到什么,追问莫商:“莫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川上藤森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莫商依然沉默,良久的沉默。终于他开口了。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的……”说完更加的忏悔,低下头去哭出声来。 顾从良却是不说话,就看着他如何自己吐露出来。 “你们不是问后来曹紫薇怎么样了吗?”莫商抬起头继续说着。 “后来,被我识破阴谋诡计的曹紫薇,却已经怀有身孕。但是她害死了我的桑桑啊!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尽管孩子是无辜的。 于是我托关系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还花了钱买通监狱里的狱警,让他们对她“好好”照顾。没错,我要让她经历非人的折磨。才能偿还她对我桑桑的伤害。 我买通了狱警,让他们在犯人对曹紫薇出手的时候袖手旁观,但是要保证曹紫薇不会死掉。就这样,犯人们曾逼迫曹紫薇把一颗颗纽扣穿成线吞下去。然后又从喉咙拉出来。整个喉咙食管全部都烂掉。稍微咽下一点东西和水便会痛苦万分。 我就以这样的方法,使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次都把她弄得将死不死,让她心生绝望就是死不掉。也许是处于对孩子的保护欲吧。她坚持两个月,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3个月的生孕。 于是,在这样魔鬼般折磨的两个月里。终于她坚持不住了。掉进了死亡的深渊中,第二天,狱警发现他的时候,她死在了厕所里。整个头撞的鲜血淋淋,脑浆白的出来了。她甚至害怕自己会再被救回来,还割破了气管。 曹紫薇死后,刚开始还风平浪静。可是慢慢的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我总是晃眼看到潇儿身后站着曹紫微,她耷拉着脑袋,张开满嘴獠牙的森然血口,就要对着潇儿的头咬下…… 于是我便请了一个大师,以此来镇压曹紫薇的冤魂。没想到,一次并没有把他彻底镇杀。大师反而被打得口吐鲜血。 ‘莫先生,你这桩事老朽解决不了。老朽已经尽力了却仍是让她苟延残喘的逃走了。莫先生还是赶快寻找更厉害的人物来镇压她吧。 她逃走之后不死必然会血性大增。到那时对莫先生的仇恨更大。怨气更足,更难对付。只怕到时候没人能对付的了这邪物。’大师说完连赏钱都不要的直接径直逃走。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后来又平静了一段时间,可直到两周之前。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我晚上回到家,隐约听到孩童的欢笑声,森然恐怖至极,就好像是曹紫薇肚里的孩子来找我了!”莫商说到这,不由的眼瞳瞪大,特别害怕。 “顾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呀!就算救不了我一定要把潇儿救回来!曹紫薇的冤魂又回来了。我这两天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在梦里,扛着血淋淋的脑袋追杀我。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让我下去陪她,她和孩子好冷。顾小姐,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莫商说完直跪在地上,给顾从良磕了几个响头。 “莫先生在下说过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可以保证莫潇不死,毕竟他是无辜的。但你的安危我负责不了。”顾从良冷然说道,目中不带一丝温度。 “好!只要能保住潇儿的性命,我的生死都无关紧要!顾小姐,我已经做好觉悟了。”莫商眼神坚定,生死看淡,仿佛换了一个人。 故从良不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布娃娃。拉过楚俗的手在他食指指尖轻轻划出一个小口,殷红的鲜血滴在布娃娃上。 “这是同心娃娃,楚俗的血已经流进莫潇的身体。你等会儿带进去,让护士放在莫潇身侧,这段时间内莫潇的动静会关联到楚俗身上。 一旦发生异常,我们将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且这个布娃娃有防身效果。曹紫薇的冤魂占时会因此进不了莫潇的身。以此来确保莫潇的安危,莫先生可还满意?” “这也就是说潇儿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将会对我们知道是吗?那可太好了。多谢顾小姐!”莫商说完又是狠狠对顾从良鞠了一躬以表谢意。 “莫先生,你也知道我们来武汉的目的是为了,那25名婴儿的失踪及谋杀案,现在案子还没开始处理,而莫潇目前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那我们就先去武汉警局了。”顾从良对着莫桑礼貌道别。 “好,那顾小姐您先去吧。还是谢谢您了!” 顾从良不做声,只是径直朝门外走去。川上和楚俗看顾从良走了便也跟了出去。他们上了开往警局的出租车。 “滴滴滴”某信响了。顾从良打开一看,正是楚俗发来的一条短信。 “男人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 废话不多说,顾从良直接拉了一个群。里面川上藤森、楚俗和她自己三人组成。 “好奇宝宝发问,问我为什么这么热心肠了,川上你和他说。”顾从良面无表情,扣出这样一段话。 川上藤森看了一眼眯着眼睛休息的顾从良,宠溺一笑,发出消息与楚俗聊了起来。 “楚俗兄,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蹊跷什么?” “曹紫薇生死是不久之前的事,耳钉要开始失踪是两周之前的事。且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怀有身孕。” “你的意思是?曹紫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这25起婴儿失踪,被谋杀案的凶手?” “这也只是推测而已……” 不多一会,武汉警局到了。 ------------ 第十五章婴灵(五) 武汉警局的黄局长已经等候多时。陪着个笑脸,点头哈腰的欢迎顾从良等人的到来。 “顾小姐,楚先生,川上先生,你们终于来了!快快请进”说着转身带顾从良一行人到办案室。 只见略有些杂乱的办公室里贴满了受害婴儿尸体的照片,以及他们生前的照片。 本来软糯可爱,讨人喜欢的宝宝却变成了一句。令人恐怖,残缺不全的尸体。这是多么歹毒的事啊! “顾小姐这些是我们部分的发现。”局长递给顾从良一打资料。 却没想,顾从良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便抬眼看上武汉警局局长:“局长先生,请您直接带我们去看尸体吧。” “好好好,顾小姐这边走,请。”黄局长随即为过顾从良等人让开一行路。 幽深寂静的走廊,直通向阴暗的停尸房。 停尸房里四五张床上略有些突起,警员掀开盖在床上的白布。白布底下整齐划一的摆放着18具婴儿的尸体。 那18具婴儿的尸体皆被啃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身上没有一块是好地方。 楚俗皱眉:“办案以来,我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尸体。到底是什么人对刚刚出世的婴儿做出这种恶毒的手段。” 而顾从良却一句话都没说,幽深的异眸凝着那几具被啃烂的尸体。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手套,开始仔仔细细触摸检查尸体。 一个多小时后,顾从良终于看完了全部的尸体。将弄脏的手套扔在旁边垃圾桶里。 望向黄局长,说:“局长,您做好心理准备了么,这明显不是人干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诡案组向来是办鬼事多,人事少。这些婴孩怨气都极重。” “顾小姐,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请你们诡案组来。顾小姐,只要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随时吩咐就可以了。”黄局长看着顾从良,郑重恭敬。 “这些婴儿的尸体,可以放进冰柜里冷藏了。不要再像这样摆放在外面了。停尸房里虽然有冷气。可过段时间也是会坏掉的。直接把他们冻起来吧。”顾从良看着婴儿的尸体贴心的嘱咐。 “好好好,小李小张马上把这些尸体收到。冰柜室里冷冻起来!”黄局长马上吩咐两个小警员如是道。 一群人回到了办案室。 “黄局长,进过我们初步推断这些个案件可能是婴灵造成的。却是不得善终的婴灵造成的,那就请黄局长查一下,最近两个月内武汉市有没有自杀,他杀或者意外蹊跷死亡的孕妇,注意一定是要怀孕的。婴儿死在腹中的。”顾从良站在人群中间交代道。 黄局长听此,立马分付警员前去调查:“小李,小张,你们快去查一下。最近这两个月里有没有顾小姐说的类似的孕妇出现。” 又转头对顾从良说:“顾小姐您请坐,他们统计的结果应该很快一下就出来了。您先喝口茶。”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一行人在办案室里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日暮低垂夜幕降临。那两位唤做小李小张的警员拿着一些资料敲响了房门。 “局长,您让我们统计的东西出来了。”小李上前将资料递给黄局长,而小张则把复印的资料人手一份发给顾从良一行人。 资料每一份都非常精简,不仅有她们的身前介绍,还有死亡原因以及死亡地点等,总共五页纸。每一页都是一个不同的孕妇生亡资料。 可顾从良等人仔细查看,都没有发现曹紫薇的资料。三人相视一眼,这事有蹊跷。却三人在此都没有点明出来。 “黄局长,时候不早了,我们三人就先回酒店了。这件案子我们今晚养精蓄锐,明天开始正式调查。”川上藤森接过顾从良暗示的眼神,对黄局长说。 “好好好,川上先生,那你们先回去吧。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调查。”黄局长笑眯眯的送顾从良等人出去。 顾从良一行人回到暂住的酒店。 “男……”楚俗正要开口询问那蹊跷的一事,顾从良却做了一个“嘘”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化妆镜向后一照,赫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跟在他们身后。 被跟踪监视了! 楚俗立马闭嘴,改口道:“藤森,等会儿去蒸个桑拿吗?顺便推个背,这两天太累了。感受一下风土人情。怎么样啊~” “楚俗兄,这个建议不错,正好我也有点累了,放松放松!从良你去吗?”川上藤森用不太标准的口音附和,故意大声说道。 “好,一起吧。”顾从良瞥着镜子里的人影。 随后,一行人改道去了酒店七楼的桑拿室。 “啊~真爽!”10分钟后从桑拿房出来的楚俗生了一个懒腰,感叹道。 一旁的川上滕森也笑眯眯的看着他:“楚俗兄这个桑拿与日本的不同很有特色呢!” “哈哈哈哈,那必须!哈哈哈”楚俗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楚大天才,你像那小土狗转世,没整过这东西似的。”顾从良看着楚俗这浮夸的演技忍不住毒舌。 “你什么叼意思,小爷我这叫敬业,都没有其余时间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知道吧?说明我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楚俗骄傲的像一只花孔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到了推拿按摩的地方。两个穿着白衣服,工号703,704,705的按摩技师已等候多时了。 见到来人礼貌鞠躬,恭敬的说:“客人请进,今天由我们为您们服务。” 随后,三人躺到了按摩床上。按摩师精湛的手法,不由的让楚俗哇哇乱叫,好似有那个什么羊癫疯。而川上藤森确是一脸很享受的表情,很舒坦。顾从良则玩着手机面无表情。 一小时后,三人舒舒坦坦的走出推拿房。发现尾随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再回到酒店房间,却发现莫商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小姐,楚先生,川上先生,你们回来啦。”莫商见到三人打了招呼。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儿?”楚俗好奇的疑问。 “哦,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顾小姐给我发消息说,让我来这个房间号等你们。顺便带人来检查一下有没有监控。”莫商挠着头,沧桑的脸上划过一丝微笑。 “没想到,男人婆你还挺周全的嘛,不只是低头族哦。”楚俗听莫商这么说,才想起顾从良一直低头玩着手机,之前还以为她对案件毫不关心。 顾从良仿佛没听到楚俗这话,只是转头对莫商说:“莫先生,您有没有排查到什么?” “顾小姐,这个您放心。虽然这酒店是我开的,但我也重新让人排查了一遍。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监听器,走廊上的监控我也连到了这个房间的电视上。”莫商回答。 顾从良点头默认:“好,那我们说说今天的收获。据资料统计显示,有五名女子是死于自杀且怀有身孕,自杀的原因都是产前抑郁。但奇怪的是,今天给出的资料里,并没有一个多月前曹紫薇的死亡记录。” “警察局应该是能统计到所有的人的资料的,而他们统计的资料里却没有显示曹紫薇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说明是他们的黄局长不想让我们知道。”川上藤森分析说。 “对,没错,蹊就蹊跷在这里。若按莫先生所说,黄局长可能是因为他与莫先生交情较好,所以刻意想隐藏。但是在监狱里受虐的自杀死掉的人太多太多。根本就不用这么隐藏。”顾从良看着莫商一脸苦涩,继续分析。 “哦!男人婆,我知道了,那个黄局长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隐瞒着我们,对不对!”楚俗幡然醒悟略显激动。 “对,楚大天才你没必要这么激动,没人跟你抢着说。”顾从良看着激动万分,如孩童般性子的楚俗吐槽。 “但是他是为了什么要这么隐藏呢?难不成他也被曹紫薇设计过,想报仇?所以给她分尸油炸啦?” 听着楚俗荒谬的推测,顾从良忍不住扶额无语道:“楚大天才你什么杀戮小说看多了,是不是?” “什么啊,我也只是跟你们一起分析分析,怎么就杀戮小说看多了?切”楚俗听不惯顾从良这话,反驳说。 “顾小姐,我是与黄局长交情甚好,可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隐瞒你们这件事情。”莫商见二人有些许不正经不由得开口阻止他们继续互怼。 “莫先生,你见过曹紫薇最后一眼吗,也就是她的尸体。”顾从良不再与楚俗争论,问向莫商。 “这……没有。我没有看到曹紫薇的尸体,只是听黄局长说他自己自杀。撞死在了监狱厕所,割破了喉咙。实际的尸体我并没有看到。”莫商如实道来。 “那么就有两种推测,一种是曹紫薇并未死。是被黄局长藏了起来。而另一种是曹紫薇死了,但是他的灵魂以及那个婴灵被人圈养。”顾从良分析出了两种原因,明显前一种可能性不太大。 ------------ 第十六章(婴灵六) “圈养?你的意思是黄局长圈养了她的灵魂吗?”一旁的楚俗发问。 “不一定。”顾从良淡淡的否认了楚俗的猜测。 “楚俗兄,从良的意思可能是,不一定是黄局长圈养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川上藤森在一旁耐心的解释。 “不是我想不明白,你们又说她是死了,又说不是黄局长圈养了她,那到底是谁圈养了她?除了黄局长,我想不出别人呀。”楚俗挠着头,一脸疑惑不解。 顾从良瞥了一眼楚俗:“还有修邪道的,或者是专门供奉小鬼的。” 楚俗也回看了一眼顾从良,说:“哦~这个我知道,供奉小鬼可以使小鬼替生人办事。从而使那个人的财路什么的一帆风顺。对吗?但是修邪道的有什么用途我就不知道了。” “嗯。”顾从良依旧淡漠 “可是我非常疑问啊,你说既然英灵可以转化为小鬼,那肯定是黄局长供奉的啊,黄局长为了求财,供奉婴灵小鬼,说得通啊。”楚俗百思不得其解,仍然认为是黄局长圈养了曹紫薇以及婴灵的灵魂。 顾从良却反驳说:“我在黄局长的身上没有感受到婴灵的气息。只是他印堂发黑,周围死气沉沉,阴气太重。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从良的意思是,黄局长可能把婴灵送给别人或者卖给别人圈养了?是这个意思吗,从良。”川上读懂了从来话语中的意思。 看着两人的百般默契,楚俗不屑的冷哼一声:“嘁。” 那么黄局长会送给谁呢?这是个最大的问题。 这时莫商突然出声:“顾小姐,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之前也有过婴儿失踪的案件。只不过都没有找到尸体,警方也只是怀疑被人拐卖……” “woc,莫先生,你咋不早说?”楚俗听此一脸着急的看向莫商。 “这……你们也没问呐,我还以为那个婴儿失踪跟这个没关系呢。”莫商一脸的不好意思。 川上藤森安慰着急的楚俗:“这个确实是我们的问题,毕竟是我们没问啊,楚俗兄。对了,莫先生,那一次失踪了大概多少婴儿?” “他们不是一次性突然大批量的失踪,而是每隔差不多一年左右便会消失那么六七个婴儿。”莫商回忆着细节。 “莫先生,那失踪的婴儿都有什么特征吗?”顾从良提出了重要一问。 “有,好像也没有。”莫商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诶,莫先生,你快急死我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楚俗又开始着急得火急火燎。 “楚小兄弟你先别着急,等我想想。毕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跟我又没有太大关系,就没怎么记得清。”莫商看着着急的楚俗,一脸不知所措。 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莫商一激灵:“有!那些失踪的婴儿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大多被父母抛弃了,女婴居多,男婴也有,但大多都是妈妈是未成年,生下来不能想要,直接抛弃本来是准备送给往孤儿院的。” “有人在炼婴兵,也就是养小鬼。而且还可能是养了好几年的。”顾从良突然出声,语出惊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些失踪的婴孩全部被杀,灵魂被囚禁,圈养,成为了做婴兵的材料?”楚俗更是震惊,分贝抬高,震得人耳朵有些发鸣。 “嗯,按照莫先生说的这种情况,那些婴儿极有可能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害,成为婴灵的养料或者材料。”顾从良皱着眉头确认了楚俗的猜想。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纷纷沉默起来。原来不仅仅只是17个婴儿的死亡,这座城市或许从很久之前就有人瞄上了这群婴儿。或许已经有很多婴儿丧失性命在了那个养婴兵人的手上。 沉默仍然是良久的沉默,楚楚打破了这份沉默,说出来的话激励人心,但却让人感觉心更痛了:“那我们快去查案吧,不能让更多的婴儿在死在婴灵人的手上。” 是啊,后来的婴儿不能在更多的婴灵的人的手上。可是之前死去的婴儿却是异常无辜的。难道他们就活该被做成婴灵的养料吗? 怪只怪当地警局不能早些报案,怪只怪他们没有查清是失踪还是死亡。或许正是黄局长隐瞒的原因。 “那么现在可以说黄局长已经是靠不住了,甚至可以说他可能是帮凶。那么这个案件只有我们自己来破。”川上藤森眼神坚定。 “对,我们一定要把凶手逮出来!扫清这些黑暗恶毒的东西!”楚俗同样义愤填膺,激动道。 “嗯。”顾从良看着激动的二人默默点头。 “男人婆,那我们现在要从哪里着手呢?”处暑打了鸡血似的,又有精神开始说他给顾从良起的外号了。 “……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们的楚大天才来分析吗?”顾从良对楚俗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 “这,这哪行?我这种人是用来推理这种小案子了吗?本天才,知道吧,要复杂一点的才适本天才。”楚俗尴尬掩饰。 过错难,对于楚俗的厚脸皮以及自卖自夸,王婆卖瓜已经习以为常,思索片刻:“莫先生,那些诞生的孩子的父母有没有在他们没出生之前,相同做过什么事?” 莫商回忆起的这么一个细节,说道。“这么一说,当时好像有一个很有名气的风水相师。好多怀胎的母亲都去找他算过命。可火了,算得特别准。” “!!!”顾从良等三人同时震惊。 川上藤森率先问道:“莫先生,请问您知道这个风水师在哪里吗?” “这……知道,之前我去让他和我算过曹紫薇的姻缘……”莫商想起这事,追悔不及。 “莫先生还请尽快出发!带我们去到那个风水相师的住所。”顾从良向莫商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嗯!好!我们这就出发!坐我的车,跟我来!”莫商转头出了房门,带着顾从良等人向地下车库走去。 来到车库,莫商让顾从良几人上车,正准备轰油门出发。却发现轮胎怎么也转不动。还伴随着液体落地滴答滴的声音。 “不好!快下车!”久经沙场的楚俗,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众人下车一查看,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快走!”川上藤森也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顾从良禁止向车库外跑去。而楚俗则拽着莫商一路狂奔。 这时他们发现车库的门闸也开始慢慢下降。似乎是有人操控着这一切。 眼看着门闸就要放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四人连忙冲破阻碍,从卷帘门下滑了出去。 四人刚好逃出来,门帘也刚好放下,只听车库里轰隆一声,发生了大爆炸。熊熊的烈火烧着车库,向上窜来。 几人连忙转头拔腿就跑。看着这铺天盖地的火焰,楚俗脑内一阵嗡嗡耳鸣,头痛欲裂。几段破碎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闪过。楚俗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这时背后的熊熊烈火却追了上来。火信子舔着楚俗的外衣。 “幼稚鬼,脱了衣服快跑!” 一阵清越响亮的声音将他从头痛里拉了出来。是眼前向他奔来的顾从良。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衣服已经半着火。 连忙脱下外衣,抓住顾从良伸过来的手,随着她一起奔跑起来。手心传来柔软的温度,鼻尖传来少女好闻的体香。 终于,十分钟后,众人脱离了危险。此时救火车也赶到,扑灭了那铺天盖地的大火。 顾从良等一行人并不觉得这是意外,莫商马上吩咐下去,让人去查监控。却发现原来两三年没有出现过问题的监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 地下车库的监控正好在出事的半个小时左右,断开了链接。 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顾从良略微皱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布置的。 “我原以为他会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一手好牌却打个稀烂。那么着急让我们去死吗?”顾从良冷淡的眼神注视着三楼某一处,窥视着他们的眼睛,淡淡的说。 “川上,你给白组长发信息,说某些人已经是帮凶,让他做好抓捕犯人的准备。”顾从良看着穿川上吩咐说。说完转头走向酒店外。 “莫先生我们打车去你的住所吧。这个酒店已经不能住人了。”川上藤森温柔询问莫商的意见。 莫商赶紧连连点头兴许是经历了刚才一番生死较量,他也不敢再住在这个酒店了:“好好好,走吧走吧。” 说完四人打车扬长而去。 而三楼某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个人影,看到四人平安无事的模样。咬紧了牙关。 莫商住所—— “莫大叔,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楚俗又不带情商的发问。 “幼稚鬼,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胆大包天?”顾从良听着楚俗这无用的话语,忍不住吐槽。 “我没事,谢谢楚小兄弟关心,你们也没事吧?刚才走的急,有没有哪里受伤的?”莫商也关心的问顾从良三人。 就在这时,童心娃娃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动了起来。 ------------ 第十七章(婴灵七) 而后剧烈的晃动起来。 顾从良倏地站起,望向医院的方向,眉头紧锁,随后慌忙跑出莫家大宅。 川上藤森也随即反应过来,跟上顾从良:“不好!莫潇出事了!” 楚俗和莫商也跟着冲出门外。莫商开车,众人一会就到了安兴医院。 现在已经是凌晨,值夜班的护士不知道去哪了,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习习凉风吹着,骇人可怖得紧。 整栋病房楼里仿佛只有顾从良一行人鞺鞺鞳鞳快速行走的脚步声,安静至极。 突然,一道暗黑色的影子划过,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墙上。而感觉有异样的莫商转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顾…顾小姐,我怎么感觉阴嗖嗖的?”莫商搓了搓手臂。 顾从良不作声,只是快速向莫潇的病房走着。莫商见顾从良不说话,也没在多问,就继续跟着顾从良。 只是越往前走,他越觉得自己脚步沉重,越走越走不动。 “顾……”气喘吁吁的他发现顾从良等人居然凭空不见了!“顾小姐?顾小姐?”周围的灯光也不亮了,乌漆嘛黑的。 莫商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却感觉自己踩在某种粘稠滑腻的东西上,还软乎乎的。莫商伏下身子,用手摸了一点地上滑腻的东西。 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一股铁锈味,是血!莫商瞬间瘫软在地。而他的手向后一探,有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他转头一看,那个圆形的东西有着模糊的五官。是人头! “啊——”莫商发出震天的尖叫声。随后,周围传来了曹紫薇那熟悉的声音,“商哥哥,地下好冷,你来陪陪薇儿好不好?” 随后昏暗的环境中亮起了一点点微光,莫商以为得到了生路出口。拼命地向那一丝微光源头跑去。 就要接近那微弱的光了,可令他绝望的是,微光的尽头,站着一个大肚子,浑身血淋淋无头的女人。正是曹紫薇。 莫商吓得一激灵,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刚冲了没几步,却又迎面撞上了曹紫薇血淋淋的身躯。莫商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遭无数个曹紫薇向他靠近,恶狠狠,悲戚的对他吼道:“莫商,为什么?我那么爱你,我全部的身心都在你身上,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把我逼上绝路?你最爱的人不是我吗?” “既然你一心想要我死,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莫商,我要你一辈子永生永世被我纠缠,世世不休。哈哈哈哈,莫商来叭一起下地狱!”伸出那双满是鲜血的手爪子扑向莫商。 在那双爪子就差头发丝的距离就碰到莫商面门,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打破了这一惊悚的局面。 原本乌漆嘛黑的周围慢慢变得光亮起来。曹紫薇也随之变化为一个本体。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曹紫薇领着她的头,头上表情凶狠,对着手摇铃铛的顾从良等人说道。 “曹紫薇,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的性命?”楚俗闪前一步,对提头的曹紫薇正色道。 “多少人?既然你们要多管闲事,那就怨不得我了,和莫商一起为我和宝宝陪葬吧!”曹紫薇放话,瞬间医院的灯接连破碎裂开,碰碰碰的碎裂声在众人耳边传开。 片片玻璃碎片落下。川上藤森连忙脱下衣服盖在顾从良身上,为她挡住碎渣 “从良,你没事吧?”川上藤森关心询问顾从良。 “啊——眼睛,我的眼睛!”而一旁的莫商则捂住双眼痛苦的哀嚎着。原来曹紫薇有意,大部分的碎片都砸向了莫商。 这眼睛大概率是瞎了。“哈哈哈,莫商,这么点痛苦哪里比得上你给我带来的痛苦?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疼痛十倍百倍!哈哈哈”曹紫薇肆无忌惮狂笑着。 倏地,一片细小的东西正中曹紫薇胸心。竟打得她身形有些溃散。一看,原来是顾从良手里拈花摘叶,一片一片的树叶随风运作,径直扎向曹紫薇。 曹紫薇全身接触到这飞叶,没接触一处,身体便变得透明一分。她虚脱的倒在地上,身体渐渐透明。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曹紫薇挣扎着,想脱离飞叶的控制,却没有用。 “你管老子什么来头,就是专来治你这种伤天害理的鬼怪!”楚俗见曹紫薇动弹不得,趾高气昂。 曹紫薇知道今天是要折在这里。拼命挣扎着扑向莫商想和他同归于尽。却被飞叶层层阻隔,弹回原地。 自知已经束手无策的曹紫薇恶毒的咒骂着莫商:“莫商!你个人渣!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曹紫薇你这个贱人,都怪你我和桑桑才会生离死别,你这个贱人!顾小姐,你快收了她!把她打得永世不能超生!”莫商一面咒骂着曹紫薇娅,一面央求顾从良。 曹紫薇听到这话更是不甘心,反驳他说:“莫商,你这个人渣!要不是你自己花心怎么会着了我的道?害死莫潇他母亲的人是你!你是亲手送她上了手术台!是你杀了她,断送了她最后的希望!” “你这个人渣!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他还在我的肚子里,你就忍心连夜将我送进监狱经受那非人的折磨!虎毒不食子,莫商,你胜过那些蛇蝎猛兽!” 突然,她表情痛苦不堪,面目狰狞。但她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纵使你们能降住我又怎么样?马上你们就将被我的孩子扼杀!哈哈哈哈” 说完,她的肚子越鼓越大,直至完全把她撑破。只见从里面爬出一个没有头发,畸形怪状的婴儿,头都快比身子大了。 “快,抓住它!”顾从良上前一步,走向那鬼婴,谁知鬼婴不急不忙,竟把曹紫薇的残余灵魂啃食个干净。 被鬼婴蚕食的曹紫薇还一脸疯狂的说:“吃吧,吃吧,孩子!为妈妈报仇啊!哈哈哈哈……” 蚕食完曹紫薇的鬼婴明显无论是怨气,还是鬼气都大大增加。只是,毕竟是新生刚出世的小鬼,再怎么戾气大,也没有上次的蛊虫厉害。 只见原本包裹曹紫薇的飞叶,立马被吸引到鬼婴的身上。 “呵啊——”鬼婴被树叶缠绕不由得发出惨叫。原本实体化的鬼婴开始如同先前的曹紫薇一般开始变得虚无。 眼瞧着鬼婴在慢慢被消磨,正当众人放松警惕时,一阵诡异的风吹过,裹挟着淡淡的玫瑰香。 突然被消磨的鬼婴突然鬼气大增,挣脱了飞叶的束缚。猛然扑向莫商,双眼已瞎的莫商没来得及反应,被鬼婴扑个正着。 “啊——救命啊,顾小姐救救我!”莫商被鬼婴抱着头啃咬,不多一会便只剩下半个头颅,而他的身体则还在动着,无头的男尸歪歪扭扭的向顾从良等人所在的位置爬去。 手指正要够到顾从良的鞋子,顾从良却嫌恶的朝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开莫商的触碰。 确实,正如曹紫薇所言,纵然曹紫薇再可恨,可只要他莫商有定心那么一点,也不会被曹紫薇所诱惑。甚至被一时新鲜感蒙蔽了双眼,错失最爱。就像是《如懿传》里面的渣渣龙。 在世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却又日思夜想,百般追悔。真是犯贱。 曹紫薇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可曹紫薇和莫商却不是,那些婴儿的死,莫商也有责任。因此,他,莫商,死有余辜。 那婴儿吃完了莫商,抬头看看顾从良,眸中露出害怕畏惧的眼色。仿佛受到什么召唤似的,鬼婴跳出窗口,隐秘在黑暗中去了。那道暗香也随之消失。 “你刚刚明明能救莫大叔,为什么不救他?”楚俗大声质问顾从良。 顾从良沉默不语,只是继续走向莫潇的病房。 “楚俗兄,你别着急,从良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川上藤森忙劝阻楚俗。 但楚俗却不听甩开川上藤森拉住他的手。上前摁住顾从良的肩膀:“你说!你为什么不救他?” 顾从良,转头抬眼望向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楚俗,淡然道:“不想救。” “你!你这个冷血的怪胎!”楚俗此话一出,明显感觉顾从良周围的气场有所改变。她瞳孔微微紧缩,拳头也有点攥紧。 而楚俗仍没有感受到异常,继续说着:“上次在老鸦村苗年年时这样,这次莫大叔被鬼婴残杀时,你也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够了!你有能力你去救啊!无语。”顾从良甩开楚俗的手,穿过走廊,来到莫潇病房前,轻轻推开房门进去了。 “你!”楚俗气急正准备上前理论,却被川上藤森一把拽住:“楚俗兄,也许并不是从良不愿意救呢?你先别置气。” 楚俗这才停歇。 “你这个怪胎!” “快!烧死她这个怪胎!” “这个晦气的东西,打死她!” 无数嘈杂辱骂的声音在顾从良耳边回响。她幽深的红紫色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 第十八章(婴灵八) “咚咚咚”病房门外想起敲门声,顾从良迅速收拾神情,眼中发出的光也暗淡下来。 “从良,莫潇没事吧?”顾从良开门,面前的川上藤森关心问道。 顾从良回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莫潇:“他没事。只是后面也说不准。” “?为什么?”川上藤森疑惑。 顾从良来到病床边的沙发上坐下:“那个鬼婴至阴至邪,一出生便把自己的生母蚕食,后来又吃了它的父亲。要想炼成功,它只有把至亲之人全部吃掉。” 这时候跟上来的楚俗听到这话,插嘴问道:“你的意思是,它还会来杀害吃掉莫潇?” 顾从良却并不想理他。只是望着莫潇,眼中多了一丝怜悯。 这时候天蒙蒙亮了起来,应该有个6-7点了。“从良,这个医院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把莫潇,办出院回家,或者转院吧。”川上藤森周全考虑着。 “好,我看一下,”顾从良上前翻开了莫潇的眼皮,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莫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把他转回莫家大宅,然后准备准备对付鬼婴。” “好,你们先去,我给莫潇办一下出院手续。”川上藤森走出病房,向护士站走去。房间里仅留下顾从良和楚俗,以及昏迷的莫潇。 “男……”楚俗好像要对顾从良说什么,却在这时莫潇悠悠转醒,咳嗽了几声。 “咳咳……我……这是在哪?咳咳……从良……”莫潇虚弱的声音传来, 顾从良连忙上前到病床旁。“你醒了。在医院。” “我这是怎么了?我只记得我骑着摩托,一辆汽车向我撞来,我是死了吗?”莫潇迷迷糊糊的问。 “时间紧迫,你能动了吗,先下床。”顾从良扶起莫潇。 这时,川上藤森也推着轮椅进来:“莫潇先生,你先做上轮椅,我们送你回家。” 莫潇在顾从良和川上藤森的帮助下坐上轮椅:“谢谢你们,只是我早就没有家了。哈哈哈哈”莫潇有些强颜欢笑。 莫家大宅—— “老头呢?”莫潇疑问众人。 “莫潇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川上藤森将事情的经过长话短说告诉了莫潇。 听完,莫潇的眼里有些泛泪花。 “这可能就是因果报应吧。”莫潇说着这话,眼里却有些悲痛。 在他心里,可能对莫商再大的仇恨,却还是有些亲情的爱吧。听到自己的父亲死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走了,难免会有些心痛。 “好了,”莫潇沉寂了一会,问说:“那个鬼婴也就是还会来杀我是吗?那就以我为诱饵除掉它吧” “可是莫潇,你重伤未愈,才刚刚醒过来,引诱鬼婴是件很危险的事!你要不先躲起来养养伤?”楚俗考虑到莫潇现在的身体素质,阻止道。 不想莫潇却眼神坚定道:“没事的,楚哥,我好着呢,再说,如果那鬼婴一直找不到我,难保不会继续屠杀其他婴儿。那些小生命是无辜的。” 见莫潇如此坚定,楚俗也不好再劝阻。 而后楚俗留在莫潇身边,而顾从良和川上藤森则去准备抓鬼婴需要的东西。 莫家大宅里仅留下楚俗与莫潇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楚哥,你是不是也喜欢从良?”莫潇瞟了一眼楚俗小声问道。 “谁他妈会喜欢那种男人婆?”出租翻了一个白眼回答莫潇的问题,却又意识到字眼中的不对劲,“等等,也?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莫潇见心思被楚俗猜穿,红着脸低头,更小声的应道:“嗯,很喜欢。” “什么那种男人婆还会有人喜欢?你为啥喜欢她啊,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石头……” 楚俗还未说完,却被莫潇打断:“楚哥!从良很善良温柔的,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石头。你只是还没有发现他善良温柔的一面而已。” 楚俗却很诧异,疑惑道:“温柔我怎么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她哪里温柔了?” “楚哥,你不懂,那种一眼命定人的感觉。我觉得我这辈子非从良莫属,他就是我的命中天女!”莫潇说这话的时候,满眼是崇拜,散发出了彩虹的泡泡。甜蜜至极。 而楚俗却嘴角抽搐,始终get不到他说的重点。 这边顾从良带着川上藤森穿越在武汉犄角旮旯的小巷里。 “从良,我们这是要去哪?”紧跟在从良身后的川上藤森疑惑不已。但顾从良却并不说话,只是埋头向前面走去。 终于在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后,他们来到了余处古旧的店铺。店铺上方的黑檀木牌匾上,鎏金印着几个大字——废则居。 两旁的石狮子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二两边挂着的红灯笼,灯红如血。还有一旁分别一个古朴的铃铛。 像是感应到顾从良的到来,那厚重的檀木门自动轻轻的张开。留出一条够过两人的缝隙出来。 川上藤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从良这是什么?” “随我来。” 进了店铺,发现里面摆放的全都是古朴精致的法器。以及一些川上藤森故乡的东西。 “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只见一位身材婀娜,长相妖娆,身着暗红色齐胸襦裙的女子,面带微笑。拿着一把团扇,一步一婀娜的从结账台后面走了出来。 “花骨,我需要你这的一些东西。”顾从良见到这位女子直接开口。 “当然可以,您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只是嘛,这废则居的规矩想必您也是懂的。”名叫花谷的妖娆女人摇着团扇,笑眯眯的说。 “不用废话,我都知道,直接拿出来。”顾从良声音冷淡。神色平静,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直见那位美人扭着腰,晃着臀,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两件东西给顾从良。是两个亚麻色的布袋,让人看不清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 顾从良接过东西,扫了一眼美人:“好了,结账吧。” 只见那美人团扇一扇,手里凭空出现一个古朴的镜子,镜框边缘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顾从良则伸出左手。 纤细白皙的左手背上,赫然有着一颗圆润饱满的朱砂痣。随后顾从良划破左手中指,逼出一滴精血滴在铜镜上。 那铜镜立马亮起耀眼的光芒。而废则居的万象景物也在光芒中消失。仅留下花骨妖娆魅惑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从良大人,下次,还要来找奴家交易哟。奴家在这废则居,永生永世等您。” 话音刚落,顾从良和川上藤森又站在了那残破不堪,昏暗无比的小巷中。 “从良刚才那是什么?”川上藤森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询问顾从良。 而这一次,顾从良却打起了哈哈,吊人胃口:“这是个秘密。” 川上藤森见到顾从良这副表情,会心一笑:“好。” 两人之间默契的气氛再次升温。 之后两人并肩一起走出了小巷,来到宽阔的路上,打了辆车回莫家大宅。 此时莫家大宅—— 外面忽然阴风阵阵,“呜呜呜”的吹着。莫家院子里面那只看门的黑狗突然大声吠了起来。 楚俗察觉到异样。忙拉开窗帘看向外面。这一拉不要紧,却是看到一个硕大的鬼头的鬼婴,正是那天从曹紫薇腹中脱离而出的鬼婴。 那鬼婴又长大了不少,可以算得上是鬼童了。他居然有四只血淋淋的手臂。手上长满了利爪。长,尖而细,要是被他来上一爪,一定会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而那鬼音此时正伏在外面的顶灯,月光洒向了他,映出了一副更可怕的面庞。他有八只眼睛。嘴比盆还大,里面黏糊糊的全是粘液! “不好,莫潇,快上楼,男人婆他们还没回来!”楚俗慌乱的推着莫潇上了楼梯,回到了莫潇的的房间。 这时下面的鬼娃娃也有所行动,疯狂的撞击着大门,放出砰砰砰的声音。不多一会,那本坚如磐石的大门在鬼娃娃的猛烈冲击之下居然被撞破了。 那鬼娃娃靠着四只手匍匐前进。所到之处皆是血液。可怕至极也令人发指。一楼大厅里给娃娃声音找不到人,开始大力摔东西。 而此时二楼的楚俗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是感受到了出租的目光,鬼娃娃猛然往楚俗那边瞟了一眼。 这一瞟吓的楚俗后退几步,栽倒在地。那鬼娃娃也听到了这个动机。向二楼飞扑过去。 那有楚俗半个身子大的鬼娃娃。直接对出所发起的进攻。出租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他的攻击。我墙上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印。 都快把墙壁弄穿了。出租看了一眼受伤的墙壁,不禁有些后怕。 这东西要是刚才划在了我身上,那我不得直接见佛祖立地成佛了吗?楚俗心中想到。 那鬼娃娃拔出手爪,又继续向楚俗扑来,仿佛有一种不杀了楚俗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鬼娃娃的第二次攻击,迅疾猛快。出租碧无可避疫是深深的受下了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