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别墅凶案 J市、郊区。一幢3层楼的高档别墅，在这个别墅区里并不显眼，屋内的中式庭院装修也显示出主人的涵养。 此刻晚上十点，别墅男主人在司机的搀扶下醉醺醺的回到了家中。等到司机小李把他安顿在沙发躺好并倒了一杯水后，小李殷勤的询问：“老板，今天晚上·····” 老板撇了一眼小李，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呵呵，你安排吧，快点。”司机会心一笑，熟练的从手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到20分钟，别墅大门被打开，司机领着一个短裙高跟鞋女子走了进来。老板验完货满意的让司机离开。看得出这样的事司机干过不止一次，就连回家的路上小李都盘算着，又和老板的关系近了一步，自己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能跟着这位在本市颇有名望的企业家，也算是祖上烧了高香。暗暗发誓，要好好的讨好这位财主，以求给自己带来梦想的生活。 次日，上午9点，小李一如往常过来接自己的主子，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估摸着老板还没醒，又等了半个小时后，盘算着不行，今天中午老板还约了人吃饭，得去叫醒他。由于自己是老板的贴身跟班，别墅的钥匙他自然也有。 在按了几次门禁对讲器无果后小李有点心里发慌了，按说自己这位老板从来没睡的这么死过，不会是出什么意外吧，他不敢细想，好不容易傍上的大款，可不能出点事呀，自己的美好生活还没开始呢。慌忙之中迅速打开大门，直接冲向二楼卧室，推开卧室门瞬间，司机小李，彻底傻了，啊的一声瘫坐地上。 ------------------------------------- 由于别墅位于郊区，刑警队在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当地的派出所先赶到的现场。虽说是郊区，但这里已经成为当地富人聚集区，能在这里买别墅的非富即贵，所以治安相当好。以至于派出所赶到的时候都被这一幕吓到了，5年期间只发生过4起偷盗案件的地方，居然发生了命案，而且死的据说还不是个普通人。 薛阳，市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队长。在带队赶到的时候也被命案现场惊了一下，倒不是怕死者，而是被凶手的作案手法给震惊了，死者的舌头落在了床边！！！是的似乎是整根舌头。 跟队的法医和现场勘探队员小心翼翼的检查着现场的蛛丝马迹，作案手法虽离奇，但都是专业人士，这样的命案现场都又一套流程，各个部门配合的也井井有条，没有一丝慌乱，从法医现场初验尸体到指纹采集以及小区和别墅监控都被薛阳安排妥当。 法医潘云和薛阳也是老搭档了，一起出现场十几次了，默契的很”：根据尸斑来看遇害时间应该是12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晚上11点到12点之间.死亡原因现在不好下结论，要解剖查验，但很有可能是失血过多，死者整个舌头应该是连根拔了出来，连喉内组织都带出来了，这样都不死那才见鬼，不过尸体表面目前没有看到其他的伤口。” 技侦队的程冰也过来汇报：“现场一共提取到4枚指纹，不过鞋印只有三对，虽然现场比较凌乱，但没有打斗的迹象。” 薛阳的助手小陈一边记录着各项汇报一边跟着自己的老大，在凶案卧室里各种检查，并把收集的资料口述给薛阳：“死者赵云飞、男性、年龄47、已婚、但无子嗣，J市云飞集团董事会主席，该集团涉及多个产业，这处房产是死者私人名下。现场并无其他人的私人物品，现已联系死者家属，并在赶来的路上。” 听着实习警员小陈的介绍，薛阳眉头微皱：“就这些？” “哦，对了报警的是死者的司机李海。”小陈补充道。 别墅一楼书房内，薛阳带着小陈对司机李海进行询问：“别紧张，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要详细些。” 李海吸着快到头的香烟，双眉拧到了八字，神情里透露着极大的无奈和悲哀，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还死的这么惨，盘算这要不要把昨天晚上叫小姐的事给全盘托出，毕竟自己的老板也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现在人死了，可集团还在人家老婆手里，老板的老婆会不会重新接纳我，我自己还能不能在公司里混了。原想着自己能平步青云，结果第二天就改成生死离别了，这剧情转换的也太快了。还有就是如果让公安知道是我叫的小姐，那我会不会有罪啊。可是如果不说，那我岂不是知情不报，也许是什么关键线索呢，老板待我不薄，我可不能看他枉死啊。种种心里活动在他这个小人物的内心中快速挣扎着。 “李海”薛阳轻呵了一声把司机李海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啊，，，我，，，我，我该这么说？哦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警察的目光李海出现了焦灼的神情。 薛阳心想，这家伙八成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应该不是凶手，这样的心里素质，也没本事做这种案子：“怎么说？如实说，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你最后见死者是什么时候，并且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又隐瞒，如果被我们发现了你隐瞒了什么重要线索，那你该面对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海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做了坏事被老师抓到的孩子，目光从薛阳的直视中慌忙移开：“昨天晚上，我，，我和我老板一起参加了一个应酬，老板喝多了点，十点多我把他送回来后，他，他，他让我给他叫了个朋友过来陪他，等他朋友过来，我就离开了。等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电话不接，叫门也没人应，我就开了门，结果一进卧室，就，，，就看到老板死在了床上。”李海结结巴巴的把经过复述了一遍，但始终不敢正视薛阳的眼神。 “昨天晚上和什么人应酬的？” “哦，都是老板的私人朋友和盛酒业的张老板、万家房地产的刘总几个人，他们没事就会聚聚会喝喝酒。” “那个朋友是什么人？” “啊，朋友，哦我不认识，赵总有时候一个人寂寞了，会让我帮他叫个女人过来，陪陪他。” 薛阳心领神会，“是他的情人？” “不是的，赵总毕竟有家室，情人什么的不太合适，他们几个老板经常去一个私人会所，里面的妈咪会提供一些上门服务什么的，那些女孩子都不是本地人，背景比较干净，不会有什么纠缠，而且据说服务质量特别高，所以价格也贵些。警察同志这些可和我无关啊，是老板让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薛阳继续下一个话题：“赵云飞有没有和人有过节？” 李海迅速回答：“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了，我也是今年才给他开车的，到现在也才4个月，不过我老板他是好人啊，在公司口碑很好，对我们下属也很体贴，在公司也没听说过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你们老板和他爱人关系如何？” “这个怎么说呢，哎我进公司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来，赵总和他爱人关系不太好，反正自从我给他开车以来，他就一直一个人住，赵总的爱人，哦也就是我们集团总裁，林芳，他们在公司也不怎么说话，工作上的交流都是让秘书或者我们司机去的。” “这么严重？倒是不小的八卦啊。”薛阳似乎有点八卦的恶趣味，望了望旁边的小陈，可小陈好像没太明白似的。正说着，书房门被敲开，一位民警站在门口：“薛队，死者爱人过来了，您看。。。” “说曹操曹操到啊，行，我知道了，马上过去。”转头对实习警员小陈说：“让他把昨天晚上参与应酬的人员名单写下来，还有那私人会所和后来的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也写下来，我先出去看看正主去。” 回过头又对李海教育道：“你好好配合我们的民警同志，你现在的嫌疑很大，要想摆脱嫌疑，最好老实交代，不要藏着掖着的，对你不利，明白吗？”薛阳心里清楚李海其实问题不大，但怕他担心得罪人，所以不敢交代全部，对这样的人得敲打加威慑，毕竟是第一个口子，他如果交代清楚，积极配合，后面会少走很多弯路。 这招对李海倒是挺管用的，只见他脸色有点发白，特别是听到自己有嫌疑的时候，更是慌忙连声喊冤：“怎么会？警察同志我保证，我保证如实交代。”汗，侵满了额头。 ------------ 第二章 女强人 林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圈有些微红，一身高档名牌服装显示她的尊贵，手腕上戴着不知名的镶钻手表，估计价值能在市内买几套房了，看着满屋子的警察忙碌，她却也没有一丝不安，除了微红的眼圈仿佛死者与她没一丝关系似的。 薛阳走过去：“您好，您就是林女士吧，我是刑侦支队薛阳，这个案子由我负责。”说罢递上自己名片。不过林芳却没有去接，旁边的女助理伸手接过了名片，职业性的笑容：“您好，我是闻芊芊，林董的私人秘书，抱歉林董很悲伤，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薛阳有些不爽，这女强人，可真够威风的，不过做为死者家属，薛阳确实没表现的过于强势：“有些问题我需要当面询问林女士，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调查。” 林芳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沙发，闻芊芊还想争取什么，却是被林芳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我知道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说罢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了一根抽了起来。闻芊芊听完林芳的话，突然想起来什么，拿起收起转身跑到门外去了。 薛阳坐在了林芳的侧面沙发上：“有上去看看你丈夫么？” “没进去，在门口看了一眼。”林芳回答的很平静。 “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薛阳单刀直入。 林芳打量了这个刑警队长：“昨天晚上我在家，没去哪。” “这不是你的家么？” “这是我丈夫自己买的别墅，我住在市区，离公司近，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那有人能证明你昨天晚上在家么？” “没人能证明，不过我市区的房子有门禁监控，你们可以去调查。” “能说说你们夫妻的关系么？” 听到这走进别墅的闻芊芊有些急切：“警察同志这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薛阳抬头望了眼这个多事的助理：“有没有关系，我们会评判......” 没等薛阳说完，林芳主动说道：“好了，芊芊，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是！我和我丈夫关系确实不好，快一年了，我们各过各的，我们都快50的人了，云飞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生不了，就这么简单。” “那你对他的私生活了解么？” “了解一些，但不太想管，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集团上，他怎么折腾是他的事。” 林芳诉说的很平静非常平静，不过薛阳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悲凉，像是在压抑着自己。一个女人，一对事业成功的夫妻，丈夫在外寻花问柳，老婆却不管不顾，怎么说都有点不可能，难道是因为没孩子的补偿:“为什么不离婚？” 林芳很诧异的看着薛阳抛出的话题：“我们年纪大了，没考虑过这个。” 薛阳能感觉到这是假话，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林芳对赵云飞还是有感情的，或者是一种无子嗣的弥补，放任自己丈夫的这种行为，但是现在机会难得他想多问些其他的问题：“你们夫妻有没有和别人有过过节或者仇怨？” 林芳掐灭手上的香烟深呼吸一口：“我和云飞创业20多年，公司做成集团，哪能一帆风顺，经济纠纷的事少不了，都是些债务问题，不过公司运行还算良好，成仇的那种，呵呵起码我感觉不至于。” 这个女人口风很紧，回答也看不出有明显的破绽，但薛阳感觉一定不会像她自己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可像林芳这样的社会知名人士，没有证据也不好打破沙锅闻到底，毕竟不是李海那样的小人物，从警多年，薛阳早就练会了见人下菜的功夫，有些人可以敲打，可有些人，确实不好刨根问底，起码要有证据。 就在谈话期间，别墅外有匆忙走进一人，西装革履，带着眼睛，头发梳的油光，一进门对林芳和闻芊芊点头示意了一下，显然是认识的，就直奔薛阳而来；“您好，我叫杨建柏，是林董的法律顾问，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谈，我可以全权代表我的委托人。” 薛阳终于明白了刚才闻芊芊是给谁打电话了，这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助理，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杨律师是吧，刑警队薛阳，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做为被害人家属，我也只是例行询问，不是讯问，不过后续还要你们多多配合，所以近期请不要离开本市，哦还有，您也是云飞集团的法律么？” 杨建柏中指扶了扶眼睛：“是的，怎么？” “哦那最好了，麻烦把贵集团成立以来的所有法律纠纷案件资料给我一份，这有助于警方破案，毕竟死者是贵集团董事会主席，我想你们应该希望我们早日侦破吧。” “抱歉，这属于我集团机密文件，如果警方需要的话还请提交相关法律申请，否则我们没有义务。”这个律师可不敢轻易的把这种资料外泄给警察，哪个公司没点小秘密，哪个资本家没点原罪，虽说薛阳要求的也是合理范围，哪怕在法院也能把档案调出，但从自己这里泄露这些资料并不符合一个合格律师的操守。 薛阳吃了一个瘪，又不甘心的看看林芳，心想这这位主角也许能配合一二，结果这女强人压根没接茬，自嘲了一下：“好吧，那等我申请下来了，再请你们配合吧。” “那我和我的当事人可以离开了么？” “可以，不过如果传唤的话，请积极配合。” “林董也是知名企业家，社会活动多，如果警方要配合调查，我们义不容辞，但最好提前预约，请谅解。” 这个律师还真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啊，薛阳也比较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他刚当上刑警没多久队里抓了一个校园霸凌，那个小恶霸简直就是个渣渣在学校无恶不作，打人，强奸，收保护费，因为家里有背景，又是在郊县，天高皇帝远老百姓法律意识淡薄，几个孩子被欺负的家长先是告状，但因为未成年，加上恶霸家里是县里一个领导的亲戚，案子被压了下来，于是那几个家长气不过，又申诉无门，把恶霸给打了一顿。结果这恶霸反倒以故意伤害为由把打他的几个大人给抓了起来，判了好几年，有的家里都陪的破产了，还有一个被欺负的女生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了，当时薛阳就在这个县里实习，恶霸家里从省城请了个有名的大律师给支的招，证据一环扣一环的，那几个家长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自那以后薛阳对律师这个行业一直比较感冒，也多加了些小心。 林芳走的时候，还不忍的看了眼赵云飞遇害的卧室，此时她的丈夫已经被收入验尸袋。薛阳紧盯着她的面部想查找一些表情，但回应的只有一声叹息，薛阳是个单身汉，很难理解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愫，毕竟20多年的夫妻，这是他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冷血的女人，面对自己的丈夫没有正常人的那种悲伤，好像死的只是一个很远房的亲戚一般。难道女强人都是这样的。薛阳不是林芳，他哪里能体会到林芳心里的绝望，像是一种释怀，放下了所有，恩也好，怨也罢，人死灯灭，过去的都不重要了，财富什么的也没多大意义了，林芳没有孩子，但她把一手打拼的集团当作自己的精神寄托，当做自己的孩子，她知道，起码集团里的那些人，比她的丈夫更需要她。 现场勘验一直到天黑，所有有关物证被封存带走，案情动员开的是既隆重又简单，隆重是因为市局主管刑侦的孙副局长亲自召开，毕竟死者是个大人物，市里的纳税大户，省里和市里都下了死命令要求限期破案，简单是这个动员会只开了10分钟。会后法医御姐潘云开始尸体解剖勘验，技术队程冰带着一队人马检查带回来的物证和小区视频监控，薛阳则带着实习小陈和几个民警一起盘查赵云飞的社会关系，以及司机李海提供的人员名单。 手里的线索不少，但需要梳理，指纹，鞋印，电脑资料，通话记录、监控视频等等都需要人手去做，不过时代进步了，随着全国各地天网系统的铺设，让许多罪恶都无所遁形，这也给公安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但也不是无死角，毕竟很多地方也存在监控不到位或者监控损坏没及时维修的情况，还有就是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一致，毕竟各个小区的物业监控都是由开发商自行安装的，这里就存在良莠不齐，和保养不到位的情况。所以很多人都说公安的监控查交通违章一查一个准，查人口失踪和盗窃却看不清楚。这确实冤枉了，因为交通监控都是由公安部门自行采购，定期有人维护，肯定效果好，非公安管辖部分的处于经济考虑一般不会用最先进的设备，所以才会出现不清晰或者盲区的状况，只是这个锅老百姓也不了解，公安同志也就默默的背着。 ------------ 第三章 醉美 第二天上午，会议室内，法医潘云首先发言：“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死者表皮没有明显创口，脖颈处有一道不明显的勒痕，舌头处有机械伤口类似于老虎钳之类的工具，应该是先用柔软的丝巾之类的东西勒住死者脖子，再用工具将死者舌头连根拔出。死亡时间为案发当晚11点半到12点之间，死者死前有过亲密行为，应该不止一次，指甲中没有残留物，没有找到勒痕处相对应的材料物质，胃内有大量酒精和食物残渣，未发现毒品和兴奋药物。”法医潘云经过一夜的鏖战没有很有效的证据发现，但也确实疲惫不堪，有些细节她反复检查了好几次，但依然一无所获。 程冰接着发言：“我们首先对小区、车库以及案发别墅门口监控进行排查，死者车辆十点进入别墅区，十点零1分进入地下车库，十点零2分司机李海搀扶死者由车库通道进入屋内，十点25疑似可疑女子乘坐出租车进入别墅区，并在案发别墅门口等待了不到一分钟李海就出门把该女子接入别墅里，十点29李海驾驶死者车辆离开小区一直到次日早上9点整进入小区，但没有去地下室，而是停在案发别墅门口，直到9点30进入别墅内，基本和李海本人自述一致。当晚十一点27分嫌疑女子从地下车库出口处走出，不过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一直走出了别墅区大门口，出了别墅后一直往东后直到消失在监控区域，由于小区地处郊区，周边还有很多荒废工地和杂乱地，附件的监控并不多，所以无法得知她的去向。案发现场四枚指纹一枚死者，李海一枚，别墅钟点工一枚，还有一枚应该就是那名可疑女子；至于脚印也是一样，不过没有钟点工的，据钟点工自己说，她是最后把地拖干净才离开的。” 实习警员小陈发言：“薛队，我这边查到当天晚上参与死者酒局的一共4人分别是和盛酒业的老板张烨霖、万家房地产的刘漳、还有就是开发区委员会的朱副主任，朱道宏。” “朱道宏？他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小陈补充说到：“据说他们4个是中学同学，但不同班，朱主任和死者是同班，另外两个不是。” 有官员进入案件的视线，这是个麻烦事，如果被发现了什么官商勾结局领导那边可能会有很大压力，毕竟目前看这个案件事刑事案件。 薛阳沉思了一会：“就现有的线索来看那名小姐的可疑性比较大，起码案发时她在现场，但也有疑点，首先赵云飞身高177，体重也有180斤多，但靠一个女人能完成这样的手法的作案么？其次她出去的时候手提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就是作案时间有点对不上，死亡时间和嫌疑人离开的时间差了最少3分钟，这3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凶手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杀人？” 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凶杀案，结果一分析，疑点重重不过薛阳倒是不急，还有很多人证没去走访，现在下结论还早，但当务之急是找到这名女嫌疑人：“李海提供的嫌疑人电话有进展么？” 小陈：“是一名叫刘雅的应届毕业女大学生，不是本地人，老家在N市，独生女。” 薛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白板前，将刘雅、朱道宏，林芳、李海以及张烨霖和刘璋的名字写上去：“就目前情况看我们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刘雅，根据李海交代刘雅是在一家名叫“醉美”的私人会所里的陪酒小姐，该会所我也有所耳闻，比较隐秘据说是市里几个大老板共同出资办的，后台比较硬，而且只招待会员，没有会员带，进都进不去，就是连陌生人的电话都打不进去，所以突破口要放在死者的两位商业好友张烨霖和刘璋那边。另外程冰你负责联系N市，让他们协助调查刘雅的家庭情况，看看嫌疑人是否潜逃回家，小陈你负责调查一下林芳那边，看看云飞集团的财务状况和进几年的法律纠纷，去申请一下调查令，我来负责找局长签字，那个杨律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调查的时候谨慎些，别让别人抓到我们不合规的地方。至于朱主任，我先和局长以及支队长汇报一下，毕竟是市里领导，我这个级别还低了些，目前就这么多，好了大家行动起来！” 参案民警也不拖拉迅速一走而空，现场只留下潘云和薛阳二人，“我说，薛队，给我安排个什么活呀，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调查私人会所，毕竟有个女人在旁边也省的你不方便。” 听潘云这么说，薛阳咧嘴笑道：“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意思，那种地方我带几个大老爷们还真不方便。你等我一会，我上去和 领导汇报完咱们就去。” 和孙副局长简单的汇报了自己的安排和计划，对于这个得力干将的政治敏感性孙局长还是很欣慰的，当即表态，朱道宏主任那里会给他打电话，让他这两天找个时间来趟局里，就在孙局长自己的办公室里，叫上薛阳，简单的问个话。之后和局长打趣了一番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下了楼。 ------------------------------------- 下午薛阳带着潘云还有2位民警打算分别找张烨霖和刘璋约谈，谁曾想这二位好友居然在一起，而且就在“醉美”会所，这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一番了解之后才知道这二位也是会所幕后老板之一，但只是投资人，不负责管理，也不参与管理，主要负责人是一个叫做韩莹的女人，不到40岁非常精明能干，据说让市里不少老板都参与了投资，但她自己才是真正掌控者。会所里只要你能想到的服务她都有，但是会所里绝对禁止非法交易，这里明面上只是品茶、喝酒、唱歌、按摩放松交朋友的地方。 张烨霖和刘璋知道好友去世的消息，都表示非常不致信，前天还好好一起喝酒，怎么说没就没了，那悲伤的程度，比起林芳这个原配夫人感情可深多了，那可是真同学啊。多少年的感情了。在这二位的安排下薛大队长见到了会所的实际控制人，韩莹。 这是个非常精致的女人，看起来年龄最多30岁与实际年龄很不相符，看来没少在保养上花钱，与林芳的穿着不同，这个女人穿着带着一股古风，素雅的长裙披肩发，起伏的胸前挂着一颗天珠，没有奢华的装饰，但从气场上你绝对不会小看这个女人。同样是女人一边的潘法医要暗淡不少，这个局里有名的警花，因为长期熬夜工作的原因眼袋略显，经常吃住都在局里，所以在妆容上也没那么多讲究。但在薛阳的心里，始终觉得潘云要比韩莹耐看些，也许是长期一起工作的原因。 不过对于漂亮的女人，咱们的薛大队长还是喜欢欣赏一番的：“韩老板，久仰啊，真没想到，我这个小警察也能来这么高档的场所和你这位风云人物见面。” 韩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八面玲珑自然少不了：“哪里哪里，庙小佛多，早就听闻薛大队长是我们J市的守护神，今天见到了，也算完了我这个小迷妹的一点心愿。”...... 两人各自客套着了十多分钟，潘云却没插上话，不过心里有丝丝的变扭，不想这两人在这么眉来眼去，便单刀直入：“韩总，刘雅是你们这里的员工吧？” 韩莹继续着招牌式的微笑“哦，这位警官，您说刘雅啊，啊是的是我们这里的员工，您二位找她么？我今天刚过来要不我去给您找找。”说罢起身准备往外走。 薛阳赶忙拦住她“那么麻烦干嘛，韩老板，您给她打个电话就行了嘛。” 韩莹略显为难：“薛大队长，我这里员工上百人，不是每个员工我都有电话的，我去给你们要个电话吧。” “不用那么麻烦，电话号码，呵呵我有。”说罢也不等韩莹拒绝，将自己手机里存着的刘雅的号码递给了韩莹。 此时的韩莹笑容没有了从容，在两位警官的注视下拨打了刘雅的电话，呼叫成功的一瞬间，她忽然把手机贴在自己耳朵上，但这一举动并没有逃过薛阳的眼睛，他看到了韩莹手机里显示着刘雅两个打字。呵呵果然这个漂亮女人不老实啊。 等待了一会韩莹放下电话“没人接。要不我再打打。” 薛阳摆摆手“不用了韩总，”脸色忽然变的冰冷起来：“说说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你应该懂的，这是人命案。”最后三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让韩莹有点不寒而栗。 久混江湖的薛阳知道，韩莹这种人也只是幕后人推出来的门面罢了，幕后之人要的是这个结交朋友的会所，而不是去惹麻烦，虽不知道幕后人是谁，但关系不大，有时候不知道也许是好事，因为幕后老板大概率不会去谋害在会所里结交的朋友，否则谁还会来这里。韩莹犹豫了一番，薛阳继续道：“你不想给你后面的人惹麻烦的的话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只是来办命案的，我们是公安，不是纪检委，你明白吗？” 似乎是听明白了这话里的含义，韩莹松了口气：“其实，刘雅失踪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失踪了。” “我们中午就在打她的电话了，一直联系不上。” “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赵云飞的事。”薛阳转换话题。 “也是中午就知道了。” “林芳告诉你的吧？” 韩莹默认的点着头，潘云却很惊讶的看着薛阳：“你怎么知道？” 没有理会潘云，薛阳继续追问：“林芳也是你们这的投资人之一吧？” 韩莹继续点头默认。“你和林芳是什么关系？” 韩莹沉默了一会，吐了口气，诉说起了起来。 ------------ 第四章 第二起命案 根据韩莹的描述，她和林芳早就认识，林芳有很深厚的官方背景，据说其祖父是个老领导，曾提拔过不少官员，但为人清白刚正不阿，她父亲曾参加自卫反击战死在了越南战场，于是老爷子就特别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女。这也早就了林芳一直很骄傲的性格，长大后的林芳也是众星捧月，可她却谁都看不上，后来经商也是不想在单位被领导管着，自己当老板比较自在。一开始出入社会的林芳碰了不少壁，导致她投资失败，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唯独赵云飞一直从她的追求者变成了她的公司合伙人，始终不离不弃，最终打动了林芳的心。婚后两人顾不上甜蜜，依然忙碌这事业，可随着事业成功，他们的年龄也越来越大，赵云飞对孩子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为这事，他们开始了争吵。但在外人眼里他们始终还是模范夫妻，在家里却关系冷到了冰点。 后来得知韩莹想创业，林芳主动找到她，答应帮她投资，并且给她介绍高端人脉，让她能够混迹于上层圈子，但有一点，就是让她接近赵云飞，并把自己会所的女孩子推荐给赵云飞。对于这些，韩莹很不理解，林芳也没有解释，只让她照做就行。韩莹的会所网罗了许多外地过来的女大学生，其中有一些素质高但家里条件不好的，也愿意用青春换取自己需要的物质条件，这些女孩不是娼妓，只是想靠身体换取一些物质，会所给她们提供了认识高端客户的机会，表面上是个正规经营的场所，但私底下却是这些商业大佬寻找猎物的后花园，而且还安全不会有花边新闻。因为这些女孩以后都会离开J市，回到自己的老家或者去外地发展，她们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久，也怕被家里人发现名声不好。 潘云听的一头雾水，这完全解释不通啊，“哪有当老婆的给自己老公找小三的？” “这么说，赵云飞的事，林芳全都知道？”薛阳问到。 韩莹依久默认。 “你知道刘雅的住址么?”薛阳继续问到。 “刘雅和我们这里的一个女孩子合租，我也问过那个女孩了，她说刘雅一直没回来过。”韩莹答到并递上了写有一个地址的纸条“这是她们的住址，合租的女孩今天正好休息。” 接过纸条，薛阳给了潘云一个眼神，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孙局长打来的，薛阳起身走到一边接听“局长，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小薛啊，我刚给朱主任打了电话，他一听说情况马上就要赶过来，你那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尽快回来吧，案件情况你比较了解，我们一起来会会他。” “哦，明白。”挂完电话薛阳转身笑着对韩莹说到“今天就先到这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还会过来，谢谢你的配合韩总。”从一开始的热情吹捧到冰冷呵斥，再到这突然的离开，韩莹也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他们能离开，对自己也算是种解脱，连忙笑到“好的，警民配合，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我送二位了。”说罢起身准备把二位“瘟神”给恭送走。 车上，潘云诧异的问“怎么就走，还没问完呢？” “不需要了，咱们去见另一位重量级人物。” “谁呀？” “朱道宏！” ------------------------------------- 孙局长办公室里，朱道宏和孙局长二人喝着茶，有一聊没一聊的搭着话，一直等到薛阳推门进来，孙局长介绍二位认识后，还没等薛阳开口，朱道宏抢先发话但神情却很自若：“小薛啊，之前孙局长以及把事情告诉我了，这赵云飞，是我中学同学，不过我大学期间是在外地就读，和本地的同学联系少了，研究生毕业后才回来参与到本地的建设工作中，回来以后也是一直在乡镇基层干，近几年才被领导看重提拔到开发区工作，虽有同学之情，但疏于联系，也仅限于同学之情，而且我分管的工作和赵云飞的生意也没有交集，所以你大胆放心的查案，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啊哈哈哈。” 一个简单而又富含深意的开场白，让薛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手，面对警察的案件，自己主动积极的上门配合调查，并告诉你们我没问题，没有什么官商勾结，不怕你们查，同学而已，没什么的。这一番话说下来，自己这边倒是不好把话题往其他地方申引了。 不过场面话还是需要的“不敢不敢，朱主任的为人，我们还是了解的，今天也只是例行询问些案件方面的问题，那我就直接开始咯，也省的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您和死者，哦也就是赵云飞等人经常聚会么？” 朱道宏到：“毕竟是以前的老同学嘛，再加上张烨霖和老刘都是本地知名企业家，一些正常应酬也在所难免，也怕别人说，我当了领导了，不近人情了，呵呵。” “那你们通常会选择什么地方？” “啊，都是一些大众消费的地方，领导也是人嘛，聚聚会吃吃饭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这样的回答都在薛阳的意料之中，但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价值，薛阳向孙局长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有些话，得让自己的领导来说了，孙局心领神会：“老朱啊，我听说这些个商人吃饭喜欢喝喝花酒。” 听到这个词，朱道宏立马正色到“他们从商的什么人，我不了解，不过我这个人，一直受国家的栽培，在原则问题上不会被腐蚀的，这点你还不了解？！” 孙局心想，我了解啥啊，我和你又不是很熟，算了当我白问。 接着薛阳又问了其他问题，但朱道宏的回答都是如教科书般，没有丝毫纰漏，就差直接说，我两袖清风我是在世于谦，你们可要帮我作证哈。 薛阳感觉也没什么可以进展了，起身到：“那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感谢朱主任百忙之中配合我们调查，那我们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说罢礼貌的伸出右手。 朱道宏哈哈一笑起身握手：“小薛啊，配合公安调查，是我们没一个干部的义务，不过我的时间也确实有限，失去了一位老同学，还是本市的优秀企业家，我也很痛心啊，希望你们尽早破案，还我老同学一个公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我能配合的一定配合，啊哈哈哈！” 薛阳心想，您还 真是配合的好啊！ 送走了朱宏道，孙局拍拍薛阳的肩膀：“这老朱也算是配合调查了，起码不会落什么不好的口风，没什么有用的价值的线索，很失望吧？” 薛阳递给孙局一根烟，“意料之中，他能来也只是看看他的态度，咱们调查就是一个个排查。不是嘛，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话，实习生小陈突然跑过来：“孙局，薛队，刘雅找到了。”.... ------------------------------------- 刑警支队重案组办公室，刘雅浑身血迹得颤抖着身子坐在审讯室得椅子上，眼神中除了惊恐就是惊恐。 “怎么发现她得？”薛阳转过头问到小陈。 “傍晚时分，在湖滨公园里发现的，是路人报警的，发现她的时候她是昏迷状态，身边躺着一个死尸，是一个女人，头部被石头砸烂，报警的人以为她也死了，结果我们过去才发现她是昏了过去。”小陈立马解释。“那局尸体也带回来了，现在潘法医在验尸，由于公园灯光昏暗，外加路人过多，现场破坏性较大，所以现场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候程冰也过来了：“现场脚印太多了，老百姓看热闹，把现场都给破坏了，还好我们去的早，等我们拉起警戒线时候，记者都来了，现在还在队外面等最新消息。” “死者身份查清楚了么？” 程冰答到：“死者的随身携带的包里发现了身份证，是一个叫陈晶的，不是本市人，W市的，已经给W市发协查通报了，让那边尽快落实，估计很快有结果了，一旦那边取到陈晶的DNA就可以做匹配。” 薛阳有些头疼，本以为抓到刘雅就可以结束，结果现在案情复杂了，出现了第二个死者，关键是惊动了记者，哎！“小陈，马上去汇报支队长，让老大去面对媒体吧，程冰我们立刻提审刘雅。” 审讯室内，刘雅看着走进来的两位警官，泪眼婆娑。 程冰首先开口：“刘雅，把你的犯罪经过说一下吧，到了这里，就不要有什么侥幸了。” 刘雅绝望的大喊：“我不知道啊，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醒过来，就看到旁边躺着一个死人，我吓坏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呢，警察叔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冰大呵：“刘雅，不要再狡辩了，你以为装委屈就能蒙混过关？....” 薛阳打断程冰想继续的话，倒了杯水，走到刘雅跟前：“别害怕，把你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要清楚，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们了。” 刘雅瞪大了眼睛看着薛阳：“警察叔叔，你说什么？两天？我睡了两天？” ------------ 第五章 第二个死者的故事 薛阳和程冰对视一下转头又看向刘雅“你是说，你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刘雅又恢复了惊惧的眼神，好像不知道警察说的是什么。薛阳继续说：“把你那天到别墅的事情说说吧。” 刘雅定了定神，似乎在回忆什么“我那天晚上在会所配几个客人吃饭，饭后接到其中一个客人的电话，让我去他家，我就过去了，哦对，好像是他的司机把我带进去的，我和那个客人一起进了卧室，然后...” “然后什么，说下去。”薛阳说到“这很重要。” 刘雅点点头“然后我们发生了关系，再然后我去浴室洗澡，等我出来的时候灯突然关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薛阳疑惑的看着刘雅，在她的面部表情里似乎说的是真的“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 刘雅努力的思索着“好像，我好像有被关在笼子里，四周特别挤，我好像呼吸很困难。”刘雅艰难的摇着头“我真记不起来了，警察叔叔，我头好疼。” 看着刘雅鼻涕眼泪的样子，薛阳有些犯难，如果她是凶手，那也太明显了，这么蠢的凶手，也是没谁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但是动机呢？据薛阳自己掌握的资料，刘雅和赵云飞没有任何过往的交集，为什么要杀他。而且看刘雅的体型也不符合犯罪嫌疑人的侧写，除非她身手了得，可哪那么多武林高手：“刘雅现在情况对你非常不理，所有线索都表面你是两起凶案得凶手，我希望你能主动坦白，不要故弄玄虚了。” “什么？两起？”刘雅差点跳了起来，眼神更加绝望“警察叔叔我就看到一个死人啊，你们不能冤枉我啊。” 薛阳说这些也只是想看看刘雅得反应，糟糕的是，和他预想的一样。 “你老实交代，到底这么杀的赵云飞？”程冰有些不耐烦。 “啊，你是说赵总？不是，他也死了？我不知道啊，我那天只是去他家里，他也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要相信我啊！”刘雅喊得有些歇斯底里。薛阳知道如果她真不是凶手，那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些，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现在不好轻易下结论，把她逼急了，不好。 给程冰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审讯室，审讯犯人他们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一直都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个温柔一个严肃，有时候效果出奇的好，程冰看向薛阳“你也觉得不像她？” 薛阳点了根烟：“不好说，别急着下结论，证据都是指向她，我只是觉得她的动机不够，而且也没那么大的心里素质，你看哭的那个样子，死的心都有了，除非她是装的。” W市配合的很快，连夜就带着陈晶的家人赶了过来，来的是陈晶的母亲，看见尸体的时候，认出了死者手臂的胎记，立马就瘫软了，差点送医院抢救去了，醒过来薛阳马上就凑了过去:警察同志，你可要给我们家晶晶做主啊，她死的太惨了。” 薛阳一边安慰一边说：“老人家，别急，破案是我们的责任，但事发突然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可以么？” 一听这话，老太太立马“配合我一定配合，我就这么个女儿我一定要找出凶手。” 说罢，薛阳掏出刘雅的照片递给陈晶的母亲看：“您认识这个人么？” 陈母摇摇头“不认识，她是凶手么？是不是她害死了我女儿啊？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小子的女人吧？” 有隐情，就好办，就怕什么都没有：“陈妈妈说说，那小子是什么人啊？” 陈母抽泣地说到“哎！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我这辈子被晶晶爸爸还惨了，不想女儿比我更惨，晶晶爸爸去世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晶晶长大后，来这工作的时候和她单位一个小伙子谈恋爱了，那男孩也是个老实人，他们感情很好，很快就谈婚论嫁了，我当时也是鬼迷了眼，想着女儿找了个好人家，那得多要些彩礼，这样我在老家也有面子，可谁知道男方家里也是普通人家好不容易买了个新房，再出那么多彩礼，他们就拿不出来，为此他们俩没少吵架，直到有一次晶晶在外面认识一个男人，还怀了那个男人得孩子，可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让把孩子打掉，晶晶没同意，心想着又回到了那个男孩身边，男孩也没细想这事，两人很快就领证结婚了，可谁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是个先天性畸形，男方家里觉得不对劲，偷偷的跑去做了鉴定，得知结果后那男孩非常生气，死活要和晶晶离婚。离婚后，晶晶越看这个孩子越生气，总觉得这孩子是她的克星，是她的累赘。直到一天，我回家发现孩子被闷死在摇篮里。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警察同志是我害死了女儿啊。” 听着陈母的叙述，所有人都没吭声，薛阳掏出一根烟，深吸一口，有些五味杂陈，那个小生命还没享受生命的阳光就被自己亲生目前扼死在摇篮里，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心里得有多大的扭曲才干的出来。孩子是可怜的，陈晶那是可悲的，因为自己的过错将愤怒发泄到自己的孩子身上，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做为母亲。人死债消，这算是老天对她的惩罚么？可这和第一起案件又有什么关联呢？她的工作单位也不是赵云飞旗下的集团，甚至都不是张烨霖和刘璋的。那么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迷雾越来越浓，原本看似简单的案件，突然出现大大的意外，还有凶手的作案手法以为着什么？如果说第一起案件和刘雅还有关系，那么这起案件刘雅没有任何交集的，如果她不是凶手那是不是凶手让她当替罪羊呢？前后不出三天，两起命案，头疼。 潘云结束了验尸，走了过来并且递交了验尸报告，“死亡时间12个小时前，死因头面部遭硬物多次砸击，导致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其他地方也没有可疑伤口，无击打伤，胃内无可疑物。” 看着报告薛阳疑问：“你是说死者是面部直接被砸击的？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砸？” 潘云解释到：“是的，化验结果表明的确是这样，死者死前没有争斗过，就是安安静静的被砸死。” 有意思。 市公安局会议室，局里上次开动员会才三天，孙局长这一次表情更加严肃说了一堆帮大家顶着压力的话，结束后，很无奈的让守候在门口的记者进来了。薛阳几人看这形势，立马就溜之大吉，反正记者什么的，主要采访目标都是领导们，我一个基层小民警就不参与了哈。 正准备跑路，结果孙局大声对记者介绍：“这位就是我们此次案件的主要经办人，刑警队重案组，薛阳队长，大家有什么疑问的可以直接去问他，哈哈。”孙局心想小子，那老子当挡箭牌，你以为我愿意露这个脸啊，你自己玩去吧。看谁闪的快。 当一堆记者有了新的目标，孙局立马闪人，再看，连影子都没了，薛阳心想，完蛋了，被坑了。 “你好我市都市报记者，请问......” 面对这种场面薛阳也是学习过的，都有教科书，那就是涉及案件线索的一概不说，涉及案件进度的一概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当自己是个工具人好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薛阳身上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个戴鸭舌帽把脸遮的很低的人，溜进了薛阳的办公室，并且在薛阳办公桌下黏贴了一个纽扣似的东西。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那个鸭舌帽就离开了办公室又混在记者群中。 应付完了记者的提问，薛阳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潘云端来了一碗泡面和一根火腿肠：“累坏了吧，吃吧，早给你泡好了。” 薛阳笑嘻嘻的接过泡面：“哎，还是你心疼我啊。” 潘云翻了个白眼，坐在他面前：“连续加班三天了，你不累，我可吃不消，你看看你身上都馊了，吃完回去洗个澡吧，别什么事都放不下，队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薛阳撕开火腿肠点了根烟“哎，我也想啊，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总觉得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贯穿起来的，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觉得凶手还会作案么？”潘云问到。 薛阳盯着潘云好半天才说：“你也这么觉得？” 潘云继续说到：“我们都把第一起案件想简单了，觉得凶手就在眼前。” “是啊，当我看到刘雅的时候，我就断定，刘雅不可能是凶手，第一她没动机，其次她没这个能力，第三她没这么蠢，当然前提是她不是凶手。”薛阳继续说到“湖滨公园确实是个很好的作案地点，附件监控老化，树林多可隐蔽，出口又多，人流量大。” “我有几点想法想和你说说。”潘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的职责是法医。 薛阳打趣到“潘大法医要发言啊，难得难得，洗耳恭听。” 潘云有点被捧的不好意思“去你的，没正行。我看了陈晶的衣服，和身上其他地方，她好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 “怎么讲？” 潘云继续“陈晶的死亡时间是在傍晚，那个点去湖滨公园的人大部分是在散步或者运动，她的脸已经被毁坏看不出来是否化妆，但她穿的 衣物显然像是去约会，而且还穿着高跟鞋，还带着手提包。” 薛阳来了精神“你是说她是被凶手约过去的？” ------------ 第六章 推理案情 陈晶的随身物品里没有手机，显然是被凶手拿走或者丢弃了，但这并不妨碍调查，技术侦察的手段很多，薛阳立马叫来了程冰并把潘云的想法告诉了她：“程冰马上通过技术手段查找陈晶的手机下落，如果查不到的话，去下陈晶家里看有没有电脑什么的，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和人联系。”程冰闻言立刻跑去处理陈晶手机的事。 薛阳继续和潘云探讨起来，不过这时候小陈抱了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薛队、云姐这是您让我查的云飞集团这几年的纠纷案，我列了个表，一共有5起，其中经济纠纷4起，还有一起是专利权纠纷。” 薛阳拿过卷宗小陈继续道：“八年前云飞集团还是云飞公司的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他们与北京的一家技术团队合作开发一款软件，开发成功后这款软件这款软件被国内大型网络公司给买断了，据说出了天价，云飞公司也是经此一夜暴富，不过事后北京的那个团队却状告当时的云飞公司未经过他们允许就将软件出售，这个事当时好像还上过头条。” 薛阳在电脑里搜索着这起软件专利纠纷，很快有了结果，八年前，赵云飞和林芳以投资人的方式与北京“三顾茅庐”工作室签订了协议，投资开发一款游戏应用软件，当时该工作室与赵云飞谈好以此软件创立一家网络公司迅速占领市场，结果软件一出来，赵云飞就将软件出售了，而且并没有给予该工作室分红，只是说前期给钱让该工作室进行软件开发，开发出来的软件当然属于投资人的，最后三顾茅庐败诉，事情不了了知。 八年前的纠纷和现在有关系么？不好判断，但有线索还是要查的:“小陈你立刻发协查通报让北京的警方配合调查一下这个工作室，查查工作室的负责人资料，看看主要负责人近期有没有来过J市。”小陈立马回答“收到。”转身出来办公室。 各方都在查找线索，薛阳又点燃一根烟，他脑海里还有疑问，很多的疑问，刘雅离开后的手提箱装的是什么？死者的死亡方式为什么那么奇特，按理说要杀一个人方式很多为什么选择拔掉舌头和石头砸脸，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等于是增加了作案的难度，还有如果赵云飞的凶手不是刘雅，那么刘雅肯定见过凶手，也不对刘雅离开和赵云飞遇害时间相差最少3分钟，这3分钟发生了什么？ 等等......3分钟？！！！ 薛阳忽然想到什么盯着潘云：“潘云你是说赵云飞是死于失血过多？” 潘云异样的看着薛阳：“是呀，报告上不是都写了。” 薛阳继续追问：“可刘雅是在赵云飞遇害之前离开的，最少3分钟...失血过多....一般人失血过多几分钟会死亡？” “这个要看失血量，量大的话几分钟就会死亡，如果量小几十分钟都有可能。”潘云忽然也好像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凶手拔掉赵云飞的舌头后就走了，让他自己死亡？” 两人互相惊讶的看着对方薛阳继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刘雅为什么提前离开了，这3分钟找回来了，但是那个手提箱装的是什么？难道是凶手？” 潘云问道：“如果是凶手，那凶手从哪来的呀？为什么监控都拍不到？现场只有刘雅和死者两个人。” “不，也许还有第三个人，只是我们没发现，偌大个别墅其实要藏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当即薛阳好像想到什么，看看天色，已经快9点了，对着潘云说：“走，跟我去趟第一案发现场。” 两人驱车半个多小时来到别墅区沿着当晚司机李海的路线来到案发别墅，一直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库，用警方收缴的别墅钥匙将赵云飞私家车库门打开，库门打开的瞬间，库房的感应灯自动两起，薛阳把车按照之前李海的方式开了进去，车头对着库门，车后对着进别墅的小门，将车停好，熄火，潘云刚想打开车门下车，薛阳一把抓住她，“别动，等会。”听到这话语，潘云脸色突然一阵绯红，以为薛阳要干什么，但是说完之后...没然后了，一直过了半分钟直到感应灯熄灭了。 潘云有些紧张“你，你想干嘛？” 薛阳却很镇定“你没看出来么？” 潘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是不是太快了啊。” 薛阳点头“是有点，不过时间也够了，差不多30秒了。” 潘云有点懵：“啊，什么，30秒？啊？哦好吧，额30秒什么30秒？”潘云依旧不知所措。 薛阳没看她在这等我“别说话，也别动。” 潘云脸红的更厉害“哦，好吧”然后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期待。然后就听见非常微小的开车门的声音。潘云诧异的睁开眼看着薛阳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的走到进别墅的小门，推开门并走了进去。心想着，他这是？？？ 不到一会功夫薛阳又折返回来，“啊！”感应灯又亮了，上车后看着潘云疑惑的眼神：“怎么？还没看出来？” 潘云转头看看四周，再看看他也似乎明白了“你是说感应灯30秒！” 薛阳嘴角一咧，走，回去，看看这次能不能发现什么！ 回到刑警队程冰主动上前：“薛队，陈晶的手机无法定位，应该是被人为销毁了，连卡号都毁的一干二净的那种，不过我们在陈晶的电脑里发现了微信聊天记录，她和一个叫“一阵风”的网友聊的很火热，不过大多是语音通话，包括案发前都一直有通话。不过这个“一阵风”的资料什么的都是空白。” “一阵风？”“好，这样你申请个小号，试试看能不能加这个一阵风为好友，另外把赵云飞地下车库的监控发给我，我要亲自看看。” “好” 坐在办公桌电脑前，薛阳潘云快速打开程冰发来的视频资料，时间拉进到李海将车开入车库，并将赵云飞搀扶进门后，1秒、2秒、3秒...直到30秒后整个画面又恢复到漆黑一片，由于画质的问题完全看不出什么。潘云有些失望“这怎么看啊。” 薛阳抬手示意她别出声，又过去了接近一分钟，突然画面上对着小门的地方，门开了，一个身影钻了进去。薛阳迅速按下暂停键，但只能看到一个很模糊的身影。薛潘二人相视一笑“总算看到你了！”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起码知道现场在李海离开之后，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而且这个人很有大概率是真正的凶手。 薛阳又点了根烟，重重的吐了一口烟雾：“总算又一些些小眉目，但问题还是很多，反而更多了，这个人是谁我们暂且不说，他是怎么进的车库？我的推断是他在赵云飞的车后备箱，一直跟着他们进来的，唯有这个解释才比较合理，另外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后备箱，当晚赵云飞是在会所应酬，凶手要进后备箱必须要有车钥匙。” 潘云反驳到“会不会凶手自己陪的钥匙?” 薛阳摇头“不太可能，赵云飞的车很高级，安全性能非常好，不用钥匙的话很容易报警，如果是在会所里那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会所停车场有代客停车服务，很多客人会把钥匙放在会所里，让会所的驾驶员去安放车辆，凶手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动了钥匙。”说完又给韩莹打了个电话，让她派人把会所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发送过来。 不一会手机就收到消息，薛阳打开邮箱文件夹，好家伙足足500多个G，停车场八个摄像头，近一个月的视频资料全发过来了，薛阳笑到“看来这韩总配合的很不错嘛。”不需要看太多，很快找到当晚赵云飞的车辆被穿着会所保安服的工作人员停在一个角落内不过可惜，看不到后备箱的位置，薛阳不敢怠慢，一秒一秒的前进眼睛根本不敢离开视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时间直到8点49分的时候赵云飞的车灯突然闪烁了一下，薛阳知道凶手这个时候应该进入了后备箱，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穿制服的保安跑过来按了下钥匙开关，把车开走。 再次点燃一根烟，薛阳笑着看着潘云“果然!和我们料想的不差。不过可惜啊，没有看到全貌或者身材，我们现在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陈晶的网友“一阵风”。” 潘云不以为然：“别怪我打击你哈，你这些很多都是个人推断，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只能说明有第三个人，在我看来，并没有多大进展。” 薛阳站起身来学者老革命的语气“别悲观嘛，小鬼，起码目前我们的推断都是正确滴，万里长城我们也迈出了第一步嘛！”回应薛阳的则是潘云的一个白眼。 ------------ 第七章 屠宰场虐杀 午夜，J市北郊屠宰场，李宝顺在这里工作的唯一乐趣就是每到他值夜班的时候虐待明天即将要被屠宰的牲畜。4号仓库里李宝顺居高临下，用高压水枪对着下面一群牛无差别的喷射“哈哈哈哈，爽爽，让你欺负我，让你天天不让我好过，你他妈的我射死你。”他把这群惊恐的牛群当作平日里和他有过节的人，肆意宣泄着他扭曲的心里。下方的牛群则四处奔跑，躲避，牛群互相撞在一起上千吨的撞击让有些牛倒在地上被其他牛群踩踏，对于这样的牛，李宝顺更加落井下石，对着它们的眼睛喷射了过去，一时间下方四处哀鸣，有些护栏都被撞出了凹陷。 此时的李宝顺把自己当作至高无上的主宰，下方的牲畜仿佛就是任他宰割鱼肉的臣民，只要不弄死就行，反正明天一早就要被宰杀，身上有些伤也无所谓。他无比的沉浸在这变态的快乐中，双眼甚至有些血红，那是兴奋到了极致。李保顺进入了一种无我的境界，完全没有注意一个身影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后，这身影在距离李宝顺不到一米的局里停下，抬起右脚用力一蹬李宝顺的后背，只听李宝顺一声惨叫“啊！！！”李宝顺顺着围栏翻落到下方的牛群中央。 围栏上方距离地面有5米多高，好在屠宰场地面都是土地，并且有些杂草铺垫，李宝顺并没有收太大的伤，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浑身疼痛，脚腕不知道市断了还是扭伤，无法站起来，呼吸困难肋骨也似乎断了几根。他勉强且艰难的趴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原本摔落的上方，那里站着一个人，由于灯光从那个人后方投射过来无法看清这个人的脸“啊，你，你。” 那个人不等他把话说完，从地上捡起李宝顺刚才喷射的高压水枪对准李宝顺。 “啊，不，不啊啊啊啊！！！...”李宝顺在水枪的喷射下，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救命啊！饶了我吧，救命，我再也不敢了。” 似乎是这样的求饶起了作用，那个身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李宝顺的哭喊求饶并没有停止，他不知道这个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他惊恐的看着这个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往围栏的出口爬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艰难的爬着，一米，两米...上方的身影这时候却把水枪对准了下方的牛群，按下了喷射开关。这些牲畜本就惊吓不已，四处狂奔，此时在黑影的刺激下又开始了盲目奔踏。 “啊，啊！...”惨叫声没再继续，但牛群还在四处撞击、踩踏。李宝顺的身体随着牛群的踩踏已经多出凹陷的不成人形，血液从各个伤口流出，快速的被土质地面吸收。 黑影丢下手中的水枪，并没有确定李宝顺此时的生死，但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存货的几率为0... ------------------------------------- 清晨孙局来到刑警队查看工作进展，却发现警员们都在休息，有在沙发上躺着，有趴在桌子上，还有用折叠床的。孙局知道这些手下又熬了一夜，心疼。但没办法，工作紧，任务重，做为领导全局刑侦工作的局长，他多么希望能给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好好休息一下，可时间不允许啊。叹息一声，转头离开，走到马路对面买了些早餐回来，对于这些孩子们的拼命，他能支持的多么微不足道啊。 吃着局长送来的早餐，感觉就是不一样，薛阳等人，一边吃着一边汇报昨天晚上的进展。听到有新的发现，孙局还是很欣慰。 薛阳看向程冰和小陈问到：“你们那边如何？” 程冰先答：“一阵风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后来我又申请3个小号去加他，都没有回应。” “3个？你也真心急，他没有回应就先放放，追紧了，反而打草惊蛇。”薛阳说到。 小陈接着“我这边北京那边的同事把“三顾茅庐”工作室的资料传过来了，这个工作室的负责人有三个人，都是大学同学很年轻，但都和本市没什么交集，近期也没人来过J市。” 薛阳沉声，“这点倒是和想象的不一样，难道和他们没关系？” 孙局看大家眉头紧蹙想缓解下大家的紧张情绪：“哎，看你们这样，我也不给你们增加压力了，昨天晚上北郊屠宰场发生一起意外事件，本来报到局里想调查一下的，算了，我让二队处理吧，你们是重案队，还是专心把这个案子做好吧。” 薛阳面露微笑“关键时刻还是领导心疼我们呀！又是早餐，又是减压的。”笑着笑着，渐渐的笑容僵住了，自言自语道“踩踏，屠宰场？拔舌头，石头砸脸，踩踏...”薛阳想到了什么，对孙局说“孙局，我要去屠宰场看看。” 孙副局长有些搞不懂“啊，这，你要接啊？哦那好，那你们去吧，二队在那边你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拉上人马，薛阳等人立刻驱车前往北郊的屠宰场，重案队其他人都不知道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不是都给了二队么，咱们事都没搞完，又跑去抢活？但是看到薛阳面色焦急，所有人都不敢嘴上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 原本忙碌的屠宰场现在已经停止了日常工作，发生这样的事件，停业整顿事少不了的，这些都是当老板的事，和下面工作人员无关，他们只顾着看热闹。 “哎，你知道么？老李死的可惨了，手脚全断了。” “是啊，是啊，内脏都出来了呢，我听说肠子都让牛给吃了。” “别胡说八道，牛还吃肉！” “你别不信，反正就是惨的很。哎，也是报应，这老李平时每到值班的时候就变着方的搞这些牲口，现在到好，被牲口搞死了。” “哎，谁说不是呢。” 薛阳刚到屠宰场就听见警戒线外围观的工作人员七嘴八舌的传着话，薛阳穿着便装，所以也没认出他是警察，对着刚才说话的几个人凑了过去，给几人递了烟“师傅，你们是说这个死者平时总是虐待动物？” 其中一个光头师傅说到：“虐待动物？嘿嘿在我们这那有什么虐待不虐待的，都是待宰的牲口，不过我们常干这个，宰杀牲口都会直接电击致死，在这之前都会把牲口养的肥肥胖胖的。有一次我和老李值夜班，看见他总是拿铁棍捅牛下面的玩意，我觉得恶心，就说他几句，谁知道他还跟我急眼了，差点和我动手，哎，这老李啊，脾气大，心眼小，平时人缘也不是很好，不过工作倒是勤勤恳恳，总是主动加夜班。” “是啊，我也见过，有一天晚上也是夜班，他把一头牛的眼睛给戳瞎了呢。”另一个师傅也附和道。 几位师傅的交流让他心里有了些底，没在继续话题，拉开警戒线，走了进去。一旁说话的师傅们，看见薛阳就这么大剌剌的闯了进去，旁边执勤的警察也没有阻拦，一时语塞“我去，刚才这位，不会也是警察吧，那咱们刚才不会说错话了吧？”几位师傅互相看了看，手里刚才接过的香烟突然...不香了。 4号屠宰仓库里，牛群已经被拉走，今天估计不会被宰杀了，踩死一个人换来自己多活几天，也不知道它们会有什么样的心里想法，生命是这样交换的么？ 薛阳走到李宝顺死亡的地方，血液被土地吸收，空气中血腥味很浓重，也不知道是死者的，还是屠宰场本就如此。掀开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出模糊的血肉，大约能看出这是个人，只是破碎不堪。站在此地，薛阳环顾四周，眼睛落在围栏上方一处，那里掉落了一支高压水枪... 程冰走过来“薛队，仓库的监控探头不多，但有几处已经损坏，但最关键的是监控室的硬盘被拆走了，应该是嫌疑人怕被发现做的。” “预料到了，你留下几个人做采集工作，让潘法医把尸体带回去验尸，上门有一根水压枪，你们技术组去看看能否采集到指纹，不过我想可能性不大，但也去试试，其他人回局里，我们现在要，并案！” “并案处理？”回到警局的众人不解的看着薛阳，大家实在看不出这起看似意外的案件和前两起有什么共同之处，就连孙局也一头雾水“小薛啊，说说你的看法，这难道是一个人做的？” “是不是一个人做的，我不敢肯定。”薛阳答道。 重人不解依旧，薛阳继续：“但我发现了这几起案件的相关之处，所以我才恳请领导让我们并案。”说着薛阳在白板上写下这几起案件的关键词，赵云飞-拔舌、陈晶-石压、李宝顺-牛坑。 孙局疑惑到“牛坑，这李宝顺不是被牛踩死的么？你这个牛坑，什么意思？” “孙局接下来我说的也许你们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我觉得这才是案件的核心，因为凶手，是在根据地狱来作案的。” “地狱？”所有人都没有明白薛阳的意思，睁大着眼睛期待着薛阳接下来的话。 ------------ 第八章 地狱传说 地狱分十八层，最早来源于佛教典籍，分别为：第一层，拔舌地狱；第二层，剪刀地狱;第三层，铁树地狱；第四层，孽镜地狱；第五层，蒸笼地狱；第六层，铜柱地狱；第七层，刀山地狱；第八层，冰山地狱；第九层，油锅地狱；第十层，牛坑地狱；第十一层，石压地狱；第十二层，舂臼地狱；第十三层，血池地狱；第十四层，枉死地狱；第十五层，磔刑地狱；第十六层，火山地狱；第十七层，石磨地狱；第十八层，刀锯地狱。 薛阳依据佛教典籍中的记载向大家解释自己的推断：“六天，三起命案，这三起命案分别对应着十八层地狱中的第一层拔舌、第十层牛坑地狱还有十一层石压地狱。” 潘云反驳道：“十八层地狱？薛队，你这想法是有些奇特，估计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没跟上你的节奏，可你光凭作案手法来对应十八层地狱的说法是不是有些牵强？” 薛阳摇摇头“当然不止这些，我们再来看看作案动机，先来说陈晶的石压案，通过陈母的描述，陈晶曾经闷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点符合下第十一层石压地狱的特征，我查过佛教典籍，上面记载，若在世之人，产下一婴儿，无论是何原因，如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是将婴儿溺死，抛弃。这种人死后打入石压地狱。”重人倒吸一口凉气薛阳则继续讲解“再来看李宝顺案，这一层为牲畜申冤的地狱，犯在世之人随意虐待牲畜，将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之上。死后打入牛坑地狱，投入坑中，无数只牛奔来，牛角顶，牛蹄踩。” 薛阳说完再次看向重人，潘云有些说不出话来，孙局凝眉道：“小薛啊，咱们可是国家干部，是不是有些唯心主义啊？” 薛阳反驳“领导，我并不是在宣扬封建迷信，只是假设一种可能，而且罪犯的心里，可并不只有唯物主意。” 孙局听完点了点头，薛阳接着讲“那么现在我们再回到赵云飞案件，如果说凶手是基于这样的作案动机，那么赵云飞之死很有可能是应对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家住舌头，生生拔下。潘法医验尸报告上说，赵云飞的舌头确实是用钳子类的工具硬拔出来的。这样的手法和拔舌地狱非常相似，而且八年前，赵云飞的公司因为专利权案，将合伙成果私自出售，后来据说在法庭上拒不承认是合作开发软件，只说是买断了软件开发权，很符合拔舌地狱所用之人的特征。” “六天三起案件，如果真是一人所为的话，那么凶手的犯罪频率实在是太高，根据现有条件，如果我们做嫌疑人侧写，那么我能想到第一：嫌疑人一定是信奉佛教，但不是出家人，可能是个经常去寺庙的居士或者普通人，第二：男性，身高170以下，不会太高，体重不会太大，赵云飞的后备箱并不是很大，我做过试验，要在这样的后备箱中待上一个小时的话，个子越大的人越容易呼吸苦难，个子小反而不会有幽闭的感觉。第三：经济条件比较好，因为凶手是在醉美会所里溜进了赵云飞的后备箱，我们查过会所值班保安，都没有问题，那么只可能是会所的客人，但很可惜，因为会所的特殊缘故，不会把每天客人名单记下来，所以这点无从查证。第四：凶手的空余时间比较多，在陈晶的手里通话记录里，一阵风没有固定的时间和她通话，这说明凶手不在乎作息时间，第五年龄不会太小，又信奉佛教，又关注了八年前赵云飞专利案，年纪最少40岁以上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把凶手的范围，扩大到醉美私人会所的会员里，符合以上几点的会员着重调查。”一口气说完一大段推断，薛阳脑门都有些出汗，咧着嘴笑着看向孙副局长：“所以呀，孙局，还需要局里出个搜查令，我们要调取醉美私人会所的所有会员名单和资料。” 孙局点上一根烟沉思片刻“小薛啊，搜查令我可以给你签，不过这家会所，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届时肯定会有压力下来，压力我来帮你顶，但你必须保证不相干的资料尽量保密，不要泄露，我们只是查案，你可别给我树敌。” 听孙局长这一番话，薛阳有了底气“放心吧领导，我亲自把关。”说完严肃的敬了个礼，还没两秒钟又哈哈傻笑起来。 孙局叹息“哎，你呀，给你们惯坏了！” 拿到搜查令第一时间，薛阳等人马不停蹄赶往私人会所，到达会所时候韩莹正在大门口等候：“薛队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薛阳有些意外“哦？消息真灵通啊，看来你接到通知了？” 韩莹看着一众民警露出标志性微笑“薛队，我可以无条件配合您，但请让诸位兄弟同志不要进来可以么？会所内现在客人不少，您，会让我难做的，请谅解。” 薛阳看了韩莹思索了几秒，又看看自己带来的大队人马意识到什么，从包里拿出搜查令对着韩莹小声说到“他们就不进去了，我带一个人进去，你把会所所有的会员资料给我一份，我马上就走。” 也不等韩莹拒绝，看了一眼程冰，然后对着后面的人说道“你们都上车去等我。”说着就让程冰拉着韩莹就往里走去。但到了韩莹的办公室，韩莹当这薛阳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他们过来了，要会员的资料，嗯嗯，好的。” 关上电话薛阳调侃道“怎么？汇报完毕了？是不是让你把资料给我了？” 韩莹扒开薛阳，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最底层锁着的抽屉，将一叠资料整理出来，递给薛阳。但并没有回答薛阳的问题。 薛阳拿过资料却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说你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是当权的？还是添柴的？（添柴的意指财主）哎你说呀，你老板怎么知道我们公安的行踪？” 韩莹也算老江湖了，知道薛阳只是想套话，笑容更加亲切“要不，我安排你们见个面？”这句话只是韩莹想给薛阳一个下马威，她料定薛阳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谁知薛阳却好像当真的一样“你说真的？好啊，他在哪，我现在就过去。”说完转身走出韩莹办公室，往就近的一个包厢就开门就往里闯。这一下反倒把韩莹愣住了，赶忙去拉薛阳，好在那个房间里现在并没有客人，“薛队，薛队，我和您开关玩笑呢，别和我一般见识了，这里还有客人呢。” 薛阳看了一眼韩莹，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装傻充愣：“哦，开玩笑啊，呵呵这个玩笑不错，我喜欢哈哈哈。”给了程冰一个眼色，就往会所大门外走去。只留下韩莹一个人风中凌乱“他是不是傻啊？” 傻？我们的薛大队长当然不傻，不过这件事情让他很不自在，刑警队在会所的幕后老板面前没有丝毫隐蔽可言，这才是致命的问题，他想到了很多可能，甚至怀疑过孙局，如果真的是孙局那这个会所图谋可就大了，掌握了市里大部分权贵甚至经济资料的私人会所，如果只是喝茶交朋友，薛阳没兴趣去管，但今天的事已经有些触及他的底线，只是现在没时间去深究，但他已经把“醉美”幕后人，当作自己的假想敌，刚才的举动，相信在暗处的人有所察觉，也希望能有所收敛，也许这个人不是他一个小警察能应付和匹敌的，但他必须要维护自己做为警察的尊严，也希望这个幕后之人能适可而止。 会所会员的资料经过整理之后完整的呈现在薛阳的面前，他答应过孙局，这部分的工作他亲自来办，不过细查之后才发现原来孙局想多了。会员一共有4452人，看到这个数字他还是有些乍舌的，没想到咱们市里有钱人这么多，是的这里的会员全部都是从商者，没有一个是国家干部，不过薛阳也释然了，哪个领导脑子秀逗了，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办会员，这不是嫌自己过的太舒服了？？？国家三令五申反腐倡廉还是有效果的，起码明面上多了许多顾及。所以孙局其实是怕在里面查到一些国家干部或者干部子女在里面这会让他为难，毕竟自己离退休没几年了，不太愿意得罪人啊。干了一辈子革命了，日暮西山，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只愿夕阳无限好啊。 会籍资料很详细，全都是商业人士或者商业人士的家属，有上市公司老板，有天价年薪打工皇帝，有富二代，还有暴发户，甚至还有拆二代，国家现在对拆迁补偿多了，许多拆迁户被拆迁之后一夜暴富，这种人也不甘寂寞，也想混迹真正的富豪圈子，不至于让白来的财产越来越少。 ------------ 第九章 疑凶 根据自己做的四点嫌疑人侧写，薛阳逐一对会籍资料进行核对，会籍资料记录的非常详细，当然会员填写资料的时候肯定不会把自己底细完全透露给会所，想必是韩莹他们通过一些手段和调查，完善了不少资料。包括家庭成员的资料都有，这也很让薛阳意外，如果这份资料被哪个狗仔队得到，那可就热闹了，这也是孙局所担心的原因之一。几番研究筛选下来满足四点要求的人还真不少，足足有一百多人：“看来我的嫌疑人侧写还有些模糊。”警局里总不能对这一百多人进行跟踪排查，人手不够不说，还容易引发不良反应。 多年的习惯，遇事先不慌，抽根烟压压惊。 什么人会和屠宰场有瓜葛？餐饮行业？肉类批发？未必，也许凶手有其他渠道得知李保顺的事，而且餐饮行业的人没那么多闲功夫，大多数时间比较匆忙。那家庭环境？凶手心里有些极端，试试看家庭成员？ 接着薛阳又在这一百多人里查看家庭成员资料，又把嫌疑人范围缩小到30多人，没别的这些人家庭成员比较简单，单一，甚至又几个都是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最终薛阳把目标锁定在这3个孤家寡人身上。 嫌疑人一：宋志国，年龄55，早年在深圳从事电子行业，经过几次投资赚的盆满钵满，父母去世，有一前妻带着孩子去了美国，因为与前妻离婚，回到了J市享受提早退休生活。 嫌疑人二：廖凯，42岁，归国海归，从事投融资行业，父母早年离异现在各自组成家庭，但并没有减少对他的投入，高中毕业后就留学海外，一直未婚，回国后一直比较低调，但经济条件非常好。 嫌疑人三：刘跃飞，45岁之前一直在沿海地区工作，后来家里祖宅拆迁，一夜暴富，光分的房产就有一整栋楼，父母早亡，妻子于八年前因病去世，女儿得了抑郁症，后不久也去世。 薛阳的直觉告诉自己，这3个人里，必定有凶手存在的可能，但直觉只是直觉，公安工作还是讲证据，总不能告诉法官，我觉得他就是凶手，那其他人还不用口水把自己淹死。 曾经上警校的时候自己的教官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犯罪，但凡敢于犯下弥天大罪之人，必是异于常人。 其实现在嫌疑人的范围已经很小了，常规做法只要暗中派人盯着这几人即可，一旦对方露出马脚，准备下一次作案，就可马上抓捕，人赃俱获。至于后期证据的完善，一定可以在嫌疑人嘴里或者家里有所收获。事不宜迟，马上着急人马兵分三路对这三人进行轮流值守，并让程冰用技术手段，通过手机定位，查看过去几天这3人的行动轨迹。小陈则被安排了查找3名死者与3位嫌疑人的对应关系。 一切就为，网已经打开，现在就等猎物主动上门。....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每路人马分三班倒，每班最少两人，为了不惊动嫌疑人，所有人把伪装做到极致，有情侣谈情说爱的，有小商小贩的，有环卫工扫马路的。可整整过去了两天，还没有任何人有纰漏，搞笑的是这3个嫌疑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全天宅在家里没出门，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蹲守的干警们。 难道嫌疑人察觉到我们发现他了？稍安勿躁吧，才一天，别慌！ 薛阳宽慰着自己，又拿起了三名嫌疑人的资料反复斟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此时又进入了夜幕。这时，电话突然想起，是蹲守廖凯那队民警打来的：“薛队，有动静，廖凯开车离开了。”薛阳沉声到“别打草惊蛇，离远一点叮嘱他，把你们的共享位置打开。”说罢，薛阳来到了技术队对程冰说到：“关注一下廖凯那对人的动向。” 闻言，程冰打开电脑里的位置显示，那辆跟踪车的位置显示在了城市的监控网络中... 车子在一个小区路边停了下来，廖凯下车后，戴了一顶鸭舌帽，东张西望，似乎是看看有没人跟踪，这一动作，让蹲守跟踪的民警更加警惕起来，看来嫌疑人今晚是要作案了！马上汇报薛队。 接到电话后薛阳心里一直有些嘀咕，廖凯并不是他心里第一嫌疑人，把他纳进来完全是因为他的情况很符合侧写的要求，但廖凯的生活背景太干净了些，这种人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放弃大好的生活去犯罪。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薛阳并没有忽略蹲守人员的情报，带队前往廖凯现在所在的小区。 蹲守的民警跟着廖凯来到一个单元楼，3楼消防安全楼梯处，薛阳和跟踪民警汇合后听取了汇报“薛队，廖凯刚进去没多久，现在302房间，我们问过物业，302里住着一对母子，女的年龄28岁，男孩5岁。”正汇报着，突然从302房间内传来女人的呼喊救命声。薛阳大叫“不好，快！” 众人迅速拔枪就往302门口破门而入，果然此时一个女子倒在地上右手捂着右边脸颊，看到有人冲了进来先是一楞，待看到进来的是警察后随即大喊“警察，救命他打我，把她抓起来。”闻言众位民警蜂拥而上迅速把廖凯按倒在地，一双手铐也从后背将廖凯控制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廖凯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一慕，原以为是女人叫来的人，但看到薛阳等人亮处证件，更加疑惑“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不等廖凯解释，一行人迅速把他带离现场押往刑警队。 等人走后，现场只留下薛阳、那个受伤的女人还有程冰，这时候薛阳才听见，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泣声，推开房门，一个消瘦的小男孩，对着门口不停抽泣“警察叔叔，别抓我爸爸，别抓我爸爸。” 爸爸？薛阳蹲下身，抬手擦拭着小男孩的脸“小朋友别怕，刚才那个人是你爸爸？” 男孩没再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吧嗒下来“嗯，是我爸爸，叔叔我爸爸不是坏人，你们别抓他，妈妈没给我做饭吃，爸爸回来了，和妈妈吵架，都是我错了，我不该跟爸爸告状的，叔叔求求你别抓爸爸好么？” 薛阳起身，转头看着此时已经坐在客厅沙发的女人，女人迅速回避薛阳的目光地下头，一句话没说。 薛阳回过头看看整个屋子的陈设，房间不大2室2厅的小户型，装修的很不错，所有家具和家电应有尽有，但东西摆放比较凌乱，垃圾篓里也堆满了赃物，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好几个外卖盒子，卧室里，床上地上随处可见穿过的衣服，没人整理。 薛阳拉着孩子走到客厅，对着女人坐了下来“你是廖凯老婆？” 女人没回话，只是摇摇头。 “那怎么这孩子说廖凯是他爸爸？”薛阳继续道。 女人深呼吸一口，抬头对着男孩说“小飞，去里面房待着。” 男孩很听话，起身走开。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一根潇洒的用手向后撸了一头秀发“还真没想到，你们警察来的真快，谁报的警？” 薛阳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女人悻悻“呵呵，是，小飞是那个混蛋的种，也是我生的。”女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薛阳心里猜到了一个大概，女人继续说到“那个混蛋，如果不是有点钱，谁跟他生孩子？” “这么说你也是为了钱咯？”薛阳凝眉道。 “呵呵废话，你以为我会看上他？追我的小哥哥多了，要不是因为他有钱，我才不会把自己锁在这个鬼地方，天天还要伺候那个小混蛋，凭什么？我都给他生了孩子了，还要管我？！！”女人厉声道。 “那你们怎么不结婚？”薛阳继续问。 “结婚？我倒是想，结了婚，他的钱都是我的，哎可惜啊，有钱人不好骗，原以为是人傻钱多，结果，我把自己搭进去了，没个月就给几万块那么点生活费，打个麻将就没了。能干什么？” “几万？不少了，我们一个月还几千呢。”程冰插话道。 女人白了程冰一眼，薛阳也不想在继续了，他现在要马上回局里提审廖凯，因为他感觉可能错了。 ------------------------------------- “你们为什么抓我？该抓的是那个女人，那个臭女人。”审讯室里，廖凯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薛阳看着对面坐着的嫌疑人，细心的观察他，廖凯看上去比照片要英俊，保养的也很好，完全不像40多岁的人，身型也精瘦，五官棱角很分明，皮肤有些古铜色，手掌有些老茧，应该是长期从事健身导致的，这点在会籍资料中也体现了。 薛阳递给廖凯一根烟：“说吧，你今天为什么要杀她？” 廖凯接过烟，却很惊讶，“杀她？有没有搞错？我杀她干嘛，是！我是动手打了她，那只是我一时气愤不过，但不能因为我打人，你们警方就给我扣个杀人的帽子，我不同意，我也不认，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律师！！！” 薛阳笑了笑“好吧，我们会给你联系你的律师，我也不说什么杀人的事了，那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人？” 薛阳刚才也只是咋呼一下廖凯，不过反应还算正常。 廖凯双手捂着头，“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处心积虑恶毒的人。” ------------ 第十章 真凶现身 廖凯的父母都是成功人士，所以对他的投入必不可少，后来他们离婚有各自成家，但在经济上一直不断的弥补廖凯，到现在都是如此，廖凯自己也很努力，在国外的投行做的很不错。因为缺乏家庭约束，廖凯的私生活就比较混乱，隔三岔五的换女人，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结婚，他不想被婚姻约束。 后来认识了柳小月，刚开始也是你侬我侬，大家都很开心，廖凯对她也很大方，几乎有求必应，渐渐的这个女人胃口越来越大，廖凯有些厌烦了，就给了一笔分手费，想打发了柳小月，两人也算和平分手。谁知两个月后，柳小月又找到廖凯说是自己怀疑了，是廖凯的，要他负责。廖凯不信，两人发生争执，随手又给了笔钱让她给打掉，柳不肯，说太少，张口就要一千万。廖凯说她疯了，感觉自己是被讹上了，也不想理她，后来柳把孩子生了下来，一检查，还真是廖凯的，这下廖凯慌了，从来没想过当爸爸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柳想和他结婚，可他不肯，最后两人协商廖凯每个月支付3万月生活费，并购买一套房产，一直供养孩子到成年工作，并且期间孩子的教育、医疗、保险等都由廖凯负责。 就这样柳小月才放过了廖凯，他们并不生活在一起，每个月廖凯都会去看一次孩子，这也是柳小月要求的，廖凯也不排除，刚开始一切都还好，可柳小月不是个省油的灯，经常对孩子不管不顾，有时候她自己一出去就好几天，为此二人没少争吵，廖凯心疼孩子，期间想过，把孩子接过来自己带，也就请个保姆的事儿，问题不大。可柳小月不干，孩子接走了，那她就失去了生活来源。 这次也是，廖凯好些日子没看到孩子了，跑去探望，结果一进门发现家里一片狼藉，都晚上了孩子还没吃晚饭，可柳小月看见他来了，张口就是要钱，说是自己和别人合伙做生意，要本钱。本来就对柳有些厌烦的廖凯，看见孩子这么委屈，这个女人又不知悔改，于是就又有了争吵，愤怒之下，出手打了柳一巴掌。柳小月也没想到廖凯会打她，本就刁蛮的她，害怕会继续遭受殴打，就大喊救命，结果...我们就冲了进来。 后面的事，薛阳他们都知道了。 出了审讯室，薛阳几人聚在一起，程冰说到：“薛队，廖凯是不是在狡辩啊？” 薛阳说到：“应该不是，起码廖凯对柳小月不可能动手，如果杀了柳，那廖的嫌疑就铁板钉钉了，而且廖凯是个随性的人，心机不深，不然也不会被柳给拿捏，不符合嫌疑犯的特征。不过咱们的程序还是要的，给他和柳把笔录全都记好，另外录入两人的指纹，另外两组蹲守不要撤，毕竟把人给带回来了，咱们该管还是要管，但以教育为主，柳也没受伤，只挨了个耳光，如果她要验伤就让她验，但告诉她，这属于家务事，够不上刑事，最好别立案。” “嗯，明白。我去和她说。”程冰转身去往柳小月那边。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薛阳拿第三个嫌疑人的资料，对小陈说：“小陈去查查刘跃飞死去女儿或者妻子的资料。看看和北京的那个工作室有没有什么关联。” 小陈拿过薛阳递过来的资料“队长您的意思是...” “是的，有些怀疑，所以你要查的仔细些，明白？”薛阳肯定的说。 小陈点点头，离开薛阳。人如果去世之后，有些档案毕竟难查找，但并不是查不到，需要些时间，不过现在锁定了嫌疑犯的范围，时间他们还是有的。 薛阳又一个人在办公室，习惯性的点上根烟，思索。去查关联线索，也只是能让案件串联起关系，并不是证据，如果嫌疑犯没有再次作案，现在还是很难给他定罪，法律是将证据的，而不是靠推理，这点薛阳很清楚，可现在还有什么证据是没有发现的呢？ 现在还没解开的谜题一：刘雅的手提箱，二“一阵风”是谁，三：屠宰场现场都是土地，凶手肯定会留下脚印，但屠宰场流动性太大，人和动物都把脚印破坏的一塌糊涂，根本提取不了。如果等凶手主动露出马脚，那太被动，这不是薛阳想要的，那可不可以主动让凶手上钩？ 如何上钩？现在有可能接触过凶手的只有刘雅，但凶手肯让刘雅出现，必定知道刘雅对他构不成威胁。想了许多计划，薛阳都觉得不够完美。 次日清早，还在睡梦中的薛阳被小陈叫醒：“薛队，有发现了，您果然没猜错，刘跃飞的的女儿和三顾茅庐工作室的其中一个合伙人是情侣关系，北京那边的同事发过来的资料里说的很详细，那个合伙人说，当时刘跃飞的老婆得了重病，急需要手术费是很大一笔钱，那时候刘跃飞家里很困难，根本凑不出，于是他女儿就想让她男朋友帮帮忙，男方说他们开发了一个软件，能拿到很大一笔钱，手术费完全没问题，谁知后来工作室得合作方也就是赵云飞他们反悔了，并没有支付相应的报酬，于是就有了专利权案。可刘跃飞的老婆却等不了了，还没等钱官司有结果就死了，为此刘跃飞女儿和那个男孩也分手了，后来男孩也找过他女儿几次，可她每次都避之不见。慢慢的就没了联系。” “关系越来越清晰了，这么说刘跃飞老婆的去世和赵云飞有关系，甚至他女儿也是因为对这件事得了抑郁症，那他对赵云飞的杀人动机就有了。”薛阳点头。 “那陈晶，和李保顺呢？”小陈不解“难道是刘跃飞知道了陈晶害死自己的孩子，对他的做为不满？” “有这个可能，而且现在看来这个一阵风也可能就是刘跃飞。”薛阳同意小陈的看法继续翻看刘跃飞的资料，其中一栏写着法慧寺-居士。 “走，我们去一趟法慧寺” ------------------------------------- 天明山是本市旅游圣地，每年接待游客几十万，山上的寺庙众多，有几十座，法慧寺所在的位置不是很显眼，整座寺院不过十几个僧人，但居士不少，大家都喜欢这里的清净，可远离尘嚣放空心灵，所谓山不在高有龙则灵，法慧寺的住持也因为佛法高深而深得一些善男信女的追随。 薛阳无意欣赏风光，表明身份后由寺里的僧人直接引到住持处。 住持法号“永天”大和尚年纪很大，但双眼清明，给人很和善的感觉，在知道薛阳来意后，默默无语，命人拿来一本经书《十八泥犁经》并递给了薛阳：“哎，冤孽啊，这是刘居士带来，他在这里住的时候就曾经常向我讨教过这本经文，可惜我没有慧眼，没有看出居士心里的戾气，是我之过啊，阿弥陀佛。”住持闭上眼睛，转动手里的佛珠，一脸悔意。 其实薛阳并没有告诉住持刘跃飞是嫌疑人的事，只是像住持问起刘跃飞，果然，这大和尚确实有大智慧。 薛阳翻开经书，在第一层拔舌地狱旁边写了个“飞”字，飞？是赵云飞？还是指他自己刘跃飞？整本书除了此处再也没有其他地方有标注了，包括第十层和第十一层都干干净净，没任何注明。 与此同时，刘跃飞家中，他安静的盘坐在家中的蒲团上面，嘴里轻松诵念这经文，每念一遍拨动一颗佛珠，心无旁骛，就这么一个安静的人，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电话想起，睁开眼，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警察已经锁定你了，算了，收手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做。” “嗯，我知道了。”语气平静的吓人，挂掉电话起身离开蒲团，刘跃飞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又是黑夜，蹲守在外的民警看到刘跃飞走到了窗边，立刻紧张了起来。整整三天刘跃飞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家，如果不是钟点工每天都要上门，民警甚至怀疑他不在家中。 转身，回头，沐浴，更衣，拿上手机和随身佛珠，刘跃飞看了看电视机旁摆放的全家福，那是八年前妻子病逝之前最后一张照片，那时候妻子已经病入膏肓，为了拍这张照片，女儿给妻子化了妆，脸色不再憔悴，但他自己记得，他和女儿都强忍泪水，反而妻子笑的很开心。 刘跃飞对着照片自言自语：“老婆，女儿，等我，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了，我想去找你们，没有你们，我哪有家啊。” 打开门刘跃飞一脸满足的离开了自己的住所，径直往蹲守的民警那边走去，这一幕把蹲守民警搞懵了，右手迅速按在配枪上面，随时准备拔枪。 刘跃飞在距离民警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脚步，举起双手，原地转了一圈对着民警喊道：“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 几个蹲守民警傻了，对视一眼，这是自首？还是主动送人头？一时间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现在只是嫌疑对象，薛队那边还没有下达逮捕任务，说明目前证据还不充分。 看民警还在疑惑，刘跃飞双手递上前：“你们把我拷上吧，我有话要和你们领导说。” ------------ 第十一章 自白 薛阳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跃飞会主动投案自首，这让他非常意外和不理解，佛教徒真的这么佛系？还是有别的阴谋？他拿捏不准对方到底什么动机，这个时候如果什么都跟着对方的思路走是很危险的，一旦后期翻供，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薛阳在和刘跃飞见面之前想了很多种谈话方式。 薛阳打算让程冰和小陈先去探探对方的底然后自己在出面找出对方的漏洞，不过刘跃飞根本没搭理他们，并指名要自己过来，所有的问题也只会和自己说，并且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很意外，同时也怀疑了刘跃飞还有同伙的可能。 换下了小陈，薛阳亲自出马，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刘跃飞微笑的盯着薛阳，那种眼神就如同一个老友，没有丝毫惶恐，仿佛在说，你来啦！ 掏出香烟递给刘跃飞一根，正准备给他点上，刘跃飞却摆摆手说：“戒了，闻闻味道就好。” 薛阳不想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他们说，你在等我？” 刘跃飞很平静的说：“是你在找我，我才来的。” “谁告诉你的？” “你让人在我住的对方蹲了好几天了。” 薛阳不相信是自己人暴露了“你是一个人？”他想一语双关的问是不是还有同伙。 “我一直是一个人。”刘跃飞开始玩弄手上的香烟。 “为什么这么做？”薛阳问的很隐晦。 “你们不是知道了么？” “那说说我们不知道的吧。” 双方就这么模棱两可的一问一答，很默契的如同两个智者在对话，程冰有些焦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这样写在笔录里吧。 “要不我说些你们能知道的吧。”刘跃飞继续云淡风轻的答着，看来他并不想主动坦白。 薛阳吸口烟“这么说，你承认都是你干的了？” 刘跃飞有些自嘲“当然，不然我来这干什么？” “为什么要杀赵云飞？” “他言而无信，欺上瞒下，该入无间地狱。”刘跃飞有些立正言辞。 薛阳反驳道“难道不是他害的你老婆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么？” “这是果，没有他的因，哪来我的果。” “这么说陈晶，和李保顺的死也是有因果关系咯？” 刘跃飞听出薛阳这话里有些嘲讽的意思,轻笑一声“呵，薛队长也挺有慧根的嘛。” 程冰有些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喝道：“刘跃飞，你老实点，不要再打马虎眼了，我们已经调查你很久了，再不老实交代...” 话还没说完刘跃飞就接过话茬“不老实交代？你们只能关押我48小时，不是么？你们如果证据充足早就抓我了不是么？现在是我在配合你们，不是么？” 程冰还想发火，却薛阳拦住“能具体说说你是怎么作案的么？” “那能告诉我，你们查到什么了么？”刘跃飞反问道。 “不能，这是调查机密，虽然你是嫌疑人，但我还是希望咱们少一些弯弯绕好么？”薛阳也有些不耐烦，因为他感觉这家伙不是来自首的，而是来挑事的。 似乎看出了薛阳的情绪,刘摇摇头笑道“呵，果然，好吧，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讲故事了，这样结尾，也不错，我不后悔了。” 接着刘跃飞就开始讲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他生于J市的农村，家里人勤劳善良，祖辈都没和什么人结过怨，是大家口中的老好人，街里街坊的帮个忙从不求回报，外出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厂里的女同事，两人感情很好，结了婚，老婆就跟他回了老家照看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日子虽不富裕，但也幸福，夫妻两拉扯独生女，温馨也甜蜜，可好景不长，女儿读大学期间，老婆身体不适，是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对他们来说那是天文数字，本想买房买地，可农村的地能卖几个钱不说，还没人去买，家里四处找人筹钱，可那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给他们伸出援手，祖祖辈辈都是与人为善，村里有人需要钱的时候，他们家人都义无反顾，可到他老婆出事了，却没一个人肯帮忙，他绝望，也恨，恨那些人，恨他们冷血。女儿那时候谈了个男朋友，小伙子人不错，没嫌弃女儿家里的情况，还主动说自己快要赚一笔大钱，马上就能到手，足够支付自己老婆的费用，全家人听了都很高兴，也特别满意这个未来女婿。 人呐不能有希望，当希望破灭的时候，才真的残忍，和女婿合作开发的那个公司前期只支付了几万块钱就让三个不懂社会险恶的年轻给他们干活，等到出成果的时候，对方拿出了阴阳合同，三个年轻人都没有法律意识，完全是被人给涮了，人家拿着开发的软件卖了几千万，而他们就落个辛苦费。他们上诉打官司，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说同意再分一部分费用给他们做为封口费，女婿无奈只想快点拿到钱，就同意了这个方案，谁知道对方又耍了心机，非要他们先签和解书，再给钱，这一来二去，前后几个月过去，老婆就彻底耽误了治疗，离我们而去。 事后女儿精神受不了打击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女婿上门几次，都没见到他。老天有时候真是造化弄人，老婆死后第二年，村里赶上征地拆迁，家里的地和土房子，一下被征收赔偿了天价，还给了很多房子，都是按面积赔偿的。这本是好事，想着是老婆在天有灵保佑我和女儿，可谁成想这事反而更加刺激了女儿，让女儿自杀了。 为什么，我刘家祖祖辈辈积的阴德都哪去了？就落个这么个下场！！！他恨，恨这个世界不公平，恨这些有钱人为富不仁，恨邻居见死不救，把对妻女的爱，全部转化为对世间的恨。为了让自己心里能够平衡，他经常去寺庙，想让寺里的诵经声来磨灭自己的恨意。没有用，他始终放不下心里的结。 不经意间，他在寺里看到了记载有地狱景象的那本《十八泥犁经》，他觉得那个赵云飞就应该下地狱，那些坏人都应该下地狱，而且自己要带着他们前往地狱。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就让我将这些人带入无间地狱，永受地狱磨难。 本就被仇恨充斥的刘跃飞如同一个装满炸药的火药桶，被这本经书的引线迅速点燃。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他先通过关系接触到了“醉美”私人会所，在里面知道了赵云飞的一些行踪和生活习惯，观察了快一年，得知赵和林芳感情不合现在一个人在私人别墅，他觉得这是机会，于是周密计划，把会所和赵所在别墅区的监控方位都记下了。 案发当晚，他看到赵和司机一起过来，并且喝了不少，于是他从停车场保安里，趁保安给客人停车间隙，找到赵云飞汽车钥匙，按下后备箱开关，迅速避开监控，藏了进去，一直等到赵云飞等人离开会所，跟随他们一起回到别墅，之后也如薛阳所推断，在别墅车库里，等感应灯熄灭他才轻声的从后备箱出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进别墅后躲在了暗处，想等司机走后下手。可计划真是赶不上变化，过了一会司机从外面领了女孩过来，然后就走了。他估计这女孩今天晚上要在这过夜了，但事情已经到这一部，他也不想半途而废。 好在这两人云雨的时候是关着灯的，这让他作案方便不少，他偷摸的溜入卧室躲在角落里，等二人完事后恰好女孩去浴室洗澡的空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迷幻烟，喷在赵云飞脸上，此时的赵云飞还以为自己依然还和女孩快活，完全陷入幻想状态。刘跃飞再把浴室灯给熄灭，女孩看灯突然黑了，以为有什么问题，就走出来查看，刘跃飞趁机一把敲晕了女孩。 他不敢耽搁时间，用准备好的铁钳拉住赵云飞的舌头，赵云飞陷入迷幻，完全没有反抗，一把扯将舌头扯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赵云飞昏死过去，刘却以为他已经死了，就没再管他。看着地上的女孩，他想到了一个计划，也许可以栽赃嫁祸，于是他把女孩塞入赵云飞家中的手提箱，自己穿上女孩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从离开别墅，一直走到他事先准备好的车子里，顺利离开现场。 既然有了替罪羊，那就要好好利用一下。 陈晶是个恶毒的女人，这种女人不配为人母，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原本只是无聊的时候找个人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在交谈中了解陈晶的故事，这也是他第二个目标，他只想带更多的败类下地狱。杀害陈晶的计划就要简单多，全程没有任何意外，唯一多的就是把昏迷两天的刘雅带到现场，用的依然是手提箱装过去。陈晶很好骗，看到刘跃飞的时候，还以为箱子里是给她的礼物，用谜幻烟迷晕她，直接用石头把她的脸给砸烂了。做完这些刘跃飞把箱子里的刘雅弄出来，放在原地，推着箱子就离开现场，剩下的就看警察怎么处理了，毕竟经常带着刘雅还是很麻烦的。 至于李保顺那就更可恨了，李保顺原先也和他一个村的，之前关系还不错，刘跃飞父母原先没少接济过他们李家里没田没地的，家里兄弟姐妹又多所以拆迁的时候没分多少，老婆生病的时候也找他们借过钱，刘知道李保顺家里的情况，所以希望也没报很大，可恨的是，李保顺对他恶语相向，说他老婆得了绝症，花钱也是白花，借了那也打水漂。 其他村民看李保顺这个好朋友都这么说了，也都纷纷跟随，没有一个援助，只不过都是委婉拒绝，没有出言不逊。后来刘才知道，李保顺私下找过好几个村民，都让他们不要帮刘跃飞，理由是如果有人帮了，那他岂不是没面子。这是多么自私可笑的理由？！！！ ------------ 第十二章 善恶、因果 对李保顺了解至深的刘跃飞深知李保顺有虐待屠宰场动物的习惯，这正好符合他的作案目标特性，很早之前刘跃飞就已经在屠宰场进行踩点，熟悉屠宰场内部环境，李保顺到死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算计。不过用刘跃飞的话说，这算因果报应，至于是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的报应还是虐待动物的报应，那都无关紧要，结果都一样。 叙述完整个过程，刘跃飞找薛阳要了火，点燃了一直把玩的香烟“不知道还能抽几次了，有些事回忆一下也是好的。” 程冰在一旁记录，薛阳仔细推敲刘跃飞说的没一句话。 刘跃飞吐了口烟仰头道“有些事，就是因果而已，他们种下的恶因，自食恶果，而我只不过将这个果呈现出来罢了。” 薛阳不同意他的说法“因果？呵，其实这些只是你给自己作恶的借口吧？” 刘跃飞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这对我来说不重要了，结果都一样。” 薛阳继续反驳“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谋杀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刘跃飞，你别把自己搞得那么高尚，你所谓的这些理由也好，因果也罢，都是你自己自私自利的表现。是，这些人是有可恶的对方，也让人可恨，可你无权对这个世界定义黑白，也更没有权力判定别人的生死，你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得到解脱罢了。” “解脱？算吧，我做了，现在也解脱了，对我而言就是这么简单。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我只是按照佛家的定义去做了该做的事，有些事没人愿意去做，我带个头而已，入地狱，入轮回，我还是慈悲的，佛祖会宽恕我的。” “够了，你少在这玷污佛祖了。”薛阳愤怒道“口口声声的说是佛的旨意，佛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好，既然你这么相信经文，那你知道你会下什么地狱么？按照你的逻辑，你一个信佛之人故意报复害命，以经文所律你应该下火山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刘跃飞瞪眼“你胡说，我惩戒的都是恶人，是上天借我之手，我是可以入轮回的。” 薛阳看这套说辞有效继续激怒刘跃飞“入轮回？你就别做梦了，法慧寺老和尚已经跟我说了，你曲解了佛教典籍，他愧对世人，愧对佛祖，他要面壁思过，来代替你偿还你所作的罪恶。” 刘跃飞怒道“不可能，你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懂，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那也比你好，你自以为自己很懂，结果枉害三条人命，害大和尚不得不代你受过，你才是罪孽深重的人。”薛阳字字诛心，刘跃飞眼神飘忽不定却有些无力反驳“不是的，不可能，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哼，首，我已自了，杀人罪我也认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倒是潇洒，等待你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法律的审判，还有，你心里的愧疚。” 说完起身，离开审讯室，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凶手伏法，本是值得庆幸，可薛阳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刘跃飞的行为实在有够极端，凶手是自首的，而不是被抓的，没有一点成就感。 薛阳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不想在和他纠结因果的问题了，再次回到审讯室。 刚才的争吵让程冰一脸懵逼，薛队很少发火，可刚刚的火发的有点莫名其妙。至于么？至于，薛阳不想刘跃飞在继续自己的十八层地狱理论，因为这说法在法庭上站不住脚，薛阳想让刘跃飞能把罪认的明确一些，而不是用这些理由来包装自己。 薛阳冷静后，转换话题“还有几个问题我没搞明白，你说那本《十八泥犁经》是你在寺庙中找到的？” 刘跃飞答道“是的，怎么？寺庙中有经书不是很正常么？” “可据我所知，法慧寺里根本没有这本经书，老和尚都以为是你带来。” 刘跃飞蹊跷答道“寺庙里有本经书那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老和尚经书太多，他自己忘记了吧。” 薛阳却肯定道“不，老和尚很明确，他那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经文出现，而一般的寺庙都只会出现一些早课经文，《十八泥犁经》这样的经文只在大一些的寺院里会出现。” 刘跃飞不明白薛阳为什么反复说经文的事，只是略微摇摇头，薛阳继续说到“你真不知道？那看来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了？” 刘跃飞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就算有人放本经书在寺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怪就怪在，整个寺庙里，只有你看到了，或者说，是有人想故意让你看到的？”薛阳心里想的是，也许有人在故意诱导刘跃飞犯罪，而且看刘跃飞的情形，他自己还不知道！ “我再问你，谁让你来自首的？”薛阳继续问道。 “是...额哦不是。”刘跃飞被之前的问题问的有些懵，一时嘴快，差点说出了什么“什么让我来自首，是我自己自首的，没人让我这么做。”刘跃飞心里素质很强大，表情没有一丝慌乱。而薛阳也无法判断出什么。 “从赵云飞那里拿到的行李箱在哪了？”薛阳继续提问。 “扔了，这东西不可能收起来的。”刘跃飞答道“不止行李箱，包括铁钳，我也扔了，还有几次杀人时候穿的衣服也都销毁了，找不到了，别费心机了。” “你的谜幻烟，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买的，那种东西我哪做得出来？在黑市上买的，卖家是谁我不知道，是一个账号，买了一次之后就删除了，没有痕迹。” “那你还真是干净啊，什么证据都没有。”薛阳非常疑惑，如果真的什么都销毁了，那就没有一点直接证据了，如果刘在法庭翻供，那会是很大的麻烦。 似乎看出薛阳的疑虑，刘主动说“放心，我既然自首，就不会出尔反尔。” 薛阳没接茬“你说你都把证据处理的那么干净，那你还来自首干嘛？刘跃飞，你是不是有同伙？如果有的话，你是可以减刑的。” 刘跃飞摇摇头“没同伙，别瞎猜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应该这点智商还是有的吧，我自首不为别的，只是我是个先驱者！” 从作案手法来看，确实符合一个人作案的特征，但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薛阳始终觉得这背后不是这么简单。 “先驱者？什么意思？” 听到薛阳对这个词感兴趣，刘跃飞神秘一笑：“你以后，会明白的。”之后就没在说法。 薛阳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刘跃飞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再继续下去也没任何意义了。 结束审讯，薛阳与程冰一起带着资料去找孙局进行汇报。 薛阳把审讯结果和自己的想法都汇报给孙副局长，俩人正在吞云吐雾，一边的程冰给呛的不行，真不理解，这些男人怎么这么喜欢抽烟，他们不难受么？ “孙局，这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刘跃飞应该也就是凶手无疑了，可我总觉得有不对的对方，我怀疑有人诱导他进行犯罪，所以现在我不好下结论。” 孙局沉思到“作案有没有其他帮凶？” “没有，符合单独作案的特征，特别是赵云飞别墅的监控，最后显示的也是刘跃飞化妆成刘雅离开别墅，并且把刘雅装在行李箱里拖走了，现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的可能。”薛阳答道。 “那就行，可以先结案，起码上面要的结果是有了，我的意见就是先结案，但不能放松警惕，如果发现有诱导犯罪，也可以另案处理，但现在凶手在我们这里，证据链，慢慢找。” “明白。”薛阳也赞同孙局的说法，一个案件从结案到上庭也要很长时间，在这中间，可以做一些完善工作，首先要确定犯罪嫌疑人，这样才好收押刘跃飞，不然只能关押48小时。 ------------------------------------- 3个月后，刘跃飞系列杀人案如约开庭审理，犯罪嫌疑人刘跃飞对自己杀害赵云飞，陈晶，以及李保顺等人犯罪实施供认不讳，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没有上诉和翻供，认罪态度良好，且有自首情节，最终法院判决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 这个判决对于一个杀害三条人命的罪犯来说已经很轻了，但意外的事，所有受害者家属都没有不服从判决。这一点让薛阳很不解。事后薛阳也找过林芳和陈母等人，但他们的说法都是人都死了，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特别是林芳，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且还给了陈母一笔钱，让她可以安享天年，这倒让人很意外，不过林芳却说只是想为死去的丈夫积些阴德。 法慧寺里，薛阳又见到了永天住持，这个老和尚憔悴了很多，仿佛生命烛火所剩无几，薛阳有些关心老和尚的身体，老和尚却说，这是自己的因果，修了一辈子的佛，做了一辈子善事，都是为了那件恶果埋下了因。薛阳知道老和尚在赎罪，为刘跃飞，为众生，也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刘跃飞不会走向极端。薛阳对老和尚的看法有些不解，毕竟他不是信佛之人。 “法师，您说真的有地狱和轮回么？”薛阳向老和尚请教。 老和尚双手合十：“佛曰，地狱有轮回，轮回有六道，人生见日少，不见日多，人不为善。去人类为死虫畜生，人为善上天，后复生为人形。” 薛阳不太明白老和尚的佛曰什么的，但他听明白了，人！做坏事，死了就是畜生，做好事，死了还是人！ ------------ 第十三章 海岛往事 五年前——沿海某偏僻海岛，杜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女朋友王思娜哭的撕心裂肺，后方还有4个好友唉声叹气，王思娜猛然回头对着后面四人吼道“你们简直就是畜生，杜彬是你们的好朋友啊，你们..你们怎么下的了手。” 其中一长发男一脸无奈“思娜，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真的是意外，杜彬的被卡在船底，他想脱掉氧气瓶浮上来，谁知道脚又被海草缠住，真的是意外，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其他两女一男也附和道“是啊，思娜你别难过了，这事我们也不想的。” 王思娜根本不相信众人的解释：“你们少假惺惺了，没想到，你们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杜彬对你们多好，这次出来玩的费用都是他花的钱，你们就这样对他，郑明辉你们良心被狗吃了，我要报警，我把你们都给抓起来。” 郑明辉就是那名长发男急了“不行，思娜不能报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改口“至少现在不能报警。” 王思娜不理解郑明辉等人的劝阻，跑到海边度假屋去取手机准备报警。郑明辉立马对后面三人说到“快拦住她，不能让她报警。” 三人中另外一个男子立刻随着郑明辉跑了过去，留下两个女人有些慌乱，呆在原地有些害怕，抱在一起没动。屋内王思娜和郑明辉抢夺着手机，王思娜毕竟是女人力气小，被郑明辉把手机攥在手里，并被郑明辉一把撞倒了用于烧烤的煤气罐。郑明辉对着冲进来另外一人示意到“赶紧按住她，别让他坏了我们的事。” 那人有些不太情愿，但想到即将得到的利益，也狠下心，朝王思娜走去，王思娜眼露绝望之色，拿起地上的打火机对准掉落的煤气罐对着这二人嘶吼“我要你们死！” 海边的度假屋都是木质结构，很容易被点着，大火迅速蔓延，将整个屋子变成火海炼狱，郑明辉和那名男子距离屋门很近，很快逃生，王思娜在屋子最里面，又在起火中心，根本来不急逃，或者王思娜根本没想跑，杜彬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初恋，原本幻想着和杜彬美好的一切在杜彬死后全都成立泡影，她也无力活下去。 屋外的四人听到王思娜听到了王思娜的惨叫，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人还想去救王思娜，因为她是王思娜的闺蜜，这次也是王思娜带她出来游玩，本想介绍男朋友给她，但这时候她却被郑明辉拦下，火光中她看到郑明辉双眼呈血红色，她害怕了，她没有去潜水，不知道杜彬是怎么死的，但她知道王思娜是被郑明辉逼死的，她也知道之前杜彬和郑明辉潜水的时候在杜彬出事的沉船里发现了非常值钱的东西。杜彬想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可郑明辉和另外一个男子想把东西给大家分了，据他们说，那能分很多很多的钱，是他们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她心动了，这些人里面杜彬是富二代，他们只是杜彬或者王思娜的朋友，杜彬不在乎这些钱，可他们在乎，非常在乎，最终女孩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她不敢动，或者说也不想动了。 冲天的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两眼，海边一艘渔船被吸引过来，发现这里失火迅速报警，郑明辉等人跟随救援的船只立刻了海岛。 这次事件最终被定性成意外，杜彬的确是被淹死，脚上也发现了海藻缠绕的痕迹，郑明辉等人在警察盘问之前都对好了口供，都说是王思娜知道杜彬死后想不开，自杀纵火，岛上没有监控，无法证明他们说法的真实性，可奇怪的是，残骸中并没有发现王思娜的遗体，这让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也让几人内心出现了不安，他们害怕，怕王思娜没死。 ------------------------------------- 孙副局长非常关心薛阳的个人情况，在上个案子结束后，给薛阳放了几天假，并强制给薛阳报名参加了一个旅行相亲活动，给薛阳的任务就是这次给自己带个弟妹回来。薛阳一脸无奈但也知道这是孙局的关心。 这次相亲活动的赞助方就是海岛旅游公司，之前因为意外，这地方进行了重建，但很多人都觉得这里不吉利，游客不多，海岛旅游公司想借着相亲活动的名义给海岛度假村做做宣传，多招揽些外地游客，如果此次活动能成功牵手，旅游公司还承诺免费给相亲成功的情侣举办婚礼，这个力度那可大了。 相亲什么的对于薛阳来说向来随缘，他只想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悠闲，说来也怪，平时想请假，孙局长都各种推辞，这次怎么主动让我休假。 海岛的相亲活动是先在距离海岛最近的城市举行见面会，参加的人签到后，集体乘坐旅游公司的大巴车到码头，再乘船，驶向海岛，到达海岛后由带队人员安排给大家发放为期四天三夜的活动物品，大家坦诚相见，不允许带手机等电子设备，12人组成一个大家庭，轮流做饭，交流，晚上还有篝火晚会，以及旅游公司安排的一些游戏活动，游戏有一个探宝环节，探得宝物的成员会获得公司赞助的神秘大奖。相亲活动想让大家以最原始纯真的状态面对众人，现在有些地方的相亲都变味了，好好的相亲变成了富豪找小三，拜金女傍大款，为免大家目的不纯，所以让大家坦诚相见，几天的男耕女织生活，减少了男人吹捧，女人装清纯的机会，不得不说这样的相亲活动，确实挺有新意。 薛阳无所谓这些活动，本就是抱着来玩的心态，能不能相亲成功他也没抱有很大的期望，至于相亲成功后的免费婚礼，那更是他遥不可及的事，不过对于探宝的大奖那倒是有些兴趣。 相亲活动签到处安排在海边一家五星级酒店里薛阳不是本地人，所以来的比较晚，在他前面已经到了九个人，他是第十个。一名男性工作人员走过来“您好，您是薛阳吧？我叫万新，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接下来这几天由我来您和各位安排活动。”说完伸出右手。 薛阳礼貌的和万新握手“您好我是薛阳来自J市。” 万新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假，属于那种官方式的，皮笑肉不笑那种：“麻烦您在这里签到，请尽量写的详细真实，我们这次活动要对大家负责，不希望各位有什么隐瞒的，请理解。” 薛阳点点头，接着把自己的资料一五一十的填写。 姓名：薛阳 年龄：36 工作单位：J市公安局刑警队 看到薛阳填写工作单位时，万新神情表露出一些不自然，不过这种神情很快消失“哦，没想到，您还是个侦警察啊。” 薛阳自嘲一笑“就是个普通警察，打杂的。” 万新继续假笑着向薛阳介绍起活动安排和一些游戏规则，基本上都在薛阳之前得到的活动介绍上知道了这些。万新这样的重复介绍也只是想让大家印象深刻，遵守活动安排，不希望出现意外情况。 介绍完一些细节，门口又走进来一位女士，看到有新人到了，万新客气的让薛阳先找个座位坐下。 一落座薛阳就感觉肩膀被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堆上前来“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薛阳对这种自来熟倒不反感：“啊，我是J市过来的。” 横肉脸介绍道“我叫章德高，朋友都叫我老章，兄弟怎么称呼？” 章德高,长得高？这名字还真是有意思，看横肉脸的样子，能感觉到给他起名字的人知识水平有多高了“啊，我叫薛阳。”薛阳还是很礼貌，他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横肉脸继续“我是本地的，搞海产品批发的。”说着掏出一张名片“兄弟在哪发财啊？有机会咱们多多联系，以后要吃海鲜找我，绝对最低价。” 薛阳看着名片上的信息，海德水产批发有限公司，总经理章德高。再看看横肉脸的穿戴，估计也是个暴发户，一身的名牌，但身上气质明显跟不上品牌的提升，不过这种人心眼不多，好大交道，总比有些斯文败类要强：“我就是个小警察，回头还请老哥多多指教。” 一听是警察，横肉脸来了劲：“警察啊？警察好啊，请你们吃饭的人可不少啊，兄弟认识不少酒店吧，回头帮我宣传宣传，我给你提成。” 薛阳无语，这横肉脸不是一般的自来熟，什么话都敢说“哎，我就是个小警察，在局里做点小事，管管内勤什么的，哪有人请我吃饭啊，老哥说笑了。” 觉得自己可能说的别人尴尬了，横肉脸笑道“哎，没事，五湖四海皆兄弟，咱们认识就是缘分，以后兄弟要是来我们这，打个招呼，海鲜管够。”横肉脸也是个豪爽人。 看薛阳没怎么接话，章德高继续话题“诶，兄弟，你听说了么？咱们要去的那个海岛不吉利。” 薛阳道“你是说几年前死过人？”对于这起意外薛阳也有耳闻，因为死者杜彬的父亲是J市一位企业家，当时报道还不少，随后这名企业家悲伤过度，导致生意惨败，企业资不抵债，最后破产。 横肉脸咂舌“死人有什么的，是后来，传说那里闹鬼，那个死者的女朋友变成厉鬼，之前好几波去旅游的人都看到了，所以去那旅游的人越来越少，不然哪能便宜我们啊？” ------------ 第十四章 相亲会 薛阳没听过这些传闻有些好奇：“还有这事？” 坐在薛阳附件的一个女人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致接话道“我也听说过，最早好像是去岛上工作的建筑工人看到的，说是有个女的，穿身红衣服，经常大半夜出来吓唬人。” 横肉脸看到有女人搭茬儿立马把那张推慢横肉的脸凑了过去，说话的女人白白净净的，穿着打扮很休闲，有些丰满，不过五官倒是挺端正，这女人看自己吸引两位男士的主意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特别开心“我还听说，不是每次都能看到那女鬼，不过那鬼也不害人，每次都是在半夜在海边码头出现，只要人躲进房间不出来就没事，有一次有几个胆子大的人不信邪，结果一个人被吓的魂都没了呢，还得神经了呢。”胖女孩越讲越有劲，眉飞色舞得给他们讲解着，好像自己看到过似的。 薛阳疑惑这么邪门:“这么邪门那咱们还去那活动？” “你们知道什么？哪有什么鬼，都是旅游公司得噱头，本想靠灵异事件来吸引游客的，满足一些怪异客人的好奇心里，结果把客人吓的不敢去了，那个什么住进精神病院的也是假的，都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哪有什么鬼啊。”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眼睛男，竖起中指推了下自己的金丝眼睛说到。 薛阳等人都有些好奇眼睛男的内幕，胖女孩说到“你怎么知道？你是旅游公司的？” 眼睛男有些得意刚想自报家门，薛阳抢先说到“他不是什么旅游公司的，他是个记者。” 眼睛男有些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横肉脸看向薛阳“呦兄弟，可以啊，不亏是当警察的，真神了啊，你是刑警吧？你怎么发现的？” 眼睛男听到横肉脸喊薛阳刑警顿时有些收敛，薛阳看看几人尴尬的说到“哦，我来的比较晚，他在我前面来的，我看了签到本上的记录。” 众人恍然大悟,胖女孩有些失望“这样啊，嗐，我还以为来了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 薛阳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看到了签到本，但有一点大家忽略了，签到本上并没有个人照片，薛阳凭的是眼睛男的个人特点，在结合签到本的职业记录才断定此人是个记者，眼睛男穿着一看就是从事文字工作的，但皮肤比较黑，而且手指有长期写字留下的老茧，体型精瘦，眼神很敏锐，而且眼睛男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这种气质一般职业很难有，那就是狗仔气质，这并不是薛阳歧视这种职业，恰恰相反，狗仔气质，对于一个刑警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候办案也需要细致的观察，需要八卦的内幕，从某些层面来讲警察和记者，工作性质都差不多。 所有人或向薛阳他们几人成堆的聊着，或是独自一人孤芳自赏。不一会万新走向前台：“大家安静一下，耽误大家几分钟的交流时间，我们现在所有人已经全部到齐，这次参加活动由我带队，另外还有我一个助理，我们两人负责大家的未来几天的相亲活动，此次活动由海岛旅游公司独家全程赞助，这次活动的内容也是国内和业内的首创，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展现自我，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爱慕之人，并牵手成功。”讲完给大家举鞠了一个躬，然后大家在小助理的带领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气氛有些小尴尬，但并不影响万新“此次我们参加第一批活动的成员有12人，6男6女，下面先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说罢眼神看向台下一位男士，那男子心领神会“好吧，由我开始吧，我叫罗建木，35岁，从事建筑开发，目前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担任工程师。”接着一名女子站了起来有些羞涩的说到“我叫苏雯雯，28岁，在银行工作。” 接着众人依次自我介绍，胖女孩叫任月，家里是开酒楼的。眼睛男叫师梁，网站工作，负责新闻板块，还是个主编，属于是当地的门户网站。 听到任月家里是开酒楼的，章德高来了劲，这属于瞌睡来了枕头，碰上了啊，一个劲德给任月献殷勤，任月却不是很感冒。 当薛阳介绍完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有几个人的眼神很特别，其中一个长发男薛阳记得他叫项明军，是个健身房老板，和他坐在一起的有两女一男，男的叫赵均，是个公司财务主管，两个女人分别是曹玉，和付云，一个是开网店的，一个是开花店的。 做为一名刑警记人的本事他还是有的，职业习惯而已。 众人介绍完毕万新继续住持“好，大家都介绍完毕了，不知道初次介绍，大家有没有第一眼动心的人呢！！！如果有的话，别着急，接下来的时间会让大家有很多独自接触的机会，好好把握哦，下面请大家随我一起到楼下，酒店大门处已经为大家准备好大巴，前往我们的恋爱目的地，请大家随我来。” 大巴车上横肉脸抢先坐在了任月的旁边，薛阳坐在他们后排，眼睛男似乎不太想和薛阳坐在一起，往车后排走去，不过薛阳艳福不浅，有一个美女坐在他旁边“你好，我叫林琳，我可以坐这儿么？” 薛阳有些意外，这女孩他知道，是个海归，家里条件很好，目前待业在家，虽然这次活动的成员都算是各个行业的俊才，不过面对这样的美女，谁管他有没有职业，女孩子嘛脸蛋就是最好的职业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得有个大美女主动，薛阳可不是素和尚“哦可以可以，荣幸之至。”横肉脸和任月也回头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横肉脸那是一脸的羡慕，任月则是觉得天鹅想吃癞蛤蟆。 林琳很美，有一张模特脸，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妆容不浓不淡，恰恰好，笑起来让人觉得冬天不寒冷，夏天不炎热。薛阳也纳闷，这是看上我了？还是我想多了？ “薛警官。。。”林琳主动开口。 薛阳尴尬道“别，叫我薛阳好了，我不是什么警官，就是个普通警察。” 横肉脸回过头来搭话“是啊是啊，他就是个管内勤的，不是什么警官。”这章德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任月一脸嫌弃对着横肉脸“你知道？你和他很熟么？人家自己不会说，要你多嘴。” 横肉脸没有生气，反而陪着笑脸嘿嘿嘿的。 林琳没理会前面二人继续和薛阳搭话显得很主动“是嘛，那我就叫你薛阳了哈。” 薛阳尴尬又无奈，“行，行。”一时语塞。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警察，很威风的，薛阳，你们平时都带枪么？”林琳对薛阳很感兴趣。 “怎么会？特殊情况下才戴的，平时都要集中保管的。”薛阳解释。 “那你抓过几个坏人啊？他们凶么？会反抗么？那你们会不会打他们呀？我在国外的时候外国那些警察动不动就掏枪，吓死人了，总有不懂事的留学生被警察打，我们在国外第一课就要学习如何和警察打交道，当警察盘问的时候一定要把手放在警察看得见的地方，薛阳你们也会这样么？有人把手放口袋里你们是不是就能开枪？”林琳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问的薛阳一脸黑线，心想这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也不能无视她不然显得很不礼貌：“每个国家国情不同，咱们国家和谐的很，不会有这种情况。” “我听说岛上总是闹鬼，你会不会保护我呀？”林琳突然显得很小女人，眼神水汪汪的，让人怜爱，薛阳也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句给问的有些不好回答，“怎么会？咱们这么多人，有鬼也吓跑了，再说了，你还信鬼神？” 林琳撅着嘴“那说不定是有人装鬼吓人呢！有时候呀，真鬼不可怕，假鬼害死人！” 看着这海外留学归来的学生还这么单纯，薛阳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却对林琳有些怜爱，眼神也变得柔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可是警察呢。”薛阳假装一本正经，右手还比划了一把枪的姿势。 林琳也被他这样给逗乐了，对着他的胳膊大咧咧的打了一下，婉如打情骂俏的情侣一般，前面横肉脸也学者薛阳一本正经的对任月说“月月放心，哥也会保护你的，毕竟哥是卖海鲜的，生蚝没少吃。” 任月则是又一脸嫌弃的哼了一个字“滚！” 看着大家欢快的气氛主持人万新很欣慰，拍拍身边助理的肩膀说，看样子这次活动能成不少对啊！可怜小助理的肩膀则越拍越低，有疼还不敢喊疼！ 就这样一行十二人外加两个工作人员跋山涉水，用了6-7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海岛度假村入口处，说是海岛，其实就比荒岛好一些，岛上除了带队两人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为的就是让大家过集体家庭生活，不过岛上物资应有尽有，有做饭的厨房，冷库里储存了足够14个人一个星期的食物，电力是用太阳能发电，医疗室里很多应急医疗设备，众人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小广场，旁边还有可以调酒的吧台，里面很多酒水和音箱，烧烤架和柴火也都准备俱全。住的房间有很多，足够住下100个人的床位，每人可选一间房。 万新把大家带到度假村入口笑容可掬的对着大家“好啦，这里就是我们要经过4天温馨又浪漫的地方了，接下来，大家听我安排，请大家把手机个人电脑等电子产品全部上交，我们集中保管，岛不大，我们在这里要过原始的现代人生活，通讯基本靠吼，交通靠走，娱乐，嘿嘿，大家随意。” “切！！！”大家唏嘘一声，不过还是很配合的把各种电子设备交由万新保管，万新把东西放在其中一个带有保险柜的房间，钥匙，则由他自己保管。 ------------ 第十五章 惊雷夜 接下来每个人开始自己寻找喜欢的房间，这里房间的装修风格颇具特色，每间房都不尽相同，中式、西式、地中海、日式、蒙古式都有，还有几间房居然装修成原始风格。薛阳也是一阵恶寒，严重怀疑原始风格就是旅游公司没钱了。 横肉脸看到任月选择一件日式风格房间堆着一脸猥琐就凑了上来“嘿嘿，大妹子啊，晚上一个人害怕不？要不哥来陪陪你？你相信哥，哥可是正人君子。”任月的回应是直接一个白眼外加一个“滚”。 薛阳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怀旧型房间，就是民国时期那种木制楼房，房间内的家具都是老式木制的，薛阳看出这是特意做旧过的，如果是真的老物件，那可值不少钱呢。横肉脸章德高在任月旁边也选了一个日式。 “我就选这间吧，工业风，我喜欢。”林琳在薛阳斜对面挑选了间色调暗淡的工业风房间。 几个小时的奔波薛阳有些疲惫，本想早早休息，可其他人不怎么想，虽然有些累，但来这里可不是休息的，是来泡妞，来浪的，尤其是第一天晚上，休息？岂不浪费大好时光。 在万新和助理的安排下，由罗建木带头，大家在小广场中央搭起一个简易的柴火堆，准备搞篝火晚会，任月来了兴致，这小胖妞一看就是个夜店女王，主动当起了DJ和调酒师，在她的带动下，气氛还算和谐，但也只是和谐，没有达到任月想象中很嗨的境界，拿任月自己的话说就是“带不起来啊。” 横肉脸很配合，任月调出来的酒那是一杯接一杯，这家伙酒量也是没谁了，脸不红，心不跳，不时的挑逗一下任月。别说横肉脸这种厚脸皮类型还是很吃得开的，逗的任月那是小脸绯红。 万新想带大家围着火堆跳个拉手舞，烘托下气氛，不过众人不是很买账，没跳几圈就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拉手的圈子，本来就没几个人，再走几个人更少，只能放弃，不放弃？不放弃都拉进火里了，第一次暖场失败万新有些小尴尬，还想再组织个节目表演，不过小助理再三劝阻，算了吧，你看大家自己聊的不是挺好嘛，别折腾啦。 众人一直举双手同意助理的意见，就差说“你哪凉快，哪呆着吧。” 项明军和赵均四人依旧在一起，这几位很有意思，从一开始就扎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前就认识，曹玉对项明军说：“明辉，咱们什么动手？” 项明军恶狠狠的瞪着曹玉“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叫项明军。” 曹玉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 项明军不想理会“好了，待会等大家都睡着了，我和赵均先去踩点，曹玉你去检查装备，付云负责盯住众人，记住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晚上都在一起明白么？” 几人点头示意，赵均看向薛阳方向“明哥，那个警察会不会坏事啊？” 项明军顺着赵均方向看去：“不必理会，我听说他只是个管内勤的警察，咱们低调些，小心些，别让人怀疑就是了，等了这么久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付云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明哥，我心里有些不安，咱们不会有事吧，我最近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向明军很嫌弃“都到这了就别婆婆妈妈的了，咱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们可别给打退堂鼓，不然我可不放过你们。明白么？” 一阵威胁吓得二女不敢多言,向明军恩威并施“好了，别犹豫了，想想你们的现状吧，付云，你弟弟等着钱买房子结婚呢，蓸玉外面欠了多少钱不想还了？说句难听的，决定了当婊子，就别再想立牌坊。有了钱，咱们就再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洗脑的效果很理想，几人不再彷徨，眼神中多了些坚定和渴望。 “篝火晚会”到了快12点，众人才稀稀拉拉的离去，任月被横肉脸灌的不省人事，横肉脸搀扶着要把她送回房间休息，并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那言语要多正义有多正义、那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薛阳有些鄙视，你丫的也太明显了吧，口水都快流出来，都是老中医，你给我们开这偏方？！！！ 看到没人反对，横肉脸喜笑颜开，扶着任月走向日式房，就在快进门的时候，林琳一把推开横肉脸，接过任月对着大家喊道“谢谢章先生帮我把月月送回来哈，有我呢，就不劳您费心啦。”说完不等横肉脸反应对他做了个鬼脸就把门关上，留下横肉脸一个人在门外风中凌乱。 章德高不甘心还想拍门，可看到其他人都在后面看着他，巨尴尬，那张喝酒都不红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脖颈。 薛阳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递上一盘烤肉“要不，吃点？” 横肉脸觉得薛阳是来奚落他的，没好气到“不吃，睡觉。” 薛阳不屑“切！好心当作驴肝肺。” 宴会散去，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继续的继续。薛阳为了能好好入睡也喝了几杯，平时不怎么好酒的，在局里就是喝酒也没怎么和调制的酒，还别说任月调的酒后劲还挺大，薛阳那是沾着枕头就睡着。 海岛的天气变化多端，半夜突然一声惊雷响彻天空。醉酒的众人并没有被惊醒，当然有几个人除外。 向明军等人按原计划在行动着，他正带着赵均拿着手电走到海边一处暗礁附件，似乎在寻找什么。 曹玉则走往度假村后面的森林里，惊雷的炸响把她吓了一个激灵，自定了下心情继续行走，突然感觉后面有声响，猛然回头对后方小声喊道“谁？” 后方寂静无声，但蓸玉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她，不甘心的又喊道“付云是不是你？”依旧无声。她自己也觉有些神经质，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后方走。 就在转头的一瞬间，又一声炸雷响起，整个天空出现了短暂的光明，这时她看到了，前方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是谁，但确实有一个人影在那里，正盯着她。蓸玉惊慌“啊的一声。”吓到在地“你，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话，往前走了两步，“你要干什么？”曹玉惊惧，心跳到嗓子眼。 那人依旧没说话，继续走着，曹玉见状爬起，转身就跑往反方向，那黑影也不追，只是将左手用力往后一扯，不知何时一根绳子连接了蓸玉的右脚和那人的左手，就这样那人影轻松的绊倒曹玉。 这一摔可不轻，蓸玉额头磕到了一石块，瞬间昏迷，血流如注。那人拉着绳子将曹玉挂在树上，摇晃中，曹玉神智渐渐复苏，但却是不太清醒。只见那人将一桶液体泼洒到自己身上，刺鼻的气味让曹玉反应过来，那是油，是汽油，难道...这个人要烧死自己？不，不，绝不。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能短暂的爆发，瞬间彻底惊醒，大喊救命，可她现在已经离度假村有些距离了，她的呼喊根本没人能听见。 带着绝望，曹玉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打火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她身上。 结局已经注定，火中的曹玉扭动了几下身躯，伴随这几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没了动静。 火还没熄灭，天空又响起了一声惊雷，响雷过后雨终于落了下来，黑影转身离开现场。 ------------------------------------- 宿醉的人，早上起的都很晚，快到中午才有人走出房间，不过那是饿的。 但有几个人确实一夜没睡，向明军的房间里，他和赵均还有付云二人“什么？被烧死了？怎么可能？谁干的？”向明军二人半夜回来时候没看到曹玉就感觉不对劲，三人找了很久最后赵均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被烧成一俱焦尸的曹玉。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大家？”这几人向来是以向明军为主心骨的，赵均问向他。 “你疯了？”向明军怒道“怎么和大家解释？” 思索了一会对策向明军安排道：“这样，等会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明白没？半夜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谁都不知道谁在干什么，听明白没有？？？”向明军反复强调。 付云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明哥，我怕，我想回去，我不想干了。” 向明军被烦的不行“你又怎么了？” “是她，是那个女人的鬼魂干的，一定是的，我，我之前就该说的，我早该想到。” 赵均听言看了一眼向明军，付云的话，让他们有些动摇，向明军心里琢磨这都是什么猪队友啊“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不管是人是鬼，谁拦我，我灭谁。”这话是对付云说得，同时，也是在威胁赵均，他不想再出现不确定因素“从现在开始我们出去都要两个人一起行动，剩下一个人留在原地，或者和我们一起，不要分散了，这样大家就安全了。” 不得不说这个向明军确实够沉着冷静的，因为他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 ------------ 第十六章 可疑三人组 随着小助理的催促相亲一众会员来到广场集合，万新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大家都表示没看到曹玉，向明军几人也沉默不作声，万新心想怎么回事特意问向等人，几人对过口供，都说完全不知情。薛阳感觉付云有些古怪，身子有些发抖，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害怕什么。 怕出意外决定女生留下做饭，男生两人一组，在周围区域寻找曹玉的下落。出发之前为了方便各组人联系，万新打开保险柜取出手机，却意外发现保险柜钥匙不见了。薛阳心中一沉，处于警察的职业素养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人员失踪，钥匙不见，拿不出手机联系不了外界，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不过目前没有找到曹玉的下落，暂时不好让大家恐慌。 万新也安慰众人说可能是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落在了什么地方，他自己去找钥匙，让小助理跟着其他人去寻找曹玉，规定不管有没有找到，3个小时后一定回来集合。 本来公司安排万新组织这个活动是寄予厚望的，希望能改变之前网上的舆论，让那些闹鬼的谣言不攻自破，原来闹鬼的事是真的，公司一直查不出原因所以故意说是自己搞噱头，也是有苦难言，都是为了不想风波愈演愈烈，如果这次真的出事，那之前所作的努力全白费了。 其他人开始了各自的安排，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人，让所有人心里都有些阴影，林琳看向即将出发寻找曹玉的薛阳，眼露不舍目光“薛阳，我害怕，你们早点回来吧，你在这，我心里踏实。”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有些人唏嘘不已，林琳是本次活动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之前她就表现的薛阳走的很近，但有些人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可女主都这么说了，那些人的心彻底凉凉，没机会咯。 薛阳也被林琳说的有些错愕，感受到大家看他眼神不善，心想这女人在给我树敌啊，我有那么大魅力？美人计他薛阳不是没见过，从警这么多年，像腐蚀他的人多了，不过林琳能有什么企图？就图我帅？薛阳摇摇头短暂的迷失立刻清醒回来“好，好，我们很快会回来的。”他薛阳也是个正常人，面对这么个美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不着迷那是假的，不过着迷归着迷，现在出现了意外，做为目前岛上唯一的警察，他需要的是冷静。 原本分成四队的搜寻小组由于万新的离开，现在只能是三队了，小助理被安排到薛阳和章德高一起成为唯一的三人小组，眼睛男师梁和工程师罗建木一组，赵均还是和向明军形影不离。 分三队，那搜查的范围要增加了，一组去码头附近查找，两组去度假村后山，向明军主动要求后山，这让他身边的赵均很意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这个细节也让薛阳看到了，心里疑惑这几人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也提出带横肉脸和小助理去后山。眼睛男和工程师去码头查找。 事不宜迟，几人定好路线就出发了。 后山上，几人一边走一边呼喊曹玉的名字，薛阳走在几人最后，向明军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薛阳，这一系列的举动让薛阳更加警惕。走到一个岔路口，向明军提出大家分开，他自己带赵均往右边岔路，让薛阳等人去左边，横肉脸和小助理都没有异议，薛阳嘴角弯起一丝弧度，也没反对。几人继续分开。 走了一断赵均回头已经看不到薛阳等人踪迹，“明哥，咱们怎么走这条路啊，这不是...” 向明军打断他的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纸包不住火的，迟早要被发现，别人发现总比我们发现要好，早上看的匆忙，这次去正好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另外曹玉的工作还没完成，咱们顺道去看看那些东西。” 赵均恍然“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取那些东西？” 向明军四下望了望“最好今天晚上，拿到之后先藏起来，不过还是要见机行事。” 赵均又问“五年了，那东西在水里泡着不会泡坏了吧？” “放心，不会，咱们都下去看过的，那些东西密封的非常好，五年前的事你难道忘记了？之前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打开一部分，那东西别说五年了，十年都泡不烂。”向明军肯定道。 “明哥，你说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的啊？” “这几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也问过一些道上的朋友，具体是谁的不好说，但当时这片海域有很多走私犯，有很多走私的渔船碰到巡逻的边防海警都会逃跑，要不就投降，毕竟走私也要看走私的物品如何，如果是普通走私物，抓到了也就是坐牢罚款，但那个东西是会死人的，我估计当时也是碰上巡逻海警了，在对方发现之前，把船故意破坏，这样被抓到了，也只能当作普通走私案处理。”向明军用自己的理解说道。 ...... 另一边，薛阳在和向等人分开的时候特意看了看手表，记下了队伍分散的时间，然后和横肉脸他们一起一边寻找一边分析，目前来看向明军三人非常可疑，从一开始看到这几人的时候他们四人就一直在一块，俨然形成一个小团体，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特别是向明军，个子高大帅气，很阳光，又是健身房老板，所有男嘉宾里他的自身条件应该最好的一个。有一个女生之前想去找他说话，可他的表现非常冷淡，直接让那个女孩吃了闭门羹。而他和曹玉，付云两女那样子也不像是情侣关系。这就很奇怪了，大家是来参加相亲活动的，可他们没有一点参加活动的状态，完全就是一副游山玩水的状态，是的就是游山玩水，这几人一上岛就到处转悠，好像对岛上的环境特别感兴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岛不大不小，薛阳几人早就走到路的尽头，小助理寻找的很仔细，一路喊着曹玉的名字，嗓子都哑了，还没到三个小时的期限，他还在杂草丛中搜寻，薛阳看看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薛阳对章德高和小助理喊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小助理不甘心“薛哥，还有些时间，再找找吧。” 薛阳却很坚持“不用了，他们也许已经找到了，走吧。” 横肉脸早就想回去了，只是不好开口，听到薛阳这么说拽着小助理道“走吧，走吧，这鬼对方再待下去，我都得给蚊子叮死。” “可是...”小助理还想坚持一下。 横肉脸吼道“可是啥，我跟你说，我从小就身体过敏，要是被蚊子感染了，那我可和你们公司没完。” 这么一吓唬，小助理不说话了，乖乖的跟着回去。 出来的时候走的比较慢，边走边找，回去了，几人大步流星，不到30分钟就回到度假村。眼镜男和工程师已经在广场的吧台处等他们，看到薛阳几人，万新立刻跑过去寻问“怎么样？找到没？” 小助理摇摇头，答案其实显而易见，薛阳问万新“你的钥匙找到没有？” 万新一脸困惑也摇摇头道“真是奇怪了，我昨天明明放的好好的，整个度假村都除了有人住的房间以外，都找遍了，他们几个也在各自房间帮我找，也没有看到。” 薛阳没有作声，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既然是人为的，那肯定没那么容易找到，想了想又问万新“那保险柜能破坏掉么？” “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是保险柜虽然不大，却很牢固，钢板很厚，要想用蛮力恐怕不行，除非有工具，像什么切割焊枪之类的。” 万新正说着，此时向明军和赵均，回来了，他便没再继续保险柜的话题，赶忙迎上前去“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赵均看看向明军，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对方的指示，向明军故意面露难色“找到了，不过...” 万幸听到找到了，刚一块石头落地，但听到后面还有个“不过”二字，马上紧张的心又紧绷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向明军看向后方几人说到“人找到了，但死了，被烧死的！” 听到这话，万新呆滞了几秒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回这样？！！！” 向明军的话就如同惊天霹雳炸响了在座的所有人，众人开始有些骚乱，有个女生甚至哭了起来。 薛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向明军的胳膊“带我们去现场。” 万新等人现在彻底傻了，他就是个旅游公司带队的导游而已，哪见过这场面，旅游公司安排活动出了这样的事他要负责任的，他呆呆地看向薛阳，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看到众人慌乱，薛阳大喊一声“大家别慌，现在我是岛上唯一的警察，大家听我安排！” 众人这才回过神，是啊咱们这还有警察，刚才慌乱都给忘记了。 薛阳对几人嘱咐“万新你和女同志都留下，另外罗工也留下，你们想办法，把保险柜打开，记住这非常重要，岛上发生命案，咱们必须第一时间同志警方。” 接着对剩下几人说到“老章，小助理，师良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薛阳如此安排有他的想法，向明军几人很有嫌疑，所以他的身边必须带几个人一起以防不测，本想把赵均和向明军分开，但这样又怕万新等人对赵均没有防备，出现意外，所以还是跟着比较好。 分配好几人，薛阳拉着向明军就往山上走，这时候后方一个女生大喊道“等等，我也去！” ------------ 第十七章 眼镜男 说话的是任月，不过她的目光不自信的瞟了一眼待在她身边的林琳。薛阳看出这可能是林琳的主意，也没在意什么，就同意了她们的跟同。 林琳与薛阳并肩而行，薛阳好奇“你不怕么？” 林琳露出天真笑容“不怕啊，你是警察，有你在，我安心的很。” 薛阳不信“以前见过死人？” 林琳笑容逐渐消失“以前在国外留学时候，有一起从国内去的同学被枪杀，我听到了枪声，不敢出门，等凶手被抓才知道死的是认识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林琳的讲述云淡风轻，薛阳却感觉她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想必也是有过痛苦的过往，同时也对她有了些新看法，看来她也不是温室花朵。 林琳向让薛阳改变自己的看法“所以说啊，可别小看我哦。” 薛阳并没有小看林琳，不过倒是深刻了对这个女孩的印象。 这一回大家走的不慢，经过岔路口的时候，薛阳记录了一下时间。 到达案发现场，大家虽然心里有些准备，但也被现场恐怖气息惊到了，一棵大树被烧的漆黑，树下一具焦尸，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卷缩着，尸体表面已经碳化，缩小。这是正常现象，人体组织70%都是水分，被烧死的人尸体会比原先干瘦很多，而随着身体里的脂肪组织被融化，肌肉会痉挛，会出现小幅度的肌肉硬化，但这俱尸体手脚幅度很不自然，显然是被活活烧死。 薛阳近距离观察，他掰开死者护着的头部，发现额头处有个洞，看来生气脑部受过击打，脚踝处有很深的勒痕，并且尸体上方的树枝上有一截没烧完的绳子，很明显，死者生前头部受创，然后被人捆住脚踝，倒吊在树上。现场土壤里弥漫柴油味，燃烧物是柴油。这次来参加活动没有人携带柴油，不过大部分渔船都是烧柴油的，除非嫌疑人提前藏好，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岛上还有其他人。 案发现场地面上脚步非常凌乱，也很混杂，薛阳看看手表，从刚才的岔路口到案发现场，用时不到半个小时，来回也最多一个小时多一点点，可向明军等人回来的比自己还要晚，就算他们在案发地耽搁了一些，可时间上还是很很不正常。 案发现场后面还一条小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只能看到那边树林茂密，而且地上有一连串的脚印，向明军他们去那边干什么？那里有什么？ 对于向明军等人的秘密，薛阳越来越好奇，不能肯定他们是凶手，但绝对脱不了干系。薛阳有些纠结，有人死了，这是重点，现在是把嫌疑人控制起来？可证据不足，只凭时间线索不能给这几人定罪，但如果不告诉众人，薛阳担心还会出现意外。 眼镜男这时候走了过来，看了看薛阳，小声说到“你有怀疑对象了？” 薛阳很意外“你想说什么？” 眼镜男耸了耸眼镜，又看想后方小路“这条路是他们的检查路线吧？”他指向向明军和赵均。 被眼镜男这么一指，赵均有些慌乱，向明军却很淡定“不错，从刚才岔路口开始这段路是我们发现的。” 眼镜男轻蔑的笑了一下“很好，我算过时间了，从岔路口到这里27分钟，来回最多一个多小时，而你们最晚回去的，总共花费了将近3个小时，那么看来你们在这里是有重大发现咯？现在请告诉我们吧，这里还有什么是我们没看到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包括薛阳都很惊讶，其他人是没想到眼镜男发现的这么仔细，向明军是忽略了时间的问题，而薛阳是奇怪眼镜男的看法居然和他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想看看向明军到底如何自圆其说。 向明军楞了一下，嘴角有一丝抽搐，大脑快速的想着如何解释,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我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没看过被烧死的人，刚一过来就被吓傻了，是，我承认，毕竟之前大家都看到我们和曹玉走的很近，所以我也害怕大家会怀疑我们，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们一开始没想告诉我们？”眼镜男说到。 向明军急了“怎么可能，我只是在确定这是不是曹玉。” 眼镜男有些不屑“哦？那你倒说说看，你们怎么确定这就是曹玉的？” 众人一想，是啊，死者被烧的亲爹都不认识了，也没有身份证明，你向明军怎么就能确认是曹玉？ 被眼镜男将了一军，向和赵都有些语塞，可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说辞。 眼镜男继续“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呵呵，能确定死者就是曹玉的，只有凶手。” 众人又惊愕，是啊，除了凶手谁能肯定死的是曹玉，大家第一时间想到是曹玉，只是因为曹玉失踪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以为尸体就是她。不自觉的几人和向明军二人拉开一些距离。 薛阳摇头无语，这眼镜男看似王者实则青铜啊，，看似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完全是牵强附会，搞得刚才还以为这是个高人呢，原来就会三板斧！！！ 薛阳也不点破，其实要证明死者身份的办法还是很多，只是这些人不是专业警察，虽然现场条件有限但还是有很多办法推断的，首先，从身体构造能确定死者是女性，再依据死者骨头能测定年龄在30岁左右，最后一点就是脚印，死者鞋子虽然也被烧毁，但鞋底印却保留了下来，只要稍微一对比就能判断大概率就是曹玉。薛阳之所以没有反驳就是想看看向明军如何反驳。 向明军眉头紧皱，赵均却冷汗连连，二人没有任何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更加让大家确定了对他们的怀疑。 任月张着大嘴“不会吧？真的是你们干的？” 赵均回应到“别胡说八道，我们昨天晚上都在睡觉，一步都没出过门。”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主动自证清白，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没人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也没人知道曹玉具体失踪时间毕竟是快中午才发现她不在的。他怎么知道是昨天晚上？？？ 眼镜男又发现新大陆“哦！！！原来你们昨天出去过啊，去干嘛？来这烧人了？” 赵均急了“你？你血口喷人。我们关系一直很好，我们怎么会害死她？” 一直很好？短短几句话让薛阳想到很多，看来他们果然之前就很熟悉，如果是这几天认识的一般人不会强调一直，而且这几个人半夜确实是出去过，去做过什么？虽然怀疑他们，但看不出他们的动机和目的，而且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此时曹玉遇害，正常人第一就会联想到和他们几个有关。他们不至于做这种猴急的事。 眼镜男对大家喊道“我建议把这两个人先关起来，然后等警察来处理。” 说到警察，其他几人一致看向薛阳，刚才眼镜男大出风头，所有人都忽略了这里还有一个警察的存在，横肉脸看向薛阳“对哦，薛阳你也是警察，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两个很可疑？” 薛阳也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不是这样继续闹下去“行了，大家别胡乱猜疑了。”接着看向这二位“你们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像我们现在也没有直接证据说明你们有罪，不过师良的怀疑和我一样，你们来这个岛上到底说明目的？” 向明军继续保持沉默，薛阳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解释的话，我想那只有等当地警方来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二位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活动，这也是保证大家的安全，以及你们的安全。” 向明军听明白薛阳话里的含义“那如果我们不配合呢？” 薛阳眼光凌冽，“我希望你们配合。”言语中带着一些威慑。横肉脸和眼镜男很默契的站到薛阳身后用行动表示支持薛阳，其他几人见状也缓过劲来，纷纷走过来。 二对七，毫无胜算，向明军无奈“行，我们配合，不过我还要声明，凶手真的不是我们，我也希望你们能抓住凶手。”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度假村走去，其他几人纷纷跟上。 案发现场只留下眼镜男和薛阳。 “没想到你挺内行啊！”薛阳抢先说到。 眼镜男笑到有些自嘲“在薛队长面前，班门弄斧了。” 薛队长？！没人告诉过他，我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薛阳有些防备“你到底是谁？” 眼镜男笑的有些错愕“我是记者啊？这不是您说的么？” 薛阳这才意识到，是啊，他根本没说过自己的身份，都是我在定义他。这种感觉让薛阳有些紧张，面对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而且此人表现的有些异常，再结合刚才发生的事，他难道是故意那样做？故意让大家的视线锁定在向明军几人身上，难道他才是凶手？ 眼镜男没理会薛阳，开始往回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继续笑到“走吧，薛大队长，别那么看我，很不好意思的，我可不是坏人啊。”说完邪魅的一笑，继续脚步。 薛阳一时真的楞住了，这是什么鬼？眼镜男到底什么身份，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薛阳看看尸体后的小路，刚才师良也发现了后面的脚印了么？向明军他们去干什么了？等等？！！难道眼镜男是故意引开大家的视线？可是他为什么又走了？难道是让我去寻找？找什么？ 想明白这些薛阳没在停留，迅速往后方小路狂奔而去。 ------------ 第十八章 分而击之 沿着小路一直走，薛阳仔细的搜寻目之所及的每一个地方，直到走出林子，来到海岛另一处海边，看到一艘小船搁浅在岸边，船上的油漆有些脱落，看来这船在这里搁浅了不少日子了，船底完好，还能下水，但这不是动力船，纯靠手划的那种，这样的船只能在海岛附件打打鱼，根本不能远距离航行，船里盖着一块黑色帆布，掀开帆布里面有六个大包，包里装的是潜水设备，是进口的40磅单囊，足足有六套。这种设备可潜入20到30米深，水下最少可持续40分钟，不过很奇怪为什么要六套？难道有六个人要用？薛阳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人，但如果不是六个人为什么不带60磅或者更大的设备？如果只是向明军最多只有四人，而潜水不可能四个人都下去，只算向明军和赵均两人的话，那一个人就要用三套设备，一个人最少需要在水下待满2个小时左右，在水下这么长时间干什么？找东西？打捞什么？不错这个解释确实合理，而且下水的地方还比较狭窄，所以只能带40磅的设备而不是60磅的，还有就是打捞的东西不少，这二人尽量轻装上阵。 确定好推理方向，薛阳继续分析，接下来的疑点就是打捞的是什么？还有向明军等人的身份？凶手的动机。岛上目前13人，向明军二人排除掉，眼镜男目的不明确，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虽然他身份可疑，但大概率不是凶手。这就像是玩狼人杀，狼人杀人之后带头跳反的不是没有，但一般下场很惨，很容易被识别，聪明的凶手只会暗中推波助澜，而且会尽量掩盖线索，可眼镜男是主动把重要线索留给我，还主动表明自己身份可疑。这反而说明了他并不是作案之人。 再排除自己，目前有9人有嫌疑，男3人，女6人。昨天晚上大家喝的都有点多，横肉脸酒量很好，任月喝醉了，林琳在照顾她，这两人在一个房间，付云应该是和向明军一伙的...... 薛阳一个一个的排除，但总有不完美的地方。 天又黑了... 回到度假村之前薛阳把潜水设备原封不动盖好，回去之后也没对任何人谈起这事，眼镜男也装作若无其事，度假村的有些凝重，原本来相亲的一干人等，都沉默不语起来。 林琳看到薛阳回来，递上给他留的晚饭，只是一些速冻食品，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人有心思做饭，大家都是随便吃了些，薛阳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林琳则坐在薛阳对面温柔的看着他狼吞虎咽。薛阳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哦对了，保险柜他们打开了么？” “好像打开了吧。”林琳继续含情脉脉的看着。 “怎么？我脸上有花么？” 林琳摇摇头没回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薛阳，许久才缓缓说到“你知道么？你很像我以前一个朋友。” “以前的朋友？前男友？” 林琳此刻像个小女生一般“算是吧。” “我说呢，怎么林大美女对我这么好，拿我当备胎了啊！”薛阳自嘲。 林琳笑容有些凝固“他死了” 薛阳有些意外，看林琳的神情不像是假的“不会是你那个国外的同学吧？” 林琳摇头“他死于意外，算了不说这些了，很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显然她不想再提。 吃完薛阳起身说到“我去看看万新他们。” “我陪你去吧。”对于林琳的主动薛阳并不反感，本来自己也是个单身狗，这次能意外邂逅这么个美女，要说他不高兴那是假话。 不得不说罗建木确实是干工程的好手，用一些厨房餐具，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硬是把保险箱给暴力开启了。大家拿到自己的手机等设备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薛阳问万新“这里没有信号站么？” 万新回答“有的，就在度假村旁边不远的山上，有个小型基站，露天的那种，刚才我们过去看了，像是被雷给劈坏了。” 薛阳又问“这里还有其他通讯设备么？” 万新摇头“这个度假村刚建成，我们算是第一批游客，岛上没有别的通讯设备了。” 此时雷声又起，万新看看天“暴风雨又要来了。” 薛阳皱眉，暗想这下算是绝地了，送他们的船第一天就开走了，要3天后才来，现在通讯基站都被破坏，这以为所有人都要和凶手一起再待三天。 向明军和赵均被大家安排在一间房子里，其实算是软禁了，眼镜男说服大家轮流看官他们。剩下的人现在都和万新薛阳待在一起，知道现状后，大家都不乐观，一个个眼神防备，横肉脸更绝，跑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塞进怀里，薛阳见状乐了“老章，如果现在有人出事，你可是第一嫌疑人咯。”说罢，吓得赶紧把刀给扔了。但又不甘心，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抡了几下，看还算结实，攥在手里，冲众人傻笑。这一举动可把大家逗乐了，让众人紧张的神情暂时得到舒缓。 薛阳对几人说到“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和外界失去联系，外界最快也要3天才来接我们，而目前我们第一要保证安全的生活下去，我建议现在剩下的六位男士，晚上轮流值夜，从晚上十点到明天早上八点，每班2个人十个小时每班3个小时，最后一组4个小时，大家没有异议吧？”众人互相相望一眼，没人提出反对。 余下五个女生，薛阳安排一个女生和付云晚上待在一个房间，意思是让人看住她，怕她有些小动作，不过那女生却是死活都不同意。最后还是林琳解围，说愿意和付云待在一起，对此薛阳非常感激，其他女生各自住在原先自己的房间里。 这样的安排大家都很赞同，薛阳现在纠结，一方面他希望凶手能露出马脚，另一方面，作为一个警察他有义务保护大家的安全，所以他不能用大家的生命做为赌注，至于抓到凶手，他虽然很想，但现在条件实在有限，只希望能平安等到三天后来人救援。 本想去通讯基站看看破坏情况，但现在暴风雨来了，只能等明天天亮之后了，还有烧死的曹玉的尸体也没来得及掩盖，这场雨下来之后，案发现场肯定会被破坏，他有些无奈，但也只有等明天天亮了。 明天的事都安排满了，今天还没结束，他要找向明军审问。 推开向明军房间，薛阳对他说到“向明军，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向明军看着薛阳，没有说话，思索一会，对赵均使了个眼色，赵均心领神会，起身离开房间，在外面把门关上。 薛阳坐在向明军对面，递给他一根烟，向明军接过点燃“薛警官，看来不是普通警察吧？” 薛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到“我找到了你们的潜水设备。” 向明军没有意外，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知道，纸很难包住火了。 薛阳问道“昨天晚上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向吐了口烟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我和赵均一起出去的，曹玉的事，我真不知道，至于你说的潜水设备的事，我也不知道，薛警官，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错我们和曹玉早就认识，关系也不错，但我们没有害死她，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留意一下师良，他可不是好人，他并不是什么记者，也不叫这个名字，我以前见过他，他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但这个人不好惹，要说我们这里最危险的应该是他才对。” 对于向明军的回答，薛阳并不意外，正常人现在都会狗咬狗，向明军心里素质很强，他的突破口不在这里而是要借用这个机会把向明军和赵均分散，赵均或者付云才有可能问出些内容。 接着薛阳有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向明军没搞懂薛阳的套路，有些答非所问，过了半个小时，薛阳起身声音提高几个分贝喊道“好，谢谢你的配合。” 向明军被这么一嗓子喊懵了，心想这家伙干嘛？我配合他什么了？ 直到看见薛阳把等在门口的赵均勾搭走，向明军才反应过来，卧槽!!!警察也玩阴的？ 薛阳拉着赵均回到自己的房间问了他同样的问题，赵均的心里素质可就差了很多，他在门外听到了薛阳的那句喊话，心想明哥什么都说了？不可能吧，他不是叮嘱自己什么都说不知道么？ 薛阳看出赵均心思，也没着急，同样递了根烟给他“向明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凶手，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布局这么久！”这话当然是诈他，可听到布局二字，赵均心头一震，死命的吸了一口烟，低头不语。 薛阳看赵均没有反驳，心想有门儿，继续轰炸“不过那水里的东西那么值钱，也确实值得你们这么玩命，要是我，我也不敢保证抵得住诱惑。”薛阳说的有些含糊，但也故意吐露了信息。 赵均继续沉默，薛阳继续诈“哦对了，曹玉死了，你们能多分多少？多了那么多钱，这动机足以让人眼红吧？” 赵均一根烟都快抽完了，薛阳又递上一根，“你还是什么都不说么？好，我也不问你别的，告诉我你们的真名。” 赵均猛然抬头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向明军不会连这个也说了吧？ 薛阳在听到向明军说眼镜男用的假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了也许这几人也都是用的假身份和名字，看这反应，他知道自己又赌对了。 赵均的心里防线一点点被薛阳击溃，他知道自己脑子笨，怕坏事，也不相信向明军会什么都告诉薛阳，所以他的想法就一点，什么都不能说，可事实不需要他说什么，薛阳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猜到很多。 看赵均一点点的崩溃，薛阳胆子越来越大“其实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你们打别人东西的主意，别人岂能放过你们？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不是来参加相亲的，是我早就知道有人会对你们下手。” 这些话倒是让赵均很意外，同时他也醒悟，是啊，难道是那些人干的？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对曹玉下手，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被对方给盯上了？ 赵均已经冷汗连连，手里的烟灰已经掉在地上，可他的内心还在咬牙坚持，不能说一定不能说，赵均的毅力确实很强，可薛阳已经推断到了很多线索，他不说没关系，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这是他长期从事公安工作的心得，敌人的防线要一点一滴的攻克。 ------------ 第十九章 认怂 薛阳准备结束，起身要离开“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说罢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并把赵均留在里面，给他留的陷阱，不能让向明军给破坏了，所以今天晚上赵均还是留在这里吧。 看看手表已经快12点多了，还有一会就是薛阳的夜班了，他和横肉脸一组，一点到四点，付云那边还是明天再去聊吧，人在这里应该出不了意外，一整天了，就吃了一顿饭，也没怎么休息，跑了大半个岛屿，确实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他可不是铁人啊。 薛阳来到横肉脸的房间把他赶了出去，用他的话说就是多找任月献献殷勤，这招挺管用，章德高屁颠屁颠的就跑开了，不一会就响起了鼾声。 ...... 不知过了多久，薛阳醒了过来，这一觉，似乎睡的特别沉，脑袋都有些发懵，窗外已是下玄月，薛阳皱眉，打开灯，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怎么回事？这横肉脸怎么没来叫醒自己，睡之前明明告诉过他的，别耽误了自己的值夜。 脑袋还有些沉，像是宿醉的感觉。走到洗手间匆匆洗了把脸就准备出门去看看情况。 度假村广场吧台处，就是众人安排的临时值班室，此时横肉脸、任月，还有林琳都在，几人还有说有笑，聊的挺嗨。 看到薛阳走过来，林琳欢快的跑过来“薛阳你醒啦？对不起啊，我看你一整天都在忙，想着晚上只是守夜而已，就没让老章叫你，不过我和月月两个人代替你，怎么样？你有面子吧？” 薛阳看看林琳又再看看横肉脸，面露凝重，章德高说“看什么看？人家多关心你，还不好好对人家。我就没那么好命咯。”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任月这个胖妞说的。 任月的回应依旧是不屑加“滚”。 薛阳有些感动，看向林琳笑到“我不是这个意思，哦对了，付云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吧？” “没呢，我是看她睡着了才过来的，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吧。”林琳撅着嘴，感觉薛阳对她不是很领情有些生气。 薛阳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情商不高，直男癌晚期。 再次看了看时间，对林琳催促到“时间不早，我们也快到点了，你们也回房间休息吧，白天大家都挺累的，大家养好精神，别乱跑坚持到救援船来，咱们就胜利了。” 林琳抿着嘴点了点头，拉着任月就回各自房间。 薛阳目送她们回去，就在林琳开门打开自己房间的灯后，她“啊。”的一声发出了一声惨叫，叫声划破了夜里的寂静，同一时间所有有人居住的房间都齐刷刷的亮灯，并且大家从里面跑了出来。 薛阳听到喊叫心里暗叫不好，飞奔过去，一把拉开在门口的林琳... 付云躺在其中一张床上，脖子上插着一把刀，血液顺着床单留在地面，房间内的窗户被打开，付云和林琳的房间在一楼，从窗户翻进来是很容易的，但是窗边和房间内没有脚印痕迹，前半夜还在下大雨，现在雨小了很多，窗后面都是载满鲜花和草坪的小路，如果翻窗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在室内，薛阳走到窗边，用值夜的手电筒往窗外照去，还好，小路的草坪有踩踏的痕迹，鞋印还很深。 再看床上的尸体，付云衣服完整，没有挣扎的痕迹，脖子上的刀是厨房用水果刀，厨房这样的刀具很多，毕竟是要为整个度假村服务的地方，厨具多很正常，刀子把手的方向正对着窗。 薛阳沉思，凶手没有进入室内，而是开窗直接扔过去插在付云脖子上的！ 可这可能么？这又不是武侠片，凶手还会飞刀？？？ 薛阳自己都觉得这个推理有些荒唐，但荒唐并不代表不可能存在，凡是都有个万一。 薛阳对还在门口的林琳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付云是几点？” 林琳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回忆时间点，一旁的任月抢先开口“是一点过三分左右吧，就是你们夜班开始的时候，林琳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到一点了，老章说要去叫醒你，林琳不让他这么做，就提议我们陪老章值夜，然后她还不放心付云，就拉着我一起来到房间看看她。嗯对就是那个时候。” 林琳看任月如此解释，也点点头“嗯，是这样的，后来我们就一直在值夜，没在进去。” 薛阳又看看横肉脸“那今天晚上其他房间有人在一点以后出来么？” 横肉脸先是若有所思，后来非常坚定的表示，他们一点以后就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 薛阳看看案发房间，付云遇害的时候面部表情非常平静，似乎没有痛苦，这很奇怪，他不是法医，现场也没有法医可疑提供帮忙，突然有些想念潘云了，如果她在现场也许...哎，想多了。 案发房间看似简单，但却透露着不寻常，从窗户翻出去，来到窗后草坪上，由于下雨，草坪里积水特别严重，薛阳踩下的脚印非常深，看着旁边嫌疑人留下的脚印位置，这个地方投掷飞刀，确实可行，但要武林高手那个级别的。 现在还剩12个人，除了自己，还有值班的林琳三人可以互相佐证，剩下还有8八个人。向明军和赵均是所有人的关注重点，他们的房间也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们作案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还剩下6人，四男两女。如果凶手是有这样的身手，那么两个女人可以排除，万新和小助理也暂时排除，那么只有眼镜男和罗建木了。 罗建木？ 薛阳面色凝重，这个建筑工程师，很低调，也很好说话，身体也很强壮，毕竟是长期从事建筑工作，要说他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薛阳沿付云房间后窗小路往前走，左边就是任月的房间，右边是关押着向明军的房间，付云的房间距离罗建木或者眼镜男的房间都隔着好几个人，房间相连处都是植物，要想从后面经过不是不可能，但动静要不小，这又附和了武林高手这个设定！薛阳还是对这个推断不太满意。 还有一点，就是他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审问付云的，现在她死了，计划又打断了，这等于凶手在他眼皮子地下作案。 向明军和赵均也跟着大家看到付云遇害，特别是赵均，脸色惨白，看看付云的尸体又看看向明军，薛阳差点把这两个人忘记了，赶紧走过去，对着向明军冷静的说到“付云死了，你们觉得下一个会是谁呢？” 向明军沉默，但狠狠的使了个眼色给赵均，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赵均脸色非常难看，看的出，他在挣扎，薛阳继续“付云的死你们也看到了，她就死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实话告诉你们凶手比我们想象的强大，也很难缠，你们这样的的话，就我们这几个人根本救不了你们。” “薛警官”向明军终于开口“不是我们不说，而是说了也没用，如果那个人或者那个组织要对付我们，那我们根本就活不了，告诉你，只能加速我们的死亡。”向明军的话让薛阳很意外。 接着向明军说出了更让薛阳意外的话但他不是对薛阳说的，而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兄弟，东西，我们不取了，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们放弃了，而且你放心，我们也不会把那东西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只求给我们留个活路。”说罢拉着赵均回到他所在的房间。很显然向明军也怕了，其实从曹玉遇害，他就开始思索整件事，他也觉得都是因为那个海里的东西，是东西的原主人，一定是他，而且他从黑市上得到的消息，敢走私这个玩意的人也是亡命之徒，他惹不起。之前以为没人关注，但现在他根本不敢有丝毫对抗的意思，他只有放弃，他只是普通人，已经死了两个了，他不能死，而且他决定和赵均一起保守这个秘密，这也是他向那个人或者那个组织表的决心，他不敢告诉警察，就是让那些人，能顺利的拿回自己的东西，他希望对方以此来放过他们。 走到自己门口，向明军又回头看着大家“兄弟，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从今天开始我和赵均不会离开这个房间半步，直到救援船过来带我们走，我发誓，不会寻找你是谁，也不会配合警察。”说完把房门关上。再也没有开门。 这一幕把薛阳整懵了，他没想到向明军能来这么一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向明军是个狠人，没想到认怂认的这么干脆。 现场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懵逼，根本没明白向明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到什么那个人在我们这些人里面，似乎想到什么，几人互相看看，又互相警惕起来。 眼镜男看看现在的情况，朝薛阳投去了嘲笑的目光，嘴角一丝弧度浮现，其他人没察觉，可薛阳却看到了，这个师良，真的让人很捉摸不透，凶手？不像，记者？也不是，而且向明军说了，师良都不是他的真名，他会是什么人？难道海里的东西是他的？或者是海里东西的主人派他来的？ 看来现在有必要搞清楚海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 第二十章 往事秘闻 之前的离间计划没有成功，反而让向明军害怕了，现在想再从他们嘴里翘出什么东西，更难了。 直接下海取找那东西？ 别开玩笑了，不说那东西不知道在哪，连那东西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从向明军刚才的话里分析他们是见过海底的东西，而且知道在哪，可他们只带了潜水设备和一艘简陋小船，没有其他设备，这说明海底的东西分量多但不是很沉，古董？不太可能，古董数量不会很多，而且打捞上来需要清理和保存，他们没准备这些。黄金？也不对，黄金分量重，也不满足。 薛阳想起以前认识本市的一个边防军，说过这片海域很多年前有不少走私船，当时为了打击走私，此地成立了海警支队，配备了堪比小型海军的军事力量，一般的海上走私集团根本不能抗衡。 走私？有这个可能，一般走私物，种类很多，主要是国内税赋较高的产品，比如进口电子产品，汽车、成品油、香烟、一些物品利润比较高，但这些东西如果沉入海下，还有打捞的价值么？估计没有了。 那会是什么？又是走私？又是高利润，最高利润的犯罪是枪支买卖和毒品买卖，既然走私会不会走私枪支毒品？如果是这些东西的走私，在碰到海警这样的军事武装 力量，根本不敌，所以主动把船弄沉，等安全了，再来打捞？有这个可能，但应该不是枪支，因为密封再好的枪长时间泡在水里也废了，毒品就有可能了，本来毒品保存方式就非常密封也隐蔽，甚至有可能真空包装，携带方便，在水下几年都不会损坏，而且打捞方便，一个人用手就能轻松打捞。 对了，没错应该就是毒品。 确定了是什么东西，那么现在还不知道地点。首先能肯定是这片海岛，而且不会太远，否则那样的小船根本抵达不了... 灵感女神没有再次照顾薛阳，毒品的地点，他没办法推断出来。 突然间，他感觉很不对劲。 如果凶手是来找毒品的为什么要杀人呢？毒品的主人偷偷摸摸的找东西不就好了，杀人岂不是把事情扩大了，让别人注意到他，如果我自己是毒品的拥有者，我绝不会这样做，这不符合利益啊。 对，也许我搞错了，我一开始就搞错了，凶手的目的不是海底宝藏，而是... 是单纯的凶杀！！！ 如果是这样那向明军等人还是处于危险中，向明军他们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这才是重点！ ------------------------------------- 第三日！ 还有一天活动就要结束了，不出意外救援船明天会赶来，众人心情低落，任月和林琳为大家准备了些食物。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也很充足，薛阳来到眼镜男的房间，他想看看能从眼镜男这里得到些信息。 房间内，薛阳递上一根香烟，眼镜男却没有接“谢谢，我从不抽烟。” 薛阳只是习惯动作，忘记了眼镜男不抽烟的，“你来这里应该不是来相亲的吧？” 眼镜男笑笑“有区别么?”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么？”薛阳又问。 “你不是知道？我叫师良啊。” 薛阳苦笑，怎么每个人都这么不配合？“之前你是故意让我去海边看到那些潜水设备的吧？” 眼镜男没有表示，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看来你还不笨。” 这个评价让薛阳有些挫败，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不笨？有些被小看了呢！“那些毒品是你们的吧？” 眼镜男终于有些感兴趣“哈哈哈哈，我的薛大队长，我是该小看你呢？还是高看你呢？我可是守法公民，毒品什么的我可不会碰。” 薛阳一笑“这么说，你承认是毒品咯？” 眼镜男恶寒“你？行吧，随便你怎么理解。”有点不好否认了呢。 薛阳继续“你不是走私毒品的，也不是凶手一方的，那你到底是哪一方的？” 师良耸耸眼镜“放心，我不是敌人。...至少在这里不是。” 薛阳点燃自己手上的烟“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眼镜男有些意外“有意思，合作？呵呵行，说说看怎么个合作法？”师良有些懒散的说到。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信息，而我，不抓你。” 眼镜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我的薛大队长啊，你可真是有些天真，呵呵你凭什么抓我？就凭我隐藏身份？” “凭我觉得你可以，我可以建议当地警方先关押你，然后调查你，至于能不能查出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先调查再说。”薛阳有些无赖，当然他也不是无的放矢，他真有这个打算。 眼镜没想到眼前的刑侦队长能这样无耻，马上态度有些缓和“呵呵，薛阳你不用这么敌视我，你也查不到我什么东西，我的底子比你想象的要干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信息，相信我，我知道的也不多。” 薛阳看到眼镜男有些妥协“什么信息？” “向明军的真名叫郑明辉。”眼镜男说到。 “郑明辉？”对于这个名字薛阳也很陌生，他的记忆里没有和这个名字相关的案件。 眼镜男继续解释“你不知道？哦也对，你应该是不知道的，五年前此地发生过一起意外，当时死了两个人，调查结果是意外，郑明辉就是那场意外的幸存者。哦不，应该是赵均、曹玉和付云都是那场意外的幸存者。” 师良的话犹如重磅炸弹，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凶手和五年前的意外有关系，不，也许那不是意外，否则凶手怎么会报复杀人？ 薛阳虽然没有办理五年前这起案件，不过也是有所耳闻的，因为当时死者之一的杜彬是J市人，他父亲还是市里一个企业家，当时挺有名气，不过儿子死后就有些一蹶不振，后来渐渐没了消息。 郑明辉知道海里藏有毒品，那杜彬知道么？如果知道那杜彬的死有可能不是意外，郑明辉和杜彬一定是发生了矛盾，杜彬给自己找来了杀身之祸，当时好像还有一个女孩，是杜彬的女朋友，好像也死了，不过尸体没有发现，是被烧死的，据说火势很大，人都烧没了。 一瞬间薛阳想到很多，不得不说眼镜男的虽然话不多，但是这个信息可以推敲出很多，尤其是付云二女被杀的动机。 薛阳看向师良“那你有怀疑的对象么？” 眼镜男一阵无语“这个不是你们警察的事么？你问我？” 薛阳讪讪地笑道“咱们探讨下案情嘛。” 眼镜男一个白眼“没有，别这么看我，真没有，我只是个好打探消息的记者，又不是全能！” 薛阳点头，眼镜男好奇的反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薛阳起身看向窗外“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只希望不要再出事。” 薛阳并不信任眼镜男，不过对于他的话还是值得参考的，他现在还有几件事需要搞清楚，至于嫌疑人，他已经有了轮廓，但他希望事实并不是他所想。 下午，薛阳找到万新“能跟我说说，你们这次活动的人员都是怎么挑选的么？” 万新很配合“哦，参加活动的人员都是公司总部定的，由于我们公司这次活动安排有些特殊，再加上事先没有大肆宣传，所以名额都是公司要来。” 薛阳很意外，“要来的？什么意思？” “哦，就是公司这次的活动名单都是总部那边找到一些单位，让他们提供一些优质单身男女的资料，然后公司筛选，最后确定下来的。”万新解释到。 薛阳又问“这次活动是谁的主意？” “是公司的新来的股东，这几年公司效益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总部那边吸引了一些投资，好像有个老板投了不少钱，而且还说这个计划能给公司创造奇效，如果能答应这次活动方案，就注资，这种事公司那些高层哪会拒绝，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薛阳有些不太确定再次问到“你的意思是这次活动没有对外界宣传或者网上报名那些？” 万新肯定到“嗯是的，并没有那些，因为说是试点，所以只是给一些合作单位进行小范围宣传，而且承诺全部免费。” 薛阳眼露精光“你们新老板叫什么？” 万新摇摇头“全名我就不太清楚，不过大家都喊他杜总，大概5、60岁的样子吧。” 姓杜？这么巧？“万新你在这公司多久了？” 万新不解，好奇薛阳怎么又问他这个“我来公司时间不长才一年多，薛警官是有什么问题么？” 薛阳默认“我听说你们公司五年前在这个岛上出过意外，你了解吗？” 万新释然“哦，您是说那个事儿啊，薛警官，我不太好说，毕竟当时我不在公司，不过也听过一些传闻，怎么？这和咱们这次的事有关联么？” “哦没什么，有些好奇。”薛阳随意应付。 “我知道的也不多，听说那时候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是被大火烧死的，好像是煤气泄露的，那时候这里的房间没这么多，还很简陋，大多不防火，都是木制结构的，火一点就着，为此公司当时赔了许多钱，出了人命，这个岛就搁置了，前几年公司突然重新启动这里的旅游项目，当时来了不少建筑工人，您说的是后来闹鬼的事吧？这我也听说过，公司给外面的解释是故意搞的噱头，想吸引一些灵异爱好者探险，其实，是那些工人真的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我跟着公司一个高管走访过出事的工人，他们说看到有人总在码头附件徘徊，穿着红色的衣服飘来飘去的，不过那些鬼好像只在那边活动，并不会到工人住的对方去。看到没什么损失，也没人受伤，所以给了那些工人一些封口费，这事就了了。” ------------ 第二十一章 真凶 薛阳思索，这么说整个海岛相亲活动都是一个局，目的给凶手制造机会，公司新股东杜总应该就是杜彬的父亲，之前传闻的他出现财务危机什么的应该是假的，他把自己入注到旅游公司，并说服公司其他人举办这个活动，还在小范围内聚集这些会员。还有疑点，我呢？这么说我也是被邀请过来的，是孙局让我过来参加活动，难道...不会，孙局是老公安了，应该不知情，那杜彬的父亲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在，凶手不是更好实施犯罪？这有点说不通啊。 海岛的夕阳非常美丽，岛上的椰树随着和煦的晚风轻轻摇摆，罗建木和一个女孩在吧台闲聊，横肉脸陪任月和林琳在厨房准备大家的晚餐，眼镜男拿出相机四处寻找拍照的景点，小助理带着耳机守在郑明辉的门口。这一时刻大家都很安静，能感觉到这和谐之下隐藏的危机，凶手就藏在这些人之中，余下之人都在寻找值得信任的伙伴，乞求度过海岛最后一夜。 如果自己没猜错凶手还没完成复仇的任务，郑明辉以及把自己和赵均锁起来了，这给凶手增加了难度，那凶手还会作案么？薛阳心里安慰到，也许这已经达到目的了吧。 晚饭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小助理给郑明辉把晚餐送过去之后也过来跟大家一起吃，万新举着杯子对大家说“明天公司就会来船接我们了，我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让一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很对不起大家，我希望最后一个晚上大家能平平安安，别再出事。”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万新的话让在座几人又一阵沉默，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凶也许就坐在他们身边，这个时候谁也不好接话，只有继续沉默。 薛阳站起来对众人说“来吧，大家一起喝一杯吧，明天等船到了，所有真相都会解开的。” 横肉脸有些好奇“真相？薛阳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真相了？那么凶手是谁啊？”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边的几人，眼神中有些害怕。其他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 薛阳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只听郑明辉房间突然传出了“哐当”一声，薛阳暗道一句不好，扔下手中水杯，跑了过去。房门被反锁，薛阳一脚将门踹开，房间内一片狼藉，郑明辉瘫倒在地，脖子上一处伤口似乎破坏了颈动脉，正在往外喷血，赵均坐在旁边浑身颤抖，手里拿着一块破碎的瓷器碎片，是刚才送餐的餐具。薛阳对万新喊了一句“快抢救他。”他自己则是一把夺过赵均手里的凶器，并把他按在地上。 赵均却是大喊“放过我，我做到了，你放过我，放过我。” 薛阳愕然“你到底在说什么？”其他人此时都认为赵均是在让薛阳放过他。可薛阳自己清楚，赵均不是在求他。 小助理从外面跑进来，拿来了医疗箱，可是，已经晚了，郑明辉失血太多了，已经没了气息，其他人找来布条，将赵均捆绑。薛阳一阵头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均会对自己人下手。 看着已经死去的郑明辉，薛阳一脸无奈，他感觉真的很失败。 横肉脸气愤到“原来你才是凶手啊，我们都被你给骗了。” 其他人也纷纷跟风“是啊是啊，早就看他们在一起，我们早该想到的。”众人七嘴八舌，马后炮的话在任何地方都有。 薛阳有些心烦大声喝道“好了，别吵了。” 薛阳恼怒“为什么要杀他？” 赵均没有直接回答薛阳问题而是高声喊道“我做到了，希望你要言而有信。” 薛阳忽然明白了“你被胁迫了？” 赵均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薛警官抓我吧，是我杀了郑明辉，我认了，不过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不像他们，我还有家人，我不能连累他们。”赵均很坦然，有些慷慨就义的样子。 薛阳站起身，看看身后几人，每个人表情都很复杂，有恐惧、有惋惜、有愤怒还有冷静。 薛阳忽然转头对赵均说“这么说你承认所有事都是你做的了？” 赵均咬咬牙，吐露到“是，我做的。”说完又放声痛哭起来。 薛阳点点头，对万新几人说到“把他单独关起来吧。” 万新哦的一声，迅速跑到一个无人的房间打开房门，几人一起把赵均押解过去，并关好房门。 门外横肉脸有些意外“薛阳，这？...凶手就抓到了？” 薛阳一脸肯定“嗯，抓到了，大家安心吧，现在只要把他看官好，等明天船来了就不会有事了。” 听到岛上唯一的警察这么说，众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一个女孩放声大哭“吓死我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呢。”罗建木倒是会把握机会，扶着女孩的肩膀说“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呢不是么？”说完顺势将女孩搂在怀里。这个女孩就是之前和罗建木一起聊天的那个，看得出这两人有点意思。 横肉脸也往任月那里凑了过去“要不我也给你依靠一下？”意外的事，任月并没有让章德高滚开，而是恶狠狠德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多嘴。几人相继离开。眼镜男留在原地“就这么结案了？” 薛阳反问“不然呢？” 眼镜男有些不太相信“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薛阳看着离开的几人“他们相信就行了。” 眼镜男明白些许“你是想...维稳？” 薛阳点头“我是个警察，虽然现在很失职，在我眼皮子地下发生三起命案，但这些人是无辜的，我不想再有意外。”说罢没再理会眼镜男。搬了把椅子坐在赵均的门口，他要守在这里。 眼镜刚想离开，薛阳叫住他“你自己也小心一些，如果我们分析错了，其他人也会有危险。” 师良默认，离开薛阳。 这一夜似乎所有人都没有睡意，大家都觉得有些梦幻，原想过凶手在这些人之中，可现在...是赵均，太让人意外了。薛阳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应付一些人说等回去之后大家就安全了。 万新和小助理一起又燃起了广场中央的篝火，主要是看大家都没睡，心想着点些火还能驱蚊。 海岛的夜有些凉，火焰升起，所有人心头一暖，像是驱散了阴霾一般。三天了，死了三个人，来的第一天也是如这般点起篝火，那时候大家嬉笑打闹，都想着给异性留下好印象，可今天大家都庆幸自己还活着。 没人喝酒，也没人嬉笑，几人围在火边，聊着什么。薛阳依旧在赵均门口守着，时不时看看里面绑着的人，他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是放纵了凶手，可他没有选择，他谁也不信任，却谁都要保护，一个人哪里做的过来，如果要牺牲的话，绝对不能牺牲无辜的人。这让他想起一个经典案例，一列火车刹车失灵，火车即将走过岔道口，左边是几个顽皮的孩子正在破坏铁轨，右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走在铁轨上，如果不换道火车必定沿左边行驶，那这几个孩子都会死，如果换道，那么无辜的孩子会失去生命，很多人都觉得应该换道，毕竟一条生命对几条生命，肯定是牺牲一个人划算。可是生命能这么个算法么？那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做，他凭什么为那几个熊孩子的错误负责。这不是公平。 香烟是思考纠结问题的最好伴侣，看着天色逐渐转亮，薛阳知道这段任务也该画上句号了。 ------------------------------------- 上午9点多，旅游公司的船果然出现，从船上下来很多人，都是公司工作人员。 万新向一名领导模样的人低声说些什么，那人脸色瞬间变白，嘴巴大张，在万新的带领下朝薛阳走来。 来人先是和薛阳握手，薛阳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船上有通讯设备吧？” 那人沉声“嗯，有的有的。” 薛阳面露喜色“好马上通知警方，让他们迅速赶来这里，”说罢递给对方自己的工作证“把我的警员号告诉对方，就说这里发生连环命案，凶手已经被抓住，立刻。” 那名领导不敢怠慢，迅速跑回船里。 这是横肉脸对薛阳说“那...我们走吧？” 薛阳没理会他，而是把赵均从屋里带出来，然后和大家一起走到码头。 那名领导模样男子折返回来，看样子已经把情况汇报给警方了。 男子走到薛阳面前，点头示意一切安排就绪。薛阳却叫住所有人“大家先别急，我已经安排警方过来，在警察赶到之前，我们还不能走。” 横肉脸不解“薛阳，那什么，我们可以先走吧，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众人应和，林琳走到薛阳身边，温柔看着薛阳“薛阳，要不让我们先走吧，人已经抓到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薛阳看着林琳摇头到“是啊，你们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不过，如果我告诉你们凶手还在你们其中呢？” 林琳反应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什么？薛阳你不是开玩笑吧？还有凶手？谁呀？” 薛阳眯着眼，继续盯着林琳“凶手？你不就是你么？” ------------ 第二十二章 离岛 林琳眼睛瞪的溜圆，眼神中闪过一丝皎洁“薛阳，你，你说什么呢？” 任月也凑上前来“薛阳你搞什么？赵均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你糊涂了啊？” 没有理会任月的质问，薛阳眼露惋惜地看着林琳不知从何说起，对于这个女人他心里是复杂的，差点一度认为自己交到了桃花运，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事件，林琳确实是个完美的另一半，漂亮的外表，殷实的家境，高学历而且对他很主动。可惜啊，这一切都是有目的，再好的女人心中装着恶魔，他也无福消受。 林琳被薛阳看的有些心里发慌“薛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 “算了，别再伪装了，放下吧，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很累吧？”薛阳的话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带着无尽的惋惜。 林琳沉默不语，万新却是看懵了“薛警官，到底什么情况？林小姐，她？” 薛阳定了定神说到“林琳，别侥幸了，你的作案手法算不上高明，只要等陆地警方过来，也一样能知道真相，就算我放过你，你也一样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林琳的眼神不再柔和而是变为一种冷峻“薛大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横肉脸也帮着林琳急切的说到“是啊，薛阳，林琳怎么可能是凶手，你搞错了吧，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啊。” 薛阳反驳“你们都被她骗了，就连我，也一开始也被她欺骗了。” 接着薛阳开始阐述“第一天晚上你和任月在一起，而那天任月喝醉了，那天的酒我也喝了，很多人都喝了，那种调制的酒度数并不高，任月的酒量不至于那么差，是你给她下了东西让她一醉不醒，然后才好以照顾她为借口，为你做不在场的证明。” 林琳神情骤变，但没有做辩解。 薛阳继续“杀害付云也很简单，那天你故意说要和她一个房间，我还以为你真是想帮我看着她，谁知道是我给了你接触她的机会，我一开始以为凶手是在窗口把刀子扔进去的，呵呵真是可笑，还幻想出一个武林高手来，其实是你趁着付云熟睡捅死了她，而且你应该是给她服下了和任月一样的药，让她沉睡，杀死她之后你在把她被子盖好，并且让任月和老章过来为你证明那时候付云还活着的假象。” 这一番推理，让大家折服，也对林琳投去异样眼光。 站在薛阳身边的赵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薛阳和林琳，薛阳对赵均说到“你应该是收到别人的威胁而对郑明辉动手吧？你以为威胁你的是走私集团的人，那些人你惹不起，没想到是她吧？”薛阳手指林琳。 赵均结巴到“难道，她不是？” 薛阳摇头，她当然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可是你们的老朋友了。闻言赵均仔细端详林琳，却是摇摇头表示并不认识。 “不要看了，她能出现在你们面前，就不怕你们认出，她就是五年前杜彬的女友。” 赵均此刻像是见到鬼一样看向林琳“不，不可能，你，你是王思娜？” 林琳有些不屑“哼，不知所云，薛阳，故事编的可真离奇，不过这都是你臆想的，俗话说的好，口说无凭，你有证据么？” 薛阳叹息也料到林琳不会这么容易暴露“哎，别急，听我继续，当年这里发生大火，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可你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活了下来，但却毁了容，事后你应该是找到了杜彬的父亲，并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你在他的帮助下给你进行整容，还帮你获得了一个新身份，之后杜彬的父亲卖掉所有产业把入股这家旅游公司策划了这个活动，为的就是给他儿子报仇。” 林琳笑道“薛阳你要是还继续这么没证据的推断，我可要告你诽谤的啊。” “证据？好，我问你，你是何种渠道参加这次相亲活动？”薛阳反问。 林琳笑道“这还用问，我看到有报名海报，现场报名的啊！” 薛阳冷笑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你们是谁让你们参加的？” 罗建木说到“我是我们单位领导奖励我的名额，说是这次活动很高端，会有很多优秀单身青年。” 横肉脸也应付到“我是一个甲方爸爸给的名额，说美女很多。” 任月说到“我是我爸爸给的名额，旅游公司老板和我爸爸是朋友，他们给的。”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情况，均是工作单位给与名额。 赵均若有所悟“我们的名额是郑明辉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薛阳眨巴眼“你们不重要，这次就是为了引你们几人上钩，郑明辉知道有机会再来这个岛，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如你所看到的，所有人的名额都是工作单位给的，只有你一个人是现场看到海报报名的，不奇怪么？” 林琳眉头紧皱，感觉自己疏忽了。 薛阳继续解释“我们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是这样参加活动的，而你说过自己还是个无业游民，当然，并不是说不能有无业游民参加，而是名单其实早就定好的，十二个人参加，六男六女，正好凑成六对，这也符合相亲活动的配置。如此说来你的名单也是早就定好的，能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旅游公司的这位杜姓新股东了。” 林琳脸色开始难看，但沉默不语，不再为自己辩解。 薛阳知道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林琳，哦不应该叫你王思娜，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一会当地警方来了，会现场勘验，很多直接线索就会出来，而且只要去旅游公司查查这为杜姓股东情况就一目了然，事情到了这一步，由不得你不承认了。” 林琳低着头，忽然转身看向海边，不远处海面上开过来一艘警用快艇，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话，那是来抓她的，走到这一步，她也够了，复仇的四个目标，三死，一谋杀，这结果对她来说已经是最理想的了。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回过头看着众人，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辩解，尤其是任月，几天的接触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好朋友看待，她焦急的喊道“林琳，不是这样的，是么？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琳温柔看着任月“对不起啦，月月，我利用了你，给你道歉啦。”依然是那个俏皮的邻家女孩。 “薛阳，我也和你道个歉哈，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做的，能这样结束，也好，我也累了，这几年来，光是整容手术我就做了几十次，我都忘记我以前的模样了。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我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我对得起杜彬，但我对不起我自己。你和他，很像，都是一个城市的，身高体重，包括和人说话的语调都那么像。” 王思娜回忆着，这一刻她不想再伪装，她不是林琳，而是王思娜。 看着薛阳的样子王思娜又多了一份柔情“薛阳，如果不发生这些事，也许我们...”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没再继续，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做为一个女孩子，她背负的太多，面对的也太多，当初对杜彬的爱有多深，这几年来对郑明辉几人的恨就有重，五年来她每时每刻都不敢忘记。如今，心里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她反而有些解脱，等待她的结果，她也不想去思考，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必须去做的，哪怕她只是个弱女子。 ... 快艇带走了薛阳、王思娜和赵均，其他人乘坐旅游公司的船回到岸上。路上薛阳和当地警方说明了案件情况，等薛阳他们靠岸就得知已经把旅游公司杜姓老板控制起来，就是杜彬的父亲。据说逮捕他的时候非常平静，好像在等待警方的到来。薛阳了然，杜彬的父亲早就做好了自首的准备，相亲名额是他亲自让孙局交给薛阳的，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也没打算侥幸，从他儿子去世那一天他的心就死了，支撑他的也是复仇的执念，所有计划都是他制定的，他相信自己的计划，也知道薛阳一定能抓到王思娜，他只想报仇，而不想欠这个社会什么。 薛阳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失落的一个人待着，倒不是因为可惜林琳对他的感情，而是惋惜她这个人。从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就注定了她后来的悲剧之路。郑明辉几人因为贪念害死了自己的好友，他们确实罪有应得，可王思娜是多么无辜，弱小的她当时应该只剩半条命了，却依然让自己强大起来，选择了最困难的一条复仇之路，这样的女子在武侠世界中那就是侠之大者，但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她也只是悲剧人物。她，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呢？ 人也许在面对过绝境之后会彻底思想转变。薛阳很想知道王思娜的心里想法，可这个案子因为属地原则已经和他无关，去探访会很困难，暗自感叹一声，哎算了，也许她此时此刻不想被打扰，更不想看到我。 ------------ 第二十三章 师良报案 J市，老城区，一个破旧筒子楼内，破旧的房门内坐着一个男人，他手里握着一张化验报告单，单据上写着肺癌晚期，四个大字宣告着他的死亡，医生的话还回想在他耳边，他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而他却不想再治了。他还有妻儿要养活，哪怕有钱他也舍不得。妻子原本有很稳定的工作，因为他辞职了，每个月帮别人做账也就两千多快的微博收入，他不是没钱，相反他这些年赚了很多钱，可也欠下了很多债。这几年因为还债还有生病把他和他的家都给拖垮了，儿子明年还要上大学，他估计看不到了，但他要为儿子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常年得肺病把他折磨的没有人样，原本150斤的体重现在只剩下100出头，不到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他不怕死，这些年病痛的折磨他早就想死了，但他还有事情要做，有些事，也不得不做，他不想让自己死后无法面对一些人。 他打开家里的老旧台式电脑，点开空白文档，在里面写下了一封信，然后通过邮件发送了出去，邮件里从云盘加载了一个文件，那个文件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是他的至宝。点击发送，不过在发送时间上却没有选择立刻发送，而是定时在了一星期之后。做完这些男人长舒口气，走出房门，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 “喂，是我，给我一百万，我把东西交给你。”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到“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人很平静“你有的选择么？” 那头没有出声，男人继续说到“一百万打到我指定的账户上，不要耍花样，我确定收到钱才会给你东西” 电话那头“钱可以给你，不过你要是收到钱不给我东西怎么办？我一点保障都没有。” 男人继续说到“我可以给你们做人质。等我的同伴收到钱，他们会告诉我，并且把东西带过来。” “好，一言为定。”电话那头挂断了通话。 两个小时之后一辆汽车开到男人面前开车的人摇下车窗对男人说了一句上车，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打开车门坐在后座上。车子开到一处废弃工地地下室，男人打开车门看到对面站着四个男人，其中一个穿貂皮大衣的男子拿着手机给男人看到“钱已经打过去了，这是转账记录，你看看没问题吧？” 男人确定了手机里显示的记录“现在是半夜，我的同伴要去ATM机上确认一下。” 貂皮大衣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好，我就在这儿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貂皮大衣看了几次手表，有些急切，而男人却没有丝毫慌乱。 最后看了一眼手表貂皮大衣走到男人面前有些恼怒的吼道“两个小时了，你TM到底还要多久？” 男人笑了笑，看着貂皮大衣却没有作声，那笑里带着一丝轻蔑和嘲笑。貂皮大衣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敢耍我？”一拳打在男人脸上，貂皮大衣很壮，体重足足180多斤，这样的壮汉打一个100多斤的瘦子对方毫无反抗可言。 男人趴在地上嘴里吐着鲜血，缓缓坐了起来，依然对着貂皮大衣发笑，貂皮大衣有些发懵，这个男人的笑太让人讨厌，他又一腿朝男人的脸上踢过去，男人的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嘴里都是鲜血，可他依然笑着，笑的那么瘆人。他在挑衅对方，他今天根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他确信钱已经到手了，该做的也已经做完了，他根本就没想把东西给对方，一切都是他在拖延时间。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算计了对方，用自己的命来算计，貂皮大衣怎么都没想到对方连死都不怕，此刻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恶，他要解恨，他要发泄，貂皮大衣从地上抄起一根铁根狠狠往男人腿上砸去，男人根本躲不开，任由铁棍把自己的右腿砸断。 “啊！”剧烈的疼痛感让男人发出绝望的声音，貂皮大衣只觉得体内一股燥热，此时正值夏天，他穿貂不是为了取暖，纯粹是为了装，我让你笑，我看你现在还怎么笑的出来。 貂皮大衣对着男人的脑袋又是一闷棍，后面站着的几人看到自己老大要下杀手，连忙喊道“不要。”可貂皮大衣已经杀红了眼，哪管手下的阻拦，一声闷响，男人扑通一声，向后倒去，再也没有了呼吸。 杀了人了，貂皮大衣才缓过劲来，看着地上已经咽气的那人吐了口水，“TMD,真晦气。”说罢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去，旁边的小弟识趣的递上一根雪茄，貂皮大衣看了看，对着这个小弟就是一巴掌“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老子抽不惯这个，给我拿烟来。”貂皮大衣虽然土豪，但却改不掉暴发户的标签。 被打的小弟捂着脸悻悻道“老大，东西还没拿到，这个人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貂皮大衣吐口烟“钱是小事，那东西必须拿到，如果没拿到，咱们都得玩完，你们几个马上去他家里搜，另外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家人或者朋友什么的，都给我仔细的找，挖地三尺也得找到。”貂皮大衣吼着对几个手下叫嚣道。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貂皮大衣又对手下吩咐“把他封在柱子里，用水泥给封上，敢耍我？哼，老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几个小弟七手八脚的工作起来，按照老大的吩咐把男人封在墙内，貂皮大衣则是一脸郁闷，今天倒了血霉了，碰到这么个神经病，不行我要洗个澡去去晦气。 ------------------------------------- 薛阳结束了假期回到单位，孙局对薛阳这次遭遇也很意外，他和杜彬的父亲是朋友，是多年的好友，五年前杜彬出事时候他也问过对方要不要帮忙，杜总一口回绝了，之后两人就少了联系，看来他早就有了这个计划，而把薛阳拉进这个计划也是想生命的最后画下一个句号。 回到自己办公室，潘云走过来打趣到“呦，咱们薛大队长听说把新交的女朋友都抓起来啊，那可是咱们人民警察的典范啊。” 薛阳一脸懵逼“哪儿啊？还女朋友，别胡说八道哈，你这样乱说，以后谁还敢和我交朋友。” 潘云假模假样的反应到“也对哦，薛队，要不干脆，考虑考虑同行吧？” 两人的抬杠引来队里其他人的笑声，就在这时电话响起一看来电薛阳眉头紧缩是眼镜男师良打来的“喂” “薛警官好兴致啊，一回到警局就收到大家的热烈欢迎。”师良在电话里调侃到。 薛阳警惕“你在监视我？” “呵呵，别误会，我在你们警局门口呢，和保安说一声，让我进去。”眼镜男解释。 薛阳透过窗户看到眼镜男正在大门口冲他招手心想，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挂断电话对着大门薛阳对门口保安喊道“找我的，让他进来吧。” 眼镜男还没进来，薛阳去到程冰的办公室“帮我检查一下我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恶意软件。”显然对眼镜男，他很不放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师良已经坐在里面等他，“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眼镜男苦笑“薛警官，别对我那么大敌意嘛，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你自然是有案件要你帮忙。” 薛阳意外“稀奇啊，大老远跑到J市找我谈案子？说说看，什么案子。” 眼镜男摊摊手“不知道。” 薛阳懵了“你来逗我玩啊？不知道？不知道你说有案子？” 眼镜男解释“哎，给你看个东西。”说罢掏出手机，点开邮箱，里面是一串化学公式。 ------------ 第二十四章 蛊香 薛阳不解，“这是什么？” 师良轻笑“别急这里还有一个附件，打开看看。”说完点开邮箱附件，里面是一个视频，视频背景像是一个仓库，里面有几个男人在工作太上操作各种化学设备，不过这些人明显不像是化工厂或者医院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没有穿工作服，但都戴着口罩，薛阳好奇，视频时间不长有5分多钟，等视频播放时间到第四分三十多秒的时候，看到视频后面楼梯走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戴口罩男人径直走到冷柜从中取出几快长方形块状物品，包装好，交给另外一个身穿皮夹克男子，皮夹克接过包装，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并向这个男人说了些什么就走开视频区域。 短短五分多钟的视频只录制了画面没有声音，而且戴着口罩，根本判断不出他们交谈的内容，不过薛阳感觉那块状物品有些眼熟，很像加工之前的成品BD。BD制作好之后需要再次加工，把成块的毒品加工成粉状，好方便携带和出售。 薛阳回过神盯着眼镜男“你这视频哪来的？” “今天早上收到的。”师良从容说到。 “谁发送给你的？”薛阳进入状态，感觉视频可能牵涉一个大案。 “不认识”师良回答的很随意，不过薛阳却用看嫌疑犯的眼光盯着他，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呵，不用怀疑我，我是真不知道，今天早上，哦不应该是凌晨十二点收到了，我早上才打开邮箱看到的。我不清楚视频的具体内容，只是感觉像是和毒品有关，哈哈，毕竟相关的法制节目我也看过不少。” “把这个邮件发给我。”薛阳没在意眼镜男话的真假，先把邮件内容拿到，他要召集相关人员好好看看这段视频。也许能分析出一些蛛丝马迹。 眼镜不语，把邮件发给薛阳，“薛警官，我可是良好市民啊，如果这个邮件能引出什么大案子，你们警方有没有奖金啊？” 薛阳上下大量师良，这个眼镜男，穿着不俗，手上还戴着一块高级手表，怎么看也不像缺钱的人“不会吧，你好像不缺钱吧。” “唉，薛警官此言差矣，能为警方提供重要线索是我的荣幸，奖金也只是对我的鼓励，让我更好的配合警方不是？” 薛阳心想，说的好听，还不就是想钱，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视频里的真是毒品，那涉案金额也许真不少，按照国家法律规定，是可以给与举报人相应比例的奖金，这家伙难道真的靠这个混饭吃？职业举报人？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视频资料如果属实，而且有重大价值的话，会有一些奖励的。” “那好，我这几天正好在J市出差，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吧。那我就告辞啦。”言罢，迅速立刻薛阳办公室，生怕薛阳不让他走。 薛阳摇头叹息，真是搞不懂这家伙，总是给他很神秘的感觉。 师良的事先放一边，薛阳叫来程冰和潘云二人，并把邮件内容给她们展示给他们。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想法？”薛阳问二女。 潘云发言“视频没有声音看不出什么，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确实很像制毒成品。” 薛阳点头赞同“不错，咱们现在分分工，潘法医，你把化学公式拿去研究，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么情况，如果视频里是毒品，那这化学公式很有可能就是制作一种毒品的方程式。” 接着又对程冰吩咐“你把视频资料拿去检查，看看视频的真实性，从视频拍摄手法看应该是拍摄者隐藏拍摄的，看看能不能提取出视频语音。另外，这个邮件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看样子最少转发了一次，查查这个邮件的原始发件地址。” 程、潘二女领命离开，各自开展工作。 与此同时，离开薛阳的眼镜男师良，来到一辆房车内，吩咐司机开车，车内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人，这人戴着鸭舌帽，把脸压得很低，师良进来他也没有抬头看师良一眼，而是说到“你还真没耐性。” “薛阳和你我不一样。”师良看着窗外回答到。 “你这么看好他？”鸭舌帽继续说到。 “我从没看好任何人，只是有些累了，多一个朋友难道不比多一个敌人好么？” “你把他当朋友？你一厢情愿吧？” 两人对话着，眼镜男没有再回答鸭舌帽的问题，而是问到“李天福的家人呢？” 鸭舌帽回答“放心，很安全。” 师良点头，二人陷入沉默，没再交谈。 窗外，原本晴空的天忽然乌云密布，南方沿海城市就是如此，天气变化多端。师良摇下车窗，感受着微风吹过脸庞，风中夹杂着雨的味道，甚为潮湿，不一会儿，大雨倾覆，雨水淋进车内，直到彻底打湿师良的衣袖他才缓缓关上车窗。房车继续行驶在风雨中，鸭舌帽觉得师良很无聊，总是做出一些让人不理解的举动，就如刚才这样，正常人谁会坐在车里淋雨。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视师良，这个人心机很深，很深。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薛阳身上，薛阳打开窗户，站在窗边，闻着空气中潮湿的雨水味道，极为享受，长期吸烟，加上生活不规律，让他精神不是很好，潘云总说他这是很严重的亚健康，他总是打趣潘云“亚健康，就是亚健康，严重了，那就不是亚健康。” 潘云对他很关心，但二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事的关系，二人都忙，忙到无暇顾及私人生活。 正想着，潘云急匆匆走进办公室“薛队，有结果了。” 闻言，薛阳回过头，潘云继续说到“我拿着公式问了我医学院医药专科的师兄，他说这的确是一种毒品制作公式。” 果然不出所料，薛阳好奇“你这师兄靠谱么？他怎么一看就知道？” 潘云一阵白眼心想别人给你提供技术支持，你怎么还怀疑别人了？提高嗓门到“我这师兄现在公安部禁毒局，你说靠谱不？” 薛阳乍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笑脸堆上“嘿嘿，我就随便问问，别介意哈。” 潘云早就习惯了薛阳的厚脸皮“我师兄问我们哪来的公式，他说用这个公式制作的毒品是这几年才在国内出现的新型毒品，以前只在国外有过生产制作，国内还没有发现过，目前这类毒品都是通过非法渠道流入国内，公安部禁毒局对这类案件打击力很大，如果发现国内有这样的生产制作地方，那可不是小事，必要时他可以直接上报禁毒局，协助我们破案。而且这种新型毒品还有一个新名称叫做，蛊香。” “蛊香？”薛阳疑问到。 “是的，据说这种新型毒品制作方法简单，所以比传统毒品价格便宜，而且副作用更小，类似于兴奋剂，在国外有些运动员都暗地里使用，它能短时间内提高人体各项机能，不过这种提高是一种透支，提前消耗生命力，所以危害同样不小，还有一点这种毒品在国外打击力度很严，主要就是因为渗透容易，让人防不胜防。”潘云继续解释到。 薛阳点头“只要是毒品就没有好东西，这种东西如果国内有的话，又不知道会毒害多少人。现在能确定方向，是好事，但我们还是不知道从何处入手，先别急，我先给孙局汇报一下情况，你再和你师兄多学习学习，最好能给我们一份蛊香的样品，或者详细说明，我们好下发给大家，让大家留心。” ------------ 第二十五章 大搜查 带着邮件资料薛阳给孙副局长进行了简短的工作汇报，孙局很重视，表示尽全力调查，如果在J市境内，集中所有力量打击，如果不在的话，第一时间上报省厅和禁毒局，并且协助所有线索，一定不能让这种新型毒品在我国境内出现。 “薛阳，等你们拿到这种毒品的详细资料，我马上汇报局里，安排治安、禁毒和刑侦以及辖区派出所联合排查，在我市内所有娱乐场所先摸排一次，防微杜渐，如果有发现立刻查源头。”孙局命令到。 “是。”薛阳起身一个敬礼。 一个小时后薛阳回到自己的刑侦队，潘云已经在等候“薛队，我师兄那里已经把蛊香的有关资料发给我了，不过只有文件资料，蛊香的样品，要过几天，由专人从公安部禁毒局带过来，最快的话，可能后天吧。” 薛阳明白这种东西不能通过邮寄的方式，必须由公安部通过相关批文，由当地公安局签收，经过专人亲自带过来。时间上不会那么快。 “很好，另外孙局很重视这情况，马上会由局里牵头，协同治安、禁毒等部门一起在全市范围内摸排。”薛阳把汇报情况反馈给潘云。 接下来薛阳先在自己刑侦队内部将蛊香的资料给所有人介绍了一遍，并让大家熟悉辨别。 薛阳内心很纠结，一方面不希望本市内发现蛊香，另一方面也希望能有蛊香的踪迹，毕竟这封邮件不是空穴来风，从视频里看，应该已经形成生产规模，有了源头，这样的非法生产基地如果不消灭掉，那还不知道会坑害多少人。 薛阳一边等待公安部的消息，另一边孙局也将蛊香情况汇报到市局党委会，局长亲自下命令，由孙副局长带队，任组长，成立摸排小组，由治安、禁毒、刑侦以及各分局主管领导担任副族长，薛阳和潘云进行技术指导，在全市范围内，包括各县、区，对所有娱乐场所、酒店进行为期一周的大排查，务必要做到全面没有遗漏。一定要杜绝毒品的死灰复燃。 第二天下午，公安部的同志就赶到J市，来人是一位非常年轻的警司非常帅气，叫柳浩宇，名字配合帅气的外形非常像偶像剧里的韩国欧巴，吸引了不少局里的年轻女孩。 柳浩宇是禁毒局的毒品鉴定专家，这次来J市是专门协助薛阳他们的，薛阳把邮件视频给柳浩宇查看，反复看了好几遍柳浩宇开口“从这段视频上来看，这处秘密工厂的确很像是在制作蛊香，蛊香在外形和成品上与其他毒品非常相似，但它用料简单，成本更低，而且更容易成瘾，但副作用却不吐出，不得不说，发明蛊香的人的确是个天才。这种毒品能够让人短时间内爆发惊人的耐力和潜力，在国外很多土豪级别并不喜欢，嫌它价格低廉，不够纯，但很多低收入的瘾君子却对蛊香趋之若鹜，满足了低收入吸毒者的要求，很好的切入了市场。” 柳浩宇开始给排查族所有人领导成员介绍“目前我国发现了两起蛊香走私案，截获的成品数量很多，成果也很有效，这就是蛊香的样品，大家可以熟悉一下。”接着他将由公安部禁毒局带来的蛊香查获样本展示给大家看“蛊香，从名字上很好理解，这种毒品味道奇香，有一种混合香水的味道，初闻之下，就让一些接触过毒品的人有些心动。还有一点特别重要，由于这是新型毒品，目前我们的尿检还查不出使用者体内的蛊香成分，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闻气味，可以由警犬来完成，然后就是直接从身上查找这些比较原始的搜查方法，也就是说如果吸毒人员将毒品使用完毕，我们是无法查到的，尿检结果也没办法。” 柳浩宇的话让大家清楚工作的艰巨性，这是给办案人员增加极大的难度，而且市局的警犬并不多，不可能同时分配给所有排查小组，只有通过望、闻来排查。 柳浩宇打开装有蛊香的密封袋，整个会议室内立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很清不浓郁，感觉很舒服“这种香味在范围十米以内都可以闻见，味道不是很独特，但也很好辨认，特别是在没有通风的房间内，这味道很难散开，特别好查，与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略有不同。” 孙局点头“还真是大开眼界啊，现在毒品贩子也讲究市场了，区分起了高低端客户了。” 市公安局陈局长开口“这次真是感谢公安部同志的大力配合啊，小柳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次我们的排查行动你也一起参与，也好让我们多学习学习，怎么样？” 柳浩宇微笑“陈局长，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配合J市工作，您放心，排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不会离开J市，听从您的安排。” “哈哈，那就好，我宣布，今天晚上开始，由市局党委牵头，各县区刑侦、治安、禁毒、和基层派出所为主力为期一周的排查工作正式展开，我们一定要杜绝新型毒品犯罪在我市的苗头，一旦发现蛊香踪迹，任何人，抓，发现有销售，制造蛊香窝点，抓，在J市，我们要给老百姓一个干净的天空。”陈局起身发起战前动员。 “是！” 所有人立即起身异口同声道。 当晚八点，市公安局大门内一辆辆警车整装待发，一排排警员蓄势出击，随着排查组长孙局一声令下，所有参与人员立刻驱车前往全市范围内各个娱乐场所，同样一幕也出现在全市范围内的下辖县区。 陈局长处于行动隐蔽考虑，事先并没有将排查消息公布到基础单位，而且下午开会结束后收缴了所有参会领导的通讯工具，防止消息外泄，并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同志，而是防止不法分子的监视和推敲。 局长的安排大家都理解，也很积极配合这个案子公安部都来人了，不可小视。 薛阳的刑侦队和禁毒支队人员对这次案件了解的比较深入，蛊香的资料他们也人手一份，这次他们是行动的主力。 孙局把他们的人员分别安排到各个排查小组里，检查所有房间内的情况。 八点二十市公安局大门对面一辆房车安静的停靠马路边，鸭舌帽拿起电话“他们已经出发了，行动还挺快。” 电话那头传出师良的声音“很好，比想象中要快。静观其变吧。” 挂断电话师良靠在座椅上“薛阳，你果然能带给我惊喜。” 说完举起手里的红酒杯对着客气，仿佛薛阳就在他对面“你能做到哪种地步呢？” ------------ 第二十六章 没有结果 J市一间豪华酒吧内，震耳的音乐弥漫到了酒吧对面的街上，大门口来来回回穿梭着一个个穿着时髦性感的俊男靓女，酒吧门口的保安每一个身高都在180以上，头戴着钢盔，身穿防爆背心，让前来娱乐的青年不敢造次。 酒吧内灯光昏暗，想在里面有视线完全只能依靠气氛灯的闪烁，一进入其内就感觉香气四溢，说不上是酒水的香味还是性感女郎的廉价香水味，反正就是能刺激人身上的荷尔蒙，不管你认不认识里面的人，所有人都会对你热情洋溢，因为这里是个猎场，每一个人同时扮演着猎手与猎物的角色。每个人在闪光灯下都让人感觉如同走在T型台，只要稍微有些姿色就能引起异性注意。 站着的人无一不在摇晃着脑袋，一个比一个幅度夸张，坐着的人玩着各种让别人心甘情愿喝酒的游戏，不管输赢都很开心，他们的目的不是游戏也不是喝酒，而是琢磨着如何把猎物拿下或者如何更好的伪装成猎物。 这样的地方如同突然没有了音乐没有了昏暗的灯光，会不会如同进了精神病院看见病人一般。 有人这么想着，可偏偏就有人这么做了，没有征兆的，非常突然的音乐和灯光就这么停止了，酒吧里所有人都不知所措，那些刚才还在喝醉的男男女女们好像打了醒酒针一样，突然惊醒。不知所措的看着四方。 酒吧内突然冲入一群警察，一个身影迅速跑到DJ台前拿起话筒喊道“都在原地不要动，警察临检，请大家配合。”说话之人自然就是我们的薛阳队长，今天晚上这个位于市中心最繁华街道上的酒吧，由他带队排查。 所有人由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明白事情的缘由，开始了各种情绪表演，有唉声叹气的，也有积极配合的，还有装自己很牛逼的，认识警察局什么领导的，更有贼眉鼠眼做贼心虚的。 酒吧负责人从办公区域拿着对讲机跑了过来，看见一群警察额头冷汗直冒“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里都是合法经营，你们这样会让我们损失惨重的。” 薛阳没有理会，他是刑警，这种娱乐场所都是由治安部门负责，这也是为什么排查任务需要治安配合的原因。 警察里走出一人，拍着酒吧负责人的肩膀道“老王，你老实点，别废话了，今天是全市大排查，所有娱乐场所都要检查，不用想着给谁打电话了，乖乖的配合就行。明白么？”说话的是市公安局治安支队一位大队长。 酒吧负责人一听这话马上闭口不言，他刚才确实准备打电话的，能在这繁华地段开这么大的酒吧，没有后台那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关系。 “张队长是您啊，瞧您说的，我们哪能不配合啊？只不过下次能不能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酒吧王经理对治安部门的人天生有一些惧怕。 “废话，市局组织的大排查工作，我能提前告诉你？想什么呢你？！”张队长暗骂道这家伙乱说什么话呢，搞得好像我要给你通风报信似的。 王经理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酒吧外一名警察牵进一条缉毒犬，出发之前已经将蛊香的气味让警犬记住了，现在这条特殊警员成了关键。 警犬在酒吧内来回穿梭，不停的嗅着各处，有些胆小的女生发出尖叫似乎很害怕警犬，薛阳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警犬，不过很意外的是警犬在全场来回闻了好几遍都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没有？怎么会这样？薛阳不甘心，又带着警犬去办公区域和酒吧仓库甚至是洗手间检查了一边，同样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个结果确实让薛阳有些尴尬，大张旗鼓的来，却什么都没查到，多少有些丢脸的意思。现场带队的除了薛阳还有刚才的治安张队长，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收场的感觉。张队长经验丰富“这样吧，先把所有人身份信息记录一边，然后咱们给其他检查组通个话，问问他们情况如何，你看怎么样？” 薛阳无奈，但目前也只好这样，记录工作由其他民警负责，薛阳仍然在酒吧内四处走动，警犬没有找到，但他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信息记录完毕薛阳和张队长使了个眼色，对所有警察招呼“收队” 酒吧里的人看出警察铩羽而归，所有人发出嘲笑般的嘘声。 薛阳并不生气，其实没有结果也是好的结果。 回去路上薛阳打电话给潘云和程冰几人，意外的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没有任何结果。这下薛阳有些不淡定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线索有问题？师良在耍他？薛阳心里否定，师良不至于这么无聊，而且化学公式和视频也不像是人为制作的，师良有必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么？ 那怎么会没有结果？还是说这个秘密工厂不在J市？又或者根本没有把蛊香带入J市？ 次日一早，薛阳来到市局会议室，进门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因为他提供的线索局里搞这么大的动作，公安部还来人，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局长估计会发火吧？ 带着负荆请罪的心态薛阳坦然走进会议室，陈局长和孙副局长坐在正当中，另外还有公安部来的柳浩宇，以及治安的领导。 几人表情非常严肃，薛阳心想完了，不会一顿批没跑了。 孙局先发话“昨天晚上的结果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全市范围内都没有发现蛊香的线索，为此我和陈局长连夜和公安部禁毒局的领导开了视频会议，公安部领导对这个结果很意外，但他们坚信蛊香一定在J市有所隐藏，原因就是薛阳提供的制毒公式和视频资料。” 孙局将视频转放到大屏幕上“禁毒局领导的意见是，这个公式在国外都非常隐蔽，根据他们掌握的线索只有国外极少数毒枭会掌握，而且从视频资料上来看，里面的所有设备都附和蛊香的生产要求，这次我们虽然没有排查到有用的线索，但并不意味着蛊香没有出现在市面，恰恰相反，这说明我们的对手十分狡猾，为此我和陈局建议，成立代号为蛊香的专案组，我为组长，副组长由薛阳和禁毒局柳浩宇担任，全力追查蛊香线索。” 薛阳嘴巴大张，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意料到，没有挨批，还升了个官儿？虽然是临时的，那也是官儿啊。 陈局开口“薛阳，你们现在的任务更加艰巨，对手在暗处情况不明，而且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只会更加谨慎，不过这个案子公安部下了命令，会全力配合我们，所以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该查就查一个不能放过。” 薛阳大喜，天呐，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是，一定完成任务。” ------------ 第二十七章 火灾现场 结束会议的薛阳心情格外好，倒不是因为不用担责任，而是没想到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这条线索，柳浩宇跟随薛阳一起回到刑侦队，短时间他要留在J市配合工作了，薛阳给他安排了一处办公地，就在薛阳的办公室的对面。这下刑警队热闹起来，一堆未婚的小女民警都跟个迷妹似的讨论这个“韩国欧巴”。 薛阳办公室内，柳浩宇，潘云程冰几人也在，实习生小陈负责记录，算是专案组实际工作人员第一次会议。 “柳浩宇同志大家都不陌生了，接下来他要和我们一起工作，直到找到蛊香源头。”薛阳简单做了开场白。 “由于没有报案人，也没有直接证据，这个案子不好定性，还有就是之前我们的排查工作没有任何线索，目前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邮件视频内容了。”薛阳开始案件分析，他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并把目光投降负责技术的程冰。 “视频资料我们还在破解，但能否有声音还原不好说，我们发现该邮件进行过二次转发，通过IP地址查询锁定在本市一处废旧居民楼处，不过这个IP地址是个通用地址只能查到大概位置，无法具体，而且这个邮箱号的IP不是实名等级的，加密程度不高，是否被篡改也不好确定。”程冰还是有些进展，这几天她的技术队一直没休息，特别是得知排查无果后，也明白所有关键信息都压在她这里。 程冰在地图上把老城区地址圈了出来，该处老城区薛阳很了解，就在市区内，距离他们所在刑侦队也不太远，驱车二十多分钟就能赶到，本来这样的老旧城区早该拆迁，但由于地理位置很好，拆迁赔偿金额不少，这些年吓退了不少开发商，渐渐的也就保留了下来，老区内实际住户不多，大多都在其他地方购置了房产，老区居民都指望有一天能顺利拆迁从而得到一笔不错的补偿。 “这里我清楚，当地人都管这儿叫做‘北铺’有时候上班还会经过这里，这地方居民户数大概有2000多家，都是筒子楼，最多二、三层的那种，所以我们找到IP地址的实际用户数不会太多，这个情况还不错，能缩小范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去那里看看。” 既然有了线索几人不敢怠慢，一行五人立即驱车前往这个叫“北铺”的老城区。 北铺不在城北，在J市的西边，解放前就叫这个名字了，坐落城市西边半个多世纪，曾经这里也属于热闹喧嚣的中心地段。上个实际90年代末期，城市大开发，以现在新城区为主，昔日的繁华地段逐渐变成老旧城区，但住在附件的人还算不少，这里虽不繁华生活气息却很浓郁，物价也比新城区便宜不少。 不到半个小时薛阳五人赶到这里，“北埔”内车辆不好通行，几人步行进入。 柳浩宇从大城市过来，很少看到这样的老城区“看来这里比想象中要大不少啊。” 薛阳默认，好在“北铺”内只有一条主要街道，几人不需要分散开。 走到一处筒子楼前，薛阳停下脚步，这出居民楼非常与众不同，有被烧的痕迹，而且痕迹很新，像是近期才发生的火灾。 “程冰，打电话给消防部门，让他们查一下这里的火灾报警信息。” 程冰闻言立刻掏出电话打了出去，5分钟后挂断电话“薛队消防支队那边说这里是4天前发生的火灾，报警的是一个路人，起火原因像是人为纵火，当时整栋楼都没有人居住所以损失不大，消防赶来的很及时没有造成纵火坍塌，只把起火房间烧毁了。” 四天前起火，而且这里没有人居住，也不会有产生生活用的明火，哪里来的人为纵火，分明就是故意纵火，而且时间上也对的上。不出意外，那个IP地址就是这里。 “程冰，你带着小陈去辖区派出所，查查起火房间户主的信息，我们就在这等你。”薛阳吩咐程冰和小陈。 “明白”二人一致，立刻前往派出所调查。 薛阳则招呼柳浩宇和潘云“走，咱们进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起火房间位于这栋筒子楼的二层，房间面积不大只有30多平方，一室一厅的老式结构，屋内烧毁痕迹严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房间布局，被纵火，那说明这里有人居住，屋内不会什么都没有，有人在销毁什么或者有人在寻找什么而没有找到一把火烧了，也不想别人找到。 纵火点在卧室，火势从卧室窜到客厅在往外烧，卧室最里处发现了一台老旧电脑，被烧的只剩下外壳了，柳浩宇也看到这台电脑，从一堆废墟中仔细的扒出“这电脑只剩下显示器了，机箱没有看到，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薛阳又看向废墟中的厨房位置，这里靠近水源，损毁情况比较乐观，厨房很小，仅容纳一人而已，水槽位置下有一个被烧的严重变形的洗碗机，上面还显示出品牌名字，是一个薛阳不知道的品牌，有可能这个品牌已经被淘汰或者更名，洗碗机内部质量很好，非常封闭。打开，里面的餐具保存完好，薛阳数了一下饭碗有5个，盘子7个，没有筷子和汤勺，还有一个大一点的汤碗。 客厅靠近厨房门口有一个冰箱，损坏的也是非常严重，冰箱冷藏处，有几个被烧毁的药瓶，瓶身处都是英文，薛阳看不懂这些专业名称，喊来潘云。 潘云接过药品杏目大睁“天呐，这是塞乐替尼！” 薛阳不解“塞乐替尼？这是什么药？” “这是一种治疗肺癌的特效药，非常昂贵，国内还没有引进，只能从国外购买，而且还很难买，一瓶要大概能吃个把月，你知道这一瓶要多少钱么？” “要五万多，这还是正规渠道购买的价格。”没等薛阳回答，潘云自顾自的就说了起来。 薛阳面露凝色，这家户主看来不简单，家里陈设老旧，感觉就是个非常普通的人，甚至有些拮据。但这些昂贵的治疗药，又怎么解释？真的和蛊香有关？薛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接触毒品的人，钱财向来充足，这也是很多犯罪分子铤而走险的原因。 如果这个人因毒品获利，那他又为什么要通过师良把这些秘密公开？莫非是遭到毒手？有这个倾向。那么师良又是怎么和这个人接触的呢？薛阳不大相信师良也和毒品有关，没有那个毒贩会傻到向警察公开自己的秘密，师良大概率是清楚这个人底细的。 海岛案结束后师良就曾向薛阳坦白，自己真的是个记者，不过薛阳那时候也没太当回事，如果师良记者身份是真的，那这户主知道师良的通讯邮箱也说得过去。他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想通过师良向外界传递信号。 现场除了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可调查的，损坏的太严重，要不是洗碗机和冰箱本就有一定的封闭性估计什么线索都没有，对于这个结果薛阳还能接受。 一个小时之后，程冰带着小陈赶回来“薛队，查到了，这里原来户主名叫李贵林，去世多年了，李贵林有一个儿子，叫李天福，之前一直是海外劳工，在国外一些工厂里当过工头，去年才回国，40多岁了，一直未婚，没有子嗣。”说罢递给薛阳一张从派出所打印的李天福的个人信息，信息不多只有电话号码，住址，家庭成员和身份证号，其他都是空白。 薛阳看着手里的资料疑惑的说到“不对，这信息有问题。” ------------ 第二十八章 扑朔迷离 “李天福婚姻情况可能是未婚，但他未必是一个人生活。”薛阳把刚才在厨房发现的情况展示给几人“一个单身汉一般不会有这么多碗和盘子，而且这些餐具看起来长期使用过，不像是新的。” 接着薛阳又指向另外一处，“你们再看这里，这像什么？”几人放眼望去，地上有一个折叠式的铁架床，面上已经烧的一塌糊涂，铁架被烧的乌黑，铁架之间的纵横连接也扭曲变形。 “这是便携式折叠床？”柳浩宇抢先答道。 “嗯，不错，就是折叠床，一个单身汉又不是没床，要折叠床不觉得奇怪吗？”柳浩宇很惊讶薛阳的推断。 “这家中最少还有一个人，男性，而且这个人是偶尔来这里小住，所以才临时用折叠床，李天福没有兄弟姐妹，那去查查他有没有别的旁系亲戚，或者查看下有没有收养过小孩以及查他的恋爱史，看看有没有私生子之类。” 薛阳的分析拓展了几人的思维，柳浩宇补充“要不要查查周围邻居之类的？证实一下李天福的个人情况？” 薛阳点头“嗯，不错这个也要调查，还有李天福在国外工作是通过哪家劳务公司也查查看。” 实习小陈一一记下薛阳分配的任务，薛阳拿过记录本说到“这样吧，程冰去查李天福的亲属关系，小陈你去走访一下周围邻居，浩宇对本地不熟，你和我去出入境查李天福出国记录和劳务单位。” 柳浩宇对薛阳的安排很满意，分工明确，能大大节省时间。 ... 接下来的几天专案组几人各自忙碌，调查亲属关系和走访周边邻居花费时间比较长。薛阳和柳浩宇在出入境管理处查到了李天福的外出记录，上面显示李天福通过一个叫做“远洲劳务公司”到南美洲一个国家从事劳务工作，当时一起过去了三十多个派遣工人，由李天福任工头，一直工作了8年了，期间每年春节期间回来过一次，每次都待了足足一个月。 薛阳又和柳浩宇马不停蹄的赶往远洲劳务公司。接待薛阳的是劳务公司的是劳务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姓孙。 薛阳表明来意后，孙经理立刻调阅到李天福的外派劳务档案，资料上显示李天福曾在乌拉圭一直工作，从事矿山开采，两年前由于身体原因辞去工作，后来就一直没出去。 薛阳看着手里的资料“孙经理，李天福在外工作期间，他的收入情况怎么样？” 孙经理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感觉有些暴发户，不过穿着确实很体面，西装革履的“像李天福这样的技术工在国外工资还是不错的，每个月大概能有个1万元人民币左右的收入，当然请假不算，李天福每年请假一次，一次一个月，到手也有11万左右，不过南美洲回国内路费可不便宜，另外加上在当地一些开销，我也问过出去的那些工人，每年赚个5、6万没问题。” 薛阳心想5、6万是不低了，国内普通工人一年能存这么多也比较可观，但这些前对于李天福来说却不够，不说别的就他那一瓶药就抵得上一年的收入，而且辞工回国两年，潘云说过那瓶要能只能管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就要消耗一年的收入，这不是捉襟见肘，而是根本不够。 “和李天福一起的劳务有什么人和他关系比较好么？”薛阳又问到。 孙经理呵呵笑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都是外派的劳务，我们哪还管人家私交如何啊？” 薛阳理解“那麻烦把当年和李天福一起出去的那些人名单给我一份。” “哦这个没问题。”说完就让美女小秘书复印了一份资料，小秘书送进来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几眼柳浩宇，一脸的花痴样，害的大肚子的孙经理咳嗽好几声。 离开劳务公司，薛阳看了一眼停在大门口的几辆豪华轿车感叹到“这做劳务派遣的还真是赚钱。” 柳浩宇笑道“当然赚钱了，做劳务的其实就是做拉人头的生意，只要有人，每个月什么都不干躺着赚钱。” 薛阳也有同感“确实是个好门道。” 回去路上薛阳打趣道“浩宇啊，你有女朋友么？” 柳浩宇有些意外“怎么？薛队想给我介绍？” 薛阳感觉对方有些嘲笑自己“你还用我介绍？我自己还是光棍儿呢，要不你给我介绍个？” 柳浩宇斜眼看着薛阳“给你介绍？那我可不敢，潘姐还不打死我！” 薛阳愕然“潘姐？和她有什么关系？” “别拿我开心了，潘姐嘴上没说，但她看你的眼色和看别人不一样，我一眼就瞧出来了。” “你还有这本事？阅人无数啊？” 柳浩宇恶寒，搞不清楚薛阳是好话还是挖苦“欸欸欸，薛队别乱说啊，我只是性格比较好，容易和人交朋友，对待感情我可是很认真的，到现在也就只谈了一个女朋友而已，而且还谈婚论嫁了。” “呵呵，还真是看不出来，哎呀估计不少小姑娘要伤心吧？”薛阳又恶趣味了，自从柳浩宇来了，局里不少一大帮未婚已婚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来看他，没办法人家长的太帅，可这也让局里其他单身男光棍有了危机感，私底下都巴不得他赶紧走。薛阳自然不在这些人当中，他也没那么无聊，只不过看这个小白脸就想逗逗他。 言归正传 回到局里，两人没顾得上休息，打开电脑开始调查当年和李天福一起外出的劳务人员，可结果却吓二人一跳，当年三十个人，现在一起回来的除了李天福以外全都死了。 什么鬼，二十九个人全部没了，公安户籍网的记录是不会有错的，这上面涉及到户口吊销，但这也太奇怪了。二人不甘心又继续查看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结果都是在国外死的，而且是在同一年，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薛阳立刻上网查看那一年乌拉圭的华人劳务事故，可网站上什么都没有。 由于李天福是从事矿产工作，薛阳第一想到的就是安全事故，这么多人同年一起死亡，绝对会有记录，看来不是安全生产事故，那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么多人都死了？ 谜团愈陷愈深，真相也越来越偏离轨道，原以为这是和毒品有关的案子，现在看来还有杀人案件。 柳浩宇张大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情况，案中案？还是和蛊香毒品有关？” 薛阳点着一根烟，开始思索“不好说，但我感觉应该脱不了关系，这些人是在李天福回国之前死亡的，只有李天福没死，那么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天福知道这些人的死亡原因，所以不敢再留在海外，不过他有那些疾病应该也是真的，那么贵的药拿来糊弄人，大概率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李天福得癌症和那些人的死有关系，或者说那些人死之前也得过和李天福一样的疾病。” 柳浩宇想到什么“潘姐说过‘塞乐替尼’是治疗肺癌的特效药，李天福在海外主要是负责矿山开采，这种工作得肺癌可能性还是有得，但不至于三十个人都得了这种病，能满足这样条件的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制毒人员。” 薛阳皱眉“制毒人员？你是说制造毒品的工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柳浩宇解释“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我在和外国禁毒人员交流时候了解到的，制造毒品的环境要求需要封闭保密，因此不能通风，这对生产人员的身体损害很大，但这种工作都是短期的，很少有那种长年累月从事毒品制作工作，咱们国内这种制造工厂都没有，更不可能有长期从事这个工作的人，所以也不会有这方面的经验。” 薛阳恍然大悟“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在国外不是开矿，而是去生产毒品？” 柳浩宇点头“不错，这样才解释的通为什么这三十名劳务人员全部死亡，而且还查不到任何信息。” 眼下的情况让薛阳犯难，这难道要去国外调查？ 不，不对，有遗漏，李天福是回国后过了很久才失踪的，那这么说来国内也有一个组织和境外制造毒品集团勾结，刚才的那家劳务公司？ 也不对，薛阳调查过这家劳务公司，从业30多年了，也算是市内知名企业，每年上缴税收就非常可观，而蛊香是这几年才出现的，有出入，而且这家公司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负面的新闻。这样的一个明星企业因为毒品的利润把自己送上断头台，还真不太可能，何况这家企业资金状况一向良好。 薛阳陷入沉思，到底什么原因呢？ 邮件、火灾、李天福、肺癌、特效药、三十人同年一起死亡，等等关键字眼一个个浮现在脑海编织成一张张复杂的网，薛阳一阵头晕目眩。 线索又断了么？应该不是，我一定是有什么没想明白，但到底是什么呢？ ------------ 第二十九章 范大宝死因 人都死了，线索断了么？不，还没断，这可不是讨债，人死就债消。薛阳通过户籍网查看那三十人的所在户籍信息，他决定走访一下这些人的家属，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这些劳务人员来自全国各地，年龄层大多集中在30到50岁之间，全部是农村户籍，而且学历都不高，经过一番筛选，本省内只有2位，都不在本市，好在离的不算远，用导航查了一下路程，今天出发当天应该可以赶到。 薛阳决定亲自走一趟。 余新县范家镇是薛阳第一个目的地，薛阳带着柳浩宇赶到这里已经下午五点多，由于农村情况不熟，二人先赶到当地派出所，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老民警，所里的副所长，头发花白，皮肤黝黑，一口黄牙，看样子是长年在基础工作的老烟枪了。 老所长正准备下班回家，看到兄弟单位来人热情的邀请薛阳他们一起吃晚饭，二人推脱一番可老所长简直就是热情到了极致，还说兄弟单位来了，不吃饭那就是瞧不起他们农村派出所，这高帽子可不能戴，无奈只好答应，不过只吃饭不喝酒。 原以为会在附近找个餐馆随便吃点，可老所长却带他们回到自己家中，让老伴去买些卤菜，又炒了几个素菜。 这一举动确实让薛阳二人意外，毕竟倒不是嫌弃吃饭的地方，只是这个时间点去别人家里打扰属实不太好。 老所长看二人神情有些不自然以为是嫌自己家里简陋了“呵呵，二位别介意啊，自从八条禁令以来，我们基本都不在外面吃饭了，我们这里地方不大，派出所就几个毛人，全镇的人基本都认识，在饭馆吃饭怕影响不好，让熟人看到说闲话。” 薛阳和柳浩宇都愕然，真没想到老所长是在意这个，他们在外面办案或者接待兄弟单位来人也有在外面吃饭，但都不会穿警服，也不会去高档地方，可这个基础的老民警却给他们上了一课。 老所长姓范，范家镇土生土长的人，52岁了，这个年纪在有些单位都不会安排值班，可范所长却没有享受这种待遇，是他自己不愿意。不一会几个菜就端上来了，范所长和他老伴还有薛阳和柳浩宇，就四个人。 范所长早就知道他们的来意，吃饭时候介绍起来“范大宝，我知道，他们家我也挺熟的，几年前范大宝去国外打工，那时候他们家里条件很困难，他爸死的早，老娘身体不好不能下地，家里还一个老婆带着两儿子，都住在镇上，离我家也不太远。这家伙挺能耐的，在国外挣了不少钱，出国第二年他们家就修起了三层小楼，他媳妇还买了台小汽车，孩子上学放学都车接车送的，臭显摆，镇上小学就几步路的事，非要坐车。” “那他的死亡原因您知道么？”柳浩宇有些心急。 “具体原因，我还真不知道，他媳妇过来销户时候说是矿难，工作单位还赔了一笔钱，足够他们生活了。” 薛阳暗自盘算，农村里该个三层楼的房子估计也就十几二十万，李天福正常收入一年五万，范大宝用一年多的时间让家里盖房子，不太现实。 薛阳问道“那范大宝出国期间有回来过么？” “没有，一次都没有，镇上就那么大，他要是回来我肯定有消息，这点我敢肯定。”范所长回答非常坚定。 “范大宝的老婆有工作么？”薛阳继续提问。 “以前有的，在县里电子厂打工，后来范大宝出国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没法工作，就辞了，到现在还是在家。” 薛阳了然，范所长的话让他们心里有了底。 饭后，范所长带着薛阳二人前去范大宝的家中，果然如范所长所言，车子只开了2分钟就到了。范大宝的家很显眼，三层小楼占地面积虽不大，但装修挺上档次，起码不像是乡镇统一式的框架结构房子，有个小院子，院用镀锌钢管围了一圈护栏，院子外有一辆国产汽车，不贵，大概7、8万的那种。院里养了条土狗，农村这种土狗看家护院十分尽责。 还没进门，范所长就大喊“香娥，出来一下，有人找你。”范所长很规矩，没有直接开门。 不一会儿，小楼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微胖，头发简单向后盘着，天色有些暗了，加上镇里路灯少，看不清妇人长相。 妇人看到是范所长，连忙打开铁门“范所长，这么晚来了啊，快屋里坐，外面蚊子多。”说着把范所长几人引进小楼。 进门后薛阳一直观察房内的设施，屋子里东西比较凌乱，摆放没什么规矩有些随性，墙面有些发黄，看得出装修有些年头了，进门就是客厅，客厅内的家具电器倒是一个不少，沙发是实木的，冰箱和液晶电视都是进口大品牌，不过都是老款，看来当年装修没少花钱。 沙发上一个老妇人正在看电视，看到带头的是范所长连忙起身“大兄弟，是你啊。” 范所长指向薛阳二人“这两位是J市来的公安同志，他们想找你们问问话。” 老妇人一楞“是不是我那孙子又惹事了？一天到晚打架，哎，等我把他叫来，你们带走，我管不了了。” 薛阳笑嘻嘻的说到“大妈，误会了，不是您孙子，是您儿子的事。” 叫香娥的妇人接口道“我男人早就死了，他能有什么事？” 一听不是自己孙子的事老妇人吐了口气，赶忙让大家坐下，并吩咐儿媳给几人倒茶水。 薛阳示意不用忙乎，他们问几句话就走“我们过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希望你们配合。” 两位妇人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能点头。 薛阳开始问话“范大宝出国之前身体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疾病史？” 老妇人赶紧回答“好着呢，他身体不好也不会让他出国工作是不？谁家会请个病人呐?” 薛阳嗯声，这点他也同意，只不过要确定一下“他出国后有没有和您们说过是做什么工作？” “挖矿，大宝给我们打电话说的就是挖矿，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没错。”老妇人回答很积极。 薛阳对这家人的态度倒是很满意“他出国后每年给家里寄多少钱？” 这次老妇人没有抢答了，而是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有些为难。叫“香娥”的中年妇人开口“没事儿妈，都是大宝挣的血汗钱，警察同志我来说吧，大宝走后一开始每个月给家里寄8000，连寄了三个月，后来每个月寄3万，又寄了两年段时间，再后来每个月都不一样了，最少的4、5万，最多一次寄了8万，一直到他出事。”香娥说完眼圈泛红。 范所长惊讶“这么多？这是挖什么矿啊？金矿？” 薛阳却并意外，果然和意料的一样继续问到“那他死后你们得了多少赔偿金？” 香娥眼泪水有些止不住深吸一口气回答“赔偿了100万！” 范所长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国外挖矿哪有这么好赚？那国外得人不都个个发了大财了。但他却不敢再言语了。这个案子比他想象要复杂，他原以为薛阳他们只是来调查范大宝的死因，可能是在国外被谋杀的，没想到还有隐情！ 薛阳从茶几上扯下一张餐巾纸递给香娥“你们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么？” 听到这话，香娥瞪大了眼睛看着薛阳。 ------------ 第三十章 寻找李飞 薛阳这话一出口，香娥瞬间泪崩“我早该想到的，警察同志，我对不起我家男人啊，呜呜呜。” 有隐情？那就好办，薛阳和柳浩宇对视一眼“大嫂，别急，我们就是为调查这事来的，您慢慢说。” 似乎是憋了很久，香娥看到有突破口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大该是大宝去世前的半年左右，他给我打电话就一直咳个不停，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总是说没事，让我不要多管，还说等再干几年就回家了，以后再也不出去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可那次之后大宝就一直都没给家里来过电话，他们在国外没有电话，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的，我没法找他，后来有一天我接到一通电话，说是大宝他们矿山的，矿上出事了，大宝被炸山的炸药炸死了，尸体都找不到了，还给我开了那个国家的证明，后来又过了几天，一个电话打给我，说给我邮寄了大宝生前的遗物，还给我汇了一大笔钱，算是大宝的死亡抚恤金。” “之前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他不会几个月都不给我们通话的，后来突然人就没了，我感觉天都塌了啊，收到钱后，我本来想找公安局说一下这个事的，因为大宝死的太蹊跷了，可给我汇钱的人说如果让警察知道了，那赔偿金就没了，让我自己看着办。警察同志，我昧良心了啊，我不该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婆婆身体不好，两个儿子还小，家里能干活的就我一个了，我...”香娥越说越难过，丈夫死了，自己觉得有冤，但又不敢确定，薛阳能理解，特别是突然有了一大笔钱，而这笔钱又成了不确定因素，这才让一个家庭妇女为难。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李天福他们在国外绝对不是从事矿山开采，很有可能做的工作就是和蛊香有关。 生产地在国外？有这个可能，但这已经超出他的管辖范围，必须联合国际执法，可证据呢？详细情报呢？不能就凭自己的推断和劳务人员的不明死因就让乌拉圭警方抓人吧？抓什么人？嫌疑人在哪都不知道。还有一点，李天福为什么能安全回国。那些人都没了，怎么就他一个人回来呢？ 从范家镇得到的信息很有价值，但问题也更多，带着疑惑薛阳和柳浩宇连夜赶往省内第二名死者的家属所在地。 第二天一早薛、柳二人就在当地派出所带领下走访死者家属，死者姓钱，和之前在范大宝家中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没个月都有大笔生活费寄回来，死后也给了一笔巨款。 不同的是钱姓死者去世后原先的老婆带着唯一的女儿改嫁了，没人在乎他的原因，也没人想为其伸冤。这情况让薛阳和柳浩宇略感悲哀，生前为妻女把命都赔上了，死后妻子改嫁，女儿改姓，估计家里都没人祭拜，何其悲哀。 其他地方的情况基本上都差不多，薛阳也没那么多精力一个个去走访调查，二人便赶回J市。 回去的路上薛、柳二人都很沉默一路无话，气氛很压抑，蛊香的调查让他们想到了很多，只言片语难以表达，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人或许犯了不可原来的错误，但他们也付出生命的代价，而那些利用他们的人仍在逍遥法外，也许还在坑害更多的人为他们卖命，这是滔天的血案啊，压得薛、柳二人难以喘息，他们必须找出真相，让死者安息。 天黑了，可黎明总要来到。 ------------------------------------- 回到J市，薛阳立即着急所有人听取案件进度，并且把自己和柳浩宇了解到的情况和众人一起分享。 程冰汇报时候声音有些低落，通过户籍并没有查找到李天福有任何旁系亲属，这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惭愧。 而小陈那里却有发现“薛队，我在走访李天福周围邻居时候了解到有人看到过他家里经常有一对母子出现。” 果然。 小陈的消息让众人心情大好，李天福果然不是一个人生活。 看几人期盼的眼光小陈继续汇报“听他邻居说，那对母子中的儿子曾称呼过李天福为爸爸，还看见过那孩子穿过校服，是市内的一所寄宿高中，晨阳中学。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薛阳大喜“对上了，住寄宿学校，平时不怎么回来，和之前的推断吻合，知道那孩子的名字么？” 小陈摇头“大名不知道，那个邻居只听李天福喊那个孩子叫小飞。” “小飞？李飞？有这个可能，走去晨阳中学。”薛阳十分心急，这个孩子的存在也许是现在的救命稻草。 顾不上片刻的休息几人又赶往晨阳中学，此时正值暑假，学生都房价在家，向校领导表明身份和来意后，调取了学校所有学生的档案。开始逐一核对李飞的名字，该学校确实有一个叫李飞的男生，年龄16，高三，姓名和年纪都吻合看来就是他了，可当他们继续翻看这名李飞同学的资料却傻眼了，这个李飞的父亲不是李天福，而是另外一个人，是J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内科主任大夫，而且李飞也不是独生子，还有一个妹妹。 这就奇怪了，程冰一旁说道“难道这个李飞是李天福的私生子？或者是李医生的养子？” 潘云立刻否定“绝对不是，这个李医生我认识，还很熟悉，这个李飞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几人看向潘云一脸愕然，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潘云脸刷的红到底“他来局里申请过亲自坚定。” 几人又是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查案子查出八卦？潘云继续解释“李医生曾经那过两根头发让我帮他查一下DNA，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是他儿子的。其他的你们就别问了，别人的私事咱们少说。” 程冰眨巴眼“他自己不是医生么?怎么还会让局里给他做鉴定啊？医院不是也可以做么？” 薛阳一脸嫌弃“废话，你也知道他是医生啊，那他好意思在医院做他自己的亲自鉴定啊？” 程冰努努嘴也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 看来不是这个李飞，难道这个叫小飞的和他母亲一个姓？薛阳马上说道“查一下名字里含有飞的。”几人立刻思想同步，一起意识到这个可能，很快又查找出15个名字里含有“飞”字的男生。 小陈结巴到“这，这么多？这要怎么选啊？” 薛阳看看这些留下的资料一个一个的翻开，他还是和之前的思维一样，先看父母资料，特别是单亲的，只有母亲的那种。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这15个人没有一个单亲的，更别说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了。 薛阳闹闹头，自言自语不对不对，难道小陈听错了，不是飞？肥？匪？费？菲？妃？ 一旁的潘云听不下去了笑着说“薛队，你汉语拼音呢？” 薛阳尴尬一笑“我在想会不会不是飞机的飞，而是别的飞字？只是我们先入为主，以为就是这个飞字！不对，等等，先入为主？我们？先入为主！...” 其他几人听薛阳一个人自说自话，完全没搞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听到他冷冷的来了一句“潘云你刚才说李医生自己拿来两根头发？而不是带着孩子过来鉴定的？” ------------ 第三十一 李飞生父 程冰眉毛凝成了八字说道“薛队你中邪了？刚才潘姐不是说的很清楚么？” 薛阳歪嘴一乐“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李医生儿子的头发呢？” 潘云也忽然意识道“这么说，他拿的不是他儿子的头发，而是他女儿的？” “不是他拿的，而是有人把头发给换掉了。” “他老婆？”潘云恍然大悟“对啊，他怀疑他老婆生的不是他的儿子，那他老婆肯定有所察觉，替换掉也不是不可能，用的是他女儿的头发。” “先别乱猜，潘云你认识这个李医生，那咱们去会会他。” “好”潘云答应，并带着几人一起赶到李医生所在的小区。 来之前潘云和李医生通过电话，知道潘云来拜访，李医生挺高兴的，开门的时候却很意外，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楞住了，得知来人身份后客气的让众人进门。 李医生家里比较凌乱，餐桌上摆放着中午的剩菜，沙发上散乱着许多衣服，厨房中还有没有洗刷的碗筷，一看就知道久未打扫。薛阳心想这是家里没有女主人啊。卧室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约莫7、8岁的样子，看到家里来了许多人有怯懦。李医生让小女孩回房间去玩，小女孩非常乖巧听话。 几人面面相须气氛有些尴尬，李医生问道“潘云，你们来找我是...” 薛阳抢过话题“哦，是这样的李医生，我们来是想问问李飞的情况。” 李医生忽然变脸“李飞？不知道，也不认识，你们找错地方了。” 薛阳几人互相瞟了一眼，感觉来对地方了，潘云开口道“怎么会？李飞不是你儿子么？” “哼”李医生拿下眼镜放又取出一块擦镜片的绒布放在在手中擦拭“儿子？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李医生的态度开始有些不太友善。 薛阳讪讪笑道“那能和我们聊聊李飞的母亲么？” 李医生有些不耐烦“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说的，我说潘云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潘云有些正色，面相庄严的开口“李翼，我们现在正调查一起非常重要的案件，希望你能好好回答我们的问话，好好配合。” 李翼一愣，没想到潘云会突然这么严肃，但同时也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口气有些软下来“你们要问的是朱玲吧？就是我那个的前妻。” 薛阳往沙发前面靠了一下身子“不错，我们想知道是李飞的生父是谁？” 李医生冷静了下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那个女人骗了我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说。”说完李翼看看自己的手，手上有一道伤疤，看来他曾经为了这事和朱玲发生过肢体冲突。 果然目标李天福邻居口中的母子就是朱玲和李飞。 薛阳又问道“你认识李天福么？” 听到这个名字李翼猛的看向薛阳“李天福？当然认识，怎么？难道李天福就是朱玲的那个野男人？”显然李医生对朱玲母子的恨意还没消失。 薛阳没有正面回答，他知道这样的问话有些残忍。 接下来李医生开始说起他和李天福还有朱玲的往事：这三人原本是一所中学的同班同学，关系很要好，朱玲一直是班里的班花，许多人追求的目标，他自己则是班里的尖子生，品学兼优，李天福却不起眼，长相也一般，但为人老实，人品也很好。不过他自己也很意外，朱玲怎么会看上他？怎么会有生了他的孩子？用李医生的话说，那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好在自己及时发现，让那对恶心的母子净身出户了。 薛阳眼冒精光“你们是同学那你这里有李天福和朱玲的照片么？哦最好把李飞的照片也给我们一张。” 李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去书房翻找，不一会儿，拿着几张照片走了出来，递给薛阳“这就是李天福。”照片是李翼和李天福两人的合照“这是十多年前我和朱玲结婚前照的。”照片中的二人非常青涩，一看就是刚出社会的有志青年模样，薛阳有些感慨，二人当年也是意气风发，如今一个生死不明，另一个婚姻失败，被岁月和仇恨折磨。 翻看手中其他照片，都是李翼和李天福的合照，缺没有朱玲母子的“怎么只有李天福的？朱玲的呢？” “删了，扔了，反正就是不想看了，也不想让女儿看到。” 薛阳无语这男人可真是绝啊，“一张都没有了？你们不是同学么？有什么大合照之类的？” 李翼想了想，马上又起身去翻找，果然找到一张中学毕业的合照，是全班的毕业合照，李翼指着其中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呐，这就是朱玲。” 薛阳很鄙视李翼，嘴上说和李天福是好朋友，背地里却根本瞧不起李天福，感觉这人不但口是心非，还有些斯文败类，看样子还打多他的前妻，这样的人有些自命清高，也许朱玲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还有朱玲母子的联系方式么？”薛阳打算问最后一个问题就离开了。 李医生掏出手机给了薛阳一个号码，薛阳看到号码名字显示的是“贱人”二字。心里一阵恶寒。这李医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都离婚了，还这么恶心人，做人做到这个份上那真是膈应。 记下号码，薛阳打算离开，并问可否带走照片，李翼的样子巴不得他们把照片拿走。 ...... 路上程冰调侃潘云“潘姐，这个李医生是不是追你啊？你刚才那么一凶他，他立马服软了。” 一听这话，潘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胡说八道，这种人，拉到吧，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人，在他们医院出了名的沾花惹草，自命潇洒，不知道祸害多少小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敢找医院同行做亲子鉴定，不然别人准会说他报应。” 几人瞬间秒懂。 时间又过去一整天，从李翼家里出来已经快六点了，薛阳决定找个就近找个地方随便吃点，然后再调查朱玲的电话一事。几人一致赞同，特别是柳浩宇，这家伙奔波一整天什么都没吃，中午的时候薛阳几人也没吃饭，但在路边卖了些当地的小吃在车里啃起来。柳浩宇为了保持形象，就选择没吃，哎，还是年轻啊，一看就很少到基层锻炼。 几人在附件找了一家特色餐馆，地方不大，像个拍档。大夏天的，当地很多人喜欢来这种有口味的地方吃饭，尤其是小龙虾和麻辣青蛙那是必点菜肴。 柳浩宇来了兴致，来到J市好几天了，一直没机会尝尝当地特色，薛阳也不吝啬，点了六个特色菜，几人没有闲聊，闷头狂吃，一点也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没办法，都饿坏了。 餐馆人很多，大夏天小龙虾和啤酒可是绝配，整个餐馆估计也就是薛阳他们没喝酒。吃完，买单，起身要回去继续干活。 站在马路口，小陈去取车，薛阳掏出手机，刚才在餐馆里太吵，这下安静了许多，才打算拨通朱玲的电话试试看，他性子急，不准备等到明天了。 拨出号码，但没接通，响了大概5秒左右，显示通话了，薛阳把电话贴在右边耳朵上，却听见里面一阵嘈杂似乎还有回音，电话那头“喂谁啊。”喊了一声，可薛阳感觉两只耳朵都有声音在回荡。顺着左边往刚才的餐馆看去，一个有些痞气的男人正拿着电话，大喊“卧槽，谁啊，说话。” 薛阳眼睛一亮，死死的盯住这个男人，男人的声音又回响在两只耳朵中。 似乎感觉到异样的目光，那个男人也注意到薛阳，没动声色装作没有看到，继续拿着手机往外面走去，边走还边对着电话里蹦出一口广式普通话“喂李总啊，是啊我就在这里啊，好啊，我马上过来接你啊。” 正要路过薛阳身边时，薛阳一把拍向男人的肩膀，男人马上扔下手机，撒腿就跑。 ------------ 第三十二章 请君入瓮 薛阳大喝一声“别跑”冲了出去，女同志反应有些迟钝，没搞明白缘由，柳浩宇却二话没说一起开追，一边追，一边朝薛阳喊道“什么情况？” 薛阳喊道“朱玲手机在他身上。” 柳浩宇这才反应过来，要不说年轻人体力就是好，这柳浩宇可真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迅速拉开和薛阳的距离。痞气男注意到后方又追出一人速度也跟着加快，但反应还是迟了一些，被柳浩宇一把给扑倒在地。痞气男不甘心，挣扎想要起身再逃，柳浩宇一伸腿再次将他绊倒。这时薛阳终于赶上，掏出手铐将痞气男铐住。 痞气男没有放弃挣扎大声喊叫“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放开我，放开我，放...呕...” 痞气男之前在餐馆中喝了不少啤酒，被薛阳发现后又剧烈运动，此时胃内开始反酸，大量食物残渣吐了出来，附件许多人对刚才的动静好奇，纷纷围观，结果看到现场喷吐，又一哄而散，有不少也喝了酒的人都跟着起了化学反应。 痞气男吐完，脸色有些煞白，许是肚子有些难受，不再言语。 这时小陈开车带着潘、程二女警赶到，并把薛阳三人带上车。 潘云把刚才痞气男扔掉的手机递上，薛阳翻看手机，发现处于锁屏状态。又用自己的电话拨打刚才朱玲的号码，手机亮起，显示的正是自己的号码。 “说，这手机怎么来的？”薛阳没好气的对痞气男吼道。 痞气男无力道“我，我捡的。” 柳浩宇瞪了他一眼“这么好捡？给我也捡一个。” “真的，真是捡到的，不信，不信我带你们去。”痞气男恢复些力气，脸色也红润些许。 “行，带路，要是发现你跟警察说谎，你知道后果的。”柳浩宇没好气道，刚才把他扑倒，自己的衣服都划破了，这可有损形象。 按照痞气男所指的地方，薛阳他们来到一处郊区农家小院，院子有些荒废，不像有人居住样子。小院大门反锁，痞气男说自己是翻墙进去的，薛阳看了看，挂锁有些生锈，对里面喊了几句也没人回应，便决定将锁砸开。 院内一栋二层小楼，屋门大开，这里的确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一楼两间卧室床铺简陋却很干净，没有落灰。正厅中暖水瓶里还有水，虽然没温度，但水质却没变。整个小楼内没有其他私人衣物，看来短期内这里确实有人暂时居住的痕迹。 薛阳看着痞气男眼神有些凶悍“这里以前住着什么人？” 痞气男被薛阳看的浑身不自在知道这位不好惹像是几个人的头儿“住的好像是母子两个，他们是谁我是真不知道，我是前天晚上路过这里，看到他们收拾东西被一辆车接走了，当时心想肯定搬家了，就寻思着进来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好顺手还给人家。” 这话一出几人一脸嘲笑，程冰道“还给人家，你是想拿去换钱吧，把偷东西说的这么高尚，你怎么不当说相声的。” 薛阳又拿出从李翼那里得来的相片让痞气男辨认“你说的母子，那个母亲是不是这个人。”痞气男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确定，李翼给的合照是中学时的，到现在起码过去三十年，从青少年跨越到中年，辩认度的确有些困难，“好像，有那么一点相像。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这真是我捡的。” 薛阳非常怀疑此人的话，朱玲母子如果要离开，怎么可能把手机给落下，除非是故意的。真是故意的？为什么故意这么做？留给谁的？有人要找他们麻烦么？甚至追杀他们？如果对方要追杀他们，想必他们手里有李天福留下的重要东西，会是什么呢？这个手机么？把手机留下换取对方给自己一线生机，有这个可能，但如何保证对方能把手机拿到？现在不就是让这个小偷拿走了么？说不通。 “他们是让什么车接走的？”薛阳继续询问痞气男。 略有回忆痞气男答道“是一辆黑市国产吉利牌的越野车，车牌号不太记得了，但确实是本地车牌，最后尾号，好像是59来着，嗯对，尾号就是59。” 国产本地车，有人在帮这对母子，那么找到这辆车就能找到这对母子了，薛阳命令程冰记下信息马上让技术队通过车管所查符合的车辆。 看来这里没什么线索了，几人返回局里已经是深夜了。小陈记下了痞气男的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薛阳就把他放了，但不允许他离开本市。刑侦队现在也没几个人，薛阳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连轴转太累了，众人也的确需要调整一番，而薛阳自己也需要好好睡一觉。 几人走后，薛阳点了根烟躺在办公室沙发上，今天晚上他也懒得回去，回家也一个人，干脆就在局里对付一宿。掏出朱玲的手机，薛阳尝试能否解锁密码，接连试了两次都不对，便放弃了，这种手机连续解锁三次就彻底锁住不能用了，除非等24小时后才能再尝试解锁。 哎，自己想多了，这种事还是程冰他们技术人员来干吧。 回想这几天的案件发展经过，可以说是大反转了，原本以为只是制毒窝点，后来发现有三十条人命，可能还不止，这个坑太大了。一路走过来，还很顺利，要查什么就有什么，分析什么就命中什么，感觉那些线索好像就摆在那等着让自己发现似的。 尤其是今天朱玲的手机，刚想给她打电话，旁边人就拿着她的电话过来了，这也太巧合了。自己有那么好命？别闹，命好会还是单身狗？有运气成分，也不排除人为的可能，是谁呢？薛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师良，这个人给他感觉太过简单和神秘，他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工作单位也核实了，但总感觉他太过神秘。 脑子越转越慢，薛阳眼皮缓缓合上，呼声渐起。 画面一转。 痞气男跟着被薛阳放回去休息的几人一起出了刑侦队大门口，一路堆着笑脸，和几人挥手告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同事呢。目送几人彻底消失眼前，他走过马路，拐进一条小路，来到一辆房车侧门前，躬身卑微的敲了两下车门。 车窗缓缓打开，鸭舌帽换了一顶白色帽子，递给痞气男一个厚厚的信封，他打开信封往里瞅了一眼，数目不错，低声说了一句“老板，下次这事还找我哈。” 鸭舌帽没有回话，而是按住开关把车窗关上，打开电话拨了过去“办妥了。” 电话那头依旧是薛阳刚才还在怀疑的师良，他说了一个字“好”就挂断通话。 果然这一切都是师良安排的，是他让痞气男接近薛阳，并把朱玲的手机送到薛阳手里。 师良喃喃自语道“薛阳，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再给你两天时间，看你能不能合格。”说完脸上露出邪魅一笑。 ------------ 第三十三章 地下室探案 第二天上午，车管所把薛阳要求的车辆信息发过来，情况不错，黑市吉利牌照的越野车，还是本地牌照含有尾号59的全市只有一辆，而且是一辆网约车。 薛阳立即传唤这名网约车司机，接到警察的电话司机陈师傅一脸懵逼，还在路上接客人，立马开车赶了过来，生怕自己惹了什么大麻烦。 薛阳让陈师傅拿出昨天以前的所有网约车记录，很快就看到昨天那处小院的约车记录，预约的号码果然就是朱玲的手机号，目的地是在本市另外一处郊区。不过很可惜，陈师傅是兼职网约车司机私家车里没有安装摄像头。 陈师傅很配合，知道和刑警有关肯定不是小事，自己就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能提供重要线索也是好事一件。 薛阳询问了陈师傅几个细节“陈师傅，那对母子上车后有说什么？” 陈师傅努力回忆起来“额，好像没说什么吧，嗯，应该是没说什么的，而且那位女同志上车后好像哭了，在一直偷偷的抹眼泪，嗯不错的，就是抹眼泪，我记忆还是比较好的。” 哭？是得知什么消息了么？难道李天福死了？有这个可能，这母子二人应该是在躲避什么人，事不宜迟，薛阳让陈师傅把他们带到当日朱玲母子下车的郊区。 这是一个路口，道路两边都种植着草莓园，供一些游客采摘草莓，当地人很喜欢周末全家人来着玩，非常贴近大自然。 薛阳有些不确定的问陈师傅“他们是在这里下车的？” “嗯，没错警察同志，我这里有记录的，你看就是这里，我那天也很好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他们的确就在这里下车了。”陈师傅非常肯定的解释道，生怕薛阳不相信。 薛阳又看向路口前方“这条路通向哪里？” “前面尽头什么都没有，就一处工地，早就荒废了，当时准备用来开酒店的，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做了，工地倒是封顶了，但没装修，全是毛坯。估计是开发商没钱了吧。”陈师傅显然对这里比较熟悉，介绍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薛阳招呼几人一起往前走去。 大约200米左右一拐弯果然看到陈师傅口中说的地方，一个4层楼的废弃工地。这里应该荒废很久，地面杂草都过膝盖了，空地上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水泥搅拌机，旁边一处工棚看样子也快坍塌了。 薛阳注意到杂草中有两道很明显的压痕，应该是近期有车子压过，顺着压痕一路望过去，车子开进了写有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 “这里有最近人来过，开车来的，小陈你和陈师傅留下，潘云、程冰、浩宇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薛阳怕有意外所以留下实习生和陈师傅，这几人都有特殊才能，而且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一起下去可能会有所发现。 刑警出门办案，一般都会携带一个小手电，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地下室不大，就一层，占地300平方左右，整个地下有六根地基支柱，其他地方都可以用来做停车场用。几人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地下室通风条件不好，这种情况也是正常，潘云忽然喊道“有血迹的味道，量还不少。”做为是一名法医，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对血的味道特别熟悉，也很敏感。 潘云的话让几人提高警惕，各自拿着手电筒分散开在四周检查，主要是地方不大，不然薛阳不会在这么黑的地方让几人分开检查，手电筒的光亮非常有限，起码无法看清楚地上遗留的脚印，地下室于楼上不同，楼上都是毛坯，没有一点装修，地下室的地面并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做了一层地面处理，像是地坪漆，可以用来防水防潮。 “薛队，快来，你们看这里。”说话是柳浩宇，三人立马走到柳浩宇查看的角落。 薛阳看到地面上有散落的施工用工具，铁锹，榔头，铲子什么的，旁边有堆干涸的水泥，薛阳伸手摸了一把，工具上没有灰尘，像近期是被用过，薛阳想到什么对几人喊道“检查一下墙面是否有翻新过的痕迹。” 四人又开始一寸寸查找墙面，整个地下室的墙面都是水泥灰墙，光线不足还真难发现不同，几人开始用手在四周触碰。 什么都没发现么？地下室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来来回回检查好几遍了，还是没发现什么。难道自己想差了？几人又聚在一起，氛围有些气馁。 潘云有些不信邪坚持说到“薛阳敢肯定这里肯定发生过斗殴，不单单是有血液味道，刚才我仔细看过地面，脚印错综复杂，这儿肯定来过很多人，而且这里的地面像是被人刻意打扫过，清理地面，又留下脚印，那清理的是什么？” 薛阳开始转换思路，如果自己在这里杀了人，这里还真是个藏尸的绝佳场所，自己想的不会错啊。干涸的水泥和工具肯定是把什么东西藏在这里了，不然费那个劲在这里搅拌水泥干嘛？这里除了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四周除了墙面就是柱子，难道要挖地三尺？ 柱子？！！ 薛阳灵光一现，把手电光打向六根立柱，果然，有一根立柱与其他5根有些不同，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柱子大小都一样，都是水泥柱，也看不出是否翻新过，但有一点细节让薛阳发现，这根立柱下面有几块滴落的水泥印记。 立柱都是从地基起来的，一般是地面灌浆前就做好柱子了，很显然这根柱子被人动过手机。 薛阳把手电递给潘云，自己从地上捡起刚才看到的榔头，撸起袖子就准备砸这跟立柱，还没动手潘云就叫住他“你干嘛啊？你疯啦，这是承重柱子，会塌的。” 薛阳笑道“外行了不是，这里有六根立柱，我又不是敲碎它，塌不了。”话音一落，“嗵”的一声整个地下室响起敲击立柱的回音。薛阳一锤把立柱敲掉一角，水泥碎块横飞，散落一地。 有门儿薛阳大喜“看来真是这里了，立柱的混凝土不会这么差的质量，这肯定是手工搅拌的水泥，才会一击就碎。”几人觉得确有道理，柳浩宇也拿来另一个榔头加入其中，“嗵，嗵，嗵”又是三锤落下，薛阳立刻喊停，他感觉好像砸到什么东西。 潘云拿着两个手电凑过去一瞧，瞬间寒毛直立。 立柱里，用水泥封印着一个人。这人虽死去多时，但在密封的水泥中保存良好，能看出是个男人，戴着眼睛，非常消瘦。薛阳用手电看了下死者的脸“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李天福了。”虽然手中只有李天福十几年前的照片，但薛阳还是一眼就认出死者。 这下好了，整整三十个人，全死了，一个不留，柳浩宇握紧拳头有些愤恨嘴里嘟囔着“该死、畜生”之类的骂街。 薛阳没有找到李天福的如释重负，他知道现在案子进入到另一个阶段了，回过头对这程冰说到“打电话，把队伍拉来吧。” 程冰“嗯”了一声，向地面跑去求援。 ------------ 第三十四章 抽丝剥茧 一个小时后，地下室内灯火通明，刑侦队几乎全部出动，程冰带领技术队和大量设备对现场进行指纹和脚印提取，潘云和几位民警一起小心翼翼的将李天福尸体从水泥立柱中清理出来，薛阳站在一旁等待尸检临时结果“死者身上有多处清淤伤，额头部位有破损伤，伤口很深，符合致命伤特征，但不好下结论，死者身体僵硬，死亡时间最少48小时以上，尸体在水泥柱里保存密封很好，具体死亡时间必须要带回去解剖，才能确定。” 薛阳点头，这个结果他也预料到了，只是有些不死心。 “薛队这里...”程冰忽然喊薛阳过来，似乎发现很重要线索。 警用紫外线探照灯可以照出用水清理过的血液痕迹，此时程冰在场地中心发现地面有大量血液痕迹，看的出来，出血点比较集中。程冰沉声“这里应该就是李天福遇害的地方。” 接着又指向旁边一根铁质钢管说到“这里也有喷溅血迹，应该就是凶器了。”薛阳戴着手套拿起棍子对潘云喊道“回去查验一下，这应该就是凶器。”潘云点头，没吭声，继续自己的清理工作。 程冰继续汇报“那些铁锹上找到些指纹，还在提取，要花费些时间，脚印有些难了，之前犯案人员清理血迹的时候脚印也被清理的很杂乱，虽然还在查找，但我估计很难有结果，反正目前没有一只是完整的。” 薛阳理解技术工作的难处“啊，没事，能把指纹给完整提取就很不错了，好在尸体保存的非常完整，我想李天福应该是有很多话想告诉我们的。” 现场工作还在继续，薛阳带着柳浩宇走到一层，在楼上和周围转悠起来。 柳浩宇提出自己的看法“薛队，你说李天福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害？这地方这么偏僻，会不会和这里开发商有关系。” 薛阳笑笑“这点我也想到了，所以让小陈先回去查这栋烂尾楼的资料去了。” 柳浩宇有些尴尬，同时也佩服薛阳的头脑，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问题，人家已经着手调查了，果然，干刑侦的脑子就是快，柳浩宇一直在公安部禁毒局，这也是第一次参与刑侦案件，有些兴奋，这此的经历对他来说确实意义非凡，让他进步很大。 薛阳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不太确定，如果凶手和这里开发商有关系，那对方的智商也太低了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多年从警其实这类型的案件还是有不少的，不是每个凶手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智商超群，反侦察能力高超，那不现实。很多罪案都是冲动杀人或者过失杀人，有预谋的杀人不多。之前在海岛上的案件就是预谋杀人。李天福的案件给薛阳的感觉不像预谋，凶手选择在这里杀人看似偏远，其实很不明智，这里人流少，现场情况保存容易保留。而且李天福回国已经好几年了，一直没事，还和朱玲母子生活过一段时间。这说明当时李天福是感觉安全的，没有防备心，对方没有找他麻烦，应该是觉得李天福不会给对方惹麻烦。 这案件涉及到“蛊香”被抓肯定枪毙，没跑了，对方这么信任李天福，只有一种可能，李天福和他们是一伙的，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其他二十九个人死在国外，李天福回国后过了几年才出事。甚至李天福在这个团伙中还是个重要角色。 薛阳的分析让柳浩宇眼前一亮，也拓展他的思维。是啊，也许真是这样，之前他一直以为李天福也是海外劳务一员，和范大宝他们一样。 薛阳笑笑，掏出一根烟，和柳浩宇在空地上继续分析“这只是我的推论，目前没有直接证据支持，但我觉得可以做为调查方向。我们还是有很多疑问的，比如说，李天福如果是团伙人，那他为什么要发送那封邮件，目的是什么？自保？还是别的？他应该也得了严重得肺癌，活不过几年了，这样的人对他们那个组织也没什么威胁可言。” 柳浩宇提出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是想勒索钱财，他不是得重病么？那药那么贵，他又没医保，想给朱玲和他儿子留下点遗产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薛阳摇头“我盘算过，范大宝这几年给家里寄了最少200万，死后又得100万，共计300万。李天福如果不是工人，而是团伙成员只会比他们多，不可能比他们少，到手得利益起码千万，五万元一瓶的药他还是吃得起的，之所以住的地方那么简陋很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些钱不干净。敲诈钱财这说法，我不太认同，因为他自己也许根本不缺钱。” 柳浩宇不甘心继续提议“那会不会是他良心发现了？害死这么多人，他觉得...愧疚了。” 柳浩宇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一个制毒团伙的罪犯，良心发现？有良心，还制毒？ 薛阳没有接话，而是眼睛看向远方，分析半天，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李天福的动机。李天福虽然命不久矣，但安静的度过人生最后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是出了什么大事，让他不得不和自己的团伙决裂？还是说自己分析错了，杀害李天福的是另一伙人？或者黑吃黑？ 不，没有另一伙人，凶手肯定是李天福认识的团伙，不然朱玲母子不至于四处躲藏。而她手中肯定也有对方想得到的重要东西。是什么呢？什么能让一个制毒团伙紧张的东西？交易资料？名单？团伙名单？对很有可能是名单，这才是制毒贩毒集团最关键的东西，李天福如果是团伙人员，他持有名单的可能性相当大，对方害怕他公开。那他为什么又要公开呢？ 薛阳又拿出朱玲的手机，本打算今天让程冰技术队破解的，从早上忙到现在也没顾上这事，现在看来破解手机信息是个关键。他提醒自己回去第一时间让程冰拿去破解。 忙活了4个多小时，凶案现场清理和勘验工作才结束，程冰那边进展很顺利，提取了三枚完整指纹，不过现场比对过后这三枚指纹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程冰很兴奋，自己终于立了大功，只要进行指纹库比对就能锁定嫌疑人。 潘云那边的清理工作也结束了，李天福尸体上的水泥块全部清理完毕，但并没有扔掉，而是拍照取证后，一并带回法医部门检查。 薛阳也长舒一口气，这么多天的奔波劳累，总算有了重大突破，正主李天福找到了，嫌疑人的指纹有了。而且他感觉朱玲手机里一定还有重要线索。 这个案件终于要走上主线了。 橘子 ------------ 第三十五章 真实内容 回到警局第一件事，薛阳让技术队破解朱玲手机。程冰比对提取到的指纹、潘云开始准备尸检、小陈还在调查烂尾楼资料，薛阳和柳浩宇一起把最新情况向孙局做了汇报，并把二人的侦破方向也一并汇报。 听完二人的报告后孙副局长沉思片刻“没想到这个‘蛊香’案牵扯出这么多条人命，不管这些死者生气是否有参与过毒品制造，只要是我国的公民，就不能成为别人的鱼肉，公道自有法律定义，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事实真相，让法律有法可依，必须要找出这个恶贯满盈的团伙组织。抓捕时候可以抽调武警力量。” 孙副局长的话，让二人心神大振，随即又投入后续的紧张调查。 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结果出人意料，指纹库中没有比对到对应的指纹。薛阳让大家不要气馁，没有比对到，说明嫌疑人没有犯罪前科，现场还有其他线索可调查，不必太过担心。 实习生小陈针对烂尾楼调查结果也结束了，原先开发商并不是因为资金问题而停止开发的，而是因为违章建筑，当年盖楼的时候手续不齐全，导致城管部门叫停了施工。开发商跑了几次相关部门都没把手续办下来，就这样前后拉锯了几年，原先的开发商因病去世了。去世的时候58岁，原因是脑溢血，开发商有一个女儿，一直生活在国外，做金融投资的开发商死后，他女儿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想再把这个项目启动。 这条线索也断了，柳浩宇摇头叹息，薛阳却不担心，他相信，最重要的线索一定在最后出现。 潘云尸检工作完成递过来尸检报告，并瘫倒在薛阳的沙发上，闭目休息。报告显示：死者李天福，男性，49岁，死因额头部遭受重击，导致直接脑死亡。伤口和现场找到的凶器基本吻合，通过解剖胃内消化道，得知死亡时间在10天左右，死者肺部有大量黑色癌细胞，为肺癌晚期典型症状，死者裤袋内的医嘱可以证实，死者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 总算有点有用的结果了虽然这结果并不是薛阳最想要的，可好歹开了头不是，最近调查都太顺利了，本身就部正常，想在几天内破获这么大的案子，那运气可以买彩票了。 四个重要调查方向现在只剩下朱玲的手机了，薛阳依旧在办公室等待技术人员的破解。 调查取证工作有时候就是这样，不一定你调查就一定会出现意料中的结果，这就和去医院检查一个道理，医生让你做各自身体检查，是为了排除一切可能，而找到排除不了的那种可能。警察查案也是如此，排除所有不可能，为的就是验证唯一的可能。 终于，朱玲的手机破解出来了，薛阳兴奋的解锁手机屏幕，这一刻所有人都万分期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薛阳仔细翻看手机里各种app软件，和照片以及通话记录。最终一个加密过的文件，让薛阳赶到好奇，是一个视频文件，但用手机打不开，程冰说到“应该是缺少相应的播放器，把视频资料导入电脑看看。” 接着程冰拿来数据线将视频和手机所有内容都导入电脑，以免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视频打开了，长度足有4个多小时。视频一开始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将视频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男人先是环顾四周，似乎怕被人发现。接着又用摄像头往四周扫了一边，这是一处山区，周围十分空旷，人烟稀少，摄像头又回到男人身后的房子上面，看建筑风格不像是国内郊县的样子，因为国内没有这样的木制结构房屋。 接着男人又把镜头对准自己的脸，并且摘下口罩，露出他的相貌，薛阳和柳浩宇惊呼“钱万林！” 其他人不认识视频中的男人，可薛阳和柳浩宇却知道，而且非常熟悉，这个钱万林正是本省的第二个劳务人员，那个妻子在他死后带着女儿改嫁的人。钱万林也是死在国外，看来视频内容的确不是国内。 短暂露脸后，钱万林又把口罩带上，走进身后的屋子，屋内非常暗，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钱万林没有开灯，而是穿过黑暗打开一扇隐蔽的房门，门内一条楼梯直通地下。只下去半层就看到非常明亮的灯光，地下室没有任何人，中间一个很大的操作台，薛阳几人看这场景有些眼熟，接下来钱万林的动作让薛阳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眼熟了。钱万林把摄像头放在一个隐蔽的对方，而它正对的拍摄范围，和邮件里的视频附件的拍摄范围一模一样。众人恍然大悟，视频资料原来是这么来的，而且还是钱万林拍摄的其中一段。 薛阳几人眼睛瞪的溜圆，这视频资料太重要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放好摄像头后，钱万林没有再看向摄像头的位置，而是开始工作起来，捣鼓手里的东西，几分钟后地下室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全部都戴着口罩，全是黑头发，看样子都是亚裔，而且很可能都是来自中国。 薛阳他们继续观看，地下室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之前薛阳还以为是视频屏蔽了声音，现在看来不是的，而是这些人都没有出声，因为刚才钱万林在室外的时候有听见嘈杂声。 薛阳数着包括钱万林在内一共6个人，下来之后就开始忙碌手里的活，没有和任何人语言交流，那怕几人协作，也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来交流。 程冰几人看的有些疑惑，柳浩宇解释到“看样子应该是在制毒，这个地下室环境恶劣，又不能通风，只能靠空调，他们不说话，应该是为了减少粉尘颗粒的吸入，而且看样子他们动作都很熟练。应该是长时间从事这样的工作。” 程冰几人恍然大悟，薛阳也同意这样的说法。 视频继续播放，一直是这几人工作的场景，一直到两小时零7分，视频地下室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戴着口罩，几人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李天福，体型有些不同，比死亡时要壮不少，但他是这些海外劳务人员中唯一戴着眼镜的很好辨认。 李天福走下来之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开始手头工作，而是走到摄像头正对着的冰柜前，取出里面冷藏的东西，用手捏了捏，似乎是感觉凝固度。他也没有说话，又全场巡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离开地下室。他离开的时候，地下室里其他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再集体对视一眼，最后所有人都看像钱万林，冲他点了下头，钱万林也和那几人点头示意，才又开始手里的活计。 薛阳心头一震，那些人点头示意的感觉像是达成某种协议一般，他们知道钱万林在偷拍，而且还默认了，这难道...难道偷拍是所有人的意思，而非钱万林一人？ 暂时压下心中想法，薛阳继续观看视频。进度条一秒秒的走，后面又是长时间的工作，到三小时56分时候，从楼梯处又下来两个戴口罩男人人，其中一个穿着皮夹克，两人走到冰柜前，前面一个男人从冰柜拿出东西包好交给皮夹克。这一幕所有人都太熟悉不过了，这就是李天福邮件里的内容。 在场所有人都一阵唏嘘，终于明白视频的出处了，也知道这段视频是谁拍摄的。李天福的邮件只是这长达四个小时视频中的一小段而已，现在看到的才是全部内容。 又过几分钟就到了视频结尾，视频中的几人看了下时间都陆续走出地下室，钱万林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时候把摄像头收了起来，结束拍摄。 整整四个多小时，薛阳他们没有快进，有的地方还做了回放，但他们并没有觉得疲倦，视频给出的信息太多了。 薛阳几人开始分析，从视频来看，李天福的确是钱万林几人的领导者，他扮演的角色应该也是团伙人之一，钱万林几人像是达成某些共识，要秘密记录他们所在的场景，而他们从事的工作现在可以确定，就是在制造“蛊香”只不过是在国外，而且这些人应该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所以想把视频给拍下来，至于目的，有可能是交给亲属，也有可能是交给警方。” 这些话让众人觉得很悲凉，客死异乡，到死都不能魂归故土，人生最遗憾的莫过如此了，他们虽然也参与了犯罪，但也许那不是他们本意呢。薛阳更倾向于后者，这些海外劳务人员，他们想让世间还他们公道，让他们死的明白。 潘云提出自己的疑问“从视频来看他们好像很怕李天福啊，那怎么后来李天福又把视频给带出来了呢？” 薛阳对这点也很疑惑，不太好解释“这个目的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后来这视频一直在他手中，而他并没有交给他们团伙其他人，也许是保命手段，也许还有别的目的，我不太了解李天福的为人，所以不好剖析人性。我只能从利益角度出发。” 这段视频虽然没有告诉大家团伙成员，但可以直接证明海外当地确实存在制毒窝点，这一点已经可以申请国际警察执法了。 薛阳将视频资料拷贝多份，以便用作证据存档，也给了柳浩宇一份让他向禁毒局进行汇报。 ------------ 第三十六章 大忽悠 薛阳继续查找手机，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不过很遗憾，手机里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这部电话应该是朱玲特意留下来的，通讯录没有任何保存，通话记录只有一通电话，就是网约车司机陈师傅的，照片信息里除了这段视频也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微信、QQ任何有可能查到的软件都很干净。很显然这是朱玲刻意为之。 薛阳有些吐血了，刚才视频内容那么劲爆，他还以为可以顺着一直追查出重要成员线索，可这...这就没了？这种临门差一脚的滋味确实难受。 朱玲把重要信息删了？有这个可能，一个视频而已，外行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里面如果有人员名单，这手机万一又不在我们警方手中那就麻烦了，那这手机就是个定时炸弹，谁拿到都会给对方带来灾祸。可这也不至于这么干净吧？ 不管如何，目前只有这些根本无法找到嫌疑人。薛阳大脑又开始天马行空，我一定是漏掉了什么，一定是有什么没有发现。他又把案件梳理一遍，我们和凶手都在找朱玲母子，朱玲把手机放在家中故意不带走，让小偷拿到，小偷又被我们碰到，我们找到网约车陈师傅，陈师傅带我们到朱玲下车的地方，在路口尽头找到烂尾楼，李天福的尸体在里面封着。一连串的信息出现在他脑海中，有些杂乱，薛阳干脆在白板上把一些关键词给写下来，方便自己推敲。 潘云几人没搞清楚状况，就看着薛阳一个劲的写下目前已知的线索，他们也没吭声，知道这是薛阳在自己推演案情发展，这些年薛阳的下属都习惯了他的工作方式，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效果出奇的好。薛阳总是能抓住关键点，重新定义侦破方向。 书写完毕，薛阳盯着白板，掏出一根烟，这是他的习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口头禅就是“遇事先不慌，抽根烟压压惊。” 线索看起来条理清楚，也很连贯，但薛阳马上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朱玲母子为什么会去那个路口？” “...”众人哑口，没人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薛阳其实是在自问自答“他们母子应该是知道李天福在那里遇害的，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车开进烂尾楼，而是在那个路口下车？”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几秒薛阳又继续“他们敢主动去那个地方必定知道没有危险，或者说那个地方没有人让他们自投罗网，那他们母子完全可以直接去烂尾楼。他们在那个地方下车，是故意的，是为了让别人看到，是为了让我们看到，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同么？周边都是草莓种植园，那里就一条大路，大多数人都知道那里没什么好看的，没什么人会去那，那能去那里的只有我们警察和凶手了。” 对了，不错，原先开发商已经去世了，开发商的女儿也不在乎这个产业，那里只有凶手会去，因为那里有他们的秘密。 想到这里薛阳眼睛一亮，回头对程冰喊道“立刻查找那个路口的监控探头，如果我没猜错，那里路口应该会有监控探头而且很隐蔽，找，一定要仔细查找，找到后告诉我，我要亲自查阅监控。” “是”程冰回答干脆利落，立刻带领技术队员在路口周边展开调查。 但技术队其他人却有些无奈的离开，看样子今天又不能回家了。 从收到邮件到现在过去6天了，薛阳他们团队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样节奏的办案效率也让柳浩宇对基层民警工作多了一份敬畏，特别是对程冰，这个小姑娘27岁，比他还小三岁。这个年纪应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现在依然单身，听说进警队前有过一个男朋友的，后来工作忙给耽误了。小姑娘长的一点都不难看，还很水灵，对工作那是任劳任怨，加班熬夜从来没怨言。有案子了都是跟着薛阳冲在第一线，她也是薛阳最为得力的团队成员之一，柳浩宇能感觉出她看薛阳的眼神也不一样，但那种感情是一种敬仰，和潘法医完全不同。 薛阳平时对她很不错，但工作起来完全没把她当女孩子看待，程冰也喜欢这种“受虐”式的工作，也许对她来说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这样的机会柳浩宇从来没有过，在公安部禁毒局，缺少这样的锻炼。这一刻起，柳浩宇对程冰多了一份关注和关爱。 薛阳还在沉思案件情况，并把小陈和潘云等人也安排处理手头资料的整理，办公室一下子只有柳浩宇和薛阳二人。 “薛队，我说，在你手下工作可真不简单啊。” 薛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懵了，“什么？” 柳浩宇笑笑“咱这几天，是不是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啊？” 薛阳还是不解“你想说什么？” 柳浩宇笑得有些僵硬“这都好些天了，是不是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薛阳被说的一头雾水“我昨天晚上不是让他们回家休息过了？” 柳浩宇有些无语了，这家伙脑子里是不是只有破案啊？“我是说，现在都到下班时间了，是不是让他们先吃饭，回去休整一下，明天再来处理这些事？” 薛阳了然，看看时间确实已经到晚饭点了，又看了眼大办公区的其他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天天来加班的有些人脸上已经有了倦意，薛阳感叹，哎，疏忽啊。 薛阳眼珠子转悠一圈想到了什么，走到大办公区漫不经心的看着手表对众人说到“呦，这都到饭点了啊，算了算了，走，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到对面炒几个菜，吃完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早上再来处理工作。” 此话一出办公区一片沸腾，众人浩浩荡荡奔向对面餐馆。 十多个人要了个包厢，薛阳点了一荤六素，外加两个凉菜。潘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挤兑薛阳“薛大队长，可真是好领导啊，知道我们总是加班心火旺，特意给我们安排素宴，好好。” 被潘云说的确实有些没面子，薛阳赶紧又加了三个硬菜，这才堵住潘云的嘴，这两人互相打趣也不是一天了，就好像大家庭中的父亲和母亲，而他们就像是孩子。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谐和，都在享受这短暂的轻松。薛阳向柳浩宇问道“浩宇啊，你怎么想到从事警察工作的？” 柳浩宇刚想回忆过去，薛阳一盆冷水淋到“长话短说。” “哦，我家里人让我当警察的。”柳浩宇非常的懵逼不知道薛阳在搞什么，这是让我说？还是不让我说？ 薛阳点点头“哦，原来是听妈妈的话啊!”接着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警察么？” 柳浩宇更懵了眼睛眨个不停，心想“我哪儿知道啊，不是，好像我也不想知道啊。什么鬼，我没问啊。” 薛阳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根烟，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顾自说到“哎，当年我刚参加工作，在下面县里派出所搞刑侦，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有两个人跑来报案，其中一个人说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要杀他，后来了解到原来是两个人喝了酒闹起了矛盾，打了起来，我们看两人喝醉了，教育几句就离开了，没当回事而且闹的也不是很凶最多就是互相踢了几脚。谁知道第二天那个报案人就被杀了，被一起来的另一个人杀害。当时我们都很自责，后来把行凶者抓起来才知道，本来他只是吓唬对方的，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怕他，还报警让警察给他撑腰，这让他很没面子，那个报案人还叫嚣着有本事你来杀我啊，他也是酒壮怂人胆，回家后拿了把刀就跑去把人家给杀了。” 薛阳讲故事的本领并不高，但大家听的都很认真，柳浩宇也有些纳闷，怎么就说起这个了？ 薛阳又点根烟“所以啊，我们做警察的，一定要有一颗责任心，我们是老百姓的守护者，我们必须事事想在老百姓的前面，把一切危险都预警，把一切不安定因素都排除，把一切威胁到百姓生命财产安危的情况都解决，让老百姓能够安心的在夜晚不怕出门，在野外不怕寂静、在睡梦中不怕有人进门。这些都是我们警察要做的，是百姓给与我们的信任和职责。我薛阳不想再因为某件事耽搁又发生一起命案，要知道我们早一天抓住凶手，那有可能就早一个人被解救，早一天端掉这个团伙，就少一个人被毒品危害。”薛阳的演讲义愤填膺，让人听着也是热血沸腾。说完他起身熄灭手上的烟头对着众人说到“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们有的还有家室，家中有父母妻儿，有的还要和心仪的对象约会，有的想回家好好睡一觉，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无所谓，但我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受这份罪。”说完离开了餐馆，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不过此时的薛阳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程冰第一个起身对薛阳喊道“薛队等等我，我也是个警察，这职责也有我的一份。” 薛阳欣慰的点头，真是个好托！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小陈的确是意料中的第二个，薛阳心想，真没白疼你。 接着又有几个热血单身青年也跟了上去，那感觉好像要奔赴刑场一样。 饭桌上只剩下潘云、柳浩宇还另外两个年纪稍微大点的民警，这两位也是薛阳多年同事了，有些老油条，此时也无奈的跟了出去还说到“哎，走吧，咱们当警察的，罪犯不下岗，我们不下岗。” 柳浩宇这才反应过来心想“卧槽，这薛阳套路深啊，我半天才看出来。就这么一下功夫，全都心甘情愿的加班去了，比刚才还积极。哎算了，走吧。别想了，今天又要在这里过夜了。” ------------ 第三十七章 凌晨的警队似网吧 潘云最后一个跟上，走到薛阳身边给了他一个白眼，薛阳却假装一本正经“潘法医，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先回家休息吧，反正今天晚上也什么需要法医帮忙的。” 潘云听这话简直要吐血，“你才年纪大，你全家年纪都大了，哼。”说罢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家去了。 薛阳一滞，“我去，反应也太大了吧，关心都不懂。” 就薛阳这样的直男，这辈子能找到媳妇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耍了点小手段就得逞的薛阳心里有些得意，并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时间确实不允许，朱玲母子的安危迫在眉睫，他必须在凶手之前找到他们。 一个晚上的加班的确又有不少进展，程冰所带领的技术队发现路口有一个摄像头，是草莓种植园私人安装的，用来防止别人偷草莓，拍摄的位置正好涵盖朱玲下车的那个路口，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程冰联系到草莓园业主，让对方把监视器里存储的文件全部拷贝给她，对方一看是警察办案需要，开口就问有没有线人费什么的。电话这边的程冰差点没骂出声来，最后警告他，如果因为他没有及时提供线索导致有人遇害，按照法律他也要承担刑事责任。这才把对方给唬住。乖乖的把连续一个月的视频监控全部发了过来。 其实程冰也不算是威胁，国家法律确实规定国家公民有义务配合公安部门，并提供相应的线索，很多人不懂法，又被一些无良影视剧给误导，这才让提供线索变成一种谋利方式。 一个月的视频资料内存很大，薛阳安排所有加班民警一起调阅，“程冰，先把视频切割一下，按两个小时一切，李天福死亡时间是十天左右，那么凶手肯定在这十天前后有开车到过现场，大家每一秒都要仔细看，那个路口没有红灯，监控距离也不长，所以经过的车辆会很快就驶过路口，大家一定要非常非常仔细。”薛阳一连用了好几个仔细，说明对这监控很看中，视频的角度虽然看不到车牌，但能看到车辆经过的时间，和车辆外形，这样就可以通过交通违章探头，查看那个路段之前的监控，就很有可能查到车牌信息。这是一个很费时的工作，但很有效。 薛阳也分到被切割的几段视频。 已经深夜，刑侦队的灯光已经关闭，但每一台办公桌上的电脑都开启，所有人都非常安静的查看自己电脑里的视频资料，这个监控主要是针对草莓园的，能拍到路口的道路就只有一小段，车辆经过这个路口一秒都不需要，所有人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睛熬不住了，就闭眼揉揉，再继续，精神熬不住了，就抽烟喝红牛提神。刑侦队里的人就像是网吧熬夜通宵似的，一个个眼睛通红。 辛苦的加班的确是有回报的，那个路口经过的车辆很少，往前倒数十三天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有三辆黑色车子一闪而过，虽然前后只有两秒，但还是被细心的民警发现。 往前十二天的凌晨三点差4分，一辆黑色车子从里面开出来； 十二天早晨六点过5分，一辆小货运三轮车开过去，不到10分钟三轮车又开出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车子； 早上八点零二分，又一辆黑车开进去； 当天下午五点三十，两辆黑车又出来； 再之后就没有任何车辆进出。 薛阳心中暗喜，果然看到凶手了，现在只要按照他之前交待的方法反向逆推，就可以看到车辆的牌照，说着简单，但操作起来工作量又十分巨大，草莓园路口往前8公里内有3个岔路口，都没有摄像头。每个岔路口都有两条路，一共六条小路，薛阳他们要以这六条路为延申，找到距离最近的交通摄像头。 第二天一早，潘云刚到刑侦队，感觉怎么不像平时上班的地方，每个房间灯都关着，但房内人都在，空调开着，地上都是烟头，房内也是烟雾缭绕，好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睡的，看到她来了，也没起身打招呼，这些人眼神呆滞，目光却不涣散，紧紧盯着监控视频，气氛安静的滴水。 潘云明白这是又熬了一夜，心里一边心疼这些弟弟妹妹，一边埋怨薛阳这个“剥削者”，退出去给他们买了些早点补补。 薛阳自己打了个盹、不到十分钟，又继续干活，查监控那可是最磨人的工作了没有之一，连续查十几个小时都不算事的，薛阳曾经办过一个案子，被抽调去查监控，足足看了五天，才有结果。从那次开始薛阳对调阅监控就有了心里阴影，但这次没办法，他是队长，必须带头。 “薛队，找到了。”程冰尖锐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惊醒了，大家跑到她电脑前，里面显示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程冰解释道“我按薛队的方式查找果然找到了这几辆可疑车辆，这是其中一辆的。”说完又在电脑前操作一番，桌面显示另外两部同样是黑色奔驰汽车的牌照，“我发现他们经过这交通路口的规律和草莓园路口出现的规律一模一样。如果其他路口没有发现同样的状况，我想这几辆车，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一夜的努力十几个小时，十多个人的调阅，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薛阳，等待他的发话。 此时薛阳也有些激动，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目标，“马上向车管所询问这三辆车的所有信息。” “是”众人异口同声，都兴奋无比，这说明不用再看其他监控了。 “我去吧”此时潘法医买完早点回来。 看着大家疲惫，潘法医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昨天晚上就她一个人回去了，虽然她的本职工作是法医，但她终究还是一名警察，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大家，对薛阳说到“你们都熬了十多个小时了，如果查到犯罪嫌疑人，那还要抓捕，这个时候不让大家休息好，你是想让祸害谁？让我去吧，车管所我也熟悉，你们上午都好好休息休息，家里近的，最好回家去，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别把刀砍断了才想到还没磨刀。” 薛阳咧着嘴笑，也知道这一夜确实把大家折腾的够呛，立即宣布，补休半天。 原以为大家会欢呼，却不成想所有人都很平静的“哦。”了一声，就都在办公室找地方睡觉去了，才半天，回去干嘛啊？一来一回不麻烦？干脆就在这里对付一下算了，没听薛队话里的意思么？今天只放半天，下午回来说不定还要加班，哎，习惯了，反正不想再听薛大忽悠的励志演讲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赶紧占领沙发这样的战略要地睡一觉，那不香啊？ 没错，在柳浩宇的“挑拨离间”之下，大家终于看清楚，薛阳的“真面目”，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啊。这就是典型的让人心甘情愿的卖命。 柳浩宇坐到薛阳对面一脸假笑“嘿嘿，薛队啊，您不休息休息去？” 薛阳知道柳浩宇没憋好屁，而且昨天晚上在大办公区和其他人揭露了他自己的真实面目的事他也看到了，懒得管，目的达到就行。 “有屁快放。”薛阳也有些困了，不想和他啰嗦。 柳浩宇继续讪笑到“有一事我没想明白，草莓园的监控，您怎么一看就能确定这是我们要找的目标，而且那几辆车的行驶，我也很纳闷，有些不明白。还有那辆三轮车是怎么回事？” 薛阳掏出一根烟，刚准备点上，又放下，一夜他抽了整整三包香烟了，拿烟是习惯，但他现在闻到香烟的味道已经有些恶心想吐了。 不抽烟改成喝茶，抿了口嘴说到“这还不简单，之前三辆车一起进入，这三辆车里肯定有李天福，进入烂尾楼后，过四个小时才有一辆车出来，应该是李天福和凶手谈判谈崩了，我的个人推断应该就是朱玲手机里的视频，凶手抓住李天福让他交出来，可李天福根本没想交，甚至是在为朱玲母子拖延时间，让他们赶紧转移到安全地方。” “也对，李天福本来时间就不多了，被抓住，也不想活了，想让自己的死换、换取妻儿平安。”柳浩宇若有所思到。 薛阳却摇头“不，李天福不是被抓住的，他是主动求死。” “什么？”柳浩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阳继续开说“不错，他应该是主动被抓，李天福安全的生活了很久，而且之前他和那个团伙的关系紧密，所以凶手也把他当作自己的一员，应该是李天福临时反水，否则那些人早就能抓住朱玲母子，也不至于在李天死后才去他家里翻找，还烧了他房子。” 柳浩宇还是没听明白薛阳的意思。 薛阳则继续解释“李天福应该是突然之间向他的团伙展示了钱万林的视频，然后想和那些人达成某些协议，凶手迫于无奈只能答应，所以才在深夜把李天福带走，条件是李天福交出视频，而且凶手应该是没想对李天福下杀手的。这点，烂尾楼现场就可以说明问题，作案凶器是根铁棍，凶手开三辆奔驰，起码上十个人，一人一拳也能打死只剩半条命的李天福了，用铁棍是其中一人感觉被李天福给耍了，怒火中烧，临时起义才下的杀手。” 柳浩宇这下明白了，感情李天福故意让别人杀他啊“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薛阳眼光看向窗外掷地有声的说“为了让我们能抓住凶手。” ------------ 第三十八章 海归 柳浩宇又懵了，薛阳的思维跳跃性太强，他有些跟不上节奏，眼巴巴的望着薛阳。 “那伙人，看样子不想把事情搞大，只想闷声发大财，李天福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不想再做下去了，才用这视频威胁他们。而且那些人应该隐藏的非常深，这点从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就能看出来，那些人背景都很干净，没有前科，也许明面上都有正当职业，靠正常手段很难查到，所以李天福才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逼迫那些人犯案，留下线索。”薛阳继续自己的分析“还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些人在国内没有任何犯案记录，应该是说他们并没有把蛊香带到国内来，李天福用自己的死为引子，让我们警方撬开他死亡背后的故事。” 此时柳浩宇已经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薛阳口中李天福的动机“他这么做，为什么啊？” 薛阳终于将手中的烟点燃吸了一口，有些惆怅“也许，他真的是良心发现了吧。” 薛阳没有解释过多，这一点他也不确定，李天福难道真的良心发现?还是不想给自己儿子树立坏榜样？又或者是对方威胁到他家人的安全？他不好说，虽然这对案情没有太大意义，但这对于定义李天福这个人还是很重要的。他——是个毒贩，但也为警方挖出了一个贩毒团伙。他已经死了，在法律上虽然不会对他有追究，但人的名、树的影，他不想死后也背负毒贩的标签吧？ 是为了给那二十九个一起出国的同乡伸冤？还是为自己儿子博一个清白，只有他自己知道。 ------------------------------------- 同一时间，J市中心，一座豪华商业写字楼顶层内。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焦急的招呼手下人销毁顶层的所有文件资料。整个顶层都是这男人的产业，但他买下来并不是为了开公司，而是因为这里视野好，能俯瞰大半个J市。 他叫杨进，是个海归，很少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迹的，几年前从南美留学回来就带回大量资金在国内各处投资地产，除此之外他没有参与任何商业活动。每天的生活就是喝酒、泡妞、逛夜店。他还有一帮从国外一起回来的手下，但这些人平时只负责帮他打理那些地产收益，以及处理一些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十几天前的事，他现在还过着土皇帝般的生活。两天前，他的一手下非常匆忙的向他汇报一件事，这让他如坐针毡。刚开始他抱有侥幸心里，但今天早上他右眼皮一直不停的跳，向来信命的他感觉要出大事了，连忙着急手底下人，销毁所有不利证据，准备跑路。 一旁的性感女伴看他这样被吓了一跳，心想好不容易勾搭的大鱼，可不能跑了，在他身上还没捞够呢。女人媚气的贴着杨进“杨哥，你这是怎么了？不是答应今天给我买包的么？” 杨进此时心里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只觉得眼前女人贪得无厌，打开钱包掏出一叠钱甩出“滚”，别来烦老子。 女子也是识趣，拿起那叠钞票“哼”了一声起身就走，头都没有回，本就是交易，何来感情。 赶走了女人，杨进心里早已六神无主，他本来就是个张扬的人，做事也不是很冷静，此时除了逃避，他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就如同当初从南美洲偷偷逃回国内一样。 杨进从小学习成绩并不理想，那时候家里条件还算可以，花钱给他搞了一个出国镀金的名额，家里人本想出国混个海归身份，回国好找工作。 结果这家伙出国后如同蛟龙入海，在南美和当地黑帮混熟了。南美黑帮盛产毒品，在全球毒品份额中占据重要地位。当时一个小头目找到他，让他找几个没有帮派背景的人来一起制毒。机缘巧合下他结识了来自一个城市的李天福，那时候李天福正带着二十多个人国内劳务人员过来挖矿，结果那个矿山闹罢工，工会要求所有工人都不能开工，否则就驱逐他们。李天福他们是来工作赚钱的，没有工作就没钱可赚，走投无路之下李天福答应了杨进的请求。 就这样，在那个小头目的安排下，他们开始了罪恶的生产线，李天福和他带来的工人一起生产毒品，杨进负责将成品交给那个头目，再由那人负责出货。一开始李天福他们还有些不情愿，知道这是要枪毙的罪过，心想着做一次就不做了。可当第一笔利润摆到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那诱惑实在太大了，于是就打算再做一年就收手。 可人一旦有了巨大利益哪还顾得上良知，就这样所有人都默认了。直到第六年开始，那些劳务人员陆续患了肺癌，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长时间在这样封闭环境下制造毒品，对工作人员的危害是极大的。 那些人不想干了，开始罢工，李天福也不想把自己的兄弟们都推上绝路。 可杨进和那个头目却不同意，生病的又不是他们，他们才不管这些人的死活，还威胁他们敢不做就让他们消失。 就这样入了虎口的羊，只能在绝望中等死，从第一个人开始，直到除了李天福之外的最后一个人。 没有了工人生产，那个头目也就彻底放弃了李天福的死活，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何况这个人也活不了多久。就这样李天福带着患病的身躯，一个人回到了国内。 而杨进也带着这些年赚的黑心钱回国潇洒。回国后两人虽然在一个城市，却从来不来往，都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情，而杨进的那些手下都是当年和他一起在南美混的留学生。 原本互不来往的两人，心想着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可就在一个月前，李天福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谈。当时他也纳闷，这家伙能有什么事？一见面才知道，李天福手里有一个视频文件，里面有当年他们在南美一起制毒的证据，记载了所有参与人员的资料。这下，杨进慌了，乞求李天福不要把资料公开。 而当时李天福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这让杨进非常纳闷，不知道李天福到底什么目的，但是从那天起，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他觉得李天福就是他的灾星，是要他完蛋的人，他开始记恨起李天福。 就这样寝食难安的过了几天，李天福又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准备一笔钱，那笔钱数目对他来说并不多，他想着如果能用钱解决也算好事，就让人把李接到了李天福指定的那个烂尾楼中。原本以为事情能圆满解决，谁知道李天福根本没把视频带来，这让他气坏了，感觉被愚弄。这些年在国内他过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生活，只要有钱，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原本，他真的只想教训一下李天福的，真没想杀他啊。可李天福一个劲的在那傻笑，让他觉得是在嘲笑他，他就越打越使劲，最后居然把他打死了。 别看在南美混过帮派，贩过毒，可杀人他还是第一。 打死人之后，他让手下就地处理尸体，又让人去李天福家里翻找视频资料。自己则早就跑到洗浴中心找了几个妞陪着，生怕半夜恶鬼索命。 后来手下人又说没有在李天福家里找到视频，但发现他还有老婆和儿子，于是自己又带着人满世界找这对母子。结果人没找到，让手下人看见打死李天福的那个烂尾楼里出现了大量警察。 这下子他开始慌了，想跑！但有些放不下自己这些产业，也许警察找不到他呢，听说警察破案率不高的。反正在国外时候很多命案都没破，国外都这样，那国内的警察可能还不如他们吧，就这样的侥幸心里让他又过了两天。 正想着杨进忽然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对手下吩咐到“你们麻利点，什么证据都不要留下。我先回趟家。全部搞定之后给我打电话。”说完就离开了顶层办公区。 他的顶层办公区确实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年回国后他和国外一直有联系，经常用各种渠道带货回来，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各处购买地产。 杨进的住所也有大量的现金和珠宝，固定资产是带不走，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带，他给自己安慰到，只是暂时离开，等风声过了就回来，那时候自己又东山再起了，所以他必须将值钱的东西都带着。 在家收拾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他等不及手下的电话，主动打了过去，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没接，“这些王八蛋，又跑去泡妞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找死。” 一连拨打5、6个人的电话都是这样，杨进感觉出不对劲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泡妞去了，一定是出事了，关键时候他的智商突然在线，拿起刚才收拾好的几大包行李，往车库走去。 当他打开别墅车库门的时候，杨进彻底傻眼了。 他看见一个人站在车库门口，正对着他微笑，杨进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信息，可他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他本能的感觉，这个人来者不善。 ------------ 第三十九章 杨进归案 站在杨进豪车前面的人自然就是薛阳。 潘云很快就从车管所查到了那几辆车的基本信息，全部来自同一个注册人-杨进。并且查到杨进名下有多处房产和市中心一处顶层写字楼，他们第一时间就赶到写字楼打算先从这里入手，结果就看到里面许多工作人员在整理和销毁资料。薛阳带领刑侦队迅速控制住那些人，并收缴了所有通讯工具，这才让杨进和他的手下无法取得联系。 坐在豪车里的杨进如惊弓之鸟，因为他看到薛阳身后出现了身穿制服的警察，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别慌，稳住，只要我咬定什么都没做，会没事的。 薛阳走到杨进车门边，一把拉开车门对其喊道“你是杨进？” 杨进心里发毛，眼神飘忽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但嘴里不由自主的回答“是，是，是我。” 薛阳拿出手铐一把拷住杨进左手“好，找的就是你，我是J市刑侦队的薛阳，现在以谋杀罪，依法逮捕你，请下车配合” 杨进被带出自己的车子，嘴里还在挣扎“我要请律师，我要请律师。” 薛阳没有理会，将杨进径直带上自己的警车。 警队审讯室内，杨进脸色铁青，面对前来审讯的警察一言不发，其实他的心里素质并不强，也不敢乱说话，不知道哪句话会让他堕入深渊。 面对刚抓到的嫌疑人，薛阳都不会第一个审讯，这是他的套路，先让其他同事消磨对方的锐气，等对方耐性磨的差不多了自己再来，如果嫌疑人还继续挣扎狡辩，那就再凉一会，过24小时再说。 从杨进被抓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整天，薛阳自己先睡了一觉，养足精神再说。此时的杨进已经被三波警察轮番审讯过，从一开始的沉默，到后面的抓狂，到再沉默，薛阳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该自己出场了。 漫不经心的走进关押杨进的审讯室，从昨天开始除了上洗手间，杨进就没离开过这间房，警队里什么都有，饿了有人送饭，渴了有人送水，困了，会给你咖啡和烟抽，但只有咖啡和烟... 看到这次进来的就是刚才逮捕他的警察，杨进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这里的头，他的黑眼圈已经极深，只想快点结束审讯，让自己好好睡一觉。至于为什么会被抓，他现在脑子已经反应不到这些了。 薛阳拿出笔，摊开笔录纸，掏出一根烟，递给杨进，又自己点燃一根，等烟抽到一半，又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对于审讯杨进好像并不在意似的。 这一系列动作让杨进看的都急，不是来审讯我的么？快问吧，我什么都说，就是别让我再坐在这里了，屁股早就坐麻了。杨进心里急切，但眼神呆滞，就这么眼巴巴等着薛阳问话。 “姓名？” “杨进” “年龄？” “38” “做什么的？” “开公司的。” ....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薛阳并本没有问关键问题，杨进就这么机械性的回答着，毫无保留。 薛阳心想，嗯差不多了，可以进入正题。 “知道为什么抓你么？” “我杀人了。” “杀谁了？” “李天福” “你为什么要杀他？” 杨进果真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和李天福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全部交待。 事情果然和薛阳推断的八九不离十：杨、李二人在海外通过托雷斯的安排（南美社团小头目）一直从事制毒工作，一个混迹于当地帮派，一个带着劳务工出国赚钱，二人合伙开始了罪恶的制毒之旅，从开始赚到大钱的疯狂到有人开始因为制毒身患肺癌，两人依旧昧着良心赚黑钱，不肯放过那些可怜的海外劳务工，一直到最后一人客死异乡，而他们的眼里只有钱。 说这两人吃人不吐骨头那是真不为过。 回国后，两人一直互不来往，但李天福突然发神经一般找到杨进，给他看他们犯罪的证据，并且向杨进敲诈100万。杨进委屈巴巴的说“警察同志，我真没想杀他啊，我老老实实的给了钱了，是他不讲信用，不但不讲信用，还嘲笑我。我也是一失手才不小心打死他的。事后我可后悔了，天天做恶梦。” 薛阳觉得有些好笑“哦，这么说你还挺无辜的咯？都是李天福逼你的对吧？” 杨进不知道是情商不高，还是脑子糊涂了，没听出薛阳在说反话嘲讽他，一个劲的点头，好像找到知己一样“嗯嗯嗯，可不是呢，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跟亲兄弟似的，我哪能对他干那种事啊，都是他逼我的，他要钱跟我说啊，我又不是不给，犯得着这样么？哎。” 杨进说到这，一激动情绪还出来了，鼻子都红了。 薛阳笑到“是啊，你们关系当然好了，害死那么多同胞，就你们两没事，要说你们关系不好，我都不信。” 闻言，杨进立马闭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薛阳继续盘问“你们在南美制造‘蛊香’主要销往哪里？” “这个我真不知道，托雷斯从来不告诉我，也不准我问，我们分工明确，每次他运来制毒材料，并且规定我们制造出多少的量，其他的他从来不管，也很少来看我们。”杨进如实回话。 “这么说，那些劳务工的生活起居和自由都由你和李天福来看管？” “是的，但是警察同志，我对他们很好的，每次托雷斯送来的钱，我都一分不少的给他们，从不拖欠，他们生病了还带他们看医生，他们任何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他们，我可没对不起他们啊。” 杨进不停为自己辩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多仁慈的老板，可这些话在薛阳听起来总觉得恶心“你没对不起他们？这话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帮你们制毒，他们会得绝症？命都快丢了，你们也不放过他们，一直到二十九个人都死绝了。” 薛阳的话让杨进沉默“你们自以为用些钱就能打发范大宝和钱万林他们，整整二十九条人命啊，你杨进用他们的命换来的钱花天酒地的时候就没有一丝愧疚？” “那些人虽然也犯了法，但他们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你呢？你一点都不知悔改，到现在还想着自己对别人多好，还在为自己开脱，杨进啊杨进，你出国留学，学的是如何不择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学的是为了钱不顾国家的法律？哼，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薛阳有些激愤，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接着薛阳又问了些关键问题，杨进的回答和薛阳的推断基本吻合，但有一点却让薛阳很意外，杨进并不知道范大宝他们死亡赔偿金的事，看来那些钱全都是李天福每年回国自己贴补给那些死者家属的。 每个人一百万，总共两千九百万，而从杨进口里得知这么多年李天福那些人总共分得不到一个亿，除去那些死者生前每个月得收入，外加死亡赔偿金，李天福最后也没剩多少钱了，看来李天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血，他对于那些和他一起出国捞金的同胞还是心怀愧疚的。 对杨进和他那些手下的审讯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天，而且在杨进家里和写字楼也找到大量他们在海外从事制毒工作的证据。薛阳和柳浩宇将这些证据一并提交给公安部禁毒局，禁毒局立刻协同南美当地警方将托雷斯一伙人一网打尽，找到之前钱万林视频里拍摄的制毒基地，并且在距离基地十公里左右的一处偏僻山区挖出了范大宝等人早已腐烂的遗体，足足二十九俱。 至此“蛊香”一案总算结尾，等待杨进和托雷斯的将是无情的法律制裁，结局不言而喻。 案件至此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但薛阳并不满足，暂时不打算移交检查机关，因为本案还有关键人物没出现，那就是朱玲母子。 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找到这对消失已久的母子时，放在薛阳面前的一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是他自己的电话，而是朱玲的手机。 电话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薛阳拿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哪位？”薛阳还没开口，那边的女人抢先问了起来，薛阳第六感顺起，“我是刑警队薛阳，请问是朱玲女士么？”薛阳猜测来电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朱玲本人。 电话那头“您好，薛警官，我就是李天福的爱人，朱玲。”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薛阳立刻坐直身子“你在哪？” 朱玲平静说到“薛警官，我打电话过来也是想对你们有个交待，但请原谅，我和我孩子不方便出现，天福已经走了，可我们还要活下去，我要把李飞培养长大，我不能让他对他父亲有不好的印象，对不起了。” 薛阳非常急切，如果他们不出来，这个案件的定性就会有问题，特别是对范大宝那些家属无法交待。 “对不起，你的条件我无法答应，如果你不出现，那我们会面向全国发布协查通报，逼迫你们归案协助调查，那时候对李飞的影响会更大。” 电话那头的朱玲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自私，但爱人死了，他只想安静的生活下去。 “这样吧，你可以不带着李飞，你和我约定一个地方见面，我只带一名女警，我们谈话会全程录音怎么样？”薛阳做出让步，对于朱玲，他很同情，但她的口供是关键，这是他的底线。 沉默片刻朱玲同意了薛阳的提议，双方约定在一个商业广场咖啡厅见面，薛阳也如他所言，只带着程冰前往。 ------------ 第四十章 苦命的女人 对于朱玲母子，薛阳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同情他们的遭遇，也是受害者；另一方面觉得他们过于自私，因为他们现在得益于李天福昧着良心的财富。对于案件薛阳不想参杂个人感情在里面，他会将所有知道的情况全部写进案情报告里，一并让法律做出公众的判决。 薛阳和程冰如约来到和朱玲定好的咖啡厅。此时下午三点，咖啡厅人不多，他们选了一个靠窗又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坐下，来之前薛阳嘱咐程冰，不用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朱玲，他们的目的是希望拿到朱玲的口供和人证，并不是现场逮捕她。 咖啡厅不大，一共不到十张桌子，下午的生意很清淡，不过三两顾客，都是一男一女，像是谈情说爱一样。一进门一股咖啡混合西式糕点的浓香扑面而来。薛阳对这样的环境并不感冒，他也不是个喜欢小资生活的人，坐这里有些不自在，而且不能抽烟。 刚入座不久，大门口进来一位穿着淡雅的女人，非常消瘦，五官很清秀，面容姣好，头发有些许非常明显的白发，与女人娟秀的样貌非常不搭，看起来很憔悴。 女人先是环顾一周，看到窗边的薛阳二人便走了过来。 薛阳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起身礼貌的伸出右手“你就是朱玲女士吧？你好，刑侦队薛阳。”又指向坐在一旁的程冰说到“这是我们队里的女警，程冰，按流程，与女性谈话必须要带一名女民警。” 朱玲礼貌的与两人握手“很抱歉，让你们在这里与我见面，实在是有苦衷，请谅解。” 薛阳点点头表示理解，示意三人坐下，并让程冰去点了几杯咖啡大家边喝边聊，他不想给朱玲太大压力，尽量让气氛轻松些。 薛阳先开口“李飞呢？怎么没让他一起过来？” “我让他去学校老师家补习去了，关于他生父的事，他知道的很少。” 很显然朱玲对李飞保护的很好。 薛阳理解朱玲的做法，毕竟李飞还未成年，真相对他来说的确难以接受。 薛阳开始盘问“李天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朱玲看着薛阳二人，平静的眼神中有些许悲凉，她没有直接回答薛阳的问题，而是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短信展示给他们看。 信息是李天福发的，日期是他遇害的第二天：玲，当你看到这信息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原谅我这段时间对你们的冷酷和残忍，我不止一次的想把我心里的秘密告诉你们，可理智告诉我，那样只会让你们陷入无尽的深渊，我多想和你们一起在这美好的人世间活下去，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当年为了金钱我蒙蔽了双眼，如今我身患绝症，那是我的报应，我不怨恨别人，但我不能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我必须要为那些在地狱的兄弟们伸冤，不然我死后也无法面对他们。我不怕死，但要死的有价值，我要让那些逍遥法外的人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必定会在炼狱中等着他们。 我为你和李飞留下了一笔钱，省着点，足够你们下辈子了，不要告诉李飞我的事情，哪怕最后你知道真相也不要告诉他，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从时间上看是李天福遇害的第二天，薛阳能肯定这就是他的遗书，李天福很可能是设置了发送时间。不过从这封遗书上看，朱玲并不知道李天福以前是做什么的，也没让他们躲起来，更没有告诉她自己遇害的地点。而且这封遗书很好的让朱玲母子完全置身事外，这倒是符合李天福最后的心愿。 薛阳不打算盲目的问，他想听听朱玲的自白“你原先不是嫁给李翼么？怎么又怀了李天福的儿子？还有，我们想知道你对李天福有多少了解。” 朱玲点了下头，平静的开始讲述她和李翼以及李天福的过往：他们三人原本是中学同班同学，关系还算不错，她是班花，李翼是班长，尖子生，两人早就互生情愫。而李天福在班里并不起眼，因为和李翼同姓而且又是邻居所以才和他们经常在一起，他们也愿意让李天福一直当个电灯泡，这样二人约会可以掩人耳目。毕业后李翼成绩优秀考入重点医学院，她也考到距离李翼所在城市是的一所普通大学，李天福因为成绩一般高考也不理想就直接参加工作，不过也在他们那个城市。三人就这样继续延续友谊。 一开始还好，可随着李翼越来越优秀，身边的女性也越来越多，朱玲就发现他与别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两人闹了好几次，也提过多次分手，可李翼却始终不肯放弃朱玲，并发誓再也不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朱玲也心软一次次的原谅了他，总当他是长不大的孩子。 大学毕业后三人又一起回到J市，李翼成了受人敬仰的医生，朱玲顶了父亲的公职，进入了一家国企，李天福则奔波于一个又一个打工的地方。随着地位的日益不同，李翼和李天福的身份越来越悬殊，他开始有些瞧不起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友，而李天福却依然把他当做兄弟看待。 那一年她和李翼订婚，两人着手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一个女孩找到她，让她离开李翼，并说自己为了李翼已经打过三次胎了，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不想再失去李翼，女孩很可怜，甚至跪下求她。 朱玲不敢相信，让李翼当面解释，并叫来自己和李翼的家人一起对峙。李翼自知理亏，也跟着跪下求她原谅，并说自己只是鬼迷心窍，和那个女孩只是玩玩，发誓不再做对不起朱玲的事，还当众打了那个女孩一巴掌让她滚开。 李翼的举动把女孩推上了绝路，也让朱玲对李翼彻底死了心，她开始觉得和李翼在一起简直就是恶心。 但双方家人都劝她想开些，毕竟订了婚，这时候悔婚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也不好，就这样朱玲万分不情愿的嫁给了李翼，而他们结婚当天那个怀过李翼骨肉的女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结婚后朱玲一直躲着自己的丈夫，而李翼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不在乎。 内心的苦闷朱玲无人倾诉，连她的家人都让她忍让，绝望的她找到曾经的好友李天福，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吐出来。李天福的反应却让他意外，原来李天福一直暗恋着自己，但他不敢对自己表白，怕他不配，所以他从学校一直跟到他们读书的地方，又跟着他们一起回到J市，就是为了能看到朱玲。 对于李天福的突然表白，朱玲非常茫然也深感意外，一边是衣冠禽兽的李翼，一边是一片痴情至今独身的李天福，高下立判，朱玲当时就投入李天福的怀抱，并把他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朱玲本打算不顾一切的离婚和李天福重新开始，可李天福却让等等，那时候的李天福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不想让衣食无忧的朱玲跟着他受苦，并且他已经做好了去国外工作的计划，李天福承诺最多只要三年，他就回来带着朱玲远走高飞。 朱玲对李天福的话深信不疑，毕竟从小到大对他的人品极为了解。 此后不久，李天福就到了南美洲开始工作，为了让朱玲安心，他每个月都会给朱玲寄钱，说是未来的小金库，这让朱玲也更加深信李天福对她的感情。 李天福出国之前朱玲就怀孕了，孩子一出生她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李天福的，而那时李翼成天花天酒地，也根本没怀疑过什么。朱玲就这样藏着心里的秘密憧憬着自己的未来，她没有告诉李天福有孩子的事，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李天福出国第二年，朱玲感觉不对劲了，他每个月寄来的钱开始多了起来，数额高的有些吓人，朱玲也打听过，做海外劳务的根本不可能赚这么多钱，一个月可以顶的上自己好几年的收入了。她也问过李天福，可李天福让他安心什么都不要管，并表示自己很快就能回国。 可这次李天福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三年过去了，他并没有回国带自己离开，朱玲对他也开始失望起来，不过朱玲依然每个月都会收到李天福的巨额汇款。 就这样又过去五年，朱玲也给李翼生下了一个女儿，有了女儿之后，李翼开始对李飞产生了怀疑，因为两个孩子根本没有一点相像，或者说就是李飞不像李翼。有一天李翼主动去给李飞的房间打扫卫生，朱玲猜到他是想拿李飞的毛发去做亲自鉴定，就偷偷用女儿的头发替换了，这也让李飞躲过一劫。可这并没有打消李翼的猜忌，也让他对李飞越来越疏远。 朱玲那时候已经是心力交瘁，终于在一次争吵后李翼同意了离婚，也许他自己也累了吧。 正巧离婚不久李天福回国了，朱玲以为他会回来和她好好生活，却没料到李天福只是回来处理事情，还把存在朱玲那里的继续取走了大半。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多年，李飞都读高中了，李天福才彻底结束了海外的工作。十几年的辛苦让李天福由原本的青年小伙变成了饱经风雨的中年大叔。而且身体状况很差，朱玲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怎么都不去，说只是工作辛苦而已，现在回来了可以好好休息了，两人就这样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生活。 ------------ 第四十一章 朱玲的顾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李天福似乎从来不提和朱玲结婚的事，但他对朱玲母子非常好，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可突然有一天李天福发疯似的把母子二人赶出家门，并且对他们说永远不要说认识自己，当时李天福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甚至对朱玲辱骂了很恶毒的脏话，让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朱玲心伤不已，带着儿子便离开了李天福。奇怪的是李天福并没有拿回放在朱玲那里的存款。 朱玲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些钱来路不明，猜测到李天福可能在国外做犯法的事，也就没敢花那些钱。 直到几天前的早上，突然收到李天福发来的短信，她才知道天福是故意赶走他们母子，不想把他们也牵连进来。 朱玲的话很笼统，有些细节还是没有交待，薛阳直接问到“你是怎么知道李天福遇害的地方？” 朱玲很错愕“遇害的地方？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 朱玲十分惊讶“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啊？” “就是你从农家小院坐网约车去的地方。” “哦，你说那个种了很多草莓的地方？额，说来也奇怪，天福给我发短信那天就有个奇怪的人联系我，说是天福的朋友，他给了我们那个小院的地址，让我们去那里等天福回来。我们一到那里就发现大门开着，里面没人，就在那等了，可好几天都没人再联系我们。后来有一天有个人过来，让我们把手机卡给他，并且告诉我一个地址，说去那就可以等到天福了。” 薛阳心中警觉，还有人？于是问道“那个来找你们的是什么人？” 朱玲回忆“我不认识他，不知道叫什么，不过那个人长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像个流氓一样。” 像个小流氓？薛阳立马想到那个拿着朱玲手机的痞气男，还好那时候拍了一张他的照片，薛阳把照片让朱玲确认。 “不错，就是他。”朱玲一眼就认出。 薛阳心想，果然我们都被他骗到了。 “那后来呢？你们到草莓园之后又去哪了？” “我们到那里等了一会，就有一辆黑色房车过来接我们，说是带我们去找天福。” “黑色房车？车牌多少？开车的是什么人？” 朱玲随即报出一部本地车牌号，薛阳朝程冰使了个眼色，让她立刻记了下来，并出去打电话给车管所确认。 “开车的人戴着一个鸭舌帽，和一副墨镜，看不到长相，不过听口音像是北方人。” 薛阳则继续追问“之后呢？那辆车又带你们去哪了？” 朱玲掏出一张酒店房卡“那辆车开到这个酒店，并给我这张房卡，让我住进去，说是等他的电话，哪儿都不要去，外面很危险，如果不听话，天福会有意外。我们不敢不听，就乖乖的在那里一直等着。直到昨天有一通电话打到房间里，让我拨打自己的手机，并说天福已经被人杀了，警察已经抓到凶手了，让我们和警察联系。” 薛阳接过朱玲递过来的房卡，是本市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 这时候程冰打完电话进来，对薛阳摇摇头“车牌号是假的。” 薛阳又把房卡交给程冰“让人去查一下这个房间是用谁的名字等级的？”程冰屁股都没坐下又出去安排工作，全程没有任何怨言。 薛阳在回味朱玲刚才的话，有很多地方有矛盾，真实情况可能有些出入“你觉得那个长的像流氓的不像好人，那你怎么还听他的话，把电话卡还给他？” 朱玲用舌头轻舔下自己嘴唇，眉头微皱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却是没有回答薛阳的话。 薛阳继续疑问“你既然看到李天福留下的信息，想必猜到他会有危险，那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报警？” 朱玲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端起面前的咖啡饮了一口，眼神开始回避薛阳。 薛阳继续第三问“李天福消失了这么多天，你似乎并没有在乎他的生死，而是想着自己和李飞的安危是么？” 朱玲表情明显慌了神，她的确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不过眼前的警察似乎不按她的套路出牌。 薛阳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语气变的柔和“朱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李天福已死，你不想让自己和李飞牵扯进去，但你要知道，李天福他之所以做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你和李飞，否则他不必自己送死。难道你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他为你们做了这么多，连命都不要了，你忍心让真正害他的人逍遥法外？” 朱玲情绪有些波动，但仍在克制自己。 “你的难处我们会体谅，也会给予你们很好的保护，这点我可以担保。我们只想知道真相。” 朱玲眼神飘忽，欲言又止，拿起咖啡又嘬了一口“天福出事前，和我通过电话，说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之后会有人安排我们母子出去躲一阵子，让我们一定要听对方的话。还说如果不配合对方，那李飞和我都会有危险。” 薛阳眼露精光“他有具体说对方是什么人么？” 朱玲急忙答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之前说的那些也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个人让我不要透露他和天福有过联系的事。” 薛阳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拿出手机翻出眼镜男师良的照片说到“你认识这个人么？” 朱玲看着手机琢磨半天摇头“没见过。” 薛阳第一反应就是师良，哪怕朱玲不认识，他也确定和师良有关系，这起案件从一开始就是师良在主导，包括后来的痞气男，薛阳也怀疑就是师良安排的。这个师良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冰又从门外回来“酒店那边确定了，登记的信息是杨进。” 薛阳惊讶“什么？是杨进？” 兜了一大圈，原来杨进的信息对方早就透露出来了，看来师良对这起案子介入的很深啊。 对于这个曾经在海岛经历过非凡体验的同伴，薛阳越来越感觉神秘。现在想起来对方一开始好像就有意的接近自己，他到底要干什么？ 薛阳拿起手机，翻出师良之前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果然，号码现在显示的是空号。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和朱玲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薛阳知道朱玲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她也是这个案件中的一个棋子之一，并不是最关键。而且朱玲的口供对整个案件意义也不大，除了让他联想到师良，其他的根本就无关紧要。 薛阳告诉朱玲已经抓到杀害李天福的凶手，她和李飞可以正常生活了，不必再东躲西藏。 回到局里，薛阳宣布可以走结案流程了，这让柳浩宇大为惊喜，没想到来到J市不到半个月就参与破获一起跨国大案，这在他从警生涯中那可是了不得的一笔，虽然...他的功劳看起来不是那么大。 薛阳回到自己办公室，和朱玲喝咖啡的地方不能抽烟，这可把他憋坏了，掏烟，点燃，动作一气呵成。 薛阳也开始着手写自己的结案报告，他把整个案件又梳理了一遍，李天福带着二十九个国内的同胞去海外开矿，却被杨进和托雷斯利用，为他们生产蛊香毒品，虽然他们也从中获取暴力，但他们却全部殒命海外，只有李天福一人带着重病回到国内。之后他因为愧疚，将自己得来的不义之财中的大部分悉数分给那些死者家属，以求心里安慰。多年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决定为那些已故的同伴报仇。他先是利用当年钱万林偷拍的视频为要挟，敲诈杨进，让杨进产生危机，又用自己的生命逼迫杨进犯下杀人罪，从而引出警察的追查，一直到两国警察联合查出当年蛊香的幕后之人。 这，就是目前案件的主线，也是有直接证据的主线。 但是，师良呢，他该如何处置？ 整个案件中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师良，他只存在与薛阳的推理之中，连朱玲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难道就凭他拿着邮件来报案就说他参与其中？他参与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知道案件的发展和结果而已，而这也只是自己的推断，对案件的破获和定性没有意义。这样的材料交上去只会让案件复杂，说不定还会让检查机关对自己另眼相看，甚至说他夹杂个人感情，这个帽子那可不好戴。 从现有情况来看，师良绝对是知道李天福和杨进的所有事情，包括那客死异乡的范大宝和钱万林他们。那他只是记录下这些事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薛阳不相信师良会这么无聊，他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 反复看着自己刚才写下的案件经过，薛阳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李天福难道真的是为了给那二十九给死者报仇才去招惹杨进的么？如果他是被逼迫的呢?如果是有人以他儿子李飞来逼迫李天福用不到半年的残命去换取整个案件的发展呢？ 想到这里薛阳不禁一阵冷颤，如果师良就是那个人的话，那他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 诱导犯罪么？ 天空似乎阴暗了许多！ ------------ 第四十二章 灵异秀 “嚓” 杨玉林划破手里的火柴点燃一根蜡烛，漆黑的房间瞬间亮起微光，她对着身后的两男两女故作神秘道“你们准备好了么？” 后面四人面面相觑，表情各有不同，徐媛和蒋靖两名女生有些担忧和害怕，而陈峰和方文瑞两位男生却有些兴奋，外加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番，抢着说到“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来吧。” 杨玉林对几人颔首示意不要出声，她铺开一张写满文字的大纸放在地上，又在纸的四个角落各点燃一根蜡烛，让四个人分坐大纸的四个方向，而她开始在四人身后绕逆时针走动，并且嘴里念念有词低声诵念一段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四方鬼神听我令，冤有头、债有主，若有冤屈诉吾听。来！” 最后一个“来”字吐出，特别有气势，让整个房间更加神秘、诡异。 四人听着也是一阵惊悚，尤其两位女生，眼睛都不敢打开。伴随着杨玉林的走动，四个角落的蜡烛也随风而动，照影着几个人身影投射在墙上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忽明忽暗。 杨玉林取出一直铅笔让四人一起握住，笔尖朝下对着写满文字的纸上，手中掐诀，口中大喝“归来否？” 四人屏息不敢出声，过了半刻，没有任何动静，四周安静的出水。 杨玉林心想“怎么没动静？法术不灵了？不会啊，和计划不对啊，这要是没反应，那我不尴尬死了。” 她杨玉林是谁？那可是学校里有名的神婆，经常给学弟学妹们算命、拉姻缘、推前程，有不少粉丝。还创办了J市科技大学灵异社，并且通过某手直播平台，经常到各种灵异之地探险而被众多人关注，光是某手的粉丝量就有80多万。在学校那可是风云人物，许多学弟学妹都争着想参加他的灵异直播增加自己的人气。 今天也是这样，她收到网友留言，说本市开发区旁边的南雅小区15栋13层里闹鬼，她便带着这几人一起前来探险。 原本她也想和以前一样，随便拍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糊弄观众，这种手段一开始还挺有效的，让她名声大造，直播间的礼物和打赏也越来越多。 可慢慢的观众就摸清了她节目的套路：先是故弄玄虚一顿海吹，说这个地方怎么怎么灵异，怎么怎么闹鬼，甚至以前还发生过凶杀案，然后就拍一些在天上飘着的红色，白色的塑料袋，但都是一闪而过的那种画面，要不就是手里的直播工具摇晃不停，反正就是不让大家看清楚，最后在大家的惊恐之中突然结束直播，让大家摸不着头脑。 再然后就是一连几天都不上播，也不出现，让网友去无限的猜测，等到几天后突然又蹦出来，夸大其词的把当天的遭遇胡吹一番，说自己差点死了过去，和她一起直播的工作人员都摔伤了什么的，来博取网友的同情，引更多的人给她刷礼物。 招数不灵后，她又玩出新套路。 此时她表情凝重，“不好，看来这里的东西怨气很重，不肯配合，你们千万不要乱动，我继续施法，镇住它。”说完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一把符箓往天空一撒，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柄桃木剑学者影视剧中的道士那样踏起罡步来，别说，还挺像。 念着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咒语，杨玉林对四周大喝一声“大胆妖孽，还不速降，想要魂飞魄散么？” 她有些急了，本来安排好了一些道具的，之前的铅笔是磁笔，那写满文字的纸里藏有一些磁粉，会让笔动起来，不过她忽略了笔这时候正被四人牢牢握住，根本动不了。房内角落里她还提前放了一个隐蔽的播放器，可以放出一些恐怖声音，现在也不管用了。 没关系，她还有第三套方案，刚才撒出去的符里提前沾了一些药水，现在她只要再往那些符箓上喷水就能把黄符变成红色，那他们四个还不吓傻咯？ 杨玉林正暗自得意，拿出一瓶准备已久的矿泉水，打开瓶盖喝下一口，准备喷出，可这时候她突然脸色不对劲，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腥味一涌而出，“噗”的一声，喷到那些黄符上，而她自己仰面栽倒，黄色的符箓瞬间变红，极为恐怖血腥。 坐在四方的两女，瞬间发出尖叫，放开手里的笔拉着手就往外跑去，头也不回。 留下的陈峰和方文瑞二人也被这诡异一幕吓到，但男生的胆量还是大一些。二人先是松开握在手中的笔，那惯有磁铁的铅笔一落地，立刻在写满文字的纸上滚动起来，并且停留在“鬼”字上。 两位男生不淡定了，互相对望一眼，又看向倒在地上的杨玉林。 陈峰示意二人一起去查看杨的情况，方文瑞吞了口唾沫，和陈峰一起走到杨玉林身旁，用手扒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玉林，没有反应。 陈峰心想不秒，再用手指放在杨玉林鼻子前探析，随即面色大变“没，没了” 方文瑞似乎听出陈峰的意思“什么没了？” 陈峰把手收回，脸都绿了说到“没呼吸了。” “妈啊...” 二人彻底发狂，夺命似的向外跑去，他们只是大学生而已，哪这么近距离见过死人，还是当他们面死的。 ... 刑侦队接到报案已经第二天早上，薛阳赶到时，程冰的技术队和潘云法医组都已经赶到。由于是在居民小区里，现场围观大爷大妈很多，都在讨论出什么事了。有一人说像是遭贼了，但马上就遭到反驳，进小偷会来这么多警察？这明显是有人死了。 然后又开始讨论死的是谁，什么死法之类的，众说纷纭，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讨论出死了7个人，有十多种死法，甚至连凶手就给讨论出来了。不得不说，民众的智慧果然“强大”。 薛阳穿过围观人群，拉开警戒线，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走入现场，引得众人对他的身份又开始新一轮探讨。 13层楼里大量的警察在四周忙碌，这栋小区是老式的两梯六户，每户结构都一模一样，类似于公寓楼，出事的房间是1303。薛阳看了看四周觉得很奇怪，楼道里落满灰尘，像是很久没人打扫过，心想难道这层楼没人住？不会呀，楼下人那么多，这个小区入住率应该挺高的吧。 进入1303房间，实习小陈先过来汇报现场勘察结果“薛队，死者女性，名叫杨玉林，21岁，本市科技大学大三学生，身份已经核实，报案的是死者同学，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都是死者的学弟和学妹，不过他们说...” 薛阳抬头疑惑看着小陈，这小家伙平时说话不是这样吞吞吐吐“怎么了？他们说什么？” 小陈小声说到“他们说杨玉林是被鬼杀死的。” 薛阳不屑的看着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信鬼？” 小陈看着四周有些顾忌什么似的“薛队你不知道？” 薛阳不解“知道什么？” “这里闹鬼啊，你没听说过？” “闹鬼？你从哪儿听的？” 小陈拿出手机搜索一处网页，展示给薛阳看，上面写着J市十大闹鬼之地，薛阳看到里面第三个传闻闹鬼的地方就是他现在所在的15栋13楼。 薛阳厉正严辞说到“小陈，不是我说你，一个当警察的胡乱信这些东西，你脑子怎么想的？别再看了，干点正事吧。” 被批评的小陈低着头，吐了个舌头，他也知道做为警察是不应该信这些怪力鬼神的，可年轻人嘛，哪有不八卦的！ 薛阳驺着眉头叹息走进凶案房间。地面凌乱不堪。这是个毛坯房，看来一直没人居住，客厅中央摆放一张一平方米左右的大纸，纸上用黑笔写满文字，一只2B自动铅笔停在纸上。纸的四角有四根烧尽的红色蜡烛，东南方向死者仰面倒在地上，眼睛睁开，嘴角和衣服上都有红色液体印记，像是血渍。死者四周还有大量黄符，不过很多黄符都已被染成红色，像是从死者嘴里喷溅出来，死者身旁有一瓶还剩一半的矿泉水瓶，右手还攥着一柄桃木剑，不过看样子并不像桃木的，而是用竹子做的。 薛阳心里起疑，这？还真是道士在做法？ 薛阳询问潘法医死者的死因。潘云摇头说到“还真不好下结论，目前来看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初步怀疑有可能被毒致死的，还要进一步解剖才能下结论，薛阳，我感觉这件案子很奇怪。可能不好破。” 薛阳不解“怎么？你有什么发现？” 潘云摇头“发现谈不上，不过现场透露着诡异，而且你应该也听说过这里闹鬼的事吧，就是这层楼。” 薛阳有些不耐烦“你也说闹鬼？” 潘云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个无神论者，只不过这个案子有些奇特，我觉得我们的思路应该再开放些。” 薛阳也知道潘云是好意，和潘云合作多年，他们互相了解，这个女人有时候真能给他一些关键提示，所以她的意见薛阳一向很重视。 ------------ 第四十三章 闹鬼的13楼 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很规矩的布局。薛阳在其他房间视察一番，都是毛坯，但房子里杂物很多，都是卫生纸屑，矿泉水瓶，和食品包装袋什么的，像是随手扔下的垃圾，各个房间都有，而且看起来扔在这里的时间都不一样，有的已经腐烂，有的还挺新的。 薛阳觉得奇怪，一个毛坯房，又没什么可玩的，哪来怎么多垃圾？看样子来这里的人数还不少，更意外的是他还发现了一个使用过的避孕套。小区也算正规，门口有保安执勤，这些东西应该不是流浪汉落下的，难道都是来这里遇鬼的？薛阳不确定，但确实感叹有些人吃的太多了撑的。 薛阳戴着手套在卫生间垃圾堆里翻找着，果然被他发现一个老式的录音机，他按下播放，里面传出一段嘈杂的声音，像是脚步声，但没人说话，过了几分钟突然录音机发出“啊”的一声女人尖叫，把薛阳吓得一激灵。 “卧槽，什么鬼？这是录下鬼的声音？还是人的声音？” 被意外尖叫吓到的不止薛阳，还有房间的其他民警，只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大家又都是警察，所以没人感觉害怕，而是刚才那一嗓子太突然了，把大家紧张的情绪给逗乐了，纷纷在找声音的源头。 薛阳面露尴尬之色从卫生间走出，举着手里的录音机解释到“是这个。”并让技术队的人拿去看能不能提取上面的指纹。 一场虚惊！ 垃圾堆中再无新的发现，薛阳看向四周墙面，不少空白地方都被人涂鸦，有恐怖图案，也有吓人的文字，透露着诡异气氛。薛阳向来不信鬼邪，这些东西只是别人用来吓唬人罢了，但他不确定布置这些的人和凶案到底有没有关系？ 两个小时后，所有民警结束现场工作，潘云将杨玉林的尸体装进裹尸袋，准备带回去解剖，程冰等技术人员也把现场脚印都拓了下来，拿回去倒模，不过现场都是水泥毛坯房，也没什么家具，没有发现任何指纹线索。 薛阳没有和大队人马一同离开，而是先去了小区物业公司，他来的时候有注意到每层楼的电梯口都有监控，所以打算先从这里入手。 物业经理热情的给薛阳递水递烟，满头冷汗的准备接受薛阳的询问，小区里出了人命，他是要担责任的，很有可能经理的位子不保，所以很希望警方能把案件定性为自杀或者意外，这对他来说要好辩解一些。 物业经理姓黎，个子不高，挺胖，光头，坐在薛阳对面像个弥勒佛似的，正满脸挤出尴尬的笑意对着薛阳。 薛阳看出物业经理有些紧张，知道肯定要面对全体业主的责问，安慰道“黎经理，别紧张，我来就是问几个问题，如果你们提供的线索有价值，能很好的协助警方破案，到时候我们也会对你们进行书面奖励，对你们物业公司也能起到很好的宣传。” 一听这话，黎经理眼睛一亮“对啊，帮警察破案那可是最好的正面宣传了，警方再给我们颁发个锦旗什么的，那谁还敢说闲话？哪个业主有能炒掉我们？”不过这些话也只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表露出来，不过那眼神由刚才的紧张变的坚韧起来。 话语也自信几分“薛警官放心，我们物业全体人员一定积极配合。” 薛阳点头，“那好，能让我看看15栋13层的监控么？” 这话一出，刚才还雄心壮志的黎经理立马又蔫了，为难到“薛警官，那个，这个...” 薛阳皱眉“有话可以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黎经理尴尬说到“不是我们不配合啊，而是那层楼的监控早就坏了。” 薛阳正色问到“坏了？什么时候坏了？怎么这么巧？” “坏了很久了，好像快半年了吧。”黎经理有些不确定的看像后面跟着的保安员，那保安也点头确认。 薛阳质问“监控都坏了半年，你们怎么不维修？” 黎经理非常委屈的说“修了，哪能不修，可每次一修好，就又坏了，每次都是这样，来来回回的，后来公司一合计，反正目前那层楼里也没业主居住，就算来小偷也没什么可偷的，索性就算了，没管。” “那15栋的电梯监控呢？”薛阳继续问道。 黎经理赶忙回到“哦电梯监控没问题，一直好着呢，我现在就去给您拷贝。”说着立马就要离开，薛阳却叫住他“欸，让别人去就行了，我话还没问完呢。”黎经理又尴尬的坐下。 “我看你们小区住户挺多的，怎么那层楼却一个人都没有？那层楼没人买么？” “哦，不是的那层楼不是没人买，01，02还有06，07都被卖出去了，就是03和05还空着。” “怎么还有07？不是只有6间房么？”薛阳对房间号产生了疑问。 黎经理解释“哦是这样的薛警官，咱们中国人不是都对4这个数字敏感么，所以很多开发商都把4号房改了，直接改成5号，所以多了个1307房。” 薛阳了然，确实有很多地方有这样的现象，不过他从来没买过房子，把这种现象忽略了而已。 “他们买了房子，为什么不住？” 黎经理面露难色“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物业的也管不到业主有没有居住，也许他们买来投资吧。据我所知那层楼其他业主好像就没来过。” 薛阳又问“那这么说，出事的1303一直都在开发商手里没卖出去？” 黎经理点头“是的，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最近一年过来看房的人多了起来，有时候几乎天天都有人来看房，但就是没人买...” 薛阳看出黎经理似乎欲言又止“说下去，也许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线索。” 看薛阳好奇，黎经理凑近了些，声音变的猥琐“我听他们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那些来看房子的，不是想买房子，都是对这层楼闹鬼的事好奇，过来看鬼宅的。” 薛阳一脸嫌弃的远离黎经理凑近的脸，心想怎么又是闹鬼？今天都记不得第几次了，怎么这些人都这么无聊？？？ 虽然心里鄙视，但薛阳并没有忽略这个线索，他并不是怕鬼，而是怕有人故意装鬼“你说的闹鬼，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见到过？” 黎经理摇头表情严肃到“没有没有，我可没见过，都是听别人说的” 薛阳追问到“听谁说的？” 黎经理张口预言却没在出声。 薛阳心里已有结论，看来都是道听途说啊。不多时物业一名工作人员拿来拷贝好的电梯监控视频递给薛阳。 “黎经理，把13层其他几户业主的资料也给我吧，我有用。” “哦好，好，好。”黎经理有让刚才那名工作人员去准备了，不一会儿，就将资料找出打印给了薛阳。 薛阳心里盘算，案件目前没有方向，先把这些拿回去分析看看情况，便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黎经理还想问薛阳案件的情况，好对业主有些回话，薛阳婉拒了他，现在案件定性还不明确，的确不好过多的透露信息给外界，而且让黎经理对他来物业公司的事保密。还好，这个胖乎乎的经理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多问。 回到刑侦队，薛阳将拷贝回来的视频资料交给技术队，程冰看到薛阳到来，正好汇报了一下现场提取发现的情况“薛队，现场一共五组脚印，分别是死者和四名报警的人员，没有发现其他痕迹，不过我们发现了其他情况。” 只见程冰拿来一张现场带来的黄符纸，在手中晃了一下，接着用茶杯里的水浇了上去，黄纸立刻魔术般的变成红色的符箓纸。 薛阳惊奇到“这是？” 程冰开始解释“我们发现这些符纸上动过手脚，被人涂抹了一些酚酞。” 薛阳对这些化学的东西不太懂，满脸都是问号。 程冰继续解释“酚酞是一种弱有机酸，属于晶体粉末状，几乎不溶于水，在酸性和中性溶液中为无色，在碱性溶液中为紫红色，看起来像是血液，而我刚才用的茶水就是碱性水，所以纸会变成红色。” 薛阳终于理解了，“那这么说来，现场的符纸上面都是这种东西的化学反应？对了，现场死者身边不是正好有一瓶矿泉水么，我记得矿泉水也是碱性的。这么说来，死者像是表演戏法一般喷出一口水让别人以为喷出的是血。” 薛阳以为自己的推论会被肯定，没想到程冰却摇头“不，现场符纸中是有一些酚酞的反应结果，但也含有死者的血液。” “什么？也有死者血液？”薛阳凝眉，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死者喷出来的水不够逼真？又把血喷出来制造视觉效果？那也太敬业了吧。 不过这也是薛阳心里的吐槽，不会这么简单。 这才刚刚开始，薛阳也没想到破案会这么简单，而他下一步，就是提审四名报案人员，是他们目睹了死者死亡的全部过程。 ------------ 第四十四章 盘问报案人 “姓名？” “蒋靖” “年龄？” “20” “职业？” “没有职业，现在还是学生，在科技大学读大二。” 审讯市内，一男一女两位民警正对报案人之一的蒋靖进行问话，薛阳走了进来替换掉那名男警员。 蒋靖的神情非常惊恐，眼圈挂满泪痕，双手有些颤抖的握着警员给她倒的水杯，非常紧张的回答警员的盘问，昨晚的遭遇把她吓的不轻，至今心有余悸。 “蒋靖同学是吧？不要害怕，请你把昨天晚上的经过给我们讲一遍可以么？”薛阳话语很轻和，他不想这名女同学再受刺激。 蒋靖端起水杯，一连喝了三口杯子里的水，神情惊恐又委屈“昨天晚上我们约好去13楼探险的，一到那里我就感觉不对了，楼道里黑的要命，我们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打开某一间房的房门，结果开到1303就打开了，然后我们就进去准备招魂。” 薛阳打断道“招魂？” 蒋靖解释“嗯是的，玉林姐说里面有很重的怨气，她想试试招魂，看能不能帮那股怨气解决一些问题，好让它投胎，不再出来害人。” 薛阳没吭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玉林姐就开始作法，先是点了根蜡烛，铺上事先准备好的写满文字的大纸，又让我们四个坐在纸的四边，并且在我们旁边又点了四根蜡烛，还让我们握住她带来的铅笔，说是用笔仙来召唤，可笔仙好像不怎么管用，她又开始一边撒黄符，一边喊着咒语，让鬼现形，最后喝了口水就喷出一大摊子血，就死了。我们当时都害怕极了，我就和徐媛先跑了。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蒋靖简短讲述完经过便又开始啜泣起来，很显然这段经历对她来说太恐怖了，一个活生生的学姐就倒在她面前再也没有起来。 “去那里探险是谁提议的？” “是玉林姐，她平时也会做一些灵异直播，经常去些闹鬼的地方探险直播给网上的人看。”蒋靖解释道。 薛阳对这类网络直播也有耳闻，但从来没关注过，他很清楚这类的直播都是满足一些无聊又胆小人士的猎奇心里，不能说全部吧，但绝大部分都是假的或者人为制造的。 “那么说昨天晚上你们也在直播？” “没有，我好奇问过玉林姐，她说这次不做直播了，纯粹就是招魂。”蒋靖的话让薛阳意外，不直播单纯的招魂？他不相信这样解释，但很有可能蒋靖也不知道真相。 “她怎么会想到去那个13楼做招魂的。” 蒋靖一脸茫然“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有网友给她留言，让她去那里探险的，玉林姐做直播做的很好，粉丝也很多，一开始都是她自己找一些地方做节目，可后来很多网友好像不太满意，就有一些网友在直播中留言，推荐一些闹鬼地方让她去探险。我估计这次就是这样吧，但具体的情况我确实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和玉林姐一起探险，这次来也是为了给自己蹭点人气，好让自己开播。” 薛阳明白，这是看杨玉林做直播赚钱了，粉丝又多，想让她给带着自己走上直播这条致富之路了。 “其他三个人你们都是什么关系？” 蒋靖抹了把眼泪开口道“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不怎么熟，但在学校里都算是玉林姐的粉丝吧，她的直播活动我们都有看的。” 看来杨玉林在学校里也算个人物了，都有自己的粉丝“杨玉林在你们学校很出名么？” 蒋靖迅速点头“嗯，是的，她挺有名气的，听说她自幼就拜了一个老道士为师，学了不少阴阳八卦的本事，在学校总是有人找她算命，挺准的，还成立了学校灵异社，也是在社团的提议下她才开始做灵异主播的。” 薛阳心里无语了，这特么的，还越说越邪乎了，薛阳虽不信鬼神之说，但对此还是抱有敬畏之心，以前在县里基层工作时候也见过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但他知道真有那种本事的人，大多数都是隐士，过着很低调的生活，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开直播圈粉丝。 “你对杨玉林这个人怎么看？”薛阳这话问的蒋靖一楞。 “啊？玉林姐，挺好的呀，对我们也挺好的，以前她做直播都是一个人的，这次主动带我们一起，我们都挺感谢她的，而且灵异社的一些活动经费也都是她靠直播赚钱在运行的，她挺慷慨的。” “那她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或者仇怨之类的？” 蒋靖眉头皱起似乎在回忆“仇怨...应该没有吧，她在学校口碑很好的，过节什么的...也不算吧。” 薛阳好奇“什么意思？” 蒋靖似乎很为难，“我不好说，玉林姐平时为人挺好的，不过她以前好像有个男朋友，后来分手了，两人好像闹的有些不愉快，不过那也正常吧，情侣闹分手都会有点不愉快发生，这也没什么。警察同志，你听听就行了，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薛阳感觉蒋靖似乎很怕杨玉林的前男友“她这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不过也是我们学校的，而且是学校篮球队的，好像还是主力，以前玉林姐总是去给他捧场。” 薛阳把这些信息记录在笔录中，多年的习惯就是如此，警察有时候比记者还八卦，而往往这些不起眼的八卦消息会成为破案的关键信息。 结束了对蒋靖的谈话，薛阳准备去看看其他人的询问情况。 另一个女报案人徐媛也结束问话，坐在大办公区，看到蒋靖从审讯室走出，立刻跑了过去，两人一阵关切，互相问候了几句又抱头痛哭起来，小女生总是容易伤感。 没再管这些薛阳又一头扎进询问陈峰的审讯室，此时陈峰的谈话也接近尾声，薛阳拿起民警记录的口供，发现和之前蒋靖所说大致一样，之不过陈峰和另一个叫方文瑞的男生最后离开死者，并且确定了死者没有呼吸才报警。 看来男生的胆子的确大了不少。 薛阳又追问陈峰几个问题，内容都和问蒋靖的一样，而陈峰恰好也是学校篮球队的一员，并提供了杨玉林男朋友的名字-韦文昊。这倒是省却了不少调查时间，不过陈峰对于韦、杨二人是情侣的关系却给出不同看法，他曾经听韦文昊提过自己没有女朋友，和杨玉林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比较熟而已。 两个人，给与韦文昊两种不同身份定义，这有点意思，薛阳在韦文昊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这个人他要着重调查一番。 结束四位报案人的谈话，薛阳便让他们回去，并嘱咐他们不要离开本市，随时听警方的安排，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排除他们是嫌疑人的可能。 此时警队大门进来一对中年男女，两人一进门就对门口的值班民警说他们是杨玉林的父母，是警察让他们过来协助调查的。 一般情况下警方不会在电话里通知家属死亡信息，而是让他们直接来警队当面告知，杨玉林的父母进来就一脸急切，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出什么事了，非常担心。 薛阳走过去，没有直接说明，也没有带他们去法医室认领尸体，而是先给告知他们实情，打算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当杨玉林的母亲得知自己女儿的消息，立刻脸色煞白的昏了过去，警队里好几个女民警赶忙过来搀扶到一边坐下。 她的父亲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薛阳，满脸都是不相信这个噩耗的表情。 薛阳很无奈，这是他的工作之一，很残忍，也很无情。 杨父瘫坐在椅子上，嘴巴长的老大，却没有任何说一个字。 薛阳十分理解二人此刻的心情，也留心观察二人的反应，的确不想是装出来的。 “二位，先平复下心情，杨玉林案件现在疑点重重，让二位过来，一是认领您女儿的尸体，二呢，是因为杨玉林死因不明，我们警方需要在家属同意情况下，签字进行解剖。希望二位理解。” 杨母一听到自己女儿要被解剖，立马哭的更凶，好在二人看起来都挺有素质，没有过激的行为。 杨父闭上眼睛心痛不已，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能不能先让我们看看女儿。” 薛阳点头带着杨玉林的父母前往法医室看看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 见到自己女儿的遗体杨父终于也忍不住了，和他爱人一起嚎啕大哭起来，薛阳见多了这种生死离别场面，虽已麻木，但也恻隐。 潘云拿着同意解剖的意向书准备让二人签字，却被薛阳拦下，“等下吧，让他们缓缓。”这个时候让他们签字同意解剖自己的养育二十多年的女儿，任谁也受不了。 几分钟后杨父抹干眼泪，往向薛阳，悲愤的说到“我女儿怎么死的？” 薛阳开口“您的女儿死因有些蹊跷，现场暂时没有人为作案的发现，但我们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所以我们想对您女儿的遗体进行解剖，好还你们一个真相，也好为杨玉林讨一个公道。” 杨父凝重的点头“好，我签，不过你们一定说话算话，要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 第四十五章 灵异直播 解剖工作终于可以开展，杨玉林的父母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薛阳拍了拍杨父的肩膀“老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们谈谈，了解下杨玉林的基本情况，对破案也有帮助。” “行，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只要对抓住凶手有利，让我干什么都行。”杨父眼神坚毅的答道。 薛阳没有直接提问，而是把二人带回自己办公室，给他们倒了杯水“能和我说说你们女儿的具体情况么？” 杨母一直啜泣，声音还有些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杨父叹息一声“哎，我女儿，从小就讨人喜欢，好奇心特别重，而且胆子很大，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柔弱，从小到大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也没怎么让我们操心的，她和同学的关系也都很好，喜欢交朋友，也喜欢帮助别人，小学期间就得过两次三好学生。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害她？” 薛阳理解杨玉林父母的心情，但这些信息并不是他想要的“额，那个，您女儿她，有没有什么特殊喜好？比如喜欢鬼呀怪呀之类的？” 杨父有些意外的看了薛阳一眼，“哦，哎，这孩子的确是有些喜欢怪力乱神的东西，没事也都买一些鬼怪方面的书籍看看，我们也没太在意，她读书紧张，喜欢用这些读物来缓解压力不也正常么？” “那她有没有找过什么老者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呢？比如说拜师之类的？”薛阳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把找老道学习的情况向他们询问。 还好他们听出薛阳话语里的含义，当即就表示否定“这点绝对没有，玉林挺乖巧的，而且有什么事也会和我们主动交谈，我们家也不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更别说还找这个拜师学艺了。绝对不可能。” 薛阳对杨玉林父母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但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持怀疑态度，也许杨玉林的父母对自己的女儿也不是很了解，毕竟她读大学就在学校里住，和父母有些事情交待的也不是很透彻。 “那你们知道她在大学里的一些情况么？比如说搞学校社团活动，或者交男朋友之类的？” 杨父思索片刻“我们算是开明的父母了，交男朋友，我们并没有反对过，但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过，她喜欢交朋友，同学中和她关系好的也不少男女都有，不过倒是听她说过在学校搞了个社团，做研究用的，支持的人很多，学校领导也都很重视，但具体做什么，她却总说保密。” 果然，杨玉林只是父母口中的乖乖女。 “那她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呢？”没有得到关键信息，薛阳有些不甘心。 “这个真没有，我女儿喜欢看书，但不怎么喜欢写东西，也从来没听她说过写日记。” 薛阳心里有些失望，从杨玉林父母这里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啊。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她搞直播的事？” “直播？”二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没听过。 好吧，看来真的一点线索都没。 正准备结束问话，杨母突然来了一句“我女儿有张银行卡放在我这里，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每个月都有很多钱打进来，之前我问她，她说是兼职赚的，警察同志，不知道这卡对你们有没有用？” 薛阳心想，这肯定是杨玉林做直播的收入，拿来查查看也好“好吧，那麻烦您拿过来，也许对我们有用，哦不过放心，里面的钱我们不会动的，但要确保是正常收入。” 杨玉林父母很开明，立马表示理解。 送走了杨的父母二人，薛阳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一边等待潘云的解剖结果，一边独自分析案情。 薛阳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种种迹象表明都和灵异节目有关，但是很奇怪，为什么这次杨玉林没有带直播设备，而是带着四个新人去？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现场的录音机里的怪叫声到底是录制好用来播放的？还是现场录制的？ 杨玉林随身携带的物品不少，但都和道士作法有关，她真的学过这东西？薛阳不懂那些符的含义，回头有必要找个专业人士问问。 薛阳的眼睛落在现场带回来的那张写满文字的大纸上面，这张纸一米见方，纸张外层用透明胶带封住，显得很厚实，但是防水。一面写满了各种汉字，但没有重复的，字体规规矩矩，像是手工书写。拿在手里掂量一下，挺沉。 又拿出现场带回的2B铅笔看了看，这只笔和普通的2B铅笔不一样，是新型的自动铅笔，里面装有笔芯的那种，可以循环使用，拿在手里的感觉也比普通自动铅笔重不少。 薛阳拿着笔在其他纸上书写几下，没什么特别的，把笔芯拿出来，里面也很正常，看起来没什么好研究的。随手就将笔放在那张大纸上面。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笔居然在纸上滚动起来，滚落到一个“鬼”字上面。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自己只是随手一放的，没有刻意啊，薛阳看看四周，办公室除了空调，没有其他风吹进来啊。 拿起那支笔，又随手一放，笔又像刚才一般滚到“鬼”字旁边，晃了晃，定住了。 这有意思了，难道真的有鬼？ 一连试了几次都是这样，薛阳换了一只自己的平时用的笔，这次正常，没有在往那个“鬼”字上滚动。 他拿来一把手工刀，划开纸上包裹的透明胶，再把那个“鬼”字划开一个小口子，里面果然有夹层，夹层之中倒出一些黑色粉末，用刚才的2B自动铅笔往上面一靠，那些粉末立刻吸附上来。 是磁铁粉。 有意思，看来杨玉林生前在装神弄鬼。 那这么说来，那个录音机很有可能也是她准备的。 不过似乎有些说不通，当时这些笔是握在四个人手里的，不能自由滚动，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这些都是杨玉林准备的道具，那这个黄符，也是她用来糊弄那四个人的咯？ 薛阳想到些什么，打开电脑在网页中搜索和杨玉林有关的灵异主播视频，果然，在一个贴吧里发现了几条视频信息，都是别人翻录的。 从视频左上角看到，这是在某手直播平台做的灵异直播，薛阳选了一个视频观看，里面杨玉林，在一处郊外废楼里，进行夜播。 和杨玉林随行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不到相貌，但能听到对话，应该是直播团队的工作人员，一人拿直播的手机，一人打灯光。 废弃楼房很大，像是个被遗弃的老式学校，里面还有摆放整齐的课桌椅，夜间很黑，整个楼里都没有灯光，还好工作人员随身带着灯光设备，一开始就是杨玉林在介绍这里的情况，说是这里被废弃几十年了，有人听到过晚上有读书的声音传出，还有人看到楼道中有穿白衣服的人穿梭，气氛渲染的很不错，很像国外的鬼影实录那样的电影。而且画面有时候还会出现一阵模糊。 介绍完毕几人就开始向楼层进发，一楼很快就走完，没发现异常，但几人的情绪都很紧张，带给观众的感觉也很诡异。 走到三楼的时候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闪进了其中一间教室，杨玉林几人好像没有发现，可下面的弹幕却爆发了，都在提醒他们后面教室里有东西闪过，杨玉林看直播情况不对，仔细看了眼手机中的弹幕，然后惊讶的把弹幕内容告诉两位工作人员，两人中的女孩立马就哭腔喊道要走。 杨玉林让他们二人别怕，说自己有办法能镇鬼邪，但没有用“鬼”这个字眼，而是用“好朋友”三个字代替。薛阳知道，那是怕被河蟹。（你们懂的。） 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八卦镜，又拿出一柄用铜钱串成的小剑，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作法。 就这样捣鼓了不到一分钟，左手持八卦镜右手持铜钱剑，走进了飘着红影的教室。 不过两位工作人员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走廊的尽头原地不动，但能听到从教室里传出的声音，先是一声巨响，像是桌子或者椅子之类的被扔到地上的声音，间隔几秒就出一次声，一连发出三次。每一次，两名工作人员都配合着惊悚的哭喊声。 第三次声音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弹幕里各种评论都有，但大部分都是被这场景给吓到了，很多人担心杨玉林的安慰，要求两名工作人员去查看情况。但这二人以各种害怕为理由怎么都不去。 这时候直播观众有人开始刷礼物了，一边刷，一边要求这二人快点去救人，好像杨玉林很危险，随时会死一样。这二人从最开始的拒绝到有人刷礼物开始犹豫，后来礼物越刷越多，弹幕里的人还说如果他们过去，就刷个火箭什么的。 二人这时对着直播镜头央求大家别再刷了，别让他们为难，他们是真的害怕。 有意思的，他们越这样说，礼物刷的就越多，整个直播间热闹非凡，各种礼物，礼花满天飞，不过二人却没有像其他主播那样各种跪舔，也没有说“谢谢大哥送来的礼物，谢谢老铁666。”之类的话，而是不停央求别再送了。 最后二人好像被这些礼物刷的不好意思了，商量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了，死也要对得起杨玉林和观众的支持，慢慢的往杨玉林的房间走去，而下方的弹幕几乎刷满屏。 就在二人快要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突然教室内一道强光闪出，薛阳只觉得画面一亮，然后就没了下文。 不对不是没了下文，而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只听到一些喘息声和脚步声，然后就是长时间的画面定在那里。一直到10多分钟后，直播突然停止。 ------------ 第四十六章 毒杀 整场直播两个小时，薛阳目不转睛的看完。 人才啊！ 这真是直播界的人才，先不说里面事件的真假，就那两个工作人员，那戏演的，真叫绝了。 别人直播都是各种跪舔刷礼物的大佬，杨玉林的直播，从头到位都没提过刷礼物一个字，全是观众主动刷的，就这套路，真能忽悠不少人啊。 特别是快结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现，也没有一句话，就那么一道强光，一些脚步声，让你们猜去吧，那弹幕都炸了锅了，各种讨论，各种猜测什么都有，有说被鬼抓走了，有说被鬼附身了，还有说被僵尸咬了，更过分的有几个人说发现外星人了，他们都被外星人抓走了。 薛阳一阵恶寒，网友的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 别说这种视频看着还挺有意思的，很能满足一些人的好奇心。 薛阳有继续打开杨玉林的其他直播视频。这次是个废弃的村落，和杨玉林搭档的是另外两个工作人员，两个男生，一样的漆黑一片，一样的自带灯光设备，一样的先介绍环境渲染气氛，不过这次不同，不再是有影子闪过，而是几人走到一户布满蜘蛛网的人家里看到了很多供奉祖先的灵位牌，其中一个牌位上写杨玉林的名字。 两位工作人员看到那个供奉牌，立马吓的和杨玉林拉开一段距离，而杨玉林好奇的看着他们二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离自己那么远。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颤颤巍巍的说“那个牌位上怎么会有你的名字？” 杨玉林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牌位有我的名字，你们看错了吧？”接着二人又把画面看向刚才那个牌位上，可此时那个牌位上却换成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弹幕又炸锅了，很多人都表示刚才确定看到杨玉林的名字，也有一部分人说是他们看花眼了，讨论个不停，薛阳把视频又往回退了几分钟，那上面的确是杨玉林的名字。 这家伙花样不少啊！ 三人又继续在村落里穿梭，时不时的突然咋呼一下，一个工作人员反复提到好像有人跟着他们，画面往回一闪，又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说不出的诡异，几人在一处祠堂停下，刚准备推门进入，就听见“吱呀”一声大门自动打开，其中一人说道“好大一股霉味啊。”看来是这大门许多年没开了。 几人吓的不敢进入，下方弹幕轰炸不停，都让他们进去看看情况，杨玉林表现非常勇敢，迈步就想往里走，两位工作人员却不敢上前，杨玉林只好又一个人进入。 刚一进去，大门“嘭”的一声关闭，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拍门，可里面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回应。 下方弹幕又开始炸锅，让他们赶紧把门撬开，还有让他们赶紧报警，可二人又表现出害怕的哭腔，结果又是观众刷了一波礼物之后二人才费劲的把门给撞开，进门之后，灯光突然开始闪烁，好像线路出了问题，逐渐没有一丝光亮。二人高喊杨玉林名字，但没有她的回应，只听到远处传来“啊”的一声尖叫，薛阳听这声音十分熟悉，应该就是录音机里的叫声。 再之后就是一个工作人员喊了一句“快跑。”就再没下文。又过几分钟直播结束。 薛阳又继续点开几个直播视频，拍摄地点都不同，每次都最少两名随行人员，后面都是一样的套路，先介绍地方，告知大家这里有多凶险，然后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杨玉林一个去查探，留下工作人员等观众刷礼物，再去找她。 不过这样的节目刚看有点新鲜，看多了，套路莫熟了，观众就有视觉疲劳。果然，最近的几期直播人数虽然不少，但刷礼物的情况少了很多，都知道，即便不给礼物，他们也会按剧情走下去，没新鲜感了。 不知不觉又熬了一夜，薛阳赶紧休息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薛阳闻见一股香味，好像是包子的味道。睁眼一瞧，潘云正拿着早餐在他面前晃悠。 “又一晚没睡？”潘云将包子递给薛阳，又打开一袋豆浆递了过去。 长年加班熬夜习惯了，薛阳有时候连牙都懒得刷，“看了一晚上的直播，别说，还挺有趣。” 潘云打趣道“呦，看不出啊，咱们薛队长还喜欢看直播了？欸，老实交待，刷了不少礼物吧？” 薛阳心里白眼直翻，嘴上说到“哪儿跟哪儿啊，是杨玉林的，她一直在做灵异直播，我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潘云来了兴趣“怎么样？有看出什么没有？” 薛阳摇头“线索有一些，但不一定管用，但这女孩做直播的确有一套，一场直播做下来，礼物没少得。” “真的呀？那个平台？给我看看。”说着便把薛阳电脑屏幕转过来看。 薛阳突然意识到“欸，你尸体解剖完了？” 潘云把验尸报告拍在薛阳面前，又继续看起电脑里的直播。 薛阳一边吃这早餐，一边看手里的报告，忽然眉头紧缩“还真是被毒死的？” 潘云点头“嗯，体内发现有青化物成分，不过量不多，不是直接毒死，应该是下毒过了一会才毒发。” “青化物！有发现毒下在什么地方么？”薛阳问道。 潘云回答“在右手手心，之前死者一直握着那柄桃木剑，可我们在桃木剑上并没有发现下毒的痕迹，死者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内被人扎了一针，而针上含有轻量的青化物。” 薛阳凝眉“被扎了一针！还扎在手心？这是怎么扎的？难道有人握住死者的手当面扎的？不太现实啊。” 潘云也赞同“确实不太现实，这种计量的青化物，发作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内，而死者他们进入13楼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所以凶手有可能是在他们到达13楼之前下毒的，也有可能在13楼之后下毒，两种情况都不排除。” 薛阳暗想，这难度就大了，按照几名报案人口供，他们是在南雅小区15栋楼下集合的，一碰面就直接上去了，从碰面到发生命案最多不过1个小时10分钟，那之前还有50分钟杨玉林有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和凶手有过接触，这大大增加了破案难度，也多了许多嫌疑对象。 “不过，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不大。”潘云突然冒出一句。 薛阳疑问“为什么？” “就像你说的，谁会伸出自己手给别人扎一针呢？不太现实，如果是陌生人扎的，那肯定会有挣扎，打斗，那凶手这一针肯定会扎过量，那会导致杨玉林当场死亡。而如果是熟人的话，也不太可能，杨玉林被熟人扎一针再跑那么远赶到南雅小区与报案的四人汇合又过了1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和步行活动会增加死者血液流动，加速死者死亡时间。”潘云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而薛阳听到潘云的话也眼前一亮“这么说凶手是报案的四个人之一？” 潘云点头“很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我只是个法医，推理断案不是我的强项，我只给出我的合理建议。” 薛阳点头默认，没再说话，而是又翻开四名报案人的口供笔录，想从中找出什么遗漏点。 这四人的笔录基本一致，不太像串供，都说是杨玉林约他们到南雅小区，所有道具也都是杨玉林自己携带身上，并没有经过别人之手，到13楼之后也是杨玉林由1301开始逐个开门，直到打开1303房间大门，开门后也是她亲自点燃蜡烛，亲自铺上那张笔仙用的大纸，那只笔也是她交给四人握住，包括后面的桃木剑和黄符以及那瓶矿泉水，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的，没有别人帮忙也没有别人帮她携带，而且这些东西现在也都当作证物放在刑侦队了。 等等，真的都带来了么？未必啊！薛阳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东西没有带来。 看了潘云一眼，拉着她喊道“走跟我去现场，我们肯定忽略了一个重要东西。” 就这样潘云一脸无辜的被薛阳拉上车，赶到事发小区。 小区15栋已经恢复平静，楼下的警戒线也已经撤了，但整个13层却还在警方的警戒中，主要是这一层都没有人居住，也方便不少，不然现场很容易被破坏。 薛阳带着潘云再次回到案发现场，一出电梯门，就看到警戒线，还好现在是大白天，视线充足，如果是晚上薛阳还不太敢来，不是怕灵异事件，而是担心自己的推断如果是真的，那么晚上会更加危险。 潘云先出电梯，迈步就往案发的1303走去，薛阳立马叫住“等等，不是那里。” 潘云一楞“什么？不是这里？你什么意思？” 而薛阳则一脸神秘的走到1301房间门口，蹲下身，眼睛在1301房门上面寻找着什么。潘云好奇，刚想询问，则被薛阳噤声，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潘云不解，搞不清楚薛阳到底再找什么，只能安静呆着。 看了一会儿，薛阳起身，朝着1302房间走去，蹲下身，又继续在房门上仔细搜寻，似乎要把大门看穿。 当他看到门把手内侧时候，眼神一亮，大笑到“果然，我找到了。” ------------ 第四十七章 灵异社 潘云顺着薛阳眼神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薛阳让她仔细观察门把手内侧。潘云又仔细观察一会，发现把手内侧有一个尖刺突出来，非常隐蔽。 薛阳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将尖刺扣了下来，用纸巾包裹好，又用证物袋套了三层，才放在随身包中，“拿回去化验，杨玉林应该就是被这个尖刺给扎到的。” 潘云瞪着大眼看向薛阳“可以啊，你怎么想到的？” 薛阳故作神秘的一笑“还不是你提醒的，现场杨玉林接触过的东西都给我们带走了，唯独这个门带不走。” 潘云好奇的大量1302的大门，“这么说凶手的目标应该不是杨玉林，而是这个1302房的业主咯？” 薛阳没有回答，他自己也不好确定“咱们把其他几个门也一起检查一下吧。” 潘云点头，又继续查看其他房门，特别是门把手，包括发生命案的1303房，但很遗憾，只有1302房有异常。 薛阳站在走廊中央，面对着1302房门拿出之前从物业经理提供的13楼四户业主的信息，对潘云说到“这四户都是前几年购买的，购买者并不是同一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入住，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回头让小陈给他们几家去个电话，最好能让他们来一趟。” “氰，化，钠，这种东西应该很难搞到吧？”薛阳想从毒药采购房门入手。 潘云像是看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薛阳“氰，化，钾的确非常难搞到，但是氰，化，钠就不同了，很多地方可以搞到。” 薛阳不明所以“哦？怎么说？这东西还会满大街啊？” 潘云摇头“那倒不会，氰，化，钠是一种重要的基本化工原料， 用于化学合成、电镀、冶金和有机合成医药、农药及金属处理方面作络合剂、掩蔽剂。在一些机械、工业厂矿和一些化学工厂以及只要行业都可以得到。” “那也有些难度吧，想搞到也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但也不难，氰，化，钠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可以做为提炼剂，像一些废旧电脑、二手手机回收也会用到氰，化，钠，用以提取里面的黄金物质。所以想搞到并不难。” 薛阳又学到一课，这毒药虽不是烂大街，但想搞到还是不困难。暂时不考虑渠道问题了。 潘云看着思考的薛阳“那咱们现在呢？” “先回去，你把这东西化验一下，我带几个人去一下科技大学，我想看看杨玉林他们的灵异社。” ------------------------------------- 下午，薛阳带着两位民警一起赶到J市科技大学灵异社，接待他们的是灵异社的指导老师-包老师一位非常斯文的男老师。杨玉林死亡的事儿已经在学校传开，很多老师和同学都知晓。 薛阳开门见山“我们想问一下杨玉林的个人情况。” 包老师对于杨玉林之死非常惋惜，不过情绪还算稳定“杨玉林同学，哎，怎么说呢？非常热心肠，也很有凝聚力，这个灵异社是她一手创办的，我只不过是学校委派过来挂个名，社里所有活动都是她自己安排，我知道的也不多。她是个对生活充满渴望的女孩子，你们看看这里就知道了。”说着薛阳环顾四周，灵异社在大学一个不起眼的活动中心，但里面装饰一点都不恐怖，反而有些阳光，如果不是刻有“灵异社”三个字的海报，薛阳还以为这是个普通办公室。 包老师看着这些感叹到“也许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可这里刚开始只是一个没人要的仓库房，学校最早并不同意开办灵异社，后来杨玉林同学名气越来越大，联合了许多她的粉丝一起向学校申请，还说用唯物主义的视角揭开唯心主义的面纱，这样的口号才让学校领导同意，但没有任何经费。这里装修虽然简单，那也是杨玉林同学一点一滴筹集起来的，她真的很不错。” 薛阳恍然，这么说来杨玉林确实有些了不起，一个人挑起了整个社团的大梁，还做的有声有色。 “包老师，灵异社总共有多少成员？能不能给我们一份名单？” 包老师楞了几秒，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薛阳“薛警官，这就是灵异社成员资料。” 薛阳翻开花名册，足足有十多页，有些意外居然有这么多成员“这？有这么多人么？” 包老师点头解释道“一开始没这么多的，杨玉林同学做直播后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来加入的就多了，这里一共有400多个成员，但大多数都不怎么来的，所以，我也觉得这份名单用处不大。你们是想找什么人么？” 的确花名册里只有成员名字和电话号码，其他什么都没有，看来杨玉林注重的也只是人气。 薛阳拿出手机，翻开在杨玉林直播时带的几个工作人员“包老师，您看看这几个和杨玉林一起直播的人，您认识么？” 包老师看了半天，视频里正对工作人员的镜头很少，他也没认出几个人的身份，有些为难的说“不好意思啊，这几个人我不太清楚，毕竟我对社里的成员都不是很熟悉，这样吧，我把几个经常参加活动的积极分子给你们叫来，也许他们知道。” 说罢拿出手机拨打了两个电话，让电话那头的人赶紧过来，有重要的事。 片刻之后，进来两位同学一男一女，薛阳让他们辨认视频里的要找人。二人果然知道工作人员的身份，并让当事人也赶了过来。 几分钟后又有6个同学被叫了过来，薛阳一一对比，果然就是视频里出现的几位工作人员。 薛阳和他的警员开始又对这六人一一单独谈话。刚开始几人还很配合，但一说到直播的内容，几人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都说不知道，对于直播里的意外情况都闭口不谈，似乎在隐瞒，可惜这些年轻人的社会阅历太少，心里那点小九九早被薛阳发现。 这几人十有八九是拿了杨玉林的封口费，不敢乱说，这并不难猜。 薛阳把六个人叫到一起“你们谁知道杨玉林去南雅小区去做什么？” 包老师在一旁接话“怎么？薛警官，她不是又去做直播么？” 薛阳摇头“现场没有发现直播设备，所以我们对杨玉林的目的还不清楚。” 一个男生颤颤巍巍的举手发言“老师，我知道。” 薛阳眼睛一亮，这个发言的男孩叫陈奇，也是参与过直播的人之一，并且参与了第一次的直播。 陈奇开口“学姐说这次不搞直播了，想搞真人秀。”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很意外，薛阳示意陈奇继续“最后一次直播就是我陪学姐一起去的，那次效果非常不好，粉丝量都掉了好多，事后学姐和我说，下一次不能再搞这样的直播了，得换一个方式，她想找个地方做一场真人秀，叫一些不之情得人参加节目，拍下他们被吓的样子，这样肯定会又增加粉丝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南雅小区13楼，就是杨玉林的目标了，不对啊，现场并没有找到其他拍摄设备，别人怎么看真人秀？ 薛阳又问陈奇“那你知道是谁让她去南雅小区闹鬼楼层的么？” 陈奇思索“学姐说过，是个网友提供的地点，就在我们最后一次直播中，弹幕刷的，而且刷了好多次，我也看到过。” 这个线索非常重要，薛阳立刻示意一个民警回去马上翻看最后一次直播情况，找出那个提供南雅小区信息的人，直接告诉薛阳，这个人很关键。 薛阳继续询问“那这次杨玉林同学为什么没有带随行工作人员？” 陈奇摇头“不会啊，学姐直播之前都会带人先去踩点的啊，好提前准备道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陈奇赶紧把嘴捂上。 薛阳笑笑“同学，别紧张，我们不是来追究你们做假直播吓唬人的事，而是来调查杨玉林遇害案件，如果你知道实情，而知情不报，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哦。” 果然，小孩子不经吓，陈奇立刻回应道“以前我们和学姐做直播之前都会提前布置，可这次也许节目不一样，反正，学姐没有告诉我她和谁一起去的。” 这一次果然有很多重要情报，而且增加了两名重要嫌疑人，一个是提供南雅小区的那名网友，另一个就是和杨玉林一起布置道具的工作人员，这两人的疑点非常大。特别是后者，知道杨玉林的全盘计划，更好下手。 不过问遍整个灵异社，都没人知道是谁和杨玉林一起去布置道具，不过薛阳不担心，他手里有物业提供的电梯监控视频，那里应该有拍到杨玉林和什么人一起。 不过薛阳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想到还有一个人需要谈话，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既然来了，聊聊也好。 那个人就是杨玉林的绯闻男友-韦文昊。 ------------ 第四十八章 嫌疑人失踪 “什么？韦文昊不见了？” 包老师通过学校篮球队找到韦文昊联系电话，打过去对方显示关机，又找到韦文昊所在的宿舍，同宿舍的人都说昨天晚上韦文昊就没有回来，今天上课也没见到他出现。 薛阳立刻有一种不详预感，潘云问道“这是畏罪潜逃？” 薛阳没有回答，而是查看了韦文昊宿舍留下的东西，个人电脑、书包、衣服、行李箱东西都在，不太像是潜逃。 他问向几个韦文昊的几个室友，“你们什么时候见到他最后一面的？” 几人面面相觑，一个高个子男生开口“好像昨天晚饭后他就没回宿舍吧？” 其他几人也应和道“对对对，我们也是晚饭后就没看过他了。” “那他晚饭和谁一起的？” 几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在学校里和谁走的比较近？” “杨玉林啊，那个灵异社的，他们关系挺好的，总是走在一起。”高个子男生似乎不知道杨玉林已经出事了。 薛阳无语“除了这个杨玉林呢？” “那就不太知道了，韦文昊是我们篮球队的，我们平时关系都不错，吃住都在一起，训练上课也都是一起的，我们是特招生，上课和其他普通生不一样。和韦文昊呆在一起最多的也就是杨玉林和他们那个灵异社了，要不是他是篮球队的，估计也进了灵异社了。”高个子男生似乎对韦文昊很了解。很多大学都有体育特招生，这些学生有别于其他学生，有些特殊，学习成绩一般，但能给学校在比赛中争得荣誉，学校对他们也是特殊照顾，宿舍和课程都不一样。 J市的科技大学是一所综合性大学，校园面积很大，学校学生和教职工加在一起有好几万人。这么一个人多地广的对方离开一个学生还真不太引人注意，学校虽然有监控，但也起不了太多作用。 这下有点棘手了，从昨天晚饭后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韦文昊即便不是凶手，那他很可能认识凶手，如果他已经成功潜逃了，找到他的可能性也小了很多。 话虽然如此，但有些工作还是要做的，薛阳马上打电话给局里，并把韦文昊的照片发过去，让局里发一份协查通报，在本市范围内，协查韦文昊的下落。 回到刑侦队，薛阳找来程冰和潘云等几人，开个碰头会，他先把在学校的情况给几人介绍了一下，目前情况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熟人作案，而且范围就在科技大学，但不能肯定是否灵异社成员。 潘云也汇报了自己的进展“从现场带回的那枚钉子，上面检查出了微量的氰，化，钠，和死者杨玉林手上的细微伤口吻合。” 程冰这边已经把薛阳带回来的电梯监控视频看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薛阳点了根烟，给出了不同意见“从灵异社成员提供的线索，案发之前杨玉林提前去过现场，而且她是准备搞真人秀，真人秀肯定要用到拍摄设备，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这些设备，很可能是凶手故意毁掉，怕被我们发现，当然，现在并不排除就是韦文昊所为，但我并不肯定就是他，因为他的失踪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这是不打自招啊。” 潘云笑道“也许他的智商没那么高呢？” 薛阳并没有反驳“嗯，所以我才说并不排除他的嫌疑。” 接着又继续安排程冰下一步工作“技术队现在继续查看那段电梯视频，不过把重点查看的时间提前，杨玉林既然是案发前就去准备道具了，那随行的嫌疑人也可能一起前往，不一定查当天的，往前几天。另外一定要找出杨玉林最后一次直播中给他们提议去南雅小区做节目的人。” 程冰眨巴眼想了一会“嗯这个应该不难，实在不行去一下某手网络公司，调取注册人信息，应该可以查得到，只不过要花些时间。” 薛阳知道这项工作有些复杂“嗯，要快，我们还不知道韦文昊现在的状况，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他现在肯定遇到危险了，时间不等人，技术队马上行动。” “是。”程冰带领的技术人员异口同声道。 现代案件，技术侦察占比很大，还好警队配备的技术人员都是高学历人才，而且从警多年，经验老道，让薛阳对案件的判断节省不少时间。 所有人走后，只剩下薛阳和潘云二人，潘云看下薛阳带回来的资料，疑惑道“你觉得这个韦文昊是不是嫌疑人？” 薛阳摇摇头“不确定，但感觉不像，他的失踪太意外，也太突兀，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他失踪之前嫌疑并不大，失踪后反而加大了我们的嫌疑，这不合理。” 潘云若有所思“那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呢？” 薛阳被这句话问懵了，潘云问的很外行，完全不像个成熟的法医工作者“不好说，利益、感情，都有可能。杨玉林做直播赚了不少钱，会有人眼红，有可能是想让她带入行。感情嘛...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杨玉林相貌很好，按道理应该有不少追求者，但从她老师和同学的话中感觉，她似乎更喜欢和别人交朋友，而不是谈恋爱，有点像大姐大，仗义，豪爽。” 潘云走到薛阳旁边坐下，拿起韦文昊的照片放在手里端详“呦，这小伙子长的真不错啊，皮肤古铜，很阳光，个子又高，脸又干净，身材也好，还会打篮球，身体肯定也不错。” 薛阳一脸嫌弃，心想这做法医的夸人都和别人不一样。 潘云继续打趣道“哎，他们到底是不是情侣啊？” 薛阳摇头“好像还真不是，他们同学和老师都不觉得他们在谈恋爱，但这两人又走的很近，关系特别好，我是不太懂这种关系哈，男女之间有这种纯有意么？” 潘云一个白眼翻过去“废话，那咱们什么关系？” 薛阳一脸严肃“咱们那可还不是.....战友关系么！” 潘云心里鄙视，这家伙又不正经了。 “不应该啊，这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大学里，人那么多，这俩就没其他绯闻么？不正常啊！”潘云似乎对这二人的八卦很感兴趣，这样有颜值的年轻男女，居然没对象，太没天理了。 薛阳吐了口烟，拿过潘云手里的照片也端详起来“嗯，也是哈，这杨玉林虽然漂亮但一天到晚神神怪怪的，可能别的男孩子也驾驭不了，你想啊，成天和一个喜欢和鬼，交流的女朋友，受得了吗？哪天你对不起她了，她让几个小鬼儿跟着你，多瘆人。” 潘云抿抿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 “也不一定，也许就有喜欢她这样的呢？”薛阳刚说完又自我反驳。 ...... 协查通报已经下发，全市所有地方都收到通知，只要韦文昊使用身份证等级入住酒店、网吧或者购买火车票机票就立刻能发现他的行踪。 薛阳将案件进展对孙副局长做了简单汇报又回到自己地盘等待调查的消息。 3个小时后，程冰揉着红肿的眼睛走进来“哎，薛队，我们真的尽力了，电梯里的视频看了5遍了，案发前一天杨玉林确实到过现场，但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发现其他人和他一起啊，我们都看的非常仔细，别说那天了，就连整个视频里都没人从电梯里进入到13楼。” 薛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他知道这些技术人员确实仔细查看了视频，没有出现在电梯里？这就奇怪了！ “好，我知道了，你把视频拿过来吧，我自己看看，辛苦了。”薛阳并没有责怪他们，而是对手有些狡猾。 不一会儿，程冰将存有视频监控的优盘拿来，薛阳插上电脑，程冰在一旁指着其中一个视频说到“这就是案发前一天，杨玉林到现场的出现过的视频。” 薛阳点开视频，电梯打开，里面果然出现的只有杨玉林一个人，她按下电梯13层按键，径直坐到了13楼，期间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任何异常现象，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出了电梯，电梯门在等了几秒之后自动关上。 确实很正常，没有其他人跟随，薛阳又把视频继续往后拖，15栋楼的居民不少，杨玉林是在案发前一天白天去的，从杨玉林出电梯到回到电梯离开，中间电梯之运行过三次，但都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乘坐电梯，不是带着孩子，就是提着菜篮子，而且都没有在13楼停下。一看就是这层楼的普通居民。白天年轻人都上班去了，家里只剩下老人或者孩子的那种。 薛阳不甘心，有把当天的视频整个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停在13楼过。 没有？不会啊，她的习惯不都是带着人一起去的么？ 还是不甘心，薛阳又看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的确看出不同。 杨玉林进电梯很正常，出电梯的时候有一个细节让薛阳感觉不对劲，她出电梯之后并没有立即走向走廊，而是站在原地四周往了一眼，嘴巴却动了几下，她在说话。可惜电梯只有几秒钟就关上门，没有看到后面的情况。 站在原地，张嘴说话，说什么？ 杨玉林是在和她的同伴在交流，而那个同伴应该早就到了，并且有意的避开了监控，从消防楼梯进入的。 ------------ 第四十九章 老友 薛阳把看到情况分析给程冰，程冰反复看了几次那段视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程冰又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和杨玉林来的人就是韦文昊？” 薛阳不语，这个结论还不好定义，但可以确定的是，和杨玉林一起的人害怕被人看见，肯定是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人。嫌疑人范围又可以缩小一部分。 这时实习生小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薛队，刚才杨玉林父母又来了，还让我把这张银行卡交给您。” 薛阳接过银行卡，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杨玉林放在她母亲那里的，里面应该都是做直播的收入。 “哦，对，都差点忘记这事了，小陈这张卡你先拿着，带着杨玉林的身份证去银行查一下，最好把流水打出来，每一笔都要！” “是”小陈拿着银行卡出门直奔银行。 看着小陈远去，程冰感叹道“这小陈来咱们这里也快一年了吧？” 薛阳被程冰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拉回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对哦，是快一年了，也该转正了。” 他身子往后仰，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冰“你们觉得小陈怎么样？” “不错啊，工作积极努力，经常向老同志提问学习，队里有案子他都是跟着第一梯队赶到现场，记录案情也很细致。”程冰不假思索的回答，看得出她对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实习生很满意。 薛阳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调侃“没有其他原因？” 程冰不解“其他原因？什么原因？薛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阳继续笑道“怎么你不知道？” 程冰一头雾水，不明白薛阳话里的意思“知道什么呀？” 薛阳摇摇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哎，好吧，我问你，小陈姓什么？” 程冰心想今天薛队是怎么了？吃错药了？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当然姓陈啊，小陈小陈的叫了快一年了。” 薛阳又问“那咱们局长姓什么？” “局长？陈局长？也姓陈啊，你这不是...”程冰忽然意识道什么，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没出来。 “小陈，陈局？他们？”程冰小嘴大张，非常惊讶。 薛阳点点头“陈局是小陈的大伯，当初小陈来咱们这里实习的时候，陈局找过我，让我对小陈关照一下。” 程冰有些了解，心想原来还是个半个官二代啊。 薛阳怕程冰误会继续说到“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局所说的关照不是特殊待遇，而是我们给小陈多些锻炼的机会，让我没事就把他带在身边，不管什么活，能丢给他的都让他去做，磨练下他，而且让我尽量保密他们的关系。” “怪不得呢，队里来的实习生不少，只有小陈是跟着你的，加班熬夜什么的，别的实习生都没有，只有他特殊。”程冰终于了解为什么薛阳走到哪都带着小陈一起。 “一开始我也觉得小陈会有些像其他官宦子弟那样不懂事，但这么久接触下来，我觉得他非常不错，工作从来没有怨言，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做事也积极主动，唯一不足就是经验太少，头脑不够灵活，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他定义为下手，而不是助手的原因。不过这并不碍事，我觉得他值得培养培养。”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咱们队里开个会，讨论一下给小陈转正的事，他是个好苗子，能留在公安队伍，必然是一股新鲜血液，至于以后能不能继续在咱们队里那就是上级领导的事了，但我们必须给他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 关于小陈的事先放一边，薛阳让程冰继续跟进杨玉林的直播视频，尽早找出那个留言的网友。 警队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安排，薛阳不想干等着，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很久没有拨打过的电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谁啊？” 薛阳严肃答道“我！” 电话那头传出不耐烦的声音“不说话，我挂了啊，我哪儿知道你是谁？” 薛阳没好气道“是我薛阳。” 电话那头先是一楞，随后传来骂街的声音“卧槽，你小子？这都多少年不给我来信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薛阳无语，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总是口无遮拦，这张臭嘴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你在哪儿？找你有事。” “闲的，你今天不办案啊？” “管那么多干嘛？告诉地方，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叹息一番，把电话挂断，不到一秒，薛阳手机收到一个位置链接，是本市一个的风景区。 一个小时后薛阳通过导航找到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半山腰，位于本市著名的天明山中，之前有提到天明山是5A级景区，也是众多宗教圣地，薛阳来过这里的法慧寺见过永天大和尚。今天却是来天明山一处道观里见一个老朋友，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怪人。 相比起法慧寺的雄伟和庄严，这里的道观显得有些落魄，若不是导航，薛阳并本不知道这个地方，从远处看去还以为就是些老房子。道观面积非常小，一共只有三间堂屋，一个没有围栏的小院子，小院里铺满鹅卵石，院子东南角有一个木制凉亭，特别简陋，下雨都不能遮雨的那种，亭子中间几张竹凳，中间一个石台，上有一套泡茶用的茶具和茶杯若干。院子和凉亭都很干净，收拾的很整洁，院中没有杂草。 薛阳顺着鹅卵石往堂屋里走去，第一间堂屋供奉着一些神像，薛阳知道正当中是道教的三清祖师，旁边一些小一点的是六丁六甲，和四御五老。 第二间堂屋供奉的是八仙中的吕洞宾，象征着这里的道长乃是全真派道人。 第三间屋子则是供人居住的，不过很奇怪，自己要找的人怎么不在，而且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想掏出手机再打一遍电话，就听的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儿呢，这儿呢，瞎看什么？在你后面半天了。” 薛阳顺声回头，凉亭里已坐着一人，摇着折扇，泡着茶，却没正眼瞧自己。 薛阳轻笑，这家伙总是喜欢故弄玄虚，刚才说不定在哪儿躲着自己，等自己走过去，突然窜出来吓别人一跳，让别人以为遇到高人了。 薛阳走到凉亭中央，坐在那人对面“你怎么还是这样，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那人自顾泡茶，没有理会薛阳，过年不见，薛阳将老友打量一番，却还是和以前一样，长发束起，穿着宽大道居服，脚上一双布鞋，像个闲云野鹤。 这位老朋友叫于正阳，和薛阳是小学同学，关系较好，后来两人一起考取警校，于正阳当时的成绩比薛阳优秀，也很有前途，后来二人分配到不同的警局都做了刑警，于正阳人如其名，刚正不阿破获不少案子，也结下不少仇家，特别是十多年前打黑除恶，端掉不少黑恶势力，得罪了那些势力背后的保.护.伞。 后来不少小流氓到公安机关自首，说于正阳是他们幕后老大，很多人都知道是诬陷，但督察不得不重视群众的举报，在于正阳的车里搜出了一些违禁品。他被停职，但打击黑恶犯罪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想自证清白。结果闹出人命，一个昔日的警界明星锒铛入狱。成为别人口中的反面教材。 在狱中于正阳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昔日被他抓进监狱的人有不少，那些人一直欺负他，可奇怪的是他一直默默忍受，没有抵抗，直到出狱后才发现家里唯一的老母亲已经去世，这让他性情大变。出于后的于正阳一改往日，变成了一个隐居的修士，还信了道，不再过问往事。对于曾经也闭口不谈，以前的同事朋友也都不再联系，除了薛阳这个发小。 可以说只有在薛阳面前他才又回到以前青春的岁月。 茶煮好，于正阳给薛阳倒了一杯，又给自己也倒一杯，二人一饮而尽，于正阳又续茶，薛阳问道“你这是出家了？” 于正阳自嘲一笑“哪儿啊？就我这样鬼都不收的人，哪儿敢叨扰道门清净地。这里的老道长云游去了，他又没有徒弟，这里也没什么香火，我看这里清净，便帮他代为看管。” 薛阳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品出茶香“嗯，好茶啊，这是什么茶？” 于正阳一指山上，说到“山腰那边有一块空地，我自己种的，还不错吧？” 薛阳把杯里剩下的茶水喝完，回味无穷“嗯，确实不错，你还有这手艺呢？还有没？回头给我拿点。” 于正阳笑笑，没有回话，而是从茶托下取出一个小纸包，扔给薛阳。 薛阳贼笑的接过，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于正阳“还抽不？” 于接过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像个老烟枪似的吐着眼圈“什么事儿？说。” 薛阳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黄符，正是杨玉林案发现场用的那种“这个？你给解释一下！” 于正阳看了一眼，没有拿在手里，好奇的看着薛阳“怎么？嫌我穷？要给我招财进宝？” 薛阳疑惑“怎么？招财进宝？这不是驱鬼的符么？” ------------ 第五十章 嫌疑人韦文昊 于正阳轻摇脑袋，“你僵尸片看多了，还驱鬼？这一看就是一些道观里求的保平安进财的祈福符箓，普通的很。你要么？我随便给你画他十个八个。” 薛阳仔细看看手中的符，好奇问“你还会画这个？可以啊，挺专业呀。” 于正阳喝口茶水笑道“嗐，照葫芦画瓢谁不会，有没有用就两说咯。” 薛阳来了兴致“这玩意会有用？” 于正阳继续倒茶“符箓这东西呀，那必须有道之人才.....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觉得有就有吧。”他得话说到一半就懒得再说了，十分嫌弃。 看薛阳低头思索，于正阳主动问起“怎么？这案子和这符有关？” 薛阳把符放在茶托上，端起茶杯继续品尝道“也不是，几个小孩装神弄鬼，结果搞出人命，现在正查呢。” “哦？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薛阳也不隐瞒，把案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于正阳，同时也包括他的一些疑点。 “听你这么说，这个杨玉林的绯闻男友韦文昊很可疑啊。” 薛阳摇摇头，“的确很可疑，不过我总觉得不符合逻辑。” “韦文昊一直没有参加过杨玉林的直播活动，现在杨玉林突然改变直播节目的性质，你觉得她会让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新手来帮她么？”于正阳的想法很新颖，薛阳确实没有考虑这方面。 “这无所谓，那些节目策划都是杨玉林的点子。”薛阳不在乎这个观点。 “哦？谁告诉你的？”于正阳反问道。 “是...”薛阳卡住了，对啊，确实没人告诉过他那些直播活动都是杨玉林策划的，薛阳只不过先入为主的认为杨玉林在直播，那节目内容和所有的安排都是杨玉林的主意。可事实上没有人这么说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杨玉林的点子。 如果不是她的点子，而是别人的，会是谁？包老师？还是灵异社其他成员？又或者是韦文昊？这和案件有关系么？ 应该有的，杨玉林直播赚了不少钱，这个出主意的人也会有利益牵扯。这就有动机了。 但是，会是谁呢？ 还在暗自推理的薛阳手机突然响起，是程冰的电话，应该是调查有眉目了，接通电话程冰急乎乎的在电话那头喊道“薛队，我们查到在杨玉林直播里那个提供南雅小区信息的人了。” “查到那个人身份了么？”薛阳对这结果很期待，一个重要嫌疑人将会露出水面。 “是韦文昊！！！” “嗯？是他？！”薛阳的表情有些落寞，怎么会是他？看来自己猜错了？ 于正阳看薛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色一下红一下白的，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又受什么刺激？” “是韦文昊让杨玉林去南雅小区的，刚查出来。”薛阳语气很平淡，起身准备离开。 “你觉得，你的判断有误？”于正阳将薛阳的茶杯清洗一遍，放在一旁，这是准备送客了。 薛阳没有回答，拿起于正阳送的茶叶“这个，谢谢了，下次再找你喝茶。” 于没有起身，也没有客气“下次自己带茶叶。我这茶都被你喝完了。” “我靠，我才来一次，就喝光你的茶？你也太小气了吧。” “那也比你好，大老远的请教别人还空着手，会不会做人？”二人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很开心，好朋友之间就如这般，互相抬杠。 程冰知道薛阳马上要回来，就一直在办公室等他，看到程冰，薛阳立马询问调查经过。 整个技术队都在仔细盯着杨玉林最后一次视频直播的录像。 这次和之前不同，杨玉林刚准备去新地方探险，马上就被很多网友喷了，让她玩点新花样，别在忽悠人了，而且下方的弹幕一波接一波的刷，却没人给刷礼物。不得已，杨玉林只好终止直播，并和观众互动，这时候就有人提议各种方式，和各种有灵异事件的地方。 其中就有一个网友让他们去南雅小区15栋13楼。 程冰一边汇报，一边把视频直播放给薛阳看，这个网友的名字是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字符的组合，一看就是平台普通观众，以游客的身份随机取的名字，非常不起眼。而且这个人的发言很快就被海量弹幕淹没，出现的时间最多一秒，真是一闪而逝，与其他正在互动的网友截然不同。 程冰继续汇报，之后他们锁定这个人的IP，去某手网络公司调取此人信息，他的注册手机号就是韦文昊。 程冰汇报完毕安静的坐在一旁，观察薛阳的表情。 薛大队长点燃一根烟，眼睛盯着定格的电脑屏幕。 种种迹象都表面韦文昊的嫌疑很大，是他引诱杨玉林前往南雅小区，而没有拍到的新工作人员也可能是他，因为要作案，所以故意不让自己出现在电梯监控中，事后觉得警察可能追查倒自己，又潜逃在外。 薛阳总觉得少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民警汇报到，门口有人找他，是韦文昊得父母。 来的正好，韦文昊不是本地人，家里在北方，学校领导得知韦文昊失踪，特意联系他的父母，并告知警察也在找他们儿子，二人连夜开车赶到J市。 韦父个子很高起码有两米，但走路有些不协调，应该是腿受过伤，母亲很一般，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见到薛阳，二人神情非常紧张，也很局促。 薛阳注意到韦父手指焦黄，显然也是个烟民，让其他人给二人倒杯水，并递给韦父一根香烟。 “警察同志，我儿子到底出什么事了？”韦父没有接过香烟，而是神情焦急的询问薛阳。 薛阳还是把烟放在韦父面前，“韦文昊一个同学遇害了，我们正在调查这个案件，他和这个同学关系不一般，所以我们想向他询问些事情，可不巧，他现在失联了，我们也很着急。” 韦父感觉到不安，地下头没有说话，韦母则开口道“警察同志，我们一直把文昊教育的很好，我相信他不会做出犯法的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薛阳并没有说韦文昊是嫌疑人，但明白人还是能听出含义，他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们目前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疑点需要他配合。” “他最后一次和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 韦母眼圈有些泛红“文昊一般每个星期六晚上会给我们打电话报个平安的，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 “那他最后一次和你们说了些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事么？” 韦母回想了一会儿，“特别的？哦，他说最近会赚到一笔钱，到时候给我们打过去，让我带着他爸爸去看病。” 薛阳又看向韦父，说实话他对有这样身高的人的确好奇“您生的什么病？” 韦父有些含蓄，看了眼薛阳笑的有些不知所措，拿起薛阳放在他跟前的香烟点了起来“哎，老毛病了，以前我也是打篮球的，进过国家队，但可惜不是主力，连个国家二队都没混上就受伤退役了，打球的时候也没怎么念过书，没学历，个子太高也不好找工作，就四处打工，结果腿伤越来越严重。文昊很懂事，他也喜欢打球，是个好苗子，但他不像我，有脑子，非要读大学，而不是职业队，在学校还是特招生，可以减免学费。也让我们省心不少。而且他读书还有工资拿，有时候还给我们寄点钱。我这个当爹的确实惭愧啊。” 薛阳沉默，有些同情。“他有和你们说过是赚什么钱么？” 韦母摇头“不太清楚，不过他好像提过，是帮别人做什么回收。我们也不太懂就没细问。” 回收？薛阳对这个词有些敏感，潘云说过有些废旧电脑元器件回收可以提炼黄金，而提炼黄金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使用氰.化.钠，那这么说韦文昊可以接触到这个剧毒物质。 韦母继续说到“文昊这孩子，平时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他的事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这孩子很要强，知道家里困难，从不给我们添麻烦，也不敢交女朋友，都把我们急坏了。” 薛阳也感觉到了，韦文昊长相帅气，又是学校篮球主力，这样的男孩子不吸引女孩子的主意才怪，可偏偏韦文昊除了和杨玉林有过交集，和其他人都很绝缘，不知道是他不善交际还是性格孤僻，也有可能是不想过多的无效社交，说白了，有些怕乱花钱。 从他父母的口中可以听出来，这孩子挺要强，不想被别人施舍，也不想欠别人人情，所以就拒绝了很多异性的接触。 “那你们知道有个叫杨玉林的女孩么？” 韦母听到薛阳询问她女孩的名字，来了精神“杨玉林？没听过，是不是文昊的女朋友？” 薛阳不知道怎么告诉二人实情“不太清楚，只是问一下，据说他们关系不错。” 他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你们知道他平时和谁的关系比较好么？” 韦母立刻反应过来“哦这个他倒是提过，说他们学校一个什么社团的朋友关系不错，那个社团好像是抓鬼有关的，他们总在一起玩，那孩子好像是本地的，文昊总去他家里玩。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看鬼片，总是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挺吓人的。” ------------ 第五十一章 薛阳的杀人计划 薛阳眼睛一亮，有蹊跷，总是去灵异社朋友家里玩！ 韦文昊经常去杨玉林家里？不对，杨玉林父母没提过她有带男同学回家，而且杨玉林父母也很开明，并不反对她交男朋友，如果她有带韦文昊回去，那她的父母肯定会提，可他们并没有说过这事。 不是她，那意味着灵异社还有一个人和韦文昊的关系很好，而且还是男生。 可韦文昊室友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难道后来两人关系闹僵了？因为什么而闹僵的？韦文昊和杨玉林走的很近和这个有关系么？三角恋？可没听说杨玉林和其他男生关系逾越。单恋？韦文昊和神秘男生关系很好，那个男生带韦文昊进入灵异社，并把自己的梦中情人杨玉林介绍给他，可这两人看对眼了，神秘男生心里不平衡杀了杨玉林，又让韦文昊失踪甚至已经杀了韦文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薛阳脑补了一场感情大戏，想法有些离奇，可薛阳感觉有这个可能。 ... 韦文昊的父母没有离开本市，而是在刑警队附近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想第一时间得知儿子的讯息。薛阳知道他们经济困难，让旅馆老板给他们打了折，私底下却把这钱给补上，也没多少，几百块而已，但这些钱对韦文昊的父母来说已经不少了，别看他们是开车来的，那辆车是他们家的经济支柱，韦文昊父亲用来跑网约车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小陈已经在里面等他，之前派他去银行调查杨玉林放在她母亲那里的银行卡，看来有眉目了。 “薛队，银行那边已经把这张卡的流水和余额打出来了，您过目。” 这次小陈表现不错，速度快，效率高，薛阳满意的点着头。当他翻开银行流水单，却傻眼了“怎么回事？这里面钱都没了？”准确的来说不是全没了，而是还剩下15.7元。 薛阳仔细的把整个流水单看了一遍，这张卡的银行流水实在有些惊人，每个月的进出都很大，最多一个月有几十万，最少的都有三万多，前后一共十个月，最开始月份就是最少的，后面越来越多，但最后一次又回到三万多。 流水显示每个月进账后又迅速的支出不少钱，但都是被现金取走，取款方式打印着网银支出，这表示被人从网上银行用网银的方式支付出去。 账户显示很有问题，每个月并不是把所有钱都转走，而是留下不少，到最后一个月账面上还有一百多万，却在近几天全部转走，转账日期都是在杨玉林死后。而转入的账户不是别人，正是韦文昊的账户。 这？！！！ 薛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个证据已经落实韦文昊就是凶手。 小陈看到薛阳眉头紧缩，上前询问“薛队，银行流水记录最后几笔钱都是汇入到韦文昊的名下，是不是可以确定韦文昊的作案动机了？” “...”薛阳刚想张嘴，又沉默下去。他知道给韦文昊发通缉令是跑不了了，薛阳并不是想包庇韦文昊，而是很多地方还有疑点，随着案件的深入，韦文昊的嫌疑也越来越大，似乎很顺理成章，现在只剩下抓捕了。 可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心里不安，特别是韦文昊的失踪，实在不打自招的行为。他从警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笨的凶手。而从他了解的韦文昊并没这么弱的智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下不了决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银行流水并不只有韦文昊的名字，之前每个月都有支出给了不同的人，薛阳猜测这些人都是工作人员，每个人每个月都分到几千到上万不等，而且这些工作人员数量并不多，总共才七个人，上次去灵异社见到六个，还有一个没来，他也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轮流和杨玉林做直播的，一个星期最少一场直播，每个人都能上场。不过有一个人的账户很有意思，他每个月的进项比其他人都要多，也不是特别多，但每个月他都是最多的那一个，这个男生薛阳在灵异社也见过。 当时他并不出众，但为什么他每个月都比别人多呢？难道杨玉林直播的策划都是他安排的？不好断定，只是猜测，但薛阳还是在他的名字下面画了个圈。并嘱咐小陈去学校调查这个人的情况，特别是他和韦文昊还有杨玉林的私人关系。并要求小陈一定要秘密的进行，不能让这个人有所察觉，切记切记。 薛阳又开始一个人沉思，这个时候香烟是他最好的伴侣，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薛阳在这烟雾中进入自己的世界，此时他不是薛阳而是那个神秘男生，一个一开始就和杨玉林很熟悉的男生，这个男生和杨玉林一起创办的灵异社，一起把一个无人问津的破地方变成校园热点。 一开始两人和灵异社最初的几位成员都没什么资金，举步维艰，随后他想到一个计划，一个可以改变灵异社一穷二白的计划，那就是利用灵异社的招牌去做灵异类的直播，这样可以快速聚拢人气，还可以得到网友的打赏。 他为了这个计划指定了多个方案，不得不说他很用心，不光是为了灵异社，也为了杨玉林，他喜欢杨玉林，为了她才搞的灵异社。他不想看到杨玉林失望，为了她，自己可以倾尽所有。 计划很顺利，直播方案也很成功，第一次直播杨玉林就斩获了大量的粉丝，让她的人气一夜爆棚。 他们欢呼雀跃，拥抱在一起庆祝，但他始终不敢表白自己心声，因为他还没有那个勇气，他想再等等，等自己足够优秀，等自己做好准备。他不想这突如其来表白以失败告终，那样可能连朋友都没的做。 就这样他为了杨玉林默默的付出着，而杨玉林似乎毫无知觉，这让他心里更加没有底气。 直到有一天，他和杨玉林经过篮球场时，韦文昊和他打招呼，这是他在大学校园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都不善交际，他们有许多共同语言。 当杨玉林看到韦文昊那一刻，她的眼睛亮了，她发现了这个世界最阳光的一幅画面，一个皮肤古铜的男生在篮球场挥洒自己的汗水，带球、过人、投篮，她从没想过一个打篮球的男生会那么让她眼睛拔不出来，她痴了，也醉了。她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这个男生，她幻想着这个古铜肤色男生的臂膀能不能把她高高举起，她张量着自己的头能不能够得着男生的下巴，那样，他接吻就不会太费劲。她害羞了，她从没有这种感觉。 韦文昊并不知道杨玉林的想法，他只觉得这个女生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背后议论他。她对着他笑，笑的很灿烂，很温暖。 当神秘男生介绍二人认识，韦文昊才知道杨玉林就是他好朋友心里喜欢的那个女神。 而韦文昊也把杨玉林当作好朋友一般对待，但也只能是好朋友，他在友情和爱情面前瞬间做出了选择。 从此后，杨玉林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去看韦文昊打球，风雨无阻，而男生则一直陪在她身边，男生不傻，他知道她的眼里不会再有他了，哪怕他做的再好，哪怕他的直播计划在成功，哪怕他能让她更出名，那个走进杨玉林心里的人也不会是他。 他苦恼，找到韦文昊，告诉他自己很失败，并且要和韦文昊决裂，他认为韦文昊不配做他的朋友，他恨这个朋友。 韦文昊反驳，他并没有背叛他们的友谊，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个男生他不会再和杨玉林有任何瓜葛。 当杨玉林再次出现在球场时，韦文昊郑重的告诉她，不要再找他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并没有说明原因，因为他不想伤害他唯一好友的自尊。 杨玉林哭了，她不理解，为什么韦文昊要这样对她，于是他们有了争执，但也只是争执，可在外人眼里，却变成了情侣之间的争吵，这一幕正好被杨玉林的小粉丝蒋靖看在眼里。 于是就有了杨玉林和男朋友闹变扭的传闻。 而谣言传播是会改变事情原本的性质 当谣言被他听见，他的性格彻底大变，他原以为韦文昊和杨玉林只是普通关系，可现在外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可这二人还瞒着自己，特别是这个韦文昊，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背叛他们的友情，这让他彻底怒了，他的自尊被这对狗男女践踏，他仿佛听到他们在看他笑话、仿佛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 他要报复，他要这二人不得好死。 他的脑子本就聪明，做计划更是无人可比，他了解杨玉林做直播的所有手段，那都是他的安排，杨玉林也告诉过他，这样的恐怖直播越来越不好做，必须换思路，要求他想一个新的计划，让人眼前一亮，又符合现当下综艺节目套路的计划，那就是真人秀。 杨玉林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杨玉林想靠这个节目重新开始，而他想用这个节目结束一切。 ------------ 第五十二章 再访灵异社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韦文昊的下落，薛阳将心中所想和孙局汇报之后还是将韦文昊的通缉令发了下去。 这样做有他自己的目的，韦文昊的父母那边他也进行了沟通，并保证一定查出事情真相。 通缉令的下发在J市科技大学引起不小的反响，不过这份通缉令有些“特殊”。 学校里已经把通缉令的事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议论韦文昊到底犯了什么事上了通缉令，这是薛阳故意的，他并没有在通缉令上注明准确的案件信息，而是把之前对韦文昊的协查通报改了几个字就发出去，这样即达到他的目的，也符合法律规范。 这天一早，薛阳带着几名警员又来到科技大学灵异社，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位包老师。 刚一入座，包老师就感慨“哎，薛警官，韦文昊同学通缉令的事我们都收到消息了，真没想到，杨玉林同学居然是被...哎。” 薛阳没有直接回答，不过心里挺满意，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韦文昊身上了，这已经达到他的预期。 “包老师，这次来是还有些问题想问问您和灵异社几位骨干成员，特别是灵异社刚成立时的最早一批成员，您看方不方便帮我们把他们都叫来。” “哦好，没问题，我这就联系他们。”说罢，包老师掏出手机当着薛阳的的面拨打一个电话，并叫出了几个名字，让电话里的人将这些人都叫到社里来。 打完电话，包老师示意人马上就会过来，让薛阳耐心等待“哎，薛警官，韦文昊失踪好几天了，你说还能找到么？”包老师显得有些焦急。 “您放心，我们警察的工作就是抓住罪犯，只要他犯了法，哪怕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能找到。”薛阳回答的很程式化，接着他又问起“包老师，刚才您说的几个人，就是最开始灵异社成立时候的成员么？” 包老师扭了下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惋惜的说到“是啊，最开始他们以杨玉林同学为中心，跟着她一起成立了这个社团，也为这里出了不少力，都是很不错的孩子啊，不过自从杨玉林同学死后，这些孩子几乎都不怎么来了。没办法，他们中没有一个有杨玉林同学那样的凝聚力，这社团估计也会成为历史了。” 包老师的情绪让薛阳有些动容，但他更想知道一些有用的线索“包老师，关于杨玉林同学他们搞的网络直播，您了解多少？” “哦，知道一些，也看过几次，我没明白薛警官指的是哪方面？”包老师没理解薛警官话里的含义。 “他们做直播的策划，都是谁的主意？是杨玉林的？还是其他人的？” 包老师双手抱胸，眼睛往上瞧，似乎是在回忆“您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不是杨玉林一个人的主意，最开始和我说这个事的时候，不是杨玉林同学一个人，是三个人一起的，好像他们都参与了第一次的直播。但他们并没有直接说明策划方案是谁的主意。怎么？薛警官，这个很重要么？要不我打电话再帮你问问？” 薛阳抬手示意不用“这个先不急，反正他们等下都会过来，您知道他们直播的那些收入都是怎么分配的么？” 包老师迅速摇头“这个都是学生们课外赚的钱，算是兼职收入，学校向来不会过问这些的，杨玉林同学一起也提过，说是直播赚了些钱，要分我点，我当时以为是开玩笑没在意，谁知道她真的拿出一笔给我，我是他们的指导老师，怎么能收学生的钱，当时就拒绝了，还告诉他们这些钱完全由他们自己支配，我和学校都不会过问。至于他们如何分配的，那我就真不知道了。也没有问过。都是学生的合理合法收入，没必要什么都管。” 薛阳欣然点头，这个包老师人品还不错，杨玉林银行卡上的流水也确实也没有过他的名字。 简单寒暄之后灵异社那些成员就陆陆续续过来了，果然，还是之前那几个人，全是和杨玉林一起做直播的工作人员。薛阳也理解，杨玉林赚了钱也想带着这些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喝点汤。 这一次并没有分开询问，而是全都在一起，开口说话之前，薛阳给小陈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准备好的东西带过来。 现场除了薛阳和他带来的几名警察，剩下的就是包老师和这六名之间见过的社团成员。十多人在一间房间里显得有些拥挤，好在灵异社凳子多，众人纷纷落坐。薛阳则安排两名警员站在门口。 “同学们，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们警方已经对韦文昊发出通缉令，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今天来也是询问下你们，看能不能再给我们警方提供些线索。” 之前还有些紧张的同学立刻神情舒展，纷纷表示愿意配合。 薛阳观察几人神情还算淡定说到“你们里，谁对韦文昊比较熟悉？我希望能给我们些建议。” 六名同学交头接耳，却没人主动开口。薛阳并不意外接着又说到“我了解到杨玉林经常去看韦文昊打篮球，你们谁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女生回答“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们和杨玉林路过篮球场，当时韦文昊好像和陈奇打招呼来着，对，就是陈奇，是他介绍他们两个人认识的。”女生说完，大家便看向这个叫陈奇的男生。 陈奇神情有些紧张，看看众人，心里有些范嘀咕“呃，是，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 薛阳点头“这么说你和韦文昊很熟咯？” 陈奇连忙否定“不熟，只是认识而已，算不上熟悉。” 薛阳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问“不会吧，不熟悉，他怎么经常去你家里。” 陈奇被问的发懵，但还是故作镇定“刚上大学时候有在一起玩，后来就没怎么联系了，我们又不是一个系的，都有各自的事，这也没什么吧？” 薛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是没什么。”接着目光又转向其他人，没再理会陈奇。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和杨玉林搞直播，这个点子是谁出的？” 陈奇有些急了，抢先回答“都是杨玉林的主意啊，是她找我们做的。”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不过还是那个女生，却表示不同意见“不对啊，刚开始，不是陈奇你提议的么？我记得那次是你主动说起搞灵异直播，肯定能吸引粉丝，杨玉林是听了你的提议后，也觉得可行，就和老师说要搞直播了，那次我们一起和包老师提议的呀。你忘啦？” 陈奇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消失“哦，是，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不过薛警官，你们不去抓紧时间找韦文昊，跑这里问我们这些干什么？” 薛阳欣慰的点头，这个女生很给力，自己很满意。 “那这么说，所有的策划方案，都是你的主意咯？” 陈奇马上反驳“不是，第一次是我的提议，后来都是杨玉林自己的计划，我只是配合她做直播而已。” 陈奇的表现更加确信了薛阳的猜测“你们每次直播结束后，杨玉林都给了你们一些费用，算是活动经费吧。那怎么每次你得的都比别人多呢？” 陈奇一愣，依然故作镇定“这我哪知道，都是杨玉林给的钱，她怎么给的，我怎么收。这个东西又没账本，全看杨玉林心情。” “好，你说的不错，确实没账本，但是有这个。”薛阳拿出银行流水单展示给大家，“这是杨玉林的银行卡，里面记录了她做直播以来所有的收入和支出，这上面每一笔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你陈奇每个月的收入都比别人要高不少。” “这能证明什么？都是杨玉林转账的，我又不知道。”陈奇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薛阳的话题有些针对他自己。 “这的确不是什么关键证据，但能说明一点，你陈奇在灵异社或者说在杨玉林心里的分量很重，杨玉林并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而她这样对待你，正是因为所有的策划以及道具效果，都是你的主意，她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陈奇没再反驳，他不知道哪句话又会说错，干脆不说了。 薛阳感觉到陈奇的慌乱，继续“你不解释，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们最后一次直播效果不理想，而杨玉林让你准备个新的节目，打算做个真人秀，这点是你之前自己说的，你没忘记吧？” 陈奇继续沉默，额头开始冒冷汗。 “新节目，这么重要的事，你们觉得杨玉林是会找从来没合作过的韦文昊，还是找经常给她意见帮她策划的陈奇呢？”薛阳的提问是面向大家的，虽然大家都没回话，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陈奇刚想反驳，薛阳却把他的话压了下去“你以为小区监控就真的没拍下你么？” 陈奇眼睛瞪的巨大，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在意到楼道和电梯的监控，却忽略了小区里还有其他监控。他以为只要没在电梯和楼道中拍到就好。 “是，我承认，是我和杨玉林一起提前去的13楼，可这不能说明什么，杨玉林死的时候我又不在那里。” ------------ 第五十三章 心里崩溃 薛阳并不慌忙，掏出一根烟刚准备点燃，想到这里都是学生又放下“你们知道杨玉林是怎么死的么？” 众人摇头，他们当然不知道杨玉林的死亡经过，为这事学校里至今都议论不断。 “算了，也不和你废话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你和杨玉林去过13楼，这就够了。”薛阳的话让陈奇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该就这么被薛阳带着走，完全被动了啊。 薛阳继续向大家解释道“既然你说，你和杨玉林提前去布置环境，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你们做真人秀的摄像头，我向问一句，那你们是怎么做真人秀的？没有拍摄设备，做给谁看？” 陈奇冷汗直冒，事情有些失控，他慌了。 “你先是和杨玉林一起布置好1303的房间，但等她走后，你又回到现场拿走了摄像机，因为机器里拍下了你的画面，你不想引起怀疑，然后你又将毒针粘贴在1302房门把手内侧。你的计划是，案发当天让杨玉林带着四人进入13楼，杨玉林每个房间门都试着能不能打开，这样会造成让人觉得你们没有来过这里的假象。而杨玉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毒针扎伤，最后毒发身亡。所以你在不在现场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有你知道这个计划。” 陈奇身体有些颤抖，眼神慌乱，其他同学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并且和他离开了一些距离。 薛阳凑到陈奇跟前玩味的看着他“我说的对么？” 陈奇没敢看薛阳的眼睛，低着头说到“是，是我做的，可是，是韦文昊让我做的。那个毒针也是他给我的，他让我杀死杨玉林，然后把杨玉林卡里的钱和我平分，都是他，他才是罪魁祸首，警察同志，我自首，我检举韦文昊，都是他的主意啊。” 陈奇的话让现场一阵惊呼，事情似乎出现了反转，韦文昊才是幕后黑手。 陈奇继续为自己开脱“韦文昊家里条件不好，自从知道了杨玉林做直播很赚钱，就一直想让她带着一起做，也想赚点钱，可杨玉林没同意，所以他就...” “他就威胁你，让你杀了杨玉林一起分钱？”薛阳接过陈奇剩下的话，补充说到。 “是的，就是他威胁我。”陈奇似乎抓住救命稻草，继续辩解“他说如果我不帮他的话，他也用毒针毒死我。” “哦？他从哪搞到的毒针？”薛阳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奇，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料可爆。 “我不知道，他又不会告诉我。”陈奇一口否认。 “那我告诉你吧，是在一个做黄金提炼的小作坊里，”说着让实习小陈拿来一份口供，递给陈奇“那个作坊的老板已经交待了，你曾经在他那里花5000元学习过废旧元器件提炼黄金的技术，之后你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同学在那里工作，这个同学正是韦文昊。那个作坊里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可以拿到氰.化.钠这种剧毒物质，你知道韦文昊家里条件不好，所以给他介绍了这份收入不错的兼职，让他有接触氰.化.钠的机会，增加他的嫌疑。其实毒针你早就自己准备好了，不是么？” 陈奇双手紧握，嘴唇有些干涩。 “你的计划确实很完美，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韦文昊身上，一步一步的让他成为最佳嫌疑人，就连银行卡的转账记录你都做的很完美，让我们以为他是携款潜逃。可是你忽略了，韦文昊根本就不知道这张银行卡的存在，更不知道卡的密码，只有你们灵异社在座的几人才有可能知道，特别是你，你这个幕后最佳策划人，杨玉林非常信任你，所以她会把卡的密码都告诉，有时候甚至让你帮他转账给其他人。” “不，杨玉林也信任韦文昊，他们在谈恋爱，对方的秘密他们都知道。”陈奇反驳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薛阳邪魅一笑“你这么说就前后矛盾了呀，韦文昊既然知道杨玉林的银行卡和密码，还能自己操作，那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杨玉林杀了呢？” “因为他想把所有钱都据为己有。”陈奇急了，他在努力说服薛阳。 “不要用你的眼光去看待别人，你在乎那些钱，可韦文昊根本不在乎，他没你说的这么不堪。” “人是会变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钱动心，为了钱他还四处打工做兼职呢，这难道不是在乎钱？”陈奇有些歇斯底里。 “他去做兼职因为他只想赚干净的钱，安心的钱，而不是害人的钱。虽说你们是朋友，可你根本不了解他，如果你真的了解他，你也不会做这些错事了。”薛阳的语气在克制，他不想激怒陈奇，想让坦白韦文昊的下落。 陈奇眼神惊恐大喊“不，我了解他，我太了解他，他说一套做一套，不是他，杨玉林也许会接受我，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只因为看了韦文昊一眼，就一眼就拔不出来了。好，这我认了，我找到韦文昊，并没有想让他退出，还想着让他给杨玉林幸福，他却根本不在乎杨玉林，说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信了。可最后呢？整个学校都知道他们谈恋爱了，就我还不知道，骗鬼呢！” 陈奇的话把几个同学听的一头雾水，那个女孩颤颤巍巍的说“杨玉林和韦文昊谈恋爱？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啊？” 陈奇一愣，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是都知道了么？难道我搞错了？不，这不可能。 薛阳无奈摇摇头“陈奇，你也看到了，其他人也和你一样并不知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其实你只要敞开心扉和别人聊聊，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陈奇开始自言自语眼神飘忽“不，不会的，我没搞错，他们还取笑我，特别是韦文昊，他知道我那么爱杨玉林，却说他根本不在乎她，结果还和她搞到一起，我没错，错的是他们，他们活该，他们活该，他们都得去死。哈哈哈哈。” 薛阳知道陈奇得的心里防线崩溃了。 “韦文昊在哪儿？” 陈奇瘫坐椅子上，刚才的嘶喊让房间内其他同学都跑了出去，这也是薛阳让他们离开的，他害怕这个时候的陈奇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在哪儿？呵呵，你们来晚了，他早就死了。” 薛阳心里咯噔一下，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快告诉我！！！” 陈奇怪笑“哈哈哈，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你不是挺会猜的么？什么都猜到了，你再猜啊！哈哈哈” 薛阳从陈奇口袋里抢过手机，交给实习小陈“赶紧拿回去让程冰查一下这个手机在韦文昊失踪那头的行动记录，特别是下午5点30以后的记录。” “你？！！！”陈奇被薛阳这翻操作给弄傻了，这警察不按他套路出牌啊。 “我没时间和你猜，你现在告诉，还可以有自首的表现，如果等我们查到那你等着挨枪子吧。” 其实现在很多智能手机都有这个功能，只要定位手机号就可以查到手机的行动记录。 薛阳起身，不再和陈奇废话，吩咐一身“带走。”几名警察一拥而上，将陈奇的手铐住带离灵异社。 包老师和几位同学面面相觑，刚才这一幕仿佛做梦一般，谁也不会想到杀害杨玉林的真凶竟然一直就在他们身边，不免身体发寒。 程冰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薛阳直接带着陈奇和几位民警和警犬一起赶到指定位置，在一处郊区偏远的河边发现了被掩埋的韦文昊尸体。 薛阳心里愤怒，多好的两个年轻生命就因为被人妒嫉猜忌，就遭毒手，他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宣判陈奇的死刑。 ... 由于已经抓到凶手，韦文昊的尸体被直接收敛，潘云很快做完尸检，同样也是死于氰.化.钠中毒，不过是被针扎在脖颈处。 可怜的韦文昊，可能到死都没明白，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要谋害他。 韦文昊的父母并没有像杨玉林父母那样哭的撕心裂肺，他们很安静，但能看出眼里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 两条鲜活的生命三个无辜的家庭，都破碎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没有人愿意去尝。太绝望了。 这次的案件办的很凶险，陈奇不亏是个策划高手，策划起凶杀案也是一流，薛阳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指证他，但薛阳没办法，他要抢时间，要救下韦文昊。 所以他用了自己的优势，心理。 陈奇对待感情很自卑，但对于自己的策划活动却很自信，薛阳正是利用了这两点，让他自己承认罪行。 他所有作案的动机都是错误的，他用自己的视觉去理解别人的心理，幻想自己是上帝可以操控别人的生死。而不是像个凡人一般去和人沟通，交流。 那么薛阳就让这个“上帝”知道自己完全错误了，根本就是他在臆想。 薛阳的心里也不好受，对生命的惋惜，对教育的失败，如果陈奇在学校能有人管辖他，也许惨剧也不会发生吧。 ------------ 第五十四章 走失的孩子 凉亭之中于正阳煮着茶，薛阳用沉默来宣泄心中的郁闷。随他去，反正于正阳也懒得问。 多年的友情彼此太了解，薛阳看似圆滑，内心深处其实是死脑筋，容易钻牛角尖，甚至有时候会有些极端，信自己多过信证据。做为一名警察这点并不太好，毕竟法律是讲证据的。 “你来我这都坐了一个小时了，一句话都不说，喝了我两壶茶了，也不带点东西来孝敬我，不地道哈。” 此时的薛阳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神情略显疲惫，“哎，累了，不想说话，就想在你这儿清净会，肚子饿了，给我做饭去。” 于正阳也不生气，将煮好的茶水又倒了一杯“想吃啥？” “有啥吃啥，不挑嘴。” “嗯，真是乖宝宝，等着，爹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于正阳放下折扇起身去厨房，临走还不忘记占薛阳的便宜。 薛阳觉得无聊，在于正阳隐居的地方四处参观。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之前来的匆忙走的也急，今天距离杨玉林结案已经好多天了，案件也移交法院，队里没什么大案子，他便再来看看老朋友。 于正阳在厨房忙活着，薛阳则进到第三间堂屋，想看看他的卧室。 屋内很简陋，墙上像是刚粉刷不久，还有些油漆味，卧室窗边挂着一柄宝剑，剑上刻有八卦图案，薛阳把宝剑拿下放在手里端详。这是个老物件，看样子有些年头，剑柄处都被人握出包浆，薛阳猜测应该是这里的老道士留下的。 抽出宝剑，一发寒光直射薛阳眼中，剑身保养的很好，也很润。靠近剑柄处刻着娟秀的“雨落”二字，不知道是宝剑的名字，还是老道士的名字。不过这二字透着一股雅韵，这老道士也是个风雅之人。 薛阳重新挂好宝剑，窗台下一个巨大的木制书台上放满了各种书籍，种类很杂，不仅仅宗教书籍。桌面很整洁，整个房内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这个老朋友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单身汉，父亲又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拉扯他，他自己是轮流在亲戚家养大的，独立惯了，也邋遢惯了，也许是牢狱之灾改变了他吧，不过于正阳从来没提，但薛阳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行了，别看了，过来吃东西。”于正阳大喊一声把薛阳叫出了自己的卧室。 “这么快？”前后不到十分钟，薛阳有些意外。不过一看他做好的成品，就释然了，大葱炒鸡蛋，番茄炒鸡蛋，洋葱炒鸡蛋，就这三个菜。 “我说，你也真会糊弄人，我来你这做客，你就给我炒个鸡蛋？” “吃吧，哪那么多废话，有这些就不错了，都是自己养的鸡下的蛋，我给你炒了八个鸡蛋，赶上我一个星期的伙食了，还不知足。”于正阳一边埋怨，但脸上却露出笑容。 薛阳心里一酸，是啊，这个老朋友，现在并没有稳定收入，这个道观又没什么人气，生活拮据是肯定的。 别说，味道确实不错，三盘菜很快就见底，土鸡蛋的确香。 看薛阳很享受自己的杰作，于正阳挺满足，“以后没事多来看看，不过下次你要是再空手来，我连茶都不给你喝。” 薛阳一边吃着，一边问于正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在这里待一辈子？” 于正阳又拿出折扇摇起来“这不挺好？” “你又不老，不想再干点什么事？” 于正阳望着大山，笑了“哎，算了，现在这样挺好。” “以前的事，放下了？” 于正阳眼神深邃，看着薛阳若有所思“不放下，又能如何？”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你也一直没提过，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这样的问题薛阳不是第一次问了，于正阳也不是第一次拒绝回答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了，当时我想帮你，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也无从下手。”于正阳坐牢，一直是薛阳心里一个坎，当年他相近各种办法去帮他，但可惜，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民警，职位并没有于正阳高，很多东西也不是他这个层面接触到的。 “别想了，你也是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还提。” 薛阳无趣，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我看你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一个人在这生活，挺难的吧？” “呵呵，你想多了，我这里虽然偏僻，可来这里的人可不少，只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下次周末的时候你再来，我可是这附近的名人，开玩笑。”于正阳始终以玩笑的口吻和薛阳说话，这让薛阳安心不少，这老朋友，不像是装的。 “哦？这么说，你这里香火不少？” “什么香火，我又不是出家人，只是朋友看得起，来我这里喝茶聊天，而我又能给他们答疑解惑，他们给些茶钱罢了。” 薛阳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忽悠人，但就是不知道是忽悠自己，还是他在忽悠别人。 看着薛阳疑惑的目光，于正阳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薛阳接过，里面写着一个名字周紫婼和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地址，薛阳不解“这是谁？你媳妇？” 于正阳没好气看他一眼“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正经，这个人是我这里的常客，总是过来喝茶，也经常带些朋友来，不过最近听说她家里好像出事了，你回去后去她家里，帮我去看看，如果能帮忙就帮一下，这是个单亲母亲，挺可怜的，就当行善积德吧。” 薛阳知道这个地址，位于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回去时候正好经过那里。 “哎，吃人嘴短啊，行，我知道了，回去正好会路过这个地方，我去帮你看看情况。但能不能帮忙那我就不好说了。” 于正阳轻笑“你能的。” 薛阳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撤了哈。” 回去的路上薛阳感慨，自己这位老朋友曾经多么意气风发，可出事之后却变得云淡风轻，让人有些不免唏嘘，相比起他来，自己那点小情绪算的了什么？ 刚进入市区，薛阳就将车直接开到周紫婼的小区，按照于正阳给的门牌号找到她所在的单元。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对于来者她并不认识，上下打量薛阳一番“您好，请问您找谁？” 薛阳掏出证件还没开口，就听妇女喊道“警察过来了，紫婼，是警察。”言语中像是特别期待，并把薛阳让进房内。 还没进入客厅，从里屋跑出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身穿娇小，短发，五官精致，穿着白领工装，显得很干练，不过女人眼神憔悴，从里屋出来时候拖鞋都没穿，看见薛阳楞了一下，她不认识薛阳，虽然她也在等警察，但并不是眼前这位。 不过女人还是很礼貌的询问“您好，我是周紫婼，是王所长让您来的么？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几句话，薛阳就判断这家里肯定出事了，还不是小事。 薛阳没有隐瞒，“啊，我不是王所长派来的，是于正阳让我过来看望你的。” 周紫婼满脸疑惑“于正阳？” 薛阳解释“就是天明山那间小道观的于正阳。” 周紫婼恍然“哦，你是说于师父啊。哦请坐，阿姨，给客人倒杯茶。”搞清楚来人身份后，周紫婼并没有表现出高兴，反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礼貌的让保姆阿姨上了茶，她自己则毫不避讳的在薛阳面前点燃一根女士香烟。 “您抽烟吗？”周紫婼将手中的烟盒递给薛阳。 “客气，我抽不惯这个，自己有。”薛阳拿出自己的香烟点上，这种女士烟，让他抽女士烟，那得多搞笑。 “于师傅是有什么事找我吗？”周紫婼柳眉微蹙，不知道薛阳来得目的。 薛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孩子不见了？” “你...是王所长告诉你的？”周紫婼好奇的看着薛阳，这事于师傅应该不知道啊，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王所长告诉他的。 薛阳微笑，摇摇头将自己的证件递给周紫婼“我真的不是王所长派来的，我叫薛阳，市局刑侦队的，你刚才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个小孩子，而你有哭过的痕迹，家里其他都正常，我想应该是你的小孩出事了吧。” 周紫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突然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坐在薛阳面前“薛警官，你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我...”话没说完，周紫婼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那张精致的面容泪眼婆娑，委婉动人，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保护欲。 薛阳往旁边挪了挪，这突然的热情有些受不了“什么时候的事？” 周紫婼意识到有些失态，便坐直身躯，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泪水“已经三天了，今天第四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报了警，派出所受理的，也派人去找了，可他们除了让我等，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也发动亲朋好友去找，还发了朋友圈印刷了不少寻人启事，都没消息。” 橘子 ------------ 第五十五章 耿直的所长 薛阳安抚道“别急，把事情经过详细给我讲一遍，越详细越好。” 周紫婼如同看到救星便把经过复述一遍，她是个单亲母亲，并没有结过婚，和前男友有了孩子就独自生下这个儿子，由于从小缺乏父爱，儿子便和她姓周，周紫婼对儿子十分照顾，并请了个阿姨照顾饮食起居。 儿子还小今年才3岁，还在上幼儿园，由于平时工作繁忙，她就把接送儿子的任务交给保姆阿姨，这个阿姨也是尽职尽责，对周紫婼和她的儿子小粥粥（小名）也是照顾有加。平时接送也没出过差错。 三天前周紫婼正好提前结束工作，想着可以自己来接孩子，就给保姆阿姨打电话，让她在家做饭就行，自己去幼儿园把孩子接回来。 开始都和往常一样，接了孩子之后开车回家，可那天路上堵的厉害，周紫婼想绕道小路，可以快点回家，谁知那条小路上车虽然不多，但有两辆车发生碰撞，把路给堵死了。周紫婼看那两人事故不是很严重，就下车和他们商量让把车子挪一下，好让自己经过。 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功夫，回到车里儿子就不见了。 听完周紫婼的讲述，薛阳感觉十分蹊跷，他感觉那两辆堵路的汽车有很大的嫌疑，“你还记得那两辆车子的车牌号么？” “当时我人都慌了，哪还记得这些啊，不过好像一个是本地牌照，另一个是外地牌照，其他的真的记不起来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而且那两个人也很热心，知道我孩子不见了，还帮我在附近寻找。” “把孩子照片给我看看，最好再发给我一张，要近期照片。” 周紫婼拿出手机发给薛阳一张小粥粥的照片“这照片就是粥粥走失那天拍的。”照片中，小粥粥笑的十分灿烂可爱，右边一颗虎牙显得很俏皮，身上穿的幼儿园的校服，薛阳认出这是本市一所收费不低的贵族幼儿园，名气颇大，里面的孩子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这让薛阳对周紫婼的身份有些好奇。 “周小姐，请问你从事什么工作？”薛阳的问话让周紫婼有些意外。 “我？我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是自己的产业？” “不是，给别人打工的。” “那你收入情况如何？” 周紫婼面露愠色，对薛阳的问题有些反感“一般，就是个普通收入阶层。薛警官，你问这些干嘛？” 薛阳也知道问题问的有些直白，解释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工作方式，别介意，我只是担心孩子可能不是普通的走失，而是其他意外，所以想排除一些不可能。” “薛警官，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不用考虑别的了，我儿子的安危最为重要，如果您能帮我找到孩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薛阳无语，这是被人误会了，而且她的话语有些侮辱薛阳的人格，周紫婼一定以为薛阳在打听她的身份，好给自己搞点“福利”。 薛阳熄灭手中的香烟，正色道“你误会了，我是个警察，我有自己的原则，受于正阳所托我才来这里，这个案子还没有归到我们刑警队，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那当我没来过。”说罢薛阳起身准备离开。 而周紫婼并没有挽留。 薛阳走后，周紫婼心里烦闷，保姆阿姨收拾薛阳喝过的茶杯说道“这个警察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哪有一来就问别人赚多少钱的，太没素质。紫婼啊，你可要小心这个人啊。” 周紫婼点头并没有接保姆的话，这些年她身边没少出现这样的男人，要不就是图她的相貌，要么就是图她的钱，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没想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警察也来打她的主意，而且还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这让她很恼火。也认定薛阳不怀好意。 离开周紫婼的家，薛阳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道去了附近的派出所，这片居民区位于市中心，归属的派出所他也知道，都是兄弟单位，人员走动很频繁，所长王开明也是他老熟人了，薛阳打算去那里了解下情况。 “呦，稀客啊，什么风把你这位大神吹来了？”派出所里，王开明看着薛阳调侃道。 “别闹，路过一个朋友家，顺道就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什么话？晚上别走了，咱哥们多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晚上不醉不归。”看到薛阳到来，王开明很高兴，他们曾经一起办过一个大案子，为此他当上了这个派出所长，所以对于薛阳他深怀感激。 薛阳无语，王开明的热情是出了名的，酒量更是出名，他可招架不住。 “这才几点啊，就想着吃晚饭，你这所长当的挺舒服啊！” 薛阳没好气，但对于二人的关系，还是很认可的，他知道自从八项禁令以来，王开明已经很少喝酒了，今天是他来了，对方高兴。 “跟你说个事，周紫婼的孩子的事，你知道吧？”薛阳不想废话，直入正题。 王开明递给薛阳一根烟，自己也点一根抽起“哦你说那个女的啊，知道，哪儿能不知道，正查着麽。” “你怎么查的？”薛阳正色，对于这位的办案能力他是了解的，这家伙酒量行，为人行，够义气，也豪爽，但就是办案能力不行。当年那起大案，他是只管冲锋陷阵，动脑子的事都交给薛阳，最后受了伤，得到省厅的嘉奖，还立了个典型，这才当上的所长。 王开明胸有成竹的说道“找啊，我发动辖区派出所所有民警、辅警和巡防员一起找，还把那孩子的相片发给辖区内各个商户，让他们一起参与查找。” 果然在薛阳的意料之中，王开明的办法可真是简单粗暴，毫无章法。 “没了？” 王开明一脸无辜“没啦？！我自己都找了好几天了，哎，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跑哪儿去了，真不让人省心。” “你手下那些人还在找？” 王开明应声“当然，不找怎么对人家交待？” 薛阳摇头叹息，在这家伙手下干活那也真是遭罪“让他们回来吧，已经找了三天了，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也找不到了。” “回来？不找了？”薛阳的话让王开明震惊。 “让他们回来做三件事，第一调查周紫婼的背景，第二调查周紫婼孩子生父的真实情况，第三调查当天周紫婼孩子丢失时，那两辆发生碰撞的车主的信息。” 王开明不解，一脸疑惑看着薛阳“是人家孩子丢了，又不是家长丢了，你调查孩子父母干什么？查父母也就算了，干嘛还查那两个车主？跟这有毛关系啊？” 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跟笨的人说话，那是真心累啊，要不是都是同事，薛阳真懒得解释。 “你知道什么叫排除么？先排除不可能的，剩下就是可能的，明白不？” 王开明还是不理解，眨巴眼等着薛阳继续解释。 “孩子丢失到现在三天了，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走失的么？是被拐走了？还是被绑架了？或者是其他原因？” 听到“绑架”二字，王开明眼睛瞪的老大，“不可能吧？绑架？那可是大案呐。” 薛阳摇头“不确定，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好在没人打电话勒索，这是好事。我去过周紫婼家里，她家条件非常不错，住豪宅，开豪车的，家里还请了保姆，又是单身女人，这样的家庭被绑匪盯上的概率较大，所以我才想对她有更深入的了解，所谓豪门是非多，就是这个道理，也许是和她有过节的人做的呢，又或者是和她儿子的亲生父亲有关呢？这些都要调查，排除了这些，才能肯定是被拐走，或者别的。” 薛阳的一番解释，让王开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就像是去医院看病，医生什么也不说，先让你做各种检查，排除所有可能的病况，剩下的就是你得的病。是这个道理不？” 薛阳一阵恶寒，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这个比喻倒是恰当“哎，差不都吧，快去吧。” 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怎么？这就走？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么？”王开明叫住薛阳。 “别一天到晚就像着喝酒，先把正事儿干了，等找到周紫婼儿子，我请你喝酒。” “你说的哈，别耍赖。” 薛阳无语，都当了所长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过他也知道，王开明就是这么一个性情中人。 走到一半，薛阳又停下脚步对王开明喊道“你派个人，带我去现场看看吧，就是那孩子丢失的那条小路。” 王开明立刻指派一名辅警跟着薛阳赶到事发地点。 这是位于城中村的一条小路，这片城中村已经被拆迁，将来会规划成一大片商业用地，此时住户都已搬迁，车流量不多，人流量没有，从这条小路可以跨越两个不同的主干道，很是方便，也四通八达。 薛阳把车停在小路边缘，这里很多7、80年代以前的老建筑，但都没人居住了，附近也没有任何商铺，距离大路更是有一段距离，周围没有任何监控。可以说这里到了晚上那可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 第五十六章 逃脱 薛阳把这个地方彻底摸排了一遍，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选择这个地方下手，因为四周都没有监控和行人，而且车流较少，便于下手。就是不知道选择周紫婼的孩子下手是针对她？还是随机选择目标下手。 现在感觉很棘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不是被陌生人拐走，而是熟人作案的可能了。但凡事都讲意外，万一不是熟人作案，那现在可是在耽误孩子被解救的时间。 薛阳掏出手机给程冰打了过去，并吩咐程冰查一下失踪人口案卷，看有没有和这种情况类似的案子，如果有，那就可以向局里申请把这个案子接下来。 把辅警送回派出所后，薛阳回到刑侦队，程冰正好过来汇报刚才调查的情况。 “薛队，我把今年的失踪人口案卷调阅了一下，并没有您所说的在那个地方的失踪报案，后来我又把去年的案卷翻看了一遍，果然发现有类似案件，但不是在您说的那个地方，而是另外一个地方，在下面郊县，附近也是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同样是两辆车发生事故，把路堵住了，被堵的人下车让他们把车子挪开，一回来孩子就不见了。” 薛阳心头一震，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把那个案卷给我找来，另外再往前找一下，看还有没有相同手法的案卷，哦，不，别局限于本市，在全国系统里查找，范围扩大一些。”薛阳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这样的手法一年才在一个城市发生一次，那显然不符合人贩子的利益特征，如果能在全国范围内查找，也许可以有其他收获。 程冰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立马领命开展调查。 ------------------------------------- 深夜，国道线上，一辆中型厢式货车正在行驶，驾驶室内只有司机和另外一个跟车人员，司机听着音乐，一边喝着红牛一边抽烟，怕自己睡着咯，随行的跟车人员却在一旁呼呼大睡。司机看了一眼时间自言自语道“妈的，还有一个小时，真他么熬不住了，前面找个地方拉泡屎，再开下去，真憋不住了，妈的。” 货车厢内，一个小男孩被颠簸的货车给弄醒了，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由于害怕开口便喊妈妈，刚喊完一声，自己的嘴巴就被一只手给捂住，“嘘，别喊。”那只手的主人叫住小男孩，似乎也很害怕 黑暗中男孩被捂住的嘴巴发出“唔”的一声像是答应了那只手的主人，但是恐惧还是让他忍不住留下眼泪，泪水顺着男孩的脸庞滑到那只手上，手感觉到异样，手的主人才急忙撒开。 男孩不敢再叫喊，而是奶声奶气的问到“这是哪儿啊？我妈妈呢？”一边说，一边擦拭自己的泪水。 透过车厢通风口的余光，男孩看清楚他面前的人，这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脸上很脏，眼眶红肿，女孩也看清楚男孩的相貌，一把抓住男孩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应该是遇到坏人了。” 听到女孩说到“坏人”二字，男孩哭的更加厉害，女孩将男孩搂住“别害怕，姐姐保护你。”她的话多么无助，此时此刻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能保护比她还弱小的男孩，但她没想那么多，只想安慰这个比她自己还无助的小生命。也许这就是天性吧。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用刚才捂住男孩的手擦拭着男孩满脸的泪水，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我叫粥粥，你呢姐姐？”男孩安静的让女孩摆弄他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像妈妈在摸自己的脸，让他觉得很安心。 “你叫我...”女孩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女孩示意让粥粥不要出声，几秒钟后就听见“嘭”的一声驾驶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但车子却没有继续开动，而是停在原地。 女孩在车厢里摸索着，车厢内货物很多也很杂乱，女孩的柔弱的手在黑暗的车厢中被刮伤好几次，但她依旧坚强的摸索，终于摸到车门的位置。 车门被打开，门外的月光照射进来，女孩再次朝车厢内望去，这才发现原来车厢里不止她和男孩两个孩子，还有另外3个小孩，但都昏迷不醒。 她顾不得叫醒其他人，拉着粥粥的小手就往外走，并让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粥粥也很听话，像个小男子汉，跟着女孩逃离了魔窟。 司机解决完事，伸着懒腰、叼着烟，舒服的走回驾驶室，心里盘算着这一趟能挣多少钱，刚发动车子感觉不对劲，后面货箱门好像开了。他连忙下去查看，“卧槽！” 回到驾驶室对着熟睡的跟车人员就是一顿打骂“你他么就是个猪，还他么睡，门被打开了都不知道，我让你睡。”。 熟睡的跟车员，被突如其来的打骂给整懵了，但听到司机骂骂咧咧的喊道门开了，还是浑身冷汗直冒。 “什么门开了？那东西呢？”跟车员慌了，货物要是丢了，那他们就完蛋了。 司机停止打骂没好气道“我刚才看了，丢了两件。” 跟车员意识到不对“门不是你关的么？你没锁啊？” 司机当然知道是他自己忘记锁门，只不过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只能怪跟车的没看到门“少他妈废话，赶紧找，找不到咱们都得玩完。” “哦哦”跟车员慌忙下车。 “他们应该跑不远，你往上边，我往下边，分头找，一定要找到，找不到我弄死你。”司机恶狠狠的说到，并把车门锁好，外面又套了一把挂锁，不能在出现失误了。 这边，女孩拉着小男孩一路狂奔，但她不敢走大路，而是沿着路边的树林里跑，国道附近都是山路，跑了很久都没看到人烟，半夜除了月光之外，没有一点光亮。 男孩体力有些不支，女孩拉着他的步子也越发沉重。 “姐姐，我跑不动了，还要跑多久啊？” “再坚持一下，粥粥乖，不能停，咱们只要停下来坏人就追过来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女孩的刺激似乎很管用，小粥粥懵懂的点点头，只要能见到妈妈，他又充满力量。 孩子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女孩的刺激也再也起不到作用，无奈他们只能改跑为走，好在他们已经离开一大段距离。 路过一处山路拐角，女孩看到前面马路两边有一排房子，像是个小村落，不管有没有人先去那里避一避。 他们跑到距离最近的一间大屋，女孩拉着小粥粥去用力拍打大门。拍门声在山谷中发出一阵回响。 好在没拍几下，门内就穿出回应“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后问道。 女孩听出是个老爷爷的声音，焦急的喊道“爷爷，快开门有坏人追我们，快救救我们，求您了爷爷。” 门内的老爷爷咳嗽了两声问道“坏人？什么坏人啊？他们追你们干嘛？” 见老者不信自己，女孩差点哭出声“是真的爷爷，他们是人贩子，我们是刚逃出来的，还有好几个都被关在车里，爷爷，求求你了，快开门吧，我给您跪下了。”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女孩看清楚开门者的样貌，果然是个老大爷，背有些佝偻，头发半白，一脸怒气的看着内外的二人，开口道“这些该死的人贩子，孩子，来，快进屋里，放心，到这里，你们就算到家了。在这没人敢动你们。” 说着老者就把两个孩子让进屋内。 屋里虽有灯，但很昏暗，大屋很空旷，东西不多，但很齐全，完全不像是农村大山里的贫穷落后的样子， 老者很慈祥，笑眯眯看着两个小家伙，“孩子们啊，你们有看见，坏人长什么样子么？” 小粥粥太小，现在还一脸迷茫的看着老人，女孩回话道“没看见，我们是偷跑出来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老人，一脸严肃“这可麻烦了啊，不知道坏人长什么样子，那有些麻烦？” 女孩急切的说到“爷爷，您能让我们打电话给家里人么？” 老人一脸为难“哎呦，我这山里可没电话呦，打不了。” 女孩眼露失望，看着小粥粥，似乎在想其他办法。 老人笑道“呵呵，别急孩子，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待着，等天一亮啊，我带你们去镇上，去找公安，报警去。这里安全的很。”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但听到能报警，顿时心里踏实不少。 老人看出两个孩子很狼狈笑道“来了爷爷这里，你们就放心好了，你带着弟弟去洗把脸，看你们身上脏的，都臭了，没吃东西吧，饿不？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等着。”说完就将两个孩子带进卫生间让他们洗漱一番。自己则去厨房开始捣鼓起来。 一路奔波，两人确实一身疲惫，女孩看着小粥粥也是如自己一般脏兮兮的，从卫生间墙上找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毛巾将它打湿开始给粥粥洗脸，自己也顺带清洗一遍。精神顿时畅快不少。 ------------ 第五十七章 案件移交 女孩将小粥粥带回客厅，老者也从厨房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快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报案哈。” 小粥粥看见食物，吧唧小嘴有些馋，想吃又不敢上前，女孩拉着小粥粥的手也有些紧张，刚想让小粥粥去吃东西忽然想到大门还没关，“爷爷能把门关上么？我怕那些坏人找过来。” “哦？！哦，你看看，我这老糊涂了，好好好，爷爷给你把门关上哈。”说完便关上大门。 “姐姐我饿。”小粥粥实在忍不住了，走到放着馄饨的碗前吃了起来。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着端起碗吃了起来。老人看他们已经吃下馄饨，便进厨房收拾去了。 小粥粥是真饿坏了，很快就吃完自己的那碗，舔舔嘴，眨巴眼睛看着女孩。 “没吃饱是么？”小男孩点点头。 女孩便将剩下的大半碗混沌倒在小粥粥的碗里，自己则把汤给喝了。 “嗵嗵嗵”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在门外响起，女孩吓得赶紧拉起小粥粥往厨房跑去，正迎面碰上老者“爷爷...” 老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躲在厨房里不要出来。他自己则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往大门走去，女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的捂住小粥粥的小嘴，只留下鼻子呼吸。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老人呵斥一声，敲门声瞬间停止。 门外来人正是刚才货车司机，他顺着国道一直往下走，现在正是半夜，他开车时经过这个地方，知道这里有些居民，想着也许那两件“货物”也逃到这个地方。正巧，他一过来便发现这间屋子的灯亮着，断定这里肯定有人。 “哦，大爷，我孩子丢了，我沿路过来找的。麻烦您开开门，让我看看行不？” “什么孩子？不知道，这里没孩子，赶紧走。”老人猜到这肯定就是那女孩口中的人贩子。 “大爷，您就行行好，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容易，我两个孩子和家里闹变扭，赌气跑了出来，现在家里都急疯了，要是找不到孩子，我媳妇就要跳河自尽了，求求您开开门吧，我知道他们肯定在您这，您只要开门，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这里有钱，给您钱行么？”说完司机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往门缝里塞。 “走走走，我这里没孩子，什么孩子都没有，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老人没有接过钞票，反而把手里的菜刀握的更紧。 门外没了动静，司机心想，给钱都不要，不会真不在这里吧，他拿不定主意，不敢再敲门，怕吵醒周围的住户。先和跟车的那家伙汇合再说，说不定那家伙现在已经找到人了。 老人在门口听了会动静，确认门外没人了，这才放下心来，走到厨房将两个孩子又带出来。 女孩看见刚才一幕对老者无比感激“扑通”一下就跪在老人面前“爷爷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们。”老人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安全，小女孩的泪水也决堤。 老人赶忙将女孩扶起，笑嘻嘻的说“呵呵，孩子别怕，我说什么了，我这安全的很，那些坏人不敢来的。你们就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派出所报案，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哈哈哈。” 女孩点头，勉强也挤出一丝笑意，但泪水还是挂满双颊。 老人把两个孩子安排在二楼一间卧室中，再次叮嘱二人赶紧休息，明天好赶路去报案。 一夜的奔逃小粥粥早已体力不支，躺在床上立刻沉睡过去。小女孩还是有些担心，她怕那些人贩子没那么轻易被打发走，虽然她也很疲惫，却怎么都不敢睡，不停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有人走到卧室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没有开灯，通过轮廓，她看到是老人。她怕自己没睡会被老人责备，于是也闭上眼假装睡着。 老人对着屋里轻声咳嗽一声，站了一会看见没人有反应便又转身离开，关上门，退了出去。 老人的举动让女孩心中一丝警觉，她蹑手蹑脚的爬起，耳朵贴在门上。卧室门外传来了老人的说话声音“喂，你过来一下，这里出了点事，不知哪那条路，跑了两个孩子，带几个人过来处理一下。” 老人的声音让女孩惊恐，他在说什么？他刚才和谁在说话？他是在打电话么？他不是说这里没有电话？一瞬间女孩想到了很多，她本能的反应，跑，现在赶紧要逃跑。 她憋着眼泪，不敢出声，小心的走到床边试着摇醒小粥粥，可她不敢太大声，怕被楼下的老人听见。 “粥粥，快醒醒，快醒醒。”男孩实在是又累又乏，任由她怎么叫都不醒，翻身继续睡去。 索性她干脆将粥粥抱起，可楼下那老人正坐在客厅，守着大门，这是唯一的出路，她带着睡着的孩子根本出不去啊。 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她听见空旷的国道山路上有汽车经过的声音，不好，这应该就是老人叫来的同伴，如果他们来了，自己一个人都跑不了了。无奈之下，她放下小粥粥，将二楼卧室的窗户打开，窗户旁边有一个排水管直接从楼顶通向一楼，她顺着管道摸索着爬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当她到达一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汽车停在了老人家门口，从一楼窗户她看到老人打开门，门口进来两个男人。老人和那二人交谈一番就指向二楼，在窗外她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但她本能的感觉不是好人，不然老人怎么会背着她打电话。 女孩望了一眼二楼，一咬牙，顺着小镇后面的山路跑了，一边跑，一边哭心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小粥粥，对不起，如果我带着你，我们都跑不掉了，小粥粥，姐姐一定想办法救你。你要挺住啊。” ------------------------------------- 薛阳再次接到王开明的电话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让薛阳过来一趟，把调查的情况告诉薛阳。 王开明的办公室里，薛阳看着王开明递交的资料，他在一旁解说“这周紫婼的前男友，哦也就是她儿子的生父叫雷名扬，是我们市里一家上市公司的负责人，那可是豪门啊，周紫婼以前是雷名扬旗下公司的一员，据说是一次酒会相识，之后两人就好上了，后来这周紫婼又怀了人家的孩子。可雷名扬的老婆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发现自己老公出轨之后，带着人打上门，还把她给赶出自己的公司，毫不夸张的说闹的是满城风雨啊。事后雷名扬给了周紫婼一笔钱让她别再联系自己。” 王开明说着，递给薛阳一根烟继续说道“原本事情到这也就结束了，可您猜怎么着？这才刚开始，雷名扬和他原配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出意外死掉了，这俩人年纪也不小，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可能再生，就打起这个私生子的主意，想要把小粥粥的监护权抢过来。周紫婼哪肯同意啊，双方就打官司，这雷家有钱有势，请了最好的律师，说周紫婼只是他们请的代孕妈妈，要求周紫婼必须归还小粥粥。一审周紫婼败诉，周紫婼不服，继续上诉，二审到了中院，发现律师和原告方做假证，周紫婼胜诉。周紫婼还反告对方伪造证据罪，雷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最后不得不私下调解，周紫婼才撤诉，据说又收了不少赡养费，够他们母子二人吃喝一辈子了。不过私底下雷太太放出狠话，不会让周紫婼有好日子过，但被雷名扬给压了下去。这周紫婼也是争气，拿着雷名扬给的分手费和赡养费自己和朋友开起了公司，结果公司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这可是带着孩子的高级白富美啊，人又漂亮，又有钱，那身边打她主意的人多了去了，可她谈恋爱的唯一原则，就是不会再生育，这辈子只有小粥粥这么一个孩子，这让许多人打了退堂鼓，那些条件配得上她的，肯定想和她再有一个孩子，那些条件不如她的，她又看不上，觉得人家图她钱，这就一直耽误了。” 说到这里王开明突然意识到薛阳也是单身，就调侃道“欸，你不会也是看上人家了吧？别说你俩还挺配。有戏。” 薛阳摇头无奈道“又没正经，人家现在孩子都丢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玩笑，是不是人呐你？” 王开明咧嘴憨笑。 薛阳说到“我今天过来不光是听你说这些的，我查了下之前的失踪人口卷宗，去年也发生过一起这样的案件，不过不在市里，而是下面一个县，作案手法很雷同，我怀疑有连环作案的可能，所以今天过来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把案子移交给我们，由我们刑侦队来主办！” 王开明一听这话立马大喜“好啊，你们刑侦队想拿过去，我求之不得呢，你也知道我这人，大老粗一个，让我干活行，让我带队办案，我哪有那个脑子啊，专业的事还得你们专业的人来干，这叫什么来着，什么专攻什么，欸，我忘了。” 薛阳暗自好笑“术业有专攻。” “啊，对，就是这个专攻。”王开明笑的更灿烂，他不是个喜欢邀功的人，也知道这个案子在他手里也许会耽误受害人的时间，一般的人口失踪案，都是由当地派出所组织力量进行侦破，如果侦破不了，那就将失踪人口信息上传公安网，全国搜索，很少会由刑侦队亲自办理，现在薛阳他们主动来找他商量，对他而言也许有些没面子，但对丢失孩子的家属来说，案件的重视程度得到提升，更加有力于破案。 ------------ 第五十八章 寻求帮助 薛阳拉着王开明一起到孙副局长那里将情况汇报上去，孙局仔细看了两份案件的报告，表情有些凝重“嗯，不错，确实有雷同的地方，我同意把案件移交给你们刑侦队，不过光有两份一样的案件情况报告还不够，既然你想查这案子，那就好好查，把以往相同情况的案子也都整理一下，如果还有雷同的案件，说不定可以挖出一个重大团伙。” 薛阳有些兴奋，殷勤的给孙局点上一根烟“可不是么，孙局，我也是这个意思，要么不做，要做咱就顺藤摸瓜，摸个大瓜，不然也浪费警力不是。” 孙局听出薛阳的意思，这是怕人手会不够，毕竟涉及到打拐案件，需要大量的人手。 “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哼，别急，现在还早，你先查着，如果真有那个需要，我从其他地方给你调人。” 薛阳得瑟的看着王开明一努嘴，那意思，不言而喻。咱们可是孙局的大红人，要案子有案子，要人有人。 王开明也想表现一番讨好道“孙局，薛队，这案子可是我们在派出所出的，倒时候调人，可别落下我们所啊，咱也想沾沾光不是。” “出息！八字还没一撇呢。”孙局一脸嫌弃看着王开明，但心里对王开明还是很认可的，知道这家伙的秉性，也没过多计较。 “行，去吧，该移交的移交，该查案的查案，速度点。”孙局对手底下有这样的干员很满意，有想法，有干劲。 薛阳刚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之前一件事，便留了下来“孙局，还有件事和您汇报下，是关于我们队里实习生小陈的事。” 孙局准备拿起笔批阅文件，头都没抬问道“小陈？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不是，这不是他实习期满了么？队里要给他做考评。” “做呗，这有什么好说的，该怎么做怎么做。”孙局想了想又放下手里的笔“你是说陈局的外甥？” 薛阳点点头，没吭声。 孙局问道“这小陈一直在你们队里，你们自己最有发言权，我们做领导的不好过多插手，我就一句话，他如果做的好，那别寒了人家的心，如果做的不好，将来祸害的也是你们自己，你懂么？” “明白，那我去忙了。”说完薛阳起身敬礼，带着王开明离开孙局办公室，一起回到自己的刑侦队。 薛阳叫来队里几个骨干，打算开个会，落实一下移交案件和开展新案件的情况。 会议室里，程冰、潘云、还有几个中队长都参加了，小陈也在其中，他的工作是会议记录。 王开明知道小陈身后后，对他笑的是格外灿烂，这让小陈有些不知所措。 薛阳把王开明介绍给大家认识，并说明这个案件的性质，“同志们，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儿童走失案，很有可能是一股有组织的团伙案件，我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我们现在只是刚查阅去年的案卷就有了发现，我相信同样的案件肯定不止一起，咱们全市范围内每年失踪人口报告上百起，有三分之一都是未成年儿童走失，这不是个小数字，这是多少家庭的渴望。以往，都因为案件不够大，得不到重视，都由当地派出所办理，但派出所的警力毕竟有限，而且大多是基层户籍民警和辖区民警，有刑侦能力的民警少之又少。能成功找回的案列又有多少，我想你们自己也清楚吧。” 话音一落，会议室内议论纷纷，刚开始很多刑警对薛阳接手这样的案件表示不理解，刑侦队不是没事可做，帮人找个小孩子，这样的事让刑警去做，的确有些大材小用，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有些抗拒，但听到这里面涉及到打拐，几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前只不过没人将这些案件联系起来，没往这方面想。 “好，多余的话我也不拿来浪费大家时间了，程冰，你继续带人查阅以往失踪人口报告的卷宗，尽可能多查，这5年内的，全国范围内的，能查到都查看一遍，主要是看有没有相同特征的，重点放在小孩身上，人不够的话，这几个中队长都归你管，让他们一起查看，如果有发现，立刻去报案人家里询问详细情况。小陈你和我一起去办交接。” “是！”现场所有民警异口同声，之前虽然有些人不太情愿，但案子下来了，这些人又立刻投入新的战斗，这就是薛阳手下的兵，关键时，能战。 ------------------------------------- 天快亮了，没有了小粥粥，小女孩的速度更快，疲倦让她几次不得不停下脚步，每次停下她都用力的掐自己的脚底板，让脚上的穴位能活络，可以走更远的路而不疲惫。 她不敢走大路，而是在树林里穿梭，国道线上时不时有车辆经过，小女孩很聪明，她知道那些速度很慢的车有可能是来找她的，她也不相信任何人。 这期间好几次险象环生，好在她个子小，躲在林子里不容易被发现，但林子里的树枝也将她身上划出多道印记。 天已经亮了，但女孩依然不敢走在大路上，她没看到人口聚集的地方，只能继续在林子里沿着国道线穿梭。她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感觉身体疲乏，又饥又渴。 好在树林里有小溪，她暂时能补充水分，支撑她的完全就是自己的毅力，想逃生的毅力，渴望回到家里的毅力，虽然那个家并不幸福，但也是家啊。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妈都很疼爱她，她也如同其他孩子那样被视为掌上明珠。可老天似乎出于妒忌，让父母在车祸中身亡，她便跟着奶奶生活，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总幻想着爸爸妈妈还能把自己接回去。奶奶也一直闭口不谈父母的事情，温柔的骗她父母去外地工作了，等她十岁就能看到他们，可今年她正好十岁了，爸妈没盼来，唯一疼她的奶奶却也离开了人间。 不得已她只有寄宿在唯一的亲戚舅舅家里，舅舅对她不错，也很疼她，可舅舅也和她爸妈一样，是跑运输的，常年不在家。舅妈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家还有两个弟弟，自从去了他们家，舅妈就一直让她干活，稍有不顺，非打既骂。等舅舅跑长途回来，舅妈又装老好人，对她温柔体贴。 对于舅妈的虐待她一直忍让，直到有一天听到舅舅和舅妈谈话，她才下定决心偷跑出来，才回有后面被人贩子抓住的事。 父母和奶奶去世之后给她留下了两处房产，她不知道这些房子值多少钱，但听到了舅妈在打那些房子的主意，想让舅舅把那两个房子留给自己两个儿子将来娶媳妇用。 舅舅好像是不同意的，还和舅妈吵了一架，最后还打了起来，她不想让舅舅为难，决定一个人自己生活，简单收拾了行李偷跑出来，一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她告诉司机地址，想回到奶奶那里。司机将车开到一处偏僻小路，发现前面有两个人吵架，好像发生车祸，把路给堵住了，司机不耐烦，想绕道走，她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奶奶家，便提前下车，一个人托着行李往家里走去。 刚走没多久，就感觉有人从身后追来捂住她的口鼻，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辆货车里，才意识到自己是碰到人贩子了。 生活中惨痛的遭遇让她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知道遇到这类坏人下场肯定会非常凄惨，她必须要活着回去。不光是她自己，她还想救小粥粥，那个小弟弟太可怜了。 小粥粥应该是有爸妈的，他的爸妈该多着急啊，我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他会不会恨我啊。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回想着自己的经历和对小粥粥的愧疚，小姑娘的步伐又加快了些。 终于她又看到一个集镇，挺热闹，人很多像是个集市，很是热闹。小女孩顿感心安不少。 她走到一个小卖部里，看店的是个中年妇女，正磕着瓜子，看着手机，嘴里还咯咯笑个不停，很开心的样子。 “阿姨，您好，请问...”女孩很有礼貌的想借用一下电话报警。 中年妇女一看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一脸嫌弃的把她赶出自己店里，嘴里还嚷着“哪来的要饭的，滚开，滚开，真晦气。” 小女孩央求着“阿姨，我不是要饭的，我就是想打个电话，可以么？” “打电话？你有钱么？”中年妇女打量小女孩，浑身上下连个口袋都没有，衣服也破衣烂衫的，身上到处都是口子，不相信她会掏出钱来。 小女孩十分委屈，泪水不争气的滑落“阿姨，我没有钱，我求您了，让我打个电话吧。” 中年妇女看都懒得再看女孩一眼“没钱快滚，别再来烦我。”说着拿起笤帚就要打人，吓得女孩赶紧跑开。 ------------ 第五十九章 暗线 小女孩无奈只得离开，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大家对她都是如此。女孩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孤立无援过，她不明白这里的人对为什么会嫌弃自己，受伤的心再次被扎疼。 正当她无比绝望时，忽然看到路上有一辆正在巡逻的警车，女孩大喜连忙像警车跑去寻求帮助。就在距离警车只有几步之遥，一只大手突然从后方捂住女孩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而此时警车也慢慢驶远。 突如其来的大手让女孩意识到人贩子追过来了，她拼命挣扎，双脚不停在空中胡乱蹬踩，后面的人将她原地抱起转身欲逃，女孩扒开手掌，对准那只手的虎口处用力一咬，那手的主人吃痛，松开手掌，女孩露出嘴巴，拼命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呼救声引来路人的围观，小女孩也看清楚后面人的长相，是个中年大汉，此时正呲牙咧嘴的看着女孩“小妮子，敢咬我，你不想活了。”说罢抬手就要打。 右手高高举起，正要打在女孩身上，却又突然放下，转身逃离现场，女孩不明所以，向后看去，只见刚才巡逻的警车停在马路中央，从车里下来两名警察，这二人听到刚才女孩的呼救，意识到有情况发生便立刻停下车辆。 女孩看见警察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警察叔叔，救我，救我。”迅速跑向警察，心想终于得救了。 一整夜的逃命，女孩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但女孩的身体太过疲惫，整个人都瘫软在警察的怀里。 ...... 薛阳正在听取程冰和整个刑侦队的查阅汇报，果不其然，这样的案件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不少。 全都是在没有监控的小路上遇见事故，被堵路，车内坐着的孩子一转眼就不见了，这些绝不是偶然，而且这些人犯案很有规律，每年在同一个城市只作案一起，这样就很难引起警方的注意。 程冰汇报道“我们目前最早能查到的这样失踪案是从5年前开始，主要集中在附近几个省份，涉及十多个城市和三十多个郊县，失踪人口二百多例，全部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薛阳暗惊，这么多？ “那本市范围内的失踪人口家属走访了么？” “走访了几个，市区内的都走访了，他们口中所描述的嫌疑人特征大体一致，都是两个男人发生车祸事故，事故并不严重，都是小剐蹭。其中有一个报案人还记下了这两个人的车牌号，不过我们查过，是假的牌照。” 听完汇报薛阳来了兴致，队里其他民警和都一样，之前以为是个小案子，没有引起重视，经过调查发现是一个存在许久，以同样手法拐卖儿童的犯罪组织，大家都兴奋起来。 “好，做的不错。这些汇总情况很重要，程冰立刻和我一起给孙局报告，咱们又要有大行动了。” 薛阳将整理好的材料和程冰一起汇报给孙局和陈局长，二位领导高度重视，立刻又将此情况汇报省厅，就这样逐级汇报到了公安部，当天公安部就下发通知，凡是涉及此案相关的省市全部成立相关案件的专案组，务必要将此社会毒瘤拔出，还老百姓一个干净的社会环境。 在由公安部牵头组织的视频会议上，公安部的领导赞扬了薛阳细致入微的工作方式，并让薛阳担任联合调查组的组长，可以随时抽调和调遣各地公安机关力量。这给了薛阳极大的权力，也让薛阳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薛阳第一个命令就是让各地严查过往可疑车辆和可疑人员，特别是偏远地区。多在缺少公共监控设备的地方巡逻，发现有可疑事故车辆和人员一律调查真实身份和车辆信息。 第二个命令：严查各地流浪乞讨人员，特别是带着孩子乞讨的，薛阳担心这么多孩子会被不法分子利用，沦为赚钱的工具。 第三个命令：需要交警部门配合，严查各地套用套用牌照现象。 目前手上有用的线索确实太少，如果能发现犯罪份子再次作案，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 在公安部的要求下，全国各地掀起了一股打拐热潮。 这天薛阳正在整理各地上报的线索，办公室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周紫婼的到来的确让薛阳意外，不过他还是很礼貌的让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区域。 再次面对薛阳，周紫婼俏脸绯红，半天憋出一句话“薛警官，我这次来，是想来道歉的。” 薛阳并没有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被人误解也不是第一次了，人之常情他也能理解。 “没什么，每个人的处理问题方式不同，周小姐不用太放在心上。” 周紫婼低头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环顾四周发现薛阳房间内大量的文件资料，周紫婼开口问道“王所长告诉我，你们发现有很多孩子丢失都和我儿子的情况一样，是么？” 薛阳点头“不错，这些犯罪分子很狡猾，利用监控盲区作案，而且每个地方每年作案一次，有些棘手啊。” 气氛再次尴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薛阳诧异的看着周紫婼，“说笑了，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配合我们工作就行。” 似乎有些不甘，周紫婼再次开口“薛警官，我儿子能找到么?”说完，那俏脸上眼眶微红，似又勾起伤心。 薛阳无语，女人还真是喜欢哭鼻子“我现在不好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也看到了，我们在尽全力调查，不单单是你的孩子，还有很多其他孩子也在等待被解救，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也请你互相理解一下。” 周紫婼点头，心里却非常内疚，自从王开明告诉她，薛阳动用了公安部的力量位她的案子努力，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该那么武断的看待一个人。 她点点头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对薛阳包含深情的看了一眼，想再说一句抱歉，可始终开不了口。心里打定主意如果真能帮她找回儿子，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个恩人。 薛阳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专心查阅如山的案卷资料。他发现这些人作案都是集中在附近几个省份，而较远的省份却没有，很有可能犯罪分子把拐来的儿童带往那些没有发生案件的省份，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 长达五年，涉及失踪人员二百多人，这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团伙，明面上的线索不起作用，那暗地里的呢？ 薛阳拿出手机拨打一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讨好的声音还伴随一个女人的娇.喘声“呦，薛队啊，您老找我有什么吩咐？” 薛阳没有和对方客套，以命令的口吻说到“别贫，你在哪儿？” 电话那天楞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我？我还能在哪儿，打麻将呢！” “少来，又在哪儿祸害良家妇女吧？别扯没用的，有事找你，说个地方。” 电话那天结结巴巴“我，我哪儿能让您来找我呀，那还不折我寿啊，我来找您，您是在队里吧？我现在就过来。” 薛阳生气道“废什么话，让你说地方就说，我现在正在外面不在局里。” 电话那头感觉薛阳生气了，不敢再言语马上说了个地址就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后，薛阳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里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到薛阳立马跳了起来，一脸堆笑走了过来“薛队，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 中年男人叫胡三，是本市出名的瘌痢头，以前靠捞偏门起家，开过录像厅，游戏室，也跟着大老板搞过拆迁，赚了些钱，算是个城市边缘人。这种人犯法的事不会干，法律的擦边球很会打，和警察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小道消息灵通，曾经举报过几个来本市的杀人逃犯。 薛阳一直好奇他的消息都是哪儿来的，可这家伙嘴严的很，怎么都不说，还美其名曰的说，自己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薛阳看看四周有不少人说到“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胡三立马明白，带着薛阳来到酒店内的咖啡厅，点了两倍咖啡。 “废话不多说，我手上有个案子，要找几个人。”薛阳直截了当。 胡三一听有案子找他，眼睛雪亮，盘算着又有线人费可拿“什么案子？大案？” “拐卖案，都是孩子，涉及面太大，我就不详细和你说了，应该是个团伙，每年会来这里作案一次，他们会选一个没有监控的小路，先是让两个人开套牌车假装发生事故，把路给堵住，然后伺机等人上钩，如果来人车里有孩子，他们就把孩子掳走，事后还会假装帮忙寻找孩子，打消丢孩子家长的顾虑。” “这样的团伙，你听说过么？” 胡三一脸笑意看着薛阳“薛队，这个案子可不小啊，不过这个...”说着，胡三伸出两个手指摩擦比划一下。 薛阳知道，这家伙无利不起早，这是打听钱的意思，“这次由公安部下文组织的联合办案，我是组长，如果你提供重要线索，亏待不了你。” 这次的案件还没有出悬赏，不过薛阳的确可以申请到线人费用，只不过比悬赏要少很多，所以他也是和胡三打个马虎眼。 ------------ 第六十章 套牌车线索 胡三脸上笑意更浓，连忙又递给薛阳一根高级香烟“嘿嘿，薛队，瞧您说的，我胡三哪是那种人，只不过吧，那些消息我也是从其他地方得来的，别人可不白给我，我也为难啊。” 薛阳不想听他这些废话“行了，别卖乖了，该你的不会少你的，我要的是信息。” “得嘞，您吩咐吧，需要我做什么？” “让你手底下人四处打听下，有没有流窜的人贩子，主要是针对儿童的，而且是团伙的那种，另外问问有没有哪些人用儿童赚黑心钱的。”说完薛阳将小粥粥的照片发给胡三。 “尤其是这个孩子，他是最近一次被拐走的，找人问问有没有见过他。” 胡三翻开相片，一脸疑惑看着薛阳，“就这些？” 薛阳表情严肃“我现在手头上线索不多，不然也不会找你，你给我抓紧点时间，别有事没事总耗在女人身上，小心肾亏。” 胡三笑的更夸张了“哪能啊，放心薛队，绝不会误了您的事...不过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个事儿，前些年我底下有个小兄弟开了个汽修厂，他有段时间专门收那种报废车辆的车牌，不知道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 薛阳眼睛一亮“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胡三讪讪的说到“之前您也没问啊，这话说的！” “他人呢？现在在哪儿？带我过去。” 胡三想了想掏出电话“您等会，我打个电话问问先。” 说罢胡三走到一旁打起电话，薛阳没听见通话内容，但看胡三表情有些严肃，预感不太好。 不一会儿胡三走回来“薛队，今天可能不行了，实话和您说吧，我那小兄弟好几年没联系了，刚打电话给他，是另外一个人接的，说我那小兄弟欠别人赌债，把修理厂抵押给他了，已经有一年多了，他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薛阳心觉蹊跷，但没露声色，“行吧，那你自己去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赶紧通知我。” 薛阳不知道胡三到底有什么顾忌，看他样子，似乎自己现在不方便出面。离开之后薛阳在酒店附近隐藏起来，不一会，就看见胡三走出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薛阳开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出租车七拐八拐开到一处修理厂门口停下，薛阳看到胡三坐在车里又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几句之后下车走进修理厂。薛阳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等了一会儿，便也跟着进去。 修理厂不大，一进去薛阳就看到胡三背对着他正在一个板房里对着其中一人发火。挨骂的人看到薛阳进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胡三注意到这个人的眼神不对劲也向后方望去，正好看到薛阳推门进来。 “薛队，您...”胡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薛阳会跟着自己过来。 被骂的那人听见胡三喊薛队，眼睛立马从薛阳身上挪开，低着头就往外面走，却是被薛阳一把拉住。 “胡三儿，说说吧，什么情况？躲我干嘛？” 胡三一脸为难“薛队，我，我这。” “你说的那个小兄弟就是他吧？”薛阳早就识破胡三的小心思。出售废弃车里牌照属于犯罪行为，刚才在酒店胡三没注意说漏嘴了，等他给这个人打电话才反应过来，薛阳的事又不好不查，万一被薛阳查到自己小兄弟也参与其中那可是要吃牢饭的，他这才自己过来先问问情况，至于他打算怎么做？薛阳就懒得管了。 薛阳看着被骂之人“你叫什么？” 那人根本不敢抬头言语颤抖的回答“丁一飞。” “哪儿人呐？” “本地人。” “那些套牌你是怎么处理的？” 丁一飞嘴巴哆嗦，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乞求的看着胡三。 薛阳瞧瞧胡三，又看向丁一飞“问你话呢，看他干嘛？是他让你收的啊？” 丁一飞立马吓到“不是不是，都是我自己，和三哥没关系。” 薛阳笑笑“行，还挺仗义，放心，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你卖套牌的事，你卖给了谁，那些人干什么的，把这事给我交待清楚咯，如果对破案有贡献，算你立功。” 胡三一听立功来劲了“立功？那能不追究卖套牌的事么？” 薛阳没好气道“废什么话，一码归一码，不过我会向法院求情，估计能搞个功过相抵吧，不过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得看你表现。明白么？” 丁一飞眼珠子转来转去似在犹豫，胡三上前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吼道“你个傻X薛队长在帮你呢，还没听出来？快说啊，不然老子也懒得帮你了。” 胡三的话让丁一飞瞬间醒悟连忙说到“是，是一伙外省人。”他有些紧张，说话都结巴了。 “别急，慢慢说，把前因后果仔细给我说清楚。”薛阳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丁一飞开始回忆“大概3年前吧，当时我正在店里修车，来了两个人，个子都挺高，其中一个一脸络腮胡，身上呢还有一股子膻味，那两人开辆小轿车过来修车，当时我店里正好有一辆报废汽车，车牌也报废了，不能上路，就顺手扔在一边，准备一起送到车管所销毁，那两人就问我能不能把车牌卖给他，我当时心想这东西卖别人出事怎么办？就没同意，可那人当时就掏出500块钱来硬塞给我，还威胁我不能不卖，我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卖了，后来那人还说，如果还能找到报废车牌，就给他打电话，有多少收多少。” 薛阳对丁一飞的话并不全信，里面多少有点把自己摘出去的水分，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他问道“你现在还有那个人的电话么？” 丁一飞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递给薛阳，号码存储的名字是“大胡子（收套牌）”六个字。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问过，他们说一个叫大胡子，一个叫瘦子。”不用猜，肯定是假名字。 “你总共给他们多少块牌照？” “前前后后大概有二十多块吧。” 薛阳皱眉“准确点，到底多少块？” “二十三块。”丁一飞不敢再隐瞒。 “你还有这些牌照的记录么？” 丁一飞一脸为难“这个，真没有，这东西，我也不敢留记录，不过都是本市牌照。” 薛阳了然本来销售废弃牌照就是违法，还自己留有销售记录，所以一般都不会留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记录。 “你最后一次给他们牌照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事了，其实他们来的也少，一年最多两次。” 薛阳心想一年一到两次，这倒是符合嫌疑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特征。 “今年他们有来过么？”薛阳又问道。 “还没有，今年没牌照，所以没给他们打电话。” 薛阳看着手机里的号码沉思片刻，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拨打程冰的电话，把大胡子的号码告诉程冰，让她通过移动通信查找手机号的机主信息。 不到十分钟薛阳接到程冰回电，说已经把查到的机主信息发给薛阳，让他自己看看。 薛阳打开信息文件，里面显示机主名叫李铎，二十八岁，SX省人，并附有一张机主的身份证照片，薛阳拿着照片让丁一飞辨认，可丁一飞一口咬定不是这个人，“不会错的绝对不是这个人，也不是他同行的另一个人，那个大胡子起码有四十岁以上，另一个瘦子也差不多年纪，没这么年轻。” 虽然没有查到准确信息，但薛阳明白肯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伙人太过狡猾，很多细节都考虑到了，不留一点痕迹。 思考下对策，薛阳吩咐道“丁一飞你现在给这个大胡子打个电话，就说手上正好有好几个车牌，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拿？开免提打。” 丁一飞点头应到，拨打了大胡子的号码，不过他的额头却布满冷汗。 电话接通，不过对方却没出声，薛阳用眼神示意丁一飞开口“喂，欸，是我小丁啊。” 电话那头声音很低沉“我知道，什么事？” “你不是要车牌照么？我这里又搞到了几副牌照，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拿啊？”开了免提，丁一飞嗓子有些大。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继而说到“先放你那里，等我有空了再去那。” 丁一飞不知如何接话，看着薛阳，薛阳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示意丁一飞接下来该怎么回答，好在丁一飞也不笨，明白了薛阳的意思，对着电话喊道“大哥啊，给个准信呗，这东西我们可不敢一直放手里啊，被人看到可不好。” 电话那头的大胡子说道“现在没时间，等过几个月吧，过几个月我去J市，就去找你，好就这么说。”说完准备挂断电话，丁一飞急了，连忙喊道“欸，大哥别啊，这东西真不好一直放我这里，要不你说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 大胡子有些不耐烦“说了让你等着就等着，哪那么多废话。”说罢就挂断电话。丁一飞询问薛阳要不要继续打？薛阳却阻止了他的行动。 很好，薛阳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线索，这个人目前还在使用这个手机就行，他就有办法定位他的地址。 ------------ 第六十一章 轩轩 刚才丁一飞打电话给大胡子之前，薛阳已经让程冰定位这个电话号码了，片刻之后程冰的短信已经发到薛阳手机，上面显示大胡子号码最后通话定位在SX省B市，不过通话时间太短只能定位个大概位置。 薛阳不想再让丁一飞继续打电话了，他怕引起对方的警觉打草惊蛇。 SX省，这个省份没有发现类似案件报告，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犯罪份子的所在地，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犯罪份子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案，又或者这是犯罪份子的销赃地？不管哪种可能这个地方必须要引起重视。 薛阳回到刑侦队，将这一情况认真汇报给公安部，并让公安部的领导配合给SX省发文，严查当地发现的可疑人员，薛阳并不知道的是，正是他这一举动，将案情逐渐浮出水面。 ------------------------------------- 同一时间，女孩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医护人员，还有几个警察，看样子是在医院里，有警察守护自己，顿时委屈的泪水一涌而出，别看她之前多么坚强，几次死里逃生，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 一个女警摸着女孩的头，微笑的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好奇的望着四周的人们，再次确定自己现在安全才开口道“我，我叫轩轩。” 女警继续问道“小轩轩，别怕，我们是警察，你家里人呢？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么？” 轩轩当然知道他们是警察，这几天她做梦都想看见警察，但她没有直接回答女警的问题而是哭喊道“阿姨，你快救救小粥粥吧，求求你们了救救他吧，他被坏人抓走了，还有很多小孩子都被坏人抓走了。”轩轩说到后面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在场的警察却相信她的话，之前在马路上正是他们中的巡逻警察发现轩轩被人抓住，才连忙去查探情况，可那人一看警察过来，立马躲进人群中不见踪影。 女警坐在床边拉着轩轩的手关切的说道“轩轩别急，告诉阿姨怎么回事？那些坏人是什么人？还有小粥粥是谁？” 轩轩并不知道那些坏人的身份，但她把自己的经历给在坐民警讲了一遍，众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女警安抚轩轩，心疼的看着她“轩轩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有警察叔叔阿姨保护你呢，你能联系到你家里人么？” 轩轩摇着脑袋委屈的低下头“我爸妈没了，奶奶也不在了。” 短短几个字让围观民警揪心，这是个孤儿？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女警追问道。 轩轩摸了把眼泪，神情平静道“还有个舅舅。” “你有舅舅的电话么？” 轩轩摇头，她之前把舅舅的电话记在一个本子上，那个本子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那你舅舅叫什么？他是哪里人？” 轩轩如实说出了舅舅的名字和地址。 女警立即吩咐其他人“赶快去户籍系统查一下符合这个地址名字的中年男性。” 轩轩所说的地址并不在本地，而是其他省份，这一番调查估计要不少时间才能联系到对方。 女警怜爱的看着轩轩，这个女孩遭了多少罪啊，父母双亡，奶奶也不在人世，又遭遇恶人拐卖，所幸她逃了出来，可看样子和她相同遭遇的孩子还不少。女警是当地派出所教导员，她需要马上将轩轩提供的信息上报给上级部门，并同时派人前往轩轩经过的那个老人的房屋解救名叫粥粥的儿童。 ... 薛阳刚联系到SX省公安厅，让对方协助调查，对方就发来一个极具重要的信息，当地一个乡镇派出所发现一个女孩，那女孩知道小粥粥的下落。这让薛阳大感意外，因为这个派出所就位于B市辖区内，他立即动身带着程冰和小陈等几名警员前往SX省。 驶出高速公路时候薛阳发现身后一直有一辆宝马轿车尾随着他们，从警局出来他就看到了，一开始他并不确定，等到上了高速发现对方也跟着走这条高速公路。 后视镜距离太远看不到开车人的样貌，薛阳让程冰把跟车的牌号记下，询问车管所车主的信息，结果发现竟然是周紫婼。 薛阳心里嘀咕，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有小粥粥踪迹的呢？不过既然不是敌人也就没顾忌什么，薛阳等人继续行驶，直到傍晚赶到SX省B市下的乡镇派出所。一同赶到的还有周紫婼和坐在她车里的于正阳。 “你怎么也跟来了？”薛阳看到于正阳嘴巴都合不拢。 “别说这些了，赶紧问问情况吧，救人要紧。” 接待他们的正是派出所教导员张丽，薛阳和张丽互相介绍一番后，周紫婼拉着张丽的手就问“我孩子在哪儿？” 张丽知道这就是轩轩口中小粥粥的母亲，自己儿子被拐跑，做母亲的情绪激动也是人之常情“你放心，我们正在寻找，相信很快会有下落。”不过她还是有些埋怨的看了薛阳一眼。 带着受害者家属参与案件，对案件开展并不理想，家属的情绪会影响案件侦破的进度，正常的公安人员都不会这样，可这位薛大队长倒好，不但带着，还带到外省直接参与，不免对薛阳有些芥蒂。 周紫婼跟来随非本愿，但薛阳还是自知理亏，没有辩解什么。不过他嘱咐于正阳，一定要看好她，别乱来。 轩轩醒来当天张丽就带人前往老者住所准备解救粥粥，可他们赶到时，对方早已人去楼空。张丽正准备让上级部门派刑侦人员协助他们，结果就等来了薛阳。 薛阳没有顺着张丽的线索跟进，而是问道从人贩子手中逃跑的女孩在哪儿？他想和女孩谈谈。 不一会张丽领着轩轩走到会议室内，小女孩经过修养起色已经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显得很是玉秀，张丽给她买了身新衣服，原本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难怪会被人当作乞丐。 轩轩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警察，小手紧紧拉着张丽不肯松开。 薛阳来之前就听到轩轩的故事，很佩服小女孩的机智和勇敢，此刻他正用柔和的眼神看着轩轩。 而轩轩能感觉到这个看着自己的叔叔，似乎是这个房间内身份最高的人，他能救出粥粥么？应该可以吧！ “轩轩是吧？叔叔知道你的事，你是我见过这个年纪最聪明最勇敢的孩子。”薛阳简单的一句夸捧，让轩轩很是受用，可怜的小姑娘自从父母死后已经很少得到大人的重视。这让她有些腼腆的笑了。 “能再和叔叔说说，你是怎么被坏人抓住，又是怎么从坏人手里逃脱的么？”薛阳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轩轩便又讲述一遍自己的见过和遭遇，薛阳一边听着一边对一些细节展开询问和思考。果然和他自己的思路都能对上，而且轩轩做为受害者提供的信息更为直接，最重要的一点，轩轩被迷晕之前记下了堵路车祸的一个车牌号，号码虽然是套牌，但那个号码所在地正是J市的牌照，这一点和丁一飞提供的线索完全吻合。 听完轩轩的讲述，薛阳要求张丽带着所有人去一趟老者家里，薛阳带着程冰和一些技术侦察设备，正好能派上用场。 出发时薛阳让张丽带着轩轩一起，希望能从轩轩那里得到更多线索。 从张丽所在派出所到老者所在小镇不过10多公里的国道路，可就是这十几公里的道路成了轩轩逃跑的噩梦之路，小姑娘一整夜都在这跳路上奔逃，再次经过，她把那天晚上的经历和逃跑细节又详细的讲述给车上所有人听。 一个十岁的女孩，能有这样的胆识确实罕见，薛阳只觉这女孩很不简单，也同情女孩的遭遇和身世。 这已经是女孩第三次回到老者大屋了，之前张丽过来想解救小粥粥时也带她过来一次，不过那次她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围等候，张丽发现屋内没人就立即带技术人员进入并且封锁整个屋子不让任何人进出，她怕破坏有价值的线索，等刑侦人员过来一起检查。 不得不说张丽虽然只是基层户籍民警，不过刑侦意识很高，薛阳进去发现里面很多东西虽然被翻乱，但现场留下了大量的脚印和指纹，对程冰的提取工作非常有利。 薛阳带着轩轩在各个房间检查，轩轩指着二楼一间房说“那天我就是从这里爬下去的。”薛阳看到窗外的确有一根排水管直到地面，排水管是铝制，承受力不大，幸好轩轩体重很轻，要是换个成年人，绝对办不到。 二楼有三间卧室，薛阳在其中一间卧室发现不少衣物，应该是那些人走的聪明来不及收拾。 一楼厨房内有民警发现小瓶安眠药，开了封，药瓶都快见底了，薛阳对轩轩说到“看来那天晚上你们应该吃了有安眠药的馄饨，所以粥粥才叫不醒。” 轩轩不解“那我怎么没事？” “那老头应该是把安眠药放在肉馅里了，你只吃了一半，药效也少了很多，再加上你一直精神紧张，所以才没效果。” 轩轩听后一阵后怕，庆幸那晚把剩下的馄饨给了粥粥，同时也对粥粥更加愧疚。 ------------ 第六十二章 货车出现 周紫婼也跟了过来，经过于正阳的劝解，她现在冷静很多。 当听到轩轩说带着粥粥逃离，又不小心被人抓住，最后不得不丢下粥粥自己一个人逃跑，心里一阵阵的揪心。没有责怪轩轩，这个小女孩也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啊，她做的已经很棒了，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带着自己儿子也许两个人都逃不了，那谁来给警察报案，也许倒现在都还是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找线索。 周紫婼蹲下身子抚摸着轩轩的脸庞，看着这稚嫩的小脸如同看到自己儿子一般，话语哽咽只默默流泪，“轩轩，我就是粥粥的妈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阿姨谢谢你现在还能想到粥粥，不管如何阿姨都感激你，明白么？”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知为何看到周紫婼她觉得很亲切，也许对方是粥粥的妈妈，让她也心生亲昵。 通过轩轩提供的信息，薛阳分析粥粥有可能落到另外一伙人手里，而并非是大胡子等人，这样的情况有些意外，也让薛阳措手不及。暂时不知道这两伙人是否有关系，不过既然手里有现成的线索薛阳决定先从老者这里下手解救小粥粥。 薛阳询问张丽“这里也是你们所里管辖范围么？” 张丽摇头“这里最早是一批三峡移民迁过来的，在这里落地也不多二十几年，这地方以前叫‘下澳’属于两地交接处，三不管地带，没什么经济价值和使用价值，再加上人也少，所以也没人管。” “怎么会这样？”薛阳一直生活在南方城市，对于这样的大西北地区不太了解，这里很多地方都在大山深处，一个派出所的管辖范围比的上薛阳他们整个公安局的范围了，很多地方派出所管辖民警把自己辖区走遍要个把星期甚至更久，这也使得基层工作难度增大，管理困难。 像这样无人问津的小地方比比皆是，能叫出个名字就不错了，至于人口登记，起码都是几年的信息了，参考价值不大。 张丽把这里情况介绍后，薛阳便有个大概的了解“那这附近的居民呢？他们知道这里住的什么人么？” 张丽摇头“不知道，但是知道也有可能不会告诉我们。” 这样的回答让薛阳又大感意外，张丽继续解释“这里没有村落，这些房子以前是安置移民用的，后来移民又被政府统一安排到更好的地方生活，这里也成了一些行走在国道线上的临时据点，很多运输队到这里会找个没人的房子住一晚再走，久而久之这里就生活了一些人，但这些人彼此都不太熟悉，即使认识，也有可能用的假名字，这里交通不方便，生活也不方便，能住这里的人都是有些秘密的，其他人也不好打听，算是彼此的忌讳。” 薛阳真是涨了见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 “那这样的地方多不多？” “不多，我所知道的周边就这么一个，这也是以前认识一个跑运输的司机说的。”张丽的话让薛阳沉默，这里生活环境，生活习惯不同也就罢了，没想到这里的人都这么神秘。 薛阳忽然想到什么又追问张丽“那这里人口普查也很难咯？” 张丽点头“是的，的确非常困难，很多家里生了孩子或者去世了老人，也都没人去派出所登记和注销户口，大多都是派出所民警基层走访发现问题才重新记录。” “那就是说，谁家里突然多了个人，也都不知道咯？”薛阳眼神发光，这个信息很重要，也许是关键。 “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有这个可能。” 这么说的话，如果有儿童被贩卖到这里，说是自己家的孩子岂不是很难查？不对，小粥粥都已经5岁了，轩轩也十岁了，这么大的孩子不可能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基层民警走访再困难，也不可能几年才去一次，这样说不通的。 程冰已经对屋子内部指纹提取完毕，等回去比对就能出结果，由于比对必须要在指纹库进行，派出所没有这样的设备，只能去县级公安部门，薛阳让张丽派人和程冰一起前往以便节省时间。 他自己则带着轩轩和剩下几人继续沿着国道往前，他想找到轩轩所说的地点看看他们从货车逃出来的地方是哪儿，说不定会有线索。 好在这里国道就一条路很快就找到地方，虽然那天很黑，但轩轩还是准确的找到原先逃车的地点，前方依旧是盘山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头，薛阳心里一沉，这条路太长了，而且临近小路和岔路都很多，那辆车只是辆小货车，有很多可能走其他小路躲起来。 薛阳打算开车继续往前看看，就在这时，一辆货车从对面开来，驶过他们身旁，轩轩立刻大喊“警察叔叔，就是这辆车。” 薛阳大惊“什么？你没看错吧？” “不会看错就是这车子，车厢边上有个小窗子，我记得的，也是这个颜色的。”轩轩回答的非常肯定，薛阳立即招呼众人调头就追。 货车开的不算太快，薛阳很快跟来，不过国道比较狭窄不好在路中截停车辆，薛阳只能用警用喇叭喊道“前面的车子停下，警察临检。” 可一连喊了几遍货车都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保持速度行驶，薛阳的车里还有轩轩，他不敢做出太危险的事，只能继续用喇叭叫喊，可对方依然无动于衷。 薛阳刚想让张丽派车拦截，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正好又经过老者所在的小镇，他立即加速超越前方货车，在老者大屋前的空地上把警车停下，并横在路中间，车上其他民警都已经下车，轩轩也被带到安全对方，薛阳掏出随身携带警用手枪，对准前方驶来的货车。 货车会冲卡么？危险随时会爆发。 就在货车快靠近横在道路上的警车时，这辆货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里的驾驶员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持枪的警察，不知所措。 薛阳端着枪，走到驾驶室边上，示意司机熄火，出来，司机茫然的看着薛阳，从耳朵上摘下耳机。 薛阳心里一万个CNM飞过，这他么的原来是戴着耳机呢，难怪听不到喊话，薛阳没好气喊道“下来。” 司机懵了，眼神透着无辜，“警察同志，怎么了？” 薛阳再次高喊“下车。” 司机乖乖下车，薛阳和其他几名民警迅速将驾驶员制伏，并送给他一副银“手镯”。 “我没犯法啊，抓我干嘛？”司机不解的大喊起来。 薛阳叫来轩轩，让她辨认司机，可轩轩却很为难“警察叔叔，我没见过他们的长相。” “没见过？”薛阳才忽然想起，轩轩确实没说过自己看到那些人的样貌。 “你再仔细看看这车子，是不是就是关着你们的货车？” 轩轩走到车厢后门，薛阳让司机把后门打开，轩轩对里面仔细看了几眼，确定的说到“对，就是这辆车。”并且指着车厢地面上一处凸起说到“叔叔你们看那里，我手还是那上面划破的呢。”说着她给大家展示自己手上的一个划伤。 薛阳怒意大起，盯着司机“叫什么名字？” 司机慌乱“朱，朱小五。” “行.驶.证和驾驶证呢？在哪儿？” 司机指着驾驶室副驾驶的抽屉，薛阳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抽屉，找到证件，果不其然，行.驶.证和驾驶证都对。 薛阳冷冷的看着朱小五“你还有什么解释？” 这话又把司机问懵了“什么？什么解释？我解释什么啊？你们一上来就把我拷着，我到底犯什么事了？” 薛阳仔细观察朱小五的神情，他眼神没有闪烁，虽然表现紧张，但目光没有躲闪，不像是装的。 “你这车从哪儿开来的？”薛阳心中疑惑，想先盘问一番。 “从WZ市。” 薛阳知道，这就是国道途径的下一个城市。 “你这车子都是运什么的？” 司机摇头“车子是我的，可开车的不是我，我把车子包给别人了，昨天包车的人突然说不包了，我才自己开。” “包车给别人？什么人？” “包给一个姓常的，外号常胡子。”司机的话让薛阳眼前一亮，常胡子？大胡子？ “那人是不是长了大胡子？” 朱小五点头“那个包车的一直是长着大胡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常胡子，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找他啊？” 薛阳心道，这个常胡子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丁一飞口中的大胡子了。 “他真名叫什么？” “都叫他长胡子，真名，还真没听说过。”似乎感觉到薛阳的目标不是自己，朱小五晃晃手腕上的“手镯”，想让警察给打开。 薛阳对旁边一民警点头到“先把他解开吧。” “你有他的照片或者电话么？” 司机掏出手机，递给薛阳，上面显示的号码果然和丁一飞存的号码一样，薛阳大喜对着于正阳说到“真是他，找到了。” 可于正阳却看着朱小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 第六十三章 大胡子现身 “给他打电话，找个理由，约地方见面。”薛阳打算让朱小五把大胡子引出来。 “啊？这，这个...”朱小五面露难色，又开始结巴起来。 “赶紧的，你这是立功的机会，别废话。”薛阳直接命令道。 估计是拗不过警察，朱小五只好妥协，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打出“喂，老常啊，欸，是我是我，哎，你在哪儿呢？哦就在B市啊？正好我找你有事，咱们见面聊吧，嗯嗯，好的好的，明天上午九点好，河道口不见不散哈。”说罢，挂了电话。 朱小五一脸讨好的看着薛阳，却发现薛阳正怒眉冷对着他，不由得心里发慌。 “你怎么不开免提？”刚才只顾着让朱小五打电话了，薛阳忘记吩咐他打开免提通话，不由得他脸色难看。 “呃，您没让我开免提啊，我哪儿知道啊？”朱小五满脸的委屈。 没办法姑且相信他吧，虽然不知道大胡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也能猜个大概出来“和他说好了？”薛阳再次确定。 “嗯嗯，说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在河道口。”朱小五将约好的时间、地点高声说出，在场的民警全都听见。 薛阳转头对派出所民警问道“这个河道口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么？” “知道知道，就在我们市里，挺有名的，是个批发市场。”民警如实答道。 接下来，薛阳便把朱小五带回派出所和张丽汇合，说明了朱小五的情况，并连夜凌晨赶到B市河道口。 河道口是个老牌商业区，主营杂货批发，凌晨就有不少不能直接进市区的大货车赶过来卸货，好在天亮之前赶回去。薛阳让一起行动的民警趁着还有时间赶紧休息一下，他自己则在周边观察这里的地形。 一看之下，薛阳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商业区比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没有固定的出入口，到处都是临街的老旧批发档口，从水果蔬菜到日用百货什么都有，车流量和人流量极大，在这里实施抓捕行动困难非常大。 “这家伙怎么把大胡子约在这个地方？”薛阳不禁心里生疑。 这次行动薛阳带的人并不多，程冰带着一个人去调阅指纹库了，他们一共出来五个人，现在身边只有包括他自己只有三个，另外从张丽派出所还过来三个民警协助办案，总共也才六个人，偌大个批发大市场，六个人想围堵住罪犯有些困难，自己有些大意了啊！ 不过薛阳并没打算让当地市局过来支援，一是时间快到了，过于匆忙，再一个就是当地警察目标太大，不好隐蔽，若是让大胡子发现，就前功尽弃了。现在也只有相信自己这些人了。 薛阳不敢让六个人过于分散，他让两个人一组，伪装成逛市场的老百姓，每组之间用对讲机联系。他自己则带着一个民警和朱小五呆在一起。 “你怎么和他约在这个地方？”薛阳不满的问朱小五。 “不是我约的，是他定的地方，我又不知道你们要我去哪儿，只能答应他啊。”朱小五的反驳让薛阳无语，的确，薛阳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把人约在哪儿见面，就这么责备朱小五确实说不过去，当时的情况如果更改见面地点可能会让大胡子起疑。 “他为什么会约你来这里？你们以前来过这儿？”薛阳追问道。 “以前来这接过车，他以前在这里用我的车拉过货，就让我来这收车。”朱小五怕薛阳不明白，又解释一遍。 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大胡子还没出现，“这里这么大，你们具体约在哪儿的？” “就是我们站的地儿啊，之前我们接车都是在这里的。” 薛阳看看时间，又看看现场的人流不禁，面色凝重，人比之前还多了，凌晨时都是来卸货的，现在出现的都是来买货的，虽说不上人山人海，但每个档口摊位前现在都站满了排队的人。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朱小五和薛阳几人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 薛阳拉着朱小五的胳膊“时间到了，给他再打个电话。” “给他打电话，他不会怀疑吧？”朱小五有些拿不定主意，感觉这个警察有些不靠谱似的。 “时间都过了，你不打电话催他，那才不正常呢。” 听薛阳这么一分析，朱小五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还没接通，就看到朱小五眼睛望着一个地方，瞳孔放大，薛阳顺着朱小五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嘴里刁根烟，在市场里闲逛。 常胡子？ “是他么？”薛阳不太确定，让朱小五辨认。 朱小五没有回话，而是郑重的点头。 “所有人主意，在我的正前方十一点钟方向发现目标人物常胡子，特点络腮胡，嘴里叼着烟卷，短发，上身穿黑色宽松短袖，下身牛仔裤，各组是否注意？请回话。” “二组，发现目标...” “三组，发现目标...” “各组人员注意隐蔽，慢慢接近目标，等靠近目标迅速拿下。” “收到” “收到” 三组，六个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目标人物，好在这个大胡子并没有发现他们，还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薛阳等三组人已经距离大胡子不到3米的距离，此时嫌疑人大胡子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对着一个方向走去，薛阳心中暗道不好，嫌疑人要逃跑，迅速命令众人“行动”。 一声令下，几位干警一拥而上，迅速将大胡子扑倒制伏，薛阳立刻走上前去，将大胡子拷起，准备带离现场。 嘈杂的市场被这一幕扰乱了秩序，群众不明所以在一旁议论纷纷，薛阳赶紧掏出证件表明身份。 大胡子一脸震惊操着当地口音叫喊到“抓我干啥尼嘛？额又没犯法，放开额。” 薛阳和几位干警不想引起骚乱，迅速把大胡子带回车里，准备找附近的公安分局就地审问。 带到车上大胡子喊个不听，一直说自己冤枉冤枉，哭着喊着让他们放了自己。 薛阳感觉有些不对劲上车后对大胡子突击审问“叫什么名字？” 大胡子一脸懵逼心想你们抓我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常治国。” 薛阳点点头，嗯对上了，姓常“你外号叫常胡子？” “额这么大的胡子，那肯定叫额常胡子叻，你们抓额到底啥事嘛？” 薛阳心里始终觉得不对劲，虽然此人也姓常，但感觉没那么彪悍，不像是丁一飞嘴里说的那人一般，抓捕他几乎没费力。 薛阳从常胡子口袋里翻出手机，拨打自己的号码，结果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薛阳暗道不好，上当了，朱小五人呢？ 薛阳立刻下车往市场跑去，刚才都盯着大胡子了，没人注意到朱小五，此时朱小五已经消失不见。 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这是薛阳从未有过的事情。 站在人来人往的市场里，薛阳大脑飞速运作突然意识到，这个朱小五很有可能就是丁一飞口中的另一个人，那个和大胡子一起出现的身材瘦弱的人，只不过他的演技实在太好，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过去，恰巧他自己又是车主，说出来的理由也让人觉得无懈可击，完全把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薛阳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蠢？居然都不找人盯着他。 这一切都是朱小五的诡计，他故意引薛阳他们到河道口批发市场，又故意把时间定在九点，让薛阳来不及找当地警察支援，这个地方哪怕来了支援也很难抓到嫌疑人，人多更容易暴露，朱小五就是利用薛阳的心里，安排的这一切，不得不说此人心思缜密让人发指。 不过薛阳却是看到他给大胡子真实号码拨打了电话，这么回想起来，朱小五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他没有过多犹豫就把大胡子电话打了出去，让薛阳来不急做出反应，而他肯定用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暗语告诉大胡子，这都是陷阱，他已经被警察控制，让大胡子不要相信他的话，而朱小五肯定对河道口市场很熟悉，而且知道这里也有个大胡子，这才让他吸引薛阳等人的注意，好让自己逃跑。 那电话里那个大胡子到底是不是姓常，薛阳也不敢肯定了，多半也是假的。 这个朱小五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犯罪集团的小人物就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让薛阳心感不安，对手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而且他们已经暴露了，再想抓住朱小五，难于登天。 回到车里薛阳如同霜打的茄子，心情低落。 他把朱小五的事情告知几位民警，众人都一阵惊讶，并安慰薛阳，不让他太过自责。对于大家的好意薛阳心里很是感激，担责任什么的，他倒不怕，关键是放跑了嫌疑人，再想抓就难了，解救被拐儿童也增大了难度。 一位民警问道“薛队，那...这个人怎么办？” 薛阳看了看这个常胡子，同样的错误他不敢再范第二次，万一又是假的呢“先把他带到附近派出所，核实他的真实身份，最好能找到固定居所，如果没问题，让他的家属过来领人。” 常胡子依旧一头雾水，这些人也没说自己犯什么事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抓，也不审问就让家里来人带走，什么事儿嘛！ ------------ 第六十四章 群众的力量 煮熟的鸭子飞了，这就是薛阳现在的心情，这错误犯的很低级，而且不应该，正在薛阳懊恼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条短信，是于正阳发过来的一个地址，并写着，“我跟着朱，速来。” 薛阳大喜，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兄弟靠谱。 薛阳让一个当地民警带着假“常胡子”去当地公安局，正好程冰在那里，让他们汇合，自己带着剩下的四个人跟着于正阳发来的位置驱车赶去。 十分钟后几人根据地址赶到一个广式茶楼下面，薛阳四处寻找于正阳的踪迹，“奇怪，人呢？”没有发现目标人物和于正阳，薛阳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发信息比较安全，万一于正阳正跟着朱小五，他一个电话响过去，很可能就让于正阳暴露。 “我已到指定位置，你在哪儿？” 不一会于正阳的短信过来“茶楼里，上二楼，堵后门。” 于正阳不亏是老警察，几个字就让薛阳分析的很透彻，他立刻带着几个人查看四周，还好茶楼只有一处后门，他让两个民警在这里蹲守，只要看到朱小五，不由分说，立刻逮捕，绝不能再让他跑了。 自己则带着剩下两个民警从茶楼正门进入，走到二楼，他就看到于正阳在楼道口等他。 这家广式茶楼虽然开在西部，却很是受当地人的欢迎，来喝早茶的人络绎不绝。 薛阳没有接近于正阳，而是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正阳也心领神会，对着大厅撇了一眼，薛阳顺着眼光望去，果然在茶楼过道里发现了朱小五。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在他身边，这个男人带着个棒球帽和墨镜，很是魁梧，光是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一样，不过这个人并没有胡子。 这又是谁？不过既然和朱小五坐在一起，那就先抓起来再说。 薛阳用对讲机传话，让后门的警察准备好战斗，自己带着于正阳和两名警察分散开，悄悄的接近朱小五。 不过这招明显不管用了，朱小五已如惊弓之鸟，随时观察四周的人群，薛阳几人一进来就被他发现，立刻招呼他身边的壮汉就往后门跑。 该死，这家伙太警觉了，薛阳几人已经暴露便顾不得一切，对着朱小五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茶楼大厅很大，而且吃早茶的人很多，薛阳距离朱小五起码有30米开外的距离，这么远，已经有些难追赶，何况现在茶楼里都是人，想抓住他们更加困难。薛阳几人已经连续撞翻好几个端着餐盘的服务人员，整个茶楼被几人弄的是鸡飞狗跳。 正吃着早茶呢，这是哪儿来一群疯子，瞬间叫喊声，骂街声不断响起，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更过分的居然有人在网上发贴，喝早茶遇见逃单的、喝早茶碰见追.债的什么都有。 好在朱小五也不想在这里纠结下去，薛阳几人好不容易冲到后门却发现蹲守在后门的两位民警都已经被人打翻在地，其中一人指着出口方向喊道“快追，就在前面，不用管我们。” 薛阳二话不说拔腿就追，果然一出后门路口就看见正在逃跑的二人。 这个时候不能再一起追出去了，必须要围堵，薛阳让张丽所里的民警去请求当地公安部门支援，再让一人去取车，准备追捕，自己带着剩下唯一一位民警追了出去。 朱小五二人没命的奔逃，薛阳也不顾一切的追捕。 朱小五的确很聪明，他们总是往人流多的地方跑，一边跑，还一边高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这家伙，真他么贼喊抓贼，薛阳心里恨的牙痒痒的。 此时路上已经有几个行人注意到薛阳这边，并且眼神很不友善，薛阳怕让人继续误会，高喊“警察办案，抓人贩子，抓人贩子！” 这一喊又把群众给愣住了，什么情况？有人杀人？抓人贩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薛阳看这招奏效，迅速掏出手枪欲对天空开枪示警，“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朱小五一听这话，跑的更拼命，不再胡言乱语，围观的群众也反应过来，有枪耶，那应该是警察错不了，那跑的人呢？肯定就是人贩子了。 “抓人贩子。”人群中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话就像传染病一样迅速蔓延。 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对于拐卖人口的人贩子，那犹如过街老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不一会儿，朱小五的路就被几名“朝阳”群众堵住。 眼看就要被抓，跟着朱小五的棒球帽大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围观的人群挥舞道“不像死的就让开。”匕首的震慑起了一点作用，围观中不少人都纷纷退后，生怕被歹徒牵连。大汉不敢浪费时间，向后看了一眼薛阳的位置准备换个地方继续奔逃。 这时人群中突然飞出一根棍子，打到大汉的头上，紧接着“啊”的一声，大汉惨叫，棒球帽被打飞。又有一人不知道从哪儿捡起一块小石头对着大汉扔去，准确击中大汉鼻梁，顿时鼻血喷溅。大汉不得已，只能右手握刀继续挥舞叫嚣，左手捂住受伤的鼻子。 但就是这么短短几秒钟，薛阳已经赶到二人面前，端着枪对准二人，嫌犯手里有武器，对群众有危险，这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开枪，但他不敢，现场的群众太多，他怕会误伤别人，所以枪只能是个威慑。 朱小五也看出当下的情况，对大汉喊道“别怕，他不敢开枪的，这里这么多人多，万一打到别人，他就完蛋了。” 薛阳心里十分憋屈，这家伙果然难缠，一下就说到关键点上，这样的情况下，他手里的枪还不如个烧火棍有用。 朱小五二人正对着薛阳得意，人群中走出一人拿着一口平底锅对准大汉的脑袋“哐当”就是一下，大汉吃疼回过头，那人又是横着一锅，打飞大汉手里的匕首。 围观的群众见凶犯手里没了武器，迅速一拥而上，大汉和朱小五的身上立刻叠满了好几层。 等薛阳几位干警将二人戴上手铐，从人群中将二人“解救”出来，两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面貌，薛阳不得不感慨此地的民风彪悍。 就此终于再次将朱小五和他的同伙抓住，薛阳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这次抓捕完全是人民群众的配合，薛阳感激的对周围人抱拳行礼，尤其是拿着平底锅的那位大叔。 “这位老哥，多谢你及时出手啊。”薛阳握住平底锅大侠的双手不住的感谢。 这位也是一脸憨厚笑道“嘿嘿，小事，俺们平时最看不管这些人贩子了，好好的家庭让他们祸害成啥样子了嘛。俺平时这锅菜炒了不少，拿来打人还是头一次呢。”说着又举起手中的平底锅展示出来，不过此刻平底锅已经严重变形，大叔有些尴尬又收了起来，“警察同志，这些真是人贩子啊？额跟你讲啊，这些人可不要放过他们啊，得枪毙。” 薛阳无语，不过心里却是很暖，再次感谢众人。 此时当地警局赶来支援的人也到了，薛阳和来人简单讲了几句，来人得知薛阳就是公安部下文的打拐行动负责人之一，立刻敬礼以示尊敬，并带着薛阳等人回到当地分局。 短短几个小时，朱小五再次落到薛阳手里，此时朱小五却很平静，主要刚才被老百姓打的太狠了，脸肿的跟猪头似的，脑瓜子也嗡嗡的。那个和朱小五一起的大汉受伤比较严重，正在被法医疗伤。 薛阳向当地分局要了一间审讯室，怕朱小五耍花样，这次把他脚都给铐住。 “朱小五，你可真够厉害的啊。居然把我们都给骗了。”薛阳眼露凶光，真恨不得也给他两拳。 似乎是被打怕了，朱小五浑身哆嗦，赶紧求饶道“薛警官，我交待，我全都交待，不过我就是个运货的，其他事真不是我做的。” 薛阳对朱小五的话完全不相信，不过先让他把话说完比较好，然后再来分析。 “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朱小五老实的回答“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大胡子。” 薛阳疑惑，那家伙就是大胡子？怎么没胡子？ 看出薛阳的反应，朱小五解释道“真的警官，他就是大胡子，只不过他不姓常，而姓徐，我们也不叫他徐胡子，他真名叫徐刚，本来有胡子的，那天晚上我当着你们面给他打电话，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就连夜把胡子给剃了。” 薛阳了然，“你们团伙里还有什么人？” 朱小五摇头“警察同志，真不是什么团伙啊，我就是个运货的，那些人看我有车，而且我的货车有可以运活物，他们就让我帮他们运货，我也是受害者啊。您要明察秋毫啊...” “啪”薛阳一拍桌子，对着朱小五吼道“一派胡言，朱小五我告诉你，不要想着撇清自己，你们做了什么事不用我提醒，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提供重要线索让我们早日破案，这样你才能争取立功，才能少判几年。你要是再对我胡说八道，那我就不问你了，我想那个徐刚比你要更想立功吧，毕竟他可没骗过我们，比你可信。” ------------ 第六十五章 抓捕在即 朱小五苦恼，自己是有些瞒不过去了，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看来是不想主动交待。 薛阳不急，问道“你在这个团伙里具体负责什么？” 朱小五抬头眼神失去光泽，委屈的说到“我，我真的就是负责运货。” “运什么货，说清楚点。”薛阳厉喝。 “是，是一些流浪儿。”朱小五依然不老实。 “狗屁！流浪儿？你真说的出口。” “真的，警官，我真不知道那些孩子怎么来的？他们告诉我的，说都是些没人要的流浪儿，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对，可那些人他们威胁我啊，我能怎么办？” 薛阳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给他两下。好在这时进来一个民警告诉薛阳，嫌疑犯大胡子已经治好了，无大碍，并且想找这个案子的负责人说话。 “哦？他想交待了？好，我这就过去。”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看朱小五，起身准备立刻。 “等等，我说，我说，别走啊，我全都交待。”朱小五急了，如果徐大胡子先交待了，那就没他什么事，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他们可是说定了，打死都不说。 薛阳笑笑“哼，现在想说？晚了点。你自己好好反省吧。”说罢佛袖而去。 这并不是薛阳使的伎俩，而是徐大胡子真的想见薛阳。 换了个审讯室，徐大胡子脸上被包扎了很多绑带，看起来很狼狈，薛阳刚一落座，大胡子喊道“给我来根烟吧，想问什么，你们就问吧。” 这个滚刀肉倒也干脆，薛阳丢过去一根香烟，开口问道“姓名？” “徐刚，外号大胡子，今年42岁，GS省人。”大胡子回答更干脆，超出薛阳的预期。 不错开端很好，“说吧，把你知道的都撂了，表现好的话，当你立功。” 徐大胡子自嘲一笑，嘬口烟道“警察同志，别逗我了，被你们抓到就是个死，我也认了，我大胡子做了那么多坏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无所谓了，不过我这个人敢作敢当，出来混总有要还债的一天，我早就看开了。” 这开头倒把薛阳整不会了，没想到这个恶棍这么豁达，“那你说说吧，你们这伙人到底都有谁，据点在哪儿，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待了。” 徐大胡子可不是朱小五这样的鸡贼之人，几根烟的本钱就把事情全部交待清楚，事情也如薛阳想的大致相同，他们这伙人分工明确，他和朱小五只负责运输，不过运输的不止他们，他们二人只负责几条线，其中一条就有J市。 制造车祸堵路和把孩子从受害者车里拐走是另一伙人，由一个外号叫“巴虎”的人负责，大概有6个人左右，其中还有一个女的，是“巴虎”的老婆，其他人员，大胡子也只知道名字，其他的情况并不了解，他们团伙成员之间也只是工作上的联系，私底下不同分工的人少有交流。 大胡子和朱小五每次从“巴虎”那里把他们弄来的孩子负责运到SX一个窝点里，交给一个叫“容妈”的中年妇女，就结束任务了。至于这些孩子的下落那他可不知道，他赚的也就是运输的钱，每运一个“货物”能分得一万，他和朱小五平分。 至于他们这个团伙组织者叫什么，他也不知道，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而是一个个单独的小团体，他从“巴虎”手上把孩子领走，“巴虎”只和他还有朱小五会有联系。而他们在运送给“容妈”也只和这个中年女人联系，后面的事全都不知道。他们运输的钱也是“容妈”当场用现金付清。 听完大胡子的叙述，薛阳暗道这完全就是一个拐卖贩卖儿童的流水线，分工明确，组织架构鲜明，而且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其他环节都有隐蔽撤离的可能。 “那这次你们也是把这些孩子运到‘容妈’那咯？” 大胡子点头“这次出了点状况，跑了两个孩子，不过也奇怪容妈只让我们找到那个跑掉的女孩，死活不论，对那个男孩却没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薛阳心里思索，让他们找轩轩很好理解，可为什么没提小粥粥的事？不对啊，之前听轩轩的意思那个老头和这些人不是一伙的，而大胡子也说了，那天晚上差点和老头动起手来，明显是互相不认识的，可为什么容妈却对小粥粥绝口不提？ 这个组织不可谓不严谨，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有一种解释，容妈认识这个老头，而大胡子和老头却互相不认识对方。 大胡子交待的很彻底，知道的都说了，薛阳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大胡子自嘲一笑“没什么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悉听尊便吧，哦有一件事麻烦你，别把我和那个姓朱的关在一起，我烦他。” 薛阳讲手里的半包香烟留给大胡子“你这家伙倒和我想的不一样。” 大胡子仰着头看着薛阳“呵呵，有什么不一样，做错了事就得认，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活我其实早就不想干了，丧良心，自从做了这事儿，我大儿子15岁出车祸死了，小儿子刚出生就夭折了，媳妇也疯了，报应吧。” 薛阳没时间听大胡子感慨，当即退出审讯室。 路过关着朱小五房间的时候，朱小五对着门外的薛阳大喊“我交待，我全都交待啊，问我，你们问我啊，我知道很多事，我要立功要立功啊。” 薛阳对看守示意把门打开，再次坐到朱小五对面“想交待什么，快说，我没时间。” “我交待，我和徐大胡子负责运输，从‘巴虎’和他老婆手里把孩子带走，从国道线运给‘容妈’...” 薛阳不耐烦的打住“说些我们不知道的，这些还用你说？太晚了点吧。” 朱小五眼珠子乱转“我，我能帮你们给容妈打电话，引她上钩。” 薛阳一听这话，立马起身要走，开什么玩笑，老子还让你打电话？真当我傻啊！！！ 看到薛阳要走，朱小五急了“真的，我能帮你们抓到她，不打电话，不打电话也可以，我知道她住什么地方。”他嗓子都喊哑了，薛阳才又停了下来。 “你知道她住什么地方？”薛阳对这话并不太相信，不过还是打算先听听再下结论。 “是的，我知道，我真知道，有一次我们送完货，我就和大胡子分开了，那天几个朋友喊我喝酒，就去了一个小区门口的饭店，结果到那里看到‘容妈’也和几个人在那里吃饭，不过她当时没看见我，我留了个心眼，见他们吃完饭，就跟了上去，发现那些人全都进了那个小区的一个单元里，而且看样子他们好像是一家人。” “一家人？” “对，我听见有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喊容妈叫妈妈来着，哦对了，他们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像是刚出生的。” 薛阳眼露精光，如果这个消息准确那的确可以马上逮捕容妈，而且还不会惊动组织其他人，是个好办法，不过对于朱小五的话，他实在是怀疑大于信任“你知道具体门牌号么？” 朱小五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不清楚，但我能带你们去，真的，相信我，我这次绝对不敢了，相信我啊。” 薛阳没有理会，转身离开审讯室，留朱小五一个人大喊大叫。 朱的信息，他得分析一下，先汇报上去再说，而且就算去抓捕，他也要有个计划才行，万一再出现意外，那就真打草惊蛇了，起码现在大胡子的上下游“巴虎”和“容妈”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被抓。不过也有意外，抓捕二人的时候动静太大，说不定里面就有其他人的眼线。 就在薛阳准备汇报之前，程冰带来了好消息，通过指纹库比对，老者的信息已经被找出：老者叫陈松华，本省人，72岁，是个在逃犯，曾经因为多次组织和参与拐卖儿童妇女被处理过一次，出狱后又干了老本行，被通缉多年一直在逃。这个消息很重要，能确定老者和这个团伙是有关系的。 薛阳不敢耽搁，立即讲情况汇报给公安部和J市的两位局长，公安部听到这些情况，分析到，可以采纳朱小五的情报，但要小心，对容妈进行抓捕的同时安排警员将“巴虎”团队成员盯住，防止对方苗头不对逃跑，但只盯不抓。 “容妈”是关键人物，也是整个团伙组织的上下核心，但抓捕和审讯必须同时进行，不能让这个团伙得到消息。 至于老者陈松华，已经是通缉犯在逃多年，想抓到他肯定不容易，并且很有可能用其他身份生存，抓到“容妈”再揪出陈松华，一定要把这些毒瘤清除，尽快解救被他们拐卖的失踪儿童。 和公安部领导汇报之后，当地市局领导分局领导和武警部队领导都赶过来，他们统一接到命令，听从薛阳安排，配合抓捕行动。 薛阳很感激当地公安的积极配合，不过他并没有带很多人，而是从武警部队挑选了三名身手不错的官兵，再从当地刑侦队挑选两名对全省情况非常熟悉的民警，做为抓捕小组，另外让武警部队一个大队和当地局长随时待命，一旦得到可靠线报，立即对再B市的所有人员进行抓捕。 大战一触即发，薛阳不敢懈怠，因为他要解救的是一大群已经绝望的孩子。 ------------ 第六十六章 容妈落网 凌晨，桂花小区大门口处，此时已经聚集了一批便衣，薛阳在朱小五的带领下来到了“容妈”的住所楼下。 “你确定是这里没错？”薛阳对朱小五的话仍然抱有怀疑，一路上不止一次的这样问。 “薛队长，您是我爹行了吧，就相信我一次吧，借个胆子也不敢再骗您了。”朱小五耳朵都听出老茧，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哪层？哪户。” “10层，哪一户就不知道了，我跟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关门了，不过这里一层只有三户，好找。” 薛阳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还不确定容妈是否就在屋内，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所以行动时间一直拖延到半夜，琢磨着容妈这个点应该在家。 不过奇怪的事，他们从中午一直在这里蹲守，却没有看到朱小五口中的容妈出现过，这不免让薛阳又产生怀疑，所以才会一路不停的追问朱小五。 薛阳看看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先上去摸摸情况再说，带着抓捕小组和朱小五来到10楼。果然，这里一层只有三户人家，薛阳掏出手机让程冰假装成推销员给容妈打过去。 不一会电话接通，电话那天一开始没有声音，薛阳让几人把耳朵贴在三户门上听里面动机。 “喂您好，这里是某某房地产公司，现在正有大量房源出售...”程冰假装房屋中介，给电话里的容妈推销起房产。 “哦，不需要。”电话那天冷冷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不过正是这一句话，侦查员就已经锁定了“容妈”所在的位置。 正是三户中间的一户，薛阳让所有人噤声，仔细的听着门内的声音，不一会里面传出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交谈声，不过声音不大，听不清具体谈什么。 里面有孩子，不知道具体情况，破门进去后第一时间把孩子抢过来，确保嫌疑人不会用孩子来做人质，薛阳做好安排，抓捕小组的官兵全部武装，准备破门。 “3、2、1”随着薛阳倒数最后一声“嗵”的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抓捕小组立刻一拥而入，“不许动，警察！”薛阳高喊，抓捕队员以迅雷之势将屋内人员全部控制住，程冰更是第一时间去抢夺一个年轻妇女手中的孩子，那妇女见状和程冰撕扯起来。 薛阳立刻叫到“警察，松手，并用枪指着女人的头。” 屋内之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民警冲进来的那一刻，全部呆立，直到被扑倒制伏才反应过来，一个年轻男子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强盗行为。” 面对男人的咆哮，抓捕小队直接无视，程冰更是一把将女人怀里的孩子夺了过来，襁褓中的婴儿离开女人的怀抱啼哭不止。 屋内全部搜索完毕，一共发现两女一男，薛阳让看押朱小五的民警把他带进来指认“容妈”，当朱小五进门的那一刻，屋内那名中年妇女眼神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薛阳心中了然，抓对人了！ 朱小五伸手一指“容妈”，喊道“就是她。” “全部带走！”核心团伙成员“容妈”就这么轻易的被抓捕归案。 此时已经深更半夜，马路上人流十分稀少，薛阳等人没有将警车开来，而是用的民用车。 “容妈”家中抓到的另外二人不知道真实身份，只能一并带回审问，为了防止串供，薛阳将三人安排在三辆车中，“容妈”由他亲自看押。 驾驶员开着车正往当地警局赶，薛阳趁这个时间赶紧审问容妈。由于车里不方便笔录，他只好拿出录音笔代为记录。 “姓名？” “容桂香。”自从看到朱小五后，这个女人已经想到自己的下场，此刻一脸平静，没有中年妇女的撒泼也没有为自己开脱。 “知道为什么抓你？” “知道，卖孩子。”容妈的话很干脆，没有任何个人感情，好像就是件很平常的事 “你们拐卖了多少个孩子了？” “记不清了。” “你们还有谁参与了？” 容妈深吸一口气“巴虎，还有他媳妇，徐刚，朱小五，梁隆，张林.....”薛阳一旁数着，容妈一共说出了20多个人，不过却没有陈松华的名字。 “只有这些？” “我只知道这些。”容妈此时的心情，薛阳有些揣测不出，既没有被捕的沮丧，也没有朱小五那般歇斯底里的喊冤，就好像这些和她没有关系一般。 薛阳拿出从容妈身上搜缴的手机，翻开通讯录，刚才她所说的名字有不少都在通讯录中。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是个核心人物。薛阳立刻将这些人的电话号码拷贝下来，发送给程冰，让她从移动公司调取这些人的身份信息。 “你家里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容妈终于有了情绪反应，“是我儿子和儿媳妇，警察同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为难他们，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千万不要为难他们啊，那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求你还给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呵呵，薛阳心里暗骂，你这样的人也配说无辜二字？不过表面却故作镇定“他们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算，等到了公安局一并调查，你倒是挺为你的孩子着想，可你有为那些因为你失去了孩子的家人想过么？那么多孩子，被你们迫害拐卖，你也有孩子，你也是做奶奶的人，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的孙子被坏人拐走了，你会如何？” 薛阳的话，让容妈再次沉默，车内灯光黑暗，看不到此时容妈脸上的表情，想必是自己的话扎了容妈的心。 简短的审讯还没结束车子已经开到公安局。 警察局大厅内，当地公安局长和武警支队长早就在大厅内等候薛阳，看到他们直到晚上才开始行动并成功抓捕嫌犯，立刻走上来握手“小薛，辛苦你们了，蹲了一天累坏吧？审讯室给你们准备好了，夜宵马上就送过来，你抓紧时间审，我们就在这等着，你只要一声令下，我们整个市局全部配合。” 说话的正是当地市公安局长，公安部已经发文让他们高度配合，此次案件涉及到两百多失踪儿童，涉及的省份多达七个，涉案人员更是不计其数，局长意识到案件的重要性，舍去了一切应酬和休息时间，全力配合侦破此案。 薛阳和抓捕小组带着三人走进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审讯室，他打算继续审问容妈，张丽和其他民警负责审问容妈的儿子和儿媳妇。程冰立刻从系统中调取容妈提供名单的资料。朱小五又被投进看守室，不过进去之前仍然不忘对薛阳喊道“我这算立功了吧？可以减刑吧？” 薛阳心里鄙视，你这家伙能减刑？那我真是瞎了眼了，这几人中，他最恨的就是这个朱小五，人生第一次被犯罪份子给骗倒了，薛阳可不会让他日子好过。 一进审讯室，薛阳立即又让容妈把涉案人员名单复述一遍，果然和之前说的一致。 薛阳将名单写在纸上“这里面那些人在本市？哪些又在外地？” 容妈接过写有名单的纸，用手指一一指认其中名字，“这个，还有这几个都是本地的，其他的都在外地。” “这些人是只和你单线联系？还是和其他人也有联系？” “本地的都和我单线联系，他们是帮我做事的，外地的那些我只认识负责的，他们有几个手下我不清楚。” 不一会儿，程冰拿着几张资料走进来“薛队，电话上的信息已经确认了，不过只确认了十三个，其他的应该都是用假身份办理的号码。” 薛阳拿过资料看了一眼，还好刚才容妈提供的本地几个人都在其中。 薛阳继续看向容桂花“这些人都具体负责什么内容？” 接着容妈详细解释道，每年会有人给他们下单，让他们寻找一些孩子，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农村偏远地区，家里没有后代，他们找到自己，让寻找一些符合要求的孩子并给予不同的报酬，并支付定金。 她再将这些订单下发给各地专门负责找货的人，这些人用各种手段将小孩子拐来，再由各个运输线给她送过去，她自己专门负责接收这些孩子，货一到，再根据客户的需求从这里将孩子领走，卖出金额从10万到50万不等。而她提供的这些人名，全是帮她找货和运货的人。 “那这么说这里面没有给你下单的人咯？”薛阳这才了解容妈的信息构架，她只提供了她的下家，而上家一个都没有，这对于寻找失踪孩子将会不利。 容妈摇摇头“他们只会联系我，从来不让我主动联系他们，而且每次都是用不同电话给我打来，联系方式我都不知道，我们只有交货地点。” 薛阳心里震惊，这个团伙的复杂程度让他乍舌，而且这些团伙之间也并不太信任。 他拿出通缉令上老者陈松华的照片递给容妈辨认，“这个人，你认识么？” 容妈瞪大了眼睛惊恐道“这是..是华叔？！！” 薛阳眼冒精光“华叔？他是什么人？” ------------ 第六十七章 可疑供述 容妈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这个华叔算是我的老前辈了，当年也是他领我入这行的，不过后来他坐牢了，他的一些客户有的找到了我，有的没再做。” “他的客户？这么说你的上家都是他介绍的？” “也不全是吧，不过的确有几个。” “这个华叔最近是不是找过你？” 一听这话，容妈眼神微微一楞，随即点头道“嗯，前几天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们是不是弄丢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5岁，一个女孩10岁，我说是，他说孩子在他这里，让我不用再找了，这两个孩子他要了，不过第二天他又来电话，说是那个女孩跑了，他怕麻烦，让我们派人去找。男孩他自己处理。” 容妈口中所说的男孩肯定就是小粥粥了，薛阳急切的问道“他有说把男孩带到哪了么？” 容妈摇摇头，“他没说，我也不好问。” “那你知道怎么找到他么？”薛阳心里有些急了，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太妙。 容妈思索了好一阵子，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能找到他。” “快说，是谁？” “华叔的儿子—陈国军。” “他是什么人？” 容妈自嘲的笑了笑“他和我们不一样，他在街道上开了一家面馆，做正经生意的，是华叔唯一的儿子，不过他们关系可不好，我也拿不准他能否找到华叔。” 薛阳注意到，容妈谈起陈国军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异样，似乎不愿提起这个人。 “你和这个陈国军是什么关系？” 容妈眼神黯淡却只是摇头不语。 “看来这二人关系不浅啊。”薛阳心想，卧槽不会是老情人吧？不过想想也算了，只要能找到陈国军一切都明了。 “你的那些上家都是怎么联系你？” 容妈清了清嗓子“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给我发一条短信，信息里只有一句话，‘下单，老地方见。’我看到短信第二天一早就会去市里的一个公园里假装晨练，和他们接头，他们就会给我一张纸，纸上会写明货物的要求，然后我就按照订单找货源，一般订单上会写明要多少男孩多少女孩，年龄要求大概多少。” 薛阳心想不对啊，有地方说不通啊“你不是说你的上家有好几个人么？怎么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和你联系？” “确实是好几个人，不过我觉得他们是一伙的，只是经常会换人跟我联系，每次只要和他们见面就会有人把订单和定金都交给我，让我去找货源，其他的一概不让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行有这行的规矩。” 薛阳又翻看容妈的手机，果然里面有好几条这样的信息，内容和她所说一样，时间间隔却不同，最少一个月，最多长达半年。 薛阳心里直范嘀咕，这样的拐卖儿童方式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一般都是先把孩子拐来再找卖家，可这些人却是先有了买家，再去拐孩子，反其道而行？闻所未闻，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打听过那些孩子都被卖到哪里去了？” 容妈叹息道“不是卖到山沟沟里当孩子养，就是卖到那些乞丐帮的手里弄残了帮他们要饭，还能卖到哪儿？” 话岁如此，薛阳确不认同，哪个山沟沟里能出的起几十万来买一个孩子？有这么多钱直接讨个老婆，她不香么？至于卖到利用孩子乞讨的那些人手里，也不太可能，那些人只会找一些孤儿流浪儿做为目标，这些孩子都是父母尚在，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除了这种方式，你们还有其他联系方式么？比如说你找到他们要求的那些孩子，你怎么联系他们？” 容妈坐直了身子，手指在底下不停摩挲“每次我们拐来的孩子一到，那些人就会主动联系我，并且会选定一个地方让我们直接交货。” “具体说说你们都是怎么交货的？那些人用什么方式？” “每次都是约好一个地方，然后他们让我们半夜赶过去，对方就会开过来一辆客车，让我们直接把孩子带到车上就行。” “客车？每次都是一样的车么？” “额，好像有两辆还是三辆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汽车我不懂，只知道那是客车，大概能坐个十几个人左右，好像是叫什么依维柯吧？” 人贩子用客车运送拐来的孩子？这还真是新鲜。 “你们这次也把那些孩子都交给对方了？” “嗯，交了，和以前一样，孩子到的当天就交了，一个都没留下。” 疑点重重啊，对方怎么知道他们第一时间就把孩子带来了呢？是在容妈手机里装了窃.听.器？还是容妈身边有那些人的眼线？又或者容妈也撒了谎？ 一时间薛阳也拿不定注意了。给上级汇报一下？听听领导们的意见？这事情况太复杂了，公安部的领导们未必能给出更合理的意见，而且关键是自己怎么说呀？薛阳他自己都不能很好的把这些线索给穿起来，怎么汇报上去？ 得先自己把情况摸顺了，辨别一下真假，薛阳立刻将信息在脑海里过滤一遍： 首先，假设容妈所说的是真实情况，那现在第一，要找到陈国军，通过他找到陈松华，解救小粥粥；第二，容妈的那些下订单的上家很有可能并不是把孩子给卖到山沟或者利用孩子盈利，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第三容妈的这些已知下家要不要现在抓捕，如何抓捕，抓捕了会不会暴露行动而打草惊蛇，不抓捕该如何处理这些人；第四，这几年一共被他们拐来的儿童有两百多个，或许更多，这么多的儿童全部由容妈一个人经手，再交给对方，容妈似乎就是个中转站，但其实这个中转站有些可有可无，她的上家既然是一伙人，为什么不直接把孩子运给他们？难道非要让这个中间商赚一道差价？容妈的存在似乎就是个水龙头，把她拧紧了，水源就断了，上家和下家就会出现断层，但偏偏容妈又不像是这个团伙的负责人，那她到底起什么作用呢？反正薛阳是绝对不相信她只是承上启下这么一个作用，起码现在抓到她了，上家的线索就断了，这更像是对上家的一种保护，而非扼制。 其次，如果容妈可信度不高，那她那些话有那些是假的，又或者她也被蛊惑了，以为看到的是真的。 不过薛阳还是偏向于前者，容妈的儿子儿媳都已经被带回，如果他们不知情，那容妈肯定不想连累他们，势必会配合警方。 但是，如果容妈的儿子和儿媳都是知情的呢...... 薛阳没有参与审问容妈的儿子和儿媳，并不好下结论，只是将这种可能进行了带入。 “那些人最近还有没有再找你下单？”薛阳这话问的自己都有些多余，因为他看到了那些人给容妈发信息的间隔时间，短期内那些人是不会再找她的，可他总觉得凡是有万一呢。 容妈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没有，你也看到了，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找我的。” 这话并不出薛阳的意外，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 容妈的坦白很顺利，顺利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而且她说这些话好像并没有什么情感在里面，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难道她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抓？ 更极端一点的想法，她似乎是在主动把罪责都往身上扛，但表现的很隐蔽罢了。如果真是这样，她这么做为了谁？ 为了陈国军？还是华叔？还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审讯过了一个多小时，张丽走了进来。薛阳知道，这是对容妈的儿子他们结束审讯了。 张丽将审讯笔录交给薛阳，并给薛阳一个眼色，示意自己工作已经完成，但并没有透露细节。 薛阳接过笔录资料查看起来，容妈的眼神很不自觉的往笔录纸上瞟了一眼，迅速又恢复过来，不过速度虽快，还是被细心的薛阳感觉到了。 薛阳看着笔录，里面全都是对容桂花的事情不知情的说辞，不知道自己妈妈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婆婆做什么事...反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但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工作。 薛阳盯着笔录看了好一阵子，其实这两份笔录总共也就6页纸，容妈的儿子和儿媳妇一人用了三页，其中每个人还有一页是警察审问用的法律公式话语句，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待，也没什么好查看的，而薛阳却盯着这两份平淡的笔录反复看了又看。这让张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张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薛阳先说道“嗯？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把张丽整懵了，心想“说什么？他们除了不知道三个字，什么也没说啊。” 不过容妈此时的脸上却出现了少有的慌乱，眼神盯着薛阳手里的笔录似乎想看穿里面的内容，却没敢发声。 薛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丽，又转头盯着容桂花，“啪”的一声将两份笔录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带着张丽离开了审讯室。 只留下容妈一人独自凌乱。 ------------ 第六十八章 父子关系 张丽莫名其妙的被薛阳带了出来，走廊里除了这二人还有于正阳，自从薛阳他们将嫌疑人容妈带回，他就一直在这里等待结果。 薛阳看到于正阳问道“你怎么来了？轩轩呢？”薛阳行动之前拜托于正阳和周紫婼照顾轩轩。 于正阳轻声道“我们在旁边酒店开了间房，周紫婼带着轩轩在休息，放心吧，紫婼似乎很喜欢轩轩这个小姑娘，而且又在警察局的旁边，没问题。” 听到这样的安排薛阳心里稍微安下心，张丽却开口“薛队，你刚才...” 薛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二人离审讯室远点，往外走了一段距离他将容桂花的口供笔录交给二人查看，张丽对于正阳不熟悉，知道对方不是警察，薛阳将笔录也交给此人查看很是不解，但嘴上没说什么，毕竟这次薛阳才是专案组的负责人，还是公安部点名指派的，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听他安排。 一共三份笔录，张丽和于正阳交换着看，几分钟就看完，薛阳想听听二人的意见“你们两个对这个案子都比较了解，给我些意见，我想做个参考。”薛阳的话言简意赅，有期盼也有急切，时间虽然不多，但他不想太武断做出不正确的选择。 张丽率先看完，有些不明所以“薛队，这容桂花挺配合的嘛，提供的信息也挺多的，虽然只有她的下家，但咱们可以先把这些人控制起来，再慢慢找出上家，我就不信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和上家有联系。” 张丽的想法和他最开始比较吻合，不过现在他却不打算这么干。 薛阳点了点头没有接话，而是期待的看着于正阳，想听听老哥们的意思。 于正阳把手里的笔录纸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开口，而是不停的将笔录反复比对，似乎在验证什么。 张丽看的有些焦急，薛阳也是如此，但还是耐心等待。 好半天于正阳才开口“薛阳，你已经看出问题了？” 薛阳掏出一根烟点燃，眉头驺成八字“不错，所以我从想让你们给点意见，这容桂花的口供有问题，只是我不确定问题在哪儿。” 于正阳嗯声答道“这容桂花社会阅历简单，文化程度不高，按理说符合普通人口贩子的特征，但这不是个普通案件，而是跨越几个省拐卖人口流水线，除非她智商超高，可她，有这个能力么？” 张丽刚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于正阳的观点她根本就没想到过，不过似乎有点道理。 薛阳很赞同于正阳的理论补充道“而且容妈的这个角色看似重要，其实可有可无，无非多了一道工序而已，而巴虎和大胡子这些人也都是散兵游勇，她有这个能力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么？我看她的反侦察能力比起朱小五等人差远了，她似乎更像是那些上家设下的一个弃子，关键时候可以直接丢下保命，让我们警方无法继续深入调查。” 于正阳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是她故意被放弃，或者说主动被放弃，为了保护某个人或者是被人胁迫了。” 张丽从二人对话中发现自己的思维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维度，她虽然是在派出所，但之前也在刑侦队待过一段时间，也参与过不少大案侦破，从来没有如此这般连话都插不上。 有些尴尬，她也不发表意见了而是询问道“薛队，那我们该怎么做？” 薛阳又拿出名单，对二人说道“这些人还是不能放过啊。” 接着薛阳与等候已久的当地公安局长碰面，双方一起将情况一同汇报给了公安部里，并要求名单上省外的人员立即派人24小时盯着，不能让他们乱跑，省内的人员属于容妈的领导，全部抓捕归案一个都不能放过。 此时距离薛阳等人抓捕容妈才过去三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有些见白，当地的抓捕工作薛阳几人没有参与，而是呆在警局稍作休息，因为他们第二天一早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天色微微亮起，当地警方和武警人员在程冰给的信息带领下，将本地的几名容妈手下人员全部抓捕归案，过程还算顺利。这几人全部都是开货车的，大胡子和朱小五将儿童运到当地就交给他们几个，再由容妈带着他们将货物交给上家，这样就完成一次交易。 没有仓库，没有任何交易记录，连交易地点都是上家随机安排，几年下来没有任何意外，这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使得抓捕顺利。 同一时间其他省市公安部门也派出不少警力对容妈提供名单上的人员进行布控，严查这几日和他们接触的人员。 下面的网已经撒出去，针对上家的行动也要开始了。 休息了几个小时，薛阳等人已经精力充沛，当地容妈手下抓捕归案的同时，薛阳带着于正阳和程冰来到一家面馆前。 这是容妈给的地址，面馆老板就是陈松华之子陈国军。 面馆位于一个不起眼的街边拐角，“陈记拉面”便是它的招牌，预示这这里的老板姓陈，面积不大里面只有几张简易小桌，薛阳几人一进门就听见有人热情的招呼“来了几位，吃点什么？” 此时已经中午饭点，不过面馆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顾客。说话之人是面馆一位伙计，年纪很轻二十来岁，薛阳打量他一番便说道“你好，我们是警察，陈国军在这里么？”说着便掏出证件表明身份。 刚才还笑脸相迎的小伙计立刻局促起来，“哦警察同志啊，你们找我老板啊？在的在的，等一哈子啊。” 随后伙计就对着厨房喊道“老板，出来一下，有人找。” “谁啊。”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后厨传来，陈国军擦着手巾往薛阳几人望去，眼神中思索这是否认识这几人。 薛阳将工作证又展示给他“我们是警察，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警察？哦，坐吧。”陈国军招呼伙计给几人各开一小瓶可乐，“这里没什么招待的，大热天的解解暑哈。”陈国军的样子有些唯唯诺诺，这和他西北大汉的形象有些不匹配。 薛阳没有直接表明来意，而是问道“容桂花，你认识吧？” 陈国军点头默认，并没开口。 薛阳又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国军有些不好意思道“年轻时候我们处过对象，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警察同志，她是又出什么事了么？” “怎么？她以前犯过什么事？”薛阳注意到陈国军话里的意思。 “没有没有，我们很多年都没联系了，她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陈国军连忙解释，生怕引起薛阳误会。 “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薛阳并不急着询问陈松华的事情，而想看看从他嘴里能套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陈国军一脸为难“我们分开都快二十年了，联系的也不多，她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薛阳心想，这家伙怎么和容桂花儿子一个德行，问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别说，他们长的还真有点相像，不会是父子吧？如果真是父子，那容桂花的儿子岂不就是陈松华的孙子？ “你和容桂花有没有孩子？” 陈国军底下头，缓缓坐下用毛巾擦了把额头的汗缓缓说道“哎，都是我不好，当年做了点错事，和人打架被抓进去判了几年，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桂花已经怀了孩子，我坐牢后桂花为了养活孩子只能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老头子。我对不起他们娘俩啊。”说完又用毛巾擦了一把鼻涕。 “你好像还有个父亲吧？他怎么没管他们母子？”薛阳找准时机切入话题。 原本性格乖巧的陈国军一听薛阳提起自己的父亲瞬间变脸“那老家伙，不是个东西，不提也罢。” 薛阳听出陈国军对自己的父亲有很大意见，但这是真的么？ “哦？他怎么说也是你亲爹吧，你怎么能这么说老人呢？” “哎，亲爹？哼，这个老混蛋害了多少人了，我没这样的爹。” “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薛阳感觉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不慌不忙的掏出一个香烟递给陈国军。 “哎，和你们说也无妨，他以前拐卖人口，您说这种缺德的事怎么能干？咱再穷也要有骨气不是，这是丧天良的事啊，不过还好，他最后也被判刑，我虽然也吃过牢饭，不过我和他不同，我打架斗殴，但不做缺德冒烟的事儿，赚钱，咱凭良心凭手艺，害人的钱，我陈国军打死都不会干。”陈国军说的口沫横飞，言语中透露这义正言辞，情绪激动的时候差点跳了起来，恨不得和自己亲爹划清界限。 薛阳感觉时机来了冷冷的抛出一句“哦？那你知道你父亲现在在哪儿么？” 之前还大义灭亲的陈国军一听这话瞬间熄灭了激情，疑惑的看了眼薛阳几人“警察同志，你们，其实是来找我爹的吧？” 卧槽，这家伙情商不低啊，之前慷慨激扬还以为是个无脑愤青，结果，人家精明着呢。 薛阳也不打马虎眼了，直接了当“不错，你父亲陈松华和容桂花都涉嫌犯罪，容桂花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现在就差你的父亲陈松华了，而且他手上还有个五岁的小孩子，前几天刚被拐走的，人家母亲都急疯了，如果你知道你父亲的下落，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 ------------ 第六十九章 薄情的一家人 “什么？他又？...”陈国军暴跳如雷刚想开口，看看周边的顾客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薛阳点点头小声说道“不错，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 陈国军面露难色，整张脸都挤成包子样“警察同志，不是我不配合，而是我真不知道他的下落，自从知道这老家伙做的事，我就和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帮不了你们啊。” “他从来没找过你？”薛阳有些疑惑。 “找是找过，每年都会来看我几次，但我都把他赶走了，您别怪我狠心，我当年想当兵，结果因为他政审不过关被打下来，之后报考事业单位，也是因为他进不去。我恨他，恨的牙痒痒的，我这辈子除了桂花母子没对不起过任何人，可老天却这样对我，不公平啊！”陈国军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话语中透露着对生活的不公和对自己父亲的恨意，正是自己的亲爹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这样的人生确实无奈。 “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很久以前他来找我的时候会丢下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可每次我都当着他的面给撕了，慢慢的他就不给了。” “他上次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事了，上次过来我也没给他好脸色，当着伙计的面给赶走了。”陈国军一面说着一面朝店里的小伙计看了看，示意薛阳可以找他证明。 薛阳也看着伙计，那伙计恍然大悟“哦，我说呢，原来是老板亲爹啊，怪不得每次都凶巴巴对那个老人，警察同志，确实有回事，我可以证明。” 陈国军期待的看着薛阳，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确实和我爹关系不好。” 薛阳心里纳闷，这对父子还真有意思，都对亲情看的很淡啊，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爹，做的真够绝的。 “那你知道陈松华和什么人关系比较好么？” “关系好？和他孙子呗，还能和谁？” “孙子？容桂花的儿子？容强？”薛阳很意外。 “对，那孩子和我不亲，都不肯见我，可对他爷爷好的很，我就奇怪了，我出狱后也想弥补他们，可桂花和强子都不待见我，却对那个老家伙好的很，什么世道啊？” 这家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薛阳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留给陈国军“你父亲的案子很复杂，如果你有什么消息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我看你也是个有正义感的爷们儿，如果能抓到犯罪份子也算是为民除害。” 陈国军拿过薛阳的名片塞进了自己上衣口袋里嘴上笑道“一定一定，警察同志您放心，我和陈松华已经划清界限，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只要他敢出现，我绝对举报他，您瞧好吧。” 看着陈国军信誓旦旦的样子，薛阳莫名升起一股厌恶情绪，带着程冰和于正阳立刻面馆，临走之前偷偷在桌子上放了二十元钱，算是可乐的费用。 陈国军则一直将三人送到大街上又目送三人上了自己的车子离开才返回自己面馆。 薛阳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让电话那头的人监视陈国军的一举一动，这是来之前就安排好的事情。 回去路上程冰问道“薛队，真没想到啊，他们还是一家人？不过这家人还挺奇怪的。” 薛阳握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着程冰笑道“哦？感觉到问题了？不错，那你说说哪儿奇怪了？” “虽说他们是一家人吧，但关系都很微妙，陈松华拐卖儿童妇女犯罪，他儿子没有和他一样，容桂花却被他带到沟里了，这说明容桂花和陈松华关系没有陈国军和他父亲那么僵，而容强却不怎么和陈国军来往也和陈松华关系匪浅，这就很有意思了。”程冰的话并没有说到点子上，她只意识到这一家人微妙的关系却没有看到本质。 于正阳反问道“一个人在别人眼里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打家劫舍，欺负弱小什么都干，那你觉得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程冰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当然是坏人啊。” “那如果他抢钱是为了养育你，给你治病，让你有饭吃有书读，他欺负别人只是为了让别人不敢欺负你，那你觉得这人是好是坏呢？” “这...”程冰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于正阳笑道“是不是觉得用法律来定义一个人的好坏，有些片面了？” 程冰有些理解于正阳话里的含义，于继续说道“陈松华做了很多人神共愤的坏事，他的罪行的确罄竹难书，说十恶不赦都不为过，但他做为一个父亲却始终关心自己的儿子，即使在被通缉的情况下也每年来看望自己唯一的儿子，这种感情我不信他能对陈国军差咯。可陈国军却对自己的父亲一脸鄙夷，甚至因为陈松华坐过牢影响自己前程而到了憎恨的程度，这就有些不当人子了。” 程冰反驳“可陈国军并没有做错啊，谁让他亲爹拐卖儿童的？要是我，我也会大义灭亲，也会举报的。” “大义灭亲没错，自己亲人做了错事，举报也没错，可你不应该先劝解一下么？劝劝自己的亲人不要在一错再错不要再执迷不悟。用亲情感化自己的亲人不好么？为什么非要用敌对的方式让亲人绝望呢？”于正阳的话让程冰沉默，她没想到那么多，毕竟这种经历不是谁都有的，在她眼里是非对错其实很简单，非黑即白。 “陈松华对自己儿子尚且如此，那他的孙子呢？你看看容桂花、容强和他的关系就知道了，他们难道不应该和陈国军这个安分守法的公民关系更好么？为什么和陈松华走的亲近，容桂花还心甘情愿的被他领上了犯罪的道路？” 程冰想到了“你是说陈国军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坐牢以后其实都是陈松华照顾他们母子？” 于正阳点头“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别看陈国军那么慷慨激昂的，骨子里其实是个小人，只因为耽误自己的前程就对养育自己的父亲划清界限，这样的人把亲情看的很淡薄，也许他小时候是被陈松华养的娇惯了，性格里只有自私，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容桂花和容强对陈国军的态度了。” 于正阳所说的话其实正是薛阳心里所想，只不过他想的更多，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立刻回去提审容妈的儿子-容强。 根据法律规定，与案件无关人员只能关押24小时，现在已经下午时间了，容桂花证明容强和她的儿媳妇都是无辜的，那能留住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警察同志，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啊？什么时候能让我和我老婆孩子见面啊？” 薛阳一见到容强，对方就开始发问，不过却只字不提自己的母亲，这一点和陈国军却很相像，有些薄情。 “怎么？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到底犯了什么事么？”薛阳看似漫不经心的掏出一根烟，心里却观察着容强的眼神变化。 “她，你们是来抓她的，她肯定是犯了什么事是吧？可我和媳妇都是无辜的啊，孩子还小没人照顾，警官我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又跑不了，可怜可怜我们吧。”容强的乞求丝毫没起作用，只换来薛阳同样的鄙夷。 “想见你老婆孩子？行，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自然会放了你们。” “行行行，您问吧，只要我知道的，绝对不隐瞒。”容强有些迫不及待。 “陈松华，你认识么？” “陈松华？不认识，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容强似在回忆，不过薛阳却一眼看出他在装。 “不认识？好，那陈国军呢？” “陈国军？警官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阳心想这家伙真是个滚刀肉，看来不用点手段是不行了。 “啪”的一拍桌子，薛阳厉声喝到“容强，你还不老实？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薛阳的气势让容强浑身一颤，眼神略微有些慌乱。 “你母亲倒是爱你，把什么罪名都自己扛了下来，可你倒好，只想着自己，提都不提你母亲一个字，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亲爷爷都不认了，看来你是早就打算好了让他们当你的替罪羊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您可得讲证据啊。”容强眼神忽然变得冷漠，语气也没有了之前得慌乱，整个人得气质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你母亲容桂花每次“货物”一到就被她的上家知道了，你说这上家是多有本事，能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还是这个上家就是他身边的人呢？” 容强轻蔑一笑“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货物？什么眼线？” “还装蒜？行，让你死个明白。”薛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纸上记录的全都是容妈的上家和她联系过的电话号码。 “这些号码眼熟吧？” 容强看了一眼这些号码，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咯噔一下，有种不详预感。 薛阳继续说道“你以为用假信息买这些无记名的电话号码，我们就查不到了？那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容强盯着纸上的号码，眉头似能挤出水来，回想着自己哪个环节出错了。 薛阳把纸丢给容强“你是自己说？还是继续装下去？” “我...”容强突然语塞，薛阳却继续说道“你主动坦白，我算你自首，陈松华的信息已经给我们掌握，抓住他是迟早的事，我知道你不是主谋，法庭上会考虑你的实际情况给予减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 第七十章 离奇的上家 薛阳早就看穿容强拙略的演技，博同情、装可怜，还以自己孩子没人照顾为理由想让警方放过自己，却对警察逮捕他母亲是什么原因问都不问一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问题？哪怕在薄情寡义的人也没做到这个份上吧，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自己母亲在做什么。 既然那些口供上的一问三不知都是假的，那这个人就非常可疑了，而他也是最知道容桂花行踪的人。什么每次货物一到上家就通知容妈交货，都是欲盖弥彰而已，根本就是这对母子唱的双簧。 他们自己就是上家，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警方放个烟雾弹，扰乱警方视线，而容桂花为了自己的爱子则把罪责全部扛下来，让容强逃脱。这一点从薛阳看到容桂花的手机通信记录就察觉了，手机里将这些陌生号码保存的很好，长达几年的短信记录都有，按道理说这些信息都应该及时删除，避免被警方看到，而容桂花似乎是故意留着给警方看，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短信的目的了。 不过在这上面薛阳也耍了个心机，那些号码他确实让人查过，也找到了销售这些号码的移动店，只不过对方已经不记得是谁来购买这些号码的，只能查到这些号码是同一时间一次性被买走了。 不过这些对薛阳而言也够了，他完全可以利用这来做文章，逼对方露马脚。 薛阳将自己的怀疑和调查结果告诉容强，不过有的地方添油加醋了些，这让容强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动摇。 能明显感觉容强已经在纠结了，薛阳知道这样的人没有原则底线可言，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关键时候连自己母亲都能出卖，这样的人只有在强大的事实面前对方才能妥协，然后自己再威逼利诱一番，让他们说出实情，换取自己最大化的利益。 而现在对于容强而言，能给他减刑就是最大的利益了，所以薛阳许下了这个空头承诺，反正他又不是法官，最后宣判又不是他。薛阳不是个墨守成规的警察，必要时的手段，只要不触犯法律，都能用。 “说吧，这些孩子你们给运到哪里去了？”薛阳丢给容强一根烟，并走到他跟前点上。 容强眼神闪烁，嘬了几口烟反问道“你，真的能给我减刑？” 薛阳心里暗喜，这家伙要上套了，开口道“按照我国法律规定，拐卖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以罚金。严重情形的，可以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甚至死刑。我知道你们只是拐卖儿童并没有致残或者严重伤害儿童，如果再加上自首情节，可以给你套用最轻处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容强又陷入短暂沉默，内心在思量，薛阳看他犹豫不决问道“怎么？难道你们把这些孩子弄死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些孩子在我们手里一根寒毛都没掉过，对方要求的也是让我们完整无缺的将那些小孩交给他们否则他们一分钱都不给，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容强极力为自己辩解。 “行，这点我可以为你向法官求情，别浪费时间了，越早解救这些孩子，对你越有利。” 终于，容强下定决心。 “警官，我可以说，不过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说的都是实话，也请你相信我。” 容强的话让薛阳心里一沉，难道还有隐情？ “我知道了，你说吧。” “这事说来话长了，要从五年前说起...” 容强的回忆将薛阳带到五年前那一天：陈松华找到容桂花母子，说有人让他们找六个孩子，都是要求5岁左右的孩子，一半男孩一半女孩，每个孩子对方支付五万元，并且给了五万元定金。容桂花母子觉得奇怪，从来没有人这么大范围的要孩子，都是先拐到孩子再找下家卖出去，他们问陈松华对方是什么人，陈松华说是对方主动联系到他的，而且对方看起来很有钱，至于身份则让他们不要问，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非但不会再和他们交易，还会暗中让他们消失。 陈松华告诉容桂花母子，对方很有势力，不好惹，干脆答应对方的要求，自己还能大赚一笔，如果不和对方合作，他们几人可能小命难保。 就这样在威逼利诱下，他们三人开始寻找对方要求的孩子，不过一开始他们都是找一些流浪儿和孤儿，目标也是放在本省内，心想着赚一笔就收手。可等到把“货物”凑齐交给对方的时候，对方非常满意，不但把钱付清，还说以后要和他们长期合作。 陈松华几人知道这是被逼着上了贼船了，他们已经知道对方的秘密，如果不干，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果然，又过了几个月，那些人又找上陈松华，让他们再找几个孩子，要求和上次一样。 不过这次陈松华几人为难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也跟着遭殃，于是就制定了一个计划。不能在本地寻找孩子了，那样太危险，只能将目标放在省外，他们可以通过外省的同行将一些孩子买过来，再卖给那些人，这样他们会更隐蔽些。 就这样一条“流水线”就缓慢形成了，可这样陈松华觉得还是不保险，总害怕东窗事发，三人又商量着，他们三个必须明面上分开，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们是一伙的。 于是陈松华让容桂花负责接收外地运来的孩子，等孩子送到他们就交给对方，绝对不能让这些孩子在他们手上多待一秒钟。 容强自己则购买一些无记名的电话卡，每次伪装成上家给他们发信息的样子，这样做，可以摆脱容强也参与的嫌疑，因为那些人他们不敢得罪，所以事情败露之后只能牺牲自己的母亲，这也是陈松华的意思，不能让他唯一的孙子绝后。 听完容强的话，薛阳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么说你母亲容桂花也是自愿的咯？” 容强点头“嗯，我妈和我爷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他们是为了我和我的孩子，做出了牺牲。”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把孩子运到哪去了？”薛阳心里焦急，听完容强的叙述，他感觉那些孩子有可能凶多吉少。 “具体位置不知道，但我爷爷留了个心眼，他们好几次试着跟着那些人，终于找到一些线索，他发现那些人接货后都会将货车开到郊县的一个工业园的仓库中心里。不过那个仓库中心戒备森严，门口很多保安周边布满了监控摄像头，他就没再进去了。” “你能找到陈松华么？”薛阳意识到陈松华这个老者很关键，他掌握的线索只会比容强母子更多，如果能及时找到他对案件更有利。 “爷爷这几年被通缉一直东躲西藏，不过我怀疑他就在那个仓库附近。” “哦？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但我想爷爷他可能不想再被人利用吧，所以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把那些孩子运到哪里去了。” 薛阳无语，这是什么意思？坏事做多了，内疚了？想帮忙找孩子？那你别做啊！ 薛阳走出审讯室，让人拿来一张本市各个工业园的详细地图放在容强面前“你仔细看看，你说的那个仓库中心到底在哪个位置。” ... 市郊化工工业园，这是一座已经废弃多年的工业园当年因为污染严重已经被停止使用，也正是因为被污染，没有人愿意开发这里，这里便成了一些仓库地带。 薛阳带着几名侦查员驱车赶往这里查看，果然如容强所说，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废旧仓库门口被拉上铁丝网，周围还有很多监控设备，周边的安全保障设备和仓库的破旧显得格格不入。 过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到，这里的仓库之前属于杨氏集团，后来该集团由于资金问题破产，仓库被一家外籍医药公司收购，做为仓库使用，不过很多年了，周围的人没人知道这里到底用来干什么，因为大白天这里从来没人进出过，偶尔晚上有车子会驶过，这里的安保人员也都是自行雇佣的，没有通过公安局统一安排。 收购仓库的外籍医药公司在国内只有这么一个产业，没有其他任何办公地点，这本就很奇怪。薛阳将追查结果和容强等人的口供再次汇报给公安部，让公安部协助调查这家医药企业在海外的背景，可回复却很离奇，这家医药公司在国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注册信息，是一个假的公司名称。 公司名称是假的，办公地址也没有，安保人员也是自己带来的，周围防护的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还和拐卖儿童有关系，这些人到底想干嘛？ 没时间在琢磨了，薛阳打算直接开始行动，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在这里有一个仓库据点，那现在不想打草惊蛇都不行了。 ------------ 第七十一章 地下基地 一大队武警车辆如天降神兵突然出现在仓库周围，荷枪实弹的特警和公安人员迅速将仓库门口保卫人员制伏，不过那些保卫也不是吃素的，发现警察突袭并没有投降而是迅速按下警报装置，十多个身穿安保服的保安人员从仓库内部冲出，现场武警和公安看到这些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拿着自动步枪。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解救被拐儿童事件，现场特警公安人员虽然都是实弹上阵，但枪支的保险都处于安全位置，冲出来的武装人员一阵扫射顿时有几名特警中弹，不过好在都穿着防弹背心，只是轻伤，没有伤及要害。 所有现场警员不得不就地寻找掩护，而对方火力非常凶猛似乎想杀出一条出路，薛阳发现这些武装人员全部训练有素根本不是普通的保安员。 公安特警迅速调整战略，予以还击双方互有射伤，好在现场特警众多装备更加精良，几分钟后现场武装份子不是被击毙就是被击伤，哀嚎声不断。 事态已经有些失控，孩子还没解救，现场死伤已经一大片，薛阳喊道“赶紧叫救护车，多叫些，要大量的医护人员。”特警带队领导立刻用对讲机让当地指挥中心派遣救护车。 薛阳自己有些自责，目前情况比他想象中最坏的还要糟糕。 那些还活着的武装份子迅速被戴上手铐，并且把枪械都缴下来，薛阳带着一队武警迅速冲入仓库中。 偌大的仓库里面被隔成一块块不同区域，薛阳等人端着枪精神高度集中，从入口，径直走向里面。或许是之前那些人已经跑到外面和他们火拼，现在仓库里居然一个人都没发现。 薛阳带着人在几个区域中间搜寻，但是奇怪的是，仓库内除了一些医疗药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武装人员，没有失踪的孩子。 不可能，如果只有这些，他们不至于这么拼命，一定有自己没发现的地方，薛阳让大家分散开来，寻找是否有暗门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薛队，这里有发现。”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警员发现一处可疑地方。 薛阳顺着声音来到一处暗门前，门非常小，不仔细看都会把它当作杂物间看待，发现暗门的警员对薛阳说道“这个门打不开，门下面的通风槽有很大的风，里面的空间肯定不小。” 薛阳低下头一看发现门下通风口的地方有些异常，他转动一下把手像是从里面被反锁住，“把它撞开”薛阳对着身边几人吩咐道。“嗵”的一声巨响，几名年轻警员撞开暗门。 果然，暗门后面别有洞天，里面不是房间，而是几阶楼梯，通往下面的楼梯。 “注意，小心有埋伏。”薛阳对几人警告，两名特警人员举着步枪呈战术前进，逐步带着众人往下走去。 楼梯共有三段，直接通往底部，走下楼梯薛阳发现这里哪像是地下室，根本就是个地下基地。这里灯光明亮，从楼梯下来穿过一个走廊，拐角处有两排对面的房间，像是牢房一般。 房间的大门全都是钢质封闭门，门口中间有一个通风窗，很小，脑袋都塞不进去，像是监狱里送饭的窗口，窗口旁边有一个锁孔，门上没有把手，看来开门的地方就在这个锁孔处。 薛阳敲了一下铁门对里面喊道“里面有人么？” 门内没有回应，继而敲下一个门，还是没有回应，薛阳一连敲了好几个门，才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你是谁？”说话的是个孩子，声音非常稚嫩，而且明显赶紧到声音的主人很害怕。 有孩子，这就说明他们找对地方了，那些孩子果然在这里“孩子，别怕，我们是警察，别担心，我们现在就把你给救出来。” 话虽如此，可薛阳却发现这扇铁门异常坚固，更是没法用蛮力撞开。一个特警说道“要不用枪？”薛阳赶紧阻拦“不行，这里情况复杂，贸然用枪怕有危险，这孩子现在在里面应该还算安全，先不要贸然开枪，记下这里，叫上面迅速过来接应，再往前走走，看有什么发现。” 说完对着门内呼喊“孩子，你别怕，我们不会走开，现在去给你找钥匙，找到了钥匙我们就带你回去找爸爸妈妈，你在里面要听话，不要发出声音好么？” “哦”里面的孩子非常乖巧，立刻不说话了。 薛阳让一个特警守住这里，等待上面的人支援，自己则带着其他人继续深入。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通勤门，推开门，门内的布局居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也是两排对门的房间，一样的铁门，只不过走廊中间有一个十字路口。 薛阳走到路口处发现这里四面八方居然全是这样的小房间，估算一下起码有一百多间房，堪比一个小型监狱。 这么多房间，全部都是关着孩子么？难道之前容桂花他们带来的孩子真的全都在这里？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关着这些孩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薛阳继续往里探索，只不过每经过一个拐弯都留下一个记号，指引前来支援的警察。 终于，在一个拐弯地方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有一扇大门，门口右边有一个密码器，应该是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薛阳不是破译密码的人才，不过他有他自己的方法。 他找特警要来一颗散弹枪子弹，将子弹中的火药取出，对着密码器吹出一口气，粉状火药立刻附着在密码器案件上面，并将密码器上的“3、5、9”三个数字覆盖。薛阳知道，密码就是这三个数字的组合。 薛阳对着密码器直接输入359，“刷”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几名特警顺势冲入门内，却发现里面有七八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员和他们对视，那些人之前似乎正在忙着手里的工作，对突然闯入的特警人员完全不知所措，薛阳和几名特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穿着防护服的人。一霎那大家就这么僵在原地，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不许动，举起手来。”薛阳对这些人喝道。 几个白衣防护服对视一眼，慢慢举起双手，突然最后方一个人把手转向身后，似在掏枪，薛阳眼疾手快，对准那人抬手就是一枪，打在那人肩膀之上。中枪之人倒地不起。 其他几名特警迅速将距离最近的人员控制住，好在没人再有异常举动。 薛阳举着枪走到中枪之人身前，果然不出所料，中枪人倒地的地方有一把手枪，他刚才正是想从身后掏枪，好在薛阳发现的及时，不然这里又是一番枪战。 “把他们都铐上。”薛阳一声令下，特警迅速将这几人铐住，薛阳蹲下身子，将中枪之人口罩揭下，发现这居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这是...？ 薛阳示意其他特警也将控制住的人口罩和面罩摘下，居然有一半都是外国人。 有些蹊跷，控制住这些人，薛阳才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居然和潘云的法医室有些相似，有解剖用的手术床，大量的医用药品和手术工具，实验仪器，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设备，科技感十足，最后方居然还有停放死人用的冷库。 这些人难道是在做人体试验？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发现绝对是个重磅炸弹。 薛阳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国人的面前怒斥道“你们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那人被薛阳用枪指着头，眼神闪躲露出害怕的神情说道“不，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快说。” 那人用手指向一个地方说道“你去那里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薛阳顺着那人手指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排按键，薛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人解释“这是这里试验的所有数据资料，都已经拷贝成视频资料了，你们把这个拿去就什么都清楚了。” 薛阳用枪一指，示意他先过去，以防有诈。 那人没有犹豫迈步朝前走去，薛阳心里却有不好的感觉。 正在这时，刚才他们进来的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老者，对着薛阳大喊“拦住他，千万别让他按下那个按钮。” 薛阳认出这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陈松华，可此时他顾不上将他逮捕，而是转过头看向之前那人。那人听到老者让人对他阻拦，突然往前跑去，薛阳见状大感不妙，也跟着扑向此人，但反应终究还是慢了半拍，扑了个空。 那人躲开薛阳，迅速对着前方一个红色按钮用力一拍，整个室内顿时红光闪烁。门口出现一个滚动屏幕，现出一行数字，像是倒计时，时间显示还有3分钟。 陈松华喊道“不好，这里要炸了。” 一听这话现场特警和被他们控制的人员都开始慌乱，而刚才按下按键的人却一脸微笑坐在地上，“你...” 薛阳刚想怒斥对方，却被陈松华喊道“快，按下那个绿色的按键，把所有房门都打开，把孩子都救出去。” 薛阳心里疑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陈松华却非常焦急的喊道“快啊，别犹豫了，要来不及了，相信我。” ------------ 第七十二章 劫后 薛阳迅速走到刚才那人按下按键的控制台，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小型控制中心，上面各种颜色的按键。他找到绿色按键位置咬了咬牙，还是按了下去。 整个地下基地立刻发出一连串响动，陈松华对着众人大喊“快走啊，再不走来不急了。” 薛阳抬头看去，此时倒计时已经过了快三十秒，还剩下两分半，“赶紧原路撤离，把孩子都带上。” 时间的确有些紧迫，短短的两分半钟，他们要将这几个白大褂带走，还要检查所有房间内是否有孩子，并且要把孩子都带走，太仓促了。 现场特警和公安人员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很有默契的迅速带着这些嫌疑人车里，薛阳也一把将按下红色倒计时的人抓了起来，虽然牙恨的痒痒的，但现在没时间和他废话，先出去再说。 一出实验室大门，薛阳发现之前经过的那些牢房铁门全部被打开，心中暗喜，陈松华果然没有欺骗自己，“快搜寻一下这些房间里还有没有孩子，发现了赶紧带走。” 他自己也开始就近搜寻起来。房间内灯光明亮，一个女孩子卷缩在房内的一角，房间只有一张垫子，和一个马桶，其他什么都没有。 女孩脸色苍白，头发稀疏，看到薛阳向她走来，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恐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薛阳来不及解释，也没时间对她温柔，拽起女孩的胳膊就走，女孩虽然反抗，但力气很小，对薛阳没有丝毫的影响。 离开了实验室，倒计时看不到了，薛阳只有心里估算剩下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不是每个房间都有孩子，也不是每个房间的孩子都如同薛阳带出的女孩这般害怕的一动不动。有些孩子看到关着自己的铁门被打开便跑了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外面。 最前方一名特警战士在前方带路将这些好奇跑出来的孩子全部领走并大喊着“快跟我跑，快，快，快” 后面的特警战士则一个个房间扫视而过，找出不少躲在房间内收到惊吓的孩子，薛阳将手里的女孩交给一个特警并命令道“你们带着孩子赶紧走，我来断后。” “薛队，你一个人...”那名特警队员担心薛阳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还有些犹豫。 “快走，来不及了。”薛阳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还有这些身穿防护服的罪犯还在他身边，虽然他们现在都戴着手铐，但绝对不能让他们混在孩子们中间，万一他们将孩子作为人质，那解救任务将彻底失败，毕竟留给薛阳的时间只有一分多钟了。 薛阳走在所有特警的最后面，看着特警队员将能看到的孩子全部带离房间，才用手里的枪对准几名罪犯“不想死在这里就快走。”说着示意这些人走在自己前面，他要押着这些人离开地下基地，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白大褂依次从他身边跑过，薛阳紧张的举着枪押着他们前进。 就在他们走过刚才最后一道隔离门的时候，这些白大褂突然发难，将隔离门牢牢顶住，并反锁起来。薛阳大惊，这是要把他给锁在这里。 他用身体猛烈的撞击隔离门，虽然有些松动但却并没有撞开，薛阳心里盘算时间可能不到十秒了，不能再犹豫，他将枪口瞄准隔离门锁眼，一声枪响，隔离门锁眼被打烂。 用力推开隔离门，却发现之前那些白大褂全都不见了，难道已经跑到上面去了？ 薛阳来不及多想迅速按原路往楼梯上跑去。 就在他刚跑出楼梯上的暗门，地下基地深处传来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闪电般的袭来，巨大的冲击力将薛阳掀飞，随后传来地面“轰隆”声。 “不好，地下要坍塌了。”薛阳赶紧起身往仓库外的方向跑去，但仓库内部并非一条直线，而且被分成不同区域，使得仓库内的环境错综复杂。 薛阳拼命奔跑，后面的坍塌范围越来越大，仓库内的许多隔间都已经被塌陷，仓库顶部也裂开缝隙如同被撕裂一般，更糟糕的是，仓库内部结构由于塌陷已经被严重破坏，进来的路也被堵住了。难道自己今天要交待在这里？ 薛阳只感觉脚底一软，整个人如同坠落深渊一般掉了下去，整个仓库顶部掉落下来，砸向他的面门。 ... 不知多了多久，薛阳艰难的再次睁开双眼，一道刺目白光让他双眼吃疼，恍惚之中薛阳看到一个美丽女子头上顶着一个光环，闪闪发亮。 “我死了？这是看到天使了么？”薛阳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醒了，快叫医生，8号床病人醒了。”面前的天使转头跑开，薛阳才看清楚，原来之前这个天使头上的光环是圆形吊灯，而这名天使是一名美丽的护士。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模样的人薛阳在自己眼前，拿着各种仪器设备在自己身旁一顿操作。 “不错，情况总算稳定了，血氧含量也正常，颅内淤血应该已经散去，通知病人家属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薛阳这才确信自己是在医院。不过脑袋却剧烈的疼痛，他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还好身上各个零件还在，只是胸口和肋骨钻心的疼痛。 “别乱动啊，你身上的伤太重了，胸腔淤血，肋骨断了好几根，手腕也有骨裂，颅脑受损之前有大量淤血，抢救了好几天才把你救回来呢。” 说话的正是刚才如天使般的护士。 “好几天？我待这几天了？”薛阳眼巴巴望着小护士，想转动头部却感觉脖子上有一圈东西被固定住，让脑袋无法转动。 “到今天整整一个星期了，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三次了，医生说了你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薛阳的记忆出现模糊，“我怎么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不知道，不过听送你过来的人说你是个英雄，抓坏人的时候受伤的，你来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浑身都是血，身上还穿着防弹背心，你应该也是个警察吧？那些送你过来的人都是警察，好帅呢！哎，我要是能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好了，天天看着多养眼。欸，你认识他们不？要不你给我介绍几个，我们这单身的姑娘可多了。”小护士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薛阳只感觉脑袋又疼了起来。 我是被警察送过来的？哦对，我也是警察，抓坏人的时候？我抓谁来着？我怎么看着这些白大褂这么眼熟，我抓的坏人也是医生？ 薛阳的记忆出现裂痕，一大堆零散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一时间拼凑不起来。 病房的大门被推开，门口走进来一大堆人，薛阳只觉得这些人有些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就这么疑惑的看着他们。 “醒了，薛队，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们了。”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急切的说道，眼眶里已经湿润。 另一个短发女人也含泪不止，不过她却是细心观察薛阳身上的各种检测仪器还和护士交流着一些听不懂的医学用语，像是个医生。 一个穿的像个道士模样的男人握着薛阳的双手激动的说道“我去，你这都不死，这运气真没谁了，赶紧出院，咱们买彩票去，绝对能中五百万。” 在他们后面还站着一个身材矮小却五官精致的女人左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右手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对两个孩子喊道“孩子们，快，去谢谢叔叔。” 两个孩子也非常听话，走到薛阳床边深深的鞠了一躬，那个小女孩更是夸张泪眼婆娑说道“薛叔叔，谢谢您，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以后也要当个警察，也要像你一样抓坏人，保护小孩子。” 病房内哭声笑声一阵接着一阵，薛阳只感觉大脑发懵，这是怎么了？不过看来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些人都很关心自己。 那个像道士一样的男子突然感觉不对劲，对众人喊道“安静，他好像不对劲。” 众人停止哭啼，齐刷刷的看着薛阳，好半天道士才发出疑问“你们看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 薛阳开口“你们，都是谁啊？” 卧槽，什么鬼，失忆了？不会吧，这都什么桥段啊。 道士模样男子急切的说道“我是于正阳，你不记得我了？” 于正阳？！这个名字薛阳觉得特别耳熟，眼前的人也感觉很熟悉。 马尾女孩看着薛阳的异样，又转头看向正在和护士交流的女人问道“潘姐，薛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此女正是潘云，她走到薛阳面前，手指翻开薛阳的眼睑仔细观察一阵，说道“哦，没事，他大脑收到剧烈撞击，脑内之前有大量淤血，可能是压迫了神经，导致记忆出现偏差，没事的，他才刚醒过来，咱们多和他聊天，让他回想起以前的事，他很快就能恢复过来。问题不大。” 听到潘云的解释众人这才释然。看来没什么事就得过来陪他聊天，也好，之前薛阳太累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 第七十三章 大英雄薛阳 几天之后薛阳的记忆碎片开始重合，记忆中的人和事也都一一对应起来，只不过有时候想起一些复杂的事情还会头疼，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再有个一个多月就好了。 在恢复的这段时间里，程冰、潘云还有于正阳经常过来和他讲解当天的事，慢慢的薛阳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全都拼凑起来。 而他自己也知道怎么被救出塌方之中了，当天整个地下基地全都塌陷，连带着那个废旧仓库也一起坍塌，薛阳跑出来的时候仓库顶部正好掉下来，不过好在薛阳在这之前掉到了塌陷的坑中，而地下基地的那些钢制楼梯给他形成了一个掩体保护住了他的重要部位，薛阳不由得叹息自己的命还真大。 不过遗憾的是，那次事件一共只解救了一百零三名儿童，依然有大量儿童仍然不见踪影。 在地下实验室内发现的那些身穿防护服的人也都全部死于塌方，薛阳知道那些人没想活着离开那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不想被发现。除此之外陈松华也消失不见，对于陈松华，薛阳始终不得其解，留在上面的警员根本就没发现过他，而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地下基地内，又神秘消失不见，而且他似乎对于地下基地的内部非常熟悉，甚至是了解基地的运作，不然他怎么知道那些按键的作用？ 更让薛阳意外的是，就在薛阳他们准备对仓库进行行动的同时，小粥粥突然出现在周紫婼的酒店门口。后来程冰派人检查过酒店监控，发现小粥粥是一个人去的周紫婼房间，而小粥粥自己说是老爷爷让他来的，薛阳知道肯定又是陈松华。 这让薛阳不得不重新审视陈松华这个人，如果说他是个罪犯，可他的确又帮了警方，还把小粥粥完好的送回周紫婼身边，但是之前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又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动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薛阳怎么都想不明白。 至于解救的那些孩子，薛阳也很意外，据这些孩子中年纪较大的说，他们在这里和往常一样生活，只是每天定期要服用一些药物，那个孩子自己问过那些给他药的人，他们解释说是对他们身体有益的药物。事后潘云和一些法医也对这些孩子进行过详细的身体检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而且身体的各项指标甚至比正常人还好。 他们在地下基地中生活受到限制，不能和其他人交谈，不能出自己的房间，但每隔几天就会被拉到实验室中做一些检查，检查完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每天的食物都是一些很清淡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肉类，所以那些孩子体型都会很瘦弱。 之前潘云他们也都以为这些孩子被拐卖过来会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可在基地残骸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孩子的尸体，残肢都没有，这就让大家觉得奇怪了。 疑点还是很多，薛阳他们经过排查发现至少有两百多个孩子的失踪和此案有关，可现在只找到了不到一半的孩子，剩下的那些孩子去哪儿了呢？难道还有其他这样的基地？ 薛阳昏迷中，张丽和程冰以及其他专案组对容强等人进行了多次审问，容强表示绝对只有这么一个对方，而当天仓库周围发现的车型也和容强口中所描述的车型一致，可以肯定，和容桂花他们接头的地方只有这一个。 可惜啊，所有与案件最直接的资料都在塌方中毁掉了，地下基地的关键人也都死了，陈松华又消失不见，地面上出现的那些武装保安人员死的死、残的残，有几个是活了下来，可那些人无论怎么审问都闭口不谈，更极端的是有两个人还在监狱里自杀了。 看来这些人都悍不畏死，这让薛阳对幕后人的势力更加警觉，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势力。 薛阳虽然还在疗伤，但后续的侦察工作并没有结束，程冰依然带着专案组继续查找线索，但收效甚微，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 更加离奇的是，薛阳突然接到程冰的电话，说是上级决定此案暂时封存，专案组就地解散，所有被解救的孩子全部由家长领回。这一消息让薛阳觉得不可思议，案子还没完呢，怎么就不查了？他直接电话总部领导，对方却说，只是暂时让他们停止调查，上级对此案非常重视，已经由公安部的专人接手，并让他们将手里的资料全部上交，并且不得再私自跟进此案，也不得对任何人泄露此案信息。 薛阳非常疑惑，甚至和上级领导争吵了起来，可结果依然没有改变，还给他放了一个大假，让他修养三个月。 一个月后薛阳出院了，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家里布满了灰尘，薛阳心里有些烦乱，当天晚上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孙局长打来的，让他第二天去一个局里，有好事和他说。薛阳来了精神，好事？难道又可以继续调查此案？ 可结果是他想多了，的确是好事，薛阳因为此案荣立个人二等功一次，整个打拐专案组荣立集体二等功一次。 甚至局里内部还开了一个表彰大会，让薛阳在会上做先进事迹报告。开什么玩笑？还先进？还报告？案子都没了结，报告个毛线啊？ 可孙副局长却不给薛阳拒绝的机会，他连薛阳的发言稿都帮他准备好了，笑嘻嘻的说“知道你心里憋屈，这不，稿子都给你写好了，你照着念就行，你看看，荣誉、奖励都有了，还不满足？差不多得了。” 薛阳心里清楚，这是上级用这些荣誉来让他消停。 一场个人先进事迹报告下来，薛阳自己都要恶心的吐了，这他么谁给他写的稿子？写的都是什么啊？是他薛阳么？这是美国队长吧？就差拿个盾牌跳来跳去了。还什么孤胆英雄深入虎穴，面对歹徒沉着冷静，一眼就识破罪犯的阴谋诡计！！！这特么谁写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薛阳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挖苦自己，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知道？他被朱小五骗的那叫一个惨，哪里看穿别人诡计了？最后如果不是陈松华告诉他及时按下绿色按钮，这么多孩子不都得陪葬？！哪里是他的功劳？ 报告结束后局里还要开庆功宴，薛阳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和孙局请假说自己身体还没恢复，要回去休息，这才离开尴尬之地。 走出警局大门，薛阳一身烦躁，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心绪稍微安静些。 手机响起，是于正阳打来的“喂，干嘛？”薛阳没好气道，关键时刻这个老哥们就是自己的出气筒。 电话那天传来于正阳慢悠悠的声音“呦，我们大英雄做完报告啦？” “哎，干嘛？” “喝酒，来不来？” “在哪儿？” “地址发给你，打个车过来，今晚不醉不归。” 电话挂断，薛阳收到于正阳发来的地址，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出租车停下之后薛阳发现这个地方他来过，“这不是周紫婼住的小区么？让我来这干嘛？” 顺着于正阳给的门牌号走去，发现他就在周紫婼的楼下等自己，薛阳咂舌“什么情况？来这干嘛？” 于正阳却故作神秘，“走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薛阳心想这家伙不会和这个大美女周紫婼搞到一起去了吧？ 楼上，周紫婼正在家中等候薛阳二人，不过家里还有小粥粥和轩轩两个孩子。轩轩本就是个孤儿，而且在舅舅家受到舅妈的排挤，警方打电话让舅舅来接他回去，舅妈和舅舅还大吵一架。这些周紫婼都看在眼里，经过几天的接触周紫婼非常喜欢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关键是小粥粥也特别粘她，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姐姐，于是周紫婼就和轩轩的舅舅商量，想领养轩轩。对方一听立马答应下来，轩轩也非常感激周紫婼为自己所作的一切。这也算是轩轩好心肠给自己带来的福报吧。 周紫婼的家装修的非常豪华，餐桌上早已备好一桌丰富的菜肴，勃艮第酒杯中的红酒飘散着淡淡的葡萄香味，薛阳知道这红酒应该不便宜。 周紫婼端起自己的红酒杯起身对薛阳笑道“薛警官，早就想感谢您，可您之前一直在医院，后来又总是忙，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一来，感谢您为粥粥和轩轩做的一切，二来感谢您救出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第三就是...就是为我之前对您的误会表示歉意，我这个人书读的不少，可见识不多，您可别见笑。” “呵，周小姐说笑了，救粥粥和轩轩还有那些孩子都是我的本职工作，至于你说的误会，哎干我们这行被误会也是常事，没什么，你也别见外，这事就此打住，以后咱们谁也别提了，好么？” “那行，那咱们干一杯吧，希望您别嫌弃我女孩子，咱们交个朋友如何？”周紫婼脸上笑出一朵桃花，红润又俏皮，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丝羞涩。 ------------ 第七十四章 阴暗的角落 几杯下肚，薛阳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酒菜吃到一半，周紫婼便让粥粥和轩轩回房间休息，周紫婼房子很大，专门收拾了一间房给轩轩自己住。 “薛队，于大哥，我这里房间很多，你们喝完就在这休息好了，我带孩子们先去休息，不打扰你们了。” 周紫婼是个妙人，想让薛阳二人单独聊聊。 于正阳又给薛阳把酒给倒上“行了，别闷闷不乐啦，有些事看开些。” 薛阳拿着酒杯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于正阳也跟着出来。 “我就是对上面的安排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查下去？” 于正阳接过薛阳递来的香烟问道“上面怎么吩咐的？就直接不让查了？” 薛阳看着阳台外的风景摇头道“那倒不是，让我们把资料封存，移交给部里的领导，说是由部里派专人查，不让我们再插手，还不让对外透露案情。” “这倒是有意思，你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觉得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于正阳点点头，“不错，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哎，你这个人呐，想说什么就说呗，总是喜欢装神秘。”薛阳没好气道。 于正阳笑了笑端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在阳台的椅子坐了下去“你们这次损失不小，有好几个特警队员都牺牲了，你也差一点就死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后让你离开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么？” 薛阳也跟着坐下，于正阳的话让他心里更加窝火“特警队员牺牲谁也不想，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的角色，谁也没想到对方那么强悍，之后我也怕再损失人员，所以自己亲自带人下到地下室里。” 于正阳打断薛阳的话，“不错，这话不假，可你没往深处想，这次案件的疑点非常多，到现在为止还有一百多名儿童没被找回，陈松华下落不明，而你们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虽说给你记大功一次，但其实，你这次是失败的。” 薛阳没有反驳，于正阳的话有些扎心，但却在理，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不甘心的理由。 “所以，我才不甘心啊，这还不让我继续查，我...” “我倒觉得不让你继续查是对的。”于正阳的话让薛阳差异。他继续说道“咱有多大脚穿多大鞋，这件事确实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内，再查下去，你会更危险，而且也会让对方更加警觉，上级应该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一些隐秘，从而秘密调查，又或者，幕后之人并不在国内，上级把这些资料拿去和其他国家的警方交换信息，让幕后之人所在的国家继续调查。” 薛阳没有插话，而是让于正阳继续说下去，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 于正阳摇晃着红酒杯继续说道“对方的实力强大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之外，已经不是一股势力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身份背景极其敏感，这样有深厚背景的对手，国家不可能没有线索，只不过没有和这次的案件对上号。” 薛阳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上面知道对手是谁？” “不错，据我分析，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已经有了动作，并且对这个组织有了一定的渗透。” 薛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渗透？你是指陈松华？” “嘘。”于正阳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乱猜，小心被猜对了。” 薛阳缓过神来，小声说道“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咦，也不对啊，陈松华之前被叛过刑，后来又是在逃人员...” 于正阳笑笑“陈松华在逃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抓住，你以为咱们警察是吃干饭的？” “你这么说？陈松华的通缉只是一个烟雾？他的真正目的是接近那些人？” 于正阳想了一会儿，并不确定“不好说，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陈松华应该不是一开始就是警方的棋子人员，而是后面被策反的，并且对他承诺了一些事，比如让国家弥补他的儿子陈国军，又或者是对容桂花母子，总之是有条件的。” 薛阳明白了，这么解释他心里的问题就通顺了很多，看来这老头一直在为他的家人默默付出啊，哎可惜他儿子并不领情，甚至用冷漠把他推向深渊。陈松华每年都去看完自己的儿子，很可能就是想告诉他一些事情，可这个不领情的儿子根本不给自己父亲任何开口的机会。 陈松华和陈国军父子的的关系，薛阳不想去揣测，毕竟是别人家事。但对于陈松华这个人，薛阳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正如于正阳所说，他一直默默的为警方工作，一直找机会接近这些幕后之人。 薛阳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老者几年之后给公安部提供了一个举世震惊的重要线索，一举将他国独裁政府拉下神坛，并爆出丑闻，该国领导人，经常从其他国家非法偷盗孩童，并将这些孩童养大，从他们身上提取人体器官进行贩卖，获得暴利。 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引发世界各国对该国领导人的强烈不满，最后几个超级大国联手，将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和政府消灭，并扶持了一个新的政府，新的领导人，该国之前的领导人也因此臭名昭著，遗臭万年。 不过这些薛阳后来也并不知道。 酒过三寻，华灯落寞，薛阳二人也从一开始的探讨不休到最后默默无言，于正阳开口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三个月的大假呢，不会就这么呆在家里吧？” 薛阳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经过于正阳的分析，他心里彻底放下了对此案的想法，叹气道“哎，不知道，平时工作惯了，这突然放个长假也不知道干什么，你有什么好的提议不？” “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 “也行，去哪儿？”旅游散心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去哪儿无所谓，关键是散心不是？这样吧，我来安排。怎么样？”于正阳也来了兴致。 “行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别太闹腾，我要天蓝蓝，海蓝蓝，风吹到低见牛羊的那种，千万不要到处人挤人的那种。” “呦，你这要求可不低，又是天蓝蓝、海蓝蓝，还要牛羊，这可难办了。” “哎呀，别贫了，就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于正阳摇头一笑，他当然知道薛阳的意思，到他们这个年纪都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只想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安静的待着，“好，如你所愿。” 薛阳平静的一笑，看看时间已经深夜两点多了，“呦，都这么晚了，不和你聊了，我回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们了。” “咦，这么晚你还回去？干脆这里对付一宿得了。” “算了，在别人家住的不习惯，等你安排好了，通知我就行了。走了！”说罢，薛阳将手里的酒杯放回餐桌上，不等于正阳起身便出门离开。 等薛阳走后，于正阳关上阳台推拉门，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喂，是我，他答应了，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电话那天只轻轻回应道“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薛阳不想打车回家，只想安静的走走，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深夜的J市，灯光已经熄灭，夜空中却看不到半点星光，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在半夜散步了，好像快十年了吧。最后一次也是这样，喝多了酒，只不过那次是因为高兴，刚来局里就一起破获了一个案子。 薛阳依稀记得那好像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案，是个抢劫案来着，犯罪嫌疑人在半夜出来专门抢劫过路的行人。 那事后薛阳刚来刑警队不久，是个小白，跟着队里的老同志一起蹲守了好几天才把人抓到，那时候心情多逾越啊。 可现在，案子越来越大，并不是社会治安变差了，相反这些年J市的治安越来越好，这种抢劫的案件已经很久没有再发生了，刑警队只会针对一些重大刑事案件出动警力。薛阳的心里也越来越阴暗，总会把和案件相关的人往最坏的地方想，总会怀疑每一个见到的证人。而他自己的心里压力也越来越大。 这些年来，办理的这些重大刑事案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很多死者都是死有余辜，很多凶手都是被逼无奈。就比如之前别墅凶案里的赵云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贪婪和不讲信用，也不会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而那名嫌疑人，如果当时有人帮他一把，他的老婆还活着，他也不会去报复赵云飞。 薛阳并不是同情这些凶手，而是惋惜这些人，生活和命运的不公，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选择了用极端的方式报复社会。 再看看自己的好朋友于正阳，他的不公和遭遇比这些人更加严重，可他却选择沉默，选择隐忍，如果是换做自己，那也会和于正阳一样么？ 薛阳不敢继续分析，他害怕自己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这毕竟是法制社会，一切都是有法可依，但并不是有法必依，这个世界还存在很多阴暗的角落，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 第七十五章 西域文明 角声吹彻梅花，胡云遥接秦霞。 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 汉使牧羊旌节，阏氐上马琵琶。 梦里身回云阙，觉来泪满天涯。 这首《敦煌乐》是明代悲情才子杨慎的传世佳作，面对辉煌的敦煌文化，杨慎感觉自己的一生也如敦煌壁画这般让人无限遐想，而终不得正名。 旅游大巴车里，导游闵小姐介绍着此行目的地，敦煌的神秘让大家都向往不已。 薛阳非常纳闷“欸，我说，你一个信道的人，怎么跑来看佛教的壁画？会不会有点墙头草的意思？” 于正阳摇着折扇，目光仍看着窗外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敦煌此地在古时是多元文化的聚集地，从秦汉之时就有，这里发现的宗教典籍可不光只有佛教的，还有道教，摩尼教，景教和一些已经消失的教派，而敦煌壁画也并不只是佛教壁画，而是整个敦煌文化两千多年的写照。” 薛阳对这些历史文化了解的并不多，对于正阳所说的也不太关心，反正是出来旅游散心的。于正阳说给他找了一个可以洗涤心灵的地方，薛阳一开始还挺感兴趣，可上了飞机才知道是跑来敦煌了，哪是给他洗涤啊？是于正阳自己想洗涤吧？ 薛阳对于正阳鄙视，可有人对他的话却感兴趣，坐在薛阳二人对面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主动凑过来交谈“没想到这位先生也对敦煌文化这么了解，看先生这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一位研究古代文化的大家吧，不知道先生在哪教学？” “这” 薛阳只觉得好笑，还真别说，于正阳的打扮还真有点国学大忽悠的味道，传统的中式短衫，宽松的哈伦灯笼裤，脚上一双白底黑色板鞋看不出牌子，左手折扇，右手拿串，一副世外高人的意思。 于正阳也被捧的有些不好意思，收起折扇拱手道“不敢不敢，鄙人只是纯粹的喜欢，谈不上研究，莫要说笑了，倒是小兄弟你们好像都是学生吧？”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嗯”了一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江立文，这次是跟着我们导师出来做研究的。”江立文一指前排坐着的几人说道，“那位就是我们导师‘单老师’我们是专门研究古代诗词和古代历史的。” 果然，前排坐着一个大概六十几岁的老者，正在和旁边的年轻人交谈。 薛阳对这种研究不了解，说道“是考古么？” 江立文笑笑，解释道“我们不是考古的，是通过借鉴古代文学著作和诗词歌赋以及古代遗留下来的文化器物对古代历史进行印证，说白了，也就是看看古代那些人有没有夸大其词，吹大牛。” “还有研究这个的？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薛阳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不就是研究古代“八卦”的吗？ “那你们是那个学校的？”薛阳继续问道。 江立文摇头“我们都来自各个不同的学校，单老师在这个专业里名气很大的，我们都是慕名考入在他门下的研究所。” “那你们这次也是来做研究的？” “是的，这是我们第三次来了，去年来了两次，不过去年老师没来，只有我们几个学生来了，今年由老师亲自带队。”江立文热情的介绍着。 薛阳好奇“你们搞研究的，还跟着旅游团出来研究啊？怎么不会自己单独组队开着车出来研究么？” 江立文面色尴尬了一下，说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们这些研究属于冷门，而且产生不了经济效益，研究经费本就少的可怜，根本没钱去组车队，大多数都是报名旅游团的，还能开正规发票，能省不少事。” 于正阳也一旁解释道“这样的研究团体很多都是民间机构，挂靠在一个学校里，主要是为了培养人才和老师的名气，所以出资人大部分都是带队的老师自己，很少有投资的，这也正常。” “你们是要找人投资么？”后方，突然一个时髦女孩冒出这么一句，薛阳三人回头看去，女孩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是要找人投资么？找我们老板呀，我们老板可有钱了，给你们投资个几十上百万没问题的，是不老板？”女孩说完，摇晃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的手，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她嘴里说的老板。 老板模样的男人一脸尴尬的看着女孩，又看看前排薛阳几人，“欸，几位，小姑娘不懂事，说笑的说笑的，几位别当真啊。”说完用想杀人的眼神瞪着小姑娘，心想这家伙谁找来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姑娘好像完全没明白老板的意思，一脸疑惑的问“老板，您不就是搞投资的么？可以给他们投资啊，他们说的那个研究所肯定缺钱，这是商机啊，借给他们，他们肯定需要，他们又是老师，又是学生的，信誉肯定很好的，还款绝对有保障，多好的事啊。” 薛阳听出来了，这个老板应该是从事民间借贷的，说白了比高利贷好那么一点点。 老板一脸堆笑看着薛阳几人，拉着小姑娘的手紧紧攥着，示意她闭嘴。 这时老板后面站起来一个男子开口道“莉莉说的没错。”说罢走到江立文座位旁边从怀里掏出几张名片递给江立文和薛阳他们“我是鼎丰投资有限公司的赖汉涛，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几位有资金需求，我们是可以帮忙的，只要评估过了就可以，不需要抵押物。” “老赖，别乱说话。”老板模样的男子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心想着你也来瞎掺乎什么。 赖汉涛对男子说道“老猫，有生意，干嘛不做，咱们是合法生意，你瞎担心什么？” “老猫？”听到这个名字，薛阳仔细看了男子一眼，心道“原来是他。”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不过也只是眼熟，好像是哪次吃饭一个朋友带来和他认识的，时间太久了，记不清楚，他连对方做什么的都忘记了，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只对这个绰号有些印象。 赖汉涛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合伙人，闫飞，不过熟悉的朋友都叫他老猫，你们运气不错，我们公司就我们两个合伙人，我看给你们借款投资问题不大，小兄弟，怎么样？要不介绍你老师给我们认识认识，如果促成了，少不了你好处。” “行，我，啊，回头我跟老师说说。”江立文一听给他好处，立马打消了给他们介绍老师的念头，研究所经费本来就紧张，自己还赚老师的钱？这说得过去？还不给人骂死。 似乎是听到后面的议论，单老师回头看了这边一眼，目光正好与赖汉涛对视。 如同看到猎物一般，赖汉涛急忙上前与单老师搭话“您就是他们的老师吧？一看就是做学问的人，在您身上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位老师，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主要就是搞文化投资的，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进行深度合作，完全不需要担心担保和抵押，我公司也会给您最大的额度。解您所需。” 单老师看了一眼赖汉涛手上的名片却没接过，冷冷的说道“不需要。” “欸，您别急着做决定啊，考虑一下也不是不行...”这赖汉涛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见缝就钻，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嘴里的好话说个不停，可单老师除了刚才回应的一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赖，差不多行了，赶紧回来。”后方的老猫有些怒了，这家伙没看出来别人的眼色么？ 赖汉涛停下嘴里的营销话术，临走还不忘把名片塞在单老师的手里“老师您看看哈，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路过薛阳身边时，还不忘对他热情道“二位兄弟，如果你们也有需要也可以找我们哦，不需要抵押，只不过您二位和那位老师不一样，需要有人担保就行。” 薛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名片说道“哦？那最多能给我们多少钱啊？利息多少啊？” 看薛阳来了意思，赖汉涛兴奋的准备介绍起自己的业务，却被老猫一把拽回，示意他闭嘴。 于正阳笑道“这年头，还有逼着别人借钱的？”他也看出来，这二人并非什么投资公司的，而是民间借贷公司，打着做投资的名义收取高额利息，和吸血鬼无异。 单老师是有名的学者还是大学教授，信誉绝对没问题，也是他们的优质客户，而且做研究资金需求肯定不小，要是能促成这笔生意，绝对能大赚一笔，而单老师能否还款，他们才不担心呢，这种有名声的人，最怕的就是名誉受损，想尽办法也会把钱补上。 赖汉涛回到自己座位，对刚才单老师的冷漠丝毫不在意，还和他旁边的小妞打情骂俏。老猫一脸黑线的看着身边这几个货，丽丽则高兴的说“老板，我就说吧，您看，赖哥也觉得我做的好是不是？” “啊，对，莉莉不亏是我们公司优秀业务员，随时随地都能想到做业务，小白兔，你也学着点。”赖汉涛一边夸赞着丽丽一边盯着身边美女胸前一对呼之欲出的大白软玉说道，难怪叫她小白兔，嗯，确实挺白的，挺形象。 老猫对这几个人彻底无语，警告道“咱们出来旅游就好好旅游，别再扯些没用的，听见没有，你们要是再提这事，别怪我翻脸。” 赖汉涛也怒道“你有毛病啊？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 第七十六章 石窟之旅 老猫无奈，对着他耳边轻语了几句，赖汉涛瞬间脸色大变，不自觉的撇了一眼薛阳，赶紧坐下再也不出声。 丽丽看到另一个老板也消停了，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便不再言语。 薛阳注意到这次大巴车内全是本省出来的旅行人员，单老师带着五名学生，赖汉涛和老猫带着各自的小蜜，自己和于正阳，另外还有两个散客，像是情侣的，一共四批人。此时正值九月，在敦煌算是淡季，游客的人数并不算多，也落得清闲。 第一站去的就是莫高窟壁画，薛阳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洞窟，里面有大量的壁画可以欣赏，到了之后经过导游介绍才知道，这里总共有七百多个石窟，其中有巨型壁画的就有五百多个，每年轮流开放四十个左右，里面的壁画大小不一，壁画总面积就有50000多平方，是我国也是世界壁画最多的石窟群，内容非常丰富。 敦煌壁画是敦煌艺术的主要组成部分，规模巨大，技艺精湛。敦煌壁画的内容丰富多彩，它和别的宗教艺术一样，是描写神的形象、神的活动、神与神的关系、神与人的关系以寄托人们善良的愿望，安抚人们心灵的艺术。 因此，壁画的风格，具有与世俗绘画不同的特征。但是，任何艺术都源于现实生活，任何艺术都有它的民族传统；因而它们的形式多出于共同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技巧，具有共同的民族风格。 “难怪那些学者每年都来这里做研究，原来每年能开放做研究的壁画都不一样啊。”薛阳面对宏伟的壁画群感叹道。 “是啊，你看这些壁画，大多数都符合唐代的审美标准，里面绘画的人物都显得雍容华贵。”于正阳也在一旁赞叹。 “咦，这些人物怎么和我们看到的佛教人物不一样啊？感觉这里的更好看。”薛阳对着一处飞天壁画说道，壁画上的人物像是一个飞天的神仙，头戴发饰，细眉大眼，这哪里是飞天的菩萨，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子。 “这里的壁画大多数都是西魏时期的，这副诸天神灵和飞天，线描与形象的结合，堪称关五无暇。唐代流行兰叶描，中锋探写，圆润、丰满、汗厚，外柔而内刚，更多的是和当时的百姓生活更加贴切，所以会觉得比寺庙里的更好看。” 说话的是一位女学生，薛阳知道，这也是单老师的学生之一，叫做丁霜，长的挺清秀的，五官也姣好，就是皮肤很黑，应该是长期奔波晒的。 “听丁小姐的意思，古时候老百姓就是长这个样子？那不是人人都跟仙子似的？” 丁霜抿嘴笑道“那当然不是了，只不过是一些特殊人群，在我国古代特别是唐代称呼一些特殊人的为仙子，而那些仙子经常会以一种飞天神仙的姿态出现在大众面前，供大家欣赏，所以这些壁画也参杂了这些主题在里面。” 薛阳来了兴致“还有这样的职业？职业仙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难道是修仙的？” 丁霜小脸一红，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正阳开口道“别胡说八道，什么修仙的，这些飞天的仙子都是当时的青楼歌姬，仙子只不过是个雅称，丁小姐，我没说错吧？” 丁霜点头笑道“于先生果然见多识广，不错，很多壁画都是对美好的一种向往，所以刻画了当时最美的一批人。” 薛阳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那这么说的话，如果现在有人刻这些壁画，是不是会把一些明星给刻上去？等再过个几百上千年，后人发现这里刻的全都是范什么冰、刘什么菲、李什么冰之类的明星什么的，是不是也会把他们当作仙子？”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薛阳的话遭来二人同时的鄙视，于正阳没好气道“和你探讨文化，简直比对牛弹琴还不如。” “我说错了？”薛阳不解。 ... 整个参观持续了4个多小时，薛阳早就累了，在旅游景点外找了个小吃摊，休息起来。 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薛阳回头发现是老猫，手里拿着一根香烟递了过来，一脸堆笑“嘿嘿，薛队，抽根烟。” 薛阳接过烟“哦？你认识我？” 老猫笑嘻嘻的“您的大名哪儿能不认识，咱们还吃过饭呢，您忘记了？” 薛阳假装在回忆“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现在搞投资公司了？” “薛队您说笑了，混口饭吃，不过我们可是正规经营，绝对没有违反法律。”老猫之前就是害怕薛阳揭他老底，所以才在大巴上那么低调。 “别紧张，我也是出来度假的，又不是办案，现在民间借贷又不是不允许，只要利息符合国家规定就行，另外绝对不允许暴力催债，懂么？”薛阳吐了口烟，缓缓说道。 “哪儿能啊，我们都是有正规手续，催债也是交给法院执行，绝对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您放心。薛队这次是和朋友出来玩吧？要不晚上我请您和您朋友一起吃个饭？咱们好久没聚了，还真挺想您的。” 薛阳有些鄙夷的看着他，这家伙属于捞偏门，和公检法的关系自然要搞好，“算了，你们玩你们的吧，局里给我放了个大假，我好好出来散散心，不想乱扯些关系，平时也别薛队薛队的叫我，叫名字就行。” 老猫眼珠子一转立马回过神来“哦，明白明白，低调低调，我懂的。”心里已经认定，薛阳怕是出来执行公务的，自己绝对不能坏人家的事。 原本只有半天的看壁画行程，被大家要求延长半天，除了薛阳和老猫还有赖汉涛，其他人都对石窟壁画表现出极大的兴致。 单老师和他的学生还好理解，那对小情侣有些让薛阳意外，石窟里不能牌照，这对情侣就用画把石窟壁画给临摹下来，看得出功底还不错，应该是学美术出身的，不过他们画的并非只是壁画，连来参观壁画的人也都画进去了，像是写生。 下午六点，壁画参观结束，导游小姐带着众人在附近吃了团餐，就驱车准备赶往下一个景点，贺邱山。 车子进行在国道上，导游小姐介绍“贺邱山，是新开发的一处景点，最近几年才在贺邱山附近发现一些小量的石窟壁画，不过很多考古学家觉得贺邱山很可能存在大量壁画，只是没被发现，这次大家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还看啊？能不能玩的别的？我都看吐了，早知道这么无聊，在家里看不行？网上应该很多这种壁画图片吧？”赖汉涛揉着双腿埋怨。 “网上可没有，这些壁画都是禁止拍照的，好像是说照相机的闪光灯会破坏壁画，对不对啊，小哥哥？”老猫带的小蜜丽丽对江立文似乎很有好感，这让老猫颇为无奈。 “额，是的，确实是这样的，所以咱们能近距离观看这些古代杰作，那是一种荣幸，咱们也要将这些壁画保留下来，让后人继续瞻仰。”江立文有些羞涩说道。不过对于丽丽的好感，他选择保持距离。 “哇，小哥哥好有学问哦，你以后肯定是个了不得的科学家。” “什么科学家？人家那是学者，两码事。”老猫一脸鄙视。 车内众人谈笑间，大巴车突然压到了什么东西，司机师傅猛的一打方向盘，迅速把车子刹停。 “怎么了？撞到东西了？”单老师焦急的问导游和司机。 “好像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大家别慌，我下去看看。”司机对众人解释完，便独自下车查看，可过了好一会都没上来。 “咱们也下去看看吧。”丁霜对几个学生说道。 几人便一起跳下车，来到车头司机处，司机正对着前轮发呆。 “师傅，怎么回事？”单老师好像很心急，眼神透露急躁的情绪。 “奇怪，怎么两个前胎都破了？”司机对着前轮一指，几人看去，两个前轮果然瘪了一大块。 “那赶紧换备胎啊。”丁霜说道。 司机摇摇头，“备胎只有一个，解决不了问题。” “那打电话叫人来修，现在时间还早，来得及吧？”丁霜继续问道。 导游小姐对丁霜解释“这里不比大城市，咱们这里天一黑，那些店铺就都关门下班了，要修车只能等到明天一早了。” “啊？那咱们不是要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单老师喊道“这里早晚温差很大的，晚上在车里会着凉的，你们旅行社得想办法啊，不能把我们晾在这里。” “大家别急，我来想办法”导游小姐立刻掏出手机和公司联系起来。 简短沟通之后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公司已经帮我们协调好了，我们原本要去得贺邱山酒店距离这里有些距离，但这附近正好有一家民宿，我们走过去的话，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个民宿条件非常好，而且环境比贺邱山酒店更美，公司明天一早就派车接我们，我们只要赶到这家民宿就行了。” “这么晚去民宿？咱们过去不会没房了吧？”赖汉涛懒懒的说道。 “不会不会，公司已经和这家民宿联系好了，现在是淡季民宿今天晚上一个客人都没有，正好咱们包场，晚上我请大家吃烧烤。” ------------ 第七十七章 烤肉啤酒 在导游的建议下整个团队开始了徒步，薛阳和于正阳走在最后。离开之前薛阳还特意看了眼大巴的两个前胎，确实如司机所说，瘪了进去，看样子应该是路上扎到钉子了，不过两个胎同时被扎钉子，这样的事确实少见。此时已经天黑，薛阳也看不清路上的情况，只好跟着队伍开拔。 一路上的进行倒也自在，薛阳就当是散步了，只不过一直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目的地的灯光。众人刚准备欢呼，又发生意外，单老师的另一个学生走路的时候调到沟里去了，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老.胡啊，你可真虎啊，这么大个沟都没看见？楞是在我们眼前直直的掉进去啊！”江立文等同学又好气又好笑的调侃这掉沟里的胡万全。 “还笑？赶紧过来拉我一把，这里连个路灯都没有，我一看见民宿的招牌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个沟。” 说是沟，其实是道路旁边的小溪，有些深，上下落差有一米了，还好胡万全推着自己的行礼箱，摔下去的时候身体压在行礼箱上，不然脑袋都会被摔破。现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哎呦，慢点，脚好像扭伤了。”胡万全被江立文等人拉的大呼小叫，拽上来之后才发现，脚背肿了一大块。 “你这像是骨裂了呀。”小情侣中的女生喊道“我妈以前扭伤过脚，当时没在意，之后发现骨裂了，和你这情况一样，脚背肿的老高，你现在疼么？” “疼” “嗯，疼就对了，明后两天会更疼，要彻底消肿要好几天呢，如果真是骨裂了，起码要一个月才痊愈。”女孩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样子有点庸医的味道。 “啊？！！！...我这？”胡万全一听这话都傻了，那岂不是这几天都走不了路了？难得出来和单老师做研究，这下连路都走不了，耽误事不说，错过和老师一起做研究那可损失太大了。 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和同学“单老师，我...” “小胡啊，没事，你就好好休息，这次本来也是临时决定出来的，就当度假了。”单老师安慰道，眼神里却透露着焦急。 一路上薛阳并没有和单老师有过交谈，不过他总感觉得这个单老师很焦急的样子，心事重重。白天的时候于正阳想和他聊几句，探讨下历史文化，却被单老师礼貌的回绝了。薛阳看出来，这个单老师心里有些不屑于和一个外行探讨历史的，典型的专家性格。 这让薛阳有些不爽，一度怀疑过他的真实水平，可拿手机在网上一搜索才发现，这家伙的简直是口碑爆棚，好评如潮，更有多个论文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过，是国内历史文献研究的领军人物。 而薛阳的感觉确实和评价不符啊，网上都是说他的好话，可现实中这个教授却感觉很自我，甚至有些自私。薛阳怀疑网上那些好评是不是都是雇的水军。 本就距离民宿不远了，几个大汉一起把胡万全给抬了起来，架着胳膊就冲到民宿里。 民宿老板娘早就收拾好房间等大家上门了，淡季里这个偏僻的民宿能有生意就不错了。这说是民宿，其实就是个标准版的农家乐，两人一间的老式客房，房间里还没有独立卫生间，二楼客房左边男卫，右边女卫，房间内连空调都没有，好在现在淡季，也入秋了，天气不热，不然这样的房间环境能有生意才怪，鬼才回当回头客。 不过自来水还是管够的，要是连水都没有，薛阳保不齐会骂街。 夜间行军一个多小时，大家早就饿了，再加上导游小姐之前就说过请大家烧烤，众人都来了兴致。 老板娘热情的端出早就宰好羊肉，升起烤炉就给大家烤起羊肉来。别看这里环境一般，老板娘烤肉的本事倒是一绝。整只羊劈成两半架在火上烤，两根大木头千子，匀速的翻滚，让火候均匀的作用在羊肉表面，过程中再配上老板娘特色香料秘方，烤肉的香味一下就钻到每个人的鼻子里。 敦煌也处于大西北，曾经的丝绸之路，这里的食物主要以羊肉为主，蔬菜的价格比羊肉高，猪肉除了汉族人以外，其他民族都很少或者禁止食用。所以这里的老百姓都有自己制作羊肉的特技。 “咱们今天有口福了，这里的老板娘，是附近有名的烤羊肉高手，这家民宿主要的买点就是烤羊肉，不然你们以为谁会来这里住宿啊？”导游终于道出这家民宿的秘密。 司机师傅是个藏族大叔，看得出平常就是个酒蒙子，今天晚上不用开车了，从厨房拎出好几箱啤酒，嘴里还嘟囔着“哎，没办法，这里只有啤酒，大家将就喝点。”说罢就连开三箱啤酒，也不分，让大家自己去拿，他自己直接先对嘴干了一瓶解解渴。 这里不是城市，一望无际都是荒漠，是古老丝绸之路的重要之地，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足迹，多少历史名人对这里魂牵梦绕。 吃着烤全羊，喝着当地的啤酒，抬头就能仰望漫天的星空，薛阳很想即兴赋诗一首，但无耐自己水平有限，连个打油诗都作不出来。 单老师的几个学生颇有文化气息的和导游小姐还有司机大叔载歌载舞，真不亏是学历史文化的，对于各民族的文化都了解很深，藏族的锅庄舞信手拈来，单老师也放下心里的焦虑，露出难得的微笑，老猫带来的两个女孩也想加入其中，却怎么都教不会，蹩脚的舞蹈逗的大家窃笑。 小情侣看着和谐的一幕，又开始了作画，把每个人都画了进去，有跳锅庄的导游和学生，有开怀的单老师，有邀请薛阳、于正阳一起跳舞的丁霜和江立文，还有摔了腿，却在一旁打着节拍助兴的胡万全，以及在一旁和司机大叔比划酒量的老猫和赖汉涛。 烧烤持续整个上半夜才结束，足足干光了10箱啤酒，司机大叔的酒量真不是盖的，把老猫和赖汉涛喝傻了，拉着所有人又唱又跳，还非要给单老师敬酒，不喝还不给面子的那种，单老师是个学者，哪见过这种市井气息，被两人吓得乖乖喝下5瓶啤酒才作罢。 直到快12点导游小姐才劝大家结束，明天还有新的行程安排，别耽误了，众人才不舍的回屋休息。 一回到房间于正阳就呼呼大睡，薛阳洗了把脸也跟着躺下。这里的夜晚没有都市的喧嚣与浮躁，气候虽然干燥，但丝毫不影响入眠。 房间里没有空调，喝过酒的薛阳感觉浑身有些燥热，便把窗户打开通风，好在干燥的地方也不生长蚊虫，睡的也算踏实。哎，真是舒坦，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不用想案子，不用担心破不了案，不用琢磨那些烦心事儿。 不过，薛阳脑子却很清晰，他回想这半年以来发生的案件，总感觉这半年以来很多事情都不对劲。破案似乎很顺利，而又顺理成章，看似没有破绽但其实都有很多疑点没有解释清楚。 从刘跃飞的报复杀人开始，到之前的陈松华暗中帮助警方，这里面总透露着不寻常。 特别是那个神秘的师良，接触自己几次以后就又消失不见，李天福的案子非常隐蔽，薛阳他们都是花费巨大精力才查清楚真相，可师良应该是早就知道是杨进所为，似乎是在牵引着案件的发展，他到底什么身份？私人侦探？ …… 思索中，薛阳逐渐睡去。 刚睡着没多久，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熟睡的薛阳。 不是在敲他们的房门，不过听这声音似乎遇见急事了。 薛阳并没有起身，这里的房间都不太隔音，听到开门声，导游小姐姐有些不耐烦的说着“谁呀？又怎么了？大半夜的，还不睡呀？” “那个，我们老板，好像找不着了。”说话的正是老猫带来的女孩丽丽。 “怎么回事？”薛阳听到谈话走出自己房间。 “薛哥，我们老板睡觉之前出去了一会儿，可到现在都没回来，外面黑灯瞎火的我们也不敢出去找，所以就...”丽丽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薛阳和导游小姐姐。 “是谁不见了？老猫？还是姓赖的？” “都...都不见了。” “没给他们打电话么？” “打不了，这里信号时好时坏，总是打不出去。” 薛阳掏出手机查看了下信号源，果然，信号才一格，之前存过老猫的电话，他打了过去，对方无法接通。 “别着急，他们可能是走到哪儿玩去了，也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导游小姐安慰丽丽，不过这样的安慰显然很苍白，外面都是荒漠，黑漆漆的一片，有什么好玩的，说不定还有危险。 “之前他们两个喝了很多酒，我倒是担心他们在哪儿醉倒不省人事了，闵小姐，咱们最好组织人一起去找找吧，万一出了意外，你这边也不好交差。”薛阳的神情很严肃，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以前听说过有游客去内蒙喝酒，结果喝醉了倒在草地里睡着，半夜被狼吃了的新闻。 这样的意外，薛阳肯定要防范一下。 ------------ 第七十八章 遇狼 薛阳叫醒熟睡的于正阳，导游小姐也把司机大叔喊了起来，再加上丽丽她们两个女孩，一共六个人在民宿周围开始寻找。 此时已经凌晨，周围没有路灯，不过月光倒也明亮，但还是给寻找增加不小难度。薛阳他们从老板娘那里借来手电筒，分成两组开展搜寻，于正阳和导游小姐还有司机大叔一组，沿路寻找，薛阳则带着丽丽二女，在民宿周边的荒漠里搜寻。 “他们怎么突然走的？是有人喊他们？还是他们自己走掉的？”薛阳问丽丽。 “他们俩好像没喝过瘾，说是想继续再喝点，没人叫他们。” “那他们有说去哪儿喝？” 丽丽摇头“没有，他们还想让我们陪他们喝，可我们酒量不好，也困了，他们就自己出去了，薛哥，他们不会有事吧？” 薛阳没有回答，而是发现地上出现杂乱的脚印。 这里是荒漠，地上很多飞沙，一般情况下想留下脚印不太可能，这里脚印痕迹非常明显而且杂乱，说明有人在这里徘徊很久，还不止一个人。薛阳知道这样的脚印痕迹不会保留很久，再过几个小时脚印痕迹又会被风沙掩盖，他掏出手机用手电的光亮将痕迹拍了下来。 脚印往一个方向延申，薛阳带着二女顺着脚印方向跟过去，前方不远处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找到了，是赖汉涛。” 二女也同时看见赖汉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薛阳感觉不对，立刻走上前把他翻过身，推了几下赖汉涛都没有反应，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死了？ 二女吓的大叫，薛阳让他们赶紧把导游那组人喊过来，丽丽颤颤巍巍的开口“薛哥，我，我怕，我们不敢去。” 薛阳理解，毕竟是两个女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难免害怕，“那行，我去叫他们，你们在这看着，小心一点。” “薛哥，你别走，你一走，我们更害怕了。”丽丽可怜巴巴的拽着薛阳的衣服，让她们两个在这里守着死人，那更害怕好不好！！！说什么也不让薛阳离开把她们丢下。 薛阳真是头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拿出手机一看，还好这里信号比刚才在民宿里好一些，不过还是不足以拨打电话，薛阳只能用短信的方式通知于正阳，只要对方信号稍微好一些就能收到。 他蹲下身子就地检查起死者，尸体身上没有温度，不过身体没有僵硬，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明显的伤口，身上全是酒味，瞳孔已经扩散，薛阳不是专业法医，只能看个大概。 “薛哥，赖总怎么死的？是喝死的么？”丽丽问道。 “不好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薛阳如实说道，他的确也不能肯定赖汉涛的死因，死前喝了大量的啤酒，之后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如果死者生前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也能诱导死亡。 至于他杀...起码薛阳没看到任何外伤，唯一的疑点，就是他为什么要跑这么远，还有之前的那些脚印都是谁的？ 丽丽一听还有他杀，立马吓的哭出声音“薛哥，你别吓我，他会是被人谋杀么？” 已经出了人命，现在要赶紧联系导游让他们第一时间报警，而且必须让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找出死亡原因，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就后猝死，如果是他杀，那么这些人里有一个杀人凶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不过，老猫去哪儿了？ 这里只找到赖汉涛，没有发现老猫，他们是一起出来的，赖汉涛出事，老猫要是回民宿叫救援肯定早就回去了，或者路上会和他们碰见。 这一路上都没有老猫的影子，难道他也出意外了？薛阳并没有将老猫当作嫌疑人，因为老猫是这个旅游团里少有的知道薛阳身份的人，而且对薛阳很熟悉，知道自己是刑警，他不会傻到在刑警眼皮子地下杀害自己的同伴。 不过薛阳现在进退两难，这两个女孩怎么也不肯离开自己，一方面要回去通知其他人，让老板娘用民宿座机报警，另一方面还要继续寻找老猫，这里还要有人守着，万一出现一些小动物破坏尸体，那后果就严重了。 哎，有些后悔啊，应该带个男的一组。 不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正阳收到信息赶来了，薛阳三人只有守着赖汉涛的尸体。 “呜.......”一声长啸，让三人浑身炸毛。 “什么声音？有鬼么？”丽丽和她的同伴被惊吓的抱在一起，脸上的妆都哭花一大片。 “不对，好像是狼的声音。”薛阳警觉。 “啊？这里还有狼？”二女哭的更凶。 薛阳环顾四周，用手电筒的光亮四面扫视，没有发现狼的踪影，却狼嚎不断，“糟糕，应该是狼在着急同伴，咱们不能待在这里了，趁狼还没有召集同伴，赶紧跑。” “啊？那他怎么办？”丽丽对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如果真的碰见狼，她也不愿意老板被狼啃食。 “没办法了，带着他，咱们可能都跑不了，快走。”薛阳拽着二女拔腿就往回跑，他也没遇见过狼，但他知道在野外碰见这家伙只能逃命，他是出来旅游的，身上连个保命的武器都没有，和狼搏斗？他可不敢开这个玩笑，一头成年狼估计就能把他撕碎，更何况还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保命再说，至于赖汉涛的尸体，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好在这里距离他们居住的民宿不远，三人往回奔逃，不到几分钟就跑到门口，正好看到于正阳几人在民宿院子里等他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于正阳看薛阳三人狼狈样子问道。 薛阳把经过对他们简短说了一遍。 “什么？死了？怎么会这样？”导游小姐惊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个团队是她负责，出了人命，她拖不了干系，本来这一趟就赚的不多，出了这个事，估计她再也不想干导游了，而且还遇到野狼，很多年没碰到这事了，如果真有人被狼吃掉，整个旅游公司都要赔死。此刻她恨死自己了，没事带他们吃什么烤羊？喝什么酒啊！ ------------ 第七十九章 第二个死者 “固定电话怎么也打不了？”于正阳找到民宿里的座机电话，想用它报警，薛阳拿起电话查看，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应该是坏了，老板娘呢？把她叫醒吧。” 导游小姐叫醒老板娘，她睡眼惺忪的过来查看电话“咦，奇怪，白天还用过的，这里手机信号总是不好，这部座机经常使用，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娘刚想去外面查看电话线，却被薛阳几人拦住“别出去，外面有狼。” “狼？怎么会？这里好久都没发现狼了。”老板娘一脸惊慌看着薛阳。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有狼。” “你们看到了？”于正阳开口问道。 “没有看到，听到狼嚎，我们就赶紧跑回来了，如果看到狼，估计我们也跑不了了。” “还好你们跑的快，被狼看到，你们就完蛋了，不过这里已经好久没狼的踪迹了，是不是死者身上流了很多血啊？狼对血的气味特别敏感，几里外就能闻见。”藏族司机大叔似乎对狼的习性很了解，便开口问薛阳他们几人。 “并没有血迹，像是喝醉了猝死的，身上倒是挺干净的。不过现在...”薛阳没有再说下去，如果真是狼，那尸体肯定保不住了。 “现在怎么办？狼会不会袭击这里啊？我们会不会有事啊？”丽丽毕竟是女孩子，今天半夜又是死人又是狼的，能正常说话就不错了。 “放心吧，狼群一般不会主动袭击人的，而且咱们这里又不是露天的，四周有围墙，又有灯火，狼不敢来的，这里安全的很。”老板娘的话让丽丽和薛阳他们宽慰不少。 “那现在呢？联系不了警察，赖汉涛尸体也会被损坏，老猫也不见了，电话也打不了，我们也叫不了救援。”导游小姐姐有些崩溃，好好一个旅游团，怎么变成这样？ 薛阳忽然想到什么，瞪着老板娘看去，“老板娘，你这里就没有别的交通工具么？” “哦，有的有的，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后院有辆汽车，平时很少开，出去采购的时候才用的。” 老板娘的话让大家看到一丝希望，几人跟着她来到后院查看车辆。 后院不大，一个小仓库存放着一些杂物，一大块帆布盖着的应该就是汽车了，掀开帆布，车子有些旧，但应该能开，“这车子平时很少用的，不过汽油足够，保养的还可以。”说罢老板娘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薛阳。 薛阳发动汽车，嗯，不错果然能用。 薛阳又走到几人中间“老板娘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儿？” “哦！那可有点远了，开车最少要一个半小时。” “这么远？”于正阳惊呼。 “其实不远的，不过这里路不好走，车子不敢开太快。”司机大叔解释到。 “大叔，您也知道派出所在哪儿么？”薛阳意外的问到。 “嗯，知道知道，我还和派出所的副所长认识呢。” “那太好了，正阳，你和大叔一起开车去派出所报警，沿路小心些，注意那些狼群，再仔细留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老猫，不过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联系到派出所警察。我们在这等你们。” 这是薛阳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安排，他是不愿意再让女孩子参与重要的事了，而且他还要守着这里的安全，虽说狼群不会主动袭击这里，但凡是都有万一。 事不宜迟，于正阳和司机大叔立刻驱车离开，去寻找警察救援。 说来也奇怪，自从薛阳他们回到民宿，外面的狼群也停止嚎叫。 薛阳看看手表已经四点了，“老板娘，把这里大门都锁好，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先去休息吧？” 老板娘却说道“一个小时？不不不，这里一个小时天还是黑的，这里和你们南方时差很大的，现在九月底了，起码要到八点天才亮呢，还有四个小时呢。” “啊？这？”薛阳这才意识到之前导游小姐就介绍过这里的时间概念和他们不一样，天黑的晚，也亮的晚，只不过都是用的北京时间，但纬度跨度很大，相隔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差。 “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你们在我这里，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们的安全我要负责的，你们都去好好休息，我来看门，快去快去。”老板娘看出薛阳几人像是一夜没合眼，自己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也足够了，硬把薛阳他们推进房间睡觉。 薛阳确实很疲惫，一整天的旅游观光，半夜又逃避狼群，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别忘了，他自己才刚刚大病初愈，还没好完全呢，这么折腾正常人都吃不消，何况是他？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天亮之前于正阳和司机大叔就能带着派出所警察赶回来，再让当地警方去寻找老猫应该就有结果。 哎，老猫是生是死，自己也掌控不了，听天由命吧，想那么多干嘛，这两个人也真是的，喝那么多酒就别跑那么远呐，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了。之前还怕遇到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个假期怕是要泡汤咯。 抓紧时间休息吧。 渐渐的薛阳眼皮子睁不开了，不一会就睡着，打起鼾声。 “嗵、嗵、嗵”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只不过这次敲打的正是薛阳的房门。 “难道是于正阳他们回来了？”薛阳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他们带人回来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天已经有些蒙蒙亮，“谁啊？” “是我，小闵。”是导游小姐姐，“他们回来了么？” “不是，您快开门，出事了。”薛阳急忙穿好鞋子，打开房门，“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导游小姐姐，非常焦急，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哎呀，您跟我过来看看吧。”说完拽着薛阳往一个房间里走去。 这是，单老师的房间，在二楼男卫生间的隔壁，还没进门，薛阳就有一种不祥预感，此时房间内都是单老师的学生，包括瘸腿的胡万全也在。 “怎么回事？”薛阳问道，导游小姐姐指着躺在床上的单老师说道“单老师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叫不醒。” 薛阳走到他床边一探鼻息，没有呼吸，死了？ ------------ 第八十章 房号 江立文一脸惆怅的对薛阳说道“我们早上都起来了，看到老师还在休息，以为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就想去看看，结果他怎么都叫不醒。” 听到薛阳说老师已经没了呼吸，几个学生窃窃私语，他发现单老师的学生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老师已经去世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忧伤的情绪，只是显得很焦急、不安。 薛阳开始检查单老师的尸体，和昨天半夜赖汉涛的情况一样，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伤口，就这么安静的睡死过去？ 一个晚上，两个相同的死亡事件，这要都是猝死的，那概率也太高了。薛阳百分百肯定这是人为的，而且凶手很大概率就在他们中间，但现在于正阳他们还没回来，自己不能造成大家恐慌，他一个人可控制不了这么多人，如果凶手暗中制造慌乱，又会有人遭遇不测。 “你们老师应该是酒后猝死。”薛阳故意这么说，让大家放下戒备。 “啊，这...”导游小姐刚想说话，就被薛阳打断“司机大叔他们还没回来么？”薛阳对导游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将赖汉涛的死也说出来，导游还算聪明，立刻缓过神答道“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胡万全有些惋惜的说到。 其他几个学生也纷纷疑惑“可不是，老师还答应我这次论文报告把我的名字加上呢。” “谁说不是？他也答应带上我的。” “也答应你了？你花了多少钱？” “咳咳”江立文一声咳嗽，打断了几个人的交谈，似乎不想他们把话题继续下去“好了，事已至此，论文的事就别提了，回头再说吧，闵小姐，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旅游公司可不能不管啊。” 小姐姐一脸无奈，这下公司估计要赔的破产了，她也知道单老师不是普通人，这得按什么标准来赔偿啊？虽说都买了保险，可保险才赔几个钱，哎，倒霉啊！ “你们放心，我会把事情如实汇报给公司的。”导游只能无奈，但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那行吧，最好尽快给我们一个处理方案，单老师还有家属，我得和他的家属商量。”江立文说道。 导游想了想，开口“这样吧，你把单老师家属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让公司高层和他们谈怎么样？” “不行，起码现在不行，必须你们先给出方案我才能让家属和你们谈话。”江立文一反常态的态度坚决，丁霜有些不明所以，“立文，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让师母直接和他们联系吧，我们别掺和了。” “你懂什么？”江立文对丁霜呵到转而又对导游小姐开口“你还是快点汇报情况吧，我这就和师母联系，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老师的后事，还有赔偿问题，最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不然我们会保留起诉的权利。” “你！”丁霜从来没被江立文这么呵斥过，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想发怒却被胡万全拉住。 导游小姐知道这些搞研究的文化人不好惹，只能乖乖点头“好吧，不过现在手机还联系不了外面，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报警了，很快就会和公司那边取得联系，你们耐心等会吧。” 薛阳对二人谈话颇感意外，江立文似乎很看重赔偿的问题，赔偿只对死者家属有用，他又不是家属，这么看重赔偿干什么？不过赔偿很可能无果，因为不是意外死亡，如果定性为他杀，那么保险公司将不会赔偿一分钱，这样的讨论也毫无意义。 江立文又走到薛阳面前“薛大哥，还没问您的职业，您是医生么？” “怎么了？”薛阳对这问题有些好奇。 “哦，没什么，您能确定老师是酒后猝死么？”看来江立文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还不能完全确定，具体死因要等警方给出法医结论。” 江立文点头，丁霜找来一块白布盖在单老师的脸上惋惜道“哎，人都走了，让老师一个人安静会吧。” 薛阳有些尴尬，只好和江立文退出房间。 走廊外，导游拉着薛阳往他房间走去神秘兮兮的对他开口“薛大哥，我知道你是警察，可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昨天晚上的事？” 自己在报名旅游团的时候填写了真实职业，所以导游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奇怪“你知道就好，别对外说了，我现在要告诉你，赖汉涛和单老师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一听这话，导游下巴都掉下来“啊？这...” 薛阳继续说道“而且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不会吧？” “这件事我不想声张，你也尽量保密，我们一定要等到他们带着当地警察回来，否则这些人不好控制，还会出意外。”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导游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自然点就好，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吧。”一看时间，都已经九点了，按推算他们早就应该到派出所找到警察了，难道又出意外？不免心里焦急起来。 “你今天早上几点起来的？”薛阳想在当地警方赶到之前先调查一番，便开始询问导游。 “哦，我是早上被丁小姐叫醒的，她过来敲门，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你起来之后直接去的单老师房间？” “嗯嗯，直接过去了，不过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都有谁在里面？” “丁小姐，江先生，还有单老师其他几个学生都在。” “全部都在么？” 导游小姐姐回忆了一下，“嗯，都在。” 似乎没什么问题，“你那里有所有团队成员的基本信息么？” “哦，有的，就在我包里，你现在要么？那我过去给你拿？” “我和你一起去吧。” 出了房间薛阳特意观察所有人房间入住情况，单老师住在二楼最左侧，靠近男卫生间的房间，房号是201； 202住的是江立文和胡万全，203住的是单老师另外两个男学生，一个姓陈，一个姓张，都是两个戴眼睛的学生，平时很少说话，也很低调，和薛阳交谈不多。 204住的是那对小情侣，导游告诉薛阳，他们是对小夫妻，出来度蜜月的。 205住的是丁霜，单老师唯一的女学生，206住的就是薛阳和于正阳；207就是导游自己，208和209则是住着赖汉涛和老猫四个人。 “那司机大哥住哪儿？”薛阳问导游小姐。 “大叔本来住我隔壁的，但昨天晚上他住一楼去了。” “一楼也有客房？” ------------ 第八十一章 争执 “有一间，但一般不对外开放，大叔和老板娘很熟，所以就...” 薛阳立刻明白话里的意思，没在继续问下去。 导游小姐将团员名单交给薛阳，“这就是名单资料，不过里面真实性有待考证，里面除了身份证信息是真实的，其他的我们也做不到一一核实。” 薛阳了解，这样的信息填写都是如此，很少人会填写的很详细，还好和薛阳自己分析的基本都一致。 身份号码，电话号码，职业，年龄，籍贯，家庭住址还有家庭成员情况都有。 薛阳看到小情侣确实是夫妻关系，单老师家庭成员有他爱人还有一个孩子。 “是有什么问题么？”导游很好奇的问到，很期待薛阳在信息里发现什么。 “哦，暂时没有，我只是看看。”薛阳并没有隐瞒，这名单的确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一阵骚乱，薛阳走出导游房间看到单老师的几个学生围着丽丽和小白兔，正说着什么。 “糟糕！”薛阳把这二位给忽略了。 看到薛阳，江立文立刻喊道“闵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导游小姐姐眼神微闪，向薛阳投来求救的目光。 “怎么了？”薛阳装作不知情，反问道。 “昨天晚上她们的老板一个死了一个跑了，你们怎么不说？”胡万全抢先发文，情绪有些激动。 “这事还没有结论，我们不太好讨论。” “不好讨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闵小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故意隐瞒我们？”胡万全坐在凳子上，他的脚伤还没好，不像别人一样站着。 “大家稍安勿躁，我说了，已经让司机大叔去找警察了，一切等警察过来就会有结论，请你们相信我好不好？”导游焦急的解释到。 薛阳把丽丽和小白兔拉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小白兔可怜巴巴的靠着薛阳说起“刚才他们来问我，怎么没看到我们老板，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他们了。然后他们就说单老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还说猫哥就是凶手，他畏罪潜逃了。” 薛阳心塞，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他就怕老猫的失踪和这两起死亡事件被人联想猜忌。 算了，纸终究包不住火，瞒的了一时满不了一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就说昨天晚上他们拼命灌老师酒肯定没安好心，原来就是他们想害老师。”胡万全情绪非常激动，“你们到底报警了没有？赶快把他们抓起来啊！” “不，不是老板他们干的，赖总也死了，他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丽丽十分委屈的给自己老板伸冤，虽然自己这两个老板有些色色的，但对她们却是极好，并没有强迫他们做什么事，也算是尊重对方。 “不管如何你们都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这事我们决不罢休。”几个学生情绪激动，纷纷找导游说理。 导游小姐哭的心都有了，她如何能解释清楚？可现在的情况，众口难辩啊！ “好了，都安静，我们不要在这里胡乱猜忌，还是先等警察过来再说。”丁霜做为老师唯一的女弟子，在同学中还是有些份量。 “哼，我看他们分明就是互相包庇，说不定这里就是个黑店，谋财害命的地方。”胡万全不甘心，还在煽动大家的情绪。 “你闭嘴！”丁霜怒了。 薛阳不想再让导游在这里成为众矢之的，让她赶紧回自己房间待着，等于正阳他们回来再说，走之前让她把丽丽二女也带走。 “不好意思，薛大哥，让你见笑了。”丁霜对薛阳歉意，其他人也对薛阳没什么敌意，他们都不知道薛阳的真实身份，也以为薛阳对昨天晚上的事不知情。 住在203房的张姓学生开口道“现在老师死了，那这次任务怎么办？你们我不知道，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老师死了，总得对我有个交待吧，丁霜，老师得事都是你负责的吧？” 薛阳并没有走开，他很好奇这些学生有什么秘密。 姓陈的学生也跟着说道“我就没花钱么？我们应该都交了费用的，这次论文进行不下去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真当作出来旅游了？” “丁霜，老师收的资金都是你管理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把钱退给大家吧。”胡万全也插了一嘴。 薛阳有些明白了，这些人似乎都被他们老师收了不少费用，应该是达成什么交易吧。 “行，行，行别在这提了好么？钱不在我这里，等回去，我就和师母说，让她把钱都退给大家。”丁霜很无奈，但她实在不想在讨论这事，她想给自己老师留下一点尊严，哪怕这个老师以前做过多么不堪的事，可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她也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不能为了一个死人得罪活着的人。 感觉到话题有些敏感，薛阳只好借口离开，不想让大家嫌弃。 他走到厨房，老板娘正在给大家做早餐。 “呦，做什么呢？这么香！” 看到薛阳进来，老板娘热情的招呼他“哦，是我们这里的面条，不知道你们吃得惯不？” 薛阳看到老板娘将一大块面擀成薄薄的一张面饼，再用刀切成皮带宽细，放入煮开的水中等水再次煮开便将面条捞起，配上老板娘自己制作的佐料，再加入黄瓜丝和胡萝卜丝，放在一个巨大的海碗里，一碗热气腾腾的西北面条就端到薛阳面前。 “来尝尝，你们南方人都吃的细面，我们可吃不惯，我们这里都是这种宽面，要辣子不？”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辣椒问薛阳。 “嗯，来点，我吃辣的。” 别说，这西北特色面条味道真是不错，面条特别劲道，咬起来很过瘾。 薛阳一边吃着，一边和老板娘聊起来。 “老板娘，您和大叔早就认识啊？” 老板娘似乎并不在意薛阳窥探她的隐私，但也没有正面回答“啊！老熟人了，他总是带客人来我们这里，来多了，就熟悉了。” “咱家老板大哥呢？怎么没看到？” “早没了，出车祸死了，好几年了，我就一个人，守寡很多年了。”老板娘倒也豁达，并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把薛阳楞住了，提及别人的伤心事总归不太礼貌。 ------------ 第八十二章 暗示 “哦对了，您一直守门守到今天早上吧？有什么特别的事么？”薛阳一边吃面一边询问老板娘。 “特别的事？好像没有吧！”老板娘一边回忆，一边继续擀手里的面条。 “没再听到狼叫么？” “没有，说实话，我在这住了这么久，很少听到有狼，狼这东西啊，除非有特别血腥的味道一般不会出来。” “那您这有人训狼么？”薛阳好奇的问。 “狼哪有那么好训的，狼这东西野的很，一般人训不出来，都得从小就养着，而且要配合狼哨，才能听话。” “狼哨？那是什么东西？”薛阳没听过狼哨，以为是用手比划成哨子得模样。 “有的人训狼，会用狼的牙齿磨成哨子，让狼从小就听这种声音，时间久了，狼就会对这种声音熟悉，主人也会用狼哨对狼下达命令，但这种狼哨，人的耳朵听不到，只有狼才会听见。” “还有这种东西？”薛阳不明所以，但悄悄把狼哨给记在心里。 “欸，老板娘，你还记得早上谁第一个出门的么？”如果老板娘一直在门口守着，那她应该能看见第一个起床的人。 “呦，我早上在房间里，没看到二楼，不过好像听到是左边有人先开门吧，具体哪一间....好像是靠近卫生间的房间吧。...你问这个干嘛？” 薛阳将吃完面条的碗放下“哦，没事，随便问问，来我帮您把面给端出去。”说罢和老板娘一起将做好的宽条面端到外面。 老板娘刚想把楼上的人喊下来吃早饭却被薛阳拦下“我去帮您把人叫下来。” “欸，好，那麻烦你了哈。” 薛阳走上二楼，从右边第一间房开始找人出来，209现在已经没人了，丽丽和小白兔一直待在208里，207导游小姐姐一个人在房间郁闷，206是自己的房间，205是丁霜的房间，薛阳推门进去，发现她的两张床铺都有些凌乱，地上还有烟头，看到薛阳进来有些慌张。 “老板娘做好早饭了，下去吃吧。” “哦，好的，我马上就下去。”丁霜，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204里的小情侣正在谈论什么，男主也在吸烟，桌子上放着昨天晚上画的画，似乎还没完成，看到薛阳先是一楞，听到是喊他们下去吃饭，也跟了出去。203是单老师两个学生，不过他们都不在房间而是和胡万全和江立文一起待在202. “老板娘做了好吃的，下去吃点吧。”薛阳看到，202房间内也有烟头，但有一张床好像没被动过。 “哦好的，我们这就下去。” 四人之前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看到薛阳立马有些紧张起来。 陈和张二人先离开房间，江立文扶着扭了脚的胡万全慢慢走下楼去。 “呦，你这脚还没好呢？”薛阳注意到胡万全脚上似乎贴着膏药，此刻只穿着拖鞋。 “哎，没事，稍微走走还是可以的，就是不方便总要人扶着，那小姑娘没说错，今天比昨天疼多了，我估计还得过几天才好。”胡万全摇头叹息“哎，你说我是不是挺倒霉的，脚歪了，老师也死了，本来想跟着老师做一个学术论文的，也泡汤了。哎！” “行了，别说了，注意脚下，别又伤着了。”江立文埋怨的说着。 等他们都走下去后，薛阳又到了201单老师的房间。 死者脸上盖着白布，房间内的摆设和其他房间差不多，只不过这间房子像是和202是一体的，中间用砖墙隔开。薛阳之前就注意到这个细节相邻两个房间都是一体，都是被砖墙隔开，201和202是一间，203和204是一间...二楼除了卫生间一共10间房，他们住了9间，最后一间靠近女卫生间是空的。而楼梯在206和207之间。老式房屋一般都是这个格局。 推开单老师房间的窗户，窗后是正对着后院原本停车的地方，其实从薛阳房间也可以看到。 难道是他？ 不对，他不可能啊。 薛阳心里有了想法，但立刻又自我反驳，似乎他认定的嫌疑人不太可能实施作案。 薛阳退出201房间，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出什么，此时最好的方案还是等待于正阳他们归来。还有一点，老猫到底去哪儿了？他肯定是知道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凶手一定是把老猫和赖汉涛引了出去，在外面发生争执，杀死了赖，吓跑了老猫。还有可能昨天晚上的狼也是凶手驯养的，用它去追击老猫。 如果狼是凶手驯养的那他身上肯定藏有狼哨这样的东西，可怎么才能查看这些人身上的东西呢？ 一楼餐厅里，大家都对老板娘的手艺赞不绝口。 “薛哥，您不吃点么？”丽丽关切的问道。 “哦，你们吃吧，我刚才吃过了，怎么样好吃吧？” 丽丽和小白兔点点头，可下一秒又都哭了起来，“薛哥，猫老板他会没事的吧？” 薛阳安慰着说道“放心，一定会找到他的。” “找到？呵呵，也是，等警察过来就应该被通缉了吧？肯定能找到。”胡万全嘲讽到，他心里认定老猫和他老师的死有关系。 “你胡说，猫老板不可能是凶手。”温顺的小白兔难得发起怒火，猛的一站，胸前一阵抖动，引得所有男人侧目。 “好了，欺负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本事。”江立文对几人呵斥到，不过他的眼睛却看向丁霜。 “你们吃完了先回房间去吧。”薛阳对丽丽和小白兔说道。 “来来来，大家吃完了，抽根烟，别总说女孩子了，又不是她们俩做错事，冤有头债有主，不过这荒郊野外的，那个老猫能不能活着都难说。”薛阳说罢便从兜里掏出香烟一一递给众人。 “给我干嘛？我又不抽烟。”丁霜看着薛阳递给自己的香烟奇怪的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抽烟的？” “哦哦，呵呵不好意思，搞错了。”薛阳讪讪的又把烟递给其他人。 “哦，谢谢，我也不抽烟的。”胡万全也委婉的拒绝了薛阳。 “我听说你们昨天晚上碰到狼了？”丁霜开口道。 “嗯，听见叫声了，但没看到。”薛阳注意到，除了丁霜和胡万全，还有小情侣的女主，其他人都抽烟。 ------------ 第八十三章 终于回来了 “这里竟然还会有狼？”丁显得一脸不相信，出生大城市的她从来没见过狼，狼吃人的对她来说只是传说。 “有的，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老板娘又端出一盆面条，“我都起码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看大家满意自己的手艺，老板娘来了兴致“我们贺丘山以前啊，那狼可多了，成群结队的，后来国家给这里修了路，也发生过狼袭击人的事儿，当地公安局组织了一个狩猎队，剿灭了这里不少野狼，再后来又说那些野狼属于国家保护动物，又不让打了，所以啊，那野狼还是有的，只是少了很多，也怕人。” “那这里有没有什么动物保护区啊？”丁霜继续问起。 “哪有什么保护区，这里本来人就少，野生动物也少，也没法保护，那些野狼把他们圈养起来会让它们失去野性，过几代就都变成狼狗了，没用。” 丁霜眼睛一亮“狼还会变成狗？” 胡万全吃完面条放下手里的碗接话道“狼不会直接变成狗的，只不过被人驯化后，它的后代会慢慢变成狗，在基因上，狼和狗的基因是一致的，只不过野性不同。” “还有这种说法？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不但丁霜，其他几人包括薛阳也是第一次听说，狼和狗有这种渊源。 “狼要被驯化，很难吧？”薛阳加入这个话题的讨论，眼神却看向一脸疑问的丁霜。 “这？我哪儿知道，老.胡，你好像挺了解，你给说说。”丁霜又把问题抛给胡万全。 “我又没训过狼，我哪儿知道？！！”胡万全看看二人，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这时门口一阵警笛响起，一辆警车停在民宿门口。薛阳知道，他们终于回来了。 于正阳和司机大叔带着四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带头的警察一脸络腮胡，进来就对着里面喊道“老板娘，你们这没事吧？” “呦，是哈桑所长啊，你们终于来了，快上楼，二楼住的老师已经死了，你们快去看看。”老板娘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哈桑所长则是一脸震惊“什么？不是说外面死了一个人么？他怎么跑到二楼了？” 于正阳和司机大叔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听这意思，死的是单老师。 把薛阳拉到一旁问道，“怎么回事？又死一个？怎么死的？” 薛阳小声说道“是单老师，死因不明，有可能是下毒，和赖汉涛死法相似。” “和赖的死法相似？看来嫌疑人就在这里咯？”于正阳不亏是老刑警出身，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们怎么才来这么几个人？没有带法医么？还有，你们是不是中途出事了？不然早就应该回来才对。”薛阳感觉于正阳有些不对劲，浑身有些狼狈，身上的衣物也占了很多灰。 “哎，别提了，车子出状况，那油表是坏的，跑一半没油了，剩下的路，我和司机大叔是靠毅力走完的，鞋都快磨破了。”说着还向薛阳展示自己布鞋款的板鞋。 “我们一到派出所就带着警察过来了，不过这个所长并不相信我们的话，他说这一带很多年没看到狼了，觉得是我们看花眼了，但报警又不能不处理，才带着几个人过来看看。” 二人话还没说完，所长就带着警员上了二楼，薛阳他们跟着后面“你没和他们说我的身份吧？” “没，我没那么大喇叭，怎么？要我去说说？”于正阳开玩笑似的就准备跑去，被薛阳拽着衣角拦下“哎行了行了，别闹了，不说也好。” “怎么？有目标了？想暗中观察观察？”二人不亏是老朋友，于正阳一眼看出薛阳的心思。 薛阳不动声色，继续小声说道“还不确定，但有了范围，先看看再说吧。” 二人跟着所长进入201房，哈桑所长掀开单老师脸上的白布，直接用手去探析鼻息，“还真没呼吸了？” 说完又用手指翻开死者的眼皮“嗯，确实死了。”他把死者身上的衣物解开，可刚脱下第一件衣服，薛阳就看不下去了。 “停！”几乎是喊出声来。 “你干什么？”哈桑奇怪的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这位所长，您是不是应该等法医人员或者技术人员过来在解开死者的衣物，而且您刚才没戴手套就触碰死者的皮肤，会不会...” “哦，没事，我这个人，胆子大的很，死人嘛，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这里的人，不像你们南方人迷信的很，没那么多讲究。”哈桑大剌剌的继续解单老师的衣服，看样子是想查看是否有伤口。 薛阳都要吐血了，什么鬼，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我是让你别把死者身上的指纹给弄没了，这家伙有没有刑侦常事啊？乱来啊！必须阻止，不能让他们继续，否则会破坏重要线索。 “住手！你这样破坏性的解开死者衣服，把什么线索都搞没了。” “唉，我说你这个同志，警方在办案，你别在这里瞎指挥好不好？你是专业的？还是我是专业的？还质疑我起来了？赶紧出去，你再妨碍我们办案，把你抓起来。”哈桑所长心想，这家伙哪儿来的啊？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就以为自己会破案了？在我这里班门弄斧。 薛阳实在无奈，本想隐瞒身份的，看来真不能任由他们乱来了，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薛阳？J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队长。”哈桑接过薛阳的证件念了起来，一脸不致信的看着对方，心想我靠，这家伙还真是专业的，比自己应该要专业多了。 不过面子可不能输，否则就露怯了，哈桑面色平和的将证件还给薛阳“哦，原来是同行啊。” 薛阳将证件揣回，一脸笑意对哈桑说道“不好意思，我这次也只是出来度假，正巧碰到了，咱们做公安工作的，天下都是一家，我也是对事不是对人。我看哈桑所长您还是先把案件上报，等刑侦部门派技术人员过来再确定死因比较好，这样直接检查尸体，会损坏很多证据。” 哈桑停顿了一会，觉得薛阳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就让手下警员将案件汇报，并对薛阳问道“你能确定是刑事案件？” “还不好说，不过这名死者和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死者死因应该是一样的，同一个地点，两个相同死因的死者，如果是意外，那这个概率也太大了。” “昨天晚上你真看到另一个死者？”哈桑到现在才相信于正阳他们的报案。 接着薛阳便将昨天晚上的情况给哈桑详细的讲述一遍。 一脸震惊的哈桑不知所措的看着薛阳，他也办过刑事案件，但多是盗窃、抢劫之类的，就是死亡案件大多数都是意外，像这样的故意他杀案，而且还是一晚上两起，他从没遇到过。 贺丘山附近虽然地域不小，但人口却很少，他没遇见过，那也正常。 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哈桑咨询起薛阳“兄弟，那个，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是等上面派人过来么？” 十几分钟的接触，薛阳也看清这个憨厚的所长，笑着说道“咱们现在有几件事要同时做。” “你说你说。”哈桑期待着看着薛阳。 “第一，控制好民宿里的所有人，如果确定他杀，那凶手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这里；第二，我马上和你们一起去寻找昨天晚上第一名死者的尸体，不过这么久，很有可能被野狼破坏了；第三，你安排两个人，对这里所有人员笔录口供，详细问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信息，还有此行的目的，以及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尤其注意，一定要把他们的身份信息搞清楚，而且要对照信息网核查，第四，立即组织搜救队寻找失踪的闫飞。” 听完薛阳的建议哈桑对着他带来几人说道“都听懂了吧？” 几人点头。 “听懂就开始干啊，别愣着了。” 几位警员一脸茫然，不一会儿就各自开始工作，心里却琢磨着，您老也没具体安排我们谁出去找死者，谁留在这里录口供啊？？？ “这样吧，所长，我和你一起去找死者尸体，您再带一个警员一起，这里留三个人。您再让所里其他人员组织力量对失踪的闫飞进行搜索，如何？”说着一指于正阳说道“这位以前也是一名优秀的刑警队员，以前还是我的领导，让他留在这里配合他们的工作，您看怎么样？” 哈桑打量于正阳一番，没想到这个报警的人也是个警察。 “小王，你去开车，我和薛同志我们三个一起去找死者尸体，其他人留下录口供，该怎么录，都清楚吧？一定要问的详细一点。”哈桑所长倒也不含糊，立马就安排起来。 薛阳则和他们一起出发沿昨天晚上的路线开始寻找。 不到几分钟，车子就开到昨天晚上发现赖汉涛尸体的地方。 “看，在那，还好还在这里。”薛阳一眼看到尸体，不过经过一个晚上的风沙洗礼，尸体表面已经覆盖一层沙尘，大老远并不显眼。 “等等”距离尸体还有不到五米的地方哈桑一把叫住薛阳，不让他继续。 他蹲下身子，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薛阳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地面有一排浅显的梅花形脚印。 “还真有野狼！” ------------ 第八十四章 法医老刘 几人小心翼翼的沿着脚印观察，脚印一直走到死者边，并在死者附近徘徊。 “的确是狼的脚印，而且还是一头公狼，体重起码有60斤以上，不过很奇怪这头公狼好像对死尸没兴趣。”别看哈桑所长对刑侦一窍不通，对于野狼的判断却在薛阳意料之外。 “哈桑所长对这里的野狼很了解？”薛阳一边观察脚印，一边问道。 “以前我参加过这里的狩猎队，跟着老猎人学的，也打死过不少野狼。”哈桑憨厚的笑道。 薛阳释然，的确如哈桑所言，那头公狼在尸体周围徘徊了几圈就离开了，并没有对尸体进行破坏。 “野狼吃死人的尸体么？”薛阳蹲下身子继续问道。 “狼也是腐蚀性动物，这样刚死不久的尸体，一般的野狼不会放过的。” “那会不会这头公狼是被驯化的？” “驯化？有这个可能，如果是被人驯养过的狼的确不会吃人，但这样的情况很少，狼很难被驯化，而且不能是第一代野狼，起码要三代以后才能驯化成听话的狼。” 哈桑所长的话和薛阳从老板娘那里了解的基本一致，薛阳又问到“这附近有人训狼么？” “现在是没有了，以前狩猎队刚成立开始打狼那会有个老猎人倒是养过几头狼崽子，后来老猎人年纪大了，就把狼崽子给放了，这里的野狼也变成保护动物，不让再打了。” “那个老猎人还在么？”薛阳觉得这个老猎人似乎是关键，如果能找到他那也许能锁定凶手。 可惜下一秒哈桑的话给薛阳浇了一盆冷水。 “早就去世了，死了好几年了。” 死了？薛阳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他没有家里人么？” “家里人？应该是没有吧，不过我和那老猎人也不熟，他老伴好像也早就去世了，没听说过有什么家里人还在，不过我们这以前很多人都把家搬到县里去了，他说不定也有家人在县里。” 哈桑的话让薛阳燃起一丝希望“能去查查么？” “很重要？” 薛阳郑重的点头“非常重要。” 哈桑想了一会开口道“嗯，我试试吧，但能不能找到，不敢保证。”说罢走回警车里，用警用对讲机呼叫起来。 薛阳没有跟过去，而是继续在尸体周边观察。 几分钟后哈桑又回到薛阳身旁，“我让所里的户籍去查了，需要点时间。” 薛阳点头示意。 两个小时之后，哈桑的对讲机响起，县公安局派了法医过来，让哈桑给他们具体位置，哈桑所长先让法医到发现赖汉涛的地方，避免让尸体继续暴露在野外。 “老刘，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哈桑所长对开车过来的法医很熟悉，二人攀谈起来。 “哎，别提了，局里忙的很，就把我单独叫过来了，你们这到底什么情况？”刘法医询问现场情况，并打量了一眼薛阳。 哈桑所长把具体情况给法医讲述一番，并介绍薛阳的身份。 “哦？原来是兄弟单位的，你好你好。”刘法医热情的伸出右手对着薛阳。 “客气客气。”薛阳也伸手回应，二人简单寒暄。 刘法医走到死者身边，戴着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不亏是法医，专业度确实比哈桑老练多了。不一会刘法医就摘下手套说道“初步判断应该是猝死，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看年纪最多不过3、40岁，死者脚底板很薄，手上没有老茧，不经常运动，眼球周围没有黄斑，肝功能应该没问题，眼白里有血丝，死者应该是有心脏病史。” 简单几句话，薛阳对刘法医就已经刮目相看了。 “刘法医您不需要解剖么？”薛阳不解的问道。 法医老刘摇摇头“具体情况肯定要解剖的，但我目前的分析应该也差不多，你们不是说有两名死者么？而且嫌疑人已经控制在范围之内，我如果把尸体带回去再给你们尸检报告，又会耽误时间。” 哈桑对薛阳笑道“薛同志，老刘可是我们这有名的法医，从警几十年了，他出现场从来没有验错尸，外号‘刘一眼’，他有个本事，用眼睛观察就能和解剖的结论一样，还受过表彰呢！” “什么？您就是‘刘一眼’？”薛阳大惊，做为刑警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这人还是潘云的偶像呢。 潘云以前总是和薛阳提过“刘一眼”的大名，说有机会要好好和他学习学习。 “失敬失敬。”薛阳之前还有些疑惑，现在却变成恭敬有加，这个人的事迹被公安部多次点名，协调破获过许多疑难杂案，验尸手法更是奇特。 法医老刘也笑道“看来老弟也听说过我呀。” 薛阳点头，脸上带着崇拜的笑意“不过，刘法医，您的话我还没听明白，这死者就是猝死，这么简单？” 法医老刘笑笑继续解释“当然没这么简单，死者心脏病只是猝死的原因，而不是猝死的条件。” “条件？”薛阳仍然疑惑。 “刚才你们说过，死者死前喝了大量的啤酒，这就是条件之一，而另一个猝死的条件就是死者死前应该也服用过喝啤酒向抵触的药物，导致死亡。死者是从距离这里不远的民宿跑过来，这么远的距离，加上血管的剧烈流动，又有酒精和药物的双重反应，而死者本身也有心脏病史，不死才怪。” 薛阳终于明白老刘的意思，哈桑所长开口道“那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意外？” 老刘摇头“是不是意外不好下结论，一个有心脏病的人会一边喝酒一边吃药么？找死啊？喝了酒还吃了药，还跑这么远？投胎啊？” “能确定是什么药物么？”薛阳问道。 “与酒精能产生双硫仑样反应的药物就那么几个，头孢类的抗生素还有就是硝基咪唑类的甲硝唑、替硝唑和硝基呋喃类的呋喃妥因、呋喃唑酮一些抗过敏药。都是市面上的常见药，很好买。” 老刘所说的药物也在薛阳的常事理解范围之内，这些药一般的药店都能买到，稍微有常事的人都不会把这些药和酒精混合在一起，这必定是有人故意。 “我知道了，刘法医，还麻烦您把敛尸吧。” 法医老刘点头，默不作声的开始敛尸，倒不是薛阳摆谱，敛尸工作只能由法医来完成，薛阳他们只能现场辅助。 ------------ 第八十五章 调查薛阳 用敛尸袋装好赖汉涛的尸体后，薛阳几人一起驱车赶回了民宿，法医老刘又急忙开始对单老师的尸体进行验尸。 “嗯？你们看，这里有个针孔。”老刘翻开单老师的衣服发现有手臂处有一个细小的针眼。 “这处针眼正好对着血管，死者死前应该是身体很健康的。”老刘用鼻子对着针眼处闻了闻，继而说道“没有苦杏仁味，不是毒药。死者应该是熟睡时被人注射了药物导致死亡，具体什么药物不好分析只能解剖检查，但我分析，应该也是和酒精能起反应的药物。” “这么说，凶手的作案手法是一致咯？”哈桑所长眼光闪烁，看向薛阳和法医老刘，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可以这么说，第一个死者也是住这里么？在哪个房间？”老刘开口问道。 薛阳对情况比较熟悉，就回答道“哦，死者赖汉涛和失踪的老猫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两个女孩，他们住在二楼另一头，208和209房间。” “两个死者，住在一层楼的两个尽头，如果有人蓄意谋杀针对两人，显然不太合理。”老刘也注意到这里的房间两两相隔，“死者隔壁住的什么人？” “是死者带来的学生，死者是搞文化研究的，一共带了六个学生，五男一女，隔壁住了两个男学生，一个叫胡万全，一个叫江立文。”薛阳继续回复着。 “胡万全，江立文？”老刘喃喃着。 “我看这个胡万全好像脚有点瘸。”哈桑问道。 “嗯，昨天晚上来的路上我们旅游车轮胎爆了，胡万全走路的时候，摔到沟里去了，脚扭伤的很厉害，这一点我们都看到了，其他人也可以证明。” “那这个江立文呢？这个人有什么可疑的么？”老刘接着问道。 “江立文...怎么说呢？还算正常吧，目前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死者的学生好像都对他们老师的死并不悲伤，更在意的是他们之前向死者缴纳了一些费用，想着怎么能退钱。”薛阳把知道的情况又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包括他听到的费用问题。 哈桑和老刘思索片刻没有头绪，“那失踪的那个人呢？” 薛阳说道“失踪的叫做闫飞，外号老猫，和第一个死者一起搞民间借贷的，不过我认为他作案的可能性极低。” “为什么？”哈桑和老刘异口同声问到。 “因为他是这个旅游团里，除了导游和我朋友之外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而且他对我应该还算了解，知道我是刑警。” 哈桑二人对视一眼表示理解，明知这里有个警察，还是刑警，除非他疯了，否则不会在警察眼皮底下作案，而且作案后又逃跑，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那还有其他人呢？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么？”哈桑似乎并不甘心，想把整个旅游团成员问个遍。 “剩下的就是一对新婚夫妇了，像是来度蜜月的，他们的嫌疑也不大。没什么特别的。” 三人沉默，民宿里的人就这么多，凶手肯定藏在这些人里面。 不一会儿，于正阳和一位民警走了进来，“呦，都在呢，他们的笔录都做完了，你们看看。” 于正阳将所有人的笔录纸交给哈桑所长，这里毕竟不是J市，还是以当地派出所为主比较好。 老刘一把抢过笔录翻看起来，“11份笔录，这里只有11个人么？” 进来的民警回答“哦，我们只做了11个人的，这位于大哥以前也是警察，还有这薛同志之前和所长出去了，另外就是老板娘，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做了。” 老刘看了一眼哈桑和他的民警眼神里有些质问的味道，转眼又看看薛阳“薛同志，按理说咱们都是兄弟单位，不过你们二位也是案件的目击者，是不是也应该...” 薛阳明白老刘话里的意思，立马回道“哦，应该应该，是我们疏忽了...哈桑所长，我之前也说过，这里所有人都要做笔录，我们也不例外，您看安排谁来给我们做？” 哈桑挠挠脑袋，他根本没想到这点，知道薛阳的身份后，他本能的就把薛阳排除在嫌疑人之外，觉得都是自己人值得信任，看看薛阳又看看老刘，老刘的眼神有些凶哦，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行吧，你带薛同志他们去做笔录吧。”哈桑对着进来的民警命令到。 “是，二位，请跟我来。”小民警客气的说道。 单老师房间里现在只剩下哈桑所长和法医老刘。 老刘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对哈桑说道“你用对讲机让局里核实一下J市，看看这个薛阳的真实身份。” 哈桑眼睛眨巴“怎么？你怀疑他？” “不是我说你，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太相信人了吧？”老刘责问道，对于哈桑的性格他是了解的，有些憨厚，容易轻信别人。 哈桑无言，老刘继续说道“这里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不要因为他的身份就相信他，虽说他也表现的很积极，但我们不能对他过于信任，他毕竟是案发现场的人员，哪怕是咱们这里的警察，只要出现在现场，都有被怀疑的可能。” 哈桑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嘴里却嘟囔着“查就查，不过我觉得他不像。咱们这样做，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老刘厉正言辞道“如果这事发生在他的辖区，我们是案发现场的人，你觉得他会不会也怀疑我们呢？哈桑老哥，咱们是警察，不能讲江湖义气。” 哈桑懒得回话，转身出门，不过对老刘的话他还是认可的，跑到车里用对讲机让所里去公安网核实薛阳的身份。 不过对讲机里却让哈桑有了意外发现。 之前他让户籍民警调查老猎人的事有了回信，老猎人之前有个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在外地很多年没回来过，好像还给老猎人生了个外孙。而且就在J市。 这么巧？难道老猎人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哦不，应该是说老猎人的外孙和案子有关系。 不过可惜的是，只能查到这里了，至于老猎人的女儿嫁给谁，外孙叫什么名字，却没有记录。 ------------ 第八十六章 老刘的疑惑 小民警腾出了几个房间，让薛阳、于正阳和老板娘分开做完了笔录。 民宿二楼走廊上，哈桑把从对讲机中得到的情况告诉了老刘。 “这么说，你认为那个老猎人的外孙和案子有关系咯？”老刘摸着自己下巴，看着院子里的这些人喃喃的说道。 “之前那个薛阳也是这么说的，昨天晚上他和另外两个女孩听到狼的叫声。”哈桑所长附和到。 “这些年县里没组织打狼了，有野狼出没也不奇怪，不一定就是人工驯养的狼，我觉得这个线索意义不大。”老刘并没有把狼的问题放心上转而说道“薛阳的身份核实了么？” “已经让人核实了，没那么快，过一会儿我再问问。不过第一个死者身边出现狼的脚印，但是那狼又没有破坏死者尸体，这怎么解释？这还不能说明是驯养的狼？” “也许是那头狼肚子不饿。”老刘坚持自己的观点。 哈桑反驳道“狼是群居动物，一头孤狼是很难存活的，现场只发现一头狼的脚印，我可不认为这头孤狼成天吃饱咯。”对于狼的了解，哈桑比老刘要清楚，他也觉得这头狼是关键。 “哈桑老哥，咱们应该把精力集中在那名失踪的闫飞身上，这个人很可疑，与第一名死者是一起的，看笔录，他们昨天晚上拼命的灌第二名死者酒，现在又失踪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可这个闫飞是知道薛阳身份的，他怎么会当着一个刑警的面杀人？”哈桑有些急了，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老刘摇着头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没觉得薛阳故意把他排在嫌疑人之外么？薛阳和他本来就认识，也许他们是同伙呢？” 二人正讨论着，薛阳几人的笔录也已经做完，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 看到薛阳，哈桑和老刘停止了争吵，看向薛阳的目光变的不一样。 哈桑急忙上前想把老猎人外孙的消息告知与他，而老刘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这个薛阳给他的感觉太不一般。 “薛同志，老猎人那里有消息了，他已经去世了，不过我们查到他有个女儿远嫁到你们来的城市，并且生了一个男孩。”哈桑还是坚信自己的感觉，将信息与薛阳共享。 “哦？那有查到老猎人外孙的具体信息么？”薛阳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额，这个就查不到了，只能查到有这么个人存在，但具体的没有登记。” 薛阳了解，这里毕竟不是大城市，人口信息不会像他们那里一样登记完全，很多人都过着游牧生活，信息记录有很大难度。 “那有找到闫飞的下落么？” 哈桑摇头叹息“还没有，不过所里已经联合了附近的驻地武警一起搜寻，相信也快了。” 薛阳眉头紧锁，这么长时间了，老猫还没被找到，那可能凶多吉少。 “哈桑大哥，能把之前他们的笔录给我看看么？” “哦，在老刘那里，我去给你拿。” 哈桑和薛阳的对话老刘全听在耳朵里，“对不起薛阳同志，这是本地的案子，你也涉案人员，按规定这些笔录我不能让你查看。” “老刘，你...”哈桑对老刘的态度极为不满，多一个人参与侦破不好么？ 薛阳感觉到法医老刘不善的眼神，笑道“嗯，您说的也对，我确实不方便查看。”这是把自己也划在嫌疑人之中了啊，不过无所谓，这样的事薛阳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笔录的事，薛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整件事他都参与其中，对于笔录的内容他也能猜个大概，只不过好奇，想看看这些人有没有说实话而已。 “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先把两具尸体带回县局做进一步处理。”老刘现场工作已经结束，需要把尸体带回县局，并把案件汇报上去，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行，我派个人帮你。”哈桑让一位民警跟着老刘一起把单老师的尸体抬下去。 临走之前老刘嘱咐道“保管好自己的东西，别泄密了。”他的意思哈桑哪能不懂？ 于正阳也在一旁看着，摇着折扇拉起薛阳“走吧，咱们下去吧，下面这些人好像挺有意见的。” 薛阳这才看到，单老师的学生们又对丽丽和小白兔展开“攻击”。 胡万全对着从二楼走下来的薛阳死人喊道“警察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其他也纷纷跟风，表现埋怨。 哈桑站在人群中间，对众人安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对死者进行初步检查，但有些问题还没弄清楚，需要进一步工作，请大家配合，在没有上面的指示之前，谁都不允许离开这里。” 说完又对着导游小姐姐说道“你和你们旅游公司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这些人暂时是不能离开了。” 小姐姐无奈。 薛阳突然想起一件事，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咱们这的电话可以用了么？” “哦，可以用了，天亮的时候我就去查看了一下，是电话线断掉了，司机大哥回来就帮我接好了，可以打电话了。” “断了？怎么断的？可以带我去看看断口的地方么？” 老板娘也没含糊，带着薛阳来到民宿门口道路上，指着一根电线杆说道“喏，就在这上面，那个小箱子里就是。” 薛阳抬头看去，这是一根供电线路和通讯线路共用的电线杆，大城市已经不这么用了，很多线缆都埋在地下，这里还在用这种老式电缆使用方式。 供电的电缆和通讯的电缆很好分辨，无非就是粗细不同，供电的大一些，粗一些，通讯的都很细。 薛阳看到小箱子表明电信使用电缆，箱子外有一截像是被人为砍断，现在已经接好了。 “您昨天最后一次使用电话是什么时候？”薛阳问着老板娘。 “最后一次就是旅游公司通知我，你们要过来住宿，都是打这个固定电话的。之后就一直没用过。” 薛阳看着电线，果然，弄断通讯电缆，也是凶手所为，而且是个能在黑夜里分辨供电线路和通讯线路的人。 ------------ 第八十七章 画作 薛阳心里推敲凶手的行进路线：大巴车爆胎他们一起赶到这间民宿，导游小姐姐和司机大叔让大家吃烤肉喝酒。赖汉涛和老猫灌单老师酒，单老师不甚酒力，喝的有点多，回房间休息。 等众人睡下后凶手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赖汉涛和老猫一起叫出去，在户外赖汉涛因为喝了过多的啤酒导致心脏病发而猝死，老猫发现不对，慌忙跑掉。凶手回到民宿趁众人还在熟睡，在天亮之前给单老师注射药物针剂害死单老师。 不对，薛阳又自我反驳，凶手是怎么让赖汉涛和老猫离开的？听丽丽和小白兔所说，这二人是自己离开房间，没有人叫他们。 他们出去干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还有，这间民宿是不是也是凶手早就想好的作案地点？大巴车爆胎他就感觉很不对劲，很少有两个前胎同时爆胎的，这么说来，爆胎也是凶手所为！ 于正阳也走出门外，看到薛阳“咦，你在这呢？跑这来干嘛？” 薛阳抬头看着电箱“喏，昨天晚上通讯电路被人弄断了，我过来看看。” 于正阳顺着薛阳的目光看去，“嗯，司机大叔和我说过了，他也发现这处电话线被认为破坏。” 薛阳点头，“你怎么出来了？” “哎，里面太吵，闷的慌。那几个学生一再给哈桑所长施压，要求通缉老猫。” 薛阳饶有兴趣的问于正阳“你怎么看？” “看什么？” “老猫的事！” 于正阳笑笑，“你不会也觉得是老猫干的吧？” “他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他会这样做？” “那也未必，如果你和他是同伙呢？”薛阳知道于正阳是故意这么说，因为他也听到法医老刘的话，老刘显然已经把薛阳当作重要嫌疑人看待。 薛阳没有反驳而是接着于正阳的玩笑话继续下去“如果我是同伙，那老猫就不会失踪，而且我也没有动机。” 于正阳笑着说“是啊，老猫可能有动机杀死赖汉涛，但他杀单老师的理由是什么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个老刘却没看出来，看来他也有点名不副实啊。” “哦？你也知道他？”薛阳有些意外。 “听说过，刘一眼嘛，大名鼎鼎。”于正阳不以为是的说到，“行了，别逗了，你就没有目标？” 薛阳嘴角一咧，“二楼的房间都是相隔的，住在202里的人当然最值得怀疑，不过里面住了两个人，除非两个都是凶手，不过这也太明显了。” “胡万全腿脚不好，不符合嫌疑人特征，看来你怀疑的是江立文咯？”于正阳说到，“江立文确实值得怀疑，不过他整晚都和胡万全待在房间里，他又是怎么作案的呢？除非胡万全也是同伙。” 薛阳却反驳道“不，也许江立文昨天晚上并不在202房间里。” 于正阳侧目“什么意思？” 薛阳走到民宿大门口看着二楼说到“今天早上我借着喊大家吃早饭的时间查看了每一个房间，发现丁霜的房间里有烟头，而且还不止一个，但都是同一个牌子的。而我可以肯定，她自己是不抽烟的。” 于正阳折好折扇，眼睛大张“你是说，昨天晚上有人在丁霜房间里？能确定是江立文么？” “早上我给大家发过烟，除了胡万全，单老师其他学生都抽烟而司机大叔在一楼老板娘房间里过夜的，那对小夫妻更不可能，剩下的只有你和我了。” “那会不会是赖汉涛和老猫离开之前去了丁霜房间？他们房间就挨着隔壁。” “不会，老猫之前抽的烟不是这个牌子的，而且大晚上你觉得丁霜会让两个陌生男人进入自己房间？” 于正阳沉思片刻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江立文半夜又从丁霜房间溜了出来，实施犯罪？” 薛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一种可能，我还是有很多疑点没搞清楚。” 他继续说道“不过江立文的态度确实很有问题，他似乎并不关心是谁杀了自己的老师。” 二人走进民宿，里面争吵声小了很多，丽丽和小白兔已经不在院子里，看样子回到自己房间了。 薛阳注意到那对小夫妻安静的坐在一旁画画，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画画，他倒也佩服二人的心境。 走到院子中的时候路过小夫妻身旁，发现他们画的正是之前哈桑和单老师学生们争吵的画面，丽丽委屈的摸着眼泪，小白兔低着头一言不发，胡万全眼神凶悍的盯着丽丽，哈桑所长站在中央，挥手让大家安静。 “呦，画的不错呀。二位是专门学美术的？”于正阳也对画作提起兴趣。 看到薛阳和于正阳突然出现在身旁欣赏自己的画作，小夫妻有些羞涩，男主开口道“啊，我们两个都是美术学校的老师，平时就是喜欢画画，这次来度蜜月旅游也是想找些灵感。” “真是不错，能把自己的爱好当作职业，真羡慕你们啊，又能找到生命中志同道合的伴侣，嗯，般配。” 于正阳并不是谬赞二人，他知道画家能出人头地很难，大多数美术家都是死后作品才卖出大价钱，小夫妻显然也是这样，不然二人也不会只是美术学校的老师。 “我看你们这一路上也画了不少，其他画作也能让我们欣赏一下么？”于正阳饶有兴趣的说到。 “哦，当然可以，在我房间里，我去拿”女主开心的说着，难得有人欣赏自己的画作，这对画家来说是一种肯定，她又怎么会吝啬。 不大会儿功夫，女主就从二楼房间拿出一叠画本。 “这是我们这一路随手画的，都没上色，画的有些粗糙，二位大哥多给宝贵意见哈。”女主笑的很灿烂，薛阳注意到女主右手无名指上的廉价婚戒，不由得心里一阵羡慕，这二人是真的活在精神世界里，对物质生活没有太大的追求。 于正阳摊开画本，随手翻了几张，并不多，一共也才六幅画。 第一幅画，画的是窗外的风景，从视角看，应该是在旅游大巴车里看向窗外的风景。 第二幅画，画的就是敦煌的壁画，一个飞天的神仙。 第三幅画，则是壁画石窟之外，里面有行人和车辆，游客拿着照相机对石窟外拍照，汽车里走出不少游客，对石窟壁画的向往。女主解释道“我和我老公风格不一样，我喜欢安静的风景，我老公喜欢流动的景色，喜欢记录人间百态，第二幅是我画的，这副是我老公画的。” 二人释然，“嗯？”薛阳注意到这幅画里有一个地方吸引了他的目光，喃喃道“这是...” ------------ 第八十八章 找到老猫 画中有一个男子出现在他们乘坐的大巴车头旁边，蹲下身子像是在捡什么东西，而他蹲下的地方正好就是前轮车胎的位置。 第四幅画，又是窗外的风景。 第五幅画，和第六幅画都是昨天晚上的场景，其中一副画着大家烤肉喝酒的画面很是和谐美好。 另外一幅画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画面里一个角落中一个男子在啤酒箱中拿出一瓶啤酒。 薛阳睁大了眼睛，心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没喝酒么？那这是...” 看薛阳出神，于正阳碰了下他的肩膀道“誒，干嘛呢？” 薛阳没说话，而是把画递给于正阳看，果然二人还是很有默契，他也看出异样但没有吭声。 “这两幅画能卖给我么？我很喜欢。”薛阳拿出第三幅和第六幅画对小夫妻说。 难得有人喜欢自己的画，男主高兴的说到“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难得有缘，你又喜欢，送给你好了。” “多谢！”薛阳也不客气，将画揣进自己的衣兜。 二人走过小夫妻身边，于正阳小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不会现在就定案吧？这证据可不充分。” “放心，我没那么傻，再说了，两幅画而已，当不了证物的，我也知道，不过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 走到院子中央，薛阳对丁霜招收，让她过来。 “怎么了？你们找我什么事？”丁霜有些忐忑的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戒备，她知道薛阳也不认为老猫就是凶手，对他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现象。 薛阳把丁霜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丁小姐，问你个事儿，还请你如实回答。” 丁霜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你想问什么？” “昨天晚上散场后，你是一个人在你自己的房间里么？” 薛阳的话让丁霜有些韫火，眼角的眉毛不自觉跳动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别介意，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我当然，是一个人在房间。”薛阳捕捉到她不自然的神情。 “那你房间里怎么会有烟头？你可是不抽烟的呀。” 丁霜脸色一阵红一会儿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就准备离开，而薛阳则一把拉住她的右手。 “你要干什么？” 薛阳无奈只能掏出身上的警.官证。 “你？你是警察？”丁霜俏脸绯红，对薛阳的身份大感意外。 “嗯，我是警察，你放心，我们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只是这个问题很关键，所以像请你如实回答，如果你还坚持要离开，那我只好让哈桑所长来问话了。” 薛阳的恫吓还是有些作用，在导游小姐姐的资料上他已经摸清楚几人的家庭成员构成。这几人虽然都是单老师的学生，但年纪都不小，均在25岁以上，有几个也成了家，丁霜就是已婚的学生之一，让一个已婚女子承认大晚上有男人在自己房间，势必会影响她现有的家庭。 薛阳顾不得这些八卦，他只想知道真相，如果让哈桑来问话，那影响的范围可能更大，这一点他相信丁霜也不想看到。 听到薛阳最后的话语，丁霜放弃了挣扎，“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薛阳嘴角一笑，松开了丁霜的手腕“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谁去过你的房间？” 丁霜转过身背对着院子中央小声的说到“江立文” 果真是他，“他什么时候过去的？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丁霜努力克制自己的不快，低声说到“半夜一点去的，早上六点以后离开的。” 一点？薛阳回想到，昨天晚上被丽丽喊醒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这么说江立文是在这之前进入丁霜的房间。 “整整五个小时，他都没有离开你的房间？”薛阳继续问道。 “没有”丁霜脸色已经红到脖子了。 “那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你!”丁霜的怒火已经要压制不住了，但还是克制下来，“你说能干什么？” 薛阳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但这笑容看在丁霜的眼里那就是一种嘲讽，“薛警官还有什么问题么？如果没有，我可以走了吧？” 知道自己触碰别人隐私了，薛阳无奈的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 丁霜没有继续待在院子中，直接去了二楼自己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江立文！呵呵，有点意思。薛阳观察到江立文一直看着丁霜离开，但没有让别人发现。 一个小民警跑进院子对哈桑喊道“所长，对讲机呼叫，说是找到一名失踪者，让我们去核实。” “什么？”哈桑惊呼，马上跑到车内，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 而薛阳几人则外车外等候回音。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他了？”薛阳关切的问道。 哈桑看着焦急的几人开口说道，“是找到一名失踪人员，不过不能确定就是闫飞，你和失踪人员一起过来的那两个女子，我们一起去辨认一下吧。” 薛阳心里一沉，还要辨认？“人死了？” 哈桑点点头，低沉的说到“人死了，无法看清楚面部情况，所以要过去辨认一下。” 糟糕，听这情况死状还很惨，薛阳马上喊丽丽和小白兔出发，一起辨认尸体。 薛阳让于正阳留在民宿盯着几人，自己带着丽丽二女与哈桑所长一起前去辨认尸体。路上哈桑向三人说道“局里已经将尸体带回去了，我们直接去县局吧。” 听到尸体二字，二女默默的流着眼泪，好好的出行游玩，结果变成自己两个老板的葬身之地，看来二女与他们老板的感情匪浅。 一个小时之后，哈桑驱车来到县局，迎接他们的又是法医老刘，“尸体是搜寻队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成样子了，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法医室里，解剖台上，堆放着一滩血肉，能清楚看到人的四肢，但肚子已经被破开，里面的内脏四分五裂，像是被动物啃食过一番，面部已经损毁的看不清原来面貌。 小白兔看到血肉的同时已经被吓晕过去，丽丽则根本不敢靠近那摊血肉。 这样的场景对薛阳这个刑侦老手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他仔细观察死尸的衣着，肯定的对哈桑所长和老刘说道“能确定，就是失踪的老猫，昨天晚上他就是穿这样的衣物，还有手上的手表，也是他的，应该没错。” 老刘和哈桑同时叹息一声，人是找到了，可死成这样，无法让人不惋惜。 “他的死因是什么？”薛阳开口问起。 老刘面露难色“如你所见，被狼咬死的！” 还真是有狼！！！ ------------ 第八十九章 惨死狼口 法医老刘拍着哈桑的肩膀说道“我们搜寻队先是发现一头狼的踪迹，顺着踪迹找到了正在啃食尸体的狼，不得已把狼给打伤了，尸体也被啃食的不成样。” 薛阳上前问道“能告诉我发现尸体的地点么？” 老刘抬眼看着薛阳，又看看哈桑，见哈桑没有异议便在一处地图上把地点给标出来，并说道“这里距离你们住的民宿大概有8公里左右，搜寻队的同志知道你们的情况，他们说死者应该是被狼一路追赶，跑到精疲力竭才被狼给咬死。” 薛阳心里一沉，被狼追赶？这么说昨天晚上听到狼嚎，狼不是在追他们三人，而是在追老猫？！！ 那个时候如果他们没往回跑，也许老猫还有救，可自己偏偏判断错误，还以为狼在召集同伴要攻击他们自己，活活的让老猫错过被救援的机会。 想到这里薛阳不由得攥紧拳头，用大拇指狠狠的掐着自己的食指。 也许当时老猫就在附近，也许他想自己呼救过，可他那时只顾着已经死去的赖汉涛，而忽略了还活着的老猫。他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一个晚上跑了八公里，还是拼命的奔跑，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强度，如果昨天晚上是薛阳自己开车去报警，那他或许也能够发现老猫而把他救下来。 悔恨，愧疚。此时的薛阳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当刑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错过救人的最佳时机，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而失去了生命，他如何能不愧疚？ 哈桑看出薛阳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们发现第一俱尸体的时候，老猫应该就在附近，而我们听到狼嚎就跑了，如果我们不怕，也许老猫...”薛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羞愧的说不出口。 老刘和哈桑也跟着沉默不语，或许正如薛阳所说，如果他们不跑，那老猫也许真的有救，但当时还有两个女孩子跟着薛阳，那头狼或许能放过老猫，但这两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孩子肯定会受伤或者被咬死，如果是他们自己，也会做错和薛阳一样的举动，逃跑，保护其他人不再受伤。 不过这些都是二人内心独白，谁都没有说出口。 薛阳忽然抬起头瞪着法医老刘“你刚才说那头狼只是受伤了？那畜生它还活着？” 老刘点点头。 薛阳怒道“它被关在什么地方？” 感觉到薛阳的愤怒，老刘有些差异，但还是带着薛阳来到县局后院的一处车库。 车库卷帘门被拉下来，处于关闭状态，门口坐着一个看门的保安。 看到老刘走过来，保安立刻起身以示恭敬。 “把门打开”老刘平静的对保安说着。 保安一按手里的电动卷门按键，车库门应声卷起，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钻入薛阳的鼻孔。 车库内没有停放车辆，最里面一个一米立方的大铁笼里面关着的就是那天咬死老猫的畜生。 笼内的公狼看到有人过来，发出低沉的狼吼，露出凶悍的獠牙，眼中满是戾气，不过身体却紧张的退到笼子最里面。 看到公狼的第一眼，薛阳感觉血液都要沸腾，他恨不得一枪击毙这个凶狠的畜生，快步就要往里走。似乎是感觉到他的愤怒，老刘一把将他拉住“不要冲动。” 薛阳推开老刘的手臂，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对老刘说道“放心，我是个警察，知道该怎么做。” 薛阳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步走到笼子跟前，这才看清楚这头吃人的畜生。 这是一头灰黑相间的公狼，体型巨大，按哈桑的推断它的体重起码有100斤，在狼里绝对能称的上是一头王者。公狼的嘴部和前胸以及两只前爪都沾满了血迹，毛发很多由于血迹过多已经凝结成块，更显凶悍。 它的左后腿有一处枪伤，导致左后腿只能弯曲无法直立，后退受伤对野兽来说是非常致命的，直接导致它丧失了奔跑的能力，无论是危险程度和捕猎能力都大打折扣，所以搜寻队才能将它活抓。 薛阳对狼并不了解，他转身对着哈桑说道“能看出是野狼还是驯养的么？” 哈桑也跟着蹲下仔细观察一番，“从外观上根本分辨不出来的，狼就是狼，你看不出圈养和野狼的区别，但如果是圈养的狼，那它对圈养它的主人是不一样的，狼养熟了，比那些藏獒还可怕，还要忠诚。” “您的意思是，人不能分辨狼，但狼可以分辨人类？”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薛阳已经有了心里的盘算，站起身对哈桑和老刘说道“可以结案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薛阳掏出手机，给程冰拨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帮着核实一个信息。 ------------------------------------- 民宿里，薛阳已经和哈桑等人回到这里，并且把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来。 之前发现老猫尸体的事只有薛阳和于正阳二人知晓，并没有告诉众人，此时大家都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些警察。 导游小姐姐先问道“哈桑所长，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哈桑所长面色有些凝重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薛阳方向。路上的时候，薛阳已经把计划告诉他和老刘，只不过说的有些含糊，并不具体，老刘坚持要跟过来，因为他还是对薛阳有所怀疑。 薛阳让大家落座，自己则走到院子中央，“大家别着急，马上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我们先要把杀害单老师的凶手抓到。” 一听凶手二字坐着的各位又开始议论起来。 胡万全说道“凶手？你们找到老猫了？他肯定就是凶手对不对？”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薛阳看着坐着的胡万全，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轻微上扬“老猫，我们是找到了，不过他可不是凶手。” 江立文有些坐不住，刚想起身却被一旁的丁霜按下，“薛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不是凶手？” “因为他是在座唯一知道我是警察的人。” 此话一处，现场沉寂，不过片刻后又有人提出异议“这又能说明什么？知道你是警察又能怎么样？当着警察面作案的也不是没有，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则是继续默不作声，显然觉得说话的人有些没脑子。 “那我如果说他已经死了呢？你还认为他就是凶手么？” 死了？众人哗然，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不过却有人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是怎么死的？” 说话的还是胡万全。 薛阳开口道“被狼咬死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死在外面，我们老师死在这里，也许是他害死老师之后畏罪潜逃，在野外被野狼给咬死了。这种人，活该！” 其他人一想也觉得胡万全说的有些道理， ------------ 第九十章 抛砖引玉 薛阳缓缓开口“昨天晚上，大家在这里喝酒，有谁没喝么？” 众人互相对视，不明白薛阳想表达什么意思，导游小姐姐主动配合道“都喝了吧，哦不对，好像老.胡没喝。” 胡万全差异的看着薛阳，“我是没喝酒，这又怎么了？” 薛阳笑笑“呵呵，没什么只是问一下。” “单老师住在哪个房间？”薛阳继续问着奇怪的问题。 “201啊”导游小姐姐继续配合的回答着。 “那老猫他们住哪个房间呢？” 这次导游小姐姐没有回答，而是和大家一样看着丽丽和小白兔，丽丽在大家目光的注视下回答“他们住209房间。” “很好，他们的房间分别位于二楼的两个尽头，你们说是老猫害死了单老师，那我问你们，你们有谁半夜听到单老师房间里或者二楼走廊上有动静？” 这一下所有人又把目光看向胡万全和江立文，因为他们住在202，离单老师的房间最近，如果有动静他们肯定能听见。 胡万全还没开口，江立文却先说道“既然他们打算杀害老师，那肯定不会做出动静。” “你说的有道理。”薛阳并不着急反驳，而是接着说道，“但真相是他们昨天晚上出来之后并没有去单老师的房间，而是被人吸引到外面去了。” 众人被薛阳搞得一头雾水，丁霜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阳觉得差不多了，已经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了，可以进入正题。 “昨天晚上大家睡着之后，老猫和赖汉涛觉得没喝过瘾，就想跑出来再喝点，不过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门外的电线杆子上有人，出于好奇心二人就跑出去查看，结果正好碰到这个人正在破坏这里的通讯线路，这人怕事情败露，于是就跑开了，老猫二人就在后面追赶，哪知破坏之人正好带了一匹自家驯服的公狼，追捕变成反追捕，赖汉涛本身就有心脏病，再加上又喝了特制的啤酒，所以猝死在郊外荒地。” 薛阳的分析让大家震惊不已，江立文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薛阳打断，继续说道。 “那头狼见倒下一个又继续追赶还活着的老猫，而这时刚才的神秘人又赶紧跑回自己单老师的房间实施作案，其实他的目标就是单老师，而并非赖汉涛和老猫二人。” “丽丽发现自己的老板不见了，开始出来寻找，并把导游和我们一起叫醒，我带着二女沿路寻找，不一会儿就找到已经凉透的赖汉涛，可惜啊，当时老猫就在附近，他想向我们求救，但那头狼也在不远处，并且发出狼嚎，出于对狼的恐惧，我们只好跑回驻地一整晚都不敢出来，可怜的老猫硬是被那头该死的畜生追赶了八公里，精疲力竭之下被追上的公狼咬死，命含酒泉。” 不得不说薛阳的故事的确很精彩，众人互相对视，不知道薛阳所指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薛阳继续他的讲述“我相信你们肯定都认为嫌疑人就在我们中间，不错，这个人挺聪明，懂得分辨通讯电缆，应该学过相关的专业或者就是从事这方面职业的，还养过狼，不对，其实不是他养的狼，而是他的外祖父养的狼，只不过他小时候一直跟着外祖父长大，这头公狼和他熟悉了，对他很是亲近，我猜当年他外祖父去世之前应该就是把公狼在这里放生的，毕竟这里以前就是他外祖父生活的地方。” 薛阳的话，让丁霜把目光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丁霜开口道“老.胡，你不就是做这个行业的么？” 他们几人虽然都是学历史文化的，但这个专业对口的职业太少，为了生计很多人都从事其他职业，丁霜是做出版社编辑，江立文是做IT行业，而胡万全则是做通讯工程。 “难道是老.胡？” “不对，老.胡脚都瘸了，怎么可能跑的动？” 几人纷纷议论，不过大家并不太相信是胡万全所为，因为大家都看到老.胡的脚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 胡万全则一脸淡定，并没有为自己解释的意思。 薛阳并不急，而是叫来法医老刘“刘法医，问你个医学问题，如果一个人经常性的崴脚，那他多久能恢复好？” “普通人崴脚起码要两周以上才能恢复，严重的话可能会损坏韧带，但习惯性崴脚则不同。习惯性崴脚的人脚踝部已经习惯这种损伤，韧带比一般人更有韧性，不容易造成韧带撕裂，只要处理得当的话，几个小时就能恢复走路。” 薛阳笑着看着胡万全，并没有说话，像是等他解释。 “我又没说我是习惯性崴脚，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老.胡的话，让薛阳觉得好笑，“是，你是没说过你崴脚成习惯，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习惯性崴脚的人脚背还是肿着的，但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这一点，你没意见吧？” “那又能说明什么？我崴脚，还有错了？” “你崴脚当然没错，错的是你故意制造自己崴脚的假象来迷惑大家，让大家对你根本提不起任何的怀疑。” 胡万全轻蔑一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过想洗脱老猫的嫌疑，你和他早就认识，想把这个锅让我来背，你刚才说的那些有证据么？全是你的猜测吧？” 薛阳从怀里拿出两张纸，正是从小夫妻那里得来的画作，他把其中 一张展示给大家看，“这是昨天晚上大家喝酒时，这对小夫妻画的。”薛阳指着画中左下角位置的人继续说道“这人蹲在地上拿啤酒，大家看画的像谁？” “这么说，确实很像是老.胡” “是啊，这外套不就是他身上穿的这件么？” “咦，奇怪，他昨天晚上不是刚刚崴脚了么？怎么还能蹲在地上，还能拿东西？” “是啊，是啊，脚崴了，好像做不了这样的动作吧？” 大家的议论已经是最好的舆论压力，薛阳看着胡万全“你说呢？这是不是你？” 胡万全一脸不屑“呵，随便拿张画就来当作证据，你当我三岁孩子呀？” 薛阳又看向小夫妻问道“二位，这幅画是你们画的吧？你们能保证画里的真实性么？” 小夫妻男主急切的点头说道“能的，我们画画的水平不是很厉害，所以一般都是先把想画的景象用手机拍下来，再慢慢画。”说着，他掏出手机将对应的照片拿给薛阳查看。 果然，照片和画作一模一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第九十一章 狼认主 照片的事情，薛阳早就从小夫妻那里得知，所以才敢拿出来当作证据使用。 “哼，是我又怎么样？昨天晚上我看老师高兴，我忍着疼痛蹲下去给他拿酒喝，不行么？”胡万全还是很硬气。 “行，当然可以，我要的就是你亲口承认单老师的酒就是你拿的。” “这...你！” 胡万全终于意识到有种上当的感觉。 薛阳则看向法医老刘，“刘法医，请你把对单老师的尸检结果公布一下，着重说一下死因就行。” “死者的死因是酒精与抗过敏药产生的双硫仑样反应，药物应该是头孢类的消炎药。”老刘淡定的答道。 酒精与头孢类消炎药不能同时服用，这是很多成年人的基本常识，但凡感冒的人都不会喝酒，就是怕起这样的反应而闹出人命。 胡万全依然神态自若，冷冷的说道“你是想说是我在啤酒里放了消炎药？哼，证据呢？你有在啤酒里查出来么？还是有人看见我下药了？姓薛的，你这是欲加之罪啊！” 老.胡心里很清楚，昨天晚上那些有问题的酒都被喝掉了，根本无从查起，而他也早就把药盒给处理掉，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就行。 只不过这样的反应也在薛阳的意料之中，刚才那些只是薛阳第一步，后面还有东西等着他。 “江立文，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们研究所的学生来过此地多次，那我问你，之前来的人员中可有胡万全？” “额，有的，前面几次我和老.胡还有丁霜，我们都来过，不过这间民宿我们是第一次来。”江立文有些紧张的撇了一眼丁霜。 “你们是第一次来，可他却不是第一次来。”薛阳接着问道民宿老板娘“老板娘，你说呢？” “嗯，这个人我是看着面熟，以前应该来过的，那时候戴着帽子的。”老板娘回答的并不是很肯定，毕竟民宿住的人不少，不可能每个客人都熟悉。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民宿是临时决定的，而且也不是我决定，就算我来过，又能说明什么？” 薛阳偏着脑袋说道“不，住在这里也是你的安排，因为爆胎也是你搞的鬼。”说完又掏出从小夫妻那里得来的另一幅画，画面中正是他们参观一处石窟壁画的入口处，可以看到络绎不绝的游客和许多停靠的车辆。 薛阳指着其中一辆大巴说道“这就是我们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大家看看车头的人是谁？” 画面中的人物已经不言而喻了，老.胡正蹲在前轮旁边，只不过第一感觉像是在地上捡起东西，或是蹲在地上系鞋带。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在破坏轮胎，只不过经薛阳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其他人没有再议论，而是凝重的看着老.胡。 胡万全本人也没再说话，眼神毒辣的盯着薛阳。 “看不清楚是么？”薛阳示意小夫妻继续拿出照片验证真实性。 其实已经不需要照片验证了，大家都已经开始选择相信薛阳的推论，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就凭两张照片，两幅画就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么？呵呵。”老.胡依然不屑，他心里清楚，这些并不能做为直接证据。 薛阳笑笑，胸有成竹说道“不错，这确实不能做为直接证据，这只是我的假设，那么接下来请大家继续听我假设。” “他因为来过这里多次，对旅行团的行进路线都很了解，所以提前在轮胎上做好手脚，让两个前胎都在去贺丘山之前爆胎，而这附近只有这一家民宿，他便提前来这里踩点，打算在这里对他的老师下手，但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他故意制造脚受伤的真实假象来迷惑大家。” “本来给老师下药很简单，他为了给作案增加难度让大家以为是个腿脚正常的人作案，又特意爬到电线杆上破坏这里的电话线，让所有人都觉得一个腿脚不便的人不可能完成复杂的作案。谁知他弄巧成拙让赖汉涛和老猫两个意外发现了他的可疑行迹，不得已他又让自己曾经圈养的公狼追杀二人。” “事后他怕在酒里下的药不够猛，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利用201和202相通的后窗，爬进单老师的房间趁着单老师熟睡之际，用针注射大量的头孢药物，进入单老师的血管之中造成单老师直接死亡。” “嗯？不对啊，202房间不是住了两个人么？”哈桑反问道。 “那是因为胡万全知道江立文晚上会去另一个房间，而不是和他一起。”薛阳看向江立文和丁霜，没有把话挑明，想让江立文自己说出来。 丁霜给江立文使了个眼色，他缓缓开口“是的，昨天晚上，我确实不在202.” 江立文并没有告诉大家住在哪个房间，薛阳也没有点破，他只要202房间只有老.胡一个人的结果就行了，必要的时候还是给别人留一点隐私吧。 “哼，越说越离谱。”胡万全是铁了心，任你薛阳如何说，反正都是假设，自己就是不认，你能奈我何。 “还不认么？呵呵，好...哈桑老哥，麻烦您把它生抬进来。” 哈桑闻言立刻带着几名手下从大门口的警用货车上抬下一个铁笼，铁笼外层用黑色的帆布罩着，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能听到有野兽发出低沉的嘶吼。 胡万全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但内心已经十分凝重，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几位民警将铁笼放在院子中央，薛阳让于正阳把大门关上，示意其他人都远离铁笼，哈桑和几位民警把腰间的配枪拔出，准备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薛阳走到铁笼边一把掀开罩着的帆布，灰黑相间的凶悍公狼震撼民宿内的所有游客，公狼不断的嘶吼，狼牙啃咬着铁笼，想要挣脱束缚，血腥味，弥漫四周。 薛阳背对着公狼，面向老.胡站立，“你要不要走过来看看？” 胡万全心里一沉，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不来？行！” 薛阳让民警把铁笼往胡万全的方向推去。 老.胡大喊“你们要干什么？警察还用狼来审问嫌疑人么？你们不怕我去告你们？” ------------ 第九十二章 恩怨 “放心，只是让它离你近点，不会放出来的，再说了，这狼谁都会咬，唯独不会伤害你，不是么？你要是心里没鬼，那就待着别动。” 薛阳的话让老.胡刚想后退的脚步又停在原地，不敢挪动半分。 就在铁笼距离胡万全不到三米的时候，公狼一改凶悍常态，目光直直盯着胡万全，声音由嘶吼变成哀鸣，似在讨好一般。 薛阳示意继续推，距离一米了，公狼身上的炸毛全都松软下来，前爪不停的挠抓笼门，眼神变的委屈可怜，像是在向主人求救。 民宿内其他人都惊讶，此时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公狼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胡万全闭上眼睛，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该死的畜生。” 薛阳笑道“这证据，够充分么？” 丁霜大声喊道“老.胡，真的是你？为什么啊？” 江立文一把拉住丁霜的肩膀，摇着头让她不要过去。 胡万全没有理会丁霜的质问，蹲下身子把手伸进铁笼里抚摸着公狼，此时的凶兽就如同温顺的小狗一般，享受着主人的抚摸，嘴里不断的哀嚎，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伤痛。 一旁的民警警惕的盯着胡万全的动作，防备他把狼放出笼攻击其他人。 “真的是他。” “他为什么啊？” “这头狼真的是他养的？” 其他人也开始议论，有愤怒、有不解、也有惋惜。 胡万全却很平静，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昨天晚上我被那两个倒霉鬼看到，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呵呵，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江立文说道“老.胡你怎么...” “我？我怎么了？我只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别说你心里不恨他，难道他没骗过你们么？拿着我们的钱做研究，所有的研究数据和结论都是我们前期准备好的，就连论文都是我们写好的，他稍微改几个字，就成了他的著作。他的名气一天比一天大，我们呢？谁知道我们呀？” 江立文被胡万全怼的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着“我比你们谁都要早，我是第一个进他门下的弟子，我没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我只想有一天我自己的研究能够冠上我自己的名字那就够了。可他呢，骗了我一次又一次。研究所没有经费么？放屁，经费全让他自己挥霍了。你们不知道，可我知道，更过分的是，他让我们出去工作，用自己赚的钱来贴补研究所。吃人不吐骨头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他？”哈桑疑惑胡万全的说法，如果是这样的老师完全可以离开他，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呵呵，离开？说的容易，别人可以离开，可我呢？这个研究所所有的研究数据哪一个没有我的功劳，凭什么让我离开，该离开是他，这个伪君子。” “不会吧，老师不是答应我们这次会把我们的名字都加进去么？”陈姓学生不解的问道。 “答应？有写合同么？有协议么？口头约定的你也信？”胡完全冷冷的嘲笑到。 那名学生不语，的确，他们并没有任何纸质约定，当初他们每个人都给研究所缴纳了不少的费用，但都是研究经费，并不是学术论文费用，法律上没有任何有利可言。 “我跟他八年了，八年啊，整整八年，全国各地我基本上为他走了一个遍，他在国内外大小期刊上一共获得三十多个奖项，你们知道他得了多少名气，得了多少奖金？有份你们一份么？有份我一份么？别看他天天开着一辆破国产车，你们知道他买了多少套房子？你们知道他老婆开的是什么豪车么？装的，都是装的。他也配为人师表？吃相太难看了。” 作案动机薛阳已经听出了大概，虽有惋惜，但自作孽不可活。 “那我们老板呢？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们老板？”一向温顺的小白兔难得发出怒火，胸前一对风景波浪起伏。 “哼，只能怪他们命不好，我确实没想杀他们，我也没杀他们，要怪，就怪这个畜生吧。” 不错，从主管上来说，胡万全确实没有杀害这二人，但这头公狼是他驯养，他也逃脱不了法律责任。 小白兔还想开口质问，却被薛阳拦住。 胡万全冷酷的面孔下藏着危机，他害怕小白兔会刺激到对方，因为那头野兽此时正警惕的盯着她。 薛阳对哈桑使了个眼色，憨厚的所长立刻领会，掏出手铐给胡万全戴上并把他拉走，看到主人被带走，公狼又发出怒吼，似要挣脱牢笼一般。 于正阳赶紧捡起地上的帆布把铁笼盖住，并和其他几名警员把铁笼搬上原先的货车。 哈桑和法医老刘带着胡万全和狼一起离开，临走之前和大家告辞，并告知导游可以离开此地。 民宿内的众人一时间全部沉默不语，这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识警察现场办案，小夫妻把之前的过程又给拍了下来，薛阳知道，他们又有素材可以作画了。 “因为几篇没驻名的论文就杀害自己的老师，哎！”薛阳有些惋惜，他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学者，也不理解这样的作案动机。 江立文开口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几篇论文的重要性，这些论文你们普通人没觉得有什么，可对于我们做历史文化研究的，那可不一样，它代表了一个高度，代表了你的权威性，你知道单老师在这个领域有多出名么？好比是商业界的奇才，股市的风向标，一句话就能引起业内所有人的注意。” 薛阳还是不太理解，于正阳开口解释，“这就好比你是股票界的巴菲特，你的一句话能让股市震荡，你说牛逼不？当然，但单老师的高度可能不如巴菲特在金融界的高度，但差不多这个意思，是不？江立文？” 江立文没有回话，而是白了他一眼便走开，心里或许是把做研究的和做金融的放在一起比较，觉得掉价。可于正阳的话，准确的让薛阳理解了这些论文的意义。 “哎，都是利益所使，人呐，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哦！” 于正阳悠悠然的留下一句话，摇着折扇离开了院子。 ------------ 第九十三章 法庭辩论 J市，法庭，律师推着眼镜正在询问一位证人“你说，你看见被告正在殴打死者，那你有看见当时被告手上有拿任何武器么？” 证人回答“没有，但当时我看到被告打人挺凶狠，把人都打倒在地，还用脚揣。” 律师继续问道“请问你当时距离他们多远？” “有大概十几米吧。” “十几米？不对吧。”律师拿出一张电脑绘制得图纸展示给大家，“这是我让测绘部门绘制的当地CAD图纸，上面的红点就是证人所在位置，而绿点则是被告和死者所在位置，测绘部门给出了精准直线距离是48.92米，而你又住在5楼，起码超过五十米的距离，我说的没错吧？” 证人不解的看着律师，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律师继续追问“请问你的视力怎么样？” “我视力很好的，没有近视眼。”证人不知道律师接下来会问什么，心里有些不安的回答。 “那你有戴过眼镜，或者做眼睛的手术么？” “没有，我视力好的很，做什么手术？” 律师轻笑，继续拿出另一张纸对大家说道“这是证人三年前的体检报告，上面视力检查一栏写的是4.5。世界卫生组织衡量近视眼的标准是5.0以下，你已经三年没有体检了，视力只会越来越差，而你又没有佩戴眼镜或者做眼部手术，这么远的距离，你能确定看见五十米之外的事？” “我当然能看清楚，我没有近视眼，我是真的看到这个男孩在殴打死者，你们要相信我！”证人情绪激动，声音有些高亢。 现场的检查官们和法官都露出凝重的神情。 律师继续拿出他的证据，“这是警察部门在死者学校对死者的几名同学的笔录，上面显示死者在学校与被告并没有过节，还经常看到被告搂着死者的肩膀走在一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校园里，还不止一次。这说明死者与被告的关系密切，并非死者家属所言是受到被告的霸凌。” “而死者班级的老师和学校其他其他同学也都没听说过死者被霸凌的事件，所以霸凌一说完全是子虚乌有，他们在学校根本就是一对好朋友，而证人当天看到的情况并不是被告在殴打死者，而是他们俩在玩闹，完全就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互相追逐打闹的表现。如果连这也算霸凌，也算谋杀，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当成校园暴力的惩治对象。这对被告完全就是不公平。” 律师此话一处，法庭一片哗然，死者父母更是高声喊道“你胡说，你这个无良的律师，我儿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肃静！！！” 法官敲打着手中象征正义的法槌，示意家属控制自己的情绪。 被告低着头露出悲伤的情绪，嘴角却不经意间轻微上扬。 原告律师站起身反驳道“死者身上的伤痕是毋庸置疑的，当天正是被告律师所说的互相打闹之后才有的那些伤，那我倒想问问辩护律师了，什么样的玩闹会让人受那么重的伤？” 被告律师并不慌忙，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怎么能证明死者身上那些伤就是被告弄的？” “证人刚才不是说了么？” 律师拿出一张照片“这就是当天死者和被告互相打闹的那处天台，大家请看，这个天台周围有一圈水泥浇筑的护栏，是为了防止有人掉落，很多天台都是这样的设计。这处天台在8楼，证人住在5楼，这本身就是一个逆向的角度，而我们的证人只看到了被告和死者打闹，并把死者弄倒在地。这一点我相信证人的确可以看到，但死者倒在地上之后呢？证人只又是如何能看到被告用腿揣击死者？这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完全是证人臆想。” 律师的话让原告律师无法反驳，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言，证人只看到被告在死者倒地之后做了动作而已，并不能判定就是揣击死者，而法律就是这样，没有直接证据，不能光凭主观意向就做出认定。 现场又是哗然一片，死者家属的抗议情绪再次被点燃，而被告的家属则是看到希望。 原告律师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开口“法官、诸位检察官大人，被告在死者死前确实有过肢体接触，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死者不是当场被被告殴打致死，但被告的身体接触确实导致了死者的死亡，我恳请法官和检察官给予被告公正的裁决。” “我不同意原告律师的说法！”被告律师则开始反驳“死者与被告确实有身体接触，但死者是在与被告身体接触之后四个小时死亡的，双方发生接触后死者自己还能走回家，这一点也有两名证人可以证明，死者回家的路上并没有异常现象。路上看到熟人还可以打招呼，这说明死者与被告的身体接触根本就没有对死者造成任何致命伤害，甚至连重伤都不算，顶多是个轻微伤。而死者回家的路上经过多个无监控视频的盲区路段，你又怎么能证明死者不是在这些监控盲区路段收到的伤害呢？” “你这是狡辩！”原告律师也压抑不住愤怒，做为一名律师他太理解他的对手，这个只为钱，而不顾公信正义的律师在业内是出名的混蛋，他专门为有钱人打官司，有时候甚至手段恶劣。 “法官大人，各位检查官，我并不是狡辩，而是有真实证据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 接着辩护律师拿出一个优盘，“这是案发当天一个路人随手拍到的，请法庭允许我播放给大家看。” 坐在首席的法官点头默许。视频里，一个死者模样的青少年走在一个无人的小路上，后方跟着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运动服的男子，男子悄无声息的靠近少年，距离还有几步之遥男子突然对少年飞起一脚，将少年踹倒在地，并恶狠狠的连续踢击少年的身体，又迅速逃离现场。整个过程只持续5秒钟。 “这是？...” 原告律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视频之前并没有任何人提起，他是怎么得来的？ 不！假的，一定是假的！！！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法官大人，我请求辨别这个视频的真伪。”原告律师绝不相信这个视频的真实度，一定是他们做的假视频。 法官也觉得突然的视频有些蹊跷，之前并没有人提过这个证据。 辩护律师则一脸淡定的说道“法官大人，我不光能提供视频，我还可以让提供视频的拍摄者出庭作证。” ------------ 第九十四章 关键性证据 “传唤新的证人！”法官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法庭四周，透露出法庭的威严。 大门打开，一个瘦小男青年走上前来，原先的证人被替换下去。 法官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证人，你叫什么名字？” 瘦小去年有些唯唯诺诺，估计这辈子第一次上法庭，难掩紧张情绪“我叫许立柱，今年27岁，家住J市开发区，落霞路143号，我是做手机贴膜的，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今年53岁了，还有个奶奶88岁，我爹死得早......”瘦小青年显然是紧张过度，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安静！许立柱，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其他无关的问题不需要补充。”法官也觉得有些好笑。 “是，是，是，我一定老老实实交待，争取坦白从宽，一定不辜负政府和老百姓的希望，今后还请各位法官大人看我的表现....”法官有些无语，这家伙哪儿找来的？是来作证？还是来说相声？ 原本紧张严肃的法庭气氛一下被许立柱逗乐了，只有死者家属和原告方律师没有一点觉得好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证词的真实性。 法官继续问道“许立柱，这段视频是你拍摄的么？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就可以，其他的不用说。” 法官也是怕了这家伙，先把他想说废话的嘴给堵住。 许立柱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视频，一点思索都没有直接回答到“是我拍的。” 法官点点头，好家伙，总算没碎嘴了，“你是哪天，哪个时间段，在什么地方拍的视频？” 这段视频上有显示时间，但法官还想让他亲口说出来。 “9月25号下午5点过8分，在黄山南路的后巷子里。”许立柱又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法官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许立柱被问的有些发懵“这不是要上法庭么？我是来干什么了？来出庭作证啊，那我还不得把作证的证据给记熟了呀？” 好吧，这个回答还真是没毛病。 黄山南路，正是死者家附近的一条小路，而9月25号也正是死者去世的那一天。 法官没再询问，而是让法警将视频资料拿去查验，看是否有改动过的痕迹。 法庭现场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原告律师心里非常不安，如果这个视频被确认为真实，那被告完全可以逃脱干系，最多只能判故意伤害，而根据之前在路上见到死者证人的证词如果死者回家路上没有出现意外，那说明双方身体接触受的伤害很轻，甚至够不上刑事案件标准，如果按治安处罚的话，交点罚款就完事了。 不，视频一定有问题，一定是被动过手脚的，这个案件已经开庭3次了，辩护律师今天才把视频拿出来本身就有疑点。 原告律师虽然心有不安，但还是坚信视频是作假的，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结果。 十多分钟后，法警将一份报告递交到法官手上。接过报告法官表情凝重起来，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法官宣布视频检查结果。 这一刻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处，不管是死者家属还是被告方的家属，就连被告自己都不淡定了。 但唯独有一个人泰然自若，悠闲的擦拭着手中的眼镜片，那就是被告的律师，这段视频是他找来的，他当然知道视频的真假，所以根本不在乎被检查。 “经过法警部门检测，这段视频确实是真实的，没有存在被修改过的任何痕迹！” “什么？这...这不可能啊！”原告律师自言自语着，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做为一名律师，他不敢去质疑法官，也不敢质疑法警的技术检查，只能怀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可喧闹的法庭现场和死者家属的哀嚎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这段一直没出现的关键性证据，是真实的。 “不会的，一定是哪儿不对。”他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默念，如果第一次开庭就拿出这段视频，那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第一天就可以结案了。 “肃静！肃静！”法官用力敲打着法槌，现场总算安静下来。 法官看向原告方，开口问道“原告律师，你还有什么新的证据么？” 正在愣神的原告律师听到这话，无奈的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死者母亲，和满脸愤怒的死者父亲以及死者众多到场悲愤的亲属，无奈又可悲的叹了一口气，回过头仰面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我方...没有新证据了。” 短短一句话，他知道这场正义的辩论，他失败了。 法官对这一情况也显得十分无奈，“现在休庭，两个小时之后，进行最后宣判，如果哪一方还有新的证据，可以在此期间呈交上来。” 说罢，起身离开法官席，后面的检查团也跟着离开，随同法官一起对被告进行量刑讨论。 这期间，辩护律师一直在把玩手里的眼镜片，直到法官离开，他才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这段视频当然是有问题的，可他们根本没发现这视频问题出在哪里。 辩护律师走到原告律师身旁喃喃说到“哎，还要两个小时？现在不就可以结案了？老王啊，这法官对你还真是好，还给你两个小时，别浪费法官大人的一片美意，抓紧点时间吧。”说罢，便扬长而去。 原告律师强忍心中怒火，没有理会被告律师的挑衅而是向着死者家属走去。 找证据？能找早就找了，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案件，所有证据、证人证词都是明摆着的，根本就毫无悬念，可他还是小瞧了辩护律师的手段。 面对死者家属，律师原先准备拿来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是他自己能力不足，输掉了这场官司，任何安慰的话，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看着眼中还充满期盼的死者家属，律师眼神闪烁，伸出右手拍了下死者父亲的肩膀，抿着嘴低头离开。 “对不起，原谅我的无能，我没能为你们的儿子伸张正义。”这句话终究还是憋在律师的心里。 ------------ 第九十五章 嚣张 两个小时后的宣判已经毫无悬念，被告卓飞与死者死亡事件并无直接和间接关系，但被告曾与死者有过肢体接触并把死者推倒在地，构成殴打事实，判决被告人犯故意伤害罪，特判处被告人行政拘留五日，判处罚金一千元。判决立即生效！ 法官宣读完判决之后，法庭立刻炸开锅。 死者家属群情激动，大骂法律不公，嘈杂声、辱骂声不断的响起。 被告人卓飞被法警带走开始五日的行政拘留，死者家属一路跟随，要求法院严惩凶手，有的家属甚至开始推搡被告人家属这方，好在被告人这边来的人也不少，气势上还压过对方。 法官并没有对死者家属过多的责罚，说了一句“请死者家属控制好情绪。”就离开审判庭。 做为主角之一的辩护律师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宣判完毕后趁着现场混乱早就溜之大吉，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双方家属的争执，那和他可无关。 他虽然不在意，可这场官司早就引起舆论的注意，法庭外聚集了不少的记者和媒体，近年来校园暴力事件不断登上头条新闻，这次的案件自然让所有人关注。 一个星期之后。 周末、夜晚、某酒吧内。 “来来来，大家举杯，为卓少回归干一杯。”酒吧卡座里，几个小青年共同起身为主角卓飞庆贺。 “卓少，说说看，关在监狱里到底什么感觉？我听说那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一个黄毛青年谄媚的问道。 “什么监狱？不懂别瞎说，卓少又没犯法，只是治安拘留，是在看守所里的吧？”另一个短发女生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卓少，说说呗，给我们涨涨见识。” 面对一帮小弟的期待，卓飞拿起卡座上的一跟高档香烟刁在嘴里，旁边的黄毛殷勤的拿起打火机给点上，他把动作放的很慢，故意卖着关子。 “你们呀，都猜错了，什么监狱、拘留所我都没去。”卓飞言语轻佻，满脸都是不屑。 众人睁大眼睛，“不是判了五天么？怎么一天都没待？卓少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说说吧。” 吞吐着烟雾，卓飞缓缓说道“我第一天去拘留所报道，然后就去了医院，我家里人早就让医院的医生给我开了证明，说我有严重的肾结石，需要在医院观察，随时有做手术的可能，所以那五天我都是在医院待着，一天牢都没做过。” 众人惊愕，还有这骚操作？ “厉害啊，卓少，你是怎么想到的？”短发女生也惊奇的问道。 “呵呵，我哪懂这个，是我们家请的高人给指点的。那家伙可让我们家掏了不少钱。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不怕，法律都奈何不了我！”卓飞言语之中难以掩饰嚣张的气焰。 “哪位高人？卓少，要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呗，万一哪天...”黄毛眼珠子乱转，也想认识这个高人，他害怕哪天也和卓飞一样面对法律的制裁，其实他们这个小团体长年在校园欺负弱小的同学，勒索、打架、扒衣服拍照无恶不作，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可是很清楚。 不过这次卓飞能顺利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也有功劳，学校被调查的时候，他们不遗余力的给每个被欺负过的学生施压，让他们不能乱说话，否则就会面对他们集体的欺凌。 那些学生本就不谙世事，而这次事件又和自己没关系，再加上他们许下承诺，只要不出卖他们，那他们将会给所有人提供保护，甚至会吸收他们加入自己的团体。 在这样的威逼利诱下，和他们一起劝阻的人越来越多，许多被他们欺负过的同学甚至开始帮他们说话，为的就是能跟着他们混，在学校里可以横着走。 有时候人心就是如此，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与己有关的，却有人要劝你善良。 卓飞口中的高人不是别人，正是给自己辩护的律师。当律师接到这个案子，他就给卓飞的父母出招，让他们先去医院开一份医嘱证明，说卓飞患有结石，时常疼痛难忍。 一开始，卓飞的父母还不理解，他们是想让律师给自己的儿子辩护，开医嘱证明干嘛？律师却没有解释，只是让他们照做，直到宣判后，他的父母才恍然，原来律师早就算好了，卓飞会被判治安拘留，这也让他在医院里安安稳稳的过了五天。 不过卓飞并没想把律师介绍给自己这帮小兄弟，这也是律师吩咐的，千万不要把他们商量的事情对任何外人提起，否则出了意外，那都是他们自己的责任。 这也很让卓飞心里不爽，自己的父亲是个开发商，平时对人都是吆五喝六的，唯独面对这个律师时显得低头哈腰，卓飞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恭敬对待他，不就一个律师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能做的事，其他律师就不能了？ 不过他对于自己父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无他，只因为他所有的花销都要靠自己的富豪老爹。 此时他故作神秘的开口说道“既然是高人，那怎么会轻易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见面，你们就别想了，不过你们放心，以后要是有事，我会让这位高人帮你们想办法解决，我们家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闻言，众人先是失落，但听到卓飞的承诺又是一阵惊喜，卓飞是他们中最有钱的，他能出马，那位高人肯定就是自己人了，比现在让他们自己花钱去和高人交朋友更好，而卓飞本人则在这些人心里更加重了分量。 凌晨一点半，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少，许多人都找到自己的目标，离开酒吧。 卓飞他们也醉醺醺的离开，走到门口各自回家，他和其他人告别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便觉得困意袭来，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睡过去。 睡梦中卓飞只觉浑身冰冷，一个激灵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上。 怎么回事？刚才自己不是在出租车里么？怎么一会功夫自己睡在地上了？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这里好像曾经来过，但又记不起来。 这里像是一条小路，路边没有路灯，漆黑一片，月光中只能看到四周的房屋，路上却一个行人都没有。 卓飞心里肯定，自己来过这里，但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来的。 往前走走，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突然，他想起来，这里是他殴打死者的地方，对，就是那个小孩，是他家附近。 我怎么到这来了？ ------------ 第九十六章 轮到你了 此时的卓飞只觉后背发凉，身体不自觉地靠卷缩。 他的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穿着运动服头戴棒球帽，看不见样貌。 “啊，你？”卓飞惊呼，本能的往后跑开。 那个人影站立的地方正是这条路的唯一出口，卓飞像后跑去，路过一处小型建筑工地，地上散落的沙子让他脚底一滑，摔倒在地，工地上方的吊机突然坠落，成吨黄沙，瞬间把他掩埋其中。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卓飞就此命丧。 棒球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安静的看了几分钟，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原地。 ...... 几天后，一个声色慌张的西装男子来到刑侦队，“我要报案！你们这的薛阳队长呢？我认识他，我要当面和他报案。” “先生您好，薛队长休假还没回来，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我们这里还有其他警员可以帮助您。”说话的正是小陈，此时他已经不是实习警员，薛阳在休假之前已经向局里提交报告，让他转正。 男子急切问道“他休假了？什么时候休完假？” “还有几个星期，薛队长受了重伤，休的是病假。” “什么？还要几个星期？不行，我必须让薛阳来帮我，其他人我信不过，同志，麻烦您帮我联系薛队长，求您了。”西装男子言语透露着绝望。 “怎么了？”潘云听见男子呼喊，走了过来，薛阳不在这段时间，队里案子不多，而且都是小案件，她所在的法医部门比较闲。 “潘姐，这位先生执意要找薛队。”小陈将男子的要求如实告知潘云。 “这位先生，您先别着急，薛队现在确实是休假状态，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潘云感觉男子有隐情，耐心的劝说着。 “不行，必须要找到薛阳，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一定要给我找到他。”男子更加急切，声音也逐渐拉大。 潘云和小陈对视一眼开口对男子说道“好吧，我帮你联系他，有什么情况你在电话里和他说吧。”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薛阳懒洋洋的声音“我这刚回来你就来电话了，消息这么灵通？” “不是我找你，队里来了个人要报案，点名要你接待。”说罢打开免提，让男子说话。 “薛队，您好，我是杨建柏，我有重大案情要和你当面汇报。” 杨建柏？薛阳对这名字有些耳熟，猛地想起是别墅凶案中赵云飞和林芳的顾问律师。 “哦哦，是你啊，抱歉，我现在正在休病假呢，要不你和队里其他领导说说。”薛阳对这名律师的印象并不好，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而且专门为有钱人服务。 杨建柏差点哭出声来“薛队，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只有您能救我了，你要是不来，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薛阳无语，这是什么情况？在他印象中，这个律师向来挺沉稳，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歇斯底里。 做为一名警察，面对报案人的求救不能不管不顾，哪怕这个报案人多么令人厌恶，但是警察的素养还是要有的。 薛阳沉声说道“好吧，正好我今天刚从外地回来，我马上过来。” 挂完电话，薛阳换了身衣服拿上一个袋子便直奔警局。 杨建柏做为一名职业律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开这种玩笑，他必定是遇到危险，也正是出于这一点，薛阳才打算亲自过去看个究竟。 两个月没回来，同事一看到薛阳，热情上来打招呼，不过每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动作都是把手伸进薛阳的大袋子里。无他，里面装的全是薛阳带回来的手信，一份西部特产牛肉干，整个刑警队人手一份足足花了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杨建柏焦急的等薛阳给所有人发完手信，“薛队，等你好久了，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薛阳带着他来到自己办公室，“到底什么情况？看把你急的。” 杨建柏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摊开给薛阳，指着上面一则新闻，题目写道“建筑工地发生意外，醉酒青年命陨沙场。” “这是？”薛阳不解的问道。 “这名醉酒死者是我的一个当事人，之前我在法庭上为他做辩护。”杨建柏脸色非常难看，那是一种绝望的神情。 薛阳仔细看了一遍新闻内容，上面写到警方已经认定这是一起意外事件。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嘛说要我救你？” “这死者名叫卓飞，之前因为校园霸凌案件被提起公审。” 卓飞？这个名字薛阳并不陌生，他虽然这段时间人在外地，但从新闻报导上也关注了这起案件，只不过具体细节不太清楚。 “这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是，的确是结案了，但是...”杨建柏自然不会把案件真相告诉薛阳，这关乎到他在律师行业的名声。 “薛队，卓飞的死亡原因有蹊跷，我感觉不是人为，而是蓄意谋杀。” “杨律师，你好歹也是法律工作者，凡事都要将证据的，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么？”薛阳斜着眼看向杨建柏，等着杨律师继续解释下去。 “他不是我第一个死亡的当事人了，在他之前已经有两名死于意外的当事人。这应该算是证据吧？” 杨建柏又从包里拿出两张报纸，其中一张写到，“富二代酒后出车祸，车毁人亡。”另一张写到“话题校长意外坠楼，疑似舆论压力过大。” “这两个都是你的当事人？”两份都是近期的报纸，三名死者死亡原因都是意外，死者都是杨建柏的当事人，死亡事件前后只相隔一个月。这样的意外，这样的概率，确实有很大蹊跷。 “不错，都是我的当事人，这个富二代一天晚上喝了酒就让他女朋友开车回家，结果路上撞死一个过马路的老太婆，事后证明富二代和此事无关。这名校长之前因为猥亵儿童被多名家长联名举报，事后也证明校长是被冤枉的，他并没有猥亵过任何儿童，是他们学校另一个职工所为，而那名职工也畏罪自杀了。” 薛阳对这两起案件并不熟悉，只是有所耳闻，没想到都是杨建柏接的案子。 “那这么说他们的死确实有蹊跷，那你来报案是有线索？可以证明他们不是死于意外？” “不，我是来寻求帮助的，有人要杀我。” 说完杨律师又从他的万能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几个红色大字“轮到你了！” ------------ 第九十七章魔怔的律师 薛阳盯着这鲜红的几个个大字“这是...” “这是今天一早在我家门缝里发现的，估计是昨天半夜被人塞进来。” 薛阳把明信片拿起查看，这就是普通的明信片，没有地址和落款，字体也很普通字迹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马上叫来潘云和程冰，把杨建柏报案的由来说给二人。 “潘云，你去化验一下，看看这字迹是不是用血迹书写的。” “程冰，你马上去一趟杨律师所在小区查看监控，主要查看昨天晚上有没有可疑人员。” 潘云打趣道“你这刚回来，还没休完假就开始工作呀？身体吃得消么？” “没事，有你们呢，我就负责出谋划策，有人报案不能不管呀，而且这明显是恐吓信，已经能构成刑事案了。” 二人没再多说，各自领命开始侦破。 薛阳转头对杨建柏说道“杨律师，你先别急，目前来说除了这封恐吓信，还有没有别的可疑地方？” 杨律师用手习惯性的推一下自己的眼镜，“没了。” “那能和我说说你辩护的这三起案件么？” 杨建柏眼神恍惚，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这，这有什么好说的，都已经结案了，法院已经判决这三人和案件无直接关系，这点你自己可以调阅案卷验证我说的是否属实。” 薛阳笑笑，并没有接话，转而说道“喝茶么？我正好带了点好茶叶，要不要来点？” 见薛阳没有继续问案情，杨建柏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多谢薛警官了。” 刑警队可没有功夫茶具，薛阳用普通茶杯给杨律师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从于正阳那里顺来的茶叶。 “怎么样？还不错吧？” 杨建柏本来没心思品茶，喝了一口茶叶之后确实感觉整个人安宁了许多，暗道果然好茶，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绪变的轻松起来。 “嗯，确实不错。” 薛阳笑笑“我这茶是我一个老朋友亲自种植采摘的，难得的很，杨律师要是有兴趣回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呵呵，好说好说。”杨律师现在盼望着薛阳能够早点把恐吓信主谋抓到，对薛阳自然是恭敬有佳。 看到杨建柏不在焦躁，薛阳沉声开口“杨律师，你我都是从事法律工作，法律虽然公正无私，但也并非无漏洞，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并没有被法律的光芒掩盖，这点你同意么？” 薛阳的话，说道杨建柏的心里去了，做为一名律师，他最擅长的就是钻研和利用法律，法律是一把双刃剑，惩治犯罪的同时也在保护一些不该被保护的人。而懂法的人无论对与错，自然比不懂法的人占据优势。 “我知道，你做为一名律师有很多话不能乱说，但我做为一名警察，我的工作就是找出真相，你当律师多年，我相信一封恐吓信并不能把你吓成这样，你指名道姓的非要找我，无非是你信不过别人。” 杨建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薛阳的话让他品尝不出茶水的滋味。 掏出一根烟递给杨建柏“抽烟么？” “啊，不不不，抽我的吧。”杨律师急忙从包里又掏出一盒高级香烟递给薛阳。 “大律师就是不一样哈。”薛阳也没客套，接过香烟自己点上，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如果想让我们早点破案，那最好还是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信息，这样我们才能节省时间不是么？” 杨建柏内心挣扎，双眼不敢直视对方，低着头默默的喝茶，直到茶碗见底。 看到律师一言不发薛阳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看了看手表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既然你有你的坚持，我也不再强求，我现在还在休假呢，好几天没去医院复诊了，要不咱们改天再聊？” 听到薛阳在逐客，杨建柏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跟着出去，不过他并没离开警队，而是在外面的大办公室留了下来“我还是在这里等等刚才那位女警吧，看看她有什么发现。”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随意。” 看着薛阳离开的背影，杨建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继续沉默着。 ... 当天下午，薛阳接到程冰打来的电话“薛队，我和潘姐都有了结果。” 躺在床上休息的薛阳懒洋洋的说道“哦？说说看。” “恐吓信上的字迹不是其他血迹，是人血，而我在杨律师小区监控里发现了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子，昨天深夜出现在杨律师门口，应该就是他把恐吓信塞到门缝里的。” “哦？很好，那有查到这个男子出小区后去哪儿了么？” “嫌疑人出去之后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径直走到一处监控盲区然后消失不见。” “这样啊，那个杨建柏还在局里么？” “还在，一整天都没走。” “嗯，你把嫌疑人的图像给他看，让他辨认一下。”薛阳简单的交待就挂断电话，既然已经有了嫌疑人线索，让报案的杨建柏辨认一下，应该能有所收获，薛阳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可是还没过几分钟，程冰又打来电话“薛队，事情有点不对劲，杨律师看到图像后，整个人都疯了一样，哭喊着‘不是他，绝对不是他’就这么一句话，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说。” 薛阳警觉的坐起身子“哦？那他现在怎么样？” “还在这里，不过好像特别害怕的样子...您看，要不还是过来一趟吧，我们怎么和他说话都不理会。” “好，我知道了，这就过来。” 此时已经下午5点，快到下班时间，薛阳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立刻出门。 听刚才程冰话的意思，杨建柏好像认识这个人，那他为什么会害怕？ 薛阳家里距离警队并不远，十几分钟后便又回到警队。 “薛队，你去看看吧，那个杨律师把自己关在你办公室里就是不肯出来。”小陈走过来说道。 打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杨建柏神情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看到薛阳进来急忙握住他的双手，“薛队，你们是警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也是合法公民，我现在要求你们24小时保护我，他们知道我住在哪儿，随时会对付我，我不能回去，我一回去就会和那些人一样死于意外，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 第九十八章 卑劣的律师 “他们？那些人？你说的那些人是谁？”杨建柏刚一见到薛阳就劈头盖脸的说这么一大段话，他断定杨建柏肯定有隐情。 “一定是被我打赢官司的那些原告，一定是他们，我知道，他们恨我，要不是我，他们就能得到巨额赔偿，是我让他们计划落空，他们肯定想要弄死我。”此时的杨建柏已经没有了律师的形象，如同一个泼妇一般歇斯底里。 薛阳礼貌的推开被杨建柏握住的手臂，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示意他也坐下。 “杨律师，我还是那句话，咱们都是法律工作者，任何推断都要有证据支撑，你这样空口白牙的说出来，不怕别人质疑你的专业性么？”说罢掏出自己的香烟点上，眯着眼睛看着他。 此时已经11月份，已过深秋，可杨律师额头上还是布满汗水，“我，我”话语还是哽咽住喉咙。 薛阳拿过程冰手里的照片说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杨建柏的反应依然是像见了鬼一样“不，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程冰在一旁插话到，她刚才听到的是“不是他”而不是“不认识”不光是她，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一点薛阳肯定是相信的。 “我，我刚才太紧张了，说错了，我想说的就是不认识。”杨建柏的嘴是真硬啊，这要是搁在抗战时期，那是妥妥的革命英雄，就是不招供。只不过表演的太过拙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说假话。 薛阳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大反派，想尽办法让他说实话，就差上刑具和美人计了。 摇摇头，叹息一声“算了，你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起身对程冰说道“下班了，走咱们吃饭去，把门给我锁好咯，别再让闲杂人等乱跑进来。” “等等。”杨建柏终于安奈不住，他可不能回去，他怕死，不想像那些当事人那样死的不明不白，在生命和原则之间，他终究是选择了生命，命都没了，讲那些原则有什么用？ 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一段视频，正是之前在法庭上为卓飞脱罪的关键性证据。 “这是？”薛阳和程冰瞪大了眼睛，视频里出现的男子身穿黑色运动服，头戴棒球帽，嘴上戴着口罩，和出现在杨建柏家门口的男子装扮一模一样。 “这是之前卓飞案里的视频证据，正是因为这个视频的出现，卓飞才洗脱掉嫌疑，最终只被判治安拘留5天。” “那么说，视频里被殴打的人正是桌飞案的死者咯？” “是的，就是那名死者。但这并不是关键。” 薛阳当然知道这不是关键，视频里关键的是这名打人的男子和杨律师门口的男子如此相像，基本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 杨律师继续说道“关键的是这里面出现的打人者，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卓飞才从轻处罚，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才是那起案件的真凶，而事实上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卓飞他自己。” “什么？”薛阳有些没绕明白，这起案件他也略知一二，被告卓飞在天台上殴打死者，之后死者回家的路上被人拍到又遭遇另一个人的殴打才导致死者内脏破裂，回家不久就吐血身亡。 现在杨建柏告诉他，这个中途出现的打人者不是别人，还是卓飞他自己，这让薛阳有些不明白了。 “你没听错，这个人就是卓飞，这段视频也是我搜集到的，拍摄的人以为我们是寻找凶手，就把视频交给我们还为我们出庭作证，可拍摄者自己也没搞清楚，视频里的人到底是谁，他还以为帮助卓飞洗脱了嫌疑，是做了件好事，哎。” “这个卓飞为什么要这么做？打了人还杀个回马枪。”程冰同样疑惑不解。 杨建柏也摇摇头说道“这个卓飞就是个纨绔，他那天在天台上和死者扭打的时候，被死者把衣服弄破了，当时没注意到。等回到自己车里才发现，又觉得气不过，换了身衣服又跑去找死者麻烦，但是他怕在马路上被别人看到，所以就戴着口罩和帽子，正好这一幕被人拍到，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行凶的另一个人。” 这也正是为什么杨建柏不怕法警检查视频真实性的原因，这段视频就是真实的视频，没有任何造假，只不过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认为不是卓飞，也没人会想到他又跑回去殴打死者。而我们的杨律师正是利用这一招瞒天过海欺骗了所有人。 “那这么说，出现在你家门口的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卓飞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他怎么可能又跑到我家门口？所以我之前才会那样说。” 薛阳和程冰终于知道为什么杨建柏坚持到现在才说出真相了，做为一名法律工作者，他完全是在利用法律的漏洞，帮助罪犯洗脱嫌疑，而且还洗脱的那么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被告自己，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贼喊抓贼。 “这要是让你们律师行业协会知道，估计会吊销你的执照吧？”薛阳一脸轻松的调侃着，心里却对他充满了鄙夷。 面对调侃，杨建柏有些尴尬“薛队，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交待了，我是真的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不然我不会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的，请你们一定要重视啊，我猜的肯定没错，一定是那几个原告家里人其中之一做的。你们把他们抓起来问问就知道了...” “我们怎么办案，那是我们警队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挥。”薛阳一声厉喝，打断杨建柏的发话。这是一个毫无底线的法律工作者，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薛阳可以肯定他钻的漏洞绝对不止这一个，还不知道帮多少嫌疑人洗脱罪名，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法律界的耻辱，如今被人恐吓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警察，薛阳是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人渣。 法律？！！！呵呵，还真是一把双刃剑，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惩治坏人的同时，还保护着不该被保护的人！ ------------ 第九十九章 蹊跷肇事案 薛阳又重新坐下对杨建柏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是那几个原告所为？” “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么做？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啊！” 薛阳这次没有再反驳，的确，目前来看这几户家属的嫌疑确实很大，也足够动机。 “你现在赶紧回去，把他们的案卷都给我找来。”薛阳对杨建柏命令道。 看到薛阳开始动真格，杨建柏露出难得的笑脸说道“不用回去，我都带着呢。”说罢，便从包里掏出优盘，递给薛阳“我把案卷资料全都拷在优盘里了。” 这家伙准备的还真足，这是一步都不想离开警队么？ 打开办公电脑，插入优盘，薛阳开始审查起这三起案件“程冰，你先下班吧，我等会把优盘里的资料给你发一份，你回去慢慢看。” 薛阳可不想拉着程冰一起加班，目前还没立案，杨建柏的报案还有很多可疑之处，必须先梳理一遍再看情况。 程冰刚打算离开，又被薛阳叫住“把他也带走吧，让他在对面宾馆里开个房间住下，如果我有事正好可以找他。费用他自己出。” 听到薛阳不让自己继续留在警队，杨律师又急了“我不走，我今天晚上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这家伙还赖上了，那可不行。 “今天晚上警队又不加班，你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人，放心吧，对面的宾馆安全的很，就在我们警方眼皮子底下，没哪个犯罪份子会猖狂到这种地步，那个宾馆连小偷都不敢去，再说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我们这少点什么东西，算谁的？” 杨律师无力反驳，也知道自己要求有些过分，这才答应和程冰一起离开。 薛阳摇头，内心感叹总算清净了。 打开优盘内的资料，里面只有三个案卷内容，分别写着卓飞案、陈深案和户华明案，三个标题。 这应该就是三个当事人的名字，卓飞案大致情况已经了解，先看看陈深的； 陈深、男、32岁，其父曾从事煤炭生意，死后留下巨额遗产和多处矿产股份，陈深本人一直未婚。 卷宗里有他的一些照片，薛阳给他的评价是时尚、帅气，妥妥的富二代形象。 今年7月中旬深夜与女性友人一起驾车当街撞死一名过马路的老妇人，撞倒人后并未下车予以救援，而是直接逃逸，交管部门根据交通监控查到肇事车辆属于陈深本人，并于当晚其他监控视频看到陈深驾车出行，遂对其提起公诉。 不过事后与其一同乘车的女性友人主动投案，承认罪行，由于当晚女性友人并未饮酒又有自首情节，且认罪态度良好，最后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庭审只进行了一次就直接宣判，这样的情况对法院来说并不少见，大多都是交通肇事案，证据充分，审起来很简单，判决自然也就快，不像刑事案，翻来覆去好几个回合都没个结果。 而做为车主的陈深，则被判连带责任，只罚了一笔几万元的罚款给死者家属便匆匆了事。 这起案件证据链非常简单，只有几处监控视频和女性驾驶员的口供，没有其他人证物证。就这样的条件如果想花钱让陈深的这名女性友人顶罪，那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光从这份案卷，看不出什么猫腻，薛阳知道杨建柏应该是知道内幕的，不过现在确实不想见到他，再知道他做了什么龌龊事，保不齐自己会爆粗口。 薛阳打开浏览器，打算在网上看有什么线索。 输入J市，陈深醉酒驾车逃逸案，网上竟然铺天盖地的议论。 长期从事警察工作，让薛阳也养成八卦的习惯，点上一根烟饶有兴致的翻看这些言论。 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聊陈深私生活的话题，说他如何夜生活糜烂，换女友犹如换衣服，一个星期之内给好几个女人买包买衣服之类的。归纳起来就是个多金、帅气、大方的主，对女人毫不吝啬。 不过也有几条匿名言论讨论到交通肇事案，说是陈深私底下给那名女子300万，让她为自己坐三年牢，出狱之后还会送她一栋别墅。不过随后就有很多人跟帖否定了这个言论，发帖人也没再出声反驳。 这家伙还真是大方，相当于给别人开出了一年一百万的年薪外加一栋别墅让别人去坐牢，这样的条件相信会有一小部分人动心，在J市，年薪能拿一百万，才有几个？薛阳是不知道，不过除了那些知名的企业家和土豪，只靠打工能赚一百万一年的人，薛阳还真没见过。 相比之下，赔偿给死者老太太家属的那几万元就显得非常寒酸，人家死了个人才只赔偿几万，你让人家坐牢给三百万，如果是真的，那死者家属心里能平衡？ 另外还有很多网上的议论就是关于陈深意外死亡的了。 这一点，杨建柏除了那张报纸就没有任何资料交给薛阳，估计他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不过网上却很多人都说这是陈深的报应，是罪有应得，甚至有的网友还发现陈深死亡那天正好是老太太的尾七，说是老太太来索命了，最后还附上人在做天在看之类的警世恒言。 结合之前杨建柏拿出的报纸，薛阳用笔在本子记下： 死者，陈深， 死亡，时间9月30号凌晨。 死亡地点，新河桥路口。 死因，死者驾驶汽车的刹车制动系统老化，导致刹车失灵幢向路边护栏，汽车玻璃碎片扎入死者大动脉，死于失血过多。 看起来确实是一起意外，不过薛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陈深驾驶的这辆汽车是一部价值百万的豪车，这么好的车，会不定期保养？还会让刹车给失灵了？这不科学啊？难道调查事故的交警没有发现这个疑点？ 还有一点，这么好的车子，挡风玻璃会不做贴膜么？就连薛阳自己那辆十多万的小破车都做了防爆贴膜，汽车玻璃又怎么会被幢的粉碎，碎片竟然还把人扎死？ 薛阳将自己的疑问记下，打算事后对这起案件再进行一次走访。 ------------ 第一百章 肮脏的幼儿园 第二起案件：户华明猥亵案。 户华明，男，年龄48岁，市内某普通公立幼儿园校长，薛阳看着卷宗内户校长的照片，一脸的阳刚之气，标准的当官形象，没有任何猥琐感觉，薛阳并不会以貌取人，这个世界上道貌岸然的人不少。 8月上旬该幼儿园多名儿童家长发现幼儿在校期间下体出现异样，遂去医院检查，医生诊断报告说幼儿下体疑似遭到异物破坏。 在医院时医生就建议幼儿家长报警，这样的破坏绝对不是无意识的行为，户华明做为学校校长被警察带走接受讯问，主办案件的并不是薛阳他们的刑侦支队，而是幼儿园所在分局，属于下属刑侦部门，主办民警也是薛阳的熟人，叫做姜立，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 这份案卷和第一份不同，参与录制笔录的人员众多，有学校其他老师，也有许多幼儿家长。 所有家长的矛头都指向幼儿园的校长，认为只有他才有作案的能力，幼儿园大部分都是女老师，极个别男老师也只是负责幼儿体育活动，不具备作案的可能。 所有幼儿园老师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认为校长是被冤枉的，但他们却无法解释那些孩子下体是如何遭到侵害。 这样的案件，如果只是极个别幼儿受害，那还好解释，可涉案儿童高达二十多人，而且全是女孩，那问题就严重了。这些孩子全部都有医院医生开具的证明，而且还不是在同一家医院，不可能所有医生都误诊吧？ 这些幼儿全部出自同一个幼儿园，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案件，可临开庭前，一位“良心发现”的校职工站出来发声了，说猥亵幼儿的并不是校长，而是学校另一名负责安全的校工，年龄63岁的看门老大爷。 并且在学校的监控里发现这名看门大爷多次在午休期间带着不同的儿童进入幼儿园卫生间，而绝大部分的儿童都是被遭到侵犯的受害者，这样的情况被拍到多次。 这下，人证物证算是齐全了。 薛阳翻看到对这名老大爷的笔录，他在口供里解释到，带那些孩子去卫生间是因为孩子中午不肯好好午休，闹着要上厕所，值班老师顾不过来，就让大爷带他们去卫生间方便。 显然，在人证和监控物证面前，这样的解释显得苍白无比，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法院并没有直接将校长释放，而是把老大爷也关了起来，等待最后的庭审，可倔强的老头在被关押第一天晚上就用腰带把自己给勒死了，没有任何遗书和遗言。 所有人都觉得老头是畏罪自杀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三起案件都有蹊跷，薛阳也会主观的认为老大爷嫌疑最重，可现在... 案件的结尾是幼儿园和教育局监察不力各自向受害者家庭赔了一笔不痛不痒的赔偿金，老大爷已被认定为侵犯幼儿的真凶，并且已经畏罪自杀，做为曾经嫌疑人的校长户华明则被无罪释放。 薛阳继续如法炮制的在网上搜索这起猥亵案的相关线索，不过网上全都是一片倒的力挺校长，都觉得校长是被冤枉的，正义得到伸张，罪犯已经伏诛。没有任何对这名校长不利的言论。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名校长真的如网上所说是个大好人？ 薛阳又找到这名校长意外死亡事件的报导。 十月一日，国庆节当晚校长一个人跑到他所在的幼儿园，从三楼直接跳下，当场死亡，第二日校长家属发现校长整夜未归，外出寻找，才发现已经暴尸一夜的校长死在自己的工作单位。 而网上的发声全都是觉得校长舆论压力过大，面对指责，不堪重负而自杀。 “舆论压力过大？”原来如此，薛阳总算搞明白了，并不是网上没有校长的负面言论，而是他死后那些负面的言论全都被发帖人自己删除了。 被舆论给害死，这已经够得上刑事犯罪了，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这些发帖人将会面临法律的处罚。所以薛阳看到的才会是被河蟹后的报导。 如此说来，这户校长还真的有问题。 薛阳当然不会相信他是自杀，可惜的是，幼儿园放假，所有教职工都放假在家，园内的所有监控视频都停止工作，当天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户华明校长是一个人进入的幼儿园。对其家属盘问，家属也没觉得他外出时有任何异常。 最后也只能是以自杀定性。 薛阳又开始在小本子上记录； 死者，户华明，幼儿园校长，48岁。 死亡时间，十月一日晚。 死亡地点，死者所在工作单位。 死因，疑似不堪舆论压力，而坠落自杀。 两起案件果然有很多共同点，首先，死者生前都有犯罪嫌疑，都聘请杨建柏做为辩护律师，都有疑似他人顶罪的嫌疑，只不过陈深案，是女同伴主动顶罪，户华明案则像是被动顶罪。而且两起案件时间跨度不大，中间间隔不到一个月。 要是真如杨建柏所说是原告方家属所为，那么嫌疑最大的必定是第一起陈深案，那个老太太的家属。 不对，薛阳立刻又自我反驳起来，出现在杨建柏家门口的人，显然是在模仿卓飞的身影，也许对方也知道卓飞案中的秘密。 迷雾重重，一时间薛阳自己也理不清头绪，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了解杨建柏这三起案件的案情，而且对杨律师本人也很了解，莫非是他身边人所为？ 摆在薛阳面前的有两个侦破方向，一是三起案件死者家属，二是杨建柏的熟人、同事或是朋友。而薛阳更倾向于后者，虽然前者动机更充分，但时间上有很大冲突。那么后者的动机呢？难道是看杨建柏不顺眼？或者是法外正义？ 一般的案件，最大利益者，嫌疑也最大，而这三起案件，没有任何共同利益者，作案动机太过飘渺。 薛阳反复看着电脑中的三起案件资料，开始怀疑起人生，难道真的都是意外？有这么巧合么？ 疑点多，方向不明确，那么就从最开始调查，总能有所发现。 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了，不知不觉中过了这么久？ 之前没觉得，现在看时间后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杨建柏在干嘛呢？要不叫他一起吃个宵夜，正好问问案件的其他秘密。 自己已经做足了功课，不怕他不承认那些龌龊行为。 薛阳走到警局对面的宾馆，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场意外。 ------------ 第一百零一章 失职 迷糊之中薛阳艰难的爬起身坐了起来，脑袋很沉，大脑意识不清醒，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薛阳环顾四周，自己正在一间房屋里，四周昏暗，没有灯光，看房屋内的景象很是熟悉，像是来过。 此时窗外想起尖叫声“啊，不好啦，有人跳楼啦，快报警，叫救护车。” “报什么警？警察局就在对面！” “打120，叫救护车。” 窗外喧闹省传入薛阳所在房间，被他听到。 有人跳楼？是谁？ 薛阳熟练的开灯，踉跄的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去。 窗外很黑，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不过路边的行人却发现了他。 “是他，就是那个窗户，这人就是那个窗户跳下来的。” “就是他把人推下来的，快抓住他。”楼下有人看见薛阳，并高声喊到。 什么情况？他们好像在说我。是我把人推下去了？ 薛阳感觉不对劲连忙把头缩回房间内。 此时屋内灯光全亮，薛阳才看清楚屋内情形，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是对面的宾馆，我来这干嘛来了？ 哦，想起来了，是来找杨律师的，他人呢？ 糟糕，不好，薛阳猛的清醒过来，刚才从楼上掉下去的不会就是杨律师吧？ 他连忙走出房间准备下去查看，哎呀，脑袋怎么还是晕乎乎的，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被人打晕了？ 不对，除了脑袋有些晕，并无疼痛感，不是被打晕的。 薛阳往楼下走，楼下也正有一拨人往楼上赶来，正好被薛阳撞见。 “誒，薛队！怎么是你？”来人正是宾馆经理和保安，薛阳的警队就在对面，和他们早已熟悉。 “这是怎么回事？”经理看薛阳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自然，“您这是怎么了？” “赶紧下去，保护好现场。”薛阳顾不得自己的状况，先得确定杨律师的情况。 “您放心吧，楼下有人看着呢！”经理说道。 薛阳继续往下走去，身体逐渐恢复知觉，走路也越发轻快。 宾馆楼下，杨建柏横趟在地上，脑部一滩血迹，手脚呈怪异的姿态扭曲嘴里还在向外吐血。 ...... 程冰和潘云赶到时，120急救车早已到现场，本来是想救人的，过来发现杨建柏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薛阳，怎么回事？”一同过来的还有孙副局长，听到有人在刑警队对面的宾馆跳楼，孙局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也立刻赶到现场。 “我过来找他的，刚到他房间门口就晕了，等我醒来就听见外面在喊有人跳楼。”薛阳逐渐想起之前的经过，有人在警局对面跳楼，这下麻烦可不小。 潘云走过来观察薛阳的眼睛对孙局说道“像是中了谜幻烟，我刚才去坠楼房间查看过了，里面有大量的香气，符合迷幻烟的特征。” “迷幻烟？”孙局惊讶的问道。 “嗯，就是用大量乙醚制成一种香烟，如果对人面部喷烟，会造成短暂失忆，和拍拍粉效果相同。” “到底什么情况？你不是还在休假吗？怎么一回来就出这么大的事？” 薛阳没有回答，心里一直想着别的事情。 潘云却帮着把事情经过汇报给孙局。 “还有这样的事？”孙局面色难看，此时天色渐亮，周围已经有不少围观者。 “先带回局里，检查下情况再说。”孙局一声令下，潘云的法医组迅速把杨建柏的尸体带回对面的刑警队，好在很近，连敛尸袋都省了。 程冰对坠楼的房间进行拍照和指纹勘察，薛阳则自己走回警队。 办公室内，孙局愤怒的拍着桌子“你到底什么情况？一回来就惹这么大的事？” “孙局，这次的确是我疏忽了。”杨建柏过来寻求帮助和保护，可薛阳只是把他安顿在对面的宾馆，也没派人进行保护，现在报案人死了，他难辞其咎。 “你好歹也是老刑警了，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我...哎，你先停职吧，接下来，等候处理。” 薛阳并无怨言，这次的确是自己太不重视了。 薛阳并不打算离开，他想知道尸检结果。 孙局将案件情况对陈局进行如实汇报，薛阳不是普通民警，此事很可能影响颇大，现在控制影响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局里会通知你的。” 薛阳无奈起身，对孙局回道“是”就准备离开。 孙局又补充道“你已经停职了，这件案子，先不要再碰了。”他深知薛阳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但现在不让他继续查案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我知道了。”走出警队，薛阳满是落寞，心里不是委屈，而是憋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事态变成这样了？现在人都死了，自己的那些疑点怎么办？还打算和他核实情况呢。 薛阳从没这么怨恨过自己，这么多年了，原以为自己修成正果，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年轻，还是带着个人情感在办事，这是刑警的大忌。 茫然无措的开车在路上，薛阳不知道该去哪儿。 另一边，潘云很快就有了尸检报告，来到薛阳办公室，里面却是孙局坐在沙发上。 “孙局，您...”潘云楞了一下。 “哦？你有什么事？” “哦，这个，尸检报告出来了。” 孙局接过报告，浏览了一眼，就又合上，闭着眼睛没再说话，潘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嘴角不停的抽搐，拿着报告的那只手都有些颤抖。 报告是潘云自己写的，里面的内容她自然清楚，也理解孙局为何生气。 好半天孙局才缓缓开口“这份报告对薛阳很不利呀。” 程冰也走了进来，准备汇报坠楼房间检查情况，看到孙局喃喃自语，小声的问道“孙局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潘云开口回答，孙局说道“怎么？你的勘察结果也出来了？” “报告局长，出来了，这是勘察报告，请您过目。” 孙局没有接过报告“直接说吧，是不是里面只有薛阳的指纹？” 程冰瞪大眼睛“您，你真神了，报告都没看，怎么猜到的？” “哼，这还用猜？”孙局不屑的说道。眼里却不是鄙夷的神情，而是无奈和生气。 “到底怎么回事？”程冰不解的再次问潘云。 ------------ 第一百零二章 督查组进驻 “死者指甲缝隙中有薛阳身上的衣物纤维。”潘云把尸检报告中最关键的部分告知程冰。 “啊？这？” “你们先出去。”孙局命令道。 二女无话，默默退出办公室。 孙副局长掏出手机再次向陈局长汇报了情况，电话那头沉思片刻说道“好，我知道了，薛阳不是一般警员，这件事必须向省厅报告，你我都是他的直接领导，不要再插手，以免让别人说闲话。” “是，我明白！” 孙局挂断电话，心里却焦虑不安，他也是多年老刑侦，对薛阳更是知根知底，虽说平时这个手下有点个人主义，但绝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栽赃太明显了，任何一个警察都不可能在警局对面把人推下楼，让别人看见，没哪个警察有这么低的智商。 但是不管如何，还是要按流程来处理这件事，否则薛阳会更麻烦。 离开警队的薛阳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也没意识到事态发展会这么严重。 刚到家，天也亮了，他有些睡意，熬了一夜，又被人弄晕，状态不是很好，他需要回去休息。 还没到家，潘云的电话就打来“薛阳，你在哪儿？” “回家准备休息了，还能在哪儿。”薛阳声音有些懒散。 “你还有心情休息？出事了。”潘云急切的吼道。 “怎么？又发生什么？”薛阳从没觉得潘云如此焦急，心里预感不详。 “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你的衣物纤维，程冰在杨建柏房间里也只发现了你一个人的指纹！”潘云的声音不大，却有些激动，她现在应该是在局里没人的地方将这些信息告知薛阳。 “什么？有我的衣物纤维？”对于房间内有自己的指纹，他并不意外，不过自己好像并没接触过杨建柏，他衣物上的纤维是什么时候搞到他指甲缝里的？ “薛阳，你很现在很麻烦，我听说孙局和陈局已经向省厅报告这件事了，他们两位领导是要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嫌，省厅可能会派督查组下来，你自己要小心啊。” “督查组？行，我知道了。”薛阳一听督查组这三个字就有些头大，省厅督查处的副处长黄斌，正是自己的老同学，可这位老同学和自己可是有些不愉快的地方，如果他下来调查自己，还是有些麻烦的。 薛阳并不怕被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只是怕被调查的时候，这起案件会被拖慢进度，而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自己不利，他首先要做的当然是自证清白。 他可不能指望这个老同学是来帮自己的，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好在潘云和程冰还是自己人，应该可靠，局里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潘云在警队一楼的角落里挂完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几个同事站在她背后。 糟糕，他们听见我给薛阳打电话了？应该没有吧，这要是说我通风报信那可怎么办？ 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走到潘云跟前小声说道“潘姐，我们也相信薛队是被冤枉的。”说完不等潘云反应就迅速离开。 “这？！！！”潘云有些感动，毕竟是多年同事，还是有感情的呀。 不对，我激动什么呀？我干嘛要给薛阳通风报信？这个直男癌晚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那么紧张他？哼他出去旅游都不告诉，哼！ 女人的小心思就是这样，前一秒还在为你担惊受怕，后一秒就莫名其妙的埋怨你。 这一边，薛阳继续往家里走去，督查组要来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来就来呗，自己先养好精神再说。 ...... 省厅来人的速度比预想要快很多，当天下午就派出工作组进驻j市刑侦队。 带队领导不是别人，正是薛阳不愿意看到的黄斌副处长，一同来的还有刑侦总队的另一个副处长吴大海，二人各带一名随身干事，一共四人。 孙局一直在刑警队没有离开，此时也等在大门口，迎接督查组的到来。 “哈哈，欢迎欢迎，欢迎督查组的同志。”看到是黄斌带队，孙局也大感不妙，他知道此人和薛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些过节，但还是硬着头皮，笑着迎了上去。 “孙局，好久不见啊，呦，头发又白不少。哈哈哈”第一个与孙局握手的自然是刑侦总队的吴副处长，两人都是老刑侦，又都在一个系统，自然很是熟络，他和黄斌都是副处级干部，本就同级，只不过这次是由督察处牵头，名义上是由黄斌带队负责。 黄斌没有与孙局握手，这让孙局有些难堪，他讪讪的说道“孙局，这次我们是来做内部调查的，还请你们配合。” 孙局收回尴尬的小手“一定一定，汇报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几位一起去看看吧！” 孙局也是个人精，不会计较这些，心里已经盘算好了，都只是按流程办事，只要按规矩来，薛阳肯定没事。 刑警队早就收拾好会议室，并把杨建柏案件有关资料整理好，等待督查组查阅“要不要现在就把薛阳叫来？”孙局指着那些资料说道，心想早查完早了事。 吴处长刚想开口，却被黄斌抢先说道“不急，等我们先审完这些资料再说。” “好好，那你们慢慢看。”说罢便也跟着坐下一起陪同。 “孙局，麻烦您和所有队员通知一下，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能擅自联系薛阳，也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督查组查阅的任何内容。”黄斌随意的说道，话语中却蕴含命令的味道，让人不容置疑。 孙局楞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说道“啊，那是应该的，我这就去告知大家。”说完就退出会议室，在走廊外对大办公区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听好了，任何人，现在不得私自联系你们薛队长，也不能将督查组审查的内容告诉无关人员。听明白了没？” 办公区里，众人面面相须，没有人回应，但都知道孙局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话是对他们说，但却是让督查组听的。 “都哑巴了？听见没有？”孙局又大喊一声。 “听见了。”众人稀稀拉拉的回答着，演戏嘛，行，那我们配合就是了。 孙局心里却骂道“你个该死的薛阳，自求多福吧，哎，来者不善啊！”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中的意外 督查组的事情薛阳并不知情，经过一上午的休息，现在的他精力十足。 心里盘算着督查组随时可能回来找自己麻烦，那得抓紧时间了，现在不能让程冰和潘云帮忙了，很多事情得自己着手调查。 调查方向还是两条线，一是调查陈深和户华明以及卓飞的死因，查出凶手必然可以找到谋害杨建柏的主谋，二是调查杨建柏身边的朋友和同事。 这两条路线薛阳直接放弃第二条，杨建柏刚死，督查组肯定会顺着他的死亡原因去调查，如果自己也走这条线，双方肯定会撞车，指不定会被扣什么帽子。而调查杨建柏代理的三起案件是一条隐藏线索，除了自己和程冰之外没有人知道，督查组也不一定会马上注意到这里的疑点，对自己来说正好是个时间差。 可惜的是，之前杨建柏的优盘还放在自己办公室电脑上，现在是不能回去取了，幸好自己的记录本还在，记录的那些可疑点都记在上面。 翻开记录本，“嗯，就是这个，先去交警队看看陈深肇事案。” ... 交警支队肇事科办公室中，薛阳端坐沙发上和办公室的主人互道寒暄“老薛啊，你现在可是个大红人了，还受到公安部的表彰，以后可得记得点兄弟啊！”说话之人名叫马博，交警肇事科科长，也是薛阳的老熟人了，全市所有交通肇事案他这里都能找到记录和原始资料。 “哪儿啊，还表彰呢？差点就回不来了，没看到我现在还在病假么？” “呦呦呦，瞧把你得瑟的，知道你又立功又休假的，你说你吃了什么药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哎，行了，别打趣了，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帮忙来了。”随口调侃几句，薛阳直入正题，他现在可没时间好浪费。 “我就说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又是哪个朋友车被扣了？要我帮忙？先说好啊，违反原则的事我可不能干，也不能给你这个劳模抹黑不是，哈哈哈。” “放心，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我想查两起交通肇事案，一起是7月16号凌晨的，车主叫陈深，死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一个老太太，另一起是9月30号，也是凌晨，车主还是这个陈深，死者也是他自己。” “这？卧槽...”薛阳的话，把马科长说懵了，两起肇事案，车主是同一个人，最后这个车主还把自己给撞死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离奇的事，交警队的工作不像刑警队。交警队哪天不处理几十个肇事案，算上全市各个县区每天上百起案件等待处理。而刑警队不一样，刑事案件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一件，每件都能侦办很多天，所以刑警对自己的案件都很深刻，而交警，哪怕是自己亲自办理的肇事案，也不记得那么。太多了，不可能每个案件都记得那么清楚？ “你这是带病工作呀？真敬业！”马科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受表彰呢！” “行了别闹，说真的，我确实有急用，你这里有全市所有的肇事案资料，查这点东西不难吧？” “这有何难？等着！”说罢便打开电脑查阅案件编号，然后再通过编号领着薛阳来到一处仓库，从里面找出这两起案件的卷宗资料，前后也才十几分钟。 “找你就是没错，速度真快！”薛阳也不忘记恭维几句。 马科长笑笑“我说，你这到底查什么呢？” 薛阳笑笑没接话，而是继续查阅卷宗，马科长也没有追问，刑警办案，有时候确实不好多问。 两起案件卷宗和杨建柏提供的资料基本一致，除了几处书写方式不同没有太大问题。 怎么会这样？难道办案的交警没有发现疑点？ 转头对马博问道“这个叫徐邱的警官在哪？”薛阳口中的警官正是办理陈深肇事致死案的现场勘察警官，也是肇事科的民警。 “哦，小徐啊！你等等，我这就叫他过来。”马博是肇事科的科长，所有科员那还不随叫随到。 不一会儿一个青年干警跑了过来“科长，您找我？” 一看徐邱的年龄，薛阳心里一沉，这么年轻？不会是经验不足吧？ “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找你，是这位，咱们市局有名的薛阳薛大队长，他有事要问你话。”马博指着薛阳说道。 “您就是薛阳队长？久仰大名。”一听是局里来的大队长，徐邱立刻恭敬有佳。 薛阳礼貌的握手“小徐，这起案子是你现场勘察的么？” 徐邱看着卷宗上的记录标题回答道“哦！是的，这起案子啊，我记得，那人撞的老惨了，血流了一片，整个车座全部是血，过来的120说是扎到颈部大动脉，我们事故车赶到的时候人就死了。” 薛阳点点头沉声道“从出事故到你们赶到现场中间花了多长时间？” “呦，这...”徐邱被问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转头看着自己的领导，想让他帮忙圆场。 “看我干嘛呀？有话直说，薛队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怕的。”马博被小徐看的心里直犯嘀咕。 “是，是，是这样的薛队，那天我们是接到报警才去的，出事的那个新桥路，比较偏远，路上交通信号灯也不多，我们赶到的时候肇事汽车已经熄火了，车里的人也没气了，我们是和120一起接到报警出发的，从我们出发到现场起码有10分钟，但从现场情况来看应该早就超过这个时间，但具体相差多少时间，我还真不知道。” “哦？这么说，并没人看到这辆车是如何出事的咯？”这个回答确实让薛阳深感意外。 小徐害怕说错话，唯唯诺诺的回答到“是的，您要这么问的话，那确实没人亲眼看到过，也没有任何监控拍到过。” 没人看到，也没监控拍到，那这起意外，也许就并不是意外，或者是有人故意做成意外，这个意外，还真是够意外的！！！ “那报警人是谁？” “是个路人，事后我们也核实了，这个路人和几个朋友一起驾车经过那个地方发现出事的车辆然后报警，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哦他们的信息我也登记过了，也在卷宗里。”小徐慌张的将薛阳手中的卷宗翻开，找到报警人信息那一页，上面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都记录很全。 “那这辆事故车现在停在哪儿？”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四章 停车场潜规则 肇事科干警小徐带着薛阳和自己的科长一起前往事故车停车场。 这里集中存放着市区内绝大部分的事故车辆，大多损毁的非常严重，有些还有焦黑痕迹。 薛阳一眼就发现陈深驾驶的那辆机动车，因为这是这里唯一一辆价值百万以上的豪车，非常显眼。 “怎么会这样？车里的零件呢？”一番检查过后马博对停车场工作人员怒吼道。 刚发现车子，薛阳就感觉不对劲，车里损毁情况比卷宗报告所说的要严重的多，车上很多零部件都不见了，副驾驶座椅没了，两个后轮胎也消失了，车内音箱系统也拆走，更为关键的是挡风玻璃整个都没了，刹车系统甚至连前轮刹车片都被下走。 停车场工作人员知道来的是交警队的领导，唯唯诺诺的答道“不，不知道啊，我是今天早上才来接班的。” “你们这负责人呢？给我叫过来。”马科长脸色有些挂不住，这简直就是在丢交警队的脸，事故报废车里都发生零件被盗，这要是传出去，对交警队的名声可不好。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大腹便便模样的男子过来，一见马博客气的掏出香烟递给三人“马科长，您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接待您不是。” 马博没好气的怒斥道“老冯，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说，这辆车怎么回事？” “哦，您说这车啊？”冯姓中年人看看薛阳，想把马博拉到一边咬耳朵，却被马博拒绝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这是市局刑警队的薛队长，不是外人。” “哦，好好”中年人大量薛阳又看看马博，搞不清楚马科长到底什么意思，“哦这辆车，一直停在我这儿，这不是挺好的么？没毛病呀！” 薛阳深知里面的猫腻，怒道“没毛病？我问你，车里的那些零件呢？” “零件？哦，这车子送过来就是这样。” 徐邱开口道“不对，这车是我让人拖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中年人笑嘻嘻的说道“哦，马科长，您也知道，我们这进经常有小偷光顾，说不定是哪个小偷盗走了。” “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偷能把整个座椅也偷走？能明目张胆的把音箱也下走？这车子轮胎可不轻啊，小偷不开辆车过来，能拉的走？”薛阳一眼就识破男人的谎言，眯着眼睛说道，“我告诉你，这辆车是一起刑事案的重要证据，在你这里丢失的了车内部件，那就是损坏重要物证，你可是要面临刑事追责的，判个三五年都是轻的。” “啊？这，马科长，您可要帮帮我啊，我不知道这车是重要物证，要是知道，给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中年男人慌了，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其实卖一些报废车里零部件是这些停车场不成文的规定，算是一种潜规则，只是没想到这辆车还有后续的案件没处理干净。 马科长愤怒，这是当着薛阳的面，打自己的脸，站在一旁把男人骂个不停，男人不敢还嘴，默默承受，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薛阳开口问道“行了，等会再骂吧，你告诉我，这车里哪些东西是你们给拆走的？你要老实交待！” 冯姓男人不敢再忽悠，如实说道“是是是，音箱、副驾驶座椅、刹车制动、两个后轮还有前面两个刹车片。” “就这么多？” “是的，就这些。”男人眼神慌张，害怕自己真的被定性。 薛阳疑惑的问道“刹车系统不是坏的么？你下它干嘛？” 男人脸色难看的回答“这是辆豪车，刹车系统是坏了，但是不严重，就是几根接触线磨损了，换一下就能用。” 薛阳仔细检查一遍车辆，开口问道“这车是哪年购买的？” 徐邱回答道“哦，我查过，车主购买不到两年，是一手车。” “一辆购买还不到两年的新车，会出现刹车系统线路老化的问题么？” 薛阳的提问把所有人都问愣住了。 尤其是徐邱，张着嘴没吭声。 他又继续提问冯姓负责人“挡风玻璃呢？你们没动么？” “这个真没动，那玻璃都碎成渣了，拆下来也没用，咦，对啊，这挡风玻璃呢？”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挡风玻璃已被拆走，信誓旦旦的喊道“领导，我发誓，我真没让人动过挡风玻璃。” （本章未完，请翻页） 确实，挡风玻璃已经破碎，现场很多人都能证明，他拆了也没用。不过，既然不是他卸走的，那肯定是有人不想让人发现玻璃的秘密，这一点也正好印证了薛阳的猜测。 肇事科的卷宗内有陈深死亡时的照片，薛阳将照片拿在手里，对比这辆肇事车辆。 车头损毁的并不是特别严重，虽然前面也凹陷进去，但并未造成前面发动机损毁，如果挡风玻璃有做贴膜，根本不可能碎掉，而且还这么巧，正好扎到颈部动脉？ 卷宗内还有当时一同出警的120事故报告，上面显示死者除了颈部动脉受伤之外身体其他部位并未有严重损伤，弹出的安全气囊将躯体保护住了。安全气囊是从方向盘弹出的，正好对着挡风玻璃，那玻璃碎片又是如何准确无误的扎进死者的颈部动脉呢？ 现场情况薛阳已经了然于胸，他先对着中年男子说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男子如临大赦转身就想跑掉，马博却一把喊住“把车里所有东西都给我找回来。” “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您放心，我再也不敢了。”开玩笑，赚这么点钱还牵扯到刑事案里，真不划算。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马博关切的问道，并递了根烟给薛阳。 “老马，这事有些复杂。现在我可以断定，这起事故是人为制造的。” 马博也是个聪明人，不用薛阳提起，他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一起人为制造的车祸案，他们做为交管部门没有发现里面的猫腻，可以说是严重的失职，现在只希望薛阳能帮自己了。 “薛阳，你看，这小徐也刚来警队不久，能不能...” “这案子有些复杂，我可以帮你们，但也需要你们配合” 马科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死了人，绝对是重大刑事案件，如果他们能协助侦破，那还有回旋余地。 “说吧，老薛，让我们干什么！” 薛阳嘴角一笑，便把自己的计划告知马博和徐邱二人，并嘱咐道，调查的结果不能告诉其他人，一定要保密，只能告诉他，虽然不知道薛阳到底想干什么，但二人只能信任薛阳，开始执行他的命令。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五章 诡异的自杀 陈深的车祸案，先告一段落，后面等马博他们的调查结果。时间还有些，薛阳不敢停歇，继续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下一个目标。 市局、刑警队里。 “我觉得应该查一下杨建柏身边人，最好是从和他有过节的人入手，先询问一下他的家人和同事，他不是律师么？律师可是个高危行业，容易得罪人，应该不难查吧。”说话之人正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吴大海副处长，多年工作经验造就了他敏锐的观察力。他的观点也符合孙局的意见。 “吴处长，我们是督查组，是来做内部调查的，不是来协助破案的，不是应该先从刑警队内部入手么？” 黄斌一句话把吴大海给怼了回去。 “孙局，我建议先查一下薛阳的个人物品和他近期着手调查的案件，或许里面有和杨建柏有关联的案件。” 孙局看看吴大海，见他没有反驳眯着眼睛说道“黄处长，这样做不太好吧，现在只是内部调查，这样直接翻查薛阳的个人物品不合规矩，是不是应该先把薛阳叫来问话，再检查个人物品？” “孙局，如果先把薛阳带回来问话，那他就会有所准备，我们必须让对方措手不及才会有成果，而且这次是由厅里督察处主办，并不是刑侦总队主办，那就应该从督察的角度出发不是么？” 孙副局长知道黄斌是个有背景的人，不然也不会不到35岁就爬到副处长的位置. 而这次的确是来内部审查的，孙局无奈，只好妥协。 不过黄斌却开口说道“这样吧，我来检查薛阳的个人物品和内部人员问话，吴处长，你去着手调查杨建柏的事，咱们分工合作，这样效率也更快。” “啊，这？！！”黄斌的话，让吴大海和孙局都有些意外，不过各自心里想的却不同。 孙局知道黄斌和薛阳关系恶劣，害怕他会故意支开吴大海，对薛阳不利。 而吴处长则不明白黄斌为什么反驳他的话，转瞬又支持他，不过看黄斌的样子也发现一丝端倪，他好像对孙局他们不太友好，但具体是针对谁，那就搞不清楚了。 不过黄斌的提议，倒是让正合他意，既然你们互相不对付，那我置身事外是最好的选择了，一边是省厅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边是一个系统的上下级，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的事，我不掺和最好，都不得罪。 “也好，黄处长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咱们双管齐下，尽早排除掉内部嫌疑，对大家都好交待。” 孙局可不能让吴大海离开，有他在，黄斌还能收敛一些，他不在的话，那万一... “吴处，您对本地不太了解，调查杨建柏的事要不还是交给我们吧，您还是和黄处长一起比较好。” “不了解，那没关系，这样吧，你派个人跟着，给我们带路不就行了，哎老孙啊，您就别为难我了。”吴大海说罢给孙局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量和黄斌搞好关系，别让人给穿了小鞋。 而孙局却误以为是也同样派个人跟着黄斌他们，这样就不怕黄斌动手脚了。 “哦！对，嗯派个人跟着，好，这主意好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却想的不是一件事。 ... 薛阳赶到县局刑警队已是快下班时间，副大队长姜立看到他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到“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哈哈，想你了呗，快到饭店了，走一起吃饭去！” 姜立一把推开薛阳的胳膊，不让他再搂着自己的肩膀“你还有心情找我吃饭？我说你是不是伤还没好啊？把脑子搞坏了！” “什么意思？”薛阳纳闷，姜立从来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这是吃错药了？ “还什么意思？”姜立一把拉住薛阳往自己办公室里拽。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省里来人查你了，你不知道啊？” 薛阳眨巴眼睛，摇晃一下脑袋，嘴里却说道“来就来呗，怕什么？” 姜立却急道“还来就来，老兄，你是没搞清楚状况么？是来查你的，你还不回去积极表现一下，还敢出来瞎晃？” “嗐，我当你什么事呢，他们查他们的，我查我的，互相不耽误。” 姜立被薛阳彻底搞懵了，“怎么，听您这意思，你是来我这里查案来了？你没搞错吧？” 薛阳点着头，从包里掏出小本子，“那个户华明的案子，你应该有印象吧？把他的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宗拿给我看看呗。” “不给！”回答又干脆又直接，薛阳揉了揉耳朵，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不，给！！！”姜立像个小孩子似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把薛阳给气疯了。 见薛阳呆立，他补充道“你已经被停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孙局亲自给你停的职，现在上面正调查呢，我可不能违反原则，你也别难为我了！” 这话说的，漂亮！直接让薛阳哑口无言。 见他蔫了吧唧的，姜立又反问道“你到底想查什么？” 一听这话，薛阳又来了精神“查这个校长的死因呗，还能查什么？” “死因？”姜队长差异的看着薛阳“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案子都结案很久了，都知道是自杀，你要给我找茬啊？” “别闹，你不觉得这案子有蹊跷么？”薛阳和姜立是老熟人，关系也不错，自然不会找他麻烦。 “蹊跷？呵呵，哪一起自杀不蹊跷？” “我看过报导，说当天幼儿园无人值班，园内摄像头也停止工作了，没有拍到户华明是否一个人进入园内。” “呵，何止啊，别说幼儿园没拍到，我从他家里到幼儿园沿路找了个遍都没看到任何摄像头拍到户华明的画面，第二天他就这么突然摔倒在幼儿园里。” “什么？沿路都没有？那他是怎么进入的？”姜立的话更加确信了薛阳的怀疑。 “还能怎样？肯定是坐车直接到幼儿园门口再走进去的呗？这样就能避开所有探头了。” “坐车？”薛阳喃喃道，不错坐车的确可以避开所有探头的监控，可幼儿园门口并没有发现他是自己驾车前去的，难道是出租车？ “知道他是坐什么车去的么？”薛阳严肃的问道。 “你当我是你啊，这么没头脑，早就查过了，也发了协查涵出去了，不过没有一出租车有载过他的痕迹，网约车也没有发现，如果那些出租车司机没有隐瞒的话，那应该不是这种类型的车，而是别人的私家车。” “私家车？一个要去自杀的人，做别人的私家车，跑到自己工作单位自杀？”光是说出来都觉得有些诡异。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六章 法律之光 “那你怎么能断定他是从楼上跳下来呢？”薛阳注意到姜立的说法，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们在顶楼的一间房间窗台上发现了他的脚印痕迹，他应该是自己翻窗跳下去的。”姜立回答道。 “顶层是几层？” “三层，一个幼儿园，会有多高？” “三层？幼儿园地面上是水泥地？” “不是，幼儿园挺高级的，铺的塑胶地面。” “那三楼跳下来能摔死人？” “头先着地的，法医验过了。” “身上有打斗的痕迹么？” “没有，身上干净的很。” “脚踩着窗框，从三楼头朝下的跳下来，这...有些高难度呀！”薛阳幻想着户华明跳楼的画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知道，可整个幼儿园差不多都扫了一遍了，没发现其他指纹和异常。而且还有遗书，你说算不算自杀？”姜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遗书？”薛阳惊讶道，他并不知道还有遗书。 “现场留下的。笔迹鉴定过了，是死者自己写的。”姜立没好气的说道。 薛阳堆着笑脸说道“能让我看看呗？” 姜立摇摇头，他是真拿这个同事没办法，掏出手机将遗书照片展示给薛阳。 “本人从教多年，深得国家和人民的信任，也为社会贡献不少栋梁之材，奈何却因一己之错让众多幼儿遭受侵犯，愧对国家和人民，今在工作岗位结束自己的生命，为的就是警示后人，切莫知法犯法，以儆效尤，就此绝笔。户华明。”遗书字数不多只有90个字，透露信息并不多，并且把猥亵儿童的事情说的很含糊，也没有提及那个看门大爷。 “原件呢？能给我看看么？” 姜立拧着眉毛说道“别得寸进尺了，给你看照片就不错了，原件在卷宗里，不可能给你看，死心吧你。” 说完便把也收起来，“这回信了吧？” 薛阳不动声色，有遗书，而且笔迹对的上，现场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些证据确实可以定性为自杀。 可杨建柏的怀疑不会无缘无故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陈深和卓飞的死都有蹊跷，不可能户华明死的这么干净。一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三起由杨建柏代理的案件，陈深案和卓飞案都有直接怀疑对象，他们的家属可以调查，偏偏户华明案，受害家属多达几十个，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嫌疑人。 薛阳感觉自己走进了死胡同，看似线索繁多，其实很多都没有指向性。无法锁定嫌疑人，难道每起意外都是受害者家属自己作案？虽然有动机，但太过明显，不科学啊。 “他们幼儿园猥亵案也是你们办的吧？你有什么想法没？” “嗯，确实是我们办的，咦，你还有完没完？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探讨一下，说说看嘛。” 姜立无语，从没见薛阳这么厚脸皮，可他却替薛阳着急。 “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看门的老头，你们真的认为是侵害幼儿的真凶？” “有人证，也有视频物证，其他幼儿园老师后来又有几个也一起作证，你能怎么办？” “那个老人还有家属么？我好像没看到有报导。” “孤寡老人一个，没儿没女的，老伴早就去世了，最后是他一个远方侄子来收尸的。”姜立叹口气，掏出烟自己吸了起来。 薛阳抢过姜立的烟自己点了起来“你觉得那老人像么？” “像？呵呵，你是没看到过那个老人，63岁了，一身的病，又是高血压，又是糖尿病的，你觉得他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么？”姜立没有正面回答，却已给出了答案。 “那些受害者家属呢？难道他们也...” “那些受害者家属，我们都走访过，没什么可疑的，家属情绪激动，那还不是正常的么？发生这样的事哪个家长不想给自己孩子伸张正义？哪个家长不想杀了凶手？查什么？怎么查？你要是多说几句，他们就说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个帽子你敢戴？民愤！懂么？这事激起民愤了，能这么收场就不错了。” 薛阳不语，站在姜立的立场，虽然户华明跳楼案有疑点，但也许是很多人都想看到的结果。因为他们并不相信那老人就是猥亵他们孩童的真凶，虽然在法庭上已经给他定性。 “你有那些家属的联系方式么？我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什么？我警告你啊，你想都不要想，息事宁人吧，懂不？我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给你就是把你给害了，你想给户华明翻案，可很多人并不想，甚至觉得他罪有应得。”姜立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这么想？”薛阳理解姜立，他是个热血的警察。 姜立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我，相信法律！” 法律！薛阳也相信，可自从知道杨建柏的那些龌龊之后，他就对法律有了隔阂，不是不信，而是不敢太相信，就像他自己说的，这是一把双刃剑！懂法的人不论是非，自然比不懂法的人占据优势。 带着复杂的情绪离开姜立，回去的路上，薛阳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法律产生动摇，如果法律是一道光，那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有黑暗？如果法律是一把武器，那为什么总有人用它来伤害无辜？ 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户华明难道真的死有余辜么？是的！如果他真的是猥亵儿童的罪犯，死多少次都难泄民愤，那些家长恨不得能活刮了他。 不过自己终究还是警察，法外正义不允许以暴制暴，如果人人都这样，那这个世界只会更乱，正当的法律都有人利用，那以暴制暴的手段难道就不会滋生更大的犯罪？ 薛阳打开车窗，呼吸着外面浑浊的空气，法律就如同着空气一般，虽不新鲜，可人们还是无比需要。 薛阳啊薛阳，想那么多干嘛？正义就是正义，任何暴力手段的犯罪都不能用披着正义的外衣来充当借口。 掏出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拨打了程冰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程冰奇怪的声音“哦，是你啊，有什么事？” 嗯？这家伙怎么了？怎么用这种口气？哦，明白了，估计是说话不方便。 “是不是省里来人在队里？” “嗯，嗯。”程冰依旧奇怪的回答着。 “行，我知道了，帮我办个事。” “嗯，好。” “把户华明案和卓飞案受害家属的资料和联系方式发给我。” “哦，好好。”说罢便挂断电话。 可她没想到的是，督察黄斌正在盯着她。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七章 苏家兄弟 黄斌悄悄的让和他一起来的督察处干事暗中关注程冰的举动。 孙局派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干警跟随吴大海一起调查杨建柏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对杨律师的所有同事进行盘查询问。他的那些同事并不知道杨律师已经出事，对于警察的调查都感到意外和惋惜。 黄斌先是在薛阳的电脑里发现了杨建柏优盘里的文件，随后又发现赵云飞的案件，知道了杨建柏就是赵云飞公司的法律顾问，顺着这条线索他甚至联系了赵云飞的妻子林芳-那位女强人，不过林芳在电话里告知黄斌，自从赵云飞出事之后，她就将公司转卖给其他人，自己也和杨建柏结束了雇佣关系，而且自己并不在j市，在国外，不方便回来配合警方的调查。 黄斌还想以警方的身份命令林芳回国协助调查，可林芳根本不吃这一套，知道黄斌只是督察，并不是刑警，自己又没犯事，直接挂断电话，让黄斌吃了个瘪，这让一旁的其他干警不忍发笑。 除此之外黄斌并没有发现薛阳有其他和杨建柏能产生关系的地方，不过他并不气馁，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杨建柏优盘里的三起案件身上。不得不说，他也是个敬业的警察。 当晚，薛阳收到一条信息，是马博发来的。这是之前薛阳让他们将陈深肇事案中那名老太太家属基本情况和联系方式给他。 老太太的直系亲属不多，一共只有三人，都是她的子女；大儿子，苏文雷，45岁，本市钢厂下岗职工，现在本市小吃一条街做大排档； 女儿苏文凤，42岁，嫁到外省，很少回来； 三儿子，苏文武，38岁刑满释放人员，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致人伤残被判处7年有期徒刑，不过狱中表现良好，提前释放，现在他大哥苏文雷的拍档里帮忙炒菜。 薛阳通过报导知道，老太太的老伴去世多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将三个孩子拉扯大，非常不容易，据说她的儿女都很孝顺，当天晚上两个儿子都在大排档工作，老人闲着没事半夜出去捡垃圾收废品贴补家用，这才被陈深和他女友开车撞到。 此时已经晚上8点多，薛阳直接赶到老太太大儿子的拍档摊位。 相比于其他摊位火爆的翻台和满桌，这里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显冷清，拍档内只有几桌客人正在宵夜。 现在正值深秋，这里的食客以羊肉汤为主，配上一些涮菜和羊蝎子，让人食欲大增。 “来了您，先生几位？”拍档伙计热情的招待薛阳，并领着他坐下。 “你好，请问你们这的老板是姓苏么？”薛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在别人营业的时候过来问话，确实不太礼貌。 “是姓苏，我们这有两个老板，都是姓苏的，您要找哪位？”伙计将手里的菜单放下，给薛阳倒了一杯茶水。 “两个老板都在么？” “都在的，就在后厨忙活，我这就去给您叫去。”伙计转身欲走，又回过头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薛阳想到在吃饭的地方问话不太好，就开口道“你带我过去吧，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 小伙计微微一笑，领着薛阳又来到后厨。 “老板，有人找。” 一个中年人向着伙计方向看去，发现并不认识来人，拱手道“您是？” 薛阳掏出证件，“我是市局刑警队的薛阳，过来找你们兄弟是想了解些情况。” 中年人表现的很是平淡，似乎对薛阳的身份没多大感觉，不过薛阳注意到，后厨中另一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和老板有些相像，应该就是三弟苏文武。 “跟我来吧。”老大苏文雷带着薛阳走到二楼，整个二楼被推放成一间仓库，摆放着许多啤酒箱，和打扫用的卫生用品，角落里还放着 一张床，不过床上被褥叠放的非常整齐，床单也平铺的很整洁，睡在这里的人应该有很好的个人卫生习惯，不是当过兵，就是坐过牢。 苏文雷随意找了两个凳子示意薛阳坐下说话。 “找我有什么事么？”苏文雷递给薛阳一根香烟说道。 “有些问题想问问，9月30日凌晨，你在什么地方？”薛阳问的非常直接，没有任何铺垫，这个问题也把苏文雷问懵了。 “9月30号？这我哪儿记得，两个多月前的事了，凌晨？凌晨几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12点左右吧。”薛阳也不确定具体时间，但不会很晚。 苏文雷似在回忆“12点，我应该是在店里，怎么了？” 薛阳没有回答，而是又追问“那你弟弟呢？那天也在店里么？” “应该也在的吧？警察同志，你到底想查什么？”薛阳能感觉到苏文雷对警察有些抵触情绪。 “对于您母亲被撞案件，您有什么看法么？” 苏老板打量一下眼前的警察，他的问话方式怎么和警察不一样，不像警察，倒像个记者。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看法？” “肇事车主陈深，您应该知道吧？” “知道，那个富二代，听说前段时间出车祸死了，哼。”苏文雷在谈及陈深时满脸的不屑，但并没有恨意。 “您觉得到底谁才是造成您母亲死亡的真凶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薛阳这句话，苏文雷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皎洁，像是看到希望一般。 “您母亲的肇事案疑点重重，我想听听您的真实看法。”薛阳并没说谎，不过他想看看苏文雷的反应。 “疑点？警官同志，您也觉得可疑？我就说嘛，肯定是那个富二代开的车，绝对是他让那个女的顶包，把我老娘给撞死了，居然逃逸，还不认罪，又让人顶罪，这家伙就是个混蛋。”苏文雷情绪激动，口沫横飞，不过对薛阳却不再抗拒，一个能为自己母亲伸冤的警察，哪有理由去抵触？高兴还来不急呢。 “警察同志，吃晚饭没？要不要来点我们店里的羊肉汤？”苏老板的反差让薛阳有些哭笑不得。 “不了，晚饭吃饱了，真吃不下，苏老板，能让您弟弟也过来一趟么？我有些话也想问问他。” “好的好的，我这就叫他上来。”随即苏文雷对下面喊了一嗓子，三弟苏文武便走上二楼。 与苏文雷不同，苏文武又黑又瘦，显得很是干练，兄弟二人除了长相有些相同，身材完全不一样，看到薛阳，苏文武眼睛里没有任何躲闪，很是坚毅。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八章 刑警的坚持 “苏老板，我想单独和您弟弟说话可以么？”薛阳委婉的让苏文雷给自己腾地方。 苏老大点头，退出了二楼。 苏家老三坐下，用毛巾擦拭手中的油腻，“你是警察？” 薛阳并没有直接对他表明身份，刚才的证件也只是让他哥哥看过。 “我看到你的证件了。”苏文武神情淡然的说道。 薛阳掏出香烟递给他，“您自便，我不抽烟。”苏文武推开薛阳的香烟说道。 “9月30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薛阳问出一样的问题。 “就在店里，哪儿都没去，你可以问其他店员。”苏家老三不假一点思索的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薛阳，没有一丝退却，但并不是挑衅。 “你知道我是来调查什么案件的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回答依然干脆。 “你对你母亲被撞一案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人死了，法院也判了，肇事者也坐牢了，还有什么看法？” “你知道陈深么？” “当然知道，那个车主嘛。我听我大哥说过，他好像出车祸死了。”苏老三的回答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栗，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你觉得到底是谁开车导致你母亲身亡的？” 苏文武停下手中的毛巾，“我的看法重要么？法院不是已经给出结果么？你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来问我们吧？” “你好像并不关心？”薛阳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警察同志，我关心又能怎么样？不关心又有如何？那个姓陈的也已经赔了钱，法院也给结案了，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我不想再因为这事而烦心，活人总还有自己的生活吧！”苏文武的话语透露着辛酸和无奈。 “你晚上是住这儿吧？”薛阳尝试转换话题。 “是的，我出狱没多久，我哥收留了我，还把老娘的房子让给我，可那里太远了，工作不方便，我就住这里，晚上还能帮忙照看下。” “你应该也当过兵吧？” “嗯，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几年兵。”苏文武说到自己当兵的时候，眼神有些落寞，似乎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 “怎么？你好像不太想提起当兵的事？” 苏老三用毛巾擦了一把脸，眼圈有些微红，眼神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刚毅“当过兵，又坐过牢，我不知道全国像我这样的有几个，但我确实给部队摸了黑，出狱之后战友聚会我从来没去过，那些战友不在乎，可我要脸啊。” 薛阳明白，眼前之人也是个血性男儿。 “你认识杨建柏么？就是你母亲肇事案的那个辩护律师。” “有些印象，不熟，也没说过话，当时在法庭见过。” “他死了，你知道么？”薛阳仔细观察苏文武的面部表情，在听到杨建柏死亡消息的时候，苏文武眉毛凝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哦，什么时候的事？”他依然镇定的说话，不过此时心境有些不同。 “就在今天凌晨。” “那你来找我干嘛？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我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都在店里，哪儿都没去。不信你可以调查。” 薛阳点头，默认。 “您还有别的问题么？下面还忙，没事我就先下去了。”苏文武起身准备离开。 苏老大在一楼看到薛阳和自己弟弟一起下来，笑着迎上去，“薛警官，没什么问题吧？” “嗯，没事了，就是随便问几句话。” “那就好，留下了吃个饭再走吧，汤都是现成的。”苏文雷嘴上说着让薛阳留下来，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在逐客。 “不用了，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薛阳哪能听不出话里的含义？踱步就往外走去。 “哎，那好，我就不留您了，有空常来啊。” 薛阳走后，苏老大笑容立刻收敛，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而苏文武径直的走进后厨开始自己的工作。二人并无交流。 苏家二兄弟对薛阳的态度截然相反，对自己母亲案件的态度也不一致。 苏老大对案件很关心，回答问题的时候也认真思索，不像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苏文武回答问题很干脆也很直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像是早就准备好答案一样，而且听他的口气，店里其他店员都能为他作证，应该不是假的。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自己母亲的案件并不感冒，似乎一点都不关心，难道是因为坐过牢的缘故？不想再和警察有纠葛？ 二人的态度一个冷漠一个热情，按理说一个当过兵的人，怎么样会如此冷血？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过二人的表现都还算正常，至少薛阳自己没发现可疑的地方，特别是苏文武听到杨建柏被害只问了时间，并没有问怎么死的，也没有任何口误，不像是装出来的。 正想着兄弟二人的事，薛阳手机突然响起，是孙局打来的，这么晚打来，难道是要开始调查自己了？ “喂，领导，有什么指示？” “在什么地方？”电话那头语气不善。 “在，在外面吃点宵夜。”薛阳刚想说是在家里，突然想起万一督查组去过他家找他，岂不是穿帮，干脆直说自己的位置算了。 “嗯，督查组的同志想找你问话，现在赶快回局里。”孙局的话语不容置疑，命令薛阳回来接受调查。 “这么晚？不能等明天么？我都要睡了。”薛阳还有事情没完成，他想趁着时间赶紧去卓飞案死者家属盘问情况。 “废什么话，就你要休息？我们都在这呢，赶紧回来。”说完挂断电话，不容薛阳有任何的反驳。 得！看来必须回去了，该来得还是要来呀。只是可惜一整天的时间，得到的有用线索并不多。薛阳开始怀念潘云和程冰了，如果他们在自己身边，那效率得多快。 ... “我说，非得大晚上的让我回来问话么？”薛阳一到刑警队就对着督查组的成员发牢骚，丝毫没有给几位领导面子，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生气。 吴大海在冷眼旁观，因为他看出来了，黄斌针对的正是薛阳。 而带队领导黄斌则端坐如钟，“薛阳，我们督查组不会无的放矢，这次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承认，杨建柏的死确实是我的过错，局里、厅里有什么处罚我都接着，不让我继续当这个队长都行，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继续当刑警，我还有很多案件没处理完，不想半途而废。”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九章 嫌疑人薛阳 黄斌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轻蔑“你想多了，我们是督察组又不是人事组，只管调查问题，如何处理，那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 薛阳双手一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和杨建柏到底什么关系？”黄斌直入主题，上来就发问。 “什么关系？很久以前见过一面。就一面，你信么？”薛阳显得有些无赖。 “那他昨天过来找你干嘛？” “找我报案啊，这，你们不知道么？我那些同事应该和你们说过吧！”薛阳掏出香烟自顾自点上。 “你现在还在病假期间，他为什么非要找你来报案？” “那你问他呀？我哪儿知道他怎么想的？又不是我报的案。”如果是外人在这里，一定觉得薛阳嚣张至极，活脱脱一个瘌痢头。 “薛阳！注意你的态度，黄处长代表省厅过来找你问话，你就是这么对待上级领导的？”跟黄斌一起来的干事看不下去了，他们好歹也是省里来人，搁在古代那就是钦差大臣下来微服私访，那容得下来被检查的单位这么嚣张跋扈，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态度？我态度怎么了？你们问，我答，有一句没回答你们么？” 小干事又想发飙，却被黄斌抬手拦下“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让杨建柏住在对面，而不是让他回自己家？” “我靠！这也怪我？他自己不敢回去，说他住的地方被人盯上了，怕有生命危险。那我只好让他住对面了，难道住我家啊？”薛阳无语的摇摇头，反正自己不怕，杨建柏不敢回去的时候程冰也在场。 “那你可以安排警员对他贴身保护，怎么能让报案人一个人独处呢？” “贴身保护？有没有搞错？领导，您当我们基层干警一天到晚都没事干呀？随便来个报案人，说自己有危险就让警察保护，哪有那么多警力，万一是乌龙呢？” “可事实并不是乌龙，报案人的确死了，你不否认吧？” 好吧，这句话确实把薛阳怼住了。 “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建柏的手指甲里为什么会有你的衣物纤维？他住的房间里为什么也只有你的指纹和脚印痕迹？这一点你如何解释？” “我想去他房间找他，当然房间会有我的指纹和脚印痕迹，至于指甲缝中我的衣物纤维，我真不知道，也许是我昏迷后别人故意弄上去的。”这几点薛阳没有再耍无赖，而是如实回答，他也的确不知道衣服纤维的事情。 吴处长一直在一旁看戏，此时终于开口对黄斌说道“我问过潘法医，她能证明杨建柏的房间内的确有乙醚烟雾的成分。” 黄斌却反问到“那她能解释那些乙醚烟雾是谁投放的么？” 吴大海又闭上嘴，算了继续看戏吧。 “薛阳，我知道你很介意我们之间的不愉快，不过那是私事，我这个人还是分得清公私的，你以为省里派我们过来，是单单调查杨建柏的事情么？” 什么？听这意思，还有其他事情？薛阳坐直身体，等着黄斌接下来的话语。 “9月30日凌晨你在干什么？”黄斌接下来的问话，让薛阳发愣，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之前问苏家兄弟二人的问题么？这怎么问到我头上来了？ “你问我这个干嘛？”薛阳心里有些不详的感觉。 “请你如实回答！”黄斌加重了语气。 “9月30日？那么久，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应该是在家里休息，我那时候刚出院不久，身体还很虚弱。”这是怎么了？把我薛阳当成陈深案的嫌疑人？这脑洞也太大了吧？薛阳心里直犯嘀咕。 “薛阳，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薛阳不明白黄斌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好，那我问你10月1日晚上，你又在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 薛阳心里一沉，10月1日，不是户华明跳楼自杀的日子么？为什么又拿来问自己？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薛阳心里不详的感觉越发强烈。 “回答我的问题！”黄斌的声音则更显威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眉毛树立，整个人突然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不一会儿说道“10月1号晚上我在家里，哪儿都没去”那天他记得很清楚，国庆节他的确在家里，因为第二天他就和于正阳相约出去旅行。 “还是在家里？呵呵，好，那这个月的3号晚上，你又在什么地方？不会又说是在家里吧？” 这个月3号！这不是卓飞出意外的那天么？难道他真想把这些意外致死案扣在我头上？ “3号，我确实在家里，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家小区的监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出门。”薛阳很快想到为自己洗脱嫌疑的关键点，只要他们查监控自己就没问题，只是不清楚，黄斌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和他扯上关系？ 黄斌轻笑，“不错，你家小区的监控的确是证明了你那几天在家，可是你的汽车却在这几天的晚上离开了小区，这你怎么解释？” “什么？我的车子？”薛阳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斌，这家伙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早就开始调查自己了，不过我的车子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别说你不知道哈，给点新鲜的解释行么？别让我看扁了你。”这下轮到黄斌嚣张起来，他对刚才帮他说话的那名干事使了一个眼色，干事立马掏出手机，对众人播放一段视频。 时间显示的正是9月30日凌晨零点前后，一辆私家车从小区地库驶出，而车牌正是薛阳使用的私家车牌。 “你还想狡辩么？”那名干事也开始得瑟的质问薛阳。 这，这不可能。 薛阳死死的盯着干事手里的视频，的确是自己的私家车，车牌也没错，正是自己的车牌，局里很多人都认识这辆车，不过车里的人却拍的很模糊，从拍摄视频的角度看不到驾驶人的脸。 “这段视频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从地下车库的地形和位置来看，的确是他所在小区的车库，不过薛阳可以确信开车的绝对不是自己，一定是有人冒充自己，或者冒充自己的车，故意让人拍下视频。 “这你就不用关心了，你只要回答这是不是你的车，这个地方是不是你家的小区？”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章 被软禁 “从视频来看，这确实是我的车...” “你承认就行了。”黄斌一口打断薛阳后面的话，不让他继续辩解。 “那你现在可以交待，那几天你到底出去做什么了么？” “我交待什么呀？车是我的车，可我人的确在家里，你刚才不是也说过监控能证明我在家么？” “监控只能拍到你家楼层，并不能拍到你的房门，你是个老刑侦人员了，想办法避开监控离开家，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薛阳，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吧，这样我们才能帮你。”黄斌的语气突然变的关切起来，但怎么听起来那么恶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呵呵，你从一开始就把我想像成罪犯，那我当然可以做到你说的那些，不过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就算是我当天把汽车开出小区，那又能证明什么？证明我开车出去把那几个人干掉？在这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们。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的动机又是什么？” “动机和意义那就要问你了，你虽然不认识他们，可他们是杨建柏的当事人，我看过他们的案件，也在网上看过一些评论，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利用法律的漏洞，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而你又是个充满正义感的警察，我可是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也许你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这些你所认为的罪人。” 黄斌的话非常大胆，孙局长和吴处长都惊讶的望着他，特别是孙局“黄处长，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吴大海也对黄斌挤眉弄眼，示意他收敛一些，现在这些证据还不能直接给薛阳定罪，一个公安厅的处长现在说这些话，确实不太合适，如果最后薛阳没有问题，那可就好看了。 黄斌则非常淡定，“这几起案件都是在薛阳病假后发生的，而且我这里有这3天的视频做为证据，薛阳他刚才也说了，那几天他都在家，哪都没去，可事实证明他是在撒谎，如果他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这样欺骗督查组么？” 孙局并不认同黄斌的说法，可又没有更好的证据来支撑，眼巴巴的看着薛阳，希望他能自证。 “你们也不用这么怀疑，这几段视频并不是今天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发现的，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污蔑一个优秀警察同事的，现在不是来质疑我的时候，而是要薛阳自己说明问题，他这样不肯配合调查，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黄斌这些话倒说的没错。 吴大海也开口说道“小薛啊，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出来吧，我们也好帮你是不？” “我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证明的，那几天我确实一个人在家里，我觉得你们应该质疑下视频的真实性，视频只拍到我的汽车，并没有拍到开车的人，这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我吧。” “薛阳，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那我问你，那几天你有把自己的车辆借给别人么？”黄斌继续追问道。 “没有，都知道我不轻易把车辆外借。” “呵呵，不是别人开的，那不是你，又是谁？没拍到驾驶人，那是视频拍摄角度的问题，但你不能利用这个来狡辩呀。薛阳，坦荡点吧。” 薛阳不再言语，如今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了，黄斌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那还不如干脆不说。 “你这是打算默认么？” 薛阳无语，“我说也不是，不说又当我默认是吧？” “孙局，吴处，鉴于现在这种情况，我建议，薛阳不能离开我们视线范围，而且不能离开警队。”黄斌虽然只是建议，但他的意思却是想把薛阳软禁起来。 “你什么意思？想拘禁我？”薛阳有些怒了，如果自己被拘禁，那如何继续调查？ “不是拘禁，只是等候内部调查结果，你放心，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自会给你公道。”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有问题，那就别想跑。 见孙局和吴大海没有表态，黄斌继续说道“我这样建议也是为他好，他在这里，我们可以随时问话，而且这也是厅里领导的意思，要把这案件做成典范，证明我们警队的清白。” 孙、吴二人对视一眼，既然是厅里的意见，他们当然不好再反驳。 薛阳这样的身份当然不会进拘留室，黄斌让薛阳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过门外安排随行的两位干事轮流看守。不过办公室的网络和电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线都被切断，薛阳的手机也没收掉，让他无法和外界联系。 真是可笑，薛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被软禁起来，太讽刺了。 此时已经深夜，警队其他同事都已经下班回家，整个警队除了门口的保安，就只有薛阳和门外的两名干事。 难道我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薛阳在办公室里踱步，思考对策，既然自己出不去，那还有谁能协助自己调查？潘云和程冰？不行，他们也是警队的人，太显眼了。 薛阳想到自己的老朋友于正阳，可他对此案并不知情，能帮到自己么？于正阳毕竟是警察出身，这点难不倒他，现在也只能靠他了，可现在该如何联系到他呢？ ... 第二天一早，警队同事陆续开始工作，薛阳打开房门，面色苍白的对看守的干事说道“兄弟，我不舒服，要到医院开药。” “去医院？这...你要买什么药？和我们说吧，我去帮你买。”黄斌特意交待，一定不能让他离开警队半步。 “不行，药品挺多的而且药的名字很复杂，你们也知道，我之前受过伤，要定期服药，不然会旧伤复发。” 薛阳捂着肚子，卷缩着身体，看起来的确很难受。 “那你等会我请示一下黄处。”干事掏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等等，来不急了，要不这样吧，麻烦你们让潘法医过来一趟，我让她去我家取药，她是医生，知道是哪些药。” 年轻干事思考一会儿，如果只是让队里的法医去取药应该没问题吧，“行，你等着。”说罢就到法医室将潘云喊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潘云看到薛阳难受的样子急切的问道，不过她并不知道薛阳是在装病。 一把抓住潘云的手薛阳开口说道“快去，到我家里取药，我难受的很，赶紧吃点药就行了。” 潘云心想，药？什么药？从没听他说过出院以后还在吃药？ 不过下一秒立刻心领神会，因为薛阳在潘云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缘由 “哦，药啊，哦，哎呀我说你怎么出门也不把药随身带着，医生不是说过药不离身么？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去。”说完对着两名干事礼貌一笑，那意思是谢谢你们让我接触薛阳。 潘云直接离开警队，走到自己车里，四下无人才将手里的纸条摊开，里面写着于正阳的电话和地址，还有一段话：速去找他，告知一切，让他帮忙查卓飞案和杨建柏案。 于正阳！这个名字潘云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不过既然是薛阳信任的人，那她自然也无条件的相信对方。 掏出手机给于正阳的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却无人接听，又打一次，还是无人，潘云不甘心，接连打了三次，依然如此。 纸条上有这个人的地址，是在天明山区域，潘云思量，这地方也许信号不太好，不管了，直接开车去找他吧。 潘云走后，薛阳在房间内安静下来，冷静思考。 三起案件还没有任何头绪，黄斌就直接把自己视为嫌疑人，现在事情有些失控，自己不能出去，自然也无法自证清白，潘云和程冰更不用说，活动肯定受限，除了于正阳他真的找不出可以信任的队友。 不过黄斌手里的视频确实问题很大，从视频拍摄方式和角度来看应该不是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而是用手机拍摄的。难道是半夜里有人将自己的车子偷偷开了出去，第二天早上又还回来？薛阳不太确定，他有个缺点，不怎么在乎汽车公里数，如果有人偷开他的车子，那公里数肯定会有反应，可自己偏偏没在乎这个细节。 偷开一个警察的汽车，就为了拍一段视频诬陷自己？如果是这样，那始作俑者确实很成功，起码让黄斌信了。但是自己的车辆有防盗报警装置，如果不是自己的钥匙，强行打开或者用其他钥匙打开肯定会引发报警器的响声，地下车库里回声特别响亮，报警声一定会惊动执勤的保安。这么做危险系数太大。 难道是... 薛阳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需要验证，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很快就能摆脱嫌疑。 不过自己现在出不去，这种想法无法实施。和黄斌直接说？他会相信自己么？别说让他相信自己了，薛阳他根本连他都不相信，让黄斌给自己证明清白？呵呵，天方夜谭！ ... 刑警队会议室里，孙局、吴大海和黄斌坐在一起开了一个碰头会，讨论今天的任务。 “黄处长，昨天人多，我不好当面问你，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我想问一下这段视频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有真实性？”孙局在开会之前就提前发问，薛阳可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宝贝疙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关禁闭，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这让他整晚都没睡好。 昨天人多那是给黄斌面子，今天一见面他必定要讨个说法。 吴大海坐在一旁没吭声，不过他感觉到孙局的火爆脾气。 “孙局，这段视频是省厅督察处的机密文件，对不起，请恕我不能告诉你视频的来源，我们警方有义务保护举报人的隐私。” “哼，说的很好，不错，我们警察确实有义务保护举报人的安全，可就凭这么一个没来由的举报视频，你们就怀疑一个受过公安部表彰的全国优秀警察？你要知道，薛阳可是个功臣，差一点就死在战场上的功臣，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寒了一线警察的心？”孙局的怒火依旧强盛，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帮薛阳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黄斌有些坐不住了，孙局不亏是老江湖，这顶大帽子扣的可不简单，尤其是针对督察部门，督察在警队中处于特殊部门，专门对警员进行自查。换句话说，那就是只查内，不查外，所以很多警员对督察那是又爱又恨，表面上敬畏，私底下避之不及。就怕哪天没来由的被督察查到自己头上。 吴大海处长见孙局有些情绪失控，主动出来当和事佬，笑嘻嘻的说道“老孙啊，你这是干嘛？黄处也有他的难处不是，都是为了案子嘛，哈哈。” 随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锋一转，对黄斌开口道“不过，孙局也确实有怀疑的理由，薛阳在咱们省里那都是出了名的刑警骨干，破获的案件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没有一起冤假错案，破案率摆在那的，每年都受到公安部刑侦局的嘉奖，说他是明星警察，也不为过吧？咱们是要内查，但内查的同事，是不是也对举报人和举报证据要进行核实呢？仅凭一个凭空出现的视频当作证据，那是不是太草率了？这对薛阳的确不公平！” “对！就是不公平！”孙局看到这个老好人终于为自己发声，顺着杆就往上爬，突兀的吼了一嗓子，眼神里充满了坚毅。 黄斌看两人一唱一和，心里为难，因为来之前督察处的处长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一定要核实情况后，才调查薛阳，不能让基层优秀警察蒙受不白之冤，而且要把调查内容和结果及时和当地主官领导通报。 想到这些，黄斌脸色缓和下来，好半天才开口“视频是一个星期之前收到的。” “一个星期前，到底哪天？”孙局急切问道。 “3号下午，也就是卓飞出事的当天下午。” 孙局安静下来，继续听黄斌讲述“视频是发到我的邮箱里，我们督察处有专门接收对外举报邮箱，目的就是监督各地警察秉公执法的情况，这你们也知道，当天下午我就接到这么三段视频，邮箱里，除了这些视频没有其他任何文字。” “刚开始我也觉得这三段视频没头没尾的，没太在意，后来我仔细查看，觉得视频里的车辆很熟悉，就通过车管系统查到是薛阳的车辆。然后我又查阅了这三天在j市发生的所有案件报告，发现并没有相对应的案件，也就没再当回事。一直到昨天，孙局你和陈局向厅里主动报告案情，对薛阳进行自排，我才感觉这几段视频可能和我要调查的东西有关，就把它也带来，存在手机里。” “之后，我在薛阳的电脑里发现杨建柏代理的三起案件，看到所有被告的意外死亡时间和视频里出现的时间完全吻合，这才联想到薛阳就是造成这三起意外的幕后黑手。”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漏洞 “这么说，你真的没有进行核实？都是你的臆想？”孙局眼光犀利，直接道破。 “不能说是臆想，只是视频里的时间和那几个人的死亡时间太过巧合，不得不让人联想。” “我不想听你扣字眼，没核实就是没有核实。” “你如果硬要纠结核实的问题，我可以马上派人核实，但薛阳的问题还是要交待，他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他身上，而不是我们督查组本身。” 吴大海开口“黄处，我说句公道话，用一个没经过核实过的证据来验证一个清白的警察，确实不妥，你一直在督察部门，办案方式和我们刑警不同，督察是对内，有时候证据链不充分也可以先控制嫌疑人，这一点我们刑警不一样，我们要面对公众和检查机关的考验，必须要有充分的证据才可以对嫌疑人进行抓捕，一个是先确定嫌疑人再补充证据，一个是证据完备再确定嫌疑人，前后次序不同，破案方式也不同。我不想评价你们督察的工作方式，但刑警的方式也许更稳妥些不是么？” 黄斌闻言，“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先把薛阳放了，这样软禁在自己的办公室你让他以后怎么开展工作？”孙局怒吼道，心里有了底气。 “不行，我已经向厅领导做了汇报，上级也同意我的做法。” “什么？你什么时候汇报的？情况没核实你是怎么汇报的？”孙局眼珠子瞪的溜圆，真不敢相信一个处级干部办案会这么不靠谱。 “今天一早就汇报了，如果想放薛阳，你们自己和领导说去吧。”说完，黄斌离开了会议室，他好歹也是省里来的干部，被下面一个副局长指着鼻子骂，从来可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哼，你以为我不敢？”说罢孙局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却被吴大海抬手拦下。 “你干嘛？”孙局差异的看着吴处长。 “老孙，冷静。” “什么意思？”孙局心想，你刚才还帮我说话呢，怎么黄斌一走就向这他了？ “你现在打电话，只会适得其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吴大海冷静的分析“厅里领导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黄斌刚做完汇报，你立刻又打电话去反驳他，领导们会怎么想？” “我管他们怎么想？又不是我们的错。” “话虽如此，但这明摆着你们市局对督查组有意见，不认同督查组的工作。甚至于是不认同厅里让督查组在你们地盘上开展工作。” 此话一出，孙局头脑瞬间警觉“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大海放下拦着的手，“厅里已经同意黄斌对薛阳的暂时性处理，你现在给薛阳求情，一是不认可处理意见，说白了就是不认可厅里领导的判断力，二是让领导们觉得你们市局是沆瀣一气，容不得外人插手，一但有人插手甚至可以和领导翻脸，你说让领导们怎么想？” 听吴大海一分析，孙局缓缓放下手里的电话，为官多年的他，当然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做为直属上级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下面单位铁板一块，自成小团体。这样虽有利于工作，但却不利于管理。但凡下面人对个别领导不满，那倒霉的必定不是下面人，而是两败俱伤，政令执行不下去，主管领导有失威严，下面也得不到升迁。这是上下级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早上黄斌刚给领导做完汇报，他立马就打电话给黄斌打小报告，这不是对黄斌有意见，而是在打领导的脸。 这点官场觉悟他还是有的。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继续关着薛阳吧？”孙局做出了妥协，心里仍旧不甘心。 “你别急，这样吧，我去和黄处沟通一下，放薛阳出来是不可能了，不过能允许他在警队自由活动，也可以和其他人接触，这样可以吧？” “哎，行吧，你去说吧，我回去了，一大早的事情多着呢。说好了通知我一声哈。”说完骂骂咧咧也离开了会议室。 空荡荡的会议室就剩吴大海一个人，说好的安排今天的工作，结果变成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最后收拾残局的还是他自己，哎，有时候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 薛阳正在办公室里思考到底让谁去帮自己证实视频的真实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吴大海走了进来。 “吴处，早！”薛阳立即起身。 “小薛啊，你受苦啦！” “受苦？怎么？这是还我清白了？”薛阳注意到吴大海的用词。 吴处长微微一笑，拉着薛阳坐下“咱们认识多年了，你的为人我还能不了解？” “那你昨天也没帮我说话。”薛阳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如果不是过于熟悉，他也不敢这样对吴大海。 “呵呵，你个臭小子，还记仇了？”吴处长也不在乎，掏出香烟递给薛阳，“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警队内自由活动，也可以和人接触，但仅限于警队内。” “这是放宽监禁的范围了？真无聊。”薛阳不以为然，这样的优待毫无意义，他还是不能离开。 “呦，你不在乎？那算了，当我没说。” “别呀，苍蝇再小也是肉不是，不过到底怎么回事？” 吴大海把视频来源和黄斌的猜测全部告诉薛阳，也把早上孙局和黄斌的争执也一并告知他，还不忘给自己增加戏份，好让薛阳觉得欠他个人情。 “哼，这个黄斌，还真是...” “好了，别在背后议论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解释清楚视频的问题，黄处长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薛阳眼睛都亮了，真是瞌睡遇见枕头，吴大海是老牌刑侦了，对自己了解也熟悉，虽然有些圆滑，但还是坚持原则的，有他帮自己那比找其他人有效果多了。 “吴处，我有一个推论，也许可以帮我解决困境。” “嗯，你说。” 薛阳对着吴大海耳语起来，主要是怕被门外两位干事听到。 “别说，也许还真有这种可能。”听完薛阳的推断，吴大海眼里闪过一丝皎洁。 “吴处，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薛阳下半辈子的清白也靠你了。” “没那么严重，不过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凤凰男逆袭 下午，潘云急匆匆的回到刑警队，却发现薛阳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办公区看着其他同事忙乎，是时不时还闲聊几句。 “怎么回事？你的禁闭结束了？”潘云走到他跟前小声的询问。 “不是结束，是放宽了，可以和人接触但不能离开这个院子。”薛阳给潘云一个眼色，示意跟他回到办公室。 “怎么样？找到他没？” “别提了，哪儿都找遍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说你这个朋友到底靠不靠谱？”潘云给自己倒杯水，一口灌下，委屈的说道。 “不应该啊。”薛阳眉头凝重。 潘云拿出手机，当着薛阳的面再次拨打于正阳的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我去那个地址找了个遍，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自从西部旅游回来于正阳就没有和他见过面，不过有时候通过几次电话，他要是有事应该会和自己联系。 “你到底什么情况？他们怎么肯放你出来了？” 薛阳把上午的事情给潘云重复一遍。 “这个姓黄的，真有意思，这么外行还能混个处级干部？”潘云调侃道，“看看人家混的，你再看看你，听说你们是同期的同学，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哪儿能和他比呀，别看他处理案件外行，笔杆子可是内行，又会讨领导欢心，上上下下都把关系走的通顺。警校毕业时候又直接分配到厅里，人家起点高啊。”薛阳也无奈的摇摇头，官场就是这样有能力的不一定提拔的快。 “诶，早就听说你们中间有些过节，到底什么情况？”潘云开始八卦起来，好奇心终于控制不住。 “哎，陈年往事了，提它干嘛？”薛阳一翻白眼，似乎不愿提及。 “说说看嘛，满足下我小女生的好奇心呗。”潘云抓着薛阳的手臂，像个孩子似的不停摇晃。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薛阳厌恶的甩开。 “说说看嘛，又不少块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无奈，随口说了一句“他媳妇是我的同桌。” “他媳妇是你同桌，这也没什么啊？”潘云不解的看着薛阳。 “还是我初恋。”他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靠，初恋？没听你说过啊，等等，他媳妇是你初恋，三角关系呀，狗血剧啊，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潘云此时的神情就差抱个爆米花了。 “哎，也不能算是初恋，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互相有好感，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他媳妇经常约我出去玩，每次我都带着其他人一起，有一次鬼使神差的把黄斌给带上了，结果被他一眼看上了，后来还问我怎么才能追到她。”薛阳只觉得这是青葱往事，没什么大不了，可这没想到成为黄斌不愿提及的过往。 “那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 “哪儿那么容易啊，黄斌约那女孩约了好几次，她理都不理黄斌，然后咱们的黄大处长又是写情书，又是给她打饭，上课还不忘记帮她做笔记，后来还让我和他调换座位，就为了能和她坐在一起。” “呦，真看不出来，挺痴情啊！” “哼，要真是这么痴情，那就好咯。”薛阳不屑的笑道。 “什么意思？” “那女孩的家庭可不是普通家庭，她父亲是咱们省会一个区里的政法委书记，母亲是那个区里的检察院副院长。” “厉害啊，官二代呀，那黄斌呢？他家里也不错吧？” 薛阳收起不屑，有些惋惜的说道，“他家里就是个普通农民家庭，他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改嫁，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生活虽谈不上困难，但确实有些拮据，那时候我们同学知道他的情况，没有一个人嘲笑他，都给他不少的帮助，走哪儿都愿意带着他，他也挺会为人的，帮忙给大家跑个腿，洗个衣服什么的都很主动，我们出去吃饭、聚餐从来没让他花过钱。” “这不是挺好的么？”潘云依旧没理解到底什么原因指使二人现在关系这么僵。 “是挺好，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的确挺好，可正是因为这个女孩的出现。他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追人家，开始找我们借钱，还编造理由说是他母亲生病了，事后被我们发现并且揭穿谎言后，我们就开始疏远他了，觉得他人品不行，说来也奇怪，我们对他态度的改变反而让那女孩母爱大发，也许是黄斌的坚持感动了对方吧，他们居然走到一起去了。” “厉害呀，这简直就是凤凰男逆袭啊，经典啊。唉，不对啊，这也不至于让你们反目吧？” “你又不是他，你哪儿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是他觉得和我们那段黑历史有些不堪，尤其是我，当初还是那女孩的初恋对象，所以他对我特别照顾。” “难怪，你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了，难怪他爬的那么快，难怪他会对你处处芥蒂。”潘云很敏感，对于这样狗血的剧情很快就能理解，而做为主角之一的薛阳，却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为什么黄斌对他这么不友善。 ... 当天晚上，刑警队没有人加班，由于放宽了对薛阳的限制，看守的两名干事也回到酒店休息，偌大的刑侦队里只有薛阳一人和门口执勤的保安。 一个黑影溜进了刑警队大门，而门口的安保人员却丝毫没有察觉。 黑影似乎对刑警队很是熟悉，在没有灯光的办公区里穿梭径直走到薛阳办公室门口，缓缓的推开房门，把坐在里面的薛阳吓了一跳。 “谁？” “我！” “你怎么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于正阳。 “朋友有难，我自然是来帮忙的。怎么不欢迎？” 薛阳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于正阳，“你怎么知道的？” 于正阳邪魅一笑“本座掐指一算，你近期必有一劫，特来帮忙。” “别闹。”他的一番话却把薛阳给逗乐了。 “我白天还让人去找你呢，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薛阳的话让于正阳心里一暖，这位老朋友自己正倒霉呢，还关心他的近况。 “没什么事，道观的老道长回来了，我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去处理一些私事。”于正阳不以为然的说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法律的辩论 “私事？什么事啊？怎么电话都不接了？”薛阳好奇，一边给于正阳倒茶一边问道。 “没什么大事，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于正阳接过茶，抿了一口。 “哎，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啊，自己查案反被当作嫌疑人对待。”薛阳无奈的摇摇头。 于正阳微微一笑，“正常，说说看，到底什么案子？”不经意间撇了一眼薛阳的办公桌。 薛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于正阳交待一番。 “这么说，他们就根据一个匿名的举报视频就给你定性了？” “定性倒不至于，怀疑罢了，我薛阳是什么人，大家还是清楚的，我已经让吴处长帮我调查了，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我就自由咯。”说罢，伸了个懒腰，显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不寒心么？” “寒心？不至于，不过确实有些憋屈，还好同事都挺我，不然估计会有点想不开吧。” 看见薛阳一脸轻松，于正阳露出欣慰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从容。” “谁说没变？人老了不少，心态也老了，以前咱们总是喝酒聊天到天亮的，现在加个班就困的不行，哎岁月不饶人啊。”薛阳有些感慨，“这些年，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你特别的嫉恶如仇，哪儿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的。” 于正阳摊开折扇，缓缓开口“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在人间，我去过地狱。”表情十分严肃，他把那段牢狱之灾比喻成地狱一点都不为过。 “是啊，一个警察，抓过那么多的犯人，最后把自己也送进监狱，和那些被他绳之以法的罪人关在一起，没人能受得了这种折磨。” “当年的事你一直不提，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当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薛阳再次提及当年的事情，可于正阳依旧回绝道“还提我呢？你现在自身难保，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我？我这是迟早的事，最迟明天晚上就没事了。” “我看未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未必？怎么？你又未卜先知了？”薛阳不以为然的笑道。 于正阳却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办案这些年，就没有什么疑惑么？” “疑惑什么？” “对法律的疑惑！” 这句话确实触动到薛阳的心玹，之前杨建柏的三起代理案件很好的彰显了法律的漏洞。 “有疑惑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都是不完美的，所以每年才会有新的法律条文增设。” “不错，确实有很多新加入的法律条款，不过你没觉得那些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么？法律！只对不懂法的人才有约束，那些懂法的只会更好的利用法律来达到肮脏的目的。” 薛阳沉思，他也认同于正阳的观点“是啊，老话说的好，不知者无畏，可现在却是反过来了，不知者畏惧，知者，反倒无畏了，因为他们太了解规则了。” 看到薛阳赞同自己的观点，于正阳来了兴致“所以说，很多罪恶其实是被法律给怂恿了，而这些犯法者却得不会被公平的宣判。” “哎，那又能如何，是我们法律系统工作者没有做好工作，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努力的维护法律的尊严。” 于正阳挥手把折扇叠起“你薛阳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其他人，你可知又有多少人是抱着你这样认真的工作态度？大部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为天下之先罢了，又有多少法律工作者在其位，只某其职，不某其责？” “远的不说，就拿这个黄斌来举例，业务能力不行，却身居要职，还以权谋私，这样的人也配代表法律？” 于正阳兴起，站了起来，眼神坚毅的看着薛阳。 “他只是个列，这样的人还是极少数的，我相信大部分还是和我一样有正义心的人。” “大部分？不错我也承认是有大部分这样的人存在，可那小部分的人呢？你知道他们能对这个世界能造成多少伤害么？” “这...”薛阳一时语塞，感觉自己给自己挖坑了。不过他却好奇，为什么于正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和他说这些？ “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和我辩论来了？” 于正阳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薛阳，我并非要和你争论是非，而是告诉你一个普遍存在的事实。” “是，你说的事实我知道，我也遭受过这样的不公，尤其是你，当年你入狱，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公告上说的那些事，你根本不会去做的。” 于正阳一楞，却意外的说道“不，你错了。” “你什么意思？”薛阳心里一沉。 “公告上，说的没错，当年确实是我间接害死了那个人。” 薛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 “不用这么惊讶，我已经得到法律的惩罚，我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你只要知道，当年如果我不致他于死地，那将会有更多的无辜者被那个人所迫害就够了。我做的并非违背我良心的事，全都是我自愿的。我也从来没后悔过。” 老友的话如同惊雷一般轰炸着薛阳的思维，毁灭他的三观。他一直以为当年于正阳牵涉的人命案是被冤枉的，最多也是意外或者无意中致人死亡，可现在当事人居然主动承认此事，而且还是自愿的，这说明什么？于正阳杀了人？ 当年案件的细节他不清楚，那起案件发生在外地，他无权调阅相关案件来查阅，期间他甚至过次询问那里认识的兄弟单位熟人，但所问之人都对此案闭口不谈，让他无从下手。 可现在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于正阳已经受到过法律的审判，判决的案件也正是这起致死案，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他已经为他的过错承担了法律责任，他现在是无罪人员。同一件案子，不可能再审判同一个嫌疑人两次，哪怕当初判少了，那也就判少了，不会再次加判。 这叫做“一事不再理”原则。 而被告也不用再负法律责任。 “你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感觉呢？是为我庆幸么？” 薛阳沉默，老朋友身上发生的事有些在他理解范围之外，于情、于理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破解迷局 “为什么会这样？”薛阳十分不解，突然觉得眼前的朋友有些陌生。 “曾经我也和你一样，对法律充满希望，坚定不移的相信它的存在，可当我见到那些因为作恶而逃避法律责任的罪犯，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逍遥法外，他们亵渎的不光是法律，还有人们对生活的希望，如果当年不是我，而是你，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 薛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今天讨论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案件。” “我的案件？” “陈深、户华明、还有卓飞，你觉得这三个人是无辜的么？他们真如判决书所说没有罪责么？” 于正阳的话锋一转，薛阳有些无措，因为他心里是知道这三个人情况的，气势上略显微弱“他们三个确实有很大问题。” “然后呢？法院不还是判他们无罪了么？” “...”薛阳无法辩驳，想了半天才憋道，“他们的案件和你的性质不一样，之前对他们的宣判是因为证据不足，不符合‘一事不再理’的原则。如果证据充分还是可以追责的。” “呵呵，你不会这么单纯吧，他们的问题真的是证据不足么？就拿卓飞案来说，杨律师已经找到了关键性证据，可他却将证据反过来证明卓飞无罪，所以说并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人性的问题。” “正是出于对法律的无畏，他们才多次利用法律的漏洞，逃脱法律制裁，根本问题不是法律，而是人。” “所以呢？他们就该死？”薛阳顺着于正阳的话接着说道，而且明显感觉到老朋友的偏激情绪。 “所以，哪怕你证据再充分，他们还是会再次钻法律的空子，而结果不过是浪费执法者的时间和折磨受害者的身心。” 薛阳回味着于正阳的话语，觉得字里行间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正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于正阳邪魅一笑，“这个世界和我有同样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大多都是受到法律的不公而产生绝望，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活的有尊严，也为了心里憋闷的那股怨气，很多人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这种人，存在的时间自古就有。” “自古就有？正阳，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有侠士，行侠仗义，惩戒恶人，而今也有一种人等同于这样的存在，进行着法外正义，还光明于世人。” 他的话继续刷新薛阳的三观，什么侠士？什么光明？这些只在影视剧中的词汇居然有人告诉薛阳这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自古就有，薛阳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你不用怀疑我的话，仔细回想一下这些年你处理的那些案件，你就会有所发现，很多案件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薛阳一脸严肃，警惕的看着于正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哼，当一个人遭受到太多的不公，自然就知道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有被害者，有被害者家属，还有像你这样嫉恶如仇的人。” “那你呢？你也是么？” 于正阳再次邪魅一笑，“你觉得呢？” “正阳，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薛阳眼神变得温和，语气缓和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罢于正阳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这就要走？去哪儿？” “我说了，还有私事没有处理完。” 薛阳想拦下他，却还是放下已经抬起的手，任由老友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 隔天上午，吴大海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和黄斌还有孙局一起做了通报。 “二位，经过我昨天一整天的调查和走访，我确信，那几个举报视频资料是有人刻意伪造的。” “不可能，吴处长，你有没有认真调查，视频里的小区就是薛阳所住小区，车辆信息也准确无误，怎么可能是人为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黄处，急什么？听吴处长把话说完嘛，做为一个领导随随便便打断别人说话可不礼貌。”孙局有些得意，这个消息是他这三天来听到的最爽的消息了，直接打脸啊。 吴大海继续解释“不错，视频拍摄的车库的确是薛阳所在小区，车牌也确实是薛阳的车牌，但那辆汽车并不是薛阳的私家车。” “这？你到底什么意思？车牌是，车子不是？”黄斌有些焦急。 吴大海取出一个优盘，插入会议室投影仪中，播放一段画面。 画面显示的时间正是举报视频里的当天，只不过时间还在前面，拍摄的位置是小区车库入口，“薛阳所住小区面积不大，车辆出入口都只有一个，所以进出小区都必须经过这里。” 接着他把画面切换，正是小区地下车库，画面里，一辆汽车经过，地下车库感应灯亮起，将车库照的通明，他指着其中一个车辆说道“你们看，这辆私家车正是薛阳的，他那几天都没有出门，偶尔出去也都没有开车，所以车辆一直停放在车库内，注意看时间，画面显示正是晚上11点左右。” 他又继续把画面切换到刚才出入口的位置，监控画面拍到一辆和薛阳私家车同款车辆开进入口，但这辆汽车没有车牌，时间显示11点14分。接着这辆无牌汽车一路开到薛阳私家车旁边停下，熄火。但并没人下车，一直等到车库感应灯熄灭。 “这是？”孙局瞪大眼睛，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画面没有切换，一直停留在漆黑的车库，吴大海把视频时间快进，直到凌晨12左右，车库感应灯再次亮起，只不过薛阳的私家车和那辆无牌同款车调换了位置，原先停车位上的正是一辆无牌车，而薛阳的车子停在了之前无牌车的位置上。 接着，就看到薛阳的私家车驶出地下车库，几个小时之后又再次回到原位，停车、熄火和之前一样，感应灯熄灭，十几分钟后感应灯再次亮起，两辆同款车又调换回原来的位置。 “这是？...”黄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他专业能力再弱，也看出了端倪，根本不是两辆汽车换了位置，而是在黑暗中，有人调换了车牌。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黄斌的回忆 吴大海又看看孙局“老孙，这下满意了？” “哈哈哈哈，多谢二位处长的调查结果，给薛阳一个公道，那我这就去通知他。”孙局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告诉薛阳。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有事要和他说。”吴大海跟着离开。 会议室里这回只剩下黄斌一人。此时此刻从他的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缓慢的收拾好自己的公文包，安静的坐在会议室里，他的面容冷若冰霜。 回忆，让他回到过去。 他从小品学兼优，在学校一直名列前茅，可惜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带着他改嫁，又生了弟弟妹妹，养父对他还算不错，但他却一直不认可养父，他想离开这个家。高中毕业后他顺利考到警校，原以为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可现实是他的那点成绩在学校里只能算是中等，根本没优势可言。 母亲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只够他温饱，好在警校里不用买衣服，他的那点钱只够那些同学在校外下一顿馆子，这样强大的差距感让他无比自卑。 更可气的是，那些同学总喜欢带着他吃吃喝喝，像是在炫耀，丝毫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为了让自己心里平衡，也为了不让同学看不起自己，他只有帮他们做些事情来弥补卑微自卑的内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不甘，不想一辈子就给别人跑跑腿当个小弟，好在他够聪明，学校里的学生正值青春年华，许多男男女女开始热恋，这让他看到了希望，如果能找一个有背景的女朋友，也许就能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很快就能改变现状。 拿定主意后，黄斌开始物色目标，在一次聚会上他认识了那个女孩，也听到别人议论女孩的父母都是省城里的高管，具体有多高，他不知道，那时候一个普通的科级干部在他眼里都是了不起的存在，他无法用现有的眼界去衡量女孩的父母，总之这就是他想要的目标就对了。 但女孩的眼里却始终只有薛阳，对比一下，他感觉自己并不比他差，论学业，二人差不多，薛阳那时候甚至有点学渣潜质，经常吊车尾。论长相，他无非比自己皮肤白点，他可是从高中开始就受到过很多女同学的追求信，不过一直觉得那些女孩配不上他。论人品，薛阳经常翘课出去玩，总是被老师点名批评，自己则每天第一个到教室。 相比之下，黄斌顿时有了优越感，这女孩连薛阳这样的人也能看上，那自己肯定可以轻易拿下。 可现实又让他对人生产生怀疑，他第一次给女孩写情书，女孩看了一眼就嫌弃的给撕碎了，还是当他的面撕碎。他的自尊心再次受伤。为什么？为什么女孩会喜欢薛阳那样劣迹斑斑的人，而不是他这样老实巴交的学生？他不明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难道是因为他穷？没钱？对一定是这样。为此他不惜编造谎言，骗同学自己母亲重病，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他们居然信了，甚至很多不认识的同学都把零花钱塞给他，让他拿去给母亲治病，这让他在警校第一次有了成就感，原来这些城里人的脑子这么简单。 拿着这些钱他又开始新一轮追求，可似乎女孩还是对他不感冒。他并不放弃，觉得女孩是欲擒故纵想考验他，因为女孩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开始和他说话了，这就是良好的开端。 可是好景不长，谎言还是被揭穿，还是薛阳，他居然和几个同学一起找到他农村的家，看到了并没有生病的母亲，他们说是给他母亲探病，哼，他们会有这么好心？根本就是想拆穿自己。这些人还真会演戏，去核实情况，还带着牛奶和水果。 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他们就是瞧不起自己。自此以后对薛阳的恨意也越来越大。 可事情发展的又让人大呼意外，女孩并没有因为他的谎言而疏远他，反而被他的做法所感动。她说第一次有人为自己骗了那么多人，她开始接纳自己了，甚至在一个周末夜晚悄悄把自己约出去。 那一夜，他第一次没有回宿舍... 那一夜，他知道，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吴大海的疑虑 薛阳被吴、孙二位领导告知情况后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脸上并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 “小薛啊，沉冤得雪怎么不太高兴？是不是对我们督查组有什么意见啊？”吴大海调侃道。 “啊，吴处，我不是这个意思，能洗刷嫌疑当然值得庆幸，不过现在并不是高兴的时候。” “是啊，从现有情况分析，你这是被人给盯上了啊，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孙局开口道“老吴，咱们干刑侦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吴大海点头默认。 不过薛阳并不认同，他办案过程中还算是小心翼翼，加上本身性格也比较圆滑，案件侦破过程中无论是受害者家属还是嫌疑人家属都非常谨慎对待，没有和谁红过脸。案件定性都是有理有据，更不会屈打成招，所以过节一说可能性不大。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无意中被牵扯进杨建柏的案件，现在看来凶手早就盯上他了，杨建柏只是一个引子，他自己才是关键。而且杨建柏点名道姓的要找他报案这就很有问题了，之前他还以为只是和杨律师有过一面之缘，对方信任自己寻求帮忙，现在看来这也许是凶手刻意而为的，杨建柏的报案也是凶手的安排。 “吴处，之前听说您还调查了杨建柏律师身边人这条线？有什么可疑的么？”薛阳一边询问吴大海一边掏出香烟递给二位领导，本来他也想去调查这条线索，现在吴大海已经走了这条路，能为他节省不少时间。 “可疑之处？”吴大海深吸一口烟，似在梳理思绪。 “哎，该怎么说呢，这杨建柏是他所在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这个事务所可以说是靠杨建柏以一己之力维持下来的。” 薛阳有些惊讶“哦？这我倒有些孤陋寡闻了，您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吴大海便开始介绍： 原来这个事务所是杨建柏的老师一手创立的，老先生德高望重，帮不少老百姓解决法律纠纷，服务对象都是社会底层，这让事务所口碑爆棚，但长期下来让事务所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些入不敷出。老先生死后把事务所留给他的几个学生，并嘱咐一定要把事务所维持下去。 当时几个学生都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原本是老先生身边混个名气，好去更大的事务所赚钱，老先生一死，这些人自然不愿意再留下过苦日子。 最后除了杨建柏其他学生都走了，而没了老先生这块招牌，事务所的生意更是难以维持，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后来，这杨建柏经人介绍认识了几个有钱的企业家，开始为这些人服务，这才将快要倒闭的事务所坚持了下来。 所以整个事务所上上下下对杨建柏都充满了感激之情，要知道之前离开的那些律师都是精英级别的高级律师，留下了的大多数都是见习律师和刚拿到牌照的新手，离开事务所，很难再找到出路。 “这么说，他和事务所同事的关系很融洽咯？”孙局直接总结道。 “不错，确实非常融洽，起码在我去调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死非常惋惜，没有一个人不流泪的。” 吴大海说完这些，脸色有些异样，薛阳开口问道“吴处，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 吴大海眉毛拧的更重，“确实有一个地方感觉不对劲，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直觉，我在他们事务所简单的翻看了一些代理资料，随后又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事务所代理的当事人死亡率有些高哦！” 孙局有些不以为然“律师打官司，当事人肯定都是有法律纠纷的，死亡率高不也是正常么？”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不过我发现他们代理的那些当事人很少有刑事案件，就拿今年来说，他们一共只代理了5起刑案，这就死了三个，就是陈深他们三个。其他的非刑事案也有不少死亡的，这就很奇怪了。” 薛阳面色也开始凝重“那其他非刑事案件呢？有多少？” “我当时主要是查刑事案件，非刑案看的不多，随手就翻了5个，就有两个当事人死亡。我也是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致死率太高了些。” 五起非刑案死了两个当事人，死亡率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40%，这已经远远超出正常范围，看来这个事务所真的有问题。但问题并不是出在事务所本身，而是接触的那些案件。 “薛阳，你是不是怀疑凶手藏在事务所里？”孙局开口道。 薛阳摇头“不好说，我认为事务所里有幕后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杨建柏就是事务所的主要负责人，他的死肯定会让警方主要调查事务所，凶手哪怕隐藏的再好也容易露出马脚，但事务所肯定有问题，还得再查。” 薛阳没有把昨天晚上和于正阳的谈话告诉他们，也许是出于私心，但于正阳的话却让他自己打开思路，他怀疑事务所里可能就有于正阳所说的那类人存在。 “薛阳，你现在恢复自由了，之前你就已经开始调查杨建柏代理的三起命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吴大海继续问道。 “确实有很多计划，之前调查只进行到一半就被叫回来了，不过还好耽误的时间并不多。” “小薛啊，黄斌处长也是秉公办事，对他可不要有什么芥蒂哈。”吴大海又开始做起老好人。 “您放心，我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这点我还是分的清。” “不过接下来，还需要您帮忙。” 吴大海意外的看着薛阳“我？哎，行吧既来之则安之，你吩咐吧。”他知道在内部调查这件事上督查组确实理亏，算是欠薛阳一个人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还了。 “杨建柏事务所这条线还要继续调查，之前是您带着督查组去的，情况您也熟悉，我还要调查其他线索，这边确实无暇分身，我想您带着程冰和小陈几个一起把事务所这条线给查完，其实也不复杂，您只要把之前觉得有问题的案卷都整理出来就行了，剩下的我们来做。” 之前调查事务所是因为要排查薛阳的嫌疑，所以才以吴大海的督查组为主，现在薛阳已经恢复自由，督查组的工作也算完满结束，吴大海自然是可以不管这些的。 “哎，好人难做啊，我说你们这么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哈哈哈哈。”吴大海笑着答应了下来。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迟到的正义 李烨，卓飞霸凌案死者，死前刚满14岁，初中在读。此时薛阳来到他的家中走访他的父母。 李烨的父母一直沉浸在丧子悲痛之中，面容十分憔悴，不过家里收拾的倒是特别整洁。 “薛警官，我们以前并不认识，您过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么？”说话的正是李烨的父亲李火生，一个四十多少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很是消瘦，身上的衬衫被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和衣领都有些许磨损，配上家里普通的装修，看得出家里并不富裕。 “您儿子的案子还有些疑问没有解决，我想来问问情况。”薛阳语气很轻，不想打扰这一家人悲伤的情绪。 “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李火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您儿子李烨生前有和你们说过他在学校的情况么？”薛阳没有像之前问苏家兄弟那样直接，而是不痛不痒的先问几个问题，像看看他们夫妻的态度。 “没有，我儿子性格内向，从小到大...朋友也不多。”说到这里李火生有一些哽咽，“我们夫妻俩平时工作很忙，孩子一直交给他奶奶看管。” “那就是说，在出事之前你们二位并不知道他在学校受了欺负？” 这话说完，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李烨的母亲走了出来“警察同志，您也觉得我儿子有被人欺负是么？” “这...”薛阳忘记了，法院并没有给卓飞定罪，霸凌案一说没有被认可。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李烨的母亲有些激动，就差拉着薛阳的手追问了。 “阿香，你这是干什么？”李火生一把拉开他老婆。 “薛警官，不好意思啊，自从儿子走后，我爱人精神一直不好，听不得别人说儿子的事情。” “没事，我理解。”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了，薛阳当然理解他们的心情。 “这个月3号晚上，你们夫妻二人在哪儿？”薛阳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原以为会让他们愣住，可没想到李火生很快便答道“3号晚上我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爱人都在家里。”说完，眼神平静的看着薛阳，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老婆一直在啼哭，并没有回答薛阳的问题。而李火生则一直搂着她的肩膀给她最大的依靠。 “卓飞...” “我知道，他死了。”李火生再次快速抢过薛阳的话。 “那你们对他的死有什么看法？” “苍天有眼！”李火生铿锵有力的说出这四个字，仿佛宣泄心里的不快。 薛阳点点头，心中思量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正是杨肩膀家门口出现棒球帽男的那个视频。 李烨的父母接过手机观看，李火生面色平静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可他老婆却瞪大了眼睛不可致信的看着薛阳和自己的丈夫，“警察同志，这是？” “是不是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这是...？”阿香刚香开口，却被李火生从下面拽了一下手臂。 “薛警官，您给我们看这个做什么？” 薛阳掷地有声的说“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李烨的案子存在很大漏洞，当初辩护律师出具的证据有问题，那段视频里出现的人，正是卓飞本人，只不过他们偷换概念，让法官和检察官误以为是其他人，这才使得卓飞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而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想帮你们，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警方可以另案调查，重新启动这个案件。” “真的？您是说我儿子的案件又转机了？”李烨的母亲眼睛难得清明起来，薛阳的话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是的，而且这个情况还是辩护律师亲自告诉我的，非常可靠。” 阿香激动的说道，“这？老公你听到没？这位警官可以为咱们儿子重新立案了。” 而李火生却神情冷漠的问道“辩护律师告诉你的？这位辩护律师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薛阳不想告诉他实情就随便说了个理由“这个律师牵涉到一起案件正在被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查，我们在他的资料里发现这些，他为了自保告诉我们这些。”这并不算欺骗，杨建柏确实在被调查。 “那这个律师人呢？现在在哪儿？如果你能让他亲口对我们说，我们就答应你。”李火生的声音并不大，却让薛阳心里一沉，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杨建柏死了？不过就算知道也代表不了什么，这二人并非没有交集，知道对方律师的死讯也正常。 “实不相瞒，这名律师出了些意外，现在不方便出面。” “啊，这！”阿香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李火生自嘲一笑，“警官同志，算了吧，我儿子已经死了，那个凶手也死了，连那个最坏的律师也出意外了。重新调查又有什么意义？” 李火生说的也是事实，不过薛阳还想再争取一下“不一样的，也许可以给你们争取一些经济上的赔偿，至少...能让你们心里有些安慰。” “钱？呵呵，又是钱，警官，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会用自己儿子的命来换钱。你走吧！” 薛阳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会让他反感，有些歉意的说道“刚才有些口快了，对不起，但我的本意是想还您儿子一个公道，也为了给那些有校园暴力倾向的人一个警告，正义虽然迟到，但迟早会到！” “正义？哼，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么？那还不如别来。”说罢、起身将房门打开，示意薛阳可以离开了。 多说无溢，薛阳也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起身准备离开“我知道我的话有些难听，但迟到的正义也会让受害者心里得到些安慰，告辞。” 薛阳的话很平静，却自始至终在李火生内心里激荡，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 正义理应无偿，天下之最恶者莫如贿取公正； 正义理应充分，行百里而半者则非正义； 正义理应及时，如若迟到则莫如拒绝正义。 这几句话，一直在他内心里回响，自从第一次听到，他就久久不能忘。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闻佳佳 李烨的父亲态度冷漠，和他的母亲完全形成反差，这一点和之前苏家俩兄弟情况相似，也是一冷一热。这绝不是偶然。 现在受害者家属只剩下户华明案那个老大爷的侄子了，不过此人不在本地，不方便直接上门，好在他的所在地同样有薛阳的熟人，这就是从警校出来的好处，同学大多数都是从事警察工作，关系满天下。 薛阳在通信录中查找到一个号码给拨了过去，一番寒暄之后让对方帮自己调查这位柳姓家属的情况，并把户华明案给做了简单的说明。幸好这位同学干的也是刑警，业务能力也很强，立刻明白了薛阳的意思。不过在最后还特意交待，让这位同学查一下十月一日，或者之前此人有没有来j市的记录。 三位受害者的家属已经调查了两家，剩下一家估计最快明天就会有结果。至于户华明案那些被猥亵的儿童家属，薛阳并没有把他们纳入调查范围，主要是因为调查范围太广，不可能每一家都走访，这些家属虽然也对户华明恨之入骨，但没有一家会主动出头对户华明作案。 这就是人性，人们在面对不公遭遇时大多数人都想着让最惨的人去出头，去反抗。只要最糟糕的不是自己，就绝不会铤而走险去犯案。而这起案件没有谁比看门的老头更惨了，连命都没了，相比之下他们只是孩子受到猥亵和侮辱，这种程度比起生命还是让人可以接受的。 一连几天没有回家了，薛阳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异味，回家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又回到警队继续工作。 一进到自己办公室就看见程冰在里面整理一大堆案件资料。 “这是？” “上午吴处带我去了杨建柏的事务所，按你的吩咐，这些都是近五年来他们事务所已经死亡的当事人的案件资料。” 薛阳惊讶，这工作效率挺快啊，而且拿回这么多资料“这么多？都是非刑案？” 程冰摇头道“怎么可能？具体数字还在统计，不过刑案和非刑案大概各占一半吧，这里总共有37份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卷。” 薛阳自语道“37份案卷，那就是说他们事务所的当事人在五年里最少死亡37个当事人，这死亡率有些高哦。” “咦，这份案卷也给带回来了？”薛阳在众多案卷里发现了熟悉的名字，正是赵云飞的别墅凶杀案。 “哦，这也是非刑案中的一个，杨建柏当时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所以我也给带回来了，想着给您看看，也许会有帮助。”程冰一边继续整理一边解释道。 “嗯，不错，有心了，正好我现在没别的事，咱们一块整理吧，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隐藏线索。” 接下来二人埋头整理资料，37份案卷资料数量上听起来不多，但每份资料都装在一个大号文件盒里，37份堆起来能比一个人还高了，而且每份资料里的记录都很详细，当事人的家庭情况，工作单位情况，同事以及邻居都有详细记载。 但最主要的还是当事人的法律纠纷问题，里面详细罗列了纠纷的产生原因和原、被告双方的详细情况，还有上诉过程中的庭审过程以及所出事的各种证据。 从案卷记录情况来看，杨建柏的事务所工作很细致，光看案卷就能把当事人的案情给分析清楚。 “这里面除了顾问关系，凡是涉及庭审的，怎么全是被告啊？”程冰有些疑问的说道。 “嗯不错，这里面顾问关系只有赵云飞一家，其他的都是经过庭审的，而这些庭审的当事人无一列外全都是以被告人身份出庭。”这一结果连薛阳自己都感到惊讶。 不对劲，如果早就有当事人死亡案列，那为什么杨建柏现在才来报案？ “这些都是杨建柏个人代理的么？”薛阳问道。 “不是，杨肩膀代理的并不多，他们事务所律师不少，这些很多都是其他律师代理的案卷。” “有些蹊跷啊，他们事务所早就有这种异常情况，难道他们自己不觉得奇怪？难道每一个被告案件的当事人都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亡？”薛阳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他们事务所还挺忙的，每年代理的案件上百起，不可能所有被告都是这种情况。” 薛阳点头，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闻佳佳。 这个闻佳佳正是当时别墅案死者妻子林芳的私人助理，薛阳对她有些印象，但此时她的名字却并不是出现在赵云飞案中，而是另一起案件中，并且闻佳佳的身份是当事人的同事。 这是一起经济纠纷案，当事人姓秦，是这一家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公司一共两个合伙人，案卷里说道这位秦姓老板与另一个陆姓合伙人一起成立这家工程公司。 陆运用各方面的关系，在本市拿下不少施工项目，再交由秦去运作，所得利润刨去开销二人各占比50%，刚开始二人合作愉快，没有任何分歧。可随着公司越做越大，秦开始私自将陆接下来的项目拆分成几个分段，再以高价转包给另外几家公司。 这样一来原先应有的20%正常公司利润变成了5%还不到，有的项目甚至呈现亏损的状况。 陆提出质疑，并且一纸诉状把秦告上法庭。而秦则出俱证据证明自己公司和陆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二人的合作关系仅限于私人合作，不属于公司合作，在秦的公司章程里也没有陆的名字，甚至都没有陆姓合伙人的工资记录，公司全部是秦自己独资的。 而陆这边，当初因为信任，也因为身份原因就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加在公司里，手上也只有一份二人以自己名字签署的合作协议，并且没有加盖任何公章。 所以法庭判决陆败诉，而闻佳佳当时正是秦姓老板的财务人员。 薛阳盯着案卷和闻佳佳的名字看了半天，一个财务人员对自己公司的财务情况应该是最了解的，算是公司核心人员之一，而做为林芳的私人秘书，更是了解公司的一些机密。 这个闻佳佳不简单啊，第二次出现在杨律师代理材料之中，她的两个老板都死了，太巧了吧。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章 先驱者 果然，在剩下的案卷中又发现闻佳佳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代理人那边的，而是做为事务所实习生出现在卷宗资料里。 在事务所实习过？这个闻佳佳有些不简单。 薛阳把自己的疑惑告诉程冰，让她去系统里查找闻佳佳的个人信息。 可输入身份证号后，薛阳和程冰都傻眼了，系统显示被查询人闻佳佳已于三年前死亡。 “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我去年还在赵云飞的别墅里见过她，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薛阳仔细辨认户籍系统中闻佳佳的照片，不过身份证的照片拍摄较早，应该是学生时期的照片，和薛阳记忆里的闻佳佳本人有些出入。现在的女生都喜欢化妆，有的化妆技术高超的连自己的父母都能骗过。 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薛阳记得她的妆容并不像普通白领那样朴素，只比浓妆艳抹要好一些，所以薛阳也不敢肯定二者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样？薛队，这个闻佳佳你见过，是不是同一个人？”程冰问道。 “有些相似，眼睛大，双眼皮，皮肤都挺白的，都是长头发。” 闻言，程冰无语“薛队，你走大街上看看，你说的这些特点大街上哪个女孩不是这样？细节，有没有什么细节的？” “这么久哪儿记得那么多，再说了，户籍上闻佳佳已经死亡，本身就有问题，就算二者是同一个人，那也是要调查清楚的。” “你这样，先不要打草惊蛇，这里面不是有闻佳佳户籍资料么？还好，是在省内，离这里不远，你现在就去她的老家走一趟，看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再问问死亡原因是什么？探探她家里人的口风，切记，千万别一上来就说在我们这发现闻佳佳的事...不，这件事一定要对闻佳佳家人保密。” 程冰不解“这又为什么？” 薛阳沉声“户籍资料不会有错，闻佳佳的死亡信息必定是她家人给上报的，那他们家人一定认定闻佳佳已死，不管她的死亡是真是假，都不要打扰她家人，这是其一，第二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万一闻佳佳有嫌疑，我们也要秘密调查，如果被她家人知道了，很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调查计划。” “可是就这么突兀的去她家里问这些，她家人不会起疑心？” “你就不会想个借口？好歹也干刑侦好几年了，这也要我教你？”说罢，一个白眼赐给程冰。 程冰当即领命开始调查，薛阳则一个人独自查阅这些案卷。 闻佳佳？？？这个女人在这些案件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她又为什么会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出现？杨建柏的律师事务所对这些是否知情？事务所里其他律师难道没注意到做为被告的当事人死了这么多么？ 一个个问号出现，让薛阳深感压力。 可惜，吴大海处长带程冰前往事务所后就和黄斌一起回厅里汇报结果去了，否则还真可以和他聊聊，这个省刑侦总队的处长，别看平时处处老好人，谁都不得罪，但他业务能力也不弱。之前薛阳就自己的问题只是和他提出了一点想法，吴大海就顺着这个思路把薛阳的罪名给洗脱了，而且细节把握的很准。确实让薛阳有些刮目相看，这些省里的官老爷，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可现在居然没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薛阳又想起了于正阳这个老朋友，平时他才是薛阳最愿意倾吐的对象，可现在这个老朋友又在干什么呢？ 昨天晚上一席话，让薛阳三观有些震碎，也给于正阳蒙上一层神秘面纱，原以为老朋友只是饱经沧桑，但初心不改，可现在看来，这个老朋友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就算他不是自己口中的那一类人，也必定和那些人关系密切。 薛阳又回想起昨天晚上于正阳最后说过一句话，“仔细回想一下这些年你处理的那些案件，你就会有所发现，很多案件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薛阳喃喃自语“这些年的案件？闻佳佳就出现在去年的案件上，他们有什么联系么？”薛阳不得其解，打算梳理一下闻佳佳出现过的赵云飞一案。 去年的这起案件薛阳记忆深刻，恍如昨天，案件中的疑点，薛阳也记录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随身的小本本，赵云飞一案结案后，薛阳就罗列了几处疑点，不过这些疑点并不妨碍结案，加上后来工作忙就把这些忽略了，如今翻看起来，一点都不陌生。 疑点一：就是“最美”私人会所幕后老板，薛阳当时只知道这个幕后老板能量很大，对警方的动作也了如指掌，但到底是谁，至今都没有一个结论。 疑点二：就是凶手刘跃飞了，法慧寺老和尚说那本《十八泥犁经》并不是他庙里的，而刘跃飞却说就是在寺庙里看到的，那么应该是有人故意让他看见。这个神秘人是否存在，也是个问号。 疑点三：还是刘跃飞，他的自首让薛阳有一些挫败感，就好像蓄力准备攻击，结果对手直接投降了，自己一身力气无处发泄的感觉，刘跃飞的作案计划还算缜密，这么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真心要想逃脱，警方还是会费一番功夫，可他的自首太过直接和突兀，不太正常。 疑点四：依然是刘跃飞，他自首的时候说过自己的“先驱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先驱者”指的又是什么？和于正阳说的是一回事么？ 薛阳在这四处疑点又重新打上一个个问号。 “最美”私人会所，不太好调查，薛阳打算日后有机会再说。 刘跃飞去年被判决死刑，还好是缓期两年执行，按照法律如果刑期内表现良好，两年之后可以减刑为无期徒刑，死刑将会被减免。 还好，他还活着，那就先从刘跃飞入手。 薛阳驱车来到位于郊区的监狱，出示证件给值班民警后，值班民警问道“哦您就是薛队长啊？久仰大名。您今天来是想提审谁？” 看到对方认识自己，薛阳一脸微笑的说道“哦你好，我想来提审刘跃飞，麻烦你了！” 当听到薛阳喊出提审人的名字后，值班民警脸色大变“谁，谁？您是说刘跃飞？” 薛阳心里突然生出不详预感“嗯，不错，就是刘跃飞，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值班民警叹口气，缓缓说道“薛队长，刘跃飞已经死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先驱者之死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们？”薛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疯子一般的吼道。 值班民警才刚刚认识薛阳，以为这位知名刑警就是这个性格，不免有些咂舌，颤颤巍巍的说道“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您要提审的这个刘跃飞，在里面将另外一名在刑人员给活活勒死，事后又自杀了。” “把人勒死，又自杀？刘跃飞不是死刑犯么？他怎么能接触其他犯人？”薛阳满脸疑问的看着小民警。 或许是被问的有些发懵，值班民警嘴唇发干，不敢直视薛阳的目光，“薛队，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您去问问我们狱长？” “你们狱长？他在哪儿？”薛阳确实想找这里的领导给问清楚。 “就在楼上，我带您过去。”说完，值班民警就讨好似的，带着薛阳走进二楼一个房间。 “狱长，这位是刑警队的薛队长，他找您有事。”小民警任务完成就立刻跑回自己的值班室，复杂的问题还是交给领导去解决吧。 薛阳对这所监狱比较熟悉，经常来这里提审犯人。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今天过来这里的值班民警和监狱长他都不认识，原来的狱长是薛阳的老熟人，这位，应该是新来的。 新狱长年约40左右，又黑又瘦，应该是长期在基层工作，笑眯眯的朝薛阳伸出右手道“哦原来你就是薛阳啊，久仰大名，座，座，座！” 薛阳也没客气，落座就开口问道“原先的老章去哪儿了？”他口中所说的老章，正是这里原来的监狱长。 新任狱长感觉薛阳的话里有质问的口气，心里一丝不悦，但脸上却没表露出来“老章被革职了，几个月前监狱出了事故，死了两个囚犯。” 薛阳立马领会，说的应该就是今天要找的人。 “是不是有一个叫刘跃飞的囚犯？” “哦？薛队知道这事啊？” “我今天才知道的，这个刘跃飞是被我抓进来的，本来今天打算提审他，一过来就听说他死了，这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找你问问情况。” 狱长点头，总算搞清楚对方的来意。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旁边的小抽屉，拿出一份资料递给薛阳。 “这是事件的调查报告，你看看吧！” 接过报告，仔细浏览起来，薛阳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报告内容和值班民警所说基本一致，但把主要责任落在了当天监狱所有民警和带班领导以及狱长身上，对刘跃飞将另外一名囚犯致死的情况并没有给出理由和解释。 “这名囚犯为什么要杀人？”薛阳问道新狱长。 “听说好像是那个人打呼噜声音太大，吵着刘跃飞睡觉了。你也知道两名犯人都死了，无从对证啊。” “刘跃飞是死刑犯，他怎么会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 “哦？薛警官，你还不知道吧？刘跃飞在狱里表现良好，几个月前就被改为无期了。” “改为无期？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是在事发前一个月，也就是今年7月份左右吧。” “7月份？那名被勒死的囚犯叫什么名字？他犯了什么罪？”薛阳继续问道，总感觉这事不简单。 “哦，你说被勒死的那个啊？呵呵，那可是个人渣，他叫田云生，犯抢劫、强奸罪进来的，作案高达是十多起，据说身上还背着命案，但一直没交待清楚，关在这里2年多了，每次被提审的时候就像挤牙膏似的挤一点点。给他办案的同事都不耐烦，早想给他结案，每次刚准备提交检察机关，他就又抛出几个线索，都是陈年旧案，就算有受害人也早就死了，哎浪费警力。” “哦，原来是他？”薛阳自然是听过田云生的案子，是县局主办的案件，当初县局刑警还咨询过薛阳。他还记得给下面县局的指示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一定要挖出他所有所犯案件。 原以为早就结案了，没想到两年了，还没结案。 按田云生的罪行早就该判死刑立即执行了，这种人坟头草都应该有一米多高了，可他就是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自己的问题交待完，每次说一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苟活一段日子。 而他交待的那些案件并不能给他带来减刑，因为都是他所作的案，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法律就是这样，有案必查，新案件也是案件，也要仔细调查，虽然凶手已经被抓，虽然受害者都知道已经死了，但还是要给公众给受害者家属一个答案。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渣。” “哦薛队原来也知道这个人啊。那我就不用再详细介绍了哈。”新狱长一脸轻松，他这个狱长来的也是莫名其妙，刚从其他地方调来当副狱长，结果调来没几天狱长就出事了，其他几个副狱长也因为连带责任处以不同的处分。 而他因为刚来，工作环境还不熟悉，就免于责罚，最后狱长被免职，这位置稀里糊涂的落到他这个唯一没有黑点的副狱长头上，至今都感觉很玄幻。 “哎，不过这个田云生的死啊，倒是让大家拍手称快，不少人都说刘跃飞是为民除害，这家伙早就该死了，躲在监狱里度假来了，真是混蛋，这法律啊，有时候还成了这些人渣的保护.伞了，你说这事，真是有够扯淡的。” 薛阳心里也有些许感慨，又一个利用法律的躲避责罚的案列，怎么感觉和杨建柏代理的三起案件有些相似。 田云生是两年前就到这个监狱的，而刘跃飞到这里才一年多，两人都是重刑犯，关押区域也在一起，难道刘跃飞的最终目的就是田云生？他之前对赵云飞等人犯案都是引子，为的就是能到这个监狱里对田云生实施犯罪？如果真是这样，那刘跃飞这盘棋下的可真够大的。 可是就凭他一个人能做到这些么？在监狱不比在外面，这里他是重刑犯，自由被限制到极点，如何能接触到田云生？又如何能将田给勒死？ 他有帮手，一定有，从最开始见到刘跃飞，薛阳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之前的那些案件，单靠刘一个人确实有些难度，但并不是做不到，可现在在监狱里，他还能作案，这个帮凶的存在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薛阳心里已经认定，刘跃飞就是于正阳口中所说的那种人，之一。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时间线 隔天，薛阳接到一通电话，正是他老同学打来，给他汇报户华明案看门老头侄子的调查结果。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薛阳拿起电话就急切的问道。 电话那头平心静气道“别急，我慢慢和你说，调查人叫柳翰，今年30岁，从事机电维修工作。从我的调查发现，这个人并不单单是你口中那名死者的侄子这么简单，柳翰父母早亡，他一直跟着这个伯父生活，他们的关系是很亲密的，那老人应该扮演者养父的角色，可我们调查柳翰的时候，却说对方只是远方亲戚，很久没有走动了。” “你是觉得他的话不可信？”薛阳开口问道。 “不错，确实有点不大相信，这个柳翰离过婚，后来我找到他前妻，但对方所说和柳翰完全不符，柳翰把这个养父当作亲生父亲一般孝敬，过年过节都会去探望。” “这么说确实可疑，就这些么？我不是让你查查他的国庆节前后有没有来j市么？查的怎么样了？” “哦，这点倒没什么，他国庆节前后几天一直待在本地，哪儿都没去，但查到了这个月2号来过你们那里，但只待了一天就回来了。” “哦好，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饭...嗯？你说什么？他2号来过？你确定？”薛阳突然想到什么，反复的询问对方时间上的准确性。 “是啊，没错，是2号，柳翰名下没有私家车，他是乘坐长途大巴去的你们那，很好查的。” “2号来的？那真的隔天就回去了？” “当然，我说你怎么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电话那头的同学不屑的反问道。 “哦，不会不会，老同学啊，你可帮了我大忙了。真要好好感谢你啊。” “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回头我有什么事，你可也得帮忙哈。”说罢互相挂断电话。 柳翰2号回到j市，3号凌晨卓飞就出事了，这绝不是偶然，不过这两个人互相不认识，又怎么会扯到一起去了？柳翰如果要作案的话，目标不应该是户华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可国庆节前后几天，柳翰一直不在本市，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他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难道是... 此时他心里又有了一个想法需要验证。 薛阳赶到苏家兄弟大拍档门口，现在还不是饭点，拍档摊没有顾客，只有两个伙计在打扫卫生，为营业做准备。薛阳一眼认出其中一个伙计正是上次过来招待自己的那位，连忙将伙计召唤过来。 “呦，您是...前几天过来找我们老板的那位先生？” 看来伙计还记得自己，这也省的薛阳在做自我介绍了，“小帅哥，跟你打听个事，今年9月30号那天，你们店里是不是关门了？” 伙计没有任何迟疑，张口就说道“9月30号？没有关门，那天店里挺忙的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第二天就是国庆节，老板要带着老婆出去旅游，给大家伙都放假了。” “放假了？那你的意思是国庆节那天关门了？你没记错？”薛阳再次和伙计确认。 “是啊，这还能记错？国庆节都是旺季，没有哪个搞餐饮会关门的，而且那几天都是假期，我们都有双倍工资呢，可老板就是坚持放假，搞的我们都有意见了，绝对错不了。” “那你知道到底是哪个苏老板提议的么？” “当然是苏老大苏文雷啊，他才是真正管事的，二老板苏文武除了在厨房里做事，什么事都不管，只是因为他是老板的弟弟，我们才跟着这么叫他苏老板的。” 苏文雷，难道是他？ “除了国庆节那天，这个月你们有关门过么？”薛阳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意外发现。 “怎么可能，哪儿会总是放假啊，搞排挡餐饮的很少放假，那都是钱啊，休息一天得少赚多少钱，咱们餐饮人，只有放假的人，没有休息的店，这都是行规。没人会不营业的。” 从伙计这得到的信息和薛阳老同学得来的情况互相得到了印证。 苏家兄弟在户华明出事当天关门营业，而柳翰则在卓飞遇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一天来到本市。杨建柏代理的三起案件，有两家受害者家属符合作案时间，而对应的时间并不是自己的案件，这就有意思了。 这么看来苏家兄弟很可能就是户华明案的嫌疑人，而柳翰对卓飞下了手，柳翰的职业是机电维修，卓飞死在建筑工地上，那处小型工地上的机械设备，对柳翰来说应该是小儿科，很容易上手。 而户华明晚饭后就被嫌疑人带走了，那个时间点苏家两位兄弟应该是在最忙的时候，可他们偏偏在旺季的国庆节选择休息，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互相交换死者的交叉作案。 那么，陈深案呢？他的嫌疑人又是谁？难道也是杨建柏律师事务所里那些案卷里的一名受害者？想到这里，薛阳赶忙回到警局又开始查看那些如山的卷宗。 ... 苏家兄弟的拍档里，已经到饭点了，苏文雷从外面采购食材回来，今天的食材比较新鲜，应该能让顾客满意，想到这里不由的脸上笑意更浓。 “老板您回来了？呦今天的菜可真不错。” “呵呵，是啊，难得看到这么好的菜，你看这几条鱼，活蹦乱跳的，个头又大，绝对好卖。”苏文雷也对自己的工作满意。 几人迅速将车上食材搬卸一空，苏老板憨憨一笑，掏出烟来犒赏自己一根“下午没什么事吧？”他对着伙计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老板你这些日子怎么老是这么问我们，搞得好像这里很不安全一样。”伙计和老板私下关系很好，经常和老板打趣，这苏文雷性格也爽快，很喜欢和这些小伙计开玩笑。 “哦，对了，上次来找您的那个人，今天又过来了，不过他今天好像不是来找您的。” 闻言，苏文雷立刻停止吸烟的动作，警觉的问道“上次找我的人？是哪个？是不是戴帽子的？” “戴帽子的？不是，这人没戴帽子呀，就是上次来找您，您和二老板都在厨房，然后你又带他去二楼说话的那位先生。” “是他？他来干什么？”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的，假的？ “就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没来找您，应该是路过的吧。”小伙计不以为然道。 苏文雷心里一丝警觉，脸上却不露声色“他问了什么？” “他问我们9月30号放假了没，我就说没放假，正常上班，十月一日才放假。然后又问这个月有没有也放假，我说没有，其他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苏文雷心里警觉感更甚，嘴上却笑道，“哦，知道了。” 片刻后，他走进厨房，对着正在炒菜的苏文武小声说道“那个警察又来了。” 苏文武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他又是来找我们的？” “不是，他问了伙计我们什么时候关门。” “那他知道了？”苏文武手里一停顿，菜差点炒糊了，又连忙翻炒起来。 “伙计告诉他了，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苏文武将做好的菜呈出来，撒上葱花，一道招牌爆炒龙虾就做好了，这样的招牌菜，他每天都要做几十份，已经轻车熟路。 “你有什么打算？”苏文雷开口道。 “没事，不用担心，该干嘛干嘛，别自乱阵脚。那个人还没来么？” 苏老大摇摇头，“一直没再出现过。” 苏老二“嗯”了一声继续下一道菜。 “你就这么相信他？” 苏文武回过头，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怎么？你不相信了？大哥，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苏老大沉默不语，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该干嘛就干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随便吧。”苏文武说完最后一句话，神情落寞的继续手里的活。 ... 薛阳回到警队，继续在成堆的案卷里查找，按照他的推断，陈深案受害者家属苏家兄弟是户华明案的嫌疑人，户华明案受害者家属柳翰却是卓飞案嫌疑人，那么以此类推，陈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案的嫌疑人应该是事务所陈深案上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家属，这几人并不是普通的交叉作案，而是按发案时间顺序线来作案。 上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家属是下一起案件的凶手。 可剩下30多起案件却让薛阳犯难，因为那些案件时间跨度太大，最后一起案件距离陈深案起码半年以上，那起案件委托人死时，陈深肇事案还没有发生，苏家兄弟的母亲还活着。 难道凶手要一直等待？直到下一起不公正的案件再次发生？如果没有发生呢？难道继续等下去？ 有这么好的耐性么？又或者中间有一个环节的作案者反悔了呢？ 不过这些案件的委托人的的确确都已经死亡，当然死法各不相同，有意外车祸的，有自杀的，还有死于他杀已经破案的，从时间线来看也比较错综复杂，最关键的是有两起意外案件，死者并不只是委托人一人，还有其他人也一起死亡。 如果都是报复性杀人，那这波及的无辜也太多了。这还是侠义之士所为么？简直就是杀人魔好不好？ 不久后，程冰结束对闻佳佳老家的调查，回来复命。 “怎么样？有核实闻佳佳的身份么？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薛阳刚从头疼的思绪里挣脱出来，希望闻佳佳的调查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嗯，能确定了，死者的确是闻佳佳本人，现在这个是冒充的。”程冰灌下一大口水就回答道。 “哦？这么肯定？” “尸体都被火化了，死亡证明书也是当地公安局上门开具的，绝对错不了。” “公安局上门开具死亡证明？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死掉的闻佳佳也涉及刑事案件？”一般的意外死亡，或者自然死亡都是由死者家属亲自到公安部门开具死亡证明，只有刑案死者才会由公安部门上门给开具死亡证明。两者情况不同，所以证明的方式也不同。 一路奔波，程冰总算坐下来好好歇息，脸上有些惋惜的说道“哎，这个死者闻佳佳是个可怜的女孩，高考失利后就去外地打工，经老乡介绍，进了一个传销窝点，小姑娘察觉到不对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想逃跑，被传销头目抓到后，给毒打了一顿。那个头目十分变态，还带着几个传销人员一起殴打凌辱她。结果闹出人命，闻佳佳不堪受辱，从5楼的出租屋内直接跳了出去，当场死亡。” “那些传销头目呢？抓到了吗？” “出了人命案，那个传销窝点立刻就解散，所有传销人员一个都没抓到，全跑了，只有一些同样被殴打欺辱的受害者被警方解救出来，事后都让这些受害者的家属过来把人领走了。” “这么说来死者还真是闻佳佳本人。” “现在这个闻佳佳肯定是认识死去的闻佳佳，会不会她也是当时被解救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呢？”薛阳分析道。 “您别说，我和您想到一块去了，所以我到当地公安局调阅了当时的案件，把那些解救人员的资料都找出来核对了一遍。”说罢，程冰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 “当时被解救的女生一共只有3人，这里是这三人的信息，她们的年纪和身材体重都和死去的闻佳佳很相似，但样貌却完全不同，我怀疑这里面有人整过容，因为当时发现闻佳佳尸体的时候，她的随身物品和身份证都不见了，当地警方还以为是被传销窝点的头目给带走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被这几个女孩中的一个拿走了，而且伪装成现在的闻佳佳。” 程冰的机智让薛阳侧目，这个小姑娘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对案件的分析十分准确，“可以啊，这几年没白学。” 嫌疑对象只有三人，很好排查，不过薛阳打算考验一下程冰，“既然你也认定这三人里有假的闻佳佳，那么我问你，你该如何判定到底是哪一个？” “薛队，这还不好办？资料里有她们的家庭住址和家人的联系方式，只要上门核对就行啦。” 薛阳摇头“你呀，这可是笨办法，这个假的闻佳佳，既然打算伪装成别人，那肯定做好完全的准备，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你以为她家人不会怀疑？她整容不假，但应该是被家人认可的，所以你就算上门核实，也不一定有结果。” “啊，这？”程冰确实没想到这个层面，只是单纯的认为对方作假一定会骗过所有人。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秘组织？ 薛阳接过程冰手上的资料，三个女孩全都不是本地人，年龄均在24到28岁之间，都是未婚。资料上显示这些女孩的家都在农村，并且三个女孩全部只有高中学历，资料后面附有当地警方对三名女孩的口供笔录，因为都在一个传销窝点，所以对死去的闻佳佳都很熟悉。 薛阳注意力集中在笔录上，其中一个叫“刘丽倩”的女孩引起他的兴趣，因为笔录上提到，她是和闻佳佳同一天被骗到传销窝点，而且二人来自同一个县城。 “重点查一下这个女孩。如果这里面有假的闻佳佳，那必定是她，如果不是...那另外两个也不太可能了。” 程冰将刘丽倩的资料拿在手上，仔细推敲一番，“好吧，我这就去查。”便又开始新的任务。 薛阳又独自一个人待在办公室，这个假的闻佳佳和这些案件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扮演闻佳佳这么久，有什么目的？难道她原来的身份有问题？还有一点，她之前居然在事务所实习，后来又进入过其他的工作单位，而且职位都不低，有些甚至是公司核心层面，这绝不可能只是因为收入方面的问题。 她就像一个克星，每到一个地方工作，都会给那个公司带来厄运，而这些公司负责人的死又和她好像毫无关系，这也是薛阳不方便直接传唤她接受讯问的原因之一，总不能因为她死了几个老板就把她定义为嫌疑人吧？而且那些人的死的确和她联系不上，除了认识，也没别的了，难道是和我们警察一样？去搜集证据的？ 第一次见到闻佳佳是在赵云飞的别墅里，当时她只是林芳的私人助理，赵云飞一案，凶手刘跃飞死在监狱，想深入调查已经不可能了，线索似乎又链接不上。 薛阳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线索太复杂，无法找到主要线索，不知该从哪里进行切入，户华明案和卓飞案已经有了嫌疑目标，但还缺乏关键证据，陈深案嫌疑人还不明确。按理说他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上面，但他总觉得这个假的闻佳佳不简单，一定和这些案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于正阳？！！！薛阳鬼使神差的又拨打他的电话，兴许还能从这个老朋友那里再得到些提示。可对方电话一直出于关机状态，看来他是铁了心的不让自己被人联系。那天晚上临走时，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办，到底是什么事？难道他真的也是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薛阳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点，刘跃飞是在天明山寺庙里看到那本经书，他和寺庙的方丈都以为是对方放在那里的，这点应该不会有假，肯定有另外一个人把经书放在刘跃飞能接触的地方。而于正阳那段时间也一直在天明山周边，他所在的小道观距离法慧寺并不远，难道是他？ 薛阳的推论把他自己都惊到了，他站起身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于正阳，好兄弟，真的是你么？如果是你，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引诱刘跃飞犯罪？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讲么？ 如果真是他，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个老友？薛阳并不是圣人，在情和法之间他不会太过纠结，他始终认为情会大于法，但这个法是有底线的，不能触及他的底线，不能触及人命，其他都好谈。这也是薛阳这些年人缘好的原因。只要不涉及命案，他都会尽量给别人人情。 不过这也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以此针对他，说他办事没有原则，这也让他在晋升的道路上产生一些阻力。 人嘛？有人捧场就有人挤兑，毕竟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喜爱。 想到这，薛阳又想起黄斌，之前吴大海给证明薛阳清白后便和黄斌分批回到厅里汇报去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薛阳倒是一直很在意黄斌邮箱里视频的来源。 对方能把视频发给黄斌，这个薛阳为数不多的“对头”之一，那肯定是非常了解薛阳和黄斌二人。 而且对方把三起案件时间卡的那么准，肯定和这些作案人有联系，或者本身就是凶手之一，既然自己想不到陈深案的切入点，那么如果查询视频来源，是不是会有更好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发现呢？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省里了。 省城距离j市只有一百多公里距离，当天晚上薛阳就驾车赶到省厅刑侦总队。 由于是上下级对口部门，薛阳先来到吴大海办公室，并且说明来意。 “小薛啊，之前一回来就和主要领导汇报你的调查结果，黄斌这次让厅里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也算是给你出了口气啊。” 薛阳微微一笑“吴处，黄斌对我的调查也是公事，我并不介意。”他听出吴大海话里的意思。 厅里领导只是口头批评，对黄斌没有核实情况就贸然上报对薛阳的调查结果一事，并没有实质性的处分。估计也是背后有人撑腰，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追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起码黄斌今后对他会有所顾忌。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肚子里能撑船。” “吴处，这次过来你可得好好帮帮我。” “知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关于举报你的那些视频资料，厅里也和你的意见一样，必须要找到视频来源，绝对不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吴大海以为薛阳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想看看到底是谁栽赃自己。 “吴处，杨建柏的案子有些太过复杂，我现在已经有了几个目标人物，而且这里面很可能涉及到一个隐秘的组织，不过这些目前还只是猜测阶段，还有一些关键疑问题没有解决，所以这个举报视频就是最好的切入点，找到视频来源，也许就是找到这个组织的关键入口。” “组织？什么样的组织？”吴大海眉头微皱，对薛阳的话深感震惊。 薛阳定了定心神，组织一下语言，“吴处，对于这个组织，我现在也只是推测，没有实质性的依据，但我能肯定有它的存在，这个组织叫什么，有多少人，我真的无法确定，但这个组织的性质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一直在做法外的正义，私下处决一些本该被宣判的罪人！”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师父 “法外正义？私刑？”薛阳的话，同样也让吴大海惊讶，看来他对此也一无所知，“这些，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吴处，消息来源我现在还不方便透露，您就当是我的线报吧。”薛阳隐瞒了于正阳的情况，在没有知道老朋友真正用意之前，他还是想给对方一些保护，万一不是他所猜测那样呢？ “明白了，那你有什么打算？想挖出这个组织？” “有这个想法，但无奈目前线索太少，我打算以杨建柏的三起案件为主做为切入点，看看能深入多少。” “你的意思是，这三起案件也是和这个组织有关系？”吴大海追问道，他心里的怀疑更深。 “根据我的调查，这三起案件很大可能被误判了，杨建柏钻了空子，给被告逃脱法律责罚，所以有人进行法外制裁，用暴力手段处罚这三名被告。” “这些是你的猜测？还是有真凭实据？这可不是儿戏啊，要翻案，而且这些被告都已经死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嘛？”做为一名老法律工作者，他深知翻案的难度以及牵扯的关系，翻案—意味着会得罪很多人，更何况原先的被告以及死了，那些原告也许并不想翻案，现在的结果也许更好。 “吴处，我明白您的意思，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要翻案也要被害者家属的支持不是么，咱们先把真相搞清楚再说吧。”薛阳也是被吴大海提醒了，之前并没想那么多。 吴大海点头默认，用办公室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我吴大海，之前督察处黄斌的视频调查的怎么样了？...嗯，好，尽快，有结果了就先给我汇报。” 说罢挂断电话，对薛阳解释道，“之前不是已经让技侦处的同事去查了么？刚给他们打电话，说已经找到对方ip。” 薛阳惊喜“这么快？真不愧是省厅总队啊，效率比我们下面快多了。”说完给吴大海递了跟烟，还不忘奉承几句。 不多时，一位民警敲门进入吴大海办公室，并将一份纸质材料放在吴大海桌子上“报告，吴处您让我们查的ip信息查到了，这是调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报告。” 吴大海拿起报告递给薛阳“哦来薛阳，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总队技术科的郭凯安科长，他刚来警队不久，别看他年纪轻，他可是名牌大学正儿八经的博士毕业生，专攻网络技术，咱们总队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 接着转头又会郭凯安说道“这位就是j市鼎鼎大名的薛阳，公安部受到过表彰的典型。” 薛阳伸出右手，可郭凯安却提前说道“您就是薛阳队长？久仰大名，刚来警队就听说过你的故事，没想到看到真人了。” 薛阳被捧的有些尴尬“客气客气，这里是省总队，还请多多关照啊。” 二人互相客气，吴大海说道“好了，客套的话就别说了，小郭，这份资料就是薛阳要的，正好你来了，你们互相介绍下情况吧，对案情也有帮助。” 郭凯安拉着薛阳坐下，十分热情的介绍到“薛队，前天吴处就让我们查这个ip地址了，地址不难查，几个小时就查到了，不过我们发现这个ip地址用的是转换器，进行多次转换，不过都是在你们j市范围内。” 郭凯安一边介绍一边打开资料解释“您看，转换的路径地址我都给标记出来了，分别是以下这几个地方。” 薛阳顺着郭凯安翻开的报告看到，几个ip地址信息介绍，这些地址门牌号都是位于j市的路名，其中最后一处地址薛阳很熟悉，正是杨建柏的律师事务所。而第一个ip信息却只有ip信息，却没有任何对应的坐标。 “这是...”薛阳不解的问道。 “哦，您是说第一处ip吧？这处ip是用移动网络发送的，所以没有固定地址。不过我们查到了申请这处ip 的用户名，是一个叫‘郑星强’的人，这是我们从户籍系统里查到的信息。” “郑星强？！！！” 这个名字薛阳并不陌生，而是相当熟悉，因为他正是自己从警的第一个师父，郑为民的独生子。不过也只是熟悉名字，对郑强本人，薛阳并不太了解。 师父郑为民祖上一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商，家境优越，从小就把独生子郑强送往国外学习，虽然没怎么见过对方，但郑为民一直把这个优秀的儿子挂在嘴边，逢人便夸，视为骄傲。 薛阳还记得，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郑星强，是在自己师父的葬礼上。 郑星强低头沉默，一言不发，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体内悲愤的力量。 薛阳清楚，虽然郑星强一直被送往国外学习，但和自己亲生父亲感情一直很好，上班时间师父郑为民经常接到自己儿子越洋打来的电话。 看到薛阳发愣，郭凯安关切的问道“薛队，怎么了？这个郑星强，您认识？” 薛阳被拉回思绪，对郭凯安和吴大海说道“哦，和我一个熟人的名字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吴大海看出薛阳不对劲，问道“熟人？什么熟人？” 薛阳纠结了一下便说道，“吴处，您还记得我师父郑为民么？” “老郑？当然记得，嗯？对啊，老郑的儿子好像也叫‘郑星强’难道是？...” 薛阳摇摇头“不确定，我想也许只是重名吧。” 郭凯安被二人弄的有些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您二位都认识这个人？” “哦，这个名字和我刚进入警队时师父的儿子同名。” “同名？有这么巧的事？要不找您师父问问？” “我师父，他去世了。”薛阳言语低沉，似乎不太愿意提起。 “去世了？哦不好意思，那要不直接问问他儿子？” 薛阳沉默，看看吴大海，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小薛，别看我，这是你的案子，我们给你支持，怎么办案，你自己拿捏。你师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不光是我，当年知道你师父情况的人不少，很多人都觉得你师父的问题有疑点，但里面涉及的人员背景很复杂，所以就...”吴大海有些说不下去了，一些话，不说，薛阳应该也能明白。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官场暗道 薛阳告别了吴大海和郭凯安，说自己会接着调查，如果有需要会找他们帮忙。 他走后，郭凯安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大海，似乎很八卦。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师父的事？” 被点破后，有些尴尬，“被您看出来了，我就是好奇，怎么说起他师父，您二人好像都有些避讳。” 吴大海点燃一根烟，开口道“哎，你也是自己人，和你说也没什么，不过你听听就好了，别给我大嘴巴乱说。” “瞧您说的，我哪儿能啊。” 吴大海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道“他师父曾经也是我们这里的明星警员，之前因为太过出色，被提拔到省里也是我现在的位置，并且主办全省各大要案。按理说前途无量，如果不出意外，总队长的职位跑不了，哎！”说道这里吴大海吐了口烟，似乎不太想回忆下去。 “那后来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郭凯安有些心急，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老警察总喜欢卖关子。 “呵呵，当然出事了，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存在，当年他师父因为办案铁面无私，得罪了一些人，其中有些人的背景特别深厚，甚至有一些得罪不起的人，那时候国家反腐败没有现在这么厉害，有些个别官员和一些不法商人私下勾结，而他师父郑为民，在处理一起走私案的时候，放跑了一个重要罪犯。” “事后被问责，一起参与案件的同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他自己始终也没把事情交待清楚，之后就被停职调查，最后在他的家里发现大量和不法分子勾结的证据，被内部起诉，也许是为了自证清白吧，在开庭前一天，他选择了自杀。” “什么？还自杀了？这...”郭凯安被惊讶的说不出话，这故事太过离奇，很多地方都让人疑惑，不可致信的看着吴大海，想听到合理的解释。 “别这么看着我，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我还没来省里，这些事也是耳闻，后面因为这事影响太过恶劣，厅里很多领导都闭口不谈。”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没人继续调查么？” 吴大海摇头“不知道，也许有吧，但至少我没听过。” 郭凯安还想说下去，却被吴大海打断“小郭啊，你来这里不久，在这机关大院里，光专业能力强还不够，还要学会保护自己，和尊重他人隐私啊。” 郭凯安不明白吴处长的意思，吴大海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薛阳这样的人到现在还在下面当个大队长么？就是因为他之前做事不够圆滑，锋芒太露，和他师父一个样，好在薛阳比他的师父聪明，反应快，及时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才能在下面混的好口碑。” “难怪。” 吴大海问道“难怪什么？” “难怪薛阳之前对黄处长反应那么奇怪，明知道是去找他麻烦的，还总是顶撞他。” 吴大海笑笑，“是啊，他心里其实一直对他师父的事很在意，尤其是这些搞内部调查的。” ... 回去的路上，薛阳同样在回想自己师父的往事，那也是一段让他不想回首的过往。 当年师父出事的时候，他还在j市，没有和师父一起调往省厅，很多细节他并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看通报才了解的，但他并不完全相信通报的内容，他师父怎么可能放走罪犯？别人不了解，他岂能不了解，哪怕是郑星强犯了罪，他师父郑为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抓捕归案，不留一点情面。 师父，是薛阳这辈子唯一敬佩的人，刚正不阿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他更不会相信在他家里发现和不法份子勾结的证据，那简直无稽之谈。 薛阳不是没有力争过，知道师父出事，他第一时间就跑到省里想给师父正名，可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警察，没人认识他，更没人理会他。 对于这么一个从基层过来的小民警，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只一句“回去等待处理结果”就把他发回原地，不允许他在乱往省里跑。 可到最后，都没有对他师父有一个定性。人死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这么死了，因为是自杀，又不是在工作岗位，所以不是烈士，而且还在被调查阶段，有人提出他是畏罪自杀，所以师父死后的葬礼上，只有极个别老同事前来吊唁。偌大的吊唁厅，显得很是萧条和落寞。 也就是在那天薛阳看到了师父口中骄傲的郑星强，在他眼里这个师父骄傲的儿子，有和郑为民一样的特点，那就是无比坚毅的眼神，似乎在他们眼里从没有退缩二字。 无人吊唁，薛阳都有些脸色难堪，可郑星强却没有在乎这些，他一个人守夜，一个人点香，一个人烧纸钱，一个人给父亲磕头。 甚至在追悼会上都没有单位领导过来看一眼，无法不让人心酸。 一个警察，一个为社会做了杰出贡献的警察，一个维护社会一方治安的保护神，结局竟然如此让人寒心。 也正是那一次，薛阳开始改变，他变的圆滑，市侩，变的讲情面。但他并没有忘记师父的教导，警察，还是要公正严明，所以他在不触及底线下，尽可能的给与他人方便，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像自己师父那样，哪一天会死的不明不白。 正是因为师父太过正值，所以才警队没什么朋友，关键时刻才导致没人帮他说话。 “郑星强，真的是你么？”薛阳自言自语道，他有些不太确定，如果不是他，那对方为什么要用他的名字登记ip，是想提示薛阳么？如果是他？那他想干什么呢？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和他父亲的关系吧？ 不管如何，必须要找他问问清楚了。 ... 天明山景区一处度假村别墅中，师良正在和旁边的鸭舌帽喝着茶，他看着山里的风景道“差不多了吧？他该查到你用的身份了吧？” 鸭舌帽放下手里的茶杯“嗯，查到了，今天他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他提到了，差不多该我上场了。” 师良楞了一下，“你做好准备了么？” “瞧你，说什么呢？搞得好像我要上刑场似的，放心，我自由分寸。”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与法 “那个道士呢？最近有什么动静？”鸭舌帽反问起来。 “不清楚，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吧。”师良端起茶杯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办完，你会去哪儿？”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我留在这里？”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休息？”鸭舌帽冷冷的说道“是呀，我也想休息，可咱们能休息么？答应别人的事总要做到吧？” 师良摇摇头面容一丝厌恶“事情做不完的，咱们又不是神，做不到面面俱到。” 鸭舌帽却冷静的答道“咱们的确不是神，可我们是那些人的希望，如果不是我们，这个城市也许会更乱，或许又会出现报复社会的人。”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重要，你我只是引导者罢了，我们这样的人死后都是会下地狱的。” “哈哈哈哈，说的对。下地狱，不过我们下地狱不是去受刑，而是去当判官，继续这里的工作。”说完最后一句，鸭舌帽起身离开。 “去哪儿？” “不是该我登场了么？” ... 次日中午，薛阳来到警队。昨天回到市里已经后半夜，恢复一夜之后身体轻松不少，这些年熬夜多了，薛阳总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很多不愿想起的过往，时不时的浮现眼前，像是在提醒他不要遗忘过去。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程冰也回来，“嗯？这么快？那边查的如何？” “薛队，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我去调查刘丽倩的时候发现，这个也是个死人，而且死亡时间比闻佳佳死亡时间还要早。” “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刘丽倩在进入传销窝点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薛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她在闻佳佳死前几年就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还不止她一人，全家上下一共4口人都死了。” “这么惨？到底什么原因？你倒是直说啊。”薛阳有些不耐烦的嚷道。 程冰耐着性子说道“这个刘丽倩家住在城中村，十多年前她们那里城市开发，城中村被征收拆迁，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价格没谈拢，当地很多人拒绝拆迁和安置，后来施工队开来挖掘机强制拆迁，刘丽倩的父母当着拆迁队的面点火自焚，她本人和一个弟弟也跟着一起被烧死。” “这？...那开发商呢？有没有被抓？”薛阳马上意识到问题的根源。 “开发商的确被抓，不过赔了一笔钱之后就被保释出来了，继续开发。不过第二年这个开发商死于一场意外。” “又是意外？！！！”薛阳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个开发商叫什么名字？” “哦，叫陈齐星，死时已经年满50了。” “陈齐星？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薛阳喃喃自语道，他看着那堆从事务所带来的30多本案卷，难道也是事务所的当事人之一？ “程冰，快，找。” “找什么？”程冰愕然，没明白薛阳的意思。 “找找这里面有没有陈齐星的名字，我怀疑也是杨建柏事务所的委托人之一。” “哦，好” 成堆的案卷从一处又翻到另一处，二人仔细寻找，除了已知的案件剩下33本案卷被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陈齐星的名字。 没有？不会吧？难道自己猜错了？“再看看有没有委托人的家属或者生意伙伴。”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结果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名字。 “薛队，是不是咱们想多了？”程冰开始怀疑薛阳和自己的判断力，毕竟翻找了两次都一无所获。 “不可能，你刚才一说起这个名字，我就感觉那里听过，而且这是又一起委托人意外身亡事件，不会这么巧的。” “可现在所有案卷都翻遍了，除了已知的那四起案件都没有啊。” 程冰的话，让薛阳猛的惊醒，他看向放在一旁的四本案卷，这四本正是赵云飞案、陈深案、户华明案和卓飞案，因为知道受害者所以就没有拿来比对。 “对啊，为什么要把这几个案卷拿开呢？也许陈齐星的名字就在这些案卷里呢！”陈齐星，姓陈。 薛阳拿起陈深案，翻开陈深家庭成员一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陈齐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一个，他正是陈深的亲生父亲！！！ “原来如此，还真在这里。” 程冰顺着薛阳手里望去“还真是，咦不对啊，这里面不是说陈深父亲是做矿产的么？怎么搞起开发了？” 薛阳却笑着说“不奇怪，十几年前咱们国内房地产井喷，只要手里有资本都跑去搞房地产，全国各地最高峰的时候有十几万家地产开发公司，很多都是外行，这个陈齐星应该也是看到了那时候的商机所以才投资房产的，但他的主业还是矿产。” “这么说来，还真是人为制造的意外？”程冰看向薛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还需要证据。”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齐星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定性就是意外死亡，也许根本就没有报告留下来，这该怎么查？” “查他的公司，他名下所有公司，看看是否有闻佳佳的名字出现，如果有就证明我们猜测是对的。”薛阳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那如果没有呢？” 薛阳冷笑一声，“不会的，一定会有，闻佳佳的身份这么好用，在没有被警方怀疑之前她一定会一直使用。不过暂时不要对这个假的闻佳佳本人进行通缉和抓捕，先利用身份系统，锁定她的行踪。” “是，明白！”程冰接到命令又继续新的征程。 薛阳又独自一人在办公室。 “你到底是谁？”闻佳佳，刘丽倩，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失去了生命，但另一个女孩却用他们的身份进行了复仇，虽有可能不是直接手刃仇人，但的确达到了目的。这样的人，法律该如何定义呢？于情又该何处呢？ 陈齐星致使刘丽倩一家四口惨死，那陈深的意外死亡是不是也和她有关系呢？难道她是陈深案的嫌疑人？ 薛阳又想起于正阳。 于正阳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浅，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事情呢？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薛阳现在最大的疑问并不是定位嫌疑人，而是如何定义嫌疑人。 在情与法的面前，薛阳又一次有了徘徊。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女人的脑洞 潘云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罐咖啡，“呦，在忙呢？” 薛阳还沉浸在思绪之中，看见潘云笑着说“来了啊？” “我朋友从国外给我带了罐正宗的南美咖啡，你也知道，我不怎么熬夜，你应该比我更需要它。”说完将手里的咖啡罐晃了晃。 “嗯，是好东西，谢啦哈！”说罢便接过咖啡，打开包装，从抽屉里取出两个茶杯，将咖啡倒入其中，一不小心倒多了，又往罐子里倒回一部分，还撒在罐子外面许多。 “怎么了？好像心神不宁，有事儿啊？” 蹩手蹩脚总算把两杯咖啡泡好，递给潘云“哎，惆怅呢！很多事想不明白。” 潘云扑哧一笑，“酸死了，还惆怅起来了，这些年你想不明白的事还少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惆怅？” 薛阳咧嘴跟着笑，总想在潘云面前表现的文艺些，却总是被她破坏情绪。 潘云抿完一口咖啡，颇有回味“说说吧，什么事把咱们薛大队长给难住了？” 薛阳几番欲言又止，还是没把心里话给说出来，这里面涉及于正阳，他不想这么快就在别人面前给他定义。 “没什么，还不是这起案子。” “哦，对了，正想问你呢，你有把黄斌那里的视频资料拿来做分析么？应该能找到视频来源吧？” “嗯，我去过了，总队吴处让新来的郭科长给做的视频分析，也找到了ip地址，不过有些复杂，对方用了很多次路径转换。” 潘云闻言，脸色阴沉，“这么说，还是个高手。” 薛阳点头，不太想继续谈下去。 可潘云却来了兴致“薛阳，我怎么感觉这背后有些不简单啊，做假视频的人知道三起案件的准确时间，对你也很了解，这肯定不是一个人作案，应该有团伙，而且说不定还是个组织。你就没有察觉么？” 薛阳嗯了几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章未完，请翻页） 潘云继续分析道“而且我觉得，这视频是有针对性的，是有寓意的，不过应该不是用来诬陷你，而是要提醒你，或者别的意思。” “提醒？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三起案件都是死者杨律师的委托人，我在网上查了些资料，他们三人应该都有原罪，是杨律师给他们洗脱嫌疑，逃避了法律的责罚，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一帮人看不惯这些人，私底下对这些人进行制裁。而视频的目的应该是提醒你，或者警告你，让你不要插手。”潘云分析的有板有眼，自己完全沉浸在推理之中，不过她的推理的确和薛阳所查有些相似。 “哦？警告我？我是警察啊，会害怕这些警告么？”薛阳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也对，应该不是警告，难道是拉拢？想把你也拉进他们队伍里？”潘云又抛出一个结论。 “拉拢？拉拢一个警察，来帮他们犯罪？可能么？”薛阳不屑起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自诩是一群正义之士，而你薛阳是警察，也是正义的化身，怎么不可能被拉拢？嗯，对，应该是这个意思，而他们制作那些视频并不是为了诬陷你，而是让你看到他们的能量，想让你加入。” 正义的化身？这家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不过这女人的脑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说说，为什么你觉得不是那几个受害者家属干的？而是这些正义之士干的呢？” “胆量！如果是一个受害者家属，那很可能就是作案的嫌疑人，可这里有三起案件，不对，加上杨律师有四起案件。受害者家属有三家，而他们之间应该互相不认识，不可能都说好咯，一起对那些被告作案，尤其是杨律师的死，他又是被哪个受害者家属干掉的呢？难道三家一起做的？这太不现实。” 薛阳放下手里的咖啡，惊讶的看着潘云，不得不说，最后这点分析，的确很有道理，连薛阳都没想的这么透彻。 从于正阳和他夜谈开始，他就把对手想的过于强大了，尤其是听到柳翰在卓飞案发时来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市，就自然的联想到交叉作案的可能，后来苏家兄弟在国庆节放假，又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更加确信自己是正确的。 可他并没有想到，这些都是普通人，一帮普通人哪有那么详细的作案计划，那么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明，柳翰来本市，也许就是个巧合，他养父死了，他利用空闲时间来拿养父生前遗物。而苏家兄弟国庆节也许真的只是放假，那个小伙计也说了，是苏老大要带着老婆出去旅游。 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他薛阳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了？可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 潘云的话，让薛阳有些警醒，也许她的分析才是正确的，凶手没有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复杂，杀害杨建柏和杀害陈深等三名委托人的也许都是同一个人。 潘云看到薛阳发愣，问道“干嘛呢？怎么还发呆了？” “哦，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呢！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潘云以为薛阳在讽刺她，嗔道“哼，你呀，最近不知道都在搞什么？神秘兮兮的，我刚才那些都是随口说说，说不定你早就想到了。” 薛阳正经的端坐，态度诚恳的说道“没有，真的是认为你分析的有道理，打开了我的思路，我之前把问题想复杂了，你的话点醒了我，也许作案动机和手法没那么多弯弯绕。” 看薛阳真诚的样子，潘云心里一丝窃笑“哦，对了，之前不是在死者杨律师酒店房间里发现有谜幻烟雾的成分么？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薛阳心里一丝警觉，害怕她联想到于正阳。 “你忘啦？去年咱们办的那起别墅凶案，凶手刘跃飞呀，他来自首的时候，不是也说过自己使用过迷幻烟雾么？我记得他当时判了死缓，现在应该还活着吧，你可以从这下手，去监狱问问他的那些迷幻烟雾的来源，说不定会有发现呢！” 薛阳低下头，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缓缓开口道“我找过了。” “找过了？这么快？他怎么说？” “他死了，自杀的。”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首 “什么情况？死了？”潘云不可置信的盯着薛阳。 “嗯，在监狱里把另一个犯人勒死，然后自杀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线索断了呀，这可麻烦了。”潘云眼珠子乱转，似乎在想其他环节，显得很努力。 “好啦，别纠结了，这案子，我自有分寸，已经让程冰去帮我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走咱们吃饭去吧。今天有潘大美女作陪，我得好好吃顿饭。”薛阳得调侃让潘云脸上绯红，怒嗔他没正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她便宜。 薛阳也不理会，拉着潘云就往外走，他其实是不想潘云在继续分析下去，这女人逻辑能力不弱，再说下去很可能怀疑他在隐瞒。 ... 苏家兄弟的拍档。 当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走进店内，立刻引起苏老大的警觉，他望着门外，确定没有其他人跟随，便对着男子点头示意他去二楼。等男子上去之后他又跑到厨房对弟弟苏文武低语几句，苏老二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交给其他人继续。自己则跟着大哥前往二楼。整个动作不快不慢，很是自然，，没有引起店里其他人的注意。 苏文武见到此人很是激动，双手一抱拳，以示尊敬。苏老大却有些责怪的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这几天那个警察来了好几次，说不定现在就派人盯着这里。” 鸭舌帽微微一笑“放心，这附近很安全。” 苏老大还想开口，却被苏文武拦下，对男子问道“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男子点头，说道“答应你们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二人同时点头。 男子又开口“放心，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还需要你们帮忙，不过不是什么难事，对你们来说很简单。” 苏文武眼神坚定的说道，“您吩咐吧，不管什么事都无所谓，我照做就是了。我现在没什么心愿，全凭先生您吩咐。” “老二，你...”苏文雷却很是焦急，害怕自己弟弟再做出格的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放心，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们做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同样的一幕这已是第三次发生了，与苏家兄弟交待完毕，鸭舌帽男子一身轻松的走出苏家拍档，几分钟后，苏文雷才和苏文武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刚才男子和他们说的事一直回响在耳边，他们对男子充满敬佩。 半小时后，男子来到薛阳所在刑警队，径直走进大门，此时还在工作时间，警队里有人注意到男子，上前询问“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问话的正是小陈，自从转正后，他工作更加努力，薛阳不在时，他主动帮忙接待来人。 男子看到小陈，微微一笑，很是诡异，开口道“你就是小陈吧？刚转正没多久，工作还适应么？” 听到这话，小陈以为男子是上级领导，有些不敢怠慢的回答道“还，还行，请问您是？...” “我是来找你们薛阳队长的。” 听到对方是找薛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人一定哪个上级部门的领导，“哦，找薛队啊？薛队出去吃饭了，一会儿就回来，要不您去他办公室座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男子一挥手，“不用了，找你也一样，我是来自首的！” 小陈还没反应过来，依然对男子客气道“哦，好的，这边请...啊不，什么？您刚才说什么？您是来？自首？”他语无伦次的看着男子，稚嫩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男子继续微笑，更加诡异“你没听错，我是来自首的。” “啊？这！！！”小陈愣在原定，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原以为是领导来检查工作，结果没想到对方是来自首的罪犯。 “别愣着了，感觉给薛阳打电话吧，让他和潘云吃完饭就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小陈这才回过神，慌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哦哦，好的好的，您等会。” 男子补充说道“别忘了告诉他，我叫郑星强。” 郑星强？！！！小陈没听过这个名字，自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能应声说好，继续拨打薛阳的手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接到小陈电话，薛阳立刻停止用餐，拉着潘云又赶回警队，把潘云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人呢？人呢？”一进来，薛阳就对小陈喊道。 “在审讯室呢！他自己进去的。” “自己进去的？”薛阳让小陈领路，来到郑星强所在的审讯室。 一进入，二人四目相对，薛阳努力在脑海中回想当初唯一一次见到郑星强的记忆。二人起码有十年未见，记忆虽有些模糊，眼前之人和印象中自己师父那个骄傲的儿子在衣着、体型上略有不同，但他眼神中的坚毅，丝毫没变，与薛阳恩师一模一样。他能肯定这人的确就是郑星强。 而眼前的男子却一脸玩味的看着薛阳，没有一点陌生感觉，似乎早就认识。 薛阳刚一坐下，打开笔录准备开口，却被郑星强抢先说道“来跟烟。” 稍微一愣，薛阳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眼前的郑星强“你父亲可是一直不抽烟的。” 郑星强不屑的一笑“他是他，我是我。” “你是来自首的？”薛阳并没有开始记录，而是直接探探对方的口风，他不相信眼前的郑星强是真的来自首，他担心此人别有目的。 “当然，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会有假。”郑星强享受的抽着薛阳的香烟，不过看得出，他并不会抽，香烟没有经过肺部，而是直接从嘴里吐出，像是在抽雪茄。 “哪件案子？” “你现在在查哪件案子？”郑星强很随意的回答着，满不在乎。 “郑星强，这里是刑警队，有些玩笑开不得。” “我可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来自首的。” “好，那我再问你一边，你自首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什么来自首？” 郑星强收起玩味的笑容，盯着审讯室的摄像头，一脸正经的说道“自首的原因是杀人，为了陈深案和户华明案以及卓飞案来自首的，我，郑星强，就是这三起案件的凶手。”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章 奇怪的自白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薛阳此时依然有些震惊，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好，既然你是主动自首，那请你说一下作案细节。” “你不记录么？” 薛阳打开笔录，“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郑星强满意的点点头，却又玩味的说道，“额，那你想我从哪里开始呢？” 薛阳眉头微皱“是你来自首，你想从哪里开始都可以。” “好，那我就从第一起案件说起吧，陈深案，如何？” “可以。”薛阳拿起笔，准备开始记录。 郑星强想了想，说道“还是你来问吧，我第一次自首，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说。” 薛阳无语，自始至终他都不相信眼前的郑星强真的是来自首的，“好。” “说说看，你是怎么杀害陈深的？” “杀害？啊，不，不，不，我可没杀他，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薛阳有些不耐烦，大声呵斥道“郑星强，你到底搞什么鬼？这里是警局。” “哦，我知道啊，我是来自首的，没错，但陈深，真的不是我亲手杀的，那天晚上，哦，我想想哈，嗯好像是9月30号吧，嗯，就是30号，我开车经过那条路，具体什么路来着，我忘记了，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开车出来散散心，那条路挺黑，没有路灯，不过那天晚上月光挺亮的，路上也没其他车子，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着，结果对面突然开过来一辆跑车，当时把我吓得，赶紧按喇叭，那辆车可能是想避开我，结果一头撞到路边电线杆子上。” “这么说是他自己撞的？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我害怕啊，而且当时我看到陈深脖子被挡风玻璃碎片扎破，留了很多血，心想肯定是活不了了，反正他会死，我就侥幸逃离了，心想着没人会发现。” “逃了？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跑来自首？” “良心不安啊，他毕竟是被我间接害死的，这些天我睡不着觉，总梦到他来索命，就来自首了。不行么？” “你说的这些有其他人证明么？” “没有，那天晚上我是一个人开车，没人能证明。” “你开的是什么车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郑星强报出车型和车牌号，并不是薛阳的私家车牌，也不是和他一样的车型。 “这么说，并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话咯？” “是的，我想应该是没人能证明吧！” 薛阳详细记录郑星强每句话，想找出漏洞，可他的口供，非常吻合现场的发现，并没有不对的地方，但细节都被略过。所以薛阳始终不相信他的话。 “那么户华明呢？他的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哦，他呀，他的确是自杀的，不过他死前和我通过话，是我劝他自杀的。” “和你通过话？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就看他不满，骂了他几句，说他人面兽心，不配老师两个字，他可能是觉得愧疚吧，就自杀了。” 郑星强的理由很牵强，严格来说，够不上诱导犯罪，顶多算道德谴责。 “那他自杀的过程呢？你是否知道？” “那我哪儿知道？他自杀我又不在现场。” “那通话记录呢？这总有吧？” 郑星强拿出手机，对薛阳说道“几个月前的事了，还好通话记录还保留着，你自己看吧。” 拿起手机翻看，薛阳找到十月一日有一通电话，拨叫的正是户华明的手机号码。不过他却十分疑惑，国庆节到现在快两个月了，这部手机里通话记录十分稀少，这么长时间的记录还保留着，显然是郑星强故意留下的。 “你这手机，通话记录怎么这么少？” “我这人朋友不多，平时和别人也没什么交流，给我打电话的自然也少呀，这不行么？”郑星强反问道。 郑星强说的理直气壮，可薛阳预感越来越强。 “那卓飞呢？” “哦，那个卓飞呀，这可有点复杂了，那天晚上我闲着没事，出来夜跑，跑到一条小路上看见一个人，那人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扭头就逃，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就想跟过去看看，结果发现这人摔了一跤，可能是碰到什么东西吧，他头顶上方吊机突然被打开，吊机里装了许多沙子，瞬间就把他掩埋，我本来还想救他呢，可又不敢，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子小，害怕被怀疑，就跑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嗯我这样应该算没尽到救人的义务吧，也算间接害死了他吧？” “这些也没有人能证明是么？” “嗯，是的，反正我身边当时的确没人，有没有其他人看到，那就不知道了？没关系，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啊。”郑星强的态度完全不像是来自首的，没有丝毫慌张，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实。 “郑星强，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首啊，怎么不让？我可是守法公民，虽然这些人不是我杀的，但的确因我发生的意外，我良心不安，来自首不可以么？”郑星强一边回答薛阳的问题，一边盯着审讯室内的摄像头。 “那杨建柏律师呢？他的死和你有关系么？” “杨建柏？他是谁？我不认识，怎么？又有人死了？那你找找看会不会也和我有关系，我这个人命不好，总会碰到死人。哎！” 薛阳从自己手机中翻出黄斌的那段视频展示给郑星强，“那这个呢？这个视频你应该有印象吧，我们查到视频是从你注册的ip里发出来的。能给我个解释么？” “哦，你说这个啊？知道，当然见过，有人把这个视频的优盘放到我车顶上，我觉得挺奇怪的，就在网上发出去，想看看别人能不能看懂视频的含义，怎么？这视频怎么到你手里了？视频里拍的是谁啊？” “你不知道？难道不是你拍的？”薛阳疑问道。 “当然不是，不然我怎么会问你？” “那你都把视频发给谁了？” “不知道，我在网上通过交友软件随便发的，对方是谁？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不过这应该难不倒你们吧？你们警方连我都能查到，难道查不出都发给过哪些人？” 薛阳自然能查到路径发送的渠道，只不过他并没有去调查。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没有。” “以上所说，是否属实？” “当然，都是实话。” “好，那你在这里签字。” 郑星强连内容都没看，就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 而薛阳，始终疑惑的看着对方，甚为不解。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又被怀疑了 潘云正在审讯室隔壁通过单面玻璃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郑星强的话一字不漏的被她用录音设备记录在案。 薛阳问完最后一句话就从关着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潘云这边，将手里的笔录扔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愁云。 “怎么了？你好像认识这个姓郑的。” 薛阳点头道“他是我师父的儿子，美国加州大学法律系博士研究生。” “我靠，挺厉害啊。”潘云对眼前自首的郑星强提起兴趣，遂拿起笔录翻看起来，嘴里咂舌道“咦，这...这人没必要自首啊。” 薛阳点燃香烟沉声说道“没错，他说的这些根本就够不上触碰法律，自首？呵呵。” 潘云不解“那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他在帮人顶罪。” “顶罪？给谁顶罪？” 薛阳用余光撇了一眼潘云，眼神中露出一丝阴鹫，心里想道，这也太巧合了吧，潘云刚和我谈案情，让我改变之前三个人作案的可能性，省厅刚把郑星强的ip查出来。正主就来自首，薛阳由不得怀疑身边的人，虽然很不愿意，但潘云的疑点确实很大。 这个和自己认识多年的伙伴，有可能么？薛阳为难了，他不好判断，所以没有将心中所想告知与对方。 “不知道，他的自首太过蹊跷，我还没想明白。”说完薛阳将潘云手里的笔录拿走，回到自己办公室。 这个实话的薛阳非常苦恼，发现身边竟然一个可靠的朋友都没有，于正阳告诉他有一帮人进行着法外正义就消失不见，潘云在改变他侦破思维后，引来郑星强的自首。 这是他最信任的两个朋友，如今都变得陌生，他努力寻找可以反驳这番结论的借口，可一时间没有任何头绪。 正在苦恼时，程冰打来电话“薛队，我查到了，闻佳佳的确曾经在陈齐星集团工作过，而且职务还是总裁私人秘书，专门服务于陈齐星本人。” “嗯？总裁私人秘书？行，我知道了，你尽快回来。” 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断电话，薛阳意识到一个问题，闻佳佳除了在杨建柏律师事务所是实习，其他工作都是高级职业白领，而且职位还不低，林芳的私人秘书，陈齐星的私人秘书，之前还看到过有两家的财务主管方面的工作，而真正的闻佳佳死前只是高中毕业，没有很过硬的学历，也没有过硬的人脉，她是如何每份工作都能进入核心层面呢？ 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她，可这个人的能力也太大了吧，把一个默默无闻的已死女孩包装成能出入高级圈子的职业白领，郑星强有这个能力么？ 郑之前是名牌大学法律博士毕业，而且师父生前家境比较优越，但要做到这些，还是有些困难的。 一个小时之后，程冰风尘仆仆的回到薛阳办公室，“薛队，我刚才还想继续查找闻佳佳线索呢。” 薛阳看着一脸疲惫的程冰，思索片刻，将案件进展和郑星强的事情告诉她，以及于正阳和潘云的疑惑。 “程冰，我现在有些困惑，想听听你的意见。” 程冰有些激动的看着薛阳，她没想到薛阳会对自己如此信任，从她进入警队，就对眼前之人很是崇拜，并把对方当作自己的良师，如今能得到师父的认可和信任，自然无比欣喜，不过她也能体会到薛阳的苦恼。 “薛队，您是说，怀疑咱们有内鬼？” 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程冰还是总结的很到位，“有这个怀疑，这件事，仅限于我们俩知道，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连孙局都不要说，现在只是怀疑，当然，我心里还是希望这些都是我胡乱的猜测，不是事实。” 程冰点头，“那您打算怎么办？” “还不知道，所以想听取你的意见，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我想听听你这个旁观者的看法。” 程冰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薛队，我相信你的判断。” “哦？你是说，你也觉得潘云可疑？” “不，我不是这个，我是说，您对杨律师代理的三起案件的判断，我也觉得并不是一个人作案，而是三个人，或者更多人。” 薛阳有些意外，没想到程冰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出第三个结论“说说看。” 程冰清清嗓子，一脸正经的分析道“您之前说的按发案时间顺序作案，我很认同，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但我觉得还不止这些，苏家兄弟还有那个柳翰和郑星强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郑星强的自首，是为了打消他们的嫌疑。” 薛阳点头，这些他也想到过，并不意外。 程冰继续说道“郑星强自首的理由十分牵强，他的目的是混淆我们警方视线，阻挠侦破力度。” “嗯，不错，这些我也想到过，但这招并不高明，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如果这就能对我们形成阻挠，那也太小看我们了。” 程冰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咱们现在调查的并不是苏家兄弟和柳翰，而是未知的第三人。” “第三人？你指的是，陈深案的嫌疑人？” “不错，严格来说应该是三起案件的第一人，或者是关键人，正是因为这个人，苏家兄弟和柳翰才下定决心要继续作案，而郑星强的真正目的是阻挠我们对这个人的调查。” 薛阳脸上疑惑，但心里却有一丝清明。 程冰继续解释“咱们现在主要调查的谁？闻佳佳啊，他在这个关键点自首，应该是出于对闻佳佳的保护，而不是苏家兄弟和柳翰。” “闻佳佳？”薛阳心里仍然不解，“程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程冰笑道“因为，我相信潘姐。更相信您。” “相信我们？”薛阳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眼神坚毅的小女生。 “是的，我相信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内部会有问题，哪怕您被督查组调查，哪怕郑星强的自首和潘姐的言论巧合的重复，我都不会怀疑。” “那...” “薛队，我知道您的疑虑，不过我怀疑郑的消息来源并不是潘姐，而是您这边。” “我？你是怀疑我？”程冰的言论让薛阳哭笑不得，原以为该被怀疑的是潘云，结果程冰在怀疑自己，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登场失败 “您误会了，薛队，我不是怀疑你，而是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个我自然也知道，对方将我的车辆伪装成作案工具，而且杨建柏死时我不小心当了替罪羊，我就知道了，不过...”薛阳的话还没说完，脑袋灵光乍现，突然也想到一个可能。 “对啊，难怪我总感觉最近好像什么事都慢对方一步。” 他直勾勾盯着程冰，“你是说，我被人监听了？” 程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您最近手机有没有离开过身边？” 手机？离开身边？当然有，薛阳立马小声回答道“我被督查组调查的时候手机被没收过。” 程冰摇头“不对，应该更早。” 薛阳又想到在对面的宾馆里，被人迷晕，也不对，还应该更早。那就是处理拐卖案的时候昏迷了一段时间。 “是不是我受伤的时候，那段时间我昏迷了，手机别人拿着。” 程冰嗯声“很有这个可能。” 薛阳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程冰转身离开办公室，不一会又折回，手里拿了一个工具包，让薛阳不要发出声音。 她从工具包中取出一个小螺丝刀，将薛阳的手机外壳拆下，“咦，没有，手机里很干净，没有发现有监听设备。” “那会不会不在手机里，而在这件办公室？”薛阳小声问道。 程冰继续从工具包中取出一个微型声波探测器，对着办公室每一个角落检查。 当查到办公桌地下时有了反应，薛阳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塑料物件，程冰对着黑色物品再次扫描，探测器反应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程冰惊讶的问道。 “应该问是谁放的。”薛阳将黑色监听设备拿在手上，对着程冰耳语道。 “把它销毁？” 薛阳想了想，摇头道“把它保存起来，也许还有用。” 程冰又从工具包中拿出一卷锡纸，将监听器包裹好，又放在一个茶杯中，盖上杯盖。 “好了，对方听不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问道“能查到监听信号来源么？” “我得拿监听器去分析一下，看看功率和信号源，应该能逆向找到监听者的位置。” “好，你马上去办，不过还是要保密。”虽然找到了监听设备，但薛阳还是对内部产生怀疑，也许正是内部人员安放的。 程冰走后，薛阳一个人呆坐，孤独和无助感再次袭来，这几件案子让他特别被动，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的钻进别人设计好的局内，对手若隐若现，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强烈的挫败感让他急于寻求帮助，可他该找谁呢？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郑星强的自首，无疑也是故意为之，但他既然敢来自首，那不如我将计就计。 他再次来到关押郑星强的审讯室，室内的人正百无聊赖的闭目养神，看到薛阳进来，睁开眼镜说道“还要提审么？想问什么，继续吧。” 薛阳径直走到他的座位前，拿出一份资料“把字签了。” “这是什么？”郑星强看着首页写到“保释单”三个大字，不可思议的看着薛阳，“你？” “把字签了，你就可以走了。”薛阳沉声说道。 “你要放了我？为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想留下？”薛阳反问道。 “我想知道原因。” 薛阳把笔放在他面前“你也是学法律出生，应该知道，你所说的这些即便真的成立，也给你定不了什么罪，既然都是意外，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再说了，你是我师父的唯一儿子，这也算我还他老人家一个人情。” “你？”郑星强没有表现的高兴，而是惊讶，他来自首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原本打算自首，然后在法庭上再出示自己不在场证明，用以挑战法律的漏洞，可薛阳的举动却打乱他的计划，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别磨磨唧唧了，签字吧！” 郑星强无奈只好签字“你这样算是私自把我释放吧？就不怕担责任？”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如果有责任，我自然会承担。”说完，将郑星强的个人物品一并交给他，不过郑却并没有伸手接过。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拿着啊，怕什么？”郑星强只好接过。 薛阳将他送到大门外，郑星强实在压不住心里的疑惑回头嚷道“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 “我有你的电话，随时可以找到你，不过近期还是不要离开本地，方便我随时找到你。” “那这几件案子呢？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结案？” “不然呢？有你这个人证，但没有物证，就算立案也很难有个结果，还不如就这样直接递交上去。” 郑星强沉默，不再言语，低着头走出刑警队大门，本想来个华丽登场，结果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郁闷。 他沿着马路一直走到一个拐角，将刚才薛阳交给他的私人物品拿出一一检查，还好，没有异常，手机里也没装跟踪设备和软件，衣服里也没有放其他东西。 这让他更加疑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出租车在马路上转了几个圈，郑星强下车，四处张望走到另外一个路口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天明山度假村。 师良坐在摇椅上欣赏着风景，看到郑星强前来，并没觉得意外，而是缓缓开口道“登场华丽不？” 郑星强没有搭理师良，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师良调侃道“感觉很郁闷吧？” “你？你是不是早猜到了？”郑星强疑惑的看着眼前戴眼镜的师良。 “你呀，在国外待久了，不了解国内的情况，也不了解薛阳。”师良拿起茶壶给郑星强又满上，“他是把你放了？还是没相信你的自首？” “他信了，也放了我？” 师良停下手里的茶壶，顿了一下“哦？那你觉得他可信么？” “可恨！”郑星强再次将茶喝干，冷静开口道“不过，应该可信。” “说说看。” “他说是还我父亲的人情。” “呵呵，人情？也对，他的确是个将情面的人，不过，我还是不信任他。” 郑星强憋闷，而师良却开口笑道，“算了，本来也没打算你会有什么结果，还是按原来的计划把剩下的事办了吧。”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的故事 她，是一个被遗忘的女人，自从那年被那个命中注定的老者救起，她的命运就和老者绑在一起。 老者帮她疗伤，养育她，为她讲解人生道理，告诉她这个世界存在很多像她一样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弱者，并且告诉她，这个世界有更多人为这些弱者奔波伸冤。 如果没有老者，她必死无疑，那场灾难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为了她而被人推下山崖，而下手的人居然是她的表叔，她当时还很小，不懂这到底为什么？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为什么会对她目露凶光，那个眼神好可怕，直到现在做梦还会看见。 也正是那一天，老者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微笑，让她安心，那笑容至今难忘。 老者出现在表叔的身后，让她闭上双眼，她很听话的把眼睛给闭上，之后就听到有人惨叫一声，跟着坠落山崖。 她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抱起，睁开眼已经在老者的怀中，她依靠在老者肩膀问道“老爷爷，我爸爸呢？” 老者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孩子，你爸爸死了，永远回不来了。” 她当年已经有十岁，早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她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父亲了，泪水更加决堤。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老者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她的意识渐渐迷离，倒在老者肩膀上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已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像是一个居民楼里，房间内的装修很普通，没有电话和电视，老人背对着她，“醒了？” “老爷爷，我这是在哪儿？”她有些慌张却不害怕，她能感觉到老者对她的善意。 老人依然没有转身，不过她却看见老者正在用炭火煮什么东西“这是给你熬的药，喝了就好了，这里暂时是你的家，你就住在这里吧。” “家？老爷爷，我有家，我不要住在这里。”她想回去，不想住在这陌生的地方，虽然爸爸不在了，可家里还有爸爸的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她想留住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边说着，泪水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老者转过身，凶狠的瞪着她，命令的吼道“你记住，这里以后才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如果你还想活命，就永远不要回到以前的家。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老者的态度转变让她愣住，她不敢再开口说话，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老人不再说话，让她独自伤感。从此之后，老人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白天老人让她读书写字，教给她很多以前在学校根本触及不到的知识，夜晚老者带着她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让她熟悉各种环境。 她对老人的目的一直一无所知，几年后她渐渐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是漂亮，可老者却做出了一个让她惊讶的举动，让她整容，不是让她更美丽，而是让她看起来更加平凡。她不解，可老者也没有任何解释。 再往后，老人告诉她，从此以后她不允许再叫从前的名字，并给她一张身份证，告诉她暂时就用这个身份生活，还把她安排到一家公司工作，由于年轻，她刚开始只做普通文员。 老者给她下达了一个任务，让她摸清楚她们公司老板的生活规律，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她照做，并把老板的作息规律告诉了老者。 没多久，她的这位老板就自杀了。她马上联想到可能和老者有关，可老者却让她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觉。这些年老者对她一直很温和，她也很听话。 于是她开始暗中调查她的老板，结果发现老板并不简单，曾经为了搭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抛弃原配和亲生儿子，对二人不管不顾，甚至几年后原配老婆去世，他亲生儿子跑来找他，他为了不让现在的老婆发现，派人将儿子毒打一顿，并警告他不准再接近自己。这种人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陈世美。 得知真相后，她再次找到老者，老者却开口问道“你觉得此人该死么？” 她没有任何犹豫，平静的说道“您说该死，那就是该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者摇摇头但很满意她的回答，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对她信任，如今只是一个考验而已。 老者继续问道“你愿意找到更多这样的人，为那些可怜的弱者伸张正义么？” “我愿意”她依然没有犹豫，这么多年和老者一起生活，她的世界观只有对和错，生和死，没有其他。 老者接着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打开资料袋，里面出现的人名她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我怎么感觉好像认识这个人？” 老者回答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你十岁的表哥。” 女孩惊讶“表哥？我还有亲戚？对哦，时间久了都有些忘记了。” 老人继续说道“当年害死你父亲的正是这个表哥的亲生父亲，你的表叔，他为了觊觎你家的财产，想在路上害死你父女二人，那天刚好我在附近，就把你给救了下来，事后又调查你家里的情况，发现你这唯一还生还的表哥，已经在得知你父亲死讯后将你的家产全部纳为己有。” 女孩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表哥的资料，原来是他？！！！这下藏在心里多年的结，总算打开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老者不让自己回家，因为那时候她没有自保能力，回家无异于羊入虎口。这些年老人是在培养她，不仅仅教她学问和知识，甚至还教她一些拳脚功夫和逃跑的能力，为的就是让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给自己和父亲报仇。 她又流泪了，许多年后，她又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对着老人深深一礼，这些年她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怨恨老人，如今她才知道，老人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可今天老人却破天荒的和她说了许多，“孩子，我是个罪人，死后会下地狱，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后悔，自古至今有些事，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去做，否则恶人会继续作恶，善良的人没有好报，这个世界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黑暗曝光，让光照亮进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推测关键人物 渐渐的她已经适应老者给她安排的生活，每隔几年她就会换一个身份生活，而每换一个身份老者就会给她一个新的任务，可始终不让她接近她的表哥，这也是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一直到几年前的一天，老者带来一个男人，告诉她，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云游，并不再亲自给她委派任务，还说以后将由这个男人代替自己，让她喊男人为师兄。 从此，她就再也没换过身份，而是以闻佳佳的名字一直生活着。 这期间老人再也没出现过，那个师兄也很少联系自己，只是经常会安排她进入一些大公司入职，帮他搜集一些资料，这对她来说轻车熟路，没有任何难度。事后那些公司的负责人也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这些她也没有太过在意，她坚信自己所作都是正义之举，而那些死去的都是罪恶之人。 老者曾对她说过“以罪治罪，是非得已。他们并不是罪犯，但他们为那些复仇之人提供方便，用罪恶的方式来惩治罪恶，他们是罪恶的代言人。”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去工作，上一家雇主的丈夫去世之后，她的老板林芳不想睹物思人，就独自离开国内，出国前把公司打包卖给一位同行，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自己担任公司副总。 闻佳佳对这些有些自嘲，如果林芳知道自己丈夫的死和她有关，会不会还这样对她。 这些年她接触过不少有钱人，早就受够那些人的嘴脸，唯独这个林芳，让她感觉很是温暖，她把自己当作亲妹妹看待，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把她当作知己，从来没有因为上下级关系而责骂过她一次。 每次面对林芳的时候，她的心都很疼，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早就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却宁愿默默忍受这一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对赵云飞更加厌恶。 “如果哪一天我面对自己的表哥，会不会下得了手？”她不止一次这样反问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可这些年她始终没有接触那个表哥。 就在昨天，那个所谓的师兄突然联系她，告诉她可以处理自己的事了，她知道终于要面对自己的过往了。 师兄给自己寄了一份资料，她知道自己终于要出手了。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一天她会如何计划，光是报仇方案她就罗列了几十种。自己父亲去世时，表哥已经20多岁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真相，她可不想让这唯一的亲人死的太痛快了，这些年的委屈，必须让他偿还。 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父亲留给她的所有，包括自己的名字—罗娜。 是的，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多少年都没人这么叫过自己，自从老人不让她使用这个名字，她就一直隐藏到今天。 ... 刑警队里，薛阳继续回想着案件细节，郑星强的自首，非但没有影响到他，反而给自己一剂强心针，他越是欲盖弥彰，就越证明自己调查的方向是正确的。 而放走自首的郑星强也是他故意为之，郑星强真正的目的，是想浪费自己精力，不让自己再调查下去，他放走郑星强就是让这个自首的家伙独自慌乱，打乱他的计划。因为薛阳知道，郑星强肯定不会甘心，势必会继续露出马脚。 而在对方第二步计划之前，一定要找出神秘的第一作案人，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 不过这个第一人，却不是这么好找，不但如此，还要找到杀害杨建柏的嫌疑人，很有可能二者是同一人。 还有一个疑点，卓飞案的受害者家属，李烨的家人扮演什么角色？难道他们和这些案件没有一点关系？ 李烨的父亲李火生，个子瘦小，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薛阳还特意查过他的基本信息，几年前患有尿毒症，身体状况非常差，这样的人真的具备杀害陈深和杨建柏的可能么？不过他的体型倒是和杨建柏住所出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戴帽子神秘人有些相似。 陈深身高一米八多，杨建柏也有一百六十多斤，而瘦小的李火生身高最多一米七出头，体重估计只有一百二十多斤，他能完成这样的作案么？ 陈深还好，出车祸时候人可能已经昏迷，嫌疑人事后用玻璃碎片补刀，并不难做到，杨建柏当时虽然有被昏迷的可能，可他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摆在那里，瘦小又患病的李火生能把他扛起再推下楼么？的确有些困难。 薛阳再次打开杨建柏代理的卓飞案，里面有受害者李烨的家庭情况介绍。 嗯？李烨，居然还有个兄弟，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薛阳发现介绍死者李烨家庭成员一栏，李烨的长兄李淼，今年19岁，几年前因和家人发生争吵离家出走，外出务工，至今未归。除了这些，没有任何记录。 难怪，怪不得在李烨的家里也没有发现他还有个哥哥的迹象，应该是年少叛逆和家人发生不愉快，不过他会和自己的弟弟还有联系么？ 案卷里对李淼的介绍非常少，没有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光靠一个名字查询一个人，无异于 大海捞针，全国同名同姓的人不知道多少，这样找显然不科学。 难道要再次探访李烨的家？上次去他家里，李火生夫妻二人并没有说过还有一个儿子，连家里的全家福合照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看来李淼和父母亲的关系的确非常糟糕，即便有联系，李火生可能也不会知道什么。 郑星强的出现很可能就是为了隐藏李淼，难道李淼并不是在外地，而是就在本地，只不过不和家人来往了？有这个可能。虽然范围缩小了，但在全市范围内找寻一个只有名字的人也太过困难。 如果他是杀害杨建柏的凶手，那杨建柏被杀当天他一定是在对面宾馆里，对了，就是这个。 薛阳立马叫来小陈对他吩咐道“马上把对面宾馆入住登记记录给我找来，特别是杨律师被杀那几天的。”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钓鱼执法 一个小时之后，小陈带着对面宾馆拷贝的资料回到薛阳办公室，二人开始核对案发当天入驻情况。 当天住户并不少，不过里面却没有李淼的名字。 薛阳喃喃自语道“应该是用了假身份，查一下相关年纪人员。”很快在杨建柏入住的楼层发现一个名叫冯冰的22岁男性，宾馆登记系统里有此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薛阳将身份号码输入户籍系统查询，发现身份号码是真实的，只不过这个冯冰也是个已死之人。 果然，这是他们惯用的技俩，宾馆的入住系统只能核实身份号码的真伪，无法辨别登记人员的真实情况。看来这个冯冰就是关键人物，而且杨建柏也是死于他手。 不过，他会不会继续使用冯冰的身份呢？薛阳又从户籍系统中查到李烨的身份信息，并从对应的家庭成员中找到了李淼的身份号码。 “小陈，马上发协查通报，全市所搜李淼或者冯冰。” 小陈被薛阳的命令绕的有些晕“或者？薛队，到底是李淼还是冯冰啊？您这个或者是什么意思？” “哦，忘记跟你说了。”薛阳一时情急忘记和小陈解释清楚“这个冯冰是个已死之人，而这个李淼很可能就是拿着冯冰的身份入住对面宾馆杀害了杨建柏，至于他是否还拿着冯冰身份使用，我们目前不好判断，所以只要抓住一人其实就是抓住了我们要找的人。” “哦，明白，我立即就去办。”小陈领命立刻开始申请协查通报。自从转正后，小陈很少跟着薛阳了，倒不是薛阳不愿意带他，而是之前薛阳受伤，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刚回来又被调查，还没来得及给小陈祝贺，就又开始新的工作。 不过小陈的表现却是非常优异，薛阳之前还担心他经验不足，没想到在薛阳休息这段时间，小陈为了弥补这点，没日没夜的翻看警队的案卷资料，并且配合其他队员破获了一些案件，得到大家的认可。 薛阳目前的问题还是不少，现在有了三个目标嫌疑人，但他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指正嫌疑目标，完全都是自己的推测，“哎，还是缺少关键物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起案件，能对应的物证其实很少，陈深案，关键物证就是挡风玻璃碎片，但很可惜，被清理掉了。 至于户华明案和卓飞案，物证就更少了，原本可以在卓飞死亡的临时工地寻找凶手的脚印和指纹，但案发那天围观的群众特别多，现场被破坏的严重。如果把他们带回警局问话，而对方却坚持没有犯案，自己又拿不出关键物证，很可能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且这三人之间是如何联系的，这也是个大问题，自己能推断三人是交叉作案，可这三户人家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只要对方坚持这一点，自己就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正犯难时，突然电脑屏幕亮起，显示邮箱有新邮件。 薛阳的邮箱是内部邮箱，基本没有垃圾广告，一般都是接收重要文件，此时亮起，薛阳以为还是上级发布重要信息，便打开查看。 结果却看到三段视频，“嗯？怎么又是视频？这是？...” 薛阳打开第一个视频，里面显示戴鸭舌帽的郑星强和一个年轻人坐在一处茶楼里说话，虽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薛阳却感觉很眼熟，“这难道就是李淼？”因为视频里的年轻人和李烨非常相像，视频很清晰，不过由于拍摄距离较远，没有录下他们交谈的内容。 第二个视频，同样也是戴鸭舌帽的郑星强，出现在一处大排档，这个地方薛阳太熟悉了，不就是苏家兄弟那个排挡么？视频拍到郑星强进入排挡后，被苏文雷直接带到二楼，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交流。果然，他们也是认识的。 第三个视频还没打开，薛阳心里就有了预感，应该是郑星强和柳翰见面的视频，果不其然，第三个视频正是此二人，同样在交谈，同样不知道谈话内容。 太好了，这下子，他们之间的联系有了，有这三个视频，三户受害者家属之间算是有了关联。 不过薛阳却好奇，这邮箱是谁发给他的？ 邮件名他并不认识，是一串字母，而且这是内部邮箱，一般只会是内部人员才能互相发送，不过以前倒是听搞网络的警察说过，如果有内部ip代码，也能发送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件。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薛阳回复心神，想到现在并不是纠结发视频者身份的问题，对方应该是在帮自己，而且对方的目的和他一样，也在侦察郑星强几人，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凶手就是这几人。 现在联系有了，那么物证呢？没有物证，一切还是空谈。 办公室房门被推开，程冰一脸兴奋的走进来，“薛队，监听者的信号锁定了，就在这附近，而且我已经锁定了具体位置，随时可以对其进行抓捕。”程冰汇报完就没有坐下，热血的等待薛阳命令，对监听者进行逮捕。 不过薛阳却很冷静，不慌不忙的从桌子上摸出一根烟点上，并示意程冰先坐下。 “薛队？怎么了？难道不要抓捕对方么？”程冰对薛阳的举动很是不解，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冷静。 “程冰啊，你说对方监听我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应该是想知道我们具体行动，好制定对策。” 薛阳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现在抓捕对方，也许并不是最好时机。” 程冰依然不解“那您的意思是？” 薛阳把现有的难题和程冰解释一遍，程冰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我们反过来利用这个监听器？” “不错，现在我们手里没有直接证据，就算把所有嫌疑人抓到，也无法给对方定罪，我也一直头疼这件事，所以我想利用这个监听器做做文章，也许可以让对方露出马脚。” “那您打算怎么做？” “你先去把监听器拿过来，我正好有个计划。” 程冰闻言立刻跑出去把监听器拿回，不过还是放在那个茶杯里，内部依然套着一层锡纸。 “等会你把锡纸打开，我对你说话，你就当不知道监听器的事，只管接着我话说就行。” 程冰点头，慢慢打开包装监听器的锡纸 ...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做局？ 正在小憩的师良接到郑星强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一趟，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怎么了？这么急叫我过来干什么？”师良刚躺下不久就被他叫醒，此时正有些疲倦。 郑星强将手机打开，对师良说道“你先听听这个，我刚检查监听设备时听到的。” 师良坐在郑的对面，问道“这是哪里的录音？” “薛阳的。” 师良闻声不再多问，而是按下播放键，录音里传来薛阳与程冰的对话。 “程冰，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杨律师醒了，不过情况不太稳定，大出血很严重，暂时保住了性命，让我们晚上过去问话。” “杨律师？是那个杨建柏律师么？他没死？” “没有，当时只是受伤太严重昏死过去，还有一口气，所以我就偷偷把他送到市医院紧急救治，送过去的时候医生也没抱太大希望，说脑部受损严重，已出现脑死亡的特征，就算救活也是植物人。不过还好上天不负有心人，居然把他救活了，我也没想到。” “那为什么咱们现在不过去呢？” “现在还不行，还在重症室，医生说晚上可以住到普通病房，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整个队里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他呢？万一被凶手知道他没死，又来下手怎么办？” “不需要那么多人，晚上我们两个过去问完话，就再把他送会重症室，而且我已经锁定嫌疑人了，嫌疑人周围已经派人监视，直接掐断源头更省事。” “锁定嫌疑人？您指的是苏家那兄弟两个？” “还有一个叫柳翰的，不过不在本地，他们三个正好是三起案件的嫌疑人。” “那个来自首的郑星强呢？万一他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放心，我们都见过他，就算他出现在医院，咱们也能发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我知道了。”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师良疑惑的看着郑星强“杨建柏没死？” 郑星强神色慌张，额头都冒出冷汗，难得的把鸭舌帽脱下，焦急的反问师良“我也拿不定主意，所以让你赶紧过来听听。” 师良推推眼镜开口道“你之前去自首的时候，薛阳是怎么说的？没从他口中套出话么？” “他并没有说的很肯定，不过听他的意思，杨建柏好像是死了，不过薛阳这人鬼的很，他的话不可信。” “呵呵，你之前不是还觉得他可信么？怎么就变脸了？” “两码事，这不是重点，现在问题是杨没死，我们怎么办？” 师良沉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站起身看着远方，“你打算怎么做？” 郑星强跟着走过来，“薛阳这个人，心机很深，他越是让我觉得杨建柏已经死了，越说明他没死，而他对警局的同事肯定是说实话的，没必要骗自己人，所以我敢肯定那个姓杨的还活着。” 师良眉头紧缩“万一是个局呢？万一他对自己人也怀疑了呢？他现在可是连他好朋友都不信任了。” 郑星强不甘心，继续分析道“我也考虑过这点，不过薛阳并不知道监听器的事，之前他也是一直怀疑问题出现在内部，即便是局也可能是针对内部人员。再说了，他现在怀疑对象还仅是苏家两兄弟和那个柳翰，咱们的底牌并没有暴露，我们只要不让这三个人有任何动作就没问题，哪怕让那个家伙出现在薛阳面前，他都不认识对方。” 师良眉宇间更加凝重，“那你的意思是让他去探探虚实？顺便把任务完成？” “不错，他现在正是最好的人选，而且这本来就是他的任务，如果他知道杨建柏没死，估计现在就迫不及待想继续完成任务了。” 师良看着郑星强扭曲的表情有些心神不宁“我还是觉得不太稳妥，这个消息太突兀了，而且很可能就是一个陷阱，万一薛阳已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道李淼的存在呢？” 郑星强睁大眼睛，大声肯定道“不可能，薛阳去过李烨家，并没有发现有李淼的存在，而且从他的监听里也没发现李淼的名字出现过，他到现在一直在怀疑苏家兄弟和柳翰，正好是三个嫌疑人，李淼现在绝对是安全的。” 师良仍然心有余悸，郑星强情绪激动的说道“我说兄弟，别纠结了，现在时间不多了，如果被薛阳问道点什么，那计划就真的落空了。你别忘了，杨建柏是知道李淼和你的存在，如果他还活着，就可以直接指认李淼，这次的计划那就是彻底的失败。” 在郑星强轮番攻势下，师良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松动，“行吧，我知道了，你可以告诉李淼，杨建柏还活着，不过要他务必要小心谨慎，只要确定杨建柏的真实情况就可以了，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不用急着动手，对付他我们以后不是没有机会，他的个人安全关系到另外几个人，他的命也不是他自己的。” 听言，郑星强大喜，“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和你的意见一致，最主要就是确定杨建柏真实情况。” 师良虽然心里不畅快，但还是同意了郑星强的意见，临走时，再次告知对方一定要小心谨慎。 郑星强目送师良离开，掏出电话，换了一张手机卡，拨打一个没有存在通信录里的号码，“喂，是我。”... 夜晚九点，医院来探病的人已经陆续离开，有的病房也已经熄灯睡觉让病人休息。位于市医院三楼重症监护室里，此时门口来了两名身着便衣的警察，一男一女，正是薛阳和程冰。二人焦急的在监护室外等待。 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位白大褂医生，对薛阳耳语几句，便又走回监护室，不一会儿从里面推出一张病床，上面的病人，浑身缠着绷带，头部被包裹的只剩一双眼睛和鼻子，喉咙出插着呼吸机。 刚才的医生带着一位护士一起跟着出来，将病床推到三楼尽头的一间病房。吱呀的移动病床声音惊醒了不少正在休息的病人和陪床的家属，众人心想，又是有人从生死关脱离危险回到普通病房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奸巨猾 医生和护士将病人推进去后就离开病房，只剩薛阳和程冰二人，三楼的走廊里，还有零零散散几个病人家属在聊天，中央护士站，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医生办公室也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其他医护人员都已经在值班宿舍休息。 走廊的一端一个戴口罩的年轻男子目睹薛阳等人将病床推进房间直到医生和护士都走开。他并没有着急上前查看，而是默默记下病房号，走到护士站偷偷撇了一眼病房信息，只有一个字“杨”名字和年龄都没有。 年轻男子不露声色，又返回走廊尽头，半个小时过后，薛阳和程冰走出病房，对护士站值班护士低语几句就离开三楼，男子并没有急于查探，而是继续在三楼尽头的窗口一直等到薛阳和程冰出现在楼下，目睹二人驾车离开，这才放下心的转身，朝目标病房走去。 推开门，病人躺在床上正在沉睡，对此人的到来毫无察觉，他轻声走到病床前，仔细端详，发现此人和他的目标身材相像，应该就是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锋利的匕首，对准病人的咽喉处，用力一扎，本以为可以轻松完成任务，却没想到趟在床上的目标人物突然睁开双眼，一挥手打开男子手里的匕首，抬起一脚踢中男子小腹。 男子闷哼一声，并无大碍，惊讶的看着目标人物，心想“糟了，中计了。” 是的，他太心急了，郑星强告诉他的时候让他只要确定杨建柏真实情况即可，最好不要动手，可他偏偏没有忍住，看到薛阳和程冰两位警察离开，他感觉现在是最佳时机。 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活着的杨建柏和这两个警察说了什么，万一被指认了，那只有先下手为强，不能继续等他伤势痊愈。否则自己和其他人都会麻烦。可现在！！！真是该死，他后悔，应该听郑星强的话。 病床上的病人快速坐起身，哪里还有一点病患的样子，浑身的绷带显得很是诡异，男子一直戴着口罩，他料定对方并没有看到他的面容，这时候如果跑掉，自己还有希望。 他不敢耽搁，转身往门外跑去，可当他打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病房大门时，两把手枪正对着自己，而持枪之人正是之前离开的薛阳和程冰。 男子一愣，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身后绷带人，迅速上前将他扑到在地，取下他的口罩。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不过他不能束手就擒，他可以死但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薛阳喊道“李淼，别反抗了，这个局就是为了抓你而设计的。” 不错，之前的一切正是薛阳的计划，他利用了监听，而且还及时的让小陈取消了对李淼的协查通报，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发现李淼的存在。可以说计划很成功。 之前程冰还觉得计划太过简单和老套，对方可能不会相信，但在见到郑星强之后，薛阳却不这么认为，因为郑星强是个自大的人，他自以为来自首可以对警方形成干扰，却不知道他的出现让薛阳对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在郑星强的心里压根没有把警方太当回事。正是这种自大，让他们陷入了薛阳的圈套。 李淼冷静下来没有继续反抗，程冰迅速给他戴上手铐，和绷带人一起将李淼从地上扶起。 薛阳对绷带人说道“谢了兄弟。” 绷带人，将头上的绷带拆开，嚷道“哎呀妈呀，可把我憋坏了，这木乃伊可真不好干。”绷带人不是别人，正是薛阳的朋友派出所长王开明，之前帮薛阳调查过周紫诺的那位。找他帮忙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和杨建柏的身材相像，而且又不是刑警队内部人员。 王开明继续解开身上的绷带，“这年轻人，年纪不小，力气挺大，差点被他一刀给结果了。” 薛阳也觉得不好意思，帮着王开明拆绷带，而程冰也将配枪收回腰间。 李淼看到三人此时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迅速朝窗户跑去，想跳窗而逃，他的想法很简单，并不是逃跑，而是自杀，只有自己死了，他们就得不到任何线索，其他人也就都安全了。 “哐”的一声巨响，薛阳三人被李淼的动机弄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了，心想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跑去撞医院的窗户？想跳窗自杀？难道他不知道这家医院的窗户都是钢化玻璃做的么？就是怕有的重病患者想不开自杀而防备的。 此时的李淼浑身剧痛，他并没有如想象中从窗户跳出去，而是被钢化玻璃的反作用力，弹回地面，肋骨估计断了几根。 薛阳走过去，在他的脚上有加了一副手铐。 ... 审讯室内，李淼正垂头丧气的座在审讯椅上，双手双脚都被铐住，薛阳和程冰坐在对面。 “别挣扎了，你现在想死，已经太晚了，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李淼的落网，对薛阳而言无异于最强证据，特别他还在医院事实了杀人的事实，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据。 “你是想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薛阳不知道李淼究竟知道多少信息，所以他想先探探口风。 “你自己说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结案，我知道你是去杀杨建柏的，他虽然不是你弟弟的真凶，但他的确帮卓飞洗脱罪名，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所以你对他是有动机的。”薛阳的言外之意就是有动机作案跑不了，没动机的案子，我们无法给你定罪。 李淼也听出薛阳话里的含义，眼睛转了几圈，便开口主动认罪“不错，那个该死的律师就是我做的，如果他不死还不知道他会害多少人。” 薛阳忍住心中的喜悦，大呼对方上钩的真快，“好，那你把作案细节交待一下，我们就可以结案了，都别浪费大家的时机吧。” 果然，李淼还是太年轻，配合的很积极，把当天作案过程全部交待出来，但并没有说那些信息的来源和郑星强的会面。 薛阳并不在意，这也是他计划之一，他早就料到李淼会把罪责一人抗下，不会交待出郑星强。对于李淼他只要先做到第一步即可。后面的，他自然还有其他办法。 此时的薛阳如同一个老奸巨猾的军事，掌控着破案的节奏。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要谢幕了 杨建柏案发当日李淼就一直跟着他，看到他进入警局就在对面宾馆开了间房，一直监视着这里，恰好晚上杨建柏也在这间宾馆住下，而且正好和他一个楼层，这对李淼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后半夜，等所有人熟睡后，李淼走到杨建柏房间门口将迷幻烟从门缝喷入，宾馆房间不小，房间里的人要被谜幻烟吸入昏迷起码要10分钟以上，他就在门口一直等到时间差不多，才用工具撬开房门。 因为之前外出工作的时候学过开锁，所以这种小宾馆的门锁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事后薛阳他们并没有查出有被撬锁的痕迹。 等他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楼层电梯声，这时候正好是薛阳过来找杨建柏，李淼就躲到房门旁边的洗手间。薛阳走进来闻到一股香味，感觉不对劲，恰巧杨建柏并没有完全昏迷，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爬起，走到房门口，看到薛阳一把朴了过去，想求帮忙，结果二人双双昏倒在地。 所以杨建柏的指甲缝隙有薛阳衣物纤维。 李淼在洗手间看到二人倒下，先把杨建柏从地上拉起，顺着窗户给扔了下去，赶紧逃离现场。薛阳并不是他的目标，他也不想滥杀无辜，再说了薛阳也没有看到他的面孔，没必要多生事端。 他并没有急着逃离宾馆，而是在房间里等到第二天才退房，可他也没有出去打探消息，尽可能的让自己低调。 听完李淼的叙述，薛阳不由得心里冷笑，李淼的话是漏洞不少。很明显，他是在包揽所有责任，不想让警方追查他的信息来源。 “李淼，你说的只有这么多？没别的了吗？” “没了！”李淼回答的很肯定。 薛阳继续问道“9月30号凌晨，你在什么地方？” 李淼闻言一楞，马上反应过来“9月30号？我不记得了，不过凌晨，我应该在家里睡觉吧。” 程冰却开口“睡觉？不对吧？9月3 （本章未完，请翻页） 0号你不是去一间酒吧了么？”说完，程冰拿出一张照片，日期正是9月30日当晚酒吧门口监控拍到的李淼照片。 李淼慌乱，连忙改口道“这么久，我忘记了，那天可能是去了酒吧。” 薛阳接着问道“你不止去了酒吧，你还跟着一个人一起离开了，而这个人当天晚上发生车祸死了，这你怎么解释？” “不会吧？警察同志，别人出车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那个人，去酒吧的人多了，难道那天晚上有人出事都和我有关？”李淼的回答是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这也是郑星强之前交待过的，万一被抓或者被问起，就用这套说辞。 薛阳冷笑“是，你的确不认识这个人，可这个人也是杨建柏的代理人之一。” “我们调查过你，以前做过不少工作，学过开锁，干过汽修，都是一些技术活，处理一辆汽车，对你来说不是难事，而且我们还查到，你所在的汽修店，接待过这名死者，所以你早就在死者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更改了行驶里程，让死者没有及时去更换刹车片，而且还弄掉了挡风玻璃贴膜。当天晚上你又继续将死者的刹车系统破坏，不过这种破坏不是立刻显现，而是要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才会出问题。” “9月30号凌晨，你尾随死者，一直到死者将车开到发生车祸，你看四下无人，便用挡风玻璃碎片将死者割喉，伪装成意外致死。”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在汽修店做过。”李淼心里疾呼，不过嘴上却依然坚挺。 薛阳不屑的说道“嗯，你李淼是没去过，可你用的是冯冰的身份，这个名字出现在汽修店员工里，你也是用这个名字在对面宾馆登记入住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这几天，薛阳并不是一无所获，在发现冯冰名字之后，他就让小陈去陈深经常去的汽修店查看，果然发现员工里有这个名字，而其他店员说，冯冰上个月就辞职了，正好是在陈深案发之后，和薛阳的推断不谋而合。 而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并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薛阳需要的只是一个动机，足以让李淼动手的动机，这也是薛阳做局的重要原因。 李淼不再言语，双目失去光泽，面色平静，额头的冷汗却不停的冒出。 薛阳再次开口“李淼，你是个爷们儿，也是条汉字，咱们做了事，就得认，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起码...对你弟弟，你有了交待。” 薛阳的话让程冰吓出一声冷汗，而李淼却听的心里五味杂陈。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薛阳对程冰是个眼色，让她拿笔录给李淼签字认罪。 第一个凶手已经抓到，这也是最关键的人物，有了他的认罪，那其他几人也可以归案了，不过这些薛阳并没有告知李淼，他需要的就是这个信息差。 出了审讯室，程冰焦急的问道“薛队，是不是要把其他几人抓捕归案了？” 薛阳点头“嗯，我先打个电话。”说罢，薛阳掏出手机，给柳翰所在城市的同学打去电话，让他控制住柳翰，自己马上亲自带人交接，电话那头也是干脆，马上开始布控。 苏家兄弟这边，自从郑星强出现后，二人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大事发生。特别是今天，郑星强给他们打来电话，说东窗事发，让他们感觉跑路。 “大哥，你带着嫂子他们走吧，我留下。”苏文武笑着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眼中有一丝不舍。 苏文雷同样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已经做过牢了，该我了，大哥这些年没照顾好你，这间排挡就留给你，你帮我照顾好家里就行。” 二人正在推诿谁走谁留，薛阳却带着人直接感到排挡。 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兄弟二人，似乎在等他们给自己一个答案，至于是谁，也许他知道，也许那已经不重要。 情与法，这次让他们来选吧。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师的邮件 苏文雷还在坚持，却被弟弟苏文武抢先走到薛阳面前，“我跟你们回去，事情都是我做的，与我大哥无关。”说完便回头对苏老大一笑“大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做生意，这间排挡留给我也会倒闭，到时候别说照顾你老婆孩子了，连我自己都很难生存。” 苏文雷，闭上眼睛，转过头，泪水在眼里打转，弟弟的话没错，这几年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能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可他心里仍然愧疚，做为家里的长子，他像父亲一样照顾弟弟妹妹，当年弟弟出事坐牢，他已经很内疚了，因为当年正是这个弟弟给自己顶罪...对不起！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柳翰家中，这个男人安静的等待警察的到来，没有任何挣扎。给养父报仇后，他早就没有任何牵挂，生活的不如意，工作的失败，婚姻的背叛他早已心灰意冷。 就是因为自己无能，而养父六十多岁还在工作帮他还债。 正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养父才被人看不起，沦为替罪羊。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失败，前妻婚内出轨，连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这样的人生早就没有意义。 他早就像报复社会，是郑星强让他重新找到活下去的动力，让他有了复仇的目标，虽然不是亲手解决那个禽兽校长，但他知道，他是中间不可缺少的一环。 在郑星强的劝说下，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他还是被人所需要的，哪怕是犯罪，他也不在乎，他错误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让那些有罪的人，接受制裁。 将苏文武和柳翰带回警局十分顺利，审讯过程也很简单，他们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苏文武是因为不想连累大哥，而柳翰是对生活绝望，不过他们都没有提到郑星强的存在。 这让程冰很是焦急“薛队，要不要把郑星强抓捕归案？” 薛阳看着三名归案的嫌疑人笔录，缓缓开口“抓捕郑星强的证据几乎为零，让他归案的意义也不大，这些人都已经视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归了，就算我们手里有郑星强和他们见面的视频，也定不了他的罪。” 程冰不甘心，继续问道“那就这样放着不管？明摆着他们是有联系的呀！起码可以定他个教唆犯罪。” 薛阳摇头“咱们最多只能证明郑星强给他们透露一些信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教唆这些人犯罪的，他们都是杨建柏代理人的受害者家属，从这一点上，郑星强就可以完全撇清关系，他可学过法律，能不能给他定罪，他比我们了解多了。” 程冰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薛阳打断话语“好了，这事先别急，我这里还有件事要你去查。” 说着，薛阳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之前受到的邮件“你去帮我查一下，这封内部邮件是从哪里发过来的，最好能查到发件人信息。” 程冰走到电脑面前，“这是内部邮件啊，要查到发件人应该不难。”不过很快发现这封邮件不同之处“咦，发件人的名称后缀和我们使用的不一样啊，咱们的后缀一般都会显示当地公安部门所属编号，而这封邮件，没有这样的后缀。” 薛阳冷笑，点头道“废话，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才让你去查的，我记得以前省厅网警说过，如果有内部ip也可以发送邮件，从这个思路去查，必要时可以询问省厅。” “哦，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查。” 说完，便动手在薛阳电脑里开始操作，她先将发件人名称复制，然后打开内网通讯录，往上面粘贴，对应“嗯？不是咱们市局的。” “到省内网查查。”薛阳吩咐着。 程冰继续如法炮制，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对应的发件者。 二人陷入沉思，薛阳对着这一串数字发呆，没有对应的发件人，这是什么情况？ “要不询问下网警部门吧？”薛阳怕程冰尴尬，弱弱的开口道。 程冰本想表现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不免有些难堪，默默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哎，这小姑娘，早就让她问网警了，偏要自己来。” zwm就是这串字母的开头，薛阳总感觉有些眼熟，难道是每个人名的缩写？zwm？郑为民？这不正是自己已故老师的名字么？可老师去世多年，他死的时候还没有开始使用内部网，这是有人故意用这个名字的？还是纯属巧合？ 难道是于正阳？薛阳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朋友，可马上又否定，不可能是他，他哪儿来的ip？而且他如何知道薛阳的内部邮箱？ 不一会儿，程冰耷拉着脸进来。 “怎么样？问到了么？” 程冰纠结了一下开口说道“问，是问到了。” 薛阳感觉不对劲“什么意思？” “我刚问了省里的网警，他也不知道，不过他查了一下，说是一个叫郑为民的内部人员使用的。” “什么？还真是我师父？”薛阳惊讶。 程冰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郑为民就是薛队的师父，可厅里的网警说，的确是这个人在使用，而且不止发送过您这一封邮件。” 薛阳迅速冷静下来“这么说，这个发件人一直在使用这个号码给内部人员发送邮件？那能不能查到他发出的所有邮件？” “我也问过了，对方说这个发件人是一级机密，我们无权查看他的其他邮件。” 薛阳再次被震惊，一级机密，这是什么概念？一般的内部文件都是秘密文件，只允许内部人员查看，而专案文件属于机密文件，只允许专案人员查看。一级机密！！！这个词薛阳只听说过，据说是由公安部厅级领导才能查阅的文件，自己一个科级干部远没有资格查阅。 自己的老师去世之前只是正处级干部，也没有达到这个级别，怎么就给定义成一级机密了？ 再说了，自己的老师的的确确已经去世多年，葬礼都是自己亲自操办的，难道还复活了不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章 寻人 杨建柏系列案件告一段落，柳翰和苏文武归案后，很配合的交待作案细节。 国庆节那天，苏文武正好休假开网约车，载到要去幼儿园的户华明，死者想去那里处理一些物品，就让当司机的苏文武帮忙搬运东西。他就一路跟着户华明到了幼儿园楼上，之后二人发生争执，苏文武不小心将户华明从窗户推下，直接造成死者死亡。 在整理户华明遗物的时候正好发现有一封准备好的遗书，就顺势放在原地，恰好能证明死者是自杀。 苏文武的交待虽然有些牵强，但也在合理范围之内，户华明的遗书确实是他自己的笔迹，别人模仿不来，也许他本就有自杀的意愿，只是让苏文武提前了。不过到底是苏文武还是苏文雷，薛阳不想在追究了。 柳翰的情况也差不多。 潘云来问过几次，总觉得案情有疑问，可薛阳每次都敷衍过去，他现在更关心的于正阳和郑星强的情况，还有那封神秘邮件。 ...... 几天后，薛阳接到陈局长的电话，让他赶紧来市局，有重要案件需要他参与。 薛阳不敢怠慢，对于这个顶头上司的上司，他向来尊敬，一般的案件都是由孙局指派，像这样市局一把手直接委派案件还是头一次，这必定不是普通案件。 走进陈局长办公室，局长大人正在和几人喝茶聊天，薛阳发现陈局的侄子，他的手下，小陈也在其中。 “呦，我们的大英雄来啦？”说话的正是陈局，他笑呵呵的看着薛阳让他进来，并对在座几人介绍到“诸位，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咱们市公安局的办案专家，受过公安部表彰的英雄，薛阳！” 此时在座的三人依次起身，其中二人对薛阳微笑，最后起身的一人有些不屑的对自己冷笑，像是挑衅一般。 陈局对薛阳介绍道“小薛啊，这位是我市著名归国慈善家、海外知名企业家陈汝耕先生。” 薛阳对此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微微一笑，客气的伸出右手，头发花白的陈企业家却伸出双手握住薛阳的右手，激动的说道“薛警官，久仰啊，早就听陈局介绍过你，没想到咱们j市还有你这样一位大英雄，本地百姓之福，也是我的造化啊。” 薛阳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百姓之福可以理解，你的造化，什么意思？ 陈老先生接着指着身边一同起身的美女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秘书，聂琦小姐，美国金融博士学位，她跟随我多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聂美女一头短发很是干练，乍一看有点像周紫诺，但身材却比她更为高挑、火辣，一身职业装将身材包裹的更为紧致。 聂琦微微一躬身，同样双手握住薛阳的右手，眼含秋水默默细雨道“薛警官您好，还望日后多多指教。” 薛阳也客气回道“好说好说。”不过依然一头雾水。 陈汝耕又指向最后一人说道“这位是我的私人助理兼保镖，熊庆先生，他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啊，以前在中东当过雇佣兵，跟了我8年了，很是忠心。” 熊庆没有如他老板那样，而是鼻孔看着薛阳，用力的握住薛阳的右手，暗暗发力，薛阳被捏的有些吃疼，脸上却不露声色，这家伙来者不善啊，也暗自手里加重力道。 “薛警官，果然名不虚传啊。”熊庆的话语不阴不阳，有些讥讽的味道。 陈汝耕怒斥道“阿庆。” 熊庆这才收手，满不在乎的退到一边。 陈局长感也有一丝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温温的对薛阳说道“小薛，坐下说。”薛阳一屁股坐在陈局办公室待客的沙发上。 这是普通的3加2沙发，之前陈局和小陈再加上陈汝耕先生三人正好坐满了，此时薛阳先坐下，陈局将小陈也按在一个单人沙发上，自己则做到3人位的主沙发中央，并示意陈汝耕座在他右边，而左边只剩下一个位子。那意思就是你这一男一女自己看着办。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虽然位高权重不想和别人一般见识，但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人被别人拿鼻孔瞧着。 聂琦也是聪明直接坐到陈局左边，只剩熊庆一人站着。 几人也没有理会站着的熊庆，陈局开口说道“薛阳，让你过来不单单是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而是重要的事，需要你。” “这位陈老先生是国内知名慈善家，在全国投资也不少，这次是他家里出现状况，具体情况还是让陈老先生自己来说吧。” 陈汝耕老先生拿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叹气道“哎，实在是不好意思阿，都是我家小女闹的，三天前小女陈嘉颖说去参加一个活动，背着行李就出门，结果到现在音信全无，我实在的放心不下，才来求陈局长帮忙，小女顽劣，若是有不便之处，还请薛警官海涵啊，如果薛警官能帮忙找回小女，我陈汝耕定不会辜负薛警官。” 薛阳脸上有些温色，他很讨厌别人用他的职责来做为交换条件，感觉有些侮辱人，不过碍于陈局和对方的身份，他不好表现出来，“陈先生客气了，既然老先生前来报案，那我们自然会尽力帮您找到女儿，这也是我们的职责，老先生，能否说说具体情况？” 陈汝耕对聂琦使了个眼色，美女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并说道“这位就是我老板的千金，陈嘉颖小姐，现年25岁，独身，血型a型，毕业于，法国里昂大学，设计专业，三围...” “打住”薛阳拦住聂琦的话，“聂小姐，我又不是来相亲的，陈小姐的个人资料回头您发给我就行，我想知道她出走那天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 薛阳的话，引得陈局和小陈一阵窃笑，陈汝耕老先生和聂琦却有些脸红，你们是来报失踪案的，说这些干嘛？ 聂琦被调侃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薛阳。 接过信件薛阳开口问道“这是？” “当天陈小姐就是收到这封信就离开了。”站在一旁的熊庆却开口道。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师 这是一封牛皮纸信封，戳口处盖着一个特殊徽章蜡印，信封表面没有寄件人地址和邮政编码，只写着陈嘉颖（收）四个大字，打开信封里面却是空的。 “空的？里面的信呢？”薛阳不禁奇怪的问道。 “里面不是信，而是一封邀请函，被小姐拿走了。”说话的依然是熊庆，他背着手站在茶几面前，像是个犯人似的接受几人询问。 “什么样的邀请函？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薛阳并不是故意针对这样问。 “信是那天早上在老板家大门口邮箱里发现的，我看到写着小姐的名字，就直接拿给她了，她当时挺激动的，告诉我终于接到这个邀请函了，但没有说其他的，也没说是什么邀请函。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熊庆回答的也很干脆，丝毫没有对刚才被孤立所影响心情。 薛阳对他的话并不完全相信，转头看向陈汝耕。 “小女离开那天我不在家，中午回家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这些也是阿庆告诉我的，薛警官，阿庆还是值得信任的。”虽然不满熊庆对薛阳的举动，但老先生对自己的保镖还是充满信任。 薛阳又转头问向熊庆“她是怎么离开的？驾车么？” “没有，那天她很奇怪，没有开车，是自己走到大门口，我看到有一辆黑色轿车接她离开的，而且没有车牌。”熊庆言语有些收敛。 “出去就有人接？那辆汽车你以前看到过么？” 熊庆摇头“我问过家里其他佣人，他们都没见过那辆车，老板家住在山顶别墅区，一般不会有出租车过来，这辆车应该是早就在那里等小姐出门。而且车玻璃全部用黑色贴膜盖住，看不到里面的人，所以我才有所警觉。” 熊庆的话像是个内行，不愧是做雇佣兵出生，陈汝耕开口道“是呀，阿庆说的没错，他那天的确告诉我让我注意小女的行踪，可我那天正好忙着其他事情去了，心想也许小女又是贪玩跑那里玩去了，就没在意，结果几天了，一点音讯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今天才来找你们报案，哎。是我大意了啊。” 陈老先生言语非常自责，不过也的确是他的大意错过了最佳找人时机，像这样的豪门汝耕有人失踪那可是大事，很肯能有绑架嫌疑，薛阳自然不敢怠慢。 “老先生先别自责了，咱们找线索最重要。您有没有联系过您女儿的朋友之类的？” “小女上个月才刚回国，回来也没几天，她在本地应该没什么朋友，平时就是和聂琦逛逛街，出去一般都是阿庆跟着买东西，在国外倒是有不少朋友，不过我都不认识，她也不太喜欢我的朋友圈，和我出席一些活动都是很没心思的样子。所以我也比较放纵她。再加上家里的生意都有他大哥大姐在帮忙，也用不着她，她也就自由惯了。” 简单的介绍，薛阳已经大概了解清楚，重点还是在这封邀请函上面，“陈老先生，情况我已经了解，这样吧，我立刻组织人马开始调查，不过可能要去您家里一趟，主要是调查附近监控探头和您女儿的生活习惯还有通讯方面，您回去等我们，对您女儿的物品一概不要动，等我们检查完。而且还麻烦您详细罗列一份您女儿的个人信息给我们，主要是她的兴趣爱好，联系方式，过去接触过的人。” 陈汝耕点头应承“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让家里的佣人都不要动嘉颖的任何东西。”他转头看向聂琦继续说道“阿琦，你就把嘉颖的个人资料整理一份给薛警官，你们二人一定要尽力配合警方，薛警官的一切要求都要尽量满足，明白么？” 老先生的话不单单是对聂琦美女说的，也是说给熊庆听的，他不想再出现刚才不愉快的一幕。 说罢起身，对薛阳和陈局三人略施一礼，带着二人便离开陈局办公室。 偌大的局长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不少，只剩下薛阳和小陈两个外人。 陈局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让二人坐在自己对面，给薛阳又丢出一根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小薛啊，是不是觉得奇怪，这案子为什么让你来办？”陈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口笑道。 薛阳深吸一口烟，看看留下的小陈笑道“这陈汝耕老先生，应该是您的亲戚吧？”从进门得知对方也姓陈，薛阳就猜到一些，因为平时陈局是不会让小陈待在自己办公室的，怕被人说闲话，今天破天荒的让他进来，而且对方也姓陈，薛阳就断定肯定是陈局的亲戚。 “你小子，什么都瞒不过你。”陈局长苦笑一声，“这位陈老先生按辈分算是我的堂叔，也是小陈的堂爷爷，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以权谋私啊，人家是正当来报案，而且老先生的确也是个著名慈善家，咱们国内但凡有什么天灾人祸的，老先生没少给国内捐钱捐物，还带领海外华人一起募捐，这些年下来捐助金额高达几十亿，都受过中央领导的接见。你说像这样的人，咱们帮帮人家不也是应该的么？” 薛阳立马正色假模假样道“那是应该，绝对的应该，可不能寒了人家海外赤子之心，再说了，这案子发生在咱们地盘，别说是慈善家了，就是普通人家咱们也不能不管啊，领导，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下午就带队过去开始调查。” 陈局对薛阳的效率还是认可的，“嗯，下午去的时候，把这小子带上吧。”陈局指的自然是他的侄子小陈“你休假几个月，一回来就被内部调查，这小子没少在我面前说你好话，你带着他吧，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打心里认你这个师父了。” 薛阳回头看着小陈，此时他不知道从哪儿端出一个茶杯恭恭敬敬的递给薛阳，面色紧张的低着头“师，师父，请喝茶！” “这？”什么情况？这一幕倒是把薛阳整懵了，这是要拜师？ 陈局却开口道“小薛啊，小陈在你那里表现如何？有没有不听话？” “没有没有，工作很积极。” “那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这身警服的事情？” “也没有，出警认真，不夹杂私情。”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就当个保人，给你推荐这个徒弟，怎么样？”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拜师 拜师！的确让薛阳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介意，小陈的工作态度他还是很认可的，能给局里培养一个新鲜血液做为传承，也算是一件功德。这样的事，薛阳当然不会推诿。 薛阳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小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刚加入警队，和小陈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羞涩，可几年后自己的师父已和自己阴阳相隔。 略微感慨，薛阳接过小陈手里的茶杯，开口说道“小陈，拜我为师，你可想好了？” 小陈抬起头，眼中充满激动与不安“我，我早就想好了，跟着您，才能学到更多本事。” 薛阳摇摇头，“小陈，我薛阳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侦破本领，咱们警察也不是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通过一个线索就能推断出凶手，更不会通过与别人谈话就察觉哪个是罪犯。这些你应该也都了解。” 小陈拼命的点头“我知道，和您实习这段时间，确实让我对警察有更深刻的了解，警察工作并不玄幻，都是靠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干出来的。唯有多做多学多看多了解，才能有所收获。” 薛阳对这番话还是比较认可，略微欣慰的点头“好，你能明白这点难能可贵，那今天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希望你能对得起咱们这身制服。”说罢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小陈见状连忙要跪下，却被薛阳一把拦住“唉？你这是干什么？” 小陈有些懵逼的看着薛阳，唯唯诺诺的说道“拜师，不都是要给老师下跪么？” 陈局在一旁哈哈大笑“你这个傻孩子啊，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咱们不兴这套，师父喝过拜师茶就行啦！哈哈哈。” 薛阳也是无语，尴尬的将小陈扶起，“好了好了，拜师茶也喝了，你以后还是像从前那样跟着我吧，之前你是实习生，现在是正式警察，我对你的要求也会更加严格，加班熬夜，那也是常事，你要有心里准备，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就一点，不懂就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问，千万不要不懂装懂，明白么？” 小陈热切的笑道“是，薛队，哦不，师父。” 历史就是如此相似，当年的郑为民收下薛阳，如今的薛阳又收下小陈，多年以后，薛阳才对今天收下小陈当徒弟无比欣慰，说道这是他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 回到刑警队，薛阳拉着程冰和潘云还有几个中队长一起开了个会，谈到从陈局那里接受到的新任务，并对几人做了简单的分工。 潘云主要负责提取陈家所有人的指纹和脚印用做对比；程冰则调查陈嘉颖个人电脑信息和手机通讯信息，几个中队长便负责在陈家别墅周围巡查有用的监控，查找黑色轿车最后的去向。 小陈和薛阳一起，负责协调整个队伍，并且找陈家其他人问话。众人一一记下自己的任务便开拔前往陈家所在别墅。 刚到别墅大门，大美女聂琦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之前薛阳给她电话问询过别墅具体位置，所以她知道薛阳等人的具体到访时间。 刚一下车，一股高级香水味便首先迎接众人，在场男民警无一不对聂琦侧目。 “薛警官，等候多时了，老板在别墅里等您呢，按您的要求，小姐的个人物品全部完好，没有人动过。”聂琦标准式的微笑，给人一种悠然可亲的感觉，高端、大方、得体、脱俗，这是几人不同的定义。 不过似乎她的眼睛始终定格在薛阳身上，这让一旁的潘云同志略微不爽。 “好的，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这次报案家庭的私人秘书，聂琦小姐，海归人士。”薛阳转头又对聂琦介绍到，“这些都是我的同事，也是我们警队的核心人物，我办案，离不开他们。” 聂琦同样对众人一一握手“各位请进吧，老板在里面等久了。” “呦，薛队，可以啊，那大美女看你的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神都直了！”潘云走在最后调侃道，心里莫名的一阵醋意。 回应她的只有薛阳的白眼，女人，不管在任何场合都会宣扬自己的主权！！！ 这里不愧是富豪的别墅，和之前赵云飞那种小别墅兼职是天壤之别。 从别墅大门口走到别墅正门，足足有差不多一百米距离，别墅院子里停放这不少车辆，大门口出就有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院子周围同样安装不少监控探头，整个别墅的安保措施非常到位，真正做到了无死角。 院子的周围是一大片青草地，草地中插着不少标杆，聂琦介绍道，那是老板平时休闲在自家后院打打高尔夫。薛阳心里感叹，在自家院子里打高尔夫，这得多大的院子啊？不会一杆把球打飞咯？ 别墅不高只有3层楼，正门是用厚实得红木雕刻制作，门口站着一位保姆模样得佣人，看起来不像是中国人，倒像是菲佣，笑咪咪得迎着各位民警。 门内站着的就是那位雇佣兵熊庆，穿着一身制式西服，带着茶色眼睛，右耳插着耳机，高大的身材宛如美国特工一般。他想给几位民警一些压迫感，可众人却像是看动物似的上下打量他，整得他自己倒是有些尴尬。 “薛警官，哎呀，我在家里已经恭候多时啦，你们终于来了，都请坐。”陈老先生热情的招呼众人落座，并安排佣人端上茶水点心。 “老先生，客气了，我们是来工作的，您女儿的房间在哪儿？”注意自己的形象还是有必要的，薛阳可不是带着大家来喝茶聊天，得先办正事。 陈汝耕非常欣慰的看着薛阳，竖起大拇指说道“薛警官，咱们国内的警察就是不一样，好好好，琦琦，你带几位警官去嘉颖房间吧，薛警官，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等你们忙完一定坐下喝杯茶，别让我老人家过意不去，好吗？” 薛阳面对老人家的热情只好点头答应，说完就带着几人跟着聂琦一起去了陈嘉颖的闺房。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毛利君 陈嘉颖的房间位于别墅二楼占据半个楼层，足足有200多平米，衣帽间、卫生间、书房配置齐全。 聂琦对薛阳说道“薛警官，这里就是小姐的闺房，按您的要求，除了前几天被佣人打扫过之外，小姐房间内的东西，没人动用过，都保持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薛阳满意的点头，对手下吩咐道“好了，各位，开始工作吧。” 一声令下，程冰便开始打开陈嘉颖个人电脑，“咦，有密码？” 聂琦刚想开口说她不知道密码，却被程冰带来的一个电脑高手直接把电脑密码破解了，顿时僵在原地，心里感叹，这帮警察的确有够专业！ 潘云走到聂琦身边“聂小姐吧，你好，我叫潘云，我想对别墅内所有人员进行指纹提取，麻烦您协调一下可以么？” 聂琦看了一眼薛阳，在得到对方认同后，便笑着领潘云下楼开始指纹提取工作。 几个中队长早在进别墅之后就开始调取别墅周围的监控，现场在薛阳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开始搜证工作。 这些工作只是标准流程，也许对找到失踪人员并没有很大的帮助，但可以得到更多线索，也能排除一些不确定因素。 薛阳走到程冰身边，拿出那封神秘信封对她说道“这是陈嘉颖出走前受到的一封信，据说里面是一个邀请函，不过被她带走了，我感觉信封上的蜡印有些奇特，你调查一下，看这种印记是什么意思？主要从她的电脑里看看有没有对应的内容。” 程冰接过信封，仔细打量一番，没看出有什么头绪“行，我回头查查看。” 现场工作正在进行，薛阳也在陈嘉颖闺房内查看一番，想从她的个人物品里找到一些线索，可她的衣柜还有抽屉里都是陈小姐的私人物品，这让薛阳很是尴尬，于是便叫来一个女警继续检查。 “薛队，过来看看这个。”程冰喊道。 薛阳凑到她身边，同样盯这陈嘉颖的个人电脑，里面有一段聊天内容吸引了程冰的注意，是陈嘉颖和一个网友的聊天内容； 嘉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年受到邀请函了。 莫雪：真的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什么时候的事？ 嘉颖：就在刚才，而且对方派车来接我了。 莫雪：真羡慕你，我都申请了好几年了，都没收到。邀请函上写的什么呀？ 嘉颖：就写着我的名字，邀请我参加假面艾丽丝游戏，其他也没什么。 莫雪：没写地址么？我好想去现场看看呀，要不，你帮我问问，能不能带朋友一起？ 嘉颖：行，我试试看。 （10分钟后） 莫雪：怎么样？同意了么？ （又过去5分钟） 莫雪：亲爱的，在么？ （30分钟后） 莫雪：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莫雪：亲爱的！别吓我，我不去了。你快和他们说，我不去了。 聊天到这里就断掉，薛阳隐约感觉很不对劲“从聊天时间来看，应该是陈嘉颖从家里离开坐在黑色轿车里这段时间。” “而且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中断聊天，应该是陈嘉颖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快查查这个叫莫雪的ip在哪儿，咱们有必要去查看一下。” 程冰则让带来的电脑高手在陈嘉颖的电脑上操作起来，几分钟后他便开口道“薛队，程队，对方的ip不在国内，在岛国。” “什么？岛国的？”薛阳暗道这有点棘手了，国外可没有熟人啊。 “别急，你们再查查看，这个假面艾丽丝到底是什么游戏？” 二人继续在电脑上查看线索，薛阳则走到楼下。 潘云已经将别墅内工作人员指纹提取一遍，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和陈老先生悠闲的喝茶。 看到薛阳下来，老先生依然热情的让他坐下。 “老先生，不用客气，我想问一下，您女儿有没有一个在岛国的朋友，名字里叫莫雪的？” “莫雪？吴莫雪？应该是小姐大学同学，那个吴莫雪？”熊庆在旁边抢先说道。 “哦？你也认识？”薛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十分好奇，这个保镖对陈嘉颖身边的人也这么熟悉。 聂琦在一旁解释“小姐在国外读书时，熊庆给她做过司机和保镖，对她的私人生活比较了解。” 薛阳恍然，对熊庆问道“你有这个吴莫雪的联系方式么？我们刚才查到你家小姐在乘坐黑色无牌车上与这个吴莫雪有聊天记录，不过聊天突然被中止，而且从双方聊天内容来看，这个莫雪应该是知道邀请函的具体信息，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找到这个吴莫雪。” 熊庆瞪大眼睛，很是焦急，掏出手机查找一番就拨了出去。 几十秒过去了，对方却无人接听，“没人接？”熊庆不甘心，继续拨打，结果依然无人接听。 再次准备拨打，却被薛阳一把拦下，“不用打了，对方应该是出事了，我从刚才二人聊天记录看到，这个吴莫雪在那天和你家小姐聊天之后，就再也没登录过聊天界面。” 薛阳沉思片刻说道“陈老先生，这事情有些棘手，我们必须要联系到岛国警方或者对那里熟悉的人员，寻求帮助，而且十分紧急，不知道老先生有在岛国可靠的朋友么？最好是警方或者私人侦探之类。” 老先生有些为难“唉，不瞒薛警官，鄙人对岛国之人有些芥蒂，从没在那里有过投资，也没什么熟人，这事怕是有些难办了。” 薛阳了解，陈老先生向来爱国，对于过去之事也和广大爱国同胞一样。 “老板，您别急，我有办法。”说话的依然是保镖熊庆。 “我当雇佣兵时正好有个岛国的战友，叫毛利正义，退役后，听说在岛国开了个私人侦探社。” “姓毛利？和毛利小五郎不会是亲戚吧？”潘云听到这个姓有些好奇，薛阳则一旁白眼，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熊庆却一本正经道“毛利小五郎？没听说过，我那战友一般都是帮别人查查第三者，或者花边新闻什么的，不过让他办这点事，倒也不难，只不过老板，您也知道，我们雇佣兵出事的，都是为了赚钱，可能要给他一笔调查费用。” 陈老先生却生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说这些，不就是钱嘛，要多少给多少，你自己拿主意啦，要快，一定要快！！！”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奇怪的薛阳 熊庆不敢怠慢，连忙当着众人面再次拨打一通电话，还好这次通话很顺利。 熊庆在简单和对方介绍要调查的内容后，又问对方要了账号，并让毛利君立刻前去调查，费用马上就汇过去。对方也没客气，谈好价钱就挂断电话，并没有纠结，看来是很信任熊庆。 “老板，已经说好了，这是对方的账号，对方要价5百万日元。您看...” 陈汝耕也不废话，立马安排道“琦琦，赶紧给这个人汇过去，要快！！！” 大美女聂琦立马从手机里操作一番，开始汇款。 薛阳乍舌，有钱人买东西就是不一样，都不还价的，5百万日元，折合人民币那也有小三十万啦，说给就给，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那对方有消息立马通知我，我先上去了，陈小姐房间的检查工作还没完成，失陪了。”薛阳稍许客套，便又离开别墅客厅。 不过陈汝耕老先生脸色却有些难看，聂琦走过来搀扶他坐下“老板，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陈老先生摆摆手，转头看向潘云，艰难的挤出微笑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潘警官，让你见笑了。” 潘云被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老先生，这是哪儿的话，我看您底气十足，身体应该还不错，只不过因为千金的事情烦心而已，不用太在意。” “潘警官，我想问问，薛警官能否帮我找回小女？” “...”潘云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汝耕继续说道“哎，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比较信命，昨天找人给算了一卦，说小女此次九死一生，我怕...”老先生此刻开始哽咽，后面的话含在喉咙里，没有说下去，神情无比落寞。 薛阳自然不知道客厅里老先生的心境，也不知道后面潘云为了哄老先生开心，居然认老先生为干爹，还主动担任起老人在j市的私人免费医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回到二楼，问道“怎么样？有查到什么么？” 程冰没有回头继续在电脑上查看，回话道“我们查阅了几个国外论坛，发现有人说过假面艾丽丝游戏的事情，说是一个神秘组织几年一次的游戏，不过好像游戏内容不一样，参加游戏的人都是主动申请的，而且要审核通过才能参加。” 薛阳疑惑问道“国外论坛？难道这个神秘组织是在国外的？”薛阳怕的就是涉外案件，涉及太广，不好侦破。 “还不知道，不过很奇怪，国外这几个论坛里谈论的人都是用中文交流，应该是这类话题太过敏感，只能在国外论坛里谈论。所以不一定是国外的组织。”程冰带来的电脑专家开口说道，“咱们国内网站管理很严格，看来这类组织很可能是非法组织，薛队，我有预感，这次又是个大案。” 听到这话，薛阳眉宇间紧缩更重，立马对正在检查房间的几人说道“先停下，不要在这里查了，所有人，把陈小姐房间内有用的线索都带回去。” 程冰疑惑不解“怎么了？” 薛阳没有解释而是对她吩咐道“把这台电脑搬回去吧，带回局里调查，立刻、马上！！！” “哦，好好。”程冰也感觉到薛阳的不对劲，立刻动手把有关线索搬走。 几分钟后，所有人一起走下二楼来到客厅。 老先生看众人下来，强打起精神站起，“怎么了？薛警官，这是检查完了？”他发现薛阳几人拿了不少小女儿房间的东西，倒不是舍不得这些，主要是感觉薛阳他们要离开，觉得奇怪。 薛阳客气的对陈老先生说道“要调查的东西太多，我打算把这些东西先带回局里详细检查，不过您放心，我会让人给您写一份清单，等案件结束，这些东西都会原物奉还，不会有任何损坏。” 老人连忙拦住薛阳的话“薛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希望你们能就在这里查案，这样我也好第一时机知道结果。”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先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老先生，实不相瞒，这案子有些复杂，在这里查案，可能会有所不便，不过您放心，有任何结果，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老人自知拗不过薛阳，只好作罢，不过却提出要求，让聂琦和熊庆跟着薛阳一起参与调查。 薛阳思索片刻，觉得这二人的确很有大用，而且现在还需要熊庆联系岛国的人协助调查，让他们一起参与也许更方便，便答应老先生的请求。 回警队路上，潘云和薛阳同乘一车，她好奇的问道“薛队，怎么突然就走了？他们外围调查人员还没结束呢！而且我还有好多问题没开始问呢，你这搞的有点突然呀。” 薛阳摇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思索道“迫不得已啊，这件事不能在陈老先生家里进行，会对他不利。” 潘云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薛阳“什么意思？怎么会对他不利？” 薛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只是猜测，如果被证实，那这案子的确太过棘手，他没有信心能完成任务。 掏出那封神秘信封，薛阳望着戳口的蜡印陷入沉思，心里自语道“希望这次自己猜错了吧。” 车队驶回警队，薛阳让众人各就各位，继续开始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不过在开始工作之前，他私下对几位核心人员说道“这次案件很复杂，我要求你们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将案件信息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你们的家人和与此案无关的同事。” 几人面面相觑，从没见过薛阳如此严肃，程冰开口问起“薛队，您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们解释，总之在结论没出来之前不能和任何人说起此案，你们只要认真执行就好了。” “那有结论之后呢？”潘云开口问道，她也满是不解薛阳此番举动。 薛阳看着迷茫的几人，缓缓开口“如果有结论了，这案子也许就不归我们管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地下网络组织 几人惊讶，依旧不解的看向薛阳，想等他解释。 薛阳却转而说道“好了，其他的事先别想了，先开始自己的工作吧。” 小陈问道“那咱们的调查结果，要不要告知那二位。”他口中的二位自然就是聂琦和熊庆。 “我自有分寸，你们开始工作吧。” 几人虽一头雾水，却也开始专心开始调查，几个中队长把拷贝来的别墅周围监控进行查看，潘云将别墅内所有人指纹在指纹库进行比对。 而薛阳把小陈和程冰叫进自己办公室，一同带进来的还有聂琦二位。 “熊先生，岛国那边有消息了么？”薛阳先问向熊庆。 此刻没有老板在身边，熊庆又恢复到之前不屑的神情“哪儿那么快，才过两个小时。” 薛阳却不以为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吴莫雪应该已经消失不见，如果等下你的战友毛利君给你回话，请你告诉他，让他查一下吴莫雪住所周围监控，如果能拍到嫌疑人，千万不要独自调查，一定把嫌疑人信息告诉我，切记切记。” “哼，你说什么呢？还没回话呢，你就知道结果了？你当你是谁呀？未卜先知？”熊庆刚说完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语，身上电话就响起。 一看，果然是他当雇佣兵战友毛利同志打来的，“喂，怎么样了？”熊庆没开免提，几人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回应，不过看到熊庆一脸震惊的看着薛阳，猜到结果应该和他预测的一样。 “好，我知道了，哦等等，麻烦你调查下周边监控，看能不能查到可疑人的画面。” “嗯，好的。” “等等，如果有结果最好不要一个人前往调查。” “嗯，再等等，只要把嫌疑人信息告诉我们就行了。” “好，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熊庆脸色难看，如同霜打的茄子。看向薛阳，几欲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刚才还讽刺别人像个神棍，结果立刻就被打脸。他不明白，薛阳怎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猜到结果的。 薛阳咧嘴一笑“对方怎么说？” “...”熊庆有些尴尬。 聂琦看出端倪，冷傲的眉头微微蹙起“薛警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薛阳示意几人稍安勿躁，缓缓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家小姐是被暗网盯上了。” “暗网？”聂琦和熊庆异口同声嚷道。这个名字他们虽然听过，但并不熟悉。 薛阳继续解释“暗网不是一个网址，也不是一个id，更不是一个组织，这是一个地下世界网络世界。暗网是多个地下非法网站的集合，通过进行非法活动牟利。” “这个组织非常庞大，大到你无法相像，也许你家里的电脑摄像头都被它们所利用进行犯罪活动，这是一群有钱又无聊的人聚集一批世界顶级黑客的中心。他们所干的事情，无法用正常世界的观念来衡量。” 薛阳只是简单把暗网的性质介绍一番，几人表情略不相同“不过，我对暗网的了解也很少，之前在陈先生家里查到国外论坛在谈论陈嘉颖参加的假面艾丽丝游戏，而国内并没有找到相关信息，我就猜测，这个游戏很可能与暗网有关，但具体是那个世界哪一个组织，又或者在哪里进行活动，我和你们一样一无所知。”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朝这个方向着手调查。” 薛阳的话让聂琦几人震惊，可程冰做为公安局技术专家，却早知暗网的意义，如果陈嘉颖的失踪和暗网有关，那这的确是个非常棘手的案件。 薛阳将那封神秘信封递给程冰，“你现在知道如何进行了吧？” “我明白了。”程冰拿着信封立刻起身，开始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内还有小陈和聂琦二人。 熊庆沉思片刻开口说道“我以前当雇佣兵的时候也听过暗网的事，不过我对网络世界并不了解，也不懂黑客，但我知道这次事件肯定不一般。” 他站起身说道“薛警官，小姐对我极好，我也把她当作自己妹妹一般看待，如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熊庆一定尽力。”说完对薛阳一抱拳。 薛阳对这莽汉子倒有新的看法，自己并不是得到他的认可，只是在救援陈嘉颖问题上二人暂时一致罢了。 不一会儿，薛阳办公室房门被敲开，一个中队长跑进来“薛队，有发现。” 中队长看到熊庆二人略一迟疑，薛阳说道“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说吧。” “我刚才在一处监控里发现可疑车辆，而且拍到车内人侧面影响。” 说罢中队长便将刚才查看的视频用手机倒到薛阳电脑上，并协助薛阳将视频播放到拍到可疑人员画面的时间段。 “这是...小姐离开的前一天拍到的。”熊庆看到视频上显示的日期惊讶的说道。 “前一天？这么说，这辆黑色轿车早就在这里等候了？”小陈推断道。 “不，只有前一天，之前都没有。”中队长解释道“我们查了近一个月的监控，发现这辆黑色车只在陈小姐离开的那两天出现过。” 画面继续播放，黑色轿车里走下来一人，身穿黑色西装，短发，墨镜，皮鞋。下车之后径直走到陈家别墅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别墅门口邮箱内。 “原来这封信是黑色车主自己放进去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和邮政编码，也难怪黑车会那么准确的知道陈嘉颖行踪。 西装男做完这一系列当作后又再次返回轿车内，并且把车驶离陈家别墅，直到第二天，也就是陈嘉颖离开的那天才又开过来。接上陈嘉颖离开原地。 而陈嘉颖在看到黑车之后似乎没有任何交流就上车离开。 “难道小姐和这个车主认识？”熊庆看出端倪，好奇的问道。 薛阳却不赞同的说道“不，不是认识，而是那封邀请函，写明了要让她上这辆车。” 从陈嘉颖和吴莫雪的对话中，薛阳猜测陈嘉颖绝对不认识这组织的人，对方应该是在邀请函上写清楚了，对她的要求。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假面 熊庆和聂琦这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手段并不算太高明，只是他们没往这方面想罢了。 聂琦面色凝重，“薛警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薛阳也略加思考一番，缓缓开口道“等吧，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对方如果真是暗网中的一员，那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动静太大，要知道对方的黑客手段比我们高超许多，也许我们在这里的谈话都会被对方察觉。”视线不自觉的看向电脑摄像头。 熊庆并不赞同薛阳的看法，“可这样等下去，小姐岂不是更加危险？” 薛阳摇头道“不会，我现在这样，反而能让你家小姐更加安全，对方只是担心我们做出一些动作，寻找到他们的具体地址，之前吴莫雪的失踪很可能就与这有关。” 聂琦也疑惑的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吴莫雪小姐...” 薛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知道，也许只是被对方控制了。先不要想的太坏，不然会让人绝望的。咱们还是等岛国方面的消息吧！” 薛阳停止交谈，让小陈给二人泡两杯茶，安静的等候。 岛国，京都，毛利正义给熊庆回话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吴莫雪失踪案，他在电话里并没有加价，因为之前熊庆委托他的任务就是找到吴莫雪，所以人没找到，他的任务就算没有完成，自然不会额外让对方付费，好在对方也只是让他找寻相关信息，并没有其他任务，也不算太难。 岛国的私家侦探和当地警察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警方不方便出面的调查都会委托私家侦探来进行协助，而且只要相应的给一点点费用就可以，不像其他委托支付的费用那么高额。 因为私家侦探也会有求与警方的帮助，双方算是互惠互利。 毛利正义此时就找到吴莫雪所在地警方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协助调查失踪事件。 在警方的协助下，顺利的拿到吴莫雪住址附近的监控录像，又经过几个小时的检查，发现的确有可疑人员于陈嘉颖失踪当晚来到吴莫雪家，并把她带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毛利正义将监控拍到的可疑人员照片和吴莫雪的照片一同发给熊庆，并说道对方的身份正在查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薛警官，岛国方面找到可疑人员了。”熊庆将毛利发来的图片信息展示给薛阳。 “这是？...”看完照片薛阳和几人一阵惊呼，因为他们发现岛国发来的嫌疑人照片和出现在陈家别墅门口接走陈嘉颖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的黑色西服、同样的墨镜，更诡异的是，二人脸型和发型都如出一辙。 熊庆也觉得奇怪“这？这难道是双胞胎？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啊？！！！” 不怪熊庆这样认为，连薛阳也第一感觉像是同一个人，不过马上冷静道“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也不会是双胞胎，吴莫雪是个意外，对方不可能提前察觉到，如果我猜的没错，对方应该是用了人皮技术制作的假脸。” “假脸？”熊庆和聂琦再次异口同声。 薛阳点头道“是的，只有这一种合理解释，总不能对方都进行整容了吧？而且这也符合陈嘉颖小姐去参加游戏的主题，假面艾丽丝。” 聂琦二人对视一眼。 薛阳则继续分析道“看来对方的假面艾丽丝游戏应该和这些假的人脸仿真面具有关，很可能参加游戏者，或者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戴着这样的面具。” 毛利传来的信息的确打开薛阳的思路，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顺着这些面具应该可以找到相关线索。 “小陈，你去找一些购物网站看下是否有相同面具出售。”薛阳对徒弟吩咐道，小陈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查找。 他自己也同样打开电脑，在一些国内知名购物网站里寻找，如某宝，地猫、并夕夕、京西网站查了个遍，可那些卖仿真面具的商家都没有相同面具出售。 对此结果，薛阳也并不意外，对方的面具肯定是指定商家制作的，而且严禁出售相同款式，怕被人冒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陈开口道“师父，网上没有同款面具卖，咱们要不要换个思路，把我们要找的款式发出来，让商家自己来找？” “不可，千万不要这样做，你这样岂不是让对方知道我们有他们面具的线索！”薛阳斩钉截铁的答道。 他思索片刻，继续在购物网站上浏览，很快找到一家本市出售仿真面具厂家，并和卖家攀谈起来，几句“亲”出口后，薛阳和对方说自己想订购大量仿真面具做为公司活动使用，成功套取对方信任，并邀请他来制作厂家详细洽谈。 这让熊庆和聂琦二人好奇“薛警官，难道这家就是做这款面具的厂家？” 薛阳摇头“不太可能。” “那您这是？...” 薛阳诡异一笑，对二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这厂家看看情况。”说罢便独自离开，让小陈在办公室陪同二人。 半小时后，薛阳如约来到指定地点和卖家见面，对方是一位年轻的女孩，相貌中等，身材显瘦，看见薛阳开着私家车，热情的招呼他进长参观。 厂家位于市郊工业园一处小型基地，占地面积并不大，整个工厂不止做仿真面具还做其他硅胶工艺产品，仿真面具只是他们流水线产品之一。 “这厂，是你自己开的？”薛阳好奇的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女孩。之所以这么问，是看到厂内员工都喊女孩老板。 “嗯，是我和几个姐妹一起搞的，之前一起在南方工厂做硅胶产品，响应号召，回老家办厂。”交谈中得知女孩姓严，高中毕业出去打工一直从事硅胶生产，算是行业内的人。 熟络之后，薛阳拿出手机翻到毛利正义发来的照片给她看，“这照片里的人，像是用仿真面具么？” 严姓女孩接过手机仔细端详“这也是仿真面具？做的也太逼真了吧？看起来不太像呀。” 薛阳开口问道“如果让你家来做的话，能做到这么逼真么？或者说能做出和这面具一模一样的产品出来么？”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面具的信息 小严老板略微歉意的回答“这个我们可能做不了。”她从一处堆放面具的产品中拿出一件成品给薛阳“您看，我们做的都是这样的仿真面具，没有头发，而且质感和您照片上的要差一些，您要的这个产品可能只有找一些更专业的厂家定做了。” 女孩挺诚实，对于自己产品的不足丝毫没有隐晦的想法。薛阳接过她手里的面具查看起来，果然如严姓女孩所说，将这个面具套在头上很容易就认出不是真人，面具和皮肤缝隙之间存在明显的色差和不协调痕迹。没有视频里看的真实。 薛阳继续问着“那你知道哪里的厂家可以做得出来么？” “我知道咱们国内是有几家做这种仿真面具比较好的厂家，其中一家还是我以前打工的地方呢。要不我帮您问问吧！” 薛阳大喜，能有内行人去询问比他这个外行人要好的多，而且能避免被怀疑。 严姓女孩当着薛阳的面拨通电话，片刻之后面露喜色的挂断，“薛先生，我原来厂里的同事说他们能做这样的面具，不过要先把款式发给他们看，他们来制版，然后才能制作，时间可能要久一点。” 女孩很有耐心，虽然做不成薛阳的生意，但也积极的帮他联系。 薛阳沉吟片刻，果断的把照片发到女孩手机上，并嘱咐道“把图片给对方看，可以，不过最好替我保密。” 女孩略微一愣，马上笑道“哦，明白明白！我们对顾客的隐私是不会多问的，您放心！”说完就把图片发给对方。 几秒钟之后，女孩手机响起，她接通电话，片刻之后惊讶的看向薛阳，对电话那头唯诺道，“好，嗯我知道了。” “薛先生，您怎么不早点来呀。” “怎么了？” “原先厂里的同事说，您发来的图片正好是之前做过的一批面具，前几天刚把膜具销毁了，您要是早几天来的话，直接可以做了，都省了膜具钱了。” “你说什么？那个厂里做过同样的面具？”薛阳自己都感觉不真实，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快就找到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产厂家了？ 薛阳心里惊喜却不露声色，“哦这样呀，哎呀太可惜了，能麻烦你再帮我问问，他们厂里那批货是哪里订购的么？我想看看这东西的实际效果。” 女孩也不厌恶，继续微笑着打通电话，“薛先生，电话里是我的好朋友，要不让你直接问她吧。也省的我传话。” “好” 电话接通，女孩按下免提“姐妹儿，我这个客户有话想问你，我让他直接和你说哈。”说完示意薛阳继续。 “你好，我想问问，那些面具是哪里订购的？” 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女孩声音“哦，是魔都订购的。不过具体地址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生产，这个要问销售。” “那你们给他们做了多少个这样的面具？” “你这种男士的有二百个，另外还有一些女士的，一百个，还有一些其他的加起来也有五十个吧。” 薛阳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一百个一样款式的女性面具是么？” “嗯是的，另外那五十个，都是不一样的面具，有男有女，还有老人面具。” 同样男人面具二百个，同样女人面具一百，这些一样的面具应该是属于工作人员的，那些不一样的面具应该是给参加假面艾丽丝游戏的人准备的，那就是说有二百男性和一百女性，以及五十个参与游戏的玩家，陈嘉颖必定是这其中之一。 这个信息来的非常及时，让薛阳对人数有了初步判断，当然，这肯定不是准确的数字，对方的人数不可能这么规整。也许对方订购面具的厂家不止一家，但最起码有这么多人。 薛阳继续问道，“他们的膜具都销毁了么？” “嗯，是的，这是订购方的要求，所以我们没有把膜具留下。” “那能麻烦你帮我问问厂里的销售，看看这批面具是魔都哪里订购的么？哦，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也想大量采购相同的面具，不过想看看品质如何，如果符合要求的话，马上会大量采购。” “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样啊，那行，我去帮你问问吧。”说完便留下薛阳通讯方式挂断电话。 将电话还给严姓女孩，薛阳有些不好意思，占用别人许多时间，却没卖别人任何东西，他看向一处地上堆放这大量的硅胶叫叫鸡，对女孩说道“你这里还有这个卖呀？我们公司真好有一个活动需要这些叫叫鸡。” 女孩很聪明，看出薛阳是故意这么说的，“真的呀，那行吧，我送您几个吧，这些不值钱的。” 薛阳脸色更加尴尬，“不，不，不，钱一定要给，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了，哪儿能再占你便宜。”说罢丢下二百元钱，拿起一把叫叫鸡就往外走。 一回到警队，所有人看薛阳就像是看怪物似的，因为他手里拿着几个叫叫鸡，在大办公室扔给几个喜欢搞怪的同事，嘴里还说道“发福利咯。” 潘云看到自己也被发了一个，诧异道“给我个鸡，几个意思？” 薛阳，懒得理她“自己体会！” 回到自己办公室，薛阳将出门得到线索与几人共享。 熊庆开口问道“这么说，小姐很可能是去了魔都？” 薛阳点头“有这个可能。” 熊庆闻言，拉着聂琦往外就跑。 “唉，你们干嘛去？”薛阳嚷道。 “去找小姐啊。” 聂琦一把甩开熊庆的胳膊“你知道具体地址么？” 熊庆发懵。 薛阳又问道“知道地址，那里有很多对方的人，你知道怎么进入他们的领地么？” 熊庆继续发懵。 聂琦继续问道“知道怎么进去，那你有想到怎么将小姐完好的带回来么？” 熊庆依然发懵，“我...” 薛阳一把将熊庆按在沙发上“凡是不要急，来抽根烟压压惊。” 熊庆不耐烦的弹开薛阳递来香烟的手“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呀，别在这浪费时间好不好？”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毛尖茶 熊庆的话问得薛阳也挺难回答，他现在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一会儿，程冰走进办公室，看见熊庆几人都在，大声说道，“薛队，有情况要汇报。” “没事，都是自己人，说吧。” “我们又在之前国外的一些论坛上找到线索，根据陈嘉颖小姐留下的信封上的蜡印，这个组织是一个叫做‘魔龙’的暗网组织。他们每年会举办一次活动，每次活动的胜利者都会被吸纳到组织里，成为他们的一员。” “而我们查到的这个发帖人，据说就是其中一届游戏的胜利者，不过他并没有加入这个组织，由于他的身份背景特殊，这个组织也对他毫无办法，所以才会在那个论坛毫无顾忌的讲这些话。” 薛阳感觉有戏“那你们有和这个人取得联系么？” “那到没有，这个人是之前在那个论坛留了言，不过他有将这个‘魔龙’组织参加游戏的报名地址发布出来，是一个加密的网站，我们通过技术破解了网站，但这个网站的ip地址被再次加密，而且密码登记非常高，我们...没办法破解。” “没办法破解？”薛阳驺着眉头说道“那能不能向省厅的专家求助？他们说不定可以破解！” 程冰尴尬的摇头“已经问过了，省厅的专家说，这种加密...他们也没办法，对方一定是请了知名的黑客高手加密的，我们的水平，还是差了些。” 薛阳无语，沉默的点燃一根香烟，他破案还行，但破解网络，那可是一窍不通啊，而且他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才。 熊庆看见二人一筹莫展，十分不解“怎么？你们警察部门怎么连这个也不会么？” 程冰觉得熊庆又在奚落警察，不爽的说道“你会？那你来啊！” 熊庆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是不会，可有朋友会啊，不就是一个ip么？对我那朋友来说小菜一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程冰觉得好笑，这种人见多了，动不动就说自己朋友牛逼，这个厉害，那个了不起，“行，你朋友厉害，那你让你朋友来帮忙啊！说这么多，浪费时间，还不如干点实际的。” 听出程冰是在怼自己，熊庆也觉得窝火，“行，不就是让人来帮忙么？这有什么，我告诉你，老子当雇佣兵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朋友多，而且还都是特别厉害的朋友，在咱们雇佣兵队伍里，没本事的人，都活不下来。” 说罢，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开始拨打电话“喂，是我大熊。有事找你帮忙...” 熊庆继续在电话里和他的朋友说明情况，并让对方帮忙破解ip加密，对方答应的挺爽快，不过也不是白干活，聂琦支付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后，对方通过远程操作，在薛阳的电脑上轻轻松松的破解了那个加密网站的ip密码。 一番操作，把程冰看的目瞪口呆“你这？...可以啊，没想到你这朋友还真有两把刷子。” 程冰一个女孩子，倒是没什么心机，看对方能帮自己解决大问题，一点也没有被打脸的情绪，反而很高兴。 熊庆一脸得意“那是，早和你说过了，我们雇佣兵，可不是吃干饭的，能活着的都是个人物。” “你这朋友这么厉害，他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让他来我们局里帮忙呀？”程冰好奇的问道。 “那可不行，我这朋友一直在国外，他过惯了自由生活，可不愿意天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他的名字嘛，‘毛尖茶’你听说过没？” “毛尖茶？！！！你的这个朋友是毛尖茶？”程冰一脸惊呼的看着熊庆，眼神中似乎有些崇拜。 小陈在一旁不解问道“怎么？这个人很厉害么？” 熊庆被程冰的转变弄的更加得意，向着程冰说道“呵呵，看来你也知道他的大名！” “开玩笑，被多国通缉，又被多国同时撤销通缉令的‘毛尖茶’能不认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 被程冰这么一说，薛阳也回想起来，似乎听过“毛尖茶”的事迹，同样也是个了不起的牛人。 高中毕业被985名校录取，不去。暑假期间黑了海湾战争中米国用来倒卖 军火的银行账号，把里面的钱全部转到海外战争中受灾的那些国家。 之后被米国通缉，同时也在国内消声觅迹，现在看来是在国外做了雇佣兵。后又听说将非洲和中东几个独裁国家的境外银行账户黑掉，被这几个国家一起通缉。 最离谱的传说，是黑进了米国nasa太空总署的网站，将51区的一些视频和资料公布在网上。据说协助米国著名叛逃者斯诺登逃到俄罗斯，就是他的援助。 薛阳也没想到，熊庆居然能认识这样的牛人，“毛尖茶”成名很早，从第一次利用黑客作案距今已经20多年了，不过他对国内却没有任何损害，也算是个爱国人士，只不过有些极端罢了。 国外那些通缉他的国家一直找不到他的所在，据说他的悬赏金额仅次于海湾战争中那个大独裁者。可奇怪的是那些国家居然集体失声，无声无息的撤销对他的通缉，这就细思极恐了。 不过这也让薛阳对熊庆有些刮目相看，如果他将“毛尖茶”的通讯方式告诉给那些国家，或者协助他们抓到“毛尖茶”那同样也能获得一笔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巨款，哪儿还用的着给陈汝耕做保镖？ 显然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听得出和“毛尖茶”的关系也非一般，要知道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即便你认识他，想让他出手帮忙，人家也未必会理会你。 而刚才薛阳也听到，聂琦只给对方的账户上转了一笔10万元，比之前给毛利正义的调查费少多了，相当于友情价。 看来熊庆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起码“毛尖茶”没有对他有任何防备，随时能被他找到。 而且熊庆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能做雇佣兵活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进入的办法 程冰叫来自己的电脑高手，通过“毛尖茶”破解的ip密码准确找到一处地址，正是魔都的某地范围之内。 薛阳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拨打魔都工作的同学电话，让他们以当地警察的身份先摸摸情况。 一个小时之后对方来电，说此地正在举办私人聚会，规格很不一般，普通人禁止入内，而且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里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黑西装，戴墨镜。 薛阳将自己手机里毛利正义拍到的照片发给同学，让他辨认是否有这样的人也在现场，对方表示这样的装扮和现场出现的人一模一样。 薛阳断定，这里应该就是游戏的地点。 “怎么样？现在可以去了吧？”熊庆早就等不急，巴不得立刻出发。 聂琦也站起身表示焦急，薛阳看看几人，也觉得应该出发，不过却冷静的说道“出发之前，我必须要强调一下，这次去魔都，不是在我们的地盘，凡是一定要和我商量，而且对方的动机不明确，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千万不要乱来，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陈嘉颖小姐，不是去捣乱，明白么？” 几人颔首表示同意，聂琦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熊庆。 薛阳并没有带大队人马，由于在异地办案，所需要大量警力都可以从当地抽调协助，这次也只带了程冰。潘云和小陈三人，熊庆和聂琦也跟着一起，陈汝耕老先生让熊庆开了一辆7座商务车。薛阳也觉得这样会更方便些，几人一辆汽车，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商量。 经过5个小时的旅程，熊庆终于将商务车开到魔都指定地点，一处位于市郊的庄园，根据薛阳当地同学的介绍，该庄园主于十年前申请破产，资产被国外的债主吞并，债主具体身份不明，登记的只是一家机构，从事于培训工作。 但这些年很少看到这里来人进行培训，显然也是挂羊头买狗肉。 “这里应该是‘魔龙’组织的一个聚集点之一。”薛阳坐在车内，仔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观察后说道。 此时已经深夜，庄园大门处，没有一个人，熊庆开着车绕着庄园溜了一圈，发现四周都是围墙，且都有监控，想要爬进去而不惊动对方，显然不太可能。 庄园内部能清楚看到一栋大厦，目测有20多层，在郊区建造这么一栋大厦显得非常突兀。这里不是商业区，这栋大厦的目的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深夜，大厦只有零星几层亮着灯，其他楼层都看不出有任何光亮。整个大厦在荒郊里看起来十分诡异。 熊庆将商务车停在庄园大门较远处一处树下，从大厦上看不到车子。 “怎么办？要不要找当地警方协助？”潘云看了看现场觉得无从下手，所以才这么说道。 “不行，我们虽然是来找人的，可对方毕竟是一个地下组织，难保不会出现意外，让当地警方帮忙，目标太大，打草惊蛇呀！”薛阳立刻否决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熊庆也跟着说着，语气有些不耐烦，几个小时的车，都是他在开，早就憋不住了。 “别急，再等等”薛阳却不以为然，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用短信和同学交流，已经想好了进入的办法。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从庄园大门开出，直奔西面而去，薛阳示意熊庆赶紧跟上，但不要让对方察觉。 熊庆闻言立刻发动汽车，但没有打开车灯，就这么一路悄悄的跟在后面。 黑色轿车开到一个路口停下，没有任何动静，薛阳几人也远远的跟着，不敢靠太近。 轿车摇下车窗，有烟雾从车内飘出，里面的人似乎正在抽烟。但由于薛阳在他们后方，无法看到车内情况。 “他们在这干什么？”小陈疑惑的问道。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十有八九是在等人。”薛阳看看四周，沉声说道。 “等人？什么人？”熊庆也开口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因为看到不远处开过来一辆汽车，而黑色轿车在看到对方后，向窗外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对面开来的同样是一辆黑色轿车，只是款式不同，一个是日产，一个是美产。 日产车下来一个女子，背着运动双肩包，一头短发，身穿运动休闲服。从庄园内出来的美产车也下来两个人，二人的穿着打扮和薛阳掌握的资料一模一样，只不过晚上没戴墨镜，但从二人一致的发型来看，他们应该是戴着面具的。 运动装女子惊奇的看着二人，显然也是被二人一样的外貌给惊讶到了。其中一人将还在错愕的女子拉上车，女子有些不太情缘，甩开男子手臂，日产车没有在意这些，便掉头离开。 美产车刚准备发动，薛阳大喝道“快，截住这辆车！” 熊庆闻言立刻驱车从后方向前开去，临近黑车时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横在黑车黑车前方，薛阳几人迅速下车，连忙拉开黑车驾驶室车门，一把将还在懵逼状态的黑车驾驶员拽下车外。 小陈紧随其后，拉开驾驶室后门，不过里面的人早有准备，拉开车门瞬间，一腿踹向小陈的腹部，直接把他踹倒。 这时从后面出来两个人，正是刚才与日产车交接的二人，其中拽女子的那人走到倒地的小陈跟前，准备继续对他动脚，就在脚底还没接触到小陈的时候，那人横飞出去，足足飞了有3米远才停下。而将他撞飞的正是最后从商务车下来的驾驶员，熊庆！ 卧槽这家伙身手可以呀，薛阳也惊讶熊庆的本事，雇佣兵果然不是一般人。 另外一人看见自己同伴被撞飞，右手摸向腰间，薛阳看到他腰里别着一个黑色物体，大感不秒，不会是枪吧？ 熊庆立刻朝那人三步并作两步，伸手拉着对方的头发撞向自己的膝盖。预想的画面却没有出现，熊庆膝盖撞了个空，他看向手里，只有一个人脸面具，他居然一把扯下了那人的面具。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章 代号Y7 被扯下面具的男人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连忙往后方黑暗处跑去，薛阳大喝“快追，别让他跑了。” 熊庆扔下手上的假面具甩开膀子就直奔那人而去，那人的速度岂是熊庆这种雇佣兵的对手，几步就将那人再次抓住，一个抱腿摔将其撂倒，接着一个十字固，把他牢牢锁死，直至晕厥。 薛阳害怕闹出人命，急忙喊道“留活口，别弄死咯。” 熊庆松开手臂，那人无力的倒下，“放心吧，死不了。” 潘云则走到黑车内，将车内惊慌失措的女子拉出，女子受到惊吓不住的大喊“别杀我，饶了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换个地方。”薛阳对几人命令道，薛阳和熊庆还有小陈将三个男人带上自己的商务车，程冰几个女人则戴着女子驾驶黑车，一同将车开到另一个偏僻的地方。 薛阳让潘云和程冰对女子进行审问，他自己则和小陈与熊庆对几个面具男开始问话。 熊庆将剩下两位男子的面具一把摘下，没了面具，两人似乎显得非常慌乱，与之前那人一样，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你们都是什么人？”薛阳对着刚才被他撂倒的司机问道。 司机恶狠狠望了薛阳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你们敢这样对我们，有你们后悔的。” 叫板？熊庆一巴掌甩了过去，司机直打的嘴角流血，“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可没什么耐性。” 薛阳眼睁睁看着熊庆动手却也没有阻拦，对待这种人有时候适当的暴力还是有效果的，司机被打的有些发懵，转头继续盯着熊庆，“还看？我看你妈！”迎接他的又是一巴掌，这一掌力度不小，直接把司机打晕。 三个男子，晕了两个，只剩下被熊庆撞飞的那个还清醒着，熊庆还想赏他一个巴掌，刚抬起右手那人立刻怂了，“别打，我说，我什么都说。” 薛阳继续开口问“你们是什么人，在那个庄园里干什么？” 那人显然没有司机那么刚烈，唯唯诺诺的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口道“他们，我不知道，我是被我老大带来的，说是来这里看场子，结果一过来就每人发了这么一个面具，还说必须随时戴着，不然就会被开除。”男人说道开除二字，浑身有些颤抖。 “开除？开除有什么好怕的？”小陈不以为然的问道。 男人情绪很是紧张，看了眼昏倒的同伴，说道“开除，那就意味着会彻底消失。” 几人听到，不由得眉头紧缩。 那人继续解释“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的，我们老大有一个手下，有一次出来办事，天气太热，就把面具摘下，结果几天后，那人就失踪了，之后我也问过老大，他让我们别在问，而且似乎很忌讳这个话题，只是警告我们，千万不能把面具摘下来。” 还有这个规定？倒是让薛阳大感意外，看来这个组织很有意思，对自己人也特别严苛。 “那你们老大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们老大姓杨，外号‘九爷’。” “‘九爷’？”薛阳并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他打算让当地同学打探一下。 熊庆掏出手机，翻开陈嘉颖的相片给男人看“你见过这个女人么？” 男子看了一眼，立刻摇头道“里面的人都戴着面具，这个女人就是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啊。”男子的回答，倒也在薛阳意料之中，他之前就猜想参加游戏的人肯定也戴着面具，只不过没想到在里面要一直戴面具。 “你来这里多久了？”薛阳继续问道。 “我是两个月前刚来的，我们老大带着我们十几个兄弟一起过来的。” “两个月前？那么去年呢？有来过么？” “没有，我第一次来的，不过听我老大的意思，他以前来过，而且这里的老板很阔，给我们每人每天一万元做为酬劳。” “这么高？那你们这里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小陈接着问道。 “具体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估摸着也有一两百人吧，有男有女，具体数字可能我老大会知道，不过我从来没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大说过，对这的事，最好少打听。” 一人一天一万，两百人，那一天就是几百万的开销，一个月最少也要支付六千万的酬劳，这个组织的财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过这也让薛阳对组织的目的更加好奇。 薛阳看向昏倒的二人，问道“这两个人也是和你一起的么？” “是的，他们也是我老大的手下。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那你们怎么称呼对方？” “在里面都是用代号的，包括我老大也是，他的代号是y是我们的头头，我的代号是y7，这两个一个是y8,那个开车的叫y11，我们也是过来才互相认识的，但老大交待过，禁止在里面互相打探别人隐私。” 薛阳继续问“那你们在里面负责什么工作？” “我们主要负责外围工作，将一些参加游戏的人接到那栋大厦里，再负责外围的安保，其他事...真的和我们没关系。”这个叫y7的男人显然话里有话。 “其他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男子神情不自然，眼珠子转来转去，“我...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有人把输掉游戏的人抬了出来，那人浑身都是血。” 男子的话让薛阳几人震惊，尤其是熊庆“什么意思？输掉游戏还会死？” 男子的领口被熊庆拽着，害怕自己会被动粗，急忙继续开口“和我没关系啊，我只负责外围保安，里面的游戏环节，我不知道啊。” 薛阳拉住暴怒的熊庆“那里面的游戏是什么人负责的？也是你们老大的手下么？” 男子被放下，面色依然惊恐“不是不是，里面好像是另一组人负责的，我们老大带来的人都负责外围，没有特殊事情不让进入参加游戏的地方，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啊！！！” 薛阳和熊庆对视一眼，双方眼神中都深深流露出焦急的神情，看来事情比他们想的要糟糕，如果真如y7所说，参加游戏会有生命危险，那陈嘉颖目前的状况十分危急。必须立刻想办法进入。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功潜入 薛阳走下商务车，潘云几人正在外面等候，看来对那名女子的问话早已结束。 “怎么样？问出什么情况没？”看到薛阳出来，聂琦焦急的问道。薛阳把刚才的情况和三位女士简单说了一遍，也从她们那里得到女子的情报。 女子叫魏晶晶，也是个海外留学生，同样也收到邀请函，前来参加游戏。潘云把从她身上拿到的邀请函递给薛阳查看。 邀请函写的很简单，用中英文两种语言书写：尊敬的魏晶晶小姐，根据您的申请，我们批准您做为嘉宾参加假面艾丽丝游戏，请您与收到邀请函后两个小时之内赶到您家门口处，我们将会派车亲自把您送到游戏会场，希望能给您带来愉快的游戏体验，如果获得最后的胜利，您将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具财富和权力的人之一。 希望您能对此次活动保密，负责带来的后果将由您一人承担。 最后的落款是一个大写的字母 m 。 “现在怎么办？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继续？”程冰问起自己的队长，这个时候薛阳的主心骨位置尤为突出。 他立刻对几人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进入庄园内部，陈嘉颖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游戏失败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接着他掏出手机拨打本地警校同学的电话，让对方前来接收这三名内部的工作人员和魏晶晶。 看着手里的邀请函，薛阳计上心来，“这邀请函就是我们最好的钥匙。” 聂琦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伪装成参加游戏的魏晶晶？” “不错，我正有这个意思，而且我打算让你伪装成魏晶晶。”薛阳的话让众人意外，这样危险的事情不是应该由警察来做么？潘云和程冰也已经做好潜入的准备，对这样的安排非常不理解。 “不行，太冒险了，聂琦会有危险的。”潘云急忙拦下薛阳。 “魏晶晶是海外留学生，万一对方用英语交流那你们能应付？聂琦也是国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留学回来，符合要求，只有让她进去才是最好的选择。”薛阳的话，让几人无法反驳，潘云和程冰都没有海外留学经验，光这一点就不过关，进去那绝对是羊入虎口。 “不行，她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别小姐救不出来，还搭进去一个人。”熊庆也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谁说她一个人进去了？我们几个也要进去！” “我们？都要进去？”潘云被绕晕了，刚不是不让去么？怎么又可以进去了？ 薛阳沉声道“不是所有人，是我们三个男的和聂琦一起进去，你和程冰在外面等候，一会儿我当地的警方同学就会过来支援，你把这几个人交给他，让他在外面等我们。” 众人这才明白薛阳的安排，原来是让自己熊庆和小陈伪装成y7、y8和y11三人，一起混入庄园内部。 “就这么伪装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被认出来，那我们都跑不了啊！”小陈是第一次做这么危险的潜伏任务，心里不免有些忧虑，担心自己没做好，连累其他人。 “目前我们只有这个办法，放心，里面的人都是用代号，而且都戴着面具，彼此之间也都不熟悉，除了那个姓杨的老大，其他人都不用顾及，自然就好。” “那如果碰见那个姓杨的呢？”小陈依然把心里的不安说出来。 “这里所有人都戴一样的面具，那个老大肯定有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只要注意这一点就行了。进去后你们尽量不要说话，一切听我指挥。” 之后薛阳又从y7那里得来辨认杨老大的办法，又把几人身上的衣物换下，y8和y11再次醒来又被熊庆一拳撂晕，薛阳嘴上没说，心里却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让两个女人看管三个男人，还是有些危险。 准备妥当之后，便立即驾驶他们开来的黑色车辆戴着伪装的聂琦开往庄园大门口。 临走之前，薛阳把他同学的联系方式交给潘云，让她务必小心。 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色车辆缓缓驶进大门口，刚一停下，薛阳就从驾驶室内拿出一个门禁卡，对着门口摄像头一扫，大门应声而开，这也是y7告诉薛阳的。 小陈屏住呼吸，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聂琦也是一脸紧张，只不过此时四人都戴着面具，看不出脸上表情。 车子继续在庄园内部行驶，直到开到大厦门口才停下，薛阳按了两声喇叭，大厦一楼出来两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走到车旁。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到？” 薛阳故作镇静，同样不耐烦的嚷道“我怎么知道？对方送过来就这么晚。” 那人感觉还算正常，便不再多说什么，小陈和熊庆拉开车门，将伪装成魏晶晶的聂琦带下车，“交给你们了。”男子接过熊庆手里原本属于魏晶晶的物品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异常恭敬的对魏晶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让她进入大厦。 薛阳几人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内，便从车库内偷偷溜进大厦内部。 这也是薛阳之前计划好的，虽然不让他们外围人员进入内部，但并没有做任何实质上的禁止。而且所有工作人员大多数都长的一样，彼此之间也分辨不出来。 进入庄园之前，薛阳就给了聂琦一个监听器，让她放在最隐私的地方，可以听见她的声音也能查找她的位置，此时根据显示，聂琦被人带入7楼的房间，而且只有她一个人。 消防通道没有安装监控，几人正好利用盲区，步行走到7楼，来到聂琦所在房间。 打开门，看到薛阳几人，聂琦松了口气，刚才几分钟的离开，让她有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从来没这么害怕担心过。 薛阳环顾房间内部，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房间内并没有隐藏的摄像头才稍作安心。 “怎么样？还好吧？” 聂琦，用手一直房间桌子上的文件，“你们看看这个吧。” 薛阳顺着聂琦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桌子上写着“假面艾丽丝。”五个大字。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致命规则 桌子上放着一张a2大小的宣传页，上写着“假面艾丽丝”五个打字，下面是几行小子，像是游戏介绍和内容。 本次活动在大厦内部举行，所有游戏结束之前参赛者不得离开大厦，否则视为淘汰； 首次游戏者由7楼开始游戏，胜利者将进入下一楼层，直至顶楼； 首次参加游戏者由次日开始游戏，两天后游戏结束，失败者将由工作人员带离，胜者给予一次奖励，奖励物品由胜者自选，可带入下一次游戏； 每次游戏内容于游戏开始前工作人员公布，直到倒计时结束游戏截止，游戏结束后不得与其他游戏者有任何接触，也不得对其他游戏者进行伤害，违者视为淘汰直接出局； 每层楼有一间红色房间，为安全屋，每人每天有一次机会进入安全屋，安全屋内禁止一切打斗和破坏，时间为一个小时，一小时后还未出安全屋，视为淘汰，直接出局； 游戏过程中不得撕下任何人的面具，否则视为淘汰直接出局； 所有人，任何时间内都可以利用规则淘汰任何人，并且拿到对方身上的物品； 每次游戏结束后胜利者会有两天休息时间，每轮游戏胜利者不限，淘汰者最少有两人。最终的胜者将会获得终极大奖，有资格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 希望各位严格遵守游戏规则，否则视为淘汰。 祝您好运！！！ 魔龙 这并不是游戏内容，而是一份游戏淘汰规则，只不过这些规则很是奇怪，为什么会有红色安全屋？难道躲在自己房间内不安全么？ 聂琦所在的房间就如同一个5星级酒店套房差不多，有卫生间、客厅和卧室，不过卧室门和卫生间的门上并没有安装锁扣，无法从里面反锁，难道大门也不能锁？ 薛阳看了下聂琦手里的房卡钥匙，就是很普通的酒店门禁卡，不过上面并没有写房间号，只有一行小字“游戏者不得遗失房卡，否则将无法进入任何房间。”原来如此，看来这个房卡不单单是这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房间的门禁卡，而是可以打开所有房门的通用卡，而且其他游戏者也是如此。 这也就意味，别人的门卡也可以打开你的房门，你的房间确实不再安全。 聂琦几人看着游戏规则一直在思考，对薛阳问道“明天就开始游戏了，我该怎么办？看这游戏规则，好像很危险啊，会不会一开始就被人针对啊？如果输了游戏是不是会死掉？”她的担心不无道理，熊庆和小陈也是如此想。 薛阳把刚才自己的发现和几人讲述一遍，安慰的说道“放心，第一轮游戏应该不会太难，而且肯定不是很暴力的游戏，这样对女参赛者不公平，就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女性游戏者并不少，游戏内容应该是和脑力、智力有关，而且我们会留在这里，一直等你结束游戏。” “留在这里？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小陈为难的说道，戴着面具看不见他焦急的样子，这样说话显得有些搞笑。 “这层楼都是第一次参加游戏的，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工作人员，我们大大方方的出现不会引起怀疑，如果有其他工作人员那更好，反正这些人互相之间都不认识，穿着、面具都一样，我们只要自然一点就行，不过明天游戏开始我们几个不能站在一起，尽量分开，低调行事。” 熊庆问道“那你觉得小姐现在会在哪层呢？” “不会离我们太远的，陈嘉颖比我们早4天来这里，按照上面的规则，第一轮游戏后会有两天休息时间，如果我没猜错，她就在我们楼上，而且明天他们也会进行下一轮游戏。” 听到这里熊庆和聂琦一阵揪心，担心陈嘉颖是否会在第一轮淘汰。 薛阳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微型对讲机，分给众人。 “这个对讲机通讯半径只有一百米左右，范围不大，功率也很小，不会被这里的人察觉，正好可以在这里使用。” 第二天一早，聂琦房间内的电视机突然亮起，几人纷纷对望，表示并不是自己打开的电视。 电视上出现一个人脸，与薛阳他们所戴的面具不同，是另一个面具，一个女孩头像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具。 “欢迎，新来的游戏者，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参加假面艾丽丝游戏，我是本次游戏的主人，也就是艾丽丝本人。” “接下来你们要开始进行第一轮的游戏，游戏的内容很简单，叫做‘狼人杀’相信很多游戏者都玩过，本次游戏会有两名狼人，也就是最少会有两名淘汰者，还有两名警察，剩下的人都是村民。” “当时钟走到12的时候，所有人可以聚集在一起投票一次选出狼人进行淘汰，如果找出狼人，即为胜利，失败，则游戏继续。” “狼人可随时对任何人进行杀戮，杀戮的方法为将写有死亡的纸条贴在对方身上。死者立即被淘汰，不得继续游戏。狼人之间不知道对方身份，而警察之间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 “狼人全部被找出或者狼人把警察全部杀死即为结束游戏，如果狼人和警察都还有生还者，两天的游戏时间一道也同样为游戏结束，那么警察失败，狼人和村民为胜者。” “接下来，将由工作人员对每个房间发放身份牌，请一定保管好自己的身份，如果故意泄露身份同样视为淘汰哦！” 话音刚落，房门缝隙便被塞入一个信封，信封口和含有邀请函的信封一样，同样盖着蜡印。 聂琦走过去，拿起信封，将蜡印揭开，掏出里面的身份牌，顿时面色惊慌，无助的看向薛阳。 “是什么身份？”熊庆焦急的嚷道。 “是狼人！！！”聂琦声音都有些颤抖，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不好，直接抽到最容易被淘汰的身份。 薛阳拿过信封，里面除了身份牌还有7张纸条，上面写着“死”字，字条背面有些许粘印，像是便利贴，很容易粘在衣服上。 “我该怎么办？我一个女孩子，把这个纸条贴到别人身上还不容易被发现么？看来我要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聂琦心有不甘，刚进入大厦就接到这样的身份，还怎么救小姐？这回连自己都要完蛋。 薛阳看看纸条，又看看身份牌，不由得笑出声来，“哼，太好了，天助我也。”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中下手 大厦的楼层很宽广，除了四周都是房间，中央部分还有许多空余区域，有吃自助餐的餐厅、茶室、以及会议室还有一个小酒吧。 此刻所有游戏玩家都走出房外准备开始游戏，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如餐厅服务员和酒吧招待员也都戴着面具，只不过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女性面具的女人。剩下还有一些男性工作人员同样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面具负责楼层的安全，全如同雕塑般笔直站立，没有任何动作。 薛阳稍许宽心，和熊庆小陈也装成楼层工作人员各选择一处站立，没有与任何人交流。附近的其他工作人员似乎对三人的出现没有丝毫怀疑。 整个上午游戏玩家都在自助餐厅用餐，彼此打量其他玩家，互相防范，每个玩家都一人一座，生怕与其他人发生肢体接触，他们是害怕被狼人给盯上。 餐厅的气氛有些沉闷，所有人都心怀鬼胎。薛阳大致数了一下，第一轮的玩家有14人，按照艾丽丝所说，两个狼人两个警察，那剩下还有十人是村民。 聂琦手里只有七张杀人字条，显然是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死，而且看这样情形，也做不到用完七张纸条。那么只有找到警察身份的人才可以结束游戏。 好在规则里说明警察之间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只要留意有人互相交流就能确定警察的身份了，因为其他人根本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时钟指向12点，所有人被工作人员带入会议室，开始第一轮投票。 会议室里的电视机亮起，艾丽丝再次出现在画面中。 “真是无趣啊，第一轮投票就要开始了，狼人居然一个人都没干掉，这样下去输的可是你们哦！不过根据规则，所有人可以有一次投票的机会，选出你们认为的狼人，那么各位玩家，开始行事你们的第一次游戏权力吧。” 话音一落，会议室内的玩家面面相觑，没有人第一个发言，这些人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游戏，但都表现的十分谨慎，狼人没有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所有人都没有怀疑的目标，现在第一个跳出来指认其他人，很容易被当成攻击的对象。 现场依旧沉默，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小时后艾丽丝再次开口，“投票时间结束，真遗憾，居然没人投票，不过这也是允许的，只是要提醒你们一点，你们只有3次指认狼人的机会，如果最后还是没人指认，那么狼人会胜出哦。” 在座的玩家开始心神不宁，薛阳注意到，有两个人互相用眼神在交流，只不过非常隐蔽，隔着面具更是让人难以察觉，好在薛阳所站的位置比较靠后，对14名玩家一览无余。 难道这二人就是警察？不管了，先让聂琦“杀死”他们再说，第一轮游戏越快结束，那么就越可能早点见到陈嘉颖。 薛阳四下望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便悄悄用对讲机喊话“聂小姐，注意你十一点方向和8点方向的两个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警察，你找机会下手。” 薛阳给他们的微型对讲机都藏在面具下面，除非摘下面具，否则很难被察觉，这也是为什么薛阳敢放心大胆的使用对讲机的原因之一。 接到薛阳的指令，聂琦不露声色的往两处对方瞧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记下二人的特征。 艾丽丝再次开口“好了，接下来的投票时间为晚上12点，再此期间，大家自由活动。祝你们好运哦。” 14名玩家依次走出会议室，薛阳发现刚才注意的那两人很默契的走在最后，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这一举动确定了薛阳的怀疑，他们一定是“警察”身份。 聂琦同样走的很慢，她想趁二人落单之际对其中一人下手，谁知二人从会议室里就一直在一起，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直到走过聂琦的身边，二人对她望了一眼，很是警惕的保持些许距离。 这二人还真是谨慎。 下午时间有几人都在酒吧活动，也有几人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聂琦自然是在酒吧寻找下手的机会，此时“警察”二人正坐在酒吧角落里，只不过不在同一个桌子上，二人是视线范围涵盖了整个小酒吧，似乎在等待狼人出手。 突然，酒吧广播响起，所有人被惊醒“有人被杀，被杀者身份‘村民’。”声音似乎是艾丽丝发出的。 此时酒吧角落里走出两名工作人员，将一个身穿黄色外套的女子抓住，女子大惊，“抓我干什么？”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在女子背着的挎包内测将一张写有“死”字的纸条取下，看到这张纸条，女子大为不解“啊？这是？！！！”工作人员捂住女子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显然是为了保护狼人的安全。 狼人出手了，只不过薛阳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两名警察身上，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行动，刚才这黄衣女子身边都有谁？什么时候下的手？ 薛阳通过对讲机对其他几人小声问道“你们有人看到动手的人么？” 小陈回答道“我看到了，动手的是那个穿皮夹克的男人。”14名玩家中只有一个穿皮夹克男子，薛阳马上看向那人，此时那人却好像漠不关心似的，独自在酒吧一侧喝着鸡尾酒。 是他？这家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小陈能看到，那两名“警察”当然也能看到，他这样自杀的目的何在？薛阳十分疑惑不解，可那名男子却依然事不关己的独自饮酒。 再次看向那两名“警察”果然，那二人的目光也看向皮夹克男子，他已经被盯上了。 不行，必须尽快对“警察”下手，如果他被揪出，那聂琦一个人更危险，现在有了第一嫌疑人，那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身上，此时正是聂琦下手的好机会，下手干掉两名警察，其他人也不会怀疑到他们。 不过，这里人这么多，怎么下手？ 正在纠结下手时机，角落里“警察”二人却一同站起身，向酒吧外走去。 薛阳意识到，机会来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奖品 薛阳示意聂琦跟着二人，“警察”二人看起来向是要回到自己房间，如果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那下手可就难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回去，得制造混乱。 薛阳急中生智，将一张纸条贴在路过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身上，此时广播又响起“有人被杀，被杀者村民。”被杀的那位村民一脸懵逼的看着四周，身边没有其他人啊？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杀了？ 按照惯例应该有两名工作人员将他带离的，薛阳离他最近，当仁不让的将他抓走，另外一名工作人员也一起把他带离七楼。临走时薛阳给聂琦一个眼色。 剩下12名玩家互相对视，谁都没看到出手的狼人，彼此之间互相猜忌。 “是谁动的手？”有人发问。 “没看到，应该是他身边的人吧？” “我好像看到了，就是你吧？” “别胡说八道，我离他很远。” “那就是你？你离他最近。” 众人互相猜忌，让事情变的扑朔迷离，剩下的一个狼人究竟是谁？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但有两个人却看清楚了，一个自然是聂琦，薛阳动手之前已经告诉她了，另一个居然是之前就暴露的狼人，他玩味的笑道“呵呵，有意思。” 皮夹克狼人站起身，缓步朝酒吧外走去，所有人都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并且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步伐缓慢的向着“警察”二人的方向走来，二人大惊失色，自己暴露了？不会呀？隐藏的很好啊！ “警察”二人不敢太大的动作，一步步向后挪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正从后方接近他们. ... 广播第三次响起“游戏结束，警察被杀，狼人和剩余的村民获胜。”艾丽丝的声音也跟着传来，走到楼层尽头的薛阳听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次他的确太过冒险，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但要找到陈嘉颖，还要保证聂琦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他要调查这些失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的去向，如果真如y7所说失败者都会死，那他岂不是将这个无辜的“村民”杀害？他必须杜绝这样的事发生。 聂琦已经赢了第一轮游戏，接下来会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调查一番。 他和另一名工作人员带着“被杀”的村民从七楼尽头的楼梯处走向六楼，这让薛阳很好奇，有电梯为什么不坐？来六楼干什么？ 六楼的布局与七楼并不相同，中央处只有一层大厅，此时大厅内不仅有这“被杀”的村民，还有之前被皮夹克狼人“杀害”的村民，以及几名身穿西服的工作人员。 两名无辜的死者，不安的等待着，却没有人上前对他们做接下来的安排。不一会儿，七楼又下来四个人，正是被聂琦干掉的两名“警察”和押送他们前来的工作人员。 大厅一侧的门内走出一个头戴老者面具的男子，但看此人矫健的步伐绝对是一名青壮年，他上前对已经被淘汰的四人说道“非常遗憾，你们四位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安全把你们送回家，只不过在回去之前有几点要求必须和你们说明。” “第一，你们回去之后绝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点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被我们查到，等待你们的将是我们整个组织的报复，后果，你们自己应该知道。” “第二，离开这里之前你们不得摘下面具，离开庄园之后可以自便。” “第三，这里有5万美金，算是你们这次游戏的酬劳，而且我们依然欢迎你们下一次能够继续申请前来游戏，前提是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 说完“老人”身边的工作人员递给四人四个纸袋，不用问，里面装的肯定就是5万美金。 四人喉咙有些发干，对于突然多出的巨额钱财有些烫手，他们知道，拿了钱，那绝对不能透露半点这里的信息。否则对方绝对不止是让你还钱这么简单。 “好啦，没有问题，那就这样吧，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哦！” “老人”对身边的西装人点头，示意将四人带离大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对此大为不解，怎么回事？不是说被淘汰的人有生命危险么？这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给钱？！！！ 应该不是阴谋，如果要对他们不利，没必要多此一举，这里没有其他人，要杀这四个人轻而易举，这怎么和y7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带着种种疑惑，薛阳决定跟着几人离开大厦看看，顺便调查一下，自己几人有没有被杨老大察觉。 不过还好，非但自己没有暴露，薛阳在大厦周边走了一圈，也接触了其他杨老大的手下，没有一个人对他产生怀疑。但是传说中的杨老大，自己并没有见到。 不管了，没看到他也许更好，自己这几人应该没有被发现，不然他的那些手下肯定会注意到自己。 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薛阳几人进来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把手机都留在潘云那里，万一被搜身就麻烦了。按时间推断，他的同学应该已经把y7他们带走了，潘云他们应该还在外面等候消息，自己也要抓紧时间了。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小陈的声音“薛队，方便的话，赶紧回来一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聂琦的声音出现“艾丽丝又说话了，让我挑选一个奖品。” “奖品？”薛阳意识到这个奖品可能有特殊的含义“什么意思？” “艾丽丝说，这个奖品将决定我是否能在第二轮游戏存活下去。”聂琦的话语有些颤抖，显然被艾丽丝给吓到了。 “好，等着，我马上上来。” 没有任何迟疑，薛阳再次回到七楼聂琦房间内。 此时房间内只有聂琦一人，熊庆和小陈还在七楼公共区域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站岗，不方便过来。 薛阳看到聂琦手上有一张表格，上面写着奖品清单四个打字，还有一行小子“胜者一次只能要求一个奖品，该奖品可以带到下一轮游戏中，请谨慎选择。” 这下，薛阳有些为难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一轮游戏的内容，这该如何选择？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一层 不过他感觉聂琦的状态有些古怪，这个规则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怎么感觉她有些纠结。 “聂小姐，你怎么了？这个表格有什么问题么？” “刚才那个人找到了我，让我申请的奖励填写安全屋钥匙一把。” “那个人？谁？”薛阳问道。 聂琦吞咽口水，稍定心神的回答道“另外一个狼人。” “是他？！！！” “安全屋钥匙？什么意思？这个安全屋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么？怎么还需要钥匙？”薛阳被皮夹克狼人的要求整的一头雾水，实在想不同他到底什么意思。所有人的门禁卡可以打开任何一个房门，安全屋应该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自己没去试。 难道安全屋不是靠门禁卡打开的？另外，这个人是不是以前参加过这里的游戏，因为从六楼得到的消息，之前的失败者并不是都死了，而是被安全返回自己的地方，并且允许再次来参加游戏，那这个人很有可能之前也参加过，所以对游戏内容比较熟悉。 那他为什么要帮聂琦呢？他认识她？这里的人都带着面具，除非是很熟悉的，依靠声音就能判断对方的身份，否则很难辨认。 “你认识他么？” “应该不认识。”聂琦的回答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对方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但对方似乎是在帮她，尤其是之前给她制造机会接近那两名“警察”，这也让她很是费解。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薛阳警觉的躲在墙后，示意聂琦去开门。 聂琦打开房门，一个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口，“把填好的表格交上来。” “哦，好，等一下，马上就拿过来。”聂琦快步回到桌子前拿起表格和笔返回门口“哦，不好意思，忘记写了，等一下。”说完就站在门口靠着墙，在表格上写上“安全屋钥匙”五个大字。 工作人员拿到表格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又扫了一眼聂琦，有些差异，但嘴上却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走向下一个房间收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表格。 聂琦则迅速把门关上，面露难色的说道“我写了安全屋钥匙。” 薛阳点头，“嗯，事态紧急，也只好先相信那个人了。”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薛阳多次回到一楼查看情况，并且看到了y7口中的杨老大，外围安保工作人中唯一的老头面具的人。看来凡是戴着老人面具的都是一个区域的负责人，之前出现在六楼的那个人也是如此。 还好杨老大并没有察觉这个假y7的异常，薛阳也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并没开口和他交流，好在这里大多数人互相都不熟悉，应该是和这里的氛围有关，害怕交谈之中透露自己的信息。 而且薛阳还注意到，除了公共区域，走廊和房间区域都没有摄像头，晚上7点之后，所有工作人员也都撤离楼层，这也给薛阳几人极大的方便。 第三天一早，广播声音再次响起，“请所有游戏玩家前往电梯处领取奖品，并且乘坐电梯前往八层。” 几人一起来到电梯处，这里已经站了许多人，有剩余的玩家，也有工作人员，还有出现在六楼的那个老头。 戴着面具的“老人”开口道“恭喜你们成功进入下一个游戏，游戏内容将会在你们进入下一层再告诉你们，我现在根据规则来发放你们要求的胜利者奖品，请听到自己奖品的玩家前来领取。” “这把电棍谁要的？”老人话音刚落，一个女孩走过来拿走自己的战利品。 薛阳心里一沉，怎么都出现电棍这样的武器了？可接下来的奖品更加惊掉他的下吧。 第二件奖品居然是一把匕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拿过匕首，上下挥舞一番感觉很是趁手，面带笑意的说道“多谢。” “不会吧？这也可以？”不少人私底下有些后悔，因为他们的奖品在匕首面前都显得很是无力。 第三件奖品就有些搞笑了，是一双42码的球鞋，领奖的是一个身高中等略微健硕的青年，领奖的时候笑嘻嘻的很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意思解释道“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双鞋子，穿了好几天了，脚都捂臭了，各位见笑了哈。” 说完拿起鞋子就跑到角落里换起，并将脱下的鞋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很是嫌弃的驺着鼻子，把脱下的鞋子扔到一边。虽然离大家很远，可所有人都好像已经闻到那股“清新”的味道。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奖品大多和防身武器有关，有棍子，螺丝刀，扳手，不过薛阳注意到，那个皮夹克选的奖品居然不是安全屋钥匙，而是一副图纸，这让所有人为之侧目，薛阳也更加疑惑，这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最后一个就是聂琦的奖品，安全屋钥匙，不过老人并没有说明，只是简单的喊道“钥匙一把，谁的奖品？” 同样也让其他玩家大为不解。 “好了，所有玩家的奖品都已经拿到了，那么接下来请乘坐电梯前往下一层，祝大家好运。” 剩余的十名玩家依次进入两部电梯，薛阳发现并没有工作人员一起进去，所以他和小陈熊庆几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电梯缓缓的关上门，聂琦看到薛阳几人并没有进来，焦急的看着他们很是无助。 好在等所有玩家全部上去之后，老人又再次按下电梯，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进入了电梯，其他工作人员都没有跟上，薛阳几人又只好安静的等待，不过老人走了，他们想找机会上去也更加方便。 薛阳对着小陈和熊庆示意眼色，三人分批走到消防通道汇合，准备再次从这里上到八楼。 可是当他们往上一层却傻眼了，八楼的大门居然被锁住了，而且是从内部锁住的，还是一把挂锁，这样的情况就是让开锁专家过来都束手无策，根本够不着内部呀，如何开锁。 “怎么办？”熊庆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看就到八楼，马上就能看到陈嘉颖了，可他们居然进不去。 熊庆想用对讲机问问聂琦的情况，可对方却没有回话，只是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薛阳说道“别喊了，她现在应该不方便说话。”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抢夺开始 薛阳看向上面的楼梯对二人说道“走，再往上一层看看，我就不信都被反锁着。” 九楼的大门还是被锁着，继续往上，十楼的大门依旧被锁住，薛阳心里一沉越发的感觉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连着三层楼都被锁住。 再往上，终于走到第十一层的时候，大门没有再被锁住了，三人谨慎的打开大门的一角，朝里望去，还好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十一楼非常安静。 “咱们连着上了四层楼了，这里的玩家应该是比小姐更早一批的吧？”熊庆分析道。 “不，应该是还要更早一批。”小陈反驳道，“聂小姐上了八楼，那陈小姐应该在九楼的，咱们上了十一楼了，应该是要早两批。” 熊庆点头，也觉得小陈说的有道理。 对讲机里传来聂琦慌乱的声音“你们在哪儿？” 薛阳应声答道“我们现在在十一楼了，之前消防通道的大门都锁住了，只好从这里再想办法下去。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里游戏已经开始了，你们是在十一楼的楼道门口么？” “嗯，是的，我们马上下去，你在什么位置？”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最后一句话刚落，薛阳三人就看见聂琦朝他们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好像害怕后面跟着人。 “什么情况？你不是在八楼么？怎么出现在这里？”熊庆惊奇的看着跑来的聂琦，刚才不是分析这里是别的玩家么？怎么聂琦又出现在这里？那这里的玩家呢？ “跟我来”聂琦对几人一招手，让他们赶紧跟过来，并且压低身体像是在躲着什么人，薛阳想到这应该是和他们的游戏有关。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八楼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薛阳也对突然出现的聂琦十分好奇，要不是她穿着原来的衣服以及身上特有的香水味，薛阳都想把她面具摘下，看看是不是被人假冒的。 聂 （本章未完，请翻页） 琦谨慎的环顾四周，小声对他们说道“这里就是八层。”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上了四层楼，这里应该是十一楼，怎么还在八楼？？？这不科学。”小陈觉得根本是无稽之谈，无法理解聂琦的话。 薛阳却反应过来“等等，你是说这里是八层？而不是八楼，为什么你要说层呢？”薛阳注意到，此时聂琦说话方式和之前七楼负责人说话方式一致，那个“老人”并没有说让他们去八楼，而一直说的是下一层。 “难道说，整个八楼到十一楼都是游戏的下一层？”薛阳终于想通了，聂琦沉声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而且现在游戏已经开始。整个四个楼层都是游戏范围之内，我们必须要隐蔽，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这次的游戏规则到底是什么？怎么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聂琦继续低声说道“这次游戏内容很简单，就是这个。”她将手伸进自己的面具之中，从面具下面拿出一个硬币大小的圆形筹码，上面写了一个“龙”字，“这次的游戏就是将他人藏在面具之下的这个筹码抢过来，允许使用任何手段。” “这么简单？”熊庆不以为然，感觉这游戏内容没什么特别困难，对他这样孔武有力，又身手了得的人来说的确容易。 聂琦没好奇的嗔道“参加游戏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觉得简单了，我一个女的，怎么抢别人手里的筹码牌？你也不想想别人手里都有什么？我拿什么去抢？就用这把破钥匙么？” 几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该死，那个皮夹克果然是在坑我。我要是也拿个武器就好了。” 薛阳却不这么认为“不，他应该不是坑你，而是在帮你。” “帮我？怎么帮？就算躲到安全屋，那也只能待一个小时，这里四层楼，也就四个安全屋，一层待一个小时也不够呀，游戏时间是一整天，一整天呀，那我剩下二十个小时不得到处躲藏。” 薛阳看了眼后方，这层的安全屋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环顾一圈发现并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他人，对聂琦说道“把钥匙给我。” 聂琦不解的从口袋里把钥匙拍到薛阳手上，“拿钥匙干嘛？去帮我抢筹码牌么？” 薛阳诡异一笑，并没有告知，转身跑到安全屋门口，将钥匙插进安全屋门锁处，把门打开，轻轻一转，再把钥匙反转，又继续扭动门把手，确定无误后拔出钥匙关上门返回聂琦身边。这一系列动作速度非常之快，只用了不到5秒钟。 “这钥匙果然有用。” “废话，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钥匙有用了。”聂琦被薛阳的话给气疯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感觉不靠谱，规则可是说了允许游戏玩家用任何手段抢对方的筹码，如果被拿着武器的人来抢自己，那只能乖乖就范，自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慌什么？”薛阳把自己的计划悄悄的告诉聂琦，听完计划之后，聂琦几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薛阳，“这？？？这也可以？” 薛阳诡异一笑“规则允许的，有什么不可以？” 聂琦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确定之后，熊庆和小陈也都觉得计划可行。 正在这时，几人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声音像是一个男人发出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况。”薛阳此时的身份是工作人员，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出现楼层之中，他也看到此时正有其他工作人员出现，朝声音方向走去。 地上躺着一个男子，正是刚才要鞋子奖品的男人，此时已经倒地昏迷不醒，不过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只在脖颈处有两个焦黑的印记，如同被蛇咬一般。薛阳知道，他被电击了，如果没猜错，把他电晕的正是第一个领取电棍奖品的那个女孩。 男子的面具没有被完全摘下，只揭开一个口子，那女孩应该已经把他的筹码牌夺走。 楼层广播响起“恭喜第一名胜者胜出，成功晋级，余下的玩家们，请你们抓紧时间哦。咯咯咯咯。”艾丽丝诡异的笑声第一次响起，所有人听着如同催命的灵符一般。心情沉重。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利用规则 薛阳注意到一个细节倒地的男子也和聂琦一样把筹码牌藏到自己面具里。 “聂琦，你为什么要把筹码藏在面具下面？也是游戏规则么？”薛阳通过对讲机询问聂琦。 “嗯，是的，艾丽丝说一定要把筹码牌放到个人的面具下藏好。这应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对方的筹码藏的位置。”聂琦答道。 “呵呵，有意思，这并不是让大家知道筹码的位置，而是让游戏玩家犯规。” “什么意思？犯规？”熊庆也略显疑惑。 薛阳离开倒地男子现场，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一同分散在第二轮游戏的各处开始隐藏，并且暗中观察其他玩家的位置。 “现在大家听我吩咐，熊庆你和聂琦待在一起，保护她的安全，小陈你去八、九两层的安全屋附近走动，十、十一楼由我来负责，如果看到有落单的游戏玩家进入安全屋赶紧用对讲机呼叫。但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别让人发现异常。” 几人都不解薛阳的安排，小陈已经按照他师父的要求开始行动，熊庆问道“安全屋？什么意思？” 薛阳看似一边漫不经心的走动一边解释道“艾丽丝所说的游戏规则，并不是简单的让玩家抢筹码牌，而是故意让人触碰规则，这轮游戏的真正规则是在不触碰之前的任何规则下拿到别人手里的筹码牌。” 刚才他看到倒地男子面具被掀开一角就想到了，电棍女孩没有把男子整个面具揭下来，而是只打开一角就拿走对方的筹码牌，这不算违反规则，所以她成功晋级，成为第一个胜出的玩家，如果有人强行撕下别人面具抢筹码牌，那么这两个人都会被淘汰，因为规则说明，任何人不得撕下任何人的面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拿到对方面具里的筹码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就是威胁对手让对方主动交出自己的筹码牌，第二就是利用规则淘汰对方，拿到对方手里的筹码。 薛阳的分析，让聂琦和熊庆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之前薛阳的计划，同时也好奇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皮夹克男子为什么有先见之明让她选择安全屋钥匙做为奖品。 “有人进安全屋了，在九楼。”小陈对几人喊话。 “不着急，安全屋有一个小时，在九楼等着，如果还有人进去就放弃，一定要选择独自留在安全屋的人。” “嗯，明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半个小时过后，又一声惨叫响起，拿到匕首的男子用手里的刀扎进一位拿棒球棒的男人身上。而这一切就发生在薛阳眼前，只不过他身边也有其他工作人员，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男在他眼前实施犯罪，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好在被扎的位置在腹部而且只有一刀并不致命，如果处理的及时，此人并无大碍。 匕首男得意的说道“赶紧把筹码交出来，不然这一刀送你归天。” “别别，我给，我给。”被扎男人急忙从面具下拿出筹码扔给对方。 “哈哈哈哈，多谢了。”匕首男发出狂笑，接过筹码扬长而去。 广播再次响起“又有一位淘汰者了，咯咯咯，恭喜第二位玩家胜出，还有八位玩家，你们要抓紧时间哦。” 薛阳内心有些无力感，同时也预感游戏内容将会升级，也许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九楼安全屋又有人进去了。”小陈在对讲机里喊道。 糟糕，第一个进入安全屋的人时间快到了，这时候有人进去，那只能放弃。 一个小时的时间已到，九楼安全屋被打开，第一个进入安全屋的女子，急忙奔向十楼安全屋，看来她是想在安全屋内等外面厮杀过后再想办法夺取别人的筹码牌。 “八楼安全屋也有人进去了。” “嗯，知道了，十楼和十一楼都有人进入安全屋，在外面守着，聂琦一定要隐藏好自己。” 其实并不用薛阳担心，熊庆跟着聂琦身边，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般的游戏玩家看到这里有工作人员，自然不会想到他身边还带着另一个玩家，自然把他这处地方忽略。 又一个小时快到了，期间广播响起两次，所有人都明白，又有两人要被淘汰，只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次被淘汰的是三个人。 薛阳心里清楚，一定是有一个不懂规则的人强行撕下对手的面具，连同自己也触犯规则被淘汰掉。 胜利者居然是他？当胜者随工作人员离开游戏区域，薛阳看到居然是那个皮夹克狼人，他是怎么成功胜出的？难道就凭手里的图纸？话说回来，那份图纸到底有什么用？ “时间快到了，十楼的那名女子快要从安全屋出来了，聂琦赶快，就是现在。”薛阳并没有多关注皮夹克男子的情况，而是把注意力回到安全屋。 在熊庆的掩护下，聂琦迅速跑到十楼安全屋门口，将手里的钥匙插入安全屋门锁，反方向拧动一圈... “咯咯咯，有意思，真有意思，又有一名玩家被淘汰，根据规则将她淘汰的玩家可以获得她原本的筹码牌。”艾丽丝的声音诡异般响起在四周，除了薛阳几人，其他人都没明白艾丽丝话里的含义。 两名工作人员出现在十楼安全屋门口，用一把钥匙打开安全屋房门，将里面一脸错愕的女孩一把抓出，“你已经被淘汰，请交出筹码牌。” “为什么？我还在安全屋里，你们不能这样。”女孩还想挣扎。 工作人员继续解释道“你已经在安全屋超过一个小时，根据规则已被淘汰，所以你必须要交出筹码，并且将它交给把你淘汰的对手。” 工作人员并没有强行抢夺，而是解释发生的一切，女孩自知理亏，她当然知道安全屋的规定，之前她也有试图打开安全屋大门，可当她发现自己被反锁，才意识到自己会被淘汰了。 而这就是薛阳的计划，也是皮夹克男子让聂琦选安全屋钥匙做为奖品的目的，利用规则在安全屋外淘汰对方。只不过这条规则，很多人都忽略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奇怪的奖品 第二轮游戏结束，原本12人进入第二轮，最后胜者却不是六人，而是只有四人，又有一个不懂规则的人，为了拿到别人的筹码强行摘取对方的面具，结果依然是二人同时被淘汰。 被淘汰者由几名神秘的工作人员带离游戏区域，为了隐藏自己，薛阳没有跟过去查看他们的结果，不过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简单被淘汰者和触碰规则被淘汰者的结局会不一样。 四名胜利者站在电梯门口，“老人”再次出现，“恭喜诸位再次晋级，成为胜者，根据游戏规则，你们现在就可以选择奖品类型，并且在进入下一轮游戏的时候发放到你们手里。” “那么开始吧，谁先来说说自己想要什么奖品？”老人说完，目光在胜利的四人身上来回扫动。 聂琦瞟了一眼皮夹克男子，希望对方给自己一点提示，之前的安全屋钥匙帮了她大忙。可此刻皮夹克男子不为所动，没有回看向她。 匕首男首先向前说道“哈哈，我还是要武器，这一次给我一把枪。”说完晃晃手里的匕首得意的看向剩余三人。 还能要枪？这家伙想干什么？薛阳心里疑惑，“老人”会满足这个要求么？匕首已经很夸张了，拿枪出来，那这个组织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了。 “老人”依然面带微笑，缓缓说道“很好，是个明智的选择，那么其他人呢？” 这什么意思？答应他的要求了？真的会给枪么？薛阳心里不详预感越发强烈，聂琦也紧张的看向他。 拿到电棍的女子开口了，“我，我也要枪，也给我一把枪。”也许是匕首男的行为让他感到威胁，这名胜出者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他一样的奖励。 “哈哈哈，很好，真是有趣，你的要求也同样会被满足，只不过这次可选的不太聪明。” 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一个要枪的就是明智选择，第二个就是不聪明的选择，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 聂琦心里犹豫，要不要也同样选择一把枪来保护自己，可皮夹克狼人开口说道“我要这个。”他举起右手拿出刚才夺得的筹码牌对老人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老人表情明显有一丝震惊，但很快恢复过来，点点头，嘴角上扬说道“可以。” 皮夹克男子继续说道“我要50个筹码牌。” 这话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薛阳，他要这么多筹码牌干什么？筹码牌和枪能有可比性么？不过经过刚才一轮游戏，他认定这个男子不会无的放矢，要筹码肯定有他的意义。 “老人”脸色显出一丝不悦，沉声开口“呵呵，50个？你还真敢要，不行，最多只能给你10个。” “也行，十个就十个。”皮夹克男子没有再次强调，欣然接受，同时余光撇了一眼聂琦。 薛阳心领神会，小声在对讲机里说道“和他一样，选择筹码牌，快！！！” “老人”看向最后一名胜者，也就是聂琦“这位美女，该你了，你选什么奖品呢？给你一点福利，如果我是你，和他们一样选一把枪也许更适合你。” 聂琦坚定的说道“我也要筹码牌，也...也要十个。” “老人”先是惊讶，转而大笑“哈哈哈，真是有意思，这么多在第二轮胜出的玩家，今天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四个人两种选择，哈哈哈，好，根据规则我不得不满足你。” “好啦，你们的奖品都选完了，这一轮结束的很快，按规定你们要修整两天进入第三轮游戏，不过计划有变，你们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也就是后天你们将进入下一层开始新的游戏。” 匕首男疑惑的问道“下一轮，就是我们四个人？人数太少了点吧？” 老人解释到“当然不止你们四人，可以提前告诉你们，下一轮游戏你们将会和在你们之前已经开始的玩家一起进行游戏，只不过他们的人数可比你们要多很多，虽然你们是单独参加游戏，但进入下一轮，你们最好能组个队，这样存活下去的几率会大很多。” 聂琦听到将会和前面的玩家见面不免心里期待起来，问道“前面的玩家也淘汰了很多人么？” 老人摇头答道“每次游戏的玩家数量都不同，你们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一批，只有14人参加，前面几轮的人数都比你们要多，不过他们的竞争可没你们这么激烈。到现在为止淘汰的人数也就各半吧。” “而且我感觉他们也没你们这么聪明。”这话一处匕首男更加洋洋得意，感觉是在夸他，可薛阳却感觉他是在说选择筹码牌做为奖品的皮夹克男子和聂琦。 另一个男子开口问道“下一轮游戏到底是什么？” “老人”神秘一笑，“呵呵，这个就恕我无可奉告了，你们后天自然会知晓，好了，我的工作也完成了，年纪大了，身体就是吃不消，要回去休息了。” 说罢“老人”装模作样的走开，转而又回头道“哦，对了，你们手里的门禁卡可以打开任何一个房间的门，你们可随意选择一个休息的房间，后天一早我再来接你们。”说完，转身进入电梯。 游戏区域只剩下十几名工作人员和四名游戏胜者。 聂琦拿出门禁卡，准备打开一个房间好好休息一番，身体虽然不累，但这一整天的躲藏，让她精神疲惫，神经崩的太紧了，她想好好休息一番。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而薛阳则悄悄记下皮夹克男子的房间号。 夜晚，薛阳来到聂琦房间，熊庆和小陈则守在房门处谨防有其他工作人员经过。 看到薛阳进来，聂琦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后天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嘉颖小姐了？那后天我们该怎么办？” 这也是薛阳之前考虑的问题，他沉声说道“找人固然重要，但关键是，我们现在必须要知道下一轮的游戏内容，再制定对策。” 聂琦瘫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额头，“我也知道，可那个老头，他什么也不会告诉我。” “不，不是他，而是那个穿皮夹克的男人。” “他？你是说他会知道下一轮游戏的内容？” “从目前情况来看，他肯定对这里非常熟悉，了解游戏规则和内容，而且，他似乎并不排斥你，所以我希望你找机会和谈一次，最好能让他透露下一个游戏内容。”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具的含义 位于大厦四楼的监控中心，此刻那名“老者”端正的站在一个女人背后，而女人正在目不转睛的观看显示器中的监控。 “怎么样？最后一批游戏玩家进行的还顺利吧？”女人没有回头，手中继续调整各个监控器的画面，而画面的内容却不是聂琦这一组游戏玩家，似乎是之前。 “很顺利，不过今天出现个有趣的现象，这一组玩家还有四个人。可他们选择的奖品只有两种，一种是枪，另一种居然是筹码牌。”老者恭敬的回答，女人听到老人汇报后，停止手里的工作转身看向老人。 这个女人正是出现在电视机画面中的艾丽丝本人。 “哦？呵呵，有人会选择筹码牌？这倒是稀奇，还是两个人？都是什么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老人”继续答道，“是一男一女，都是在第一轮游戏中的狼人，而且那个男的，在第一轮游戏胜出后要了一份图纸。” “图纸？什么图纸？”女人警觉的问道。 “是这栋大厦的图纸。” “什么？要大厦的图纸？你给他了？” “根据规则，他可以得到这份图纸。” “你？”女人似乎有些不快，但很快平复心情，“唉，算了，给就给了吧。也许这个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嗯？不对，他第一轮要图纸，第二轮要筹码，难道他...”女人不可思议的看向老人。 “这个人真实身份是什么人？他以前参加过游戏？”艾丽丝继续问道。 “我刚才就问过负责接人的老杨，他说这个人的职业是个编辑，之前并没有参加过我们的游戏。而且这次的游戏和往期的并不相同，有很多地方都被我们改进过，就算他以前参加过，也没什么。” “那他会不会和前面几轮的玩家有认识的？前面的人给他信号？” “所有参与游戏的玩家都被我们检查过，任何人都不可能携带任何通讯工具，而且他们进入的时候也被我们用探测器扫描过，没有发现微型通讯设备。” “那就有意思了，看来这个人真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咯，还有那个女的，什么来路？她又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回事？” “哦，这个女的就简单多了，姓魏，是个在读的海外留学生，也是最后一个参加游戏的，她在第一轮的奖品要了安全屋的钥匙，并且利用规则把进入安全屋的人给淘汰了。” 艾丽丝恍然“哦？就是她啊！我记得这个人，看来也是个有头脑的家伙，有意思，这两个人都会要筹码牌，那下一轮游戏有好戏看了。” 艾丽丝沉默片刻始终觉得事情不太简单“你仔细留意这两个人，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另外问问楼下那个姓杨的，接这两个人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而且把这两个人的详细资料给我拿来，如果他们没有问题，那接下来的游戏重点可以集中在他们身上，我相信那些下注的玩家希望看到男女主角的出现。” 艾丽丝说完邪魅一笑，似乎在酝酿什么计划。 “呵呵，明白。”老人看起来很清楚艾丽丝话里的含义，退出监控中心，前往一楼寻找y7的杨老大去了。 ... 薛阳和聂琦交待完毕，便离开她的房间，用对讲机喊话熊庆和小陈“熊庆，你在这层继续守着，我和小陈下去露个脸，长时间不出现在一楼，我怕会被人发现。” 熊庆“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语，默默隐藏在聂琦房门附近。 二人不敢使用电梯，继续走消防通道下去，外面的情形还算正常，毕竟一楼杨老大的手下只要负责大厦周边的安全，基本没什么事发生。而且薛阳也打听到，魏晶晶就是最后一个参加游戏的玩家，她来之后也不会再有接人的任务，这也是薛阳敢离开一楼视线范围的原因之一。 二人刚下来就看到两个“老头”坐在一楼负责人办公室聊天。薛阳心想，不会吧？难道是楼里的那个负责人下来了？ 他偷偷走到门口，想探听下他们对话的内容。 “怎么样？赢了不少吧？” “哪儿啊？都快输光了，把这次的酬劳都压进去了，唉！” “给你透露个内幕，最后一批人里面有两匹黑马，老板都很看好他们。” “黑马？谁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头”嘿嘿一笑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很享受在这个“老头”面前卖关子。 “快说呀，不说我揍丫的。” “行行行，怕你了，听好了哈，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皮夹克，女的就是最后一个加入游戏的玩家。” “真的假的？靠谱不？” “放心，我看过这两个人的表现，除非有人暗中帮助他们，这二位的智商和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而且上面有意想把他们包装成这次活动的主角吸引那些大玩家的投注。” 杨老大眼睛放光“这么说，上面一定会让他们走到决赛了？” “嘘！！！小声点！老规矩，决赛之前下他们重注，决赛时下他们的对方。” “明白明白！不过我手上钱真的不多了，要不你借我点？” “少给我放屁，消息告诉你了，你自己去想办法，你手下这么多人，凑个几百万还不小意思，我要不是不方便出去，能把这消息告诉你，跟你说哈，我的那份一分不能少。” 杨老大讪讪的讨好道“呵呵，开玩笑啦，咱们合作这么久，哪次少你了。放心吧你！” 老头起身准备立刻“哦对了，上头让我来问你，接他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意外？没有啊，我都是让y7去接的，他回来也没说什么，很正常。” “嗯，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上头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我知道了，你赶紧的，抓紧把正事办了，后天就又开盘了，别忘了！” “知道知道，快滚吧你。” 薛阳见老头要出来，赶紧闪身混在其他工作人员中间。 不过刚才二人的对话却让他大惊失色，原来真正的玩家不是楼里的那些人，而是身在外面的人。里面的那些人都只是被人拿来下注的工具而已。 难怪这些工作人员的酬劳都这么高，这背后竟然是在赌博，而且还是真人秀的赌博。 不过之前y7为什么没和自己说这些事情？难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薛阳却知道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要戴着面具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章 结盟 杨老大送走大厦内的负责人后出来巡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把自己房门给关上，还对门口的人喊道，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自己。薛阳猜测，这家伙八成是准备钱投注去了。 正好，注意力不会集中在他们身上，薛阳赶紧和小陈又回到聂琦所在楼层房间，并且把听到的内容与几人说明。 几人都十分惊讶，特别是聂琦，更加担心自己和陈嘉颖的安全。 薛阳自己也是略感不安，事情比他想的要复杂很多，尤其是听到二人对话，听起来“魔龙”组织是想把皮夹克男子和聂琦包装成游戏的重点，让他们顺利进入最后的决赛游戏环节。 小陈坐在地上，爬上十楼让他有些喘气，加上几天来的高度集中更加疲惫不堪，“这么说来，聂小姐在后面的游戏环节会轻松不少了？那倒是好事啊。” 薛阳摇头，面色凝重道“对聂琦来说是好事，可陈嘉颖小姐的安危就更加危险了，我们不知道下一轮游戏内容是什么，如果出现对局的情况，那她将会更加不利，而且有一点你没有发现，刚才下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之前淘汰的那些人。” 熊庆说道“你之前不是说第一轮游戏的玩家都被安全送走了么？” 薛阳解释道“这次不同，第一轮只是单纯的被淘汰，并没有触碰规则，而这次有四个人触碰了规则，我虽然并不知道破坏规则会有什么后果，但我有预感，他们肯定不会和第一轮那些人一样。” 薛阳的话让聂琦和熊庆沉默，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自从知道这个组织背后的阴谋，这次的解救任务也变的更加危险。 他们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这里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这本身就是极度不好的讯号，因为在这里发生任何违法事件都能很好的让人逃脱法律的制裁，都戴着面具呢，你能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如果有人在这里杀人了，抓谁？连组织者都戴着面具，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对方，除非一网打尽，否则游戏结束过后，所有人都会逍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遥法外。更别说背后的地下赌博了。 气氛很凝重，薛阳开口说道“好了，别那么悲观，我们还有时间，而且外面应该已经有人在接应我们，所以我们还是安全的。” “为什么不现在就让外面的警察过来把我们带走？我...我怕...”聂琦的话语有些哽咽，她毕竟是个小女人，商场和战场还是很不同的。 “现在还不行，第一，我们没有见到陈嘉颖，无法肯定她是否在这里，万一外面的人冲进来没有找到她，不太妥当。第二，我们还没有看到这个组织违法活动的准确证据，贸然出手很可能打草惊蛇，今后再想接近这些人就难了。” “所以，游戏我们还是要进行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解救陈嘉颖，也能更好的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 熊庆说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这次我们来只是为了营救小姐，其他的事与我们无关，所以只要见到小姐，我希望你能让外面的警察及时将我们送出去，至于你说的对付这个组织，很抱歉，我们并不想参与。” 熊庆说完就走到聂琦身边，和她对望一眼，而他的话也说道聂琦心坎里去了，她也不想继续参与下去。 薛阳并没有急着反驳对方，而是点着头说道“我理解，我也可以答应你，等见到陈嘉颖小姐就立刻让人来将你们带走，不过你们确定要这么做么？” 二人知道薛阳话里有话，打算继续听下去。 “咱们走到现在已经是严重破坏这里的规则了，如果这一次不解决这里的后患，你们觉得日后这个组织不会找你们算账？熊庆你身手了得，也许可以自保，那聂琦小姐和陈嘉颖小姐呢？如果有人暗中对付他们，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么？” “我...”熊庆的话还是憋了回去，他智商并不低，薛阳这些话，他能明白里面的含义。 “咱们现在是一个战线上的战友，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离开这里，而我们也同样需要你们的帮助，尤其是你，熊庆，你是这里身手最好的，当过雇佣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相信你在危急关头一定会给我们最大的帮助。我们只有将这里的所有隐患解除，陈嘉颖小姐才会真正的安全...” “行了，薛警官，不用再说了。”聂琦有些不耐烦薛阳的说教，回头对熊庆说道“他说的没错，这里的人都不是善类，如果他们要对付我们，我们的确难以招架。” 熊庆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没有再吭声。 薛阳看看时间说道“不早了，今天先到这儿吧，大家先休息，明天一早聂小姐还是尽快去找皮夹克套套话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现在的希望就在他身上，如果他能在后面的游戏环节和我们结盟，那就最好了。” 说罢，几人没有议论，聂琦回到里面的卧室休息，而薛阳几个男人则随地趟下，各自休息养足精神。 次日一早，聂琦便来到皮夹克房间开始薛阳交给他的任务，为了不暴露自己，这次只能她一个人前往了，而且薛阳几人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出现在皮夹克男人的房间周围。 不过几分钟后聂琦就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地方。 “怎么这么快？问到什么了么？他知道下一轮的游戏内容吧？”薛阳很是心急，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聂琦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些沮丧说道“他说，他不知道下一轮游戏内容，不过可以考虑和我们结盟。” 薛阳也忽然意识到“草率了，他应该对我们，哦不，是对你不够信任。” 皮夹克男子和薛阳自己看到的东西不同，薛阳有些先入为主了。他并不知道聂琦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三个背后帮他的工作人员，这样冒失的去找他，任谁都会对这样的动机产生怀疑。 不过他并没有将心里所想说出口，而是安慰道“没事，他不是也答应结盟了么？那后面尽量跟着他就好了。” 就在薛阳认为聂琦的任务失败的时候，她突然来了一句，“不过他说，下一轮游戏应该和筹码有关，让我一定要保管好自己手里的这些筹码牌。”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三轮游戏 薛阳心里暗道，这个人果然是知道游戏内容的，应该是出于自己利益的原因并不想把内容告诉别人，但又不好拒绝聂琦。看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修整日，四名玩家都在各自调整状态，只不过皮夹克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匕首男和电棍女倒是走的挺近，看来知道要面对之前的众多玩家，这二人听从了“老人”的建议，选择了结盟，只不过看这二人面和心不和的样子，这个结盟注定是临时的。 当晚，薛阳偷偷离开十一楼，想从消防通道提前进入十二楼摸摸情况，不过意外的是，十二楼消防通道门外空无一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玩家和工作人员。 薛阳知道每层楼的暗处都有大量监控，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好又退回十一楼。但他发现十二楼的格局与下面几层都不一样，没有看到四周的房间，大门内测黑乎乎的，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似乎感觉整个十二楼非常空旷。 第三轮游戏日终于到来，广播里传来艾丽丝重复的声音“请所有游戏玩家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下一层进行游戏，游戏开始之前任何人不得做出伤害他人的动作，否则同样视为违规将被淘汰...” 薛阳几人整理好精神“走吧，看来这次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坐电梯了。” 电梯前，一名西装工作人员将四个小盒子交给四名游戏胜者“这是你们的奖品，在进入下一轮游戏前，请收好。” 匕首男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一把乌光锃亮的五四手枪赫然呈现在里面，他兴奋的拿起手枪，粗鲁的抚摸枪身，口中大笑道“哈哈哈，好久没使枪了，还是五四式的，嗯不错，这家伙带劲！！！” 说完举枪对准大厅的挂灯，发放奖品的西装人员连忙说道“这一层不允许开枪。” 男子得意的笑道“哈哈哈，放心，没想开枪，就是看看准心有没有给老子调好。” 电棍女同样有些激动，颤颤巍巍的打开黑子，和匕首男一样，同样是把黑色五四手枪，不过拿在她的手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显得有些不协调，薛阳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用枪，这个危险的武器对她来说不一定是好事，难怪“老人”会说这个选择不聪明。 皮夹克并没有在意匕首男和电棍女手里的枪，沉着的打开自己手里的盒子，聂琦看到他的举动也跟着照做，里面果然横趟着十个筹码牌，和之前他们手里的一模一样。皮夹克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翘。 而聂琦却望着这些筹码不知所措。 大厦电梯内空间不小，一次可以容纳15人，四名胜利者玩家和多名工作人员一同进入也不觉得拥挤，薛阳三人也同样潜伏在内，几人心里都很忐忑，虽然还不知道游戏内容，但所有人心里都觉得 游戏不会那么容易。 电梯门打开，迎接他们的依旧是头戴“老人”面具的负责人，但后方乌泱泱的站着一大堆非西装人员，脸上的面具也各不相同。 看来这些就是前面几轮的玩家了，陈嘉颖在这里么？难道这一轮就是最后的游戏环节？薛阳马上自我否定，按照杨老大和大厦负责人的说法，会将皮夹克和聂琦安排进入决赛，可并没有说过这一轮就是决赛，应该不是最后的游戏。 薛阳也终于看清楚十二楼内的情况，整个十二层就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没有任何房间，连安全屋都没有了。 而那些人身后有四个笼斗擂台，擂台之间相隔有十米远。 怎么会有擂台？难道要这些人在擂台比武？聂琦手里可没有任何武器。 大厅中央巨型投屏被打开，艾丽丝与以往不同，这次她身穿黑色礼服，头发的颜色也由之前的黑色变为紫色，显得更加诡异，而且这次她并没有在屏幕内，而是出现在大厅中央。 “欢迎所有玩家一起开始第三轮游戏，下面我将介绍游戏规则。” “首先要说明的是，之前经过第二轮游戏，你们所有人手里都有两枚筹码牌，而这次的游戏胜利条件依然是看谁手里的筹码牌更多。” 此话一出，聂琦和薛阳几人大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欣慰，果然皮夹克男子是知道游戏内容的，十二个筹码在手里，应该不会被淘汰了吧？匕首男和电棍女却有些愤愤不平的看向皮夹克和聂琦，看来是有些后悔了。 艾丽丝接着说道“在这一层获得筹码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就是登上擂台比斗，玩家可以携带自己的奖品，擂台胜者除了可以获得对手的筹码之外，还可以额外获得我们奖励的两枚筹码牌，而失败者只能额外获得一枚。” “第二种方式，所有玩家可以对任何擂台上的比斗进行押注，押注的筹码数量不限，赢家可以获得同等数量的筹码，而输家则失去押注的筹码。” “在擂台之外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手段得到别人的筹码。而淘汰的规则就是一个小时之内如果玩家手里的筹码牌数量没有变动，将会被淘汰。” “这轮游戏时间为两天两夜，也就是四十八小时之后，将会检查所有玩家手里的筹码，筹码牌数量最多的八名玩家，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游戏。” “好啦，那么现在游戏开始。”艾丽丝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大厅四周。 所有玩家对这样的游戏规则不寒而栗，之前还庆幸的薛阳几人也脸色难看起来，看来聂琦手里有十二枚筹码也并不安全，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改变自己的筹码牌数量。当然她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走上擂台比斗无异于找死。 她有十二枚筹码，可以通过押注的方式更改手里筹码的数量，至于输赢，薛阳觉得倒不用太过在意，每次押注一枚，总不能十次都压错吧？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游戏规则的时候，而是要在这一层寻找陈嘉颖。 薛阳粗略的数了一下，出现在这一层的玩家至少有五六十人，女性玩家数量不少，几乎占到一半，他没见过陈嘉颖，只是看过她的照片，根本不能从戴着面具的这些人里分辨处目标人物。 所有玩家略微有些骚动，都在小声议论游戏规则，薛阳用对讲机喊道“聂琦、熊庆你们四处看看，有没有发现陈嘉颖，如果找到了，赶快通知我。”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比赛要掏枪 熊庆和聂琦开始在之前那些玩家里寻找陈嘉颖的身影，但是所有女性玩家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从外型上根本没办法分辨。 聂琦本想上前与那些相似的人搭话，可这些人明显对最后上来的聂琦四人很是敌意，不敢与他们靠的太近，更别说和她说话了。 “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我就不信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在这些人里面还找不到。”熊庆虽然焦急，但却很是执着。 四十分钟过去，有些人开始着急起来，再不行动的话，一个小时的期限很快就到了，那很多人会被淘汰。 有人开始怂恿身边的人上擂台比斗，“喂，快上去啊，你只有两个筹码，再不去，就被淘汰了。” “你怎么不去？说的好像你筹码比我多似的？” “我？我不行，我又不会打架，上去肯定输，你那么厉害，上去一定能把对手揍趴下，我看好你，你上去我绝对押你赢，赢了分你...一个筹码怎么样？” “一个筹码？呵呵你可真大方，你上去，赢了我分你一半。你之前不是要了一把刀做为奖品么？别人看见你拿刀肯定被吓跑了。” ... 众人的议论下时间已过五十分钟，终于有人等不急了，有人漫步走上擂台。 居然是他？第一个上台比斗的居然是匕首男？不过此刻应该称呼他手枪男了，虽然不知道前面是否有人拿枪做为奖励，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自信能轻易赢下擂台的比斗。 男人并没把枪拿在手上，但神情却自信满满，对着台下众人喊道“谁来当我第一个对手？”男子虽然对着台下的人喊话，但眼光却聚集在皮夹克男子和聂琦身上，他们二人可是有十枚筹码在手，如果赢下他们，再加上两枚奖励的和自己的两枚，那就是十四枚筹码了，想想都觉得兴奋。 皮夹克和聂琦并不是傻子，而且估计就他们的筹码最多，犯不上去擂台送筹码，反正有十二个，随便押注就行了，手里又没有武器，上去比斗？别闹了！ “没人上来是吧？”男子气焰有些嚣张，冲着艾丽丝喊道“如果没人迎战，是不是算我赢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艾丽丝却在一旁笑而不语。 怎么可能没人应战？不上去？所有人的筹码数量都不会变动，那都会被淘汰，但匕首男站在擂台，根据规则不管输赢他都有额外的奖励，也就是只有他不会被淘汰。是个聪明人都会想到这一点。 “呵呵，真是一群孬种，轻松啊，这样就胜了，呵呵呵！” 下方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一个娃娃脸男子飞快奔上擂台“我来当你对手，希望你可别输的太难看。” 看到有人上台，擂台下工作人员开嚷道“有人比斗，押注开始。” 台下所有人立刻围住两名记录押注的工作人员，将手里的筹码和要押注的选手告知他们。 薛阳用对讲机喊道“聂琦，快押和你一起上来那个拿枪的。”根本不用薛阳提醒，聂琦也知道有枪和没枪的区别。 不过所有人都只押了一枚筹码，包括皮夹克男子，而且大多数人都是押大个子的匕首男，只有极少数押娃娃脸。 台上二人没有关注下方押注的情况。娃娃很是自信，略一抱拳就对男子发动攻击。 一个低鞭腿向男子扫来，男子还没缓过劲，被一腿扫中，踉跄一下，差点被扫到。 “呦呵，可以啊，小子有种。”说罢摆出格斗姿势，薛阳看出他的架势不虚，应该也是练过的。 娃娃脸个头比男子略矮，速度却比他要快很多，各种低鞭腿、扫腿开路，一边试探一边找机会攻击男子要害，不过他的拳脚杀伤力不大，对男子起不到震慑作用，他心里有些着急，加大腿上的攻击力度。 一个蓄力扫腿，被男子抓住破绽，男子右手往下一探，钩住娃娃脸的扫出的右腿，用力网上一拉，娃娃脸顺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现场一片哇然，男子抬脚对着娃娃脸的头部往下一蹬，想要将自己的脚呼在他那张让人搞笑的娃娃脸上。但下一秒却让所有人震惊，男子抬起的脚还没落地就“哇”的一声惨叫倒地，捂着自己站立的那只脚哀嚎不已。 娃娃脸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这时所有人才看清，他的手上握着一个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具锤，并不是很大，不过砸在男子脚面上也足够让他短时间丧失战斗力。 娃娃脸咧嘴一笑，将手中的工具锤，转了一圈又牢牢握住像是杂耍一般，男子还在捂脚哀嚎，他正准备走过去结束这场战斗，刚走了两步就定在原地。 一个黑漆漆、冷幽幽的枪口对着他的额头“来呀，你过来呀！！！” 娃娃脸没有想到对方手上居然有枪？！！！ 不光他没想到，场下大多数人都没想到。不过很多人并不在意，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因为他们都感觉自己押对了。 娃娃脸被定在原地不止所措，黑黝黝的枪口泛出冷冷的寒意，让他冷汗直冒，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枪指着脑袋，如何能够不惊慌？ 娃娃脸为求自保，慌忙把手里锤子扔在地上，哭喊着“我认输...我认输，认输啊。” 男子捡起娃娃脸扔下的锤子，玩味的说道“呵呵，认输？呵，你大爷我还没答应呢！”说罢一锤砸向娃娃脸的头部。 鲜血从娃娃脸的嘴里喷溅而出，他应声倒地，抽搐两下便没有了动静，生死不知。 台下的玩家被这震撼的一幕惊讶两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不少人高兴的大叫“赢了，终于赢了，快兑现筹码。” 也有几个女性玩家捂着脸在一旁抽泣，也许并不是心疼娃娃脸，而是想到自己也许会和一个拿着手枪，还如此凶悍的对手一起竞争，不免为自己担忧起来。 擂台上的比斗前后只用时不到两分钟，所有人都在一个小时之内改变了手里筹码的数量，大多数都押对了，手里筹码数量变为三个，擂台上的男子赢了比赛，根据规则娃娃脸手里的筹码全部归他，再加上奖励的两枚，他现在一共有六枚筹码，领先很多人。 娃娃脸由于输掉比赛，但又被奖励一枚，现在只有这可怜的一枚筹码了，不过许多押他的玩家和他的情况一样，这可不是好兆头，这些人筹码垫底，必须要急着改变自己筹码的数量。 而聂琦和皮夹克的数量都变成11枚，成为目前筹码最多的玩家。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没有武器的玩家 两名工作人员走上擂台探了下娃娃脸的鼻息，全程没有说话，沉默的将他台下擂台，场下的玩家没有一个人上去询问他的死活，甚至没有人关注他将会被抬到哪里。 匕首男洋溢着胜利者的笑脸，冲着皮夹克男子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他还不满足，盯上手里筹码最多的人了。 台下押注的玩家开始窃窃私语，尤其是刚才输掉的人，他们之中必定会有人登上擂台，而且还不能在最后时间上台，他们手上只有一枚筹码了，再输掉的话那也是一枚筹码，手里的数量并不会改变，这也是游戏规则坑人的地方。让筹码越多的人越不慌，越少的人越要急着赢下比赛，否则时间一到就会被淘汰。 所以必须早点登台比斗，万一输了还有机会进行下一场。 薛阳大致估算了下，有十多个人只有一枚筹码了，他们其中几人表现很活跃互相打量对方，看来这几人都对规则做了一番深刻研究。 二十分钟后，一个身穿紧身背心，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上擂台，看身形应该经常出入健身房，一身肌肉很是明显，虽然皮脂有些厚，但看得出，经过长期的锻炼，光是那一身腱子肉就够人吃一壶的。 这个人是现场少数没有穿外套的，下身只有一件宽松的长裤，薛阳有些奇怪，这个人奖励的武器在哪儿？上身穿背心，不可能藏武器，下身的宽松裤子也松松垮垮的，看不出有重物。难道他的奖品也不是武器？莫非他就凭借这一身腱子肉和别人比斗？ 要知道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有家伙的人，就算你肌肉再厉害，别人一刀也能捅死你，没用！ 兴许是有人也发现这个问题，背心肌肉男上台不久就有人上去和他比斗，是一个同样身材高大的男子，只不过在肌肉男面前略显瘦弱，如果没武器的话，估计一拳就会被肌肉男撂倒吧？ 他敢上台必是有所依仗，太下众人开始押注，由于时间还早，聂琦这一次并没有下注，而是目光在擂台下来回巡视，她并没有放弃寻找陈嘉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另一处擂台，同样有人开始比斗，一个是戴着耳环面具的男子，另一个是光头面具的男人，耳环男子有些紧张，早早的就把武器亮出，是一个蝴蝶 刀。 光头男有些轻蔑的歪嘴一笑，“呵呵，拿个玩具也敢上来？”他从身后掏出一把双截棍耍了起来，看这动作非常娴熟，犹如电影里李小龙附体，最后还学者李小龙的招牌喊声“阿达”来了一嗓子。 这让本就紧张的耳环男子差点惊的把刀给松掉了，而光头男抓住机会上前对着耳环男子脑袋就是一棍。 耳环男紧张的忘记了躲闪，捂着头蹲下身子，任由光头男的双截棍疯狂的打在他身上，只一下，耳环男就抱着手臂惨叫不止，他的右手前臂被光头男打断了，骨折处立刻出现红肿，并且耷拉下来。 光头男也被自己一击给惊讶到，先是一愣，转而又是一棍甩出，直接打在耳环男子的左脸，两颗牙齿瞬间从耳环男嘴中飞出，鲜血喷溅一地也落在光头男白色衣服身上，很是显眼。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光头男从耳环男身上摸出一枚筹码大笑的走下擂台。朝着工作任由领取自己的胜利品去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第一场比斗还没开始，第二场就已经结束了，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给他们二人押注。 这一下很多人开始关注其他擂台了，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第三个擂台上也有人走上擂台。 沉默的现场终于火爆起来，艾丽丝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庆幸着自己规则制定的非常完美，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这些人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不停的比斗，增加这里的画面感，让幕后那些真正的玩家下大注，赌输赢。 这些人里面几乎没有专业的格斗运动员，打斗的技巧也没有多精彩，但这些人允许使用自己的奖品做为武器，那结果就充满了戏剧性，也让比斗变的扑朔迷离。 在这里身体弱者不一定会输，身强者也不一定就是胜者，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关键的还是你做为奖品的武器，武器越强，赢面也就越大。 薛阳的注意力回到第一个擂台，他很好奇肌肉男是否真的没有武器，因为他对面的高个子男人，已经把武器拿出，是一个指环，最上方有一个尖刺，约两公分左右，男子把指环套在自己右手中指上，对着肌肉男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肌肉男一声窃笑，对于男子的动作很是不屑，“哼，就凭这么个玩意儿，也敢和我比？”说完，立刻朝着指套男子扑了过去。 男子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肌肉男的飞扑，并迅速对肌肉男腹部刺了一拳，动作非常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刺完立刻和肌肉男拉开距离。 肌肉男健硕的身体似乎没有感觉到男子的出拳，继续朝男子闪身的方向抓去，目标直奔衣领，男子头部向后一仰，对准肌肉男挥出的手臂又是一拳，肌肉男终于吃疼，捂着手臂开始流血。 原来那指环上的尖刺是开过锋的，就如同一个微型匕首一样。 肌肉男面色恼怒，速度要用更加疯狂的进攻来报复对方，但他突然感觉腹部一凉，身上的背心似乎粘住身体，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之前男子对他腹部一拳同样刺穿他的腹部，只不过肚子上肉比较厚，方才没有察觉。 背心迅速被鲜血染红，如果绽放一朵红色的玫瑰，甚是耀眼，只不过勾勒这朵玫瑰的颜色是肌肉男的鲜血。 他终于不敢再小觑男子，两个回合而已，他就两次中招，再这样下去他必败无疑。 必须谨慎对待了。台下有人喊道“亮武器啊，发什么呆啊。” 可肌肉男好像没听见台下喊话似的，只是来回在擂台踱步，似乎在思考对策。 对手开口道“你这样拖延时间只会对你不利，你的血会越流越多，到最后血流的差不多了，我甚至都不用动手就赢了。” 肌肉男面露难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不是不想拿武器，是他没武器可拿啊。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发现陈嘉颖 肌肉男继续这样来回踱步不敢靠近对方也不敢做任何动作，像是在思考对策。 场下的艾丽丝同样觉得奇怪，低声问道身边的“老人”，“这个人要的是什么奖品？” “老人”对艾丽丝低语几句，她窃笑不已“哈哈哈，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 肌肉男想要认输，但看向台下众人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毕竟自己信誓旦旦走上擂台，这才几分钟？就灰溜溜的认输？ 他没动，可对面的指刺男子动了，开始朝着肌肉男谨慎逼近，一个刺拳击来，肌肉男魁梧的身躯来不急躲闪，急忙抬手用胳膊格挡，指刺再次击中他的手臂。 而指刺男并没有一击既退，而是继续用指刺攻击肌肉男身体其他部位，纷纷命中。 没有多余的动作，十几拳之后，肌肉男被刺的失去理智，不顾身上的伤痛，猛的抱住对手，巨大的力量将指刺男从地上拔起，想要向后背摔过去，指刺男对准肌肉男太阳穴一拳刺出。 “嗵！！！”二人双双倒地，撞击力让擂台表面震颤，指刺男被肌肉男背摔地面头部着地，昏迷不醒，而肌肉男太阳穴处却流出黄色液体。 不需要工作人员上台，所有人都知道肌肉男死定了，脑浆都流了一地。 但是工作人员却还是走上擂台，他们探了指刺男的鼻息，对他脸上拍了几下，指刺男猛的苏醒过来。 “你赢了！”一名工作人员对他嚷道。 看着脑袋开花的肌肉男，指刺并没有觉得高兴，而是有些沉默的在肌肉男裤兜里翻找，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对手一直没有使用任何武器？ 左边裤兜里，有一枚筹码，而右边兜里，是两张支票，除此之外他的身上没有其他东西。 指刺男望着支票好半天没回过神，什么意思？难道肌肉男的奖品就是这两张支票？ 台下众人也都唏嘘，他们并不知道支票上有多少钱，自从来到这里，许多人的目的都各不相同。而肌肉男却很直白，就是奔着钱来的，只不过自负的他，却没有走到最后。 指刺男面色凝重，对工作人员问道“这两张支票，我可以拿走么？我想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些钱交给他的家人。”指着被他杀死的肌肉男，他的本意并不想杀他，之前那十几拳都没有命中要害，最后一拳也是无意识下的刺出，没想到直接命中对方太阳穴。 指刺男心里清楚，离开这里之后，也许没有人会知道倒地是谁杀了肌肉男，他也许并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可对方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可能心里毫无愧疚。 工作人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艾丽丝，想听听大老板的意见。 艾丽丝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高声喊道“比斗非常精彩，做为胜利者有权力拿走被他杀死的失败者所有奖励。” 指刺男没有道谢，将支票默默收起，缓步走下擂台。 肌肉男的尸体也被抬走，又上来两名工作人员，开始洗刷清理擂台上的血迹，大量的污血和黄色的脑浆被冲洗，这一幕让人有些恶心。很多人甚至开始相像自己的后果会不会也是这样。 不过有几人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之前赢下第一轮比斗的男子就是其中之一。 这两轮比斗，输者一死一伤，耳环男虽然没死，但手臂骨折已经让他丧失战斗能力，淘汰也是迟早的事了。肌肉男的死亡却让大多数游戏玩家陷入被动，因为他们都押注肌肉男。 聂琦也是其中之一，好在她手里筹码又回到12枚，依然处于绝大多数人前列，除了皮夹克男子，因为他押的是指刺男。 没有人注意到艾丽丝突然露出压抑不住的笑意，刚才她从耳机里听到后台押注的汇报，肌肉男的这场比斗，让幕后那些大玩家下了不少重注，策划了这么久的游戏，终于开始收回成本了。 而且现在的局面更有意思，很多玩家又只剩一枚筹码了。 此时其他几个擂台纷纷有人上台，他们都是筹码最少的那几人，而且这些人打定注意一定要赢，否则直接会被淘汰，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了。 除了还在清洗的擂台，另外三处共有六人上台比斗，其中一处擂竟然是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子也最后上台的，女人本就弱小，要是和男子比斗哪怕武器再好也胜算不大，她们二人像是早就说好的，一同上台，生怕有人男人抢先占了便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柔弱的女子上台比斗注定能吸引眼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而忽视了其他两处的比斗。 擂台上，两个女子其中一个一头紫色短发，而另外一个则梳了个黑色马尾，穿着倒是接近，都是运动装打扮。 紫色短发女子从怀里掏出武器，那是一把电击棒，与之前电棍女不同，她的电棍不是棍状，而是手握式电击棒，非常短小，握在手里像拿着一个刷卡机，样子有些幽默。 而她对面的马尾女子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对准短发女子。 “这是...防狼喷雾剂？！！！”有人认出马尾女子的武器。 果然，女人的武器都那么温柔，这两样东西对方之前上台的那些男人无异于送死，但此刻两名女子却半斤八两的对峙起来。 紫色短发女子的武器适用于近身，而防狼喷雾剂可以远攻，在武器上马尾女子略显优势，但她也不敢大意，电击棒只要被击中她必败无疑，几百伏的电压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健壮的男子都会被击晕。 一时间两人谁都不敢贸然出手，两人拿着武器就这样对持了几分钟。 台下的“观众”开始坐不住了，纷纷喊道“上啊，快上啊。” “别浪费时间了。快动手。” “真是墨迹，跟个娘们似的。”这话说的，这不就是两个娘们么？ 似乎是受了台下人的刺激，短发女子下定决心，按下电击棒往前冲去，手里的武器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马尾女对准短发女子就是一镇乱喷，一股脑的将手里的喷雾剂全部喷出，短发女子似乎是早有准备，向左闪避，躲开马尾女的喷射，可女人终究是女人，只堪堪躲过第一发喷射就被后面的喷雾剂命中。 “啊”的一声惨叫，扔下手里的电击棒无助双眼蹲在地下。 马尾女上前立马捡起电击棒，对准短发女子的后背按下开关。 又是一声惨叫，短发女子彻底被击晕，昏迷不醒，并且身体抽搐。 而此时，熊庆和聂琦异口同声的在对讲机里喊道“是小姐！！！”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规则漏洞 “什么？”薛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追问。 “是小姐，没错，是她的声音，那个紫色头发的。”熊庆压住心中的焦虑，向薛阳解释道，他和陈嘉颖认识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她从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成长起来的，对她的声音自然熟悉无比，场上紫色短发女孩两声惨叫，他就听出这声音就是陈嘉颖无疑。 “能确定么？”薛阳再次向熊庆和聂琦确认，二人同时说道“没错，可以确定。” “小姐输了，怎么办？”聂琦看着场上昏迷不醒的陈嘉颖揪心的嚷道。 此时两名工作人员走上擂台，从倒地的陈嘉颖身上拿出一枚筹码抛给马尾女孩“这是你的胜利品。”随后又掏出两枚筹码再次扔给她做为奖励，便抬着昏迷的陈嘉颖走下擂台。 薛阳用对讲记说道“时间不多了，聂琦你赶紧去叫醒陈嘉颖，找机会表面身份，让她赶紧再上擂台。” “再上擂台？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让她送死么？她哪里还能继续比斗？”熊庆低声吼道，差点就被其他人听到他的嘶吼。 聂琦似乎反应过来猜到薛阳的计划，急忙朝着擂台下奔去，工作人员并没有组织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接近陈嘉颖。 “醒醒，快醒过来。” 电击棒的威力并不如电棍，电棍可以产生几万伏的短暂高压，能将人皮肤灼伤，而电击棒只能产生几千伏的中等电压，被电之人只会出现短暂昏厥，很快陈嘉颖就被聂琦摇醒。 两名工作人员还在她旁边，聂琦不方便表露自己身份，而是关心的说道“醒了就好，时间不多了，快！赶紧再上擂台，不然你马上就被淘汰了。” 而紫色头发的陈嘉颖却摇着头拒绝道“还比？我连电棒都没了，拿什么去比？算了，淘汰就淘汰吧，上去也是输。”陈嘉颖似乎有些任命，实在是没信心再上擂台，从小到大她还没和人在擂台比武过，第一次上擂台就将她原有的自信心全部击垮，她后悔根本不应该来参加这个游戏。 聂 （本章未完，请翻页） 琦急了，不顾身边还有其他人对她嚷道“你要被淘汰的话会死的。” 陈嘉颖眨巴眼睛似乎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聂琦继续嚷道“快上去，我做你的对手，放心，我会输给你，我有很多筹码，你赢了我就安全了。” 不错，这正是薛阳的意思，聪明的聂琦猜到这正是薛阳所想，让自己故意在擂台上输给陈嘉颖，这样陈嘉颖就不用再和人比斗。 “你？”此时陈嘉颖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女孩，感觉她的声音好像很熟悉，刚想追问对方是谁，就被聂琦打断“时间不多了，快点。” 此时留给陈嘉颖一个小时的时间只省下不到3分钟，聂琦拉着她就往刚才的擂台上跑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看傻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那个紫头发女孩刚输了，这个女人就拉着她上擂台，欺负人到家了吧？” 是的，所有人都意味是聂琦想捡便宜，想欺负这个刚被打下擂台的紫色短发女孩。 艾丽丝看着二人登台只觉得奇怪，但并未阻止，因为规则中并没有规定不能这样。 聂琦二人一上台，下方押注就开始，薛阳用对讲机喊话道“聂琦，不要下擂台，站在擂台上给陈嘉颖下注，下5枚筹码。” 小陈和熊庆这才反应过来，暗自感叹薛阳的骚操作，是呀，没有规定说擂台上的人不能下注的，既然没规定那就是允许的。 聂琦没有说话，走到擂台周围靠近下注的地方喊道，“我要下注，下她赢，5枚筹码。”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五枚筹码牌扔了下去，被一个工作人员一把接住。 此话一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放水？打假拳？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所措的望着艾丽丝，想看老板是如何决定的。 艾丽丝先是一愣，转而玩味的笑道“呵呵，真有意思。”不过她却朝着工作人员点头，示意允许。 这下许多台下押注的人都傻了，什么情况？明目张胆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作假还被允许？有没有天理了，他们可都是押聂琦赢的，因为陈嘉颖手里似乎已经没有拿得出的武器了，而且之前还被电晕过，对上任何人都是死路一条，没有人会认为她能赢，可现在... “那个，我能改不？我想改下紫发女孩。”有人开始后悔，想更改下注方。 “不行，根据规则，不能更改，只能追加，你可以再花费筹码下紫发女孩，但之前的押注仍然算数。”一名工作人员解释道。 “我去，这是什么坑人的规则，再下注？那结果不是一样么？”后悔的那人嘟囔道。 “是呀，两边都下，那不是没赢没输，筹码牌的数量都不会改变，也会被淘汰，那还追下个屁啊。”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后台，幕后那些玩家同样面对相同的规则只能追加下注，而不能更改，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抱怨，反而觉得这样的比斗很有意思，这戏剧性的场面多少年都没见过了，虽然输了钱，但场面精彩呀，而且他们并不缺钱，也不受制于筹码牌数量的规则，所以很多人为了平衡，都在两边下注。 而艾丽丝这边的组织者也并不亏，他们除了做庄，还可以抽取下注的佣金，不管你下那边，他们都能赚钱，就怕你下少咯。 擂台上，陈嘉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刚才上擂台之前她还在犹豫，也怀疑对方可能在坑她，但看到眼前的女人居然押自己赢，这才真的相信对方。 她小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聂琦环顾擂台下方，感觉工作人员和自己的距离应该听不到二人的对话，才放心的对陈嘉颖说道“小姐，是我，聂琦。” 陈嘉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还是自己父亲的得力助手，不免一时有些是神，想走过去拥抱对方，这些天她也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想到这个游戏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压迫感。现在见到聂琦，心里的疲惫一涌而出，快要决堤。 聂琦稍微后退一步，沉声说道“不要过来，别让这里的人发现我们。”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卡副本？ 陈嘉颖呆立在原地，而聂琦则举手大喊“我认输。” 场下的玩家此时心里只想骂娘，这哪儿来的疯子，抢着给对方送筹码？ 可当工作人员上前将聂琦身上剩余的七个筹码拿出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有这么多筹码？” “不可能，她一次擂台都没上过，就算每次都押对比斗者也不可能有十多个筹码。” “是啊，我刚才就注意到她了，她每次只押注一枚筹码，身上哪儿来那么多筹码？”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甚至有人对工作人员抗议，说聂琦作弊，艾丽丝轻蔑一笑喃喃道“她没有作弊，只不过她要的奖品就是这些筹码牌。” “什么？还有人会要这东西做为奖品？” “不可能，难道她提前知道这轮游戏内容？” 一时间议论声更甚，有不理解的，有谩骂的，更有觉得比赛黑幕的。而艾丽丝端坐一边也是心神不宁。 她对身旁的“老头”说道，“查查这个女人，她和这个紫头发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艾丽丝的心里也甚是疑惑，这二人很可能早就认识，不然聂琦为什么第二轮要筹码做为奖品，而且还在这议论故意输给对方，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计划可要稍作调整了。因为这二人明显在利用规则的漏洞，这是她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否则很难对幕后那些金主交待。 如果连金主都认为比赛有黑幕那她将失去现在的一切，所以她必须提前给那些人一个交待。 陈嘉颖这轮胜出，赢了聂琦身上七个筹码，再加上本来就有一个筹码和胜利者奖励的两枚筹码，她现在的筹码数一下飙升到十枚，远远超过擂台下的那些人。 而聂琦比斗之前押注陈嘉颖一方赢了五枚筹码，再加上失败者奖励的一枚，此时身上一共有十一枚筹码牌，比陈嘉颖还多一枚。 众人眼神开始不善，都认为现在手里筹码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女人。 此时场下有一人嚷道“对呀，既然可以认输，那不就可以刷筹码了？”说话的是一个戴着棒球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男子。 他的话引起众人的侧目，有人问道“刷筹码？怎么刷？” 棒球帽继续说道“既然可以认输，也可以场上押注，那我们上台之前说好谁输谁赢，这样大家都可以得利，也不用拼的你死我活了，反正输赢都会有奖励，而且自己还知道比斗结果，那不是想刷多少刷多少了？” 此话一处，大部分人都惊醒，有人认同道“我懂了，这就和游戏里卡bug一样，可以无限刷。是个好计策。” “还可以这样？真的么？”有人开始怀疑，毕竟这是利用了规则的漏洞。 薛阳心里一紧，暗道“这家伙还挺聪明的，这么快就看出漏洞了。”他之前也察觉到这个漏洞，所以才让聂琦和陈嘉颖上台比斗。没想到马上就有人举一反三。 棒球帽男子也不废话，马上和身边一人达成共识选了一处擂台就飞奔而去。 上台后二人同时对台下负责登记押注的人员喊道“我押他（我）赢。”这名工作人员正是之前负责登记聂琦和陈嘉颖比斗的那人，他再次看向艾丽丝，得到默许后记下二人押注的信息和筹码。 “押啊，都愣着干嘛？”台下一人高呼，立刻跑过去押台上早已决定输赢的那人。 “我认输。”鸭舌帽看到台下的情况立刻高喊认输，生怕工作人员反悔。 “这？！！！”艾丽丝身边的“老人”看到这一幕深感不安，焦急的向他的主子投来求救般的目光。 而他的老板本人却依然面不改色，只不过嘴角有些抽搐，手指之间发出咔咔的声响。她冲着台下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般点头，却没有其他动作。 工作人员无奈，对二人毫无争斗的比武宣判结果，并且发放奖励，台下所有押注的人都赢得各自的奖励，粗略估计，游戏主办方起码损失了上百枚筹码。 薛阳心里一沉，不想预感油然而生，不可能这么顺利，那个艾丽丝不会任由事态这样发展，那游戏岂不是毫无意义。 台上二人愉快的握手一同走下擂台，和谐的一幕出现在这里让人不敢相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鸭舌帽很是得意，毕竟这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 一个男子走过来，似乎很是熟络的说道“你刚才输了，这一场咱们上去，我让你赢，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他是少数戴眼镜的几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像个it男。 “好，走。”鸭舌帽没有多想，拉着男子返回刚才的擂台。并且对下面喊道“我押自己赢。”说罢，将手里的全部筹码一股脑的押下去。 “嗯？你怎么不押？快下注啊。”鸭舌帽看到it男没有动作奇怪的问道。 “哦。好...我也压他赢，嗯，我压一个筹码。”it男下完注，鸭舌帽疑惑的问道“怎么才下一个筹码？多押点呀。” it男维诺道“我手里筹码不多了，先押一个吧，等多了再下重注。” 鸭舌帽没有感觉异常点头准备开始，it男却说道“咱们要不稍微做点动作吧，就这样认输不太好看，万一引起组织者不满，那就麻烦了。” 鸭舌帽不耐烦的回到“行，就按你说的办，我轻轻打你一拳你就认输吧。”对手点头应承。 说完，二人像模像样的拉开架势，鸭舌帽也象征性的冲到对手前方准备对着他肚子来上一拳，力度还很小，生怕伤了对方。 可此时it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迅速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对准鸭舌帽脖子挥去，一道亮光一闪，鸭舌帽来不急反应，眼睛瞪的巨大，呆呆的望着it男。 “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薛阳眉头紧缩，暗道不好，目光却向艾丽丝方向望去。 此时艾丽丝轻笑一声，轻蔑的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果然，这个人是艾丽丝派来的卧底，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阴险，在自己地盘里还派卧底混到这些人里面，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几人一直低调行事没有引起对方的察觉。 “呲...”鸭舌帽脖颈处出现一道细红色伤口，血液顺着伤口飞溅而出，it男收起手里的小刀，默默站在擂台一角。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后手不少 “哼，还想卡副本？不存在！”艾丽丝心里得意的说道，她当然知道自己规则的漏洞，当初在制定这些游戏规则时候就发现了这点，但她依然没有更改，只不过留了一手，而这有漏洞的规则之所以不更改，就是为了给这些人带来压迫感，让他们不断的上台比斗。 薛阳心里也极为震惊，已经当着他的面死了两个人了，不能再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但是吴莫雪还没有下落，不能放任不管。还有一点，就是他感觉这些人里面应该还有艾丽丝的卧底，这样的底牌她不可能一次全部用掉。 陈嘉颖被聂琦拉到一边，眼睛望着擂台小声对她说道“你现在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怎么也进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也收到邀请函？”陈嘉颖眨巴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这个面孔陌生又熟悉的人。 聂琦把之前全部经历给她简短讲述一遍，再听到吴莫雪也被这里的人带走，陈嘉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难怪，怪不得那个接我的人把我手机收走了，原来是要找莫雪呀？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聂琦说道“还不清楚，但我们也会尽力去找，而且这个组织很不简单，你也看到了，擂台上已经死了两个人，在这里他们不会顾忌你的生死，因为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鸭舌帽被抬下擂台，it男也跟着走了下来，所过之处人们都远远的避开他，这是个杀人恶魔。与之前指刺男不同，那位对肌肉男并没有下狠手，无奈之下才命中对方太阳穴。 但这位，双方都已经谈好条件了，他还直接给对方致命一击，并且看起来毫不在意，杀人对他来说仿佛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这种心态让人不寒而栗，谁都不想变成他下一个目标。 it男并不在意，径直走到一处角落，安静的坐下，等所有人的目光离开之后才回过头对远处的艾丽丝略一点头。 其他人没注意，可站在艾丽丝一旁的老人却看的清清楚楚，原来这就是他老板的后手，暗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家伙还真实深不可测，这个人的存在连我都不知道。”同时也担心，楼下杨老大场外押注的情况如何了？ 老板既然有后手，对他而言也是好事，这说明艾丽丝可以更好的掌控比赛。 四处擂台开始空空如也，没有人再上去，那些之前还认为可以刷筹码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对手是否会如it男一样不讲信用，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是艾丽丝的计谋，而是一致认为这是it男的个人变态行为。 时间段快到了，依然没人再登台比斗，看来刚才的震慑有些过头了，相比于会死在擂台上，这些人宁愿被淘汰。 艾丽丝对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随即走到一人身边说道“时间到，你在一个小时之内手里筹码的数量没有改变，根据规则已被淘汰。”说完拽着这名淘汰的玩家起身离开，而就在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工作人员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这名玩家的身后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侧目过来，淘汰的玩家前半个身子已经倒在门外，一动不动。 “这？...淘汰会被杀？没人说过啊！”有人开始议论，不过并没有人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看看手里的筹码牌，又看看大厅中央的挂钟。 不一会儿，四个擂台立刻站满了要去比武的人，淘汰会被杀，而上台比斗只是有可能会死，说不定还能赢，高下立判，傻子才不会选择。 艾丽丝轻笑着，坐在座位上把玩着一枚筹码。 同样露出轻蔑笑意的不止艾丽丝，还有薛阳，其他人不知道，可他刚才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大门外，那名淘汰的玩家的确是被工作人员开枪击倒，但那人并没有被打死，而是非常配合的倒地不动，随后被人拉走，可地上却没有一滴血迹。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人也是个托儿。看来这个艾丽丝想法挺多啊，肯定也是想到这些人不会乖乖去比斗，想用这招来震慑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对这个组织也越来越产生好奇，因为从目前来看除了组织这些人比赛提供武器和外围的那些赌博行为之外，他还没发现这里有任何人杀过人。 原先他以为陈嘉颖会在这里遭遇不测，因为她对吴莫雪泄露了这个组织的秘密，可结果陈嘉颖非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稀里糊涂的继续进行游戏。 从目前这个组织所涉及的犯罪行为来说只是提供伤害性武器和非法赌博，这点罪名就算够得上刑事罪，那也是最小的那种，不符合薛阳对这个组织的认知啊。难道这些人没有论坛里说的那么夸张？ 不对，还是杀了人的，it男不就把他的对手杀死了么？但是谁能证明it男也是这个组织一员呢？ 他们把自己摘的很干净啊！ 一整天的时间过去，没有再出现因为规则而被淘汰的人，大家不是在上台比斗，就是在台下押注，手上筹码的数量时刻在变动。 时间来到当晚12点整，大厅投屏开始闪烁。艾丽丝缓缓起身对众人开口说道“第一天游戏时间结束，现在我来公布在场筹码统计结果，由于我们只选取前八名胜利者，所以我们只会公布前八强手里的筹码数量，至于玩家名单则不会公布。” “目前筹码数最多的是57枚，而第八名则是18枚，在这个范围之内的玩家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该如何继续游戏也由你们自己掌握，那些将会被淘汰的，你们可要抓紧时间了。”话音戛然而止。 前八名的数量是18枚到57枚，薛阳立刻问道“聂琦，你们手里各有多少枚筹码？” 对讲机里传来聂琦的答复“我正好是十八枚，小姐的手里只有17枚.” 陈嘉颖自从和聂琦在一起后，二人便形影不离，连押注都在一块，二人并不会赌博，也对场上的比斗不熟悉，所以每次只押注一枚筹码，有输有赢，还好聂琦堪堪能进入前八，而陈嘉颖也差的不远。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终于上台 至于第一名那位，薛阳并不知道是谁，也许是皮夹克男人，因为他也在不间断下注，而且赢面较大。 一整天的比斗让所有人都有些疲惫，艾丽丝则宣布游戏暂时休息四个小时，之后继续开始。 只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厅边缘有一些自助的餐食，众人补充些体力就抓紧时间休息。 凌晨四点游戏继续进行，艾丽丝把时间掐的非常巧妙，这点休息时间只能让人暂时补充体力，根本做不到恢复，所有人不同程度的开始出现焦躁不安的情绪。 擂台上的比斗继续进行，如果第一天的比斗只是开胃菜，那凌晨四点开始的比赛才是真正的大餐，第一场比赛就出现严重的伤亡事件，擂台上的二人焦急的想结束比赛，上来就用手里的武器互相伤害，虽然毫无章法可言，但看拼命的样子，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薛阳感到一丝不安，不对劲，这二人好像杀红了眼，不光是他自己，台下押注的玩家也都兴奋呐喊，巴不得冲上去厮杀。 按理说这些人应该是无精打采的状态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亢奋？就连薛阳自己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薛阳用对讲机喊话道。 “没有啊，没什么不妥的，怎么了？”聂琦好奇薛阳为什么这么问。 “是有些不对劲，这些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有几个人吃过饭后就没有睡觉，状态不对啊。”熊庆做为雇佣兵察觉到一丝不安。 “果然，应该是艾丽丝在那些食物里加了兴奋剂之类的东西。”薛阳分析道。 “啊？那我们会不会有事啊？”陈嘉颖担心的问道。 “只要你们不上台就没事，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食用这里任何东西，包括水都不要喝了，如果口渴了去洗手间里喝水龙头的水。”虽然有些恶心，但这的确是最安全的办法，兴奋剂虽然对身体不会有直接的伤害，但如果大量食用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观察到现在，陈嘉颖在这些人里面根本没有发现吴莫雪的任何踪迹，薛阳虽然不想再等下去，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与外界联系，只能静观其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聂琦只是刚到第八名的及格线，而陈嘉颖随时在淘汰的边缘，必须让他们手里筹码数量更多才更安全。 薛阳重新指定方案，让熊庆和小陈观察不同擂台的比赛情况，看到把握更大的就下大注，争取筹码数量占据优势。 擂台上的人此刻不分男女，全都如同出笼的猛兽，一上台就武器尽出，拼命的往对方身上招呼。 第二日中午时分，在擂台上被打死或者打伤失去战斗力的，已经超过现场一半人数了，随着这些人被工作人员带离现场，整个十二楼开始有些空旷起来。 目前为止除了皮夹克男子，其他所有人都上台比斗过，包括聂琦，虽然她是故意输给陈嘉颖的。 与聂琦等人一同过来的电棍女也上台一次，由于她手里也有一把枪，没有丝毫意外，她也顺利的赢得比赛，再糊涂的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都迅速保持冷静，没有例外。 而这半天的比赛，也将整个第三轮游戏推向白热化，场外下注的金额更是高的吓人，艾丽丝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随着过半人数的淘汰，后面的比赛也有些乏味了，所有人基本都知道其他人所持有的武器，除了有枪的二人之外，之前的玩家之中居然也有一个人持有一把手枪，毫无疑问，所有人都不愿意和这三人对上。 聂琦和皮夹克没有任何武器，自然不可能上场，那剩下二十多个人里面，众人都已经心知肚明，只不过薛阳并没有看到有人异常，怀疑艾丽丝的卧底应该只有那两人，没有其他的了。 剩下的擂台已经有些多余，所有人的活动都集中在一处，此时又一个时间结点快到了，另外那个有枪的男子走上擂台，等待他的对手出现。 而台下却并没人出战，这些人里只有匕首男和电棍女有枪，匕首男通过下注手里的筹码已经多大60多枚，这成绩应该够八强了，自然没必要出去拼命。 而电棍女虽然有枪，但她也不会傻到去一个有枪的男人一起上擂台，虽然她手里的筹码数量并不多只有21枚，也许进不了八强，但她也打算继续这么苟下去。 这二人各有想法，表情自然，其他人更是没有上台的勇气，让他们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拿枪的人比斗？开什么国际玩笑。 “怎么？没人上来？别呀，时间快到了，那么我算赢了，可你们没人比，押谁啊？筹码不变的话也会被淘汰的哦。”手枪男子把玩着手里的五四手枪，言语挑衅。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没有比斗过的皮夹克。 是他？他不会想上去吧？那不是找死么？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止薛阳，知道皮夹克没有武器的也有和他一起的匕首男和电棍女以及聂琦几人。 皮夹克环顾一圈，如同英雄一般自信满满的缓步走上擂台。 “他真的要去？不会吧？那个家伙还真是运气好，早知道我上去了，这不是给人送筹码么？”匕首男无尽的懊悔，恨不得此时站在擂台上拿着枪的人是他自己。 薛阳等人也大为不解，皮夹克应该已经攒了很多筹码了，进入八强是板上定钉的事了，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也和对方认识？主动去认输的？ 而台下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这个从来没上场过的人意外道“这家伙终于上台了，不知道他的武器是什么？” “应该不会差，敢面对拿枪的对手，你看他样子，挺自信的，八成是有底气，这比斗有看头咯。” “哼，你们懂个屁，这家伙什么武器都没有！”说话的正是心里一直不爽的匕首男，“我们和他一起上来的，他前面两轮什么武器都没拿。”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更为不解，没武器还敢上去？不可能，都觉得是匕首男在忽悠他们。 匕首男也不废话，直接将所有筹码一股脑下注，“我押拿枪的那个，全押了。哼！”说完还用鼻孔对着那些不信任他的玩家。 我都全押了，你们还不信？呵呵，这是给你们赚筹码的机会啊。看到匕首男如此举动，众人开始相信他的话了，也跟着将手里的筹码押向拿枪男子。 一个有枪，一个连武器都没有，这还又问？明摆着的啊。 聂琦也想跟着众人下注，却被薛阳喊住“等等不要押情况不对劲千万不要押持枪者。” “什么？”聂琦几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薛阳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聂琦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等所有人都押注完毕，皮夹克男子将身上所有筹码拿出丢给台下工作人员。 “看！他要下注了，他肯定要押对方赢。”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虽然赢了筹码，可他很可能会被打死，人都死了还要筹码有什么用？” 有人议论就有人反驳，大家猜测不断，而皮夹克男子却说出惊掉下巴的一句话“我！全部押我自己赢！” “什么？押他自己？哈哈哈，这家伙是没脑子么？手里什么都没有，拿肉去抗枪么？” 薛阳眼里闪过一丝迟疑，立刻对话道“聂琦，你们两个快跟着他押，快点！” 虽然不解薛阳的安排，但二人还是照着他所说前去押注，但只押了一半的筹码，二人到目前为止都只有不到四十枚的筹码。 “别留了，全部押吧！”薛阳再次提醒道。 “全押？万一输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会立刻被淘汰。”聂琦终于忍不住，在对讲机里喊话道。 “信我的，全部押，你自己好好想想，走到现在为止，这个人有没有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薛阳有些焦急，此时登记的工作人员已经数完皮夹克的筹码，一共是82枚，这个数字应该就是全场最高的了，这说明他几乎每一次都押对了，没有上场就有这样的成绩本就说明一切。 聂琦心一横，也跟着把剩下的筹码全部押了下去，她们两人一共才70多枚。 之前的匕首男心里也犯嘀咕，这个皮夹克总让人琢磨不透，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擂台上，皮夹克的对手微微一笑说道“听那些人的意思，你好像没任何武器呀，那你还敢上来？真让人佩服。”说完将手里的枪别在腰间，又从另一处掏出一把蝴蝶小刀，这是他第一个奖品，也是第一个武器，只不过从来没使用过，在这个擂台上，有枪，谁还用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收起枪，拿着刀在皮夹克面前比划着，看起来很是轻视对方，认为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根本无需用枪。 皮夹克冷笑一声，脱下自己的皮夹克外套，卷在手上，包裹自己的右臂。 这应该是想用皮质外套充当防护，看起来他的确没有任何武器，这也让他的对手更加轻视。 男子右手握刀，对准皮夹克男子就是一个前刺，皮夹克男人迅速甩开包裹住右手的皮衣，两手一抻，将皮衣拉开对准男子刺来的蝴蝶 刀。 刀子将皮衣刺穿，刀尖露出，皮夹克男人迅速将拽着外套两侧的双手一交叉，锁住男子刺来的右手，随后脚下一绊，男子失去重心，一个趔趄倒地。但握刀的右手还被锁在皮衣之中动弹不得。 皮夹克男子抬起左脚就往倒地的对手脸上蹬去，男子大惊立刻松开拿刀的右手，一个贴地翻滚躲开皮夹克的蹬地一击。 台下人惊呼，看不出这家伙有点功夫啊，尤其是熊庆，做为雇佣兵的他，非常仔细的看清楚皮夹克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花哨，他虽然也能做到和皮夹克一样的水平，但却没有他那样的胆识，明知对方手上有枪还敢与之比斗，这一点给熊庆不小的压力。 皮夹克没有上前追击，而是任由他的对手闪躲过后站了起来，男子眼神惊恐，刚才一瞬间的动作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放倒，还好自己够机灵，不然刚才那一脚直接让自己完蛋。 只一个回合就让自己吃这么大一个亏，男子不敢再小觑皮夹克，从身后掏出手枪对他喊道“你认输吧，我不想杀了你。” 皮夹克将手里的皮衣外套一抖，刚才的蝴蝶 刀掉落在地，他弯腰捡起刀，将它拿在手里。 持枪男子惊慌喊道“把刀放下，赶紧认输，不然我开枪了。” 皮夹克不为所动，把玩手里的蝴蝶 刀，用手指触摸着刀锋，满意的笑道“嗯，是吧好刀，只是可惜你不会用刀，就像你不会用手里的枪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男子的确不太会用枪，但没杀过猪总看过猪跑，他看了看手里的枪，确认手枪保险处于击发位置，又嚷道“别过来，保险打开了，我真的开枪了。” 皮夹克依然不为所动，缓缓开口道“我敢上台来，自然就不怕你开枪，你开吧，我等着呢！” 嚣张，简直嚣张至极，只不过现在主角轮到皮夹克了。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说完，皮夹克露出凶狠的眼神，拿着手里的蝴蝶 刀冲向持枪男子。 男子顾不得其他举枪按下手枪扳机，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手枪并没有如愿的响起，而皮夹克却将蝴蝶 刀插入男子胸口。 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本属于自己的刀和手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手枪，直到死前最后一秒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震惊的还有台下所有玩家和聂琦几人。 薛阳看的很清楚，男子的确开枪了，而且按动两下扳机，难道真的没有子弹？ 台下的匕首男，同样出现慌乱，突然他想到什么，掏出自己的手枪，取下弹夹，随后就爆出一声粗口“卧槽！！！”然后恶狠狠的看着艾丽丝方向的“老人”，而回敬匕首男的只有“老人”标准式的微笑。 艾丽丝端坐一旁，饶有兴趣看着这精彩的一幕，身边的“老人”则开口道“老板，您这一招的确高明。” 艾丽丝笑道“呵呵，是他们自己说想要一把枪的，我给了么？他们手里的不是枪么？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五四手枪，呵呵，是他们自己没要求清楚，只要枪，没说要子弹呀。这能怪我？呵呵！” 看到匕首男的动作，薛阳也猜出大概用对讲机说道“果然是枪里没有子弹，他们的奖品是枪，而不是子弹，所以那把枪根本就是一块废铁。” 皮夹克将手里的皮衣摊开，又穿在自己身上，将地上的手枪捡起，别在自己腰间，按规则他可以拿走失败者的奖品，可其他人却很是疑惑，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拿来干嘛呢？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章 三轮结束 皮夹克男子的沉重、冷酷让台下人头疼，而更加心疼的是他们很多人都输掉了手里的筹码，有几个人更是梭 哈了，下一步将直接被淘汰。 工作人员将皮夹克的赌注和奖励全部发放给他一共是164枚筹码，再加上对手身上还余下33枚筹码，总计是197枚筹码，这个数字已经没有悬念，稳稳的位于第一的位置。 而第二和第三名则是刚才押皮夹克的聂琦和陈嘉颖，数量分别为72枚和70枚，加在一起都没有皮夹克的数量多，但这也比后面的人多了不少。 第三轮比赛进行到现在，再次迎来一波高潮，第三名之后的几人数量都差不多，最多的也只有20多枚筹码很多人都只有几枚了，这让垫底的人有些奔头。 特别是知道枪里没有子弹后，众人不再担心遇到拿枪的人，反而心里更有底气，后面的比赛很多人都在拼命。 匕首男上了几次擂台，虽然手里的枪成了摆设，但他的格斗技巧和手里的匕首还是让他赢下全部的比斗，最后时刻手里的筹码又飙升起来足足攒到了40多枚，和之前也差不多了。 电棍女可就没这么幸运，上了一次擂台就被另一个女人打掉一颗牙齿，捂着嘴在一旁抽泣，不久就被淘汰出局。 时间到，艾丽丝宣布这一轮游戏结果，皮夹克、聂琦和陈嘉颖毫无疑问的的位居前三，匕首男再下了几次杀手之后艰难夺得第四的位置，此时的他眼中布满血丝，身上也沾了很多失败者的鲜血看起来甚是恐怖。 第五名是那个指刺it男，他在杀掉对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上场，只是安静的下注，而且每次下注数量都不多。 第六名是一个女子，这个女人很是低调，戴着黄色头发的面具。从不和任何人交流，之前薛阳也忽略了她的存在，不过在最后她上了几次擂台之后，所有人都大感意外。她的身手同样非常矫健，淘汰了除聂琦和陈嘉颖之外的所有女人，最后一次还将一个男子打成了重伤。 而她的武器也很奇特，是两根尖刺，薛阳知道这个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器，练武的人管它叫做“峨眉刺”，我国古代女性侠士的专用武器，非常适合女子使用，现代社会懂得使用这个东西的不多，起码薛阳是第一次遇到。 第七名是个胡子面具的男人，身材很是魁梧，这副面具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不过此人除了空有一身蛮力之外，比斗的技巧几乎为零，他的武器也很有意思，就是一根棒球棍，擂台比斗就是胡乱挥舞一通。 最后一名是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戴着副眼镜，看不出特点，他也是为数不多的仅靠押注取胜的人，几乎没看到过他上台比斗。薛阳感觉此人也可能是艾丽丝的卧底，因为他总是时不时的看向艾丽丝方向，像是随时准备接收命令一般。 宣布完获胜者名单之后，艾丽丝让所有人前往十三层进行休息调整，并且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这轮奖励的内容。之后便立刻大家的视线。 十三层的布局又回到原先的样子，四周有不少房间可供休息，中央有酒吧和餐厅。 这两天可谓是疲乏交替，所有人精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有人被打死在擂台，有人被规则致死。 薛阳心里清楚，这八个人里面除了聂琦和陈嘉颖，其他都不是善茬，虽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但看他们杀人的手法和冷静的心态，这些人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房间里，陈嘉颖看到熊庆和薛阳几人，很是委屈的就扑进熊庆的怀抱，哭的不轻，擂台的血型确实给她这个小女生不小的震撼，不过他却对聂琦很是好奇，这个女人一直表现还算冷静，虽然判断力稍有欠缺，但心态稳定，看来陈汝耕老先生的确很有眼光。 意识到自己有些事态，陈嘉颖擦拭干眼泪对薛阳说道“薛警官，让您见笑了，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薛阳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会这么复杂，不过他确实对陈嘉颖的动机很是感兴趣“陈嘉颖小姐，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要来参加这个活动？” 熊庆让陈大小姐坐下，并点头示意可以对薛警官信任。 稍微安心之后，陈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颖便说出她的动机，原来她来参加游戏的目的是为了找她的男朋友，两年前她的男友，师乐言，突然失踪，一开始她还以为男朋友是想和他分手，为此她一直闷闷不乐，可后来发现男朋友身边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直到一年后，陈嘉颖在男朋友的电脑里发现一个文件，里面是关于“魔龙”游戏的内容和一个报名id。看文件最后的日期，正好是男朋友失踪前几天。她断定男朋友的失踪一定和这个游戏有关。 于是这两年期间她不停的给这个游戏报名，希望能得到回应，据说游戏胜利者可以得到这个游戏主办方的任何要求，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找回自己的男朋友。 薛阳对陈嘉颖的话很是疑惑，“陈小姐，你和这个男朋友谈了多久的恋爱？” “谈了有不到一年吧，怎么了？”陈嘉颖对这个问题也产生好奇。 “一年？那你没有找过他的家人么？按理说他失踪了，他的家人应该更着急。” “我和乐言都是在学校认识的，我没去过他家，就连他的父母都不认识，我也想去找啊，可没有任何线索，我之前也找过私家侦探，可那些私家侦探收到钱后，都没有调查出任何结果，所以我才只有自己来参加游戏，只有通过这个办法才能查出真相，才能找到他。” 陈嘉颖情绪有些激动，看来二人感情不浅，失踪两年了，还等着自己的男朋友，并且多次托人寻找，以陈嘉颖的家事和身份，能为一个男孩子空守这么久已经不错了，而她居然还自己深入虎穴，这份单纯的感情让聂琦很是羡慕。 薛阳沉默片刻和众人说道“我想联系外界了，陈小姐已经被找到，而且这一轮游戏已经死了很多人，把他们抓住足够给艾丽丝定罪了。” 薛阳的想法和在座大部分人所想都一样，现在撤离也许是最好的时机，可陈嘉颖却坚决反对“不行，现在不能离开。” “为什么？小姐，我们已经找到你了，该走了。”熊庆心疼的看着陈嘉颖，犹如对待自己亲妹妹一般。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计划 “不，我必须把游戏完成，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唯一可以找到乐言的希望。”陈嘉颖戴着哭腔说着，眼中充满哀求。 “小姐，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次游戏有多凶险，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找到你，那结局不敢相像，您还是听劝，好么？”聂琦握起陈嘉颖的手也跟着劝道，显然他们都有些把她当作小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了爱情以身犯险。 “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两年了，我一直没有乐言的音信，你们知道我有多难熬么？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希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陈嘉颖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虽然和男朋友相处的时机不长，但两人正好是在热恋阶段，男朋友的突然失踪对她来说打击不小。 聂琦还想继续劝解，却被薛阳拦下“算了，她现在这样不会甘心的。”薛阳不想在纠结，和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将道理，显然很不明智。 熊庆和聂琦却有些不理解了，而薛阳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再追问。 兴许是累过头了，后半夜陈嘉颖睡的很沉，薛阳给几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外界的联系还是继续，我打算让小陈想办法离开叫支援，我们几个继续陪着陈嘉颖进入最后的游戏。” 熊庆觉得薛阳有点两面三刀的意思，很是不解的说道“你这样，小姐不还是完成不了游戏？这不是骗人么？” 聂琦却不耐烦的说道“你傻啊，把这里的组织者都抓住了，还怕问不出小姐男朋友的下落？” 熊庆恍然大悟“哦，对哦，我怎么忘记这茬了？” 女人的心思还是细腻，马上就猜到薛阳的举动。 小陈没有发表意见，他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的师父，既然让他出去，那薛阳肯定会有自己的办法。 几人正商议者下一步行动，房门却被轻声敲响，几人立刻停止谈话。薛阳透过地上的门缝看到一个影子从门前闪过，她看向聂琦，示意让她开门看看情况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这里的房门没有透视孔，聂琦只好把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向外望去，门外空空如也，把门打开，探出头再次向外张望，也没有看到任何身影，走廊里十分安静。 刚准备关门，却看到地上放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她拿起纸袋把房门关上回到房间，薛阳问道“没人么？这是什么？” 打开纸袋上的拉口，从里面掏出一叠纸，聂琦惊奇的说道“这是？...” 薛阳接过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份图纸，仔细查看却发现居然就是这座大厦的图纸。 “怎么会这样？这图纸不就是皮夹克的奖品么？第一轮游戏结束，他要的就是这个东西，怎么出现在这里？”熊庆感觉不对劲“难道他出事了？”说完就想去皮夹克房间查看一番。 “等等。”薛阳立刻把他叫住，如果皮夹克出事了，那是谁把图纸放到他们房间门口的呢？“这份图纸应该就是他放到这儿的。” 因为他看到图纸上标注了一条红线，而顺着这条线可以通道庄园外面。 “他想告诉我们逃生路线，你们看这条线，这好像是个地下管道线，从这里应该可以直接通向外界。”薛阳给几人解释道。 而他们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还在讨论如何离开，这份图纸就来帮他们，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从目前来看，这个皮夹克应该是认识我们中的一员，这份图纸也很明显是在让我们尽快和外界联系或者离开。” 薛阳的分析不无道理，皮夹克虽然有点杀人不眨眼，但对聂琦还是一直表现出善意，熊庆打趣道“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不可能，聂琦现在的身份是魏晶晶，就算是看上也是魏晶晶的身份，而且聂琦也和皮夹克有过单独的时候，对方并没有表明身份，应该不是她的原因。”薛阳一开始感觉是这种情况，但仔细回想后又觉得不可能。 “先不管了，起码现在这个皮夹克对我们来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友非敌，而且这份图纸很详细，不光有离开的通道，还有大厦所有监控的位置。” “嗯？这是...”薛阳翻到图纸其中一页，看到楼顶处居然有一个直升机坪。 “这里还有直升机？虽然没有看到直升机，但顶楼有这个设计图纸，以这个组织的财力来看拥有直升机也并不是难事，不过这给后面的收网增加了难度，警方冲进来的那一刻，这里的主要人员都会通过它离开，想要再找到对方就更加困难了，因为都戴着面具，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组织，还真是想的周全。” 小陈看到自己师父嘴里不停念叨，也感觉抓捕难度不小“那，咱们怎么办？还要进行抓捕么？” 薛阳习惯性的摸着自己口袋，几天没抽烟了，这对他思考问题是个严峻的考验。进来的时候身手所有东西都不敢带，连香烟也放在外面。 片刻之后薛阳开口说道“计划还是照常进行，不过方式要变动一下，小陈你还是从通道出去，并且帮我带点东西回来...” 薛阳给几人分配任务，三人听后都惊讶的看着他，“这？能行么？太危险了吧？”聂琦脸色绯红，让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任务，她很没自信。 熊庆却有些兴奋的说道“我没问题，来这里好几天了，早就想大干一场了，呵呵！” 小陈的任务不变，所以更没有异议。 薛阳对聂琦安慰道“你放心，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自然会有人帮你的。” 聂琦反问道“有人帮我？怎么？听你的意思，还不是你帮我？” 薛阳神秘一笑说道“我肯定会帮你，不过最主要的不是我，而是它！”薛阳指着手里的大厦图纸说道。 而聂琦也反应过来，原来是指望皮夹克，不过想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想必关键时刻这个神秘人不会放任自己不管，毕竟这一路走来，对方都在帮自己，而这份图纸不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么？她自己也更加好奇，这个皮夹克到底是谁！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内奸 工作任务分配完毕，薛阳带着小陈一起找到图纸上表明的通道口。 这是一处地下管网通道，里面除了有地下排水系统还有供电系统的电缆，所以造的非常宽敞，可以容纳几个人并排，薛阳将这一页的图纸撕下来交给小陈，让他根据线路走出去，并且尽快赶回来。 而薛阳自己就守在通道的这一头，半个小时后小陈就又出现在薛阳面前。 “怎么样？还顺利么？”薛阳问道。 小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薛阳要他带回的香烟和手机递给了他，看来果然能出去。 ... 监控中心里，艾丽丝和她几名手下正在开会。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开口汇报“这次活动很顺利，场外下注金额达到30亿美金，而我们盈利也高达8亿美金。”说着将一份财务报告交给艾丽丝。 看着女人递来的财务报告，艾丽丝眉宇间显出不愉快的神情，“才8亿？今年的数额可比前几年少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不知该如何回答，“今年的玩家比去年还多了百分之三十，不过每个玩家的下注额度却变少了，尤其是最后几局。” “最后几局？怎么回事？”艾丽丝眼中戾气更重。 回想起最后的那几场比斗，尤其是皮夹克，他是怎么知道对手枪里没子弹的？之前光顾着看比赛，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仔细回忆下，发现里面诸多问题。 之前她以为皮夹克在前面有帮手，协助他提前知道游戏内容，现在看来也许他的帮助不是来自那些玩家，而是内部人员，因为除了她自己和几个得力手下之外，没有人知道枪里没子弹这件事。 而从发放手枪到他们开始游戏，全程都有人监视，那些拿到手枪的人根本没有打开弹夹查看子弹的情况，一拿到枪就开始下一轮的比赛，这也是艾丽丝的安排，让得到奖励的玩家来不急查看奖励是否满足要求。 而且大多数玩家的奖品都是简单的武器，粗略的看一眼就足够，所以拿枪的那几人也抱着相同的想法，根本没有怀疑枪的真假，也没有想到艾丽丝会在枪里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他们耍了个心机，没有放子弹。 难道真的是她身边人干的？她面无表情的扫视几名手下，看的几人有些懵圈，不过她并没将心里所想说出来，而是打算暗中再观察一下，如果真如她所猜测，那她必须暗中将此人解决，如果被那些金主得知，后果将不堪设想，她会彻底失去信誉，没有人会和玩下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场外那些玩家的意愿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下注多少也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准备好下一轮的游戏。” 几名手下随即离开，艾丽丝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监控中心，她从电脑里调阅出最后八名玩家的资料，又从另一个文件夹里打开这几名手下的原始信息。 这些信息都是临时存放的，原本是打算游戏结束就全部销毁，不留一点痕迹。 她的这些手下也并不是一直跟她工作，都是她花费巨资临时请来的社会边缘人，这些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做，而且背景很干净，说白了，就是随时可以被她放弃的人，关键时刻这些人都是她的弃子。 “既然你们会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艾丽丝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心里已经盘算好，如何在游戏结束前解决这些人，她需要一个契机... 经过两天的休整，八名胜者的精神和体力都得到了恢复。 所有人都来到十三层大厅中央，按照惯例，先是领取第三轮游戏的奖品，然后 进入下一层进行最后的角逐。 这一次艾丽丝非常重视，亲自出现给八名玩家颁发奖品，“恭喜诸位，成功晋级决赛，最终游戏开始之前，先各自领取奖品，然后我将会和你们一起进入顶层，那里将决定各位的未来，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最后的游戏环节。” 接下来，工作人员拿出八个盒子，里面装了八名玩家的奖品，并且一一被打开。 八个人上前，仔细检查检查一番并拿走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这一轮的奖品非常重要，关系到最后的游戏，而最终的大奖据说可以加入这个组织成为“魔龙”神秘的一员，并且可以得到这个组织的协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做到你所相像不到的任何事情。 这个饼画的有点大，薛阳却相像对方有这个实力。 聂琦和陈嘉颖分别选了一把枪和子弹，正好可以凑成一把完整的手枪，皮夹克和匕首男都是选的子弹，他们手里都有枪，只要有子弹，那手里的就不是废铁一块，而是杀人的武器。 剩下四个人各自为战，选枪也没意义，都要一个杀伤性更大的武器，特别是拿峨眉刺那个女子，居然选了一个手雷，这女人还真是凶狠。 艾丽丝却在心里窃笑，“这帮家伙竟然都拿着武器，如果让他们知道最后一轮的游戏内容，不知道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情况确实如此，最后一轮游戏，其实拿不拿武器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她并不想让这些人继续打斗，那样毫无新意。 “好了，各位奖品已经领取完毕，那么接下来我将公布最终游戏内容。”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就在艾丽丝准备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时候，聂琦却走到众人面前开口喊道“你们这里有人犯了规。” 还没等艾丽丝反应过来，聂琦就继续嚷道“做为游戏的组织者，这些规则难道只是给我们这些玩家制定的么？” 艾丽丝被这一幕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平复心情说道“这位小姐，你说的犯规，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谁犯规了？” 聂琦胸脯一挺，将心里的勇气提高一分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有人潜入我的房间，并且摘下他自己的面具，请问这算不算是犯规？” “有人进入你的房间，还摘下他自己的面具？”艾丽丝心里闪过一丝警觉，“要是真如你所说，那这个人确实触碰了规则，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游戏规则确实说明任何人不得摘下任何人的面具，这条规则适用于这里所有的玩家和工作人员，因为艾丽丝并不想知道这些人的真是长相，同样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样子。 聂琦伸出右手，指向一个人，“就是他，昨天晚上就是他在我房间摘下自己面具。”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行动开始 聂琦右手指向一个工作人员，此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戴着面具的熊庆。 此时熊庆表现出很惊慌失措的样子，高喊“不是我，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艾丽丝也事觉蹊跷，开口问道“这位小姐，你指认我的手下，可有什么证据？” 聂琦故作镇静，眼神看向陈嘉颖“她，她可以给我作证。” 陈嘉颖完全懵了，虽然不知道聂琦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知道聂琦指认的人正是熊庆，大家不都是队友么？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内讧了呢？ 艾丽丝同样看向陈嘉颖等待她的回答，而被聂琦整懵的陈大小姐却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啊，我...嗯，这。” 陈嘉颖的闪烁之词在艾丽丝看来像是在左右为难，心中暗想“不会是真的吧？” 她再次问道聂琦“他为什么要摘下自己的面具？这样触犯规则的后果他不会不知道。” 感觉艾丽丝有些动摇，聂琦慌乱的心里有些自信“我怎么知道，那你得问他啊！” 熊庆狡辩“我没有，我只不过认错人了，没有摘面具。”说罢，便开始往身后慢慢退去。 认错人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找谁？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人里应外合？看到熊庆慌张的步子往后退，艾丽丝对周围所有手下命令道“抓住他！” 两个距离熊庆最近的西装男立刻向他跑去，想要发动先机，却被熊庆先发制人，一拳一脚将两人撂倒，便迅速朝着门外跑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搞的莫名其妙，不是要开始下一轮游戏么？这怎么自己人先干起来了？那我们怎么办？ 艾丽丝心道“果然有问题，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些手下里，有人和外面的人想要搞垮她，绝不能放任必须抓住他，找出幕后的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记住要抓活的！” 所有人工作人员一哄而散，艾丽丝身边此时只有四个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这四人应该是一直跟随她的人，从艾丽丝第一次出现就一直紧跟着她，像是贴身保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没走，正是薛阳，不过他躲在暗处观察一切，之前聂琦的所作也是他的计划，指认熊庆犯规，让熊庆逃跑然后制造混乱，而这混乱只是艾丽丝的内部，这样她就不会想到乘坐直升机逃跑，因为她感觉一切都还在自己控制之中。 可薛阳怎么也没想到，艾丽丝是觉得自己内部出现内奸，必须要揪出和他作对的人。 熊庆的身手果然非比寻常，几十个西装男身后追赶，他利用之前皮夹克给的图纸早就把大厦各处地形了然于心，一边躲避，一边暗地里偷袭落单的追捕者。 “砰，砰”两声枪响，听声音似乎就在附近。 薛阳知道这是熊庆故意将混乱动静搞大，艾丽丝听到枪声则更加愤怒，居然还敢反抗？ 她对八名游戏玩家开口道“原本最后一个游戏环节是让你前往顶层进行寻宝活动，不过现在看来，游戏要有所变动了。” “我宣布，最后一轮游戏的任务，就是抓到刚才逃跑的人，你们当中不管谁能将他活抓都是胜利者，而且人数不限。” “人数不限？你这意思是，只要抓住他，我们几个人可以合作共赢？”匕首男开口问道。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你们也可以独享胜利成果，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过将那个人活着带到我面前，才算赢，这是唯一的此轮游戏规则。” “哈哈哈，好。”匕首男拿出手枪第一个冲出会场，其他人也各自跟随，八名玩家只有聂琦和陈嘉颖还留在原地，就连皮夹克都已经走了出去，不过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而且步伐很悠闲，根本不像是去完成游戏。 对于聂琦二女，艾丽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这两人没什么战斗力，而且还举报了熊庆，肯定是不敢出去追捕他。 “将游戏开始的讯息发布出去，让那些玩家可以下注了。”艾丽丝对身边一个女人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混乱已经开始了，薛阳掏出小陈带进来的手机，对外界发出讯号，一组十人特警小分队，从之前的地下通道悄悄潜入，通道口这边，小陈正在耐心的等待。 这十人特警小组并没有身穿战斗迷彩服，而是穿着和里面工作人员一样的黑色西装。这也是薛阳的计划，让一小队人马先潜入，控制下杨老大负责的一楼保卫，再将庄园大门打开，让更多的支援进来，一层一层的清理大厦内部。 薛阳的计划很成功，不到十分钟伪装的特警就把外围工作人员全部制服。 大厦内，熊庆还在与里面的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那些人根本不是雇佣兵出身的他对手，在发现落单人都不见之后，那些人也开始组队寻找他的下落。 大厦内的游戏玩家也开始自己的搜捕，匕首男几人走在一起，倒不是几人形成团队，而是各怀鬼胎的怕对方捷足先登。 皮夹克没有在这些人之中，他独自从消防通道走到位于四楼的监控中心。 门口有两名警卫，专门负责监控中心的安全，看到皮夹克走来警觉的喊道“这里不是游戏的地方，请走开。” 皮夹克也不废话，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二人“想活命，就别出声。”二人身上也有枪械，但反应还是慢了一拍，现在只好乖乖的站立一旁，互相使了个眼色，心里盘算等下如何制服皮夹克。 皮夹克用枪托对准二人后颈就是一击，力道非常大，二人被击晕，皮夹克打开监控房门，将两人抬到里面，又接下他们的腰带将二人绑在椅子上难以活动，这才放心的开始他的工作。 这里不仅仅是监控整个大厦的中心，这里还监控着所有幕后玩家下注的盘口，以及下注玩家的ip账号。 皮夹克男子从皮衣拉链处取下一个拉链头，这是一个优盘伪装而成的，从外表根本想不到竟然它的真正作用。皮夹克将优盘插入监控中心的主机箱，将所有账号信息和盘口的ip全部拷贝下来，又打开一个网页，输入一串密码。 做完这些才叹了口气，瘫坐在监控中心的椅子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换个身份 聂琦和陈嘉颖一直待在艾丽丝身边，薛阳给她的任务除了制造混乱，还有就是盯住艾丽丝，防止对方想要从顶楼座直升机逃跑。 对讲机里，传来小陈和支援而来的特警的战报，听到对方说已经将大厦外层控制后，薛阳走到消防通道，打算支援熊庆，并且让支援的特警也从消防通道处进入大厦内部，从一楼开始所搜。 因为皮夹克给的图纸里，标注了大厦一楼到四楼处有几个不一样的地方，薛阳怀疑很有可能在那里有意外发现。 熊庆这边，在把追捕的那些西装男引到八层后，又折返回十一层，打算和薛阳汇合，他从对讲机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游戏的目标，预感不妙，这些人可不是那些酒囊饭袋，虽然不惧怕他某一个人，但如果这些人联手的话，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压力，特别是自己的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到九层的时候，发现消防通道十楼的位置有人的声音，熊庆立刻从九楼大门跑进去，打算等人过去再说。 可他刚把大门打开，一道风声对着他迎面袭来，他下意识的躲回门后，利用大门来防御攻击，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大门被砸掉一块，是拿棍子的大胡子。 这一击势大力沉，如果不是熊庆反应快，那后果不堪设想。 十楼的人听到声响加快了脚步，熊庆不敢恋战，这种地形很容易被堵截，他急忙又往八层跑去。九楼的人打开大门，是拿棍子的那个大胡子，只不过手里的棒球棍前端插入几枚钢钉变成一个狼牙棒，而这几枚钢钉就是大胡子要的奖品，他将手里的棒球棒升级了，威力也变的更大。 熊庆头也不回的跑下楼，后面大胡子的声音传来“找到他了，八层的楼梯这边。” 脚步声越来越多，熊庆跑回八层，寻了一个房间躲了进去。 薛阳在对讲机里喊道“熊庆，在哪个位置？” “八楼，810房间。”虽然经过刚才惊险一幕，但熊庆的声音似乎很是平静，这点小场面对于上过战场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待着别动，我过来支援你。”薛阳立刻跑下去，一路上看到不少人，正在八楼逐户的搜查。 指刺男和大胡子在一起，他刚走到809房间打开房门进去检查，薛阳见状立刻跑到810房间门口，假装刚从里面查看出来，说道“这里也没有。”就继续往811房间走去，这一细节成功骗过指刺男和大胡子。 二人刚从拐角离开薛阳视线，他立刻钻进810房间，看到一脸轻松的熊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薛阳目测熊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还是忍不住关切的问着。 “哼，就这几个阿猫阿狗，想抓本大爷，那还早呢。”熊庆非常自信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薛阳点头道“这里暂时安全，刚才追你的那两个人离开了，短时机不会回来，你就在这里安心等支援。”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被打开，“哈哈，我就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门口走进两人，正是刚才离开的指刺男和大胡子，二人将房门关上，不想被更多人发现战果。 大胡子扛着狼牙棒，指刺男两个手上全是指刺，这也是他第三轮的奖品。 薛阳和熊庆对望一眼，不过二人心境却不同，薛阳是感觉对付他们有些压力，无论是大胡子还是指刺男，他都没信心拿下。而熊庆却一副高兴的表情，“呵呵，关门打狗，来的正好。” 不等薛阳和对方二人反应，熊庆抄起坐着的椅子朝对方二人扔去，指刺男躲在大胡子魁梧的身材背后，而大胡子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格挡。 熊庆飞身上前，不等二人再做反应，举起右手对准大胡子的狼牙棒没有钉子的对方一掌拍下，狼牙棒顺势打在大胡子左肩，棍子上的钢钉扎进肩膀处。 大胡子惨叫一声，双手用力想要拔出狼牙棒，熊庆顺着他的力道，一把将狼牙棒夺过，拿在手里，一个转身挥舞，打在大胡子腿上，将他掀翻在地。 后面的指刺男看见机会立刻举拳刺来，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庆侧退半步，再次抡起手中大棒子，从下往上，直接砸中指刺男下吧。 指刺男喷出一口老血，到底不省人事。 大胡子捂着自己的腿立马变怂“别杀我，别杀我，饶我一命。” 熊庆的身手再次刷新薛阳的认知，这家伙特长不会就是打架吧？不都说雇佣兵都有一技之长么？难道这就是他的技能点？ 刚才熊庆的动作干净利落，前后不过几秒就结束了战斗，指刺男被打晕，大胡子被打残，这这二人算是失去战斗力了。 熊庆轮起狼牙棒想解决了大胡子，却被薛阳打住“别，我又更好的办法。” 说完，他邪笑着走向大胡子一把撤下他的面具。 ... 片刻之后薛阳和熊庆焕然一新，薛阳撕下指刺男的面具套在自己头上，熊庆则戴上了大胡子的面具，说来也巧，二人的身材都和对方相像，尤其熊庆魁梧的身材和大胡子如出一辙，换上面具后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被撤掉面具的大胡子一脸震惊的看着二人“你们，你们这是犯规，你们要倒霉的！” 熊庆一脸不屑，薛阳拿起指刺男的尖刺套在手上蹲下身子说道“你现在也犯规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后路吧！” “我，我是被你们陷害的。”大胡子不甘心，还想狡辩。 “规则说的很清楚，只要摘下面具，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都视为犯规，虽然你的面具不是自己摘下来的，但在这大楼里面，摘掉了面具那就是犯规。”说完，把熊庆之前的面具扔给他“想活命就自己戴上。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大胡子心里憋屈，暗道“你不说？你们都把我的面具戴走了，一旦发现你们是假冒的，我还有活路？” 心里这么想，但他手上却是把熊庆换下的面具老老实实的戴在头上，并且主动的帮到底的指刺男也换上薛阳的面具，“不行，不能出去了，苟在这里吧，等游戏结束再说。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炸弹 伪装过后的薛阳和熊庆从八层来到了一层，一路上看到许多人还在寻找熊庆的踪迹，他们都没有发现身边经过的人就是要追捕的对象，假面具的优势就是这样，换了副面孔，还真难被发现。 此时小陈带着特警队员已经进入一楼与薛阳汇合，“薛队，外围那些人基本都被控制，我们现在要不要一鼓作气将艾丽丝抓捕？” “不行，现在聂琦和陈嘉颖还在艾丽丝身边，万一她狗急跳墙，她们就危险了，你们还是逐一按楼层搜捕，现在大多数人都在七层以上，你们分出一队人跟着我从七楼开始把那些人控制，最后在到顶层汇合，其他人还是按原计划，尽量寻找之前被淘汰人的下落，尤其是吴莫雪的下落。” 对讲机里传来聂琦的声音，“不好，艾丽丝要离开了！” “怎么回事？她是要逃跑么？”薛阳心里一沉，担心这些特警队员被发现，那有可能就前功尽弃。 “好像，不是要逃跑，她座电梯下去了，我不方便跟着。”对讲机里传来聂琦断断续续的声音，薛阳这才发现自己和她距离过远，超过对讲机的辐射范围。 他连忙往二楼走去“到底怎么回事？” 信号清楚一些，聂琦接着说道“刚才有人和艾丽丝说了些什么，她好像有些发怒了，还摔了一个杯子，就急匆匆的下去了。” 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吧？一个熊庆还不至于让她这么生气？“先别急，你和陈嘉颖继续躲在那里。” 大厦的电梯设计的很奇特，从电梯口看不到电梯停留的楼层，所以聂琦也不知道艾丽丝到底去了哪一层。 薛阳回到一楼“事情有些麻烦了，艾丽丝有可能发现我们的行动，她下来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小陈焦急的问道，不过有自己师父在这里，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不希望被师父言中，艾丽丝要是利用直升机逃跑，那就麻烦了。 “她下来也许是好事，聂琦她们还在楼上，此时抓捕艾丽丝更为便利，不过大厦里还是有很多她的人，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来看这些人手里都是有武器的，有些还有手枪，所以行动要更加谨慎，尽量避免伤亡。” 薛阳是看到有西装男拿着手枪，但艾丽丝给峨眉刺女子一个手雷做为奖励，他担心这里还有重火力，如果正面对上，死伤难免，一定要抢在这些人拿到重火力之前控制住这里。 从皮夹克给图纸里，并没有标明武器库的地方，一楼到四楼间有很多类似仓库的房间，薛阳之前就断定那里应该藏着不少东西，有可能是关着人，也有可能是武器库，现在只有将这些楼层清理干净才行。 特警队还是分成两队，一队从一楼开始搜索，由小陈带队，另一队则由薛阳自己带着，直接来到三楼。 三楼的消防通道大门同样被紧锁着，特警队开这种锁还是手到擒来，楼层内部的格局果然和上面不同，这里所有窗户都被贴上黑色胶带，阳光透不进来，整个楼层没有一个人。 四周还是有房间的，这些房门都上了锁，不是上面那种门禁锁，而是需要输入密码的电子锁。 薛阳对着其中一扇门敲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一个特警队员见状问道“要不要用枪试试？” 走廊处却传出一个声音“千万不要这样，不然整个大厦都会被夷为平地。”说话的人正是神秘的皮夹克男子，此时他悠悠然的走过来，特警队警觉，将枪口对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薛阳示意大家把枪放下，皮夹克虽然在擂台上杀了人，但现在特警队都穿着黑西装，皮夹克应该是把他们当作大厦工作人员了。 可皮夹克下一句就让薛阳傻眼“我知道你们是谁，想要抓到艾丽丝的话，到四楼去吧。”说完对着薛阳扔出一个金属物，薛阳伸手一接，是一个优盘，看起来像是皮夹克身上的拉链头。 “这是？”薛阳不解的问道。 “这里面都是这个组织的犯罪证据，还有幕后那些金主的详细信息，不过里面都是加密的文件，而且很多都是用ip代码代替的信息，你们只要找黑客高手就可以破解，不难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阳暗自心惊，什么意思？这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不对呀，我们并没有暴露，而且我现在的身份不是指刺男么？皮夹克不是应该认为我是艾丽丝的人么？他是怎么认出我的伪装？ 皮夹克不等薛阳纠结，转身欲离去，薛阳从后面叫住对方“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皮夹克站住脚步，头也没回，缓缓说道“你是谁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你的目的就够了。” 薛阳再次发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皮夹克再次驻足，嘴角轻笑道“我可是个良好市民啊，给你们提供这么多线索，线人费应该不少吧。” 皮夹克最后的声音让薛阳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他像抓住皮夹克问个究竟，刚走出两步，皮夹克脱下自己的皮衣外套，往地上一扔，皮衣外套立刻燃起白色浓烟。 “快，赶紧灭火，这里四处都是炸弹。”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来了这么一句，特警队员急忙找来灭火器，将皮衣上的烟雾熄灭。 薛阳走进蹲下身子一看，皮衣外套上并没有烧焦的痕迹，用手一摸，在凑到鼻子上闻，是磷。 皮衣上抹了大量的磷，只要用力一摩擦就能产生大量白色烟雾。 此时皮夹克已经不见踪影，特警队负责人大喊“刚才是谁喊到有炸弹的？”十多名特警队员面面相觑，都表示不是自己出声。 薛阳说道“不用问了，一定是刚才那个人喊道，他故意这么说的，为了给自己脱身。” 特警队负责人松了口气“虚惊一场，我还以为这里真的有炸弹呢。” 薛阳环顾四周冷冷的说道“不，这里的确有炸弹，而且数量还不小，如果炸弹爆炸，别说我们了，整个大楼都会被炸毁。” “什，什么？”特警队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熊庆也觉得好奇，走到一处角落，发现角落里有隐藏的电线，顺着电线望去，这些电线的末端都延申到三楼的每一个房间。 “看来是真的，这里应该是有大量的炸弹。”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复仇 最重要一点，自从走进这层楼，薛阳就闻到一股塑胶味道，之前他还以为是装修的气味，经皮夹克这么一提醒才警觉起来，应该是塑胶炸弹的残留气味。 而且这层楼是从外面被锁住的，艾丽丝应该不希望有任何人进到这里，连守卫都没有安排。 “赶紧安排拆弹专家来。”薛阳队特警带队的队长说道，情况比预想的还要麻烦，他不知道这些炸弹的引爆方式，如果是遥控引爆，那艾丽丝很有可能会与他们玉石俱焚。 对讲机里传来小陈的声音“师父，二楼发现了几个人，应该是之前淘汰的人员，还发现一个女人，没有戴面具的，不知道是不是吴莫雪，所有人都是昏迷状态。” 昏迷状态？还好，起码还有得救，“把这些先控制起来，一个一个的撤离，大厦情况有变，千万不要让楼上的艾丽丝发现异常。”薛阳并没有将炸弹的信息说出去，主要是不想引起小陈的恐慌，他还年轻，薛阳担心他心里会有压力。 此时楼上还在继续寻找熊庆的踪迹，匕首男和剩下的两个玩家还有几个西装人走在一起，玩家里只要他有手枪，刚刚还补充了足够的子弹，俨然一副老大的样子指挥这几人行动。 “你们几个去那里看看，你们两个跟着我，去楼下。”他将西装人全部安排去其他地方，那些地方全部被他检查过，根本没有熊庆的踪迹。 他带着峨眉刺女子和中年男人一路往下走，他根本不想与别人共享胜利成果，打算等抓到熊庆之后偷偷干掉这两个人，虽然艾丽丝是允许多个胜利者，但最后奖励的份额势必会平摊，他也得不到“魔龙”组织的重视。 他原本有一个富裕的身家，这几年迷恋上赌博，父亲死后家产已经被他败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栋豪华别墅，连佣人都请不起了。 这次来参加游戏据说可以改变他的人生，在见识到艾丽丝的财力和这个组织的手段后，他深信不疑，如果能加入这个组织成为核心成员，那他可以接触的层面也就更高。 贪心，让他早就迷失了本性，反正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这个游戏就像是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量身打造的，他感觉自己非常适应这样的生活，尤其是获得第三轮胜出之后，那些西装男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俨然有种飞在天上的感觉。 自私，让他不想将这份果实与他人分享，匕首男野心很大，他要向艾丽丝表现他的实力，他不允许这些人将来和他平起平坐。 他甚至有更大的野心，进来有一天他会取代艾丽丝掌管这一切，就如同当初他的父亲一样，取代了自己的表叔，用肮脏的手段为他谋得了本不属于他的家产。 匕首男还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却不知危险正悄悄靠近着他。 戴着峨眉刺女子和第八名的中年男人走到七层，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巡视一圈他打算继续往下搜寻。这时他感觉身后有人急速向他靠近，一回头只听见“扑哧”一声，峨眉刺女子将手里的尖刺扎进他的腹部。 匕首男惊慌“你？你要干什么？”这不应该呀，原本是他想要暗算这两个人的，怎么这个女人提前对他发难了？ 一把将女子推开，锋利的峨眉刺带着飙射而出的血迹，男子身形同样魁梧，这样的伤害队他来说并不致命，但腹部吃疼也让他额头冒出冷汗，尤其是看到女子身后的中年男子，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匕首男一边后退，一边将手放到腰间，同时面对两个人而且自己还受了伤，自己毫无胜算，必须要掏枪了，他想来个出其不意。 女子身后的中年男人戏虐似的说道“你是想找这个么？”说罢，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匕首男浑身一紧，发现原本在腰间的手枪不见了，“你？你什么把我的枪拿走的？” 峨眉刺冷笑道“你应该问我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见大势不妙，匕首男立马认怂道“好妹妹，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们这是干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也可以协助你们抓到那个人，哦不，最后的奖励都是你们的，和我没关系，只要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当下手，做牛做马都行啊。” “真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聒噪，赶紧结束了他，别浪费时机了。”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他听到电梯门被打开的声音，应该是上面的人搜索到这一层了。 匕首男听到这话，更加绝望，这二人看来是一定要致他于死地，他不断的往后退去，左手将第一轮奖品的匕首牢牢握住，他可不是一个等死的人。 峨眉刺笑道“就这么弄死他太便宜他了。”说罢举起手里的尖刺再次向他冲去。 匕首男挥起左手将匕首隔开女子右手的峨眉刺，女子手腕一翻转，手中尖刺扎穿匕首男握刀的左手，一声惨叫，匕首男吃疼松开手里的刀，而那枚锋利的峨眉刺正贯穿他的左手。 “你们到底是谁？”匕首男绝望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虽然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招数十分狠辣。 “你这辈子做过什么坏事，难道自己忘记了么？”女子冷冷的说道，但身后的中年男子知道，她此刻内心一定非常激动。 匕首男不明白她指的事是什么，他这辈子吃喝嫖赌没少干，坑蒙拐骗也没少沾，但没觉得有哪件事情是让人能痛下杀手的？ 见他还在迟疑，峨眉刺女子浑身都有些颤抖，“看来你是忘记了，哼，也好，我就让你死的明白。” “十年前，你和你的父亲，是如何夺得别人的家产？你还记得么？” 匕首男大惊，这件事他当然记得，十年前他刚好20岁，父亲带着他投奔唯一的亲戚表叔家里，表叔看他们父子二人可怜，就收留他们住在家里。 看到表叔家装潢的如同梦幻中的皇宫一般，再想想自己和父亲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父子二人心里产生了嫉妒。 他们没有感谢表叔的恩慈，而是琢磨着如何将这一切变成他们自己的。 表叔见他父亲会开车，就让自己父亲给他当司机，还安排他自己进入表叔的厂里当上了一名中层管理人员，但这些并不能满足这对禽兽父子的虚荣心，在取得表叔的信任后，他邪恶的父亲终于找到机会对表叔下手，可结果却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内讧 男子惊恐看着眼前的女人，难道是自己那个还没死的表妹？当初父亲为了制造表叔父女俩坠崖的假象，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最后在山崖下却没有发现表妹的尸体。 为此他还郁闷好长一段时间，还登过寻人启事想要寻找她，因为他父亲曾经告诉过他，斩草一定要除根。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也慢慢忘却了这个唯一亲戚的存在，就连表叔的家产也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 “你？难道你是罗娜？”这么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难道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她？如果是她，那这个表妹又是怎么知道戴着面具的自己呢？一连串的疑问在匕首男心里响起。 那这个男人又是谁？ 此时中年男子开口道“别浪费时间了，有人过来了。” 峨眉刺女子点头答应，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再次对匕首男发起猛攻。 匕首男听到有人来了，感觉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边跑边喊道“快来人，救命啊。” 女子在后面追赶，匕首男则拼命的奔跑，不多时一队人出现在眼前，正是大厦里的负责人戴着“老人”面具的那位。 看到这二位在互相追杀，他先是一愣，刚想上前制止，转而看到出现在后方的中年男子，又立马带着手下原地不动。 中年男子冲着他邪魅一笑，让“老人”本能感觉一丝紧张，随后就看见中年男人将一枚手雷握在手里把玩。 这个手雷不是峨眉刺的奖品么？怎么在他手里，这两人想干什么？ 不明白，可他也来不急多想，这些人的生死与他并无关系，只要没有违反规则就行，“老人”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边。 匕首男看到这些人的出现宛如看到救星，立刻向他们跑去。“嗖”的一声，匕首男又一声惨叫，大腿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自己的那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在右边大腿外侧。 “救我，救我。”匕首男倒在地上对着“老人”伸手求救，可老者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任何举动，因为中年男人正虎视眈眈盯这他，左手已经放在手雷的拉环处，他知道只要自己救下这个人，必定要面对手雷的威胁。 看到老人不为所动，匕首男更加绝望，随即大喊道“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救我，我就告诉你们。” 峨眉刺冷呵一声“现在谁也救不了你。”说完向着倒地的匕首男扑去，骑在他身后，用手里最后一根尖刺 插入他的后颈，匕首男立刻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喉咙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直至最后他仍绝望的看着老人和他的手下。 他到死都没搞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失散的表妹。 峨眉刺似乎不解恨，拔出尖刺在匕首男尸体上连刺数十下，每一次都带着无穷的恨意和大片的血肉。 中年男人走过来，按着她的肩膀说道“够了，他已经死了，赶紧撤！” 峨眉刺这才缓过神，立即转身和中年男人消失在电梯中。 只留下被扎成一滩烂肉的匕首男，和一地的鲜血。 “老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惊叹，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狠辣，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不过匕首男最后的话倒是让他很在意，真的知道那个人的下落么？ 不止如此，追捕的途中他反复确认，他好像没有这么一个手下，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艾丽丝这么看重那个人？自己的老板是不是还对他有所隐瞒？他在暗自对艾丽丝起了防备之心。 同一时刻，艾丽丝来到四楼，发现监控室外站岗的人已经不见踪迹，果然如自己手下描述的那样，有人进入这里。 整个监控中心有她所有的资料以及幕后那些玩家的信息，每次游戏结束后，，按照惯例都会被集中销毁，不留一点痕迹，就是怕被人抓到把柄。 如果这些信息泄露出去，那她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警察不会放过她，幕后的那些金主更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打开监控室大门，发现门口站岗的两人被绑在椅子上，人已经昏迷不醒，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一名随从叫醒二人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她自己则快步走到中心计算机旁查看，发现里面的数据似乎动了手脚，里面有被人拷贝过资料的痕迹。 不一会儿，两个站岗的就被唤醒。 艾丽丝质问道“谁来过这里？” “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枪，把我们打晕了。” 穿皮夹克的，是他？他怎么会知道这里？艾丽丝对两个门卫还是毕竟信任的，这也是她自己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看官如此重要的地方。 但她不相信皮夹克会无缘无故的找她麻烦，她还是固执的认为皮夹克是大厦内部人里应外合，想要整垮她，要知道这些年光是这些游戏的场外投注就已经达到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而像这样的大厦更是可以建造上百个。 这样的财富不可能有人不动心，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负责大厦内部的“老人”，这个人跟他的时间不短，二人只能算雇佣关系，平时都不在一起，不过艾丽丝隐蔽的很好，对方一直不知道她真实身份。 最重要一点，这个“老人”在国内的势力不小，手下也众多，当初她也是看重这点才拉着他一起合作，她有钱，“老头”有人，强强合作才能共赢。 但她知道，人心是贪婪的，皮夹克做这些毫无意义，就算让他知道这里的秘密他能干什么？报警么？他也杀了人，报警岂不是把自己暴露了？他的目的肯定是这里的秘密，那些幕后客户的信息，这是她赖以生存的资源，一定是“老头”，这个皮夹克肯定也是他安排的。 怪不得皮夹克要的奖品都那么奇怪，原来背叛自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艾丽丝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 哼，既然你想背叛我，那我就先除掉你。 艾丽丝拉开监控中心一旁的小门，招呼几名信得过的手下，进去拿武器，这里才是她存放武器的地方，她可不会将武器库放在人人可以看得到的位置，这么重要的地方，必须她亲自看官才放心。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费一兵一卒 薛阳安排几人守在三楼，防止有人在这里捣乱。他自己则想从消防通道前往二楼查看那些昏迷的人，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阵阵枪声，听这声音火力还不小。 “怎么回事？楼上有我们的人？这是和谁打起来了？”熊庆疑惑的看着薛阳 而特警队长肯定的答复道“没有啊，我们的人都没在这里和楼下呢！” 薛阳也觉得奇怪，“不会是聂琦她们吧？”熊庆又问到。 “不可能，对付两个女孩子还用的着这么大火力？”说完，他心里也没底，带着人就来到四楼消防门口，打开一个缝隙看到里面正有两帮人火拼。 一方人数较多但都拿着手枪，是“老人”那伙人，而另一方，却是艾丽丝和她的几名女性手下，人数不多，但都拿着冲锋枪。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人怎么自己杠起来了？ 原来就在薛阳上来之前，“老人”也带着他的手下来到四楼监控室，他知道这里有重火力，也知道艾丽丝的行事风格，之前与她合作的很多人都神秘的失踪不见，他老早就怀疑是艾丽丝这个蛇蝎女人搞的鬼。 这些年跟着艾丽丝他捞了不少，每次都利用工作人员身份得到很多内幕，而这些是艾丽丝明令禁止的，如果连他们也跟着下注，那艾丽丝这个庄家岂不是要赔的裤衩子都输光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也是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唯一的规则。一旦被发现将是死路一条。 所以“老人”才想先下手为强，因为他预感自己东窗事发了，一定是楼下姓杨的不够谨慎，被她发现了。因为今天一早，他就联系不到杨老大，他没有怀疑是有外人入侵这里，而是认为艾丽丝想要除掉他们。 这一幕，薛阳也看的惊奇不已，饶是他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这两人早就心生间隙，不过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艾丽丝一方虽然是以几个女人为主，但这些娘们个个凶狠无比，俨然都受过专业训练，手持的冲锋枪一边互相掩护，一边将那些西装男个个击倒。 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人”这边，虽然人数众多，但无奈手中火力不足，而且枪战的经验明显欠缺。面对一群疯狂女人的火力压制，一个个抱头鼠窜，犹如乌合之众。 战斗只用了不到5分钟，“老人”这一边几十个人几乎全军覆没，一个个横趟地上，身如筛糠，“老人”的肩膀也中了一枪，斜靠在一处角落里，这还是他的几个手下掩护的，要不然他也和这些人一样躺下了。 艾丽丝一方只损失了两个女性手下，身边还有三个人。 她从一处立柱背后走出，看着满地的死伤，缓步走到“老人”身前，蹲下身子，用手里的枪口戳进他肩膀的伤口中。 “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的！”艾丽丝冷冷的说着，可“老人”却听的一头雾水。 “东西？东西在裤裆里，你自己来拿！”回应艾丽丝的却是“老人”的调戏，他的年纪确实已经不小了，今年刚过五十岁，生死什么的也都看淡了。 艾丽丝脸色绯红，她如何听不出这是在调戏，没想到这老家伙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流氓。 不过她并没有动怒，和一个快死的人犯不上生气，只要在这栋大楼里，就一定能找到皮夹克和被他拷贝走的资料。 “哼，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了么？你已经这副模样了，那些东西对你已经毫无意义，痛快点告诉我，你的家人，我会多加照顾。” “老人”先是一愣，转而大笑“哈哈哈哈，你照顾？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我确实觉得好笑，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想要我什么东西？说出来，也许我以高兴就真的给你了。” 艾丽丝心里闪过不悦，本来没想和他计较的，这家伙不给点颜色还过分了，“砰”的一枪，打在“老人”右边大腿。 枪口继续往他脑袋上挪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的话，就永远别说了。” “老人”不明所以，“呵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本来就不会让我活下去，能在最后看你吃瘪也不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哎，无所谓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也有一天也会落得我今天的下场，到时候我在下面问你也一样。” 说完“老人”闭上双眼，等待艾丽丝最后的判决。 又是一声枪响，“老人”发觉自己好像还活着，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枪声，他急忙睁开眼，看到指刺男和大胡子两个玩家正带着十几个手持微 冲的西装男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伪装后的薛阳和熊庆，就在艾丽丝准备给对方致命一枪的时候，薛阳抢先打掉艾丽丝手里的武器。 他听到二人刚才的对话，这个“老人”是个关键人物，不能让艾丽丝杀死咯。 而艾丽丝被薛阳一枪给打懵了，彻底傻眼了，这个指刺男不是她的人么？什么意思？还带着这么多人，又要造反了？ 她身后三个女战士比她反应要快，连忙开枪还击。不得不说，这几个女人确实厉害，在特警队员凶猛的火力下，硬是杀出重围，把艾丽丝送进了电梯，但代价是两条人命。 薛阳看到电梯向上行，暗道“不好，她肯定要用直升机逃跑。”连忙带着人乘坐另外一步电梯就要前往顶楼。 而熊庆伪装的大胡子却没有跟上，薛阳走之前让他把聂琦和陈嘉颖安全的带走，这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要抓住艾丽丝就能结案了。而且还需要陈嘉颖去辨认二楼那些人里是否有吴莫雪。 电梯里，艾丽丝呆呆的看着身边唯一的女战士，她怎么都不明白指刺男为什么也会背叛她，指刺男可是她一手栽培的，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就是为了伪装成游戏玩家，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他的酬劳可不小。 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指刺男见到他的时候眼神不对，以往，指刺男绝对不会这样看她，因为艾丽丝心里明白，在指刺男的心里，她不光是老板，还是他的女神，虽然指刺男从来没对她说过，但这种事情女人的感觉是最准的。 而刚才那个指刺男，眼神冷漠，看到她没有任何感情。 不好，难道刚才那个人不是他？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乐言 电梯一路来到顶楼，艾丽丝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越琢磨越不对劲，刚才老头话里的意思好像是真不知道皮夹克的事情，还有那个大胡子玩家，他又是怎么和这些人搞到一起去的？ 更不对劲的是他们手里的武器，艾丽丝给这些雇佣过来的手下都配备了手枪，没有其他装备，就是怕这些人不安分，自己不好收场。 所以武器库是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也只有她有钥匙打开武器库，而且她收藏的都是美式m号冲锋枪，而那些人手里的枪械像是国产微 冲，这种枪械只有警方才会配备。 不好，难道是警方渗入进来了？联系到刚才的种种，艾丽丝开始有些后悔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如果真的是警方攻入这里，她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立刻逃离，好在她早就给自己留了一手，一旦乘坐直升机离开，就立刻引爆这里，将大楼炸为平地，那样的话警方将得不到任何线索，而她也可以换个面具再次从头来过，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薛阳此时也从电梯里出来，一路上他让特警队催促拆弹专家，艾丽丝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他必须争分夺秒将她抓捕，一旦她离开大厦爆炸的范围，对方将会毫无顾忌的引爆这里，那之前的所有工作都白费了，还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所以必须要赶紧处理炸弹的事情，薛阳还让小陈迅速带着楼下发现的人撤离。 对讲机里传来了聂琦的声音“薛阳，我们发现师乐言了，刚才嘉颖小姐看到的。” 这倒是个意外，不过能找到他也是好事，起码陈嘉颖也会了却一个心愿，他现在只一门心思想抓到艾丽丝，这样的消息并不能让他安心，薛阳沉声说道“哦，好，那你们带着他赶快撤离吧，这里很危险。” “他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他好像不认识陈嘉颖似的。” “你们都戴着面具呢，认不出来也正常，赶紧撤离这里，真的很危险。”薛阳语气有些不耐烦。 聂琦继续说到“我感觉他好像一个人，是那个皮夹克，不过他身上没穿皮衣外套，但裤子和鞋子都和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夹克男人之前穿的一样。” 薛阳这才回过神，刚才在四楼的时候皮夹克不是在他面前脱下皮衣外套么？难道这个皮夹克就是师乐言？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薛阳你现在在哪儿？”聂琦继续问到。 “我在顶楼，你的意思是师乐言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是的，刚才在十二楼，准备下去的时候在消防通道里碰到的，他没有戴面具，我们往下走，他往上，而且嘉颖小姐现在去追他了。” 薛阳大感不秒，对着对讲机吼道“胡闹！你怎么不拦着她？” “我拦不住啊。”聂琦委屈巴巴的说到。 哎，算了不管了，既然都来顶楼，等下一起带走，薛阳拿定主意，等下只要见到陈嘉颖和师乐言不由分说立刻让特警队员将二人带走。 顶楼面积很大，里面有许多不规则的房间，原本这里将进行最后一轮游戏，虽然不知道游戏内容，但薛阳看得出，艾丽丝的布置还是很巧妙的，这里犹如一个小迷宫一般。 这个时候那份图纸又派上了用场，到顶层的直升机平台还有一层，电梯不能直达只能从一侧的楼梯进入，薛阳按照图纸的坐标准确的找到了楼梯出口。 而艾丽丝也刚好走到这里，看到追来的薛阳，双方又是一场火拼。 艾丽丝剩下的唯一女战士对她喊道“老板你快走，我来断后，只要你安全了，我才能得救。” 艾丽丝面具下的神情非常复杂，她果然还是没看错人，自己精心挑选的战士关键时刻还在为她着想，没有犹豫，艾丽丝将手里的枪交给女战士，自己则往顶层平台跑去。 女战士心里明白，必须坚守到艾丽丝成功登机离开，以她身后的背景和财力，自己哪怕被这些人抓到也会得救，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对手都是警察，否则她也许不会有这种想法。 她更不知道，艾丽丝在离开之后将会引爆这里，把所有的证据都化为灰烬，如果她知道这一切，也许不会为了艾丽丝再去拼命。 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台上的直升机安静的停在那里，之前的钥匙并不是启动开关，这种直升机是一键启动，密钥只是用来打开直升机驾驶门的。 她刚把门打开就听后面传来声音“别动”一个硬物顶着她的后脑，凭感觉她知道这是一把枪。 艾丽丝不敢回头，背着身问到“你是谁？” “把头转过来，不就知道了！” 得到允许后，艾丽丝迅速转过身，这才发现背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这三人此时都摘下了面具，但她还是分辨出其中两人，一个是拿着峨眉刺的女人，还有一个是游戏第八名的胜利者，不过拿枪之人她并没有认出，只是觉得衣着有些眼熟，应该也是参加游戏的玩家。 想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拿枪的不就是之前穿皮夹克的男子么？虽然皮衣外套已经不见了，但他里面穿的衣服还有裤子鞋子，不都是这样么？ “是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事到如今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这几个人在搞鬼。 站在最后的中年男子微笑道“我们是谁不重要，而你的罪恶就此结束。” 艾丽丝能感觉到男人微笑的面孔下隐藏的杀机，连忙大喊“你们想要什么？要钱？还是地位？我都能给你们，我还能把你们安排进入高级圈子，你们可以得到想象不到的财富。” 皮夹克摇摇头，对准她的脑袋就是一枪，艾丽丝应声倒地，就这么，死了！ 三人很是默契，立刻登上打开舱门的直升机，螺旋桨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 此时薛阳的战斗也已经结束，女战士虽然疯狂，但奈何子弹有限，没有武器之后她只能乖乖投降，因为她听到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想着自己老板应该已经离开，大笑道“哈哈，你们还是晚了一步，我老板已经走了，你们迟早会完蛋。” 薛阳暗道不好，如果艾丽丝成功逃脱必定会引爆这里，他迅速朝着楼梯大门外跑去，刚一出门就傻眼了。 艾丽丝趟在地上，脑袋上被人打了一个窟窿，最让他震惊的是直升机已经起飞，而驾驶飞机的却是他认识的人。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章 再见师良 因为直升机里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师良，那个神秘的记者。怎么会是他？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由于视觉角度的原因，薛阳只看到驾驶直升机的师良，并没有看到他的穿着，也没有看见直升机里的罗娜和另一个男人，只是隐约看到师良后面有两道身影。 师良驾驶着直升机腾空而起，临走时还不忘撇了一眼已经摘下指刺男面具的薛阳。 他对着薛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微笑，就直奔西边而去，慢慢的消失在薛阳视野之中。 薛阳回头看看地上的艾丽丝，再次确认她已经死亡之后，将她的面具摘下.这个女人瞪大了眼睛，临死之前一定非常惊讶，她的头发是黑色，但眼睛却是棕褐色，皮肤白皙，嘴唇深厚，看起来像是混血儿。 就这么结束了？这感觉不是很好，虽然大厦现在安全了，艾丽丝和她的手下也伤亡殆尽，但主谋艾丽丝本人却已经死亡，很多问题也许得不到答案。 不对，陈嘉颖呢？她不是去找师乐言了么？怎么一路都没看到她？ 薛阳急忙跑下楼四处搜寻，在顶层一个敞开的房间里发现了已经昏迷的陈嘉颖，而去她的身边有一股香气，这个味道薛阳太熟悉了，不就是那个律师杨建柏坠楼时房间的味道么？ 潘云和他说过这是一种迷幻烟雾的味道，里面含有乙醚，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而且让人浑身懒散。 在这里怎么也有这个东西出现，来不急多想，薛阳赶紧把陈嘉颖扛到房间外面，这时聂琦和熊庆也过来了，知道艾丽丝已经被打死二人才安心的摘下面具。 对讲机里小陈说到“师父，拆弹专家来了，已经在排爆。” 薛阳表示已经知道了，让拆弹专家安心爆破，并把所有人都撤离大厦，等炸弹拆除在进来收拾残局。 一路乘坐电梯来到大厦一楼，此时门外已经来了很多警察，魔都市警察局长也亲自赶到这里，指挥现场警员安排撤离工作。 他握着薛阳的手激动的说道“你就是薛阳同志吧？久仰大名啊，这个组织我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盯了很久了，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薛阳知道这不仅仅是客套话，这个庄园和大厦存在这里有些年头了，虽然不知道艾丽丝是不是一直在这里举行游戏活动，但绝对不是第一次，而且“魔龙”组织里有大量的非法武器，这些武器是怎么运过来的？光是这个问责就够这个警察局长吃一壶的。 这个中年油腻的警察局长无非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故意这么说的，哪里盯了很久？薛阳让他的同学打听这里的时候，这儿的警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虽然有些反感，但薛阳还是耐着性子和这位局长客套着，不为别的，就冲自己同学给他这么大的帮助，以及那些协助他的特警队员，这个功劳必须给他们记上。 局长身后站着的正是自己的老同学，本地的刑侦副支队长周巡。 他拍着薛阳的肩膀说道“好小子，这次又立了个大功，不过你得好好和我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只知道这里的人都有枪，他们具体干什么的我还搞不明白。” 薛阳整理了下头绪，就将事情经过简单和他说了一遍，并且让他叫来电脑专家。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周巡介绍到这就是他们网监处的年轻探员。 薛阳把皮夹克给他的优盘交给周巡“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应该是很重要的证据，你们自己查看一下，另外拷贝一份给我。” 周巡眼睛雪亮，薛阳话里的意思，是把这个功劳给他。 陈嘉颖已经醒了过来，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到师乐言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薛阳也很不解，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他问陈嘉颖怎么会晕倒在那个房间，这个女人却什么都不知道，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假话。 她一路追着师乐言来到顶层，经过一个门口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气，人就昏倒了，等醒过来就是现在。 薛阳察觉有些不对劲，就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师乐言的照片？”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陈嘉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心形吊坠，将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两个人非常甜蜜的摆了个爱心的姿势。不用问，照片里的两人一定就是陈嘉颖和她的男朋友，可薛阳却看这个男人十分眼熟。 这不就是师良么？只不过照片里的师良稚嫩很多，体型也偏瘦，难道师良就是师乐言？两个人都姓师，这个姓本就稀少，乐言，良，发音都很相近，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 等等，难道那个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皮夹克就是师良？薛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就是两年前，乐言失踪前三个月拍的。” 薛阳暗自心惊，才两年多，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很有这么大么？ 薛阳又问到“你这个男朋友的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陈嘉颖神情依旧很低落，“就是j市，所以当我知道父亲去j市投资，我就立刻回国了，就是想在他的老家寻找他的踪迹，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到我却装作不认识我呢？” 薛阳追问道“我听你说过，你男朋友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你知道他父母的名字么？” 陈嘉颖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但忽然想到点什么又说到“我好像记得他说过，自己的父亲以前是个律师，专门给穷人打官司的，在当地很有名气。不过他确实没提过自己父亲的名字。” 律师？专门是给穷人打官司的？还有名气？薛阳马上想到一个人，正是那个杨建柏的老师，之前听吴大海说过一嘴，杨建柏的老师也是专门给穷人打官司，为此得罪不少权贵，在行业里很受排挤，但在老百姓里口碑爆棚。 难道这是同一个人？ 另外陈嘉颖的男朋友父母早亡，按理说，他是无法承担出国留学的高额费用，除非他的父母给他留了一笔巨额遗产，又或者是他受到了家里其他亲戚的赞助。 不管怎么想师乐言都不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蹊跷，看来回去之后必须要好好调查一下师乐言或者是师良的关系，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探查身份 炸弹专家已经将大楼里的炸弹排除，三楼里的炸弹都是用于工程爆破用的膨化硝铵炸药，这种炸药并不复杂，属于工业炸药的一种，这里的剂量足够将大厦顷刻间化为灰烬。 警察局长从爆破专家那里得知这种炸药并不是走私过来，而是本地制作后，安心了不少。这样又少了很多问责的麻烦。 周巡和网监干警将薛阳提供的优盘拷贝一份带走，原优盘又还给薛阳，他们粗略的看了一下，里面很多被加密过的id信息，还有一些用源代码编辑的资料，要完全破解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里面有一份资料倒是非常清晰，是一个资金流水账号，薛阳猜测应该是幕后那些玩家的下注号码，看日期，光是这几天就高达好几个亿。 这让油腻的局长又来了精神，这样的巨额资金大案将会给他们局里和他个人带来不小的收获。 看着带来的这些人都安然无恙，薛阳心里也很安慰，这次的任务凶险异常，虽然主谋都已经死了，但他们能毫发无伤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整个事件他感觉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自己像是无形中给别人充当了棋子。 炸弹排出后他又跟着大队人马进入大厦内搜索，二楼搜救出不少昏迷的人，但还好这些人只是昏迷，陈嘉颖在这些人里发现了吴莫雪，这个可怜的女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国内。 这也让薛阳很是意外，原以为吴莫雪在岛国就已经遇害，这些人怎么还把她运回国了？先不说这样的成本代价，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杨老大和大厦负责人的身份也已经查清，这是两个走私团伙的主谋，早已经上了国内公安网的通缉名单，这次也算是法网难逃。 不过二人对艾丽丝的真实身份却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当初是她主动找到他们，用巨额酬劳让他们给她打工，但不允许对工作内容过多的询问。 技术队民警采集了艾丽丝的指纹，发现她的背景很干净，没有任何前科，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和护照证明，她的身份还需要时间去探查。 唯一活着的女战士，却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意外的给薛阳一个讯息，她告诉薛阳，艾丽丝曾经做过欧洲某个投资集团的负责人，掌控数百亿的私募资金。 根据这个线索，几天后终于把艾丽丝的身份落实了，她果然是个中外混血儿，中文名字叫做“简丽”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法国人，而且父母早就双亡，毕业于国外常青藤名校。 后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只不过毕业后工作不太理想，一次偶然的机会搭上了欧洲一名贵族，成为其第四任夫人，后又与贵族离婚，得到巨额分手费，之后便辗转与贵族名流圈子。 至于她为什么要组织这些游戏，是不是“魔龙”组织的负责人，这些就无从查证了，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他们也发现了匕首男的尸体，“老头”告诉薛阳他是死于被峨眉刺女子和第八名的中年男人之手，而且几人像是有私仇。大厦里剩余的玩家只剩这两人没有踪迹，薛阳想到师良背后有两个人影，难道他们也和师良是一伙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解释了师良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游戏内容，或许他们之间也带着微型对话装备。 但这二人真实身份又是谁呢？ 通过调查得知，匕首男原名张达，也是j市人，十年前家里的亲戚出车祸意外身亡，那场车祸连他做为司机的父亲也跟着遭殃，这让他成为亲戚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可这些年他不善经营，亲戚留下的遗产几乎被败光。 这样的人参加游戏也不奇怪，资料上显示他好赌，来这里参加游戏本就是一场赌博，那杀他的人到底和他有什么仇怨？ 得知自己女儿被找到，陈汝耕老先生立刻从j市赶到这里，父女二人像是多年未见，知道女儿这次是死里逃生，老先生更是连番感谢薛阳和当地警方。 给陈嘉颖问完笔录又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后，陈嘉颖跟着父亲回去了，薛阳也打算离开，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当地警方吧，算是还周巡一个人情。 他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去第一时间他就赶到杨建柏死前的律师事务所。 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事务所的现任负责人算是杨建柏的小师弟，也是他们老师留在事务所的唯一一个弟子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师弟很是缅甸，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这个年纪在律师行业算是非常年轻了，之前他也一直是杨建柏的重要助手，对所里的案件都很了解。 事务所开在靠近湖边的一处居民楼里，这处房产是他老师以前的一个委托人临终前赠送的。 小师弟向薛阳介绍到，自从杨建柏死后，事务所萧条了不少，如今有执照的律师也就他一个人了，其他几个都是实习生，所里已经有些日子没接到案子了，之前的客户也都转投别的事务所。 虽然嘴上没说，但薛阳知道肯定是杨建柏案件引起的不良反应。 “我这次过来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主要是关于你们老师的。” 听到薛阳的来意，小师弟很是意外，他原以为还是想询问他师兄的事情“哦，好的，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师父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薛阳点头问道“你们师父叫什么名字？” 小师弟推推眼镜，说道“师父的姓很稀少，姓施，他的大名叫做施弘毅。” “是师父的师么？” “哦不是，是施工的施。” “师，施？”同音不同字？ “那你们师父有孩子么？” 小师弟摇头叹息到“哎，如果有孩子就好了，那这个事务所也会交给他的后人。” “没有后代？”这倒是意外，难道自己的猜测，错了？ 他又问到“你听说过，师良或者师乐言这两个名字么？” 小师弟沉思说道“师良？师乐言？这怎么听起来像是一个名字，发音很相近。不过我确实没听说过。”小师弟表示遗憾。 薛阳转而又问道“我听说你师父是个大善人，曾经帮过不少穷人打官司，是这样么？” 小师弟眼神忽然明亮，又叹息道“不错，师父的确是这样的人，可最后还是遭到不少人的排挤，他不畏权贵，只想帮助那些社会底层的人。” “你这里还有他以前代理过的那些案件资料么？”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尘封的案件 小师弟将薛阳领导地下室的仓库，告诉他师父工作上的遗物都在仓库的一处角落中。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案件了，当时没有电脑设备，无法用软件做系统归档。由于存放了很久，上面都落了一层灰。 薛阳随手翻开一个案件，内容就让他无比的震惊，这是一个典型的冤假错案，当事人在回家的路上碰见有人抢劫，劫匪失手将被害人捅伤，当事人目睹过后立刻追了过去，但无奈劫匪骑着摩托车，追到一半就没了踪影。 于是当事人就想回去看看被害人的情况，谁知此时被害人已经失血过多，说不出话来，看到当事人就激动的指着他，嘴里发出“他，他”二字就咽气了，这一幕恰好被前来营救的好心市民看到，这些人就把当事人当作了杀人凶手。 这起案件发生在80年代，那个时候别说监控了，谁家里有部电视机都算不错了，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当事人被当作嫌疑人锒铛入狱，判了个死缓。 当事人的家属一直上诉，从中院打到了高院，又发回重审，最后还是施弘毅出马才洗脱了当事人的嫌疑，可此时距离发案已经过去了12年。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在牢里度过了自己最青春的岁月，这种感觉薛阳不曾体会，但能相像不是谁都有这种毅力坚持下去的。 后面的案子大多数都是替人伸冤，帮助农民工讨血汗钱，给拆迁户申请国家赔偿这样的案子。 这些案子放在当时的环境下，都是敏感话题，不是哪个律师有这个胆魄敢接的。而且这些案子的诉讼费大多都少的可怜，因为每个案卷里有夹有诉讼费发票存根，大多数都是只有几百元的律师费，这个数额放在如今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上百万的律师费来说，那简直不可想象。 薛阳不由得从心里对师弘毅律师产生敬畏，这个人的口碑确实没得说，而他诉讼的对手都是非富即贵，可以相像他当时的处境一定很难。 在这些案卷的一个角落里，薛阳发现一个很独特的案卷档案盒，上面没有写明案件内容，一开始薛阳还以为里面都是 些废弃的资料，可当他打开盒子却看到里面是一个老实牛皮日记本。 这是施弘毅的日记？ 看来是施律师死后和他的工作上的遗物一起被放置在这里。 他打开日记，扉页上写到，“富贵拘法律,贫贱畏笞榜。生既若此苦,死当一切平。”薛阳以前上法律课的时候读过这首诗，这是宋代梅尧臣的经典诗句，意思是富贵不应该拘束法律，贫贱的人，也不需要畏惧法律，人生下来就是这样的痛哭，死去也应该一样的安静平和。 看来施大律师是将这首诗做为自己的座右铭时刻提醒自己为人请愿不论贫富，并且把生死置之度外。 1983年，8月1日：今天是建军节，也是我成为正是律师的第三个年头，我和老师有了分歧，我感谢他为我做的一切，给与我的帮助，但是很遗憾，我不认同他的行事风格，遵法者，当为天地先，必须敢于直言。 1983年8月15日：我终于走出了这一步，不求闻达于诸侯，只为苍生寻青天。 1983年9月2日：奔走半个月终于有人相信我，看来律师这个行当在普通人心里的形象不太好呀，哈哈，不过没关系，我会给他们信心。 1985年10月1日：两年了，这两年收获不小，帮助5起民工朋友成功讨薪，被人感谢的滋味，真好。 日记的内容大多是施律师的心里感受，看得出他的豪迈之情和为民服务的决心。 之后都是他接过的一些案子，薛阳对比了一下和案卷内容都差不多，不过有一篇日记却引起薛阳的注意。 1992年6月15日：这两个孩子，日后该怎么办？我为他们的父亲伸了冤，可这份正义来的太迟了，我对不起慕容大哥，也对不起大嫂，更对不起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血债还要血来还，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我会尽我一切所能好好培养你们的孩子。 两个孩子，看样子是父母双亡了，这是什么案子呢？薛阳 根据日记的日期 找到1992年6月之前当事人姓慕容的案件，这个姓同样也很稀少，很好找。 案件编号033，当事人慕容健康，职业西峡镇下坝村支部书记，家庭成员，妻子楼芳，小学老师，大儿子慕容良，5岁，二儿子慕容乐言6个月。 光是看到家庭成员薛阳就立刻来了精神，慕容良，慕容乐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两个名字和师良，师乐言的名字一样，绝对不是巧合，很有可能这就是师良的真名，而这个师乐言就是他的亲弟弟。 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二人父母双亡，根据施律师日记所写，他应该是领养了这小兄弟俩，于是这二人也改了姓，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姓师，而不是施。 不过没关系，总算把二人的关系搞清楚了，薛阳并没有立刻起身回去，而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这份案件看完。 而这份尘封的案件却给薛阳带来极大的震撼，这起案件在当年可算是惊天大案。 1991年秋，慕容健康志愿兵转业受上级工作分派，来到下坝村出任村支部书记，这个地方距离他的老家有500多公里，完全不在一个省，刚一上任，村长一行人就在村头热情的接待了他一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就这样一连三天村长都将他当作上宾，可他心里却没底，因为这个村是出了名的贫困村，分配工作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来扶贫的，要想办法改变村子的面貌。 可现实却是村子里好像并不穷，村子和几个村民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很多村民地不种，粮不收。他觉得奇怪，这些人都靠什么生活？ 和村子熟络之后，才知道这个村子出产一种稀有矿产，有几个国外来的老板，偷偷的在这里挖矿，每个月都会给村长和这些村民大量的钱财，不过要求他们必须保守秘密，绝对不能把这事情泄露出去。 慕容健康当过兵，思想觉悟不是一般村民可比的，村里的土地和矿产都应该是属于国家的，任何个人都不能自私开矿。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惨绝人寰 在经过陆续一个月的走访和私下调查后，他掌握了大量证据，准备向上级部门反应，可镇里的相关领导在接到他提交的资料后，却是不咸不淡的搁置在一边。 他虽然心里觉得不踏实，但还是选择了相信镇里的领导会重视他的报告。 可当他刚刚回到下坝村，就收到了村长和几个村民的威胁，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不但如此，村子里所有村民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哪儿能不知道，一定是那个镇里收到举报材料的领导被这些人给收买了。 他不甘心，做为国家培养的革命退伍军人，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财产流失，他继续写材料，这一次他将举报资料交到了县里，心想着县领导肯定能重视。 县里领导的确重视了，安排调查组进村开展调查，可这些所谓的调查组直接被村长安排吃喝玩乐之后，调查就结束了。根本没有找他这个举报人问话，时候他才知道，这些人也收了村长的好处。 更让人气愤的是，村长还被县里表扬，说是带着村民发家致富，提前步入小康生活，成为了典型，还升了官，当上了镇长。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一个侵占国家财产的人居然还被提拔？ 可慕容健康呢？却被免去了村支书，成为了村里的普通村民。 这下所有人都开始对他落井下石，自家种的地总是被人破坏，家里养的鸡经常被偷，甚至深更半夜有人往他们家里扔石头。 他不服，想继续举报，于是又开始第三次整理材料，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光将原村长举报，连同镇里的领导和县里下来调查的领导一起写进了举报材料当中。 他联系到以前在部队的老领导，通过这层关系，让他直接找到了省一级的军管专业干部。这个同样军队出身的干部非常看重慕容健康的举报资料，带着他一起又将资料上报到省委。 省委十分重视，这让慕容健康也看到了希望，可处理结果却又让人意外，省里在调查清楚后不但没有对私自挖矿的那些外国人处罚，反而是给他们办理了合法的开采手续，还让他们加大对下坝村的投资力度。 一夜之间，这些个国外投机倒把分子，倒是成了省里领导的座上宾！慕容健康彻底看不懂了，明明是犯罪分子，为什么现在却堂而皇之的成为合法商人？ 这些领导难道就这么肆意的将国家的法律践踏么？ 他还是不服，打算第四次举报，要把这些官员连同那些商人一起写进他的材料里。可这时，那个军管干部却反对他这样做，人家已经从违法变成合法了，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不但如此，连他的爱人，楼芳也不想他继续下去了。 自从他开始举报这些人，家里的日子就没有一天消停过，他们家收到全村人的排挤和欺负，自来水给断了，没人处理，家里用电没了，供电局也不管，就连他们的大儿子慕容良，也总是被村子里其他孩子打的鼻青脸肿。 慕容健康犹豫了，铁骨铮铮的汉子流泪了，这一年多来，他只想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却忽略了家人的安全，在爱人的争吵中，他也放弃了，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回到老家，再也不管这里的事情。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放过别人的时候，别人却以为你软弱了。 那些村民看到慕容健康本分了，可欺负他的手段却变本加厉。 这天刚立夏，村子里本就有些炎热，他在地里忙活就听见家里传出爱人的喊叫声。 他感觉不妙，抄起手里的锄头就往回跑。 自己的老婆刚生下慕容乐言没多久，还在哺乳期，专心在家里奶孩子，村子里盲流夏老五看到这一幕不禁色心大起，冲到他家里就要动手动脚，楼芳这才大声呼喊。 跑回家中的慕容健康看见这一幕，拉起压在楼芳身上的夏老五就是一脚，正好踢到他的下身，当场就差点给踢残废。 夏老五却不依不饶，捂着自己的下身吼道“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容健康心里一沉，这个夏老五不是别人，正是原村长、现任镇长的亲弟弟，而现任村子也是他的堂弟，这个村子姓夏的居多，大多都是一个家族，他这种外来户自然没有仰仗。 他顾不得夏老五的威胁，连忙安抚自己妻子，并嘱咐到让她赶紧收拾 东西，明天一早就带着家眷离开。 可当天傍晚，他就被镇里的派出所带走，说是他殴打他人并且致残，有人证，有物证，他是百口莫辩。 最后在拘留所里关了五天就把他放了，可回到家后，发现大儿子不在家里，一问才得知大儿子慕容良被人打成重伤住进医院。 他愤怒的抓着楼芳的手臂嘶吼到“为什么不看好他，你是怎么当母亲的？” 可他并没有发觉楼芳的眼神已经不对了，楼芳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庞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 慕容健康当时没察觉妻子话里的含义，心里只想着赶紧到医院查看儿子的病情，可当天晚上他从医院再回到家里就看到楼芳已经上吊自杀，并且留下一封遗书。 遗书的内容让这个汉子心里滴血，楼芳在信里诉说了这五天发生的事情，慕容健康被抓走后，夏老五就带着几个小流氓来到他家，当着儿子的面就要侮辱楼芳，大儿子年岁虽小，但也懂得保护自己的母亲，拿着棍子冲过来就要赶走夏老五。 夏老五一怒之下夺过慕容良手里的棍子对着他脑袋打了下去，当场就把大儿子脑袋打破，昏死不知。但这些畜生并没有就此收手，依然没有放过楼芳。 被人欺侮后的楼芳本想一死了之，但看到昏死的儿子还是咬着牙把他送到医院，再回到家里等待被释放的丈夫，她必须要坚持等到丈夫回来，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可当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却羞愧的不 知如何开口，只能等丈夫走后用遗书和自己死来诉说这天大的冤屈。 可这就这样那几个畜生还是每天都来欺辱楼芳，根本没有一丝人性。 慕容健康紧握着躺在怀里的楼芳，将手里的遗书撕得粉碎，他仰天想长啸，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心中悲愤，眼泪却被怒火给蒸发。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大门被打开，夏老五带着那几个畜生又跑来凌辱楼芳，他们还不知道慕容健康已经被释放出来，也不知道楼芳已经自尽，嘴里还不停的调侃着“骚货，你五爷又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健康一声冷笑“哼，来的正好！”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四章 那一夜 那一夜，天空乌云密布，磅礴大雨肆虐整个村落，久违的甘霖让闷热的天气变的刺骨，可这刺骨的寒意却不是来自大雨。 那一夜，村子里鲜血四溅，雨水都无法冲刷干净。 那一夜，整个下坝村一共42户，有18户遭到血洗，被洗劫过的人家，无一生还，无论老幼。 有人听到暴雨声里夹在着救命的声音，可不一会声音就又被暴雨所淹没。 从慕容健康家开始，杀戮在村子里蔓延，夏老五和几个小流氓首当其冲，当场被砍死，夏老五的脑袋直接被削掉。这几个人哪里是当过特种兵的慕容健康的对手。 旁边的村民听到慕容家有喊声，打开房门想一看究竟，却被一刀砍中面门，当场毙命。 现任村支部书记也是夏家人，当天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门口，还没看清楚男人的样貌，就殒命刀下，凶手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在他家中将那些平日里欺辱他爱人和他儿子的人统统毙命。 这一夜，他不止是杀戮，更要宣泄。 他想起了自己家里没有自来水，老婆让儿子跑去村里小卖部买矿泉水解渴，可村子里唯一的小卖部却把装有尿液的矿泉水当成饮料逼着他儿子喝下去。 全村都有电，就他家里没电，请来村里供电所的师父让帮忙修理，可那师父却张口要他给1000块钱才肯修，1000块呀，这在当时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慕容健康一个月才不到100块的工资哪儿来1000块钱。 老家给寄来的信件全部放在村部，可村部都是夏家人，他的信件到手的时候全被拆过，而那些亲朋好友寄来的东西也全部落入这些人的口袋。 自从他开始举报，他们家门口就成了村里的垃圾站，所有村民都将自家垃圾倾倒在他家门口。 这些平日里他都忍了，可忍让的结果，却是这些人的得寸进尺，老婆被人欺辱，难道隔壁邻居听不见么？自己儿子被打成重视 ，难道村里人不知道么？ 既然开始了，他就不打算就这么结束，慕容健康提着索命的刀走向一个个姓夏的人... 直到村子里的会计拖着一条被砍断的手臂跑到派出所求救，血案才彻底结束。 18户人家，一共48口人，全部死于一人之手，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释放的慕容健康，而被他所杀之人都是往日里欺负过他们家的夏姓之人，除了在镇里上班彻夜未归的夏家老大，村子里所有姓夏的一个不留。 这一幕让前来抓捕的警察胆寒，慕容健康回到自己院子里坐在夏老五的尸体上平静的抽着烟，身上的血渍已经凝固，看见警察靠近，他没有任何动作，杀人的刀，就插在夏老五的脑袋上，慕容健康并没有想反抗。 一个警察由于害怕，一枪打在他的手臂上，而慕容健康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抽着烟。 几人安定心神，一拥而上，将本已素手就擒的慕容健康“抓拿归案”。 这一惊天血案轰动了中央，公安部亲自下派专案组进驻下坝村察明案情。 由于案情重大，事实充分，没有一个辩护律师敢接这个案子，慕容健康想到曾经的战友，现在已经是一名律师的施弘毅。 听到这个消息施弘毅根本不敢相信。他记忆中慕容健康是个无比正直的人，如何能做出这等血案？ 这里面必定是有冤屈，在监狱里他和慕容健康交谈过后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他让慕容健康继续写一份举报资料，由他亲自交到公安部专案组手中，经过多方调查，专案组认定举报材料真实有效，并且查明下坝村出产的矿物质就是国际上十分重要的战略矿产，稀土矿。 这种矿物质在当时知道的人很少，由于特性很多人都把它当成普通油性泥土进行买卖，殊不知在欧美那些强国里，这种矿产堪比黄金，因为它是制作高精尖武器的重要原料之一。 举报材料终于得到重视， 而以下坝村原村长为首的倒卖国有矿产资源的一干人等全部归案伏法。那几个已经被洗白成为合法外商的投机者，被永久驱逐出境。 那些为这些投机者大开绿灯的官员们，一律被免职并且追究法律责任。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健康哭了，他的举报终于得到认可，他所期盼的正义终于来临。可这代价... 慕容健康杀人事实成立，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杀人者，罪无可恕。这一点他自然清楚。 他并不是想让施弘毅为他做无罪辩护，他只是想把事实真相给揭发出来。 公安部专案组的负责人面对这样的罪犯第一次陷入沉默，他知道过多的言语都那么苍白，慕容健康是条汉子，让人尊敬，可作法却让人胆寒。 当他问起为什么要将夏家人全部杀死，慕容健康的回答也很干脆“我不杀他们，那我的孩子将来也会被他们杀死，我杀一个人是死罪，还不如多杀几个人，为我两个儿子，把路给铲平咯。” 自从开始杀戮，慕容健康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仁慈，妻子的死让他看清了现实，本想忍让，可对方一再欺压。他哪里不知道，夏老五的所作所为都是他当镇长的哥哥授意的，可惜，那天晚上这个人没有回家，不然他就能彻底放心了。 不过还好，夏老大已经被抓，被判12年有期徒刑，被抓时他已经40多岁了，等放出来，人都老了，家里人都死绝了，那时候他的儿子应该也长大了，对慕容良来说也够不上什么威胁。 施弘毅也沉默着，如果慕容健康的举报早一日得到重视，如果那些官员能够秉公处理，如果某些政绩不把招商引资做为目的，那也许惨案也不会发生。 天道不公，人间泣血！ 人道不公，可有天罚！ 看完慕容健康的案卷资料，薛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安静的摸出两根烟，点上，一根自己抽，一根放在这本案卷前，是祭奠死去的那么多村民，还是慕容健康？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时间会淡忘一切 内心复杂又沉重的薛阳带着慕容健康的案卷和施弘毅的日记回到了刑警队。根据案卷上的信息下坝村就在j市隔壁的城市，距离此地也就二百多公里。 但他并没有打算去村子里调查，从发案到现在都过去快三十年了，当年的夏家人几乎死绝。唯一活着的只有那个原村长夏老大。 薛阳通过户籍系统查到夏老大已于1998年死在监狱中，死因是心脏病。 潘云敲开薛阳的房门，看到烟雾缭绕的房间嫌弃道“我说你抽烟也打开窗户啊，一手烟、二手烟你都自己承包了啊？真够节省的。”说罢，就主动走到薛阳办公桌后将窗子打开。 自从带着陈嘉颖回来后薛阳就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这才想起还没有和陈局做汇报呢。 看到潘云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要给小陈拨打对话。 潘云打住“别打了，今天晚上陈局请客，给咱们庆功，陈汝耕老先生和陈嘉颖小姐都一起来。” “奥，这么说陈局都知道了？”薛阳放下电话，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潘云给他倒了一杯茶，关心的说道“是魔都那个局长给陈局打电话说的，人家直夸咱呢，说帮他们办了个大案子，你可小心点啊，没准陈局请你从鸿门宴，这么大的案子说送人就送人了，小心领导给你穿小鞋。” 薛阳却满不在乎，他知道陈局的为人，而且这起案件的最后环节如果不是他老同学帮忙，他们几个能根本不能安全撤退，这个人情是必须要还的。 端起潘云泡好的茶杯刚准备喝一口却发现眼前的潘大法医很不对劲，薛阳就这么拿着茶杯直勾勾的看着她。 潘云面色绯红，问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没看过美女啊？” 此时薛阳才发现今天的潘云居然化了妆，而且这妆容看起来不是她平时那种素颜简单的妆，擦擦粉底涂点口红就完事的那种。她今天的妆给人的感觉很高级，将潘云原本的气质映衬的更加动人，原来她是这么美。 这一刻薛阳有些看呆了，以往的潘云虽然五官端正，面色姣好，但长期的法 医工作，让她性格大大咧咧的，相处久了不是拿她当大姐，就是当哥们，再加上在警队资历老，除了薛阳之外几乎没人敢和她调侃，更别说有人追了。 “你今天...怎么？...嗯，挺漂亮的！”薛阳有些语无伦次，第一次感觉有些自卑。 “哼，废话，最近在学化妆呢，先在自己脸上试试，别说，效果真不错。”潘云坐在沙发另一端，拿出小镜子自己欣赏起来。 “什么意思？学化妆不就是给自己化么？什么叫在自己脸上试试，你是想当化妆师给别人化妆？” “哎，你想哪儿去了？是那些死者家属，每次过来我这里看死者遗体的时候都哭的死去活来，自己家人被害死，还要被我解剖，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想让他们做最后见面的时候给那些遗体好好的化个妆，也让那些家属心里好受些。” “所以，我就在网上报了个化妆课程，别说，还真有效果。” 薛阳恶寒“网上还有给遗体化妆的课程？” 潘云一脸无辜的看着薛阳“没有啊，都是给活人化妆的。不都差不多嘛，没什么区别。” 这女人还真是敢想敢做，要是让那些教她化妆的老师知道她是给死人化妆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不过他也有点小失望，原以为潘云化妆是给他看的，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 电话响起，是聂琦打来的“喂，嗯是我薛阳。” “薛警官，陈老先生让我和你说一下，今天晚上一起参加晚宴，要给你们接风。” 薛阳先是一愣，陈局不是说庆功么？这里怎么说接风了？哎，不管了，反正都一样，而且也是一拨人，什么宴都一回事。 “奥，我知道了，陈局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一定会出席。”说完挂断电话。 这个陈老先生还真是讲究，和自己领导说了一遍，又让人给自己打电话通知，而且口气还特别客气，要不说人家能把家产做那么大呢，是有道理的。 也好，他也有问题想问问陈嘉颖，特别是师乐言的 事情。 当天晚上陈局带着薛阳和潘云几个为陈嘉颖案件出力过的警察，一起来到陈家别墅。 这也是陈局的意思，他们有公职在身，不方便这么多人一起在公共场合聚餐，而陈家别墅却是最好的选择，他和陈汝耕老先生算是亲戚，在亲戚家吃饭，这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先生亲自在大门口迎接，陈局等人也都穿着便装，宴会就在别墅餐厅举行，不过厨师却从本市知名酒楼外请的，食材更不用说，新鲜地道。 陈局不喝酒，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端杯，这让薛阳有点难受了，他倒不是好酒，只是这些好菜不下点酒对不起自己的胃呀。 聂琦和熊庆也跟着一起招待各位，几人坐在一处彼此谈笑，诉说这几天发生的精彩一幕。 吃的差不多了，薛阳掏出一根烟，也不顾有女人在场，自顾自抽了起来。 他走到陈嘉颖身边，示意有话想和她说。二人来到客厅，薛阳直接说道“我应该找到你男朋友的真实身份了。” 陈嘉颖却一头雾水，懵懵的看着薛阳。 “你男朋友的原名并不是叫师乐言，而是叫做慕容乐言。” 陈嘉颖更是差异的看着他。 “而且你那天在大厦里看到的应该不是你男朋友，而是他的亲哥哥，现名师良，真名叫做慕容良。” 这个憨憨的大小姐总算挺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男朋友还有个哥哥？” 薛阳点头回应。 陈嘉颖则恍然，“难怪他那天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我还以为他要和我分手呢。”说完，忍不禁的笑起来。 薛阳却没有打算接下来的话题，因为他推断陈嘉颖的男朋友，师乐言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这也是为什么师良会出现在游戏中的原因。 他是去报仇的！ 看到陈嘉颖烂漫的笑容，他还是选择将这个秘密留在心底吧，给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一点幻想吧，或许久了，她会忘记。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犯罪者、以罪惩之 薛阳拍了拍陈嘉颖的肩膀就独自回到餐厅，而陈大小姐还在回味薛阳刚才的话。 她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师乐言的亲哥哥为什么要去参加游戏，而且还杀了艾丽丝，有些话，薛阳无法说出口，还是让她自己去猜测吧。 庆功宴的气氛很融洽，陈老先生当场拿出一大堆现金，说是要奖励这些找回他女儿的警察，当作辛苦费。陈局一再拒绝，这样会坏了规矩，最后陈汝耕老先生以个人名义，成立一个基金会，将这笔钱用做公职人员受伤补助，奖励那些为了破案而不顾生命的民警。 宴会也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一个星期后，薛阳接到周巡的电话，说那个优盘已经被破解，并且根据里面的信息锁定了一些幕后投注的金主，这几天都在联合各地警方对这些人进行抓捕。 不过这些人的罪名不会太严重，因为里面大部分都是境外人士，而且身份不低，有些甚至是该国的权贵，想要给他们定罪，无异于给狮子挠痒，人家根本不在乎，顶多交点罚款了事。 想到这里，薛阳明白了为什么师良会当场将艾丽丝击杀，如果她还活着，按照法律会不会被引渡到境外，如果在境外她又会不会和这些权贵一样，草草了事？ 他们还在监控中心找到了所有游戏的监控视频，里面有大量的杀人直接证据，但这些人都带着面具，监控中心也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参赛真实身份，尤其是师良和峨眉刺女子，通缉令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所以周巡才打来电话想问问薛阳的意见，毕竟他经历了整个事件。 最后一幕的时候，薛阳并没有亲眼看到是谁杀死的艾丽丝，直升机上有三个人，薛阳只是本能的觉得有可能是师良，但这在法庭上并不严谨，不过他还是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周巡，只是没有给什么意见。 有些事情他自己都拿不定主意，施弘毅已经死去多年，师良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感觉师良好像是故意接近他的，从第一次在海岛相亲会 的时候，师良给他的感觉就是很神秘，好像对什么都知道。 后来就是李天福的案子，似乎一早就把凶手杨进的信息告诉了薛阳，只是他自己绕了个弯子，把事件彻底摸清楚才找到凶手。 那他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呢？怎么感觉和于正阳说的那种人很是相似？难道他们也是一伙的？ 想起这个老朋友，薛阳试着拨打他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过下一秒，薛阳电话响起，他以为是于正阳打回来的，接起一看是孙局的，立马恭敬的接听“喂薛阳，赶紧到我这里来一趟。” 还没等薛阳开口，孙局就命令下来，而且口气似乎很生气，想着最近没得罪他老人家啊，应该不是和我吧？ 他立刻赶到孙局楼上的办公室，此时房间里没人，他又给孙局去了电话才知道，人家正在会议室，他又连忙跑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不止孙局，还有几位领导，薛阳也都认识，并不是他们局里的，而是省厅的，有刑侦总队的，也有其他总队的，清一色都是副总队长，个个级别都比孙局要高半截。不过孙局的气势却不输这几位，抽着烟昂着头，反观这几位大领导，一个个都好像夹着尾巴似的，十分低调，甚至有些讨好似的看着孙局。 薛阳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一时间不知该向谁喊报告。 “哦，是薛阳来啦？！快坐快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刑侦总队的吴大海，前不久刚刚升到副总队长，也是薛阳的老熟人。 他热情的把薛阳拉到一边坐下，并向他介绍在座的几位领导“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网监总队的刘总、这位是治安总队的卢总...” 薛阳赶忙说道“吴总，不用介绍，我都认识。”因为他看到这几位也好像在讨好他，而且孙局的眼神有些不善。 “哦，好好好，认识就好，本来嘛，都是一个厅局下面的兄弟，认识也很正常。既然 薛阳已经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吴大海不管孙局的目光，白了他一眼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会议的内容。 “薛阳，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件重要案子需要你帮忙。” 薛阳有些意外“我？...” 孙局在一旁咳嗽，声音很大，也很假。 吴大海叹了口气又说道“哎，行吧，不是帮忙，是部里指定要你来侦破。” 孙局止住了咳嗽，悠哉悠哉的坐在一边抽着烟。 吴大海继续说道“这样吧，这里有一份资料，你先看看。”说完，他将一份卷宗推到薛阳面前。 卷宗上没有名字也没有日期，卷宗边角已经有严重的磨损，而且纸张已经发黑，看得出这卷宗有些年头了，估计比薛阳从警的时间要长。 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像是在诉说陈年往事，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不过里面的内容却让薛阳震惊。 1976年，10月4日，东三省某市，公安局政治处主任马某疑似与人发生纠纷，被人砍死在家中，死因脖颈大动脉收到一处致命伤，凶器疑似管制长刀。凶手用死者的血在墙上写下“犯罪者，以罪惩之。”七个大字。 没有找到嫌疑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里面附上了一张现场死者照片，脖颈出一道横切伤非常明显，现场地面上洒落大量血迹，应该都是喷溅所致。 死者家属下午办事，晚饭后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已经死亡，隔壁邻居没有任何人目击到嫌疑人。 当地警方将之前与死者有过纠纷的人员逮捕，让其坦白自首，嫌疑人关押期间，主办民警张某成为第二个被害者，同样被一刀致命，第二页又附上张某的死亡照片，同样位置的伤口，同样死在家中，凶手同样用死者的血写到“犯罪者，以罪惩之”七个大字。 后面的卷宗还没翻完，薛阳立刻跳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各位领导，“这难道就是关东大侠案？”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让薛阳送死 吴大海点着头，“嗯，看来你也听说过这个案子。” 当年轰动全国的大案，凶手至今都没有找到。 被杀害的那些公职人员事后都发现有执法犯法的行为，案发地又在关东地区，所以民间把凶手戏称为“关东大侠”。 做为一名出色的刑警肯定也听说过，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而且案发在其他省市，案卷资料又是绝密，他不知道案件细节。 “的确有所耳闻，从第起案件到现在都四十多年了，怎么又把这案件拿出来？难道是发现凶手的踪迹了？” 第一起案发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候各方面条件都无法和现在相比，侦破手段也都很古老，破案率更是小的可怜。 吴大海递给薛阳一根香烟，开口说道“两个月前，厅里禁毒总队的一位民警毛某被人砍死，死法同样是颈部大动脉被利器割伤，一刀致命，死后凶手同样在现场留下七个打字。”吴大海说完又将手边另外一份资料推给薛阳。 这是一份崭新的卷宗，里面记载了刚才吴大海说的禁毒总队死亡民警的资料和死者现场照片。现场一面墙上同样用死者的血写到“犯罪者，以罪惩之”七个大字。 时隔四十六年，“关东大侠”再次出现，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血字，触目惊心。 吴大海面色凝重，继续说道“毛警官死后，厅里马上成立了专案组，立即对他的死亡案件展开调查，当时谁都没有联想到关东大侠，结果专案组两位负责人也被杀害，资料就在你手里。” 薛阳又把手里的新卷宗往后翻，两位死者分别是刑侦总队刘处长、和治安总队的涂处长，作案手法一致，七个血红大字同样刺目。 “这...”薛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吴大海继续说着“案件重大，我们把情况汇报到总部，总部很快给了意见，说这几起案件和1976年的‘关东大侠’杀警案类似，让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去查。” 薛阳认同总部的意见“嗯，不错，作案手法的确相似，虽然年代相隔太久，不一定是同一人所为，但一定有关联，专案组如果按这个思路查下去，说不定会把这个陈年旧案给一 起侦破。” 吴大海面露难色，眼神闪烁的说道“额，那个，小薛啊，部里的意见是，让你来负责侦破。” “什么？让我来？不是还有专案组么？” “专案组，已经解散了，厅里现在都忙，没人接手这个案子，而你又是受到过部里表彰过的典型，又是咱们省里的破案高手，这个案子还是得由你来才行啊。” 薛阳注意到，吴大海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而且旁边那些省里来的领导也都用讨好的眼光看着他，还时不时的望一眼孙局。 这时孙局开口了，“哼，说的好听，什么叫厅里忙，没人接这个案子，我看是没人敢接这个案子吧？” 孙局的话直接点醒了薛阳，原来如此，关东大侠的案子以前就是谁碰谁死，一直是警方的忌讳，厅里的专案组想必也是发现了，都怕死呢。 怪不得孙局的样子很奇怪，完全不把这几个领导放在眼里，想必他也不愿意薛阳接下这个案子，才摆出那种嚣张的架势。 孙局的话让厅里几个领导有些抬不起头，但没有一个人发怒，这事的确是他们理亏。但没办法，处级干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他们不是不想侦破，而是实在没人有这个本事破案。 专案组成立一个多星期，什么眉目都没有，就死了两个负责人，这让专案组其他成员人人自危，甚至有传言说，凶手在警方内部，不然怎么对警方成员的作息时间那么了解，也正是因为这点，部里才让厅里从其他地方抽调警力调查。 而薛阳也的确是部里点名来要人的，他这几年的口碑一直很好，无论从破案率还是人品都让人信服，无疑是最佳人选。 孙局看看手表，对各位说道“到饭点了，几位领导我们就不陪着了，最近薛阳又破了个大案子，还有很多善后工作需要他，实在是走不开啊，要不你们还是...” 几位领导也都是人精，哪儿能听不出孙局在逐客，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们原以为来这些级别的领导能请动薛阳，没想到人家顶头上司根本不鸟他们。 没有人生气，只是觉得脸特别红，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自己惜命，人家就不惜命了？你不想让手下 送死，人家手下凭什么去给你们出生入死？ 吴大海很是焦急的看着薛阳，其他几位领导都已经起身，不报希望，孙局则一脸得意的准备走出会议室。 可就在这时，薛阳对众人喊道“等等！”所有人都侧目过来。 孙局有种不好的预感，嚷道“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蛋，这东西碰不得。” 而那些人则再次期盼的看着薛阳。 薛阳先是一脸笑意的走到孙局身边，把他刚打开的会议室大门关上，在用力把他按倒座位上，使了个眼色，虽然刚才被他骂了，但薛阳心里暖暖的，知道这位领导是在保护他。 “老大，有些事，还是要人去做的。”说完从孙局怀里摸出一根烟，给他点上。 孙局没好气的瞪着他，心里却是知道薛阳的脾气，越是危险的工作，他越有想法，这么多年了，都没变。 薛阳站起身，走到吴大海身边对众人说道“要我来办也不是不行，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一旁治安总队的卢总雀跃的说道“没问题，什么条件都没问题，多少个都行。” 吴大海用眼神怼了他一眼，让他安静点，他知道薛阳的条件必定不简单，但一定要答应。 薛阳继续开口“第一，这个案子除了在座几位，其他人必须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是我在办这个案子，对外你们就说我拒绝了。” 吴大海马上摇头说道“这有点难，如果部里领导问起，或者厅长级别的领导问起，我们可不好隐瞒。” 薛阳解释道“对下不对上，如果是厅长或者部里主管这案件的领导问起，可以直说，但其他无关领导一律不能说。” 吴大海几人点头，如果是这样，那还好接受。 薛阳继续开条件“第二，原先专案组人员我不要用，我要自己带人，你们在厅里附近给我弄个临时办公地，不要太显眼，但要绝对安全和隐蔽，外围配备武警部队守卫，而且要荷枪实弹。” “这个没问题，干脆就安排在厅里武警直属支队里面吧，那里正好有一栋二层小楼，没人用，正好给你。”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孙局的纠结 薛阳接着提要求“第三，侦办过程必须由我来主导，任何人不得过问，但要无条件配合。” “行，行，行我们都听你安排。”卢总又在抢话，生怕薛阳不答应。 吴大海也接话说道“还有么？有什么要求一股脑全说吧，只要我们能办的都帮你办。”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薛阳白白出力，既然从部里到厅里都配合，那提点过分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比如说待遇什么的。 薛阳想了想，说道“没了，暂时这么多，如果还有要求再说吧。” 几位领导一同松了口气，薛阳并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这些要求还算合理。 但薛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意外“麻烦几位领导回去将这几位死者的背景关系给我整理一份资料，尤其是社会背景和最近几年侦办过的案件资料。” 禁毒总队的领导有些不悦“小薛啊，不是应该查现场么？怎么先调查咱们自己人啊？” 薛阳听言直接把手里的卷宗一扔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侦办过程必须由我来主导，任何人不得过问，但要无条件配合。” 吴大海不想气氛不快，连忙做起了和事佬“行，没问题，我这就让他们回去整理资料，三天内一定给你。” “不行，我明天就要。”薛阳态度坚决，既然做了，他不想浪费时间。 “小薛啊，这些资料还是要些时间准备的，明天实在太过仓促了，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到厅里开始办公，我就让他们什么时候把资料送过去，怎么样？” 薛阳想了想，他要做下前期的准备，最快后天就能赶到，那也就两天，不算太晚。 “行吧，我后天去厅里报道，希望那时候所有资料都能给我整理好。” 吴大海点头答应，并带着几位厅里的领导准备回去。 孙局将薛阳拉到自己办公室，上来就一顿臭骂“你小子可真不知好歹，你不知道这个案子多少人都避之不及，你还想碰？你到底怎么想的？” 薛阳讨好的递给他一根烟，却被他推开。 “老大，别人不敢碰，那是别人的事，不代表我不能碰啊。” “是是是，就你能，凶手会绕着你是吧？” “别说，凶手还真可能会绕开我。” “你什么意思？”孙局觉得他在吹牛，但看他样子又有点自信。 “您对我的品行怎么看？”薛阳反问道。 “你？”孙局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你小子滑头一个，哪儿来什么品行？” “别闹，说真的，您觉得我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么？” 孙局被问的一头雾水又上下看看薛阳“你嘴巴臭，算不算？” 薛阳一脸尴尬，还好这里没别人“我是说我在办案过程中，或者生活里有没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或者是让人有诟病的地方？” 孙局好像明白薛阳话里的含义“你是说那几个死了的警察...” 薛阳点头“据我所知，那个毛警官办案比较霸道，经常用一些极端手法处理案件，虽说他是禁毒总队的，对手都是亡命之徒，但他对有些吸毒人员也是如此，以前被人投诉过，曾对人用过私刑，迫使他人招供。” “还有治安总队的涂总，据说口碑也不太好。” 孙局不以为然的说道“咱们当警察的哪有都口碑好的，都是人，是人就会被人背后说闲话。” 薛阳摇头“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没想做案件之外的事，我以前读警校的时候就和同学讨论过‘关东大侠’的案件，很多人都认为凶手的作案对象并不是针对所有警察，而是有问题的警察。只不过当时我们都是纸上谈兵，对案件细节并不了解，讨论的也都是些民间传闻。” 孙局依然不屑“薛阳，这个案子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我不希望你引火烧身。” 薛阳沉声道“老大，您的心意我明白，可现在部里已经点名让我接手了，而且我刚才也把话放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就让我干吧。” 孙局知道劝不动了，无奈的感叹着“哎，老咯，你们翅膀也硬咯，薛阳我知道劝不动你，我也知道你的为人，不过我希望你不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要保证带出去的人，全部给我安全带回来，一个不许拉下，明白么？” “您放心吧，我自由分寸，而且这次不会带很多人。” 薛阳有自己的打算，带的人也都是背景干净，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 回到 自己办公室，他立马叫来了潘云和程冰二女，做战前动员，可是小陈却自己跑了过来。 “师父，我听说你要厅里办案？” “啊，是，部里有个案子要我去主办，这次就不带你了，你在家里好好学习学习，等我们回来。”他并不想带着小陈，主要是担心他出意外不好对陈局交待。 “师父，您瞧不起我？” 薛阳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愣，一旁的程冰也察觉不对劲“小陈你吃错药了？怎么说话呢？” 薛阳也觉得纳闷，小陈从来都是和他客客气气，今天态度虽然有问题，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别胡说八道，队里都是兄弟姐妹，我怎么会这样看待你？” 小陈却态度坚决“那您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是怕我给您拖后退么？” 薛阳面色不悦，但没有解释什么，他的确是怕小陈的社会关系会影响他办案的过程。 “小陈啊，这次的案件非比寻常，不是我不想带你，而是这次十分凶险，厅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都是系统内部的领导，你还年轻...” 小陈抢过薛阳的话说道“我还年轻，所以我会怕死对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到底什么意思？我虽然年轻，可我不怕死，您是我师父，师父要去涉险，哪有徒弟不跟着的道理？” 话刚说完，薛阳办公室大门又被打开，陈局出现在门口，对着几人说道“薛阳，让他去吧，他说的对，我们陈家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陈局您...”薛阳刚想回绝，却被陈局打断，“吴总已经和我说过了，小陈也是我叫过来的，让他参加也是我的意思。” 薛阳不解，疑惑的看着陈局。 “我比老孙年轻，你知道为什么我能不到50岁就当上局长，而老孙现在还是副局长么？” 这一点薛阳当然知道，不光他知道，局里很多人都知道，陈局是出了名的敢打敢拼之人，他并非刑警出生，而是一路从巡逻警提拔上来的，曾经处置过很多重大事件，在他的治理下，j市的巡警身体素质和别的地方特警有的一拼。 个个含不畏死，这也让他被人戏称为“铁血局长”。 82中文网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嫌疑人侧写 陈局都这样开口了，薛只得接受，不过他对小陈还是没有信心，潘云和程冰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这二人背景干净，社会关系简单，而且遇事冷静。小陈的社会关系太过复杂，但还好比较听话，关键时候还是不让他冲在一线留在后方做些简单工作吧。 四人在薛阳办公室简单分析了下案情，他把从吴大海那里拿来两份卷宗让他们传阅。 “关东大侠案件想必你们都有所耳闻，这个神秘人从1976年到1984年，8年时间里在北方连续做下了13起命案，被害人均是政法系统工作人员，其中警察7人，法院系统6人，这13人中彼此关联性很大，除了第一起案件外，其余12起凶案都是案件本身有关，均是在调查凶手过程中犯案。” 潘云问道“这12名死者很有可能都是发现了凶手本人，才被灭口的么？” 薛阳想了一下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当年参与调查案件的警员非常多，据说起码有上百人，而且这里面不光有公安部门还有武警部门，但武警部队的人却一个出事的都没有，后面6个法院部门的人也并没有直接参与侦破，只是协助了些材料，做做外围工作。” “而且被害的这些人并不都是主要领导，还有普通民警，并且当年民间就有流传，这些民警在生活和工作方面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只是时间太过久远现在无从查证。” 潘云有些似懂非懂的说道“这么说，这个凶手并不是随即杀人，而是有针对性的下手？” 薛阳抿着嘴点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程冰却不明白了，“薛队，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主要去查厅里被害的那几位的社会关系？就算查出了他们确实有问题，那凶手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只不过能证明关东大侠杀人的动机，咱们难道不是要找到凶手么？这...” 薛阳沉默了一会儿，点起一根烟，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道“你们觉得现在出现的凶手和当年的凶手是不是一个人呢？” 小陈眨巴眼睛，又看看卷宗说道 “第一起案件到现在有46年了，如果当年的凶手是20岁的话，现在最少也有66岁了，这么大的年纪不太可能完成这样的凶杀案，我觉得也许并不是一个人。” 潘云和程冰也表示同意小陈的看法。 薛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开口，“不错，我也觉得同一个人确实不太可能，而且当年凶手的年纪最少也有26岁以上，你们看他作案的手法，全部都是一刀毙命，只有一刀，这个人的身手绝对不是一般人，20岁的年轻小伙子，很难有这样的刀法和身手。” “此人必定是经过训练的特殊人员，要么是长期练武，要么是在特种部队服役过。” “现场均留下了用被害人的血写下的字迹，你们看这些字，单从笔法来看，苍劲有力，而且用的不是白话文，我国上个世纪曾经发生过十年大动 乱，在动 乱时期，所有古文都不得传播和学习，这是当时特殊时期所造就的。” “所以凶手一定是在1966年之前完成了古文的学习，那么他的年龄段，应该锁定到1950年之前，也就是我刚才说的26岁以上。” 潘云几人反复翻看照片上那些留下的血字，果然如薛阳所说，字体浑厚，且有一丝韵味，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写的出来的，而且凶手是用被害人的衣服沾上血书写在墙面上，这比用毛笔在纸上书写的难度要大不少，至少他们几人，在墙上哪怕是用毛笔都写不出这样的字。 薛阳又把新卷宗里的照片给几人观看“你们再看看这几张照片里的字迹，对比一下有什么感觉？” 程冰首先察觉出异样，“新案件里的字体和老案件字体有些不一样，但看起来又好像一样，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想必是有人想模仿关东大侠作案，而且临摹了他的字体。” 薛阳笑笑，开口说道“不错，字体的确有些不同，但我并不认为是刻意模仿，哦不，这样说不严谨，刻意模仿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凶手其实就是同一个人所为，只不过46年过去了，凶手年龄大了，笔法 有所改变，厅里的专案组曾经问过笔迹鉴定专家，但那些专家并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一是书写是用布料，而不是用笔，无法判断笔锋走向，第二点，就是我刚才所说，二者在字体韵律上虽然都有相似之处，都是草体书写，但草体这种字是变化最大的，同一个人，不同年份的草书都会有细微差别。” “所以，我也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是同一个人。” 潘云揉揉眉头，疑惑的说道“那按你这么说，这个凶手岂不是有72岁以上了？这么大年纪，你觉得可能么？” 薛阳咂舌，“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只是有这个可能。” 潘云白了他一眼“那还不是废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不，当然不一样，起码我们搜索的目标范围可以更大。” 潘云继续吐槽“别人都是把范围缩小，您倒好，把范围给扩大了。哎！” 薛阳窃笑，没有理会她，潘云的嘲笑，他早已经习惯，有时候觉得也是一种乐趣。 “我这么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算是给旧案做个嫌疑人侧写吧，凶手是个身手了得，并且有一定文化底蕴，而且手段残忍、手法干脆利落，并且对政法系统比较熟悉的这么一个人。” 潘云收起了白眼，继续看着手里的照片，接着说道“嗯，而且凶手个子应该不高，170公分到175公分之间，而且体型偏瘦。你们看第一张照片字体的位置，正好在家用门的旁边，门梁下方30公分左右。” “一般人在墙上书写都会写在位于眼部的位置，老式家用门比现在要矮，一般都是2米高，因此凶手的身高应该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你们再看照片里血液的喷溅轨迹，这些轨迹没有出现断层，凶手是用管制刀具作案，距离肯定很近，而且颈部大动脉出血量非常大，且迅速，但凶手还是躲过了所有的喷溅血液，因此体型不会很大，否则移动速度不会那么快。” 潘云的分析让薛阳眼前一亮，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还是有点用的。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章 凶器 几人用了半天时间把案件做了简单分析，这让薛阳心里有了些眉目。 第二天一早四人便驱车来到省厅报到，在吴大海办公室里他们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浩宇。 吴大海热情的招呼薛阳四人“来的正好，这位就不用多介绍了吧，你们来之前我就听他说过你们曾经联合办过案，这样也好彼此熟悉。” 薛阳有些纳闷，“吴总，这是什么意思？” 吴大海解释道“别误会，浩宇同志现在调到刑侦总队了，这次也是总部让他过来协助办案。” 柳浩宇在看到程冰后表情有些不自然，而程冰却脸色绯红。 “薛队，我这次还是过来和您学习的。” 薛阳是谁？柳浩宇这点猫腻岂能瞒得住他？不过年轻人恋爱自由，这点事他也懒得管。 “行啊，你小子，你们两个？...哎算了，不过你可得对我这个妹子好点，不能欺负他知道不？不然我绕不了你。” “薛队，你说什么呢？我可不知道他也要来。”程冰羞涩的恨不得躲到潘云身后，但她的话却没有否认二人的关系。 “好啦，闲聊的话等会再说吧。”薛阳转头对吴大海说道“吴总，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吴大海会心一笑，一招手说道“走，带你们看看你们的作战部。” 从省厅后门穿过，来到附属武警支队的领地，东南角一处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就是薛阳几人的临时驻点。 从一楼一间房里走出一个身穿武警上尉制服的男子，昂首阔步的来到几人面前“啪”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吴总，驻扎点已经整理完毕，请指示。” 吴大海笑着说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安厅直属武警支队特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万山河同志。”接着他有指向薛阳“这位就是薛阳，今后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相处，互相配合，侦办期间所有命令以薛阳为主，说白了，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明白么？” 万山河不愧是现役军人，没有任何犹豫，正对薛阳一个立正，又是一个军礼“万山河向薛阳同志报到。” 薛阳 看看这位武警军官，又看看吴大海，把他拉到一边“柳浩宇就算了，这怎么又来一个？我不是说了专案组成员都由我来安排么？” 吴大海尴尬的解释道“小薛啊，这个万山河不是普通武警干部，他可是连续3年在全国武警部队比武大会上夺冠的精英，身手十分了得。和你一样，都是我们省里的王牌。” “让他过来协助你，不光是我们的意思，也是你们孙局的意思，不过你放心，你可以不让他参与案情的讨论，只负责执行命令，而且他可以直接调动直属支队的特警大队，这也是厅里给他的权力。你们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这也是厅里对你的保护。” 薛阳本想拒绝，但一听到万山河有过硬的身手，还有一大票人马还是选择接受了，他们几人的确需要一点武力做为保护。 小楼以前是个别墅，据说解放前就存在了，当时是给省里一个大官住的，后来一直闲置着，用做一些领导的接待。 一楼进门就是客厅，一张巨大的会议桌摆放在正当中，一楼只有两间卧室，二楼有四间卧室，他们每人一间还有富裕。 会议桌上正摆放着一碟文件，吴大海指着那些文件说道“诺，你要的资料都在那里了，你自己看吧，不过这些资料不一定齐全。” “不齐全？怎么回事？”薛阳有些不悦。 吴大海为难道“小薛，人都死了，有些秘密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不过你放心，明面上能查到的问题都有。” 薛阳明白吴大海话里的意思，这些当领导的，谁没点小秘密，不可能完全调查的清楚，他们只是警察，又不是纪检委。 “那几具尸体在哪儿？”薛阳不想纠结这个话题，想看看尸体情况，最好能做个尸检。 “哦，就在我们总队的法医处里，小潘以前去学习过的，知道地方。” 潘云来了精神，她刚进警队的时候就是在省厅法医处实习，这里的处长还算是她的授业师父，只不过年龄并不比她大多少。 她高兴的问道“还是老肖在那儿么？” 吴大海点点头，“嗯，我和他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不过尸体已经被解剖过了。” 薛阳理解，之前已经有过一波专案组，尸体被尸检也很正常，但他还是比较相信潘云的技术。 吴大海拿出两把车钥匙递给薛阳“这是厅里给你们配备的两辆汽车，就停在外面，都是地方牌照，方便你们行动，你们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去武器库领枪。” 薛阳摆着手说道“不用，小陈，万山河，你们去领枪，领完之后回到这里。” “程冰、柳浩宇，你们和我还有潘云一起去法医处看看。” 吴大海有些意外“这么急么？” 薛阳神秘一笑“吴总，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抓紧时间。” 肖法医今年只有45岁，但看起来却像个60岁的老头，头发秃了一半，眼镜的度数起码有1000度，眼镜片一圈一圈的像是射击的靶子。 潘云带着薛阳几人到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表现的很热情。 熟悉他的潘云知道，这个怪老头，就是这个脾气，不过他的法医技术那是没得说，不然怎么能培养出潘云来？ 薛阳拿着他做的法医报告，一边咂摸嘴，一边想着问题。 报告很详细，和薛阳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有一条却让他感觉不对劲。 “肖法医，您在报告里写道，受害者颈部大动脉是被划开，而且凶器疑为尖刺状利器，这是什么意思？” 肖法医一脸无辜的看着薛阳，又看看潘云心想，这哪儿来的傻子？我写的还不明白么？ 潘云心里神会的解释道“意思就是说，死者是被尖刺状离奇划破喉咙动脉，导致失血过多，是这个意思吧？” 肖法医点点头，心想知道还问我？ 薛阳感觉诧异，从包里拿出老案件的照片递给肖法医，并说道“您看看，这个死者的伤口和他们一样么？” 老肖举着1000度的眼镜，把照片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这哪儿来的照片？像素这么差，几十年前的吧？看都看不清楚，我怎么判断？” 潘云忽然想到什么，拿过照片仔细对比，大声说道“不对，不是同一个凶器！！！”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峨眉刺再现 潘云解释道“老照片里的切割伤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用刀刃位置划开受害者颈部，而新的三起案件都是用利刃尖部先扎进死者颈部再横向切割，虽然伤口看起来一样，但伤口部位的深度完全不同，” 薛阳心想，难道真的不是同一个凶手？“新案件能确定是什么类型的凶器么？” 潘云想了会儿，说道“应该是类似于尖刺状的匕首类武器，长度应该30公分左右。” “30公分，这个长度比普通匕首要长不少了，会不会是军刺？”柳浩宇开口问道，因为满足这个条件的匕首只有军刺。 潘云摇头“不会！军刺都是十字口，伤口不会切割的这么整齐。” 尖刺类的匕首，还有这样的匕首么？薛阳并不是武器专家，虽然匕首也见过不少，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匕首是尖刺状的。 想不通，就先不想，薛阳并没有把时间过多浪费在这上面，他让潘云在重新检查一遍尸体，看能不能有其他发现，自己则带着尸检报告和一旁打情骂俏的程冰二人回到小楼，他还是想把切入点放在几位死者警官身上。 小陈和万山河已经领枪回来，每人一把警用制式手枪，6枚弹夹，这样的装备算是常规，但对薛阳来说也够了。 他饶有兴趣的问起万山河“万队长，你在直属支队多少年了？” 万山河立马立正道“7年了。”干脆有利落，没有多余的废话。 这让程冰几人有些发笑，薛阳也觉得万山河太过于严肃“咱们年纪都差不多，而且这里也都是兄弟姐妹，自然点就好。” 万山河又挺胸答道“是！” 薛阳无奈，继续问道“你在这儿七年了，那对厅里的干部都挺熟吧？” “认识一些，不算熟。” “那禁毒总队的毛警官、刑侦总队刘处长和治安总队的涂处长，这几位都认识吧？” 万山河点头“认识！” “那他们为人如何？你在这边有没有听过他们的一些传闻什么的？” 薛阳本想打听一下八卦，可没想到万山河依然昂着头、挺着胸回答道“他们三个都是厅里的优秀干部，为人正直、嫉恶如仇。” “...”好吧，通过这件事让薛阳明白两个道理，第一、不要随意问别人隐私。第二、不要试图改变一个直男。 与其问别人，还不如自己查，反正有他们的资料，里面还有近期办过的案件，总能查到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这一查还真让薛阳找到点东西。 三人在去年年底一起办过一件案子。 去年12月31日跨年凌晨，有人报警在省城黄巢ktv内有人聚众吸毒嗑药。接到举报的禁毒总队毛警官汇同当晚一起值班的刑侦总队刘处长和治安总队的涂处长立刻前往，现场将10名涉 毒人员抓获，并缴获毒品50粒。 但是在抓捕过程中一名女性因为吸毒过量不慎坠楼身亡。 资料上的这起案件报告只是简单 几句话概况，但薛阳总觉得不对劲。 ktv里聚众事件一般都是由市级公安机关来处理，怎么会报警电话直接打到省厅警察那里呢？ 发现吸毒人员，禁毒的和管治安的还算对口，可一个搞刑侦的过去干什么？ 薛阳把这条记录拿给程冰看，并说道“你马上去报警指挥中心查一下，去年12月31号凌晨的报警记录，最好能把报警记录拷贝过来。” 他又看向柳浩宇“你以前是搞禁毒的，正好，你去禁毒总队问下，当晚还有谁一起出警，当晚抓来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儿？最好把他们的笔录原件都拿过来。” 二人也不含糊，立刻开始工作。 他们前脚出去，后脚潘云就回来。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么？”薛阳给潘云倒了杯茶。 潘云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很奇怪，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确实像报告里说的那样是尖刺状武器给致命的，但我却不认为是匕首类的武器。” 薛阳坐在一边，耐心的听潘云说着“这个武器插入死者颈部动脉就足以造成死亡，根本不需要再划开死者颈部，我总感觉凶手有点多此一举。” 薛阳说道“也许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的，他是在模仿作案。” 潘云点点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薛阳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这个武器的长度不会超过30公分？” “哦，这很简单，凶手是站在死者背后抓着死者头发，先把尖刺物插入颈部再划开死者的喉咙。” “站在死者身后？难道死者死前是跪姿状态？” “不，并没有跪着，是站着的！”潘云肯定的回答“死者膝盖部位没有任何反应伤。” 薛阳开始设想“毛警官身高接近180，那这么说凶手最少也有这个高度？或者更高？” 潘云有否定道“不，恰恰相反，凶手的身高应该不高，而且体重很轻，我们在死者大腿外侧发现踩踏痕迹，凶手是在死者站立的情况下，从背后突然跳到死者身后行凶的。”潘云一边解释，一边做着比划的动作。 “那死者身上有没有凶手衣物纤维残留物？” 潘云摇头“没有，就算有可能也被处理干净了。” 薛阳相像着潘云刚才比划的动作，感叹到“这是个高手啊！” 潘云也有同感“不错，怪不得那些血迹没有占到死者身上，全部喷溅出去了。” 万山河听到二人在讨论案情，说到对方是个高手，引起了兴趣，但他生性有些腼腆，只是安静站立一旁。 薛阳驺着眉头自言自语“30公分的尖刺武器，还是从背后扎入死者颈部。这是什么东西？” “是峨眉刺吧？”万山河冷不丁来了一句。 薛阳和潘云还有小陈立刻差异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道“峨眉刺？” 万山河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声答应着。 潘云眼前一亮“对啊，我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这不就是峨眉刺可以造成的伤口么？” 小陈也好奇的问万山河“你怎么会知道？” “我小时候练过武术，看过别人练峨眉刺，这个武器正好有30公分长，而且使用方法大多是偷袭为主，绕道敌人身后，攀到敌人身上从背后攻击敌人颈部。” 薛阳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反而更甚，他也见过别人使用峨眉刺，正是在魔都大厦里杀死了匕首男的那个女子。 难道是同一个人？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建龙 艾丽丝事件结束后，只有三人下落不明，薛阳在顶层直升机平台看到师良身后有两道身影，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峨眉刺女子。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肯定和师良是一伙的，那么现在出现的凶手会不会也是她呢？ 凶手会是个女的么？ 这三起案件都发生在两个月前，从时间上来看峨眉刺女子应该具备作案时间，但和艾丽丝事件衔接的太快了，似乎又有些冲突。 薛阳开始回忆大厦里峨眉刺女子的身影，的确个子不算高，但他并没有看到女子在擂台上用这招来杀人。 虽然符合凶手的特征，但薛阳还是觉得峨眉刺女子并不是凶手，会使用峨眉刺武器的人应该不算太稀缺，也许只是巧合。 一个小时候，柳浩宇和程冰一起回来。 “薛队，110报警指挥中心当晚并没有查到有黄巢ktv的出警记录。”程冰抢先回复。 薛阳对此有些意外“没有记录？这么说，是有人直接把报警电话打到这三个人的手里咯？” 他又看向柳浩宇，期待他的回答。 “禁毒总队这边倒是有出警记录，但没有写明是谁接到报警电话，而且当晚出警人员只有这三人，没有带任何其他警员。”柳浩宇接着回答，眼神时不时看着身边的程冰，让程冰有些恼火。 薛阳有些不可置信“这三名死者最次都是正科级干部，放在下面基层那都是局长级别的人物，他们出警居然连个跟班的都不带？这倒有意思了！”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薛阳又问道“嗯？不是让你去拿当晚的笔录么？东西呢？”他看到柳浩宇手里空空如也，也没有带包，八成是想着谈恋爱搞忘记了。 柳浩宇也才反应过来“噢，笔录啊，没有，他们当晚直接把人丢到戒毒所里了。” 薛阳差异“不会吧？抓了人进来笔录都不做？直接扔到戒毒所？这明显不符合流程，如果被有心的人发现，这三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问道“那些被抓来的人的资料呢？难道这也没有记录么？” 柳浩宇依然摇着头“没有，反正我问 的人都这么说的。” 薛阳凝着眉，右手撑着下巴，不对劲，这里面有事儿啊，按理说这三人都是老警察了，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他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三名死者绝对是认识当晚被抓的这些人。 “潘云，你和程冰一起查一下那个吸毒过量死亡的女孩的情况，如果禁毒那里没有记录就问下吴大海，如果吴大海那里也没消息，就问问法医处，也许当晚的死者有被尸检过。” 二女接到命令马上执行任务，柳浩宇也想跟着过去，却被薛阳一把拦住。 “哎，薛队，我跟着他们也好有个照应。”柳浩宇一脸嬉皮笑脸。 薛阳却吼道“你算了吧你，她们俩就在厅机关里面活动，能要你照顾什么？我和你约法三章，工作是工作恋爱归恋爱，你给我区分清楚咯，不然，乘早给我滚蛋。”他总觉得柳浩宇有些心不在焉，这要是把程冰给带坏了，那可要命了。 柳浩宇吐吐舌头，灰溜溜坐在原地。 薛阳站起身“你们几个跟我来。” “去哪儿？”柳浩宇问到。 “戒毒所。” 禁毒那里没有记录，那戒毒所肯定会有的，时隔快一年了，那几人肯定已经被放，但原始记录不会清楚，而且肯定是真实资料，因为戒毒所需要家人来领人，联系不到你的家人，那你只好一直关着。 所幸，戒毒所里找到了当晚10人的资料，因为跨年夜当晚只有他们一伙人被送到戒毒所。 “张科，男，25岁，公关部经理。” “童如，男25岁，建龙集团销售部经理。” “毛小平，男，23岁，无业” “邓亮，男，20岁无业” ... 一眼看去，10个人里有9人都是男性，只有一个女性，叫做李子慧，今年19岁，无业。好在信息里写明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还有家庭成员的联系方式，倒不怕找不到他们。 而且这9名男性除了张科和童如是 建龙集团的工作人员，其余都是无业人员. 薛阳不死心，又问起戒毒所工作人员当晚有没有在这里给这些人做笔录，可回答依然是没有。 这就奇怪了，接警不做笔录，这严重不符合流程。 小陈问道“师父，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找这些人问问情况？” 薛阳看看时间，天色已晚，“先不急，回去看看潘云她们调查的如何。” 几人一路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小楼里，潘云和程冰也回来了。 “怎么样？那个女孩的信息摸清楚了么？” 潘云回道“事情果然像你说的那样，禁毒总队没有那个女孩的信息，我们后来找了吴总，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才问到的。” 说完，潘云将一个纸条递给薛阳，上面是女孩的的基本情况。 朱水云，女，20岁，龙慧花谷地产销售人员。 薛阳庆幸“哎，还好不是建龙集团的人。” 一旁的万山河插话道“这个龙慧花谷，就是建龙集团名下的房地产。” 薛阳无语“不会吧？又和建龙集团有关系？唉，你怎么知道？” 薛阳打量这万山河，原以为他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直男，没想到他对军队意外的这些企业还了解。 万山河把头一昂，胸一挺，接着说道“建龙集团是本市知名企业，旗下有众多公司，分别涉及地产、建筑、销售、日化、医疗器械等等。” “呦，听起来还挺了不起的一家企业，那这家企业的总负责人是谁？”薛阳对万山河的表现大感意外。 “董事长叫做黄华麟1964年生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曾经靠建筑起家。”万山河的回答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薛阳好奇“山河啊，你怎么这么了解？” “做为一名合格的特警，对当地重要人物都要有基本了解。” 薛阳眼睛发亮，再次重新审视万山河，没想到吴大海还给自己一个宝呀！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朱水云 薛阳几人通过户籍系统查到朱水云的家庭住址，隔日一早便带着几人一起赶往。 朱水云的家在一栋公寓楼里，家中只有母亲一人。失去了唯一女儿的老母亲，自然显得很是悲凉，看到薛阳几人没有热情的招待，就这么木讷的看着几人，眼中失去了光彩如同行尸走肉。 朱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薛阳叫道“大姐，我们过来想问您几个问题。”薛阳坐在落满灰尘的沙发上，屋子有些时日没有打扫了。 朱母点点头，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您女儿死后有没有其他警员过来找您问过话？”薛阳的问题让潘云几人很是意外。 朱母摇头，依然没有言语。 “您女儿出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情绪什么的？” 朱母摇头道“我女儿为人很正派，对我也很孝顺，从来也不乱玩。” “我们根据报告得知，您女儿去世的时候是死于吸食了过量的毒品，请问...” 薛阳的话还没说完，朱母就严声喝道“我女儿不是那种人，她乖巧的很，平时连酒都不会喝，怎么可能碰毒品？” 朱母的话，薛阳并不意外，他早就觉得朱水云的死有问题。 “您女儿是什么时候入职那家公司的？”怕朱母不明白，薛阳还特意强调了一遍“哦，就是龙慧地产公司。” 朱母眼神又空洞起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就是去年12月，她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就...”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还不到一个月？”薛阳暗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同事一起吸毒、嗑药？ 朱母继续说道“她们公司还算不错，出了事，公司派人过来慰问，还给了我30万的抚恤金。可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我女儿的命没了啊。” 30万抚恤金？入职不到一个月严格来说试用期都没过吧，这么看这家公司还不错。 “您女儿有男朋友么？”潘云看着朱水云墙上的照片问道。 朱母叹气道“我女儿还小，哪儿来的男朋友，不过她倒是有个好闺蜜，是她高中同学，两人经常形影不离的。” 薛阳从朱母那里拿到了朱水云闺蜜的联系方式，便带着几人匆匆离开。 柳浩宇很是不解“薛哥，我有点不明白。” 吴大海给几人配的两部汽车中有一辆商务车，正好可以坐下六人，万山河在开车，薛阳坐在第二排，撇了一眼柳浩宇“放。” “咱们不是要调查厅里的三名死者么？现在来查这个朱水云干什么？而且咱们在这里也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薛阳眯着眼睛没有回话，而是拿出电话拨通了朱水云闺蜜的号码“你好，请问是章小姐么？”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省公安厅的，关于您好朋友朱水云的事情有些疑问，想当面和您见一面。” 章悦随即说了一个地址，表示可以马上见面，薛阳让万山河把车开到这个地方。省城的路只有万山河比较熟悉。 感觉薛阳没有理会自己，柳浩宇悻悻的坐着，百无聊赖。 很快车子就开到章悦所说的地点，不过这次薛阳并没有带所有人下车，而是让柳浩宇和程冰一起跟着，和女性问话必须要有女性警员在场，这是公安部的规定，也是薛阳的原则。 章悦所说的位置是一栋cbd大楼，此时她已经在楼下等候几人。 “咱们就在这聊几句吧。”薛阳指着cbd一楼会客区域，那里有供客人休息的沙发。 章悦长相甜美，头发很长，皮肤呈小麦色，很是健康，一对大耳朵却显得很是古灵精怪，但薛阳看得出，她这是一对招风耳。 “你们想问云云的什么事？”章悦盯着柳浩宇看了很久，那眼神像是看偶像似的，但一旁的程冰却很不在意。 薛阳说道“我们听说你和朱水云是多年的朋友，那你们互相之间一定很了解吧？” 章悦把目光从柳浩宇处挪开，有些落寞的对薛阳答道“嗯，我们是无话不谈的。” “那你们平时在一起玩些什么呢？会不会去酒吧、ktv之类的场所？” 章悦回忆道“嗯，去过一两次，不多，都是和同学一起去的，不过我们都不太喜欢那种地方，太吵。” “那她有没有吸食过毒品或者嗑一些药物的经历？” 章悦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见都没见过那种东西。” 这个回答和朱母给的答案一致，薛阳又问道“朱水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她闺蜜应该评价比较客观吧。” 章悦有些不高兴，感觉这个警察像是想诋毁自己的闺蜜“她很乖的，云云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一直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她性格是不怎么好，不太容易和人相处，所以朋友也不多，但她真的很乖！从来不会乱来。” 薛阳有些尴尬，自己怕是被误会了，笑着说道“章小姐，别介意啊，我只是了解下情况，那她的感情生活呢？她有谈过男朋友么？” 兴许是年纪还小，章悦很快就恢复过来“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个男孩子对她很好，追了她好几年，可对方虽然长的很帅但家里条件太差，就没成，后来她上班了，告诉我有个富二代好像想追求她，她挺高兴的，还说以后会介绍我们认识。” “富二代？她有说是什么人么？” 章悦撅着嘴，摇头道“没有，她告诉我那天还挺高兴的，不过好像她连对方的电话都没有。我让她把对方的照片给我看看，她说还没到那一步，以后会有机会。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在我面前她藏不住秘密，什么都会和我说，所以她肯定是和那人不熟。” 薛阳继续追问“她在公司里有和什么人关系比较好么？” 章悦皱着眉“没有吧，她上班没多久就出事了，好像和同事关系都一般。” 薛阳想到一个八卦问题“朱水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是不是对男孩子家庭条件比较看重？” 章悦很诧异“是啊，不都是这样嘛？找男朋友当然要找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咯，我们条件又不差，肯定得对自己好一点。俗话说，找老公就像是第二次投胎，可不能马虎呢！” 之后几人又聊了些没用的信息，薛阳感觉差不多了，就和章悦辞别，临走时章悦想留下柳浩宇的联系方式，说是日后有什么事可以互相通个气。 柳浩宇尴尬的看着程冰，可她却头都没回就跑回车里，柳浩宇只好推脱说找薛阳也一样。 这让章悦小姐有点自作多情了。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全部消失 回到车上，柳浩宇急忙向程冰讨好“我刚才没有给她电话哈”。 程冰白了他一眼，转而说道“这个朱水云有点拜金啊。” 薛阳笑着，“年轻女孩嘛，有些姿色，喜欢条件好的男孩子也没错。”不过他心里也赞同程冰的判断。 万山河问道“薛队，现在咱们去哪儿？” 薛阳想了想“先回家吧”他把从戒毒所拿来的名单给程冰“这份名单上的无业人员有有八个，回家后咱们兵分两路，咱们分别找这些人问问情况，重点是问一下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水云是怎么死的？还有就是是谁报的警？” 说完他才看向柳浩宇“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查朱水云么？你现在还是这么想么？” 柳浩宇一直在讨好程冰，冷不丁被薛阳一问差点没反应过来“噢，哦，是啊，没明白！” 程冰却替他着急，“你呀，办案子用点心行不行？薛队的意思还不明显么？三名死者唯一有联系的就是朱水云死亡事件，先搞清楚她为什么会死，顺着这条线索，就能找到凶手的行动轨迹。” 柳浩宇眼珠子直转悠，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凶手的行动轨迹？难道凶手会什么地方等着我们上门？” 薛阳却说道“如果一切的开始就是朱水云事件，那么凶手肯定还会继续作案。” 柳浩宇张着嘴巴呆住了，薛阳的话让他震惊，如果凶手继续作案，那目标会不会是他们？ 回到小楼门口，几人开始分工，万山河带着柳浩宇和程冰一组，而薛阳带着自己的徒弟和潘云一起。 出发之前，几人先打算和对方电话联系，可意外的是八名无业人员的手机全部都无人接听。这让他心里起了一层阴影，八个人电话同时打不通，绝对不是偶然。 “先出发吧，名单上有他们的住址，先上门看看情况再说。” 薛阳带着小陈和潘云先来到毛小平家里，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应门，最后隔壁邻居跑出来，说是毛小平好几天没回来了，上个星期看到他拎着行李出去了，好像是出差。 不是没工作的人么？出哪门子的差，后来又一想也许最近找到工作了。 他们又赶到第二个人家里，邓亮的家离毛小平家里不远，好在他父母还在家中，一询问也是一个星期前出差了。 薛阳问起他的父母“您儿子邓亮是在哪儿工作？” 邓父颇为自豪的说道“在建龙集团啊，那可是大公司，咱儿子可厉害了，一个月好几个打不溜呢。” 薛阳心里一沉，继续问起“您儿子是什么时候建龙集团工作的？” 邓父骄傲的说“好几年了，他们老板特别器重他，今年过完春节还给他提拔了经理呢。” 算算日子，春节之后应该就是这几人从戒毒所里出来的时间。 “他有说去什么地方出差了么？”薛阳越问越不对劲。 “他没说，他一般也不和我们说工作上的事。” “去年12月31日，您儿子不是被强制戒毒么？这件事您知道吧？” “哦，知道，我儿子说那是领导让他们陪客户，都是误会。”邓父闪烁其辞，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 “我们刚才给他打电话了，可是他电话接不通，他是不是换号码了？” “没有啊，一直那个号码来着。”邓父不信，拿起自己手机拨打了过去，发现也是无人接听，尴尬的说道“兴许是在开会吧，他总是这样的，没什么事，正常。” 正常么？是正常，可八个人的电话同时无人接听，那就不正常了。薛阳没有多说什么，便匆匆离开。 后面两个人虽然也有家里人，但都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去哪儿了，而且这些人有个共同特点，都在建龙集团工作，并且戒毒所事发之后都得到了重用。 虽然不知道程冰那一组的情况，但估计也差不多。 回到小楼没多久万山河开着车也回来了。 刚一进门，柳浩宇就嚷嚷着“真是邪门了，这些人...” 话还没说完，潘云就接话道“这些人是不是都在建龙集团上班？” 柳浩宇睁着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潘云“你们...难道你们也是？” 程冰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如同看傻子一样“你也要问？肯定都是一样的。” 潘云得瑟的说道“是不是他们从戒毒所出来之后都被提拔了？” 柳浩宇这才反应过来，无趣的坐在椅子上。 程冰走到薛阳身边汇报道“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个发现，我们找到了李小慧。” 薛阳来了精神，总算有一个当事人了“哦？那她人呢？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她不在本地，回老家了。” 薛阳说道“回老家了？她不是建龙的人？” “之前是，不过后来辞职了。” “这就奇怪了，其他人都被重用，她怎么会辞职？那她有说什么？” 程冰继续汇报道“我们找到她租住的地方，她合租的室友告诉我们她现在的联系方式，电话打了好久才接听，她不是在建龙集团总部上班，而是和朱水云一样在龙慧地产工作，那天晚上是她和朱水云一起去的ktv，不过她说当晚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对当晚的事情也没提。” 薛阳正纳闷，程冰又来了一句“我听她的声音，感觉她好像很害怕似的。” “害怕？怕什么？” “不知道，只是直觉，而且我怀疑她可能知道是谁在报警，只是不愿意说。” 薛阳心里的阴影更甚，“再打一次她的电话，我来和她说。” 程冰拿出手机按下重播键，可这一次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拒接，直接被对方按掉了。 她刚想继续拨打，却被薛阳拦住“不用了，她不会接的。” 想了一会儿，薛阳吩咐道“给她发短信，就说她现在很危险，我们警方可以给她提供保护，请无比联系我们。” 程冰没有迟疑，将内容发了出去，可对方却没有回信。 过了一会儿“薛队，要不要再打一遍？” 薛阳沉思片刻“不用了，让她自己考虑下吧。” 继而，他又拿出那份名单，“张科和童如，这两个人一个是公关部经理，一个是销售部经理，有这么大的能耐随随便便就提拔集团里的人么？”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家族企业 薛阳吩咐万山河，让他想办法整理一份建龙集团所有股东的详细名单，特别是这些股东的家庭成员情况。 万山河听到命令却没动而是说道“薛队，建龙集团股东架构非常简单，主要股东只有黄华麟和他弟弟黄华兵两个人，另外他们兄弟俩的老婆也都是股东不过股东比较少，哦，还有一个股东叫黄华月，是这兄弟俩的妹妹。” “哦？这么说这个建龙集团还是个家族企业？”这倒是让薛阳很是意外。 万山河应道“是的，这兄弟二人一同发的家，只不过大哥黄华麟是董事长，黄华兵是总裁，老大主管公司对外，弟弟负责项目的执行。他们二人的夫人都负责财务方面的工作。” “那黄华月呢？她负责什么工作？” “黄华月一直比较神秘，在建龙集团不负责任何工作，据说一直在海外，很少有人见过。” 薛阳很是意外“山河，没想到你这么了解？那看样子你也知道他们家庭情况咯？” 万山河露出难得的微笑“知道一些，黄华麟有两个儿子一个20多岁，叫做黄光亮国外留学回来就进了建龙集团，不过整天就是吃吃喝喝，和一帮官二代富二代混在一起，小儿子今年才上小学。” “黄华兵一儿一女，大儿子在国外读书，叫做黄光旻，女儿也是小学在读。” “不过黄华月的家庭情况就不知道了。” 薛阳真是惊喜，这个万山河还真是个本地通，虽然人在部队里，但对建龙集团了解十分透彻，这也好，省去薛阳不少时间。 柳浩宇打趣道“唉，山河，你对这建龙集团这么了解？不会是想专业后去那里工作吧？这样单位工资待遇应该不低吧？” 万山河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中却是有一丝向往。 薛阳又问到“你这么了解，那你说说看，黄华麟兄弟二人是什么样的人？” 万山河整理下思绪，脱口说道“老大黄华麟是个非常沉稳的人，建龙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主要靠他的运作 ，二十年前房地产低迷的时候他就大肆囤地，结果一夜暴富，非常有远瞻，在外面也没听到过他有什么不好的新闻，一般都是和官员还有著名企业家打叫道。” “这个黄华兵嘛...”万山河面色有些为难，转而继续说道“黄华兵名声不太好，一般像这样的大集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负面 新闻，但这些负面的新闻有一大半都和他有关。” 薛阳来了兴致“说说看。” “像是什么征地拆迁款没到位，暴力征拆、好色、拖欠工程款、违规竞标甚至酒驾都有他的影子。不过最后都是他大哥给他擦的屁股。” 大哥沉稳干练，弟弟却像个十足的暴发户，这哥俩，倒是有意思，性格互补。 柳浩宇好奇的问道“那个黄光亮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万山河迟疑了一下，略有所思说道“黄光亮的新闻不多，虽然也是一直混迹状态，但没什么负面 新闻。” 柳浩宇感叹道“有意思，当爹的和当儿子的性格不一样，这个黄光亮怎么有点他叔叔的味道，不会是抱错了吧？” 程冰一脸嫌弃“别瞎说，我倒觉得这个黄光亮并不是个 纨绔的富二代，你没听山河说嘛，他都是和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吃吃喝喝，但没什么负面 新闻，这叫什么？这是混圈子，并不是普通的瞎混。” 薛阳也认可程冰的分析，虽然没做过富二代更不是富一代，但他也知道圈子的重要性，就像他自己，身边人都是警察，要不就是政法系统的人，谈论的都是法律相关的事情，自然对这个圈子很了解。 而黄光亮家族就是从事地产，自然要和官二代搞好关系，而那些富二代就是他的未来的消费群体，等以后他上位当了集团的老板，那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也都成了一方中流砥柱，行事也自然方便很多。 “行了，别讨论了，建龙集团我们也有了一些了解，那么现在是时候探探这个集团的底了。” 薛阳吩咐道“山河，你带着我们一起去建龙集团，先查一下张科和童如二人，不过我有预感，这二人很可能也不在工作单位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就去找二当家，黄华兵聊聊。” 他看向程冰和柳浩宇“你们俩单独行动，去一下黄巢ktv，看能否调阅到案发当天的监控。” 程冰有些为难“薛队，一般的监控存储最大只有半年，这都快一年了，估计会查不到。” 薛阳叹气的说道“你呀，别光顾着谈恋爱了！我也知道监控或许查不到了，但你可以问呀，当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没人知道细节吧？我就不信了，这个ktv会把所有工作人员都换一遍，而且当天出警后，没有对这个ktv有任何处罚措施，他们老板肯定会庆幸自己没事，你们去调查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二人眼睛一亮，对呀，他们怎么没想到。 不过薛阳还是不放心二人再次强调“细节，一定要把当晚细节给我问清楚咯。” 薛阳几人便着手开始各自行动，万山河驾车带着薛阳几人来到建龙集团总部。 这座总部位于省城唯一内陆湖盼，一眼望去，风水极佳，整个大厦共18层，一楼的两边有两个银行，中间是大厦入口，大厦16楼到8楼之间竖着“建龙集团”四个大字，预示着这里是建龙的总部。 小陈问道“这么大栋楼，都是这个集团的人在里面办公？” 万山河点头“嗯，至少没听过他们有把办公楼出租的。” 几人进入大厦，门口保安拦下几人鼻孔朝天的问道“唉唉唉，你们干什么的？”薛阳几人并没有穿制服，而且开的车也是一辆普通商务车，与停车场各种豪车格格不入，不免让保安有些轻视。 薛阳掏出证件“我们是省厅的，过来找公关部的张科。” 不知道是省厅的身份管用，还是找的张科管用，反正保安是一脸媚笑着把几人迎进了大厦，还热情的告诉薛阳“警察同志，这里找人要先去前台登记的，诺，就在那边登记就行了。”说着指着后方几个女生闲聊的地方。 “唉，算了，我带你们去吧。”保安似乎不满足这样的殷勤，带着薛阳几人来到前台。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奇怪的黄家人 “唉唉，小丽啊，这几位是公安厅的同志，要找公关部的张经理。” 前台美女，斜着眼打量薛阳几人，让潘云很是不舒服，不过万山河倒没觉得什么。 随即用前台座机拨打一个电话，对里面嚷道“喂，公关部么？有人找张经理...哦，好。” 挂断电话，眼都没抬就坐下说到“张经理不在，你们改天再来吧。” 薛阳心里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销售部的童如呢？” 前台美女一脸嫌弃的嘟囔道“怎么不一次性说完？我很忙的好不啦。”但还是拨打了销售部的电话，结果还是和薛阳预想的一样，也不在了。 薛阳又问道“那现在公关部和销售部都是谁在负责？” 前台冷笑道“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们那个部门的。” 薛阳心里有些窝火，他本想直接上去，但看到入口出有门禁栏，对着保安说道“这位兄弟，我们有重要事情要找这两个部门的负责人问话，能不能麻烦你把门禁刷一下，让我们进去。” 保安虽然还是一脸热情，但明显有些难色，“警察同志，这我可做不了主啊，集团有规定只有里面的人确认了才能放行，我要是给你们刷卡进去，那领导会说我的。您可别为难我了。” 薛阳虽然脸色难看，但这毕竟是人家集团的规定，而且他们只是来调查，确实不好坏了别人的规矩。 正在这时，门口一辆黑色豪华宾利停住，保安立刻扶着帽子跑到车门旁边，立正、敬礼，随后拉开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穿着笔挺的名牌休闲装，戴着茶色眼镜。 副驾驶位置也下来一个年轻男生，同样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但姿态却摆的很低，跟着年轻小伙子身后准备往大厦进入。 前台的几位美女前一秒还在闲聊化妆，此刻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从一个个势利眼变成了温婉可人的邻家小妹，眼含温情的看着年轻男子。 万山河在薛阳耳边低声说道“薛队，这就是黄光亮。” 薛阳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掏出证件说道“你好，我们是省公安厅的，你是黄光亮吧？我们有事要询问你。” 黄 光亮被突如其来的薛阳给楞住了，还没开口，身后的另一名男生马上抢先说道“对不起，黄总今天有事，不便接受询问。有什么问题请预约。” 说完就站在薛阳几人身前，想让黄光亮从他身后溜走。这样的事情，想必他做过不少。 黄光亮看都没看薛阳一眼，低着头就往里走，薛阳心里虽然不愉快，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开。不过他心里有种感觉，这个黄光亮似乎很怕和警察打交道。 年轻男子一直就这么站在薛阳几人面前，直到黄光亮离开后才微笑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薛阳，“几位，我是黄总的私人顾问，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想要预约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过今天是真的没时间，很抱歉。” 薛阳看了一眼名片，车星晨，建龙集团总经理助理。 随后男子向后退半步，对着几人微微一躬身，微笑的走入门禁内。 潘云被气道了，“哎呦我去，这真是...啊，你好歹也问问我们干什么来的？这就把我们撂这了？” 薛阳也转头尴尬的看看万山河“和他们聊几句就这么难么？怎么跟电影里的一样，还要预约？” 万山河低头不语，脸色也同样不太好看。 没想到出师不利啊，就这么碰了一鼻子灰，这时保安大哥又走了过来，“几位，你们到底是要找谁啊？”他看出薛阳几人不对劲，似乎不是找人这么简单。 薛阳看保安大哥还算热情，就随意说道“哦，我们本来是想找张科和童如两位经理的，他们不在，那我们就想找几位黄总。” 保安疑惑的看着薛阳“几位黄总？听你这话的意思，随便找那个黄总都行？” “哎，你不早说啊。”保安看看手表“你们等着啊，再过一会儿，小黄总估计也快来了，你们找他吧，他最喜欢和你们警察打叫道了，肯定让你们进去。” 薛阳不明就里“小黄总？刚才那个不就是小黄总么？” 保安窃笑“哪儿啊，那位是黄少，只有董事长和总裁才能称为黄总，他们的儿子都叫黄少。” 薛阳不解“唉，那刚才那个车助理不也称呼黄少为黄总么？” 保安解释道“他归黄少管，自 然是这么叫，但一般人都称呼他为黄少，黄总这个称呼，只有两个老黄总能这么叫。” 薛阳这才明白，里面还有这样的弯弯绕，几人没聊多久，门口又停过来一辆宾利越野车，保安低声说道“来了。”就如刚才一样，猫着身子跑到车门旁边先是恭恭敬敬的敬礼，再拉开车门。 薛阳心里感叹，这保安大哥，也真不容易，够敬业的呀。 下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个子不高，头发梳的油光发亮，与黄光亮不同，他穿着很是随意，虽然也是一身名牌，但套在他身上却没有那种气质，休闲外套下面居然还穿着一双老北京布鞋。 手腕上一串硕大的沉香手串，和他纤细的胳膊显得格格不入，好像轻轻一甩就会掉出来似的。黝黑的眼圈和惺忪的眼神，看起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如果不说，根本想不到这人与之前年轻帅气的黄光亮居然是亲叔侄，两人在外形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男人虽然相貌平平，但不修边幅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直视，特别是豪车与价值不菲是手串也不能给男人增加印象分，反而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前台的几位美女此刻也都老老实实的坐下，低着头，好像害怕与男人对视。 他走进大厦，一眼就看到薛阳几人，驺着眉，好像在回忆自己是否和对方认识。 薛阳向他走来“您好，是黄华兵黄总吧？我是省公安厅的。有点事想和您聊聊。” 薛阳刚想掏出证件，黄华兵立刻高八度喊道“哦！原来是省厅来的同志啊，失敬失敬。”说着就伸出右手，客客气气的与薛阳握手，“咦，你不就是特警大队那个牛逼的大队长么？叫什么山河来着！！！” 黄华兵所说自然就是我们万山河同志了，虽然没叫出全名，但万山河似乎脸上很是满足，连忙与他握手道“黄总您好，我是万山河。” “哦，对对对，你看，我没说错吧，我记得你的，咱们一起吃过饭的嘛。”一边说着，还一边捏着万山河的肩膀“嗯，不错，又壮了不少。”显得很是熟络。 薛阳心里无语，和黄光亮的冷漠相比，这个小黄总还真是个自来熟。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笑面虎 黄华兵的办公室和他本人不同，里面有不少艺术品，靠近落地窗旁边还要一个两米多长的案桌，上门各种毛笔和砚台。 薛阳打趣道“看不出黄总还挺有雅兴的，平时没少在这里挥毫泼墨吧？” 黄华兵让手底下给四人端上茶水和果盘，大笑道“哈哈哈，装的，我哪儿会写那玩意啊。”说着指着墙上各种名家字画“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别人送的，我也不懂，觉得好看就挂起来了。” 薛阳注意到沙发背后的墙角处有一副三十公分的水墨画，里面是几只虾，心想这不会是齐白石的吧？走近一看，发现落款是阿芝。 黄华兵看见薛阳对这副不起眼的画感兴趣，笑道“薛队，怎么对这几只虾有兴趣么？喜欢就拿去。” 薛阳心里一惊，笑道“黄总玩笑了，这么名贵的画，我可受不起。” 黄华兵大笑“哈哈哈，一点都不名贵，是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随手送的，你看这里就这副画最小，别的画都是美女啊，风景什么的，这幅画就几只虾米，而且你看这个画画的人，叫做阿芝，估计是哪个美术学院女孩子画的，不值几个钱。” 薛阳心里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不懂画呀，这里面所有字画加在一起估计都没这几只虾米值钱，阿芝，就是齐白石老先生早年用过的款名，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潘云看薛阳盯着人家的画有些出神，咳嗽了一声，薛阳立马拉回思绪，坐在黄华兵旁边的沙发上。 “黄总，这次我们过来是有几件事想向您了解一下。” 黄华兵大手一挥，“好说好说。” “您集团里公关部的张科还要销售部的童如他们都去哪儿了？” 黄华兵先是一愣，马上就恢复道“哦，你说他们呀，我们在外地有几个项目，把他们派过去了。” 薛阳心里嘀咕，你好歹一个集团老总，对下面人的行程这么了解么？ “那能联系到他们么？” 黄华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薛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翻了一会儿说道“呦，你看看，最近刚换了手机，他们的电话都没存。” 薛阳对这样的说辞 并不意外，继续说道“那能让公关部或者销售部的负责人联系下他们么？我们是真的有重要案件需要找他们谈话，还请黄总帮个忙！” 黄华兵尴尬一笑，转而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又折返回来“我刚让手底下人给他们打电话了，不过也奇怪，他们电话好像都打不通。” 薛阳又问道“这次外派只有他们两个人么？” “哪儿能啊，有不少人呐。” 这时薛阳的电话响起，是程冰打来的，薛阳拿起电话走到窗边接听，电话那天传来程冰急切的声音“薛队，我们到ktv有一个重大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说，朱水云出事当晚的包厢里不止11个人，还有一个人，据说是建龙集团的小黄总。” 薛阳一惊，马上转身看着正在潘云几人谈笑的黄华兵，是他？那天晚上他也在ktv里？ 不对，黄华兵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和一帮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玩得起来么？但转念一想，当晚也许真的是他。 看他样子和省厅许多警察都很熟悉，连武警部队的万山河都一起吃过饭，当晚出警的那三名死者说不定也认识，所以他们才偷偷把他放走。 心里拿不定主意，薛阳不动声色，继续在电话里对程冰说道“你把问到的情况详细和我说一遍。” “我们发现一个疑点，这里监控室的保安都被换过，但服务员并没有更换，我们问话的工作人员正好就是当晚给他们服务的人，她说那晚先是九个男生过来开了个包厢，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女生。” “当晚他们点了许多酒水，但没让服务员在里面伺候着，她就在外面等着，又过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很帅的男生从另外一个包厢走了过来，里面的人非常客气的站在门外迎接他。过了一会儿小黄总就带着一个女孩子去了原先的包厢，直到警察来了，就把几人都带走了，不过警察来的时候那个女孩还活着。” “事后她听一个同事说，这个男生就是建龙集团的小黄总。” “不过我们在这里还有一个发现，这里的墙上贴着禁毒总队的举报电话。” 听到这里薛阳心里有了判断。 他又看了一眼小黄总，把黄华兵本人都搞懵了。接个电话老是看我干 什么？ 薛阳庆幸自己耐着性子听全了，差一点就乌龙。他们黄家人的称呼还真是让人头疼。 薛阳挂断电话，重新坐回沙发上。 黄华兵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薛队长？电话接的不愉快？” 薛阳心里骂娘，能愉快么？你们家里人就不能把名称搞清楚点么？ 不过他还是收敛了心神，沉声问道“黄总，您侄子，哦就是黄光亮，他是不是也和您一样，和政法系统的人比较熟悉？” 黄华兵眨巴着眼睛想了片刻，“好像是有几个同学在当警察吧，不过不太清楚，哎，我们哥俩也没给他太大压力，集团里大事小事都有人顶着呢，现阶段对他来说就是让他多扩充下人脉，您也知道我们做地产发家的，靠的就是政府的政策。” “我们老哥俩现在还年轻，还能干个十几年，等我们老了干不动了，他的那帮圈子也起来了，那以后的天下就都是他们的了。到时候我和我大哥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哎，你以为天天在外面应酬好受啊？那是遭罪，不管是谁，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吐啊。” 薛阳点头应承着，这个小黄总还真是见人就熟，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谈起了人生，不过看起来并不像万山河说的那般恶劣。 “黄总，打断一下，您方便把您侄子叫过来么？我们有些话想和他聊聊！” 黄华兵有些警惕起来“薛队长，您们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薛阳有些严肃的说道“不好意思，黄总，现在还不方便说具体的事情，有个案子和您手下的张科还要童如有关，我们主要是想找他们二位，但我们在调查中发现黄光亮和这二人走的比较近，所以想请他也来问个话。” 黄华兵心里依然没放松警惕，拿起手机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您几位先坐一会儿，我看他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一定让他过来。” 薛阳连忙起身说道“不用了，黄总，您来之前我看到他已经进入这里了，我们和您一起去吧。” 黄华兵面色突然一变，冷冷的说道“薛队长，客随主便，您还是在这里等着比较好。” 此时薛阳才感觉，这个黄华兵原来是个笑面虎。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波三折 听到这话薛阳脸色刷的一变，同样冷冷的说道“黄总，您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和黄光亮问话，还是回去申请一下手续，把他带回厅里问话？” 黄华兵可不是吃素的，眯着眼睛看着薛阳“薛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阳冷冷一笑“实不相瞒，您侄子与一宗连环杀案有关系，死的是我们省厅三名高级警员，不过目前您侄子还不是嫌疑人，我们也只是找他问话而已，核对一些事情。” 黄华兵惺忪的眼神瞬间凝固，“死的是谁？” 薛阳轻轻的摇头“我刚才说那么多都已经破例了。” 定了定神，黄华兵还是妥协了“好吧，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吧。” 几人跟着黄华兵来到同一楼层是另外一间办公室，门关着，黄华兵直接推门进去，里面的黄光亮和车星晨很是慌乱的站了起来。 “二、二叔？您怎么？...”二人同时看到黄华兵身手的薛阳几人。 黄华兵厉色的盯着车星辰吼道“出去！” 车星辰一脸不服气，看看黄光亮，可他的主子此刻也示意让他回避。 他走过薛阳几人身边还不忘瞪了一眼几人，黄华兵继续吼道“在外面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车星辰带着怨气离开了。 此时的黄光亮哪里还像刚才见到时那样拽了吧唧的，站在会客沙发的一角，头都不敢抬起来。 黄华兵对薛阳几人说道“薛队，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但他并没有离开，显然是想听听具体事宜，薛阳也懒得计较。 黄华兵拉着他的侄子坐在薛阳对面，等待问话。 薛阳开门见山的问道“黄光亮，去年12月31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黄光亮先是一愣，抬头看着薛阳，很差异对方居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去年12月31日？这么久，我不记得了。” 薛阳冷笑一声“不记得了？去年12月你们名下龙慧地产公司死了一个刚刚入职没多久的女职员，这件事你不会也不记得吧？” 黄光亮眼睛瞪的溜圆，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我， 下面公司那么多，我哪儿知道？” 黄华兵看着情形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小亮，到底怎么回事？” 黄光亮用胳膊顶了一下自己的二叔，暗示他不要再问了，可黄华兵心里却更加发毛，“难道是你做的？” “不是啊，二叔你想哪儿去了！”黄光亮有些无奈，可就是不肯开口说出实情。 薛阳换个方式说道“你不承认也没用，我们已经找过黄巢ktv核实过了，当晚监控拍下了你，你和张科还要童如他们一起去了包厢，而且还不止一个包厢对吧？” 黄光亮大惊“不可能，他们已经把当晚的监控视频删除了，你们不可能看到我的。” 薛阳眼睛雪亮，不由自主的笑了，而黄光亮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闭嘴不再吱声。 薛阳继续说道“你不用怀疑，我们确实有你当晚出现在黄巢ktv的人证，我们只想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光亮攥着拳头，捏着衣角，宛如一个挨训的小学生，一旁的黄华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急死我啊。” 薛阳回想到章悦曾经说过，朱水云告诉她有个公子哥当时在追求自己，看来这个公子哥就是黄光亮了。 “黄光亮，那天晚上朱水云到底是怎么死的？”潘云看不下去了，厉声责问道“那天晚上是不是你们逼迫朱水云嗑药了？” 黄光亮没有任何回应，继续埋着头，但他的行动已经算是默认了。 潘云跳了起来“你追求朱水云应该不难吧？为什么要逼她嗑药，还把她害死了？” 听到潘云的话，黄光亮继续沉默，而一旁的黄华兵却奇怪的看着潘云和自己的侄子，接着他走到薛阳身边小声的说道“薛警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薛阳驺着眉头也奇怪的看着黄华兵，感觉他话里有话。 他继续小声的说道“这位女警官说小亮追求一个女孩子...” 薛阳没有吭声，觉得他的话有问题，黄华兵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小亮他，不喜欢女人。” “什么？”薛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意外的盯着黄光亮，但转念一回想刚才进入黄光亮房间的时候，他和那个助理车星辰似乎靠的非常近，再结合刚才黄华兵对车星辰的态度，才恍然大悟，原来黄光亮是同性恋？ 感觉薛阳明白自己的话，黄华兵默认似的点点头，轻声说道“还请薛队保密啊，不过我可以以我全集团上下的资产担保，我的话绝对真实。” 薛阳刚想开口，但转念一想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太过八卦。但是这个情况倒是很意外。 他立刻灵光乍现，走到黄光亮身旁问道“那天晚上另外一个包厢里的是你的父亲吧？” 此话一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薛阳。 既然黄光亮对女人不感兴趣，那他一定是把朱水云带到包厢里去见了别人，而那个人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 而且他也认识当天值班的三名高级警员，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现在薛阳旁边的黄华兵，另一个就是黄光亮的父亲，黄华兵的大哥，建龙集团的掌舵人-黄华麟。 这也是为什么黄光亮一直不肯开口的原因。 黄光亮浑身颤抖，吞咽着口水，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二叔，投来求救的目光，但黄华兵却好像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早有准备，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薛队长，很抱歉，我大哥今天不在，他也出差去了。” 黄华兵一连几次的态度转变让薛阳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这个暴发户也许在外面面前都是装出来的，他的那些负面 新闻也许并不是他自己的。 看他并没有质疑薛阳的话，不难猜出，他已经认可，这件事就是自己大哥做的。 薛阳轻笑一声“放心，你们这么大的产业在这儿呢，我不怕你们跑了。我今天不是来逮捕你们的，而是来救你们的。” 82中文网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再见闻佳佳 黄华兵有些不明所以，但黄光亮却惊诧的抬头盯着薛阳，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出就连潘云几人也都云雾缭绕，“薛队，到底什么情况？” 薛阳歪嘴一笑，“很简单，既然凶手已经杀害当晚的三名警员，那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他们这几个人，这一点从当晚那10个人的同时消失就不难判断。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是死亡威胁什么的。” 黄华兵急切的一把拽起黄光亮“你个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黄光亮被二叔的样子给吓到了，急忙说道“二叔，别问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黄华兵气急败坏的一把将他的侄子又扔到沙发上，从怀里掏出手机，想要让自己的大哥亲自给自己一个解释。 “电话怎么也不接？不对，我的电话他一般都会接的。”黄华兵很是焦急。 薛阳问道“你大哥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上个星期就已经出国了。” 薛阳安抚道“没事，他现在应该还算安全，张科那些人现在到底在哪儿？” 黄华兵转身对黄光亮吼道“说呀，他们在什么地方？” 黄光亮开口说道“我让他们去了我们市郊的麟山别墅。让他们在那里躲一阵子。” “麟山别墅？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黄华兵说道“不用了，我带你们去。” 闻言，几人立刻夺门而去，离开的时候薛阳发现车星辰就站在门外，正看着手机，他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车星辰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让薛阳很是迷惑。但还是跟着几人进入电梯。 办公室内，黄光亮独自一人懊悔不已，当晚的情形也正如薛阳料想那般，正是自己的父亲看上了朱水云，让黄光亮迷惑她，用加了药的酒水让她喝下并迷奸了她。 此时车星辰推开办公室的房门，缓缓走到黄光亮的身边，安静的坐下，用手轻抚他的后脑。 黄光亮被他的温柔暖了心窝，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哭诉道“我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车星辰面色一变冷笑一声“哼，你该去死！”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准备对着黄光亮的后背猛的扎下去。 可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一脚踹开，随后“砰”的一声枪响，车星辰惨叫，刚才还在握刀的手，现在已经被打穿，血流不止。 他惊悚的看着眼前这几人，正是刚才已经从他身边经过的薛阳几人，“你们，你们不是已经走了么？为什么要回来？” 刚才薛阳几人的确已经进了电梯，但他在电梯里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车星辰的笑很是危险，而且他刚才就在门口，也像是偷听里面的谈话。 随后他就问黄华兵，这个车星辰是什么时候和黄光亮在一起的，对方说是两个月前，这个时间正好和省厅三名警员遇害的时间能对上，他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连忙按停了电梯，又从楼梯走了上来，正好看到车星辰拿着水果刀想要杀害黄光亮。 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刚才开枪的万山河，开门的一瞬间，他就拔枪射击，而且准确无误的击中车星辰的手掌，果然不愧是全国武警比武的冠军，反应速度和命中率都是顶级的。 黄光亮还一愣懵圈，被刚才的枪声吓的丢了魂，黄华兵一把拽起受伤的车星辰吼道“早就看你这个兔子不顺眼了，还真是个祸害，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车星辰的面如死灰，任由黄华兵打骂而不说任何话。 薛阳示意万山河拦着点，别在激怒了凶手。 他自己却从车星辰的怀里掏出刚才的手机。他果然是在给别人发情报，短信里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有一条信息，只有几个字“黄家，麟山别墅。” “这个信息是发给谁的？” 车星辰面无表情，闭上眼睛，像是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黄光亮反应迟钝，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星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车星辰冷笑，依然闭口不谈。 薛阳在车星辰手机里看到一张照片，瞬间明白了车星辰的真实身份“你害死了他的初恋，他当然要杀你。” 黄光 亮不明所以“初恋？没有啊，你？” 车星辰终于绷不住“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警察，你说你走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返回来？” 薛阳对几人解释道“他就是追求了朱水云好几年的那个同学。”随后将手机里朱水云的照片展示给几人。 照片里车星辰和朱水云穿着校服紧紧的靠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让人羡慕，可这对没有结果的情侣却已经阴阳相隔。 车星辰缓缓开口“想知道为什么么？好，那我慢慢告诉你。” 薛阳大手一挥，“不用说了，潘云小陈你们把车星辰带回去，小黄总，你赶快带我们去麟山别墅，车星辰在拖延时间，凶手此刻恐怕已经要去行凶了。” 事不宜迟，几人立刻分头行动。 麟山别墅正是建龙集团开发的省城豪华别墅区，其中的一号二号别墅，也是黄华麟留给自己的和黄华兵的。 薛阳几人赶到时，别墅旁边的小门已经被打开，薛阳暗想不好，凶手可能已经进去了。 他和万山河拔出手枪，慢慢的靠近别墅，此时别墅内没有一点声响，里面似乎没有人，打开别墅的大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糟糕，出事了。” 薛阳大喝一声“还有活着的么？” 只听楼上传来一声惨叫“别杀我，我不想死，别，啊...” “在楼上，快！”薛阳和万山河迅速上去，却让黄华兵留在楼下报警叫支援。 楼梯上横躺着三具尸体，薛阳来不急检查，继续向上，小心翼翼的检查每一间房间，二楼又发现两具尸体。 继续网上，他听到脚步声，应该就是这里了。 “啊”又一声惨叫传来，此时楼上一个女子正无情的用手中特殊的武器收割这里的生命，万山河发现女子的瞬间举枪就射击，薛阳喊道，“留活口” 一声枪响过后，女子手中的武器被打飞，落在薛阳身旁不远处，他清楚的看到正是一柄峨眉刺。 而此时他也终于看到凶手的真面目，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暗中调查的闻佳佳。 82中文网 ------------ 大结局 看到薛阳二人赶来，闻佳佳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三楼一处阳台纵声一跃跳到二楼突出的阳台处，再次一跃，跳到地面上，正巧落在一楼准备报警的黄华兵面前。 而后者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扑哧一下坐到地上，他看到闻佳佳手中正拿着另一把峨眉刺，而且上门还滴着血。 薛阳和万山河正在二楼半的楼梯处，他连忙往下跑，万山河则从二楼楼梯直接跳了下来，比薛阳还先赶到门口。 闻佳佳不敢停留，怒视了一眼黄华兵，就向外跑去，万山河此时已经走到门外，举枪对着闻佳佳的腿部瞄准。 闻佳佳预感很强，侧身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枪，就在她准备跑出大门的时候，万山河第二枪还是击中了她的大腿。 闻佳佳右手捂着流血的大腿，但步伐却没有减缓，她从路边草丛里扶起一辆到底的摩托车，刚准备发动车子，可万山河第三枪却是瞄准了她。 “嘭、嘭”的两声枪响，摩托车摩托车没有被引爆，万山河手里的枪却被打掉了，薛阳顺着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单手握着枪对准了万山河，正是师良。 他对着闻佳佳喊道“快走。”而闻佳佳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师良继续对她喊道。 闻佳佳发动摩托车，却发现油箱被打漏了，刚才两声枪响，第二枪正是万山河打出的，虽然没打中她身上，但摩托车已经报废。 二人没有在多交流而是立刻跑向别墅区出口。 薛阳对万山河喊道“没事吧？” 万山河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枪说道“没事，擦破点皮。”但薛阳却看到万山河的手掌已经被打穿。 薛急忙跑到汽车旁边发动汽车对他喊道“快上车！觉不能让他们跑了。” 奔跑的速度哪里比得过汽车的疾驰，眼看薛阳就要将二人追上，此时从路口另一侧迅速窜处一辆黑色房车，直撞向薛阳的汽车，强大的冲击力当场把薛阳驾驶的汽车掀翻，巨大的撞击力让车内的薛阳和万山河耳鸣目眩。 二人身体素质还是极佳的，断站的眩晕立刻就恢复神智，但师良和闻佳佳已经上了房车，开的很远。 “该死，让他们给跑了。”万山河愤怒的砸着翻到的汽车，而薛阳也是一脸失落。 后方传来汽车喇叭声音，二人一回头，正是刚才还在别墅的黄华兵，他开着一辆豪华宾利越野车驶来，“上车啊，咱们追他丫的！”这伙人在他的别墅内大开杀戒，叔可忍婶不能忍，何况还要警察给自己撑腰，这么精彩的事哪儿能退缩？ 薛阳和万山河立刻上车继续开始追捕，黄华兵一边驾车一边用手机拨打电话“喂，是我黄华兵，赶紧给我拦下一辆房车，黑色的。” 这个别墅区都是建龙集团所建，门口的保安当然也是他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岂容他人撒野。 豪车就是不一样，只几秒钟就追上房车，薛阳坐在副驾驶看到别墅区的大门口已经被保安关上了大门，但房车的速度却不减慢。 薛阳喊道“不好，他们要撞门！” “嘭”的一声巨响，小区大门果然被房车撞开，而房车经过两次撞击前脸已经凹陷下去，惨不忍睹。不仅如此，薛阳还发现房车似乎出现故障，速度逐渐减慢。 继续向前开了几百米房车终于被黄华兵的越野车逼停，小黄总刚想打开车门，却被薛阳拦住“你没有武器，待在车里。”他则和万山河举着枪靠近房车。 万山河道“他们不在车里。”他看到车门早已被打开，里面的人肯定是趁着他们下车前就溜走了。 房车停的地方是另一处在建工地，只不过工地现在出于停工状态，里面没有一个工人。 薛阳看到工地大门被打开，断定几人一定是躲在里面。 他让万山河赶紧调动特警大队过来支援，自己则将情况报告给了吴大海。 不到一分钟，就有几名警员赶到，来人说自己是附近派出所的，接到公安厅命令前来支援，又过了两分钟，一队武警也赶了过来，正是附近的特警中队。 “差不多了，不能在等。”薛阳让派出所民警守在工地外围，自己和万山河带着特警队员进入工地内部。 刚冲到工地一楼，工地内部一辆货车就迎面开来，特警队员一边闪躲，一边开枪射击，但还是让货车冲了出去，薛阳大喊“留下一半人搜索这里，剩下的人跟我追。” 门口的民警战斗经验不足，被冲出来的货车吓傻了，直盯盯的看着它扬长而去，薛阳跑出来纷纷的喊道“愣着干什么，快追，让交警在前面设卡。” 民警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联系交警。万山河从一名特警手里拿过一把冲锋枪，跟着薛阳坐上了黄华兵的越野车追去。 货车开的速度不快，几次都差点被越野车追上，但它车体宽大，越野车却是没办法再把它逼停。 拐过了几个路口，薛阳终于看到前方有交警设置的路障。但这时货车的速度依然没有减慢。 “他们不会还想冲过去吧？”万山河疑惑的问道。 可事实正如他所预料，货车直接碾过路障，翻倒在一侧。 赶来的特警队员急忙上前，从货车内却传来一连串的枪响，顿时几名特警被击中，倒地不起。 而薛阳也看清楚了开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师父的儿子，郑星强。 怎么是他？难道刚才开房车撞他的人也是他？ 此时的郑星强，状态不是很好，刚才的撞击显然也受了伤，他看了一眼在货车驾驶室内昏迷的闻佳佳，笑着说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冲动？就不能等等哥哥们么？” 薛阳注意到货车的油箱正在漏油，如果不及时将二人拖出，将会有危险。 而且他看到后来的特警队员并没有注意这处地方，一个狙击手正在用狙击步枪瞄准郑星强。 他刚想组织狙击手的行动，可郑星强面对第二波冲过来的特警举枪就准备射击，狙击手当机立断，对准郑星强的头部射出致命一击。 “不！”薛阳大声喊道，可还是晚了一步，枪响，郑星强倒地，可子弹并没有命中他的头部，而是打在他上身，击穿了他的肺部。 倒地的郑星强也看到了货车漏油的位置，他颤抖的拿着枪，对准滴落地面的汽油就是一枪，“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货车瞬间被大火淹没。 薛阳跑到狙击手身旁吼道“为什么要开枪，为什么要开枪？” 万山河跑过来抓住薛阳“薛队，冷静点，如果不开枪，那还会有更多的特警队员丧命。” 听到消息的吴大海也赶了过来，同行的还要省厅众多领导，众人得知凶手被炸死，无不欢欣雀跃，纷纷对薛阳表示祝贺，没想到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破获了省内近几年最大一起连环杀人案。 可薛阳却无法高兴的起来。 他本可以让他们活着的，活着接受审判，也比死了要强。 大火被扑灭，货车里发现三具尸体，一个女性两个男性。 工地搜索的特警得知这边的情况后也结束了搜寻工作，但没人发现他们离开时身后多了一个身穿迷彩战斗服的特警队员，这名“特警”并没有与众多特警一起原地待命，而是从队伍后方悄悄溜走。 ... 省厅拨给薛阳几人的临时办公所里，此时除了薛阳几人还有两个人，正是张科和童如，事后薛阳他们发现麟山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活着，其他几人都已经死了。 薛阳几人也终于了解了去年12月31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科几人觉得下属的龙慧公司新入职的朱水云长相不错，就想献给自己的老板玩玩，当晚他们以认识黄光亮的名义让李子慧把朱水云约出来，并且在她喝的酒水里下了他们自己经常用的摇头 丸，随后黄光亮把朱水云带到另外一个包厢。 而黄华麟事先就从其他地方早早进入那个包厢等待，朱水云还以为是黄光亮，不自觉地就贴了上去，事后却发现不是年轻帅气的黄光亮而是个中年男人，感觉被骗了色，她就嚷嚷着要报警，并且拨打了ktv墙上的报警电话。 黄华麟害怕被人发现就想先溜走，可朱水云却不依不饶，抓着他不放，一直等到当晚值班的三名警察过来才肯罢休。 可谁知这三人竟然和黄华麟认识，他们私底下把黄华麟给放了，可这一幕又被朱水云看见，她便大闹了起来，三人便将她摁住，让她小点声，可等他们松手后却发现朱水云已经没了呼吸。 三人感觉事态严重了，就想以吸毒过量为理由，将这些人都送到戒毒所，正好让朱水云死的名正言顺。随后黄华麟又觉得心里亏欠，又拿出三十万送给朱水云的母亲说是公司的抚恤金。 就这样直到过完春节，这10个人都从戒毒所出来，黄华麟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在不同程度上给与他们重用，让几人不再提及此事。 半年过后，黄光亮突然找到他们，说朱水云死亡那晚出警的三名警察被人杀死，怀疑这件事也会牵连到他们，就让他们全部躲在自己的别墅里。 可薛阳从黄光亮那里听来的却和这几人所说不同，自从朱水云出事以后他就一直受到别人的勒索，金额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他把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让父亲帮忙暗中调查 。 可黄华麟却怀疑勒索者正是这10个人其中之一，因为为了封口，他已经给了三名警员不少钱，而且朱水云是死在那三名警察手里，这件事对他们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就让黄光亮把这10个人叫到一起，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薛阳听出了猫腻，想必搞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车星辰，因为从黄光亮那里得知，他们早在四个月前就认识，只不过这两个月才把车星辰安排到他身边工作。 薛阳把案件情况汇总后向吴大海和厅长做了汇报，但他并没有结案，因为很多疑点并没有得到验证。 厅长问道“能确定这个几人就是杀害我们三名警员的真凶么？” 薛阳沉思片刻，说道“虽然嫌犯已经死亡，但基本上可以认定那个女性凶手的作案工具和三名警员身上的致命伤一致，而且也具备作案时间，不过...” “行了。”厅长没想让薛阳继续说下去“既然可以认定她就是凶手，那么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薛阳并不认同力争道“厅长，这个案子还是有些疑点的，女性疑犯的几名团伙还没有调查清楚而且黄华麟现在还在国外，必须要等他回国问明细节才能结案。” 可厅长却说道“小薛啊，你自己也说了，这个女人符合凶手的特征，而且具备条件和时间。这个案子在咱们系统都算是惊天大案了，凶手胆大妄为，居然杀害我们三名高级警员，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必须要严惩。” 薛阳摇头道“不是，厅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黄华麟还没有归案，很多细节还不清楚。” 厅长已经不耐烦了，对这吴大海说道“就这样吧，所有嫌疑人都死了，现在也死无对证了，老吴，你来负责结案报告。”说着就带着几个总队长离开了。 吴大海意味深长的拍拍薛阳的肩膀“小薛啊，干的不错。” 薛阳一脸郁闷“吴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厅长他...” 吴大海抬着手，示意薛阳不要再说下去“小薛啊，这件案子，你处理的非常好，也非常恰当。你的这个结果，也是很多人想看到的结果。就这样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说完也跟着众多领导离开了会议室。 薛阳哪里会不明白吴大海话里的意思，不错，这个结果确实是很多人期望的结果，可并不是薛阳想要的结果。 就如同万山河说的那样，所有人都觉得黄华麟是个沉稳干练的人，而建龙集团所有负面 新闻都是黄华兵的一样。现在的结果才符合众人的期盼。 不到三天的时间就破获了本省最大的连环杀人案，薛阳的名气在系统内部更响亮了。 但他还是如以前那样，没有一点高兴的地方。 回到j市，回到自己的刑侦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想了很多。 师良从一开始就在主导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而闻佳佳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她又是怎么和师良还要郑星强混到一起的？货车爆炸时，他只看到了郑星强和闻佳佳，但另一俱尸体就是师良么？ 师良的真实身份一直是个谜，没有指纹记录也没有家属，无法用dna来判定，而这个结果也是当时众多警员一直所认为，他们不相信师良能跑掉。可为什么薛阳自己却总觉得这不真实呢？ 这不符合师良的人设，薛阳眼里的师良一直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对任何事都有明确的计划，黄家别墅虽说是临时决定的，但应该也在他们计划之内，可整件事看起来是那么仓促，师良和后来出现的郑星强像是赶来救闻佳佳的。 难道是闻佳佳没有遵守他们的计划？ 他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转悠，没地方可去，他只好又来到于正阳的那个小道观里。 鹅卵石的小路已经落满枯黄的秋叶，破败的茶亭已经结上了几张蜘蛛网，曾经在这里喝茶的兄弟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前面两间堂屋的大门都已经被锁上，他又来到第三间堂屋，这里正是于正阳之前居住的地方。 堂屋内，之前被粉刷的墙壁已经开始脱落，有些角落也卷了边，床铺上的被褥也布满了灰，但房间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墙上挂着的宝剑是老道士留下的，却依然给人一种震慑四方的感觉，仿佛历史的年轮不曾沾染它半分。 薛阳摘下宝剑，拉开一截，“雨落”二字依然闪亮在剑柄处散发着寒光，薛阳感慨，这里的老道士应该也是个侠义之人，不知可曾用过这柄利剑斩妖除魔。 他翻转剑身，不经意见看到剑身另一侧刻着七个大字“犯罪者，以罪惩之” （全篇完） 82中文网 ------------ 新书推荐 《罪恶代言人》已经告一段落，本书已结局，但并不是终结，以后也许会有续集，一些坑还是要填的。 新书《都市玄门弃少》已开更，喜欢能得到大家的喜欢，虽然不是以悬疑为主，但这本新书会加入大量悬疑元素，主打都市修仙。 望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