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 穿越 青天白日的艳阳天,忽有雷鸣骤响,看起来极其诡异! 当狂风吹打林中茂树时,隐约可见吊死高枝的粉裙少女,孤零零地飘摇在雨中。 许是人死如灯灭,林间更是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弥漫着不详的气息,却有一道流光划破天际,直坠向粉裙少女所悬挂着的树枝! 那树枝断裂的咔嚓声响起时,摔落在地上的庄苓扭得像条麻花,浑身抽搐个不停! “麻蛋…嘶…好疼…” 庄苓痛得战栗不止,却没有摸到任何的实质伤口。 这很不对劲! 在不出意外又正常的情况下,从天而降,非死即伤。 然而她淋到雨时,并没有肌肉辣痛的触觉,浑身还有热感,是活人才有的温度,她应该没死吧? 庄苓缓过劲后,她从地上爬起身,眯眼扫去脸庞滑落的雨水。 刚想看清周围的环境时,余光瞥见她的衬衣…幻化成了粉嫩的广袖! 这是怎么回事?! 庄苓吓得瞪圆眼睛,又见自己的纤纤玉指缩到大概八九岁时的小胖手,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本能地抬起手掐着肉嘟嘟的脸颊,却感觉肉疼得很! 看来不是梦。 如果真是梦,她已经醒了。 因为人在梦里受到刺激和疼痛时,极容易清醒过来。 所幸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她只要能活着就会找到出路。 庄苓从小就有顽强的抗压力,经历再荒唐的事,她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抱怨。 因为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庄苓正要站起身去躲避倾盆大雨,后续再想办法联络外界求救的时候,冷不丁地感到脖子一紧,猛地扯得她往后摔去! “咳咳咳…” 那惯性带来的后坐力,勒得她险些断气! 庄苓边咳着嗽,边转头扫视是否有敌袭! 确认情况安全后,她松了口气地躺在地上,慢慢扯开挂颈的粗麻绳,回忆起前不久的点点滴滴。 之前她正喝着下午茶,坐在家里的私人飞机,准备回国办画展。 等待起飞航线的过程中,她拿出挎包里的平板电脑,指尖划拉着近期的时事热点,却被弹跳出来的爆款网文给吸引了目光。 平常她不会去看内容浮夸的快餐文学,只专注美学工艺的鉴赏。 然而这次不一样,她不仅点开了网文,还近乎看完了内容。 因为里边有个女配和她同名同姓,她有些感兴趣就去看了网文,却硬是看到生理反胃,她咬牙拿起茶杯痛饮! 许是怨气难平,也是替那和她同名同姓的工具人女配感到憋屈,她忍不住留下长篇大论。 先是痛斥作者君严重缺心眼,文中有名有姓还有身份的女性角色除女主外,全都没有好下场,建议更名为《曲瑶爱神开后宫的修仙旅之无女生还》。 后是指责作者君观念守旧,修仙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为了博眼球,频繁写女主都和谁双修过,又获得了怎样的提升,情情爱爱已脱离主题,斗法才是修仙的真谛。 洋洋洒洒一大篇文章写下去,她的心情瞬间恢复平和。 飞机将要过跑道前,空姐走来提醒她准备起飞,她笑着道谢。 刚要收起平板电脑时,她看到了屏幕里弹出的信息。 【作者君:就你有脑子?你行你上啊!】 呵…真逗。 懒得瞎做无谓的争吵,她放下平板电脑回挎包,窝在舒适的躺椅里,拉上眼罩休息时,红唇勾起。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 本来她回忆之前的点点滴滴,是想看看哪出了问题,结果还真有问题。 庄苓拿开吊颈的粗麻绳时,脑中似有灵光闪现,不由地愣道:“我穿书了?” 这…就离谱! 谁能想得到吐槽会穿书? 庄苓想不到,她真的想不到。 若是不出意外,她应该是顶替成小说里的庄苓。 唉…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是要走女配改命的路线,她应该会有帮手吧? 虽然她不爱看小说,但她爱看书评,该懂的套路都懂嘛。 “系统?” 庄苓朝空气试探地叫了声,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死心的她,又叫了好几声,却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少年音。 “你在鬼喊鬼叫什么?” 闻声回头,她在黑暗中,模糊看到身形瘦弱的人影。 一刹那间,天空闪过惊雷时,少年淡漠的墨眸比雷光还亮,冷冰冰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的光景,令庄苓本能地打了个寒颤,不知是雨淋得太多而受凉,还是她对少年所没由来的惧意。 眼见他转身离开,她顾不得太多思绪,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提着湿答答且沉重的裙摆快步追上去。 天上阵雨连绵不绝,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她亦步亦趋地小跑跟在后头。 考虑到她没有接收到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剧情会不会因为她的进入而脱轨。 以她幼小的体态和天降暴雨来判断,剧情应该还没推动多少。 庄苓思索再三,终是决定向高出她一个头的NPC少年求证,她软声问道:“今天是六月六吗?” 在她所吐槽的那本修仙文里,六月六是全篇唯一提到过下雨的日子,也是开篇女主告别家人,即将离开凡间踏上修仙途的重要日子。 少年没有回应她的问话,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庄苓无语地撇了撇嘴,真是没礼貌。 既然对方不想搭理她,那么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等庄苓随着少年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她远远看到站在城隍庙外,焦急地来回走动的白裙少女。 庄苓看到白裙少女的瞬间,脑海里忽然记起作者君着重描写女主的华丽词藻。 【在暗黑弱灯的曼陀城里,曲瑶似是生来就会发光,肌白如雪,肤若凝脂,行走间翻飞的裙摆令她恍若仙子临世,任谁望上一眼都失了心魂,更别提她眉眼间漫不经心的绝艳风情有多撩拨。】 本来她看得寒毛竖起,现在见到正主后,她感觉写得确如其人,没有过分夸大,也没有出现见光死的名场面。 虽然曲瑶还未到风华正茂的年纪,但勾魂夺魄的美貌已显现,确实担得起日后修仙界的第一美人。 ------------ 第二章 嫁到他家去 若是她没有看过小说,也没有穿越到小说里,更没有小说的概念作为前提。 仅仅以路人视角来看,她可能会轻信曲瑶所表现出来的美好,误以为曲瑶是人美心更美的姑娘家。 然而事实并非浮于表象。 在书中和她同名的庄苓,以及其他蹦哒出来给女主打脸的女配,不仅都吃了大亏,还统统用生命来诠释得罪女主的下场会有多惨。 毁其容,断其根,碎其脉,形神俱灭! 虽然女主的手段狠辣到刻薄,但放到杀人不眨眼的修仙界里,也没有可指责的地方。 因为慈悲,等同找死。 若是女主到中后期还能保持住前期的人设,她会对女配们的结局感到唏嘘,却不会火气冲顶地留书评。 如果她能预知到网络上重拳出击会翻车,现实里大抵会唯唯诺诺地谨言慎行吧。 庄苓无奈扶额,她来都来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才比较好。 虽然她对凡人修仙挺感兴趣,但她作为修仙文里出场率极高的女配,也是针对女主最多的刺头,原主的下场可比一般的女配还惨! 现在轮到她来接手,她拒绝和女主交锋,遇事能避则避,不能避就混过去! 然而她在想事情的过程中,直直地走进了城隍庙里避雨。 庄苓越想越忍不住抬起手,摸着现今还完好无损的脸蛋。 因为她一想到原主经历过的下场,就控制不住地后背发寒! 曲瑶看着庄苓走进来时的落汤鸡模样,她注意到庄苓摸脸又低头的动作,眼底忍不住闪过丝得意。 呵…这小丫头片子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妄想压过她的美貌,一见到她后,还不是自觉逊色了。 曲瑶刚勾起唇角,忽地垂下,她差点忘了正事! 之前她刚从镇上回到家里,边拿芭蕉叶扇风烧陶罐熬药,边和她阿爷说起遇到的趣事。 虽然她阿爷满脸慈爱地笑着,但又说起了自己命不久矣,吃再多的药都没用,她该趁着他还能拦住她娘,早点离开拖累她太久的家。 这些劝诫的善言,她听一次就难受一次。 正抹着眼泪,想要向她阿爷诉说自己去测试灵根的结果时,却见她娘急冲冲地跑来拉着她出门。 还不等她问话,她娘急赤白脸地求她去找庄家丫头为她哥哥开脱罪责,就说她哥哥和庄家丫头只是在闹着玩,她哥哥并没有真欺负了庄家丫头! 曲瑶默不作声地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管有没有真欺负到谁,她都不想再管她哥哥的烂事。 其实曲瑶挺讨厌她娘,讨厌到连笑都不愿意伪装。 因为她娘重男轻女,还想为了一头牛就把她卖给村里的老汉。 得亏她阿爷拼死阻止,才保住了年纪尚轻的她,不然她娘哪会有事事找她出面解决问题的机会呢? 因为长得好,村里人都不会太为难她,可她不想继续再和老男人周旋。 许是她娘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也不低声下气了,直接威胁道:“你哥哥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曲瑶皱紧眉头,她寒着脸看向她娘时,却听得她娘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些仙人可重脸面了,你哥哥能干出有辱斯文的破事来,你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亏她娘还识过字,却吐不出象牙来。 曲瑶气得握紧拳头,冷道:“知道了,你最好收紧嘴巴,别毁了你好儿子一个不够,还要毁了我!” 见她答应下来,她娘虽想骂她目无尊长,但还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好。 曲瑶不信,也懒得拆穿。 今日过后,她会告别她阿爷,离开压榨她的家,去往仙人们所在的修真界,再也不回来了。 曲瑶收拢思绪,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庄苓,温声细语道:“苓苓,瑶姐姐可以拜托你帮帮忙嘛?” 庄苓缓过神后微挑起眉,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曲瑶,特想说不可以该怎么办呢? 小说中并没有提到过,女主有求原主的剧情。 准确地说,身为修仙文里能开后宫的大女主,女主不需要向任何女配低头,也没有向女配低头的机会。 因为女主看中的男人都非富即贵,是一方权势的代表,谁又能有资格让他们的女人去低头呢? 现在剧情的发展有些出入,她可不想强行加戏,招惹不知名的祸端。 庄苓沉默地避开曲瑶伸向她的白玉手,转而躲到少年的身后,小胖手攥紧少年的衣袖,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兽。 庄苓没有伪装,她是真的怕剧情杀,而且曲瑶不是善类,她不能冒冒失失地说出答案。 曲瑶看着庄苓对她的回避,伸出去的手不由地僵在半空中,她不悦地抿起红唇。 眼见路非雪闭目站得像树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时,她也不好透露太多话,只能假笑道:“苓苓啊,你身子弱还淋了雨,先和姐姐回家换衣服去去寒吧!” 庄苓没有动,她哪敢跟曲瑶独处? 因为她太清楚在小说里,女主和女配无法共存,双方之间必有一死。 当然,死的那方,永远是女配啊! 这好死不死的,她还穿成了小说里死得最惨的女配。 庄苓不敢轻举妄动,她在脑海里疯狂回忆剧情,想知道曲瑶遇到了什么事,又为什么会来求原主帮忙。 不等她翻到答案,她再次听到少年低沉的嗓音传入耳。 “雨停了” 庄苓思绪中断地愣住,雨停了就停了,有什么问题吗? 等她看到少年转身离开时,她就知道是她有问题了! 麻蛋…真是要命! 庄苓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不想单独面对曲瑶,更不想真帮曲瑶的忙。 所幸曲瑶也像她一样,没想到他会走得那么干脆,神情呆愣地看着他离开时,刚好给了她开溜的机会! 庄苓屁颠屁颠地跟在少年的身旁时,曲瑶赶忙追了出来。 “苓苓,你走反了,你家不在那边!” 庄苓深感心累,她不去招惹女主,女主反而要上杆子来招惹她! 这剧情推得真强硬! 万般不耐下,她脑热道:“我嫁到他家去,那不就在了嘛!” 一语出,三人惊,齐刷刷地停下脚步。 庄苓尴尬地不敢去看少年,怕他用能冻死人的眼神来射杀她,也不敢去看曲瑶,怕曲瑶以为她想抢男人。 等等…男人? 对了,现在大家都还小,等少年长大后,那不就是男人了嘛! ------------ 第三章 路非雪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会继续保持沉默。 然而没有如果。 在小说中的字里行间,恨不得标明女主的占有欲多重,多容不得女配染指男主。 庄苓懊恼地不敢抬头,她盯着脏得看不出花纹的鞋面,暗自思索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既遇男主,又遇女主。 在她穿进来的修仙文里,遇到一个都够呛,更别提是遇到两个! 若说女主下手狠,那么男主就是递刀子,还帮忙毁尸灭迹的人。 这种恶劣的行径,男主自以为是宠妻,女主亦是觉得宠溺。 如果她没有穿书,男女主爱杀谁杀谁,杀到只剩对方都没事。 因为火没烧到自己的跟前,永远都不会觉得疼。 庄苓无奈扶额,她想再多都改变不了自己向少年求过嫁。 如果少年也是男主里的一员,她直接社会性死亡。 本来她不想过早地惹到女主,只是嘴快,快到挖了坑。 现在她往下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说得难听点,她现在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怎么着都是要挨刀。 庄苓顾不得再和女主结梁子,她扯着少年的衣袖,急声问道:“我之前摔到头了,不太记得起事,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呀?” 现在她只能祈祷少年在女主的后宫里,不是很得宠爱的司夜玄。 曲瑶看着她那像是想上门提亲的猴急样,想到自己对他的那点小心思时,瞬间不满道:“婚姻大事,应听从父母的安排,哪能私自做决定!” 庄苓鄙夷地翻了翻白眼,女主真是双标,自己做不到的事,还能厚着脸皮去要求别人做到,委实不愧是大女主啊。 但凡女主的脸皮薄点,估计都开不成后宫了! 如果她没看过剧情还好,可能会检讨自己表现得不像古人,思想有些超前之流,下次不要再闹出引猜疑的岔子。 然而女主也不赖,和她都半斤对八两。 因为一个退婚,一个求嫁,也没差在哪。 在守旧的古代,她和女主都是逾越规矩,谁也没资格说对方做得不对。 庄苓可是记得小说中,女主准备离开新手村的时候,含泪告别阿爷前的剧情。 当时女主和阿爷的对话,曾提及过女主的娘想为了头牛,强迫女主嫁给村里的八旬老汉做续弦呢。 那时女主还小,没有话语权,女主以死相逼都改变不了女主娘的心意,后面全靠女主的阿爷出来摆平哟。 就这啊就这,女主还敢舔着脸对她说:应听从父母的安排? 呵呵呵…她笑了。 庄苓满脸天真地看着曲瑶,软声道:“瑶姐姐,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肯定比我清楚吧?” 潜台词即是,你不听,她也不听,少来教训她! 曲瑶气得指尖直攥进掌内,她确实清楚庄苓所说的道理。 清楚到一想起那牙都快掉光,还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老汉时,她就控制不住脸色难看地狠瞪着眼神无辜的庄苓。 然而庄苓很快垂下羽睫,眼观鼻,鼻观心,左右不看她的脸色,令她就算有气也没处撒。 即使能撒气,她也不会撒。 因为她还要拜托庄苓拉下脸,去为她哥哥说情。 曲瑶想到她那不成器,整天游手好闲的哥哥时,恨不得庄家人直接打死她哥哥算了! 然而不行,她不能让她哥哥出事,省得她带着污点去华清派,脸面过不去,还会被仙人们瞧不起! 曲瑶越想,越是受够了她娘和她哥哥的拖累。 等她解决完家里的破事后,真想心狠点,一劳永逸! 虽然庄苓避开了曲瑶投向她的眼神接触,但身为和女主对手戏最多的女配,她还是挺关心女主的动静。 毕竟,女主和女配的碰面,纯粹是相杀再杀的情况。 庄苓能感觉到女主开始有了黑化的征兆,那么剧情也将步入正轨了吧! 此刻无形之中卷起暗潮,沉默多时的少年,淡漠眉眼仍是不起波澜,他垂眸看向攥紧他衣袖,生怕他会抛下她的小姑娘,忽地笑起。 那清浅的笑意,似击破凛冬的暖阳,别样扣人心弦。 少年薄唇轻启,只道了句:“路非雪” 啊啥…路非雪?! 庄苓闻言,震惊地看着少年。 这名字背后的意义,实乃是修仙文里后期最强的剑修,也是全文里唯一一个不受到女主魅力影响的男性角色! 难怪他能成就无上大道,果然是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的真实典范啊! 庄苓眼里闪着亮光,觍着脸抱住路非雪的手臂,她要跟着他混! 今后路大神走哪,她就走哪! 曲瑶看到庄苓做了她想做又不敢做的动作时,心里升腾起妒火,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拉开形若树袋熊抱桩的庄苓。 “苓苓,男女授受不亲,你快从非雪哥哥的手臂上下来,免得被外人看到了,丢的可是你老庄家的脸面!” 庄苓抱得贼紧,死活不撒手,本能地出声呛道:“你还知礼?那你娘骗我去找你,你哥哥一上来就要辱我清白的事,你怎么不懂得去对你家里人说教啊!” “我只不过是叫你一声瑶姐姐,你们家就蹬鼻子上脸地想成为一家人了?” 那怨气满满的话,一股脑地往外蹦时,庄苓愣住了,曲瑶也愣住了。 庄苓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这么毁自己清誉的事,她怎么能张口就来啊! 以古代为背景的修仙文,思想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卫道士。 庄苓清楚自己又不是像女主一样有玛丽苏光环庇佑,广开后宫还能硬理解成真爱。 即使原主没有失身,脸面也会挂不住,大概还会被舆论的力量,强压着嫁给女主的哥哥吧? 难怪原主那么爱针对女主,换作是她也会恨屋及乌啊! 当初她看小说的时候,都挺讨厌女主爱作妖的哥哥,更别提差点惨遭女主哥哥辣手摧花的原主! 那得有多恨啊。 庄苓也好恨,恨作者君的眼里只看得到女主,还含糊其辞地写原主的过去,就是为了集中骂名到原主的身上,借原主的无脑针对来衬托出女主的冰雪聪明! 即使作者君曾写过,是因为男人而起的恩怨,但因为什么样的男人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啊摔! 那女主的哥哥是个泼皮,还一事无成地啃老,能是需要争的男人吗? 作者君是普信男吗? 难怪她穿过来的时候,曾看到原主吊死在树上,简直是经历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 ------------ 第四章 都别想好过 庄苓真替原主感到委屈,更替自己注定黑暗的未来感到委屈。 无论摊上的是后妈作者君,还是后爸作者君,那剧情几乎就没有原主不大出血的事。 现在原主不在了,换她来承受了。 庄苓忍不住哭丧着脸,看向未来最强剑修路非雪。 古代重名声,她还自毁清誉,真是祸从口出啊! 麻蛋…她的大神,会不会啪的一声就没了啊呜呜呜… 现实中她的泪点很低,心里多难过都哭不出来,她也一直觉得自己的理性大过感性。 可她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泪硬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庄苓愣愣地抬起手摸向脸颊,而后低头看着掌心砸落的珠泪。 许是她幻化成型的身子年岁还小,泪腺发达,正处在说哭就能哭的时候。 庄苓傻站着不动时,忽地窝进湿寒的怀抱里,清淡的薄荷香环绕在她的鼻尖,气息亦如他一般冷。 少年躬身抱着哭泣的小姑娘,看起来像是想安慰她的样子。 可他的指尖,仅搭在他自己的手臂上,也没有出声宽慰她。 这僵硬的怀抱,说温暖嘛,他又碰不到她;说不温暖嘛,她又能碰得到他。 少年抱得很克制,没有故意占她的便宜,给予她温暖的同时,却莫名像是给她戴了条围巾般地虚浮在外。 庄苓哭到笑,他真是笨啊。 哪有人安慰人,连话都不肯说一句,还像抱树墩一样愣啊! 如果她再娇小点,估计他的环抱会像光环一样卡在她的头上,亮闪闪地发出圣洁的光芒。 难怪他在小说里会是闷葫芦的形象,确实是有行动,却没有话,呆得很。 庄苓直接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笑眯眯地窝进他的怀里,她才不管那么多繁文缛节。 路大神没有嫌弃她的意思,那她肯定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趁路大神在前期剧情里,还没有变成铁石心肠的时候,她得赶紧和大神打好关系,争取得到未来最强剑修的好友位! 曲瑶站在旁边,却形同空气,她脸色黒沉地看着相拥到忽视她的两人。 “苓苓,你真喜欢非雪哥哥,就别害了他!” 庄苓疑惑地转头看向曲瑶,她觉得自己谈不上曲瑶所说的喜欢。 以女主在小说里中后期的表现来看,女主一说起喜欢,她的脑海就会自动替换成《想睡》。 咳…大可不必。 庄苓清楚自己不是小说中以文字来描绘成型的人物,她来自现实世界,也终会回归现实世界,而她在小说里经历的是是非非,早晚都会随着她的梦醒而翻篇。 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会允许自己喜欢上路非雪,而且路非雪也不会喜欢上她。 在她所看过的这本修仙文里,几乎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女主的魅力。 如果真有,那就是对方不喜欢女人,比如最强剑修路非雪,追求剑道的极致才是他毕生的信仰。 正是如此,庄苓才心安理得地对路非雪表现得亲近,毫不掩饰自己想抱大腿的姿态。 庄苓思来想去,想破头都想不出,曲瑶所说的害他又从何而来。 难道是她有本事成为未来最强剑修的软肋? 嘁,连女主无可匹敌的魅力都做不到,她还是混眼熟比较好。 庄苓有自知之明,她又不像女主一样整天想着要征服谁,又要把谁踩到脚底下。 那么大的闲心,她没有,而女主之所以是女主,不是没有原因。 曲瑶见她默不作声,也不懂得听话地松开抱着路非雪的小胖手,更加激得火气上头。 曲瑶不假思索道:“苓苓,你名声毁了,可不好找人家,我哥哥再不济,那也不是遗孤,家里还有田有地,配你也不算辱没,而非雪哥哥是游户,你又是商女,先不论非雪哥哥是否在乎你的清白之身,这阶级不同的人,怎么能在一起?” 庄苓眉头紧皱成川,她发现女主不止是厚脸皮,还特么不要脸。 如果女主的哥哥,真能配得上原主,那么原主会气到自缢吗? 若说阶级不同的人,怎么能在一起的原话,她希望女主能牢记于心,别奔着大款就献身。 庄苓真的恶心到想吐,果然女主都是需要远观,太近的距离会毁了所有的美好! 原来路大神和女主是同村,可小说中都没有提到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游户的问题。 怪不得路大神能避开魔爪,女主也没有要收进后宫的意思,搞了半天是女主嫌弃人家的出身低啊。 啧啧啧…小说里将女主的势利眼,美化成了真性情,不加掩饰的真性情。 如今看来,讽刺极了。 等后期看到人家起飞了,女主放下成见去倒追人家的时候,人家早已练就寡王心态,对女人没有半点想法。 呵呵…女主真行,她真服气,确实是能屈能伸的大女主。 有些人啊,真是不能换个角度来看,脱离剧情美化和女配衬托,越来越掉价。 在女主的眼里,她觉得比起潜力股,女主更倾向少奋斗十年的类型吧。 之前看书的时候,她怎么没注意到女主挺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所谓的打脸狂魔,也不过如是吧。 看来没有女配挡在前头卖蠢,女主那市侩的短板就暴露出来了。 思绪翻飞不过眨眼间,庄苓刚想喷曲瑶的时候,却见路非雪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还拿开了她的小胖手手,起身离她远了不少步! 转瞬间,她听到了村民震耳欲聋的大呼声:“庄小姐找到了!” 一声呼似是穿云箭,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 庄家丫鬟也应声而出,贴心护着她免受拥挤时,却逐渐隔远了她和路非雪,还有曲瑶。 庄苓心头窝火,气愤咬牙,她的大神又飞了! 眼见曲瑶朝她笑得意味深长,似是吃定她会被周围村民的猜忌所慌,去拼命解释自己是清白之身。 这女主见不得她好是吧? 那些村民说了什么都不打紧,她不会在意NPC的态度,只不过她看到女主小人得志的嘴脸,又想到了女主的迷惑发言,莫名有些手痒难耐。 玛德,她越想越烦躁,女主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才能说出自己的哥哥配得上原主? 如果女主真觉得自己哥哥行,小说里的剧情就不会提到女主去镇上时,除了阿爷常备的药外,还多配了三副药。 那可是三副相忌的药材,合在一起吃会有毒,而女主依次撒进家里的水缸、盐罐、米桶,购买的剂量刚好能杀出女主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波狠辣的操作,杀的可不止是女主的妈和哥,还有掏心掏肺对女主好,仍病疾缠身的阿爷! 呵呵呵…她就不说女主有多丧失良知了,能毫不顾忌地连真心待自己的阿爷也下杀手。 因为那是女主自己的家事,她一个外人可管不着。 单看女主自己都瞧不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哥哥,怎么敢硬推给原主啊? 难道女配就只能捡女主不要的男人? 庄苓长那么大,都没有那么生气过! 果然,看小说和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感受,她真想手撕女主! 行,恶心她,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了! ------------ 第五章 本末倒置 被迫随同来接她回家的丫鬟离开时,她忽然止步不走,哪个丫鬟拉她劝她都没用。 庄苓无视村民们异样的眼光,她直视站在人群外看戏的曲瑶,哆嗦着唇,委屈巴巴地哭道:“瑶姐姐你没事吧?” 曲瑶冷不丁地被点到名,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感觉到周围村民都齐刷刷地看向她,便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道:“怎么了?” 这好端端的,她能有什么事? 曲瑶被庄苓没头没尾的话,给问懵了。 “瑶姐姐没事就好”庄苓没有解释,她掩面而泣,哭得好不凄惨。 丫的,看她整不死你,她就不姓庄了! 这村子小,风言风语说多了,传来传去不就成真了嘛。 庄苓可是记得在小说中,女主害原主身败名裂的其中之一,就是村里曾有过的流言蛮语。 当初她看到小说的末尾时,还纳闷过,原主小小年纪怎么会想不开呢。 这世家小姐的门槛,不可能低到去勾引女主的哥哥吧? 即使门槛再低,原主的眼光怎么能差到人畜不分呢? 现在看来嘛,是作者君写文章太偏心,刻意回避小说剧情里正常的情况,故意虐原主留把柄来给女主送刀子。 如果剧情继续保持原状,那样只会越来越不合理,而她根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本来她还想着自己不去招惹女主,应该能与女主和平混到大结局吧。 然而想象和实际,始终存在脱节的问题。 倘若她现在不解决掉烂摊子,日后就有可能会重蹈原主的覆辙,再被女主拿来戳她的脊梁骨。 以前不久女主缠着她瞎折腾的情况来看,女主和原主怎么着都要硬撕来结怨。 行吧,她认命。 既然不能和平,那就核平! 庄苓挡在广袖下的唇角勾起又落下,她嚎啕大哭道:“之前你娘和我说,你被王伯伯带去了后山,求我找人去救你,结果才走到半路,你娘就领着你哥哥想绑架我,我真是天真,不相信你说过的话,你们家里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这番自白里透露出三个词,分别是意有所指、曲线救国、指桑骂槐。 其一意有所指,女主家泼给她的脏水,她直接扣在女主的头上; 其二曲线救国,她记得剧情曾粗略提过原主和女主哥哥有染,但她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异样,那么她可以曲解成绑架,更何况原主家是真的有钱,信服力也大; 其三指桑骂愧嘛,她先提女主背后嚼舌根,暗喻其德行有亏,固定女主的坏印象,最后当众骂女主全家没一个好货,想必女主的脸色会很精彩吧? 事实确实如此,曲瑶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村民们纷纷向她投去诡异的目光! 之前曲瑶在村里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瞬间被庄苓的哭诉声敲得支离破碎! 其实村里的妇人们,都不喜欢曲瑶,特别反感自家男人看向曲瑶的眼神,经常在背地里喊曲瑶是小娼妇。 然而曲瑶成了庄小姐的好朋友后,村里的妇人们都收敛了不少。 那庄小姐的爹有本事,出去赚了大钱,也不忘回来接济乡邻,村里的妇人们也不好意思再说庄小姐朋友的坏话,一直憋着对曲瑶的怨气。 现在嘛,有了庄苓的哭诉,村里的妇人们兴奋得像是寻到花的蜜蜂,开始疯狂扎曲瑶的心! 此时村里到处都有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妇人们都在说老曲家不仅卖女儿,还妄想攀高枝,绑架人家的小姐就假传情投意合,怕是想先搞大人家小姐的肚子,再逼着庄老爷去嫁女儿吧? 庄苓听得满意,她捂脸哭泣的时候,忽然看到路非雪勾起唇角,似是在笑她人小鬼大,几句话就刷掉了不洁的谣传。 诶嘿…她给路大神留下了好印象! 那不妨再多点吧! 庄苓抽抽搭搭地拎袖擦眼泪,随后屈身朝村民们拜礼,糯着嗓音道:“各位婶婶伯伯,苓苓可以请大家给路少侠让个道嘛,我想请他去我家里坐客,让我爹爹感谢他救了我,免遭曲歹人的毒手!” 这一捧一贬令曲瑶紧咬下唇,气得浑身颤抖,她看着满身泥泞仍能仪态大方的庄苓,仅靠三言两语就将她打进深渊! 好恨,她好恨! 明明该受千夫所指的那个人是庄苓才对,怎么能是她? 怎么可以是她! 当庄苓察觉到女主对她的敌意时,她没有看向女主。 因为女主所经历的侮辱,远没有死在自己生辰那天的原主惨。 然而路非雪还未顺势走到她的面前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一个身材臃肿的华服大叔。 那华服大叔疾步向她走来的瞬间,猛地扬起手甩了她一巴掌! 之前庄苓正看着路非雪,自以为有丫鬟和护院的防卫来作安全保障,便没留意到其他状况。 眼见他忽然朝她快步跑来,反被庄家护院拦住的时候,自己的脸却意想不到地挨了个巴掌! 刹那间,她愣愣地跌坐地上,耳朵里似有嗡嗡嗡的声音在响,本能地抬起手捂着红肿的侧脸,感觉自己看什么都有了重影! 庄苓缓缓抬起头看向华服大叔时,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打她? “你这逆女,身为女儿家,怎能不知名节的重要性?” 庄苓疑惑地眨了眨羽睫,她知道啊! 正是因为知道,也是因为古代重视女子的名节,容不得女子受到半点玷污,所以她已经还了原主的清誉,那么对方是原主的爹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打她? 许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她听到围观的大娘们在喊:“庄老爷,您先消消气,庄小姐什么事都没有,人好着呢!” “是啊庄老爷,被绑架又不是庄小姐的错,人平安回来就好了,您有气也不该对庄小姐发火啊!” “对啊庄老爷,老曲家做得不地道,您怪庄小姐一个孩子有什么用呀!” 庄明德没有理会村里妇人,他狠拽起瘫坐在地上不动的庄苓,强拉着她走向眼眶通红的曲瑶。 “小瑶呀,苓苓刚才说的气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是个好姑娘,肯定能理解苓苓的委屈!” 庄苓冷着脸站在那,看着原主的爹亲自为女主洗地,心里真为原主感到悲哀。 难道小说里的剧情是不可逆的吗? 庄苓不信邪,也不信自己没有翻盘的能力。 当原主爹想要按下她的头,去向女主道歉的时候,她抬臂挡住对方挥来的肥手。 “你似乎有点本末倒置了” 庄明德不明所以,拧眉瞪着她道:“什么本末倒置,你做得不对,为父还说不得你?” 曲瑶适时出声:“庄叔叔,我没事,你不要责怪苓苓,我哥哥心悦苓苓已久,难免会情不自禁,是我哥哥做得不对,不是苓苓做得不对” 庄明德温柔地看向曲瑶,和善笑道:“如果我家苓苓能有小瑶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啊!” 面对女儿所蒙受的屈辱,原主爹怎么能不先关心女儿,反而要去在意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主呢? 庄苓笑着鼓起掌,她总算知道小说里的原主自杀未遂后,为什么会不回家,也没有在首章出现了。 原来呀,原主爹看向女主的眼神,可是男人看着心爱的女人时,才会有的眼神呢。 这一点,原主肯定清楚吧! 清楚到知道自己回家也没用,自己的爹不会为自己伸张正义,也不会心疼自己的遭遇。 因为曲瑶是女主,而原主是女配,所以原主注定悲剧收场。 ------------ 第六章 不被在乎的委屈 庄苓发现小说里未写明的细枝末节,随着她的穿书起,正慢慢伸展开来。 那些没有逻辑的剧情,也逐渐变得合乎情理,不全是作者君歪曲的内容。 原主爹见她只鼓掌,没有话要说的样子,激得他怒火攻心地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你这不孝女!老子供你吃穿不愁,也供你要啥有啥,不是让你不学好,吃饱了撑着地顶撞老子!” 正在一旁观战的老村长,怕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严峻,忙杵着拐杖走来。 “阿德啊,先消消火,苓苓也不小了,你领回家说说就好,别当众伤了孩子的脸面!” 庄明德想想也在理,强压下心里的怒气,黑着脸道:“今天你不用吃饭了,去跪你娘的牌位,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什么时候再来吃饭!” 庄苓感觉心里针扎似的疼,她忍不住吼道:“如果我娘还在世,决不会让我受委屈!”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她感觉浑身变得轻盈,再无左右她话语权的怨念感。 庄明德脸色难看地抬起手,准备再甩她一耳光的时候,老村长忙拉住他的肥臂。 “哎呀,苓苓还小,又受了难,咱可不能再伤孩子的心了啊!” 庄苓不想再理会原主爹,佯装哭着跑开。 因为她自知多说无益。 在小说的剧情里,她感觉看上女主的男人都有毛病,脑子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 无论女主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是有错,也不会是女主的错。 那些没有理智可言的男人,会拼命找原因证明女主做得对,她懒得对牛弹琴。 错了,是对顽石弹琴。 庄明德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他无奈摇头,转而向曲瑶笑道:“今日之事,真是抱歉,我送你回家吧!” 曲瑶想婉拒,可对方当众为她保全名声,还动手打了他自己的女儿,她也不能不识好歹,只能强颜欢笑地应下。 …… 晚霞弥漫,预示入夜。 村户外未燃灯的纸竹笼随风飘摇,有一孤单的小姑娘正没有方向地乱跑,似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小姑娘的身后,少年紧跟着她的脚步跑,不远不近地保护着她的安全。 庄苓跑到累,缓缓停下脚步,她扶着树身喘气,偶尔会看向城隍庙的位置。 虽然她有上帝视角,但看的角色不是原主,而是女主。 庄苓知道今晚女主安排好家里人的死期后,会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跑到城隍庙,等待华清派的金长老亲自来接。 寻常情况下,修仙门派不会特意到指定地点去接人。 尤其是门派里的长老,更加不可能会屈尊降贵。 然而女主不同寻常,拥有绝佳的五行灵根,标准的大女主属性。 当时女主测试灵根所造成的轰动,怎么可能会不引起华清派的重视呢? 若非女主硬要回家告别亲人,不然女主都脱不开身,她记得华清派可是恨不得绑着女主走呢。 华清派之所以那么急切,是因为女主的天赋确实牛,非常牛。 在她所看过的这本修仙文里,以灵根的纯净度,属性的多与少,来决定修仙者们天赋的优劣。 这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冰等,属性拥有得越多越有潜力的同时,也意味着自己会少有受克制的属性。 庄苓正回忆着剧情,忽然想到女主离开前,曾端着下过蒙汗药的饭菜上桌时,意外看到女主哥端详着太极鱼木镯,嘀咕道:“那娘们穿那么好,怎么会戴着便宜货?” 当时她以为是剧情需要,作者君借描写女主哥的手脚不干净,还爱占女人便宜的泼皮人设,来减轻女主会心狠手辣的恶行。 后来她看到太极鱼木镯碰巧沾到女主的血,自动化作黑白太极鱼玉镯,内藏天池和地火时,才知道是作者君给女主送金手指。 若是不出意外,她觉得女主哥嘴里的娘们,应该是倒霉的原主。 这尼玛绝了,原主从头到尾都是女主的工具人啊靠! 庄苓哪甘心自己穿书后,也做女主的工具人,她要去拿回属于原主的太极鱼木镯,而且太极鱼木镯是原主娘的遗物。 那会女主契约太极鱼木镯成黑白太极鱼玉镯后,意外看到手镯变化的霄霆,误以为女主和失踪在外的庄氏六小姐庄钥有关系,便硬拉着女主去认祖归宗。 那太极鱼木镯的背后,代表着修仙界里,世家财力最盛的庄氏。 庄氏之所以最有钱,是靠着家族传承下来的地火和大量上了年份的高级药材,拿走了丹药生意的大头,不少世家对此都嫉恨在心。 自从拥有精纯地火,能练出极品丹药的天才炼丹师庄钥失踪后,庄氏再无地火传承者出现,高级药材的产出也逐渐供应不上丹行内炼丹师的需求。 各大世家察觉到时机,开始明里暗里地打压庄氏,出高价拉走庄氏丹行里的炼丹师,强行分走庄氏的丹药生意,一点点吞噬庄氏的底蕴。 女主被迫随着霄霆回庄氏时,庄氏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气到犯病的庄老太拉着女主的手,卧在床边叹气。 “家族的未来,本不该由你一个孩子去承受,偏偏太极鱼选中的人是你,祖母希望你能像你娘亲一样勇敢,帮助家里度过难关!” 这波临危受命的剧情走下来,女主也不算出师无名,她记得小说里描写过女主内心的独白。 【那眉眼慈爱的庄老太看着她时,满怀期待的目光令她说不出真相。 许是天意,独属家族传承的神器,之所以会选中自己,是为了帮助庄氏度过危机!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白拿人家的神器,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是她的行事准则。】 庄苓想到女主在小说里正义凛然的心理描写时,简直无法直视她所看到的市侩女主! 如果她没有穿进书里,也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看到女主本人就不会觉得剧情割裂。 虽然小说里没写明女主早就认识原主,但她穿进书里后,她知道女主的心里肯定清楚太极鱼木镯的来历。 偏偏女主清楚,还能坦然接受下来,委实是心理素质过硬啊! 庄苓不可能顺应剧情的走势,她穿进书里就是为了改变原主悲惨的命运。 现在快到吃晚饭的时间,她得赶在女主之前拿回太极鱼木镯,免得又来按部就班的原剧情。 当她转过身,准备往回走时,突然看到长身直立的路非雪,不由地愣了愣。 路大神怎么会跟着她? 庄苓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咧嘴笑地打招呼,却忽然感觉脸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当她想抬起手挡脸,遮掩自己的丑态时,他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后,猛地将大掌内看不出颜色的黑团,快准狠地按在她的侧脸! “啊啊啊疼…” 庄苓忍不住发出杀猪般地嚎叫声,眼泪花子不受控制地往外窜! 路非雪蹙眉,只道:“知道疼,怎么才哭?” 庄苓茫然地微歪着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 路大神这话…是指她挨了原主爹的巴掌后,却没有哭的意思吗? 嘁,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庄苓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人宠的孩子,哭得再大声也得不到帮助,只会令大人们更加心烦。 若不是原主所经历的屈辱,需要靠哭来抓住围观群众的同情心,不然她才不屑于哭呢。 那原主爹之所以会打她,是为了替女主出气,她对三观不正的原主爹去哭,又能得到什么回报? 庄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漠然道:“他又不在乎我的委屈,我哭了给人看笑话吗” ------------ 第七章 下聘 路非雪闻言,想到她前不久为了洗刷冤屈才哭得欢,转眼受到更大的屈辱后,反而不哭了。 那像棉花团般软的小姑娘挨了巴掌,跌坐在地的时候,瞬间从小哭包变成不卑不亢的小大人,令他忍不住将眉头皱得更紧,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路非雪看着她似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心里不知怎地冒出了陌生的酸涩感。 既心疼她的遭遇,又越不过阻拦他去救她的人,他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庄苓不太能适应路大神看着她的眼神,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这委屈不能白受,她肯定会讨回来,路大神干嘛要向她露出自责的眼神。 庄苓微蹙着眉,原主爹打的是她的脸,而不是路大神的脸,她怎么感觉路大神像是比打了他的脸还难受呢? 难道他对她有意思? 哈哈哈…不太可能吧! 路大神是未来最强剑修,连女主都征服不了的男人,她还是别去找存在感了。 庄苓不想再耽搁时间想些有的没的,免得剧情会出现纰漏,导致女主提前拿到原主娘留下的太极鱼木镯。 当她要拿开他按在自己脸上的大手时,她听到他说:“我在乎” 那语气很认真,听起来不像开玩笑。 庄苓懵了一瞬,她笑着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让我不至于那么孤单” 路非雪眼底似有挣扎,终是眼神坚定地说道:“等我七年,七年之后,我来娶你,风风光光地娶你” 庄苓垂眸,书里寡言少语的闷葫芦肯说那么多字,应该是认真的了。 等她过七年后,大概是十五六岁。 咳…那么早就要结婚吗? 等等,小说里的路非雪不是一心向道的吗?! 许是年少未定性,正处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估计路大神成为剑修后,会日渐沉迷证道,越来越想不起她是谁了。 庄苓不想他以后会为难,也怕他觉得她碍事,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像女主杀女配来证道一样去杀妻证道。 那样的场景,简直是不要太凄惨! 庄苓承认,她真的怕死,非常怕死! 即使是穿进书,死亡非具备现实意义,可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影响到现实呢? 正思索着怎么回答,才显得她有强烈的求生欲时,却见他主动抽走了她的银花簪。 庄苓看着他收起银花簪进里衣的手,木讷道:“呃,那个,其实…” 还不等她把话说明白,他冷眼扫向她,只道:“不愿意?” 这尼玛是送命题! 前边得罪女主,后边再得罪路大神,她想不死都难。 庄苓吓得疯狂摆手,忙不迭地点头道:“愿意!非常愿意!特别愿意!我真的愿意!” 现在先蒙混过去,以后他未必会想娶她。 因为一心向道的人,哪有空去儿女情长呢? 到时候她会给他台阶下,希望他能记着她的好。 等女主要杀她时,能来帮她破解小说里的死局! 路非雪眉眼稍弯,冷峻气息化开时,清俊面容似染了丝烟火气。 庄苓看得惊艳到发呆,脑海里自动勾画出他成为最强剑修后,负手而立地站在山巅,弯起的眉眼藏有睥睨,笑看追赶他步伐攀登的同道们。 路非雪被她的眼神所取悦,他从衣里扯出红绳后,拎着红绳提过头,转而放在她的手心里。 “我不在的时候,它会保护好你” 庄苓闻言,内心嘀咕着路大神一个修道之人,还会迷信呀! 当她低头看向掌心里系着红绳的黑石戒指时,入手质地清凉,仍尚有他的余温,脸色刷地骤变! 这好家伙,她直呼好家伙! 路大神所拥有的黑石戒指,实乃是能抗三次天雷劫的保命盾,也是女主的机缘之一! 虽然她不清楚女主为什么会拿到路大神的东西,但是她不能收。 因为她记得小说里,路非雪有过两次致命危机,全靠无形中涌出的气旋所挽救。 小说里不知道剧情的人物,都以为是路非雪的风属性强横所致。 然而作者君在小说里提到过,那气旋的出处是黑石戒指。 为免路非雪会夭折,她绝不能要路非雪的保命道具。 庄苓将手里的黑石戒指硬塞回给他,低眉顺眼道:“我不能要” 虽然原主也有剧情杀,但她会想办法避开,而路非雪寻道的过程中,所遇到的危机定是数不胜数,也避无可避。 作者君写文片面,只专注女主的爱情事业双丰收,其余角色的经历皆是一笔带过。 庄苓觉得路非雪能站到顶峰,必然会付出远超常人的艰辛,是作者君无法想象、也无法写出来的努力。 故而,作者君才忽略不计,没多提路非雪证道的过程。 庄苓清楚不是谁都像女主一样出事必有人救,她记得前不久女主拿女主哥和路非雪对比时,曾提到路非雪是遗孤,而且是游户。 既无亲人,也无故籍,没有伞的孩子,得多拼命才能站到顶峰? 庄苓简直不敢想象,她在现实中出身顶级豪门,也得拼命挤进上游,不能成为家族的弃子,更别提是小说里形单影只的路非雪。 路非雪不知道她不要的原因,私以为她嫌弃他的信物,颇有些委屈地念道:“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也是我娘留下的,它能保护你免受三次危险,真的,你信我…” 少年模样可怜,语气更是可怜巴巴。 庄苓忍不住笑,她伸出指尖点向他的心口,认真道:“我已经得到了,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它更珍贵!” 原来路大神知道黑石戒指的作用,却还是想着要给她。 不得不说,从小经历尔虞我诈长大的她,真的有被感动到。 如果她和他的相遇,存在于现实生活中,而不是小说里的人物,该有多好呀。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路非雪呆愣地低下头,看着她葱白粉翘的指尖压在他的心口处。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跳得更快,快到想穿过皮肉,跃到她的手上,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路非雪攥紧手里的黑石戒指,强忍着想抱住她的心思后,他握起她放在他心口处的手腕,转而翻转她的手,再次将系着红绳的黑石戒指放在她的掌心里。 “下聘,不许退还” 庄苓不想要,真的不想要,她不想欠路大神的人情啊! 眼看着他神色严肃,大手裹着她的小胖手,一起包住系着红绳的黑石戒指,大有她敢拒绝就老死不相往来的狠样,她不由地妥协。 本来她只是想要路大神的好友位,来降低自己身为和女主对手戏最多的高风险女配的压力,却硬生生地弄成了上位。 庄苓的脑海里,不知怎地想起了女主对她说过的原话。 【苓苓,你真喜欢非雪哥哥,就别害了他!】 这是警告吗? 难道是她真有本事成为未来最强剑修的软肋? ------------ 第八章 想修仙吗 庄苓陷入沉思时,忽然窝进他冰冷的怀里,还被他紧拥得快呼吸不过来! “我会变强,强到没有人能欺负你!” 庄苓刚要挣扎着喘息时,不由地呆愣住,他还记着她当众挨巴掌的事吗… 连原主爹都不在意,他却记在了心上。 这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庄苓从小到大所得到的感动,少得屈指可数,她忍不住贴近他的胸前,听着心口处传来如鼓震响的动静。 原来纸片人,也会有心跳。 等等…她穿进书里的时候,貌似是身穿,而不是魂穿! 虽然她变小了,但她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小! 庄苓开始感到不妙,她所乘坐的私人飞机,该不会有人动过手脚吧? 难怪她一口气喝完茶后,总感觉哪不对劲,空姐也频频瞟向她。 然而她看小说所带起的怒火,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写完书评就觉得困意袭来。 那会应该起飞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她的私人飞机就该出意外了。 后续会有媒体跟踪报道她死于空难,庄氏财团内部也会宣布下一任继承人已落幕,重新进行洗牌。 庄苓垂眸,掩去情绪。 因为家大业大,兄弟姐妹多,争权夺利就成了继承人们的日常,她父母常常训诫她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什么都能拥有,唯独不能有情,谁挡住她的路,那就把谁推下去。 无论受到怎样的委屈,她都要自行咽下去,保持绝对的理智,周旋利益的最大化。 庄苓闭上眼睛,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下月初就是她接任的日子。 这消息还没公布出去,某些人就已经察觉到她与世无争的画家身份和回国办画展是噱头,真是可惜了呢。 那群迂腐的老古董叔叔们,果然还是不能像爷爷一样接受女人即位呀。 如果她以后都要生活在修仙文里,那么原主和女主的纠缠,必须以她的全面胜利作为终结。 庄苓记得作者君后续越写越凌乱,可能是掰不回来的原因,直接省略细节,一步到位写女主成神,带着八个男人去往仙界过幸福快乐的生活,至此完结撒花。 若是她也能修炼成神,去到仙界后的日子就不再是小说里固定的剧情,她可以过上正经的日子! 思绪翻转不过片刻,庄苓坚定地睁开眼睛,她也要修仙! 为了摆脱困局,也为了自己的新生,她更要成神! 庄苓同样用力地回抱路非雪,她仰头看向他,认真道:“我相信你会变强,会成为天上地下第一人!” 这是实话,大实话。 如果路非雪没有偏离原剧情,他确实会是天上地下第一剑修。 在小说里的路非雪,视女人如无物,他是剑修第一人,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剑,不然女主不会攻略不到他。 因为小说里的女主,最大的个人魅力就是男人见之必沦陷,路非雪能成为例外,大抵是真的不爱女人。 然而路非雪望着他的小姑娘,眉眼间满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抬起修长指尖抹去她脸上的污渍。 一点点看着她嫩白的小胖脸,浓密弯眉下溜圆的大眼睛,翘挺鼻尖及红唇,深深地记住她正慢慢长开的美人像。 虽然他的小姑娘还未褪去婴儿肥,但眉眼已经精致如画,不难看出日后的绝色无双。 路非雪想起庄苓那不靠谱的爹时,怕他的小姑娘会早早出嫁,便起了拐走她的心思。 “想修仙吗” 庄苓点头,她当然想,但不是现在。 因为原主娘的太极鱼木镯,还在女主哥那里,她必须要拿回来,不能再让女主冒充原主的身份。 若不是原主认得太极鱼木镯的款式,跑到庄氏府邸去闹,她觉得女主会选择性地忘掉自己是个冒牌货。 然而庄氏认回原主后,并没有责备女主的隐瞒,反而还心疼失去家人才贪恋亲情的女主,保留了女主在庄府的地位。 庄苓想想就觉得搞笑,女主的脸皮确实厚,真贪恋亲情的话,哪能亲手杀掉家人呀。 平日里庄氏对待原主的态度,远不及对待女主来得亲近,更加激得原主疯狂针对女主,彻底走向毁灭的道路。 那一只手镯,抵过血脉亲情,她真心疼原主。 这大抵是出生在大家族里的悲哀,亲情在利益面前都要让步,她已经有过切身体会。 路非雪看到她点头,立马想哄她和自己走时,却见她抬手高至头顶,乖巧地戴好他给的红绳链子。 正高兴着,他感觉自己的衣领被她拽下,薄唇上忽有柔软印来,她笨拙地亲着他! 路非雪当场傻掉,白玉俊容瞬间媲美红霞,没注意到她双手提着红绳,从她的脖子换到他的脖子,还拎起系着红绳的黑石戒指藏回他的衣里。 庄苓办完事后,她头也不回地挥手跑开。 “今夜亥时,我在城隍庙等你” 虽然她想告诉路非雪,他会有两次致命危机,而他娘留给他的黑石戒指会保他无恙,但她怕自己会好心帮倒忙,影响了他的未来。 之前她还击女主时,发现剧情存在修正回原文的不可逆情况,她怕自己剧透会害了路非雪。 若是路非雪听了她的话,刻意避开小说里提到的危机,那么危机也会自动转移方向,绝不会不来。 那样太危险,未知比已知更可怕,还不如她亲自去保护他。 庄苓清楚小说里的路非雪正直又刚强,不像她一样懂得打不过就玩道德绑架,她不怕路大神不信她所说的话,而是怕他头铁。 唉…真难,还好她擅长随机应变。 庄苓抬起双手捂脸,她感觉挺对不起路非雪,自己一个二十岁的灵魂顶着八九岁的皮囊去亲他,希望他别留下心理阴影才好啊! 虽然是初吻,但她太主动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惯犯? 此时此刻,路非雪呆呆地看着庄苓的背影,他抬起指尖摸着温凉的薄唇,傻乎乎地道了声好。 …… 因为没有原主的记忆,剧情也没提到原主家在村里哪边,庄苓看不到庄家丫鬟找她的踪影时,随便敲了户人家的门。 “大娘,天快黑了,我好害怕,您能送我回趟家嘛?” 庄苓委屈巴巴地望着对方时,还不忘懂事地将自己预先取下的金耳环,塞进对方的手里。 俗话说得好,给钱好办事。 这不给钱,谁会给你办事呢? 庄苓深知人性,也懂得利用人性,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去浪费口舌。 前来开门的王大娘正吃着饭,冷不丁地来人敲门,影响了她的食欲,她心里可气了。 当她看到站在门外的庄苓时,脑海里瞬间想到村里的风言风语,还有庄老爷打庄苓的巴掌,心里多少有些不待见庄苓,她脸色臭得不行。 然而她看到庄苓塞进她手里,正发着金光的耳环后,立马喜笑颜开道:“好好好,大娘这就送你回家去哈!” 庄苓笑着点头,看吧看吧,对方得了好处后,真是积极呀。 ------------ 第九章 反击上 庄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麻溜地洗了个热水澡。 之所以没急着去女主家,拿回原主的太极鱼木镯,是因为她要打扮得像暴发户,金光闪闪地能亮瞎所有人的眼! 庄苓记得小说里,提到女主娘和女主哥都贪财,贪到谁有钱,就想把女主嫁给谁的脑残地步。 这不赶巧了嘛! 原主爹既有钱,还对女主有歪心思,她怎么能不去助攻呢? 虽然原主爹打了她,还当众令她出糗,但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报复回来呢? 呵呵呵…女主和原主爹,前一个得罪原主,后一个得罪她,谁都别想好过! 庄苓穿得雍容华贵,满头的金簪和玉饰,她抬手撑住沉重的脑袋时,广袖往下滑落出满手臂的金银玉镯。 这好家伙,她全身近五十斤的重量,感觉自己要被压垮了! 还好变小的身体是她本人,而不是原主娇弱的身体,不然她可能连一步都走不出去。 虽然她平常没白锻炼,但身子小则意味着力量也小,她真难受! 临出门前,她瞥向卧床边的铜盆里,已经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灰的地契银票后,满意地走进轿子里,一路坐到女主家去。 之前庄苓回到家时,不用问丫鬟都知道原主爹在哪,刚好也省去了她凑人搭戏台的麻烦。 虽然丫鬟看到她回来就想叫她去跪牌位,但她一个眼神扫过去,哪个还敢大着胆子来使唤她? 庄苓好歹身居过高位,以眼神震住底下人又不是难事,她抬起轿子的窗帘,向随轿的丫鬟问道:“到了没?” 随轿丫鬟恭敬地低垂着头,老实回道:“就在前方” 庄苓放下轿帘,随手整理发饰和衣衫。 等轿子落地后,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进女主家,颇有些逛皇家御花园的闲适感。 那破落的茅草屋,充分说明女主的家庭条件真差。 难怪女主一点都不留恋自家,还能对家里人赶尽杀绝。 这屋烂,人也烂,心更烂。 庄苓踏进内院的时候,刚好看到女主捂脸哭着跑进厨房。 哟呵,她来真巧,不用浪费时间去等女主自己跑出来,省得干扰她的发挥。 庄苓没有理会女主,直接走向传出原主爹震怒吼声的房屋。 “小瑶不想嫁我,那我也不好去强求,你怎么能动手打自己的女儿呢!” 庄苓听得拎袖而笑,她怎不知原主爹是个明事理的人呢? 前不久才当众打了自己女儿的脸,如今反倒去训斥其他人不能打自己的女儿了。 “爹爹说什么胡话呢,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哪有什么强求?” 庄苓进屋的瞬间,她看到对面三人齐齐眯了下眼睛,似是被她璀璨的土豪穿搭风格给闪花了眼。 这出场效果,她很满意,不枉费自己负重前行而来! 女主娘正挨着训,听到她意有所指的弦外之音,再看到她满身标注爷有的是钱时,忙附和道:“庄小姐所言极是啊!” 庄苓等丫鬟擦干净板凳后,她淡然落座,笑道:“曲婶婶见外了,瑶姐姐能得我爹爹的喜爱,是天大的喜事,咱以后都是自家人,叫我苓苓就好” 本来女主娘见到庄苓时,还有些犯怵,生怕这小丫头带着一大伙人进来,是为了找她和她儿子的麻烦。 因为她曾帮着她儿子,差点欺负了这小丫头。 若不是那碍事的路小子搅局,她儿子事都办完了! 眼瞅着庄苓不是来挑事,而是来为父提亲的样子,她只能愣愣点头。 庄苓随手脱下她戴不合的大金镯子,她笑眯眯地拉起女主娘的糙手,慢慢套进去。 “苓苓来得急,没能带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曲婶婶莫嫌弃” 女主娘哪敢嫌弃啊,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眼睛笑得都成了一条线,爱不释手地摸着手腕上的大金镯子,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哎哟,苓苓真是太懂事了,庄老爷教女有方啊!” 庄明德听到奉承话,他满意地口鼻哼气,抱臂看着他女儿准备怎么为他讨媳妇。 女主哥一见自己娘捞到好处,怕落下了自己那份,急道:“我的好苓苓呀,你可不能对自家人厚此薄彼啊!” 庄苓强忍下心里的反胃,她笑着拿出一沓银票,佯装递给他又收回,懒洋洋地散成一把扇子摆动,悠哉道:“苓苓哪能呀” 女主哥的眼神一直粘在银票上边,快步走到她的板凳旁半跪着,赔笑道:“我的好苓苓呀,快别自己扇风了,可别累着哥哥的好苓苓,来给哥哥帮你扇!” 庄苓缓缓收起银票,指尖敲打着桌面,笑眯眯道:“曲哥哥别着急嘛,你要是能找到苓苓的木镯子,苓苓哪能亏着你呀?” 女主哥早就被她手里的银票吊着急不可耐,完全没办法去正常思考,赶忙拿出他上午拉扯她时拿到的太极鱼木镯,直接塞进她的手心里。 “好苓苓,乖苓苓,你想要的东西,哥哥必须得给你找到呀!苓苓若还想要天上的月亮,哥哥也会为你摘下来,快把票子给哥哥吧!” 庄苓得到自己想要的木镯后,不想再看到女主哥相似女主的脸,在她的眼前乱晃,省得她想甩出上勾拳来打人! 于是乎,她很干脆地给钱驱赶他。 女主哥拿到银票后,兴奋地亲着钱,还想亲庄苓的脸,却被她变冷的眼神所吓退,仍不忘油腔滑调道:“嗨呀,苓苓真是哥哥的好妹妹呀,以后要常来哈!” 庄苓笑看女主哥得到钱就跑路的背影,转而看向望着她,笑得眼睛眯成缝细的女主娘。 还好她记得剧情,不然都没那么顺利。 因为小说里提到过,女主得知自己的娘又想把她嫁出去后,忍无可忍地大吵了一架。 随后以女主脸挨巴掌,作为话题结束。 从女主挨巴掌的那一刻起,女主对家里人就彻底起了杀心。 虽然女主还像平常一样去厨房里煮饭做菜,但她知道女主是去下黑手哟。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女主两面三刀,女主娘爱金如命又贪婪,女主哥好赌和浪荡成性,她想要办成事,只管对症下药即可。 故而,庄苓避开女主在场的时候,省得原主爹会出来搅局,她该给谁金子就给谁金子,该给谁现钱就给谁现钱,可谓是一击必胜。 ------------ 第十章 反击下 庄苓戴着满头的首饰,感觉脑袋沉得不行。 为了减轻头部重量,她随手抽出六支金簪和三支玉簪,笑着放到女主娘的手里。 “曲婶婶,您和曲哥哥都有了礼物,咱小娘也不能落了下乘” 庄苓看着女主娘拿到簪子就舍不得放下,还在那装这使不得,太贵重了的样子,她只能陪着演呗。 “哪有什么使不得呀,咱小娘必须使得,多贵重的俗物,可都比不上能得咱小娘的欢心呀,你说对吧爹爹?” 庄明德高冷点头,他这女儿没白养,还算是明理。 “哎哟喂,苓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啊!曲婶婶真喜欢苓丫头!” 女主娘真是爱死了庄苓那副爷有钱,给爷拿的劲,高兴得直乐! 之前听她闺女说,庄苓不许她闺女做庄老爷的媳妇,气得她怕肥羊没了,好几晚都睡不着觉,常常顶着俩大黑眼圈到天亮! 若是她能早点知道庄苓那么想她闺女做小娘,她犯得着教唆她宝贝儿子去欺负苓丫头吗? 那该死的臭丫头,自己不想嫁庄老爷,竟敢骗她说是苓丫头不同意亲事,还说起她哥哥娶苓丫头一样能得到庄老爷的家产。 真该死,她差点上当了! 因为比起苓丫头,她发现她闺女更得庄老爷的心,不然也不会当众打自己的女儿为她闺女出气! 得亏苓丫头大度,没计较她和她儿子所做的错事,不然她得扇死那赔钱货! 这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谁能断定庄老爷不会再娶媳妇生娃子啊? 若是庄老爷家里生出男娃子,她宝贝儿子娶苓丫头一个婆娘又有什么用? 如果她闺女能为庄老爷生个一儿半女,那庄家的钱财不都是她老曲家的了吗! 那死丫头就是不想听她的话,不想让家里过好日子! 女主娘越想越气,敢故意害她得罪苓丫头,想搅黄她和苓丫头的关系,让苓丫头真不同意她闺女进门! 等庄老爷和苓丫头离开后,看她不抽死那拎不清的臭丫头! 女主娘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却笑得花枝招展,绞尽脑汁和庄苓套近乎。 然而庄苓懒得再和女主娘拉家常,她透过纸窗看到女主端菜而来的身影时,嘴角勾起深远笑意。 “苓苓记得小娘亲口说过,婚姻大事,应听从父母的安排,曲婶婶和爹爹怎么能问小娘的意见呢?” 庄苓注意到窗外的女主停下脚步后,她抬手倚在桌边撑着下巴,悠悠笑道:“小娘是女儿家,脸皮子薄,她哪好意思答应呀?” 之前曲瑶想用女德绑架她,那就别怪她现在用女德来制裁曲瑶! 正所谓是风水轮流转,曲瑶义正言辞地堵她路的时候,估计都没想到她也会来添堵吧? 原主爹和女主娘听了她的一番话后,想想也觉得在理,纷纷点头看向她,似是想听她有何高见。 庄苓懒洋洋地抬手,扶稳发鬓插着的金步摇,垂眸浅笑道:“曲婶婶自有妙法,何需苓苓愚见呢?” 女主娘一点就通,她瞬间想到她和她儿子联合起来,想欺负庄苓的腌臜事,干笑道:“今日之事…” 庄苓不想听女主娘马后炮般的道歉,她不是原主,没资格替原主所受到的伤害去表态,便抬起食指抵在红唇边,止住女主娘的话音。 “曲婶婶,小心隔墙有耳哦” 女主娘顺着庄苓瞟向外的眼神看去,恰好看到转身就跑的曲瑶,登时从板凳上跳起,急着喊道:“你给我回来!” 原主爹正沉溺混浊的幻想中,他听到女主娘的喊叫声后,惊得猛然回过神来! 庄苓淡定地抬着手,摊平广袖压出的褶皱,余光瞧见女主娘要追出去,她微微一笑。 “曲婶婶莫急,咱小娘可舍不得走,过会就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女主娘和原主爹就看到曲瑶沉着脸走回来,身后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丫鬟。 庄苓笑眯眯地斜倚在桌旁,好整以暇地回望目光凶狠的曲瑶,转而拧眉看向曲瑶身后的俩丫鬟。 “我小娘要亲自为我爹爹洗手作羹汤,不代表不需要外人搭把手,你俩非得我小娘去请,才肯动?” 庄苓当众歪解曲瑶下厨和逃跑的行为,气得曲瑶一口好牙磨来磨去,恨不得当场咬死她! 俩丫鬟虽是按照她的吩咐来办事,看到曲瑶跑出去就赶回来,但听到她慢条斯理地训斥声时,控制不住地齐齐跪下,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心里纷纷好奇她们家小姐的威慑力怎么会比老爷还大? 庄明德春光满面地走出门,怜爱地拥着曲瑶的肩,赞叹道:“小瑶有心了!” 曲瑶寒着脸推拒,却无法挣脱开对方强硬的拥抱,也不好当众说出令对方难堪的话,免得会闹到收不了场。 庄苓漠然地看着戏,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桌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是开胃菜。 这世上,总有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呵呵呵…女主也该知道被乱点鸳鸯谱,有多恶心了吧? 庄苓讽刺地勾起唇角,缓缓化作亲近的甜笑。 “小娘,快进来坐会,苓苓请了镇上的济和堂大夫来帮阿爷治病,肯定能让阿爷尽快恢复健康,看着小娘风风光光地出嫁哦!” 曲瑶听到济和堂大夫要来时,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假笑道:“苓苓还是叫我瑶姐姐吧” 庄苓笑着摇了摇头,忽地正色道:“曲婶婶收了礼,你便是我爹爹的人,我叫你一声小娘也担得起,是与不是呀爹爹?” “对对对!瑶儿,咱苓苓叫得没错!你都是我的人了,苓苓叫你一声小娘也是应该的啊!” 庄明德满心满眼都是曲瑶,他的瑶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出落得丰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趁他不在就去碰她! 之前他女儿当街说起,他的瑶儿被王老汉带去了后山。 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老曲婆曾想卖女儿给王老汉,指不定他的瑶儿能那么有韵味,早就背着他暗通款曲了! 吗的,这可不行,他的女人怎么能不是第一次,得赶紧确认下! 庄明德肥腻的胖手,急切地抱起曲瑶想压到桌上行好事时,不停使眼色让女主娘拉着少不经事的庄苓出去。 曲瑶吓得又咬又踹,大喊大叫地求救时,无法抵抗男与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她摔在了桌面上,惊恐地看着木门缓缓关闭。 庄苓有被震撼到,她愣愣地被女主娘拉着往外走的时候,真没想到原主爹能那么猛,简直是色胆包天啊! 虽然女主没入仙门前,武力值还未开放,灵根再多也是摆设,但小说里可是明确写过司夜玄才是女主的第一个男人。 庄苓突然好奇小说里指定向的剧情,有没有被打破的可能? 女主娘见她久久不能回神,以为她想起了自己也差点遭欺负的腌臜事,忙解释道:“曲婶婶一开始只是想让瑶瑶做你的小娘,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啊!” “要不是你瑶姐姐说你不同意亲事,还说她哥哥得到你,一样能得到庄老爷的家产,曲婶婶哪会动歪心思啊,真是对不起啊苓丫头,让你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庄苓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女主娘。 看来是她下手轻了。 原主才多大年纪,女主自己不想受委屈,就挑唆家里人去玷污原主,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种没有良知的货色,她不搞死女主还真不行呢。 ------------ 第十一章 认主 女主娘和庄苓对视时,冷不丁地吓到不寒而栗,完全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这小丫头才八九岁大,怎么能有那么冰冷的眼神? 庄苓垂眸,看到女主娘手里没拿着她送的簪子出来时,已经知道小说里的剧情仍旧会如初,女主没有失身的可能。 果不其然,她转眼就听到了原主爹那撕心裂肺的呼痛声。 若是不出意外,原主爹应该会被女主抓起簪子刺进脖颈,挣扎间还会挨女主惊慌失措地乱刺,导致血管接连受到损伤,严重割裂到完全能宣布当场死亡。 这可能是不按剧情走的代价。 庄苓淡定地站在门外,没有随同丫鬟和护院,还有女主娘一起冲进里面看情况,反而趁着夜色边跑远,边捏着嗓子吼出不相像自己的音色。 “来人啊!快来人啊!曲瑶不满其母婚配,借献身来刺杀庄老爷,大家快去曲瑶家看看啊!庄老爷已经快不行啦!” 庄苓躲在角落处,看着村户家里纷纷亮起灯笼往闹出动静的女主家那赶,她速度极快地脱下华丽外衣,裹住身上摘下的金银玉饰,随即从腰带扯下方布包住她的盘缠作掩护。 等她打成包袱背在身后时,随手拍顺穿来打底的粗布衣,已然是做好了充足的跑路准备。 为了保险起见,她往脸上抹了把土,还拆散发鬓扎成马尾,随手拿走村户晾在外的草帽。 虽然她想溜回去看热闹,但她和路非雪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而且他肯定会早早地等在那守她。 算了,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当女主听到她在外边闹出的动静时,肯定会溜得比兔子还快。 如果女主连跑路都做不到,那么小说里的剧情也会推不下去,她更能拿捏死女主。 今晚整出的事故,她相信会成为女主无法洗刷的污点。 因为她招呼全村人来看了呢! 所谓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庄苓低头看着手里的太极鱼木镯,微笑道:“我帮你报仇了哦” 这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很多步要走! 庄苓刚要收起太极鱼木镯的时候,却见太极鱼木镯缩到戒指般大小,还沉进了她的掌心里! 那一黑一白的鱼,头尾相接成太极图,白鱼黑眼,黑鱼白眼,煞是灵动。 庄苓惊呆了,她懵逼地看着自己掌心里的太极鱼印记,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在小说里,女主是有了灵力,还一不小心流了血,碰巧沾到太极鱼木镯时,才催动了太极鱼木镯的变化,转换成了黑白太极鱼玉镯! 这些硬性条件摆在前头,她才没想到要放血去测试欧气。 本来她还想着自己有了灵力就去契约,没成想事情的发展,远比她想象得还要顺利! 庄苓右手指尖回扣,握向掌中的太极鱼印记时,指腹传来一冷一热的触感。 这应该是认主吧。 在小说里,人和器之间的联系分为两种情况。 其一,器认主人; 其二,人血契器。 庄苓记得认主比血契还忠诚,人死器死,人活器活,无法通过击杀来易主。 若是血契,人活有效,人死失效,可通过击杀来易主。 在小说里的修仙界,常发生杀人夺宝频率最高的恶性事件,实属是能接受血契的法器、强行见者有份的天灵地宝、福泽后生的仙府遗墓等。 庄苓没有放血契器,掌心却有器印,显而易见是器认主,她得到了太极鱼的信任。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证明小说里的剧情不会一成不变,她有能力去扭转乾坤。 庄苓看着右手掌心里的太极鱼印记,笑得眉眼弯弯。 “这么肯定我会得道成仙,与世长存吗” 备受注视的太极鱼印记没有动静,仍保持着原有的形态,她得不到回应就放下了右手,脚步飞快地往城隍庙的方向跑去。 等她赶到城隍庙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路非雪的身影,反而在地上看到了带血的簪子。 正当她走过去,准备捡起地上的血簪子时,有个酒葫芦从房梁掉落,她以为是暗器,本能地拎起背上的包袱撞飞酒葫芦! 随后又有个满身酒气的矮胖墩似是没睡稳,从房梁上圆滚滚地摔下,腰间还自上而下地缠着布条,硬是悬在离地面相差一指的位置。 然而…那布条断了后,矮胖墩整个人砸起了满地的灰尘! 还好她躲闪及时,没有被矮胖墩的身躯砸到,也没有像矮胖墩一样弄得满身尘埃。 这出场方式,也是没谁了。 庄苓无奈捂脸,她对矮胖墩有印象。 因为小说里提到过,路非雪的授业恩师是华清派里,九转峰之一剑峰里的万仞峰六长老,酒老仙。 这酒老仙的个子不高,剑法造诣却极高,生平最爱饮酒,常常会喝得走不动道,还爱腰缠布条地绑梁睡在高处,美名其曰:高成梦,低就醒,修心亦是修道。 此时酒老仙感觉眼冒金星,活生生给摔醒了,他边揉着后脑勺,边抬起胖手挥去尘烟,嘟哝道:“这屋里开天窗了嘛,有那么多星星到处乱飞…” 庄苓走去捡酒葫芦回来后,她半跪下身,将酒葫芦递给酒老仙,明知故问道:“您好,请问您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脸上没有表情又很帅的男孩子吗?” 酒老仙抱着酒葫芦坐起身,醉眼朦胧地看向她时,嘴里喃喃自语道:“那脸上没有表情又很帅的男孩子,这说的不就是我嘛” 庄苓抬起手,啪地一巴掌盖在自己的脸上。 唉…她忘了,小说里的酒老仙还极其自恋,听到帅字就会盲目认定他自己,选择性地不考虑别人。 虽然酒老仙长得不丑,但也谈不上帅,就是看着挺慈祥。 庄苓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看向地上的血簪子。 这簪子没染血前,是她从发上取下来送给女主娘,借机替原主爹向女主提亲,故意恶心女主的簪子之一。 从她看到地上的血簪子起,她就知道曲瑶比她来得早,还靠着金长老强行带走了路非雪,故意留下血簪子来向她耀武扬威。 这女主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以为她不会去修仙吗? 呵呵呵…她不止要去修仙,还要去华清派里修仙,为女主顺风顺水的人生增添烦恼。 庄苓不会受曲瑶的挑衅而责备路非雪,她清楚路非雪守信,他肯答应就不会违背。 之所以她看不见路非雪在场,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因为曲瑶猜到路非雪在等她来,硬要金长老将路非雪给带走,不然路非雪定然不会抛下她。 庄苓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怪没得选的路非雪。 修仙界靠实力说话,路非雪还没开始修剑,连自保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顾得了她,不互相添麻烦就不错了。 这世间的法则,说到底都是求人不如求己。 酒老仙见她不再问话,只顾着盯地上的血簪子,似是在思考问题的样子,便不逗她玩了,他笑眯眯地抬起胖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不错,生了颗九窍玲珑心,看什么都和明镜似的清楚,适合修剑道哟” ------------ 第十二章 您看我算是有灵根吗 庄苓识抬举,懂得见好就收,更会顺杆而上。 “好啊,那我要拜您为师!” 在小说里的剧情,可没提到过女主怎么从凡间去往修仙界。 故而,她拜酒老仙为师,对方肯定会带她去修仙界,刚好能免去她找门路所浪费的时间。 庄苓觉得女主之所以还敢来挑衅她,是因为女主知道原主未满九岁,参加不了灵根测试,没办法走门派通道直达修仙界吧。 啧啧啧…女主没遇到霄霆前,应该不知道原主生母是修仙界里的人。 那边人生的孩子长到六岁,即可用探灵珠来测试有无属性,无须等到九岁才测灵根,不然原主也不会比女主先到修仙界。 虽然作者君没写出谁带自杀未遂的原主去修仙界,但原主也是能去修仙界。 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酒老仙正摸着白胡子,听到她坚定地要拜他为师时,不由地呆愣住。 想他下凡招生近半月,其余长老凭借仙风古道的模样收了不少弟子,独他门庭清冷,倍感凄凉,只能借酒浇愁。 那些凡子真庸俗,只看皮相的蠢才,他不要也罢! 等等…不行,他必须得要! 因为掌门说过他好多遍,再拉不到弟子就克扣他的月钱,还要他腾出剑峰里的万仞峰给金玉龙扩大演武场。 那样的话,他就没钱买酒喝,也没地方睡了啊嗷呜呜呜… 本来他自己住在万仞峰就很寂寞、很难过了,掌门还来凶他,酒宝宝感觉自己更难过了! 一难过他就想喝酒,偏偏葫芦里的酒还喝完了,他便顺手拿走放在桌上没人动过的探灵珠,抱在腰侧一起晃晃悠悠地去买酒喝。 因为身高矮了一大截,他艰难地穿梭在人群里,不知道哪个混账的手寸往后撞,磕到了他的脑门,害他跌了一大跤! 当他摔坐在地的时候,臂弯里的探灵珠滑落到一个少年的脚边,他看到少年捡起探灵珠后,珠内刮起了风雪! 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那少年的灵根属性呈具象化,绝无仅有的惊世天才啊! 这一刻什么酒都抛之脑后,他屁颠屁颠地蹭到少年的身前,觍着脸抱住少年的手臂,哭着喊着求少年必须收他为徒…咳咳…拜他为师! 许是少年不想人人都盯着他们看,少年寒着脸边抽手臂,边推开他紧挨的胖脸,却始终甩不开他狗皮膏药般的粘性,咬牙道了声好。 一路走回他摆桌的位置时,他说多少话都换不来少年的回应,少年活像空气似的跟着他走。 如果不是少年曾说了声好,他可能会以为自己捡到的惊世天才是哑巴。 为了表达自己会是可靠的好师父,他抬头挺胸地提出要亲自去接少年到修仙界。 少年眉眼微抬,提笔在纸上写下刚劲有力的六大字:路非雪,上元村。 那字力透纸背,他不是风雅之士,却也不得不赞叹卧槽,好字! 自从寻到美玉起,他看到哪个不主动来他桌测试灵根的凡子,都会不屑地仰头灌酒,暗道有眼无珠的憨瓜不配得他真传! 直到他看见金玉龙那老家伙的桌前,出现一个五行灵根的女娃子时,他必须承认他馋了! 当他狠狠地抹了把嘴,准备再觍着脸过去抢人来自己门下时,他看到女娃子虽得体大方,但眼睛不似少年那般平淡,掺杂太多他不喜欢的情绪,便歇了心思。 唉…真可惜,还好他已经招到了自己满意的弟子,也算是完成了掌门交代的任务。 庄苓一直在等酒老仙的答复,却见他傻愣愣地盯着她看,心里不禁起了担忧。 因为她知道小说里的酒老仙,终其一生都只有路非雪一个徒弟。 如果剧情真不可逆,那么她也得试试看。 以她通过小说的内容,对酒老仙的了解来看,酒老仙讲究修仙贵在一个缘字,机缘和缘分。 机缘即是物,缘分则是人。 庄苓先捡到酒老仙的酒葫芦,后遇到酒老仙本人,酒老仙所看重的缘道已全满足,她必须努力去争取,不然会失去对付女主的先机。 在凡间,原主家庭条件比女主家好,她想压女主一头不是问题。 然而去到修仙界,纯粹是去到女主的地盘。 因为女主天赋卓越,背后又有八个身份非富即贵的男人,她再想压女主一头,也得掂量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本。 如果她错过了剧情发展的时间线,也意味着她会错过和女主同期发育的机会。 本来胜算就不高,她哪能错过机会? 庄苓和女主结下仇怨时,非常清楚她不去招惹女主,女主也不会放过她。 这一点从女主挑唆家里人,去玷污原主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女主和女配是注定要相杀的局面。 为了不像原主一样倒霉,成为女主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她必须要谨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一次,换女主来当砧板上的鱼肉,她替命运悲剧化的原主做屠夫。 庄苓甩去心里的担忧,坚定自己必须走的道路,她抬手在酒老仙发愣的眼前挥了挥。 “我看您随身携带酒葫芦,定是对品酒有着极高的鉴赏力,不知在下有没有机会为仙人酿酒?” 酒老仙回过神的瞬间,眼冒星光地拉着庄苓的小胖手,急声追问道:“你会酿什么酒?白居露?清风醉?桃李陈?故香归?玉兰…” 庄苓默默地听着酒老仙在那疯狂报酒名,内心忍不住吐槽:名都没听过,能会哪个啊? 等酒老仙说完后,她握拳咳了下,硬着头皮回道:“您一次说太多了,不如有空先尝尝在下酿的百花香?” 酒老仙忙不迭地点头,忽地又摇了摇头,他从袖中拿出探灵珠递给庄苓,认真道:“从凡间去到太渊城,有三重天结界,没有灵根的人无法穿过去,你先试试我们没有师徒缘” 庄苓知道酒老仙话里的意思,而且小说曾明确提到过,凡人没有灵根,那便是与仙无缘。 所谓的与仙无缘,想来应是凡人没有灵根就穿不过三重天结界,无法从凡界去到修仙界的主城,也就是太渊城。 庄苓看着酒老仙递过来的探灵珠,难得地起了压力。 因为她是身穿,而不是魂穿,也不知道原主的木灵根,她有没有继承到。 庄苓咬牙,伸出双手摸向探灵珠后,她看到她手下的探灵珠化作粉尘,从酒老仙捧着的指尖滑落!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双双对视,一会齐刷刷地低头看向地上的探灵珠粉尘! “咳咳…仙人…您看我算是有灵根吗?” ------------ 第十三章 三重天结界 城隍庙里烛火飘摇,一高一矮对立而站的俩小人,浑身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庄苓只字不提赔偿,只问自己有没有灵根。 因为她知道提不得。 一提起就会负债累累。 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 庄苓记得女主去到修仙界后,参加华清派的入门测试时,天赋增强到能爆破探灵珠。 作者君顺势写小说里的探灵珠乃无价之宝,由绝品炼器师所制,其质地坚硬不可摧,属门派特有的传世灵器,巧妙烘托女主的牛掰。 单是绝品炼器师所制,其价值怕是比登天还高,她可不敢揽罪。 虽然她没有接过手,但她碰到过探灵珠,酒老仙计较起来还是有权追究她的责任。 此刻酒老仙眼角正疯狂抽搐,他也是第一次见探灵珠会碎成粉,哪能知道这小姑娘有没有灵根啊! 这丫的简直是在为难他! 今夜是三重天结界大开,普渡凡子去修仙,前往太渊城的时候,错过就要等到明年的今天。 如果她不怕粉身碎骨,他倒是可以带她穿过结界,去试试看她有没有灵根护体。 酒老仙沉着脸,严肃道:“你怕死吗?” 庄苓尴尬地抬起指尖挠脸,她要是说不怕死,会不会很虚伪啊? 这世上有人不怕死吗? 如果真有,早就死干净了,哪还有命来回答呢? 庄苓叹气,再叹气。 “我赔钱吧仙人!” 这天底下,应该还没有钱不能摆平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给得不够多。 庄苓要取下包袱递给酒老仙,表明自己认错态度良好的时候,他双手叉腰,撅起屁股,仰高胖脸,拧眉瞪着她,不满道:“你做啥呢” 诶,仙人在说啥呢? 这么显而易见的花钱消灾,怎么还会看不出来啊! 难道对方是想要她的命,不想要她的钱的意思吗? 酒老仙看到她那惊疑不定的眼神时,瞬间意识到她想歪,气得他高举着胖手跳起来,挥拳给她打了个脑崩! “笨蛋!你刚刚不是问我,看你有没有灵根吗?” 酒老仙看着她边捂头边点头的呆萌样,恨铁不成钢道:“老夫没那么小心眼,你要是不怕粉身碎骨,我就带你去穿过三重天结界,到时候就能知道你有没有灵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大佬咋不懂多说些字,搞得她都误会了! 虽然庄苓怕死,但她穿进书的时候,从天而降都没死成,区区三重天结界应该也要不了她的命吧? 如果她连这都不敢去试,怎么能在修仙文里打败女主呢? 庄苓点头,认真道:“现在就出发吧!” “好,够胆!” 酒老仙笑眯眯地挥手结印变大酒葫芦,他蹦上悬浮的酒葫芦后,一个抬手就把庄苓凭空拉到酒葫芦的尾身! “起飞啦!” 话音刚落,酒葫芦恍若离弦之箭,瞬间从城隍庙门窜进云霄里,整个天际回荡着庄苓惊慌失措的吼声。 “飞稳点,别转圈圈啊啊啊…” …… 太渊城外笼罩的三重天结界,凭空荡漾出水波纹,无数飞剑穿过水波纹,齐齐驶向百川镇里等待集合的门派队伍。 人声鼎沸,人流密集,还臭气熏天! 每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背后,都跟着一群似裹了泥的凡人。 等酒老仙驱使的酒葫芦飞行法器落地时,满身泥泞的庄苓边捂着嘴,边跳下酒葫芦,她越过人群,快步跑到树丛旁呕吐起来! 酒老仙收起酒葫芦就追向她,然后站到旁边等她吐完,他指尖掐诀,唤水来冲去她身上的污泥后,挥手就抽走她身上的水渍。 “一重天淬骨,二重天洗髓,三重天伐脉,撑得住就是顶好的大造化,你这丫头挺能抗,硬是洗出了好身骨,灵气涌肤也没出现肿包,真不错!” 庄苓扯了扯嘴角,体力不支地瘫倒在地,缓缓合起纤长的羽睫。 酒老仙见她睡熟,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唤道:“你别睡在路边啊,老夫都没你高,可背不起你啊喂!” 正当酒老仙犯难的时候,他身后传来温润的男人声音,语速不疾不徐,煞是好听。 “酒伯伯,你已许久不曾带人回来,应是忘了凡子身上的污渍不能急着洗,要泡在药浴里才能洗,以便适应灵气的灌入” 酒老仙闻声回头,他笑眯眯地招手道:“顾贤侄来得正好,你帮我把她背去华清派下榻的客栈可好?” 顾南尘笑得温润如玉,他收起指间的竹扇,无奈走来。 “酒伯伯,抓公差也不带这样的哦,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怕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酒老仙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撇嘴道:“她还小着呢,你不想歪,我不想歪,其他人也不会想歪!” 顾南尘无话可说,他走到庄苓的手边,俯身抱起睡得一无所知的她。 “酒伯伯许久不带凡子回来,应是眼光极高,怎么会转性了呢” 酒老仙口鼻哼气,不满道:“顾贤侄,好男儿志在四方,别家长里短地乱扣底,老夫劝你好好修行,莫误了自己的前程!” 顾南尘讪讪一笑,不再搭话。 随即他低头看向怀里娇软的小姑娘,颇有些好奇她身上有什么厉害之处,能得到酒老仙的青睐。 虽然她很漂亮,但他所认识的酒伯伯仅好酒,不好色。 等顾南尘抱着小姑娘走到华清派下榻的客栈时,他感觉楼梯处有道冰冷得能冻死人的目光,正在盯着他看。 路非雪走下楼梯,寒着脸朝顾南尘的方向而去,他刚要伸手抱走昏睡的庄苓时,突然有道矮胖的身影像弹珠球一般,快速射进他的怀里! “哦…我的爱徒啊,你不用亲自来接为师,为师会自己走过去滴!” 酒老仙抱住路非雪的脖子,亲昵地隔衣蹭着他徒弟紧实的肌肉。 路非雪脸色更冷,他大手按在酒老仙不断贴近的胖脸,咬牙切齿道:“滚” 酒老仙不惧,反兴奋,开怀笑道:“徒弟理我了哈哈哈…” 顾南尘看得目瞪口呆,他那嗜酒如命的酒伯伯,怎么会沦落成凡子的狗腿子? 路非雪怎么甩都甩不掉粘人的酒老仙后,仅道:“换师父” 酒老仙笑容僵住,萎靡不振地从他徒弟的怀里滑下来,委屈巴巴地杵在旁边咬袖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不许换…” 路非雪没有理会酒老仙,他看向顾南尘,以眼神示意对方把怀里的小姑娘还给他。 顾南尘将怀里睡熟的小姑娘递给他后,又看向被吃得死死的酒伯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路非雪得到自己想要的小姑娘后,他谁都不理会,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冷峻眉眼染了丝笑意。 还好,还好他的小姑娘也能来太渊城! ------------ 第十四章 顺心而为 酒老仙挥手告别顾南尘,转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徒弟的身后。 平日里散漫惯的小老头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耸拉着脑袋,他弱声道:“修剑道者,除了自己的剑外,最好不要喜欢任何人,而且你有软肋,可是修仙大忌!” 路非雪倾身,轻放怀里睡熟的小姑娘卧榻,拉起棉被盖好她后,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确定她没有哪不适时,他才启唇回道:“她是剑心,不是软肋” 酒老仙来回掰着手指算他徒弟说过的字,越掰越烦躁道:“若我能早知她对你的影响那么深,我在房梁上看到你被金老头绑走的时候,就不该再留下来看看你想等谁,还把她给你带了上来!” 路非雪静静地听他师父抱怨,抿唇不语。 等他师父词穷到无话可说后,他倒了杯茶递给他师父,眉眼低垂道:“谢谢” 酒老仙顺手接过茶杯,仰头灌喉解渴的时候,冷不丁地听到他徒弟的道谢声,猛地呛到了茶水! 哎哟…这臭小子,自己叽叽喳喳了那么久,他怎么敢说谢谢啊? 啊啊啊…气煞老夫也! 酒老仙抬袖掩面,哭着跑出门去! 然而不过片刻,酒老仙哼哧哼哧地迈着小短腿,胖爪拎着油纸包走回来。 “你不吃就扔了!” 小老头儿硬塞油纸包进少年的手里,傲娇地扭头就走时,却又听到一声谢谢。 其实酒老仙早就想通了他徒弟前不久的谢意,可脸面拉不开啊。 这会又听到他徒弟的道谢时,他缓缓止步,忽然麻溜地转过身,搬椅子到床边坐下,乖巧地看着他徒弟。 “谢什么谢呀,咱都自己人,快叫声师父来听听~” 路非雪又进入默不作声的状态时,有只柔白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绵软的话音一道响起。 “顺心而为”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时,总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路非雪握紧庄苓的小手,扭头向酒老仙唤道:“师父” 酒老仙满意地伸手摸着嘴边的白胡子,余光瞥向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姑娘,他似乎找到拿捏他徒弟的方法了。 所谓顺心而为,不过是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看来他没白带她来修仙界哟! 这小丫头既能为他酿美酒,还能帮他制裁冷若冰霜又寡言少语的闷徒弟,真是稳赚不赔啊! 本来他对她有埋怨的心思,怕她会耽误他徒弟的修道。 现在看来,倒也没那么糟糕。 酒老仙望向庄苓,笑得非常亲切。 “你师兄都叫了,你可不能落下呀” 庄苓稍愣,缓过劲后,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抱拳道:“师父!” 原来小说里的剧情,真不会是一成不变! 因为小说里记载着,此生仅有路非雪一个徒弟的酒老仙,已经破例收她为徒了! 酒老仙欣然受之,他伸手进衣袖里掏了掏,拿出两枚巴掌大的木牌,分别递给俩徒弟。 “这是万仞峰的通行令,也是你们能进出门派的身份令,千万别弄不见了!” 酒老仙神色郑重地补充道:“因为拿不出一万灵石就不给补办!” 庄苓拿到木牌时,她看见雕刻着万仞峰字眼的右下角浮现出她的名字,开心得恍若捧着珍宝般,认真回道:“放心吧师父,我人丢了,令牌都不会丢!” 路非雪听她这么说,顿时阴沉着俊脸,他伸出手去强抽走了她的木牌。 “我保管” 庄苓想拿回来,却不够他高举的手臂长,颇为气馁地望向看热闹的酒老仙。 “师父你看师兄欺负我!” 酒老仙无奈摆手,叹道:“为师哪治得了你师兄呀~” 言外之意即是,好自为之吧小徒儿! 庄苓委屈巴巴地望向路非雪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随后他当着她的面,不容置疑地收起了她的木牌。 行吧,路大神铁石心肠,不吃美人计。 庄苓无奈低头,却见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拎着大肉包,轻轻放到她的手里。 当即化悲愤为食欲,她吃得毫不含糊! 自从穿进书里起,她忙得没时间吃饭,也没时间睡觉,现在总算是寻到空了。 庄苓吃饱喝足后,她懒洋洋地倒在床上休息,忽然又坐起身! “我的包袱呢?!” 路非雪正端着热水盆进门,听到她的问话就走去桌上拎包过来,他伸手递给她。 庄苓接过包袱后打开,看到自己装进去的金银玉饰都在,也就放宽心了! 虽然修仙界里公认的流通货币是灵石,一概不收凡间的钱票,但金银玉是装饰品,到哪都能流通。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把自己打扮得像圣诞树一样华丽,省得她还要回原主家去拿跑路费。 庄苓正用指尖划拉着床垫,以脑力来算包袱里的珠宝能换到多少灵石时,忽然瞧见路非雪俯身将热水盆放在她的鞋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挽起她的裤脚!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电视里端着水盆,笑得一脸灿烂的小男孩,正软趴趴地冲她喊话。 【妈妈,洗脚~】 庄苓尴尬得脚趾头直卷起,急忙推拒他的触碰,红着脸道:“别别别…我自己来就好!” 这特么的要疯了! 未来最强剑修亲自帮她洗脚,她哪有能耐去受得起啊? 先不论她够不够格去受,单是她看到屋门没关,哪好意思去占他的便宜,免得害他在同道的面前抬不起头。 即使非要洗,好歹关门啊! 偏偏她是女儿家,哪能真叫他去关门。 路非雪看她抗拒得厉害,便默不作声地站在她的旁边,垂眸看着她泡在水里的白脚丫子,颇有些被嫌弃而受伤的委屈样。 庄苓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由地更加低垂着头在那泡脚,眸光飘忽不定地到处打转,完全不敢和他的眼睛进行对视。 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跪下磕头,直呼她错了! 要命,真要命,非常要命,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不想混了,才敢去拒绝未来最强剑修要帮她洗脚的美意。 庄苓开始认为她不识好歹了。 那晃出去消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酒老仙,到底要逛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啊摔! 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想话题,准备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时,她听到他低声说:“苓苓,不要推开我…” 那语气凄凄惨惨,可可怜怜,她顿感自己罪大恶极! 庄苓愧疚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大手时,他反客为主地十指缠绕,紧紧相扣得密不可分,望着她的目光似暖阳化开了寒冰,眉眼弯起。 这笨蛋太容易满足了吧! 一个拉手就把他哄笑了,她感觉自己更愧疚了。 在小说里只知修炼的路非雪,何等地勤奋刻苦,又何等地不为情所动,他的眼里永远平静无波,谁都不能干扰他的心湖。 偏偏她幸运地撩到他,却胆敢惹他不开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推开你,只是怕别人看到你帮我洗脚,会…” 路非雪抬手摸了摸她海藻般的墨发,认真道:“不必在意” ------------ 第十五章 孤身御寒久 庄苓愣了下,她怎么能不在意? 其实她看路非雪,常常会有老母亲看自己宝贝儿子正茁壮成长的欣慰感,哪能真不在意自家孩子对外的名声呢? 庄苓何止在意,她还很护短,怕他误受不必要的委屈。 倘若他像小说里的路非雪一般冷情,不受她的喜怒哀乐而影响,她哪会感到愧疚。 庄苓亲近他,所求不过是想增加存活率,可他却对她起了心思,她又岂能抛下他。 那历经磨难才成神,以剑破苍穹,勘破修道法则的路非雪,是无数剑修终生追随的目标,也是她颇为欣赏的对象。 小说里的路非雪一心向道且没有杂念,他注定会在世人的仰望中问鼎巅峰。 【普天之下剑来剑往,仅他一人封顶极道!】 作者君为他写下这样一段话,哪会没有道理呢。 庄苓记得路大神在小说里修剑期间,既不受女主的光环所吸引,又没有对外乱传过绯闻对象,一心专注自身的发展,她觉得他比任何人都具备成神的资质。 正是如此,她看着他那金贵的双手,哪敢起亵渎的心思? 这双手该去碰剑,而不是碰她的脚脚。 倘若有朝一日,他仍像小说里描写得那般出众,目睹过他帮她洗脚脚的同期道友,难免会脑热地乱诽谤他的名声。 庄苓站过权力之巅,她清楚人的劣根性有多险恶,而且小说里多有见不得别人,混得比自己还好的酸黄瓜。 路大神悟性高,哪能想不到她的忧虑,可他止住了她的话音,还说了句:不必在意。 “我在意” 路大神是她争取来的护身符,也是她非常满意的小说人物,她不允许有流言蛮语毁了他高风亮节的形象。 庄苓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同样认真道:“我不想你受委屈,一点也不想!” 话音刚落,门那边冷不丁地传来酒老仙由远及近的质问声。 “谁欺负老夫的徒儿了?!” 路非雪才弯起唇角,瞬间不悦抿下,他速度极快地站到左床侧。 以身挡住她泡在水盆里的脚脚后,他俯身拎起肩上挂着的毛巾,轻擦拭干净她的小脚丫子。 在酒老仙快走到他的旁边前,他已经拉起棉被盖好她的脚,旋即右手捧着水盆转身,左手硬拉着飞奔而来的酒老仙一起走出门去。 酒老仙一看他的做派,再看他手臂挽起的衣袖沾有水渍,还看到他左肩上挂着的毛巾和右手里的水盆,瞬间知道他背着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哦豁…这待遇,自己作为师父都没享受到,他师妹倒是有福气! 酒老仙心理极其不平衡,气得咋咋呼呼道:“你师妹有热水泡脚,为师也必须要有,你听到没有?!” 庄苓汗颜地抱起棉被捂脸,她千防万防,却防不住酒老仙那嘟嘟嚷嚷的大嗓门! 这下好了,她感觉整个客栈的人都要知道路非雪帮她泡过脚了。 唉…难为她的好大儿了… …… 客房相邻的走廊内,少年捧盆与小老头儿同道而行,一个沉默不语,一个聒噪不停。 “你偏心,你不公平,你厚此薄彼,你…” 路非雪像开了屏蔽器般,一路走到水井旁提桶取水,他双手伸进桶里捞水来扑向他的脸,却止不住脑海来回放着他看到她打开包袱时的景象,更加皱紧眉头。 那一刻,他感受到自己和她前所未有的贫富差距,也清楚地意识到他配不上她。 这认知太过压抑,他转身去端回热水盆再走向她时,只觉盆里的热水变得寒凉冻指。 因为比起她包袱里所带有的财物,他带来的包袱里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心里多少有些难为情。 之前他还在村里的时候,平常就是家徒四壁,要走时更没有可收拾的东西。 那一瞬间,他非常担忧她离开锦衣玉食的庄家后,会跟他过上吃苦的日子。 即便心里过意不去,他也不想大度,更不想放开她的手。 说他自私也好,什么都好,他就是放不下她。 因为孤身御寒久,遇暖阳无法割舍。 以前他没想过要出人头地,可她毫不犹豫地要嫁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让她过上比庄家更好的日子! 现在没有的东西,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他不会让他的小姑娘觉得她自己选错人。 在家简单收拾完包袱,他就直奔城隍庙,急切得晚饭都没心去做来吃,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她软绵绵的吻。 刹那间,他的脸又红了起来,不由地捂脸叹气,暗道自己要懂分寸,不能再任她胡闹,免得他会伤害到她。 刚走到城隍庙时,他看到非要收他为徒的酒老仙,恰好坐着酒葫芦飞来他的身旁,殷切地伸出手想拉他坐上去。 然而他摇头拒绝,径直走进城隍庙里的蒲团那盘腿坐下,闭目养神,不为外物所动。 如果他的小姑娘会如约而至,他会倾尽全力地对她好,她要自己去东就绝不往西。 许是他师父看出他要等人,便收起悬浮在空的酒葫芦,自顾自地跃到房梁上饮酒,懒洋洋道:“诶,我今早看到金老头收了个灵根不错的女娃子,好像叫曲什么的,刚好也是上元村的人,你不会是在等她吧?” 话落,无人应答。 “难道等的不是她?” 良久后,仍是无人回应。 “那你在等谁哟乖徒儿?” 静坐蒲团的少年,似是隔绝了外界的纷扰,自始自终都没有回过一句话。 酒老仙自觉无趣,便缠紧腰间连接房梁的布条。 随后他躺在房梁上,脑袋枕着双臂,翘起脚来睡大觉。 等酒老仙察觉到金玉龙飞来的气息时,他缓缓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忽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娃子奔进城隍庙。 那女娃子神色慌张,不如他第一次看到的模样来得温顺,凌乱的衣衫还沾染血迹,她手里抓着血淋淋的金簪子,疾步跑向他爱徒。 “非雪哥哥救救我!” 酒老仙懒洋洋地侧卧房梁上,倒也不担心女娃子能把他徒弟怎么滴,他想看看他徒弟会怎么做。 可叹他徒弟像老僧入定般,没有理会聒噪的女娃子,他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他徒弟小小年纪就能坐怀不乱,将来定能取得非凡成就! 然而那女娃子提起庄苓的名字时,他看到他徒弟猛地睁开眼睛,再不复前不久的淡然。 那女娃子笑得癫狂,拽着他徒弟的衣服说:“我不许你等她,我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少年神色寡淡地拂开她的手,继续闭起纤长的羽睫,毫不理会她的狰狞,激得她气急败坏地使唤迈步进门的金玉龙绑走他徒弟。 金玉龙刚飞来就被人使唤,神色霎时不太好,他乐得看笑话,没好意思现身令金玉龙下不来台。 虽然他徒弟奋力反抗,但仍难逃被金玉龙绑走的下场,不过他看到他徒弟身法诡异地贴近金玉龙的瞬间,竟能偷摸走金玉龙挂在腰间的佩剑,还差点当着金玉龙的面伤到那吵吵闹闹的女娃子! 所幸金老头有惜才之心,没不要脸地把他徒弟给暗伤到,只是用捆仙绳来绑住他徒弟,不然他必须得去找金老头拼命! 哼…这臭小子的底子不错,就是性子太木了,打不过也不懂得叫师父帮忙! 如果他徒弟肯喊他出来,他哪能再杵在房梁上看戏啊! 这小子的性子不磨几下,以后得吃大亏哟! 还好他发现得早,一切都能从长计议。 本来他徒弟被带走,自己理应尾随而去,可他想看看能引起他徒弟情绪波动的庄苓,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一留下,就有了酒老仙和庄苓见面的一幕。 虽然人是等到了,但酒老仙觉得她挺不简单,小小年纪不仅反应快,还能击飞他故意丢出去试探的酒葫芦法器。 当她看到他的出场时,神色除了错愕,还是错愕,举手投足间的表现像是认识他已久的样子。 奇怪,真奇怪,她不过是个小小凡子,年纪也不大,哪能是认识他已久? 这是他的错觉吧! 那么漂亮又灵慧的小姑娘,他见过就不可能没印象… …… 此刻酒老仙看着他徒弟来回捞水洗脸的动作,摇头叹道:“年少遇见太惊艳的人,可是会吃苦头哟” 路非雪顿住,他抬头看向他师父时,脸边滑落滴滴水珠。 “若非我蛊惑,她仍娇小姐,无需少离家,远赴修仙界” 虽然他遇见令他动容的人儿,但真正吃苦头的人不是他。 路非雪眉眼低垂,伸手倒掉桶和盆里的水,头也不抬地又道:“我无亲无朋,去哪都是一样,她有牵有挂,却敢随我离开,又岂能让她输” 难得见他徒弟肯对他多言,酒老仙顿时来了听故事的兴趣。 刚想追问得详细些,却看到他徒弟拎盆走得干脆,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啊啊啊…混蛋! 本该长篇大论讲上一整夜的私房话,硬是被他徒弟三言两语就浓缩出精华,整得他听得不够味啊! 酒老仙气得抓耳挠腮,却不能把他徒弟怎么着,顿感寂寞如雪,心力憔悴。 嗐哟…他这师父怎么能当得那么憋屈捏! ------------ 第十六章 师父还在 等路非雪和酒老仙双双走回客房时,床上已经看不到庄苓的身影! 刹那间,路非雪的脸色变得黒沉,以为曲瑶又来搞幺蛾子! 当他要去找回他的小姑娘时,却看见她脸色苍白地抱着俩布包,慢腾腾地踩着楼梯走回来。 在自己离开的期间里,他的小姑娘变得那么憔悴,是经历了什么委屈吗? 路非雪不敢想,他快步朝着她跑过去。 此刻庄苓正搭着扶梯走路,忽地脚下悬空,她吓了一大跳后,感觉裤子湿得更严重了! 这月事来得真不凑巧,客栈还满员,没办法给她单开新房间,整得她只能继续和俩男人硬挤一屋,估摸着她会尴尬得想扣墙。 若是没来月事还好,她不用担心血腥气会影响到他们。 偏偏她来了。 许是为了让她提前适应尴尬,她感觉路非雪一把抱起她后,近距离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气时,他拥着她的双手缓缓攥紧,脸色难看地问她。 “谁伤了你” 咳…她该怎么回答? 若是她直说生理期,他和她都会不好意思吧。 酒老仙同样不知其中真意,他脸色不好看,抱臂看向她说道:“门派明令禁止私斗,为师相信你不会主动挑事,定是那女娃…” 这难以启齿的月事,似是有一个误解还不够,又来一个脑补得更严重,她感觉自己社会性死亡,忍不住想螺旋升天。 庄苓怕他们越想越夸张,也越说越离谱,便顾不得矜持,忙摆手辩解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大姨…咳…月事…内啥来了” 路非雪和酒老仙稍愣,齐齐闭口不言,空气弥漫着窒息的尴尬。 庄苓抬手捂脸,她就知道会这样! 没穿进书里前,她经期才过还没多久,怎么会又来了呢? 庄苓不理解,却不得不面对僵局,她被路非雪放在门旁的时候,眼看着杵在门外,进屋不是,不进屋也不是的两师徒,无奈扶额。 “进来吧,客栈满了,我去问过了” 之前她看到床垫有血时,找不到路非雪和酒老仙知会一声,便独自去找掌柜问,还有没有客房。 在去的路上,她还曾想过有没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可能,掌柜会和她说:满了。 那会她笑了笑,暗道自己不会那么天选吧? 怎料她过去后,掌柜还真和她说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门派混不下去,可以考虑出去当半仙算命! 基于她熟知小说剧情和套路,算近五十年的发展趋势和忽悠人,应该是不成问题。 目前她还能混,无需出去讨生活,也没必要想得那么长远。 因为这师徒俩都傻看向她,令她不得不着眼于当前的麻烦事。 “以后都要同吃同住,姑且当早早适应吧!” 庄苓言尽于此,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只见酒老仙肯跟着她进去,路非雪仍杵得像木头桩子般呆站原地不动,她不由地蹙眉。 之前在凡间的时候,气候虽正处夏季,但下过雨,到晚上不怎么热,反而还有点小凉爽。 然而到修仙界后,她晚间能感到刺骨的凉意,应是快入冬了。 因为没实地来过修仙界,她没想到修仙界和凡间会存在气温差的问题。 当然,小说里的剧情也没提到过,纯粹是作者君没考虑周全的纰漏,进而影响了她的准备工作。 庄苓看着路非雪身上单薄的灰衣衫,直接拽着他的大手一起走进屋里,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问过掌柜,能不能把我塞到其他姑娘的屋里,掌柜说塞不进,真的满了,哪个客房都满了,附近的客栈也缺房,还劝我将就着吧!” “你别想出去碰运气,真没戏,也别想在外当君子吹冷风,我怕你会冻出事!” 庄苓转过头,瞪着他的模样,看起来奶凶奶凶。 “不过是睡一晚,又掉不了你的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路非雪脸皮燥红,他像个小媳妇似的害羞,低头跟着她走,扭捏答道:“师父还在,苓苓慎言” 正坐在房梁上绑布条睡觉的酒老仙,瞧见俩徒弟齐刷刷看向他,懂事回道:“那我走?” 啊啥…什么走? 庄苓猛地意识到她话里的歧义时,尴尬得想以头抢地! “咳…我重申一遍,我去打听过了,明日辰时,各大门派会带队离开百川镇,即是我所言的睡一晚!” 庄苓犹觉不够,怕自己解释得像欲盖弥彰,忙正色道:“门派为了磨砺我们的韧性,需要我们步行到太渊城,而百川镇离太渊城仅是看着近,紧赶慢赶也得走上三日!” “为了保证不掉队,大家都早点休息,争取以最好的状态面对考验” 不知不觉间,她感觉自己拿出了领导的姿态,向师徒俩召开简短的动员会议。 眼见他们看着她那一愣一愣的表情,她更尴尬地抱紧怀里的两个布包。 那俩布包里装着的东西,分别是她用金簪去拜托掌柜,帮她买来的衣物和棉垫。 哦对了,她该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会黏糊糊地睡不着觉。 庄苓松开路非雪的大手,转身往外跑去! “我去换衣服,待会就回来” 路非雪呆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身影时,他听到他师父慢悠悠地说:“你师妹蛮有趣滴,人漂亮还机灵,等她长得大些,估计想向她提亲的人呐,会踏破为师的门槛哟” 这话令他脸色变沉,只道:“她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我们定过亲” 酒老仙躺在房梁上翘腿摇脚,余光瞥向他徒弟,懒洋洋道:“这里不比凡间讲规矩,你没有绝对的实力前,哪一样都不会是你所有,包括你那招人稀罕的小师妹,她也没得选” 路非雪默不作声,紧抿着唇。 因为他清楚他师父句句属实,没有吓唬他。 从小生长在底层,他看过的恶心事不少,哪能听不出来他师父的弦外之音。 如果他想独拥他的小姑娘,那么他必须要有无人能越过他去觊觎她的本事。 变强,已是迫在眉睫。 酒老仙看着他徒弟燃起斗志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带她上来,真是带对了哟! 以后有什么事,他都可以拿她出来当令箭,保管一击必中他徒弟的靶心! ------------ 第十七章 飞速成长 此时远在客栈后院,浴房小隔间里的庄苓,并不知道酒老仙拿她来算计路非雪的事。 当下她只知道,她怎么穿都穿不对古代的服饰! 之前她还在原主家的时候,衣服再繁琐也不需要她来操心。 因为她可以站在那,召唤原主家的丫鬟过来帮她穿。 现在嘛,她所能拜托的人,似乎就只有路非雪了。 如果她去找路非雪帮她穿,她正值青春期的好大儿会不会多想? 庄苓记得作者君酷爱飙车上高速的写法,小说里的男性角色普遍比女主大。 现阶段的女主已豆蔻,而路非雪的年龄却未提到过。 这里边的原因,可能是路非雪和女主没有感情戏,也可能是作者君的心中仍留有清净之地,没疯狂到全部男人都要为得到女主而奋斗的地步。 以她的眼力来看,她感觉路非雪的外形,估摸着就舞勺之年吧。 虽然路非雪比原主大,但她实际年龄也比路非雪大,她和路非雪确定的关系怎么着都是她占便宜。 咳咳…她觉得自己想找路非雪学穿衣的行为,莫名像是她故意调戏他一样。 那可不太好,她圣洁到不可侵犯的好大儿,怎么能浪费时间去管剑道之外的杂事! 庄苓伸手摸向自己在凡间还没起伏,一来到修仙界就鼓圆的胸。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有些事啊,一开始不碰,什么都好说。 万一越过界,谁都收不了场。 庄苓惜才,她不想路非雪像女主一样沉溺情色,也不想她自己像女主一样睡过男人就变得恋爱脑。 在事情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前,她不会做出格的举动,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性来看待问题,免得自己会功亏一篑。 庄苓边脱掉穿错的衣衫,边回忆作者君写过的小说剧情,寻找自己能致胜的关键点。 正所谓,细节处见真章。 作者君写文含糊,注定会埋下填不尽的坑,她恰好能浑水摸鱼。 庄苓记得作者君为了描写女主双修的戏份不突兀,提到女主穿过三重天结界后,不仅已到古代能出嫁的年纪,还获得脱胎换骨般的极致美丽。 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已发育到风华绝代,是男人看上一眼就想征服的女人。 这剧情…她觉得有点骚呀。 其实她还挺想看看修仙文里已经展露风华,能迷倒无数男人的女主,究竟会漂亮到什么境界。 虽然作者君很偏心,但身形的强化,并非只对女主开放。 所有穿过三重天结界的凡人都享有改变,包括她一个穿书者,也有非常明显的变化。 譬如,她的小胖手变纤细,胸从无到有,腿变修长的同时,以后她看向路非雪的脸,总算不用仰颈到头疼了。 这诡异的变化,恰巧能解释通她的疑惑。 在真实的剧情里,明明不过九岁的原主,为什么会在小说里一出场就能比寻常女子高挑,还有胸大无脑的弱智问题。 原来所有的问题串联起来后,答案都出在这,即是三重天结界所带来的影响。 庄苓无奈叹气。 可叹原主的样貌变得成熟,心智却不成熟,为了向女主宣泄自己遭受过的委屈,又能有多少上得了台面的心机呢? 唉…她真无奈,还好来得早,一切都有挽救的余地。 作者君写文只看得见女主,哪管女配的行为符不符合逻辑,又怎么能知道拔苗助长,始终不会是好事。 虽然作者君没敢写明原主的真实年龄是多少,但她穿进书里时,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会感觉恶心。 既觉得普信男的作者君恶心,也觉得作者君笔下的女主恶心。 果然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倒下来。 那么小的孩子都忍心残害,她已经无fuck可说。 庄苓无奈扶额,她真想冲出书去撕碎作者君! 因为作者君没写清楚女主和原主的恩怨,直接描述原主看到女主就起敌意,还喜欢抢女主的男人。 庄苓感觉像抢玩具,还在能看得下去的范围。 然而原主曾为了离间男女主的感情,贸然听信其他女配的教唆,伺机下药强睡女主的男人,逼着女主的男人对自己负责。 这种行为,真的掉价,她挺不齿。 倘若原主不和她撞名,她不会感兴趣地看文,也不会乱发善心地捋剧情为原主在线上怒怼作者君,更不会因缘际会地穿进书里,知道原主所经历过的屈辱。 许是人生顺风顺水,总得起些波澜的原因,她意外来到修仙文里当女配。 当然,她更信自己命不该绝,飞机失事都要不了她的命,更别提是小说里固定的女配死局。 左右不过是改命,多少都会比她家族里的争权夺利来得简单,而且她熟知小说剧情的走势,简直是上分如喝水。 遇事,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搞事,只管提前踩点,按线布局。 如若剧情没有杀回马枪的可能性,女主已经成了她的盘中餐。 现在想想剧情的推动,她感觉全靠原主的作死在添砖加瓦,帮助女主获得好评如潮。 因为原主搞心态的下饭操作,后期已经没有人拿正眼看过原主,包括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们。 本来小说就是快餐,吃进嘴里就不会回忆味道,再加上作者君从开局到结尾都没有写明白原主的过去,也没有写谁愿意去追究原主的变化。 反而处处在写谁都觉得原主如何如何死得好,委实是强行往读者的嘴里喂饭,以致原主彻底翻不了身。 庄苓记得小说末尾,作者君为了突显女主的重情重义,又写女主感念庄氏对她的疼爱,一直留原主作到结局,最后才不得不在大家的劝诫声中,勉强收拾原主。 嘁…真勉强,下最狠的手,装最善的人,她觉得女主所标榜的情深义重,说到底不过是块遮羞布。 庄苓猜想自己会来月事,应该是三重天结界催生造成的影响,八九岁的年纪顶着十三四岁的样貌,真是绝了。 看来小说里的剧情,正按部就班地推动中,迫不及待地想要她走到原主的老路,估计她很快就会再见到女主了吧? 呵呵呵…她有点期待呢。 虽然她有能力替原主向女主讨债,但她想不到自己会穿不懂古代里的衣服,估计她再折腾下去都不用睡了,直接顶着俩黑眼圈去见女主。 唉…真烦,她开始怀念现代易穿易脱的衣服了! 正当她捧着脱来脱去的七八件大小不一的底衫,陷入左右犯难的时候,她耳尖地听到远处的浴房门被悄悄推开的声音。 这怪异的响动,令她本能地抬手拔下发里插着的木簪子,侧靠在小隔间的门后! 随着临近她小隔间的门,被外边来的人一个个轻轻推开时,她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情况来得蹊跷,不像正常的巡夜搜检,指不定是对方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特来谨慎地排查现场。 若是对方发现她,那她该如何是好? 庄苓的脑海里卷起风暴,推演无数能见机行事的方案时,她能感觉到外面那人停在了她的门外,已经把手无限近地贴向她的门上,准备往前推开她的门! 刹那间,她攥紧木簪子,已然是蓄势待发。 当她以为此战会必不可免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砰的一声巨响地推开浴房门,紧随而来的是男人冷冰冰的问话。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做什么?” ------------ 第十八章 争执 这突兀的质问声,像道关卡般,硬生生地横在小隔间门的前后。 前止曲瑶小心推门偷衣服的动作,后停庄苓握簪袭向推门人的攻势! 此刻曲瑶尴尬地不敢转过身,也不敢直说原因。 之前她关窗准备睡觉的时候,恰巧看到几次三番想毁她清誉的庄苓出现在这。 虽然她远远看到庄苓抱着换洗的衣物跑去浴房,但身上却没有污泥包裹住,想来是没得什么好天赋呢。 那一瞬间,她忽地起了想偷庄苓衣服的邪恶心思。 在去浴房之前,她已经悄悄约过刚见面就讨她嫌,还仗着自己爹在凡间是侯爷,就想纳她为妾的二世祖,嘱咐他不要惊动任何人,丑时来浴房共赴鸳鸯戏水。 之所以不约得早点,是因为她要先拿到庄苓的衣服,让庄苓光溜溜地没办法跑出去,困在原地等着名声尽毁! 待到丑时后,巡逻的师兄们会相对懒散些,她也不用担心那憨猪二世祖会出师未捷,白白毁了她敲定的如意算盘! 曲瑶还指着他去浴房里毁了庄苓,好平复自己在庄苓爹那所遭受的羞辱! 在来浴房的过程中,她已经小心地避开了所有巡逻守夜的师兄,怎么还会有人发现她呢?! 曲瑶惊疑不定,脑海里想方设法地找合理借口来搪塞时,只见身着黑色华服的男人缩步成寸,瞬息就走到她的旁边,凭空一掌震开她面前小隔间的门! 不声不响,出其不意。 门外的曲瑶没有料到,门内的庄苓更没有料到! 倒霉,往往是接踵而来。 虽迟,但到。 之前庄苓额边缓缓滑下冷汗,准备给予开她门的人精准一击时,她感觉到门外的人闻声而收手。 自以为躲过一劫后,她忍不住轻呼出提起的气,免得自己会窒息而死。 然而不过转眼间,她身后贴着的小隔间门,直接被无形的力量给撞开! 庄苓毫无准备地受惯性往前摔去时,她本能地扒拉着任何能抓到手的支撑点。 然而小隔间里能让她抓到手的支撑点,也就浴桶边缘。 当她抓住桶边的瞬间,浴桶却没有给到她想要的支力,反而还随着她一起迎面倒地,劈头盖脸地浇了她满身的水! 啪叽一声摔到地上的时候,庄苓觉得自己的澡白洗了,衣服也得重新买了,她这辈子都没有那么无语过。 通常情况下,她的倒霉,总是会伴随着女主的出现。 当她烦躁捶地,回头往后看女主是不是在场时,一把冷冰冰的长剑离她的脸侧,不过一指远。 那把长剑的主人,看到衣着单薄还湿透的小姑娘时,眸光微凝。 这小姑娘虽看着脸生,但有着不落俗套的美丽。 尤其是那双明媚的眼睛,极易令人印象深刻,而他又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见过她就不可能没印象。 这间客栈已被华清派包下,能出现在这的人,多是华清派的新晋弟子。 如果他没有印象,那就是他没见过她,也意味着她有很大概率不是华清派去凡间招收来的弟子。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很快移开目光,却见她右手中攥着尖利的木簪子,似有攻击意图的样子,冷声喝道:“你是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 司夜玄身为剑峰大师兄,全权接替他有事先回门派的师父,他负责带凡间来的新弟子回华清派。 因此,他需要对每一个弟子的安全负责。 司夜玄不认得摔在地上的小姑娘是谁,只认得偷偷摸摸来浴房里找东西的女子,是他师父亲自带上来的女弟子,便一步挡在曲瑶的面前。 庄苓顺着冰冷的长剑,看向身着黑色华服的男人,以及他护在背后的曲瑶时,哪还能认不出他是书里的哪个角色。 这害她摔成落汤鸡的混账,是女主去修仙界后,第一个遇到的男主,司夜玄。 小说里写他容颜卓绝,满身贵气,常年穿着如墨般深沉的黑色华服,见过他的人只叹冷若冰霜,华清派里可望而不可即的山巅高岭之花。 呵…高岭之花,她笑了。 若是真高冷,就该对女主的魅力视而不见,而不是成为女主后宫中的一员。 这两人凑到一块,大晚上不去交流感情,也不去睡觉,故意跑她这来搞事吗? 麻蛋…这个点都能遇到,男女主和女配的身上是装有磁石吗? 庄苓冷着脸,她边捡起地面打湿的衣衫披在身上,边顶着直指向她的剑芒回道:“万仞峰弟子庄苓,我来洗澡,有问题吗?” 司夜玄蹙眉,万仞峰弟子? 前不久酒长老来登记过庄苓的名字,还领走了象征身份的木牌。 酒长老难得收女徒,知道的人不多,她所言应是有可信度。 这地上的水仍冒着些许热气,她说洗澡的回答,确实是没什么问题,自己也没什么可深究的地方。 然而有一点,他得问清楚,不能被她蒙混过关。 “既是洗澡,何故握簪?” 若是他来得晚,也没出声问住他师父带来的女弟子,估计那女弟子早被她一簪穿喉,命不久矣。 庄苓想站起身,省得男女主俯视着审问她,搞她心里不舒服,却猝不及防地感到膝盖钻心般的疼! 之前摔得太突然,她没做好心理准备,磕得真尼玛痛! 当即疼到她想质壁分离,脑中似有蘑菇云在爆炸,气得她咬牙切齿道:“你俩一伙的吧?” “一个个大晚上的不好好呆着,跑这来搞我呢?” “我为什么会握簪,你心里能没点数?” 现阶段,男女主的感情还不够深厚,撑死也就有眼缘的路人,她得抓紧时间埋下疙瘩! 庄苓骂完司夜玄,转头就去骂曲瑶,嘴角勾起讥笑。 “小娘呀,你真够下本,为了毁我,不惜亲自找男人过来,还在旁边杵着监工,怕我会再跑掉吗?” 曲瑶脸色煞白,纯粹是气的! 想她和庄苓也算是从小认识,有过三年的交情,她真没想到庄苓会有那么泼辣的一面! 这番话里道出的信息量,简直是多到爆炸! 曲瑶有被气到怒火攻心,险些想倒地不起! 偏偏她不能晕倒。 因为她倒了,哪还能知道庄苓会装多少脏水泼向她! 曲瑶刚要出声辩解,却听得司夜玄先道:“污蔑我派弟子,你可知有何后果?” 酒长老为人心宽体胖,遇事不骄不躁,她脾性与酒长老背道,却认定自己是万仞峰弟子,他觉得有待考究。 庄苓看着司夜玄护犊子又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冷冷笑道:“我污蔑?” “我一个姑娘家,会拿自己的名声来开玩笑?” 这混账为了帮女主说话,扯大旗来吓唬她,真当她是吓大的吗? “若你真那么正义,就下凡去上元村打听打听,别什么事都张口就来,有嘴就行,而且我也是华清派的弟子,你俩合谋毁我清誉,又该有何后果?” 司夜玄反被将军,仅道:“是与不是,暂且不论,拿出万仞峰的木牌,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 第十九章 物是人非 这就是剧情硬推的强大之处吗? 无论她说什么,小说里的男主都不会去怀疑女主,反而要来质疑她身份的真实性。 那万仞峰的木牌,她倒是想拿出来,恶狠狠地甩在司夜玄拽得像她欠钱不还的臭脸上! 可她的木牌,早被她的好大儿拿去保管了。 “木牌在我师兄那里放着,你要看就去找我师兄路非雪” 曲瑶正享受司夜玄的袒护,她满意地看着护在她身前的男人,心里边小鹿乱撞。 然而她听到庄苓提起自己爱恨两难的路非雪时,整个人气血翻涌得厉害! 因为她想到路非雪差点当着金长老的面,挥剑伤到她宝贵的脸! 曲瑶刚要呛声时,她的身旁忽地刮过一道疾风! 眨眼间,她就看到路非雪脱下外衫,轻裹住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的庄苓。 随后他温柔地抱起庄苓。 这俩都是她所认识的人,却没一个像是她所认识的人。 以前眼里从来都不留意任何女子的路非雪,还有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庄苓,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像她现在看到的人! 路非雪单手抱稳他惨兮兮的小姑娘后,他从自己的衣里拿出庄苓的万仞峰木牌,亮给司夜玄和曲瑶看。 “今日之事,不会罢休” 司夜玄抿唇,他收起长剑,退步回道:“我会遵守承诺,给你一个交代” 庄苓没有理会他,仅是沉默地窝在路非雪的怀里,她怕自己多看男主一眼都会觉得闹心! 司夜玄察觉到她对他的不待见后,倒也不去自讨没趣。 然而他瞧见她双膝外的白裹裤湿红溢血时,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坐着不动。 一刹那,他忽地想明白酒长老为何会收她为徒。 这小姑娘的忍耐力比肩男儿,还能有条不紊地回答他的质问,确实是适合修剑道的好苗子。 司夜玄自知理亏,本着惜才的心思,他从袖中拿出小陶罐,转而递向路非雪。 “这是回春堂所炼制的止血膏,能快速愈合伤口,不留疤,聊表歉意” 不等路非雪回答,庄苓冷着脸回绝道:“不用,你留着养老吧!” 这混账害她摔伤腿,还站在女主那边针对过她,谁知道他给的药里有没有下毒? 司夜玄眉头皱得死紧,他不过是质问过她几句,何必犟着气为难她自己,左右也碍不到他的事。 “天亮还要赶路,你又伤到腿,走得慢会拖累所有人的进程” 这话说的,想道德绑架她? 难道她走不动路,大家都会不走吗? 嘁…搁这蒙谁呢? 庄苓看到他和曲瑶是真烦,恨不得男女主赶紧从她的眼前消失,还她清净之地! “这事不劳你费心,我师兄背得动我” 曲瑶感觉自己像空气般,眼见俩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庄苓的身上,她心里极度不平衡,赶忙插话找存在感。 “门派规定,修道贵在砺心,路程只能步行,不得借助外力!” 庄苓看都不看曲瑶一眼,她伸手拽着路非雪的衣襟,软声道:“走吧师兄,我不想看到他们” 路非雪点头,抱着她离开浴房门,留曲瑶和司夜玄在原地。 曲瑶被庄苓无视后,心里又怒又气却不好去挑事,怕毁了自己的形象,也怕路非雪会冒冒失失地伤到她! 今晚闹得她一点都不开心,而且还会难受得睡不着! 曲瑶看着庄苓和路非雪双双离开的背影,烦躁地握紧拳头想锤点什么来缓解郁气时,她听到司夜玄说:“赵敬涛已押送东厢院,他点名要见你,你柳师姐在等你问话” 许是猜到自己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后,她只能干笑着应好。 那该死的废物,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懂得怎么吃! …… 夜间晨星密布,晚风轻拂而过,只觉凉意刺骨。 此时庄苓还浑身湿透,风一吹就打起了喷嚏! 路非雪心疼地拥紧她,过近的接触导致他的衣服也湿得差不多,他快步走向院角的石桌那,凉风侵袭不到的地方。 “我来晚了” 庄苓边用左手揉着鼻尖,边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道:“没事,来了就好,一点都不晚哦” 以她和蔼可亲的笑容和温声细语的安慰来看,大抵是妈带崽会有的态度吧。 庄苓没意识到,路非雪敏感地察觉到了。 路非雪垂眸,他怎么感觉他的小姑娘,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呢? 这是错觉吧。 即使该哄,也是他哄她,而不是她哄他。 唉…小姑娘的膝盖都磕破了,不仅不哭不闹,还反过来安慰他到得不晚,是故意想心疼死他吗。 “苓苓还小,不用懂事” 庄苓稍愣,她被他放到石桌上坐着,呆看着自己的裸足踩向他坐在石凳那的腿,他轻轻挽起她的裤脚,拎着药瓶往她破皮的双膝处撒粉。 那药粉带起的灼热感,似有烧红的火石贴敷肌肤,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泪珠却滚落眼角。 从幼年起,她父母总说:年纪小不是任性的理由,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因为哭不能用在刀刃上,无疑是教旁人看她笑话。 为了符合父母的期望和夺得家族的掌控权,她像屏蔽痛觉神经般前行,受到多重的伤也不卖惨,已经习惯懂事才能得到更多。 这世上的金字塔顶端之所以会那么尖,是因为在上面的人,只能站一个,踮起脚尖,如履薄冰。 失衡,即覆灭。 如果能天真,谁会想懂事。 偏偏她生来该如此,便没什么可抱怨了。 因为身在家族,自是命不由己。 庄苓仰起头,指尖抹去脸颊滚落的泪珠,她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路大神有他的道要走,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过早寄托情感,极易跌落云端。 这代价太大,她负担不起。 路非雪扯着布条缠好她的双膝后,他抬头看向她时,恰见她低下头,眼眸通红地望着他。 小姑娘得有多懂事,才会连哭都不吭一声。 这一瞬间,他感觉心如刀绞。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庄苓摇头,这事怪不得他。 因为她作为一个穿书者,都没能想到大晚上该睡觉的点,会那么倒霉地在浴房里碰到男女主,更别提是对剧情一无所知的路非雪。 其实他能来找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 第二十章 守夫道 然而路非雪误以为她在隐忍,不想给他造成困扰,令他更加心疼他懂事的小姑娘。 这得是吃过多少苦头,才养成受委屈也不闹? 路非雪墨眸暗得深沉,他又想起了她爹当众打她脸的巴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到底受过多少伤? 庄苓不想她的好大儿自责,她伸出手去揉了揉他乌亮的头发。 “我从不后悔跟着你” 路非雪抬眸望向她的时候,恰巧看见她抬手后,她肩边滑落他的灰外衫,缓缓露出里边单薄得能看见兜衣的底衫! 那兜衣下的丰盈,颤动间太过晃眼,他慌忙移开目光望外,轻拉起她掉到腰侧的灰外衫重新裹好。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不似凡间的幼态。 庄苓看到他脸色通红地转过头去,完全不敢直视她,又见他闭目拉起她的灰外衫,只得无奈扶额。 是她大意了。 之前面对男女主时,她衣衫不整还懂得遮遮掩掩。 然而独面路非雪后,她反倒忘了古代里的礼数。 这意味着,她对他…不设防! 那可不太好。 等路大神踏入剑道一途起,估摸着会回归小说里越练越冷情的性格,她对他动心就是守活寡。 虽然守寡也没什么,但她莫名想扑倒他。 这可能是得不到就想染指的冲动,也可能是她受到剧情的影响。 在小说里,原主可是睡过女主的男人,她觉得剧情为了保持原有的脉络,怕她不会顺从行事,特意拉路大神来吸引她越界。 虽然路大神不是女主的男人,但胜似女主的男人。 因为路大神是女主想睡,却睡不到的男人。 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得不到,更遭人惦记了吧? 庄苓记得小说里美得天花乱坠的女主去勾引路大神都没有胜算,她还是别去触霉头了吧。 此刻路非雪不敢看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想远离尴尬的是非之地。 当她从石桌上滑下,一脚踩到地面的时候,顿感双膝传来的钻心之痛,迫使她站立不稳地扑向路非雪! 刹那间,天旋地转,她居高临下地撑着双手压到他的脸侧,场面一度尴尬,很尴尬,非常尴尬。 这算不算是剧情杀? 以前看电视剧还觉得离谱的桥段,直到她亲身经历后,她感觉更离谱了啊摔! 庄苓汗颜地想找地窖爬,瞧见他喉结滚动后,蹭地一下直起身,受伤的膝盖支着她时又疼了起来,她忽地脱力跌坐腹地,压得他闷哼了声。 咳…不好,她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庄苓彻底不敢动了,紧张到忘记受伤的膝盖,她红着脸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 路非雪眸光暗沉,直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吐字。 因为怕她跨分而坐的双膝会再受伤,他抱着她的细腰调换位置,大手垫在她的脑后防止磕到,忽地垂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那吻如暴风骤雨,带着吞噬山海的倾势,急切却渐渐温柔。 庄苓瞬间懵逼,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时,她感觉大脑昏昏沉沉,有些缺氧的眩晕感。 这特么是她被吻到晕? 难道她和他不是同一起跑线的选手? 之前还羞答答的小奶狗,转眼就变成了强势的大狼狗,她忍不住怀疑自己遇到的路非雪,真是小说里不近女色的路大神吗? 路非雪察觉到她不专心,转而吻向她白皙的脖颈,控制不住地轻咬出齿印。 眼见他在她脖间留下属于自己的牙印后,他满足地拢起灰外衫裹住没有抗拒的她。 随即他抱起她坐回石桌上,俯身为她擦去脚边沾染的泥土,暗自压下超纲的念想,免得自己会情难自控地吃掉他的小姑娘。 路非雪擦拭干净后,还是想紧拥着他娇软的小姑娘入怀,他轻吻着她的发顶,眸内红光已渐退,低喃道:“苓苓会一直是我的吗” 庄苓窝在他炙热的怀里,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似是遭受到了什么打击,她伸手越过裹住她的灰外衫去拉他的衣襟,眸光坚定地望着她的路大神。 “路非雪,你听好了,庄苓在这个世界,只会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在五官比三观正的修仙文里,路非雪是她眼中唯一一个正常人,她欣赏他的专注,不为外物所惑的执着,言出必行的责任心,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偏偏比起女人,他更喜欢他的剑。 现在离他成剑修求道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想挡他的路,以致她告完白,也只剩遗憾收场。 “如果有天,你觉得我没那么重要了,我不会怪你的,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那里边没有我…也是可以的” 庄苓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可她愿意为了成全他而变得大度,大抵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许是在她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命中就注定会有一劫。 路非雪陷进她炽烈的告白声中无法自拔,却在听到她似要放手的言语中缓过神来。 这是他哄来的小姑娘,一直过着娇生惯养的生活,却敢独自随他去人生地不熟的修仙界,也不向他抱怨吃穿住行,还想为了他的将来而退步,他怎么能舍得她落单。 路非雪看着他抱在怀里笑容苦涩的小姑娘,生气地皱紧眉头,他握住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心口处。 “若我负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天地为证” 庄苓想抽回手,可他握得紧,容不得她退缩。 在她的掌下,缓缓传来震动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到如雷贯耳,她忍不住仰头吻向他的薄唇。 那一吻,如蜻蜓点水,稍纵即离。 “盖章” 庄苓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严肃训道:“你是我的人了,一定要守夫道,不许拈花惹草!” 路非雪愣住,他的小姑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真是可爱极了。 “我保证” 庄苓满意点头,她脱下裹着的灰外衫,拿起她肩上披着和怀里抱着的湿衣物,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他的手中。 随后她理直气也壮道:“我不会穿这些,全部交给你啦!” 路非雪垂眸,目不斜视地看向手里乱成一团的衣裙时,忽地想明白他的小姑娘怎么会久去不归。 ------------ 第二十一章 麻烦 原来是他的小姑娘不会穿衣。 想来也是,小姑娘在凡间有丫鬟伺候,哪用得着自己学穿衣呢。 怪他考虑不周,害得小姑娘受委屈,以后不会再犯了。 庄苓见他拿了她的衣服就没动作,以为他不好意思帮她穿,便伸出手去掰起他的脸直面向自己。 “我还穿着,你都不敢看,以后我要是都脱了,你准备在我旁边敲木鱼诵经到天明吗?” 路非雪听得脸色爆红,他慌忙拉起她褪下的灰外衫,牵着她的手穿进衣袖里,低眉顺眼道:“湿衣服不能穿,我先送你回屋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办,你不用担心” 庄苓笑眯眯地摸着他红润的耳朵,她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可她这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回去,酒老仙会不会对她有异议呢? 在小说里的酒老仙,最是怕麻烦,她怕酒老仙会觉得她是麻烦,不想收她为徒了。 若是剧情又有硬修正回原文的骚操作,那么她所遇到的倒霉事,估摸着就是为酒老仙淘汰她而做的预备。 庄苓怎么可能会坑自己? 既然知道漏点在哪,她一步都不会走错。 “浴房里还有我换下的干衣物,月事用的棉垫也没拿回来,我想过去换身衣服再回屋” 路非雪道了声好,拦腰抱起她后,直接向浴房跑去。 这一路上,他凭借敏捷的好身手,灵巧避开巡夜的师兄,免得有谁会看到他未穿戴整齐的小姑娘,坏了他家小姑娘的名声。 路非雪抱着安静的她,无声无息地潜进熄灯的浴房里。 之前他进过浴房,记得方向,能直接摸黑走到她待过的小隔间。 因为环境太黑,庄苓看不清哪是哪,感觉到他止步时,便道:“你摸下墙角,有摸到横板就行,我东西都在那放着呢” 路非雪忍不住笑,他家小姑娘真是相信他呀。 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认定他到对了地方。 路非雪左手抱稳她后,伸出右手去摸墙角的位置。 不过片刻,他拿到叠在一起的衣物和布包,转而递给怀里的她。 庄苓抱着衣物和布包时,软声道:“我想坐着换衣服,你能帮我把浴桶翻到背面去吗” 路非雪同样照做,他知道她不是矫情,而是膝盖受伤,暂时站不了。 等他提着浴桶翻面后,他伸出右手摸了遍桶背,确定没有木刺会伤到她,便拎袖擦了擦桶面,才轻放她坐在桶面上。 旋即,他转过身去,等她换衣服。 虽然周围黑到看不见,但耳力会因此变得更敏感,她能听到他转身时衣诀翻飞的细微声响。 这么黑的地方,伸手都不见五指,她的路大神还守礼,真乃君子是也! 庄苓换得七七八八后,她朝前伸手拉着他的衣袖,弱声道:“我穿好了,只是对不对…就不清楚了” 路非雪回身,单手抱起乖巧地坐在桶背上的她,接着捡起桶背脱下的衣物,合并她之前递给他的湿衣物一起卷好。 随后他边抱着她,边提着衣服团往外走去。 “不用在意对错,苓苓做得很好” 庄苓忍不住红脸,她窝在他的怀里,软绵绵地嗯了声。 这就是有人宠的感觉吗? 无论她做得如何,他都没有批评她,反而还夸她做得好,不逼着她做到尽善尽美。 虽然溺爱会使人分不清形势,但她会保持清醒地享受溺爱。 因为有前车之鉴,她得做后车之师。 庄苓记得女主到中期起人设崩塌,靠着男主们的宠溺,遇事都不再亲自出手,明里暗里地示意男主们为其出手。 许是女主特权所致,小说都会强行美化女主的一言一行,读者不较真就难以注意到,反而还会磕到作者君硬塞进嘴里的工业糖精。 虽然女主的人生过得潇洒,但弊端只会越积越多,她不像女主一样有剧情保护,必须得拎清自己的分寸,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正想着事时,她感觉自己一屁股坐到了绵软的被褥上。 周围黑不见底,她怕吵到睡在房梁上的酒老仙,便安稳坐在床上等暂离的路非雪回来。 路非雪翻包拿出他用料最软的衣服后,点了盏煤油灯就走向她。 庄苓见他燃灯,不由地抬头看向房梁,却不见酒老仙胖乎乎的睡影。 “师父去哪了?” 路非雪将煤油灯放在床桌,双手捧着衣料,拢起她的湿发轻轻擦拭时,回道:“丹峰和符峰那边有弟子失踪,师父出去找人了” 庄苓了然点头,她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小说里的剧情,有提过女主随金长老到华清派下榻的客栈后,夜深时曾有剑峰的师姐带队查房,清点屋内有无失踪人员。 看来剧情仍是按原线推动,估计她等到天亮随行前往太渊城的过程中,会看到华清派众弟子遭遇魔灵宫的埋伏。 那魔灵宫是小说里臭名昭著的歪门邪派,修炼功法多是拿人当炉鼎,通过双修来吸取精气,助己达到更快进阶,不似传统的求道,实为各大名门正派所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拜她看过的小说所赐,她不仅知道魔灵宫建在哪,还知道各大门派为了重挫魔灵宫,特地去凡间招收有灵根的弟子到修仙界当诱饵。 这才有了需从百川镇步行到太渊城的磨砺。 年年如此,年年失算。 各大门派精,魔灵宫也不傻。 因为外来的凡子,哪比得过修仙界里土生土长,还吸着灵气长大的娃来得香呢? 然而今年却是例外。 庄苓记得小说写女主身怀绝无仅有的五行灵根,随同金长老穿过三重天结界后,空气中漂浮的灵气疯狂猛地冲向女主! 刹那间,灵气冲散女主裹身的污泥,风吹起女主柔亮的发丝时,恍若天人临世,自是美不胜收。 此等异景,令其他门派长老抖着指尖惊呼:天灵体! 这天灵体嘛,说穿了就是和女主睡觉会增进修为,她觉得作者君想开车想到修仙界里的男人都要惦记女主。 因为闹出轰动,魔灵宫安插在各大门派里的暗线传回消息时,便有了华清派出现弟子失踪的问题。 魔灵宫之所以没有抓中女主,全靠金长老的骚操作来规避,却也为女主埋下祸根。 虽然金长老想带女主回门派,但盯着女主的眼睛可不止魔灵宫,还有一起敲定剿灭魔窟计划的各大门派。 难得有好苗子出现当诱饵,哪个门派愿意放弃引蛇出洞的机会? 木秀于林风必摧,不是自家门派的弟子,谁会关心女主的安危? 故而,金长老为了不触众怒,只能按原计划行事。 然而金长老留有心眼地偷交给曲瑶能易容的面纱,还将曲瑶调到女子多的客房里,硬是凭实力坑了一把丹峰和符峰的女弟子,也不怪后边丹峰和符峰的师姐们会针对女主咯。 庄苓觉得女主不愧是女主,一来修仙界就能拿到好东西,还拉得一手好仇恨。 ------------ 第二十二章 七年后吧 现在正处在草木皆兵的风口浪尖上,她绝不能往外透露出自己知道的任何事。 以免华清派带队的司夜玄,误以为她是魔灵宫安插的暗线,借机惩处她来替女主出气。 之前原主爹打她脸的时候,她想明白了每一个遇到女主的男性角色,都是五官不歪三观歪,而她作为修仙文里负责针对女主的女配,说出的警示不仅没效用,反而还会惹祸上身。 那样大可不必。 谁生谁死皆看命,不行就别来修仙。 庄苓不是救世主,她管不了所有人的生死,更何况救一时而不救一世,无异于是埋雷炸祖坟。 今夜不过是开胃菜,正餐应是天明开盘。 庄苓觉得魔灵宫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翻屋找女主,可能是因为酒老仙还没离开,也可能是不想引起华清派的警觉。 现在酒老仙被魔灵宫的魔修给支走,小说里也没提到过酒老仙有在赶路的过程中出现,估摸着是不会回来了吧。 此期间,她和路非雪最好是自求多福,别太依赖准备倒大霉的门派队伍。 等明天到来后,死再多的人,也不过是揭示修仙界残酷的预章,而她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自己和路非雪。 庄苓伸手抱紧路非雪的腰身,低声嘱咐道:“路非雪,答应我,别离我太远!” 考虑到小说里的路非雪和原主登场时,都是女主刚进华清派的那天起,她担心剧情对不上会出幺蛾子。 路非雪站在床边,任坐在床上的她抱腰不放。 “有我在” 路非雪误以为她在害怕被劫,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冷峻眉眼弯起柔色,认真答道:“我会保护好你” 庄苓轻嗯了声,埋头进他的怀里,久久不曾言语。 若是剧情后期的路大神对她这么说,她直接抱着西瓜看戏就行。 然而现在是前期剧情,谁来保谁还未可知呢。 庄苓记得魔灵宫专抓女修,她眼珠稍转,忽地问道:“我可以穿着你的衣服去门派吗?” 路非雪没有多问,只道:“我去问掌柜借针线,帮你改小些” 庄苓仰头看向他,眼里闪着星光,崇拜道:“好厉害,我家非雪太棒了!” 路非雪被她哄笑,扶着她躺在床上休息,帮她严密地盖好棉被。 正要离开时,他的小姑娘伸手拽着他的衣襟拉下,薄唇印上绵软的轻吻。 一触即离,伴随清脆的笑声。 “晚安吻” 路非雪撑在床栏,看着他笑得娇俏的小姑娘,忽地低头吻住她,温柔地描绘着她的唇形。 庄苓本能地伸起双手,想抱住他的脖间时,他却拦住她的动作。 路非雪在她茫然的目光中,起身落坐在床边,大手穿指而握着她的小手。 “苓苓,我大你六岁,你还不懂事,以后不许这样了” 庄苓委屈巴巴地抿唇望着他,她该说出自己的实际年龄比他还大吗? 算了,说出来太离谱,她还是别自找麻烦吧。 唉…她乱占路大神的便宜,果然会受到路大神的正义制裁啊! 庄苓拉起棉被蒙着脸,闷声问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亲你呀?” 路非雪耳根瞬红,握拳咳了几声。 “七年后吧” 啊啥…七年后? 那么久的吗? 庄苓承认自己有被秀到,她家路大神也太矜持了吧! 这一对比,她感觉自己好不矜持,哪像古代里的姑娘家来得保守哟。 虽然她穿书前是二十岁,但她穿书后是八九岁,确实是该矜持的年纪。 哪怕她身形丰盈起来,他仍会觉得她还是小孩子。 唉,为了她家路大神的身心健康着想,她还是老实等到适婚吧! 庄苓第一次谈对象,忍不住想主动点。 偏偏她家路大神不解风情,她又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如果她真是原主的年龄段,她必须要爆赞她家路大神是绝世好男人! 庄苓忽地起了逗他的心思,她拉着自己和他交握的手垫在脸边,神色天真道:“那七年后,我能像你之前在地上,压着我那样…去压你嘛?” 路非雪双颊红透,他蹦地一下站起身,拧眉斥道:“不许胡闹,苓苓该休息了!” 庄苓笑着吐了下舌头,乖巧地闭上眼睛去睡觉。 哈哈哈…闹够了就该睡了,免得明天会起不来,她还要早点出门买弓箭呢! 若是她没伤到膝盖,她会的冷兵器和热武器可多了。 作为家族继承人,得兼顾黑白两道的生意,她怎么可能会没两把刷子去傍身呢。 虽然她的近身战不算强,但她的枪法奇准,骑射更是她的强项。 如果她穿到古言小说里,她去射猎和比箭,绝对会为王朝争光。 庄苓带着满满的自信睡熟时,路非雪杵在床边,呆看她的睡颜,冷不丁地道了声好。 那温柔似水的话音,缠绵进夜晚的凉风,缓缓淡至无声。 …… 早晨的阳光还未冒头时,庄苓忽地睁开眼睛。 当她轻手轻脚地掀开棉被时,趴在桌上休息的路非雪也睁开了眼睛。 “巳时出发,现在还早” 庄苓闻言,在不甚亮的屋内却能看见他冷白的脸色和眼底似有黑圈,她拍着床,向他招了招手,心疼道:“你睡那多冷啊!快过来,被窝里还是热乎乎的,我暖过了!” 路非雪没动,脸色由冷白转为赤红,羞得不知道说什么时,他看到她生气地想下床走来。 生怕她受伤的膝盖,会令她站立不稳地摔倒,他急忙迎向她。 路非雪刚到,他的小姑娘直接扑向他,气势汹汹地抱了个满怀。 “这里又没别人在场,而且我们定过亲,可以睡一张床!” 庄苓抱住冻得冷冰冰的他时,好恨古代里的男女有别! 万一把她的路大神冻坏了,她找谁说理去啊摔! 路非雪怕她着凉,拎起棉被裹住她,正色道:“苓苓乖,定亲是不可以睡一张床的,得成婚后才行!” 庄苓才不管那么多,她想硬拉着他到床上去补觉,可他犟到她完全拉不动! 这笨蛋是要逼她出绝招啊! 庄苓一把拉开他的衣襟,低头吻向他的锁骨处。 路非雪惊得想推开她,又怕害她摔跤,站得像树桩子似的,妥协道:“我听你的” 庄苓满意收手,笑眯眯地整理好他的衣襟,得意道:“这不就对了嘛,以后都要听我的!” 路非雪莫敢不从,无奈叹气。 唉…他家小姑娘傻乎乎,白白被他占便宜都不自知,她还以为她自己赚到了,自己又该怎么放心得下她呢? ------------ 第二十三章 没收武器 温香软玉在怀,自会睡得比平常沉些。 等路非雪睡醒时,他的小姑娘已不在身旁,吓得他瞬间坐起身! 恰好,门外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响动,以及粗矿的大老爷们声。 “庄兄弟,咱就送到这了,不好进去吵着你兄弟睡觉哈!” 庄苓笑着应好,目送对方离开时,她无奈扶额。 这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她感觉她家路大神都要被吵醒了。 幸亏附近房里的同门,也像她一样出去溜达了,不然她要被当成猴子来围观。 果不其然,武器铺师傅才走,她就看到路非雪拉开门,蹙眉盯向她手边撑着的拐杖。 那模样似是想对她说教,却沉默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弓箭和铁剑,还向她蹲下身,示意她趴到他的背上去。 庄苓顺从地趴到路非雪的背上后,被他背进屋里,身后的门缓缓合起时,她听到楼梯处陆陆续续传来同门道友说说笑笑的声音。 看来过不了多久,大家就要出发前往太渊城,也不知道遭遇魔灵宫的埋伏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了唉。 庄苓去采买武器防身时,曾想过要不要提醒司夜玄绕道走,可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会是无用功。 因为剧情有不可逆的骚操作,不会容她的意志所扭转,亦如她当众反击女主时,没料到原主爹会突然出现,还挥巴掌打她脸,强拉着她为女主洗地。 说句实话,她挺怕自己前脚劝动司夜玄带队改道,后脚就中了魔灵宫预判了她的预判的埋伏。 倘若真那样来,她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 若说巧合,谁会信呢? 世上真有那么凑巧的事? 本来门派的行进路线都定好,各大门派走了多少年都没出过事,怎么一到她提改道走就出事了呢? 若说她不是魔灵宫的暗线,不是某门派故意陷害华清派的细作,谁敢相信? 这要是不出事还好,门派那边顶多觉得她想太多,一旦出点什么事,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庄苓不傻,她不会没事找事。 既是修仙,那就生死有命! 路非雪背她回床上坐好后,他拿起她手里的拐杖放到床边,俯身把她买来的武器全都推进床底。 庄苓看着他的动作,颇为不解道:“你塞进去干嘛,我们一会要带着走啊!” 路非雪起身,一脸认真道:“待会有师兄来问武器的事,你就说你不知道,让他们来找我” 庄苓茫然又费解,她想不通,便问道:“为什么?” “除沿途护送的师兄师姐外,其余弟子不得随身携带武器,以免会误伤到同门道友” 呵呵呵…怕误伤? 庄苓真想笑。 这话也就骗骗不懂事又不知道剧情的凡人。 若是诱饵也能得到全副武装,那么魔灵宫还会费力去抢吗? 那凡人的天赋再好,也难如修仙界里吸着灵气,土生土长的人的天赋来得纯净,魔灵宫又何必去舍近求远,看着西瓜捡芝麻呢。 难怪小说里的门派队伍遭到魔灵宫的伏击时,除了门派里的弟子外,凡间来的凡子会挂得那么迅猛且毫无还手之力。 之前她以为是凡人的身板脆,扛不住修仙者的一刀斩。 现在嘛,她知道是为什么了。 原来是门派不允许新弟子自备武器,搞得众多凡子遇到危机时,像是围栏里扑腾乱跑的小鸡仔,硬是被魔修砍得七零八落。 庄苓蹙眉,又问:“我们是剑峰弟子,也不可以带武器吗?” 其他峰不让带武器还好说,剑峰注定要和武器打交道,总不能都一视同仁吧? 然而有道耳熟的声音,硬生生地断了她的念想。 “不可以” 那冷冰冰的三个字,伴随着屋门左右分开的声响,令屋内的路非雪和庄苓齐齐看向来人。 司夜玄走到桌边,落座圆凳,又道:“没踏进门派前,你们都不算是剑峰弟子,属于外门弟子,未经允许,不得自持武器,违反律者,逐出师门” “今早送来的武器,是你们中的谁所持有,亦或是你们都有份?” 庄苓蹭地一下起身,伸手强捂住路非雪想出声顶罪的嘴,她面无表情道:“是我,不关我师兄的事” 路非雪想吭声,可她在他的耳边低喃:别急。 司夜玄注意到他们咬耳朵,似是密语的举止时,心里莫名感到不舒服,他起身,只道:“好,你可以离开客栈了” “若我有将功补过的理由呢?” 庄苓撑着拐杖走到司夜玄的面前,清亮的双眸直盯着他黒沉的墨眸,看得他说不出一句拒言。 司夜玄挥袖,屋门瞬间闭合,他坐回圆凳,仅道:“说吧” 庄苓手扶桌边,顶着受伤的膝盖,缓缓坐在圆凳上,她拎壶倒了杯水,粉白指尖沾水在桌面写字。 片刻后,司夜玄和路非雪看着桌面逐渐干至无的水迹,齐齐陷入沉默。 “我的理由够充分吗?” 司夜玄抿唇,指尖敲击桌面,沉声道:“你能保证所言非虚?” 庄苓斜靠在桌边,抬手支着下巴,微微一笑。 “正是料到你不会轻信我所言,我才会自作主张地找活路咯” 小姑娘的笑并无讽刺之意,只是在陈述她和他都清楚的事实,可他却觉得心里发闷。 司夜玄皱眉时,他忽地听到她说:“既已是棋子,何不坦然些?”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他忍不住高看她一眼。 之前她沾水写字时,只是以她在外听到的风声来分析现有局势,推算他们赶路途中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意外。 一切字迹放在实际中都有迹可寻,他不得不承认她很细心,洞察力更是敏锐到接近各大门派最久远而隐晦的计划里。 司夜玄瞥向她还伤着的膝盖,从袖中拿出她未收下的小陶罐,随后放小陶罐在桌面。 在她淡然的目光中,他伸指将小陶罐推向她,嘴角难得地勾起笑意。 “路途遥远,岂能不便” 庄苓没再拒收,笑着拿过他递来的小陶罐。 因为她知道她能留下来了。 司夜玄抬起右手,屈二指以结印,唤来她床底下藏着的武器,统统揽收进他能纳物的乾坤袖里。 “念你晚至,未明门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庄苓默默地看着他没收自己买来的武器,她又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剧情的不可逆。 在小说原有的剧情里,门派带队赶路的过程中,没有武器的人,依然不会有武器。 还好她做了多重准备。 庄苓目送司夜玄离开的时候,抬手摸了下束发用的剑簪,她顺手整理褶皱的衣襟时,指尖按着露尖的药粉包继续藏好,还挪了下胸前的护心镜。 那些被没收走的武器不过是障眼法,真正重要的是她身上尚未露面的各种小道具。 这年头出来混,谁还会只有一副面孔呢? ------------ 第二十四章 不会非死不可 天明日朗,正是出行好时机。 华清派下榻的客栈外,聚集着近三百人的队伍,不算宽敞的街道瞬间堵得水泄不通。 庄苓排在队伍末尾,她边接过街尾小贩递来的葱油饼,边向卖包子的摊主喊道:“老板,再来两笼,打包带走!” 那卖包子的摊主闻言,抬袖擦去额边的热汗,苦笑道:“小兄弟,我才蒸好没多久,你又来照顾我生意了哈哈哈…” 庄苓笑着回道:“这不得是老板的手艺好嘛!” 这话说得没有可反驳的地方,卖包子的摊主应是时,头次觉得赚钱好累喔。 路非雪又去提打包好的布袱,走向他家小姑娘后,恰好赶上队伍启程出发。 当他瞧见他家小姑娘在扼腕叹息时,不由地看向卖包子的摊主,那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唉…他家小姑娘这么漂亮,却还能吓到人,真是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没走多久,他看到排在小姑娘前边的女子,纷纷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回过头问道:“你怎么买那么多包子呀?” “对呀,吃不完会浪费哦!” “你家在凡间一定很有钱吧?” 庄苓顶着叽叽喳喳的询问声,随手摆了摆,笑道:“没钱啦,我只是想等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做中间商赚点差价补贴家用” “各位美女姐姐想吃包子的话,可一定要照顾我的生意呀~” 那群女孩子看着庄苓俏生生的脸,听到她不仅明说小算盘,还喊她们美女姐姐,顿时觉得她人很真实,纷纷应承下她的生意。 路非雪看着他家身穿男装的小姑娘,不仅没被其他姑娘们认出女儿身,反而还有姑娘家被她忽悠地喊她庄小弟,逗得他的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呵呵…他家小姑娘姓庄,亦可歪解成装,真是可可爱爱极了。 从天亮走到天昏时,寂黑森冷的树林里,五六人成群聚在一起烤火。 一整天不停歇地走下来,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眼冒绿光地盯向路非雪手边的六大布袋。 那六大布袋里,可是装着香飘四溢的大肉包子啊! 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庄苓清楚她备好的吃食就是无价之宝,可以逼饿到走不动的人,重新站起来。 当她看到周围人开始掏腰包,想花钱买她的包子时,她忽地起身说道:“大家走一天都辛苦了,我和我师兄帮不上什么忙,便将所带着的包子全部分给大家,一人可得两个包子,请依次来领取,谢谢诸位配合!” 庄苓话音稍顿,随即弯腰,继续说道:“我在此向大家鞠躬,希望我师兄路非雪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大家都能来鼎力相助!” 这番广结善缘又落落大方的做派,瞬间获得一致的好评如潮。 路非雪听着周围对他的赞扬,呆看向处处为他着想的小姑娘,他感觉自己的心,变得更柔软了。 俗话说,娶妻娶贤不娶色,他家小姑娘却贤惠又漂亮。 庄苓直起腰后,她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该回神了。 “我拿两袋去送师兄师姐们,你留在这发包子” 路非雪听着她的低声嘱咐,点头道好。 庄苓接过他递来的两大布袋,转身向抱剑坐在外圈,没有动静的师兄师姐们走去,她屈膝坐在旁边伺着。 “各位师兄,各位师姐,您们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虽然她知道护送新弟子回门派的师兄师姐们,可能都已经辟谷,不需要吃东西来裹腹,靠打坐吸取灵气就能管饱,但她的态度必须得做到位。 因为对方要不要是一回事,她给不给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些师兄师姐见她会来事,面无表情的高冷脸起了笑意,纷纷言道:“你有心了” 庄苓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您们慢用哈” 这一路顺时针地绕圈送包子,她总算是走到了司夜玄的面前。 虽然司夜玄的地位最高,她理应从司夜玄开始送起,但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想办人事都不能忘记。 庄苓就是故意冷落司夜玄,借机捧高周围的师兄师姐对她有好脸色,顺带在造成司夜玄的心理落差感,才好引起对方想和她谈话的欲望。 果不其然,她捧着布袋递向司夜玄的时候,他完全不作理会,仅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庄苓承认自己确实有话要说,可她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直白地揭穿她。 既然如此,那么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幸亏对方比较傲,没有人敢坐在他的附近,她想谈话还挺方便,不用绕弯子和打哑迷。 庄苓收起布袋,屈膝坐在司夜玄烤火堆的对面。 正当她要出声时,她听到他先说道:“之前还想卖钱,怎会改了做派” 这家伙关注过她? 庄苓挑眉,鉴于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不需要玩把戏,她如实回道:“本来就没打算卖,只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方便出师有名而已” 司夜玄淡淡地嗯了声,眉眼微抬,忽道:“你师兄有福气” 庄苓笑着摆了摆手,回道:“你错了,是我有福气,他人很…” 不等她说完话,她看到司夜玄向她伸手,似是示意她把布袋给他的样子。 然而她拎起布袋递过去时,他皱眉道:“只需一个,多了不要” 庄苓无语地伸手进布袋里拿出包子递过去,内心诽腹:嘁,还多了不要,女主的男人那么多,他怎么不去对女主说多了不要呢? 这修仙文里的男人,只知道对女主搞特殊,对女配搞区别,真是有够行的了。 司夜玄看着她伸手递过来的包子,葱白粉翘的指尖裹着圆厚的包子,衬得毫不起眼的包子都变得夺目。 庄苓见他看而不接,总感觉他在耍她,不满道:“你要就拿,不要就说,我举手也很累!” 司夜玄拿过她手中的包子时,还道了句:“我要” 庄苓感觉今晚的司夜玄有些古里古怪,她觉得久留不好,直奔主题道:“有些事该来就避不开” “既做了棋盘里的子,便都难以全身而退,凡间来的人不似你们般强横,能不吃不喝地赶路,稍稍体谅下我们吧!” 庄苓说完后,她提起布袋要离开,却听到他问道:“早死或晚死,都已成定局,你如何选择?” “我不会非死不可” 司夜玄淡淡地笑起,他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扔向她,只道:“祝你好运” 庄苓接住匕首后,她躬身抱拳道:“多谢!” 看来司夜玄清楚各大门派的计划,却还向她隐晦地透点,更是给了她能防身的利器。 若是小说里的剧情和她的猜测都没有出入,那么从今晚起,危难将会接踵而至。 ------------ 第二十五章 混战 若问她什么时候搞偷袭的成功率最高? 那一定是深更半夜,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果不其然,她和路非雪互相靠着打盹时,忽地响起了兵器互撞的刺耳声音! 这打斗的情况,她早有心理准备,并不会感到惊慌。 然而附近的树木,凭空受到无形力量的腰斩,纷纷倒向地面时,吓得呆在保护圈内的凡人,瞬间慌不择路地到处乱跑,场面深陷极度混乱中! 庄苓见势不妙,连忙扑进路非雪的怀里,免得横冲直撞的人群会误将她和他给分散开来! 路非雪同样担心,他抱紧他家小姑娘,步伐灵巧地避开迎面而来的险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太被动了!” 庄苓随着路非雪跃至高处,双双站在还未倒下的古树上后,她又道:“本来就黑灯瞎火,他们还到处乱跑,不等敌人来砍我们,那些人自己都能吓死自己!” “你不害怕么?” 那问话的嗓音,入耳低沉,富有磁性,落在鬼喊鬼叫的人群里,硬是消减了些许突兀,不易察觉出怪异。 正是如此,她看着下方混乱的战况时,误以为是身旁的路非雪在问她,随口答道:“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使问题出现纰漏,我…” 然而她回答到一半时,路非雪将她拉至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明白了问话的人不是他。 庄苓悄无声息地拿出司夜玄扔给她的匕首,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匕首。 随后她鼓起勇气,强行站到路非雪的前面,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有无异常状况。 虽然她家路大神很强,但现在还不到后期他变强的剧情,她不能让他没发育就陨落! 庄苓不顾路非雪的阻拦,硬要站在他的前头,可她看不到刚刚问她话的人藏在哪,只好一脸微笑地说道:“阁下有何见教,不妨出来说话?” 话落,她面前的树枝踩来一双白如玉的赤足,右脚腕戴着金环,身穿赤焰红裳,衣襟松松垮垮地露出紧实腹肌,形似无风自动的敦煌服饰,五官妖孽又魅惑,左眼尾下的红痣分外撩拨人心,及腰墨发斜挽一支血玉簪。 墨染抱臂,好整以暇道:“曲姑娘好气魄,见了本尊不仅不跪,还胆敢直视本尊,倒令本尊有些意外” 庄苓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嘁…她不止敢直视他,她还要为他翻白眼。 这丫的不愧是女主的男人,两人都是一样地喜欢迷惑发言,她懒得接话,以免她想掐死他。 庄苓清楚来者现在不是女主的男人,以后必定会是女主后宫里的男人,以致于她跪他就等同是跪女主,简直能把她恶心得想一刀子捅死她自己! 先不论他的气场如何强,单看他会是女主的男人,她就不会有怕他的可能,不然她还怎么斗得过女主? 庄苓记得他在小说里的形象描写得极其狠戾,比起女主刚愎自用的狠,他的狠是不高兴就杀人。 虽然他喜怒无常,但与她无关紧要。 因为他是女主那边的人,也是她要一起互撕的人。 在小说里明确好的剧情,女主和女配就注定要相杀,她已经得罪过女主,完全不怕再多得罪一个。 正所谓,债多不压身嘛。 墨染见她胆大妄为,薄唇轻勾起浅笑。 “曲姑娘,你是第一个敢对本尊不敬的人,本尊该如何罚你好呢?” 庄苓不想搭理他,转移目光替他搜寻着曲瑶的身影时,不出意外地看见曲瑶已经机灵地躲到司夜玄的附近,全场相对安全的地方。 虽然曲瑶戴着易容面纱,遮掩住倾城之貌,为了躲避专抓貌美女修的魔灵宫,还混在姿容俱佳的女人堆里,借此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但她认得曲瑶看向不同男人时的眼神。 庄苓凭借剧情的了解和接触过女主的认知来看,她发现女主看向不够格当男主的男人时,笑意常常不达眼底,还暗藏轻蔑及厌恶。 然而当女主看见货真价实的男主时,眼里必定会冒出征服和占有的野心。 仅凭这一点,她想不知道谁是戴着易容面纱的女主都难呢。 这家伙不是要找女主么,那她就给他指条明路吧! 那边刚巧有司夜玄,她倒想看看没有剧情铺垫的情况下,俩男主和女主硬核的碰面,会不会是为了争夺女主而闹出的修罗场。 虽然剧情存在不可逆的纠正,但她还是想搅浑水。 “我不是你要找的曲瑶,你要找的曲瑶在…” 庄苓刚要伸手指出曲瑶的方向时,他笑着问道:“我只说曲姑娘,可没说曲姑娘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曲姑娘,一定会是曲瑶呢?” 糟糕,是她疏忽了! 因为看过小说,她知道剧情,也知道她面前的魔尊墨染会是女主的男人,所以她一听到他说起曲姑娘,就会自动理解并替换成曲瑶! 这丫的故意玩文字游戏,摆明了是认定她不敢应承,误以为她想祸水东引,直接抓她话里的漏点来堵她,强行替她坐实身份。 庄苓强自镇定,颇为好笑地反问道:“巧了,我们这只有曲瑶一人姓曲,你张口闭口都是曲姑娘,我会错意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墨染鼓掌,满意笑道:“小丫头反应挺快,带在身边,定有意思” 当他在说话的过程中,突然伸手向她抓去时,却见她早有所料地扯着她身后的男修跳下树,还不忘大声吼道:“魔灵宫宫主魔尊亲临,尔等杂碎还不快速速跪下行礼,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 这一声声尖锐的嘶吼,惊得所有人都抖三抖时,华清派拿暗令的弟子立马撕碎符纸,天空瞬间炸起各色璀璨的烟花,无数飞剑和飞行法器应势从四面八方涌来! 墨染稍愣,他看着天空炸响的景象,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姑娘给坑了! 虽然来之前,他早有预料,但魔灵宫没少抢过人,各大门派已经见怪不怪。 只要他不亲自露面,便不会引出大阵仗。 原本他在暗处看戏,没打算亲自下场。 那天灵体再妙,也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且还是个凡间来的小丫头片子,定然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会怕他怕到胆颤心惊,委实难激起他的欲望。 这些年来,他看过不少手下抢来送到他床上的美人,一见到他就吓得跪下,浑身颤抖成筛,没人能令他看得过眼,都是俗不可耐的庸粉。 即便暗线传来的密信,都在夸曲瑶拥有独一无二的美貌,绝对是顶好的炉鼎,但他已不再起波澜。 这天底下,就没有能漂亮得过他的女人。 然而他闲着没事过来后,看到那身处混战中,却能神色镇定,还漂亮得不像话的假小子时,忽地起了兴致。 若非他见多女人,不然真会看走眼,白白错过了美人。 看来暗线的眼力劲提高不少,她确实是美得独一无二,能入得了他的眼。 正准备唤左护法去抓她时,却见她抱住她身后的男修,莫名气得他从飞榻上坐起身。 这才有了他和小姑娘相见的一幕。 墨染生性霸道,最讨厌有人碰他的东西。 等他回过神后,蹙眉看向抱着他所有物跑得飞快的男修,又看向四面八方赶来围剿他的各大门派。 等他解决完拦路虫后,他要把在场的男修都剥皮淬骨。 尤其是敢抱着他女人跑的那个男修。 墨染转身,看向空中遮天蔽日飞过来的各大门派,不屑地撇了撇嘴。 “几条杂鱼,妄想杀我?” 那修长指尖甩开枯骨扇,纵身跃向碍他事的各大门派,他化作红光疾飞而去,瞬间横扫一大片,血气染红了半边天! ------------ 第二十六章 会以剑封神 庄苓窝在路非雪的怀里,指挥他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跑向司夜玄的位置。 之所以不干脆明了地跑过去,是为了避免墨染记仇,直接飞到目的地等他们送死。 虽然她整出动静来牵制墨染,但能牵制多久就难说了。 因为墨染出现得比小说里写到的还快,他算是个不定时炸弹。 庄苓正想着事,突然看到曲瑶要像剧情里写的那样,以身为司夜玄挡杀招来增进男女主间的感情戏时,她怎么可能会允许剧情顺利往下推? 一旦剧情开始偏向女主,女配做什么都会受制裁。 之前她反击女主总受挫时,她就明白剧情绝不能成型。 本来就没有优势,怎么能变得劣势。 庄苓快准狠地投掷出手中的匕首,精确击歪了魔修偷袭向司夜玄的暗剑! 司夜玄听到背后有尖锐的利器撞击声响起时,迅速回过身去。 当他拉退挡在他背后的曲瑶的同时,他一剑刺穿差点偷袭成功的魔修! 随即他伸二指念口诀,凭空召回受力而倒飞不见的匕首时,又有魔修想来偷袭他。 司夜玄蹙眉,右手挥长剑横扫八方,浩然剑气震退无数欺身而来的魔修后,他左手握住受召飞来的匕首,心里沉了几分。 虽然他知道修道贵在修缘,但他没想到他赠给她保命的匕首,会成为她掷来保他命的匕首。 这一切是机缘巧合,还是缘分天定? 司夜玄心里清楚,他更倾向后者,也希望是后者。 庄苓看到司夜玄能掐诀召回匕首的时候,她仅是眉尾微挑,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惊讶。 因为她知道在小说里,能受到意念控制的武器,必定会是法器,而法器的价格还蛮贵,属于有价也未必能买到的稀缺道具。 无论司夜玄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赠予她,都不会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她已经认定路非雪,更会陪着路非雪一起成长,绝不会像女主一样急功近利地抱现成的大腿。 庄苓清楚路非雪心思细腻,她能察觉到司夜玄待她的变化,她家路大神肯定也能发现。 偏偏他什么都不问,乖巧得像是男德院校毕业出来的三好学生。 庄苓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听从她的指挥,毫无芥蒂地往司夜玄的位置跑去,粉白指尖不由地轻摸着她衣襟里暗藏他亲手绣出的苓字笔画。 那一层又一层的衣襟里,逐笔画缓缓撇捺成型,他不好意思帮她穿衣,便用了幼童学笔画的方法来教会她如何穿衣。 庄苓现在穿着的男装,是他听了她的话后,不仅不问东问西,还熬夜为她赶工出来的成衣。 路大神全心全意对她好,她不可以伤他的心,让他乱想她和司夜玄本来就没有什么的关系。 即使她已经告诉过他,她和司夜玄都说过什么话,又拿到了什么东西,但她仍旧放心不下她的路•闷葫芦•大神•非雪。 当他抿唇不语时,都是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没说什么话来为难她。 这不好,感情的事不能沉默,也不能出现回避的裂缝和隔阂,更不能放任矛盾的悄然衍生。 庄苓思索再三,决定用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方式去安他的心,顺带为自己斩断势头不对的烂桃花! 当他跑到司夜玄的附近停下,放她踩在地面的时候,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去吻向他的薄唇,于纷杂的战乱中堂而皇之地宣告她和他的关系。 路非雪猜到她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时候,不再拘泥礼数,存着私心地回吻过去。 因为他家小姑娘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优秀,他好怕他会配不上她。 之前他师父所说过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时时想,时时痛。 路非雪不怕自己没得选,他只怕她没得选,也怕她会被其他男人给拐跑,转头就不要他了。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顺势,借小姑娘的主动索吻,广而告之地向所有人表明,他家小姑娘是他的女人。 司夜玄带领幸存弟子,共同抵御魔修的进攻时,突然看到她和师兄在保护圈内旁若无人的接吻,脸色黒沉得能滴墨。 “路非雪,你师妹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她的师兄,不教她如何上进,反倒来带坏她?” 庄苓闻言,红唇离开了路非雪的薄唇,她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里轻喘着气,撇嘴道:“我和我师兄定过亲,以后也会结成道侣,你犯不着那么上纲上线吧?” 这家伙看到了就好,不枉费她厚着脸皮,当众表演吻戏。 司夜玄一剑斩落魔修的头时,寒着脸道:“修剑者,需斩七情断六欲,不为外物所动,故守本心求大道,结道侣与修剑道之初衷背驰,轻毁其意志,重毁其道心,为剑峰弟子不可沾染分毫,酒长老没与你们说过剑峰的规矩?” 庄苓稍愣。 这些话,她清楚地记得作者君并没有写过司夜玄所说的话,而且酒老仙还真没和她说。 之前她还奇怪过,司夜玄身为剑峰大师兄,一直享受着最好的资源,所取得的成就却不如后加入剑峰的路非雪来得高。 原来问题的答案,真是一个动了情,一个没动情! 庄苓愧疚地低下头,她会成为路大神的绊脚石吗? 如果她毁了他的前程,她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路非雪环抱住他失落又委屈的小姑娘,大手包裹着小姑娘的手,他下巴抵在小姑娘的发顶上,墨眸直视向司夜玄。 “我会以剑封神,也会和她结成道侣” 司夜玄冷眼回视,漠然道:“有自信是好事,做不做得到就另当别论了” 庄苓看着司夜玄那拽到让人想抽他的脸,不爽道:“我相信我师兄一定会成神,你就等着看吧哼!” 司夜玄见她说得肯定,还深信不疑的样子,他眉头紧蹙,随手从外边的尸堆里唤来一把无主之剑,转而提着剑柄扔向路非雪。 “那就证明给我看,别躲我身后吹牛!” 庄苓看到路非雪比她接剑快,没抢到剑的她立马气到跳脚,她怒指向司夜玄。 “你丫的公报私仇!” 华清派负责护送凡人到门派的弟子都死得七七八八,更别提是刚到修仙界的路非雪会有多能抗! 那些魔修杀人不眨眼,还阴险狡诈又诡计多端,更会远超凡人想象的法术! 即使她家路大神天赋异禀,也得有缓冲期的学习时间去跟进吧! 这才来修仙界还没多久,她家路大神什么都没有学到手,司夜玄就因为个人恩怨,冷嘲热讽地诈她家路大神去送死! 吗的,混蛋,女主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亏她还扔匕首救过女主的命,免去他对女主的愧疚,不让女主道德绑架他,可他转头就来对付她家路大神! 这家伙恩将仇报,也难怪仙门里的人爱内讧,老是斗不过一心一意搞破坏的魔修! 司夜玄没理会庄苓,他神色冰冷地斩杀又涌来的魔修,余光瞥向路非雪,淡漠道:“做不到就回来,我是剑峰大师兄,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路非雪抿唇,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原地。 庄苓看到路非雪跑开,急忙喊道:“你别意气用事啊!” 司夜玄见她要追,凉凉道:“你师兄拎不清,你总该拎得清,跑出去就生死有命了” 庄苓左右扫视,却找不到没人要的剑,便抽下发里的剑簪,她指尖微勾,转着剑簪握在手里,奶凶奶凶地冲司夜玄比划了下。 “不劳你费心!” 司夜玄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跑去追路非雪的身影,忍不住攥紧手里的长剑。 曲瑶在旁看戏,以为司夜玄被下脸子,导致神色难看到极致,她刚想柔声宽慰,却看见他提剑追了上去。 那死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们一个个都弃她于不顾! ------------ 第二十七章 谁允许你碰我的人 庄苓生怕路非雪会出事,脑热地追着他的步伐,头铁地冲到高危战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她跑起来,没有他跑得快! 虽然她有喊过他,但他像是进入了人剑合一的挂逼模式,完全听不到她的呼声,还旁若无人地穿梭在魔修间,离她的位置越来越远! 这恋爱谈得真要命,她感觉自己太不理智了。 得亏她练过,又是她自己的身体来穿书,所有的底子都还在,不然真扛不住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 庄苓再次翻身跃起,避开老魔修追着她砍的大刀时,顺道从死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旁捡了把剑,转而挥剑挡住老魔修攻来的致命杀招! 这尼玛的没完没了地追杀她,真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吗? 然而兵器互撞时,她感觉她的手臂都要震麻了! 这就是修仙者蛮横的力量吗? 若是没有三重天结界带来的身体强化,她肯定扛不住老魔修的一刀斩。 庄苓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她边舞剑抵御追杀她的老魔修,边左右扫视着哪里能脱困。 然而好退路没看到,她反倒看到了插翅都难逃的凡人女子,正被三四个魔修压在身下肆意欺辱,也看到了凡人男子被笑得狰狞的魔修挑断手脚筋来剥皮敲骨。 那些魔修疯狂折磨他们,听着他们痛苦的嚎叫声,更加兴奋地虐杀他们。 在书里看到的残酷描写,远不如亲身经历来得震撼,她眼前是毫无人性的屠宰场,耳边是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每一个向她伸手求援的凡人,她都没办法施以援手。 因为她也是自身难保。 庄苓脚下打滑的瞬间,她立马撑地旋身,险险避开直砍她心口的大刀! 每一次挥剑减伤,她都觉得如扛千斤重。 那老魔修还像猫抓耗子般逗着她玩,耳边不停有围观而来的魔修在叽叽歪歪。 “哎哟,老八,你小心点打,别伤到这小子的好皮囊了,我还想剥下来收藏呢!” “收什么收呀,你可不配享福,这小子生了张美人脸,咱抓来献给大长老当男宠,讨点赏赐不香吗?” “这小子身板不够壮,哪符合大长老的审美啊,咱还没玩过像女人的男人,不如哥几个尝尝鲜?” 那挥大刀攻击她的老魔修,听到周围擅作主张的嬉笑声,怕失去对她的所有权,怒喝道:“谁先发现就是谁的猎物,你们想违反魔灵宫的宫规?” 最先出声的魔修忙道:“咱哪敢呀,老哥哥慢慢玩,我再去找点小老鼠来剥皮啦!” 其余魔修同样找借口离去,满是遗憾地咂了咂嘴。 庄苓见周围无碍路的魔修后,她伸手进衣襟里拿出痒痒粉药包,猛地甩到手持大刀的老魔修的苦瓜脸上! 本想借机拖延住老魔修,为自己争取到偷溜的机会。 怎奈天不遂人愿。 因为那坑死人不偿命的风向忽然改道,吹得大部分痒痒粉都飘到了她的身上! 庄苓脸色瞬间阴沉,浑身痒到她想扣掉自己身上的皮! 这风来得蹊跷,莫不是她毁了剧情的走势,剧情替女主报复她? 看来女配改命的路,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庄苓强忍着皮痒,右手举剑抗老魔修的大刀,左手疯狂往外扔她花大价钱淘来的爆爆珠、臭气丸、催泪球、引虫灰、烟雾丹… 当她扔无可扔时,忽地无力跌坐在地上,体里涌起羞于启齿的感觉,她瞬间想明白了卖她痒痒粉的行脚商,为什么会神色纠结地建议她谨慎使用,别弄到自己的身上,还暗戳戳地说其实都有副作用,就是痒痒粉得特别注意些。 庄苓瘫倒在地上,视线变得模糊重影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考虑自尽能不能重新开局的问题。 如果是女主遇到她的情况,会不会已经有人来救了呢? 庄苓又痒又热地想扯衣襟时,她咬紧牙关,用力地抓住仅剩的剑簪,拼命挥舞着避开老魔修摸向她的贼手! 这尼玛的老色魔,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难道原主的结局,她要提前经历吗? 那该死的万恶剧情,她特么的宁死不屈! 正想一簪子捅死自己来碰重生的运气时,她不容抗拒地窝进冰凉的怀抱里,耳边传来邪气的冷语和扭断脖子的骨头咔嚓声。 “谁允许你碰我的人” 墨染冷着脸,单手抱住她,左手像扔垃圾般,随意丢掉死不瞑目的老魔修。 庄苓抬眸,模糊瞧见他左眼尾下的红痣时,感觉自己刚离狼窝,又进虎穴,衰得不能再衰。 墨染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时,修长指尖掐着她粉嫩的脸蛋,迫使她直视着他邪魅的双眸。 “成为我的人,是你的荣幸,有何可失望?” 庄苓无语望天,她拿开他掐她脸的大手,漠然道:“这福气留给你的曲姑娘吧!” 墨染眉峰挑起,邪笑道:“你在吃醋?” 庄苓刚想呛他,忽地又来了不适的异样感,她忍不住抱紧他的腰身,热脸紧贴他敞衣袒露的冷肤,战栗着喃道:“我想…找…我…师…师师…兄…” 当她主动抱着他的时候,墨染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 虽然他有过女人,但他没碰过女人。 墨染心里升起陌生的慌乱时,他听到她一直念着她的师兄,脸色瞬间变得黒沉。 “你那些师兄死的死,跑的跑,要不是我看到,哪有人会管你?” 庄苓咬唇不语,她记得剧情里写过各大门派错估魔灵宫的实力,反伏击战打得损失惨重,连魔尊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败给了魔灵宫的左右护法。 许是见势不妙,各大门派为了保存底蕴,一个比一个撤得还快,她不用看都知道周围全是魔灵宫的人在搜刮胜局。 虽然她很担心路非雪的安危,但小说里没写死过的人,应该是怎么着都死不了吧。 尽管如此,她还是怕路非雪会脑袋一根筋,非得找到她才肯随大流撤退。 唉…都怪她关心则乱,急急忙忙地追着跑出来,却没有帮到忙,反而还成了她家路大神的负担。 现在她落到墨染的手中,除了尽可能多地别交恶外,受药物作用而头晕目眩的她,暂时想不到别的解决方法。 “谢谢” 墨染听着她软糯的话音,怒气值没由来地锐减,他哼道:“你想活久点,最好懂事些” 这家伙的语气听起来,应是短期内不会要她的命。 庄苓强忍着想撕开他衣服,推倒他的念头,咬牙道:“帮个忙,打晕我!” 墨染眉梢微挑,看着她绯红又迷离的眼神,淡然道:“我魔灵宫惩戒叛徒的极乐死,你晕过去就会痒到恨不得剥皮拆骨,醒着…咳…本尊倒是能勉为其难地帮你解毒” 庄苓没空去注意他变得燥红的脸皮,也听不进他说的其他话。 因为她满脑子都在回荡着极乐死的字眼。 在小说里的结局,原主人缘尽失,已是过街老鼠,成天流落街头巷尾,女主受劝去解决作妖的原主时,以高傲的胜利者姿态,俯身捏起原主的下颚,笑着判决原主的命运。 【想你我认识一场,看你变成这副样子,我倒于心不忍了,不若送你人间极乐,也好解你思淫念,不枉你惦记阿染! 苓苓啊苓苓,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抢,都不会是你的哦】 这段话结束,镜头一转就是原主身中极乐死,被押送到魔灵宫的地下室去,让一群老魔修轮至死。 庄苓回忆完小说里的剧情后,她脸色煞白,心知自己被剧情直接警告了! ------------ 第二十八章 她会原谅我吗 如果她还继续不老实,剧情能随时踢她出局。 庄苓真的烦! 难道身为女配就必须要顺应剧情,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一定得做女主的垫脚石吗? 因为曲瑶是女主,她就只配让道吗? 墨染抱着她回魔灵宫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看到她的脸色刷白,便认定她不愿意献身给他,反而想留着给她口中所谓的师兄。 “你到本尊的手里,那便是本尊的人,不容你忤逆本尊!” 不等庄苓反驳,她忽地摔进绵软的金丝垫里,红唇压来霸道的强吻,他猛地扯开她的衣襟。 当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却瞥见她白皙脖间,近乎锁骨处的位置留有淡淡牙印,不像是刚咬过的痕迹。 墨染寒着脸拉下她的外衣,拧眉扫视她光洁如雪的纤细双臂,却看不到她手臂上哪有守宫砂! “谁碰过你?!” 庄苓被他狠掐着脖子,虽难受得快喘不过气来,但也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那古老的守宫砂,她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啊! 即使她为了活命想解释,可她连口气都快缓不过来,又哪有力去说明原因呢。 “咳…松…松…手…我…” 庄苓颤抖地伸起双手,奋力扒拉着他掐住她脖子的大手时,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挥手甩下金丝大床,她的后背重重撞到冰冷的黑墙上! 那刚猛的撞击力,令她抑制不住地往前吐出一大口血! “本尊行事再不讲规矩,也不会去要一个破鞋!” 庄苓听着想笑,真想笑。 偏偏她受伤太重,扯一下嘴角都难。 这家伙说她是破鞋,可她还是清白之身,只不过是现代人不流行点守宫砂。 如果她都算是破鞋,那遇到他前就已经睡过三个男人的女主,又是什么呢? 墨染看到她口喷鲜血,绵软无力地倒下时,险些想去扶起她,却抵不过心里的怨气。 “你这恬不知耻的女人,白白勾起本尊的兴趣,竟敢令本尊大失所望,与你苟合的男人是谁!” 话落无声,诺大的寝殿里,安静得犹如死寂的坟地。 庄苓浑身痛得动不了,完全没有力气去说话,她觉得自己倒是强悍,能扛得住墨染在盛怒之下的力道。 这家伙的等级,可是化神期的大佬啊! 现在还不到中期剧情,提前出场的墨染像满级大佬进新手村,便怪不得伏击魔灵宫的各大门派会铩羽而归。 若是剧情不强制走向,他也不是女主后宫里的男人,她觉得他都在魔界呆到佛系了。 可叹剧情过于强势,他栽,她也栽。 庄苓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缓缓瞌下纤长羽睫。 墨染见她半天没动静,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他缓缓蹲下身,修长指尖轻搭在她逐渐微弱的脉搏上时,脸色变得更冷。 “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本尊岂能白受辱!” 墨染傲娇哼气,还是决定抱她起来,转而走进寒凉的密室里,放她躺到能护心脉的寒玉床上。 本想扔她在这不管,可他看着她血色尽褪的唇,想起他吻过的温软触感时,不由地落坐,抚指细磨出淡淡润唇,为她增添些许生气。 “我该原谅你吗?” 话落,亦是无回应,密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许是安静会传染,魔灵宫内行走的奴仆都畏手畏脚,提心吊胆地伺候着越来越喜怒不定的魔尊。 此时备受魔灵宫奴仆们更惧怕的魔尊,正忧郁地坐在群蛇乱舞的血池旁,他抬指抚摸冒头就威慑数蛇不敢乱动的小血蛇,低喃道:“她会原谅我吗” 小血蛇茫然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响,似是不懂他在问什么胡话。 墨染笑着拍了拍小血蛇的头,叹道:“你又不是她,我问了也是白问” 小血蛇认同地仰头拱了拱他的大手,缓缓绕着他的指尖,扭着蛇身爬到他的肩上,盘成蚊香般地窝在那吐蛇信子。 “你难得出关,正好带你去看看我的小苓儿,她可漂亮了,就是睡不醒,都十一天了…” 墨染越说越小声时,他看到专门照顾庄苓的萝梨疾步跑来,喘着气道:“夫人醒了!但…” 不等她把话说完,刚坐在血池旁的红衣男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萝梨愣了愣,呆呆补充道:“但情绪不太对…” 此时华丽的寝殿内,庄苓缩在床角里,她抗拒任何婢女的触碰,颤抖地双手抱膝,似是魔愣般地念叨着:“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虽然她知道自己还活着,但她感觉自己像是已经死过一回! 因为她梦到原主被老到皮肤皱巴巴的魔修们侵犯到死! 那双眼无神的原主,看到神色震惊的她时,没由来地无形吸力将她困进了原主的身体里,迫使她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原主的绝望! 这诡异的身临其境,必定是原主对她的警告,训诫她不能顺应剧情走,不然那就是她的下场! 等墨染赶到场时,他看到她害怕地蜷缩在床角处,总感觉自己的心被无形大手给攥得死紧! 墨染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轻声道:“对不起,我误会小苓儿了,我的小苓儿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才不是什么破…” 话未尽,他看到她抬头望来,她眼里的泪光满是毁天灭地般的恨意。 那眸光直勾勾地看向他,不言也不语。 墨染知道他伤透了她,也差点亲手杀了她。 因为他甩她的力道,险些震碎她的身骨。 那时他太生气了,他以为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捷足先登,怒得下手没个轻重! 这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他能有什么罪过? 墨染觉得自己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本来他气得半死,却没真要她的命,他有错也能抵过。 那帮她净身更衣的老嬷,看出他待她不一般,误以为她不识趣,特来向他献言道:“小姑娘没经事,不懂得讨欢心,老奴最会调教未**的女儿家,不若让老奴带去教导一番,保管魔尊大人能尽情享乐!” 这一番说话下来,他只听到了六个字:没经事…未**! 许是抱有期待,他让老嬷为她点守宫砂。 等老嬷点完后离开,他忍不住来回踱步,盼望朱砂沉肤,以证她的清白。 所幸他等到了,他的小丫头确实干净! 可那牙印,他仍介意。 为求心安,他发动全部暗探去查她的来历,终是得知她来自凡间的庄户,单名一个苓,还差点被曲哥儿玷污。 这单名一个苓,能对应得上她衣襟里绣着的苓字,还有她脖间的牙印,也能对应得上意图欺辱她的曲哥儿。 当问题都有答案后,他才放心许多。 墨染身为一宫之主,他知道自己做得不理智后,肯低头认错就已是最大的恩赐,更别提他还亲自向她道歉,她怎么能不懂得知足呢? 墨染拧眉,他甩袖背着手,负气道:“本尊都道歉了,你还甩脸色给谁看?” 庄苓用力地握紧拳头,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难压抑心里翻腾如海啸般的负面情绪,她咬牙切齿道:“我差点死在你的手上,凭你一句对不起,我就该原谅你吗?” 不等墨染回答,红唇勾起讥讽的弧度,她淡笑道:“真那样的话,我贱不贱啊?” ------------ 第二十九章 争锋相对 一语出,满殿惊! 不过瞬息,候在殿内伺候的婢女跪倒一大片,纷纷低垂着头,全然不敢看向脸色铁青的魔尊。 然而庄苓不止敢看,她还敢言语挑衅! “我骂我自己,你甩脸色给谁看呢?” 庄苓站起身,她赤足踩在柔软的金丝床垫,漫步走向不远处站着的红衣男人。 临近一臂之距的位置,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等你差点死在我的手上时,我也会像你一样硬气道歉,希望你不会是给脸不要脸” 墨染怒极甩袖时,远处的博古架瞬间一分为二,左右砸倒在地面上,飞溅起名贵的玉碎瓷片! 庄苓漠然地看着他的动作,表面镇定,内里惊慌。 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她赌他放过她一次就不会再想杀她,也赌剧情不会真要她的命。 若是墨染不再将怒气撒到她的身上,那就意味着她又有了能摸鱼的机会。 无论剧情如何偏执,也不过是硬认死理,它确实想要弄死她,可她占据不少戏份,又岂能没有她出演? 若是她下线太早,比之她违规改局,剧情照样会乱套,有违它针对她的初衷,而且贯穿全文的神级道具太极鱼,可还在她的手中呢。 倘若没有太极鱼在手,她相信自己会有替补,代替她走完原主的女配路。 许是剧情知道她不好应付,特意对她实行恩威并施的警醒,逼迫她乖乖听话才能活得长久。 如果没有原主整出的视觉冲击,她可能会暂时安稳,但不承诺会放弃搞事。 因为拔出扎心的利刃,可比抛弃听话的棋子,更加令人下不去手呢。 庄苓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便不想再惹事。 然而她想撤退,墨染却发起了进攻! 墨染伸手拽住她的皓腕,扯着她往他的方向跌去,换他居高临下地看回她。 那邪魅的眉眼不再有笑意,反而是冰冷的漠视。 “小苓儿,我的耐心有限,你该是聪明伶俐,别再来挑战我对你的容忍!” 话落,他松开抓着她的手,转身走出门去。 正窝在他肩上吐舌的小血蛇,默默收回它的蛇信子,它来回扫视他和她的不欢而散时,无语地埋首进它自圈成圈的身窝里。 这愚笨的傲娇男人,肯定又会委屈巴巴地跟它叨个没完没了。 小血蛇悄悄滑下身,扭着腰溜到床脚处时,它发现它主人的小苓儿倒在床边睡着了。 …… 今天去看医生了,回来登作家号就看到读者独断的吐槽,说句实话,挺影响心情,这章就拖一下吧,你们还追着的话,天亮再来刷新吧。 …… 一语出,满殿惊! 不过瞬息,候在殿内伺候的婢女跪倒一大片,纷纷低垂着头,全然不敢看向脸色铁青的魔尊。 然而庄苓不止敢看,她还敢言语挑衅! “我骂我自己,你甩脸色给谁看呢?” 庄苓站起身,她赤足踩在柔软的金丝床垫,漫步走向不远处站着的红衣男人。 临近一臂之距的位置,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等你差点死在我的手上时,我也会像你一样硬气道歉,希望你不会是给脸不要脸” 墨染怒极甩袖时,远处的博古架瞬间一分为二,左右砸倒在地面上,飞溅起名贵的玉碎瓷片! 庄苓漠然地看着他的动作,表面镇定,内里惊慌。 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她赌他放过她一次就不会再想杀她,也赌剧情不会真要她的命。 若是墨染不再将怒气撒到她的身上,那就意味着她又有了能摸鱼的机会。 无论剧情如何偏执,也不过是硬认死理,它确实想要弄死她,可她占据不少戏份,又岂能没有她出演? 若是她下线太早,比之她违规改局,剧情照样会乱套,有违它针对她的初衷,而且贯穿全文的神级道具太极鱼,可还在她的手中呢。 倘若没有太极鱼在手,她相信自己会有替补,代替她走完原主的女配路。 许是剧情知道她不好应付,特意对她实行恩威并施的警醒,逼迫她乖乖听话才能活得长久。 如果没有原主整出的视觉冲击,她可能会暂时安稳,但不承诺会放弃搞事。 因为拔出扎心的利刃,可比抛弃听话的棋子,更加令人下不去手呢。 庄苓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便不想再惹事。 然而她想撤退,墨染却发起了进攻! 墨染伸手拽住她的皓腕,扯着她往他的方向跌去,换他居高临下地看回她。 那邪魅的眉眼不再有笑意,反而是冰冷的漠视。 “小苓儿,我的耐心有限,你该是聪明伶俐,别再来挑战我对你的容忍!” 话落,他松开抓着她的手,转身走出门去。 正窝在他肩上吐舌的小血蛇,默默收回它的蛇信子,它来回扫视他和她的不欢而散时,无语地埋首进它自圈成圈的身窝里。 这愚笨的傲娇男人,肯定又会委屈巴巴地跟它叨个没完没了。 小血蛇悄悄滑下身,扭着腰溜到床脚处时,它发现它主人的小苓儿倒在床边睡着了。 …… 一语出,满殿惊! 不过瞬息,候在殿内伺候的婢女跪倒一大片,纷纷低垂着头,全然不敢看向脸色铁青的魔尊。 然而庄苓不止敢看,她还敢言语挑衅! “我骂我自己,你甩脸色给谁看呢?” 庄苓站起身,她赤足踩在柔软的金丝床垫,漫步走向不远处站着的红衣男人。 临近一臂之距的位置,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等你差点死在我的手上时,我也会像你一样硬气道歉,希望你不会是给脸不要脸” 墨染怒极甩袖时,远处的博古架瞬间一分为二,左右砸倒在地面上,飞溅起名贵的玉碎瓷片! 庄苓漠然地看着他的动作,表面镇定,内里惊慌。 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她赌他放过她一次就不会再想杀她,也赌剧情不会真要她的命。 若是墨染不再将怒气撒到她的身上,那就意味着她又有了能摸鱼的机会。 无论剧情如何偏执,也不过是硬认死理,它确实想要弄死她,可她占据不少戏份,又岂能没有她出演? 若是她下线太早,比之她违规改局,剧情照样会乱套,有违它针对她的初衷,而且贯穿全文的神级道具太极鱼。 ------------ 第三十章 试探剧情 庄苓看他说得认真,险些气到跳脚! 这不宜行房的年龄差,果然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当她看到他挥退婢女,剩她和他独处寝殿的时候,她一沾床就弹跳下去! 庄苓顶着他森寒的目光,猫猫祟祟地抬脚往门那里挪步,强颜欢笑道:“我去给你煲汤,你看着有些虚,可得好好补补!” 这地太高危了,她绝不能久待! 然而她寻借口想溜,墨染已有所料般地闪现到门旁,恰好挡住她往外冲的势头。 墨染拦腰抱起她,他没拆穿她张口就来的谎言,反倒是顺坡而下,顺杆而上。 “小苓儿有心了,还知道关心我,不过我已戒食” 尾音稍顿,他压着她卧倒床榻,双手按在她的脸侧,嗓音逐渐变得暗哑。 “你若真为我好,煲汤就免了吧,陪我双修便可” 这绕梁勾魂的低语,并没有牵动她的心。 庄苓老神在在地躺他怀下,看向他的双眸清亮且无一丝情愫,似是断定他不会把她怎么样。 之所以敢那么自信,是因为她知道剧情认死理,而且小说里的墨染没碰过女人,他的第一个女人是曲瑶。 不,准确地说,书里所有的男主再怎么风流,也都是逢场作戏,绝不会真对女主以外的女人提枪上阵。 当然,世事无绝对。 因为书里的原主伺机下药成功,强行睡过女主后宫里的男主。 那个男主的名字,她清楚地记得是温文尔雅的顾南尘,书里写他立如临风玉树,笑若朗月入怀,与他相处只觉惬意,不会感到世事压力。 虽然作者君写顾南尘时,用的遣词造句像男二形象,但架不住顾南尘真是男主之一。 所幸她面对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魔灵宫宫主墨染,而不是与原主有过瓜葛的温柔郎君顾南尘。 庄苓相信偏心眼的剧情,不会让墨染失身给她,不然就有违剧情针对她的初衷。 既然如此,她应能去危险边缘疯狂试探,借机测测剧情对女主的忠诚度,到底有多高。 若能试出拦路虎,强行带走她或他,也不失为她能离开魔灵宫的好机会! 目前她还没有学过法术,也没有迈进仙门修成道。 仅靠自己原有的武术功底,就想离开人均元婴期的魔灵宫内部,不亚于是痴人说梦。 若是墨染不对她放水,恐怕她连他的寝殿门都走不出去。 这魔灵宫内部的剧情,是女主到中期的副本,也是女主从墨染那里习得魔灵宫代代传承宫主,不为外授的和鸣秘法,助修行更上一层楼的开始。 那会女主都已经碧玉年华,对比豆蔻年华都过了多久啊摔! 如果硬要等到她家路大神有能力来救场,她感觉还不如靠挑战剧情的底线出魔灵宫来得快。 唉…也不知道她家路大神没有她后,日子过得好不好,又会怎么看待她的失踪。 思绪流转不过眨眼间,她垂落羽睫时,墨染霸道地吻住她的红唇。 当她顺从地抬起手揽住他的脖子后,霸道转变成温柔,他指尖灵巧地解开她的衣结,大手越过底衫覆住兜衣下的丰盈。 庄苓强忍着喊卡,却忍不住颤了颤。 墨染误以为她害怕,柔声安慰道:“做足前戏,后边会舒服,我请教过人了,不会伤到小苓儿” 庄苓咬唇不语,她讨厌生理反应,果然还是理智靠谱! 墨染注意到她的动作时,抬臂到她的红唇边,哑声道:“我第一次做,难免会照顾不周,小苓儿觉得不舒服就咬我的手臂,别自己伤到自己” 庄苓没有按他的话去做,她才不想真睡他。 即使要睡,也该是她去睡她家路大神! 然而现在箭在弦上,她还没有等到剧情出手,不可能再拿清白来试探剧情的节操。 万一她等不到剧情的纠正,亦或是剧情想看她出状况,那她就对不起她家路大神了! 庄苓承认自己怂了,她抱紧墨染劲壮的腰身,拼力抱到他无法乱动,弱声哭道:“唔…你别…我还小…真的害怕…在等等我嘛…人家求求你了啦…呜呜呜…” 墨染无奈抿唇,他强压下邪火,没有硬碰她,缓缓坐起身抱她入怀。 那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抚而过她顺亮的乌发,似是安慰啼哭的小兽。 “两年,我只等你两年,到时候一定要给我!” 庄苓只哭不答,内心暗道:给个锤子,她逃出去就要睡她家路大神! 等到时候,她非完璧,他肯定不会再想要她,而且两年后,他和女主也该正式碰面,更加没有心思去管她。 之前魔灵宫埋伏华清派的剧情,不过是为墨染后续的出场做准备。 当剧情推动起来后,她觉得男女主间相见的吸引力,应该会是干柴碰烈火,一触即燃吧。 本来女主的天赋好,气运也好,什么都好的情况下,修得墨染的和鸣秘法后,只会好上加好,她必须得斩断女主的助力! 庄苓想事的过程中,墨染伸手拢起她散乱的衣襟,重新打好衣结,免得他能看不能吃,腹中火烧火燎的疼。 正当他抱着他的小苓儿缓解心火时,他微瞌着羽睫,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耳边忽有软语响起。 “若你碰过别的女人,千万不要再来碰我” 墨染拧眉看向她后,勾走他目光的红唇轻启,徐徐吐字又道:“因为…我嫌你脏!” 这番话说得无情,似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男人。 墨染听了,不仅不生气,心里反而还美滋滋! 因为他的小苓儿在乎他,公然宣示她对他的所有权。 墨染抬指轻抹去她眼尾的泪痕,认真道:“我保证,除了小苓儿,不会碰任何女人,天地为证” 话落,他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快落到她的红唇上时,殿外冷不丁地响起了紧迫的敲门声! “宫主,右护法未经通传,擅离归玄派,还闹着要见你,萝梨姐姐快拦不住了!” 庄苓见势,便起了顺水推舟的心思,她偏头躲过他的吻,拎袖佯装羞意,轻声劝道:“右护法急着见你,定是有要事禀报,你快去看看情况,我不想被当祸水” 这挨千刀的剧情,非得见到棺材才肯掉泪,总算是懂得来人打断了! 墨染眉头紧锁,莫名觉得他出门就会失去她,再加上她难得与他和颜悦色地相处,令他更加不想走出门去。 庄苓看他不肯离开,垂眸微转,瞥向一旁的被褥,糯声道:“我有些困,想要睡会” 不等他接话,她又道:“等你回来后,若也觉得困…你应该不会嫌挤吧” 墨染愣神,他一会看床,一会看向她,不由地确认道:“小苓儿此言当真?” 庄苓轻颔首,拎着衣袖掩面,眸光飘忽不定,娇声道:“嗯…去吧” 然而潜台词却是:不,快滚! 墨染信以为真,看她不敢直视他就认定她在害羞,全然不往她心虚的方面去想。 于是乎,他温柔地扶她躺进被窝里歇息,帮她捻好暖和的被褥后,春风得意地大步走出门去。 ------------ 第三十一章 摔出魔灵宫 庄苓抬起手臂支着额边,她懒洋洋地斜卧在床榻上,淡然看着他走出殿门的得意样子。 等她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她掀起被褥下床,直接朝着放置衣物的木柜走去,上下翻找小说里提到过的木锦盒。 那木锦盒里装有隐身披风,非化神期强者所不可见。 正适合她披着溜出人均元婴期的魔灵宫,而且墨染已经封灵,更加没有人能发现得了她的身影! 因为在她穿进来的修仙文里,修道等级有着明确的划分,如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大乘、渡劫、飞升。 未至渡劫期前,各阶段统分为前中后期。 虽分有先后,但位阶之差如鸿沟难跨,越级挑战的胜算低至无,非天命之子而不建议尝试。 基于剧情对她的制裁,她不敢去碰她的运气,免得剧情会趁机阴她。 若是魔灵宫不抓修士做炉鼎来吸取精气,而是像大多数修道者一样本本分分地修炼,她相信自己出逃魔灵宫的压力绝对会暴减! 然而幻想终难成真,她还是务实点吧! 庄苓记得小说里写过,女主被墨染掠来的时候,也是关在他的寝殿。 当时女主被迫圆房后,怕性格霸道又喜怒无常的墨染醒来时,发现自己非完璧会震怒,便抽出发簪划过手心,攥紧拳头去滴血到床垫。 随后女主拖着劳累过度的身子,想捡起原来的衣服穿,却发现都被他撕破了,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木柜那。 在不打扰到他休息的情况下,女主悄悄翻找合适自己的衣服穿。 那会女主翻出木锦盒后,随手打开木锦盒的木盖,拿起锦盒内的蚕丝衣料时,冷不丁地看到自己的手少了一大截,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然而女主镇定下来后,忽地想起掌门师父提过的奇宝里有藏人无形之衣,便懂得木锦盒里装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庄苓边回忆剧情,边翻找她想要的木锦盒。 许是女配命,容易诸事不顺,她翻遍整个木柜都看不到木锦盒的影子! 这尼玛的剧情,又搞区别对待! 庄苓生气地踹向木柜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她抬头就看到眼前的柜壁内滑下隔板,显现藏在暗格里的木锦盒! 刹那间,她激动地伸出手去,郑重地捧着木锦盒! 虽然过程不美好,但结果美好也行! 然而她掀开木盖时,看向锦盒的面部表情瞬间卡顿,还隐约感觉到她的身后劈过狗血天雷。 这特么的怎么会是空盒?! 庄苓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当她气极摔盒的时候,挨砸的地面忽然响起铮的一声! 这好家伙,还一环接一环,故意折磨她玩呢? 庄苓愤恨咬牙,深吸了口气,她蹲下身掀翻翘壳的玉石地后,瞬间黑沉着脸,缓缓伸手拿起坑内藏着的纸条。 等她看完纸条的一行留言后,指尖逐渐收紧纸条成团,猛地扔出窗去! “酒老仙,你丫的凭实力坑徒弟!” 因为快气到变形,她怒吼出声时,没意识到要收音。 庄苓反应过来后,忙抬起手捂住嘴,仍改变不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涌进殿内! 糟糕,她得赶紧溜! 若是墨染回来看到她满心想逃跑,他绝对会将她拆吞入腹,恶狠狠地吃得一干二净! 这念头刚起,瞬间惊得她翻窗跑走! 与此同时,她听到身后的殿内,传来婢女们慌乱的呼声。 “天呐,这怎么会那么乱?!” “就是啊,好像被打劫过的样子!” “都别说了,快去禀告宫主,夫人被绑架了!” 正在窗外攀柱爬到房梁上的庄苓,听到夫人的字眼时,险些打滑坠地。 所幸她抓稳了梁杠,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她灵巧翻身跃定,缓缓坐在房梁之上。 那家伙的速度倒是快,连名分都给她安排好了。 若是她暴露所在地,或是他发现她在哪,她的清白必定不保,短期内休想再走路。 庄苓相信墨染盛怒之下的战斗力,百分百会强到她得跪地求饶,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听话。 因为她看过小说里的女主逃跑未成功的案例,真就…咳…就挺猛。 庄苓抬手捂脸,为自己看过的描写而感到羞愧。 不过片刻,她听到墨染怒气十足的吼声传出殿外。 “这哪是绑架,尔等竟敢欺骗本尊!” 庄苓闻声看去时,猝不及防地看到窗纸上飞溅出大量血线滑落,还有死不瞑目的头颅飞出窗外,吓得她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堵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本能惊叫! 若非墨染对她有意,她肯定已经死透了。 因为墨染在小说里是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主儿! 虽然她反应很快地噤声,强压自己恢复平稳状态,但墨染终究是化神期的大佬,警觉性依旧高得离谱。 哪怕他已经封灵,照样能察觉到她惊变的气息。 故而她看到白如玉的手往上掀高木窗,他倾身越过窗沿,狠戾的眸光看到她时,忽地起了笑意。 “小苓儿,坐着别动,本尊来接你” 庄苓见他笑着,还听到他温柔地自称本尊,她吓得仓皇失措地爬起身,撒丫子踩着房梁狂奔! 然而她跑得再猛,也拉不开他步履优雅地走在她身后的距离。 “小苓儿,你急着离开本尊,是因为本尊对你不够好么?” 庄苓不敢回头,也不敢乱说话,她怕自己没回答好他的问题,直接惹他暴起抓她! “本尊为你封灵,为你不愿意就不碰你,为你拒绝所有女人,你倒好,一声不吭地逃离本尊,还对得起本尊吗?” 墨染质问她的话音平平淡淡,似是与她说天气如何般闲适。 庄苓听得想捂住耳朵,仰天大呼:师父别念了,紧箍勒得脑壳疼! 然而她不敢,无奈叹道:“你是好人我不配,忘了我吧下一位” 墨染蹙眉,冷声道:“本尊不是好人,你再不停下来,休怪本尊无情!” 那浩大的强者威压震出时,激得她脚下犯软,猛地往前扑倒摔去,直直坠下高悬房梁! 墨染见她摔落,脸色瞬间难看,他跃下房梁追去救她时,却见她将要落地的位置出现两仪游鱼,缓缓荡开传送阵符的水波纹! 当她坠进水波纹里的瞬间,黑白游鱼结伴跃进她消失的池中央,悄然出现的水波纹消至无。 墨染因为封灵的缘故,实力大不如前,只来得及抓住她翩飞的裙摆。 眼见水波纹消失得快,他黑沉着脸攥紧传送阵关闭时截断的碎裙料,蹙眉看向她消失的地方。 “无论你逃到哪里,本尊都会抓到你!” 那修长指尖绕转她遗缺的碎裙料,他微仰起下巴,垂眸扫视他指尖翻转的碎裙料,低声笑道:“酒剑仙女弟子,太极鱼传承者,可爱的小苓儿,藏有多少秘密?” 墨染缓缓低头,轻吻碎裙料的痴情模样,如似吻着她娇艳的红唇。 本该遐想无限的温柔举止,却莫名令见者背脊发凉,脚底生寒,如遭巨蛇缠身般窒息! ------------ 第三十二章 剧情慌了 正午虽有骄阳似火般灼烧,但晒不尽凛冬飘扬的飞雪。 世间白雪皑皑覆地,高空烈阳落光盖霜,金银两色相得益彰,自是美得奇绝景灵。 此刻离魔灵宫远得不能再远,早已隔世的霜阳林内,忽有来历不明的水波纹凭空荡开,震乱漫天飘雪纷纷散落成圈,堆积出可埋骨其中的凹地。 随后水波纹里坠出衣着单薄的浅粉裙少女,她摔进凹陷的雪地中央,砸出厚实的雪坑后,边缘堆积的雪顺势往内滑,猛地掩埋下她的身影。 当她扑腾着坐起身时,边捂口鼻打着哈啾,边挥手为自己扇风。 这奇怪的举止,真不知她是冷是热? 若问她为什么会反复无常,皆因她坐在雪地里的下身冷彻骨,晒到太阳的上身却热翻天! 为规避冷热差异带来的煎熬,她左右扫视到自己要去的方向时,果断往后躺倒雪地,身手灵活地翻滚着换位置,争取正反两面都受冷受热得均匀,以抵消温度不同的差异感! 然而冷烤热,热裹冷地来回切换,庄苓觉得她的肚子像是炼丹炉里住进了孙大王,反复闹腾得她快炸了! 这冷热交替造成的肚疼劲,简直能置人于死地而绝命。 庄苓素来是越难受越清醒,她强压着自己屏蔽痛觉而恢复镇定时,脑海里记着的小说内容已翻阅出她所面对的局势。 若是她没比对错内容,她穿过太极鱼晃出水波纹传送到的地方,应是女主将来会去的霜阳林。 之所以会确定是霜阳林的剧情,是因为她看过作者君写的内容,提到女主摔进的雪地里冻得寒凉刺骨,炙热艳阳高照仍晒不化积雪,反而还形成了鲜明的两极温差共存。 这冷热相见的霜阳林,内含精粹的极阴极阳元气,能大幅度提升灵根的资质,乃修仙者们趋之若鹜、固本培基的传说级福地,曾是小说里的太极鱼给女主的机缘,也是太极鱼对女主的考验。 那机缘倒是真机缘,至于考验嘛,说白了就是作者君虚化女主偷拿太极鱼木镯不还的盗贼行为,强行纠正女主是凭本事契约太极鱼。 作者君长篇大论地写女主的资质比庄氏血脉还要好,不然太极鱼也不会认女主,而且女主是唯一能驯服极阴极阳元气,为自己所用的太极鱼传承者。 正是事出有因,做惯生意的庄氏,哪能分不清孰轻孰重呢? 虽然太极鱼也带她去霜阳林,大有她也能争一口气的意思,但现在还不是她能去的时候! 因为女主空降霜阳林的时候,修为已达金丹后期,遇冷遇热都会有抗性,也有资本去抵御霜雪和炙阳的双重夹击,更何况女主仅差参透玄机就能晋升位阶,算是大道将成的半步元婴。 那时女主来这的配置,比之她一介小小凡人,好得不知多少,而且她连练气期的边都没有摸到,能像女主那样凭借自身的实力,硬熬过烈火焚身,硬抗住霜寒冻骨吗? 虽然她够硬气,但已疼到想死,更是痛不欲生! 庄苓记得作者君为了凸显女主的修行得来不易,笔墨浓重地描写极阴极阳的元气有多烈多犟,折腾得女主几近崩溃,反反复复还险些丧命。 许是女主和女配的一字之差,注定两者的待遇会天差地别。 庄苓感觉自己所承受的疼,比作者君描写得还要离谱! 如果不是她还想活下来,不甘心就这么死掉,恐怕早就咬舌自尽或掐脖咽气了。 虽然她已到修仙界,但还没机会入仙途,不像女主有剧情护,遇事机缘出事救援,又是倒霉女配的命,她的胜算真不够格。 庄苓知道太极鱼想拉她起飞,可她的地基还没建好,直接盖房的弊端大于收益,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若问她有何感想,除笑笑不说话外,她只能硬吃下伤害,不然还能怎么办。 难道怪太极鱼好心办坏事吗? 那样大可不必。 太极鱼是她的盟友,而且修仙界重资质,历来是有能者混得风生水起,无能者落得死于非命。 这里本就是优胜劣汰,人命低贱如地里杂草,与其浪费时间去抱怨,不如拼尽全力搏出活路! 正当她以顽强的求生欲,去强控住丹田内横冲直撞的两股气,逐渐顺从地稳定下来时,她忽被没由来地疾风吹歪到非自己选定好的路线上! 由于事发突然,她没来得及控制好方向,迫使她一脑门往树身上撞去,敲出响亮的哐啷声! 刹那间,她磕到眼前出现短暂性的失明,脑海里似是闪动起老式电视卡机时,特有的雪花屏和嘈杂的异响。 顿感头重脚轻时,她浑身疲软地顺坡翻滚后,才稳定下来的冷热气流又在她丹田内飞窜,比前不久的走势还凶,猛地游击进她周身的脉络里,似要捅出窟窿往外涌的狠戾! 庄苓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肤溢出血,娇俏的浅粉衣裙都染红时,她心知是剧情又出手了。 之所以会等到她将要成功才出手,应是剧情觉得她没能力驯服极阴极阳元气,反而还会自寻死路。 正是如此,剧情想借机打压她的自信心,示意她不是女主命就不要误走女主路,省得自己会害死自己。 等剧情的目标达到时,它会故作大方地出手救她,以此树立它和她不是敌人的假面情谊,可能还会给她来点甜头,拉拢她听话地走进死胡同里,顺理成章地履行小说写过的内容。 然而机关算尽,并非事事如意。 庄苓讥讽地勾起红唇,她知道剧情慌了,还对她起了真正的杀心。 因为她能以凡身驯服极阴极阳元气,而女主却是半步元婴还差点失败。 这两两相比之下,剧情怎么能站得住脚? 若再任她继续蹦跶下去,不止女主会压不住她,剧情也会拿她无可奈何。 倘若剧情还想保住女主的地位不动摇,那就只能趁着她羽翼未丰时,早点下决心除掉她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如果剧情再不搞死她,那么剧情拥立的女主,将体会到何为垫脚石。 这一点,剧情肯定比她清楚,毕竟一山不能容二虎。 尤其是女主还害过原主,又得罪过她的情况下。 虽然没了她,剧情会掉点,但女主不倒,后续还能推。 如果女主倒台,剧情就没了存在的必要,相当于小说结局时,原主也没了存在的必要。 当剧情想要求稳时,庄苓知道自己成了弃子。 在她翻滚下坡的过程中,划拉出长长一条的血道,逐渐失血过多而缓缓垂落无力掀起的羽睫,她的内心盼望着自己的运气能好点。 哪怕好得不多,她还有命就行。 这里可是修仙界,肉身伤得再重都无碍,只要魂魄不散就行。 然而那小家子气的刻薄剧情,会懂得凡事留一线的道理吗? 庄苓不想去猜结果,她已困到睁不开眼,逐渐溃散的意识彻底沉睡。 ------------ 第三十三章 无疾谷 许是她命不该绝,亦或是吉人自有天相,睡得深沉的她感觉周身凭空坠进温暖的泉水里,无形力量牵连起她近乎断裂的经脉,流失的血从四面八方归进她的体内。 那热气袅袅的温泉水里,无数鲜血珠交织而成的红绫缠绕着荡入她的周身,衣裙外露出的肌肤远胜雪白,精致似幻的眉眼低垂,如翼羽睫轻轻颤动,小而挺翘的鼻尖下,勾魂朱唇不点而艳,沉浸在水中的美人衣袂翩跹,恍若壁画上徐徐飘动的敦煌仙子。 原是美不胜收的盛景,美人忽地在水中扑腾起来,似是久梦初醒,惊觉水下呼吸困难。 此刻随着意识一点点回笼,庄苓缓缓重获身体的掌控权。 在她将要溺亡前,她本能地挥动着纤细的胳膊,修长的双腿像条鱼尾般,灵活地往水面涌去时,忽有不知来历的藤蔓捆住她的腰身,猛地将她从水中拉出,转而甩到光洁如雪的玉石地上! 那力道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她摔在玉石地上翻滚的过程中,腹中囤积的温泉水尽数挤压出,还倒吐了不少苦水。 当庄苓不再翻滚后,她虚弱地瘫在地上,抬手擦向嘴角时,一把细剑携着刚猛的劲风,直指向她的脸前,还伴随着冷厉的娇斥声。 “此乃无疾谷,非谷主赐令,皆不可入内,姑娘来得蹊跷,还乱浸谷主的净池,便怪不得琴音失礼了!” 庄苓闻声看去,却看不见说话的人长什么模样,也看不见周围的环境! 若是之前的撞击导致视力受损,她还能理解,也能解释得通。 然而她瞪圆的眼里,所见仍分为半白和半黑,委实是诡异得很。 庄苓睁右眼闭左眼的时候,她看到分半的白色像是水墨晕开般染成全白,反之亦然。 正反复测试视力的受损程度,无暇顾及其他情况时,庄苓忽地感觉到自称琴音的女子收起细剑,随手掐诀抽离她衣裙沾湿的温泉水,还走过来扶她站起身,态度变得温和而有礼。 “谷主交代过,凡是异瞳者,皆为座上宾,琴音无意冲撞贵客,还望贵客能海涵!” 庄苓有些懵,她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什么时候成异瞳了? 秉承着祸从口出的格言,她感觉琴音对她没杀意,便没有多问,沉默地颔首,随琴音走。 正暗自记下步数和方位时,她听到琴音说:“无疾谷外布有生生不息之诡阵,九十九重次元阵辅以三十六罡天和七十二地煞,没有无疾令为引就会困死桃林,您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破阵而不闹出动静,真令琴音感到钦佩啊!” “琴音跟在谷主身边学术已有十五年,尚未能领悟到破此阵的关键所在,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庄苓垂眸不语,她听得出琴音在套话,想试探她道行的深浅,还有确定她是否孤身前来无疾谷。 虽然琴音待她客气,但她总感觉答错一个字,她就会见阎王。 之所以会那么严峻,是因为在小说里对无疾谷及谷主所描写的剧情。 无疾谷是寸土寸金的仙药谷,随处种有价值不菲的草药,多的是贼惦记于心,而谷主轩辕昱的眸色不同寻常,是书内绝无仅有的异瞳,盛传其眸入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其座下有琴音、棋意、画骨、书香等四大护卫,忠心耿耿地保护他的安全。 虽然书里将轩辕昱的紫眸夸得能包治百病和延年益寿,但她记得作者君非常朴实无华。 曾在作家的话那里直言不讳地表明,自己写异瞳是为了让女主夸轩辕昱的眼睛好独特,使得因异瞳而落寞的轩辕昱,对出现在他世界里像天使般的女主一见钟情,愿意放下身段成为女主后宫里的男人。 不得不说,剧情整得真别致,骚操作一套又一套,还故意害她失明,怕她抢占先机而照着女主的台词念,取代男女主间的感情戏? 嘁…剧情瞎操心,她可不稀罕女主的男人。 因为她已经有了路非雪,而且她的心小又不在中间,仅能偏爱她家路大神,其他男人都退散! 虽然她已经勇斩桃花,但剧情容不得画风歪。 难得剧情下定决心,却要不了她的命,便只能继续限制她的作为。 若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仍向轩辕昱复述女主说过的台词,还睁眼说瞎话地夸赞他的紫眸,恐怕他会误以为她在谄媚,对她升起厌恶的心思吧。 在她想事情而不作答的时候,琴音忽道:“姑娘若是不便答,那琴音也不再问,不过…姑娘穿着的衣料,看着像是魔灵宫宫妇所爱穿的织云锦,想必您与魔灵宫宫主的关系不一般吧?” 庄苓听到魔灵宫宫主的字眼时,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墨染先狠戾后温柔的眸光,她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 琴音扶着她走路的时候,察觉到她轻颤了下,便认定是自己说中了,误以为她是魔灵宫宫主外逃的侍妾,态度又变回疏离而冷冽。 “姑娘虽有世所罕见的异瞳,理应得到无疾谷最好的对待,但无疾谷与魔灵宫向来不和,断不会收容魔灵宫出来的人,还请姑娘再另谋生路吧!” 庄苓没有接话,她在犹豫走,还是不走的问题。 若她走,则会失去搅乱剧情线和凿女主墙角的先机; 若不走,她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家路大神呢。 在小说里的剧情,无疾谷出场的时间近后期。 等女主完全拿下墨染时,无疾谷谷主轩辕昱才开始登场,书里写他紫眸自有无限风情,人却淡漠冷如仙,似天山雪莲般圣洁,令见者妄图采撷,愿为其献以丹心。 其实她看小说的时候,曾好奇过差点令女主放弃森林的轩辕昱,到底长得何等神姿。 然而她的眼睛看不见,留下来也是徒劳,还会遭人嫌和受排挤。 因为琴音单方面肯定她身份的发言,不止是要赶她走的意思,还要断了她和无疾谷的剧情线。 庄苓知道剧情还不死心,又来她这带节奏。 因为在原有的剧情里,原主并没有去过无疾谷。 庄苓觉得她之所以能去,全靠太极鱼搭线,其目的应是奔着无疾谷能疗伤的净池,而不是像女主一样奔着泡男人而来。 如果太极鱼不传她来无疾谷的净池,修补她寸寸断裂的经脉,她必定会死在剧情的陷害上。 倘若没有太极鱼帮忙,她也能大难不死的话,不过是捡回条烂命,修仙的根都断完了,比死还要令她难受。 这笔账,她记下了。 从今往后,剧情与她,势不两立,还有剧情所庇护的女主,她都要连根拔起,看谁能笑到最后。 ------------ 第三十四章 苦了姑娘 正想着事,她忽地随琴音止步。 琴音牵着她的纤纤玉指,轻放到台阶左旁施法唤起的藤栏,看向她的神色寡淡而平和。 “无疾谷内弟子非谷主应允,皆不得私自踏出无疾谷半步” 话音稍顿,琴音遥望僻静的林间小路,漠然道:“送君千里,还望珍重,琴音就此和姑娘别过,您扶着藤栏慢些行,到山脚下会有船家送您渡海,想去哪就知会船家一声即可” 庄苓抿着红唇,漂亮如珠玉的黑白瞳呆望向琴音,惨兮兮得像无家可归的小猫咪。 然而小猫咪还有两幅面孔,表面装得可可怜怜,心里却在吐槽:嘁…好一个非谷主应允就不得离开无疾谷,凭头铁破格坐上男主位的护卫画骨该出来挨打! 琴音被她看得于心不忍,便向旁转过头去,冷然道:“规矩不可废” 虽然庄苓的眼睛看不见,但她的耳力变得更敏锐,能感知到琴音的一举一动,她觉得琴音应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庄苓之所以不了解琴音,是因为在小说里的剧情,琴音的戏份算不上女配,不仅出场次数少得可怜,还没蹦跶几下就领到盒饭,导致她的上帝视角受限。 如果她的眼睛能看得见,她定会走得比谁都干脆。 偏偏她看不见,无疾谷还建在山沟沟里,过海后仍离华清派的地理位置远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这段路太过遥远,必定会又出祸事,绝无太平的可能,不然就不符合剧情爱针对她的作风。 庄苓不是冒险家性格,而且她穿书前算是生意人,最懂得稳中求胜有多重要。 虽然风险伴随着机遇,但她不在乎那点气运。 思绪翻飞不过眨眼间,她垂眸掩去情绪,羽睫微微颤动,神色凄美而又我见犹怜。 “琴音姑娘,不瞒您说,我是华清派从凡间招来的新弟子,随同师兄师姐们回门派的时候,恰巧遭到魔灵宫的袭击” 庄苓自嘲一笑,又道:“那日死了好多人,我可能是长得好,才侥幸活了下来” 琴音听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 眼看着她天仙般的绝色容颜,琴音心知其中的惊险,远没有她说得简单,必定会是困难重重。 尤其是她还能逃出魔灵宫,琴音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保不齐是魔灵宫宫主见她生有异瞳,便想利用无疾谷的规定,故意安排她进无疾谷做魔灵宫的内应呢。 虽然无疾谷不待见魔灵宫,但谷规如山令,断不可违背。 然而琴音不想与魔灵宫的人为伍,也不想魔灵宫的奸计得逞。 因为她知道魔灵宫的行径有多恶劣,也知道魔灵宫有多会虐待女修。 尤其是姿容绝艳的女修,漂亮女子所承受的危险,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 琴音难以相信面前像花般,美艳又娇弱的盲眼姑娘能熬得过,不会屈服魔灵宫的折磨而顺从。 故而琴音不想打探她的过去,也不想敞开天窗说亮话,仅是无奈叹道:“苦了姑娘” 虽对她的语气有所改善,但没挽留她暂居无疾谷。 庄苓听不到其他下文,大致知道了琴音的意思,她淡淡笑道:“不苦,能活着,已是幸事” 一语落定,双方俱是沉默。 庄苓等不到琴音再出言,便明白她的去路已定,也不好再留下来讨嫌,免得无疾谷与她交恶。 “若无旁事,便再会了” 琴音正要挥手道别,忽想起她的眼睛看不到,忙道:“姑娘慢些行,祝一路顺风!” 庄苓笑着点头,她伸手摸索到藤栏后,慢步走下台阶。 因为看不见路,她走得磨磨蹭蹭,很是拖沓。 在她的身后,一直有道视线注视着她的去向。 庄苓不用回头,都知道注视着她的人是谁。 之前她不打一声招呼就能潜进无疾谷的净池,琴音必定会对她有所戒备,更何况琴音还认定她来自魔灵宫,又怎么可能会不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凭三言两语就想改变认知,不亚于是痴人说梦。 然而换作女主来说,可信度定会比她高,毕竟剧情都围着女主转,开挂又不会封女主的号。 其实她挺想留在无疾谷里搅剧情的浑水,可无疾谷的人并不欢迎她的到访,她还是别搞事了吧。 当前她的眼睛看不到,容易做什么都不方便,她最好是保险起见些。 庄苓止不住地想她会失明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剧情里的原主没见过无疾谷,所以她也不能见? 如果她离开无疾谷的范围,她的眼睛应该会复明吧? 许是想事情的时候,下山的路很快就走完,她摸不到指引方向的藤栏后,感觉应是到达目的地。 前方不远处,偶有海水拍岸的声响传入耳,她本能地抬起双手,挥来挥去地顺着声源处走去,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撞到树。 此时此刻,庄苓无比希望自己能有根导盲棍,不用憨憨地挥动手臂来探测障碍物。 然而顾前难顾后,她猝不及防地踩滑石头时,狼狈地摔在草地上! 庄苓默默地爬起身,继续朝前摸索着走去,却听到不少于二十人踩着板梯下船的脚步声! 这情况不在她的认知范围,而且她想躲也不知道去哪躲。 因为她的眼睛看不到,完全是在为难她啊。 基于她对剧情的了解,仅局限小说里写过的内容,她并不清楚近后期才出现的无疾谷,前期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正当她处在进退两难,左右为艰的特殊情况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琴音气喘吁吁的喊声。 “姑娘留步,谷主有请!” 庄苓忍不住松口气,有人替她解围就好。 然而她刚转过身,肩上忽然撘来一只大手,她听到清朗的嗓音灌耳。 “在下乃庄氏八少霄霆,敢问姑娘与庄氏六小姐庄钥有何关系?” 哦豁…有点意思。 在小说里的霄霆,乃是庄氏的养子,也是女主后宫里的男人,八大男主位之一。 庄苓眉峰单挑,暗道:这女主的忠犬,怎么会找上她? 难道女主的主线,落到她的身上了? 这不该啊,她没有戴着太极鱼木镯,对方又是凭借什么媒介来认定她呢? 虽不解其中真意,但本着搅剧情浑水的原则,她回头答道:“我娘亲虽名为庄钥,但未提过庄氏六小姐,阁下所言有何见教?” ------------ 第三十五章 他的心 霄霆看着那双奇特的黑白眼眸,听到她的答复时,心里一直高悬着的石头总算能落地! 这小姑娘生有形似太极鱼的黑白瞳,其母还名为庄钥,她必定会是失散已久的六姐的女儿,新一任太极鱼传承者! 在庄氏里,太极鱼就是神,谁敢对太极鱼传承者有见教? 这不得捧在手里宠着,放在心尖护着嘛! 霄霆一改往日里被各大世家打压生意累积的阴郁,笑眯眯地抬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见教不敢当,不过六妹妹可唤我一声八哥” 然而庄苓仅是漠然地避开他的触碰,不言不语地转过头去,随着琴音搀扶过来的手而走。 霄霆受了冷待,忍不住要追上去时,身后跟来的顾南尘却拽住他的衣领,硬生生止住他的步伐。 “你仅凭一双眼睛,一句试探,就认定她是六婶的女儿,未免太过武断,别再去吓着人家了!” 霄霆不服气,怒斥道:“你小子好好用词,我长得又不凶神恶煞,而且那样一双眼睛,可不是谁都能有,她必定是我六姐生下的六妹妹,更是太极鱼传承者!” 还未走远的庄苓听到身后的对话时,不由地抬起指尖抚上自己的眼睛。 那家伙抽了什么疯,怎么会把她的眼睛和太极鱼联系起来呢? 庄苓想不通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听到琴音说:“姑娘的黑白眸子确实独特,总感觉波光净澈,很是招人喜欢,听八少那么一说,琴音也觉得像太极鱼的眼睛呢” 这一番夸赞,倒是解决了她的疑惑。 庄苓垂落羽睫,忽道:“令谷主,也是因为太极鱼来找我?” 在修仙文里的原剧情,她记得女主和轩辕昱的渊源,也是像霄霆一样起自太极鱼。 然而琴音却道:“不,谷主料到您会有此言,交代琴音转告您,他在您这失了一样东西” 庄苓蹙眉,暗道:碰瓷? “这事定有误会,我什么都没拿!” 琴音摇头失笑,安抚道:“姑娘莫急,谷主也料到您会有此答复,曾言您应邀过去后,不仅不会为难您,还会转赠您一件法器,只要您能使唤得动,那便是归您所有了” 这好家伙,连她要说什么都能料到,而且他上一秒才说他丢东西,下一秒却要送她道具,前言不搭后语地不会又是坑吧? 庄苓抿唇不语,暗想剧情内容。 这件法器,应会是一把缩小版的红缨枪。 因为小说里的轩辕昱也曾赠与女主,但女主没能使唤得动,他仅是淡笑道:“去仙界,应能行” 轩辕昱随口一句话,激励了女主要奋发向上的决心,可谓是人生导师。 在她想剧情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随着琴音跨过门槛,途经玄关而走进室内时,她听到竹简砸落到地上的声音,还伴随听得不太真切的低喃入耳。 “极苓” 庄苓闻声,忍不住抬手攥紧心口处,她感觉里边剧烈跳动的心脏,疼得近乎陌生,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心。 那一瞬间,她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在她体内跳动的心,本就不是她的所有物,而是他的心。 这诡异的状况,似是印证琴音前不久所言之语:他在她这失了一样东西。 难道轩辕昱在她这失了心? 这就离谱,她一个穿书者,哪会和书里的人物有关联,而且原主和轩辕昱都没渊源,她更不可能有才对啊! 因为没由来的心痛,她感觉浑身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忽地消沉了意识,往地面坠落而去时,却于迷糊间看到云雾缭绕的紫竹庭院内,有位身穿紫色华服的俊逸神君卧在竹榻捧书,可他微瞌的紫眸未落书面,反而顾向莲池旁挥舞红缨枪的白裙少女。 在她的印象中,书里的女主特别爱穿白裙,而她所看到的白裙少女,该不会就是曲瑶吧? 庄苓还未看清白裙少女的脸,意识缓缓溃散不成形,彻底陷进昏迷状态。 此刻在琴音震惊的目光中,她看到遇事从不起半点波澜的谷主,不仅掉落手中的竹简,还速度极快地飙到她的身旁,率先抱起捂心口而疼得神色惨白,突然晕过去的盲眼姑娘。 然而令她更震惊的是,她看到并听到谷主恍若劫后余生地叹道:“我的小鱼儿回来了” 琴音不解,随着他的步伐而走,问道:“姑娘也是太极鱼传承者吗?” 轩辕昱抱着她放到竹榻上,随后他落座在竹榻边,如玉指尖搭在她的脉门时,刚升起的喜悦却尽数淡去,头也不抬道:“退下” 那话音平平淡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偏偏琴音胆大还想问,忽被拎除尘打扫书架的棋意硬拽出门去后,所有门窗全都无风自闭! 见此情景,正被画骨阻拦在屋外的霄霆瞬间急了,急声朝着琴音喊道:“你带着我六妹妹进去,怎不带着她出来,还封禁所有门窗,到底想做什么啊?!” 相较霄霆的急态,顾南尘倒显得清闲。 顾南尘坐在石凳上,斜倚石桌旁,指尖轻轻拨动盖帽,慢悠悠地品茶,淡声道:“差不多得了,无疾谷谷主久负盛名,断不会为难于她,你且安心等着吧” 霄霆拧眉,气势汹汹地转过头去,怒声喝道:“你不帮忙就少吱声,她又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会着急了!” 顾南尘眉峰稍挑,摇头笑道:“既是你妹妹,你就更不该着急了” “此话怎讲?” 霄霆眉头紧皱成川,却得不到顾南尘的解释,只见对方继续悠悠品茶,还以眼神示意他坐下。 等他坐下后,顾南尘才说道:“庄氏每一任太极鱼传承者,都会得到无疾谷谷主的亲自教导,却没有一任能像你六妹妹一样登堂入室” 霄霆猛地挥手拍桌,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南尘停下拨动盖帽,划拉杯中茶叶的指尖,他抬眸看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微笑道:“你已经听懂了,又何必再问呢” 眼见霄霆沉默不语,他又道:“你这六妹妹上月才穿过三重天结界,名唤庄苓,乃华清派九转峰之一剑峰,万仞峰酒老仙从凡间招来的弟子” “我听说她在回门派的路上失踪,可能是死在了魔灵宫的埋伏里,也可能是趁乱逃走了,她师父和她师兄一直在找她” 话音稍顿,他忽地笑道:“哦对了,我还听说司夜玄对她有意,想保她周全,可她呀,只心系她那凡间来的穷师兄,不然也不会下落不明哦” 顾南尘轻抿茶水,不疾不徐的话音缓缓述出。 “如今人找到了,倒也皆大欢喜,我本想卖人情给酒伯伯,但顾氏和庄氏有合作在前,又岂能后损庄氏的利益,八少觉得呢” 霄霆听得懂顾南尘未说尽的意味深长,他同样展露笑意道:“顾少果然行事周密,值得庄氏丹行委以重任,我回去会请示老祖宗,往后丹器事宜就交由顾老弟全权把关了哈!” 前一句八少,后一句顾少,不过是双方平起平坐,可话尾提及的顾老弟,即意味关系更亲近。 由此,今日东海之行起,双方清楚各自在氏族里的地位都会拔高。 于是乎,霄霆和顾南尘心领神会地互相敬茶,谈笑尽欢颜,再不见锋芒。 ------------ 第三十六章 罪有应得 五日后,已至七月中旬,无疾谷内悄然盖满薄雪,目之所及尽是姹紫嫣红不抵霜白一色。 这景是好景,可庄苓醒来时,她的眼睛仍旧看不到。 虽然眼睛不顶用,但耳力还挺靠谱。 庄苓所听到的动静,都没有受到墙体的阻隔而减弱,可确定她的位置已不在屋内,但还在无疾谷的范围。 因为她的鼻子,能闻到浓烈或清雅的各异药香,而且她的眼睛还看不见。 庄苓随手拎开盖着的薄毯后,她落脚踩到锦鞋,便慢慢穿好。 正往前伸手探索着周围的环境时,忽有邪风将她吹得侧翻进凉亭凭栏外的水塘! 虽是事发突然,但她没有惊慌,也没有大喊大叫地浪费力气。 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人想要她意外。 这一点不难肯定,毕竟她落水都没有引起关注,而且她感觉到脚腕悄悄捆来紧实的水链时,突然就迅速攀升到她纤细的腰身,大有拽她沉塘之势,造成她溺亡的假象。 庄苓真没想到书香的胆子能那么大,敢明目张胆地在无疾谷内对她行凶,完全不像小说里描写得沉着冷静,惯会借刀杀人,倒是直接出手了。 纵使书香在暗地里谋害她,但她不得不夸赞一句:干得漂亮! 因为她很欣赏不废话,寻到时机就果断动手的狠角色,一点都不像杀人前后都要唠几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有仇报仇,不会滥杀无辜的女主。 嘁…有事没事就立人设,反而会容易崩人设,她已经见识过女主的短板。 这世间里的人,活着都难免有遗憾,没必要提升自己的风险,特意送对方死而无憾。 那胜利的果实,可以摆在供桌上风化成灰,不一定硬要对方卡咽而亡。 虽然想要她命的书香,不准备让她死得明白,但她哪能猜不到书香的作案动机呢。 这女人再如何狠,也不过是书里的人物,受小说的设定而行事。 因为小说里的书香极其爱慕轩辕昱成疯,便会针对得轩辕昱另眼相待的女性角色。 基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主和书香没少勾搭成双,一个台前冲锋,一个幕后使计,共同联合起来对付女主。 本来她也能和书香结成同盟,但轩辕昱对她造成的心理影响令她失策,也令她与书香无缘。 万般思绪不过眨眼间,在她周身缠绕住的水链,恶狠狠地拽她沉底,完全不给她喊救命的机会! 所幸她练过闭气,倒还能在水里撑一段时间。 此刻庄苓正浸泡在透心凉的水塘底,她嘴里鼓着气,用冻得指尖发白的双手,企图掰开刺骨般寒的水链。 然而那水链不仅分毫未动,还涌射来无数条拉偏架的水链,意图合谋困她死于水底。 庄苓的双眼还不能视物,导致她看不见水链的来势。 可她听到水里急速响起的破空之声时,猛地往后弓身潜到塘底,手里紧拽着塘底的水植被,借力抵消腰身想拉她起来的水链,率先一步避开数面夹击的水链! 当那些水链都猝不及防地相撞后,瞬间溃散不成形,她莫名其妙地能感应到水灵元合离时产生的波动。 在她看过且穿进的修仙文里,灵元的类型有很多种,如灵根里划分为金灵元、木灵元、水灵元、火灵元、土灵元、风灵元、雷灵元、冰灵元。 这些灵元未成为修仙者的灵气前,统称为灵元,是修仙者们打坐后进入冥想状态时,凭空所能看到的元素。 哦不对,修仙界里不讲元素,元素是她替代灵元所理解的词汇。 此刻不等她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感应到水灵元的状况,又有水链凝聚而成,迅猛向她追击而来! 庄苓果断松开手里抓着的水植被,旋身游离出原来的位置,灵巧避开水链暴起的攻势。 无论水链往哪里抓,她都能像条鱼般狡猾地绕过,恍若在自己的领地般来去自如。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追捕她的水链不再脑热,似是冷静下来,也似是意识到抓已捆住的脚,应会比抓没捆住的手的成功率更高,便掉头改变了攻势。 然而她没那么好对付,不仅次次惊险擦过水链边,还胆大地借其他水链的疾射,来横断她下半身捆着的水链! 刹那间,从脚缠绕至腰身的水链寸寸断裂,再无外物阻碍她的游势,其他水链更加碰触不到她。 幸亏书香太过贪心,一次性施法操控多条水链,容易导致厚此薄彼,不然她还真难逃命。 这就是做事不专一的下场,弄得煮熟的鸭子飞了呀。 然而她趁机往水面游去时,却发现水面似罩下无形盖板,硬生生隔断她的去路! 哦靠,她高兴得太早了! 庄苓生气地挥拳锤向水面盖板后,却激不起半点波澜,也穿不过水面。 这丫的学精了,懂得将灵力都转移到水面去成盖,给她来了招瓮中捉鳖。 真特么憋屈! 庄苓愤恨磨牙,她的仇家名单又添新员了。 之前是她太天真,瞎可怜人,跑去吐槽作者君文中有名有姓,还有身份的女性角色除女主外,全都没有好下场。 这尼玛的狗东西,活该没有好下场,纯粹是罪有应得! 若是她对书香做了什么而遭打击报复,那么她不会有半句怨言。 偏偏她什么都没有做,还算是残障人士,书香倒不挑食,为心底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占有欲,直接无差别地除掉她,脑残程度完美赶超女主的行径! 这帮渣渣,给她等着,千万别落到她的手上。 因为她也很小心眼! 等等…不对劲,她貌似能在水里正常呼吸! 庄苓发现自己游在水里已久,却没有任何的窒息感,莫不是太极鱼给她开挂了? 哎哟喂,这敢情好啊,她也是有靠山的主儿! 庄苓眼珠稍转,敲定硬钢不行就智取的作战策略,她佯装氧气不足地溺水而亡,缓缓沉到水塘底部去。 当她快躺进水底里繁茂的植被时,忽地感觉到有人猛地扎进水中向她游来。 仅凭速度和拨动水流的力道来判定,她可得出对方是女子。 若要她判断得再准确些,她可以肯定来者是琴音。 因为她在无疾谷内,只与琴音有过交集,而且她要是死了,琴音应该会难逃嫌疑,更何况在小说中的剧情,她记得琴音也是死在书香的设计里。 倘若要追究琴音死亡的原因,那自然是轩辕昱对琴音的容忍度,高于谷内其他女弟子呗。 就这啊就这,表面温柔和善,一身俏白裳,内里心胸狭隘,鸳鸯红肚兜,还学女主去练欢术,却勾不到轩辕昱的书香,又怎么可能会不吃醋呢? 那简直是要气炸了好吧! 啧啧啧…善妒又刻薄的女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她不会再怜悯任何女配角。 ------------ 第三十七章 临屋不建亭 琴音肩扛溺水的盲眼姑娘爬到岸上后,大喘着气地撑身趴在她的上方,双手立在她的头侧。 眼见她神色苍白,唇瓣冻得无一丝血色,琴音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 这姑娘要是有闪失,自己不就愧对谷主的嘱托了吗! 琴音知道谷主非常在乎她,在乎到不惜亏损自身,强行渡灵来保住她的生息。 那渡灵即是渡修为,烧命的速度比烧纸燃得还快! 之前封闭已久的门拉开时,担忧地守候在外的琴音,听到响动而回头后,一眼就看到谷主曾经的墨发变得雪白,还有冷峻的剑眉和垂落的羽睫,再不见往年姿意,仅是沉霜迟暮色。 虽有老态,但脸没变,琴音不由地轻呼出气。 然而气没排完,她就哽咽住,内心泪流满面。 原先谷主的紫眸就很独特,现在还有满头白发和白眉白睫毛,瞬间更加独特了啊呜呜呜… 琴音忍不住撅起嘴,超级心疼毛发花白的谷主,可谷主又帅了好多,尽显清冷与疏离,高贵得不要不要的嗷呜呜呜… 虽然琴音哭得惹怜惜,但高贵冷艳的谷主并没有安慰,仅是叮嘱琴音要照看好她。 一语落定,琴音看着谷主走去闭关修炼的背影,只剩独自黯然神伤。 正当琴音陷进回忆里的时候,忽地听到她呛出水的声音,忙抛开脑中不该有的坏心思,翻身到一旁去扶她坐起,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姑娘没事吧?” 庄苓抬袖抹嘴,佯装虚弱道:“无碍” 这丫的搞啥子,一直趴在她的身上没反应,直盯得她浑身发毛! 如果她是真溺水,那么她已经见阎王了。 因为琴音救完装作溺水的她,完全不采取任何的施救措施,只会傻乎乎地看她有没有求生欲,能不能靠自己醒过来,压根不知道还能靠灵丹妙药来续命,真是绝了。 亏琴音还是无疾谷的弟子,简直愧对传世培育综药基地的国业级文化水准。 若非古代太过矜持和保守,她真想在无疾谷内推广溺水救援里常备的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以免再有像她这样的倒霉蛋,遇到琴音这种不靠谱的铁憨憨。 本来能活却硬耗死,全然是要命的折磨。 庄苓边在心里吐槽,边随着琴音的搀扶起身时,她忍不住捂口鼻打哈啾! 之前她泡在水塘里都泡惯了凉意,半点不觉得哪冷,怎晓得上岸吹寒风会激得她直打颤! 此刻相较她的孱弱,身为修仙者的琴音,冷热自有抗性,不像凡人那般惧冷怕热,也不像她那么狼狈。 这一点,庄苓自然是能感觉到。 因为琴音和她都泡过水塘,扶着她的手却泛有热温,似是燃烧的小火炉般暖。 庄苓随着琴音走的时候,总感觉琴音的状态有些怪,人变得呆板而不机灵。 不仅没像之前那样懂事,知道施法抽走她身上的积水,还扶着她顶雪慢行回屋,怕不是想冻死她得嘞。 等等…冻…死? 庄苓忽地呆愣住。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她明白了琴音为什么救她,却不完全救她的问题疑惑点。 若是她非溺死,而是冷到病逝,那么琴音就算不上失职,而是她自己的命不好吧。 即使仙药能吊命,但也不是凡人之躯能消受,仅供修仙者所能消化和炼化,以致琴音不让她吃药的行为,倒是显得合理且正确起来。 其实想想也对,书里的琴音还挺得轩辕昱的好脸色,又怎么可能会是没点脑瓜的臭鸟蛋烂番薯。 之前书香对她作恶,再附加小说带来的上帝视角,她自然而然地明确书香具有危险性,反倒忽略了书里描写得性情活泼,处事非黑即白,可爱又耿直,却早死的琴音未必会是好人不长命。 庄苓不由地止步,细细回想小说中写过的无疾谷内容,里边曾提到轩辕昱座下四大护卫里的三位女护卫,描绘的字里行间全都是爱慕他的心思。 然而三位女护卫领盒饭的快慢,会以得宠的多到少来分次下线。 因为小说里的男主,统归女主一人所有,女配只能看不能吃,谁下筷子谁就歇菜,而原主能睡男主嘛,主要归功后期剧情,已经没有什么看点,需要制造舆论话题。 这看似轻松却艰巨的任务,除与女主从头到尾都有纠葛的原主能胜任外,还有哪个女配能担此重任呢? 正想着事,琴音见她不走,劝道:“姑娘莫停,再走几步就到屋里了” 庄苓闻言,不置可否一笑,真当她瞎了就好糊弄吗? “临屋不建亭,形煞易招厄,莫说几步路,百步都难到” 那绵软的话音无锋芒,却自有无形威严扼喉,琴音能感觉到她的疏远。 庄苓知道琴音不是真心待她,便不想陪琴音浪费时间瞎周旋,免得走到脚软都走不到目的地,还有被琴音带着绕路的可能性。 这丫的也不是好鸟,她拂开琴音的搀扶,独自往前伸出手去,鼻尖嗅着闻过的药味,摸索着方向去找轩辕昱请辞。 之前她晕得太突然,没来及拜托轩辕昱帮她治眼睛,也没有拿到轩辕昱要转赠给她的法器。 经过今日之事,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后,已没有再待着的必要,免得她吃喝都不能安心。 这无疾谷到处都种有药,而谷内会配药的人又比比皆是,与她不和的书香尤擅制药,算是无疾谷内最有天赋的弟子,也是无疾谷内辈分最高的弟子。 然而表面稳重又落落大方的书香,背地里没少小女人状地宵想无疾谷谷主轩辕昱,绞尽脑汁地研制媲美顶级魅药极乐死的烈方,妄图靠药去攀上来自仙界的神君。 庄苓清楚书香的研究方向,之所以会向极乐死靠近,是因为小说里的魅药排行以极乐死为封顶。 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书香总算炼制成功,但魅药尚有弊端,即双初必死。 这段剧情,庄苓一直觉得天雷滚滚,狗血倾盆,完全是为女主收轩辕昱做准备。 尽管剧情如此多娇,轩辕昱却不是第一个用到药的人。 因为书香没能拉下脸皮去破瓜,非得有人陪着才敢下决心,于是书香去忽悠原主要勇敢爱,有瓜葛才能有亲事。 这番洗脑的歪理嘛,既是说给原主听,也说给书香自己听。 咳咳…那惑乱的场面不提也罢,她又不像书香一样疯狂,也不像原主一样喜欢顾南尘,能将顾南尘毫无理智地蹂躏,歪解成他不再隐忍而爱得疯狂。 ------------ 第三十八章 复明 虽然她觉得原主好骗,但原主的执行效率高,倒不失为是一个人才。 因为书香嘴上说要办,原主就能真办成事,可谓是她当总裁时,最喜闻乐见的优秀员工,便怪不得作者君喜欢拉原主来骚扰女主了。 庄苓记得小说里的书香修养好身体后,恰逢轩辕昱为救女主而溃散修为,变得白发苍苍地去闭关修炼。 那会书香看到轩辕昱的毛发变白时,知道自己一直翘首以盼的时机到了,便壮着胆子潜进轩辕昱闭关的地方,躲在角落里将气味同安神香的燃情香烧尽,迅速脱衣去强办实力大跌的轩辕昱。 然而女配的身份终难成事,女主又有着猎犬一般的嗅觉,她真的是回想一次就想笑一次。 当时看小说里写无疾谷后山的石关外,前来拜谢轩辕昱的救命之恩,准备杀回门派战场的女主,冷不丁地闻到古怪异香。 出于女主式警觉,完全不用作他想,直接能认定轩辕昱遇到了危险。 于是乎,全能女主不动声色地破阵,悄悄潜进石关内后,立马就看到恃强凌弱且辣眼睛的一幕。 这种霸女欺男的场面,女主怎么能忍受得了? 尤其是轩辕昱在女主的心里,已经是女主男人的情况下,简直像丈夫刚回到家,突然看到不情愿的妻子,惨被野男人纠缠进屋般怒火冲天! 随即两女人虽二话不说,但心知肚明地为轩辕昱的归属,展开一番激烈且再打下去,也打不死人的恶战。 那你来我往间的刀光剑影,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伯仲,菜得势均力敌。 由于那段啰里吧嗦的火拼剧情,写得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她没兴趣细看,都是选择性地跳过。 许是小说里的轩辕昱也看不下去,便强撑着尚存的理智,拔下发簪直击书香的手腕,瞬间打掉书香手中碍女主事的柳剑,结束了她快要看不下去的痛苦。 虽然大佬时运不济,但也能一招定乾坤。 等女主趁机提剑斩杀没有武器,还身中燃情香而削弱的书香后,顺带顶替书香的位置解救中药的轩辕昱。 庄苓记得她看到这时,一口茶喷花了平板电脑,忙放下茶杯。 在她拎纸擦平板电脑上的水渍的过程中,曾感叹书香真是倒了血霉,努力半生却光速下线,反倒让女主趁虚而入,平白坐享其成果,又是一大助攻级女配,实惨哟。 正回想着小说里的剧情,她突然脚下踩空,失重地往楼梯下摔去! 之前庄苓负气推开琴音的搀扶时,琴音并没有挽留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深思,却冷不丁地和暗处站着的书香对到视线。 虽是一触即离,但都达成共识。 故而琴音见她脚下踩空,还失控地翻滚下楼梯,仅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全然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因为事发突然,庄苓的眼睛还看不见,她不知道能往哪避开,只能选择双臂抱头,顺势翻滚下阶梯! 当她脑门撞到楼梯边的石灯笼时,她感觉蒙眼的左黑右白水墨似注入一滴净水,缓缓荡开世界原有的轮廓和颜色! 庄苓浑身酸痛地爬起,她扶额坐在地的时候,忍不住眨了眨已经复明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看什么都异常清楚! 呵…没想到摔一跤,竟因祸得福了。 庄苓没有外泄情绪,她继续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坐在地上茫然地摸来摸去,碰到撞她头的石灯笼后,缓缓扶着石灯笼站起身。 照常像她前不久摸索着走路的方式,慢慢离开是非之地。 临近绕弯的长廊前,她摸着供自己识路的廊柱时,眸光状似不经意间扫向琴音的方位,却瞧见琴音和书香谈笑甚欢,而且琴音还接过书香悄悄塞进衣袖里的熏香。 那支香出现的时候,她的心里咯噔一跳。 现在还处在前期剧情,书香就已经研究出后期剧情里的燃情香? 这么离谱? 与其让她相信书香有本事做到,不如让她相信剧情给书香开挂! 啧啧啧…狗东西聚一窝,真是有够够的了。 庄苓没敢多看和停留,免得琴音和书香会生疑,她很快移开目光,随处乱走着摸清环境,方便她不久后的跑路。 因为她已然预料到琴音和书香的谈话内容,必定会与她有关,而且不准备留她活命,保不齐是想让她颜面尽失地苟合而暴毙。 这古代里的女人,斗来斗去就是下毒和下药,完全没有新意,但非常实用。 以前她不懂事,闲着瞎发善心,觉得女配可怜,以后不会再犯傻了。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她想探路,琴音却没有给她机会。 因为琴音和书香谈完话后,强行扶着她的手,硬带着她去往无疾谷里待客的厢房。 “姑娘看不见,可别乱走到有猛兽在的后山去,那里危险着呢!” 哦哼…后山是吧,她待会就偷偷去那,毕竟小说里都是哪里危险,哪里就安全得很嘛! 庄苓仅是沉默地随着琴音走去厢房,没有应答琴音的话。 基于前不久闹过的别扭,她继续维持着冷淡的样子,免得琴音会对她多心。 等她在琴音的搀扶下踏进屋里后,顿感周身暖意融融,不再四面环风地吹得她直抖,却也受惯性而颤了颤。 琴音注意到她的反应,笑着领她走去浴桶边,自然而然地帮她脱下湿衣服。 “姑娘受凉了,先泡会热水解寒” 庄苓泰然受之,她发现琴音看到她姣好的身段时,眼里明目张胆地闪过妒意和算计,瞬间明白琴音和书香要怎么对付她了。 既然知道对方要使下三滥,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琴音以为她还看不见,毫不避讳地从衣袖里拿出熏香点燃就扔进炉内,还大大方方地卷走她的衣服。 “姑娘先歇会,琴音去为您端碗姜汤驱寒” 庄苓故作高冷地嗯了声,心里却巴不得琴音赶紧滚,别耽误她去掐灭炉内的燃情香! 许是琴音也知道燃情香的厉害,倒没多作停留,走得非常干脆。 庄苓一听到关门声,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她攀过水桶而奔向香炉的时候,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甜味,令她如似踩在云端般不真实,瞬间站立不稳地推到香炉! 这好家伙,真够烈啊! 难怪顾南尘会扛不住,轩辕昱也惨遭毒手,确实是不可小觑! 庄苓恶狠狠地咬了光洁的手臂一口,唤醒她模糊不清的神智后,她抓着掉出香炉里的燃情香,准确无误地扔进冒着热气的水桶。 然而她自以为是能挽救及时,却惨遭雪肤泛起嫣红来打脸! ------------ 第三十九章 师尊 庄苓清楚其中定有剧情的加成作祟,不然她不可能接二连三地诸事不顺。 那风水还会轮流转呢,人怎么可能一直衰啊? 这摆明了就是使诈,故意不想要她好过! 当她控制不住地瘫倒在玉石地上时,仍不服输地硬爬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木柜那去找遮体的衣物。 正一股脑地往身上套衣服时,她冷不丁地听到外边的房门,被悄悄推开又合上,便知道是琴音和书香给她安排的男人进来了。 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她听到油腻腻的声音入耳,恶心得她直倒胃口! “小美人,你在哪呀?哥哥不是坏人哟!” 这家伙倒是无所顾忌,敢大声地唤着她出来,应是外边安排好了一切。 看来书香和琴音没打算要她的命,而是想要她身败名裂。 因为对方猥琐到极致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去寻欢作乐,绝对达不成燃情香设定的双初必死。 此刻庄苓正躲在木柜里,不仅浑身绵软无力,还想脱掉刚穿起来的衣服,她知道自己要翻车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忍不住想求救,可她又能去求救谁? 这屋外边肯定有琴音和书香在守点,屋内还有猥琐男找她在哪,而且后期剧情才出现的无疾谷,几乎没有元婴以下的修仙者,她一个练气期都没有的人,能拿头铁去锤登堂入室的猥琐男吗? 庄苓不相信书香会找弱鸡来搞她,毕竟书香施法想害她溺水而亡的时候,可是输在了她的手里,又怎么可能会不找靠谱的人过来办事呢。 电光火石之间,她满头大汗地攥紧心口处,无声祈求着轩辕昱能听到她的呼救! 当初见到酒老仙的时候,酒老仙曾说她生了颗九窍玲珑心,她仅以为是酒老仙夸她聪慧。 然而她见到轩辕昱,却心有异常时,才惊觉酒老仙应是话里有话。 这颗九窍玲珑心,可能真不是她的心,而是轩辕昱给她的心。 因为小说里提到过轩辕昱是来自仙界的紫昱神君,他能有颗九窍玲珑心,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不过她有一点想不通,就是她身为穿书者,怎么能和小说里的角色有纠葛? 若非穿书和换心而活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然她绝对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一个! 正不断祈求着轩辕昱能听到她的感应时,保护着她的木柜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她惊慌而睁圆的黑白眸里,可见对方被她美到失神的蠢样。 庄苓刚趁机溜走,却被对方拽着衣领拉回去,犹如抓着手到擒来的小鸡仔。 “书香那老婆娘没骗我,果真是位绝色美人!” 庄苓强忍着恶心,挥手拱开对方要亲她的脸,她看着对方脸上醒目的媒婆痣,还有两颗大金牙,不由地喊道:“金老七?” 这金老七在小说里乃元婴中期修士,却是纯粹的酱油配角,设定是极其好色,曾见女主貌美就想轻薄女主,反被及时赶到的司夜玄一剑斩首。 在小说里,主角杀配角,都容易开启新副本,于是乎男女主齐齐得罪靠打劫同门出名的鎏金派,双双为剧情的精彩程度去添砖加瓦。 虽然她不是小说里的主角,但她也想要杀掉金老七! 因为他不仅要强她,还言语恶心她。 “没想到美人能认得我,看来美人定是思慕于我,哥哥必须得好好爱你!” 金老七猴急地压倒她,贼手狂扯她的衣襟,恨不得赶紧扒光她的衣服! 庄苓边抗拒着踢打他,边趁乱拔下他发上的簪子,她用力握簪地扎进他的脖颈时,却硬生生地凭空寸寸折断簪身! 金老七毫不在意她的垂死挣扎,只觉得闹趣,他猛地扯开她的肩衣,瞧见里边泛红的雪肤,还有手臂处的守宫砂时,满脸兴奋道:“原来还是雏,难怪那么烈,连药都药不倒!” 当金老七的大嘴,将要落到她的肩膀时,她感觉目之所及都变成了慢动作,耳边恍惚响起熟悉却听不清的清冷嗓音,她本能地喃喃念道:“师尊” 刹那间,金老七的身后,悄然凝聚出轩辕昱丰神俊朗的天姿,他霜雪长发无风自飘,冷峻白眉紧蹙成川,紫眸满是燎原火意,气极而挥袖震飞伏在她身上,欲行不轨之事的金老七! 轩辕昱心疼地俯下身,温柔抱起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黑白眸外缓缓溢出颗颗泪珠的庄苓,他单手抱稳他呆愣的小鱼儿后,转而左手挥剑指向撞到墙上直吐血的金老七! “我养她万年之久,碰都不舍得碰她,你怎么敢欺负她?” 虽然金老七好色,但看得清局势,他忙不迭地磕头道歉:“谷主啊!小人哪敢啊!小人和她还清白着啊!” 庄苓脸色潮红地靠在轩辕昱的肩头,她不想听金老七在那多废话,刚要示意金老七把书香和琴音都供出来时,却见琴音端着托盘走回来,忽地摔落托盘上的姜汤。 此时琴音看着屋里的狼藉,似是吃了一惊,又见金老七衣衫不整的猥琐样,忙抬手捂着红脸,尖叫道:“啊…” 虽然琴音嘴上叫得欢,但琴音并没有对金老七干瘦的老躯有羞意,只是看到轩辕昱抱着完好无损的她时,心里难受得一麻匹,想发泄地吼出声而已! 庄苓默不作声地看着琴音演戏,她知道琴音看到她没出事,一定很失望呢。 此刻琴音泄完气后,挡在手后的眼珠稍转,猛地抽出腰间细剑,为私心冲去斩杀身受重伤的金老七,还不忘义正言辞地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无疾谷女眷,岂能平白受辱,你这厮纳命来!” 庄苓眉梢微挑,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 这丫的装完清纯就想杀人灭口? 啧啧啧…没有利用价值就抛弃,生怕留着引火烧身是吧! 这天底下哪有做错事,不需要出代价的美差?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喊轩辕昱师尊时,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帮到她的忙就行! 眼瞅着轩辕昱没有动,仅是高冷地抱着她,漠然地杵在旁看戏,似是默许琴音要金老七拿命来赎罪的行为,她只能出声使唤道:“师尊,别让她灭口!” 那娇娇软软的柔媚嗓音,令轩辕昱紫眸眯起,他微抬了下指尖,朝着金老七的剑锋就调转方向,绕弯疾刺去琴音的门面! 琴音连忙翻身避开,却还是刮伤了脸颊! 那伤势瞬间深可见骨,她抖着手摸向自己毁容的脸,却只觉皮痛不抵心痛,忍不住质问道:“谷主,琴音从小跟随您,断不会胡来,您怎么能轻信她的一面之词而伤我?” ------------ 第四十章 大道是你 若是换作平时,轩辕昱不屑解释。 偏偏他的小鱼儿在场,他想要她知道他的心意。 这两万九千七百八十一年的等待,他已经忍够了。 “本君的心都能剜给她,你又有何资格与她比?” 庄苓听得愣住,她的猜测成真了?! 如果她的心是他的心,那她的心到底去哪了? 这番话里有无数槽点,绕得她脑壳疼,硬是带起她强压下的炙热升温,烧得她的脑瓜子快冒火! 庄苓感觉脑海里名为理智的线,挨了燃情香点起的火就逐渐抽丝,她控制不住地想仰头吻上他充满诱惑力,能带给她救赎的淡粉薄唇。 所幸她还能咬牙挺住,不然轩辕昱的名节不保。 哦不对,是她的名节不保! 庄苓烦躁地握拳锤向眉心,她不能老以现代人超前的思维看古代啊摔! 随后她伸手拽住轩辕昱的衣领,脸颊止不住地受药效而烧红,红唇吐出绵软而又勾魂的娇音。 “师尊…燃情香…您能解吗?” 虽然她知道剧情为了女主能搞定攻略对象,完全不会有其他的解决方式来破燃情香,但她还是不肯死心,就想问出个万一。 万一有解呢? 万一剧情会有bug呢? 面对女主后宫里的准男主,她作为文中女配的扛把子,专门跟女主过不去的搅屎棍,总不能得到女主级别的待遇吧? 当琴音耳尖地听到她的低喃时,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生怕她会害死他,忙踉跄地向他冲去,急声喊道:“谷主不可!不能碰她!” 轩辕昱皱眉扫向琴音,以眼神止住琴音的步伐后,冷声道:“为何碰不得?” 琴音正要答复,却不由地捂嘴,暗道:该死的,她太在意谷主的安危,反倒是不打自招了! 今夜闹出的事,本就是书香占大头,自己只负责点燃情香,可她紧张到口不择言地抖包袱时,不就是要替书香顶罪的意思了吗! 这死瞎子真的有够命大,都怪金老七办事不利索,谷主也不知道从哪进来,硬是毁了她和书香合谋的陷阱! 若非厢房里震出余波,她都不知道谷主到场! 还好她心眼多,真端了碗姜汤,能进去糊弄下,不像书香只能在外边干着急。 尽管她没能按书香的吩咐,顺利杀掉金老七,但也不会有她什么事。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闹到最后,顶多就是金老七向谷主供出书香,书香再供出自己来匀罪责罢了。 琴音料定自己撑破天也就帮凶,而不是主谋,而且她还能靠着端来的姜汤进行狡辩,把锅全部甩回书香的身上。 其意嘛,自然是直指书香趁着她离屋去熬姜汤,背着她偷偷进屋去暗算太极鱼传承者! 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只要稍稍引导下,谷主的心里肯定会有数。 毕竟上一任太极鱼传承者庄钥,之所以也会失踪,全靠书香在背地里使坏呢。 虽然她知道归知道,但她不想往外乱说。 因为她也不喜欢离谷主太近的女人,有人愿意当枪杆子,她帮忙打下掩护就好。 深陷思绪里的琴音,并没有回答轩辕昱的问题。 庄苓不想再浪费时间等琴音坦白,她撑着尚存的理智,咬牙解释道:“因为两人里…得有一人…不干净!” 正是如此,小说里的女主攻略轩辕昱时,才能少走弯路。 琴音没想到她那么懂燃情香,忙献计道:“谷主…您若要亲自救姑娘,琴音愿为谷主和姑娘排忧解难!” 庄苓听得嘴角抽搐,攥起的拳头硬邦邦! 这丫的脑子里灌屎了吧? 特么地想来玩斗地主,也别乱带上她拉节奏啊! 庄苓真想给琴音来套她专治脑残的组合拳,还有她专救智障的无影脚! 等她熬过去后,她要往书香和琴音的房里,全烧满屋的燃情香,看她搞不死这俩烂八皮! 庄苓气到手抖地指着琴音,愤声道:“你滚!都出去!我自己来!” 然而轩辕昱误以为她的怒火,是因琴音想玷污他而起,便想着靠她自己解决燃情香,而不是让他去做不情愿之事。 轩辕昱觉得他家小鱼儿可爱极了,令他不由地笑出暖意。 “为师自行泄阳,便不会再是初,小鱼儿莫要气” 庄苓听得一口老血哽住,险些想狂喷千里地! 哦不不不…她可是正经人啊好兄弟! 麻蛋,他能不能别跟着琴音乱搞事啊靠! 上一秒琴音脑补她的话,下一秒轩辕昱也脑补她的话,她能说:这两人不愧是同一个谷里出来的麻瓜吗? 庄苓承认自己有被吓到,她嘴角疯踏马乱扬,自来熟地拍着轩辕昱的肩膀,强颜欢笑道:“呃哈哈哈…小徒哪能祸害师尊啊,师尊该通往无上大道,切莫受七情六欲所误!” 对对对…她觉得自己说的方向非常正能量! 这小说里的男主只要不谈情不谈欲,那就不会看上靠美色吃大锅饭的女主,她的未来又能少一大劲敌,大家都一起专心搞事业多好呀! 然而轩辕昱没她想得识趣,还满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为师无悔,大道是你,心甘情愿!” 那话音温柔而缠绵,似能卷人陷入深海。 庄苓笑容僵住,忽地发现轩辕昱的头发雪白,冷冽剑眉和纤长羽睫亦是雪白。 难道是他救女主的剧情,无缝衔接到她的身上了? 不等她想清楚,周围移形换影地换了房间,她忽地卧倒进带着淡淡竹香的床榻,他抬手撑在她的上方,落下大片摇曳的烛灯暗影。 那淡粉色的薄唇,轻轻落到她的红唇上,温柔地一点点加深距离! 这一吻似远隔万年,他小心翼翼而又克制,想慢慢获得她的准许,可她已不再是曾经喜欢追在他身后跑的太极鱼。 啊哈…她曾经是太极鱼? 庄苓没由来地念头,令她呆愣地承受着轩辕昱的吻时,她的眼前忽然出现紫色华服的俊逸神君,低垂眉眼地走上惊雷炸响的行刑浮台。 随后她看到他走得越来越近,他那苍白至无血色的薄唇,缓缓说道:“别怕” 短短两字,满是苦涩,却似千斤重,狠砸她的心。 不等她想明白别怕什么,她看到他手拿镶满蓝海珠玉的匕首,不由分说地扎进她的心口,缓缓带出黑白游鱼离开她的心窝,转而封印成黑白太极鱼玉镯! 刹那间,她明悟许多事,不由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是有渊源,我才能穿进来,而不是因为手欠…留书评…” 轩辕昱听到她失魂落魄的低喃声时,吻向她脖间的动作忽地顿住,受她引起的灼烧热感褪至无,他颇为担惊受怕地抱紧他失而复得的小鱼儿。 “未修至化神境,切不可再传送,以免灰飞烟灭,为师救不回你!” 庄苓知道轩辕昱误会了她的意思,他以为她所言的穿字,应是通过太极鱼的传送阵穿到无疾谷。 其实她仅是指穿书,但她没有出言解释。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她对他的印象太过破碎,不足以支撑起她对他的信任,除小说里描写过的只言片语外,她完全不了解真实存在的他是什么样的性情。 纵使她和他有过渊源,她也不想涉及前世纠葛,毕竟她都不记得他了。 之所以能遗忘,不是被伤透心,就是不再需要,她可不想再去找虐,毕竟她对付女主和剧情都有够烦的了。 庄苓明确心绪后,她避而不看他能勾魂的八块腹肌,强行拽起他尚未脱完的里衣。 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她边硬抗燃情香牵引她去吃掉他的歪心思,边咬紧牙关地揪着他的衣绳打上死结,还不忘正义凛然道:“穿好,天冷!” ------------ 第四十一章 为夫 轩辕昱稍愣,他笑着握住他家小鱼儿的纤纤玉指,提至薄唇边轻轻呼热气。 “无疾谷设有炎阵,夜间不像外界冷” 话落,修长指尖缓缓穿过她的指隙,大下掌心互贴得密不可分,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喃,如似海妖低吟,唤船上水手坠下海。 “小鱼儿该担心自己能否撑住,而不是担心为夫会不会冷到” 啊啥,她没听错吧? 这好端端地为师变…为夫? 这家伙倒不客气,直接冠名上岗啊! 庄苓颇感不自在地硬抽回手,她蹭蹭蹭地远离轩辕昱的身旁,干笑着拉起她肩旁散开的衣襟,遮掩她仍泛着嫣红的雪肤。 这该死的燃情香,到底要自燃到什么时候才会熄灭啊摔! “呃哈哈哈…咱连您一招都接不住,哪能扛得住您的威压呀!” 这是大实话,拥有上帝视角的她,知道轩辕昱是仙界的神君,乃小说里第一阶梯上的顶峰高手,可谓是出场即巅峰。 庄苓漂亮的黑白眸圆睁,警惕地靠在床角不挪窝,脑海里又一次想扑倒他时,她只能指尖攥紧绵软床垫来缓解歪念。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星星绕飞,数不胜数地晃得她头晕眼花,但她仍不放弃设想她该怎么越过懒洋洋地侧卧在床外侧的轩辕昱。 轩辕昱蹙眉看着她倚倒在床栏边,魅而不自知的一举一动。 眼见她宁可难受得抓挠,也不肯靠他来缓解痛苦,而且她懒眯起的卷翘羽睫,已藏不住眸底想当着他面逃跑的坏心思,他又哪能看不出他的小鱼儿已经有了要交托美好的对象。 “小鱼儿,你背着我,喜欢上谁了?” 那询问的话音,仅是听起来平静。 因为他的紫眸已蓄满阴霾,修长指尖轻缓敲着床榻,却得不到她出声的老实交代。 轩辕昱指尖停顿,忽地幽幽笑道:“本君虽是分身下界,但想杀谁都易如反掌,而且仙界也归本君所有,小鱼儿素来聪慧,又得本君的欢心,应会知晓本君的意思吧” 庄苓难受地紧咬唇边,她何止是知晓,她可太懂了! 这恩威并施的招数,她都用到烂熟于心了。 之前她在现代是人上人,没觉得有哪不厚道。 现在轮到她看人脸色行事,她真是恶心到形同吃屎! 庄苓清楚轩辕昱在威胁她,他和她都知道修仙界的人,终其一生都想飞升到仙界,不然也不会称之为修仙界。 然而也不全是都想修成神,毕竟人各有志,更何况在小说里的世界观,又不止局限仙界,而是分为仙、魔、妖、人等四大界。 这四大界里,除了人界能互通外,其他三界都不开放,什么身份就杵什么界,断不会容纳异族。 如果她和轩辕昱闹掰,那就意味着她只能去妖界或魔界,终生修不了正统大道,不然迎接她升位的界门仅会是仙界。 一旦入了哪界的界门,便会属于哪界的子民。 庄苓一想到轩辕昱是仙界的界主,就觉得他话里的威胁意味,相当于是他拿枪指着她的脑袋,问她怕不怕死。 这尼玛的混蛋,简直是一脚踩在了她的痛脚上! 如果她敢不怕死,她也不会和剧情斗智斗勇啊! 当初作者君写文匆匆完结,有太多的细节都没提到,而且还专写修仙界的内容,其他界提得少之又少,导致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来她在修仙界都受够了轩辕昱的气,更别提她去到轩辕昱的地盘后,还要再受多少气。 若是只有她自己受委屈,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偏偏她家路大神将来也会去仙界。 虽然小说里写路非雪是最强剑修,但也仅局限在修仙界的范围。 因为作者君没写到女主去仙界后的故事,导致她不知道路非雪在修仙界里最强,换到仙界还能不能算最强。 如果路非雪不能又是最强,单以轩辕昱的霸道和威胁来看,她和路非雪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甚至连站一块都会为路非雪招来杀身之祸。 庄苓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路非雪,她不可能去害路非雪的命。 在小说里的路非雪一直修正道成神,再苦再难都不会误走偏门,那一定是他喜欢的道,所以才会坚持下来。 庄苓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跑去要求路非雪陪她走偏门,都不上仙界受仙界界主轩辕昱的针对。 因为她那样子做,只会毁了书里意气风发,一身浩然剑气的路非雪,而且酒老仙也会被她气死。 许是从开局的分道扬镳起,她和路非雪就注定会背道而驰,亦如书里原主和路非雪都不曾交集过的命运。 庄苓想明白后,她不得不懂事地缓缓往后躺平,心里不断安慰她身为女子遇到危险时,一定要优先选择保命,不要乱做没有胜算的斗争。 因为男女间的力量始终存在悬殊,切不可过度激怒歹徒,进而危害到自身,她向来理智过人。 与其双方闹得不愉快地强做,不如她主动找能回旋的余地。 轩辕昱见她不反抗,心里既难受她可能真有了喜欢的人,又喜悦他会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故而他气归气,却没有矫情,也没有犹豫,直接顺势而为。 轩辕昱低头吻向她的红唇,指尖灵巧地解开她的衣襟,炙热大掌穿过兜衣覆住丰盈。 当他要脱去她碍事的裹裤时,她忽地出声制止道:“你泄阳了没?” 轩辕昱紫眸染霞,白玉面容绯红如血,强停导致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可他仍耐着性子回道:“泄了,小鱼儿别怕,为夫会慢慢来” 哦天…那么快?! 庄苓本打算拖一拖,但脑海里越来越灼烧的燃情香,还有他指尖勾起的炙热,都容不得她退缩,可她仍藏着私心。 庄苓额边溢满细密汗珠,她难受得想剥皮拆骨,却改变不了临近的定局,急得弱声哭道:“师尊…先别…太快了…” 轩辕昱误以为她怕疼,剑眉恣意飞扬,修长指尖挑起她精致的下巴。 那向来不苟言笑的圣颜,历来抿得无情的薄唇,却缓缓勾起邪肆到惑乱人心的浅笑,可见他已不再是曾经天下大道皆挂于心的贤明神君。 “唤夫君,便依你” ------------ 第四十二章 白月光与朱砂痣 那低沉悦耳的沙哑嗓音,带着蛊惑的魔力,似渔网般缠缠绕绕,裹紧落进陷阱里的小鱼儿。 庄苓闻言,不由地眯起卷翘浓密的羽睫,她眼里泛着水雾的黑白眸子,流转间都能勾得圣人就地还俗,更别提本对她有心思的轩辕昱,完全不能把持得住。 轩辕昱看得紫眸深沉,他指尖所挑起的绝艳姿容,远胜他所见过的任何美貌。 那双亦正亦邪的黑白眸,水雾朦胧地望着他时,满是摄魂夺魄的魅意,牵引着他乖乖听话。 正当她和他都无言相望时,夜晚风雪结伴绕进尚未关起的窗户里,悄然吹动虚挂着的床帘悠悠飘落后,却吹不散笼内烛灯的温柔光晕。 然而直到一声响指扣出时,屋内瞬间暗得仅剩潜窗的白月光满堂,却照不尽前方随夜风飘摇的床帘,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当白月光要黯然退场时,有只似雪般净亮的玉手伸出床帘。 那美得不真实的玉手,缓缓攥紧床沿边,似是想借力爬出困境。 忽有压抑到极致的呼痛声传出帘去时,床沿边那葱白粉翘的指尖接连滴落血珠! “唔…下手重了” 一声痛苦到暗哑的低喃,伴随重物滚落的响动,令尚未退去的白月光,清晰照到滑拉出长长血条道,转而瘫软在地面的庄苓,她似是从水里捞出般湿透。 此刻在她血流不止的右手背上,硬生生地贯穿了支玉簪,足以令见者望而胆寒,止不住地心疼她受伤的纤纤玉手! 这玉簪贯穿出的伤势,何止是下手重,简直是够狠! 庄苓眸光稍转,缓缓爬坐起身后,她咬牙拔掉右手背上扎着的轩辕昱的玉簪时,黑白眸里映出右手中的血窟窿冒出丝丝精纯灵气,以及缓慢愈合的血窟窿伤势。 随后她撕扯衣裙,划拉出布条缠紧右手,喃喃自语道:“对不住了,这个位置的血,应该会更好些” 之前轩辕昱施法灭灯,周围陷进黑暗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忽地闭上眼睛,转瞬就以意念来到她的识海。 那时她惊讶地看着浩瀚得无边无际的深海,感觉自己摸到了修道的门槛! 还未喜悦多久,她浮在深海之上,突然看到结伴向她游来的太极鱼。 那黑白相见的游鱼绕着她的位置转圈圈,似是表达着好久不见,可她顾不上唠嗑,忙火急火燎地双手合十,恳求道:“请帮我再开一次传送阵!” 黑白游鱼听得面面相视,她瞬间感应到了太极鱼的意思。 【我们的术法多数传承师尊,他怕你会无意识地乱传出事,直接封禁了我们和你的灵力往来,而你能来到这,我们还挺惊讶的!】 庄苓头疼扶额,问道:“那就是说,你们都派不上用场了?” 黑白游鱼稍愣,猛地齐齐摇头,她又感应到了太极鱼的意思。 【太极血脉传承均衡,你的血能驱污秽,辟邪恶,调阴阳,我们永远与你同在】 庄苓还想问话的时候,忽见太极鱼双双扬尾甩水,直接将她甩得跌出识海! 那猝不及防的落空感,令回归本体的她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也令轩辕昱停下蓄势待发的攻势。 “别怕” 隐忍而暗哑的低哄,似陈年老酒般沉醉。 然而庄苓不仅不怕,她还主动揽住他的脖颈,仰头吻向他温凉的薄唇。 正所谓顺从,会降低戒备。 当一个人过于冷静时,那就意味着难以掌控。 虽然轩辕昱的实力强,但他对她抱以期待和仁慈,便注定他会掉以轻心,进而败在她的手上。 故而庄苓迷惑得他失神的间隙,正抱着他脖颈的纤细双臂,却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记手刀! 刹那间,正处情动而对她不设防的他,恍若座小山般轰然倒下。 庄苓仅是面无表情地往外翻,躲过他的倾压。 当她咬牙穿衣,无力且步履维艰地往外爬出去时,她左手攥着轩辕昱发上取来的玉簪,猛地恶狠狠扎进她伸到床沿边外的右手背里! 那贯穿她右手前后的钻心伤痛,给予她莫大的定力的同时,也疼得她咬紧牙关地抓紧床沿边,汗珠与泪珠不受控地齐齐飙出后,痛呼声也抑制不住地低溢出去! 这尼玛的真疼,淦! 许是陷进前不久的回忆里,她右手背上的伤痛因不专注而减轻许多,连带着烧得她想入非非的燃情香都退去。 庄苓缓和过后,她踉跄地站起身,走去木柜找干净的衣物穿,免得她衣裙上沾染的血迹,会被不知情者误以为她是杀人犯。 虽然轩辕昱一米九八的身形,所穿的衣物套在她的身上会显大,但好在她一米七九的身高勉强能驾驭得住。 庄苓拎着她不要的衣裙,擦干净带血的玉簪后,转而挽起她如瀑墨发,缠出酷似轩辕昱半束半披的谪仙造型。 当她的视线落在铜镜里的自己时,不由地呆愣住。 论自己美到自己,是一种什么体验? 庄苓脑海里自动浮现问题时,她抬起葱白粉翘的指尖,缓缓抚过她眼睑边的浓密羽睫,其后明媚的黑白眸更是神来之笔,美得她想窒息! 这张脸真的有资本! 难怪轩辕昱拿走了她的心后,会把他自己的心换给她,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然而她虽有轩辕昱的九窍玲珑心,却没轩辕昱活得久,反而还曾死过,不然也不会投生到现代。 在这期间里,轩辕昱不仅没放下她,还对她有着偏执的念头,不惜耗费大量神力也要分出身,下界去一代又一代地当太极鱼传承者的授业恩师。 此等锲而不舍的精神,委实令她感到敬佩,但更多的是不寒而栗! 因为轩辕昱的实力远超她的想象,而且她记得小说里写过,其他界的仙魔妖来人界时,仅能以分身穿过壁垒,而且其修为还会压缩到炼虚境。 无论在其他界多牛,来了人界都只有炼虚境。 然而上三界的大佬在人界待一日,其本体所输送到分身而消耗的灵力,会悄无声息地散进人界里的修仙界中的各个地底灵脉,其能可供养一个小门小户的派系一跃至中游! 故而修仙界里的灵气混杂,能同时容纳求道方向不一致的修士和妖物,不会像其他界那般拥有纯净灵气,也不会出现异界无所需灵气导致的不适感。 虽然修仙界隶属人界,但曾经的骨灰级修士为了加快成神的速度,代代修建和巩固三重天结界来划分区域,彻底隔开凡人和仙人的一字之差。 纵使人都是自私自利,倒也没把路都堵死,毕竟凡人有灵根就能穿过三重天结界。 然而有灵根的凡人能穿,也不代表一定能成神。 因为早期基底弱势,常年没有灵气灌溉成才,导致很多凡人穿过三重天结界,或多或少都会有拔苗助长的问题,以致于根基虚浮,修炼进度收效甚微,为日后的晋级埋下苦果。 庄苓边想着事,边慵懒地坐在书桌旁的靠椅上,指尖转悠着价值不菲的狼毫笔时,她不由地看向随风飘动的床帘,忽地沾墨写下事后文。 【世分四界,你再拽也只有一界,爷的路你可堵不完! 那什么牛马仙界,有你在的地方,就算你跪着求爷去,爷也不会去! 咱们山水有相逢,以后我带着我千千万万个男人们去仙魔战场揍死你! 一一你永远得不到的爷爷】 庄苓满意地提起宣纸吹干墨迹,她相信轩辕昱醒来后,看到这张纸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这样一来,只要她不去找路非雪,霸道的轩辕昱肯定拿不准她喜欢的人都有谁。 无论轩辕昱如何威胁,她都要沉得住气,断不能轻易现身,一切都会慢慢销声匿迹。 因为剧情再不靠谱,也会笼统地保持住大方向。 在小说里的剧情曾明确设定过,路非雪和轩辕昱都没有见到面,而且原主和两个男人都没有感情线,她一个穿书者也会很难修成正果吧? 虽然她也不全是穿书者,毕竟以轩辕昱和她有过的纠葛记忆来看,她知道自己是书里一直提到却未正面提到的太极鱼,但她已经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庄苓觉得她现代的记忆占比重过仙界,又不爱仙界里的谁谁谁,没必要纠结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纵使爱过,却也死过,她真的惜命。 这一路走下来,她感觉自己过得比女主还惊险,剧情像过山车一样快节奏地拽着她上跳下蹿,连续两次害她差点被越界,以后她还是和路非雪保持友好的距离吧! 之所以要保持距离,是因为她身后紧追着的两个疯子,哪一个都强过现在的路非雪,她不可能害路非雪落得一命呜呼。 目前剧情发展还早,不安因素却多得要命,她行事又习惯保险起见,便只能意难平了。 如果她和路非雪有缘分,那就一定会再遇到,希望能顶峰相见吧! 路大神啊路大神,她所能做的不多,一定要好好成长,千万别夭折了啊宝! 庄苓虔诚地双手合十着祈祷,躬身朝天拜了拜,然后她折好宣纸,塞进轩辕昱的手中。 随后她来回转悠了下屋内的各个房间,像是观赏自家后花园的老大爷,却贼一般地搜刮走称心如意的赶路盘缠。 临行前,她又走到床沿外,大发慈悲地穿过床帘去拉起被褥,轻盖住她一记手刀导致昏迷不醒的他,免得他醒来后会记恨着她,不仅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还害他吹夜风而受凉。 庄苓弄完后,她直接跳窗离开,悄无声息地奔向无疾谷的后山。 ------------ 第四十三章 天道酬勤 许是霉倒多了就容易转运,也许是她的血真能如太极鱼所言般有用,使得她能顺风顺水地走在无疾谷的后山。 这一路上,莫说猛兽,她连只鸟都看不到,安静得像是无人察觉到她的逃跑。 庄苓不由地低头,看向自己右手缠着的血绷带,她没有大意,也没有过度迷信自己的运气,警惕地快步穿梭在林间,一路往山脚下跑去。 在每棵树都长得差不多,还没有路标又乌漆墨黑的情况下,天空中的星象布局决定了她要去的走向,即是离地处东海的无疾谷的位置越远越好。 虽是如此打算,但她没想跑到世界的另一端。 因为地球是圆的,世界的两端可能转头就能碰到,她再看到轩辕昱那混蛋,绝对会窒息而亡! 在她的眼里,轩辕昱就是个强横独裁的假绅士,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上辈子到底有何本事,能相安无事地和他共处万年。 这不是家里烧高香,就是祖坟冒青烟,她真是走了狗屎运,前世死在他手上一次不够,今生还要再遇到他,整得她的修仙路都断了! 庄苓跑到累的时候,缓缓停下脚步,她烦躁地挥拳锤向树后,忽地想到她不该局限轩辕昱对她的制裁而忽略剧情作祟。 因为在小说里既定的剧情,原主至死都没有修成神,压根就是与仙界无缘,以致于顶替原主位的她,也该是与仙界无缘。 偏偏穿书而来的她,不仅不是剧情的乖宝宝,还是贯穿全文的太极鱼转世,害得剧情手忙脚乱地更改小说节奏,强行推着她远离女主的身边,以免她会干扰到女主的修行。 在小说里的修仙界,剧情的定位相当于是天道,掌控所有人的幸运值。 所谓天道酬勤,不过是场面话,信则不一定有,不信就一定没有。 庄苓感觉自己的命好苦,她一个练气期都没有的小菜鸟,直接面对剧情中后期里特别难缠的墨染和轩辕昱! 这一开始就吃国宴,以后该怎么吃家常啊! 那化神、炼虚级别的大佬,通常都是门派或宗门里的老祖,能修到大境界者都修成了佛系,不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时刻,亦或是自己镇守的门派要覆灭的情况下,绝不会跳出来蹦跶。 偏偏她能接连遇俩,真特么的是行大运了! 庄苓记得她在小说里看到的轩辕昱,描写得高不可攀,神情淡漠且不喜声色,生来就该受世人供奉,不沾尘念,也不染情思。 即使女主的魅力无限,他仍自持一贯的疏离。 虽看着亲近,但不完全亲近,他像拜庙时可诉愿的神像,一言一语皆入耳,稳坐瑶台不涉凡。 庄苓头疼扶额。 在小说里塑造得高贵又清冷的神明形象,可不是她所亲身接触过的老司机! 若不是她的意志坚定,估摸着就忍不住从了。 咳咳…真是罪过,她差点玷污了神明! 然而经此一役后,她算是能理解女主为什么会愿意为轩辕昱放下割草屠刀了。 因为他在榻上和榻下的反差,还有着书里唯一的神君身份,足以令女主那般自视甚高的玉女陷入疯狂,更何况他不仅有钱有势又有颜,还有出场即巅峰的实力,绝对是女主最满意的择偶标准。 庄苓越想越烦躁地握拳撞树,她感觉脑子里乱糟糟。 虽然她和轩辕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已经很对不起尚未知情的路非雪。 庄苓长叹着气,她脑门靠在树上,左右摇去杂乱无章的俗念,暗道自己可是思想超前的现代人,又不是封建社会里的裹脚布,闲着没事干地瞎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 即使真有什么,也不过是保命。 因为在她穿进来的修仙文里,越是好看的女修,越是活得不容易,指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会被某个强大的男修所觊觎,硬抓去当侍妾或炉鼎,敢反抗直接就是一刀斩,保不齐还死得不安宁。 在三观不行五官凑的小说里,什么都可以讲,唯独不能讲公平。 因为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不公平,毕竟修仙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其一,与天争寿,逆天改命,有的人能做到,有的人不能做到,哪有什么公平? 若要硬说人与人之间,差的仅是机缘和机遇,那不过是弱者的遮羞,资质和勤奋缺一不可。 其二,天赋异禀,天生愚钝,有人注定前程似锦,有人困于穷途末路,又哪有什么公平? 虽说勤能补拙,但补多补少都不如没有,太耽搁时间又容易走弯路,还未必能远胜前者的高度。 其三,上天宠儿,棋盘弃子,有人走路都能捡金子,有人摔一跤都能摔死,还有什么公平吗? 庄苓无奈苦笑,她和女主天差地别的剧情待遇,可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嘛。 因为她是女配,她的人生就必须为了衬托女主而活着,不能违反剧情而打女主的脸面,也不能私自碰女主的男人,不然就会有角色跳出来纠正她的所作所为。 等等…不能碰? 若不是太极鱼甩她出识海,她已经是轩辕昱的女人了! 这倒是奇怪,剧情真能憋。 难道剧情已经不记得它的犹豫,害得女主的男主之一脱离主线? 若说剧情忘了,她定不会相信。 因为燃情香不仅出场快,还没烧过一分钟,不亚于是即点即灭,可她所受到的效力,却如俩男主般难耐,不是剧情在暗地里偷加私料,又能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轩辕昱听到了她的心灵感应,剧情已用丑得她反胃的老男人毁了她! 庄苓差点就惨遭毒手,她怎么会相信剧情能健忘呢? 倘若她非要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便是仙界不在修仙界的管理范畴,以致于立足修仙界而耀武扬威的天道剧情,掌控不了仙界来的神君轩辕昱。 若是她还想对付剧情和女主,最好的合作对象当属轩辕昱。 因为他不是修仙界里的人,而是仙界的界主,其位等同天道。 许是王不见王,各有避讳,她记得小说里的轩辕昱从不出无疾谷。 故而她能顺利离开无疾谷,应是又有剧情掺和的手笔。 庄苓忽地起了试探的心思,她抬起双臂枕在脑后,懒洋洋地原路返回时,痞笑道:“人生在世,能睡到神,也不枉…” 正当她的话还未说完时,前方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异响,她不由地哽住喉,瞪大眼睛看向朝她迎面滚来的巨石球,吓得她转身就撒丫子狂奔! “你踏马的狗剧情啊啊啊…” 那震惊到破音的嘶吼声,伴随着巨石球压倒大片树木的咔嚓声,响彻整座后山时,却传不进邻近的无疾谷。 ------------ 第四十四章 小白虎 天色蒙蒙亮起,晨光伴随着薄雪,缓缓覆落跃阳镇的街道时,有道狼狈的身影顶着商户们异样的目光,淡定地走进刚开门的迎客楼。 庄苓没太在意外面的注视,她掏出自己从轩辕昱那顺来的极品灵石,随手放到掌柜的桌上。 虽然她的动作豪迈,但她还真挺心疼钱。 因为小说里的极品灵石,不仅产量极度稀缺,还可供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无副作用地吸取其中精纯的灵气来提升修为,通常只会以天价出现在拍卖行,还有作为门派大比上取胜的奖品。 若非她从轩辕昱那顺来的东西里,就属极品灵石的价值低,她又不止有一个,不然她还真不想掏出来。 在她所穿进来的修仙文里,灵石的价值取向从低到高,可依次分为:次品、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绝品等。 这一下就跨四个层次,足以见她有多肉疼了! 庄苓没有再多看她掏出去的极品灵石,免得会暴露出她过于特殊和招摇的黑白眸,她不想外露而招惹是非,便低垂浓密羽睫遮掩其眸,喉间溢出声沉如男。 “天字房,送衣食,热水备好,剩余记账,住段时间” 掌柜忙不迭地应声道好,宝贝似地捧着指甲盖般大小的极品灵石,连忙点头哈腰地迎着他的大金主去上等客房。 然而表面恭敬,掌柜的内心却暗道:还好近来的收成好,他没烦躁地以貌取人,看人脏得像乞丐就想赶出去,好命地保住了他的冤大头…哦不,是大金主哟! 庄苓进屋后,她落座圆凳上,抬手接过掌柜亲自泡好的热茶,眉眼仍不曾抬起,余光扫过来回提热水跑屋的店小二,又瞥向杵着不懂走,还闲扯着探问她底细的掌柜。 这掌柜问得像是要她掏家底般,令她感觉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那染了泥色的白玉指,拎着茶杯的盖帽来回拂过杯沿,瓷器轻撞的细微声响传出时,伴随着漠然的男低音。 “在下不喜叨扰” 掌柜见她拂茶帽的指尖停下,顿感无形的不怒自威之势,忙躬身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这小子虽脏如乞丐,头发乱糟糟地看不清真容,但胜在气度好,衣服的用料也好,发上的玉簪更是价值不菲,还能随手就拿出极品灵石,定是名门望族里的贵公子! 那敢情好啊! 因为贵族家里的娃子,皮相可是一等一的好啊! 掌柜开始期待她洗漱完后的样貌,放到黑市去能值几个钱了! 正好今晚要走货,还差一个就够本了,小公子来得真是时候,真妙啊! 庄苓不知其心中所想,她挥退过于热情的掌柜后,拎杯轻抿着茶水解渴,余光瞥向送饭菜进来的店小二,随口问道:“临近的城区怎么走?” 在她过目不忘的记忆中,跃阳镇不在小说里写过的内容,她来到了一个完全且绝对陌生的环境。 虽非她本意,但她没得选。 因为她之前被有自主意识的巨石球撵得到处乱跑,追得她像没头苍蝇般瞎窜时,她冷不丁地踩滑得翻滚下坡去! 还好巨石球一直没她快,不然她就得粉身碎骨了! 当她头晕目眩地趴停在跃阳镇外的路口中央,却没被紧追不放的巨石球趁机碾压致死,没由来地庆幸自己得以安全。 然而她抬头就亲眼看到不知为何而止在路口边,疯狂滚动原地的巨石球,于她眨眼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诡异莫测的变故,比之曾受巨石球的重压,倒塌得变形的树木,缓缓直起扁平的腰杆,重新圆鼓着恢复原状的情况,根本不能令她感到惊讶! 因为死里逃生远不如死而复生来得震撼,毕竟前一个只有一条命,浪没了就是没了,而后一个有两条命,浪到死还能复活。 如果剧情没卡壳,她肯定要死翘翘,还是死成烙饼状。 偏偏那么近就能杀掉她的位置,剧情都发了狠地追杀过她,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留她一命呢? 难道是觉得她会幡然醒悟,对剧情感恩戴德地磕头认错? 正想着前不久发生过的事时,她听到店小二的回答而回神。 “咱这偏,村改镇,背靠大山,没得临近的城区,也就仙人们下山时,会过来歇歇脚,还有来报仙门学…” 不等店小二说完话,屋外突然传来掌柜的吼声:“你小子还不赶快下来,地字号房里的客人都喊半天了!” 店小二忙扭头冲外吼道:“来了来了!” 庄苓眉峰稍挑,微微一笑道:“你先去忙吧” 店小二虽看不清她乱发遮挡下的容貌,但他和她短短相处的过程中,莫名觉得她一定会很好看,便想留下来瞧瞧。 可楼下的掌柜又喊他了,迫使他不得不带着遗憾离开! 等店小二的身影消失不见,庄苓才起身走去卡住门闩。 随后她行至水桶旁,捞起水来洗脸和洗头发,紧接着她脱衣泡进温热的水桶里洗浴。 庄苓拎起桶边挂着的毛巾,来擦拭周身杂乱得分不清是滚坡擦伤,还是缠绵出的残痕。 当她拿着毛巾的手,忽地擦到臂膀处突起的守宫砂时,她的脑海里来回闪现路非雪和轩辕昱的身影! 庄苓吓得赶紧捞起水来洗脸,她喃喃自语道:“这选谁都不对的恋爱,咱大好青年不谈也不罢,以后我就专心搞事业,努力修炼到飞升去妖界!” 等等…她飞升去妖界? 庄苓更郁闷地捞起水来扑脸。 虽然她是太极鱼的转世,但也不意味着她能无师自通妖术啊摔! 在她穿进来的这本修仙文里,从未提到过有人是妖修,也没有提过妖该怎么修炼,而且修仙界里出现的妖物都多是能刷装备的boss。 那些妖物不仅一见面就开打,还神智不通,极其厌恶人类修士,恨不得淬骨食之,更有甚者靠吃修士的肉身来获取灵力而增进修为! 纵使有妖物的神智能通,但却不会说人话,也未必能好相处,她该怎么讨教修炼的方法啊?! 庄苓感觉自己未来的日子会好辛酸,她不仅要努力修炼,还要抽空对付天佑女主和狗剧情,往哪走都是举步维艰的感觉,真是令她欲哭无泪。 这一路走下来,死亡离她不过擦肩,她真的好怕自己会没命! 当她抬起双手捂着脸,忍不住想放声大哭的时候,她耳尖地听到窗户悄悄翻起的声音,惊得她连忙爬出水桶去穿衣服! 正当庄苓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贴背靠在墙边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伸头往外看去,却见一只通体雪白如小奶猫般大的小白虎,乖巧地睁着圆溜溜的紫色大眼睛,坐在饭桌上微歪着头和她对视。 那小模样怪可爱,虎尾巴还一甩一甩,萌得她控制不住地少女心泛滥成灾! ------------ 第四十五章 无家可归 在小说里的原剧情,没提到过书里有白虎出现,以致于她虽有好感,但不敢轻易靠过去。 因为她怕小白虎会咬人,也怕小白虎是剧情抛出的诱饵。 这么小的小白虎能出现,它爹娘肯定远不到哪去,毕竟店小二曾说过:村改镇,背靠大山。 那山里有猛兽,她也是能理解。 偏偏下山的猛兽,即她所看到的小白虎的眼睛不是蓝色,而是紫色,像极了轩辕昱的紫眸。 庄苓望着小白虎的紫眸时,有些拿不准小白虎的真实来历,也有些怕小白虎是轩辕昱变幻出来的假象。 虽然小说里写轩辕昱从不出无疾谷,但凡事无绝对,都会存在万一。 这万一只要能中一次,她遇到轩辕昱就得歇菜! 庄苓谨小慎微地往后退,准备开溜的时候,却见小白虎不再看向她,自顾自地低头去扒拉着瓷碟里的油炸鱼,吃得娇憨而生疏。 哦天…那条油炸鱼在小白虎的嘴里,像极了小兔子咬着一大根胡萝卜般,她感觉太可爱了! 这小家伙绝不会是轩辕昱吧? 如果是轩辕昱在场,她觉得他会恶狠狠地将她拆吞入腹,而不会有心情去吃鱼! 之前她临阵脱逃,还留下挑衅信,她不相信轩辕昱见到她后,还能有好脾气。 庄苓慢慢靠过去,临近小白虎时,只见它嘴里咬着油炸鱼,奶凶奶凶地朝她龇牙咧嘴。 哎哟呵…这小家伙在防备她,那一定不是轩辕昱的作风! 因为轩辕昱巴不得她靠近,又怎么会抗拒她的接近呢? 庄苓彻底放下心来,她友好地向小白虎张开怀抱,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危险的武器,柔声哄道:“我也饿一天了,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这样吧,你吃你的鱼,我吃我的饭,咱俩要能达成一致,你就点点头或摇尾巴?” 小白虎呆呆地咬着油炸鱼,它看向衣衫未穿戴齐整而露出脖间些许青痕的绝色美人,她身形高挑又出众,墨发轻轻飘扬如似仙人,澄澈的黑白眸里满是诚恳,便忍不住顺应着她的话,既点点头又摇摇尾巴! 庄苓笑着走过去落座,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却见她的碗里放来它咬过的油炸鱼,顿时令她哭笑不得。 这样不卫生啊摔! 庄苓尴尬地拎着筷子夹走她碗里的油炸鱼,缓缓放到它的小爪爪边,干笑道:“谢了,不过我不喜欢吃鱼,你可以多吃点” 许是小白虎太通灵,听出了她话里暗藏的嫌弃,便闷闷不乐地窝坐在那,它的小爪爪不开心地摸着被退回来的油炸鱼,水汪汪的紫色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得她心生愧疚。 庄苓不由地握拳抵在红唇边,一本正经道:“咳…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上辈子是鱼,所以我这辈子不吃鱼” 小白虎拍鱼的动作顿住,它似是信了她的话般,低头撕咬着油炸鱼。 庄苓见它通人性,还轻信她是真非假却难有人信的忽悠,忍不住笑了笑,她拎虾剥完壳就放到盛满油炸鱼的瓷碟边。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按照我的喜好来了” 小白虎听得开心地仰起头,笑眯眯地张开虎口等着她的喂食。 庄苓笑着抬起她没沾到油渍的手腕,轻轻抚过小白虎毛茸茸的后颈毛时,她看到它享受地眯起紫眼睛,虎尾巴一晃一晃地摇来摇去。 “我待会让店小二打包小鱼干,给你背回家去吃哈” 小白虎听到她要赶它走,吓得它瞬间睁圆大眼睛! 那双漂亮的紫眸外蓄满要落不落的泪珠,它急切地扬起两只小爪爪凭空比划了一个圆后,忽地卧倒桌上翻来覆去,爬起来就扒拉着瓷碟边哭得稀里哗啦,似是无家可归的样子。 庄苓看得汗颜,她理解了小白虎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来是她躲避巨石球的时候,意外害死了小白虎的家长。 难怪小白虎会找上她,原来是事出有因啊唉! 庄苓双手合十,诚恳地低头赔罪道:“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剧情想要杀我,我没能力正面硬刚,只能逃,却害得你没了家,要不我养你,你跟我混吧?” 小白虎听到她要养它时,哭声一滞就扑到她的怀里去,似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庄苓拎着帕巾擦干净手,才抬指轻摸着它的小虎头,柔声安慰道:“乖,我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小白虎嗷呜应声,乖巧地趴在她的怀里不肯挪窝。 庄苓见它幼小得不过奶猫般大,只当它将她误认作娘亲,便任它爬进衣襟里,趴在她的肩头处打盹。 唉…她也想当小孩子,吃饱了就能睡,可可爱爱都没有烦恼。 庄苓看得好羡慕,却不得不着眼当下。 因为她没有任性和懒惰的资本。 如果她想硬气反抗剧情的不公,想硬撕受天道庇护的女主,那她就只能修到渡劫,引动其他界的天雷来审核她是否够格独立出修仙界,从而为她打开升位的界门。 唯有那样,她才能脱离剧情的限制和掌控,不再是剧情仗着修仙界里的天道身份,就能明里暗里地搞她的命。 一旦她能成功升位,她就不再是修仙界里的人,剧情再欺负她就是打上界的脸,恐怕剧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官大一级呀,可不止能压死人,还能压死天道! 庄苓拎着筷子吃完饭时,耳尖地听到走廊内逐渐响起靠近她门外的脚步声,便起身走到窗边去看风景。 为了避免她独特的黑白眸,会招致不必要的祸端和烂桃花,她只身背对着屋门,省得再将旁人魅惑得五迷三道。 此刻她的门外,正站着店小二,他右手端着放置药罐和纱布的托盘,抬起左手敲门,恭敬道:“公子,掌柜记挂您手上的伤,特命咱来给您送药,您这边方便咱进去下吗?” 庄苓握拳轻咳了声,唤出相似男人的伪音,淡声道:“请进” “得嘞!” 店小二听见屋里传出沉稳而清醒的声音后,他有些诧异,但还是伸手去推向门,却推不开门,不由地沮丧着脸,扬声唤道:“公子,您屋里的门锁了,咱可进不去!” 庄苓无语地抬手拍向脑门,她忘了自己洗澡前把门闩给卡住了,不得不转身往回走去。 “稍等”她边朝外应声,边掏出衣襟里的小白虎藏到床上去,紧接着她速度飞快地整顿衣冠,才低眉顺眼地拉开屋门。 与此同时,店小二看到屋门后缓缓显现的绝色样貌,惊艳得掉落他手中端着的托盘! ------------ 第四十六章 晚安 幸得她反应快,及时接住托盘,免去嘈杂动静。 店小二见状,忙回过神来,不停躬身道:“公子对不起,您长得太好看了,咱一时看呆了,这才没拿稳!” 庄苓淡然点头,她自是有自知之明,不然哪会仍垂着羽睫,掩去更为惊艳的黑白眸呢。 店小二一看她的脸,就紧张得手足无措,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愣是被她高过他的身形卡在门外。 现在都快入夜了,店小二的心里越发着急,特别想越过她走进屋里,去看看桌上的饭菜动了没,免得耽误掌柜的好事,可是要害他挨板子哟! 店小二瞧见她垂落身侧的右手缠着血绷带,仅是左手单拿着他端来的托盘时,忙道:“哎,您手上有伤,咱帮你拿进去吧!” 庄苓笑而不语,她怎么感觉店小二的目的不单纯呢。 既然店小二那么想进屋,那她倒要看他所图为何。 庄苓不想杵在门外闲聊,免得会招来更多的琐事,她避开店小二殷勤的靠近,率先往屋里走去,头也不回道:“无碍,你去收拾碗筷吧” 随后她将托盘放到摆置花坛的案桌上,她侧身坐在窗沿边,双手交叠进宽大的广袖里,悠然看着昏明且少人行的街道。 本是一分钟就能干完的杂活,店小二硬是一拖再拖。 若要深究其原因,是他舍不得走啊! 那靠坐窗沿边的绝色公子,墨长发丝随风飘逸,白玉面容精致无瑕,羽睫像刷子般齐整密长,秀挺鼻尖下的艳丽红唇,令人看得多么想采撷啊! 店小二忍不住抬起手抹了把嘴,他真是疯了才会对一个公子哥产生歪念! “公子,您手伤多有不便,咱来帮你上药吧?” 庄苓怕她的黑白眸会惹事,便不拿正眼来看人,但她眼尾的余光,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盯着店小二的一举一动。 眼见店小二极其自然地走向她时,仅道:“替我多谢掌柜的好意” 店小二不由地悻悻止步,干笑道:“得嘞,那咱先下去了,您有事就喊咱啊!” 庄苓淡漠地嗯了声,不再作其他理会。 等她听不到店小二在走廊内经过的脚步声后,才起身去重新卡上门闩,她小心翼翼地轻拉衣柜去堵门,还推圆桌去加重阻力,明摆着是未雨绸缪地预防风险。 庄苓弄完后,她直走到案桌旁,拿起案桌上的托盘放着的绷带时,目光落在她仍缠着血绷带的右手。 之前她的手伤就已缓缓愈合,而她之所以还缠着血绷带,不过是为了降低陌生人对她的戒备心,觉得她受伤就会好控制些,不会对伤患多报以警觉,她才能更好地明哲保身。 这一天都快过去了,她的手上哪还有伤。 若非太极鱼能自愈,不然她的右手怕是要出问题! 得亏她是太极鱼转世,才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客栈里,而不是在医药馆内求救呢。 其实在她下意识地接住掉落的托盘,却没有露出痛苦神色时,就已经暴露了她的手伤无大碍,但沉溺美色的店小二只顾看脸,无心留意她的动作,便给了她能悄然单手拿托盘的时机。 庄苓想事情的过程中,没由来地感觉自己越用脑越困后,她突然灵光一闪地想到店小二收拾碗筷时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不好的猜测,但她没太往心里去。 因为太极鱼血脉能驱邪,左右不过是些迷药之流,她还是抓紧时间多睡会,免得她跑路时会掉链子! 庄苓想得明明白白,她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去脱衣。 正往腰身缠绷带束胸时,她忽地看到趴在床上的小白虎,睁着溜圆的紫色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的动作。 庄苓颇有些尴尬,她不太好意思地伸手拉起床上的棉被,一把盖住呆萌的小白虎! “小孩子别看,当心长针眼!” 等小白虎哼哧着挥舞小爪爪,爬出覆盖住它的棉被后,她已经穿戴齐整地合衣躺下。 庄苓拉起棉被盖身,心知今夜定不会安宁,她得早做打算,补充好睡眠。 因为她前不久才从黑夜跑到天亮,真是快要了她的老命! 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耐力能那么好,现在她有幸知道了,真特么谢谢啊狗剧情! 果然,人的无限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尤其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虽然她的体能耗到心力憔悴,但小白虎非常活泼地睁着圆滚滚的紫色大眼睛,左右扭着萌翻天的虎脑袋看向她,似是想要她陪着它玩的样子。 这小家伙也吃了饭菜,却睡一会就能那么精神,真不愧是小孩子才有的精力充沛啊! 庄苓早已累极,哪还有力陪它玩,她困倦地伸手揽过小白虎到她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喃道:“乖乖睡觉…今夜有事…需得跑路…我好困喔…” 小白虎正窝在她的怀里,听到她说的跑路字眼后,紫眸内佯装的天真烂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寒彻骨的冷意。 正当小白虎可爱的小爪爪紧攥着压制怒气时,它的脑袋瓜子落来蜻蜓点水般的吧唧一吻,还有软绵绵的柔音灌耳。 “晚安,小白白~” 小白虎感觉自己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怨气都没有了,内心暗道:晚安,小鱼儿。 那睡得不设防的娇俏面容,美得出尘而又娇艳,令见者不禁感叹造物主对矛盾美的崇高理解。 小白虎看得如痴如醉时,忽地变幻回原有的高大身形,他轻呼一口气吹去她雪肤未褪的伤痕,也好让她睡得更沉些。 随后他轻轻拥着他睡熟的小鱼儿,修长指尖穿过她柔顺的墨发而轻拂,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之前是我着急了” “近三万年的找寻,我都能忍得过来,再等等你也无妨” 话落,他就支撑不住地幻化回小白虎的样子,再说不出各界通用语,只能发出软趴趴的兽吼。 那高高在上的仙界神君,之所以会变得软萌可欺,是因为他为了救她,公然与下界天道作对,受到反噬而错乱了体系道统。 这件事,轩辕昱不会对她说,免得她误以为他想挟恩图报。 即使他真想过,但他更想圆满,却是因祸得福,能再陪她成长。 小白虎见她仍睡得香甜,便趴在她圈起的怀里,小脑袋瓜挨着她的臂弯一起入睡。 ------------ 第四十七章 偷听 夜深至半,客廊内悄然走动着的脚步,越来越靠近庄苓的屋外,似是要做见不得光的鬼祟之事。 当庄苓闻到缥缈的异香,还听到门缝里穿过刀子,顶着门闩一点点划动开时,她忽地睁开眼睛! 原来她真住进了黑店! 这么熟练且阴险的小动作,肯定有不少人遭过殃,还好她的戒备心重! 庄苓迅速下床,她解开腰间缠着的绑带,一把提起睡眼惺忪的小白虎,五花大绑到她的腰旁。 待她将尚存余温的棉被,拱出有人睡着的假象后,转而弯身溜至窗沿边,悄悄推开窗户往外瞧。 等她确定外面没有眼线在监视时,她翻出窗外去踩着屋檐瓦片,紧接着身手灵活地攀爬到屋顶上方去! 此过程中,系在庄苓的腰旁,如坐着婴儿袋的小白虎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地抱紧它的虎尾巴,似是这样做就能保护她不受危险般! 这是她的修行,他不能乱干预,免得毁坏道基,可他好担心她。 庄苓坐在屋檐上,她慢慢掀起瓦片往下看时,余光瞥见小白虎惊惧的眼神,便抬指抵在红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小白虎沉默地点了点头,被她抱在怀里齐齐往下方看去时,恰好见屋里的掌柜挥手掀开被子,却掀了个空空如也! 掌柜愣了愣,转而抬起手,狠甩了店小二一巴掌,气极斥道:“那小子会不见踪影,是不是你看他生得好就背着我透风,叫他堵门溜走的啊?!” 店小二边捂着肿脸,边随着掌柜扭他耳朵的肥手而歪头,急声解释道:“冤枉啊!咱哪敢啊!咱都听您的吩咐,往他的吃食里下了暗堂买来的迷魂药啊!” “那小公子不知咋回事,咱送金疮药过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他倒是吃过饭,却还清醒着呢!” 正在屋檐上偷听的庄苓闻言,不由地挑起眉,怪不得她总感觉特别困,还沾床就睡得沉,原来问题还真是出在这啊! 这俩混账,有够阴啊! 得亏太极鱼血脉不仅能自愈,还能驱污秽,不然真难善了。 此刻同样是听了店小二的辩解,比之庄苓的淡定,掌柜气得火冒三丈,八字眉倒竖,拳打脚踢地招呼着店小二的瘦弱身板! “放你娘的狗屁!” “那暗堂里卖的迷魂药,可是能放倒仙门弟子的烈药,他一个练气都没有的俗人,怎么可能会不中招?” 虽然庄苓自知她没到练气期的水准,但看起来憨厚却狡诈的迎客楼掌柜,能一语就断定她没有修为,定然是肚子里有点料,只是不知道装的什么料了。 庄苓记得她穿进来的修仙文里,曾明确写过修为高深的修仙者,可窥视同位阶或低位阶修士的境界。 故而,她有些好奇掌柜的境界到达什么地步,便将屋檐下的战况看得认真且谨小慎微。 在她不动声色的密切注视下,她看到掌柜打得贼起劲,还厉声喝道:“你发现他没被药倒,为什么不告诉老子?” 店小二畏畏缩缩地蜷在地,咬牙挨着来自练气中期强者的泄愤,止不住委屈地答道:“咱一直被您呼来喝去,忙得脚不着地,哪有空再去查看小公子的情况,又哪能知道小公子的心眼会那么多…” 正斜躺在屋檐上的庄苓,指尖绕撸着小白虎软绵绵的耳朵,她听得无语地耸了耸肩,暗叹:心眼多怪她咯? 本来掌柜的火气都发泄得差不多了,已经准备不动粗了。 然而他听到店小二往他的身上推卸责任时,当即恨铁不成钢地又狠踢了店小二好几脚! “你个没良心的狗崽子,还敢往老子身上甩锅,要不是老子带你修炼,你踏马早就该病死了!” 店小二不敢反驳,默默受着掌柜的踢踹。 庄苓虽看得无趣,但也看出了名堂。 那掌柜到底是年纪大,没打多久就冒冷汗,典型的外强中干,再加上应是没修炼到筑基,体内仍残留着岁月带来的羸弱,撑死也就是吃丹药硬拔起的花架子。 这么虚浮的基底,导致掌柜下手再狠也只是下手狠,实打实的伤都没一个能伤及肺腑。 所幸无聊的闹剧没持续不断,她看到掌柜的肥手扶着床栏,躬着背在那大喘气,愤声道:“这次就先放过你,再有下次可别怪老子心狠,用融化木门的消骨粉来弄死你!” 店小二吓得噤若寒蝉,止不住地疯狂点头! 掌柜正晕乎乎着难受,眼瞅店小二那乱晃的呆瓜脑袋,烦躁地又踢了店小二一脚! “还不快爬起来扶老子去赶货!” 店小二忙爬起身,顺从地弯下腰,搀扶着掌柜走出门去。 这一路上,他们走在前,庄苓跟在后,她藏匿得很好,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警戒距离。 正以婴儿袋的形式来吊挂在她腰身的小白虎,随着她走动间的步伐颠来颠去,摇得它常常抬起小虎爪来捂嘴打哈欠。 庄苓察觉到小白虎的动静时,她笑着揉了揉小白虎的脑瓜子,示意它困了就去睡。 … 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又不知道写什么,想拖下,等刷新吧!吃药中,困 ------------ 第四十八章 解救 庄苓坚定信念时,不由地低下头,她看向怀里睡得温顺的小白虎,眸内升起复杂之色。 在她穿进来的修仙文里,虽有偏心眼的剧情当天道,但她是不可控且不安稳的变数,不然她哪能看得到小说中未提及过的内容。 即使她看到了前因,但她总难逆转后果。 这小家伙不仅出现在她最孤寂的时候,还将她视作唯一的依靠,她真要抹去自己仅存的良知吗? 以前她断过太多敌人的退路,现在她要来断自己的退路么? 庄苓漫不经心地抬起指,轻抚着小白虎软绵的虎背毛时,忽地微微勾唇浅笑,似是明悟了决定。 罢了罢了,姑且是她最后的善意,也是唯一一次吧。 在她想事情的过程中,她没留意到小白虎看似睡熟,实则紧绷着后脚爪的动作。 若说天上地下,还有谁了解她,幻化成小白虎的轩辕昱自是能稳坐榜首,毕竟她是他一手带大的小鱼儿。 之前他和她缠绵卧榻时,她出言唤他熄灯的瞬间,他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可他没有表现出来,亦如现在的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正当她和他都各怀心思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兵戎相见的打斗声,引得她彻底忽视怀里的小白虎。 庄苓弓身,悄悄溜到观战绝佳的树后, … 虽然我舍友常常叫我胖西施,但好像也没叫错哪,我还要吃一阵子的药,写文的进度不太好,拖欠的内容,我一会熬夜补上,以后可能会少些恋爱向,就算写也不是写庄苓的,她会努力修道,我不喜欢一笔带过修道过程,两三句就能升级如她花一晚上或几天就进入练气期巴拉巴拉,我不喜欢,我要写庄苓的感悟,写她如何晋级,内容很长,要很耐心看。 虽然我舍友常常叫我胖西施,但好像也没叫错哪,我还要吃一阵子的药,写文的进度不太好,拖欠的内容,我一会熬夜补上,以后可能会少些恋爱向,就算写也不是写庄苓的,她会努力修道,我不喜欢一笔带过修道过程,两三句就能升级如她花一晚上或几天就进入练气期巴拉巴拉,我不喜欢,我要写庄苓的感悟,写她如何晋级,内容很长,要很耐心看。 虽然我舍友常常叫我胖西施,但好像也没叫错哪,我还要吃一阵子的药,写文的进度不太好,拖欠的内容,我一会熬夜补上,以后可能会少些恋爱向,就算写也不是写庄苓的,她会努力修道,我不喜欢一笔带过修道过程,两三句就能升级如她花一晚上或几天就进入练气期巴拉巴拉,我不喜欢,我要写庄苓的感悟,写她如何晋级,内容很长,要很耐心看。 虽然我舍友常常叫我胖西施,但好像也没叫错哪,我还要吃一阵子的药,写文的进度不太好,拖欠的内容,我一会熬夜补上,以后可能会少些恋爱向,就算写也不是写庄苓的,她会努力修道,我不喜欢一笔带过修道过程,两三句就能升级如她花一晚上或几天就进入练气期巴拉巴拉,我不喜欢,我要写庄苓的感悟,写她如何晋级,内容很长,要很耐心看。 虽然我舍友常常叫我胖西施,但好像也没叫错哪,我还要吃一阵子的药,写文的进度不太好,拖欠的内容,我一会熬夜补上,以后可能会少些恋爱向,就算写也不是写庄苓的,她会努力修道,我不喜欢一笔带过修道过程,两三句就能升级如她花一晚上或几天就进入练气期巴拉巴拉,我不喜欢,我要写庄苓的感悟,写她如何晋级,内容很长,要很耐心看。 虽然我舍友常常叫我胖西施,但好像也没叫错哪,我还要吃一阵子的药,写文的进度不太好,拖欠的内容,我一会熬夜补上,以后可能会少些恋爱向,就算写也不是写庄苓的,她会努力修道,我不喜欢一笔带过修道过程,两三句就能升级如她花一晚上或几天就进入练气期巴拉巴拉,我不喜欢,我要写庄苓的感悟,写她如何晋级,内容很长,要很耐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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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左右开弓地伸起双手,一把抓住小白虎那两只瞎折腾的小爪爪,面无表情道:“你要敢弄花我的脸,我一定宰了你煲汤” 那森冷到无情的话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小白虎瞅着自己两只毛茸茸的小爪爪,被她毫不怜惜地像铁钳般的双手擒住时,还听到她威胁感满满的恶劣语气,顿时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庄苓漠然地看着它的哭戏,没有安慰它的任性,省得会惯出它的娇气。 本着熊孩子不能宠,越宠越混蛋的原则,她表现得极其冷淡。 庄苓随手解开腰背系着的绑带后,她提着装有小白虎的绑带缠回她的腰身,便不再管由绑带绕护出婴儿袋里窝着哭的小白虎。 当前情况不比往常,她没空陪它瞎胡闹。 因为放纵掌柜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活着离开,估计都用不了多久就能拉帮结派找她报仇。 这样于她不利,她不做亏本账。 虽然她没有道行,但掌柜惧怕于她,自是会不战而溃。 庄苓信手抽出她扎进地里去的霸王枪,疾步追向掌柜逃离的方位时,抱着吓就要吓彻底的心态,她幽怨如鬼地念道:“你那话,礼貌吗?” 那瘆得慌的阴间调调,大晚上的简直能吓死人! 掌柜平素最是贪生怕死,他听着恍若如耳随行的索命魔音时,害怕到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却仍不忘本能地急声告饶。 “妖爷爷,妖祖宗,咱错了,您老别追着咱啊!” “咱年纪大,皮糙肉老还不爱洗澡,您饿了就去马车那找吃的哈,那里边装着的娃子可新鲜了,都是咱孝敬您的贡品啊!” 庄苓仍紧追不放,嘴角缓缓勾起凉薄的笑意。 看来迎客楼掌柜虽怂出天际,但挺了解某些妖兽的习性嘛。 这老东西倒是够狠,毫不客气地使了招祸水东引,真可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呀。 如果不是掌柜自行脑补的惧意,压制住他本该发现问题的理智,不然她怕是要难免一场恶战呢。 虽然她的时候,亦如广大读者的心态,总觉得练气期弱如蝼蚁,完全没有忌惮的必要,但亲身经历就不一样了。 那练气期的修士再不济,打压凡人还是能绰绰有余,更何况掌柜师承书里以耍贱出名的鎏金派,绝壁也是玩恶心流的老阴贼。 这种有能耐就得寸进尺,遇险情便逃得飞快,见风使舵的德行强过修道,为人处世还老辣的狡诈之徒,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样貌,她断不能留他活着回去搬靠山,以免她还没发育起来就得夭折。 在中的修仙界里,杀人不一定需要偿命,谁有怨言就拿谁开刀,后台够硬还能屠满门。 基于她形单影只的情况,她不可能留坑埋自己的命,而且是掌柜先自私,便怪不得她后自利! 庄苓双手抡转着比她还高的霸王枪,不动声色地朝着掌柜的背影狠刺而去时,忽见掌柜侧身躲过她的致命杀招,还朝她扔来一大把恶心到头皮发麻又柔若无骨的长条虫! 玛德,她最讨厌没有骨头的软虫子! 这丫的死定了,直往她的枪口上撞! 庄苓寒着脸,她反应极快地旋转起手中的霸王枪,如玉指尖飞速交叠着绕出如似盾牌般的风火轮疾影时,硬生生刮断无数条毒虫的性命! 掌柜见她不好应付,更加忌惮她还未全显的实力,彻底没有了正面对战的勇气。 在越乱想越害怕的情况下,他慌忙拿出衣袖里暗藏的万毒净瓶,二指合并且屈首环尾三指,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唤虫咒。 掌柜宝贝似地捧着他的看家法器,极度肉疼地操控着他养育许久的蛊毒蜂群,狠冲向比壮汉更擅长耍霸王枪,功夫路子还野得看不出哪门哪派的混小子! 那育有蛊蜂的万毒净瓶乃他尊师所赐,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见了都要忌惮三分。 然而他平日里百战百胜的阴招,碰到了不为外物所困的硬茬子。 此刻庄苓翻身躲过飞旋而来的蛊毒蜂群后,她忙疾步避开再次袭来的蛊毒蜂群! 随后她边跑出易免伤的蛇形走位,边拎起霸王枪的尖锋,一举划破她的右手心,她速度极快地撕扯出布条来缠住溢血的右手心,紧接着来回擦拭枪棍和首尾枪尖。 正窝在她腰间绑袋里的小白虎见此操作,紫眸内闪过不明情绪时,却仅是不言不语地垂落羽睫,默默地吐舌舔着小爪爪。 与此同时,庄苓缠着布条还紧握霸王枪的右手心里的伤痕,悄无声息地急速愈合起来! 此时庄苓正忙着打怪,没空注意小白虎和她右手心处的变化。 当她甩着沾血的霸王枪,砸得紧随她而来的蛊毒蜂群,纷纷化作滋滋灼烧的黑烟时,她果断有了迎面直击掌柜的底气! 此刻庄苓不仅能游刃有余地以招破招,还能在靠向掌柜附近的时候,抽空挥动起霸王枪,如似打着棒球般,干脆利落地扫碎掌柜紧握在手中的万毒净瓶时,猛地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丑陋毒虫! 刹那间,躲闪不及时的掌柜,边颤着手拉扯灌进毒虫而皮开肉绽的肥脸,边发出似是撕心裂肺般的震耳呼痛声! 那声声如似泣血,令听者闻之胆颤,见了惨状都倒胃。 庄苓漠然地看着扭在地上如肥蛆的掌柜,她默不作声地提着霸王枪走过去,准备直接了结掌柜,以免节外生枝的时候,却见掌柜挥手甩出遮天蔽日的浓烈烟雾! 许是怕其中会有诈,她近乎本能地后撤时,忽地扬臂投掷出霸王枪,瞬间精准无误地贯穿了掌柜正逃窜的胖身! ------------ 第五十章 人情世故 那直扎进烟雾里的霸王枪,携着似能划破长空的呼啸声如烈风沉吟般,狠戾地穿透重重迷障时,也穿透掌柜肥胖的身影! 庄苓闻声,抬眸扫向荡出如似隧道烟圈后的光景,里头有个肥胖的男人背对着她,呈跪立状往前倾身,双手无力地耸拉于身侧,宽厚的背部斜刺进霸王枪支地,形同罪人伏诛般的死相。 这场面极其冲击视觉神经,仿若世界级名画,见之可撼心神,久久不能忘怀。 然而身为‘名画’的制造者,正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神色淡泊而平静,没有感情地冷眼看着掌柜的死亡。 当庄苓听到壮汉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时,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出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背对着所有与她无关紧要的事物,漂亮的黑白眸一眨不眨地看向前方。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亲自行凶,而且是在里的修仙界杀人,但她在现实中同时坐拥黑白两道的生意,还凌驾于妄图拉她下马的父辈和同辈们,她的手头上又怎么可能会一尘不染呢? 左右不过是台前动刀子,幕后挖陷阱,都一样会要人性命,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且前前后后的始作俑者都是她,更加没有差异可言。 呵…她自小接受强训,懂得家族的残忍,尽是男人的博弈,女人要想站出头,必然会积骨成山,便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得不过惯了。 庄苓微微勾唇浅笑,她又不是善茬,杀了就是杀了,无需在意旁人的目光,只管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在天道剧情不庇护她,也不高冷地看着戏,还帮女主对付她的修仙文里,敢善良就是活腻歪,别人狠,她就得更狠,看谁能要谁的命,谁又能笑到最后! 庄苓明确自己要走的道路,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公道自在人心,说再多又能改变什么呢?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强者的舞台,弱者发言惹群嘲,她生性极其要强,绝不去摇尾乞怜。 庄苓神色漠然,毫不理会她身后威胁感近乎为零的壮汉,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挥开缓缓涌合的烟雾,漫步走到掌柜跪倒在地上,被霸王枪硬生生地斜插着往前倾住的身旁。 眼瞅见那些软绵无骨的长短毒虫,到处穿爬过掌柜青紫的皮肤,留下一个个冒乌血的窟窿时,她瞬间放弃要搜刮战利品的想法! 这么脏乱又磕碜的工,她没有必要亲力亲为,更何况她还救了壮汉,不利用起来倒是可惜。 庄苓刚扭头看向傻趴在地上的壮汉时,却见壮汉快速垂落羽睫,似是怕看到她的脸,他就会性命不保般谨慎,全然避而不见她的样貌,恭敬地高举起双手过头朝她抱拳。 “阁下大恩大德,温良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来温阳城寻家兄温远川,家兄乃是化神后期修士,定能代在下助阁下一臂之力!” 啊这…这些人的后台,一个比一个强,嘴上说得客客气气,却都是明里暗里地威胁她不要轻举妄动。 庄苓无语望天,她觉得自己未来修的不是仙,而是人情世故。 唉…难搞,真难搞,真特么难搞! 庄苓无奈扶额,她记得中确有温阳城,而且温阳城里有位城主,其名为温远川,生性孤傲却表现得平易近人,儒雅清俊的样貌极具欺骗性,不知不觉间就会轻信他的假象,不由地产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壮志。 倘若温远川生在现代,她会亲自去挖他加盟,以她最大诚意来礼待,毕竟他真的物超所值。 因为温远川很会把控人心,还擅长引导谈话对象在无意中透底,巧妙地成为他手里利用的棋子。 在她的眼中,他的谋略和城府当属智绝,是她所欣赏且看重的腹黑人设,也是完美的商业伙伴。 如果他的定位不是女主后宫里的男人,单以他喜好玩弄权术的性情来看,她认为修仙界里的势力划分,至少有一半是要随他姓温。 等等…她想到了什么,他是女主后宫里的男人? 淦,她真是流年不利! 但凡她能联想到女主,必定会状况百出啊摔! 庄苓想起她之前种种倒霉的经历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更加远离温良的位置。 在里所有的配角定位,通常可分为:与女主有缘必倒贴,与女主有仇必打脸,与女主有怨必送命。 这好死不死地巧了,她顶替的原主不仅身为女配,还踏马三样全占,导致她不是在倒霉的路上,就是在去倒霉的路上! 庄苓真没想到她都被剧情赶出主线范围,还能有幸从男配的嘴里听到男主之一的名字,简直是恶心它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难道是剧情觉得没她真不行,想拉她重回里的正轨吗? 那可不行,太抬爱了,给她死远点! 这尼玛的狗剧情,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今晚真是白忙活了! 庄苓颇为可惜地看着她救下的富家子弟,还没来得及利用他踏进修仙界里的贵圈,却不得不选择先行撤退。 因为女主的光环太强,会普照配角丧失心智,她可不想再去找罪受。 当前她急需发育,最好是苟着发育,悄无声息地生长,然后惊艳所有人。 尤其是惊艳与她不对付的女主,她相信女主会烦躁地寝食难安,刚好能替命运悲惨的原主出气,希望过早下线的原主能满意吧! 庄苓轻叹气,她之所以觉得女主会感到烦躁,是因为女主乃中最优秀的女人。 若有其他女人能稳压女主的风头,她不认为自满的女主还能坐得住。 倘若女主真能容忍百花争艳,书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风浪,八大男主更不会共享一女主,说到底都是要搞事才能稳定。 等她有了道行,她就能去踩点,靠着她知晓内容的上帝视角,提前拿走女主的机缘,暗戳戳地将向来天之骄女的女主踹下神坛,也好让剧情知道和她作对的下场,不止它一个会有脾气。 庄苓不是逆来顺受的软柿子,她隐忍不发的时候,都在伺机去报复。 虽然她不甘心自己白救人,但她的退一步并不是认输,而是为了留得青山打反招。 为了不留下坏印象,也为了往后能利用温良的口头答谢,她态度友善地躬身抱拳,回礼道:“在下记着了,阁下珍重,来日再会!” 温良听她说得干脆,不由地抬头望向她时,却只瞧见她溜得飞快的背影,看起来没有一丝丝想趁机攀附他哥哥的意思,瞬间令他起了结交之心! 还不待他想好说辞,他看到她狂奔的方向,可能会有危险时,忙急声唤道:“道友止步,那厮在外有接应,切莫再往前矣!” ------------ 第五十一章 修士不问来历 因为心急,温良没控制好音量,以致于他喊向庄苓的大嗓门,恰巧为在山脚下等掌柜送货,却老半天没等到掌柜,只能往上去找掌柜的赵氏兄弟引路。 此时潜藏在暗处的危险,形同毒蛇般正逐渐逼近。 与此同时,庄苓听到温良的呼声,缓缓停下脚步。 之所以会相信他所说的话,是因为她熟知里的剧情,清楚温良本人亦如其名般不做作,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真汉子。 既然剧情非得阻她去路,不想让她离开它的掌控,那她倒要看看它的花招。 庄苓慢悠悠地转过身,她抬起双臂枕在脑后,玩世不恭地瞥向温良,语调颇具戏谑意味。 “那依你之见,我该往哪走,才算合适呢?” 温良正要答话,可他的眼睛对视上庄苓扫来的黑白眸时,脖间似有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喉咙,美得令他都要忘了呼吸! 这瘦弱的小兄弟,长得真是俊俏呐! 温良自认见过世面,却是第一次瞧见异瞳,而且他还不觉得离奇和惊惧,只觉得小兄弟的眼睛生得极好,令他看了就止不住地想保护黑白眸里的清澈水光,不染一丝一毫的尘世污浊。 然而庄苓不知他心中所想为何,她感觉自己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特别想握紧拳头给他的脑瓜子打几个大头来清醒清醒时,突然察觉到她的身后有索命的劲风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不待她身后偷袭来的蛇形弯剑,率先捅她一个透心凉,她已经反应极快地抓起手边斜支在地的霸王枪! 在她抓到霸王枪的瞬间,她直携起霸王枪仍插住的掌柜肉身,猛地横扫向偷袭她背后的高瘦如竹条的中年男子! 转瞬间,随着噗嗤一声的皮开肉绽声传出后,庄苓和赵文徳迎面对立而站,各自的双脚都一前一后如似进攻和防御,两武器都齐齐刺进掌柜腐烂到爬满毒虫的肉身里,场面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赵文徳凭借辉明的月光照落林间,近距离地看清他刺中什么鬼东西时,他吓得满脸震惊地看着掌柜死相惨烈的丑陋模样! 眼瞅见掌柜浑身乱爬的毒虫,他恶心到脸色瞬间难看至铁青,不由地拧紧滑稽的八字眉,怒瞪绿豆眼看向他对面长得顶好的公子哥。 这臭崽子的全身上下,他看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却能不引起动静地枪杀掉练气中期的掌柜,还能毫发无损地打碎了掌柜手中令他所惧怕的万毒净瓶,更能巧借掌柜死去的肉身来化解他的攻势,总归不会是无能的酒囊饭袋! 如若不然,遇危险就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掌柜,何至于落得惨死的下场? 如此一想,赵文德觉得十分在理,便暗自将对方划归到高境界,如造诣和修为都比他强的大能! 平日里走南闯北,赵文徳全靠谨慎才能幸存,却不知过于多虑,往往也是不谨慎的一种表现。 当他的目光对视上庄苓异于寻常的黑白眸时,猝不及防地吓得他连连退步,导致他手中的蛇形弯剑瞬间脱落掌柜已死去的腐烂肉身! 这大半夜地走货,他是见到鬼了吗?! 那小崽子的眼睛,他看着不像是正常人,而且皮肤白到发亮,模样还漂亮得不真实,保不齐又是什么妖物变的呢! 以前他不是没遇到过模样好看的修士,可眼睛能生得那么奇特,他只见过启了灵智的妖物会有,人倒是一个都没见过! 虽然他听说过无疾谷谷主长了双异瞳,但也仅仅只限于听说。 因为那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岂会是他这等小辈有幸得见! 赵文德深感遗憾地扼腕叹息,他见过爱披着人皮的人面蛛,也见过爱蛊惑人心的美女蛇,它们的眼睛是区分人和妖最直接的方法。 一想到眼睛,赵文德猛地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反复扫视她的全身时,感觉妖完全化人的可能性不大,至少他从未听说过。 那些妖物再厉害,也只是半人形态,好比美女蛇的上身为人,下身为尾,常常老肩巨猾地隐在树后或水池子,从不敢以全身示人,教人看得不真切,轻声细语地唤修士帮忙拿衣服过去。 若有血气方刚的傻修士上当,那必定会成美女蛇的腹中餐! 这小崽子的声音,他刚刚还听到过,没有美女蛇的媚意,也没有人面蛛的杀意,可对方的眼睛看着不太对劲,令他有些拿捏不住,不敢妄自轻敌。 思绪流转不过眨眼间,赵文德硬压下心里的惊疑,他用力地攥紧手中的蛇形弯剑,警惕地看着还未展现道行的公子哥。 此刻被他紧握在手中,无声给予他力量的蛇形弯剑,乃是他用美女蛇的身骨锻造而成,他有坚定果敢且不为美色所惑的心性,断不会轻易被对方吓退! 思及对方可能暗藏着的惊人实力,他精明的眼珠子稍瞟向旁,瞧见对方不是孤身一人时,忽地挽剑负到背后,恭敬有礼地俯身致意。 “在下名唤赵文德,虽是一方闲云野鹤,但半百之年临近筑基境中期,倒也不比宗门弟子差,不知在下可否结交阁下这个朋友?” 庄苓听到身后传来温良不屑的冷哼声时,她没有急着表态,神色平静到与世无争的样子,内心却警惕地注意着赵文德和周围的动静。 这赵文德仅靠一句话,巧妙地试出了她和温良的家世。 因为温良乃是名门正派出身的富家子弟,根深蒂固的思想令他本能地会轻视散修,而她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旁观读者,看散修的态度会比他好得不止一星半点,而且她清楚赵文德不是真心要与她结交,不然也不会向她抛出素有争议的话茬子。 在她穿进来的里,有条众所周知的鄙视链,如宗门弟子瞧不上散修,普遍认为散修没有正统的道基传承,形同野鸡一般孤立在外;再如散修看不起宗门弟子,绝大多数认为宗门弟子离了巢穴连飞都成问题,类同会嗷嗷待哺的弱鸡。 庄苓知道赵文德的心思不纯,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想转移她和温良的注意力。 虽然她的心里有数,但她没出声提醒温良,以免会过早地打草惊蛇。 如果温良没脑子,那死了也是活该。 然而事实是她知道温良死不了。 因为他是女主的N号备胎,又是引荐女主见他哥哥的工具人,没到他派上用场的那一天,多多少少都会有剧情保着命,哪会像她一样能顾得好自己就不错了! 赵文德见她缄默,毫不在意地继续言道:“在下与阁下不打不相识,一见如故,相遇即是有缘,不知阁下师从何派或在何处高就,可否告知一二,以便往后讨教?” 庄苓意味不明地勾唇,内心暗道:这厮又来试探她的底细! 在里的设定,讨教形同切磋,修士常用的打交道方式,也是试探对方修为深浅的借口。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赵文德可没安好心,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如果她无门无派,修为也不如他高,那她一定会没命。 若问她为何有此极端的定论,那自然是人贩子没那么好说话,不死到临头都不会懂得老实,而且她还杀了他的接头人,又与他面和心不合,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庄苓双掌拢在胸前擦转霸王枪,令枪身飞旋着被她干净利落地抽出掌柜的死尸时,她淡淡笑道:“英雄不问出处,修士不问来历,道友又何必拘泥世俗” 这番话看似什么都答了,实则什么都没答,一切尽在意会和脑补中。 赵文德稍愣,忽地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在下受教了!可老话常言,多个门清的朋友多条路,在下有心结交阁下,不知阁下是否会像在下一样有诚意?” ------------ 第五十二章 卜卦万千象 庄苓眉眼弯笑,她手持霸王枪,泰然站立原地,意味深长道:“赵道友真是好有诚意啊!” 这家伙和她谈诚意? 那他怎么还不把武器收起来? 难道他以为负剑在背,就不会再有攻击性了? 赵文德听着她话里的讥讽,不由地皱起眉头。 当他瞧见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向他挽到背后的蛇形弯剑时,他了然地转移话题。 “啊哈哈哈…赵某对道友肝胆相照,自是会拿出十足诚意,还未请教过道友的名号,都不知道友姓甚名谁哩!” 此时赵文德明面上装得和善可亲,暗地里负手在背握着剑柄的指尖,却不动声色地勾了又勾,悄然示意他躲在后方伺机偷袭的弟弟,去抓趴地上无力爬起身的健壮汉子当人质。 与此同时,赵武德正猫腰躲在树丛子里,他看到他哥哥比的手势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转而悄悄溜到温良的附近,他一记猛虎扑食就将趴地上刚要反抗的温良压制得死紧,手握不过一臂之长的半圆勾刃狠抵在温良的喉间! 那锋利刃尖,于温良不屈地挣扎中,划拉出细长着泛血珠的皮口子! 赵武德没管温良受的伤,他只要人没死就成,于是他抬头唤道:“哥哥,俺制住他了!” 庄苓闻言,转头看向挟持温良的矮壮男子,她面上的神色变得平静而不起波澜,似是温良的生死与她无关般淡漠,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准备拿温良来威胁她的兄弟俩。 正如她所料般,赵文德满意地看着他弟弟的动作,一改前不久的谦和态度,他朝她挥舞出背后藏匿着的蛇形弯剑,一副稳操胜券地狰狞笑容。 “小公子,你莫要闹事,免得误伤了和气,我等所图不过钱财,断不会要尔等性命,烦请随我兄弟二人走一趟吧!” 庄苓只手抓着霸王枪,平齐往前伸出去,随后松开指尖落下霸王枪,悠然笑道:“赵道友莫急,暂且听在下一言,再做决断也不迟” 赵文德看向她的眼神,如似看着砧板上扑腾的鱼般,忽见她懂事地放下武器时,颇为好脾气道:“小友请讲” 庄苓眸光微闪,笑容变得真实了几分。 既然他肯顺台阶下,那她可要忽悠人了! 庄苓倾身抱拳,言道:“赵道友有心结交在下一事,不知现在可还作数?” 赵文德自以为是她见势不对就想讨饶,他抬手抚着下巴处的山羊胡子,笑得慈眉善目的同时,眸里满是算计之色。 “自是作数,老夫惜才,又与小友相谈甚欢,定会为小友寻个好去处!” 庄苓缓缓直起腰,她放下拱礼的双手,笑眯眯地回道:“赵道友客气了” 这赵文德对他自己的称呼一变再变,摆明了是觉得他有把握拿捏住她吧。 然而她和温良不是同伙,不然他可能要得逞了呢。 之所以是可能,而不是一定,是因为她要衡量温良的价值。 庄苓不是慈善家,无利可图的闲事,谁爱叫就谁去做,她没兴趣蹚浑水。 思绪百转千回,不过眨眼即逝,她长身玉立,负手而淡笑。 “赵道友提及去处,为表无某的诚意,无某愿替赵道友免偿卜卦,不知赵道友是否有意一听?” 庄苓从不打空枪,她敢对外放话,就一定能罩得住,毕竟她可是记着剧情脉络和动向的女人! 在她穿进来的修仙文里,修士所涉及到的修道职业中,除了覆盖面积广的剑修、法修、体修外,还有毒修、兽修、器修、丹修、符修、阵修、卦修。 虽然里呈现森罗万象之景,但卦修一脉的修士却少之又少,成万人里都不一定能走出一个,就算是侥幸能走出一个修卦道,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这卦象嘛,不算则已,一算多亡,无命消受,近乎道亡。 因为卜卦者,需本命为引,借金龟铜钱,推演世间事,然向天问路,常身死道消,携秘闻而终。 这不近人情的异象,她倒是深有过体会,只因她看过她穿越进来的修仙文内容,还记得修仙文中的发展趋势和各角色的定调,刚巧能算是另类的卜卦者。 庄苓曾尝试过逆天改命,却都难有成效,反而招致祸端。 正如卜卦者窥天机而妄避险情,巧窃他人机缘的行为,和她知结局而篡改命运,硬与天道逆行的作为,殊途同归地叠合起来,谁都不会比谁少遭罪。 庄苓清楚里的修仙界,所属天道已有章法成型的剧情居位,而它庇护的女主有着卦修都参不透的命理。 由此,为了在不公平中显得公平,也为了不激起广大修士不必要的怨愤,更是为了保护身为天道宠儿的女主的‘合法权益’,她认为以死来封住卦修会多事的嘴,无疑是最快、最保险的妙法。 从古至今,死得最快的人,往往是知道得最多的人,更何况伴天如伴刀,稍有不慎之下,刀背和刀刃都能杀人。 故而卜卦,非死即伤,有命深造,没命破象,道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难出门生。 这番大道强行局限的状况,也就导致了卦修一脉逐渐凋零。 倘若有人敢去修,也未必有人敢算。 即使有人真敢算,也不过是开棺材,万千心头困琐事,转化作一捧尘土。 本来人修卦,就是为了知天命而改命,寻机缘而夺机缘,却反弄成了开盖即死的命。 这…这谁又能受得了? 若人人都能做到卜卦先知,规避风险而巧取万千机缘,那么剧情还有秩序可言吗? 虽然她记得女主是全能天才,又有着天道剧情做背后靠山,但卦修不在女主的能力范畴。 因为全能全知的话,哪还用得着修仙呢? 庄苓想想就挺烦,她感觉自己未来的大部分人生里,估计都要面对一个挂逼或听见挂逼的传说。 此等槽糕的处境下,她得自保,还得逆风翻盘,生产队的驴都没那么苦逼的日子! 当庄苓提出要卜卦时,现场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然而沉默不过三秒钟,赵武德生怕捞不到好,忙急声唤道:“小公子,俺也姓赵,俺叫赵武德,您看算卦的时候,能不能把俺捎带上?” 赵武德暗想着:这卦修啊,不止会算命,还会算机缘,好处可不能被他哥哥一个人全占,把亲弟弟给落下了啊! 赵文德闻言,一见他弟弟那猴急样,就知道他弟弟脑子里装着什么屎! 当即他狠瞪了眼他那憨蠢的傻弟弟,他摆出一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凶样! 想他在外漂泊数年,也算是见多识广,结交过不少异途道友,其中就有修卦的道友。 曾与他酒后愤言:【卦脉气尽,不成道统,有所成者,断不外授,恐怕我等小辈不熬进棺材,都不懂得何为卜卦万千象!】 如此回忆起来,赵文德一想到那头发花白,说话间门牙漏风,身如枯树地拍桌嚎叫,醉意啷当地自称小辈的修卦老友时,他看向庄苓的眼神要多不善就有多不善! 这小崽子那么年轻,除了修要熬资历的卦道外,说其修什么道都有可信度,他倒是能勉为其难一信。 然而小小年纪就满嘴谎言,教他心生厌烦! 赵文德对此嗤之以鼻,冷声回道:“老夫生平最是不喜油嘴滑舌之辈,小友说笑也该有个度,免得以后会怎么死都不知道!” 庄苓看着赵文德朝她闪动寒光的蛇形弯剑,全然不为所动,心里尤为不屑。 啧…威胁她? 上一个敢威胁她的人,已经负债累累地跪倒在她的面前,哭着求她高抬贵手地放过他呢! 庄苓神色平静,泰然回之:“这就不劳赵道友费心了,无某自有命,生死不由天,免费算卦嘛,听一听也无妨,富不了我,穷不了你,更何况…有便宜不占,纯属王八蛋!” 话锋稍转,她歪着头,笑容核善,悠悠言道:“赵道友觉得呢?” ------------ 第五十三章 买卖不成仁义在 庄苓之所以会故意出言挑衅,是为了煽动起赵文德的怒火。 究其原因嘛,自是头脑发热的敌人比沉着冷静的对手,要好应付得多,也更好戏弄了呗。 果不其然,她看到自己没有白费口舌,毕竟赵文德面上的神色,已经难看到压抑不住,形同看见挑衅物般的斗牛。 许是怕火烧得还不够旺,她继续火上浇油地追问道:“这有便宜都不占,是不是王八蛋呀,赵道友你觉得呢?” 赵文德听到她越说越起劲的腔调后,他气得八字眉紧蹙成川,鹰钩鼻里来回窜着怒气,俨然一副想杀了她的模样! 然而赵文德并没有动手。 因为他还顾念着自己的脸面! 此时此刻,赵文德心里那个气啊,内心暗骂道:这鬼灵精的臭崽子,硬要赶鸭子上架,还逼问他觉得呢? 呵,踏马的,他觉得个屁! 本来他就不信这小崽子能有真才实学,可他却不能当众选择不听她的歪门邪说,不然他就会自动对号入座上她口中未点明的王八蛋! 赵文德越想越暴躁,他待会就要拔了她的贱皮,撕烂她的臭嘴,看她还怎么冲他大放厥词,真是气煞他也! 这小崽子真是有够胆,敢故意要他下不来台,那他就取了她的狗命! 正当赵文德气得怒火中烧的时候,他听到他弟弟更为惹他恼火的噗笑声! 这呆子还嫌他不够烦吗?! “你把那小子打晕先,这小子就不用留了,省得我看着就碍眼!” 赵武德正暗自窃笑着他哥哥的糗样,冷不丁地听到他哥哥的吩咐时,他不由地抬起头,傻愣愣地看过去。 当他刚对上他哥哥的眼神后,猛地醒过来神来! 那凶狠得好似能活剐了他的目光,吓得他慌忙低下头去,手起背落地劈晕了他压制在地的温良。 赵武德不敢和他哥哥正面对视,心里止不住委屈地嘀咕道:这么凶地瞪着他干嘛?难道他也碍眼吗? 本来他还能勉强忍住不笑,怎料他哥哥发怒时的八字眉太传神了! 那八字眉上写个王字,真就应了那句王八哩! 平日里总挨他哥哥训的赵武德,难得见到他哥哥吃瘪,又对卦修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弱声劝道:“听听嘛…又不亏!” 庄苓无惧想要杀她的赵文德,秉承着做戏就要做全的忽悠套路,她一刻不停地捻指掐诀,懒洋洋地附和道:“对啊,真不亏,咱又不收费,你还能白捞好处,何至于不领情呢?” 赵文德见她毫无悔意,还敢公然给他画大饼,当即气极反笑,冷声怒斥道:“哼,你小子真是劣性不改,死到临头还不忘油腔滑调!” 庄苓摇头,淡然笑道:“无某向来所言非虚,赵道友不懂得珍惜,莫不是想错失良机?” 此言一出,相比起赵文德不屑地嗤鼻声,赵武德听到她底气十足的声音时,他的心里很是好奇她所说的良机是什么。 待他疑惑地抬起头向她望去后,忽然惊见她指尖飞舞如幻,看起来就非常专业的卜卦手势,他哪舍得她去死那么快啊! 这不问出点有用的事,他怎么可能会甘心啊! 前阵子他们在老卦那都没讨到好,还徒惹了一肚子的晦气,他可正难受着呢! 赵武德止不住心里颠簸的小算盘,他想听听看能不能在她的指点下回些本,便忙从温良宽厚的腰背上站起,快步跑去阻拦他欲行凶的哥哥,急声劝解道:“哥哥你别急啊!俺们先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之后再动手也不迟啊!” 赵文德口鼻喷气,硬闯不出他弟弟拦路的肥壮身躯后,拧眉呵斥道:“你这蠢货莫阻我!那小子自言善卦,模样却不过半百,又能有几斤几两?” 赵武德完全听不进他哥哥对她的评判,他就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等她把话说完后,他哥哥爱咋样就咋样,他才懒得管呢! “哥哥你听俺说,你忘了你上次你叫那老道帮你随便算算,他死活都不肯松口,白瞎了俺们那么多好酒的事了吗?!” “这次俺们遇上了好心的活神仙,就听听看也不会掉块肉啊哥哥!” “若是哥哥不想听的话,那就把机会让给俺啊!俺想听!俺也是赵道友!” 那紧张到急切的大嗓门,一声接一声地响彻林间时,赵文德听得脸色愈加铁青! 这死呆子的胳膊肘往外拐,伙同外人一起骂他是有便宜不占的王八蛋,简直是混账东西! 若他执意不听她的谗言,可不就落了她的下乘吗? 庄苓泰然自若地看着戏,清亮的黑白眸稍瞥时,瞧着赵武德激动到双颊通红的肥脸,她缓停下故弄玄虚的掐诀把戏,转而看向赵文德不信任她的倭瓜脸。 “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无某还古道热肠,赵道友不想听也无妨,犯不着对无某起杀心,不然撕破脸皮,可是要遭罪的哦” 这威胁嘛,既讲究先发制人,也讲究后发制人,左右不过是考量个人对时机的把控。 然而后下手,可比先下手要难得多,也更加考验人的胆识。 因为后发,常常受制于人,唯有周旋得当,才能打个措手不及。 话音稍顿,庄苓耸肩一笑,睥睨着眸光,桀骜不驯道:“一入金丹,容颜定型,无某不才,修道数载,也就比诸位‘强了一星半点’而已” 庄苓微咬重音,笑容愈发核善。 虽然她清楚自己在吹牛,但她在赌人心的趋利避害,也赌自己装得够像样,赵文德就不会敢轻举妄动,赵武德也会更加坚信她是真的有本事! 因为有一个人退却,就会有一个人被传染,从众心理在哪都会生效,更别提是里修仙越久越容易怕死的普罗大众。 基于里高阶修士能看到低阶修士的境界设定,为表明她是真的比他们都强,她状似漫不经心间地随口说起修仙文里详细写过的关系网,借此巧妙地坐实她掐掐指就能知晓前因后果的卦修身份。 “赵文德,下界凡子,半百之年修到筑基境中期,其资质稍显逊色,曾拜入现已没落的静虚派,然因亵渎别派来访的师妹而被逐出师门,一直漂泊至此,遍四海为家” “其弟虽受到其连坐之罪,但顾念令弟遇事能明辨不疑,不惑之年已至筑基境后期,又仅差一线机遇,即可化升金丹,故门派留有余情,现已坐到长老级的位置,不然怎么能揽上金老七的私活呢” 庄苓坦然受着赵氏兄弟俩惊疑不定又暗含忌惮的目光,她仍旧淡然笑之,继续忽悠道:“金老七那老小子不厚道,净整些登不上台面的脏活,又岂能比得过无某的神通?” “自古以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望珍之慎之。” 庄苓没有着重介绍自己的本事,一踩一捧是为了留有想象的空间,她就等着那俩货自己说服自己呢! 赵氏俩兄弟互相对视片刻后,都觉得她应是有什么事要交给他们去办,但他们的手头上还有金老七那边的活计没弄完,而她不给出实打实的好处来,他们也不敢冒险去开罪金老七啊。 这年头换老大办事,可不是说走就能走,他们得看看她背后的势力,值不值得他们去以身犯险! 虽然他们无从得知她是不是真的大能,但大能的脾性都很千奇百怪,尤甚喜欢捉弄小辈,瞧着她一会一个样,倒是能勉强信她所言,却又不能尽信表象,以免上当受骗。 赵文德携剑抱拳说道:“这些不入流的俗事,倒也不是什么秘闻,阁下稍有心打听就能知晓,还望拿出些值得我等信服之事,不然赵某与舍弟定当殊死一战,以绝旁人口舌!” 赵武德同样携刃抱拳,随他哥哥一起向她施压,毕竟他也想听到有用的消息! ------------ 第五十四章 你爱我吗 庄苓眉梢单挑起,她算是体会到何为同人不同命了。 因为她不是修仙文里的女主,没有人会无脑轻信她说的话,她所面对的都是有脑子的人,指不定还会有更多难缠的人,以后她的修仙路可能更难走。 所幸现在正处前期剧情,她还有时间去改变困局,挑选棋子来与剧情博弈。 此刻朝她躬身抱拳提利器,对她毕恭毕敬的赵文德和赵武德,她记得里描写他们的设定是滑不溜秋的地头蛇,大本事没有,小本事一堆,特别不好对付。 在原里的剧情,赵文德和赵武德相伴出场的时候,女主已至筑基境中期,又有着契约太极鱼玉镯后洗涤过的绝品五行灵根,常常可凭挂逼之力零封同阶或高一阶修士。 然而资质卓越的女主外出历练时,却没能在他们合力而击的手底下讨到好,反而还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若不是女主出事必有人救的定论,她觉得女主的坟头草已经长疯了。 因为在原里的剧情,反复不离配角寻衅滋事,女主要是背后没有靠山,那基本就是必死的局嘛! 庄苓黑白眸微转,左右扫视着最终会死在女主手上的赵文德和赵武德。 本来她想借卜卦之名,指导他们去干掉女主,大家都一起少走弯路,也好免去她的麻烦事,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多么妙的互利互惠呀!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没有变化快。 许是剧情察觉到她还未外泄的小心思,进而改变了事态的发展,以致于他们想听到的不是玄乎其玄的卦象,而是她的背后都有着哪些强横的势力。 呵…她不得不承认,狗剧情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因为她只身穿进修仙文里,不仅是无依无靠,还接连得罪两大有权有势的男主。 那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吗? 万一被哪一方找到,她不死都得脱层皮! 然而她不能怂。 从她和女主对着干的那天起,又有着原主托梦预警的下场,就注定她要与女主派系为敌。 既然如此,她借力打力,不算过分吧? 庄苓微垂羽睫,掩去黑白眸中思绪,她心念一动地牵引起意识,去联络她发上别着的玉簪。 当她从轩辕昱那拿来的玉簪里,翻找到她需要的储物时,往前伸直而去的右手指缝间,凭空系挂着不过巴掌大小的紫金云木令,染发出幽香的药草味。 “无疾谷谷主令在此,尔等可要看仔细了!” 此言及紫金云木令一出时,最先被吸引到的不是赵氏兄弟,而是她腰间绑袋里坐着的小白虎,它漂亮的紫眸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璀璨星光! 然而庄苓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小白虎的身上。 因为她听到赵武德快人快语地质问声,简直能逼得她飙高血压! “无疾谷不出世,也不问世,你怎么证明你手中的谷主令是真的?” 尼玛,她的心态要炸了! 因为她不是女主,而是女配,她的言行举止就那么没有可信度吗?! 那么显而易见的证据就在她的手上,她还需要证明什么啊? 庄苓忍不住攥紧拳头,她特别想把他的榆木脑袋给暴锤清醒! 这种憨批问题,令她莫名有种被问【你怎么证明你妈是你妈,你爸是你爸?】的错觉! 难道得要她喊一声师尊,把轩辕昱招过来证明吗?! 庄苓刚升起念头时,冷不丁地看到她的面前,凭空显现出轩辕昱高大的清冷背影,猛地吓得她往后退去,措不及防地踩滑脚时,即将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这…这这就离谱,她还没有吭声啊喂! 轩辕昱虽不知她所想为何,但他也不想出现。 因为这样子出现,会暴露他自己是小白虎的事。 可他感知到她对他的念想时,他就忍不住要现身。 当他听到背后的动静时,生怕她会不小心伤到哪,他反应极快地拦腰抱起她后,却见她摸向腰间空空如也的绑袋,嘴角抽搐地向他问道:“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咳,算了,我不问,你也别说,你就告诉我,你没有不举吧?” 通常情况下,临阵被打断,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好怕他会因功能障碍而打击报复她啊摔! 这特么的还仅仅只是其一,她想到她前不久给他写下的嚣张言论时,恨不得换个星球生活! 庄苓太惊慌了,导致一向脑子灵光的她,难得地哪壶不开提哪壶,愣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所幸不过三秒,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急忙摆手辩解道:“哦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轩辕昱微蹙眉,他看着她憨态可掬的娇俏模样,眉间郁结退去,神色不辨喜怒,淡粉薄唇轻启:“可是我都听到了” 庄苓想都没想,嘴快地回了句:“没事啊,你还可以忘了!” 轩辕昱:“……” 正当庄苓和轩辕昱都陷入沉默时,迎面对站着的赵文德和赵武德,纷纷受到来自炼虚境的强者威压,双双屈膝跪倒,止不住地口鼻溢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惶恐不已地磕头赔罪,以求得到惊世大能的原谅! 庄苓听到嘭嘭嘭地磕头声后,她不想再和轩辕昱继续纠结尴尬的话题,便试探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收起威压并把她放到地上去。 轩辕昱尽数照做,见她要走的样子,他本能地往前伸出大手攥紧她的小手! 这一次,他来得及,不能再失去了。 “两万九千七百八十一年,对于神来说,不过稍纵即逝,可是没有你,我才发现我错了” 庄苓听得愣住,她看着他溢满柔情的幽深紫眸,内心暗道:她拿的是虐恋情深的剧本? 这不太好吧,上辈子掏心,下辈子掏肺? 那还有命能活吗? 庄苓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她害怕地往回抽着自己的皓腕,却老半天挪不动位,便伸指去硬掰开他的大手,强颜欢笑道:“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的出现给你带来了困扰,上辈子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 不等她说完,轩辕昱沉声打断道:“我放不下,一刻也放不下” 庄苓莫名感到烦躁,忍不住怒声回道:“你放不下是你的事,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此言一出,她和他皆是一愣。 轩辕昱缓过劲来后,有生之年第一次失态,他激动地紧紧抱她入怀,兴奋不已道:“和我回仙界吧小鱼儿,我会立你为后,这次不会再有阻拦了!” 庄苓面无表情地任他抱在怀里,鼻尖绕满他衣上清冽的紫竹香。 等他的呼吸渐渐平和后,她才说道:“轩辕昱,你爱我吗?” 当他毫不犹豫地说爱时,她又道:“那你放手吧!” 轩辕昱:“???” 庄苓抬头看向他迷惑的神色,一脸认真道:“因为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不待轩辕昱绕过弯来,她拍着手为他唱起歌时,感觉自己把他给整不会了。 庄苓见机行事,悄然退出他松懈的怀抱时,边唱着曾经洗脑过她的歌,边一步又一步地拉远双方的距离后,她赶紧麻溜地转身就跑! ------------ 第五十五章 唯一的变数 轩辕昱没有阻止她的逃跑,他孤身站在原地未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背影时,紫眸暗淡得看不见一点亮光,周身满是寂寥之气。 向来无喜无悲,高高在上的仙界神君,又一次有了心如刀绞的感觉。 即使他已经没有心了,但心窝处仍旧泛着疼。 轩辕昱忍不住抬手捂着空置的心口,他没再唤她的幼名,似是认清了她已不再是曾经爱跟在他身后跑的小鱼儿,淡粉薄唇不过刹那间就变得苍白,颤颤轻启道:“苓苓,不要离开我…” 那细弱的低喃声,消散进冰冷的晚风时,徒留他形单影只,背星月而不见光明。 轩辕昱想跟上去追回她,可他的双脚像灌满了铅般沉重,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与此同时,正头也不回地跑在前边的庄苓,突然猝不及防地感觉到心里撕裂般地疼,硬生生扰得她无力再去跑路,只能慢慢扶着树身坐下。 那粉翘圆润的指尖,因她攥紧胸前的衣衫过于用力,已惨白至淡无血色。 当庄苓硬按着心窝口,疼到眼泪花子不受控地直飙时,刚想扭头回去骂她身后不远处的轩辕昱,来分散她大脑里满是痛苦的注意力,却见他不过眨眼间就能闪到她的面前! 这混蛋有那么快的速度,早点飞过来抓她不就行了吗?!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在那拖拖拉拉,愣是整到她的心口疼得想爆炸,才肯过来啊?! 难道他硬要抓她走,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庄苓深吸几口气后,她看着刚单膝跪在她身前的轩辕昱,心底仍是怒不可遏,便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踏马到底想怎样?” 轩辕昱被她揪紧衣领强拽过去的时候,他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艳丽红唇,脖间喉结微微上下滚动。 随后他挪开目光,转而看向她奶凶奶凶的俏脸,他伸出的大手如似捧着珍贵宝物,抚指轻擦去她脸颊滑落的颗颗珠泪。 庄苓没有领情,她挥手扫开他的触碰,冷面冷声道:“我不是你记忆中的小鱼儿,你能不能行行好,别再过来烦我了!” 那毫不留情的话音落下时,周遭好似死一般的寂静,她本以为他会动怒,会爆发出积攒的火气,可他都没有,仅是安安静静地杵在她的身前,低眉顺眼着像是听训的乖宝宝。 庄苓见状,顿感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等她冷静下来后,不由地无奈扶额。 这家伙老让她失态,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不过他没有再为难她,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轩辕昱羽睫微掀,见她不再像河豚般气鼓鼓后,他低声轻唤:“苓苓” 庄苓稍愣,转瞬就没好气地应道:“干嘛?” 虽然轩辕昱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耐烦,但她没有再表现出过激抗拒。 这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轩辕昱历来进退有度,唯她是例外,他拢在广袖里的指尖缓缓收紧,按捺住想抱她入怀的冲动,委屈巴巴地回道:“我不烦的,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 那话音里满是苦涩,他落寞地垂下颤动的浓密羽睫,无声地向她诉说着他自己的哀伤。 庄苓看着他一副备受欺负的小白花模样,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这家伙好歹是仙界里权势滔天的神君啊,能不能别装得像个奶娃子似的软糯啊摔! 庄苓真想锤暴他丫的脑瓜子! 然而她不敢。 因为她无法保证轩辕昱的好脾气,到底能维持多久,她还是不要惹事了吧。 庄苓不想闹得太僵,她打着哈哈笑道:“你别胡思乱想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轩辕昱剑眉微蹙起,紫眸溢有的水光渐退后,只剩下深不可测的晦暗之色,他嗓音沙哑道:“我们同过床,又互为坦诚,当是夫与妻” 庄苓笑容卡顿,她不想回答说什么都感觉怪怪的问题,便强行转移话题道:“诶,你看那天快亮了,超级美的日出哦!” 轩辕昱倒也没想难为她,他抬眸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一同看着朝阳缓缓升起的温暖光晕时,忽地伸手揽她入怀,大手抚在她的后脑处。 那修长的白玉指尖,穿行进她柔亮的墨发里缠绕乌丝,他低头附在她的耳边,温声轻语道:“日出再美,也不及苓苓一笑” 庄苓不过是愣了下,她的红唇就印来他似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轩辕昱捧着她娇俏的绝色面容,他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别有深意道:“苓苓是我一手带大的小鱼儿,若真会卜卦之术,又岂会算不到,我是你唯一的变数” 一语落定,随着天空逐渐亮起,他化作星光点点消散而去。 庄苓呆坐原地,她看着溃散的零星光点,缓缓垂下卷翘羽睫,遮掩住黑白眸内翻涌的暗潮。 这家伙所言不假,她的心里都有数。 无论她承不承认,他都救过她不下三次,而且他来自界阶高过修仙界的仙界,又是仙界的界主,保不齐她以后还要再靠他出手搭救。 若不给他点好脸色,她怎么好去使唤他,而他又怎么会乖乖地听她的话呢。 在一个以女主双修为基调的硬核修仙文里,她倒不是扛不住女主能外挂杀四方的王霸之气,只是烦恼占据天道方位的剧情多次对她暗下黑手,实在是令她想防都不知道哪能防得住。 那厮应是存在于无形,就像冥冥之中的守则一般,不然她也不会感觉自己活在了剧情的监视里,而且她所有的上帝视角,剧情同样也会有,甚至还能背着她洗牌,将她随意折磨和放逐。 庄苓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后,清楚地认识她的胜算太低,确实是得找靠山来镇场子,不然她会走不出暗箱操作。 正想着事,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上落有重量时,便低头看向于星光点点中出现的小白虎,它短手短脚地扒拉着她空空如也的腰间绑袋。 当小白虎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忙哼哧哼哧地往绑袋里扑腾着爬进去,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被她给抛下的火急样子。 庄苓看得哑然失笑,她不仅没有赶走轩辕昱化作的小白虎,还亲昵地抬起手撸着小白虎趴在绑袋边的脑瓜子。 “我这人呢,不是什么大慈善家,你看你变成了嗷嗷待哺的小白虎,又非要跟着我走,那你以后的吃穿住行都要记在我的账上了对吧?” 小白虎仰着头,眨巴起圆溜溜的紫眸看向她,似是表达着她说得没错的意思。 庄苓微笑,循循善诱道:“既然你也认同我的话,那你下次能变回人形的时候,麻烦写份你在各地的存款户单给我吧!” 在不久的将来,她要想改变修仙界里定死的格局,必定会用到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来周旋。 然而她不仅只身来到修仙界,她还花光了从凡间带来的钱财,又没结交到能派得上用场的商业伙伴,哪有什么资本去实施她心目中的计划呢。 ------------ 第五十六章 保证你们的忠心 自从庄苓把话撂下起,小白虎如似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地仰着小脑袋瓜,就这么傻乎乎地呆看着她绝艳的俏脸。 庄苓眉头逐渐蹙起时,她毫不客气地挥拳砸向小白虎可爱的脑瓜子! 这家伙是人形态的时候,她才会忌惮几分,而他变成软萌无害的小兽后,揉圆搓扁还不得是她说了算? 庄苓横眉冷目,超级理直气壮道:“我这一双点石成金之手,可是分分钟就几千万上下,却用来帮你剥虾壳,还用来帮你捋平毛毛,更用来帮你造出舒适的代步工具,你装傻充愣是想白嫖我的意思吗?” 小白虎抬着两只小巧的爪爪,委屈巴巴地揉抱住它挨锤的脑瓜子时,它嘟嘟囔囔地叫唤出声,似是表达着她自愿做的事,为什么要来薅它的羊毛。 庄苓没有愧意,她慵懒地斜眸瞥向它颇为不服气的虎样,面无表情道:“你有意见就快说出来,不然我就当你默认了” 小白虎愣了愣,它昂扬着不满的脑瓜子,挥舞起开开合合似山竹般的小爪爪。 正当小白虎叽里呱啦地嗷呜个不停时,它不过一掌大的脑瓜子抚来她暖融融的手心,不由分说地缓缓平复它的吵闹。 庄苓瞧着在她指尖的抓挠下,已经享受得眯起眼睛的小白虎,转而揉捻起它小巧精致的虎耳朵,她笑吟吟地软声问道:“我的小白白会乖乖的嘛?” 那温柔到不真实的声音,勾得小白虎似有飘然之态,它忍不住伸起小爪爪去扒拉住她的指尖,滑蹭着她手心的小脑袋瓜点了又点。 庄苓满意地撸着小白虎晃动的脑瓜子,刚要趁势继续使诈时,却听到她身后传来赵文德气若游丝的告饶声。 “无祖宗…之前…是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定不会…与我等小辈…置气…今后无祖宗若有…用得到我兄弟二人…的地方…只管一声令下…晚辈与舍弟…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武德一时语塞,他感觉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让他哥哥给说完了,而他的脑子里又憋不出什么新鲜话来,只得跟着他哥哥一起向她表忠心,急声吼道:“俺俺俺…俺也是!” 庄苓闻声回头,她左右扫视着赵文德和赵武德狼狈不堪的趴姿。 当她看起来亦正亦邪的黑白眸,触及他们不止磕破头,还七窍流血的煞白脸色时,忽地露出核善的微笑。 呵…一上来就抬高她,还给她设限,真是有够滑头。 若她在乎名誉,还真不好下手。 可惜呀,他们的运气不好,而且她还记仇。 庄苓起身往回走,她抱着窝进臂弯里的小白虎,粉翘指尖滑行在它柔软的白毛间时,漫不经心地问道:“之前我是否说过,撕破脸皮…可是要遭罪的哦?” 赵文德和赵武德沉默对视,双双不语。 因为他们都知道她说过。 之前没往心里去,是他们看她那么好说话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很好拿捏,不然他们哪敢那么胆大妄为啊! 这要是能早知她的来历,他们何至于会犯错,又怎敢站着和她说话,得跪下来才会好很多哩! 庄苓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他们的回应,她抚摸小白虎的指尖顿住,缓缓垂眸俯视着趴倒在她脚边的赵文德和赵武德。 “我死到临头都不忘油腔滑调,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赵文德顶着她森寒的目光如芒在背,一听就知道她在呛他之前说过的狂话。 好在她的话里没有带着杀意,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只得赔着笑。 赵文德笑到脸僵都不敢接她的话,他生怕自己一句没答好就得以死谢罪! 这老祖宗的性子时好时坏,还女扮男装地戏弄他们,他可得小心伺候着,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冒波险,避而不谈她提出的稍有不慎就会送命的问话,转而他向她抛出转移注意力的话茬子。 赵文德在心底里暗暗祈祷着,祈祷她还没有改变想招揽他们的心意! 虽然他和他弟弟的实力不够出众,但她把他们算或查得门清,必定是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不然她怎么能容忍得下他和他弟弟的出言不逊呢? 赵文德越想越觉得在理,而且要是换作其他大能,他和他弟弟哪还有命啊? 赵文德不断找理由来安抚自己时,他抬起手抹去嘴角边残留的血渍,小心翼翼地仰视着她背光而立的神姿。 犹豫片刻,赵文德忐忑地伸手挠了挠脸,讪笑着试探道:“您看这天都快大亮了,再耽搁下去,您想交代的事…恐多有不便啊!” 赵武德非常认同,他点头如捣蒜般,忙应声附和道:“对啊对啊,这里地界虽偏,但山上设立的仙门众多,卯时更会有大批弟子结伴下山采买,倒也是必经之路,可都见不得屠戮同道的事哩!” 庄苓微眯起黑白眸,她不用看天色都能听得出他俩轮番唱罢的弦外之音。 这两兄弟的话里有话,前一个劝她大局为重,后一个劝她不要闹事,她倒也不会不识好歹,毕竟他们对她还有用。 庄苓抬指拨弄小白虎的背毛,她看着他们不自觉地露出防备的神色时,慢悠悠地回道:“别紧张嘛,我可不喜欢杀人,那样会脏了我的手,以后就交给你们代劳了” 赵文德和赵武德连忙拍胸应下,心里刚松一口气后,冷不丁地看到她抱着小白虎蹲下身,她笑吟吟地单手托腮望着他们吓得惊惶失措的脸,耳中灌来她似能抽魂的魅音。 “不过…你们该怎么向我,保证你们的忠心呢?” 那婉转迷醉的尾声,忽地带出嗜血的笑语。 赵武德忙伸二指想对天起誓时,却见她抬指抵在妖冶的红唇边,幽幽言道:“食言也就起心魔,除了影响你晋升外,与我没有半点用处,达不到我要的万无一失,再好好想想哦” 赵文德咬牙,他和他混迹在门派里的弟弟不一样,常年在外闯荡的他…哪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 第五十七章 何为贵 若是他们能早点遇到她,那他们倒是能拿得出来。 偏偏时不待缘,他们先遇见金老七,后才遇到她啊唉! 赵文德长叹一口气,只得实诚答道:“咱不瞒您说,金老七和您想到一处去了,而且他不止拿捏了我兄弟二人,还有不少名门正派里的真人都受制于他,和他有着见不得光的生意往来” 话音稍顿,赵文德抬手指向静静停在一处的马车,他边观察着她饶有兴味的神色,边继续如实交代着他所知道的事。 “最近正逢归玄派招新,我兄弟二人本是混迹在太渊城一带,但金老七不知怎地与归玄派的何为贵真人结怨,便暗调我等来给何为贵真人添堵,负责护送截胡苗子的迎客楼掌柜,运货到曼陀城里的夜来阁” 赵文德刚说完话,他左右看了眼,确定无外人后,转而向她招了招手。 庄苓自信他不敢背着她偷耍损招,也是想听听看他作为里的边缘人物,还有没有什么里未写到的内幕要对她说,便顺势倾身附耳过去。 赵文德不知她心中所想为何,只是见她毫不迟疑地靠过来时,他瞬间心神大定! 这老祖宗那么信任他,他可不能教她老人家失望了! 虽是如此忠心耿耿地想着,但他的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暗敲起了小算盘,想拿她来当枪使,帮他摆脱金老七的奴役。 赵文德抬手捋着下巴处的山羊胡子,故作为难地说道:“那夜来阁是做什么的,您心里肯定比晚辈还清楚,有些事说出来牵扯太多,也不太雅,晚辈碰巧听到的时…” 庄苓不想浪费时间听他似要长篇大论的铺垫,她就想听点刺激神经的秘事,特别是和女主有关的秘辛。 “说重点” 赵文德被她的催促哽了一下,他缓过劲来后,忙不迭地点头道:“额…是是是,晚辈明白!” “那咱就先说件与无疾谷有关的事,您听了可别冲着晚辈发火啊!” 庄苓眉尾微挑,她想听的是女主的罗曼史,而不是无疾谷的什么事,亏他还是里出场就围着女主转到死的龙套,怎么就搞不明白他自己的主要任务呢? 庄苓倍感失望,倒也无所谓了。 这货毕竟是龙套,她又能指望对方会有什么核心的消息呢? 庄苓如是想着,便放宽了心,而且会发火,也轮不到她。 因为正主就在这儿,再加上无疾谷不是她名下的产业,她犯不着咸吃萝卜淡操心。 庄苓斜眸瞥向窝她臂弯里,看起来老神在在的小白虎,随口回了句:“但说无妨” 赵文德忙应下声,他被她不怒自威的气势所震慑时,不由地小心翼翼道:“晚辈去找金老七交差的时候,半道上瞧见金老七同一个蒙面的黑袍女子拉拉扯扯,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回避,就听到黑袍女子说无疾谷来了个姿容顶好的绝色美…” 庄苓脸色瞬间黑沉,她不用听完都知道他话里未点名的是谁跟谁,又是什么个情况。 素来精明的她,一眼就看穿了赵文德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庄苓要办什么事,要处理什么人前,都会有相应的计划,她不喜欢别人教唆着她去做。 因为那样子,会影响她的心情。 庄苓冷声打断道:“够了!除了这个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赵文德被她突然变难看的脸色吓了一大跳,猛地熄了心底里想挑唆她去干掉金老七的算计,他老实巴交地急声答道:“有的有的,您知道天灵体吗?” 最近天灵体的风头正盛,是个人都会感兴趣,他说这个准没错! 果不其然,庄苓确实感兴趣,她还满意地点了点头,内心暗叹着:这才像样嘛,她就想听女主的八卦,而且她何止是知道,简直是太熟了! 正是这天灵体作祟,女主才能一日千里地增进修为,她要想压住女主的势头就得想个法子,让女主对男人充斥生理反应的恶心,有生之年都很难走上里的双修老路,顺带替原主还回女主所造成的伤害,刚好是能一箭双雕呢。 虽然原主和女主的恩怨,本不该归她来管,但剧情让她变作局中人,那就没什么好区分的了。 赵文德见她神色缓和了不少后,他的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还没有传开,知道的人不多,晚辈也是送货到夜来阁的时候,听…”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庄苓突然感觉到小白虎挥爪爪拍了拍她的手臂,还示意她看向不远处快要苏醒过来的温良,她心领神会地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音。 这丫醒得真不是时候,她才刚听到关键时刻! 庄苓忍不住蹙起眉头,莫不是剧情怕她知道得太多了? 那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除了管得太宽的剧情外,她目前也就只有女主一个敌对在蹦跶。 庄苓向来清醒。 纵使心里再不甘,也依然是理智占上风,她还没有能力去硬碰硬,只能选择暂避风头。 庄苓略一思索,沉声吩咐道:“你俩先行离开,找地方隐蔽些时日,我有事会去迎客楼附近找你们,最迟不过本月末,记住,别回迎客楼!” 庄苓面上犹显高深的神色,硬是吓坏了不明真相的赵文德和赵武德。 因为他们自以为是马上就会有敌袭来临,可他们什么气息都没有感知到! 在他们眼中无敌强的老祖宗,不仅面色有异,还嘱咐他们要记住事,他们也不好多问,只能听令行事,以免会惹祸上身! “谨遵祖令!” 当两兄弟恭敬的话音落下后,不过眨眼之间,刚刚还趴在庄苓面前的两兄弟,忽地遁进地里溜人时,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土灵元震荡的波动! 那于无形中震荡的细微波动,一点点在她的周身缓缓化开又聚拢,奇妙得像是她的身上裹了层薄纱,似伸手就能触摸得到,可她伸了手却是一无所获。 这奇异的古怪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正当她傻呆呆地蹲在地上,神情松愣地看着赵氏兄弟消失的地方,心里不免有些惆怅的时候,她听到一声似是久别重逢的亲切笑语。 “诶…苓苓都长成大姑娘了” 庄苓闻声抬头,她顺着闯入视野的踏云织纹靴,一路从白袍尾摆往上看去时,只见身形清瘦又高直如鹤立,面如冠玉满是书卷气,眼睛笑得眯成缝隙的俊逸男子。 这位兄台看着像是名门正派的修士,可她不记得里认识原主的人,有哪个被写到是笑眯眼。 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对方还明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她就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地藏着捏着了。 庄苓从地上站起身后,恭敬有礼地抱拳道:“在下的名里确有一个苓字,来自上元村老庄家,少不更事,多有不明,不知阁下是家中哪位亲朋,遂向阁下请教尊姓大名,晚辈又该作何称呼” 白袍男子见她姿态大方又得体,不似作假的模样,不由地愣住。 然而不过片刻,他仍是笑眯眯地回道:“我呀,我是你贵叔,何为贵,贵叔,才三年不见,苓苓竟忘了去,令贵叔好生难过” 庄苓对此不仅无言以对,她还感觉自己的额边划过条条黑线。 这大哥用那么欢快的表情,外加笑意满满的语气,跟她说他好生难过,她都不知道信服力在哪。 ------------ 第五十八章 想下界还是想修仙 虽然她不尽信他语,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还认识原主,保不齐会帮到她忙。 正当她思索的间隙,冷不丁地听到温良吼出那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声,猛地把她给惊吓回神了! “师叔救我!”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把他给怎么着了呢。 庄苓一脸麻木地扭过僵硬的脖子,她看向趴地上挣扎着爬起身的温良。 自从她穿进里起,她不是在被冤枉的路上,就是在去被冤枉的路上,整得她都习以为常了。 这一次她的命运,会不会又重样呢? 何为贵见她神色怪异,便把怀疑的目光落到与她一同出现的温良,他笑眯眯地微歪着头,越过站他身前的庄苓,看向唤他的臭小子。 当他瞥见温良高举着的受伤右手时,忙转移目光去看向他故人的女儿有无伤势。 等他确认完他故人的女儿安然无恙后,他才抬步走过去拎起温良伸来的右手翻看,神色仍是一成不变的笑眯样,叫人分不清他话里的虚实。 “完了,温小霸王的手废了,你以后可难拿得动枪了” 温良见他师叔虽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不似开玩笑的样子,瞬间吓得他脸色惨白,他牵强地扯动嘴角问道:“您是在唬我的…对吧师叔?” 何为贵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淡然回道:“你觉得呢?” 啊啊啊…不要再问这个了,他不要觉得啊啊啊!!! 快说人话啊臭师叔! 温良的内心奔腾着一群呼啸而过的草泥马,他拿不准他师叔的意思,也不敢去深想他师叔的话。 本着撒娇女…呸,男人最好命,他像只黏人的大猫咪,合臂环抱着他师叔的大腿不肯撒手,高大的健壮身躯如似坐落的山丘般,依附在他师叔的脚边。 温良想学他姐那般模样,却表现得用力过猛,他疯狂摇头嚎啕道:“不要啊师叔!我不要拿不动枪啊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 庄苓满头黑线地看着温良在那旁若无人的猛男式撒娇,很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社交牛逼症? 何为贵不知她心中所想,他笑眯眯地揉向温良的大脑瓜,安慰道:“无碍,你还拿得动,只是耍不动而已” 温良被他师叔往心里扎刀子时,立马嚎得贼来劲,他心直口快地回道:“猪嘴!师叔你这话老伤我心了,以后可不许再说了啊呜呜呜…” 何为贵皮笑肉不笑地狠扭起温良的耳朵,咬牙道:“诶,好放肆啊你小子,现在都敢这么跟你师叔我说话了?” 温良挥手拂开他师叔的碰触,哼着声威胁道:“谁叫你老是凶我!你看我的手都要废了,那我也不怕得罪你了,快来吧师叔,我可不怕你了,你要是再敢欺负我一下,便别怪我去掌门那告你状,说你下手没个轻重,拿我来当靶子打,还把我的手弄穿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何为贵老神在在地抱臂听训,等着温良在那炮语连珠地乱说一通完后,他慢悠悠地笑道:“不用到时候了,我现在把你宰了就没人知道了,你觉得呢?” 之前温良反复强调他不怕的时候,就已经犯怂了。 这也就导致了他再次听到他师叔的问话后,瞬间老实巴交地不敢再叽叽歪歪,但还是忍不住怨声念叨:“你宰我一个人哪够啊,车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还有她也在看着呢!” 庄苓瞧见他俩齐刷刷扫来的目光时,尴尬地挥手示好。 这尼玛的假精,想挨打也别带上她啊摔! 虽然她好气,但还是要大局为重。 庄苓考虑到她可能会需要温良给她搭桥,去结交他精明能干会来事的哥哥温远川,便握拳轻咳,笑道:“我听说修仙界里的炼丹师,其能可起死人而肉白骨,那么修复断裂的经脉,应该不会成问题吧?” 温良没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他快人快语道:“你是下界来的凡子吧” 这话里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他单方面地肯定完她的来历后,得意地鼻孔朝天道:“别夸我,我知道我很聪明!” 庄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没有想要夸他的意思好吗。 何为贵看着俩年龄相仿的孩子闹趣,他看向他故人的女儿,和蔼笑道:“既然你都来到了这,那贵叔也不瞒你了” 庄苓见他神色严肃,忙洗耳恭听! “从你出生起,你娘亲就不希望我带你回仙界,她只想你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可我知道你属于这里,甚至是该去往所有修士终其一生都在追寻的神界,受所有人仰望,敬佩,推崇,所以,苓苓是想下界,还是想修仙?” 庄苓沉吟片刻,问道:“她…嗯…我娘亲为什么希望我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难不成是原主娘预知了原主悲惨的命运? 若真如她所想,倒也是真相了。 然而她看到何为贵摇了摇头,似是不明真相的样子,他笑道:“许是仙路坎坷,人心叵测,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你娘亲希望你能善始善终吧” 庄苓同样摇头,忍不住叹息,内心暗道:不存在的,想法和现实,大多会脱轨。 因为她知道原主注定是女主的垫脚石,而且她一个知晓剧情的人都接连栽进坑里,更别提是心智稚嫩的原主会有多能抗了。 若说人定胜天,也需得看看天站在哪边,不然能活活卡死,还没地方伸冤呢。 庄苓非常认真地看着何为贵,她屈膝叩首,行大礼道:“贵叔,我想拜您为师,请务必要收我为徒!” 这一次求拜师,不同于她想要酒老仙带她去修仙界的门票,她非常地认真且庄重。 虽然她可以再拜轩辕昱为师,学习更为正统的仙术,但她怕他有事没事就三句不离睡觉,动不动就要挟恩相抱,她早晚会忍不住想锤暴他的脑壳。 为免影响她学习的心情,耽误她飞升的进度,她还是另谋高就吧! 然而在她要行拜师礼的时候,她没注意到小白虎悄无声息地溜下她的腰间绑袋,它扑腾着小短腿快步跑到何为贵的脚边,大有要蹭拜师礼的意思。 ��在修仙文里当女配���޴��½ڽ�������青豆繁体版С˵������,վ�����κι��,�������ղغ��Ƽ�青豆繁体版�� ϲ��在修仙文里当女配�����ղأ�(tw.)在修仙文里当女配青豆繁体版�����ٶ���졣 ------------ 第五十九章 我的眼里会一直有野心 可就在徐不凡话语刚停,忽然九煞剑动了。与此同时,九煞剑化着九道长虹,转瞬间就来到了精品生机乳的上方。而如今的九煞剑,则是以九个方位。 “哼!陆林,昨晚的仇我白丰嘉要是不报,誓不为人!”白丰嘉见到陆林,走上前,一脸气愤的说道。 说完,叶爸匆匆而去,叶陌却从细微的动静知道,刚刚是自家老妈狠狠的给了他腰间的软肋一下子。 然而,这并不足以让陈到麾下的士兵停止攻击,一个个士兵不断的冲刺,冒着箭雨往前冲,不断的‘逼’近了营地。 他站在院子中,看着陨石坠落的地方,眼中有些耐人寻味的神‘色’。 士壹站起身,斜眼瞅了刘修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对于刘修的施恩,他是不会领情的。他是忠于刘备的,不可能为刘修所用。 危苏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惨叫,惊得来自灵山的那九人齐齐吓了一跳,然而当他们看着危苏一脸狰狞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地发出梦呓般的低语,这九人心中都升腾了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至于刘伟赚了多少,那是人家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会去羡慕妒忌的,这也是一个做金融的必备技能吧,虽然刘伟赚的是多,但是人家承受的风险也高到离谱不是。 霍允垂头丧气,道:“大人,我有用的。”到现在,霍允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了,他只是机械的想要活命。 石音华搀着赵子儿离开,石音华一路不语,只是铁青着脸,一双眼睛中只有仇恨,赵子儿只一路哆嗦害怕着。 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揪起来,他其实是知道的,在娱乐圈浸淫这么多年,他演了无数人生,无数的生死分和。 “我们找的就是你,李华,五年前你的病为什么会突然就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被迷晕了不记得,那么五年前的事情他总该记得吧。 此后,是一阵寂静的沉默,空气弥散着,日光在彼此脸上倾斜,照的莎铃儿脸上又是一片灿烂。 忽然,一声钟响,响彻天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身体一震摇动。 “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呢?”原来目的是这个,难为她还真的以为她对她有点真心。 “最大的两块,是枪械和毒品。也亏得丧尸爆发之时,我们手中刚好有批货,还是份大货,正好分给弟兄们收拾丧尸。”岩爷说,他指的那件大货是枪弹。 阿玉拿着一条指挥杆,点着了西太图,停留一会后慢慢往下移,直点到了一处黑暗之地,这地方缓缓围绕着西太国边境,一看便知是死灵沙漠。 她这样的脾气,也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好运气,在聂家出事之后,还能一如既往风风火火的活下去。 目送车辆渐渐离开,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谁都不会想到大婚之日,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只是对那天夜里她为啥突然跑了回来,还有崔顺娘说她在外边儿偷汉子的事,她只字不提。 。。。到底鉴定的规则是怎样的?李鹤被这许多不清楚的规则弄得头脑发涨,心想如果能活着回归,一定要找轮回好好了解清楚。 当初秦宇只感受了少许,便让那些道蚁不敢靠近,可见这股凶意的可怕。 身为父亲,他缺席了凌子犀六年的成长,所以这会儿他想拼了命的好好表现。 “那行吧,想要吃相不难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栾华晴清脆如银铃的道。 不过,现在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么?秦宇觉得,如果自己拒绝的话,这苍天一掌怕是会灭了自己。 “嘿,我说老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妖邪之人,进不了城是吗?”我忽然上前一步,质问道,神情之中有着一丝冷笑。 出了老爷庙水域之后,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躺在轮船上喘着粗气,有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如今金家落难,这个金富贵除了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同伴之外,更是崛起所不可或缺的高端战力,少了他,战力至少缺失大半。 奈何柠乐出门,从来都是有车代劳绝不走路的,走了没一会,就矫情的体力不支泱泱的。 就在石霸准备道谢的时候,下身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风流沙域的极北方向,一道模糊的黑影在急速之中飞窜着,带着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北方而去。 当天晚上因为易艺然并没有把手机号给他,所以沈乔年是直接通过寝室长联系她的。 一阵一阵酥麻的电流从手腕脚腕上传来,洛羽音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他今晚其实也不过是试行自杀罢了,想着闹一次不成,再闹两三次,这场婚礼也就告吹了,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这场婚事,是注定的。 织染坊的进项已经很可观,只不过多织出来的绫罗,一向都由予星想办法卖掉,所得的钱,也直接送进了崇光宫。 “喂,陆老师,我们明明听说是你把一班的李老师打了。”有消息灵通的学生说道。 “想打人,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江煜棠淡淡地放开了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所以天尊很疼爱她,任由她做任何的事情,可是就是天尊的任由,才会有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 第六十章 温阳城二小姐温柔 周永明下意识就要动,可刚刚挪动了一下身躯,后背就传来撕裂的疼痛。 李天离开这里已经万万年了,他哪里猜的到现在阴阳宗的规模。他要是猜得出,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心秋他们不舍得走了。 “拉倒吧,真想变强,以后少去花天酒地,看你现在虚的,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昨天晚上又出去潇洒了吧?”叶辰白了萧弘炜一眼。 他们虽说猜到通天成圣,与周元脱不了关系,但却没想到,通天竟是受了周元指点才证道成圣的,这让他们心中不禁更加几分郑重和好奇。 不过,老子和原始毕竟是兄长,现在还是在外人面前,他也不好表现什么了。 杨姜大致浏览了一下网友们的评论,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提到自己。 杨姜移动鼠标,点开三线艺人榜单,准备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从后往前,一页页的找。 苏国强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下,楚岚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也是多了两三道伤痕。 我每说一个,他们的脸色就阴沉几分。显然,这本来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现在我说出口了,他们想要占有的希望就大为减弱。 他也是三长老严凌轩这一脉的,昔年正是严虎威的父亲,严凌轩救了他的性命,所以他如今对严凌轩可谓是死心塌地。 头天的抽水,没有大鱼回来捣乱,于是就随便找了个废弃的箩筐过来,而现在终于吃苦头了,弄的水泵出问题了。 有了柏油路坐在拖拉机上没有以前的颠簸,平平稳稳的匀速前进“你那里的七彩西瓜咋样了,没出问题吧。”张牛随口问道。 我重新端详这个老板,微黑,沿海五官,有一种潮汕地区人民特有的质朴之气。 “船长!有大量高速的不明飞行物正往航班飞过来!”负责扫描航班周边信息的船员大声的向鲁修斯报告情况。 项如点了点头,“你不总是念念不忘你的牡丹姑娘吗?反正我白捡了不少晶石,索性拿出来一些让你娶个妾室吧。 省的你老是一天到晚总是发春,不给我老老实实的做事。 摘西瓜都来来回回的将西瓜抱出来,这里附近都是遍地的西瓜藤蔓,抬起箱子进去,等下出来不好走,所以箱子全都放在外面。 当看着救护车将老头抬上车后,两个儿子跟着了过去,根本不敢再留在这里。 项如他们这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当中,大部分还是不太明白卫青派的做法,世俗皇权有那么厉害吗?竟然能够把一个能够制造星际飞行器的修真大派给逼的离开了母星。 官僚、商、老百姓既然都认可了龙币,自然就等于变相的认可了张云飞,无形中张云飞的影响力急剧膨胀,相反国朝中央却渐渐失去了本该属于它的影响力。 铁牛和蔡胖子全都没了主意,一个个的把目光投向了项如,等着项如做决定。 涂山伯庸不愧为太上长老,一番话满溢大局观念,公孙大藏闻言亦是频频点头。 剑气将鬼彻遁甲打回黑水状态,将每一截指纹缝隙全部撑开撕裂,又缓缓注入大江大河般的掌心纹路,将整只手掌的皮肉朝后猛扯,拖拽出一片片鳞次栉比的鱼鳃状鳍片。 之前看见语卿又是买玉米、又是买盐,又是买生石灰,在家胡乱折腾,几次都想阻拦她。 她虽然高兴影儿能赚钱,可那也是真心疼她的,怎么就成刘氏口中的这等势力人了。 只是因为老鸨不想得罪林家,拼命压下这事,所以传播的并不广,知道的人也不多。 安化侍没有多想继续往上,他知道荒古之息正在不断侵吞他的寿元,自身那股不知来由的疲惫感觉也愈发沉重,可这都不是阻挠他继续寻找的缘由。 所以每天都在房间里头大喊大叫的,这两天倒是平静了不少,但主要是因为嗓子说不出那么多话了,不然的话,他肯定还会和之前一样的。 可这头面却大打了折扣,大部分都是银首饰,金首饰没几件,至于珠宝的一件也无。 寒山一口气跑到雨卿面前,只来得及说一句:“待会儿千万不要接受沈夫人的好意。”那个丫鬟便也跟着跑来了。 “好,那我先去帮李姐做饭了!”赵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但却被顾鸿辰一把给拉住了。 因为,又有十多名长老直接被锁链抽取魂灵,肉身直接粉碎,不复存在。 沈辰此时深呼一口气,然后正要敲门之时,这时候便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过来。 “是我前世的罪孽太重,老天才要这样罚我的。”简惜颜耸耸肩,自己受罪没关系,只要身边的人都安康幸福就好,姑姑口口声声说她是个不祥的人,直到现在都不肯和她联系,所以她真的害怕会连累身边的人。 而时空隧道是在空中的,从那里出来的人又不会飞行,直接就会摔落下去,只要将下方改造成适应他们海族的地形,那么人族的援军就是来得再多,还能有他们海族和海兽多? ------------ 第六十一章 人生不如意之事 知道此时,于巳方知晓自己缺少什么。他却失的便是自己的势力,一个可以改变现状的势力团体。 “系统,能不能让我说的话传播出来?”敖问这时候问道,他不想传音进他们的脑海里,而是直接说出来,那样的震慑力更大。 以此推断,他终于怀疑那些被自己歼灭的邪佞修士放出的信息的真伪。如果是假的,那促成自己完成这任务便是他们要的结果。甚至那些人不惜豁出生命,传出子虚乌有的信息。 “本王说过,待本王再次降临,会收你为徒!”敖问语气淡然的说道。 半空中,面对疯狂的五髯老者,于巳神色狰狞,露出凶残之意,对于这五髯老者,这几次交手接触,于巳早就感受到了其修为的高绝,如果不能解决此人,那以后将会有数之不尽的正道之修会命丧他之手。 在一家普通的饭馆,苏尘点了几道大餐,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既然当着其他人的面,对她提及林良,那她这么做,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李雪的家门外,依旧有警戒线围着,对于李雪家的这种房门,叶姿只需要一根铁丝就能够轻易打开。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倒是有些刻薄的脸,此刻被叶蓁按着双臂,用力狠踹他的腿窝,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然后他又看向从上车后,就神情紧张,双眼望向外面十分拘束的韩永睿。 见妹妹不说话,伊乐也不打算扯开话题,自顾自的坐在了桐乃的身旁,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似有似无的飘着的雨滴。 杨浩心中暗赞了一声,他第一次见到长孙晟,一句话没说,就能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其纵横捭阖的才能,异人有异相,杨浩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这样的人做对手一定十分难缠。 排队购买刨冰的长龙,渐渐有些拥挤了,叶空出于保护妹妹的心思,伸手揽住了她,利用自己的身体做掩护,防止其他人趁机揩油。 所以说黑色燃料可以说是非常珍贵了,也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了,可是却没想到最后的好处竟然会被对方占据了。 河东郡兵营地外面驻扎着一队军士,正是负责征召新兵的军士们,为首的校尉官恰好是轮值的林平。 一时之间他们就被这样阻拦在了前面,这让他们非常的无奈,可是却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看着可是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让他们无法想象了。 随着乌恩奇的心念,黑暗所在中弥散着的黑暗源力现形出来,凝聚成一团虚无飘渺的存在,飘浮在深不见底的虚空里。 现在在这公交车上他也没什么办法,不过确认了伤势不算多严重后,也让他松了口气。 自认倒霉的青年员工,再也顾不上其他,将手中的辞职信一扔,急匆匆地转身而逃了,连头也不带回一下,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一般。 乌恩奇愣了一下,坞中仙对他的态度竟极不友善,但他毕竟算得上是乌恩奇的授业恩师。 赵家得罪过王伦,他不可能讨好王伦的同时,还和赵家保持密切的关系,必须要拿出态度,才是对王伦的尊重。 王伦迅速移动几米,一束元力从手掌释放,元气毫无招式可言,但准度高,直接拍向了霸王。 那汽车变成了一颗火球,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沐莜莜拉她进了房内,两人都遣退了下人,坐在床边,谈起了姐妹之间的知心话。 唐纾漾看到王伦短袖短裤和跑步鞋的打扮,以为王伦是要去附近的公园锻炼身体。 这名C级英雄虽然等级低,但他拥有着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第六感,一般来说,他这种英雄的担心都会成真。 顾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明明自己都尚且不能温饱,但是却扛起了这个院子的重担,养活一个院子的孩子。 等他们走了之后,萧长风拿出手机,打算提前和牧云冰说一下情况,以免她太过担心。 而在山脉外围观望的众人早已退出数里之外,以免被波及,因为那爆炸实在是太过恐怖。 郑鸣怎么可能会放弃辛苦营造的时机,任由白玉汤躲过去?他见白玉汤拉住了自己的手臂,似乎要带他远离的样子,顿时发疯了一般拼命挣扎了起来。 然而,老狄随即感受到浠雯身上已经开始渐有回暖之气,而清雅却反而面色更为僵硬了。 尔后,一位男子从幼年开始修行,经历千辛万苦,这才走入一方宗派的记忆也随之弥现在萧笑脑海。 跟着,那些刺客纷纷如同一张毫无重量的麻袋一般,吐血倒飞了出去。 也正是雅儿被媚娘拖住的时间里,吞天巨蛙的血量也下降到了30%,可是它距离城池,那也只不过一步之遥而已,只要它在跳跃一次,整个城池,都将被吞天巨蛙,压在身下。 在那里,有一颗朦胧的红色星辰,忽然坠下,在浓郁如墨的夜色里,划出了一道绚烂的光束,惊艳了人间。 吴起风能感觉得出,这一拳如果打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的肉身就会被毁,虽不致死,但若想重聚肉身,也得花上数千上万年的时间才行。 至于这药……还给他,他也确实用不上,算了,等大姐的病好了,手头宽裕了,再还他的人情吧。 浅淡月光的映照下,隐隐约约有一道黑影在殿宇屋檐之上跳动,紧接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郭风尘走到锻造台面前,看着这块瀚海金铁开始他的锻造,只见在灼热的火山口,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响起,而在边上打下手的莫凡,同样脸上浮现出汗水,炽热的气息,在加上运动,使得他神色恹恹。 隔着防毒面具,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十分诡异。但在一瞬间,他还是通过玻璃片,看到部下的脸色变得发白。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任天堂的游戏好玩,但是却没有人敢说任天堂是硬件一流的厂商。 ------------ 第六十二章 一意向道 学习资料很珍贵,而曼萌萌和白若霜也没有拒绝,于是曼萌萌的U盘交给了张燕。至于白若霜的,到时候等张燕把U盘还回来,直接拷贝曼萌萌的资料就可以了。 但是那不断颤抖的双脚却出卖了他,明明已经害怕的连逃跑的余力都没有了。 宫萍实在是已经死定了的,宫素素没有杀她,只不过要她多受一点活罪而已。 看到老人的神情,柳无尘自己知道,不知道又是那个势力的老怪物都出来了,就为了他弟弟。 “你尽管把我怎么样好了,只要你能做到,我愿赌服输。”夏时光也不去看谢诗蕊,仍旧专心炒菜。 及时发现了君严的攻势,卿世影依旧是选择之前惯用的方式,以自己的手掌配合强横的灵力去抓握黑剑的剑尖。 乔巧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夏时光只觉得刚才的对峙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多说一句话了。 曾经他被打磨成一块圆石,而如今,石头从山顶落下,摔个粉碎,再次露出了尖牙。 季青吸溜着鼻涕,面色发白嘴唇发青,哆哆嗦嗦的迈进执巡院的大门,把手上五花大绑的穿山甲丢在院子里。 因此她们一踏入宫素素的正厅,就感到很舒服。舒服的人,通常都想表达一下她们的感受的。 我话音刚落,越千玲手里的烟丝散落一地,心痛的秦一手连忙蹲在地上捡取,看他笨拙的样子我都想笑,明明可以像魏雍那样富贵双全的人,居然会为了一包劣质的烟丝痛心。 “这也是我和李秀满最大的区别呀。”朴振英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 当然,在安怀成为眼睛的时候,难保不会有一些掌柜,伺机贿赂安怀,让他报给云珠虚假的信息。 纸灰上的脚印一直在向前延伸,幸好陈婕和越千玲看不见,不知道如果此刻她们知道岩未正从她们面前走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即便这样她们两人的脸色也苍白的很。 现在嘛,从艾南自身的角度出发,既然不一定能杀死艾莫莉丝,那么从绿龙的精神投影上赚到最大的好处就成了首要选择。 跟刘氏说话的功夫,又有人进了屋,只不过顾虑着孩子,所以都先凑到炉子边烤火。 秦轩跃过那些舔舐他衣摆的火苗落入城中,那些将士想不到还会有人要进来,一时间都很惊慌。 人家抢夺你的能量,你德拉诺不仅不阻止,还主动敞开怀抱,高声呼喊:来吧,求合体。 楚乔看着尚方叙一笑,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跟尚方彦一样的深沉。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说你这么做是为了阿康。我是不会相信的。”蓝毓萱直接开口将清扬想说的话都给截住了。 他的语气平淡而又缓慢,眼神坚毅而清澈,却让台下和电视机前的人心中升起了一团浓厚的疑云。 被摔了这么多次,布局了这么久,卧薪尝胆,就为了今天这一招。 实话实说,姜华和欧治子这位师叔确实不咋熟悉,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在东海和墨圣聊天,都不知道原来在越国这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位便宜师叔,而且擅长铸剑,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为此,项籍都退兵了,吴军也不再骚扰楚国,双方竟然短暂的和平了几天。 随着王歌操作的泥巴人用力按下按钮,太空猴子直接被从飞机上面甩下去。 沐香巧闻声回头,脸上的笑容还挂着,却在见到沐熙南的时候僵住。 这伞尖乌黑锃亮,看得出来不是用普通的材料制成,似乎十分坚硬锋利。 这是一位庶人,他所在的村落隶属于某位国人,是一位初代国人的封地。 “我们为什么不向那支锋营求援?”沈烨问道,他有些不解,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游击锋营的加入会让他们实力大增。 莹玉眉头紧皱,左脚屈膝高抬右脚支撑,腰身向右扭动,两条长练飞向兰漠白和赵如相。 罗云默默喝汤,并不出声。并不是不信任穆水,只是他就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后面脱衣服的时候兰朵朵尽量忍着不让自己闭眼睛,等忙活完了累的她满头大汗。 转眼间,外面十个呼吸过去了,而鬼渊圣图中也过去了一千年,云天对诸天九圣道的领悟更深了,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掌握,立刻,又是一百亿丹『药』消耗。 苏导师的目光在暮雨身上来回扫射了两次都没能看出他的真正实力,同样梵天萝也给他这种感觉,心想这两人一定身上戴有隐藏实力的东西。 虽心里对这名瘦高少年有些忌惮,但并不标明他凌秀竹就生出了胆怯,相反,一股腾腾战意自他身躯里逸散而出。 沈幕雨也是把目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凯丽几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说着,沈幕雨就伸出手,运起御甲决,接着就看到一把翠绿色的光刀出现在了沈幕雨的手中。挥舞了几下,沈幕雨说道。 夕郁听完了林然的话以后,很自然的松开了我的胳膊,然后转头,冲着我笑了笑“老公,我在门口等你。”接着夕郁很干脆的就从林然的身边,走了过去。 兵器的碰撞声,受伤的惨叫声,怒吼相搏的喊叫声……种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绝于耳,而在战圈中杀红了眼的士兵早已经是鲜血淋淋,在这冬日的雪地上愣是用鲜血画出了一幅最为悲壮的红色地图。 不过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暗了下来。这突然的停电是让全场一片哗然。 大家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等着她说出能让大家心安的解释。 两人一听,愣了半天。他们也知道美乐是大公司,主要是欧氏的产业。而且能不离乡背井去打工自然是好,而且像这些大公司,就是在里面扫厕所都比他们出去打工来得强。 ------------ 第六十三章 就算清醒着也看不见本君的落魄 栗溪美点了点头,刚转身要走被张明成拉住,张明成要去被盛九成拦下来,他情绪不稳定,让医生看出来就不好了。 程云溪看着秦琅夜这认真的模样便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也严肃起来。 晚上栗松岩来接盛暖阳,看到林阳的时候,没想到林阳率先跟着栗松岩打了招呼。 毁灭的洪流将整个虚空淹没,沈浪的庞大的身躯宛若洪流之中的一叶孤帆,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怪物没能在第一时间致赵清菡于死地,它挥动宽大的肉翼,像是恶魔般向着月空而去。 我不要做弟弟,我想要你做我的王妃。你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开玩笑。 他和云雀恭弥,技巧上有着绝对的差距,这也是安言放弃找云雀恭弥当陪练的原因。 因为杨春华知道傅行是县长的儿子,能够多说说几句话都是好的。 看着卫家人养了猪,又养了鸡,并且还过得不错的时候,王二狗一家人也动了心思,学着卫家人养了鸡和猪。 萧玄与萧薰儿曾亲眼见证沈浪炼化天墓世界的旷世手段,萧玄更是因为沈浪而重生,他们早已经对沈浪敬若神明。 闻人香闻言身体靠在洞壁上,单脚着地,双手把玩着自己胸前一缕黑色的长发。 那个吴巧巧什么心思昭然若揭,万一她要使什么坏手段在吃的东西里面下手脚,那她真的要彻底倒霉了。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把时间概念解释为单独的一个维度,从这种情况看起来,人类处于的世界,应该属于四维,不过人类无法直接观测到第四维时间,所以人类只是三维生物。 可惜任凭他怎么个唾沫横飞法儿,孟天也依旧微笑脸说谢谢,谢谢您的看重,但是关于未来,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直到沁凉沁凉的橘子汽水被送到嘴边,咕嘟咕嘟喝了大半下子,她这有点发混的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 方正瞅了瞅那足有一丈深,三米见方的大坑,再看看一脸轻松没事儿人一样的倒霉未来准妹夫。 以前在学校属于应试教育,这个他十分擅长。但对于科研过程中需要的知识,吸收的却很慢。 在挖掘陷阱时,他领悟了技能基础陷阱技能。吴达觉得这个游戏中应该能根据情况对技能进行升级。 昆仑牛始看了看四周灰蒙蒙的天空,让后伸出手,塔灵顺着他的手掌缓缓飞向衣珞。 这些人整齐有序,即便是与那些人类帝国中的最精锐的部队相比,也丝毫不差。 针锋相对的二人都在举出理由,当事人的布莱德利和沃尔特却沉默不语,古罗诺斯变成了中间人,没有声明立场。 伸手捞过对方手里的弯刀,杨冲瞬间愣了一下,这弯刀好奇怪,好像是镰刀又像是斧头,不过杨冲并不在意兵器如何奇怪,当即推着尸体朝众人砸去。 “滚蛋!”陈立才不听他瞎几把乱扯,做势还要去翻他的口袋。吕星洲扭头,就看到白依一脸的懵逼,随即老脸一红,推搡着就把还在张牙舞爪的陈立架了出去。 “回前辈,准确来说,城主早就在城主府大殿恭候您的到来,请前辈移驾城主府”在龙一身边的龙二就开口道。 杨冲有些怀疑实际上当初磨砂少校看似流畅炫酷的操纵,实际恐怕是人工智能的结果。 “等等!回来!”凌天战连忙阻拦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十分凝重。 折腾了一晚上,本来是众人要来向林羽告别的,结果变成了林羽最累了,众人却享受了一回喝酒的滋味。 “国王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国没有这样多的军事力量。”话筒那头传来委屈的声音。 “修副团长,你不好好地搬物资,跑来有什么事吗?”恶狠狠地从嘴里挤着话,俞明心中恼恨。 “强巴、次仁、占堆!你们好好保护僧王!”桑东大吼一声,二话不说,手提十字金刚杵杀向吴敌,二人相互纠缠,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我没事。”凌剪瞳本想学着大家闺秀装出一副既委屈又端庄娴雅的模样,可事实证明,她凌剪瞳就是个草根,永远也企及不了名门贵媛的范,她充其量只能展现一个傻呵呵的傻笑。 而这三个地方,赫然写着的是,人类区,下面注解着接受找人的任务。 “这家伙就是个脱线的坑比,不用和他客气,我们还是先商量下现在该怎么办吧。”青冰荷说道。 黄三打算去压注,就看见有人要来挑战自己了,一时间还有些发愣。 地下争斗,一直都简单粗暴直接!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以前拼的是人数,现在拼得的是高手。 先皇执政其间,因为多道政令错误,至使那时的曌国出现民生凋敝。很多官员为了投机,谋取巨大的权力与财力,却有出现构陷无辜商人的现象。 华月寒眸一闪,握在掌心的剑蓦然加重了三分的力道,司徒千辰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如意,如今更是将过去的事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她,这样的人,是断断不能留了。 “老大,龙五死了!”吴俊走过了在刘爽的对面坐下说道,似乎对于这个消息他很怀疑一样。 司徒千辰说出这番话,让凌剪瞳和慕惊鸿不由一震,还等不到他们劝说,司徒千辰就已经走出了厅堂的大门口。 ------------ 第六十四章 辰国公主洛灵儿 “漂亮!这一球太漂亮了!没想到华夏队还有这么一个神射手!”奥尼尔在腾讯直播间,忍不住赞叹的说道。 仙力收回的一瞬间,庞沂南便感觉自身瞬间虚弱下去,头发在飞速变白,脸上的皱纹也在增加。 而在大殿的最前方,有一个高约三丈的台阶,台阶之上,则是一个红色的王座。 最让郭炳儒感觉到恐怖的是,对方如此庞大的飞船体积,竟然还能那么轻松的隐藏住自己。 虽然他的能力没有受到完全的压制,但是在对方的领域里,他还是要接受对方的制定的规则。 没有大鲨鱼的体型,却拥有堪比大鲨鱼的力量,再加上弹跳力和那恐怖的反应能力,完全弥补了身高的不足。 无源子对着虚空恭敬一拜,而后袍袖一挥,半空的执法令牌消失不见。 刚才那一拳对于卡赞来说确确实实有够恐怖的,那种力量几乎让卡赞产生一种脏器位移了的错觉。 九条真希坐在她旁边,红色旗袍下,两条美腿翘着二郎腿,露出大片雪白,尖细的高跟翘着,露出雪白的脚背。 【九龙沉香辇,此宝乃是昔日鸿钧道祖之物,后赐予元始天尊。此宝为九条得道金龙,辅以先天沉香灵木,用乾坤鼎足足炼制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久而得的无上宝物。 幻千廷和卓雅在这里奔波了两个月,却是没能走出苍穹荒原的地界,自然也没有能够见到仙界的仙人。 “宣太医,为新进的欣嫔确诊。”轩辕俊逸严肃的语气,在场诸人立刻屏声敛气。 “轩辕尊,我的眼睛看不到东西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的眼睛,瞎了。”她的那双眼睛还是清澈明丽,可那声音,竟也平静的不像话。 “这话应该是朕问吧,你躺的好像是朕的睡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了戏弄之心。 这里的居民纷纷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的劳作,而萧承则是继续在自己的房中炼化着仙元力。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那破水晶羊,谁知道我扔哪去了……”何紫妍大羞,不敢迎上他灼热的目光。 我本是一句无心的讽刺,但安然的表情一下变了。看着安然,我吓了一跳,难道她真有这个打算? 让我没想到的是,没多一会儿,警察真的来了。看了下现场的情况,一个警察让保安先送高乐去了医院。而我在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的压制下,平生第一次上了警车。 这些我当然懂。涉及到公司的发展方向,自然应该是总公司的总裁,和高级副总裁,以及股东们考虑的。 而随着秘银色光圈渐渐成形,通道中原本不稳定的空间波动也是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形成了和各大绝域处相似的空间通道。 绕过两道院墙,麻虎停下了脚步,忽然急促的呼吸起来,眼神忽然间变得闪烁起来。 以前,觉得幸福就是富有,是衣食无忧,但现在他才知道,富有不一定幸福,不富有未必不幸福。 要知道攻打祝家庄可是宋江上梁山后带兵打的第一仗,没有孙立的帮忙宋江根本打不下来。 焦明见各个工厂运转皆没什么问题,便也没有过多关注发电厂,此时虽然发现诸多问题,却是没什么好办法。毕竟能记得变压的原理已经是极限,想做出一个模型却是千难万难,至于自动运行的稳压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随即林冲轻轻一扯马缰,踢雪乌骓便在宋军的目瞪口呆中,带着两人一道烟也似往梁山军阵飞驰而去。 偷猎者是干什么的?就是非法猎杀珍贵保护动物,然后进行牟利的犯罪人员。 因为当时嵬保遇移是投降的武松,这三人自然也就掌握在梁山军手中。 随着所有人形的声音渐渐整齐,音量也渐渐高涨,城卫军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近乎本能的开始攻击。高层亦看不出端倪,便不去阻止这种试探。 印尼上午九点钟,陈旭开始乘坐独木舟出发,准备继续回到昨天的那片湖水深水区。 “什么,不少于五个?你猜的还真有可能,在第六层就打出了三个,第七层肯定不会少于五个的。灵器就在身边,只等我们去打啦。”花朵说。 罗明广面露尴尬之色,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罗明广起身去把门打开,见到是保姆,便问是什么事,保姆立刻把沈碧楠来此的消息告诉了罗明广。 管家说的没错,是三十五斤肉。管家算的也没错,是七个银币。胖大厨师掏出钱来,数了七个银币,递给管家。 但是,想到萧峰一直以来,都是不断在生死中力历练,秦可欣一惊之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就是张角带来的影响,这压力无形,却足够使如同七杀这样子的杀手感觉到压抑。但他却与其他的杀手不同,或者说是更强,他有能力一直去消弥张角带来的影响,直到最后这影响微乎其微。 ------------ 第六十五章 哭能解决问题吗 “枫,你看踏风也很喜欢绝呢。”在红色马背上的龙云看到它们这样,倒觉得挺不错。 后来和豪子的接触中,渐渐的看清楚了豪子的为人,从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心生佩服,佩服这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男子就有了接近许多成年人都不及的这种毅力,还有办事的这种稳定性。 想必是无极门之外的其余三家吧,去无极门最不划算,如果萧一选了无极门,那就是脑子有病了。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这样觉得,翘首以待,等待萧一的决断。 这一刻,德隆忽然有种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觉,他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纷繁的杂念,开始持球推进。 擦,哪来的鸟人,这么嚣张!萧一心中暗骂一声,嚣张的人他见多了,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 电话响了起来是左妙妙,宋颜连忙结果左妙妙的电话,“妙妙”。 叶依人的话音落下,大门就被人打开,只见,周炎正从公司回来。 那个胸字宋颜真的无法脱口而出,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羞涩的盯着她的胸看,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烧,她真的找不到世上还有更加无耻的男人了。 在孔晟看来,无论聂初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都可以向他说,让他帮助解决。如果聂初尘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要无视他作为大唐臣子的职责所在,不惜将他置于某种险地而不顾,这说明在她心里,孔晟的位置并不是太重要。 哪怕是他已经十分重视萧天宸,丝毫没有对后者放松警惕,但是萧天宸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也使得他无法将自己体内的真元之力尽数都给催动起来,唯有仓促应付抗击。 石叔表情严肃,虽然自己也知道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行为是所有领导者所不喜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算是自己得罪人,也要指出来,否则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交代? “成大事者,又岂能拘于世俗情感?”面对张天冰的怒骂,王轩松面无表情的回道。 古往今来,阴沟里翻船的天才何其之多,穆天可不想做这种冤魂。 “邪魔!老夫怎容你在世间害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受死吧。”声音充满了愤怒。 如果杨炽还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杨炽也就不用再当这个审判了。 虽然道宗的戒律之一是不杀生,但是为了生存下去,叶玄还是选择了变通,毕竟死了那就真的没了。 众人散退,张墨尘吃力的坐起,依靠在床头,当神识感受到丹田内那极速旋转的绿色圆珠时,眉头不由的轻挑一下。 要说这个家里四妮最怕谁?那当然是三妮了,大妮性格最是温柔,心疼几个妹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骂几个妹妹。 若是能够克服剑威阴影,便可以领悟叶天刚才那一丝剑势,对他们而言绝对的大机缘。 谭老头很开心,这些年来,老太太一直和自己一起“住”在那个老宅里,可是她连一句话都没说。 梅利说话的时候,端着酒杯和苏阳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轩尼诗XO。 藤原静一双玉手在何昊手腕上略一停顿,竟无声无息的没入了何昊手腕中。 画上的美人长发羽衣,肤白如玉,虽然在画中,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像是会说话般望着突突儿。 这话说的对,却不科学,如果吃太饱了,那是绝对不会想做这么高强度的运动的。我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点儿的地方睡一觉,因为饭前睡的实在太爽了。 除了万军威跟狼天行以兄弟相称打了个招呼之外,还有个戴着二饼墨镜的老头牛哄哄的冲狼天行哼了一声,狼天行给我介绍,这位就是龟万仙,堂营的镇堂王。 老者依旧胡须说道:“我姓孔名儒生,这位叫苏济,也是最先发现你昏倒在地上的人。”孔儒生一指苏济,一脸淡然的说道。 毕竟他所爱的人,也是在程安雅这个年龄走的,岁月蹁跹,如梭而过,谁都老了,可林晓月在青春在他的心里,永垂不巧。 “……”无语终于愣了一下。他听到少年淡淡的语气中,似乎并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认真听这个少年说话的念头。 本来就对萧天的话深信不疑,这一刻,他更是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差错。臣奏疏里已经一一列举,只需陛下派人查验便可。”黄尊素回道。 “来,近前坐。”萧老太爷抚须呵呵笑,指着近旁的一个坐椅,让常久坐。 正班长和副班长都是看谁投的票高决定的,陆争第一,叶婷婷第二。 “妈,你怎么知道明夜要来?”孙凯林不信顾明夜会主动过来找他。 “爷爷不用担心,有我在,大舅子不会出事。”简寒霖沉稳的声音极为能安定人心。 木宝宝坚信,如果冉飞舟跟迟瑞年的身份交换,自己跟系涵柔的身份交换,在情势所逼在恨极,冉飞舟也不会绝情到将深陷牢狱的系涵柔贡献给白灵儿。 虽然还是有不少手段可以让他获得一个孤儿,但这没有经过合法程序,意味着这个孩子始终都是见不得光的。 各种传令兵与禀报战况,请示他命令的将士进进出出,川流不息,他忙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抽不出来。 而天英是来参赛的,岩山与炤坍是陪同前来的,炤坍和岩山都被各自的宗派保荐了,现在炤坍死了,估计天英也可以不用参赛了。 ------------ 第六十六章 季梨出事 而李浩之所以观察马周的身材,就是想看看马周是否已经开始患上消渴症,得消渴症后,还有一个重要症状,就是体型变肥胖,然后又忽然消瘦。 潘琳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话,脸蛋红得厉害,气得目瞪口呆,趁着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得溜之大吉。 当无极县城外的战尘埃落定的时候,太史慈终于带着三千士卒从卢奴城赶到了无极县。 灵儿起先还觉得奇怪,但听掌柜后头的一句话便明白了过来。原来掌柜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她医术高超,起了让她为侄儿看看腿的心思。 这一日,云心几人正在为全部晋级而庆贺,却突然从远方传来了,震颤心灵的兽吼。听到兽吼的几人,在心中同时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外带着一份不安。 万幸贺豪操控妥当,强行稳住方向——死士就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撕碎石堆与矮灌,扬起漫天黄尘的奔袭向沙地深处。 陆夏出现在封印里,就说明九天封印的崩溃已经迫在眉睫,再封印住这些神级强者也没什么意义了。无论这些神级强者作何反应,如果不能将陆夏送回现实,九天封印的崩溃就无可挽回。 变换颜色的雷霆巨爪垂贯而下,霎时间大厅中的所有的电器全部开启并瞬间过载炸裂。磁性物质翻滚涌动,四散飞舞,甚至空气中都遍布蛛网状的交叉雷光。 黑狮佣兵团本没有错,可他们错就错在做出的这种事,触怒了哈维酒吧。 萧战翻翻白眼,他都搞不清这个黛丝的思维到底是个什么鬼,竟然说出这种话。 此时,严曼曼已在心中认定,叶嘉柔今晚身着红色洋装,就是为了博眼球,尤其是杨怀礼的。 至于另一边,薛庭儴见陈坚在自己的盯视下,眉宇间有些不自在。 “CAO!你他妈的敢藏毒!”刚检查王南北的警察听这么一回答,心中不由得一股火气,飞起一脚就朝王南北踢去。王南北身形只是一侧,很是轻易的让开了这来势汹汹的一脚。 我对长门的话置之不理,依旧淡淡的看着宇智波斑,等待着他的回答。 “哼!我会变的更加的强大,一定会打败他的!”一护坚定的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白天学着衣飞石的模样和君上相处还能勉强应对,夜里实在没有办法。 一条血线,分别从巫水、巫火的眉心之处,开始朝着下方蔓延,越过双眼、咽喉、‘胸’膛,最后落在腹部的位置。 但,让所有人失望的是,楚晨依然傲然而立,脸上的笑意淡然而又轻松,哪里有半分畏惧? 杨昭还有点转不过来弯。修□□的修行秘法都极其珍贵,想要学师父的功法,就得听师父管束,就算种田这事儿不那么重要绝密,磕头递茶奉上束脩也是应该的吧?怎么就不用拜师了? 谢珧华眼也不眨的看她凑上来的脸,直到两人的双唇结结实实贴在一起。 “你确定?”周围有些意外,今晚是怎么了,以前她们可从来都是在自己前面用卫生间的。 近处是广阔的草地,上面开着各式各样的花,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远处是青绿色的山峰,连绵不绝,仿佛一直延伸到世界尽头。 “电梯在哪里?”丁浩身上铠甲再次转换,皮甲不影响动作,这里暂时安全不用铁甲,换过来方便点。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晚上去,肯定会有危险的吗?”徐雨露看着我说道。 好在我们选择的这个地方够隐蔽,就算是野兽,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更何况还有浓雾遮挡? 在那枪尖之处,仿佛有着某种强横至极的力量般,直接钻爆空气,眨眼之间,就与那长戟的戟尖对碰在了一起。 说走就走,亦枫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有事情当天解决,怕放第二天就忘了。 似乎是我讲述的时候太过投入,结束以后我才发现,赵露露这姑娘已经抹起了眼泪,而段三狼、铁蛋和张三丰也沉着一张脸,现场的气氛十分凝重。 这次别说铁蛋了,就连我都有点担心了。诚然,之前在主墓室的时候,因为我们两个之间闹矛盾,我宁可放弃三十万也不陪他继续玩下去,可是现在都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带出来了,再让他出事,那我们不就太冤枉了? 虽然事情已经大概清楚了,但是吴悠还是有点在状况外。不过她的太姥姥并不在意这一点。 谢林龙仔细的梳洗一番,去掉了浑身的酒气,郑重的打扮,头裹秀金幞,身穿英雄氅,腰缠金丝腰带,还挂了枚雕工精美的灵玉配,脚踏鲷鳞靴,雪羽披风随风飞扬,一派意气风发的侠客打扮。 看见柳如烟和刘宇走后,这里的工作人员,无论是管理者还是一般的员工,都在猜测刘宇的身份。 周欢乐歪着脖子看了她几眼就怯生生地摇了摇头,眼里带着迷茫和无措。 傲辰还没开口说话,靖阳就已经挥挥手,让琉璃不用担心这个,说着不知是褒是贬的话来。 步非凡听了幽矶话,双目不禁闪过了两道无比锐利的精光,重重点了点头。 就算是身边的导购也是满脸的笑容,她可是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顾客买的越多越贵,她的提成就越多。 热血青年在地头上奋斗了三天,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他们擅长的东西。 ------------ 第六十七章 明隐法器 一想到太皇太后赐下这么贵重的礼,这会儿只怕后宫妃嫔都知道了,又不知道要若多少人眼红了,只怕本就不太平的日子要更加难过了。 “别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白玄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杀意逐渐褪去。 像这种无法修炼,一般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先天性的,而另外一种就是后天性的。 “只是……”!水清霜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看到这个笑容,怪人却并没有惊讶的意思。他已经都自己的心情收放自如,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可以影响他的情绪。 还有一种与查克拉完全不同,却又能融入到日向一族的八卦掌的能量。 自己养尊处优,不思上进不假,但就算再倒退实力,也倒退不了这个程度。 “皇叔你的决策很果断,我听你的。就这样,佳佳这就过去,和师弟交接,坐飞机去。 赢十一甩手,刚才那副毕恭毕敬地模样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代仙门的傲气盎然,现在的他仿佛是一头年迈的雄狮,虽然年龄衰老,但是眼中精光不散。 “他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对不对”?苏雪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偏头去看身边的姐姐,她也在喘着气,眼睛微眯着望着天空,那深长的羽睫,微微颤动着,阳光下还能看见从她嘴里呼出的雾气。 青麒麟想了片刻,一运丹田之气,放出了一团黑雾,向莫菲儿袭去。 “真的是我,我就在你的面前,虽然我也还未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终于等到了你。”城封抱着她,温柔的安抚着。 妖妖一听,也不包扎了,也不说话了,放下了手里的纱布就走了出去。 周瑜等到陈武率军到来,已经是一个月后,林邑已经稳定,步骘随军派过来官员,接收地方。一切稳定后,周瑜起兵,赶往扶南国。 岂料这个地方看起来没有半点凶险,除了一望无际的晶海和那座古老的神殿,就什么生灵都没有。 周墨咬着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王浩,你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了。桃子是我姐妹,我不管你什么态度,生不生气,我都有权去救她说,谁都不能干涉我。”说完,便大跨步的走进了车内。 那孩子终于肯做回一个正常的胎宝宝,乖乖的在他母亲唐紫希肚子里安心成长了。 “甄王,你竟然敢伤害云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唐紫希气愤地扼着拳头,眼神中全是熊熊的怒意。 “绿鸣,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原来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怎么把你碎尸万段。”张墨见到绿凤凰向自己出手,就更恨得牙根发痒,想一刀了结了对方性命。 当然,眼下一切还没有定论,到底是福还是祸,都要看舆论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反应。 月蚀也发出了她的指令,所有的召唤兽们同时开火,各种技能朝着怪物的身上轰去。 再表演肯定无法完成这个目标,只能让比赛正常化才能让球迷兴尽而归。 贼人被大水冲走了五、六千人,又被成章领兵射杀了三、四千人,剩下的两万余贼人在河中又自已淹死了一、两千人,其他的全部累得如浸水的鹌鹑一般,无力挣扎,老老实实的上岸受绑。 纪安转头看去,玛卡不怀好意走出墙角。昨天盯梢知道纪安铲完屎要去扔,今天她特意在圈舍外等着,新仇旧账一起算。 “我想看一下这片区域的监控录像。”韩一辰一说出这一句话彻底让她身旁的白露,全身猛的打了一个冷颤。 电视台无法赚钱,但中国发达的网络给美职篮开拓新的赚钱渠道。2015年腾讯花费5亿美元买下五年中国大陆NBA独家网络播放权,美职篮都偷着乐。 韩一辰拍了拍唐可心的手,随后拿着纸条,悠悠的走去了那个学生面前。 士兵们听到了元帅这样说,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原来都是战神带来的奇迹,不然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出现那么多的粮食,于是大家都欢呼着战神感谢战神的恩赐,至于真正送给他们粮食的人现在他们却根本不知道。 陈卫国和基地众人皱眉不说话,他们心里都甚是不解,地上的青团足以证明胖虎没找错方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不见熊猫影子。 丹尼尔往嘴里塞了块儿牛肉,两边腮帮子鼓鼓的,讲起话含糊不清。 这样的考试对于李灼光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他要是记得没错,猎人考试的第一场主要是体力测验,前八十公里为平路,靠近出口的最后冲刺部分是楼梯。 ------------ 第六十八章 再见路非雪 而且以对方过往偏执的性格来看,真要报复对方,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纵使蓝星得到的信本事再厉害又如何,还能在半神境面前翻了天不成? 赐,我们俩太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什么时候想再变美或更美还可以再整回来。现在迈克尔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我这样更方便照顾他。」这番话说完,李光瀚和陈艾丽都相信这就是伊丽莎白了。这是她的风格。 埃迪琼斯和霍里持球,在科比第一时间找不到空位人选的情况下充当接应点。 他的态度异常坚持,按在我腿上的双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我估计他是有重要的事情托付,便坐回了椅子上。 柔嘉扭头看向舷窗外,飞碟此刻好像并不是在天上飞,而是在水里轻盈地游。绿色的光照亮了飞碟周围的水域,柔嘉能看到水流,但感觉不到阻力,仿佛是一艘潜水飞碟,在深海里飞。 科比开始在霍里和埃迪琼斯的组织下,打起了无球进攻,隔空对飙奥拉朱旺。 在那不勒斯休息了几天之后,约瑟夫一行人上了一条法国蒸汽客轮,并在法国海军的一条蒸汽动力巡洋舰的护送下,回到了马赛。 众印度士兵见此,不觉欢呼起来。而沈为民等人与华夏那边的士兵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气也不出了。 吕布拿过火把,在墙头上发现了一个很轻的脚印,很显然,影大人已经通过这两人的协助逃脱了出去。 心里骚得正起劲,没想到一桶热热的泉水从天而降,好话不灵坏话灵,夫人的洗澡水还真的泼到他头上。 “后来那,又是怎么成为朋友的?”王志国制止了王东的长谈大论,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了一颗接着问道。 可是让楠桐木惊讶的是,成千上万的刀气,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将名修远劈成肉泥,而此时的名修远依旧立在场中,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波澜不惊的样子。 无影刀客比傲枫还要霸道,他可不管殷宗离是大荒教的少教主,直接先动手再说。 我吃药的动作一顿,看向他,而朱助理早已经低头继续拿下一种药给我准备。 他跟冷绯心不一样,他是温佐军的亲生儿子,也不像冷绯心那么不要脸,未婚先孕,嫁给人了又离婚。 见到叶玄要抢先夺得第一,龙孤独和邓天宇也是面色一沉,该死,难道第一名就这么被对方给夺走了? 南老爷子的心沉重,左北昀,苏半月,两个他谁都不看好。从现在开始,他不再由着南黎优来。 他眉头也是微微的皱起,他看的出来,这个混沌王非常的强悍,竟然真的挡住了酒爷的攻击。 叶玄摸了摸凌浅雪的头发,说实话,新婚燕尔,他还真舍不得离开这瑶光城,但是没办法,他必须抵挡住诱惑才行,否则沉浸于温柔乡中,修为不进则退,影响修炼。 夙浅扒拉了下属于楼若今的后续剧情后,那看待白衣少年的表情就更加诡异了。 “别去。”容兮看了一眼江止盯着子瑜的眼神,跟狼看见猎物似的。 如此宣扬,慕灵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仇晔的态度了,在这空档,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面无表情的君息把那被她挑剩下的异宝收起来,很是严肃的看着她。 她不跟沈梅回沈家庄去,令沈梅有些失落。这段时间,她们俩形影不离,这就要分开了,难免有些伤感。 再一次听见四少的声音,龙九儿微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看着床上的男人。 不过想归想,看见许宁那么自然的称呼千叶茴为嫂嫂,一点别扭样都没有,陌南笙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跪在地上的龙婉月,战家老爷子冷冷一哼,抬眼看着战默羲。 傅颜虽然有一点点同情容朵儿,但是这种同情跟她的亲大嫂比起来,简直是太弱了。 处理完食材,等高汤熬好,水伊人开始制作麻辣锅底,各种香料入油锅煸炒出香味,加入自己自制的辣酱,炒出红油,加水熬煮。 里美子在他初到这世界失去行动能力的那几天,不眠不休照顾他,他还是认这份人情的,所以,也愿意待里美子客气几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们眼神中也更加淡定起来,这个计划的代号叫做“玉碎”,哪怕自己真的玉碎了,那么这段时间的生活也是赚到的。 李吏已经决定好了,这老头说出来什么所谓的理由最好,若是说不出来,哼哼……自己就找人暴打孙宇一顿。 “夫人,有何吩咐?”逐月神‘色’未变,从头至尾她既显得谦卑又仅守本分,在‘花’九面前甚至都没多看息子霄一眼。 “怎么了,我的林大董事长,这是谁惹你生气了,阴着个脸!”李淳说道。 不过,这会儿大美人户城结川却穿着不太合身的黑色制服,胸口别着至高会的徽章,带着助手崎本桥正鬼鬼祟祟窥探着李如海的神社。 “你好,董事长,不知您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刘海涛轻声地问候道。 今天刘健谢迁他们联合其他大臣弹劾刘谨,但是出乎意料的,李东阳没有参加,李吏知道,这里面已经说明了某些问题了……并且李吏有个猜测,是不是李东阳接下来也不会参加? 梨伩有些无力的看着孟才人的背影,如今送礼还可以强迫别人收下吗? 金光不消,金剑不灭,此刻的大日金剑术威力更强。张师初将众多金光尽数破杀,齐玄易虽然已经知晓危险来临,却深知此刻不能分心。全力催动血龙的成形,夔牛和朱雀守卫在旁,一时半会倒是无惧危险。 ------------ 第六十九章 苏优伶 不过见他的伤,又于心不忍,软声道:“公子,你伤势不轻,最好早些找大夫医治。”他虽然心底仁善,可是也知道,有些麻烦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她忙让苏丰君去知会林望景,王夫人的娘家兄弟会争取下午赶过来,由他们男人自个去谈大生意。 林广用虽说用心学业,可到底林望从夫妻没有让他活在虚空里,因他长子的身份,还是会早早的让他明白他身上担负的责任。 还以为此事有心无险,她睡过一觉起来就好了呢,为什么不但没有睡觉,反而还要收拾东西出宫了? “说起来,当初还在潜邸的时候,倒是你是格格,我是侍妾。”叶枣选了一个,最叫人不能心平气和的话题开始。 随喜以眼角打量着关娘子,面色比昨日要红润了一些,看起来心情也似乎没有昨日那么低落,她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声,和前世一样,不管阿爹做什么伤害阿娘的事情,阿娘总是很轻易就原谅了他。 “是看你吧,你大哥不也是你在支撑吗?”李岩看了眼一脸郁气的邵瑜。 “李副将,找人把这桶桃根汤也给帐篷里的将士们送去吧。”从锅里分出一大桶,夏秋说道。 唐家表兄弟们笑了起来,他们看着苏青芷摇头,只见到她一脸不解的神情。 说着,她也不更衣了,就扶着珊瑚的手。出了毓秀宫,就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第二天,秦奋早起出去跑步时,就听到全城百姓都在议论通胜賭坊被神秘人剿灭一事。 周烈感受到脑海之中电闪雷鸣,回身看看自己的想法,变得幼稚可笑,人生一世只为苟活吗? 姒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比起中原洛邑周边更好的粮仓之地,难怪白晖会怒火中烧。 汤阳的股市生活开始了,这期间田青的黄青松给汤阳打了电话,他知道汤阳辞职了,想汤阳到他那里去上班,他看好汤阳。 但就在这一刻,身后的病床方向,传来了一声清晰可察的叹气声。 伴随着轰轰烈烈的战后重建,紧张而有序的备战工作也在同步进行着。 然而越是这样越需要提高警惕,妖族迟迟没有找上门来,这次带妖狐出来就是为了试探妖族这潭水的深浅。 周烈反复思考,他知道这种隐士高人说的每句话都很重要,必须掰开了,揉碎了进行推演。 时间不大,英雄没见到,吃货倒是见到八个,周烈,祖胖子,牛大力个顶个能吃,带在身边的龙龟力士也不差分毫,在战场上有多勇猛暂且不说,在饭桌上肯定都是一等一的豪杰。 经过了之前连续五天的忙碌准备后,现在的“拂晓号”在结构上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区别,可里头却是跟里雍他们上天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安溪被包夹了,这回不仅是双人包夹,还有一个内线的杰森史密斯,也站在靠在安溪的位置上。 一路上张帆和新招募的谋士团谈天说地,诽古谤今;和招募的武将切磋武艺,讨教学习。谋士们被他庞大的知识量和敏锐的视角所震撼,武将们也被他儒雅外面下潜藏的恐怖武艺所折服。 然后在他脑袋里面反应过来召唤师峡谷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位置的时候,眼角余光就已经瞥见了召唤师峡谷上空的击杀头像提示。 以卡牌和卡尔玛的推线速度,EZ和婕拉自然只能看着兵线被推进塔下。 来到对方入住的房间,张宸敲了三下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然后房门就被打开了。 梁辰在这一刻握着手机的手掌骤然缩紧,好像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注入了这只手掌里面,以至于感觉到指间力量如此强大而能被清晰感觉到,手里那块薄薄的金属块好似都能够被捏变形一样。 崔贤知刚想去拉自己的父亲,却看到张宸已经闪到了父亲的身后,并及时的扶住了他。 她在网上浏览这一些网页和图片。她慢慢的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这个问题还要和欧阳致远商量一下才成。 这样一来,岂不是淡化了张帆的作用和重要性,这叫张帆怎么忍? 姬祜进入公众视野,要从他的18岁成人礼开始。那充满古韵的场景,那身着华夏传统服饰的少年,只浅浅一笑,就圈粉无数,引爆了全世界颜狗心中的热情。 “这不一样!”她只好再一次解释,瞅着眼前的男孩,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等苗诀杨跨过石门,石门发出的强烈的光线立刻就消失了。苗诀杨背后只有一面石墙,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空间。 宁飞云也知道自己是瞎操心,念头闪过之后就继续挤他的公交车。 此时我用八卦镇妖盘再度搜索,终于是在一个白杨树下看到了端倪,我发现八卦镇妖盘泛出了淡淡的光晕,也许这里会有什么存在也说不定。 “嘻嘻”龙儿呲着牙笑着,“我出生的时候就被天劫劈过,那时候可疼了,并且那天劫的力量也一点都不好吃”。 就拿日本地震海啸来说吧,战斗过后,做为胜利者周平吸收了三号命运魔方碎片投影的全部能量。这直接导致了三号命运魔方碎片的力量下降了三分之一。 ------------ 第七十章 无巧不成书 “啥,你要吞并美梦科技公司?”安心然直接被慕白的想法吓到了,不过当他听完了慕白里出来的理由之后顿时沉默了。 看着事态发展,马鸿暗道一句不好!默不作声的看着主持人,眼神里传递的就一个意思,这下我们真帮不上忙了,只能真的拼运气了。 但,经过一次生不如死的疼痛以后,两人手和脚的经脉与骨头,会变得更为结实。 对着武通淡然一笑,林晨手中的篮球高举,对准篮筐,唰的一下,扔了过去。 “我还有夫君,蓝念容。”月梦心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夜离欢会为自己,放弃许多人争皮头颅的帝位,本来狠下心打算断绝这份关系,却因他这句话又乱了。 除了腾讯和巨人还没有入局,至少今后十年,游戏江湖的格局已然初现。 “是训练计划而不是林,林的身体素质我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训练计划对于他说前面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但后面只要是他适应过来后,这一份训练计划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了”,助理教练说道。 “好,就算是天上的星辰,我都摘给你……”夜王的声音从包间里传来。 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当飞行家公社的战机行动时,赤联那支新生的“海军”,已经在“伪装鲸”的掩护下,从上千公里的高空接近瓦伦丁,投射下犀利的一击。 喜剧片标签,主演之一来哥听到名字就先笑了个肚子抽筋满地打滚的,你说呢? “不怎么样,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白羽岚将帕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没有一丝来自外界的光线投入。而这里却是莹白一片,丝毫不影响视物。光线的来源不是来自什么火光灯光,而且眼前的一块巨大玉石。 “没有,刚刚我去主线积分商城想去把最后一个装备正在图谱礼盒给兑换了,但是居然显示兑换完了,”听到慕容雪在问他,叶枫皱着眉道。 这时,秋梦仙的七色幻羽已经渡过天劫,被重新祭炼了一番,再无瑕疵了。 “是你杀了忆昔吗?”想起那件事,洛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听说安漪竟然是龙尊的宠妃,大峪心中又妒又恨,她告诉士兵她知道安漪的下落,请求见龙尊一面。 暑假的时间,李子曰的时间相对多了一些,上网的频率也就高了一些。李子曰一上线就收到了“唯我独尊”不少的消息。 因为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一次,林凡绝对不可能是龙克难的对手了。 他忍不住好奇,试探性地问隋紫露,皇家魔法学院十二领长实力如何,隋紫露的回答令他大吃一惊。 虽然私下里仍旧在进行查找,但是以他的实力跟资格,却仍旧找不到半点线索,让他一直都感到非常的懊恼。 “这你就不必管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把t18项目交接好!”白傲天有些淡漠的说着。 杨帆听到了这声感叹,不过却只是反手一剑刺向了对面的另外一个化神修士。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过去,我希望二位能团结友爱,重拾旧好!”彭院长语重心肠的道。 林枫的信息写的是你什么时候去,吴晓梦下意识的以为林枫说的是上次换卫生巾的那个事,于是就有些恼怒,这家伙居然还敢笑话我。 海通天选择了沉默,这次他不得不再次考虑下北斗所提出的要求,既然对方不是开玩笑那么自己也该认真对待。 “家族叫你来过的原因,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淼。”大长老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着,显得格外有气势。 从其壮硕的前胸和结实的后背来看,这个无头怪似乎也是人身肉长成,可令人不解的是,项上无头的他是如何看到大千世界的?没有了唇齿喉舌,他又是如何吃喝、怎样言语的呢? 卡蕾忒犹如梦醒,刚刚被激情点燃的身体瞬间冷却,仿佛向冰冷的水底坠去变得越来越僵硬。 此人手段毒辣,不过看他下手如此,应该不是为了得到那个‘玉’蟾王秘密!‘花’青衣解释道。 那时孙悟空在花果山前自称齐天大圣,自己和悟空等六魔义结金兰,也做了个平天大圣!蛟魔王做了覆海大圣,鹏魔王做了混天大圣,狮驼王做了移山大圣,猕猴王做了通风大圣,獝狨王做了驱神大圣。 林媚娩迟疑一下,一手握住肩,一手托住他的双膝,平放床上,将他的外衫脱下,靴子早已掉落,被子散开盖在他身上。 这是火焰的世界,四下望去,一切都在燃烧,甚至包括艾尔的躯体。他看到自己的双臂被火焰覆盖着,像一双炽热的火翼。 不过,在卫所听到紫罗兰将要来帝都的消息之后,丁火和阿米都意识到,不能就这样离开。 ------------ 第七十一章 终生工具人 听到水神提起司罗安界域,弗兰神王看了看厄尔的脸,忽然瞳孔微缩,像是想起了什么。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禅定冥修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幽灵般的声音。 “喂!你这个士兵怎么回事,这时候还不过去帮忙!”冷刑走上去一手就拍着这个士兵的肩膀。 “呵呵,不急着拒绝,你看一百万怎么样?”洪芝元也是人老成精,看出了黄雪琪的拒绝之意,当即开价。 那一声尖叫刺痛耳膜,如同恶鬼哀嚎,无比的真实,怎么可能是幻听? 现在再一次听见,他的脸色彻底白了,忍不住抬头就看到手里拿枪的季默琛。 中午,陈元跟周思彤一起前往食堂用餐的路上,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唐姨打来的。 墨鲤一声不吭,孟戚也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理会青乌老祖的话。 我告诉她,刚才那个吊死鬼来找你了,不过现在他已经魂飞魄散,再也不会来害你了。 王强一拳打飞一个,双拳打飞了两人,剩下的一个一脚踹的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陆续围过去的东盟各国,其他人都很清楚,以后,这东南亚也算是华夏的后花/园了,至少目前会是这样,至于以后,那就要看看有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挑衅华夏,取而代之了。 “你……你能管管你自己吗?现在可不是你发/情的时候,太那个了吧……”陌千千头脑已经开始有些迷糊了,那东西就像要刺穿她的神经让她有种恐惧感,可身下的这个男人的身体让她抱着又太有感觉以至于自己不想撒手。 张勇的父母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正好现在生病,而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又少了十分钟。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跟多弗朗明哥战斗的是千劫,他们比佛之战国的疑惑更多。 韩锦风走进休息室将衣柜门打开,一组硕大的镜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往后站了点,脱下身上的白色褂子,上下打量着自己。 而这些时间他也并没有白费,除了学会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还有各种新奇的力量之外,他的实力也在稳步增长。 研究室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电脑电缆,有的还极为庞大。 明知道接下来自己更加丢脸,却无计可施,面对大海最强海贼,都未曾如此无力过。 也就幸好韩落雪带着老虎来了,要不然大半夜的怎么把人找出来? 可她的求生欲和反扑着实令他们猝不及防,甚至有两个大魂师都因此而受到创伤。 六年前,夏雪落带着顾哲宇来酒店捉奸,顾哲宇不信任她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这么难过。 这些年曲美红一直在私底下拉拢这些老员工,尤其是人事部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重要岗位都换成自己的人。 尤其是弗兰徳,他方才竟能从渊青天的魂力中,探知到魂帝级的强度。 而容九思若是死了,他的那些兵马落在哪位皇子的手里,那位皇子便拥有绝对的权利,能成为皇储。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韩落雪怎么敢? “四哥真不愧是班里第一名。”秦宇同样羡慕不已,他和秦轩是一个班的,都在甲字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心里不羡慕那才有假。 韩落雪也没想到,她不过是出来拿点东西,居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对于沐云姝会治病这事他和尹照风的想法是一样的,就她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会医术。 酒足饭饱之后,林龙让人收拾碗筷,然后和旱魃带着圣无极在傲天帝国逛了一圈,替圣无极买了些东西,还给圣无极一万极品仙晶。 神灵,仙人,这是两种不同的身份,准确说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灵。 “不干。”徐佐言坚决道,要是连记者都做不下去了,那自己还能干什么? 大和咲人离去后,囚室重新被严密看管起来,气氛也显得更为压抑。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叶刑天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鞋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头枕着手,眼巴巴的看着屋顶,脑中回想的却是关于白子画的事情。 由于房间内和走廊的灯光十分昏暗,叶天不得不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木门上窟窿,结果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牛伢指了指地上的一个蒲团,然后亲自跪在了蒲团上,对灰仙磕头,站起来后示意李浩渺也这么做。 待着巨掌消散之后,这阵法已是毫无光辉散出。其阵法之上那密密麻麻的阵纹此时此时断开百出。 “三间上房。”千若冷着声,那些好色之徒的目光不但不会让他有沾沾自喜的感觉,反而像是一道道刺、一根根针般扎得他浑身不舒服。 仙魔王出手,只见,道道仙光,化为凌厉无比的攻击,向着蓬莱圣地的护宗大阵轰击而去。 一枚枚七阶兽丹被吃下肚子,虽然兽丹的能量非常狂暴,但不少能量都从毛孔渗透了出去。 一道清喝之声响起,温清夜脚步几乎向着前方一划,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已经来到了风浩的面前,这等速度,无极金仙修为的风浩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一直呆在一颗陨石之中,没有动静。我估计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蚩沃欣喜的说道。 “滚!我只说一次!”他的声音十分冰冷,一股股煞气弥漫出来。 “云秀,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解天华愤怒地大吼。 两个杀手原本扮演的是猎人的角色,突然间转变成猎物,让他们很是不爽。 见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武十三和苏七的身上,完全就被惊呆了。 ------------ 第七十二章 女配的不幸 再者,那巨大的蜃从头到尾就没挪过地方,只是堵住了蜃气幻境的出口,这么看来的话,他跑不跑根本没什么意义。 成了山庄的新老大之后,古峰对山庄里的幸存者,也没有任何的刻薄之处。 菌猪王四肢猪蹄脚踏,犹如一发导弹射出,巨大獠牙猛撞向宁封。 嫦娥也很久没吃过肉了,一看到肉眼睛也跟着放光,于是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一人一兔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盘腿坐在地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聊了起来。 赵蕙哭着说:“一会儿再背!”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呜咽着。 “不知道!我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玄白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不知自己这些人在海底的时候,这冰原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上,写完作业,赵蕙想:这次考试,我已经挺过来了,我还给不给李掁国寄信呢?我不该给他添麻烦,但是又想知道他爱不爱我。 抓紧米亚的手,感动的几次想要落泪,每次都被我硬生生的逼回去。 只是刹那间,赫卡里姆的森罗幽骑,便和卢锡安的圣枪弹幕,直接轰撞在了一起。 不管青城是不是真的很厉害,起码孙老和幕老是不相上下的,这么说来的话,孙老也一定没有一点的办法。 “可我们都是在按照规矩办事,还请仙子明察。”老者连忙说道。 刘国利震惊的不得了,他从未想过,张笑笑会拒绝的如此彻底,而且语气如此的傲慢。 杨国忠一张菊花脸布满了寒霜,看着唐歌的眼神已经带着杀意了。 那名大汉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不利,但就这么走了,那名大汉真是不甘心。 二十多年前……差不多就是自己出生的时候,简喻心里抹了一把汗,真是完全看不出来赛克尔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谭媒婆离开的时候很是气愤的,她唾了一口唾沫,狠狠的“呸”了一声,骂了句“李家的人不识抬举!”就离开了。 此时韩秋燕看待宁涛的眼神也变化了几分,好奇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孩到底什么来头。 “思雅姐姐对不起……”霍美琳的声音再次响起,颤抖的声音让林思雅的心微微泛疼。 我们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回到XC市的,张洁问我去哪,我想了下,是时候把一切都完结的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特别是我身边的人,那些我最相信的人。想想晗,我突然感觉很恶心。 “我答应你了!现在我们五人,要去外面观逛一逛,在去找一个客栈住下。行动之前,你们前来敲打,我们住下客栈的门窗,我们便出来!”易爱说完,带领吴浓依等人,便离开了破旧的房屋,开始在城中闲逛。 凌立被纪彦妃亲了一下后,顿时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下午是夏晨曦让他闭上眼睛亲他,晚上居然又被偷袭亲了一下。 可赵瑜也得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位倒好,根本不听兰雄说什么,得知阮尘家在潼关之后,便摆出一副以势压人的姿态,亲自去找阮尘。 剩下的五人没人再出手,风洪复挺身而立,看向张凌云这边,风洪疑扶着风洪重的尸体,风洪无扶着风洪水的尸体,欲哭无泪。 本来野狼正在想怎么才能让李义消火,没想到关良居然不知死活的,出言不逊,居然还说要玩李义的马子,这尼玛你找死不要拉上我们好不好。 可当时周昊都是有原因的,那时候以为陈光耀心术不正,以为王兵捣糨糊,可这个姑娘不卖。 “你尽然是轩辕氏的余孽,这怎么可能?”鹏飞惊讶的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 “莫不是有人布置下什么了?”齐天宇落在地上,只察觉到岳云风他们的气息。 一丝电流在我的瞳孔深处跳过,我用雷电之眼把那座山谷看的清清楚楚。 正好,他身上有一根玉条。于是,他就取出这根玉条。他又突然想起,混沌体者的精血能改变材料的品质,他就把混沌体者的精血也抹到这玉条上。但玉条太光滑了,精血抹不稳。 信安军虽然也是惨胜,可是在大盘齐刷刷一片绿的时候,能看到一只红股,自然十分显眼。 无数子弹横飞,可惜主角光环不是盖的,愣是在机械大潮中活了下来。 华泽突然间觉得,世间的事,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这样说着,就是有些东西,谁都不能掌控,也无从下手,与天斗,与命争,都是逃脱不掉命运的安排。 一股倦意涌上心头,云天把风衣脱下,盖在身上,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了。 但是奇怪的,他不怪她,她不吵不闹,给吃吃给喝喝,讽刺他却点到为止,有时候还很幽默。 李庆绪的疑问一扫而光,立即去了萧掩榻前,跟着董养浩也过去了,大家看病人,都是要一翻慰问。 秦观只觉修为飞速增长,同时很多以前不能悟通的地方,自然而然变得通达。 “她就在比弗利山庄,我把地址和她电话发给你,你自己和他联系”詹妮弗话音落下,张峰的手机上就显示来了一条短信。 ------------ 第七十三章 他是我的神 凌嫦曦和叶灵卉进了比赛现场,留林奉远和罗娟在风中瑟瑟发抖。 抬手捂住胸口,周灏忍着抽痛勉强坐起身,略带委屈地看向燕鸿。 这样想来,叶灵卉好像,懂了一些,但是,她还是难以接受,这个岳芊芊,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 自己的心愿没有达成,韶华自然是不想离开的,仍眼巴巴地望向宁无忧,盼着他能够改变主意回心转意。 她没搭理李玉香,而是对着服务员冷冷的说道:“有人打扰到我们用餐了,请你把不相干的人请走。 说到最后,亲娘大人不愧是亲娘大人,听听她这语气,满满的都是对陆芷筠的嫌弃。 这机器人闻言,用它那细胳膊细腿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屏幕转了一圈后又对准了红豆。 在电话里随口应承了几句,又被李复调侃了几句,高帅的心情变得不是那么好。 江帆睁开了眼睛,夜幕下,他看了看她,说道:“什么梦?这么伤心。”他给她抹去了泪水。 “妈妈,在谈恋爱吗?”九岁的柯木可某天竟突然这么问她,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自己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掌控着偌大的家族,萧议跺跺脚沛县都是颤三颤,这样的人物赵无量怎敢怠慢? 你是豪门阔太太,我就是一个狗仔,站在他的角度,肯定希望你结交的是名流千金,肯定不是我这样的,我也可以理解。 身旁一人合抱的大树齐腰而断,又被狠狠踢了一脚,哗啦啦斜向后方倒下。 青兕所传玄功,只有简单三招武学;却化繁为简,只要领会其中运劲的关窍;就可化作拳法、身法、剑术、棍法。 要不是醉仙楼被查封,王憨只想到醉仙楼点几道招牌菜就能满足,可是距离酒楼的开业,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孟氏正因为楚英的事情焦头烂额,乍一听宋妙元回来,她一个头两个大。 他这人软硬不吃,就是受不住人吹捧,旁人一吹,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在调查期间抽检了一部分食品,结果食品质量严重不达标,说是添加剂里含了大量的违禁品,之后墙倒众人推。 跟唐茵茵汇合时,她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一个高档会所对面的草丛里。 然而在这里继续如同刀俎下的鱼肉般任其折磨,也并非江聿风所为。何况她方才已触碰到自己膝间,以其胆大妄为……难保之后不会更加过分。 不要说象兵了,便是大象,许多人也是头一遭见,这许多人里,便包括秦凤仪。 唐朔赶了一把潮流,把自己白衣锁骨散着满满荷尔蒙的性感美照换成了一片绿油油的手绘风西瓜地,并且改名为“糖糖猹”,他自觉满意端详片刻。 还能怎么说?憋屈无比的张钧,只能勉强干笑一声,对李阳道谢。 他此前十六年过的都是傻白甜的日子,身边能用的全是淑太妃、皇帝、皇后的人,不管他想陷害哪一个,消息都会迅速传回三大巨头耳中。栽赃陷害这种技术活儿,皇帝才是熟练工。 华艺的人都傻了,也不敢再瞎掺和了,骂就骂吧,反正被骂的又不是自己,你没看导演挨了骂,脸色都青了,但还是没有还嘴吗? 一心一意念着叶嘉柔的陈息远,丝毫不知自己在叶嘉柔心中,只是一个向上爬的垫脚石。 冥王一缕分魂注入魔尊之躯,渐渐的苏醒过来,楼兰空间内,犹自活着的冥族和银灰族,纷纷跪拜,包括银霄和银月两大神将在内,他们逃离了包围圈,出现在魔尊左右。 ——君上升入大圣人境界时,七圆魔种气运已尽,如果他能心无波澜地面对过去,又何必回到过去杀早已湮灭的仇人,去救早已湮灭的故人? 大皇子原是见着一白鹿,想逮来送他爹的,没想到没逮着,鹿跑没影儿。这鹿也是,你要是干脆跑到景安帝跟前,大皇子也不至于如何,结果,真个瞎眼鹿,竟然撞秦凤仪跟前儿了,你说把大皇子郁闷的。 秦凤仪也并没有倒下,他已不是先时那个遇事只会愤怒哭泣的少年了。 之所以将看到的捕蛇一事说得这么具体,是为了给君紫夜听。要让君紫夜知道,这些人在抓紫云蟒的时候,让紫云蟒吃尽了苦头。让君紫夜对巫灵谷的人多有反感,或许会帮着她些。 朱大人这话一说出口,引起了朝廷的轩然大波,赵允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些原本就看不惯赵逸的官员,听到这话后都在议论纷纷,说赵逸这是自恃功高,不将朝廷放在眼中,如果州牧都这样那么还用朝廷做什么? ------------ 第七十四章 是她不礼貌了 有这种好机会,张参如果不好好把握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关于炼丹术炼金术他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几句话高度概括的水平,还不如趁机展示一番自己的“龙脉炼金术”,让大宗师点评点评,也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虚无大惊,他就算是曾经在厉害,现在也只是一个灵魂体,很多本领都使用不出来,而且灵魂体的防御很弱,只是一丝生命气息碰到他的身上,就溅出一片祁连,如果被正面轰击了,灭杀他也是有可能的。 随着它的愤怒,一种莫名的威压散发出来,它脚底下的雷电狮鹭不由得浑身颤抖,匍匐在地面上,不敢抬起头来。 “砰”年轻人听到慕容霆拒绝现的很愤怒,拿起手枪对着田凌儿的大腿开了一枪。 "好,说的好,难得你有此觉悟,我相信,此功一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而且是正途。"古云眼睛一亮,欣然道。刚说到这里,又咳嗽起来,我连忙又轻拍他的后背。 诛神道:“老大,只是四亿了,如果也用完了,到时候如果那暗屿中有好东西出来,岂不是买不到了?”“先投入进去吧,四亿,我还是有信心赚回来的。”林天道。 “里面的四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弃反抗,避免误伤!”喇叭将比肯姆·隆的声音放大,响彻方圆数百米,在这沉沉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想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人?”高渐离听见秦清的话,顿时明白她放人的目地,秦清笑着点头承认,催促众人赶紧回去。 光头汉子和王路生看着我装钱不要命的模样,也是发起狠来,将这里所有的抽屉还有内屋里所有的钱财全都洗劫一空,最后让王路生将钱庄里所有的零钱分给街上的乞丐,我们继续抢里面的大钞票。 东子看着别墅夷为平地,笃定许佑宁凶多吉少,也深知他带来的人不是穆司爵那帮手下的对手,于是命令撤离。 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庚浩世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纵智科技大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球员和万龙交通大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球员,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这异能者实力怎么分的?”姜怀仁问道,对于异能者实力的划分,姜怀仁一头雾水。 降临方位就跟精确制导武器的激光制导一样,起到了一种引到和定位的作用。当年设置降临方位的人可能已经死了,也有可能还活着。按照江翌的推测,当年设置降临方位的人多半已经死了。 刚走出房间,看到篮球场上的景象,李诗诗和杨幂幂都楞了一下,然后脸色微红相视一笑。 “呜呜呜美人姐姐不是妖王,他不是”越想越是伤心,九儿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下子坐在雪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其实马重英在高坡上观战时就发现红线她们的到来,他心里有些忌惮红线。知道她不但武功精妙绝伦,而且那把七星宝剑也有灵气,所以他尽量避开红线。 恶风愣了片刻,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司命,红线他们一伙人也都沉默地看着那个冷酷无情大司命,似乎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 看见众人来到百兽谷,狮奴牵着两头狮子跑来迎接,红线看到这两头狮子不由得想起那大峡谷里的虎豹和老猿,不知它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事实上,他这话说得已经有些谦逊了,经过近几百年的发展,他们龙虎山的底蕴,其实是比少林还要更加强悍的。 夏爱国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两个警察同志就和马大花讲道理,马大花根本就不听。 银安慰地拍了拍五河琴里的脑袋,语气却是越来越‘虚弱’,似乎命悬一线了。 李无双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对着扑克牌背后的花纹翻来看去的,总觉这些地方有假,甚至还拿出了另外一张牌过来比较,这幅墨迹的样子让全屋子的人都想用鞋底在他的脸上来一下。 一般情况下,韩飞是不喜欢开玩笑的,所以从他嘴里的话,是带有很高的真实性,也由不得这几个家伙是不相信的。 听到李清这平静的话,几人皆是不由自主的身躯一颤,尤其是听见嗜血蚁,更是多了一份恐惧。 “如此,我也把这句话送回给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上我!”针锋相对一般,他也说了那么幼稚的一句话。 吴忧几人看着那劫云,惊喜的说道,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废墟之中感应不到一丝的生气,但是劫云的表现却定然不会错的,也就是说,李清现在还活着。 看他的反应是联想到了,但却无法相信,因此气势凌然的注视着我。 “老婆,好一点了吗?”皇甫夜抬头,用手掌给她轻柔,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的很是深邃。 但,谁也没有听从她的话,反而分出一个壮汉向前便要拿她。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巾帼不让须眉,眨眼间已然对拆了好几招。 而这次激战,爆发的比之前严重了许多,至少,雾障天虫一开始就被消灭了。 可是这些秦声似乎并不放在眼里,按照言言现在对他的了解,对方八成是一个爱音乐爱到不行,并且一直在用心的想要做出好音乐的人。 他眼珠外凸,舌头外翻,弓折了,肋骨断了,肚子中的肠子碎了。 这是一场针对光系魔法师的屠杀,青龙学院的营地内,此刻冷才俊正在清点学生的名单,如今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返回了,只有身兼光系属性的魔法师一个都没有回来。 从那天早上醒来后,她白天几乎都是清醒着,直到日暮西山才会觉得困,到了第三天,夜幕降临了,她居然还能坐在屋顶和楚翊尘饮酒赏月。 “什么,刚把消息传出去,邀请了好些客人来看,现在人被救走了,我们腾家还有什么脸面”腾青山皱眉说道。 ------------ 第七十五章 积怒 韶华盯着手里头的令牌,抬眸便见沈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觉得此人当真是个怪人。 “我刚从南岳回来,听说谢大公子失踪了,这谢家不能一日无主,我自然也要过来瞧瞧的。”韶华低声道。 马车内陈设一应俱全,韶华靠着石青色绣着银杏叶的引枕,因是冬日,故而穿的便亮丽了一些,乃是绯色绣着牡丹的衫子,头上戴着一对青玉簪子,秀丽的容颜,淡扫蛾眉,红唇微抿,恬静安然。 不得不承认,娜塔莉亚确实漂亮。且,也许是当上了克雷米牙总检察长的缘故,她身上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质,这让她变得更有味道了。 严碧洲也不管王阳的脸色多么难看,而是自顾自得带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去了一趟墙外面的位置。 若是有哪位地仙能够真正悟得第一境法则奥义,或是战力屠神,或是成就“神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天鹏见此,一扫四周的部下。此刻,这里的数十万妖兽,除了天鹏,也就只剩下一些竖体期的了。此刻这数十万妖兽,一个个嘴角之上都溢出鲜血来。天鹏死鸟不敢怠慢,神识急忙放出。可就在此刻,他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缩。 我有预感,苏菡一定会回来的,只是希望她能早些回来,因为乔野这个硬骨头真的会在冲动中干出砸酒吧这样的蠢事儿来,这里不比南京,这样的事情善后起来会非常的麻烦。 坐在机场的大厅内,王馨有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心里默默的想着。 一尊庞大的圣魔虚影从东方横鹰体内生成,半圣半魔的极端气息诡异而又无比和谐地杂糅在了一起,令得周遭世界仿佛被拖入了无间地狱,耳边传来的尽是阵阵凌厉的啸音佛唱。 “把解药交出来!”伏天龙却耳充不闻,只是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凤于归。 本来见王夫人到来,叶枫和王语嫣还想向王夫人见礼的,却不想被王夫人这一上来的态度弄得一愣。 呼喊没有得到相应,罗御心里顿时急躁了几分,他的手上更加用力,将许惠掐的几番窒息,娇艳的脸上越显苍白。 秦柔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甜蜜感觉——这么说公子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不然怎会听闻我可能有危险便马上赶到? 副驾驶上的韩歌闭目养神了片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赵倾城打来的。 国师府很大,背靠山林,如果密室在上面,那找起来非常不同意。 “”电话是我妈的,她说家里的门开不开了,让我回去瞧瞧,结果是被人从外面打胶给封上了。 安蜜儿一一品尝,每道菜虽然只吃一点,但因为种类多,不一会儿就饱了。 丰嫩娇唇被蓦地散发出危险气势的男人重重含住裹紧,才得了应承的心肝儿,便就伴着柔柔依附过去的身子,没出息地一并软了。 林晓沫慢慢收着眼泪,听到莫以天的话嘴巴撇了撇,牵动了一下嘴角却怎么也没有笑出来。 她知道林毅向来言出必行,此次狂虐长老林威就是一例,她忽然想赶紧离开此地,逃得越远越好。 沧海国王都海拉姆城外西面的郊区林地,非常有名的流浪艺人团体‘河流之歌’正驻扎在这里。 叶龙一听,汗毛直立,说事情就说事情呗,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这家伙不会对自己……? 想到这里,李道然忽然有些明白了,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打上几架,显示一下身手,毕竟对于许多修士们来说,李道然的战绩有些强悍,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真武冷月一眼就扫到离自己距离不近的将官,额头之上第三只眼大开,金光涌现,气势逼人。那将官也感觉自己被锁定了,骇的怯怯发抖。 “得令!”诸将领命,却没有立刻外出,均是疑惑的看着秦风,这里除了秦风与玄冰,所有人都有任务,可秦风显然不是那种安份守己的人。 还没有等李道然说些什么,一个身影就当先跳到了雪球上,这是一只两米高的金刚猿,它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道然。 林越本以为长期的欺辱,再加上一场莫须有的诬陷,这样来逼其觉醒。最后却算漏了王德发之死,原来幕后黑手真正的着力点在这里。 韩常与身边十几名身着精甲的亲卫迎着头皮冲上前去,没几个回合,这些亲卫就被斩杀殆尽。混战中,韩常被一脚绊倒,而后被压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徐晨曦看着甄局长脸上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就明白这个局长估计是收到消息之后匆忙赶过来,这个局长是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老兵了,说紧张也好说不紧张也罢,他们也只是看日军如何行动了。 船夫没有插话,认真听着葛家在末世活得最长时间的——葛茂,讲述。 方雷已经来到灵家领地,从混沌的空间内拎出一人扔到地上,逼问鲲的下落。 “这东西可以疗伤,不仅是祛疤这么简单”说着这话辰沐云突然想到楠离,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方雷看似平静的神情下面,其实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交集过的陌生人,谁又能把得准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样的算盘呢。 严墨风看唐浅瑜俨然一副长嫂的模样,忍不住勾唇笑。也是难为她了,才二十岁的年纪,已经有了大嫂的风范。想着,心情莫名愉悦。 最前面的宋军兵士齐齐倒下去一层,跟在他们后面的兵卒连忙刹住脚步。但后面的兵卒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汉军在放大炮仗壮胆,在号角鼓声的激励下,继续争先恐后的向前冲杀着。 噗噗噗!不断地犹如集中皮革的声音瞬间响彻,这蟒蛇的身上此时已经被插满了短剑。不过相对于他三米高几百米长的身躯,这些短剑和绣花针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 第七十六章 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地处魏府后院湘园里的幽静小苑内,不似家主院的热闹,反而透着渗入骨的寒凉。 正端跪在下方的魏无涯身压威势,重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只得哆嗦着伏跪地上,口鼻间的呼吸都是悄悄吸,慢慢呼,生怕再搅到惊世大能抱在怀里的美人儿! 故因如此,魏无涯意外错过看见自己新卡进架子床里,准备向好友炫耀 “此事关系着我道家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说!”游洪烈虽然悲痛,却依然对此时守口如瓶。 不知为何,法海心底没有来由的不安,因为白骷邪僧所念叨的口诀,居然和自己开起逆天阵法时的口诀相仿。 他的那呆萌的表情,让冷月的心情大悦,觉得就这样喂他吃饭,也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梦星晨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昨晚到现在,妻主这一系列的反常,让他的大脑还一下子没办法消化。 司空木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冷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梦星晨用满眼崇拜目光的看冷月。 鸿俊先将莫日根藏在城外僻静角落,用毛毯将他裹好,再将凤凰羽毛放在他怀里。石堡外围高墙足有三丈,翻墙却从来难不倒他,尤其有了捆妖绳后。轻巧翻进去,鸿俊落地。 佳瑜毕竟也才二十二岁,虽然在这个花一样的年纪里前前前后后经历了一些事,可对待这些负面情绪处理的能力和思维也是有限的。 暴雨铺天盖地,突然一道闪电从天顶落下,鸿俊忍不住出声惊呼,与其说是闪电,更不如说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巨大火柱,霎时间将安曼烧成了焦炭。而安曼仍保持跪姿,一动不动地留在那河谷中。 “当然没有,我和华宪当场一口回绝!然后我们还劝他放弃这个想法,但是无论我和华宪如何劝她,她都是不为所动。”宗雍说道。 一想到连卫罟天那样的高手,都会在瞬息之间被卫独给杀掉,如果自己要是真的与卫独对上,那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李景珑示意鸿俊先等着,在那货船前与船老大交谈,是时渭水与黄河一带的船只并不载客,只运送货物。李景珑四处看看,买了点东西揣怀里,使了些银钱,叫鸿俊过去,将马牵上船,让他别多说。 墨筱看着顾凌津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其实,墨筱的想法很简单的,只不过就是希望等到自己百年之后,除了有孩子给自己祭拜之外,还有人记得祭拜原主。 哥五个中,弹头排行老四,在下一辈人中都尊称他为‘四叔’‘四伯’。当他看到拉开车门的嫣儿时,弹头笑着对其说道。 “不过这宏业集团的人也太不地道了,竟然签约后还派人来拿回扣,害我多花了一百万!”向天华嘟囔着。 黄少的父亲,也曾是福广两地响当当的‘大少’。哪怕是现在,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只不过这些年,他老醉心于‘山水’,经常全国各地的跑居无定所。 本来对夜枫根本不屑一顾的叶生,听到他的话之后,身体顿时僵硬住了。 昨天傍晚时分,赵四去了一趟乱石坡,结果,就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异常恐怖。 再不进点食物好好安抚一下它,恐怕它叫的声音会令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虽然他的灵魂境界占了很大一部分地原因,但是他对于药材的把控却是少见地精确。 ------------ 第七十七章 更当姿意 画骨剑眉好似郁结,脸色沉了又沉。 面对她的离奇晋升,他是愿意做她的炉鼎,可他的根脉不是单一水,而且他不在双修之中就渡元与她共化时,还得留意剔除自己伴生的魔气,以免滋养起她修道的心魔,毁坏她的根基。 这么重要的事,他竟能忘了去,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他感到难以置信,但好在她还安然无恙。 赵磊看着自己的战果,顷刻间一颗接着一颗的水球,射向下面的铁木,直到画成一个圆圈,他才收手。 要知道得到长生疫的时候,陆毅宇的表情可都没有现在这般惊讶。 虞可可回避了段莫深的目光,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无法坚定的说出她执意要分手的原因。 这个时候她什么顾不上了,梁百川对她顶多就是一时兴起,总不能背地里去调查她真的有没有男朋友。 “关于驱除张让等宫内的党羽,蹇硕说了什么?”刘辩看着名录,不动声色的道。 现在赵磊也接触到了修仙的凤毛麟角,他对这大山里面,有着众多的妖魔鬼怪深信不已。 碧眼冰蚕喷出一大片纤细的白色蚕丝,洞穿了冰雕,冰雕千疮百孔,一个元婴离体飞出,被一个白色葫芦收入其中。 姚顺满脸的黑线,看来自己有泡妞无上心法这个谣言,传播的还是挺广的。 看来被发了门票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广播还未宣布开始,我就已经感受到周围有人正在看着我。 至于楚珩,他现在在主动触犯规则,就是为了把鬼引出来,但鬼今天就像是没上班,怎么都不出来。 一想到几年的朋友,还不如才认识的陆湛霖在杨宴心中有地位,程瑞就极为不爽。若是不喜欢,可以在同等价位的基础上接受调换货,但拒绝退货。 而叶寒感受着怀中那熟悉的温暖,饶是道行几万年的心性,也是不由得愣住了,如木头一般呆在了原地。 "这位是南公子?年纪轻轻有这番境界真是后很可谓南宗主有福了"见到梅玲这样夸赞让南阳心情更是格外舒畅。 要知道,哪怕洪荒世界最伟光正的道祖鸿钧,手里也捏着不少鲜血,亿万生灵。 孙奕看着秦斯十分艰难想要咽下的动作,心中大急,欲要上前查看。 而时墨的脸色已经黑沉黑沉的了,熟悉他的人已经知道他不高兴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没有了,她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但是还没等他奔出几步,他眼中,自己的妻子,身躯缓缓向后倒了下来,露出了身前一名被遮挡的浑身黑衣的高大身影。 “他的本体是一个页岩石。”苏黎看着叶青,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严肃,在变成本体之后,再想用火来对付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顔瑾很了解果琉璃,她是一个说了谎心虚就立马表现在脸上的人,她此刻的笑容绝对是真真切切的开心。 “我去!”木凝霜没有采取劝说的策略,而是如此以言语直白的说道,这本就是她的风格,对此卢玥彤并不会感到意外。 白芍按下自己这一侧的车窗玻璃,有微风灌入,吹拂起白芍的发帘。 飞机平稳落地,她第一时间开机给人家报了一声平安。拖着行李,她单手给易泽发了一条短信。 而这条恶犬可不一般,一天在有一个壮汉想沽酒出店掌柜不同意之后,此人居然掏出了一把短刀就想行凶,却被此犬突然窜出一口咬断了手臂,可谓是骇人无比。 ------------ 第七十八章 夜沉 随着云狐越发轻狂的笑声,是画骨更为黑沉的俊脸。 庄苓见他面上如风雨骤来,就好似下一秒要刀了她的阴郁样子。 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下意识往后退去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时,冷不丁地看到他的神色变得阴鸷,墨眸闪动起危险万分的晦光! “这次再哭,可就不灵了!” 那磁哑低靡的嗓音,狠戾中恍 她刚好奇想问,云承烨为什么不怀疑是自己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害了她的性命。身后就传来了质疑的声音。 只见此人一身朱红色军装,上半身还套着一件半身铠,头上更是戴着一顶复古的头盔。 林英杰看了一下叶天明,感觉自己在这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也就同意了陈晓峰的话,起身直接有人了。 来到东方日报,陈晓峰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交了手稿,跟张主编聊了一会才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当年,自己的父亲一心都扑在了丰泽园,对于自己的母亲几乎就是不闻不问,导致母亲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林英杰听到陈晓峰提到这个,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苦笑着说道。 每一位评委的手上都有一个六芒星的战力表,分别对应着“色香味意形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丞相府附近,将车停在一处墙边。 最终,不但要分出前三名,就连后面的名次也都各有或多或少的奖励。 老太太回想着自己腰疼的严重的日子,确实是带着这几样饰品,随后和令嬷嬷对了个神色,将身上的手串摘了下来。 要说才艺,其实根本难不住她。毕竟以前不能修炼,她为了自己和哥哥的颜面,拼命的在其他事情上专研。 “没有任何消息以及情报,传闻说她去了西域?也有说她被武皇甩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毕沐缓缓说道,倘若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可以调节当年的事情了。 赵焱手中一共有两颗龙心,一颗自然当初阵眼处得到的黑龙之心,另一颗,就是吴希在炎黄北方边界处获得的垂死冰龙。 老太太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眉色一立,面上的阴冷顿时吓的沐清雨说不出话来。 淳于琼三人领兵,还是值得期待的,虽然这样的心思不对,但陈默真的希望这三人能败,这样一来,王允这边,能够用到的武将就更少了。 “皇上,犬子很好,皇上无需挂心。”季元勋也知道,夏璟年十分关心季阳的病情,只是现如今,还是不说为好。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陆雨恬也跟着起身,向后面的学生稍稍摆手示意。脸上的那抹骄傲和高不可攀,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将吏纳入官员品级之中,这其中弊端肯定有,将吏流动起来,新到一地,要了解当地民情,还要处理各层关系,熟悉上官、下级,但好处却是就算有大恶之人掺杂其中,对当地百姓也造不成太长久的损失。 但其中有一位年长一点的中年人,没有去行动,他眉头紧锁着,像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 没一会韩忠全家里面所有的人就全部来到了客厅,排在前面的是一身西装头发花白的管家,韩志国两人。 “孤方才有急事禀告父皇,所以才进了内廷。”太子十二岁起便被长泰携上朝视政,束发后,长泰更将许多奏折直接发给太子练手,待他批注后,再行过目点评不足,是以现在除非是急奏,否则一律先到太子手中。 ------------ 第七十九章 决明 夜沉自说自话,越陷越深。 然而他顺耳游息愈热时,却听到魔障外传来尖锐刺耳的小孩嚎叫声,硬生生地搅了他的欲气。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我我我…我明明是让你过来救急的,不是让你过来撅个腚看戏的啊!!!” 与此同时,正全神贯注听墙角的云狐,突然被冲到她跟前恍若年画童子般喜巧,却表现得暴跳如 视野豁然开朗,脱离密林的瞬间,清新的空气洗涤脸颊,全身都轻盈许多。 短短的三天,一些原本便有着基础,也很有天赋的人,已经熟悉这种新的修炼方式,并接触到了最初级的御剑术。 不断的转着眼睛,就在一行人的讨论声中,枫夜突然目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 索尼雅眨眨眼,那些光点已经消失不见,一如刚刚真实又虚幻的雾犬。 显然,他们原本借助血色雾气,和特殊地形,进行隐藏,可没想到会被唐明发现。 莱顿就等着这句话呢,一听到奖金,胃口立马饥渴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外面杀一头牛活吞了。 身上的利力气也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彻底的用尽。但是即便如此,陆明还是坚强的支撑着,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绝大多少人,都是被这些炼器师学徒呼朋唤友,找来看好戏。看唐明丢人现眼的武修。许多也是不久前万宝楼中,被唐明那一番动作搞得格外生气的武修。 就在安其罗思考错措辞以避免艾丽克对自己实施暴力行为时,在这个已经过了饭点而人数逐渐稀少的食堂,艾薇尔和尤妮丝很有默契的来到了一个四周无人的区域,开始进行两人间的谈话。 画的内容很是怪诞、惊悚,有着各种的恶魔、骷髅、烈焰,像是想象中的地狱。 “我现在左想右想,都觉得我当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让你和贤分开,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黎儿,你现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们,让你们重新结为夫妻,你说这样好不好?”武后看似温和地问着。 该死的!她居然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就用着极端的方式來伤害他的身体。 却是那走在最前面的,旗帜上插着羽毛和牛尾的马车,缓缓启动了。 对于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你跟她讲没有农民你吃什么穿什么这种道理她是不会听你的。想要她闭嘴,最彻底的办法就是在她所擅长的领域狠狠的打倒她,打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韦飞暗惊施放了一个高级防御魔法把自己包裹起来他虽然担心石头的伤势但却无暇他顾他知道堕落炽天使的要目标是自己馨儿和石头现在应该没事。 只不过,他想息事宁人,却没有放低姿态,依然是那么高高在上,场中其余主神都在心中暗骂,天界有这种白痴主神,难怪上万年来连一个盟友都没有。 唐昊抬头看去,那光柱之中,镌刻着令他痴迷的阵法,他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种特定的传送阵法。 薛黎还保持着爬着地动作,被他这么一扯,身上地遮羞布猛的没了,脸上地表情还来没来的及改变,于是以一幅很囧的表情看着苏靖,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脸一点点的变红了。 我拿了两套试卷给他做,效果还不错,这样看来通过英才的入学考试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想到,竟然是冷大队长你亲自追来了,看来今日我们是逃不了了,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就算是死,你们也别想救回这个贱人。”罗成英以同样冰冷的态度看着冷子泉说道。 ------------ 第八十章 过往 决明听得后脊发凉,卯足劲往破开的阵角飞时,一条红绸险险擦过他变化的剑身,瞬间撞开追击他而来束着细丝的镖刃! “小郎君,招惹了姐姐,可不许惦着旁的了” 云狐娇嗔间隙,甩动红绸欺缠镖刃及细丝,轻佻飞空跃向夜沉的怀里去。 夜沉见她招摇过市,不由地黑脸,他手腕转动软剑,绕割裹着细丝顺势缠住 雨陌刚想拒绝,就看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有些被吓到,一下瘫坐在床上。 眼见长剑就要刺入刘邦的心口,项庄此次任务也要完成。就在这时,另一柄剑却从一旁扫了过来,“嘡”的一声,把刺向刘邦‘胸’口的长剑拨到一旁。 黑月等人连忙上前,发现吴天脸上一阵的铁青,此时牙关紧咬,不醒人世。黑月将吴天抱到了旁边的床上,然后摸下他的脉门,只是气息不稳,却并无其它不适。 \u201Vx有说谎得到必要吗?里面就是一百多万灵石,难道一百万灵石很多吗?他们七人此时表情却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记住,这就是我要的。你和我,从这一刻开始是分不开的。无论,你去了哪里!”景陌满足的宣誓着,看着她那肩膀,还要那柔软的唇,笑得更为邪恶了。 “掌门师叔和几位首座都知晓此事,只是不知逍遥仙子居然怀了孩子。我也是两天前才知道的。”吴天道。 项烨抬头看了看蒙苏,只见蒙苏脸色苍白,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平日里红润的唇也显得有些灰白,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五千守军,整整抗拒了匈奴十万大军半个多月,直到‘精’疲力竭,依然坚持守卫城池。 这个超出了唐风的预计,自己刚才想进入玄园,就是想办法留在玄园,希望有机会继续见到谢道蕴,但是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踏入儒门,修炼出浩然之气出来。 柳若梦越想越委屈,如果要柳若梦跟天空翔道歉要食物来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那美眸中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了起来。 好不容易有一天,逮住一个伊瓦提森的亲信问是怎么回事,回答让修剑和洁丝雅瞠目结舌,现在整个世界已经乱作一团了,一个巨大的岛屿突然间出现在西曼大陆附近的,岛屿并不是无人岛,建有辉煌的都市。 接受完封赏,方浩和北军指挥司的官员要宴请夏枫等人,夏枫正想接触北军的高层,就随着他们去了。 “是,正是因为大家都在找她,我才刚要保护她的安全,我一定要把她带走,也只有我能保护她,费狄根本不能好好保护她。”叶天宇沉声说道,一脸坚定。 但拉古的如意算盘显然打错了,在灭世神谕的光束的中途,五把剑凭空出现,和刚才相同地挡住了光束。拉古还没搞清楚,六翼是修剑自身的力量,自然能被随时召唤。 他虽然修为高强,却并不会水遁之术,只能是拼命在海面上大兜圈子,到处寻找林青玄的行踪,却哪里找得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回头不让它吃肉。”许寒赶紧用手压住它的嚣张气焰。不过貌似这个动作就更暧昧了,感觉就是对着白洁儿自我安慰似的。 出了电影院,抬头一看,夜空中星月无光,正如他此刻阴霾的心情。 叶天宇看她吃得香,也没去打扰她,静静地看着她,温静发现叶天宇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 第八十一章 黑白游鱼 庄苓神情恍惚,望着浩瀚得无边无际的深海,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真实,又不真实” 黑白游鱼面面相觑,感觉她太过于平静时,便听得她说:“现在发生的一切,是我濒死前的假想吗” 那淡然叙述,缥缈空灵的语气,仿佛答案是与否,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一时间,黑白游鱼对她表现出的超脱生死,齐 恰逢乱世,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供奉庙里的神仙菩萨。 一听,胡远和韩栋两人目光一亮,十多斤的鱼,对他们来说,可就是大鱼了。 王东跟他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极少见到周浪带着楚欣悦招摇逛街。 而通过这一点,严罗也不难判断出,这的确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家人死而坐视不管吗?”白宣灵情绪激动的吼道。 胖子,黑凤凰,还有龙战,以及枪神韩哲同样没有闲着,也到处搜寻了起来。 一听到这个消息,李长生露出了兴奋之色,以他的赚钱能力,压根就不缺钱。 公路两旁停满了警车,来了七个施工队,十三台挖掘机持续作业,为的就是寻找一个真相。 李有田已经顾不上听他说的,对于他后面所说的话,李有田只是在耳朵里过了一遍,没进大脑。 “没事了,幸好帮她催吐及时,好好休养几天即可。”医生回道。 王太卡欣赏的看着雪球,因为雪球说的话,恰恰就是王太卡数年前真实的体验。被整个圈子所排挤,被无数人用莫须有的罪名指责,甚至要冲进家门靠着自以为是的正义,来指责王太卡不够资格。甚至最后只能逃离。 另一防守人员扑了过去,方言哪会给他机会,闪开一个身位,暴力抽射近角。 进了邻居家的门后,沈父才知道这个邻居是真的很热心,又是泡茶又是拿点心的招呼着沈父,而此时的沈父也是有些饿的不行的,也不在顾及的什么的拿起点心就吃了。 胖子见韩东旭将矛头挑向了他,他也是直接站了出来,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 沈父心中就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此刻他低下精明的眼睛,心中开始算计,怎么样才能再让沈傲凝对自己有些感情。 韩亚如全球粉丝后援会:谢谢大家对我们亚如的喜欢,吼吼吼,我也要给我们S组合的师兄们比一个心心,还有我们的花美男洛子羽,哈哈哈哈。 柳华所说的让韩国的人来做外援,让韩国的人来做一个教练的话,恐怕着电竞的潭水是要越来越深,而且这个时候,本来国服就是和韩服水火不容的,这要是让韩国人过来接管中国高端的电竞圈的话,恐怕是要爆炸了。 反倒是青影显的最为无聊了,他的修为跟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而且就让他在这守着,那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那三颗金仙丹,到现在,青影都没有来得及服用一颗。主要是这玩意儿的药力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炼化。 赵丰还处于回忆之中,只见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荡,并且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少爷的手。赵丰有些尴尬的对着方木笑了笑,他刚才竟然在方木面前神游太虚,这令他有些汗颜。 老龙王虽有嫌弃,却因几人并无战意,不便武力镇/压。双方交战,不斩来使么。况,即便有心武力镇/压,奈何几人紧紧攀着龙角不肯撒手,一时也无巧计可施。 ------------ 第八十二章 重回争执 “你是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 冷声冷语,向她呵斥。 正懵愣着抓住浴桶边,摔趴在浴桶翻倒冲湿地面,浇了满脸满身水的庄苓,冷不丁地听到司夜玄没个好气的质问声! 当她木讷又僵硬地转动脖子,回头往后看的时候,就见一把冷冰冰的长剑,离她的脸侧,不过一指远。 庄苓顺势望去。 那把 她的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了几个镜头,而当她拼命的想去捕捉到这些镜头的更确切的信息的时候,她却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嵩山派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干他娘的!”赵青蝉握了握拳头。 妹妹在这段时间内,过的很好,身体都是圆润了一些,之前早晨还去看了一下菜地。 “那看样子西峡早晚是要完蛋了,不用理会了,鼠灾本想给邬氏一个巨大的消耗,没成想是这个结局,干脆把西峡耗死了。”王育成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对家人介绍了一番王兴新后,便把他交给程处默不再理会,径直走进后院。 并尽可能让自己退后天、返先天,从而让自己的根骨、悟性、资质进一步变的最好。 明翰亦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明家的掌权者,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可实际上手腕不是一般的狠毒。 于她而言,曾经相爱的人,不论什么原因分手了,都最好不要再有联系,做朋友更是无稽之谈。 如今他所做的,就已经是能够领先初步任务的最终底线,所以他选择了蛰伏,如果非必要,是不会继续引导欧阳澈开始改变当前局势的。 被自己摆了一道的朱成现在多半应该发现了他们几人的不对,如此一来两拨人的关系已然是是敌非友,在这个空间当中,一旦确定是敌人,那么便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她现在一般都不会再在店里过夜,晚上都会回自己买的房子里睡觉。 聂唯和穆冰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盛好的饭开吃,吃完饭穆冰冰就说有事要走,聂唯也没有留她。 抬起头看着车窗外,果然有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围绕在车门之外,指了指车窗,示意我打开。 不过,经过打听,似乎南宫倾帘和她父母的坟墓是在同一个地方。 对于夜宁儿的称呼有些奇怪,不是说逸风算是郡主的半个长辈吗?为何直呼其名? 安谧的黑夜好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紧张感一丝丝的朝我席卷而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 潘金莲脸上一红,只是她脸上漆黑一片,武松还真看不出她脸红了,她心里甜得如同喝下半斤蜜糖。 这样瞒天过海的压榨消费她,还不让她出头,果然是乔基地长干得出来的。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全都惊呆了,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唏嘘声不绝于耳。 而后,口中的长舌突然间吐出,宛若一条灵动的真蛇一般,朝着李松撕咬缠绕而去。 经费的事情,必须要解决,徐浪相信冯大刚和张云谋不会乱花钱,也不会从中动手脚。 无数委屈无法说,但是,此刻能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便是胜过人间无数了。 赵伦冷笑着看向季长风,栽赃嫁祸,污蔑陷害,这类事情世家才是行家,但,更多的时候世家更喜欢用不可抵挡的力量直接碾压过去。 ------------ 第八十三章 小苓儿妹 若是男女主来说教,亦或是好为人师者,庄苓直接就开怼了。 偏偏说她的是柳明玉,是人前高冷御姐、人后八卦记者,经常带着她聚众吃瓜的柳明玉。 庄苓很梦幻,也很出戏! 柳明玉见她面露错愕,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斥责着的语气也重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说不得你了?” 路非雪刚帮 苏晴回去的路上想着做点什么简单的,回家钻进厨房看见卖面条剩下的那些白面,干脆吃烙饼好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她担心的情不自禁抓住了秦羽川的手。 村里都在传是苏晴把苏宝瑞给打了,还把换亲的苏二梅给带回来了,亲事彻底给搅合散,还没人敢埋怨苏晴。 说到王思祸的哥哥,她的眼睛里也是闪过了一丝幸福,这辈子除了婚姻不能做主外,其余的都很好,母亲死的早,父亲天天忙着忙拿,只有王思量每天陪在她的身边。 他已经离开王族的高层十多年了。十年,是一个如此漫长的时间,以至于高柏已经不敢再信任任何人了,哪怕是十多年前就已经跟随他的那些战士。 “高柏城守,高柏城守,请!”看着依旧停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高隼身影若有所思的高柏,负责为他引路的守卫心中有些不喜,高声叫道,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唉!怪你们不该得罪我吧,我其实很善良的。”李启成和善的笑着,说话间,没有一丝负面情绪。 苏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她爱的人还在山上生死未卜,如果她在晌午前按时回来,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了。 周游私下和其他队员私聊的时候,喝了一点酒嘴上就没个把门了,忍不住就讨论要是能够让这位铁面判官穿上旗袍上一次街,那该是何等的风光? 胡乱的抓抓头,她赶紧打开家门,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马上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胡八一也同意他的观点,让大金牙下次去收东西的时候,看能不能找机会把他们也带上,争取学点门道,长点知识。 苏煜阳看着衣衫凌乱的凌秒,自己的身体又难受了一分,他吻了吻凌秒的脸颊,翻身下了床。 “苏煜阳,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握着苏煜阳的手机,凌秒咆哮着。 原来凌阳见老道嚎叫得刺耳,脱下一只袜子,把老道的嘴巴塞住了。 他空间中的财货不少,先去到京师首富张大鲸开设的大通钱庄,兑换了一些数目并不惊人,足够他花销的银两,随后就进入了一家裁缝铺,毕竟穿着云何寺的僧袍,还是多有不便。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白骨架并非空空无物,胸腔中竟然有亮光闪现,头颅中也有灿灿光芒自眼窝中射出。 他在心中嘀咕,嘴角再次抿出笑意。全然不觉,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那好,秦飏你等会儿送他们走吧。”莫夏楠轻声开口说,淡淡的口吻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意思。 那张支票,律昊天已经收到了。他收到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苏影湄呆坐在电脑旁边,她的脑中,有无数种律昊天收到支票时候的画面闪过。 “你去打听一下那家人的情况,我问问玮琛要不要见。”石慧思忖道。 “你是从内地来的,哪里的情况现在怎么了。”齐绯月赶紧问道。 ------------ 第八十四章 委屈的酒长老 路非雪见她蹙眉思虑,闷闷揉抓着心口时,他看到她指间拢起的衣皱,勾勒出极致撩拨的诱惑。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不似凡间的幼态。 与此同时,正回忆着过去的庄苓,突然被他握住了袖腕,整个人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时间,她有些断片,呆滞地看着脸色通红地转过头去,完全不敢直视她而闭目的路大神。 「苓苓,我大你六岁,你还不懂事,以后不许这样了」 庄苓一脸懵。 这说的都哪跟哪,她还没怎么他,他就要防着她了? 正缺由头的司夜玄一听,有些欣慰地拍手鼓掌,站起身夸夸其谈道:「说得好!路非雪,你师妹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她的师兄,能有此警醒之觉悟,也不失为其兄之职责!」 庄苓对此,不屑撇嘴。 「你少来什么兄不兄的,他是我未过门的夫君!」 说话间,她柔若无骨地软去,依偎在她家路大神的怀里,睥睨着司夜玄臭屁的拽脸时,却听到曲瑶要碎了的脆弱泣诉:「非雪哥哥……你答应过阿爷的…你让瑶瑶怎么办…」 路非雪被她的大胆发言整得脸红耳热,像个小媳妇似的害羞,就听到曲瑶故意误导的暧昧哭腔,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冷冰冰地说道:「我答应过什么,要我说出来么」 曲瑶被他呛得面色窘迫,尴尬不已。 这不是她第一次拿她阿爷来压非雪哥哥了。 每当她需要非雪哥哥的时候,都会搬出她阿爷来说事。 因为有她阿爷的恩情在,非雪哥哥不会有话说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呢? 曲瑶看着他对她横眉怒目,不同于往常沉静漠目,又想到了他差点当着金长老的面,挥剑伤到她宝贵的脸的凶样子! 一时间,曲瑶神色变得扭曲,但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道:「非雪哥哥急着撇清……是因为瑶瑶还不够好么…」 曲瑶嘴上说是这么说,她心下可觉得自己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这份自信,不止是她绝无仅有的五行灵根,更是她的天灵体! 虽然金长老有事又走得急,没能和她说那些门派长老指着她叫喊的天灵体是什么意思,但她从他们狂热追随的火辣眼神,不难看得出她的出众,她的天才! 曲瑶对此是非常得意,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但眼前还有问题要解决。 如是想着,她看向敌对面的路非雪和庄苓。 这俩都是她所认识的人,却没一个像是她所认识的人。 以前任劳任怨为她曲家做事报恩的非雪哥哥,她不顺着哄着就动不动发大小姐脾气的苓苓,哪一个的反应看起来都不像她现在看到的人。 显而易见,她掌控不了他们了。 曲瑶眼中蓄着要落不落的泪,难过咬唇道:「金长老说过瑶瑶的天赋很好,是万中无一的五行灵根,不会有修炼瓶颈的,瑶瑶很开心,这样瑶瑶没有非雪哥哥的保护,也是能好好照顾自己的,阿爷不会再为瑶瑶担心了呢!」 说着说着,她微微歪头笑,眼泪滑落脸颊时,美好而又破碎。 叶小圆看得作呕,又不好表现出来,就故意把话往大了说:「瞧他能的,还说出来,威胁谁呢?」 正在气头上的司夜玄,听到叶小圆的挑拨是气上加气,拍桌呵斥道:「路非雪!你敢做不敢当,还羞辱曲师妹?」 庄苓挑眉,看着女主惺惺作态,男主蛮不讲理,总算是知道里的女主为什么能开后宫了。 就冲这脑补的,开什么不能开? 「庄苓!你不要以为不点你!就 没你什么事了!」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引爆了司夜玄对她的不快,她听到司夜玄超级加倍的愤怒语气,再次呵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言行举止怎能如此放浪!」 「啥?」她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又有些怀疑地挠了挠道:「我没听错吧?」 庄苓难以置信,先是指向曲瑶,后是指司夜玄,好气又好笑道:「我好端端地洗个澡,你俩一个鬼鬼祟祟,一个有失偏颇伤我,都还没找你们算帐,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司夜玄反被将军,高冷负手而立道:「事出有因,说开了,便过了,你来得晚,有误会也对,天亮还要赶路,就留宿东厢院,让你小圆师姐看看伤」 话落,司夜玄转目,看向抱着她的路非雪。 「夜已深,不便多留,你且回去吧」 随着司夜玄的逐客令下,是闭合的屋门左右自开! 顷刻间,路非雪束着的高马尾发被屋门敞开的劲风冲扬,衣袂震震乱飞起起飘飘落时,他漠然移眸瞥向身后的司夜玄,似是观蚍蜉撼树,不自量。 司夜玄神色沉凝,死死盯着路非雪二话不说就抱她走的高冷背影,他背负在身后的右手缓缓攥紧成拳,掩去掌内的伤痕。 「大师兄,他一个新入门的,就敢不听你的话,是哪位长老的族亲吗?」 叶小圆是丹修,她看不到剑意比拼,只看到他门开了就走,完全没把她大师兄当回事! 司夜玄摇头,淡淡答道:「酒长老在下界收的弟子」 叶小圆听得惊讶,捂着嘴呼道:「什么!酒长老收弟子了!还是在下界收的弟子!」 曲瑶微微蹙眉,不理解叶小圆在惊讶什么。 那什么酒长老,她也是见过的,就一整个酒蒙子,穿着打扮还穷酸得要命,能有什么特别的吗? 曲瑶想不通,想了又想。 一直以来,她看男人是很准的,是不会看走眼的,便出声问道:「小圆师姐,酒长老很厉害吗?」 叶小圆环胸抱臂,右手支着下巴,好似思考者,回忆道:「嗯……怎么说呢…」 「我记得我师父说酒长老的剑还在的时候,确实是蛮厉害的,无人出其左右,帅得不要不要的,只是可惜…」 不等叶小圆把话说全,司夜玄就干咳一声,并示意其看向狂迈小短腿,飞奔而来的酒老仙。 「咋肥事啊你俩,出事了都不找师父,见外了是啵!!!」 酒老仙哀嚎进门,却没看到他的宝贝徒弟们,也没看到柳明玉那丫头,他矮胖的身子灵活得像弹珠蹦上桌子,胖手手抓着司夜玄的肩衣猛摇不止,火急火燎道:「你怎么把人往小玉玉的屋里带,是不是我徒弟遇刺了?!」 司夜玄刚要答话,就见路非雪抱着她站在门边,面无表情道:「换师父」 酒老仙瞬间噤若寒蝉,仿佛被掐住了命门,委屈巴巴地咬袖转身,哆嗦着嘴嘴道:「小苓苓……你师兄欺负你师父…你管不管!」 司夜玄:「?」 叶小圆:「?」 曲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