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山玉谍 ------------ 第一章 丢失的玉器（1） 齐峰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翻看新闻，忽然社长宋一风推门进来：“齐峰，跟我走。”不待齐峰应答，宋一风已经匆匆的出去了。 坐在一旁的苏小诺两眼放光道：“齐哥，快点去啊，师父这么着急，肯定有什么大案子。” “我也希望是。”齐峰说完拿着公文包紧随而去。 路上，宋一风开口：“齐峰，你先了解一下宝来集团。” “宝来集团？我倒是知道一些，是咋们市比较知名的拍卖机构，他们出什么事了，师父？”齐峰疑惑的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先多了解一下他们。”宋一风说完便眯起眼睛小憩。 齐峰见状便没再追问，随手打开手机搜寻宝来集团的资料。 约莫一个小时，车子到达了一处庄园停下，四周建筑不多，显的这个庄园特别显眼，门口保安查询了一下相关证件便放行了。 往进走便看到一栋四层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屹立眼前，极具视觉冲击，好不宏伟。 齐峰跟着宋一风到达大堂，便看到一妇人冲他们挥手，所谓见人首次面，扮相知三分，一看就知道此人身份不俗，且身后有六七个保镖打扮的人跟随。 “宋社长，你可来了，等的我急死了。”不待宋一风开口，那妇人已落音下来。 宋一风赶紧握手道：“王董事长亲自迎接，宋某深感荣幸，这位是我的徒弟齐峰。”说着指了指身旁的齐峰。 齐峰见状连忙招呼，妇人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妇人带着他们去了二楼的一个办公室坐下，“宋社长，我就直奔主题了，这次委托你们来，是帮我查一个案子； 前几天我机构受人委托，拍卖一件玉器，本来一切都安排妥当，没成想在开拍之前，也就是昨天，那件器物却不翼而飞了，且不说器物本身的价值，光这件事对我们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损害，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敢委托我们； 事发时我已报了案，警察也开始调查了，可我心急，想委托你们也来调查，双重保险，这样兴许能尽早破案，报酬方面你放心，我先预付定金，剩下的根据案子进展情况支付。”说着便示意身旁的秘书。 秘书见状便拿出一张支票给宋一风：“宋社长，这是二十万的支票，可随时支取，我们董事长交代，不管最后案子结果如何，定金不需归还，而且根据你们破案的进度，如有重要线索，会支付相应的款项。” 宋一风看了看眼前的支票，向妇人开口道：“王董，我不敢保证最终是否能破案，但我们会尽力去做，只是你给的条件太丰厚，我怕最终有负重托。” “宋社长，你就别客气了，对于你们在业界的口碑，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管结果会如何，我都愿意按这个条件来执行。” “那谢谢王董了，接下来我就安排人开始工作了，我想先去丢失器物的地方看看。” “抓紧开始，这位是我们的安保队长，也是我的外甥，赵科，接下来就让他配合你们的工作。”妇人说着指了指另一旁的青年人。 青年人和宋一风握了握手，“我叫赵科，负责这里的安保工作，二位请跟我来。” 宋一风和齐峰向妇人告了别便跟着赵科出去了，赵科领着他们进了电梯。 这个电梯按键比较特别，只有T键和B键，按键旁边有一个人脸识别器。 赵科按了B键，然后在识别器前扫了一下，电梯便关门启动了。 “我们存储客户的物品都在保险室，保险室在地下，只能通过这部电梯进入，而且这部电梯到达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咋们刚才上来的地方，另一个就是保险室了，再者，这个电梯只有三个人可以启动，董事长，我和副队长。”赵科介绍道。 齐峰好奇的朝电梯内看了一圈，“你是说保险室只能通过这个电梯到达吗？” “是的，再没有其他入口。” “保险室在地下，自然就需要空气，那通风系统呢？” “齐先生考虑的周到，通风是由许多根细小的钢管组成，此钢管直径只有几公分，且每隔一米就有特制的网纱，是为了防止昆虫和细小的飞行器等进入； 每一根管道的通风供电系统都是独立的，全部采用太阳能，假如其中一个有故障，不会影响其他的正常运行； 我对这套系统很是满意，迄今为止，这套系统从来没出过问题，备用机组都没用过。”赵科很是得意的说。 齐峰听完连连点头，说话间电梯停了下来，但赵科没有着急出去，“二位先别急，保险室现在的空气供给只有少许，仅够器物的正常保管使用，人是没法进去的，待不了几分钟就会窒息，且为了安全，电梯是不会开门的”。 说着便拿出对讲：“李一维，请开启保险室B组通风系统，并把两位客人录入允许通过系统。” “收到，通风系统一分钟内开启。” 差不多等了有两分钟，电梯门自动开启，不用说门外自然是安装了空气密度识别系统，一旦空气密度达到预设条件，系统开始运行。 他们三人出了电梯，眼前是一个五米左右的通道，通道是一个柱型玻璃组成的，最下边有一个滑道，人只要站上去，便自动朝另一端驶去，期间会经过多层扫描以及人脸识别。宋一风和齐峰照着赵科的动作去做，安全的过了通道。 齐峰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赵队长，这个通道温度有40℃吧。” “差不多，主要是玻璃和扫描系统的原因，温度有这么高，如果非允许的人员进入或者携带不应该的物品，滑道不会运行，如果强行通过会触发警报，且通道两头会自动封闭，人在这样的高温且封闭的条件下待久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过了通道后便是有很多门的房间，赵科介绍到：“房间里便是我们日常存储客户所要拍卖的东西，或者需要保存的贵重物品。为了隐私和安全，房间内就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了，但警报系统还是有的。” 赵科说着开了其中一间门，只见当中有个台子，台子上的透明罩子里除了一个空盒子什么都没有，房间四周没有任何装饰和造型，都用特质材料加固处理过，坚固却光滑。 开完门赵科去其他房间巡视了一圈又回到这个房间。 宋一风指着那个台子：“这就是丢失器物的地方吧。” 赵科到，“是啊，就是这里，我实在想不通，东西是怎么丢的，这一路进来，你们也看到了，我自认为我们的保护措施天衣无缝，但东西就是丢了，没想到有这等能人。我也想你们尽早破案，好让我修补其中漏洞。” 齐峰看了看台子，伸手去摸台子上的透明罩子，赵科急忙阻止，“别...”话还没说完，齐峰的手已经碰到了罩子，只见房门，屋内灯光自动关闭，抽风系统运行，半分钟的时间，里边已经快要窒息了。 赵科连忙通过对讲，让李一维关闭这间房的警报，恢复系统，这才让一切正常起来，三人过了有两分钟才缓过劲来。 宋一风嗔怒：“齐峰，你怎么这么鲁莽，赵队长还没介绍完，你着急什么。” “对不起，师父，赵队长！” “这个台子是有动力感应装置的，罩子也有温度感应系统，一旦台子上的重量或者罩子的感应温度大于或者小于预设单位，就会发生刚才的事情。出事后系统一直没动，就是为了方便你们破案，也怪我，没有及时提醒。” “怪不得我刚才碰罩子的时候，感觉有点冰凉。实在是我鲁莽了，给赵队长添麻烦了。” “没事的，现在这间房的报警系统已经暂时关闭了，二位可以随意检查了。” 齐峰仔细的端详这个透明罩子，发现里边除了摆器物的盒子，什么痕迹都没有，心里寻思着，这个盗窃案确实匪夷所思，能在如此严密的保护措施下，盗走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确实有点棘手啊。 正当他们仔细检查时，房间里进来一人，他朝赵科点了点头道：“队长！”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来了？”赵科问来人。 “刚才这里警报响起，我忙命人关闭，不成想那个人刚来不久的，对咋们的操作系统不是很熟，把通道的警报系统关闭了，幸亏我及时发现，关闭了房间的警报，重新开了通道警报，但不知怎的，通道系统显示异常，我就带人来排查了。”来人回答到。 “是这样啊，那抓紧排查，尽快恢复系统，对了，这两位就是董事长请来帮我们破案的，你过来认识一下，以后他们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务必完全配合。”说着赵科让来人来到宋一风跟前，指着他对宋一风说：“他就是李一维，也就是安保副队长。” 双方寒暄了一下，李一维就出去了。 宋一风和齐峰把周围检查了一圈，什么蛛丝马迹也没发现，“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回去把目前的资料先整理一下，尽快安排人过来详细调查，到时还要麻烦赵队长，关于器物的资料，可否方便给我？” “别这么客气，需要什么地方配合，随时找我或者李一维说就行，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争取早日破案。器物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在我办公室，上去我就拿给你。” ------------ 第二章 丢失的玉器（2） 说着三人就朝外走去，路过通道的时候，发现除李一维外，两边各有一人在检查电子设备。 赵科问李一维：“怎么样了？” “还在排查，马上就好了。” “尽快，我们先上去了。”赵科边说边站上滑道，还没等众人反应，通道两边的玻璃门自动封闭，赵科被封在里面。 看到赵科被关在通道里，李一维很是慌张，忙问旁边的维修人员是什么情况，维修人员也是不知，呆在当下。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检查！”李一维边说边急忙在旁边的设备上输入一串代码，焦急的操作，约莫一刻钟，只见通道两端的门缓缓打开。 赵科踉跄的爬了出来，很是虚弱。 人在这么样的高温下，又是密闭空间，自然是受不了，得亏通道够长，里边的空气能维持一会。 李一维扶着赵科：“对不起，赵队长，我启用了紧急代码。” “什么？谁给你的权利，竟启用紧急代码，为什么不用备用开关？”赵科有点怒，但身体稍虚，双手颤抖的说。 “系统还没检查完毕，备用开关不起作用，情急之下我只能启用紧急代码，我会给董事长禀明情况的。” 一旁的齐峰有些纳闷，便疑惑的问到：“赵队长怎如此生气，李队长也是为救你，再说，启用紧急代码有什么问题？” 宋一风也是同样疑惑。 赵科此刻稍微缓过劲来，“齐先生有所不知，启用紧急代码的意思就是重做系统，这里是主机，这样做的话会删掉以前的所有记录，不过一般我们分机都有自动备份功能，但不包最近24小时的，正因为这样，董事长是不允许在这里启用紧急代码的。” “你所指的记录就是进出人员的扫描和识别记录吗？”齐峰接着问。 “是的，以目前备份的情况来看，今天的记录是找不回来了。” “那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倒是没有，目前为止，只有警察和你们来过，再就是我们几个，虽然没什么特别，但规矩就是规矩。”赵科说着转头朝李一维说：“你把详细情况向董事长汇报，她要怎么处理你，你只能受着了。” 此话一出，齐峰倒有些不安起来，毕竟这事的起因是自己引起的，要不是他误碰罩子引发警报，就不会出现后边的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宋一风。 宋一风接收到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此事皆因齐峰所起，我也会向你们王董事长说明情况的，希望两位队长能谅解他。” 此时，齐峰和李一维都投来感谢的目光。 “先谢谢宋社长了，只不过现在我们该怎么过通道，我也不敢贸然再试了。”赵科有点不安的说。 李一维和旁边的检修人员说了几句话，便回身道：“现在一时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要不先关闭系统，等你们过去后再打开，我们接着检查。” “我看只能先这样了。”话后赵科联系上边关了系统，三人安全回到二楼。宋一风拿了器物的资料便带着齐峰回去了。 宋一风回去后让齐峰先把目前的资料整理一下，然后吩咐大家一个小时后开会。 不待齐峰坐下，苏小诺便着急问道：“齐哥，什么案子？是不是大案子，我可不想再做税务查账，出轨调查什么的，听听都烦。” 这时王云超刚好回来，听到苏小诺的话打趣道：“呦，诺妹子做这些还不知足啊，有的做就不错了，这段时间你瞧瞧，我出去联系活腿都快跑断了，才揽来这些查账啊、出轨啊之类的，也不知道心疼你超哥，哈哈...” 听完这话，苏小诺白了王云超一眼，“去，别叫这么亲切，想要我心疼你，腿跑断了再说。” 齐峰在旁呵呵一笑，“好了，你两别贫了，见了面就闹，对了云超，你刚回来，稍稍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候后开会。” “有案子？”王云超正在喝水，听到齐峰的话两眼放光的问道。 “嗯，一会我把资料给你两，小诺，你按照我写的安保系统，建个模型出来。云超你查一下这件器物的资料。” “好！”两人同时到。 到了时辰，三人进了会议室，宋一风也跟了进去，“这件案子你们都知道了，相关资料也拿到手了，先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苏小诺在投影上打开自己建的模型，“我根据齐哥的描述，建了他们安保的模型，这套系统比较完善，看不出来哪里有漏洞，除非黑进系统，关闭这一系列的警报。” 王云超接着说：“这套安保措施只有一个入口，那么我把它分为三步。 第一步，电梯，电梯主要靠人脸识别系统，咋们假设小偷黑进系统，可以启动电梯，电梯到达地下，但需要上边手动开启通风系统，电梯才会开门，那么就需要有人配合； 第二步，扫描通道，未经允许的人和物都不能通过，除非不含任何温度的透明人，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关闭警报系统，同样需要人配合； 第三步，动力感应装置和温感系统，要想安全拿东西，都是要关闭系统的。通过以上三步，我得出结论，多人作案，且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时齐峰道：“云超分析的不错，我补充二点，第一，不排除有电脑高手黑进系统的可能，进行远程控制。第二，不排除有陌生人混进安保队伍，伺机作案。” 宋一风听完三人的分析，“你们分析的都有道理，那明天我们就先从这几个方面着手。 齐峰你把安保系统从头到尾多走几遍，看看能不能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 云超你去了解一下他们安保队伍的情况，着重了解最近刚来的人； 小诺你把东西从存进保险室到丢失这段时间的监控全部看一遍，再查一下系统有没有被黑的痕迹。” “好的！” “另外，对于这件器物，谁有更多的资料？”宋一风询问三人。 苏小诺说：“资料上说是南宋的一枚玉扳指，名叫‘天山玉谍’，据说由极品鸡血玉而制，颜色呈血红色，外部雕数条鲤鱼水中跳跃，意指鲤鱼跃龙门，因其微雕手法精妙，鲤鱼活灵活现，再者寓意较好，许多人想得此物，据说价格在8位数以上，目前查到的只有这些。” 她接着说：“我已经让朋友帮忙了，看能不能获得更多的资料。” “好的，目前咋们重心先放在我刚安排的事上，明天按计划行事。”宋一风道。 下班之后，齐峰出了公司刚准备上车，电话铃声响起，“喂，王龙，你小子还知道打电话，什么？吃饭，在哪里，好，我随后就到。” 不一会，齐峰到达约定的地方，老远就看到王龙朝自己挥手，齐峰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好久不见，你小子又壮实了。” 王龙微微一笑，“那可不，我天天健身，能不壮实吗，倒是你，上学那会就懒，现在估计连路都懒得走了吧。” 王龙，齐峰的大学同学兼室友，现任本市某刑侦队队长。 “王队长最近有没有破大案立功啊！”齐峰打趣的说。 “不敢，哪有你齐探长厉害，天天大案要案不断，今天又查哪个出轨的去了，哈哈哈...” “去你的吧！”齐峰不再贫嘴，拿过菜单点了些吃的，然后把菜单递给王龙。 这是他俩这么多年的默契，两个人一南一北，口味相差甚远，所以都是各点各喜欢吃的。 王龙接过菜单问道：“齐探长请客？” 见齐峰没有应答，王龙胡乱的点了一通。 等菜期间，王龙独自感叹，“昨天接了一个盗窃案，确实令人头疼，思前想后，完全摸不到头脑。要不是保密条例，我一定让你运用你的超级大脑帮我分析一下。” 齐峰一听来了兴致，“盗窃案？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所说的案子了。” 听完齐峰的话，王龙一脸惊诧，随后又平静了下来，“我明白了，你们也接到这个案子了，这样，咋们各自写下来，看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事，如果是，你就帮我分析一下，如果不是便只字不提，如何？” 齐峰默许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过桌上的餐巾纸写了起来。稍许，两人各自写好，相互看一眼，便同时打开手中的纸条，只见双方的纸上都写着四个字：天山玉谍。 两人相视一笑，齐峰便把自己分析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王龙点了点头，“你的想法和我们分析的差不多，我们今天调查了一天，暂时没有什么结果，这个案子不好办啊。” “好办就不会动用你王大队长了，着急什么，案子是一步一步破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老规矩，如果遇到同样的案子，咋们看谁先破，如何？” “好啊，这次赌什么？”王龙兴奋的道。 “谁赢谁下次吃饭点菜，输的人不得挑三拣四，外加买单。” ------------ 第三章 丢失的玉器（3） 翌日，宋一风带着三人去了宝来集团，按之前的计划，三人分头行事，宋一风则找王董事长去了解更多情况。 午饭时间，宋一风在旁边随便找了个馆子，几人一起吃饭。 “说说吧，进展如何。”宋一风边吃边问。 齐峰略无奈的道：“我从电梯到保险室，来回走了好几遍，一切都没有漏洞，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苏小诺说：“我把东西从存放到丢失后所有的监控都看了，感觉很是疑惑。” “什么疑惑？”齐峰忙问。 苏小诺接着说：“当时存放的时候，是赵科带着李一维一起去的，赵科拿着那个温度感应罩子，东西就放在里面，一且都很正常。 可是直至东西丢失，警报系统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和物进去过，后来在拍卖开始前，赵科去拿时才发现东西不见了。 而且昨天任何记录都没有，按理说师父和你进去过，应该有记录的。” 齐峰听到这里，略歉意的说：“这个事我知道。”于是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说来还是我的不对，也不知道王董事长有没有怪罪李一维。” “那倒没有”宋一风见齐峰这样，插话到，“刚才我和王董说了这个情况，她说咋们昨天走了之后，赵科和李一维一起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知道详情后，她并没有怪罪。云超你呢，有什么发现？”宋一风转头望向王云超。 “安保队伍的人我从头到尾都了解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异常，至于最近新来的有两个人，我着重查了下，没有异常。”王云超有点失落的摇摇头。 见大家垂头丧气，宋一风安慰道：“都放松点，咋们才开始调查，没线索是很正常的，你们下午继续去，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知道了。”三人齐声到。 下午各自忙了一阵，齐峰就去安保室找苏小诺，“怎么样？” 苏小诺摇了摇头，“他们的警报系统比较先进，电梯警报，通道警报，保险室警报都是独立的系统，安全等级很高，我查了好几次，没有侵入的迹象。” 然后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忙活，忽然她侧头问旁边的保安，“杨师傅，存放丢失器物的那个房间警报是哪个键？保险室的房间真多，每间都对应一个，我有点记不清了。” 旁边的保安呵呵一笑：“是有点多，我刚来的时候也经常弄混，还好一直不怎么用，后来专门花了半天时间才弄清楚，就是黄色那个按钮。”他指着屏幕说。 苏小诺对着屏幕看了一眼，“是这个吗？” “不是！”保安指着另一个道，“这个啊，黄色的。” 齐峰顺着保安的手指看过去，心里甚是疑惑，他明明指的是绿色的按钮，刚好他手里有喝剩半瓶的雪碧，于是问那个保安：“杨师傅，我手里的瓶子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啊。” 齐峰和苏小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顿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色弱人群他们也接触过，并不新鲜，只是黄色和绿色混淆，确实不太常见，但也不必在意。 苏小诺嘴里喃喃道，我印象中好像不是这个绿色的。这时赵科刚好进来，苏小诺悄声问：“赵队长，丢失器物的房间的警报是这个吗？”她指着绿色的那个问。 “不是，是旁边那个，这个是通道的警报。”赵科继而转头问齐峰：“齐先生，今天情况如何，有什么发现吗？” 齐峰摇了摇头，“没有，目前毫无进展，一会我们回去后再分析一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继续忙了一会，齐峰三人结束工作，回到单位开了个小型分析会，三人把各自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见没有头绪，三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思索着什么。 忽然齐峰开口：“云超，你知道昨天他们安保室谁值班？” “杨保国，李响。”王云超随口答到，“杨保国就是最近新来的其中一个，李响是老队员，另一个新来的在一楼大堂负责安保，怎么，有情况？” 齐峰摇摇头，“今天师父不在，大家都早早回家吧。” 初秋的早上依然闷热，太阳永不知疲倦的呵护着每一寸土地，偶有阵风掠过，才使烦躁的心舒缓下来，天刚亮不久，街上人群已经熙熙攘攘，他们一如既往，为生计奔波着。 齐峰跑完步，汗水泉水般往外涌，虽然气喘吁吁，但顿觉神清气爽，好不舒服，他刚准备回家，忽然感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跑过，他定睛一看，便跟了上去。 “杨师傅，你也在这跑步。” 对方稍稍一愣，盯着齐峰看了几眼，像是在想什么，“噢，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帮我们查案的，好巧，你也在这跑步。” 齐峰微微一笑，“是啊，我经常在这跑，怎么之前没碰到过你。” “我最近才搬到附近住的，刚来单位上班不久，今天第一次，没想到就遇上了你。” “跑的怎么样了，方便聊一会吗？” “差不多了，那边走边聊吧。” 齐峰听后，递上水，“看你步伐稳重，动作规范，是不是当过兵？” “是啊，四年！”杨保国略自豪的说。 是啊，每一个当兵之人提起当时的情景，都会不自觉的感到自豪，保家卫国，这是每一个有志青年的理想，有句话说的好：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齐峰就挺后悔的，只是当初报名时体检没过，不然现在或许是另一种人生吧。 “怎么会想到去宝来集团？”齐峰随意的问。 “这事说来也巧，之前我在隔壁市的一家安保公司上班，有一次坐高铁遇到了李队长，就是李一维，我们相邻而作，当时中途停车，他下去抽烟，不成想没来得及上来，车就开走了。 他的行李还在车上，我挺着急的，看他的衣服在座位上，就在外兜找到他的一张名片，联系上他，约定好地点还了行李，他对这事挺感激的，问了我的情况，就邀请我来宝来集团上班，待遇比之前好许多。” 齐峰听后说到：“确实挺巧，还是你乐于助人的品格吸引了他。” 杨保国听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昨天是你在安保室是吗？” “是的，我跟另一个，叫李响。” “我跟你们队长去保险室的时候，发生什么了，怎么通道的系统异常？”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看到一间保险室的警报响，李队长忙让我关闭，我照做了，可警报并没有解除。 李队长核对了一下，发现我关闭的是通道警报，于是自己操作，才避免了危险，后来重新开启通道警报后，却显示系统异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队长就带了两个人去检查了。” “是这样啊，那是你操作失误还是怎么的，怎么会关错开关？”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培训的时候，说绿色的是通道警报，黄色的是其中一个保险室警报，我还做了笔记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关错。” 听完杨保国的话，齐峰已然明白其中的问题了，没有再多说话，两人道别后各自离去。 齐峰到单位后把这一发现报告给宋一风，宋一风马上召集大家开会。 宋一风说：“刚才齐峰给我说了一个线索，我想应该有用。”于是把详情向大家说了一遍。 “咋们一直怀疑是熟悉的人作案，我想这个方向没错，再结合这一情况，我们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李一维，杨保国，接下来大家着重调查这两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宋一风问大家。 齐峰问苏小诺：“小诺，系统关闭再开启，系统显示异常，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个有点复杂，通常情况下，后台代码有误的话，系统显示异常，同时也不会工作。但根据当时的情况，系统虽然显示异常，但正常工作。” 苏小诺想了一下继续说：“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咨询一下安装这个系统的公司。” 散会后，大家根据安排各自调查去了，宋一风则没有去，他似乎有心事，有点坐立不安。 当宋一风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时，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喂，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说了暂时不要联系！” 他有点不高兴的继续说到：“我知道了，给你说了多少遍了，等我考虑好了再联系你，有这么着急吗。什么？见面，这个时候还有必要见吗，你让我考虑考虑。”说完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他躺在座椅中，眉头紧锁，双眼怔怔的望向窗外，此刻他内心是复杂的，没人能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 思索了一会，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拨通电话，“好，一个小时候，老地方见。” 通完电话后，他坐下抽了根烟，用力的向上吐着烟圈，烟圈随着空气漂浮，随后缓缓消散，他好希望这烟圈就是此刻心中的烦恼，就这样散了多好！ 约莫这样待了有一刻钟，他起身拿着衣服出门而去。 ------------ 第四章 丢失的玉器（4） 经过几天的调查，案情似乎有了头绪。 这日，齐峰早早到了公司，在电脑上写着什么，不一会苏小诺先到，她看到齐峰，有点惊奇的说：“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时候齐哥转性了，来这么早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早过，不是压点就是迟到，为这事师父没少说过你。” 齐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到：“怎么，就不能看我正面，积极，阳光一回。” “阳光？好大的光啊，照耀的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被你的形象快迷倒了，完了，我要晕了！” “别倒下去，穿的裙子小心走光，对了，今天的裙子真好看。” “切，我特么穿的是裤子，你个瞎子！” 齐峰一直对着电脑写着，没有抬头，所以苏小诺穿什么衣服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刚才都是瞎贫。“好了，不跟你贫了，我在写嫌疑人的资料，一会和你说。” 苏小诺听后很高兴，这意味着最近大家的辛苦有了结果，谁能不期盼吃到自己亲手种的瓜。 不一会儿，齐峰写完了，然后把东西拿给宋一风看，宋一风看后表示同意，“只不过现在只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况且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作案的，不管怎样，先把东西拿给王董事长看吧。” 东西收拾停当，正要出发，齐峰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拿过一看陌生号码，随意的接听，只听到对方说：“杨保国色弱是假的。” 齐峰听后有点震惊，忙问对方是谁，对方没有应答便挂了电话，齐峰有点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宋一风催促齐峰，“发什么呆，赶紧走啊。” 齐峰便把电话内容说给宋一风听，宋一风疑惑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说杨保国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齐峰思索一会，“通过杨保国，李一维理所当然的成为怀疑对象，如果说这个杨保国有问提，那么李一维就有可能不是作案人；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杨保国和李一维是一伙的，他这样做是为了把自己和这个案子撇清关系。” “那现在得重新分析一下了，王董事长就不要先见了。” “是的，确实有点乱，我需要重新捋一下。”说完齐峰回到了座位，他心里思量着这个电话的真实性，忽然他想起来，杨保国是当兵的，如果是色弱的话体检怎么会过，而且见过他开车，这两件事综合起来，电话说的内容有极大可能是真的。 齐峰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又捋了一遍，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思前想后，他觉得这个时候需要做一些事了，于是他拨通王龙的电话。 接下来便是等待... 人的一生有很多时候都在等待，等待成绩公布的时候，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等待孩子降临世界的时候，等待亲人重逢的时候，这些都是让人无比期待的，齐峰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过了有两天，齐峰终于等来了王龙的消息，据王龙说，他们把李一维和杨保国以嫌疑人的身份进行传唤。 经过问讯，杨保国交代自己说谎的事实，他说有人给他一笔钱，让他这么做，至于这样做的目的他并不清楚，而且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谁。 李一维那边没有问题，但是在家里搜出大量现金，他说是借的，用来买商铺，他们还在核实该款的来路。 杨保国暂时被扣押配合调查，李一维则被释放。 消息虽然不多，但算是把事情往前推进了一步，节省了不少时间。齐峰之所以找王龙，是因为自己没有问讯任何人的权利，毕竟司法机构的专权是不容任何人挑战的，每个公民都需要遵守。 齐峰现在在考虑三件事：第一，那个匿名电话是谁，他为什么知道杨保国的情况，为什么要帮自己；第二，给杨保国钱的会是谁，他会不会就是这个案件的始作俑者；第三，盗窃人是怎么作案的。 齐峰被这几件事缠绕着，魂不守舍一样，中午吃饭都是草草了事。 王云超递过来一瓶饮料，“老齐，还在想呢，依我看现在重点就在杨保国身上，他那么做，无非是给某些人打掩护，他...” 王云超话还没说完，齐峰猛然想到，是啊，杨保国那么做，说明有什么情况发生或者即将发生。 当时在保险室他先触碰的罩子，接着是杨保国的操作，再就是通道出事，这些事看似偶发却实则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齐峰闭眼思索着。 这时苏小诺跑过来，激动的说：“有情况。” 齐峰和王云超同时望向苏小诺，忙问什么情况。 苏小诺拿过齐峰桌上的饮料狂喝一口，“齐哥，你还记得你问我系统异常的事吗？ 这几天我一直和厂家的技术指导讨论研究，偶然发现是可以做到的，在关联的设备中，只要在后台程序中删除某些字符就行了； 在这种情形下，无论你开或者关，只要操作，系统桌面就会显示异常，但实际上是正常工作的，要想恢复必须重做系统，这样操作的前提是必须在主机上操作，不支持任何远程协议。” 听完这个，齐峰忽然想到当时李一维重做系统的事，他把当时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似乎有了某种发现，“云超，快，去叫师父，我想我知道这个案件的案发过程了。”齐峰兴奋的叫。 宋一风领着齐峰，顺便也找了王龙一起去了宝来集团。 王董事长办公室，她一边泡茶一边催促宋一风赶紧说情况，齐峰对她说：“王董事长，麻烦让赵队长和李队长也进来。” 王董事长疑惑的问：“怎么，这件事和他俩有关吗？” 齐峰没有回答表示默认，于是他二人被叫进来，王董事长忙催促齐峰快讲整个的案发过程。 齐峰不慌不忙的开始说，“我们以为器物当天就被盗走了，其实不然，当时东西就在里边，但它被存进保险室后就已经不在了。” 刚说到这，王董事长就打断齐峰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什么不在了又在，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齐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赵科和李一维，发现他俩表情稍微有些变化。 继而转头对王董事长说：“王董事长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当天赵队长和李队长一起负责存放器物，安全的进到保险室房间，二人在还没有把保护罩放到台子上时，就已经拿出了里边的东西。” “你说什么？别血口喷人，我两怎么可能那样做，听你这话的意思东西是我俩盗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别诬陷好人。”赵科听齐峰这样说，生气的吼到。 李一维也没好气的插话，“是啊，怎么可能是我俩。” 王龙开口到，“两位队长先别着急发火，且听他讲完，如果他说的不对，过后俩位可以告他诽谤，我乐意作证，况且有我们刑侦介入，量他也不敢诬陷你俩。” 齐峰和王龙对视了一眼，表示感谢。继续说：“在保护罩被放上台子之前，东西已经被取出来，因为房间里没有摄像头，谁也不会知道； 保护罩放上台子后，它接收的信息就是个空罩子，所以系统一直默然这个设定，自然在东西丢失后是不会触发警报的，因为没人再接触保护罩了； 然后东西被随便藏到房间里哪个角落，接着他俩装作无事离开，等拍卖开始前去拿东西的时候，他俩先进去的，随便一个人把东西藏身上，然后报告大家东西不见了，所有人挨个去搜查肯定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默认东西已经被盗了； 接着他们在出去之前把东西藏到其他房间里，然后出去报了警，警察来自然不会发现异常，包括我们去的时候。” 齐峰缓了口气，喝了口茶继续说：“接下来最精彩的部分来了，就是把东西如何带出去； 两人在出去后趁机修改了通道警报的程序，致使无论通道警报关还是开，只要操作，都会导致显示系统异常，但实际上通道警报依然正常工作，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无论谁无意识碰到那个保护罩，而我不巧刚好碰到保护罩，房间警报就会响起，杨保国假装色弱，这个事一会王队长向大家解释。” 他顿了顿继续说：“杨保国假装色弱，错把通道警报当成房间警报关了，这样通道警报系统就会一直显示异常，继而李队长关了房间警报，开启通道警报，因为通道警报系统异常，他便带了两人来检查； 赵队长在我们刚到那间房后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拿东西放到身上，等我们检查完毕离开时，赵队长抢先进了通道，通道扫描系统检测到他身上有异物，马上报警，通道封闭，此时李队长借机在通道主机上启用紧急代码，重做系统，这样做是为了删除他们之前修改系统的记录，以及检测赵队长身上有异物的记录； 最后李队长以担心为由，建议关闭系统后我们再通过，这样东西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了，而所有人都认为这次是偶发导致的事故，从而不会怀疑他俩； 情况大致如此，我要讲的已经说完了，不知两位队长觉得我说的对不对？”齐峰说完便盯着他俩看。 ------------ 第五章 命案委托（1） 赵科和李一维此时面色凝重，表情微微有些不安，王董事长面色铁青的质问他俩，“是不是齐先生说的这样？”。 赵科带着哭腔，“王董，不，小姨，咋们的关系，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他纯属诬陷。” 继而转头质问齐峰，问他有什么证据，为甚如此陷害。 一旁的李一维也坚决不承认自己参与盗窃，希望齐峰拿出真凭实据，不然定告他诽谤。 齐峰淡定的说，“既然你们要证据，王董，麻烦您让李响进来一下。” 王董忙命人叫李响进来，齐峰待李响进来后让他把那天看到的说出来。 李响看到这一大帮人，有些胆怯的小声到：“那天，就是存完器物以后，我上厕所回来看到赵队长在电脑前做什么，我老远看到桌面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字符，我也看不懂，我便问赵队长在做什么，他说在更新警报程序，我以为正常操作，就没当回事，刚刚齐先生拿了个文件让我看，就是那天看到的那堆字符。” 李响说完疑惑的看着大家，王董事长让李响出去后便默不作声，呼吸局促，显然已经气愤到极点。 齐峰看着李一维，“至于你，你家里的现金该怎么解释，应该是事成之后的报酬吧。” 一旁的王龙见机插话，“现金的事我可以作证。” 王董事长双眼紧闭，左手撑着额头，伏在沙发上，依然默不作声，大家都盯着她也没作声，都在等候她的意见。 过了稍许，赵科打破宁静，“小姨，你听我解释...” “够了！”没等赵科把话说完，王董大声训斥，“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既然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那我只有把你们交给警察了，让他们来证明你们是不是有罪，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 于是王龙叫人带着他们回去了。 王董沉默半晌，稍许表情恢复正常，不免让人感叹，女强人确实有大家风范，她对宋一风说：“谢谢宋社长帮我们破了案，你们的报酬我再付六成，等警察那边确认后再付尾款。” 她说完后顿了一下，“唉！我姐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他们夫妻走的早，临了托付我好好照顾他，我自认为有能力让他衣食无忧，可不成想他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算了，不说也罢，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去找我的秘书结账吧，我想静静！”完了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烟来。 宋一风见状便带着齐峰告辞了。 后来据王龙说，经过他们夜以继日的多次审讯，赵科终于低头了承认了，所交代的作案过程与齐峰说的基本相同，并对花钱指使杨保国一事供认不讳，至于那件器物已经被偷偷的卖掉，他们已经安排人调查了。 而李一维确实没参与盗窃，他是在重做系统时发现了赵科身上的异常，以此为由威胁赵科，故而那笔现金就是他威胁赵科而得；三人都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盗窃案终于告一段落，宋一风为了庆功，带着三人去郊外的避暑山庄玩去了。期间宋一风接到一个电话，有一个姓张的先生说家里发生命案，委托他们调查，于是几人便匆匆结束旅程而归。 见到张先生，他似乎沉浸在悲痛中还没走出来，他头发蓬乱，像是好几天没洗了，唏嘘的胡茬子，好似在证明这个男人经历的煎熬。 他声音低沉的告诉宋一风，他叫张鹏，去世的是他的父亲，他不跟老人一起住，母亲过世好几年了，所以平时家里就父亲一人，父亲是一位考古学者，已退休在家，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研究古物，换句话说就是痴迷。 “有一天他特别兴奋的告诉我，他得到一间稀有的物件，说是非常有研究价值，让我没事不要来打搅他，他要好好钻研，听父亲这样说我也没在意，就顺从老爷子的意思，再加上我这段时间频繁出差，所以从平时的一周探望一次变为一月一次； 一周前我出差回来，想把买的好东西带给他，进到家后发现他和往常一样待在书房，他平时不让我们进书房，说是怕弄乱他的东西，我看到他认真的写着什么，旁边的仪器上放着一个类似戒指的东西，血红色，看着像玉石； 于是我招呼他出来吃东西，他让我放那说一会再说，就没再理我，对于这种情况我已经习惯了，我无所事事的看了会电视，实在无聊，就和他告别回自己的家了，没成想这一别竟是永远。” 说到这里张鹏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小声的啜泣起来，宋一风准备安慰，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觉得此刻再多的话语，兴许没有沉默来的更好。 过了几分钟张鹏的情绪稍稍恢复一些，接着说：“我是下午三点左右从父亲家走的，刚回到自己家不久，约五点的时候，接到父亲邻居的电话，说我父亲出事了，我一听赶紧带着妻儿，着急忙慌的过来； 到楼下看到救护车刚走，我隐约觉得不好，上到家里看见大门开着，里边站了好几个邻居，他们看到我后告诉我，我父亲像是老毛病犯了，刚救护车来过，没救过来； 我进到卧室发现父亲躺在床上，已经永远的离我而去了，呜呜....”说到这张鹏又一次哭了起来。 宋一风听到这心里有许多疑问，但碍于张鹏此刻的心情，也不着急去问。 张鹏过了好一阵才收拾好心情继续说：“邻居给我看了医生急救的单子，上边写着心梗猝死，属正常死亡； 心梗是我父亲的老毛病了，起初我也没在意，准备办理后事，无意间去书房找东西时，发现桌子上乱七八糟，好像被人翻过，这时我才记起父亲说的那个物件，到处找了都没找到，我便怀疑有人偷了，于是我连忙报警； 警察来了解了情况，由于我对那个东西知道的太少，警察也无从下手，他们说不排除父亲被谋杀的可能，建议做尸检，我考虑再三同意了； 过了几天，尸检报告出来，说父亲是体内含氧量降低诱发的心肌梗塞，除此之外无任何外在因素，排除他杀可能； 至于丢失的东西，警察说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什么，他们也无从下手，只能周边走访，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昨天告诉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后让我自己先了解丢了什么东西再找他们。” 听到这宋一风说：“我也觉得警察这样处理没有任何问题，既然家父是正常死亡，警察也已经处理过案件了，为什么还要再委托我们呢？” “我不这么认为，第一，我父亲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包括运动，吃饭，吃药等生活习惯都有自己的标准，这个病好长时间都没复发了，那天我去看他的时候都正常，为什么会突然发病，我非常疑惑； 第二，父亲曾告诉我，他研究的那个东西价值不菲，但背后的价值更重，时至今日我再没找见过那个东西，估计是被盗了。所以我委托你们来帮我调查丢失的东西，以及我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宋一风双手托腮沉思了好一会，幽幽到：“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既然警察那边已经尸检过了，且没发现异常，我们再查估计也不会有结果，再者你不知道丢失的是什么，这着实不好办。” 张鹏听宋一风这样说，显得有些着急了，“宋社长，我也知道事情确实不好办，但我坚信父亲不是正常死亡的，如果你愿意接受委托，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情愿支付应有的费用，且这笔费用由你说多少就多少。” ------------ 第六章 命案委托（2） “这不是费用多少的问题，按理说客户委托，我们应该接受，但这种明知结果，却执意要做，这钱我们挣的也不安心。”宋一风为难的说。 “有句话说得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所不为，方有所为。希望宋社长答应这个事。” “请容许我回去考虑一下，最晚明早给你答复，你看成吗？” “好，希望宋社长回去好好考虑，我非常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委托，也算给我父亲在天之灵做一个交代。” 宋一风回去后把情况给大家说了，问大家意见如何，一时间几个人都认为不应接受委托。 不经意间齐峰心里思索了一下张鹏所说的东西：类似戒指的东西，血红色，玉石，忽然他想到‘天山玉谍’，于是把这一想法说了出来，大家才发现确实有那么一丝相像，莫非张鹏的父亲得到了那件东西，但时间上有些不太对，于是建议问问张鹏。 宋一风把当时在宝来集团拿的‘天山玉谍’的照片给张鹏看，张鹏看了一眼后激动地说，好像是这个东西，然后很奇怪的问宋一风怎么会有照片，宋一风解释了一下。 大家听到张鹏的委托跟‘天山玉谍’有关，都来了兴致，想着这两件事怎么跟同一件东西有关，难道其中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王董事长当时说，如果能帮他们找回此物，会另有酬谢，于是考虑再三，他们决定接受这个案子。 案子接受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调查，宋一风安排苏小诺跟随张鹏去找物业调查监控，王云超则走访当时在场的老邻居，齐峰去张鹏父亲的家里检查。 齐峰在家里来回检查了一番，尤其在书房里仔细观察，据张鹏说，当时发现书房的情景，他没敢乱动，警察来了也没有破坏现场。 可以看见书桌上很乱，到处都是文件，还有一个显微镜，齐峰大概瞄了一下，这些文件像是老先生之前做的一些笔记，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书房里除了这个书桌，还有一个立柜，里面摆放了很多关于考古的书籍，再就是一个神龛，供奉的是观音，根据香炉推断，已经有好久没有燃香了，且里面的灰撒出来些许，所以一进书房能闻到明显的香灰味。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他们三个在老人家里集合，分别报告了各自的情况。 苏小诺看了当天的监控，由于整栋楼里除过一楼大厅，就只有电梯里有监控，所以无法判定当时有什么人来过，只能根据电梯经所在楼层启停大概判断，有几个人上下，经张鹏辨认，除过几个急救人员，还有几个邻居，一个物业人员，还有一个送餐的是楼下餐厅的伙计，他也认识。 王云超走访的老人说的情况基本跟张鹏描述的一致，并无任何可疑的地方。 齐峰这边也是毫无头绪，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张鹏请三人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张鹏说，这家餐厅在这一块是比较有名的，他家的招牌是鸭笋汤，口味鲜而不腻，真是老少皆宜，我父亲生前特别喜欢吃。 老板听见张鹏的介绍插话到：“小张说的不错，我家的鸭笋汤是远近闻名的，几位要不要尝一尝。”说完和张鹏打了个招呼，显然他两是比较熟的。 张鹏微微一笑的对老板说：“好啊，我们四人，来个中份的好了，在上几个你们的特色菜。” 齐峰打量了一下，这家餐厅不大，里边十来个餐桌，门口也有四五个，此时吃饭的人确实不少，还有少许排队的。 老板大概四十多岁，文质彬彬的，虽然文化气息浓厚，但不刻板，来回的问客人口味如何，有什么意见。 齐峰觉得这样的老板确实不太多见，有这样的心思，生意不好才奇怪。 这时老板刚好来上菜，齐峰指着墙上的毛笔字问到：“这是先生的墨宝吧，笔法苍劲有力，看似杂乱却内含门道，尽显笔者放荡不羁的性格，好字。” 老板呵呵一笑，略不好意思的说：“墨宝谈不上，只是平时喜欢练练，挂出来让您见笑了，不过我倒是希望来的所有食客，都像这上边的字：卓尔不群，尽显英雄本色。” 齐峰笑笑点了点头，给老板竖了个大拇指以示赞赏。 几人尝了尝鸭笋汤，确实好喝，汤鲜肉嫩，怎一个好字了得，齐峰不顾旁人眼神，连喝好几碗，苏小诺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好似在说：八辈子没吃过似的。 几人吃完饭回到老人家里，张鹏因中途接到公司电话，说是有急事便走了。 三人继续讨论着案子，但从上午的情形看，确实不知道接下来如何着手，王云超便建议打听一下警察当时调查的情况，齐峰见二人都在看自己，瞬间明白两人的意图，便不紧不慢的去给王龙打电话了。 说来也巧，王龙是当时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当时调查的情况和现在没多大区别，齐峰问了几个问题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齐峰便把‘天山玉谍’的情况给王龙说了，王龙听完也来了兴致，一再要求案情有进展了及时告诉他。 挂完电话，齐峰对王云超和苏小诺耸了耸肩，“不出所料，没有什么情况，只是有一点奇怪，王龙说当时检查了书房里的指纹，只有老先生和张鹏两个人的，如果说东西被盗，那么说明来人的反侦察意识特别强。” 王云超思索了片刻说：“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来人没有坐电梯，而是通过楼梯上下。” 其余两人表示赞同，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于是几人分头行动，上下检查了一番，折腾半天也没有收获，楼上楼下其中两家恰巧在自家门口都装了监控，由于这个小区是老小区，楼梯是经过住户门口的，且没有防火门，所以楼梯间的情况一目了然，通过监控发现当时并没有任何人上下楼梯。 排除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入，案子不知怎么往下查了，三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单位，准备给宋一风汇报情况，发现他不在单位，王云超打了宋一风的电话，宋一风说他在外边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王云超便做了个简短的汇报，宋一风听完安慰了下，吩咐他们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净水咖啡厅，正如名字那样清新，咖啡厅的橱窗里有好几种植物，夹杂着几株牡丹，有数十只鸟在植物中来回穿梭，看样子像是麻雀，好一个鸟语花香。 橱窗外是一面稍斜的玻璃幕，水顺着玻璃幕流下，像是在洗刷着人间所有的世俗。 见此情景，宋一风不由的感慨：“来的时候心思满满，此刻心灵却似净化，我太喜欢这个地方了。” 对面的人微微一笑，“你倒是清新脱俗，有此雅兴，别怪我扫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还是没下定决心吗？”说话之人是一个妙龄少女，面容姣好，头发扎成高马尾，一身白色职业装，打扮的很干练。 宋一风没有接话，痴痴的望着橱窗。 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先走了，不打搅你的雅兴了，你仔细想想吧，不过时间不多了。”说完女子拿着手包缓缓而去。 宋一风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橱窗，嘴里喃喃道：净水，如果我的烦恼能被冲刷干净该多好，多希望似那林中飞鸟，赏尽世间繁华无数。 这何尝不是世人心中一生所盼呢！ ------------ 第七章 命案委托（3） 一连好几天，案子毫无进展，众人都是一筹莫展。 宋一风见大家情绪不高，也不着急安慰，建议他们，既然案子没法往下查了，不妨趁此功夫，多了解一下‘天山玉谍’的信息，兴许从这方面下手，能获得新的线索。 宋一风便去找王董事长询问当初委托他们拍卖的人的信息，苏小诺则找她的朋友询问调查情况，齐峰和王云超去找考古专家了解情况。 虽然这也是一个方向，但这个东西比较罕见，一圈下来发现知道详情的人几乎没有，而当初委托拍卖的人对此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个东西是自家家传的，着急用钱才拿出来拍卖。 如此看来这个方向是走不通的，只能回到原方向继续调查了。 这日，齐峰去老人家里又转了一圈，这次把书柜里的书都大致翻阅了一下，也没发现异常，准备要走时，忽然从书柜的角落里飘下来一张纸，齐峰拿起来看了一下。 纸上写着几句话：天外来物化成石，山中已淬上千年，玉琢成器散成功，谍指飘飘五骑归；----落款张氏文人。 看情形应该是张鹏父亲写的。 齐峰发现每行的首字连起来就是‘天山玉谍’，他心里寻思，莫非这讲的就是‘天山玉谍’的情况。 于是又仔细的看了这几句话，前面的不太难理解，讲的是天外来物，应该是陨石，在山中埋藏数千年后化成玉，然后被雕琢成器，至于散成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最后一句大致意思是玉谍什么的五个骑士归来，飘飘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宋一风，宋一风安排相关的专家去研究这几乎话的意思。 他准备回，路过楼下那家餐厅的时候，忽然来了兴致，想再尝一尝鸭笋汤，于是走进这家餐厅。 这个时候不是吃饭时间，所以客人不是很多，齐峰找到一个靠近厨房的角落坐下，不等招呼，老板已经过来了。 老板热情的说：“兄弟，又来了，这次还要鸭笋汤？” 他很惊讶老板还记着自己，“老板好记性，我只是匆匆一个过客，你都记着。” “我这人别的不好，记性就是不赖，凡是来我家吃饭的，十之八九都有印象。” 两人正说话时，进来一人大声的和老板打招呼：“医生，老三样。” 老板笑了一下对来人说：“好的，请稍等。” 齐峰心里纳闷，他口中的医生啥意思，老板好似看透齐峰的心思，忙解释道：“我之前是开药店的，他就开玩笑叫我医生。” 他听完解释才明白，随机说：“你这跨行有点大啊！” “谁说不是呢，之前的药店生意不太好，我也是一筹莫展，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外地尝到这鸭笋汤，感觉口味不错，于是求人跟人学习，后来自己研究改进了口味，没成想喝过的人都说好喝，于是便把药店关了，改成这个餐厅，没成想生意也好了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话着实不假，只要你肯想肯努力，转变思维，就会冲破逆境换来美好的生活，这老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老板回到厨房间忙活起来，正忙时，餐厅的一个小伙拿着刚做好的一份鸭笋汤准备打包，好似想起什么，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包东西准备往里加。 老板看到马上制止：“你个傻大个，给你说了以后不要加了，你这什么记性。” 他看到齐峰在看自己，眼神有点惶恐，连忙解释：“外卖怕送到客户手里时凉了，鲜味不那么好了，需要加点特质的提鲜剂，后来我研究出了保鲜的方法，就不要这个提鲜剂了，给这帮人都交代过以后不用加了，不想他们这脑子，唉！”说完摇了摇头继续干活。 小伙被老板训斥好似不满，拿着外卖往出走，边走边嘟囔：不是以前没少加吗，408都多少次了。 408？齐峰听到这个猛然一惊，张鹏父亲的家不就是408吗，且不说是不是老人的家，光加东西这一点就很奇怪，他寻思了一下，于是心生一计。 齐峰叫来王云超，给他说道一番，让他在老人家里点份鸭笋汤，不一会那小伙提着外卖上门了。 王云超开门接过外卖，让他进来喝口水，小伙婉言拒绝了，说是老板规定不能进客人家，说完欲走。 “我的外卖加提鲜剂了没？”王云超见此情况，含糊的问了一句。 小伙听后楞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提鲜剂，什么提鲜剂？” “你别慌张，这事你们老板都给我说过了，这次给我加了没？” 小伙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这次没加，老板说以后都不加了，说是他研究出了保鲜的方法，为这事还骂了我一顿呢。” 王云超寻思了一下，“我觉得加了的挺好喝的，不知道这次的好不好喝，这样，你下次来的时候把提鲜剂带上，我根据情况自己加。” “怕是不行了，至从老板不让加后就把东西收拾了，我也不知道放哪了，再说老板强调以后都不加了，我怎么还敢做，要扣工资的。” 这时电梯刚好开门，苏小诺出来，厉声的吓住小伙，“你先别走，谁让你往我家外卖里乱加东西的，吃了你家的东西我父亲出事了，我要报警？” 如此一说，小伙有些慌张了，“不关我的事，是老板让加的！” “我不管，警察来了你给他们说。”苏小诺不依不挠。 小伙急的额头上的汗珠都下来了，满脸涨的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王云超见状说：“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老实给我说一下情况，到时我给警察求情。” 小伙考虑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说：从几个月前开始，老板告诉我说，你家的人喜欢口味重一些，让我凡是你家的外卖，都加那包东西，说是可以提鲜。” “光是我们家吗，其他家的有没有加？” “也有，其他家加的次数没你家的多。” 苏小诺听到这情绪激动起来，“好啊，谁知道你们加的是什么东西，你们这是害人，我不管我要报警。” 王云超假装安慰她，借机给小伙说：“你看事情也出了，我肯定要报警的，让警察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你们都跑不了。” 小伙被这样一吓，带着哭腔，“跟我没关系，是老板让做的。” “你别害怕，你一定要配合，按我说的做，你趁老板不注意，把那包东西拿出来，我交给警察，让他们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你啥事没有，如果有问题你这是立功，到时我给警察说，不追究你的责任，而且你帮助破案，我会给你奖励的。” 小伙很是犹豫，他年纪不大，还涉世未深，被这么一吓确实不知怎么办，考虑了一会他答应了，说是只能试试，那东西不知道被老板放哪了。 小伙走后两人回到屋里，齐峰夸他们演技可以，演的有模有样的。 三人分析了一下情况，苏小诺说她通过当时监控，确实看到这个小伙来过这个楼层，这么一说，餐厅老板确实可疑，现在只等拿到那包东西去检测，看看到底是什么。 只是有一点着实让人想不通，东西是怎么被偷的呢，看这小伙的神情，他们老板不让进客户家像是真的，也不像是他偷的，会不会是餐厅老板和什么人打配合。 如此一分析，几人又把当时在场的人逐一过了下，这时一个姓孙的老头进入大家视野。 ------------ 第八章 命案委托（4） 据老孙当时说，快四点的时候他没事来老张家串门，两人都喜欢下棋，因他们平时邻里关系挺好，所以老张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和老孙对弈起来。 不一会儿，老孙说他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老张在家里找一圈也没什么吃的，就建议叫楼下的鸭笋汤，正好他自己也想吃，于是两人就叫了外卖。 两人吃完不久，老孙的老伴来电话说孙子快放学了，让他去接孩子，两人兴致正浓，于是约定等老孙接完孩子，再过来继续。 老孙接完孩子如约而至，发现门怎么都叫不开，心里纳闷，正欲离开时，急救人员就来了，他们一起叫门也没开，情急之下叫来物业公司的人开门，等门开开，发现老张已经躺床上不动了。 120的就开始急救，已经晚了，于是他给老张的孩子打电话说了情况，再接着就是后来的情况了。 齐峰思索了一下，“这么一说，这个老孙确实有嫌疑，他们下棋时故意喊饿，然后通过诱导，让老人点了楼下餐厅的外卖，看情形老孙走后不久，老人家病情发作，于是自己拨打的急救电话。会不会急救人员施救时，老孙趁机进了书房，偷走东西。” 几人分头行动，找当时在场的其他邻居了解情况去了，其中有两个邻居说看到急救人员，心里担心老张家发生什么事，就着急出来，情况正如老孙说的那样，门叫不开，之后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他们也注意到当时书房的门是关着的。 苏小诺通过监控发现，老孙出现的时间和他说的也基本吻合，这么一说，老孙是没有什么时间作案的，当时只是巧合罢了，这也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包东西了，在等待中齐峰感觉无聊，在楼下瞎溜达，坐花坛边低头看手机。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齐峰旁边的花瓶被什么东西打下一只角来，他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才回身看这个花瓶，发现泥土里插着什么东西，他顺手拿了出来，仔细一看吓出一身汗来，这不是橡胶弹吗，这么说刚才是有人故意的，他又环顾了四周一圈，还是没发现异常，于是带着东西急匆匆的上了楼。 齐峰把刚才的遭遇讲给王云超和苏小诺听，两人一听瞬间紧张，忙问齐峰是否受伤，齐峰摆摆手，“受伤倒没有，只是受到点惊吓。” 苏小诺摆弄着这枚橡胶弹，无意间发现里边有什么东西，扣开发现是个纸条，上边写：速速离开这个小区，若以后再看见，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这明显是说给齐峰听到，居然收到死亡威胁，那么说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王云超劝齐峰先离开，剩下的交给他和小诺就行，齐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计划一下，主动出击，引出背后的人来。” 苏小诺觉得以目前的人手，不足以展开这个计划，这时齐峰想到一个人来：王龙。 于是他把情况给王龙说了一遍，王龙也很惊讶，和谐社会，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于是马上安排人手，按他们电话中说的计划布置。 一切布置妥当，第二天齐峰重新出现在这个小区，到处瞎溜达，无事还去餐厅吃了份鸭笋汤，这次老板看到他没有过来招呼，眼神中似乎有些惊讶。 齐峰吃完又在小区里到处掐猫逗狗的，一上午过去，没有发生什么事。 几人找了个地方商议了下，齐峰觉得，已经这么招摇了，估计对方快要下手了，王龙命所有人都精神点，毕竟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下午继续，齐峰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待，主要是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大约三点的时候，齐峰靠在花坛旁的椅子上打瞌睡，忽然感觉脚脖子处剧烈疼痛，睁开眼看到脚踝，被什么东西打的在渗血，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强忍着疼痛，通知王龙他们。 王龙一听着急了，事发的一瞬间他们也没注意，于是火大的让手下的人四处检查，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齐峰踉跄的站起来，准备走两步试试，发现那只脚完全使不上劲，他用手捂着伤口，四下寻找，在一米开外发现一枚带血的橡胶弹，他不顾疼痛，单脚蹦过去，快速扣开橡胶弹，发现里边还有张纸条：最后一次警告。 王龙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王龙是又气又恼，气的是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挑战他们的威严，恼的是自己有点失责，事发时没有看清状况。 正当所有人无计可施时，齐峰的电话响起来，他一看是上次那个陌生号码，于是快速接起，对方还是简短的几个字：对面楼二单元。 齐峰抬头看到对面楼是隔壁小区的，离自己不是很远，于是赶紧汇报给王龙，王龙吼了一句，“我就说嘛没找到，原来龟儿子在隔壁。” 王龙命人火速前往。 此时离案发五分钟左右，王龙领着人到了这个楼二单元，安排好任务后，自己领人准备上楼。 这时电梯门打开，电梯里下来一个男保洁，推着手推车，车子上放着拖把之类的保洁用品，车子最下边放着一个纸盒子，看起来像是废纸壳。 王龙他们进了电梯，门正欲关时，他看到那个纸盒子下边好像藏着东西，于是让门口的便衣拦下这个保洁，自己则从二楼下来。 保洁很是惊讶，“你们是什么人，拦我干什么。” 王龙微微一笑，“我是这个楼的业主，家里刚买了个小狗，还没准备狗窝，你看方不方便把这个纸盒子给我，我改造一下。” 保洁一听很是慌张，连忙摆手，“不合适，不合适，我这个答应给别人的，要不你去门口便利店找找。” “我看挺合适啊”，王龙说着上手扯出盒子，发现里边裹着一个黑色塑料盒。 那保洁看到这，松开车把手撒丫子就跑，没跑两步被前面的一个便衣一下撂翻，此时保洁嘴里还喊着：你们是谁，凭什么打人。 王龙打开塑料盒子，发现里边是一把拆解的仿真枪，里面小盒子里装着几枚橡胶弹，他拿着东西走到保洁跟前，厉声质问：“请问这是什么，你用来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 这时王龙亮出警察身份，“你不配合是吧，那回警局慢慢说吧。” 齐峰被送到医院，经过医生检查发现，脚踝处骨头稍微骨裂，需要静养几日并留院观察。 宋一风坐在病床前，有些恼的指责齐峰，“这件事为什么不给我说，幸亏对方离的远，据王龙说对方也把射击力度调小了些，这次侥幸才没发生大事，但确实危险。” 齐峰安慰宋一风，“师父，我没事的，我之所以没给您说，就是知道您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让云超和小诺瞒着您。” 宋一风听到这，继而转头朝向两人：“你们俩也是，也不知道拦着点他，就是告诉我也行啊。” 齐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转移话题，“云超，王龙那边有消息没？” 王云超眨了眨眼睛，领会其中意思到：“那小子半路就给撂了，说是有人花钱顾他干的，由于他们是网上联系，并无见面，所以王龙这会正在调查背后指使者。” 齐峰对宋一风说，“师父，你还记得上次说杨保国色弱是假的，那个神秘电话吗？” 宋一风点点头，“怎么，这次又是？” “嗯，是他告诉我凶手位置的，不然这次肯定让他跑了，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屡次帮我，他好像对对方的情况很了解。”齐峰疑惑的说。 “你说的那个电话我找人查了，此人有意隐藏信息，查不出什么来。”宋一风缓缓的说。 “先不管他了，目前这个案子要紧，现在情况明朗起来了，我猜十之八九就是那餐厅老板干的，现在就等证据了。” ------------ 第九章 命案委托（5） 齐峰在病床上躺了两天，正百无聊赖之际，王龙打来电话，确认齐峰推测不假，指使者正是那餐厅老板，他们准备逮捕他，齐峰建议稍等两天，说还在等那伙计的消息。 两人正说着，苏小诺进来告诉齐峰，“那小伙已经把东西给我们了，而且检验中心报告也出来了，检测出此物可以使人便秘，如果心梗患者服用，排便时可能会紧张，从而使心肌供氧量不足，诱发心肌梗死。” 一听苏小诺如是说，齐峰马上告诉王龙可以行动了。 当张鹏听到这个消息时，一边欣喜，一边惊讶，欣喜的是自己的坚持没错，父亲的死很快要真相大白了，惊讶的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幕后指使者会是那餐厅老板。 过了几天，王龙那得来好消息，在诸多证据和心里施压下，那餐厅老板交代了事情的真相：老板名叫马晓，原本是一家诊所的医生，生活平淡。 有一天有个人找上他，让他干一件事，会有较高的报酬，刚开始马晓一听是这种事，自然不愿意干，但来人恐吓加金钱诱惑，迫使马晓就范了。 起先马晓不知道如何下手，便来此了解情况，偶然的机会发现老先生有心梗，于是有了计划。 他在小区楼下开了一间药店，不图生意怎样，只等着老先生上门买药的时候，半真半假掺杂点其他的，到时老先生回家吃药出事，他也能摆脱干系。 但没想到老先生是个非常谨慎之人，尤其对所吃之药特别在意，来了几次买药都特别仔细，马晓见无从下手，于是另寻它法。 有一天他在外地旅游时，发现一家的鸭笋汤特别好吃，来吃饭的老人不少，于是顿生一计，花钱从老板那里学了技术，回来后便把药铺改成餐厅，主打鸭笋汤，经过他的研究改进，没成想许多人都喜欢吃，于是很快他家的这道菜远近闻名。 最令他高兴的是老先生也特别喜欢吃鸭笋汤，但打听到老先生由于忙不经常出门，马晓想这不更好，于是把外卖通道也开启，老先生便隔三差五的点他家外卖。 既然线搭好了，接下来就想着如何实施，由于自己是个医生，对心梗忌讳的事比较清楚，思量再三决定，加点可以使人便秘的东西，一来好下手，二来出事了也不好查，但这样做的缺点是谁也不知道哪次会成功。 雇他的人也没催他，有了这点前提，马晓便无所顾忌，但凡老人家点他家东西，他就偷偷的加点东西，至于成不成功就凭运气了。 有一次加东西的时候，被店里的小伙计看到了，他便解释说是提鲜剂之类的，为了不让伙计怀疑，其他家的外卖里也加了些，而且让伙计自己上手。 后来，得知老先生出事后，他高兴坏了，准备收拾东西跑，但转念一想，现在餐厅生意这么好，走了岂不可惜，况且也没人会怀疑自己，索性继续留下来做生意。 直到那次齐峰单独去吃饭，看到伙计加东西的时候，马晓回想第一次齐峰和张鹏一起来的，而且得知他经常打听关于老人的一些事，所以感觉不妙。 于是偷偷雇人吓一吓齐峰，让他尽早离开这里，没想到齐峰不但没走，还在这里晃来晃去，马晓见此，决定再找人吓吓他，这次来点狠的，不信他不怕，不成想这次栽了。 听完这些，大家都感慨，马晓心思如此之深，为了做成事，做了很多常人未料之事，如果这个心思放到正路上，何愁不发家致富，成就一番事业，但可惜... 正在众人感叹之际，齐峰问王龙，“马晓有没有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东西去哪里了？” “我们也问了这些，马晓说他并不知道，指使他的人这么干的目的，至于东西他压根就不知道，更不存在偷了。指使马晓的人后来一直没出现过，根据马晓提供的消息也没法查，不排除他为了推卸责任故意编这么个人出来。” 齐峰认为，既然马晓交代了所做之事，就没必要编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他要有这个心思，恐怕交代的实情会是另一个结果了。 现在案子已破一半，幕后凶手已被绳之以法，张鹏在父亲的灵位前祭拜，痛哭流涕，“我就知道您是含冤而去，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您可以安心的去了...” 祭拜完自己的父亲，张鹏感谢这几人，说这次得亏几人，还害得齐峰受到生命危险，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东西始终没找到，到底去哪了呢。 齐峰决定再去书房看看，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去了，几人跟随而进，齐峰指着一张纸告诉宋一风，“这就是那几句话，不知道师父让人研究的怎么样了？” 宋一风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本来知道的就寥寥无几，它背后的事别人更无从知晓了，张先生要是在的话，这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可惜...” “对啊，幕后指使会不会知道张老先生了解真相，所以找人下手，目的是为了让真相永远沉寂。”王云超疑惑的说。 “我觉着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这个只能等以后慢慢查了，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丢失的东西。”齐峰说。 “既然东西不是马晓偷的，指纹也显示只有张老先生和张鹏的，会不会这个小偷压根不存在！”苏小诺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齐峰恍然大悟似的说：“咋们一直在一个误区，认为东西丢了就是被人偷了，顺着这条线一直徘徊，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咋们应该转变思维，既然小偷不存在，那唯一的真相就是...”说着齐峰看了下张鹏。 张鹏一脸茫然的看着齐峰，“你们再说什么，真相是什么？” 齐峰摇了摇头没有答话，走到书桌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俯下身观察着每一份文件，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给张鹏说：“你去给观音菩萨上柱香吧。” 众人一听此话，很是不解，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鹏听闻此话疑惑的问：“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请言明！” “按我说的做吧，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张鹏无奈的照做了，三拜过后把香插入香炉，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快速去掉燃香，徒手在香炉里翻找什么，不一会儿，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出来了，众人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天山玉谍’。 张鹏拿着东西心喜若狂的说：“就是这个东西，终于找到了！”继而问齐峰：“你怎么知道东西在香炉里？” 所有人都望向齐峰，等待他的答案，齐峰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大家闻闻那些文件，文件上有香灰味，有人动文件的同时又动了香炉，我猜测香炉里肯定有什么秘密。” 张鹏高高的竖了个大拇指，“非常感谢你们，即破了案，也找到了东西，你们辛苦了。” 苏小诺挠挠头，“我还是没有太明白，谁把东西藏在香炉里的。” 王云超呵呵一笑：“我想情况是这样的，张老先生本是个谨慎之人，当发现自己身体不适时，便怀疑有人对他研究的东西图谋不轨，于是先把东西藏到香炉里，然后胡乱的打乱桌子上的文件，让人觉得像是被偷了，这样但凡来人一看情况，都认为东西已经丢了，没人会怀疑东西其实就在香炉里。” 齐峰略微赞赏的看了王云超一眼，然后对张鹏说：“既然所有真相已经大白，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有个请求，不知张先生可否答应？” “你请说，东西是你找回来的，你的请求我一定答应。” “我想仔细看看这个东西。”齐峰指着张鹏手里的东西。 张鹏毫不犹豫的递过去，几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东西，发现跟宝来集团的那个基本相像，无论从颜色，还是外形。 但仔细看发现微雕的内容不同，宝来集团的是鲤鱼跃龙门，这个上边雕的是山，看似有两座大山，太阳西斜，落霞照耀群山，意境悠然而生，内璧有三条缝均匀的分布，猜想是为了方便取戴。 据张鹏事后说，东西被一个自称文物保护组织的人收走了，给他的价格也不菲，他觉的东西在自己这里没用，也不安全，就这样做了。 案子已破，所有人心头一舒，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 第十章 宋一风之死（1） 这日齐峰和王云超在外宣传业务时，忽然接到苏小诺的电话，说是宋一风发生车祸进了医院，两人匆忙赶到医院，看见苏小诺无助的坐在凳子上，见到他俩瞬间情绪有点失控，齐峰有点不知所措，待苏小诺情绪稍稍稳定了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小诺哽咽着说：“师父在你俩出去后不久，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出去一趟，过了约一个小时，我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说师父的车被一个货车追尾，受伤严重，人已经送医院了，我就给你俩打了电话。”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表情凝重的出来，王云超上前急切的问：“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边摘口罩边问：“请问你跟病人什么关系？” “我是家属，人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病人身体多处骨折，尤其是头部受到较大的撞击，颅内出血，刚才已经进行了手术，现在稍稍稳定，不过还需要进ICU随时观察，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正说着，宋一风被推了出来，全身被裹满了绷带，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了，三人慌乱的上前叫着宋一风，旁边的护士不忍的说：“没用的，他现在重度昏迷，什么也听不见。” 看着宋一风被推进ICU，三人心里确不好受，不知所措的呆在当地沉默不语，这时齐峰才想起什么，问苏小诺：“肇事者在哪呢？” “听交警说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应该在交警队吧。” 话刚听完，齐峰情绪激动的走了，王云超担心的跟着去了，两人到交警队了解情况，听负责办案的交警说，货车司机由于疲劳驾驶，致使货车偏离车道，剐蹭到想要超车的宋一风的小车，导致小车失控，撞到旁边的护栏，然后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齐峰听完情绪有些激动，说想见一下肇事者，被交警拦了下来，“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们家属心里不好受，但为了避免发生过激的行为，现在不便见肇事者，放心吧，我们已经判定他全责，他也承认自己的违法行为，我们会依法办事的，对了，伤者情况如何？” 王云超如实说了，交警无奈的说：“你们先回去照顾病人吧，这边我们会依法处理的。” 宋一风已经被推进ICU好几天了，情况也不见好转，仍处于重度昏迷之中，三人看着病房里的师父，心里五味杂陈，只有焦急的等待。 事情总不一定顺着人们心中所盼那样，有的事终归还是要发生，即便你设想了千百种结局，但现实中只会有一个。 噩耗还是传来了，宋一风终没能挺住，在上午十点一刻的时候停止了呼吸。 王云超和苏小诺听到后，开始失声痛哭。 齐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响，眼前一黑，仿佛这个世界被吞噬般消失殆尽，此刻不知如何表达心情，悲伤？绝望？无助？彷徨？他不想知道答案，更不愿知道答案，只知道这个曾经关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且是永远的，但他没有痛哭。 后来，肇事者理赔了80多万结案，当事人被判终身禁驾后释放。 齐峰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他不愿理所有的人和事，把自己关在家里，期间苏小诺打过电话，说单位压了好多琐事需要处理，他没有理会，继续机械的活着。 一天，齐峰盯着电视发呆时，电话响起，他瞄了一眼继续发呆，但电话一次又一次的响起，着实让人心烦，他恼怒的接起准备泄愤时，对方先开了口：“想知道你师父死的真正原因吗？” 齐峰一愣才发现这个号码有点熟悉，这不就是之前两次帮自己的那个陌生号码吗，于是他着急的问：“什么意思？” “如果想知道，净水咖啡厅。” 齐峰挂了电话思索了好一阵，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到了约定地点，他正要拨电话时，发现不远处的桌子旁一女子朝他示意，这个女子梳着高马尾，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淡妆的她展示出来的气质是优雅的。 齐峰慌忙的过去，也无心思细看，着急的问：“是你打的电话？” 女子轻轻点头。 “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女子没有正面答话，喝了一小口咖啡说：“先介绍一下，我叫宋晓雯，是文物保护组织的，我们一直在关注‘天山玉谍’，也知道你们查的几起案件跟它有关，所以也一直密切注意着你们。” 齐峰此刻不关心别的，一心想知道她所说的师父的死因，“你快告诉我你电话的意思吧。” “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你应该能明白，我一直密切注意着你们，发现你师父的死不是偶然的，我的话说完了。” “什么？你究竟什么意思，能把话说明白吗？”齐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女子不紧不慢，“我的话说完了，真相你自己去查吧。”说完女子起身准备走了。 齐峰慌乱的拦下她，“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自己去查，还有一事我想知道，为什么几次都帮我。” 女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便自顾离去，留齐峰一人呆在原地。 齐峰马上联系了王云超和苏小诺，让他们在单位碰面，几人见面后，齐峰把情况说了，大家也是疑惑重重，寻思着这个女子的情况。 齐峰看了一眼他们，“好了，现在先不管她了，咋们现在重心应该放在师父的事上。” “既然他说师父的死不是偶然的，那说明是被设计的，那就有三种可能，第一师父的车有问题；第二肇事者有问题；第三肇事者的车有问题。后两个可以并为一个，但不排除肇事者不知情。”王云超分析道。 “云超说的很对，那咋们就从这几个方向着手，小诺你和我去找师父的车，云超先你去了解一下肇事者的情况。”宋一风不在了，这个时候齐峰是几人年纪中比较大的，做事也稳重，自然成了现在的主心骨。 三人分头行事，齐峰和苏小诺去找车了，由于当时事故比较严重，车辆几近报废，据交警说车子事发后被拖到了报废厂。 两人赶到交警给的地址，和厂里的负责人说明了来意，负责人也允许他们自己去找，但正值车辆回收高峰期，许多达到报废标准的车运来，也不知道车被放在哪里，或许已经被拆解了，他们只有碰碰运气了。 两人在堆积如山的车厂里寻找，确实难度比较大，由于厂子条件有限，很多车是堆在一起的，这样找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师父的车，只见车子面目全非，ABC三柱已经严重变形。 齐峰艰难的打开已经扭曲的驾驶室门，试着给车子点火，车子虽然不能着，但可以通电，苏小诺试着用电脑检测，几次都没有成功。 于是两人联系了当地比较有名的第三方检测机构，根据齐峰的要求做了个全车检查，话说对方确实专业，不一会儿检查完毕，除已经破坏不能检查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正常，他们最后给出结论：车辆在当时驾驶时一切正常。 宋一风的车当时没问题，那么这条线已经排除了，剩下的只有肇事者那边了。 ------------ 第十一章 宋一风之死（2） 王云超回来说了肇事者的情况：“他叫高大成，38岁，这几年一直在跑货运，车是货运公司的，据了解当时他已经开了四个多小时，系统提示休息，但他认为离目的地不远了，想到了地方再休息； 于是强行驾驶，没成想一不留神，车子偏离车道，刮碰到师父的车，导致事故的发生，最后货运公司出面理赔，然后把他开除了，目前他还没找到工作，整天泡在棋牌室； 那辆肇事车已经从交警队拿出来了，修好后停在货运公司的后院，据说车准备往出卖。” “这是为什么？”苏小诺奇怪的问。 “听说他们老板觉得发生这种事不吉利，再加上没人愿意开这辆车，所以才出售。” 宋一风觉得这也算个机会，充当买主，可以趁机检查一下车子有什么异常，于是约了之前的第三方检测一起去看车了，结果还是没发现问题，最后随便搪塞个理由走了。 既然两辆车都没问题，只有人为因素了，但这个高大成怎么查，齐峰有些为难了，不知如何下手，而且他总觉得少点什么东西，翻来覆去的想，一瞬间恍然大悟：时间！ 如果事发并非偶然，高大成怎么会知道师父那个时间会经过，肯定有人报告了师父的行踪，至少说明是团伙作案。 齐峰还在仔细的想，琢磨哪里有漏洞。 这时王龙来了，他奇怪的问王龙：“你怎么来我们单位呢？” 王龙大声一笑：“好事！”忽然看见宋一风的遗像，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对着像拜了拜，完事拉着齐峰小声的说：“好事情。” “你能有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鉴于你们之前破的案对我们有帮助，再加上你们确实有能力，所以我给我们领导申请，让你们几个成为我组的编外顾问。” 齐峰撇撇嘴，一副鄙视王龙的神情，“听说过置业顾问，法律顾问，理财顾问，唯独没听过这编外顾问，你给解释解释。” “顾问不难理解吧，编外也不难理解吧，合一起不就是嘛，我可没能力把你们变成编内。” “我倒希望是编内呢，可惜当年没考上，不过听着不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当然多了：第一，有机会参与大案要案的侦破，可以开开眼； 第二，除过帮我们破案之外的时间，你们依然做自己的业务； 第三，参与破案有酬劳，在破获后视情况予以奖金的形式发放。” “好处说了一大堆，该说要求了吧，我还不了解你。” 王龙不好意思的笑笑：“当然有要求：第一，你们几个必须通过政审。第二，不能利用公家的系统办自己的事。第三，不能在案件没侦破时单方面退出。” 齐峰想了想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还得听听他们的意见。” 此时王云超和苏小诺出现在他俩前，苏小诺满脸高兴的说：“我赞成，我曾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可惜条件不够，现在能成为顾问也不错。” 王云超也点了点头。 王龙朝他俩竖起大拇指，然后看着齐峰，齐峰点头同意。 王龙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同意，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共事了，等你们政审一过，聘书立马送到。” 三人都挺高兴，一来说明自己有能力，二来也算弥补几人当初的遗憾。 过了几天，三人正式签约成王龙组的顾问。 第一天便有案子，据王龙介绍，经人举报有个叫满仓的货运公司涉嫌买卖违禁药品，但他们暗访了好多次，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王云超惊奇的问：“满仓货运公司？” 众人不解的望着他，他说：“这就是高大成之前的公司。” “高大成是谁？”王龙疑惑的问。 齐峰赶紧解释：“就是致我师父车祸的那个肇事者。” 他便把他们正在做的事给王龙说了，说完他心里寻思正不知师父的事怎么查，这下好了，趁着王龙的这个案件，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王龙好似知道他的想法，提醒道：“你可悠着点，不能以公办私，不过中途若发现什么最好，切记，以我们的案子为主。” 齐峰点了点头，几人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齐峰建议还是要查一下高大成，他觉得此人被满仓货运辞退，兴许心有不平，倘若知道点货运公司的秘密那更好，但不必占用过多的人力，自己一人去就行。 王龙也觉得这个高大成有必要查一下，但不允许齐峰一个人行动。 他说：“你们三个既然成为我们的顾问，就不能单独行动，并不是限制你们，而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毕竟你们是我们聘请的，我们是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们的，你们每次出任务，必须至少有一个我们的人跟随。” 齐峰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明白王龙担心他们是真的，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了，“没问题，那我们就分头行事，我去查高大成，云超和小诺配合你们去查满仓货运。” 众人表示同意，于是商量了一下大致细节便各自行动了。 齐峰去了高大成经常出入的棋牌室，这个棋牌室面积不小，大厅摆着几张台球桌，旁边有一排包间是打牌的地方。 跟随齐峰的是王龙的徒弟小秦，小伙踏实肯干，王龙很是看好他，他递给齐峰一瓶饮料，“齐哥，我听我师父经常提起你，说你能力好，悟性高，让我跟着你多学点东西。” 齐峰接过饮料，不好意思的说：“小秦，别听你师父瞎吹，我只是胡思乱想的多，你师父才是一把好手。”说话的时候四处观望，忽然盯着入口处说：“目标出现了。” 小秦顺着齐峰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来人身材魁梧，头发凌乱，胸前斜跨着一个小皮包，整个穿着稍显邋遢。他问齐峰：“齐哥，接下来怎么办。” “你跟着我就行，自然点，就像平时跟你朋友在一起那样。”说完齐峰往吧台处走去。 齐峰问吧台后的人：“老板，我跟我兄弟想打牌，但只有我俩，你这有没有多的客人想玩的？”说完了看了一眼旁边的高大成。 老板说：“不好意思兄弟，一般情况我们这打牌的客人都有约好的玩伴，你俩在这等等看吧，一会兴许哪个包间缺人。” 说完他又对高大成打招呼：“兄弟来了。” 高大成嗯了一声，在吧台拿了包烟就往其中一个包间走去。 齐峰跟上对高大成说：“兄弟，你们人够吗？” 他打量了一眼齐峰，慵懒的说：“朋友，我这人已经够了。”说完自顾进了包间。 齐峰见此情况，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开始打台球。 过了一个来小时，高大成那个包间的门开了，只见一个中年人叼着烟朝外走去，不一会儿，有一个声音问齐峰：“兄弟，川麻会玩吗？”此人正是高大成。 齐峰回到：“会点，怎么了？” “我这缺个人，你俩谁想玩？” “都成，只是不知道你们怎么个玩法？” “血战到底，一分100，怎么，想玩吗？” 齐峰假装犹豫的说：“你这玩的也不小，我带的钱可不多，万一运气不好钱不够怎么办。” “好说，大不了玩一会你不想玩了就走。” “好吧！”说着齐峰大声的对吧台喊：“老板，一壶龙井送到这个包间。” ------------ 第十二章 宋一风之死（3） 齐峰和小秦进了包间，除过高大成，里边还有两人，年纪跟高大成相仿，看情形也是一些老油子，他们和齐峰大致说了一下规矩，分完牌子便开始玩了，齐峰也是运气不好，不一会大几千搭进去了。 高大成蛮高兴，赢了不少，叼着烟乐呵的对齐峰说：“兄弟，你这运气确实不好，再玩会，说不定一会时来运转。” 齐峰装作蛮不在乎的道：“我打牌一向运气不好，输多赢少，有一次运气那叫一个背，一晚上胡一把，输了这么多。”说着齐峰举起手，五指摊开来回番了一下。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么意思，不过齐峰也是瞎吹的，在国家命令禁止赌博的情况下，他可不敢那么做，这次要不是为了查案也不会玩的。 “那你都不心疼？”其中一个人问。 “心疼自然会，但愿赌服输，再辛苦点挣回来就是，也就几天时间。”齐峰继续吹嘘。 几人一听眼睛一亮，其中一个问：“兄弟干啥的，这么挣钱？” “搞货运的，挣的都是辛苦钱。” 那人看了高大成一眼，“老高，跟你一样都是搞货运的，瞅瞅人家多能挣。” 高大成蛮不在乎的回：“你可别小瞧我，谁说我不能挣。” “对对，你也能挣，怎么现在挣下岗了。”那人言语中充满调侃的味道。 高大成满脸憋得通红，不服气的说：“我给你说，要不是替人背事，我怎么会下岗。” 另一人见此，像是阻止高大成似的说，“老高，瞎吹什么呢？快打牌。” 高大成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不吹了，打牌。” 齐峰听到了高大成的那句话，感觉其中必有问题，于是想着该怎么套话。 王云超和王龙假装客户去了满仓货运，对老板说自己想拉批货去南方，老板一看来生意了自然高兴，热情招待。 王云超表示自己拉的东西挺贵重，光保险就花不少钱，所以需要细心负责任的师傅，路上还要不定期的检查货物，问老板能不能做，价钱好商量。 老板也是过来人，各种场面见不少，调侃的说：“放心没问题，要不是法律不允许，飞机大炮都没问题，不知道你们想拉什么东西？” “不着急，我想先看看你们的车。” “没问题。”老板说完喊来办公室一人，让他带他们去车场看看。 两人跟随此人车场走了一圈，见车子只有几辆，并无异常，假装不满的发牢骚说：“怎么就这么几辆车，都是小车，我要拉的东西可不少。” 那人赶忙解释：“哥，我们车子很多的，车子种类也不少，只不过现在不少车已经派出去了，就留这几辆车了。” 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拉货，自然到处挑刺，王龙说：“这不行，你说啥车都有，我可一个大车都没看到，我不放心，算了吧，我还是找别家吧。” 那人着急了，“哥，你别着急，大车现在倒是有两辆，只是不在这里，要不这样，我跟我们老板说一声，他要允许我就带你们去看。”说完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他过来对两人说，老板同意了，这就带他们去看，然后让两人在原地稍等一下。 那人走后，两人相互看一眼，心里寻思他们这是啥意思，难道他们的车在别的地方。 果然，那人开了辆小车过来，示意两人上车，车子朝门外驶去，约莫七八分钟的路程，车子到达一处厂房门口，那人下去跟门卫说了几句话门便开了，然后车子直接驶进里面拐角的厂房里。 这个厂房是由钢架组合彩钢瓦搭建的简易厂房，面积挺大，中间停着两辆三轴半挂车，厂房门口左边并排两间房，一间房门紧闭，一间里有几人盯着他们看。 王龙问那人：“什么情况，这是你们的车吗，怎么会停这么远？” “哥，是这么个情况，我们的车但凡出长途都要检查的，为的是于己于人有个保障，这里就是我们自己的检查车库。” 趁王龙和那人说话的功夫，王云超向开着的那间房走去，那人发现后立刻追上王云超问：“哥，你想做什么？” 王云超也不慌张，“肚子不舒服，想问他们哪里有厕所。” “厕所在外边，出门右拐往前直走就能看到。” 王云超自然不是真上厕所，只是借此机会想四处看看，但既已如此，只能去厕所了，刚到门口听到厕所里面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 “大哥，东西已经装好了，可以上路了，没问题的，保准和之前一样妥妥的，放心吧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王云超寻思了这话的意思，也并无异常，门口待了一会就回去了，看到王龙围着半挂车看，也跟了过去。 王龙看到王云超回来，对他说：“车子我看过了，挺新的，而且他们办事也仔细，我觉着可以让他们拉。” 王云超假装思索了一下，“我也觉着行。”继而转头对那人说：“这样，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到时通知你们来拉货。” 齐峰和他们已经玩了好几个钟头了，现在手气逐渐好转，这时其中一人接了个电话说有事便离开了，正好小秦顶上，不成想小秦手气爆棚，连连胡牌，引的高大成两人很是不爽，别人并没作弊，自然也无可奈何。 小秦又一次胡牌后，高大成用力的推到眼前的牌，不满的说：“不玩了！” 齐峰见机递上一只烟，“我这小兄弟今天手气是不错，不过这才玩多大会，都没尽兴吧。” 高大成嘟囔着：“钱都快输没了，还怎么玩。” 齐峰微微一笑，“咋们玩只是图个乐，钱都是小事，你要不嫌弃，我借你便是。” 说完高大成一惊，心里想这家伙这么爽气，才认识了小半天就敢借钱给他，转念又一想，既然他敢借，我怎有不收的道理，反正到时还的时候再说。 旁边另一人就是阻止高大成乱说的那人，他此刻和高大成一个心思，于是舔着脸笑眯眯的对齐峰说：“兄弟，我兜里也不多了，也能借给我点吗？” 齐峰豪气的答应，于是给两人各拿一万，“先玩着，一会不够了再吱声。” 两人乐呵呵的接过钱，说了谢谢就又开始码牌了。 几人也是挺能玩，从下午三点玩到晚上十点，齐峰见高大成两人又输的差不多了，便伸伸懒腰，打着哈欠说：“两位兄弟，时间差不多了，咋们不玩了吧。” 两人也很懊恼，这一下午光景自己兜里输个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债。 齐峰也知他俩所想，“兄弟别懊恼，既然能在一起玩也是缘分，这样，我请大伙吃饭，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两人一听来劲了，既然钱没少输，吃他顿饭也算减少损失了，便假装犹豫的答应了。 几人到了吃饭的地方，齐峰点了不少好吃的，上了几瓶好酒，推杯至盏了一阵好不热闹，不一会两人喝的晕乎乎。 ------------ 第十三章 宋一风之死（4） 齐峰见此给小秦使了个眼色，小秦秒懂，假装接了个电话回来，焦急的对齐峰说：“哥，出事了。” “出啥事了？” “我们的货...”小秦看了对面两人一眼，底下身附在齐峰耳旁说着什么。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齐峰大怒拳头砸桌。 两人被这么一吓瞬间清醒，高大成谨慎的问齐峰：“兄弟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是生意上的事，这次折了不少钱。” “兄弟，听你说你是搞货运的，怎么这么挣钱，能不能也照顾照顾俺俩？” 齐峰摆摆手拒绝，“不是我不答应，我们做的事可不轻松，弄不好可是要...”说话间他周围看了一圈，然后伸出双手并在一起。 这意思很明显了，看的两人一愣，高大成回身看了另一人一眼，继而小声的问齐峰：“兄弟，我两也不算什么胆小之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这...”齐峰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另一人没有说下去。 高大成也知其中意思，“放心，都是兄弟。” “是这个。”齐峰说完拿出一根烟放到鼻子处深吸了一口。 两人瞬间懂了，私下嘀咕着什么，不一会高大成谨慎的问：“不知道兄弟怎么买卖，危不危险。” “当然危险了，这不我的人刚被警察抓了，我也苦恼，不知道怎么运输。” “我有一个方法，不知道兄弟想不想听？”另一人插话道。 几人诧异的看着他，齐峰忙问：“什么方法，要是这个办法可行，你俩借我的钱都不用还了。” 一听齐峰如是说，高大成自然高兴，忙催促那人：“老方，你快说，什么方法？” “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只是看别人那么做的。”老方谨慎的说。 “说来听听，不管成与不成，你俩的钱我都不要了，如果办法好的话我还另有酬谢。” 老方小声的凑上前，“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事从来没有跟人说； 是这样，我是货车司机，有一次出车前，老板让我把车开到一个车间，到了后，里面的人让我在门口等，说是要检查车子，我便在门口抽烟，隐约看到他们拿了两三个核桃大小的东西，分别往油箱水箱里放； 当时我挺好奇想上去问问，但一看那帮人的气势就没敢开口，完事后他们给我说车已经检查好了，让我开走； 临出门是我看到旁边一间正要关门的房间里，放着一台空气机，当时我也没在意就把车开走了； 临走前老板交代，把货运到地方后去他指定的地方再检查一下，完了顺便让我再把他们欠他的钱收回来，我就照做了； 到了地方后，他们检查车时也不让我看，完了给我一捆现金，说是欠我们老板的钱； 当时我就纳闷这事挺蹊跷，现在一想我才有些明白了，我猜想那核桃大小的东西里，装的就是你说的，他们应该是经过真空处理了，这样警犬怕是也闻不出来吧。” 齐峰听明白了他说的意思，心里思索着。 高大成听完后不加思索的说：“老方，咱俩可是一起开车的，难道你说的是咋们公司？” 老方看了高大成一眼，示意他谨慎说话，高大成看到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没想到老板还弄那个玩意，早知道多问他要点钱了。 “你可别太贪心，小心出岔子，我觉得老板给你的也不少了。”老方对高大成说。 两人此刻对齐峰的防备心没那么大了，毕竟齐峰这档子事都敢跟他们说，他们还怕什么，于是说话也大胆起来。 这时齐峰稍回过神来，告诉他们老方说的方法或许可行，说刚借的钱不用还了，随机问高大成：“你们在说什么？老板为啥给你钱？” “为啥给我钱，我帮他办事了呗，而且还是大事，我给你说，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办的。” 说到这里老方咳嗽了一声，示意高大成别乱说，高大成这会无所顾忌，对老方说：“没事，既然说到这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他接着对齐峰说：“老板让我制造一起车祸，说让对方至少不能说话，没想到对方最后死了，事情严重，老板只能把我开了，给我了一笔钱，我要知道老板搞那玩意，死活让他再多给点。” 听到这里齐峰明白了师父的死是怎么回事了，他心里痛恨眼前这个人，制造意外致人死亡却说的如此轻松，他恨不得马上上手打他一顿，越想越怒，连喘气也急促起来。 小秦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继而问高大成：“你们老板为什么要制造这个意外，对方是什么人，仇人吗？” 高大成摇摇脑袋，“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让这么干，给的钱也还行。”说到这他似乎知道自己话多了，然后小心的叮嘱：“这事我只给老方一人说过，你俩可别给我捅出去了。” 最后齐峰也记不清怎么散场的，他所有的思绪都在师父身上，恨不能立马将坏人绳之以法。 回去的路上小秦安慰他：“齐哥，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现在案子基本明了了，还有你师父的事也清楚了，咋们回去把情况告诉我师父，我想这些人逍遥法外的日子不远了。” 齐峰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脑袋靠在车窗上，双眼看着这繁华的大都市。 翌日，齐峰急不可待的让王云超和苏小诺找王龙汇合。 王龙组织专案组人员统一开会，双方把情报汇总，大致知道了满仓货运买卖违禁药品的情形，王龙说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没有有力证据的前提下先别动他们。 继而安排人在他们检查车辆的那个厂房外蹲守，如发现车子出来马上汇报。 让苏小诺配合技术人员通过监控紧盯车辆去向，等车子上高速的时候，以检查为由拦下，检查车子状况，尤其是水箱和油箱。 会后王龙找到齐峰，安慰他说：兄弟，别着急，既然咋们知道你师父那件事的真相了，也不急于这两天，等我们的案子侦破后，再审问那个老板那样做的目的。” 齐峰略微点了下头，“只能如此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在厂房蹲守的人报告情况，有两辆半挂车出来，朝两个不同的地方驶去，王龙命令他们分开跟随。 车子到达不同的地方装完货，分别就近驶向高速口，王龙马上安排人员前往，装扮成收费站检查人员将车子拦下，驶到指定地方检查，但让所有人吃惊的是，两辆车子都无异常，只能将其放行。 “这是什么情况？”王龙纳闷的自语。 所有人见此趟没有收获，也都是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半晌小秦才犹豫的说：“会不会他们知道了什么，或者发现了咋们的行动？” 王云超摇摇头说：“不应该，咋们的行动迅速，他们没理由知道的。” 苏小诺也附和道：“我这两天一直在看满仓货运和那个检查厂外的监控，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倘若他们知道了什么，定会有所动作的。” 听完几人说话，所有人都开始思索问题究竟出在哪。 ------------ 第十四章 宋一风之死（5） 不一会儿齐峰若有所思的说：“既然他们都无异常，所以暴露的可能性不大，那就两个解释：第一，最近他们手里没货；第二，他们有意放几趟空，试探最近的风声。所以接下来咋们不能再贸然检查他们的车了，以防引起怀疑。” 王龙听后焦急的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检查怎么发现情况啊。” “你和云超不是前两天说让他们拉货吗？”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 “我想这样行不行，咱们这次主动出击，让云超继续假装客户，让他们派车，想办法去那个检查车间，看他们有没有动作。 咋们临时找一个地方，车子来装货的时候，找借口支开司机，私下检查，这样就没人知道了，假如还没收获，再另想办法。” 这时小秦插话到：“还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王龙很是惊喜，看见自己的徒弟第一次主动出方法，想着这个徒弟长进不少，忙让他快说。 “听老方说，车子送完货还要去指定的地方检查，那说明这趟车是有问题的，我们可以在车检查的时候突击检查，这不就人赃并获了吗。” 齐峰说：“不行，一来异地办案，需要当地警方配合，需要做好很多沟通工作，万一没有检检查出问题，势必引起对方怀疑。二来这个检查的点肯定是他们的下线，隐藏着不可估摸的危险。” 小秦听完齐峰的分析后，也觉着这个方法确实有点欠妥，于是稍稍失落的看了王龙一眼，王龙知道，他这个徒弟想在大家面前表现一回，想给自己长长脸，虽然办法欠佳，但也算花心思考虑的多了，心里也同样高兴。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下，只能按齐峰的办法试试了。 王云超带着假扮秘书的苏小诺又去了满仓货运，跟老板谈好价钱后，提出东西贵重，想亲自看过车子没问题后才放心。 老板一想，既然他知道出长途必检查这么一回事，再说他也去过一会，再去也不会有事，于是让之前带他们去的那人带过去。 三人到了检查厂，不一会给他们派的半挂车驶进厂里，那人对王云超说：“哥，这就是给您派的车，现在来检查，咋们先去看一下车。” 王云超命苏小诺在外等候，自己跟着进去看车去了，片刻他俩出来，只见那人笑嘻嘻的对王云超说：“哥，他们检查肯定不会有问题，咋们在车上等结果就行了。” 王云超知道，很明显对方有意防着自己，但为了不被怀疑，只能按他们的意思办，他看了苏小诺一眼，苏小诺微微点头，于是三人回到了车里，同时看到那个司机蹲在不远处抽烟。 约莫一刻钟，有一人出来说车子检查完了，一切正常，那人便问王云超：“哥，车子检查完了，你还要去看一眼吗？” “不必了，我先回去准备货物，让师傅稍后过来拉就行。”王云超说完，然后对坐在后排的苏小诺说：“你去给师傅一下你的电话，让他不知道路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别净顾着玩手机。” “是，王总。”说完苏小诺下去跟那师傅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回的路上王云超问苏小诺看清楚了吗，苏小诺兴奋的说：“一清二楚。” 原来当时苏小诺故意留在外边，趁着没人的空档，在隐蔽处放了一个微型的摄影设备，这个设备可以通过手机操控并看到画面，所以待他们回到车上，厂房里的情况也能看个一二，然后趁着下去跟师傅说话的机会再拿回来。 苏小诺说：“我看到他们确实往油箱放东西了。” 于是两人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给王龙了，王龙即可安排人手提前布置在装货场。 等师傅开着车子来到，苏小诺把他请进办公室，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不必在外等候，一会就要走长途了，趁着装货的空档先休息一下。 待师傅走后，几人开始检查，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终于在油箱和水箱分别捞出几个圆状物体，经过鉴定，里面装的正是他们所查之物。 于是王龙即刻下令，所有人员分两组，一组去检查厂搜查，一组去满仓货运外等候，等检查厂那边查到结果后，再对满仓货运的相关人员实施控制。 好消息传来，经搜查，在检查厂里搜出不少违禁品，以及已经打包好要运输的。满仓货运的相关人员已被带回，经过连夜审问，相关的人员交代了事实。 其主谋就是满仓货运的老板，他每次要出远货的时候，都会让车子去那个检查厂，把东西打包好放置进车子的水箱和油箱。 东西是经过真空处理的，目的就是为了预防警犬，而司机是不知情的，其运输线路是经过规划的，运输货物的目的地和他要出货的目的地正好相同。 到了地方卸完货以检查车辆为由，再到指定地点由下线取出，以还账的现金形式把钱带回。 每次都不多，几万块，这样司机也不会觉察什么，每一个司机他不会频繁用，一年当中只会有两三次这样的情况，而他的司机有三四十个，这样算下来一年可不少，还没算他就近分销的。 这家伙也很狡猾，为规避风险，许多车只检查不放货，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行动落空的原因。 齐峰听完王龙的讲述，急切的问：“那你有没有问我师父的事。” “当然问了，他起初不承认，但当我把细节讲给他听的时候，他这才承认那场车祸是他策划的。 起因是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说，你师父宋一风已经知道他的事了，而且正在调查他，他自知自己的事严重，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准备除掉这个隐患。 就物色了他其中的一个司机高大成，以金钱诱惑，让他按计划办事。 有一天在加油站他看到你师父在加油，于是驱车紧随，看到你师父上了高速，他就命高大成去追。” 王龙顿了顿，接着说：“按理说货车追轿车很难，这也是高大成说他也疑惑的地方，对了，高大成已经被拘捕了。 但那天不知为什么，你师父去服务区待了半小时，这是我们调取你师父的车，经过的线路监控发现的，高大成的车超过你师父的车，他没走多远，你师父的车又追上来，准备超车的时候，他瞅准时机，一脚油加一把方向，导致你师父的车失控翻滚，整个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齐峰终于知道了其中缘由，师父的死确实是被策划的，只是那个电话是谁打的，他为什么要害师父。 王龙知道他的心思，“我们追问那个神秘电话来源，满仓货运的老板说他也不知道，我们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发现该号码被设置过，所以无法追查来源。” 事情到了这里，齐峰已经很满意了，虽然不知电话是谁打的，但策划这起车祸的真凶，已经绳之以法，也算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 破获这起重大案件，算是该市近年来破获违禁药品的最大一例，满仓货运所有的上下线均已伏法，所以局长主持召开了表彰会议，赋予王龙个人二等功，团队三等功，由于齐峰等人是编外人员，以奖金的形式予以鼓励，并聘任他们为警局顾问。 ------------ 第十五章 被设计（1） 为了庆功，王龙组织了一次会餐，期间所有人都很高兴，纷纷讨论这次的过程，只有齐峰呆坐一边，王龙拿着瓶啤酒递给齐峰，“怎么，还在想那个神秘电话？” 齐峰接过啤酒，碰杯后猛灌了一口，“没有，只是在想师父走后这段时间，一直在查师父去世的真相，现在真相大白了，应该放松一下了。” “当然要放松了，现在咋们不就是放松吗，好了，喝酒，别再想了。” 齐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放松。” 王龙停止手中的动作，一脸不放心的问：“那你想怎么放松，该不会不想再查案了吧。” 齐峰微微一笑，“怎么会，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发现我最喜欢的就是查案，尤其享受推理的过程，你不让我查案，那我会死的。” 王龙听后心才放肚里，“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苏小诺听到两人的对话，凑过来插话到：“我知道齐哥想干嘛，不光他想，我和王云超都想。” “那你说。”王龙一脸期待。 “齐哥想出去走走，去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说的对吧。” “就你聪明，为你这个聪明丫头干杯。”齐峰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此时王云超也凑过来，“老齐，你可不够意思，想出去玩也不带我。” 齐峰抿嘴一笑，“我看这次就算了吧，我想一个人出去逛逛，顺便放松一下心情，你们俩留下来继续配合王大队长破案，咋们刚被聘请为警局顾问，可不能都溜号。” 王龙顺势附和：“对，他可以走，你俩必须给我留下，不能只挂名不办事，以后还想不想一起愉快的办案了。” 齐峰瞥了王龙一眼，王龙回了一个眼色，他知道王龙是在替自己说话，两人的心思一个眼神便知。 没有负担的上午，齐峰起的比较晚，算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犒赏，他直起身坐在床上，想着接下来的行程该如何，过了几分钟，他好似想好了，快速起身收拾东西。 等一切妥当，已然是中午了，他在楼下随便吃了口饭，便带着日用品出发了，走时没有招呼任何人，此刻放空心情，朝着旅程出发。 第一站峨眉山，李白诗有云：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可见峨眉有多美，引的大文豪如此赞叹。 一路欣赏美景，他的心思完全被这诸多奇观所吸引，达到金顶，他朝拜了十方普贤，忠诚祈福。 齐峰稍稍休息，准备离去，迎面遇一僧人，两人四目以对，齐峰礼貌的点头微笑，僧人还礼，忽然僧人拦住齐峰：“佛渡有缘人，施主可否听贫僧说两句话。” 齐峰微微一笑：“谢谢师父，我已寺中祈福。” “不打紧，施主放心，贫僧不化香火钱，就几句话赠与施主：身在山中不知山，一心向面已见面，辛劳去雾却多雾，他日会清日将久。贫僧的话说完了，施主可自行离去了。” 说完僧人施礼就走了，留齐峰一人原地发呆，等他回过神想问个明白时，却早已不知僧人去向。 齐峰一路寻思着下山，僧人那几句话到底何意，为什么平白无故赠与自己，看着不像故弄玄虚，不过想破脑袋也不明所以，于是不再探究。 齐峰连夜到达成都，吃了当地比较有名的火锅，休息一晚，第二日上午在市区晃悠，品尝了各种特色小吃，下午便踏上了去往云南的高铁。 他此趟目的是为了放松，自然定了舒适的商务座，也是想沿途畅快的欣赏各色风景。 车子启动了，齐峰双眼陶醉的望着窗外，徜徉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被旁边的声音拉回来，“求求你，别再作了！”他仔细一听，原来是过道对面的女士在说话。 齐峰打量了一下，对面坐着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夫妻，穿着都很体面。 里面座位上男的此刻神情紧张，双手紧紧抱怀，脑袋不停的抖动，嘴里念叨着什么，女的正在安抚。 女的看到齐峰在看自己，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丈夫的病又发作了，打搅您了。” 齐峰关切的问：“需要叫列车服务吗？” “不打紧，他一会就好了，已经发生好几次了，没事的。”说完她回身递水给男的。 男的并没理会她，看着齐峰小声说：“我有宝贝。”虽然声音不大，但齐峰听的真切。 女的马上制止，“瞎说什么呢，别拿黄铜当金子，说了多少回了，你那玩意不值钱。” 女的对着齐峰指指自己脑袋，齐峰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便回身不再理会。 不一会趁女的去上厕所的功夫，男的跑到齐峰身边，先是做了个嘘的动作，四处看了一下，然后神情紧张的指了指自己胸口，“我有宝贝，你要不要看。” 不待齐峰开口，他在左胸口的口袋掏出一个东西。 齐峰定睛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刚要准备开口，女的从厕所出来，看到男的这样，迅速跑过来把男的拉回自己座位，嘴里训斥着：“给你说了，你那东西是假的，还到处给别人看，烦不烦。” 继而对齐峰说：“对不住了兄弟，他最近老这样，动不动给别人说他有宝贝。” 齐峰倒没在意这个，他心中想着男子拿出的东西，那东西看着像‘天山玉谍’，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男子就被拉走了。 他回想之前的两个案子，都和此物有关，也知道了此物不止一个，只是这男的拿的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宝来集团丢的那个，带着诸多疑问，寻思无果后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峰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只见乘务员和乘警站在那对夫妻跟前，女的对他们诉说：“对不起，给各位添麻烦，他脑袋受刺激了，老疑神疑鬼的，那东西丢了就丢了，也不值钱。” 乘警问：“这位男士，您确认您丢了东西吗？” 男的神情漠然，脑袋依旧抖动着，也不管乘警的问话，嘴里喃喃道：“完了，丢了，这下全完了。”忽然他起身一把抓住乘务员的手喊：“帮我，帮帮我，求求你。” 乘务员是一个姑娘，被男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甩开男子的手连连后退，乘警马上安抚男子：“这位男士，请您冷静点。” 这样一闹，车厢里其他乘客都躁动了起来，纷纷表示不满，有一男乘客大声说：“同志，别理他，他就一神经病，上车前硬拉着我说他有宝贝，要给我看。” 乘务员稍稍回过神，对车厢里的人说：“请大家配合，安静的坐在自己座位上，这种事情我们会处理，对不起，打扰大家了。” 见男的不回话，乘警又问女的：“您能讲讲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女的一脸委屈，“刚刚我正在睡觉，被他吵醒，他说他的宝贝不见了，让我给他找，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一想那东西也不值钱，就寻思算了吧，没想到他就闹起来了，你说这...”女子很是无奈。 “女士，既然您的丈夫在车里丢了东西，那我们就有义务帮他找回，您先安抚一下他，我去监控室调一下监控。”说完乘警离开了。 乘务员上前帮着女子一起安抚男子，听到出了这种事，齐峰自然很有兴趣，凑上前问女的：大姐，是不是刚刚给我看的那个东西丢了？” 见女子点头，齐峰继续问：“大姐，你能说说你在睡觉之前他都做了什么吗，兴许我能帮他找到宝贝。” “也没做什么，我见他的情绪稍好，就给他泡了碗面，看到他吃完后没什么事，就叮嘱他，想吃什么了就去脚下的袋子里拿，然后我就睡着了。” 这时乘警回来了，对女的说：“您确定东西丢了吗？” ------------ 第十六章 被设计（2） 女的点头，“虽然东西不值钱，但他感觉是宝贝，片刻不离身，我在他身上找了一圈，确实不见了，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就不要找了，省的给你们添麻烦。” “如果东西确实丢了，那就有些奇怪了，刚刚我看了下监控，期间并无任何人经过，只有乘务员帮你们收了桌子上的垃圾，而且你丈夫也没离开过座位。”乘警一脸纳闷的说。 齐峰听了乘警的话便问：“那你看到她丈夫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吃了碗泡面，然后吃了根香蕉，再没做什么。” 齐峰看了眼男子脚旁边的袋子，里面确实有香蕉，于是想了片刻，他忽然明白其中玄机，便问乘务员：“你把收的垃圾扔哪了？” 乘务员一脸疑惑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箱，“我收垃圾的时候就检查了，并没有什么东西，如果有东西，我也不敢乱拿。”乘务员一脸委屈。 齐峰微微一笑，安慰到，“这不怪你。”说着起身去垃圾桶翻找起来，不一会翻出一个泡面桶，指着它说：“如果我没猜错，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众人都很疑惑，同时也很期待，齐峰倒掉桶里的汤，拿出里面的东西，男子看到后神情激动，大喊：“宝贝，我的宝贝。” 女子见此马上洗洗擦干净还给男子，男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很疑惑，想知道齐峰怎么知道东西在泡面桶里。 齐峰缓缓解释：“其实很简单，之前大哥给我看东西的时候，我知道了东西在大哥左胸口的口袋； 然后他开始吃泡面，完了吃了根香蕉，而香蕉在脚下的袋子，他拿的时候需要俯身； 我猜想他拿香蕉的时候，左手端着泡面桶，这样东西就滑落到泡面桶里； 由于大部分人吃面汤都不会喝完，所以乘务员收垃圾的时候没发现异常，便直接拿走扔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听完齐峰的解释，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连连夸赞他观察细微，乘警对齐峰表示了感谢，“得亏期间还没进站，不然垃圾收拾了，那东西才真的丢了。” 经此风波后男子也没再闹腾，大家都恢复平静，很快车子到了目的地，都各自离去了。 齐峰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办好手续放好东西，咨询了前台当地有名的吃食后就去了，当地的菜口味还不错，正是他喜欢的，待细嚼慢咽吃好后，便无所事事的溜达回去。 进了酒店大堂，他看到前台有两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仔细一看，这俩不就是高铁上那对夫妻吗，女的看到了齐峰，老远就喊：“兄弟，你也住这啊。” 齐峰礼貌的点头以示回应：“你和大哥也住这，蛮巧的。” “谁说不是呢，还没好好感谢你帮我们，兄弟你在哪个房间住？” 齐峰本不想告诉她，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她如此热情就说了，说完道别上了房间。 回到房间他与王云超和苏小诺开了视频，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案子，两人说委托办案的人现在挺多，问他啥时回去，他没有正面回答，建议他们招聘点人手，扩充一下新生力量，两人说早都开始办了，最后说了点日常琐事便挂了。 齐峰趁这会无事，搜索了一下当地的旅游指南，再排排接下来的日程就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齐峰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幻觉，侧耳细听了一下，没错是敲门声，他便喊了一句：谁！ 无人应答，但敲门声却没有停止，他很奇怪，大半夜的是谁，在这他可是人生地不熟，于是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去开门，开门后吓一跳，来人正是高铁上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头不停的抖动，眼睛怔怔的看着齐峰也不说话，看的齐峰全身发毛，大半夜的有人这样，任谁都会不舒服，齐峰试探的问：“大哥，有事吗？” 男人不说话径直进了房间，齐峰本想阻拦却晚了，他回头看着男人，男人坐进沙发后示意他关门，齐峰极不情愿的照做。 “请问兄弟贵姓？”男人冷不丁的开口，这倒吓了齐峰一跳，此时看他跟常人无异。 “齐峰，整齐的齐，山峰的峰，大哥贵姓？” “我叫薛远山，方便问一下齐兄弟是做什么的吗？” 齐峰对他此刻的状态倒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如实说了，顺带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薛远山知道齐峰的意思，“兄弟，我很正常，那个样子都是装的，连我妻子都不知道，之所以这么做，我怀疑有人一直跟踪我。” 齐峰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对他的演技却很赞赏，一般人可真学不来，少顷他回过神来问：“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薛远山没有正面回答，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之前给齐峰看过的那个东西，放在茶几上。 齐峰凑近仔细观察，发觉此物虽和之前见过的那个很相似，但细看就会发现这个过于圆润，且璧雕的图案过于精密，应该是机器雕刻的，“这是赝品！”他随口说。 薛远山明显一愣，“这东西你见过？” 齐峰假装的摇摇头，“虽然我不曾见过，但对文玩有一定的认知。”他觉得在没弄清对方底细前，还是收着点好。 薛远山略失望的说：“不错，这个是假的，既然你的职业是侦探，看你在车上的表现也不错，我能不能委托你帮我查案？” “你先说说看。”齐峰很是犹豫，他此行的目的是旅游，可关于之前‘天山玉谍’的案子还有些疑惑没有解开，他手里的是不是宝来集团丢的那个，张鹏父亲的那几句话的意思，谁要害他都不曾知道，所以想先听听再决定。 薛远山说：“我还是从头给你说吧，我是做企业的，有一次回老家祭祖，在收拾老房子时发现了这个东西，以为是我爷爷或者父亲在哪淘的物件，因品相好就随意戴手上玩； 一次一个文玩界的朋友看见了，对它很感兴趣，希望让他也玩玩，我觉着东西不值钱就给他了； 谁知第二天他便还给我，且给我说让我好好保管，别往外露了，我很奇怪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这个东西很值钱，据传最少8位数，他这个回答吓我一跳，以为跟我闹着玩； 我就试着咨询相关方面的专家，他们说这个东西是南宋的物件，具体价格不祥，我这才重视起来，从此不再外露。” 薛远山说到这里咳了下嗓，好像嗓子有点干，看到桌上杯子里正好有水，二话不说端起就喝。 齐峰本想阻止，这是他晾好准备早上起来喝的，本没有什么，只不过这杯子是他用过的，还没来得及提醒，对方早喝完了。 喝完水薛远山继续说：“后来我的生意出现危机，于是想拿它卖了解决生意上的事，可当我准备拍卖时，发现东西被换成现在这个了，我当时整个人都傻掉了，究竟谁换了东西，思前想后，我想不通是谁做的。” 说到这他看了一下手表，对齐峰说：“今天就先说到这吧，我妻子这个点会起夜，为避免引起她的怀疑，我先回去了，明天找机会我再继续说。”说完薛远山起身快速离开。 关上门，齐峰想了一下他说的话，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明白，算了明天再说吧，这会他实在是困极了，脑袋一片混沌，跳上床就沉沉的睡去了。 ------------ 第十七章 被设计（3） 也不知是几点，齐峰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本就睡的晚，还被这样吵醒，自然没好气，他烦躁的喊：“谁啊？” “警察！请开下门。”门外的人回应道。 听到这两个字，齐峰一骨碌爬起，自从开始破案，对这两字特别敏感，因为有他们的出现，预示着有什么事发生了，他快速套了件衣服去开门。 开门后，只见门外站了两警察，对面门也有，他心里想应该是临时检查吧。 警察掏出自己的工作证给齐峰看了下：“您好先生，楼下发生案件，我们需要问一些情况，请您配合一下，谢谢！” 齐峰很配合的说:“需要我做什么，您请说！麻烦问一下出什么事了？” 警察没有正面回答，让他去一楼大厅等候，他乖乖照做了。 到了大厅，已经下去不少人，大家纷纷议论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有知情的给旁人解释，4楼的一个房间死人了，我就在隔壁住，吓死我了。 齐峰听了个大概，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怪不得警察表情个个严肃。 过了一小会，有两名警察过来，其中一个说：“谁叫齐峰？”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回答，警察又说了一遍：“谁叫齐峰？” 齐峰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由于太困，他刚刚还在神游，于是往前走了两步举手示意：“我是！” 那警察说：“你跟我过来一下。”完了对其他人说：“麻烦大家稍微耐心等待一下，我们马上安排人过来。”说完领着齐峰进了旁边的房间。 “我们查了监控，发现半夜三点十九分薛远山进了你的房间，说说吧，他大半夜找你什么事？”警察表情稍显严肃。 齐峰有点迷惑，询问情况跟薛远山有什么关系，忽然明白过来，瞪大眼睛吃惊的问：“警察同志，死的该不会是他吧！” 警察表情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我刚刚在大厅听人说4楼有人死了，而你很明确的提起他的名字，我就猜想可能是他，我也是推断的，是不是他？” 警察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他继续问“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薛远山大半夜找你什么事？你们是什么关系？” 齐峰便把事情的前后大致说了一遍，于是试探性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们现在也在查，请你核对一下，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如果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字。”说完警察把刚刚做的笔录拿给齐峰。 齐峰看了下大致没什么问题，就按了手印签了字。 “好了，你先在外边等一会，暂时先不要离开酒店，等我们后续通知。” 齐峰退了出来，心里寻思着薛远山怎么就死了，昨晚和他说话的时候并无任何异常，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过了约一个来小时，那警察又来到了齐峰跟前对他说：“麻烦你跟我们回趟警局，协助调查。”说是协助，已经有两个警察过来扣住他了。 齐峰一脸吃惊，急忙询问：“警察同志，到底什么情况啊，能给我说清楚吗，你们这是做什么？” “到了警局慢慢说。”他说着示意那两个警察把齐峰带走。 齐峰脑瓜子嗡的一声，这明摆着是被当成嫌疑人对待了，不过清者自清，他觉着到时只要说清楚就行，现在应该配合警察办案，所以也没闹腾。 到了警局，齐峰被带进了审讯室，审讯室他进过不止一次了，只不过之前是跟随王龙作为旁听，现在可好，他成了被审讯的一方。 几分钟后，两个警察进来，其中一个就是下令带他回来的那个，他按照流程问完齐峰的信息后，接着问：“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队长同志，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能给我说清楚吗？”齐峰此刻还是一脸懵。 “知道的还不少，既然知道我是队长，那快说你为什么要害死薛远山，是不是为了他的宝贝。” 齐峰明白了他话的意思，冤屈的说：“他那东西是假的，我和他萍水相逢，才认识没多大会，我为什么要害他啊，你们是找到什么了吗？” 齐峰也明白，既然带他回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那好，我就给你直说，法医鉴定薛远山是服用了某种药物，再加上本身呼吸道有问题，导致呼吸困难窒息而死，我们在你房间的杯子里发现了这种药的成分，杯子上只有你和他的指纹，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下的药，而且我听他妻子说，他身上一直带着值钱的东西，我们怀疑你见财起意。” 齐峰这才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他把当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也列出了几个不合理的地方，第一，在监控设施完善的酒店，他在自己房间下药杀人，还留着杯子不收拾，明摆着让警察抓。第二，说他是为了财物，他明知道那东西是假的怎么会那样做。 “虽然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不能确定那东西是不是真的，也不能确定人是不是你杀的，所以现在以嫌疑人的身份对你进行扣押，待事情查清楚后再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齐峰知道这会自己是百口莫辩，警察也是凭证据办事的，不会随便抓人，他这会想起一人来，于是问道：“队长同志，他妻子知道东西是假的，她是怎么说的呢？” “你现在是嫌疑人，不能给你说过多的有关于案件的细节，今天的审问到此结束。”队长说完让人把齐峰带走。 齐峰这会满脑子都是疑问，薛远山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是自己吃药还是别人下药，我的杯子里怎么出现那药的成分，他的妻子到底怎么说的，这一切都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缠绕在齐峰的心里，着实难受。 下午齐峰被带进了会客间，见他的是王龙和王云超。 王龙一脸急切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给我说怀疑你杀了人，这怎么可能，快说说，我也是开了各种证明，才争取到这次见面机会，时间紧迫。” 齐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失落的说：“我心中也有很多疑问，只可惜我不能自己去查清楚。” 王云超关心的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跟小诺很着急，第一反应就是你被人设计了，她也要来我没让，就怕她来了哭哭啼啼，你在里面还好吧。” 齐峰点了点头，他明白大家此刻的心思，让所有人跟着担心，他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王龙看破他的心思，“好了，别瞎想了，经过单位证明和两地局长协商，我可以协助当地警方办案，放心吧，你很快就没事了。” 听到这齐峰很快恢复思维，把几个疑点和自己的疑问统一给他俩说了一遍，让他们作为参考。 由于齐峰和王龙、王云超有一定的关系，而他们也只是协助当地警方办案，所以不能单独行动，需要有当地警察的陪同，于是给他俩安排了一个年轻警察小刚跟随，一看小刚就是刚入行不久的新手，没有多少经验。 他们三人首先去了案发现场，了解完整个案发的前前后后，便见了薛远山的妻子，事发后她被酒店安排在商务套房中，见她时她还沉浸在悲伤中，不停的小声啜泣。 她哭着说：“我家远山是做生意的，由于受到生意上的打击，行为举止变的怪异，我很是担心他，这次出来，一来为了让他散散心，二来是寻医治病，没成想竟发生了这种事，都怨我睡太死，倘若及时发现，他也不会出事。”说着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稍息后继续说：“他整天拿着个破玩意，到处给人说是宝贝，我给他说很多回了，让他别瞎说，小心招来麻烦，没想到我的担心成真了，别人竟为了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害了他。” “这么说你也相信嫌疑人是真凶？”王云超问。 “警察告诉我嫌疑人是他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按理说他在车上帮过我们，但细想不是他还能有谁？他接触过东西，再加上我丈夫那么晚去他房间，定是给他看了那个东西，他认为东西很值钱，必定是见财起意，事发后那东西也不见了。” ------------ 第十八章 被设计（4） 根据薛远山妻子的讲述，一切都合情合理，也没多少有用的信息，于是三人又去了齐峰和薛远山曾住的房间查看，案发后两间房都被警察封锁，检查一圈后也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三人出来后，去前台再了解情况，这时前台的服务员刚挂完电话，示意他俩稍等，完了用对讲说：“李姐，319的客人不小心打碎房间的杯子，你重新拿套新的送过去。” 见服务员忙完，王龙麻烦她把那天齐峰和薛远山夫妻来的情形再说一遍，服务员正说着，只听一个声音问：“小张，是几号房来着。”说话的是酒店的一个保洁，手中拿着一套崭新的杯子。 小刚随口说了一句：“这杯子挺漂亮。” 服务员重新说了一下房号，保洁便拿着杯子去了。 服务员说完当时的情形，两人也觉没什么再问的，准备离开，王云超猛然想到什么，忙问：你们家的杯子是统一的吗？” “我们家的杯子是专门请人设计研发的，也是我们的一个文创产品，每个房间摆放的大同小异，花色、图案、造型不尽相同，但整体风格是统一的。” 王云超听完寻思了一下，嘴里嘟囔着：奇怪，齐峰和薛远山房间的杯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王龙听后回想了下，也觉着两个有些差异，一边往薛远山房走，一边向警局要齐峰房间杯子的资料，因为齐峰房间的杯子在事发后，已经被当成证物保存起来。 两人先看了薛远山房间的杯子，再看了警局传过来的照片，这两家的杯子是一样的，而它们的风格和这家酒店所使用的完全不同。 带着这个疑问，两人又回到了前台，询问其中的情况。 前台服务员看了看王龙手中的照片，想了半晌，“我记起来了，在他们入住前几个小时，有一个电话打到前台，说自己已经预定了我们酒店的房间，但因自己有轻微洁癖，不太想用酒店提供的茶具，并说自己已经网上购买了新的茶具，一会送到酒店，麻烦我们接收一下，电话打完不大会，真的有人送来了两套茶具，情况大致是这样。” “那最后东西是怎么放到房间的？”王云超疑惑的问。 “我当时也问他，东西是先放到前台还是怎么办，对方问我房间预留出来了没，那天恰巧有几个房间，我让他报了预定信息，核对后告诉他现在可以预留，他就说那把茶具直接拿到房间就行。” “你帮我查查是不是齐峰和薛远山的两个房间。” 服务员核对了一下信息说：“不错，就是这两个房间。” 王云超察觉事情确实蹊跷，继续追问：“那天打电话的是男的女的？号码还能找到吗？” “印象中是个男的，号码应该能找到，我找找看。”说着服务员翻看通话记录，翻到其中一个停下来，“应该是这个，奇怪，数字怎么这么多。” 王云超凑上前看了下说：“完了，这是隐藏的号码，看来找不到打电话的人了。” 王龙稍稍安慰：“不着急，咋们现在也算有线索了，顺着这条线查，兴许会有发现。”接着他问服务员：“那天送茶具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服务员摇摇头，“不太记得了，不过你们可以看监控。” 经服务员这么一提醒，两人才想起还有这档事，两人也是办案心切，看到有线索了着急的这个都忘了，于是俩人匆忙去了监控室。 调查监控期间，跟他们的小刚看一眼送茶具的人，吃惊的说：“这不是虎子吗？” 王龙和王云超同时回头看他，“怎么，你认识他？” “怎么能不认识，他是我小学同学，虽好长时间不见，但还是记得的，听说他现在经常跟一些小流氓瞎混。” “那咋们现在就去去找他。” 小刚连忙阻拦：“不行，队长一再叮嘱我，让我跟紧你们，不能让你们单独行动，现在有这个线索了，我应该报告队长。” 王龙一想也挺无奈，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方，该遵守的规定还是要遵守的。 小刚把详细情况报告给队长，队长命令他马上带着两人回来。 队长待他三人回来后，紧急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会上他先批评了自己的组员：“瞅瞅，瞅瞅你们，同样是警察，人家刚来不久就能发现线索，你们呢，一个个给我保证，案件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可结果呢，到这会啥线索也没有。” 这话表面上说给组员听，但实则是说给王龙两人听，意思很明显，他俩抢了人家风头，这也难怪，自家的案子若被别人破了，任谁都面子上挂不住。 王龙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了许队，我们也是运气好发现了这个情况，我想大家也在尽力查案，都想早日成功告破此案。” 许队听完王龙的话，知道对方给自己台阶，借势到：“让王队见笑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麻烦你把发现的情况给大家说一说。” 王龙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许队思索了下说：“看来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这个虎子了。” 于是马上安排，让人跟随小刚去找这个虎子，带回来问话，让王龙俩人先去招待所休息。 虎子很快被带回来，交代了当时的情况，说是有人给了他些钱，让自己跑腿把两套茶具送到这个酒店，他心想有这个好事为啥不干，便按照对方的意思办了，至于对方是谁他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的，因带着墨镜和帽子，具体模样没太看清楚。 最后许队安排技术人员，让虎子配合，画了一张对方的画像，并交代他以后见到此人，马上报告警方，就放他走了。 从画像来看，确实无法辨认对方的真实模样，既然线索不太明朗，只能通过传统式的摸排了，许队把能用的人员都安排出去，拿着画像和杯子的照片，挨家去问。 两天下来什么情况也没获得，毕竟这个画像模糊，杯子也是满大街的普通货，再加上市区很大，人手又不足，所以这样做也不是办法，只能把信息下放辖区派出所，让他们协助调查。 此时案子又陷入焦灼的场面。 王龙和王云超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探讨着案情，许队推门进来，两人忙起身招待。 许队长叹一声：“真是钱难挣，事难做，这不我的人又没什么收获。”说着俯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王龙给他倒了杯水，“许队，你也别太着急，干咋们这行的，谁都一样，个个都做好了打持久攻坚战的准备，案子也不是一两天能破得了，不然我们就轻松多了。” 许队也是点头默认。 王云超插话说：“既然许队也在，不如咋们趁这个空档，分析一下凶手是怎么作案的。” 许队听到这个来劲了，毕竟做刑侦这么多年了，尤其知道案情分析是破案的重中之重，“咋们先略过谁给的杯子这一环节，我猜想凶手肯定给杯子上都涂了药，而且是经过特殊手法处理的，不然喝水的人在喝水之前洗杯子，药早洗没了；另一点这药量也是很讲究，常人喝了并无多大异常，齐峰曾说自己也用杯子喝过水。” 两人都很赞同许队的说法，王云超补充道：“而且凶手应该跟薛远山认识，知道他呼吸道有问题，同时具备这几个条件，计划才能成功。” 王龙听完两人的话点了点头，少顷，很是不解的说：“我现在有好几个疑问：第一，凶手怎么知道薛远山一定会去齐峰房间；第二，事发后薛远山口中的宝贝去哪了。” 这几个疑问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但此刻没人能解答，只有待案子侦破后，才能从凶手那里得知。 正当三人沉思时，许队收到消息，虎子看到让他办事的人了，于是三人马上起身而去。 ------------ 第十九章 被设计（5） 许队带人在一家超市门口找到了虎子，虎子用手指了指超市，示意那人在超市里。 他问虎子确定吗，虎子拍着胸脯说就是那人，带着黑色鸭舌帽，上身黑色夹克，下身蓝色牛仔裤。 于是许队现场布置了一下任务，便带人进了超市，由于是上班时间，超市这会人不是很多，在零食货架后面发现了虎子说的人。 许队马上下令进行抓捕，那人还没来及反抗已经被摁倒在地，只听他大声的喊：“你们是谁啊，你们想干什么？” 许队上前厉声道：“我们是警察，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说完就命人带回局里。 审讯室，许队亲自审讯，王龙旁听，还没开始前，王龙稍稍有些疑惑，小声对许队说：“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许队没有应他，其实他心里也觉奇怪，这人和画像上有些出入，但消息都是来自于虎子，也就不管那么些了，先审问再说。 审问结果令所有人始料未及，这人说他压根不知道什么茶具，一听是虎子举报的，他说他认识虎子。 这就有些疑问了，虎子说让他办事的人他不认识，许队觉得这里边肯定有猫腻，于是把虎子带回来一问才明白了。 原来这人前段时间惹了虎子的人，虎子就对他们吹嘘，到时让警察收拾他，他们自然起哄，不想虎子为了面子就报假警了。 许队知道实情后，狠狠的训了虎子一顿，并问他之前画像是不是真的，要不是真的事可就大了，达到刑拘的标准了，虎子再三保证之前画像是真的，于是最后对他做了相应的处罚就放了。 正当所有人很懊恼的时候，接到辖区一个派出所的报告，说是有人报警，看到过画像上的人。 许队马不停蹄的带人去了解情况，报警的是一个小宾馆的老板，他说那人就在自己的宾馆住，发生命案的前一天住进来的。 许队问他确定吗，他说画像本就看不大清模样，不过看那人外形挺像的，许队想先看一下宾馆的登记记录，老板磨磨蹭蹭的半天拿不出来，最后才老实说他这里很少登记，来人只要给钱就能住。 许队现在没心情跟他计较，命他以后必须整改，否则吊销执照，“说说现在什么情况，人在里面吗？” “人一直在，从住进来就出去过一次，那次买了些日用品，顺带给了些钱说是房钱，平时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许队稍稍布置了下，让老板去敲门，就说房钱不够了让交房钱。 老板胆怯的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阵没有回应，许队示意他再敲，敲完之后还是没有回应，于是许队拿过备用钥匙开门，门开后发现房间里没有人，窗户开着，由于房间在二楼，嫌疑人可能跳窗而逃。 许队命所有人去追，刚到一楼，看到王龙和王云超押着一人进来，老板指着那人说：“就是他。” 经过虎子辨认，此人就是当初让他办事的人。 审讯室，嫌疑人一直沉默不语，许队对他说：“你挺厉害啊，待房间里好几天不出门，是为了躲避警察的搜索吧。” 嫌疑人还是不说话，许队拿出在他房间搜出的东西，正是薛远山口中的宝贝，“你可以不说话，但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你谋财害命，等到时你想说的时候怕是来不及了。” 趁着审讯的空档，侦查人员通过网上对比查找，已经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们把这一消息告诉给许队。 “还不说是吗，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要不要我叫你姐姐过来。” 一听这，嫌疑人着急的说：“这件事跟我姐姐没关系。”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薛远山妻子的弟弟。 进过几天的审讯，嫌疑人终于交代了事情的前后：“有一天我去薛远山家里玩，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错，想借来玩玩，但薛远山不肯，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有一次趁夫妻俩都不在，偷偷潜进他们家里，由于我经常去，所以对情况很熟悉，不费吹灰之力就偷走了东西。 本想着偷出来玩几天就还回去，偶然发现这个东西值不少钱，于是拿去卖掉，所得钱财用来挥霍，事后我心里有些害怕，便找高人根据照片仿了一个放回去。 后来不知怎地薛远山神经有些不正常，我心里非常害怕，看到夫妻两人出来旅游，就一路跟随，想看看事态的发展，在高铁上看到齐峰帮忙这一幕，我很是不安，如果薛远山找齐峰帮忙的话，恐怕事情迟早败露。 正当我着急怎么办时，一个陌生人告诉我，只要按照他教的办法做，可以保我平安，听完计划后，起先我不同意，毕竟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可架不住各种诱惑，最后决定拼一把。 根据他提供信息，我先查到他们准备入住的酒店，打电话过去询问房间情况，通过预留我知道了他们将要入住的房间号，目的就是把茶具提前放进去。 我买好茶具涂好药，花钱让人送到前台，前台根据我的要求与他们的茶具换了，之所以预备两套茶具，就是为了确保计划的实施。 这样做一来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二来还嫁祸给别人，事情就是这样了。” 听完嫌疑人的陈述，许队气不打一出来，“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居然连自己的姐夫都不放过，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那自然没有再关齐峰的道理，于是他很快被放出来， 齐峰听完王龙讲完嫌疑人所交待的事实，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仔细想了想，且不说别的，光时间上就不对，嫌疑人说他们坐的同一趟高铁，那到站的时间自然一样。 齐峰下了高铁就打车去的酒店，嫌疑人卖完茶具涂完药，怎么来得及在他到达酒店之前，把茶具送进去。 作案的过程也是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比如最后谁清理了薛远山房间杯子上的药。 齐峰把自己的疑问说完，王龙说自己也觉着哪里怪怪的，只是当时被嫌疑人的剧情引着走，一时半会没发现。 许队来招待所见了齐峰，表示之前的事纯属误会，既然齐峰是王龙警局的顾问，大家就算是同事，望他千万莫怪。 这一点齐峰当然不会介意，毕竟许队当时也是依法办事。 齐峰告诉许队，案件并未完全侦破，依目前情况看，嫌疑人顶多算半个主犯，还有人没浮出水面。 许队呵呵一笑：“英雄所见略同，其实根据他交待的情况，我回去仔细想了一遍，就觉得有问题，只是还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这不才来请教你了。” “请教不敢当，咋们在一起就不说客套话了，破案要紧，让我根据发生的事，以及嫌疑人交待的情况，再想一会，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于是齐峰自己一个人在想，许队，王龙和王云超三人一起讨论着。 半晌，齐峰好似想到什么，忙问许队：“薛远山的妻子在哪里？抓他弟弟这事还没跟他说吧。” 许队说，还没跟她说，她人还在酒店，齐峰让他命人把她请过来。 许队疑惑的问：“请她做什么，让她见她的弟弟吗？” 等她到了我再和你说原因，快让人去办吧！ 薛远山的妻子被带到了等待室，不一会齐峰进来，她满眼惊讶的问：“兄弟，你...” “你是想说我怎么被放了，是吧！” 薛远山的妻子犹豫了下，没有说话，眉头皱着，像是在思索。 ------------ 第二十章 被设计（6） 齐峰淡淡的说：“让我来猜猜你此刻的想法，你在想我不应该被关着吗，怎么竟出来了，难道事情败露了。” 此刻她面色特别难看，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你不想说话，我给你说说事情的经过吧：你弟弟偷了你丈夫的东西，你后来才知道，但血浓于水，况且你和你的丈夫本就面和心不和，所以你没有把此事说出去。 偶然间你发现丈夫变的神经不正常，其实你猜到他是装的，便以医治为由带他出来，其实你早想好了计划，你让你弟弟提前到地方，备好东西。 高铁上你在物色人选，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你利用各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为了和我熟络套取我的信息。 东西丢了那段情节是你设计的，你趁丈夫吃面时拿到东西，然后假装睡觉，趁他低头取香蕉时把东西放进面桶，不管我主不主动，你都会寻求我的帮助，目的是为了让你丈夫看在眼里，结果我主动入局。 后来看到我在预定酒店，以感谢为由送来吃的，趁机偷看了我预定酒店的名字，你也预定了同一个酒店，于是你给弟弟发消息，让他开始实施计划，你弟弟联系了酒店，利用你丈夫和我的信息，示意酒店提前预留好房间，好方便把准备好的茶具送进去。 一切准备妥当，你故意掐好时间，等我吃饭回来刚好碰到，借此让我说出住的房间号，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丈夫知道我住哪，你料定你丈夫在你睡着后会来找我。 结果一切如你所愿，顺利的进行，你丈夫死后，你先把自己房间的茶具清理干净，然后拿走他身上的东西，造成我谋财害命的假象，你把东西偷偷给了你弟弟。 后来你知道警察在查送茶具的人，你就叮嘱你弟弟，最近千万别乱跑，所以你弟弟在小宾馆一待就是好些天而不出门。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你想的的确周到，之所以准备两套茶具，一来：是为了确保你丈夫用此杯子喝水，如果你丈夫来我房间没动杯子，你在自己房间也会想办法让他用杯子喝水。 二来：你清理好杯子不带走，就是为了混淆视线，因为警察办案时，基本只会去你我两个房间，而杯子作为重要证据之一，必然是警察关注的地方，他们看到两个房间杯子一样，从而意识上产生错觉，认为酒店就是用的这种杯子，因此不会注意其实杯子是外进的。 以上都是我的推断，我说的不错吧？” 听完齐峰的讲述，她呵呵笑了几声，“不亏是做侦探的，思维确实敏锐，既然你已经说出了事情经过，我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不错，你说的基本不假，只是有一点，我不应该听他的话选你，否则我怎么会败露。” 齐峰听到这，疑惑的问：“听他的？他是谁？你的意思是你听了别人的话才选的我？” “也罢，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隐藏什么了，在高铁上，我设计怎么物色人选，有人好像知道我的计划，威胁我让我选你，他告诉我你是侦探，我自知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照做，不过你也有你的好处，我设计丢东西的环节，就是为了让你引起我丈夫的注意，结果显而易见。 你也不用问我他是谁，如果我知道的话，事情恐怕不会是这个结果。” 齐峰认真观察了她说话的神情，看样子她没有说谎，心里想此人为什么要害自己，但依然毫无头绪。 这件案子终于告一段落，所有人都舒了口气，重要的是齐峰也摆脱所有的嫌疑，重获自由。 姐弟俩因故意杀人罪及盗窃罪，已经交检方处理。 王龙和王云超催促他赶紧回，别在外边瞎晃悠了，免得再引起什么祸端，经此一事，齐峰也没有想继续旅游的心思了。 不过齐峰想回去的时候，顺路再去一趟峨眉山，另俩人就很奇怪，为什么还要去峨眉山。 齐峰没有正面回答，在他关押的时间里，他想明白了峨眉山僧人的几句话：身在山中不知山，一心向面已见面，辛劳去雾却多雾，他日会清日将久。 这几句不就说的是他这次的遭遇吗，从离开峨眉山的时候就已经被设计，而自己全然不知，一心想着的旅游也差不多了，辛苦的帮夫妻二人解开谜团，没想到却惹来后边的困境，清白之日在不久也到了。 他心里暗暗赞叹，那僧人仅凭一面之缘，就能知晓他将要发生的事，这不是室外高人还能是什么人，所以他决定去峨眉山还愿。 到了峨眉山，他无暇顾及风景，不等其他两人，自顾的先去金顶，参拜了十方普贤还了愿。 做完一切正等两人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僧人又出现了，马上跑过去对僧人施礼，表示了感谢。 僧人见到他也不觉奇怪，微微一笑：“施主，别来无恙。” “大师，可否再跟弟子说几句。”齐峰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僧人摇摇头，“无话可说，不过可提醒施主，缘分即来，切莫错失。”说完就走了。 齐峰知道，既然僧人不想说，那自然不会再说，也就没有继续纠缠的道理，便没有跟随。 齐峰百无聊赖的等着二人，这时一女子向他：“请问...” 话还没说完，对方惊呼，指着他说：“你是，你是齐峰？” 齐峰心里纳闷，这女子是谁，怎么知道自己，于是上下打量一番，这女子身材较好，面目清秀，头发高高挽起，一身装束显得格外清新，面容虽不那么完美，但整个的气质给人感觉很舒服，此刻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让人止不住想为她拭去。 女子问“你不认识我了？” 齐峰又仔细的看了看，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异性，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女子假装生气的说：“年纪不大，忘性挺快，我，高中同桌，记起来了吗？”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齐峰感觉有点像，但变化确实大，于是吃惊的问：“你是刘雪芮？” 女子点点头，齐峰略歉意的说：“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没认出来，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齐峰稍稍回忆了过去，刘雪芮是他的高中同桌，学习成绩很优秀，人本身长的也漂亮，所以在那个情犊初开的年纪，是许多男生心目中暗恋的对象，也包含齐峰自己，只不过在那个时候，男生的感情大都很含蓄，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都有点羞涩，齐峰想到这里笑了下。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齐峰尴尬的转移话题，“确实好巧，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 “谁说不是呢，本来爬山挺累，遇到老同学，感到心情一下格外愉悦，累劲也没了，我太高兴了。” “呵呵，我也是，对了你怎么想到来这里，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经齐峰这样一问，刘雪芮这才发觉少了什么，“糟了，她去了哪里，我和我闺蜜一起来的。” 说话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声响起：“别找了，我在这，看你遇到老同学叙旧，我怎么能打扰。” 李雪芮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把你丢了。” “丢不了，好了，不打搅你们叙旧了，我先进去了，一会过来找你。”说完女子进了寺院。 两人聊了过去的一些往事，聊了聊现在各自的工作，忽然发现两人都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于是感慨这么些年居然没碰上，反而在他乡遇故知，后来两人互留了电话，刘雪芮说回去了联系，和齐峰道了别，就去找闺蜜了。 刘雪芮刚走，王龙二人就来了，王龙走到齐峰跟前，调侃的说：“那姑娘谁啊，长得挺不错，没看出来你还喜欢搭讪漂亮姑娘，瞅你给乐的。”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齐峰。 “瞎说什么呢，她是我高中同学，好多年没见了，今天在这里遇到，我当然高兴了。” 王云超也坏笑的说：“老齐有秘密，还不好意思了。” “去你们的，来都来了，到处看看吧，别在这瞎贫了。” ------------ 第二十一章 陈年冤屈（1） 齐峰随王云超回到单位，发现里面大变样，以前的复古风改成现在的简约风，不用想，这定是苏小诺的主意，工位也增加了几个。 苏小诺看到齐峰的时候，先是一怔，眼眶瞬间红了，把齐峰上下打量了好一会，然后紧紧拥抱了齐峰，时间此刻像静止般一动不动，这样足足有两分钟。 苏小诺松开齐峰，抹了一下眼说：“齐哥，你终于回来了，平安就好。” “傻丫头，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别哭丧着脸，给我介绍下你的大作。”齐峰指了一下四周。 苏小诺脸上的哀伤瞬间消失，挽着齐峰的胳膊，拉着他四处看，走到师父办公室门口停下，“唯一没动的是这个地方，我希望师父能在天上看着，我们在日益成熟，不再让他担心。” 苏小诺介绍了新来的同事，齐峰跟大伙一一打过招呼，完了拉他来到一个空的办公室门口，指着说：“喜欢吗？以后这就是您老人家办公的地方了。” 齐峰很是感慨的说：“不错，小丫头确实成长了，你和云超这些事办的挺好，我打心眼里高兴。” 王龙那边暂时没有案子要查，公司目前的案子苏小诺带队完全可以解决，所以齐峰这会倒有些闲，人闲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他又想起薛远山妻子的话：是他让我选你的。 这个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让她选自己，而且他好像无所不知，也不知道这个他到底存不存在，还有前边几个案子，都有那么一个他，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齐峰此刻觉得，仿佛自己就是那孙猴子，而他就是如来佛的手掌，任凭自己窜来窜去，始终在别人手掌中蹦跶，而那个他似乎无处不在，却又似乎不存在。 想烦了，索性出去走走，现在是深秋了，树上的叶子无精打采的挂着，好似一个不留神就会掉落，街上的人永远那么多，他们之间最简单的问候，可能就是相互看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忽然，一辆车停在齐峰跟前，司机下来问齐峰：“请问是齐峰吗？” “我是，请问你是？”齐峰疑惑的打量他。 “您请上车，我们老板找您。” 齐峰犹豫的上了车，他看见后座上坐着一个男人，此人梳着大背头，灰色西服上披了一件稍薄的呢子大衣，此时正看着自己，想必他就是司机口中的老板。 齐峰率先开口：“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车上说话不方便，我定了个套房，一会在那说吧。”他说完就让司机开车。 车子在路上跑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老板在车里也不说话，整个气氛显得特别诡异，齐峰从来没觉这么压抑过，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还好很快车子到了一个私人会所停下，司机忙下去打开后门，老板下车后示意齐峰跟随，还是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走了几分钟，齐峰也没心思观察这个会所，心里一直寻思着这老板的意图。 老板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门口的服务员看到，马上打开房门，老板径直走进去，齐峰紧随其后，两人进去后在茶海处坐下，老板沏了杯茶给齐峰。 齐峰这会憋不住了，“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我是王董介绍的，找你自然是为了查案。” 齐峰回想了下，顷刻明白，他口中的王董应该就是宝来集团的董事长，“您请说！” “我觉着有人针对我，所以想委托你查下。” 齐峰听的不明所以，“您具体说说。” “你还记得宝来集团拍卖的‘天山玉谍’吗，我就是那拍卖者。” 齐峰一听又是这个东西，总感觉经历的所有事都被它缠绕着，不过他也很想知道它背后的秘密，“记得，当时被偷了，最后东西也不知去向。” 老板喝了杯茶，缓缓的说：“这个东西是我祖传的，本不想买，但因生意出现问题，无计可施下才拿出来，委托宝来集团拍卖，没想到他们给弄丢了，不过这王董也算讲究，事后赔了相应的金额，我觉着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再加上我和王董也算旧识，自然不再追究责任，这事也算了了。 可这最近总有怪事发生，我总觉得有人在针对我。” “噢？什么怪事？” “我经营着一个包装厂，专门请了个安全组长，负责管理厂里的安全生产及日常培训，一直都没出现过问题，前几天他检查设备时，设备莫名其妙的运行，导致他受了伤，我马上带他看了医生。 我觉着是意外也没在意，可后面设备总出问题，接二连三伤了好几个工人，我这才发觉有些蹊跷，忙联系厂家过来，厂家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问题所在。 安全管理部门知道厂里发生多起事故，责令我限期整改，如果后期再发生此类事故，不排除关闭生产的可能。 还有一事，我的一个合作伙伴，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了，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发了疯似的变卖家产，还要撤出自己的股份，你想这股份要是撤出了，我的资金链就出问题了，生意还怎么做，我劝了好几回都无济于事。 从这两件事来看，都是针对我的生意而来，我就想肯定是有人背后出招，导致这些事情的发生，思前想后，觉着应该跟我拍卖‘天山玉谍’有关，所以经王董指点，委托你帮我查清楚这些事。 报酬方面不是问题，我现在虽然身处逆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支付这些钱还不是问题，倘若你愿意，现在我就可以全款支付。” 齐峰总算听清楚事情的大致情况，忙阻拦他，“报酬的事先不着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所有的事跟你拍卖‘天山玉谍’有关，还有关于它你知道多少。” 老板犹豫的不肯说话，磨蹭半晌才说：“我也是凭直觉，关于它我也不甚了解，那是祖传的，老祖宗传的时候也没留下说明之类的东西，至于当时给宝来集团拍卖的资料，也是我根据需要撰写的，想买个好价钱，但它是南宋的却是不假，我找人做过鉴定。” 见此情形，齐峰觉得这老板有什么话还没说透，只不过他不肯说，自己也不便多问，可能有些事他觉着是隐私，不方便外露。 但他车里车外的两种表现截然不同，似乎很让人想不通，车里的时候一身老板做派，却像是故意装出来，这会说话的举止神情又不像个老板。 细想了一阵，齐峰好像看破其中玄机，起身对老板说：“既然老板没有诚意，那我就先走了。” 老板一脸诧异，忙问齐峰：“这是什么道理？” “恐怕你不是真正的委托人吧，”齐峰微微一笑，准备离去。 忽然旁边的门打开，出来一个人，他对齐峰说：“齐先生，请留步。” 齐峰毫不吃惊的说：“老板，你在里边听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此人年纪稍长，但步伐稳健，两鬓之间夹杂着少许白发，穿着中山服，此刻正朝齐峰走来。 “齐先生果然细心，他是我的助理，我本想让他出面委托你，没想到齐先生发现端倪，那我只能露面了，这点心思，还望齐先生莫怪。”说着示意齐峰坐下。 齐峰坐下后，此人说：“他说的那些，确实是发生的，我现在很烦恼，所以想委托你帮我解决麻烦，不知齐先生意下如何，报酬就按他刚才说的办。” 齐峰思考再三，觉得有必要接受，跟‘天山玉谍’有关，兴许跟那个他也有关，于是对此人说：“我也很高兴为您服务，报酬可不能那样办，哪有没做事就收完款的道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您贵姓。” 旁边的助理，也就是刚开始装老板的那位，忙给齐峰介绍：”这是我们集团董事长--高总。” 高总爽朗的笑了，“这么说齐先生是接受我的委托了，以后就让徐助理配合你，至于报酬，就依你而言。” ------------ 第二十二章 陈年冤屈（2） 齐峰回去后把案子和王云超、苏小诺说了。 王云超也奇怪，“怎么事事跟‘天山玉谍’都有关，宝来集团盗窃案，张鹏父亲死亡案，你被陷害案，哪个都有关系。”说到这他好像想明白什么，“该不会师父的死跟它也有关系吧？” 苏小诺说自己也觉得奇怪。 齐峰点点头，“这也是我疑虑的地方，所以我没经过你们允许，私自接了这个案子。” 苏小诺嘟了下嘴，“说什么呢，别给自己负担，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就把心放肚里，安安心心的查案，我和王云超都支持你，况且报酬也不少，公司的营收还要靠你呢。” “是啊，老齐，我们听你安排”王云超说。 齐峰嗯了一声，“我和云超先去查，小诺继续自己的案子，如果有需要我给你说。” 三人商定后，苏小诺去忙自己的事了，齐峰和王云超详细的看案子的相关资料。 徐助理带着齐峰和王云超到了包装厂，这个包装厂建的比较早，面积不是很大，刚进大门右手边是一栋三层的建筑，看样子是办公楼，办公楼后面不远是一个四层的L型建筑，应该是员工生活区，相比生活楼，办公楼要新的多，再往后走就是生产车间了。 按理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可车间里的人并不多，里边的设备也停着，工人们只是在整理材料和运输之前的成品。 徐助理告诉他俩，自从安全部门下发命令后，高总就关闭了生产线，生怕再出事故，而厂里的员工也人心惶惶，没人再敢碰设备，索性给大部分人放了假。 齐峰和王云超对设备这些事也不是很懂，自然也看不出问题的所在，于是提出想见见安全组长，徐助理说他人就在宿舍里休息，便带他俩去了。 走到宿舍区一楼的一个门口停下，徐助理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只见开人之人右手缠着绷带，走路一拐一拐。 徐助理给他介绍了齐峰两人，说是有关部门派的事故调查员，这个是他们事先说好的身份。 然后给他俩介绍：“这是我们的安全组长，钱永胜。” 钱永胜客气的让他们进去，几人坐定，王云超说：“你们的住宿环境不错。” 难怪王云超如是说，从这个楼的老旧程度看，完全不会想到里面有多好，没成想里面是个一室一厅，装修的也很有品味，生活设备一应俱全。 徐助理介绍说，这是高总专门请人设计的，所有的管理人员都是这种待遇，高总对自己的员工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齐峰问当时事发的情形，钱永胜似乎还有些后怕，他心有余悸的说：“当时是晚上十点多，大伙都下班走了，我像往常一样例行检查，一个工人说他操作的机器有点问题，我便去检修，打开机器试了试，发现机器有些抖动，我初步判断是机组齿轮咬合的问题，就关了机器，拆开保护罩查看，看了看没发现问题，心想或许是链条下的齿轮，于是用工具去检查。 忽然机器启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工具被弹飞打到我的脚骨，由于被打疼了，身子下意识的一晃，不想手套被链条夹住，我想摘掉手套却已来不及了，整个手掌被硬生生夹住，还好机器又停了，我忍着疼打电话让人来帮忙，幸亏机器没有再启动，不然我的手恐怕是完了。” “你检查的时候，确认机器是关闭状态吗？”王云超问。 “当然，这种事绝对不能马虎，我是负责安全的，尤其注重这一点，谁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从钱永胜房间出来，又去了其他几个受伤的工人那了解情况，回答基本一致，都是机器忽然启动导致的。 现在问题关键是机器怎么会自己启动，是开关老化？连接线路短路？还是其他什么问题？厂家的技术组也没查出毛病。 两人看了当时事发的监控，由于监控位置离得比较远，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基本情况和他们说的大致形同。 对设备不了解的两人瞬时不知道如何去做了，于是先行和徐助理告辞，准备先回去分析一下。 两人驱车经过旁边的镇子，齐峰说自己有点渴了，让王云超经过便利店的时候停一下，王云超把车子停在一个商店门口，门口有几个老人在打牌。 齐峰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听到一个老太太说:“我看啊就是闹鬼！” 另一个老太太说：“我看也差不多，要不然一个机器怎么会无缘无故开了。” 齐峰听她们议论的有点像包装厂，就凑过去问老人：“阿姨，你们说哪里闹鬼？”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八卦，我们老太太聊天，你瞎掺和什么。” 这话把齐峰说的脸一红，“阿姨，我也是好奇，随便问问。咦，快看牌，胡了。” 老太太高兴的抓起对方打的牌：“嘿嘿，胡了。”完了边码牌边对齐峰说：“小伙子倒挺灵性，我们说的是旁边的包装厂，说是机器忽然开了，伤了好几个人，那不是闹鬼还能是什么。” 齐峰听完呵呵一笑，“阿姨，您忙吧。”就退了出来。 王云超见齐峰上车，调侃的说：“怎么，牌瘾上来了，扎老人堆里。” “怎么会，我是听他们说包装厂的事，说是闹鬼引起的。” “我猜就会有人这样说，啥事情找不到原因了，就推给鬼，你说鬼一天咋那么闲呢，竟干人不知的事。” “你这说的不假，它们吃了饭没事，可不出来吓吓人，顺便再干点坏事。” “你见过？来给我讲讲。” 齐峰白了他一眼，“别臭贫了，开车吧。” 两人回去查了一些机器事故的案例，基本都是人为失误造成的事故，而现在的情况是，通过监控发现，那天晚上只有钱永胜一个人在车间，所以其他人开启机器的可能性不大，而钱永胜不可能自己伤自己。 这边暂时没有线索，齐峰建议先看看合伙人的情况。 两人根据徐助理提供的信息，以高总聘请的律师，谈撤股的事为由了解情况。 这个合伙人叫谭波，齐峰问他什么原因撤股，他支支吾吾不肯说，说律师管那么多干嘛，按程序走就成，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快，哪怕价格稍微低一点。 他俩从谭波这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总觉得他藏着什么事，毕竟齐峰他们也不是警察，自然不能以警察的方式办案。 只能通过侧面打听，有人猜测他家里什么人病了，急需要钱看病；有人猜测他想自己单干；有人猜测他家里出事了，着急用钱摆平；总之猜什么的都有，看来都不能尽信。 这么一圈下来，两头都没有收获，分析来分析去也毫无头绪，于是决定还是先查机器的事，毕竟谭波撤股是个人私事，不好介入。 于是两人又去了包装厂，准备再仔细查看，看能不能获得有用的线索。 他们这次去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一打听才知道闹鬼的事已经传开了，更有甚者说鬼魂来索命。 两人一听顿感无奈，谣言总有许多人相信，好似自己亲眼见过，再绘声绘色的描述给身旁的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石头都变成了金子。 徐助理也听了这些谣言，见到齐峰他们，问有什么线索吗，齐峰摇摇头，徐助理也挺着急：“这事要再查不清楚，恐怕许多工人都要吓跑了。” 齐峰一问才知道，有好几个胆小的员工一听闹鬼，吓得当天就走了。 这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查清呢，不能让事态这么失控下去，得想想办法先稳定一下，齐峰这样想。 ------------ 第二十三章 陈年冤屈（3） 齐峰想了一会，决定先从谣言的源头做起，于是他和王云超去了镇子上。 到了商店门口刚下车，门口的老太太就说：“呦，这小伙又来了。” “阿姨，您还没忘记我呢。”齐峰还在想着怎么办。 老太太招呼齐峰坐她旁边，一边打牌一边小声说：“小伙子，我看你不是我们这的人，怎么老往这跑，是不是调查闹鬼的事。” 齐峰没想到这老太太挺通透，猜的还挺准，正要说话时，老太太倒率先开口了：“我给你说，别查了，就是闹鬼，而且我知道这鬼是谁。” 齐峰听到这心里一惊，忙问：“阿姨，您还见过鬼？” “你这小伙怎么说话呢，我一个老太太，你诅咒我是不，只有死人才能见着鬼，真是的，我的意思是这人生前我见过。” 不知什么时候王云超已经站身边了，他问：“阿姨，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太太看了王云超一眼，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喜欢八卦，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些老太太喜欢，我给你们说，一定是那姑娘的魂回来闹了。” 两人都有点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想继续问，旁边的老人似乎嫌老太太啰嗦，催促她快打牌， 老太太边摸牌边自语，“我年纪大了，又不糊涂，那女的我是见过，十多年的事了。” “能具体说说？”齐峰想再打听打听。 “还说啥啊，我可不能再说了，万一她来闹我，不敢说了。” 两人见老太太不说了，只得作罢，进商店买了瓶水就走了，还是回去问问徐助理，兴许他知道。 徐助理听到他们问这个，心里挺慌，“你们该不会真的相信鬼神的事吧。” 齐峰笑了下，“怎么会，只是问问。” 徐助理把他俩拉进自己的办公室，“我们厂里十多年前是死过人，当时警察也来调查过，是意外致死，厂里也给死者家属赔过钱了，这事就这么了了。” “能具体说说吗？” “十多年的事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打听这个想干吗？” 王云超说：“你就说说嘛，万一跟现在的事有关呢，我可不是指闹鬼。” “好吧，那我就说说吧，这事发生了十多年了，工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厂里现在没几个人知道。 那时候厂子刚开起来不久，死的是个女的，叫什么，我想想，叫...对了，叫钱小丽。 那时候刚开始生意就挺好，钱小丽是我们招的第一批员工里的，模样长的挺好看，有一天晚上大家加完班都走了，就剩她一个人说再干会，那时听她说哥哥生病了，家里急用钱，所以我们没有阻拦。 可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有人发现她倒在车间，就打了急救电话，120的人来一检查，说人已经没气了，于是我们赶紧报了警，警察来封锁现场，法医鉴定后说是后脑着地，导致颅内损伤，长时间没得到救治而死。 当时厂里还没装监控，警察也看不到事发时的情形，最后调查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结合当时情况，推断可能因劳累过度自己跌倒，后脑先着地，导致事情发生，因此判定意外死亡。 后来我们出面安抚家属，高总和谭总赔了不少钱才了。” 俩人听完也觉没什么异常，跟现在的事也扯不上关系，也就没有在再问了。 齐峰决定还是再找伤者了解下情况，让王云超去现场再走走，俩人重新过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用的消息，于是告别了徐助理，蔫蔫的走了。 俩人经过那商店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又下去了，现在挺烦，跟老人们唠会嗑也成，王云超看他们打牌，齐峰去商店里买点东西。 在商店里，齐峰碰到包装厂几个人也在买东西，由于其中两个是当时受伤的工人，齐峰找他们问过几次情况，自然相熟，所以打了招呼。 几人买完东西准备结账，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小金，借我点钱呗，我的钱不够付。” 另一个说：“我也没钱，你问别人借呗。” 借钱的便向另一个借，另一个也没借给他，他便不满的说：“你们俩是真抠，我都看见钱组长给你俩不少钱，还说没有。” 俩人一听有些紧张，“别瞎说，借你就是了。” 由于商店不大，齐峰听的真切，他看到，被借钱的俩人就是受伤的两人。 俩人中一个看见齐峰在看他们，着急的的拉着其他人走了。 齐峰买完东西出来，拉着王云超就走，王云超奇怪的看着他说：“咋了？” “到车上说。” 回到车上，齐峰自语道：“钱永胜为什么给他俩钱？”片刻他接着说：“我好像明白了。” 王云超忙问：“啥情况，钱永胜给谁钱，你明白啥了，我怎么有点懵。” 于是齐峰把情况给王云超说了，王云超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同事之间借钱挺正常的啊。” 齐峰让他再仔细想想，王云超想了一会摇摇头，奇峰提示到“闹鬼！” 王云超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过来。 两人马上回到包装厂，找到徐助理，向他打听钱永胜的信息，打听完就走了，弄得徐助理一头雾水。 回到单位，齐峰让苏小诺安排一个人出来，说是需要出趟差，苏小诺把李博叫过来，李博是单位来的新人，小伙子挺机灵，苏小诺曾说可以重点培养。 齐峰便给李博交代了一下，让他收拾下东西，即刻出发，了解完情况后马上回来。 李博这小伙确实挺能干，当天出发就了解完了情况，并把相应的资料发了回来。 齐峰和王云超看了资料，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的石头终于能放下一些了。 翌日，两人直接去了包装厂，把除钱永胜外几个受伤工人，分别叫进办公室询问情况，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他俩出办公室的时候都长舒了口气。 齐峰告诉徐助理，请高总来包装厂，徐助理迷茫的问什么事，齐峰说你尽管叫就是了。 下午吃完饭不久，高总来到了包装厂，把齐峰两人请进自己办公室，感叹道：“不怕你们笑话，我好久没来这件办公室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想一定有结果了，不然也不会叫我过来，对吗？” 齐峰点点头，让徐助理把钱永胜叫来，徐助理照办，不一会钱永胜一瘸一拐的来了，他看到高总后有点惊讶，再看看齐峰两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于是一声不吭的径直坐进了沙发。 齐峰看看差不多了，起身说：“人差不多都到了，那我就开始说了，高总您不是说厂里前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事故吗，经过我们几天的调查，终于有结果了，他们受伤的原因是，”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钱永胜，发现钱永胜耷拉着脑袋，低头想着什么。 齐峰接着说：“他们受伤的原因都是自己引起的，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开的机器，自己伤的自己。” “啊，这是为什么？”徐助理一脸吃惊，想比之下高总倒很镇静，一脸期待的等着齐峰继续讲。 “原因是有人给他们不少钱，让他们这么干的，他们干的时候也怕伤到自己，所以都很谨慎，受的伤都很小，且都是周围没有人，离监控也比较远，看不清具体过程。” 高总这时说话了，他问：“你是说有人唆使他们这么干的，那钱组长受的伤怎么这么严重。”说到这他好似明白了，“这么说...” “不错！是我让他们干的。”钱永胜站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高总，“我的伤也是我自己弄的。” 高总吃惊的问：“小钱，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那样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想想十年前的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钱永胜愤恨的说。 ------------ 第二十四章 陈年冤屈（4） 高总听完此话，努力的想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忽然他记起来了，“难道是因为钱小丽的死。” “你觉得呢，我叫钱永胜，她叫钱小丽，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她是你的亲人？可是她是意外死亡的啊，警察当时也调查过。”高总也是临危不乱，表情依然正常。 “意外？我想恐怕不是吧，当时我妹妹来你们厂里打工，说有个人经常骚扰她，我告诉她不行就不要干了，免得让人占便宜，但当时我生病急用钱，我妹妹为了多挣点，就忍气吞声的继续干，没过多久她就出事了，而且她身上戴的东西也不见了，我猜想有人谋财害命，时至今日，我来就是给她昭雪的。” 齐峰听后不忍的说：“你怎么如此糊涂，采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也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可你这样做也会伤害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 钱永胜大声笑了下，“十多年前的事了，报警谁会相信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大范围的关注，还好我的苦心没有白费。”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你知道出了这种事，有关部门一定会调查，最后肯定会查到你，即使查不到，你也会故意露破绽，便利店几个人买东西，就是你安排的吧。 抓到你后，你再趁机把陈年旧事提出来，这样兴许警察会重新立案调查，我说的是不是？” “你倒灵性，你说的一点不错，为了我妹妹能含冤昭雪，我什么都愿意干，这么点伤害算什么。”钱永胜神情很落寞。 王云超似乎还有疑问，他问钱永胜：“你说你妹妹身上戴的东西不见了，是什么东西？” “一件玉器，那是我们家传的，本来我爸送给我的，我妹妹临出门时我送给了她，让她戴身上辟邪。” “什么样的玉器？” “天山玉谍！，玉璧雕有鲤鱼水中跳跃。” 齐峰听后大惊，“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把它卖了，用来看病，你可知道它现在估价多少吗？” “我管它值多少，家传的东西，岂能说卖就卖，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卖，我不想做那不肖子孙。” 齐峰回头疑惑的看着高总，高总这时神情有些慌乱，他明白齐峰的疑惑，但没有回答，他对钱永胜说：“本来你策划这种事，我应该把你交给警察处理，但念你重情重义，且我的损失也不是很大，我就不那么做了，我明确一点，你妹妹的死跟我毫无关系，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 钱永胜听完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留在当地没有走。 齐峰看穿他的心思，给他说：“既然高总不准备追究责任，那你先回去吧，至于你妹妹的事，我觉着你应该报警，把情况如实说出来，警察会考虑要不要重新立案，你妹妹的事兴许还有机会查清。” 钱永胜明白了齐峰的意思，跟他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待钱永胜出去后，齐峰和王云超把目光投向了高总，但没有说话，他们在等待他的答案 高总沉默了下，让徐助理也出去，待他走后，高总走过来坐定，“不错，我是说了谎，那东西不是我祖传的，但是我花钱买的，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如是说。” “你是说你花钱买的？从哪里买的？”齐峰奇怪的问。 高总稍稍回忆了下，“大概是十年前，应该是钱小丽出事不久，我去逛文玩市场，那时刚有点钱，喜欢捣鼓这些玩意，于是进了一家文玩店，转了一圈没有看上的，就准备走。 那老板看我衣着讲究，就追着问我，是不是不满意店里的东西，我说是，他悄声告诉说，他有一件东西，不知道我想不想看，我想既然来了，看看何妨，就跟他去了后院。 到了地方，他神秘的拿出一件东西，就是‘天山玉谍’，我看了后感觉品相不错，协商了价格就买了下来，当时也是花了不少钱，但和现在比起来却不值一提，情况就是如此。” 王云超接着问：“那个文玩店您还记着吗？” “当然。”高总便把那家店的位置和名字给他们说了。 因高总没追究钱永胜的责任，只是把他辞退了事，厂子向安全部门申请，重新恢复生产。 之后，经过齐峰的指点，钱永胜把妹妹的事重新报了警，这件事属于刑事案件，接警的是王龙，齐峰把事情的情形大致给他说了。 “这件案子虽然疑点不少，可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调查难度可想而知，也不知领导会不会同意重新立案。”王龙有些担心的说。 齐峰也是这样觉得，但事情到了这会，也只能试试了。 最后在王龙的劝说下，领导终于同意立案调查，但要求是不能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一个礼拜还没结果就放弃，王龙保证一个礼拜一定破案。 听到这个消息，钱永胜很是高兴，他找到齐峰，当面进行了感谢，说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接受。 齐峰问了他关于‘天山玉谍’的信息，他说虽然是家传的，但祖上没留下除名字以外的所有信息，他也就无从知晓了。 既然钱小丽的事重新立案，领导也要求不必投入太多人力，所以王龙安排了小秦和另外一位同事小刘负责此案，齐峰和王云超作为顾问配合。 小秦和小刘都说，自己查案经验少，愿意听齐峰的安排，两人对自己这次独挑大梁很是高兴，尤其是小秦，充满了干劲，心想一定不能让师父失望。 四人开了个小型分析会，齐峰说：“虽然我们查阅了当时的案卷，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但大家不必担忧，其实现在是有方向的，只要找到当时那个文玩店老板，就能知道是谁给的东西，顺藤摸瓜，兴许这个案子就可告破。” 方向有了，接下来就是制定调查计划，齐峰把四人分成两组，自己和小秦一组，负责找那家文玩店，王云超跟小刘一组，负责在文玩市场打听消息。 到了地方他们傻眼了，由于已经过了十来年，文玩市场有过一次迁移，虽然迁移的地方不远，老房换新房，但高总给的地址已经变成写字楼，而文玩市场就在隔壁，这就是为什么高总当初给他们地址时，他们没有疑问，毕竟文玩市场名字没变，大致位置也在那。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只能通过高总说的文玩店的名字找寻，还好这家文玩店的名字没有变，不久他们便找到了。 进了文玩店，一个伙计马上过来问他们需要什么，齐峰假装看了一圈，没有看上的东西，便问伙计店开了多久，怎么像样的东西没几个。 伙计不服气的说：“据我们老板说，我们店开了十几年了，有不少好东西呢。” 齐峰听完心中一喜，说明老板还在，于是借故问他老板的情况。 伙计也是疑惑，“你买东西就是了，打听我们老板做什么。” “可能你们老板手中有好东西，你不知道而已。”齐峰灵机一动如是说。 “有可能，不过我们老板这会不在，要不你们下次再来。” 俩人闻言准备要走，此时进来一个人，伙计看到那人，对齐峰他们喊：“我们老板回来了。” 那人听伙计这样，心里纳闷，便问伙计什么情况，伙计如实说了。 老板走到齐峰他们跟前说：“兄弟，我好东西是不少，就看价给的合不合适，要不咋们后院谈。”说着把俩人请了进去。 ------------ 第二十五章 陈年冤屈（5） 不待老板说话，小秦亮明了警察身份，老板看到心里有些慌张，忙说：“我可做的都是合法买卖。” 齐峰莞尔一笑，“别慌张，我们不是来调查你的，是想问你点事，你这家店开了多久了？” 老板听完是这样，也镇静下来，“也就五六年吧。” “五六年？你伙计不是说十几年吗？”齐峰觉得有些不妙。 “说十几年也不假，这家店的招牌是十几年前立的，可我是五六年前才接手的。” “你的意思是，你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那你从谁的手里接的，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们当时有签合同，合同在屋里撂着，你们是想调查什么，我方便知道吗？” 齐峰一想告诉他也无妨，兴许他知道情况，便告诉了他。 老板听后摇摇头，“这事恐怕挺麻烦，我接手的时候，听说之前换了好几个老板。” 齐峰拿到合同复印件，就和小秦告别了那老板。 他俩翻看了合同，尾页留有买卖双方的身份证复印件，俩人便依照地址找了过去，到了地方才得知对方已经过世，而家里人也不知从谁手里盘的店，这条线已经断了，只能回过头继续寻找。 还好王云超那边传来消息，说他打听到了十年前这家店的老板信息，几人快速汇合，迅速前往其住址，找到此人。 据此人回忆，那个东西是一个姓谭的人出手给他的，具体名字对方不愿说。 齐峰想了一下，姓谭的，包装厂的，忽然他想到一个人，齐峰马上向徐助理要了他的照片，收到后，他把照片拿给那老板看，老板肯定的说：“没错，就是他。” 齐峰对他说：“你肯定吗，毕竟十多年的事了。” “我当然肯定，他左眼皮上有条疤，很明显，当时还问他怎么来的，他嫌我多管闲事。”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谭波。 东西是谭波拿的，但不能确定当时他是怎么得到的，所以也就无法判断，钱小丽的死是否跟他有关。 齐峰觉得，有必要直接接触谭波，但自己和云超之前以律师的身份见过谭波，现在再露面恐怕不合适，于是安排小秦和小刘去找谭波询问。 另一边，齐峰找徐助理要了当时其他工人的资料，由于时隔数年，再加上几次搬动，剩下的已经不全了，齐峰拿到手的资料也没几个。 他和王云超回到自己单位，把这些资料交给李博，让他试着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经过上一次，齐峰觉着这个李博不错，有心想培养他。 时至今日，离七天已经过去四天，所有人都挺着急。 如果这个案子查清了，钱小丽的死跟任何人没有关系，他们能接受；如果因为时间原因而放弃，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正如齐峰所料，谭波那边不会得到有用的线索，这是他第一次见谭波就有的印象，此人老谋深算。 小秦回来说：“谭波说是他捡的，连捡的地方都说的有声有色，趁着他说话，专门观察了他的表情，并无任何异常。” 而得到徐助理的消息，说谭波这两天催高总特别紧，让高总马上办理撤股事宜。 齐峰心里猜测了一翻，似乎有点头绪，现在只等证据了。 李博兴奋的找到齐峰，说给他的那些资料，大部分人都联系不上了，有两个可以联系上，两人都是女的。 一个说：她听钱小丽说过，谭波总是趁没人的时候骚扰她。 另一个听到他打听钱小丽的事，说什么都没见过，就挂断电话了。 李博分析道：“我觉着这第二个肯定知道些什么，因为她说的是什么都没见过，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说明她肯定看见了什么。” 齐峰略感欣慰的点了点头，他马上联系了小秦，让他查查第二个女的现在在哪，查到后马上回消息。 这时，钱永胜找到齐峰，询问案子进展情况，齐峰告诉他，差不多已经知道当时的情形了，现在只等关键证据，让他别心急。 话刚说完，小秦电话过来，说已经找到那个女的位置了，齐峰便安排小秦和小刘带着李博一起去找那女的了解情况。 钱永胜见此忙说：“齐先生，我有一个请求，可否让我也去，我也想在妹妹的事上出份力。” 齐峰思索了一下，“好吧，你和李博一起去吧。” 俩人走后，王云超走到齐峰跟前说：“老齐，你是不是想...” “是，你觉着呢” “我觉着没问题，他这个人思维挺敏锐，从他安排的那些事，就知道他逻辑很清晰。” 俩人说完相视一笑。 接下来就是等，由于那女的现在的位置挺远，除过询问时间，光来回路上就得两天。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现在已经是第七天的中午了，期间王龙来过好几个电话，问案子进展如何，齐峰就回他一个字：等。 王龙听后是一脸无奈，但他还是相信齐峰，因为他从齐峰的口气中听不到一丝慌乱。 下午三点的时候，几人回来了，并带了一个女的，齐峰已经猜到大致情形，让小秦和小刘回去把情况报告给王龙，让李博给那女的安排个临时住处。 一切妥当，剩下的就交给王龙了。 期间李博说了事情的大致情形：十年前的那天晚上，钱小丽一个人在车间加班，凌晨四点刚过，谭波醉醺醺的出现在车间，手里还提着酒瓶边走边喝，他走到钱小丽的身边，不断的言语骚扰，并让她识相点，否则对她不客气。 钱小丽受不了准备要走，可谭波不让，两人就那样僵持了一小会，当钱小丽再一次想走时，谭波就用酒瓶使劲扒拉她，导致她在后退过程中后仰倒下，后脑着地，晕了过去， 谭波见此一下酒醒，他查看四下无人，就从身旁桌子上拿双手套戴上，在钱小丽身上拿了什么东西，完事后拿着酒瓶慌张逃离。 这些都是那女工人说的，她说她和钱小丽一个宿舍，睡了一觉起来，一看时间四点，发现钱小丽还没回来，就去车间找她。 刚到车间门口，看到谭波在里边，因她平时就挺怕谭波，所以蹲在暗处，想看看他干嘛，后来看到这个情形，她吓的跑回了宿舍，左思右想要不要给其他人说。 煎熬了近两个小时，她决定去看看钱小丽怎么样了，走进叫了几声没反应，这才打了急救电话，叫醒了其他人。 得知钱小丽死了，她很是自责也很害怕，所以没把看到的跟任何人说，事发二天就辞职走了。 齐峰听完，叹了口气说：“难怪当时警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原来这谭波用酒瓶导致钱小丽摔倒死亡。” 钱永胜哽咽着说：“我妹妹的死终于真相大白了，十年里我天天都盼着；那会刚听那女工说完当时情形，我很恨她，倘若她勇敢点，我妹妹兴许不会有事，但最后一想罪魁祸首不是她，且她现在愿意帮助我回来作证，我的恨也就消了。” 齐峰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心情稍微平缓，对他说：“我有一事想跟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钱永胜听后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来你这里工作？” “愿意吗？”齐峰点了点头说。 “当然愿意，只要你们不嫌弃。” “好，等你伤好利索就来吧。” 晚上的时候，王龙来了消息，说小秦回去汇报完，他就申请了拘捕令，把谭波带回审问，谭波已经承认自己的罪行。 齐峰见了高总，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谭波无意间看到钱永胜的身份证，大致猜到钱永胜和钱小丽的关系，在加上当时车间事故不断，他知道是钱永胜在捣鬼，对自己很不利，所以趁还没被发现，变卖家产和撤股，想拿钱跑路。” 当听完齐峰的话，高总感叹了一句：世间诡事莫要为，他日前程终将悔！ ------------ 第二十六章 绑架游戏（1） 钱永胜加入了公司，苏小诺很是高兴，她安排钱永胜搭档李博去带新人，说自己终于可以轻松下。 钱永胜有些担忧，怕自己不能胜任，齐峰告诉他，既然以后一起工作，就把心放肚里，只管按自己的意思做就行。 王云超也很赞同，他搂着钱永胜的肩膀，说：“老钱，别给自己使拌，我看好你。” 李博很是高兴，心想自己才来没多久，就受到如此重任，以后自当用心做事。 苏小诺为了让大家熟络起来，安排了一次会餐，找了一个比较清静的餐厅，席间大伙都高兴的相互打闹。 这时齐峰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微笑的打招呼，仔细一看是刘雪芮，便起身过去。 走到跟前，刘雪芮率先开口：“同事聚餐啊。” 齐峰微微点头：“你也在啊。” “嗯，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联系我，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坐她对面的女子抿嘴一笑，对齐峰说：“对啊，你也不知道主动联系，难道等一个美女主动联系你吗？” 听完这话，刘雪芮脸略微一红，瞪她一眼，好似在说：就你话多。 她给齐峰介绍：“我的闺蜜，李瑞，上次在峨眉山你们见过。” 齐峰和李瑞打了招呼，然后对刘雪芮说：“回来后本来想联系你，可刚好有个案子，就耽搁了。”然后问她俩要不要过去一起。 刘雪芮摆摆手，“不了，你们同事聚餐，我们过去算怎么回事，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李瑞对齐峰说：“难得她主动约你，听不出来啊，这次要是再忘了，你就后悔吧。”然后把手比成电话的样子，朝齐峰晃了晃。 齐峰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几句就告辞了，回到坐位，众人开始起哄。 苏小诺用手拍了齐峰一下说：“没想到齐哥还有秘密，快说，是不是未来嫂子。” 齐峰不好意思的说：“瞎说什么呢。”完了偷偷看了刘雪芮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正当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王龙来了电话，让齐峰抓紧过去一下，然后给了一个地址。 齐峰听王龙语气挺严肃，撂了电话就匆忙的去了。 到了地方，齐峰看到王龙和一个男的在说话，旁边一个女的哭哭啼啼，王龙看了齐峰一眼示意他等会。 等两人说完，王龙走到齐峰跟前说：“失踪案，失踪的是一个6岁的男孩，那对男女是他的父母。 据男的说：两天前，夫妻二人在外地出差，就让孩子的姥姥照顾孩子，那天下午老人把孩子接回家后就开始忙活，孩子在自己房间玩。 等老人做好饭去叫孩子的时，发现他不在屋里，四处寻找没找到，就给夫妻俩人打了电话，俩人认为孩子肯定跑出去玩了，让老人再找找，就这样过了一夜，孩子还是没回来。 夫妻二人感觉不对劲，就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亲戚朋友那里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就赶紧报了案，孩子姥姥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现在已经送医院了。 听王龙讲完，两人先去了孩子的卧室，技侦的同事正在采集指纹，这个房间不大，除生活必需品外也没其他特别的，孩子的玩具整齐的码在一起，桌子上的作业本打开着，上边写着：2+1+14+7=？，10+9+1=？这两个算式。 看得出当时孩子在写作业，刚开始没多久好像有什么事离开了。 齐峰去其他房间看了下，接着出去绕着楼走了一圈，再看看小区情况，这个小区属于中高档小区，安保措施比较完善。 不一会，负责调查监控的同事回来，报告王龙说：电梯监控，单元门入口监控，小区园内监控均没有发现孩子出现过。 “地下车库监控呢？”王龙问道。 “地下车库监控当天下午5点在升级系统，直至晚上9点才好，事发是6点多，所以刚好没有当时的记录。” 听完这个消息，齐峰和王龙对视一眼，马上去了地下车库。 这个小区地下车库有两层，一层最大且敞开，类似于一个大通铺，也就是说每一栋楼都可直达，第二层比较小，仅有一层的一半大，且只有固定的几个楼层可以直达，车库出入口只有一层的两个，分布在小区南北。 俩人看了下安全通道，每栋楼有两个安全通道，每层出入口都装有防火门，防火门安装自动关闭设备，和电梯间是独立的，楼层和安全通道内都没有安装监控。 所以他俩推断，孩子可能是通过安全通道，到达地下车库，然后失踪的。 但现在不清楚的是，孩子是自己走失的，还是被人带走的，这两者的性质截然不同。 现在猜测走失的成分比较大，因为老人当时没听到任何声响，说明孩子可能是自己走出去的。 这样的前提下孩子如果被人带走，说明此人临时起意，要么认识孩子，要么长期蹲守伺机作案。 第二种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且监控只是当时看不到而已。 根据以上推测，王龙马上交代孩子父母，就近张贴寻人启事，并让技侦的同事调取事发时周边两公里范围的监控。 负责采集指纹的同事报告，孩子房间内，包括整个家里，只有他们家人的指纹，再无陌生指纹，这就进一步说明孩子是自己走出家门的。 经过两天的等待，依然没有孩子的消息，不但孩子的父母着急，所有办案人员也着急，时间愈长，孩子的处境就愈危险。 现在只能推断孩子是被人带走了，因为通过周边两公里内监控调查，事发时并没有看见孩子身影。 齐峰认为，孩子极大可能是被汽车带出去的。 可怕的是车库摄像头无法查看，两个出入口识别车辆的摄像头，看不到车内情况，出入口外又没有能查看的摄像头，只能通过就近十字路口的监控查看，而这个工作量是非常巨大的。 于是齐峰叫来王云超和苏小诺帮忙。 另一边，齐峰让孩子的父母接听电话时务必仔细，尤其是陌生电话，如果是索要钱财之类的，一定要报告给警察，这说明孩子是被绑架了。 离事发已经五天了，还是没有孩子的消息，调查人员也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孩子母亲情绪崩溃，她哭着说：“现在一点消息没有，也不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倘若被绑架，也该有个消息啊，要是被拐卖就...”说到这她已经说不下去了，所有人不知该如何安慰。 无计可施，齐峰和王龙准备再把现场重新过一遍，看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这时，局里的同事报告王龙，又有人报案，称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王龙收到报告，立刻叫上齐峰前往报案人的地址。 ------------ 第二十七章 绑架游戏（2） 报案人是位女士，她说：“下午5点左右，孩子在写作业，我去楼下拿了个快递，回来后发现孩子不见了，以为是跟同学玩去了，这种事之前没少发生，所以就没在意。 可等到十点多还不见孩子回来，我就急了，小区找遍了也没找到，寻问他的同学都说没看见，我就给孩子的父亲打了个电话，他一时半会回不来，让我先找找，我哪里都找了，一直到天亮，还是没找到。 我这才想起去物业看监控，发现孩子上了一辆陌生的车，我就赶紧报了警。”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两人赶忙去物业查看了监控，发现孩子是自己上的车。 王龙把车辆信息发回局里，等了一会，局里传来消息，此车用的是假牌照。 他俩又回到报案人家里，齐峰去孩子写作业的地方检查，孩子的作业敞开着，本子上写着：25+15+21=？24+9=？ 齐峰非常疑惑，怎么两个孩子事发前写的都是算式，这是巧合吗？他当下拍了照。 这时听到有人敲门，那女士马上从沙发上弹起来去开门，发现来人后很是失落。 齐峰看到来人很惊讶，对方也同样惊讶，几乎同时开口：“怎么你也在这？” 来人正是刘雪芮，她问那女士：“你家小超怎么今天没来上课？” 女士表情痛哭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齐峰把刘雪芮拉到一边问她什么情况，刘雪芮说自己是小超的班主任，早上没看到小超来上课，想到隔壁班有个小孩不见了，她就很着急，也联系不上孩子的家长，就来家里看看。 刘雪芮说完悄声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齐峰没有正面回答，“你说隔壁班孩子不见了？发生什么了。” 这一问才知，隔壁班失踪的孩子正是第一个孩子。 而女士听到这个消息，吃惊的问刘雪芮：“你是说小风也不见了？” 齐峰听出这话的意思，忙问：“你认识小风。” “认识啊，他俩的父亲在一个公司上班，他俩也是好朋友。” 根据这一情况，再加上孩子出事前写的公式，齐峰基本上判断此事是同一个人做的，苏小诺也说在第一起失踪案附近发现过那个轿车。 王龙想法也相同，于是两个案子并案，并成立了专案小组。 现在的情况稍微明了，嫌犯肯定跟孩子认识，从小超是自己上的车就可推断。 王龙把两家人叫到一起，让他们先说说话，看能不能发现孩子失踪的原因。 齐峰此刻在思索孩子写的公式，他觉着这不是巧合，因为孩子才6岁，这个算式似乎超过了他们的范围，那说明有人教他们这样写，于是他把这一情况说给专案组成员，让大家一起帮忙思考其中意思。 其中一个说：“我家孩子7岁，100以内的加减法算起来都很困难，他们字母还没学利索。” 字母，齐峰听到这两个字警觉起来，他马上拿起笔在本子上写起来，2+1+14+7=24，10+9+1=20，25+15+21=61，24+9=33，完了他摇摇头，不对，这些算式结果怎么理解都不对，如果结果代表字母，那已经超过26个，如果分开，那0代表什么，于是否定了这一猜测。 他闭上眼睛思考，来回的演算，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快速在本子上又写起来：bang，jia，you，xi，原来这并不是一个算式，仅是个组合，每个数字代表对应位置的字母。 看了这几个拼音，大伙已经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王龙恼怒的说：“绑架游戏？看来有人在挑战我们，好，既然他想玩游戏，那我们必当奉陪，我要让他知道这个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里着实没底，毕竟现在关于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警察追踪小超上的车是在郊外消失的，此后再没出现，齐峰由此猜测，开车的人在偏僻处更换了车牌，而这种车型、颜色又很普通，想在这茫茫车流中找到，显然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王龙还是不想放过任何希望，派人去车子消失的附近摸排，结果可想而知。 齐峰认为，既然对方说这是个绑架游戏，那么他必定已经设定了整个环节，现在在任何线索没有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他主动联系。 王龙心急的问：“你就这么肯定对方会主动联系！” 齐峰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对方肯定是冲什么来的，所以一定会联系。 王龙见齐峰如此，也就不在说什么，他去安慰两个家长，告诉他们孩子暂时没事，从现在开始，如果收到任何可疑的东西或消息，一定要报告给警方。 所有人在焦继中又过三天，什么请况都没有等到，齐峰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问题究竟出在哪？是不是对方已经发出消息，只是自己还没发现，他准备再去两家看看。 刚到楼下，刘雪芮打来电话，说一起吃个饭。 齐峰本没心思去，转念一想，了解下孩子在学校的情况，兴许有线索；再者人家一个姑娘第一次主动约自己，岂有不去的道理。 他到达约定的地方，看到刘雪芮已经到了，此刻西北风微微刮来，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摆动，发梢遮挡了半张脸，她双手抱怀，紧紧拥着风衣，纤细的身姿随风摇曳，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跑。 齐峰痴痴的看着，某种情愫在逐渐升温，起先是那个叫心脏的地方，接着随血液奔腾，最终到了大脑末梢，他多想跑过去拉起她的双手，微笑且安静的看她的眸。 最终，他只说了一声：“嗨！” 刘雪芮听到后侧过脸对他微笑，淡淡的一句：“来了！” 两人边走边说，在不远处找了一家餐厅。 齐峰递过菜单，示意让刘雪芮点菜，她轻轻接过，随口说：“不打扰你工作吧？” 他摇摇头，“没有，正好我也没吃饭。” 刘雪芮点完菜，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记得高中时你喜欢口味重点的，我就按那个点了，希望我的选择没错。” 齐峰听完她的话，思绪瞬间回到了那时候，懵懂的年纪，整天的打闹嘻嘻，为此没少遭这个同桌的白眼，而令他感动的是，她居然还记着自己的喜好，想到这里他轻轻的笑了。 刘雪芮看他如此，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口味变了？” “没有，想起当时经常惹你生气，没少遭你嫌弃，时间一晃，我们都各自工作这么久了，而你还记着我喜欢的口味，说实话，有点感动。” “呵呵...感动倒不必，只要你现在不惹我生气就行，怎样，成家了吗？”李雪芮看似不经意的问。 齐峰摇头，“你呢？” 看到齐峰的回答，她似乎心里一松，是那种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感，“恋爱的年纪追求梦想，梦想破碎却心有不甘，于是又追求未来，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成家的，至少现在是，而不巧，我就是这种人。” 现实把少年曾经的梦想揉的粉碎，且时不时的嘲笑你的软弱，而你只能在生活中倔强的喘息，以此证明你并不曾屈服，这便是存在的意义。 齐峰很是心疼，说不出的心疼... ------------ 第二十八章 绑架游戏（3） 两人边吃边聊，一起回忆往昔，一起诉说当下，一起憧憬未来，好不自在。 临了的时候，刘雪芮说：“对了，有件事挺奇怪，今天上午，有两个同学分别给小超和小风的抽屉里塞了张纸，我问谁给的，他们说一个叔叔给的，他们也不认识，就是这个...”她说着把手机递给齐峰。 齐峰接过手机，看到两张纸条上分别写着：红玉贵如血，鲤鱼跃龙门。 齐峰看到这两句话，脑海中闪过一个东西：‘天山玉谍’，就是宝来集团丢高总的那枚，确切的说是钱永胜家传的那枚。 难道对方是冲这个东西来的？但那个东西被赵科卖了后再无消息。 但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出来呢？齐峰怎么也想不通。 王龙建议还是问问两家人，兴许他们知道点什么，这倒提醒了齐峰。 当把这两张纸条摆在两家父母前时，俩孩子的父亲都沉默不语，小风的母亲倒开口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舍不得？” 齐峰听到这话里的玄机，忙问两个父亲：“怎么，你们知道这个东西？” 小超的父亲叹了口气没说话，他把目光移到小风父亲的身上，似乎在等他说。 王龙有点憋不住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俩卖什么关子，要知道什么就抓紧说。” 半晌，小风的父亲才说话：“这个东西我的确知道，而且是我买的。” “这么说东西现在就在你们手里？”齐峰惊讶的问。 小风的父亲想了一会，“那倒没有，算了，也不是啥秘密，我就说了吧。 我还是从头说吧，我和小超的父亲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我俩共同经营了一家公司，利用我们各自擅长分工，我主外，他主内，一时间生意倒也做的风生水起。 有钱了自然会膨胀，我醉心于收藏，喜欢各种文玩字画，与其说提高品味，倒不如说虚荣心作祟。 自从我搞起这些玩意，认识了许多商界和文化界的名流，我发现我好像融入了他们，这一直是我所追求的。 可进去后发现，有些人所拥有的完全超乎你的相像，为了更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只有不停的找寻更有价值的东西，可我的财力是不允许的。 于是我把公司偷偷抵押出去，用所得来的钱继续我的虚荣，其中‘天山玉谍’就是那时得来的。 可虚拟的经济必定不能长久，最后我还不起钱，迫不得已只能变卖藏物，可出手的价格远远低于当时入手的价格，自然就有很大的窟窿补不上，最后没办法，公司被变卖了，所得的钱全部还了帐。 买我们公司的老板觉着我俩能力是有的，就留下我俩继续在公司任职，也就是说，我俩现在在自己创建的公司里，为别人工作。”说到这他拭了下眼，愧疚的看了一下小超父亲。 还好有一件东西我一直不舍得卖，那就是‘天山玉谍’，小超的父亲知道后让我把它卖了，所得的钱对半分了算了，毕竟半辈子的辛苦不能白挨。 我知道我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是我的任意妄为导致了公司最终的没落，也让他的辛苦化为泡影，但这个东西我实在是舍不得，而我却没有钱给他，最后狠下心以半价抵押，所得的钱全部给了他。” 听了这些话，小超父亲仅仅只有叹气，但她妻子不乐意了：“好啊，还有这档子事，怪不得我总觉得现在的公司怪怪的，原来你们所做居然都瞒着我，你瞧瞧你做的叫什么事。” 小风的母亲也是挺愧疚，她知道这些事，“对不起，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家的错，但这个时候先别追究这个了，孩子的事要紧。” 小超母亲也清醒了过来，“对，孩子的事要紧，我不管，你现在就把那个什么东西拿出来，来救我的孩子，也包括你的孩子。”他对小风父亲说。 “可我现在哪来那么多钱？” “你自己想办法！” 王龙听到这里实在有些窝火，他说：“你们两家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孩子还想不想救了。” 听完王龙的话，两家人都开始沉默。 齐峰无奈的对小风父亲说：“你把东西抵押给谁了？能不能想办法先拿出来，毕竟要做好万全准备，万一到时需要这个东西。” “一个姓高的老板，好像经营着一家包装厂，所有手续是他的助理办的。” “你说的是高总？”齐峰听完心里一惊。 “是啊，你认识？” 齐峰没有回答他，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没想到一个东西，竟牵扯了这么多人。 他心里寻思，这高总竟又得到了此物，真是世事难料。 他在王龙耳旁低语了一阵，王龙听完皱皱眉，叹了口气：“你说这玩意到底有什么魔力，引的这么多人趋之如骛。不过这东西现在属于赃物，不管谁拿到，我们都要追回交还宝来集团，要不我去找高总拿回？” 齐峰闭眼沉思了一会，“现在事情有点复杂，我觉着一切没弄清楚之前，先别这样做，还是我先去找高总借，先把眼下事解决了，以后再做打算。” 王龙也觉他的话不无道理，便点头默许。 于是两人让两家人先别着急，一来他们想办法继续查询孩子的线索，二来关于‘天山玉谍’他们也试一试，完了就告辞了。 齐峰找到徐助理说想见高总，看是否方便安排。 徐助理说高总这段时间不在，有什么事倘若他可以办，必当尽力。 他表明自己的意图，徐助理答应替他传话高总，至于结果，那就看高总的意思了。 齐峰强调让他告知高总，“只是借来一用，毕竟事关两个孩子的安全，保证到时一定完璧归赵。” 他胡乱的走在大街上，心里一直思索案子的事，这时电话响起，一看号码，他猛然接起：“好久不见，好，我一会到。” 净水咖啡厅，齐峰看着玻璃幕流下的水，他并不知道，此刻心里所想跟宋一风当时一模一样。 宋晓雯看了他一会说：“你和你师父很像。” 这句话把齐峰的思绪拉回来，“喔？哪里像？” “神情，还有现在心里的想法。” “是吗？”齐峰随意的问，忽然觉得她的话哪里有问题，细想之下才知，“这么说你见过我师父？” 宋晓雯抿嘴一笑，“你的反应似乎有点慢。” 齐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按理说第一次她说师父的事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知道，现在才问起，确实有点慢，只怪当时太着急师父的事，才忽略了这些。 “好了，说点正事，你知道宝来集团当时拍卖的东西为什么会丢吗？”宋晓雯淡淡的说。 齐峰看着她，心想这姑娘永远这么宠辱不惊，尽管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而她所知的远远超过自己，每一次关键时刻，总有她的出现，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不是赵科自己的主意吗。” “自己去查吧，好了，咖啡挺好喝，你买单吧。”说完宋晓雯自顾的离去。 齐峰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他总觉的这个女子不简单，她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 第二十九章 绑架游戏（4） 有了这个消息，齐峰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一个安保队长为什么会那样做，按理说他们是搞拍卖的，再加上是董事长的亲戚，见过的好东西不少，为什么唯独对这‘天山玉谍’感兴趣，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受到某人唆使。 恐怕这事只能通过当局者来解答了，他把这事告诉了王龙。 王龙说：“好办，我安排一次，咋俩去见见他。” 赵科当时因盗窃罪被法院裁决，虽然偷盗之物价值巨大，但王董事长不予追究，所以受到了法院的量刑，最后判决入狱两年。 在王龙的安排下，他和齐峰在监狱的会客间见了赵科。 此刻的赵科虽然年纪不大，但生活的划痕似乎在他脸上肆虐，他看起来沧桑许多，但也稍稍成熟了。 齐峰看了看赵科，“怎么样，现在心里是不是敞亮许多。” 赵科轻蔑的笑了下，“这话什么意思，看我的笑话？” “当然不是，不过你做的那件事确实是个笑话，你是董事长的外甥，她那么照顾你，未来有大好的前程，但你是怎么做的？监守自盗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对的起谁？” 赵科的脸变的有些不好看，他应该是想了齐峰的话，但顷刻恢复，“我是谁都对不起，这不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说着他举起手上镣铐给他俩看，“怎么？嫌我判的轻了。” 王龙莞尔一笑说：“判你多少年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是替你感到惋惜，为什么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偏偏在这里耽搁。” “你想说什么？”赵科有些疑惑的说。 “来的时候我们见过王董事长，她说如果你改过自新，她会重新接纳你的，一该往事既往不咎。” 听王龙如是说，赵科悄然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我确实对不起我的小姨，这么些年，她精心照顾我，我却让他失望了，可事已然做了，后悔也无用。” “好了，我也不饶弯子了，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若你抓住，到时事成之后你就算立功，兴许你会早点获得新生，若你不肯，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但有句话我想提醒你，不管你肯不肯，我们已经了解真相，只是想给你个机会。” 这话把赵科说的一愣，“什么机会？” 齐峰说：“告诉我们，谁让你那么做的。” “这...”赵科犹豫了片刻，思索再三说：“委托人!”说完这三个字就让狱警带自己走。 “委托人？那不就是高总吗，这么说高总在起初拍卖时，玩的是偷天换日的伎俩，但为什么东西最后到小风父亲手里？而且我总觉得高总不是那样的人，在处理钱永胜的事上，甚至对他有些敬佩。”齐峰疑惑的说。 “按理说赵科此时没有撒谎的必要，不过既然你这样说，在没弄清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王龙如是说。 这时苏小诺来了消息，说在小风家附近发现可疑，齐峰和王龙听后马上前往。 他们看到苏小诺时，见她指了指天上，齐峰抬头看到空中飞着一个无人机，在小风家的楼顶来回盘旋。 几人迅速上到楼顶查看，见无人机下绑着张纸条，上写：耐心5，4... 等再想细看时无人机就飞走了。 “有人在附近看着我们，快，紧盯无人机的去向。”王龙领着现场同事去追了。 苏小诺问齐峰：“这是什么意思？” 齐峰想了下说：“应该是嫌犯想提醒我们，他的耐心就剩3天了，他上次送纸条时正好是2天前。” 不一会王龙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摇了摇头说：“跟丢了。” 时间急迫，只有三天时间，可关于嫌犯的线索却始终没有，这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窒息。 齐峰静下心来思考，好一会儿，他给王龙说：“这几天多安排点人，在两家附近蹲守，从现在的情况看，嫌犯一直观察着我们的举动，一旦发现可疑之人，马上调查，另一个，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我再去找高总。” 众人点了点头。 齐峰又见了徐助理，问高总的决定是什么。 徐助理说，恐怕要令他失望了。 高总原话是这样说的：对两个孩子的事我也很同情，但毕竟我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什么，那自然是利，与我无益的事，我必定不会去做；再者说，这件东西我一直视如珍宝，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决不会冒此风险。 想必徐助理也不敢乱说，他跟高总这么些年，一直都唯命是从。 齐峰心想，难道自己之前对高总的判断都是错误的？ 徐助理好似有话要说，犹豫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齐峰见他如此怪异，忙问他怎么了，徐助理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你去查查杨涛当时收藏文玩字画的事，本来这事我不应该说，但看到他现在变的如此，我内心却是不安。” “杨涛是谁？”齐峰已经猜到徐助理所说的他就是高总，但杨涛是何许人也，这两件事又有什么关联呢。 徐助理没有接话，只顾自己喝茶，齐峰见是如此，便告辞了。 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与其等对方半天开口，不如自己去查来的快。 “小风的父亲就叫杨涛。”王龙告诉他，一脸纳闷的看着他，“怎么你不知道？” 齐峰一拍脑门，关心则乱，这个错误他犯了不止一次，看来要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了。 他马上找到杨涛，询问当时的情况。 杨涛也是一脸懵，只说当时很多收藏都是有人主动找上门，他只管找人鉴定真伪，让鉴定之人根据行情估价，然后再和出售者谈价格。 齐峰想，看来有人投其所好，而且出售者和鉴定者有可能是同伙，目的就是虚抬价格，难怪在他出售时，怎么也卖不到收藏时的价格。 于是齐峰让他提供了这些人的信息，让王龙安排人去调查。 一天下来情况基本摸清，原来这些人都是受人指使，指使者提供藏品，让他们照着计划去做就行，事成之后给5%的佣金，这伙人一听有这么美的事，自然跑的比兔子都快，最终杨涛就被套路了。 而根据调查结果，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人：高总！ 他推断事情的经过：高总指使赵科把东西偷出来，但中途不知什么原因，东西到了杨涛手上，知道杨涛得到此物，便背后耍手段，既报了仇又拿回东西。 中途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杨涛得到这个东西，齐峰百思不得其解。 他苦思冥想着，忽然想到一事。 齐峰连忙去找杨涛，把赵科的照片拿给他看，杨涛指着赵科说：“对，就是他，‘天山玉谍’就是从他手里买的。” ------------ 第三十章 绑架游戏（5） 既然东西是杨涛从赵科手上买过来的，而赵科又是受高总指使偷的东西，那唯一的解释就是： 高总故意让赵科把东西卖给杨涛，然后再从中作梗，重新拿回，这样等于同一个东西卖了两回，最后半价收回。 这么一想，高总确实是棋高一招，心思如此之重。 这时，王龙认为事情已然明了，应该对高总采取措施，再加上孩子的事情只剩一天，应当机立断。 齐峰总觉的什么地方有问题，这一切似乎太顺理成章了，而且他隐约觉得这些事不是高总做的。 王龙带人来到高总办公室，表明来意，高总一脸吃惊地说：“警察办案追求的是证据，我何曾做过，再说‘天山玉谍’不在我手上。” “证据？好，那我告诉你，其一：赵科交代你指使他偷的东西；其二：杨涛说他把东西抵押给你；其三：买卖杨涛藏物的那些人交代他们所做皆受你指使。” “一派胡言，我愿当面和他们对证。”高总义正严辞的说。 王龙正要命人带走高总，齐峰突然出现，他问高总：“你是说东西不在你这？” “正是！” 齐峰让王龙稍稍等待，容他想一下。 他闭眼把经过重新捋一遍，究竟是谁在撒谎，赵科？杨涛？高总？似乎少点什么，忽然他明白问题的所在了。 他忙问高总：“徐助理呢？” “我也在找他，已经两天不曾看见他。” 齐峰看向王龙，“快，全力缉拿徐助理。” 王龙一脸懵的站在原地，齐峰告诉他情况紧急，路上再做解释。 在各地警方的大力配合下，徐助理凌晨四点在边境某处被擒获，当时他正欲坐车逃至国外，在他身上搜到‘天山玉谍’。 经过连夜审讯，他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原来这些事都是徐助理做的，刚开始高总拍卖东西时，徐助理假借高总的名义，以对半分的诱惑，让赵科监守自盗。 赵科偷盗成功后，想到自己为何要与别人分，于是决定私吞，偶然认识杨涛，便以高价把东西买给了他，不成想刚做完这些就被齐峰识破。 东西到了杨涛手里，他是又气又恼，心当不甘，于是精心策划，还是利用高总名义，从杨涛手里套取此物。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怀疑自己，即便警察查到什么，都只会查到高总身上，因为自己和那些被指使者从没见过面，都是暗里沟通。 直至齐峰第一次去找高总借东西时，他才知道出了绑架孩子这事，而且被绑的是杨涛的孩子，更甚对方提出‘天山玉谍’。 他发现自己范了个错误，就是亲自出面从杨涛手里拿了东西，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暴露，自己得早做打算。 于是在第二次齐峰找高总时，利用杨涛之事，把他和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高总那，好为自己出逃争取时间。 由于事发突然，想利用正当理由出逃怕是来不及了，便花钱乘车出逃，不想途中被警方抓获。 王龙拿出从徐助理身上发现的‘天山玉谍’，齐峰拿起仔细端详，确实如说的那样，璧雕的鲤鱼活灵活现，形象非常生动，跟张鹏父亲的那个外形基本像似，只不过那枚内壁三条缝，这枚两条缝。 齐峰心里寻思，这缝是不是代表几枚的意思，如果是的话，这个是第二枚，张鹏父亲的是第三枚，薛远山的那个会不会是第一枚，又或者说‘天山玉谍’不止三枚。 东西即已拿到，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救孩子，现在是对方给的最后一天期限，所有人都很着急。 王龙把两家人叫到一起，把‘天山玉谍’交给他们，让他们小心保管，万一嫌犯有什么要求，也好随时应对。 与此同时他也安排好人马，布置在杨涛家周围，就等嫌犯接下来的举动。 齐峰猜想，嫌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举动，所以拿到‘天山玉谍’，想必他也知晓，必定会有所动作，接下来只需等待就可。 时间一分一秒掠过，直至最后一分走完，也没发现嫌犯的动静，这让所有人非常疑惑。 齐峰心里也不平静，莫不是对方改变想法，又或者中途发生什么变故，才导致现在的情形，但也更加担心俩孩子此刻的安危。 这一夜现场的所有人员都没有合眼，生怕漏过嫌犯发的信息，可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时间到了早上7点，齐峰想出去活动活动，忽然接到刘雪芮的电话，她说有着急的事约齐峰相见。 齐峰不敢怠慢，快速到了约定地方，只见刘雪芮和李瑞两人已在等候。 他和两人打了招呼，刘雪芮上前说：“李瑞说她有个情况对你说。” 李瑞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对你们有没有用。” “快说！”齐峰此刻也非常着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于是李瑞把自己知道的讲了出来，齐峰听完快速思考起来。 他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细想一遍，惊呼：“原来是这样！” 刘雪芮和李瑞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齐峰高兴的谢过李瑞，和两人告了别，路上他拨通钱永胜的电话，给他说道了一番。 回到杨涛家里，他感觉气氛不对，一打听才知道，两家人刚和王龙吵过，他们意思警方办事不力，时至今日还没任何线索。 王龙心里本不痛快，被两家人这样一说更是来气，索性回了两句，不成想就吵了起来。 齐峰安慰了两家人，并让小超父母先回去，毕竟一晚上没休息，不能孩子没找到却累垮自己。 他走到王龙身前旁，悄声说了几句，王龙吃惊的看着他，“你的话当真？” “当然，且等接下来的消息便是。” 下午2点的时候，钱永胜来了电话，齐峰接听后，给王龙使了个眼色，王龙会意，忙让小秦回局里。 4点左右，小超的父母着急忙慌的过来，小超母亲说：“我俩回去怎么也睡不着，准备收拾一下过来，刚要出门，发现门缝中夹着张纸条，我在想是不是嫌犯偷放的。”说着她把纸条拿了出来。 王龙凑近一看，上边写着：等候！ 齐峰说：“奇怪，你家周围也安排了警察，怎么他们没看见嫌犯偷放字条。”说话的同时盯着小超父亲看。 小超父亲被盯的很不自然，忙说：“兴许一时疏忽，没看到来人。” “这样啊，我想恐怕不是吧，不是他们一时疏忽，而这张纸条就是你放的。” ------------ 第三十一章 绑架游戏（6） 众人听完齐峰的话，很是不解的看着他，小超父亲更是吃惊，“你的话什么意思？” 齐峰不紧不慢的说：“因为这个嫌犯就是你，所有的事都是你策划的。” 杨涛夫妻两人听完齐峰的话，拉扯小超父亲，“他说的是真的？真是你做的？” 小超母亲一脸不相信的说：“不，绝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会绑架自己的孩子。” 王龙命人把他们分开，示意大家冷静，听齐峰把话说完。 齐峰接着说：“我想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在开始之前，他告诉俩孩子一起玩个游戏，孩子听到玩游戏，当然高兴。 他便分别教会孩子写那两个算式，并吩咐他们，回家先写好算式，然后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任何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跑出去。 我们也知道小超是自己上的车，如果这个人是他父亲，自然不会犹豫，而小风对他也熟，也是自愿跟他走的，那天他家地库监控升级，只是恰巧而已，却让我们白耗了很大经历。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他把孩子安顿在提前布置好的地方，让他们自己玩耍，并告诉他们不要乱跑，孩子有吃有玩，自然高兴。 接下来他接到小超母亲的电话，说孩子不见了，于是他假装不知的一起找寻。 后来的事情我们也都看见了，而每一次嫌犯送消息时，他都不在跟前，而且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 我想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杨涛害得公司变卖，导致自己的辛苦付诸东流，他心有不甘。 得知杨涛手里只剩‘天山玉谍’，本想让杨涛把东西给他算是补偿，可杨涛对此物甚是喜爱，不愿放弃，宁愿抵押也不给他。 见无计可施，他才出此下策，一来可以报复杨涛，二来可以拿此物当补偿。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不惜把自己的孩子也算进计划。” 小超父亲还是不愿承认“你凭什么认为事情就是我干的？” “事发之前的前一天，你是否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吃饭了？” “吃饭怎么了，我带孩子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齐峰微微一笑，“吃饭自然没问题，只不过当时你恐怕另有打算吧。” 小超母亲疑惑的问：“我记起来，你不是说那天在出差吗，还让我去接的孩子。” “这...”小超父亲一时语塞，他知事情已然如此，便不再说话。 几人知道真相，纷纷拉扯他，“孩子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王龙告诉他们，孩子安全无事，一会他们就能见到。 原来李瑞当时说的情况就是，事发前一天中午，她无意中发现小超父亲带着俩孩，在离学校比较远的一个餐厅吃饭，本来这没有什么，可俩孩子第二天就不见了，她觉得兴许小超父亲知道点什么线索，于是就说了出来。 齐峰听完后，细细回想了下，每次嫌犯传递消息时他都不在，于是对他起了疑心。 齐峰猜想，之所以没等到嫌犯的消息，是因为他们整晚都在一起，他没机会去做，于是回去后借机让他们夫妻二人回去，好给他时间安排。 与此同时，齐峰安排钱永胜暗中跟随，发现两人回家不久，小超的父亲就出去了，他去了郊区比较偏远的一个小区，进了一间屋没多久就回去了。 钱永胜把这情况报告给齐峰，齐峰又说给王龙，于是王龙命小秦回局里开了搜查证，带人前往那个小区。 小秦在那间屋内发现了两个孩子，当时两个孩子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小超父亲被王龙带回做进一步调查，俩孩子也安全的回到家里。 齐峰他们几个回到单位，讨论着这起案件。 王云超说：“又是这个玩意惹的祸，看来此物并不像说的那样寓意吉祥。” “东西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只是觊觎他的人所为而已。”齐峰缓缓的说。 “我一直有个疑问，徐助理这事是巧合还是？”苏小诺疑惑的说。 齐峰想了想，“我估计是巧合，小超父亲当时的想法比较简单，拿‘天山玉谍’交换孩子，我们发现东西被杨涛抵押，之后才发现徐助理的事，也算一个契机吧，加速了徐助理事情败露的时间。” “那东西呢，警方打算怎么处理？”钱永胜问道。 “不好说，应该会物归原主吧，而它是你家传的，只要你能证明，可以试着争取。” 钱永胜摇摇头，“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看到它，一看它我就想起妹妹。” 据王龙说，东西交还宝来集团，因王董事长对高总已做赔偿，所以不必归还，王董认为此物有些邪祟，便决定拍卖，所得款项均捐往贫困山区，最后被一个自称文物保护组织的人拍走。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齐峰认为李瑞也帮了不小的忙，便决定请刘雪芮和李瑞吃饭，怕自己一人尴尬，就叫上了王云超。 四人如约而至，李瑞撇撇嘴对齐峰说：“难得你这次主动，但不应带上我啊，你俩就够了，我可不想刺瞎你们。” 然后转头对王云超说：“还有你，咋俩这超大灯泡这会有些多余，你说是不。” 王云超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呵呵一笑：“姑娘却是会开玩笑，我何时成灯泡了，再说我也不亮堂啊。”说完还不忘摸一下自己的头。 齐峰和刘雪芮听后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刘雪芮用胳膊肘怼了李瑞一下：“喝你的茶吧。” 李瑞回了个鬼脸，“就看不惯你这磨磨叽叽的样。” 齐峰笑着对李瑞说：“这次也主要是为了感谢你，提供了关键的消息，不然这会案子恐怕都没停当。” 王云超附和，“对对，老齐说了这事，我觉着必需感谢。”忽然他话锋一转，“你刚才为啥说咋俩是灯泡。”他还沉浸在李瑞刚才的话中。 另外三人听后，正喝的茶差点没喷出来，李瑞更是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齐峰见刘雪芮脸变的通红，朝王云超说：“平时挺聪明一人，这会变狍子了，快点菜吧。” 李瑞好一会才止住笑声：“你兄弟挺有意思，这朋友我交定了。”说完便拉着王云超配小菜去了。 剩下座位上的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的默契似乎已经成长不少。 李雪芮的脸稍稍恢复，“我这闺蜜就是嘴快，想啥说啥，风一样的女子。” 齐峰微笑着说：“我觉着这样挺好，活得通透。”他看着王云超两人说：“他俩还挺般配。” ------------ 第三十二章 乌衣神婆（1） 时至腊八，树木失掉了彼时的生气，枝头剩下三三两两的枯叶，倔强的挂着，太阳早已不见踪影，雾霾覆盖着这座城，人们依然忙碌。 “哇！下雪了。”孩子快乐的呼喊，告诉她的妈妈，然后捧起双手，等候雪花的降临。 行走的人群听到这呼喊，停下匆匆的脚步，起头仰望，好似回到童年般纯真的笑，片刻又恢复，继续自己未来的路。 听说郊外的寺庙赠腊八粥，齐峰带着王云超和苏小诺前往，准备带一些回来，算是对来年的祈福。 到了地方，三人捐了香火钱，领完粥准备回，刚出寺庙，被一个老太太拦住去路。 这个老太太身穿布衣，和现在人的衣着格格不入，但也算干净，头发斑白，拄着一根金色龙头拐杖，看起来像是镀金的，她被一个女子搀扶着。 齐峰对老太太说：“大娘，赠粥在里面，我这是要带回去的。”他以为老太太是要粥的。 老太太呵呵一笑，“我老太太不要施粥，我是看客人身上有邪祟之气，故而拦下告知。” 听到这，齐峰忽然想到峨眉山的僧人，心想这老太太莫非也是高人不成，便想听听她的话。 苏小诺和王云超对视一眼，苏小诺拉着齐峰就走，齐峰犹豫着不肯迈步。 老太太见此，“你若想听，我便告知，若不想听，可自行离去。” 齐峰略歉意的说：“大娘，您请说。” “客人可非公门之人，却做公门之事。”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 三人听后都是一愣，心想这老太太说的挺准，他们三人不是警察，却做着查案的事。 于是立在原地，等她继续说。 老太太正了下声继续道：“客人可有一长者，不日前仙逝。” 齐峰木木的点点头，她说的应该是宋一风，想到师父，便勾齐峰起往日情愫，心情自然闷闷的。 “方才我看客人头顶黑雾盘旋，且风吹不尽，想必宿怨已久，而此邪祟就是那长者，虽已仙逝，怨却不曾散尽，他日必当重生，而重生之时，便是客人祸端之日。” 听到这里，苏小诺却是不客气的说：“你这老太太瞎说什么呢，我师父是去世了，但怎么可能重生，想要钱直说，别用这些无耻的伎俩吓人。” 搀扶老太太的女子听后自是不高兴：“你这姑娘莫要胡说，我家神婆好心提醒，你不接受倒也罢了，为何如此羞辱，我家神婆岂是看重钱财之人。” 苏小诺听后轻蔑的一笑：“神婆？请问是哪里的高人来这装神弄鬼了。” 那女子也是不依不饶：“我家神婆便是无人不知的乌衣神婆，烦你好好打听打听再说，姑娘再要胡说，恐怕祸事快要临头。” 女子说完便搀着老太太就走，苏小诺准备追上去继续理论，被王云超一把拦住：“别和她计较，一看就是江湖术士，骗点钱而已。” 齐峰皱眉想着，王云超见此说：老齐，难道她说的那些话你相信？ 齐峰回过神来，摇摇头说：“科学时代，我怎么可能相信那些话，只是这乌衣神婆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苏小诺嘟嘟嘴：“好了，快回吧，我的好心情被扰的全没了，真是的。” 三人把粥带回去分给了其他人，大家高兴的吃着。 苏小诺还不忘刚才的事情，给大伙诉说着。 这时，一个刚来不久的同事小强听后惊呼：“诺姐，你说的是乌衣神婆？” “是啊，就是她。” 小强焦虑的说：“诺姐，你恐怕惹麻烦了。” 齐峰和王云超不解的看着小强。 “听说乌衣神婆是观音菩萨莲花池中的金鱼下凡，也是菩萨的第三十六个弟子，她拄的那根龙泉拐杖，是菩萨塌下千叶莲华的花瓣变的。 她晓过去，知味来，替人驱灾解惑，很灵验的，我们村就有人找过她，当时那人中邪不能说话，求她后果然好了，所以我们都很敬重她。”小强小心翼翼的说。 听完小强的话，齐峰笑了笑，这种荒唐的事也有人信，估计是两人合伙骗大家的把戏而已。 苏小诺更是不屑一顾，“她要有这么大的本事，就让祸事来找我啊，我才不怕，切！装神弄鬼。” 众人听是鬼神之事，也觉无趣，没一会都散了。 只留小强一人，双手合十，竖与额前，双眼紧闭，似乎在参拜。 齐峰无奈的摇摇头，索性不去理会。 翌日清早，大伙相继来到单位，却不见苏小诺的身影，王云超自语道：“这小妮子也会迟到。” 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苏小诺终于来了，只见她头发蓬乱，也不打招呼，神情恍惚的去到自己座位。 齐峰纳闷她的状态，跟上去问：“怎么了，连形象也不注重了，没精打采的。” 苏小诺见是齐峰，四周看了一圈，悄声的说：“我见着师父了。” 这话听的齐峰全身汗毛倒立，他连忙伸手去探苏小诺的额头，发觉并无异常。 苏小诺推开他的手说：“我没病，好着呢，我真的见着师父了。” 这时王云超也过来了，听到她的话，和齐峰对视一眼，“诺妹子，你是不是病了，说胡话呢。” “哎呀，说了我没病，你们就是不信。” 两人发觉她的异常，想继续询问其中缘故，只见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想睡觉了，你们不要打扰我。”说完自顾睡去。 两人见此，从她的办公室退出来，王云超指了指里面说：“她怎么了，感觉怪怪的，从没见她这样过。” 齐峰不知的摇摇头，“她今天确实有些怪异，说的话也莫名其妙，一会等她醒来了再问问。”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苏小诺才醒来，她睡眼惺忪的来到齐峰办公室，“齐哥，今天有什么案子吗？” “案子倒是有，钱永胜和李博可以搞定，你要是困就回家休息吧。” “我不困，刚刚不才睡醒吗。”忽然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像见了鬼似的呼喊：“我怎么这样就出门了，我的形象啊。” 王云超听到呼喊马上跑过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苏小诺对着镜子快速整理头发，边说：“我平时这么爱美一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连头发不梳就出门。” 齐峰和王云超对视一眼，发觉她此刻已经正常起来，王云超试探的问：“诺妹子，你可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什么了？”苏小诺奇怪的问。 “没事。”王云超见她一本正经的回话，也不好再说什么。 ------------ 第三十三章 乌衣神婆（2） 见苏小诺好了，齐峰和王云超也没当回事，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就这样过了几日。 忽然有一天，苏小诺特神秘的把他二人叫在一起，说：“你们俩知不知道，我看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齐峰发觉她又变的异常了，也没质疑，顺着她的话说：“说说，你在哪看到的。” “就在来的路上，我看到师父一个人过马路，还冲我的车笑呢，我便找了个地方停车，顺着师父走的方向找去，可找了一整没找到，不知道他去哪了。”说完苏小诺双手托腮，在想着什么。 王云超见此思索了一下，问齐峰：“老齐，体检的医生你约好了吗？” “体检？”齐峰正在纳闷，忽然听到王云超咳嗽了一声，瞬时明白他的意思，“是到了我们该体检的日子，医生我都约好了。” 两人带着苏小诺去了医院，医生诊断完的结论是：“由于劳累，引发的中枢神经紧张过度，可能引起嗜睡，甚至产生幻觉；后续注意调节就会恢复。” 听医生这么一说，两人才明白了她的这些怪异状态，是由工作引起的。 齐峰有些歉意的说：“可能给她安排的事有点多，毕竟一个女孩子，还要打理公司的日常，压力自然大。” “不行趁着春节，安排她出去散散心，兴许好的快点。”王云超也觉挺惭愧。 苏小诺听说让她一个人出去散心，自然不是很情愿，“你们都不去，我一个有什么意思，再说公司现在处于上升期，我怎么放心的下。” 见她很是执着，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顺了她的意。 可这种事还是没有停止，时不时的发生在苏小诺身上，去看了好几次医生也不见好转，两人都无计可施。 一天苏小诺又变的如此，正当两人愁眉苦展时，小强偷偷跑进来，悄声的说：“我发现诺姐这段时间挺怪异，该不会中了乌衣神婆的巫术了吧。” “这话怎么讲？”王云超疑惑的问。 “我听我们村的人说过，这乌衣神婆不但能救人，也会巫术，她时不时会用巫术，惩罚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只要中了的人就会茶饭不思，日日恍惚。” 齐峰有些奇怪的问：“你亲眼见过吗？” “那不曾见过，但有人亲身经历过，自从中了巫术，感觉心神分离，后来他的家人带着他去找了乌衣神婆，苦苦哀求下，神婆才答应放过他，后来那人就恢复了，不敢再作恶了； “诺姐前段时间冲撞了她，我在想是不是神婆对她施了巫术。” “你可知乌衣神婆住在哪？”齐峰问道。 “听说在云华山的乌衣庙。”说完小强把大概的位置画了下来。 待小强走后，王云超不解的问齐峰：“怎么？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那些？” “当然不信，这云华山和乌衣庙都没听过，想必是他们自己搞的名堂，我觉着这其中指定有什么猫腻，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无事，咋们去会会这个乌衣神婆。”齐峰考虑了一番如是说。 “成，那带上小诺，顺带让她也散散心。” 这日，三人收拾停当，便按小强画的地方去了，走了半天功夫，到达山脚下的镇子。 虽说天色将黑，但镇子上却比较热闹，形色匆匆的人不少，细看大多是外地人。 稍微一打听才知，旁边的山就是云华山，而这些外地人大多是来找乌衣神婆的，有求仕途的，求财运的，求平安的，求医病的，甚至还有求子的，简直五花八门，求什么的都有。 齐峰暗暗决定，一定要揭穿这个神婆的面目，好让这些人醒悟，免得耽误了自己。 三人在镇子上住了一晚，第二天赶早便上了山，期间见到许多老女老少上山，还有从山上下来的，有的高高兴兴，有的愁眉苦展。 约走了两个小时，他们看到一座寺庙，四周有一圈围墙，看得出这寺庙很新，也不知是刚盖不久，还是刚翻新过。 大门口有两个自称乌衣神婆的女弟子，身穿白色太极服，此刻在指挥，门口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 齐峰细看了下，凡是要进去的人，都要朝门口的箱子投钱，少则几百，多则上千，光这会功夫，恐怕有好几万进去了。 等了近半小时，终于轮到齐峰他们了，他走上前问那女弟子：“请问一般投多少合适？” 那女弟子很是傲慢的说：“看你心意，心诚则灵，不过少了，恐怕乌衣神婆也不会见你。” 言下之意很明显，神婆也是看钱多少才决定见不见你，也就预示着投的少了，进去不一定能见到她。 齐峰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准备投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女弟子，发现她很是不屑，他心里寻思可能少了，达不到见神婆的标准，于是故意拿出钱包，从中又抽出三张百元大钞。 女弟子看到齐峰的钱包，眼睛一亮，继而瞬间恢复。 齐峰来的时候就做了准备，料想这神婆肯定是骗财的，所以取了一沓现金装钱包里。 他把五百投近了箱子里，忽然发现另一个女弟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且手指动了动。 他猜想定是通知里面，进来的人可以见。 齐峰刚进去，她们拦下了王云超和苏小诺，见此他连忙解释：“我们是一起的，这是我的妹妹和妹夫，我来给妹妹看病。” 俩女弟子见是如此，便放她们二人进去了。 进去之后发现这个寺庙有三个殿，都不是很大，左右两个偏殿稍小，此刻有人在焚香跪拜，想必是那些见不着神婆的人。 正殿上悬挂一个金色牌匾，看气势挺唬人的，上书：乌衣庙。 此时正殿门口也在排队，里面出来一个，就叫进去一个，齐峰发现叫人的那个女子，就是那天搀扶神婆的女子。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示意等下按计划行事。 忽然一女子走到他们跟前，齐峰发现就是叫人的那个女子。 只见这个女子说：“乌衣神婆已经算出来你们一定会来，有人对神婆不敬，神婆当然会出手教训，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若一心悔改，神婆也会开恩。”说话的时候她看了苏小诺一眼。 苏小诺本想说话，被王云超眼神制止，她气呼呼的咬着嘴唇，恨不得给这女子来几巴掌。 说也奇怪，至从苏小诺出来后，怪事就没在她身上发生了。 齐峰笑了笑：“没想到乌衣神婆神通广大，已经知晓我等会来。” “那是自然，神婆晓过去，知未来；神婆已经交代了，你们是贵客，不用排队，这边请。”女子说着把几人从旁边的侧门请了进去。 ------------ 第三十四章 乌衣神婆（3） 几人进到庙内，看到堂前有人正在听帘子后面人的嘱咐，想必帘子后就是那神婆。 女子却没停下脚步，示意他们继续走，路过帘子的时候，奇峰发现后面所坐之人并非神婆。 女子好似知道齐峰的疑惑，解释道：“每天请神婆的人这么多，神婆他老人家自是见不过来，我们这些弟子也是学过本事的，可以执事。” 齐峰心想，连这等事都作假，只可惜那些蒙在鼓里的人，即花了钱又费了力，见的却是假神婆。 进到后堂，他们看见了之前见过的那个老太太，她开口说：“客人来了。” 齐峰主动答话：“神婆果然神机妙算，我妹妹日前冲撞了您，回去后就发生了怪事，想必是您出手教训，现在她自知错误，烦请您高抬贵手。” 神婆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即她已知错，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解了她身上的巫术便是。”说着她拿出那根金色拐杖，用龙头对准一个小碗，片刻之后，只见龙嘴里吐出几滴液体，她示意弟子拿下去给苏小诺。 “喝了这圣水，巫术自会除去。” 苏小诺接过小碗，看到里面的液体呈透明色，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在犹豫要不要喝。 神婆看出她的心思，“姑娘只管喝便是，我这龙泉拐杖是神物，所出之水乃观音净瓶里的甘露，可除一切邪祟。” 齐峰心里琢磨了一下，想到这神婆虽是骗人，但也不至于公然害人，于是示意苏小诺照做。 苏小诺极不情愿的喝了下去，尝到这液体有点甜，心想是葡萄糖一类的东西。 齐峰假装感谢，“谢神婆不计前嫌，除去我妹妹身上的巫术，只是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请神婆帮忙。” “我已知晓你想说之事，是否长者重生一事。” “是的，神婆曾说，长者必当重生，重生之时，便是祸端之日，您可会解此劫？” 神婆微微一笑，“你们不是不相信吗，怎么又来问？” 齐峰没有答话，他心里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想找借口跟神婆熟络下，于是表现的很犹豫。 神婆见此说：“此劫乃你命中注定，并无可解之法，不过客人也不必担心，此劫虽凶，但也不至于伤人性命。” 王云超偷偷看了齐峰一样，好似在说，这些江湖术士都是一个套路，先说点悬的吓唬你，等你怕了的时候再出招，让你心甘情愿的花钱去祸。 果然，片刻之后神婆说话了，“不过我可以一试，等晚上入定之后，我寻求家师，她老人家神通广大，必有解决之法。” 听完她的话，齐峰尽量克制自己不笑出声，这鬼扯的话只有她能说出来，还是那么一本正经。 神婆好似看出齐峰的心思，也不去理会，只听她说：“天外来物化成石，山中已淬上千年，玉琢成器散成功，谍指飘飘五骑归。” 听到这，三人明显一愣，这几句话不是张鹏父亲的那几句话吗，她怎么知道。 齐峰正了正表情，忙问：“神婆怎么知道这几句话，莫非知道其中意思？” “当然知晓，不过此乃天机，万不可泄露。” 此时齐峰心里疑惑重重，张老先生的那几句话并没几个人知道，师父曾说拿给相关专家研究，可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莫非她也知道‘天山玉谍’，她会不会和老先生的死有关。 看来，这个神婆有一定的来头，需要慢慢摸清她的底细，齐峰这样想。 “神婆既然答应帮我解祸，为了表示感谢，这些是我的小小心意，事成之后也会再做感谢。”说着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捆现金，放到旁边的盘子里。 神婆斜眼看了一眼盘子，“即已答应客人之求，你们且先回吧，待我寻求师父后再做打算。” 三人起身道了别，路上合计调查的方法。 这时从他们身旁经过一人，此人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高领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朝寺庙方向快速走去。 苏小诺喃喃道：“怎么这么像！” 另两人听到这话，疑惑的问：“什么像什么？” 苏小诺手指那人说：“你们仔细看看，他背影像谁？” 两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瞬时对看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王云超问齐峰：“老齐你看清楚了吗？”说着他揉揉眼，再朝那个方向看去。 “确实有点像，不过师父走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是他。”齐峰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苏小诺插话：“我也不信会是师父，不过他刚才经过时，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而且看起来确实像。” 齐峰心里却是不信，不过眼前的一幕却实实在在，他考虑了一下说：“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让苏小诺先回镇子上，他和王云超快速朝那人走的方向跑去。 两人快追到寺庙门口时，发现那人直接进了大门，而神婆的弟子并没阻拦，很明显他们认识。 王云超准备去追，被齐峰拦下，他对王云超说：“他们认识，进去了未必能看到他。” “那怎么办？” 齐峰顺着围墙看了看，考虑了一阵，在王云超耳旁低语了几句，于是两人依计行事。 等天黑了的时候，那人还没出来，来寻求神婆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两人绕到围墙一侧，顺着旁边的树翻了进去，他们白天来过，对里面也不陌生，不一会到了正殿门口。 此时正殿已经关闭，后堂的屋子亮着灯光，两人趁黑摸了过去。 听到屋里头有人在说话，可由于离的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只见白天叫人的那女子从屋里出来，拿着什么东西，走到不远处的水池边，用手往里面灌水，借着灯光，看清她手里拿的就是那根金色拐杖。 王云超小声的说：“我还奇怪那拐杖怎么会出东西，原来里边灌的是泉水，真能唬人。” 齐峰示意他不要说话，只见那女子灌完水之后，又朝屋里走去，这时屋里出来一人，神婆也跟在身后。 只听那人说：“神婆依计行事，切莫坏了大事。” 神婆恭敬的回：“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尽管放心。” 那人听后就告辞了，转身的瞬间，齐峰看的真切，那人就是宋一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不敢太确定。 他此刻脑袋像炸开了一般，不敢相信的看着王云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三十五章 乌衣神婆（4） 看那个人朝门外走去，齐峰示意王云超，两人跟了上去。 齐峰边跟边想，难道师父真的没死，这人是不是师父。 不可能啊，师父就死在病房里，怎么可能是他，齐峰心里有一千个问号，恨不能马上跑过去问那人，但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两人跟了一会，那人好像发现什么，时不时的回头看，弄得两人不敢靠太近。 一路下来到了镇上，在一个小十字碰到苏小诺，苏小诺叫住两人，问他们情况如何。 齐峰来不及细说，准备再跟上去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忙问王云超：“你看清了吗？” 王云超边喘气边说：“在屋门口的时候，趁着灯光，我仔细看了下，跟师傅挺像，无论个头身材面貌，只不过有一点不太像。” “哪一点？” “走路姿势，师父走路正常，此人稍微有点外八字，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 经这么一提醒，齐峰才发现却是那么回事，此人走路稍快，且是天黑，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见此人没了踪影，齐峰示意两人回住处再说。 齐峰一直在思考这个人的身份，还有在屋门口他和神婆说的话，他们提到了什么计划，这计划是什么呢，会不会跟三人有关。 苏小诺给两人沏了杯茶，问道：“齐哥，你说这个人如果不是师父，那他为什么和师父这么像。而且白天的时候，神婆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找她，我一直在想，始终没想明白。” 王云超也接话：“我也没想明白，感觉这神婆什么都知道似的，难道她真会算？” 齐峰也一直在寻思这个问题，刚开始本以为神婆是乱说，可今天见了后，发觉不那么简单，包含张老先生的那几句话，她是怎么知道的。 “明天再去会会她，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齐峰若有所思的回。 完了他给两人交代了几句，三人商定后就去睡了。 翌日上午，三人又去了寺庙，这次门口的女弟子没有拦他们，说是神婆特意交代，看见他们让直接进去。 到了后堂，神婆好似已经等候多时，“客人，来了。” 齐峰莞尔一笑说：“神婆，不知那件事帮我问的怎么样？” “入定之后，我去找了家师，不巧她去往我佛之地，研修佛法去了。” “那该如何是好。”齐峰表现的很着急。 “切莫心急，我这圣水有驱邪之效，且先阻挡一阵，等家师回来后我再去讨方法。”说着她用金色拐杖对准碗口滴了几滴，让人拿给齐峰。 齐峰接过后毫不犹疑的喝了，毕竟他知这只是山泉水，并无害处。 他喝完之后对神婆表示了感谢，接着假装担心的说：“神婆，昨日我妹妹饮了圣水，本以为安然无事了，可回去后她的毛病又犯了，我想是不是您的巫术还没有完全解除。” 神婆听了这话，神情有点惊讶，继而瞬时恢复，“切莫胡说，我的巫术虽然厉害，但已然解除，定无再犯的道理。” 苏小诺表现的很困，时不时打哈欠，神情紧张的说：“神婆，请您高台贵手，放了我把，我已知错，您就帮我彻底去了巫术吧。” 神婆这会不淡定了，她不知道其实苏小诺是装的，这完全出了她的计划，于是她敷衍的说：“待我算算。”说完闭上眼睛，五指乱动，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收了动作，“我方才掐算，巫术已经除去，可能是周边小鬼作祟，你且说说具体情形。” “跟之前一样，很困，还经常出现幻觉，我昨晚就看见了你说的那个长者。” “当真？”神婆的表情很吃惊，“快说，在什么地方见的？” “就在山下的镇子上。” 神婆眼神飘忽不定，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似的，她谨慎的说：“你确信看到了？看清楚了没？” “没有，我知道是幻觉，吓的我赶紧回屋睡觉了。” 听到这里，神婆长舒了口气，恢复之前的淡定，“我知是小鬼作祟，且再喝一杯圣水，定当痊愈。” 看来那人的确有问题，这神婆怕我们看见他，而且他肯定和师父有什么关系，不然苏小诺只说了长者，她便知是谁，齐峰这样想。 “客人可想知那几句话的意思。”神婆冷不丁的说。 齐峰知道她指的是张老先生的几句话，饶有兴趣的说：“请说。” “谍指飘飘五骑归，指的是所说之物有五枚。”神婆说到这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齐峰本想继续追问，但看她如此架势，便不好再问。 “客人的事即已完，可自行回家，我就不留了。”神婆说。 神婆好像完成任务似的，明显让他们走。 难不成她费尽心思招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天山玉谍’有五枚？齐峰心里猜测着，想到这他摇摇头，那个神秘人和她的计划都还没有摸清，还有许多事没搞明白。 事已至此，齐峰示意两人先出去再说。 王云超不解的问：“老齐，咋们这就回吗，你真打算放过她，任由她这么骗人钱财？” “是啊，这种神棍就应该收拾了，咋们可不能放了她。”苏小诺不满的说。 “两位不要着急，她指定是要收拾的，但不是现在，那个神秘人咋们还没摸清呢。” “可我们回去了，还怎么摸啊。”王云超疑惑的说。 齐峰也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他心生一计，给二人说道一番。 这日，三人又上了山，苏小诺怒气冲冲的在庙门口大喊：“什么乌衣神婆，我看也是骗人的，说是给我看病，都看了好几次了还没好，害得我把家底都花完了。” 她这样一喊，门口排队的人都惊奇的看着她，那俩女弟子瞬时围了过来，“姑娘莫要胡说，我家神婆法力无边，岂容你如此放肆，倘若再如此纠缠，我家神婆定不饶你。” 苏小诺可不管这一套，她拉着排队的见人就说：“什么乌衣神婆，都是骗人的，什么圣水，就是山泉水，你们可千万别上当啊。” 齐峰偷偷的朝里边瞄了一眼，发现神婆正躲在帘后，看着门口发生的事。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女子对排队的人说：“今天有人闹事，神婆心情不宁，无心帮大家了愿，请大家改日再来。”说着就关了大门。 看计划已成，三人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 第三十六章 乌衣神婆（5） 回到单位，三人就跟往常一样忙活着，这时小强凑上前问齐峰：“齐哥，这次去怎么样，诺姐的巫术解了吗？” 齐峰说：“解了，这乌衣神婆确实高明，跟你说的一样，很是灵验，这次还得感谢你，帮我们指了地方。” 小强呵呵一笑，“应该的。” 过了两日，齐峰发现苏小诺的状态又有些变化，神情恍惚，时不时犯困，他知道计划已经奏效，只不过苦了这丫头。 这天中午的时候，苏小诺拿着杯子准备去接水，小强提着一杯咖啡走到她跟前：“诺姐，我请大家喝咖啡，这是你的。” 苏小诺不好意思的说：“你才来没多久，怎么老请大家喝咖啡，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我刚来，和大家要搞好关系，请大家喝东西是应该的。” 苏小诺也没推搡，说了谢谢就接过咖啡回去了，不一会儿，只见苏小诺发疯似的从办公室跑出来，没走几步便晕倒了，所有人都很惊慌。 齐峰和王云超连忙带着她去看医生，不一会儿，齐峰面色凝重的回来了，大家纷纷问苏小诺的情况。 他哭丧着脸说：“医生说她食物中毒，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住进了ICU，我回来就是看看她那会吃了什么，好拿去鉴定。”说完他给大伙放了假，然后进了自己办公室。 不一会儿，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时有一个人潜进了苏小诺的办公室，准备拿走桌上的东西。 正当他要出门时，发现门口站着三人，正是齐峰、王云超和苏小诺。 那人惊慌失措的扔掉手里的东西，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地，此人正是小强。 齐峰率先开口了：“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强耷拉着脑袋，半天没有说话。 “是不是神婆让你这么干的？” 小强还是没有开口。 “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替你说，你和神婆是一伙的。 之前我就奇怪，怎么一提她你就特在意，给我们灌输她如何如何厉害。 且小诺在家就怪事连连，一出门就好了。 我料想周围有人暗中作祟，让她神情恍惚，出现幻觉，继而你告诉我们她是中了神婆巫术，暗示我们去找她，所以神婆早就料定我们会去。 这次我们故意惹了神婆，料想她又指使你这么干吧。” 小强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索性开了口：“之前我也听说过神婆，对她的事也是半信半疑。有一天有个陌生人找到我，告诉我只要我按他说的做，就会给我一笔钱，我看那笔钱数目不小，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他让我偷偷给诺姐喝的东西里下药，他说这种药只会让人神情恍惚，事成后让我回消息给他。 接着再让我说神婆的事，剩下的就不用我管了； 这次你们回来，他又找上我让我做，说是为了惩罚诺姐，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听完小强的话，齐峰疑惑的问：“那个人是谁，你能联系的上吗？”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跟他的模样很相像。”小强说着指了指宋一风的照片。 此话一出，三人明显一震，但想到之前的事，便也淡定下来。 “你确定是他吗？”王云超问。 “我和他就刚开始见过一次，他把自己遮的很严实，没有看清具体面目，我只是感觉他们像，以后每次要做事时，他给我发消息，事成之后我再回过去，看的出来用的是网络电话。” 齐峰考虑了一阵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本应把你交给警察，但如果你愿意按我说的做，我会考虑不那样做。” 听了齐峰的话，小强哭丧着脸说：“齐哥，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对诺姐的事我也觉得挺愧疚。” 于是齐峰给他交代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待小强走后，齐峰对他俩说：“我一直觉得奇怪，怎么小诺每次出现异常后，都能看见师父，起初我们大家以为是幻觉，现在我想明白了，是那个神秘人在作祟，他故意在小诺眼前晃荡，造成幻觉的假象，是为了配合神婆说的那些话。” “事情越来越复杂，你说他们做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王云超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有揭开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兴许就知道真相了。” 苏小诺看着宋一风的照片，有点感伤，“你们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师父？” 两人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宋一风的照片。 苏小诺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她亲眼看到病床上的师父离世，怎么可能重生，只不过她心里还存着幻想。 这种幻想在许多人心里都有，幻想着一觉醒来自己还在教室上课，幻想着回家熟悉的人还在，只不过一切的幻想只能变成回忆，深深的埋藏在心中的角落，待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再次启机。 小强依照齐峰的话，告诉对方自己得手了。 苏小诺表现的神情恍惚，不停的打哈欠，她先去超市逛了一圈，而齐峰和王云超在暗处跟随，就等神秘人出现了。 可过去了好久，还没看到那人出现，正当几人失去耐心时，那人出现了。 他在离苏小诺不远的地方来回的晃，确保她看到自己，然后急匆匆的离去。 齐峰和王云超紧紧跟随，跟着他进了一个宾馆，看他进了一个房间，两人在门口一合计，便开始敲门。 片刻门开了，那人看到两人后很是慌张，想跑却没跑掉，只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两人仔细的打量，发现他确实和师父长的很像，只不过此人稍稍胖些，年纪稍微轻些。 齐峰吓唬他说：“你做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警察稍后就到。” 只见那人听后很是慌张：“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把你知道要告诉我们。” 那人颤颤巍巍的说：“有一个女子，自称是什么神婆的弟子，找到我说，让我给你们中的那个女的下药，完了让我在她眼前晃荡，别让她抓住就行，说事成之后给不少好处； 我一想这事也不难，就找了你们公司的，给他了些钱让他帮忙，再没有别的了。” “那天在乌衣庙的也是你吧？”王云超想起一事，连忙问道。 “什么乌衣庙？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去过你说的这个地方。” 这倒让两人始料未及，齐峰心想，难道那天见到的另有其人，看得出神婆故意找跟师父相像的人，就是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做这些事的目的，就是确保他们去找她。 看来是时候再去一趟乌衣庙了，齐峰这样想。 ------------ 第三十七章 乌衣神婆（6） 齐峰已经想好了，这次去了必须做点什么，结束神婆的这些骗人把戏。 于是他联系了王龙，把其中的缘由说了，王龙也很支持，说这些人应该收拾，不能任由他们继续骗人。 不过异地不好办事，他便给了当地派出所的联系方式，说有个老同学是副所长，可以帮上忙。 三人商量了一番，就又去了云华山。 到达镇子，齐峰联系了那个副所长，说了此次来的目的。 副所长听后很高兴，他说国家明令禁止封建迷信，他们也知晓这个乌衣神婆，本想找机会收拾了，奈何信仰的人有点多，证据也不是很确凿，所以一直没有行动。 他说，那个庙本来不叫乌衣庙，头前是一个比较破败的寺庙，前两年不知哪里冒出这个神婆，来了之后在镇上算命解惑，不成想算的还挺准，于是有人建议她去山上的寺庙下榻，信仰她的人便出钱出力，把寺庙翻新了一番，名字也改了。 也不知是谁传的，说她是观音的第三十六个弟子下凡，这样一来十里八乡但凡遇难事的，都去请她帮忙，这样久而久之，慕名前来的人就多了，镇上很多陌生人就是来请她的。 完了他叹息的说：“如果你们能找到有力的证据，我定当配合你们，早日除了这骗人的勾当。” 齐峰点了点头说：“您放心，我这次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他跟副所长说了一番，就奔乌衣庙而去。 刚到门口，俩女弟子看到他们，一个出来阻拦，另一个快速进去，想必是通知神婆。 拦他们的女弟子傲慢的说：“我家神婆不欢迎你们，还是请回吧。” 苏小诺愤恨的说：“你家神婆本事不行，还不许人说了，头前我来看了一次病，钱不少花，结果无济于事，你说我应不应说道说道。” 那女弟子听闻此言，脸涨的通红，可能一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她不知如何应对，便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进去的女弟子出来，对她说：“师父有命，让他们进去。” “也不知道师父咋想的，让这些惹事的人进去。”她嘴里嘟囔着，但也让开了身。 苏小诺白了她一眼，拉着两人进了寺庙。 叫人的女子在殿前等候，看见他们直接领入后堂。 神婆在后堂打坐，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三人一下，便不去理会他们。 齐峰心里一笑，知她心中不爽，想必是给他们脸色，尚且屈就一会，他也示意了另两人。 过了大约半小时，神婆慢慢的睁开眼，扫视了三人，“客人自是不信，还为何前来。” 齐峰开口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婆想让我们来。” “此话怎讲？”神婆明显一怔。 “难道神婆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还需要我言明？” 听了这话，她让身边的弟子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你想说什么？” 王云超听了心里一乐，她终于不在文绉绉的端架子了。 “你让人给她下药，还让人假扮我的师父，不就是为了引我们过来吗。”齐峰指着苏小诺说。 “胡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神婆心虚的说。 “没有证据我怎么会说，要不要我把那人叫过来。” 听到这神婆不淡定了，她猜想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抵赖，“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你千方百计的引我们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说你神通广大，料事如神吧。” 她呵呵一笑，“世上哪有什么神人，我不那样做，你怎么会相信我的本事。” “还有那圣水，也不是真的吧。” 话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再遮掩，“不错，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东西，只不过是山泉水，骗一骗那些请我的人罢了。” 齐峰竖了个大拇指，“厉害，我听说之前你很灵验，该不会也是耍了些手段吧。” 听到这神婆哈哈大笑起来，“早听说你本事不小，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是我大意了，之前那些都是我耍了些小把戏，不然怎么会有人相信，你自己看看，门口有多少人睁着抢着给我送钱。” “你说你听过我？谁告诉你的。”齐峰疑惑的问。 “你倒听的仔细，是有人告诉我你的信息，不然腊八那天，我怎么会这么巧碰上你，不过你也别白费心思了，我不可能告诉你。好了，你知道的够多了，三位请回吧。”说着她招呼弟子进来送客。 “你就不怕我出去把这些告诉门口的人吗？” “去啊，你随便说去，看谁会相信你，实话给你说，我敢兜底，就有把握他们不会信你。”神婆很是自信的说。 这时只见一个女弟子慌张的跑进来，她悄悄的在神婆耳旁说了几乎话，神婆听完瞬间变脸，愤怒的指着齐峰说：“好啊，你敢算计我。” 原来，三人进来的时候，悄悄的在门口排队的地方藏了一个音响，音响连着手机，而手机就在苏小诺身上，他们刚才说的话成了现场直播，门口的女弟子早已被副所长带人控制住了，所以一直没进来通风报信。 这会门口的人群炸了锅，在外边吵闹，才惊动里面的弟子。 齐峰微微一笑，“你那套骗人的把戏该结束了，是时候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副所长带人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带走，经过门口的时候，人群纷纷指谴责神婆的不耻行为， 后来齐峰通过副所长打听到，神婆被抓后，发现她这几年敛了不少财，他们做了统计，把相应的钱财归还给了那些被骗的人。 而齐峰托的事，他们也问了，神婆说那天晚上他和王云超摸进寺庙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因而她和神秘人演了一出戏，故意扰乱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计划，而神秘人是为了配合之前说的话，故意找的跟宋一峰相像的人。 至于是谁告诉他们的信息，神婆说压根没有这个人，她是故意那么说的，腊八那天她偶然看到三人，觉着可以骗点钱财，才苦心设了那么大一个局。 齐峰却不这么认为，神婆这个说法破绽多多，完全是敷衍的回答，许多事都没弄清楚。 他把整件事前后捋了一遍，起先有人把他们的信息告诉神婆，因此神婆设局引他们过去，而后碰到了那个神秘人。 他料想应该是告诉信息的人，把张老先生的那几句话告诉神婆的，而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此刻有很多的疑问：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想必就是告诉信息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和那个神秘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神秘人为什么长的和师父很像？设这么大的局引他们过来究竟为了什么？ 苦思无果，但神婆既已伏法，也不好再去问，只能等日后找机会再打算。 ------------ 第三十八章 神秘挖宝人（1） 腊月二十八，齐峰约了刘雪芮一起回家，他们两个的家离得不是很远，只不过刘雪芮的家在县城，他家在附近的镇上。 这两年每逢过年回家，齐峰的心里都是刺挠的，并不是他不想回，只是回去后被七大姑八大姨追着问对象的事，想想都头疼。 他算大龄青年了，在镇上不是很常见，所以每逢遇见熟人，首先问的就是这个事。 也不是他不想找对象，之前别人介绍了两个，最后都没成，索性他心思就放在了工作上。 齐峰边寻思这事边开车，忽然听刘雪芮叹了口气，他马上回过神来，问她为什么叹气。 “还能为什么，你我的年纪，恐怕心思都一样吧。”刘雪芮心情不佳的说。 他这才想到刘雪芮跟自己年纪相仿，自己都愁成啥样了，更何况一姑娘，他没想到什么宽慰的话，便悻悻地说：“可能缘分没到吧。” 是啊，这句话是当代多少未婚男女的说词，他们都有自己的心思，当被无数人追问时，最后落下的只有这一句：缘分没到！ “可能吧！”刘雪芮望着车窗外，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齐峰也不知如何宽慰她，只是感到心里莫名的痛，索性不在说话。 良久，刘雪芮回过头问了他一句：“能跟我回趟家吗？” 齐峰明白刘雪芮的心思，看她很认真的样子，竟不知如何言语了。 这种办法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虽然是应付了家里，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又能隐瞒多久呢。 刘雪芮见他没有回答，失落的转头望向窗外，“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其实齐峰很想答应她，也想带她回自己家，可总感觉这样做，对人家姑娘不负责任。 于是两人各怀心事，就这样一路走着，齐峰把刘雪芮送到了家，她的父母见着齐峰，很是热情。 齐峰听到她的母亲偷偷问：“他是谁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一个朋友。”刘雪芮漠漠的答，然后趁机把话岔过去。 齐峰心里莫名惆怅，和他们道了别，一路大声唱歌，发泄似的回了家。 果不其然，到家的事跟他预想的差不多，被问烦了，他就早早回自己屋睡觉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年也快到了尾声。 这天王云超打来电话，邀请他去自己家，还神秘的说有个事他一定感兴趣，他一再追问什么事，王云超也没说。 反正年也过的差不多了，该访的亲戚也拜了年，待着也甚是烦躁，他便跟家人说了声准备走。 这时刘雪芮打电话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了自己要走的事，刘雪芮寻求似的问能否带上她。 齐峰也知道，她在家的状况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于是决定带上她，也算一起出去散散心。 车子行驶了十多个小时，到达一个镇子，齐峰老远就看到王云超挥手。 王云超看到刘雪芮，调侃的说：“吆，嫂子也来了。” 齐峰怼了他一胳膊肘，“瞎说什么呢。” 刘雪芮则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脸色变的很红润。 王云超把二人请进了屋，用手机翻着什么，稍后把手机放到齐峰眼前。 齐峰扫了一眼，马上来了兴趣，忙问：“这照片你那里拍的？” 不待王云超回答，里屋出来一个女子，手上端着吃食，边走边说：“你们有口福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刘雪芮定睛一看，那不是李瑞吗。 李瑞也看到了刘雪芮，两人都是一怔，同时开口：“你怎么在这？” 齐峰忽然明白其中缘故，瞥了王云超一眼，“你小子可以啊，速度挺快，不过这嘴倒是挺严实。” 刘雪芮瞬时明白过来，指着李瑞说：“好啊，我就寻思这段时间你有些异常，没想到暗里谈恋爱，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的！”说着假装生气的白了李瑞一眼。 李瑞忙拉扯她的衣服，“好了，别生气了，我最爱的小雪雪，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我俩刚开始，八字还没写完。” 说着她把刘雪芮拉到一边，悄声问：“你和他怎么样？”说话的时候用下巴指了指齐峰。 听到这刘雪芮神情开始落寞，淡淡的说：“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李瑞一听此话，迅速窜到齐峰身前，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这个榆木疙瘩，气死我了，你要再惹我家小雪雪，我跟你没完。”说着气呼呼的瞪着齐峰。 齐峰被拍了一下，揉着脑袋，懵懵的望着李瑞，对这个火里火气的姑娘也是无可奈何。 王云超忙出来缓解，“小瑞，你和雪姐先去说说话，我俩有事要说。” 听后李瑞识趣的拉着刘雪芮出去了，临了还不忘瞪齐峰一样，好似在说：长点心吧。 待两人出去后，齐峰回过神来问：“这照片怎么回事？” “前两天我去孙叔家窜门，发现他的孙子拿着这东西玩，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索性就拍了下来。”王云超说。 齐峰仔细的看了看说：“光从照片很难断定真假，方便的话咋们去看实物。”说着便要起身。 王云超快速拦下，“我的好大哥，也不看现在几点，还是赶明再去吧。” 这时刘雪芮和李瑞也进来了，于是四人高兴的吃喝，享受着年的味道。 第二天清早，四人早早的吃了饭，李瑞说要带刘雪芮四处逛逛，就不参合男人的事了，齐峰在王云超的带领下，去了那个孙叔家。 到孙叔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围坐吃饭，看到王云超两人，孙叔起来招呼。 王云超表明来意，孙叔奇怪的问：“那个东西是啥好东西吗，怎么你对它有兴趣？” 王云超说见那个东西新奇，不免想再看看。 孙叔嘟囔着：“小孩子玩的东西，有甚新奇的。”说着让孙子去拿。 小孩听到爷爷的话，连忙扒拉两口饭，迅速的跑去拿了过来，往王云超手里一扔，又回到位子吃饭。 齐峰拿过仔细端详：此物跟‘天山玉谍’外形极为像似，呈血红色，外壁浮雕某种植物，形态各异，植物上挂满果实，栩栩如生，忍不住想摘一颗尝尝，使人充满遐想，内壁有五条缝均匀的分布，其雕刻手法跟之前见过的两枚如出一辙。 他看完后对王云超点了点头，王云超瞬时领会，忙问到：“孙叔，这东西你是从哪得的？” 孙叔一边吃饭一边说：“我在田头干活时捡的，我看着样子挺好，觉着应该是个好东西，可大家看了说不是啥值钱玩意，我便给了孙子拿去玩耍。” ------------ 第三十九章 神秘挖宝人（2） 看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王云超怕东西被识货之人骗去，提醒孙叔赶紧收起来。 孙叔很是纳闷，“为啥要收起来，一个破烂玩意。” 忽然他打量了一下齐峰，感觉此人文化气息浓厚，看上去像个专家，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莫不成真是个宝贝？” 见齐峰点了点头，孙叔撂下碗筷，迅速的拿回东西仔细研究，不过他可看不出门道，继而兴奋的问：“值多少钱？” 齐峰没有正面回答，只让他收起来便是，待孙叔收拾好后问：“您可否带我们去捡东西的地方看看？”他觉得这么个宝贝，不可能被平白无故扔在田头，兴许周围还有什么。 孙叔自然高兴，白捡了个宝贝，幸亏没让孙子弄丢了，于是他饭也不吃了，拿着䦆头带两人去了。 路上齐峰一直寻思，这个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猛然想起乌衣神婆的那句话：谍指飘飘五骑归，指的是所说之物有五枚。 莫不成神婆说的一点没错，‘天山玉谍’有五枚，除钱永胜家传的，张老先生的，薛远山丢失的，这便是第四枚。 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他细细思量一番，好似发现其中玄机，见过的每一枚内壁都雕有缝隙，莫非缝的数量代表先后。 如此一说，鲤鱼跃龙门是第二枚，太阳耀群山是第三枚，而这枚就是第五枚，还缺少第一和第四枚。 而外壁雕的图案肯定存在某种联系，现在尚且不知其中意思，只有待日后有缘见了其它两个，兴许会发现其中缘故。 思索间已经到了地方，只见周围一片都是田地，田的一头以小土坎为界，另一头临着山沟，孙叔家的田就在这片田的正当中。 孙叔把俩人领到山沟这边，指着山坡处说：“就在那捡的，当时我干活累了，看那里平坦些，就躺那里休息，临了就发现那个东西。” 齐峰和王云超去那里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块地旁边不远处是一大片野生酸枣树，由于托刺较多，平时没人会去。 见到树上还挂着几颗酸枣，王云超想摘来吃，正欲摘时忽然惊呼：“老齐，快过来。” 齐峰听闻，马上跑过去，顺着王云超指的地方看去，在酸枣树的正当中，有几根骨头，被泥土和杂草覆盖，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 发现此异常，齐峰拿过孙叔手里的䦆头，挖断酸枣树，进到骨头旁，用䦆头刨了几下。 猛然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快，云超，快报警。” 原来这骨头不是别个，正是人骨，还有些衣物没有完全腐烂，不过看样子死很久了。 当地派出所很快到了，对周围进行了封锁，技术人员在勘察现场。 孙叔颤颤巍巍的对两人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来了田里多少回了，都没发现，还有别家的人，都没发现，怎么，这...” 看得出他心里非常害怕，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王云超这里安慰着他，齐峰那边配合着警察的询问。 由于派出所条件有限，且死者死亡太久，完全看不出死亡原因，也没有相关的身份信息，不好下结论，因此他们上报市局，派相关技术人员前来协助。 警察问孙叔，这里有没有葬过人，孙叔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谁家在这里葬人。” 警察让三人留了联系方式，就让他们回去了。 孙叔一路都在念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会不会跟我捡的东西有关，这么说那东西不能要，说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 王云超安慰他：“您放心吧，没您什么事，还不知那人怎么死的呢，您就心放肚里吧。” “对对对，跟我是没啥关系。”孙叔被两人搀扶着回了家，看得出他吓的确实不轻。 稍后两人回了王云超的家，回去后看到刘雪芮和李瑞有说有笑，她们见两人回来，便问他俩准备什么时候回市里，毕竟快到了开工的日子。 齐峰摇了摇头，“恐怕你们要先回了。” 刘雪芮猜想是齐峰不愿跟她一起走，索性低头生闷气，李瑞见状举起拳头说：“怎么滴，跟美女同路不愿意啊。” 王云超忙说：“哪有的事。”便把刚才的事给两个说道了一番。 齐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所以我才那么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不太清楚刘雪芮对自己的心思，而自己不用说，只要对方同意，恨不能马上拥她入怀。 不过他认识到这不能靠猜，作为男的应该主动点，于是他对刘雪芮说：“你就安心回去工作吧，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我就去找你，到时我有话对你说。” 刘雪芮这才稍稍好点，点了点头。 李瑞放下拳头，咬着牙槽对齐峰说：“希望你到时说的是好话，倘若伤了我家小雪雪，我定找你算账。” 刘雪芮见状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稍后看了齐峰一眼：“那你们注意安全。” 过了两日，刘雪芮和李瑞因为学校收假，收拾完东西就回了，临走时刘雪芮给齐峰了个纸条，说是等她们走了再打开。 齐峰拿着纸条发呆，王云超一把夺过，大声念了出来：有缘千里来相会。 王云超拍了拍他的肩膀，“齐哥，说句真心话，连我都看出来你俩的情愫，你怎么硬是假装看不见，难道非得等人家姑娘先主动吗？” 齐峰心里五味杂陈，但也同样愉悦，他迅速拿出手机，给刘雪芮发了个消息：你便是我的缘！ 这时两个警察找上门来，他们仔细询问发现骨头时的情形，两人如实回答。 齐峰问道：“警察同志，是什么情况呢？” “经过相关技术人员的鉴定，死者是被重物击打后脑致死，只不过时间太久了，恐怕有点难查。”其中一个警察说。 听到这齐峰说：“可否让我俩也参与查案？” 俩警察眼睛瞪的老大，疑惑的看着两人，“开什么玩笑，查案是我们该干的事，你俩配合我们办案就行了。” 齐峰把自己警局顾问的身份给对方说了，他俩才稍稍好点，“虽是如此，这事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去找我们队长说吧。” 经过王龙的介绍信，以及局里的相关文件，负责案件的领导最终同意，两人参与此案的侦破。 ------------ 第四十章 神秘挖宝人（3） 由于当地正在进行大力度的扫黑除恶，许多警力被调到一线，所以为这起案件分配的人员不是很足，只有当地派出所的一个队长和两个组员。 这个队长叫赵天亮，年纪50出头，快到了退休的年纪，在这个派出所已经工作许多年了。 两个组员是小王和小李，警校刚毕业不久的小伙，看得出他们心里充满了激情。 赵队组织了案情分析会，他拿出资料给大伙看，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个案子我看悬，事隔这么久，有用的线索恐怕很难找了，没想到快退休了，接到这么棘手的案子，不过领导也知道挺难，没有给我们限时。” “这是我接触的第一起案子，我会努力的。”小王说。 小李点了点头，“是啊，倘若把这个案子破了，那将是我破案生涯好的开端。” 赵队笑了笑，微微摇摇头，“我喜欢你俩的自信，但对你们的盲目乐不看好，你们还涉世未深，今后有你们磨炼的，恐怕到时棱角都磨平了。” 齐峰和王云超这个时候没有说话，赵队说的确实如此，这个案子难度是很大，许多有用的线索恐怕随着时间早没了。 他们看着检测报告，报告显示死者是一名男性，年纪28到32岁之间，个子中等，通过对头骨检查，推断死者是后脑受到重物击打，导致的颅内出血致死，死亡时间约3年。 除此之外，就只有两张照片，一张骨头拼起的照片，看得出有个别部分缺失。 另一张是衣物照片，衣服纤维已经风化，可以模糊的辨认出是一个黑色夹克。 齐峰问赵队：“能让技术部门进行头像复原吗？” “我只能上报试试，不过不要报太大希望，现在相关专家都比较忙。”赵队喝了口茶，用力的吐出茶叶。 齐峰听闻此言，想了一下，便联系了苏小诺，让她带上相关设备，马上来王云超家。 接着大家大概分析了一下，随后赵队安排另三人去现场勘查，他和齐峰去检查尸骨。 天快黑了的时候，苏小诺到了，她来不及休息，就带着设备找到齐峰，连夜进行头像复原。 王云超三人回来，沮丧的洗了把脸，不用想，肯定没什么收获。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苏小诺这，赵队年纪大熬不了夜，早早休息去了，小王和小李则是好奇的看苏小诺忙活着。 凌晨两点的时候，苏小诺高兴的呼喊：“成功了。”喊叫声惊醒了正爬桌子上睡觉的几人。 她不满的对正在揉眼的齐峰说：“你们睡的倒挺香，留我一个干活。” 齐峰嘿嘿一笑：“这个案子要破了，你立头功。”说着他看了看苏小诺的劳动成果。 “怎么这么模糊？”他有点失望的说。 “能复原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头骨埋土里时间太久，再加上设备没那么先进。”苏小诺撅着嘴说。 王云超看了看说：“老齐，知足吧，有这个就够我们忙活一阵了，也得亏诺妹子，要不咋们还无处下手呢。” 小王和小李也凑过来看，看完后对苏小诺竖起大拇指，直夸赞厉害。 齐峰让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开始忙活了，于是几人各自回屋。 第二天赵队拿着复原的照片，安排小王和小李去网上核查资料，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信息，苏小诺跟着他俩忙活了一阵，也没发现有用的信息。 她忙完齐峰交代的事，见自己无事，且单位也开了工，便和大家告辞回去了。 王云超和齐峰带着照片，询问镇上的人，忙活了一上午，没有什么收获，他俩准备找地方吃饭。 这时正在门口扫地的孙叔看见两人，忙招呼他俩过去，孙叔悄声的问走近的王云超：“怎么样，警察有没有说那人怎么死的？” “孙叔，你还怕着呢。”王云超无奈的说。 “那可不，我现在是饭吃不好，觉睡不稳，总怕警察认为跟我有关系，也不知那人跟我捡的东西有没有关。” 齐峰也在猜想，那个东西兴许跟死者有关系。 王云超让孙叔别再瞎想，“对了，孙叔，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拿出那张照片。 孙叔盯着看了半天，“怎么这么模糊，不过看外形好像在哪看到过。” 两人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快说，您在哪看到过？”王云超急切的问。 “我想想。”孙叔单手挠头，努力地回想着，“不敢肯定，好像有好几年了，我当时看到他和隔壁村的二疯走一起。” “大概几年前，您还有印象吗？” “好像三四年的样子，我记得当时刚学三轮，差点碰到二疯，他还骂我来着，幸亏这人拉开，事后我还给两人派了烟。” 王云超一想时间上差不多，接着问：“二疯是谁啊？” 提起这个名字，孙叔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在屋不经常待，兴许不知道，他是隔壁村一个混子，整天拉帮结派，一堆狐朋狗友，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欺负我孙子多少回了，我又惹不过他，唉！” 他俩又跟孙叔唠了会，告诉他一定要保管好捡的东西，说不定跟死者有关，到时可能会用到，孙叔连连答应。 有了这个线索，两人马上汇报给赵队，赵队一听是二疯，愤恨的说：“又是这小子，从没见过他干好事，不过想见他挺麻烦的。” 一打听才知，二疯前年因过失致人伤残，此刻正在市监狱服刑。 情况到了这里，赵队向上级打了报告，回复很快下来。 赵队犹豫的说：“还是你们去见吧，他是我抓的，对我恨的牙痒痒，见我指定不会好好说话。” 几人见是如此，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齐峰带着小王和小李前去。 监狱会客室，二疯漫不经心的盯着三人看，倒率先开口：“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小王亮明了身份，示意他配合。 “配合可以，有烟吗？”二疯打着哈欠说。 此人虽然已服刑近一年，但身上的痞性还没改，看得出之前嚣张跋扈惯了，想必平日里在监管面前表现乖张，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这种人只有顺着他，才有可能说实话。 于是齐峰不紧不慢的说：“这会没有，不过你想要，稍后我买给你。” 他指着齐峰说：“记着你说的话。” 这时小李拿出照片走上前，“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见过他？” 二疯一看此人，立马精神起来，开始谩骂：“这人特么烧成灰我也认识，什么东西，骗子一个。” ------------ 第四十一章 神秘挖宝人（4） 齐峰见有戏，忙说：“你仔细说说。” “他是个老板，好像姓薛，不是我们当地人，头些年找上我，说是要跟我一起干工程，他出钱我出力，我一听当然高兴，干这个的个个有钱，到时肯定有不少油水。 谁知他看中的地方，偏偏是别人承包的山头，人家刚承包没多久，用来搞种植。 我让他重新选块地，他硬是不肯，说必须这块地，要么就不干了，我一听肥肉要掉，马上给他说我来搞定。 可承包山头的那人也不好惹，是我们当地排一号的人，我带着礼物上门，他一听来意就把我轰了出来。 为这事我是跑断了腿，还耍了点手段，逼的那人不得不让步，后来给了点钱了事。 山头以我的名义承包下来，我们就高高兴兴的进场，把山头重新翻了一遍，顺便搭了个草屋给姓薛的住。 我问他接下来干什么，他说正在准备，让等一阵，我就天天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他，可等了好一阵不见动静，我便问他是什么工程，需要准备这么久，他说搞工程当然不能急，需要做好一切准备。 就这样又等了一阵，还是不见动静，我心急的去找他，结果不见他的影，于是我跟朋友四处寻找，发现山后头到处是他挖的洞，我才发现这家伙不是干正事的，肯定在山上找什么东西。 为此事我搭进去不少钱，这才明白过来被骗了，可到处找不到这孙子，也没什么办法。 别让我碰到他，要让我碰到，我一定收拾他。”说到这二疯气的直哆嗦。 忽然他明白过来，“你们找他做什么？” 这么一说，齐峰觉得他是有动机的，于是边说实情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听完先是一怔，接着用手锤了下桌子，“太便宜他了。” “你觉得谁会那样做？”小王趁机问。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当时我被骗后身上就没钱了，和朋友去了外地搞钱，还被劳教了。” 齐峰一直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好像没有说谎，不过还是要查查，这一点很好确认，只要知道他当时被劳教的地方，来回的时间一核对，就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果然他说的是真的，赵队联系了那边的劳教所，确认那段时间他和另一人因盗窃，被劳教了一年，所以从时间上就把他排除了。 几人又开了个分析会，会上赵队总结了目前的情况：“现在我们从二疯口中得知死者姓薛，但他具体叫什么，哪里人还没弄清楚，此人来这的目的好像是寻找什么东西，兴许是盗墓一类的人，现在我们需要把这几个问题搞清楚。” 齐峰考虑了一下说：“以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嫌疑人有可能是之前承包山头的人，或者后来他又骗了什么人，被人报复。” 赵队也觉齐峰说的有道理，于是安排小王和小李负责查询死者的信息，交代他们尤其重点注意，全国范围内二到四年内失踪的薛姓男性；而齐峰和王云超负责调查之前承包山头的人。 见案情有了眉目，小王和小李很是高兴，他们开始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大案，而且是这么棘手的案子。 齐峰和王云超找到那之前承包山头的人，他现在已经重新承包了那块地，在旁边建了房子，平日忙的时候就住里面。 那人见两个陌生人，非常警觉的问他们是做什么，齐峰表明来意，他便把俩人让进屋。 王云超观察了四周，这间屋子挺简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桌子上摆了些生活用品。 “你之前见过那个薛姓老板吗？”齐峰问道。 “没见过，二疯领他来过几回，说是他看重了这块地，让我出让，我刚开始没多久，人力物力投进去不少，怎么可能愿意，可是...”说到这他有点愤怒，眉头微皱，“可是二疯硬耍手段，我逼不得已才出让。” 齐峰感觉他确实生气，不经意的问：“那你恨他们吗？” “怎能不恨，我钱砸进去不少，到头来他们只补偿了一点，后来我气不过，暗里找过二疯的麻烦，可这家伙是个不要命的主，我有妻儿老小，想想还是算了。” “那你有没有找过姓薛的？” “找是找过，我还带人打了他一顿，腿打折了，为此我赔了不少钱，后来他们没多久就走了，我偷着上山看了下，发现后山到处挖的洞，我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偏偏要这块地，原来是找什么东西。” 听这情况，跟二疯说的基本相近，王云超疑惑的问：“你觉得他们在找什么呢？” “这我哪知道，我在这地方住了这么些年了，从没听人说过这山上有什么。” 齐峰提出想看看那些被挖的地方，他便带着两人后山走了一圈，由于事后他已恢复了那些洞，所以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经过一个草屋的时候，他指着对两人说：“这件破屋姓薛的之前住过。” 草屋这几年没人住，再加上一直无人打理，此刻已经破败不堪，屋顶有好几个窟窿，墙上的泥皮掉落了一地，显露出的土坯已残缺不全。 齐峰推门进去，里面很是狼藉，到处都是泥土，木板搭的床被屋顶掉下的椽砸成两截，角落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洛阳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走近看了下那把洛阳铲，发现极其普通，并无特别，正当他要离去时，忽然看到支床板一头的长条凳上有个东西，细看是泛黄的纸张。 他打开看了下，总共有两张纸，一张上画的是一种植物，另一张上画了两个图案，一个好像是山，另一个是个小长方形，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发现这植物好像在哪里见过，回想了下，发现这就是孙叔捡的东西上雕的植物，而两个图案其中之一似乎就是这个山头，所以表明这两个图案代表两个地方。 正当思考之际，王云超和那人走近看了眼齐峰手里的纸，那人说：“这不就是五指毛桃吗。”他指着纸上的植物。 齐峰忙问确定吗，“怎能不确定，我是专门种植这个的，只是现在还在育苗，你们看不到罢了。”他很自信的说。 “五指毛桃，我似乎听说过，只是一直没见过。”王云超说。 “咋们这里是不常见，山后头有些野生的，只不过人们平时不注意，不知道是什么罢了，只不过现在被姓薛的挖没了。” 齐峰问他，知不知道另一个图案是哪里，他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不知道。 ------------ 第四十二章 神秘挖宝人（5） 以目前的情形看，姓薛的找的东西似乎跟五指毛桃有关，孙叔捡的东西应该就是他带来的。 齐峰想了一阵，好似看出点破绽，忙问那人：“你还知道附近哪里有野生的五指毛桃？” 那人细想了一阵，“我好像在王家坟地附近看到过。” 一听到这，齐峰知道了其中玄机，原来这第二个地方画的就是墓碑，料想就是他口中的王家坟地。 两人即刻去了王家坟地，这块地身处斜坡上，被挖成阶梯的样子，从上到下有十几层，上面几层均有十多个坟堆，杂草胡乱的密布。 王云超说：“王家在我们这是大户，听说祖上是清朝一个尚书，这块地一直被他们承包，用来埋葬族人，外姓的是进不去的。” 齐峰大概观察了一下，四周也看不到‘天山玉谍’璧雕上的植物，想必是姓薛的给挖没了。 他准备上前细看，忽然被一个声音吓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人望向来声的地方，看到一个女子在看他们，女子快速走近，警觉的说：“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 王云超说了实情，那女子才稍稍宽心，“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又是想盗墓的。” 齐峰听出她话的大概意思，猜测她应该是王家人，而且之前有人打墓的主意，想必就是那薛姓老板，于是开口到：“有人盗过墓？” 女子瞥了他一眼，“有啊，有不少呢，我家祖上是个尚书，有人就认为他的墓里藏着宝贝，暗里打了不少主意。” “那你们平时应该有人看守吧。” “当然有，只不过隔三差五来看看，防不了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说到这她轻叹一声，“只不过我祖上是个清廉之人，听说下葬之时没有什么陪葬品。” 齐峰听出这话的蹊跷，料想他们自己已经看过了，不然怎知墓里没有东西，想到他这不自觉的感慨，自古人心难测，连亲人亦是如此。 王云超见机拿出照片问女子：“你见过这个人吗？” 女子瞅了一眼摆摆手，“你这照片有点模糊，看外形没有见过。” “听说之前这块坟地被人挖的到处是洞，你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王云超也不是很确定，只不过依照薛姓老板之前的作为。 女子听到这个似乎很生气，“怎能不知道，三年前的一个夜里，有几个人到处破坏，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新老旧坟一起挖，到处挖的是洞，第二天我们知道后，我大伯领着人四处找那伙人，最后没找到。” 说这话的时候女子言辞有些闪烁，齐峰想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随即问：“你大伯在哪里，能带我去见见吗？” 听这话后女子又看了齐峰一眼，好似在说就你事多，不过想到他们是来办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带着他们回了村。 见了女子口中的大伯，此人看年纪60多岁，拄着拐杖，打扮很是讲究，想必在家族中有一定的威望。 女子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他很是客气的接待两人，沏茶招呼着。 王云超拿出照片问道：“您仔细看看，有没有见过他？” 他接过认真看了看，抬眼想了一阵，“好像是见过，时间有点长，不太敢肯定。” “您能说说当时的情形吗？” “由于我们的坟地被人破坏，我带人去找那些作孽之人，看到一伙人在镇上的宾馆，他们带头的好像就是这个人，我觉得他们有些陌生，便上去盘问，有人看见他们包里有铲子，我猜想应该就是他们干的； 我便让人把他们带到祠堂询问，他们死活不承认，这个带头的腿脚有些不利索，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大声质问凭什么抓人，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一拐杖打到他头上，他就老实多了。” 听到这，齐峰和王云超对视一眼，马上警觉起来，齐峰忙问：“您打到哪了？” 见齐峰这样问，他忧虑的说：“你们查案跟他是不是有关系？他怎么了？” 王云超看得出他的慌乱，但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实话，便撒了个谎：“他走失了，他的家人报警，我们听人说之前他在这里出现。” 他听了这才稍稍平静，“打的是这。”说着便指了指自己后脑。 两人听后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我打了他，我的族人就动手打了其他人，正当我考虑接下来怎么做时，派出所的警察来了，让我们马上放人，后来把我们打人的拘了几天，并让我们做了相应的赔偿了事。” 齐峰思量了一下问：“当时派出所带队的是谁？” “老赵啊，就镇上派出所的赵天亮。”他不假思索的回。 此话一出，两人如被人当头一棒，楞在当下，他们发觉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如果是赵队带队的话，按理应该见过薛姓老板，可他第一次见照片时并无异常。 于是两人和他道了别，急匆匆的回去了。 路上齐峰和王云超商量着该如何做，如今连赵队也在嫌疑之列了。 王云超并不这样认为，他说：“兴许赵队当时没注意，或者他记性不好，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齐峰也希望是这样，毕竟一个工作多年的老干警，不能临退休了却不安稳。 两人回去问了此事，赵队说：“有这么回事，当时有人举报说王家非法拘禁他人，我就带人去了王家祠堂，发现他们正在打人，我便警告他们，立刻放人并医治，后来还拘了打人者。” “那你有没有发现被打的人里有相熟的？”齐峰委婉的问。 “没有啊，被打的人一个不认识，应该都是外地人，不过他们也是活该，什么事不好干，去破坏人家坟地。”赵队漫不经心的说。 “后来呢，怎么处理的这帮人？” “我见两方都有错，调节了下就都放了。” 见赵队如此回答，王云超本想说什么，被齐峰眼神制止，齐峰马上岔开话题：“小王和小李那有发现吗？” 赵队摇摇头，“没有，该查的都查了，就是找不到这姓薛的具体信息。” 这时齐峰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下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忙接起，只听对方说：“薛远山！”等他想继续问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无奈的摇摇头，这姑娘永远这么简洁明了。 他也不顾不上想她是怎么知道的，提到薛远山，他想到自己当时，被薛远山妻子陷害的情形，不免也对薛远山的死有些惋惜。 而死者也姓薛，兴许两人有什么关系，于是他把情况告诉赵队，让他查查薛远山周边的关系，可能会发现死者的信息。 果不其然，不久便查到死者跟薛远山的一个堂弟相像，只是不敢完全确定，他堂弟三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 第四十三章 神秘挖宝人（6） 时间上对得上，现在就是落实这人是不是薛远山的堂弟，于是齐峰马上安排钱永胜和李博，去薛远山的老家查询。 齐峰推理着：薛远山当时说的东西，很可能到了这人手里，按理说是他的妻弟私下偷去卖了，如果这个人真是薛远山的堂弟，那两人之间会不会之前就商定好了。 如此一想，他马上联系了许队，让他帮忙审问薛远山的妻弟，看当时具体的情形是什么。 目前嫌疑人有四个：二疯，承包山头的人，王家大伯，还有赵队。 二疯基本排除，承包山头的人可能性不大，他说当时把对方腿打折了，这在王家大伯的话中也能落实。 王家大伯有很大的嫌疑，他打过死者，而位置正好是后脑，很可能是导致他死的主要原因。 这最后一个齐峰实在是不想去查，可案子到了这里，总不能不破，也算给赵队一个清白。 齐峰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洗清赵队的嫌疑，毕竟这案子是他负责。 他找来小李，了解了下所里三年前的人员情况，便和王云超分头行动。 这些人基本都调离了，费了很大功夫找到，他们一一询问当时王家祠堂的事，说词基本和赵队说的一样，也没见过照片里的人，而一个人的话引起了齐峰的注意。 他说：“当时场面混乱，赵队让他把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单独送进一间病房。” 齐峰马上拿出照片，让他辨认，他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他。” “后来呢？” “后来赵队还亲自去病房慰问了伤者。”说到这他想了下，“对了，因为那些人是外地人，需要登记他们的身份，当时是我做的登记，资料在档案室。” 后来齐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当听到赵队去病房慰问了伤者，他的大脑就已经混沌了，他不愿相信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那就是赵队在撒谎。 齐峰推测赵队到达王家祠堂，趁大伙没看清姓薛的模样，就让人带离，这就是其他人没见过他的原因，而这样做的前提就是他们认识。 可赵队为什么说谎，他为什么装作没见过死者，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个时候，齐峰的心里乱成了麻，好似知道缠绕的原因，却不愿去理清。 钱永胜和李博来了消息，他们发来了薛远山堂弟清晰的照片，并向他的家人了解到，他当时来了此地就没音了。 齐峰拿着薛远山堂弟的照片，又问了一遍之前见过的人，他们都确定是这个人。 如此说来，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薛元山的堂弟得了东西，发觉其中的玄机，便来此处寻宝，说明东西璧雕上的画就是线索，而背后隐藏的比东西更有价值，至于隐藏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不久之后，许队也来了消息，据薛远山妻弟交代，指使他偷东西的人，就是薛远山的堂弟，至于其他，他说就不知道了。 死者的身份，以及来此的目的都已经知晓，齐峰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去到档案室，翻找以前的登记记录，小李和小王一起帮忙。 小李边找边问：“齐哥，咋们找登记表有什么用？不是已经知道死者身份了吗？” 赵队的事他还没告诉两人，毕竟现在还不清楚，赵队为什么说谎，只能从那伙人中找找线索。 找了大半天没有找到，小王想起什么似的说：“资料应该被调档了，这段时间正逢打黑除恶，凡是有前科的，他们的资料都被调走排查去了，兴许登记表就在里面。” 这样就有些麻烦了，跟着死者的那伙人，身份无法确定，也就不能找他们询问信息。 无奈之下，齐峰又找了当时负责登记那人，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的信息。 那人回想半晌，说有一个人好像是隔壁县的，叫赵明还是什么来着。 齐峰带着小李去了隔壁县，打听赵明的信息，好家伙，没想到刚开始就打听出来了，这赵明在当地是有名的地痞，之前因偷盗被劳教过，有人传他还盗过墓，现在经营一家游戏厅。 两人到了游戏厅，小李刚亮出身份，只见赵明怔了一下，当即问：“你们找我做什么，我游戏厅是正规的。” 小李说：“你别怕，我来找你是了解点情况。”说着拿出照片，“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赵明迅速的答。 “你都没有仔细看，你好好看看。”齐峰看他眼神闪躲，很明显没有说实话。 “再怎么看还是不认识。” “是吗，那你还记得王家祠堂的事吗？” 齐峰刚说到这，赵明推开俩人撒腿就跑，没跑两步和刚要起步的轿车撞上，捂着肚子一下倒在地上。 轿车的主人看了情况，马上拨打了120并报了警，交警迅速抵达现场，得知具体情况后说：“这事我还需知会当地派出所。”说着便打了电话。 不久120的来了，检查了赵明的身体情况，说他没什么大事，只是肚子顶了一下车头，回去做个全身检查再看情况。 现场的人跟着120去了医院，检查的间隙，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到达，了解完情况，说既然此人跟命案有关，一定全力配合。 这时赵队也赶到医院，对小李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做事之前需要通知上级的吗，你还想不想在所里干了，如果伤者因此出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小李被骂，脸涨的通红，心中有一万个委屈却无法言语。 见此情况，齐峰心里着实不安，毕竟是他带小李出来的，也是他让小李先别给赵队说，而他也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赶忙解释：“赵队，这件事跟小李没关系，是我带他出来的，要怪就怪我，出了事我愿意承担后果。” 赵队瞥了他一眼，余怒未消的说：“你一个编外，本来让你掺和这事我就不乐意，现在又带着我的人目无上级，我这就打报告，你们该回哪回哪，别再掺和了。” 齐峰本以为他说的是气话，不料赵队马上拿出电话，拨给上级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上级听闻让齐峰接了电话，对他一顿说。 齐峰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便给上级说等回去说明缘由，到时是走是留都接受。 ------------ 第四十四章 神秘挖宝人（7） 气氛有些尴尬，赵队坐椅子上闭目眼神，小李看看他又看看齐峰，不知如何是好，双手用力的搓着。 医生检查还没结束，齐峰本想给赵队说明缘由，但一想他此刻在气头上，倘若再说出此事，还不指定惹出什么麻烦，索性在门口来回踱步。 不一会，王云超和小王也来了，看到三人的神态，似乎也猜出当下情形。 王云超把齐峰拉到旁边，悄悄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齐峰无奈的耸耸肩，此时他心烦意乱，也不想开口搭话。 忽然一个女人哭哭啼啼跑过来，只见她直接找上赵队，拉扯他的胳膊，“怎么回事，我丈夫好端端的怎么被车撞了。” 赵队让她坐下，“只是顶了一下肚子，医生正在检查，应该不打紧。” 女人稍稍止了哭声，满脸委屈的说：“是你让人抓他惹的事吗？他可是你的表侄啊。” 齐峰听到这话，身体不自觉停住，原来赵亮是赵队的表侄，怪不得他会大发雷霆，于是对他刚才的情绪释然。 但转念一想，赵亮当时也在王家祠堂，他怎么说一个不认识，莫不是他说谎的原因是赵亮，怕他的表侄给自己带来麻烦？ 医生开门出来，赵队和女子马上近前询问伤者情况，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肚子被顶急了，具体情况等片子出来后再看。” 听完医生的话，所有人才放下心，赵队见齐峰还没走，便说：“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找领导吧，恐怕你们不能再插手这个案子了。”说着他也看了王云超一眼。 这时赵亮在护士的搀扶下出来，他看到赵队后好似有话要说，但看到一边的旁人，便捂着肚子没说话。 齐峰指着赵亮，“那他怎么办，案子跟他有牵扯。” “给你说了，案子跟你们没关系了，他的事我会查，你赶紧走吧。”赵队很是不耐烦，看的出他现在很不想再见到齐峰。 齐峰楞了下，想着此刻多说无益，于是叫上王云超走了。 他回去后把缘由跟领导说了，领导也是皱眉，这让他犯了难，既然案子牵扯赵队，让齐峰走吧，有包庇下属的嫌疑，不让齐峰走吧，又显的不信任这个老下属。 该怎么办，此刻领导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能通过喝茶掩饰内心的纠结。 齐峰明白领导的心思，也在寻思解决的办法，但自古相悖之事不能两全，倒不如给别人个顺水人情，就此别过也免尴尬。。 于是他假装自己单位有事，需要回去处理，领导听后欣然同意，便批准了他的请求。 齐峰和王云超收拾完东西，正欲离去，小王和小李前来送别。 小李叹息的说：“你俩就这么走了，这个案子恐怕难了。” 齐峰听后感觉疑惑：“为什么这么说？不是还有赵队领着你们。” “唉！赵亮已经被放了。” “什么？难道你们没审？”齐峰顿觉诧异。 “审了，他说是因为当时做了破坏人家坟地的事，这会咋们找他，他心里害怕，所以当我们提到王家祠堂，他才跑的。” 这么说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但细想却是疑点重重，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当时也处理完了，根本没有害怕的必要，而他应该是看了死者的照片，心虚才跑的，齐峰这样着想着。 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时王云超接到孙叔的电话，说有人打那东西的主意，两人听后马上去了孙叔家。 孙叔见到两人时还心有余悸，他说：“就在刚刚，我孙子在门口玩，我在屋里忙活，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急忙跑出去看，发现孩子一人坐地上哭，我问怎么了，他说有个叔叔问他要那个东西，还在他身上乱翻。” 两人看见孩子此刻已恢复无常，坐凳子上看动画片。 孩子的世界果然纯净，哪怕前一秒身处险境，后一秒已然忘却，当然他们也不明白当时状况。 王云超走到孩子跟前，拿一瓶饮料给他，问他那个叔叔的长相。 孩子大概描述了一下，齐峰觉得有点像赵亮，于是要了赵亮的照片给孩子看，他看完后点了点头，扭头继续看起动画片。 齐峰开始思索赵亮的动机，王云超看着他说，“赵亮之前应该见过这个东西，且知道东西在孙叔这，我不明白为何在这个档口跑来。” “我猜想是刚知道东西在这，应该是之前有什么人看到孩子拿在手上玩，然后告诉他，不然他怎么直接找孩子要。” 死者跟东西有关，赵亮又认识死者，他必定见过东西，这样的关系来回的在齐峰脑袋里徘徊。 猛然他似乎明白什么，把王云超拉到一边说：“我大胆猜想一下事情的经过，姓薛的得到东西，发觉其背后的秘密，带着东西来此地寻宝； 他参照上面画的植物找到两个地方，以搞工程为幌子骗二疯，在第一个地方没找到，又骗赵亮一伙人去第二个地方寻找，期间赵亮无意发现他身上的东西，便开始打起注意； 他们被王家人发现后，赵队出面调停，后来一伙人散去，而姓薛的却是不甘，赵亮也觊觎他身上的东西，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离去； 两人在孙叔田头商量事的时候，赵亮趁其不备打晕他，准备抢他身上的东西，不料他也明白赵亮的意图，趁倒下的间隙把东西埋进土里，我猜想应该是傍晚，那个时候比较昏暗，赵亮没发现他手里的动作； 赵亮找寻无果便很气愤，也怕事后出什么岔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在酸枣树旁处理了尸首，快速离开是非地。 那里一直没什么人去，且是户外，尸首腐烂的味道不容易被人察觉，后来酸枣树越来越多，覆盖了那块地方，之后就更没人知道了。” 齐峰说完自己的猜想，王云超思考了一会，“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这样，那跟赵队有什么关系？他在这个要紧的关头赶咋俩走，肯定有什么目的。” “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他的那些作为难免不让人猜疑。” 齐峰闭上眼沉思，发觉事情好像清楚了，却又少点什么，而问题的关键就是赵队。 ------------ 第四十五章 神秘挖宝人（8） 离真相愈来愈近，就差那么最后一下，但碍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再参与案件了。 而案件又是赵队负责的，怎么做都绕不开他。 这么两难的情况下，齐峰犯了难，该怎么办，他脑里试想着各种情形。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王云超谨慎的说。 齐峰让他赶紧说来听听，于是王云超附耳说了一番，听完他迟疑的说，“这样行吗？” 孙叔带着孙子去了派出所，报警有人抢东西，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因当事人是个孩子，所长便派了小李进行调查。 小李询问了具体情况，看到赵亮照片的时候也不觉奇怪，因为这照片就是齐峰问他要的。 只是他不知道齐峰的用意，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既然所长让他负责，他自己就可判断，于是他私下联系了齐峰，两人在王云超家中碰了面。 小李说了自己的想法，寻求似的看着两人，齐峰给他交代了一番，他这才放心的离去。 不久他把赵亮带回配合调查，赵亮好像早想好了对策，见是个孩子指认自己，当然百般抵赖，更嘲笑小李居然相信一个孩子的话。 小李却是一点不气，“如果没有证据，我怎么会偏偏找你一人。” 这话一出，赵亮有些慌张：“什么证据？” “事发时有人看见，并拍了视频，要不要我拿给你看？”小李强装镇定，压根就没什么视频。 “那又能怎么样，我只不过和孩子嬉闹而已。” “好，那我便认为你是在嬉闹，你惹了孩子，是不是该上门赔礼道歉？” 见就此了事，赵亮当然乐意，笑嘻嘻的说：“这个自然，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出门买了些东西，就奔孙叔家去了，见着孙叔马上道歉，说不应该惹孩子之类的话，孙叔也不计较，毕竟没啥大事。 临走的时候，赵亮路过一间屋子，发现外窗台上放着一个东西，他眼前一亮，足足看了好几秒，孙叔见着他的表情问：“怎么，对孩子玩的把式感兴趣？” “看着挺新奇，多看几眼。” “没啥新奇的，放那多少天没人管了，孩子都不乐意玩，我也懒得拾掇。”说着孙叔把他送出了门。 这一切被暗处的齐峰和王云超看在眼里，这都是他们和孙叔之前说好的，得亏孙叔和王云超熟络，愿意帮这个忙。 饵已经出去了，就看鱼什么时候上钩，果不其然，赵亮也知宜早不宜迟，后半夜就翻过墙头，偷偷潜到窗下，拿起窗台的东西看了后，满意的揣进口袋。 他又快速翻了出去，掏出东西仔细的欣赏，忽然发觉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左右飘动，为什么说飘，因为这个身影始终没有迈脚。 倘若是别人，恐怕魂已吓没三分，而他只是楞了下，便质问是谁装神弄鬼。 “赵亮，你为何害我？”身影说话了，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凄惨。 赵亮细看了这个身影，上身一件黑色夹克，下身咖色布袋库，像极了一个人，想到此人，他已然一头虚汗，但强装镇定：“你到底是谁，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你可记得酸枣树下，今天正好是三周年，我回来看看。”说话间后脑喷着什么东西。 赵亮看的真切，到了这他全然明白身影是谁了，当即双膝着地，一头栽了下来：“求求你绕了我把，我也是一时糊涂，不该见财起意，东西现在就在我身上，我这就给你。” “罢了罢了，东西在我这里没用了，你留着吧，但有一件事你必须去做，不然我绝不饶你。” “什么事我都愿意。”说话间赵亮的头不停的磕着。 “因我死的冤屈，魂魄无法消散，所以你要替我洗刷，不然我只能此生缠你了。”说着身影往前飘去，直至消失不见。 赵亮摊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而不远处的两人却乐开了花，王云超边擦后脑的水边说“估计他明天就去自首了。” 原来这个身影就是王云超所扮，他踩着助力车，后脖处插了个跟水管，开着手机变音器，扮成薛姓老板的模样，就是为了吓唬赵亮。 齐峰调侃的说：“也只有你能想出这么个损招。” “我这还不是借用乌衣神婆的方法，治治这个小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赵亮拿着东西，直接奔派出所而去，交代了事情的真相，情况跟齐峰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让赵队始料未及，他怎么也没想到赵亮会自首。 王云超和齐峰借机去了派出所，报警称丢了东西，赵队看见他俩的时候，跟见着鬼似的，盯着俩人看了好久。 半晌他才开口：“你们俩怎么还在这，不是早回去了吗。” 齐峰微微一笑：“我见着地方不错，也不着急回去，就四处逛了一圈，可昨天晚上有人偷了我的东西，所以我才来报警。” “什么东西？”赵队甚是疑惑。 齐峰便把东西描述了一番，赵队听后说：“你说的这个东西确实有，只不过现在被当成证据封存起来了。” “这是为何？”齐峰假装不知的问。 “忘了给你说了，姓薛的案子已经破了，而你丢的东西跟这个案子有关，所以被封存了。” “什么？案子破了？凶手是谁？” 赵队听到这话，脸色甚是难看，就像尝着苦胆一般，“关你什么事。” 这时领导刚好经过，看到齐峰俩人也是一愣，忙问怎么回事，齐峰把刚才说的话又对领导说了一遍。 领导听后也没意见，便邀了俩人去办公室，坐定之后，齐峰开口了：“案子破了自然高兴，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凶手的口供？” 领导奇怪的问：“你看这个干嘛？” “想看看我之前哪里疏忽了，以便日后规避，权当学了经验。” 见齐峰如是说，再加上之前他为此出过不少力，领导也没驳了面子，欣然同意。 齐峰仔细的看着赵亮交代的口供，发现关于王家祠堂这一段并没有说，于是他提出想见一见凶手，领导也同意了，并让小李陪同。 赵亮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心神好似分离一般，齐峰见着他的样子，当下打定主意，待所有事情查清后，便告知他真相，免得他日后就这样过活，自己心也不安。 齐峰问：“王家祠堂谁救的你们？” “我表叔，不对，赵队长。”此刻赵亮已无心撒谎。 “他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见齐峰这样问，小李心里一千个疑问，偷着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 “没关系，事发后我把实情跟他说过，他当时劝我自首，在我百般恳求下心软了，答应帮我隐瞒。”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这么一说所有的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只是赵队怎会如此糊涂，恐怕不能安稳的退休了。 齐峰也是愧疚，为何自己执意寻求真相，为了这个执意，让一个老干警在临了的时候，身上布了污点，他在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结束后小李悄声的问这事要不要向上汇报，看得出他和齐峰一个心思。 齐峰只说了一句话：“给他点时间，作为一个老干警，我相信他的觉悟。” 果不其然，没两天赵队主动交代了实情，至于怎么处理的他，齐峰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算是一种逃避吧。 至此，这个案子全部结案，领导开会表功了一干人等，小王和小李也暗里认了齐峰这个师父，希望以后可以向他请教。 至于那个东西，齐峰最后想办法拿了出来，还给了孙叔，据孙叔最后说，被一个文物保护组织的人买走。 ------------ 第四十六章 情陷深处（1） 两人回到单位，恢复往日的工作，大伙也比较忙碌，见现在的情形比去年好多了，齐峰甚是欣慰，他去了师父的办公室，上了几炷香，念叨了起来。 苏小诺最近像有什么好事，经常手舞足蹈的，完全不像个小领导的模样。 齐峰问了好几回，什么事这么乐呵，她呵呵一笑，特神秘的说：“到时再告诉你。” 其实这种事，不用问也知道，能让成年人高兴的，无非那么几种，看她的情形，肯定是处在恋爱的甜蜜期。 果不其然，钱永胜凑上前说：“她谈了个对象，我见过，那人挺帅的，听说是个富二代。” 那是自然，能入这丫头法眼的，定不是寻常之人，齐峰也是替她高兴，是到了成家的年纪。 想到这他记起有个承诺还没兑现，于是快速拨通一个号码，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址。 初春的温度稍稍缓和，已经有人换下厚重的冬装，穿上时下流行的款式，彰显青春的魅力，靓丽了整条街，三五成群的朋友，相互诉说着未来，脸上充满而后的期盼，羡煞旁人。 齐峰看着他们，不觉得紧了紧厚外套，想比之下他老派许多，兴许跟职业有关，感觉自己心态比年纪还要成熟，尽管正当时，却有点异于他人，他这样自嘲着。 唯一证明他还有点情趣的，便是手里妖艳的玫瑰，花的气味很香，散发出的芬芳，幽醉了路人。 “吆，这么红火的玫瑰，送给哪个漂亮姑娘。” 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来人发髻高高盘起，一身牛仔衣裹着笔直的身形，清秀的脸庞充满笑意，正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齐峰抿嘴一笑，“路上捡的，如此诱人的花束，丢了怪可惜，索性捡了玩。” “这样啊，那是不是给我也玩玩。” 他这才发现自己确实迟疑，连送花都这么不积极，便快速递上：“喜欢吗？” “将就吧，要是某人特意买的，可能会更喜欢。”说话间她捧着花，鼻子凑近，闭上眼，深吸一口花香，然后快乐的像个孩子。 ...... 终于，他表露了自己的心声，而来人也怀着相同情愫，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诉说着这晚来的爱情。 两人相拥走在大街上，此刻，两个都是孩子，好奇的欣赏这个世界。 这时刘雪芮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齐峰诧异的看向那个地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欲上前打招呼，被刘雪芮拉住。 “怎么了？”齐峰不太明白的问。 “我知道那姑娘是你们单位的，那个男的我也认识。”刘雪芮好像心情不佳，漠漠的说。 齐峰发觉她的异常，但没有继续问，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 良久，刘雪芮开口了：“我和他有过一段恋情，当时我一腔热血，充满对爱情的向往，扎入他的怀抱，我想我此生将是温馨的，可后来....” 她缓了下继续说，“后来发现他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朝三暮四，好像对所有的姑娘都那样，看似漫不经心却又独情，我看不透他，我们便分开了，你应该让那个姑娘注意点，免得步了我的后尘。” 他峰这才明白她的委屈，用力的拥她入怀，没有宽慰的话语，只说：“我将是你一生的温馨。” 齐峰准备把这些话告诉苏小诺，但看到她满足的神情，又有些犹豫，毕竟这档子事不好掺和，恋爱中的人总是不理智的，不允许别人说对方的坏话，也说不定对方已改了往日作风，想想还是算了。 王龙来了电话，说又有案子来了，大家可以干活了。 报案人是位女子，妙龄的年纪，脸上充满青春的印记，她报警称：“有个男子假装恋爱骗了她的钱。” 本来这种事用不着齐峰他们，可接警后发现，这个男子不简单，背后好像挺神秘。 “嫌疑人叫沈少斌，28岁，表面上是个富二代，其实大部分钱是骗来了，被骗者大多是花季少女，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将他起诉，可起诉过程中，所有证据被人化解，最后不得不放了他； 领导见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明摆着挑战法律的威严，故而下令一定落实他以及背后人的罪行，将他绳之以法。”王龙介绍了大致的情形。 当听到沈少斌这个名字的时候，苏小诺表情极不自然，甚至有些慌张，她心神不宁且坐立不安，齐峰看到她的状态不禁纳闷。 细问之下才知，这个沈少斌，正是她现在的男友，她落寞的说：“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我这就去找他问清楚。”说着起身要走，被齐峰拦了下来。 “你冷静点，现在事情的真相还没搞清楚，你这样有点...”后面的话齐峰没有说出来。 苏小洛好似猜到他的意思，“这么说你也相信，你是怕我打草惊蛇是吗。” 王龙了解完具体情况，犹豫的说：“这么说小诺和他有牵扯，那是不是应该...” 齐峰明白他想说什么，依照规定，跟案件有密切关系的人是要回避，他们往往因为两人的关系，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判断或者行为，会给案子带来隐形的阻碍。 他给王龙一个眼神，示意这件事他来解决，王龙领会其中意思，便和组员讨论其他相关信息。 王云超拍了拍苏小诺的肩膀：“不要慌，这种事还没落停。” “是啊，我觉着你还是回避比较好，这个案子我们来搞定，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们定不会冤枉他，如果他....”齐峰插话到。 听到这苏小诺挣脱王云超的手，愤怒的对齐峰说：“如果怎样？我就是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我要参与案件，我要亲自告诉你们他不是那样的人。” 王云超宽慰：“老齐他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什么事都还没查呢。” “我明白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管，我就是要参与。” 齐峰这会稍稍来了气，“按照规定，你不能参与，希望你理解，我们也是为你好。” 听了齐峰的话，苏小诺完全爆发了自己的不满：“规定？这个时候你给我讲规定，好，你自己慢慢讲规定吧。”说着面含气色的跑了出去，王云超忙去追。 “要不要我再去说说。”王龙来到齐峰身前。 “不用，她这会只是在气头上，等清醒了就好了，我相信她。”齐峰盯着消失的身影说。 ------------ 第四十七章 情陷深处（2） 一切恢复平静，会议继续，王龙说：“我计划兵分三路，一路暗中监视沈少斌，一路搜集新证据，最后一路说服那些被害者，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暂无争议，商议之下，王云超配合监视，王龙带人搜集新的证据，齐峰和小秦去见那些受害者，一切安排妥当，按计划各自去了。 齐峰准备见的第一个受害者是报案人，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些恐慌，不停的四处张望，好似怕什么人看见一般。 齐峰知晓她的顾虑，肯定是受到某些人的威胁了，“切莫害怕，我知你现在的顾虑，可你这样没人帮的了你，还有你愿意看着其他姐妹相续上当受骗吗？” “我……”女子吞吞吐吐不肯说话。 “我知道你撤案了，可是事情已然存在了，如果你报案时说的是真的，这样做不仅自己委屈，也戏耍了警察；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就是报假警，不管怎么说，都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我……我现在真的很害怕，他们……”说到这里，她好似看到什么人，“我什么都不知道！”马上起身走了。 看得出她还是有话要说的，只是有人在暗中看着她，迫于心理压力，很难开口说话。 齐峰拿起手机，利用屏幕观察了四周，由于见面的地方是个咖啡厅，地处闹市，来往的人很多，无法辨认哪个人在观察她。 小秦气愤的说：“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被害人，这么下去，受害人只会越来越多，而且没人敢做声，他们就会更嚣张。” “放心吧，公道自会来的，可能时机未到罢了”齐峰宽慰了下小秦。 这次见面确实想的不周，没有注意保护受害人的安全，他检讨了下自己，想着如何去见其他受害者。 可令他失望的是，其他人一听是为了这件事，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方法不对，齐峰感觉是这样，他沉思着其他的可能性。 小秦试探性的说：“既然她们是怕别人看见，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网络，这样可以不用见面，她们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齐峰摇了摇头说：“到目前为止，我们不了解背后那伙人的身份，也就不能确定他们的手段，万一手机和网络都被他们监控，我们那样做，受害者处境就很危险，还是传统的方式比较靠谱，我先想一下，怎么能不动声色的把消息传递过去。” 王云超来消息说，沈少斌此刻在苏小洛家的楼下，而苏小洛没有见他的意思，果然这个丫头还是懂事的，这一点齐峰从来不担心。 俩人正商量时，服务员端来一堆点心，小秦疑惑的对他说：“我们没有点，是不是上错了。” “先生，刚才有个人帮你们点的，已经结过账了。” 小秦自语道：“想必是那暗处之人想给我们些警示，这些人太嚣张了。” 这倒提醒了齐峰，“对啊！可以采用身边相熟之人暗中传递消息。”之后他给小秦说道一番。 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众人坐一起总结，每人都是心情不佳，不用问也知道，定是没有收获。 王龙叹了口气：“新证据太难找了，还得从受害者那边想办法才是。”之后他喃喃自语，“这个沈少斌到底什么来头。” 但此刻没人能解答，正是有心除恶恶不断，棋高一招招太险。 齐峰依了自己的想法，找到报案人的邻居了解情况，据邻居说她平时喜欢窜门，但最近却不大出门，感觉跟变了个人一样，打招呼也不太理。 他思考一番，希望邻居能帮个忙，那邻居倒也仗义，二话没说点头答应，于是齐峰给他交待了几句。 消息传过去了，就看她怎么回，等了两三天没有回音，齐峰开始慌了，猜测各种可能，难道被发现了？还是邻居没有给她？ 这时邻居终于来了，他说：“她现在很少出门，我也是今早看她准备出门倒垃圾，假装帮忙把纸条塞她手里，后来她以感谢为由，送来点水果，我发现水果里的纸条。”说着他拿给齐峰。 齐峰接过迅速打开，只见上写：若能安全见面，我会告知详情，但出面指认，恐怕不能。 即便这样，他已经很高兴了，能知道有用的消息，就能做相应的对策，案子正愁无处下手呢。 至于怎么见面，他认为不宜去远的地方，思虑再三，还希望邻居帮忙。 邻居一听：“我很乐意，我们都是外乡人，平时邻里关系也不错，见这姑娘被骗，我也是愤恨不平。” 齐峰早想好办法了，他让邻居找个借口让姑娘来自家吃饭，自己提前潜进去。 两人商定好就去做了，下午姑娘下班回来，邻居以生日为由邀请，但被姑娘拒绝了。 这让齐峰不知所措，细想这个方法是不是有漏洞，这时有人敲门，两人瞬间警觉起来。 邻居通过猫眼一看是那姑娘，便开了门，只见姑娘手里拿着一小盒蛋糕，“抱歉，我有点事不方便给你过生日，这本是我买回来自己吃的，现在权当我的礼物吧。”她说完把东西递给邻居就回了。 齐峰猜到她的心思，拿过蛋糕寻找一番，果然里面夹着张纸，他快速打开看了起来，“很抱歉不能见面，但我着实害怕，他们手段好像很高明，无时无刻不提醒我应该少说话。 沈少斌确实是个骗子，他假装富二代，想办法引起我的注意，然后甜言蜜语一番，很容易让人沦陷。 等交往成功，他就以各种借口，让你帮他筹钱渡难关，事后却从来不提还钱的事，而且我发现他同时和好几个女孩交往。 后来见从我这弄不到钱了，想办法和我分手，我也不想和他纠缠，便想要回自己的钱了事，可他却矢口否认。 我气不过就报了警，其他被骗的姐妹也相继出面，看着他被依法惩治也挺高兴。 可不成想这个时候，有人给我寄了一份快递，打开全是我的信息，家人，工作，朋友，甚至我在家中的，街上的情景，我知这是威胁。 他们每隔几天就寄来一份，全部是你的异常行为，好似告诉你别这样做，上次我们见面就在当中，他们好像无处不在。 我很害怕，每天都处在惶恐中，料想其他受害者和我一个状况，望你们早日破案，惩戒这些坏人，好拯救我们。” 看完纸上的话，齐峰只觉血液喷张，快要爆发一般，还有这等这肆意妄为之人，一定要早早收拾了。 ------------ 第四十八章 情陷深处（3） 从报案人的话中看出，这伙人确实神通广大，连她在家中的情况都一清二楚，恐怕事事巨细。 现在无法知晓那伙人的身份，只能从当事人那里下手，可问题是如何下手，这让所有人犯了难。 这时苏小诺来了，她好像知晓一切，“我知道你们现在遇到难处，我愿意帮忙。” 齐峰知道她一直关注案子的进展，这个时候她说帮忙，应该是想以身犯险，这个方法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着实不愿意这样做，本来这事她就不畅快，再让她这样做，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我也是想早日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苏小诺蛮不在乎的说，“况且我一下这样对他，也会引起他的猜疑。” 事已至此，也没更好的办法，王龙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 这天沈少斌又一次出现在苏小诺家楼下，苏小诺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他跟前，沈少斌忙上前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了，怎么忽然一下不理我了。” “还能为什么，听说你被告了，说你骗财骗色，我能高兴吗。”苏小诺看似不经意的说。 沈少斌呵呵一笑，“她们那是诬陷，哪有的事，我吃穿不愁，用得着那样做吗，如果真像她们说的那样，我早被抓了。” “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发生这种事，我心里自然不痛快。” “没事了，不要不高兴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去，算是赔罪。”说着沈少斌打开车门，示意苏小诺上车。 “我想吃的可多。”苏小诺嘟囔着上了车。 两人到了一个高档餐厅，沈少斌叫了不少吃的，期间想方设法哄苏小诺开心，苏小诺也很配合，一会便恢复往常。 正当两人愉快的吃饭时，沈少斌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神情及其不自然，好像没有要接的意思，苏小怒见状便问：“怎么不接电话？” “唉，生意上的朋友，又来向我借钱，我都借多少回了，实在不想搭理。” “既然是朋友，还是要保持关系的，把话说清楚就行。” “我家和他家是世交，他家也不是没有钱，只是他平日作风不好，家里也不想管他，他就靠我们这些朋友，倘若我拒绝，面子上又过不去，确实让人为难。”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是不是手头紧张的原因？”苏小诺故意问。 “不是，我手上倒是有些钱，只是还没想好借不借他。” 这个回答让苏小诺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对方唱了一出戏，自己主动入戏，不成想对方没此意。 难道是因为刚我生气的原因，他不愿过早暴露，还是因为他本是无辜的，苏小洛这样想着，毕竟她是付过真心的。 傍晚时分，两人吃完饭在街上溜达，沈少斌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他看后眉头紧皱，像是怕苏小诺看见一般，迅速把手机塞进兜里，然后说：“我不能陪你了，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什么事这么着急？” “生意上出了点事，需要我紧急处理，我先走了，稍后再联系你。”说着抱了苏小诺一下便离开了，不远处的身影跟了上去。 身影跟着沈少斌进了一处写字楼，看他一人坐电梯到达5楼，身影看了大厅的单位说明后一愣，马上退身出来，上了不远处的车。 车上坐着齐峰，王龙和苏小诺，而身影正是钱永胜，他汇报到：“你们猜这家伙去了哪里？” 见其他人并无心思猜，他识趣的说：“灵通侦探社！” 此话一出，几人也是一愣，这个侦探社他们都听过，期间也打过交道，业务能力也不错，只是他们的老板申聪没有下线，什么事都接，所以业界口碑不是很好。 “难怪那些受害者的信息，他们了如指掌。”齐峰这才释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糟了，他对我们也了解，小诺和沈少斌的事他们岂能不知。”隐约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入局了。 王龙看了苏小诺一眼，“现在也没办法，小诺已经那样做了，先听听看。” 说话间几人带起耳机，原来苏小诺刚才趁对方不注意，放了一个窃听器在他身上，这时耳机传来对话声。 “明知道她是一风侦探社的人，你还去招惹。”听声音这人就是申聪。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真心喜欢她。” “也不是反对你谈对象，只是这个侦探社跟警局有牵扯。” “有就有呗，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自然不会怕这个。” “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着你，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 “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之后便是开门声，见此齐峰连忙打了个电话。 这时苏小诺看了几人一眼，好似在说：都听到了吧，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是真心的。 齐峰回避了她的眼神，他觉得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仔细思考着。 钱永胜盯着写字楼门口说：“他出来了。” 只见一人匆匆进了写字楼，期间不小心碰到沈少斌，等沈少斌走后，那人又出来了，朝车子这边点了点头。 此人正是李博，他趁碰到沈少斌的功夫，拿掉他身上的窃听器。 王龙迷茫的问齐峰：“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齐峰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没有答话，王龙见这样，自语道：“我也不相信。” 听到这苏小诺不乐意了，“你们还想怎么着，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他确实是喜欢我，到这个时候你们还不相信他吗？”说完气呼呼的不再理其他人。 就这样几人都各怀心思，一路无语的回家。 齐峰看着这霓虹的城市，喧嚣的人群从没间断过，有多少人笑脸的背后，却是生活的艰辛，又有多少人善意的话语背后，遮挡着不可告知的心机。 与其说人是复杂的，倒不如说人性使然，谁都向往美好的生活，但不是谁都能得到，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故事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生而为人，的确很苦，但这并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想想那些作恶的人，他们到底为了追求什么。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那些自认为对的事，在别人眼中却不尽其然，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谁又能保证自己所做，完全是对的，而这些只能留给世人来评判。 想到这里，齐峰发现自己竟迷失了。 ------------ 第四十九章 情陷深处（4） 灵通侦探社，齐峰心里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曾听师父说过，社长申聪背景挺复杂，能不招惹尽量别往上蹭。 现如今他和沈少斌扯上关系，怪不得查沈少斌有点费劲，必定是他背后出的招，这么看来，这个申聪确实不简单。 那天晚上的对话，极有可能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像申聪这样的人，怎能不知这些小伎俩。 如果齐峰早知道对方是谁，肯定不会那么做。 他们之间到底是雇佣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关系，齐峰一时拿不准。 假如是雇佣关系，沈少斌是主，那么申聪办事不一定细心，大致只会做商量好的事。 倘若反过来，那可就大不一样了，说明申聪一定有什么计划，而这个饵就是沈少斌。 根据当下情形，齐峰猜测后者的成分比较大，这么一想，他心里有些不安，莫非是冲着一风侦探社来的？ 王云超知晓这些后，很是担忧的问齐峰：“还需要小诺继续吗，我也觉得不对劲。” 提到这个丫头，齐峰是心疼的，从她进入单位，就把她当妹妹对待，之前知道她有可能被骗的时候，就很担心她，如今明知有危险还让她去，着实不应。 再说头前也不让她参与这个案子，倘若让她继续，是有点违反规定的。 而苏小诺却不这么认为，“我这次是卧底，卧底什么意思，恐怕不用我给你们解释了吧，什么事该做不该做，我有自己的原则； 再者我忽冷忽热，不更容易引起沈少斌的怀疑吗，我是喜欢他，但不代表我就会失去理智。” 她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对方有饵，那就假装上勾，就看最后谁棋高一招。 几人商议了下，决定让苏小诺继续，但唯一的要求是，如发现危险的苗头，马上撤出。 苏小诺见大家妥协，高兴还来不及，自然答应的很利索。 既然大家是同行，当然不能以寻常方法做事，大家的心思差不多，所用的手法大同小异，索性不再跟踪沈少斌，而受害者那边暂时不能动，免得给她们惹来麻烦。 现在直接的接触，只能通过苏小诺完成。 王龙则是气愤，“即明知是申聪作祟，可无凭无据，动他不得，着实憋屈。” 齐峰安慰道：“不知对方心思，且观望一阵再说。” 正当间，电话声起，他见是陌生号码，便无心思接，可电话声一直不断，扰的人却是烦躁，他无奈接起，听闻对方言语，先是一惊，和王龙说了一声，就匆匆而去。 到了地方，那人早已等候多时，齐峰快速走近，那人早落了音：“来了。” “好久不见，申社长。”齐峰礼貌的回，也是不客气的坐定。 “我记得上次见时，你师父还在，没想到世事难料，如今新人替旧人。”他说话间言语平静，看不出喜或悲，一派老谋深算。 齐峰也不甘示弱，“师父虽然不在了，但现在业务尚可，想必他老人家知道后也会欣慰。” “哈哈哈...果然少年之志，其心可佳，要是我门下有这样的，我也可以退休养老了。” 见对方不说来意，齐峰不愿猜，索性直入主题：“申社长找我来，有什么事？” “不要申社长的叫，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叔请侄吃饭，需要什么理由吗？”他好像没有要说的意思。 看来对方成心要玩，齐峰也是不急，且看他有什么名堂，就这样两人闲话家常，不谈工作之事，倒也轻松。 临走的时候，申聪说：“既然我是长辈，今天我们聊的投缘，我有一份大礼随后送到。” 齐峰细想之下明白今天这顿饭的的由头，料想他为了示威，想说事事尽在他掌控中，只是不知这最后话里意思，那就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苏小诺这几天和沈少斌经常腻歪一起，也没法发现异常。 大家心急，难不成这事就这么作罢，领导那边也交代不了，再说这口气谁能忍，但却有力无处使，那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这天苏小诺和沈少斌一起吃饭，看到他心神不宁，便问其原因。 见沈少斌含糊其词，犹豫着不肯说，她急了：“别婆婆妈妈的，咋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犹豫半晌，他才说话：“还记得前段时间朋友借钱的事吗？” “当然！” “我后来一想，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借给他，可这段时间我的钱投进新项目，但我已答应借他，所以心烦意乱。” 知道事情原委，苏小诺心里一酸，是为自己的那份信任，那份痴情，没成想他最终还是要开口了。 她不动声色道：“那怎么办？” 他犹豫了一会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借我周转一下，我到时连本带息一起还你。” 苏小诺心里难受急了，这么久的坚持，在旁人那里的信誓旦旦，到头来竟发现自己才是小丑，她沉默了... 沈少斌以为她在考虑，“我知道有点鲁莽，我只是一时周转不开，我以为咋们的关系到了这，也没什么，如果你有难处的话，那我自己想办法。”说着有点生气，不去理她。 苏小诺尽力恢复往常，她知对方的伎俩，便顺势道：“别生气了，我的就是你的，说说你需要多少？” 一听她如是说，沈少斌马上乐呵呵：“你有多少？” 好家伙，还探底，苏小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我平时比较大手大脚，也没存多少，你就说你需要多少，我尽力想想办法。” 两人分别后，苏小诺心情很是不佳，一路烦躁着回来，把详情告诉大家。 听完她的话，齐峰发觉事情有些蹊跷，按理说他知道小诺的身份，再加上申聪背后出谋，不应该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忽然想到申聪口中的那份大礼，难道申聪放弃了沈少斌？如此猜测倒也合理，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众人。 王龙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咋们不能仅靠猜想，再说这个申聪也有问题，难道他想怎样就怎样。” 齐峰若有所思的说：“正是因为申聪，他既然想送大礼，那我们笑纳便是，顺了他的意，至于他还有什么目的，日后也会显露，不急于一时。” ------------ 第五十章 情陷深处（5） 果然不久之后，报案人重新报案，那些受害者也纷纷前来，仔细一打听才知，皆受那伙人授意，她们也觉莫名其妙。 沈少斌在大量的证据下，终被绳之以法，不禁让人拍手称赞。 他的案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破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背后的那伙人还没除去，所以只是稍稍缓了口气。 这申聪的意图是什么，他为什么在沈少斌的事上反反复复，着实让人想不通。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问，齐峰便去了灵通侦探社，他们的员工看到他，好似不觉奇怪，一如往常。 申聪很是客气的招待了他，“礼物还喜欢吗？” “自然喜欢，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样做，明明可以保他。”聪明人之间不需拐弯抹角，他索性直言。 “哼，扶不起的阿斗，懒得管他，还不如送你们领个情。”申聪很是不屑的说。 “情自然要领，可领的不明不白，似乎有些让人不安。” “我说我心情好你信吗？哈哈...”说话间他沏了杯茶，充满用意的摆到齐峰跟前。 齐峰拿起一饮而尽，“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就不怕做那些事，给自己惹来麻烦吗？”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那么做了，只管让麻烦来找我便是。”他好像早做好打算一般。 难怪他这么说，现在也没有直接证据，他当然不用担心，见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话，齐峰便起身告辞了。 苏小诺有点余情未了，去探视沈少斌，他很是落寞，“你怎么来了？” “来最后看你一眼，也算对咋们之间的关系画一个句号吧。”苏小诺情绪也是不高。 “其实我本无意招惹你，是申聪让我想办法靠近你，我都照他说的做了，最后他却这样。” 苏小诺有些惊讶，“难道说你对我都是虚情假意？” “也不算是，后来和你接触，觉得你还不错，申聪嘱咐我千万不能像之前那样骗钱，我坚持了一段时间，通过那次谈话后，就是你们偷听那次，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所以老毛病又犯了，没想到他却不管我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被人告了，正要被带去审理时，他出面替我摆平了这些事，之后就认识了。” 事情正如齐峰所料，这沈少斌确实是申聪的饵，目的达成了，饵自然没用了，随意处理便是。 看来申聪确实冲他们来的，想想近几年所作的事，和他并无什么瓜葛，难道是破的案子中有什么人和他相识，故而得罪于他，如果是这样，他肯定想办法报复，不会这样简单的处理。 那只有一件事，便是‘天山玉谍’，这几年中所办的案子中，几乎跟这东西都有关系，可最后都被其他人收走了，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几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王龙兴奋的找了过来，齐峰见他如此高兴，打趣地说：“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好多了，我今天刚破了个案，你猜抓到谁了？” “谁？” “灵通侦探社的，听说还是个组长。” 既然是申聪的人，兴许能问出些什么，齐峰说希望见他一面，王龙也不含糊：“我就是为此事来的。” 那人叫马天，他见到齐峰时非常愤怒，这让齐峰不明所以，后来一查便知，此人是马晓的弟弟，马晓是何人，就是害死张鹏父亲的那位。 齐峰这才知晓他的恨意，“你哥哥那是咎由自取，为何迁怒于我。” “话虽如此，但我哥哥终究是被你识破，我怎能不恨。” “因此你就让你家老板帮你报复？”齐峰趁机试探的问。 “笑话，他才不会，我是给他说过这事，他听后不言语。”马天很是傲气的说。 “你可参与胁迫沈少斌受害者的事？” “少给我安罪，我才不屑做那种无耻之事，事是申聪安排人做，我借机其他事没参与。” 见他还有些原则，似乎和申聪也有嫌隙，兴许能从他这里知晓什么，但这马天此时除认了自己的罪，不愿多说。 齐峰猜想这马天也不知道申聪的想法，申聪那么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马天的心思。 不过马天既然对他说过哥哥的事，肯定也说过哥哥这么做的原因，说不定说者有意，听者更有意，他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奔这个来的，于是齐峰心生一计，准备试探一番。 不日他主动约了申聪，期间故意说起马晓的案子，申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听的仔细，后来说到在香炉里找到东西，申聪迫不及待的问：“你可曾细看那个东西？” “这个当然，我也很是好奇，自然细看一番。” “说来听听，它是什么样的。” 齐峰便胡说了一番，大体和东西一样，细节上做了些变动。 申聪听后思量一会，“那还有两个呢？” 他也是同样说法蒙混过去，只见申聪认真的思考，见齐峰在看他，他这才恢复往常，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似的。 现在完全明白他的心思了，他也是奔着‘天山玉谍’来的，不过不是东西本身，而是它身后的秘密。 之前关于沈少斌的事，应该是想让齐峰欠他一个人情，当时说的轻松，日后肯定会把这个人情讨回来，而还这个人情的方法就是拿‘天山玉谍’的信息来换。 只是他是从何而知这些事的，谁人告诉他的，难道是自己这边的人，细想之后，排除了所有人的嫌疑，就只剩那个神秘人了，看来神秘人还真阴魂不散，处处缠绕自己，想到这里，齐峰也是无奈，不知道到底开罪何许人也。 既然知道他的想法，也就不必顾忌太多，齐峰和王龙商定，决定以涉嫌恐吓他人的罪名，对灵通侦探社的人员进行盘问。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借机给申聪施施压罢了，也知道不会从中查出什么问题，毕竟申聪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已交待好应对之法。 正如齐峰所料，盘问一圈下来，他们没一个承认的，且应答滴水不漏，也没有人证物证，最后不了了之。 这倒惹得申聪不高兴了，而这却是齐峰想看到的，有时候还是需要打草惊蛇的，故意打乱对方节奏，让对方忙中出错，兴许会漏出破绽。 这不第二日，申聪气冲冲的去了一风侦探社，好似跑去兴师问罪一般。 ------------ 第五十一章 情陷深处（6） 申聪顶着大脑袋，言语犀利的指责齐峰，看样子着实滑稽，齐峰也是一点不慌，任由他张牙舞爪。 办公区的同事也不凑热闹，各忙活自己的事，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见自己的行为无效，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屁股顶进沙发里，怒气冲冲的看着齐峰，好似在说：今天若不给个交代，我就不走了。 齐峰见如此情形，心里憋笑，看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招，用在对方身上，效果不错，让你平日里装模作样，这会你也猜不透我的心思吧。 假装忙活一阵，齐峰停下手头的工作，抬眼看了一眼：“吆，申社长，您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没？”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申聪更是恼怒，“装什么啊，我就问是不是你让警察那样做的？” “做什么了？”齐峰那双无辜的眼神，寻问似的盯着对方，倘若是旁人看了，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申聪气的双肩上下起伏，“你跟我玩这招是吧，好，那咋们走着瞧。”说完狠狠的砸门而出。 见对方走后，王云超和苏小诺快速进来，夸赞齐峰这招，确实让对方毫无发泄机会。 齐峰这才恢复往常，对两人小心翼翼的说：“看来这次确实惹恼了他，接下来他该有动作了，给所有人说一声，这段时间尤其小心，指不定他出什么损招报复。” 在这个档口，再激一下对方，势必让他火冒三丈，让平日里这个装沉着的家伙，也不安分起来，着急报复的他自会百密一疏。 王龙开始密切注意申聪的一举一动，灵通侦探社的其他人也不放过，但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马上对其控制。 申聪这次确实气够呛，平日里尽是他耍别人，却被自己瞧不上眼的年轻后生耍了，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回去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就说：“是他逼我的，我本不想找他麻烦，你让我冷静？我咽不下这口气。什么？你不管？消息是你让我打听的，惹的我一身骚，现在你说出事你不管，好，不需要你管。” 看来又被这个电话气着了，撂下电话恨恨的说：“都一帮什么东西。” 完了马上组织组长以上的人员开会，马天的事出了之后，他谨慎多了，不希望自己的的队伍里有异心，所以把每个人查了个底掉，确保他们都是服从的。 他们在会议室整整待了一下午，研究的主题就是，如何报复一风侦探社，直至拟定好计划，大家才轻松的出来。 宁静，非常的宁静，暴风雨前的征兆，双方都知各自的意图，就看谁棋高一招了。 这天齐峰和王云超去了王龙那，有个年轻人来到单位，说是打听而来，有个案子委托，苏小诺负责接待了他。 此人邋里邋遢，身上布满尘土，头发蓬乱，脸上粗糙的皮肤诉说着他的苦，他说自己二十多岁，但整个形象三十恐怕止不住。 这就是朴素的劳动人民，岁月催促他们快速老去，生活的迫不得已激励他们前行，倘若有一天他们撑不住了，背后的生计也就塌了。 苏小诺怜悯的给他叫了吃的，让他边吃边哽咽着说：“俺是外乡人，和几个老乡来这里打工，在一个工地上干活，没日没夜的干，苦是没少吃，可到头来工头跑了，工钱讨不着，也被工地赶了出来，没地方去就睡在一个烂尾楼里。 苏小诺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觉着这事你应该报警，警察会帮你的。” 他摇摇头，“报了，可工头死活不承认，警察也没办法，说等俺们有证据了，再去找他们帮忙，俺们也是老实，跟工头干活的时候，啥东西没写，冤枉死了； 有人说你们可以帮俺，俺就一路打听过来，希望你们帮俺找到证据，好让老乡们拿回自己的血汗钱。” 苏小诺听完，心中把那无耻的工头骂了无数遍，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案子。 年轻人扑通跪在地上：“求求你们，帮帮俺吧，俺实在是不知找谁帮忙，如果把钱讨回来，委托的钱就有了。” 其实苏小诺心里是非常想帮他的，见这幅场景心更是心软，马上扶起地上的年轻人，“好，这委托我们接了，事成之后也不要你一分钱。” 说完她叫上钱永胜和李博，跟随年轻人去找其他老乡了解情况。 王龙几人正在商量该怎么应对申聪，忽然接到报警说：西郊的烂尾楼里有人非法拘禁他人，王龙迅速组织人员，去了事发地。 不一会，齐峰接到王龙的电话，听完电话的他愣住了，王云超见他神情不对，忙问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 原来王龙赶到事发地，在一个烂尾楼的一间屋子里，发现几个民工被捆绑着，嘴眼都被堵着，而苏小诺三人就在隔壁，等救下这几个工人，他们纷纷指认就是三人绑了他们。 王龙把一干人等全部带回来，仔细寻问才知，原来这几个工人找人讨工钱的时候，被几人绑了带到那里，他们指认钱永胜就是工头。 另一边苏小诺说了被人委托的详情，而此刻委托的那个小伙早已不见踪影。 更重要的是，在工人被绑的那个房间旁边，有一堆吃食，指纹也是苏小诺三人的，人证物证俱全，这让三人有口也辨不清。 很明显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陷害，不用想背后之人定是申聪，他的手段确实高明，把所有的一切掐的很准。 趁齐峰和王云超不在，利用苏小诺的怜悯接下委托，在他们去了解情况的途中，伺机报警，等三人前脚刚到，后脚警察也到了，抓了个现行，而委托的小伙早已溜之大吉。 苏小诺很是懊恼，明明知道这个档口，不应该这么大意，没想百密一疏，还是着了申聪的道。 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所有的后悔也来不及了，齐峰劝三人稍安勿躁，事情一定会查清的。 首先需要排除这几个人的嫌疑，王龙利用他们的身份信息，查了一圈下来，基本排除几人的嫌疑。 齐峰详细寻问几个工人事发的情形，他们说的基本跟委托小伙说的一样，说当时他们正在找工头要钱，被一伙陌生人绑了，捂住口眼，不知带到什么地方，直至警察出现。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都指认钱永胜就是工头，看几人都老实巴交的，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 第五十二章 情陷深处（7） 一问才知，有人用钱永胜的信息，找了几人干活，虽然没见着人，但他们认为就是为他干活，而警察解救他们的时候，钱永胜正好在旁边，自然百口莫辩。 到了这，齐峰不得不佩服申聪的心细，以及对自己这边的了解，他算准钱永胜一定会去现场，所以提前就布好了局，不用想那堆指纹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齐峰在脑中试想了一下当时情形，苏小诺三人在小伙的带领下，来到绑工人的楼层，在一间屋子旁边发现一堆吃食，却不见工人踪影，出于职业习惯，三人拿起吃食观察，因而吃食上都是三人指纹，接着王龙解救了工人，来到这边正好看到三人，工人看到钱永胜，立马指认是他干的。 这些画面在他脑中来回播放，他发现似乎少点什么，猛然明白问题的关键，委托的小伙去哪了？ 王云超说王龙早让人去找了，看来自己又犯了错，已经第三次了，情急之下总忽视身旁的事，他又一次自责自己的疏忽。 很快，那个小伙被找到，但他矢口否认自己委托过苏小诺，并把自己当时做什么，说的清清楚楚，还说当时身边有好几个人，那几个人也落实了他的话。 会不会是利用双生的关系，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王龙当下了解了小伙的信息，发现他只有一个初中的妹妹，这一想法显然不成立。 而团伙说谎的可能性不存在，他们几个干活的附近有个探头，正好能看到几人当时情形。 说是非法拘禁，实则已经涉及绑架，再加恶意欠薪，三人的罪名恐怕不会小。 几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明知道是遭人陷害，也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却有劲无处使，那种憋屈甭提有多难受了。 先理清思路，从四个方面开始，第一：冒充钱永胜的那伙人;第二：假借委托引人入坑的那个小伙;第三：就是申聪；第四：需要争取点时间。 那波人恐怕很难找到，申聪一定是安排妥了的。 委托的小伙，据苏小诺回忆，看他当时的情形，不像是装出来的，应该是正儿八经的工人，所以重点应该放在这。 至于申聪，只要小伙找到，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齐峰发动全公司的人，去各处的工地寻找，王龙利用警方资源，通过对各交通要道，车站等这些地方布控，争取早日找到他。 最后，齐峰聘请了知名律师团队，以他人冒用钱永胜信息，工人没亲眼看到钱永胜三人为由，争取延期控告，但争取的时间是有限的。 刻不容缓，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消失，所有的人心是悬着的。 过去了两天，始终没找到小伙的身影，事发之后也没发现他去往外地的迹象，那只有一个原因，申聪藏匿了他。 王龙也加强了对申聪的监视，发现这家伙最近除了去单位，就是在家待着，那里也不去。 王云超平时挺温和的一人，这会也是气的牙痒痒，“这龟儿子真阴险，我就不信了，他能把这事做的天衣无缝。” 齐峰认真的思考每一个细节，肯定什么地方疏漏了，到底问题出在哪。 他想世上不会无缘无故有两个一摸一样的人，而申聪可能就是借用这一点不可能，摆了个迷魂阵，说明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之前找到的那个小伙身上，尽管他当时有各种不在场得证据。 齐峰找到他又了解了一下情况，随机决定去他家里看看，小伙也挺配合，给了自己家的地址。 他和王云超稍稍准备一番，就驱车前往，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走了五六个小时到了山脚下，车子上不去，他能只能徒步前往，大约又走了半小时，看到几户人家依山而住，最里头的一户便是他家。 大门虚掩着，两人推门进去，两口子看到陌生人，稍微有些胆怯，得知是儿子的朋友，便着急的问：“我儿子怎么了？” 兴许儿子不在，两个陌生人找上家，他们担心儿子出事，齐峰忙解释，只是路过进来看看。 老两口这才放心了些，急忙端茶递烟，好不热情，弄的两人怪不好意思的。 侧面打听了下一下，两人还有一个女儿，现在初中住校，平时周日才回来一趟。 看到他们家裱了一个大相框，里面摆了许多照片，王云超细看了一下，有老两口当时的结婚照，有小女儿的照片，唯独没有儿子的，王云超顺口问了句：“叔叔，怎么没有儿子照片？” 父亲稍稍一愣，解释说：“孩子自个收起来了，他平时也不喜欢大拍照。” 两人和老两口唠了一会就告辞了，路上王云超不解的问：“就这么走了？” “已经得到有用的信息了，不走等着吃席吗？哈哈…” 这话说的王云超一愣一愣，“都什么毛病，哪里学的这戏谑的话。” 齐峰不再逗他，“你有没有看到老两口结婚照上的日期？” 见王云超点头，他继续说：“儿子身份证上的日期也是那年。” “这有什么问题？”王云超还是不明白。 “那个年代我猜这里大多是媒人介绍，基本不存在未婚先育的情况，他们不摆儿子的照片，应该是怕别人找来。” 王云超似乎明白了他的话：“那干嘛不问他们？” “怎么忍心，咋们还是找村长打听，一般这种事别人也知道。” 两人打听了下就去了，听村长说完，果然是这么个情况，据他说也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 两人道完谢准备回，王云超纳闷道：“不去了？” “时间来不及了，既然知道了那个地方，王龙联系地方派出所一查就知。” 他们一边往回赶，一边等王龙的电话，在半路就查到了对方的信息，也和他家里联系上，知道他在哪个工地。 王龙已经赶过去了，据他的工友说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人了。 最起码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两个相像的人彼此互不知道，而申聪正是利用这一点布了这个局。 现在申聪把他藏起来，只能等候他主动联系家里了，王龙托派出所的人对他家里讲了详情，并说了事情的严重性，希望他们为了儿子能配合，他家里也便是同意。 果然当天晚上，他家里来了消息说了他的位置，王龙当即带人出发，在一个别墅区找到了他，他当时也是一脸懵。 据他交待，有人找上他，给他了些钱，并教他怎么说，把人领到地方趁机逃走，最后住到这里就行了，这里有吃有住不需出门。 而指使他的那个人正是申聪，王龙马不停蹄去拘捕申聪，在人证以及其他证据下，申聪不得不承认，最后也交代了指使人胁迫沈少斌受害者的事实，至此这两起案件侦破。 申聪也是作茧自缚，自认为自己聪明却肆意妄为，最终被法律制裁。 只是齐峰不知道的是，想了解‘天山玉谍’的信息的人并不是他。 ------------ 第五十三章 深夜遇袭（1） 申聪被收拾后，灵通侦探社进行了调整，社长由他的哥哥申明代替，此人性格温和，为人正直，马上肃清了门下心机叵测之人，很快恢复往日的工作。 期间申明专门来到齐峰单位，对弟弟的不耻行为表示了歉意，并希望彼此不计前嫌，以后互相照顾。 齐峰深知他的为人，自然很乐意接受这个请求，并希望以后相互讨教，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苏小诺很快从沈少斌的事里恢复过来，投身到日常业务中。 齐峰终于抽身出来，和刘雪芮卿卿我我，整日甜言蜜语，看的别人好生羡慕，而这对年轻人不知的是，日后灾祸临门，差点让两人生离死别，这只是后话罢了。 张鹏给齐峰来了电话，说近日发现似乎有人跟随他，齐峰听了马上去找他，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说：“这几天我总觉的有双眼睛盯着我。” 齐峰四周探寻一番，并无异常之人，“你有亲眼看见吗？” “那倒不曾看见，只是感觉，我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齐峰猜想是他工作太忙的缘故，精神高度集中，情绪紧张，时间久了容易幻想，光这会功夫他接到好几个电话，期间还处理了许多事物，看得出平日极其忙碌。 张鹏也承认这段时间却是繁忙，因公司现在关键期，琐事太多。 “平日多注意休息，多吃点营养品，抽空调节一下，应该就好了。”齐峰宽慰他说。 “可能你说的对，怪我太紧张了，打扰你的工作了。”张鹏也是略不好意思，怪自己小题大做。 过了两日，王龙匆匆的找到齐峰，说出了个案子，“你知道吗，那个张鹏在回家途中被人袭击了，此刻昏迷不醒。” 齐峰紧张的问：“是张老先生之子张鹏吗？” 王龙点头确认，他这会有些自责，“都怨我，他找过我说发现有人暗中跟随，我以为是他紧张的缘故，不曾放在心上，想不到才两日，就出了这等事。” “我接到报警，快速赶到现场，只见张鹏一人躺地上，周围围了一圈人。”说到这王龙顿了顿，“报警的是个男子，他说刚从家里出来，看到草地上躺个人，以为是喝醉了，便上前查看，发现他满头是血，吓的他马上报警； 我让人仔细查了他的状况，技术科的人说他是被重物撞击额头导致的昏迷，很明显他是被人袭击了。” 齐峰听到这焦急的问：“周边查看了吗？有没有发现作案的人。” “怎能不查，我一边让人走访住户，一边查看周边监控，因事发晚上十点多，小区的住户大都回了家，且不在监控范围内，所以无任何发现。”王龙失望的说。 齐峰心里思索着，何人会这样做，仇人？竞争对手？ 案子发生了，虽然张鹏的生命没有危险，但不知何时苏醒，齐峰心里也是不安，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他立志一定要抓出凶手，算是对张鹏的补偿吧。 他和王云超、苏小诺随王龙去了现场，王云超走访住户，苏小诺检查监控范围的可疑人员。 事发现场在小区东侧的小山坡上，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草地刚修整不久，所以草皮尽是绿油油的。 他仔细观察，有几块草皮脱落，看似人拉扯时留下的，王龙说已经采集了印记，经过确认，是两个人留下的，其中一个跟张鹏穿的鞋子吻合，另一个鞋子码数42到43之间，推测凶者身高175-180cm，体重70-80kg，比张鹏稍高稍重些。 齐峰听后感觉跟自己的推测差不多，又发现草坡下的灌木丛有被踩越的迹象，推断两人从路上推搡到草地上。 王龙说，树枝上当时有留下衣服的纤维，已经带回去化验了，说着他领着齐峰到一颗景观树旁，指着树上的血印，“经过化验，血渍是张鹏的，这个高度比张鹏稍低点，我猜测有人摁着他的头撞向这。” 根据以上推断，张鹏和凶者有过扭打，说明他看到过凶者，想到这里，齐峰忙问：“医生有没有说过，张鹏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他受的撞击力度不小，神经组织受损，所幸大脑组织没有受到伤害，医生说要看他自己恢复状况，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运气好的话这几天，运气差的话就不知何时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王龙：“张鹏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或者他指甲缝里有什么异物？” “张鹏身上有几个指纹，他自己和妻儿的，还有报案者的，救护人员及帮忙的几个住户，猜测凶者很狡猾，应该是带了橡胶手套之类的保护物，并没有在张鹏身上留下指纹； 至于他的指甲缝，倒是有些衣服组织的纤维，经过检测是他自己的，猜想是他胡乱中扯到自己衣服。” 这时王云超和苏小诺过来，两人均表示没有什么发现，齐峰问苏小诺：“刚才你看监控，年纪三十左右的男子有几个？” 苏小诺回想了下，“很难说，现在不确定凶者什么时候出入的小区，而离事发现场最近的探头就是那个。” 说着她指着二十米开外的一个立杆，“这个摄像头不是全方位探头，是个固定探头，对着2号楼出入口的那块场地，我看了九点半到十点半间的视频，30左右的陌生男子大约十来个，其中四个带着小孩，三个和别人一起，两个跑步的，一个遛狗的，经物业确认，都是小区的住户。” 王云超疑惑的问：“你怎么唯独问这个年纪的男性？” 齐峰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王龙可忍不了，他对王云超说：“别听他故弄玄虚，他应该是根据草坪上的印记推断的。” 王云超现场看了一圈，好像知道什么似的自语：“原来是这样。” 齐峰重新思考，张鹏的家在6号楼，离这里有段距离，那个时间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性经过，如果不是，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偶然经过，一种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至此。 张鹏的爱人说，“那地方不是我们出门的必经之地，我们平时很少去，也没见他去过几回。” 这么说只有最后一个可能，究竟是被什么引到那的？这个问题只能等张鹏苏醒后解答，目前关头，先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竞争对手。 ------------ 第五十四章 深夜遇袭（2） 经过几天的走访，有一个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就是张鹏单位的一个周姓主管，他的体貌特征跟案犯很相像。 事发后不久，他就接替了张鹏的职位，当然也不光是因为这点，他和张鹏有点过节，曾扬言要收拾张鹏。 据单位同事介绍，之前有个客户是他负责的，这个客户比较重要，事关一个季度的营收，老板嫌他进度较慢，故而希望把这个客户交出来，让张鹏来负责跟进，见是老板要求，他表面上没说什么。 客户到了张鹏手里，也不知什么原因，快成交的时候，客户忽然选择了别家，于是张鹏怀疑是他从中作梗，去找他理论，两人就这么在办公司打起来了。 事后他认为张鹏故意挑衅，让他在同事跟前失了面子，故而放话说要收拾张鹏。 但也只是怀疑，并无任何凭证，于是齐峰便去找他问话，他一听是张鹏的事，拍手称快。 见如此落井下石，齐峰也是无奈，即便双方有过节，也不至于这样看笑话。 但他不以为然，很是不屑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齐峰着实有点看不过去，以往和张鹏的接触，知他并不是什么奸猾之人，“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大过节，以至于他都这样了，你却没有怜悯之心。” “哼，怜悯之心我有，但对他没有，卑鄙小人一个。” “此话怎讲？”看他很认真的说，齐峰疑惑的问。 “你们不知道，他面上看着是个好人，背地里净做些不耻之事，那次我俩的矛盾，他硬说是我蓄意破坏客户的合作，我看是他能力有限，见坏事了推我头上。” 齐峰也不想判断孰是孰非，现在的关头还是直奔主题较好，“张鹏出事的那晚，你在做什么？” “你这是怀疑我吗？” “以你们的关系，怀疑你很正常，为了早早洗脱嫌疑，你务必详细说明。” “那晚我和几个朋友夜市喝酒，从八点一直到十二点多，期间并无离开。” 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齐峰问了详细的地点，当时在场的人员，逐个询问之后与他说的基本相同。 齐峰来到他口中的夜市，发现离张鹏家只有五分钟路程，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推断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可完成作案过程。 果然他的话并不能尽信，据夜市的老板说，当时几人从八点左右开始，大约快十点的时候，有一个人离开过一段时间，差不多十五分钟，经过辨认，就是周主管。 苏小诺通过监控发现，周主管那晚十点多一点，进去过张鹏家的小区，五分钟后离开。 如此说来，周主管可能就是作案之人，齐峰重新问了和他喝酒的几人，据他们回忆，周主管确实离开过，他说自己喝多了，要去买点醒酒药。 有了这些证据，王龙以嫌疑人的身份带他回来问话，见有认证，他承认自己是离开过，只不过是喝多了，去买点醒酒药。 见他还不说实话，王龙有点不耐烦了，厉声问：“快说，你十点多为什么去了张鹏家小区，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没去过，你让我说什么啊。”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还不如实交代。”王龙不想再废话，拿出他出入的视频。 他看了视频先是一惊，然后默不作声。 “你想耗，我们有的是时间，到时我们查清，和你自己交代会是两种结果，孰重孰轻你自己好好想想。”王龙作势要走。 “等等...”周主管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会，“我说了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 王龙很是奇怪，心想如果是他作案，必然会公诸于世，为何有此等要求。 “那天我是见一个女性朋友。”完了他说了详情。 原来这个女性是他的相好，在喝酒的档口两人置气，他一想离自己所在不远，便想去安慰，其他人并不知这档子事，故而借机离开去见，说了几句话又回去继续喝酒，而他并不知道张鹏也在那个小区。 事后王龙找到他的相好，核实事情真伪，正如周主管说的那样。 “即便有了这个证据，但不排除他见完相好，刚巧看到张鹏趁机作案，还有另一种可能，他雇人去做的，趁那个间隙去看事情进展。”王云超分析道。 这个分析却也合情合理，但成事的前提是，他知道张鹏的家在这个小区，才精心布了这个局，但现在无法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 目前证据薄弱，无法判定周主管是不是凶犯，故而只能将其释放。 王龙加大力度走访小区住户，打听到有人看到周主管，说他从3号楼出来，直接出的小区，这么一来，排除了他直接作案的嫌疑。 现在唯一剩下的，便是他雇凶伤人，经过数日的走访调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案子处于焦灼的状态，众人正在讨论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周主管找上门来，他说有消息提供。 细细询问，周主管说他怀疑一人，有可能伤害张鹏，这个人是他们单位得一个供应商。 周主管说，前几天看到两人在张鹏办公室吵架，听说是因为原材料的事，这刚吵了没几天，张鹏就发生这样的事，那这个供应商就非常有嫌疑。 待周主管走了，王龙疑惑的说：“这个时候，他来提供线索，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不好推断，有可能为了早日摆脱自身嫌疑，但不排除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齐峰稍做考虑说到。 既然有了新线索，也必须去落实，王龙让王云超和小秦继续调查周主管，他和齐峰去找一个供应商。 这个供应商叫郝小伟，两人见到他，问了事情原委。 郝小伟愤恨不平的说：“我早想收拾他了，没想到有人快我一步，真是老天有眼。” 齐峰不解的问：“据我所知，张鹏这人挺正派，你怎么这样说？” “正派？呸！”郝小伟吐了口吐沫，很明显看出他的不屑，“他要是正派，那天下就都是好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 ------------ 第五十五章 深夜遇袭（3） 王龙也是不解，疑惑的问：“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负责我们这些供应商，刚开始我也以为他人不错，和他处的不错，可时间久了，他的本性就暴露了，不断想办法压低我们的利润，作为采购方这也无可厚非; 可你知道吗，他给公司依旧按正常价格上报，所压榨的空间让我们返给他，本来就有回扣给他，这样一来里外通吃; 但碍于他的身份，我们也是不敢言语，直到前几天，他让我再让一点空间，说是他的孩子要上什么培训班； 我一听就来气，本来没多少利润，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玩，于是找他理论，他嫌我没事找事，就这样我们吵起来了； 本来我准备联合其他供应商，一起举报他，但一想还有那么多贷款，倘若断了这门生意，贷款就不能按日归还，再说还有那么多员工要吃饭，思前想后便忍了下来； 不成想突然发生这么个事，我能不高兴吗，周主管代替他的位置，虽然也贪，但胃口没那么大，这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真是老天有眼啊。” 听了郝小伟的话，齐峰这会有点摸不清张鹏的为人了，一个人说尚且认为是诬赖，两个人说可就不见得了，除非组团说谎，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他自认为在看人这一方面是有些天赋的，无论对方是谁，只要短短聊上几句，便可知一二，但关于张鹏，他现在吃不准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张鹏这人城府就非常深了。 郝小伟说那天十点自己在家，妻儿可以作证，照这样看，他也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但即便如此，无论周主管，还是郝小伟，都是有作案动机的，且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张鹏出事，他两人都有收益，且不相互冲突，那会不会是两人合谋作案呢？ 这一想法引起了王龙的注意，“老齐，我更倾向于这一想法，两人实则是受益最大的，两人看似没联系，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往往真相就是在不可能中发生的。” 齐峰微微一笑，“你别说风就是雨，我只是随便这么一想，你还当真了，你怎么不说张鹏是自己伤的呢，这才是最大的不可能。” “别拿我逗闷子，你我明知这不可能，说句真心话，你认为是他俩中的一个吗？” “我的王大队长，我们可以合理怀疑一切，但不能盲目认为嫌犯是谁，要讲证据的，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齐峰很认真的说。 “别这么认真吗，随便讨论讨论”王龙略尴尬的笑笑。 齐峰知他办案心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说不定明天张鹏就醒了，一切真相就都知道了。” 既然两人嫌疑没有完全摆脱，那还是不能置之不顾，王龙安排小秦暗中调查，其他人重新找线索。 技侦的同事来了消息，说灌木枝上的纤维已经有结果了，化验结果显示，纤维是来自己两件衣物的，其中一件就是张鹏当时的外套，而另一件推测是毛呢一类的外套，颜色偏向于黑色这种深色系。 这个线索是比较关键的，根据灌木高度，嫌疑人高度，以及发现纤维的高度，再综合现在的天气，大致判断出两种可能，其一是件中款毛呢风衣，其二是件薄款毛衣外套。 于是王龙马上安排人员，走访张鹏身边的人，主要从外套下手。 另一方面，苏小诺重新调取监控，把事发前后穿相似衣服的人都记录下来，再根据条件筛选，相信会有所发现。 可意料之外的是，并没发现各种条件都符合的作案人。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凶者随身带着衣服，作案时换上，或者是某一项推断有误，导致预测结果不准。 几人重新过了一遍线索，并没发现异常之处。 负责走访的同事也是毫无进展，拥有这类衣服的人，要么性别不符，要么身高体重不符。 苏小诺反复查看监控，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寻常，她马上汇报线索。 她指着一个骑三轮的清洁工说：“根据几段监控，以及他的行进路径，我推测此人案发前后经过现场，误差不超过几分钟，在报案人出来之前离开，也就说明他有可能看见案发情形。” 齐峰仔细看了看，这个清洁工穿着工服，戴着口罩，看不清男女，从体型上依稀推断是个女的，三轮车上除了清洁用品，再就是一个黑色垃圾袋。 王龙马上去了物业，询问清洁工的消息，物业根据三轮车，快速锁定了清洁工的信息，她也住在小区，负责东区的卫生。 齐峰跟随王龙，找到了这个清洁工，打眼一看就不是视频中的人，可旁边的三轮车就是那辆。 王龙问她平日车子放哪，她说一般就停楼侧面，这玩意又不值钱，基本不上锁。 王龙让她仔细辨认视频中的人，她看了看摇摇头，说可以确定车子是自己的，但黑色垃圾袋不是。 根据以上情形，齐峰推测，有人故意藏匿身份，但这个人并不是凶者，可能是凶者的帮凶，黑色垃圾袋很可能装的就是那件外套。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一切都是精打细算过的，张鹏出现在那，凶者不知通过什么法到达现场，作案前换上衣服，做完一切换了衣服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假扮的清洁工登场，收走换掉的衣服，然后悄摸的跑掉。 齐峰在脑袋里还原了案发的情景，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左思右想之际，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脑力，他自语道：“如果是这样，一切就合理多了。” 于是他马上安排钱永胜和李博，交待他们去查一个人。 另外他让王龙去找张鹏的爱人，给她看假冒的清洁工，王龙一头雾水，“我们都不知道，问她有用吗？” 齐峰好似胸有成竹，神秘的说：“你去问就行，知不知道再说。” 王龙虽不太明白，但也没有迟疑，想必他让这样做，是有自己的道理。 两人来到张鹏家，正巧他爱人去楼下拿快递，他的孩子开的门，孩子见过两人许多回了，自是不太陌生。 孩子正在玩，兴奋的拉着两人展示自己的玩具，经过主卧的时候，齐峰不经意朝里边看了一下，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正仔细看时，张鹏的爱人回来了。 ------------ 第五十六章 深夜遇袭（4） 张鹏的爱人稍稍吃惊，但瞬间恢复平静：“你们怎么过来了，有没有查到凶手？” 王龙略无奈的摇摇头，齐峰插话到：“你丈夫现在怎么样了？” 她叹了口气，略沉着的说：“医生说还是那样，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醒。” 王龙拿出假冒清洁工的照片，问她有没有见过，她迟疑了一会，表示遮挡的厉害，完全认不出来。 “你做过清洁工吗？”齐峰不经意的问。 “没有啊，我丈夫工作还算顺畅，他让我顾家就行，不用出去工作。”张鹏爱人不假思索的说。 看得出这是实话，以他们现在的家境，确实不需要妻子出去操劳，光之前出手的‘天山玉谍’，足以让他家衣食无忧。 “我有个事想问问你。”齐峰盯着她说：“你丈夫出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着急回答，像是努力的回想，不料她的孩子说：“妈妈去收垃圾。” 听到孩子这样回答，她慌乱的吼了他一下，瞬间转过脸说：“别听孩子瞎说，我去楼下扔垃圾。” 这个时候，齐峰对自己的猜想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了，“你能说一下大概时间吗？” 听到这话，张鹏的爱人似乎有些不悦，反问道：“你究竟想问什么，别拐弯抹角了？” 王龙忙打圆场，“你别生气，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 “我丈夫现在躺在医院，你们不好好抓凶手，跑来问我莫名奇妙的问题，我倒是想问你们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齐峰微微一笑，“很快，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不出三天，保证抓住凶犯。” “好，这是你说的，如果到时没能破了，我一定找你们领导。”看得出她确实生气，身体不停的抖动，“九点五十五，怎么了？” “没事，我的话问完了，谢谢你的配合，我就不打搅你了。”说着他拉着王龙告辞了，间隙给王云超打了个电话。 这会王龙脑子里一团麻，感觉一切都稀里糊涂的，他拉着齐峰问：“老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我搞迷糊了，现在案子什么进度你不是不清楚，怎么就敢夸下海口，要是三日之后还没破案，该如何收场。” 齐峰却似胸有成竹，安慰他切莫着急，一切快要真相大白了，保准三天之内破案。 王龙疑惑的看着他，确实不知他心里的想法，按理说合作这么久了，彼此的默契也有八九分，见他不愿多说，索性自己寻思开了。 他跟随齐峰的脚步，看情形是去往医院的路上，他回想了事情的前后，好像看出点门道，连忙兴奋的喊：“老齐，你该不会...” 要说两人的默契确实不浅，齐峰微微的点头，没等他说完，已经赞同了他的话，分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两人到了医院，王龙去找医生说道，齐峰则进了张鹏的病房，看了一圈仪器，然后不紧不慢的坐下。 他喃喃道：“唉，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你妻子已经说了，你的孩子该怎么办。” 这话听着没多大异常，实则充满心思。 一旁的护工见状说：“他昏迷着，你说的他也听不到。” 齐峰把护工请到外边，和他说几句话，便离去了。 王龙已经从医生那出来，见到齐峰急切的问：“怎么样？”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医生那边呢？” “我已经安排好了，且等着看吧。”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都知对方的心思。 此时钱永胜回了消息，听完他的汇报，齐峰心里莫名失落，自己一向自命不凡，认为有些事看的也算通透，可到了这件事上，他的自信心却受了挫，他心里惋惜，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既然猜想已经成熟，现在的关键是需要有力的证据。 王云超来了消息，说果真如齐峰所料，已经拿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俩又去了张鹏家，在楼下和王云超汇合了，王云超抖了抖手上的东西。 三人直奔张鹏家里，此时张鹏爱人一脸疑惑：“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告诉你凶犯是谁？”王龙不紧不慢的说。 “开什么玩笑，刚才还说三天之内，这才多大会，你们就破案了？”她一脸不相信的说，同时心里也多了几份不安。 齐峰把王云超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你可记得这个东西？” 等看清东西后，她慌乱的问：“这是什么？你们为什么拿一套清洁工的衣服？” “我们方才来的路上捡的。”齐峰看似不经意的回答。 张鹏爱人好像有意略过这个话题，“你们说破案了，那凶犯是谁？” “先别着急，我大概说一下案发的经过。”齐峰也是故意岔开话题，“你丈夫那晚不知什么原因，去了那里，然后受袭晕倒，凶犯在作案前后，换了件衣服，而这件衣服被一个清洁工拿走。” “是吗？还有这回事，那清洁工是谁？”这个时候，已经看出她的慌乱，只是意志强撑着。 “清洁工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齐峰指了指桌上的衣服，“那个清洁工就是你。” “什么？你别胡说，怎么可能是我。”虽然她据理力争，但语气已经有些软了。 “刚才这件衣服是你丢的吧，之前我只是怀疑，所以来找你问问。 其一，问你时间的时候，你明确的说了九点五十五，一般情况下，做一些小事的时候，人不会记那么准确，除非掐着点准备做什么； 其二，我无意间看到你卧室有件衣服的颜色，跟清洁工的很相像，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便故意问了一些清洁工的事，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果然你发觉自己那晚穿的衣服是个隐患，所以在我们走后着急处理掉，你却不知我已经安排了人守株待兔。” 听完这些话，张鹏爱人已经瘫坐在沙发里，嘴里喃喃道：“早就劝他，这样做不行，可他就是不听，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也知道是他让你这样做的，你收的那件衣服在哪？”齐峰追问道。 她指了指自己孩子的房间，便不再说话。 果然经过寻找，在孩子的衣橱中，找到了一件深灰色毛呢外套，经过技术人员确认，正是事发时留下纤维的那件。 ------------ 第五十七章 深夜遇袭（5） 既然张鹏的爱人已经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接下来就是张鹏了。 齐峰让钱永胜查的人就是张鹏，通过周主管和郝小伟的说词，他一时无法断定张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故而让他们去查，结果正如二人说的那样，所以他才惋惜，为自己也为张鹏。 通过医生和护工的说辞，推断他多半早已醒来，只是一直装晕，确实不容易，这么几天了，一直保持那个状态，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王龙找了医生，让他当着张鹏的面，故意安排了一次专家会诊，现场决定做开颅手术。 手术如期进行，王龙等人已经候在外边了，医生来到张鹏身边，做了最后的术后检查，命护士按时推病人进手术室，护士收拾停当，准备把他推往手术室，这个时候他醒了。 看到这个情景，齐峰和王龙相视一笑，这张鹏确实够聪明，不过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棋逢对手过招，就看谁沉得住气。 他俩快速来到张鹏身边，不料张鹏一脸惊讶的问：“你们是谁？” 这让人始料未及，看来他听了齐峰故意说的话，判断事情快要暴露，趁着装晕的时间，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那就是装失忆。 王龙厉声道：“张鹏，别再装了，我们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张鹏极其认真的看着他俩，好像故意摒弃王龙的话，“你干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王龙这会有点怒不可遏，还想再说什么，被齐峰拦了下来，示意从长计议，顺便把他拉出病房。 “你说这叫什么事？明知道他装的，却无计可施，真是憋屈。”王龙发泄自己的怒气。 齐峰安慰了两句，便问一旁的医生，“有没有可能真失忆？” 医生听了连连摇头，“绝无可能，他是额头受伤，并没有脑积血，再加上他的健康状况，我敢确定他没有失忆。” 听了医生的话，王龙准备带他出来，齐峰迅速拦住，“先别着急，既然他有意这样，强迫他没有任何益处，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两人嘱咐医生和护工好生照料张鹏，并安排了同事值守，随时注意他的举动。 大家商议着如何解决这件事，其实对他而言，无非是自导自演了被袭，警也不是他报的，所以从性质上不是很恶劣，处罚不会多严重。 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一只困扰着齐峰。 苏小诺不解的问齐峰，“你是怎么看出他自己演的这出戏？” “其实刚开始我也没往这方面想，我一直好奇凶犯是怎么作案的，前前后后你也查了，并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其次那个地方张鹏一般不会去，怎么那天突然就出现在那； 再者如果两个人拉扯的话，动静应该不会小，且现场会很混乱，随时有被人看见的可能，凶犯怎么有心思前后换衣服； 最后是他妻子的表现，自己丈夫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却不太担心似的，请了护工照顾，自己不怎么上心； 根据这些疑点，再加上脑里还原了现场，怎么都觉别扭，还亏王龙的话提醒我了，最没有可能的才是最有可能的； 于是我只把他自己套进去，发现一切合理多了，他事发前踩好点，做了精密的计划，趁无人的空档开始实施； 他带着准备好的鞋子和衣服，穿过灌木到了草地上，布置好现场，然后自己一头撞向那棵树，接着假装晕倒，前后用不了两分钟； 这个计划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需要她妻子的配合，必须在别人发现前，悄摸的拿走衣服和鞋子，结果一切很顺利，却让我们一顿折腾。” 苏小诺听了齐峰的解释，恍然大悟的说：“看不出这个张鹏心思如此细腻，我在想他这样做，会不会跟‘天山玉谍’有关？” 这话倒提醒了齐峰，确实有这个可能，之前他父亲的那枚，被他出手卖掉了，据他说也不知父亲从哪里得的，有可能正主找上门讨要，他见无法交代，便故意演了这出戏，这样一来别人也拿他没辙。 不过这只是猜测，一切真相还得问当事人，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戳穿他，别让他以失忆继续做幌子，耗费大家的时间。 王龙匆匆的找到齐峰，说值守的同志发现个可疑人员，似乎是为了张鹏而来，他在病房门口来徘徊，直到看见警察，才神情慌张的离开。 这人莫不就是正主？早听张鹏说过有人暗里跟踪他，当时以为是他瞎想，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找他摊牌算了，毕竟他的罪不是很大，万一这会功夫出点事，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于是齐峰找其他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就这样做。 齐峰和王龙到了病房，只见他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看到来人，索性转过身去不去理会。 王龙走到跟前，毫不遮掩的对他说：“张鹏，我知道你是装的，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耗费大家的时间？” 对方还是没理，反而拿起桌上的香蕉吃起来。 齐峰甚是无奈，早前的好感顿失全无，“张鹏，你的罪其实不大，没必要装来装去的，不过我们确实发现有人注意你。” 听了这话，他身体明显一震，但又顷刻恢复。 “你自己装病躲在这挺逍遥，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家人有危险，谁来保护他们。”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王龙焦躁的说：“你既然想玩，那你自己去玩吧，我们没时间陪你。”于是他当场联系，撤掉所有警力，然后叫上齐峰准备走。 见此情形，张鹏才有些慌了，他猛然拉住王龙的手，谨慎的看了下门口，“王队长，求求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情况早在俩人意料之内，王龙有些不屑的说：“怎么，不装了，记起我是干啥的了？” 这话说得张鹏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两位，是我耍了小聪明，但我是有苦衷的。” “我大致猜到原因，是不是为了那件器物？”齐峰若有所思的说。 张鹏很是惊讶，但瞬间明白，他的聪明自己是见识过的，这些小心思瞒不了人，于是悄悄的对两人说：“我还是跟你们说实话吧。” ------------ 第五十八章 深夜遇袭（6） “前段时间，有人找上我，说是器物的主人，问我为何私自处理了，我说以为是家父的，才贸然决定卖了，他可不管这些，让我想办法拿出来，可东西出手那么长时间，我去哪找回来，于是我提出用钱解决，他不同意，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转念一想，凭什么他说是自己的就是，于是我也直起腰，指责他诈骗，还说我跟刑警队长熟悉，心想这样吓唬他一下，说不定他会知难而退； 很明显我太天真，他听了不但不怕，反而恐吓我，说随便找什么人，要是再几天拿不出来东西，就找我的麻烦； 我心里害怕，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所以才想了受袭这么一招，一来为了让你们查出那人的身份，二来也算躲一躲风头，不成想你们倒先看出我的花样； 求求你们，帮帮我，查出那个人，不然我今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也希望保护我的妻儿，我怕他们也有危险。”他很认真的说，看的出他的恐惧。 这种事比较难处理，倘若真是正主找上门，讨要自己的东西，即便是警察也不能说道，王龙有些为难。 齐峰也知王龙的难处，他对张鹏说：“不是我们不肯帮你，只是这事没法帮，如果东西真是人家的，你赶紧想办法给人处理了，现在这样做反倒留了话柄。” “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可他们威胁我啊，这事总不能不管吧。” “单你一个人的说词，并不能证明别人威胁你，现在案子既然破了，等给你做相应的处罚后，我们便结案。”王龙说着让小秦带走了张鹏。 确实如此，事情既然水落石出，就不应该再耗费警力，毕竟不是专门服务一人的机构。 此刻齐峰心里是好奇的，他着实想知道这个正主的身份，经历了这么多事，大都跟‘天山玉谍’有关，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张网，笼罩在自己的上空，任怎么折腾，都摆脱不了。 既然脱不了身，倒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此人就是背后的那个他，而他做的这一切，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鹏这次倒很配合，积极的领了处罚，不久便恢复了自由身，他私下找了齐峰，希望委托他帮自己查对方的来头。 齐峰心里是矛盾的，在犹豫要不要接，王云超和苏小诺这次极力反对，理由是张鹏这人城府太深，尚且不知还有多少事隐瞒，再加上他往日的作风，况且人家讨要自己的东西合情合理，这种事不便插手。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宋晓雯来了电话，还是那个惬意的咖啡厅，那姑娘仍然一脸的处事不惊，优雅的喝着咖啡。 齐峰这次倒没主动开口，心想她找的自己，势必跟这件事有关，说不定可解自己的烦恼。 宋晓雯倒是安然，续上咖啡，品尝各类甜点，就是不开口说话。 这情形看着有些迷，两人好似在玩小孩的伎俩，谁先说话谁先输的把戏，只是没有事先说明罢了。 就这样，两人各自假装淡定，这时齐峰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给对方示意了下，起身去别处接了。 电话是刘雪芮打的，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两人好几天没见了，想见见面而已。 齐峰料理完回到座位，宋晓雯微微一笑：“是她的电话？” 这话问的齐峰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那姑娘挺漂亮，人也善良，只不过你俩有些不合适。” 听了此话，齐峰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这话怎么说，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经历了这么些年，俩人都知根知底，再说彼此之间都有情愫，缘分这东西不就是这样吗，如果仅仅为了一个人的某些话，而做出审视的事来，那还算什么爱情。 宋晓雯也是不恼，自顾的吃了口东西，用餐巾拭去嘴角的残留，“信不信在你，不仅是她不合适，这个时候，你和谁都不合适。”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齐峰这会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心里实在不明白，这么优雅的姑娘，为何管这般跟自己无关的闲事。 “日后你会明白。”宋晓雯停了手上所有动作，望着齐峰说：“好了，说正事，张鹏的事我觉得你没必要插手。” 虽然齐峰已料到她知晓这些事，但心里还是吃惊，为何她知道的如此之多，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算了，猜也无用，且先解决手头上的事。 “理由是什么？” “呵呵，只有迂腐的人，凡事要个说道，为自己做的事找个脊背，要知道有些事不需要理由。” “我倒不赞同你的观点，凡事有因必有果，任何事不是平白无故，就好比日月各自分辖。” “咯咯...”宋晓雯捂着嘴笑开了，好似在嘲笑对方，“我就喜欢你的较真，我的话就说到这，当然只是建议，不能左右你，还需你自己拿注意。” 正当齐峰想继续开口时，见对方已经收拾东西。 “老样子，你买单。”说完宋晓雯不去理会对方，撂下这句话自顾离去。 很奇怪的感觉，齐峰每次和她说话，仿佛大彻大悟，又仿佛云里雾里，更加迷茫。 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齐峰思虑再三，决定顺了大家的意。 很多时候，别人要比自己看的通透，而自己就像那套中的人，沉迷自己的执拗，却全然不知，这种执拗本就是笑话。 听了齐峰的决定，张鹏很是落寞，跟失了魂一般，“看来，只有我自己解决了，谢谢你在我父亲事上出的力，也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我们江湖再会。” 这个人的所为，就像迷一样，很让人想不通，前前后后的那些事，好像是完全不搭的两个人的风格，齐峰这才明白，人情世故的复杂。 后来的事，齐峰稍稍打听了一下，张鹏一家人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公司已经知道他吃拿卡要，但鉴于他这么些年的功劳，只是辞退了事。 至于那件东西，猜测应该是变卖了全部家当，赔了对方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