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生日宴 煌承大陆,一个异兽与人类共存的土地,这片大土地无边无垠,不知灌溉了多少生灵,也不知道产生了多少种文化信仰,在信仰背后,一个个国度的建立,是多方文明的交融汇集。 这里的生命都有着不屈坚韧的品性,在磨炼着他们的命痕,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片大陆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泉国,开始了… “大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伴随着家丁的呼喊,一对夫妇随声望过去,果然,在人们的簇拥下,一个身着锁甲的青年向这边走来,在他们身后,则是肃穆整齐,精神抖擞的军队, 是的,这青年前不久校场比武,赢得兵符,率兵抵御外敌,如今大胜而归,正是全国上下,激奋人心之时, “娘!寻儿回来了!”那青年向那夫妇冲了上去,脸上洋溢着喜悦, “寻儿!娘想死你了!”妇人一把搂住这位青年,泪水从眼角滑下,时隔半年,从没让她失望的儿子终于凯旋,没给权府丢人,没给先祖丢人,最主要的是,平安回来了。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是满脸笑容,没有像一旁的夫人一样,他心里想的很简单,自己的儿子,赢了… “娘,咱们先回屋吧,外面风大。”青年满脸笑容,扶着娘亲,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有些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摇了摇头,继续向府内走去。 外面围观的群众也是不断喝彩,庆祝这一家子团圆,府外正在休整的军队,为首的副官下达了归营的命令,也先是赶回自己的家中,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儿孩子。 权府,泉国伯爵厉平将的府邸,府主洛舒阳世袭自己父亲,上一位厉平将的爵位,可无奈武功天赋不高,没有战功彰显,让权府足足平淡了数十年, 如今自己的儿子子车寻年纪轻轻,就在都城众小辈中脱颖而出,并且大败敌军,护国有功,也算是给没落了数十年的权府争了一口气。 看着娘俩缓慢走进内院,满面的喜悦逐渐褪去,他快步走出权府,吃力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消失在热闹的街道。 “娘,这是从天庆国军营里缴获的九点桃花兽,虽然是只幼崽,但也算是一种奇兽,成年后可以自如吸收敌人体内水分,相当强悍!” 洛寻带着老母亲走进庭院,指着于前一日特意安排部下快马送来的铁笼,上面盖着蓝布,笼子不大,也就代表里面的装着的东西要比想象的还要小, 揭开布子,露出里面的景象,洛寻的娘亲虞清文不禁哑然,本想应该是一只凶悍的野兽,没想到铁笼中央,正卧踞着一只幼兽,通体淡粉色,形如幼犬,只不过其头上有一杈树枝,枝头嫩芽盛开,眼瞳如那深邃的海洋般魅蓝,只是它身上很明显有几道伤痕,让它显得非常虚弱,但是在这新的,未知的环境,它四爪不断蓄势,想要遮盖住自己身体因那恐惧而产生的颤抖。 虞清文看幼兽那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禁眉头微皱,问到:“寻儿,你确定这小家伙儿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它明明这么惹人怜…”说完,向前走去,想仔细端详这九点桃花兽,究竟还有什么特点, “娘,这桃花兽、性格还行,就是害怕这新的环境,又没有母兽保护,自然是这德性了,您可小心了,就这么小一只,竟然也是命痕二层的级别,不得不说,兽类就是好,出生就伴随着命痕,有些高阶异兽,甚至一出来就是您的水平,四层素灵期!” 洛寻伸展双臂,一边看着庭院内的风景,一边解释到,然后发现跟随在身后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子他也没有在意,从小到大,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其实很平淡,只是近几年随着自己慢慢长大,父子之间关系的隔阂才逐渐淡去。 他也许有什么应酬吧?洛寻还是继续陪母亲端详这只幼兽, 发现有人注视,这桃花兽眼睛一眨,竟然换了副神情,两眼汪汪,可怜巴巴的看向虞清文,伴随着还“嗷~嗷嗷”叫了几声,甚是让人心疼, 虞清文指尖交错,竟操控着笼子上小锁的空间,慢慢的将小锁分解,消散于那空间…打开笼子,一把抱出小兽,右手搂在怀里,左手轻轻在幼兽鼻尖刮蹭,微微晃抖,营造舒适的感觉, “哇塞!娘!素灵期的能力就是厉害,不亏是曾经的泉国第一女将啊~哈哈~”洛寻看到娘亲简简单单的打开笼子,不禁赞叹到, “这有什么啊,这又不比以前,以前那磨炼命痕,便能靠实力称霸,可现在那书院造出来的“神器”,可以使普通人拥有超凡的能力,再厉害的命痕,终究是打不过书院的那些制式武器的…”虞清文叹了声气,表情有些落寂,看了看怀中变得怪怪的小兽,继续说到: “寻儿你这次不也是靠泉国那制式武器斩杀敌军的,大获全胜的吗?” “嗨~寻儿也是取巧,这校场比武要是和你们那会儿一样的话,寻儿可真是要被比下去的!还好现在比试的是运用制式武器的熟练程度,这~谁能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人比啊~”洛寻看笼子没了用处,便坐了上去,回答到, 虞清文检查了小兽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后,听了儿子说的话后,笑道:“要是你没有远超同龄人的境界,你也没法在比武环节获胜啊~说明自身实力也是很重要的啊。” 说完,腾出手来,对着铁笼小锁原来的位置,轻轻一点,那消散的小锁竟然逐渐复原,又回到了铁笼上。 “我去给它处理下伤口,你先随下人去收拾收拾吧,几个月没打扮,你这和野人一样,一会儿怎么去面圣啊?”说完,抚摸着幼兽的毛发,看了眼洛寻,离开了庭院,紧跟着,几个侍女就走向前来,微微躬身,说到: “少爷,往这边来。” “好的~小爷我这就来!” 寅时,泉国都城燚城中心王宫, 巍峨的城墙鳞次栉比,在宫廷的最低处都能俯瞰整个燚城,在定都时,那时的王上不惜一切代价,用人力财力硬生生的让这座王宫拔地而起,当大臣问到燚城城的百姓该如何时,王上答到: “天下苍生,难道还没个办法保护自己么?” 也许他当时就考虑到,围绕王宫,那些有钱的大户自然会为了保护自己,共筑城墙,虽远不及王宫的防御能力,但建制也基本和一般城池相近。 王宫内,官员们陆陆续续跟在礼官的身后-进入大殿,这里是国君摆酒设宴的地方,据说可容纳千人,因为位置过高,物资运输极为匮乏,所以王宫内很少举办大型的宴会,一场宴会,最少也能消耗掉王宫近一个月的粮食储备! “那边新来的,你可小心点,别把进贡给公主的宝贝给打碎咯!” “哎哟!你可给咱家慢些!你们这帮奴才可真气人!” “你…你你,别偷懒啊!快点!” 每次宴席的准备,总要着急死一堆太监公公,而这次为王上唯一女儿举办的及笄礼,更是非同小可,据说泉国的友邦——万山国国君也会来拜访,为两国抵御北方敌国来做商议,总而言之,这早已不是一次普通的宴会了… 戌时,权府 “寻儿怎么醉成这样?” 虞清文惊到,只见那子车洛寻满脸通红,如无骨一般,瘫在床榻上,衣衫上也沾着呕吐物,样子简直不堪入目。 “回夫人,今夜酒宴上,大王赏赐少爷,允诺了少爷一直以来的愿望——恢复权府【四府八荒】的地位…可…可是。”背洛寻回来的下人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表情充满了恐惧, “怎么了?你说清楚点!”虞清文着急坏了,看着儿子这幅模样,她怎能不担心? “夫…夫人,宴席散了后,奴才看到月霞公主过来和少爷说了些话,接着少爷就跟着她走了,我看也没有要伤害少爷的意思,我也就没有跟上去…”跪在地上的奴才双手颤抖,他知道,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眼前这位王国第一女将,恼怒的失去理智,然后自己就是那泄恨的小沙包。 果然,不出他所料,虞清文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问道: “你别告诉我,就因为公主把他叫走,然后他就醉成这样了吧??” “夫人!奴才也不敢相信啊!可是…在场的不只有奴才,连…连那位,哎!”他仿佛鼓起勇气,几乎是闭着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 “连王上也在!等奴才被叫过去的时候,奴才看到,月霞公主衣冠不整…一堆宫女围着她,可是少爷,则是醉呼呼的趴在地上,他的衣服也和公主一样,当时奴才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夫人,您说这该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那下人已经彻底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这已经是他不能想象的后果了, 虞清文已经有些站立不稳,她回头看着酒醉不醒的儿子,听到那公主衣衫不整那句时,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已经猜到了是这结局,可真当实实在在听到这话时,她眉头紧皱,沉思着,这毫无头绪,到最后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站立不稳,轻抚着额头,向周围的下人说到: “这件事情,你们千万要守口如瓶!不要想着少爷落难你们能跟着幸免!在王上发话前,你们私下乱传,是什么罪不用我再说了吧?” 周围的婢女仆人慌忙趴在地上,向虞清文允诺,毕竟这将牵扯到权府上下数百号人的性命! “这是【辟痕丹】,能让你们快速凝聚两层命痕,有一定自保能力,一人一颗,就当是你们这些年为权府尽心尽力,最后的补偿吧…行了,都下去吧。” 看着下人一一离去,虞清文抬头合上了双眼,沉思着, 到底是谁要加害寻儿?是谁要针对权府?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白天那位知性的妇人仿佛变成了失了魂的老妪,看着床榻上的儿子,泪水布满皱纹的眼角逐渐滑下… ------------ 第二章 棋输先着 清晨的天色灰蒙蒙的,就像权府上下的情绪一样,都充满着压抑。 自洛寻从王宫回来,自现在一直酒醉不醒,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概不知,虞清文甚是着急,守候在儿子身旁,只希望他能快些醒来。 一旁的洛舒阳坐在隔间内,拿着手中的茶盏,不饮,而是阖目沉思。 九点桃花兽乖乖盘窝在他的身边,经过一晚上收拾,这只小兽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昨晚得知洛寻深夜入宫,参加晚宴时,小兽竟然反应无比激烈,仿佛有什么预兆一样,在虞清文屋子里闹了一晚上。 “舒阳,要不你去王宫打探打探情况吧!这样子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虞清文掀开帘子,向夫君询问到, “不用我去,一会儿自有人会来的,王上既然当时在场并看到寻儿和公主,却没有发作,肯定有所打算。”洛舒阳回过头来,温和的看着虞清文,身为丈夫和父亲,一个家面临这么大的危急,他肩上的担子,最重! 虞清文眉头微皱,掀开帘子,坐在洛舒阳身旁,问到:“你是说…赵府?” “是啊,全国上下谁人不知?那百漪公主和赵府大公子有婚约,如今在未婚妻及笄的年龄,传出这样的言论,最着急的应该是赵明德那老东西吧?”洛舒阳微眯双眼,用手轻轻揉搓着太阳穴,叹了声气,继续说到: “四府八荒的第一府,定不会息事宁人,我记得前些年,赵府府主赵明德为了打压排行第二的夏府,不惜将旗下的东荒折损,来彻底击溃夏府,让其沦落到和咱们一样的境地,而赵府,虽然损失了东荒家族,但却夺来了夏府身后的两大氏族!” “那寻儿昨晚在百怒面前提的那什么回复四府之一的地位…哼!八成是赵家那群人心生嫉妒,做出对咱们权府不利的事情!”虞清文猜测到。 洛舒阳把小兽放在蒲团上,回过头,看着妻子那几缕白发,心口略微压抑,说到: “夏府或许只是被夺去了兵权和在燚城的地位,这些年来我带着你们不断隐忍,就是怕惹祸上身。只是,这一次,权府已经输不起了…” 泉国边界西,有一块无人区,是作为人类和异兽地盘的缓冲区划出来的,也因为这块儿区域的存在,人类和异兽互不打扰,可以共享煌承大陆这片天地。 同样也因为人类对异兽的恐惧,在这无人区与各个国家交接处,边关守军和当地百姓都严禁出城,管得住的,都呆在城池中,安然无恙,那些胆大的人,冒死出城者,则最后连尸骨都未寻回。 可就在这人族禁地,一位老者突然出现,他环顾四周,丛林横生,为异兽猎食创造了天然的条件。 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声响,是那些兽类锁定目标的前兆, 只见那老者嘴角向上扬起,满脸的皱纹几乎堆在了一起,身上穿着单薄,对这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些难以应付,但是他的身旁,无数道符咒的残影围绕着他,也是因为这些残影,让周围潜伏着的兽类不敢上前,都在伺机等待, “哈哈!这几年不见!你们是忘记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么!?” 只见那老者仰天长笑,随后佝偻着腰,向身后看去,随着视线转移,一道烈焰从天空划出,向老者飞来,随机带来的气浪,引燃了周围的灌木,温度骤然上升,也将泉国边关映照的一片通红, “既然知道老夫回来了,还不下来迎接啊?是不是又欠收拾了啊!”那老者一撸袖口,指着天上的火焰笑骂到, 听闻老者怒言,那抹火焰果然停止了盘旋,向下飞去,随着速度的减慢,烈焰的身形也逐渐显露,头似雁,身如雀,仅有一只长足,火焰形成的翅膀熊熊燃烧,但随着与老者的距离逐渐缩短,它的身躯也在不断缩小,最后化成孔雀般大小,落在老者身前, “小毕啊①~这才十年没见,你就长这么大个头啦?哈哈哈哈”老者哈哈笑着,竟然伸手要去摸这火鸟,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后者并没有反抗,低下头来,意欲让老者更容易抚摸到它, “哎哟我的妈呀!可烫死我了!”“ 老者的手明明毫发无损,却还是敲了那奇鸟的喙尖,呵斥到: 你就不会降低点温度吗?把老夫烫着了,小心把你嘴巴缝上,让你再也喝不了那边小国里头那炎泉!” 周围潜伏着的异兽们见这阵仗,顿时瞠目结舌,有些甚至惊讶到忘记收回自己的舌头,注视着一人一禽,懵逼在地, “小毕啊…老夫这次得拜托你帮个忙啊~”老者扶着火鸟蹲坐在地上,抚摸着它的火羽呢喃。 “老夫应该和你讲了无数次我的经历了。 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被人族败类追杀,那会儿的泉国比现在强多了,也是让老夫唯一有些好感的国度,那会儿啊,只能躲到泉国境内了,让老夫有点吃惊的,则是当时的泉国国君,为了保护老夫,竟以一国之力,与那几大帝国联合的军队为敌!救下了老夫。” 火鸟认真听着,仿佛和那第一次聆听一样,没有一丝厌烦的感觉。 老者哈哈一笑,继续说到: “但老夫也很给力啊!短短一年,就突破了人族自古以来的桎梏~命痕第九重啊,自先祖千年以来,老夫也跟着踏入了这个境界!” “说实话啊,老夫是欠他一条命啊!这个恩情,是怎么都还不完的啊……” 老者远远的看向那被火鸟烈焰染红的天际,不断低语呢喃。 权府, “洛舒阳!给本帅出来!” 一声怒喝,震惊权府上下,在内屋的洛舒阳夫妇相继对视一眼, 洛舒阳叹了口气,苦笑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虞清文看着还是昏迷不醒的儿子,心如刀割,不禁说到:“要不我带寻儿先出去避避?等赵府怒气消下去了再和他们说理也不迟啊…” 洛舒阳看着自己的妻子,曾经的她,那管过这些道理,巾帼不让须眉,不管对错,打上一顿再说,逍遥自在,好不得意。 却是跟了自己以后,一天天变得束手束脚,想到这里。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摆了摆手,强撑出一副笑意,回答到: “没事儿,天塌下来我顶着…你和寻儿只管放心就好!放心,我有分寸。” 等洛舒阳来到前庭,却发现权府的仆从都倒在地上,满身鲜血,一个个不省人事,甚至有些身披铠甲的人扛起柔弱的丫鬟侍女,向门外扔了出去,曾经被虞清文打理的勃有生机的花园,现早已变成了安放赵府大轿的支撑点, 权府大门早已被破开,那些侍卫仆人就是为了抵御这帮无礼之徒,被重伤残废! 赵府府主赵明德显然是发觉洛舒阳要出来了,匆忙坐回大轿,墨绿色袍袖什么的还挂在外面,但是他就是要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旁边守卫林立,就为营造这种强势的氛围, 而眼前的权府府主,独自站在自己轿前,眼神却不在自己身上,却是环顾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下人,嘴里念念有词,好像还在数着什么,赵明德眉头微皱,眼神凌厉,只得先开口说到: “厉平将,知道本帅今日为何事登门拜访吗?” 洛舒阳没有理他,身体微侧,看了看被赵府人马挡住的仆从,那些恐怕都已经彻底被废掉了,没有了命痕支撑,他们的后半生绝对会很凄惨,而这些人,则是为了抵挡赵府蛮横无理的闯入,最早也是最为拼命的那些人, 受此侮辱,他已经无法忍受,但他明白,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寻儿还没苏醒,一切真相都是未知,贸然出手,定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权府门面被欺,定不能白白挨下!于是他终于开口道: “明德,敢问我权府如何得罪与你,竟在此肆意撒野,不过我也相信赵帅不是不讲理的人,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辛苦赵帅来说明一下缘由了。” 赵明德冷笑一声,正要回答,洛舒阳紧跟着说到: “如果真的是误会!我相信赵帅做人坦荡,定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赔偿我权府的,你说是不是啊?明德兄?” 赵明德身子前倾,环眼怒瞪,他没有想到一向与人示弱的洛舒阳,会这么狡猾,话锋一转,不仅把问题甩开,还给自己立了一块儿道德碑,颇有骑虎难下的感觉。 “本帅公私分明!绝不会做冤枉好人的龌蹉事!如果不是你权府先欺压与我?我又如何会兴师动众来你这儿讨说法啊?” 赵明德很无力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双手在腕甲下紧紧握着,强力克制着自己的仪态,看向洛舒阳, 洛舒阳侧过身子,微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说到: “那这事儿,可就得请赵帅到厅室详谈了,也希望赵府的护卫们也在府外等待,毕竟这王法有命,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家,无故闯入私人府邸!更何况这是为泉国立下功劳,刚刚凯旋的小将,所住府邸!赵帅…” “不用再废话了!本帅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你家那臭小子揪出来交给王上严惩!今天!本帅不仅要带着护卫来!还要带着那小畜生一起走!” 赵明德扯回夹在轿外的衣袖,站了起来,命痕四重的威压立马向洛舒阳袭来, 唦—— 洛舒阳衣袖飞舞,往后撤到,大声笑到:“堂堂大帅!如此不讲道理,那就别怪我权府不讲情面了!” 说罢,两张符箓甩出,淡黄色的符纸向赵明德袭来,就在离赵府的人马五步距离之时,两张符纸化为符咒,两团光影变换, 赵明德瞳孔凝聚,不得撤离大轿,向后退去,因为那两张符纸变成了两位身着战铠的武者,浑身散发出不弱于自己的命痕气息,随后二人抽出大刀,劈向赵府的那些侍卫,一瞬间击倒一大片,赵明德刚刚还没坐热乎的大轿也四零八散,碎成一地,他咬牙到: “北荒、南荒!你们这是要反啊!” ———— ①.毕方:毕方:木精,如鸟,青色,赤脚,两翼一足(有说两足一翼),不食五谷。 ------------ 第三章 火列星屯 “赵明德,我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由符纸变成的光头男子用刀指着赵明德笑到, “沙从,不要跟他废话,这种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竟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光头男子旁边,一身黑色软甲的男子说到, “反了!反了!都反了!你们竟敢和本帅动刀!小心明天本帅让你们两荒变成真正的荒野!” 赵明德狼狈躲闪,看着王上赏赐的大轿被劈碎,愤怒的呐喊到! “哎哟!也不知道是谁上来就先动手,跟个草莽进村似得,你说是不是?纪兄?”被称作沙从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继续嘲讽到。 一时间,权府的气氛发生了转变。 这次来要人,赵明德自认为洛舒阳胆小怕事,自己只要稍作恐吓,权府多半会服软,就算不满,自己带来的50个侍卫人人都是命痕三层境界,足以造成不少压力了, 可是他低估了权府的底蕴了,导致一上来就不断陷入窘境,意外丛生。 “沙从!纪严!你以为就凭你们二人,就能护住那连命痕都被废了的废物府主吗?!” 赵明德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板斧,看南荒北荒两人,不屑的说到。 洛舒阳眉头紧皱,现在虽然有了权府麾下两大八荒家族的支援,但是面对强势的赵府,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但就在双方伺机发起攻势时,一个和洛寻年纪相仿的青年出现在坍塌的权府大门前,只见他眉宇间散发着虎威之势,腰间系金丝宝带,右手端着一具鸟笼,笼内则有一只羽毛炫彩的禽鸟,搭配鸟笼的镶金花边,甚是好看。 那青年看着洛舒阳,微微摇了摇头,又看向怒气冲冲的赵明德,略无奈的说到: “爹,我不是说不要来权府吗?您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呢…” 说罢,向赵府侍卫们走去,仿佛没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程度似的。 “开济,这事儿爹咽不下这口气!” 赵明德放下板斧,看着这个让自己无比骄傲的儿子——赵开济, 他无比欣慰,征战沙场一生,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能荣耀相随,不用像自己年少时卑微的掺杂在氏族中去挣强那一丝丝可怜的地位… 特别是他的儿子也没让他失望,赵开济早在三年前,率百十人马,如神兵天降一般,直捣敌国边疆,让当时式微的泉国终于在劣势中抬起头来。 那年,王上为了嘉奖赵府,特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百漪公主赐予开济,封为驸马,并负责泉国一年一度的武试,选拔人才! 可就是这么优秀的宝贝儿子,他的未婚妻竟惨遭侮辱!赵明德怎能罢休? “爹!我相信百漪,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昨晚我也是被人有意支开,才没能保护好百漪… 发生这些,所以现在王上都没给出肯定的答复…咱们不是在这里添乱吗?” 赵开济扶住自己父亲,放下鸟笼,为赵明德整理衣冠,将那凌乱的袍袖一一放好, 回头看向那些气势汹汹的侍卫们,笑到: “辛苦各位兄弟了,因开济的家事琐事,兴师动众,劳烦大家了!” 赵府侍卫都满脸荣幸,心中也是一暖,堂堂驸马爷竟然如此礼贤下士,不愧是赵府的明天啊!看着地上瘫倒着的权府家丁,他们不禁庆幸身在赵府而不是这卑微的权府。 “但这事儿说大了可以上到国法,化小了也就一场误会, 所以大伙儿也都理解理解,这场纠纷,就算了吧!” 赵开济挥了挥手,赵府侍卫们也都会意,収整好武器向门外退去。 赵明德也是缓了缓心口的怒火,自己这当父亲的,心胸竟然还不如自己的孩子,也是有些说不过去。 最后他咬了咬牙,环眼怒睁,看着洛舒阳说到: “本帅理解你们权府的不易!今天是我明德过火了!在此先道个不是!望权府见谅!” 他看了看一地残骸的大轿,不免有些心疼,但还是继续说到: “本帅也不做丢脸的事儿!今天你权府的损失,改日我赵府双倍赔偿!至于那些被废的人,本帅也只能将他们送入炼命池,至于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就这!告辞了!” 他实在是郁闷,儿子受了欺负,来给他打抱不平,最后却闹了这么一出… 呆在这里也感觉不太好意思,随后他低声和赵开济说到: “你老爹就先去整顿一下,在门口等你了。” 赵开济听后,回到:“知我者,父也!爹您就去吧,开济随后跟来。” 看着眼前原本气势汹汹的赵府人马,因为一个青年的一番话语,就熙然退去,洛舒阳不禁感到一丝寒意,原来赵府真正的顶梁柱早已不是那个鲁莽将军赵明德了,眼前这位年轻人,没有他父亲的莽撞,沉稳冷静,器宇轩昂。 看着父亲走出门外,回过头来拾起地上的鸟笼,淡然说到: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开济给叔叔们赔罪!只希望权府待真相大白之时,不要包庇真凶!一切按照泉国例法来办。” 洛舒阳也是客气回到: “驸马不必这样,权府向来光明磊落,想必小儿也不会做这等龌蹉之事,请驸马放心!” 赵开济听后轻摇了下笼子,将其中的鸟儿惊扰。 看着窜上窜下的鸟儿,他继续说: “阳叔啊…今日你将南北双荒轻易的调动过来,明面上只看到了纪叔和沙叔,却担心事态加重,百米巷外潜伏的人马怕不是尽然暴露,未免有些不妥吧?” 洛舒阳眉头微皱,的确,他令纪严和沙从组织人马,隐于市集,可能在赵府人马浩浩荡荡开来的时候,他们多半是给暴露了… “阳叔、纪叔沙叔,晚辈深知礼数不可违,可今日贵府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传到王上那里,包括您能轻易调动那些人马的事情,一并暴露…”赵开济微微躬身,向洛舒阳三人叙到, “当然,我觉得…我也深信,公主和洛寻小将…是不会有什么的,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暗中诱导,待我进宫面见公主,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赵开济说到这里,突然左手搭载鸟笼上,短短几息时间,镶金鸟笼就被尽数分解,其中的彩羽小鸟也是挣脱了束缚,向那被炎泉染成淡红的天空飞去, 赵开济望着小鸟,继续说到: “这期间王上定会找见阳叔!但我希望…赵府权府上下能精诚合作!相互将今日之事隐瞒,看看能不能打乱这布局者的算盘!” 洛舒阳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感到自愧不如,后生可畏啊,在这时刻,还能如此冷静…提出合作的意见,可见赵府现如日中天的权势,不是无故得来的,甚至刚刚向他们展示的,就是命痕四层的能力,又是一个命痕四层…… “好哇!驸马就是驸马,有点那么个样子!好,我替两位哥哥答应下你了!” 沙从使劲甩了下他的光头,就感觉在甩一头秀发一般,相处了十几年,府主什么想法,他们二人也基本了然于心, 帮洛舒阳答应下合作之事,也并不算越权。 “那好,开济这就来说说晚辈的意见。” 就在他们详尽讨论合作的事情的时候,权府内苑的楼阁上, 洛寻一身白衣,虚弱的扶在栏杆边上,看着父亲还有南北荒的两位叔叔和赵府的长子,泉国的驸马议事,表情凝重。 “寻儿,醒了就先回屋里躺着吧…不要被风吹着了。”虞清文着急的说到, 洛寻回过头来,惨然说到:“娘,您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没用了?把本座从那肮脏的地方救回来,也是一番本事!”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洛寻眼睛一凝,看向四周,并无他人,就在他疑惑的同时,虞清文肩上钻出一只小兽,像小猫一样,乖乖的窝在虞清文肩上,舔-舐-着自己的前爪,发出微微的叭喳嘴的声音,粉红色的皮肤搭配虞清文素洁的服饰,哑然成为一幅画卷般的美丽场面, “你带回来的这只异兽,可不是简单的九点桃花兽,它昨晚就和我提到不要让你去宴会, 我没有在意,甚至后来它都让我急忙将你唤来,没想到是真的出事了…”虞清文解释到, 看着更加疑惑的洛寻,那小兽将小爪一伸,竟然隔空出现一张符纸,上面映出一段文字,字体繁杂,很明显不是泉国的文字, 小兽接着说到:“这是什么本座也看不懂,但是这张符咒只能对一个人使用,那个人才能读懂其中的意义,当时你救本座出来,本座也是着急,一下就对你使用了…但是,现在也只有你能看懂这其中的奥秘了!” 说完用肉肉的小爪把符咒向前一推,让洛寻看的更加清楚一些,说到: “本座才不是那卑贱的桃花兽,本座还有种直觉,符咒里的内容写着本座的秘密!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来劫掠本座!” 洛寻看向那几段咒文,看着小兽的动作,不由得鄙夷到: “你这不是小狗的样子么?怎么尽做些小猫一样的动作…不显得奇怪啊?” 那小兽顿时来了脾气,刚想反驳,就被一双玉手轻轻按住脖颈, 虞清文摸了摸小兽的额头,示意不要打扰已经阅读开咒文的洛寻,这个符咒她昨晚就看了,别说参透领会了,就连基本的文字,她都没有了解清楚。 虞清文身上散发的亲和力让小兽一下就被征服了,变得特变粘人,异兽通灵,也就是如此了,只是让着桃花兽,更加拥有了猫儿般的感觉。 洛寻仔细看着眼前的咒文,瞳孔逐渐缩小,嘴巴微张,随后竟然一下瘫倒在地上,再次的晕了过去, “什么?本座看他刚醒就过来,这就又倒了?”小兽一脸鄙夷,不甘到, 虞清文叹了口气,说到:“寻儿刚刚苏醒,可能文字内容对于他冲击太大…先让他缓缓吧!” “好的主…”话到嘴边小兽赶紧捂着了嘴,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宠物的感觉,人类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就在洛寻看到咒文的那一刻, 禁区那正和和火鸟叙旧的老者突然站起身来,望着泉国城门,呢喃到: “符灵界的新主人来了,老夫终于可以休息了…” “……”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真不容易!” ------------ 第四章 瓜剖棋布 煌承大陆,是人族和异兽的共同栖息地,上古世纪人类面对凶残的兽类卑微苟活,直到有一位人族莫不起眼的少年一鸣惊人。 手握墨笔,画出一道道咒文抗争异兽,在那之后,人族在不断的与异兽争抢着大陆的地盘,慢慢进化着自身,终于在人族非凡的少年那一代的族人们,学习到了异兽的生存之道: 磨炼命痕,因人族没有异兽本身的天赋和神通,提升命痕,对抗命运是他们唯一能拉近与异兽差距的途径。 从那年代开始,人人都拥有了命痕,但大多数都是一层两层,结合少年的咒文力量,人族在和异兽的决战中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奠定了人族主宰煌承大陆的基础, 通过各国古籍考究,赢得人族与异兽的决战后,人们拥戴那少年为尊主,并封号为【灵】,结合其使用符文咒语的能力,故称之为:符灵人尊。 时过境迁,人族英雄的少年也已经到了迟暮之年,衰老虚弱的他已经渐渐无法抗衡命运的抉择。 在安宁的日子中,人族的贪欲,争夺领地,相互征战,自立为王,瓦解了人族的团结, 人尊也被那些“嗜血”的领主们视为威胁,无数次的暗杀、毒计、围攻,让这位带领人族渡过黑暗时期的人尊,渐渐对同胞失去了信心, 终于有一天,人尊那从小到大,经历了同生死的兄弟,在面对领主们的威逼利诱下,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让人尊命痕破碎,陷入重围, 也就在那一刻,人们心中的神话崩塌了,随之而来的是被人类镇压着的异兽,疯狂的发起了猛攻, 同样也因为领主们的私心,恐惧于那咒文力量的能力,竟私下里达成一致,将人族能操控掌握咒文力量的同胞一一残害,导致人才断层,很多强大的符咒之术,也从历史舞台上黯然退去, 面对凶残且本领滔天的异兽,人族结合命痕力量,模仿学习异兽的动作斗法得出来的武道绝学,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大片城池沦陷,人族仿佛又回到了人人自危的黑暗时期, 但是让人们讶异的,则是异兽们攻陷城池并没有过多的侵袭人类,而是成群结队,有目标性的去往一处, 就是符灵人尊被包围的地方, 十万异兽,神通肆意横扫,领主们构建的包围圈几乎是瞬间湮灭, 直到那日,人们才知道,人族与异兽决战的最后胜利,是异兽单方面的忍让来换取的, 那里有什么人族至尊,也就是人族与异兽的混血儿罢了,异兽族群当时赞叹人族不屈的意志,自愿退守到煌承大陆的森林隐匿,但如今,同样也被人族的欲望所震惊, 救下符灵人尊,十万异兽集体臣服,那一天,人族再也没有什么符宏人尊,但煌承大陆异兽居住的森林家园,则是多了一层结界,后人传言,当人间净土不再纯净,符灵界中异兽所带来的灾厄,将会是人族的劫难! 并未伤及根本的人族,则继续沿用传承的命痕力量,以武道绝学为辅,逐渐由部落变成了一座座城池,走向了新的纪元, 也让煌承大陆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章。 看向一旁的烈焰火鸟,老者感慨道: “不知不觉,自己也迎来了卸任的一天啊,小毕啊,从你出生,到现在已经是300年有余了啊。” 火鸟低下头低鸣了一声,混白的眼睛注视着老者, “老夫东陵阳,对这凡尘也没啥盼头了,但是……”老者佝偻下腰,盘腿坐下, “记得在这些光阴岁月里,我东陵氏继承人尊血脉,自然不敢断层,可是这。” 东陵阳有些懊恼的捂住额头,咬牙到: “要怪就怪老夫天赋太过惊人,一连突破至命痕九层…抗衡命运法则,苟活于世, 但是……活的太久,老夫也不记得老夫的血脉!至今到底怎么样了啊…” “尊主,如今咒文打开,除您之外,那个打开咒文的人,就是拥有血脉的传承者啊。”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东陵阳耳畔传来, 只见那烈焰火鸟额头处一团火焰逐渐凝实,火焰元素极速并拢, 逐渐形成一位窈窕的少女,由火焰环绕与身,随后见她左手腕所佩戴的一条镶嵌这翠色玉石的银环,发出一片亮光,将那少女团团护住。 也在几息之后,光晕逐渐消散,火焰也随之褪去,一袭白色猎装,肩部及左手则有银丝环绕,红色长发倾泻而下,衣着外裸露出的肌肤,则透着点点红晕,包含生机,但在这变化的画面下,这少女的五官也明朗起来, 白色的,那白色的,洁白如玉的色彩,眼睛瞳孔、睫毛、唇色都是单一的洁白,让人意识到…这不是人类。 东陵阳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扯开原来的话题,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说到: “你们异兽逐渐人形化,这也是你们的选择么?” 火鸟化成的少女回答到: “异兽磨炼命痕的天赋超越人族太多,很多都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命痕三层, 但是我们异兽大部分的上限是五层……极少数的异兽能突破这个门槛,因为人族寿命有限,他们认为我们异兽寿命悠远,命痕层数就会很高,其实都错了…” “这个我知道,所以你们想依靠人族的极限来给自身‘换血’,从而像我们东陵氏一样, 突破命痕禁锢,在本身寿命就很长的同时,不断突破,来延续生命,看起来很值。” 东陵阳随便抽了张环绕身边的一张符纸,双指夹住,笑到: “可你们再怎么做,终究会被你们身上的符咒限制。” 少女神情有些不甘,回到: “你们明明同时拥有着异兽和人族的血脉,可为什么要偏袒人族?” “异兽不属于煌承大陆还不够吗?”东陵阳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来到这这里的,但是,这一次由符灵界自主认定的新主人,或许能够解开这其中的一切谜题。” 权府, 送走了赵开济后,洛舒阳三人听闻洛寻醒来的消息急忙赶来,却发现洛寻再一次的躺在了床上,虞清文也把刚刚的异象向夫君诉说,一旁的纪严沙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兽,他们第一次听说异兽会说人话的事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再重复一遍!我不是你们所说的异兽!也不是那卑贱的什么桃花兽!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本座啊!”小兽露出虎牙,向那三人示威到,它实在是郁闷, 半年前,莫名其妙的降生到这个生物上,却失去了很多重要的记忆,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一堆人类包围,还把自己扔进那铁笼子里,不断虐待,简直让它失去了希望! 就在它不断恼火,想要找地方宣泄自己的愤怒时,一双玉手搭在它额头上,轻轻抚摸着, “哦!你别以为这样…来!继续!好舒服!”小兽一转那桀骜的神情,变得和小猫一般,抬起头颅,眯起眼睛享受到, “你们也别太奇怪了,它好像不是普通的异兽,我有种预感……”虞清文抚摸着小兽的同时,说到:“这一次寻儿遇到的这些事儿,可能会和这小兽有关。” 洛舒阳听后眉头一皱,模棱两可的问到: “那岂不是寻儿带着更多秘密又昏过去了?” 虞清文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回首看着躺在床上的洛寻,如果昨天她听小兽的话,说不定寻儿能逃过此劫… 赵开济从权府出来后,看到父亲已经带领着侍卫们打道回府了,环顾四周,小心避开可疑的人,向王宫方向走去。 泉国都城——燚城,王宫虽然高耸,但是赵开济的身份让他避开了很多盘查,他奔走的速度很快,周围的太监,侍女们也是感到惋惜,这么优秀的男人,未婚妻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很快,到了他的目的地,在宫殿门口,他找的的人也在等待着他。 “你怎么站在外面?这地方风这么大,小心把你吹着。”赵开济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说到, “不站在这里,怎么能让你相信我啊?”公主表情低落,撅个小嘴儿,回答到, 赵开济一把抱住她,左手腾出空间,微微聚力,方才放走彩羽小鸟的铁笼慢慢出现,但随后跟着重新破碎,变成了一把长枪,枪柄末梢点地, 两人借助冲力到达了殿堂的屋檐,随后赵开济手中的长枪再次变化,组合成了两副镶金沉银的面具,赵开济将一副面具插入百漪腰间的束带,在她耳边低语到: “燚城接下来可能会出大事,我昨晚夜里梦到一个梦,希望你我都能平安无事……” 百漪红肿的眼睛再也撑不住,紧紧搂住眼前的男人,声音沙哑的说到: “开济…昨晚那件事儿,关乎着你和赵府的命运,最主要的是,咱们的未来,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我求你,你就不用再插手这件事儿了!” 赵开济右手轻轻抚摸着百漪的秀发,感受疾风吹来的阵阵风浪,他闭上眼睛,问到: “那昨晚,他真的对你做出那事情了么?” 百漪呆滞了一下,眼角那强忍着的泪珠滚落下来,她想摇头但是她极力控制着… 最终,她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这是她的回复。 ------------ 第五章 黑白对峙 赵开济听后,叹了口气,屋顶上的风太过猛烈,他这般体魄都有些吃力,于是想要把百漪送下去,不过王族自幼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环境也差不多适应了, 百漪摇摇头,双手更加用力的抱住赵开济,沙哑的说到: “求你了,这件事儿你不要再管了!父王会给一个公道的.” 赵开济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看着百漪的俏脸,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珠,答到: “行,就先这样吧,王上那边应该知道我来找过你了,我无诏进宫,不宜久留,就先去了” 说罢,身形一闪,带着百漪公主跃下屋檐, 百漪知道留不住他,咬了咬牙,最后狠下心来,说:“我知道你现在卡在素灵期瓶颈,仅差一步叠灵,而且你的枪法绝学也是大成,可是这次…我求你想办法全身而退吧!别再往深处走了。” 赵开济转过身去,将面具卡在腰间,低声叹到: “我知道了。” 说罢,离开了这里。 百漪已然崩溃,父王封她为【月霞】,如此宠爱自己,而自己的未婚夫,要陪伴自己未来走下去的男人, 却要站往父王的对立面,想到这里,她瘫倒在地,拿出赵开济的面具,眼泪滴在金属表面,缓缓滑下… 王宫小巷,赵开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淡然说到:“王权已然满足不了你了吗?王上。” “你小子可真行,满朝文武,甚至是那身处漩涡之中的权府,都在乖乖的在等本王的话,唯独你,是想要和本王作对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泉国的统治者,燚城的领主——百怒,封号“刀韧王”, 他一身明黄色长袍,带着君王的威严,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四方的王者之气,小巷墙头上一时间也露出一把把弩箭,王宫侍卫也将四周团团围住,一切武器都指向了赵开济,肃杀之气涌溢而出。 “王上,家父还在家中等待回去,如果就这么交代在这里,我替王上担忧啊!” 赵开济拿出腰间的面具,再次使用素灵期的能力——【单一元素重组】,一把长枪便展现出来,只是在凝聚到枪柄的一半时,原本面具的成分已然用光,仅仅成了一米之余,枪尖也比原来的缩小了几分, 几道冷汗从他脸颊滑下,接连使用命痕的能力,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但他绝对不能被留在这里。 从百漪的话里,他大致明白,洛寻基本上是被陷害利用了,而背后的人正好借此机会让两家相互制约,消耗彼此实力,而幕后的人,正是他们共同跟随着的人,他们的王上百怒! 如果不是百怒现在站了出来,任谁也想不到竟然是他! 可是百怒现在这么做,难道已经认定能拿下自己了么? 赵开济疑惑到, 百怒从后面赶到身旁的仆从手里接过一尊酒壶,豪放的举空对饮,任由那酒水从口中溢出,打湿在衣袍上,早已不顾君王之仪,他摆平身形,指着赵开济,长笑一声,说到: “本王不想多做解释,简单的说,权府拿了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当年那洛舒阳,本王不与他多做计较,可是如今他的儿子!也来抢,本王绝对不允许!” 赵开济沉凝片刻,抬起头来,回到: “我明白了,权府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原因也很简单,就因为他们有王上您没有的东西。” 百怒举着酒壶的手停下,眼神一凝,说到: “你敢和本王这么说话?” “您利用百漪对我的关心,太试探我的态度,我很不爽,反正看王上您也没有想让我活着回去的意思,不如破罐子破摔,大闹一场呢哈哈哈哈”赵开济大笑一声,持枪向百怒冲来,一时间无数计的弩箭向他袭来。 权府, 洛舒阳脸色沉重,就在刚才,宫中传来消息,王上传唤他进宫,并且紧跟着就来了一队人马,一身黑色重甲,手持长刀,将府门大破的权府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沙从看着外面的异象,着急道:“这不是黑甲士么?这属于那赵明德的兵啊!不是才说好要联合的么?” 纪严摇摇头,看向洛舒阳说到:“我没有看到赵明德,这恐怕不是他的意思,能隔过他调动黑甲士,恐怕除了圣上,没有人再能做到了。” 洛舒阳点了点头,回到:“看来咱们的王上按耐不住了,寻儿还没醒来,做父亲的,其他帮不上他,也只能给他先去探探虚实了,纪兄,沙弟,我去了王宫,权府就先拜托你们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娘俩,舒阳在这里谢过二位了!” 说罢,掏出一把钥匙,深情的望向洛寻和虞清文所在的阁楼,因为是从宫里传来的消息,一开始洛舒阳就瞒着虞清文,让沙从和纪严保密, 洛舒阳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连命痕都没有的人,他都不愿意放过么? 说完他向自己的书房走去,留下纪严和沙从二人, “亏是我昨天留了个心眼,让族内大军过来的时候,遣散了族内的老幼人等,如果真的出事儿了,也可以先拖拖,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损失。”纪严看着走进书房的洛舒阳感叹到, “什么?你怎么不告我一声?我南荒的人都还不知道要出事儿了呢!”沙从一听傻眼了,自己这把族内战力统统带走,领地里的人可怎么办啊? 纪严看着一脸慌张的沙从,无奈的说到:“府主早就知道你大大咧咧,忘了这茬,刚刚赵开济走了以后,府主就派人通知你的南荒了,不用担心。” 沙从一听,顿时放下心来,笑道:“害!我就说不用我操心这些吧~府主早就料到了哈哈哈,老纪,你还故意吓我啊?” 纪严回头看向门口严阵以待的黑甲士,瞥了沙从一眼,嘲讽到:“不是吓你,是你这智商,不要说让你的南荒赶紧撤离了,你怕不是连你领地里有多少氏族都不清楚……” 沙从把刀插在地上,大笑一声,“这有啥难的,我记得!15个!” “真的是15个嘛?我记得有一族惹下众怒,被驱逐了。” “……14个…” “我记得去年分支又多了一个吧?” “那就是16个!绝对没跑了哈哈哈哈…” “……” 洛寻躺在床上,粉色小兽待在他枕头旁,虞清文端过一盆清水,沾湿了毛巾,敷在了儿子的额头上,已经一个钟头了,他还是没有醒来, 虞清文实在是搞不懂,到底是谁,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平时夫君在官场上和和气气,不与人发生矛盾,到底是谁?要加害权府? 床上的洛寻睫毛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没了动静,实际上他早已i醒来,只是躺在床上,慢慢回想着昏迷前所看到的咒文含义, 小兽施展的密语咒文,他的确能看懂,但其中出现的名词超出了他现在所认知的范畴,包括现在他大概知道了是谁要害自己,并且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除了这些,剩下的内容则分为三类,第一类就是说一个叫做符灵界的地方,他,洛寻,被选为了新的主人,可是目前他还是普通人,咒语中提到他必须学会绘制十种以命灾级别的符咒才能真正继承符灵界的力量,对这一点,洛寻是很不明白的,在他的记忆力,符灵界难道不是传说么? 现在突然告诉他成了传说中极为恐怖的符灵界主,新的人尊,他决定先不管这些,泉国除了护国大阵使用咒文力量组成,其他的都是江湖骗子,这年头,符咒早已失传,要十种符咒!还得学会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二段话的意思洛寻更不相信了,意思是说符灵界主的传人只有一个姓,便是东陵,只有改姓,才配使用什么【命灵咒】,听起来挺厉害的是,以及说是要保护好这只【牵引兽】,它身上还有自己没有解锁的咒语,这个洛寻倒是能接受,这么小的异兽拥有着符咒,本就够神奇的,说它还有剩下的符咒,那不难理解; 第三段话,也就是最后一段话,让洛寻很感兴趣,说是自己肩负着历代界主积累的成果,煌承大陆的命运就在靠自己什么的,让洛寻很满意,从小就想做一个救世主,看这样子,儿时的梦想还真的实现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装睡了,我就不信那个人睡觉能像你一样笑的这么膨胀…”耳畔传来令自己非常不舒服的声音,洛寻只好慢慢睁开眼睛,一把把粉色小兽推到一边,笑到: “小爷我现在可是很牛的人物了!那该死的百怒老儿,我这就找他去算账!” 一旁的小兽一脸呆滞,虞清文也转过身来看着洛寻,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洛寻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小兽,再看了看母亲,挥了挥手,期待他们的回应, 几息过后,粉色小兽看着洛寻断断续续的说到:“如果因为…本座的符咒影响到了你,我向你道歉,可是你这般模样,着实很吓人啊!” 虞清文也问到:“寻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身子好点了么?” 洛寻也才反应过来这段文字也就他一个人看懂了…他们这个反应也很正常,于是他准备解释一番,可就在准备开口时,小兽的身上突然窜出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洛寻身体,洛寻两眼一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了几个字: “我这才刚刚醒过来…” 话落,便瘫倒在床榻上。 ------------ 第六章 王宫救援 这一次洛寻很快就苏醒了,只不过他一头冷汗,颤颤巍巍的说到:“咒文说的…” 话音未落,粉色小兽身上又窜出一道电光火石般的光芒,再次刺进洛寻的身体里, 后者白眼一翻, 扑通—— 再次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小兽盯着自己的肉爪,左看右看,再看看躺在床上痛的几乎快口吐白沫的洛寻,它站起来举起双爪,做出投降的样子,一练无辜的表情再配上软软的声音对虞清文说到: “我没有,我真没有!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虞清文叹了口气,过去把洛寻扶好摆正,盖好被褥,坐在床边看着小兽说到: “要不?你先回避一下?难道刚刚的电流还能隔空传来不成?” “好,本座这就找个地方藏好,捎带裹得严严实实的,保证不漏电!”小兽说完,一溜烟的从窗户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洛寻再次醒来,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舌头麻麻的,他一把抱住虞清文委屈的说到:“娘,我到底怎么了啊?这上辈子是屠夫吧也不能这么惨吧?那个来自域外的……” 说到这里,洛寻有一种预感,赶忙捂住嘴,但是为时已晚,一道闪电,当着虞清文的面,向洛寻冲来,洛寻已经拿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缩成一团, 虞清文见状,伸手想要控制住这一团元素,却发现这倒光流直接无视自己,刷的一下刺入躲在被窝里的洛寻, 拉开被褥一看,洛寻果然……翻着白眼,一抽一抽的瘫在床上, 跟着窗户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小兽踩着窗沿走了进来,躲在横梁上面,露出人畜无害的小脸蛋,弱弱的问到:“他还好吗?” 虞清文伸出手指了指瘫在床上的洛寻,摇了摇头,小兽从横梁上蹦了下来,再跳到洛寻身边,伸出爪子拍了拍洛寻的脸,自言自语到:“难道本座上辈子是雷震子?专门放电的吗?” 洛寻也被它这么一拍给拍醒了,他一脸惊恐,不断呢喃:“我不说了…不说了……不了” 小兽摸了摸他的额头,看向虞清文说到:“没事儿,体温正常,排除被电糊涂的可能。” 洛寻一巴掌把它爪子拍开,怒道:“刚刚我看到的我绝对不会再说了,至于你的名字,三个字,不知道!”说完跳下床榻,凭借记忆,强行从指尖凝出一团光芒,对着地板来了一发…… “轰——” 权府本就不多的楼阁…塌了, 还好因为涉及咒文内容,虞清文遣去了仆人和侍女,整座小楼里就她和洛寻还有灵活的小兽, 虞清文还好,运用元素掌控凝结了一块木板做了缓冲,落在地上,只是身上的衣裳蹭了一些粉尘,而小兽和洛寻就没那么幸运了, 突然的爆炸和坍塌,洛寻当场站立不稳,第一个栽进了坑里,往下摔去,在床上刚准备跳下来的小兽体验了一把一跃永恒的感觉,扑通—— 一人一兽,趴在地上,小兽本身的伤势并未痊愈,经过这么一摔,伤口破裂,鲜血汩汩流出,疼的它龇牙咧嘴,不禁骂到:“本座他喵的就不该给你用那个咒啊!!!” 洛寻状态也好不到那去,感觉四肢都快摔断了,但是,他感觉到体内正有一股暖流慢慢涌向伤口,但自己却感觉越来越虚弱, 虞清文走到小兽旁边,接过侍女们递上来的药膏,这原本是给那些受伤的家丁用的,这次赵府送来了药物,正好给小兽涂抹, 一旁的洛寻伸出手,拇指指向自己,咬牙到:“娘!你儿子在这里啊,你怎么给它去抹药了啊!” 虞清文没好气的说到:“你活该,要不是你搞得什么幺蛾子,能变成这样么?小心你爹收拾你!” 突然她停下了敷药,看着守在附近的纪严和沙从,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夫君,她预感不妙,小跑到纪严二人面前,问到:“舒阳他去哪里了?他儿子弄出这么大动静,他还不过来看看嘛?” 纪严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一旁的沙从也是着急的直挠脑袋, 见二人都不说话,虞清文看到府外守候着的黑甲士,眉头一皱,怒到: “赵家那畜生敢骗老娘!”说完,拾起废墟上一块儿长木,重新组成一杆木枪,向府外走去,纪严和沙从见状,急忙拉住,一个个着急的解释,才拦下了她。 “你们这意思是,我家舒阳被王上叫走了,老赵的兵也被调用了…”虞清文看着二人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到, 这二人简直听的头皮发麻,他们年轻的时候,早就听闻虞清文巾帼女将,在战场上让敌军闻风丧胆,平时惩恶扶弱,乃女辈楷模,知道嫁与权府,性情才逐渐温和了起来,但依旧是常人不敢惹的存在, 果然,虞清文用手摩擦着枪尖,冷声叱到:“你们明知道舒阳命痕被废!身子比普通人还差,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进宫!?” 她一把推开二人,继续道:“亏他还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是这等货色!” 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纪严和沙从根本阻拦不住,就在他们距离黑甲士仅几步之遥的时候,废墟中传来一道声音: “娘,您照顾我了一天,就先歇息着吧,我去宫里救爹去!” 虞清文回过头去,竟发现儿子洛寻他站了起来,除了精神状态不好以外,刚刚受到的伤已然恢复,要不是衣服划破的口子还在,让人都以为洛寻根本就没发生过刚刚摔下来的事情,基本是安然无恙, 纪严和沙从也是惊讶到,虽然那伤对于洛寻的体格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恢复速度可是闻所未闻, 洛寻拽了拽衣服,伸展双臂,虽然感觉自己有一种不正常疲倦感,但他还是强行撑住,指着门外的黑甲士说到:“娘,不用担心,谁敢拦你儿子,对着他就来一发刚刚的大爆炸!” 一旁的小兽鄙视的说到:“你这人可真淡定,动了人家姑娘,还要去找人家老爷子算账,是个狠人啊!” 洛寻回过来笑眯眯的说到:“无名氏黑户,小爷昨夜是看错人了,要不然会做出那样的事儿?开玩笑!” 虞清文一听,也赶忙过来,一脸焦急,问到:“寻儿,昨夜到底怎么回事?快和娘说说!” 看着一脸着急的母亲,洛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嗓子一时间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略微哽咽的说到:“娘…相信寻儿,这其中都是那百怒搞的鬼!而且他的目的八成就是因为这无名氏黑户了。” 小兽舔了舔身上的伤口,却被浓烈的草药味儿呛了一下,它眯着眼说到:“看来你们这小国王,可能知道本座的来历啊!” 洛寻点了点头,回到:“极有可能,他应该是想借我之手,获得你的符咒…”想到这里,结合他在咒文得到的内容,他发现昨晚的事情大致都能说通了,只是,为什么百怒会知道符灵界的事情… 就在他沉思缘由时,被称作‘“无名氏黑户”的小兽幽幽的来了一句:“哎,早知道本座就不选你了,选那个小国王将就将就也可以,闹得现在本座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洛寻没有接他的话,心里想到,咒文里说自己有着东陵氏的血脉,可是为什么自己和父亲,甚至过世的爷爷,都姓十呢? 如果百怒没有这么针对权府,洛寻基本是不相信刚刚咒文里的内容的,可是思路一步步清晰,还有刚刚碰巧搓出的一发威力如此可怕的能量球,自己一泄露符灵界和小兽的事情就会被电,种种迹象表明… 他可能真的是传说里那伟大的人尊的后代! 虞清文握住洛寻的手,说到:“寻儿,你就安心在家,娘去把你爹接回来,这里有你纪伯伯和沙叔,是目前权府最安全的地方了。” 洛寻反过来握住母亲的手,拿过她手中的木枪,指向那高耸入云的王宫,说到:“儿行千里母担忧,寻儿刚刚征战归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我击退敌军,按道理该论功行赏,振兴权府,可不料背着昏君摆了这么一道,寻儿已经有主意了!” 说完,他用力推开纪严、沙从,向府外冲去, 门外的黑甲士见状,纷纷列队,堵住了洛寻的去路,洛寻准备蓄力再来一发刚刚的【命灵咒】,可是他似乎忘了黑甲士是配备弓弩的,并且是制式武器,都有着不可分解的元素,在自己蓄力的时候,他们出手可就玩大了! 就在洛寻后悔膨胀过头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黑甲士身后炸开: “本帅怎么不知道让你们驻扎在这里的啊?” “放肆!什么王上吩咐,他有能耐就把我们这些元帅啊将军啊都给撤了,他自己管去吧!” 虞清文他们一听这声音,顿时眉毛伸展开来,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上午来砸场子,铩羽而归的赵明德,他的出现,代表着权府和赵府的联盟关系还是存在的,这些黑甲士的确不是赵府所为, 赵明德怒气冲冲的把一位黑甲士从马上踹了下来,把马铠一卸,头都没回,说到: “跟我进宫,出事了!” ------------ 第七章 20年前的天才 赵明德情绪非常焦虑,全然来不及解释,就冲进权府,看了看拿着一杆木制长枪伫立着的洛寻,再看了看虞清文,纪严三人,终于开口道: “既然你家公子醒了,那快点解释一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儿进宫有段时间了,宫里的眼线告诉我开济可能被拦住了,得想办法去救他!”赵明德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舒阳他也被传唤入宫,现在也没消息,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虞清文也是焦急万分,看向门口的洛寻,说到: “寻儿,你也快说说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爹被传进宫是因为什么啊?” 洛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赵明德,又看了看虞清文,叹了口气,说到:“娘,赵帅,这件事我不能太过解释,总之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立刻进宫,去救回他们二人!” 赵明德皱眉道:“救?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肯定是出事儿了么?” 洛寻点点头,说到:“王上有些不对劲,昨夜的事情八成就是他谋划的!” 一旁的沙从听到,立马笑道:“老赵,我就说了,你无缘无故冤枉好人!来挑刺,现在打脸了吧?” 赵明德回过头来瞪了一眼,冷声道:“哼!就凭他一个人话我还不会这么轻易下结论的,开济去宫里就是去面见公主的,等他回来了,一切都说清楚了。” 沙从把刀抗肩上,顿时有些不爽,抬起头用鼻孔对着赵明德说到:“你这是恶意中伤你知道不??人家都说了没啥事儿了!你还要追着不放,是不是没事找事儿啊!” 纪严立马拍了他一下,示意禁声, 洛寻摇了摇头,说到:“公主…哎,算了,现在重点是咱们必须去宫里!要不然知道真相的赵开济以及被贸然传进宫的我爹,就真的危险了!” 赵明德点了点头,回到:“好,我已经暗中调兵,往燚城赶来,如果王上真的不念君臣之情,就算是为了我孩儿,我也要和他拼上一把!” 洛寻感觉双腿有些软,他赶紧用最后一点力跨上了被赵明德击飞的那黑甲士的战马,把锁链一解,厚重的装甲掉在了上,他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他伏在马背上,说到:“赵帅,末将愿与您一同进宫!” 赵明德转过身来,大笑一声到:“好!有胆魄,本帅喜欢!纪严你们就先留在这里,有我赵府大军保护,你们权府少爷不会有事儿的。”说罢,挥动板斧,借助冲势,来到洛寻旁边,翻身上马,对着那些守在府外的黑甲士,道: “小将们!你们也都是跟本帅征战过沙场的人!曾经生死与共,现如今那百怒未经本帅直接调遣你们,已经触犯国法!我赵府如今有难,希望各将士能分辨是非,如我赵府一倒,你们该何去何从?还能有如今的荣耀吗?所以千万不要被人误导,铸下大错!” 黑甲士骑在马上,面面相觑,但很快,他们就给出了答案,一致齐吼到: “誓死追随赵帅!肝脑涂地!” 赵明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到阵前,指向王宫方向,大声喊到: “黑甲士!冲锋!” 王宫某处胡同, 赵开济从禁军身上拔出长枪,支在地上,石砖地面上都是鲜红,他身上很多处伤口,长枪也磨损严重, 在一开始百怒下令之前,赵开济已经向百漪所在的漪涟殿撤去,只有撤回百漪住处,他才能有一线生的希望! 禁军都配有制式武器,不管是远程的弓弩还是近程的刀剑,都能对他造成不小的威胁,更何况他现在状态欠佳,与如此之多的禁军交手,极其危险! 百乐看他的禁军已经和赵开济混战在一起,摔下酒壶,对侍女旁的禁军统领夏元谕说到:“本王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废掉即可,留一口气。” 夏元谕单膝跪下抱拳道: “谢圣上!” 百怒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正在鏖战中的赵开济,回过头来,一甩衣袍,道: “起驾回宫,看看那权府的那位‘天才’,会不会让本王满意。” 方才小酒品的略多,他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一旁的侍女急忙来扶, 稳住脚跟的百怒抬起头来,几缕头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一把推开那侍女,问到: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认为我会摔倒么?” 他朝地上的侍女狠踹几脚,继续骂:“你个贱婢!本王,哦不,等本王拿到那个东西,就可以以一己之力,反向对付把泉国当棋子使的弓宁!那个国家自诩什么帝国?不,本王那时候是帝王!” 他身形摇晃,周围的禁军已经操起长枪,向那侍女刺去,不管那侍女如何求饶,如何躲闪, ‘噗嗤……’ 那侍女已一命呜呼, 百怒上去踹了一脚,鲜血染红了他的靴子,他皱了皱眉,回头和禁军、侍从们笑道: “看,寡人…寡人鞋子上多了一朵梅花!好看吗?” 泉国燚城,泉阳宫 这里是泉国文武百官觐见君王的地方,占据这座王宫四分之一由余,据说殿堂之大,每日需由百人之多来收拾整理,都得半个钟头才能整理完。 洛舒阳从权府带了很多武器,但是在进宫前被收缴了,他守候在宫内,除他之外空无一人,洛舒阳闭上眼睛,回想到三十年前…自己如何看着父亲挣脱自己的手,离开权府,抛下他们母子,一人进宫,那天也是酉时… “咳咳。” 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从王座后传来,洛舒阳抬起头,看向前方, 百怒已经坐在了上面,至于什么时候坐上去的,这宫内机关重重,玄机遍布,这点倒不足为奇, 洛舒阳抱拳微躬,问到:“王上传臣进宫…” “不,寡人是逼你进宫,这点你得清楚。” 百怒打断了洛舒阳的话,继续道: “权府,洛舒阳,你爹可是个大忠臣啊!” 洛舒阳眉头微皱,只能低头回到:“谢王上夸奖,臣子代家父谢过王上!” “不不不,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你也是个忠臣啊!为,为寡人培养了多好的武将啊?可惜……” 百怒拔出腰间的宝剑,看着剑刃上倒影着自己的面貌,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放下宝剑,笑道: “可惜……他被寡人的父亲杀了!” 他看到洛舒阳的神情有些变化,伸手指向南边,叹到:“寡人也觉得这么做不对,于是就帮爱卿,给你除掉了仇人!哈,就从这点上来看,你得谢寡人!” 洛舒阳身为人父,他太阳穴处青筋尽显,强忍住自己的愤怒,他眼睛通红,看着百怒, 后者往后一靠,瘫在王座上,一副很恐惧的样子,沙哑的笑道: “爱卿…你这副神情,寡人可是很伤脑筋!” 洛舒阳忍无可忍,站起身来,回到:“圣上,您到底有何事要说,请直截了当告知于臣…” “寡人当然有事要说!”百怒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 “寡人,现在时间有点紧,但是考虑到你们权府一生征战,为全国尽心尽力的份上,给你们留个好名声,所以,阳哥,你可不要忤逆寡人啊!”百怒站起身来,宝剑握于手中,指向洛舒阳,笑道: “二十年前的天才,寡人想和你比试比试,来看看你,这沉寂的十多年里,提高了多少?!” 说罢,提剑刺来,命痕四层,素灵期! 洛舒阳见剑势袭来,急忙闪身躲过,但还是被剑气所伤,衣袍撕裂了几道, 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他的一切梦想、信念,都在二十年前的围猎中被毁了,命痕破碎,命运舍弃,没有命痕,连那凡人都不如,他强行催动身法,不断躲闪。 百怒几次都扑了个空,不免有些恼怒, 骂到:“寡人要和你比试,你这废物竟然不让着寡人?” 洛舒阳笑道:“王上请自重,拳脚无言,舒阳只敢逃窜,无颜面对这些招式。” “咣当——” 宝剑被扔在了地上,百怒瘫在地上,呢喃到:“被废了都这么难打,不来了不来了,杨本修,替寡人来玩玩吧。” 洛舒阳闻言脸色大变,环顾四周,只见百怒方向有一人影向自己冲来, 躲闪不及,一拳击在腹腔,洛舒阳口吐鲜血,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猛烈咳嗽着,他仿佛模糊的看到,三十年前,自己的父亲也是被两面夹击,重伤于此…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人,声音颤抖的问到: “东荒?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靠山,等待我们的只有死,没有办法,我很抱歉。”杨本修左拳蓄力,向洛舒阳面门砸去, “噗——” 没有听到骨头的碎裂声,百怒回头看了看,不禁坐直了身子,后退了几步,愣住了, 在他眼前的场景, 是洛舒阳的的拳头,穿透了杨本修的腹部,红色,无尽的红色映入他的眼帘, 杨本修蓄足力道的拳头慢慢无力的垂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废物’, 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到: “五层!叠灵期!” ------------ 第八章 灵咒显威 深宫别苑,树下 赵开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瘫坐在地上,右手紧握着已经断裂的枪头,左手捂着腹部的洞穿伤,鲜血不断喷涌,这是他全身受到最严重的伤口, 看着狼狈的驸马坐在树下,夏元谕闭上双眼,问到: “六年前,你们赵府欺压我夏家的时候?敢问想过会有今日吗?” 赵开济看向不断向自己逼近的禁军们,猛烈的大口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他心中有些震惊,制式武器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了…不光其武器无法用命痕能力分解掉,就是那超越普通箭弩的射速,就令无数人恐惧, 他再次吐了口血,缓慢的从地上站起,看着夏元谕,道: “你,夏家是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 说罢-食指拇指放在嘴边,吹了几声口哨,随后就倒在地上,无力的说到:“看来你们夏府,是想借此机会东山再起啊。” 夏元谕摇了摇头,情绪有些变化,大声吼到:“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绝对瞧不起我们夏府的所作所为,可是你就是那干净的种吗?你们赵府?手下的冤魂少么?!” 禁军已经里赵开济不足十步距离, 有些人已经开始收回弓弩,拔出长刀,准备擒住赵开济,夏元谕更是拿起弓弩,对准赵开济的丹田, 在场的所有人都差不多认为赵开济的辉煌生涯就要这么结束了, 夏元谕甚至想看到赵开济趴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求自己饶他一命,他已经幻想出这一副画面了,他回想六年前,他的父亲跪在地上求赵明德手下留情,留夏家血脉的场景,他心痛了六年,他来到了百怒门下,没有了夏府的支撑,他的地位连一条狗不如,他为了留在百怒身边,让王上看到自己,用自己的性命去赌,终于用辟痕丹强行让自己突破至命痕四层,也因此留下严重的创伤,致他也许寿命将不过30, 但着足够了,他看到了,他仿佛看到赵府的未来,是比夏府还要悲惨的下场! “呖—呖——” 几声凌厉的鸟鸣打断了他想象,他和那些禁军都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抹彩光向这里冲来,而后跟着的,则是… “快跑啊!是飞石啊!”、“快快!快,去救驾!” 禁军一瞬间乱成一团,面对从天而落的巨石,禁军卫士们溃散如烟,各自逃窜, 夏元谕看着周围的废墟,突然转过头来,脚尖点地,向赵开济冲过去,他瞳孔缩小,凝聚,嘴角已经上扬到极致,他几乎癫狂的说到: “你,赵府用了炮烙!对王宫,对圣上,你就算逃得了今日,又有什么办法躲得掉圣上的诛九族呢?” 他将向自己袭来的滚石强行分裂,重新分裂成一截截锥子般的石笋,向赵开济掷去, “赵府,今日必亡!” “那可未必!”赵开济突然站起身来,迎向夏元谕, 电光火石,夏元谕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翻滚了很远,直至宫墙将他挡住,一口鲜血,他疯了,近在眼前,自己却错失了机会, 嘶吼着支撑起身体,他骨骼几乎碎裂,皮肉迸开, 他眼神渐渐聚焦,在被打飞的过程中,他在想,赵开济是如何绝境反击,并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当他看到赵开济身旁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着白衣,肩披青色琉璃,手中则拿着一副金色面具, 夏元谕瞬间跪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呛住了他的咽喉,他沙哑的说到: “禁军统领夏…夏元…,拜见公主……” 赵开济从百漪手里接过面具,与手中的断枪放在一起,他眼神黯淡,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百漪早已梨花带雨,她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赵开济,泣不成声的答道:“我没想到父王这么快就会出手,我…” 赵开济用护腕下最干净的手腕处搭在百漪的脸上,示意她不用多言,他很开心,在爱人的怀抱里,就算是死,那也是很满足的了。 夏元谕抬起头,看向那你情我浓规的二人,眼角闪过一丝阴险的神色, 环顾四周,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把已经上了箭的弓弩,不知是那位禁军仓皇而逃,将武器落下, 同样也给了夏元谕最后的机会,他知道,如果错过此次机会,他能亲手干掉赵府的人的机会,几乎为零,他从不寄希望王上会真的助他复仇,他只是百怒的一颗棋子,一条鬣狗,但是他的恨意,是比那巨象还要庞大。 他几乎是用出了生命的极限,大喊到:“公主小心!” 飞快的来到那弓弩旁,左手扶住把手,快速对准赵开济的胸腔,他闭上眼睛,摁下了扳机… “【命灵咒】!” 轰—— 连带刚刚发射出去的箭矢,命灵咒的光团淹没了夏元谕,他是第一个“体验”洛寻的命灵咒的人,只是还没有留下什么感想,就烟消云散了, “还好还好,赶上了!”洛寻舒了一口气,虚脱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豆大般的汗珠滴在石砖上,经过这一次尝试,他终于明白了这命灵咒的恐怖之处,无视蓄力,视时间长短决定爆炸范围,但威力不减,只是这么强大的杀招,有个很致命的缺点: 他这是第二次成功释放命灵咒了,第一次释放后他就有很强烈的虚脱感,就感觉命痕的能力再从身上褪去,被剥夺,本身是命痕三层的他,那一刻退回到了二层,这一次的使用,因为蓄力时间短,消耗不如上次,但还是感觉损失掉了半层的命痕力量, 洛寻也明白了,这命灵咒威力是大,但不到危急时刻绝对不能再用了,目前救下赵府公子,也算是让这两府共同的联合更加稳固, “开济,你怎么样?”赵明德顾不上管洛寻是怎么搓出一个光球,然后又是怎么把这禁军统领直接变成灰的,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口,他心在滴血,那腹部被洞穿的伤口,是多么的痛… “爹,没事儿,我觉得还好啊,至少我知道了真相哈哈…”赵开济虚弱的回到,刚刚那一下反扑他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能够击飞夏元谕完全是靠百漪的偷袭,出其不意,想到这里,他看着百漪一脸苦笑, “知道了真相就好,赵帅你们先在这里抒抒情,家父那边我担心不下,就先去了!”洛寻不忍打断一家子的温馨时光,随便拾起地上的一把制式长刀,翻身上马,一阵晕眩感让他甚至想吐,这个命灵咒的副作用他实在是受不了,而且现在命痕二层的他拼力道,连宫里最弱的卫兵都打不过,但他没有办法,因为那桃花兽的符咒,让权府陷入了危急,关键是父亲还不知情… 泉阳宫 洛舒阳把杨本修扶到一边,东荒家主不能就这么死了,没有了杨本修,那八荒恐怕就变成七荒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六年前被赵府所抛弃的东荒,竟投入百怒这边,不敢想象这次权府面对的危急是有多么的严重… 百怒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衣冠不整,头发蓬乱,他不可思议的指着洛寻,手指忍不住的颤抖,那是极度惊讶的反应, “你?你不是命痕破碎了?怎么…怎么会?” “哦?你说这个?这不很简单的么?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呗?”洛舒阳摊开双手,命痕五层的威压蔓延开来。 他每向前一步,百怒就后退几步,他原本认为对付这么一个废人,只需要借杨本修之手将其收拾一顿,再坐等权府的人来,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 “说实话,王上,权府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一逼再逼?”洛舒阳随便凝结了一张木桌,变成一把宝剑,握在手上,盯着百怒,一步一步走向前, 百怒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泉国,还真有人突破四层,进入叠灵期, 何为叠灵期? 命痕修炼体系总共有九层,每一层都代表着一层境界, 命痕一层:人灵期 命痕二层:地灵期 命痕三层:天灵期 命痕四层:素灵期 命痕五层:叠灵期,往后的层次百怒想都不敢想,因为目前泉国周边的帝国,都鲜有五层叠灵期的大能存在,因为在磨炼命痕的同时,在第四层,人类能更有效的对抗自己的命运,拥有了掌控世间元素的能力,但是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完成,并且命痕能力的供给不算充足,在军队普及了制式武器后,素灵期的能力就有些鸡肋,但是到了叠灵期就不一样了, 不仅掌控的空间变大,浑厚的命痕能力可以让人不间断使用元素充足的能力,可以理解为,素灵期的敌人凝结了一把武器,还没刺到叠灵期大能身上时,就已经被反向转化分解了,这个细节上的改变,让叠灵期的人几乎无敌! 百怒瘫在地上,对着身后的王座喊道:“你们再不出来!?本王死了你们更别想拿那东西了!” 洛舒阳脸色一凝,看向前方, 果然,有了百怒的口令,洛舒阳探查了很久的宫殿,涌现出了一群身着黑袍的人,手上拿着的不是一般的武器,而是… 墨蓝色的发光球体。 ------------ 第九章 事态斗转 “泉国君王,你难道真的认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你的小聪明么?” 为首的鹰钩鼻的黑衣人拖着暗蓝色球体,看着百怒笑到, 百怒擦了擦脸颊的冷汗,冷冷的回到: “你们别在这儿得意,没有本王,你们不用说拿到那个东西,连这王宫都出不去!”说完,拾起地上的宝剑,继续说到: “你们先拖住他,我叫禁军过来,片刻就好。” “不用了,禁军全去抵御赵府的进攻了,根本无暇顾及你。”黑衣人看向洛舒阳,面对命痕五层,而且还可能会一些顶尖绝学,这种局面是非常不利的, 百怒已经向宫门冲去,骂道:“你以为本王是什么?想不到那黑甲士会反吗?” 洛舒阳看他要逃,正要上前阻拦,但殿内的黑衣人门,动了, 他们一致的将那发光球体往地上一砸,然后向洛舒阳扔去, 百怒回头看向洛舒阳,大笑道:“天才!让你尝尝泉国最新的制式武器——破炎弹的利害吧!哈哈哈……咳咳”因为笑的太过张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继续向殿外跑去, 洛舒阳将身旁的桌凳统统重组,对于这破炎弹他全然不知,至于有什么威力,只能先接下这一招试试了! 洛寻骑着马,在王宫里来回冲撞,他有些后悔没等赵明德一起了,这浩大的王宫,他一时竟迷失了方向,平时都有专门的礼官引路,可现在,周围除了敌军,就是敌军。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一只彩色小鸟落在他肩膀上,向他叫了几声,洛寻定睛一看,这不是赵开济在权府放飞的那只小鸟么?他难道在那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么? 彩色小鸟从他肩上跃起,飞向半空中,高空的气流太过湍急,但彩色小鸟还是尽力的飞向前方,洛寻看向小鸟飞走的方向,若有所思,看来赵开济这小鸟儿是给自己带路啊! 他坐正身体,挥动缰绳,“小彩,等等我”,驾马向前追去。 泉国外,异兽森林禁区, 东陵阳拿出了一张符纸,一根金灿灿的毛笔,在符纸上绘制了一副图案,图案的最后一笔完成后,整张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串灵咒,飞向泉国的方向, 白瞳少女不禁问道:“这是你的本命符灵,你可真仗着自己九层命痕肆意潇洒啊!” “你懂什么?有这张符灵,新任界主能更快的适应自己的身份,至少要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东陵阳望着飞远的灵咒,解释到, “还有老夫还得给你个任务,也算是老夫这一辈子最后给你的任务了哈哈哈。” 东陵阳看着少女,一脸坏笑, 被注视着的少女后退一步,捂住胸口,嗔到:“什么叫这一辈子?你难道还想下辈子还要管着我们异兽么?” “哈……哈哈,下辈子的事儿谁知道呢?老夫只知道,符灵界安排老夫,去东边看看,恐怕到了那边,老夫应该就能知道你们异兽一族的秘密了。” 东陵阳感慨道,小三百年的时光,挥之即去,符灵界在自己带领下,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人族的进攻侵袭,身为守护者,他却是最想知道,那符灵界所保护的秘密的人, 但符灵界主的身份让他命痕磨炼才有了如今的境界,他也只能恪守本心,打消了念头,遵从符灵界的意志,守护着煌承大陆的净土。 “希望吧,也不知道接替你的又是什么怪人,你这走得轻快,我们异兽又得换个主人了。”少女踢开脚边的石子,有些幽怨,回首望着森林的花草树木,说到。 ‘“哈哈,老夫8岁接替了老爷子的位置,他老人家没老夫这么有出息,只是个八层,但好像还是被符灵界遣送走了哈哈,按照老夫的血脉来算…至少有四代人了吧?”东陵阳伸出布满褶皱的双手,掐指算到, “您还真认为你后代这么厉害呢?万一断层了呢?”少女一脸不屑的说道, “终于说到点上了,这次把你唤来,就是想要你来接我后代入界,让他来完成结界千年布局的最后成果!”老人点燃身边环绕的一张符纸,一道虚空展现,他伸进手去,拿出一把战戟,插在地上,看向少女说到:“这是老夫到达九层时,伴随老夫的灵器也进化成了命器,我也没用过,你就把这武器送到新任界主手里,让他尽可能的少吃些老夫吃过的苦头…” 说完,把战戟递给少女,后者伸手接过,却发现虽然沉重,但并不是那种拿不起来的重量,看她一脸不解,东陵阳解释到: “这是老夫的命器——【阳元戟】,能自如的吸取周围的火元素,让敌人陷入寒冷的同时,再附带爆炸效果,因为不是老夫亲自用,所以并没有设什么封印,你想用也可以用用的,安全送到我后代手里就行。” 只见那少女一听,微微颔首,一把举起战戟,向天空画圆,挥动起来,果然如老者所说,这可怕的命器没有什么限制,一想到这段时间可以随意使用这把战戟,她就满脸笑容,洁白的双瞳直勾勾的盯着这把战戟,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向东陵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人族对异兽恐惧连连,我虽然可以用这副打扮混进去,可是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叫毕方吧…” “你这幅打扮也不行,在异兽眼里你恐怕是一代美兽,绝代风华,可惜在人族眼里,你就是个怪胎啊…”东陵阳看着眼前的白瞳少女笑道, 但随即他立马变了脸色,赶忙向后闪去, “唰——”的一声,一把战戟劈在自己脚前,老者吓得蹦了三尺高,惊恐的说到:“你,你疯了?!” “早就知道你肯定会笑话我,我这化形是第一次展示,就给你看了,你还在这里百般嫌弃!就是找打!”少女气的白发飘扬,不断挥舞着战戟向东陵阳砍去, 东陵阳不断退后,不断大喊: “你这臭鸟!长得丑还不让人说!老夫看你从小到大,没想到越长越丑,脾气却是一如既往的烂!” “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一时间,这片地区,被火焰所覆盖… 燚城,王宫入口, 禁军已经失守,赵府的大军已经冲了进去,只是赵明德没有想到的是,黑甲士和赵府大军气势汹汹的杀入王宫,而在他们后方,则有大队人马,不断集结,将王宫出口团团围住,原本繁华的集市,这一刻早已面目全非,激烈的战斗让这片土地满目疮痍,周围不断逃窜的百姓们,甚至认为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造反, 城安司早已停候在附近,主力并入了合流的队伍,分出几支小队组织清扫街道,燚城四方城门紧闭,并加强了防守力度,一些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商队,被士卒们一一驱逐,彻底封死燚城的大小出口。 而权府这里,情况也不容乐观,南荒北荒的人马早已聚集,并与人交起手来,虞清文怀里抱着粉色小兽,在纪严沙从的掩护下,不断后撤, “夫人,这燧岳卒太过强悍了,非常人能敌啊!”纪严咬牙击退一位敌人,对虞清文说到, “没想到这次连泉国境内和黑甲士齐名的燧岳卒也参活进来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寻儿他们那边了。”虞清文疲于应对,费力的回答到, “你们人族可真有趣,杀一个还不够,还要带上整个族群,本座真是不解,这是有夺妻之恨啊还是有杀父之仇呐,用不用这么拼??”躲在怀里的粉色小兽捂住眼睛,耳朵收起来堵住外界轰鸣的声音,绝望的抱怨道, 听到小兽说的话,虞清文眼色一凝,挥舞的宝剑甚至都慢了一拍,神色复杂,向后退去。 泉阳宫, 整座宫殿内已然倒塌,洛舒阳飞速撤了出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殿外的大风吹得他一阵激灵,他明白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这是他命痕能力消耗殆尽的前兆,没想到这百怒身后的黑衣人单凭这充满爆炸性的球体,竟把叠灵期强者逼到如此地步, 他有些无奈,周围没有趁手的兵器,他原本快速的袭击掉几位黑衣人,除了从他们身上拿到了几个破炎弹,自己还无法使用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可用, 这时,剩下的几位黑衣人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他们还是人手一个破炎弹,看着洛舒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其中有一人不断记录着,生涩的话语让洛舒阳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泉国的人,而且也不是其它的国家所使用的语言, “敢问各位,你们来泉国,还深入王宫,究竟想要什么?”洛舒阳扔掉已经不能再用的木板,沉声问道, “你,妮不必指导!(你不必知道),腻焖甲组上呗浮着可啪的李良!(你们家族上背负着可怕的力量!)”为首的黑衣人操着不地道的泉国语言说到, 洛舒阳顿时笑道:“我刚才听你们和百怒小儿的对话,还以为你们是他私藏的杀手锏,现在一看,也就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是不是啊?寻儿?” 说完,便有一道彩光飞过,随后跟着他所熟悉的声音: “那必须!就这些,寻儿几招给他拿下!” ------------ 第十章 父与子 一切都赶上了,面对黑衣人人多势众,洛舒阳正愁分身乏术,就看到自己宝贝儿子前来支援,虽然白天见识到了赵府公子的利害,但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儿子失望过,因为他,是厉平将的后代!权府的人,不会去做那些龌龊的行径。 “爹,这些人,昨晚我见过!”洛寻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黑衣人,跟洛舒阳说到,他眼神凌厉,在马背上他恢复了一些体力,虽然损耗的命痕没有恢复,但是他发现在极其难熬的几分钟内,熬过去以后就会好很多, 这招用多了不会变成受虐狂吧?洛寻后怕的想到, “寻儿,这帮人手上的东西很是古怪,有摧枯拉朽之能,小小东西却能爆发出炸药的威力!”洛舒阳眉头紧皱,提醒道,虽然现在他们处于上风,但对于这陌生的黑衣人还是得防! 黑衣人看到这俩父子齐聚,本身就不好对付的洛舒阳再加一个权府的年轻小将,百怒去找援军到现在还没回来,眼看己方损失巨大,他们相互看了看,点点头,脚尖点地,跃至高空,双手同时出现破炎弹,向洛舒阳二人掷去, 洛舒阳回过头来,看着洛寻笑道:“这几年父亲隐匿实力,也没教你什么武功,这次就借这次机会……” “好好给你上一堂课!” 说罢,双手向下虚握,眼睛微闭,片刻后,在破炎弹即将砸到他们面前时,他双眼突然睁开,两道金光从他眼中射出,直接将沿途中的迎来的破炎弹击碎,没有产生恐怖的爆炸,只是单纯的破坏,在剩下的破炎弹也接踵而至的时候, 洛舒阳金色双眼收敛,呵到: “封应变!” 只见洛舒阳发量猛增,直至挣开发带,一头长发在疾风中摇曳,只见瞬间,洛舒阳动了,人形闪动,却不见其落脚之处,如闪影一般飞快的冲到那些破炎弹前,极速冲来的破炎弹在他面前仿佛是缓缓移动一般,指尖轻点,将那些破炎弹弹了回去,步伐施展,瞬息间来到那群黑衣人身后,在他们身体反应根本来不及的时候,把他们一个个扔向那无序的破炎弹,甚至将他们的斗篷一一撕裂, 一切动作完成,他闪回洛寻身边,闭上眼睛,用其中的斗篷一角捆住自己的头发,笑道: “准备完成~” “轰——” 洛寻长大了嘴巴,短短几息时间,这群正欲发动攻势的黑衣人就这么被父亲解决掉了,甚至并没有太费力,单纯的借用风元素控制其破炎弹的走势,借助难以让人接受的速度将敌人送向自己的枪口, 自己这位父亲…从记事开始就是低调稳重,无论如何都不与人结下矛盾,处处让人三分,没想到曾经一度认为没有男子气概的父亲,在权府危难之时,竟如此可怕… “果然不出我所料,怎么样寻儿?这是咱们权府祖传绝学——【封应变】!能快速的提高自己的多方面潜能,从而达到以快制胜,以奇制胜!”洛舒阳拍了拍洛寻的肩膀,伸手接住了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的彩色小鸟,继续说到: “寻儿,我希望你记住…现在虽然那些歪门邪道的制式武器雄起,但是人们对命运不屈的那种精神是不能忘的!只能不断磨练自身,让自己的强大来证明,人不借助外力,一样能行!”洛舒阳一把拉洛寻上马,虽然不知道百怒去了那里,这些黑衣人尽数团灭,他的援军却不见踪影,这多少有些奇怪, “寻儿,你刚刚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禁军向这里赶来?”洛舒阳意识到了不对,不禁问道, “爹…,我也想问,刚刚这彩色小鸟带我来的路上,除了不断向城头涌去的禁军,基本没有人拦我,这才让我能这么快的来到您身边。”洛寻坐在父亲身后,第一次觉得这么有安全感……回想起小时候被欺负了…别人家的娃娃都是去告诉自己的父亲,然后再告诉教书的先生,总是有解决的办法,而自己,受了委屈只能和娘亲诉说,面对沉默的父亲,他觉得很无力,他多么想拥有一位像别人一样伟岸的父亲啊… 伴随着长大,这个念头也渐渐退去,成年的自己,明白了父亲的不易,权府没落,不得不在水深火热的王都之中侥幸生存… 可是,自己一度瞧不起的父亲,自己一直希望能像别的父亲一样保护自己的父亲…… 竟然是泉国第一高手!甚至是煌承大陆的第一高手! 在外人看来,洛舒阳是连命痕都没有的废物,但那些瞧不起权府的人,眼光短见,竟然想不到连命痕都没有的府主,是靠什么?让权府依旧矗立于四府八荒之列? 在自己出事儿后,父亲…始终是站在风口浪尖的第一线…为自己尽量创造绝对的局势,想到这里,洛寻的眼眶湿润了… 是啊,又有那位父亲愿意看到子女受了委屈啊…只是为了儿女们更好的成长……愿意默默无闻,被人轻视,嘲讽,承受着原本不属于他的痛苦… “寻儿,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说赵开济也被救下,那就说明布局的百怒已经满盘皆输,但是他在关键时刻没有和黑衣人一起拼死一搏,很明显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觉得这不是最佳的搏命时期,要么就是在此刻,他有了比杀了我还要重要的目的!” 洛舒阳骑马向赵开济和赵明德休整的地方驶去,不断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表情凝重,冷声问到:“寻儿你刚刚说赵明德带着黑甲士和赵府的人杀进王宫了是么?” 洛寻愣了一下,下一刻也是反应过来,惊呼道: “百怒一开始就是为了引赵明德过来!只是没有想到诱饵并没有成为真正的诱饵,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因为王宫高耸入云,传达消息极为不便,就算宫里安插的眼线获知消息,都无法第一时间报回,因为这样,不断恐慌的赵明德才会因为担忧而失去了冷静…带兵进宫……” “无诏带兵入宫,无论原因,一律按谋反论处!夷九族!”洛舒阳低沉的说到, “我们必须尽快去和赵明德他们汇合!一同撤退!保留兵力,如果那帮黑衣人的破炎弹禁军也会有,那黑甲士和赵府的人只会白白牺牲,一步步损失自身力量,降低在燚城对百怒的威胁。” 说完,洛舒阳加快的速度,向漪涟殿驰去。 漪涟殿,百漪命趁乱躲藏起来又被发现抓起来的太医给赵开济简单的疗伤止血,暂时缓住了伤势,赵开济毕竟是素灵期巅峰,身体强度也有了一定增幅,除了一些致命伤势,在太医的妙手回春下,已经大致有了好转,赵明德则是着急的在殿外等待,他带了亲卫和周围的禁军厮杀着,而赵府和黑甲士的支援却久久没有上来,自己率领的几千军士现在也是所剩无几,在勉强抵御着, 他实在想不明白,王宫禁军并没有重形武器,而黑甲士和赵府军队都有着投石车等火炮,面对如此猛烈的进攻,按道理早已冲破王宫,和本部汇合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后方出事儿了? 而此时此刻,王宫外早已是一片寂静,一支举着带有【夏】字旗帜的小队不断搜寻,翻动着那些尸体,检查是否还有幸存者,如果是王宫的禁军和夏、杨家的人,则是急忙送上担架,如果身上或着装是有【赵】、黑甲士的特点的,则是再补一刀,确认没有气息后再探寻下一个, 百怒在宫门口,看着那一地尸体,惨笑到:“本王给他们机会了,只要不反本王,就不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旁身着铠甲的男子听后向前一步,抱拳道:“王上,这些人硬闯王宫,按律都是要夷灭九族,无一能逃的啊。” “不。” “不不不,你这话说的不对。”百怒捋着自己的一撮小胡子,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继续说到:“本王是仁君,对列强百怒对百姓百仁,这乃是先王为本王取此名字的由来,所以啊,夏元吉,你哥殉国,不幸被逆贼所杀,而你!现在是本王的左膀右臂!” 他一甩衣袖,伸手搭在夏元吉的肩上,笑道:“本王会让你看到,在本王拿到本该属于本王的东西后,一扫诸国,成那千古一帝的时刻,你们夏家,是最大的功臣啊!” 夏元吉一听,立马单膝跪下,低头抱拳,回道:“谢王上嘉奖!末将定要助王上顷生之力,为王上肝脑涂地! 百怒哈哈大笑,声音压低,眉毛一挑,笑道:“所以,和你一样,那些黑甲士,曾经也是本王的得力干将,只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儿,咱们应该宽恕他们吧?所以,他们就以烈士授封吧,今晚此事,对外就说黑甲士抵御逆贼!勇当其冲,只可惜中了赵府奸计,全军覆没,本王甚是痛心啊!” 夏元吉依旧跪在地上, “喏!” ------------ 第十一章 汇合 洛舒阳回想着方才的打斗,在宫殿内,那群黑衣人手持破炎弹,并且人数很多,给自己造成了不少压力,可是随着百怒一走,压力顿时小了下来,才能在寻儿面前露一手, 现在一想,百怒这一套计谋,八成是没有想到自己重修命痕,并且突破四层,完成叠灵,那么,按照原来的方案,百怒应该只会让杨本修一人留下对服他,而以他为诱饵,则能不断的吸引过来赵府和权府的人马,那原本在自己眼前暴露的黑衣人则… 会全数去帮助禁军来镇压两府的人, 而他们并不知道百怒已经有了破炎弹的这张底牌,就算黑甲士有投石车,但面对更灵活、更快捷、伤害更加猛烈的破炎弹,是根本抵挡不住的。 “寻儿,你娘那边怎么样?” 洛舒阳完全没想到自从寻儿回来以后,百怒以逸待劳,突然发起刁难,恐怕早已料到权府和赵府会双双联合,谨慎的赵开济绝对不会因为传闻而断定有关寻儿的谣言,必定会进宫来找月霞公主,这样一来,因为寻儿的事情,他,是不得不来,而赵开济,则是因为自己,和未婚妻的名誉,也是不得不去面对,去漪涟殿寻找百漪,自己如果没有突破,那么,今天的结局根本无法想象的。 “娘那边有沙从、纪严两位叔叔,原本百怒调过去的黑甲士,赵帅调过来支援了,现在那边应该只有南荒、北荒的人马驻守,应该是没问题的。”洛寻坐在马背上,看漪涟殿离他们越来越近,那些守卫王宫的禁军也源源不断的多了起来,虽然根本拦不住已然叠灵期的父亲,但还是起到了干扰作用,让他们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但还是在最快的速度下,他们看到了漪涟殿,甚至看到了围城几圈,不断抵御禁军的黑甲士还有赵府的亲卫们, 看到那些不抵禁军猛烈攻势而倒下的赵府亲卫,洛舒阳不禁感叹到,这上午还在权府耀武扬威,毁掉权府门面,打伤无数仆从侍卫,可现在,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少主和府主,誓死抵抗禁军的强攻… 能培育出这样的家丁亲卫,也难怪赵府水涨船高,一跃至四府之首,只是不知,这次权府和赵府共同面对的危急,是否会将现在的局面所打破。 见到洛舒阳和洛寻策马归来,黑甲士拼死开出了一条路,让二人飞速冲了进去,然后又立刻围上,继续抵抗禁军的进攻。 漪涟殿,内殿, 洛舒阳和洛寻快步来到月霞公主所在的屋邸,在床榻上看到了已经昏睡过去的赵开济,还有一旁来回踱步焦虑的赵明德,而百漪则是候在赵开济枕边,洛寻看到这幅场景,回想起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家人定是比他们还要焦急,这次他是真的给两家带来了危急, 一旁的父亲仿佛看懂了儿子的想法,伸手拍了拍洛寻的肩膀,向前走去,看着满头冒汗的赵明德,问到: “明德兄,我和寻儿来这儿的路上,看到无数禁军将这里团团包围,你部署在外面的兵力似乎有些少了吧?” 赵明德停下脚步,伸手搭在洛舒阳肩上,沉声到:“我为了节省时间,兵分两路,挑选两队黑甲士和我的亲兵率先进宫,后面的黑甲士们则是动用投石车将王宫炸出一条路来,事实证明,本帅的想法是没错的啊,要是来晚一步,吾儿命怕是要休矣!” 听完赵明德的话洛舒阳则是眉头一皱,挣开赵明德的手,略感无奈的叹到:“明德兄你糊涂啊!难道这么多年,你们赵府连在百怒身边的眼线都没有么?百怒!他,不知道他从那里弄出一种新的制式武器,威力惊人,最适合就是居高临下,对付你的黑甲士了!” 赵明德听后,也是当场蒙了一下,他早已听到外面的厮杀声不断逼近,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援军到了,从洛舒阳的神情上来看,这事应该不会有假,那么… 赵府的黑甲士,还有那些精英强将,岂不是连敌人的面还没见到,就被击垮了么? 赵明德有些不甘的问到:“我原本安插了很多亲信,可这次王宫封禁,他们也无法告知于我啊,还有你说的那新的制式武器,很厉害么?我堂堂泉国第一的黑甲士,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制式武器么?” “……” 洛舒阳有些无语的看了看赵府府主,有些不明白他是有什么自信心,面对那诡异的破炎弹,但也难怪他不知道,既然百怒要动他们两家,肯定是尽可能的防止这些机密的泄露,权府自从二十年前没落,跌出四府之列,不用说眼线了,能有南荒北荒的实际掌控权就不错了,看来这次百怒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 “新的制式武器,我听百怒和那些人的交谈,应该是叫做【破炎弹】的东西,形状和球体类似,不需要炮膛的发射,使用者应该是可以直接投掷,极为难缠,因为制式武器的特性,就算是拥有素灵期的能,都无法将其分解,只能用东西在其引爆前击飞或者阻挡…”洛舒阳大致解释了一下破炎弹的威力, 一旁的洛寻双手叉腰靠在柱子上,视线一直停留在赵开济床榻边的月霞公主身上,他还是不明白,针对赵府的行动,为什么要让自己和百漪产生纠纷?虽然他知道了可能是因为小兽,甚至是符灵界的秘密,那百怒大费周章,甚至牺牲自己女儿的名誉,也要逼赵、子车两家就范,未免有些太过极端了吧? 洛寻被眼前父亲的强势给干扰了,甚至一瞬间觉得百怒走了一步烂棋,不过造成这步棋走错的原因,则是洛舒阳的隐忍的程度之可怕,连百怒都未曾想到,一个命痕破碎的废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和气运! “既然是这样,那我黑甲士岂不危在旦夕了么?”赵明德沉思半晌,一脸焦急的说到,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明德兄你掩护令公子,然后我在前面开路,咱们尽快和王宫外的将士汇合,不要再损耗战力了!”洛舒阳想出了现在他们唯一能走的出路,说到。 “这个方法甚好,的确,百怒小儿猖狂,竟然如此对得我赵府!带老夫回去重整旗鼓,再杀回来!”赵明德双掌一拍,便向殿外走去, 看向走远的赵明德,洛舒阳叹了口气,面对外面的层层包围,能活着逃出去已经是大幸了,是否还有战力杀百怒一记回马枪,这还有待考究… 就在他准备起身和儿子一块儿向殿外走去时,一道微弱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带上我吧,有我给你们开路,你们活着出去的概率会大些…” 说话的是被洛寻一直盯着的月霞公主百漪,她缓缓站起身来,继续解释到: “父王有他的苦衷的……但是我既然是赵府的儿媳,定然是不能视其陷入危机而不顾啊,所以劳请历平将假装劫持与我,逼殿外那些禁军不能攻击你们,至少到我父王前,他们是不敢贸然出手的。” 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洛舒阳叹了口气,恐怕连这姑娘自己都没想到,原本嫁入当今泉国最有权势的赵府,以后基本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自己父王首先就要除掉他的老亲家… 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用身边几名赵府侍卫的武器,运用叠灵期的能力,重铸成了一把弓弩,但是与一般的弩箭不同,弓弩本身是一种柔和的线条,显得浑圆笨重,但是他右手拿着的箭矢则是凌厉无比,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尽显阳刚气概! 十寻看的则是两眼冒星,这就是命痕五层和四层的差距啊!有了叠灵期,虽然还是单一的元素操控,但是其范围,掌控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也只有叠灵期的大能们能面对千军万马,变换种种武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是为父最喜好的兵器【闭血鸳鸯弩】,原本是一位好友所赠,今日原本用来防身,可是没想到百怒竟然连我的‘废物’都怕,连让我带到入宫的胆量都没有,那把真正威力无穷的鸳鸯弩啊,恐怕是要被百怒夺去啊,有点心疼。”洛舒阳摸着弩机的表面,有些惆怅,也是因为自己因为寻儿的事情冲动了些,还是对百怒的戒备少了几分,才造成现在权府底牌基本全部摊出,却拿百怒毫无办法的局面, 不过他没见过过洛寻使用的命灵咒,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儿子也有了一个像样的底牌。 时不我待,洛家、赵家两大家族放下成见,为了在百怒的诡计下平安逃生,结成联盟,现在更是权府和赵府存亡之时,出发前,赵明德扶了扶背后背着昏迷的赵开济,看向拿着鸳鸯弩的洛舒阳,一脸讶异的说到: “你这五层还真的给破了??” ------------ 第十二章 晏秋儿 一路过关斩将,有赵明德亲自用板斧开路,洛舒阳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而洛寻则是躲在人群中,慢慢恢复着自己的状态,毕竟自己这个命灵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轻易放出来的。 面对战绝远远次于自己的禁军,赵明德板斧挥舞间,不时的嘲讽洛舒阳:“你这弩箭威力不行啊,你儿子那一个光球,顶你十来发的威力啊!” “光球?”洛舒阳回过头,一脸疑惑的问到, “嗨!到现在了你还藏着掖着,你们权府可真是会玩,任谁能想到,这没落的一个家族,不仅有一个叠灵期强者,更有一位能轻松一搓,就搓出一团光球,那威力可叫个可怕啊!”赵明德感慨到,他一直以为统领军权,掌握宫中大量重臣支持,更有一个驸马儿子,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子车一家,有这么多底牌。 寻儿竟然有这般能力吗? 洛舒阳不解到,但是儿子在自己身后,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能再分神去询问这些了,他回首看了看身边的百漪,现在他们已经快要杀到宫门前了,只要越过窄巷,基本是没有如此多的禁军纠缠了,因为由上而下的螺旋梯道, 一本都是十格为一人驻守,而他们是往下冲,禁军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王宫出口, 酉时, 百怒盘坐在高台上,他一直都喜欢居高临下,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很好, 夏元吉候在他身旁,不断的有士卒来向他汇报进展,一开始,他只是简单的做了回复,但是慢慢地,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紧接着,他回过身去,低声和百怒说了些什么, 后者更是惊讶,眉头紧皱,眼神中的杀意更加浓烈,他用那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到: “务必把这些人永远的留在王宫里!至少要拖到权府的人尽数被你们夏府和东荒的人抓获,抽调些兵力,我对那些人,不放心。” 夏元吉点头领命,随机向身后的部将们进行派遣,并要求城安司加快力度,安稳民众情绪。 燚城某处, “夫人,他们快要追上来了!”一个用刀不断抵挡箭矢的男子吃力的说到, “沙从,坚持住,只要等赵明德那边得手,这些人自然会撤退的!”一位妇人怀里抱着一只幼兽,那小兽头上的树苗生机黯淡,很明显是受了严重的伤所导致的, 虞清文单手挥舞着宝剑,击飞一些飞石火燧,减轻着纪严沙从的压力,她怀里的小兽极为虚弱,刚刚从府中撤离之时,就是这只小兽用仅仅命痕二重的身躯,替她挡下了暗处的一道袭击,目前小兽已经近乎昏迷,形式不容乐观。 权府和南荒北荒目前所拥有的的人马,几乎损失了一大半,权府本身兵马就在边疆,洛寻归来时也是转交了兵权,只带了一队亲信回来,这次遇袭,很多权府高手死于围攻之下,死不瞑目,其中不乏泉国赫赫有名的战将… “夫人,我看这些人多半是百怒的禁军和杨家的军队,东荒这狗东9西被赵府抛弃后选择投奔了王室么?”沙从微微皱眉,拔出左臂上不慎中的一箭,咬牙说到, 虞清文利用身边碎木重组了一面木盾,为纪严挡住部分攻击,掩护其修整, “这杨家本身就有自己的算盘,当时赵府要夺四府第一,他杨家也有争八荒之首的意思,但是恐怕贻误时机,惹赵明德大怒,故而以这东荒来打压其对手夏府。”纪严这边在前方开路,回头和沙从解释到, “奇怪了,为什么街上这么安静,这个点大伙儿不应该就这么在家里闷着吧?”沙从用撕下来的衣服边角包住自己的伤口,看向周围,疑惑道, “应该是城安司提前清路过了,我感觉这次百怒是对咱们是下定决心要拿下了,只是城安司应该还有其它的事情…比如去王宫那边抵挡赵明德的军队?”虞清文猜测到, “应该是,城安司这帮人,战力低下,来阻挡咱们也是送死,所以百怒撤走他们也是有道理的。”纪严回到, 然后他追着杀死了一名东荒卫,回过头来,不由得说到:“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东荒卫,实力这么这么弱?”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个样子啊,那有人还没打就扔了兵器就跑的啊。”沙从看着远处已经跑远的东荒卫愤恨的跺了一脚, 虞清文不由得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蹊跷!。 杨修为看着眼前不断逃窜的权府人马,一脸不屑,自己父亲进宫就是去收拾那废物府主,自己再将这权府的人尽数拿下,那时候,八荒之首,肯定是他们杨家的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挥动长矛,向前方一指,嘶吼道: “东荒卫!在我们最黑暗的时期,是王上收留了我们,而今日,为王上效力的时候到了,一个小小的权府,大家千万不能放走任何一个!杀!杀杀!” “杀——” 东荒卫举着各自的武器,加快速度,斗志昂扬,追击着吃力抵挡的权府人们, 看到眼前的士气,空前高涨,杨修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随他们一同追击时,一把红色绸缎绑住刀柄,上面有很多缺口,但是刀刃并未起卷,为什么能知道没有卷刃,因为这把刀所指的方向,正是杨修为的额头! “扑通——” 躲闪不及,他被一刀砍下,在摔落的过程中,他感觉头颅里的脑浆在不断翻滚,虽然在尽力控制,但他还是脸着地摔在了石板镶嵌的街道上, 在身边比较近的东荒卫的搀扶下,他才慢慢缓过来,看向一旁钉在地上的宝刀,自己头盔也有一半卡在那刀尖上,另一半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碎的渣都不剩, 他大幅度的喘息着,毕竟命痕三层天灵期境界,肉身有一定的强化,但是他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几颗门牙,有那么一丝松动,吐出一口鲜血,他看到前方一个快要消失的人影—— 一个光头男子,向自己竖起了小拇指,然后给了一个白眼就回过头了,只是在回头的过程中,他还说了句话, 虽然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口型,但杨修为大致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摇尾巴的狗……” “……” “东荒卫!给我杀光他们!” 杨修为暴怒,他一脚将刚才所骑乘的战马蹬翻,向前冲去。 “呀!夫人,我没武器了!”沙从捂着臂膀上的伤口,一脸委屈到, “你呀!都这时候还这么轻浮,你要是一下杀了他也算,你这不是给对方增加士气么?”虞清文一脸黑线的说到, “夫人我也不想啊,原本是肯定能将那gui子小)脑袋顺下来的,可是胳膊受了伤,角度有些偏…”沙从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尴尬的解释到, “跟你的亲卫们要,府主昨晚也给你准备好了,品质稍微次点,但是勉强够你用。”纪严给了个白眼,向沙从说到, 沙从双掌一拍,顿时大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就一刀一刀把那gou东西分了!” “只有一把。” “……那等咱们出去了,我再砍!” “好!” 此时,异兽森林外围,人族禁区, 东陵阳看着被自己一番打扮过的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禁赞叹道: “这才有老夫孙媳妇……福祥并存的接引兽的样子嘛~~” 那少女经历了一番改造,除了身上的衣服没变,但是瞳孔、唇色和眉毛的颜色都已经很接近人族大部分人种的颜色,不再显得怪异,一眼望去,那窈窕淑女,定有倾国倾城之能, “你这【形意符】,我也想学。”少女看到额头前漂浮着的淡蓝色咒文,她不是一次两次见到东陵阳施展符咒了,可是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花样,可是一想到异兽就算通灵,也是没有办法绘制符咒,更不用说使用符咒了,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不禁失落起来,她嘟着嘴,呢喃到:“一瞬间,突然羡慕那些又臭又丑的猴子们了,凭什么他们能绘制符咒呢?” “可能他们是人类变得吧哈哈哈,你们异兽有本命神通,这也是人族怎么也学不来的啊~”东陵阳笑着安慰道, “我想好我叫什么名字了!”少女突然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老者, 后者被下了一跳,身边围绕的符咒运转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 “什么?说来听听?” “唔…不知道你们人族有没有其它含义。”少女用手攅着自己的秀发,就像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般, “晏秋寒!” “???”东陵阳一脸不解,他还以为这姑娘至少会给自己名字里带一个【毕】字,没想到,和她性格不搭、和她属性也不符的几个字,就连姓氏,都不知道是从那看到的, “不好不好,不适合你,我觉得姓可以保留,名字就改成秋儿吧,寒字和你实在是不搭…”老者捋着胡须,装模作样说着, “晏秋儿?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说眼球呢?” 少女一脸疑惑, “…眼球?你还眼珠呢,就这个了!”东陵阳摆了摆手,望向天空,说到: “名字定下来了,你现在就动身去泉国王都燚城吧,一个小国家,闭关太久,我也记不清泉国到底怎么样了,总之我的后代绝对是王侯将相!差不了!总之越靠近我的血脉,你手上这把战戟,就会震动的越发厉害,给你感应越发强烈,有这个提示,你应该能找到老夫的后人吧?” “应该…能吧。”晏秋儿握着这把不轻的战戟,联想到这东西在震动着,会不会把自己给晃散架… “那一切就告辞吧,结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记住!你一定要把新人界主安全接回!不能出任何乱子!”东陵阳周围的符咒在不断的飞速运转,淡淡的形成了一个金色光团,外表散发着热浪,真真狂风刮起,黄沙滚滚,异兽森林边界则是飞沙走石,异象在不断扩大, 只见那火焰光团逐渐飞向高空, 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 “记住,老夫的后代不会是凡夫俗子!定是那国家栋梁!最次也是个官儿!老夫的后代…就交给你了……” 晏秋儿紧握手中的战戟,望向不断远去的东陵阳,几分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在心底,向远去的老者保证。 ------------ 第十三章 入城 洛寻看着父亲和赵明德还有无畏的黑甲士们在前面用血肉之躯开路,而自己命痕力量却仅仅停留在了二层不再恢复,就相当现在他的实力就是个非常普通的,甚至连府里的亲卫都不如。 在洛寻为自己不能帮上忙而愧疚时, 前面的战况也是非同一般, “老弟,你这弩箭也是给力啊!”赵明德在前面几乎快无聊的不知道做什么了, 因为叠灵期的元素感知能力,洛舒阳总能先他一步的发现敌人,并且将弩箭射出,击杀对方,这螺旋坡道,虽然不窄,但是禁军布局比较分散,又有自己的亲卫阻击,赵明德基本就碰不着敌人, 自己从巷战的血战杀出来,正要继续斩杀百怒的走狗,愈战愈勇之时,现在又突然感觉没事儿可做了… “你就让你的侍卫给你搭个床,你躺上面去看我们突围吧!”洛舒阳一脸鄙夷,刚脱离危急,这赵明德就明显怠倦下来,看来他还是对自己的黑甲士充满了信心啊… 也是,泉国十四个兵种,黑甲士位列第一,仅次于百怒亲自为帅的燚士了,因为泉国国境大小八九座城池,刚好分给那四府八荒,主将统帅一般都在燚城勤王,边关城池有王室派遣的人马监军,互相牵制,这一次赵府的黑甲士调动,也是说明了这一点,为什么又归赵明德统帅,也只能怪王室不力,没能彻底掌握这支军事力量, 不过百怒当初这么做也有他的想法,只有把军队充分的交给统帅将领,那些将领才会付出百分百的精力去磨炼这些兵卒,而在关键时刻,予以敌国最致命的打击,但是,卸磨杀驴,如今的事情,百怒心底也是有些不忍,但是为了他心中的大业,只能牺牲这部分泉国的精英了! 王宫除了王室有快捷的升降平台外,一般出入王宫的人只能耗时耗力的爬坡,这也造就了泉国重要官员,至少体魄强健,不会耽误国事,至少百氏王族是这么想的。 泉国边关城池——士垣城 源源不断的车队在城门前出入,因泉国刚刚打了胜仗,民心所向,其他国家投奔或前来贸易的百姓商人更是络绎不绝, 但对于边关守军来说,压力却是更加的重了,在他们的这一道防线,是绝对不能出现纰漏,严防严卡,详细问询, 从这里进出泉国的大部分都是流亡的北方难民,就目前人族发现已知的煌承大陆,泉国地处大陆中央靠西,往西接壤人族禁地——异兽森林,往东及南方则是属于两个邻国的地域, 自人族领主各自立国以来,大小吞并,大陆上逐渐形成了两大帝国,脱离了诸侯的范畴,为一方霸主,北方以天峰帝国及其依附的三大王国:天庆、日泉、荞国,南方则是以弓宁帝国为中心,向上扩散出泉国、万山国。 但在南方战线这里,并没有统一的战线,对于历代泉国国君,臣服于弓宁一直是心头上抹不去的伤疤,五百年前,泉国疆土本是涵盖整个南边,因其领域多含火山、江川河流等景貌,故称“万泉之国”,简称泉国 在其鼎盛时期,不仅威震天峰帝国,令其数十年不敢南下,甚至当时国君为了证明其国力,举全国之力,浩浩荡荡向西挺进,闯入人族禁区,探索那一切都是未知的异兽森林, 虽然结果是大败,甚至是惨败,不仅是大军覆没,亲征的国君更是当场被灭,导致当时的泉国上下大乱,边境不仅拼死防守异兽们的反扑,更是得抵御北方蠢蠢欲动、等候多年的虎狼之师的入侵, 然而泉国全部抵挡下来了,异兽的攻势并不是很强,甚至半天不到便逐渐退去,舒缓了西边的压力,而对于北边的天峰帝国,储君临危受命,率领国内为数不多的军队,硬生生的将天峰铁骑击退,并且连斩天峰几员大将,吓得天峰屁滚尿流,溃不成军。 可是自那以后,泉国国力便一蹶不振,国内男丁的大批量损失,导致新一代的明显断层,人口缺失,粮食产量跟不上消耗,也许是异兽们的诅咒,泉国这座大厦很明显的出现了坍塌的痕迹。 紧接着因新任国君根基不稳,根本无法解决百姓的基本生活的问题,各地接连起义,短短两年,泉国一位大将率兵夺权,将国王处死,假拟诏书,宣布泉国灭亡,用一个月的时间将百氏王族驱赶至边关,西邻异兽森林,毫无发展之地,北迎天峰,将其几乎送上绝路, 面对危机局势,夺权的大将则是采用劳力分离的办法,组织部队,将体弱多病,几乎丧失劳动力,命痕层数低于二层的人通通送到残存着的百氏王族领地,留下的则是命痕二层以上的精英,因为小小的百氏领地根本放不下多少人,所以他们又分出一批,遣送至东北方向,让他们在穷山僻壤的环境里苟延残喘。 但毕竟是强势所逼,不得民心,那大将自立为帝,建国弓宁,也是短短两年时间,各种问题不断涌出,国力衰减,万泉之国的底蕴也慢慢被消耗殆尽,逐渐丧失了对百氏王族的掌控和东北山脉地区的管辖,两方领主抓住机会,百氏王族励精图治,在其领土百姓安居乐业,更有不少泉国遗民前来追随,慢慢攒下了一定基础,伴随着复仇的怒火,泉国以那弹丸之地,遂以复国;那东北山脉居住的百姓,更是在艰苦的环境下,磨炼意志,提升命痕,终于在其中诞生出一位命痕四层素灵期的高手后,也自立为王,划地封国,名为万山。 对于这两个地方的丢弃,弓宁帝国不得不联合北方天峰分裂出来的国家——天庆王国一同对付,慢慢的形成了四分五裂,南北对峙的局面。 晏秋儿跟在一队商旅后面,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的拿出一张什么东西递给守城卫士,然后一顿排查,才放进一个,看这般情景,她顿时着急起来,那东陵阳走得轻松,好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她只是一只刚化形的异兽,什么人族规矩根本不知道,要放以前,她定会施展双翼,不用说这边境小城了,就连泉国都城,她都飞去小憩了一番,就是回来被东陵阳训了半天, 现在符灵界主还未登位,她身为高等异兽,是必须要以身作则,不能打乱现在的人族和异兽的和谐局面,所以一时间局限起来。 从禁区出来,她随便捡了几块儿烂布遮住自己,尽量将自己弄得不是那么显眼,因为她实在是太惊艳了,经过东陵阳的打扮,化形所残留的异兽特征都被掩盖,只剩下了那份属于她的原有样貌,不掺杂一丝杂质,红色长发被【形意符】改编成了黑色,只是细微的能看到几缕暗红的秀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异兽化形便是如此,吸天地灵气,夺万物造化而炼就命痕, 如若达到五层叠灵期,异兽则可以化形为人族样貌,除了身体本身的特征不容易改变,但是从远处看去,几乎是分辨不出来的,因为符灵界的规定,没有界主指示不得随意出去,所以那些化形的异兽也不知道自己的样貌和人族有那些差别,单纯的认为自己和人族无异, “姑娘,你这是和亲人们走散了么?” 在她身后,传来一道和蔼的声音,回过头去,一位老者站在她身后,晏秋儿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捂住小嘴儿,惊呼道:“哇!尊主你没走?” “什么尊主?”那老者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离得相对都比较远,然后他微眯着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问到:“你是在说我么?” 晏秋儿转过身来,把破布往上拉开,让自己的视线开阔些,但是她下一刻就沮丧的拉下了小脸,原来这老人身上也就命痕一层的微弱气息,而且长得和东陵阳相差甚远,只是身高体型较为相近,一副佝偻的颓废模样, “对……对不起,我看错人了。”她脸颊上飞过几道绯红,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她又飞快的把黑布拉上,然后又断断续续的补充道: “请问…您有什么事儿么?” 老者看晏秋儿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一张嘴,那缺了好几颗大牙的牙槽就露了出来,满脸的皱纹快要拧作一团,他用那枯黄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胡渣,虽说是胡渣,但很明显的能看出来是简单的用利器简单的割去所留下的,参差不齐, “姑娘,老头子是打昔阳城里住的,你这是北边来的难民吧?”他笑够了,依旧用和蔼的语气问到, 他的腰很明显受过伤,因为刚刚抬起头来笑了笑,现在就得用手稍微扶着一旁的篱笆来缓一缓, “我么?唔……嗯,我从天峰来的!”晏秋儿想了半天,依稀想起东陵阳和她提起过的一些城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一时间,嘈杂的商队变得安静下来,前面几个盘查的士卒也朝这边注意,甚至有几名士卒已经起身,向她和老者的这个方向走来, “哎哟我的闺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大声啊!”那老者见势不妙,也顾不上老腰的疼痛了,赶忙解开衣袖,伸进去不知道翻腾什么,一脸焦急的样子,嘴里不断嘀咕着:“我放那里去了啊?”,“应该在这里的啊?”。 晏秋儿更是后悔万分,因为自己一不留神,就引起别人注意,弄了个大麻烦,面对人族,她是不能动手的,难道?尊主最后的命令,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么?这也太悲催了吧? “那边的小妞?你是打那边过来的啊?” 盘查士卒的已经离她不远了,并且做好了备战的姿势,随时准备把她拿下的样子…… “不用怕,她是老夫的侄女儿……” ------------ 第十四章 识破 晏秋儿一脸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甚至才说了几句话的老人,这关键时刻,他这是要做什么? 老人缓缓的走到前面,用身体护着晏秋儿,用只能彼此听见的声音说到:“一会儿你就说是老夫的侄女儿,然后剩下的就不用担心了啊哈哈…”他原本想笑笑缓缓秋儿的压力,但是守城卫士们已经逼近,一切千钧一发, 周围的人也都让出了足够的空间,已经通过盘查的人在城门口往这边张望,而那些还在等待排队的人看有人扰乱了秩序,影响到了自己的进城时间,无不都是眉头紧皱,面色不善的看向老者和晏秋儿, “是你们吧?刚刚说你是从天峰来的?”一个手持制式弓弩的卫士隔了些许距离,指着老人发问到, 晏秋儿在老者后面露出头来,正准备硬着头皮承认时,身前的老者开口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抬头对着卫士,满是皱纹的脸上映照着夕阳的余晖,嘴唇微颤,但还是尽力的说到:“小兄弟,这小闺女儿啊,是我远房的侄女儿,他们一家原本住在都城,可是几年前……哎” 他停了下来,让出身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晏秋儿,继续对卫士说到:“喏,多可怜的娃啊,因为那四府夺权,家族受到连累,那么小就跟随父母发配到【承州】,这不,半年前承州那一仗,她父母也都死在承州了,好在上苍有眼,让小女与老夫相遇了啊!”说完,伸出那蜡黄色,满是褶皱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晏秋儿被烂布裹着的小脑袋,眼神中流露的都是慈祥, 听完老者的解释,卫士缓缓放下弓弩,稍微的让气氛缓和了些,周围的人也是希望事情快点解决,好让他们继续进城,什么家破人亡的,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得感谢自己,感谢你侄女儿,是因为我们人族自古以来对命运的抗争,造就的你们现在的团聚,什么上苍不上苍的。”卫士算是有点耐心,先是对老者说的话不屑的嘲讽,然后挥了挥手,继续问道:“她是你侄女儿,那你呢?一个老头儿也没个后生陪着?太古怪了吧?” “哎呀小兄弟,老头子我明白,可都怪我天赋不够,命痕也就停滞在一层,这也快入黄土了,一辈子也没个女人能瞧上,这不,亏是侄女儿机灵,以后在一块儿了也有个照应哈哈……”说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仿佛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他这老垮垮的身躯最大的极限了, “意思老头你是家住士垣了?那拿出你的出城凭条,没有啥问题的话就先进城吧。”那卫士也不想多加为难,扭头看了看其他的卫士,看也没有异议,就向老者说到, 老者赶忙上前一步,擦了擦咳在手上的唾沫星子,从袖口掏出一块精铁牌子,恭恭敬敬的放在那卫士手里,离近了看,他发现这卫士也是一个底层士兵,身上穿着的铠甲都是破旧已然开裂的,里面的内袍更是破烂的露出了棉絮,也只有左手拿着的弓弩是能看过去的了, 都不容易啊,老者心里想到。 “上官高记?老头你这名字可真和你不搭啊!”那守卫看了看牌子上是名号, 这是泉国统一打造的身份铭牌,只要在泉国大小城池居住满一年,便可以去当地打造,也因为造价不菲,且极其消耗人力物力,所以基本上,每个泉国百姓一辈子也只能打造一块儿,如若丢失或者损坏,只能再居住一年,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泉国居民的待遇,相当麻烦, 每块铭牌上都大致刻画着持有者的样貌,无法绘制的则用细小的文字补充注释,因为极其贵重,基本上牵扯着每个人的信息和身份,故被人称为【命牌】。 “哈哈,托祖辈之福,在城里有个书院,勉强教几个小崽子混口饭吃,这姓氏,也是跟着传下来了。”老人干笑的解释到,如果这一关过了,他和晏秋儿就可以避过排队,直接入城,也是遇上了这好说话的守卫,要是其他人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说了多少遍,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祖辈的,和别人没有关系好吧?”那守卫把命牌丢给老者,把弓弩卡在腰间,正要准备放行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 众人闻声孑然回头,只见一个瘦小男子,身着软甲,头发一团糟,眼眶低凹,就连那走路的步伐都是毫无章法,感觉快要摔倒一般, 他摇摇晃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从队伍后边走了过来,他那微眯的眼睛,不断在晏秋儿身上扫视,嘴角也跟着微微咧起,在那年轻卫士的一声干咳下他才反应过来, 于是他挺起胸膛,鼻孔朝天,指着老者说到:“本什长还没说同意那啊!” 晏秋儿看到那人的眼神一直在偷瞟自己,不由得一阵恶心,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躲在老人身后,尽量的藏住自己, 老者还没开口,那先前审查的卫士向前一步,微微躬身,双手抱拳,解释到:“报成队,这老头儿是燚城的人,这位是他侄女儿,俩人也算是远亲了。” “你给我滚开!傻子都能看出来!”那姓成的什长一脚踹向那守卫,但是事情却不如他愿,虽然那守卫是被动挨打,但是刚从新兵营里出来的苗子身体还是过硬的,对于伍长那外强中干的体质相比简直是像铁桩一般,所以一脚下去,那伍长后退了几步,险些没摔倒, 那年轻守卫也是赶忙去扶住他,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你个废物啊!你看不到这俩人年龄差这么大,这老头和个疯子一般,给你从那弄一个这么水灵的侄女儿啊?”一个巴掌下去,成伍长怒道, 那年轻的守卫也是赶忙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刚刚躲在老头身后的少女,那烂布之下的样貌竟然如此好看,虽然俩人打扮都和那叫花子一般,但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就那少女对那老头的态度,一目了然! 那有那个亲侄女儿遇到这种情况还能离老头那么远,倒是谈不上远,至少没有亲情那般亲昵, 被什长这么一提醒,那一队守卫们也是急忙拿出武器,将二人团团围住,有些人弓弩已经快要摁下扳机,随时准备攻击, “都干什么干什么?给我把家伙放下!” 再次让大伙儿想不到的是,那伍长依旧不满意,对着那几个守卫骂骂咧咧,说到: “不是就不是,你们这是干嘛?这姑娘生的如此俊俏,却穿着打扮如此不堪,我大泉国生生息息,难道还留不住一个难民吗?” 不光是拿出武器听候命令的守卫们蒙了,就连老者和晏秋儿一起都蒙了, “放行!” 片刻后, 年轻的守卫走到什长跟前,提出自己的不解, “哼!我能不知道他们有猫腻么?但是不让他们进城,我能有机会把那小妞搞到手么?”什长微眯着眼睛,看着老者和晏秋儿慢慢拐过小巷,消失了身影,继续说到: “和弟兄们说好,今晚都不要给老子乱跑!听我的,晚上戌时,来我营帐汇合!” “…是!” 燚城,王宫 随着坡度的减缓,子车舒阳他们一队也快到了宫门门口,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而他们身边可用的战力所剩无几了,赵府亲卫因为武装、实力等问题,已然全部战死, 而那强势如黑甲士,也所剩不多,而让他们坚持下来,拼命的,不懈的冲到这里的,无得就是他们想象中的,援军,按照赵明德所说,黑甲士主力正在宫外攻城,其它势力慑于赵府实力,必定不敢出手,只有禁军和城安司的百怒,定然坚持不了多久! “舒阳老弟啊,我…我快不行了。” 命痕能力得不到回复,却一直在频繁消耗,就算是子车舒阳,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也是感到非常疲惫,全靠最后的念力所支撑,他们都知道,他们离成功还很遥远, 目前连那黑衣人都没见到,就已经是这幅样子了,实在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局面,到底该如何应对,甚至除了洛寻,大家现在对百怒的所作所为都是全然不解的,此番针对赵府的举动,当真不怕赵府反扑么?要知道,赵府旗下可不光掌握着黑甲士一支军队的, 子车舒阳上午进宫,只见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估计已经快接近亥时了,一众人身心俱疲, “明德兄,你那时对付夏府,可还给他们留下兵马了没?” 用鸳鸯箭杀死一个禁军后,子车舒阳喘了口气,问到, 赵明德听后脸色很是难看,愤恨的说到:“军队是泉国的,那时候只是被百怒撤回了兵权,那夏家没了兵权,应该成不了气候,可是没想到,刚刚和我儿交手的,就是夏府的人…” “那情况就非常的不好了……”子车舒阳叹到。 ------------ 第十五章 瞻予马首 “舒阳老弟啊,我赵明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动过对泉国不利的心思,这大半辈子,本帅几乎把一切都给了泉国…” 赵明德的板斧早就坏掉了,现在都是赤手空拳,和那些满副武装的禁军肉搏, 厮杀了快有四五个时辰了,他们终于到达了坡道的最重点,来到了王宫门前, 赵明德伸手拦下准确冲锋的将士们,冷眼看着对面将自己去路堵得水泄不通的夏府军队,他身后,黑甲士满身披红,基本上是斧破斨缺,少数几个拿着从禁军尸体上夺来的武器,他们双目通红,多少战友同袍,没有死在抵御外敌,为国征战的沙场上,而是死在了心目中最崇高的圣地,死在这号称最坚固,易守难攻的王宫高地, 他们不恨赵明德,他们的赵帅,黑甲士本属于泉国,归属于百怒,但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跟随赵府,能成为泉国第一氏族,在军心民心这一块儿,那份荣耀是无法抹去的。 洛舒阳看着这般血气男儿,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自己父亲,率厉平大军讨南伐北,也不弱于赵府这黑甲士,只可惜当初自己修为被废,权府也渐渐没落,没有背景靠山,当年威风无比的厉平军恐怕也沦为三流军团了,慢慢的消失在百姓的记忆,随那历史长流淡去, “没想到啊,你们还能活的来到这里,本将实属佩服!”夏元吉在他的战马上,松开缰绳,为眼前的洛舒阳等人,鼓起掌来, 在他身旁,站着一排身披黑袍的人,大约20人左右,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这些,足以让赵明德彻底相信洛舒阳所说的话了,这黑衣人手上捧着的球体,洛舒阳身为叠灵期高手,都应对的极为困难,黑甲士其中不乏素灵期高手,但是百怒肯定不会傻到让这些拿球的人下来和黑甲士对峙。 赵帅抬头看了看上方,高耸的王宫城墙虽然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但是在关键地方和重要机构,还是勉强能维持现状,但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这被百氏王族吹捧的无敌王宫,可以庇佑燚城子民的城堡,如果没有黑衣人的存在,是肯定会被黑甲士攻克,这一次,百怒必定也损失了不少人马。 在人群中隐匿的洛寻接过了战死的赵府亲卫的任务——劫持月霞公主, 在众人从漪涟殿出发前,洛舒阳拉住了赵明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轻易的将百漪作为挡箭牌,也许一开始会很轻松,但是很快就传到百怒那里,那边必定会做出决定,虎毒不食子,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无毒不丈夫!”,只有把百漪这步棋,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让百怒猝不及防,他们才能利用对方的软肋这一丝生机,逃出去! 看到百漪紧闭双眼,为了避免暴露赵明德安排漪涟殿宫女给百漪换上了宫女的常服,双手被缚,她双眼微阖,红肿的眼眶夹杂着泪珠,一个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公主,恐怕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迎来这样的一幕吧, 但是对于这月霞公主,洛寻并没有多少好感,因为这件事,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她昨夜叫走自己,用那见不得人的手段栽赃陷害于权府,虽然知道不是公主本意,但洛寻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 再看那帮黑衣人,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大殿时父亲需要自己支援了,这百怒诡诈,在自己过去的时候抽走了一部分黑衣人,他们最需要面对的不是权府,而是对他们威胁更大的……赵府,还有那所向无敌的黑甲士。 “赵明德,你当时摧残我夏府的时候,可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啊?”夏元吉知道自己兄长已经被杀死,虽然表面上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但他内心却是如刀割一般。 如果兄长还活着,这时候就应该在后方追杀和自己打成前后夹击的效果,不至于权府和赵府的人来了大半天了,都不见兄长踪影,虽然……以后也见不到了。 他和夏元谕其实只是夏府的一条分支,但是主家没落,曾经作威作福的他们一瞬间从至尊跌落黄泉,对于让他们失去权势的人,乃是一生之敌! 为了让百怒注意到不起眼的夏府,他们下定决心,用一次又一次的非人手段磨炼自身,提升命痕,引起王上重视,让夏府恢复了部分兵权,当然,也同时出卖了自己尊严…… 洛舒阳作为己方最重要的战力,他现在大致的看了看夏元吉身后的部队,除了黑衣人外,禁军和夏府卫士并没有破炎弹的装配,看来这些黑衣人和百怒的联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凝固,这对于他们是好消息同样也是坏消息, 如此一来,能压制住百怒的唯一底牌——月霞公主,在黑衣人面前就没有那么大作用了。 但也有好处,如果能让黑衣人和百怒的合作破裂,他们能活下来的希望就不在渺茫。 “我夏府被你们给毁掉,就连我哥也死在你们手里,今日你们要是能在我眼前活着踏出王宫!我夏元吉誓不为人!”夏元吉根本不想再拖下去了,弑兄仇人近在眼前,再等下去恐生变故,拿出印有夏府图腾的旗帜,正要挥旗时,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 “等等!他们有些人……不能杀!” 说话的是那众黑衣人为首的人,仔细观察的话,其实能看到他的衣袍,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是纯黑色的,而是黑红色,在周围火把的照耀下,那红色洋溢的更加明显了, “可是,王上的命令……”夏元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着那黑衣人,想用百怒的面子让对方妥协,毕竟自己刚说的话,如果有几个人当着自己的面活着离开了,那…实在是对他的侮辱! “我不管那么多,就算你们国王来了,我也是要留几个人,凭你?动不得!”那黑衣人捧出破炎弹,脸被兜帽遮盖住,让人看不透他的神情,但是这番动作,让周围的夏府亲卫和禁军们都紧张起来,这看样子只会发光的球体,却在刚刚对付黑甲士的战斗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强势如黑甲士,面对那破炎弹,也只有乖乖被屠杀的份…… 咬了咬牙,夏元吉后退一步,面色不善的说到:“那你先告诉我,你要保那些人?” “只要是权府的人,我都要。”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泉国怎能允许尔等如此猖狂?”夏元吉把旗帜交给侍卫,拔出腰间佩剑,指向那发话的黑衣人,继续到: “我夏元吉今天就把这话搁这了,这些人,今天必须死!”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制式佩剑,不禁冷笑了下,然后从袖口拿出一小瓷瓶儿,拧开木塞,很是随意的洒在了指向自己的剑刃上, 几息后,那素灵期高手都无法分解重组的制式武器,竟然就被瓷瓶里的液体,轻易的腐蚀掉了! 夏元吉看着手中只有握柄的宝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周围的禁军和亲卫们也都惊恐不已,对于他们来说,制式武器是领先于煌承大陆诸国的武器,是泉国上下,重回历史那一辉煌时刻的底气, 但是就被黑衣人这随手一挥,就给没了,怎能叫人不恐惧? “夏将军,我先现在也不是你我争执的时间,你要是等到赵府的人手都恢复了状态,你恐怕待会儿连赵府的人都留不住!”黑衣人冷笑道,紧接着暗自低语到:“果然是蛮夷之地,连【兽兵】都不知道……” 夏元吉和黑衣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避讳赵明德等人,在听到权府和赵府两家即将要被分开对付的时候,洛舒阳和赵明德的脸色很明显的严峻起来,果然,一切都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老爹,寻儿有一计!” 洛寻来到洛舒阳身旁,低声说道, “哦?这种绝境,寻儿说来听听。”洛舒阳回过头来问到,这时候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如果自己抛下赵府的人,那两家的联合将会不攻自破,那在府中保护虞清文他们的赵府军队也会反过来对付他们,准备好的底牌突然没法用,恐怕百怒早就想到他们会拿公主威胁,避而不见,最后微微惩罚一下部将,就草草结束了, 果然…这王室的亲情,根本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亲情…… “爹,寻儿知道那帮黑衣人想做什么,现在这边属我的境界最低,仅有二重,但是寻儿也有自己的底牌,或许能有转机!” 洛寻思前想后,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这无疑是一种冒险行为,如果聚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侥幸活下来,这如果跟那帮不知来历的黑衣人走了,基本上是毫无机会了! “不行!我不同意,这个想法你给我咽肚子里,不许再提,更不许去做!你老爹还不至于连个这事儿都解决不了!”洛舒阳怒喝道,同时也引来一旁的赵明德的注意, “怎么了,舒阳老弟,你们权府貌似可以活着出去了,就提前祝贺老弟逃脱苦海了啊!”赵明德咧嘴一笑,转过身来抱拳说到, “放心吧赵帅,我和寻儿绝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这次进宫,如若不是赵府的人帮忙支援,舒阳G根本不敢离府,更不可能知道百怒的肮脏行径!”洛舒阳回过头来扶住赵明德的双手,一脸严肃,说出自己心里的肺腑之言,这番话语,也让周围原来传来异样眼神的黑甲士们重新以新的态度来对待权府的二位。 也许就在这一刻,这联合了不过半天的两家关系,更加紧密起来。 ------------ 第十六章 史策丹心 由于黑衣人的蛮狠碾压,夏元吉已经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执念,让出主位,让这帮外来之客,来定夺眼前这些人的生死, “我也不太难为你,夏将军,就权府的那两人,和你的过去应该也没啥关系。”黑衣人摇了摇头,好像是对夏元吉还有周围的禁军很无奈似的,他向赵明德方向望去,洛舒阳和洛寻很明显的暴露出来,找到了目标,他收起了手中的破炎弹,从人群中一跃,来到阵前, 他没有流露出过多情绪,他和洛舒阳在大殿里交过手,知道其叠灵期的厉害,但是面对现在的洛舒阳和洛寻父子俩,他不用太担心对方是否会有后手,他与夏元吉相比,只是少了那志在必得的狂妄,看着洛寻,微微笑道: “你们权府……其实和这件事儿……呃,怎么说呢……”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稍微缓和些,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很是厌倦,从他黑袍底下的仪表神态来看,很显然是一副那高贵优雅的做派,洛寻鄙夷的打量着这位穿着黑袍的男子, “和你们有必然的联系,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们呢,把握好我给你们争取的机会,跟我走,我能保你们周全的。”他双掌合十,十分诚恳的语气说到, “能保我们?你这说的鬼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洛寻向前一步,右手藏在腰后,左手一掌向那黑衣人推去, 然而后者并没有如他想象的一般闪躲,而是任由自己一掌推去,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那黑衣人连退几步,一脸不可思议,沙哑的说到:“你?我好心带你……你们出去…你竟然?动手?”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看样子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而动手的洛寻更是感到奇怪,由于昨夜他猝不及防遭到这黑衣人袭击,下意识里认为这人实力不俗,这一掌,其实掺杂了自己东拼西凑,所学来的战绝掌法,但是自己仅仅是命痕二层,而且因为命灵咒的缘故,实力大不如从前,最关键的是…… 他,用的是左手啊…… 这是要讹人的节奏么? 混在禁军里的黑衣人们看到老大遇袭,也赶忙出来救场,这时洛舒阳眼疾手快,在黑衣人冲来之时,抢先一步,将那被打的动弹不得的黑衣人一掌擒住,为了以防意外,他还专门进入了封应变的状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回到了己方阵营中,那帮黑衣人众顿时焦急万分,谁能想到这原本一边碾压的局势因为洛寻这一掌,双方筹码的天平就这么倾斜了。 夏元吉更是惊愕,刚刚还大手一挥就融掉了自己的武器,这才多久啊就把自己送给对面了?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了,他额头青筋尽显,双手紧握,咬牙到:“禁军卫士听我号令!随我诛杀反贼!” 说罢,从副将腰间抽出宝剑,带头向前冲去, 看到夏元吉此番动作,那原本被洛舒阳掐住脖颈,两眼无光,似待宰杀羔羊一般的黑衣人首领,看洛舒阳和赵明德后退的档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向洛舒阳腹部刺去! 危急时刻,洛舒阳早有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黑衣人会这么下作,对付自己竟然用这般阴招! 封应变状态下给洛舒阳提供了速度力量上的大幅度增幅,但相应的在防御这一块儿有了削弱,为此洛舒阳刻意在要害之处戴上了内甲, “叮——” 一声脆响,洛舒阳感觉自己胸口上涌出一股热流,直冲口鼻,浑身也紧跟着无力的瘫了下去, “爹!”洛寻来不及蓄力,直接将右手蓄力半天的命灵咒向那群蜂拥而至的黑衣人们轰去, 也顾不上爆炸产生的后果,奋力推开那暗中使诈的黑衣人,扶住快要栽在地上的洛舒阳,一脸焦急,原来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那黑衣人的匕首穿过了内甲,刺在了洛舒阳的腹部,虽然伤口不深,但这这很明显不是一般的匕首, “制式武器……”洛舒阳用手捂住伤口,鲜血不断溢出,封应变的状态也逐渐解除,他伸手慢慢指向穿着宫女服饰的百漪,她现在正躲在黑甲士身后,不知所措,对洛寻喃喃说道: “快!掩护公主,带着……他们一起走!” “爹,不行啊…这么多人……”十寻看着父亲,周围的黑甲士拼死抵抗,但面对那万箭齐发的制式弓弩,他们也只能做到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多杀掉一个敌人了。 “咳咳!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洛舒阳忍着剧痛坐了起来,擦去嘴角的鲜血,他虚弱的说到:“权府…没有投降的选择……” 他伸出手搭在洛寻的肩上,说到:“你只管……带着他们冲出去,这里交给你老爹,你放心,不会出事儿的……” 看着气息微弱的父亲,洛寻根本松不开手,他大脑是一片空白,自己的父亲下午才给自己展现了他真实的一面,现在却被这小人所害,想到这里,洛寻突然感觉到由命痕到全身流露出的能量,因为刚刚施展命灵咒他再次虚弱,但这次不知为何,他现在的虚弱感竟然消失了,不但消失,他体内的命痕能量也逐渐蓬bo起来,让他有一股要突破的感觉, “这是?”洛寻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体上发生的变化,然后一抹品红色的光芒在自己身旁乍然出现,他低头一看,见到父亲拿出了一张朱红色发光闪耀着的符纸,往伤口上一贴,一股磅礴巨力便从其身上迸发涌出,将洛寻震开,正在厮杀的赵明德回头看到这番异象,不由得吐了一口血水,骂道: “你们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 嘴上虽然骂着,但他本人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实力在恢复着,而那些幸存的黑甲士们,不仅身上的伤痕在不断的治愈,自己的命痕能量也在汹涌,这一刻,他们的战力空前绝响! 夏元吉刚要用剑刺向一个重伤的黑甲士,准备了断他的性命,却没想到突然的一抹淡淡的红色光挥洒在那黑甲士身上,后者也随机向后撤去,只不过这一撤,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撤退,而是捡起身旁的武器,奋力冲向禁军和夏府亲卫,不断的用武器来血祭那些战死的袍泽, 在红光覆盖的一瞬间,在场的权府、赵府等人状态都已经恢复至巅峰状态,包括受到了重伤的洛舒阳,他一把撕下地上黑衣人尸体上的黑袍,缠在腰间,血肉虽然恢复,但是被鲜血染红的衣裳还是原来的样子,无法复原, “舒阳……我觉得我应该叫你大哥了,你这拿着是什么玩意儿啊?”赵明德终于有能量来修复他的斧头了,一边提防着那些不敢上前的禁军和黑衣人,一边向洛舒阳问到, “是啊爹,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符咒?”洛寻想起中午那段咒文的内容,再看向父亲手中拿着的红色符纸,只不过现在那张符纸已然黯淡下去,应该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样子。 “这是【天伦符】……我耗尽数十年终于绘制出来的一张符咒,效果就如你们所见,按区域恢复使用者极其同伴的状态,哪怕是濒死状态,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治愈,这符咒之能,我也是第一次见识。”洛舒阳看着已经失效的符咒,两眼有些出神, “我看你早上在我跟前变出来的那俩人好像也是用的符咒,你到底会多少符咒啊?不是说制符之术数万年前就已经失传了么?”赵明德有些心痒痒的问到,这符咒的利害,可不是一个制式武器能比的上的。 “目前没有了,我这些年一直钻研这个天伦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使用的,其他符咒古籍上内容也不是很全,无法做出完整符咒的。”洛舒阳无奈的说到,他也非常想做出更多能保命的底牌,可是条件不允许… “够了,够了,就这帮虾兵蟹将,我黑甲士听令!现在杀出去与外面的兄弟们汇合!然后直取那昏君狗头!”赵明德也不多废话,刚刚红光一照,也给一部分敌人恢复了状态,比如一旁呆滞着的黑衣众人, 那行刺的黑衣人摘下了兜帽,一脸痴迷的看向洛舒阳手中的符咒,他随即捂住面容,向后一跃,对部下说到:“院长大人说的没错,就是他们了!这次务必将他们拿下!小六,快去给王师报信!” 因为距离不远,洛寻他们听的清清楚楚,洛寻心里暗道: 果然这帮人是因为符灵界的事情,看父亲这使用符咒的本领,难不成自己祖上还真的是那传说中的符灵人尊么? 补充了状态,也有了武器,黑甲士目前仅存不到30人,面对数千人数量的金俊宁和夏府亲卫,他们展现出了他们的气节,是身为煌承大陆上人族那最可贵的不去的精神。 最后的突围,应该说是真正的突围,开始了! ------------ 第十七章 屋内无人 在近距离的情况下,破炎弹是没有优势的,黑衣人刚要祭出破炎弹的那一刻,洛舒阳动了,在封应变的加成和鸳鸯弩的超强机动性优势下,黑衣人被尽数诛杀, 再看回禁军和夏府亲卫这边,面对的可不是方才那虚弱不堪,手无寸铁的黑甲士,而是那骁勇无比,以一当千的泉国第一军——黑甲士的真正实力, 每一位黑甲士身上穿戴的铠甲,都是目前煌承大陆最顶级的制式铠甲,黑甲,拥有的是最坚固的特性,除去破炎弹这种高强度的武器,一般火器和刀剑是无法对铠甲造成威胁, 而这一刻,黑甲士他们再也不用担心破炎弹了,有洛舒阳,黑衣人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洛寻也是恢复其巅峰状态,因命灵咒损失的命痕能量,在父亲那张天伦符的作用下,全然恢复,在这一刻,他拿起他所擅长的制式弓弩,箭无虚发,精准的将禁军击杀。 其实到目前为止,他们能站在这里,是权府和赵府两家联合,全力合作的结果,如果没有双方的共同努力,不管是叠灵期强者洛舒阳还是坐拥全国上下兵权的赵明德,都是无法面对今天的局面的。 赵明德拿着利斧,在人群中不断厮杀,他在寻找夏元吉的位置,只有把这员主将斩杀,他们才能趁禁军群龙无首,借乱逃出, 赵府历代擅长用枪,但到了赵明德这一代,体型粗狂的他,总觉得拿枪不顺手,那时候制式武器还未实现大规模投入军队,打仗还是看自身武技战绝,放弃练习枪技的他转向板斧的斧法,双手持80多斤板斧,斧刃所到之处,人头落地, 因为斧法过去缭乱,故一般战绝无法破解,以无计破百计,故被人称为【全计斧】,夏元吉在人群中躲躲闪闪,他本身命痕就与赵明德相差甚远,刚刚本是要趁赵府上下强弩之末,趁机斩杀了他们,没想到因为那黑衣人猖狂自大,误了时机,让这帮原本半只脚都才进土里的人有活了! “赵帅!夏狗在这里!”一个黑甲士从禁军尸体上拔出自己的大刀,向赵明德喊道, 夏元吉赶忙往后退去,正要向西边方向转移, 嗖—— 一支箭矢钉在他前方,他冷汗从脸颊上,慢慢滑下,紧跟着听到的则是那黑甲士们那磅礴之气的呼喊: “赵帅!那夏狗要往西边跑啦!” 那些拿着弓弩的禁军根本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黑甲士,看着自家主将被人追着砍,一个个的胆战心惊,有很多当场缴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只是他们害怕,就那神秘的黑衣人们现在都是心中大骇,对于他们来说,洛舒阳拿出符咒来说他们并不意外,但是亲眼见到失传万年的符咒显能,而且一显就是这么可怕的威力,将垂死的人满血复活,这…这当世神医恐怕都做不到吧? “队长,咱们先和泉国的人马汇合吧,这权府的人实力太过凶残了!”一个黑衣人向首领请示到, “留下两人断后,咱们撤!”那先前虚弱的黑衣人首领显然也受到了天伦符的治愈,这些人明显和王宫拖延洛舒阳的那些不同,拥有小匕首的他们,也是竭尽全力和进入封应变状态下的洛舒阳缠斗周旋, 看到黑衣人溃散而逃,无奈那些禁军蜂拥而至,让自己腾不出空隙来追杀那些人,这紧要关头,如若让那些人脱离他的控制,那破炎弹便有机会释放,那对于他们这边的局势,将会再次逆转了, 就在洛舒阳将鸳鸯弩分解为近战大刀,向那群围上来的禁军冲去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爹!让寻儿来收拾他们!”话音未落 洛寻已经蓄力完毕,刚刚见识过儿子这光波威力的洛舒阳也是心领神会,一股灵气震开部分禁军,身形向后撤去, 而那些围成一团的禁军看到历平将突然退去,空旷的视野里被光芒笼罩,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这是堪比洛寻在权府释放的那一次的威力,因为太过密集,反应不过来的那些禁军和夏府亲兵,一瞬间步了夏元谕的后尘,看到地上的大坑,不管是黑衣人众还是夏元吉和他的那些禁军,都稍微的呆滞了几秒, 黑衣人们首先是面面相觑,但在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他们眼神一凝,从袖口处同时掏出破炎弹,向高空抛去, 看着在空中炸开的破炎弹,那首领舒了口气,躲在禁军身后,他找了一处土堆坐下,和身旁的亲信说到: “这一次报信,咱们的功劳……可就全没咯。” “队长,咱们……”那亲信单膝跪地,抱拳道,看样子是有些不甘心, “不用说了,王师让咱们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引出那新上任的人尊么?”那黑衣人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看着那因为虚弱倒在地上的洛寻,继续说到: “王师和这小国国君达成共识,而且这【兽兵】,在这荒地也只有这个小国愿意重金购入,对咱们也是相对有益的。” 他用手掀起遮住视野的兜帽,那一双眼睛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皎洁,他眼神逐渐凌厉,嘴角向上扬去,那表情几乎接近崩坏,缓缓的笑道:“也许有这蛮荒小国做基础,我们书院说不定也能有立国的机会了!” 燚城,城北 “我看这地方,咱们是到了相府地界了么?” 虞清文环顾四周,说到, 他们一众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的往前走着,那些一不小心脚下失措,跌倒在地上的人们,也就再也起不来了, 垂头丧气的沙从把大刀往地上一插,抱怨道 “这杨狗!大街小巷的追咱们,咱们这样实在是太窝囊了,弟兄们都快……” “沙从!不要再说了!”一旁的纪严打断了他的话, 沙从只好拔出刀来,跟着虞清文,继续向前走去, 权府现在全府上下和赵府预留下的一部分黑甲士,再算上南北荒的援军,所剩不到千人,他们之所以现在能稍微的缓口气,那是危急时刻,黑甲士自发的挺身出一部分将士,甘愿留下断后,为权府保留了大部分力量, 其实黑甲士已经知晓,那些参与攻城的主力,已经全部阵亡,恐怕过了今晚,黑甲士就会荡然全无,他们愿意留下,只是愿意用眼前那帮如鬣狗一般的东荒卫的性命,来告慰那些不会再回来的袍泽们… “城安司再怎么清路,这一下午了,他们在街道上看到的只有禁军和东荒卫,燚城那么繁华的王都,外面动静如此之大,百姓们真的就这么淡定么?”虞清文看着周围安静无比的房屋,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如同蜃楼一般, “报!夫人。” 有一个在前面探路的护卫折返回来向虞清文汇报到, “夫人前方相国大人率着大小家眷在府门候着,说是要还忠臣一个清白。” 虞清文把昏迷的小兽递给纪严,上前一步问到: “相国大人?他竟然会选择帮助权府?你可看到除了家眷外,可还有其他人所在,比如说相府的军队——华羽军,是否在附近?” “喏!夫人。” 那护卫转身离去,原本向前摸索的人马也都停下,看来真的是相国在前面, 沙从见都不走了,有些疲惫的他缓缓地走到一家宅院门前,用刀柄敲了敲那大门,问到:“有人吗?在下来讨碗水喝!” 看着一旁纪严的眼神,沙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失礼,于是把刀放下,用手握住门把上的把手,轻轻磕碰,然后继续说到:“打扰一下,我们真的需要补充一下,快渴的不行了!在下愿意用十钱来换!” 周围的侍卫也都是疲惫不堪,都一旁等候着,希望这一家子能开开这院门,好心的给他们点水喝, 虞清文已经去阵前很长时间了,这院门还是紧闭,沙从嘴唇干裂,感觉喉咙里都是血的味道,实在难闻, 又过了很久,只见阵前又来了一个护卫,来到纪严身前,微微躬身,说到:“纪大人,夫人说让您带着小兽先找地方躲避,如若出了意外,夫人…她,她希望大人您能带着这小兽与主人和少爷汇合,如果一切安好的话,到时候再做打算。” 纪严刚要询问前面虞清文与相国交流的如何时,一旁的沙从大怒道:“你他爷爷的老子给够你面子了!” 话音未落,沙从就一脚踹烂那屋门,一拳将那外墙轰塌,继续骂道:“人呢?老子在外面奋勇杀敌,保你们狗命,现在来借口水喝!都这么难吗?” 一旁早已不耐烦的护卫们也跟着冲了进去,沙从端着大刀,气势汹汹的走进内屋,刚想出来一套完美的说辞来教训一下这没有人情味儿的屋主时,在一进门时他半张着嘴,组织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被吸引过来的纪严向这边走来,一边问到:“什么情况?你怎么好好的把人家院门给毁了?夫人不是说了不要打扰百姓么?” 沙从回过头来,用那沙哑的声音说到: “我感觉有些不妙…” “什么?怎么了?”纪严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快步冲进屋内,环顾四周,房屋内摆置一切正常,就连那油灯也都没有熄灭,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可是有一点问题在说明着…… 屋内无人…… ------------ 第十八章 相国燕甘? 一般在这个时辰,除了少数逛夜市的人家以外,但部分都会在家里生活烧饭,准备歇息了,并且也么什么庆典节日,为了明天的生计,大部分燚城百姓也都就早早的睡下了, 而那些夜市和画舫,多半是那些名门望族里的年轻小辈聚集的场所,营造出那繁荣的假象。 “会不会这一家人突然有事儿,或者是害怕受到波及,趁乱逃走了?”纪严抱着小兽,看着这诡异的房间,推理到, “可是这残局…有理有条仿佛是准备好就要出发了一样…” 从呆滞中缓过来的沙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端着放在茶壶边一碗温热的开水,一饮下肚,随后把几个碗盛满了水,给自己部下分了下去,看到纪严抱着那只粉色异兽还在房间内到处端详,拿起自己的那一碗走向纪严的方向,说到: “先喝口水吧,打了一下午,都累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没有锁…”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看看自己还漏下那处细节, 纪严接过水来抿了一口,就继续他的沉思,在他看来,从昨夜起,各种怪事就频频发生,而今天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人猜不透,家门未锁,屋内空无一人,这很明显不是正常的迹象, 他刚要开口说一下要不要去别的屋子看看情况时,一个侍卫又找了过来,说到:“二位大人,夫人说相府可以短暂躲避,她带着主力就先入府了。” 纪严不由得说到:“相国大人竟然同意了?这可是谋逆之罪啊!” 沙从坐在床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到:“管他那么多,一个相国,我鸟都不带鸟的,他愿意让咱们过去,算他有点眼色的。” 纪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到:“毕竟是个相国,虽然现在被赵府架空,但是不容小觑的,你要不先去和夫人汇合吧,我再看看这些房子,未免太过奇怪了。” 沙从听了后也是一屁股从床上站了起来,伸出手伸展了身子,说到:“别的我也不想多想,我沙从永远是那句话,不做对不起府主的事儿,要不是府主,我也不可能南荒里一改命运,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啊,这我知道,谁不是呢?权府对咱们两荒恩重如山,就算你我敢做对不起府主的事儿,可你还敢回去吗?”纪严也是眉毛一展,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哈哈,那南荒的父老乡亲拿铁铲也要把我活活铲了的!”沙从摇了摇头,“我去夫人那里看看,有我在,那相国就算有,也没办法使坏!” “去吧,谁都知道你嘴上最厉害。”纪严看了他一眼笑道,南荒和北荒其实距离不近,但是就是缘分,和命运的安排,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并一同练就【大罗刀法】,让双荒在泉国闻名, “那我去了,给你留下北荒的人马,别一会儿追兵追上来了,不过我也觉得不可能,要不是咱们要与府主汇合,就那东荒卫,完全不是问题,毕竟那黑甲士也不是纸糊的。”沙从来到庭院,望向天上的星空,他一介粗人突然伤感起来,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身来,大声说到:“等从相府里出来,我给你把那杨狗的脑袋拿下来咱们踢球耍啊。” 纪严把桃花兽放在床榻上,走到门口,向沙从示意,后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个屋宅。 为了防止东荒卫再次追上来,来自北荒的部分亲卫都留守院子,权府和南荒的亲卫就一起往相府方向开去。 燚城 相府, 当今泉国丞相燕甘,一介布衣出身,年轻时游手好闲,在家啃老本,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幸得幼时读过私塾,有些学问,慢慢混入名门望族之下,做了门客,又得先王赏识,一步步的走到了相国的位置,权倾朝野,但是好景不长,那四府之首的赵府,手握兵权,又执掌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大荒地,相国府的实力也渐渐没落,现如今低调行事,旁人皆知,这是燕甘自己想给自己弄一个善终的名号,其他的也都不图什么了。 虞清文和燕甘在阵前交流颇久,见相国并没有相助百怒的意思,也慢慢放下心来,询问洛舒阳下落, “夫人,您还不知道么?一切都是个误会,赵府那赵明德,分两批黑甲士在王宫里应外合,意欲谋反。王上原本和历平将已经消清误会,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燕甘左手捧着一颗墨蓝色球体,右手则是拿着手帕,在那上面不断擦拭,他抬起头来,继续说到: “在那谋反的人里,王上看到了令公子,想必是遭人蛊惑,不慎做了错事。”说到这里,燕甘眯着眼睛,用手把垂下来的胡须撩到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虞清文, 后者顿时着急万分,问到:“那赵明德狡猾,中午突然来到我府,把我寻儿叫走,我也没来的及问清缘由,他们就去了王宫,他们不是去救我夫君和那驸马了吗?” 相国看到虞清文着急担忧的神情,不由得眉头一挑,将那手帕往身后一甩,继续到:“夫人有所不知啊,昨天宴会可是有些蹊跷的…” “什么意思?”虞清文有些烦躁,她很是着急,寻儿从醒来以后就是一直要去王宫,关于昨晚的事儿只是草草带过,弄到现在,权府变成这样,这真是愧对于先祖啊! “意思就是,本相亲自看到有一些黑袍男子,鬼鬼祟祟的往公子的杯内放了什么,说不定是造成昨晚那丑事儿的关键啊。” “黑袍男子?敢问相国大人,那黑袍男子,是否知道其底细?”虞清文早就想到,寻儿不可能做出那等龌龊行径,其中必定有人陷害,这么一来,全都连上了,再一想到那清晨来权府撒野的赵明德,还有那在府邸门口如监禁一般的黑甲士, 赵府,果然是赵府啊,手段可真是不错啊! 相国挺起腰板,大致眺望,看了看权府的队伍,然后又缩了回来,继续说到:“夫人,看您这神情,应该不用本相过多说明了吧?不过王上宽宏大量,念令公子退敌之功,只是扣了三年俸禄,降爵一等,没有受到皮肉之苦哇!” 虞清文一听,眼神一亮,顿时神情舒展,说到:“那意思是王上已经把赵府所控制,这场谋反的赵明德也被绳之以法,是这样么?” “哈哈,夫人,可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来吧,本相带你们进宫,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吧。”燕甘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虞清文也是笑然应允,将手中原本紧握的长枪分解,散落在地上,看着跟过来的沙从,瞥了一眼已经走在前面的燕甘,对沙从说到:“北荒人马就不用跟过来了,让你手下都做好准备,虽然这相国说的句句逼真,字字有据,但往往这样,才更容易出问题,咱们不得不防啊!” 沙从用手往自己那光头上一擦,笑道:“好的夫人,我让纪严留在那小院子里,那桃花兽也在那里,他稍微观察观察,再跟上咱们。” “好的,这样也好,记得不要让他们暴露了,让你的人都下马步行,这样显得咱们人多一些,不要让相国知道咱们少了人。”虞清文已经卸下铠甲,慢慢跟着燕甘的车队,去往王宫。 燚城 小院 纪严看着在院子里坐下休整的北荒勇士们,也是百感油生,他北荒依附于全国北部城池——承州,如果这次救出府主,自己的族人也恐怕会遭到百怒的报复,承州…恐怕是回不去了, 但燚城距离承州有一段距离,要是走河道,也许会快些,待和夫人汇合,救下府主和公子,联合赵府的黑甲士,沿水路逃至承州,北荒领地,以兵相逼,先拿下承州,再和百怒分庭对峙, 现在只能寄希望夫人他们能尽快和府主汇合,要是晚了,消息传到承州,那就局势不妙了, 回想刚刚一同并肩作战的黑甲士,不断从王宫那边传来消息,却不和权府对接,这一下又突然留下断后,赵府到底准备做些什么? 刚刚来势汹汹的追兵,真的被他们给拦截住了么? 纪严喝光了碗里的水,抱着小兽来了隔壁的宅院,轻轻一推,院门果然没关,悄声进去,北荒的亲卫也是安安静静的守在附近,以防有诈, 但是,最让纪严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家也没人!北荒卫,将这附近所有宅院统统搜查一番,发现状况立刻报我!”他冷汗直冒,这一家宅院乃是二层小楼,看样子是家里条件比较殷实的民户,但是和上一个院子一样,烛灯敞亮,碗具床铺摆放整齐,空荡荡的院子安静的出奇。 他接过大刀,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就在他单手夹住小兽,令其伤口撕扯,后者突然醒来,迷迷糊糊的眼神看着周围,再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纪严,强忍着伤口创伤,从其腰间跳了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瞅着周围, 纪严看它还有力气挣脱自己,笑道:“你醒了?”然后继续往前探去, 就在他准备掀起门帘,进入内室时, 那玖点桃花兽突然凄厉的惨叫一声,浑身粉嫩的毛发微微颤抖, 只见他额头的小苗挺的笔直,纪严闻声回过头来,看它一脸惊恐的样子,刚要过去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片嘈杂: “不好了纪大人!” “这!这……是尸体!”“好多死人啊!” 一些侍卫们抱着额头,一路狂奔进来,纪严面色沉重,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周围的事物突然变得模糊,原本宁静安详的别院突然颠覆取而代之的是那无边的血红, 烛灯倾倒,烈火焚烧,那有什么安然的样子,如那被打翻的修罗场,无边的恐怖蔓延过来, “幻……幻象。” 玖点桃花兽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呢喃到…… 纪严双腿一软,手中的大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低鸣,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他已经叹了很多次气了,他苦涩的咧起嘴角,仰头叹到:“原来真有妖魔……在人间啊” ------------ 第十九章 幻象 燚城的宁静,逐渐褪去,那些与东荒卫厮杀的黑甲士们也突然停下了他们手中的武器,面面相觑, 城中火光四溅,到处都是坍塌的房屋建筑,逃难的人群。 而他们兵刃相向的“东荒卫”,也都变成了那些眼神呆滞的平民百姓,他们眼神中没有神色,宛如那行尸走肉一般, 再看向那在后方最为猖狂的杨修为,这时也放下旗帜,一脸戏谑的看向那些黑甲士,对着周围的百姓,振臂高呼: “黑甲士造反啦!赵府谋逆!残杀无辜,不得好死啊!” 周围茫然的百姓们听到他这般话语,都是愣了半晌,然后面面相觑,接连清醒过来。 “这?我的孩子!”一壮汉从地上抱起一个少年的尸体,他浑身颤抖,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下, “夫君啊!你醒醒啊!”不知那家的妇女,罗裳上都是暗红的血迹,她蓬头垢面,缩成一团,不断的颤抖着,怀里抱着的……是她夫君的首级,而那无头之身,早已不知去了那里。 这一瞬间,整个燚城,哀鸿遍野,多少人家,妻离子散,火焰、无尽的火焰,慢慢的屠卷了这座城池。 黑甲士们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尸体,除了牺牲的袍泽们,那有什么东荒卫的影子, 正是那些悲惨百姓的亲人啊,他们已然天人两隔,最后定格的画面,就是这失去焦距眼神的尸体。 无尽的嘶喊,哀嚎席卷着黑甲士们的耳膜,不断撕扯着他们每一寸神经,他们背靠背围在一起,看着那些慢慢抬起头来的人们, 黑甲士的荣耀,在失去亲人的百姓眼里,就是那粪土不如的草芥,那为首的壮汉捡起身边的长矛粪叉,双眼通红,已经说不出来话的他浑身猛烈的颤抖着,可以看到,他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 “畜生们!还我儿!” “还我夫君啊……”、“娘,孩儿给您血洗了他们!” …… 无数的百姓,操起了身边的武器,冲向那围在一起的黑甲士,没有器具的,则是愤恨的徒手扣下土墙的砖块儿,不顾那血肉模糊的手掌,追随着大伙儿,一跌一撞的冲了上去, 兵,卫国也,取之百姓也, 都是同根同苗,他们的亲人,也有很多都在这繁荣的燚城居住生活,那御敌的兵矛,指向了那手无寸铁的民众, 没有意义的抵挡,他们便被那失控了百姓淹没, 一个个如猛兽一般,用手,用牙,撕扯着黑甲士们的尸首, 人们已经陷入了癫狂,早已不顾是不是黑甲士,现在的内心里,无非是在欺骗着自己: 是个人就行! 凭什么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 先前那夫君没了命的妇人,这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她的衣裙也早已被撕扯着破烂不堪,紧紧捂着怀里的布条,一步一步爬到自己夫君头颅面前, 打开手里的布条,里面是一根尾指,布满着鲜血,这末端露出的白骨,十分惊悚,只见那妇人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幸福的抱着夫君的脑袋,淡淡说到: “狗哥…我给你报仇了……” “看!她拿到了!”一个瘦小男子指着那妇人喊道,周围的人回过头来望去,眼神中的欲望,不断凝聚, 无数的人影,向那妇人冲去…… 燚城 中心街道, “相国大人,这不是去往王宫的路吧?”虞清文看着周围的建筑,不解的问到, 燕甘还在擦拭着那墨蓝色小球,头也没回,说到:“快了快了,都快死的人,还没着急……”话一出口,他便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因那来不及放下的胡须也被塞进了嘴里, 拼命的将那白须吐了出来,看着早已警戒的权府等人,陡然笑道: “你们这还是干嘛呀?都到这里了,难道以为自己能跑了不成?” 沙从听从虞清文安排,早有准备,一把大刀亮相,因为距离较近,他一刀向那燕甘劈去, 后者躲闪不及,被砍中了左臂,一霎那红色染了他的衣服,那如枯草一般的胡须,也是被撒上了自己那滚烫的鲜血。 “嘶……不愧是大罗刀法啊~真厉害”那燕甘捂着伤口,看着落在地上的断臂,疼痛让他冷汗直流,但他还是保持着面部表情。 “可惜,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你们就来看看这场好戏的完美落幕吧!” 虞清文回头看了看权府的人马,人数不多,因为分出了北荒的亲卫,现在也就百十多人,原本他们已经撤到燚城边界,越过那王公贵族修建的城墙,便可以逃出去,可现在,燚城中心,再想出去,可谓是难如登天! “啪啪,啪啪——” 一阵刺耳的掌声在前方响起,燕甘听到声音,也是微微躬身,带着自己相府的人,分两边站开,毕恭毕敬的等候着黑暗中那人影的出场。 黄袍,上衣图案绣着泉国的瑞兽——毕方,只见那男子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来到权府阵前,伴随着的,则是整齐严肃的红甲卫士,他们手持红刃,淡红色的面具,肩甲则是如那水晶般的黄色矿物,黑色腰铠,腰带正中,一块金牌悬挂,上面刻着的,则只有一个字——燚。 “真的是完美了!太完美了!”百怒揉搓着自己嘴角的小胡子,身子抑扬顿挫的晃着。 虞清文眼神一凝,自己的命痕能力并未恢复,没有武器,一会儿突围,便是一大难题。 “虞夫人!在这泉国,本王啊,最不想难为的人,便是你,知道吗?” 百怒伸出手,指着虞清文,眼睛一大一小瞪着,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你可知?二十多年前,本王为夺皇位,多么需要你的相助哇!”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夫君被你召进宫里,他现在身在何处?”虞清文不想听百怒在这里无故煽情,连亲生女儿都能拿之利用的人,谈情感,简直可笑! “你说那个废物啊?嘶……难道你不知道么?”百怒提起自己的王袍,踮起脚尖走向虞清文,一旁的沙从见势,则是骂道: “狗儿你休得无礼!”话音未落,那染血的大刀便向百怒斩去,但是离他更近的燕甘飞快的将自己手上的墨蓝色球体丢了出去,只是这蓝色球体相比较黑衣人的破炎弹,则是小了那么几号, 伴随着,威力的下降, 轰—— “噗嗤——” 沙从一口鲜血喷出,他的宝刀刀刃上的裂痕不断扩散,腹部几乎被洞穿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看着地面那不小的坑壕,回头看着燕甘,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燕甘面前, 一把握住了燕甘受伤的肩膀,两人的血液都在喷涌,都是口吐鲜血,受了重伤,沙从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但他还是拼上最后一丝力气,说到:“你…你不是……国相……”, 他用完了力气,躺在地上,昏迷过去, 虞清文在那蓝色球体爆炸前,被百怒一把抱走,躲开了这猛烈的伤害,现在她被百怒一掌击倒,夹在腰间,看着秀发里掺杂着那些白发,百怒微微摇头,俯下身来,用那沙哑的声音在虞清文耳边说到: “看这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 他闭上眼睛,对着那红甲士兵们伸出手掌,逐渐握拳,后者们也都会意,向那些权府的残余人马,拔出红色大刀,动用各自的战绝,呈包围的姿态杀去。 看着刀光剑影,那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权府家丁,百怒继续说到:“当年,你从了本王…该有多好……” 纪严召回分散的北荒卫,将两院打通,大门上锁,集中在院宅,自己则是率领亲卫走上二楼,看着那火海一般的燚城小巷。 “这幻象也太过恐怖了吧?本座没记错的话……”那粉色小兽站在纪严肩上,皱眉说到:“应该是一个叫做月夜蛊兽的异兽,才会这种能力,可是这玩意儿被人族和异兽两族不容,早已被灭绝了啊?” “按照你们异兽的说法,这等实力,至少达到【兽王级】了吧?”纪严预感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却不知该如何下手,现在北荒卫还没陷入外面的混乱中,如若不知如何破局,别说营救夫人,就连自己,恐怕都要葬身这里, 他不是无脑之徒,现在这个情况,他反而很是冷静,既然这小兽相对了解,那就代表还有机会! “是啊,也不知道你们这里咋管的,兽王级的异兽都出现了,你们这些人族却连反应都没有,哦……应该说连中招了都不知道。”小兽忍不住的吐槽到。 “那你可知道这幻象该如何破解?或者能让自己避免陷入幻境的办法。” “目前我能给你想起这货名字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吧?这现在只有实力高于那异兽的大人物能用命痕能力来破解,应该也别无他法了。”小兽双手一摊, “没办法,谁让你们就这么放纵它成长呢……” “应该是王室……” 纪严咬了咬牙,既然这样,那就得硬闯了! ------------ 第二十章 宏图 王宫,宫门前, 洛舒阳和赵明德已经彻底解决了眼前的禁军,看着夏元吉一个人抱着夏府旗帜,颤颤巍巍的站在被打倒的禁军后面, 那不断向自己逼近的黑甲士,赵明德,洛舒阳,夏元吉几乎是两腿一软,向后迈出去的腿踩到一个禁军的身上,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知错了啊!” 他满脸尘土,双手不断挥舞着,想要让自己重新爬起来, 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百怒分给他200禁军,加上小100人的夏府亲卫,就是让他配合黑衣人们截住赵府权府等人,可现实远远与那想象相悖。 巅峰状态下的黑甲士,的确是所向披靡,那就战沙场的经验本领,不是那呆在深宫禁地,颐养天年的禁军能相比较的。 加上王宫内冲出来的残余禁军,刀韧王百怒的王宫禁军,那号称守护燚城的精锐,被赵府黑甲士全歼,这无非是对百氏王族的一大损失。 5000黑甲士,泉国人数最多的军营,而那禁军,仅仅1000人,如若不是黑衣人那破炎弹的加入,黑甲士主力如若成功到达宫内,那恐怕……百氏王族今天就得退位了。 “夏元吉,你知不知道你哥怎么死的?”赵明德穿着粗气,已经到达了宫门口,还没有见到黑甲士主力的身影,怕是多半都已经阵亡了,那赵府投入了无数精力磨炼出来的部队,就因为百怒的小小诡计,就灰飞烟灭, 他怎能不恨? “你知道为什么还见不到你哥么?因为他化作一团渣滓,被王宫那猛烈的风,给吹散了,就你那主子,把他命搭进去,都给你变不出你哥的尸体了!” 夏元吉看过刚刚洛寻所释放的命灵咒,威力巨大,命中之处,所有生物,基本就此泯灭。 冷汗已经大颗大颗的滴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失禁了,双腿不断加紧,用着乞求的眼神看着赵明德,余光不断瞟着对方手中那已经破损了的板斧,生怕一斧下去,自己就给首身分离了, “大帅!求您了!我们夏府……已经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了!求求n您!”夏元吉眼轱辘一转,瞬间双手张开,趴在地上,不断给赵明德磕着响头,那用力的幅度,恐怕对自己祖先都没那么拼命过。 一脚踢翻夏元吉,赵明德把板斧架在夏元吉脖颈处,回头望向权府父子二人,问到: “刚刚我看见那帮扔蛋的黑玩意儿们发了个信号弹的意思,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洛舒阳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通通不好,挨个搜索了一下贴身的物品,除了一些破炎弹外也无任何所获, 把破炎弹扔给洛寻,让其研究一番,洛舒阳看着满地的禁军和黑衣人尸体, 答道:“刚刚我漏了一队,那些放信号弹的人已经撤走了,一会儿支援的大军定会到来,我建议咱们现在换上他们的服装,看看能不能躲开他们。” 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了,看起来他们现在获得了小胜,但是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了,那百漪公主,多半是对百怒造不成威胁, 百怒派夏元吉过来,就是让夏元吉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如若实在救不下公主,那么就会选择将其连这他们一起击杀,最后追责时百怒不仅可以让夏元吉将功抵过,不用耗费物力犒赏, 自己,也能捞的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这一步步 棋,走得可真好哇! “爹,寻儿有一计!”洛寻研究完了破炎弹,以他对制式武器的天赋,分分钟的破解了其使用方式,只需要用命痕之力稍微输入,激活其爆炸时间,在期间预判好距离,简直就是一个简易的手持攻城车, 但这威力,却比攻城车强了不止一倍啊。 洛舒阳没有回答,刚刚儿子的那个主义让他很反感,他觉得洛寻多半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了,督促周围的人尽快完成换装,这危急时刻,时不我待。 看着父亲没有理自己,洛寻有些委屈,但还是咬咬牙,说出自己的想法:“爹,这破炎弹寻儿研究过了,很好上手,从这黑衣人身上搜出这么多,咱们为何不守株待兔?等那百怒回来,喂他吃上这些黑蛋一口?” 听完儿子所言,洛舒阳回过头来,叹了口气,问到:“你怎么就这么笃定,百怒肯定会回来?” 看到父亲终于有所反应,洛寻也是松了口气,解释到: “爹,如果百怒现在正在王宫,他以上往下俯视,必定能看到咱们现在的局势,这禁军基本快被咱们清理干净,他们却连援军都没有,很明显,百怒是不知道这里的事情的。” 洛舒阳穿好了衣袍,丢给他一件衣服,示意他边穿边说, “所以,爹,如果这个时候咱们以逸待劳,埋伏在附近,那是百怒回宫,不管是多少人马,咱们将这破炎弹通通扔出去,他们措不及防,定会被击破,运气好的话,那百怒也会跟着被炸死!”洛寻一步一步的推断到。 “如果这也是百怒布的局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洛寻回过头来,闻声望去,竟然是泉国驸马——赵开济! “孩儿你醒啦!?”赵明德胎脚把夏元吉才进泥里,赶忙小跑过来,一脸激动,甚至一开始还被石子儿绊了一跤, 赵开济解开身上的绷带,露出了自己的面容,还是那般俊秀,给自己父亲一个微笑,点了点头,回到:“我刚才就醒过来了,但是我发现经过下午的交锋,自己的枪法又有精进!自己琢磨了一下,有舒阳叔的符咒。” 他看着在队伍后头藏着的百漪,挥动着胳膊,做了一个扩胸,继续说到:“我的伤已经全部好了,可真是神奇啊!” “不敢不敢,这也是碰巧弄出来的一张,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效果这么出众。”洛舒阳笑道,看着洛寻已经穿好黑袍,伸手拍了一下激动抱住儿子不放的赵明德的肩膀, “够了啊,堂堂大帅,跟个女儿家似的!” 赵明德从上到下把儿子检查一番,回过头来瞪眼到:“本帅这是心疼我家宝贝儿子,你懂个求啊!” 洛舒阳向前走去,无奈到:“行了,我觉得寻儿说的可以实行,驸马的想法也有道理,只是那百怒…应该还有底牌,只要还有底牌,他绝对会大胆回宫,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没有异议,仅存的黑甲士将关键部位的黑甲留下,表面套上了禁军的铠甲,毕竟禁军的铠甲和黑甲的防御力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们回到了巷道,一一潜伏了起来,因为巷道上方就是凸显出来的宫殿,王宫上方是无法发现巷道里的行踪,也只有底端的守军才能看到,不过,能看到的人,无一都被洛舒阳解决了。 燚城,赵府, “王上,万山国国君驾到。” 一个小公公向百怒禀报到,他踱着小步,小心翼翼的踩在这废墟的瓦砾上,生怕把自己跌上一下,驾前失仪,那可就玩完了。 “哦?姚王来了!快快迎接,不敢怠慢!”百怒原本在马车里横躺着,听着那尖利的嗓音,他一个打挺翻身起来。 宽敞的马车里,用着上等木料装饰,在各角边缘处都做了鎏金处理,分成两大部分,一半为休息的床榻,大小刚好满足二人所需,另一半则是品茶饮酒的小桌,在那小桌旁坐着的,则是一位身披白袍的神秘“客人”, 她端起精致的茶杯,没有去品那茶水的甘甜,而是轻轻摇晃,那清澈的茶水不多不少的洒了出来,滴在那丝绸铺垫的地板上,绽放出了一朵朵花瓣。 “怎么了?本王的茶水难道不合王师胃口?”百怒跳下床来,走到王师身旁,一把大手,慢慢的握住那白袖下的玉手,取下了茶杯,稳稳的放在小桌上,轻轻的端起那翡翠小壶,将茶水添满。 “你真的觉得你能把万山国给吞了么?”那人终于开口到,那白袍下露出白皙的面容,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抿了抿百怒给自己盛满的茶水,很明显她不太喜欢喝这种味道。 “要换以前,我还真没有把握,但是如今有王师你们书院相助,本王的信心可是一天比一天足啊!”百怒仰天一笑,外面天色已经接近漆黑,只有那红色骑兵们所持的火把充当那光源。 “整顿国内!整顿吏治,现在这泉国,已经病入膏肓了!本王做的,只不过是根治泉国!只有这样,泉国才能回到昔日国威,名震八荒!”他双手敞开,仿佛在拥抱着自己的泉国,他满脸幸福,宛如一个豪放派诗人,大肆畅想。 那白袍“客人”用手托着脑袋,歪着头看着百怒, 虽然眼前这位,很明显的有些神经质,但是他的想法、主张,对于当今的泉国,乃至当今的煌承大陆来说,都是新颖的,有趣的,甚至是凡夫俗子们,不敢想象的。 “听你说的那么有趣,那我就帮帮你好了~”她微微一笑,拉下兜帽,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离开了马车, 看着那未喝完剩下的茶水,缓缓的冒着热气,百怒盯着有些出神, “王上!姚王来了!” 那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哦?本王这就过来!” ------------ 第二十一章 伟业 “别太过分了!百怒,我们万山国绝对不会向你们妥协的!” “话别说这么绝嘛~我们泉国的黑甲士你是知道的,那可是把天庆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的狠角色啊!” 百怒一把搂住姚王,笑到:“可是呢?在这破炎弹面前,一点机会都没有哇!” 燚城唯一一家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今日动荡波及的酒楼, 万山国和泉国两位国君站在一处雅间窗前。 前者情绪非常激动,那凌乱的胡子几乎快要竖了起来,指着百怒,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百怒捂住额头,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看着远处被火光笼罩着的燚城西北方,夜风习习,仿佛在倾诉着今夜的悲伤。 “大陆一统!天下太平!而那神秘的符灵界,绝对抵挡不住整个煌承大陆的进攻!到那时候,无数的异兽为我所用,我泉国,将是那大陆上举世无双的王朝!” 百怒全然不顾姚宽的感受,敞开双臂,用他那一贯的姿势,回过头来,眼神中充满轻蔑,问到: “姚王,你不会真觉得煌承大陆真就这么几个国家吧?” “如果你觉得你万山国在这领主当中算是一个不错的小国,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你祖上乃一介莽夫,定然不懂那坐定江山的气概。” 姚王一拳砸在木制栏杆上,双眼注视着百怒,那眼神中充满愤怒,他咬牙回答到:“难道你忘了你祖辈是怎么败在异兽面前的么?你想以一己之力,统御大陆?” “哼!痴心妄想。”姚宽把手从栏杆上移开,只见那被砸中的位置,早已化为齑粉,那素灵期的威能,由上而下的散发出来。 看着姚宽震怒,百怒摇了摇头, 伸手抚摸着那被砸坏的栏杆,感叹到: “你不懂的,我们谁也不想承认那时祖辈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本王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去做到,没有人能拦住本王!” 姚宽闻言,已经不想再与对方进行交涉了,他想不明白,以前原本在诸侯国唯唯是诺的百怒,在不久前与天庆的那次战役之后,性情大变,全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泉国国君。 “本王不屑于你辩论这些,本王只想告诉你,你这么做,迟早会把泉国百姓给害死的!”姚宽把衣袍提起,从高台处缓慢走下,但沉思几息时间后,他回过头来,说到: “你们那什么破炎弹,本王不惧,万山国也不惧!你们泉国若是开战!我们万山,定会奉陪!” 说完,一整衣衫,离开了雅间,只剩下百怒一人站在原地, 百怒看向天上的明月,因为燚城炎泉的影响,泉国大部分百姓是没有见过洁白的皎月,整个泉国,都被淡淡的红色所笼罩。 “看来劝降无用呐。”房间角落走出一道身影,白色衣袍,手中拿着一把弓弩,在箭头处,原本应该是铁刃的地方却被做成了球体,和破炎弹一样,通体墨蓝,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迂腐之人,本王原本想与其合作,一起拿下弓宁,然后hou进可北上直捣天峰,也可西征异兽那蛮荒之地,既然双方到了如此地步……”百怒眉头微皱,看着那高耸的王宫,眼神一凝。 “那就不能怪本王了……” “你还真的很自信啊。”那白袍“客人”走了过来,把手上的弓弩递给百怒,很自然的坐在那栏杆上,语气有些不快。 “你怎么了?一脸委屈的样子。”百怒接过弓弩,不禁问到, “还能怎么?这把匕首共有两把,另一把在我弟子手上,平日里这把匕首不会有什么异兆,但是这兽兵只要一碰到我弟子的血液,两把匕首就会同时震动。” 说完把那匕首架在百怒肩上,说到;“喏,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肩膀传来微微的颤抖感让百怒浑身不自在,便问道:“意思你徒儿有危险?” “按道理我叮嘱过他,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一定要引爆指定的破炎弹,到时候好去支援。”王师有些疑惑,的确,只知道徒儿遇到了危险,却不知应该去那里救援,还是考虑不周啊… “本王安排他辅助夏府的人去拦截赵明德他们,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是只有一个原因了。”百怒把肩上的匕首支下,看向那高耸的王宫,解释到: “王宫出口在东北方向,而咱们目前身处城南,就那破炎弹的最高限度,也透不过城墙,传知你我啊,更何况燚都常年都在炎泉的雾气笼罩下,夜晚的火光是很容易遮挡住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去城北方向,就能找到他们了么?”王师看着手上的匕首,有些担忧。 “放心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儿,虽然你那徒儿对本王很无礼,但谁让他是你的徒儿呢?这样吧,本王派【燚士】去看看情况,忙了一天,本王想回宫了。”百怒拿着弓弩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欠,走到楼梯附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你要不跟本王一起吧,天天住驿站,多半是不好受的。” 王师摇了摇头,说到:“天下学子,寒窗苦读,我这又算什么呢?” “那好吧,本王就先回去了,那姚宽就是有点难对付,要不?”百怒一边下着楼梯,若有所思,跟着楼下的亲卫们安排了几句,便离开了酒楼。 —— 姚宽和随行的万山国大臣武将们走在燚城街道上,周围无不都是悲惨的景象,断壁残垣,家破人亡,和昨日到来时所看到的燚都,完全是两副模样。 “身为泉国国君,为了达到目的,竟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真是混账!”姚宽踢开拦路的尸体,回过头去跟亲卫说到:“我还是上轿吧,这路简直没法走。” 于是这一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王宫进军, 队伍前面,有一个骑马的武者,名为 何用,他便是万山国第一勇士,实力达到叠灵期五层,一身战绝更是出神入化。 煌承大陆自人族研学战绝至今,无数战绝流芳百世,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人中豪杰,在悠远的历史长河中,人族通常将战绝留寄于卷轴中,但无关卷轴本身质量,一旦一套完整的战绝成型,这卷轴揭口处就会凝聚出几道条纹, 故被人称为“命纹”,命纹数量越多,武决练至其大成之时威力就越发强大,人族到现在所记载的最强战绝只发现了7条纹数, 故把战绝品次分为七大阶段: 一条命纹:战形阶。内容仅仅供学者通其意,剩下的还得靠自己钻研; 两条命纹:战意阶。在一层的基础上理解其意思,威力至少翻倍,是大多数人族修炼的入门法决; 三条命纹:控神阶。此番战绝已经略有小成,但凡习成,甚至可以改变命痕层数! 四条命纹:灵神阶。相传从四条命纹开始,大多让人认为其乃自然所造,非人能所造,其玄妙程度,一般人得之,却不一定能完美掌握,但依旧有远超控神阶战绝的威能; 五条命纹:武灵阶。为一代代宗师研究其灵神阶战绝所改良的战绝,一般和灵神阶威能相当,只是有了大师的完善注释,更能充分发挥灵神阶战绝的全部效果; 六条命纹:合神阶。历史上记载,只有那命痕突破至9层以上的大能,用其毕生所学,结合数本武灵阶战绝所创,威力已经超过人族极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得明白,这是一种非人的力量; 最后的七条命纹,人族至今也就只发现了一本,并且被万年前的领主们所销毁,至今没有出现,其威力太过夸张,故被人称为劫决。 然而只要洛寻能在小兽掌上所现的咒文中,稍加观察,便能看到,在其命灵咒的身后,七条命纹不断交错,若隐若现…… 而战马上这位万山国护卫何用,则是靠一种控神阶战绝成名,甚至突破其原本命痕层数,达到了和洛舒阳一样的境界,叠灵期。 他所学的战绝名称,叫做 生思印,用特定手法结印, 将其祭出,如若命中对手,不仅可以给对手带来重创,更能使其精神错乱,就算不死,也很难支撑接下来的战斗,所以何用也被选为这次勤王的护卫总长。 何用在前方开路,不时的将那些癫狂的百姓击退,如若遇到已经彻底丧失神志的,则毫不留情,将其击杀。 “何用,本王不喜欢这泉国的马车,你看看能不能给本王从附近换一辆过来?”姚宽实在接受不了柔软的坐垫,他们万山国条件艰苦,就算一国之君,也大部分与民同行,根本习惯不了那棉花所填的坐垫蒲团, 一脚蹬开那些烦人的物件,姚宽干脆躺在地板上,仰望着顶棚,有些惆然。 “回我王,何用搜素一圈,没有发现合适的马车。”马车外传来何用的声音。 “那就算了吧,将就将就用也行,本王忍忍就好了,这花里胡哨的,本王的车轿和那百怒的竟然一模一样!真是让人反胃!”姚宽干脆闭上眼睛,等队伍把他送上王宫。 —— “什么?百怒当真和你这么说?”用禁军的头盔遮住脸部的赵明德吃惊的说到。 “你声音低点,再大声点,咱们通通暴露了!”洛舒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者赶紧捂住了嘴,露出脑袋四处观望。 赵开济和大伙儿们讲述上午遇到百怒,两人的对话,从话语中,他们逐渐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一开始,百怒就已经给他们定下了死刑! 洛寻捂着脑袋,也跟着说到:“说实话我感觉昨晚像是做了一场梦,干了什么都只有模糊的印象……” “那不是真的……”一直呆在角落,没有出声的百漪终于开口了,赵开济的苏醒,让她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些, 看着大家,她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她抱紧自己,细微的声音向洛寻说到:“那是幻象…是它……是异兽的神通,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 “什么?幻象??” 洛寻傻眼了,事情的真相,总是这么不可思议啊…… ------------ 第二十二章 拨云见天 百漪捂着额头,瞳孔逐渐缩小,慢慢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种种, “一定是那女人!让父王迷失了心智!她蛊惑了父王!” 她突然抬起头来,痛苦的站起身来,激烈的情绪让她身形不稳,一旁的赵开济赶忙将她扶住,一脸担心, 将百漪轻轻搂在怀里,隔着禁军那轻薄的铠甲,赵开济能明显的感觉到百漪身上那不安的颤栗,这些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开济哥哥…你可记得三年前父王让你接管武试考官这一要职的事情?”百漪声音颤抖,紧紧靠在赵开济怀里。 “记得,当时百,你父……王,亲自下诏,封我为主考,为泉国筛选将才,以卫国之庇佑。”赵开济回到,接着问到: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感觉你父亲掌管三军,父王还要封你为武试考官,明显不顾朝中势力平衡,有捧杀之意…”百漪声音越说越低,她对官场毫无兴趣,只是有些臣子出宫时议论,被恰巧听到,才得出以下结论。 “公主,当时你父王封开济这一要职时,本帅也不是没有考量,从那时候起,我们赵府就低调行事,尽量减少与他人的纷争,如若仅仅是对付我们赵府,这未免付出的代价太高了吧?” 赵明德蹲在地上,回头看着百漪问到,一旁的洛舒阳不由得投来鄙视的目光。 “可是…我觉得,他的目标,应该不只是赵府…”百漪回到, “能将拉拢一代新生武将的机会交给你们,很明显我父王根本不担心军权的问题,只能说明…” “说明一开始到现在,赵府的辉煌,都是镜花水月,根本威胁不到百怒……”这一句话是赵开济说的,他面色沉重,看这草丛外那些横七竖八的禁军尸体,自己掌管武试,尝试改革,将制式武器也纳入科目中,半年前面对天庆王国的挑衅,开始整理自己思绪。 他们现在潜伏在王宫的树丛中,王宫前也有人陆陆续续的清理场地,虽然先前洛寻他们简单处理了一番,但面对那么多禁军尸骸,作用还是不大。 “你刚刚说幻象,还有一个女人,是什么情况?”洛寻在一旁问到, 百漪缓了缓情绪,压低声音反问到; “不知道你们对这制式武器的来历,有没有了解?” 洛寻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到:“这不是人尽皆知事情么?三年前,我国北方边关被天庆蛮子侵扰,那时候也是驸马率军一举击退敌军,震慑天庆,使其这几年内老实了很多。” “那一战,其实我赢得机会不大……” 没等百漪回答,赵开济看着洛寻,坦然道, “当时天庆备战已久,而父亲的黑甲士正提防着随时有可能北上的弓宁,我率公主护卫——凤从卫,仅仅500人,面对来势汹汹的天庆敌军,说实话…我都做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了……” 百漪把手搭在赵开济肩上,神情得到了一些舒缓,她笑到: “可就是那一次,你从战场上,带回了那神奇的制式武器,在那神物的加持下,你和凤从卫们以一敌百,击毙敌将不下十人,严重挫伤了天庆国的元气,据说赵元帅的死敌,也死在你的手下。” 洛寻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人,牙根有些发酸,摇了摇头说到: “这我知道,也是那一次你被封的驸马,基本上等公主成年了,就可以大办宴席,结为夫妻了。 可是你们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正常的论功行赏嘛……这能看出来什么?” 洛舒阳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伸手指了指树丛外的王宫大道,短短的时间,狼藉的场面被收拾的一干二净,很明显,是王宫内望风的人发现有人要入宫了,才提前做好准备, “有人要过来了,不出意外,应该是百怒。”他低声说到, 洛寻身形往下沉了沉,思索片刻,突然回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赵开济问到:“难道你这制式武器,来路不正??” ———— 燚城,别院 纪严一队小心翼翼躲过那些失控百姓的追杀,按照约定,他们在相府汇合, “哐哐哐——” 纪严轻叩府门,期望着里面能有所回应,街道外如此吵杂,如若这府内也依旧是无人所在,那今晚怕是要出了大乱子! “吱呀——” 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门内是一个年轻小伙计,他伸出头,睡眼朦胧的问到:“您是那位,深夜造访,可是有急事儿?” 纪严从门缝望去,府内并不像先前几所院子一样灯火通明,而是黑漆漆一片,府中的人要么早已睡去,要么就是…全府上下,集体出府,但是这两种猜测都有疑点,思索不得,他只好问到: “在下北荒纪严,隶属权府,先前我府夫人可是来过此处?” 那小伙计听到“权府”二字,顿时一扫萎靡的神态,两眼神色凌厉起来,单手压住府门,说到:“权府?我们相府不愿意参活你们的那些无聊的把戏,恕不接待!” 话音未落,大门便被关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纪严回过头来,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粉色小兽,低声说到: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小兽揉着自己的伤口边缘,带着颤音说到:“本座觉得你得进这个府里一趟,外面这么乱,里面的那人却如此淡定,太反常了,建议你别走正门,有时候小门也有惊喜的。” 纪严一直注意这那边嘈杂的人群,发现那些人被死死的控制在这贵族宅院之外,而这一地带,住着的无不是那泉国上下一等一的大官。 “拉动民愤?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么?” 纪严看着身边从北荒带来的侍卫,他们身上伤痕累累,冒着禁军的箭雨突围,本以为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没想到自己这一路,尽然是在和手无寸铁的百姓交战,杨修为他们,恐怕躲在后方,放放冷箭足以。 “的确,如你所说,不能坐以待毙了,我要亲自进这相府。” 纪严说完,又看向北荒卫们,问到:“夫人多半是有危险了,咱们派出去的人,他们找到夫人了吗?” 为首的北荒卫答道:“大人,他们一队至今未归,属下刚刚留下人马在原地等待,也没见到人影……” “看来你们是真的要玩完咯…”小兽缩成一团,垂头丧气的感慨道:“还以为跟了你们少主,苦日子就结束了,结果这更艰苦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本座怎么就这么难啊!?” ———— 士垣城,小巷 上官高记带着晏秋儿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是一间普通的旧宅,说不上破旧,但是给人一种富有历史感的韵味,共有三间屋子,院子里种着几颗古树,其中两枝树杈粗壮遒劲,远远望去如那牛角一般 ,走近了看,那树干上的褶皱微微凸起,仿佛一个面具带在上面,其怪异,让人无法述说。 “闺女儿啊,今夜儿就在老头子这儿歇歇脚吧,等过些日子,城内戒严下去了,你就相对自由啦!”上官语气和蔼的说到,只是那满脸堆在一起的皱纹,让人一下接受不了,晏秋儿也一样,忍住厌恶的表情,她终于开口道: “我和你不熟,你为什么要帮我?” 上官高记刚想掀开门帘进入内屋,听到晏秋儿这句话时,刚抬起的手摇摇欲坠的放了下来,回过头来,还是一脸淡淡的微笑; “闺女儿啊,人老了,就是喜欢念旧,看到你,我就想起老头子那机灵懂事儿的乖孙女儿啊…” 晏秋儿听到这里,不禁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感到懊悔,同时也流露出一丝同情,她刚要开口安慰一下老者的时候, 院子门口突然窜出一个老者,只见他脸上洋溢着喜悦,大呼小叫的朝上官高记跑来,一边喊着:“老高,快,你心心念念的秀芬出门了,抓紧时间,拾掇拾掇,今天说不定能把你这单身汉的问题给解决咯!” ??晏秋儿的同情心瞬间就凝固了, 她回过头来看向上官高记,心心念念?单身汉?这都什么跟什么? 上官高记看到晏秋儿一脸疑惑,赶忙小跑着,把刚进门的老者给拽上跑了出去。 晏秋儿看着消失的二人,下意识的说到:“跑的可真快!” 来到院外,上官高记气喘吁吁的说到:“你怎么就突然来了呢?你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旁边的老者一脸不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想了想说到:“你不是说这士垣城,唯独那秀芬是你所爱吗?你这前几次失利,真的只能怪你自己!” “什么怪不怪的!?正事儿!公户老东西,我可告你说啊!刚刚,就在我那院子里呆着的那个,和咱一样,都不是人族!”上官高记悄悄的说到,那被叫做公户的老者也是一愣,回过头来问到: “接引兽就是她吗?” “应该是没跑了,但是现在我不想过早暴露,你知道,老界主这几年闭关,结界内并不安生,据我族人所说,那曾经被界主废掉一层命痕的它,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混入人族,潜伏起来,实在是个隐患!”上官高记一本正经的说到,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公户年问到, “你刚刚说秀芬出来了?” “是啊,说是去夜市看看花儿,这有啥关系嘛?”公户年有些愕然,完全不知道上官高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关系,老夫我得去和她见一面,什么狗屁职责,老夫的爱情最重要!” 上官高记几乎是快要飞起来一样,瞬间消失在了小巷里, 留在原地的公户年,一把捂住自己的额头,无奈到:“早知道我也把我的小花儿、小朵儿、小叶儿一块儿叫出来了,这老东西,见色忘义!” “我先去找小花儿呢?还是小朵儿呢?” 公户年掰着指头思索道, 最后他双掌一拍,笑道:“哎!我在想什么?她们,早就离开我几十年了……” ------------ 第二十三章 千年兽王 晏秋儿一人待在上官高记的院子里,看着周围的一切,回想东陵阳曾经讲过的种种, 摘下兜帽,她走进里屋,门锁已经被上官打开,屋内就一张简陋的床榻,两块儿木板垫着砖块儿垒成的桌子,屋中央建着一个小土炉,现在还没有点着,再过些日子,士垣城这靠北的地界,就该生火了。 “把我带到这里,人自己却跑了,也不怕我一把火把这儿破地方给烧了啊?”晏秋儿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有些嫌弃的抱怨道。 东陵阳给她的阳元戟被符咒所掩盖了气息,没有命痕五层以上的能力是无法识别发现的,但是代表着…… 晏秋儿一直是手握着战戟穿梭在人群中, 走了这么远的路,同行的路人们很多都被看不见的东西所撞到,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知道自己被碰到原因是因为这把绝世神器。 战戟传递给她的方向在士垣城的东南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泉国都城燚城,按道理应该直接前往燚城,与新一任界主汇合,可是人族边境守备森严,如果不考虑符灵界的因素,她是可以在这泉国畅通无阻,直接飞到燚城,接回新任界主, 可是,如果与人族发生了冲突,很有可能会被结界判定为凶兽,无法再回到异兽森林中,当然如果得到了现任界主的口谕,也是可以正常回到森林当中, 毕竟,她未化形前就是用这法子跑出去的,不过这一次顾虑因素太多,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在屋中小憩一会儿,晏秋儿便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天色渐晚,几户人家已经收拾炊具,开始为晚饭而准备了,上官高记院子背后的那一家则是早已做好了饭菜,一家团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晏秋儿不禁有些伤感,回想起在森林里的时光,自己出生较晚,自己还未通灵时就已经熬不过生死法则,最后阴阳两别,异兽的生命就是如此奇妙, 人族平均寿命为60~80岁,而异兽,如果排除外部条件,凭借肉身的因素,则是可以达到300岁的范畴,如若不断突破境界,则可以和人族一样,为自己延寿,只是,因为符灵界内的异兽自出生那天起… 异兽身上就会出现一张伴随其一生的符咒——【纵符】, 其会一直压制着异兽本身的天赋,而同时与之同一时刻诞生的人族,则会随机伴生出一张与之对应的【横符】,纵横两符,一黑一白,只有两符相见,对于异兽的禁锢,才会彻底解除。 可是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对于人族而言,出生伴随着“白纸”,这位大凶,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所以,异兽还没找到对应自己的人族时,很可能那对应的人族,就已经被同类杀死, 在知晓符灵界的规则后,人族更是对这一方面严加管制,一遇到出生伴有白色符咒的婴孩,无论身份地位,都要处死,或者驱逐出去,双方的灾难没有一刻停歇… 直到千年前泉国一统,对于这不合常理的规则才逐步被废除,面对出生带有横符的人,交由王宫统一管理,只要不使其与对应的异兽相遇,本身是没有影响的,只是有多少横符拥有者,能突破命痕限制,多半在异兽还是幼年的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 晏秋儿揉着小腹,饥饿感随之涌上心头,奔走了一天,面对隔壁美味的晚膳,她自然有些嘴馋,可是上官高记这破屋里,也就一个煮白开水的破壶了,也不知道老人家是靠什么艰难度日。 最后想了想,她便走出房屋,来到院子里,看到那牛角树上有一些果实,她实在是看不到有什么能充饥的东西了,伸手掰下一颗,运用神通将其烤熟,一股浓郁的水果香味儿便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上官高记在一村妇家中,乐呵呵的提着一堆东西,跟在后面,有说有笑,全然没有下午在城外的那种人到暮年,老态龙钟的样子, “秀芬啊,我这一次要离开你很久啊,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上官高记颓然的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一脸沮丧的说到, 那被称作秀芬的村妇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不愉快,她把手里拿着的铁盆一扔,嗔到:“你快点离开这里吧!以后也是,不要再来烦我!” 上官高记一愣,他嘀咕道:“我难道…哪怕一点都没有能让你留恋的吗?” “上官大爷…你知道的,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你就是这副模样,街坊领居都因为你要死了,都尽可能的帮你,让你走的安详。”秀芬眼角的泪水沿着脸上深深的皱纹滑下,她哽咽道: “我现在50多了,你还是现在这幅样子!和你同辈的,早已经在祠堂里立了十几年了!不要跟我解释什么素灵期…你就是个怪物!” 看着一脸惊愕的上官高记,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用力的喊道:“别再纠缠着我了,我一辈子没有嫁人,难道你害的我还不够惨吗?” 话音未落,伴随着就是木门用力关上的声音, 上官高记坐在院子里,心口如刀割,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天色已晚,才想起晏秋儿还在家里,作为接引兽的她,可不敢出了什么差错啊! 他立马站起身来,向自己家跑去,看着飞快离开的上官高记,在门缝里往外张望的秀芬,终于舒了口气, 他走的那么决绝,肯定是很伤心吧,可是,我和他是真的不能…… 秀芬的想法完美的避开了上官高记的做法,后者现在气喘吁吁的来到自家院子门口,看着里面的景象,原本就很快的心跳猛然加速,他险些两眼一翻,闭过气去! 院子里,两颗牛角状的古树果实被尽数摘尽,地上扔的到处是果核,早在拐进巷子,他就看到自家院子里,一片火光,加快速度赶来,却为时已晚。 他指着古树,颤颤巍巍的说到: “毕…兽王大人,老头子我这珍贵的建树……百年结一果,您就这么吃了??” 晏秋儿回过头来,看到老者惊讶的表情,毫不在意的回到:“早就知道你也是化形来的,刚刚跑那么快露出马脚,怎么?是想省去接待本王的开销吗?” 上官高记一听,顿时暗道不妙,赶忙跪在地上,低下头回到:“回兽王,老头子我…等候您多时,只是这城中物价飞涨,家中钱粮也……所剩不多,所以……” “所以这院子里的建树,就是来孝敬我的咯?”晏秋儿倚在墙边,笑道。 “对对对!这建树是老头子我专门为兽王您准备的!这果实……不就是百年吗~我说这果实怎么长得如此俊俏,应该是早就预料兽王您要路经此处,这叫?叫百花争艳,向您献媚呢!”上官高记上牙磕下牙,磕磕绊绊的回答到, “好一个献媚,我觉得这个词来形容你,是最为恰当的啊~” 站起身来向建树走去,晏秋儿问到:“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人族的?” 上官高记刚要抬起的头立刻又低了下去,回到: “老头子我侥幸在人族境内闯荡多年,有幸发现这几株建树,便在附近安家,这些年吸收其精华,勉强突破到叠灵境界,兽王您走姿也不熟练,这气场收不住的话,一下子就暴露了……” 晏秋儿伸手敲了敲眼前的古树,回过头来,说到: “这不是一般的古树,也不是你口中说的建树,这本身应该是一具兽王的尸体,元魂散去,尸身不腐,还能孕育生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高记听到兽王的话语,心脏一颤,感情这相依为命数十年的古树,是一具尸体?? “按道理是桃木的材质,可是这长相却和桃树相差甚远,可真是有趣!”晏秋儿感慨道,回过头来看着满头冷汗的上官高记,嗅了嗅手上的果肉味道,解释到: “这大概有千年历史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上一次人族与异兽大战所牺牲的兽王,尸身有灵,对于这弱的不行的人族,是极为抗拒,如今愿意用自己所剩的一切来回馈你,说明你也得到了它的认可。” 上官高记看着那古树,心中那恶寒褪去,顿时有了些许感恩,正要用一番华丽的辞藻来感恩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队长,就是这里!我下午跟…来,就是在这里住着!” “好!这可是送上门的鸭子啊!可不能让飞走了!”这道声音晏秋儿和上官高记是非常熟悉, 这时,话音的主人也露出了身影, 没错,就是晏秋儿入城时,有意刁难,又假意放掉他们的那个伍长,现在他带着一伙儿人马,将上官高记这破旧的宅院,彻底堵住了出口。 看着院子里那窈窕的女子,他贼溜溜的眼睛眯了起来,拍了拍胸脯,正色到:“那啥……小,小美女儿,你可还记得本军爷不?” “不好了成队!赵府来人了!好像有人告密啊!”院子外面望风的小喽啰突然跑了进来,大呼小叫到,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成队一脸的不可置信,问到。 回答他的是一道冷厉威严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伍长,就如此耀武扬威?还不快跪下!” ------------ 第二十四章 有猫腻 那句话说的 “谁这么嚣张?给我成爷滚出来!”那伍长转过身来,昂着头颅,看着院子外骂道, 可话音未落,一股威压便如大山压顶般的盖在了他头上, 脚下的地面碎裂,他强忍不住,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满头的冷汗从那蜡黄的脸颊滑下,骨头感觉快要碎裂一样。 “停停停!快停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伍长快要被摁在土里,眼看自己就要与这美好的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他屈服了,他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些人是他根本惹不起的。 “我记得你,城防的一个小伍长,好像叫什么成?哦对,成家的人啊!”这句话里充满着戏谑,随着人影逐渐靠近,他们终于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了。 “赵大人!下官有眼无珠!求您饶下官一命吧!”成伍长现在喉腔里憋着一股鲜血,要不是他天灵期的体魄支撑,现在早已经被废的差不多了。 而那位被称为赵大人的男子,一身金色锁甲,身高九尺,一双环眼怒睁,身后跟着的则是自己的亲卫,一袭黑衣,肃穆而立。 看着天上泛红的夜色,那男子看着院里院外缩成一团的守城卫士,眉头紧皱,如惊雷般的声音从他嘴里喊出: “身为士垣城官兵,竟然做这等龌龊之事!身为守城大将,我现在恨不得亲手废了你们!” “赵大人饶命啊!下官知罪,下官罪该万死!求您先饶小的一命……”伍长低下头,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晏秋儿和上官高记,眼珠子一转,稍微的中和了一下体内紊乱的气息,微微抬起头, 用一副悲腔喊道:“大人!这纯属是误会啊!”他把手从泥土里拔了出来,看着指尖流出的鲜血, 咬牙到: “大人!下官尽忠职守!从未有一刻懈怠,更不敢愧对于泉国,刚刚下官只是想用计策,引奸细上钩!” “哦?什么奸细?意思我赵明义还错怪你了不成?为什么我在这里只看到一介弱女子和一位年迈无力的老者呢?”赵明义看着眼前的伍长,他掌管麾下5000西域卫,大多都军令严明,让人尊重,可就是有那么一些老鼠屎,败坏了名声。 在士垣城生活多年的人都了解,自从赵府来了以后,城主成家一族则退居第二,这期间赵明义严令三军,整顿军风,让这荒凉的城池不再靡弱,曾有一位士族子弟,想试试赵明义的底下,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欺压百姓, 最后的下场让人十分解气,知晓此事的赵明义直接伸手废掉了那纨绔子弟的修为,扔回市集,由百姓们做主,而那纨绔子弟背后的家族正要想办法对付赵明义时,赵府黑甲士却不知从何而来,就在他们一家密谋叛乱的当天夜里,黑甲士便让这一氏族在士垣城除名。 深知这一切的伍长不敢错失这次机会,赶忙站起身来,弓着腰。谄笑着说道:“大人,下官成败,今日奉命值守西城门,在盘查之时,遇到一个从天峰来的人,当时下官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放其入城,便是要来亲自引诱其暴露,好就地捉拿。” 说完,伸手指向晏秋儿的方向,回过头来,嘴角逐渐上扬,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来人,问问她们从来而来,再看看命牌是否对应,要是没问题的话就收队吧!”赵明义也提防起来,这泉国刚与天庆打完一仗,正是全国上下松懈之时,如若这时候不慎被敌人渗入,那就可真的出大问题了! 身边的亲卫领命,一个个向晏秋儿和上官高记走去,这可把上官高记急坏了,他一边不断给晏秋儿使眼色,一边在袖口里翻腾着东西,那又破又脏的布衣被他翻腾的缠成一团, 可就是因为这焦急鲁莽的动作,赵明义就越发起疑,他的手下的步伐就越发迅速。 “兵爷!这……这是我的命牌,请过目,老头子我住在士垣城有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还给您送过饭团呢!”上官高记终于翻腾出了自己的命牌,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黑衣亲卫,他眼睛一直斜着往晏秋儿那里瞟着,鬓角处的皱纹上浮着淡淡的汗珠。 尽可能的屏住呼吸,他现在准备转过身去,帮晏秋儿解围,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黑衣亲卫就先开口道:“摘下你的帽子,让我看清你的真实容貌!” 晏秋儿刚才听到成败的声音急忙又带上了兜帽,尽可能的躲避这些人族的视线,一旁的上官高记则是叹了口气,这没占到先机,自己一会儿可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晏秋儿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男子,心中顿时有些不爽,今天已经被人两次这么这逼迫了,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一把火把这些变成碳了。 这新任界主到底在那里啊,快点交接了就完事儿了,啥时候受过这委屈啊! 兜帽还是原封不动的戴在头上,那亲卫有些愠怒,最后重复了一遍:“姑娘,请你摘下你的帽子,配合检查!” “我凭什么摘啊!?我进城的时候不查,现在才查,而且我在进城前也被审核过了,当时的那人已经放我们过去了,你们这言而无信的,现在还有理了吗?”晏秋儿直接怼了出去,她现在十分火大,导致她的气息不断往外散发, 更要命的是,那赵明义压制着成败的气场一直就没有散去,如果自己的气息波动与之产生碰撞,分分钟就露馅了。 被呵斥了一顿的亲卫有些蒙,身为赵府亲卫,虽然他们没有仗势欺人,但是在外面,在这士垣城,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从未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不过他眼前的这位,的确不是人…… 赵明义看出了手下的尴尬,向前一步,为之解围到:“姑娘,我赵明义向您表示歉意,这是最近边境战乱,各城之间严加防守,真的是很抱歉了,如果这次检查您真的没问题,本将亲自为您道歉赔礼!”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那亲卫领命,刚回过身去向动手时,一旁的上官高记说话了: “兵爷,我这侄女儿远道而来,她父母本是燚城人士,前些年那乱子搞得家破人亡,流离在外,下午在路上和老头子我说,半路被天庆贼兵抓了去,一年前驸马率军击退了天庆,她才有幸逃出啊!” 语速很快,他的胡子跟着嘴唇的起伏一上一下,激动无比,可惜,那亲卫淡淡的回过头来,冷漠的说到:“说这么多干嘛?要么你来帮我摘啊?” “啊?”上官高记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不应该焦点重心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么? 远处的赵明义看到老者那不解的神情,不禁暗笑道,自己的士兵受过严格的训练,面对多么容易分心的事情都能忍住,不会分心…… 除非忍不住… “大爷,你别往我衣服上擦鼻涕啊!!!”那亲卫绝望的喊道,立马把那半截衣袖撕下,往后连跳三步,远远的离开了上官高记和晏秋儿,他回过头来说到:“回禀将军,属下并未探查到来自天峰国家人种的气息,样貌也大相庭径,应该不是了…” 还弓着身的成败看着这应付了事的亲卫,眼珠子快要从他那一条缝儿里的眼睛里掉了出来,什么玩意?这么草率的吗? 搜身呢?检查命牌呢?那老头说一句你就信啊?感情自己以前那不叫消极怠工,和这比起来,自己真是很勤奋的啊! 赵明义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到:“好的,姑娘你初来乍到,身为士垣城的守城大将,热烈欢迎您的到来,既然您以前是燚城人士,还请今日修正好后去城主府办理命牌,你应该是没有命牌的吧?”为了确定一点,他还是补充的问了一句, “命牌,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应该是没有的了。”晏秋儿的脸颊掩盖在兜帽之下,她大概能猜出来,这赵明义并没有放下戒心,只是看到上官高记的不断阻挠,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再纠缠下去,这好面子的人定不会这么做。 与其针锋相对,不如互相给对方一个台阶,就是有些心疼那个被糊了一袖子鼻涕的亲卫小兄弟,只不过为了隐藏身份,也只能任上官高记这么着胡来了, 只见这货现在还在躬身向那亲卫认错,演得十分入戏。 “好了,收兵吧,成败,以后不准再来打扰这一家住户,这次就先放过你,如若还有下次,小心你的颈椎永远的抬不起来!”赵明义眼睛一瞪,提醒道, 成败赶紧跪在地上,不断的叩谢着。 原本这一切就这么结束时,都回归原样的时候,那方才审问上官高记的亲卫还回了命牌,他看着地上那糊着鼻涕粘液的袖口,有些反胃,便纵身一跃,跳到那古树前,想绕路而过, 晏秋儿注意到他的行为,再看向古树的方向,顿时惊呼道:“别过去!” 那亲卫没反应过来,刚要抬脚继续向院外走去时,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阻拦着自己… 然后将自己狠狠的绊倒在地。 赵明义回过头来,眼神犀利,笑道:“有猫腻!” ------------ 第二十五章 演技派 那亲卫的突然倒地,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已经走远的他们立刻回过身来,一个个以晏秋儿为中心将其包围,并且掏出弓弩,这是泉国上一代的军用器械,不像制式武器威力那般强悍,但是经过无数代的改良设计,在这么近的情况下对付两个根本看不到命痕气息的平民,是足足够用了。 “来,解释一下吧。”赵明义环眼怒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较为和善一些,指着那古树的一角,说到: “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有一个东西的,那猛烈的气息不会有错,你应该是用什么东西给混淆了我们的视线,这说明这个东西是你不想让我们所看到的。” 他凝视着晏秋儿,继续道:“来,不给我们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自己没站稳,管我什么事?”晏秋儿打算试试这装傻充楞的办法,毕竟符咒之术已经在人族消失千年,这阳元戟本身又是百斤之重,一般人根本无法拿起,更别说想带走了。 赵明义在前不久突破到了素灵期,对于天地元素的掌握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于那古树旁的“东西”,是能大致感受到的,只可惜只能知道是一个长棍状的物体,立在地上的那一头却比其余部分大一些, 但了解到这些就差不多足够了,赵明义笑到:“是么?我怎么看到那树旁支着个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呢?” 一旁的成败听到赵明义这番话,大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舒了一口气,自己这还误打误撞,弄对人了吗? “拜托!说话过过脑子,你都看不见,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这是准备讹人的吗?”晏秋儿直接怼了回去,一旁的上官高记不禁在心中直呼高手,真乃高手也! 周围的亲卫们听到晏秋儿如此胆大,敢这么对赵明义说话,士垣城目前也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放肆!你怎么和赵将军说话的?赵大人堂堂素灵期高手,难道还看不出你藏的是什么吗?”成败抓住机会,想狠狠的揪出晏秋儿的身份,但是他自己并没有看到,或感受到那古树旁有什么东西。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让我那亲卫再按照原来的动作来一遍,除他之外谁也别动,如若他再一次的摔倒了,那可是就证明那里是用东西存在的。”赵明义说到, 他眉头紧皱,他也想直接过去将那物件拿起,可是他方才用威压去触碰它时,竟然险些被反噬,很明显,这被遮盖住的东西并不简单! 那刚被摔得不轻的亲卫更是心中无奈,他摇了摇头说到:“大人,不用我再摔了,我来给您证明一下。”说完他,走到阳元戟旁,凭着记忆,抬脚踢了一下,刚想说“看这里有东西挡着我呢吧?”,结果自己脚尖刚碰到那空气时,自己就感觉有脚面传至小腿,再扩散至那腰间的震荡感,向自己胸口猛烈袭来, “噗嗤……”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亲卫瘫倒在地,他的双腿已经与身体分开,当然,已经散成一滩碎肉,再无接回的可能。 赵明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想简单的把晏秋儿揪出来然后押进大牢一切就完事儿了,可惜这亲卫重伤昏迷,生死不知,他坐不住了。 闪身到那亲卫身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然没了生命的迹象,赵明义抬起头来,眼神犀利的盯着晏秋儿,一字一顿的说到:“一开始就对你们一忍再忍,现在我手下只想对你们进行合规的审查,你就痛下杀手!真是够狠啊!” 晏秋儿也是无比吃惊,东陵阳也没说这命器还能自主的反击啊,要是刚刚那亲卫只是触碰,或许还会没有事,但他很明显的带有攻击的意识,这阳元戟几近神器,散发出的能量波动直接诛杀了他, 这一点晏秋儿根本无法解释,她咬了咬牙,虽然很是对不起那死去的亲卫,但她为了符灵界大业,不能暴露,看了看身旁的上官高记,她咬牙到: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我刚来到这院子没一个时辰,这些我又怎么能知道?对于发生的这种事,我只能说……节哀,”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她几乎想承认坦白了,可是想想自己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这么的结束了?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摘下你的帽子!”赵明义已经失去了耐心,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很是清楚的看到那磅礴的气浪,将那亲卫震飞,变成现在的局面,但他现在命痕之力尽数释放,原本镇压成败的威压向晏秋儿涌来。 晏秋儿赶忙捂着额头上那张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符咒,必须护好这张符咒,要是不慎和自己分开,那她这异兽的特征就尽数暴露,一切就完了,一旁的上官高记也是焦急的浑身颤抖,他知道现在自己也被怀疑了,面对一步步逼近的赵明义,二人是只能将这委屈生生憋下。 赵明义向前几步,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威压被一一挡了回来,那素灵期的命痕之力仿佛和玩一般,支离破碎,他眼底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但他还是硬撑着向前走去,而因为他和晏秋儿的力量碰撞产生的气旋,竟硬生生的在二人中间激起一朵旋风。 飞沙走石,那破旧的院子一时间尘土飞扬,赵府亲卫们急忙把那袍泽的尸体拖到院外,和守城卫士们躲在一旁,尽量避开波及,就算这样,他们也感觉气浪在他们脸上胡乱的拍打着,肌肤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 就在双方焦灼的对抗下,赵明义无论如何都前进不了半步,他明显的感受到那远远高于自己的命痕之力,眼下这士垣城竟出来一位叠灵期高手,必须通报都城,这天峰难道这么厉害了?叠灵期高手只用来当做间谍的么?如果真是这样,此人绝对不能留! 他不由的在掌心凝聚命力,准备用自己的战绝来攻破晏秋儿的威压,最爱用的板斧在院外的亲卫手上,要不然有那控神阶的斧法加持,未必打不过眼前的小姑娘。 晏秋儿也是非常无奈,她真的有一种对付小虫子似的感觉,生怕自己一用力不小心把他给nen死了,面对不断释放命力的赵明义,她反而是在一点点的收回自己的威压气场,但这番操作,比那释放命力的难度要难上百倍! 就在晏秋儿快要坚持不下,那紊乱的命力就要迸发出来时,院外传来一阵花香,在这干燥的士垣城,那清新扑鼻的感觉是多么的罕见,这淡淡的清香有着让人冷静下来的效果,在闻到这香味儿后, 赵明义和晏秋儿都缓缓的收回了命力,没有赵明义那侵略性的威压,晏秋儿的命力自然的顺畅了不少,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很是疲惫,但她感觉在这期间,多多少少的对命力的掌握更上了一个层次,如若有丹药加持,她有把我再冲刺一个境界,就算失败也有能力自保不受损失。 赵明义在衣袍上擦了擦手心上的汗,回过头来,冷冷的说到:“公户太爷,你来做什么?” 晏秋儿有些疑惑,随着香味源头望去,在那些守城卫士和赵府亲卫身后,站立着一位和上官高记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只是其身上的气质,上官高记怎么也比不来。 是他?先前叫走上官高记的那个人,晏秋儿疑惑道,她很明显的知道这是什么能力,这应该是一种植物类异兽的神通,虽然只有素灵期的程度,但是面对同等境界的赵明义,竟然能镇压他的命力,也是有趣。 她回头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上官高记,后者看到她的眼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舒了口气,伸手做出一个安心的动作,突然就一副很淡定的感觉。 “赵将军,没想到竟会在这地方相见啊,上次赠予府上的根雕可还满意?”公户年一身白袍,胸前的一个圆形图案里绣着两朵鲜花和一片树叶,与那气质显得不伦不类,但知晓公户年过去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他曾经一生中最重视的三人,士垣城那些素灵期强者,都明白公户年这二百年里,经历的人和事。 听到公户年那客气的语气,赵明义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回到:“兄长极为喜欢,已藏于家中书房,经常说起,这公户太爷的手艺就是高超哇!欢喜不得。” “那便是好极了,抽空还请将军常去老朽家中一坐,将军常年为士垣城忧心忧虑,是应该好好的调养身子。”公户年笑道,他把自己额前的白发撩到一侧,继续说到:“将军这是做什么?是要和老朽的护卫比试比试吗?” 赵明义刚想客套一句,突然被其顶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晏秋儿,再看向公户年,一脸的不相信,立马回到:“太爷不要开玩笑,这妖女明显有所隐藏,其实力我也见识过了,此时不除,必成士垣城大患!” 公户年看着那些为自己让开了路的亲卫和卫士们,微微颔首,抬脚迈进院门,脸上的笑容不减,微微躬身,向赵明义*解释到: “这是老朽好友的侄女儿,在流亡期间,得到一番造化,有了保命的实力,方才将军说的实力,也就是她最厉害的程度了,还请大可放心,最近听说天庆贼子意图不灭,老朽也老了,有她来做个照应也好哇!” 晏秋儿小嘴儿微张,心底暗自说道: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会装呢?最主要,赵明义好像还真信了! “原来是这样!那本将就理解了…”赵明义这样回答到。 ------------ 第二十六章 生思印 原本来势汹汹的赵明义在公户年的到来下,带着赵府亲卫和守城卫士们一一离开那烟尘满天的宅院,公户年也没有太过绝情,运用那命痕之力,将院内的几栏篱笆通通转换成一块儿木板,把身体只有半截的亲卫放了上去,目送他们一队人马离开。 “公户老东西,我都忘了你了,早知道如此在进城的时候我就报你的名字,看谁还敢阻拦?”上官高记舒了口气,看着古树旁一地的鲜血,在那夜色中显得漆黑,旁边则是晏秋儿吐在地上的果核,看到这个,他刚舒坦的心突然有揪了起来。 “哈,那时候你也联系不上我啊,怎么给你作证明?”公户年笑道,伸出头去看看小巷子里,确保赵明义一伙儿人真正的离开后,他回过身来,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对晏秋儿沉声说到: “小兽救驾来迟,请兽王大人责罚!” 今晚这事的确危险,峰回路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最后亏是公户年的出现,才解了这窘境,要不然晏秋儿还好说,六层灵灾期的实力,可以全身而退,但对于上官高记,不过叠灵期的实力,对于化形状态下有些神通还无法使用,想逃离这士垣城还是比较困难的。 这也是自身领悟突破和外界因素影响的区别,同样是叠灵期,刚突破不久的洛舒阳就有一定把我战胜上官高记,而上官高记全靠古树滋养,命痕之力不稳,很难将叠灵的威力尽数释放出来。 “仙灵竹兽,平身吧,今天这是还是得多谢你,做的很漂亮。如若不是你来的及时,本王很有可能就被迫暴露身份,从而影响任务了。”晏秋儿拿过阳元戟,握在手上,夸赞道。 公户年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回到:“回兽王,我兽身的确为仙灵竹兽,和上官兄一样,被结界派遣出来潜伏并抓捕那些在外作恶的异兽,只不过我比他晚了六十年,对您的到来也是刚刚知晓的。” “无妨无妨,这些都过去了,我平时也在闭关,对这些也不是太了解,但我挺好奇的是,这铃铛藤比你早出来60年,为什么在人族混的还不如你呢?”晏秋儿的嘴角上扬,有些戏谑的看向上官高记, 后者更是怕丢人一般,回过头去,用那孤苦的头发遮住自己的侧脸,不敢见人。 “哈?兽王是说上官兄的现状啊?”公户年咧嘴一笑,看着上官高记幸灾乐祸起来,但下一瞬就收回表情,解释到: “回兽王,上官兄他…曾经是泉国上一任国君的驸马,可是那公主,也就是当今的刀韧王的姐姐,在大喜之日,突然暴毙,最后上官兄感觉是自己的原因,觉得是自己牵连了公主,就这样纠结了一辈子,我能在这士垣城当上太爷,也是四十年前上官兄给安排的” 晏秋儿越听越惊讶,没想到这邋里邋遢的上官高记,曾经也这么威风过,果然是兽不可貌相,她向上官挑了挑眉,笑道:“你这是老汉不提当年勇哇,我说这古树怎么会认可你呢,也是有一定天赋的嘛。” 上官高记赶忙回到:“不敢不敢,小兽纯属侥幸!侥幸!” “好啦好啦,既然咱们三人都会和了,本王现在需要前往燚城,可是这泉国边境要求外来者必须在本城住够12天,才能再去往其他城池。”很明显,这12天时间,足矣让她和新任界主失去联系。 “这个的话,小兽倒是有一计!”公户年沉思了片刻,拍掌回到。 —————— 燚城,王宫下 洛寻一人看着向宫门不断走近的车队,那守卫的士兵们不像王宫的禁军打扮,一身黑甲,与黑甲士的盔甲相识,但更为轻薄,只不过在夜色下,火把的照耀下,一团模糊。 “记住,一会儿百怒为次,一定得先干掉公主所说的那个人!”洛舒阳和身边的安排到, “至于那个会幻术的妖孽,我来会会!”洛舒阳稳了稳手中的破炎弹,冷冷的注视着那渐行渐近的车队。 百漪在一旁低声补充道:“如果还有一个女人,那也是很难对付的。” 赵开济在一旁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昨夜是我不在,今夜,绝对的不能再让那帮人得逞!” 有了赵开济的定心丸,百漪点了点头,轻轻的靠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一旁的洛寻看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觉得实在是分神,干脆转过身去,专心的看着那快要过来的车队,王宫前也有一些残存的禁军驻扎迎接,这些人洛寻直接忽略不计,没有实际作用,但是传闻泉国边关作战能力最强的是黑甲士,而单独护卫暗杀第一的则是从生到死只有一个使命,保卫国君的一个兵种——燚士, 只听从百怒一人差遣,分散在泉国各地,负责暗中监视城主和守城大将的一举一动,而其中的精英,则组成50人的小队,在这燚城,护卫百怒的安全,当时洛舒阳需要洛寻支援便是担心这一点,只是没想到百怒抛下黑衣人直接撤掉了,显得当时洛寻很多余…… 然而这向王宫驶来的车队,为首的何用用那苍鹰一般的眼睛,一处处审视着周围,确保身后王上的安全,这地方环境其实比万山国好很多,地势平坦,躲藏的地方也被王族彻底曝光,基本上是安全的。 姚宽躺在硬硬的床榻上,准备稍微眯上一会儿,这王宫到殿内的距离还有很长一截,足够他休息的了,可是想到百怒的话语,他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看百怒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很明显,他是不会在泉国境内动手的,他等待的是,等自己回去,然后全方面向万山国开战。 他就这么有底气能拿下我万山吗? 姚宽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到了破炎弹的威力,但也看到了黑甲士那最后的反扑,如果不是对着玩意儿的不了解,他们也是能做出一些对策,更何况在大军厮杀的情况下,这制式武器真的管用吗? 目前煌承大陆上只有泉国一个国家拥有制式武器,因为只有远程的种类,所以敌军很那缴获,带回去研究,泉国本身也对这个技术全面封锁,除了与之交战吃亏了的天庆王国,其他领主们都觉得制式武器不过是纸糊大炮,不足为惧。 可是姚宽他忽视了战争本身的关键,全靠新装备的出其不意制胜! 可就在他终于摒开这些胡思乱想,准备入睡时,轿外传来一声巨响,自己的车轿则是和飞起来一般,然后狠狠的被砸在了地上,他在房间里腾云驾雾,最后后脑勺磕在轿内的一处尖锐的地方,他闷哼一声,混了过去。 只见轿外顿时车仰马翻,护卫们都围在一起,守护着轿子,何用更是双手合十,指尖挥舞,准备结印,看着先前敌人所暴露的地方,凝聚命力,向其方向轰去, 在草丛内的洛寻等人早已闪开,向车队冲去,生思印无形无质,所过之处没有任何痕迹,但是却因为这隐蔽的特性,百试不灵。 洛舒阳叠灵期的气场明显感受到何用使用的这一招是如何强大,只见其魄不见其势,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公主说的那位会幻术的人了! 想到这里,他要紧牙关,再次发动了封应变,速度倍增,那鸳鸯弩更是在手上连发发射,向那轿中射去,为的不是成功击杀百怒,而就是起到干扰何用的效果, 果然,何用在使出一次生思印时,看到有几发弩箭向姚王袭来,他眼神一凝,手上飞快的结印,只见其指尖逐渐凝聚出一把白色气浪形成的巨剑,变换手势,握住剑柄,只见他双眼一凝,原本黝黑漆亮的瞳孔失去了活力,黯淡下去,但是手上巨剑的气势却更加猛烈,这就是控神阶的战绝威力,分为几式,可近可远,进退两通,变幻莫测。 剑刃横扫,那箭矢便被巨剑击落,叮叮铛铛的落在地上,变换为一道道白光回到了洛舒阳弩上,洛舒阳眉头微皱,自己的封应变是顶尖战意阶战绝,是靠自己叠灵期的命力强行提高层次,勉强达到控神阶的层次, 可眼前的陌生男子,轻轻松松的就使用出了真正的控神阶战绝,这情况有些不妙… 再看向周围,洛寻靠着精准的破炎弹首先将来支援的王宫禁军逼退,然后回过头来,用那制式弓弩对准守卫马车的护卫,箭矢出膛,一一命中! 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命灵咒是否会让自己再次虚弱,保险起见他没有使用,而一旁的赵明德可就不一样了,飞快的挥动板斧,二阶初阶战绝全计斧挥舞,身边更是无人敢近身,所过之处,更是无人能挡, 何用看到局面对自己是非常不利,他向身边的护卫们喊道:“你们先带王上撤退!我来殿后!”说完 便挥舞巨剑向洛舒阳冲去, 洛舒阳看着自己的速度竟然逐渐放缓,而对方的巨剑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诧异到, 难道对方也有提高自身速度的战绝? ------------ 第二十七章 何用何用 眼睁睁的看那帮护卫们抬走了轿子,洛寻他们却毫无办法,因为,就他们这边最强战力,都被那陌生男子疯狂碾压: 无数剑气向洛舒阳袭来,后者仓忙应对,封应变使用到了极致,但是他的速度增幅不增反减,自己的行动越来越迟缓,而就在这个空档,何用挥舞巨剑,劈出两道剑气,向洛舒阳杀去, 洛舒阳的鸳鸯弩为了抵御刚刚的剑气,已经被爆掉了,现在的他,只能靠单纯的命力造出气场来相互制约,但是对方用的是战绝,微量的命力换来巨大的威力,而反观自己,则是用更多的命力来做防守… 眼睁睁的看着第一道剑气和自己的命力气场抵消,而第二道剑气接踵而至时,洛舒阳已经将自己的底牌尽数掏出,那天伦符也不可能出现第二张来为他解围,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金色光球射向那道剑气,发出猛烈的爆炸,一时间,尘土飞扬。 洛舒阳看着自己安然无恙的双手,发觉到有人替自己扛下了这一击,回过头去,正是自己的儿子洛寻! 他情急之下,不得不使出了命灵咒,虽然蓄势很短,但威力足够了,因为这剑气本身没有实体,而是命痕之力强行凝聚而成,面对命灵咒的强烈能量波动,还是能解决的。 只是他现在双腿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快速的喘着大气,果然,自己刚刚恢复的命痕,又一次的退了一级,不过看到父亲安然无恙,他还是安下心来, 何用看到自己的剑气被这年纪轻轻的小孩儿破掉,不禁来了些兴趣,但他没有忘记正事儿,那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尽快解决掉这二人,其他人将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的催动生思印,准备将虚弱的二人击杀, 情况再一次的恶劣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赵开济说话了: “前辈手下留情!此事可能是误会!” 何用听到赵开济说的话,等看清面容后,他对眼前的人有了一番记忆,这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驸马爷,联想到昨夜发生的种种,何用收回了手中正在凝聚的命力,冷漠的注视着权府赵府等人, 过了片刻,他问到:“谁让你们来刺杀我王的?” 这下变成权府赵府等人冷漠了,他们走到一起,互相看着对方,在扫视了一遍周围那些护卫的尸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夜色太过红艳,导致这根本无法区分是否是百怒的禁军,赵明德一拍额头,惆怅到:“你们是不是忘啦!就在前些天,姚王也来了!” 洛寻也是一脸黑线,昨夜姚宽还对他嘉奖了很久,自己却因为百漪的事情彻底忘了干净,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而洛舒阳昨夜更是在借兵以备不时之需,不太清楚宫中所发生的事情,按理来说姚宽已经来到燚城有三天之余,可是为了更好的安全,百怒严禁任何人声张,就连赵明德的眼线也是根绝宫里那些太监的舌根子所了解,可见百怒暗中以赵府做幌子,背地里已经积攒了多少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赵开济率先打破了尴尬,问到:“敢问前辈可否是万山国第一高手何用?幸会幸会!” 何用双手抱拳,冷哼一声,回到:“你们泉国这么废物的么?一个老东西的幻术,竟然一个人都识不破…”说完指着洛舒阳,讥讽道:“我看你们里面也有一个叠灵期高手嘛~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洛舒阳一头雾水,但结合方才百漪所讲述的,不难猜出,燚城可能出现了一位会幻术的人,而这人是谁,恐怕也只有眼前的何用知晓了。 ———— 燚城,相府 纪严看着那堆瓦砾碎片堆成的土堆,安排北荒卫找地方隐蔽后,他和小兽一同潜入了相府,不知为何堂堂相府今夜的戒严竟然如此涣散,这么容易的就能进来,凭着多年前的回忆,他摸索着屋室,逐渐靠近相国的住处,他沿途摸索,发现途中房屋内都熄着灯,仿佛有人在里面歇息,微微的还能听到些许鼾声, “这个不会再是幻象了吧?”纪严戳了戳肩上的小兽,谨慎的问到, “你自己看啊,我感觉没有人会这么无聊,用幻象制造一堆人在睡觉,刚刚你们路过的小巷,多多少少范围可控,这一个相府,想要一下覆盖,可没那么容易啊!”小兽懒散的回答到。 于是二者慢慢的继续摸索下去,整个相府里除了一些必要之处挂着的灯笼,再也没有什么光源了,借着被红雾遮挡,折射为红色月光的亮度,俩人终于摸到了有几位亲卫守在门口,屋内晾着微弱灯光的燕甘住处。 “总共有六个人,好像和你差不多,都是三层天灵期的样子。”小兽低声提醒道, “如若沙从在的话,我俩可以轻松将其解决,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人…”纪严有些无奈,这大罗刀法,须有二人左右皆开,彻底封住敌人去路,方能展现真正的威能。 “那你说这下可怎么办啊?”小兽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闻了闻一旁的花花草草,一脸享受, “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为何不直接上前,去探探虚实呢?”纪严笑道,说完把刀归鞘,收拾了下衣衫,然后向那相国房屋走去。 片刻后… “你们怎么就不听呢?别动手啊!” 一道身影被击飞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见那人那刀支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体,说到:“我有事要和你们大人谈,你们就去通报一下有这么难么?” 那六名守卫有两位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纪严,没有回答, 纪严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夫人根本就不在你们府上!” “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说完,他眼神一凝,提刀冲了上去, 只见两名守卫看着他冲了过来,都淡淡的闭上了双眼,手中长剑向前方一指,一道幽蓝色剑气便向纪严袭来, 后者挥舞大刀,一一将这些剑气劈碎,双臂、大腿腹部多多少少受到了凌乱的剑气刮伤,翻身一跃,又回到了自己刚刚的地方,纪严平缓着自己的呼吸,眼前这二人明显有一种战意阶战绝,能将他们的实力短暂提升至素灵期,不容小觑。 “权府的狗,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位守卫用冰冷的语气说到,然后跟一旁的另一位守卫再次挥剑,刺出一道比方才更加浑厚的剑气, 纪严看着自己手上的宝刀,大罗刀法只有一人使用的话,很明显威力是不足的,但事到如今,他紧握刀柄,面对飞速逼近的剑气,他爆喝一声,挥舞充满命力的宝刀,向前迎去。 躲在花丛里的粉色小兽看着双方激烈的战斗,浑身颤抖,面对六位同阶的敌手,还有战意阶战绝加持,纪严一人显然支撑不住,小兽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不禁想到如若纪严战败,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喝!吃我一刀!”纪严击散了那一道剑气,便奋力冲向前来,向那守卫劈去, 后者睁开双眼,用剑抵挡,却不想这宝刀重如千斤,自己右手一麻,抵挡不住,被击飞了出去,一旁的守卫看到战绝被打破,急忙上前营救,纪严回过头来,双眼带着血丝,他现在急切的想见到燕甘,问清其中缘由,找回夫人。 见己方一人被击溃,剩下四人面对面点了点头,拔出宝剑,向纪严冲去,那被击飞的守卫虽然被砸在地上,但还是勉强站起来,与那五人汇合。 “可恶,这战绝是人数越多,威力越大么?”纪严咬牙道,六人的合击,使他受到的压力倍增,大罗刀法主攻并非防守,一旦被压制便不没有机会反制,所以情况对于纪严是非常的严重了。 看着那无数道幽蓝颜色的剑气,纪严拼命抵挡,而他脑海里,渐渐回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遇到了南荒的一个普通孩子,他年纪轻轻,却是个大光头,二人一见如故,虽然一人毕竟内敛,一人却相对的热情,得到当时泉国第一天才洛舒阳的指点,二人磨炼配合,将双方的默契练至大成,在一次征战中,二人再次与洛舒阳相遇,并获得了一本修炼难度极为苛刻的战绝——大罗刀法, 虽然是战意阶战绝,但是若练至大成,便有那素灵期巅峰的实力,甚至可以与那叠灵期高手一试,但代价便是…… 二人不能再有过多的情感流露,友情、兄弟之谊,都没有了,只有将自己的性格极端爆发出来,一人沉着的冷静,加上另一位爆发的热情,正是大罗刀法的真谛。 看着那六人的配合,纪严眼睛微眯,嘴角苦涩的上扬,惨笑道:“沙弟啊…他们的那,能叫默契么?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演示一下啊?” 说完,他原本颤颤巍巍的身子,突然站直,双腿支撑,将命力汇于宝刀,他冷眼看着对面六人,大喊到:“你们给老子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大罗刀法啊!!” ------------ 第二十八章 战时突破 大罗刀法,其大为广,无量无穷,使用者若贯通其意,两人一攻一守,便可在不断挥舞的刀法中,领悟包罗万象的天地之意,配合充足的命痕之力,逐步展现出这“准控神阶”的战绝奥义, 纪严虽然只有一人,平日内主大罗刀法中的守位,有他那冷静沉着的思维,主攻位的沙从则能更好的发挥自己那爆发如雷的战力,面对那扑面而来的一道道剑气,他平稳下自己的情绪,让肢体跟着他的思路行动。 眼神一凝,便找到了这无数剑气中,力量较为薄弱的一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方才那位被自己击飞的护卫,强行释放出的剑气,虽有势却无力,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于是他将命力汇于刀尖,用力刺出,身形尾随其后,向前冲去,只见其前进空间有限,却尽可能的避开了那些强势的浑厚剑气,宝刀与那微弱剑气相撞,产生的能量波动将他震飞出去,但他气势一转,并未化攻为守,而是仍由那余震将自己弹飞出去, 虽然身子狠狠的撞在花园的石柱上,但他咬紧牙关,紧盯着那虚弱的护卫,再次刀刃一转,大罗刀法施展,向其冲去,那些原本以为纪严将会被动防御的护卫们措手不及,急忙回过身来守住那被重伤了的落单护卫,只是为时已晚, 纪严的大刀已经架在那虚弱护卫的脖子上,他看着那些匆忙赶来的护卫们,笑道:“这还没完!” 话音未落,纪严一刀了结那一脸惊恐的护卫,不等剩下的人反应,立刻举刀向其冲去,刀法层层叠加,如若沙从身在现场的话,定然会发现,纪严方才的一波攻势,已经无比接近于他的大罗刀法中的攻位,完全不留余地的战斗,方能展现出真正的力量。 剩下五人急忙靠拢,发现眼前的北荒领主并非那么容易对付,他们一个个睁开双眼,停止了那犯傻的错误举动,他们一伙儿自认这战绝同级别无敌,没想到被单独拆开来的纪严,竟然能一人爆发出大罗刀法的部分力量,那可是无限接近于叠灵期的战力啊! 现在的纪严眼神平静,但身法灵动,不再死板,将战斗的核心归于自身,掌握了主动权,在他身上,既有往日的淡定,冷静,也夹杂着一些在他身上不曾有的那一丝狂放,张扬。 大罗刀法虽分为攻守,但是多年的配合,纪严脑海早已深深刻下了沙从每次厮杀时的动作,身法,脑海里不断回忆,配合着自己擅长的防守技巧,他看着已经聚集在一起的五名护卫,全然不惧,将剩下的命痕之力全部灌注与宝刀内,向下劈去,一道气浪便撕碎那坚如顽石的石砖,向前涌去,那五人急忙连在一起,将自己的最强的命力汇于刀尖, 可就在各自命力逐渐由刀尖合为一体时,五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断开了联系,用剑抵挡那来势汹汹的刀意,可他们低估了大罗刀法对于命痕之力的增幅,距离最近的人首先感受到的是无穷的吸力,他手中持握着的宝剑仿佛感受到了惧怕,同样被命力灌注,但是本身应该凝聚在一起的命里却在最后最关键的一步断开, 所谓的战绝其实早已经被破,那五人只是单纯依靠人数的优势来对抗,只见第一人明显抵挡不住,那锃亮的宝剑竟然出现了几道非常明显的裂纹,属于他自身的气场已经被穿透,来自纪严那狂暴的战意在他身上飞快的刺去,一道道伤口被划了出来,直到最后他痛喊一声,在剑身碎裂的同时,穿过他最后一道剑气,贯穿了他的喉咙,他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 然而大罗刀法并没有这么简单,在贯穿一人后,威力并没有减弱,继续冲向那被刺穿的护卫身后那一人,后者急忙大喊到:“快来助我!我撑不住!” 剩下三人闻声并没有回头,而是将自己剑上凝聚已久的战力通通刺向已经力竭了的纪严, 纪严看着三道几乎是对方拼尽全力的一剑,自知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但他还是用那超人的意志,站起身来,感受着因为命力干涸,自己命痕传递过来的那种虚弱感, 沙从啊…不知道你和夫人怎么样了,只是我,恐怕无法再和你们一起,看着少爷长大了。 一抹伤感涌上心头,遥想府主当年,万众瞩目,一代英才,是最有可能突破人族桎梏的存在,只可惜受人陷害,命痕被废… 想到这里,他内视了一下自己的命痕,那淡白色面具上,有三条明显的纹路,那是自己每一次突破的证明,距离上一次突破已经有十年之余,但对于素灵期却总是充满着迷茫,人与命运相搏,来换取那一道道原本不属于的能力,也就是命痕之力, 沉浸在宁静的生活里有些麻木了, 时刻对自己要有奋发的动力……就像方才,谁说大罗刀法一人使不来呢? 那躲在花盆后面的粉色小兽看到纪严如此夸张,以一人之力,干掉了对方三人,原本害怕的情绪逐渐被那激昂的斗志所感染,它现在虽然是地灵期,但是想了想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自己必须得救下纪严,左思右想,看着那剑气不断逼近纪严, 而纪严更是像放弃抵抗一般,站在那里和痴呆一样等死,它看着自己真的像小狗一样的身子,一股火气油然而生,不由得怒吼道: “本座再也不想缩在后面了!什么该死的符咒,什么鬼界主,都给我去一边吧!狡猾的人族,该让你们看看本座的真正实力了!” 小兽怒吼着蹦了出来,挡在纪严面前,但他发现因为体型原因,刚蹦出来就被那磅礴的剑气给刮走了,整个兽闪了一下就没了,甚至对方那四个护卫都没反应过来, 纪严却是把刚才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他焦急的骂道:“狗崽子你出来干什么?”但下一刻剑气已经到了他脸前…… 可恶,自己不会这么惨吧?夫人没找到,连夫人安排自己唯一的任务都没完成,这就是属于自己的命运吗? “我呸!我纪严的命,难道只值你们几个废柴的价吗?别想了啊啊!” 他竭嘶底里的吼着,那鲜血染湿的衣衫在那红雾映照下,弥漫着阴森 的氛围,那幽蓝色剑气的气浪已经逼得纪严往后退了几步,把刀尖插在地上,他将最后的命痕灌入刀内,然后拼上自己全身的力气,将大刀拔出,将那剑气抵挡, “轰——” 巨大的轰鸣声,吵醒了府上正在歇息的人们,屋子里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戌时的时段,正是大伙儿们浅入佳境的时候,就在这时候被吵醒,多少都是有些不愉快的,一个个嘟嚷着: “发生什么啦?外面这么吵。” “好像外面有人在打斗,动静还不小!”一个小伙计小心翼翼看着窗外,回答到, “不是王上派了人专门保护相爷么?怎么还能闹起来?”刚刚发问的人不解到,他们一个个想不明白,都穿起衣裳,向屋外走去,看看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今晚值班的伙夫们也都一个个操起家伙,往这边赶来。 被刮飞的小兽借助力道,让自己摔在了屋檐上,感受到现在的自己如此弱鸡,它心如死灰,下意识的想逃离此地,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去看看纪严吧,说不定还有个全尸… 边走边感叹到:“这一家子可真是倒霉,一个个都是衰仔吗?” 强忍的痛楚来到屋檐边缘,向下望去,粉色小兽的嘴巴不禁张大,一脸的惊愕。 只见院子内,那一位孤立无援的护卫已经被刀浪劈开,剩下三位则是靠在一起,颤抖的手举着剑,不断的向后退去,他们脸上,不断冒着冷汗,从他们恐惧的眼神中望去, 黑夜的废墟里,站着一位身披蓝色软甲,手握一把残刀,软甲下的衣袍沾染着鲜血,有他本人的,也有他对手的,他双眼微眯,静静的感受体会着来自命痕深处不断涌出的命力, 是的,在最后危急关头,他突破了,和何用一样,是用着战绝突破,但不一样的,一个是领悟了战绝强行提升,而纪严,则是和战绝一同突破, 大罗刀法本身是战意阶层次,因为必须二人同时使用才能达到最大威力,但是现在,在同样突破至命痕四层素灵期的纪严手里,原本需要二人同时使用的条件被淡化了,有了素灵期的元素重组,一人是勉强可以当做两人来看的,而且更加磅礴的命力,是战绝强大的后方动力! 纪严在最后一刻,用最后的命力入刀,自己意念入道,两者结合,终于打破了自己快要濒亡的命运,唯一的代价就是自己的蓝刃宝刀……在命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扛住了三个天灵期的全力一击,最终刀身破碎,彻底沦为废器。 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三人,纪严将地上的碎石组合成一把不太规则的长枪,缓缓的举了起来,说到:“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一开始好好的谈谈不香么?既然你们非要闹得成了现在这种地步,那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枪刺去,一人来不及逃窜,被钉在了地上,当场毙命,剩下二人命力枯竭,和普通人无异,看着不断向自己走来的纪严,两人相望一眼,大声喊到:“一切为了泉国!” 说完,便拿起宝剑向自己脖子划去… “噗嗤——” 鲜血四溅,两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 第二十九章 因果 成功解决掉了六名守卫,纪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在刚刚生死一线的时候,终于突破,命痕之力破而后立,终于突破,但是这一场战斗动静太大,这护卫们完全没把相府当回事儿,它有一种预感, 这相府可能也出了大事! 看着周围不断涌来的人群,纪严小心翼翼的把残缺的宝刀放进刀鞘内,然后向燕甘所在的屋子里走去, 可是还没走半步,一伙人就将纪严团团围住,都是地灵期的侍卫,也是泉国各个官员府上的标配力量了,这些人很明显也认出了纪严的实力,素灵期高手,与相国同级,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拖到城安司过来支援了。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是权府麾下北荒领主纪严,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找相国禀报。”纪严如实说到,他是一个能说清的事情就绝对不动手的人,今夜死去的人已经太多了,他不想再看到流血了。 “燕大人!您的顾虑我已经帮您收拾了,该出来见见了吧?”他对着屋内大声喊道,然后等待着回应,果不其然,在他的呼喊下,那隐约能看到屋内微弱烛光的房门,打开了, 一位老者,身形佝偻,穿着破破烂烂,瘦弱的身上到处都是凝结的伤疤,让人最为害怕的,则是那脖子上的头颅,是一个蠕虫一般的关节,在那顶部,一圈锯齿状的牙齿围绕,白色的皮肤上渗透着点点绿星,十分渗人。 纪严见状,急忙后退几步,将地上的石块儿重组为一块儿石板,有了刚刚的经验,这一次元素重组,就不再那么困难了。不仅是他,原本那些提防纪严的侍卫们,也一个个的飞快退后,指着那怪异的老人骂道: “你是何人?我们燕大人呢!?” 一个个张牙舞爪,生怕那怪物先拿自己开刀,纪严看着这帮人,有些无奈,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命痕层次不高的人来说,很多都是自甘堕落,一开始就放弃了,能指望他们能有什么改变……难。 那屋内走出来的怪物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站在原地,仍那凉爽的风儿吹在他身上,他一一看着周围对自己充满了恐惧的人们,没有五官,人们看不清他,但他能看清在场的所有人, 纪严细细观察,发现屋前的老者虽然样貌诡异,但并没有一种异兽所带来的的那种压迫感,反而让人很亲近,虽然没怎么见过异兽,但还是下意识的认为,眼前很有可能是幻象! 粉色小兽这时也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拥有一个素灵期高手撑腰,它现在也不怕了,不至于畏手畏脚躲在人群后面,生怕自己被发现, 来到纪严身旁,它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来对纪严说到:“本座和你说哦,这面前的人不是幻术,但…” 它顿了顿,继续到:“也不是异兽……” 纪严听后,眉头紧皱,原本是想找到燕甘问清缘由,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夫人和沙从的下落,可眼前的怪物,让人恶心又厌烦,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人群,自己一会儿恐怕也不好离开, 果然,一事办不好,事事办不好。 但是在嘈杂的人群里,被关注的焦点——那位老者缓缓的伸出来一只手,指着纪严的方向,伸出手指,往回勾了勾,人们看到这个动作,顿时唏嘘起来,后者看到他这个动作,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这是在嘲讽我?”纪严问到, “emm……也有可能是让你过去的意思。”小兽回答到。 片刻后,事实证明小兽的结论是对的,只见那老者一甩衣袖,脖子上的蠕虫脑袋晃来晃去,然后左脚突然发力,整个人跃向空中,在红色月光下,隐隐约约的看到他身边展开的气场,将周围的人一一震开, 整个人向纪严袭来, “什么玩意儿?怎么突然动手啊?”纪严猝不及防,下意识的想拔刀砍上去,却没想到拔出来一把“空气刀”,整个人就愣住了,再回过头去,那老者已经伸出那满是皱纹的大手,一把提溜住自己的衣领,带着肩膀上的小兽,脚尖点地,跃上那高墙,翻了出去, 留下那些观望的人群,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快!快追啊!”、“追什么追,先去看看大人在不在里面!”、 “城安司那帮废物还没来吗?” —————— 燚城、权府 一下午的战火,让这曾经幽径般的府邸,变成了一片废墟,人们创造了它,又将它亲手毁掉… 百怒坐在一个断裂的石柱上,仍由那王袍摆在那满目疮痍的狼藉上,在他周围,五十多位燚士围绕开来,而他们中间,则立着一根木桩,上面捆着一个妇人,白发丛生,眼睛微眯,低着头气息均匀。 “你说你,当时跟了我多好哇…” 百怒一个人盯着地上一朵白色的野花,痴痴的看着,这权府内的花草都尽数被毁,可只有这朵,还有数片杂草依然顽强地存活着。 “夏元吉那边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消息?”百怒心态有些不稳,问向身边的燚士, 后者上前一步,抱拳回答:“回我王,王宫那边传来消息,据说姚王回宫时,遭遇权、赵两队人马拦截,万山国高手与之交手,姚王被护送撤退,但途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姚王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什么?他们俩对打起来了?”百怒闻言突然站了起来,再一次确认到。 “回我王,是的,据前方城安司消息,赵府等人被全面压制,根本敌不过何用!”那燚士清楚的回复道, “额……这个事情巧合的,让我有些意料之外,但还好没有超纲,让他们先闹着,等我处理完这边事,就去给他们加点料,哈哈哈!”百怒干笑几声,回过头来,淡淡说到。 被捆在木桩上的虞清文随着夜风袭来,浑身一个机灵,渐渐苏醒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基本熟悉的大致轮廓,断壁残垣仿佛在诉说着上午还是一片宁静祥和的花园,回想到不久前的那一幕幕,虞清文看到了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百怒,不由得怒道: “狗东西!放开老娘!你们王族就会使个阴谋诡计吗!?” “放肆!王上面前岂能容你这般无礼!?”一旁的燚士顿时抽出武器,指向虞清文,但坐在石柱上的百怒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朗声回到: “本王志向可不是仅仅和你们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你们拿了属于本王的东西,本王难道要不吭声憋着么?赵府、以及这四府八荒,阻碍了我泉国称霸的壮业,本王难道还要留着他们吗?” 向前走了几步,他再次看向虞清文,突然笑了,他表情苦涩,眼角竟出现了亮晶晶的泪珠, “当年本王距一步就可以夺得父王全部命力传承,只可惜,因为你的漠视,你对本王的轻视!蔑视!本王活生生被自己的哥哥,兄长!废了我一生的希望!我这一辈子……再无突破的可能!” 他沙哑的说到,一步一癫,踉踉跄跄的来到虞清文面前,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交出去?” “是不是觉得本王,为了达到目的,罔背人伦道德!用自己女儿来做诱饵?!” 虞清文猛烈的想从这木桩上挣脱下来,可发现这捆住自己的绳子不是一般的麻绳,而是和制式武器一样的材料,自己的命力竟然对其完全没有作用! “本王相比那视金钱利益名声的败类们,强太多了!”百怒搓着自己的小胡子,嘴型颤抖,继续说到: “本王的百漪!根本就不是本王的!但是本王视如己出,是不是觉得很狗血?但事实就是这样!” 虞清文愣住了,养育了18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什么情况?而且百怒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难道百漪和赵府他们有什么关联? “你大小就聪慧过人,肯定能明白本王的意思,对,刚刚说的败类们…就是百漪的亲生父亲!就是二十年前,赵明德为了得到赵府长老支持,将自己正室所育的亲生女儿所丢弃,还派人亲自活埋!是本王,在被追杀的途中,救下了她,昨天,根本不是什么及笄之日,而是本王的可怜闺女儿,二十二岁生日啊!” “为了给她报仇,本王隐忍多年,看着赵府扰乱朝纲,逐步将泉国纳为己有!终于有一天,让本王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本王的宝贝女儿,竟然和赵府长子情投意合!这下本王必须得尽一下成人之美了。” 他大手一挥,笑道:“什么驸马、什么武试主考官、什么黑甲士,通通拿去!本王不稀罕,但本王想要看的是,多年前赵明德造下的孽,他今朝又如何来还!?” 虞清文已经被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百怒竟然还有这么一出算盘,甚至更没有人能想到,堂堂泉国国君,竟然是… “你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一头野兽!”她看着百怒一字一顿的说到, “那也是你逼的!你那废物洛舒阳逼的!!”百怒突然睁大双眼,咬牙切齿,看着虞清文,口水一点点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用衣袖粗鲁的抹去,他不顾君王之仪,直接瘫倒在地上,感慨道:“一切都尽在本王掌控之中!你们所谓的命运,已经被本王死死的规划好了!” ------------ 第三十章 引龙谱 “我…我没有想到……” 虞清文低着头,凌乱的碎发垂在鬓角,继续说到: “没有想到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你,背后也是如此的……可怜。” “你说什么!?”百怒回过头来,双眼微眯,凝视着虞清文,他双手攅着袖口,微微抖动着, “我啊…说你可怜!”虞清文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百怒没有说话,直接一拳轰向虞清文腹部,后者吃痛,闭上眼睛,眉头紧皱,感觉喉咙滚烫,有什么要涌出来一般,看着虞清文痛苦的样子,百怒突然笑了,他伸手放在虞清文刚刚被击打的地方,缓缓的揉动,来降低对方的痛楚。 “是啊,本王一直都很可怜,可是谁让我那蠢货一样的父王,在他本应该交出王权的时候,还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百氏王族的秘法就这么被他暴露了!”百怒附在虞清文耳边低语到,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夫君,那个废柴年纪轻轻,老爹就走了么?”百怒问到,收回了双手,一脸期待的看着虞清文。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如若不是贼人陷害,他现在比你强一百倍,你身边这些虚张声势的燚士,根本不是他一人的对手!”虞清文不甘示弱,嘲讽道, “哦?可是现在本王和他同时被废掉了,我可是比他强很多啊?”百怒眼神飘忽,再说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有些心虚,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洛舒阳竟然能在那种条件下,重聚命痕,并且突破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叠灵期,与之相比,自己瞬间黯淡无光! “我们百氏王族,拥有着夺天地造化的手段,在我们突破天灵期的那一天就会觉醒,而这一招该怎么用,怎么用好,就是我父王和我之间的差距。” 百怒有些不喜,虞清文没有接住他的话题,但是他还是想说完,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眼前这位泉国赫赫有名的女将,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了。 “这一招叫做【引龙谱】,顾名思义,就是将你们身上的所有机缘全部移至本王身上,你们有那逆天的命痕,还有那万众瞩目的天赋,那又怎么样?只要被我们这引龙谱所命中,不用一刻钟,本王就可以拿着你们的所有资本,傲视群雄了!哈哈哈” 他眉飞色舞的讲解到,情到深处,甚至干脆放大声音,直接狂笑起来, “所以,舒阳他父亲的死,和你们有关!?”虞清文怒道,她奋力的摇晃身体,想从这木桩上挣脱,她继续说到:“什么因为护驾重伤,医治无效,身亡,都是骗人的!” “真聪明,但是本王可要解释一下,你夫君命痕被废可不是本王的手段,虽然那时本王非常希望你们归我所用,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阴损的事情。”百怒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继续解释到: “那时本王的王兄啊,他迫不及待想致本王于死地,为了快速的突破,才吸走你夫君的命痕,但我们都没有父王那么凶残,夺人造化,还取人性命,哎,不好,不好。” 虞清文发现这绳子仿佛是天生压制命力一般,自己恢复的所有命力用在上面,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就在百怒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从院外跑进一位燚士,单膝跪地,禀报到:“我王!相国府那边出了动静!六位燚士与北荒族长交手,据相府眼线消息,貌似北荒族长战时突破,强行带走了燕甘!” “什么!?”百怒回过头来,他双眼仿佛要流露出火焰一般,眼神微颤,继续问道:“现在城安司在做什么?” “回我王,正在做百姓这边的善后工作。”那燚士带着面具,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慌张,这对百怒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行了,工作继续,让他们分出些人手,加强城门防守,不能给本王放走任何一个人!”百怒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再看到那位燚士离开后,他回过头来,双手紧紧扣着自己的太阳穴,面色痛苦,他瞥了虞清文一眼,发现对方正一脸怜悯的注视着自己, 那是看废物的眼神!那是对巷边乞丐才能用的眼神!那是对蝼蚁的同情! 他几近抓狂,他突然腾出一只手来,微微凝聚命力,随后狠狠的摁在虞清文面门上,一股强行扭曲的气场从他手上散发开来,看着虞清文痛苦的呻吟, 百怒脸色狰狞,任由那气浪打在自己身上,望了一眼泛红的夜空,他呢喃到:“本王没登基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与你一起,来见证本王执掌泉国后,一统天下的伟业,可是你和那废物,一起站在了我皇兄那边…” 他看着痛苦万分的虞清文,那飞扬的白发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他嗓音沙哑,叹到: “你老了,我们都老了,都是快接近半百的人了,要知道,你当时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啊?” 感受到无穷的命痕之力涌向自己,他大笑一声,说到:“当时留权府一命,真是本王此生做过最对的选择啊!” 百怒手上命力逐渐散去,虞清文瞳孔一凝,昏了过去,因为命痕破碎,她的容颜彻底老去,她的每一根秀发,也毫不留情的全部泛白,淡浅的皱纹逐渐加深,衰老的过程不断加快。 “五层!本王也突破了!现在这燚城城内,还有谁能拦我?” 周围的燚士见状,纷纷下跪,异口同声的呼到: “恭喜我王,贺喜我王!” 百怒极为受用,抬手扶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位燚士,笑道:“每一次新政,都会有不少顽固势力的阻挠,现在本王要向天下宣布,泉国!回来了!” 周围的燚士顿时欢呼一片,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他们的王,实力也踏入巅峰,成为一代高手,称霸大陆,指日可待! “既然如此,就通知王师吧,今夜,该入眠了。” 百怒回头望了一眼昏迷的虞清文,微微的摇了摇头,离开了权府这块儿废墟。 —————— 在朦胧中缓缓睁开双眼,纪严看了看周围,是一块儿简陋的牢狱,粉色小兽也呆在一旁昏迷着,房间内亮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线却给人带来很舒服的感觉, 烛灯旁有一个人影,抬头望去,一位老者正在原地打坐,闭目养神,那身衣袍,和方才在相国那老者一模一样,难道? 他定睛一看,那老者的脸部果然不再像刚才那般渗人,面容也是正常人模样。 “燕甘!你这是做什么!?”看到自己被关在了牢狱里,他顿时怒道, “嘶……”那老者明显被吓了一跳,他睁开眼睛,有些不满的对纪严说到:“年轻人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这老骨头可承受不住啊!” “你在说什么?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有何居心,还有我们权府夫人呢?被你也弄到这里了吗?”纪严一步冲来,将地上的草屑重组成一根木签,抵在燕甘咽喉上, “我要能把她们弄到这里,我还用自己也呆在这里吗?纪严,我认识你,曾经的你不像现在这般莽撞的啊?”燕甘闭上了眼睛,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脖子上随时能要了自己命的那根签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她们在那里?”纪严愕到, “不不不,正相反,我应该知道她们在那里。”燕甘摇了摇头,但是发现签子扎了自己一下,眉头微皱,继续解释到: “你应该差不多能猜到,今夜的变故是因为什么了吧?” 纪严回头看了看小兽状态,只是轻微的昏迷,稍微休整休整,便能恢复,回答到:“我也不太确定,但我知道的是,有一个非人的玩意儿,用了幻术!” “哦?这你都知道了?可惜不知道你的主子他们,能不能猜到啊!”燕甘伸手把纪严拿着签子的手推开,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脸,说到:“你刚刚不也看到了,我的面貌变成了那丑陋的怪物!” “难道不是你自己变的?想掩人耳目?”纪严回到, “老夫有病吗?多少年了,老夫根本就没出过那个屋子……屋外的燚士,严加看守,如若我强行逃脱, 被上了幻术的面貌不说,他们六人的战绝也能当场把老夫诛杀。”燕甘气的不打一处,对于这纪严的脑回路甚是钦佩。 “有道理,当时也是我杀死最后一位燚士的时候,您才从屋内出来,难道这些年,宫中的相国,一直都不是您!?”貌似猜到了什么,纪严的语气也慢慢的尊敬起来, “是的,老夫那会儿生怕你个莽货把自己交代在那里,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出来和你一起迎敌,可是生怕出去你看到老夫的这个样子,先和那几个人来要了我的命!”燕甘有些无语的解释到,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这样啊,那相国大人,您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纪严不解的问到, “我这脸?哈哈哈,这可说来话长了!”燕甘苦涩的咧起嘴角, “我长话短说吧,这得源自老夫那时被召进宫说起。”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一章 汇合 牢狱里,一男子与一老者秉烛夜谈,那老者时而拍掌叹气,时而指墙怒骂,为那阴森的地界增添了几分生气。 “你说一个蠕虫幻化了你的模样,李代桃僵?”纪严惊讶的问到,他虽然猜到有这个可能,但没想到异兽神通如此离谱,连素灵期高手都能蒙住。 “原本……老朽本有防备,却没想到百怒身边还有一个素灵期高手,那女人,分分钟就用一把匕首捅进老夫丹田,命痕险些就被绞碎……” 燕甘很明显的有些后怕,捂着自己的小腹,通过栏杆望向窗外,继续到: “既然你说今天下午就出了这么多乱子,你家夫人也被另一个我所带走,恐怕是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了,百怒才会动手,你们这次想逃离这个圈套,几乎是难上加难啊…”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刚刚你说来到这里就相当是脱离了那蛊兽的能力范围,所以才变回了你原本的样貌,那就说明着,当时那只蛊兽是还在附近的!”纪严抓起一把地上平摊着的稻草,思索的说到。 “应该是吧,老夫也是离开了城北,带你们来到这西南边,才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燕甘有些无奈,看着纪严笑道:“你这找到我了,也问到想问的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目前夫人音信全无,我的族人们也还都在城北那一块儿,得首先和他们汇合,再去王宫看看,如果府主他们都也没了消息,那我就赶回承州,准备聚集兵力,为他们报仇!” 纪严把手中的稻草攅紧,眼神凌厉,有些不甘的说到。 “老朽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悲观,百怒他,老朽了解啊,只要你们不要做对不起泉国的事情,他就不会太过为难,像老朽,明明可以找人替代了我,甚至找个借口就把我抹杀掉。”燕甘一把把纪严拉起,笑道: “可他没有,他留下了老朽的一条命,更没有对老朽府上的无辜家眷动一分毫,只是将老朽软禁起来,虽然尝到了孤寂的滋味儿,但命还在,就从这点来看,他比他那兄长,要强很多倍!” 纪严把还在昏迷的小兽驼在肩上,回头不屑道:“那是你的想法,他无缘无故的让民众和黑甲士动手,造成那么惨烈的伤亡,难道?那些人就不无辜?” “要想加固权利,必先把其周身的可用力量消灭,黑甲士,是泉国十大兵种里百怒控制最不牢靠的一支,其战斗力有时能稳压王上的燚士,放做是你,你会怎么想?”燕甘淡淡的回复到,多年为相的他,棱角彻底被打磨的圆滑, 这场仅仅半天的动—乱,他在府中沉寂多年,只听纪严只言片语的讲述,便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老朽觉得哇,对百姓那么做,应该不是王上的意思,很可能是那蛊兽擅作主张,动了真格。” 打开牢狱的门锁,二人从中走了出来,他们所在的一层,正是大牢里最为偏僻的地方,有燕甘的身份放在那里,消息闭塞的城安司守卫也是很自然的将他们放了出去。 …… 夜半三更,燚城街道 纪严和燕甘二人借着夜色, 潜行在巷道里,这时的街上已经逐渐的恢复了秩序,只有寥寥几位城安司的人在清理路面,隐约还是能从城北方向听到那一片片的哭喊声, “王上这次是真的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惨无人道呢?”燕甘闻声望去,不由得感叹到。 “这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可怕的说不定还在后面呢。”纪严冷漠的回到,也不知道这位亲王派到底是否是真心的帮助自己,不过现在两人都已然坦白,如若燕甘有意出卖自己,大可一开始等幻象消失后亲自带自己回去领赏,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燕甘对百怒还是有所顾忌,纪严大胆猜测到,毕竟百怒身边那个“假燕甘”不走,这“真燕甘”如果贸然暴露,绝对是送命行为。 “你说你对百怒这么忠心,那你干脆留在你那府里呗,还来助我?岂不会断了你的后路?”纪严重组地上的木屑,组成一块儿掩体,躲过了搜查的城安司,看着燕甘悄然问道, 燕甘紧紧和纪严缩在掩体后方,低声的解释到:“老朽对王上忠心,可是老朽也不会让自己没了命!现在那蛊兽已经深得王上信任,不得靠你们解决了那玩意儿,我迟早会被他彻底了解!” “明白了,咱们快要到了!” 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王宫建筑,纪严扶起燕甘,向前冲去, 在其肩上的小兽被猛烈的风痕刮醒,它睡眼朦胧,刚一睁眼,就急忙的伸爪死死的扣住纪严的衣衫,免得自己被甩飞出去。 “混蛋!本座啊~快…要被你扔出……扔出去了啊!” 听到小兽痛苦的呼救,纪严赶忙一把将它拽了回来,看到小兽那惊魂未定的样子,突然问到:“你既然认识那异兽,那你知道该怎么对付么?” “兽王级别哎,没办法,搞不了,等死吧!”小兽四肢一瘫,仍由那风儿吹着自己的毛发, “怎么会没有办法?既然它现在还是寄人篱下,听命百怒,那就代表着它肯定有弱点!”纪严不由得着急了,现在黑甲士和权府赵府的人都被百姓误会,结下了深仇,如若不逮到这畜生,他们将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燕甘看着一人一兽,相互交谈,极为融洽,便默默的在一旁观望着,一方面观察王宫那边的迹象,一边听着纪严他们的交谈内容: “这个兽王不是一般的兽王,你们人族领主能掌控不是一件难事儿的,可关键现在人家有了你们人族领主做靠山,你彻底那人家没办法咯!”玖点桃花兽被纪严掐住脖子,在威胁和逼迫下,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坦白。 “意思是说…那蛊兽很有可能才天灵期实力,兽王级只是形容它的神通威力达到了兽王级?”纪严总结到,说明本身这蛊兽实力并不强,只是有了百怒这层依仗,神通才被更好的使了出来。 “现在可不一般喏,你们人族不是应该对这个很了解么?异兽的习性什么的,就这蛊兽,实际不属于异兽范畴的……”小兽无奈的解释到, “异兽一般为普通动物得到命痕能力,突破命运枷锁,获得神通,血脉激活或变异,外观特征也有了变化,与普通动物有了差异,这是最直观上的异兽解释,还有一种就是天生神兽,只是因为血脉被封,暂时性的沦为了有着强劲能力的异兽种种,一般这种情况,大多数都会成为兽王,被万兽敬仰!” “你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以前也是兽王级别的异兽么?”纪严插话道,他对着屁大点,却懂得非常多的小兽,还是非常惊讶的,听到这里,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谁知道呢~本座现在记忆严重缺失,只能靠你少爷来慢慢找回,所以,本座能感受到,你家少爷应该还活着!侧面说明你们来到这王宫和他们汇合,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小兽指着王宫那巍峨的城门,补充道: “像蛊兽这种有别于人族异兽两族外的生物,我们异兽一般都称作……【虫】,它们没有固定的命痕机制,它们本身没有命痕,因为,它们就是以命痕为食,本身极为脆弱,但是吞噬命痕能力这一点,异兽和人族都是恨不得来一波种族灭绝,将其彻底抹杀…” “只可惜,它们的实力根据命痕之力的吞噬多少而定,比如它们的领导者,饥肠辘辘的时候对上一只最弱的却是刚吸收过命痕的最弱者,很有可能会落败,因为不能使用命力,只有单纯的神通,而神通只能靠吞噬的命力来使用,所以,它们有时候也会自相残杀,吞噬对方体内剩余的命力。” 就在它长篇大论的解释着的时候,一队人马从王宫里杀了出来,准确说,是逃了出来。 “那是府主!”纪严看清带头的一人,大声喊道, “那还等什么?快去支援啊”燕甘话音未落,已经率先冲了出去,还在原地的纪严和小兽对视一眼,也是飞快的跟了上去,这一时刻,他们终于汇合。 —————— 看了看身后逐渐被甩开的追兵,洛舒阳叹了口气,走到洛寻身旁,说到:“听了你的计划,咱们又得罪了万山国…” 洛寻一脸尴尬,断断续续的回到:“这…这不还没闹起来么…” “闭嘴!” 何用看着眼前胜似智障一般的父子,用淡淡的语气打破了二人间的互掐: “二位不妨考虑一下万山国的邀请,我王必定不会像尔等国王,如此阴险狡诈,玩弄臣子于股掌之间。” 对于何用抛出的橄榄枝,洛舒阳和赵明德也是有些心动,尤其是赵明德,成功突围后没有看到镇守后方的黑甲士主力,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了黑甲士的赵府…… 还能是以前那个赵府吗?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二章 分别 泉国 士垣城 “这就是你说的计策啊?” 晏秋儿一脸鄙夷,她现在手里端着一碟丹药,慢悠悠的在人群后面排着队,经过公户年大费周章的打扮后,她现在一身淡雅白色长裙,头戴玉簪,额头上用些许的刘海挡住【形意符】,避免不慎脱落,现在是清晨辰时左右,淡淡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非常舒服。 “大人…这是您最快最快离开士垣城的方法了…”上官高记在一旁,一脸堆笑的解释到,他也跟着沾了个光,一洗那颓废的形象,一番打扮后,在那墨绿色衣袍的衬托下,有一股沉稳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成为那街头大妈大婶儿心动的潇洒小老头儿。 “什么嘛~还以为你们有本事亲自送我出城的…这算什么,塞钱吗?”晏秋儿晃了晃碟子里的丹药,无奈的说到, 一旁的公户年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在手中一拍,解释到:“大人,这些年泉国的国力空前高涨,周边的领主们都很着急,很不安分,时不时的想骚扰一下,影响泉国的总体进程,所以这下,泉国本身也是非常谨慎,也是这几年,才往这边关,加了诸多条例。” “哦~行吧,本座就这么接受了吧,你说这8枚辟痕丹,这帮人会稀罕吗?”晏秋儿不解的问到, “大人,人族里除了每个国家特定的货币,只有这辟痕丹是硬通货了,那里都认,可以炼化,可以交易,也是挺神奇的。”上官高记在一旁解释, 辟痕丹的制作工艺有严格的把关,因为符咒师的灭亡,丹药的提纯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大陆草药资源的严重消耗,今日的人族,仅能费力的炼制出这一种丹药了,并且药效一年不如一年, 于是这种时候,质量不在是首要目标,而是在与数量,想要从人灵期或者更弱的灵期突破,只能靠辟痕丹不断死磕硬砸,对于人族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做法,公户年和上官高记等异兽,是非常不屑的。 “哎,我说你们,就凭着素灵期,你们也不可能化形啊?你们当时是怎么融入到人族里的,甚至现在与人族几乎相似!?”晏秋儿憋了一晚上的问题,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来打了人族领地,什么对于她都是新鲜的,虽然幼年来到过这里,但是人族繁衍,朝代更替,每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带给她的,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大人,我们那会儿也是受结界所托,提前出来潜伏,那时候我们也很担心,很怕啊……但是在边界呆了一段时间,小兽当时发现…”上官高记在一旁低声解释到: “我和公户老弟啊……都是树…” 说完,一副你懂了吧的眼神看着晏秋儿,一脸贱贱的坏笑, “这也行!?用真身混进……”晏秋儿惊讶的大声说到,但刚说一半,就被上官高记捂住了嘴,后者来回环视周围,看到刚刚被惊扰到,注意力往这边看的那些人们,尴尬一笑,解释到: “给小女儿讲了个故事,让她被吓到了,各位见谅,见谅啊!” 那些人们也没什么反应,没太在意,回过头去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是站在晏秋儿前面排队的那人有些烦躁,回过头来说到: “你们排队无聊可以想想今晚吃什么啊!没必要在这里讲什么废话吧?什么兽,什么兽,异兽来了边关的黑甲士能给你分分钟收拾了,安静点吧!” 晏秋儿一听,顿时秀眉一挑,小嘴儿微微张开,准备怼回去时,上官高记又出来解围到:“是是是,小兄弟您说的对,我们这就闭嘴,不打扰您!” 说完,便一把拉着晏秋儿往后退了几步,头大的说到:“大人,求您稍微淡定点,在这城主府…要是起了纠纷,不管对错,可都是要被关进去的啊!” 晏秋儿把碟子扔给他,不屑的说到:“进去又怎么样?不是有仙灵竹吗?让他来不就行了吗?” “这…”上官高记一下说不出话来,晏秋儿从队伍里挤了出来,看着端着碟子的上官高记,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远远的对他说了几句话,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对着口型,上官高记也能猜出来: “本王出去玩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自己到底负责配合接引兽工作还是来带娃的啊? 上官高记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人群中,继续排着看不到头绪的队伍。 大街上, 公户年跟在晏秋儿身后,出于好心还是提醒道:“大人,小兽还是建议您回去等一会儿吧,现在想出城池,只有这个办法,那些人其实都是装装样子,他们根本拿不出值钱的东西来给士垣城做建设,很快就打发完了。” “哎呀本王知道啦,从昨晚就唠叨到现在,还真是欺负本王人生地不熟啊?”晏秋儿拿起一个拨浪鼓,来回摆了摆,“嘭嘭嘭”的声音随着鼓摆击打传出, “这个好玩,竹子,掏钱!” “遵命,我的大小姐!”公户年一脸无奈的解开腰间缠着的钱囊,向那卖主询问道, “太爷,这是您府上的小女娃啊?可真秀气,这鼓就送您了!不要钱!”那卖主是一个中年汉子,很明显在这里是帮他内人看摊子,也不吆喝,只是看货,看到公户年,满脸尊敬的回答到, “哎!这可不行,一手拿钱一手拿货嘛~这是我朋友家亲戚的女儿,来咱士垣城玩玩。”公户年解释到,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报价,于是把一个远远超过拨浪鼓价值的钱币放在案面上,微微点了点头,补了一句:“祝生意兴隆!” 随后扭头看了看晏秋儿的方位,离开了这个摊子。 “竹子,昨晚那个人挺惨的,说实话他变成那个样子也是很本王有关,感觉还是过意不去……”晏秋儿摇晃着拨浪鼓,和身后的公户年说到, 公户年已经默认了“竹子”这个称呼,听到晏秋儿这个疑问,笑着回道: “大人可真是心善,这个请大人放心,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机缘巧合,昨夜那颗古树,竟然稍微的减缓了阳元戟的波动,虽然双腿受到波及,但是不伤根本,我当时简单查探了一番,很明显是古树为了保护阳元戟,而制造出的假象。” “假象?” “对,既然肌肉已经被撕开,那鲜血自然会喷洒出来,在当时让地上的泥土松软一些,让那护卫的下肢沉下去,被鲜血所盖,夜色茫茫,很多人都会认为是断肢了的。” 公户年详细的解释到,说实话,对于造就上官高记现在这种境界的古树,他也是有诸多谜团,曾经兽王级别的异兽尸身,难道还有这么厉害的地方? “那就好,我是不希望因为这个,人族和异兽的矛盾,再加深了。”晏秋儿把两个鼓摆抓住,再一次的摇了摇,终于发现了玄妙,放下鼓摆,声音再次发出,对于初到人族领地的她,是很有吸引力的。 未时,艳阳高照,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上官高记和公户年把晏秋儿送到了城外,经过了一道道繁琐的程序,晏秋儿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印象还算可以的士垣城,她看着放在盒子里的阳元戟,心里不由得想到: 如果新任界主继位后,自己能不能申请出来玩几天?这人族的世界,还是比较有趣的,在这高档的车轿背后,还有一些木箱,木箱里,则是装着一些士垣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摆件家伙,虽然没有价值,但是对于晏秋儿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 目送接引兽离开, 公户年和上官高记两两相望,憋了很长时间, 俩人同时吼道: “终于解脱了!” “来,吹起号角来!庆祝一下!”上官高记一挥衣袖,搂住了公户年, 后者一把推开,骂道:“离我远点,我这个太爷的形象可是还需要维持几年的啊!” “嗨呀!可真能装,行了,我去看看我的秀芬~说不定今天就能成功!” “你想什么呢?你要是能成功,母猪能上树!”公户年嘲讽到, “你可别说,有了兽王大人的祝福,我今天还真说不定!”上官高记信心满满,昂首挺胸,向自己的住所开去, 看着远远离开的上官高记,公户年回头看着晏秋儿离开的方向,呢喃到;“希望…大家都顺顺利利,马到成功吧…” 泉国 燚城 “咱们现在得想办法突破包围,这百怒是把泉国所有部队都调过来了吗?”燕甘站在城头上,他们现在身处北门,虽然击溃了城安司的防守,但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驸马,这不是凤从卫吗?”洛寻指着远处向城头感慨的部队说到, “看来,那场仗之所以打的那么顺利,全是百怒的安排啊!” 只见那500凤从卫,身着白甲,人人修炼提高速度的战形阶战绝,并且能同步至座下战驹,作为泉国机动性最好的部队,要想从这里突围,难于登天! *本章故事走轻快路线,燚城的战局比较复杂,多方势力,鱼龙混杂,相比之下,士垣城的故事狼狼都是一笔带过,尽量减少篇幅且能体现作用,这一小节的故事就要落幕,而上升至更大的舞台的故事,也要展开,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点个收藏和关注,助力《权天纪》完本! 鲜花~~~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三章 拂晓 “话说,这些凤从卫职责不是保护月霞公主的吗?他们不可能对咱们出手吧?”洛寻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大军,焦急的问到, 一旁的虞清文回头瞥了一眼百漪,朱唇微张,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无法改变命运吧… “百怒要是真的关心他姑娘,在咱们一开始带上公主跑的那一刻起,就出现和咱们谈判了,还会让公主跟着咱们一起来趟大冒险?”洛舒阳白了他一眼,自从何用出现后,队伍里的最强者位置交出,洛舒阳对于自己的什么大家风范,府主仪态都扔的远远的, 也不知道这就是他的本性还是他的另一层面具。 “咔嚓——” 大家闻声望去,发现一旁的纪严右手紧紧握着已经被他捏^爆的城墙一角,浑身上下颤抖着,在他强烈的克制下,用那不满血丝的双眼盯着身旁的燕甘,咬牙道: “这就是你说的好王上!南荒卫为了保卫燚城,与弓宁周旋百年!就这么着给杀了!死在这昏君手里,沙从他死不瞑目啊!” 燕甘往后退了几步,无奈的解释到:“我带你救出你们府主夫人可不是让你拿我来撒火的啊!你刚刚没听吗?真正动手的是那个冒充我的我,王上难道一上来就说做掉他们的吗?” 燕甘说的不无道理,这种情况下,他带着刚从王宫一道逃出来的赵明德洛舒阳等人,反杀回去,集结失散人马,并且救出被困在权府的虞清文,已经算是他本人的极限了,如若事后还要站到百怒阵营,他的动机也会被百怒所怀疑, 这件事上,燕甘自认自己身为局外人,付出了不少。 “纪严,别说了,是我的错…当时也是我大意了,这种时候相国府怎么会倾囊相助?那蛊兽仿的太过真实,如若不是我让沙从他跟我一道,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虞清文开口说道,沙从的战死对于权府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来自田君城的南荒卫也全军覆没,沦得和黑甲士一样的境地。 洛舒阳扶住自己的妻子,心如刀割,虞清文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年苦头…,自己忍辱负重不说,现如今展露实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早知如此,还不如放手大干一场,积攒多年的权府底蕴,却被百怒一朝一夕间弄得支离破碎… 泉国十座城池,以燚城和武侯关为中心,扩散出去八个方向,各立为城,南荒城池为田君城,因地理位置,距离燚城较近,在王宫内洛舒阳原计划和赵明德一起集结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北荒承州,一路跟随沙从留守田君城,然后形成南北夹击之势,逼迫百怒就范。 “纪严吗,你们承州内部事态可还乐观?”洛舒阳抬头问到, “回府主,我来之前将一切规整整齐,有专人处理各项事务,就算百怒发急令因为路程遥远,一下子也造成不了太大威胁。” 听了纪严的回答,洛舒阳看着不断向城头逼近的大军,眉头紧皱,摆脱身为废人的假象后,他叠灵期的气场也展现出来,看着周围的大伙,有来自王宫的燕甘还有月霞公主,以及赵府的部分人马,加上自己权府的仅存势力,仅仅为百人左右,如若想从城南突破,几乎是送死行为。 “洛叔,开济想到一个问题…” 在安抚着百漪的赵开济这时候站了起来,轻轻放下百漪的手,向大家说道: “洛叔可还记得…令公子凯旋归来,从士垣城回来用了多长时间?” 洛舒阳略加思索,回到:“也有些时日,大军开拔,毕竟要考虑多方面因素,用了将近半月的时间吧。” “既然这样,这城外的大军有可能不是我泉国主力,以士垣城到燚城 的距离来看,如若百怒想把这些大军调回燚城,至少要在一个月前上报军部,调用兵力我和我父亲不可能不知情。” “你们叽叽歪歪的……一句话,这是幻象好不好?”在虞清文脚跟前窝着的玖点桃花兽睁着一只眼睛,不耐烦的总结了一句。 望着远处黄沙滚滚,被父亲怼的说不出话来的洛寻越想越气,没想到狡猾的百怒竟会让万山国的人先行试险,躲过了一劫,手中命力不断凝聚,在众目睽睽之下, 竟然凝聚出一团堪比战车般大小的光球,他咧嘴低吼,用全身力气将光球推了出去, 只见光球所过之处,掀起无数碎石黄土,引起一层层气浪将周围一切卷飞,那惊天动地之势,竟然城头上的洛舒阳等人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急忙找寻一些支撑的东西,太稳住身形。 轰—— 光球砸地上造成的大坑,足以挖出一条护城河的深度,长宽更是不用说,要是按上午在权府释放的命灵咒的威力为单位,那么这一次释放的命灵咒至少增强了十倍! 所以,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泉国大军,一时间飘忽不定,人影逐渐闪烁,一片片的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的景观,洛舒阳看着赵开济,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方府, 在百怒身旁的燕甘突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地上,周围的燚士急忙围了起来,检查其的状态, 百怒看向城南方向,那天空传来的亮光他也有所注意,地表传来的微弱震感对于初窥叠灵期的他来说也是轻易捕捉,结合燕甘的反应,应该是自己留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了… “王上…我的幻象被破了……” 被一群燚士抢救一番后,燕甘缓缓苏醒,有些困难的和百怒说到。 “本王知道了,看来赵府和权府两家的底蕴还是被低估了,竟然能苟活到现在!他们现在应该会前往南荒田君城避难,但肯定因为本王将南荒精锐尽数诛杀,田君城属于权府的人几乎很快就被洗牌,所以,众燚士听令!” 守在周围的燚士闻声立刻单膝跪地,等候他们的王发布号令, “立刻集齐一切可动用兵力,尽最快速度驻扎至承州城,然后待明日本王发布缴文,剩下的,那些城主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喏!” 燚士们大声回应道。 百怒微微颔首,回过头来看向瘫在地上的燕甘,嘴角上扬,忍不住的说到:“你不是跟本王保证,吸收了城中那么多无辜百姓的命痕,制造出的幻象连叠灵期高手都无法识破的么?怎么现如今不仅被尽数识破,还遭到如此惨烈的反击?” “人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的,那符灵界界主的本事,不是你我能够比拟的,谁能想到他这么快就掌握了上一届人尊的杀招——命灵咒?” 燕甘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墨绿色的血液不断从他浑身每一个毛孔涌出,无比凄惨, 百怒一脸厌恶的看着它,说到:“蛊兽,本王知道你想利用城中百姓的命痕来反向拟了我,让我沦为和相国一样的下场,但是你没想到我有我们王室传承的引龙谱,让本王突破了,你的幻术在本王身上失去了作用。” 他咧着嘴,蹲在地上,伸出食指点了一下燕甘的身体,放回嘴中,舔了舔那墨绿的血液,突然眼神一凝,身上散发出一股血红气息,将周围的一切都给扭曲,包括躺在地上的“燕甘”, “不!你不能杀我!我还有利用价值!不!”那原本是一副老者的头颅慢慢的变回一颗蠕虫的头部,那锯齿状的嘴巴一张一合,想拼尽全力逃脱百怒的掌控, 只可惜后者用命力将其禁锢在半空中,对着身边的燚士补充的说了一句;“将王宫地下那帮蛊兽通通拿下,也不用专门安排牢狱了,交给你们,正好能练练破炎弹的技巧,不用吝啬,敢对泉国不利的人,本王绝对不会客气!” 百怒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那蛊兽脑海里,它猛烈的摆动自己的那臃肿的身子,一脸不甘的说到:“你阴阳两面!你个阉人!你的千秋大业,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你就是在做梦!” “聒噪!” 百怒脸色一黑,那眼角的戏谑消失,双手使劲一握,在半空中的蛊兽就被能量挤压成一张肉饼,墨绿色的血液泼洒的到处都是,燚士们都催动制式盾牌来遮住这令人厌恶的血液。 “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百怒叹气道, “还好,你没有丧失自我,还有一定的理智。”回应她的是一道女声,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周围燚士这时也都自觉的退去,将空间留给百怒。 “有你这肯定我就知足了,按照你说的~只要留住人尊在泉国,你们就有办法将那些前来接引的异兽所擒获,可是如果有兽王级的异兽来阻挠,你们能解决吗?”百怒闭上眼睛,有些不解的问到, “不过是万年前的余孽而已,都是小事儿!” “那便好极了!” 天……拂晓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四章 局势 关于昨夜的一切,都被城安司井然有序的清扫下,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除了那些遭受到蛊兽幻境影响的家庭外,其他燚城居民几乎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街道一片安宁, 当然门前挂着白条的人户除外。 ———————— “百怒没想到你会这么狠!” 隔着牢狱,姚宽抓着铁柱,一脸不甘的对百怒咆哮道, 然而后者一身便装,很明显是过会儿就要去王宫召见百官的样子,顺道过来看看。 “你们万山国本来就不是正统,当时若不是你们侥幸活下来,那里会有今天啊?我真的不明白,臣服于本王有这么难吗?你也是,她也是……” 姚宽一拳锤在面前的铁柱上,但是仅仅是天灵期的他如何能击破百怒精心为他准备的大牢? 见自己出去无望,他从身上解下一块儿玉佩,对百怒说到:“是你逼我的!这块儿玉佩要是被我砸碎,不管身处何地的何用他都会受到感应来救我!难道你真的认为你的制式武器,能拦得住火力全开的叠灵期高手吗?” 百怒一夜未眠,眼圈微微发黑,各种的事情让他心生厌烦,回过头来看着姚宽,微眯双眼,淡淡的说到: “本王鉴于你是一国之君,给你留几分颜面,没想到你却这么不知好歹!叠灵期是么?本王求之不得!” 话一说完,他轻蔑的瞥了姚宽一眼,补了一句: “这年头,说的谁不是叠灵期了一样~” 只见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红色烟雾,将眼前的牢狱铁柱通通腐蚀,很快,烟雾便来到了姚宽面前, 将他全身包裹着,包括他手上的那枚玉佩…… “咔嚓——” 清脆的声响伴随着零碎的窸窣声,姚宽手中紧握的宝物掉落在地上,碎成星星点点。 “你敢!?”姚宽声色俱厉,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不敢?之前惧你,只不过你身边有个他,而现在,我倒是希望他快点来救你呢,你要想想,如果你和他都交代在这里,我泉国铁骑,踏平你们万山国,是不是就更加容易了?” 百怒收回了自己的命力,对身边的燚士吩咐道:“撤掉这些装样子的看守吧,让他自己随便走走,我可不希望本王的万山国子民,知道是我杀了他们的国君……” 姚宽看着眼前被百怒摧毁了的栏杆,原本看守自己的城安司这时也跟随百怒一众,离开了这里,完全对自己不设防,敢这么做,要么是对吃定自己有很大的信心,要么就是想留自己一命,很明显,后者是不可能的。 冷汗不断从姚宽脸上滑落,他从来没想到这次远行,会遭遇到这种事情,他国内部纠纷竟然会牵扯到自己,而百怒更是不惧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对自己肆意欺辱,只可惜万山国国力衰弱,话语权一直被拿捏在别人手里… 瘫倒在地,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双眼,回想起三年前,自己国界东边来了的那些黑衣人们, 因自己没有远见,嘲讽他们手中的制式武器无用,并且将其轰走,让万山国丢失了这称霸诸侯的机会…… ———————— 田君城,用于应对南方虎视眈眈的弓宁,田君城不像士垣城建制那么开阔,反而是各种机关闸道,厚重的城墙来抵御弓宁强大的火炮,而现在,这座笨重凝实的城池,不得不对内进行防御了。 整个城池都弥漫着悲痛的气氛,南荒卫是田君城及其附近村落的百姓,自发组建而成,每一位南荒卫背后,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家庭,妻子儿女都在等待他们的荣归, 成功来到田君城,赵明德亲自斩了百怒派来的信使,然后夺下守城军队的兵权,将田君城的监军关押了起来,随后上午洛舒阳以代理城主的身份,宣告了昨夜百怒的所作所为,揭露了王室养虎为患,竟将【虫】假扮国相,李代桃僵的肮脏行径,还有残杀黑甲士、南荒卫还有权、赵两府的人的事情也如实说出, 一时间,全城人们的怒火,都集火在了百怒安插在田君城的燚士身上,洛舒阳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田君城彻底的脱离了百怒的掌控,8000多人的城池,连带上南荒所有村落的民兵,权府一下就聚拢了3000兵力,向百怒宣战! 当日午时,稍作休整的赵府人马,兵分两路,一路有赵明德率领残存的黑甲士部队向东南城池边台城进发,轻兵快马,必须在百怒信使赶到前拿下边台城;而另一队是赵开济带着赵府的部分亲卫,因为泉国西南方的永开城距离燚城仅比田君城稍微远了一些,涉及到肯定快不过百怒的信使,何用建议赵开济他们带上百漪,以公主入城为由,拿下永开城。 因为考虑到边台、永开两座城池都是刚归入赵府麾下不久,人心不齐,对于两座城池的掌控力度也不如西北方向的士垣城和东北方向的火姜城 ,所以他们为了保险,先入田君城,确定了己方至少有退路的情况下,再快马加鞭,尽量赶在百怒之前,占据主导地位。 洛舒阳认为目前局势,北荒和承州城距离燚城遥远,且有纪严的北荒卫一众相助,百怒想拿下绝非易事,边台城虽然没有了南荒卫和沙从的领导,但是介于民心向背,也可以作为百怒的威胁之一, 赵府权势滔天,虽然这次被百怒占了先机,但幸好赵府核心力量都被赵明德接到了士垣城,就是生怕出现类似昨日的危机,事实如此,如若不是先前的准备,光是赵府家眷这一块儿,就足以把赵明德逼向绝路,赵明德手下掌握着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大荒,并且将四座城池都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在城池方面,如若赵明德和赵开济成功拿下永开、边台两座城池,算上南北、西北,至少在城池方面,他们是占优势的。 但是这些城池的部分兵力属于不可调遣状态,因为出了平日里抵御其他国家的侵袭,现在又多了guo内的因素, 四府八荒 除了已经被赵府废掉的夏府外,还有另外一个和权府一样低调行事的方府,其府主乃是战绝奇才,本身就掌握不下三十种战意阶战绝,其战斗方式变幻多端,虽然修为和赵明德同级,都是素灵期高手,但是对于赵明德那种高爆发的战绝攻击方式,方府府主就有不下三种的方法来应对并且反击,在赵明德意气风发的那时候,方府府主,也是让赵府上下无法安心入眠的狠角色。 方府上下,和他们府主一样,沉迷战绝研习,不愿意在权利上过多纠缠,所以混到现在,八荒中也只有西荒曲家愿意跟随,如若不是洛舒阳当年命痕被废,恐怕四府中的地位,方府就要垫底了… 西边城池奉城的陆路被士垣城和永开城阻断,如若想要去往燚城,是必须通往两座城池,再做转接,去往燚城,不过也可以乘船走水路,路途平稳,而且效率极高,也成了奉城百姓去往燚城的首选方式,但是这对于洛舒阳他们来说,这不是一件好消息, 因为水路的原因,现在百怒的信使恐怕早已和奉城潜伏着的燚士交接,彻底掌控了,还有东边的归苍城,属于王室直接管辖,加上泉国的军事枢纽城池——武侯关,百怒所有的城池就足足拥有四座,再带上泉国的大军,洛舒阳这边还是处于劣势,并且悬殊很大… 时值下午,洛舒阳终于解决了城中交接事宜中的大头,他赶忙回府,甚至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更换,就直奔回去, 这是权府在田君城置办的一块儿宅院,原本是来探望南荒时作为歇脚的地方,没想到现在这里却成为他们最后一个家,家里的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南荒百姓,以前的那些侍卫仆人都被百怒所害,一想到百怒对自己的妻子用了引龙谱,他无不痛心疾首,自己当年命痕被废,恐怕也与这有关! 来到内室,看到坐在床榻上的虞清文,洛舒阳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从被纪严救回后,为了稳定住洛舒阳的情绪,她没有将自己命痕被废的事情坦白,而是等到了田君城后,因为失去了命力的加持,加上这几日忧心忡忡,日夜颠簸,她很明显的暴露出了一些马脚, 在洛舒阳不断逼问下,纪严供出了事情真相,没了命力加持,原本能破百岁之限的虞清文很有可能熬不过五年… 现在不像当初洛舒阳在青年时就没了命痕,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恢复,甚至突破更高的境界,但现她,没那个时间了。 现在虞清文也是强撑着身子,伏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着的洛寻,一脸愁容。 “你…怎么样了?”洛舒阳嗓子滚烫,原先进么前组织好一堆关心的话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缩成了一句,脱口而出, “我没事了,现在是寻儿,他貌似每次使用完那一招后都有很长时间的虚弱期,我现在甚至感受不到寻儿体内的命力流动…”虞清文苦笑的回到, “意思寻儿现在也没有命力了??”洛舒阳眼前一黑,险些昏倒过去,胸口发堵,真的没想到, 自己年轻时受的苦,现在又来到了自己的妻儿身上! 而那百怒却是靠邪门歪道,同样突破到叠灵期,虽然命力质量无法相比,但是洛舒阳再想全面压制百怒,那是不可能的了… 叠灵和素灵的差距,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五章 理由 “先不用担心,他这是命力透支,看你们慌得…” 粉色小兽打断了他们悲伤的思绪,他有些不明白这些人如何做到这么蠢的,对命痕的了解这么淡薄。 “你们现在最好去为他寻找一个固本培元的丹药来,最好是控神阶的级别,足矣让他恢复,捎带还能突破一下了~”它继续补充到,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洛舒阳他们来说是多么的困难, “控神阶?那可是比同阶战绝更加稀有的神物!你让我从那弄!?”洛舒阳怒道,现如今这个境地,桃花兽说这种话无异于一把利刃,扎在他心上。 “嗨~你没有不见得我没有啊~”小兽高傲的抬起头部,一脸不屑的看着洛舒阳说到, 短短两天,它经历了大富大贵到流离逃窜的日子,彻底的明白,现如今这般样子,不是自己苟且的时候,想要回到以前那种实力,需要自己一步一步重新走出来,而目前,眼前这昏迷中的青年,便是它最大的希望。 “你有个毛你有,你除了头上有根草,还有啥?”洛舒阳气急的爆了粗口,接着稍微梳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到: “整个泉国,那百氏以命相搏,保住的那潭炎泉,是灵神阶品质的神物,要想三条命纹的丹药,只能从王宫里拿了,可你说现在可能么?” 小兽叹了口气,摇摇自己的脑袋,回到:“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你还有昨天那一副天塌下来我挡着的风范吗?你说王宫里有,那巧了,咱们身边不就有一位,来自王宫,并且来去自由的人吗?” 听闻此言,洛舒阳急躁的思绪缓慢平静了下来,是啊,跟随他们一起过来的人,可是有位号称“第一高手”的大能啊! 片刻后, “你问我有没有控神阶丹药?” 何用一脸诧异的问到, “这份恩情!洛某没齿难忘!只求何兄能答应在下这番请求!”洛舒阳微微躬身,抱拳对着何用说到, 他的姿态摆的很低,其实他更希望的是,眼前的何用能拿出两颗,这样子说不定对虞清文的伤势有所化解,不说一下恢复到素灵期,至少固本培元,延缓几年生机,让她至少还能看到希望… “泉国王宫,我不会去冒这个险。”何用直接了当的回到,看着洛舒阳不甘心的眼神,他随机又说道:“我万山国成立之本,就是在山脉间与命运抗争,先祖们自然是发现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草药矿物,你说的控神阶丹药,自然是不缺的,甚至灵神阶的丹药,我们也见到过很多,据说那山脉中的结界屏障,更有可能是劫决级矿物出现的神迹!” 洛舒阳闻言,也是愁容一展,颓废的神色褪去一些,正要说些感激的话时,何用有一次发话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答应我,等我接回王上,便带你们去万山国取药。” 洛舒阳明白这些丹药的重要性,没有条件是不可能的,如果何用真的说没有条件,他反而还会觉得诡异起来,于是他笑道:“何兄请讲,只要是洛某能够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完成!” 何用听洛舒阳如此爽快,也就自然的回到:“如若日后泉国向万山开战,我希望你们能不遗余力的先牵制住百怒,现如今大陆上的领主们对于百怒的挑衅嗤之以鼻,都不在意,如若开战,他们必败!” “恩…你说的不无道理,制式武器的引入,直接改变了以往战场上的格局了。” 洛舒阳对此表示赞同,但他还是有些疑惑,问到:“可是现如今我权府遭此大难,能不拖累万山国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为何你们还愿意和我们结盟?” 何用终于在附近挑到了一匹快马,他手握缰绳,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两大家族一支军队,让百怒倾尽全国之力来对付,难道还不够吗?更何况赵明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军事才能,加上府主你叠灵期的实力,谁能不重视哇?” 洛舒阳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何用所说的,在其面前可都是小把戏,叠灵期巅峰的强者,或许自己以后能达到甚至超越他,但他这半辈子,何用是他见过的最强的人族高手。 “既然万山国如此好意,愿救权府于水火之中,那权府上下也定会知恩图报:与万山国结盟!”洛舒阳抱拳沉声说到,他的心态也逐渐缓和下来,现在危急还未解除,百怒定会调兵遣将,来破坏赵府权府两家的联合计划, 所以,片刻后,何用就一马当先,带着随行仆从冲出田君城,向燚城赶去。 回府看到神色黯淡的虞清文,洛舒阳心如刀割,现在得以休整一番,好好陪陪母子二人了。 “万山国那边怎么说?”虞清文抬起头来,虽然风华不再,但是眼神中的坚毅不减,这一次百怒对他们的创伤,是不可泯灭的痛! “希望咱们加入大陆领主们对百怒发起的围攻,大家都见识了制式武器的利害,谁也没有想到,两年前人人都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竟然可怕到了这种程度!” 洛舒阳伏在床沿,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他不禁陷入了回忆,早在数月前,沉寂的他终于突破,原以为有这张底牌,面对百怒的召见,能更有底气,却没想到,在铺天盖地的武器森林里,一身功夫是不得施展的, 变成这个样子,还是离不开他那自大的性格还有那隐忍多年想要一鸣惊人的冲动,对黑甲士的过分信任,给权府的后路却是草草了事,百怒这次真正对付的是赵府,如若矛头指向自己,恐怕自己一家三口都不可能在这里相见了… “本座认为…洛寻他情况没你想得那么悲观,生命气息稳定,肉身也没有什么创伤,你们把命痕看的这么重要,有考虑过命痕本身是什么组成的嘛?” 玖点桃花兽实在接受不了二人的悲观,有些烦躁的说到,看着几乎陷入了层层自责的洛舒阳,它身形一跃,在其自然下垂的手背上用爪子浅浅的划了一道, 四条红线,血丝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洛舒阳吃痛,回过身来,有些恼怒的看着小兽,正要呵斥一番时,小兽那带有鄙视意味的眼神就越发浓郁,淡淡说到: “物竞天择,命痕的出现是这片大陆无法考究的事情,虽然每一个人都在和自己的命运抗争,那些命痕层数高的,真就改命成功了吗?无非是实力精进,多了保命的手段罢了,你们将这看的这么重,难道没了命痕自己就该否定自己吗?” 一句句的质问摆到洛舒阳面前,沉寂良久,后者微微抱拳,苦笑到:“我明白了…” —————— 燚城,王宫 百怒一身王袍,站在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巍巍俯视众生,周围一片狼藉,任禁军卫士们效率再快,也无法在早朝前收拾出来,就这样,燚城大小官员,就这么的干站在殿外,听候他们王上吩咐。 坊间传闻也都传入他们耳里,昨夜发生的种种,曾经一人之下的赵府 就这么在燚城销声匿迹,赫赫有名的黑甲士也因屠杀百姓被反制,权府也因为赵府帮凶被驱逐,曾经的四府八荒,自夏府被废后,接连两家都被除名,现如今只剩下方府一家,准确说要不是因为占有泉国近三成的经济命脉,且对王族也是绝对忠诚,他们早就被赵府吞并了。 也让大臣们都知晓了,泉国境内,真正主宰一切的人,乃是百氏,四府八荒再怎么拼命,也不过沦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众位爱卿,相比都看的非常清楚,现如今泉国内患已除,正是要众人心聚在一起,真正的把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拿回来的时候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大臣们,他笑了笑,将自己的王袍褪去,向前走了几步,伸出双手,命力流转,向文武官员们展示出自己的境界——叠灵期。 “王上突破了!” “这…这当年说王上修为不可能再有突破的人在那里?老夫想问候丫祖宗十八代!” “我泉国复兴有望了!” “乃泉国之福!煌承之幸啊!” 一时间,全场沸腾,要知道,刚刚他们可是对百怒所说的话疑惑不解,多年积弱的泉国也就是近两年借助制式武器的条件下,在战场上拿回了尊严,现如今,他们的王上,有了如此实力,何愁大业不兴?大事不成呢? “宣我命下去,本王要在一周时间内,要求泉国境内所有百姓知晓并支持这件事情!全国动员,告诉他们,曾经的万泉国要回来了!” “谨遵王命!” 一时间,全城上下,很快的忘记了权赵二府的泯灭,转而投入到百怒所铺开的宏伟蓝图上,为之倾上所有。 两天后, “你这招不错,让百姓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战场上,那一夜的所有也都变成了过去式,没有那些人的挑唆,是没有人愿意掺和进来的,让他们无懈可击,真的很厉害。” 姚宽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他瘫倒在地上,指着百怒恶狠狠的说到, “本王也不想,可是想要打赢这场仗,必须让那些人听命于我一人!你以为本王只对你万山国出兵吗?太天真了,本王对那些百官说的,是一周时间让百姓知晓,而对那些榆木腐朽的领主们,本王可不是准备了一年两年了!” 百怒痴痴笑着,他双指一划,命力形成的气刃在姚宽身上再次的留下一道口子,后者伸手捂住新的伤口,浑身不断颤抖,咬牙说到:“你以为摔碎了玉佩,何用就会上你的当吗?百怒小儿,你给本王记住了!只要本王不死,你就没法嫁祸给他!你也就没有合适的理由出兵!” “谁说我要借这种蹩脚的理由出兵了?” 百怒淡淡的回到。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六章 尘封的意志 “本王昨夜问询过,你们万山国第一人何用的存在,可是决定着大陆大局的存在啊,以一人之力斩杀弓宁三位灵灾期大能的存在啊!”百怒一脸憧憬的表情,笑道: “可惜啊,如若他愿意跟随于我,我这征服煌承的伟业将会提前五年啊!” “你做梦!”姚宽怒道,他拼力的想要从百怒的威压下挣脱出来,只是那命痕间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很快,他便瘫在地上,败下阵来。一代领主,就这么凄惨的留在了异乡,伴着无限的悔恨。 而这煌承大陆的格局,也将迎来新一轮的颠覆… 百废待兴的燚都,伴随着百怒的宣战旨意,进入了轰轰烈烈的动员阶段,因赋税徭役的减少,人们有足够空余的时间来收拾“平叛”时留下的烂摊子,也同时因为这样,以燚都为中心扩散出去的消息,也在泉国境内蔓延开来, 什么赵府谋逆,率黑甲士逼宫篡位,权府起初虽然有助于反贼等势力,好在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协助燚士一同剿灭赵府人马,将功补过,百怒不计前嫌,仅将权府等人派遣至南荒一带,远离王都,虽然地位一落千丈,但也算留的性命,不至于向赵府那般凄惨。 这些言论由潜伏在泉国各处的燚士散播,也算是在切断洛舒阳和赵明德等人的后路,在得到这些消息后,身处田君城的洛舒阳也面临了很多问题, 壁如就是那潜伏在城内的那些燚士们,不管多么坚实的屏障,都得不断提防内部渗透,现如今自己儿子夫人修为全失,洛寻更是至今昏迷不醒,南荒群龙无首,南荒卫精锐全失,百怒此番言论,必定会让田君城的百姓认为自己出卖了沙从等人,使自己进退两难,也不知道赵明德他们又面临怎样的境地。 一个月后… 田君城 “寻儿,你不要在闷在府里了,你这一天垂头丧气的,娘看了真的很心疼啊…”满头白发的老妪倚在门外,泪水从红肿的眼角滑落,额头轻轻磕在门框上,希望能唤出里面那位把自己封闭着的那位, 这些日子里,洛舒阳为二人寻尽田君城所有珍贵药草,为母子二人恢复命力拼了命似的忙碌着,城外百怒派遣3000人的元宇军兵临城下,意欲让洛舒阳回宫面圣,好在沙从生前和权府的关系颇深,现在守城大将汤闯愿意相信洛舒阳之言,助其一臂之力,率部众坚守城池,为洛舒阳创造时间,来想办法抵御百怒的进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煌承大陆的各个领主知晓百怒的宣战政策后,纷纷出兵来反制泉国,一时间,泉国南北受到了天峰弓宁的夹击,田君城城外更是有弓宁大军集结,如若洛舒阳愿意,放开城门,那么泉国就会在大战前夕就失去一座城池,甚至敌军可以直接北上杀入燚都,在多方面考虑下,城外的元宇军也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也许是天赋使然,虞清文虽然被夺修为,在有经验的洛舒阳指导和草药辅助下,已然恢复至命痕一层,有命力的稳固,她的状态也相对的好了一些,在这个年龄下修炼进度缓慢,但是也还有着最后几分希望。 反观洛寻这边,自苏醒后命力始终处于溃散状态,据玖点桃花兽的分析来看,是因为当时破解月夜蛊兽的幻象,凝聚太多命力,导致伤及根本,一时间无法缓和,处于没有命痕的阶段,没有命痕,各方面的气运、绝遇也就随之离去,一般人命痕被废,伴随着的就是接踵而至的不幸,但只要有命痕基础——命元存在,还是可以靠辟痕丹来尝试恢复命痕的, 只是洛寻这般情况属于前者,命元破碎,是辟痕丹也无法使其恢复的,所以,现在的房屋里,满目狼藉,醒来后还当是父亲开的玩笑的洛寻,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凝聚命痕的时候,他疯狂的冲出房门,奔向田君城的街道,很明显这个现实是他无法接受的, 不久前得到符灵界界主的身份,获得强力无比的命灵咒,却在其中迷失了自我,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用自己未来换来短暂的强大,得不偿失! 屋内的他蓬头垢面,在一次次尝试凝聚命痕失败后,他干脆砸碎花瓶,用那碎片割破自己的额头,硬生生的划出一道伤痕,幻想着这就是命痕,这就是自己的命痕,麻木,绝望,崩溃… 除了小兽走窗递来的食物和外界消息,他闭门不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桃花兽研究这命灵咒,命痕,还有这阴差阳错的符灵界主,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玖,你说只有控神阶的药草能助我重辟命元吗?”洛寻用沙哑的声音淡淡问到, “是的,没错,也只有控神阶的药草有概率让你复原了,这个月你已经第几次问本座了?本座都快烦了…” 玖点桃花兽无奈的看了看眼前颓废的青年,原本打算把自己找回记忆的希望托付于他,这下看来,只能怪自己当初没有选对人啊… 洛寻把已经脏的发臭的衣衫脱下,惨然笑道:“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对吧?面对以后的生活我都不敢想象!我有多么凄惨,你只是条没有人性的兽类,你那会懂这些?” “那你和本座说什么?本座真的是怕你嗝屁了再也没有办法找回线索了,要不然谁拿你当回事情啊?”桃花兽回过头来轻蔑的说到。 轻快的跳上窗台,看着满脸茫然的洛寻,叹了声气缓缓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 “寻儿他好些了吗?”虞清文神色黯淡,看着垂头丧气出来的玖点桃花兽问到, “还是老样子,本座真的看不惯他这幅样子,他爹内忧外患,自己却是这副德行,哎…你家权府,后继无人啊…”桃花兽感慨的说到。 近些日子不断有消息传入,据说泉国北部和天庆国的交锋,以天庆全军覆没拉下维护,有了捷报的泉国将士,更是在多方面战场上士气高昂,擂鼓叫阵,处于南方的弓宁大军为避其锋芒,军营后撤数里,原本夹缝生存的田君城重新变得危险起来。 势不可挡的元宇军由燚城城安司副长马和玉领导,监军则是由相国燕甘的儿子燕平担任,让洛舒阳等人不解的,则是燕甘被百怒利用,还要再返回去继续效忠他的圣上,此番忠心不难理解,但是百怒又是如何淡定的接受? 太多的疑问谜题摆在洛舒阳面前,亦真亦假的格局,真的是因为那一夜寻儿入宫参加夜宴吗? 又摆出洛寻意图对公主不轨的假象,引导权、赵两家合并,然后一并击破,如若不是自己实力突破叠灵,加上洛寻那恐怖的命灵咒,恐怕自己早就葬身于燚都了… 如今面对马和玉的大军,田君城的护城神符自己却无法激活,无法形成符阵来诛杀敌军,依靠那微弱的城防力量,不用半天就可能破了城,可是沙从战死,田君城上一任城主更是在自己逼迫下退位,根本不可能说出激活符咒的咒语,就在他看着眼前悬浮着的神符,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副身着金甲,腰佩宽刀的大将走了进来, 那人看到洛舒阳盯着眼前的护城神符出神,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说到:“统领身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按道理南荒和城主是不对付的,他是靠你们权府支持,才争取下这神符的使用权,他这次为了支援你,不遗余力的带走了南荒所有兵力,包括自己两个儿子,只可惜他们一家都没能回来…” “汤将军,你说的这些,是想说明什么?我洛家从来没有想利用南荒的想法,沙从愿意跟我,也只是因我们志向相投,没有你们想的那般复杂!”洛舒阳红着双眼转过身来,怒视着眼前的男子, “你别误会了,末将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神符它本身就在排斥你,是因为你,田君城才如临大敌,失去了往日的安宁,想保住权府和田君城,身为沙统领的部下,我必会全力支持,但是,你想用护城神符来对付泉国的同胞,我,不会坐视不管。”汤闯一口气说完他要说的话,最后看了一眼那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神符,离开了房间。 洛舒阳阖上双眼,将神符收了起来,曾几何时,仅仅天灵期的汤闯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看来仅仅是叠灵期的威压,和百怒那大胜敌军的战果相比,还是被压了一头啊… 第二日, 洛寻房间,玖点桃花兽嘴里衔着一封信,来到了洛寻面前,后者头上缠着纱布,丢了魂似的瘫在房间一角, 信封随意的扔在了他面前,桃花兽居高临下的说到: “赵府的人晚了一步,没有如约赶到火姜城,边台城则是夏府的人马早已控制,更是没了结果,后面还好是回归的纪严带人接应,他们成功在承州会师,那赵家小儿知晓你成了废材,给你捯饬了封信,你看看罢~” “没力气看,你给我读吧,我听。”洛寻有气无力的说到, 桃花兽顿时瞪大眼睛气急,骂道:“本座好心的给你带进来,已经够不错了啊,自己都懒成这样了,真以为本座是你的宠物啊?本座现在抽干你信不信?你个废材!” 洛寻惨笑一下,说到:“你不过地灵期的实力,以为我没了命力,就教训不了你了吗?” “教训本座?你算哪根葱?信不信本座让你分分钟变人干?”桃花兽一步一步向洛寻走来,耀武耀威的姿态想要洛寻就范,可只见后者那涣散的神色瞬间一凝,整个人瞬间变得缥缈起来,向自己冲来…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七章 信件 “不自量力!” 桃花兽看到洛寻真的向自己出手,这月来看着他意志消沉,无所事事的样子所积压的不满,也终于有了宣泄口,只见它头上那颗小草不断摇摆,一股不弱的绿色光晕涌出, “让你看看本座的神通——桃花缘尽!” 桃花兽一族的本命神通,达到最强阶段的桃花兽,可以做到断绝对手与其身旁所有元素的交接,可能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单纯的威压,体内的血肉枯竭,可对于命痕修炼者来说,达到了素灵期后的大能们,失去了对元素的掌控, 那对实力的影响绝对是无比巨大的! 好在桃花兽本身境界不会太高,并且本身对人族较为亲和,大多为上古世纪贵族宠物,万泉国国君被兽潮席卷后,被人族厌恶的异兽接连迁徙到异兽森林中去,桃花兽也渐渐消失在人族的视野里, 所以洛寻除了从天庆残军嘴里问出来的消息外,其他一概不得所知,不过知晓了桃花兽能吸收对手体内水分,自此来看,必须速战速决或者打断其神通蓄力,一招制敌! 桃花兽快速的凝聚自己的命力,但是每次都是在即将施展的时候丢失了目标,洛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身形移动尽然如此快速,让自己根本无法锁定,房间内部空间又太过于狭窄,自己来回转动身形都非常困难,而洛寻则是利用各种物体做自己的借力点,不断的借势骚-扰自己, “你怎么有这么快的速度?”桃花兽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到, 失去命力的人大多都会脱离疲惫,虽然洛寻休养了一个月,但是这快速的身法是桃花兽听都没听过的。 “少见多怪,你以为小爷我只有在制式兵器上有天赋吗?”洛寻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脚下步伐依旧,他也在找机会,现在的他也就在速度方面占了优势, 依靠父亲所授的【封应变】,他能短暂的激发身体潜能,强行把速度提升至命痕二层的水平,但当初父亲在王宫就是依靠这一招击败了那些黑衣人,但前提是洛舒阳他有叠灵期的爆发威力! 桃花兽成长到现在,异兽与人族的差距也渐渐体现出来,不管是抗伤还是命力提升方面,都是人类无法比较的,目前桃花兽能承受住自己的多次攻击,但自己恐怕连桃花兽的一击都扛不下, 必须找准时机, 他和桃花兽的想法达到了一致: 必须一招制敌! 就在双方找准时机就要动手时,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 “住手!” 电光火石间,洛寻的短刃和桃花兽的神通已然施展了出去,但是就在那桃花缘尽的威能被超快速投掷出去的短刃抵消了部分威力后,继续向洛寻冲来, 危急关头,身着白衣青缎的中年男子挡在二者中间,那桃花缘尽的神通也被撤去,气流涌过,整个房间已经无法立足,本就脏乱的屋子现在基本是残垣断壁,仅靠几根顶梁的来支撑。 “寻儿你们这是作甚!?” 听到质问,洛寻和桃花兽急忙收手,各找了一处地方,听后发落,当然洛寻也一脸不情愿的回到:“回父亲,这一月沉淀,寻儿对封应变的了解有深入了几分,想着与小兽切磋一下,检验成果……” “胡说!想比试为何不去外面,非要把城主府给拆了才满意吗?什么时候才能让为父省点心啊!”洛舒阳皱着眉头,语气有些重的指责到。 “寻儿知错了…”洛寻一脸不情愿,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屁股坐在地上,环顾四周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找到赵开济给自己写的信件,但是结果让他感觉有些失望,因为刚刚的争斗,原本递给自己的信件被卷到了小兽那边, 他努了努嘴,就此作罢,抬起头来靠着墙叹了声气, “封应变虽说是战绝,但是也是需要一定的命力来支撑,你能把这房间给整成这样,说明你坚持的时间也不短了,没有命痕,但是你体内还是凝聚着些许命力,目前来看情况是暂时稳定住了”洛舒阳来到洛寻身旁,扶着儿子的肩膀一同坐下, 从袖袍里拿出一张符箓,在洛寻面前晃了晃,感慨道: “为父在你小的时候就被废了修为,一直隐忍想要找到真凶,这些年你从小到大没受到爹的照顾不说,还跟着吃了一堆委屈…” 洛寻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原本想开个玩笑把这个话题转移开,可是好多话说到嘴边却感觉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哽咽着,说不出来,硬是想说出来眼角却跟着湿润了, 看着儿子强作镇定的样子,洛舒阳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管是王城里那些世家的轻视,还是你们同辈里对你造成的伤害,为父都记在心里,只怪你老爷子我没用啊…不过好在寻儿你没有让我失望。” “怎么没有啊,谁都看的出来,这货唯一能和赵开济相比的战绩就是几月前那承州战役,还是靠着那莫名其妙的制式武器,才勉强打赢,这才丢了个命痕,就衰成这样子,本座真的发现你们人族那句话说的好哇~虎父犬子哦…” 桃花兽在一旁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一边舔舐'着自己的爪子,看着瘫倒在地的洛寻,一脸嫌弃神情尽显。 洛舒阳闻言,脸色黑了几分,把手里的符箓揣给洛寻后,站起身来,低声说到:“看你这一月也并非一直在自暴自弃,你也尝试着发动封应变,跟上为父的步伐,来彻底掌握这个战绝。” 洛寻看着手里的符纸正出神,听到父亲这番言语,顿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手撑地面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桃花兽,嘴角上扬,眼神中有了几分戏谑的神色, 刚舔完前爪的桃花兽刚要换个爪子,看到眼前的二人身上突然出现了很强的杀气,它怔怔的抬起头来,发现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紧接着就是一股强大的推力把自己举了起来,然后自己的pi股就受到了更大的推力, 于是,它就这么着的从窗户上飞了出去,并且还是自己刚刚翻进来的那个窗户, “我***,你们竟敢这么对本座,我还会来的啊啊啊!” 伴随着声音逐渐消失,父子二人回到了房间, 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刚刚的那一脚,那么大力气脚不疼啊?”洛舒阳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疼不疼,都知道刚刚老爹你把命力借了些给我,有了力量的感觉就是不错哈哈哈”洛寻一脸坏笑的看着窗外,心情好了不少。 看到儿子心态缓和,洛舒阳捡起地上早就注意到的信封,拆开递给洛寻,说到:“赵府公子给你的,看来短短的时间,你俩还建立了友谊啊。” 洛寻撇了撇嘴,苦笑到:“他?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就是我放命灵咒的时候吓了他一跳以外,我觉得他对我也没多大兴趣。” 打开信纸,里面内容印入眼眶: 情况紧要,请容我长话短说,因为距离遥远,我们没有按约定抢先拿下边台、归苍、火姜三座城池,在离开火姜城的时候,家父说要给你们回个信,我在路上也了解了你命痕没了的事情… 想必这个话题你也不愿意听,我就直接说重点吧,在去边台城的路上,我们一行人被南荒水路上一帮水匪给拦住了,幸好有我们边台城守将前来接应,要不然真就没机会给你写这封信了,我想说的是,这帮水匪也是在这些饱经战乱家园流失的难民,他们本性不坏,但是你们南荒现在恐怕早已是煌承大陆战局的关键因素了。 在他们营寨里,我发现在王宫里看到的黑衣人们也在那里,甚至还有燚士的存在,也许就是他们,才会让水匪把我们给抓了去,百怒在泉国暗中建立的势力已经不能小觑了,这点家父也会在给你们的信件中提出来, 但是那帮水匪虽然常年把控水路资源,财力雄厚,但是不愿意为百怒来支付新一轮制式武器的定金,三方势力都在交涉,我想碍于水匪把控水路优势,这个交易一下子是不会结束的,你也明白,只有掌握了那天王宫里那些先进的制式兵器,咱们才有反胜的机会,两位长辈因为本身实力,又碍于面子,定然不会去委身求全,我也只能把我这个想法告知与你,由你来进行定夺。 就是你们城东北方向水路上的水匪营寨,你们南荒的人应该都有所了解的,具体该怎么做,还望多多思量。 赵开济。 “赵公子怎么说?”府主回过身来问到, “也就寒暄了几句,和我说了说近况什么的。”洛寻打算把信里的内容先不告知父亲,这几日战事告急,自己这么大了,是该替父亲分忧了… “哦?那夜晚宴的事情他竟然丝毫不在意?”洛舒阳疑惑道, 洛寻把信揉成一团,塞进兜里,回到:“那夜我被人灌醉,干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具体他怎么想随他去吧,反正我是刚进殿里就被人给抓了。” 洛舒阳闻言,回想起被救回来虞清文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陷入了沉思。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八章 以权代泉 “哦对了,这张符咒,是你老爷子费尽千辛万苦才搞出来的,可以理解为天伦符的残次品,毕竟那玩意儿就算是我,这辈子恐怕也做不出来第二张了…” 捡起洛寻放在地上的那张符纸,洛舒阳解释到, 接过那张淡淡发出粉色光晕的符纸,洛寻回问到:“早就想问老爹你了,那次王宫突围,那起死回生的符咒,你怎么会有啊?” “先别问了,赶快吸收了这张吧,为父可是在城里找了好几个命痕碎掉的人做了实验,通通有效,且没有副作用,绝对安全!”洛舒阳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催促其赶快用掉手里的符咒。 看到父亲还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洛寻叹了口气也没再追究,只是有些落寂,感叹到:“说实话我对我能否重聚命元,已经没有多大盼头了,我现在只是希望我能将这封应变练到大成,这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跑快点不成为老爹你们的负担啊……” “说的什么话!?” 洛舒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说到:“你就对自己这么不抱有希望吗!?你别忘了,你是洛舒阳的儿子,你娘,曾经更是一人打遍王城无敌手的女中豪杰,权府不出懦夫!” “可我能怎么办?我也想像赵开济那样,年少有为,可这一次次的现实告诉我!我就是那种扶不起来的废物啊!爹,这那里才有控神阶的草药啊,现在全城封死,爹你也别骗你自己了,真打起来万山国肯定是要完的,何用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一切就这样了!” 洛寻眼泪从眼眶里拼命的涌出,用力将手中符纸捏碎,用所剩不多的命力去激活它,一股生生不息的暖流从自己手掌迸发开来,通过血脉直冲自己额头,将自己那一片片破碎的命痕拼接起来,自身刚刚打斗耗费的体力,也缓慢恢复着, 他双眼瞪大,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上一次还是他父亲王宫突围时使出的那张天伦符所施展出的,原来,这一个月,洛舒阳真的做到了! 沉浸在护城神符面前,洛舒阳不是真正的在掌控它,而是在研究它,天伦符只是在他这一代里得到了完善,前面就成的图案都是经过权府无数代人殚精竭虑,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虽说刚成功就用掉了… 凭借自己绘制时脑海里的经验方法,但是毕竟缺少蓝本,一时间是无法再绘制一种新的符咒了,在这符术已经灭绝的时代,每一张符咒都是惊天地般的宝物, 目前煌承大陆上仅存的符咒数量绝对超不过20,当然是对于控神阶符咒来说的,像只有一两条命纹的普通符咒,有一些城池还是有实力制作出来的——比如一些王室掌控异兽所使用的【纵横符】,就是一种战形阶符咒,对于人族很好破解,但对于异兽来说,除非本身突破至兽王层次,一般情况下是无法逃离其“主人”魔爪的。 然而洛舒阳在修为被废的十几年里,先是从府内书房暗槽内意外发现了曾祖留下来的【玄冰天眼图】,从里面一步一步学习了绘制符咒的技巧,比如可以移形换影,瞬间换位的符咒——闪符就是从中学习制作而来的, 但是其效果虽然拔群,但是其制造价格高昂,需要一定量的真金加上错综复杂的图案,最主要绘制全过程还需要至少素灵期境界的命力来支撑,并且最重要的,闪符想要扩散使用者俩人间的换位距离,十米左右的范围则是需要一镒黄金,所以说,光是制作两张闪符就花光了权府上下的所有积蓄,甚至将自己麾下的不少地皮当了出去,至于那天伦符,更是不能想象,以权府目前的条件来看,五十年里连符纸三成都做不出来! 日落山西,洛寻逐渐吸纳完符咒的效果,原本连命力都无法凝聚的他,已经能微微的收纳一颗大豆般大小的命力,虽然无法与以前命痕三层相比,但起码有了人灵期三分之一的程度,一切皆有好转。 “寻儿,这几日百怒接连讨伐周边各国,咱们田君城被围困一月以来,粮草告急,城中人心惶惶,靠消耗沙从留下来的威望定然不是办法,在这么下去,百姓是肯定受不了的!”洛舒阳看着自己的儿子,沉思良久说到。 看来自己“闭关”数日,外面情况不单单是赵府一人逃亡流离啊,曾经依靠【制式武器】领兵作战的洛寻深知其厉害,便是一脸担忧的看向一旁的信纸,无法想象,一月前自己风光凯旋,不出一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知子莫若父,洛舒阳那能看不出洛寻的想法,也是叹了一口气说到:“那百怒自继位以来,先是重用赵明德,使赵府一家独大,现在看来,其真用意定是借赵府之首消磨四府八荒的实力,只是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父亲的猜测让洛寻也跟着陷入了沉思,母亲也告诉他们百怒拥有引龙谱这等功法的存在,洛舒阳曾经命痕被废也是因为这一招,但是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 百漪、赵府、权府,多方势力的代表,现在竟然多少都有交集,和赵府联盟,这放以前是谁也料不到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子。 “不说这些,还有一方面就是为父打算建立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地了,就从这田君城开始!”洛舒阳一展眉头,认真的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念头。 年轻时被废修为,半百之时妻儿受此磨难,铁血兄弟战死,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十年,他真正的明白了只有靠自己才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庇护。 洛寻嘴巴张的老大,他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一役,自己父亲竟然有了这个想法,并且要付诸于实践的几率还蛮大的。 洛舒阳摆了摆衣袖,半脸的胡渣在他那俊朗的脸上显得格外扎眼,但他的眼神却是异常坚定,缓缓说道: “以田君为都,既然百怒占着燚城,那咱们就绕开他们,把永开、奉城、士垣城收入麾下,东边有万山国牵制,我等即可放开发展,假以时日,便可南北夹击,东西突进,一举拿下燚都和武侯关!推翻百怒老儿!” 说到这里,他看着窗外燚城的方向,继续说到:“南权,将权利紧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正的王道!以权代泉,妙哉妙哉!” ———————— 望着头上星光稀疏的夜空,百怒躺在宫殿的瓦片之上,自从赵、权两府逃出燚都后,他深知一切规划的再好,手下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昧强追更是会浪费不少兵力。 于是不出几日,他便重心转移,举国兵力,向周边三个大国同时开战,那威力强大的【制式武器】,不知从那里配了数万把,基本泉国的远程兵种全部配备,甚至不惜增加火力,避免不必要的死伤,他将前锋的战士们全部撤去,只是依靠几道挖深的土坑,就将对手的泱泱大军,悉数耗尽! “赵府为本王尽心尽力,攒了数十年的资产,用的可真是不要太爽啊!”披头散发的他摊开双手,感慨道。 要知道,泉国国库所有资产加起来也只能将【制式武器】勉强配备一个军团,而且还是不算军团内那些冲锋步兵的情况下。 但是,赵府一家独大,其在军、商这方面所赚取的,其财富是不容小觑的,加上自己与王师的交情,数万把制式武器便轻松搞到手~ 现在泉国上下动员,能否将泉国恢复至帝国行列,就看百怒手下的精兵悍将,能不能一鼓作气将诸国征服了,要知道百怒为了确保后顾之忧,更是向王师许诺,予以三倍重金,买断那黑衣人手中奇妙的制式武器。 这样一来,那些领主们就算发现制式武器的强大之处,也无从可得,百怒亲自下了旨意,战场上除了远程消耗,不许冲锋进攻! 的确如此,有了如此强大的远程武器,谁还玩肉搏厮杀?只需包围消耗,内部渗透,再加上后续支援的【破炎弹】,无伤拿下一座城池也未必不可能。 这也是令天庆、弓宁、万山三国头疼的地方,尤其是万山国,现在全国上下传言,国君姚宽被投敌的何用所杀,后者藏于燚都,许久不敢现身,国内更是乱成一片,国君客死异乡,储君继位当日便被燚士舍命刺杀,王室一片混乱,唯一能护佑万山国的何用也无法站出来为自己洗清冤屈,带领万山国好汉一同抵御外敌。 一时间,竟然被连攻下三座城池,如若不是其地势险峭,泉国士兵对于地形摸索不易,很有可能真让百怒完成成就——一仗打穿,几千精兵就拿下一国。 “王上,王师来了。”大殿下,有一位新任的公公小心翼翼的禀报到,来之前他想了很多修饰的词句,但思前想后还是浓缩成了六个字,简洁明了。 但字少并不代表着事情小,百怒闻言,立刻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拽着散落在地的长袍,说到:“摆驾泉阳宫!”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三十九章 必将属于泉国 泉阳宫 经过一月的修复,这座被洛舒阳和黑衣人众折腾坍塌的宫殿重新拔地而起,据说百怒为了快些修建好这些重要王宫,甚至不惜动用燚都全城城安司,加入到了轰轰烈烈的搬运材料的工事中。 要知道,在人人都拥有命力的情况下,建筑、锻造、耕地方面效率已经大幅度提升,可是在材料运输这一块儿,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改进,不过就算这样,城安司们还是加班加点,和工匠们将王宫恢复了八成,大体上有了原来的样貌。 “这么晚了,王师还没有休息啊~” 百怒一阵收拾,穿戴整齐的小跑过来,双手一拍问到。 那王师自百怒以一国之力,向周边诸国宣战以后,便也不在隐藏身份,直接搬入王宫,落在曾经是百漪居住的漪涟殿,现在燚城上下,都知晓这来自远君书院的女人,以一种超然的姿态,来到了泉国。 她一袭宫装长袍,一副的淡雅风面具遮面,皮肤细腻,看不出其具体年龄如何。神情从容,回过身去看向百怒,淡淡回到: “你们这里可是与我们那边不同,书院这会儿可还是晌午时呢” 百怒向身后跟随的仆从宫女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去,他自己也向前走了几步,示意王师进屋交谈,后者自然会意,莲步轻踏,向宫内走去。 经过修缮的泉阳宫已然不是曾经的奢华的风格,而是一切从简,各种扎实的建构,搭配最难被分解的石质材料,建成之后,就连一般的远程制式武器都无法破坏外墙。 在王师的设想下,制式武器的大量普及,自然是对传统战争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如若不对其制定专门的策略,就会和万山国一样,差点被一战灭国… 宫内分为三殿,正殿内可容纳三百人同时在场,两方左右侧殿则除了被百怒亲自召见的人以外,外人是不得入内的。 百怒和那王师轻车熟路,来到了左殿门前,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殿内,没有任何声音,唯一能打破这诡异的宁静也只有殿宇上那肆虐着的劲风了。 看着边幅只修面容的百怒,王师只是淡淡轻笑,摘下那华丽的面具,别在腰间,洁白的手顺带的碰到了一旁的丝带,连带着衣衫褶动,百怒痴痴的盯着。 他自然知道,这来自远君书院的奇女子只是和自己有着合作关系,这自东方而来的黑衣人众,挥手便拿出震惊煌承大陆的制式武器,百怒可不想与他们为敌,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发现王师掩面轻笑,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不太雅观,不过他这一把岁数的人也不在意这些,衣袖一甩说到:“你那徒弟伤养的怎么样了?看的出来,你很担心他。” 百怒首先打开话题,王师也就自然的结果话来回到:“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啊?还好,养了半个月,现在能下床了,看来我们在兽兵这一块儿的研究还需要再加深一些啊。” 百怒揉了揉鼻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到:“本王如何都不敢想象,书院竟然敢在异兽身上下文章,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敢相信那制式武器的材料,竟然会是那些…” 他说不下去了,为什么堂堂一国之君,不随身佩戴一把制式武器?拿着异兽尸身做成的玩意儿,百怒他光想想就渗人。 看百怒这反应,王师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率大伙儿来到泉国这么长时间,不少对百怒做心理疏导,但是每次都是效果甚微,渐渐也就放弃了,在此之前,王师一行人周游诸国,向他们推荐兽兵,希望能得到资金的支持,可惜介于对那些异兽由衷的恐惧,都纷纷拒绝。 于是她说到:“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没有那些兽兵,你想以一个小小的泉国来对抗那么多国家的侵袭啊?单单一个天庆国就够你受的了。” 你说的很对,我无法反驳,百怒心理暗道,王师说的既是事实,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他按着自己的额头回到:“这些日子本王派了些人绕过万山国前往你说的那道山脉,也发现了一些问题,煌承大陆原来是被那山脉所分割,一半一半分成了东西两大部分,本王曾想北至天峰南抵弓宁,西进异兽森林,东达万山之国,这乃是煌承大陆的全部…” 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说到:“只不过,被一道神秘的力量阻隔,先锋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过去,不过光是看看一旁的会喷烟雾的大山,也是比较震惊的。” “火山?我们一队人马途径万山国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火山啊?”王师一脸惊讶,不禁回忆起前些年长途跋涉的时候,有没有忽略掉什么。 “伙衫?什么伙衫?那是什么东西?”百怒一脸不解,问到。 看到百怒这般反应,王师也是想起地域文化不同,叫法也不同,轻抚额头,解释到:“是火山,而且还是一座活火山,你那些先锋看到的应该是火山口,相对于那座,你这王宫不也是建在火山上的吗?” 百怒不傻,听王师这么一解释,顿时有了那么一番认识,但是对其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禁看了看这殿内木质装饰的摆件,惶恐起来。 看到百怒一下子脸色苍白,王师眼睑微垂,伸出手去,握住百怒略显冰凉的双手,柔声道:“刀韧宗您可放心吧,您这火山离异兽森林这么近,怕是在刚li国的时候,就被火属性异兽给吸食完了,那被你们成为炎泉的地方,也就是那火山最后的能量了。” 百怒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不禁心头一颤,眼前这女人可真是不能小觑,见多识广,可是一想到自己步入叠灵期后,还会有这么大个潜在威胁在自己身边,还是有些不舒服。 “说实话要是炎泉还是一座充满生机的火山的话,我有把握将其融入我们书院最新研发的兽兵之中,不出意外应该能再增加五成威力!”王师一脸希冀的说到,她不为一个在兽兵研究方面的狂人了。 “还是别了,现在就单单你们的那个破炎弹,就视固若金汤般的城墙如无物,如若再提升个五成,怕是要以城池为单位了。”百怒摇了摇头,打消了王师的念头。 看来百怒还是对兽兵充满芥蒂,王师笑道:“开个玩笑啦,不说这炎泉本身已经沦为观赏性质的风景,就算它还有能源,单凭你们这块儿大陆的研究能力还不足以化其为己用~” 被莫名的打压了一番,百怒更是有些低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半晌,他重新抬起头问到: “现在权府在田君城,你说的那个符灵人尊听线子来报也是命痕破碎,命力全无,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规划?” 憋了半天,百怒的话题还是围绕着自己的那些事情,王师也就自然的回到:“不怕,王上只需要把战略重心放在扩大国家疆域上即可,一个小小的田君城是掀不起多大风浪的。” 百怒冷哼一声回到:“希望他们能够安分一些,如若不是为了你的大业,本王早就率精兵踏平南荒!以绝后患!” “那可不行~”王师愈来愈俏皮,在百怒面前踮起脚尖转了一圈,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伸出食指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点继续道:“符灵人尊拥有着统领异兽的超凡能力,我们还需要将他禁锢,来诱那些兽王前来营救他,异兽森林里那些兽王一死绝,整个煌承大陆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威胁?” “哦对了,我兄长好像也来泉国了,据说他为了逃离院长的追杀,跳入铎铑河,靠着他的发明,吊着一口气到了这里。”王师突然想起来什么,紧跟着说到。 百怒有些倦了,一开始见到王师的兴奋感全都消耗殆尽,把衣袍往回拽了拽说到:“这个燚士早就和本王说了,你有什么打算?给你派点兵力把他抓回来还是给你们兄妹俩办个宴席,恭贺异乡亲人相逢啊…” 王师看百怒这番样子和自己说话,也不说话,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从腰间拿出面具带回脸上,先百怒一步,离开了左殿。 看王师那莲步轻挪,伴随着腰肢的扭动,还有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的耳根,百怒嘿嘿一笑,心里暗道, 小样,还想和本王斗,本王这出手救了你兄长,很有可能远君书院的院长就会和自己闹掰,而这不救,看样子是保全了泉国与书院的合作关系,但是那个能让其从书院院长手下逃脱的兽兵,百怒同样也不想放弃… 保守?还是来把大的? 片刻后,百怒从泉阳宫走了出来,和早就守在门口的燚士吩咐道:“带上一小队燚士,务必将那人给本王带回来!” 那燚士遮在面具下的脸颊上滑过一颗汗珠,只有一个小队,要带一个实力未知的人回来,还是从那个地方带…看来这副统领的职位,担子可真是重哇! 而一旁的百怒则是看向南边那夜空,寒风凛冽,他的头发飞扬,衣袍挥舞,命力由全身散发,在他的眼神中,是坚定的选择: 煌承大陆的一切,都必将属于泉国!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章 护城神符 疾风呼啸,树影窈窕,偌大的田君城迎来了它新的清晨,在朝阳的挥洒下,暖暖的金黄映在了家家户户。 洛寻从床榻上蹦了下来,重聚命痕的感觉让他身体恢复了曾经的硬朗,虽然连人灵期都不如,但相比于这一个月的废柴生活,洛寻已经很满足了。 “寻儿,醒了就去洗漱一下,来吃些早点吧。” 柔和的声音让刚推开门的洛寻一瞬间打了个激灵,伸出头去看到一脸慈爱的虞清文端着一些糕点汤菜从楼梯口走来。 “唔,娘你起得好早啊,寻儿还打算去跟你们请安呢。”洛寻有些不好意思,这一个月来全是麻烦自己身旁关心自己的人,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她才是那个承受最大压力的人…… 看到自己孩子不再是那般颓废的样子,虞清文的眉头也不再紧皱,对于她一介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也怕是自己子女的一切了。 有了命力的流转,她的白发也渐渐有了生机,神采虽不复当年,但依旧能看出一代豪门女将曾经的气度。 “娘先给你放桌上了,别等凉了啊”她端庄的提醒道。 心早就被那汤菜味道勾走的洛寻那能耐得住自己?一个健步飞过,首先朝虞清文端着的汤碟用嘴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后强忍着舌尖上灼烫的疼痛,伸手拿走一块儿花瓣糕点,向楼下跑去。 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洛寻忍了很久的咆哮: “烫!烫死啦啊!!” 看到寻儿精神差不多也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虞清文那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微微摇了摇头,向屋内走去。 辰时,城主府 洛氏一家看着空空的餐盘陷入了沉思。 “娘…咱们早餐就这么一盘?”洛寻用勺子扒拉这碗边,试探性的问到。 洛舒阳眉头紧皱,手里的餐具被攥的变形,不由得怒道:“百怒狡诈至极,为了减少他的兵力损耗,对田君城的战略竟然是围而不打,封锁粮道,让城内粮食慢慢消耗,待以时日,我等必将不攻自破!” 洛寻听后也是明白了,虽然现在人族拥有了命痕,很多时候在生老病死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比如寿命最高能破120岁,体质的更改也让人族不容易生病,能干更多以往不能做到的事情,若是有战绝丹药辅助,更是能爆发出超凡的能力。 但唯独… 民以食为天, 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磨炼命痕,撑死能用命力汲取周身的元素来补充自身,可是这完全不够身体所需,若说马车会被淘汰,但是没有粮食是万万不能的! 田君城目前就面临着这等问题。 按道理南荒在沙从的带领下,人人以劳动为荣,在税赋压力不是很重的情况下,粮食产量在不断提高,近几年田君城快要步入民生比较富饶的阶段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南荒族长的战死,直接导致城池与周边的村落没了联系,粮道运输也被马和玉的元宇军给截断了,城中粮仓原本能撑过两月且能有余的粮食也不知为何原因竟在一个月内就见了底,等众人发现过来为时已晚。 这就是洛舒阳头大的地方,粮食没了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粮食是怎么没的这件事情,就很麻烦了! 一旁的洛寻也放下餐具,站起身来,伸展着胳膊说到:“依孩儿所见,这粮食问题如果不早日解决,老爹你那立国的念头可是要胎死腹中啊…” 此话一出,下的洛舒阳立刻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检查四下无人后,走到洛寻面前,一个爆栗,打在洛寻背上,怒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为父是那什么也不做准备的人吗?” 后者吃痛赶忙躲到一边,往虞清文那边跑去,边跑边回到:“老爹别呀!孩儿是想到办法了!听孩儿狡辩…哦不解释啊。” 没想到洛舒阳听到这话以后怒气不但没消,更是冲上头来,骂道:“你是不是忘了在王宫你出的馊主意,袭击王驾,间接导致万山国国君死亡的,可都因为你啊,我都没脸说!”】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有何用的消息,此人虽答应结盟,还要给予寻儿现阶段恢复命痕最关键的物品——控神阶的草药,只是现在万山国烽烟四起,王储内乱,名不聊生,他一个何用真的能掌控局面吗? “爹啊,那是意外啊,谁让他不提前公开,非得秘密前来,谁能想到一国之君,就这么在王都落脚了……”洛寻急的都快要发动封应变了,他知道洛舒阳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他希望能通过这种办法,让父亲能放松一些,自夜宴事件到现在,洛舒阳一直绷着一根弦,从没来有让自己休息过片刻, 不管是白天和众将士商讨退敌大计,还是晚上一个人研究那护城神符,还要再加上城内维稳的问题,都是一座座无形的大山,落在洛舒阳的肩上。 一直沉默着的虞清文只是看着打闹着的父子俩,这算是洛舒阳和洛寻第一次真正的代入到父子这个身份中去,从小到大,洛寻承受着别人暗中的鄙夷,曾经辉煌无比的父亲,一朝沦落为废物,人们都是势利的,权府家大业大,却再也没有能站出来顶挡一切的人物,被欺辱那是自然的。 洛舒阳当时也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十几年来,他每天都把自己锁在书屋里,研究玄冰天眼图,只是没想到奇迹在他身上发生了两次,一次是命痕被废后竟然成功再次凝聚,第二次则是在不惑之年的他,竟然还能从人灵期一步一步的走到叠灵期!成为宗师! 就在一家人的温馨气氛不断浓郁时,门外冲来几个卫兵,急急忙忙的赶来,单膝跪地,神色无比沉痛的说到:“城主大人…昨夜派出去探路的弟兄们……” 看到为首的已然无法表达,一旁的卫兵用沙哑的嗓音继续到:“方才那马和玉在外骂阵,竟然把咱们弟兄的尸身做成靶子,让他们新兵练习!就在咱们城墙一里地的距离!” 洛舒阳停下身形,回过身来,神情再一次的凝重起来,有些不解的问到:“离咱们这么近还敢如此嚣张?他就不怕被我只身给他擒回来?” “洛大人,您快下令吧!只要您一下令,我们南荒的健儿们定要将这帮佞贼斩杀!”卫兵们一齐说到,他们双眼通红,可见城外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们骨子里! 洛舒阳用命力把一旁的桌椅拆解重组到了面前,缓缓坐下,思索着什么。 元宇军本是泉国的一只重甲兵团,只是百怒登基前国库空虚,武器装备配置落后,每次大型战役与敌国较量时,总是大败而归,被当时人们戏称为“泉国第一,仅限泉国”,形容其外强中干的特点,无法与真正的强敌对抗,直至百怒执政以后,将黑甲士淘汰的装备一一换给元宇军,这支军队才渐渐有了战斗力,有了其重甲兵真正的实力。 如今的元宇军配备了精良的制式武器,自然是不能拿其与往年的元宇军相比,但是好歹田君城有一位叠灵期强者坐镇,他们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洛舒阳一直认为,三千多元宇军不敢攻城的原因就是没有把握一举打下,而是与田君城两败俱伤,所以双方一直都是在暗处相互角力,明面上的阵容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看来弓宁的退却给了元宇军很大的信心啊!”洛舒阳终于开口道。 “父亲,孩儿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说不定代表着百怒那边有什么动静了。”洛寻在一旁也没有愣着,捏着下颚推测到。 “有什么蹊跷?少主,您就别添乱了!他们就是在威胁,逼迫咱们投降!”一个卫兵忍不住的打断道。 这个卫士话音未落,一旁的卫兵就赶紧用手肘推了推他,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洛寻看在眼里,他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没办法,自己的父亲这么厉害,而自己却这么废柴,因为命痕被废就在床上自闭了一个月,不给父亲分忧不说,还劳烦大伙儿为自己操心… 可就在他失落的时候,一个贱嗖嗖的声音在自己脚跟传来: “你失落个什么劲儿?昨天踹本座的精神气去那儿了?” 洛寻听到声音,阴霾的情绪顿时消散了一大半,赶紧低头看去,果然一直粉嫩嫩的小兽在自己跟前盘成一团,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这么欠打… “本座和你说,要想解决这田君城之围,只需要你想办法把那护城神符给揣摩透了,只要了这个大杀器,你还需要怕那些制式武器?”小兽小声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 “什么?护城神符?你疯了吧?”洛寻一脸惊讶的说到,他知道父亲揣摩了这么久,任然没有任何结果,自己?凭什么?凭一放命灵咒自己就虚的体质? 别说笑了!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一章 桃言灼灼 “怎么就说笑了?不就是个护城神符而已嘛~”小兽傲娇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抬头看着洛寻说到。 “歪!你可知道护城神符是做什么的吗?你要知道,异兽如此凶猛,却依旧无法和人族抗衡,全都是依靠这护城神符的!”洛寻低声和小兽说到。 的确如此,护城神符的威能是制式武器完全无法比拟的,那可谓是历代人族智慧的结晶,在千年的千年前,人族最强者仅仅是天灵期且还是寥寥几位,而异兽的兽王就数百多,在那种实力被绝对碾压的形势下,人族集合符咒、战绝的两大特点,结合历代符灵人尊的符术造就了十张威力无比的神符——护国神符。 护国神符一旦被激活,那就代表着人族不顾一切的反击开始了,燃烧指定范围内友方的命力,由使用者操控,发挥神符特有的能力,就靠着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人族在大陆上才渐渐拥有了一席之地,告别那黑暗年代。 只是时过境迁,事物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样子,第一任符灵人尊早就符灵界后,异兽也慢慢的迁徙至异兽森林,减少了对人族的侵袭,而后人族领主们就开始了外患未了,内乱纷起的征战时期。 护国神符就由抵挡强大异兽的神器变为抵挡人族侵略的最后一张底牌,每个领主都将护国神符研究分解成了数张护城神符。 而田君城的护城神符就是如此,每张神符的激活条件就是范围内的人族自发的将命力灌输给操纵者,由操纵者再传导给神符本身,搭建起链接桥梁,收尾互通之时,神符就会覆盖全城,若有敌人强行冲锋入城,则会受到强大命力的压制,而田君城内的所有人众,都能爆发自己30%的潜力,不管是在体能还是命痕方面,得到大幅度提升,这就是这个时期的城池攻防战。 但有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方就是,护城神符只接受城内百姓认可的代表使用,权府现在面临着就是这个问题,王宫时间穿的沸沸扬扬,到底孰真孰假谁也说不清楚,如若权府说的是百怒陷害于他们,那为何各个城池都传来是赵、权二府勾结谋反,兵败后百怒念权府劳苦功高,给其生路却不珍惜,领导田君城造反,那赵府更是违抗圣命,将北方闹得一团糟。 这就是百怒高明的地方,赢得民心,亦真亦假,在外统领大军接连大胜,震慑诸国,对内赋税一直保持稳定局势,还一直兴办学堂,开设文争武斗,为王宫挑选人才,一代明君之相。 “寻儿你在哪儿嘀咕什么?” 严厉的话语打断了洛寻的思路,他赶忙抬头看去,洛舒阳有些愠怒的看着自己,沉思一会儿他吐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态回到: “老爹,寻儿认为,马和玉这么做的动机定是要为难父亲,如若父亲不为田君城牺牲的战士给个说法,定会影响您掌控护城神符的进度,但是父亲您要是贸然出击,必会中了埋伏,现在这种情况,可谓是进退两难啊。” 洛舒阳刚要说些什么时,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声—— “守城大将汤闯求见!” 洛舒阳眉毛一扬,不以为然,说到:“看来老朋友也有想法要说了,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身战铠的汤闯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卫兵们,冷哼一声,看向洛舒阳,抱拳道:“洛大人,相比你也知道事情经过了,那些儿郎可是受你吩咐出去刺探的,现在城中百姓可是需要你的交代啊!” 桃花兽看气氛有些压抑,用前蹄拍了拍洛寻的鞋面,指了指后房,只身走了过去,洛寻会意,与其这么干耗着,不如想办法创造转机,改变局面,为父亲分担一些。 只见他低声的和虞清文说了一下情况,虞清文微微颔首后,洛寻也跟着小兽离开了此地。 看着洛寻离开,汤闯脸上的鄙夷更是多了几分,让他比较失望的是像洛舒阳这样绝世的天才,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代? 洛舒阳将汤闯脸上的神情看的明明白白,他冷哼一声回到:“将军只需要和我汇报一下城外情况即可,这些事情,本城主会给各位乡亲个交代的。” 汤闯见洛舒阳这番态度,无奈的耸了耸肩,回到:“末将还是希望洛大人能尽快找回自我,带领田君再回辉煌吧!” “何须多言?”洛舒阳双手撑在桌上,凝视着汤闯说到。 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汤闯他微微躬身,挥了挥手,带着那几个卫兵走到门口,方才转过身来说到:“那…末将告辞。” 短短几分钟,田君城的局势瞬间变得风起云涌,虞清文离开座位来到洛舒阳跟前,双手轻轻搭在洛舒阳肩上,依偎着他说到:“不要着急,一步一步来,我相信咱们一家一定能破了这诡局的。” 洛舒阳点了点头,轻轻握住虞清文的手回到:“你我都老了,我最希望的是咱们的寻儿,能平安无事……” ※※※ 只见洛寻跟着桃花兽来到了旁屋,看到桃花兽找了一个蒲团窝在上面,伸出小爪指向洛寻,后者一脸不解的愣在那里,刚要发问就发现眼前再一次显现出那张神奇的符咒, 上面的神秘文字不断排列,计息之后,组成了一段文字展示在洛寻面前: 只需改姓为东陵,即可无损耗施展命灵咒,再次确认一遍,是否承认改姓? “我可去你的吧!”洛寻只见怒了,一拳将浮现的文字打散,气喘吁吁的骂道。 小兽被其吓了一跳,直愣愣的从蒲团上跳了起来,站到地上,稍微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到:“你干嘛?大早上的发啥子神经啊?” “你还问我?你是故意来整我的吧?”洛寻一步走到小兽跟前,一把拽住桃花兽后脖颈,将其提了起来,用食指指着它说到: “不可能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姓的!我权府世代英杰,我会为了个这个就改了姓氏?以后不用再想了!” 小兽被提溜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四肢一阵乱蹬,它也不知道符咒刚刚和洛寻说了什么,这货就这么大的反应,但这种感觉但凡是兽类都是反感抗拒,尤其对于这只高傲的桃花兽来看, 这分明就是街上那些人族提溜小狗小猫的方式啊! 堂堂玖点桃花兽,像那帮低等牲畜一样被抓住,天理难容! 只是它挣扎了半天发现也没有办法挣脱… 继续反抗了一阵后,只好委曲求全的说到:“本座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你忘了只有我选定的人才能解读符咒的信息啊…” 小兽这么一说,洛寻也是反应过来,这事的确和它没什么关系,有些尴尬的把小兽放在了地上,吃吃一笑,想办法化解尴尬。 桃花兽自然是当洛寻是在发神经,没有理会刚刚对自己冒犯的事情,继续说到:“刚刚本座和你说的护城神符,想掌控它对别人也许很难,需要你得到全城百姓啊,什么民心人心啊啥的支持,对你啊,这些都是浮云!” “什么?”洛寻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到:“你没有骗我吧?”这使用护城神符难道还有什么捷径吗? “那是当然~”小兽昂起头颅,发现做不到让洛寻仰视自己的效果,有些不爽,但还是继续说到:“你现在可是符灵人尊啊!人尊啊,虽然没人知道没人承认的那种,但你也是会受到符灵界眷顾的幸运儿,符纸结界那可都源自与历代人尊的啊,难道通过这个关系,你还使用不了它吗~” 被这么一点醒,洛寻也是反应过来,啥事情都得变通啊,放以前,自己是肯定不敢想象以一己之力就去碰那护城神符,但是换做现在的他,的确有理由去试一试啊。 “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去弄,毕竟现在全城人心惶惶,若是你一个陌生人去掌控这符咒,就算你成功了,但是田君城的人族会怎么想?他们最大的权利就被你这么剥夺了,这样算是打破了自古以来的规矩……” 小兽提醒道,毕竟现在洛寻并没有得到接引兽的指引,回到符灵界真正 的成为符灵人尊,这个阶段的洛寻,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洛寻也是点头表示认同,自己一想说关于符灵人尊的消息都要被电一下,可想而知,不管是为自己着想,还是大局来考虑,隐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跳过敌人给咱们造成的困扰,先解决他们想要干扰我们,不想让我们去做的那些事情,比如粮食的问题。”洛寻下定决心,一把拽起桃花兽放在自己肩上,笑道:“昨天你给我带的那封信,对我很重要,谢谢你了啊~” 桃花兽刚要发作,来抱怨洛寻的粗鲁,但听闻洛寻此言,便有高傲的抬起头颅,用鼻孔看着洛寻说到:“那是当然~本座的本领,大着呢~” 洛寻见小兽如此这般,便笑了笑,走到窗前说到: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闯他一番!” 瞬间封应变发动,小兽刚要继续吹嘘自己的时候,洛寻就带着它消失在了原地, 只见远远的街道传来小兽那声嘶力竭的声音: “本座举报你超速了啊啊啊啊!”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二章 不作死不会死 田君城城墙 守城卫士看着远处元宇军大营以及距离自己不远的袍泽尸首,愤慨万千,但无奈敌我实力悬殊太大,这些年百怒是为各个城池都配备了制式武器,但是库存严重不足,比如那制式弓弩,一把可以发射15次弩箭,这种旧款武器和马和玉大营的那种最新款基本无法比较。 恐怕能做比较的地方……就是外观相似了。 “老哥儿,你看外面那帮家伙儿是不是往后撤了撤?” 一个站位比较高的卫兵指着元宇军大营说到。 众人闻言也都往同一方向看去, 的确,如这位卫兵所说,三千多元宇军大营竟然开始有大规模的动静,并且气势明显紊乱起来。 “他们那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卫兵推断到。 大军压制,最忌讳的就是阵型变动,像这样没有章法的,基本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的。 “还是禀报汤将军吧,这事可不是你我等人能判断的!”另一个卫兵回到。 剩下的人也觉得他说的在理,便分出一人下城传信,剩下的人继续警戒,观察敌方动向。 ※※※ 田君城东 洛寻头戴兜帽,身披布袍,将桃花兽藏在手里的布袋里,快速的向城门方向走去。 “你这……本座都不带了说你,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好歹有个计划啊,你是权府大少爷,想出城门,你怕不是要惊动全城哟!”小兽在布袋里微微的露出脑袋,和洛寻说到。 洛寻赶忙把它脑袋摁回了布袋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回到:“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好歹也是当过领兵统帅的好吧~” 这方面桃花兽不得不承认,虽然这娃子点背运气不好,但是在领兵打仗方面,可圈可点,虽说有制式武器加成的原因,但是能击退近些年来国力飞快提升的天庆王国也算是不小的考验了。 一路走来,腊月寒天,再加上城中存粮不断告急,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现在只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叫花子跟一些满面愁容的行人。 小时候洛寻经常光顾的的街面店通通挂了闭门牌歇了业,一片冷清。 现在的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咬了咬牙,加快速度,节省时间,去见能带他出城门的人。 可就在他走过几条街,离城门没多远路的时候,街边路上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只是他们不再是无所事事,手里拿着盛饭的器罐,逐个排着队围在一家粮店跟前, 粮店门口的伙计们吃力的阻拦着焦躁的百姓,亏是他们多年搬米运面练就了常人无法比的大力,要不然早被大伙儿一冲而散了。 乱哄哄的场面映入洛寻眼帘,对他心态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按道理城中粮食告急,百姓们应该去城主府寻求帮助,可现在逼得他们直接与商人们硬杠,没有人站出来调和,也没有人能调和的了。 权府就算在城中百姓留下了再造之恩的印象,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一城之力对抗整个泉国,大多数人也不愿意再为洛舒阳添麻烦,就慢慢的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势。 “小兽,你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助老爹解决眼下难题,要不然我自己就愧对于城中百姓!”洛寻眼神坚定,看着熙攘的人群说到。 “哎,本座倒是希望一个月前的你不贪杯,也就没这些事情了…”桃花兽还处在被洛寻摁了高傲的脑袋后的郁闷状态,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出口后它才反应过来,可是在布袋里行动不便,想再编点话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意思。 洛寻也是一愣,接着回想一番,也是…… 如若那场夜宴自己不因为百怒答应为权府复名而自傲与周边士族子弟痛饮一场,也不会落下被幻象陷害的下场,好歹天灵期的他再不济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事已至此,如若现在的他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停下前行的脚步,那这一个月他就白反省了。 笑了笑说到;“你说的对,更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更加的努力,为权府,为田君城创造一丝机会,故而逆转战局,为沙叔复仇!” 摸了摸一脸呆滞的小兽,洛寻穿过拥挤的人群,向前方走去。 桃花兽抬头看着满身干劲的洛寻,这家伙,可真是让自己看到了希望啊! 可是老天仿佛就是不想让洛寻出城一般,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洛寻,护着小兽所在的布袋也被人挤了又挤,让小兽受尽了委屈,就在其苦尽甘来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命力向洛寻袭来。 洛寻失去命力后本身对气场的感知力就下降了很多,这道命力并不强悍,甚至对于曾经的洛寻来说是很弱。 就是因为这样,洛寻眼神一凝,随着命力袭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空荡的小巷口,站着一伙人,身着紫衣,腰缠红色绸带,为首的则是一个小孩儿,志学年华,却是一脸傲气,和淳朴的田君城民风及不相容。 洛寻却是很熟悉这伙人,只是为首的这个小孩儿他有些陌生,可恰巧的是,刚刚袭击的命力,就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对这个小孩儿洛寻并不想占用太多时间,撑死地灵期的实力还要强行学天灵期的命力外放,就刚刚那么个动作,这小后生全身的命力怕是要所剩无几了。 面对那堆明显要找事儿的紫衣人众,洛寻不屑与其纠缠,把小兽的布袋往身后藏了藏,然后没有理会那帮人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动作,条条大路通燚城,小爷我见势不妙才不硬上呢~ “洛少!别跑啊!见了面不打个招呼吗?” 一个烦人的声音传进洛寻耳朵,停下步伐的洛寻刚要咬牙回过头怼回去时,突然想了想还是继续走自己的,不理那帮烦人的渣渣,走出自己的风格,走出自己的态度。 见洛寻明显的停顿后没有回应自己并且又要继续走,那为首的小孩儿顿时气急,指着洛寻的背影大声说到:“权府的人就是厉害!城主一家就这么傲气的吗?” 洛寻一瞬间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去先给这小孩儿一巴掌,让其先闭上嘴,因为这小孩的一声,周围原本在哄抢米面的百姓一个个扭过头来,纷纷看向街道边缘那个提着布袋,布袍盖得严严实实的洛寻。 “那是权府长子?” “就那个命痕被自己给废了的那个?” “嘘!小声点,你忘了这孩子小时候可是个难伺候的主,成天就是用弹弓打别人家瓷器!” 听着大伙儿们当着自己的面议论纷纷,洛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布袋里的小兽无奈的说到:“这就是你的出城计划?得了,全泡汤了~” 身份已然暴露,再掩藏下去也没有意义,洛寻大大方方的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黑发棕瞳,嘿哟哟的皮肤被寒风吹的透着淡淡的红色。回过头去,洛寻看着那紫衣小孩儿说到:“既然认出本大爷,你个孟府来的小屁孩儿还敢当众叫停我?” 那小孩儿一愣,按照他的理解,还以为洛寻会想办法掩饰自己的身份,毕竟兄长和父亲交谈时他听到洛寻鬼鬼祟祟,很快的从城主府冲了出来,还是去城主府登门拜访的父亲看到了洛寻的身形,才断定为就是洛寻。 可现在洛寻就这么承认了自己,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 看着那小孩儿说不出话来,洛寻也没再多说,回过身来抱拳和围观的众人说道:“家父托我给东门城门郎捎信,事态紧急,也为了不影响大伙儿,我就穿成这样了…” 百姓们将信将疑,当然不信的占大多数,毕竟洛寻不想他父亲,给田君城居民留下的印象不是太好… 可洛寻可不管他们到底信不信,他着急的是,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人会越围越多,要是惊动了爹娘,那他的计划可就彻底没法子做了。 所以他说完后,也不客气,向孟府的人挥了挥手说到:“我解释清楚了啊,我这边着急,有空了定会登门拜访啊!哦对了,你府上那个孟言,那个鼻涕虫现在还怎么样啊?还是不是一摔倒就糊个大鼻涕哭着找娘亲的小屁孩儿了~” 嚣张的怼完以后,也算是给了这帮人对自己不尊敬的人一个教训,心情舒畅,戴上兜帽,向自己刚刚准备走的路线走去。 那孟府小孩儿被洛寻刚刚那么一说,顿时眼眶一红,嘴角颤抖着,仿佛快要哭出来一样,看着洛寻的方向,他着急的大骂道:“你才是鼻涕虫,不!你是个大废物!我爹说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此话一出,洛寻愣住了,袋子里的小兽闭着一只眼睛淡淡说到:“你说你直接走不香吗?非得嘲讽一波……” 关键还嘲讽到真主身上去了…… 洛寻现在就想放下布袋狠狠的给自己几下,为什么要这么作呢?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三章 阳谋(上) 他木讷的回过身去,尴尬的干笑道:“呀!小言言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孟言看其还是如此的脸皮厚,向前一步,用短短的手指头指着洛寻说到: “都说你15岁破天灵,是为天才,但是我现在14岁了,前不久刚刚突破至地灵,可你现在却连命力都无法凝聚,在我看来,定是当年你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强行突破,现在遭到反噬,落得这么个下场!” 他原以为这么说定能激怒洛寻,记忆里洛寻就是那种吃不得亏的人,被自己这么一说定会大怒,当场发飙,自己也就得逞了。 有了孟言和洛寻这么一闹,原本争先恐后抢粮的百姓们也等围成一团,颇有看热闹的架势,这是人族自古以来猎奇的爱好,粮店掌柜也是万分感谢街上的二人为自己这边减轻了压力。 洛寻扶住额头,实在没办法他是不想惹事的,尤其父亲现在正需要城内各族人的支持,孟府虽然只是田君城小小的家族,但还是对当下局势能多少造成一些影响的, 怎么办?这小屁孩明显是想逼自己动手,这样一来,不说自己能不能赢,就算赢了也会落一个欺负小孩的名声,哎,只能暗自忍下了。 于是洛寻装出一副非常老实的表情,回到:“小言言你的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能封侯拜相,以后多关照一些你寻哥哥啊~今天事务繁忙,就不陪你玩啦~” 心想自己这么一说,那孟言也应该罢休了吧,而且他身后那帮孟府的人也不加阻拦的,等事情落定了,一定得去收拾着孟府一番! “我看你是怕了吧,被我一个小辈打的找不着北,给你爹丢人!”孟言不依不饶,进一步的激到。 桃花兽双眼微眯,在袋子里“观战”的它都看不下去了,平白无故的不断挑衅,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讨打”了? “不用担心本座,你假装把布袋放置一边去,本座就委屈一下,你安心去教训一下这没规矩的小子!” 洛寻一手拎着布袋也没法施展手脚,为了不暴露桃花兽的存在,更是畏手畏脚,但是小兽这么一说,洛寻也定下心来,看来今天这个事情终究是无法善了了。 走到不知哪户人家放置柴堆的篱笆旁,靠墙放下了布兜,活动了一下筋骨,冷眼看向那孟言,淡淡说到:“曾几何时,你兄弟俩跟在我后面做跟班的时候,可想过敢这么和我说话?” 看到洛寻终于有了反应,孟言一喜,不以为然的回到:“那是我们年少不懂事,要不然能让你这个废柴给欺负了吗?” 洛寻双眼微眯,冷笑道:“那你觉得现在的你们有这个资格了吗?” “比比不就知道了嘛~”孟言一脸自信的说到。 他倒是真的自信,让自己的仆从往后退了退,算是给自己腾出了空间,卷起袖子,看着洛寻,说到:“那就请洛少指教了!” 话音未落,只见洛寻身形一闪,来到孟言身前,后者还在想用什么战绝对付狠揍洛寻一顿时,一拳轰出,打在其腹部,紧跟手脚并用,上下兼攻,将孟言打翻在地, 整个过程,不出十息! 在稍微凝聚了一些命力之后,洛寻的封应变终于不再是只在速度上的优势,在境界相差不是很多的情况下,他也有了一些爆发的气力。 笑话,战场上瞬息万变,谁和你玩回合制游戏,我能秒杀你为何要和你纠缠?自从这些年沙场征战,洛寻的实战经验虽不能和年轻小辈里那赵开济相比,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将才了。 众人当场傻眼,原以为会看到洛寻被孟言痛虐一番,也算是报了这段时间跟着权府所受的罪的不快,可没想到,连纠缠都没有,直接是被碾压,不是说洛寻命痕破碎了吗? “这一家人都是怪胎!权府也太可怕了!”路人们众说纷纭,对这结果是不敢置信,一个月时间就从连床都下不了到现在的秒杀地灵期,虽然孟言还小,但要知道泉国人均占比可是有8成都是人灵期! 也算是一个天赋不错的后辈了,只可惜,在洛寻的一招下,这个光环破灭的有些快… 只见那孟言倒在地上,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可这洛寻下手根本就没留情,几下就打的自己爬都爬不起来,空有几许命力又如何……用不了哇! 全身的疼痛加上失败的落差感,孟言终究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地上来回打滚,并且向身后的仆从说到:“你们都是废物吗?主子被欺负了连个反应都没有吗?” 他还要说下去的时候,洛寻一脚踩在他背上,说到:“你这逻辑的话,按照这田君城的规矩,我还是你主子呢!就这么和主子说话啊?” 孟言原本憋了半天的话没有机会说,现在被打趴下打算放几句狠话,却又挨了一脚,最关键这洛寻看准时机,自己舌头刚在门牙附近的时候,就果断的一脚踩下, 哦,这酸爽,痛的孟言险些蹦起来,他现在只好捂着嘴巴,眼角挂着泪珠,恶狠狠的盯着洛寻,后者不以为然,看着那帮不知所措的孟府家丁,一想到自己这么大动静,想必早已惊扰了父亲,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稍微想了想回到:“这算是我出关来和你们家少爷比试一番,可没有欺负你们孟府的意思,只是切磋,切磋,既然没啥事了,你们少爷也没啥说的,这事就这么散了吧。” 看热闹的人群听闻洛寻此言,也觉得再看下去也没啥意思了,看来那地灵期的孟言也就是个那样子,中看不中用,耽误自己的抢米功夫,真是没趣。 “洛公子,还请留步。” 就在众人认为这个闹剧就要结束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地上的孟言闻声更是一扫脸上的阴郁,终于灿烂起来,寻着声音的来源,终于看到了自己最大的帮手! 洛寻冷眼看着来人,心态有些爆炸了,自己的计划为何如此难做,这已经不是巧合,这完全的是有人在针对自己,并且这已经露面的人里,孟府是少不了的!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看着那个远处缓缓走来的男子冷冷说道:“孟宇孟少,你不会也要和你弟一样,对我冷嘲热讽上大半天吧?” 后者摇了摇头,离洛寻差不多距离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抱拳道:“孟宇带胞弟出来散心,一不小心便走散开来,方才阿弟那番话语,实在有失分寸,还望洛公子念在童言无忌,曾是童年玩伴,莫要放了心里去。” 洛寻心里暗骂道,这感情只需他骂我不许我回嘴呗,有本事你让我也问候令母几句,最后再补一句不好意思骂错了,不要在意。 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嘴上友善的回到:“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会在意这些,刚刚是你弟弟非得要与我切磋,我这刚刚出关,也是手痒,一没忍住,不过你放心,医药费,我赔得起!” 孟宇手握折扇,虽说这大冷天手里还拿把扇子让人看了很是无语,但他还是用左手轻磕扇柄,笑道:“洛公子不与之计较乃是胞弟万幸了,那医药费我等更是不敢奢望,只是在下想知道……” 洛寻大小就不想和这货玩耍,阴阳人,一个大男人说话都不能干脆些,赶时间的他急忙催到:“孟少想知道什么?还望不要客套,毕竟我这手上还有要务,拖延不…” 他话还没说完,孟宇就握住扇柄,沉声到:“城中钱粮日渐告急,早就听闻洛公子你若想恢复实力,必须服用‘控神阶’的草药,仅仅一月,洛公子便有了如此成色,敢问城主府,哦不,敢问权府…你们是如何做到…从这荒夷的田君城,变出那上等草药的?” 洛寻闻言,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接下去,问到:“你想说明什么?” “没什么…只是洛公子,你难道没发现这城中的钱粮损失如此之快,是人为造成的吗?”孟宇针锋相对,不留余地的说到。 不出他的意料,在他说完之后,周围大多散去的人们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勾了回来, 是啊,虽然府主不像是会做出这种的事的人,但是毕竟自己妻儿遭遇此劫,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这监守自盗的事情… 果然,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嘀咕: “哎,若是真的如此,那老夫也就没话说了,府主帮了咱们那么多,危急时刻,罢了罢了!” “是啊,此一时彼一时,无所谓了。” 这是一些城里老一辈受到权府照顾,知晓感恩的人们发出声音,当然还有另一群声音: “这权府好深的计策!假意为兄弟报仇,实则是釜底抽薪,逼得咱们只能听他们的!” “是啊,这,看不出来啊,真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喝呸!” 孟府的人看到舆论又一次被自己掌握,顿时一个个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洛寻怎么收场了。 这下,洛寻是真的被难住了。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四章 阳谋(下) “孟宇,你这番诋毁我权府,良心过的去吗?” 洛寻咬牙到,感情这货的脑回路这么清奇,脑洞极其大,能把钱粮丢失事件和自己命痕恢复扯上关系,恐怕从一开始他们就设计好了,不管自己与那孟言相比是输是赢,只要能暴露自己的实力,就定会被栽赃! “洛公子何必这么着急否认?不过是一株草药,和公子您的未来相比,算是什么啊~”孟宇轻抚扇柄,笑着说到。 不得不说洛寻还是给了他很大意外的,孟言前些日子族内比武好歹也是进了前七的,战形阶战绝也是略有小成,对付同境界的长辈都不落于下风,可还是挡不住洛寻一招。 洛寻已经被人围得里三圈外三圈,放在墙边的布兜也被人挡住,自己也看不到了,一声声的质问,如同刀刃一般扎入他的胸口,他欲反驳,可是发现只自己除了说没有,说不是以外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布兜里的小兽也是发现了不妙,这种情况它打算从袋子里钻出来悄悄跑路,可是刚要露出脑袋环顾四周时,自己突然感觉一股腾空的感觉,它抬头望去,发现一个女孩儿把自己的布兜给抓了起来。 这女孩儿在人族里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柳叶儿眉,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寒风把她的小脸吹得通红,身披一件朱红花袄,和洛寻差不多的年龄,在她脸上却有着一种她这个年龄不该出现的沉稳。 小兽见到自己已然暴露,除去权府和赵府的少部分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它还会口吐人言,这点坚决不能暴露,于是它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小嘴儿一嘟,一双眼睛张的大大的,一副星星眼的表情望着那姑娘,企图通过卖萌的方式降低她的警惕,再伺机开溜。 却没想到那女孩儿不吃这一套,把它脑袋摁回袋子里,然后冷眼看着那吵闹的人群,伸出右手,命力凝于指尖,对着那石墙就是一点。 “轰——”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原本围绕着洛寻,不断声讨的百姓们都回过头来,看向那个窈窕少女,一阵惊慌,而人群中的洛寻发现的重点则是那少女手里的布兜, 那是装着桃花兽的布兜! 洛寻顿时双眼一红,不顾隐藏实力,全身微薄的命力流转,封应变发动,比方才揍孟言还要快的速度向那姑娘冲去。 那女子冷哼一声,看着洛寻向自己冲来,脚尖点地,在对方离自己仅剩数步的时候,自己左脚发力,身形弹跳起来,手里紧抓着布兜闪过了洛寻的猛扑,轻盈的落在了一旁靠墙的篱笆桩上,一脸得意的看着洛寻,大大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好弱哦~ 洛寻基本一上午都在吃瘪,啥事都不顺心,在这小姑娘面前更是丢了面子,不能再憋屈下去了! 他强行缓和下语气,看着那小姑娘说到:“快快把东西还我,权府的东西你也敢拿?赶快给我,我不计较的。” 那小姑娘捂着嘴笑了一下,提起手中的布兜,轻轻的晃了晃,眼珠一转到:“我看着布兜放在此处,无人认领,便先将它拿起来了,你说这是你的,你该如何证明呢?” 洛寻顿时气结,这年头,自己已经沦落到被一个小女孩儿给欺负了… 他刚要说话,小姑娘小脸儿严肃的说到:“看你也挺着急,这样吧,只要你追的上我,我就把这布兜还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她便咯咯一笑,一转身向另一个巷子跑去。 洛寻见其要逃,只得咬牙催动剩下的命力,追了上去,和那女孩儿一齐消失在了小巷里。 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过了良久,才有一人弱弱的说了一句: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此言一出,寂静的人群才反应过来问题的重点,这完全被摆了一道啊,尤其是那孟府的人,有很多百姓也逐渐怀疑其他们的话来,一步步积累好的局势一哄而散, 老百姓嘛~吃好喝好就行,上升到家族方面,没什么必要是很少去掺和的。 孟宇回过身来,心有不甘的和孟府侍从们说道:“调集眼线,全城搜索他的下落,我先回去禀报父亲。” 一旁的孟言捂着嘴巴支支吾吾的跑过来,正要说些什么时,孟宇用折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阿言,这些年你我都太顺了,在这田君城,始终不是你我施展抱负的地方,只有苦修战绝命痕,咱们才能去那燚都,真正的去见识一番!” 看着孟言委屈的小眼睛,孟宇左手遮口轻咳一声道“希望这一次你能吸取教训,阿爹能庇护咱们一时,却顾及不了咱们一辈子,以后的路,还是靠咱们自己走啊!” 孟言用力的点了点头,擦干眼角的泪痕,眼神坚定的说到:“阿言明白了,哥哥说的对!我迟早要超过那个洛寻的!他拿着权府的资源才是个天灵,换做哥哥你,肯定早突破那素灵期,甚至逼近那叠灵大能啦!” 听着弟弟充满理想的话语,孟宇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颔首,但是心里想到,换做自己,拿着权府的资源,真的能够做的比洛寻好吗? ※※※ 那丫头命力比洛寻充盈,虽然那身法明显不如洛寻,但是后者命力稀薄,实在无法发挥封应变的全力,导致俩人一前一后,洛寻始终无法追住她。 过了没一会儿,只见那丫头将手中的布兜用力一抛,优雅的一个转身,立在原地,一脸笑意,看着洛寻急忙收力,踉踉跄跄的去接住那在半空旋转落地的布兜。 而那布兜里的桃花兽,更是感觉天旋地转,一时间就和被当做球踢了一般,晕头转向的让它只想骂娘。 洛寻在它落地前,一把抓住了布兜的一部分,成功没有让小兽摔成脑震荡,只是他现在非常生气,虽然目前的命力已经告急,所剩无几,但是这段段时间自己遭受的憋屈, 实在是受不了了! 就在他组织好语言,准备破口大骂时,那小姑娘伸出青葱玉指,指了指洛寻身后的那堵墙,一脸得意的说到:“翻过那道墙,就是东门了,还不快感谢本小姐?” 洛寻下意识的回到:“我感谢你老**…”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一路上,这姑娘走走停停,仿佛就是让自己紧跟着她,来到这里,最关键的是,她貌似是在给自己解围哎! 看到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结合他脱口而出的那几个字,那女孩儿一下子就懂了,她望了洛寻一眼,冷哼道:“好啊你,没想到今天本小姐一出门就遇到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洛寻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蛋,脑海里飞快的检索,自己曾经到底有没有招惹过这个女子,是敌是友,不过就目前的种种行为来看,应该不是对自己不利的人。 于是他把布兜放在脚边,用力的搓搓手,一脸赔笑的看着那姑娘,尴尬的回到:“那…姑娘,方才还是得感谢你的帮忙了,要不然那帮人的唾沫星子还真把我淹死不可。” “你这坏人,我看你要是真要被那些人给揍了,才算是上苍有眼,为民除害了!”那姑娘轻蔑的回了句,双手抱于胸前,用那脚上的小棉靴在地上滑呀滑,想了想还是说道: “不过本姑娘嘛~对你也有一番了解,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这事儿也不需要你多么感激我,只需要你回去后每日清斋沐浴,然后诚心诚意的对着东北方向三叩九拜,祝本小姐…” “打住,打住!我说你应该也没比我小几岁,这么还是这么幼稚啊…”洛寻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小姐,这么顽劣。 只见那姑娘愣了一下,顿时小脸一拉,有些不服气的说到:“果然,做一个淑女太难了,老娘受不了了!你,我可知道你是想逃出城的,快说你有什么办法,也把我带出去!” 洛寻一听,终于明白了这女孩儿的动机,哈哈一笑,指着她笑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看来你这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紧接着他提起布兜,向前一步,一个闪身,绕过了那女孩儿,向那墙头翻去,可就是电光火石间,那少女伸出食指,对着洛寻的落脚点,凝聚命力,发射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如紫色小蛇一般向洛寻冲去。 后者当然是加快速度想离开这里,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后手,这么强悍的攻击类战绝,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洛寻意识到自己必须得认真起来了,他一个闪身,落回地面,冷眼看着那姑娘说到:“我不记得田君城里还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儿会两种战形阶以上的战绝,你不会是百怒派来潜伏田君的燚士吧?” “你可真笨,你们权府入城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百怒的那些眼线,还有行政枢纽,全面封城,原本在燚城待命的燚士一瞬间没法接头,都成了断线的风筝,我也是偶然看到你,觉得你应该有能力带我出城,要不然,谁带了管你~”那小姑娘回到。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五章 洛寻的计策 那小姑娘可谓是真的像拿住洛寻一番,毫不客气的等着洛寻在前面带路。 而洛寻更是一脸苦闷的走在前面,不是因为他怕了这小姑娘,而是目前这个阶段,如若再拖延下去,定会被老爹给发现,误了大事。 那怕这姑娘有一定嫌疑,那也得在出城以后在下定论,所以,这个出城介绍人也能勉为其难的接收下去了,只是那桃花兽苦尽甘来,现在正窝在那姑娘怀里,美滋滋的享受这温香。 既然已经被发现,洛寻也不能再藏着掖着,反正只要小兽它不要说人话就行,这年头,大户人家养一个弱小异兽应该可以理解吧… 也不是啥凶手,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庆王国还要把这个当做宝物一般,拍重兵把守,如若不是自己击退敌军,深入敌军后方,还真有可能错失这机缘。 不过到底是不是机缘洛寻也不明白,反正自己带着小兽来到燚城以后,自己的一切都变了,仿佛那些平书里讲的内容全部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符灵人尊的身份,自己必须得想办法真正的激活,自己不能白白的糟蹋这么强大的设定啊! 不过眼下,望向跟在自己旁边不断抚摸小兽毛发的姑娘,她长发被寒风吹着,头戴着那小棉帽应该穿了很久,显得有些褶皱,倒是不影响这小姑娘的气质,反正都是那么泼辣—— “喂!我说咱们的洛公子,你倒是有没有办法出城啊,这可是你家立的规矩啊。” 看着洛寻心不在焉,女孩儿不禁急到,看来她被封锁在城内这一月来,是憋坏了。 看她着急的样子,洛寻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说到:“我倒是也想快啊,可现在这个点,正是快晌午时分,是全城守备相对松懈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守城卫兵们是否换完了班,如果已经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到:“那我就得想办法…怎么挨我老子一顿毒打而不至于太疼了…” 那姑娘闻言也是一愣,随机反应过来,怒道:“那感情本姑娘刚刚白忙活了呗?我去!不行,你必须得给我想办法!要不然…” 洛寻扶着墙后面露出脑袋看了看城门方向,回过头来,坏笑道:“你能怎么办?不就是出不了城嘛~这田君城的粮食还是能撑几日的,不要怕~” 话刚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个暴栗,那女子收回手来,搭在小兽身上,稍微有些解气,但还是不满的说到:“那老…本,本姑娘就先收拾你一顿,反正也不出去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她便蹲在地上,表情有些落寂,脸埋在小兽毛发上,有些难过的说到:“谁让我贪玩,非得来你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转悠,这些可好,回也不回不去了,外面还有那帮豺狼堵着,哎……好想念爹爹啊,还有鬼伯伯…” 看到她这般样子,洛寻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能再逗她了,挠了挠头说到: “好啦好啦,你不要着急,我刚才看了一看,现在那执勤的还是我的朋友,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听洛寻这么一说,小姑娘抬起头来,两眼红红的,嗓音略微哽咽的问到:“真的?你有把握吗?” 洛寻一拍胸膛,满脸自信,朗声说道:“哇塞!你不相信谁也得相信我洛寻吧~我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就你刚刚把你的宠物放地上险些弄丢的时候…我觉得的就挺不靠谱…”小姑娘嘟嚷道。 “喂!那能一样嘛?要不是孟府那帮人干扰我,我现在恐怕都在城外大道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 的声音: “是谁能在城外大道上啊?” 洛寻一听这声音,脸上一喜,顿时回过身去,一把将说话的那人搂住,大笑道:“羿哥你小子我可终于把你盼来了!可着急坏我了!” 被称作羿敖的那人一身铠甲,磕的洛寻脸有点发疼,刚要松手时,那人却将自己死死的搂住,用那大手在洛寻后背拍了拍回到: “三弟!我说是谁呢!刚刚我还说是谁在这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说是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啊!看你这样子,身体没事 了吧?” 洛寻背上吃痛,心想自己命力倒退以后身体素质这么差了嘛…但还是强忍着,脸上鼓出来比哭着还难看的笑容回到:“哎~你弟弟我吉人天相,现在已无大碍。” 那男子扶着洛寻的肩膀好好端详了一阵,最后笑道:“你这小子,从小就不安分,这下可好,府主肯定也是头大了吧?“ “别提了,老难受了,百怒那老儿耍诈,为了铲除赵府势力,用我们作为诱饵,无故栽赃陷害,逼得我们只好走此下策。”洛寻终于喘了几口大气,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便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那男子介绍到: “弈哥,这是我一个朋友,叫…”洛寻突然意识到,这一路上俩人说没少说,但是连她名字都没问,她也没说,一瞬间觉得自己吃亏了。 看到洛寻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不知怎么说下去时,那女子也不再看着,站起身来,对着那男子微微躬身,微微一笑,嫣然道:“小女子唤作小蝶,路上被贼人抢了东西,幸好洛大哥出手相助…” “原来是这样啊,那在下明白了,这几日时局复杂,城中dong乱,小蝶你个弱女子,出门肯定得提防这些。”那男子抱拳回到。厚实的铠甲让他原本就挺高的个子显得更加魁梧。 洛寻看到这货一副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朝他腹部来了一拳,笑道:“弈哥你着见到姑娘就假正经,人家姑娘都自报家门了,你呢~还等着我介绍啊。” 被洛寻一提醒,那男子也是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铠甲,认真的回到:“在下乃田君城城安司总长羿敖,现主管东城门防守,还请姑娘放心,只要在下人还活着,外面那马氏狗贼就别想入城!” 洛寻轻咳了几声,有些尴尬的看向羿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弈哥,你提到这个了…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并且还得麻烦你了。” 羿敖转过身来,一脸不解的问到:“三弟你这现在可是城主府公子,你弈哥我也是承府主关照,才做到这个位置,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解决不了,哥哥怕是也没办法啊…” “哎呀!弈哥,这个事情可只能你能帮我,换作任何一个人来,反而不行了!”洛寻一把搭在羿敖肩上,笑着说到。 和洛寻从小玩到大,羿敖怎能不懂他的意思,耸了耸肩,回到:“你都这么说了,哥哥我能不答应你吗?” 一旁的小蝶看二人交谈如此甚欢,将羿敖身后跟来的城安司基本无视,也算是看到了出城的希望,只好等待他们说完,看看情况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这毕竟事关出城,可不单单是一个城安司能说了算的。 洛寻一听有戏,便把羿敖往巷子里拉了拉,收回了刚刚玩闹的样子,严肃的说到:“弈哥,弟弟现在需要你帮忙打开城门,现在是否能就田君城于水火,就在这一举了!” 羿敖闻言,先是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那些手下,然后回过头来,强忍着表情,不让内心的震惊所影响,有些怀疑的问到:“三弟你可是想好了?这不说我放不放你,就算你出城以后那数千元宇军你该如何应对?” 洛寻自然想到羿敖会这样问自己,也不再隐瞒,说到:“我有一个杀招,不管面对多少人马,都能先轰出一道口子,弈哥一会儿给我配上快马,三千人马对于田君城来说,肯定会有很大的漏洞出现的。” 羿敖听后眉头微皱,最问道:“如若是以前,哥哥我肯定放心交给你了,可是现在你面对这制式武器,可有应对办法?” 是的,面对传统的武器,射程射速都有所限制,洛寻凭借封应变说不定还有一战的可能,但是这新兴的制式武器,那可就不一样了。 “哥哥你别忘了我可也是玩这个长大的,早在那百怒引进前,我娘就给咱们配了很多的。”洛寻提醒道。 羿敖闻言顿时眉头舒展,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大手拍在洛寻肩上,笑道:“想起来了,你这小子,打小就是玩这制式武器高手,那哥哥就陪你玩把大的!但你一定记得,不管任何情况,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洛寻嘿嘿一笑,回过身来向小蝶招了招手,然后对着二人说到:“我的想法就是你和那些手下说我爹派我把敌军将领的首级带出去,震慑敌军的同时也给咱们城池鼓舞一下士气!” 羿敖点了点头,笑道:“还是你小子有主意,这都能让你想出来!” 小蝶也是赞同,但她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说到:“那你这个布兜不会就是用来作那障眼法吧?” 洛寻点了点头回到:“是的,可幸亏你刚才没有把它扔了,要不然我还得再找一个,倒是有你所在,我都不用担心我的小狗儿了。” “小狗儿?你说这玩意儿?”羿敖一脸不相信,看着小蝶怀里的桃花兽,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只见那小兽正舒服的躺在小蝶怀里,一阵享受, 但是羿敖下一刻就用手握住小兽头上那颗小苗,尝试着拔了拔… “我丢!痛死本座啦!!!” 小兽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且还是像拔出自己脊椎一般的痛感,狠狠的扎入脑子里,大吼一声,刚要继续骂niang时,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自己,尤其是那洛寻, 怎么是一副想杀了自己的表情啊?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六章 出城 “洛寻…你这宠物竟然能说人话?还会骂人?”羿敖赶紧堵住身后那些手下的视线,低声问道,一旁的小蝶更是惊讶无比,看着洛寻等待他的回答。 桃花兽也是发现自己暴露了,沉浸在温柔乡太久了,一时间也忘了防备,最主要它也没想到有人会对它头上那颗小苗苗感兴趣。 洛寻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时间紧迫,我就简单说一下吧…” “这是我前不久从天庆敌军手里缴回来的,也算是这一个月我‘闭关’在家,是它无时无刻陪着我,这小兽通灵,我就简单教了它几句,没想到就学下来了…” 他一下没想好怎么解释小兽的来历,情急之下便将其真实的来源说了出来,不过真假参半,而且这个时候也能纠结这个了。 他看了看羿敖,微微点头。 后者也是点头回应,随后回过身来跟着手下说到:“传令,做好开城准备,并配快马两匹,制式弓弩四把!如若他们要令牌。” 他解下了自己腰上的佩剑,递给那个为首的手下,说到:“就把这把剑给他们,就说是我的命令!” 那些城安司也都是羿敖所信任的,没有多问,接过佩剑,微微躬身,便离开了这小巷子口。 “我都安排好了,三弟你就和小蝶姑娘商讨一下出城后,该怎么做吧,这命悬一线的事情,可得小心!往后一刻钟我就换班了,那时候城头上的远程掩护恐怕也会撤去,我算了下,你必须五分钟内突进敌军阵内。并迅速突围,稍微晚一些…危险就会多几分!” 羿敖有些不放心,说了很多,他和洛寻从小结拜,深深明白洛寻这人认定某些事情就绝对不会再放弃,虽说这次行动对于命力几乎没有的洛寻来说是一个艰巨无比的挑战,哦不,送死行为。 但是羿敖相信他,相信权府的人吉人自有天相,洛家的人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而洛寻心里想的是,自己好歹是个符灵人尊,应该多少受到这个煌承大陆的眷顾吧,应该会吧… 在多少年后,关于传述洛寻当年光辉传记的时候,大伙儿们绝对会讶异于洛寻这一刻的想法,真正把自己概括为主角。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舞台中的主角,发挥好自己的光阴,展现属于自己的理想抱负,走出一条坚定正确的道路。 开辟属于自己的历史。 田君城军纪严明,羿敖发布号令没多久,就有一队人马牵着两匹高壮的枣红大马向他们走来。 洛寻定睛一看,那马儿身披利铠,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却又不显错乱,崭新的马蹄铁保证了战马征战时的安全性,踏在地上踢踢踏踏的声音相当脆耳,他满意的抚摸着靠近自己的马儿。 也许是如今人族的战马本身就是上古马形异兽的驯化体,看到洛寻后,属于上等马的傲然荡然全无,温驯的用头蹭着洛寻的衣衫。 小蝶也是兴奋的来到另一匹战马跟前,俏皮的摸了摸马首,然后脚尖一点,一把搂住马儿的脖子,用那小脸儿埋在马儿鬃毛边,笑着说到:“小马儿啊,本姑娘能不能回的了家,就全靠你了哦!” 那马儿仿佛是能听懂她说的话一般,马蹄轻轻磕地,挣脱出小蝶的怀抱,高昂头颅,仰天嘶叫了几声,然后看着小蝶,一脸自信般。 看到马铠上配备的制式弓弩,洛寻点了点头,回头看向羿敖,笑道:“那就托弈哥的福,弟弟我这就去了!” 话刚说完,洛寻屏住呼吸,脚尖用力,拽住缰绳,翻身上马,随着视平线的上升,骑在马上,洛寻的心态瞬间高昂起来,仿佛回到数月前战场厮杀的那种感觉。 小蝶在几个城安司的帮助下也成功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小兽这时躲在那布兜里,被洛寻缠在腰间,被洛寻的衣袍遮住,两匹战马同时调整了下步伐,嘶喊了几声后。 洛寻二人目视城门方向,缓缓的看着城门打开,吊桥放下,而那些城墙上的卫兵们还沉浸在昨夜袍泽战死的阴郁中,突然看到城门开了,两批壮硕的战马上,一男一女,其中那男儿拔出一把弓弩,指向前方,朗声吼道:“为我众南荒卫,报仇!!!” 缰绳落下,马蹄飞跃,英俊的战马!马首高昂,两只眼睛里,是一种视死如归。鬣毛桀骜的竖着,肌肉紧绷,带着洛寻和小蝶如利箭出弓一般,冲了出去。 马蹄从吊桥最前端踏起,城门就紧跟着开始闭合,城头的守城将士们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被洛寻那句豪言打动,瞬间将那积怨已久的愤怒,用那制式弓弩通通宣泄了出去。 如若往日,他们这相当于浪费火力,可今日,元宇军的激进,导致他们身处于弓弩的射程内,由于完全没想到城内会发起攻击,原本都在闲聊的军士们都躲闪不及,惨死在箭下。 第一轮攻击结束后,洛寻和小蝶已经快要靠近元宇军大营,而田君城将士自发的掩护,也进入了上膛的空档期。 城头上原本看着关外敌军淡定饮茶的汤闯和一个紫衣老人,被这动静一下惊的站了起来,那紫衣老者赶忙冲向城头,看着两匹战马还有被打散的元宇军,下意识的说到: “反了!反了!都反了!谁开的城门?” 汤闯放下茶盏,整理了下自己的铠甲,走到城头,看到那慌乱逃窜的元宇军,还有己方因重创敌军的喜悦,全军鼓舞,他那讶异的脸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面对田君城措不及防的攻势,东边驻扎着500多元宇军一时间只剩百十多人,且都丢盔弃甲,乱了阵脚,可是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片刻后的失神后,也是反应过来,都就近捡起了武器,开始朝城头反击,北面和南面驻扎着的元宇军也分出部分兵力前去支援,一时间便形成了新的包围圈。 洛寻自然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如若东边这些元宇军集结完毕,自己和小蝶再想逃出去,可就麻烦了。 看着那些咆哮着向自己冲来的元宇军,洛寻将自己的两发弓弩全部射出,击毙两人后,他从桃花兽所在的布兜夹层里拿出数枚丹药,快速的捏碎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很快的由小腹传来的命力逐渐在洛寻周边散开,因为没有命痕作为容器,洛寻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将这些快要散去的命力凝聚于指尖,胯下战马也配合着他的频率,一旁快马急鞭的小蝶更是不断为洛寻掩护遮挡。 凝聚大概五息后,洛寻眼神一凝,对着自北边而来支援还有东边残存的元宇军,将那凝聚全身的命力轰隆的抛了出去。 “命灵咒啊啊!!” 小蝶看其终于完成了蓄力,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命灵咒的威力后,她还是愣住了,甚至座下战马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那几乎是四个洛寻那么大的金色光球,周身伴随着白色闪电,噼里啪啦的向元宇军轰去,元宇军多为重铠,看到这番异象后,基本都已经停下身形,各自看了自己故乡的方位,闭上了眼睛。 洛寻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次匆忙凝聚的命灵咒,仅有一个月前燚都突围的那发的五分之一,但是对付那些元宇军,差不多够了。 命灵咒在洛寻第二次在王宫使用后,他就发现,这根本不是来对付人族的,这应该是用来对付异兽的,这种杀伤力,可以说是有违天和,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施展出这一招,可能假以时日,田君城内的百姓也会被元宇军反扑,甚至在兵粮寸断的情况下绝望而死。 战争是无情的,不管是战士还是百姓,都经受不起这种洗刷… 马和玉早就骑着战马施加命力赶来战场,看到死伤一片的元宇军,他双目通红,伸出双臂对着天空怒喊,领兵以来这算是他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数百精英,就这么灰飞烟灭。 他身旁的副将比他更激动,马和玉乃是百怒钦点,而他则是从元宇军一个兵头,慢慢走到这千夫长的位置,自己朝夕相伴的弟兄被杀,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拔出长矛,看着那罪魁祸首——向东北方向跑去的洛寻二人, 怒吼一声,策马追去,他基本燃烧了自己所有的命力,用于赶上洛寻的速度,他猜测洛寻这招杀伤力如此之大,短时间必定虚弱无比,只有利用这个机会,才能为死去的战士们报仇! 看着身后愈来愈近的敌将,小蝶担忧的说到:“他快追上来了,怎么办啊?” 洛寻虚弱的趴在马背上,这一刻完全是由战马带着他跑,吃力的拿起手边的弓弩,从箭囊里拿出弩箭做好填充,一手拽着缰绳,一手举着弓弩,尝试瞄准来者,几息后,洛寻用尽全力,摁下扳机,弩箭随机射出, 那来将属于天灵中期,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弩箭,他冷哼一声,轻松的用长矛挡掉,然后字啊一次的加快速度,向洛寻逼去。 小蝶也是仿照洛寻的样子,给两把弩箭都上了膛,随后发了两箭,但那副将躲都没躲,两发箭矢几乎完美的避开了他,飞了过去。 连空两发的小蝶顿时慌了神,尝试着用自己的战意阶战绝——飞紫术,想要击退那人,可结果也是不出所料,通通被那副将躲掉。 可这短短时间,那副将已经赶上二人,仅仅相差三步之余。 就在那副将提起长矛,对准洛寻后心,拼尽全力一刺的那一刻,远在田君城城头上观望的将士们都惊呼一声,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洛寻将小兽抱于前胸,自己这还是失策了,没想到这副将会失去理智,和自己拼命。 电光火石,危急时刻,就见那长矛已经刺进洛寻那飞扬起的布袍,命悬一线。 那副将嘴角一扬,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通圆,大笑道:“你这小儿,死于我元宇军吴立手下,你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他话音未落,随着嗖的一声,他原本怒瞪的双眼,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失去力道的长矛擦着洛寻的腰间刺了过去,一时间鲜血喷涌。 “想杀我儿子,你的全尸,没了!” 战场上,硝烟弥漫,一阵威严的声音震慑四方,那马和玉更是策马夺到骑兵身后,声音发颤的说到:“洛…洛舒阳…” 洛舒阳屹立在城池上空,冷眼看着城外那些因为过于惊恐而呆立在原地的敌军,振臂一呼:“为战死的南荒卫!复仇!” 洛寻捂着腰间的伤口,继续快马向前冲去,听到父亲的声音后,他终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最后用只能他自己听到的声音说到: “啥都瞒不过老爹您呀。” “希望不会给您添了麻烦……”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七章 开元承州 成功出城后,小蝶想起来成内洛寻托付的任务,她方才也是耗费了不少命力,比洛寻状态好不了多少,身上也有几处地方挂彩,但她勒紧缰绳,降下速度。 就在不远处元宇军的注视下,轻盈一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方才洛氏父子的所作所为,深深的映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力量,竟然真的有可能逆转战局! 来到那副将吴立的尸体旁,把出腰间匕首,她闭上眼睛,但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她咬了咬牙,手起刀落,正愁没有东西装吴立的首级时,载着洛寻的那匹战马竟然主动回到小蝶身边,桃花兽也从那布袋里钻了出来,用嘴叼到她面前, 小蝶强忍着恶心,将吴立的头颅装进了布兜,然后冷眼看着那些已经反应过来并且震怒的元宇军,用尽全力,将扎好的布兜扔了出去。 “什么?那姑娘不要命了!?这么挑衅元宇军,难道不怕他们的报复吗?”城头上那紫袍男子震惊道, 一旁的汤闯则是不急不忙的回到:“在他选择出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虽然在我看来这个计策不算太好,但也是能目前解决城内危急最快的办法了。” “哼!快什么?我只是希望不要让田君城的百姓处于水火,让多少年的传承给断了就好。”那紫袍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握住城墙,沉声说到。 就在二人交流期间… 城头守军一片欢呼,这月所受的窝囊气,还有今早袍泽尸首被羞辱的怨恨,都在顷刻间宣泄。 洛舒阳提着一颗头颅,催动命力来到城头,回首看向城下的元宇军,他明白,经过洛寻这么一闹,双方将近一个月来的隐忍结束了,面对元宇军强力无比的制式武器,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洛寻回来… 就在田君城面临巨大危机和洛寻小蝶二人冲出城外急忙逃避敌军追赶的时候,赵开济这边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原计划田君城分别后,赵府要赶在燚士传到各方消息前夺下边台城亦或是火姜城,至少能作为对弈百怒的筹码,可没想到在去往边台城的路上,他们竟中了当地水匪的埋伏,尽数被擒。 虽说边台城大将陈明俊领兵相救,但也因为城内空虚,被燚士抓住了机会,控制了城主府,除他率领而出的一千精兵外,边台城也失去了控制。 虽说有赵府人马加持,但因为这支边台守军大多家眷都在城内,贸然攻城定会造成难以预估的影响。 于是赵明德他们果断做了决定,中部武侯关是百怒的军事枢纽,想拿下肯定不是易事,故他们直接舍近求远,也算是赵明德本人的一场博弈: 相信自己的兄弟——赵明义能坚守住士垣城了,而为了逃避燚士的追捕,他们也得先委身于北荒的承州城了。 承州城内: 一位俊朗的青年挽着一位漂亮姑娘,走在市集大街上,看着城内繁华的人群,不由得想起曾经的燚都, 在这遥远的边关,泉国极北,气候本身就偏凉,又是寒冬腊月,却能让承州城依旧这般热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对于这的人来说,一年一度的【开元节】到了。 对于这个节日,承州的百姓很是兴奋,这起源于泉国被迫搬迁至此时,复国国君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一张符咒, 其威能远超一般的护城神符! 就是这张神符,帮当时的泉国抵挡下了弓宁国的追杀,让王室的后代得以喘息,再次复国。 时过境迁,这张神符早已被迁至燚城,但对于见证奇迹,乃至神迹的承州百姓来说,这是值得纪念的。 他们把发现神符的这一天定为开元节,随后每年到这一天,就会由现任城主开始释放护城神符的威能,让全城百姓一同共享符咒的反馈,并且由城主府分配,将城中物价下调一定程度,全城同乐。 在这个国家边疆,百姓们还能如此自由自在,也只有承州城了,看的对面峙立的天庆天峰两国更是眼红不已。 只见那青年支付了些许货币,从一个商贩手上接过一副精致的香囊,嘴角微微上扬,放在面前轻轻一闻,回过头来对着那姑娘笑道: “是你喜欢的味道,没想到这地界儿,也有如此雅致之物。” 那女子接过囊包,轻轻一嗅,幽香入鼻,顿时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淡淡的香味儿搭配上她的容颜,不由得引得周旁那些一同挑选胭脂的姑娘们一阵羡慕。 看到她满意那男子也是微微点头,指向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说到:“平日在燚城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如今这来到承州,月霞咱们可要放开了去享受哇!” 月霞公主手里握着香囊,她也注意到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小脸一红,自从他们入城以来,赵开济总是会挤时间来陪自己,千里迢迢离开了王宫,生怕自己不适应,嘘寒问暖,试问哪个女子能不动容? 回头看了看拉车的仆从们,他们从一出府,赵开济就一直在为她置办东西,现在望去,竟堆满了一车有余! 她微微低头,把香囊放在胸前,低声道:“先让他们回去吧…这么多人,而且也不是在王宫,没必要太高调了。” 赵开济闻言,布满笑容的脸僵了一下,他收回笑容,冷着脸回头打发走那些仆从,然后回过来笑道: “是我没考虑周全,月霞你…别怪我。” 百漪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虽然现在承州城和百怒已经划清了界限,但是百姓们还都是愿意来观摩一番这位泉国小公主的。 她咬咬牙,把香囊挂在腰间,握住赵开济的手从人群嫌隙中穿了出去,后者也紧紧跟着她,俩人便一直小跑着。 终于到了一处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百漪终于停下来脚步,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看着一脸疑惑的赵开济,略微沙哑的说到: “公子,我百漪今生能遇到你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你不用太过刻意的对我好,我知道,以前在宫里…你我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平日里连让人捎个信件都要被人盘问,可是…” 话说一半,她已经忍不住的抽泣起来,赵开济看的极为心疼,便不管一切,一把搂住百漪,打断了她要继续说的话: “我懂你是想让我多和承州的将士们打好关系,为以后考虑,但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处理过来的~” 百漪被搂在怀里,原本一团糟的思绪也慢慢的平和下来,抬起头来,看着赵开济那英俊 的脸庞,小声说道: “可我还是担心你因为我,误了你们的大事,再说,你们赵府所遇到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你们表面不说,可我心里都知道的…” 都说女子心思八面玲珑,赵开济算是明白了,一个月来,都能看出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说没有心事那是假的,可偏偏赵开济不知为何,总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法子,来哄好她,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便是默认了这番结论的么? 但他还是认真说到:“事情便是这了,若是让我再来一遍,也便是这结果,不会再改了,再说,也不一定都是坏事,你想啊,如若不是这等事情,你我能有这等雅趣,一同出行,更别说逛街赏景了。” 他说的是有一番道理,听到百漪心里,倒是说不出的甜蜜,身居宫中,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尽得王上宠爱的她,有何不知自己乃是那笼中鸟,早已被禁锢,失去了自由。 见百漪脸色稍微好了些,赵开济便打岔到:“据说在开元节当日这城主府会施展这护城神符,来给城中百姓回馈,不管是磨炼命痕还是修炼战绝,都有显著的增益,不妨咱们来试试那日所得的战绝?” 百漪点了点头,虽说她贵为一国公主,但是这护城神符,对她来说可是别样新鲜,到底这增益是否能比得上燚城那神圣的炎泉,试上一试便知。 赵开济环顾四周,见这人烟稀少,也不怕被闲杂人等所干扰,只见他打了一声响指,那日在王宫引导洛寻的那只彩色小鸟便由天边飞到他跟前来。 赵开济用手衬着那鸟儿,低声吩咐了几声,那鸟儿似听懂人言一般,那圆溜溜的小脑袋摇了几下,用玛瑙般的眼睛瞅了瞅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百漪,便是呼扇呼扇翅膀,一下飞走了。 百漪看着那化作七彩羽箭一般射向天边的小鸟,不由的说到:“你倒是会图清闲,竟喝唤一禽鸟为你跑腿。也不知这鸟儿命运如此多舛,遇上你这主人了。” 赵开济哈哈一笑。回到:“非也非也,也不知我那里来的魅力,就在你生日宴那晚,那鸟儿竟飞到我府上,当时我还想的莫非是你化作,来与我相会的,哈哈哈哈哈。” 他这倒是笑了,但是听的人一下子又低下了头,仿佛受尽了委屈一般,暗道:“可惜,当时的我在干其他的事情,没遂了你的心愿。” 听到她这般答复,赵开济心里顿时如那千万头羊驼奔腾,感觉这姑娘自从过完生日以后,变得神神叨叨了…这可不大妙哇!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八章 双生归一决 “怎地又如此说话…”赵开济一把搂住百漪,把她抱在怀里,低声说到: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我何必再纠结于过去,迷失在那已经无法改变的事物里?活在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百漪收了收情绪,这一多月来的时间,让她对着事情也略微有了释怀,不愿意在这事上过多纠结。 便回到:“怕是听了你这话儿,人人都要活的没心没肺,不计得失了。” 赵开济打打马哈,看到那飞走的鸟儿又折返回来,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灿烂,伸出手欲接住那只鸟儿。 那彩羽小鸟嘴里衔着一个鸟笼,通体鎏金打制,正是当时在权府时,赵开济手里的鸟笼。 在彩羽小鸟离自己一步有余时,他脚架点地,身形一翻,一把结果鸟笼,手中命力逐渐凝聚,将鸟笼分解为一杆长枪,站立于地面。 鸟儿顺势也跟着落在他肩上,看着二人,小脑袋随着目光晃来晃去。 百漪看着英姿飒爽的君子,眼神迷离,仿佛回到了二人初见相识的光景。 那时的赵开济并未发迹,只是个小小的步兵校尉,率领千人作战,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天赋也逐渐显露出来,精湛的战绝和出其不意的领兵才能,才逐渐被百怒委以重任。 短短几年时间,他便一步一步爬了上来,别人不知情,都说他是靠着他的父亲才走到这个地步,没了赵府他啥也不是,可是百漪是知情的,这些年,赵开济所受的罪,吃的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她痴痴的望着赵开济,一时间竟愣在那里,赵开济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禁打趣到:“没想到你的心上人能够如此英俊吧?哈哈,不怕,以后会更英俊的。” “噫,脸皮真厚!”公主也是反应过来,小手轻掩嘴唇,脸红心跳的回过头去。 “哈哈。这时间不等人哇,是时候咱们再看看这神奇的磨炼命痕的体系了。”赵开济看着手里的长枪,这枪法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至大成,其威力直逼【控神阶】战绝! “父王…王上赐你的战绝乃是【控神阶】品质,想来是非常看重你的,整个泉国战绝本身就足够稀缺,高阶战绝更是少之又少,他专门挑出一本适合你枪法的战绝…”百漪淡淡摇头说到。 “这也不是他可以对我们赵府还有黑甲士无故下杀手的理由,迟早有一天,我赵府大军,定会把他泉阳宫踏平!这一天不远了!” 赵开济咬牙到,他凝视着南方,手中长枪被他紧紧握着,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粟。 这一月来,在燚士的层层未逼下,赵明德未雨绸缪,把家眷们四散分开,各处隐匿的赵府人丁,除去士垣城还有承州,多少都被凶残的燚士所杀害,这完全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看他这般反应,百漪也自觉说错了话,便不再提,沉思半晌,试探性的开口道:“那你准备好了吗?【双生归一决】讲究的可是双方都时同心同力,据那战绝秘典上所说…” 她停顿了一下说到:“彼此要流露出亲人般的感情,互相交融。” 赵开济哈哈笑道:“等我赵府光复门第后,大轿迎娶你过了门,难道妻子还不算亲人吗?” 百漪脸颊上瞬间犹如桃花一般红了,她微微低头,低声嗔到:“你这坏主意倒是怪多!” 赵开济倚着长枪,看到百漪这幅模样,不由得眼神盯着,竟有些痴了。 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百漪摸了摸脸颊,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一直看?” “噫,我是在看我的月霞,以前一直就觉得你是非常好看,才发现你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一万分!”赵开济顺势握住她的手,俩人命力由此开始交流。 百漪脸红的更厉害了,仍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身形往前依靠,伏在赵开济身上,把脸埋到他胸前,低声道:“就会说些漂亮话哄我开心。” 赵开济嘿嘿一笑,伸手一挥,周遭的土堆砖块儿被分解重组成了一个环形的墙体,将二人罩在其中。 “可我就是喜欢听你说这些漂亮话,那怕听了以后我会更加的爱你…”百漪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良君,呢喃到。 俩人慢慢的入定,【双生归一决】开始在二人流转,他们在冥想状态里,不断分析着自身战绝的问题,归纳经验,不断推演。 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以为四周无人的小角落附近,有一位身披黑袍的女子在一处屋檐上注视着二人。 她手里握着长戟,斜阳在天边即将落下,承州城也开始了庄严的【开元节】福祉——神符反哺。 承州城的护城神符是一张白色的符咒,其能力是复制同品阶的符咒一年,这一年内,不能再复制其他符咒的能力,但是所复制的符咒的能力都能由这张符咒百分百的使用。 这张符咒最厉害的地方还不仅仅如此,更可怕的是,这张符咒可以链接其领域内所有人的精神命痕,让全城人们思维共享,仿佛连了一张网一般。 互相询问,讨教经验,交流所得,这也是承州城所厉害的地方,全民皆兵! 并且在这个反哺时期,人与人之间没了身份,没了地位的区别,每个人都是普普通通,享受着开元节带来的福利。 一开始 赵府初来乍到,有些还不解的问,全城都进入冥想状态的话…城防该怎么办?万一天峰天庆俩国入侵,无人防备,可如何? 纪严还有当地百姓也给他们做了解答,这要放平时,还真得小心提防敌国偷袭,可这个时候,偏偏是全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有任何不对劲,全城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并且神符本身就保持这使用状态,只要操控神符的人没事,那么敌军面临的就是百分之二百状态下的承州城! 试问谁敢下这么大的代价,来攻打这座边疆城池? 也有人例外,比如这位“偷窥”了很久的女子,她正是从士垣城出发,动身去燚城的晏秋儿。 只是她实在是对人族道路一窍不通,如若在天上飞,她俯视天下,轻松便分辨方位,可这在人族的地盘,为了不暴露身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便凭感觉走了… 于是南辕北辙,原本去往南方的燚城,却走到了北边的承州城,刚要准备出城南下的时候,因为纪严从燚城带来的消息,全城自我封闭,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她也被困在了里面… 手中的阳元戟也失去了反应,让她失去了目标,像断了线一样。 直到她在大街上瞎晃荡的时候,看到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赵开济等人,原本打算跟着俩人看看能不能绑架了他们,逼迫他们带自己出城,可是跟着跟着,到这胡同里才发现眼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人族竟然有素灵期实力! 晏秋儿不禁感慨自己挑人的眼光,一挑一个准,这城主实力才不过天灵期,运气真好… 不过,现在的人族都这么厉害了吗? 她不禁疑惑到。 ———— “陛下,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时辰了,会殿里歇息下吧…”一个佝偻的老奴弓着腰,头快和自己肚皮相贴,颤颤巍巍的说到。 “洛化老儿,不必这么拘泥,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啊?”百怒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老头,一脸戏谑。 他们身处一个偌大的院子,没有禁军的环绕,也没有燚士的暗中守候,就仅此二人。 “陛下…咱们这么深入敌营有些不太好吧…”那被唤作洛化的老头不解的问到。 但他接下来看到百怒的眼神中有了丝丝波动,他顿时暗道不妙,自己说错话了! 短短时间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堆满了汗珠,他尽可能的让大脑灵动起来,如何让自己免于一死。 “敌营?这天下的都是孤的,你在说什么啊?”百怒看到眼前的老头惧怕自己到这程度,那绷紧的面容不禁展开,笑道:“你不必这么慌张,真的是,孤的大军若都向你这般,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洛化闻言,急忙跪倒在地上,不断扑首磕头,嘴里仓促的说到:“老奴该死!老奴知错了!求陛下宽恕!” “行了行了,真烦,真想不到那铁骨铮铮的权府里竟然会生出你这种贱骨头,令人作呕!”百怒嫌弃到,要不是当初需要他来刺探权府底细,怎会和这种人牵扯上,真是有辱自己身份! 他大步从洛化面前走过,边走边说道:“这万山的仗打了快一个月了,就算孤的兵卒再怎么英勇无敌,也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必须一鼓作气,一举拿下!” 洛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百怒的背影,急忙回到:“老奴遵旨!” “何用那边有消息吗?”百怒回过头来问到。 “回陛下!经老奴安插在权府的探子回报,权府和何用已经达成协议,彻底沦为逆贼,只是因为陛下大军大胜,让他们猝不及防,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但是老奴认为…那帮崽子们应该快憋不住了!”洛化恭恭敬敬的回到,为了献媚,他甚至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哼!一帮自以为是的东西!”百怒凝视着西方,在他所看的方向,是万山国最后一座城池…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四十九章 人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洛寻终于睁开了眼睛,依稀听到旁边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周遭都是些草药的味道,浓郁至极。 眯着眼睛看向四周,自己睡在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破旧的被褥,有些许草絮都露了出来,并且散发着霉变的味道。 洛寻顿时皱眉,自己就算从军北上的时候也没碰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啊!嫌弃的将这些被褥掀开,顿时感到脊背和小腹一凉,冻的他直咧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竟被脱了个精光,连裤头都没留下,一想到自己的肌肤完美的和这脏旧被褥贴合,洛寻不寒而粟,急忙想找一些遮体的布料先离开这鬼地方。 就在他翻身想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身上抹着药呢,两天前你一下吃了那么多丹药,身体多处经脉给爆掉了,本座倒是没发现,你这废柴可真是敢来啊!” 是桃花兽的声音,洛寻惊喜的回过头去,发现它窝在自己枕头上方的一处横梁上,难怪自己方才没有看到它。 桃花兽从横梁上一跃而下,用前爪捂着鼻子,一脸鄙夷的说到:“也不知道那姑娘什么背景,你身上这些草药,可都是最次一条命纹的,能这么随便给你用的,你们人族也算有个见过世面的了~” 洛寻已经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毛巾,随便抓了几块儿围在自己腰间,一脸不屑的回到:“这就算见过世面啦?这战形阶草药算什么,小爷权府战意阶的丹药都是当弹珠玩的,更何况,这破地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曾经在燚都还算辉煌的权府不在了,有的也只有那南荒所属的城池领地,还被元宇军层层包围。 想到这里,他不禁说到:“小爷我是来想办法解围的,不是在这鬼地方受罪的!你知不知道我衣服放哪里了?” 小兽看他的眼神没有变,四肢一瘫,倒在地上,懒散的回到:“你那天搓完光球,没有命力护体,那些丹药直接从你血脉里炸了,然后衣服~你懂得。” 它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听的正在围毛巾的洛寻都愣住了,不禁着急到:“小爷我花了好多钱从燚都买的啊!此次行动就是靠他来涨面的,这就没了?‘ “本座不知道,本座知道的是,你的一切都被那小姑娘给看光了,她当时被你吓得都从马上掉下去了。”小兽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嘿嘿打趣道。 完了,不仅没耍成帅,反而丢了个大人!弄不好自己节操都没了! 洛寻猛拍自己额头,凄惨的叹到:“造孽啊!” “呀!你醒了啊~”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洛寻抬起头来,门前的女子端着一盆衣物,脸上笑盈盈的看着他,只是过了半晌,才发现洛寻浑身上下只围了几块儿毛巾。 小姑娘瞬间把手里的盆扔了出去,双手捂着羞红的脸颊掉头就跑了出去。 洛寻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己,顿时也反应过来,苦笑一声,一只手拽着毛巾,小心翼翼的向那扣翻在地的木盆走去。 小兽看到他这窘迫的样子,嘲讽道:“怎么?现在不嫌弃这脏那脏了啊?我看你这种人,就是矫情!” 洛寻已经习惯了这货的毒蛇,只能用眼神瞪了它一眼,暗示不要暴露它能口吐人言的事情。 走到门前,大致对比了一下那件衣服挨地面积比较小,拿起那件披在了身上,但下一刻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愠色的掀起门帘向外走去。 小兽看到他这反应,生怕他在搞出什么幺蛾子,赶忙跟了上去,只见洛寻拿着方才那木盆里的衣物,径直走到小蝶面前,将衣服往她面前一丢,冷声呵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我辛辛苦苦把你从城里带出来,你就给我穿这玩意!?这,这用皂角洗过吗就给我穿?打发叫花子呢?” 说完,皱着眉头向屋外走去,因为他看到了外面挂着一些麻布,在太阳底下晒着,顾不上其他的,说实话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即便在泉国,有炎泉加持,都让人感觉到寒冷。 这麻布至少没有那像水放了很久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太阳底下晒过,应该比那堆干净。 想到这里,他嘴角一扬,心里暗自佩服了自己的智慧一把,然后拿下那些麻布,套在身上,然后回过头来继续道: “这那里有卖衣服的,我可是要去那水匪窝子里干大事的!穿成这样自然是不行的。” 然而他突然越说越没有底气了,因为他看到了面前的姑娘通红着双眼,全身微微颤抖着,眼眶里的泪珠紧紧的攀着,摇摇欲坠。 那姑娘带着微微的哭腔怒道:“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说完几步上前,用力推攘着洛寻,把他 推出了大门外,然后回过头去继续道:“你不是权府的大少爷吗!一个衣服能难倒你吗?给我出去!” 话音未落,洛寻刚想回过头去回怼几句,那木门便重重的碰了上去,险些夹住我们洛大少爷的鼻尖,扬起的灰尘让他一边咳嗽一边怒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你倒是给我盘缠啊!小小年纪这么桀骜,真是没教养的家伙。” 说完,看了看周围,还好,运气不错,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但是自己浑身上下也就一个毛巾麻布和破布衬衫,在路边踌躇了一会儿。 他有些后悔了,那些衣服在不咋地可以先穿上啊…这是要做什么…没有钱,这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从哪里搞衣服啊。 “后悔不?本座就非常佩服你这废柴了。”小兽从屋檐上翻了下来,来到洛寻身边,无奈的说到。 “后悔什么?这要放以前?我定让人把她给捉了,挫挫她傲气,也不知道那个村姑,如此没有教养。”洛寻骂道。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权府好歹是四府八荒中的四府之一,在燚都,那可是文官落轿武官下马拜见的,不过他依稀的想了起来某些事情,有些默然的感叹到:“我在干什么啊,现在的我,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桃花兽看着眼前的洛寻,有很多话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便摇了摇头作罢。 旁边的洛寻叹了声气,无奈说到:“现在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先搞一件衣服,然后去找那水匪的地盘看看能不能和他们谈谈条件了。” “本座觉得你不妨试试推一下那门,刚刚在院子里看到那姑娘并没有锁门唉。”桃花兽在一旁怂恿道,实际它只是想到现在的洛寻身无分文,跟着他出去很有可能把自己给当了,这个废柴,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 “还要我回去?给她脸了?凭我这本事,到那里不是做头头的?敢把我拒之门外,我妈都没这么对我过。”洛寻气得不打一处来,回到。 “也没见过你这小家子气的人,也不知道你以前如何打仗的,如何从那天庆狼骑下救下本座的,哎…比那山中狒狒强不了多少哇。” “不想和你纠结这个,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洛寻没有接它的话,径直走到那破烂的门前,低声说到: “要是看我可怜就给丢出来件衣服,看得出来这不是你的家,我接下来要做的可是比出城还要危险一百倍的事情,你尽快和家人汇合,我,走了。” 洛寻咧了咧嘴,自己再怎么讲究做作,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轻易动怒,目前看来,这小姑娘从一开始在田君城的时候,就应该有自己的目的。 原本洛寻认为这女孩儿是用自己的身份出城,然后是给元宇军报信,亦或者有其它安排,可没想到,她杀起元宇军比自己更带劲儿! 一方面对其认识太多浅薄,一方面动机不明,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和她脱开关系,如若真是无辜的人,那没有必要和自己去那匪营里冒险了。 但是有任何不轨的想法,自己方才试着抛砖引玉,甚至暴露自己的下步计划,对方都不为所动,多半看来这位名作小蝶的女孩儿,应该不太会是百怒那边的。 但他这么想,门内的女子又如何作想?只见“咯吱——”一声。 那破烂的木门被拉了开来,小蝶双眼通红,脸颊上还留着两行泪痕,怀里揣着一些衣物,布料虽旧,但并不是洛寻方才扔在地上的那些衣物。 她咬着嘴角,嗫嚅了半天,还是用在那天在城内时那刁蛮的语气说到:“走便走了,谁还要留下你似的,总之你以后也别来打搅本姑娘了!” 说完,把怀里的衣物扔给洛寻,便关上了门,隔着房门,她哭到:“你怎地是这么个人,别人的好你都看不见的么?” 洛寻看着眼前打开又关上的门,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一把拎起在一旁懵逼了的桃花兽,向小巷外走去。 过了好久,被提溜着的桃花兽才反应过来,不禁骂道:“你这个玩意儿真的坏!感情你这是故意的啊!” 洛寻冷笑一声,回到:“兽类通灵也还是兽类,人类的智慧,你怎地去揣摩?想要吃透这门学问,你还早一万年呢!”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章 少女卜兰 一人一兽一块儿在周边逛了很久,几乎是逢人就问,遇人就打听,发现这里地处燚城和泉国东南方边台城之间,人烟相对稀少的一个村落,名为【彩蝶村】。 洛寻也了解到了,这村庄的地理位置,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附近,紧邻洛哈林河畔,这片诃域把燚都,南荒和东南荒连接了起来。 因为北边受燚都的炎泉影响,加上地泽万物,气候适宜,此地也慢慢的成为了泉国的鱼米之乡。 只是连年受弓宁帝国侵袭,百姓们流离失所,肥沃的土地无人耕种,甚至男儿都被强征充军,乡里留守的也只有妇孺老人了,这彩蝶村曾经并非此名,当时也是有个非常响亮的名号——菜叠村,虽然发音相似,但是后者是因为年年丰收,粮仓里的粮食都需要堆叠闻名的。 这一些方面洛寻也是简单做了一些了解。同时也发现了个好消息: 目前他所在这个彩蝶村,虽说村中八成左右都是留守妇女,但是这个村落紧挨着的【洛哈林河】,就是那赵开济所说的水匪所处的河道。 往出走个几里地就能看到彩蝶村的码头了,这码头原本是作为水上运输的卸货出货的工具,后面泉国上一任君主为了整治水匪隐患,便将这一段河域的码头尽数摧毁。 等洛寻和桃花兽过去的时候,看到也只有那饱受风霜的码头遗迹,只是那断壁残垣的规模,仿佛在诉说着它往日的辉煌。 “你们人族是真的无聊,自己辛辛苦苦建出来个玩意儿,还要亲手给摧毁了,哎…你们那个词语叫啥来着?保田天舞?”桃花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禁感慨道。 洛寻瞥了它一眼,有些无奈的语气回到:“是暴殄天物,麻烦发音标准些,还有,正是不断的失去,我们人族才有了今天,有失有得,反倒被你在这里恶心了一把…” 桃花兽知道他这是在嘴硬,也没有接他的话,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后,便从洛寻怀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 初春的景象是雪化霜融,它现在虽然是第一周期的异兽,但是因为本身属于木属性,对周围的感知自然是比现在身上没有命力的洛寻要强。 “这码头有点嫌疑,虽说现在被废弃了,但是那些水匪的上岸处,还是在这里的。”小兽一边嗅闻着,一边说到。 “和我想的没错,他们水匪能在制式武器在泉国部队差不多普及的情况下还能存活,一方面和水上机动性还有足够隐蔽的补给点,让官军无法下手。”洛寻双手叉着腰,分析道。 “你也太相当然了吧,这补给点是有了,但是谁给他们补给啊?抢劫官船还不够他们捞的啊?至于冒着这么大风险来岸上…”小兽回头看着洛寻说到。 它口口声声说自己曾经是威震一方的兽王,但是对于人族的这些奇技淫巧,是压根一窍不通的。 洛寻摇了摇头,说到:“一方水匪的落脚处虽说是多变的,但是像这一片能留存着近百年,你还觉得这是仅仅依靠水上的优势吗?” 他看着波光涟漪的水面,岸边的杂草丛中已经有些许草芽儿冒了出来,在枯黄的草堆里点缀着不一样的色彩。 “不懂,不懂,本座累了,你们人族是真的麻烦…还有本座也一直不明白,那赵府的小孩说的,找到这水匪又能如何?”桃花兽实在忍不住,抛出了心里的问题。 “因为他发现了水匪和燚士有交集,甚至和那黑衣人也有接触,就这一方面就能有很多突破口。”洛寻解释到。 “看不出来~”桃花兽摇了摇头,继续向岸边走去。 再往前走去,洛寻刚要叫住小兽,要他注意一些,莫要太过深入,却被一道声音所打断: “你是谁?在那里做什么?” 洛寻闻着声音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位少女抱着一盆衣褥站在篱笆旁。 只见那少女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身披南荒女子们最常见的紫色长衣、搭配淡粉花裙,领边、袖口、围腰都以白线镶绣,这身打扮,不用想也知道是碰上当地人了。 那少女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洛寻一身奇怪的打扮,惊奇到:“你不是村里的戈骨,你是从边台城来的嘛?” 她这略带方言的话语,让洛寻紧张的心思竟然就这么放松了几分,看起来这个少女没有小蝶那么刁蛮嘛~ 他微微一笑,刚要解释,却被那少女又一次打断。 “阿娘,姑母,不是官军,咱们不用藏了。” 跟随着她说完,洛寻就看到离她身后有一截距离的矮墙后面,走出来几位老妪,有些谨慎,但更多的还是害怕,望着自己。 那女孩儿端着木盆,迈着小脚向她阿娘跑去,伴随着她的动作,盆里的水花也溅到了她的衣裙上,染出一朵朵小花儿。 洛寻有些无语,遥想当年,不说带兵打仗了,就连自己每次出行,也有权府的仆从跟着,权府虽然没落了,但是在燚城也是很有牌面的存在。 只是现在因为燚都的事件,权府名存实亡,要不是有沙从叔的南荒,权府可真就成了无根浮萍了。 也导致现在寻常百姓把自己理解普通人了。 不过也是,自己的确是个普通人。 这一月来,洛寻思考了很多,曾经的他依仗权府的身份,虽然没有欺软怕硬的那种,但要是遇到赵府宗室或者那些大员宠臣,自己还是多少会犯怵,但是对于平民百姓,他又多少能滋生出高高在上的感觉。 毕竟自己是天灵期的命痕修炼者。 只是现在啥也不是… 看到洛寻不是官兵后,那少女扶着几位老人缓缓走了过来,看着洛寻那东拼西凑出来的衣服,一下没有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洛寻满脸黑线,早知道体内命力这么凶残,自己就少吃点丹药了,也不至于酿成这爆衣的惨剧。 但他身为男人,既然遇到了当地的百姓,而且现在的他也同样需要她们的帮助,于是他也不拘谨,微微躬身,大大方方的说到: “在下是来自田君城的洛寻,想走水路去边台城看看,只是这走了几里路,都没有发现有个停船的码头啊…” 这是洛寻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是后半句是他为了掩饰而说的。 那女孩儿听后先是看了看洛寻脚上简易的草鞋,除了底面有些灰尘和土壤,但明显能看出来是比较干净的。 洛寻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小看了底层人民的经验,这片村落,男人们仅仅占少数,都是女子劳作,真要如洛寻所说,为了找码头找了几里路,那鞋上的泥水,定是得把小腿给沾上了。 见洛寻一上来就撒了个谎,那姑娘顿时有些生气,但还是摇摇头,把老人们扶稳后,来到洛寻面前说到: “小女子卜兰,见过洛公子。” 洛寻看到她,忽然感觉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自己认识的人有几分相相,他不知自己的小把戏已被看穿,一副淡定的样子看着卜兰回到: “咳咳,看姑娘打扮似这南荒人士,果然如传闻般,生的如此水灵,哈哈…” 卜兰小脸一红,扭过头去躲过洛寻的眼神,低声笑骂到:“阿娘说得对,你们外来的男儿没有一个是老实的,满嘴尽说了瞎话了!” 洛寻满脸黑线,自己很失败啊,这算不算给燚都的俊男才子们丢人了… 但是想要尽快了解关于水匪的情况,眼前这位当地的小卜兰就很合适,洛寻眼珠子一转,顿时感觉自己好不老实, 难道真让这小丫头发现了自己的隐藏品质? “那卜兰姑娘,在下正愁于这摸索不到码头,误了大事哇!不知姑娘能否给在下指点一下,让我也好快些与友人相见啊。”洛寻厚着脸皮试探道,如果卜兰能领自己到那些不像眼前这般荒废的码头,那断定水匪的行踪就轻松一大半了。 卜兰用手撩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贝齿轻咬,眯着眼睛看着洛寻说到:“不瞒公子,你眼前这个码头正是我们彩蝶村唯一的码头了…” “什么?”洛寻一脸惊讶,看着那用木桩搭的高台,风稍微大点,一吹恐怕就摇摇欲坠了,这小姑娘不会骗我的吧?他郁闷的想到。 “我对那会儿的事情不是太熟悉,听老人们说,当年先王为了抵御弓宁入侵,举兵南下,为了快速召集人马,征用我们南荒的人力物力。”卜兰有些颓然的解释到。 “然后我们的男人都死在了那头…”卜兰身后的老妪用沙哑的声音看着南方说到。 “我们阿爷,戈骨都是好儿郎,只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燚都是怎么报答我们的…”另一位老孺也叹到,她们这一辈和卜兰不一样,因为百怒引进制式武器,边关战事不再像从前那般紧张,也算是留了一些喘息的空间,对此感受不深是很正常的。 但是南荒的老一辈们就不一样了,饱受战乱之苦,和平时候又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反而惨遭压迫,对此怨念肯定是不小的。 洛寻心中一喜,这不就是大好的机会吗!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一章 借刀 就在洛寻感觉自己找到机会,可以下手时,远在万山国废墟中的百怒正在汗如雨下的修炼着。 只见他凌驾与空中,衣袍与鬃发随风飘舞,满面红光,吸收着眼前几位万山国高手的命力。 引龙谱本是一张通体血红的符咒,由泉国历代王室流传,起初因为本身存在极为鸡肋不被看重:符咒本身能力是可以吞噬对方的命力,但仅限比自己命元多的人,意思只能对比自己命痕层数或者命力比自己的多人使用… 那么问题来了,本身就是王室的秘辛,若是光明正大使用岂不是丢了民心?故先代国君对此符极为不耻,并且加上比自己命力高超的人也不会给自己使用此符的机会… 但是这张符被百怒使用出了新花样: 因为虞清文的出现,原本提心吊胆的燕甘和燚士们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抱负,心中的百怒已然是叠灵期高手,而这符咒只能对叠灵期以上的人使用。 眼前这些万山国的高手们,也正在面临着虞清文当时所经历的。 只是他们和百怒不熟,下手没有留情,一开始那几位万山国高手直接没撑住,命元破碎,再加上被百怒命力威压,直接当场殉国。 片刻后,百怒睁开双眼,看着跪倒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洛化,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但最后用手捏了捏嘴角,看着洛化笑道:“你这次配合燕甘做的不错,本王清剿了赵、权两家,泉国内世家通通受到威慑,你和相国抓住机会,重置法治,正是合了本王心意啊!” 洛化冷汗从后背不断冒出,他头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回到:“回禀王上,全是王上治国有方,老奴只是和相国讨了一份便宜罢了…” 百怒摇了摇头,走向前去扶起洛化,笑道:“不不不,此言差矣,做的好就要奖!赏罚分明,社稷才能长存嘛~” 他看向一旁伫立着的燚士,眼神示意一番,后者便回身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就有一些仆从端着无数礼盒上前,来到洛化身旁。 百怒看着洛化那惊恐的神情解释到:“相国在燚都替本王处理政务,抽不出身,还是得有爱卿你转赠给他啊。” 洛化赶忙再次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感谢到:“谢我王恩赐,老奴定与相国大人尽心竭力,忠于我王!献于我王!” 百怒摆了摆手,对此言不置可否,说到:“相国出身寒舍,自然是对天下学子多些包容,但本王想的不仅如此,力度还是可以加深加大!像燚都那些贵族王孙的私塾,就可以全部灭了!平摊资源,选拔精英入我大学!” 洛化闻言,刚要应允,百怒伸手打断他继续说到:“先前不确定能拿下万山,所以本王没有太多表露,但现在情况不同,本王一战惊人,那天峰弓宁都被吓得驻军后撤百里!所以本王现在也可以分出部分精力对内了。” “泉国的上限是万千学子闯出来的,现在本王把资源给足了,让他们可以安心,只是对于这官爵问题,洛化你和燕甘可是没如了本王心愿啊…” 百怒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洛化说到。 洛化有些为难的回到:“王上,不是老奴等人有违王命,只是这宫中势力错综复杂,虽说除掉了首患赵家,但是这次变革实际上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下到世家豪门,上到一品大员,都有不少人抱怨。” 百怒听着洛化的解释,微眯着眼睛看向泉国方向,冷笑道:“当时本王为了王位,不惜将自己的女儿下嫁那赵府,换取那赵公支持,只是……强如赵府,本王都能解决掉,你们……还担心什么?” 洛化闻言,颤抖着双手飞快的抹掉已经流到眼睛里的汗珠,然后张开双臂,大呼到:“我王圣明!老奴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助我王完成此番大业!” 百怒微微颔首,随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紧接着问到:“我上次安排下去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洛化看着眼前被汗水打湿的土壤,声音沙哑的回到:“回王上,燚士已经传回消息,王师所说之人,正躲藏于那南荒水匪窝里,老奴原本想请命调兵剿灭那帮贼人,只是探子传来的情报…” “那水匪实力深不可测,不可妄动对吧?”百怒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洛化抬头看了百怒一眼,立马又趴在了地上。 “这个事情本王略微知晓一下,当时也是因为这个我王兄亲自率兵围剿,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两千余人的华云军,就被那水匪给灭了…也是有趣!” 洛化有些无奈,这华云军可是当时王子亲卫,训练有素,在北方抗击天庆南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只是其将领有些平庸,才导致其名号不如那黑甲士般响亮。 现在黑甲士被你这老天爷给灭了,凤从卫奉命保护王师,号称急行军的飞木军也被你调过来驻守万山,城中可调兵卒就是那些世家所管了…这节骨眼上,谁愿意出兵来帮你啊… 百怒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眼神一凝,冷声说到:“本王不是让一个漏网之鱼过去了么?你吩咐燚士在暗中推波助澜,要是能让他们双方打起来,燚士在从暗中把那人给拽出来,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洛化闻言,不禁对眼前的这位君王再次多了无限的敬畏,虚虚实实,根本不给对手留下喘息的机会… 泉国怎么会诞生这般妖孽啊? 只是百怒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洛化回府后,跟在身后的侍从旁敲侧听,面色一沉,趁洛化不注意,便只身来到权府那废墟中,翻开几处瓦片,露出了当时洛舒阳经常呆着的书房地窖。 顾不上尘土弥漫,他打开石板,翻身跃了下去,来到地窖内,里面早已杂乱不堪,但是那侍从用衣袖捂着嘴,防止灰尘被自己呼吸进去,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了一样东西,走上前去一顿翻腾。 不一会儿他手上便出来一张灰白色的符纸,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儿司南,摆好后大致看了看方位,让后激活了符咒。 “报府主,据在下探得消息,百怒是要利用公子,挑拨田君城和南荒的关系,并且此次行动还与一个人有关,具体情况洛化都是亲自和相国交谈,所获消息全以报完。”他快速的将自己所得信息报给远在南边的洛舒阳。 对于这手里逐渐黯淡的符咒,他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府主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物——【千里传音符】。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被安插在洛化身旁,只是当时洛化并不受百怒重视,权府也只是把他当成一条吃里扒外的狗,对他所作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一般也只是监视其动作。 没想到此番后手还真起了作用,洛舒阳和何用分别前提前告知其下落,拜托何用去激活这枚暗子。 碍于书房所存传音符仅剩几张,眼下发完这一张就与府主断了联系!那侍从也是紧张万分,自己每天周旋于燚士和城安司之间,其实早已精疲力尽,不知多少次都有了放弃的想法…… 他喘了一口气,刚想推开石板离开此地,却不料刚一回头就发现一位老者站在自己身后,其神不知鬼不觉的行踪和命痕威压,让他直接放弃了抵抗……素灵期,自己要交代了在这里了。 那位老者看着他手里那张早已黯淡的符纸,叹了口气,哀声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原本是想来报答那纪严那小子恩情,可你这已将这情报传了出去……你可知这是死罪!” 那侍从也是苦笑一声:“相国大人您早已发现我的行踪,甚至亲自来抓我…相比就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忠于府主,今日我也不会贪得性命,做不利于权府的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燕甘摇了摇头,回到:“你有所不知,你的家眷在北荒过的其实并不好,据潜伏的燚士来报,自从权府和泉国决裂后,各种资金来源全断了,北荒甚至为了准备那开元节,很多士兵的军饷都没了着落。” 那侍从冷冷的看着他回到:“那不也是你们逼的么?只要她们娘俩性命无忧,我也就安心了!燕甘老儿,你废话太多了!” 燕甘原本惋惜的神情在听闻此言后顿时变得冷冽,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刺穿这名侍从一般。 片刻后… 燕甘一拳轰开石门,跃了上来,眯着眼睛看着一旁满脸通红的洛化,呵斥到:“还是晚了一步,恐怕用不了半天,洛舒阳就会得知这些消息了,早就让你肃清身边的人,不要留下祸患,你倒好,因为这是跟你最久的人,不舍得就算了,这次如若事情败露,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洛化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衣裳,咬着牙问到:“那敢问相国大人,该如何是好?” “王上的计划得稍微变更一下了,原本是想放出洛舒阳部分兵力去和南荒对峙,现在谨慎起见,最好还是再封锁半月有余,并且加强力度,配备上破炎弹,只要洛寻在那水匪手里死了,木已成舟,洛舒阳就不得不和南荒动手了~” 洛化闻言沉思半晌,回到:“万一洛舒阳不遗余力的突围,元宇军没守住怎么办?” 燕甘捏着胡子笑道:“他若是敢突围,吾儿直接万弹齐发,直接荡平他田君城!”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二章 行踪暴露 承州的开元节在人们透支几月开销的情况下迎来了散场。 赵开济和百漪从屏障中走了出来,看到黎明的光线,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这初春的天气,风儿虽是刺骨,但让人还是蛮享受的~”赵开济伸着懒腰感慨道。 “眼前的景象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城主选择封城,很多百姓已经有了逆反的情绪,这次节日空前浩大也是为了稳住他们,只是不知今后的日子该如何…”百漪抱着胳膊,她历来住在巍峨的王宫上,这冷冽早风她习以为常。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又陷入了忧郁,赵开济揉了揉额头,回到:“月霞你担心什么?有我和父帅,定会想出办法的!” 百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身形依靠,轻轻的伏在赵开济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赵开济结实的臂膀将百漪搂在怀里,说道:“放心吧,再过几日我二伯的物资就送到了,士垣城虽然贫瘠,但是多年积累,也是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局势。”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赵开济疑惑的看下去,发现怀里的姑娘双眼安安静静的闭着,微微的呼吸着,昨天中午到刚才,一直在不停息的磨炼命痕,她恐怕最希望自己尽快突破,有和自己父亲对峙的胜算吧… 一个平日受尽宠爱的公主,现在却因为跟着自己,为这些事情伤神,赵开济一股酸楚也是涌上心头。 【君迅枪】乃赵府传世之物,伴生的【君迅枪法】乃是控神阶战绝,只是赵开济卡在最主要的关头无法突破,命力早已顶在素灵期的瓶颈,双方都无法轻易突破,赵开济有些无奈的看向方才被自己重组成鸟笼的君迅枪, 难道自己还差些什么?这把枪在抵触着什么? “过几日有物资?”在附近潜伏着的晏秋儿闻言则是激动起来,只要城门一开,她就有机会了!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原本颓废的样子一扫而去,原以为那男女很快就会累了,然后打道回府,自己抓住机会下手就好,没想到这俩人直接从中午做到清晨! 隔着屏障,她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年的见闻让她对人族也有了一定认识。 “啧啧,在外面就这么了,我们兽类都知道回窝的…” 她脸颊微红,娇斥道。 但是这一夜没白等,只要有能离开这里的消息,对她来说都不亏。 手里的阳元戟很久没有感应了,也不知道新一届符灵界主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能再等等了。”晏秋儿咬牙说到。 而她心心念念的符灵界主,现在则是微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艘外形极其诡异的船慢慢的从水面浮起,那桅杆上挂着的旗帜却很神奇的没有被水打湿,通体灰红色泽的大船就出现在洛寻眼前。 昨日遇到卜兰,洛寻了解了当地情况后,听闻今日那些【和邢门】人众,就要在一处现身,来补充物资,和邪门就是这水匪的名字,他们自立名号,为祸一方。 但是听卜兰一家所说,这和邪门不仅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玄乎,反而是那种劫富济贫,保护百姓的好汉组织。 卜兰的娘亲所言,这帮水匪,平日里无影无踪,只要是什么外来的大富大贵,显赫世家的船只。不管如何小心,都能落入他们的陷阱,然后被一点点蚕食,数月后当地的百姓就会在岸边发现不少的财物珠宝,甚至还有一些被俘虏的人也给放了出来,晕倒在河边,只是对其所经历的一切都没了记忆。 一大早,天还未亮,洛寻便赶到了这里,昨日卜兰因为家里从来没来过外人,也没有留下洛寻过夜,不过常年从军的洛寻也没有在意,简单的让桃花兽找了些干草堵住自己,稍微凑合了一夜,他就来到了卜兰所说的地方。 桃花兽在一旁也是咽了一口口水,说到:“你们人族整的玩意儿也是很厉害啊…这……本座没见过啊。” 洛寻心里更是感慨,别说这小兽没见过,自己好歹也是做过泉国水师的人,只是当时遥遥望去的泉国最大的战船,也只是比其宽大了些,其规模和外形,更是无法比较,至少没法潜水这一点,那泉国战船是做不到的。 “藏好藏好,不要暴露了,等他们的人下路上来补给的时候,咱们找机会就是。”洛寻强行镇定下来,看着那桃花兽,招了招手。 果然不出洛寻所料,虽然人族有命力可以让自己不用太在意饮食问题,但是这整日整夜潜在水底的日子,是人都不可能承受下来的。 那铜墙铁壁般的船体外表,一阵波晕滑过,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划出一个小门,不一会儿里面转出来一个人,他环顾四周看了看,然后转身向船里的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跟在他后面,陆续有人从船里出来。 洛寻定睛一看,一个个都是光着膀子,全身就穿着裤子,赤脚踩在那岸边的土壤上。 那肌肉累累的上身文着一种特殊的图案,远观其外形近似一种螃蟹,但是这节肢腿部又显得如此纤细,和蜘蛛一般,完全失了比例。 桃花兽站在他肩上,一脸疑惑的说到:“这图案,本座以前好像见过…” 洛寻闻言更是惊讶,不禁问到:“上次听闻纪叔说你在燚都里发现了月夜蛊兽的行迹,逐渐破局,这螃蟹图案,你也有些认识吗?” 小兽摇了摇头,回到:“你当本座是典籍吗?啥都知道,这海里的玩意儿,又腥又丑,本座才懒得理呢。” 洛寻无语透了,不过让小兽能记住的东西,怕都不是善茬,怕是这次南荒之行,得更加小心了。 见到那帮人慢慢的从岸边来到道上,拿出了一根棍子,立在地上点燃了引线,不一会儿便烟雾弥漫。 是信号!洛寻没想到他们竟会以这种方式来集结陆上人马。 烟雾很浓,幸亏小兽控制着周围的植物,将烟雾扇开,要不然随着风势,躲在草丛里的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不过洛寻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就是随着烟雾扩散,竟然真有人从后方的荒草里走了出来,他一身冷汗,难道方才自己的行踪全给暴露了? 那人脱下身上的掩体,露出穿在身上的外衣,那鲜艳的红色直接映入洛寻眼底,好家伙!燚士也在! 那帮水匪仿佛早已料到,则是把那燚士直接接进了船里,然后又有一些人从船里出来,走向那燚士出来的草丛,从里面搬出了一箱箱物资,看起来分量还不少! “赵开济在信里说到当时在王宫里的黑衣人和水匪有交集,眼下这百怒的燚士也和水匪有来往,自己这该怎么潜进去啊…”洛寻小心翼翼的躲在草里,看着一个个壮汉从身边来来往往。 他开始重新构思其自己的计划,眼下只有水匪是和自己没有纠纷的存在,赵开济在信里的意思也是希望自己能把黑衣人那些破炎弹搞到手,至少能有对抗百怒的资本。 虽说方才燚士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但是自己如若再继续深入的话,难免是会暴露的,自己命力还在消散着,命基脆弱的如那枯草一般,一碰就碎,要说洛寻出城前还要人灵期的战力,那么现在洛寻的命力除了能用个封应变以外,其他的还不如个普通人… 幸好这种没有命力的虚脱感洛寻逐渐适应了,要不然现在的他恐怕连个小孩儿都不如。 他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小兽,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心道:“来,陪我再疯一次!” 还没等小兽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拎起桃花兽从草堆里跃了出去,小兽被提溜着后颈,一脸蒙着的吼道:“本座不要!上次你发疯就把人家万山国老大给整死了,本座才不跟你搞这个啊啊啊…” 在它的惨叫声中,洛寻用它做武器,一把甩在一个离他比较近,又离那前面那些水匪比较远的壮汉后脑勺上。 那壮汉吃痛,下意识捂住后脑勺低哼了一声,正要回头看去,洛寻另一只手上的石头就已经到了他眼前。 “碰——” 前面的水匪都在忙碌着搬运着东西,幸好这初春的芦苇荡够深,能让洛寻找个机会下手,但是把人拖进自己刚刚躲藏的草堆后面,洛寻就头大了,这衣服扒了可以自己穿上,可是这上身的纹身…自己怎么搞啊? “是不是又想了一个馊主意?本座跟你说,跟着你不是来受罪的!我受够了1”桃花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被人当成武器给使了! 洛寻挠挠脑袋,的确啊,自己失策了,这一会儿他们发现少了个同伴,这该如何啊? 就在他惊魂不定的时候,在船的那头,先前进去的燚士突然探出头来,对着守在外面的水匪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又回到了船舱。 洛寻正在疑惑的时候,只见那些水匪们一个个都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洛寻后背顿时吓出了一背冷汗。 完了!自己暴露了!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三章 死而复生 看着那帮赤膊壮汉离自己越来越近,洛寻已经没有多余时间思考了。 回过头去看着小兽说到:“快!快去找卜兰!找小蝶,让他们想办法通知我父亲,千万别来救我,这里有陷阱!” 桃花兽又一次的被扔了出去,它体型较小,但还是被那干枯的杂草叶梢割破了几处皮肤。 它咬牙道:“本座是真的服了你了!做事能不能靠谱一些啊!” 但它不敢大声抱怨,目前想把洛寻救出来,唯一的机会就在自己身上了。 本座感觉自己真的沦落了啊!可恶的符咒!本座干脆一走了之吧! 洛寻全力把桃花兽扔了出去后,本身微弱的命力全部散去,现在的他连发动封应变都做不到,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水匪,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拳打晕,然后昏了过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醒来,他环顾四周,朦胧的看清周围的环境,阴暗,潮湿,地面上的青苔浮躁遍布。 这就是船舱内部吗?洛寻打量到,自己双手被悬挂在一个横梁上,仅靠双臂吊着自己的身子,左眼角的位置感觉火辣辣的疼,这帮畜生下手真狠啊! 洛寻刚要低声骂几句,突然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身红衣,脚踏黑靴,腰间配刀,正是那百怒身边的燚士! 只见那燚士缓缓的从门口走来,洛寻根据他的命力气场大致估算了一下,真的是太不幸了,素灵期啊… 自己巅峰实力都没碰到的境界。 不过目前自己除了挨了一拳还没受什么委屈,既然自己还活着,就有余地周旋! “洛公子,田君城一别,好久不见。”那燚士开口说道。 什么好久不见,洛寻气极,如若可以,宁愿再不相见! 等等,方才他说的是田君城一别?不是燚都出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吗? 洛寻不禁惊到,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如若真实身份就是燚士的话,按照百怒打的算盘,自己恐怕早就被做掉了,然后父亲定会前来复仇,好一个借刀杀人的手段! 洛寻咬牙问到:“我这也被你抓的抓了,打的打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过小爷我若回答一句,算我输!” 那燚士闻言,愣了一愣,不禁捂着嘴后仰着大笑起来,他就那么放肆的笑着,仿佛洛寻做了什么很搞笑的事一样,他笑的越开心,后者就越恼火。 洛寻暗道,这货是不是个傻子?亦或者是个疯子,自己被抓了他看的很开心啊… 随后他更生气的一点,就是百怒闲的没事干给燚士们设计的这个面具,挡住脸这让人怎么看啊?仔细一看面具上的编号:7. 这编号还挺靠前的啊,应该是燚士里的干部了,他嘀咕着,身形被控住,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憨憨”在一直笑。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逐渐停下来,捂着肚子,扶着额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洛寻笑道:“少主,要不我摘下面具让你来看看?” 我的天啊有话快说啊,这样真的会逼死人的,洛寻忍无可忍骂道:“求求你做个人吧!谁会稀罕个你啊!?” 那燚士则是依然保持着嬉笑的态度,用轻薄的语气回到:“方才少主不是还说回我一句就怎么样吗?” “这么快就破了自己定的规矩啊~”他啧啧的嘲讽道,一直用着伪音,他的声音也逐渐沙哑起来,也慢慢的正经的看向洛寻,等待他的回复。 洛寻从他的声线中发现了端倪,并且透着微弱的光线,看向他面具头盔下掩藏的头颅,如若不是地中海的话,那就是是光头… 光头的人里面,叫自己少主的…洛寻顿时瞪大了眼睛,大惊道:“沙叔!是你!?” 那人听到洛寻说出那个名字,顿时又笑了起来,他看着洛寻,缓缓摇了摇头,回到:“少主果然是少主哇,继承了主人的慧眼!老夫钦佩!” 洛寻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拼命的挣扎着,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那身形,和脑海里那尊敬的影子越来越像,不断的重合着。 怎么会?沙从叔怎么会是燚士?这不可能啊!而且沙叔不是…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和邪门中,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行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奈自己被困于此,好多事情都没办法去得知真相了……不过自己就算是自由身,凭自己这初出茅庐的小身板,可真的没法和这些人对付哇,就拿他现在都无法看透百怒真正要做什么一样,更别说去对付百怒来复仇云云。 那燚士看到洛寻失措的样子,也不再继续折磨他了,叹了声气回到:“孩子,要怪就怪你父亲和你生错了年代啊!” 洛寻抬起头来看着他骂道:“别一副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的样子,只要我这次不死,百怒的阴谋我一定会给他毁掉的!” “那你知道那个桃花兽王上为何白白送与你了吗?那牵扯的秘密难道你认为百怒他会不知道吗?”沙从意味深长的向洛寻说到。 洛寻方才还打算逼不得已就依了那符咒所言,认了那东陵的姓氏,看看能不能获得力量从这里逃出去,可是眼前燚士此话一出,他瞬间感觉自己最后的底牌,没用了。 那燚士看到洛寻眼角里那惶恐的神色,伸手先解开了头后的线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粗狂的脸庞,南荒人标准的外表,洛寻再也熟悉不过了,自己从小到大,甚至有些战绝都是跟他学的。 此刻,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敌人,还是自己仇人的手下,莫名其妙,甚至让人想笑。 洛寻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抬起头低垂着眼帘问到:“叔…我娘说你不是?” 沙从摇了摇头,回到: “夫人就是太善良了,若是她一人全力要走,试问燚都谁能将其拦下?可偏偏她就要带上那些权府家眷,少一个都心疼,等拖到城安司彻底封锁,一切都晚了,要不是那月夜蛊兽被我们玩弄于鼓掌间,我还真有可能当场暴露了!” 洛寻咬牙道:“你们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们残害百姓!你们会遭报应的!” 沙从摊开双手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百姓的伤亡是可控的,总比强行用武力来镇压你们的死伤相对少一些吧~” 看到洛寻不在吭声,他自顾自的说到:“我之所以选择了百怒,其一方面就是他的想法我很欣赏,他所走的路,会吸引着无数不怕死的人跟随他,这一点,你父亲,赵明德,都做不到。” 寒冷的地窖,摇曳的光线,冰凉刺骨的铁链在洛寻身上禁锢着他。 从那一夜的宴会结束,到现在的他,完全感觉自己的命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就如那翩翩起舞的蝴蝶,但永远无法飞出那蛛网的束缚。 沙从知道洛寻一下知道如此之多的消息,一下消化不过来,上面交给他的任务是借水匪之手处死洛寻,现在的他,于情于理,看在洛舒阳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也没理由现在就结果了洛寻。 沙从上前一步,一脸慈爱的神情注视着洛寻,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缓缓摇头道: “到了中午,他们应该就会将你结果,但我们,不希望你一点作用都没有。” 说完,他又重新戴回了面具,扣好卡扣,转过身去走到一处矮墙边,补充道:“期待你的发挥。”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这地牢里。 洛寻苦笑了一番,看来眼下这如何从这里出去,都是个问题啊。 想到他将要面临,再到他父亲,母亲,乃至权府,即将面临的风波,长叹一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话说桃花兽被洛寻扔了出去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后,顾不上晕头转向,摇摇晃晃的就向彩蝶村跑去。 闻着气味儿,终于摸索到了卜兰家里,因为是清晨偏晌午的时间,卜兰一家刚简单的吃完了早饭,老人们正在刷锅收拾,卜兰则是一旁整理着家务。 不过这在小兽眼里,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是异兽,就算这桃花兽的身体是很温驯,但是口吐人言的桃花兽绝对能把眼前这几人给吓死。 可眼下这个情况,小兽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卜兰了,原本想去找小蝶,可是有距离太远,等跑到她那儿,洛寻的尸首也早凉了。 平时桀骜的它顿时没了办法,他趴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人们忙忙碌碌,它简直越想越气,依稀记得自己以前万兽之上,凌驾于天。 却因为一张符咒,不仅让自己实力大减,命力全无,连记忆也捎带抹掉了。 眼下还要受制于人,还真是受制于人,放在以前,这帮人灵期的人族,一爪子下去,能死一大片。 就在它窝在地上怄气的时候,卜兰端着一个木盆,从院内走到门前,突然看到了这只粉嫩的桃花兽。 卜兰也是一喜,伸出绣花小鞋,轻轻的踢了一下那小兽,轻声说到:“你不是和你主人去找码头了嘛~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桃花兽正郁闷时,被人踢了一脚,顿时火大的回过头来看着卜兰,怒道:“本座也是你随便动的吗?你这是在找死!” 说罢,地灵期的威压加上它的本领神通向卜兰袭去。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四章 洛寻、小蝶 卜兰当场吓了一跳,秀眉微皱,急忙往后一闪,躲过了小兽的一扑。 桃花兽见一发没得逞,便继续蓄力,周边本就干枯的小草生物,如薄纸般瞬间被抽取了水份。 卜兰纤纤玉手捂着半面,虽然这种情况下她显得仓皇狼狈,但实际上小兽所有的攻击目前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桃花兽也是一愣,地灵期?没想到这个彩蝶村还是有点能耐的。 卜兰用命力支撑着自己周边的水份不被劫取,看到桃花兽释放完本领神通还需冷却蓄力,便知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秀足轻轻点地,整个人如燕子般弹射出去,桃花兽刚要做出反应,就觉得自己后颈一凉,果不其然。 自己又被提溜起来了… 但是看到卜兰也有一些实力,它相对的也放心了,要不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如何去田君城报信,更别说去救洛寻了。 只不过它现在是真的憋屈,骂又不能骂,打又打不过,过了片刻它又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能虐了洛寻,这个女人又能把自己打了,那么四舍五入一下洛寻也是个菜鸡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它心态瞬间好了起来,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做错了一件事,原本是挺不开心的,但是突然发现周围还有比你错的更离谱的人时,瞬间就不是再那么沮丧了。 卜兰可不知道手里这个小家伙心思如此之多,她就当做是一头普通的异兽驯化后的宠物罢了。 把它放在石阶上,捡起方才为了躲避攻击时给丢掉的木盆,里面的衣物早已散在了地上,木盆也因为磕碰出现了几条比较大的裂痕。 卜兰叹了声气,摇着头看着桃花兽说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啊,你这一来,让我衣裳白洗不说,还得再去做个木盆了。” 桃花兽不屑的在心里说到:什么主人,你们这些卑微的人族,就洛寻那废物,我是他爹还不错。 转念又想起洛舒阳的实力,它咽了口口水,咳咳。当他大哥也可以。 卜兰自然是不知道这小兽心中想的是什么了,刚要把它找个地方放下,毕竟自己还是有一些活儿未干完的。 桃花兽看机会就要错失,急忙的在卜兰转身前低呼到:“卜兰姑娘!我是洛寻!” 正要和阿娘说一下桃花兽的事情的卜兰被吓了一跳,她在这荒野乡下长大,可从未听说过异兽会说话的。 看着她一脸吃惊,都快要吓得把它给扔出去了。 桃花兽只好闭着眼睛,想办法解释到:“姑娘且慢!容我解释!这是我的分魂!” 听到这里,卜兰愣了一下,看着那桃花兽,只见其闭着眼睛,头上那颗小草竖的笔直,粉嫩的身子僵成一团。 “我一不小心叫那帮水匪给劫了,那帮人不信我的身份,还需姑娘想办法帮本…我佐证一下啊!”桃花兽尽可能学者洛寻的语气说到。 卜兰闻言下意识道:“这我去了也没用啊,你到底做什么了让人家给抓着了?” 一下小兽哑口无言,不久前正是洛寻先用自己干倒一个和邪门的人才暴露的。 如若当时继续苟着,说不定不会被发现,甚至还有好好谈谈的机会。 可是就因为洛寻那么一拍,拍出事情了。 桃花兽憋了半天,看着卜兰的眼神,莫名的有一种发憷,不知为何,人族的雌性仿佛自带一种【天生敏锐】的属性,不管是在权府遇到的虞清文,还是田君城那时而泼辣,时而温婉的小蝶,甚至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卜兰。 都是一个特点——不好对付! 它长吁一声,心想本座豁出去了!随后,如变脸一般。 桃花兽本作为人族所饲养的宠物,本身其粉嫩的皮毛,再加上头上那颗青草作为点缀,就是一个颜值极高的异兽。 有颜值的异兽如果卖起萌来呢? 那势必是非常有趣了。 只见一瞬间,卜兰便放下了所有警惕,一把将小兽抱在怀里,两眼冒着星光,不断的用下巴去蹭怀中的小兽。 “好可爱!啊啊啊!”卜兰瞬间感觉自己快要被萌化了,自己早已失态却全然不知,身后的阿娘老妪们,更是被吓到险些晕倒。 看着情不自禁的卜兰,桃花兽眼底闪出一丝狡黠, “就你们有属性,有特点啊~本座的特点可是无敌的!”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小兽做好打算下一步叫她来帮助自己时,激动不已的卜兰突然不动了。 小兽疑惑的刚要抬起头,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令人胆战的低语: “你竟敢耍我!?” 桃花兽措不及防,被扔在了地上,我的天啊,女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本座的屁股怕是要变成八瓣了。 卜兰冷冷的盯着它说到:“好你个洛寻,闲得无聊竟然用异兽来占我便宜了!你这个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休想我去救你!” 说完,蹬起绣鞋,一脚把小兽踹了出去,嘭—— 待小兽回过头去,那本身就显腐化破烂的院门,便被重重的摔上了。 都是什么啊?本座怕不是真变成一个狗子了,人见人打,看的可爱摸摸,夸夸,看不顺眼了,便一脚蹬开。 “人族,该死的人族,果然不可信!”桃花兽咬牙看着那木门说到。 回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巷角,那里正卧着一只白毛小狗,闲暇的看着路边随风起舞的枯叶,思考着犬生,发着呆。 桃花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失去了这些日子的那般神情,转而变成那…野兽般的目光。 此刻,呆在水匪窝子大牢里的洛寻几乎放弃了希望,心中估摸着的时间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小兽到了那种程度。 现在的他怕是连虚弱一词都无法形容,这牢里的命力稀薄的近乎没有,本身命基就脆弱的很,现在连基本的命力都得不到补充。 一个字,惨! 一个人一旦绝望起来,就便会彻底放弃思考,麻木的等待命运的降临。 “洛寻?” 他眼神黯淡,呵,看来自己时间也计算的不准嘛,这么早就来给自己送行了。 “洛寻,真的是你吗?” 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甚是耳熟还是。 洛寻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一片虚无,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到:“小蝶?怎么是你?” 一阵推攘下,后面又听到了些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忽的一声,和不久前沙从进来的方式一样,那田君城所遇到的小女儿,就来到洛寻面前。 “你这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小蝶一声惊呼,跑到洛寻面前,轻轻的抚摸着洛寻的肌肤。 “你的伤还未好,我便是要留下你养好了再走,为何还要这么着急?”小蝶有些埋怨的问到。 洛寻有些尴尬,昨日自己那么傻,把人家撂下就走,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谁知道眼前这小姑娘竟有滔天的本领,连这地方都进的来。 不过联想到一路上小蝶所使用的战绝,不出意外,她的身份恐怕洛寻要好好思索一下了。 “我的身份你想罢也应该知道,来到这个地方,本就是九死一生啊…”洛寻叹了口气说到。 低头轻轻揉按洛寻穴位的小蝶突然抬起头来,眼角挂着泪珠,但是却一脸兴奋的问到:“那我来了,是不是你那一‘生’,就是因本姑娘到来~” 原本只当一句玩笑话就算了的洛寻,想的临死前有这么个佳人陪伴,也不算太悲伤。 只是他低下头对上小蝶的目光,一时间,他本所放弃的挣扎,那垂死的内心,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小蝶的手法也是玄妙,几通指尖划拨,洛寻原本疼痛麻木的身子竟有了那么几分缓和,甚至那命力都不在溃散,有一滴一滴往回收敛的迹象。 看着洛寻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小蝶小脸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小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包黄纸包住的纸囊。 “这是我从下人饭里克扣的,他们太坏了,不让我带其他的进来,只有这些,不许嫌难吃!”小蝶嘟着嘴,打开那纸囊,里面赫然摆放着几块儿蛋黄色糕点。 洛寻感觉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因为伤口的原因,被那湿湿的东西扎的生疼。 这小姑娘,连谎也是不会说,那个下人能吃到这样的玩意儿? 小蝶帮他把糕点掰成几块儿,一块块儿的喂入洛寻口中,得到了粮食的补充,洛寻再也不用消耗命力来去补充体力了。 长舒了一口气,洛寻用有些沙哑的嗓音低喃到:“水…水,给我水……“ 小蝶才反应过来,在地方阴冷潮湿,洛寻带了快一上午,自己这么一顿糕点硬塞,一块儿两块儿还好,这一纸包,全给威乐,好家伙,洛寻差点没当场噎死。 吐了吐舌头,小蝶解去腰间挂着的水囊,递到洛寻嘴前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洛寻喝了几口。 洛寻头往后仰了仰,一副终于得救了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他苦涩的一笑。 “他们竟然压迫你们来给我吃这断头饭,也是难为你了。” “你在说什么?哎呀你就放心吧,本姑娘有办法的!” 小蝶拍了拍自己胸口,一脸自信的说到。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五章 风云候 洛寻张大了嘴巴,心中暗道,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在这和邪门的地盘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自己离被砍脑袋是光景,只剩片刻了,周遭发出的一切声音,都让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小蝶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嘟起嘴来小手在他胸口轻拍了一下,生气道: “怎么?不相信本姑娘吗?” “不敢不敢,只是这水匪猖獗,姑娘千金之躯,洛某不敢让你冒如此大风险啊。” “水匪么?”听到洛寻又一次说到这个词,饶是小蝶她的性格,都一时间脸上没了表情。 洛寻暗道不妙,眼前这姑娘不会是水匪里面那个当家吧?看那身手也不是不可能,要真若如此,现在自己的处境到底是福是祸哇! “你便休息会儿罢,我这就去给你看看情况,水匪不是你想的那般。”小蝶抬起头看了洛寻一眼,转身离开。 “谢谢。”洛寻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小蝶回过头,看着浑身是伤的洛寻,回到:“我想你还是那位战场上披靡群雄的那位吧?” 后者呆了呆,竟是一下没法答了上来。 回过身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凭空便出现了一道门,待小蝶全身踏进后,便随之消失。 洛寻抬头原本想长叹一声,但随机他眼神一凌,那黯淡的瞳孔重新恢复了以往的色彩。 权府的男儿,怎地能如此自暴自弃? 洛寻开始整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所获得的消息,如若自己侥幸活下来了,下一步该做什么打算? 但在他整理思绪的时候,身后的牢房突然闪出一道裂痕,洛寻刚要回头,就见那缝隙逐渐变大,直至变成一个大窟窿。 洛寻一喜,小蝶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吗?这就有人来救了。 可是就在他看清从窟窿里出来的人后,心中的喜悦就全然尽失。 那人,全身覆盖满了铠甲,外观虽和煌承大陆大多数铠甲相似,但是其冠完全将其头部罩住,额头出延伸出犀牛角般的尖角,侧看似刀锋般。 厚重的胸铠伴随着身体的移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直至那肩甲,臂铠、护手、腿甲、腰带、战靴,都采用金属打造,青色琉璃点缀,具体是不是琉璃,洛寻也看不出来。 铠甲覆盖之下,一身黑衣,但是那布料洛寻却觉得不是简单地布料皮革制品,整体带来的气息有一种令自己本能的产生到厌恶的感觉。 洛寻扭着头一直盯着铠甲看,那来者也为了让他看的方便点,竟步来到他面前,仿佛在炫耀自己一般。 洛寻咽了口唾液,如果这铠甲穿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样子? 这怪不得洛寻羡慕,这样的铠甲,恐怕整个泉国都没有吧? 那铠甲透过面具的双眼位置的小孔,看到洛寻满眼冒星的样子,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终于开口说道: “汝乃此之符灵界主乎?混成此亦怪可怜之状。” 这声音不是他本来的声音,而且,说的是什么啊?洛寻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个面具能有改变人声的效果吗? “莫讶,此特面者扩音也,但时未成,出的声音有点怪。”那人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时日较紧,吾不与汝言矣,我来山外,所欲得汝,那桃花兽当亦见矣?”那人说到。 洛寻一瞬间谨慎起来,艰难的理解其中意思后,这不是小蝶找来的人,他竟然知道那符咒里内容,桃花兽的消息他也知道! “我说你听,吾言毕矣,君之所问,可否?”那人问到。 洛寻点了点头,主要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问那个,问题太多了啊! “予自远君书院,地方若亦不知者则不详矣,我自东来,在书院之身为副院长,,但有矣事,致我为同门追,匿于汝乎。” 他顿了顿,继续说到:“不知你知道不,彼何狗屁燚士,又此水匪,都巴毋以此铠拔私用,本是甲于手,我自是畏之,而今这副甲在我那界主之祝福将没矣。” “祝福一旦失,此甲光重能压我,且将我反噬,我都望等死,不意能先遇汝哇!”那人用激动的声音说到。 “但汝为我祝福一番,我是甲势处而连兽兵莫当!我带你出,或可助汝成子欲事!此交易,可乎哉?” 洛寻头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 小蝶离开关押洛寻的牢房后,在那船里东走西走,思索救出洛寻的法子。 最后她紧咬银牙,下了决心,向那船上一层跑去。 一路上,碰见不少和邪门的壮汉,只见他们毕恭毕敬,老老实实地看着小蝶从他们面前走过。 有几位职位比较高一些的人,才敢多言几句:“见过大小姐!” 可是小蝶不管是谁,一律不理,当做没看见一般,直直走了过去。 连上四层,她站在楼梯口,看了看这一层尽头,是一张类似乌贼嘴巴形状的大门,环形三开,内有锯齿状的装饰。 这一层是战船的总枢纽位置,和邪门门主就在这一层,因为这一层同样是驾驶战船的控制中心,所以对比下三层来说,整体气氛不是那么阴森。 毕竟,老在那环境里工作的人,没病也给逼出问题来了。 鞋尖在地上划呀划,小蝶站在那“乌贼嘴”前却又不敢进去。 她嘴里不断嘀咕着什么,她也是很紧张的,从她红红的耳根,以及那握得紧紧的小手上就能看出来。 就在她跺了跺脚为自己打了把劲儿准备进去时,那“乌贼嘴”里出来一位妇人,她身形曼妙,仓道内荧荧火烛,映衬着她如玉般的脸颊。淡紫色的外衫,长发披肩,那容貌和小蝶有几分相似,清丽典雅。 看着一脸焦急的小蝶,那妇人不禁一笑,一脸慈爱的说到:“你阿爹,还在里面议事,正要我叫你过来呢,快快进去吧,可不要惹你阿爹生气啊。” “知道了,阿娘,爹说要找我?”小蝶答应后随机问到。 小蝶的母亲微微一笑,来到小蝶身前,凑到其耳边低声说到:“关系着我们小蝶的终身大事哦~快进去吧,不要让你阿爹等时间长了。” 小蝶听后一下子闹不清楚,刚要再确定一下时自己就被母亲推了进去。 踉跄的出现在那大厅里,里面的人听见动静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一齐看了过来。 那为首立了一把石椅,一位黑衣大汉坐在上面,虎目盯着自己,虽是严厉的目光,但是眼底那抹慈爱是藏不住的。 也说来奇怪,在外相传,那让水路营商日夜难眠的和邪门,其门主竟然仅仅是一个地灵期人物,在这命力基本决定实力的时期,未免显得有些不堪。 但是但凡见过其本人的,一个个无不想亲手灭了这发起传闻的人。 什么命力决定实力?纯属胡扯! 那些被抢、被杀的人眼里,地灵期没错,但是那使的灵神阶战绝,唯一的弊端就是不能突破天灵,不然战功自破! 泉国这些年派出的燚士高手,不乏手握控神阶战绝,命力达到素灵期的强者,只是,不管对手如何强盛,这门主就是不见输其分毫。 渐渐的,泉国也认命了,当地富商见王室解决不了此事,在以后路过此流域时,便自觉的丢下一成的商货、金银珠宝当做那过路费,以求平安。 这位门主现在坐在那大椅上,堂前站立着两队人马,其针锋相对,火药味儿及其浓郁,如若不是小蝶进来的及时,怕是两队人马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芷蝶,你来了,阿爹给你介绍下,左边这位乃是我泉国闻名的燚士,右边的则是来自王宫的贵宾,为首的,更是当今泉国王子!风云候百恒。”那大汉站起身来,走到台下,向小蝶一个个介绍到。 小蝶打着哈哈,她心中有事,基本的礼貌客套做完后,她刚要焦急的向阿爹询问,却被那右侧那堆人马的头头给打断了。 “早问宗姑娘小小年纪就花容月貌,其武学天赋更是惊人,今日所见,果然不见,泉国境内,本侯爷觉着也就南荒能育出此等佳人了!” 小蝶闻声看去,正是那风云候百恒,听着那话还有看着自己那眼神,她便心生厌恶,但是不方便表露出来,她微微作揖,也算是表达了谢意,随后便跑到那大汉身旁,焦急的说到: “阿爹!阿爹,求你了,女儿求你了,别杀洛公子!” 原本那大汉满脸笑意,还欲听听自己闺女要向自己求个什么,却不料是向自己给人求情了。 一股火气便升上心头,看着门口怒道:“倒是何等人士,竟落到让女子来求情了?老子原本对其无感,看在那连人灵期命力都没有的份上,才没有直接杀了他,如今看来,这厮不仅实力不堪,这骨头也是烂的!” 一时间小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但余光瞥见,这大厅里,那两队人马一个个却是窃喜万分,看着自己,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屑。 那风云候更是如此,刚刚被自己无视,现在更是心怀不满,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话。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父亲放了洛寻啊……宗芷蝶苦恼的看着父亲身上那蟹形图案,焦急万分。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六章 一百倍 “宗门主,不知那洛公子,可否是我今早所提及的那位啊?”那红衣燚士问到。 “自然,这人胆敢伤我手下,不受一番惩戒那是不可能的,再有王上口谕,此乃重犯,那更不能手下留情!”大汉回到。 那燚士点了点头回到:“那是自然。” 小蝶在一旁看的着急,便是跑上前去,一把搂住那大汉的胳膊,小脸儿梨花带雨道: “阿爹!您从小教女儿义字在前,方为做人,可如若父亲杀了那洛公子,便是在女儿面前杀了女儿的恩人啊!” 此话一出,满堂瞬间寂静,那左侧为首的红衣燚士,更是啧啧两声,心中自然是不快。 那宗门主也是一脸骇然,疑惑的问到:“我听阿蛮报来的消息,那厮不过是个命基都没有的废人,他如何救得了你啊,小蝶,你还小,莫要被贼人给哄骗了去!” 宗芷蝶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回到: “阿爹!眼见并非属实,那洛公子是为了救我,用了自己的底牌,导致命痕破碎,落到现在的地步。” 她不敢曝露洛寻的身份,现在这燚士和风云候都在,如果得知权府少主在此,自己再怎么和父亲求情,那怕也是白忙活儿了。 宗门主沉思半晌,觉得此事也是有些蹊跷,洛寻无缘无故打伤自己手下不说,那燚士更是传百怒口谕,就这么巧,全碰上了? 看着那帮带着面具的燚士,他心中暗自鄙夷到,一帮虚伪的人,带着面具生怕别人认出自己来么? 突然出现这个事情,风云候原本的计划也被打断,便也不做停留,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他盯着宗芷蝶那曼妙的身材上下扫视,走到门口,恨恨的离开。 那燚士见王子都已撤离,今日自己能站左位都是借着百怒的面子,仿若平时,自己等人见到风云候,那就是作陪衬的料了。 那为首燚士自然是沙从,他千算万算,竟然把眼前这位大汉的亲女儿给漏下了。 那权府还真能挣扎啊,沙从感觉到了一丝厌烦,早知道方才在牢狱里就亲手结果他了,反正死在这和邪门内,死无对证,还是不周全哇! 宗门主看那燚士半天也没走的意思,不免心生厌烦,亲自说到:“统领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您远道而来,我等本应接风洗尘,设宴款请,只是眼下出了这些事情,还望统领见谅!” 沙从也反应过来,这是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戴着面具也漏不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还是补充了一句:“此人乃是泉国要犯,还望门主做正确选择啊。” 说罢,便领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这里。 待人都走完了,这议事堂也只剩下父女二人,那大汉走回自己石椅上,瘫坐下来,扶着额头,微微合眼说到: “说说吧,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你这段时间离家出走有关系?” 宗芷蝶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因为擅闯和邪门禁地,被父亲给当场抓住,当时因为怄气,便收拾了行李偷跑了出去,一路上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知道她慢慢晃到田君城时,就被那权府戒严,给锁进去了。 不够也怪不得权府,如若不封城,那元宇军轻松便可破城,届时城中百姓,不管高低贵贱,连性命都没有了,更别说自由了。 还好自己多方查探,“恰巧”遇到了洛寻,本来只是想让其把自己送出城去,没想到他和自己的目的地竟是一样的。 一开始本着多了解那传闻中的权府洛公子,那时候洛寻领兵北上,凯旋归来的事情已经传至全国,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田君城内还没得到消息便被洛舒阳给夺了城。 小蝶正是青春妙龄时,更是生于那和邪门内,打小便崇拜那些天地英雄,马上飞将,在田君城,第一次看到洛寻的她其实还蛮失望的。 毕竟当时的洛寻连地灵期的人都打的费劲儿… 但到后来,在出城突围时,洛寻不遗余力的那一招,近在咫尺的她,心中何等惊讶自是不能言语表达。 这也是后来洛寻经脉寸断,命基再次爆开,那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愿意给其疗伤,悉心照顾的愿意。 “父亲,您整日呆在这里,外面的时局,早已经变了!”宗芷蝶首先抱怨道,和邪门虽强,但也只是局限于水路,但凡上了陆路,那大汉轻松被洛寻击倒,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因为这些事情,和邪门的情报获取手段基本没有,毕竟人放出去,谁还愿意回到这阴森的,整日见不得光的大船里头?船再大,也不如外面的世界大啊。 宗门主闻言回到:“门内的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 宗芷蝶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下的局势必须和他挑明,因为接下来的站位,也是决定着以后和邪门能否继续自由的在这流域待下去的一次。 “女儿知道阿爹的难处,可这次女儿出去也是了解了不少信息的,还未赶上和阿爹说,就遇到了这事情。” 宗门主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门口方向,有些不满的说到:“是未赶上?你确定不是因为着急担心那什么洛公子?才肯回来见你阿爹?” 宗芷蝶小脸一红,被父亲说穿了心思,多少还是有些不占理,但她从小被宠到大,就那一次被阿爹重责,心里定是过意不去,才有了离家出走的那事儿。 她也是越想越气,娇哼一声,跑到父亲座前,一把拽住大汉的胳膊,学着他方才的表情,回到: “阿爹才是瞎说,阿爹当时心狠手辣,女儿都快死在你手上了,如若不跑,怕不是要给阿爹你留下个亲手灭女的名号哇!” 那大汉满脸黑线,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但他还是要维持作为父亲那光辉,威严而不可撼动的形象,不能心虚,嘴硬道: “如若你当时能听阿爹话,不闯那禁地,还会有那些事嘛,说到底还是女儿长大了,阿爹的话,听不进去囖~”其中话中苦楚,竟是被其语气说的甚是可怜。 宗芷蝶没想到父亲脸皮这么厚,用力拍了他胳膊一下,恼到:“不和阿爹说这事儿了,现在女儿可是要告诉阿爹一个天大的秘密!事关重要!” 很少见女儿如此严肃,那大汉也是不敢怠慢,一把将小蝶从地上揽起,一同坐在那宽大的石椅上。 宗芷蝶哎哟一声,一下从那石椅上跳了下来,原来那大汉有战绝加持,对于这阴冷室内的物件儿早已习以为常,而宗芷蝶这数月在外,早就被泉国的气候给改变了,一下坐到那冰凉刺骨的石头上。 刹那间感觉自己魂儿快要从天灵盖上冲出去了。她幽怨的看了阿爹一眼,小脸儿因为生气憋得通红。 大汉看到女儿被自己这么一整,原本应该心虚的他看到女儿那表情,忍俊不禁,给笑出声来。 宗芷蝶无奈的拍了拍小脸儿,感慨道:“果然,我就是阿爹你和阿娘爱情的意外,女儿太难了……” 大汉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女儿要汇报情况,只是这数月未见,有很多关切的话相对她说,导致这个老父亲一时间正经也不是,不正经也不是。 “泉国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泉国了,阿爹你应该知道百怒突破叠灵的事情了吧?” 大汉点了点头,他也是因为此事心烦意乱了很久,放在以前,泉国撑死都是一些会控神阶战绝的素灵期高手,但是自己则有灵神阶战绝加持,来者只要不是叠灵高手,基本过来都是送人头,让自己在泉国的通缉令上的赏金再多点罢了。 但是这百怒突破叠灵后,再加上这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制式武器,就算强如他这般,也不得不思量一下利弊了。 宗芷蝶看父亲一脸愁容,也是明白其中门道,便继续道:“随后一月前,泉国便向煌承大陆诸国宣战,以前签订的条约全都作废!仅仅半月,万山国就已经亡了国…” 此话一出,那大汉再也镇定不住了,一脸吃惊的说到:“那百怒当真如此厉害?那万山好歹是武夫立国,全国境内都是铁血好汉,不可能守不住啊?” 宗芷蝶也是无奈的解释到:“就是因为这一点,一开始都瞧不起泉国派出的数千兵力,也就没太商量对策,加上一国之君惨死泉国,国内第一高手何用也下落不明,内部纷乱不止,对外更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全然放下对制式武器所制定的对策,悍然无畏的向敌人冲去,只是这制式武器…其威力。” “其威力我是知晓的。”那大汉打断了她的话,前些日子,跟风云候的那帮黑衣人来到这里,二话不说就向自己展示那破炎弹的威力,更是看重了自己想要这些武器的想法,开出了一些条件,这也是堂堂和邪门门主,方才还需和两方人马“打成一片”的原因。 “可是洛公子的那一招,是那制式武器的一百倍!”宗芷蝶补充道。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七章 物是人非 “你说什么!?” 宗门主一拍石椅,站起来问到,因为太过激动,那石椅扶手处直接被他拍掉一块儿,化作碎石落在地上。 宗芷蝶无奈的看着自己父亲,这一惊一乍的,到底谁是长辈,谁是后辈啊。 “女儿亲眼所见的,阿爹你要是不信,可以差人去问问那围堵田君城的元宇军,这一招几乎秒杀了近百号元宇军团!” 大汉一直摇着头,心中突然感觉没有一个合适的情报来源,自己很容易就被别人给忽悠上走了。 “只是这招对他负荷太过严重,这一招结束了便丧失行动能力了。”宗芷蝶解释到,也是,这么厉害的招数如若没有什么副作用,那岂不是太妖孽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只是洛寻没有彻底与那符灵界取得联系,要不然,不再扣除命力的情况下,洛寻叠灵期下无敌。 大汉捏着下巴,沉思半晌,接着发现了事情的“重点”: “小蝶,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难不倒?你对他?” 大汉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从小到大自己和她阿娘都无比宠爱,这和邪门里都任由她胡闹,可是过分的宠溺就得接受带来的后果: 南荒大多姑娘早已许了人家,夫唱妇随,自己儿时那些狐朋狗友,更是一个个开心的抱起了孙子。 这流域本身男丁就很稀少,很多都是把姑娘远嫁到那边台或者田君城去,只是。 他看着小蝶,有些头疼。 “阿爹你又瞎说!”宗芷蝶娇羞到,但是转念又想,那坏人昨日将我说的那般不是,今天还得我赔着脸来想办法救他,自己真实欠下他了。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她肯定不敢这么说,宗芷蝶清了清嗓子回到:“女儿那会儿想去田君城里悄悄,看看到底是不是阿爹说的那般有趣,结果权府和王上给闹掰了,坊间传闻说百怒杀了沙从,陷害权、赵两家,逼得那权府离开燚都,来到田君。” 宗门主闻言又陷入了沉思,手想放在那扶手上却摸了个空,一看才想起来把手被自己给拍碎了。 干咳几声,他看着宗芷蝶说到: “这些消息我也听说了一些,可是我得知的消息却是那赵、权府谋反,期间权府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后除掉赵府后自觉无颜面对王上,远迁那田君城。” 宗芷蝶摇了摇头,回到:“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燚都的消息也都被封锁了,都是各说各的,但是女儿所知,王上的元宇军,是把田君城给围了。” “既然围城的话,那难免说不过去了,据说咱们南荒领主,你大伯也因为那该死的赵府,死在了燚都…” 大汉凌厉的眼神盯着那北边,恨不得自己能亲自上场将那赵明德斩于刀下! “这件事情扑所迷离,女儿也看那元宇军围而不打,如果真如那燚都消息,为何要围?为何光围?”宗芷蝶也是说到。 宗门主感慨道:“这就是朝堂的纷乱啊,世人都说我等匪乱乃乌合之众,纷争不息,可那帮高居宫廷的人?又何尝不是?” “所以阿爹!这就更不得杀洛公子了!”宗芷蝶焦急道。 “什么寻?洛寻?”那大汉突然眼睛一亮,看向女儿确定了一下。 宗芷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洛寻,洛!田君城…权府?”大汉越说脸色越黑,直到最后确定,他双眼中几乎快要喷射出火焰。 “阴险!狡猾!那燚士欺我也!”那大汉一把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怒道: “我说怎么会这么巧,都赶一块儿了,那燚士的想法可真够阴损的啊!” 宗芷蝶一看有戏,便继续说到: “阿爹你难道不知道吗?洛公子就是当今田君城城主之子,厉平将之孙哇!” 那大汉虎目一睁,回过头来看向宗芷蝶,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一时间竟如那老态龙钟般的感觉。 “你说什么?他是洛将的孙子!?” 宗芷蝶再次点了点头,看着情绪激动地父亲,她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但是她接着说到: “而且我听说权府府主命力恢复了,并且也突破叠灵,这个阿爹你应该知晓吧?” 大汉点了点头,无奈的说到:“本就能想到,府主那性子,王上定不会放心一个那么强劲的对手在自己身边。” “那这么说的话,事情就明了了。” 宗芷蝶期待的等候着父亲的下一句,她屏住了呼吸,心中都在倒计时着。 “照小蝶你这么说,那这洛寻,还真不能动了。”宗门主看着女儿说到。 但没等宗芷蝶说话,他紧接着说到: “你下去吧,你阿爹再看看,理理思绪,其中玄妙太多,同样也关系着咱们和邪门的未来!” 宗芷蝶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父亲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她便不再多说,转身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房间。 宗门主留在原地,过了几息后终于承受不住,瘫坐在那石椅上,仰望着天花板,叹到: “一个两个都特么是疯子!我是那边都得罪不起啊!洛将啊洛将,我有愧与您啊!” 恰巧在同样的时间,洛舒阳在田君城收到了燚都安插在洛化身边的探子的绝命书。 看完内容后,他眉头一皱,随着事情推进,寻儿以身犯险,为局势打出一条新路,可现在这条路也被百怒给算计上了。 看情报那城外的元宇军这段时间肯定死守不放自己出去了,但是寻儿的处境,就危险了! 并且他也发现,自己留在书房里那些定位石,也被毁掉了,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安插的那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好毒的计划!借刀杀人…”洛舒阳呢喃到,现在只能看南荒那边,能否看出些端倪,同时也希望自己年轻时逍遥放肆,在南荒留下的名号他们还记得… 这几日他肃清了一下城内局势,田君城内几家势力,南荒卫残补沙族领导着,自沙从燚都惨死后,剩余的百十余人南荒卫便成了权府的亲卫。 剩下就是田君城内两大家族,一个是掌控城中大半军务的羿氏家族,另一个就是基本垄断全城经济命脉的孟家。 这两家原本在田君水火不容,但是二十年前洛舒阳带着沙从不费吹灰之力竟让两家一致对外,一家攻外,一家主内,让南边的弓宁帝国甚是头疼。 曾经随意欺负的田君城 逐渐成了横在燚都和弓宁国之间的铁板,多少次弓宁发动了北上侵袭,都被田君和南荒硬生生阻挡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弓宁大军没有在洛舒阳*gen基未稳,田君城群龙无首的状态一举入侵的原因。 田君有孟羿,弓宁弱三分。 但是那汤闯,依旧对自己心怀不满,洛舒阳也是非常无奈,有些人就极为死板,教条主义! 不过有弈族帮忙,洛舒阳也算能掌握田君三分之二的兵力,仅于守城而言,足够。 夫人虞清文的命痕也逐渐有了起色,又有了命力的滋补,她的容颜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部分白发慢慢有了色泽。 只是洛寻在外,做母亲的还是非常忧心,如此拼命的恢复命力,就是为了尽早恢复实力,找回儿子。 洛寻在南荒的事情洛舒阳没有告诉她,选择了保密,这个时候,关心则乱,他不能再让虞清文受到伤害了。 但好在他日夜研究的护城神符有了起色,虽然还是不能为自己所用,但是洛舒阳快将其参透了八成,只要完全参透… 就算这符咒不归他所用,他也可以自己做一张,至于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秘密了。 政务上慢慢有了起色,但是民生这一块儿,权府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本来是要用来分给百姓们的辟痕丹,也全被洛寻洗劫一空,带出城去。 洛舒阳还天真的以为洛寻是拿那些去和城外南荒百姓做交易,要是他那天离近点就能看到,这些辟痕丹全被洛寻炼成几颗大丹,一口全吞了。 那便是沉稳如他,也要被气的喷出三升血! 现在城内缺粮,没有辟痕丹,百姓们也没法靠命力来支撑生活,孟家家主找过他,说城中一切资源,加起来才不过坚持十日!如若算上温饱问题,恐怕连一周都撑不过去!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洛寻能尽快的,带粮食回来了。 倒计时六天。 在承州的赵明德纪严等人,状态也不是很好,虽说百怒没有封锁承州,但是纪严也不敢随意的开城,万一有燚士乘乱混进来,那这几日费力查探,就全白费了! 赵明德号召全城军士,每日亲自练兵,经常一练就是一整天,兵卒们都休息了,他还在帐前研究着方案。 看来黑甲士的死,对他刺激是很大的,只是他身为家主,有些情绪是不能带头乱的。 百怒对赵府所做的一切,赵明德都记在心里,定要一日,将这一切全部奉还! 纪严这边在燚都相府混战时成功突破素灵,大罗刀法更是在他手里提升至控神阶战绝,如若沙从还在,俩人合璧,那刀法威力说不定能直接威胁到叠灵期强者! 只可惜,物是人非,人非。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八章 山的那边 阴暗的地牢里,洛寻无力的瘫在里面,方才那“怪人”帮自己把那铁链给弄断了,要不然吊上这么长时间,没有命力加持的洛寻胳膊首先就得废了。 但是那大汉折腾完以后也不走了,就赖在自己这件牢房里了。 武装到牙齿的铠甲,洛寻自然看不见里面那人的表情,就怕那面具底下那张面孔露着一副两眼放光,看着自己口水横流的那种变态! 什么山那边来的,要不是穿着一副新奇的铠甲,洛寻都怀疑是山里来的。 “大哥,我求您去村里找个教书的好好学学泉国话吧,实在不行,就地,学个南荒方言也罢啊!”洛寻耷拉着脸说到。 真是遇到神人了… 此话说完,那人竟然伸出右手在面具上摁了几下,只见那面具机关触动,变换了几下形状。 “现在听懂话我说的吗?” 洛寻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真神奇,这面具还带语言转换的啊!现在的他恨不得认了那东陵姓氏,一拳给他捣晕了,穿上他这铠甲远走高飞了。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们的语言太过普通,我不屑学。”那人说到。 洛寻又差点下决心改姓了,眼前这人真的很拽啊!母语不可辱!但他现在弱的和只蚂蚁似的,也不图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了。 “你们这些国家太弱了,和东边那些大国比起来,恐怕半天就被灭国了。”那大汉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到。 洛寻翻了个白眼,回到:“吹牛不上税,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真有关系,你这西方符灵界主的责任就是守护好山这边的领土。” “西方符灵界?”洛寻讶异到,他一直认为符灵界整个煌承大陆就一个呢,那这符灵人尊的传说,就有待考究啊! 铠甲底下那人说到:“据书院记载,在东边人们都已经把异兽打跑到你们这边后,发现山这边的人族太过垃圾,眼看就要被灭族,本着同族之谊,便挑了一个孤儿传授了那上国的术法,并且帮忙搭建了符灵界。” 洛寻又想骂人了,这人怎么如此牛哄哄的呢?连个正经泉国话都不会说,还好意思说我们垃圾!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到:“这和我们的传说不一样啊,我们符灵人尊是接收异兽臣服的,和你们又没关系。” “就凭他灵灾期的命力,怎么令那几位异兽主宰正眼看他啊?”那人不屑道。 “那是你们那宏孩儿,贪生怕死,愿意将我们为你们搭建的符灵界当做那些异兽的地盘,好躲避我们先祖的追杀,出卖同胞换的代价,可真是有趣,你们那些酋长同样如此。” “自那时起,上国来者发现西方符灵界已经逐渐不受自己管制了,便不再强求,既然异兽之患已然解决,东西便再无瓜葛,便设下上国不过山这条铁令。” 那人唏嘘到:“如果不是这样,我觉着上国随便来一个小毛孩儿都能做你们一国的最强者~” 洛寻看他说的有理有据,但是自己权限不够,符灵界的秘密也没有接触,这些话是真是假也无从可知。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他又问道。 “书院记载,你们这边每一任符灵界主,在一开始都会一不小心把命基给整碎了,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再结合我被逼进这里前了解到的消息,就确定是你了,洛寻。” “我可去你的吧!你怎么连我名字都知道!”洛寻悄悄的凝聚了一点点命力,就差蓄力对着那人来上一发了。 “是我小妹来到你们这边,告诉你们那酋长的,要不然你认为就凭泉国的能耐,能接触这些?”一样的语气,一样的不屑。 看来这人是把泉国,哦不,这大陆给上上下下给鄙视了个遍啊! “你妹妹?该不会就是那王师吧?”洛寻问到,他突然发现事情不再那么没有头绪了,很有可能跟着这个人,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我们远君书院,其实对煌承大陆每个国家都输送过王师,只是在你们这边,除了你们泉国,其他的都被当做异教给驱逐了。”那人耸了耸肩,肯定了洛寻的问题。 “那制式武器也是你们做的咯?”洛寻激动的说到,看来眼前这人,就是赵开济所说的那人哇! 天无绝人之路,事在人为,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只要把此人带走,那田君城便也有了制式武器,也就有了和百怒对峙的底气。 那人仿佛看出了洛寻的想法,便说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你答应为这铠甲祝福,我不仅能带你从这里出去,而且还可以给你留下几份兽兵最新型的图纸。”说完他在内心暗道: 反正你们拿了图纸也做不出来,在你们手里无非是一张废纸罢了。 洛寻原本很激动的心在听完他说的话后突然冷静下来,机遇和危险共存,自己必须把握好这一步,不能再冒冒失失了,他能这么轻易的允诺下条件,定是对于他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失。 据他们书院的了解,那怕自己冒着大不敬,被父亲打死的风险给改了姓,那获得的可是符灵界的力量,可不是他这一副铠甲能对付的。 既然敢让自己继承符灵界,那必定是不惧符灵界的存在。 那么远君书院,山的另一边,到底是如何强大?洛寻有些无法想象。 “别犹豫了,你难道还想一直呆在这冷飕飕的地牢里呆到死吗?”那人有些急躁,看着洛寻默默的不吭声,他都在思索自己开出的条件,换做百怒百分百就换了啊。 难道这乡巴佬还真知道什么隐情吗?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洛寻被他打断了思绪,便摊开双手,将自己准备蓄势的命力收了回去,回到:“我肯定想出去啊,我比任何人,包括你都想出去,田君城还有一城的人等我回去呢!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那人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到:“什么没办法?” 洛寻指了指自己两侧,笑道:“我到现在还没和那咒文融合,现在除了用个命灵咒就干不了其他的了,而且就算我现在确定要融合,你说的那个牵引兽也不在我身边哇!” 说完,他就盯着那人的面具一直看,终于被我憋住了吧?这牛哄哄的样子早就看的不爽了,就该让你吃吃憋,爽一爽! 但是那人沉默了半晌,仿佛在确定洛寻是否说完的样子,最后反应过来,不禁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放声大笑起来。 这可把洛寻吓得不轻,他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捂住那人的面具,焦急道:“你疯了么?你想死别拉上我啊,小声点啊喂!” 那人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用那面具透过双眼的位置看着洛寻说到:“就这?没了?” 洛寻现在有一种想把脑袋扶住然后用力转上一圈,直接给这货灭了! 太瞧不起人了!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简单,你等我一会儿,把你那牵引兽给抓回来,话说那畜生跑哪去了你知道不?” 洛寻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刚想说一句不知道,头上就挨了一记暴栗。 他瞬间捂着头,泪珠子都快从眼角滑下来了,他怒道:“你又犯什么神经啊!突然打我干嘛?不知道你带着铠甲,我没有命力,很疼的!” 那人也是赶忙道了声歉,但紧接着回到:“只要那异兽遵循这咒文力量和界主相遇,那界主就有无时无刻知晓那畜生的位置的能力。”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简称定位!“ 这下换洛寻愣住了,这几个月自己都没注意过,一方面桃花兽很少离开自己,还有一方面他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能力。 他平心静气,试着去感应小兽的位置。 果然在他那破碎的命基中心,有一根淡淡的光线延伸至一个方向,虽然隔着牢门,但还是给出了一个方位。 远君书院,真是不可小觑哇!洛寻暗自乍舌。 “找到了吧?来,我带你去找那东西去,然后尽快给我祝福!要不然咱们就真的玩完了!”那人焦急的说到。 洛寻点了点头,但是发现这人方才说了句“我带你去找。” 难道这人一直都能随意进出这和邪门吗? “别疑惑了,这和邪门也很中意我的兽兵,自然不敢对我怠慢,只是我妹妹还有我父亲派的…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快走哇!”那人发现自己着急的说漏了一些话,便用力拉了洛寻一把,疼的洛寻直咧嘴。 “好好,别催!真是怕了你了。”洛寻无奈到。 “哈哈!就差这一步了!父亲你看到了么?我这个思路,是可行的!”到这个地步,这人竟有些痴狂。 “哦对了洛寻。”那人突然说到。 “叫我洛公子,你这也太没教养了吧?”洛寻鄙夷到。 “……” “洛公子,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那人神神秘秘的活到。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看到他有求于自己,洛寻感觉自己的排面又回来了。 “我叫菲利克斯·雷。”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五十九章 三城皆破 “怪不得人神经兮兮的,这名字也是够怪异的。”洛寻撇撇嘴,看了看周围,连个门都没有,不禁问到: “这地方是什么情况?和邪门还有这种地方。” 菲利克斯·雷重新把面具调整为战斗的模式,原本生涩的声音现在听的更加不清楚,全损音质… “不过是这战船的一个小手段罢了,不出意外是用不知道多会儿就给死了的异兽尸体做成的战船。”他大概估计道,一开始看见这个他也是有些惊讶。 毕竟这也算是兽兵的雏形了。 “异兽的尸体?”洛寻瞪大眼睛问到,心里也突然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这有什么的?大惊小怪,从外形上看,至少是一个主宰级异兽了,辛亏是早就死了,要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和菲利克斯·雷交谈不过片刻,洛寻学到了相当多的词汇,快觉得自己脑容量要不够了,看来百怒就是靠着这些消息,以及书院这么强的靠山,敢与诸国对峙。 “这可以理解成它的胃,因为其命力太过于强大,死了这么久还起到一个作用,就是封闭的空间,恰好被这首领给用作关押人的了。”菲利克斯·雷笑道: “不过对我没用。”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那屏障,到了一个地方后,竟是一拳打出,竟然强行打出一圈涟漪,其拳头早已没入那浑浊。 “走啦!” 菲利克斯·雷一把拽过洛寻,俩人就这么从地牢中冲了出去。 一路上,俩人躲躲藏藏,阴暗的船舱也就呆了一两个守卫,菲利克斯·雷咣咣两拳将其打晕,看着洛寻努了努嘴,示意他收拾一下现场。 洛寻没有办法,那铠甲能量有限,还是减少不必要的活动才是,他便抬着那晕倒的守卫便思索着。 既然这人有能力把自己从这里带出去,那么到了外面坚持熬到他没了那什么祝福之力,他不就变成待宰的羔羊了吗? 心里这么想的,但他还是利索的处理完现场,就在二人要往上层再进一步时,那楼梯口突然来了一个人。 菲利克斯·雷冷哼一声,就要上一圈撩倒,洛寻也是在一旁定睛一看,待人影逐渐清晰,看着那窈窕身影,洛寻低呼一声,立马上去将菲利克斯·雷拉下,并且用力拽到一旁的拐角处,俩人躲了起来。 宗芷蝶满脸兴奋,撒着脚丫子向洛寻呆着的地牢跑去。 菲利克斯·雷一脸不解的看向洛寻,这一刻的仁慈,很有可能对后面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更何况自己也没下杀手啊,他怎么这么激动? 不过后面他看清来者的容貌后,便不再啃声了,想不到这蛮荒地带,还有如此花容月貌的女人。 辛亏自己没下手,要不然可就罪孽了。 洛寻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待小蝶从面前过去后,便着急的捅了捅菲利克斯·雷,说到:“她是来找我的!咱们得快点了!一会儿她找不到我,那全船的人可就来了!” 菲利克斯·雷也是不敢大意,虽然穿着铠甲不惧这和邪门,但是这门主可是有叠灵期的实力,要是被纠缠住,也是不好脱身。 点了点头,便带着洛寻向上冲去。 俩人就这么躲躲藏藏,直到船舱第三层,如若再往上俩人定会暴露,但是位置也已经持平与水面之上了,菲利克斯·雷对着船体,让洛寻退后几步,然后一拳轰出。 洛寻看在眼里,好家伙,又是一拳。 随着拳力的轰击,坚实如这战船,也被轰出来一个口子,但是洛寻也借着外面的光线隐约看到,菲利克斯·雷身上的铠甲出了些问题。 原先的光泽不在,反而是一身紫气,若隐若现的在铠甲上,如一个个怨魂般,缠绕着他。 洛寻眉头一皱,这下他才真正看清楚这幅铠甲,乃是凶器!仅从外观上便能感受到不祥的感觉。 难怪需要自己的祝福,天天被这怨念缠身,想想也是后怕。 菲利克斯·雷也是在轰出这一拳后,整个人也是摇摇晃晃,稍微有些脱力,但是看到洛寻,他又坚定的一把拽过来。 和邪门的战船已经离河岸有些距离,但是菲利克斯·雷丝毫不惧,从腰间一个匣子里摸出一张符咒,贴在自己脚腕上,看向洛寻说到: “让你见识一下那上国的秘法!” 说完,脚尖点地,俩人如箭矢离弓般,飞向那满是枯草的岸边。 只是伴随着方才打破船体,也是惊动了整个和邪门,那宗门主刚想端起茶水喝上一杯,那巨大的波动直接把自己呛住,缓了半天后,才舒畅的吐了口气。 他后怕不已,险些今天这门主就易位了啊! 随后他勃然大怒,派出手下查明方才是因为什么发生这么大动静,以和邪门战船的能耐,是不可能撞到暗礁的,更何况这流域水势还算平稳,怎么都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颠簸一下。 刚要出去看一下情况,就在门口被那焦急的宗芷蝶给撞了个满怀。 大汉有些生气,将女儿扶好,不悦的说到:“什么事情?把你着急的成这样,天又掉不下来!” “不好了阿爹!洛公子被人劫了!”宗芷蝶梨花带雨,嚷着哭腔说到。 “什么?”这下轮到那大汉惊讶了。 于是,洛寻二人潇洒离开后,原本枯燥无味,死气沉沉的和邪门终于来了事情,这艘战船都轰轰烈烈的加入了寻人的任务中去。 远在那田野小路上的洛寻二人气喘吁吁的向前跑着,因为动静太大,后面已经有了一队人马来追赶自己,洛寻大致估计,共有五名人灵期,三名地灵期,一名天灵期。 洛寻本就虚弱不堪,这么这奔波几时,便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如灌了铅一把,一下也迈不出去了。 菲利克斯·雷也是强弩之末,随着祝福之力的下降,铠甲本身的重量一点一点的体现出来,再加上其上面附着的怨念,更是将其缠绕。 和邪门那帮大汉也是不敢大意,那身披铠甲的人可是能和门主打个有来有回的。 当然能打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人可是被门主封为上宾的人,可是打不得骂不得动不得的存在啊。 而那洛寻更是一样,那带队的大汉刚领了命令将那洛寻请到门主那里,就比小姐晚了一步,就出现了这乱子。 他简直欲哭无泪。 再说回田君城,洛舒阳正愁那城外大军之围,该如何突破,却不想过了晌午后,那一千多元宇军竟然偃旗息鼓,拔营撤走了。 城中一片欢喜,就在快要断粮之日,竟出现这等好事,城安司还有城上守军也拦不住了,百姓接连向城外涌出,而周边的村落也急急忙忙的赶来贸易,换回写开春需要用的必需品。 洛舒阳和虞清文站在城头,看着那几乎是分秒必争撤走的元宇军,陷入了沉思。 百怒那边发生了什么?让其无法顾及这边了? 站在田君城的处境上来看,这自然是好事,但是站在泉国的角度上,洛舒阳不禁紧张到,难道燚都有变? 虞清文看了看城下那兴奋不已的田君百姓,也是叹了口气,向自己夫君说到: “这便罢了,先休养生息,再做打算,至少现在来看,是一件好事,还是尽快派人通知寻儿,让他快些回来吧?” 洛舒阳抬头看了自己的妻子,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虞清文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向前帮洛舒阳理了理衣袍,笑道: “你能瞒得了我一时,可是你能瞒住我一世吗?别忘了弈族大哥他父亲也是我舅父。” 看着洛舒阳那有些愧疚的表情,她哑然一笑,继续说到:“我也理解你,同样也理解寻儿,他今日受挫太多了,急于证明些什么。” “待城里安顿好了,咱们便去亲自接他回来,就是不知这几日他过的怎么样…”说未说完,眼泪便滑了下来,紧紧的搂住洛舒阳,靠在他胸前。 洛舒阳也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回到:“寻儿一定会没事的。” 同样的时间,承州城也收到了消息,因为没有大军阻拦,虽然距离没有田君城里燚都近,但还是比田君提前得到了消息。 准确说,这个事情就是在他们周边发生的。 就在昨夜,泉国西域突然告急,那异兽森林突然窜出大量异兽,粗略估计有数千头左右,平均实力都在素灵期之上! 因为燚都事件后,西北士垣城分为两派,赵明义手握军权不理会城主府的指示,并且将百怒派来的燚士亲自斩杀。 发现异兽异象后,他便带领全军向承州撤去,只留下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城中文官,包括城主府。 短短一夜,士垣城便被破城。 城中百姓接连遭殃。成家家族身为城主,拜托几位燚士级城安司掩护其家眷撤离,便一人冲入那兽潮,与士垣生死与共。 因为西北失守,北方又是纪严、赵明德所属,正西方向的奉城则陷入了困境,只能派兵死守,机动性极高的燚士也不顾性命之危,将百怒新购入的制式武器强行带入奉城。 才让守军有了一战之力,但是不知为何,在用了制式弓弩后,原本攻势汹汹的异兽们的确受到了一定阻击,但是其的气势却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是那种愤怒的感觉… 奉城守军从来就没见过这场面,顿时都吓破了胆,一时间,城破或许就在片刻间… 而远在万山国亲征的百怒是在第二天收到的消息。 泉国士垣、奉城、永开三城皆被攻破,因错误估计,守备不当,永开城更是全城覆灭,无人幸免。 知晓赵明义的所作所为后,百怒直接怒上心头,在那万山国王宫大殿内,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赵家!本王与你不共戴天!”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章 风雨欲至 经此一役,泉国曾经的十大军团仅剩下六个。 因征战万山,他更是带走了国内2000飞木军还有3000风云军,直接让王子风云候没了军权。 同样也导致燚都现在只剩500凤从卫还有急忙赶来的两千余元宇军苦苦支撑。 百怒所率的5000精兵外带三千从各城调来的兵勇,总计一万,在拿下万山国后,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飞木军本身战力不强,作为情报刺探部队,在正面战场不能用作主力,但是百怒手下几乎无兵可使,因为他低估了万山国民众的决心。 非得逼自己全线占领,以战养战的法子就这么破灭了。 因为万山国的男人大部分都上了战场,死在那制式武器下,百怒在占领区得不到人员补给,反而还经常受到暗杀,爆破等偷袭手段,将士们心惊胆战,一开始征战群雄的热血也慢慢被消磨下去。 虽然此时的泉国是立国以来版图最大的时期,但同样也是其最脆弱的时期。 要是黑甲士归自己所用就好了,百怒暗道,但是不是事事如他所愿,就是为了避免他在外征战,燚都赵府在后方捅乱子,自己才痛下杀手,断其臂膀,也同样断了自己的臂膀。 得到燕甘发来的急讯后,他第一时间就率领部队向燚都赶去。 这几日他一直在等待万山国残部派出个代表向自己投降,签订了条约就代表自己彻底胜了,能对南北诸侯带来一定的震慑,然后自己再收拾内乱,借着万山国的赔款还有人力物力,对付一个赵府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兽潮,他早已无暇顾及这万山国的事情,早已让夏元吉殿后,自己飞速向燚城赶去。 承州 “啪——” 赵明义捂着自己右侧脸颊,鼻血则透过自己指间涌了出来,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站在身前那人。 “明义啊!”赵明德痛心疾首,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左手,强忍着愤怒,听闻一夜间三城失守,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而造成这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跪在自己眼前的兄弟,如若不是他丢弃那士垣城于不顾,虽说西北最终还是会沦落,但是绝对会为奉城、永开两成争取时间,士垣也不至于全城而亡。 恐怕不出一天,全大陆都知晓自己赵府,危急关头,丢下平民百姓于不顾,残忍的看着那异兽屠戮自己的同胞。 简直畜生不如! 赵明义狠狠的看着地面,声音沙哑的回到:“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那百怒不把将士性命当回事儿,我们赵家儿郎为何要替他去死?” 赵明德一脚将他踢翻,骂道:“你这行径又和那狗东西有何区别?” 在一旁站着的赵开济也是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自己曾经和蔼的二伯… 这件事情赵府已经无能为力了,接下来的事态绝对是举国震怒,原计划分化南北,中央施压对付百怒的计划也不攻自破,恐怕过几日,这承州也容不下自己了。 赵明德叹了声气说到:“现在军中大乱,你带出来的兵,他们的亲人还留在那里啊!你骗了他们,是你将他们家人推向那死亡啊!” 赵明义低下头去没有说话,看着地上滴答的血迹,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天庆王国灵都灵云宫 原本应该居于首座的天庆国王司木站立在一旁的次位上,当然他也不孤单,身后跟着日泉国的国君施广以及蓉国那长相奇异的瓦迪费兰。 这几位都是煌承大陆上的大王国,里面领土最小的蓉国都比那泉国多出两座城池。 而那堂上的两位主座,则是天峰和弓宁帝国的两位帝君屈阳云和时多,双方一南一北,死死的控制着大陆两极,数百年前也是纷争不少,只是这些年夹在中间的小国实力愈来愈强,作为缓冲地带的区域越来越广,两国见面的机会反而少了很多。 八辈子不见的人却现在聚在一起,只因为一件事,泉国的那个战书,今日原本万山国的残补派了代表也有前来,只可惜家国以破,手上也没有兵卒抵挡,一开始就被这些王国排挤在外,连这会议都没叫他们。 他们一个个都满面愁容,尤其是那天庆的国君司木,一脸黑线和不快。 在万山国被连攻三城后,他其实就忍不住派兵支援了一波,毕竟那万山国太子许出的条件还是蛮诱人的。 但是真正自己人到了地方后,虽说不算精兵,并且只是出人不出力的态度在不远处观战,待到双方精疲力尽后收渔翁之利,可没想到万山国输的太快,百怒大军持着制式武器占领城头后顺手几发就把天庆援军给端了。 足足三千人,连敌军正脸都没见着,就灰飞烟灭,当日吓得司木几日没议政,成日躲在后宫里不出来。 他一人害怕,剩下的也不轻松,万山边境离日泉王国也不远,当时施广刚好南巡,路过远观了一下战场,他没有被百怒吓到,而是被万山败的速度给吓着了。 虽说万山国力积弱,但是万山儿郎视死如归,平日里与其交战也很难占到便宜,这一点弓宁帝国深有体会,利用地形将自己大军牵制,迂回袭击,逐个击破,如若不是靠这些,万山早就被弓宁给打下来了。 但是问题就是在这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万山国丢了颜面,如若不是其军人视死如归,那万山就输的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寡人派人去缴获了几柄那泉国的制式武器,和书院送来的兽兵一模一样,百怒这人,真不嫌恶心!”时多首先发言道,这宫内他和屈阳云要是不开口的话,这议会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本汗也有过了解,但是我们天峰自古与异兽族交好,用那异兽尸体做成的武器,我们草原,不接受!”屈阳云也回到。 其余的国君也都点了点头,两年前,书院向煌承大陆诸国都宣传过这兽兵,只是除了百怒外,所有人都拒绝了,一方面他们觉得谁都不会去用这武器,所有人都没有,那就是最安全的。 可现在,这个局势打破了,有了兽兵,十人可敌百人! 他们现在又恨有后悔,当然后者占得居多,派人去向城内的书院人士去交谈,却没想到百怒更狠,直接来了个什么垄断机制。 这点让这些国君气的直咬牙,因为当时的态度问题,还有根据实际情况来看,远君书院是怎么也不会选择他们了。 因百怒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打下的万山国,资源全部搜刮,自己只留下了一成,剩下的全给了王师,也只有泉国这小国,也敢破罐子破摔,玩这么一招。 人家是那自己国家的命运来赌,换做自己,能做到吗? “所以今日小王邀请诸王聚此,便要商讨如何对付这泉国百怒,如若这样放纵他,怕是整片大陆的苍生都不得安宁啊!”司木抱拳说道。 那施广也是挥了挥衣袖,这长袍短褂他极不适应,但是天庆风土人情就是如此,抱着尊重的意思他才更换了这衣裳,此刻他强忍着后背的不舒服,说到: “作战切忌分兵,如若弓宁国王愿意分出部分兵力支持万山残部与百怒周旋,我们北方三国一同进攻泉国,让百怒分身乏术,将其一举拿下!” 屈阳云点了点头,听他称呼时多为国王,自己心里莫名的开心了一把,并且这施广只说了三国,那肯定是不算自己天峰的,有这等好事,怎能不高兴? 一旁的瓦迪费兰问到:“元王说的是那三国啊?” 那施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到:“自然是贵国还有天峰天庆两国了啊。” 下一下屈阳云的表情凝固了,不禁心里怒道,这日泉小国胆子真大,就这么要把便宜都占了啊! “那万万不可,我天庆当时支援万山也是折兵损将,此番大场面,便是不再适合参与了。”司木也是急忙的拒绝道。 瓦迪费兰更是一脸愠色,盯着施广的眼睛说到:“你们白皮人真是狡猾,我们蓉国和你们本身就没啥关系,伟大的神明指引着我们,我们是不会参与的。” 这话听的周围的国君们直翻白眼,你说你不想出兵就算了,扯什么神明啊?虚伪,他们国家因为命痕的出现还有符灵人尊的传说,对神明这些是万万不信的,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做的一切,才能决定自己的以后。 所以这蓉国自动也和那悲催的万山国一样,被他们排除在外。 于是接下来四国就开始分蛋糕的事宜。 激烈的几日商讨后,终于决定下来,弓宁距离最近,且保持牵制人物,兵力派遣最多,出兵两万,但不要求是精兵官军,哪怕是老弱病残都行,目的就是缠住百怒的军队,让其无暇顾及燚城。 而天庆因为此前有了教训,那怕蛋糕少分点,也不愿意再赌身家了,出兵最少,仅有五千。 而日泉紧跟其后派出八千兵卒,负责支援两国。 最后天峰家大业大,派出一万狼骑,直捣燚城! 这样,对外宣称四万五千人的联军,就这么着对泉国发起了进攻。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一章 莫名其妙 洛寻和菲利克斯·雷奔跑在南荒的田野上,一时间也是极为刺激,身后是和邪门的追兵,前面是泥泞的土路,洛寻体力逐渐透支,菲利克斯·雷的铠甲已经被魔光覆盖。 命悬一线! 洛寻不禁吃力的回头说到:“大哥既然铠甲没法给你增幅了,那你就脱了它啊!” 菲利克斯·雷无语道:“他们追这么紧你让我怎么脱啊?” “你先把上身脱掉,然后我一会儿给你争取5息时间!你抓紧脱下身!”洛寻焦急道,这人好绝版啊! 菲利克斯·雷也不多言,按下腰间小盒子上的一个摁键,随后那盒子里竟飞出无数金属蜜蜂,嗡嗡的向他上身盖去。 洛寻惊到:“这啥玩意儿?你不知道我最怕虫子了吗!?”一下子他仿佛又有了力气,脚下步伐迈的愈加快了起来。 只见那无数蜂群覆盖了菲利克斯·雷的上身后,肉眼可见的速度,他上身的铠甲竟然一片片的被脱落下来,那些蜜蜂组合起来,一同提着那些铠甲部件,化作一团光影融入他那腰间的小盒子里。 终于洛寻看清了菲利克斯·雷的面容,果然和他想的一般,和那蓉国人长得差不多,非煌承大陆土生土长的人。 他一身黑衣布衫,洛寻还以为他铠甲底下撑死穿一件底衣,没想到还穿着一身正装,这铠甲的贴合性这么强的吗? 他那棕色大眼看着洛寻说到:“蜂群一出,皆当悉解甲后乃归巢,你帮我撑三秒!” 洛寻点了点头,刚想问秒是什么玩意儿,但是看到那恶心的蜂群逐渐向菲利克斯·雷下盘引去,他也明白,时不我待,最主要没了铠甲的翻译器,他好多都听不懂是在说什么。 便转过身去,伸出双手食指,对着和邪门那帮人众,咬牙发出了最后一击。 那光团小如黄豆一般,但还是保持着【命灵咒】的特点,快速的向那前方冲去。 就这么一发,洛寻那微卷的头发便瞬间变白,一口鲜血喷出,那一点点命基也跟着破碎。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 准确说弱的不像人… 而那和邪门的天灵期强者,在出发前就被门主告知这小子有杀招,要千万小心,在看都洛寻蓄力时,他就发出了隐蔽的信号,随后自己掏出武器,运起战绝,想要尝试来抵挡这一招。 可是那大棍接触到那光团的一刻,他便果断的弃棍而逃,挡不住的!他下意识反应道。 狼狈的滚在地上,身上也划出了不少口子,体内命力也所剩无几,全用来抵御那光团了,他此事急喘着气,胸腔一起一伏,直到周围的同门战战兢兢的走到他身边,将其扶起,才缓过劲儿来。 “这是何等恐怖啊!幸亏门主点拨,要不然咱们就全部交代在这里了!”他骇然到。 周围的大汉们也不敢反驳,这是亲眼所见,这一丢丢光团便如此厉害… 此刻菲利克斯·雷也彻底收回蜂群,一身便装,没有了铠甲的负担后,他一把拽起洛寻,飞快的逃了出去。 洛寻眯着眼睛,看着菲利克斯·雷的靴子,呢喃到:“你战靴里面还要再穿个鞋子啊…不捂脚吗?” 菲利克斯·雷险些给栽倒在地上,无奈的看着洛寻回到:“若得着此甲者,你可知矣~” “算了算了,我怕我被热死!”洛寻弱弱的回了一句,然后昏迷了过去。 菲利克斯·雷将他扛在肩上,望着后面那些痴呆的壮汉们,也是感慨道,这命灵咒还真是可怕啊! 他在典籍上了解仅是了解,今日亲眼所见,更加确定了洛寻就是他找的符灵人尊,也同样被其手段所震惊。 他本身是叠灵期,只是从小他痴迷专研兽兵,对战绝简直一窍不通,但是靠着兽兵,他却是获得了远超叠灵期的战力! 命力加持,他带着洛寻很快的来到洛寻之前定位的方向,便是卜兰所在的村落的一个巷子里。 但是菲利克斯·雷现在发现了个问题,洛寻昏了过去,自己也仅仅知道大致范围,剩下的全靠运气,如若找不到,后面人给追上来了,岂不俩人一同凉凉? 并且在这里语言不通,也没法像人询问啊。 就在他去留不定时,街道上突然有个女孩儿拦住了他,问到:“外乡来的,你怎么扛了个病号?” 菲利克斯·雷听不懂其在说些什么,先是看了看周围,发现街道上没有男丁,都是些妇孺老人,如果自己对着女子下手,应该也不会影响什么。 恶由胆边生,也不知是受那怨念的影响还是怎么,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失控。 来不及他反应,自己那右拳便向那少女轰出。 菲利克斯·雷顿时清醒过来,大喊到:“不!!!” 那少女也是被吓了一跳,叠灵期的全力一拳,再来十个自己也遭不住啊! 但是周围空旷,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掩体拿来抵挡,她便硬生生的给挡了下来,随后便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并且…炸了…… 血肉模糊,周围那些妇孺顿时都害怕的向四周跑去,充满恐惧的声音弥漫在街道上。 挥出一拳的菲利克斯·雷看着自己那沾满鲜xue的拳头,呆呆的愣在那里,亲手杀ren的感觉竟是如此爽快吗? 自己在远君书院连一个素灵期都打不过,只能靠那被人瞧不起的兽兵撑腰。 而在这片蛮荒大陆,他找到了自信,是那手无寸铁,仅仅人灵期的妇孺老人,给他带来的这种感受。 “你在做什么啊?”洛寻微微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却是如此景象,让他无法接受,自己方才要合作的人,竟然如此残暴! 此时,菲利克斯·雷也是回过了神,目光从那满是鲜血的双手离开,看向那周围用惶恐的眼神,战战兢兢看着自己的人们。 自己做了什么啊? “吾没有!”他咬牙说到。但是他手上那滚烫的鲜血如铁证一般,烙在他眼里。 “快跑啊!沙人了!” 周遭的人们彻底的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向四周冲去,看菲利克斯·雷如地狱瘟魔一般。 “汝等不要这样!”菲利克斯·雷焦急的说到。 “我方才就觉得你这身铠甲邪气浓郁,定是嗜杀之人,现在看来,我果然没看错。”洛寻咬牙道。 菲利克斯·雷摇了摇头,伸手从腰间方匣子内一挥,便有几只蜂虫从中飞出,一同带出了一块儿金属,飞到菲利克斯·雷面前,那金属便自动延展开来,在他脸上形成了一副面具。 透过面具,他终于能用洛寻能听懂的语言来说明一切。 “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洛寻闻言惨然一笑,回到:“解释什么?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弱如草芥,你若想杀我,不过弹指间。” “你说的什么话?要想杀你我为何要等到现在?”菲利克斯·雷咬牙道。 洛寻指了指他身后,说到:“那就算你不想杀我,那帮人也过来了。” 菲利克斯·雷回过头去,神色巨变,那叠灵期命力疯狂运转,退后拉上洛寻便向后撤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百怒座下精英燚士等人。 沙从发现和邪门出了乱子,留下几人看住宗门主还有风云候等人的行踪,便带领小队跟着和邪门人众追来。 菲利克斯·雷能靠叠灵期的命力逃脱追捕,但是燚士天生就配有百怒赐予的战意阶步法,想追上带着洛寻的他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当时有小蝶保护,呆在那里应该是没事的,现在跟着出来,反而这燚士们一个个对我可是先除之而后快。”洛寻绝望的感叹道。 “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你轻易的交待了。”菲利克斯·雷咬牙到。 同时手也向腰间匣子摸去,他需要再次穿上铠甲了,要不然自己连基本的战绝都不会,空有命力是根本应付不过来的。 看着围绕自己不断飞舞着的蜂群,他长叹了一声,洛寻无法觉醒符灵界主能力,铠甲已经濒临失控,如果自己命力彻底见底,那就天神难医啊! “你现在还能撑的住吗?“洛寻瞪大眼睛,下意识问到。 “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什么?我就是要看看这铠甲的极限!到底在那里!”菲利克斯·雷回到。 随着话音落下,最后一片铠甲也被蜂群穿戴完毕。 金属与骨头相互嵌攘,原本明亮光洁的铠甲被黯淡的紫气覆盖,表面上不时有这一张张兽脸彰显。 很明显,没有祝福的增幅,常人是无法使用这幅铠甲的。 “你看好了,我有了这副铠甲后,如何打爆这帮孬种!”菲利克斯·雷大吼一声,向迎面而来的燚士冲去。 此时,田君城虽然解了被困之围,但也就短短几日,残余的兽潮余波也蔓延到了这里,幸而洛舒阳听从虞清文建议,事先把南荒和西南荒百姓的余粮抓紧时间汇集于城中,全城戒备,得到粮食人力的补充,再加上叠灵期的洛舒阳坐镇,几日下来,田君城固若金汤。 大概兽潮余波过后,洛舒阳把高阶异兽尸ti炼化成丹,助虞清文成功突破天灵,有弈族相助的情况下,洛舒阳轻装上阵,一人前往那洛寻所去的地方: 南荒。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二章 幸存 燚士最擅长的便是猎杀,并且不择手段,如若在正面战场上,燚士战力恐怕不值一提,但是要真正的处理特殊事物,泉国境内怕是连黑甲士军团,都无法与之并论。 破素灵的沙从,挥舞着大刀,绕开菲利克斯·雷,向洛寻冲来。 后者自然是无法抵挡,洛寻暗道不妙,但自己已经完全没了退路,躲闪不及,自己肩处便留下一道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惊慌失措的他想要施展封应变看看能不能从其手下逃走。 可是现实没给他多少机会。 为首那人一刀挥下,洛寻一看那刀面,瞳孔瞬间缩小,大喊到:“沙叔!” 沙从闻声也是停滞了片刻,其实他自己内心也在纠结,当初自己未发迹时,是权府给了自己机会,自己理当倾其所有,护其周全。 可是百怒的壮志深深的打动了他,从燚士底层摸爬滚打,慢慢了解看清了泉国腐朽的本质,这个国度继续来一场变革了。 如若自己呆在权府,那定是碌碌无为,荒废一生,可是如若现在跟着百怒,那自己很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和权府一样,位列雄阁,甚至闻名于大陆! 但是自己真的能忍心杀掉自己看着长大的洛寻吗? 那自己是否真就变成那人们口中所说的——不忠不义之人?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菲利克斯·雷强行用铠甲挡下了燚士们的几次偷袭,拼尽全力的向洛寻方向跑去,蓄力撞到了呆滞着的沙从。 一把将洛寻拉起,菲利克斯·雷喉间一片滚烫,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超负荷的战斗让他虚弱不堪,甚至连基本的叠灵期威压都无法支撑,没有了压制,那帮燚士更加肆无忌惮。 “你怎么样?”洛寻隔着铠甲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淡淡的问到那股恶心的味道。 他捂着伤口,鲜血也是不断从他指尖涌出。 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沙从看到菲利克斯·雷救走了洛寻,最后的他还是松动了那想法,还是先将王师吩咐的要杀之人解决了,至于洛寻,那就带回去交给和邪门吧。 曾经天灵期的他都能和纪严一同发挥出素灵期的战力,而如今素灵期的他,虽然没有纪严在身旁,大罗刀法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但是,对付眼前这个外族人,是绰绰有余了。 但他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制作出制式武器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别因为大意被反杀了,那就悲催了。 “接老子一刀!” 沙从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向那菲利克斯·雷胸甲砍去,那红色边缘点缀的大刀,沙从对其很有自信,自上次燚都李代桃僵后,百怒真正的赐予他一把控神阶神兵五凤朝阳刀,五只凤凰连续围绕成三条命纹,就是因为这把武器,沙从顺利的突破天灵,达到素灵期境界。 只不过和自我领悟突破或者借助丹药和战绝提升不同,现在的沙从是指拿上五凤朝阳刀后是素灵期,如果换一把其它品次低的武器,那沙从则还是比较厉害的天灵期高手了。 只是那铠甲再次刷新了沙从的认知,堂堂控神阶五凤朝阳刀配上大罗刀法,砍在菲利克斯·雷身上竟仅仅把其压在地上,自己也因为冲力被弹了出去,踉跄几步,用刀插地,惊愕不已。 菲利克斯·雷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名利枯竭的他再也经受不起这铠甲的压力,整个身躯也被铠甲死死压着。 “你怎么样?快站起来啊!”洛寻见其没了反应,被推翻在地的他翻滚了一圈,慌不择路的他看到地上那被菲利克斯·雷斩杀的燚士尸体。 危急时刻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扒拉开那尸体身上的包囊,果然不出他所料,每个燚士劳苦功高,百怒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辟痕丹这种高昂的消耗品是不可能有,但是什么补灵丹,还是有一些的,这对于现在已经有了制式武器的燚士来说,几乎用不上了。 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很少能把人逼到命力耗尽的时候,大多都是施展战绝过上几招,命力加持自身和压制对方,很快就分出胜负了。 而洛寻现在可不一样,他如同一块儿干涸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周身的元素,来转换成自己的命力。 一口吞下那下丹药,没有命基的洛寻根本不用担心命力肆虐把自己撑爆。 现在的他就依靠着那一点点的命力,施展命灵咒,他也没力气在动弹了,麻木的搓着光团,然后扔出去,就这么一次次的重复着。 但是这帮燚士早已得到消息,当时在燚都,洛训这招早就被城安司上下给研究了个透彻,最后得出个结论: 威力虽强,不,是威力虽然恐怖,但是其间蓄力和施展时长都受到极大限制,想要范围攻击就必须长时间蓄力,壁如现在的洛寻就只能一滴一滴的往外扔,威力大概等同于三颗破炎弹的威力。 沙从没有破了菲利克斯·雷的防,看到洛寻那里突然出了变数,自己这次为了尽快追上他们,仅带了小队里几个步法战绝修的比较好的手下,目前就剩下两个了。 咬了咬牙,后悔自己没有下狠手了结了洛寻,双手握住泛着红芒的大刀,向洛寻奔去。 城安司报回的情报为洛寻这一发光球无视一切防御,就燚都一役报回的数据,预估算至少叠灵期大能都无法接下这一击。 只能不断消耗,趁机近身拿下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来自山那边的王师已经告诉过百怒,符灵界主这一招在千年前就已经得到了破解。 要不然当时第一代人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族围杀了。 据书院记载,符灵人尊最强杀招之一命灵咒,威力无穷,但是如若对手身上携带或配有符咒,不论品阶高低,都直接免疫其伤害。 就代表着百怒要是想对洛寻出手,只需带上护国神符,甚至燚城的护城神符即可。 但这些沙从并不知道,现在的燚士,只能狼狈的逃窜,毕竟除了沙从都是些天灵期的人,沙从也就是个刚步入素灵不久,根基不稳,那元素分解的能力用的还不是太熟练。 “少主,你还是放弃挣扎吧,你们并不了解情况的,王上这么做是有他的理由的!”沙从咬牙吼道,这句话他同时也是说给自己的。 眼前的洛寻,自己是当亲子培养的,可是现如今落得这个地步… “叔,当时你负责掩护我娘撤退,你是都知道的吧?那些事情。”洛寻没有接沙从的话,他神情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王上没有要害夫人的意思!这是大势所趋!”沙从也用同样的语气回答了洛寻。 “无法交流!”洛寻怒道,拼尽全力想要起身手握命灵咒和沙从同归于尽,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双眼止不住的阖上。 沙从愣了一下,以为洛寻要和自己拼命,没想到对方已经是最后的支撑了。 握着手中的刀,一步一步向洛寻走去,身后那两位燚士也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将那昏死过去的菲利克斯·雷挑反过来,原本想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结果发现那铠甲凭自己手上的武器,根本破不了防… 武装到牙齿的感觉,连脖子的护甲都割不穿。 但是沙从这边,刚要挥刀,突然感觉周旁袭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竟然自己无法动弹! 沙从心中大骇,自己手上的五凤朝阳刀可是能给自己带来命力增幅的,可现在自己竟然被压制的这么彻底! “是谁!?” 他大刀一横,进入了防御姿态,冷声问到。 身后的手下看到沙从这副样子,他们也同样感受到这几乎要碾碎自己的威压。 “放了他们,饶你不死。” 沙从愣了一下,这个人的腔调不是泉国人,可又不像是山那边来的人,到底是谁? “最后一次机会,把握好了。”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只是与之前不同,不含一丝色彩的话语多了几分寒意。 “什么鬼东西?装神弄鬼!” 沙从身后一个手下强撑不住,但他想赌一把,如果赌赢了,那边在沙从跟前可以邀功讨赏,只是赌输了的话… 沙从刚想呵其住嘴,但是已经晚了,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波动,随后自己的泪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稀回忆起了曾经的往事,恍惚间,手上大刀传来的热浪刺激了自己一下。 清醒后的他暗道不妙,赶忙回头看向两位手下,果然,两人表情呆滞,眼角湿润,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都没了! 沙从心中后怕不已,来不及多说什么,立马催动身法,撤离了这里。 南荒村落,除了命灵咒爆炸后的残痕,空荡无人的街道上,洛寻和菲利克斯·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只是不远处的林子里,一位身披黄袍的男子,拉低帽檐,冷哼一声,离开了原地。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三章 2 承州城 城主府 纪严座于首位,赵明德则是靠在梁柱跟前,黑着张脸,剩余官员更是跪倒地上,不敢回话。 赵开济和百漪知晓赵明义丢下士垣城全城百姓,弃城而逃的事情后,也是愁容满面,事态非常不妙。 现在不仅仅是赵明义所带来的军队人心惶惶,更是影响的承州境内的百姓,自己跟随的人如若是无心残暴之徒,早晚也会沦落至士垣城那样的地步。 故现在纪严也是陷入了深深的为难。 当时赵府等人是他带进城的,虽说城主府早已被自己架空,但是在燚城事变前他还是忠于百怒的,自己现在掌管护城神符,但是民心一旦流失,那神符的威力可就要大大下降了,前些天因为开元节,神符本身就进入了虚弱状态,如若现在敌军来犯,这神符能不能抵挡得住,都是问题啊! “现在只能看百怒会怎么做了,事情已经发展到咱们左右不了的地步了。“赵明德叹了声气。 家出丑事,这是逃不掉的,做了有悖人伦的事情,是要遭报应的! “赵帅先莫心乱,这件事也不一定是这结果。”纪严扶着额头,闭着眼睛说到。 赵开济也是在一侧微微点头,补充道:“这次城中战力得以保留,没有留给百怒,如若这次让赵府势力拖延兽潮,那时候咱们就得看百怒脸色了!” “这也是我所怀疑的,自先皇围剿异兽森林已经数千年,为何突然在这时候发起那么凶猛的兽潮?”纪严抬起头来,看向在座各位。 说来也是有趣,数月前在燚都赵明德还是大名鼎鼎,威震四方的黑甲士大元帅,掌管泉国八成多军权,那时候纪严恐怕连让赵明德回头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纪严突破素灵,又有叠灵期洛舒阳在背后撑腰,再加上这承州城更是其大本营。 现在赵府做事都得看纪严北荒的意思了。 “罪将愿率部出击,剿灭那些天杀的兽群!”跪在大厅中央的赵明义的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杀?你拿什么杀?你那些将士,现在见了你恨不得先把你给干掉!”赵明德怒道。 赵明义看兄长眼神中那压抑不住的失望,心如刀绞。 叹了声气,站起身来,赵明义悲戚的看了看赵府的人们,兄长,开济,还有那公主百漪。 默默的离开厅堂。 赵明德见状喝到:“你这又做什么!?” “为我士垣复仇!” 赵明义沙哑的回道,随后转身走去。 赵明德本想将其拦下,但都是半辈子的人了,自己说什么几乎也是没有用的。 百漪在一旁拽了拽赵开济的衣袖,后者疑惑的回过头来,她附在其身上低声说到:“我觉得还有一些转机的…” 赵明德在一旁听到了她所言,回过身来问到:“敢问公主殿下有何见解?” 百漪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压低声音说话,都能被听到… 但既然被听到了,也不做掩饰了,她指尖请碰发梢,看着不远处放着的茶杯,缓缓说到: “从小到大,我了解我的父王,他很有想法,并且想法很大,他要做一件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看着脸色愈加黑抑的赵明德,她也是收回情绪,换了种语气继续说到: “同时他也是一个很看重名声的人,就数月前,他为了不落下口舌,竞对燚都威胁最大的承州城放任不管。“ “公主你的意思是…”纪严捏着下巴沉思道。 “是的,如若能有一个名利双收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拒绝的。”百漪毅然道。 “那岂不是白白给他做了嫁衣!?”赵明德不爽道。 “爹,事情也是因为咱们赵府给闹成这样,能将损失减到最小就已经很好了。”百漪身旁的赵开济也是劝到。 赵明德黑着脸没有说话,事实如此,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纪严看到大伙儿心中差不多也有了定数,便开口道: “既然如此,本将军也有个计划,可以暂时的和百怒他合作一下。” 赵明德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但是这堂中官员,多半也是被纪严和赵府强行圈养起来的,如若有机会能向百怒尽显忠心,他们怎能放掉这个机会。 一时间,你争我禳,开始献出自己的想法,和方才死寂的氛围截然不同。 看到如此场面,赵明德和赵开济父子俩双双对视了番,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言。 只是,曾经四府八荒之首的赵府,恐怕很难恢复到以往的辉煌了。 数日后,燚都王宫新址 百怒听殿内使官所读,让仆从从其手中接过来自承州的信封。 由于对外承州城并没有向南荒还有田君城般正式决裂,这信封虽然用的平时里上奏的纸张,但是其内容,早已没了君臣之礼。 毕竟对于纪严来说,自己最佳的搭档沙从可就是陨落在其手中的。 百怒斜靠在王座上,其面前的石台上累的厚厚的卷宗,其中七成是数日前西境遭遇兽潮,各地拼命催来的“鸡毛信”,剩下的几成要么是刚占领没几日的万山国那里发生了暴乱,随后又是被怎么镇压下去的,最后结尾无非是邀功行赏,百怒看也没看。 当然也包含着一些北边那些势力蠢蠢欲动的迹象。 打了个哈欠,百怒眯着眼睛,看着来使说到:“兽潮来势汹汹,若不是武侯关将士用性命行军赶路,为我大泉当下那帮畜生的魔爪,本王这燚都怕不是也跟着被荡平了!” 那来使跪倒在地上,汗水打湿了他背后的衣衫,支撑在地的双手早已麻木,全凭一丝丝微弱的力气扛着。 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门童则是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有神,盯着百怒说到:“我承州城主有两枚锦囊,还需过目。” 语出惊人,谁能料到一个小小的随从,竟在大殿上如此和百怒说话。 百怒摇了摇头,不比以前,自燚都一役后,他名声大噪,更在几日之内直接杀穿万山国,为泉国开疆辟土,换句话说,可以是继承万泉之国的旧土。 因为制式武器的加入,虽然伤亡人数是有,但煌承大陆百姓本身就崇尚实力,百怒这么一做,更多的自豪感战胜了那种对战争的恐惧感… 战胜者的荣誉。 那暗黄的纸张上,内容清晰明了,百怒眉头一皱,看着来使说到:“你们纪将军,谋略可真是过人啊,不愧是为本王镇守北荒多年的奇人!” 来使一听这氛围有些缓和,在心口上提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几分。 盯着眼前石台的纹路,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百怒,颤颤巍巍的回到:“王上息怒,下官手下不知天高地厚,还望王上大量!” “哦?本王又没有生气,有才华有能耐的人在我泉国应运而生,本王为何要生气?”百怒笑道,嘴角上的小胡子跟着他的动作也一抖一抖着。 那门童见百怒看完内容显然是不想做答复的,见状他只好咬牙说到:“现如今西荒受难,还望大王调兵遣将,拯救万民于水火!” 百怒刚笑完,正欲起身说一声退朝赶走这帮北荒来者,却不料那门童竟又发声。 他眉头微皱,眼前那门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竟然有如此胆识。 一旁的燕甘早已忍无可忍,正要差人将其插下去砍了,却被百怒拦下,后者又坐回王座上,看着大殿内文武百官,冷声说到:“一个小小稚儿,敢为主人的利益,与本王数次理论,放眼望去,尔等百官,看看那北边的大军,你们谁敢上去与之理论啊!?” 话音刚落,百怒催动命力,来到那门童身前,一掌摁在其头顶,将其直接拍倒在地,那门童顿时红的涌出,漫开在地板上。 “本王答应你,从前线抽调出部分兵力,给那人最后一次机会,戴罪立功,本王同样希望,他能带领我泉国儿郎,杀进异兽森林,将那兽王首级给本王带回来!” 百怒淡淡的说到,看着手边那被吓尿了来使,不屑的说到:“给你们那纪将军带话,外地来犯,还望明白其事理,最好不要助纣为虐,吃里扒外,这话同样也是说给那南边那人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本王的眼光可不仅仅是和他们进行过家家,本王的念,可是要然万泉的百姓,屹立在这煌承大陆之上!” “退朝!” 入夜,泉阳宫侧殿。 百怒看着眼前的门童,其脑袋上包扎的如同木乃伊一般,开口道:“天峰联合诸国组成联盟,共率五万人马,要将我泉国围而杀之,对此,你怎么看?” 那门童捂着脑袋,强忍着疼痛,回到:“和我说这作甚?我不过一个小小下人,那能知道这沙场之事?难不成要我去求和吗?” 百怒闻言,用手捂住肚子,竟然笑了起来,通过其张裂的面部肌肉,看出来他其实在忍着,可是没忍住。 “求和?” 本王强忍着笑意,认真的说到: “本王登基二十多年,一直都在讲和,打的过本王不追究,打不过本王去求饶,可如今!是属于本王的时代,泉国崛起,本王要你做的是。” “用最少的代价,给本王瓦解联军!”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四章 中部圣土 那少年脑袋上扎着绷带,愣在原地,看着百怒一脸自信的样子看这自己,心里有些发悸。 “原来你为我想了一个这样的死法,也是麻烦你费心了。”他愣了一阵,终还是说出来一句。 百怒看着那少年惊慌失措,甚至做出这样的结论,不经笑着回到: “何出此言?你难道忘记我大泉国,可是刚刚收复了万山国土,正是傲视群雄的时候,你要知道,你背后是一个强大的国。” 少年不屑到:“我只遵从纪将军的命力,你对北荒南荒以及权府做的那些勾当,我们是都知道的!”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威压便将他拍倒在地上,叠灵期的威压,对付一个人灵期的小孩儿,百怒甚至还得收点力,要不然都会一不小心了结了他。 那少年咬牙道:“来啊!北荒没有怕死的战士!” 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威压尽数散去,一双大手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 “你只是个孩子,不是战士。” …… - — 洛寻武将世家出身,但方才那穷追不舍的追杀,可还是第一次见识,昏迷前他依稀记得,沙从要将自己和菲利克斯做掉,可现在自己竟然平安无事,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命力恢复,为了争取一线生机的他,将自己最后的命基给爆掉了,现在的他的命力用数值估算的话,大概只有1. 不过,活下来了,就不错。 他看向一旁的菲利克斯,一动不动,感觉已经像是失去了生命体征。 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扶起这铠甲下的男子,但是沉实的重量让他根本抬不动,当然也有他命力不足的原因。 但是他不知移动了那一块儿甲片,突然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从铠甲内部发出: 【副能源动…】 随之变化的就是那面具眼部黯淡的窟窿亮了起来,整副铠甲覆盖的紫色气浪也减弱了几分。 “你救我!谢” 菲利克斯用微弱的气息从面具下说到。 “哎,别说这些,你把我从那和邪门救出来,还有一路带着我逃,我要是还不做些什么,可真的不是人了。”洛寻翻了翻白眼道。 菲利克斯摁下了面具上一个按钮,几声卡壳声后,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方才我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也不知道,那人没理由放过咱们吧?” 经过面具翻译过后语言洛寻终于能听懂了,他也很疑惑这个问题,难道是最后沙从叔决定放过自己吗? 但是他和菲利克斯都好好的在这里,这情况更像是他们是撤离这里的。 那到底是谁出手相救了他们? “话说你这铠甲真的很强啊?在和邪门的时候我猜测也就是【控神阶】级别,没想到刚刚交战,竟然能将素灵期高手逼退,甚至让其对你毫无办法啊!”洛寻有些羡慕的摸着眼前泛着紫光的铠甲,痴迷的说到。 那铠甲缓慢的站起身来,那微弱的能源显然无法支撑其行动。 “我带你逃出来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他疲惫的说完,然后再次的瘫在地上,等待洛寻的回答。 后者被那金属碰撞的声音给惊醒,从犯痴状态里出来,下意识的回答:“我也不会祝福啊。” “……” 回答洛寻的是菲利克斯的沉默。 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你应该听过关于符灵界的传闻吧?” 洛寻点头回到:“要是一个月前,我只相信这是传说,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觉得,这事的蹊跷了…” “我来自‘山’的那边,可能对于你来说,简直不能想象,这是我们书院最新兽兵,可以帮助你了解一些事情。”菲利克斯从腰间匣子里拿出一个圆盒,朝圆心位置一摁,洛寻眼前一闪,竟有一副画面展现而出: 黄沙肆虐,乱石飞滚,一望无际的沙漠,还有黯淡阴沉的天空。 洛寻不禁捂住了嘴,这场面,就连泉国最偏僻的西荒,环境也比这画面里的场景强上万倍! 他刚要开口打听,那画面便一瞬间拉近,在那天地间,一头巨兽在其中昂首,仿佛撑起天地间。 在其周围要么是盘旋着狰狞的巨鹰,要么是惊人无比的狼群,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但是这些洛寻感觉唾个唾沫都能砸死自己的异兽,却面色凝重,充满了恐惧,唯有那巨兽,鼎立于天地,丝毫不惧。 到底是什么能让它们这样躁动?那巨兽怕是有兽王级的命力,但是在此刻,却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菲利克斯在一旁淡淡的解释到:“据书院文献记载,在万年前,我们中部圣土,也是有符灵界的存在,人族式微,异兽眼里,人族就是比较有营养的食物,直到东面来了一群人,准确来说是一支军队,他们的战船能翱翔于天际,能下至于黄沙,其威能据说有足足有【育灵期】般强大,将异兽击退,建立了我们中部的符灵界,让异兽dong'乱足以平息,人族有了生存的资格……” “你们文献抄袭我们的吧?抄袭还不抄全,是符灵人尊带领我们人族逆天改命,修炼命痕体系都是我们人尊发明的!” “如果是你们人尊跟别人学来的呢?” “不可能!”洛寻气急败坏,这涉及到自己多年来的信仰,怎么可能说推翻就推翻?但是下一瞬他瞬间反应过来,疑惑道 “【育灵期】?那是什么?” 菲利克斯继续挥动手上的圆盒,上面的画面开始有了进展,那顶天立地的巨兽仰天长啸,周遭的异兽们四散开来,与方才不同的是,是他们那眼神的变化,从涣散,迷茫,恐惧,到坚定和视死如归! “这是做什么?”洛寻下意识问到,但菲利克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继续看下去。 那巨兽哀鸣一声,其首部一颗参天大树,汇聚天地命力,对周围施压,片刻间,场面混乱无比。 洛寻盯着画面里的巨兽,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来怎么熟悉,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菲利克斯终于发话了: “这是我们中部圣土的兽君,玖点鬼树兽,这是我们书院在研究中土人文时发现的图腾,经过精密的复刻,我们做出了这段录像,还原度达七成。” 他伸手放大了圆盒投出来的画面,居中至那巨兽面部,继续道: “它也是我们中部圣土符灵界主的符兽,这场不知名的浩劫,是界主和它们以生命为代价,为我们抵挡了下来,但至此以后,中部圣土,再无符灵界…” 洛寻仔细的观察了那画面半天,过了半晌,终于想起了什么,指着那巨兽面部说到:“头顶有树,这不就是我的玖点桃花兽吗!?” 菲利克斯将圆盒收回,扶住洛寻肩膀 慢慢坐回地上。回到:“你也能看出来,我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了,但我妹妹告诉我,她在山那边发现了一块儿新域,并推演得出,符灵界界主即将易位,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让我在和邪门等你,也就是新一代界主。” “你们远君书院这么厉害的么?我们还以为是传说的时候,你们已经把历史研究了个通透了。”洛寻讶异到,对于自己这个界主身份,他也不敢随便应允,可是要改姓的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东面来的那些人说过的话,同样,要不是他们帮我们构建了符灵界,画面里那场浩劫…不管是异兽还是人族,都不可能幸存。”菲利克斯解释到。 “啧啧,你给我看这个意思是我能帮到你吗?”洛寻试探性的问到。 “难道你认为我是无聊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说…可能,目前,我帮不到你……”洛寻断断续续的说到。 随后他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眼前这个人,可在不久前,将一条鲜活的生命,给扼杀掉。 “你!离我远点!”他冷声道。 菲利克斯愣在原地,不知道洛寻这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原先要说的话一下也说不出口。 “你走吧,我不会和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有太多交情。”洛寻淡淡的补充道。 菲利克斯一下就明白洛寻为何是这般态度了,看着自己拳头上的鲜血,他苦涩的咧了咧嘴,铠甲没有了界主的祝福,其中的怨气会不断侵蚀自己,让自己的黑暗面无限放大… 看着洛寻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不由得大喊到: “你难道不想复仇吗?我打探过你的消息,你这次出来的目的可不单纯,田君城可是岌岌可危了!” 果然,此言一出,洛寻停下来他的脚步,转过身来说到:“和邪门那边我会想办法,更何况,万山国数万大军,何尝不能联手对敌?” 菲利克斯惊讶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万山已经被灭国了啊!” 接着他继续补充道:“就在前几天,我打探到的消息,据说是万山第一强者何用反叛,将其国君刺杀于异国,然后泉国打着平定内乱的旗号,就把万山国给杀穿了…” “短短几天时间,万山国,灭!” .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五章 制式武器的真相 “你开玩笑呢吧?” 洛寻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万山国本身就是以武立国,不说何用这等超绝高手,在洛寻印象里,万山国的士兵整体素质可是都在泉国将士之上的啊。 “高层空缺,群龙无首,皇储们争相夺权,边关告急等事物,等到他们看见的时候,泉军已经兵临城下了。”菲利克斯解释到,这场不可思议的赞争,以不可思议的结局展现给了大家。 “还有一方面,就是百怒他倾尽一切,为前线军团配备了先进的制式武器,我想,只有这样,才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击溃泉国。”洛寻跟着总结道,同时他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过还好来之前他受到了赵开济的来信,信中所说的黑衣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异域人士的手下,既然如此,自己是否能和其交易,也获得一些制式武器,作为和百怒对峙的资本? “我妹妹让我在此等候你,看来,咱们有互利的地方了。”菲利克斯咧嘴笑道,只是隔着面具,洛寻并看不到他的表情。 洛寻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回到:“我和你可没有什么互利的,只要给我材料,我自己也能做出那制式武器。小爷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菲利克斯一脸讶异,要知道,山的这边,除了泉国国君识货以外,基本人人都嫌弃这制式武器的,流入了五六年,书院得到的数据表明,这是人人厌恶的东西… “你莫要着急,如若不是我身份特殊,定要那你去找那公理对峙一番,还那无辜的百姓一个公道。”洛寻冷漠的说到。 菲利克斯心中焦急万分,心中虽然褪去铠甲,自己得以喘息的机会,但是腰间那匣子上面散发着的魔气,不断提醒着自己,时间不多了。 看着不远街道上的那具看不出样子的残骸,洛寻内心突然感慨,叠灵期和人灵期的差距,就是一拳的事情,自己目前真实实力连人灵期都不如,全靠父亲传授的封应变来苦苦支撑,靠实力说话的煌承大陆,弱者是真的没有生的权利啊。 “你心中的困惑只有一种办法来解决。”菲利克斯向前一步说到,他注意到洛寻盯着那街道目不转睛,不免叹了一口气,手上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肯定是会有负罪感压抑着自己。 洛寻调动着命力向命基凝聚,果不其然,彻底溃散了,自己唯一的保命招,命灵咒不能用了。 “能让人人都受到尊重,不分高低贵贱,那便是统一他们的实力,没有强弱,就没有霸凌,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兽兵!”见洛寻不理自己,但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必须要宣扬出来的,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兽兵!洛寻早有了怀疑,他是这么称呼制式武器的。 “什么是兽兵?”他转过身来,看着那带着面具的人问到。 菲利克斯无奈到:“不管我方才所作所为,就看在我不断救你的份上,态度能不能好点?要知道在书院我可是不随便见人的。” “据我所知,制式武器就是出自你们远君书院,然而,除了我们泉国,为何其他国家没有选择你们?”洛寻没有接他的话,进一步问到。 制式武器他莫名的熟练,但并不代表他喜欢,只是各种制式武器到他手上,都能运用自如,从一开始可以用那制式弓弩发出第一箭时,洛寻内心就莫名的由衷悲情,涌上心头。 菲利克斯看到洛寻终于有求于自己,终于松了口气,洛寻可以拍拍手走了,但他不能啊,自己这兽甲可得靠他的祝福,才能继续使用啊! “关于制式武器的事情,不是我远君书院的人士,我一律不得告知。”他神气昂扬,得意的看着洛寻说到。 让你刚才那副态度,现在后悔,晚了~】 “噢,那算了,等我那天用剑抵着百怒的喉咙,也可以问他去。”洛寻直接转过身去,决绝的离开。 “哎!你等等!”菲利克斯赶忙上去拉住洛寻,焦急道:“你傻呀,难道你不能拜我为师,这我不就能更好的指点你了吗?” “不需要!” “不可以!你这么有天赋,我妹妹可是对我说你时光好苗子,值得我栽培!” 洛寻不耐烦的回过头来,微眯双眼,回到:“你烦不烦?你们这异域人真的好麻烦啊!” 随后他有补充道:“你这么急是要做什么?你们布局布的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菲利克斯被他说的回不上话来,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妹妹的安排,自己一概不知… 不知道还怎么回答啊? “不过我感觉我应该快猜到答案了。”洛寻觉得还是和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人”说说话好, “我年少在炎泉学宫了解过,煌承大陆异兽全部迁至符灵界,未迁走的兽群则是慢慢适应人族的生活习性。逐渐融入,或者被驯化,像那桃花兽之类,就是被很多王室贵族当成宠物来饲养。” 菲利克斯脸颊上滑过一道冷汗,看似他这一段话是废话,但是远君书院的目的可能真要被其说中了。 “你说的兽兵应该就是把异兽制作成兵器吧?越高阶的异兽越强悍对吧?” “不能这么说…不过是物尽其用。”菲利克斯辩解道。 “好一个物尽其用,你们书院和百怒尽做的是这等勾当!”洛寻那来自血脉里的仇恨涌了出来。、 为什么使用制式兵器会熟练?为什么每次用完内心都会无比悲伤… 如果自己继承界主这个身份的话,那死去的异兽,可就是自己的子民啊! 他那枯泽白发被那傍晚的威风轻轻吹起,露出他那发黑的皮肤,沙哑的感慨道:“就我上次带兵北御天庆,百怒就给我们配备了一百五十架制式弓弩,两千人压阵,一百五十具异兽的躯体…” 菲利克斯摇了摇头,解释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你还要辩解什么?” “我承认,兽兵就是制式武器,制式武器就是用异兽尸体做成的。”菲利克斯彻底坦白,毕竟已经被猜到的结果,再隐瞒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六章 异变 “我方才让你看那个画面,就是为了告诉你接下来的真相!”菲利克斯搓了搓手,自己命力恢复了一些,不是那么疲惫了,说话声音也硬朗了几分。 “那请你接着说。” “态度能不能好点?” “看你说的怎么样。” “……” 菲利克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如若能换一个人,他绝对不会如此掉价的去和洛寻这样对话。 “你方才只说对了一半,为什么?因为你说我们用异兽尸体做兽兵。”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么说是不对的。” 看着洛寻疑惑的眼神,他仿佛扳回一城,说到: “首先你如果自习观察过这个兽兵,哦不,制式武器,你就会发现,其中无非就是多元素熔造的,但是其中构建整个能源输出的,就是一个琥珀类似的东西。” 洛寻静静听着,对此他也有过研究,但是在燚都学宫里负责研究制式武器的人却因为随意拆解其中核心,操作不当触碰机关导致了一场大爆炸,据说负责这项研究的学士,无一生还,后面百怒不得不停下来这场研究。 煌承大陆已经这么落后了吗? 洛寻心里暗道。 “这个琥珀样子的能源,是我们书院在那废土中发现的一种虫类,数量之多,且威胁性极大,刚出生幼虫就能靠吸收周围灵气充实自己,直至这片领域变成一捧黄沙,它们就会换到下一个地方。”菲利克斯继续讲到,但是说到这里,他的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果然…纳符也快撑不住了。 洛寻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毕竟多次相救自己,他还是问了句:“你没事儿吧?你这个样子…” 菲利克斯艰难的指了指腰间的匣子,说到:“就是它,继续你们符灵界主的祝福,来抵消他们的怨气,要不然,穿戴者会被这股恐怖的力量给贯穿!” “那你扔了不就好了?”洛寻下意识道。 “???” 菲利克斯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我穷尽一切,制作开发出来的至宝,你让我给扔了??? 但是,自己的确还没试过可不可以离身呢,毕竟从制作好以后那帮人就对自己发难了,从穿上到现在都没卸下来过… “你这样一直带着它不累吗?”洛寻再次问到。 别问了别问了,菲利克斯郁闷道,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可怜的望着洛寻,说到:“那我…试试。” “试试呗?难道他还有认主功能啊?”洛寻大惊小怪的回到。 “……有。” “那你八成是有什么大病,能认主的铠甲,我只在文献上见过,那个不是六条命纹的合神阶装备?”洛寻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傻子一样。 菲利克斯更无语了,我不说你不问,好不容易等你问了,我说了你又不信,我真的是白给啊!? 不过,想归这么想,反正洛寻也不信,自己也可以先试试能不能将这匣子卸下来,如果能暂时性不用这个匣子的话,那他也不用太受洛寻的牵制。 尝试解开匣子上的腰带,匣子随着从身上离开,只是腰间被匣子相靠的部位已经被怨气侵蚀,产生了溃烂,如若不是自己命力相持,恐怕伤势会比现在还要严重! 因为腰带上的怨气会随之蔓延到手上,在解开的一瞬间,手部的刺痛就让他无法忍耐,紧赶紧的随处扔在地上,甚至还得靠甩手来缓解疼痛。 “问题来了。”菲利克斯一脸忧郁的说到,因为没有了面具的帮助,他说的话又变成了洛寻听不懂的了。 “什么情况?” “我貌似拿不起它了…”他生无可恋,眼巴巴的看着地上那个散发着紫色怨气的匣子,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无疑是最难受的。 然而洛寻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呆滞的指着地上这个匣子,用颤抖的声音说到,你这匣子里是什么鬼?! 菲利克斯只顾盯着那匣子,没注意到自己头顶以及凝聚出来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无法形容的ju物!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只能分成四个部分来说。 首身臂尾! 首如鹰,身如狼,臂如熊,尾似蟒! 关键是这些部位就是和缝合在一起一般,没有一点和谐感。 这也是洛寻恐惧的原因,目测这玩意儿,至少从威压方面来看,这应该是达到了兽王级别的命力! 菲利克斯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的确,他最坏的预料出现了,没有侵蚀的对象,准确来说没有自己的命力压制,单凭一个匣子是不可能压制住兽兵的。 “这玩意儿和你那铠甲好像,难道是那铠甲变得么??”洛寻已经被威压摁在地上,无法动弹,身体五脏六腑挤压的快要爆掉,没有命力支撑,面对兽王级的妖物,自己真的如同蚊蝇,不堪一击! “走!” 菲利克斯神色紧张,一把揽起洛寻,有些不舍的看了地上那匣子最后一眼,然后抬头看着那逐渐实体化的怪物,那蜂群也无法压制那铠甲的变化,老老实实的回到那匣子内,不再出来。 【天都叱念鹰】、【七刹狼王】、【狂暴真雷熊】、【五鬼流沙蟒】 不亏是中部圣土四大兽君,那怕是传承千年的遗骸,余威都如此强烈… 在那异兽凝聚完成之前,菲利克斯就透支了命力,带着洛寻往和邪门方向冲去。 虽然他不确定那帮人能不能将这异物给收拾了,但是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就在菲利克斯和洛寻二人跑出没多远时,那异物终于凝实完毕。 一阵强大的波动向周围散去,将那些沿途的花花草草,全部击碎,黄沙走石,漫天飞落。 那鹰首已经溃烂无比,双眼的位置是两个幽邃的窟窿,甚是吓人。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怪物,盯上了两个如同羊羔般的菲利克斯和洛寻。 准确说是盯上了菲利克斯,因为他腰上残留的怨气,实在让那异物视而不见。 如若洛寻命力还是当初的天灵期的话,菲利克斯绝对就扔下他,自己能将这玩意儿引多远算多远,可是洛寻现在连人灵期都不是,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 那只好一块儿跑了!!!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七章 你个辣鸡,搞偷袭! “人族?” 那巨大的妖物看着那仓皇逃窜的洛寻二人,不禁有些讶异。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贱奴也出息了啊。”那鹰首干裂的喙部一张一合,冷冷说到。 “但是,不得不说,人族做出来那符咒,竟然能把咱们圆寂多年的身躯,制成铠甲!”那蛇尾腹部以命力凝聚出的拟像蛇首,感慨道。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看老子将他们收拾一顿,他们就乖乖的继续做他们的贱奴去吧!”挥舞双臂的妖兽咆哮道,此刻,正是那狂暴真雷熊主导着意识。 脱离了菲利克斯命力的压制,他们的怨念终于达到了极致,可以看出,整个匣子不过起到一个收纳的作用,真正能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则是共生于此的那些蜂群,只是此时此刻,蜂群大多数已经被这妖兽所击杀,无法压制了。 吸收着周遭的天地元素,转换为自己的命力,这恐怖妖兽的实力已经接近了自己父亲的级别! 菲利克斯瞳孔地震,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 洛寻已经七窍流血,其额头处,有一张符咒忽隐忽现,在绵绵不绝的维持这洛寻的生命力,如若不是这样,就光那妖兽的命力威压,洛寻早就凉的透透的了。 “快醒醒!”菲利克斯神色紧张,拼命想要唤醒洛寻。 可惜,洛寻脸色苍白,与那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肢无力朝下,全身靠着菲利克斯,全靠其撑着。 “贱奴,为你的大不敬,偿罪吧!”那妖兽挥舞着熊爪,每一次挥舞,都有一股能量波动向菲利克斯斩去,所过之处,紫色怨气沾染,寸草不生! 四大远古异兽,可谓是凶悍至极,那怕是被尘封数万年,甚至被人做成器具,都有如此威能。 只是,昏迷中的洛寻,可不是就光睡着。 那从玖点桃花兽处给的神符,此刻发挥了作用。 那苍老和蔼的声音一直在洛寻耳畔回响: “为何你不肯呢?你本就有我东陵血脉,认祖归宗之事,难道不应该吗?” 洛寻潜意识里是不愿意的,自己爷爷性洛,父亲也姓洛,自己更是叫洛寻,他真的有一种这老头被绝后了,见人就想认孙子。 “你为何不信呢?你只要满足这一点要求,不用说你的命痕,乃至整个符灵界,都将是你的,统御万兽,一代人杰,换做谁,不愿意啊?”那声音焦急的说到。 “我叫你跟我姓洛,你信不信?”洛寻不屑的说到,这是根本,不能变的,姓氏名字乃是父母所赐,怎能随意更改,就算自己和父亲说了,那怕也是要被拿着…哦,父亲他叠灵期了,不用拿东西,直接一掌就将自己灭了…… “逆子!逆子啊!”那声音不甘的说到,他本就是有限的命力组成,此刻为了保住洛寻最后一口气,更是遭到大量消耗,此刻见洛寻如此冥顽不灵,快要急死。 不过,看着远处那肆意妄为的妖兽,以及那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的菲利克斯,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哀叹,难道这就是命么… 年轻时太过追求那极致的强大,抛弃了亲情,现在老年圆满,再回首图那一刻温存,也是一下不能了。 而在洛寻二人就要被那妖兽用熊掌一下给拍成肉饼时,那昏迷中的白发少年突然睁开双眼,此时此刻,他浑身命力翻滚,因为命力的爆发,导致他身上的布料无法承受,直接爆开,化为元素融进洛寻体内。 缓缓升入半空,洛寻眉心逐渐凝出一道咒文印记,下方因为震惊合不拢嘴的菲利克斯一下就认出这是什么,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是命灵咒!是符灵界主!” 随后他癫狂的指着那诡异的妖兽大笑道:“你们完了!你们这些小辣鸡!你以大欺小,你玩不起,你个小辣鸡,现在符灵界主来了! 你没有实力呀你! 你都不敢跟他正面对抗,你玩个屁你!” 那妖兽看着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却身残志坚的骂娘的菲利克斯,显然是上了火气,虽然那洛寻方才奄奄一息,此刻命力强盛,和怪物一般,虽然自己就是怪物,但是因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 听到菲利克斯刚才说到了一个词,符灵界主! 此刻这妖物不淡定了,这篇大陆元素稀薄,方才仅仅凝聚出兽王级的实力,而这四位在生前可是名震一方的兽君级异兽,灵灾期实力! 灵灾期,可是在叠灵期之上的层次,命基上的命痕达到了六条,如果说叠灵期只是强化了元素掌控,从素灵期的掌握单种元素到掌握两种元素分解,那么灵灾期就彻底抛弃了分解这一基础能力,变为凝聚元素之力进行震爆,达到远程压制对方的同时,更能重创对方,最主要的是,命基承载的命力更多更强,如果说十个普通素灵期能好一个叠灵期打的有来有回,那么,二十个叠灵期都不一定能近灵灾期的身,因为基本的元素分解已经对灵灾期大能,造成不了威胁了。 可目前,那人族小子,很明显有了灵灾期的实力,对付自己这只有其表的叠灵期,这要出大事啊! “老鹰!快撤!”那尾部拟像出来的蛇首焦急喊道。 那妖物见到那气场磅礴的洛寻,仅仅呆滞了片刻,便立刻向后逃去。 生怕晚了自己就连在那小匣子里龟缩的权利都没有了。 “孽畜!来我煌承,还想就这么轻易走了?”洛寻双目散发白光,嘴巴没有动,全是那道声音凭空发出,但是这声音也掺杂着命力波动,硬生生的将那逃窜的妖兽震落在地,无法动弹。 “一个小鸡儿,还有一条小狗,就那头熊能勉强让本座看上一看,咦?还有条蛇啊?” “但你们就能认为,你们在煌承大陆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洛寻以常人看不见速度闪到那妖兽旁边,一脚将其踩入那碎石之中,轻蔑的笑道:“就你们四个全盛时期,本座也丝毫不怕啊。” “人尊饶命!吾等愿意受罚!”那蛇首看到洛寻正要凝聚元素,将自己这伙给彻底湮灭,立刻拟像出来,焦急的求饶。 剩下三头兽君,无奈此刻只有叠灵期的实力,一个个向洛寻臣服。 这就是异兽界的法则,弱者被强者征服。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八章 效忠 “你们来自山的那边,不属于我们这里,本座留你们有何用?”洛寻冷冷说道。 “我们毕竟是数万年前的纪元生物,你难不倒不想了解我们的命魂,如何存在于天地间如此之久吗?”那妖物被踩在脚下,身上散发的怨气都减淡几分,它浑身扭曲,身上就那么几处铠甲拼凑的实体,也被洛寻命力压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本座活了九百多年,我们煌承大陆的兽君,就打过架的就不下十头,难道还不知道你们那些事情吗?”那声音充满了不屑,但是那妖兽所说属实,能得到兽君级的传承,对于洛寻现在真的提高会强太多。 但是,必须得想办法为洛寻铺路,这兽兵的事情他是一片空白,但方才看到菲利克斯的逃命方式,对他造成了一点心灵触动,利用绳索兽兵快速冲刺,不断甩开距离,让他惊讶的就是,记忆里的飞爪,啥时候这么强了? “求您了!西域人尊,我们沉寂多年,也有我们想要的执念没有达到,看到这次复活的机会,才动了歪心思的啊!”那妖物唯唯诺诺,凄惨无比,与方才耀武扬威的态势截然相反。 菲利克斯看到洛寻也在犹豫不决,他身上散发着的育灵期命力竟然能对自己进行一定的恢复,就在方才洛寻压制那妖兽的片刻功夫,原本自己那枯竭的命力,竟然一瞬间的补给了一大半! 育灵期,简直如神话一般啊!西域界主真身恐怕达到传说中命元期了,而自己中部圣土继上一任人尊在灵元期止步七百年,熬不过天地法则,改命失败,身死道消。 其中很大原因就是中部圣土的牵引兽丢失,当初界主传承时,并没有获得牵引兽的力量,导致中部圣土实力大减,在那恶劣的环境里,书院和其它国家,并不好过。 “我等愿意臣服与您,与您…与您签订契约!建立…纵横符!”那妖兽命力快要被洛寻一脚踩散开来,危急时刻,那蛇首焦急大喊到,没有等剩下三位回应,自抢先一步认命… 听此一言,洛寻立刻松开对它们的压制,那傲视群雄的神情终然是有了几分动容,他讶异的说到:“山那边竟然还保留着这玩意儿?我们早在数千年前淘汰了。” “不是我们,是这些【枯死树】告我们的。”那妖兽欲哭无泪,它们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纵横符,是危急时刻,自己方才瞧不起的那些枯树,其中竟混着一头异兽,活着的异兽,而且修为大致在素灵期,不知为何,它告诉了能让自己活下来的办法。 就是签订纵横符… 它们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洛寻体内那道神符是知道的… 纵横符,乃至上古时期,第一代符灵人尊还在的时候,人族为了更好的掌控那些已经征服的异兽,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甚至用当时人尊留给领主们的一张武灵阶神符,等同于护国神符的符箓,作为载体,研制出了这张符咒。 此符虽名为纵横符,但实际上是分为纵符和横符两张,纵符通体为黑,施于异兽体内,横符为白色灵符,只要掌握白符,便可要求命令其异兽去做自己要求之事,原本复杂的工序,因为有了忽然兴起的利益往来,此符突然被量产了起来,同时,也消耗了大量的护国神符,去制作一套纵横符。 但是自第一代符灵人尊逝世后,往后数代界主,用传承下来的符咒之术,直接创造出属于符灵界的纵横符,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符灵界内所有异兽都种下了纵符,从那一刻开始,符灵界界主,才算真正的掌控了异兽! 洛寻此刻面无表情,仍由那澎湃的命力波动吹扬着自己的白发,实则心中大骇,自己虽然是本体的部分命力的化身,但是周围盘踞着一只知道自己有纵横符的异兽,为何自己不知道? 命力横扫,周遭方才被妖兽所破坏的大地再次受到洗礼,飞禽走兽的巢穴通通被击碎,此刻间,在数米外的菲利克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那妖物是反派,还是方才比鸡还弱的洛寻更胜一筹。 妖兽被洛寻突然发力吓了一跳,下意识暗道不妙,被那不起眼的异兽给坑了! 什么说了签订纵横符能保命啊?瞎扯!没看见眼前这位大佬更加火大了吗!? 但是飞沙走石后,洛寻那凝沉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笑道:“我明白了,一颗小树苗,根深数百年,来往人群,奇珍异兽,所言所举,尽在你眼下,不错不错。” 那四头妖兽瞬间感觉自己不正常了,自己的认知已然破碎,首先不说其他的,就这育灵期的威压,一个小小的素灵期的树,就挡得住洛寻的攻击,凭什么?自己难道是假的兽君吗? 世界欺骗自己无数次,可怜自己太单纯啊,那熊也是拟像出自己的脑袋,感慨道。 “看你修行不易,此事便罢了,你难道不知道,兽王以上级别的谈话,你这等小兽,便没资格开口了。”洛寻“温文儒雅”的笑道。 妖兽耳边顿时听到了那枯死树的“问候”,老脸一红,方才人家好心好意相助,自己下一秒就把它卖了,如若不是洛寻在探测到它的存在收了力,这小小的素灵期异兽,早就灰飞烟灭了。 “要想与我签订纵横符,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资格,你们巅峰时期,我或许会考虑一下,就凭你们那勉勉强强兽王级的命力,哎”洛寻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不决。 看到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那妖兽四个急忙俯首贴地,宣誓发誓效忠,绝无二心。 菲利克斯大概是清楚一些这个纵横符的,签订后,只要洛寻愿意,让他们去死,那纵符就会强行的让这些家伙自杀,来完成主人的意愿,想到这里,他便期待起来,或许不用符灵界主的祝福,自己也可以完全掌握这套铠甲,这个时候,书院那帮老家伙还敢说什么!?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六十九章 寿 “那好,我便于你签订那纵横符,方才你称呼我为西域人尊,什么意思?”洛寻开始伸出右手开始凭空画符,从灵元期开始,因为可以更好的掌控元素,可以真正的步入制符的领域,不够的材料自己做嘛~当时就是因为洛舒阳实力不足,才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制作那些符咒,基本花空了权府的家底。 也就做出来几张有用的符,天伦符算是祖辈已经完成了九九成,洛舒阳只是结合古籍完成了最后一个闭环,然后就再也用不出来了。 但是此刻的洛寻不一样,有上一代符灵人尊的加持,命力达到育灵期,绘制符咒的手法更是不在话下,简单来说,此刻的洛寻,正在被控制着,同时也被滋补着,其命基破碎,命力无法凝聚,没办法向菲利克斯那样那怕只是呼吸一口育灵期周围的空气,都能有所恢复,有所提高。 “好了,将这黑符想办法自己融于体内吧,虽然你们没什么价值,但是看你们可怜,暂且收留你们一下吧。”那苍老的声音总是这么2玩世不恭。 看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四兽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但是又挺庆幸,就这样吧…… “人族有句话说得好,那会儿东边打过来的时候,我记得那些人说什么洋灰道光?东山再起?”那狼首憋了很久,终于开口了,它的性格便是隐忍,此刻对于它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养晦韬光…咱们已经没机会了,那枯死树说此符一入,那怕是死,其主人都能控制其尸体再战一个时辰。”蛇首无奈的回道。 纵符被做出来就是为了禁锢异兽,虽然是死去的怨魂结合体,纵符它已然来者不拒,在接触到那狼爪的那一刻,便融入其中。 随后那妖兽的载体——铠甲突然变成了极致的黑暗,没有任何光泽,完全成了一个平面,同样,洛寻手上的那张白符,也是闪耀着无限的白光,除洛寻外,天地失色。 大概十息过后,那黑白交错,逐渐互相映衬着的消失,也代表着纵横符签订完毕,从此刻开始,四大曾经的兽君,就将被洛寻所掌控! 曾经威震一方的兽君,洛寻一下有了四头! 但是他的表情却很凝重,因为在记忆里,煌承大陆符灵界只剩下一头兽君,还是那晏秋儿的母亲,但也快接近大限,如若它也熬不住去了…以洛寻现在这个实力,符灵界他能统御了吗? 得想办法尽快提升他的实力了。 突然看到不远处那摊损坏的匣子,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于是他对着那匣子轻轻一点,大量的元素之力向那匣子涌去,其中的蜂群方才被四大兽君尽数打散打废,但是这难不住他,在充沛的元素之力滋补下,那匣子内有一个黑点从中飞了出来,直到洛寻面前,看着洛寻,尽是上下飞舞。 “玄蜂,你是虫族,为何帮那书院来压制我异兽族群?”洛寻深思半晌,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虫族是独立于异兽和人族之外的族群,按道理它是被异兽所排斥出去的一支,因为其实力还有样貌,实在让异兽无法接受自己还有这样子的同胞… 但是事实却是,被人shou两族共同厌恶的虫族,却是传承保存最完整的族群,尽最大化的进化,并且以顽强的生命力在无数次浩劫中苟活,煌承大陆各国数据表明,一代兽王可能最高能活600年,而一代兽君能再提寿100年,历史记录表明寿命最长的异兽便是那兽君傀婴,足足七百七十九年! 就要突破兽君境界,前往那主宰的领域,但当时传下来的野史杂谈却说当时符灵界主担心异兽崛起,便亲自动手将这“半主宰”亲手斩杀,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但就算是让符灵人尊都忌惮的傀婴,也仅仅是小八百年,但是人族随随便便挖地三尺,或者摸金开洞,都能发现数千年的虫族,阴森、黑暗、潜伏,是它们的代名词。 但是毕竟在暗处的东西始终是无法摆在明面上来,因为地底元素缺乏,就算寿命久也没用,命力匮乏是最根本最致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人族和异兽不愿意去管这个编外群体的原因。 但是见识到一个玄蜂蜂后能带领其子民压制四大兽君的遗骸时,东陵阳,准确是东陵阳的分神,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古怪,但是却无法具体说明。 不过此时此刻,对于比菜鸡还弱的洛寻,这里菜鸡是指一种异兽,实力很弱的鸡类,一般被人当做菜的食材,也叫菜鸡。 是很需要这股势力的。 就在他还想控制洛寻身体再做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洛寻额头那张神符逐渐黯淡,他暗道不妙,方才使用力量过多,现在命力快不够了!!! 那蛇首看洛寻那状态不对,心中大喜,大喊到:“它快不行了!等那小子恢复了,他能那咱怎样?哈哈哈!” 可惜他没笑多久,就没洛寻吃力的声音给说的呆滞了。 “用此横符为抵,将四头妖兽封印命魂于此匣!” 匣子自然是只那个玄蜂所居的匣子,简言而之,刚刚复苏的四兽,又无了。 “不要!”那蛇首大喊! 洛寻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到:“并分为五阶环扣,根据使用者命力层次逐一解锁!” 这下不仅是蛇首在喊了,剩下三头妖兽也不淡定了,一代兽君,死后怨念不散,终为妖,但就算如此,它们也没想到这个符灵界主如此心狠,不说其他,就那在倒数第二环的狂暴真雷熊,就欲哭无泪,不说洛寻目前命痕破碎,无法凝聚命力,就算是普通人族,能突破叠灵的人又有多少?如果洛寻一辈子突破不了,岂不是自己永远无法复苏了? 随后四兽呆滞的看着“洛寻”对着那蜂后说到:“你主导最后一环封印,如若他到达哪一境界,你便不用再压制,尽管释放铠甲本能即可。” 说罢…神符便消散而去。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章 菲利克斯·雷的铠甲 短短的一个时辰,经历了很多,从和洛寻试验匣子能不能离身,到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曾经强大无比的四大兽君,再到二人不敌,洛寻体内那道神符被迫现身,以强大的育灵期实力镇压所有人。再与四兽签订纵横符后,封印其在铠甲内,为洛寻铺下了路。 这是菲利克斯·雷的视角所看到的,此刻,他发现了问题的不对,照目前情况来看,这兽兵的副作用是被压制住了,四大兽君也臣服了,死去的玄蜂,蜂后得到滋补,也是可以慢慢恢复,但问题是… 这和自己还有啥关系啊? (*——*) 此刻菲利克斯·雷的表情是这样的。 感情自己是送装备的啊! 这可是自己倾尽一切,耗费无数心血研发出来的,全大陆只此一套! 遥想自己在书院,身为武夫,而自己妹妹主管文师,但是妹妹她年纪轻轻就达到素灵境界,且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帮院长,也就是他们的父亲,解决了很多问题,首当其冲便是缓和书院与周边王国的关系,因为书院的逐步崛起,中土大陆的国家已经意识到了威胁,就是因为有了妹妹的存在,才让书院得到喘息,进一步壮大自己,到现在的一家独大,能在各国王宫设立分院,成为了大陆学子朝暮的圣地。 书院追寻的便是东边那帮人说传扬的精神,什么天下为公,治国齐家平天下! 而他想的不是这样,和他父亲,和整个书院意向相悖,他从听说这个故事开始,就对东方充满了向往,同时也让他充满了恐惧,在中土蛮夷未被开化的年代,他们就已经能创造命力,研究出命痕这套修炼系统,并发扬光大,最主要的就是绘制符咒,一举掀翻了人族被异兽全方面压制的局面,换句话说,东方来的那些人,是中土先民的恩人。 但不是菲利克斯·雷的,虽然他父亲还有书院不断宣扬,要学会感恩,知恩图报,一切都是神圣的东方赐予的。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又是谁教会了他们?都是人族,为什么要把他们视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虽然在西域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但他多少还是喜欢这里的,这里的人民虽然也有符灵界的传说,但他们没有沉浸在传说的禁锢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 磨炼命痕,命力突破,逆天改命! 这便是泉国人民的座右铭。 同时也是菲利克斯·类是心念所在。 而自己,身为书院武夫,但是没了兽兵之后,拼战绝,甚至拼命力,自己都打不赢小自己近50岁的妹妹! 再加上如若两人都操持兽兵,自己也无法占到便宜,实力决定一切,在看不出实力的时候,能力就代表实力,很明显他一介“武夫”,被一个文师妹妹,给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了。 不过他还是很疼这位妹妹的,自己的亲妹妹,而自己妹妹也很尊敬自己这位兄长,那匣子中的铠甲一开始被菲利克斯团队研究出来时,就因为无法掌控,给书院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 再加上父亲本身就不支持自己发展兽兵,是无奈于兽兵这方面对诸国的吸引力太过诱人,不得不让自己继续下去。 没了团队,在书院里也没人帮自己发声了,但是他不会放弃,不为别的,就位证明一件事情。 证明,中部圣土,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超越东方那神秘的存在的! 就在数月前,他将书院的护国神符,融进了铠甲之中,此符是书院创始人机缘巧合下,得到符灵界主亲拟的符咒,加以利用培养,作为了立院之本,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书院在菲利克斯·雷成功的那一刻是拿他没办法的。 谁能想到育灵期的父亲,竟然对穿戴了此副铠甲的自己毫无办法,什么武灵阶战绝,什么兽兵加持,连自己防都破不了,他一己之力,和整个书院抗衡。 打了几天几夜,他突然发现那神符拿点仅存的界主气息有要散去的感觉,那四头兽君爆发的场面他和他的团队可是亲眼见过的,如若不是那些团队舍命救出自己,那有自己的今天? 可就是这样,自己视若珍宝般的存在,就在刚才,就这么被那西域界主给传给洛寻了! 这,简直就是强盗! 在见到玄蜂蜂后向洛寻臣服的情景时,他彻底失望了,自己的作品,自己一生最完美的作品,给别人做了嫁衣。 当时的交易不是这样的,蜂后是卑微的找上自己,说有一种办法让铠甲实现自动穿戴,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变身”这一操作,条件则是让自己安居于匣内,然后每次需要时让自己的子民后代辅助自己。 而现在,当时定的规矩,早就没了。 随着符咒消散,方才命力汹涌的洛寻突然像蔫了一样,一下瘫倒在地,但是先前不断涌出的先血都已经止住,身体受到的伤痕,暗伤都一定程度的得到了恢复。 菲利克斯·雷脸色更加阴暗,这西域人尊在最后还是争分夺秒的给洛寻用了一张天伦符! 是的,洛舒阳曾经在燚都展现的天伦符,在方才重现了光芒,但是毕竟是匆忙制作,天地宝气不足,效果是和那传承百年的权府的那张没法比的。 菲利克斯·雷看着一动不动的洛寻,此刻他的双拳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命力大致恢复了四成,对付这时候的洛寻,是很简单的。 没办法,你怪不得我,我视若如性命的东西,不能就这样给你! 他心里想着,也是这么做的,随着方才的封印,那四兽连带的铠甲一块儿被吸进了那匣子内,此刻那匣子还安安稳稳的躺在地上,等待主人来认领。 不过这个主人,是指谁,就不知道了。 捡起刚才逃窜时掉落的弩箭,这是他为那副铠甲配备的远程武器,是性能最好的,至少领先泉国配备的那些两代以上。 里面还剩下四支箭矢,如若要补充还需要费时间往里面灌输命力,但是,仅仅针对洛寻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于是,他用弓弩对着洛寻胸口,在停滞数息后,摁下了扳机……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一章 此时此刻,权天甲 “咔——咳” 菲利克斯·雷皱了皱眉,关键时刻,这弓弩竟然能卡壳了! 他曾经做过多次测试,以异兽躯体为载体的兽兵,灵活度远超金属百倍,不可能出现这个问题,可能是方才被那妖兽追杀时,摔落在地上给磕坏了。 这小子,倒是命大,他调试了一番弩箭,再次对准洛寻,在快要摁下扳机时,他内心突然又冒出一个想法,万一他醒来以后会把铠甲给自己呢?万一杀掉他铠甲自己也不能使用了呢? 他陷入了抉择,握着弩箭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身上暗红色的血,是不久前那女孩儿的血,还带了点燚士的血,但没有一点是自己的,他不想给自己再造杀孽了,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一天要连着做两次吗?对手无寸铁的人,对一个连命力都没有的人。、 过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也只能怪那西域界主了。 这是他第三次对准洛寻,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了犹豫,那怕要干掉的是西域人尊,他也不会后悔,在他眼里,铠甲就是一切! “嗖——” 在弓弩最前端,凝聚出一团光球,向洛寻射去。 在危急时刻,洛寻他突然睁开双眼,转过身去,拿起地上那个匣子,挡住了菲利克斯·雷的一箭,凶猛的冲击力让他一下撞到石头上,双手发麻,但他没有浪费时间,在其蓄力第二箭的时间内,他飞快的将匣子扣在自己腰间,一瞬间,太多的回忆涌入自己脑海: 天地毁灭之时,异兽与那黄沙对抗的之日。 原本散发紫色怨气的匣子此刻隐隐约约辉映着黑气,将洛寻腰间紧紧包住,这是要和自己绑在一块儿吗?洛寻痛苦的想着,自己腰间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转而跟着浑身疼了起来,直达神经! 这就是兽兵的力量吗?他咬牙道,但是此刻他想要活下来,就要靠这玩意了! 颤抖的左手终于找到了匣子,一点一点的摸到那突出的圆形按钮,如宝玉般的质感,冰凉的感觉缓和了洛寻的痛楚。 洛寻沙哑的摁下那个按钮,此刻,菲利克斯·雷的弩箭也向自己射来。 “封应变!”他竭嘶底里,他要活下去,他不想死,于是他用尽力气,弯着腰大喊到。 随着按钮摁下,匣子经过几道简单的变化露出一个口子,里面跑出一只只小型玄蜂,浑身漆黑,只有那翅膀如古铜色,光泽无比,它们吃力的提着一件件铠甲,向洛寻身上盖去。 如若等它们给自己穿好,那能量箭早就把自己炸成渣渣了,洛寻看准那些铠甲,也为蜂群省了点力气,自己去找铠甲,在封应变的加成里,这些都是在片刻间完成,在拼装好胸甲和左臂铠后,洛寻直接向前一步,伸手握住那光箭,用力一捏,将其捏碎,随着箭矢爆炸,自己后退几步,手部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 不愧是最新型弓弩,洛寻暗道,但是接下这一箭,他的变身,还在继续! 蜂群此刻如同愤怒一般,用金属翅膀不断交错,拿出铠甲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他们那翅膀共振发出声音,竟然清楚的组成了一句话,是用煌承大陆的语言发出—— 【稚嫩弱小,辉煌史诗,权,此时此刻,独自成长!】 随着声音的淡去,洛寻身上也布满了铠甲,面具也延伸开来,蜂群也回到了匣子内,洛寻知道菲利克斯·雷穿铠甲的感受了,设计的很人性化,考虑到衣服的褶皱,直接让蜂群给束紧,如绑腿一般,每一个地方都经过了压缩,让铠甲完全贴合。 洛寻向前一步,傲立在荒野上,透过面具看着菲利克斯·雷,他感觉到了身体的不一样,那神符方才为自己重塑了命痕,让自己暂时性的能凝聚命力,但也是仅仅有了命基,第一道命痕还没开辟,还没到人灵期的境界。 但现在穿上铠甲,洛寻突然发现,菲利克斯·雷这样的叠灵期,没那么可怕了。 他在感慨着自己那强大的变化,而菲利克斯·雷,正在微眯着双眼,端详着洛寻身上那副铠甲。 铠甲发生了变化 ,原先自己着装时,面具有赤色老鹰的图腾,且棱角分明,鹰首的造型也融入其中,但是洛寻这套,不说面具,就连胸甲双手还有腿部,都是普通的素体,那四大兽君的特征,无一体现。 那么,这般样貌的兽甲,又能有多强?他心中暗道,他伸出右手,将一旁的岩石元素重组成了一把石矛,紧握在手里,看着洛寻笑道:“都说我在习武方面如同废人,但是我想知道,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我那心血,我那神物!在你手上能发挥几成威力!?” 洛寻还沉浸在着装铠甲后的喜悦中,他很早就想要试试这铠甲了,虽然这铠甲不是自己的,但是方才妖兽肆虐,是靠自己给镇压的,这匣子经过自己完善,是更加安全的,他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在暗中恢复命力,想要看看菲利克斯·雷的反应,在其犹豫的时候,洛寻都已经做好把匣子还给他的准备了,只可惜,他还是选择了杀戮。 洛寻不是好人,他在战场上杀的人恐怕菲利克斯·雷不能想象,但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无视自己的想法,自顾自的做决断,百怒就是这样的人,于是洛寻恨他,在百怒对全大陆宣战的时候,权府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但是权府不会为了泉国的大义原谅百怒,也不可能原谅。 菲利克斯·雷也是,我都打算还你了,为什么要动手啊? 你能动手,你可以选择杀死我或者放过我, 但我不能啊,我只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没有命力,于是他穿上了铠甲,获得了力量,得到力量的同时,他觉得应该给这铠甲起个名字。 在他这个想法在脑海想起时,腰间匣子突然黑光一闪,一群蜂群将那匣子围住,面具下的表情逐渐冷冽,与那蜂群的共振声一同说到:“此时此刻,我要独自成长,权天,下!” —— *本作的重要设定出来了,权天纪,权天甲,权天下,这套铠甲就是洛寻一步一步成长的证明。 后续继续看洛寻问鼎煌承大陆,真正封神的一刻吧。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二章 将星肃杀 看到洛寻这般打扮,菲利克斯·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事实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铠甲,终究是被人夺了去。 权天甲,目前洛寻伸展双臂,活动了一些四肢,大概的感受有了反馈,因为命力不多,没有命力加成的体质让自己使用起来有些笨重,但洛寻现在不需要反应多块,因为,别人根本打不动他啊。 “这就是兽兵的威力吗?太厉害了!”洛寻异常兴奋,他终于摆脱了因为实力受限,自己好多想法无法付诸实践的尴尬局面。 半个人灵期的洛寻,在权天甲的加持下,自己初步估算应该能应对天灵期手段,因为到了素灵期,有了元素重组这个问题,是很难应对的,还有就是自己巅峰时期,也没有和素灵期高手对打过,经验匮乏。 但是他面对叠灵期实力的菲利克斯·雷,他不仅没有退缩,而是热血澎湃,只要打败更强者,自己就有突破的机会,来证明自己! 时间也不容他多做什么,菲利克斯·雷已经操上长矛向洛寻刺来,虽然他不会什么战绝,但是关于武器的研究,还是有些涉猎的。 一时间竟连出一套矛法来,洛寻知道自己这副铠甲不是菲利克斯·雷那会儿的铠甲,不惧控神阶神兵劈砍,面对那石矛,自己要慎重对待,只见他脚下轻滑,膝盖弯曲,一个蓄力向侧边划去,躲开那一刺,再脚尖往后,用力点地,躲过紧随其后的一挑,算是暂时躲过了菲利克斯·雷的第一轮。 虽然有些狼狈,但多少自己应付下来了,要以后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自己更加熟练,那么权天纪的威能,恐怕会被自己更好的开发出来! 终于不会做那个每次关键时刻自己只能躺着睡觉的那个人啦! 洛寻暗自高兴到。 菲利克斯·雷冷眼看着眼前这狰狞的铠甲,近距离观察,变化真的很多,原先光滑的流线体铠甲没有覆盖,直接暴露出底下链接和减震的骨骼,如若不是全身都是黑色,真的有一种被烧焦的骷髅一样,但是有银色的紧身衣材料陪衬,紧实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不愧是自己设计的铠甲,菲利克斯·雷暗自欣慰到。 洛寻是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嘴角为何要突然上扬,但是自己这一刻也不能坐以待毙了,方才自己用手直接接下一箭,就是为了测量铠甲给予自己的保护上限是多少,结果得出,就是在铠甲自动修复前,只能抵挡三下远程兽兵的伤害,并且随着次数上身,战衣内部的减震材料也会消耗,对自己身体的负荷也会加大。 为了活下去,自己只能转守为攻,和他拼了! 因为铠甲的重量,洛寻行动起来是非常困难,不催动封应变是无法完成躲避动作,而战绝本身消耗的不是命力,而是体能,用多了,洛寻动一下都是问题。 见洛寻向自己冲过来,菲利克斯·雷意料之中,在实力的绝对悬殊上,消耗是不理智的行为,依靠铠甲对自己的增幅来上一下爆发,才是关键。 躲过洛寻向胸口袭来的一拳,他侧身一躲,并反手扣住那一条胳膊,笑道:“没有了七刹狼王的速度,这铠甲就是你的铁棺材,来聆听你的死亡倒计时吧。” 他以为自己说的洛寻能够听懂,但是没有了面具的翻译能力,洛寻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空闲的那只手由拳变掌,拍向菲利克斯·雷胸口,自己借力向后一跃,挣脱开其控制,蹲在地上,调整自己的心率,没有命力加持,自己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不能继续拖了。 但事情明显不是顺着他的意愿发展的,菲利克斯·雷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可能断了几根肋骨,但是他心中也有了估算,这是洛寻最强的一击了,自己是能接下来的。 看来,宝物是得看谁使用啊!他心中暗自骄傲到,只有兽甲穿在自己身上,才能让它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我好心好意救你,我自认为我不欠你,但你却恩将仇报,夺我至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面目狰狞,多年的委屈和积怨在这一刻,通通爆发! “那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你不要逼我!”洛寻气喘吁吁的回到,他虽然听不大懂,但是客观角度上,这场打斗,自己是不占理的,但他也没想打的啊,是那老头儿给我乱点鸳鸯谱,搞成这样子了。 就多了个护甲,还将洛寻唯一的优势,会身法战绝的唯一优势给去了,他还靠什么和自己打? 我需要速度!因为这铠甲的负重,让自己每次攻击和防守都是白白消耗体力,汗水从额头滑下,进了他眼睛里,让他非常不舒服,他认为这副铠甲不应该止步于此,他是符灵人尊,那有连异兽都驾驭不了的人尊@? 此刻,他很愤怒,这数月来各种的不顺,自己做错了什么?身在泥潭的漩涡里,自己越陷越深,难道真的就无法改变了吗? 权天甲,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吧!洛寻竭嘶底里的吼道。 那腰间匣子仿佛受到了感应一般,黑白光晕交错一闪,先前那玄蜂群们再次从中踊跃而出,这一次,它们携带的,是墨蓝色铠甲的碎片,组建多位护腕和战靴,以及手甲。 最后一波蜂群带出来的则是是一副三道抓痕印记的面具,这些组件都一一贴合在权天甲上,让漆黑的战士,多了分颜色。 在面具组合镶嵌后,洛寻发现自己视野突然广泛起来,而且双眼间向前一定距离,竟然有一个准心,具体是做什么的,他还不太清楚,但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力量,又增加了! 蜂群在这一刻,共振出来的声音,大致是: 【将星肃杀,刚烈激昂,刹,此时此刻,蜕变成长!】 然后洛寻脑海里就多了一道声音: “小伙子,做了我的主人,可得让我服气啊!”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三章 要你何用? 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洛寻瞬间感觉权天甲去轻了几分,自己的行动也轻快了起来。 透过眼罩部分观察自己身体,发现身体很多处材料都被替换掉了,比如手,腿部的护甲被蜂群拆了下来,替换成剔透的蓝色铠甲,透过甲片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衣服,洛寻心中暗道不妙,这坚如磐石的铠甲有了弱点! 用防御的代价换来了速度吗?洛寻总结到,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一个灵活的铠甲比一个铁棺材要强太多。 他没有太多的反应,而是快速的向菲利克斯·雷冲去。 铠甲转换成这个形态后,可以完全靠肉身行动了,如若向增强自己的爆发力,则可以使用封应变来提升自己,这样对洛寻的体力 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消耗了。 菲利克斯·雷看着变了样子的洛寻陷入了沉思,没有想到,自己作出的兽兵,还能被玩出这样的花样,而且,那玄蜂发出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不记得当时制作铠甲加入了这个设定啊。 面对来势汹汹的洛寻,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方才是赚了自己灵敏的便宜,能对洛寻造成一定影响,可是现在,双方速度都基本持平,那么,攻击力的强弱,就在这一刻显现了。 洛寻感觉现在像一头狼,双脚的爆发力,弹跳力都远超自己的想象,只需轻轻一跳,便可冲到菲利克斯·雷面前,给他几拳,然后双手撑地,踹上他几脚,自己借力向后闪开。 仅仅几下,就将菲利克斯·雷打的无力反击,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中那长矛,也出现了丝丝裂痕,现在它的存在根本不能指望对你洛寻造成伤害,能抵挡住洛寻简单的冲撞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洛寻此刻不仅能施展父亲传授给自己的封应变,还能稍微搭配着来点战形阶战绝,乐此不疲。 有了命痕就是好哇,洛寻心里想到,但是说实话他只是想拿菲利克斯·雷试试手而已,真要让自己杀了他的话,自己是肯定下不去手的。 不过要是对方要自己的小命的话,那就另说,自己这条命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首先百怒死之前自己不能死,哦,他死了自己也不能死。 洛寻在燚都长大,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是权府的骄傲,在其父亲修为被废以后,是他撑起权府的荣光,年纪轻轻就突破至天灵,是这一代里最有希望突破素灵的选手,直到遇到了赵府的公子。 赵开济如同开挂一般,不管是诗歌咏诵,还是带兵打仗,都远超洛寻一大截,并且突破三道命痕,步入了素灵期,开始能掌握元素的境界。 洛寻心里也明白,如若不是自己三年前接触到了制式武器,对命痕的磨砺松懈了几分,以他的天赋,不会卡在天灵太久的,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泉国境内,对制式武器的了解,那怕是燚都最好的学宫,都得向自己请教。 天生的制式武器方面的天才! 自己和制式武器,也就是兽兵真就这么有缘吗? 一拳轰出,菲利克斯·雷应声飞出,在地上翻滚出去,直到撞在那一块儿大石头上才停下。 此刻他体内五脏都快错位了,肋骨不知断了几根,反正是全身疼痛,原本来自叠灵期的威压至少能限制住洛寻的,但是自己却对这方面一点了解都没有,根本不会控制那命力,他的命力,虽多,却散。 看见洛寻在原地不动,他明白,洛寻也是强弩之末了,自己制作铠甲时,已经是素灵期巅峰了,对穿戴者的负荷也是在素灵期往上的,想要发挥兽兵的威能,自然是越强的人使用,才会越强。 石矛碎了一地,他心中很是满意,虽然表面极为抗拒,但是他打心底的,看到洛寻在穿上自己制作出的兽兵后,发挥出多强的力量,这都得感谢他的杰作啊!!! “来来来,杀了我,杀人夺宝!当先杀我,乃能夺宝!” 菲利克斯·雷竭嘶底里的吼着,他满嘴鲜血,上衣已经被扯的支离破碎,看着洛寻,他双眼通红,要怪就怪自己救了一条白眼狼吧!念罢,便张开双臂向洛寻冲了上去。 洛寻为难的抬起左拳,这一拳要是打出去,菲利克斯·雷肯定是活不了的,可自己真就能对自己的恩人出手吗? 自己还间接的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心越来越烦躁,什么到了自己这里都变的这么复杂吗? 菲利克斯·雷闭上眼睛,能死在自己的杰作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吧,就是不知道妹妹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生活的怎么样呢,院长,父亲大人他,还是一股子死脑筋吗? 就在洛寻也同样闭上眼睛,挥出自己最后一拳时,二者之间突然产生了那么一丝停顿,洛寻感觉方才出的那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从眼罩里看出去,自己并没有打中菲利克斯·雷,他也没有飞出去,同时也没撞在自己身上。 发生了什么?两人都是这个想法,是什么人能改变二人的行动? “都冷静冷静吧。” 洛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一下子又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菲利克斯·雷听不懂这声音说的啥,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自己必须死在这兽兵上,到底是有谁来截胡?但凡来一个自己拼了老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突破叠灵的?”那道声音充满了不屑,显然是对他的反应不满,不过洛寻的反应在铠甲底下藏着,别人也不知道。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挑衅的意味儿好像能打破隔阂一般,菲利克斯·雷出奇的听懂了,从小到大,自己的境界,还有实力是自己内心那道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疤,此刻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他咬了咬牙,用体内最后的力气向洛寻冲去,来表达自己对这安排的不满。 本就离得很近的二人,此刻他突然发难,洛寻那能反应的过来,一下被撞到在地,猛烈的碰撞让洛寻头晕目眩,一下子被压制在地上。 那道声音很愤怒,由远而近的说了一句话:“连情绪都无法克制,还要你何用?” 随后洛寻便听到了熟悉的话语: “生思印!”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四章 何用与万山 何用很不开心,当初就劝过姚宽,不要来泉国,全大陆都知道百怒有了制式武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个时候和他会晤,肯定是不明智的选择。 但是姚宽铁了一条心就是要去瞧瞧那制式武器的威力,并且认为万山国力虽然不如泉国,但是万山将士骁勇无比,以武立国,民心强悍,百怒不会为了他这条命而不顾一切挑起两国争端,他不敢。 然而,事实却是,百怒他不仅敢,还敢的很嚣张,光明正大的向万山发动了攻势,倾巢之下,将万山瓦解。 九泉下的姚宽要是知道万山已经亡国,不知道要后悔成什么样子。 当时姚宽失踪后,何用第一时间去了权府,眼前却是权府的那片废墟残垣,方圆百里只有百怒的那些燚士以及城安司,保险起见,他选择了隐匿自己,在此期间他也知道百怒栽赃自己,说自己篡位谋权…… 对此何用不得不对百怒的评价再上一个等级,这样一来,不管自己加下来要做什么,都是举步维艰,是要留在泉国,那定是要每天躲避燚士的追捕,然返回万山,自己不但做不了任何事情,很有可能把自己赔上,他心里明白,作为万山第一,在国馁,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若不是姚宽的无条件信任,自己这功高震主的一个问题就被抹杀了。 臣子再厉害,也赢不了王。 自己在那帮王储心里,肯定要比百怒更想杀了自己。 这几月来他心底一片凄凉,暗中做尽一切努力都改变不了万山亡国的命运。】 在战争开始,他就第一时间联络了那些戍边大将,提出了数条建议,比如利用地形坚守不出,泉国积弱,开战即久得不到资源填补,国捏首先就要乱掉,自然不击自溃。 第一天万山各部按照何用的要求,紧闭不出,坚守城池,泉国此次东征派出【分羽军】、【风云军】还有【飞木军】,合计七千人,分为三路,结果第一天全部被堵在了万山西部。 再强力的制式武器也不能对着城墙乱轰一气,这次百怒是赌上所有,与万山一战,制式武器的消耗是有很大的限制,为此,泉国部队强行攻城了几次,死伤数百,收益简直惨淡。 只是就当何用松了口气准备返回泉国对百怒进行斩首行动时,万山内部的派系斗争终于定了下来,姚宽的七王子率着一众文官把控了王宫,在其舅舅为王宫近卫副总管的身份,暂时的把万山安定下来。 只是这七王子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御驾亲征,抽调全国上下三成兵力,向泉国归苍城发起攻势,意在强行逼百怒分兵支援,然后逐一击破。 只是仅仅一上午,包括七皇子在内的一万将士,在刚出城门发起冲锋的时候,就被埋伏好的【元宇军】给剿灭了。 不用问何用就知道,万山的情报系统已经 被百怒全面接管,此时再做什么都是无用的抵抗了。 七王子一死,万山彻底乱了套,宫中各派彻底摘下了面具,率领自己手下各种势力,冲进王宫,将七王子舅舅及其家眷,先后诛杀,对外宣称“清君侧”,然后各举旗帜,抢夺大权。 然而此刻的百怒正亲率大军,猛烈攻城,万山城池就算再高再坚固,守城将士再骁勇,再被抽调部分兵力后,防守能力已经下滑大截。 而泉国大军这边,有叠灵期的百怒坐镇,更是势不可挡,在用小千人的冲锋后,终于拿下了万山第一座城池,让百怒没想到的是,除了边疆的城池外,万山境内城池的守军和男丁,都被派到了王城“勤王”。 代理城主们多是见到泉国军队便率全城百姓出来献城,当然,也有几个志士抱着城在人在的念头,坚守到了最后一刻。 这就是百怒一周拿下万山的过程。 何用的斩首行动也扑了空,自己险些也陷入了包围,还好自己足够谨慎,才躲过一劫,想到和权府府主有过约定,便想着去田君城和其汇合,只是没想到洛舒阳竟然封了城池,奈何自己叠灵期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一人只身硬闯城门。 就在自己迷茫的时候他看到了赵府的人马从南荒和田君城间出现,便只身来到了南荒潜伏,静待时机。 好巧不巧,便遇到了被宗芷蝶一路驮过来的洛寻,也是他趁宗芷蝶外出拿药的期间,给洛寻治疗了一番,如如不是他的手笔,洛寻还要再昏迷上几日。 今日又见洛寻,只是他身边那个异人的存在,让他自己不好现身,便一直暗中观察,直到二人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争端,而那异人境界竟然和自己一样,同为叠灵期,让他压抑不已,仿佛从洛舒阳公开自己实力突破后,泉国的强者都如同雨后春笋般,一个个都突破了。 这以后会不会变成叠灵遍地走,素灵多如狗的情况? 但是见识了一番菲利克斯·雷和燚士的交战,他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一个叠灵期强者,竟然被天灵期的沙从给追着砍,太夸张了。 毕竟和权府有了合作关系,此刻洛寻受难,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看到那异人对自己所说的话充耳不闻,便气上心头,很是火大。 直接一记生思印向菲利克斯·雷拍去。 生思印为控神阶战绝,是何用在偶然间获得的战绝,也是这部战绝,促使让何用突破到叠灵期,进而成为万山第一高手,万人敬仰。 菲利克斯·雷没有兽兵护体,命力也相对松散,根本抵挡不住何用这一击,当即双眼失神,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抵抗能力。 “来说说你经历了什么吧,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何用缓缓向洛寻走来,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淡然说到。 洛寻看到自己目前应该是安全了,一直穿着这铠甲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便摁下腰间匣子上的开关,里面涌出几只玄蜂,给自己摘下来铠甲,收回了那匣子内。 何用在此前洛寻穿戴铠甲时就见过这个场面,但是近距离观察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在这人族领地,今天还是见了不少异兽的。 符灵界主,不错不错。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五章 泉国,危矣! “原来是何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洛寻疑惑到。 看着褪去铠甲一头白发的洛寻,经过那神符的滋养,他不再是那般颓废的样子,从他身上,能看出少年英姿,驰骋沙场的小将样子了。 “这还得拜你们所赐啊,就是因为你们的突然袭击,让我失去了和王上的联系,让百怒有了可趁之机。”叹了声气,何用走近洛寻拍了拍他肩膀,感慨道。 对于这件事儿,洛寻内心还是很愧疚的,毕竟当时提议留守王宫的人就是自己。但自己真的没有想到姚宽会在百怒专乘的王驾上,这一出乌龙,直接导致百怒有了对万山下手的直接理由,虽然自己不这么做,百怒也有手段对付姚宽,毕竟,想打你的时候,理由只是次要的。 “当时是我考虑不周,我欠你们万山国一个人情。”洛寻诚恳的说到。 何用苦涩的摇了摇头,回到:“王上已经去了,现在的万山也形同虚设,虽然我王不及那百怒,但对在下也是有知遇之恩的,但,万山,我对其感情也仅限于那是我的故土罢了。” 接着他补充道:“你不必太过自责,这件事情谁也料想不到的,如若百怒没有突破,就算那制式武器再强,我也有信心杀进去取他人头。” 洛寻对此也是报认同态度,料想自己父亲在亮相叠灵期实力后,那黑衣人们的破炎弹对他的威胁其实就没有那么大了,要不是顾及自己和友军还有权府,束手束脚,完全可以一个人杀穿王宫。 这个就是实力。 据说整个大陆上,已知的叠灵强者不过十位有余,而其中有14位,在境界达到叠灵的同时,根据其所掌握的战绝强度,民间又给他们几位定了一个名号:霸王十四典,根据战斗经验,对比次数做了排名,而何用,则是排在第七位,。 原本泉国也是有一位在榜者,排名定位于十一典,但后面背叛泉国,投了那弓宁国,直接导致百怒及其父王两朝第一战力断层,直接被天庆和弓宁两国交加,大量战争赔款,让泉国国力下降三成,直到远君书院的加入,才勉勉强强的将这局势给扭转过来。 当时传闻可是,如若不是诸国讨论瓜分泉国不下,大军迟迟不能起拔,竟硬生生僵持了七年,后面商讨无果,再加上天峰君主突然暴毙,时局混乱,让泉国不再成了众矢之的,同时,在百怒即位后,赵府小将赵开济一人凭着精湛的战绝,也为泉国扳回几城。 何用说自己能杀穿燚都,洛寻也是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在宫中彻夜不归,据说也是为了守护王上安全,武将们几乎是贴身守候着先王。 不过制式武器的出现,让百怒这几年也是自在了几年,至少不用担心突然有个叠灵期高手大老远就用威压把自己给灭了的情况。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何用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菲利克斯·雷,对着洛寻问到。 “目前还没有具体打算,只是我父亲城中缺粮,又被那元宇军围困数月,我一开始是打算向南荒借兵,回援田君,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情,南荒已经被渗透了,燚士的爪牙,已经盘踞已久。”洛寻答道。 他实际上是想拿到赵开济心中所说的黑衣人的信息,可是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属实让人感觉沮丧,不过自己得到了这身铠甲,也不算一无所获,并且激发了神符的一部分能力,自己的命基也得到了一定修复,日后加以努力,也能再次突破命痕! “我在南荒也呆了些时候,和邪门的人战力不弱,一直以来是百怒的心头大患,这次百怒对全大陆宣战,定然不希望国内还出现这样规模的不确定因素。”何用继续分析道。 “眼下来看,招安是假,等真正控制住以后,那帮水匪就是待宰割的羔羊了,想必那门主应该也有自己的算盘,这同时也是你的机会了。” 洛寻点了点头,认同何用的说法,身为长辈帮自己把局面剖析清楚,这个感觉让洛寻不由间想起了沙从,那个从小对自己和蔼可亲,自己又无比爱戴的沙叔,燚都一别,今日竟做了百怒的走狗!出卖了权府。 那么,眼前的何用,自己能信任吗? 洛寻对此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是自己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既然自己现在有能力有一番作为,再多犹豫也不能解决眼下危机,不妨先大胆去尝试一番。 于是他对何用说到:“原本对我来说,离开燚都,再加上元宇军对田君城的封锁,好多消息我们都是不知情的,原本我和父亲认为有你们万山国牵制,我们会有发展的时机,可是按照这个情况,百怒既然能一周击败万山,那也不乏能挡下诸国联军的讨伐。” 他顿了顿,继续说到:“并且,这次就算是我们权府,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天峰弓宁的目标,这次针对的将是泉国,身为泉国人,此时此刻,还要引起内部纷争的话,那我们可就要失了民心了!” 何用冷眼看着洛寻道:“如若这样,你们还不如自立为王,暂时和那些天峰弓宁签下合约,如若泉国抵挡不住,自然会有人投靠于你,趁此壮大自己的实力。” 洛寻顿时愣在原地,被何用的话说的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的确,战乱之时,和进军万山可不一样,泉国和万山向来交好,万山对西域投入兵力较少,而泉国西荒又屯兵数年,借着制式武器的力量,才击溃万山,可这次联军可不相同,五万兵力,上下夹击,泉国,危矣! 如若按照何用所说,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有父亲镇守,诸国肯定不会太过为难,毕竟一个新兴的国家肯定没有一个有制式武器威胁的泉国让人心惊。 一个人强,那是一回事,当一个国家人人都武装起来时,人人都有了堪比素灵期的实力,拿起制式武器就可百步外杀敌,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六章 开战 距离燚都一役已有半年,泉国征服万山也有一月有余,因为兽潮侵袭,原本应该镇压西域的百怒不得不回到燚都主持大局,留下国相燕甘驻守刚刚占领的国土。 而万山也没让他失望,接手后第一天就是在大小官职处任用万山人,而自己手里又有压制住他们的底牌,让其抚平民众心态,施仁政,休养生息,而对于顽固的残余势力,燕甘则是不厌其烦的分化,击溃,招安,诛杀。 并且随着一道能让百怒连连夸赞的条例发行,竟让万山诸多百姓主动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主动向泉国西域靠拢。 这条例共有三条。 第一条围绕泉国“收复”万山顺序,第一座戈尔菲托城,城内原住民免去十年税收,且主动与泉国人联姻者,赏十金,赐牛羊五匹,且子女可由帝国直供至武侯关求学,学费全部由帝国提供。 后续几座城池燕甘以归顺早晚为由,逐个减少了优惠福利,但也吸引了不少人前往这里,安家生存。 第二条则是将数名万山王室成员圈养在一个庄园里,数百美女,珍馐美膳不断。而万山百姓如若想要见到这些人,支付50金便可入内,让他们见识到万山王室都已经沉沦,便可慢慢放下复国的念头。 第三条则是招安绿林,万山国地势山脉居多,而民心向武,自然产生了不少山贼匪乱,而燕甘深知泉国正是用兵之时,如若用万山平民或者那些投降的军队出击,定会让万山遗民寒心,而这些匪乱,赐予他们名号,首先他们必会抱着感激的心态,为泉国肝脑涂地。 至于这些人该如何用,那就不是燕甘该操的心了,交到百怒手里,自然是有用处的。 上面提到帝国一词,在征服万山后,泉国领土直接翻了一番,其领土终于和天庆,日泉两国大致相同0,而其地理位置刚好将大陆上下断开,加上百怒突破至叠灵强者,泉国直接有了两名叠灵期,加上制式武器的威慑,百怒力排众议,在击溃兽潮后,在异兽森林,用那数千异兽的尸首,昭告大陆,加冕称帝! 号-恒帝,乃永恒无限之意。 改泉国为万泉之国,恢复了万年前威震大陆的名号。 此时此刻,泉国东南边台城,弓宁5000步兵,2000弓兵已经将其围的水泄不通,百怒登基是对弓宁的挑衅,弓宁如何立国时多是知道的,必须要给百怒一点颜色瞧瞧,联军里属他最为激动,也是最先向泉国开展的人。 不过百怒自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边台护城神符直接打开,将城池死死的护住,而东边由万山绿林加上地方无业游民组成的一万援0军,即将到来。 弓宁先锋大将查和云带领着这七千将士远远望着被护城神符包裹着的边台城,一时间五味杂陈,护城神符开启可是需要动用城内八成百姓的命力同调才能激发,或者其城主能真正降服这张符咒,但是这全大陆能降服符咒的人少之又少,照这情况来看。 边台城将会是他这所率先锋的一块儿铁板啊! 毕竟军民心齐的城池,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 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百怒用了什么手段,让民众能这么的团结起来? 边台城主古牛修,相府出身,一介狼牙棒玩的出神入化,有那【杀戮三变】棒法,虽是那战意阶战绝,但是只要蓄势乃至三变,便可摸到控神阶的层次,深得燕甘青睐,这次清除赵府势力,他被燕甘举荐为这边台城主,和东南荒族长古俨共同接管了泉国东南部。 牛修在上任第一天就开仓放粮,将城内赵府家财全部散去,并降低三成税赋,并许下承诺,如若这次全民一心,成功击退弓宁大军,自己则会上报大帝,赐全城百姓一人一颗辟痕丹! 辟痕丹乃何物? 当时虞清文遣散权府下人时,就是发的这些。 对于天灵或素灵期的人来说,辟痕丹的作用是很小的,但是对于平民百姓,大多都是人灵期的他们,一颗辟痕丹可以说能改变他们的一生! 更有天赋超然者,直接跻身为高手之列,光宗耀祖! 自百怒称帝后,泉国一改当年颓废之势,对政令的改革让全国上下民众也是连连称赞,此时此刻,弓宁天峰天庆几国却要围攻泉国,这是要断自己活路! 这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 大军开拔,即便是弓宁帝国也不敢太过消耗,查和云列队后,查探过边台城那闪耀着的护城神符后,便让一先锋营的军士带领500步兵发起冲锋,隔着一里地的大军,从侧翼散出五个方阵,向城墙攻去。 牛修见状直接催动神符,向那敌军轰去。 五个方阵意气风发,强大的后援让他们即使面对的是有制式武器的泉国人也凛然不惧,更是冲锋的更加向前。 而边台城也不客气,城头上远程弓箭手持制式弓弩,逐渐蓄力,瞄准方阵位置,摁下了扳机。 数道光矢向弓宁大军射去,轰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上,引发了小面积的爆炸,再配合那神符雷光追击,直接将那几个方阵炸散,击溃。 弓宁步兵此时见到了制式武器的威力,一时间慌了神,原本整齐的阵容散乱起来,500冲锋的步兵更是人人自危,四散逃窜开来。 查和云见状咬牙切齿,原本是想给边台城来个下马威的,他知道目前城池内也才四万人口,城防守军不过5000人马,而且这些泉国被压榨的,百姓们过的并不好,一群饭都吃不饱的人,谈何能与自己对抗? 可就是这样的城池,就在方才的一瞬,让自己真正的认识到这将会是一块儿难啃的硬骨头。 查和云看到溃散回来的先锋营,也不多说,向旁边的副将打了个手势,那副将手持长矛,领会其意,骑马向那阵前走去。 待走到神符所能攻击范围的边缘后,他便挥起长矛指向那城头伫立着的牛修,大声道:“泉国守城将何在?下来与吾一战!” 边台城这边一见这情况,便知道这是要来传统的武将比拼了。 但是牛修眯着眼看着在城下叫骂的敌将,直接拿过身边守卫的一把弓弩,调远攻击距离,然后在弓弩蓄力处塞进一颗破炎弹,便瞄准那人,摁下了扳机。 几息后,那敌将被轰的四分五裂……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七章 神符 查和云派出去在、的这位副将乃是天灵初期境界,这人还没见着就被轰没了,一时间便暗道不妙,这些士气将要受到大大衰减了! 果不然,一向肆意把全国军队摁在地上摩擦的弓宁大军此刻都懵了。 他们都低估了制式武器的威力,大意了! 查和云知道不能再拖了,便命步兵营列出攻城器械,瞄准城墙薄弱位置,发起进攻。 前排盾兵则找机会顺势向前。 泉国城池大多依平原而建,没有天险屏障,很多城池都是依靠八荒氏族相互帮衬,而这一次牛修直接将东南荒百姓接进城里,让城内人口达到了饱和状态,从而神符的威力也到了最鼎盛的状态;。 这样的好处就是让城防力量达到最强乃至于灵神阶层次! 达到这个层次后,只要不是霸王十四典上的那些妖孽强者硬闯城池,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事情的。 弓宁作为底蕴数千年的大帝国,战争经验是远胜于这落没的小小泉国的,攻城车不断的向城池屏障上投掷巨石,弓兵们则是箭上引着火线,不断对那神符所放射出的屏障进行消耗。 数千大军同时进攻,边台城虽然有神符支撑,但是牛修接到的旨意可是要将这些来犯的尽数诛杀!仅仅是靠着神符耗着可不行。 要知道这帮人很有可能就绕过边台城向泉国境内杀进去了,那时候南荒的田君城要么臣服要么抵抗,虽然以洛舒阳叠灵期的实力能勉强撑一下,可是南荒和东南荒以北的燚都可就不保了! 有人问为何泉国定都要这么靠南,这还要从当时万泉国王室最后那点血脉逃窜于此,弓宁发现北边的天峰和天庆对自己威胁远大于这不成气候的泉国,昭告天下王室遗民已经安全,在收获民心的基础上又让泉国作为了自己与天庆的缓冲地区,一切交战都有了商量的余地,包括万山国,也是这样的作用。 所以当时泉国开国君主只好先稳住弓宁的攻势,将燚都作为王都,亲近与弓宁而抵御那天庆天峰。 而现在,百怒可不仅仅针对北边了,他还要南下,一统大陆! “你去再问一下,陛下从万山调来的援军,还有几日能到?”牛修对身边的手下说到。 这些弓宁先锋军补给充足,自然是不怕消耗,等泉国大军开过来,那时候,除非百怒想让各城池各自为战,丢失被神符所涵盖的所有领土,那就必须要想办法将敌军击退,不是简简单单的守住城池。 “遵命,城内那些百姓自发的组织起了民兵,说是要为泉国殊死一战!”身旁的部下汇报到。 “让他们散了去,帝国的军人没他们想的那么弱!”牛修怒道,城内的情况必须是向好的,一致的,如若内部先出了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没有用的了! 战争是无情的,弓宁前锋持着大盾,一步一步的向屏障靠近,而那护城神符,在那敌军接近一丈距离时,开始猛烈反击。 巨大的电蛇四窜而出,向那盾兵袭去,那些前排战士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边缘距离,隔着厚重的铠甲,他们还是感觉电流涌入了体内,大概四五排弓宁士兵当场被电毙,损失过百! 他们的尸体一个个口吐白沫,表皮漆黑,散发着微薄的雾气。 后面的人被这场面吓呆了,一个个后退了几步,和身后前进的人撞在了一起,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还要继续进攻。 毕竟这两次冲锋,就损失了小千数人,这开的可不是好头啊! “古达,我命你率一千重甲骑兵,用命力护体,快速冲进那结界!”查和云怒道,心中暗道,泉国多年依附于弓宁,却在这交攘之地放了张这么毒辣的神符! 煌承大陆判定城池的依据就是是否有护城神符,而判定国家的依据则是看有无护国神符,但是历史洪流中,真正能保存下来的强力神符有强有弱,像万山国以武立国,本身底蕴薄弱,无强力神符护国,直接被制式武器轰穿城池,亡了国。 神符,起源于数万年前的那位人族至尊——符灵人尊, 符灵界主无弱者,大多都是能突破育灵期达到命痕八层的灵元期强者,寿命普遍为八百岁。 在这漫长的时间年岁里,他们闲来无事,偶尔会在符灵界里绘制一下符咒,参考那些异兽的神通,绘于那符箓之上,然后再通过那纵横符的传递性引入那叛逃出符灵界的异兽身上。 这便是对那异兽的惩罚。 身怀宝物,便是诸狼眼中的猎物。 一开始汤少狼多,很多城池王国为抢夺神符,不知损失了多少人力物力,但也为后代子孙争取了一片净土,毕竟当时一只叛逃的异兽对于没有神符镇守的城池来说,那怕仅仅天灵期的成年异兽,都能让人族城池受损大半。 神符的存在一开始是被人族用来抵挡异兽的兽潮,毕竟在灾难面前,全城人族大多都能同心协力,共同激发神符,抵御入侵。 后面随着历代界主绘制积攒的神符越来越多,诸国便开始对神符开始了物质化,交易化。 一张有三层命纹的控神阶符咒,在神符中虽然排垫底的存在,但是在人族手上,也能抛出价值万金的价位! 而边台城目前的神符乃是四层命纹的灵神阶层次。 其名为:电甲符。 其威能便是被激活后,微量燃烧持有者的命力作为燃料,然后增幅全城百姓,使其身上附着上一层电流甲胄,能免疫大阵内暗流涌动的电,高压电! 这些雷电,吸引天地间的电流组成,如若是边台城恰逢阴雨天气,外部天气越恶劣,那么对神符的增幅就越强! 让牛修感到可惜的便是,边台城最近天气晴朗干燥,秋末的天气让他一下也不好判断啊。 作为弓宁的先锋军,牛修是不担心他们会放弃边台城转战燚都的,因为这是诸国向泉国反击的第一战,他们必须赢。 只是,百怒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八章 百怒的计划 泉国北境,承州城情况比边台城要恶劣的多,弓宁泉国相安无事近千年,好多战略准备都已经荒废,这一次抽调大军,弓宁废了不少功夫,所耗费的时间让北方联盟大军比他们提前到达了战场。 承州城,此刻过完开元节不出一周,城外就被天庆大军团团围住,足足五千人,丝毫没有松懈,直接发起了进攻,四千骑兵搭配一千步兵,短短三个钟头,便将承州北门拿下,纪严急忙调动北荒卫在街道上设立了关隘和拒马。 因为城内巷道原因,天庆骑兵便没有了优势,全靠剩下的千余步兵与承州守军白刃战。 其中让纪严担忧的便是城墙上的守军所用的制式武器,多半也落入了敌军手里。 这不是个好消息,泉国与诸国所多出的优势便是制式武器了,此前百怒对外征战宁可退避三舍,也不能让制式武器落到对方手里。 他记得没错的话,城中制式武器为50把,四个城门各10把,城主府内10把。 后期因为赵明义戴罪立功从承州城分出一批人马驰援西域,所以纪严就把城主府的10把分出六把,让其率兵参战,不然还未发迹,首先就失了民心。 承州城此刻以被天庆大军攻入城池,虽然守军顽强抵抗,并且制式武器的威力也让天庆损失了大半骑兵,步兵更是只剩数百,规格也被打散。 要不然纪严他们还不一定能守得住。 纪严他们此刻身披银甲,左臂上都挤着一条淡蓝色丝带,赵开济更是早已跃进敌军阵中,一杆长枪翻江倒海,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夺回了一个巷道。 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因为北城门的失守,至少四把制式武器落入了敌军手中,虽然天庆人没使用过这玩意儿,但是简单的弓弩式操作,稍微试验几次便能知晓大概手法。 这对赵开济产生了不小的威胁。 赵府府主此刻也是率着赵府亲卫加入的战场,支援自己的孩子,胞弟所作之事已经让赵府的声望跌至低谷,而以后赵府复兴,就全靠自己的这个好儿子了! 纪严坐镇后方,他新兴突破素灵,虽然可以作为较强战力加入这战斗,但是后方诸多事物还需自己处理。 首先那只跟踪赵府公子和公主回府的那只异兽,拥有兽王的实力! 虽然目前老实的在大牢里呆着,但那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 毕竟此刻赵府因为兽潮一事,就和异兽有了瓜葛。 此刻若是不将此事弄好,可是不好向百姓们交代啊。 就在他要回府看看那异兽的动静时,自己府上亲兵着急跑上前报道: “回禀城主,燚都来报!”说完便呈上一份诏书。 纪严接过一看,端详其内容,随后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其书中内容便是百怒亲自手写,告于承州。 因为西北荒的不作为及赵明义的退逃,导致泉国西北边境的士垣城已经化为废墟,夷为平地。 此刻代表着西北方向,天庆天峰联军,便可趁虚而入,直捣燚都。 但据百怒他的情报得知,小小日泉国也派兵进攻,也要参战。 此刻便是百怒所认为的机会。 他对外宣传万山国临时拼凑的大军是去支援边台城,但实际上是浩浩荡荡的,混杂进泉国各路大军的精兵,同调协进,开拔日泉,配备最新的制式武器——【子午钉】。 其融聚了制式弓弩的射速射程,也有了破炎弹的高额伤害。 算是制式武器的最尖端科技。 最主要的是,这是万泉之国燚都学宫在远君书院的指导下研发出来的! 百怒此刻从购入者也慢慢转换成了售出者。 王师也为他争取了很多福利,首先,子午钉只需向远君书院上交低廉的科技研发费用,而剩下的成本便是百怒口以控制的了。 对于此刻的诸国来说,再想拉拢书院,试试这可怕的制式武器,便是有些晚了。 百怒以战养战,相对于不方便触动各方利益的万年大国来说,是有很明显的优势的。 信中还说到,与天庆大军僵持七天!日泉后续八千援军,交给他那精英大军。 士垣城虽然被毁,但是其奉城和永开两城及三荒百姓已经全部迁往燚都,为北方联军留下三座空城,暂缓敌军的步伐,为自己留够充足的时间。 燚都虽然城墙防御薄弱,但是有了足够多的人口,在粮草跟得上的情况下,全力大开护国神符加护城神符,定能与联军僵持,此刻便是那一万大军横纵厮杀的时候。 到那时候,他们是回守后方,还是继续毫无意义的围困。 就看他们了。】 就是不知拿上赵府倾家资产的百怒和刚刚搜刮万山王室的财宝的燚都,和远道而来,搜刮三座城池都无果的联军,相比,那个能坚持到最后。 看到百怒详尽的计划,纪严虽然是与百怒结仇并且不再效忠于他,但是此刻国难当头,他没有选择。 但是看到那些奋力厮杀的守军,还有源源不断涌入城内的敌军,他叹了口气,跟那守卫说到: “纪某收到,承州必是泉国死守到最后的城池!” 说完,他便仰起头来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当时在燚都时,和国相燕甘所谈的那些hua。 看来这百怒,还是有几分见地的。 就是不知此刻乃用军用兵之时,为何百怒还要付出如此之高的代价得罪泉国两座势力地位极高的权赵二府呢? 吩咐了然以后,他便急匆匆的向城主府跑去,此刻城内乱做一片,成为的投石车不断的向城内轰炸,多少房屋被破坏,那开元节的喜庆,此刻却是惨然的战场。 “那异兽可不敢在这时候出事儿啊!要是出事儿我可就成千古罪人咯!”纪严咬牙心想道。 不过开济也和那异兽~·交流一番,既然对人族没有敌意,那便带表还有任务。 兽王拥有叠灵期的实力,此刻纪严有点想法,如若这异兽此刻能助自己扳回一城,该有多好?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七十九章 纪严的套路 “报纪大人!城池南边攻势太猛了,弟兄们快要守不住了!” 就在纪严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又有手下向自己汇报这对战局不利的情况了。 说实话纪严对此非常恼怒,百怒的计划,太过突然,并且失去了强势的黑甲士,如同断腕一般的泉国,真的能在这诸国混战中称雄成霸吗? 百怒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阶段,他可谓是用尽阴谋阳谋,一步一步逼得曾经的泉国四府八荒,彻底打乱了局势,那夜在牢狱中,国相燕甘也和自己聊了聊相关的事情。 很多燕甘说的他都是一知半解,打仗带兵还行,但真正的国事方面,他很不擅长。 如若当时不是洛舒阳相助,不说这承州城主,首先就是他的北荒族长,就拿不下来! 百怒怎么想,要怎么做,对于他来说,要想不背上叛国的罪名,这场无厘头的战争,就必须给扛下来。 扛不住,也要扛! 他咬了咬牙,对手下说到:“分出城主府六成人手,去支援南门,并且城中选取青壮年,帮忙运输药草兵器。” 手下领命离去,剩下纪严在原地呆了片刻,叹了声气,径直离开了原地。 承州城大牢。 纪严绕开那些吵嚷万分的牢房,走进一个偏僻的地段,来到一道大门前,解开六道大锁,走了进去,然后看着那铁栏杆后的人影。 问到:“你为什么不反抗?” 随着手中的蜡烛光源照射,他看清了那里面的光景,是一个绝妙的女子,手若柔夷,肤若凝脂,光洁无暇的脸庞映照那丝丝光晕,又让其有了一丝丝生机,些许温暖。 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腿继续坐着,看着眼前那堆铺垫的干草。 大牢隔音并不好,上面的打闹动静在里面都能听见,要不然方才纪严过来也不会被那堆犯人所骚扰。 晏秋儿继续保持着她的沉默,没有理会纪严。 纪严早已料到自己会是这样子开始对话,也不多说什么。 抬起双手轻轻的拍了拍,发出清脆的掌声。 随着掌声落下,片刻之后,便有几个北荒卫用制式武器给押上来两个人。 晏秋儿用余光望去,待她看清来者何人后,瞳孔瞬间放大,神色有些难看,她一扭头,看着纪严,眼神冰冷。 纪严被兽王级的异兽这么一盯,竟然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一般,脑海里涌现出了自己被烈火焚烧了的样子。 “王!不用管我们!您快跑!” 只见其中一人脑袋被制式弓弩抵在头上,跪在地上凄惨的喊叫到。 纪严捂住耳朵,轻蔑的看了看这两只异兽所化成的人类,没错,这两人正是潜伏于士垣城的上官高记还有他的老朋友公户年。 两者皆因为远古异兽的尸体所滋养,藏匿人世百年,修为虽然没有多少精进,但是却先获得了兽王才能做到的化形层次。 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很弱,更以为是植物系异兽,相对战力也不太足,被制式武器压制住后,便没了反抗的机会。 “你们人族,都是这等小人吗?”晏秋儿冷漠的说到。 纪严咧嘴一笑,对着手下挥了挥手,北荒卫看到族长的意思,也撤下了制式弓弩,在一旁列队站好。 得到自由的上官高记二人此时一脸懵逼,纪严竟然选择放了自己? 他傻了么? 纪严细节的发现了晏秋儿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诧异,内心大喜,证明自己的这个计划还是有效的。 “这么多年了,你们异兽对我们人族还抱有这么大的误解啊?” 他摊开双手,尽可能的做出一副和善的表情,然后继续说到:L “这次你们兽族偷偷潜入我们人族地盘,我们戒备,第一时间控制住你们,我们没错吧?” 晏秋儿一听,顿时感觉纪严说的好像有道理,因这几日的潜伏观察,她也发现了 这个纪城主,算是个好人,城内不断安抚百姓,对外誓死抗争,不丢气节,也算一方豪杰了。 见晏秋儿没有说话,纪严抓住机会,继续补充道:“现在经我北荒卫的连夜调查,发现三位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唯有兽王您,意欲挟持我人族驸马及公主,此事严重的激起了我们的愤怒!” 上官高记和公户年轮到他们傻了,感情是兽王大人先动手的啊! 当己方不在占公理的情况下,一般情况下任谁都不好再开口了。 “你们人族,束缚那么多,我们初来乍到,怎能这么快适应》?”晏秋儿咬牙回应道。 “是你们把我们人族想的太坏好不好?我们没给你们留机会学习么?尔等进入承州这么久,我们有为难你们吗?”纪严立刻回击到,说完此话,他其实有些心虚,毕竟这晏秋儿可是被赵开济给抓住的,如若不是她没有反抗,纪严都不知道全城中有谁能抵挡下她的愤怒。 但是气势不能无,纪严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晏秋儿,等待她的答复。 晏秋儿那能知道人族这么多花花肠子,自然是上当,两眼不知所措的看着纪严,小声嘀咕道:“你们人族就是麻烦。” “什么叫麻烦?这叫待客之道!你看,我也不为难你,兽王大人,看在我们承州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把你当做敌军的刺客给处理了,而是让你安心潜伏完成任务的份上,你也得帮我们个忙!”纪严眼轱辘一转,一句话没有断说了下来,句句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上官高记看到纪严既然有松口的意思,便也是有些许期待的看向晏秋儿,等着她的答复。 “什么忙?”晏秋儿问到。 “随本将出城!斩杀天庆敌军!”纪严此刻态度突然一转,一股威严气势,目光灼灼的盯着晏秋儿。这是他跟随洛舒阳多年,在沙场上领悟的战意。 片刻后,承州城外,总和不过两千的天庆军队便看到天上穿出一团火焰,随后呖鸣声至,那城墙般巨大的火鸟显现。 那一刻,他们便放弃了生的希望。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八十章 权 南荒,菜叠村。 桃花兽和宗芷蝶在村口等了一天一夜,得知洛寻已经离开和邪门的时候,桃花兽首先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身世谜题还有点希望解开了。 但是这么久洛寻也没有来这里和他们汇合,这就出了问题。 宗芷蝶心情不是太好,桃花兽也没敢多和她说话,只能自己盘成一团,窝那里继续趴着。 “小姐,快回屋歇息会儿吧,这样一直撑着小心身子抵不住啊!”院里走出一个丫鬟对宗芷蝶说到。 …… 没有得到答复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刚要迈出脚踏向宗芷蝶靠近,突然一道紫光向自己袭来,手里端着的果盘也随着自己闪避而洒在地上。 “小姐…” 宗芷蝶回过头去,冷冷的说到:“就是因为你们,告我门内有什么动静,让我回去,就是因为这样,我把他给丢了!” 那帮丫鬟看到主子这般心境,也不敢再多语,乖乖的躲到门后,远远的看着。 磨炼命痕之人,身体素质都是很过硬的,别看宗芷蝶娇弱一女子,但其实力洛寻也是有过判定的,就拿现在的洛寻来说,不穿权天甲,是肯定打不过小蝶的。 因为边台城的危急,整个南荒的民众都迁进了城内,村落间基本没有生机。 目前也只有和邪门一众,依然滞留在南荒大地上。 弓宁大军的先锋斥候基本把南荒给铺满了,偶尔也能在村落的稻草间看到燚士和弓宁前卫的相互追杀。 就在一人一兽两者暗自愁伤时,宗芷蝶不经意间,依稀看到远处有三道人影,蹒跚的向这里走来。 看到这三人,她原本那呆滞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了异一样的色彩。 “洛寻!” 她猛然站起身来,突然的动作让她一时间头晕目眩,但是片刻后便清醒过来,向他们三人跑去,一旁的小兽也是发现了远处的人群,来自身上符咒的感应,促使它本能的冲了上去。 何用回过身来看着衣衫褴褛的洛寻,疑惑道:“你与这和邪门的大小姐认识吗?” 洛寻闻言,也是一愣,什么和邪门的大小姐? 虽然他也猜测过,在那牢狱中,小蝶竟然能出入自如,要说是菲利克斯·雷的话,他有权天甲,并且叠灵期的实力,潜伏在内还可以理解,可是和邪门的人为何会出现在田君城? 一路来到南荒,小蝶她所学的战绝,有一招应该不弱于自己的封应变,位同于战意阶,还有她的步伐,也是带了战绝的意思。 一个女孩儿,年纪轻轻就掌握着战绝,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一般,一开始洛寻怀疑她是城外元宇军派进来的卧底,带着她去见了见羿敖,就是想让大哥留个心眼,不要被敌人给渗入了。 可是后续出城突围的时候,她的所作所为也是让自己疑惑不已,并且在自己嗑药用尽命力放出的那一发毁天灭地的命灵咒后,还带着自己一块儿逃到了南荒,在自己昏迷期间,悉心照顾自己,然后自己醒来却是那么着对她。 此时此刻,看来自己想实现自己的计划,就得看跌跌撞撞奔向自己的女孩儿了。 “我让你走,你还真的走啊!”小蝶来到洛寻面前,虽然洛寻的发色发生了改变,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并且这几日不见,洛寻再给人展现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田君城的时候,洛寻虽然乐观积极,但是她能感觉出来,洛寻的命痕破碎,对其打击还是很严重的。 但现在的洛寻,双眼炯炯有神,往日的颓废不再,焕焕生机在他脸上洋溢着。 “你恢复了?”宗芷蝶惊讶的问到。 洛寻一把扶住她,两个虚弱的人撞在一起,男方竟然吃痛退了几步,洛寻目前实力,不依靠权天甲,单凭自身,不过比小孩儿强了些,人灵期,实在太平凡了。 看着满眼泪光的宗芷蝶,洛寻也是心里感慨万千,原来现在的自己,除了父母,还有人牵挂着。 他拍了拍怀里的少女,声音颤抖的说到:“是的,我的命基重建了,虽然现在还很弱,但是假以时日,我还是可以尝试突破的。” 宗芷蝶点了点头,眼角挂着泪珠,抬起头来,看着洛寻的脸庞回到:“那便是好极,你若是要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就心死不想活了!” 何用看着面前温馨的二人,扭过头去,发现菲利克斯·雷也在那里杵着,这一路上,因为生思印的作用,他可能陷入了自己的心结,无法自拔,单纯的跟着自己和洛寻走过来的,也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一时间让何用感觉自己下手是否太重了下些。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拥有叠灵期实力的异国人,竟然这么弱。 看着眼前的和邪门大小姐,洛寻对其可能不了解,但是何用这几月可是对南荒进行了地毯式排查,对当地的情况也是有了一番了解,和邪门门主姓宗,这偏远的菜叠村却有这么一处宅院,并且和邪门的大船不定时就会在这里停泊,几番了解,他也就断定了这是和邪门的一处陆上基地,同时也是门内重要人物的居所。 毕竟让自己女儿一直住在船上,那太委屈人了。 只是看到这里有燚士的进出,他放弃了联络和邪门的打算。 但此刻若是有洛寻和宗门主之女的关系,那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尝试。 洛寻也回头看了看菲利克斯·雷,然后和宗芷蝶说到:“我终于知道制式武器是什么了,如若你父亲要使用这个的话,会让你们和邪门遭受灭顶之灾的!” 一旁的小兽费了半天劲终于来到洛寻跟前,看到那散发着淡淡金色光泽的白发,顿时愣了一下,这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牵动着自己的记忆。 它恍惚间,看到了一幅画面,接着它又想起了什么。 洛寻也注意到了它,原本想继续解开封印,可自己目前连一个神符都没有,对于小兽的过往,他着实无能为力。 但就在他蹲下身去,轻轻抚摸桃花兽的脑袋时,自己眼前突然飘出一个小字: 【权】 ------------ 第一卷 泉之若竭 第九十八章 底牌 “你说权府要自立门户?”宗门主脸色一沉,咬牙问道。 洛寻没有注意到其神情变化,跟着点了点头,说到:“以权代泉,这是初步的打算,数千年的百氏,经历了多少代,却仍然无法复国,这不是无能是什么?跟着这样的国君,你觉得有意义么?0” “我们祖辈世代为泉国的子民,你现在告我你们要立国?这就是你给我的另一个选择?”门主脸色愈加黑到极点,他鄙夷的看着洛寻,对此的做法嗤之以鼻。 “看在你们权府的面子上,我不多说什么了,要是前两项选择逼着我选择的话,你给出的这个选择,我直截了当,不会答应的,你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你就可以随意使唤不成?”宗门主站起身来,背过去看着墙面上和邪门的图腾,冷漠的说了句: “送客。” 洛寻看了菲利克斯·雷一眼,叹了声气,说到:“堂堂一门之主,竟然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乱世之中仅仅想靠别人的施舍,你以为你苟的下来么?” “而且,是应该让你知道,权府的底限了。” 说罢,洛寻激活了腰间佩戴的匣子,权天甲应声而出, 【稚嫩弱小,辉煌史诗,权,此时此刻,独自成长!】 权天甲逐渐由玄蜂覆盖洛寻全身,那跟报幕一样的声音洛寻不知道菲利克斯·雷是怎么调出来的,很尴尬的啊! 然而一旁的菲利克斯·雷心里同样在想,这小子这么幼稚的么?穿个铠甲还需要说句话,不过,正好看看洛寻目前实力加上权天甲后,是什么效果。 只是他俩不知道的是,这玄蜂靠翅膀扇动频率发出的声音,是神符里那老者给加上的。 这纯属老头子的恶趣味了。 宗门主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洛寻敢在这里撒野,毕竟燚士在这里都得乖乖的和自己说话,一个虎落平阳的权府公子,现在都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脸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来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有了这铠甲,就有和我一决高下的资格了?” 说罢,一个闪身,向洛寻冲去。 洛寻也是认真对待这一次机会,素灵期有了元素分解的能力,但权天甲是不会被其分解,单纯是战绝方面的话,洛寻依靠封应变也是能应付的。 只是门主身法非常的快,洛寻的权天甲仅仅穿戴好一半,剩下的玄蜂还在飞快的拽着铠甲配件飞舞着,而腾出空来的玄蜂发现危险后,是不遗余力的向前冲去,为洛寻形成一道屏障。 电光火石间,宗门主已经一拳轰出,打散那汇聚在一块儿的玄蜂群,向后撤了几步,研究起来,这铠甲不仅能自动穿戴,还能有一定防御能力,有趣极了。 “再来!”他低吼一声,再次发力,向洛寻袭来。 手腕一翻,强大的命力凝聚,被命力包裹的手掌如刀刃般锋利,洛寻此刻仅仅完成了七成,损失了部分玄蜂,佩戴速度也慢了起来,关键时刻,他赶紧催动封应变,加快自身速度,用四肢去迎合玄蜂,让其更快的给自己穿戴好。 掌风似刃,洛寻急忙用已经佩戴好铠甲的双臂抵挡,并伺机后退。 一时间电光火石,洛寻在最后一块儿铠甲拼装完成后,双臂交叉,挡下了门主的一击,透过眼罩看去,门主往后闪了几步,很明显,这一次对拼,自己占了上风。 还是得感谢权天甲,竟然这么强! 门主见识过菲利克斯·雷的那副铠甲,自己派去的追兵,首先面都没见着,更不用交手了,只是听闻上次追出去的燚士小队,基本上是全军覆没了。 虽然洛寻身上这套铠甲和那异域者的不一样,但还是谨慎为好。 于是他腾空而起,身形一闪,挥出一大片闪亮的金片,在飞向洛寻的过程中,猛然炸开,让洛寻眼前短时间都是金光闪闪,无法辨别方位。 他速度极快,来到洛寻身后,瞄准其铠甲薄弱的地方进攻,同时凝聚命力,增强这一次的攻势。 但是洛寻的眼罩全方位警告的,下意识的转身去抵挡,但无奈人灵期的体质很难撑起这副铠甲,虽然有了一定防备,但还是被门主一拳轰在了胸口上,一个踉跄,在铠甲的卸力下,他没感到多大疼痛,但是不得不谨慎起来,如果太过依赖这副铠甲,自己迟早会丧命在这铁壳子里! 门主眉头紧皱,自己这几番试探,都没有讨到好处,在这期间他尝试用元素分解的能力去削弱这铠甲,却发现基本没什么作用。 “这毕竟不是你的力量,你难道就想靠这来说服我么?”宗门主淡淡的说道。 “当然不是,但门主如若不服,那日后百怒要对您下手的时候,您也和他说,别用制式武器。”洛寻回道。 笑话,他可没有赵开济那越级的本事,况且,这铠甲也不是是人就能用的啊! “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啊!”洛寻急需求证自己的上限在那里,这次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的。 看到被年轻小辈无情嘲讽,宗门主再好的脾气在此刻也要爆发了,他冷声说到:“无知狂妄!那你便见识见识!” 说罢他便伸手一挥,手上便现出一张符纸,上面电光流滚,隐约能看见三条命纹不断游荡。 洛寻也是立正身形,看着眼前的变动,和邪门还有符咒的这个事情,他可是第一次见,控神阶的符咒虽然没有护城神符以及护国神符那么恐怖,但那也是控神阶啊! 可能因为这个不能单体增强,如若可以的话,这和邪门应该也会出来一位叠灵期强者! 但洛寻没有惧怕,相反他更加渴望见识一番此符的力量。 毕竟,论符咒,自己可是符灵界主啊! 就在洛寻斗志昂扬的准备应战时,身后却传来菲利克斯·雷的声音: “快撤!那是横符!” 洛寻愣住了,横符…怎么词怎么这么熟悉? 纵横符,我的天!岂不是代表眼前的宗门主不讲武德,叫帮手啦!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一章 鱼汤茶话 洛寻看着那个字,是很熟悉的,权,不管是最近的权天甲还是伴随自己长大的权府,其中都有个权字,但是对于洛寻来说,身在权府,其实并没与太多权利,从小到大,父亲给自己灌输的就是忠君报国安天下的思想。 可是,忠君的下场,就是这样,被当做棋子,随随便便的给别人做了磨刀石。 想到这里,他看着宗芷蝶,突然内心里想到了什么,表情变了变,但这个细节除了何用在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何用因有生思印,对人的情感方面有很细致的把控,洛寻刚刚的神情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权府现在的境遇,他也没有多说,回头看了看呆滞的菲利克斯·雷,继续向院子里走去。 “这段时间你跑去那里了?本座很无聊唉!”桃花兽看着黏在一块儿的俩人,憋屈的说,疯狂的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洛寻也是注意到了脚下的那只小兽,立马蹲下身来,一把将其抱起,神色激动的说到:“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惨!等你来救我,坟头草也有几尺高了!” 桃花兽也是尴尬一笑,用前爪摸了摸鼻子,回道:“本座也是很担心你啊,你要是嗝屁了本座不一样得完蛋吗?” 洛寻没好气的说到:“那怎么我被抓进去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你了呢?” “本座这不是来搬救兵了么。”桃花兽心虚的很,这一次如果不是它偶然遇到了小碟的侍女,还真就要和洛寻天人两隔了。 宗芷蝶看着主宠两个一唱一和,这几日带给她的阴靡也随之散去,想到在洛寻面前她还保持着小家碧玉的姿态,便稍微倾了倾身子,看着洛寻笑道:“咱们也算是共患难的好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说出来,咱们互相帮忙啊!” 说完,便向何用和菲利克斯·雷二人挥了挥手,继续道:“二位也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屋歇会儿吧,晌午下人打的鱼儿,肥美得很。” 众人闻言,洛寻这几日更是饭也没吃几口,全靠周遭元素的细微补充,早是饥肠辘辘的了。 进了内屋,宗芷蝶先是吩咐下人帮衬着洛寻等人更洗了衣服,如洛寻所料,衣服也没几件像样的,看来这和邪门最近,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啊。 菲利克斯·雷因为叠灵期的实力,对温饱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已经失了魂的他,傻傻的坐在床榻上,慢慢的,在“会师”的喜悦下,众人逐渐就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洛寻端起眼前那碗鱼汤,用着调羹搅了搅,一口吞下,随后直呼舒服,说了几句道谢的话后,便被下人们搀扶着回到了内室,仅仅是人灵期的他,精力有限,虽然被他体内那神符滋养过,但还是经不住这几番折腾。 剩下何用看着宗芷蝶,俩人都心怀鬼胎,方才当着洛寻的面,没有暴露出来,此刻洛寻离开,他们的交锋,才真正开始。 何用也是品了一口汤羹,发觉味道的确是鲜美,恰到时节的鱼儿,从万山国那山地架构的他,可是不多见。 心中默默夸赞后,他看着宗芷蝶慢慢说到:“据我了解,你们和邪门内部可是一点都不和啊。” 宗芷蝶对何用了解不多,只知道这是洛寻带过来的人,并且是救了洛寻的人,其他信息便一概不知,但是见何用上来就先发制人,开门见山,身为和邪门的大小姐,少当家,当然不会这么退缩。 她把手搭在桌子上,细细的打量着何用,嘴上同样额也是慢慢回答着: “听闻阁下口音也不是泉国人士,一个外地人,却对我门事物了解得很,你有什么意图?” 何用闻言笑道:“姑娘何出此言,在下只是稍微的推断了一番,如若其门下和谐如故,姑娘何必要在这里受委屈?要知道,近期燚士可是查的紧啊。” 看着秀眉微皱的宗芷蝶,他继续说到:“在下虽然是外乡人,但是方才姑娘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那么以我所见,和邪门恐怕是真的出现了变故。” 宗芷蝶笑着点了点头,回到:“我便是应了,你也不用多猜,只是你如此之态,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何?” “姑娘也是大方的人,那在下如若还要藏着掖着,那便是不妥了,其实我要说的这个事情,便是那位小兄弟提出来的。” 说罢,便指了指洛寻方才进去的那个房间,努了努嘴。 宗芷蝶见状也是心里一阵不快,暗道洛寻不厚道,他走失这几日她可是急上急下,到处奔走,没想到自己这般关心于他,却被早早的算计在内了。 他便是那么笃定自己会帮他吗? 何用一只手舀起一勺汤汁儿,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尝罢说到:“姑娘可是要仔细听清楚了,我们这个计划,对于姑娘,对于其门宗,乃至于泉国,可都是有无与伦比的影响的。” 他看出了宗芷蝶那小女人般的姿态,结合她对洛寻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年少英雄,还是伯爵世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宗芷蝶被他那么一句话给惊醒了,稍作镇定后回到:“那不妨先说说看,如若合适,小女子便倾力相助。” “姑娘果然非比常人,胆识非凡。”何用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开始介绍他们的计划: “首先,现在大陆纷争,百怒那边虽然捷报不断,但在我看来,实际上也是强弩之末,各国现在都倾力于那制式武器的研究,过不了些时日,他们的装备实力也会慢慢跟上来,到那时,泉国的优势便不再是他的优势了。” 他顿了顿,将碗里的鱼汤一口喝完,继续到:“制式武器本就是山那头传进来的邪兵,百怒多行不义必自毙,此时,只是因为各路高手忌惮那制式武器的威力,一旦时机成熟,就那霸王十四典上的人,就不会让百怒这么乱来!” 宗芷蝶闻言,沉思片刻便回到:“你的话我会带给我父亲,让他来定夺,只是此刻我们不与他们合作,怕是下面的路会不好走哇。” “这个让我来告诉你吧。” 宗芷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二章 那碗鱼汤 “从现在这个时局来看,门主他应该是担忧战事爆发,弓宁北商大军为了直逼燚都,定会走此水路,将大军开拔过去,而至此路过的和邪门,定会被一块儿铲除,亦或者要挟其为天峰探路,做个替死鬼。”洛寻简单明了的说到,他拍了拍腰间的匣子,继续说到: “然而,你父亲要是选择天峰的话,百怒就有理由判你们和邪门为逆贼,那时候你们也在南荒失了民心,没有陆上百姓的支持,你们很难活下去的。” 宗芷蝶闻言也是陷入了沉思,的确,和邪门的现状就是如此,可是同样的,如若父亲答应了百怒的燚士,加入改编,作为万泉国的水上军队,的确是一条不错的选择,并且有制式武器的加持,天峰大军也不至于对其造成太大的威胁,并且此次抵御外敌,和邪门也能在泉国留下个好名声。 到了这个年纪,宗芷蝶知道,父亲也就为博得个好名声了。 可是门内也有了分歧,鬼伯伯对于父亲与燚士的联合多有不满。 “哦对了,我那是被神符附体的时候,感受到南荒还有一只兽王级别的异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到它谈一谈。”洛寻捏着下巴说到。 “附近还有一只兽王?”这下轮到何用震惊了,兽王级异兽大多对应叠灵期的人族,但是因为本体神通的存在,很多兽王都是让人族领主很头大的存在。 “是的,这个感觉很明显,等稳定下来,我去问问那个小树苗吧,它4知道的应该不少。” “那这样的话,我来带你去见我爹爹,你好好劝劝他。”宗芷蝶接着话说到。 洛寻笑道:“我还没说要和你父亲谈什么呢,你就这么放心我去啊?” 宗芷蝶脸颊一片红霞闪去,小手拽着衣角,嘟囔一声:“大不了你到了路上告我嘛,怕什么?” “没事儿,你就让他坚持会儿吧,他这小子耍帅一次很难的~”一旁的桃花兽见势说到。 洛寻顿时脸一黑,向小兽走去,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说到:“你再扯犊子信不信我给你做成兽兵给卖了!” 桃花兽敏捷的一闪,摇了摇尾巴,一脸得意的样子笑道:“你有本事来呀~本座还怕你不成?00” 一人一兽打闹了片刻后,桃花兽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问到:“兽兵是什么?把我做成兽兵?0” 洛寻此刻也反应过来,除了何用大老远的听到了他和宗芷蝶菲利克斯·雷的谈话,其他人是对这个全然不知的。 宗芷蝶也问到:“是呀是呀,兽兵是什么?它和制式武器比起来如何?》” 洛寻摇了摇头,看向大伙儿解释到:“这个嘛,我也这几天才知道,兽兵就是制式武器,只是百怒为了让民众更好的接受它,才给起了个制式武器的名字,掩耳盗铃!” 何用闻言,接过宗芷蝶盛来的一碗鱼汤,看向洛寻说到:“这个我也所了解,这个兽兵是山那边的人带过来的,一开始只在我们万山还有日泉国吆喝过,只是大部分无法接受拿着异兽的尸体打来打去,所以都拒绝了那帮黑衣人的武器。” “异兽的尸体?这是什么意思?”宗芷蝶疑惑的问到,她也见识过制式武器的威力,城外元宇军就靠着这玩意儿压着权府数千兵力驻扎的田君城,一月不敢出城。 这还是忌惮洛舒阳的叠灵期实力,要不然早已攻破城头,一举拿下田君,收复南荒了。 洛寻这时候尴尬的想到,自己现在是符灵界主,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要庇护自己的子民,也就是异兽,而自己却对兽兵这方面有天生的兴趣,上手极快,要是被异兽森林里的那帮家伙知道了,自己会不会被罢免啊。 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解释到:“据说是在远君书院所在的那个地方,异兽多的惊人,他们发现了一种可以将快要死去的异兽,体内的神通给封存住,然后加入金属打造成武器的方法,这样子在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释放出来,或者也可以把其尸体分解开来,做成不同的能量块儿,作为弹药。”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总而言之,咱们目前所说的兽兵,就是异兽的尸体做成的。也就是因为这样,素灵期的元分解的能力,无法对其有效。” “呕——” 宗芷蝶感觉非常的恶心,而且还感觉很奇怪,那些异兽,在死去后还得不到解脱,被制作成武器,继续利用,继续残骸其它的生灵。 “难怪当时姚王没有答应这个交易,看来百怒可真是来者不拒哇!”何用缓缓的靠在被褥上。眯着眼睛看着洛寻说到。 “他这有违天和,所以我想说,现在的百怒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他的军队吃上一次苦头,或者打上一次败仗,那么必定会军心涣散,不攻自溃了!”洛寻知道何用的意思,在暗示泉国攻打万山的不齿,可对于此事,他也没有多少的话语权,毕竟身为泉国人,看到曾经辉煌的万泉之国出世,虽然多少对百怒抱有怨念,但是心中还是燃起了奇妙的希冀。 “说到这里,告诉我这些的菲利克斯·雷去那里了?” 洛寻说的有些口干,拿起桌子上一碗快要凉了的鱼汤,直接一口灌下,他天生有些猫舌头,吃不了烫的东西,这个温度,他很满意。 一旁的宗芷蝶看到洛寻看也不看,直接端起自己的碗给喝光了,在烛光的映照下,自己在碗边那殷红的唇印还沾染着,不知他方才是否对了上去?想到这里,她顿时连着耳根都红了去。、 洛寻可没有考虑这些,放下那碗便向那卧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菲利克斯·雷的名字。 何用半躺在床榻上,看着年轻人们的世界,心中也在思索着什么。 这些孩子有着无比的冲劲儿,他们的未来,是无限的,眼前的困境只是对他们的磨炼… 而自己,家,在那里……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三章 跟我来 当天夜里,洛寻先是对着痴呆了的菲利克斯·雷左询右问,想要了解其所掌握的兽兵信息,一位叠灵期的强者,虽然山的那边是未知数,但是洛寻估计,这叠灵期也算是那边的巅峰级别了,再加上配有权天甲这样层次的兽兵,不说别的,肯定是个大官! 然而不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生思印的缘故吧,菲利克斯·雷他一言不发,就是两眼失神,直勾勾的盯着地面。 后面洛寻也放弃了盘问,只能看自己目前了解的情况来决定了。 目前自己的权天甲缺乏攻击手段,要是能拿到一把兽兵,不仅能让自己有了远程作战能力,还能让自己的杀伤力提高一大截。 至少面对菲利克斯·雷这样的叠灵期不至于被压着打,下次遇到沙从的话,也有了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沙从的身影就浮现在洛寻脑海…那个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叔叔,根本不可能背叛的存在,但现实却如此冷酷,应该说是残酷! 权天甲目前被洛寻整出了两种形态,第一就是摁下匣子就可以着装成为的初始装甲,有减震装甲的附着,能让他有一定的防御能力,按照那老头所说,这装甲头部的材料是由天都叱念鹰的骨骼制成,双臂及腿小腿部则是七刹狼王的四肢经络打造而成,躯干则是恐怖无比的狂暴真雷熊的加持,最后大腿及足部则是由不动则已,动则迅捷如雷的五鬼流沙蟒的部分组成。 以上都是兽王尸体加昂贵合金共铸而成,这就是为什么菲利克斯·雷穿戴后会承受可怕诅咒的原因。 但目前看来,由于洛寻有符灵界主的身份,天身压制异兽族群,那诅咒的影响对自己还不算什么,但是每次卸下装甲后,他还是能感觉到的浑身是有些衰弱的。 只是没有菲利克斯·雷那么严重罢了。 第二种形态则是以速度,拉扯为主的增强,洛寻估计,这大概是七刹狼王为主的形态,包括在和菲利克斯·雷厮杀时,耳畔想起的那一道声音,大概也是那狼王的魂魄所发出的声响。 按照这样的逻辑,那么往后自己也许会有那剩下的三大兽王的专属铠甲,然后达到菲利克斯·雷当时的铠甲身姿。 菲利克斯·雷能靠这副铠甲挡下沙从的控神阶宝刀,那么品质起码在命纹三层甚至往上! 百怒靠兽兵一战成名,那自己靠着铠甲来扳回一局也未尝不可! 他当下的计划便是能联合和邪门一众,清剿潜伏在南荒的燚士,然后加强田君城对于南荒的掌控力度,最好能在其中获得一些兽兵,来武装自己。 可是百怒对于这点防范很重,对外扩张的过程里,他严格控制士兵进攻战术,一切以稳妥为上,从一开始的远程骚扰,到利用射程优势解决敌方弓兵,遇骑兵用制式弓弩的射速大范围打击,遇城墙则是利用破炎弹投掷战术摧毁墙体,一旦进行肉搏战,基本都是将兽兵放在后方,重兵把守,然后前锋攻城。 所以直到现在,除了万泉国,剩下的王国对制式武器是完全没有应对方案的,因为当时的排斥拒绝,再加上百怒的强势还有大力买断,远君书院很乐意扶持百怒,互相谋利。 所以现在想要助父亲完成大业,手上是必须要有这兽兵,起码能应付现在咄咄逼人的弓宁大军,百怒还得顾及北边还有东面的战事,肯定是分身乏术,这也是他在这个时候向和邪门抛出招安的原因。 现在就是有一个问题,需要洛寻解决,从这些天洛寻入狱,越狱,出逃的过程看来,沙从是负责这块儿地区的燚士头子,起码他刚被百怒赏赐,其地位也是如日中天的。 就在洛寻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对付燚士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瞥见窗外有一道身影闪过,警觉的他暗道不妙,自己的命基虽然被那神符重建,但毕竟是实力低下,有人靠近自己,潜伏在自己周围的情况都没有及时发现,这全是靠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锻炼出来的本能,才让他注意到这点。 “是谁?!”他立刻翻身下床,一把抓起布靴套在脚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现在大概是丑时,这个时间,宗芷蝶他们应该都睡了过去,很少有人会出来走动,并且宅院里是有和邪门的护卫看守着,这么贴近自己床前窗户,首先就能排除是那些守卫了。 他想大声示意,叫醒众人,尤其是何用。 然而下一刻他想说话时,自己腰间突然一凉,然后就是自己浑身无力,瘫在地上,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出。 洛寻单手支撑着趴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逐渐看清了眼前的那人。 他断断续续的说到:“你是…菲利克…你不是中了……生思印了?” 菲利克斯·雷扔下手中那把柴刀,没有理会洛寻,向前一步,拿起洛寻放在床头桌上的那个匣子,然后带在腰上,然后回过头来冷漠的看着洛寻,摁下了那匣子上的按钮。 洛寻此刻无奈至极,就是上床前发现腰带太硌人,嫌麻烦给摘了下来,就遇到这个事情,难怪何用没有发觉,同样是叠灵期的实力,隐藏气息简直是太容易了。 当初他就是这样潜入和邪门的。 洛寻现在口涌鲜血,浑身无力,虚弱至极,枉自己规划了大半天,竟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实在是可笑。 “资格不符,唤醒失败…” 就在洛寻绝望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这句话,一瞬间他决定要拼死一搏,就在他翻身起来的时候,菲利克斯·雷做出了个让他非常意外的举动: 向他扔出一个药瓶,还有一个布条状的东西,然后自己解开腰带,仍由它从手心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着洛寻那不解的眼神,菲利克斯·雷摘下耳朵上的一枚耳塞,在洛寻面前晃了晃,然后戴了回去,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块儿,放在嘴边,通过那个木块儿,洛寻竟然听懂了他所说的话: “敷上药,贴上这个,跟我来。”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四章 炎龙大炮 “这是什么?”洛寻忍痛捡起地上那瓶药还有小布片儿,疑惑的问到。 “我妹那边做出来的药方子,具体叫啥来着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据我了解,能快速止血。”菲利克斯·雷说到,神情很是淡定,和洛寻记忆中的他判若了两人。 但是洛寻不能再拖了,自己本身就弱的不行,再加上失血过多,别看眼下菲利克斯·雷突然不对自己动手了,但自己还是处于小命被拿捏的状态,不能太过于膨胀。 二话不说的拿起药瓶洒在伤口处,直接把那布条捂在上面,刺痛的感觉再次涌上大脑,洛寻咬牙说到:“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随后痛的呲溜一声,继续说到:“捅我一刀,还要救我,什么意思?” 菲利克斯·雷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几息之后,简直要刷新 了洛寻的认知,他刚刚被刺破的伤口,先是止住了血,随后自己的皮肉在药物的刺激下,飞快的吸收着天地元素,滋补自身。 “好神奇,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到。 “龙凤回春丹,被我碾碎了的,那是白玉膏,你敷上,很快就会愈合的。”菲利克斯·雷回到。 这一刻的他,洛寻竟然发现不了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开始的杀气,此刻,完全不在。 “恢复上一会儿,跟我来。”菲利克斯·雷转过身去,离开了洛寻的房间。 就在他走了没一会儿,洛寻赶紧把腰带佩戴在身上,然后调息自身,缓和状态。 随后他便思索着要不要穿上权天甲再去找菲利克斯,就在他掀起帘子,向外走去时,一头撞进那坚实的胸膛,撞得他鼻子生疼。 “一个个都不睡觉来我这儿干啥?”洛寻不禁怒道,这好不容易得一空闲,却一直被人打断。 当他抬起头来,定睛一看,顿时有点傻眼了,立刻换了副态度说到: “哎嘿,这不是何将军吗,这么晚了,找小子有啥事情啊?” 不错,这么晚来洛寻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村子里其二的叠灵期强者——何用。 洛寻知道,这个人对于父亲的大业,是有极大的帮助的,要想办法让其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 “刚刚那异族人来过了?”何用看着洛寻腹部的伤痕,淡淡的说到。 洛寻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回到:“他隐藏了实力,可能当时铠甲的反噬对他有影响,真实实力,不会比你差太多。” “据我所知,远君书院是分成两支的,一支是研究文化还有符咒之类的文派,一个则是研究制式武器还有战绝的武派,同时武派还担着护院之责,那人境界应该算是武派的上位者,不过这些年,书院不断向外渗透,到底是为了什么?”何用捏着下巴分析道。 洛寻对此也是摸不着头脑,现在东煌大陆的实力已经被书院了解的清清楚楚,而他们,却对书院是一无所知,恐怕这么算下来,全大陆最了解书院的人,莫过于那百怒老儿了、 就在洛寻气不过,在心里暗自咒骂百怒的时候,燚都炎泉学宫可谓是沸沸扬扬。 百怒在百官的簇拥下,成功的试射了一发新型的武器,且威力不俗,不亚于书院的最新产品——破炎弹。 一旁的夏元吉献媚到:“恭喜陛下!这是咱们学宫自己研发出来的神兵!此等神物诞生,乃是我万泉帝国的一大幸事!天佑我皇!” 百怒听得很是受用,这等武器是他启用全国上下的武器大师,对王师送来的制式武器相关的数据知识学习理解,然后研发出的原创武器——炎龙炮! 而炎泉学宫的宫主,则是此武器的主要研发人员,虽然仅仅是天灵期的境界,但是早年因其对制式武器的独到见解,被百怒聘于学宫,不图别的,就是研究这制式武器。 此时此刻,他比百怒还要激动,这一时刻,才是证明出来他的价值,让那些学宫学士们,真正的正眼看自己,并且从此以后,他的地位将会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百怒看抚摸这炮管,看向北方的天空,激动的说到:“边关将士战事吃紧,制式弓弩虽有射速但伤害不足,破炎弹反之,却经常得牺牲我方将士才能成功将破炎弹发射出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炎龙炮,万泉的将士,便可在数里之外,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是啊陛下!并且我等炎龙炮的加持,破炎弹在发射出去后,至少提升了三成的威力!”宫主补充道,天峰天庆主要以骑兵善战著称,而此刻有炎龙炮的轰炸,也许敌人还未见着我方将士,就先折损大半,丧失威力。 就在整个王宫欣喜若狂,载歌载舞的时候,百怒突然感觉到周遭有危险靠近,一时间他便将威压释放出去,周遭的燚士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立刻安排城安司进行布防,然后组成方阵,将百怒护在其中。 就在人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那学宫宫主突然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咽喉处涌出了滚烫的鲜血,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捂住伤口,他想让周遭的人救救自己,可那群旁观的人们要么惊呆在原地,要么就是拥成一团,狼狈而逃。 几息之间,宫主就躺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百怒顿时大怒,在刺客对宫主出手的时候,他便动了,从燚士手中接过一把金龙镶嵌的匕首,便向那刺客追去。 那刺客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立刻褪去身上那碍事的官袍,用蹩脚的泉国语言大喊到:“洛大人万岁!”随后用那沾染宫主鲜血的刀刃,扎进自己胸膛。 百怒眉头微皱,直接拍出一掌,那匕首随着自己的命力向那刺客的尸体刺去。 一阵动荡,那刺客的尸身不再。 一切很突然的开始,又很快的结束了,众人见威胁不再,便一个个开始收拾自己的仪容,诉说起方才不过是猝不及防,没有缓过神来,甚至咒骂刺客,下流的招数,和刚才狼狈的样子,截然相反。 百怒将这些看在眼里,宫主的尸体已经被城安司带了下去,那种伤口,百怒已经放弃了派御医救治的想法,那刺客下手之狠,自己都不及半分啊。 只是此刻炎龙大炮的进一步优化,就要搁置了,好在宫主之前已经培养了不少苗子,作为泉国国宝般的存在,百怒暗暗的将这一笔记了下来,至于记到那里,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五章 百泰 是夜,炎黄学宫 百怒看着那宫主的画像,若有所思。 “你这样的人,还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啊?” 令人的心颤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百怒随之回过头去,看到是他琢磨不透的王师,表情变得苦涩起来,回到: “再怎么说,这也是朕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苗子啊,本来要予以重任的。” 王师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到:“你现在对你这个皇帝的身份倒是代入的很快呢,想要背着我们研发兽兵,你觉得书院那边能不知道吗?” “朕可没有背着你们,你们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百怒拿开画像,底下放的是那炎龙大炮的设计图纸,一沓沓的散落在那里。 “炎龙大炮,采用你们这荒夷之地的金属打制,只是的拆解了我们兽兵的边缘材料,就设计公开出来,未免有点自欺欺人了吧?”王师不屑的说到。 百怒用手扒拉着那些图纸,淡淡的回到:“你认为今天那一幕的结果会是什么?” 王师仿佛对他这般冷漠的态度非常不满,把白色长袍褪下,露出她那妖娆的身体,斜靠在一旁的方桌上,回到:“无非是你们下一步的科研无法进行,人心惶惶呗。” 一个国家的最高学宫,宫主级别的人物,死于刺杀,而且是光天化日下,守卫森严,防备力量最高的王宫都是如此,其他地方真正的能保证了百姓的安全吗? “泰儿,你来给咱们王师说说,这个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王师愣了片刻,她方才也是感知过这周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而这一刻,百怒是在叫谁? 就在她困惑的时候,一个少年站了出来,躬身抱拳道:“回父皇,经过白天事情的发酵,我燚都及各个城池民众情绪激昂,要为宫主报仇,在燚士的推动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天庆。” 王师秀眉微皱,看着那少年,总觉得有些眼熟,前些时日应该是见过的,可又一下说不出是谁。 “他是朕的义子,原本无名无姓,跟在那北荒纪严的手下,做一个仆从,这次被派过来送死,我看其胆识,还有底子不错,便想培养一番。”百怒将那一堆图纸踢开,将那少年轻轻扶起,继续道: “朕是刀韧宗,名为怒,便是要时刻隐忍,不愤不发,关键时刻一怒而震天下,但在我之后,我万泉之国,必将要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朕对他的希冀,故取名为泰。” 王师细细斟酌着眼前的百泰,小小年纪,以人灵期的境界在这二位大能面前不卑不亢,也算是气度不凡了,方才的见解也是结合 了充分的实际情况,总结得出。 英雄出少年啊。 这是不知这宝剑锋出磨砺出,在磨剑的同时,是否能到最后的出鞘呢。 “朕知道,不管我泉国许以多么丰厚的条件,你们书院肯定是不会把这兽兵让我们一家垄断,边境的攻势逐步放慢,朕猜测,这边是你们的动作吧。” 前些时日,百怒收到了燕甘的奏折,上面说明了泉国数千精兵加上万山旧民的大军,在攻克日泉最后几道防线时,遭到了制式武器的猛烈反击,现在只能依靠对于制式武器的掌握和熟练理解来抵制对方,原本强大的优势在此刻不再存在,反而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而百怒的计划,在那个时间段,已经是大军攻克日泉,以战养战,同时震慑天庆,逼其撤军,缓解北荒压力。 现在南北夹击,情况也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问题,再加上上月突发的兽潮,再加上赵府的不作为,西荒和西北荒加上两座城池都已经被攻克,现在相当于北荒的承州城,一城孤立无援,抵御着北下的天庆天峰大军。 王师此刻站起身来,纤纤玉指指着百怒说到:“我劝你想好了再发表你的言论,泉国的王,我们书院是严格的遵守了交易规则的,说实话,在这里,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的。” “我知道,我都懂,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们答应只有我泉国能拥有的兽兵,此时此刻,出现在了敌军的手上,这对我万泉的将士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百怒摊开双手,也是声色俱厉的回到。 “泰儿,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去见一下夏府的那些人。” 百泰领命退下,很明显,他的出现,就是在向王师传递一个讯息,百怒的底线。 王师神色紧绷,久久说不出话来,看着百泰走出宫门,身影逐渐消失。 “知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把桃花兽送给了权府?” “为什么?你身上没有界主的血脉?”王师回道。 没有符灵界主的血脉,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继承界主的身份的。 “我们百氏一族有引龙谱在手,你不会以为我们能吸收的只是那命力吧?” 百怒伸出自己 的右手,用命力控制着手中的玉石摆件,继续说到: “朕的父王吸收了权府老家主的血脉,我在那神符的继承规则上,是不是也算是界主的后人?” 王师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虽然自己现在素灵期的实力对百怒没有任何帮助,但是自己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在百怒目前情况是hi非常不对的境地下。 “不用担心,你没有洛舒阳那样的极品天赋,就这都是朕在吸收完后,又吸收了他夫人的天赋,才侥幸突破的,对于现在的朕来说,你这个实力,完全不够看啊。” 引龙谱,是百氏家族的秘辛,伴随百氏王族被背刺,被弓宁的人逼到此般田地。但是依旧没有放弃的传承。 “那你为何要将到手的至宝,给了权府?还要想方设法,把你们泉国的四府八荒,搞成这个样子?》” “朕在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想要先告诉你,百泰他,在问朕之前,自己已经琢磨通了。”百怒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从洛寻御北归来,再到月霞公主的生辰宴,王宫的诏命,背后推波助澜,让赵府中计,一举摧毁四府八荒的格局,黑甲士的全军覆没,再到对大陆各国的宣战。 百怒,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六章 百怒的往事 百怒在登基前,泉国境内实力最强的士族便是权府,第二便是拥有三荒的夏府,方府垄断了燚都三成的贸易产业,坐镇第三,而那时候的赵府,仅仅依靠微薄的押镖之活儿,排在第四。 百怒父王百乐,为了制衡四家势力,便暗中的扶持赵府,打压权府和夏府,利用王储之争,消耗四家势力。 但那时,泉国内忧外患,西北荒更是因为赵府的无力支撑,被天庆数次侵袭,百姓流离失所,泉国的八荒,虽然是村落组成的乡镇,但其真正用意则是协助城池,一同抵御外敌,一荒无力,则城池神符首先就供力不足,在大型战争拼杀时,就会陷入被动。 黑甲士便是从那时涌现而出。 这些王师都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也算是泉国的历史,来自书院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在百怒夺权前一年,百乐用计将权府老家主召进王宫,偷袭废掉其一身修为,并用引龙谱吞噬其命基,让其昏迷不醒,被接回府中,没过几日,便身死道消,那是洛舒阳正率军南下,震慑弓宁,班师还都后,只能看着父亲的牌位,而妻子虞清文更是陷入了危急。 身为坚定不移站在太子派的权府,成为了百怒疯狂针对的对象,他先下手为强,直接派兵出击,装备了泉国最好的兵器的黑甲士,将太子府团团围住,夏府则是被太子抛弃,在最需要援助的时候,太子放弃了抵抗,被百怒抓住把柄,上奏先王,夏府上下三百多人口,被尽数诛杀,传承不绝的夏府,就这样落下了历史的帷幕。 可就算如此,百怒在登基后,也没有放过曾经与自己为敌的势力,夏府麾下的三荒,直接被拆解开分给了赵府,权府上下,却只是被卸去了兵权,并且在府主洛舒阳离奇的丧失了命痕,变为一介废人后,更是一蹶不振,但好在根基还在,不像夏府直接从至尊变为丧家之犬,明面的四府八荒,实际上格局大变。 这次夺嫡之战,从中获利最大的便是方府,从原本的第三家,给急于丹药还有装备的赵府预支了不少钱财,坐山观虎斗,百怒登记后便第一个俯首称臣,发誓效忠,并依靠这份殊荣,趁机在王宫里安排了不少人手,实力暗中上升。 坊间有人称道: 四府八荒第一赵,方家只要做第二。 不出头,不争抢,但利益,我要拿大头! 百怒是非常尊重方家的,他泉国的赋税,很多都是方家势力上供的,这样的吐钱机器,谁不喜欢? “朕要告诉你,数万年的煌承大陆,竟然没有统一的交易方式,靠着纯度不一的辟痕丹,就想撑起整个贸易市场?你们书院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百怒稳住身形,摇着脑袋对王师说到。 “我知道你们文献记载的上国,早在万年前就有了货币一说,而我们在你们书中记载,则是偏荒蛮夷,可你们想过没有,就是这样的蛮夷,你们却无法准确衡量,你以为你们赚了,实际上朕才是那大赢家!” 看着眼前又癫狂起来的百怒,王师和他相处了多年,每一次他疯狂起来,那就是真的疯了,做出的事情都是那么荒谬,但是结果仿佛又被他死死的控制在手中。 让这样的人突破叠灵,在个人的实力上也没有了短板,那将会是多么可怕啊? “你们无非就是想从我们煌承大陆上获得一些稀有异兽,来供你们研究吗?不就是向在我们的大地搞研究,想方设法超越你们口中的上国吗?” 百怒一把将王师搂到怀里,笑道:“权府也好,赵府也罢,他们都是为了朕的大业,抛出的棋子而已。” 王师想要从其怀里挣出来,可惜实力上压制让她无法如愿。 她双手用力的推攘着百怒,焦急的说到:“那你更该保留实力,为何还要亲手毁掉?” 百怒伏在王师耳畔,低声说道:“不破不立,朕只需要一家能为朕提供充足资金的一族即可,不需要那些随意把弄超纲的士族!” “朕的变法,就要借着这宫主的死,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 联络完夏府的人,百泰回到自己住处,看着百怒留下的册子,上面写着: 欲国泰民安,山河无恙,必将变革,变革之难,非朕一人可及,乃至数代后人,我泉国大业,必将有我们来完成! 北上大军突然受阻,往后拖定会影响大局,此刻为有朕亲自出手,搅动此局,才可激化战场,让我泉国大军,尽情驰骋。 朕走后,燚都大小事情皆有你来负责,这算是朕对你的考验,南方危机无非是弓宁之患,但最会对你造成威胁的,便是在田君城称王的洛舒阳,虽然仅仅一座城池,但是在朕离开后,燚都到底能否撑住,全看你的造化了。 不要让朕失望。 册子内都是安排百泰要做的事情,首先是组建内阁,帝王亲征,国都空虚,必须权衡利弊,相互制衡。 推行方府提出的贸易之法,从燚都先行,订立合适的贸易价格,向城中大户施压,向外扩散影响力。 官员俸禄全部由辟痕丹换为新币,组建相关组织,办理此事。 百泰看完后,看到册子旁放的那些辟痕丹,都是纯度很高的丹药,自己目前仅仅是人灵期的实力,不用说弓宁铁骑,就是那权府的府主,恐怕都能潜入燚都,轻轻松松把自己给抹掉。 “真没有想到,被派过来送死的他,在百怒这里竟然当做苗子来培养。”他暗自低语道、 那日游说成功,百怒的确按照约定,派兵协助,帮北荒缓解了人心压力。 关于子午钉还有炎龙大炮的事情,百泰也是有所纠结,百怒一旦撤走,自己能抵挡的住书院的刁难?百怒方才对书院说的,也算是一种警告了。 “既然有知遇之恩,那便用心报答吧…”百泰暗自想到。 “所以你方才所说的制式武器丢失的问题,多半也是你自导自演出来的吧?”王师感觉自己被骗的很惨, 自己一直在监视着百怒的行踪,但是她忽略了燚士的强大之处,这样的情报组织,怎么能让一个外人,了解清楚其手段? 百怒的燚士,真的很妙。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七章 承州之险 承州城的战况,愈加激烈,自从纪严安排晏秋儿现出本体,向天峰大军发起突袭,短暂的击溃敌军后,又撑了足足两周。 这时的天峰援军已经赶来,万人之余,承州仅剩两千将士,加上赶来救援的北荒卫,勉强五千的人手,其中掺杂了不少平民百姓,动员上阵的。 面对二倍于自己的敌人,纪严完全没有办法,北城门因为晏秋儿的神通轰炸,无法拦住天峰铁骑,一旦对方形成规模,发起冲杀,承州根本抵挡不住。 “赵帅,目前情况不容乐观,仅靠承州,是挡不住两国夹击的,依靠制式武器的优势,成不了多久。”纪严在府内和众将商量,看着赵明德说到。 “确实,但是要能等到胞弟他那围剿异兽的大军归来,承州也还是有些机会的。”赵明德这几日坚守承州,身上好多旧伤未愈,便添新伤,自己的板甲双斧,不知砍断了多少把。 现在的赵府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龟缩在这承州城中,因为百怒的诬陷,再加上赵明义做的有悖人伦的事情,让赵府直接失了民心,和当时和权府联盟时,所说的南北共同积蓄力量,时机成熟,形成夹击之势,围剿百怒。 可是现在的局势,却变成了这样,只有承州是因为纪严的存在,赵府才能保留最后那么点尊严。 没有了黑甲士的赵府,跟没了牙的野兽一样,废了。 赵明德此刻深知,别人给你的,始终是别人的,想要拿去,根本不会跟你多说什么,分分钟让自己现出原形,如若当时谨慎一些,暗中做点防备,不要真正的成了别人的工具,此时此刻,又岂会陷入这番境地。 “来不及了,我认为现在应该保留力量,没必要为了百怒疯狂的计划让咱们再折兵损将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选出一部分人,先向南向东撤退,或者是与赵明义他们汇合,百怒在西荒建设新城,兽潮刚过,也不会有什么势力影响。”纪严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言一出,城主府内的众人愣住了,承州城,是纪严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虽然他出身于北荒的村落,但是得到洛舒阳的赏识,引荐于这里,在这里,拼搏了数年,夺得了北荒族长的成就,在这块地界,有谁能不服他纪严的。 就那他这次回归,城主府直接向他敞开。 民心所向。 可现在,他却说出要放弃承州… “可是如若要放弃承州,城内的百姓,不论咱们怎么拖延时间,带上老弱妇孺,行军速度会大大缩减的,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天峰的追杀。” 说话的是赵开济,这周的攻防战,他比纪严还要勇猛,因为君迅枪的关系,他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可是远超于同阶素灵期的实力。 再加上百漪与自己所修炼的双生归一决,战力几乎与叠灵期持平! 给那些天峰大将造成了不少的阻力,如若不是人数悬殊太大,论单对单,他可以碾压任何一人。 此事承州城实力最强的,莫过于他了。 “我在承州城长大,早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我来留下断后,有神符在,我能拖住这些人,你们只需要护送那些百姓尽快突围就好。”纪严沉重的说到,他手里的武器已经换了很多吧,大罗刀法的深层次境界,他总觉得差些火候,上次在燚都,通过一人两用,将沙从的那部分刀法与自己的部分融合在一起,终于战时突破,可现在的他,在数次战斗中,增加的只是战绝的熟练程度,而没有任何精进。 这在他追寻武道的路上,是很严重的情况。 但他隐约觉着,但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品阶再高一些的神兵,自己很有可能再突破一次! 可是现在的情况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上天眷顾自己了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幸运,泉国一下出了两个叠灵期,已经够骇人听闻了。 “纪将军此言差矣,这个断后的事情,应该交给本帅去做!”赵明德站起身来,这几月来,在承州城苟活的他,想了太多,如果这次还要再逃,那赵府给百姓留下的印象,可真只有逃这个字了,自己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可是济儿的路还很长。 赵府的那些亲信偏将,此时也站了出来,跟在自己追寻的大帅身后。 赵明德回头看了看他们,他们眼中流露的都是不惧生死,志在为国捐躯的情感。 他双眼含泪,嗓音颤抖的说到:“诸位此时此刻,对明德还是不离不弃,都是好样的!” 那些将士同样热泪盈眶,一同跪倒在赵明德身前,痛哭道:“誓死跟随大帅!” 纪严苦涩的看向这些人,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百怒那壮士断腕的做法到底是为何,如若黑甲士还在的话,那天峰一万人众,又有何惧,至少不会是现在这般一边倒的局面。 “不用说了,你们对神符的掌控都不如我熟练。断后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纪严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道。 “事已至此,诸位无需多言了。” 百漪在偏殿呆着,这些时日,身在宫中的她,首先是体验了百姓的生活,开元节的盛况,百姓同乐,共同生活在神符的照耀下,再到收到天峰来袭的消息,全城上下,军民一心,共同守卫城池。 再到最后死守无效,被敌军强行撕破一道口子,北城门和西城门失陷,大半承州城都被天峰骑兵屠杀,几日之内,杀烧抢掠,狂轰滥炸,数千民众都死于铁骑之下。 她慢慢的习惯了生命的离逝… 就在纪严赵明德等人还在商讨突围事宜时,突然无数巨石砸入城内,众人立马寻找掩体躲避,看着这漫天的落石,纪严赵明德赵开济三位立刻用命力把那些巨石分解开来,尽可能的降低损失,不容他们多想,天峰的大军,开始发动进攻了,这投石车,便是弥补制式武器差距的利器。 针对素灵期之下的人,和制式武器的威力没多大区别。 这只是对城内的进攻,纪严不敢想象,没有城墙作为依仗的守城卫士,此时此刻,该如何逃脱?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八章 上国秘辛 不知多少年后的,纪严再次回想起这一次突围的场景,心中忍不住的感慨,那是属于在世间最后一抹大义。 战争摧枯拉朽的开始了,本就脆弱的北城门直接被天峰大军攻破,纪严当即下令,分出部分城安司带领早已聚集好的百姓们集于南门,赵开济最后被百漪说服,考虑到自身原因,只有在他的保护下,百姓逃离的机会才会更大一些。 在动员城内百姓的是时候,他们遇到了很大困难,承州城不与士垣城相似,已经和平了数十年,几辈人都在这里生活着,加上独有的文化传承,他们比其他地方的人更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故乡。 这是自己生长的地方啊! 和纪严一样,想要留下来,和承州城共存亡的人,有很多,但这都被纪严强制的给“劝”了回去。 赵明德已经率上众人将士,向前拼杀,只是骑兵逼近,一定的距离下,制式武器就不再有它的优势了,拿着反而是一种拖累,纪严深知对方渴求制式武器的心思,他们就是想通过这次围杀,争取夺上几把制式武器,拿回去自己研究。 虽然百怒坑了承州,但他们做不到把尖端武器送给对方,让其用上这武器去伤害自己的同胞。 纪严手持着玄铁大刀,矗立在城主府前,身后是他的北荒卫还有承州城安司,他看向前方的巷子,里面是赵明德还有赵府的老将们,在为了拖延时间,做最后的努力。 一斧挥过,敌人应声倒地,赵明德双目通红,与那天峰骑兵厮杀着,骑兵入城,便失去了部分作用,但是天峰和天庆的联军步兵,在攻城前就被制式武器消耗掉大半,天峰骑兵的优势就是骑兽基本都是地灵期的异兽,冲杀起来破坏性极强,蓄足力后可以轻松的摧毁城墙! 这就是泉国在战场上一直不占优势的原因、。 “大帅!这里交给末将就行,这平生栽培之恩,末将只能来世再报了!” 一个偏将操着一杆长枪,给赵明德杀出了一条路来,回过头去喊道。 赵明德气喘吁吁,提着两柄大斧,继续挥砍着。他头也没回,继续向前杀去。 看到赵明德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撤离,他也是心中愤恨一声,继续杀了上去。 城外负责突围的赵开济也是精疲力尽,天峰大军人多势众,早已将承州城围的水泄不通,往南边逃,又能逃到那里? 君迅枪法不断施展,在双生归一决的作用下,他的命力消耗能得到一定的补充,配合城主府的将士,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带领那些仅有人灵期实力的人们逃出城池。 在这个世界里,人族都是在和命运抗衡着,自己的命基上每多一道命痕,在提升实力的同时也会增加寿命,同理,实力越强,活下去的本钱就越大,命痕修为,决定着其本身的寿命年限。 也许这些百姓中,就有那些命绝于今日的,但是赵开济,他不能见死不救,他要争取让这些人都活下来! 这算是为赵府的所作所为,赎罪吧。 南荒,彩蝶村附近 洛寻最后还是来找菲利克斯·雷,一探究竟。 毕竟自己的权天甲,还是他做出来的。 “你也知道兽兵的原理了,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我西部的界主?”菲利克斯·雷看着他,首先问到。 洛寻也猜到他会问这些问题,自己身为符灵界主,立场上肯定是站在异兽的点上出发,而兽兵的出现,就是把异兽的尸体给变成武器,谁知道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异兽,这么大批量的兽兵,书院到底残害了多少异兽? 不过洛寻个人感觉,他对这个界主的归属感并没有多少,甚至没有担起这份责任,所以他只会对书院的做法感到残忍以外,并没有其他想法。 “兽兵的原理是什么》?”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无非是把异兽尸体配上点金属,把其神通余威逼出来。”菲利克斯·雷耸耸肩膀,回到。 “你们那里来那么多尸体?” “养殖,宰杀呗~” “……” 菲利克斯看着陷入沉思的洛寻,叹了声气,说到:”0“你要知道一个事情,你们这蛮荒之地,如果不使用兽兵,只需一日,那上国便可灭光你们。” “上国是什么?他们为什么来打我们?” “……” 菲利克斯·雷被洛寻这一句给怼住了,的确,一直以来,书院都沉浸在上国带来的阴影中,不仅是他们,是中土地区的人们,都在这无形的恐惧中。 “那你们知道符灵界是因为什么而出来的吗?”菲利克斯·雷换了个问题,重新说到。 “那肯定是我们第一代符灵人尊,建立起来的啊。”洛寻想也没想,就回到。 “那只是你们的传说,据我们文献记载,你们的人尊,不过是从上国那出来的世子,而你们的符灵界,也是因为上国看你们被异兽屠戮的,出于怜悯之心,让那世子给建立起来束缚异兽的。”菲利克斯·雷手托着脸,坐在石堆上说到。 洛寻闻言,甚是惊讶,基本没有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菲利克斯·雷没必要和自己说这些,没边际的话啊? “是不是不相信?”菲利克斯·雷问到。 后者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信的,这是颠覆他的人生观的事情,这会对煌承大陆上的人,造成多大的冲击啊! “你以为煌承大陆就你一个人尊么?”菲利克斯·雷说到。 洛寻又呆住了,说的什么啊,人尊难道还能有俩吗? “你们这些蛮夷,仅仅是对世界认知了一部分,就觉得自己很伟大了是么?”菲利克斯·雷鄙夷到,这一瞬间的神情洛寻竟然想起来一个人。 就是让自己命运发生巨大转折的那个人——王师! 俩人的神态真的很像,就是那晚,自己喝醉的那次,在那些看客的眼神中,他一眼就发现了那道眼神,鄙夷的眼神。 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又有那种感觉,他感觉非常不爽。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八十九章 大陆真相 “我们书院最远探索的距离,就是西至你们异兽森林,东至那上国边界,所以,我们的区域被称为中部圣土,而你们,在我们书中记载,乃是西部蛮夷。”菲利克斯·雷向洛寻讲述到,洛寻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但是讲述仍在继续,洛寻也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洛寻没有打断他的话,仔细的听着,记录着每一处的细节。 “你要知道,我们中部圣土的界主,是上国尊主的第三子,而你们那个什么人尊,只不过是尊主与那异兽化形后的兽君,结合后的产物。” “没有地位,天生就是人们眼中的异类,如若不是尊主的存在,他早就死于无数次毒杀或者刺杀中了。” “在尊主发现中部圣土还有西部蛮夷两处的异兽与人族的实力悬殊之大,为了历练两位皇子,特派二者隐藏身份,来到咱们这两块区域,历练一番。”菲利克斯·雷摊开双手,向洛寻继续讲解到。 “只是那三少尊,自幼没有遭受那苦难,觉得何事都会有人为他摆平,归为尊主之子,更是大意了几分。” “他们虽然是尊主之子,但是毕竟年幼,实力不强,对应咱们现在应该是素灵期的实力,刚好一出手就能让两域的人们大开眼界,毕竟能把石头轻松粉碎的力量,不是神明?还能是什么?” 洛寻伸出手说道:“难道命痕修炼法决不是我们人族自己研究出来的吗?》” 菲利克斯·雷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解释到:“是又如何,就算是,那也是那上国的人族先研究出来的,起码领先咱们两域近万年!” 洛寻感觉头皮略微发麻,这是何等的可怕啊,领先于自己那么多年的文明… 一切恐惧,都源于未知,洛寻脑海里已经想象到了那菲利克斯·雷嘴里说的上国,率数万上仙踏天而来的情景了。 自己甚至还觉得兽兵是多么先进的武器,按照菲利克斯·雷所说,那么这个情况,就算书院多么的厉害,也是不及上国万分之一的。 细思极恐,他已经感觉到那传说中的境界在显示是存在的,那叠灵期之上的灵灾期,再往上的育灵期,尤其是那灵元期!甚至是能运用元素之力,锻造出属于自己的神兵!这种武器相传会夺天地之造化,自我修复,自我赋能,最重要的是,能永久传承! 据说那炎泉,便是一位育灵期的上神,将那神兵熔断,化作不竭的炎泉。 就是这炎泉,哺育了多少泉国强者? 洛寻甚至想大胆猜测,那传说古今只有一人达到的境界,命元期,彻底逆天改命,化作神灵,无所不能! 命元期的特点便是将那神兵赋予灵魂,实现真正的创世主的概念,并且命力取之不竭,源源不断。 当然这个人,洛寻只知道第一代符灵人尊,也就是菲利克斯·雷口中所说的,上国的世子。 “你大概形容一下,那上国普通民众的实力都是什么?”洛寻咽了口口水,谨慎的问到。 菲利克斯·雷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据能轻轻松松的将凶残的异兽给搞成宠物,并且能构建那么神秘的结界…起码人均天灵期吧?” 洛寻舒了口气,至少差距不是太大,要不然是要出问题的。 “那我继承那人尊的衣钵,是不是会那啥啊?”洛寻小心翼翼的问到,没办法,现在谁懂得的多谁就是老大,这一刻,洛寻不得不承认书院还是有实力的,不能因为他们和自己的实力相差不多就抱有轻视的想法,这是错误的,至少人家做出来兽兵,能缩短自身与上国的差距。 “没什么用,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西域不知道上国的存在么?而且你们传说中围杀人尊的领主们,是什么动机,这些你知道么?0”菲利克斯·雷步步紧逼,将洛寻给问住了。 “就是忌惮那人尊的实力,还有背后上国的存在,不仅仅是你们西域,就换做是我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只是我们中土的人尊,因为着急扩建符灵界,被异兽趁虚潜入,给背刺了。” 菲利克斯·雷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个故事。 洛寻已经感觉自己的三观被摧毁了,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自认为煌承大陆就那么点的他,现在告诉他山外有山,要不是菲利克斯·雷说的这么全面,他几乎觉得坐在眼前的这个人,是疯子! 北荒 赵开济带着仅剩的五百多人,狼狈的来到了一个村落,这里位置偏僻,且距离燚都较近,天峰追兵不敢贸然深入,便暂时减缓了追击的步伐,这才让承州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们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的长枪用塞外玄铁还有玄冰犀的角制成,要是洛寻和菲利克斯·雷在的话,也能看出来这是兽兵的雏形了。 玄冰犀角制成的枪尖耐久度比长枪就,但是玄铁的枪柄根本抵不住这么长时间的使用,尤其是和天峰的大军厮杀,那可都是精兵悍将! 虽然地灵期的实力对上素灵期,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但是架不住人多,如若不是有赵府的亲卫誓死相拼,生生的将赵开济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他早已身陷沙场了。 “少主!老奴已经派出手下前去查探了,目前周边是安全的。”一个赵府老家臣来到赵开济面前,禀报到。 “现在有什么用!?我的父亲还在城内!生死不知,我们赵府为了泉国付出了多少!?我迟早要让百怒那老儿知道,我赵府,此仇必报!”赵开济奋力呐喊,宣泄着心中的不甘。 他这次掩护撤退,遇到了不少天峰的大将,同样是素灵期的实力,自己虽然将其斩杀,但多少还是因为百漪和自己发动的双生归一决的作用,才有这样的效果。 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叠灵期,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就在他有这个想法的时,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危急向自己袭来……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章 十四典之蒙杰 赵开济才来得及休息片刻,这股强烈的威胁让他直接翻身一跃,跳出了窗外,来到空地上,环顾四周。 周边的人们看到情况不对,也都围到一块儿戒备起来,刚从天峰大军手里舍命逃了出来,多少人妻离子散,家庭破碎,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人不放过他们,他们悲愤不已,满心的凄凉。 百漪这时也是来到赵开济身边,俩人一同发起双生归一决,一同抓紧时间恢复命力。 就在某一瞬间,赵开济感觉那藏在暗处的人动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向这边袭来。 叠灵期! 赵开济暗道不妙,自己全盛时期,都不一定能与那叠灵期相当,毕竟在自己这一辈里,泉国人才断层,霸王十四典上,出自泉国的无一人,在燚都的时候,自己是被誉为最有可能突破叠灵的那人,代表泉国上榜,只可惜百怒落井下石,将赵府搞成这般样子。 一声闷哼,赵开济一口鲜血喷出,体力不支,扶住枪杆跪倒在地上。 实力的差距太大了,自己还没有看见对方,就被这威压给压制住了,赵开济在凝聚自己的命力,至少在最后关头,能给予那人最后一击。 “我真搞不懂,这就是王说的变数之人么?” 远远的,传来这道声音,赵开济抬起头来,随声望去,看到一身虎皮豹袍的粗犷男子,满脸胡茬,傲立于那树杈上。 “敢问阁下是?”赵开济勉强站起身形,咬牙问到。 “哎,老夫啥也不是,不过你应该听过,就是那个曾经和书院护卫打了一架,把那帮黑衣人赶走的那个。” 那男子大大咧咧的回到,这一刻他收回了他的威压,竟然跟赵开济聊了起来。 “你是…天峰的蒙杰!”赵开济咬牙到,这可大事不好,要是普通一般的叠灵期,自己还有希望,这可是霸王十四典上的人啊!不说实力强弱,就单单的战斗经验,6他就比不过啊。 “赵府小子,我们的王让我给你带句话。”蒙杰从树上跳了下来,大声喊道。 “要说什么?”赵开济回到。 “我们知道了你们赵府的经历,遇到如此昏君,还要为他尽忠么?不如加入我们,我们天峰帝国,定当助你推翻bao政,一雪前耻!” “你这是来劝降的么?”赵开济不屑的说到。 蒙杰一愣,下一秒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咬牙道:“小子你不要太猖狂,要知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赵开济站起身来,立好架势,沉声说到:“复仇什么的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天峰占我城郭,屠戮我泉国百姓,你……” “你们泉国就是好的么?万山可是被你们直接打穿了啊。”蒙杰直截了当的说到。 这场战争虽然百怒打着帮助万山平定内乱,但实际上,还是实实在在的侵略。 最主要还是侵略自己的盟友… 这让人极为不耻。 赵开济一下哑口无言,百怒的所作所为,让泉国在大局上千夫所指,并且百怒还那样独树一帜,向全大陆开战。 “那你的意思是,只有我选择了你们,才会放过我是吗?”赵开济鄙夷到。 后者点了点头,等待他的回复。 赵开济回头看了百漪一眼,得到其眼神中的肯定后,他回首咬牙拔枪冲去。 蒙杰见状,也放开了姿态,笑道:“说实话,我害怕你要答应啊,那我会少很多的乐子啊。” 叠灵期的威压瞬间向四周盖去,赵开济所带来的群众这一刻也都加入了战场,五百对一,但他们不敢小觑,这可是叠灵期!一堆老弱病残… 胜率实在渺茫。 “杀!”赵开济咽下喉间那股鲜血,一枪向蒙杰刺去,这一刻是他目前最好的一击。 赵开济心里明白,假以时日,自己的成就绝对会超过眼前这个的蒙杰,但是现在,天才是需要的成长的,往往最耀眼的星星是最容易一闪而过的。 梆—— 洛寻感觉自己浑身使不出劲儿,长枪枪柄却应声而断,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推飞出去。 是蒙杰用元素分解压制了自己的命力,让那长枪,直接变得相当脆弱。 “没有了武器,你拿什么和我打?”蒙杰鄙夷的看着,叠灵期对上素灵期,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四散的命力压制,会让对方无计可施。 “我去你的 !” 赵开济奋力起身,拿起剩下半截长枪,向蒙杰冲去,周边的人们也都围了上来。 蒙杰皱着眉头,显然他对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是h非常不爽的,自己可是叠灵期强者,十四典上的人啊 ,他们为何不惧? 但是战争的意义,就是双方没有胜者,都是输家,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百怒依靠着高昂的抚恤金还有宽免旨令暂时安抚住了泉国百姓,但是 长久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百怒为何要先攻打万山,就是因为万山百姓尚武,人人都有着狠劲,只有快准狠,打蒙万山,然后让他们去参加战争,并且百怒的说法,就是战胜回来,将会享受和泉国原住民一样的待遇! 然后让万山的人奴役下一个被占领的国家。 对外来说,这当然是管辖。 “你们这些蝼蚁!别太过分了 !”蒙杰挥出一掌,将那数人直接拍飞,回过头来,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赵开济,怒道: “你至于么?我给过你机会了!” 赵开济满脸是血,这是他打过最惨烈的一仗了,这数百人里,只有两副制式弓弩,百漪在暗处支援,还有一副在自己副官手里,但是面对叠灵期强者,就凭两把弓弩,是根本没有用的,燚都最先进的那些武器,承州城根本没有收到,准确来说,各大城池也都没有,因为这些来自书院的武器,一到货就被送往了日泉的战场上。 蒙杰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武器,根本没有了解,前线那些将领对自己的告诫,压根没当回事,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开局就能先干掉这两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你给我记住了,只要老子活着一天,你们天峰,就别想安心过好日子!”赵开济吐出一口血沫,一字一句的说到。 然后赵开济就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一章 黄雀在后 蒙杰见手里的人没了生机,便恶狠狠的将其扔在地上,这里面唯一的素灵期,已经被自己干掉,按道理来说,失去了首领,他们应该四散而逃,不攻自溃啊! 可是眼下的这群人,竟然还是那种不怕死的向自己用来,给后面那些拿着弓弩的人创造机会,五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已经不到百人,蒙杰不知这样做的道理究竟是为何。 自己也是受了点伤,一开始注意力全在赵开济身上,一不小心便挨了一发。 不过对于他来说,面对这帮地灵人灵期的蝼蚁,他哪怕是深受重伤,都也能对付的过来。 一掌将围在身边的再一次击飞,他快步上前,一个瞬闪便来到百漪面前,笑着说到:“我知道你,百怒的女儿,抓了你,那老儿可就束手无策了!” 说完伸手握住那弓弩,准备一握,来毁掉这个武器,结果让他有没想到的是,这武器,他尽然捏不碎… 什么材质?自己竟然无法破坏? 他非常不信邪,手上命里汇聚,再一次用力聚拢,百漪感到手上传来的灼烧感,下意识的时松开了弓弩,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而那弓弩也应声碎掉,散落一地。 蒙杰突然有点后悔,这么好的武器,自己为何不留一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在浪费时间,自己接到的任务就是,能谈拢就谈拢,谈不拢当场诛杀。 不过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泉国公主,可真是不多见,天峰的女人都是五大三粗,桀骜不驯,那有泉国这些姑娘温驯? 只可惜只有天灵期境界,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 就在他臆想分分时,他心脏突然紧了一下,下意识的感到不妙,刚要回身去一看究竟的时候,胸口一紧,然后一股滚烫喷涌出来,他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百漪跟前,百漪也是一愣,刚刚还想到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可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倒在地上的蒙杰,用命力恢复着自己的伤口,胸口受到一记重伤,这可是不太妙啊。 他挣扎的回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他不怕是赵开济留了一手,因为再怎么样,也只是个素灵期,实力的差距靠小聪明是弥补不了的,但是 看清那人时,他的瞳孔在颤抖。 是一位叠灵期的人,还是自己那熟悉的人。 “花天工!” 那白衣男子 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下手有点重了啊。” 其样貌妖艳,身姿纤细,和蒙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人,阴盛阳衰, “你敢偷袭我?不怕王问罪于你么?”蒙杰发现自己的伤口恢复的极慢,花天工残余在自己身上的命力在和自己的命力相互对峙,让自己的身体机能大大下降。 花天工轻轻的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嘴唇轻扬,笑道:“我说你不慎被敌军给诛杀了不就好啦?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蒙杰突然笑了,指着百漪说到:“这个姑娘,可是王点名要带回去的,你敢杀了她吗?” “我为何要杀他?” 花天工微微笑着,看的蒙杰心里莫名的发寒。 “我完全可以把她那如意郎君救活,以此为条件,她会如何去选呢?”花天工笑道。 蒙杰恼羞成怒,他在十四典排行第十,而这个花天工就是一个狡猾的混蛋!靠着卑鄙下流的手段,才勉强进了天榜,排行最后,看来他这次是想借这机会,干掉自己,让自己排名往上爬一爬啊。 “你不要真以为你能拿下我吧?花天工。”蒙杰咬牙起身,开始催动命力,准备与其决一死战。 他修炼的战绝是控神阶的蓬阳破,乃是一种气功的功法,现在肉体受创,功法威力定会有所下降,但是蒙杰有一定把握,能带走花天工,就算杀不了他,也能让他后悔终生! 花天工见状没有再往前走去,而是往后一闪,看向遍地的尸体,笑道:“我和你们的差距就是没有一本好的战绝,但是现在,你给我创造了很好的2前提。” “我的战绝混元尸火本身只有战意阶,但是你瞧瞧你方才制造的杀孽,这遍地的尸体,可是对我有极大的加成啊!” 花天工此刻扬起头颅,尽情的吸收着附近那些亡魂的怨念,自己的身体,由原来的正常的肤色,慢慢转变成了紫色,浑身喷发着紫色气浪,诡异的纹路围绕着他。 “不错不错,刚刚在承州城吸收了数千具亡魂,现在加上这几百条,你不妨猜猜看,我现在的实力,是什么境界!?” 花天工双眼已经被紫气掩盖,浑身散发着紫色怨气,这和当时菲利克斯·雷的那身铠甲一样的效果。 “混元尸火,只要周围的怨气足够,我就是无敌的!” 蒙杰此刻小心的往后退了退,这种情况下的加持,足以让其修为再进一步,虽然是暂时的,但现在每一秒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你刚刚,不是嘲讽他们不过是一只只蝼蚁吗?现在让你来看看,蝼蚁的力量?”花天工直接凝聚一发紫色幽火,向蒙杰砸去,紫色火焰不断旋转,带动周边的元素之力,让人胆战心惊。 蒙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算是全盛时的他,面对这种情形,也不一定有办法应对。 这是眼前这人,曾几何时放在过眼里,只可惜自己英明一世,却要落在这里了。 一旁的百漪已经躲进一出山洞,强大的元素之力让她光是观战就有些吃力了,只能先找一处地方稍加躲避了。 这就是天地法则的力量,花天工目前的境界,应该是灵灾期了,能利用元素之力震爆。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花天工的神情,也不是那么轻松,这么巨大的怨魂,就算是叠灵期的身体强度,也无法坚持多久。 但是收拾蒙杰,措措有余。 只是刹那间,花天工便提着蒙杰的脑袋,来到百漪身前,微微一躬身,笑道:“我尊敬的泉国公主,请问,我刚刚开出的条件,您答应么?”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二章 凤从卫 “你能救活他吗?”百漪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在宫里久居多年,要不是这几个月她见得变故也有不少,此时,自己爱人的离去,她早已经崩溃了。 在宫里,她的凤从卫死死将她护住,让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机感,而且有赵开济在,她也不怕。 面对花天工的步步紧逼,百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下一刻她便说道:“你快告诉我!你不要在靠近了!” 花天工看着眼前的美人,说实话,他在强烈的压制自己,被数千亡魂附神的感觉,自己的情感可是要承受很大的煎熬i. 包括自己手上拿着蒙杰的头颅,在此刻,也化作亡魂融入到自己体内。 一位叠灵期的亡魂,他想要镇压住,只有一个办法,找到一个宣泄口,全部轰出去。 “他…还没有死呢,只要你答应我,乖乖跟我走,他就有救。” 百漪细细斟酌了一番,随后她便坚定了目光,说到:“可是他在的时候没有答应,那么我也不可能自愿跟你走了!” 花天工那七窍都在喷发着紫色的火焰,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缓缓说道: “其实我很担心你要答应啊!” 他直接举起右手,向百漪头上砸去。 百漪生死瞬间,她绝望的叫了一声:“护驾!” 花天工觉得眼前这女的绝对是被吓傻了,死到临头,还想着有人会救她吗? “噗嗤—” 一掌拍下,百漪虽然往后闪了一步,但她脸颊上还是被划破一道口子,那白嫩的小脸瞬间鲜血直流。 破开的伤口上,黑紫色的怨气附着着,阻止着百漪本身的恢复。 “开济,我来陪你了!” 百漪悲呼一声,栽倒在地上。 花天工辣手摧花,现在正享受着那掌握生死的快感,并且现在处于半步灵灾期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 就在他自信的要将魔爪伸向百漪时,远处的林间突然涌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人大喊一声: “凤从卫!见架!” 随后数百人同时拿出制式弓弩,里面擦杂着炎龙大炮和破炎弹,齐齐对着花天工,肃穆而立。 花天工被吓了一跳,这么全副武装的精英,这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这里虽然离燚都比离承州近,但这样数量的大军,除了早已埋伏在这里,不可能这么巧! 但他此时此刻,无所畏惧,飞快的从百漪身边离开,向那队人马冲去。 那凤从卫的首领乃是一位女子,一身白甲,甲胄镶嵌着百漪的命痕图腾,手握银刃弯刀,冷冷看着花天工,抬起左手,轻轻一挥,道:“放!” 只见花天工同时也凝聚出一团紫色尸火,向前砸去。 而那齐刷刷的弓弩还有炮口,此刻统一向一点发射。 轰隆轰隆的巨响过后,花天工化为虚无。 那首领是不遗余力,倾泻的攻击在那个点上。 就算花天工此时此刻达到了真正的灵灾期,面对这猛烈的轰炸,也不会好受。 更不用说他这只是命力膨虚的达到了灵灾期的标准,如果真正的灵灾期强者,有元素爆炸,互相抵消到威力,面对这枪林弹雨,还能说的过去。 花天工,此刻因为自己的自信,亡命于他乡。 首领带着队伍,走到百漪跟前,慢慢将其扶起,百漪的气息已经极其虚弱,但是因为花天工的死亡,附着在伤口的紫气也随这散去了,但是这腐蚀入内的伤害,一下子是解决不了的。 人族除了用那控神阶以上的丹药,能修复部分伤疤或者重伤,就是在突破的时候,重塑肉身,但眼下百漪,想要突破素灵,还得让百怒来想办法。 身在最底层的人,提升命痕,改变命运,可以通过遇到贵人,捡到神兵,或者战时突破,自我领悟开化来突破,但是身在王家的人,便没有那样的待遇了,这就是规则,平衡一切。 “燕儿,是你么?0”百漪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来救自己的人。 方燕此刻眼神心痛无比,如若公主当时没有跟赵府走的话,那用受这些罪啊? “燕儿救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百漪虚弱的摇了摇头,指向那躺在地上的赵开济,低声向方燕说到:“你能救救他吗?都怪我,应该答应那人的。” 方燕摇了摇头,沉痛的说到:“公主,请原谅燕儿,这个,我真不能,陛下有令,只有公主放下的时候,凤从卫才能归公主所管,要不是看赵公子已经战死,属下是万万不能现身救驾的。” 百漪此刻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到:“你们一直都在!?” 方燕点了点头,说到:“在燚都的时候,你们看到的是些许幻象,但是我们实实在在的已经从边关回来,跟换制式武器了,权府那人险些就要团灭我们了。” 百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捏住一样,虚弱的回到:“然后,从那一刻起,你们就一直跟着我……” “然后你们看到的一切, 就当做没有看到,就因为他!”然后奋力抬起手来,指向赵开济,继续说到: “就因为他!你们就这么束手旁观!你们有这样的火力,承州城根本不可能被破!” 她一口鲜血喷出,但她继续忍痛说到:“这都是父王的命令么?” 不等方燕回应,她便惨然的说到:“这一刻,我是不是该叫他父皇?就为了他的千秋大业,什么都可以失去,包括他的女儿。” 方燕咬牙道:“不会的公主,陛下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希望您和赵府有太多牵扯。” “我们百氏。欠赵府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百漪无力的看向赵开济残破的身体,默默的运转其双生归一决。 她的命力缓缓散发,向赵开济的方向不但摸索,前行,直到缓慢的进入赵开济的身体,片刻后,她坚持不住,昏倒在方燕怀里,但是她嘴角,是扬起微笑。 心满意足。 方燕看着怀里的公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算是见证赵公子和公主感情的人,谁能想象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三章 日泉之殇 承州城内,全城沦陷,身为御北抗敌之首的赵明德,自然是天峰大军的针对对象,一开始他们便对说服赵府,临阵倒戈就不报多大希望,泉国的人,都是牛脾气。 只是让天峰的将士们,没有想到的,就是在城破之时,赵府的人,竟然一人未降! 就算被陷害,抛弃,甚至背刺,但依然没有选择背叛自己的国家。 看着轰然到底的赵明德,围攻的天峰将士们,肃然起敬。 本次率军出征的,联军大将便是天峰镇元将苗元,率领的一万大军,加上天庆的五千,竟然被承州城拖了这么久,严重贻误战机,原计划是直接兵临城下,围困燚都,让泉国直接投降,谁能料到,日泉都快抵挡不住了,这才拿下一座破败的城池,现在天峰要么继续南下,但是没有补给,城中什么都没有,继续进军必有大患,而且此次攻打承州,虽然杀敌万数多人,但是根本没有遇上多少正规军,而己方却损失去精锐近八千! 苗元统计了一些编制,大概剩下的人,加上后续王送来的援军,总计一万多人,辎重粮草,都是问题。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王得知前线激烈程度后,直接全天峰部落调兵,由其亲信亲率,二十万大军,直接南下,这次要做的,可不是逼迫泉国投降了,而是要直捣燚都! 现在百怒在西域大陆的威名已经声名赫赫,各国将其形容的都是恶魔,吃人的魔鬼,修炼魔功突破,背信弃义,残害忠良,就是他的形容词。 但一切的舆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没有用的,比如现在的日泉王国,已经变成王都守卫战了。 他们截获的制式武器,已经摆在城头上,虽然弹药有限,但还是对万泉远征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还好百怒率军亲征,一并带了炎龙大炮,就在承州城破的那一天,也轰炸开了日泉国都怀百城的城门,万数将士一轰而上。这一次的进攻,只要胜利,他们这些万山遗民,便能用有和泉国百姓一样的待遇,离开那万山的贫瘠之地,自己的子女,也有机会去到更好的地方生存。 百怒很好的抓住了人心的这点,聚拢了大军,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自愿参与,没有让万山遗民的生产力受到太多损失,也能改变部分人的命运,而且有制式武器的存在,损失,也不会太多。 怀百城不断向周边求援,北方势力中,日泉国一直处于隔岸相望,见机行事的状态,一般不主动出击,都是在看准形式,在最后的关键阶段,出兵来分一杯羹,然而这一次国君施广,第一次想尝试一下征战的感觉,主动回应百怒的宣战,就被打成这个样子,大部分国土,已经被万山遗民接管,形成了泉国大于万山,万山大于日泉的局面,而且越早归降的日泉,待遇也是有所区分的。 日泉偏安一隅,太久的和平让将士们安于享乐,百姓也没有太多的抵触心理,反而万泉大军降临后,他们的生活比以前压榨他们的日泉贵族来说,更加好了不少。 等到施广再想召集部众的时候,已经晚了,周边能过来勤王的,全部都被百怒收拾,准确说是收服了。 怀百城王宫 施广看着殿内的大臣,对城外的局势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时跟自己保证的,能抵挡泉国数月,在等天峰战场有利后,再率军反杀,可现在?国土都丢完了!天峰方面再有什么捷报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王上!泉国那虎狼之师,我国武将无一人能敌,我大军集结于那平原之上,更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举歼灭的大好机会。”一位老臣痛心的说到。 “你是在说寡人不善用兵,不知兵法!?”施广怒道,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如若大军都鬼缩城内,就算是制式武器能破坏城墙,但是想要破一座城,百怒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元宇军压阵,剩下万数大军冲锋,为何如此顺利? 就是因为犯了和姚氏贵族一样的错误,大军贸然出击,中了泉国的计,破炎弹和炎龙大炮的接连轰炸,不管是素灵期还是天灵期的强者,都没能幸免。 一下城内空虚,泉国想要破城,就要轻松容易太多。 不过这怪不得别人,还是对制式武器的了解不够充分,在制式武器出现前,骑兵的威力是很可怕的,以往的远程方式就是弓箭和投石车,这两样还能被素灵期的强者给元素分解掉,本来命中率就不高,最后收益就更加微弱了。 并且骑兵的机动性,就更难了。 但是制式武器的出现,就不需要什么精准打击了,直接火力覆盖,骑兵只有在跑起来才有机动性,百怒则是二话不说,直接轰炸,骑兵坐骑受惊,更是难易控制,骑兵在那个情况,要么拼死往前冲锋,要么就是后退,但是一旦后退,压在后面的步兵便要遭殃了。 “国师,本王命你去找尤坊的人,怎么样了?”施广现在也是没有脾气了,兵临城下,自己就要做wang国之君了。 一旁锦衣白袍打扮的老者跪倒在地上,说到:“坊间早已闭门谢客了,坊主念及苍生本为一家,不愿参活世俗之事,并且百怒也隔过了尤坊,凡是去往那里避难的百姓还是军队,他一概不论,只是在周边设防,渐变管制。” 施广愤怒的将案台上的东西掀翻,怒道:“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王的话他不听,他眼里还有这个王庭吗!?” 君王一怒,满堂噤声,无一人吧敢言,但是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城外炮火声接连不断,出城应战的高手也被百怒一一拿下,这样子下去,就算能等到支援,这王庭到最后,恐怕也是形同虚设了。 “王,不如咱们…就屈尊,降了吧。” 大殿内,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此言一出,有人带头,便是众人附和,一时间,整座大殿上,都是和谈或者归降的言论。 施广气血攻心,捂着胸口艰难的说到:“泉国不过一介弹丸小国,我等抵御天峰天庆都未曾认过输,你们今天!本王,本王回天无力 啊!” 说罢,一口鲜血喷出,命痕相继碎裂,整个人昏倒在大殿上。 “寡人接受尔等的请求。”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四章 查和云的算计 刀韧44年幸月,万泉攻破日泉,控制其王庭,其国土纳入万泉版图。 百怒扶持施广第十一子施元上台,废旧制,另立新规,一切由万山遗民定论。 并且和对待万山一样的办法,举全国之力,征讨天庆! 破天庆时,便不再是最底层的那一位,甚至能再往走,享受不一样的待遇。 这种严格的阶级制度,让联军非常哑然,这个制度一出.台,百怒几乎不用派太多兵力来镇压,而是轻轻松松的管辖起来,并且百姓比原先生活的更好。 万泉可以把兵力实实在在的投入到对外的战场上,对制式武器的严格把控,还是只能由泉国的人来掌控,这样泉国的权威,才能更好的体现,现在唯一不足的便是,百怒的燚士,有些不够用了,一下把两个国家拿下,精兵散去,便不是精兵。 现在他真正缺少的是能担当一方的帅才,因为整治四府八荒,泉国很多将领都跟随赵府去了,但如若不重新洗牌大局,光是征战万山获得利益,就得先分他们大头,这样百怒还如何去置办维护制式武器? 万山有燕甘看着,他很放心,自己这位国相,近日还给整出了个新币,方便交通万山和日泉两地的贸易,名为刀币,便是取自那百怒的封号——刀韧宗。 这一举措,呆在燚都的百泰,也是有样学样,大刀阔斧,靠着自己的口谕为尚方宝剑,大刀阔斧的开始第二轮改革,将这次大陆之争中万泉获得的利益最大化。 燚都有义子百泰,万山有国师燕甘,现在自己在日泉率军亲征,现在的大陆局面已经是三分天下,那次兽潮也算是变相的帮了百怒一把,把西荒和西北荒两地的难民,授予封号,去万山协助燕甘管制,直接放弃这两座城池还有土地,因为本身遭受异兽侵袭,城池已经很荒凉,如果再往这里投入,基本属于平白的耗费心血,不如直接放弃,让弓宁和天庆的人来抢这块儿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样难民也得到了了安抚,并且还获得了一定权利,岂不美哉。 现在的情况就是,天峰和天庆两国失去了平日的淡定,这次直接派出五十万大军,向日泉进发,口号则是为日泉复国,还日泉百姓自由,只是现实情况,便是日泉遗民还没等百怒发令,就已经自愿的组成了五万地方兵,依靠地形优势,开始阻击联军。 让天峰更吐血的便是,收到前线来报,本国两位十四典上的至尊,死在了征讨万泉的路上。 这几乎是稳赢的局面,输的却是那么干净利索。 要知道兵力,天峰是不缺的,常年驻军百万的国度,已经憋了很久没有打一场漂亮的仗了,这些天峰当局无所谓,但是在万泉出来两位叠灵期,而自己损失两位的时候,这个微妙的平衡,便被打破了。 弓宁大军停滞在南边没有动静,这只从开始便没有行动的查和云大军,可算是憋足了力气,大军已然到齐,他没有像苗元一样,将大军拆分开来,而是按兵不动,等待一切备足好,再议。 这便是地形优势,大陆北面土地辽阔,是游牧民族的天堂,天峰帝国便是万年前领主部落联合起来成立的。 然而向南的地域,虽然山脉连绵,但是水源丰富,天生就生长在沃土上的人们,在符灵界建立后,基本没受过什么大罪,修炼命痕后,对物质的需求也不向从前那么依赖,修生养息,也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强大的帝国,万泉帝国。 如若不是当时国君毅然决然,要去探索符灵界,也不会导致大军覆没。朝内空虚,被反贼钻了空子,被迫迁至现在的泉国位置,多出来个弓宁帝国。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南方人口发育,始终没有北边的人多,就拿天峰豢养士兵,常年达到百万,而弓宁因为和泉国修好,助其对抗天庆,毫无战事的帝国却只能备足八十万正规军,差距可想而知。 查和云知晓百怒突破叠灵后,实际上是不想领兵的,可是国君时多硬生生的派他出来,可是驻扎在这南荒附近也有些时间了,听着北边传来的一阵阵“喜讯”,他感觉自己真的应该行动了,如若百怒大军真的收拾完北边,全力南下,自己这点兵力到底能否挡得住啊。 甚至他感觉,权府的事情就是百怒的计谋,让天峰和弓宁总觉得可以拉拢,不舍得出全力,好让百怒在这时间里周旋,温水煮青蛙,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什么的晚了。 他也留了一个心眼,比如泉国在这个地域,是有一个很明显的弱点的,在南荒的一处水域,便可走水路直取燚都! 并且燚都那个城门,是关不上的,毕竟只是百姓集资建的,真真难攻下的,就是那高耸入云的王宫。 底下的就算打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只是走水路,现在就差的是船了,弓宁没有直通泉国的水路,只能就地借兵,比如他了解到的和邪门,便是一伙儿水匪世家,如若能和他们达成一致,自己就不用纠结南荒到底打不打的问题了,如若自己大军包围好田君城,结果他们一句不打了,归降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并且自己分拨两队,第一队来的时候,是百怒的元宇军将田君城死死围住,一开始查和云是想等其相互消耗,到最后在一举歼灭。 可是等自己大军过来了,元宇军也撤了,如若不是权府那小子的神通本领,元宇军基本上是无损失的撤离的。 想到这里,查和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件事情,他得上报朝廷! 但是战机不得延误,他便吩咐伏遥率领本部三千弓兵,直接对和邪门及南荒进行大规模清剿,并且命五千骑兵从东南荒直接切断泉国军是重地武侯关的要道,避免其发兵支援。 剩下的军队,则是将田君城团团围住,现在的田君城,除了洛舒阳一人是叠灵期,其部将没一个能拿出手的,他丝毫不担心,如果洛舒阳出来,就算叠灵期再厉害,面对自己那重重箭雨,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自己的计策,应该很完美了。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五章 铭文师 就在查和云算计好一切的时候,洛寻带着何用还有菲利克斯·雷跟着宗芷蝶来到了和邪门,此刻他感到很怪,当时他被菲利克斯·雷温柔的“劫”了出去,此刻,还要再回来。 只是不同的是,走的时候他几乎是一介废人,说自己是洛寻都没人信,而现在回来后,首先命基得到恢复,然后得到菲利克斯·雷 的承认,真正的拥有了权天甲这副超强兽兵! 那一夜,他们聊了很多,从兽兵的发现,再到研究增强,然后流传到西域,与百怒形成交易。 洛寻也第一次听说在万山山脉的另一边,还有一块儿大陆,被誉为中部圣土,上面除了书院,还有几个势力,分别是秋房国、苏辛国而两域最直接的交接处,便是蓉国,这个国家横跨两域,但是因为与泉国交流甚少,大多情况立场都是站在西域这边,而且天峰帝国的东部,也与中部圣土有所联系,与之接壤的便是辛雄帝国,能被书院称之为帝国的,洛寻不能小觑。 并且菲利克斯·雷还提到,百怒之所以敢在这时候对各国宣战,极大可能是得知天峰帝国与辛雄帝国发生了争端,并且天峰处于劣势。 这也侧面说明了天峰的百万大军,为何每次都是分批次的支援,而这些年南下侵袭的情况少了不少。 这些都是书院的记载,他们在中部也是地域偏南的国家,与那中间的秋房国,甚至还隔了一个名为“仓谷”的大峡谷,平时想要见面,还得走水路绕一圈才能过去。 目前的了解,洛寻也得出了中部圣土的情况也和西域差不多,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玄乎,各个国家也是有自己的争端,而书院,却是很好的避开了这一点,据菲利克斯·雷所说,中部圣土的领主国,大多都会派皇子或者各个王公贵族来书院求学,甚至书院本身也会派出人手,去各地施教。 王师便是很好的例子,只是西域对这方面,尤其是外来文化的抵触,让书院的宣传受到了一定影响。 经过几天交流,菲利克斯·雷发现洛寻在兽兵以及机关方面有很大的天赋,基本一点就通,在他的指导下,洛寻现在已经能独自完成制式弓弩的充能及维护了,不过制式弓弩的原名应该是铁莲弩,是取自中土一种饲养异兽铁莲虫的躯干,并通过一定方式,将其神通保留,就变成了兽兵。 这种方式,洛寻跟着学习了一段时间,可以将其归类为铭文,在中部圣土,有一种职业叫做铭文师,只有书院的武派能培养出铭文师,而兽兵,在中部圣土,早以得到了广泛实践,但是因为天峰与辛雄的关系,就算天峰知道兽兵的威力后,也没有哪一势力愿意与其做交易了。 并且,中部圣土的叠灵期,并不是实力的顶端,就拿书院的院长来说,就是育灵期的超凡存在,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能让书院屹立与那中部圣土,而没有被周边给吞并了。 另一个角度来说,远君书院,乃是中部圣土学子们心中的圣地! 就算不是去学习铭文,那里的文派,也能了解到基本符咒的运用。 只是因为特殊原因,中部圣土每一国度,都没有神符的庇佑,如若不是因为这个,让他们无法安心坐镇后方,就那辛雄帝国来说,早就大军杀进天峰草原,夺取地盘了。 这就是西域和中部圣土的区别。 也同样,因为神符的存在,西域人族太过于依赖神符,在武器的研究方面,就没有中部圣土的进展快了,这算是一种无形的制衡。 就是因为没有护国神符,所以他们更加崇拜能绘制出神符的书院,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真正想制作出一张护国神符,也就是武灵阶神符,反正书院自成立以来,也没搞出来几个,而且无法量产,但还是让中土人族看到了希望。 现在洛寻就是一位见习的铭文师,菲利克斯·雷告诉他,铭文师的命痕决定着上限,但同样的,如若制造出旷世神兵,自己的命痕也会对应的突破。 总而言之,命力高的人不一定是高超的铭文师,但强大的铭文师,他本身的实力也不会差。 但尚武的西域来说,光有境界是没有用的,还得战绝支撑,菲利克斯·雷就是天生对战绝无感,怎么都学不会,才被洛寻钻了空子,如若有高阶战绝在手,洛寻就算有权天甲加持,不用命灵咒的话,一样不是菲利克斯·雷的对手。 让洛寻吃惊的便是,自己腰间匣子内的铠甲,便是一副武灵阶的铠甲,也只有这副铠甲,是菲利克斯·雷的毕生心血了。 只不过现在到洛寻手里了,为了镇压四大异兽之领主的神魂,神符将它们尽数封印,目前菲利克斯·雷猜测,因为上次交手,激发出来命力,引动了第一层封印,从而让铠甲多了一个新形态,当时采用的便是七刹狼王的兽体,以速度,刺杀著称。 要是洛寻能够继续开发下去,不久的将来,一定能解开所有封印,真正掌握这幅铠甲。 不过眼下需要解决的便是,南荒之围,想办法拉拢和邪门一众,这样子才有自己的威慑力,才能助父亲立国! “小蝶,你们和邪门的战船,是什么品阶的啊?”洛寻在路上,不经意的问到,这个情况需要掌握,毕竟让百怒头疼无比,却又没有办法的和邪门,便是有这么一艘神奇的战船,让其无法应对,包括有了破炎弹,其准度攻击在水面上的战船,也是非常被动的,除非在河两岸都架上炮台,不然很那将其彻底毁灭。 并且有传闻称,百怒父王在位时,就派大军,一同配合剿灭匪患,可是却就要围困住和邪门战船时,一股神奇的力量将大军击垮,让泉国将士损失大半,战船也趁机溜走,同时泉国这次剿匪行动,也算是失败告终。 “灵神阶咯,不出意外那在武侯关停靠的泉国最厉害的战船,也仅仅是控神阶吧?”宗芷蝶骄傲的回到。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六章 家在何方? “好家伙,你们从那里整来的,这可是国之重器!难怪百怒他们心痒痒。”洛寻哑然道,四条命纹的战船,不说防御力了,这两年能多次从百怒的制式武器下逃脱,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灵神阶的战绝可以让人称霸一方,和邪门这算是低调了啊。 “一会儿见着我阿爹,可不要太过直接了,这些日子,他也是很着急的。”宗芷蝶在一旁说到,她心里感觉怪怪的,颇有一种见爹娘的感觉。 那个女子心里没有一个大英雄,她那一日见到洛寻以一己之力,大破元宇军,基本是天神降临! 就是当时洛寻苏醒后, 那反应实在让人火大之外,其他都还蛮好的。 而且这次能从田君城,顺利回到南荒,也是有洛寻的帮助,才能成功。 两个时辰后,洛寻终于知道和邪门神出鬼没的原因了,每一位外出寻找补给的和邪门成员,手里都会有一块儿银色铁块儿,只需要用命力激活,和邪门的大船,就会来到激活铁块儿的位置,来接应。 这和父亲的千里传音符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洛寻惊讶道,可是一想到南荒的族长,自己的叔叔沙从,竟然选择站在父亲的对立面,这个事实不知父亲知晓后会是什么而反应。 几人又等了数个时辰,湖面上终于飘来一艘战船,洛寻上一次还是被绑上去的,这一次却是作为客人,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等战船停岸,菲利克斯·雷就向洛寻说到:“这也算是一个半成品的兽兵,其外表镶嵌着些许甲壳,并且不惜成本,玄铁熔金锻造船身,不出意外的话,我初步推测,是一只兽王阶的异兽躯干骨。” 洛寻惊讶的望去,还真如其所说,一旁的何用也用命力将其元素尝试分解,结果是没有任何作用,这边是兽兵的特质。 让洛寻讶异的便是,这么巨大的船体,是用了多少材料,才能打制出来啊?就像父亲的天伦符一样,是否也是集历代权府之力而铸成? “阿爹!” 就在洛寻在思索着的时候,一旁的宗芷蝶已经向前跑了过去,对于两位叠灵期还有一个权府公子,和邪门门主定然是不会小觑的,这些时日对燚士的态度,多半也是建立在百怒突破的基础上,否则,燚士根本没有资格上自己的船! “见过何冕下,您能光临我这地界儿。我们和邪门可是蓬荜生辉啊!”宗门主好好的把女儿带在身旁,向何用欢迎道。 里面虽然菲利克斯·雷有叠灵境界,但其毕竟潜伏在自己船内这么久,这不速之客,他还是不太喜欢的,另一个洛寻,则是因为燚士还在这和邪门内,自己的行为他们肯定会加以留意,在自己没有真正做下决断的时候,还不是不要贸然站位了。 “看到没有,他更在意的是有实力的那位。”菲利克斯·雷指了指何用,跟洛寻说到。 洛寻对此不以为然,在神符的作用下,他虽然是人灵期的境界,但是感觉命力的饱和度今非昔比,更加的纯粹,对同阶有很明显的不同,这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就拿现在的实力,洛寻有把握,依靠战绝,和地灵期的对手,拼上一拼。 很快的几人被迎进内堂说话,和邪门众给几人盛好鱼汤,拿出点心罐头,便自觉地离开了厅堂。 洛寻眉头微皱,自来到南荒,这鱼汤就没断过,感情是把鱼汤当茶水了,难怪小蝶出落的这般样貌,全是这鱼汤滋补的。 宗芷蝶自然没有资格加入这个会议,央求不下,还是听了父亲的安排,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但是没过几分钟,便见她蹑手蹑脚的溜了出来,大概是早就料到她不老实,宗门主直接连看门的都撤了,自己这个女儿,被自己惯坏了,当时如若不是执意要去那田君城看看,自己何必要和燚士参上关系?》 可是也是怪自己,如若不是自己水匪的身份,小蝶她能自由自在的出行,在南荒不需要提防那些暗哨,好好的生活,那会有这些事情。 当从女儿嘴里知晓和权府的公子有来往后,他其实心里一阵在警觉着什么,从自己亲自把洛寻打入暗狱,燚士多方鼓动自己将其处死,女儿对其的维护和近日的行为,让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权府时何等人物?如若不是燚都的事件,依然是四府八荒之一! 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会允许一个匪徒的子女和其公子有所沾染么? 不可能的!要想办让女儿死心,这是不可能的! 当然心里这么想,话还是得说的过去的,这些年来,毕竟南荒还是属于权府管辖,并且其族长还是权府府主的结义兄弟,虽然对外传言,南荒族长已然战死,但是宗门主可不在乎这些,毕竟沙从在的时候,就经常针对自己。 “权府公子还是那么英姿飒爽啊!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父亲那会儿可是我这门下打了一架!”宗门主双手拖着下巴,看着洛寻笑道,后者自然是疑惑的看向自己,借着他就继续说到: “也不嫌丢人,技不如人嘛!你父亲二十岁时将其先父打至重伤,数月后便撒手人寰。” 一时间洛寻便头大起来,自己还没说出自己的观点,就首先被扯出来世仇啊! 难怪自己那么早就被打下暗狱,这样说的话,自己没被其当场砍了,就算是客气的了。 “门主,这些事情先放放再说,当务之急,咱们先说说,门主您是什么规划吧。”何用打断了门主的发言,将话题直接抛出,在任何场面,有实力的那个人,便是话语权的掌握者。 “好的,冕下,听小女所说,大致是为合纵连横的意思而来?”宗门主回道。 “这个主意我也拿不准,具体的,还是由你们南荒之首权府公子来说吧。”何用直截了当,要尽快把这个事情解决。 洛寻感激的看了眼何用,一直在为自己说话,要不然以现在的是实力和权府的境地,自己在这地方,定然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别感慨了,长话短说,要知道,你还有家,我连家在何方,都不知晓了。” 何用的声音在洛寻耳畔响起。 家么?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七章 桃言灼灼 经过简单的介绍后,洛寻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一时间,满堂无声。 宗门主靠在石椅上,没有予以答复,很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 何用对此也保留意见,该做的他已经完成了,到底是否还要和洛寻在这里耗费时间,就看洛寻的第一步规划,能否实现,否则就算是看在洛舒阳的份上,他也不会继续和权府合作了。 “你是说你有比那制式武器更好的东西?能掌控这场战争么?” 沉思良久,宗门主还是开口询问道,毕竟洛寻所言,对和邪门的将来,是有很大的联系的。 “是的,我身边这位异域者,就是那书院的代理人,通过他,咱们不仅仅能像百怒一样,购销各种制式武器,强大自身,还能在他的指导下,自己设计神兵!”洛寻笑着解释到,就怕这门主不说话,一说话,一开口啥都好办了。 说罢,他便看了看菲利克斯·雷,后者示意,在昨晚,洛寻就从菲利克斯·雷口中得知和邪门的矿产资源非常雄厚,独霸这一流域多年,也是囤积了不少稀有金属,相比燚士和弓宁开的条件,无非都是建立在制式武器和自己这艘战船的基础上,而洛寻这一提议,是真正的合作,并且仔细想来,收益最大的,还是自己。 宗门主很是心动,百怒在前线的捷报频传,他也知道,更知道这制式武器的重要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命痕层次也会受到一定影响,个体实力在战场上能发挥的作用再次受到缩减。 见门主还是有些犹豫,洛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而且我们权府这次找贵门派合作,最主要还是为了商议一件事情。” 宗门主此刻抬起头来,犀利的目光凝聚在洛寻身上,可真谓是英雄出少年啊,权府后继有人了啊! “继续说下去。”他开口道。 洛寻自然是抓住这次机会,解释到:“关于那次燚都变动,各方都有各方的言论理解,此番冤屈我们定会找百怒讨回,但是眼下内忧外患,是泉国存亡之关键,但是泉国目前树敌过多,我权府与曾经四府第一的赵府也是一同探讨过。” 洛寻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我们,到底是为了谁而战!?” 宗门主此刻心中的那根弦仿佛被触动到了,他一直在纠结的这个点便是在这里,不管燚士和弓宁的使者说的多么冠冕堂皇,花里胡哨,但事后与自己还有多少干系?甚至还得考虑他们是否会卸磨杀驴。 这些人背后有帝国的撑腰,而他背后就是这一个门派,赌不起啊,眼下洛寻这句话,让他仿佛看到了转机。 何用此刻也觉得有趣起来,之前的商议,洛寻并没有和他们解释什么,只是说相信他,只需要配合他来营造氛围,让和邪门门主成功带入进来即可,现在情况看来,的确是有想法的。 “眼下门主是在做一道选择题,可是选择权貌似并不在您手里,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打破这种局面,让选择权重回您手上,并且,解除您的后顾之忧。” “需要我们如何做?”宗门主目光深邃,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手下眼线带回的情报只说明了此人年少便代父征战于沙场,今年年春还率军御北,凯旋归来,数月前传闻其命力一夜间消散,沦为一介废人,这个情况他就感觉有一种熟悉感,因为二十年前,洛舒阳不就也成了一介废人么?命力全无,可是眼下,隐忍多年,在燚都事变中,一鸣惊人,以叠灵期的实力现人。 如若不是这般大能的存在,权赵二府那一刻应该就没了。 这便是命运,权府的命运。 “如今泉国百怒昏庸不堪,残暴至极,如若再继续依附下去,只会是愚忠的下场,而我父亲在关键时刻,成功突破叠灵,在实力的基础上,现在意欲与赵府联合,南北夹击,共同征讨百怒。”洛寻向宗门主抛出了橄榄枝。 宗门主心中大骇,自己作水匪多年,也没有想过敢叛国啊,这四府八荒到底要做什么啊?而且现在局势并非他们想的那般,的确泉国树敌很多,但是正面战场上,战况是很好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独立成国,确定能成功么? 洛寻看出了门主的疑虑,便继续补充道:“门主您考虑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依小辈所言,不出几年,泉国必败!” 这下不仅是宗门主傻眼了,就连洛寻一旁的何用都蒙住了,现在这个情况,万山直接被荡平,弓宁大军围困边台城,却久攻不下,怎么看,都是泉国的胜算大一些,要知道开战前的泉国,领土只有天峰的七分之一,而现在,加上归降不久的日泉国土,已然有了和天峰弓宁开战的资格。 有制式武器的加成,还有万泉的民心所向,万泉此刻,基本属于不败之地。 洛寻摇了摇头,解释到:“目光不能太过短浅,要往长远角度看,目前百怒所依仗的便是,快速的攻占地盘,以大鱼吃小鱼,一环扣一环的方式来约束管理,而眼下公国王国基本都已被拿下,要与两大帝国开战,还是双线作战,领土无法继续扩张,占领地的人们无处安放,久而久之,这种人种阶级的模式,定会有人反抗,并且,时间一长,百怒的控制力稍有松懈,曾经积弱的泉国,能压制住这万山和日泉两国么?” “此刻连续作战,百怒大多都用的是亲信部队,剩下的都是从万山和日泉调遣的民众和旧卒,为什么不动用本国战力?”洛寻发起了疑问。 “为了隐藏实力?尽可能减少损失?”宗门主回答道。 洛寻再次摇头解释道:“那是因为百怒根本指挥不了这些部队,赵府把控泉国大军多年,培养了多少亲信,那能让百怒一朝一夕间就给拿下?就算是有燚士的离间,挑动,但是那些将领是跟随赵明德出生入死的,要说赵明德会背叛弑君?他们是根本不会信的。” “百怒依靠对外扩展分散国内民众注意力,那黑甲士的下场,他们的家庭难道不会怀疑么?只是此时此刻,大势所向,他们不好发作罢了。” “在合适的时候,只需一人,登高一呼,拉起反抗大旗!便能轻松击垮百怒!而门主您,我们需要您的加入!”洛寻诚挚的说到。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八章 不讲武德的比试 “你说权府要自立门户?”宗门主脸色一沉,咬牙问道。 洛寻没有注意到其神情变化,跟着点了点头,说到:“以权代泉,这是初步的打算,数千年的百氏,经历了多少代,却仍然无法复国,这不是无能是什么?跟着这样的国君,你觉得有意义么?0” “我们祖辈世代为泉国的子民,你现在告我你们要立国?这就是你给我的另一个选择?”门主脸色愈加黑到极点,他鄙夷的看着洛寻,对此的做法嗤之以鼻。 “看在你们权府的面子上,我不多说什么了,要是前两项选择逼着我选择的话,你给出的这个选择,我直截了当,不会答应的,你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你就可以随意使唤不成?”宗门主站起身来,背过去看着墙面上和邪门的图腾,冷漠的说了句: “送客。” 洛寻看了菲利克斯·雷一眼,叹了声气,说到:“堂堂一门之主,竟然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乱世之中仅仅想靠别人的施舍,你以为你苟的下来么?” “而且,是应该让你知道,权府的底限了。” 说罢,洛寻激活了腰间佩戴的匣子,权天甲应声而出, 【稚嫩弱小,辉煌史诗,权,此时此刻,独自成长!】 权天甲逐渐由玄蜂覆盖洛寻全身,那跟报幕一样的声音洛寻不知道菲利克斯·雷是怎么调出来的,很尴尬的啊! 然而一旁的菲利克斯·雷心里同样在想,这小子这么幼稚的么?穿个铠甲还需要说句话,不过,正好看看洛寻目前实力加上权天甲后,是什么效果。 只是他俩不知道的是,这玄蜂靠翅膀扇动频率发出的声音,是神符里那老者给加上的。 这纯属老头子的恶趣味了。 宗门主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洛寻敢在这里撒野,毕竟燚士在这里都得乖乖的和自己说话,一个虎落平阳的权府公子,现在都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脸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来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有了这铠甲,就有和我一决高下的资格了?” 说罢,一个闪身,向洛寻冲去。 洛寻也是认真对待这一次机会,素灵期有了元素分解的能力,但权天甲是不会被其分解,单纯是战绝方面的话,洛寻依靠封应变也是能应付的。 只是门主身法非常的快,洛寻的权天甲仅仅穿戴好一半,剩下的玄蜂还在飞快的拽着铠甲配件飞舞着,而腾出空来的玄蜂发现危险后,是不遗余力的向前冲去,为洛寻形成一道屏障。 电光火石间,宗门主已经一拳轰出,打散那汇聚在一块儿的玄蜂群,向后撤了几步,研究起来,这铠甲不仅能自动穿戴,还能有一定防御能力,有趣极了。 “再来!”他低吼一声,再次发力,向洛寻袭来。 手腕一翻,强大的命力凝聚,被命力包裹的手掌如刀刃般锋利,洛寻此刻仅仅完成了七成,损失了部分玄蜂,佩戴速度也慢了起来,关键时刻,他赶紧催动封应变,加快自身速度,用四肢去迎合玄蜂,让其更快的给自己穿戴好。 掌风似刃,洛寻急忙用已经佩戴好铠甲的双臂抵挡,并伺机后退。 一时间电光火石,洛寻在最后一块儿铠甲拼装完成后,双臂交叉,挡下了门主的一击,透过眼罩看去,门主往后闪了几步,很明显,这一次对拼,自己占了上风。 还是得感谢权天甲,竟然这么强! 门主见识过菲利克斯·雷的那副铠甲,自己派去的追兵,首先面都没见着,更不用交手了,只是听闻上次追出去的燚士小队,基本上是全军覆没了。 虽然洛寻身上这套铠甲和那异域者的不一样,但还是谨慎为好。 于是他腾空而起,身形一闪,挥出一大片闪亮的金片,在飞向洛寻的过程中,猛然炸开,让洛寻眼前短时间都是金光闪闪,无法辨别方位。 他速度极快,来到洛寻身后,瞄准其铠甲薄弱的地方进攻,同时凝聚命力,增强这一次的攻势。 但是洛寻的眼罩全方位警告的,下意识的转身去抵挡,但无奈人灵期的体质很难撑起这副铠甲,虽然有了一定防备,但还是被门主一拳轰在了胸口上,一个踉跄,在铠甲的卸力下,他没感到多大疼痛,但是不得不谨慎起来,如果太过依赖这副铠甲,自己迟早会丧命在这铁壳子里! 门主眉头紧皱,自己这几番试探,都没有讨到好处,在这期间他尝试用元素分解的能力去削弱这铠甲,却发现基本没什么作用。 “这毕竟不是你的力量,你难道就想靠这来说服我么?”宗门主淡淡的说道。 “当然不是,但门主如若不服,那日后百怒要对您下手的时候,您也和他说,别用制式武器。”洛寻回道。 笑话,他可没有赵开济那越级的本事,况且,这铠甲也不是是人就能用的啊! “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啊!”洛寻急需求证自己的上限在那里,这次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的。 看到被年轻小辈无情嘲讽,宗门主再好的脾气在此刻也要爆发了,他冷声说到:“无知狂妄!那你便见识见识!” 说罢他便伸手一挥,手上便现出一张符纸,上面电光流滚,隐约能看见三条命纹不断游荡。 洛寻也是立正身形,看着眼前的变动,和邪门还有符咒的这个事情,他可是第一次见,控神阶的符咒虽然没有护城神符以及护国神符那么恐怖,但那也是控神阶啊! 可能因为这个不能单体增强,如若可以的话,这和邪门应该也会出来一位叠灵期强者! 但洛寻没有惧怕,相反他更加渴望见识一番此符的力量。 毕竟,论符咒,自己可是符灵界主啊! 就在洛寻斗志昂扬的准备应战时,身后却传来菲利克斯·雷的声音: “快撤!那是横符!” 洛寻愣住了,横符…怎么词怎么这么熟悉? 纵横符,我的天!岂不是代表眼前的宗门主不讲武德,叫帮手啦!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九十九章 五鬼流沙蟒 一时间,湖面掀起阵阵波浪,战船本身也在激烈的颤抖着,船内的众人却在震动开始前身上浮现出一个光圈,有这个光圈在,他们竟然没有受到波及,而洛寻身上,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他脚下的石砖凭空消失,然后他便掉了下去。 非常猛烈的失重感过后,洛寻发现自己已经跌入湖中,这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从湖底往上看去,整个战船的外形,就像一只巨大的螃蟹一样! 菲利克斯·雷不在身边,自己也没法询问,他现在在不断的下沉,铠甲的负重,自己更本游不起来。 虽然铠甲内有自动呼吸的系统,但是眼下越来越黑的环境,让洛寻只能在水里乱扑腾,然后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可怎么办?还打算露一手的,原来门主见识过菲利克斯·雷的厉害后,已经对这铠甲做了一定的研究,并且得出一套应对的办法。 见眼下情况危急,说起减轻负重,洛寻想到一个办法。 只见他在腰间匣子上一摁,水里的压力已经让他行动非常困难,在激活权天匣后,洛寻咬牙说到:“封应变。” 匣子内飞出的玄蜂此刻被一个个泡泡包裹着,它们先是飞快的将洛寻身上的护甲卸去,然后套换上新的铠甲。 【将星肃杀,刚烈激昂,刹,此时此刻,蜕变成长!】 权天甲——七刹狼王形态,这是洛寻第一个解开的封印,他记得能和体内的兽魂沟通交流来着,他刚要开口,便听到一句话。 “你都沉到这么深了,还指望游上去啊!” 的确,虽然铠甲的负重有所减轻,但…还是不足以让自己浮上岸啊。 “你先尝试扑腾上去吧啊喂!沉到湖底的话,以现在这样的装甲,也是很难抵挡住这个压力啊!”脑海里那道声音叫嚷道。 洛寻也是下意识的去挣扎,因为重量的减轻,他感觉往上浮了浮,能看到船底的轮廓了。 “你是不是雷说的那个兽君,狼王啊?”洛寻问到,他希望能从这里获取一些信息,好破此局。 岸上已经乱做一团,宗芷蝶知晓父亲动用符咒,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来到现场一看,才得知洛寻已经沉入河底了。 “这个蠢材,难道不会从铠甲里出来,游上来么?”宗门主不屑的说到,看着焦急的女儿,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你是故意的!”小蝶回过头来,看着父亲说到:“你完全可以救下他的。” 宗门主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何用和那异域者,他们竟然丝毫不惊慌,仿佛洛寻和他们没有干系似的。 不对!这里定有古怪,他操纵着神符,没有放松警惕,修炼命力的人,体质不会那么脆弱,时机到了他也会下去救人,可是眼下明明能从铠甲里逃脱出来,而此刻却没有动静,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就对他的铠甲这么自信么? 在河底的洛寻被水流推动着,慢慢的碰到了石壁,布满淤泥的青石让洛寻根本无法立足,铠甲内循环的氧气越来越少,狼王形态下透明部件,洛寻还有一种寒冷刺骨的感觉。 “本座也与它们不熟,就那个狗熊,以前打过一架,那也是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发生的事儿了。”那狼王的兽魂在洛寻耳畔想起,这反应怎么这么慢?洛寻无语到,刚刚还在河道中央,自己都被冲到边上了,它才回话。 突然洛寻感觉腰间有动静,低头看去,竟是那一条水蛇见自己新奇,盘踞在自己身上了。 洛寻大骇,看其花纹,虽然模糊的看不清,但在权天家眼罩的帮助下,勉强能看清是一条暗红色的蛇。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赤风蛇吧?那玩意儿毒性可不一般啊,不知这铠甲能否扛得住。 “你猜错了,这是幼兽期的流沙蟒,正好和负责你腿甲的那个家伙儿一个族群,而且比你说的那赤风蛇,要恐怖数倍啊。”狼王虽然对话延迟很高,但是也算是对洛寻比较有耐心的一位了,要知道剩下那三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和自己说过话呢。 静待片刻,洛寻突然发现自己腰上的那小蛇有情况,在眼罩剖析细节后,发现其身上竟然是伤痕累累,有无数虫蛹盖在上面,洛寻疑惑道:“这不会是被寄生了吧?看起来真的很疼啊。” 说罢便悄悄的用手臂夹住蛇的后半截,然后清清扣掉上面附着着的虫蛹,可能因为洛寻的人尊身份,天身对异兽有亲和力,亦或是洛寻体内寄宿的兽魂,有它的祖先,这条流沙蟒竟然没有太明显的反抗,而是洛寻尽可能的帮助自己,摆脱这可怕的噩梦。 就在洛寻大概清理一遍后,能很明显看到蛇的本体,准备稍作休息,考虑上岸时,脑海里又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救救它,它体内还寄宿着东西。” 洛寻疑惑的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端倪,但是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共鸣一样,他看向那蛇首的眉心位置,逐渐看清的时候,他心思复杂,原来这可怕的寄生虫的母体,已经蔓延到蛇首的致命位置了,如若不解决掉的话,就算这蛇有多可怕,有多危险,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用你的命力,尝试用高温试一试,虽然这水底下有些难办。”狼王在一旁提议道。 对于流沙蟒的开口,ta有些无语,这货原来也会求人的么? 洛寻想了想,笑道:“这个好办!”说罢,便将那蛇上半截放在了自己自己手掌处,然后对着另一边的水域,开始蓄力,命灵咒! 短短的一下,自己不敢多方,生怕把这小蟒跟着一块儿解决了,同时也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命力又没了。 好在自己也算有些经验了,把控的非常好,命灵咒轰在石壁上,产生的爆炸余威让水温瞬间上升。 那蛇首的寄生虫很明显是适应不了这么高的温度,一瞬间就从宿主头部挣脱出来。 洛寻那能放过它?直接上去伸手捏爆,化作一摊血水,那流沙蟒及其虚弱,趴在洛寻胳膊上奄奄一息。 “就算这样,也救不活了啊。”狼王还是感慨道。 对于虫族,它们一直以来都是极其反感的,见识过刚刚的场面后,它感觉非常可惜。 “这不用你操心,狗拿耗子。”那一道冷漠的声音又在洛寻脑海里想起,顿时他脑海里便炸锅了、 “你说谁是狗!大虫子?”狼王很明显怒了,开始发飙,而那五鬼流沙蟒,并没有回应它,而是对洛寻说到:“再按一下那个匣子的按钮,放我出来。” 洛寻下意识的回到:“还放你出来?你要做什么?” “相信我,我只是要去救我的后代。” 思前想后,洛寻还是选择相信了它,便长按匣子的按键,只见匣子一闪,一道墨绿色蛇的魂魄便涌了出来,钻入那流沙蟒的体内。 然后,洛寻就傻眼了。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章 凌空一跃 “你这叫夺舍!?”洛寻咬牙道。 脑海里的狼王忍不住幸灾乐祸道:“都说蛇是冷血动物,看来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啊。” 洛寻愤怒的一把抓起那流沙蟒,却发现因为一只兽君级别的兽魂如体后,这小蛇很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实力已经达到了完全体,锋利的鳞片,原本通红的皮肤,逐渐归化至墨绿,在这种环境下,洛寻更不好观察其方位了。 “你连你同族都不放过,你以为你能逃了么?就算你逃了,我也不屑再用你的力量了!”洛寻怒道,自己又被欺骗了一番,甚至是本应该被自己掌控的角色,来利用自己的善良,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和百怒有什么区别!? “……” 流沙蟒很明显是陷入了一定的良心拷问,洛寻此刻也不打算说些什么了,在底下带的时间已经有一阵子了,已经明显的感受到面具内的空气非常稀薄,呼吸渐渐困难起来。 河面上宗门主以及收起神符,准备安排人手施救了,毕竟这么长时间,就算方才那异域者跟周遭夸耀自己的作品时,传到自己耳朵里那句不用担心,让他还是保持着谨慎,做了这么多年大当家,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但是就在他准备开口让壮士们跳下河去探明情况时,只见那原本已经平息的河面又一次的发生了震动,仿佛有人在附近用了破炎弹一样。 唰的一声,洛寻从河面上腾飞而起,带起的水花淋湿了众人,只见他手掌处冒着滚滚白烟,整个铠甲变了个样子,岸上的菲利克斯·雷此刻又开始了,“权天甲狼王形态,以速度,爆发力著称,很强的。” 洛寻用封应变加上狼王形态的增速,在落回水面前成功冲到了岸边,站稳了脚跟,说到:“比试还没结束,我只不过下去救了一个弱小的生命。” 脑海里的狼王被洛寻这句话逗笑了,不禁感慨道:“要知道那小虫子知道自己被人族说是弱小的生命,会是啥反应。” 见洛寻没事,焦急的宗芷蝶也终于放下心来,看着他那身华丽的铠甲,强大的实力,突然就对其充满了信心。 “看来你手段还真的不小,但是我告诉你,我方才只是引动了符咒而已,符咒真正的威力,这才开始呢。”宗门主冷冷的说到,对于年轻一辈层出不穷,花里胡哨的底牌,他也是见识过的。 笑话,这年头,谁手里没个底牌啊。 狼王形态的优势就是在于速度,洛寻目前境界太低,本身承受不了权天甲的负重,但是在封应变的影响下,基本是能达成同调的。 宗门主还是用神符将自己笼罩,然后河面上再一次掀起了阵阵波涛。 “他手里的是白符!可恶,小子,本座的力量给好好的发挥出来啊!”狼王见识到了横符后,显然情绪受到了影响,大怒之下,洛寻竟然感受到权天甲对自己的增幅竟然更强了。 双手铠甲近似狼爪,洛寻挥舞着向宗门主刺去,那神符所凝聚的护罩,防御力到底如何,洛寻想见识一下。 轰—— 两者相撞,产生强烈的元素漩涡后,洛寻的双臂被震的发麻,感觉气血倒流,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实力的差距有些大了,他暗道。 宗门主那边也没到讨到便宜,护罩被打碎,自己也承受了洛寻的部分攻击,最后是没有办法了才用元素分解的办法,击退洛寻。 权府果然人才济济啊,府主洛舒阳同样面临着命痕被废,沦为一介废人,可如今还是权国最强的那个人,眼下这少公子,同样没有给父亲丢脸,以人灵期的修为,竟然能将动用神符的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但他嘴上还是说道:“如若你仅仅只有这种材料的话,那么问题可就来了啊。”说罢,从身后掏出一把制式弓弩,对准了洛寻。 “铁莲弩!?”洛寻更气了,宗门主实力比自己强就算了,怎么还带用兽兵的? 那这样看下来,自己这权天甲的优势,几乎被比下去了。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看来和邪门已经是接受了燚士这方面谈的条件了,如若不是这样,铁莲弩怎么回到其手上? 这可是泉国管制的兵器啊!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东西,看看到底有多厉害吧。” 说罢,便向洛寻射了几发箭矢,洛寻急忙闪身,向周遭退去,以狼王形态的防御力,他还真没勇气硬接一发兽兵的攻击。 就在他有些慌乱,想应对办法的时候,脑海里狼王有开口了:“你不要低估本座好不好?一个素灵期的神通而已,别说这是大改过的,你就让那活着铁莲虫,在本座面前试试,不吓死它。” 洛寻闻言,一时间就有了信心,“多谢提醒!” 的确,这可是兽君级异兽做成的铠甲,岂能是区区铁莲虫能比拟的? 宗门主看到洛寻突然不跑了,突然疑惑了一下,本以为自己拿出兽兵稍加施压,让其知难而退即可,谁想到他这小强一样的,咋就不明白呢? 刚这么想,只见远处的洛寻竟然伸出右手,比出食指,向内勾了勾。 “竖子!”宗门主大怒,直接举起弓弩对洛寻,将上膛的弩箭一口气全发射出去。 这小子,竟然还敢嘲讽自己! 洛寻也是毫不含糊,脚尖发力,一跃而起,双手使出全力,将向自己袭来的弩箭通通击飞,失误漏下的弩箭刺在铠甲上,洛寻很明显感觉自己冲力受到了一定减弱,但自己扛下来了!甚至比对付那神符还简单。 不愧是权天甲,太神奇了! 洛寻虽然收到一定阻力,在河面中间冲势变慢,但就在快要落水的时候他奋力一月,这是狼王带给他腿部的增幅,七刹闪! 很快来到宗门主身前,洛寻早已准备好一招战绝,虽然是战形阶,但在权天甲的加持下,洛寻认为,没有问题。 宗门主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厚重的铠甲真的能跳到自己跟前,也没想到手里的制式弓弩竟然对洛寻造不成伤害。 不好要出事!宗门主心中苦到。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一章 杀南敌 洛寻这次双手功率开到最大,很明显的看到爪刃上残留着的蓝焰,七刹狼王的神通,伊多锐爪! 飞快的贴近宗门主,第一爪直接将其神符的护罩击碎,第二爪则是抓在他下意识用来抵挡的弓弩上,其爆发力直接挂掉两大块碎片,第三爪第四爪,在第五抓的时候,成功将这把兽兵,给击碎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直接对宗门主造成伤害,洛寻看到最近爆发力这么高,急忙撤掉爪子上凝聚的力量,他好怕一爪子把门主给干掉啊。 宗门主此刻比谁都慌,原本神券在握的他,直接给整不会了,他太低估制式武器了,低估了手里的弓弩,也低估了洛寻的铠甲,所以,他现在慌张的将脚下的泥土凝聚起来,做成单方面有厚度的小盾,挡在胸前,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抵挡洛寻的攻击,期望这个招式是有限制,不能一直使用。 于是就变成了洛寻不断的在减慢爪击的速度,宗门主不断的再给小土盾加料子,然后自己一步一步往后退,狼狈不堪。 好家伙,这玩意儿是真的可怕啊!宗门主心里慌极了,从没想过会变成这个情况。 “洛寻,快停下!” 焦急的声音传入洛寻耳中,这是小蝶的声音,他急忙张开双臂,奋力的从一侧闪去,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洛寻心中也同样惊骇不已,这一套杀招是真的恐怖,叠灵期强者都拿其没有办法的兽兵,竟然被自己轻轻松松几爪子给破坏掉了,等缓过来,他明白了一个事情,然后对脑海里的狼王兽魂说到:“你还有短暂控制我的能力啊?” 狼王在脑海里沉默了,显然是对这个事情没有解释的想法。 洛寻顿时气极,异兽难道都是如此诡诈的么?一个是利用自己的善良,来欺骗自己,这表面服从自己的狼王,竟然在背后也有整自己的心思。 自己这个符灵界主,当的可真是失败啊…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强,传闻上的历代界主,实力肯定是没有人灵期的吧? 话说桃花兽体内那道神符所说的任务,自己还没开始呢,收集十张神符,大概是武灵阶的神符,十张哎!自己要弄到啥时候啊。 “你这小子,下手可真够狠!” 宗门主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洛寻急忙转过身去,施展一次七刹狼王的神通需要铠甲不断的运转,将其中产生的动力不断压缩,凝聚在其关键位置,在到一定临界值的时候,由洛寻决定释放,但像这次,就是七刹狼王为了强化洛寻的狼爪,在洛寻释放完动能后,其期间爪击的过程中,产生的动能又一次的被转换到了手上,这样子就是洛寻的狼爪不坏,就能一直连击下去。 就限这一次,以后洛寻有所注意后,肯定不会让狼王如愿了。 解除权天甲的附着,洛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和邪门的人,看到这个情况,对自己说的话应该有所思量了。 要知道这场比试,可是以洛寻无伤,宗门主惨败落幕,原本印有和邪门图案的花袍也被洛寻抓成了碎片,成了一团破布。 洛寻看到不远处燚士打扮的人悄悄退去,这个事情他们肯定要传递给百怒,但是洛寻就是要向百怒传递这个意思,权府是不好惹的,要让他为当时招惹权府,付出代价! 宗芷蝶在父亲身旁,心疼的为其整理衣衫,看着父亲狼狈的模样,她越看越有意思,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毕竟在自己和外人面前,都是以狠辣著称的阿爹,此时此刻,却被一个年轻人,给搞成这个样子。 “权府小子,你那套铠甲,真的很奇妙啊,让仅仅人灵期的你,竟然能展现出堪比叠灵期的实力。”宗门主一脸黑线,但还是开口承认道,他一直在等洛寻说话,给自己个台阶下,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装傻充楞,眼神始终是没往自己这边瞟。 “不敢不敢,还是前辈怜爱,给了小子几分操作空间,才侥幸如此。”洛寻抱拳客套了一番,对于这一开始就要将自己赶出去的人,洛寻也不会给太多面子了,虽然自己是来合作,但是现在已经获得了权天甲的他,还有菲利克斯·雷在,兽兵也就不再那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了。 他现在就是想用和邪门的战船,南下破弓宁大军,打出声势,然后再联合承州,南北夹击,逼迫百怒退位,洛寻此刻还不知道承州城沦陷的事情,但是有自己权天甲再加上和邪门的战船,气势汹汹的弓宁大军,也不是不能应对。 现在整个西域都陷入了纷争,泉国的位置太过尴尬,与各路国家接壤,而且百怒还向诸国宣战,战事之秋,就是不知道年前,自己能否助父亲一臂之力,告别眼下的窘境。 “罢了罢了,方才这般阵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你们几位,先随我来船上,细说此事吧。”门主叹了声气,站起身来说道。 一旁的何用也是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只要能让自己看到希望,跟在权府后面,也不是不行,至少比跟在那姚氏王族后面要强。 虽然计划方面得到了很大的推进,但是洛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先是丢了流沙蟒的兽魂,然后得知七刹狼王的兽魂也是如此的不老实,哎,难啊。 众人来到议事厅,门主操控着战船驶出了这片流域,目的就是让那些传递情报的燚士和弓宁暗哨,与之切断联系。 “你们要建立新的国家,可现在只有田君城一个城池,又有什么计划?”门主此刻不得不听一听洛寻的计划了。 洛寻递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杀南敌,占其城,立权国,北上伐燚都。 宗门主问:“弓宁两万大军,我和邪门不过500人众,咱们拿什么打?” 洛寻认真的回到:“利用咱们的优势,极高的机动性,不打遭遇战,只对其重要位置,发起突袭,比如眼线最合适的,便是走水路支援边台城!”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贰章 两位界主 北荒,靠东北荒方向,一堆人马 抬着一副担架,狼狈的走在乡野小路上。 担架上躺着的,便是承州城代理城主,北荒族长纪严,他现在身负重伤,左腹被洞穿了很大一个伤口,再加上其他不同位置的大伤小伤,整个人生机极为稀薄,仿佛是神医再世,都难以救活了。 走在人群最前头的是一个老头,他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队伍所行的方向,便是前往东北荒的位置,火姜城。 原本应该在万山驻守的他,知晓承州被围,坚持半月无人支援,想到当时燚都城,纪严救了自己一命,为报这一恩情,咬咬牙,冒着违逆百怒的风险,从万山本部调集五百人马,快马加鞭驰援承州,只是等过来的时候,城已破,人稀凉。 见纪严只身血战,赵府府主赵明德已经身首异处,曾经驰骋沙场的大将们,也随其阵亡,只有纪严一个人被层层围在里面,大罗刀法的领悟,能让其进可攻退可守,可一旦体力不支,就容易放慢节奏,给敌人可乘之机。 就在委机关头,燕甘率众用破炎弹加炎龙大炮轮番轰炸,假借草丛掩护,混淆敌军视线,让其认为泉国援军赶来,实际上自己的五百军士,燕甘也很担心,面对大面积的伤亡,天峰大军很明显被震慑住了,急忙撤军,燕甘也趁机率军将纪严救了回来,然后立刻向火姜城急行军。 但苗元不是傻子,作战经验丰富的他,得知泉国援军只是远程轰炸,没有进一步追杀,便猜测出这只是一小股救援势力,如若能大军追杀,说不定能拿下其手上的制式武器,原本他想亲自带兵前往,可是收到蒙杰和花天工战死的消息后,他便又陷入了思量之中。 两位叠灵期强者,都是在霸王十四典上有名的存在,竟然同一时间,战死两个。 还都是天峰的,这无疑是对天峰顶尖战力这一块儿,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没有办法,只能派两队人马,轻骑兵前去追杀了。自己留下压阵,刚刚占领承州,部队整体都很疲惫,拿下这一座城池实属不易,这还是赶在开元节前后,承州神符正在蓄力,无法使用的时候,如若神符敞开,没有制式武器的天峰大军,如若想破城,损失的兵力得再上一倍! 这一次惨痛的教训告诉苗元,以前压制泉国男人的优势不再了,有了制式武器的存在,天峰的优势就是骑兵,高阶命痕,但现在南人若是依城而守,配合制式武器,这以往的攻城办法,便基本不可行了。 这百怒,到底是从那里弄出这么多可怕的玩意儿的? 而在北荒靠近燚都的一个村落里,一个满身是伤的青年睁开了双眼,他下意识的从地上爬起来,去寻找什么,可找寻一番下来,却是一无所获,佳人已去,自己空留此处啊。 “百漪,我为了你,一切都抛下了,而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抛下我!” 赵开济目眦欲裂,他一开始的确被蒙杰给重伤至死,在自己片刻或醒来,最恍惚的时候,他依稀看见凤从卫的出现,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后,便带走了百漪,那一刻他是不信百漪会走的,但自己再一次醒过来,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只剩自己一人。 一瘸一拐的向大道上走去,呼吸天地元素,自己的命力在不断得到恢复,他现在要去看看承州,看看赵府的人怎么样了。 只是这一去,就改变了他此生的命运。 晏秋儿在不远处的树梢伫立,看着赵开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竟然有了一丝感觉,这种感觉是痛,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这个位置,是心。 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兽王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自己不能过多干涉人族事物,在给天庆大军造成一定的驱赶后,她便一直藏在北荒,因为她的阳元戟,竟然感受到了两处地方,都有符灵人尊的存在,感应都很强烈,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担当接引兽的她,给蒙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到底该去那边,一个是人族的北边,在地图上看,应该是叫日泉国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一开始找寻的地方,南荒,这个日泉国为什么还会出现一个人尊呢? 是不是阳元戟出了问题了? 随着阳元戟的方向,感应的起始点,就是百怒所在的日泉国都,怀百城。 王师一袭白袍,洁白的双腿露在外面,靠在镶有日泉图腾的石柱上,玲珑的玉足倚在一个雕像头上,樱唇轻轻咬下一颗果子,享受着惬意的生活。 同时在一旁的百怒结束了自己调息,站起身来,说到:“朕激活了体内属于东陵氏的血脉了,只需要等接引兽过来, 让朕继承符灵界,这一统天下的伟业,就要更进一步了。” 王师目光往这里瞥了瞥,说到:“你的燚士不是发来急报,说是洛寻继承了我们书院的传说兽兵了么。” 百怒显然对此略有不满,但嘴上还是说道:“不过是一副龟壳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都是徒劳。” 王师摇了摇头,回到:“你可能不清楚,这铠甲的上限,你无法估量的。” 命力浮现,百怒拿出手上的一张符咒,笑道:“只要我用日泉的护国神符,还有万山的神符,来刺激我的血脉,相信那牵引兽最后是会到我这里的。” “权府那小子作为我的替身,朕就是要把权府的气运,转至我万泉之国,只有这两种气运叠加,朕才能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日泉阳是十四典第三典,目前他卡在我这个地方,实在是我心头之患,如若不除,万山和日泉的余孽,定会藏身于此,不断对我前线大军造成骚扰,影响朕的大计!” 王师与百怒相识多年,他这既然能说出来,心中肯定是有了一定的规划了,只是日泉阳都已经在叠灵期待了四五十年了,其战绝更是修炼的出神入化,百怒有何自信?能战胜他的啊?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三章 北承赵始 “你为什么救我?” 纪严躺在担架上,凝视着天空,这个温度,他已经到了火姜城,看来自己侥幸活下来了,也不知道赵开济带走的那些人,最后能不能像自己这样幸运。 “你救过老夫的命,就权当老夫欠你的吧。”燕甘回过身去,一脸温和的说到,现在的燕甘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治国之难,向统领好一个新地盘,首先做到的就是民心臣服,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每天光是刺杀自己的人,就比比皆是,而自己空有素灵命力,没有一个好战绝,就光保护自己安全的燚士,就死了不知多少。 可是担其大任,就要尽其心,履其责。 燕甘对此看的很开。 “那日的无心之举,没想到能救自己一命。”纪严感慨道。 “至少陛下的策划实现了。”燕甘补了一句。 “这一次天峰与天庆合力南下,承州城破,城中无辜百姓无一幸免,这便是陛下扯起西征大旗的理由。” 纪严瞬间感觉到愤慨,这是无比的愤怒,这是饱含了全城百姓无辜冤魂的愤怒。 “我一座城池,就被百怒用来做这个!他一开始就是要亡我,亏我还为他抵挡了这么久,早知如此,早他妈大开城门,和那天峰蛮子,一同南下,砍了这百怒的狗头!”纪严不顾伤口的疼痛,从担架上爬起来,怒道。 燕甘走到他跟前,布满褶皱的脸庞,还有那深邃的双眼看着纪严,淡淡说到:“事已至此,君王便是这般不拘小节,只有舍,才有得,权数,可不是你们权府玩的最厉害啊。” “我只能把你放到这里了,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友情提醒你一句,北荒已经完了,劝你最好不要回去。”燕甘背过身去,提醒道。 “百怒不怕没有承州城作为缓冲,天峰直接杀进燚都吗?”纪严最后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就继续看着吧,陛下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泉国,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泉国。”燕甘说罢便大笑着带人离去,留下了纪严一人,靠在一个村落的篱笆堆上,这是东北荒的区域, 曾经是属于赵府的管辖,只是东北荒卫的族长屈桓选择了百怒,已经和赵府切断了关系。 这就是百怒铺好的路,让你认为胜券在握,可实际上,只需他一声令下,你同样是顷刻间化为乌有。 “屈家,很好,我北荒受此危机,你们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纪严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指甲扣进了肉里,鲜血从指缝里徐徐流出。 他痛心无比,就是因为自己的愚忠和自私的在乎所谓的名节,害的北荒落得这等下场,最可笑的是,自己在最后一刻,为了百怒的制式武器不被敌军获得,命令手下集体将制式弓弩销毁,彻底的背水一战。 开元节的盛况和如今的凄惨,赵府赵明德的头颅,是飞着滚到自己身前的,曾几何时,这位大元帅,可是高座于朝堂之上,号令众将士与沙场间。 自己理论上也是他手下的兵。 只是不知道赵开济和公主是否带着人安全逃出去,自己撑的时间还算可以,希望赵开济他们气运够好,能顺利的逃出去,保全赵府的血脉。 不过想到赵府的血脉,纪严顿时想到一个人。 赵明义! 这个人他到底来了没?他几乎是分走了承州城半数的兵力,再加上百怒所分配的部队,可是一只不小的力量,可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见到援军? 他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赵明义投降了百怒? 同样的时间,赵开济已经组织好成功逃出来的百姓和城防将士,他们这批幸存者,很快的组成了八百人的队伍,赵开济挑选百名符合条件的人,组成了保护这些人的防卫力量,这样就算运气不好,遇到了敌人,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只是故乡没了,这些人多少是有些彷徨,承州城内不乏那些从士垣城逃出来的人,本身士垣城毁于兽潮,能寄身于这北荒,他们已经知足了,可是老天无眼,硬生生的剥夺了他们安家的最后居所。 “大伙儿们,赵开济无才,但是这等时刻,你们愿意跟着我,开济定当带领大家,找一个好出路,而今日之仇,我也一定会为大家报了!不解此恨,誓不为人!”赵开济振臂高呼道。 此刻,大家的心是需要激励的。必须要将大家的心凝到一块儿。 仅仅二十出头的他,却承担起了这个责任。 在0侥幸从城内逃出来的人口里得知,自己父亲已经战死的消息,他消失了一个下午,在夜间人们担心找不着人的时候,他又回来了,只是他这一次回来,人们都感觉他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的随和,儒雅在他身上褪去,已然是展现出了他带兵打仗的大将风范。 他们这支队伍向西而进,不出两日就撞上赵明义的大军,整整五千人的兵力,如若能按时到达承州,根本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赵明义见到自己兄长这独苗,也是立刻跪倒在地,惨然道:“济儿!不要责怪你叔…,叔已经尽力了。” 赵开济没有理他,只是高举出自己佩戴的赵府玉佩,对着那五千将士说到:“我乃赵府长子赵开济!你们都是我泉国最精锐的将士,不少弟兄都是随我出征,杀过敌寇的好男儿!今日,开济虽然是以小辈的身份,但还是要向各位恳亲一件事!” 说罢他将重组好的长枪抵在赵明义胸口,冷声说到:“跟随开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复仇!” “噗嗤——” 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及赵明义那不可思议的神情下,赵开济一枪刺进了自己这位长辈的身体。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他眼神冷漠,不带自己的任何情感。 “西荒,西北荒,都是百怒放弃的地方,但却是咱们每个人曾生活过的家园!家可以重建!但仇不可以不报!” “即日起,愿意跟随我的,定然是赵某的至亲至朋!我要创立赵国!将百怒拥有的一切,通通摧毁!”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四章 大局变化 几日的总攻,因为人数悬殊之大,万泉的西征大军受到了极大的阻力,百怒以日泉为根据地,不断向西渗入,但到了北方平原地带,没有天险可守,制式武器虽然对骑兵能造成不小的打击,但己方若要向前推进,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摔掉手上的卷轴,百怒怒道:“学宫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一个月过去什么也没研究出来!朕的大军在前线厮杀,这帮废物是在后方养老吗!?” 报信的人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自己就身首分离了。 “朕再宽限一周,当时承诺的连环大炮!必须给朕做出来,大军压境,只有那样才能起作用!” “喏!” 看着大殿内噤声的臣子们,百怒突然感觉很累,自己的得力干将燕甘在万山,少了这个顶级谋士以后,感觉跟在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庸才! 看来自己这选官制度,还是得改一改了,很多寒门学士,就算是被自己提拔上来,但是面对这朝堂上诸多的旧势力,无根无萍的他们,反而有一家几口所牵制,根本无法全身心为自己出谋划策。 退朝后,百怒苦闷的来到寝宫,这几日的战况不容乐观,承州沦陷,燚都面临直接面对天峰铁骑的险境,虽然沿途自己已经布防好炎龙大炮,但是大炮在发射出去以后,填充时间太过漫长,这段时间,足够天峰敌军发动一次奔袭,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他满面愁绪,不得其解。 躺在他的宝座上,提起美酒,直接畅饮一杯。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个燚士快速的飞进殿内,将一个卷轴再次递到百怒手里。 片刻后,百怒便问道:“消息确认过了吗?真实性怎么样?” 燚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消息已经在南荒传开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书院可真不厚道,这么好的宝贝,竟然不给我,看来南荒这边也保不住了,那就先便宜了时多他们了。”百怒眉头微皱,冷冷的说道。 就在这位燚士潜声退去后,百怒这里又来了一个人,那人便是成家家主成败,士垣城被破后,他第一时间被燚士所联络,然后站到百怒麾下,这次赵明义要带头行进去支援承州,也是他在从中作梗,拖延行军速度,这一次赵开济接管了兵权,便第一时间来到百怒这里通风报信。 “赵府?朕就和你说,当时如若不是没考虑到洛舒阳他会重新突破,乃至叠灵期,朕就能直接将他俩家灭了,让后留下洛寻为我引来接引兽,万事就成了!”百怒又进入了那种癫狂状态。, 他一把拎起成败的衣领,惨笑道:“什么命痕不命痕,朕贵为天子!如若接引兽直接来找朕,那么朕继承符灵界的要求就会是不可实现的,而让洛寻继承,那便是朕能想办法解决的。” “然而现在出了变数,你知道吗?他有了制式武器,无比强势的制式武器!哦,是兽兵!” 百怒不知不觉已经浑身散发着红色气浪,而被控制住的成败一脸慌张,很明显,这威压已经让他喘不上气来,百怒双眼一亮,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直接将成败化作一团肉泥吸入体内。 “然后你告朕赵府的小子,也敢立国!” 百怒调平气息,忍不住的打了个嗝儿,看到四下无人,便冷笑道:“废物,还不配做朕的人。” 然后看着燚都所在的方向,不禁笑道:“权国、赵国,朕倒要看看,你们要掀出什么风浪!” 在日泉国被百怒攻陷的时候,距离承州被破的一年以后,西域的战况陷入了僵持,天庆因为战力被消耗太多,此起彼伏,天庆王室很明显的被母国给卖了,施广动员全天庆兵力,与百怒决战于怀百城,最后被燕甘支援来的两万大军大败。 因为燕甘的勤勉之治,万山民众本身就有一种归属于万泉的心思,在此刻,更是想证明自己,在燕甘的舆论影响下,万山地区的人们自愿组成了五万大军,跟随燕甘北上勤王。 这简直是百怒自承州沦陷后听到的第一个来自内部的好消息,记得那日,王宫里的大臣都看到了,百怒紧紧握住燕甘那满是干枯皱纹的双手u,涕泪横流,一字一句的希望燕甘能坚持住,一定要撑到自己称霸全西域的时候,与他一同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不得不说,燕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才,多年的处理政务竟然让百怒觉着其能力不行,竟然选择让虫族李代桃僵,现在想想是真的后悔,如此良臣,可遇不可求! 其政务本领不仅在燚都能施展抱负,更是将乱糟糟的万山地区,治理的明明白白,而其军事本领,更是不在自己之下,甚至要比自己强,这点百怒绝对不会对外承认的。 就是看其来到战场,亲临一次战斗后,便提出了改良方案,将混乱的炮兵重新编制,形成一前一后两种,根据重要地带布防第三行,形成开战时,第一排的炮兵先大范围打击轰炸,对地方形成震慑,打乱阵型,然后第二排换成制式弓弩零星打击,将刚躲过轰炸的骑兵逐一打散。 这样子的布防很明显的有了成效,天峰不敢再盲目冲锋,因为这样的排练,他们几乎是找不到什么薄弱点,发起总攻,每次冲袭都是己方损失惨重告终。 燕甘的轻松摆置,就让百怒解决了眼下难题,直接当着众臣子宣布两家联姻,让百泰与其孙女强强联手! 将相府死死的和自己连系在一起。 而天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施广亲征,被炎龙大炮炸成重伤,不日便驾崩于异国他乡,背了个和姚宽一样的命运。 天庆国君身死,一下草原就陷入了内乱,百怒乘势西进,吞并了天庆大半领土,只是平原上无险可守,那些城池大多都是村落组成,百怒只能将更多的部队驻扎于此。 而天峰就更不客气了,直接背弃盟约,将百怒没拿掉的领土给通通拿下。 一时间,大陆格局,便发生了变化。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五章 僧人之谈 大陆格局的变化,首先从百怒向万山进发,随后北上拿下日泉,原本领土大小只有天庆王国一半大小的泉国,在天庆联军的最后一战,获得了胜利,收获了胜利的果实。 现在的万泉帝国领土,已经和弓宁天峰持平,但是同样的,百怒也丢了几座城池,首先因为兽潮侵袭,西荒及西北荒两域,奉城和士垣城,都变成了一片荒地,但是赵开济联合两荒民众,自己拓土开荒,建立了赵国,因为天峰攻占承州耗费了大量精力,此刻赵国立国,竟然分不出功夫去阻拦,包括百怒也是,大军被卡在燚都边境,天峰的人已经将二十万大军围在燚都,燚都城目前有百泰坐镇,自己也留了不少人才辅佐他,只要能撑到自己西征大军南下,就能将天峰的二十万大军给包了饺子。 前提是百泰能守下来,目前燚都留守兵力为两万,十比一的战力悬殊,万泉能依靠制式武器,抵挡下来么? 并且天庆败亡后,天峰更是火上浇油,再次派了三十万大军南下,如若等到两军会合,那么苗元的兵力就会达到五十万! 这个数字,足以将燚都踏平,并且燚都区别于其他城池,它的城门并没有其他城池坚固,护国神符更是因为百怒不在,发挥不出极致威力,百怒之所以能无视敌国的神符,主要原因还是有制式武器的帮助,神符开启,全城百姓命力消耗加剧,除了部分神符有反哺的作用,但是神符亮起的时候,百怒只是下令让大军远程轰炸神符结界,直接破解了这个大陆上僵持多年的版图问题。 多少年就是因为神符的存在,让很多城池争夺不下,天峰天庆骑兵再过骁勇,也抵不住神符的威力。 可是百怒不怕,制式武器只有自己有。 现在虽然在白刃战和征讨天庆时被敌军缴获了不少制式武器,但是在数量方面,自己还是占有极大的优势。 并且天峰缴获的大多都是制式弓弩,在距离和威力上,在炎龙大炮和破炎弹面前,根本比不过。 并且由燚士传来好消息,就是学宫研究出来一项新的兽兵,能攻防一体,不用担心被地方远程弓兵针对了。 现在最让百怒担心的便是南荒的那一众人,洛舒阳在田君城宣布称王,并且向西直接占了因为兽潮战力大损的永开城,让泉国的原有领土少了一半。 要不然,就百怒对外扩张的一年,万泉的版图面积,早应该超了天峰和弓宁了。 百怒整顿了三十万大军,准备南下救援燚都,目前,燚都需要坚持四天,只需四天,大军便能赶到,并且国相建议,如若能撑的时间再久点,赶到的大军能就地休整片刻,然后以最好的状态去围歼敌军! 万泉·燚都, 所有城中百姓已经被集中到了高耸入云的王宫巨柱内,城内被布防了各式各样的陷阱,阻马,二十万大军杀入,那矮小的城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百泰站在王宫最高点,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他数月前不过是一个小小书童,而百怒竟然如此直接,让自己做了他的义子,换一种话说,如果自己通过了 这次考验,那么很有可能万泉国帝国的下一任国君,就是自己了。 目前燚都各方势力都被百怒整治过,还都算老实,但百泰知道,这都是建立在父皇战报频频告捷的基础上,如若出了什么转折,这帮人说不定是第一个背刺你的人。 “世子,目前南边有权府组织的人手,在抵御弓宁大军,咱们现在只要坚持住,不要让其攻破即可。” 夏元吉跟在百泰身后,献媚的说到。 夏府现在只剩他一人了,自那次燚都事变后,洛舒阳留了他一命,没有杀他,而现在,依然跟在百氏身后,做其一条忠实的狗。 “传我诏令,不用等天峰动手了,将所有已经上膛的炎龙大炮,给我狠狠的轰出去,这一仗,要打出我万泉的国威!” “是!” 于是第一日的燚都守卫战,便以万泉发动先手,虽然苗元已经把控好距离,但是由高到低的地形,在王宫上方用炎龙大炮轰炸,距离又会远一些,一下子将前排那些重骑兵给炸的人仰马翻,刚刚布置好的阵型,因为异兽受惊,后面的骑兵更是互相踩踏,场面及其混乱。 苗元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王宫,咬了咬牙,没想到曾经积弱的泉国,有朝一日能变成这个样子,百怒这人,可真是不简单啊! 日泉距离万山五百里的距离,百怒的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伐出去。 只是走了一半,百怒就从王驾里消失了。 在浩瀚的草原上,百怒和眼前的一个僧人,并肩站在一排。 “是谁把你说服了?愿意从那坊里出来?”百怒开口问道。 “贫僧这几日苦思冥想,还是想问皇帝你几个问题。”那僧人说到。 “请讲。” “皇帝自突破叠灵境,有没有对这世道有一种不一样的领悟?” 百怒微微颔首,说到:“叠灵不愧为一个大境界,西域多少年的巅峰战力都止步于叠灵了?” “整整一千年。”僧人回道。 “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认为自己是最伟大的天才,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可是实际上,当拼其一生,极限也就是叠灵,再无任何进步,包括世人给我们定下的的十四典,在这个境界停留久了,真的觉得这个称号是一种无形的讽刺。” 百怒看着僧人,其说的话自己也思考过,引龙谱的作用,也仅仅是能帮自己突破叠灵,下一步的打算,他今年四十余七了,叠灵的寿命极限是百余二十,但他对此也没有什么自信,就算再给自己一百年,也没有把握突破了。 而在这个境界里,强弱之分就是战绝强度,神兵强度,,命力多少 。 百怒微眯着眼睛,壁如眼前的僧人,命力就比自己多,战绝也比自己强…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六章 天都天象符 “有时候朕也在困惑,命力到底是什么?而且它怎么就能决定咱们的死活?”百怒笑着说道,有一个道理,一般情况下,就是一个人的命力消耗殆尽的时候,那个人基本也就该与世长辞了。 是不是一个人的命运早已被规划好,来到世界上只是来走一个过场,百怒不信这个,他只是看着这僧人,想找点共同语言。 “是啊,就比如前些日子,十四典的蒙杰还有花天工,就死了。”僧人缓缓说道。 “是啊,被朕的炎龙大炮给轰成灰了,所以,大师,有些时候,硬实力才是最终道理,同样,也是因为您有实力,才会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天方夜谭的事情。”百怒摊开双手,笑道、。 “看来皇帝您对您自己 很有自信。”僧人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继续道:“贫僧在这个境界呆了足足七十年,看够了生离死别,老夫于八十岁突破叠灵,在这基础上又活了这么些年,掐指一算,我这条命,续得还真够久的。” “十四典第一位,你见过么?”百怒没有接他的话茬,随口一问,想对此有个了解。 “我知道一件事情,咱们西域多年的安宁,就是她在维护着,”僧人看了一眼百怒,回道。 “哦?他在这个境界多少年了?”百怒笑道。 “二十年。”僧人双手合十,还是儒雅的回道。 “那她突破的挺晚啊。”百怒笑道,他一直都对十四典有很深的向往,但是在自己踏入了叠灵境后,竟让敢感觉霸王十四典不过如此啊,他要冲击的目标是一统大陆,可是那在第一位的那个人都没有做到,他又有一些怀疑,对自己的不自信的感觉愈发浓烈。 “她今年四十,是当之无愧的草原雄鹰!”僧人笑道。 “什么?”百怒吓了一跳,感情又一个洛舒阳啊!? 哦不,比洛舒阳还厉害,洛舒阳只是为自己打工,而人家,看着老和尚的话,意思已经与外地抗争多年了,格局在这一刻都不一样了,那还打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了,朕说过,你只要不出你的尤坊,一切都好说。” “贫僧只是想拦住皇帝,不要再向前进了。”僧人摇了摇头,叹息道。 “跟你这负能量的人说话,朕真的感觉心烦,那么来看看,你也帮朕估摸一下,我够不够格进你们的十四典?”百怒褪去黄袍,解开玉石佩戴,高傲的俯视着那老和尚。 “皇帝,有一句话,谦虚能使您进步!” “放肆!朕忍你很久了,开始吧!”百怒首先握拳就轰向那僧人,因为他知道这老和尚比自己在叠灵境要呆的久,其命基承载的命力,肯定要比自己多一些,长时间耗下去,很有可能要出事。 一拳打在那老和尚身上,百怒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拳风好像被卸了一般,打在他身上就和打在棉花上一样。 自己燚士收集的情报,尤坊的僧人们和外界联系极少,大多都是苦行僧,信仰着日泉图腾,既然是苦行僧,身体本身对周边的事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性。 “可以啊,再来!”百怒一缓攻势,双手凝拳,使出了一记百氏王族的拳法,一个战意阶上品的战绝,轰在老和尚面门,一声一声下去,场面极其过分。 只是一炷香过去,百怒整个人都精疲力尽了,自己命力再多,也经不住挥拳数百下啊,这一拳一拳下去,自己感觉战绝都已经练至巅峰了,可关键是这老头儿… 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就很离谱! “臭和尚你是属王八的吧!这么皮实!”百怒忍不住的骂道。 “皇帝,你不过是挥了三百七十次有余的拳头,贫僧为何要受伤?”僧人眯着眼睛,还是一动不动。, 看来自己手下的燚士经过这一年的损耗,新补充上来的人,质量不行啊,什么叫擅长防御,这简直就是绝对的防御啊! 百怒喘了喘气,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然后只身往旁边一跳,便盘腿坐下,对着僧人说到:“既然朕打不动你,那据我所知,你应该也打不过朕才对,既然这样,我还有何惧?直接走人便是。” 老和尚摇了摇头,笑道:“你走?尤归尤归,皇帝又能走到那里去呢?” 说罢,便随手一挥,百怒定睛一看,只见其挥出的便是那传说中日泉的护国神符! 天都天象符! 百怒暗道不妙,没想到自己搜刮日泉王室,都没有找出来的护国神符,竟然真的在这老头子手上,不过也对,只有放在最强之人的手上, 才会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虽然护国神符的代价很可怕。 但是护国神符需要遇到特定危险,然后发动民众之力,才能引动啊,眼下这老头一人,怎么也不可能发动啊? 但是下一秒,百怒心中就有一万只羊驼兽奔驰而过。 他这丫的真的给用出来了啊 ! 天都天象符,炎泉学宫的文献记载到,这护国神符一旦催动起来,可是只要有光的地方,在神符作用范围内,都会受到光的灼烧。 壁如现在,自己浑身都已经燃烧起来,他死死的用命力护住自己的衣裳,要不然直接就要被光给溶解了。 此刻正是晌午,太阳高照,对神符的增幅又更甚几分。 百怒咬着牙,骂道:“妖僧!你怎么用出来这神符的!” 老僧人摇了摇头,低声说到:“只是贫僧把它给感化了,可以无条件的使用罢了。” “皇帝难道觉得绘制出这张符的人,还需要等一城的人,受到特定的危险么 ?” 僧人嘴角向上扬起,对百怒充满着无尽的藐视。 因为此刻,他近乎是神明,太阳神! “皇帝,您方才问贫僧能排第几,说实话,很好了,比那花天工要强很多了。” 百怒更是气煞,拿自己和一个死人比,太过分了! “你不要逼朕!既然这样,朕就给你个惊喜吧!” 说完,百怒直接放开对衣物的保护,将命力全部凝聚,身体忍受着光芒的灼烧,他咬牙道:“你听过那个传说没有?” 僧人不解的抬起头,看着百怒要做什么。 “命灵咒!” 光芒一闪,他们所在的那处草原,只留下一个大坑……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七章 惊喜不惊喜? 伤痕累累的百怒在那草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强大的元素波动让他七窍喷血,如若不是叠灵期的身体强度,他早已和洛寻一样,变成个废人了,同样,他虽然是半路截道,但有一条和洛寻一样的要求,就是认祖归宗,承认东陵这个姓氏,并且抛弃原来的百氏。 这根本不可能,百怒是高傲的,他只会征服一切,不可能会因为这一个副作用给服了软。 方才他这一招,足足耗尽自己七成命力,现在的他,非常虚弱,但同样的,他感觉到自己可以靠这一招,去挑战一下那老和尚说的第一典的存在了。 “皇帝!老僧一直在度化你,而你却如此荒谬!” 百怒回过头去,看到那僧人虽然也是灰头土脸,衣衫不整,但情况要比自己好的太多! 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到他手上那张神符,黯淡无光,不再能发挥其作用了。 可关键是,自己的底牌用出去了,这老和尚竟然如此的皮厚,要知道洛寻可是靠着一招,直接秒杀了近百元宇军!自己叠灵期的命灵咒,不至于只有这么点能耐吧? “既然你如此的执迷不悟,那便让老僧,来给你指点迷津吧!” 老僧人一直眯着的双眼此刻陡然发力,散发着刺眼的金光,照耀着地上的百怒根本睁不开双眼,而他身上的气浪,不断喷涌着,此刻他的实力,是真正的叠灵期巅峰! 百怒赶紧拼尽剩下命力去抵挡这威压,看来苦练多年的人和自己这投机取巧换来的实力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啊!他本以为有命灵咒作为底牌,自己是无敌的存在,而此刻的老和尚,深深的给自己上了一课~! “日泉阳!你有此等实力,为何不助朕一臂之力?横扫天下,完成一统大陆的壮举!?”百怒大声吼道,周遭的元素疯狂肆虐,他承受的压力太过强大,同为叠灵期,实力差的有点多了。 但百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从腰间佩戴处掏出一把匕首,正是那兽兵武器,玄蚁刃。 既然自己的普通战绝拿其没有办法,那就试试自己的兽兵,能不能奈何这个老和尚了。 老僧的情绪非常暴躁,皮肤已经由原来的白色变换为古铜色,浑身冒着热气,恐怖的命力燃烧着。 百怒支撑着威压的压迫,然后瞅准时机用兽兵刺了过去,那老僧却依旧气势如虹,一拳向百怒面门挥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百怒和僧人交手数十回合,依然分不出胜负,让百怒看到希望的,是自己的兽兵能对僧人造成伤害,同样的,自己也慢慢的抵挡不住了,僧人真正的怒了,此刻,拳脚大开大合,自己根本无力招架,全是用命力护体,死死硬撑着。, “日泉阳!你个老东西!朕后悔当初有炮轰你那尤坊 了!”百怒气极道。 可他这话一出,僧人的攻势又猛烈了几分。 我去,这是开始狂暴属性了?百怒暗道,这感情是劝导不了自己就要武力说服啊? 那里来的情报也没有说日泉阳的攻击力也这么强势啊? 这次如若有机会回去,一定要把安插在尤坊的燚士给做掉!一群废物。 “去死!去死!”日泉阳一拳拳打在百怒身上,一下比一下凶残,仿佛要手撕了百怒一般,他满面通红,看着百怒,沙哑的说到:“你身上杀孽太多了,老僧只能帮你用痛苦来赎罪了!” “朕不需要!”百怒焦急的回道。难不成这老头要逼自己用那招吗? “百怒!老僧这就送你去地狱!”日泉阳嘶喊道,他这个状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疯了,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修炼的战绝,残缺的灵神阶战绝《罗汉圣功》,他想尝试着自己钻研,完成那残缺的部分,造福后人,可是却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导致他在使用这个战绝时,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心神无法自控,完全变成一个疯魔。 “日泉阳,你逼朕的!”百怒躲闪不及,狠狠的挨了一拳,体内气血翻涌,也是性子上头了,他本身就不是善茬,那有吃亏不还的道理? 说罢,他又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然后一脸贱兮兮的表情,看着日泉阳。 后者也是稍微缓和了攻势,比起架势,皱眉道:“你还有什么花招?” 百怒摇了摇头,说到:“论起玩符,朕虽然比不过那权府和书院,但是你,朕还是措措有余的!” 手上的东西也跟着闪耀起来。 日泉阳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变化,回道:“护国神符?” “猜对了!有奖励,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儿。” 百怒哈哈一笑,将那神符激活。 一股寒气便从那符纸上涌出,他们所在的那片草原本身经过天都天象符的炙烤,变得一片荒凉,现在又被这神符所冻结,恐怕没有百年,这片土地是无法再用了。 “天罗定神符!”日泉阳惊呼道,为何百怒也能使用出来? 看着僧人那惊恐的表情,百怒顿时感觉之前受的委屈全部回来了,他弯着腰指着日泉阳笑道:“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蔚蓝的寒冰向日泉阳蔓延,此符的特点就是定,而这个定字,就是凝聚天地之间的冰元素,汇聚成绝对的寒冰。 然后将人冰封,同样…定住。 日泉阳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封在冰块儿里,这神符范围内,瞬间变的冰天雪地,生机不再。 百怒的命力也见了底,此刻御寒的机能也所剩不多,这温度冻的他直打哆嗦。 走向前去,将那掉在地上的天都天象符捡了起来,神符有命纹保护,又同样是同品质的护国神符,虽然没有激活,但是不会被天罗定神符给冻住,百怒正是需要这个宝贝! 要知道,自己在洛寻继承血脉后,领取了属于他的层次级别的任务,就是收集十张劫决级神符,就是所谓的护国神符,现在的他已经收集了四张神符。 完成了百分之四十。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八章 边台困境 百怒将日泉阳控制住,但是无奈其战绝太过恐怖,自己并没有能干掉他的手段,只能靠符咒先将其冰封,不断消耗其命力,然后自己借势恢复自身,争取机会。 而且还需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这老和尚出来的时候,有没有通知他人?自己可是为了不影响大军行军速度,是悄悄离开的,这日泉阳为了阻拦自己,说不定留有后手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顾不了那么多,自己出征前燚士也报来消息,女儿百漪也被凤从卫接回,只要能解了燚都之围,就可以和女儿团聚了。 对于百漪,百怒是投入了很大的心血,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却视如己出,夺位前的那一战,自己作为男人的资本被废,就算是踏入叠灵,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登基之后,并未开设后宫,靠着毒辣的手段遏制着燚都其他势力,不知道的都以为百怒要扶持百漪做一代女皇! 如若不是百泰的出现,很多人都怀疑百怒是否会把皇位传给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月霞公主。 百怒一开始对百漪的好,自然是掺杂了自己的想法,从那一夜得知了赵府太爷老年得女,为隐瞒这一丑事儿,竟在雪夜之际,将这遗孤抛入冰河溺死。 偶然被前来造访的百怒给撞见,那时的百怒还没有接手燚士,只能靠自己亲卫将幼女救下,带回府邸。 “赵府沦落成这个样子,朕看在那赵明德违背父命,站在自己这边的份上,就不告诉他们真相了,就让那可怜的百漪,继续做朕的乖女儿吧!”百怒张开双臂,看到神符的光环已经黯淡了一半,一天一夜的时间,自己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而远征大军也必然发现了自己已经失散,就看燕甘能不能顾全大局,做正确的选择了。 “泉国皇帝,你恢复好了吧?” 就在百怒准备想办法对付日泉阳的时候,他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百怒感到非常的陌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回过身去,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人,虽说是不远,但是却在自己那神符范围之外,并且,百怒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实力,和自己一样。 “你破我山河,今日,吾便要取你项上头颅!告慰我天庆战死的儿郎!”那人高声呼道。 “十四典第八典,席双?”百怒咬牙道。 这情况有些不妙,非常的不妙,他很明显早就来到了这里,并且观看了自己与日泉阳的交手过程,知道了自己的手段,并且避开了神符的作用范围,坐山观虎斗。 这个人真的很谨慎,看来这样下去,日泉阳自己是解决不了了,可是不解决日泉阳,日泉国的地盘,他一日不能安心。 包括万山的何用,是因为自己知道他在南荒,并且是万山王室不接受他,排斥他,这才先任其晃荡,腾出精力先对外开拓。 可这眼前的席双,便是仅次于何用的第八典,自己真正的与霸王十四典交手,才发现其中内涵并不是空穴来风,能上榜者,不论其品性道德,就其实力,都是能威震一方的存在。 第三典的日泉阳,就单说防御力,就让自己无懈可击,恐怕只有依靠威力巨大的炎龙大炮,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可是炎龙大炮真的能命中他么?日泉阳不是傻子,并且战斗经验丰富,想要正面对抗,自己是没有机会的。 必须要在神符作用失效前,解决掉席双! 边台城, 牛修率领大军坚守城池,查和云的千数人马在自己的制式武器的轰炸下,挡下了一次次进攻。 但是东南荒的百姓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查和云的轻骑快进,好多民众没有及时撤离,躲进城里,直接命丧弓宁大军手里,或者被抓回当做俘虏,或做奴隶。 因为人数不多,护城神符电甲符的威力也没有达成极致,威力也有一定的落差。 在制式弓弩的填充时间,弓宁大军还是顽强的冲杀进了结界内。 一旦神符效果散去,这很明显是有严重问题的。 牛修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边台城因为不是主要的战略锚点,所以百怒在这城池里布防的制式武器并没有多少,至少要比承州城还少。 现在边台城比承州城的优势就是,牛修在破城前激活了神符,而纪严没有。 这就是城主的必要性,为了制衡双方,一般城主的实力不会高于荒卫族长,但是城主府的权限,却是在本国高人前辈互相指点下降服神符。 纪严原本没有杀承州城主的意思,但是他执迷不悟,非要向死而生。 最后倒在了赵明义的刀下,然后赵明义就带着承州半数兵力走了。 早知今日,当时纪严一定会留下城主一名,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让开元节的日子,多一些… 电甲符的作用就是城内所有民众都获得一个护盾,抵挡一次致命攻击,并且给予攻击者一定的元素伤害,电满全身。 并且进入神符范围内的敌人,便会获得一只雷电小蛇,不断的麻痹身体,逐渐致命。 “报将军!梅阵部骑兵,已经赶来,城防压力太重了,并且城内粮食已经没了,当时没有接收那些荒族,城内的粮食根本不够 啊。”一个副将站在牛修身后,焦急的禀报道。 牛修眉头紧皱,眼下局势,边台城四面通通被包围,自己空有将士却只能龟缩在这个地方,数倍强于自己的敌人,这仗,放赵明德过来,也打不了啊! 三个城门,梅阵、宁平、向政三军将这里团团围住,总计一万大军。 看着神符的光芒逐渐黯淡,牛修叹了声气,看来今日边台城,就要破城了。 就在他心灰如死的时候,他看到那城下的大军突然被炸开炸乱,死伤大半。 然后便看着举着旗帜的一队人马,杀进敌军大阵,一通厮杀。 为首一个身着厚重铠甲的男子,挥舞着印有权字的旗帜,大声呼喊道: “权国援军到!边台守将快快接应!”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零九章 解? 牛修往城下一看,那气势汹汹的弓宁大军早已乱了阵型,各自奔逃,梅阵早已策马迎去,与之交战在一起。 洛寻根本不惧,虽然和邪门放弃了与燚士的谈判,没有了制式武器的支援,但是出其不意,再加上自己的权天甲,这一场露脸的第一仗,是必然要打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梅阵挥舞长戟,大声喝到。 “吾乃权国大将洛寻!竖子受死!”洛寻直接就是狼王形态,催动封应变,身形一闪,梅阵就身首异处,摔于兽下。 弓宁大军之强,就是因其富饶的地理位置,养育了高质量的驯养异兽,虽然没有 天峰帝国的兽群数量多,但是都是高品阶的异兽,在战场上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不管多么强悍的异兽,身上没有了骑手,都会陷入短暂的无主状态,洛寻见其座驾不错,便腾空而起,借助双腿的蹬劲骑了上去。 梅阵在天峰的地位并不低,所以配备的坐骑也是高品阶的异兽——银云豹,四阶成年兽。 以速度还有爆发力著称,只可惜原主人梅阵走的是稳打稳扎的战术,与其战兽的配合极其不佳,这才让速度上更胜一筹的洛寻抓住空子,拿下首杀。 “权国儿郎们!跟本将杀敌寇!”洛寻高呼一声,通过面具的变声,让他人根本听不出来这铠甲底下竟是这么年轻的小子。 另一边战场上菲利克斯·雷拿着自己改进的00最新款铁莲弩,见缝插针的对弓宁大军进行重点打击,宁平更是因为这制式弓弩,被炸掉一条手臂,直接重创,被部下掩护着撤离了战场。 这样子,围困边台城的,只有向政所属一千的精骑兵,但他们遇上的比遇到洛寻还有菲利克斯·雷的梅阵和宁平还要惨。因为他们面对的是… 霸王十四典的第七典何用! 何用带着一副面具,将自己的面容藏在地下,所过之处,悄声无息,但又在他离开的片刻后,那些人双眼突然不自觉的留下热泪,一股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 生思印。 当战士放下武器,开始垂泪,那么这场战役,就必定宣告失败! 向政见势不妙,急忙率部撤退,仅仅片刻,千数骑兵便被何用灭了五分之一,如若不是何用的坐骑实在是跑不过那些骑兵,何用的战绩要比这好上太多。 见敌军陆续撤去,洛寻看到边台城城头上的守军此刻气势大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于是他停住坐骑,对着那城头守军,将面具功率调到最高,然后用力喊道: “我们是权国援军!奉王上旨意,前来支援!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我等进去!” 一时间军士们也是激动不已,被围困多日,城内粮草早就告急,更是这紧绷着的弦,能稍微的缓一缓了。 更有的士卒,已经乐呵呵的走到大门前,准备为其开门,迎接他们了。 只是站在城上的牛修,听到洛寻一阵又一阵的喊话后,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绷的更紧了。 “慢着!没我指示,谁也不能开门!”他大声喊道,阻止住那几位兴奋的军士,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一再谨慎!慎之又慎! 一旁的副将带着众人的疑问说道:“将军,这援军千里迢迢赶至,咱们为何不让他们进来啊?” “小心有诈,这里面疑点重重,我还需再确认几次,这等关头,要是出了事情,你我都担当不起!”牛修冷声说道。 “你就看那喊话的将士,一身铠甲,武装到了牙齿,不知其底细,还有那戴面具的那些人,有两位肯定是隐藏实力的高手,出手间犹犹豫豫,根本不想将士的样子!” 那副将闻言,也是觉得很有道理,便安排手下严守城门,其中有诈,一时间让大伙儿又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洛寻早就料到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进去,便安排手下一个南荒的人,一副普通路人的样子,对着城头奋力大喊: “上面守军听着!我们不远千里,快马加鞭来支援你们,更是方才拼上性命解你们危难,如今却是这样对待我们!” 吼了几嗓子,洛寻感到效果差不多到了,便率领大军离开了此地,走的很决绝,仿佛丝毫不留恋此地一样。 见到那气势汹汹的大军,片刻间又撤走了,这样的情况也是让牛修愣住了,要是其有歹意,按道理会一直和自己周旋,让自己给他们放行,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打算,自己都让手下准备好应急准备了,他们就这么走了? 不按套路出牌么? 不过这样更好,如今弓宁大军也败走了,这伙来历不明的人也跟着撤了,目前的边台城也算是暂时的安全了。 “派出一些不错的斥候,向武侯关去问问,有没有援军的调遣。” “然后城内人员加快速度,修缮城防,再统计一下城内粮草,实在不行,让可靠的人出去接一些荒族人,补给一下。” 几道命力下去,他也是精疲力尽,这半月的守城战役,基本快要让他支撑不住,将神崩溃掉,泉国沉寂了多少年? 多少年没有打过像样的仗了,更不用说大规模的战役。 这一万人马往这城头一搁,边台城的有些人都打算放弃了。 不过,能缓上一缓,还是得感谢一下那些“不速之客”了。 洛寻率着人马向南荒方向走去,走到一处水路,发出特定信号,不一会儿,一艘银甲战船便浮出水岸,洛寻让和邪门门众抓紧时间登船,现在宗门主接受了洛寻的提议,因为菲利克斯·雷还有何用的存在,三位叠灵期坐镇,再加上有权天甲的洛寻,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虽然百怒来势汹汹,但是毕竟就他一个人强,看到最后,还不一定是什么结局呢。 自己和邪门算上岸上负责接应的人,总计五千,这次洛寻仅率两千士卒,就打出了不一样的效果,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就是那小子下手,没轻没重,那日被压着打,自己的老脸,算是丢完了。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第一百一十章 晏秋儿的情感 “情况怎么样?”宗门主虽然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但是这次行动的结果,也关乎着他这次抉择是否是正确的。 洛寻摁下权天匣的机关,卸下了身上的装甲,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这种感觉,真的希望自己能在突破后,得到一定改善吧,如若一直靠封应变的增幅,自己根本无法长时间续航,无法长时间续航,那就意味着遇到书院最新的兽兵,自己就凭狼王形态的防御能力,根本抵挡不住。 而基本的原初形态,虽然有一定的防御指数,但是却因为自己无法自由的使用,连基本的行动都达不到,这就是一个活靶子。 “不可能那么轻松的,目前咱们就一座城池。连南荒都没有完全的掌控,想拿下边台,是有很大挑战的。” 洛寻如实交代,目前得到最新消息,查和云已经按捺不住,派大军向田君城进攻,又是一万大军,刚得到喘息的洛舒阳,又面临着大军围城的境地。 就算他一个人能改变战局,但是城内百姓,已经累了,一个月的内战,好不容易脱困后,又被更猛烈的敌人包围。 汤闯和羿敖两方势力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一个叠灵期而已,而现在的泉国,如雄狮一般,傲立在西域,田君城现在知道的最新消息就是百怒亲征,成功打下日泉,现在正要进军天庆,一统北方! 如日中天的百怒,和落魄至此,名声不正的权府,一对比,高低立现。 “我的计划是,想办法将牛修揽于麾下,这是一个守成良将!正是因为他的存在,百怒才敢放心北上,如若将这东南荒拿下,那咱们也算有了半壁江山,虽然和天峰弓宁两大国无法比较,但是也会让百怒意识到,咱们是不好惹的。”洛寻再次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同时也在计划着下一步,并且优化方案。 还有一方面,就是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命基产生了些许的变化,这应该是突破的前兆。 快把他激动坏了,如若能成功突破地灵期,那么回到田君城的时候,可要让那孟言等人,好好见识一下! 宗门主闻言没有说话,说实话这个计划有很多问题,但是眼前这个青年却是很有底气,仿佛自己肯定会赢一般。 然而洛寻给自己定的格言便是,想他那么多,觉得对去做就好。 洛舒阳最近感觉快要收复田君城的护城神符了,只要再给自己一周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关键就是,查和云的大军,会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了,要知道大军驻扎完毕,不用担心前后交接不上,可以全力向前冲锋,势不可挡,并且洛舒阳也想不出什么查和云不进攻的理由了,就算弓宁国土地肥沃,也不会允许他在此无故的消耗粮草,浪费时间的行为。 并且洛寻最担心的是,因为百怒的太过招摇,会让诸国认为泉国很难拿下,会不断增兵,派强者助阵,百怒身后有无数大军,还有无人匹敌的制式武器,而自己只能靠一座孤城,如若对方也来一位叠灵期强者,那么己方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 妻子虞清文此刻也是卡在地灵期不再有变化,仿佛极限就在这里了,但是这样子的结果洛舒阳的心情却是非常沉重的。如若无法提升,那么结果很有可能,虞清文的大限,也快到了。 上天是公平的,虽然泉国的人不信邪,不信命,只信自己,但是不得不说,那些逆天改命,肉身命痕蜕变的人们,一旦遭遇不测,降级或者命痕破碎,原先能活多久,是否超了自己目前这个阶段的上限,都是有补偿的。 比如虞清文靠着素灵期的命力让自己的最大寿命保持在了耄耋之年,而被百怒的引龙谱影响,虞清文变成一介废人,虽然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还有虞清文原本天赋潜质的基础上,恢复到了命痕二层,但是命痕二层地灵期的寿命极限,则是…花甲之年! 自己爱妻年岁目前快要步入半百,那就代表着,没有多长时间了。 如若妻子在大限将至的时候还没有突破,那么… 洛舒阳不想想这些,没有意义,但是造成这个局面的,就是百怒,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若能逃出此劫,等自己势力壮大后,一定要将此仇,数倍奉还!!! 而此刻在西北荒和西荒的赵开济,正在积极的修缮城池,让他意外的便是那兽潮,在神通轰炸之下竟将战乱多年的两大荒地,给开垦出很多资源,尤其是石材,基本都是现成的,不用运输。 赵开济手下无能将,自己也仅仅是素灵期,就算自己君迅枪再过厉害,遇到那叠灵期强者,还是一样被压着打。 自己经过上次一役后,一直卡着的瓶颈略微有了写松动的感觉,可是因为百漪的离去,还有赵府接连发生的事情,最主要是自己的父亲,也为了给赵府正名,白白死在了天峰狗贼手里。 同样的,罪魁祸首还是那昏君百怒,是他所作的一切,造成了赵府如今的现状,从四府八荒第一,沦落至此。 惨! 他大致规划了地形,优先开辟了三座城池作为领地,不知为何,他一直在小心谨慎的提防,有天庆天峰敌军摸索到这里,亦或是百怒的那些走狗,但是一月有余,自己这数千号人竟然连一个敌人都没有遇到。 仿佛这冥冥之中,有人庇护着这片土地。 有这个想法却得不到证实,但是安全没有人打扰也好,最好是能给时间让自己抓紧时机发育,赵国虽然立国,自己也封禅称王,但自己毕竟还是年轻,仅仅依靠早些年领兵打仗创下的奇功来吸引兵卒,平民百姓,大多都是这两荒没来得及逃走的老弱病残,那些有钱的富豪,贵族世家,早就被百怒送到万山去享受了。 粗略统计了一下,赵国目前仅有十万人口,可以上战场的人仅有不到一万的人。 这样的国土,随时就可以没了。 当时和权府定下的规则,南北夹击,共制百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封号武王,一方面要诠释自己复仇的决心,还有一方面就是要鞭策自己,要记住在北荒时与蒙杰的那一战,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看着赵国的新民不断的忙碌着,在树梢而立的少女叹了声气,不由得感慨道:“人族的桎梏,难道就是一个情字么?” 这几日她一直在看着赵国从零到一,从无到有,自承州分别,总觉得这几个人族有点意思,并且上官高记他们也在承州城内,纪严在最后一刻,还是给了那在大狱里的犯人们一个机会,毕竟理论上来说,他们命不该绝。 此刻他们潜藏在这赵国的建设大军中,静待时机。 没错,晏秋儿因为那一次化形出城,东陵阳给她的化形符已经被破坏,就她现在这副模样,被人瞧到了肯定要当成怪胚给解决掉。 但是这段时间,她还是在默默的为赵开济等人提前解决危机,不能干涉人族事务,是身为接引兽必须遵守的准则,但这个准则在承州城就被破掉了。 并且最让她无语的便是,说好的跟着阳元戟走就行的呢,现在阳元戟指向两个方向都有感应,那道凭空出现的继承者,竟然产生的波动更加的强烈,仿佛和阳元戟有了共鸣一般。反观那道一开始就在的那点,感应反应反而越来越弱。 既然这样,她也来了脾气,既然让自己选择,还不给个准确的指使,那干脆就不选啦!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看到百漪和赵开济的时候,她心底突然多了一道不一样的感觉,这是她身为兽体的时候,看到同类的雄鸟,心底那道莫名的感觉。 但是在成功化形后,她便没有了那样的感觉,身为一方兽王,她更是被内心的孤傲所填满,那些弱小的兽类,更是入不了她的眼。 而看到赵开济为了保护身后的人,那怕实力之差如鸿沟,也毅然决然的向前冲去。 她是知道真相的,百漪并没有放弃赵开济,相反,能感受到微弱的命力波动,很明显,百漪在临走之前,是用那所谓的双生归一决做了什么的。 只是眼下的赵开济为情所困,原本早该突破的他反而因为心境受到影响,实力反不如以前。 “我也好想被爱…” 晏秋儿那如燃烧赤焰般的双瞳模糊了,一股特殊的情感涌上心头。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qingjia 洛寻的一天 {明日双更补回} ------------ 第二卷 血战燚都 完结感言 2021年12月5日16:35, 敲完了《权天纪》的最后一个字,不过三十万字的作品,就告一段落了,处女作。 写网文,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稳定更新,文笔一定要用心,对得起读者,对的起自己,而以上所述,自己一个没有沾边。 不过这本书,也让我得到了提升,让我有了继续创作的勇气,从结尾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草草了事的收尾,其存在的意义就是概述了本书的结局,在作品里每个角色的命运,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被定型了,但这个偏向悲剧的结尾,大多数人看了肯定会感觉不爽,到头来主角做了什么?一无是处,但这本书其实是我所设想世界观的铺垫,同样也是新书的预热。 书中所提到的万画上国,在新作品中便是重量级的存在。 结尾实力悬殊的对比,也是为了新书所作的奠基。 这本书的完结,我想静下心来,好好准备,煌承体系的延续,也要好好的展开。 《权天纪》,如流星滑落,如有可能,其中的角色,我希望他或者是她,甚至是它,都能再一次的活跃在文字里。 ——新书片段: “燧元2100年3月27日晚,西承大陆上空有一道流星划过,伴随着燃烧的火光,坠落在境内圣罗伦索市,爆炸产生的冲击,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恐慌,现警方已介入调查。我台记者将会为大家播最新情况。” “哔——” 屏幕被关闭,一位金发男子将手上的遥控器随意的丢在沙发上,对身后的西装男子说到:“看来上面出问题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有人找来了。”西装男子回道,他身材高挺,领口出系着名牌领带,一副绅士气派。 金发男子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撇撇嘴。“圣罗伦索可是我苦心经营的地盘,那里可不能出了问题,明天跟我去一趟,看看情况。” “好的,我去安排行程。” 圣罗伦索市A7区红岩街, 一个破旧的房间,窗户里摇曳的淡淡灯光,阵阵勾人,似真似幻。 突然,那破烂漏风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粗犷的大汉踉跄的从屋内出来,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到:“啥事儿都能让老子赶上,真是晦气!” “大哥,先把钱给一下吧。”夜色里响起女孩儿的声音,腔调带着些许沙哑和惊慌。 那壮汉回过身去,用手擦了擦那满是胡茬的下巴,那暗黄的眼球一转,咧开嘴角冷笑道:“就你那破窝,现在还给塌了,老子还没和你要精神赔偿呢,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啊。”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那女孩也是大声叫喊道:“大哥,不行啊,妹妹这里急用钱啊!” 那纤纤玉手攀上男人的臂膀,想要将其留下,后者却是奋力一推,从其手里挣脱出来,怒骂道:“是不是给你脸了,听不懂人话?给老子滚!” 男人的蛮力,那女孩一下被推到在地上,身上的薄纱也被尘土沾染,黯淡无光,她捂着被擦破的膝盖,带着哭腔一边喊一边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呸!穷鬼一个,白糟蹋老娘的身子了。” 一瘸一拐的走到那烂棚房的后面,女孩不忍又抱怨道:“这水逆应该有个头吧?这从那里来的东西?今晚我还住那里呀。” 她住在这小破房子里也有段时间了,平时得空了也做点买卖,勉强维系一下生计,可没想到,今晚突然遇上大事件了,被陨石砸这几百年遇不见的事情也能到自己身上。 她随便的从废墟里拽出几件衣物,披在身上,得快点离开这里,一旦被条.子找到了,做这行当的,免不了要进去受一遭。 绕过被砸烂的房屋,她不禁瞪大了双眼,捂着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等她缓过神来,走近观察清楚,才发现这废墟上竟然有一个小孩儿,身上披着一件暗蓝色长袍,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被撑破的,和烂布条一样,勉强遮身。 “这是谁家的娃娃啊?大晚上的没人管么?” 女孩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儿,目测七八岁左右的年纪,还没完全长开呢,圆胖的脸蛋,浓眉下,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特别是那小嘴唇,嘴角微微上翘,不知梦里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尖尖的翘鼻子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就是那长长的头发,应该是好久没理了。 “喂!醒醒,不敢在这里睡!”她上去推了推男孩儿的肩膀,想把他叫醒,可是耐不住这小孩儿睡得太死,不管自己多么用力都没能弄醒他。 伸出洁白的手捏住男孩儿脸上的肉,轻轻的揉了揉。 “罢了罢了,就当姐姐心善,先跟我走吧。” 将男孩儿挂在背上,她小脸通红,使足了劲,真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不轻,自己还穿着高跟鞋呢。一步一个踉跄,膝盖擦破的伤口被夜晚的凉风一吹,让她一个激灵。 “哎,咱们都是苦命的人啊,你是一个人被丢在这地方,而姐姐呢,也是被人给骗到这鬼都不来的地方。” “不过不要怕,就让姐姐带你飞。” 她叹了一声气,随机又努力的挤出些许笑容,寒冷的空气让她呼出的气息化作一团白雾,然后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