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室内高涨的火热,让这夏天的晚上越发的显得燥热难挡(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章节手打)。 她如玉的胳膊将他紧紧的搂住,好像想将他嵌入她的身体里一般。 他们彼此深情的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幸福与满足,最后他们十指紧紧相扣,达到幸福的彼岸。 而这并不是结束,他像一个不倒的铁牛一般,一次次的贯穿她的身体,香汗淋漓。 等这一天,已经有多久了? 谈了八年的恋爱,到今天终于修成了正果,而她也真正的属于了他。 欣喜、快乐、激动是他们两人现在的感觉。 她如丝绸般的肌肤,白玉似的皮肤上,因为激烈的运动,冒出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如珍珠一般,滚落而下,沾湿了床单。 他亦是挥汗如雨,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想就这样死去。 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往里一送,终于忍不住抱住她轻颤起来。 她不知道他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他一次次的进入,让她飘飘然似飞到了九天之上,止不住全身的酥、麻。 在最后一次进入她身体,看着他精壮的肌肉,在晕黄的灯光下,仍旧健美结实,纹理清晰,因太过用力,身上的汗珠,一滴滴从他脸上滴下,让他俊美的脸更显男人气质。 她原本打算高呼他的名字,与他共同达到幸福的彼岸,却发觉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皮也越来越重,在下一个*来临之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心里默默喊道:“老公…老公…” 一道银白的闪电如银蛇一般划破天际,紧接着一声鬼哭狼嚎的嘶喊响彻云霄: “天歌!” ------------ 第一章 穿越为公主 蓝御国皇宫中,宫中宫女、太监一脸凝重,行色匆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章节手打)。明黄的龙床上,一女子满头大汗,嘶声力竭的尖叫声从她的嘴中喊了出来: “啊!” 一旁的太医神色凝重,柳眉轻蹙,却仍旧不慌不忙,站在床头,大声道: “皇上,就差一点了,用力,再用力,马上就要生出来了!”随着她的高喊声,箫静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下体似被人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身上的汗越流越多。 虽然从前已经生过了五个,但这一次仍旧疼得她想要自杀。而这一次,从昨晚发作开始,一直生到今天早上,却仍旧没能够将孩子生出来。 她本人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全靠那一份坚持在努力着,只因为,这个孩子,是她与她此生最爱的男子相爱的结晶。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包围皇宫的那一片碧蓝苍天,被一道红色的霞光笼罩,也不知道从哪飞来几只漂亮的彩色大鸟,围着皇宫的屋顶,一圈圈旋转起来。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苍窘,也让这紧张的气氛顿时放松了下来。 “生了,生了,是公主!”太医一声惊呼,连忙弯腰抱起那满身是血的婴儿,止不住满脸的兴奋。 箫静竹已经筋疲力尽,扯了扯嘴角,而此时,本是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慕容亦一脸担忧的奔了进来,走到床边。 双手紧紧握住箫静竹冰冷的手掌,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皇上…辛苦了!” 女帝陛下欣慰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还想再说些安慰的话,终因为体力透支,终于扛不住,沉沉昏迷了过去。 翌日,箫静竹颁布昭告,六公主赐名为箫天歌,赐号升平,寓意太平盛世,歌舞升平,赏黄金万两,并在宫外赐府邸一座,待十五岁时,搬出宫外居住。 这古代的名字,竟然与她现代的名字一样,也叫做箫天歌,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猿粪,总之,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穿越过来了。 而让她郁闷难挡的是,她新婚之夜,正和老公享受这二十五年来的第一次,让她成功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过程中,她却莫名其妙的给穿了。 这还不够,她一点都不像她从前看过的任何一本小说,让她一朝穿越,便是成熟的女子身体,能够左拥右抱各色美男。 而她,狗血的竟然给了一具初生婴儿的身体,软趴趴的,毫无力量,就像一团肉泥似的,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 就算看到了美男,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这具粉嫩的婴儿身体,又怎么能够在古代把美男,泡帅哥?真是坑爹的! 而更让她郁闷的还是那个尽职的乳娘,每天不厌其烦的将她那硕大的乳、头,放进她的嘴里,让她不停的吸奶。 要是她是一个无意识的小屁孩也就罢了,她明明拥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心理年龄,却该死的让她成天在别的女人怀里,咬着硕大的乳、头吸奶,可以想象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章穿越为公主内容)! 但,既来之,则安之,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穿越,又为什么会穿越到女尊男卑的社会,更甚者,会成为这蓝御国的六公主,她完全搞不清楚原因。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深刻体会到,那就是她那父君深得女帝陛下宠爱,而她也因此备受她母皇的疼爱与眷顾。 如此这般,她这位生在二十世纪末,长在二十一世纪初,在接受了各种新奇的新潮思想的新一代女青年,却狗血的在新婚之夜,穿越成为了这女尊国的升平公主。 十年后,御花园。 “白兰泽,你要是再不将手中的风筝给我,我就以后都不理你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对着一个白衣胜雪的清俊少年,懊恼的大声喊叫。 对于小不点矮个子女童,少年无波无澜的脸上,无喜无忧,一双墨黑的美目静静的望着那个女童。 美少年乃是白兰泽,至于那个矮个子穿着一身粉红色宫装的小女孩,正是箫天歌的皇妹,箫天顾。 清俊少年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不行,就要上课了,你若是再玩这个,该会被太傅骂了!” “太傅太傅,少拿你奶奶来压我,本宫不怕!”箫天顾年纪不大,只七岁左右,脾气倒是不小,公主架子更是摆的十足。 她踮起脚尖,伸手要去拿白泽兰手中的风筝,可实在是身高比例相差太大,白泽兰十三岁的身高,就已经比她这小不点高了一大截,他只需微微将风筝往上举起,任凭她怎么用力踮起脚尖,仍旧够不到。 举手拿了半天,箫天顾恼羞成怒,伸腿就朝白泽兰狠力踢去,白泽兰稍微挪动身形,箫天顾便因为身体倾斜,直接扑面趴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实在够猛,疼得箫天顾龇牙咧嘴,正想起来破开大骂,猛然发觉,一袭蓝色罗衫飘入眼帘,她忙将破口大骂的话,吞了进去,唤作一声惨嚎。 “哇…好疼啊!”箫天歌正好从一旁走来,看到箫天顾如狗啃屎一般趴在地上,忙上前将她扶起。 “老七,你这是干嘛?一大早的,给谁跪拜呢?” 箫天顾闻言,一双桃花眼中立马迸射出晶莹的泪珠,趁机抱住箫天歌的手臂,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蹭到她怀里。 “呜呜…六皇姐,白泽兰他欺负我,他是坏人,他让我摔跤,皇姐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这如花似玉的脸蛋…” 望着怀中缺了颗门牙,说一句话就感觉漏风,哭的稀里哗啦,一脸泪痕,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的老七,箫天歌皱了皱眉。 望向一旁的白泽兰,白泽兰将风筝交给一旁的侍从,神色温和,朝箫天歌如沐春风般的一笑。 白泽兰的笑意就像一种剧毒般,明知是毒,却仍旧忍不住要上去尝上一口,而且越吃越上瘾。 从来这里开始,自第一眼看到这位少年,她便被他那超凡而脱俗的气质所感染,并且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位少年,当然这种喜欢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 开什么玩笑,十三岁的小屁孩,怎么能被她轻易的爱上?除非她有恋童癖,且还有点变态。 “再不去上课,又该被太傅罚了!” 声音亦如他的微笑,低沉而暖人心脾,虽还处在发育阶段,却不是她记忆中的那种鸭公嗓音,原来完美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毫无瑕疵的。 ------------ 第二章 严师出高徒 宫中四位公主,大公主箫天赐年方十七,已经搬出宫外,自建府邸居住(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章严师出高徒内容)。这位长公主,常年仗着自己是帝后之女,又是正室嫡女,自然是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且此人从小好色,听说公主府中养了不少年轻俊朗的美少年,对于美男子,她根本就毫无免疫力,可谓是位花痴公主。 二公主箫天赏,今年十四岁,这个女人,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虽然常年面含微笑,可眼中却并无任何笑意。但是有一点,此人心机颇深,是个笑里藏刀的主。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脾气,可能也跟她那没什么地位的父君,多少有些关联。 至于老七,刚出生不久,父君就大病去世。今年七岁,顽皮的小猴子一枚,不过与箫天歌关系最好,而箫天歌也十分喜欢这位小她三岁的妹妹。 箫天顾顽皮的个性,箫天歌自然是知道的。她随手从袖中将丝帕拿了出来,给箫天顾将脸擦拭干净。 她扬唇,眉眼弯成一条细线,声音也十分温柔,却让箫天顾在看到这样一张笑脸后,吓得立马止住哭泣。 “六皇姐,上课要迟到了,我先去了!”箫天顾逃也似的从箫天歌的怀中蹦出来,拽着她的小丫鬟,往前奔。 白泽兰摇头微微一笑,有些无奈:“也就你能够让七公主,有些惧意!”箫天歌不动声色的伸手抚了抚被老七揉皱的衣摆。 当她看到胸口处,那深色的一滩口水印迹,本是舒展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随手用手帕将那一处地方,擦了几下,虽然没有擦干,但比之刚才还是要好了许多,现在又不可能再折回去换一件衣服,因为真的要迟到了。 擦了衣裳之后,她唤了身旁的婢女:“幽蓝!” 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少女,走上前来,低眉顺眼:“奴婢在!”她二话不说,便将擦了老七口水的帕子,嫌弃的往幽蓝的手中扔去。 白泽兰一愣,随即了然的微笑,她还是一如从前般,有些洁癖,不过她怎样,似乎都让他觉得心身喜欢,毫无理由,从第一次见她开始,便是如此,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箫天歌深知时候不早了,她那个铁面无私的老师,从来不会顾及什么皇家颜面,她们这几位公主只要上课迟到,她一定会照规矩办事,断然不会有半点徇私舞弊,更不存在畏惧她们的威严。 白太傅,十四岁便为官员,乃是三朝元老,从前教过她母皇,也是这白泽兰的嫡亲奶奶,她这样子严格,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箫静竹给了她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利。 皇女皇孙,她都能够一视同仁,对她们严格管教,绝不会给半点面子,也因此,她被箫天顾私下里唤作:铁面无私白母鸡,而白太傅的真名叫做白幕吉,简称铁母鸡。 白泽兰并非皇女皇孙,却能够享受此等待遇,与宫中公主一同学习(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章严师出高徒内容)。一来是为了陪同公主们念书,二来嘛,这陪读之位,也并非阿猫阿狗都能为之,他能有幸被选中,实则也与白太傅的这一层关系有关联。 白泽兰乃是朝廷重臣的儿孙,现在又是陪读生,这一特殊的身份,让他也与一般男子不同而论。 他出生名门望族,官宦之家,他的命运早已经由上天安排,所以今后他也一定是这群公主中一个夫侍。 眼下看来,三公主箫天赏,与六公主箫天歌年纪与他相当,是最会成为她们两人当中其中一位的夫侍的,至于大公主箫天赐,她早就许配了正夫,连偏房都娶了几位,所以,以堂堂白太傅孙子这一身份而言,大公主是不可能将白泽兰纳为夫侍了。 箫天歌她们前脚刚进学堂,白幕吉后脚便跟着进来,箫天歌刚落座,白泽兰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看到白幕吉一脸严肃的站在了他面前,他只好继续站着。 白幕吉瞟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一点,白泽兰倒是与她十分相似,就连长相也有着七分相同,果然是隔代遗传。 “坐下吧!” 白泽兰不敢怠慢,这辈子,他最怕,最尊敬的就是他这位奶奶了,低声应答了一句之后,忙坐下。 白幕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书本打开,几位公主都各怀心事,大公主一脸幸灾乐祸的瞟了瞟老六和白泽兰。 因为她知道,白幕吉明确说过,必须要比平时早到起码一刻钟的时间,而老六和老七刚才竟然在上课前一秒,而且还是和白太傅前后脚的相继踏门进来,这自然触犯了白幕吉的底线。 别看白幕吉此时不动声色,并未有任何怒容,但是以她们对她的了解,好戏还在后头。 “请大家将书翻到昨日所讲的那一页!”众人屏气凝神,此时除了白幕吉的说话声之外,便是沙沙的翻书声,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任何声音。 “昨日为师有将全篇文章讲解,倒是不知道,众位回去后可有好好复习?” 白幕吉风韵犹存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沧桑的痕迹,倒是岁月在她脸上刻画出了不少的成熟与稳重。 她似笑非笑的眉眼,一一扫过在座的各位,众位平时都十分飞扬跋扈的公主、王子,皆因她这一眼神,吓得后背汗毛直竖。 而这些人当中,唯有箫天歌一脸淡定,虽然她也未抬头与白幕吉对视,但是她却不像其她公主、王子似的一脸惶恐不安。 整个学堂十分安静,并无人回答,连白泽兰都忍不住有些诧异,不知道他这祖母,此时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箫天歌不经意间扬起的唇角,却被白幕吉捕捉到了,她不动声色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场中央,每走一步,学堂中的人,心就跟着紧上一分,都生怕着白幕吉站在自己面前,叫自己回答问题。 白幕吉整人的本事,可是有目共睹,当初大公主傲慢无礼,对她视若无睹,如今,也对她恭恭敬敬,言听计从,这就是霸气。 她很少骂人,也不体罚,但是就会使出一些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又必须无条件服从。 她来回踱步,稍微在某位公主或王子跟前停顿一下,那位公主或者王子,便立马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来回走了三圈之后,白幕吉终于站定,停留在最小的老七身前,老七止不住全身颤栗,本就漏风的牙齿,更加觉得阵阵凉意从那里奔腾涌进。 “天歌,你将昨日为师所教的内容,背一遍!” ------------ 第三章 天才 当白幕吉将箫天歌的名字唤出来之后,坐在学堂里的众位公主、王子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章天才内容)。 大公主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箫天歌,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箫天歌似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般,从容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不给改色,没有任何惧意,淡定的就像御花园中那一汪碧青的湖水。 “是!”她低声应了一句之后,便将书本再次轻轻合上,随后便一字不漏,滔滔不绝的将书本上的内容通篇背诵了下来。 其实,她在前世的时候(这里将穿越之前命名为前世),根本没有这种惊人的记忆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经穿越到了这里,不但脑袋比从前要好用了,而且还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至于这篇课文,她昨夜根本就没有去复习过,只是在白幕吉讲课之时,随意的扫了一遍,不想仅仅一遍而已,她就可以记得如此透彻了。 白幕吉本是扬起的嘴角,在箫天歌最后一个字说出之后,一点一点的垮了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眼前不过才十岁的儿童。 她稚嫩的脸上是她这个年纪根本就不该有的淡定与平静,而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一口深潭,连她都看不到底。 这实在是有些可怕,因为眼前的箫天歌毕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当年箫天歌出生之时,天边红霞满天,各种飞鸟在皇宫的天空上盘旋不走,这是一种吉兆,而同时,也是属于王者的象征。 当年民间扬言,未来蓝御国的国君,定是这六公主―箫天歌。 此事在当年引起了不少的波动,但是这十年来,箫天歌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惊人的壮举,亦或者是有多么高调,而相反,她为人低调,对任何事情都抱以漠不关心之态。 民间传言也因为这箫天歌的平凡与低调,而渐渐消失,甚至都觉得那不过是碰巧的事情,或者是皇家子嗣都会发生的状况,因为她本身身上流的就是真龙天子的血液。 白幕吉不动声色,然本是深沉的眸子里却陡然亮了那么一下,似笑非笑的望着箫天歌。 尽管箫天歌是二十五岁心智穿越过来的,但比起眼前的白幕吉,她还是嫩得似能滴出水来的料,故,在白幕吉这个老狐狸面前,她实在是嫩的可以。 她完全看不透这位老太太此时心里的想法,也不可能透过她那双深层的眼睛,看出点什么端倪出来。 过了片刻,白幕吉方开口:“坐下吧!” 箫天歌坐下,白幕吉随意的扫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放学后,老七张着她漏风的嘴巴,冲着白泽兰嚷嚷: “白泽兰你家奶奶在家里,是不是也这样啊,看着挺和蔼,其实就是一只沾满了剧毒的毒蝎子,稍有不慎,就会被她的钳子所伤到!” 白兰泽一脸淡然,嘴角眼中总是有种淡淡的笑意,却不怎么说话,任由那缺了门牙的老七,在他面前数落着自己奶奶的不是。 而箫天歌却一个人背着手,走在前头,看上去像在沉思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实则不过是在想着待会吃什么(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章天才内容)。 “六皇姐!”箫天顾见说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答话,显得很是郁闷,不由几步上前,勾住箫天歌的手腕。 箫天歌顿足,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了一截,一脸稚嫩,缺了门牙的老七,疑惑的问道: “什么事?” 老七箫天顾撇了撇嘴,瞟了一眼一旁俊逸非凡的白衣少年,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思着,长得这么好有什么用,却是个木头。 “你看这个白泽兰,整个就是个木头嘛,跟他那奶奶似的就知道欺负人!”白泽兰面露疑惑之色,他又哪里惹到这姑奶奶了么? 箫天歌闻言转身望向一旁的白泽兰,故作惊讶状: “哦?他哪里得罪你了么?” 箫天歌瞟向白泽兰的眼中是聚满了调谬之色的,白泽兰那样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道。 刚才在学堂,箫天歌被他的嫡亲奶奶给摆了一道,别看她气定神闲,看似没什么事情一般,可心里早就将白泽兰一家问候了一遍。 这会子既然箫天顾说白泽兰欺负她了,她自然就顺水推舟,将刚才受的气给还回去。 箫天顾一张稚嫩的脸涨得通红,搜刮了半天也没有想清楚白泽兰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但刚才话已出口,又不好收回,只得扯着大嗓门双手插腰的冲着白泽兰吼道: “就比我大几岁而已,就长这么高,摆明了就是想要欺负我嘛!” 白泽兰瞪大眼睛,不由惊呼出声:“哈?”这也算是欺负人的理由?小姐,你才七岁,我可是十三了啊! 箫天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伸手抚额,一排黑线布满了她的额头顶。 她家老七的智商,真是有待提高!平息了心中的某些情绪之后,箫天歌转而望向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白泽兰。 “兰…”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瞟见老大正一脸得意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知道这个老大,每次都会给她制造各种麻烦事情来,秉着眼不见为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她决定这一次,就放过白泽兰。 她转身,从容不迫的往回走,而箫天赐又哪里肯让她离开,扯着大嗓门大声喊了起来:“老六,你怎么看见本宫就跑!” 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她和这箫天赐这辈子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要经常见面。 缩在长袖中的手指紧了紧,箫天歌咬紧了牙关,转身之后,却一脸淡淡,遥遥向老大行了一礼: “大公主多虑了,臣妹又没有对大公主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岂会见到大公主就跑?不过是臣妹此刻饥肠辘辘,想早些回去用完膳罢了!” 原本还一脸怒意的箫天赐,在听到箫天歌这话后,无不是大声嘲笑了一声: “还以为六皇妹是有多么重大的事情要去处理,没想到不过是用晚膳而已,倒真是本宫将你看高了一些!” 对于老大的冷嘲热讽箫天歌完全置若罔闻,淡淡的扫了箫天赐一眼,便转身离开。吃饭睡觉,不是大事,难道跟你似的成天在男人堆里打滚就是大事了? 年轻力胜不假,可也得注意分寸,纵欲过度终归不好。 ------------ 第四章 母皇召见 刚拐过御花园的拱门,正准备往自己的宫中走,远远就瞟见一个紫衣女子正款款向她走来,她认得这个女子,正是她母皇身边的女官(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章母皇召见内容)。 南香朝箫天歌与箫天顾行了一礼后,得体的说道: “六公主,皇上有请!”其实,每每听到南香平静的道出此话之后,箫天歌就猜到了。其实有请的并非是她母皇,而是她那个平时看着挺淡漠,却在她面前完全火热到爆棚的父君―慕容亦。 老七在一旁忍不住一阵碎碎念:“母皇就是偏心,经常找六皇姐谈心,从来就不知道找我!” 箫天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装得一脸的淡定,低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老七箫天顾,用着看似挺淡定,实则有些讥讽的语气道: “老七,你要是喜欢,可以代替我去,你看怎样?” 原本低头碎念的箫天顾闻言,立马抬头,惊恐的望着箫天歌,心思着她声音那么小,难道她皇姐也听清楚了。 开什么玩笑,对方可是她的母皇,从小就知道伴君如伴虎,她虽然是公主不假,可怜的是她父君死得早,还不得她母皇的喜爱,要是她再捅出点什么篓子来,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连忙摆手,脸上还挂着一抹僵硬的笑:“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急事要去处理,我想我还是先走一步,那么再见!” 箫天顾特小大人的朝箫天歌挥挥手,然后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溜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泽兰摇头浅笑,与箫天歌告辞,出宫回家,箫天歌望着白泽兰的身影拐过一旁的拱门,心里特别的羡慕嫉妒恨,可以自由自在的住在宫外,没事去街上溜达溜达,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箫天歌收回视线,跟随着南香往箫静竹的御龙殿走去。 西沉的落日,烧红了半边天,形状各异的晚霞,边上被描画出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十分好看,而这种美景,箫天歌却无心去欣赏,因为此时,她正在低头沉思着,她这母皇…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她这父君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商量?亦或是说的直白一些,吩咐她去做什么? 踏着青石板的道路,沿路开着鲜艳的花朵,一路芬芳扑鼻而来。 约莫一刻钟的样子,终于走到了她母皇的乾坤宫宫门外,南香先进店中去通传,而箫天歌便负手立于这殿外,站在大理石铺砌而成的长廊上,举目远眺。 来这里已经有了十年,说的比较现代一点,她这是穿越了,而且是魂穿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朝代。 但严格来说,也不仅是穿越而已,因为她是从箫静竹的**中生出来的,若要说到与众不同之处,便是她在转生到这里之后,仍旧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而已。 这既是一件荒唐的事情,而同时又是一件比较可怕的事情,试想想,她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世纪年轻女性,突然魂穿至生产孕妇的肚中,重新转世,且还清楚的记得前世的事情,保留当时的智商。这就是说明,她顶着一个刚出生的脑袋,却已经懂得了人世间所有的善恶丑陋之面。 至于她为什么会转世到此,她不知道,这也是她这几年抓破脑袋都无法想得明白的事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章节手打)。 还有她过来了,她的老公呢,他又怎么办?对着她突然失去呼吸的身体,他又会如何想?亦或者,他也一起跟着穿越了? 这所有的一切,这些年,一直伴随着她,并且缠绕着她,她依稀记得,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天空中那道如银蛇一般的闪电,是那样的炫目,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公主,皇上有请!” 南香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中,她点了点头,随后便往大殿的门口走去。 进得大殿,并不像平时般,看到她家那个父君,挺‘老’不正经与她家的母皇腻歪在一起。 这一次,竟然只有箫静竹一人端坐在椅子上,绝色的容颜,雍容华贵的气质,比较随意的着装,此时正一脸慈祥微笑的望着她,这似乎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心中有些纳闷,但箫天歌还是面露微笑,像所有十岁孩童那般,甜腻着嗓音,缓缓朝箫静竹行礼。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箫静竹微笑着摆手,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箫天歌身前,扶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几日不见歌儿,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听得出来,箫静竹是十分喜欢箫天歌的,但是箫天歌对于箫静竹的这种说法,却完全不赞同。 她以为她是月月竹吗,几天就可以蹿的老高,还是把她当成了吃了猪饲料的猪,以每天十斤的超发挥速度,往死里涨? 箫天歌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忙将眸垂下,掩去眼底的那点叛逆的神情,嘴上却甜甜的回道: “还不是因母皇心心念念着儿臣,以至御膳房以及儿臣的奶娘都对儿臣十分照顾,儿臣能够长得如此神速,实属是母皇对儿臣疼爱的最终结果!” 箫天歌拍马屁拍的一丝不苟,让箫静竹听着心里十分喜悦,而同时又觉得箫天歌小小年纪,竟能够如此聪明,实属是上天的眷顾。 望着与皇贵君慕容亦有着七分相似的脸蛋,箫静竹不顾皇帝的身份,竟然低头,捧住箫天歌稚嫩而白皙脸蛋,重重的亲上一口。 箫天歌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脸上却一副受宠若惊,十岁孩童才有的惊喜之态表露无遗。 “真是朕的好皇儿!” 言毕又忍不住抱着箫天歌在另外一边脸上亲上一口,箫天歌嘴角抽了抽,脸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意。 两边都被箫静竹亲完之后,她方满意的将箫天歌放下,而这时候,一声温润如玉的嗓音在箫天歌身后响起。 “臣伺参见皇上!”本是对着箫天歌爱不释手,亲了又亲的箫静竹立马将视线挪开,随后便几步走到慕容亦身前,一把紧紧将他握住。 箫天歌忍了许久的白眼,终于翻了出来,在心中将她那色心大起的母皇从头到脚的鄙视了一遍。 刚才之所以会对她又亲又摸,爱不释手,一脸宠溺,还不是因为她长得跟慕容亦实在是有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然,同时,她也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刚来之前的想法,并非有错,只是她父君这一次比她要晚到一些而已。 下一秒钟,她被一双修长的手搂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淡雅清香迎面而来。 ------------ 第五章 好 色 慕容亦也跟刚才的箫静竹一般,搂着箫天歌忍不住放肆亲了一通,可留下不少口水在她的脸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章好色内容)。 平时沉稳、淡定的皇贵君慕容亦在箫天歌面前,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冷清不沉稳了,相反还变得有些过于热情。 箫天歌忍受不住,脸唰的一下就变得通红,伸手有意的将慕容亦推开,可奈何她手上的力量委实过小,任凭她怎么推,都不能将紧紧搂住她的慕容亦推开,几次过后,便也只得作罢。 箫天歌在心中不禁唏嘘不已,不是她好色,而这实在是过于亲密与暧昧。她一个拥有二十五岁心智年轻女人,被一个长得清冷俊美,年纪同样在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这般亲密无间,又亲又啃的连番轰炸下,仍旧气定神闲,毫无反应的话,那一定是有问题的。 慕容亦是她的父君不假,可是却不是她这具灵魂的父亲,只是这具十岁孩童躯体的父亲而已。 她顶着通红的小脸蛋儿,在慕容亦的怀中乱蹭,心中不忘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警示名言念了不下十遍。 心跳却仍然以每分钟180下的速度急速的跳动着,而与此同时脸上热的也似能够将一个鸡蛋直接煎熟透。 “亦,你看你,把歌儿宠得,都有些让朕吃醋了!”箫静竹虽然看似有些怪罪的意思,但眼角眉梢却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慕容亦干脆一把抱起箫天歌,随后坐回一旁的椅子上,让箫天歌干脆坐在她的大腿上。 双手仍旧紧紧的将她抱住,生怕一松手,箫天歌就会因此消失般,可让箫天歌浑身都十分不自在,真想就这么给昏死过去。 慕容亦肤色偏白,肌肤光滑细腻,可谓是让女人见了便色心大起的美男子。在外人眼中,慕容亦是一位清冷、俊美的美男子。 当然,这美男子也是当今女帝陛下,最得宠的夫侍。 然,在箫天歌眼中,她这位父君可谓是仗着自己长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面孔,故经常对她进行各种性、骚扰。 轻则搂搂抱抱,重则又亲又啃,完全不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待,或者说,不把她当成是个人看待,简直就是他的一件宠物般。 每每慕容亦这般对她时,她便强忍着某些蹭蹭而上的因子,装作一脸的淡定,实则是一颗心早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只差夺口而出。 慕容亦勾唇,低沉而温润的嗓音便从他薄薄的粉色唇中吐出来: “皇上,臣伺会这般对歌儿,只因歌儿与皇上实在是长得太过相像,所以…” 箫天歌轻声哼了一声,心思着你就吹吧,明明和你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可能还长得像箫静竹,你真以为你们恩爱,就有夫妻相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章好色内容)! “歌儿为朕所生,自然与朕相像,但是朕认为,她与你更为相像!”说罢眼冒精光,完全将怀中的箫天歌视若无物,两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眉目传情。 活在这样的父母阴影之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难怪那箫天赐长了一颗色女之心,怕是遗传了她的母皇这风流本性。 但严格来说,她的母皇除了对她的父君会这样之外,对其他人,好像都是十分淡定的,而他的父君亦是如此。 在两人这样子强力电流的轮番击中之下,箫天歌终于是忍不住了。该死的,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子,先是对着她一阵啃咬,之后便是两人完全忘我的深情注视,也不管她这个未成年受不受得了。 既然如此恩爱,时刻想着去床上翻云覆雨一番,为何却偏偏还要将她拉在两人之间,充当这该死的超大瓦电灯泡? 箫天歌牙齿咬得咯吱响,开口之时却是另一种孩童稚嫩的甜甜嗓音,听得人就像嘴中含了一块糖。 “母皇,父君,你们要是有要事要谈,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箫天歌十分自然的从慕容亦怀中挣扎出来,便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此刻,箫静竹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忙开口: “歌儿,今次叫你来,其实是有事想征询下你的意见!” 箫天歌本欲打算撤退的脚掌,立马又像被粘住了一般立在原地,她不动声色,低声道:“儿臣何德何能让母皇用上这个词语,还请母皇下令便是!” 开什么玩笑,对皇上指手划脚除非是不要命了,而她箫天歌小日子自问过的还不错,有吃有喝,还有奴才伺候着,可谓是饭来张嘴,衣来伸手,让她就这么一命呜呼,实在是不划算。 她这副低调而又顺从的姿态,无疑是深得箫静竹之心的,别看这箫静竹看似挺和蔼慈祥,但人家好歹还是一国之君,若箫天歌真是一草包,并且不知死活的对她指指点点,那么她君威何在? 淡笑着望向慕容亦:“歌儿十岁生辰在即,不知皇贵君有何建议?” “臣伺自然是听从皇上安排!”慕容亦顺水推舟,又不失仪态。 箫静竹在思索片刻后,便含笑点头:“既然两位都让朕做主,那朕便不推辞了。” 生在皇家就是这一点不太好,就算是再过亲密的人,也总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够真正的按自己心里所想。 就像她的母皇和父君,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但关系到君威方面,他的父君还是要时刻为她的母皇留有一定的距离,不能真正做到亲密无间。 “歌儿,如今已有十岁,按道理是要等到十四岁之后方能够给你娶夫过门,但是此刻,你亦是可以再十岁后觅得喜欢的人选,待你十四岁后正式与你洞房。你看如何?” 箫天歌在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猛然抬头,而当她看到箫静竹那张看似在和蔼的笑,而实则由不得她说半个不字的脸后,只得将心中的某些情绪统统压下。 十岁便要给她许配夫君?她这具未曾发育的躯体能干嘛?就算她想,也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她这个十岁的孩子却有一颗成年人的心,难道让她终日里对着那些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么? ------------ 第六章 夜袭 一时心急,不由脱口而出:“母皇,儿臣还小,不急不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章节手打)!” 箫静竹闻言,似十分了然一笑:“亦,你看歌儿竟然害羞了,哈哈…” “虽是小了点,但却是可以跟她选正君了,其实臣伺心目中,倒是有一位合适的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你倒是说说看,看你是不是真和朕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 慕容亦倒是不再卖关子,薄唇轻启:“白太傅的孙儿,白泽兰!” 箫静竹闻言,将她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随后微笑道: “还真是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夫妻两完全不把箫天歌放在眼里,你一句来,我一句,也不问她的意见,好像娶老公的不是她,而是他们两。 箫天歌望着那明黄的天花板使劲翻了个白眼,强压着怒吼的冲动,这要是在现代,她爸妈要是这样子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给她找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她一定二话不说,直接甩门离家出走。 可这里毕竟不是她前世生活的环境,稍有不慎,必会人头不保,来个英年早逝,还要尸骨无存,实在是太恐怖了。 “歌儿,你看如何?”两人商量一阵之后,终于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不由回头询问她。 箫天歌将视线挪回她母皇脸上,用着十岁孩童该有的纯真眼神望着她母皇那张精致到仿若刀刻的脸。 “儿臣无任何意义,全凭母皇做主!”她微微弯身,向箫静竹行了一礼,这一礼下去,掩饰的不但是她⑴ ⑶8看書網,更是掩饰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某些复杂神情。 “哈哈…亦,朕就说朕的皇儿与那白太傅的孙儿从小一起玩耍长大,青梅竹马,早就心生情意了吧,不然,又岂会如此乐意的答应这件事情?” 慕容亦微笑点头,声音仍旧温润如玉:“皇上心思缜密,倒是臣伺疏忽了!” 又留着箫天歌一同用了晚膳,直到月上柳梢,才让她回舞阳宫。箫天歌当时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差点就在箫静竹的御龙殿给睡着了。 而且刚才与她的母皇父君一同用膳,是小心了再小心,根本就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更别说是肉了。 摸了摸仍旧干扁的肚子,一声咕噜噜的响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响亮。 “噗嗤…”站在一旁提着灯笼的幽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堂堂蓝御国的升平公主,竟然也会有如此不雅观的时候,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箫天歌神色淡淡,驻足转身,身形其实比幽蓝还要矮上一些,但气势上却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她只是回头静静望着幽蓝,幽蓝便觉自己有如被两道冰冷的利剑刺中,顿时愣在原地。 箫天歌勾唇,邪魅一笑,在银色的月光下,尤为显得脸色苍白,有若嗜血的吸血鬼,令幽蓝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公…公主…” “幽蓝,你这是在嘲笑本宫么?”幽蓝吓得全身发抖,只听得扑通一声之后,人便跪在了地上。 冷汗沿着她稚嫩的脸慢慢冒了出来,一张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更显苍白,她声音颤抖的回道: “奴…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是…” 箫天歌静静的望着幽蓝,冷冽的眸子中并未有任何惧意,随后她陡然转身,从她手中快速飞出一个闪着寒光的匕首,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之后,射向不远处的树丛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章节手打)。 紧接着是树木轻微的颤动声,随后一个黑衣人便从树丛中飞身而起,直接朝箫天歌飞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让人始料未及,她一个十岁孩童,又岂是这黑衣人的对手? 幽蓝跪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飞奔而来的黑衣人,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应该在此时做些什么。 只是睁大一双眼睛,仍旧如刚才一般,愣愣的跪在那里。闪着寒光的刀锋,从箫天歌的眼前滑过,好在箫天歌从小习武,武功虽不高,但也不至于一招便让人给毙命。 箫天歌脚下一转,身体向后弯曲,才将这致命的一剑躲掉,但以来者的身手来看,她这三脚猫的功夫,绝对撑不了多久。 唰的一声,再次从手中丢出一枚暗器,在对方翻身躲避之时,她狠狠瞪向呆愣在地上的幽蓝,对着她一声大吼: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本宫去搬救兵过来啊!”被箫天歌这样一吼,幽蓝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刚跑一步,又站定,回头: “可是公主…” “滚!”她一声怒吼,随后便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挥舞着棍子与那黑衣人厮打起来。 若不是平时跟白泽兰一起练过武,怕现在她早就成为了这黑衣人的刀下魂,但是令她费解的还是,为什么这位黑衣人要来杀她,而且还这么大胆的敢到皇宫动手,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深仇大恨,非得对一个十岁的孩童… 来不及细想,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两人差距实在是太大,不要几招,她就会被他打败,而幽蓝也不再停留,扯着嗓门大喊了起来: “快来人啊,有刺客啊,抓刺客啊!” 幽蓝吼完之后,站在一旁,满心着急的盯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两人,眼泪鼻涕一把流。要是她家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也可以直接在这给交代了。 箫天歌矮小的身影,对着对方那高大的身影,她手中的一根木棍,却要阻挡对方闪着寒光的长剑,无论是武功还是身高还是兵器上,她都是占着下风的。 所以没过多久,她便被那黑衣人一脚踢中,随后就像风中凌乱的落叶般,从半空中直接跌落。 幽蓝见到如此情况,吓得大声嚷嚷:“啊,公主,公主!” 她伸开她不怎么长也不怎么粗的手臂,将半空中跌落的箫天歌一把接住,两人跌落在地上,疼得幽蓝龇牙咧嘴。 刚才黑衣人那一脚踢得委实不轻,箫天歌直觉肝胆俱裂,胸腔中一股温热的液体直涌上来。 箫天歌强力忍住,黑衣人举剑走过来,拿剑直指着箫天歌。幽蓝忙上前阻止,声音嘶哑的喊道: “住手,要杀便杀我,你不能伤害我家公主,呜呜…” 箫天歌用手扶着胸口,咬紧牙关,怒视向站在她面前的黑衣人: “你最好将我斩草除根,不然让我知道了你是谁,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 第七章 神秘人 黑衣人墨黑的瞳孔中闪现一抹晶亮的光芒,在顿了片刻后,他举起手中的长剑,便朝箫天歌砍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章节手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一根羽箭在半空中划过,黑衣人灵敏的往旁边一躲,在望了地上的萧天歌一眼之后,便飞身消失在这茫茫月色里。 “噗…”一口腥甜从喉咙中喷涌而出,在忍了许久后,箫天歌终是没有能够再忍住。 “抓刺客啊,抓刺客…”宫中的御林军,挥舞着手中的长矛、长剑,亦或者弓箭,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马后炮,箫天歌一声冷哼,全身发软,使不上半点力气,幽蓝吓得早就六魂无主,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公主…你怎么样,你怎样嘛,你别吓奴婢啊,奴婢这小心肝可…” “放心,本宫还死不了!”箫天歌伸手将嘴边的血迹擦拭掉,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就在她刚站稳之后,便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形单瘦的身影,快速消失。 刚才那一箭是他射的吧,那么他是谁? 箫天歌来不及细想那救她之人是谁,却只看到了一个清冷而单瘦的背影在银色的月光下消失不见,那个背影透着淡淡的忧伤。 刚站稳,身前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御林军,其统领单膝跪地,一脸的惶恐,声音更是打着颤,以显示他现在的害怕。 “臣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 箫天歌冷冷望着跪了一地的御林军,面无表情,却勾唇冷笑了一声: “若是等你们来救驾,本宫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倒不知道你们这群御林军是要来做什么用的!” 那本就害怕的统领,现在头完全抵着地面,根本不敢望箫天歌,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全身瑟瑟发抖。 箫天歌不怒自威,与生俱来的那种霸气,完全把他震慑住了。 “臣该死,臣该死…” “你是该死,但本宫却不想因为你这狗奴才破了杀戒,你给本宫带着你这群酒囊饭袋赶紧滚,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本宫定不会轻饶!” 那统领点头有如鸡啄米:“是,是,臣领命!”随后便从地上爬起来,比来时快了起码三倍的速度,消失在箫天歌眼前。 箫天歌皱眉,就是因为有这种酒囊饭袋,那刺客才能够堂而皇之的进来杀人,他能够进来一次,自然也能够进来第二次。 被踢得那处地方,似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着,她刚才已经是勉力支撑着自己,这会子终于扛不住,整个人倒在幽蓝身上。 “快,扶我回舞阳宫…” 翌日,六公主在御花园被刺客打伤一事便被传得沸沸扬扬,而箫天歌也因为此事没有去上课,而是在舞阳宫修养。 箫静竹与慕容亦一前一后过来看望箫天歌的伤势,箫静竹因为公务繁忙,不能够陪同太久,便只得先去处理政事。 但是慕容亦却并不用如此,他望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箫天歌,心疼的眼泪一滴滴的直往下掉。 看得箫天歌都跟着一起心疼,其实太医说过了,虽然伤及了内脏,但是伤得并不是很重,再加上箫天歌从小习武,体质较一般人要好,她又年纪尚轻,休息几日便可痊愈(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章神秘人内容)。 可即便如此,慕容亦还是爱女心切,一个劲的在心里怪罪自己,不该留她那么晚才回去,又不该不亲自送她回去云云,都后悔了一个时辰了。 箫天歌终于受不了了:“父君,儿臣真没事,你就算不相信太医,也得相信儿臣啊!” 慕容亦抬眸,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晶莹,长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红润的唇微微张启,别提是有多么的诱人了。 箫天歌吞了吞口水,怎么说这位父亲都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她也知道,他对她的关心,绝非是做戏。 她从床上爬起来,直接扑进慕容亦的怀中,伸手搂着他的小蛮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用着甜腻腻的嗓音道: “父君你就相信儿臣一次嘛,好嘛?” 她抬头,一双如玉的墨瞳,睁得老大,天真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慕容亦,慕容亦慈爱的伸手摸了摸她光滑而微有些胖胖的小脸蛋。 “好,我信你,只是歌儿,父君实在是心疼你,你还那么小…” 话还未说完,一颗颗泪珠便又从他那好看的眼中流下来。 箫天歌像小时候在自己的爸爸怀中撒娇时一样,搂着父亲的腰咯咯直笑,小脸蛋儿还一个劲在父亲的怀中蹭着,可让她父亲痒极了。 打发走了慕容亦之后,箫天歌脸上童真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经过昨晚那一件事情,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自己不够强大,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左右手。 而她自己,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那么就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她让幽蓝给她选了一件白色的长衫,穿在身上,随后随意的给她盘了一个简单而又清爽的发髻。 望着镜中虽显稚嫩,但已经初具美人样貌的自己,还真是继承了她父母的优良基因,生得这样好看。 只是,在这副稚嫩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成熟的心,箫天歌对着镜中勾唇淡淡一笑,邪魅的笑容,令站在一旁的幽蓝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站在镜中,对镜自笑,全身散发着邪魅之气的孩子,是她们家的公主么? 昨夜暗算她的刺客,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知道,很快就会被她给查到,而且刺客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刺杀她,至于原因… 箫天歌收起那么微笑,转身,生在皇家,只怕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虽然她一直处处低调,从不越界,但她并非是个软柿子。 若当真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她提步便往外走,幽蓝回过神来,小碎步跟了上去,边走边问道: “公主,您大伤未愈,这又是要去哪里啊,要是让皇上和皇贵君知道了,奴婢定会小命不保啊!” “幽蓝,你可知,你要是再像老太太似的啰嗦,本宫一样可以马上让你小命不保?” 箫天歌驻足,随意道来,却让幽蓝只觉后背汗毛倒竖,立马噤声。 箫天歌瞟了幽蓝一眼,笑了笑,提步便往外走,幽蓝再也不敢说半个字,一路上只是闭着嘴,屁都不敢放一个,默默的跟在箫天歌身后。 ------------ 第八章 清冷美少年 蓝御国有个专门训练皇家隐卫的地方,在皇宫之中,处于西北方向(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章节手打)。这里被训练的大都是从小就被送进宫的男孩子,当然里面也有一些是女孩子。 他们是经过层层刷选,最后被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在各项异能齐全。 用一句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人才。 因为一早就通知了这里的负责人,箫天歌会过来,故,这里的负责官员,在接到通知后便立马准备,将精英分子全部集合在草地上,只等箫天歌过来。 箫天歌虽然不是正室嫡女,可众所周知,在蓝御国,皇贵君慕容亦比帝后林笛要受女皇陛下宠爱。 而这位六公主,亦是深得女皇的宠爱有加,即便不是皇太女,像她们这种官员,亦是明白见风使舵,万万不能将这位公主给得罪了。 但箫天歌到了之后,负责训练的官员,小碎步跑过来,立马跪地相迎: “臣参见升平公主,殿下吉祥!” “免礼!”箫天歌挥手,那跪下的官员忙站起来,一脸的媚笑,让她那满脸的皱纹,越发的明显。 “启禀公主,这就是我们训练的隐卫,您看…” 箫天歌抬眸,在那一群小孩子身上一阵打量,果然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精英人才。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亦或是身材,都是没得任何挑剔可说的,当然他们深藏不露的本领,亦都不是说着玩儿的。 虽然这群人,平均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左右,还处于发育阶段,却并不因为年纪小而有半点松懈的迹象。 箫天歌缓步走向草地,在那一群少年中间缓步而行,她眼睛扫向那一群少年,面无表情。 一旁的官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这箫天歌一脸的严肃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素闻升平公主喜怒无常,性格阴晴难定,更让人郁闷的是,她年纪看似挺小,却深得完全就像一口深潭,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秉承多说多错的原则,那官员一路上也仅仅是紧随在箫天歌身后一米开外,随时做好解说的准备,却又不敢擅自开口。 箫天歌在这群人中间走了一圈,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之后,终于站定,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官员,忙驻足。 “都在这里了?”那官员闻言,忙将腰弯的不能再低,低声道: “回公主,都在这里了,不知可有看到满意的人选?” 箫天歌一一扫了过去,随意开口: “没有!”两个字回答的十分干脆,又无半点拖泥带水,那官员闻言,刚才还一脸微笑的脸上,顿时变得僵硬起来,笑容僵在嘴角。 而原本一脸淡漠的众隐卫,在听闻箫天歌的话之后,皆是脸色顿时黯了下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章节手打)。这一小小的脸部表情,被萧天歌看在眼里。 她勾唇,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身后的官员在缓了一会之后,终于恢复过来。 “臣失职,还望公主责罚!” 茫茫人海之中,你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没有被黑压压的人群所淹没,却还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不经意的一瞟,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却那样的吸人眼球,让人忍不住的将视线挪向那里。 单瘦而修长,静静的立在树下,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在他的周围,渲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只是不管阳光多么强烈,都似乎照不进他的身体里,他总是显得那样的清冷与淡漠,好像尘世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而他周身的杀气,以及强大的气场,却又让人不敢忽视,这一刻,箫天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他了。 她一指不远处的身影,对着身旁的官员说道: “就是他了!” 身旁的官员先是一愣,随即眉头自然的皱了皱,张了张嘴吧,最终只得恭谨的说道:“臣领命!” 随后让一旁的副手去不远处的树下,片刻后,一个长相清秀,面容冷峻的清俊少年便站在她面前。 他面色稍显苍白,却并不因此而显得有半分的病态,相反,更平添了他的冷冽之气。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美目漆黑深邃。 一头青丝只随意的用一根发簪别住,一缕高高束起,其余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更衬他的五官精致,是个不可多见的俊美男儿。 箫天歌无不是在心中暗自赞叹,男生长成这样,实在是个祸水,不过眼前这位祸水,显然并不喜欢被生人这般观望,不然,他此时一双好看的眉毛,也不会轻轻蹙起。 一旁官员见这少年不但不懂得向公主行礼,相反还一副十分不赖烦的姿态,无疑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 她压低了声音,却又不得不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有官威,而与此同时,又不能够在气势上压过箫天歌。 如此这般,她便有些四不像了。 “怎么回事呢你,见到我们的升平公主殿下,不知道行礼么?”青衣少年垂眸,只徐徐拱手,微将身体倾斜向前弯曲,清润的嗓音从他薄薄的唇中吐出,十分好听。 “参见公主殿下!” 箫天歌心中一动,不但不怪罪于他不懂得礼数,相反在心中越发的喜欢他,但面上却仍旧云淡风轻,无波无澜。 白嫩胖胖的指尖伸向那少年,她身旁的官员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早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萧天歌一个心情不好,她们整个隐卫对都是极有可能全部推出去砍头的。 而现在的形式是,这位少年,一副不情不愿,以为自己是王子的姿态,对箫天歌这般不敬,这无疑就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嘛。 官员吓得冷汗淋漓,止不住的伸手抚向额头,拿眼偷瞟一旁的萧天歌,却从她淡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当她的指尖轻触到他的手腕时,被他身上的冰冷所震惊,这样的天气,他竟然如此冰冷的就像一块冰,原来他周身的那种寒气,不单单只是因为他的眼神,而他的身体,亦是如此。 她扶着他的手腕微微上抬,起唇:“你叫什么名字?” ------------ 第九章 不为人知的一面 少年抬眸,正对上箫天哥墨黑有如宝石一般的眸子,原本淡定的眼神,陡然惊起一丝涟漪,却又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章节手打)。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明明只是一个比他矮了一截的小不点,她的身体,她的长相,以及她现在正握着他手腕的手掌,都显得那样的稚嫩。 可那一双眼睛,却完全不同于她表面的年纪,似乎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向他的心窝里,而又并非是刺伤他,只是能够用眼神读懂他的心,实在是太可怕了。 “月影,我叫月影!” 他垂眸,逃也似的,将视线挪开,不再与她对视,他害怕,再这样看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月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的随身侍卫,保护本宫安全。”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用征询的语气道: “你可愿意?”她平易近人的态度,让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大有惊得下巴都掉了的地步。 众人都知,女帝陛下生了四位公主,大公主为人直爽,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比较的没智商,草包一个。 三公主为人低调,寡言少语,却是个深不见底的潭,所以一般情况之下,是不敢有人敢去招惹的。 至于七公主,七岁孩童而已,整个就是个刚断奶的娃娃,像这种小孩子,自然也不会有多么的让人感到害怕。 至于六公主箫天歌,同样的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却在这样一张看似稚嫩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令人完全捉摸不透的心。 而也因为她金枝玉叶的身份,深得女帝陛下宠爱这一层原因,更让她比之以上三位公主,更加的让人不敢得罪。 所以,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人看到,无疑是十分罕见而又震惊的。 一旁的官员在心里干着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月影怕是早被这官员的眼神给秒杀了。 “月影,傻愣着干嘛,公主在问你话呢,赶紧回答啊!” “好!我愿意!”片刻后,月影方缓缓回答,箫天歌满意的勾唇,随后转身,刚走了一步,便回头。 刚松了一口气的官员,气还没有吐完呢,就被箫天歌这突然地停顿,吓得是吐也不是,吸也不是,就那么傻愣在那里。 箫天歌嘴角的笑意仍在,而眼中却无半点笑容,她启唇: “要不是本宫慧眼识人,怕是觅不到像月影这样的侍卫,那个谁!”那官员闻言,脸上表情相当古怪。 害怕中,还掺杂着一些疑惑,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公主是在叫我…呃…下官?” “别怀疑了,就是你,你既然不分好坏,不能区分人才与庸才,那么…”箫天歌故意一顿,而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弯成一个极好看的形状。 虽然箫天歌一直是在笑,但这种笑容却让那官员背后汗毛倒竖,冷汗淋漓,一直不断的往外冒。 她忙躬身,企图用这样的一种可怜而又顺从的表现,博取箫天歌的同情。 但,从箫天歌粉红的小嘴巴中,却并没有吐出她所希望的答案,她说: “那么,留你训练他们,岂不是越带越坏?” 她敛住笑意,沉声道:“我不想第二次在这里看到你(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章节手打)!”完全无视那官员死尸一般直摔到地上,决然转身。 箫天歌回到舞阳宫中,迅速将身上粉色的罗衫褪去,虽然来这里已经将近十年,可奈何仍旧不适应这里的人,大热天的,竟然左三层右三层穿衣的作风。 她动作利索的将衣服随手丢给一旁的幽蓝,走到桌上,随手操起茶壶往茶碗里倒了一杯茶,来不及多想,仰头便喝。 “噗…”刚喝进去的茶,就被她悉数吐了出来。 “幽绿,我不是跟你说过,这种天气,这茶必须是要冰凉冰凉的么?你怎么回事?” 箫天歌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幽绿闻言,吓得立马跪地。 全身止不住颤抖,箫天歌也懒得去理会她这么多,弯腰将脚上的鞋子脱掉,露出她白皙的小脚丫子。 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十个脚丫子像一条条晶莹剔透的肉虫般,扭动着。 世人都说六公主为人一丝不苟,低调内敛,冷若冰霜,心机很深。刚才月影确实是看到了那样一位公主,但是现在… 这位衣衫不整,还脱了鞋子,十根白皙小脚丫子在地上快速扭动的样子,跟刚才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 月影嘴角抽了抽,额头上出现三根黑线。 “奴婢该死,奴婢真该死,奴婢一时给忘了,就…” “哎呦,我的奶,我的奶啊…”幽绿这余下的话,堪堪被这一声喊奶的大嗓门给淹没了。 紧接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门外哭丧着一张脸,奔了进来,一进来就直奔箫天歌身前,完全不顾什么礼数和尊卑,直接将她的大屁股,坐到箫天歌身旁的凳子上。 箫天歌立马低头,手抚额头,这次换她额头上冒出比月影多出一倍的黑线。 若说刚才的箫天歌让月影觉得疑惑,那么现在这位长得五大三粗,挺着巨无霸胸部的女人,这样毫无礼法,不懂规矩,在箫天歌身旁直接坐下,更是让他无比震惊,外加不可思议了。 箫天歌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胸腔中某些腾腾而起的气体消散。 她抬头,一脸微笑:“奶娘,你的奶,不是好端端的长在你的身上么?这大白天的,你到这里吼什么吼?” 一般人看到箫天歌用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表情说话,都会识趣的噤声,但是面前的这位被她唤作奶娘的女人,却是一朵不可多得,也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奇葩。 她伸手勾住箫天歌小小的胳膊,整个健硕而庞大的身躯,就往她那瘦小的身躯上蹭。 “不是,不是说它没了,我是说,它又长了,而且好涨!”奶娘皱了皱眉头,随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皆没有预料到,或者说,从没有想过的情况下,迅速的将那硕大的奶一把拿了出来。 箫天歌倒抽了一口冷气,张大嘴巴,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旁的月影脸刷得变得通红,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瞅。 至于跪在地上的幽绿,也忘记了自己刚才做错了事情,瞪大双眼,忘记了要解释,直愣愣的瞅着眼前的奶娘。 ------------ 第十章 令男人喷鼻血的奶 “你看你看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章令男人喷鼻血的奶内容)!”奶娘完全没有看到屋子里面众人瞬间变化的脸色,举着她的奶,往箫天歌眼前凑。 这个奶,箫天歌是不会陌生的,当年来这里,她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个硕大的奶了。 现在回想起来,每每奶娘将她这令女人羡慕嫉妒恨,令男人喷鼻血的奶,塞进她的嘴里时,她就各种反胃,各种想快快长大,然后将这奶割了的冲动。 当然,事实上,她现在长大了,却并没有真的如此做。身体发肤手受之父母,而她能够长成今天这幅模样,也全靠了她奶娘这个奶将她喂养大。 可以说,眼前这位脑袋缺一根筋的女人,是她的养母。故,她只要稍有一些良心,都不会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她不会割她的奶,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发火,她不讨厌她奶娘的这个硕大的奶。 “够了!”箫天歌皱眉,低吼了一句,原本端了冷水进来,准备给她洗脸的幽蓝,吓得一愣,看到一旁跪着的幽绿,再看箫天歌的脸色,她来不及多想,为今之计,也只好跟着一起跪了。 奶娘的眼睛终于没有长到后脑勺上,而是回到了脸上,被箫天歌这么一吼,她也有些害怕,愣愣的看着她。 箫天歌扫了一眼站在一旁脸红的就像螃蟹似的月影,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倒是忘了今天这里多出了一位男人了。 “月影,你先下去!”月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般,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不再停留,立马就往外奔,生怕多留一秒钟,箫天歌就会后悔似的。 箫天歌又瞅了一眼幽蓝和幽绿,有些不赖烦道: “瞧这事还不够乱是吧,你们两很闲么?”幽蓝闻言,忙站起身来,将盆端到箫天歌身旁,伺候她洗脸,完事后立马离开。 而幽绿也赶紧爬起来,把桌上的茶壶迅速拿起来,往外飞奔。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奶娘和箫天歌二人。 箫天歌瞅着奶娘的大掌,正紧紧的握着她的奶,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剑,直接射向奶娘胸前。 “奶娘,我已经十岁了,而你也三十岁了,你怎么就只长年龄,不长智商?你要让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够记住?我现在的年纪,还是能吃奶的年纪么?还有,你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箫天歌仰着脖子,这才能够看到她奶娘的那张还算比较秀气的脸,此时正嘟着嘴巴,垂着脑袋。 奶娘伸着两根食指,轻轻的点着,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小声嘀咕着: “知道了!”箫天歌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看,它真的…”奶娘再一次捧起她的胸,刚对上箫天歌的眼神时,立马止住话头。 因为,她看到了从箫天歌的眼中,射出了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正呼啸着向她奔来,而余下的话,堪堪就被那眼神给震住了。 她吞了吞口水,垂着手站了起来,低声道:“您好些休息,奴婢告退!” 望着奶娘一脸愁容的神色,箫天歌终是有些于心不忍,在奶娘走到门口时,道:“你先回去,回头本宫让太医给你瞅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章节手打)!” 奶娘闻言,立马眉开眼笑,只差再次奔过来,将箫天歌按到她怀中好好畅饮一番。 箫天歌似乎能够料到奶娘心中所想一般,一张脸拉得就像一块门板,又长又硬,奶娘一张笑脸,没有得到好的脸色,不由再次垂眸。 躬身行了一礼:“奴婢多谢公主,奴婢告退!” 被这奶娘一闹,箫天歌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平复了心中的情绪之后,让幽蓝将月影重新喊了进来。 箫天歌斜靠在一张贵妃椅上,一旁的幽绿给她轻柔的扇风,她短小却白皙的手指上,正捏着一颗暗红色的冰冻杨梅,随后放进嘴中。 她像所有好吃的小孩儿一般,在吃下这颗冰冻杨梅之后,露出那种特别享受的表情。 虽然,刚才已经见到过,十分让他震惊的一幕,但现在当他看到谈笑间能够置人于死地的六公主,此刻只着了一件素色薄衫,一头青丝柔顺的散落,只用一根发带在发尾绑住。 一脸因为吃到了好东西,特别陶醉的神情,与一般孩童并无异样,原来,传说中可以用微笑杀人的六公主,竟然也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这无疑让人相信,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让人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还有那个幽绿,刚才明明一副快要掉脑袋,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怎么现在… 箫天歌原本微眯的眼睛陡然睁开,清澈的眸子,直望向对面站着的月影。 月影神游的思绪,也因为这一冷冽的眼神瞬间回来,这才是箫天歌该有的眼神,刚才孩童般的表情,实在是不像她。 但是下一秒钟,月影就发觉自己错了,因为,他看到箫天歌清澈没有一丝瑕疵的眸子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随后白皙的手指在盘中拿起一粒杨梅。 她扬起嘴角,像所有十岁孩子都会露出的纯真微笑,柔柔对着月影道: “你也来吃一粒么,很好吃哦!”她歪着脑袋,眼中的笑意越深,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因为这一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 月影不得不承认,他被箫天歌这一抹微笑征服,看得都有些傻了。 呆愣了片刻之后,他缓步走到箫天歌跟前,望着那白玉似的手指上,捏着那一粒杨梅,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伸手握住。 瞬间,指尖上便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望了箫天歌一眼,箫天歌示意他尝尝看,鬼使神差的,他就像着了魔一般,将那杨梅吃下。 刚放进去,便被一股清凉包裹,瞬间这个口腔都充满了一股冰凉的感觉,除去冰凉之外,还有一丝的酸甜味道。 他勾唇,竟然浅浅的笑了。就好像是一块冰封了千年的湖泊,突然有一日破裂,那样的微笑,其震慑力,无疑也是让箫天歌震惊的。 从今天起,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位男孩子,他的名字叫做月影,他是他的贴身侍卫,他有着清俊的外表,冷冽的眼神。 而与此同时,他微笑起来,就好像春天里的阳光,能够将冰封了一个冬天的积雪,统统融化,他的就是―月影。 她忍不住微笑着问道:“好吃么?”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眼前这位与她性格有些相似的男孩子,她便打心眼的喜欢。 月影点头:“恩,好吃!” ------------ 第十一章 成语连篇 箫天歌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给她扇风的幽绿退下,幽绿会意之后,躬身退下,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一章成语连篇内容)。 箫天歌上下打量着月影,让月影心中莫名有些疑惑,而同时,被这么一双似能够看透人心的眸子盯着,也比较不自在。 月影尽量让自己不露出任何心慌或是疑惑的神色,因为皇家隐卫,除了要各项异能,武功高强之外,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本事。 那就是,不能够让对方,特别是敌人看透你的心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保持一脸淡漠,即便现在对方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也要只把他当成是一根毫无威胁的木棍子。 只是一向都自认为能够淡然处之的月影,在箫天歌面前,他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忍不住的想要表露心迹。 箫天歌平静的看了一会之后,勾唇笑了笑,又是那种谈笑间能够看透人心灵的眼神。 “月影,本宫今天给你第一个任务!” 月影忙低声应道:“是,请公主吩咐!”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本宫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保护自己的本领,还有这件事情,只能够秘密进行,懂?” 月影眸光微闪,似乎是欲言又止的表情,箫天歌自然是看到了,扬手,将宽阔的衣袖,甩向一边,似十分随意的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月影闻言,犹豫片刻后,终是低声应道: “是,公主既然让属下做贴身侍卫,属下自然有权力和义务保护公主的安全!” “本宫自然相信你有那个本事!”箫天歌伸手撑住自己的小脑袋,斜睨向月影,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丝的邪魅。 这完全超越了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眼神与表情,月影正面面对她,她眼中的神情,无疑是被他悉数见到。 她勾起她白皙而又胖胖的手指,朝月影勾了勾,月影呆呆的,忘记了要往前走,因为这个表情,以及这个动作,实在是不适合箫天歌,也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不过好在,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月影也只是稍微的不适应,随后便缓步走向箫天歌身边。 “靠近一点!”月影按耐着心中的疑惑,缓缓将背弯下来,靠近箫天歌。 箫天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难道你能随同本宫一起沐浴和上茅厕么?”温热的气息,直接扑向月影的耳边,与箫天歌靠得这样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真的…很好闻。 心莫名的跟着一怔,随后疯狂的跳动起来,似有一股热气,从身体里蹿了出来,直接涌上他的脑门顶,脸毫无预兆的变得通红。 他的身体微有些僵硬,箫天歌自然是看到了眼前,红得像番茄的脸,越发觉得月影看似挺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是有一个火热的心,而他这个人其实是挺可爱的。 箫天歌轻轻拍了拍月影的脸,趁机在他光滑细嫩的脸上摸了摸(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一章成语连篇内容)。 “本宫说完了,你要这样子待到何时?” 月影连忙站直身体,而因为心中慌乱,身体瞬间崩的笔直。箫天歌觉得心情莫名变得愉快,望着眼前这个清俊的少年,看来以后的日子,该是会很有意思吧? 因为有刺客一事,加上她天赋异禀的本事,白幕吉破例让她在家自行学习,只是偶尔过来抽查一番。 听到如此结果,说实话,箫天歌真的高兴得想去御花园的那个凉亭中高调的跳一支舞。 当然实际上,她还是没有这么做,一来这不符合她低调的个性,二来嘛,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只是当初她那个长得祸国殃民的父君慕容亦奔过来告诉她这件事情后,她便破例主动地奔过去,抱着他父君一阵啃咬。 可逗得慕容亦乐得眉开眼笑,白色的牙齿露出了一排,差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在外人看来,箫天歌是称病在家休养,很少踏出舞阳宫半步,当大公主听到这消息之后,都忍不住一声嗤笑,说她就那么点出息,矫情得很。 而同时,却在心里暗自高兴,如果箫天歌就此堕落,不喜欢学习,成天只知道玩的话,那么这蓝御国的皇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像她这样的人的。 大公主暗自得意的同时,还想方设法的想要趁机表现,于是乎夜夜笙歌的大公主府,最近也消停了,大公主人模狗样的,在自己的书房挑灯夜读。 这事传到箫静竹的耳中,箫静竹龙颜大悦,当场表扬了大公主一顿,并且还赏金赏银,可让她一时间风头无人能及,这更让本就嚣张的她,更加头顶两只眼,完全目中无人。 老七箫天顾重重的咬了一口苹果,因她那缺了门牙的地方,实在是咬不动,故那一处地方,十分滑稽的多了一块。 “皇姐,你要是再这样子堕落下去,臣妹可是帮不了你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别人怎么说你么?” 箫天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了笑,一条腿,微微曲起,一条平放在草地上,手指在草地上轻轻的敲打着。 “怎么说我?” 老七忙将吃剩的苹果核,往后一扔,站在她身旁的丫鬟,忙小跑着去捡那果核,扔进随身携带的陶罐里。 箫天顾神秘兮兮的左顾右盼,确定身旁没有别的人注意到她这幅鬼祟的神情,才低下头,在箫天歌的耳边低声道: “说你懒惰成性,自视清高,胸无点墨,无德无能,难成大器…”说道最后,老七两眼翻白,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一声大吼: “皇姐,你干嘛不叫停!”被箫天顾这么一吼,箫天歌顿觉耳膜嗡鸣作响,麻麻的。抬手揉了揉耳朵,蹙眉不悦道:“你在我耳边吼什么?” 箫天顾朝天猛翻了一个白眼:“皇姐你明知我记性不好,成语也背得少,我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个,已经算是极限了,你竟然让我搜刮到筋疲力尽的地步,还不知道阻止我…” “哈?”箫天歌一头黑线,随即笑着伸手拍了拍老七的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老七,若是这事情能够增长你的知识,让你说成语有如吃苹果一般熟练,那么本宫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箫天歌转身,潇洒离去,留下一脸莫名坐在地上发呆的箫天顾,片刻后,一声狼嚎从草地上吼了出来。 ------------ 第十二章 无爱无恨 “天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章节手打)!”刚拐过一个弯,便在拱门处巧遇白泽兰,起码在箫天歌心目中是这么想的。箫天歌瞟了白泽兰一眼,从他来的那个方向,应该是刚下完学堂。 箫天歌站定,淡笑着望着白泽兰: “有什么事么?” 白泽兰扫了一眼箫天歌身边跟着的月影,那一双好看的眉毛轻轻蹙了蹙。 “天歌,听说皇上要将我许配给你?” 在箫天歌眼里,白泽兰并非是看到站在一旁的月影而皱眉,而是因为听说他要嫁给她,故心中不爽。 不过也是,白家的长孙,按照当时的家世与地位,他是完全有可能在家娶妻生子,而不是非要下嫁给她的。 想想他平时在家无忧无虑,自由惯了,自然不会喜欢嫁给她,碍于身份与地位的关系,他必须受她管制。 无形中,就让他的身份低了一等,这事要是换成是她,她也不会乐意的。 箫天歌了然的点了点头,就像哥们一般,伸手轻轻拍了拍白泽兰的肩膀,可由于身高的差距,她的手伸到白泽兰的肩膀上,似乎还些吃力。 “放心吧,这事我会好好处理!” 白泽兰面露疑惑之色:“处理?你怎么处理?” 箫天歌挑眉:“如你所愿,请求母皇取消此次婚约,放心,所有责任,都由本宫承担,母皇是不会怪罪于你的。”她说完,顿了顿,似乎是考虑到白泽兰心中有疑惑一般。 接着又道:“至于理由,本宫都想好了,就以年纪太小为由,你看如何?”她抬眸,一脸微笑的望着白泽兰。 却没有注意到,一向都是温柔微笑的白泽兰此时脸色苍白,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但最让人注意到的,还是那令人心疼的忧伤。 白泽兰垂眸,站在这炫目的阳光下,眼前的白衣少年,亦如他身上所穿的白衣般,纯洁而又无暇,美得恍惚。 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带着燥热的气息,吹起白泽兰墨黑的长发,迎风而舞。 箫天歌就站在他身前,隔得那么近,却看不到他的心,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心莫名的抽了一下。 那种如落日般绚丽的温暖气息,瞬间席卷而来,而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从那身体上所散发的落日一般的无奈忧伤。 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的微笑,僵硬在嘴角,白泽兰却在这时候抬起了头。 他抬头之时,好看的眼中是满满的温柔微笑,红色的唇微扬,声音低沉而温润:“好,一切都听你的!” 说完习惯性的伸手在箫天歌的头顶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收回了手掌,缓缓转身,离开。 箫天歌愣在原地,为什么她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为什么,她觉得她好像失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恍惚间,她突然开口:“月影,你有没有觉得,白泽兰今天给人的气息很不一样?有点…有点淡淡的忧伤?” 月影站在箫天歌的身旁,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箫天歌就像所有正处于伤心中的孩子一般,显得那样子的脆弱(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章节手打)。 她小小的身体,似乎只需用一个手就能够将她举起来,左边的心脏猛然似被人猛烈的握了一下。 他伸出手,在箫天歌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箫天歌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与白泽兰以相反的方向离开。 舞阳宫花园内,子夜凌晨,大地的生灵都处于安静的沉睡状态,而此时,箫天歌却手握长剑,立于园中,绿树下。 而她的身旁,仍旧是一身黑色劲装的月影静静的立着,如墨的眸子,却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 “公主请记住,练剑并非是要充满仇恨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若一个人没有了爱,没有了灵魂,她是更加不可能达到顶峰的!” 箫天歌将剑重重插进地上,转而望向一旁的月影,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那么你又可有达到那种登峰造极?”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月影有片刻的呆愣,但随即便从容回答: “没有!”箫天歌步步紧逼,并没有因为月影这般回答而停止询问,她干脆走到月影身前,抬头,仰望着比她高了一截的少年。 少年的眉眼一半被银色的月光照亮,一半被黑夜所掩盖,让他半明半暗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和冷然,不知道为什么当箫天歌今天看到这样的月影时,心里莫名的有股怒火升腾而起。 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矛盾,当初她不就是喜欢他这种气质,喜欢他的喜怒不表露于面部么? 但是这一刻,怎么就讨厌了?她一声嗤笑,进而挖苦道: “既然你都不能够,为什么又要要求本宫那么多?” “属下只是不想让公主受到任何伤害!”他淡定自若的与箫天歌对视。 “你为什么没有?因为你心里也只有仇恨而没有爱,是么?”她承认,有时候她就像一条毒蛇,一张嘴即会伤了人,而此刻,她就是用她沾满了毒液的牙齿,正在一口一口的咬着眼前的月影。 月影眸光暗了暗,没有立刻回答,却在片刻后开口:“不是的!” “不是?既然你都没有能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本宫要你又有何用?” “公主若是觉得属下不好,大可以将属下退回去,属下全听公主安排。只是属下想要说明的是,属下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只是因为,属下无爱无恨!” 他缓缓开口,箫天歌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十分的可怜,无爱无恨,那么他是否接下来会说,他只是一件工具?一件皇家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 箫天歌从小就有叛逆的心里,有些事情明明是早已经注定,她却偏偏不信邪的将它推翻,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她一点点的靠近月影,伸手勾住月影的脖子,让他那张冷冽却精致的脸,与她靠得再近一些。 她们两人的距离,让她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仍旧恩那个够看清楚他的五官轮廓。 “你放心,本宫一定会让你在有生之年,有爱有恨的。月影,你记住本宫今天跟你说的话,本宫一定会说到做到!”说完,放开月影,回身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转身离开。 ------------ 第十三章 狗咬吕洞宾 “皇姐,皇姐…”箫天歌正抱着她的大枕头,双脚夹着那柔软的枕头,与周公子杀的昏天暗地,正不亦乐乎之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三章狗咬吕洞宾内容)。 忽听得耳旁大声的嚷嚷声,心中顿觉怒火肆意燃烧,她平素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便是,她睡得香甜之时,有些不知死活的人,来搅她的美梦。 “走开!”她十分不耐烦的伸手挥了一下,沉声低喝了一声,翻个身,继续找周公子下棋。 老七箫天顾特别不怕死的在顿了数秒之后,再次扑上床,用她那短小的手指,抓住箫天歌的肩膀,一顿摇晃。 “皇姐,你醒醒啊,醒醒啊,再不醒来,天就要塌下来了!” 老七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她耳旁高声吼着,成功让箫天歌从睡梦中惊醒。她霍然将眼睛睁开,一双漆黑的瞳仁中,此刻写满了两个字,那就是愤怒。 她从床上翻身而起,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瞟了她旁边的老七一眼,随后将她冰冻的眼神直射向一旁的幽蓝。 幽蓝面露为难之色,而同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害怕,要知道箫天歌平素的嗜好之一就是睡觉。 她在睡觉之时,就连她父君慕容亦来了,吵了她,她都是十分不给面子的给脸色看,更何况,现在是她守门不利,让老七给冲击来了,还闹成这样,她待会肯定是会死得很惨。 箫天歌收回视线,勾唇,直直的望着箫天顾,启唇: “老七,你最好给本宫讲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休怪姐姐我不顾姐妹之情!” 箫天歌说这话时,脸上带笑,可无论是语气,还是她那能将人射杀的目光,都让老七箫天顾不寒而栗,差点就脚底抹油跑了。 但事已至此,再走也是徒劳,还不如硬着头皮往下走了。箫天顾把头一仰,一副带兵上战场时,大义凛然之态,真是让人看着挺像那么回事,而并非一个七岁孩童好玩时露出的纯真神情。 “皇姐,你可知道今日老大在母皇那说了什么?”老七吞了吞口水,神秘兮兮的在箫天歌耳边说着,箫天歌扬眉,也学着她的样子,俯身至她的耳边。 低声道:“老七,再给你一次机会!” 似有一股寒流从箫天歌嘴中吐出来一般,让箫天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往后挪了挪,尽量与箫天歌保持一定的距离。 “老大说,她一早就对白太傅的长孙白泽兰有情义,所以…所以她恳请母皇将白泽兰许配给她,做她的第四房夫侍。皇姐,你说,这老大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就那么好色啊!像白泽兰那样的奇葩,怎么能够嫁给她啊,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 “啊?皇姐,你没有听清楚么,那我再讲一遍?” 箫天顾一脸疑惑,箫天歌摇了摇头,道:“你刚说像白泽兰那样的什么?” “什么?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章节手打)!奇葩啊!怎么了?” 箫天歌扬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老七,你竟然也会说这个词语,不过老七,在说之前,最好先想清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箫天歌伸了一个懒腰准备继续倒下,再与周公子大战三百回合,刚躺下,就被箫天顾一把扯了起来。 “皇姐,好歹白泽兰跟我们也有些交情,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羊入虎口?”箫天歌一脸淡淡的望着老七,老七翻白眼憋了一会,继续道: “你就如此狠心,见死不救?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无情,蛇蝎心肠,不管人死活?” 说完后大口喘气,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以她仅凭的知识,再也搜刮不出任何成语来骂箫天歌了。 箫天歌饶有兴致的望着箫天顾,双手抱在胸前,对着她一阵打量,片刻后低声笑了一声: “老七,最近我没同你一同进学堂,看来你进步不少啊,运用起成语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老七被箫天歌这么一夸,有些飘飘然起来,仰头颇有些得意: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嘿嘿!老七,阔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本宫倒是在你身上见识到了,不过老七,我还是那句话,成语不在多,而在用的恰当,这次回去,好好熟读了它们的意思后,欢迎下次继续!” 老七立马陷入深思状态,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哪里运用的不太恰当,不过以老七的知识,以及智商,怕是很难发觉。 过了半晌,老七的⑴ ⑶8看書網翻白不见黑眼珠了,箫天歌在一旁终于是忍不住提醒道:“第一,白泽兰对阵老大,谁是羊谁是虎还不知道,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那就是,鹿死谁手还不得知。第二,蛇蝎心肠用在我身上实在是十分不合衬,如果你不懂这个词语,麻烦回去好好查查字典先!还有第三点,本宫再郑重的提醒你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她挥了挥手,指着门口,示意箫天顾从哪来回哪去,箫天顾咬了咬牙,气得眼睛瞪得老大。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来就不来,我还说不是为了你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白泽兰,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哈?真有这么明显么?连七皇妹都发现了,看来我下次应该好好隐藏一下,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啊,说出去多丢人啊!你是不是想听到这样的答案?” 箫天歌扯了扯被子,继续道:“那么,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不过老七,刚才那个狗咬吕洞宾,用得不错,终于没错了,不容易啊!” “你…你…我才懒得理你,哼!”箫天顾气得脸都绿了,一甩手,重重跺了一脚,如来时一般,迅速离开。 刚才还一脸微笑的箫天歌顿时将笑容收敛起来,冷冷开口: “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幽蓝点头: “回公主,奴婢听到了!” “给本宫记着,刚才老七没有来过,也什么都没有说,本宫一直都在睡觉,你先下去吧!” 幽蓝心中虽满腹疑惑,却不敢质疑箫天歌,只得战战兢兢的点头称是,随后便起身离开。箫天歌经过箫天顾那么一顿大闹之后,已经再无半点睡意,瞪着眼睛看着床幔。 ------------ 第十四章 令人心疼的少年 大公主所娶的三位夫侍,都是身世显赫的达官贵人之后,她父亲林笛身为蓝御帝后,掌管蓝御后宫凤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四章令人心疼的少年内容)。 而她的父亲林笛,其家族势力在蓝御国亦是不容小觑的,林笛之母,林祥之是三朝元老,与白幕吉可谓是同时期的人。 如今老大在这时候想要纳白泽兰为夫,可想而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另有目的。 以箫天赐前三位夫侍的家世背景来看,他们这父女二人,摆明了就是在拉拢人,而这一次,竟然将手掌伸向了白泽兰。 既然计划有变,那么当初她所想的结果,自然就不能够发生了。与其让白泽兰给别人当拉拢的棋子,还不如留在她身边。 老七箫天顾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不能让白泽兰这样纯净的男孩子,让箫天赐那样的色女给玷污了。 想到此,箫天歌翻身而起,唤来幽绿给她梳洗一番之后,便往慕容亦的赏云宫走去。夏日酷热,似乎渐渐浓烈,到得慕容亦的赏云宫时,箫天歌已是大汗淋漓。 不巧的是,不仅她的母皇在赏云宫,坐在那一旁穿着白衣,仿若圣洁莲花的男子,可不就是白泽兰。 他怎么也在这里?箫天歌心中疑惑,却面色平静的给箫静竹与慕容亦行了一礼。 “歌儿你来了正好,我和你母皇 还打算将你唤来呢!” 箫天歌坐在白泽兰对面,微笑着道: “哦?莫非母皇和父君有何吩咐么?” 慕容亦望了一旁的箫静竹一眼,箫静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 “这事还是你说吧!”慕容亦闻言,温柔点头,随后将视线挪向箫天歌。 “你可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在你十岁生日之时,将你的王君之位顺便定下来?” “儿臣记得,只是儿臣…”她欲言又止,因为此一时彼一时,这一次她没有打算像上次那般直接拒绝。 她瞟了对面的白泽兰一眼,白泽兰神色淡淡,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态,让箫天歌心中莫名火大。 他竟然这么小气?不就是她跟他说了不想娶他么,怎么到现在还记恨在心? 见箫天歌欲言又止,眼神又一直望着对面的白泽兰,慕容亦自认为,许是因为当事人在此,故箫天歌才不好像上次那般直接说。 亦或者,她回去一想,觉得白泽兰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故同意了?而此时,又有些害羞? 正欲开口,箫天歌再次开口:“儿臣全权听从母皇与父君安排,儿臣…儿臣并无任何异议!” 慕容亦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回头与箫静竹互通心意般的笑了笑。果然,箫天歌是因为害羞才会如此的。 “那好,白泽兰,本君与皇上商量过,论年纪与脾性,都觉得你与歌儿十分相配,想着趁歌儿十岁生辰之际,将你许配给歌儿,你可同意?” 慕容亦这种询问的语气,自然是十分客气的,不过他就算是用肯定的语气,直接下令,白泽兰也是不能有任何异议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四章令人心疼的少年内容)。 他这样说,也是体现了其为人和善的一面而已。 慕容亦说完,望向白泽兰,而箫静竹亦是一脸笑意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白泽兰微垂了眸,并没有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容亦与箫静竹都有些纳闷,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像这种时候,白泽兰应该是一脸感激的站起来,对着这二老跪拜才是。 他这样子沉默着不说话,倒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着箫静竹的脸色渐渐难看,箫天歌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走到白泽兰身边,伸手将他的手掌握住。 随后拉着他站了起来,白泽兰纳闷的回望着箫天歌,箫天歌哪里还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随后便拉着他跪在地上。 “儿臣多谢母皇,多谢父君的赐婚!” “草民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君赐婚!” 慕容亦与箫静竹脸上的笑意终于再次浮现,箫静竹伸手将慕容亦的手掌紧紧握住,显然她也是有些激动的。 频频点头,过了片刻后,方将激动的心情平复过来,忙抬手: “好,好,起来吧,详细事情,朕会与群臣商量之后,再向天下颁布昭告的。” 斜阳西下,映照的西边的半边天空都显得通红一片,如血一般刺目,却又那样的好看。 从赏云宫出来,箫天歌一句话也未说,走在前面,她虽未有说话,可一旁的月影却明显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寒冷的气息。 白泽兰亦是静默不语,跟在她身后,拐过一个花圃之后,来到园中的清池旁,箫天歌突然驻足,转身望向身后的白泽兰。 白泽兰先是一愣,随即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箫天歌面前,与她对视。 略显得有些红的光芒,从西边照射过来,将白泽兰整个人圈在那道红光之中,让他本是雪白的长袍,踱上一层红色的光晕,衬上他精致的五官,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整个人看上去,俊美而又有些阳光般懒洋洋的温柔。见到这样的白泽兰,箫天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横眉对上白泽兰,冷哼一声:“呵呵…白泽兰,原来你竟然是如此小气之人!” 白泽兰挑眉:“公主何出此言?” “本宫不就是在之前说了一句,要向母皇推掉与你的所谓婚约么?你有必要如此怀恨在心,就连母皇和父君都要看你的脸色么?你有什么了不起?” 白泽兰一双好看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箫天歌。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讲出来的话,却那样的一针见血?叫人心痛非常? 他白皙的脸在阳光照耀下,似变得透明了一般,他勾了勾嘴角,却叫人全身上下升腾起一种冰凉的麻痹感来。 他明明在笑,可透过那一张笑脸,看见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是写满了浓重的忧伤。 为什么这个经常一脸温柔微笑,会轻轻抚摸她头发的男孩子,会露出这样悲哀的眼神? 每当她看到白泽兰眼底那种浓烈的忧伤,将她整个人深深缠绕的时候,她便无端的心疼起来。白泽兰启唇,仍旧是用着那样温柔的语气说道: “哦,你是这样想的么?那便就是吧!”说完转身,从容离开。 ------------ 第十五章 小灰灰 箫天歌望着白泽兰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能够将心平复下来,月影望着箫天歌在心中轻叹一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五章小灰灰内容)。 箫天歌收回视线,转而往舞阳宫走去。刚走进宫门,老远就看到老七穿的似花蝴蝶一般,朝她飞奔而来。 老七不是才生气的离开么?怎么一会儿又来了?箫天歌对于她的这位小妹妹,表示十分不理解,而同时,也才猜摸不透她的心思。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心思最难猜透,第一种就是聪明绝顶的人,而另一种却是恰好相反,脑袋少根筋的人,而她这位小妹妹,明显属于第二种。 “皇姐,皇姐!”箫天顾咋呼呼的跑过来,伸手就勾住箫天歌的手腕,拖着她往前走。 箫天歌皱了皱眉头:“老七,你不是刚被我气走了么,怎么一晃眼,又跑来了?” 箫天顾完全将刚才的事情跑到了脑后,一脸笑眯眯的,用着她那漏风的嘴说道:“嗨,姐妹哪有隔夜仇嘛,是不是啊皇姐?” 说完她歪着头,用她那肉呼呼的小脸蛋,在箫天歌的手背上轻蹭了几下,这甜腻的童音,加上她这腻歪的动作,可让箫天歌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对于她这位皇妹,就算再过分,她都能够隐忍,很少会因为她做出一些什么令人无法料到的事情,而发火。 而这一次,倒是不知道,她这小东西,又整出点什么东西来。 “老七,我发现,你不去当科学家都是浪费了!” “嗯?科学家是个什么东西?”老七歪着头,一脸的沉思状,箫天歌无奈却充满怜爱的伸手在老七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要是科学家们听到老七将他们比喻成了东西,想必他们一定会气得吐血的同时,将小老七给大卸八块,丢到神九上遨游太空去了。 箫天歌抽了抽嘴角,跟箫天顾说话,切记不能够太过复杂,不然今天一天,她与你的对话都会是,为什么这个,为什么那个的。 “哦,他就是一个东西,哈哈…”老七闻言,虽然仍旧表示不理解,但好在东西二字,以她仅有的知识,还是勉强能够体会到的,故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箫天顾将箫天歌拽到一旁,然后特别傲气的挑眉,望向一边,随着箫天顾的视线,箫天歌望向一旁站立的一个唇红齿白,长得挺秀气的一个英俊少年。 “皇姐,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小灰灰!” 箫天顾特别得意的跟箫天歌介绍着,箫天歌差点就喷了,小灰灰?这么可爱的名字,我还灰太狼呢! 那穿着灰色长衫面容清俊的少年,嘴角抽了抽,将头低得不能够再低。看到箫天歌神色有异,而那被老七唤作小灰灰的少年,亦是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似面露羞涩。 箫天顾接着解释道:“小灰灰不过是我给他取的昵称,他其实叫做慕灰啦!皇姐,慕灰可是我的贴身侍卫哦,怎么样,是不是不比你那个月影要逊色?嘿嘿(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章节手打)!” 箫天歌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会,大约十四左右的年纪,与月影年纪该是差不多。 外貌清秀,五官精致,皮肤稍显白皙,与白泽兰有得一拼,只是他这身板子,却比白泽兰看上去还要单瘦一些。 这个慕灰其实是挺好啦,不过他这么瘦,长得还这样子单薄,确定能够保护老七? “哦,老七,这个慕灰师出何处?又有什么本领?” 箫天歌的询问,很显然是正中箫天顾下怀的,她一脸得意,伸手勾住慕灰的手腕,慕灰有些尴尬的将视线挪开一点,瞟向别处。 箫天顾伸手一把拽过慕灰,使劲将他的脸扳过来,对着箫天歌,箫天歌一脸纳闷,不知道这个老七要干嘛。 箫天顾对着箫天歌一阵挤眉弄眼,箫天歌头顶三个问号,莫名望着老七,老七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声大吼: “皇姐,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么,怎么这会子这样笨了!” “啊?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光靠看着一静止的人,就能够看出来他师出何处,有什么本领吧?” 箫天顾翻了一白眼:“嗨,皇姐,瞅着我们小灰灰这张魅惑无双的英俊俏脸,还需要什么功夫啊,只需往那一站,自然是会吓退各路人马,而保得我安全啊!” 搞了半天,这位慕灰并没有什么了得的本事,或是功夫,全靠一张长得好看的脸? 不过箫天顾那话说的实在是有些欠妥,毕竟这慕灰是长得好,而并非长得奇形怪状,用那个吓字,委实不妥,十分不妥。 箫天歌故意做得一副了然状态,频频点头: “哦!原来如此,倒是要恭喜皇妹了!那么要是没事,本宫就先行…” “哼,皇姐,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么,看着我家小灰灰比你的月影要长得好,所以不服气?” 缺根筋的人,思维方式,总是与常人不大一样,就好像她的奶娘,成天拿她硕大的奶说事,也如眼前的这一位缺了门牙的小屁孩,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成天不得闲,总是要想方设法的搞出点惊人之举来,让她震惊。 箫天歌径直走到慕灰跟前,抬头,望着与月影身高差不多的少年,勾了勾手指头。 慕灰一脸莫名,但仍旧将头低下,就在他的脸与箫天歌的脸平行之时,箫天歌瞟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箫天顾,勾唇。 在箫天顾还未想清楚箫天歌这是要干嘛之际,箫天歌已然在慕灰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慕灰身体立马变得僵硬,整个人就保持着躬身立在那里的动作,脸瞬间变得绯红一片。至于一旁的箫天顾,亦是惊讶的将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吻完后,箫天歌伸手擦了擦嘴角,笑得特别的邪魅,却又格外的温柔: “老七,你的小灰灰确实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宫甚是喜欢,如果不想让本宫再做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本宫劝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小灰灰,离开这里!” 箫天顾愣了半秒,随即像闪电一般抓住仍旧面红耳赤,呆若木鸡的慕灰,以光速从箫天歌面前消失,不远处传来箫天顾的嘶吼声: “皇姐,我恨你,你玷污了我纯洁的小灰灰,啊…” ------------ 第十六章 赠送美男 玷污?这老七实在是不会使用词语,充其量不过是吻了他一下而已,不过这口感实在是…箫天歌不自然的笑了笑,心思着,这小子,皮肤真不赖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章节手打)! 至于她刚才的话,她不知道老七会联想到什么,但是不管她想到的是什么,她都不由在心中感叹一句,活在皇家的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早熟啊! 眼睛不经意间一瞟,正看到月影一脸绯红,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当他遇上她的视线之后,忙又将头转向一边。 瞧着这小子的神情,怕也是在脑子里想着那些不正经的事情了吧。箫天歌伸手在月影的肩膀下拍了几下: “别成天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你还小,还小…”说完自顾自的笑了笑,月影陡然将视线射向她,眼中是满满的愤怒。 箫天歌可以清晰的从月影的眼中看到那么一句话: “你可真是个**的孩子!” 由于箫天歌十岁生辰在即,故舞阳宫,最近又被重新装修了一番,箫静竹龙颜大悦,赏赐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数匹,可让箫天歌一时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富婆。 不过以前也赏赐过不少金银珠宝,不过这一次,女皇陛下,似乎是下了血本,各种奇珍异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特别不心疼的,都赏赐给了箫天歌。 箫天歌生平有几大嗜好,第一是吃饭,第二是睡觉,第三就是敛财,这与她前世倒是十分相似。不过这最后一条,那就是喜好观赏各种美男了。 前世因为是个专一的人,爱她的老公,爱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认为全世界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了别的男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到了这里,前三条倒是没改,这最后一条却自然就变了。她虽不至于有多花心,但绝对不会像从前那般对别的男人目不斜视了。 比如现在,老大箫天赐坐在一旁,露出一脸淫、荡的微笑,一双桃花眼中闪着色女的桃红光芒。 只差一点就口水流满脸颊,把她这舞阳宫给淹了。 此刻,这绿油油的草地上,站了数十个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极佳的少年。不说他们一个个都能够倾国倾城,但其姿色,绝对是上等。 说实话,突然看到这么十来个长相精致,仿若雕刻的少年,从他们的脸上,无疑都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祖国的强盛,再远一点,甚至可以看到下一代的英姿煞爽。 不过,这个似乎还是想远了一些,箫天歌围绕着这群俊逸、秀丽的男子走了一圈。 若说这些少年有些美中不足之处,那便是长得太过阴柔,没有一丝的阳刚之气,用一句现代的话讲,那就是十分的娘炮! 箫天歌在这一群少年中间站定,微笑着望向一脸花痴的箫天赐(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章节手打)。 “皇姐真是出手阔绰,臣妹不过是区区一个十岁生辰而已,哪能够让皇姐您如此大手笔的相送?” 说罢,她伸出她白皙却有些胖胖的手指,在那群少年中的其中一个手上捏了捏。 恩!手感不错,光滑细嫩,还很有弹性。 “哎呦天歌啊,你我姐妹一场,为何要如此客气?比起母皇的赏赐,本宫这些真的是算不了什么!” 箫天赐也走了过来,伸手拉住箫天歌的手掌,这在外人看来,无疑是十分姐妹情深的。 而箫天赐也十分符合她作风的在其中一个少年的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方十分满意的将手松开,少年本是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箫天赐故意将赏赐二字说的极重,这摆明了是在提醒箫天歌,她母皇对于她是有多么的偏心。 “可是皇姐啊,臣妹如今还小,这些美少年,怕是无福享受哇!” 箫天赐瞟了现在身高才到她肩膀那里,完全没有发育的箫天歌一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嘲笑之意。果然,她的话,更加令人吐血。 “本宫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本宫也是经过了精挑细选,才给你选了这么十位年纪与你相当,也还没有长开的少年啊。你想想啊,以皇妹如今的年纪,再过个三五年,定会长大成人,那么他们到时候,也定当是长成了英俊男子,那时候皇妹你就算是夜夜笙歌,他们也都应付的过来,不是么?” 他奶奶的,就算再过个三五年,她也不可能夜夜笙歌吧,真把自己当成是淫、娃荡、妇呢! 况且,这世上有姐姐教妹妹嫖的,怕也只有她箫天赐一个人了吧!而箫天赐的话中,除了唆使之外,无疑还透露着满满的鄙夷。 认为她这个十岁的身板,做不出什么事情是么?可瞧她那十七岁的身板,除了比她稍微凸出一点之外,也不见有多丰满啊! 箫天歌一声低笑:“既然皇姐如此盛情款款,那臣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箫天赐掩唇巧笑,其实心里却在滴血,她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少年啊,都是未开苞的处子啊,不想今天一次性就要送出去十个。 而且,还是送给像箫天歌这样根本还没有发育的小屁孩,这简直是比割了她的肉还要心痛,但为了长远之计,她也唯有忍痛割肉了。 “幽蓝!”箫天歌转而喊了一句,一直伴随左右的幽蓝立马上前: “奴婢在!” “将大公主赏赐的这十位公子,带到后院好生伺候着!” “是,奴婢遵命!”幽蓝领着一众美少年,往后院走去,箫天赐一脸的不舍,一直目送着那群美少年拐过拱门,直到看不见,这才将视线挪回来。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大公主竟然可以如此大度到送她十位美男子,怕这不过是一个计谋吧! 而以箫天赐的智商,起码,她表面所表现的智商,是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的,而为她出谋划策的,她可不可以认为,是她的父后―林笛? 这父女两为了自己的目的,真是不惜运用一切手段。十个眼线?想把她箫天歌监视得死死的? 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太过心急了一些,以她现在十岁孩童的身体,如何享受那群美男子? ------------ 第十七章 虚实 箫天赐收回视线之时,眼睛不经意瞟向箫天歌身旁静默立着的月影,墨黑的眸子中,闪了闪(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章节手打)。 她扬唇,像是猛兽见到了猎物一般,才会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道: “皇妹这舞阳宫中,真是卧虎藏龙啊,难怪皇妹对本宫那些美男不甚在意,原是因为有如此绝色在此,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不过六皇妹,你这侍卫,好看是好看了点,不过就是杀气太重了一点啊!”很明显,话里有话! 箫天赐说话间,手掌已经伸向了月影,她握了握月影的手掌,朝月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月影脸色微变,一双浓眉皱了皱,箫天赐将手松开,放置鼻端,闻了闻,一脸的荡、漾之色表露无疑。 “原来是这样,难怪天歌对你甚是喜欢了!”言毕,她转身: “天歌,本宫还有些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告辞!” “皇姐好走!” 箫天赐走后,箫天歌走到月影跟前,伸手将他的手腕抓起,看了一下他的手掌:“是否如本宫所言?” 月影眸光暗了暗,道:“是!”箫天歌一声冷笑,举目望向已经远去的箫天赐。 “林笛是个多么阴险狡猾之人,我的母皇亦是一位圣明之君,他们二人所生之女,有岂会真的蠢笨如斯?不过林笛这一步棋倒是下了血本,一放便是数十年!不过月影啊月影,这数十年的棋子却因你而露馅了。” “公主,以刚才大公主对属下所用的功力来看,其内力至少已经有了十年有余,也就是说,她如今的功力并不浅!” 箫天赐今年才十七岁,而她的功力竟然超过了十年,也就是说,她从老七这么大,甚至是比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修炼了。 箫天歌今年十岁,而她还是从去年开始修习内功心法的,至于功夫,更加不值一提,若是跟箫天赐硬碰硬,除非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然完全不可能斗得过。 “月影,如果让你们二人对打,你可有把握赢她?” 月影眸光微暗,开口道:“我只有五成!”箫天歌闻言不由一惊: “什么?连你都只有五成?”月影点了点头: “恩,大公主修习内功心法的时年较长,我的内力或许还不及她,当然,至于力量以及剑法上,我倒是有把握赢她。” “也就是说,你那个五成的把握,来自力量以及剑法?” “是,属下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箫天赐远不止面上所表现的那么肤浅,她其实才是一口深层的潭。而至于她幕后的林笛,更是深不见底。 箫天歌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她每每做这一个动作的时候,便是她陷入深思之时。 “老大送来的那十个少年,你可有觉得有何异样?” “如若大公主并非只是单纯的送美男给公主的话,那么那十个男子,该是过来监视公主你的,至于他们的武功,我想,应该在我之下!因为,我这个人,是个典型的遇强则强,而且还能够深刻感受到别人杀气的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章节手打)!” “所以刚才老大跟你握手时,你才会有那样大的杀气?” 月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箫天歌端起桌上的青瓷壶,往自己的白玉酒杯中倒了一杯酒。 动作流畅,并不像是只有十岁的孩童才会做出来的动作,而她喝酒的那一套动作,更是叫人无法相信,眼前的人今年只有十岁。 望着箫天歌将一杯酒干掉,月影皱眉,箫天歌将酒杯放下,伸手将嘴角边的酒渍擦掉。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月影一副欲言又止之态,片刻后终是开口: “是,属下一直不明白,为何当初统领明明选好了隐卫叫你去选,你却偏偏选了我?”箫天歌转动着手中的白玉瓷杯,笑得一脸灿烂,斜挑着眉,望着月影。 “你当真想知道?” “是,属下想知道原因!” “若是本宫没有看错的话,你就是那夜本宫在遇到刺客时,射箭的那一位。”月影一脸惊奇的望着箫天歌。 当时光线那样暗,又距的那样远,而且他又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射完那一箭之后,便立马离开了,她怎么会知道他就是他? 箫天歌似乎已经看出了月影心中的疑惑,继续道: “其实,也并非是本宫视力有多好,脑袋有多聪明,不过是因为你的背影实在是太过不一样,还有你那眼神,即便是在那样暗的光线下,仍旧褶褶发光,叫人一眼便无法忘记!” 月影仍旧不怎么相信,毕竟箫天歌的话,也稍显一些漏洞,比如那么黑的时候,他的眼睛怎么会褶褶发光?又比如,他的背影跟别人的背影怎么不一样? 难道刻了我就是月影两个字么?箫天歌伸手拉住月影的衣领,将他拉近了一些。因为之前看到过箫天歌随意亲吻男子的一幕,故,此刻,月影亦是对她十分排斥。 并做好了随时将她拍开走人的准备,箫天歌却并没有扑上去亲他一口,她只是俯身至他的耳边,低声道: “当然,若是你长得丑,本宫也是不会选择你的!明白么?”一股热气直接喷向月影的耳廓,让他整个人都跟着颤栗了一下。 “还有,我所在乎的人,我是不会轻易碰他们的,包括只是肌肤之亲,所以,你不用表现的如此紧张,起码,在你没有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我是不会随便碰你的。” 她笑了笑,随后轻轻将握住的手松开,月影整个人僵硬在当场,脸红得就像番茄似的,身体里更是有一股子热气,直接喷了上来。箫天歌瞟了一眼月影,笑得越发的邪魅,衬着她这张稚嫩的脸,倒是显得格外的滑稽。 “怎么?莫非想要本宫对你做出点什么来么?”月影闻言,忙站直身体,轻声咳了一声,将心中的某些不淡定因子统统压下。 瞬间便恢复他淡漠、冷冽、理智的神色。 “公主,有时候属下也会想着,像公主这样年纪的人,为何会有成年人该有的神色以及心思?”月影微扬唇角,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月影,你给本宫记住,本宫是你的主子,你是本宫的侍卫,从本宫将你带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本宫的人了,你的人生里,对于本宫,除了服从,还是服从,懂?” 月影将眸垂下,低声道:“是,属下明白了!” ------------ 第十八章 赏美少年 屋外圆月高挂,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让屋里也踱了一层银色的光晕(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八章赏美少年内容)。 箫天歌斜靠在椅子上,单手轻轻在桌子上敲打着,凌厉的目光,一一扫向屋中的三人。 “本宫身边能够推心置腹的只有四人!”屋中另外三人闻言,都抬头,因为此时站在这里的并没有四人,而只是三人而已,那么其中一位会是谁? 箫天歌似看出了这三人的心事,继续道:“当然,那另外的一个人,你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本宫确实可以对她推心置腹,但她的智商…” 三人闻言皆是一副了然之态,甚至在月影脑海中,还闪现了那日奶娘捧着她硕大的奶,冲进来的画面,委实… “可是如今这偌大的舞阳宫中,却处处埋伏着别人的眼线,稍有不慎,我们都会这样!” 箫天歌做了一个一刀割的动作,让在场的人,神色都渐渐变得凝重,特别是幽蓝与幽绿两位,在听到箫天歌这话之后,本能的在四周看了看,生怕这里躲着什么人。 月影是最为淡定的一个,他虽也神色微变,却及时调整过来。 “自那日跟随公主左右,属下就没有想过要做那贪生怕死之徒!”他徐徐道来,箫天歌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幽蓝与幽绿对视之后,双双跪在地上,方才的慌乱与害怕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淡定。 “奴婢等亦是追随公主左右,唯公主马首是瞻!” 很好,这才是她要看到的结果,那些贪生怕死,动不动就露出慌张害怕神色的人,她箫天歌还真是不稀罕。 “幽蓝,今日大公主送来的十位美男,可有好生招待?”箫天歌面含微笑,如此问着。 幽绿微微一愣,疑惑的望着箫天歌,但还是回道: “回公主的话,全部在后院安顿好了!”箫天歌站了起来: “即使如此,那本宫今晚就去后院就寝吧!”幽绿不可置信的望着箫天歌,随后瞟向一旁的幽蓝,幽蓝同样是一脸诧异的望着她。 月影也不知道箫天歌又是要干嘛,三人面面相觑,箫天歌走了几步后,顿足返身: “尔等还在等什么?莫非要本宫一人过去?你们可知那里有十个男子?”幽绿低声嘀咕了一句。 “该是他们害怕才是,你倒是害怕什么…” “幽绿,有什么就说大声点,不用这般小声,本宫不会怪罪于你的!” 幽绿闻言,慌忙摆手:“奴婢的意思是我们紧随公主左右!” 箫天歌不再言他,便踏出了房门,幽蓝、幽绿不明所以,月影也不知道箫天歌者又是唱得哪一出。 来到后院,一众美男自是出门相迎,箫天歌像模像样的踏着步子,走了进去。一干美少年皆垂眸,静静立于一旁。 箫天歌一一扫向那群美少年,面带淡笑,走到最前面的那一位,停住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 那被问名字的少年,先是一愣,随后瞪着他状似杏仁的眼睛,精致的红唇微微张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十八章赏美少年内容)。 说实话,真是一个尤物,比她前世看到某国那些靠整容出来的帅哥,帅多了,起码这些少年都没有动过刀子,都是纯天然的五官。 这些美少年在来之前,都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所以他也仅仅是有片刻的呆愣,随即便反应过来。 忙恭敬回道:“回公主的话,奴才名为紫轩!” 箫天歌了然的点头:“哦,来本宫这舞阳宫可还习惯?” 紫轩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嘴角都扯到了耳根旁边: “承蒙公主照拂,奴才等都十分喜欢这里!”果然是个会说话的少年,看着这年纪也就十四岁左右,心思却不像那种单纯的少年该有的。 箫天歌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随意挥了挥手: “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下吧,本宫今天给你们带了一种进贡好茶,这还是上个月母皇赐给本宫的,本宫一般有好东西就喜欢跟自己人一起分享!” 她说话间,向一旁的幽绿点了点头,幽绿便出门让候在门外的丫鬟们将茶端了进来。 “多谢公主赏赐!”十位美少年皆躬身朝箫天歌行礼,箫天歌摆了摆手: “都坐吧,既然大公主将你们赏赐给了本宫,自然就是自己人了,尝尝看,味道如何!” 众位少年闻言,几乎是同一动作,且在同一时间端起茶杯,同时喝茶。受过严格训练,还真是不能跟别的人一般相比。 紫轩将茶杯放下后,微笑着道:“这茶果然不比一般普通茶叶,真是好喝!” 箫天歌眼中精光一闪:“哦?是么,若是好喝,本宫便将余下的都赏赐给你们!”众人又是准备起身谢礼,却被箫天歌挥手制止。 “好了,你们行来行去也累得慌,而本宫也懒得老免礼,大家都随意一点,大家都是自家人!” 众位少年闻言,皆在心里暗自高兴,素闻这位六公主为人低调,常年冷着一张脸,脸上毫无笑意,年纪不大,却深层的就像一口深潭,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一见,以前的那些根本就是纯属扯淡嘛,她不但为人和蔼可亲,还笑容满面的。 刚才因为担心以前的传言,而让他们一度紧张的很,如今也变得十分轻松了。可以看得出来,那个紫轩,该是他们这群人的领导者。 因为每次都是由他代表讲话,而且刚在以及现在所坐的位置都是第一位。 “紫轩是吧?” “是!”紫轩有些惊喜的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堂堂的升平公主,竟然一下子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在心里盘算着,即便不能够帮助大公主完成交代的任务,但若是能够幸运的成为这六公主的夫侍,那么他今后便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再要去过那种在刀尖上行走的生活。 “听闻你们在皇姐那里,曾受过不少的训练,倒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都会?” “什么都会倒是谈不上,但是只要是公主能够想到的,奴才等自然会想方设法的为公主去办!” 紫轩这一句话正中箫天歌下怀,她等得可不就是这一句话? ------------ 第十九章 内部消化 “哦?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本宫要求的,你们都会想办法去办,是么?” 紫轩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美好世界的幻想之中,根本没有料到,此时正步入到了箫天歌给他们下得一个套子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9章节手打)。 “是的,只要是公主要求的,奴才等都会照办!” 箫天歌故作沉思状,露出少见的天真无邪神态,一双漆黑的眼中,是满满的兴奋。 这可让一旁的幽绿和幽蓝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别说箫天歌会笑成这幅模样,即便是她笑了,那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平时的箫天歌都是极为冷淡,且十分严肃的一个人,哪里会像今日这般,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主子有变化,奴才们心中自然是会有些疑惑,但疑惑归疑惑,是万万不能够随意去估摸主子心中所想的。 一旁几位美少年跃跃欲试,大有当箫天歌第一时间说出来她的想法,他们就第一时间冲出去办好的架势。 这些少年,若是在为国征战的时候,有这种大无畏,争先的精神,想必外邦之国,定是不敢对她蓝御有任何不轨之想法。 “啊!本宫年纪尚小,自是无福享受你们这些俊美少年。”片刻后,箫天歌竟然以这样一句话开口。 这无疑让在座的几位少年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思着这个六公主到底是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眼瞅着她那个单瘦毫无发育迹象的身板,确实是不能够跟他们走出些什么事情来的。可来之前大公主也曾提醒过,这老六为人十分狡猾而阴险,你们要记住,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今日看来,这六公主,倒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恐怖,相反,还有些儿童的纯真? 望着对面一排美少年面露疑惑之色,箫天歌心中大为快活,脑海中闪现的是,前世与死党逛街之时,所见一些长相极其俊美的美少年,总是会各种yy他们。 亦如,指着其中一个大声嚷嚷:“这个绝对是攻,瞧那眉眼,多么的有杀气啊。” 而死党却并不苟同她的看法,指着旁边的另一个与她争夺。 “我看,这个体型健硕的才是,你看那身板子,跟健美教练似的!”她们这两位腐女一直争论着,跟着两位美少年到了电影院门口。 当她们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的两位美少女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直的!靠! 这种时候,箫天歌和死党皆会向那两男人投去仇恨加鄙夷的目光,并且直指苍天:“既然不是gay,干嘛两人走的那么亲密!” 箫天歌单手撑着下巴,白皙胖胖的指尖,从幽绿手中的盘子里捏了一颗紫色的葡萄,放进嘴中的同时,她幽幽开口: “既然本宫无福消受,自然就要想些它法!”幽绿本是端着果盘的手指猛然抖了那么一下。 而同时,幽蓝也跟着一脸的通红,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不知道该往哪放(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9章节手打)。 比之箫天歌,这两位丫头,年纪上自然是可以与这些美男子相配的。如今除了她之外,这舞阳宫中,能与这些美男子相配的就只剩下她二人了。 箫天歌这弦外之音,莫不是要她们两人,将这十位美好年给瓜分了?说实话,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这些美少年,个个都是人中极品啊! 幽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里闪发出夜里森林里的狼发出的那种绿幽幽的目光。 感受到身旁两位丫头明显的变化,箫天歌扫了她二人一眼,在心里暗骂,真是没出息。 不就几个小美男么,就把你们迷的团团转了?还分得清谁是主子,谁是敌人么?真想起身把这两好色的丫头,直接敲醒了,但还是不能够如此。 她轻声咳了一声,幽绿、幽蓝跟随箫天歌这么些年,自然是明白,这是箫天歌无声的警告。 两人收敛了心神,马上恢复如初,就好像刚才的‘春意盎然’,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依公主之意是?”紫轩诧异的开口,箫天歌不再打马虎眼,直接说道: “你们十人内部消化!”小小的嘴中,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呼吸一窒。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箫天歌,很显然是想听她详细解释一下,这内部消化,到底是怎么个消化法。 月影皱眉看着箫天歌,一副,你不该是想让他们断袖吧?箫天歌毫不退缩的扬眉,一副,我就是这个意思的眼神,给他回了回去。 月影倒吸了一口冷气,忙将视线挪开,神色瞬间变化万千。他一直以为他已经了解箫天歌了,哪里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揣摩到她心思的哪怕三分之一。 她每天都会给他不同的一面,而每天又会出新的招数,总是会让他始料不及。有时候他真想,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可以想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而那张十岁外表的面具下,里面到底是有一颗怎样成熟的心? “公…公主,您…您的意思是…”紫轩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很显然他都无法想象出来,箫天歌竟然是让他们… 箫天歌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却没有半点蒙混过关的意思。 “本宫的意思就是,你们对半分也好,还是九对一也罢,二八也行,反正今晚在本宫面前,你们得一起上演一副活色男男春、宫图。本宫虽年纪尚小,不能够与你们一起玩些有益身心的活动,却并不自私的会去阻止你们十人互相玩!本宫如此豁达开明,尔等应该是十分欣慰的吧?” 欣慰?看那些美少年一个个像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撞墙。 紫轩不愧是他们的领导者,最先一个恢复如初的神色,他勾唇,笑得十分魅惑,施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既是公主所吩咐,奴才等自然会做出令公主毕生都难忘的画面来,还望公主笑纳!” 紫轩说完之后,其余九位美少年都调整好了神态,不愧是受过训练的人,那心理承受能力,就是不比一般少年。 紫轩轻轻拍了下手掌,立马有宫女端了一壶酒从门外走进来,向箫天歌行了一礼之后,便将酒递到紫轩跟前。 紫轩执起盘中紫玉酒壶,仰头将壶中之酒灌入嘴中。 ------------ 第二十章 男男真有爱 美男就是不一样,即便只是仰头喝酒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够勾起人潜意识里的那些热火(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章男男真有爱内容)。 紫轩媚眼如丝,修长白皙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扯动自己的腰带。他神情自若,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箫天歌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老大不愧是老大啊,竟然给训练的如此妖孽。就算是遇到了突发状况,叫他们断袖,也只是稍微的脸色微变,随后便从容的进行。 她倒是要看看,这紫轩在她面前能够整出点什么东西出来,反正她不喊停,他们是不能够主动停下来的,果然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紫轩已经将外面的长衫脱掉,脱掉长衫之后,他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背心。 并不是古代的少女穿的那种肚兜,当然也并非是现代男人穿的工字背,不过若要严格来说的话,与那工字背也有些相似。 只是肩带上比较细,且款式也布料上,还是不相同的。 他脱去长衫之后,箫天歌明显的感受到了,她身旁的两位丫头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余光瞟过去,幽蓝和幽绿皆是面红耳赤,两眼再次发光。 紫轩将壶中剩下的酒水,统统倒到自己的身上,晶莹的酒沿着那光滑白皙的肌肤,缓缓滑落。 这样的一副画面,只要是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女人,都会有些或多或少的感触。可是箫天歌,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屁孩而已,就算她脑袋再成熟,她的身体,还是限制了她的某些蠢蠢欲动。 她以一个观赏者的姿态,干脆斜靠在躺椅上,让一旁两位早已经热血沸腾,心猿意马的两丫头伺候着。 一个给她扇风,一个给她端着果盘。 香艳的画面仍旧在继续,箫天歌似乎是随意的说道: “幽绿、幽蓝,不如本宫让你们也加入进去,如何?”粉雕玉琢的水嫩小脸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闪放着纯真而水嫩的光芒。 可稍为了解箫天歌的人都知道,她每每露出这种看似小孩儿一般纯真的笑容对着你时,你就得时刻注意了。 幽绿、幽蓝闻言双双跪于地上,刚才那些荡漾情愫顿时烟消云散,哪里还敢有半分存在。 “奴婢不敢!”两人异口同声,箫天歌正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片刻后将葡萄核吐了出来,放到一旁的陶罐里。 水嫩的小嘴儿微微上扬,挥了挥手: “你们继续啊,别管我们!”因见到了幽绿、幽蓝突然跪下,紫轩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也停了下来。 箫天歌随手拿起一条丝绢,将手上的残留下来的葡萄汁给擦拭干净。她渐渐敛去脸上原本的笑意,幽幽开口,却透着让人发冷的寒气: “本宫不稀罕那些口是心非,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奴才,既是跟了本宫,就得了解本宫的脾性。还有…” 她一扫,此时已经躺在地上的紫轩,他身上如藤蔓一般,纠缠的那些美少年,不由一声冷笑扬起嘴角(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0章节手打)。 “还有,你们若是连这点自律的本事都无,本宫从今晚起,就留你们在这里,与他们一同夜夜笙歌,成全了你们!” 幽绿、幽蓝忙不迭在地上磕头:“奴婢知罪了,还望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幽蓝也忙在一旁附和着:“奴婢也是,奴婢再也不会萌生其它想法,一心只懂伺候主子您!” 此时本是仰面躺在地上,与一群美少年纠缠在一处的紫轩突然回头,狭长的眸子直射向箫天歌。 当他触及到箫天歌似笑非笑的视线后,心中一怔,立马将眼中的某些神情隐藏起来,又换做了刚才的那种勾人心弦的柔媚。 白皙的脸上,并没有完全的将年少的稚嫩褪去,与那柔媚的眼神融和在一起,略显的有些滑稽。 箫天歌前世是腐女不假,但口味还不至于重到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十三、四岁的娃,真的在她眼前群劈。 她会如此做,也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想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要玩什么花样,这里是她的舞阳宫,她一定会奉陪到底,并且一定会让他们终生难忘。 未开苞的少年,即便平时受过了怎样的魔鬼式训练,仍旧不比真正上过‘战场’的人。 故,眼前这些少年,除了那位紫轩稍微略显熟练一点之外,其余九位,皆都是菜鸟级别的,跟她斗,他们还真是嫩了一点。 “本宫乏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箫天歌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旁正上演男男春、宫画面的十位美少年,都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紫轩在一众少年的相扶下站了起来,粉面娇红,媚眼如丝,气息稍微有些急促,可见刚才,他们也并非只是在演戏而已。 唇红齿白,衬着他精致的五官,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因为身高关系,箫天歌只在紫轩的胸前,而她那双乌黑的大眼中,本该出现的儿童般的纯真却被另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神情所填满。 她靠近紫轩,白皙胖胖的指尖抚上紫轩泼了酒的胸膛,一下一下慢慢的抚摸,让受过训练的紫轩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箫天歌明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屁孩,为什么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这样子的将人身体里那种原始的冲动勾出来? “紫轩,本宫今日记下你了,今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她轻轻拍了紫轩几下,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递到他手中。 箫天歌突然地示好,让紫轩一时间未能够反应过来,呆愣的接住帕子,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箫天歌。 箫天歌朝紫轩眨了眨眼睛,露出纯真孩童才有的微笑: “本宫很喜欢你!”说完,不顾紫轩脸上快速闪过的复杂情绪,也不顾紫轩身旁那些由呆愣恢复过来,朝紫轩投去怀疑以及嫉恨的目光,潇洒的转身。 她箫天歌成天那么多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空闲去管后院这群别人的眼线,倒不如让他们窝里反来得更有意思。 紫轩既然是他们的头,那么她就先向紫轩示好,让紫轩成为众矢之的,以一敌九,倒不知道这位被唤作紫轩的少年,是否是最终的胜利者? 要他真有这本事,她可以不妨考虑一下,真让他做他的夫侍? 一众美少年,对着箫天歌离去的方向齐声道:“恭送公主!” ------------ 第二十一章 珍稀礼物 宫外大公主府,夜色如水,银色月光如一件闪耀着晶莹光芒的华美衣裳,紧紧的裹住此时安静的大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一章珍稀礼物内容)。 然,公主府中却灯火有如白昼一般炫亮,悬廊上,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让一路通亮。 箫天赐斜靠在白色的裘皮躺椅上,伸着她修长的美腿,一位长得十分俊秀的少年,正跪在一旁,轻轻的帮她敲着腿。 她微闭了眼睛,神情十分的享受,一旁的另一位美少年,力道适中的给她扇着风。 因为太过舒服,箫天赐似乎已经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上扬,正做着一个令她欢喜的美梦。 门外碎步走进来一个清秀的丫鬟,她走至箫天赐身前站定,微微躬身,低声道:“长公主!” 本是进入了睡眠状态的箫天赐一双眼睛霍然睁开,望向一旁的丫鬟幽黄。 “说!”幽黄闻言,上前一步,低声在箫天赐耳边耳语了几句,箫天赐本是平静的一张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然,这丝笑意却像沾染了剧毒一般,让见者心惊。 “好,好!”她连说了两个好字,眼神渐渐转暗,咬了咬牙齿。 “看来老六终于要忍不住了么?呵呵…”箫天赐从躺椅上翻身而起,走到一旁书案旁,拿起桌上的笔墨,在白纸上刷刷的写了几行字,随后拿起来,轻轻吹了一下,放进一旁的信封里,再交给幽黄。 “你进宫一趟,将此信,交给帝后,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幽黄接过信封后,似拿了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一脸的神色凝重,忙不迭点头。 “奴婢遵命!”说完,她将信封收进衣袖之中,转身离开。箫天赐转身走至窗前,望着窗外那一轮银色的月圆,神色莫名。 这件事情,她们计划了这么多年,是绝对不能够因为一位箫天赐儿终止计划,看来这次算是遇上了劲敌,那么鹿死谁手,咱们拭目以待! 箫天赐扬唇,散发出魅惑众生的一笑,停了片刻后,她回身,恢复如初荡漾的表情。 既然外人皆说她长公主乃是一位夜夜笙歌,只懂得与美男周璇的女人,那么她何不成全了众人这一说法? 她走至刚才的躺椅旁,伸手将两位俊美的少年勾住,其中一位少年朝她略显羞涩的笑了笑。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另一位少年紧随其后,三人正往箫天赐的闺房走去。 粉红帷幔迎风而舞,室内火热而高涨的气息越来越浓,一室旖旎,春光乍泄。 日子就这么在看似平静的情况下,过了几日,眼看着箫天歌十岁生辰越来越近,宫中众位奴才也越发忙碌起来。 众人皆知,这六公主还是当今女帝陛下,最宠爱的一位公主,若是稍有差池,定当会人头不保。 水榭凉亭之中,箫天歌短小的身体,被慕容亦紧紧的搂在怀中,她此时正坐在慕容亦修长的大腿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1章节手打)。 说实话,十岁孩童,被自己的爸爸这样子抱着,倒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问题就出在,这位十岁的孩童,却有着一颗成年人的心。 所以,别看箫天歌此时看上去像是挺随意的姿态,心里却腻别扭了。 慕容亦掩饰不住眼神中对箫天歌的宠爱,拿着一张白色的纸,指着纸上画好的各种稀奇物品道: “这上面的东西,可有喜欢的?”箫天歌瞟了一眼,纸上画着的,都是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稀玩意。 说实话,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毕竟眼界有限,好多东西,她还是没有能够有幸见到的。 就比如慕容亦此刻所指的那些东西,她就从未见过。 物极必反,什么东西,一旦达到了饱和,就必定会走向衰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箫天歌睁着她大大而又水嫩乌黑的眼睛,用着稚嫩的嗓音回道: “这些东西都太珍贵了,儿臣不能再要了,况且,生辰每年都有,而母皇又已经送了那么多了,父君与母皇本就是夫妻,便不必再费周折,送儿臣礼物了!” 看这年纪虽小,却如此懂事的箫天歌,慕容亦打心眼的高兴,也算他这些年没有白疼了她。 忍不住热泪盈眶,更加紧的抱住了她,让箫天歌呼吸都有些困难,一双柳眉蹙了蹙。 这还不够,慕容亦激动之下,竟然干脆抱着箫天歌,对着她粉嫩的唇,重重的亲了一口。 箫天歌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来这里的初吻啊,就这样比他这个没事就特别激动,喜欢亲她的父君给夺了么? 从前他最多不过是亲亲她的脸颊,而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箫天歌陡然间脸变得通红,平素的冷静一瞬间顿时烟消云散。 忙将视线挪向别处,却听得头顶传来慕容亦略显嘲笑的低沉嗓音: “哎呦,我的小歌儿是真的长大了呀,竟然知道害羞了。不过不要紧,我不是别人,是你的父君啊,被父君亲亲是无所谓的!” 箫天歌撇了撇嘴,小声道:“那也不能夺人初吻啊!”慕容亦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最终的结果是,箫天歌没有接受慕容亦画纸上的那些礼物,委婉拒绝了。而慕容亦也没有强硬的坚持,只笑着告诉她,一定会给她一个惊喜,说完还特别诡异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真是受不了她这位父君了,没事还朝她这个女儿卖萌发电,有这闲工夫,也不见他去她母皇那联络下感情,当真就觉得,她的母皇不会被其他的妖孽勾走了?慕容亦刚走,箫天歌便命幽绿将一个紫色的木匣子拿了出来。 打开紫色的木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本账本,箫天歌伸手将账本拿了出来,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 准备了这些年了,也是时候该见见这位一直帮她赚钱,管钱的人了。 “幽绿,准备一下,待会出宫!” “是,奴婢这就去办!” “对了,这次只带月影一同前行,你与幽蓝在宫里守着,后院那些人…”说到这里她倒是自己先笑了,此时怕是早已经水火不容了吧。幽绿欲言又止,箫天歌将账本打开,幽幽开口:“无需担忧本宫安危,现在还真无人能够伤得了本宫分毫!”不然,她这些天的训练,倒是白练了,不过这其中自然也有些是过于自信。 ------------ 第二十二章 大爷 箫天歌并未有多高调的出宫,而只是让幽绿找了一辆马车,换了一身平常人家所穿的衣服后,便从宫里出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2章节手打)。 箫天歌让月影带她去了京城一个茶楼,包了一间房。茶楼中小二给他们上了一壶菊花茶,拿了赏银之后,便眉开眼笑的退下了。 箫天歌握着手中的杯子,放在鼻端闻了闻,果然是京城有名的茶楼,这菊花茶,真是香味扑鼻,却又并不是浓烈到刺鼻。 不经意间一瞟,正好看到月影如竹竿般,矗立在那,不由一声嗤笑出声: “都出宫了,你怎么还那样拘谨?” 月影一脸疑惑,他拘谨了么?他可是一直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的,他的责任,他的存在,都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 他实话实说:“属下不懂公主的意思…” 从月影冷清却俊朗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箫天歌不禁抚额。这个月影,平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而且做什么事情都十分认真。 她自认看人从来不会走眼,当初在选侍卫之时,她除了一眼看出他就是那夜救她的人之外,还是因为,他给人的气息,那种感觉很微妙,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不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那么多秘密,以及对他深刻的信任。 箫天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朝月影挑眉: “这是在宫外,不必如此见外,其实我还真想把你当成是朋友、是亲人,而并非只是一个随从而已!” 月影本是平静的⑴ ⑶8看書網速闪过一丝涟漪,随后便走到箫天歌身边坐下。 箫天歌随手拿了一个杯子,执起茶壶就要往杯子里倒茶,却被月影出手阻止,触碰间,他的指尖,正碰上箫天歌的手指,似被火灼伤了一般,迅速缩回。 但嘴上仍是说道:“属下只是一介侍从,公主使不得!” 箫天歌似没听见月影的话一般,仍旧该干嘛,干嘛。 “我早就说了,这里不是皇宫,不用理那么多礼数,要是每时每刻,都那样子拘谨,时刻的想着你是侍卫,我是公主,那咱们两人得多累啊!这杯茶呢,你也别当是公主给你倒的,就当是一个朋友给你倒的,如何?” 月影本欲推却,但最后终还是忍住:“那么多谢公主!”言毕之后,便举杯一口气将杯中的茶喝完。 这天气渐渐炎热,刚才一路奔波,在马车外赶马,其实他早已经是口干舌燥,若不是碍于身份问题,怕早是直接举着茶壶痛饮了。 “你慢点喝,这里还有,若是不够,我再点就是!”说话间,又给他倒了一杯。这一次月影倒是没有那么别扭了,又是举杯一口气喝下。 喝了三杯之后,终于解渴,这才发现箫天歌正一脸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不由伸手擦了擦脸。 “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箫天歌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脱去那层冷漠的外表,其实月影你也是挺可爱的嘛!” 月影眼角抽了抽,一句,你还不是一样,差点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一壶茶就快见底,可那与她们二人相约的人,却仍旧没有出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2章节手打)。箫天歌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之后,笑了笑道: “看来这位给咱们管理钱财的人,倒真是一位大爷啊!” “大爷?”月影一脸疑惑,显然没能够立马反应过来。 “你想,好歹我还是他的老板吧,他竟然可以在我们来这里块一个时辰的情况之下,仍旧不见人,他难道还不是大爷么?” 其实箫天歌真想骂一句,草他大爷,但考虑到其身份,还是将这些话压了下去。 “也许,他正在赶来,也许路上正好遇上一些突然事故,所以才会…” “嘿,月影,真看不出来啊,你想象力还挺吩咐的嘛,怎么,那人到底是利诱了你呢,还是**了你,不然怎么来帮他说话,这胳膊肘就往外拐?” 要说到口才,月影一个木头人,自认是不及箫天歌的,所以这种时候,稍微有些智商的人,都会选择沉默。 这屋中本就只有他们两人,还加上一个不怎么说话的月影,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话题,只好都各自静默。 箫天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菊花茶,让这店里的伙计,都上来过几次了。好像只有不停的喝茶,才能将心中慢慢升起的怒意压下。 到第三壶也快见底了,月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公主,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宫吧,怕这人今日是来不成了。”箫天歌闻言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往日的冷静、沉着完全消失不见,也不见她眼底的深沉与事故,此时的她,与任何十岁孩童被大人给欺骗了一般,露出那种孩童的愤怒表情。 一双漆黑的瞳,圆鼓鼓的瞪得老大,咬牙切齿的说道: “本宫偏不,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竟敢放本宫鸽子不成!”她粉嫩的红唇微微嘟起,一副赌气的模样,十分的可爱。 连月影都忍不住有些看得傻了,当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忙咳了一声: “属下让小二再上一壶茶!”月影随即转身走到门口,刚准备伸手将门打开,们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门外此刻正站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左右的俊逸男子,五官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鬼斧神工,有如雕刻出来的。 肤色不像白泽兰那小白脸似的白皙的近乎透明,但也不比月影那般。一头黑色长发,稍微有些卷曲,耳旁两股用一根 白玉梳子别在脑后,其余头发,披散在肩头。 着了一件蓝色的长衫,从视觉上目测,该是比较偏瘦的一个男子,且,身形还挺修长的。 他从出现开始,脸上就挂着一抹生意场上,那些生意人事故的微笑,城府极深,深不可测,让人不可小觑。 箫天歌扬唇,随后转动了手中的茶杯,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洛公子真是贵人事忙,多忘事,来赴个约,也只是让对方等个把时辰而已!” 洛沐羽闻言眼神微变,但笑脸却一直未变,他从容从门外踏步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金算盘。 走至箫天歌身前,大约还有一米的距离,洛沐羽站定,拱手行礼: “草民见过升平公主!” ------------ 第二十三章 天才的烦恼 箫天歌摆了摆手,刚才那副孩童般气愤的神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三章天才的烦恼内容)。 “若是洛公子真是那般懂礼之人,也不必让本宫在此等候多时了!” 她虽然不会表现得自己是有多小气,但是让她堂堂公主,在此等候多时,情何以堪? “方才在路上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才会耽搁了一些时辰,还望公主见谅!” 箫天歌在心中冷哼一声,心道你架子大便大呗,还要找这诸多借口,你以为全世界都是白痴,就你一人是天才? 箫天歌心里早已经将这个洛沐羽骂了一遍,可面上还要装作特别的无所谓,可谓是心面不一啊。 “像洛公子这样的人,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本宫自然是不会多加怪罪,坐吧!” 她一扬手,这时候,小二已经给他们重新换了一壶茶上来,而刚才月影也点了几盘糕点和水果,一并让其端了上来,放下后,便退下了。 箫天歌瞅了一眼,洛沐羽手中所拿的那个金算盘,似笑非笑道: “洛公子不愧是天下第一首富洛馨的公子,这出门在外,都随身拿着一个金算盘,怕经过你这个算盘的钱财,已经无法估量了吧?” 洛沐羽瞟了自己的金算盘一眼,似乎很是得意,却也深知,坐在他对面的这位看着是个小屁孩,实则比一般大人还要有心思的六公主。 可是深得女帝陛下宠爱的一个极为狡猾、聪明的主,听闻家中宝贝亦是令人乍舌,而这些年,她在外所经营的店面,皆是由他一手打理,先不提她宫中到底是有多少财富,起码就现在的他所了解的来看。 以箫天歌区区十岁的年纪,便已经在全国各地开了连锁店铺,其财力亦是不比那些祖业几代经商的大人物要少,就可以知道,眼前的这位孩子,她就不仅仅只是一位孩子。 而且,从前他并未见过她,今日乃是第一次相见,不想,原来却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也让洛沐羽不禁有些莞尔。 “公主有所不知,这个金算盘,是公主找我那日,我命人立刻打造的,这个金算盘算的钱财,确实无法估量,但是这个无法估量的钱财,亦是公主殿下您所有。还有,这个金算盘,除了算过公主您的财物之外,就再也没有算过其他!” “那么洛公子可有算出来,本宫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 洛沐羽咧开嘴笑了笑,随意在算盘上拨了一串数字,随后将算盘推到箫天歌眼前:“公主请看!” 说实话,这些底下商铺的事情,箫天歌都没有怎么去打理,一直是交由幽蓝与外面联系。 她只是经常出些方案,策略,再观察最近市场,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投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三章天才的烦恼内容)。 每到月末,季末以及年末之时,她会让幽蓝去宫外给她拿本账目来过目,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她从前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为以后做好退路。她深知身在皇家,很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 若有哪一日,她被人陷害了,被贬为庶民了,她倒是还有一条后退可走,做不成公主,做做地方首富,那也不错。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只要有钱,道路定然比没钱的人好走。好在她前世的记忆尚存,故,她比这些古代人头脑上,自然是要聪明了不少。 至于怎样能够赚钱,怎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大的财富,怎样为以后准备一条富裕的道路,她自然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洛公子,以你如今所知,这个数字,能在全国富豪榜上,排名第几?” 洛沐羽将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扇了扇,轻启他薄薄的红唇: “保守估计,可以排在前十!” 其实,这个答案,箫天歌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从她会说话开始,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所以到今年也已经是有了九个年头了。 不过,按照一般人的敛财手法,以及途中遇到的各种状况,也不一定会走运的发财。 当然,箫天歌自有自己的一套手法,她会发财,百分之九十是靠的头脑与经营手段,百分之九是靠的她强大的财力后盾,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一,便是那所谓的运气了。 “这些年,多亏了洛公子,若没有你,本宫也不可能能在短短九年之类,赚这么多,以茶代酒,这一杯,先干为敬!” 箫天歌举杯,洛沐羽微笑举杯相碰:“公主严重了,若没有公主那一套新奇的做法,想必在下也不可能能够赚下这么多钱。”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都说我天下首富洛馨的儿子乃是天才儿童,三岁起便熟读各种诗词歌赋,五岁起便能够打得一手好算盘,对各种财务账目了解通透,一眼便能够看得明白,都说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箫天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双乌黑的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若是你没本事,本宫又岂会亲自点名要你?” 洛沐羽仰头一声大笑:“哈哈…可是草民却并不知道,当时出天价,送给草民那世间罕见珍宝,也恰好是草民那段时间钟爱宝物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刚刚会咿呀学语的婴儿!” 箫天歌扬眉,嘴角上扬,眼神却似一把把利剑,只穿透人的心灵。 “难道洛公子此刻后悔了?觉得上了当?亦或是觉得我这个十岁孩童,不够资格让你九年来,一心一意的本分做事?” 洛沐羽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箫天歌空了的杯子中倒了一杯菊花茶之后,又往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 他举起杯子,道:“方才公主夸洛某,并先干为敬,那么洛某也学公主一次,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罢,他举杯,仰头一口气将杯中的茶喝下,随后将空了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神色比之刚才,要更为严肃:“我不但不后悔,还很感激,感激公主当时的信任,感激公主能够将此事交由给我去办,更加感激公主这九年来,对我的信任。” ------------ 第二十四章 相见恨晚 说到这,他不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抬眸时,眼中尽显无奈: “想必公主也能够体会到,像我们这样不同与常人的人,因为有时候太过能够看透一些人、物、事,故总会有些无能诉说的心事,从而只能够一直积压在自己心里,慢慢沉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四章相见恨晚内容)!” 箫天歌的心弦似被人猛然拨动,而他的话,亦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其实所谓的天才,他们也是有苦难言的。 眼前的洛沐羽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今日这一面,见得倒真是好。 洛沐羽不像月影,月影是那种外表看上去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而实则却是个面冷心热的单纯主。 至于眼前这位洛沐羽,区区十七岁的年纪,其大名就已经让蓝御国上到七十老人,下到七岁孩童,皆知晓的地步。 除了其背后首富母亲的名声,其很大一部分,却是来自他从小比一般人聪明的原因。 所以,若说月影是一口清澈的湖水,那么眼前的这位总是常年微笑,却深不可测的洛沐羽,就是一口不知深浅的深潭了。 这种人,如有可能,最好是不要得罪,当朋友自然是上上之选。 箫天歌伸手,举到洛沐羽跟前,洛沐羽微微呆愣,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又是唱得哪一出。 箫天歌扬眉勾唇道:“本宫甚觉与洛公子大有些相见恨晚,好在我们并未错过彼此,若是洛公子不嫌弃本宫年纪尚小,不懂分寸,可否与本宫成为朋友?” 洛沐羽眼神微微掀起一些涟漪,在顿了数秒后,便毫不犹豫的握住箫天歌粉嫩的小手掌。 “能成为公主的朋友,我自然是荣幸至极!”可能洛沐羽稍微有些受宠若惊,他这人虽然见到钱财不计其数,但见到像箫天歌这样的金枝玉叶,其机会还是比较困难的。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小屁孩,看着挺清秀、可爱,还很粉嫩,可实则却拥有常人不该有的灵活头脑,而他洛沐羽这辈子最喜欢交的,便是这种异于常人的天才。 月影坐在一旁,甚是觉得无聊,这两人,真是有够激动的,一点点小事而已,就激动的就是大笑,又是握手。 反正他是插不上嘴,也没有打算插上嘴,便在一旁喝着菊花茶,吃着盘里的糕点,打发时间。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 “公主请讲!”箫天歌笑了笑,露出她嘴角边两个十分可爱的酒窝。 “我们既然是朋友了,就别再公主啊,洛公子这样见外的称呼了,你看可好?” 箫天歌伸手很自然的搭住洛沐羽的肩膀,因为年纪实在是有些小,故勾起来,也有些吃力。 洛沐羽本是白皙的脸,稍微有些红润,尴尬的咳嗽一声,而后用笑声打断他此时心中的尴尬。 真是该死,他竟然会对一个十岁孩童稍微亲密的举动而不知所措,甚至心跳加速,因而全身发烫? 说出去,别人不会把他当成是个变态,才怪(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4章节手打)! “哈哈…公主怎样吩咐,便怎样做吧!”箫天歌闻言,将手臂撤下,脸上故意露出一抹不悦,皱了皱眉,好看的粉嫩红唇向上嘟起。 “都说是朋友了,怎么还叫公主?”箫天歌竖眉瞪眼,声音却是脆生生的,听着十分稚嫩。 “啊!是,是,我错了!”这可让他洛沐羽这个天才少年,头一次觉得有些头疼了,他竟然在这位小屁孩面前不知所措了! 片刻后,箫天歌又换回一脸天真无暇的微笑,朝洛沐羽眨了眨眼睛。 “那么我叫你洛哥哥,你叫我歌儿,如何?”洛沐羽完全就像是被丘比特射了一箭般,顿觉身心似飘飘然的飞了起来。 左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此时跳得更加快,噗通噗通的,似乎就要从嘴里给蹦跶出来了。 望着眼前纯真无暇,笑得那样子单纯却十分可爱的箫天歌,洛沐羽承认,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不纯洁,但又十分火热的场景。 “洛哥哥?”箫天歌见他面露桃红,两眼发光,心中一声冷笑,面上仍旧是笑得特别的人畜无害。 心思着,什么狗屁天才,一个色相就能够将他心甘情愿的拿下来,可想着他也应该是个恋童癖,不然,像她这般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怎么会这般喜欢?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他们二人都有其高人一等的智慧? 洛沐羽回过神来,笑得更加尴尬,抬手捂住嘴巴,尴尬的咳了一声。 “好…好的,歌儿…”说话间,连视线都不敢往她脸上投了,而是选择望向了别处。 “真是太好了!”箫天歌在洛沐羽本就心慌意乱的情况下,看似特别纯真的搂住洛沐羽的脖子,在洛沐羽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洛沐羽顿时呆若木鸡,月影一口茶直接喷出来,洒向一桌子的糕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箫天歌嘿嘿一笑,却装作若无其事。 “妹妹亲一下哥哥,有什么大不了的,月影,你也太不够淡定了,洛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么?” 洛沐羽一张脸红的就像刚从桑拿房出来,却仍旧使劲的点头,咧开嘴僵硬的笑了笑:“是,是的!” 月影呆愣了片刻后,虎着一张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种时候,他家主子摆明了是在调戏天才少年,那么他是否应该识趣的起身离开,方是上策? “主子,属下方才喝了不少,突然内急,想出去方便一下。” 看着月影一张脸拉的跟马脸似的,箫天歌在心中不由好笑,看来还是训练不够,得多加训练,方能够让他有一张堪比城墙的脸皮啊! 想着,也不能够一步登天,余光瞟了一眼再一次见底的茶壶,挥了挥手。 “恩,去吧!” 月影一走,屋中便只剩下箫天歌与洛沐羽二人,显然洛沐羽已经将心中情绪调整好,神色恢复如初,虽然潮红仍旧尚有一丝存在。 “我有一事想问下你。”洛沐羽见箫天歌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不由道: “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箫天歌将位置靠近洛沐羽一些,低声道: “关于帝后,你可知他有多少财产?” ------------ 第二十五章 外表纯真,内心邪恶 洛沐羽脸色稍微一变:“帝后?你说的是蓝御国的帝后?” 很显然,他没有料到箫天歌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5章节手打)。箫天歌不置可否的点头,神色淡然:“不可以么?” 洛沐羽面露难色,实话实话说道: “不瞒你说,这个蓝御国中所有富商家中底细,我确实全部知道,但说到这位帝后,我还真是没有查到过!” 对于洛沐羽的回答,箫天歌一点也不奇怪,开玩笑,堂堂帝后,若是阿猫阿狗都能够把他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 那么他也不用出来混了,直接滚回他的后宫,好好吃斋念佛,以保他下半生平安了。 当然,这洛沐羽并非是阿猫阿狗,但现在他们所说之人,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蓝御国帝后,而是一个多年来,看似低调,实则十分有心机与野心的人。 箫天歌了然的点头:“我明白了!”屋中顿时安静下来,箫天歌表面看似在喝茶,实则心里早已经想了许多。 而洛沐羽此刻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眼中此时的神色,故也猜不透他现在是在想些什么。 此时日头正烈,屋外是因为受不住这烈日烘烤,匆匆而过的行人。街上的小贩也都因为扛不住这头顶炽热的太阳,而早些收摊,回去休息去了。 现在的街道上,除了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便是一些无家可归,躲在巷子阴处的乞丐,除此之外,就不剩多少活物了。 街边的树上,知了的鸣叫声没完没了的,更让这炎热的夏日,平添了几分酷热。 “若歌儿你想知道,我想,我还是有办法帮你查出来的!” 片刻后,安静了许久的洛沐羽缓缓抬头,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就是这种微笑,让箫天歌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觉得,这人必须是朋友,而并非是敌人。 “好,有洛哥哥这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也懒得跟你啰嗦,道谢,来,我们再以茶代酒,喝一杯!” 她像个豪气冲天的武林豪杰,举杯,主动与洛沐羽碰杯,洛沐羽微笑着与她碰杯。 “好,我们之间,无需再说那些客套的话!”说完,扬了扬手,便仰头将杯中的茶一口喝干。 箫天歌将杯子放回桌上,特别豪爽的样子,配上她那一副稚嫩的面容,却又显得那般的不合适。 就好像是,一个小屁孩,想装大人一般,可装来装去,大人没有装得像,倒是有些滑稽的味道了。 “洛哥哥,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本事有分寸的人,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一次的对手,并非是一般人,他可是堂堂蓝御国的帝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五章外表纯真,内心邪恶内容)!” 洛沐羽弯起好看的眉眼,笑得十分的好看,他微扬嘴角,斜睨着箫天歌。在他的眼中,他对面这个可爱的孩子,真是十分合他的心意。 不单只是因为她超群的智慧,更多的是被她那凌厉的眼神,以及那躲在这具稚嫩面具下,那一颗令人无法猜透的心,深深的吸引。 “歌儿,你这是在担心我么?”此时的洛沐羽,眉眼弯的十分好看,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中,闪现着一些异样的光芒。 他的语气更是绵软到让人身体都变得酥软,这样的情况,箫天歌记得曾经也见过,但那是在前世,而对她这样的那个人,也并非是眼前的这位天才少年。 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她有些发愣的望着眼前的洛沐羽。洛沐羽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受惊了,伸手,很自然的在箫天歌的头顶上轻轻摸了几下。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你不一定要回答…” “是,我是在关心你!”洛沐羽话刚说完,箫天歌便顺口接了一句。在洛沐羽愣在当场的片刻,箫天歌莞尔一笑,再次露出孩童纯真的笑容。 伸手将洛沐羽一把勾住,将头蹭进洛沐羽的怀中,洛沐羽的脸再一次不争气的因为怀中这个小屁孩儿红了,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通遍。 “因为你是我的洛哥哥啊,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门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月影端了一壶新沏的茶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僵硬,而唯一与刚才出去时相同的是,他此时的眼睛仍旧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箫天歌从洛沐羽的肩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便对着门口的月影道: “月影,莫非这茶馆的老板请你来当门童了不成?干嘛瞪着你那如牛眼般大的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被人点穴了么?” 本就觉得尴尬的月影此时更加觉得尴尬非常,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最终他还是选择走了进来。 他仍旧如出去时一般,虎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茶壶往桌上一放,也不坐下,而是站在原地道: “公主,属下如今在这也不方便,属下还是出去吧!” 箫天歌挑眉,一脸莫名的望着月影。 “不方便?平时上茅房,你都能够站在门外,这会子本宫喝个茶,你就觉得不方便了?什么时候起,你竟然如此不方便了?” 月影一张脸青紫的厉害,憋了半天,瞟了坐在一旁没有做声的洛沐羽一眼,似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一般,才道: “公主要与洛公子谈事情,属下在此,定是不方便!” 月影咬了咬牙齿,将脸转向另一边,箫天歌此时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小子,看着挺老实一人,原来是个闷骚的主,这脑袋瓜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东西呢! 她刚才确实有主动地亲洛沐羽,也曾主动抱他,但是那都是出于纯洁的朋友之情,她这是想表现出来她的诚意与从不高人一等的姿态。 嘿,在这月影的眼中,她倒是成了一位,跟她那大皇姐一样,只知道泡美男的主了么? 她就算是想,以她如今这十岁孩童的身体,又干出点什么来? “哟!月影啊,本宫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是个如此别扭的主。你说本宫为什么带你出来?”月影一时语塞,箫天歌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他。 ------------ 第二十六章 同坐一条船 过了片刻,月影像是豁出去一般道: “自然是为了保护公主安危,不受外人伤害(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六章同坐一条船内容)!” “既是为了保护本宫安危,你觉得,你现在要跑到外面去,要是这期间,有刺客从那窗口飞奔进来,将本宫一击毙命。你还能够说,你的任务和职责是为了保护本宫的安危么?” 月影神色略显为难,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回去,箫天歌摆了摆手:“好了,别傻站在那了,赶紧给本宫坐下!” 箫天歌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扫了在座的两位一眼,用着同样严肃的语气道: “洛哥哥,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查一下!” 见箫天歌神色如此凝重,洛沐羽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笑得特随意了,正色道: “只要我能够办到,定是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箫天歌一脸的神秘,微眯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她这种神情,无疑更加让气氛更加神秘。 连一旁的月影都似被感染了一般,睁着眼睛,直直的望着箫天歌,好像下一秒钟,就会从箫天歌的嘴中,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就在两人都表现格外严肃之时,箫天歌却突然笑了: “你们二位,用不用一种上战场的神情?搞得紧张兮兮的?气氛也太凝重了吧!” 月影闻言,不由撇嘴:“切,爱说不说!” 箫天歌刚才嘴角的笑意还在,眼中却已经换做了冷然,直直的望着月影,似笑非笑道:“哦?是么?看来我们的月影对本宫意见比较大嘛,啊?”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月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该死的,她明明是在笑,可为什么,却让人不寒而栗? 月影忙将视线挪开,也闭了嘴,箫天歌收回视线,继续道: “我想让你查一下,有什么人,可以武功高强到躲过皇宫侍卫的把守,来无影去无踪的来皇宫杀人,还有一点很重要,此人武功极高,手段亦是十分干脆而毒辣!” 想起那晚被刺杀的情景,箫天歌都觉得如今后背都冷汗淋漓,不管那人是谁,不管那人是谁派来的,只要让她找到了,她一定要他好看! 胆敢刺杀她箫天歌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本是望向别处的月影听到箫天歌说这话之后,忙将视线挪了过来,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那晚他也在场,能够躲过他暗中放箭,能够在御林军赶到之前毫发无伤的离开,这个人的武功,定非普通。 洛沐羽垂了眸,可箫天歌明明看到在他垂眸之际,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异样,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秘密。 而洛沐羽也选择了不说出来,而是由逃避来掩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六章同坐一条船内容)。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她这样子的推心置腹,亦将是一步险棋? 或者说,洛沐羽他根本就没有打算与她做好朋友,他其实也是帝后那边的人?亦或者,早在这之前,帝后林笛便已经找过他了,要他查的,也是她今天所说? 而这个洛沐羽的真实身份,搞不好,就是一个双间谍? 许多的疑问缠绕在她的心间,让她不知所措,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她到底可以不可以相信他? 多年来的准备,如果就这样全部付诸东流,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更何况,她的性格从来都是十分好强的,又岂可在关键时刻输了? “好,这件事情,我会去详细查一下。”洛沐羽说到此将头抬起来,微笑着抚摸着箫天歌的头。 “歌儿,如今我们可以说是同坐一条船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之后,冲她鼓励的笑了笑。 洛沐羽这句话,以及这一抹微笑,就像一颗定心丸似的,让她安心了,而同时,她也在心中将自己痛骂了一遍。 她怎么可以胡乱的怀疑人,不去相信人,如果洛沐羽想要对付她,还用等到今日么?早在以前,他就可以将她的财产全部转走,不是么? 心中五味陈杂,带着浓浓的自责,她伸出她稚嫩的双手,紧紧握住洛沐羽的手掌,冲他点了点头。 “好!”她低头从腰间扯出一块刻着升平二字的玉佩,递到洛沐羽手中,紧紧握住。 “有什么事情,你只要拿出此玉佩,就算是皇宫守卫,也会放你进去的,记住,只要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洛沐羽低头望了一眼玉佩,随后点了点头。 箫天歌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我得走了,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箫天歌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月影与洛沐羽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万事小心!”箫天歌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也是,我走了!”随后她便不再停留,往门外走去,月影立在原地望了洛沐羽一眼之后,便紧随箫天歌身后。 洛沐羽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通透的玉佩,指尖轻抚着玉佩上那几个字。 就这样望着箫天歌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脑海中回到九年之前,那是一个冬日,大雪纷飞。 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裹在一层层的衣服里面,头上还戴着一顶白狐皮毡帽。明明是那样小的那样一个孩子,却有着如此让人无法忘记的眼神。 霸气、冷冽、凌厉,就像一把剑直接刺过来,让人又惧又敬。一个举步蹒跚,刚会走路的小娃娃而已,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一个眼神,便将时年才八岁的洛沐羽深深的吸引。 当时他很想走过去,问一下,她叫什么,可是当他准备走过去时,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慌张的找到她,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位哭的泪流满面的奶娘,搂着她又亲又哭的时候,小小的她,皱着眉头,转个身,背对着她的奶娘。 从此之后,他便想方设法的查那位粉嫩小孩子的身份,原来,她就是蓝御国最得女帝陛下疼爱的升平公主。 洛沐羽将手中的玉佩小心的放进自己的怀中,随后从门里走了出来。 哪里知道,九年之后,他与她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相见。 ------------ 第二十七章 同居 刚回舞阳宫,喊了一句幽蓝,幽蓝便火速的从门外小跑了进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7章节手打)。 “奴婢在!”箫天歌挥了挥手,顶着满脸的油腻,显得十分不耐。幽蓝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忙上前伺候她将外袍脱下来。 月影在一旁有些无措,忙躬身道:“属下还是先出去吧!” “出去干嘛?本宫这还未长开的小身板,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之后,幽蓝一愣,顿住了原本脱衣的动作。 拼命忍住爆笑的冲动,箫天歌说完之后,也知自己是说错了话,有这么贬低自己的人么。 “本宫的意思是,在本宫眼中,你与幽蓝并无二样!”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甚是满意,这次可没有贬低自己了,而是将月影比喻成了女人。 果然,月影的脸色顿时一变,嘴角抽了抽,终将是什么也没有说,将头偏向另一边。 箫天歌心情顿时大好,幽绿端了一盆凉水过来,她坐下来,由着幽绿给她清洗脸颊。 “对了,公主,方才皇上命人传话说,公主十岁寿宴在即,而正君人选亦已经选出来了,为了能够让公主与未来正君好生培养感情…” 幽绿说到这里,顿了顿,偷瞟向箫天歌的脸,箫天歌一脸疑惑,摆明了一副听着她往下说的架势。 “继续说!”幽蓝给她端来一杯蜂蜜糖冰水,箫天歌接过之后,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喝了一口冰凉的蜂蜜水。 果然这种热天气,就需要喝这些冰冰凉凉的东西,喝下去之后,刚才身体里那些燥热的因子,皆统统被这杯冰凉的蜂蜜水所融化掉了。 幽蓝在一旁轻柔的给她扇着风,这里虽然没有前世那样的空调吹,没有电脑供她玩耍,没有手机让她各种发短信,或是打电话。 但是能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且不用在意不去努力工作,它就会因此饿死,会因此露宿街头。 幽绿看着箫天歌这幅十分享受的表情,猜出她今日出去,事情定是办的不错,胆子便大了不少。 “就是皇上已经下令,让未来的正君先入住舞阳宫,与公主您同进同吃同住!” “什么?”原本还十分淡定的箫天歌立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幽绿,幽绿也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不轻。 一时间只是惊恐的站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箫天歌走了一步,到幽绿跟前: “本宫问你,你刚说什么?” “回公主,就是白公子从即日起入住舞阳宫…” “公主回来了么?”幽绿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声温润的嗓音从来门外响起,随后一袭白色长衫的白泽兰,便长身玉立在箫天歌跟前。 说实话,以白泽兰这厮的长相,身世以及那总是给人温暖的气息,迷倒万千少女,甚至是少男,都是不在话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七章同居内容)。 可惜的是,以箫天歌这个才十岁的身体,心理年龄却上了二十多的人而言,白泽兰这小子,实在是太过粉嫩了一些。 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还得回去修炼几年,才行。 箫天歌立马抓住白泽兰的手,就把他往外拖,这一动作,在外人看来无疑是十分亲密的,幽蓝与幽绿相视一笑,月影在一旁不屑的撇了撇嘴吧。 待二人到得无人的地方,箫天歌方将手松开,一脸焦急的望着白泽兰,往日的淡定自若,顿时不见。 “哎哟,我的小白啊!” “小白?”对于箫天歌突然的改名,白泽兰表示十分的不适应,不由皱眉,嘟囔了一句。 “哎,现在不是在乎这些名字的时候,我问你一句,你当真要嫁给我?” 白泽兰正欲开口,箫天歌又再次开口: “你就这样子将自己给随便的嫁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会遇到一个怎样的女子?也许会是一个极为漂亮,又极为好的,也许你会与她爱的死去活来,活去死来,你们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谁也不能够将你们分开,你想过么?” 白泽兰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想过,箫天歌就像恨铁不成钢一般,怒瞪着白泽兰,猛拍一下白泽兰的背。 白泽兰不由皱眉,心思着,这丫头看着挺瘦弱挺小的一娃,怎么使出力气来,就这么大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关乎你一生的命运与幸福,你怎么能够不去想?”瞅着白泽兰,也许也是被逼无奈,其实这婚,也并非他自己愿意,箫天歌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哎,其实也并非我不想娶你,只是我两年纪尚小,怎么可以如此不懂分寸,此时便同吃同住了?” 箫天歌将后面那个住字说的十分用力,她是有想过娶白泽兰,但那不过是不想便宜了帝后他们,免得他们更加猖獗。 可是如今,她母皇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一些?让她一个完全没有发育的毛孩子去与一男子成亲,这… 白泽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随意的抚摸了箫天歌的头顶,一双好看的眼睛,更是晶莹剔透,水光盈盈。 “没错,是同吃,但是却不是同住,你住在南苑,而我却是住在北苑,瞧你年纪挺小的,思想怎么就…” 说着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却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瞅着箫天歌,一副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你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纯洁了? 箫天歌决定先发制人,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她当色女?明明他们都要比她要大,现在是以大欺小,以为她是软柿子是么? “你想什么呢?本宫有说什么么?一个男孩子成天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也不觉得害臊。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就在北苑好好住吧,有何需要尽管派人来说,本宫自然是会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她说完根本不管白泽兰此刻的神情,镇定的转身,刚准备离开,似想到了什么,复又转过身来。 “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说了,从即日起和公主同吃同住,此时已经是用晚膳的点了,所以我便过来了,不知道公主晚膳要吃些什么?” 箫天歌闻言摆了摆手:“你做主便可!”今日在外面喝那菊花茶都已经喝饱了。 ------------ 第二十八章 叫起床 自从白泽兰入住这舞阳宫之后,每日卯时三刻,也就是现在的大约六点多的样子,便跑到她房中,将她喊起来,亦如今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八章叫起床内容)。 白泽兰打点好一切之后,便由北苑步行过来,虽是夏日日头出的比较早,可作为主子的他们,自然是无需像奴才们一样,起得那么早。 而作为晚上要勤加练习武术的箫天歌来说,这种时候,自然是更加适合与周公子好好下棋,而并非像白泽兰一般,起那么早,只为了什么所谓的锻炼。 可知昨夜她因为练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到了凌晨一点才睡,而且因为觉得帝后等人近段时间又会有所行动,故练习的更加卖力。 若是像上次那般,再派杀手过来,虽然她不至于会像上次那样被捏的死死的,差点就丧命了。 可如今,以她这三脚猫的身手,要对付那刺客,仍旧是有些吃力的。 这厢箫天歌睡得正香,抱着她那个枕头,哈喇子都流了一脸,幽绿也候在一旁,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箫天歌醒来,随时伺候她洗漱更衣。 可由于此时实在是太早了一些,天也才放亮,太阳都还不太炽热,幽绿正站在一旁打着盹。 白泽兰从外推门而入,幽绿猛然惊醒过来,睁眼之时,看到的是白泽兰,忙躬身行礼。 “奴婢见过白公子!” 白泽兰虽还未正式成为箫天歌的正君,可圣旨已下,故,此时舞阳宫一干奴婢自然是将白泽兰当成了正君。 白泽兰一脸温和的朝幽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轻声道: “你先下去准备吧,我去叫公主起床!”幽绿闻言无不是惊讶的望着白泽兰,自从女帝陛下因为箫天歌被刺客刺伤之后,便准了她的长假。 自放假以来,她都是起码在辰时以后才会起来,何时又会在卯时之时起床?而且幽绿等也已经摸清了这主子的脾性。 她若是没有自动醒来,而是被人给吵醒了,就算是天皇老子,她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幽绿吓得不轻,可白泽兰已经走了进去,再喊住他,看来是已经晚了,幽绿心中纠结不已,万一这公主发起火来,责怪的肯定是她了。 可奈何她一介奴婢,又岂敢对白泽兰堂堂一个未来正君,说半个不字?真是左右为难,最后只得轻叹一声,谁叫她是个卑贱的奴婢呢? 白泽兰走进里间,当他看到趴床上,那位十分没有睡相的箫天歌时,他的眉毛是皱的十分紧的。 想想平时多么水灵的一个人儿,竟然也有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真是让他不敢想象。 但片刻之后,他便莞尔一笑,她再过凌厉,再过不似一般孩童,但她怎么说,也不过是区区十岁儿童而已,就算是天才,她也有缺点,更何况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28章节手打)。 他走到箫天歌床前,在床沿边坐下,静静的看了一会箫天歌之后,伸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打了一下。 “天歌,醒醒,该起床了!” 箫天歌纹丝不动,皱了皱鼻子,不知道呢喃的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便翻个身继续睡。 白泽兰不由有些讶异,她平时都是睡得这样沉么?见是如此,只得又轻轻推了她几下,仍旧喊着: “天歌,醒醒…” 原本在梦中,箫天歌正与帅哥周公子商量着该去吃kfc呢,还是该去吃麦当劳,刚决定呢,就被该死的声音给喊住了前进的脚步,而更让箫天歌气愤的是,这声音,竟然如此好听。 箫天歌翻身,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半睡半醒间,朦朦胧胧的,她似乎看到了一位长得俊逸,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男子,正低着头,朝她温和的微笑。 那种笑容,就像夏日里,kfc里面的草莓味的冰激凌,是那样的香甜而可口,她不由伸出舌头在嘴边上舔了舔。 伸出她短小而稚嫩的双手,在半空中飞舞着:“哦,给我草莓味的圣代一杯!” 圣代没有到手,一双小手倒是被白泽兰顺势抓住,白泽兰微笑着望着仍旧不清醒的箫天歌: “天歌,你醒了么,刚才你说什么圣代?”刚才还处于迷蒙中的箫天歌猛然惊醒,紧而想起来,这好听的声音,还有这张*而又精致的脸,可不就是那该死的白泽兰。 箫天歌忍着将白泽兰直接大卸八块的冲动,指了指现在太阳渐渐升起来的天空,努力平静的说道: “小白,现在外面天还没有亮,连各位小鸟儿都没有出来上班,你说你一大早的,在这折腾个什么劲?” 对于从小箫天歌说些莫名其妙的词语,白泽兰已经习惯,不过,这个最近将他唤作小白,他委实不太习惯。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像小白这样没有学问的叫法,是比较适合那些猫猫狗狗,而并非他这个未来正君的。 在箫天歌唤出这一声小白之后,原本微笑的一张俊脸终于变了变。 “天歌,我们能不能换个称呼?比如泽?比如兰?或者泽兰,或者白泽兰也行啊,为什么,你一定要叫我小白?” 望着白泽兰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精致的五官也因此皱成一团,箫天歌莫名的觉得心中甚是愉快,谁让他没事一大早的喊她起床。 箫天歌挑眉,一脸的严肃:“白泽兰,此事无需商量,你既然能够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日卯时三刻定会过来唤本宫起床。而本宫本就习惯了辰时再起床梳洗用早膳。你这般改了本宫的习惯,本宫心中定是不爽,可奈何你是本宫母皇和父君亲自所点的正君人选,又是获得母皇批准,要来与本宫培养感情的,于情于理,本宫皆不能够对你怎么的!” 说到此处,箫天歌翻身而起,顶着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欺近白泽兰精致而白皙的俊脸。 眼睛微微一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但是你若想本宫改变对你的称呼,要本宫唤你刚才说的那些名字,甚至亲密一点,唤你泽兰哥,兰哥哥,或者夫君,本宫亦是同意,但本宫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以后早晨,你都不用这么早过来喊本宫起床了!你看这样可好?” ------------ 第二十九章 心细如尘 白泽兰朝箫天歌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一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一个更加好看的弧度,然后他将头低了低,俯低至白泽兰的耳边,用着温润如玉的嗓音低低的说道:“当然不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九章心细如尘内容)!” 箫天歌身体猛然一僵,愤懑的将身旁的白泽兰一把推开,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真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狐狸! 她扯着嗓门大吼了一声:“幽蓝、幽绿,给本宫进来,伺候本宫洗漱!” 然后她眯了眯眼,微笑着轻轻一推白泽兰: “虽然你我即将成为夫妻,可奈何如今你我年纪尚小,所以…”白泽兰一脸讪讪的站了起来,尴尬的咳了一声: “也好,我先出去等你用早膳!” 白泽兰起身,恰好幽蓝、幽绿推门而进,白泽兰瞟了她二人一眼,随即便出了房门。白泽兰前脚刚出房门,箫天歌便一声冷笑: “你们倒是还记不记得,这个舞阳宫的规矩?”幽绿、幽蓝闻言,自然是明白箫天歌此话之意,二人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等未能守候好公主,奴婢该死!” “行了,动不动就该死,要本宫真跟你们计较,就你们头上那一个头,哪够本宫砍的!” 幽蓝、幽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汩汩冷汗。见着这两丫头现在吓得只差真的像阎王爷那去报道了,箫天歌也觉得够了,不该再吓她们了。 要知道在这皇宫之中,想要有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心腹,那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况且,从五岁开始,这两位稍微比她年长几岁的丫头,便能一直跟随在她左右,对她照顾得十分体贴。 这时候,若真把她们给砍了,一来会落得一个暴虐的名声,二来嘛,将来再派过来的丫头,也不定有她们两人这么合她心意,或者像她们这样真心对她。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对她们已经有了感情,是不会像某些冷血无情的皇族似的,动不动就将别人给砍了。 她瞅了跪在地上的两位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道: “还跪到何时,莫非不用给本宫洗漱了?”幽绿和幽蓝闻言,忙起身,端水的端水,给她那衣服的拿衣服,片刻后,便伺候她洗漱完毕。 今日幽绿给她梳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发髻,只因昨夜练武之时,由于发髻太过累赘,让她没有发挥好,故今日一早,便要求幽绿先将头发给处理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这才出门,白泽兰这小子可真是有速度,当箫天歌洗漱完毕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便命御膳房给准备好了早膳(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二十九章心细如尘内容)。 此时箫天歌出门,便能够闻见桌上飘来的早餐香味,以及目光中所见的那一满桌子的佳肴。 箫天歌一脸淡定的从里间走出来,在白泽兰的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满桌子的佳肴。 昨夜练剑太过劳累,此时正是饥肠辘辘,看着如此秀色可餐的佳肴,真是忍不住想要将桌上佳肴一扫而光。 “天歌,这是南国新进贡的顶级燕窝,我命御膳房给你做的血燕粥,尝尝看味道如何?” 说话间,白泽兰已经给她舀了一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肚子这时候相当不真气的响了起来,箫天歌真想扔下碗,直接走人。可余光瞟过去,白泽兰并未有任何的嘲笑神情。 他仍旧如刚才一样,一脸温和,还用筷子夹了一些黑黑的,看着似酸菜的东东,放进了她的碗里。 “清粥里面放酸菜,味道保证不错!” 望着对面的白泽兰一脸诚心诚意,温和的姿态,而她竟然还在心中怀疑他是否嘲笑了她,跟他比起来,她可真是小气的够呛。 为了掩饰此时心中的那些小心思,箫天歌低头,快速的喝碗中的燕窝粥。这种极品血燕熬出来的粥啊,真他妈的好喝啊! 几下功夫,一碗粥便喝光了,而白泽兰却没有再给她盛一碗,而是利用她刚才低头喝粥的时间,给她在一个盘子里夹了不少别的糕点。 在她放下碗的时刻,他也将那些糕点递到了她的面前,以前有幽绿和幽蓝伺候着,倒是觉得也挺好的。 可是那两丫头,跟眼前这位心思细腻,凡事都做得十分仔细,与心细的白泽兰比起来,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上。 而且啊,这位白泽兰,无论是俊逸的外形,修长的身形,还是其雄厚的家世,亦或是体贴入微,将人照顾得服服帖帖的本事,他都是一位新世纪最好夫君的不二人选。 若不是他太过聪明了一点,太过腹黑了一点,太过让人捉摸不透心思了一点,还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他太过嫩了一点。 其实,他白泽兰,还真是夫君的上等人选,起码她箫天歌还是这样认为的。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命中注定他白泽兰要是她的夫君,她自然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更何况,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再过反抗,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既然以后要一辈子对着这位白公子,那么就好好相处吧,嫩点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她就变态一次,更何况,她此时的身体,比白泽兰更嫩。 有了这么一层想法之后,箫天歌便笑眯眯的拿了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进白泽兰的盘子中,笑眯眯的说道: “别只看着我吃啊,你也吃,多吃点,你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这样瘦可不行!” 幽蓝、幽绿,见着两位这么恩爱有加,站在一旁都看着高兴,只是这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个皇宫,从来都不是一个表面上看似那般平静的地方。 宫外大公主府,主客两个位置上,分别坐着大公主箫天赐,以及三公主箫天赏,箫天赐一脸笑意,而箫天赏亦如平常,神色淡淡,无喜无忧。 “来三皇妹,尝尝从南国进贡来的极品铁观音,听说这茶,可是只有咱们皇室才能够喝得上啊,每年也就那么几株茶树生长,而且这个做工更是繁琐而细腻。若不是母皇对本宫疼爱有加,怕是连本宫都喝不上了!” ------------ 第三十章 可怜的小灰灰 箫天赐微笑着在一旁解释着,言辞中,处处透露着女帝箫静竹对她的疼爱(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0章节手打)。可即便是这样,老三箫天赏,一双凤眸中,仍旧平静的没有一点涟漪。 她瞟了一眼一旁的茶碗,伸出她修长的玉指,将那白色蓝底子花纹的瓷碗端了起来,揭开盖子,微眯了眼睛,放在鼻端闻了闻。 箫天赐见此,不由问道:“如何?是不是特别不一样?” 箫天赏并未答话,而是直接端茶,轻轻抿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会之后,方将眼睛睁开。 如墨的眼中,散发着似能够洞悉一切的光芒,她将茶碗放下之后,方徐徐开口:“不知道大皇姐今日叫臣妹过来,倒是有何事要吩咐?” 在外人看来,箫天赐不过是个容易冲动,且喜好男色的草包公主,而三公主箫天赏却并不如此认为。 若真是草包,她与帝后暗中所做的那些事情,为何又从未露出过蛛丝马脚?怕是,这位箫天赐其实并不像传言那般愚笨至极吧。 箫天赐脸色微变,随即便用一脸微笑将眼中的那一丝异样掩盖过去。 “哪能有什么吩咐啊,本宫与三皇妹乃是一母同胞所生,而本宫又是最大,母皇常年教导本宫,要对底下弟妹疼爱有加,懂得珍惜手足之情。平日里本宫与三皇妹甚是疏远,近日思来倒是本宫的过错,故今日想要改变从前的那些做法,从今日起,与三皇妹你好好相处!” “可是大皇姐一直了解臣妹为人,不喜欢拉帮结派,与谁为伍,更不喜欢在这后宫中兴风作浪,臣妹要的,不过是这一世的安宁。待再过几年,按照惯例,母皇该封臣妹为王,派往别的城池,掌一席之地。再为我蓝御国皇室血脉增添一女半男,那臣妹作为这皇室一份子的责任,也就尽了!” 老三箫天赏在说这些话时,神色淡淡,语气更是淡漠到只是在说一些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箫天赐瞬间难看的脸色,当然,既然她能够说出这些话,就必定从未怕过她。 箫天赐平时一向呼风唤雨惯了,有一个老六与她对着干也就罢了,这位老三,竟然也如此的不识抬举。 心中自然不爽,箫天赐一声淡笑:“可是老三,如今的形式是,你不与别人争名夺利,却并不表示,人家不跟你争。更何况,别说姐姐我平时不关注你,你对那白泽兰的心意,别人不知,本宫还不知么?” 说罢,她意味深长的望着箫天赏,箫天赏似突然被人刺中的要害一般,脸色顿时一变,猛然抬眸,望着箫天赐。 箫天赐起身,在箫天赏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三皇妹,本宫是不会帮着外人害你的,从一开始,本宫就将你纳为了自己人,只是你自己一直未曾察觉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0章节手打)。不过不要紧,只要你愿意,如今还是有机会的,你回去好好想清楚!” 说罢,她扶着一旁的美少年,微笑着,从箫天赏身边走过。箫天赏站在原地,以她此时的处境,以她在宫中的地位。 以她父君在她母皇那的地位,她确实是有些势单力薄,那么她当真要与箫天赐为伍么? 这么些年了,她都是一个人挺过来了,难道这时候,她当真要归顺于箫天赐?她知道一旦答应了,她便等同于她的奴仆了。 “六皇姐,你就让小灰灰跟你家月影学习练武嘛,你瞅瞅看,你家月影长得俊逸非凡,武功盖世,轻功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要是收了我家天资聪颖的小灰灰为徒弟,一定会十分欣慰的!更何况,我家小灰灰长得如此精致,有若神工鬼斧打造出来的一尤物,他们二人若是一同练武,这景象,啧啧…” 望着眼前丢成语丢的十分自然的老七箫天顾,箫天歌无不是一脸的呆愣,心思着,这还是她那位屁都不懂,连成语都不会用的小老七么? 望着她缺了门牙的地方仍旧漏风,因为太过激动,话说的也有些变了调调,可就是觉得她一下子似乎由从前的低能儿童,顿时升级成为了天才儿童。 不过瞧她那桃花眼中,所绽放出来奇异光芒,就连瞎子也能够感受得到。箫天歌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讶,微笑着轻拍比她矮了个头的老七。 “老七,你这是要我家月影收徒儿呢,还是要我家月影纳夫?怎么这话听着,特别的像是在形容一对有夫妻相的夫妻?” 箫天顾被箫天歌一语说的顿时半个字都讲不出来,而同时瞟向一旁的慕灰,那小子,脸都成猪肝色了。 箫天歌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家老七,这位慕灰,也就是箫天顾嘴中所说的小灰灰,可是她小妞最近的新宠,对他可谓是宠爱有加,到哪都要带着。 她会突然多根筋的带上这位慕灰,只是羡慕嫉妒恨箫天歌身边凭空的多出了这么一位无论是武功、才智、长相,皆一等一的人间极品帅哥而已。 可奈何,等到她这位既没有父君疼爱,也不得母皇宠爱的小朋友去选随身侍卫时,那时候对箫天歌毕恭毕敬的统领可就不像对箫天歌那样惟命是从了。 同样的去选人,同样的事先有通知,不但没有让隐卫们都出来站队,任凭箫天顾选,就连一般的出门迎接也没有,只是象征性的给她介绍了一番,再随意找了一位根本不会武功,只是长得还算标志的小子打发了箫天顾。 可就是这样而已,箫天顾这小屁孩,还兴奋的当场就将这慕灰给领到了箫天歌这里显摆。 回去几日后,箫天顾才想到她最先去找随身侍卫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保护她?而光有外表,没有本事,又怎么能够保护她的安危? 这不,就上演了今天这么一幕。死拉着箫天歌,让月影教慕灰武功。 箫天歌走到慕灰跟前,这小子年纪不大,身形单瘦,皮肤白皙,五官秀气,如果是在前世,这样的男子,一定是个做受的绝佳人选。 当然,在这里,他也是可以成为那些富家千金家的男宠,亦或是某青楼的小倌,当然这里,不止是供女人消遣的小倌而已,因为以他的长相,完全是有可能获得某些有特殊嗜好的男人喜欢的。 箫天歌伸出手指,正准备点向慕灰,却被老七一把挡住,一脸警惕的望着她: “你想干嘛?” ------------ 第三十一章 试探 箫天歌在老七凌厉目光的注视下,莞尔一笑,仍旧伸手点向慕灰的胸膛,轻轻一点,随即转身(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十一章试探内容)。 老七箫天顾自然不明白箫天歌这是什么意思,忙上前堵去她的去路。 “六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摸了我家小灰灰,就想不认账了是么?” 慕灰的脸色再一次变成了猪肝色,将头低得不能够再低,可能现在他对于有像老七这样的一位主子,感到十分头痛了吧。 “不是我不想认账,而是你也知道,母皇才给我纳了一位正君,这大婚还未举行呢,我就再纳一位侧君,是否太过不妥?” 老七张着她缺了两门牙的大嘴:“我呸!” 箫天歌似笑非笑的望着箫天顾,箫天顾一时间太过护着自家的小灰灰,故一时半会未有能够反应过来,她刚才呸的那个人,可就是她这辈子,除了她母皇之外,又敬又怕的人? 老七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一阵快速转动,随即像所有小屁孩一般,抓住箫天歌的手腕,使劲的摇晃起来。用着甜腻腻的童音,脆生生的说道: “哎哟,我的好皇姐,您就帮帮妹妹这一次嘛,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嘛?” 不得不说,这位箫天顾很会撒娇,而她箫天歌最受不了那些小屁孩,在她面前,一哭二闹,三撒泼,被老七这样子睁着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看着,心中就软了。 语气不由放松了不少:“其实也不是不行…” 箫天顾一听,立马一蹦老高,她其实还是挺有一些小聪明的,知道截住最为关键的话头。 “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六皇姐,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真是爱死你了哦!” 说着,便向箫天歌凑过去,准备给她来个姐妹情深的重重一吻,箫天歌从前被箫天顾亲过,知道这小妞一吻别人就没玩没了,完了还喜欢留些口水在她脸上,她对此,甚是不喜欢。 在箫天顾将她那张粉嫩的红唇凑过来时,她皱眉,适时的将她的嘴巴推开。 箫天顾因为没有亲到箫天歌稍微有些失落,但片刻后便立马神采奕奕,又生龙活虎了。 “老七,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我就不会同意教啊,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 箫天顾闻言,扁了扁嘴巴,轻声哦了一声,走到慕灰跟前,伸手在慕灰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用着特别严肃的语气说道: “小灰灰,路我已经帮你铺好了,鹿死谁手…” “咳咳…”箫天歌捂唇轻咳了一声,刚还准备夸赞老七几句,说她最近成语终于能够灵活运用,并且不出错了,刚还准备开口呢,这话一出,立马让她打消了此想法(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1章节手打)。 箫天顾顿了顿继续道:“结果如何,也只能够让你自身的造化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加油,加油!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慕灰眼眶红红,朝箫天顾点了点头,箫天顾朝他勉励一笑,也是重重点头。 箫天歌围着慕灰走了一圈,看得箫天顾一脸莫名,但是又不好出声多问,生怕她六皇姐一个不高兴,反悔的话,那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箫天歌在转了两圈之后,突然掌风一扫,朝慕灰的胸膛猛力挥去。 老七站在一旁,瞪大双眼,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都忘记了要去阻止。而慕灰也是吓得够呛,脸色瞬间苍白,本能的往后躲,却哪里躲得过箫天歌的掌风。 眼看着这一掌将结实的朝他打来,最后关头,慕灰倒是显得十分震惊,将眼一眯。 心思着,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箫天顾终于反应过来,朝箫天歌飞奔而来,大吼着: “六皇姐,你疯了!”看得出来,这箫天顾挺紧张这个慕灰的,看着箫天顾那一团小小的身影急速朝她扑来,箫天歌只是脚下微移,身形一闪,掌风自然是趁机收了回来。 箫天顾已经跑到慕灰跟前,伸开双手,挡在慕灰跟前,瞪着在经过刚才那看似挺惊险一幕之后,仍旧气定神闲,神情毫无变化的箫天歌。 “皇姐,你这是干嘛?要是你不想教小灰灰,你可以跟臣妹说啊,你干嘛要这样子做!” 箫天歌完全不顾箫天顾向她怒目而视,也完全不顾箫天顾的仇视心里,她微眯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躲在箫天顾身后的清冷少年。 “老七,你给我让开!”她面色如常,声音却带着一丝的冰寒,令箫天顾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箫天顾心里害怕,但面上却仍旧装的一脸的淡定,且人仍旧挡在慕灰跟前,眼中不再像刚才那样透着愤怒,此刻一双漆黑的眼中,最多的还是害怕。 是的,她害怕,每每她的皇姐,以这样子一种语气跟她说话时,她就知道,她的皇姐已经是生气了。 这要是放在从前,她一定屁颠颠的转身走人,但是这一次不行,这一次她要保护她所在乎的人,从前她都不知道,原来在乎一个人,竟然是种这样的感觉,甚至可以为了他,不顾自身的安危,也要拼了命的护住他。 箫天顾使劲摇头,但脸上神色已经显露了求饶: “六皇姐,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发吧,慕灰是我带来的人,他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理应由我负责…” “好笑,你不是要本宫教他武功么,现在还没开始呢,你倒是护起来了,既然如此,刚才又要本宫教什么,倒真是浪费本宫时间!” 箫天歌一甩长袖,果然转身立马就走人,箫天顾听她如此说,发觉是自己太过在意慕灰,以为她的皇姐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原来不过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一点而已。 箫天顾忙小胳膊小腿的跑到箫天歌跟前,再一次伸手拉住箫天歌的手腕。 “好嘛好嘛,千错万错都是臣妹的错,臣妹不该有眼无珠,错怪了皇姐,以为皇姐要对小灰灰不利,臣妹该死,还请皇姐息怒!” 其实箫天歌根本就没有真的生气,她只是不想教慕灰而已,因为慕灰这个人,身份以及背景,实在太过悬疑。 ------------ 第三十二章 收徒 自从箫天顾将慕灰领进舞阳宫那日起,箫天歌就命人去查了这慕灰的背景以及身世,可是查到的都只是他表面上在皇宫的身份,而他从前的一切,一点都查不到,好像是有人刻意的抹去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2章节手打)。 这样的人,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因为天灾*,导致他没有了从前,第二种,那就是因为要隐瞒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者他现在的身份是要做一些特殊工作的,那么也会因为特殊的需要,而将过去抹掉,以便不让人查出来。 而显然的是,这慕灰,明显不像是第一种情况该发生的那种人。 “老七,你先回去,慕灰就留在我舞阳宫,如果他真有天分,我自然会好好教他!” 箫天顾有些不太相信箫天歌,用着一脸怀疑的目光望着她,毕竟刚才她可是动过手,要是她哪根筋不对了,再动手,怎么办? 毕竟慕灰的身体她也多少是有些了解的,箫天歌虽然年纪不大,身材也不怎么高大,但若要真正行动起来,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望着箫天顾一脸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看,箫天歌只觉得好笑,这老七,年纪不大,怎么就是个用情极深的情种? 箫天歌淡漠的扫了箫天顾一眼,冷冷的开口:“老七,你到底是想不想他留下?想,你便先离开,不想,你就带他一块走!” 顿了顿之后,她继续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学功夫并非只是嘴上玩玩的事情,若想学到真本事,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你家慕灰可能够吃苦耐劳?” 箫天顾一时结舌,没有回答箫天歌,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瞟向一旁的慕灰。 箫天歌并没有将事情夸大,而这件事情确实是事实,她与月影在晚上练剑之时,便已经知道,要学武功,没有吃得苦耐得劳的决心,就靠着一副嘴巴说,一定是没用的。 所以,她也懂老七的用意,但是以老七对慕灰的关心程度,若是慕灰因为习武而受了伤,到时候她再闹到她这里,她可就有口难辩,但事先言明,自然是不怕她事后再找她麻烦。 当然也是让她现在就想清楚,到底是要来,还是不要来。 箫天顾一脸的担忧,将慕灰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小灰灰,要不我们算了…” 慕灰将头一抬,脸上却是写着满满的坚定,他朝箫天顾坚定的说道: “主子,我要学武,学好了武功,我才能够保护你,你等着我学成归来!” 在听到慕灰如此坚定的回答之后,箫天顾显得十分欣喜,说实话,她还是打心眼里的想让慕灰学武的。 这一来,确实可以保护她的安危,这二来嘛,自然是可以身强健体,在保护主子的同时,也就能够保护自己(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2章节手打)。 诚然她私心里确实是想让慕灰也像月影似的武功高强,懂得那许多的异能,但同时她也知道,许多东西,都不是勉强就能够得来的,故,她要求也并不高,当务之急,就是学会武功。 箫天顾握住慕灰的手重重点头:“好,慕灰,本宫相信你,你一定好好跟皇姐学,跟月影学!” 说完之后,她转而望向箫天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皇姐,小灰灰就拜托你了!” 箫天歌本欲点头,叫她别多操心,刚才还一脸正经的老七,一个箭步奔上来,直接搂住箫天歌的腰,一张粉嫩的脸,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好在她此时并未发育,不然将无法想象,此刻的场景将是怎样。 “皇姐,虽然你可以很严肃的,非常冷酷的训练小灰灰,但请你偶尔也为小灰灰考虑一下,毕竟他年纪还小,又细皮嫩肉的,你能不能…” 箫天歌咧嘴:“老七,不然本宫干脆请慕灰来舞阳宫好吃好喝,再好酒伺候伺候如何?” 箫天顾一听,点头有如鸡啄米:“当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迅速从她脑海中闪过,她忙又摇头,拼命摆手: “不,不,不,皇姐,小灰灰是来学武的,不是来享福的,你一定要对他严格要求,毕竟严师出高徒嘛,呵呵…” 箫天顾从箫天歌怀中蹦出来,随即望向一旁低着头的慕灰,笑得特别尴尬,却难掩她心中的担忧,但在箫天歌如炬的目光注视下,她只得狠心离开。 “皇姐,我先走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说完,立马转头,生怕多留一秒,就会改变初衷似的,飞也似的跑了。 等箫天顾一走,箫天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盯着一旁的慕灰。 “说,是谁派你过来埋伏在老七身边的?” 慕灰先是一愣,随即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回道: “奴才不知道六公主是什么意思,但是奴才只想说,奴才对七公主忠心不二,绝无半句虚言!” 望着眼前面目俊秀,神色冷峻的慕灰,箫天歌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句,这小子,果然不错。若真是敌人,也定是一大祸害。 “好,本宫就欣赏像你这样的奴才,但是慕灰,誓言这东西能用来做什么?本宫也绝对不对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真的会相信你,毫无目的的待在老七身边!如果你胆敢对老七不利,本宫定不会留你活口!” 面对箫天歌厉言相向,慕灰毫无半点惧意,相反他眼中还隐现一丝笑意。 “那么六公主要怎样才能够相信奴才的忠心?” 箫天歌逼近慕灰,沉声道:“除非你在本宫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并且承认,你会武功!” 慕灰毫无畏惧的对上箫天歌的视线,启唇道:“这就是奴才本来的面目,奴才从来没有掩饰半点,还有奴才并不会武功!” 见着慕灰死咬着不松口,箫天歌心里终于有些怒了:“荒谬,不会武功,你当本宫是老七那七岁孩童么?你身体里明明有着一股强大的内力!” “是,奴才是有内功,但并不懂武功。因为奴才在隐卫部时,并不得统领的喜爱,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在那里打杂,从未学过一点像样的武功,这内功心法,也是奴才偷偷学来的!奴才真的不懂武功!” ------------ 第三十三章 深不可测 慕灰的话,箫天歌不是不信,但是这宫里处处是危机,事事存在谎言,她真的很难信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3章节手打)。 但这一次,她决定赌一把,就赌她对眼前这位清秀少年的信任。 她伸手一把扯住慕灰的衣领,因身高的差距,她只好将脚踮起来,这才勉强与他平视,一字一句说道:“你最好别跟本宫耍什么花样,因为跟本宫耍花样的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还有一件事情,本宫必须提醒你,本宫从来不收木讷之人,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你能够将本宫授予你的剑法学会,本宫就决定继续教你,若不行,你哪来回哪去。” 慕灰望着眼前这个十来岁,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箫天歌。她的脸上是未有褪去的稚嫩,她的身材以及长相,都显示着她其实还只是一个孩子。 只是为什么,明明才十来岁的孩子,却给人如此大的迫力?特别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明明看着挺平静却叫人无法直视。 这种眼神不该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该会散发出来的,慕灰根本就猜摸不透,这双看似挺平静的眼睛下,她的心里到底是想些什么? 世人都说六公主箫天歌为人低调,内敛,喜怒无常,却又清冷淡漠,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想来,那些并非是谣传,但也不尽然全是真的,她看似低调、内敛,实则只是因为,别人看不透她的眼神,猜不到她的心思而已。 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如此深沉的心里,委实叫人震惊。 但现在他们二人身份悬殊,他自然是不能够再次多想什么,因为他似乎发现,那双漆黑的瞳仁,你虽看不到底,而她却似能够透过它而看穿你的内心,将你毫无保留的剖析出来。 慕灰收回思绪,将眸垂下,箫天歌这才将手松开,负手立于他的跟前,等着他回答。 过了片刻后,慕灰低声回道:“奴才遵命!” “今天是第一天,为了对你的体力有所了解,你先去对面的湖泊挑水,将厨房院中那一口大缸装满。装满之后,本宫再告诉你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慕灰以为开始学习武功,会让他练习扎马步之类的,却从来不曾想过,竟会让他挑水。 他抬眼扫了一眼对面的湖水,碧青的湖水没有半点涟漪,就像一块巨大的镜子。夏日的炎热,在此时得到了升华,头顶炽热的阳光照着,即便是没有做任何事情,只需往这地方一站,都会热汗淋漓,更何况是挑水。 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多想。 “是,奴才这就去办!” 慕灰说完,转身就往内院走去。箫天歌望着慕灰那单瘦却修长的身形,柳眉皱了皱。 真是奇怪,明明有着雄厚的内力,却为什么没有武功?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位在隐卫部打杂的主? 可是皇宫之中,训练隐卫是为了保护皇室成员安危的,若都像他一般,那皇室成员的安危,不是会受到威胁? 这是因为他运气不好,被统领讨厌?还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目的…箫天歌不敢再往下想,若真是如她所想,那么这后宫中,定有人是不想她们好好活着(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3章节手打)。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现一个画面,那夜她被人刺客偷袭,是否也与这有关?或许这幕后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她正深思之中,着了一袭黑色长衫的月影从不远处的树下走来,挺拔而修长的身形,更显他的俊逸非凡。 他走至箫天歌身前站定:“公主!” 箫天歌抬眼,见是月影,遂收回那些思绪,既然暂时没有头绪,便先放一边搁着吧! “可有查到?” 月影面色如常,低声回道:“没有,洛公子说,此事可以询问一个人,这个人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十分了解!” 箫天歌面有讶异,转而道:“哦?是何人?” 月影本是平静的眸子却在此时稍微变了变,脸上隐约的浮起一丝的红霞。箫天歌不知他为何会变得如此,心中不由纳闷。 心思着,这个人,莫非是个美女?而且这月影还对她一见钟情?不知为何,想起这些,她心中突然有些异样的味道,但同时,突然心生调谬之意。 想想平时如木头一般的月影,突然有一日对一位美丽的花姑娘有了爱慕之意,那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她收敛起那些心思,眼角微微上挑,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月影左右的看,可把月影本就微有红晕的脸,看得更加红了。 月影终是抵挡不住这赤果果毫无保留的眼神,道: “美君阁的头牌林陌!” 美君阁?这是个什么地方?但听这月影刚才介绍时,他是不是说了一个头牌?难道这个林陌,竟然是个青楼女子?可这名字取得实在是太男性化? 等一下?美君阁?君?那这林陌该是男子吧? 靠,这女尊社会真是爽歪歪啊,还有美君阁,要不是这身体还没发育,她还真想去这地方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令人*的场所。 月影见箫天歌没有说话,他也只得站在一旁静默,等着她的指示。箫天歌仍旧处于神游太空状态,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 她此刻明明脑海中出现了一些不健康的yy思想,可在旁人看来,她与平时并无异样,似在认真思考什么重要事情。 片刻后,箫天歌终于回到现实中,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暂时抛到脑后。 “这样吧,你继续暗中调查,最近你不用时刻跟在本宫身边保护本宫,你最近的任务就是把这位林陌的底细给本宫查出来。” “可是主子您的安危…”这块木头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担忧之色,箫天歌挑眉,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道: “以本宫今时今日的本事,你觉得那些阿猫阿狗也能够靠得近么?更何况你别忘了,此时的舞阳宫,除了你是高手之外,可还有个白泽兰在此,别看那小子白白净净,看似挺瘦弱的,你与他二人,还不定谁输谁赢!” 月影见此,便不再多言,低了头道:“属下领命,若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 ------------ 第三十四章 试探忠心 林陌?很好,这小子,看来是要去会一会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十四章试探忠心内容)。转头望向不远处,此刻正挥汗如雨的慕灰。 这看似挺柔弱的小子,竟然也是个能够吃苦耐劳的主,心中不由对他升腾起一丝欣赏。 若此人真心对老七忠心不二,她倒是不吝啬于教他一身武功,但怕就怕他并非是个简单的人,那么她就有些养虎为患了。 如今日头正烈,她唤来幽蓝与她做了些冰冻凉茶,随后便到一旁凉亭的长凳上坐下。 慕灰这小子,今天这一天,她都必须好生盯着他,如他有二心,或者如他武功高强,这后院的水缸,定是不用多时便会装满。 而且,习武之人,其臂力与耐力自然是不比平常一般之人,她只需在此仔细盯着,定能够从中看出破绽,如若真如慕灰所言,他只有内功,并无武功倒是好。 但若是发现,他是在骗她,那么这慕灰怕是留不得了。 往往将自己的锋芒收住,并且十分低调的在你身旁,或是你所在乎的人身边的人,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的。 而很显然,在这种处处都是危机的皇宫中,什么事情,都得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备不备之需。 “主子,这茶是否现在就用?”幽蓝端了茶盏上来,躬身询问着箫天歌。 箫天歌一副慵懒之态,坐在凉亭的长条木凳上,整个背部,紧紧贴着那红漆圆柱。 神情淡然,一派慵懒,凤眸微眯,似乎是在小憩,但又没有真的给眯上,因她的眼睛,时刻的关注的不远处的慕灰。 “上!”她伸出她白皙的手掌,只随意开口。幽蓝便读懂了她话中之意,随即躬身给她倒了一杯冰凉的菊花茶。 晶莹的玻璃杯中,菊花茶卷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最后重新归于平静。 箫天歌收回视线,眸光望向杯中的茶,淡淡的菊花香气扑鼻而来,轻轻闻了一下,不由神清气爽。 启唇喝了一口,顿觉一股子凉意席卷而来,周身的燥热瞬间散退,只留唇中的清凉贯穿。 “恩,幽蓝,你泡的菊花茶,倒真是倒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啊,就算是放入冷冻库里冰冻了,这种原来的味道也并未有半点减退,真是好!” 箫天歌一般很少当面夸人,幽蓝被她这么一夸,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登时流过,掩饰不住的兴奋。 一张小脸儿也因此红彤彤的,格外好看,她止不住欣喜的说道: “奴婢能为公主效力,并且能做出符合公主口味的东西,实乃是奴婢的福分,奴婢…” 一时间,幽蓝有些过于激动,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了。原本一脸笑意的箫天歌心中突然烦闷起来,其实她看得出来幽蓝是处于内心的高兴。 但是她说的那些话,她却并不怎么喜欢听,好像…是刻意的讨好? 她不喜欢她身边的人会对她如此做,她不管其它的主子是些什么喜好,而她却并不是个喜欢被人拍马屁的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4章节手打)。 不远处的慕灰,已经将那一件灰色的外袍脱下,里面是一件比较贴身的白色长衫。 能够清晰的看到他单瘦而修长的身形,同时也能够看出在那贴身的白色长衫下,他的身上没有半点练武者该有的肌肉。 似风一吹就会倒,箫天歌心中某处的一根弦猛然扯动,莫非他当真没有武功?本是梳理妥当的黑发,也因为这长时间的在烈日下运动,而沾湿的贴在额头上,脸颊上。 汗水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流过脸颊,从下巴处滴落在了地上。 从慕灰的身上,她看到了一份坚忍不拔的毅力,而这种毅力,暂且不归于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因为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箫天歌的心里,对于慕灰这个人,已经有了别样的感觉。 老七,看来这个小灰灰,确实是个人才,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他的那一颗忠心吧! 余光一瞟,发觉眼前凭空多出了一位着了白色长衫的俊秀少年。仿若天仙一般的气质,常年面含微笑,给人温暖、恬静感觉的少年。 而今天,白泽兰的手中却是多了一把暗红色的琴,他怀抱长琴,缓步向箫天歌行来。 箫天歌有注意到,白泽兰身旁,此时跟着一位眉清目秀的俊逸少年,这少年,从前倒是没有看到过。 箫天歌不由在心中埋下疑惑,这少年又是谁? 白泽兰走到近前,朝箫天歌俯身行礼,箫天歌摆了摆手:“你倒是学会了宫中这些虚无的礼数了!” 白泽兰倒也不见怪箫天歌会这么说,自顾的笑了笑: “既是特意来这舞阳宫与公主同住,一般礼数,还是得学的!” 箫天歌扫了白泽兰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他身旁的青衣少年身上。这个少年怎么说呢? 有种被世间遗弃的冷漠之态,却又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冷漠,反正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却又不是全然一样。 白泽兰见箫天歌面露疑惑的望着他身旁的青衣少年,不由扬唇,道: “今日我来,是有一个人要介绍给公主的!” 箫天歌自然是明白白泽兰话中之意,只道:“莫非你所说之人,便是眼前这位公子?” 箫天歌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年约十三岁左右,眉目清秀,神情淡然,五官自然是属于那种精致的人,只是这少年美是美矣,却太过阴柔,总归是有些欠缺。 “他叫做冷易,是当今世上,最为年轻而琴艺又最好的琴师。好在冷公子与我多年交情,故他同意在公主您十岁寿辰之时,献上一曲作为贺礼!” 都说弹琴之人,皆是那种较为冷漠之人,只是不曾想,这位看上去才十多岁的少年,竟然可以冷漠到如此地步。 且,他竟然是这世上琴艺最好的琴师?真是让箫天歌无法相信。 “哦!能够让公主的未来正君亲自为其搬琴,看来这位冷公子的来头确实不小!” 不想箫天歌一开口,竟是如此说话,连白泽兰都愣在当场,气氛顿时稍显诡异。 箫天歌淡然一笑:“远到既是客,更何况还是白君的朋友,请坐吧!幽蓝上茶!” ------------ 第三十五章 琴艺了得的少年 宫外公主府中,箫天赐正拿着一个水壶,挨个给花盆中的盆景浇水,这些事情,原本可以由府中奴婢所做,今日却不知怎的,她自己亲自动手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5章节手打)。 她神色淡然,一双大眼此时正盯着眼前的盆景,无喜无忧,无波无澜,平静就像不远处的湖水,清澈而又干净。 她身后站着她的贴身婢女幽黄,幽黄亦是神色淡淡,在距离箫天赐一米开外站定。 此时日头倒真是颇为炽烈,虽是站在这参天古树之下,仍旧是只觉周身有如被热火烘烤,置身于蒸笼之中般。 一滴滴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幽黄自然是时刻都关注着箫天赐的一举一动,她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又岂会逃得过她的眼睛? 她忙拿出帕子,轻声道:“公主,让奴婢帮您拭汗吧?” 箫天赐回身,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幽黄得命,一步上前,举起手中丝绢,轻柔的给箫天赐擦着额迹的汗渍。 待擦拭干净之后,幽黄退到一边,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鸽由天上落下,正好落到箫天赐的肩上。 箫天赐停止手中的动作,随手在肩头将白鸽拿下,从它的脚腕处,取下一个圆形的小竹筒,打开盖子,将竹筒中的一张白色小纸条拿了出来。 视线扫向纸条,只一眼,便扬唇,但这抹笑容却并无任何真实的笑意,很是虚浮。 箫天赐看完信之后,将手中的信纸握于掌心之中,随即便化作一片片破碎的纸片,瞬间在空气中消失。 这个老三,果然是个不容易拉拢的主,其实这一结果,她一早就料到,故,她其实也是做了两手准备,既然她此道不行,便唯有实行另一种做法了! “幽黄,告诉她们,按原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幽黄忙躬身领命:“是,奴婢遵命!” 箫天赐望着眼前摆了一排的盆景,这些花开的都是那样美丽,同时也是那样的鲜艳。 但是她知道花无百日红,而且,若是这些花没有她的细心照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得如此好的。 她确实不轻易会随意的将自己看重的东西丢弃,但若是这些花,在她的悉心照料之下,仍旧开得不美,亦或是枯萎难看,她一定会出手亲自毁灭。 “老三,这是本宫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知实务,便休怪本宫不顾念姐妹之情!” 箫天赐的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过一抹狠厉之光,她随意的挥舞长袖,面前的盆景应声而落,倒了一地。 一粉色罗衫的俊逸男子,走了过来,巧笑嫣然,眉目俊朗,明眸皓齿。 “何事惹怒了长公主,竟是要平白糟蹋了这些花朵!” 箫天赐在听到此声之后,刚才的那抹狠厉顿时不见,回转头时,眼中只剩下她惯有的淫、荡笑容。 “好久不见,林公子!” 一曲毕,箫天歌仍旧沉浸在刚才那唯美的琴音之中,久久不能够自拔。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果然不愧是这世间最好的琴师。 他的琴艺果然是无人能及,不想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的能人异士,而这些人,却也都是天才儿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5章节手打)。 然,在别人眼中,她箫天歌为人低调不假,却极为聪明,心思缜密,更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熟读古今诗词,更是懂得天文地理,易经八卦等等的东西。 而箫天歌却知道,她是带着二十五岁的心智,以及有着前世二十几年的知识才到了这里。 她这个天才儿童,其实不过是参合了水分的,算不上是真正的天才。然,眼前这一位,以及前次遇上的洛沐羽,他们却都是真正的属于这里,并且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年龄,他们都只有十几岁。 箫天歌本是闭着的眸子幽然睁开,平静的眼中荡起一丝的涟漪,紧抿的红唇微微上扬,伸出她的手,随即重重的拍了几下。 “好,果然不愧是当今世上最好的琴师,今天本宫算是亲耳听到了!” 在箫天歌的带头下,白泽兰也跟着一起拍手,他笑着道: “若是公主你喜欢,我可以拜他为师,让他也教教我!” 箫天歌望着冷易:“冷公子,兰要与你学琴,你可愿意?” 冷易从石凳上从容起身,双手抱拳,躬身向箫天歌行了一礼: “若是公主与白君不嫌弃,草民自然是可以为公主弹奏,草民又岂敢收白君为徒?” 这冷易看着挺冷漠一人,却不是个高傲的主,箫天歌以她前世的记忆来看,这些搞艺术的,多少有些傲骨在里面,大都是眼高于顶。 可是眼前这位冷易,却与那些人大为不同,除了淡漠清冷了一些,似乎与常人并无异样,这种人,她喜欢! “不如这样吧,本宫十岁生辰还有些时日,若冷公子不嫌弃,便先居于这舞阳宫中,反正这宫中房间众多,也不会多了公子这么一位。若本宫哪日想要听公子弹奏了,倒是可以让公子前来,你看如何?” 冷易没有料到,世人嘴中所言的冰冷、无情的六公主箫天歌竟然是如此一位温和谈笑之人,一时间,没能够反应过来,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这…” 白泽兰见此,忙上前:“既是如此,冷公子,你便应了公主吧!” 原本还有些为难的冷易闻言,遂行礼道: “如此,草民便却之不恭了!” “幽蓝,吩咐下去,给冷公子去后院收拾一间房出来,要绝对清幽和安静,不能够让任何人打扰,明白么?” 幽蓝忙上前,道:“是,奴婢这就这去办!” “冷公子,舟车劳顿,怕是累了吧,便先与幽蓝去后院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本宫自会叫你!” 冷易与幽蓝一起退下,跟在幽蓝身后,渐渐退出箫天歌的视线。白泽兰望了箫天歌一眼,笑着道: “人都已经走远了,公主就不要再看了吧!” 箫天歌闻言,心中不由暗自好笑,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吃醋?心中暗笑,面色却仍旧平静,抬眸: “呵呵…素闻白家长孙白泽兰弹得一手好琴,但今日为何又要往自己脸上抹黑?” “好的东西,自然要跟公主分享,因为我们就快是夫妻了,不是么?” ------------ 第三十六章 小祖宗 这话一出,箫天歌心中莫名一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6章节手打)。夫妻?这个词语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有些别扭,毕竟她此时这一具身体,不是只有十岁么? 箫天歌亲自给白泽兰倒了一杯凉茶,然后开口: “兰,你变了!”白泽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哦?公主为何这样说?” “自母皇与父君决定封你为正君之后,你便变得有些跟本宫打马虎眼,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深藏心底。别以为你总是露出这么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本宫就猜摸不透你的心思!” 白泽兰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面色如常: “公主,你多虑了!” “还有,从前你都喜欢唤我歌儿!” 箫天歌这话一出,白泽兰平静的神情微起波澜,气氛一度有些奇怪的诡异,箫天歌静静的望着白泽兰,而白泽兰亦是静静的回望着她。 这种时候,在外人看来,这一对即将成婚的小夫妻,是多么的浓情蜜意,年纪虽小,感情却不浅。 她不知道白泽兰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不假,但白泽兰只有十三岁,而她这具肉身也才十岁。 就算古代的孩子再早熟,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也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十岁的黄毛丫头吧? 但是,不管白泽兰此时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都可以肯定,白泽兰是不会加害于她的,起码他不会是她的敌人,这一点,她似乎很是深信不疑。 “再过一段日子,怕是在公主面前,我只能够自称臣伺了吧!”白泽兰脸上写着无奈。 “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被这些虚无的东西羁绊的主!” 白泽兰微笑:“公主别忘了,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有些事情,早就命中注定,我为何不与常人一般,硬要与之相悖?” 箫天歌此时心中谈不上有多伤心,却是有些失落的,短短数日,白泽兰为何会变得如此? 当真只是因为他即将嫁给她,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由白家长孙变成了她箫天歌的正君,所以他变成这样了? “呵呵…你可能忘了,我就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命中注定这种事情,我更加不相信!” 谈话到此结束,两人脸上都看似云淡风轻,而心里却早已经风起云涌。心机深沉之人,总是可以面不改色,谈笑间将对方直逼于悬崖之上。 两人静默而坐,不再言语,而此时,一阵吵闹声,将两人的思绪成功拉了回来。 “李总管,在那,在那…”一个十五六的小太监从门外蹿了进来,紧接着一群身着太监服的小太监,簇拥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太监,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箫天歌听到这门口的吵闹声之后,便将视线挪向了门口(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6章节手打)。 原来,这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太监,胡乱闯进她的舞阳宫,却不过是为了寻找一只通身雪白的小狗而已。 箫天歌微眯了眼睛,眼中闪发出危险的气息。 很好,想着最近在家闲得慌,不知道找谁来玩玩,看来上天倒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今儿就给她给找了一位供她玩耍的人了。 一旁的幽绿本欲上前,却被箫天歌挥手制止,她一脸的似笑非笑,一旁的白泽兰看到箫天歌露出这种神情,便知接下来,是该有好戏看了。 他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坐等看接下来的好戏。 一众人从门口忽的蹿进来,一开始根本没有看到箫天歌等人的存在,一双眼睛只盯着那只畜生在看。 想必,这畜生该是这宫中某位主子的宠物,不然也不必惊动这么多太监,来寻找这一条小狗了。 “本宫这舞阳宫,今日倒是挺热闹嘛!”箫天歌声音不大,却正好可以让一旁追狗的太监们,听得真切。 走在前头,那位被唤作李总管的中年男人,一听到此话,慌忙抬头,见不远处的凉亭中,箫天歌端庄的坐在那里。 而她的身旁,还坐了一位仿若神仙的俊逸少年,那李总管吓得立马往地上一跪。 “奴才参见升平公主!” 在这李总管的带领之下,一众小太监皆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众人都知,这位六公主喜怒无常,是最难伺候的主,今日他们这般私自闯进来,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一干小太监,到底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早就一个个吓得全身发抖了。这李总管,到底是个总管,自然是见过世面,胆子稍微比那些小太监要大上一些。 虽然手心中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但仍旧面不改色,只任凭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的急速跳动。 这时候那只通身雪白的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狗眼看人低,刚才这群太监怎么追,都追它不到,而此时它却自己跳到了箫天歌身上,躺在她怀中就不下来了。 望着怀中这只小巧而又美丽的小白狗,箫天歌眼露一丝讥笑。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狗的背部,果然是条好狗,连毛发都这样的柔顺而好摸。 你这畜生,倒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过本宫甚是喜欢,起码你懂得因人而异,审时度势。箫天歌完全无视对面平地上,对着烈日跪着的那一群太监,只是与怀中的小狗玩着。 那李总管等了半天,见箫天歌并无叫他们起的意思,不由抬头,正好看到箫天歌逗弄怀中小狗儿的一幕。 李总管不由在心中一声冷哼,孩子就是孩子,任凭她怎么厉害,终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 先前对箫天歌的那些惧意,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统统褪去,李总管咧嘴微笑。 “公主手中所抱的那只小狗,乃是凤栖宫李贵君的宠物,今日这小祖宗因为底下奴才们的疏忽,才会私逃了出来,因此而惊扰了公主殿下,是奴才的失责,还望公主责罚!” 箫天歌瞟了一眼怀中的小狗一眼,不由一声冷笑,小祖宗?它不过是一个畜生而已,却有着比人更高的称呼,真是搞笑。 箫天歌一下下轻柔的在小狗的身上抚摸着,嘴角含笑,让人估摸不透此时的心情。她缓缓开口:“李总管不请自来,倒是为了这小畜生啊!” ------------ 第三十七章 该死 箫天歌从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微笑,却让跪在地上的一群小太监,更觉害怕(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十七章该死内容)。 往往表面总是带着三分微笑的人,实则都是最为恐怖的人,因为在她那张迷惑众生的微笑容貌之下,却是有着一颗令人揣摩不透的心。 李总管后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立了起来,冷汗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是…是奴才该死,扰了殿下清幽!” 说罢便在面前被太阳烘烤得炽热的地上,重重一磕,身后的一众小太监见此,自然是有样学样,生怕箫天歌一个不高兴,治他们的不敬之罪。 箫天歌斜倚着身后的圆形柱子,坐在凉亭上,当幽蓝回来之后,看到跪了一院子的太监,也是吓了一跳,忙躬身立于箫天歌身前。 “公主这是…” 箫天歌一声冷笑:“这几个奴才眼高于顶,为了这小畜生私自闯进了我的舞阳宫,也不知道是本宫年纪小,让人看不见,还是这群奴才眼睛长得太高,看不到宫门口的那几个大字!” 幽蓝知道箫天歌即便是发火了,也是让人看不出来的,而以她对她的了解,多少还是能够猜摸一些出来。 当即便跪在一旁:“是奴婢失责,奴婢该死!” 箫天歌斜眼瞟了幽蓝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摆手:“关你什么事情,还嫌这里不够乱么?赶紧给本宫起来!” 一听箫天歌这么说,幽蓝哪里还敢怠慢,自然是快速从地上爬起,重新又立在箫天歌身旁。 李总管听到箫天歌那般说来,自知今日来此,定是得罪了传说中的这位恐怖的主子,心里自然害怕。 强忍着一*的席卷而来的惧意,李总管忙道: “是奴才该死,奴才失责,奴才瞎了狗眼!扰了公主,请公主看在奴才这是职责所在,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箫天歌柳眉微挑,一声嗤笑:“职责所在?我蓝御国堂堂一宫之总管,其职责就是为人抓狗的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总管一听,立马愣住,片刻后,方回过神来。冷汗一滴滴自下巴处滑落,最后滴在地上消失不见。 刚才对于箫天歌不过是个十岁孩童,并无可怕的想法,立马收回。这哪里是个单纯的十岁儿童,这明明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嘛。 她能够一点点的腐蚀你的心灵,让惧意一点点的占据你的意识,最后将你吃干抹净,尸骨全无,好可怕!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刚才强装的镇定,在箫天歌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瓦解。 箫天歌望着脸色渐渐惨白的李总管,心中暗笑,今日来我这舞阳宫,怕不仅仅只是寻狗吧,既然你不把我当成人来看,我为何又要把你当成神供奉?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李总管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只知道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7章节手打)。 “你确实该死!来人啊,把这几个狗奴才给本宫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这一招叫做杀鸡儆猴,别以为她才十岁,什么人都能够欺负她,别以为她身材矮小,这些奴才就真的能够爬到她的头顶上。 李总管面如死灰,但仍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殿下,奴才一把老骨头,受不得这样打啊,况且…况且…”李总管似在给自己打气般,最后头一仰,大声道: “况且奴才是李贵君的人,奴才也是奉命办事,殿下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请饶了奴才吧!” 箫天歌将脸一冷,沉声道:“好啊,这下是搬出李贵君来压本宫么?”她霍然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几步踱到李总管身前站定。 她平素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非得将于自己有一丝关系的人拉出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显得自己的身份同样是有多珍贵似的。 这李总管,他再是一个高位的宫人,说白了,他也还是一个奴才而已,而她箫天歌却是蓝御国女帝陛下亲封的升平公主。 她若是要处罚一个奴才,甚至让一个奴才死,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箫天歌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李总管,冷冷道: “李总管,别说本宫没有提醒你,这里是本宫的舞阳宫,不是什么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宫门外舞阳宫三个大字,那么大,你们都是瞎了狗眼么?竟然会看不见?我看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本宫放在眼底吧!既然你们看不见本宫,本宫又为何要给你们好脸色看?别说你只是李贵君的一个狗奴才而已,就算现在是天皇老子,他到了我舞阳宫,也得给我三分薄面不是?本宫的地,又岂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你们以为本宫是死人么?” 一干御林军已经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正是箫天歌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训斥一群跪在地上的太监。 箫天歌抬眸望向那群御林军,那日晚间的怒意,并没有完全消退,而此时,这群御林军又来得这样迟,更是在上次的基础上火上浇油。 她眼睛微微一眯,笑容越来越冷,盯着前头的首领: “你们御林军,最近伙食是不是不好?从门外走到这里,要用上一盏茶的功夫?这要是有刺客,你们打算怎么办?护驾不成,倒是准备去收尸么?” 说道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一众御林军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十岁孩童而已,竟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 幽蓝服侍箫天歌多年,自知她的脾性,她一向很少发火,但若真正在她的脸上,见到了盛怒的迹象,就表示她已经非常愤怒了,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再出。 “臣等该死!” “又是该死,你们真想本宫将你们统统都砍了么?”箫天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来。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奴才给本宫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 李总管闻言,忙伸手握住箫天歌的腿,一双手搂着箫天歌的腿就不再松手。 “殿下,殿下,念在奴才多年一心一意伺候主子的份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这把老骨头,委实承受不住啊!” ------------ 第三十八章 杀鸡儆猴 箫天歌冷眼看着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紧握着她腿不放的李总管,看着他一张脸上红光满面,连半根皱纹都没有,他竟然自称自己是老骨头? 真当她只有十岁,是屁都不知道的小娃娃么?望着她今日刚穿的衣裳,被这奴才浸湿了一大片,她就只觉恶心,一脚踢开李总管(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十八章杀鸡儆猴内容)。 李总管一时不备,摔了个四脚朝天。她刚才那一脚,委实用了些力道,自然是不轻的。 立马就将李总管的嘴角踢得挂了彩,鲜红的血,沿着他的嘴角滑落,一滴滴的滴落在石板上。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那般的刺目。李总管被这一脚踢得头昏眼花,伸手的小太监们想伸手去扶,又在触及到箫天歌的眼神之后,又只好统统垂头,不敢有半点动作,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一干御林军仍旧发愣的跪在原地,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一个区区十岁的孩子而已,竟然可以一脚将一个成年人踢翻,且还踢得鲜血横流。 箫天歌怒视向仍在发愣的御林军:“你们还愣着干嘛?莫非要本宫亲自动手?” 一干御林军哪里还敢怠慢,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架起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李总管。 早有舞阳宫的宫人将一条红色大长凳给搬出来,放在一旁,御林军等架着李总管就往那凳上重重一扔,随即便有人绑住他的双腿双脚,一下一下朝他的背上重重打去。 “哎哟…六殿下,奴才打不得啊…哎呦…” “打不得?本宫天生就是个喜欢冒险的主,越是那些打不得的主,本宫就越要去打!给我继续打!” 一干御林军闻言,自然是不敢怠慢,棒子挥下去,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生怕打轻了,遭来箫天歌的责备。 李总管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要高,跟死了爹娘一般鬼嚎鬼叫,箫天歌终于忍不住皱眉。 一挥手,有些不耐烦道:“给本宫堵住他的嘴,烦死了!” 这三十大板,这些御林军打得那是相当的卖力,一来有箫天歌亲自在此坐镇,他们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二来嘛,他们也多知道,眼前这位主子是万万不能够得罪的主,搞不好下一个李总管,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眼见着李总管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白泽兰瞟了箫天歌一眼,状似无意间说道: “公主,我看算了吧,再打下去,估计该出人命了!” 箫天歌抬眼瞟向李总管,果然如白泽兰所言,那李总管气若游丝,别说喊了,连进的气都见少了。 一头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脑门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被打得背部血肉模糊。 一个区区的奴才而已,今天她就算当即把他给砍了,也不敢有人说她什么,只是处罚一个奴才比处死一个奴才而言,意义上自然是大为不同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十八章杀鸡儆猴内容)。 况,这个李总管好歹还是李贵君身边的红人,故,她不能够就这么将他给打死了,起码得给他有一点气送回去。 她一挥手,道:“停!”正在执刑的御林军闻言,皆停了手中的动作,但也因为用力的打,早已经满头大汗。 “行了,把他拖下去,还有你们这群奴才,也全都给本宫退下!”有了箫天歌的命令,众人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都不由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心思着,今天这条命,算是捡了回来了。 那些御林军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齐声答了一句是之后,便拖着早已经昏迷不醒的李总管往门外走去。 若是知道今天这一出戏,不过是老大的一个计谋,说什么,箫天歌也不会这么玩,起码她不会随着老大的意愿去走,但总归,她不是神,而只是一个人。 “歌儿,你刚才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白泽兰掩饰不住满脸的担忧,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不会叫她公主,而是亲切的叫她一声歌儿。 箫天歌无所谓的笑笑:“如果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会知道这舞阳宫中住的是一位主子!” 一时间,似乎有些恍惚,眼前的箫天歌,并非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位掌握着生死大权的王者。 白泽兰有些莫名的望着箫天歌,他似乎看不透这个孩子,也猜不透这个孩子心中所想,而这种想法,最近越来越强烈,让他很是担忧。 箫天歌伸了一个懒腰,望了望中天的太阳:“原来已经是正午了,忙活了这么久,本宫也饿了,不如进屋用膳吧?” 白泽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箫天歌身后。 箫天歌将望了一眼怀中的小白狗,笑了笑:“这东西,本宫又该拿它怎么办呢?” 用完午膳,刚命幽蓝撤下,由另一拨宫人上了一些饭后甜点。因为这天气实在是太热,而她刚才也委实吃了不少,故这甜点也吃得甚少,几乎是动也没动过。 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正欲问出了神么事情呢,就见一个着了紫衣锦袍的清秀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年子年约二十八、九岁,肌肤白皙,五官清俊,却透露着一股的清冷。因是成年男子,身高自然是比十几岁的白泽兰要高了不少。 他一进来,就似乎让屋子里顿时气温急剧下降了不少。真是一个人体制冷器啊,箫天歌在心中不由如此一想。 却面色如常的从容起身,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儿臣参见李父君,未知父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父君见谅!” 李策清冷的脸上,仍旧毫无波澜,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垂眸扫了箫天歌一眼,冷冷的眸子中散发着阵阵寒意,只听得他一声冷哼: “哼…你还知我是你父君?”李策乃是她母皇的贵君,按道理,她自然是该称一声父君的。 方才她刚打了他宫中的总管,此时他巴巴跑来,定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的,故,她也觉得十分平常。 反正刚才那口恶气也已经出了,此时正是酒足饭饱之时,故对着李策给的脸色全然不在意,就当是长辈对她做错了事情的责罚吧。 箫天歌面含浅笑:“父君这又说的是什么话,儿臣当然知道您是我的父君!” ------------ 第三十九章 它死了 “既是知道,又为何要将李福打得那样严重?他再错,也是因为得了本君的令才会如此,这打狗还得看主人,难道六公主不知道么?” 这李策,一进来脸色就不太好看,这宫中也素有传言,说这李贵君为人清冷,对任何事情都不甚感兴趣,却唯独喜欢养些小动物(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39章节手打)。 而且,他平时也只会对那些小狗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在他的眼里,不会说话,不会使诈的小动物,无疑是最为单纯而可爱的物种。 故,大多时候,他宁愿跟这些小动物们一起玩耍,也不愿去跟心思缜密的人为伍。 可是,箫天歌也非是善类,今日之事,本就是李福他们有错在先,堂堂舞阳宫,岂是一干阉人,说闯就闯的。 如果今日她不在这里树立威严,那今后她这舞阳宫,不是任何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那她公主的威严又何在?她能够这样子低眉顺眼的尊称李策一声父君,已经算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了。 而李策从进门开始,就未曾给过她好脸色看,再加上刚才说的那番话,箫天歌终于有些不悦了。 “那依父君之意,这奴才为了找一条狗,便可以自由进入我的舞阳宫,并且在舞阳宫大肆追赶是么?” 李策不知道箫天歌会突然如此提出反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箫天歌一声冷笑: “所谓国有国法,宫有宫规,今日那奴才若是不触了儿臣的底线,儿臣也定不会发他的难。这舞阳宫三个大字那么大,他就像根本没有看见似的,直接闯了进来,那么请问父君,这奴才又可曾将儿臣这个主子放眼里?还是因为儿臣年纪小,身材矮小,故这奴才就可以直接无视儿臣,以至于儿臣的舞阳宫,不用通传,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箫天歌这一段话,说的极为快,直接让李策堵得哑口无言,半晌都只能够愣愣的望着她。 “这奴才是有错在先,但你也不能够将他打得如此严重不是…” “父君,区区三十大板而已,如果李福承受不住,只是因为他平时太过骄横,未曾锻炼,体力不行,若真是如此,儿臣倒是劝父君一句,趁早换人!” 李策被箫天歌这话气得顿时满脸通红,指向箫天歌,半晌都只道出一个字来。 “你…” “对了,本君的白狐呢?你把它怎么了?李福的事情,本君就当这么算了,但是那白狐,若是有半点差池,这事本君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原本,箫天歌并非是那么容易动怒之人,只因为李策这一句话,却成功挑起了她身体里的斗胜因子。 真是搞笑,区区一条宠物狗而已,竟然比人还重要,而且,威胁的话,她从来就不喜欢听,也最讨厌别人用威胁的口吻跟她讲话。 这李策今天带着一伙人直接闯进来,已经让她心里十分不爽了,她刚才那般对他尊敬有礼,他却不知好歹,竟然出言不逊。 很好,非常好,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只是许久之后,再回头想想,当初若是没有将事情弄得如此僵硬,也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那样发展,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后悔药。 她挑眉,眼露挑衅:“真不好意思啊父君,你那条小狗,就是你嘴中唤作白狐的那条狗是吧,方才追赶之时,不幸落入前院湖中…” 李策闻言不再停留,根本不等箫天歌将话说完,直接转身往外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三十九章它死了内容)。 他风风火火赶到湖边,自然不会在湖中看到那小白狗,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掉进湖中,而这些话,也不过是箫天歌随意说的而已。 “给我去找!”他一挥手,跟在他身旁的一干宫婢,哪里还敢怠慢,不管是会游泳的,还是不会游泳的,都脱了鞋子就往湖里蹿。 等箫天歌走出来时,湖中已经下去了不少宫中太监和宫女,可让原本好好的一湖碧水,变成了此时的浑水。 箫天歌心中不爽自是有的,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看着一群大人,在这湖中像瞎子般乱蹿,不是很好笑? 她干脆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像疯了的太监、宫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些连半根狗毛都没有捞到,却全身湿透的太监、宫女终于像落汤鸡一般走了上来。 冲着一脸凝重,脸拉得像马脸的李策摇头,一阵垂头丧气,李策即时回头,目光中是难以掩饰的怒意。 “你不是说白狐掉进这湖水里了么,白狐呢?” 箫天歌望着底下完全浑浊的一池子水,想起以前那一湖碧绿的湖水,再看眼前的这湖水,真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方才儿臣只说了白狐掉入这湖中,后半句还未有说完,父君您便没有继续往下听,就命人下湖找狗,所以…” 李策一听,不由皱眉:“所以?” “所以,狗没了!”箫天歌耸了耸肩膀,一副不管她事的表情,完全是你们的自己的办事不利的结果。 “没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其实白狐早在你们来之前,就因为失足落水,殉职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白狐死了?”李策不由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难以掩饰的悲痛瞬间遍布在他的双眼中。 至于么,不就是一条狗么,有必要做的像死了毕生挚爱似的么? 箫天歌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是的,你家白狐死了,所以父君你节哀吧!” 原本,她给过他机会,她是想说白狐落水了,让他心疼一把,然后再告诉他好在她营救及时,并无什么大碍。 可是这个李策,却并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直接命人下湖去搜,既然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又为何还要顾虑那许多? 既然她的热脸一直是贴的李策的冷屁股,那么就让他得到因为的惩罚,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李策双目中怒火中烧,直逼箫天歌双眼,似要将其灼瞎。 “你刚说什么?我的白狐死了?它死了?” 箫天歌心中一怔,其实她很想说没有,是她骗了他,可她就看不惯这李策眼中只有狗,却无人的样子,不止是不喜欢,而且是非常不喜欢,所以接下来的话,也是相当的冷酷。 “是,它死了,而且死得很难看,所以儿臣将它火化了!” “你…”李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中充满了鲜红的血丝,瞪着箫天歌半晌之后,气愤的转身离开。 ------------ 第四十章 太过热情的父君 半晌之后,舞阳宫再次安静下来,好像刚才的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梦境(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章太过热情的父君内容)。只是此刻院中凌乱的一幕,以及那原本碧清的湖水,变作了此刻的浑浊,却告知着她这一切,并非只是一个梦。 幽绿站在她身旁,望着箫天歌一脸无波无澜的神情,心中无形的压力,却是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 “幽绿,将那只狗送到后院赏给那些美少年!”幽绿领命忙转身去办,此刻是万万不能够再触了箫天歌的霉头。 白泽兰上前,十分细心的将箫天歌头上的一片落叶拂落,启唇: “天歌,此事是否做得太过了一些?” 箫天歌闻言转身,瞅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白泽兰,一声冷笑: “过?今日我若是不这样做,怕以后这舞阳宫,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了!” 对于箫天歌的态度,白泽兰浑然不在意,他就当这是小孩子在耍小性子而已,他仍旧微笑着,将箫天歌有些凌乱的碎发拨于脑后,一双眼中柔情似水。 “我的意思是,这狗明明没事,你为何要骗李贵君说死了?” 这事一开始,她并非如此想,其实此时她心中隐隐也有些后悔,毕竟在这宫中,都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今,她不但打了李策的奴才,还连同他家的狗都一并弄死了,如此一来,这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她和李策就杠上了。 这后宫之中,本就是处处都埋伏着危机,而她今年才十岁,还得到十四岁之时才能够按照祖制搬出宫去。 也就是说还有四年要住在这里,那么她今日的作为,就是给她这四年埋下了危机。 要说不后悔,那一定是假的,可是当她看到李策为了找寻一条狗,竟然可以在她舞阳宫,弄得如此不堪的地步,她心里的怒意便蹭蹭的升了起来。 并非她想与他为敌,而是他太过欺人太甚,她可以不去犯人,但别人也不能够因为她年纪小,就把她当成是软柿子来捏,她决不允许如此。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乏了!” 她转身,往自己的房中走去,留下白泽兰孤寂的身影矗立在她身后,脸上惯有的微笑僵硬住,眼底闪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 歌儿,你何时能够回头看我一下,哪怕是一眼?终究不过是一声苦涩的微笑,转身离开。 翌日,慕容亦召箫天歌去宫中一聚,顺便将白泽兰一并叫上,一大早,白泽兰便与箫天歌一起往慕容亦的赏云宫行去。 箫天歌每次起床都有些起床气,故,这期间,舞阳宫一众人,是能不惹她,便不惹她。 此时她仍旧迷迷糊糊的,坐在肩撵上,任由宫人抬着她往赏云宫走,路上自是免不了的补上一觉(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章太过热情的父君内容)。 坐在她身侧的白泽兰见着睡得七荤八素的箫天歌,一个小脑袋左右摆动,看着她那一张白皙的小脸蛋,不由好笑。 那平时不可一世,总是给人散发出凌厉气势的某人,竟然也有如此令人觉得可爱的一面。 他抬手,轻轻将箫天歌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随后手很自然的放在箫天歌的腰处,轻轻一握,以便固定住她,不让她再次东摇西晃。 长长甬道,红色的高墙,金黄色的琉璃瓦在这烈日的照耀下,就像一块块闪着耀眼光芒的金砖,十分的夺目。 不多时,宫人将撵停下,白泽兰望了怀中的箫天歌一眼,见其仍旧睡得正香,心中不忍将她打扰。 幽绿上前本欲唤她起身,却被白泽兰出手制止。于是乎,一干宫人皆站在赏云宫门前,静静等候着箫天歌醒来。 许是因为这天气实在是热得够呛,箫天歌并没有睡多久,便将眼睁开,她睁眼之时,看到的是,白泽兰白色的衣裳,鼻端萦绕着那丝丝好闻的清香。 “你醒了?”耳畔响起白泽兰温润的嗓音,抬头之时,正好对上白泽兰一张笑得十分灿烂的俊脸。 此时的白泽兰在金黄色的光晕笼罩下,就好像那些西天的大佛,只是,他比之他们自然是俊逸了不少,而他的头上也不会是个光头,而是有一头墨黑的长发,用一个金冠固定住。 从没有发现过白泽兰竟然可以美得如此炫目,而又恍惚,让她觉得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而是假的。 ‘咕隆’一声,吞了口口水,箫天歌才发现自己此刻大半个身子,都趴在白泽兰身上,顿觉十分尴尬,连忙起身。 拿眼瞟向肩撵之外,旁边站了不少宫人,却都没有将视线望向这里,她这才在心中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自认为挺厚脸皮的一个人,竟然在此时红了脸,连耳朵根子都觉得十分烫得厉害。 “啊!都已经到了,你为什么不早些喊我醒来!”说话间,她掀开帘子,幽蓝立马上前,扶她下撵。 箫天歌脸上的异样,自然是没有能够逃得过白泽兰的眼睛,白泽兰心中有股莫名的情愫产生。 而与此同时,另一种想法也不由一并而来,她明明不过是个区区十岁的黄毛丫头而已,怎么给人的感觉像是个大姑娘了?她刚才是脸红了?害羞? 箫天歌刚进宫门,就见他父君慕容亦小跑着从里面奔了出来,一脸的高兴,箫天歌刚站定,他便巴巴的伸出手来,将她搂了起来,毫不避讳的在她那粉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哎哟,你个小祖宗,为父不叫你,你就不知道要偶尔来看看为父么?” 箫天歌那个郁闷,真想打个地洞就这么钻进去,她这父君平时为人挺好的,也挺正常,可每每一见到她,似乎就像缺了跟筋似的,完全变了个人。 一旁的宫婢、太监皆低头,拼命忍住将要爆发的笑意,箫天歌朝天翻了一白眼,挣扎着要从慕容亦怀中挣脱出来。 “父君,这大热天的,您还是放儿臣下来吧,儿臣都这么大了,能走的!” 慕容亦嗔怪的瞟了她一眼,启唇道:“哎哟,我的歌儿这是在向父君说,自己长大了么?想当初啊,你那么小不点的时候,为父可是天天抱着你在院子里转啊,怎么这会子,为父就轻轻一抱,你就不乐意了?” ------------ 第四十一章 南海夜明珠 此时,白泽兰上前,给慕容亦行了一礼:“参见皇贵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1章节手打)!”慕容亦一见是白泽兰,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我还说歌儿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别扭,原来是我女婿也在的原因哦,呵呵…” 箫天歌脸上立马浮现三根黑线,这场景是否太过诡异了一些?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儿童,然后对着另一个十三岁的俊逸少年说着,我女婿也在这里… 慕容亦将他们二人带进屋里,刚坐定,宫中宫婢上了茶之后,慕容亦便挥手让他们退下。 待屋中只剩下三人之后,慕容亦略带责备的朝箫天歌道:“歌儿,你这次真是过火了一些!” 其实,今日被慕容亦叫来,箫天歌就想到了,他会提及那日之事,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竟然与白泽兰如出一辙。 但是慕容亦毕竟是父君,她自然是不能够像对待白泽兰一般,将他的话直接堵了回去。 她站起身,十分恭敬的给慕容亦行了一礼,态度也是十分诚恳: “是儿臣一时过于疏忽,未曾多加思虑,让父君担心了,是儿臣的错!” 慕容亦可能一时半会也没有料到,箫天歌竟然会如此反常,竟然如此心甘情愿的认错,原本想要好好教育她一番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嗨,那个李策也真是,好好的干嘛跟你一个孩子置气,也不想想,你才多大,十岁的孩子而已,他也那样,哎!” 自叹一口气之后,他又瞟向一旁的白泽兰:“白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于长辈的问话,而慕容亦又是皇贵君,所以礼数上就更加不能够少了! 白泽兰从容起身,亦是用着十分恭谨的态度回道:“是,皇贵君说的没错!” 箫天歌一听白泽兰这么一说,在心中冷哼一声,马屁精。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要是每回我一句话,就要这样子起身行礼,恭恭敬敬的回答,你们也累,我也累,既是自家人,又何必在乎那些虚无的礼数?” 慕容亦朝白泽兰眨了眨眼睛,白泽兰一张白皙的脸上,顿显两抹红晕,虽淡却仍旧没能够逃过慕容亦的火眼金睛。 箫天歌与白泽兰闻言,只得坐下,慕容亦命一旁伺候的婢女拿了一歌红色锦盒出来。 光看这盒子,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价值不菲的。 慕容亦在箫天歌一脸疑惑的目光之下,将盒子递到她面前。 “你上次不是说嫌弃晚间夜路太黑么?这次南国进贡,特意挑了一颗南海夜明珠给皇上,皇上当即就送给了我,我也借花献佛,就送给你了!” 慕容亦的此话一出,箫天歌心中莫名悸动了那么一下。那次晚间,她好像是也是从他这里回自己的舞阳宫。 因刚下过大雨,晚间又光线不是太好,当时抬着她回宫的太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颠簸得她甚是烦躁,当时是有些抱怨(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1章节手打)。 但也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说完之后,就没有再放在心上了。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事情,慕容亦竟然一直记在心上。 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慕容亦见箫天歌没有说话,继续接着道: “反正你生辰也快要到了,上次让你选礼物,你又不要,正好趁着今天就先送了吧!” 箫天歌拿过那个锦盒,将盒盖打开,瞬间就被一种强大的亮光给炫的眼睛都真不开。 盒子里面躺了一颗,直径起码有十厘米的夜明珠,那珠子真不愧是这世间罕见的玩意,闪发出来的光芒,都不是一般的烛火或者灯泡能够比拟的。 来到这里,虽然知道这皇家中不会有什么真实的感情,也不会有像前世那样的亲情存在。 但是幸运的是,她遇上了一位很好的父亲,而同时也遇上了一位很疼她的母亲。 虽然他们这二人,都不是普通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十年来,她感受到了这二人给予她的疼爱。 特别是她的父君,这些年来,对她的疼爱,已经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所以,她也曾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将来如何,不管事情发展如何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都一定要守护好她的父君,让他安享晚年。 “多谢父君!”千言万语不过是化作这四个字,慕容亦只是一脸慈祥的微笑,那张清俊的脸上,是满满的宠溺。 回去的路上,箫天歌一直在想,若是此时在与那李策言和他会否答应? 只是那一条小狗,以及她打的那个李福…听说那个李福因为那一次杖责,在宫中休养了一日后,便因为伤势过重,一命呜呼。 罢了罢了,要让李策原谅她,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只是现在想来,这些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似乎有些让她疑惑。 觉得哪里有不妥,李福闯进舞阳宫,寻狗,激怒她,让她动手打人,随后李策赶来,这件事情,又发生在她刚准备查老大和帝后,这是不是有些偶然?还是这其实不过是别人一手策划安排? 若真是老大与帝后策划,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动机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让她多一位敌人,只是如此而已么? 一团的疑问,有如乱麻一般,纠缠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的思绪跟着一起混乱起来。 “歌儿,歌儿?”一旁是白泽兰低声呼唤的声音,她猛然抬头,正对上白泽兰一脸担忧的神色。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箫天歌摇了摇头,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只是天气太热而已,没事!” 说完便又垂了头,将眼睛轻轻闭上,闭目养神。白泽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将箫天歌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箫天歌也未曾反抗,任由白泽兰如此做。她累了,真的累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位才十岁的孩童而已,这些问题,早就超越了她身体的负荷。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在眼眶周围打下一层阴影,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有些皱起。 白泽兰紧抿着薄唇,伸手将她紧皱的眉缓缓抚平,随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自他的嘴中发出来。 ------------ 第四十二章 老三独立 在蓝御国,公主、王子到了十四岁时,便要出宫独立居住(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2章节手打)。老三箫天赏今年已经十四岁,且正好是今日生辰,女帝陛下本欲给她庆生,却被她婉言谢绝,只说要几个姐妹一起出宫吃顿饭,就当是庆祝。 箫静竹一听她如此说,自然是乐得同意,遂让宫中姐妹与之一同庆生。 舞阳宫后花园,箫天歌斜靠在一条藤椅上,正让幽绿在一旁给她打扇,这时候奶娘一脸兴奋地奔了过来。 她也没有行礼,直接将一黑乎乎,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往箫天歌面前一送。 箫天歌皱眉,睁眼看向奶娘,但见奶娘一张脸上,笑得十分灿烂如花,完全讨好的意味,表露无疑。 “说吧,是不是又想出宫见你儿子了?”奶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点头。她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够瞒得过箫天歌的火眼金睛。 箫天歌干脆坐起身来,挥手让幽绿停止打扇,指了指一旁的茶水,幽绿会意,忙将茶杯拿过来,递到箫天歌手上,箫天歌喝了一口后,又递给幽绿。 “奶娘,你最近见你儿子,是不是太勤了一些?”箫天歌语气淡淡,神色更是平静如常,无喜无忧。 奶娘上前,挨着箫天歌坐下,箫天歌只是轻轻皱了下眉毛,却并没有生气,或是大声喝止。 在这皇宫之中,除了她的父君和母皇,她这个奶娘,也是十分疼她的一个主,诚然,这个奶娘脑袋经常缺根筋,却并不影响她对她的喜爱。 只是一直令箫天歌不解的还是,她明明是喝这奶娘的奶水长大的,按道理,她应该多少是有些像她的,可是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 她虽记得前世的记忆,却比之前世,不但是记忆力要好,而且还比前世更加聪明,这一直让她十分费解,难道是‘以毒攻毒’? “最近轩轩儿因感染风寒,正身体不适,我…我…” 奶娘一双眼睛含着晶莹,银光闪闪,嘴巴扁了扁,一副泫然欲泣之态表露无疑。 箫天歌无奈抚额,心思着她那儿子是白痴么?大热天的竟然偶感风寒?怎么感的,她倒想去试试看! 可是没办法,对方是她的奶娘,她也知这奶娘,平生除了疼爱她之外,最在乎的也就是她这儿子了,可奈何的还是,这儿子还没生下来多久,奶娘她老公就一命呜呼。 可叹这奶娘一边要伺候箫天歌,还要一边照顾自己的儿子,又当娘来又当爹,真是累得够呛。母爱的伟大,箫天歌也算是在这奶娘身上看到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个风寒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吧,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跟着过去,就说是本宫吩咐的,给你儿子看看吧,宫中的太医总比外头那些大夫要好吧!” 奶娘闻言,喜极而泣,差点就抱着箫天歌亲吻了,可触及到箫天歌那寒冷的视线之后,又吓得缩了回去。 对于这个是有十岁,从小喝她的奶水长大的六公主,说实话,有时候触及到箫天歌的眼神时,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可是…这不合规矩吧!” 奶娘缺根筋不假,却并不是傻瓜,这宫中太医,出宫给她一个奶娘的儿子看病,这于情于理… “这什么不合理的,这是本宫的命令,那些老头敢不听么?更何况,你是我奶娘,我是从小喝你的奶长大的,你儿子自然也算是我半个兄弟,给我兄弟看病,有什么不可以?” 箫天歌一顿抢白,让奶娘顿时哑口无言,只得嘿嘿傻笑(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二章老三独立内容)。 这时候幽蓝走上前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让箫天歌甚是不爽。 “有什么就说什么,什么时候起,你们都变的这么别扭了?” 幽蓝一听,哪里还敢怠慢,忙上前:“公主,皇上下旨,说三公主今日年满十四岁,按照规矩,该搬出宫外居住,本欲给三公主大摆筵席,却被三公主婉拒了!” “嗯?继续!” “三公主的意思是,想和几位公主一起去宫外庆生!” 箫天歌闻言,一双眼睛霍然全部睁开,怔怔的望着幽蓝,乍一看来,吓得幽蓝全身一抖,差点就脚下不稳摔一跤。 而箫天歌却没有去注意幽蓝的神色,此时她正在想,这老三,到底是想干嘛?堂堂一国的公主,不庆生,却要几个公主跑出去一起吃个饭?鸿门宴? 自那日的事情之后,虽然李策曾丢过狠话,但是在那日之后,并未发生过任何事情,这一趟饭局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可越是危险的地方,她越是喜欢去冒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一直是她的性格。 “好,就给老三准备一份贺礼,这件事情交给你!” “是,奴婢遵命!”幽蓝退下,箫天歌望向一旁的奶娘。 伸手勾住奶娘的肩膀,将自己的大半个身体靠在奶娘的身上: “奶娘,待会你就跟本宫一同出宫,坐本宫的马车吧!” 奶娘一时间受宠若惊,兴奋得过了头,又哭又笑,箫天歌心道完了,可还没有来得及跑路,就已经落入了奶娘的魔抓中。 奶娘抱着箫天歌重重的亲了一口,口水、眼泪、鼻涕涂了箫天歌一脸,箫天歌真想吼一句,我反悔了,靠! 因是出宫,服装上,自然不能够穿的太过隆重,但又不能够太过随意,得无形中仍旧显示着你的地位,与皇家威仪。 这就是古代令人蛋疼的地方,想这大热天的,气温没有四十,也有三十多度吧。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人说的,古代不热,一点都不热,去他娘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让她自己来试试,让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几层,不热才怪! 一路上,箫天歌皆是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吃饭和睡觉,是人必不可少的,故睡觉成为箫天歌最为喜好的项目之一,只要一有闲暇,必会找一处清幽之地小憩一会。 这马车上,虽然较为颠簸,却并不能够阻止她睡觉,相反这一颠一簸更促进了她的睡眠。 而让箫天歌未曾料到的是,这老三,竟然还请了白泽兰一起。 到达目的地时,正沉浸于与周公子大战三百回合的箫天歌,被白泽兰唤醒。她睁眼之时,仍旧难掩其睡眼朦胧之态,平时的精明消失不见,倒真像个十岁孩童,在未曾睡醒之前,表露出来的那种神情。 白泽兰,勾唇浅笑:“歌儿,到了!” (今日疯子童鞋投票(一共250票,5个章,多谢!),要求某菜加更,某菜完成了第二更!哈哈...) ------------ 第四十三章 美君阁 当她听到白泽兰温润的嗓音之后,本是迷糊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一把将白泽兰那张好看的俊脸推开(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三章美君阁内容)。 该死的,这厮长得这样好看,又水嫩嫩的,还经常离她这样近,这不是摆明了勾引她犯罪? 她这个看似十岁的孩童,可是藏了一颗二十多岁的心啊,加上这十年的古代生活,也就是三十五岁? 当箫天歌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更加觉得,自己会对一个十三岁少年,有什么不纯的想法,而感到特别的羞愤。 她从马车上站了起来,这突然的变脸,让白泽兰有些诧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 箫天歌站在原地顺了一会气,随后便将门帘掀开来,幽蓝早就等候在外面,将下地的木墩准备好。 “主子!”幽蓝轻声唤了一句,箫天歌伸手让其扶她下了马车,刚站定,白泽兰也从马车上下来,在她身旁站定。 当他们两人站在这老三所选的地方时,不由相视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显示着一丝疑惑。 而白泽兰原本白皙的一张俊脸上,隐隐浮现两朵红晕。 箫天歌紧握了下拳头,有些咬牙切齿。这个老三到底是搞什么鬼,好端端的皇宫庆生宴,她不要,非得搞到这外面来。 到外面来也就罢了,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美君阁三个大字,就那样子明显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光看这大楼的外形、装饰,以及这名字,可想而知,这里是干嘛的。箫天歌额角抽了抽,在心中思量着,怎么老三现在也跟老大一个德性了? 不过等一下,美君阁这三个字,似乎在哪听过,在哪呢?箫天歌在脑中拼命的思索,可是想了半天,都以无果而终。 罢了,像这种地方,又岂是她这个十岁孩童能够知晓的。 “走吧!”她挥了挥手,淡淡丢出这两个字之后,便带头往里走。白泽兰一贯微笑的脸,在此刻终于不见,一双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紧随在箫天歌身后。 这一路走来,倒是没见到几个人,想必这家店,今日已经被老三包下来了吧。不过想想也是,这堂堂蓝御国的几位公主在此庆生,又岂可让别的外人在此打扰? 虽然箫天赏强调的是一律从简,但最起码的东西,还是必须不能够丢。在阁中小二的带领下,箫天歌一行来到了老三所在的包间。 当侍从将门推开,门外的响动,惊动了里面人,都不由将视线往门外看去。 今日的箫天歌穿了一件粉色的罗衫,因是由专人制作,加上这料子本就是上等的冰丝所制,做工细致、衣服上所刺绣的花朵更是栩栩如生。 一头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简约而又不失大气的发髻,左边别了一枚白玉发簪,衬着她白玉似的脸颊,更显得她的五官精致脱俗,活脱脱就像一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此时包间中,正坐着老大、老三,以及一些长相十分俊逸的美少年(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三章美君阁内容)。 原本的屋中的喧闹声,在箫天歌推门之时,瞬间消失,一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还是老大箫天赐反应过来,忙笑着道: “老六,你可终于来了,来来,我和老三可是等候多时啊!”说着她将一旁的美少年,随意一拉,便靠进了她的怀中。 好一副活色生香的艳丽画面,若要是她此时的身体,还是前世那成年人的身体,她一定二话不说,与这老大一起玩玩。 但是可恶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让她这十岁的小身板,怎么去玩?用手还是用嘴? 箫天歌抬腿,本欲先进去,但想到身旁还跟着一位即将嫁给她的正君,虽她对白泽兰直到此时,都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总觉得跟十三岁的少年,能有什么情爱?除非她是个变态。 但,事已至此,如今,又是在外头,这里又是在女尊社会,自不比她在前世那样,处处需要男子保护,那么此刻… 她伸出手,望了白泽兰一眼,白泽兰有些纳闷,一双好看的眸子中隐现疑惑。箫天歌二话不说,直接牵起白泽兰的手,便往里走。 边走,边嘴边挂起一抹淡笑。走至屋中间,她方站定。 “让两位皇姐在此等候,真是臣妹的错!”而心里却想着,你们怕是早就爽得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了吧。 然后她望了一眼一旁的幽蓝,幽蓝上前一步,手中正托着一个锦盒。 “皇妹常年居于宫中,可谓是井底之蛙,不知道这世间有何珍宝,遂只得送三皇姐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老三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婢女过来接礼物,一向清冷惯了的老三,此时竟然也面露淡淡微笑,真是罕见,罕见。 当婢女将锦盒递到她跟前,打开给她看了一眼之后,抬头: “三皇妹真是客气,若这长在长白山上的千年人参,也不过是普通东西的话,那么这世界上,怕是再也寻不出什么珍宝了!” 老大箫天赐在一旁忙笑着打趣:“老六一向深得母皇疼爱,宫中珍宝,怕是数不胜数,区区长白山千年人参,在老六看来,怕是确实普通不过,是吧?老六!” 箫天歌暗自咬牙,这箫天赐,摆明是在挖苦她,既然她做初一,那么就休怪她做十五。 “大皇姐真是说笑了,要说到赏赐,母皇哪次少了你的那份?只怕你的公主府中,早已经是金山银山,被珍宝堆积了吧。而且,方才大皇姐的话略显偏差。母皇身为一国之君,这蓝御国的所有臣民百姓,皆是她的儿女,在她眼里自都是一视同仁。母皇又是圣明之君,自古圣明之君皆将全国臣民视为己出。所以,大皇姐,你刚才那话说的委实不对!” 一席话,将箫天赐一张脸气得煞白,箫天赏见气氛有些僵硬,忙笑着打圆场。 “既是来了,又何必再站着,快坐,快坐!” 箫天歌这才与白泽兰一同落座,箫天赐变脸速度极快,刚才还一脸的阴霾,此时便又笑得灿烂如花。 眼睛直瞟向一旁的白泽兰:“白君与老六果然是情谊深厚!” 说着,将视线瞟向一旁的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箫天歌好像看到了老三调转视线时,眼底闪现的一抹寒光。 ------------ 第四十四章 罚酒 “要我说,老六迟到了,当自罚三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4章节手打)!”这老大笑里藏刀,摆明的是个笑面虎,自从看出这老大,并非表面所现的那般愚笨之后,箫天歌每次看到她故意装成这样,便想着,演戏演到了这份上,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只是她平时这般演戏,难道就不累的慌?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这老大和那帝后,到底是想怎么样,难道她母皇喜欢这种傻头傻脑,成天无所事事的女儿,却不喜欢那些头脑精明,能够为她的江山社稷分担一份的人才? 今日迟到,会遭受她们攻击,她一早就曾料到,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老大,摆明是想将她灌醉的架势。 要说在前世,曾经为了陪客户,将生意谈成,三杯水酒,确实不在话下,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这具才十岁的身体,未必就受得了? 正想着,老大的杯子已经递了过来,朝她笑得十分暧昧,箫天歌想也没想,便伸手却接,却被一旁的白泽兰捷足先登。 “公主近日身体抱恙,就由我为公主代喝了吧!” 正说着,白泽兰便准备将杯中的酒喝下,而此时,本是紧闭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 众人皆是一愣,集体将头转向门口,而令箫天歌大跌眼镜的竟然是,门口站立的那名小屁孩,可不就是她家小老七。 “老七!” “六皇姐!”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老七见箫天歌也在此,然后还发现白泽兰也在,不由越发兴奋。 在这些姐妹当中,她就数与箫天歌关系最好,平时与老大和老三皆是多无交集的。她今日会来这里,也是在宫中被婢女告知。 既是三皇姐生日,她又请她前来赴宴,作为皇妹,她自然是必须前来。 老七飞奔到箫天歌身边,在她旁边坐下来,她望了箫天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特显激动的说道: “好,真好,有六皇姐在,我就放心了!” 老大却在此时开口了:“老七与老六果然是姐妹情深,这屋子里明明就不止老六一人,而老七眼中却除了老六以外,再无其他人了!” 其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根本没有把她们两人放在眼里,老七年纪小不假,偶尔缺根筋也不错,毕竟是小孩子嘛。 但老七并不是笨蛋,更何况生在皇家之人,自然比一般小孩要成熟一些。老七放开箫天歌的胳膊,随后站了起来,刚才一脸的高兴也统统不见,此时只剩下严肃。 她双手抱拳,微将躬身,行礼道: “臣妹见过大皇姐,三皇姐,六皇姐。臣妹因行走匆忙,未能够为三皇姐的生辰细心准备,区区薄礼,还望皇姐笑纳!” 人还是那个七岁的小娃娃,讲话的时候,仍旧有些漏风,甚至于,她虽然一脸严肃,可在别人看来,却更像是一个小朋友在学大人装模作样的滑稽。 但是箫天歌知道,老七这并非是演,而是她懂得察言观色,更懂得在什么人面前,在什么地点,该做些什么事情。 老七,其实一点都不笨。 老七送的是什么礼物,并没有像箫天歌送礼时那般,当场就被人拆穿(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4章节手打)。 只因,无论老七送什么礼物,她们都没有什么兴趣,说的明白一些,老七这个人,在她们看来,完全可以当做空气。 老七年纪小不说,父君更是死得早,在宫中无父君照料,而其父君的家世,更是不值一提。 如此身份,在这后宫之中,是老七的悲剧,但同时也是老七的幸运,起码不会有人来找她的茬,也起码不会有人没事去算计她,因为她根本就不配。 而坐在一旁的箫天歌却皱了眉头,老大为人如何,她一向了解,起码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些,她是十分了解的。 至于老三,她深得就像一口潭,简直就是看不透,也猜不透。 但是老七,如此一位纯洁而又单纯的孩子,才七岁而已,她们怎么忍心将她也卷进这烟花之地来?难道一个七岁的孩子也懂得嫖? 这老大,实在是太可恶了,连孩子都不放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紧了紧。 “诶,老六,你这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一旁的箫天赐仍旧不忘提醒着,罚那三杯酒。 白泽兰勾唇,朝着箫天赐举了举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真是好样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白泽兰外表看似成熟稳重不假,但毕竟才十三岁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喝酒竟然如此猛? 老大果然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主,别看她此时笑得特别欢快,但是却没有停止往白泽兰杯中倒酒。 “好,真痛快,白君不愧为六妹的正君,连本宫都佩服,来!” 说实话箫天歌有些担心,伸手在桌下,本欲阻止白泽兰继续再喝,却被白泽兰轻轻用手掌覆盖住,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他望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他没有事。无奈之下,箫天歌只得作罢,只好任由白泽兰将第二杯酒也喝光。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此时坐在他们身旁,老三箫天赏的眼神,是有多么的冰冷。 老七也被白泽兰的好酒量,惊得不轻。想着这白泽兰平日里白白净净,温文尔雅,总是挂着一抹浅浅的温和笑容。 哪里知道,他竟然是如此一位喝得酒的人才,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啧啧,小白,真是好样的…呵呵…”老七一时顺口,将箫天歌平时调谬白泽兰的称呼给喊了出来。可当她触及到箫天歌冷冽的视线之后,又立马笑着将头低下。 六皇姐的眼神,实在是太渗人了,老七在心里想着。 “好,既然白君如此好酒量,那么就一次将六皇妹该罚的三杯统统喝完吧!” 老大说着,手上一刻也没有停下,拿了酒壶,又给白泽兰倒了满满一杯,笑得又是格外的欠揍。 箫天歌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她就不叫箫天歌,而叫箫歌天,真是瞧她家小白老实,好欺负是吧? 可现在,除了气愤之外,另外一种更为强烈的感觉,让她的心里格外的不安,总觉得,今天是否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来。 不然如何解释,老大一个劲的灌酒?若真是因为她迟到了,罚她,如果老大是铁了心的罚,根本轮不到白泽兰挡酒,而现在却… ------------ 第四十五章 下药 白泽兰一口气将要罚的三杯酒统统喝下,箫天歌并不知道这个年纪看上去才十三岁的少年,酒量到底如何(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5章节手打)。 但是不管他酒量是好是坏,连续一口气喝了三杯白酒,也该是已经够了,毕竟他也才十三岁而已。 白泽兰原本白皙的俊脸上,已经浮现了两朵红晕,可见这酒力量挺足。还好只有三杯,若是再多一些,怕是… 只是也因为这三杯酒,让白泽兰比从前更显俊朗,一双漆黑美目中,迸射点点迷蒙,本就粉红的唇,此时更是水润亮泽,平添了几分性感。 她有注意到,对面的老大眼神有那么一刹那的呆滞,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箫天歌在心中冷哼一声。 而老三,除了刚才进来时,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老三为人清冷、低调,她一直知道。 可如今是她的生辰,她又是选在这种烟花之地,如今她这副模样,装得颇像个正人君子,这又是为何? 演戏?莫非这老大和老三都有这种爱好不成。 这老大一刻也不曾闲着,刚敬完白泽兰,立马又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老七,箫天顾。 “老七,你年纪尚小,本宫就不罚你三杯了,一杯如何?” 她微笑着,视线却瞟向了箫天歌。好像她一早就知道箫天歌会为老七求情,因而,她连三杯都取消了,而是直接让老七罚一杯,让箫天歌连情都没得求。 但是箫天赐错了,在箫天歌眼里,老七是不可能沾酒的,起码现在不行。 老七微微一愣,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喝过酒这东西,从前她奶娘就跟她说过,喝酒伤身,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自然是更加不让喝。 老七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粉嫩白皙的肉肉手掌,端起桌上那白玉的酒杯。 在此时看来,尤为显得滑稽,箫天歌终于忍不住,从老七手中,一把将酒杯夺过来。 “大皇姐,我看老七这一杯,还是让我来代喝吧!”她说罢,完全不等对方,以及在座众人的反应,而是直接将酒一口气喝下。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喝下这杯酒时,对面坐着的老大与一向清冷的老三,眼中所闪现的那抹兴奋之色。 老大怀抱中一边抱了一个绝色男子,大声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蓝御国的皇室血统,这喝酒干脆的劲儿,真和我们的母皇相像!”正说话间,她便凑到一个清俊的少年脸上,毫不避讳的重重亲了一口。 老七膛目结舌,愣愣的望着老大箫天赐左拥右抱,对着左右两美男左右开弓,一人亲了一口。 箫天歌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真是奸夫**,余光不经意一瞟,只见白泽兰此时也是面红耳赤,有些坐立不安,且看他的眼神,比之刚才更为迷蒙,还某些光芒在眼中闪烁,这… 箫天歌在心中暗道一声坏了,这酒后乱性,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料到白泽兰这小子,年纪不大,定力竟然如此不好,区区三杯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五章下药内容)。 这时候一直未曾说话的老三却在此开口了: “白公子许是不知道这阁中酒水太过厉害,不知这酒有后劲,来,先喝杯水缓一缓!” 靠!这老三的声音原来可以这般温柔似水,娇滴滴?而且刚才她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笑了? 而且对象还是白泽兰这小子?从前,倒是知道老大对这小子有些喜爱,却从没有注意过老三,原来,真正喜欢这小子的人竟然是她! 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箫天歌不由多看了白泽兰一眼。剑眉星目,鼻梁笔直高挺,肌肤胜雪,还因酒后,有些潮红,气质儒雅高贵,在这偌大的蓝御京城之中,他自然是算的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而且,他美则美矣,还有这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气质,让人更加觉得只可瞻仰,不可亵渎! 白泽兰似乎是在做着某些挣扎,以往清明的眸子中,从喝下那几杯酒之后,渐渐变得迷蒙起来。 他微眯了眼睛,仍旧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瞬间,屋中立时静了下来,仿若全世界的焦点,光芒都只照射到了白泽兰的身上,这一抹笑,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倾国倾城。 “多谢三公主!”就在大家都愣在他那抹笑容之中时,他缓缓开口,仍旧是那种不快不慢的语气,却温润如玉,低沉好听。 真该死,十三岁的孩子,声音怎么可以好听至此,就像鸦片一般,叫人戒也戒不掉。 而对面的一向沉稳、清冷的老三,竟然脸红了,竟然在白泽兰轻轻道出一句多谢三公主之后,不争气的脸红了! 箫天歌坐在二人中间,怎么感觉有种被无视的感觉?而白泽兰竟然当着她这位正牌妻主的面,当面与老三*? 胸腔里似乎憋着一股子,且不管是什么气,反正就是十分难受,还有种酸酸的感觉? 诚然她箫天歌不是变态,也没有恋童癖,但是她的正夫,又岂可让别的女人随意调戏? 既然他白泽兰是她的男人,那么,他的一切,就该由她来负责,何时轮到别人去管? 更何况,这位老三,摆明了对白泽兰春心萌动,目的不纯,这就更加不可以。 “多谢三皇姐,不过兰有臣妹在,就不劳三皇姐费心了!”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条帕子,正准备帮白泽兰将额头的汗擦拭干净,可她的手指,刚触及到白泽兰的额头上时,似被烫了一般。 “你怎么这样烫?”望着白泽兰渐渐变红的脸,以及刚才触摸到他的额头,箫天歌无不是有些担心。 白泽兰似乎有些慌乱的,将视线别开:“可能是那酒后劲太足,此刻起了效果了吧。”说完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强压心中的某些东西。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面上通红一片,但语气与动作却仍旧一如从前。 “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不甚酒力,怕是有些上头了,我先出去醒醒酒,望四位公主见谅!” 说罢,他转身,在转身之际,箫天歌似乎看到了在白泽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这到底是怎么了? ------------ 第四十六章 现场诱惑 箫天歌本欲起身追随而去,却又担心这小老七被老大灌酒,毕竟她才七岁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6章节手打)。 想着白泽兰好歹还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区区三杯酒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白泽兰出去未多时,老大便推了一位少年到箫天歌跟前,一脸的荡笑: “你可给本宫听明白仔细了,这位六公主,可是咱们当今女帝陛下,最为疼爱的女儿,你要是伺候好了,本宫定是会大赏你的,但若是让咱们六公主不高兴了,可别怪本宫事先没有通知你啊!” 那少年闻言,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一个劲的讨好箫天歌。箫天歌忍不住皱眉,心思着,你都被老大吃干抹净了,还要到我这来讨点甜头? 就算她愿意,她这副十岁的小身板,也做不了什么,而且老大吃剩下的东西,她还真不稀罕接手。 对面的老大已经喝得颇高了,红着一张脸,随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的嘴中倒了一大口,随后在众人皆未反应之时,猛然低头,一口含住底下的美少年。 一时受宠若惊的美少年,先前还有些挣扎,但随后便任由老大抱着,一双修长的手指,还轻轻搂住老大的脖颈,在老大的身下,辗转承欢着。 这一幕,对于像老七那样的小屁孩,无疑是十分震惊而又爆血管的。老七被震得连嘴巴都忘记了闭上,就看着老大对着那美少年嘴对嘴的喂酒,一双手,还很不安分的在美少年的身上肆意的乱摸。 箫天歌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一把推开本欲凑过来的少年,抓起仍旧呆愣望着老大的老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皇姐、三皇姐,请恕臣妹酒力不胜,想要出去清醒清醒,就让老七陪同臣妹一同出去吧!” 说罢,不等另两位说什么,也不等老七给什么反应,她直接抓着老七的小手,就往外走。 期间那原本跟她一起喝酒的少年,本欲起身说些什么,却在触及箫天歌毫无笑意,一脸冰霜的情况之下,堪堪没有说出来。 箫天歌带着箫天顾出来,箫天顾仍旧沉迷在刚在那一幕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等候在外的幽蓝,见箫天歌出来了,忙跟了上来。 “主子!” 箫天歌领着老七出来,慕灰也跟了上来,望了望箫天歌,又望了望呆愣的箫天顾。 “可有看见白君去了哪里?” “回主子的话,白君一出来,就说头晕的很,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此时正好有阁中小二经过,就让那小二带着白君去了另一间厢房!” 箫天歌闻言,点了点头,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股燥热的热流在肆意的流淌,这种感觉,真是很怪。 但,并不是很强烈,她点了点头,然后将老七扯到慕灰身旁。 “你家主子身体有些不适,你先带她回宫!”慕灰不知道在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箫天歌脸色不佳,而他家主子,又是这幅模样,心中疑惑不假,但他的身份,又让他不能有太多的疑问。 “是!” “你记住,是一定安全抵达皇宫,不能有任何差池(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六章现场诱惑内容)!” 这时候一直发呆的老七总算是回过神来,她扯着箫天歌的衣袖: “六皇姐,刚才大皇姐是不是与那少年接吻了?原来那就是接吻么?”老七一副仍旧不太清醒的神态,似在问箫天歌,但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她这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幽蓝与慕灰前后不由脸红起来,箫天歌咬了咬。 这老大一定是故意的,当着老七的面,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就没有想过,这将会给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造成怎样的阴影? 她要是也照着去做,该怎么办?她才七岁啊! 心中烦闷的很,火气自然就发向了一旁的慕灰:“还愣着干嘛?”慕灰一愣,慌忙回过神来,忙拉住箫天顾的手。 “主子,咱们回吧!”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七突然面目怒意,怒视着箫天歌。 “六皇姐,你凶小灰灰,你凶臣妹,我恨你!”说完,一把甩开慕灰的手,掉头就走,慕灰望了一眼箫天歌,箫天歌示意他赶紧去追老七。 望着老七与慕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箫天歌方用手撑着头,这酒真是后劲十足,不仅如此,怎么还有些奇怪的感觉。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那样烫?”幽蓝见箫天歌脚步不稳,忙上前一把扶住。 箫天歌由着她扶着,在一旁的长凳上,小憩了一会,仍旧觉得头晕的厉害,看什么都似乎有些模糊。 而更让箫天歌疑惑的是,身体里那股热浪一波强过一波,这并不像是喝了酒才会有的症状,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扶我到最近的厢房歇息一会,再给我准备一些温水,我要沐浴!” “是!”箫天歌吩咐完这些之后,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由着幽蓝搀扶着她,往一旁的厢房走。 将她扶进厢房躺下,箫天歌闭着眼睛,幽蓝给她盖好被子之后,便准备出去给她准备沐浴用的水。 箫天歌本是紧闭的眸子霍然打开,一把将幽蓝抓住。 “去把白君叫过来…”她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力推开,老七一脸红扑扑,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许是因为跑的太急了一些,气息很是不顺,她在门口顺了半天的气,总算是恢复过来。 她飞奔到箫天歌面前,小手紧紧地抓住箫天歌就往外拽,边拽边道: “六皇姐,不好了,我看到,我刚看到…咳咳…”箫天歌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慢点说,又没有人逼迫你,干嘛这么急!” 虽然语气略显责备,却伸着手,帮着老七在背上轻轻的抚摸起来,老七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 “不行,来不及了,再不走就会出事了!”隐隐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肯定跟她有关,但她仍旧耐着性子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叫你回宫么?你怎么又回来了?慕灰呢?” “是,我刚是准备和慕灰回宫的,可路经一间厢房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正纳闷的时候,发现房门是虚掩的,我就从虚掩的房门里往里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 第四十七章 全都中招 箫天歌一颗心也被这老七提到了嗓子眼,她眉心一蹙,不由拔高了音调: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被这箫天歌一吼,老七吓得不由一抖,脸色也有些苍白,她吞了吞口水低声道: “我看到三皇姐,正趴在白泽兰身上,就像刚才大皇姐那样,在接吻?” 脑袋似被炸弹炸了一般,猛然一轰,炸得箫天歌有片刻的呆愣,但一瞬间之后,箫天歌一把推开箫天赐,从床上飞奔下来,穿了鞋,就往外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7章节手打)。 该死的,刚才她还觉得全身似乎有股难以言说的燥热,如今终于找到了源头,怕是老大给他们喝得酒里早就下了药吧! 不过她如今才十岁,故,对于那下了药的酒,喝下去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是白泽兰却不同,他好歹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了,那下了药的酒,自然对他会起效果。 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白泽兰一张脸怎么会红成那样,还有刚才那迷离的眼神,明明就不是因为醉酒才会露出来的。 刚才白泽兰起身离开,怕已经是忍到了极限吧,该死的,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出?而且刚才老三看白泽兰的眼神,摆明了是一种爱慕,那样的赤果果,毫无遮拦。 一想到这里,箫天歌就觉得十分的烦躁,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却不想,还是被别人摆了一道。 若是因为这样,白泽兰被老三给玷污了…她无法再往下想象,这个时代的男子,其贞洁,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更何况是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白泽兰。 那样清高而又纯洁的少年,不沾染尘世的一点污浊,却被老三给玷污了… 真是不敢再往下去想,而同时,她只觉的十分懊恼,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白泽兰有一天也会出事? 是因为太过相信他,还是她心里一直就没有他?只是因为父母之命难违,是这样么? “六皇姐,六皇姐,是这边…”老七小胳膊小腿的,跟在箫天歌身旁,还不忘给她指路。 拐过一个弯之后,来到一间厢房门前,从虚掩的门里,传出来一声声令人热血沸腾的声音来。 箫天歌恨得咬牙切齿,一手将门推开,但是,她并没有看到白泽兰赤、裸着身体,被老三给强势的压在身下。 她所看到的也确实是十分令人震惊于喷血的一幕,只是因为老三此刻衣衫不整,正死拽着白泽兰,而白泽兰却衣衫整齐,只是一头原本整齐的长发,略微有些散乱,但仍旧不减他往日的气质。 老三酥胸半路,外袍早已经不知何时散落在了地上,双眼迷离,脸颊上浮现两朵红晕。 箫天歌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老三也被下药了? 白泽兰正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让自己飞扑上去,而是极力将老三往外推。 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箫天歌时,似乎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朝她投去求救的目光,而与此同时,他的眼中还有着许多难以言喻的光芒(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七章全都中招内容)。 箫天歌不再停留,望了一旁的慕灰一眼:“将七公主带回宫去!”这里的一切,毕竟不是她这个七岁的孩子,能够接收得了的。 很显然,老七也被着眼前的一幕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种场面,毕竟不多见,更何况孩子嘛多少有些好奇心里。 但箫天歌的话却不得不听,老七只得恋恋不舍的由着慕灰牵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箫天歌不再停留,几步便走了进去,别看她身材矮小,力气却一点都不小,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早已经神志不清,被*冲昏了头脑的老三推开。 然后扶起一旁的白泽兰,白泽兰在看到箫天歌之后,身体里的反抗因子瞬间消失,也因此瞬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似乎靠在了箫天歌身上。 他整个身体,烫得就像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一样,箫天歌的心抽了一下,莫名的有些痛。 “幽蓝,好好伺候三公主,若是应付不来,去把这阁里的老板给叫过来,让她想办法!” 箫天歌匆匆交代完这话之后,便拖着神志渐渐不太清醒的白泽兰往外走。幽蓝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已经看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奴婢遵命!” 箫天歌将白泽兰带到刚才她歇息的地方,刚要扶着白泽兰躺下,白泽兰却在此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望着此时完全神志不清的白泽兰,箫天歌暗暗皱眉。真是该死,她这具幼小的身体,怎么能够给他解决这种事情? 难道也让她像对付老三似的,在这阁中,随便找一位女人不成?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大方到如此地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这个满面通红,却仍旧俊秀非凡的少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兰,你必须清醒过来,听见了么?我是天歌,你看清楚!” “歌儿…”白泽兰皱了皱眉,将头贴在她的脖颈处,低声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一股热气直接喷向箫天歌的耳垂,让她全身跟着一僵。 “我好热…歌儿…”他一边痛苦的呢喃,一边手也有些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起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这种时候,不能够慌乱,她要是慌乱了,白泽兰将会怎样? 用她这具完全没有发育的身体,去与白泽兰做某些事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若是放着白泽兰就这样不管,那么白泽兰在发作时,一定会非常痛苦。 这是头一次,头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这要是别的事情,她或许好办,可是这件事情。 “歌儿…我好热,我好难受,我这是怎么了?”白泽兰滚烫的红唇,紧贴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而他也像一条八爪鱼一般,越来越紧的纠缠着箫天歌,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舒服一些。箫天歌被他越缠越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不能够再等了,必须马上想出办法来。 白泽兰的手,已经从衣服外面伸到了衣服里面,那种滚烫的指尖,在她身上,带给她的感觉,就有如全身触电了一般。 白泽兰的吻,更是在毫无预兆的铺天盖地而来,箫天歌脑中一片空白,完了! ------------ 第四十八章 少儿不宜 但,她的这具身体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又怎么会因为你的轻柔抚摸而产生什么反应? 刚才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是因为她的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在指引着她如此(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八章少儿不宜内容)。 她一个翻身,将身上的白泽兰一把推开,面色红润,却仍旧保持清醒,大声吼道:“小白,我是天歌,是你的歌儿,你清醒一点行么?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白泽兰仰面躺在床上,原本俊逸的五官,此刻也扭曲到了一起,他一脸难受的望着箫天歌。 一双原本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也闪着红光,似一团火一般,朝箫天歌直接射来,那样的眼神,往哪 一望,似乎哪里就会因此被点燃。 她知道,白泽兰已经在极力忍耐了,可奈何那药力却不是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够忍得住的。 看着白泽兰如此痛苦的样子,箫天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一般的痛着。 该死的,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事是谁干的,她一定让那人尝尝被人下双倍的分量。 白泽兰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让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的状态,微眯了眼睛,望着箫天歌。 “歌儿,你出去吧,不用管我…我没事…” 一听到白泽兰竟然要赶她走,她就来火,这种情况下,作为即将成为他妻主的她,又岂会留下他自己走了,那么接下来,他自己怎么办? 火气上来了,说话也就没怎么注意了。 “我走?你让我走了,然后也像刚才那样,随便找个女人解决么?你心中真是这样想的么?” 她狠狠的瞪了白泽兰一眼,随即便猛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离开。白泽兰见此,一脸慌乱的从抓住了箫天歌的手腕。 因为着急,以及害怕,他本就有些扭曲的五官,此时更是扭曲的厉害,额头上也冒出了汩汩的冷汗。 白泽兰的手,更是烫得就像刚从火炉里拿出来一般。箫天歌心中抽痛,面上却仍旧冷冷清清。 “歌儿,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真的不是的…”白泽兰一手紧拽住箫天歌,一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前。 似乎只有那样,他才能够呼吸顺畅,而只有那样,他才能够提醒自己,不能够乱来,这是歌儿。 他一张红润的唇,因为他拼命的咬住,已经泛着青白的颜色。平素白皙的脸,因为这药效力,红润亮泽,却更平添了他的几分妩媚。 一个男人用上妩媚这两个字,其实并非是说他有多娘,而是说他实在是漂亮极了。 这要是放在前世,箫天歌不敢保证,在看到如此尤物的时候,她还能够如此的镇定,而直接飞扑上去。 桃花美目,肌肤晶莹剔透,闪着诱人的光泽,青丝柔顺的散落在床上,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8章节手打)。 却又不像前世所见到的那些娘炮一般,令人起鸡皮疙瘩。也就是说,白泽兰即便此刻妩媚到了极点,到了让男人喷血,让女人吐血的地步。 却仍旧无法磨灭掉他骨子里的那抹男儿气概与阳刚之气,没错,他是真男儿,铁血真汉子。 却又不似月影那般,冷漠寡淡,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心中的某处地方,似被人触动,柔软的一塌糊涂,让箫天歌全身似乎都没有了力气一般。 眼前的景象,是有一美男,目含春色,双颊绯红,性感红唇,微微上翘,衣衫不整,胸前春光若隐若现。 而她也同样喝了那下了药的酒,虽对她这十岁孩儿的身体是无多少作用,却也不得不说,这燥热还是有的。 况,她这身体里住着的可不是像十岁娃娃那般清纯、可爱,而又屁都不懂的孩子,故,此刻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美男所迷惑,还是因为自己心里作怪。 箫天歌竟然一点点的俯下身体,轻轻的含住了白泽兰的唇。本就被药酒刺激的只剩下一丝理智的白泽兰,哪里又扛得住,箫天歌主动的亲吻。 并且,箫天歌的唇冰冷的就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块一般,让他只觉得全身都跟着一阵冰凉。 似乎找到了能够灭他心中之火的源泉,他似一条蛇一般,缠上了箫天歌的身体,并且是紧紧的缠上。 “呼…你好凉…”白泽兰低声呢喃了一声,吻着她的脖子,一下下似被火灼了一般。让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栗,似有一股电流击中了她,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该犯错误,该少儿不宜了,正当箫天歌与理智做斗争的时候,本是紧闭的门外,被轻轻的敲了三下。 “谁?”箫天歌对着门外一声大吼,片刻后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姑娘,您要的热水,已经给您送来了,是现在进来,还是…”很显然,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自然都是知道。 如今这房里门被关的这样紧,又是在这种青楼场所,自然已经想象到,里面此时是在干嘛。 当然,那人再见过世面,肯定也不知道,此时屋中正在‘办事’的不过是两个屁点大的孩子。 这小二的话一出口,箫天歌脑海中闪过一抹亮光,随即手一挥,本是挂在挂钩上的帐幔便滑落下来。 “进来!”当帐幔把她与白泽兰两人统统遮住之后,她方开口,让阁中小二进来。 小二得令之后,低着头,命抬水的人,将两个木桶抬了进来,并命人将木桶中的热水全部倒入了进去,一切做完之后,方小声道: “姑娘,浴桶旁还有一桶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凉水,因你自己对水温度的喜好来加冷水,旁边还放了浴巾,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再唤小的,小的这就不打扰姑娘了!” 那小二也算是受过正规培训的,故,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十分稳重与老成的。从进门开始,眼睛就没有抬过一下,一直是垂着头,目不斜视。 嗖的一声,从帐幔里丢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小二正好接住。箫天歌淡淡道: “这是赏你的!”那小二哥一见到银子,立马就笑了。 “多谢姑娘赏赐,多谢姑娘赏赐!”说罢,便与刚才那一众人退了出去。 ------------ 第四十九章 灭火 小二刚走,箫天歌便飞身而下,来到浴桶边,望了一眼浴桶中的热水,用手探了一下温度,还好不是很热,该是温水(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四十九章灭火内容)。 这天气本就炎热, 一般情况下,洗这种温水,尚且会有些热,自然不会再洗滚烫的热水。 而小二为她准备的这一桶冷水,不过是怕客人这种天气洗不惯热水,用来调配的。 箫天歌望了一眼一旁的一大桶冷水,伸手去提桶,却发觉,这木桶纹丝不动,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该死的,现在的这具身体才十岁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眼前这一大桶水,光靠她一人之力,肯定是提不上去。 但现在白泽兰早被那药所控制,神智都不太清醒了,自然也不可能跑过来帮她的忙。 正在纠结而又郁闷的时候,随意一瞟,发觉这木桶边不远处的木凳上,摆放了一个水瓢。 箫天歌挽起袖子,二话不说,快速的将木桶中的冷水一瓢接一瓢的倒进木桶之中 。 片刻时间就被她倒了大半桶了,箫天歌将水瓢放下,随后再用劲提起木桶,将木桶中的水全部倒进了浴桶之中。 伸手探了一下水温,刚才的水不过是有些温热,如今将正桶的冷水倒进去之后,浴桶中的水便冷了。 箫天歌回到床边,白泽兰已经眼神迷离,一双手如藤蔓般,朝箫天歌伸来,箫天歌也不躲避,就让白泽兰缠着她。 “歌儿…”他低声呢喃,热气直喷洒向箫天歌的脖颈,箫天歌不由哆嗦了一下,随即拽着他往浴桶走去。 走到浴桶边缘,箫天歌朝白泽兰嘿嘿一笑,随即用力一扔,白泽兰便被她这样送进了浴桶之中。 “噗…”当滚烫的身体瞬间被凉水包裹之时,白泽兰只觉得自己仿若坠入了仙境之中。 毕竟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故,又未经世事,就算他什么都懂,毕竟没有亲自实践过。加之,又被这冷水一浇,自然是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兰,你好生在此休息,我去去就来!” 白泽兰伸手勾住浴桶边缘,似乎有些担忧,脑袋虽清明了不少,但双目仍旧充血的红。 “你要去哪?”白泽兰过于紧张的神情,让箫天歌不由觉得好笑,她双手抱胸前,一脸的淫、荡。 对着坐在浴桶中,满脸水珠的白泽兰,一阵上下打量,看了半天,连白泽兰都被她这种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还不识趣的继续看。 “我…有什么问题么?”白泽兰低声询问,箫天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只让他的脸越来越红。 “小白,没想到啊,你竟然如此主动…啧啧…” 箫天歌每每在与白泽兰开玩笑时,总是会很随意的唤白泽兰为小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49章节手打)。 白泽兰先是有些诧异,但随即便明白过来,箫天歌嘴中所指的主动,是什么。 一张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红的厉害,修长的指尖,紧紧的勾住浴桶的边沿,似要将手指头掐进去。 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因为浴桶中的水,而给沾湿了,此刻正沿着发尾淌下水来。衬着他精致的五官,通红的脸颊,以及迷离的双眸,还别说,真是十分的蛊惑人心。 他垂了眸,长长翘翘的睫毛,在他的眼眶周围,打下了一层阴影,也隐去了此刻他眼底的光芒。 “歌儿,对不起…”言毕,在箫天歌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之下,他竟然将他的整个人都没入到了浴桶之中。 箫天歌望着将整个人沉到浴桶中的白泽兰之后,不由无声的笑了,摇了摇头,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 而当她转身之际,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眼中只剩下冷冽的光芒。想跟她玩,那么她就奉陪到底。 “六公主,长公主现在在里面很忙,还请六公主再等等,待奴婢…” “滚!”箫天赐的贴身宫女幽黄,一脸为难,跟在箫天歌身后,极力的劝阻着,而箫天歌却只是一声冷哼,冷冽的眸子,直射向幽黄。 世人都说这六公主喜怒无常,深藏不露,前阵子更是将李贵君的总管给活活打死,其脾性可想而知是有多坏。 她虽是长公主的人不假,可是她连贵君的总管都能够打死的人,又岂会在乎她这区区的丫头。 但虽如此,长公主的脾气,她自然是也了解的,反正横竖都是死,她把头一仰,伸手拦住了箫天歌的去路。 “请恕奴婢不能够听从六公主的命令,奴婢…啊…”箫天歌斜睨着幽黄,一双柳眉紧紧皱在了一起,随即小手一挥。 幽黄整个人便被她搧在了地上,还没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摔了个狗啃屎。箫天歌瞟了地上苦着一张脸的幽黄一眼,冷冷道: “记住,好狗不挡道,特别是本宫的道!”说罢,不再理会趴在地上直掉眼泪的幽黄,走到房门前,伸手便将门推开。 “哈哈,来,再喝…” “长公主,人家不要嘛…”如箫天歌所料的是,此时的老大确实是倒在美男怀里,而令箫天歌没有料到的是,这房中不止一个男的,却有四个! 五劈?这是箫天歌脑海中瞬间出现的一个词语,心思着这老大实在是太狠了,也不怕纵欲过度。而那些美少年,有些已经喝得躺在地上,男男接吻,抚摸。 还有几位像蛇一样,缠绕着箫天赐,皆勾在她的身上,亲吻的,喂酒的,喂水果的,等等,反正眼前的这一场景,可谓是十分的火爆而精彩。 箫天歌敛了敛心神,神色平淡,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长公主…六公主她…”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幽黄,还是迟了一步,因为箫天歌已经推门而入了。箫天赐抬眸,扫了一眼门口,脸上的笑意未减。 “老六,有什么事情么?”箫天歌不动声色,直接走了过去,冷冷的眼神,扫向那几个美少年。 那些美少年,被箫天歌这么一扫,都只觉全身汗毛根根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脸恐慌。箫天赐目光微暗,摆了摆手: “你们先退下!” ------------ 第五十章 幻情 待屋中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了,箫天歌也不客气,直接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0章节手打)。 “大皇姐,臣妹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这药,是否就是由你所下?” 箫天赐面含微笑,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原本以为,六皇妹突然闯入,是要与本宫一同玩这些美少年的,你也知道,本宫素来没什么嗜好,就喜欢和美少年们一同玩玩!” 箫天歌扫了一眼现在满桌子的狼藉,心中一声冷笑,装吧,你就继续装吧,演技倒是不错,不去演什么奥斯卡电影,真是埋没了人才。 箫天歌垂了眸,掩去了她眼中此时的冰冷寒光,她伸手执起一个白玉酒壶,随后拿过一旁的一个杯子,往杯中倒了一杯酒。 动作随意而又不做作,却一点也不生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该有的。 对面的箫天赐一时间也估摸不透,箫天歌此时心中所想,也看不透她这张稚嫩的脸下,到底是怀着一颗怎样的心。 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稳重与老练,连她都自愧不如,她果真只有十岁么? 箫天歌仰头将一杯酒喝下,随即便将酒杯放下,抬眸时,眼中精光乍泄。 “呵…大皇姐,你我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这次的事情,也只是一个误会!” 该死的,这酒真他妈的烈,喝下去之后,喉咙里火烧的厉害,又似被刀给刺了般,生生的疼。 以前在酒吧就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只怕那些所谓的洋酒,都是兑了水分的。 箫天歌放在桌下的手指紧了紧,强忍着这酒给她带来的那种火辣味,却仍旧一脸的平淡。 箫天赐斜倚靠在软榻上,一条腿微曲起,一条腿随意的放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飘落下来。说实话,这样子,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的妩媚。 她似忽然想起来箫天赐刚进来时,说的话一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 “啊!你看我,真是未老先衰啊,这都是些什么记性。”她凤眸一挑,瞬间笑若桃花:“这里的调酒师,会根据这里客人的要求,专门为客人们调制出一种酒,名为幻情。这种酒,有催情之效,因为平时本宫会经常光顾此地,故今日阁中老板,便按本宫平时喜好,所配…” 她装出似乎挺懊恼的状态,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都怪本宫,本宫倒是忘记了,今日会请六皇妹与七皇妹,还有…”箫天赐似猛然反应过来,一个翻身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哎呀!白君不是喝了那幻情,他此刻无碍吧?要不要本宫命人…” 演吧,你就尽情的演吧,看你还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多少个表情。箫天歌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片刻时间,做了这么多表情的箫天赐,一脸淡漠。 “怕是要令皇姐失望了,白君并无大碍,臣妹也无大碍!”她微微一笑,而眼神却冷若冰霜。 她似无意间想起了什么般,随即便道: “啊!倒是三皇姐,似乎情况不太妙,若是大皇姐你有时间,不妨去看看她吧!”说罢,箫天歌站了起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0章节手打)。 箫天赐脸上瞬间变得僵硬,刚才一脸的得意以及笑容,也消失不见,眼里还隐隐出现了一丝的怒意。 很好,老大再过会演,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平凡人,平凡人,又岂会没有脾气?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今次本是要整她,却得来了搬块石头砸自己脚的结果。 在箫天赐一脸神色复杂的情况之下,望着箫天歌半响,随即仰头大声笑了起来:“哈哈…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六皇妹你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得来的却是箫天歌转身离开的背影,发疯这档子事情,她素来没有什么喜好,还是留着由她自己疯去吧。 老三搬出宫,并且庆生一事,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了。除了老七箫天顾仍对那事心有余悸之外,其余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凉亭中,箫天歌手执白色棋子,正一脸沉思的望着此时的棋盘,说实话,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这里,她的棋艺都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特别是她的对手,还是像白泽兰这样的棋艺高手,那她就更显得平庸了,几盘下来,她就没有赢过一盘,而且令她郁闷的还是,这白泽兰不多不少,每次总是赢她三步棋。 白泽兰能够每次都算的那样准确,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就一直在计算着,怎么让自己在赢箫天歌的同时,又不让她显得那么惨。 如果他做得太明显,让得太过显眼,箫天歌自然是会看得出来的,故,白泽兰这种赢法,委实有些费神。 箫天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棋盘,一双柳眉轻轻皱在一起,眼看着这盘棋她该是又要输了,而且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白泽兰又会如上几次一般,不多不少的赢她三步棋。 这种被人死死的捏在掌心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爽,从小到大,都是她将别人掌握于鼓掌之间,何时起,轮到别人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连喜怒不形于色的箫天歌都不由露出不悦,将白色的棋子往盘中一扔。 “不玩了,本宫乏了!” 白泽兰抬眸,轻笑,倒也不道破什么,只是将指尖的那一粒黑子放入棋盘之中。 “正好也该要用午膳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待用膳时分,我再唤你,如何?” 箫天歌起身:“恩,就这么办吧!” 箫天歌刚回屋里躺下,正自半睡半醒的状态下,门却在此时十分不合时宜的被人敲响,箫天歌当时真想直接揍人。 却还是碍于身份,只是冷声道:“给本宫滚!”门外顿时安静下来,随即一声低沉的嗓音自门外响起:“是!属下告退!” 月影转身,正自离开,而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箫天歌一脸睡容的站在门口,而眼神却早已经清澈如昔。 微挑的凤眼流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深不见底。扫了一眼多日未见的月影,随即开口: “进来吧!”月影得令,只得随着箫天歌进入房间,随后将门关上。 箫天歌扫了月影一眼,一脸的风尘仆仆,似乎比从前更要单瘦了一些,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坐!”简单的说出一个字,月影一愣,抬眸望着箫天歌。本欲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箫天歌兀自坐下之后,只得也跟着坐了下来。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 第五十一章 喜怒无常 月影本欲起身回答,却被箫天歌挥手制止: “在本宫这里,哪来那么多虚无的礼数,况,你是自己人,更加无需多此一举(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1章节手打)!” 眼见箫天歌此刻面露不耐烦之色,月影知道,若是再这般下去,箫天歌定是不悦,便也只得作罢,重新又坐好。 箫天歌亲自为月影倒了一杯水,将茶杯递到月影跟前,可见月影那一向都无波无澜的眸子中,隐现一丝异样的波动,那该是感动吧。 想她蓝御国堂堂的升平公主,为区区一个护卫亲自斟茶,这种主子难道不叫人感动么? 而箫天歌其实当时并未如此想,只是觉得月影忙活了这么多天,又是从外面赶回来,如今外面气温多高,她也是知道的,况,她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灵魂。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考虑那许多,只是单纯的给他倒茶而已,不过此事在月影看来却并非如此。 有些事情,你看似只是举手之劳,无意之举,却可以在别人的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并且此生难忘。 月影深知箫天歌的脾气,她如此一说,他便也不再坚持,遂拿了杯子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喝完之后,放下杯子,这才道: “属下这几日天天守候在美君阁外,时刻注意着这个林陌,但是依属下这几天观察之见,这个林陌,他根本就甚少会出自己的房门,而且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美君阁的小倌,为何却从不接客?” 月影面露疑色,回想着这几日在阁中所见的一幕幕,一直觉得奇怪的很。箫天歌闻言,并没有像月影一般,亦是露出那种疑惑的神色。 她只是面色如常,盯着什么都没有的桌面,因为她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所以月影也猜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箫天歌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特别的有规律,月影见箫天歌不说话,他也便住了话头。 他知道,往往箫天歌神色平淡,有规律的轻敲桌面时,便是她在想问题的时候。 屋中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到连掉一根绣花针,都能够听得真切。过了良久后,箫天歌方缓缓开口。 “除了这些,可还有查到什么?” 月影闻言,一副欲言又止之态,箫天歌面色一沉,柳眉微皱,冷哼一声: “何时起,你在本宫面前也变得如此吞吞吐吐了?你可知本宫最讨厌的便是吞吐之人,要让本宫通过你的面部表情,去揣摩你的心思,你也想本宫这样对你么?” 这皇宫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口是心非之人,而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自然无形之中也会分为好几派。 其中以帝后林笛为首的一派,势力尤为强大,而箫天歌每每遇上林笛那方的人,便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之抗衡(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一章喜怒无常内容)。 她虽然能够轻易的就能够将一些人的心思看透,而她却也最讨厌这样去看人。 她能够看透不假,却总是劳神费力,如果可以,她宁愿所有人都以真面目相待,也好过她处心积虑的去揣摩人家的心事。 这些年因此事积压的怒气,自然是不小的,如今月影又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是让箫天歌火大。 箫天歌充满怒意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向月影,而她那带着北极冰冻的寒冷眼神,更是让他心中一怔。慌忙起身,双手抱拳,躬身而立。 “属下不敢,不过是属下心中怀疑,却还没有得到证实,故才不敢向主子汇报!” 好在月影平时受过训练,心中虽然早已经滋生了某种害怕的情愫,然面不上却仍旧一派云淡风轻,只是脸色稍微白了一些。 听月影如此一说,箫天歌这才将全身的刺统统收了起来,面色也变得缓和了不少,挥了挥手。 “坐下说!” 她随手在一旁的果盘里,拿了一块苹果吃了起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本该就是吃吃、玩玩、睡睡。所以,当箫天歌变回十岁孩子该有的神态时,月影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到了原位。 瞟了一眼如今眼前粉雕玉琢,肌肤晶亮,短手短脚的某小孩,眉角抽了抽,在心中不由将自己鄙视了一遍。 他刚才竟然会惧怕一个这样的孩子,一个才十岁的小娃娃?而且那种惧怕的程度,竟然到了,比在眼前站着一头猛虎还要心生惧意。 “回主子,依属下几日观察来看,这位林陌公子很少出房门!” “嗯,这事你刚说了!”箫天歌点头,随意的吐出一粒葡萄核,月影闻言,一头黑线,盯着她那小粉舌卷出一粒葡萄核,再吐进一旁的陶罐里。 “嗯,属下的意思是…” “你要不要吃一颗?”箫天歌手指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遂递到他的眼前,月影一愣,这转换话题的速度是否太快了一些? “啊?”箫天歌笑了笑,月影一时失神,箫天歌趁机将葡萄送进了月影的嘴中。 “味道如何?”箫天歌双手撑着下巴,笑颜如花,完全不像刚才火山即将要爆发的样子,这无疑让月影一度认为,刚才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 实话实说点头:“嗯,挺甜的!” “本宫一向赏罚分明,刚才是本宫错怪了你,让你受了委屈,本宫在此向你道歉!”瞬间箫天歌便恢复她十分正经的神色,让月影一度几乎崩溃,心思着谁变脸能够变得过自己这主子? “属下不敢!”月影几欲再次起身,却便箫天歌一只短短的小手拍下。 “说吧,到底发现了什么,把你心里的想法,一字不漏的讲给本宫听!” “按照常理,即便这林公子不用接客,但是他也要出房门吧?属下可以说是一刻不离的守在门前,即便是晚上,属下也会一直睡在那屋顶上观察。不过奇怪的是,总是有人在他的房间进进出出,却唯独不见他出来。你说这是否太不符合青楼的规矩了?” “嗯,你说的没错,一个再高级的小倌,即便是头牌,他也只是一个靠卖身生活的人,不可能如此高贵,还有你刚说的那个从不出门,却看到他的属下进进出出?” ------------ 第五十二章 谁会爱上你 箫天歌这么一问,与月影相视一望,月影目瞪口呆,箫天歌笑了笑(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二章谁会爱上你内容)。 “你想的没错,他就是这样子鱼目混珠的,看来洛沐羽说的没错,这个林陌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此人是敌是友,尚不明确,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这位林公子了!” 又是这种只有大人才有的神情,又是这种明明十岁的孩童不该有的语气,好像她这位小主子的身体里,其实住着的是一位老谋深算的老怪物? “喂喂!别再用这么赤果果的眼神盯着本宫看了,你再怎么看,本宫也是不会爱上你的!” 箫天歌轻轻敲了敲月影的头,月影忙回过神来,当他意识到箫天歌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时,不由双颊绯红,慌忙挪开视线。 转向一边之后,低声嘀咕一句:“切,谁会爱上你,疯了吧!” 箫天歌挑眉,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月影,道: “哦?你刚说什么?能不能把声音稍微再调大一点?” 白痴才会再说一遍,月影回头,站了起来,微躬了身子,神色平静: “回主子的话,月影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是主子您产生了幻觉而已,主子若是没有别的什么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 说谎竟然不用打草稿,还可以脸不红来心不跳?刚才没说话,是幻觉?白痴才相信你那一套。不过箫天歌决定不予以追究,毕竟月影这个得力的助手,她不能够失去。况,她又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她最多眦睚必报而已,哈哈… “慢着!”正当月影转身准备离开之时,箫天歌突然出声制止,月影身形一怔,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吧! 忍着心中的忐忑,他转过身来,一张脸上,平静的就像对面湖里澄净的湖水。果然这月影也是个演戏高手,箫天歌还在想,当初他站在那颗苍老的大树之下,故意将自己搞的那样的神秘与沧桑,周身都散发着那样的忧伤感,是不是也是演出来的?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么?”箫天歌伸手擦了擦鼻子,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望着月影,因为身高差距,她只能够用仰视。 “喂,你多久没有沐浴了?” 月影闻言,很是平静的说道:“我出去了几天,就几天没有沐浴啊!”看着箫天歌一脸的嫌弃,月影这才反应过来,伸手闻了闻。 他自己都忍不住嫌弃起来,那股又酸又臭的味道,真是像他掉进了茅坑里,又没有洗过一般,难闻的臭味,让他几乎窒息。 这几日因为要一直守着林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几乎是连饭都是吃的随身携带的干粮(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二章谁会爱上你内容)。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洗澡,不过这大热天的,天天头顶着大太阳,在太阳底下暴晒,自然是流了不少的汗水。 如此这般,再几日不洗澡,又不换衣服,自然是臭了。月影有些尴尬,脸瞬间又红了。 “属下…” “辛苦了…不过月影,你是白痴么?你好歹还是本宫的护卫,你就不能够去选几个跟班跟你换着来?你日日守在那里,不用吃饭不用上茅厕么?” 月影本就红的脸,在箫天歌这一袭话之后,红得更加厉害,忙道: “是,是属下涉世未深,未曾想得如此透彻,多谢公主提点!不过公主,此事非同小可,属下还是觉得不能够随意假手他人才是…” “好了,这事,本宫自会处理,你先回去好好洗洗吧,真是…好臭!”说罢,箫天歌又将鼻子捂住,月影一张脸,成功变成了绿色,这才僵硬的转身,然后快速离去。 眼看着她的十岁生辰越来越近,舞阳宫一众宫婢也更加忙碌起来,不过最悠闲的还是莫过于箫天歌了。 此时她正让冷易与白泽兰合奏一曲琴音,冷易弹琴,白泽兰吹笛,琴笛合音,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婉转动听。 幽蓝在一旁为箫天歌扇着,徐徐凉风迎面而来,这天气本该是热得够呛,好在这院中种植了不少绿树,加之,箫天歌在自己宫中,自然不必理会那些古人习俗,里三层外三层的穿那许多。 虽不能够像现在那样,只穿一件t恤,一条牛仔短裤,但一个十岁的孩童,穿一件冰丝所制的短袖衫,该是够了吧。 加之,她还让幽蓝从冰窖之中拿了一块冰块,放入一个特制的盒子中,扇子一扇,那带着清凉的冰风,便从耳边吹过来,尤为清凉。 虽然不比在空调里吹那样爽歪歪,但是这种自然的凉风,却并不比那空调要差到哪儿去,更何况,耳边还有两美男为她弹奏,简直就是美哉!妙哉! “公主啊,我的主子啊!”突然一阵呼天抢地,伴随着一团彩色的云朵,从不远处漂浮而来。 到了近前,箫天歌才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奶娘,脑袋总比别人缺根筋的货! 箫天歌知道,她奶娘一来,她今天这好日子便是到头了,一张脸寒的就像此刻放在盒子里降温的冰块,身旁的人,都感受到了箫天歌难看的脸色,和瞬间降下来的温度。 却唯有那奶娘十分的不识趣,仍旧如一阵旋风般,刮到了箫天歌的身旁,之后便抓着她的手不松手了。 “呜呜…公主啊,你得救救我轩儿啊,他不行了,他不行了啊!”奶娘一张本就秀气的脸,因为她常年不懂得打扮,而变得有些让人难以去看。 如今她又哭得像死了爹娘一般的难受,那大花脸就更加惨不忍睹。加上这天气又热,她身上的汗味,胭脂味,还有眼泪水,混合到了一起,那种味道尤为特别难闻。 箫天歌皱眉,一脸嫌弃的望着奶娘,启唇: “你儿子又怎么了?最近我不是特许你日日回去与儿子在一起么?我甚至还让你请假干脆回去照顾他,怎么你又回来了?” “不是的,公主,我是回去了,而且在家日日照顾我的轩儿,可是公主哇,不知道这娃怎么了,最近都不开口说话了,眼睛也不睁开了,而且连呼吸都好像若隐若现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要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啊,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 第五十三章 奶娘的儿子 奶娘一顿捶胸顿足,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干人等,心中皆对着奶娘十分佩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三章奶娘的儿子内容)。 能够让箫天歌这块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面部如此多变的,也唯有这位奶娘了。 箫天歌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奶娘这顿神志不清的诉说,以及她这有如泼妇的作风,委实让她十分难堪,好歹她还是一国之公主不是? 而且,她还是喝这疯癫似的人的奶水长大的,如今这奶娘却如此这番模样… 箫天歌额角抽了抽,咬牙道:“那你想怎么办?” 奶娘一听箫天歌的话,立马也不哭闹了,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让在座的各位再一次不得不佩服这奶娘的应变能力。 原本还挂满了一脸泪水的脸,此时被她迅速的擦拭干净,她嘿嘿两声,好像刚才还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公主哇,能不能让轩儿也进宫哇?我听说公主您会教人武功,你想我轩儿要是受你所教的话,指不定就会身体强健,勇猛无敌了,那些从小跟随他的病痛自然也会烟消云散了!” 哦,搞了半天,这奶娘唱得竟然是这样一出戏,箫天歌挑眉,斜睨着如今站在她面前,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这一次她却想着,也并不是完全胸大无脑嘛,都懂得在她眼前演戏了。 “呵呵…”箫天歌一声冷笑,无形中那种冰冷的空气,将在座的所有人都罩在其中,炎炎夏日瞬间变得寒气逼人。 “奶娘,这个主意谁给你出的?依本宫之见,就你那点小心思,该是想不出来这个答案吧!” 果然奶娘的脸色瞬间一变,忸怩着拽着衣服的下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还不是有鬼! 箫天歌也不着急,就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奶娘,她倒是要瞧瞧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她身上打主意。 “不用为难我娘了,这主意是我出的!”一个比较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在听到此话之后集体将视线挪向说话之人。 回头之际,便看见凉亭不远处正立着一个灰衣少年,身高与箫天歌差不多,但是脸色却显得尤为苍白,五官长得挺精致,算是个美少年,只是眉眼太过秀气,而肤色又太过苍白,怎么看都像是个营养不良的主。 只是令箫天歌没有料到的是,这个灰衣少年的眼神竟是如此的犀利,就像在半空中盘旋的雄鹰一般。 奶娘有片刻的呆愣,但随即便反应过来,她飞奔至灰衣少年身前,一把将少年搂住,将少年的头按压在她高耸的胸前。 “哎哟轩儿啊,你出来干嘛?娘都照你的说了,不是说好了,等公主点头了,你再出现的么?现在,不是时候啊,非常不是时候,跟昨天排练的完全不相同!” 少年清俊的脸上显示着不悦,伸手推了推奶娘: “娘,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你太用力了,都搂得我不能呼吸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3章节手打)!” 奶娘神色讪讪,有些尴尬的将灰衣少年放开,抬眸望着箫天歌,箫天歌一直都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这一切。 灰衣少年沉着冷静的扯了扯弄皱的衣服,目光镇定,直视向箫天歌,嘴角上扬,哪里像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就像一头从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老狐狸,狡猾而阴险。 “草民楚云轩,参见公主殿下!” 楚云轩双腿跪在地上,倒是懂礼数的给箫天歌行了一个大礼,箫天歌勾唇,这个人有点意思。 摆了摆手,随即道:“起来吧!”楚云轩应声而起,奶娘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这个楚云轩与箫天歌同岁,同样的是喝奶娘的奶水长大的娃,却跟这奶娘无论是长相,还是智商方面,都不相似。 呵呵,难道喝一个脑袋缺根筋的女人产的奶,出来的孩子,都是与众不同的天才么? “说吧,你为什么要奶娘这样说,为什么要跟本宫学武?”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楚云轩,她很想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这个少年资质平庸,毫无用处,那么今天,也算是给奶娘一个面子,直接放人,但她绝对不会收无用之人为徒。 开什么玩笑,她自己都只是个半吊子,更何况,她堂堂蓝御国的升平公主,岂是闲得要靠收徒来打发时间的主? 别看这楚云轩神色平静,目光犀利,即便如此,他身体的虚弱,却仍旧无法掩饰,他那一张不同于常人的苍白脸孔,以及那瘦到随意一阵风就能够吹倒的身体,不正显示着他身体的虚弱? “因为,当今天下,唯有六公主能够当草民的师傅,而草民也愿意被六公主使唤!” 这个少年,气质不凡,口气更是不小,当今天下,唯有她能够当他师傅,言下之意,就连当今的陛下都不行? 他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伤人,若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听去,倒真是比较危险,好在这舞阳宫,都是自己人,并无其他人的眼线,她倒是不用害怕。 “哦?你愿意,可是本宫并没有说,一定会收你为徒!”箫天歌此话一出,奶娘面露紧张与担忧之色,她伸手轻轻扯了扯楚云轩的衣袖。 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让他适可而止,毕竟她老娘这张老脸,也卖不了多大的面子。 而楚云轩却是铁了心的,对于奶娘的提醒置若罔闻,他上前一步,仍旧淡定自若的说道:“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小小一个十岁孩童,竟敢出言让蓝御国公主借一步说话,其狂妄程度可想而知。箫天歌虽对这位少年抱有好奇之心,觉得他有些意思。 但也只是仅仅好奇而已,好奇并不是喜欢,也并非是欣赏,而只是有些疑惑而起。 况,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也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一个奶娘让她轻易发怒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多她一个儿子么? 她微眯了眼睛,狭长的凤眸中闪现着凌厉的光芒,一张稚嫩的脸上,显示着危险的气息。 连奶娘这个缺根筋的人都深刻感受到了,楚云轩又岂会没有,但他仍旧气定神闲,一脸淡定的与箫天歌对视。 好个沉着冷静的少年,竟然无惧她的眼神。箫天歌在心中暗自赞叹,随即扬唇浅笑: “好,本宫允你!” ------------ 第五十四章 收留 由凉亭转到了室内,此时屋中除了箫天歌之外,便只有那灰衣少年楚云轩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4章节手打)。箫天歌正经的坐在主位上,望着站在屋中神色淡定的少年。 楚云轩,时年十岁,听说从小就体质虚弱,要靠各种药物治疗,也因如此,故很少踏出家门半步。 他脸色苍白一来是因其身体虚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怕还是常年居于屋中,甚少出门的结果吧。 箫天歌对着楚云轩一阵上下打量,不愠不恼,神情淡淡,似在观赏一件物品一般。随后启唇: “此刻屋中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再无其他人,说出个合理的而又能够让本宫信服的理由来,若是你能够说服本宫,本宫愿意破例收你为徒!” 反正收徒而已嘛,教他挑挑水,砍砍柴,再扎马步,这些基本功,她还是会的,若他真有资质,她也不否定教他其它一些高层次的武功。 “但是,你若是不能够说出一个让本宫觉得收你为徒,此事可行的理由来, 本宫就看在奶娘的面子上,不予你胡闹而计较,毕竟,你才只有十岁而已!” 对于箫天歌的格外开恩,楚云轩似乎十分不屑,一声讥笑: “呵呵…难道公主不也只有十岁而已么?”楚云轩一句话,成功让箫天歌体内怒火肆意燃烧起来。 很好,非常好,不愧是奶娘的儿子,其气人的本领,真是遗传了下来。箫天歌怒极反笑:“哈哈…好,好,真是个有意思的少年!” 在箫天歌大笑的时候,楚云轩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一个与他同样只有十岁的孩子而已。 他有着超人的智慧以及冷静,他以为这是天意,却不想在这里,他看到了同样一个与他十分相似的孩子,而这个孩子,还是这蓝御国的六公主。 在民间的传言,原来并非只是以讹传讹,这位六公主,当真是一点都不简单,深不见底,而那笑容… 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笑起来,怎么可以那样美?美得惊为天人,美得倾国倾城! 箫天歌似乎也看到了楚云轩看着自己时露出的那一抹诧异与呆滞,仅仅一瞬间,脸上恢复平静,无波无澜,只是那双眼睛,仍旧清冷如斯。 楚云轩收敛起神思,忙道:“草民知道公主正是用人之际,若公主愿意收草民为徒,草民愿意为公主做牛做马!” 听到楚云轩的答案,箫天歌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满意,这个答案,平庸之辈亦能够想得到。 莫非刚才,都是她的错觉?这个楚云轩根本就是个资质平庸之辈? “想要为本宫做牛做马的人,可以说一抓一大把,本宫为何要劳心劳力的去培养你一个菜鸟,而不干脆去选别的已经成才的人,那样效果不是更好?” 楚云轩对于箫天歌的话,没有半点慌乱迹象(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四章收留内容)。 “是,以公主的权力,只要公主同意,所有人都会愿意来为公主效力,但是公主,你现在要的不单单只是个人而已,而是一位全心全意能为你办事的左右手。” 箫天歌眼神一冽:“但是本宫也无法证明,你就是那个全心全意为本宫效力的人,而并非是别人的眼线啊!” 楚云轩神情镇定,缓缓开口:“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目光一亮,使得他乌黑的眼珠子更加光亮,完全不像刚才那般深沉而不见底,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目光清澈、纯洁无暇的十岁孩童而已。 “而且公主殿下,难道不想跟一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心腹一起共事么?” 说实话,他这句话正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确实需要人,而且十分需要人才,但是她又不能够随意去相信人。 除了她身边几位心腹之外,其余人,都极有可能是别人的眼线的。楚云轩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并且扬言要当她的左右手。 她怎么可能不会不产生怀疑?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却偏偏像算准了似的,在这种时候出现。 她不会因为他是奶娘的儿子,就对他十分信耐,因为现在,并不是选择对任何人都信任的时候。 “我想以上你所说,就仅仅因为本宫权力大?正值用人之际,亦或是本宫与你某些方面有些相似?这些不单单是你要投靠本宫的全部理由吧!” 方才还有些倨傲的楚云轩顿时对箫天歌显露敬佩之色。眼前的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个十岁的孩子,更是一个可以在谈笑间将人杀之而后快的人。 而这个人,他决定一辈子跟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也有他所想要守护的人,比如他的母亲。 “是,草民知道,娘亲为人耿直,胸无城府,直来直往,这种脾气在宫中定会招惹敌人,给她带来危险,所以草民想留在公主身边,在为公主办事的同时,能够照顾好娘亲,不被人欺负!” 箫天歌在心中点头,倒是个孝子,对楚云轩的分数不由又高了一些。 “保护奶娘,不但是你的职责,更是本宫的职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养育之恩,亦是没齿难忘!” “公主所言不假,草民也相信公主能够好好照顾娘亲,但是只受养育之恩的公主尚且能够做到如此,而作为她十月怀胎,并且一直细心照料的亲骨肉,又岂能对她置之不理?” 楚云轩说到此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严肃,他双手抱拳,再次向箫天歌深深行了一礼。 “所以…草民请求公主,能够答应草民,让草民也做一个至仁至义至孝之人,求公主给草民这个机会!” 箫天歌静静看着这个身体瘦弱,却十分目光坚定的少年,不由点头。 “好,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本宫希望你不能够好好表现,不让本宫失望!” “是,属下一定不负公主所托,徒儿拜见师傅!” “诶!本宫是说要你留下,可没有说要收你为徒!”本是准备下跪的楚云轩当即愣住,一脸疑惑。 嘿嘿,小样,你也有想不通,弄不明白的地方么?果然还是本宫这个身体里住着一个几十岁灵魂的人,比你这青涩少年要来的深沉。 ------------ 第五十五章 引狼入室 见楚云轩一双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一张好看的脸上布满了愁云,箫天歌大喊痛快,哈哈… 却装得一脸的严肃,道:“本宫尚且只是个半吊子,要是收你为徒,岂不是半吊子的半吊子了?本宫可不能够祸害了你,这样吧,本宫亲自下令让另一位武功高强的师傅教你们(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五章引狼入室内容)!” “教我们?”楚云轩心中更是疑惑,难道想拜她为师的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么? 见他满脸疑惑,箫天歌并未打算给他详细解说,心思着这小子也并非是什么都知道嘛! 箫天歌但笑不语,随手拿了一粒葡萄放进了嘴里,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于是乎,自从有楚云轩的加入之后,舞阳宫便显得更加热闹起来,特别是奶娘因为儿子的到来,而更加频繁出入,让一众人皆受她格外的‘关照。’ 至于女帝陛下那边,箫天歌只称是舞阳宫守卫太少,而自从那夜受到刺客袭击之后,她便有如惊弓之鸟,总是心生害怕。 箫静竹爱女心切,自然是箫天歌怎么说,她便怎么办,不就是多收留一人,她偌大的蓝御国皇宫中,还是有能力能够多养一人的。 于是乎在舞阳宫中,最近常见这么一幕。箫天歌特别悠闲的坐于某参天大树之下,旁边有幽蓝、幽绿两位丫头伺候着。 一个端茶送水,一个负责给她扇风,倒是颇为享受。而奶娘总是会一脸担心,又有些兴奋的盯着不远处的平地上。 如此这般,每日必会看到奶娘各种复杂而又纠结的矛盾神情在她那张颇为大的脸上上演。 亦如现在,箫天歌喝着冰糖雪梨冰水,戴着自制墨镜,惬意的躺在垫了凉席的躺椅之上。 “主子,你戴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眼睛看得见么?” 幽绿在忍了半天之后,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而一旁的幽蓝其实也早已经是十分困惑,幽绿问出来,她便也连忙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黑乎乎的,主子你叫它什么来着…墨…”幽蓝立马陷入沉思之中,尽力去搜刮那个名字。 箫天歌伸手将墨镜拿下来一点,斜睨着旁边立着的幽蓝、幽绿,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盯着她们看了半晌,有些不耐烦道: “你们二人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么?都说了是墨镜,墨镜懂么?这下给本宫记牢了,别又给忘了!” 幽蓝连忙排头,一副终于记起来的神情,欣喜的说道:“就是就是,墨镜来着!”不过刚欣喜一会,立马又疑惑的皱眉: “可是主子,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么?您把皇上赏赐给您的进贡贵重物品,做成这个,委实,委实…” 幽蓝不理解也没有错,像玻璃,在前世,那是十分便宜,又随处可见的,可是在这个年代,这东西,却是十分罕见的。还是从西方某小国家,进贡时,特意送给女帝陛下的。 可箫静竹自己没用也就罢了,还没赏给任何一个夫君,唯独却将这东西赏给了箫天歌。 可见箫天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有多高,当时听女帝陛下送给她一件进贡物品时,箫天歌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却在打开时,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块镜子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五章引狼入室内容)。 而这镜子又不同于前世所见的,但是她知道,这种材料与玻璃相似,故便随意加工,做了这副临时的墨镜。 不过以这古代人的知识与见识,她就算再聪明,也是无法跟她们解释清楚的。不过要说明一点的是,这古代人的手工工匠,确实挺牛逼的。 她只是全凭记忆的画了那么一副画出来,他们就给她做出了这副还算拉风的墨镜,委实让她在这个年代洋气了一把。 箫天歌伸手,幽绿很自然的将一杯冰糖冰水递到了她手上,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眼光正好瞟向场中央。 只见慕灰与楚云轩二人皆站在烈日之下,站在一根圆木桩子上,单腿提起,只用一只脚立在圆木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满面通红。 奶娘哭丧着一张脸,一脸的心疼,眼中聚满了晶莹,望了望场地中央,又望了望箫天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表露无疑。 自楚云轩进的宫中,与箫天歌学武以来,每日必会上演这么一幕,但箫天歌已经习惯,只是今日不同的是,不让他们站在平地上,而是单腿站在圆木桩上,加重了训练的难度而已。 箫天歌将茶杯递还给一旁的幽绿,从躺椅上站起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奶娘终是没能够忍住,低头走到箫天歌身前,小声道: “主子,今日这日头,颇为有些烈,依我看…” “嗯?”箫天歌又弯腰做了几个动作,活络一下筋骨。奶娘吞了吞口水,似乎是在组织词语。自从这楚云轩来了之后,这奶娘都变得较为小心翼翼了。 “主子,不如让他们休息一会,待会再接着练吧!” 箫天歌转动着手臂与腰肢,左右抓动了几次,淡笑道: “奶娘,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带徒弟么?”奶娘闻言,吓得够呛,她再过目中无人,她也只是一个奴婢而已,又岂敢教公主做什么事情? 当下便吓得脸色发青,慌忙摆手,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不…不是的,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 “娘!”不远处的楚云轩见到这边的这一幕,她母亲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还跪在了地上,一脸的害怕与慌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从圆柱上跑下来,飞奔到了此处。 “公主,我娘这是怎么了?” 箫天歌仍旧面色淡淡,做着刚才的动作,扭扭头来,弯弯腰,然后再甩了甩手臂,做完之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你娘没什么,只是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自己意识到了错误,给本宫下跪认错而已!” 箫天歌说的云淡风轻,却语气冷冽而凌厉,楚云轩顿时怒火中烧,觉得箫天歌这公主架子是否太大了一些? “既是凡人,又岂会不犯错,难道公主殿下就不曾犯过错?难道错了一点,就要如此又跪又道歉不成?” 楚云轩毫无畏惧,犀利的目光对上箫天歌凌厉的眸子,双方各不相让。箫天歌怒极反笑: “好啊,真是好啊,本宫一向慧眼识人,却不想最近却引狼入室了!” ------------ 第五十六章 对天起誓 奶娘在一旁急得够呛,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忙去扯楚云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跟箫天歌对抗(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六章对天起誓内容)。 可楚云轩也是个牛脾气,脾气一上来,似乎天皇老子也不会给面子,此刻正是气头上呢,他又岂会屈服? 他不但不屈服,相反还怒瞪向箫天歌,可让箫天歌心里气得够呛,心思着这小子,真他妈是吃豹子胆长大的,连她都敢瞪。 奶娘躬身,一脸担忧与慌乱:“哎呦,我的好主子,轩儿他年纪尚小,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切勿与他一般见识,看在奴婢这张老脸的分上,您就原谅他吧!” 箫天歌斜睨了奶娘一眼,却在收回视线之时,发觉这楚云轩不但毫无任何知错之色,相反还越发桀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声冷哼:“哼!年纪尚小?我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而且心思深沉着呢!只怕你十个奶娘也不会是他楚云轩的对手!” 不懂事?开什么玩笑,别看这楚云轩弱不禁风的,你们谁有他心思那么通透!今天要是拿不下这个楚云轩,她箫天歌以后还怎么在这蓝御国混? 区区奶娘的孩子都搞不定,她这十年来建立起来的威望,算是白做了。 楚云轩对于箫天歌的冷嘲热讽,外加厉言相向毫不畏惧,相反他唇角上扬,自嘲的笑了笑:“公主真是太看得起草民了,草民何德何能,能如公主所言那般有本事,草民…” “楚云轩!你得记住现在是你求本宫,让本宫将你安排在宫里的,本宫既然能够将你留下,亦能够撵你出去,还有,你别忘了,本宫是堂堂蓝御国的升平公主,本宫若要你今日死,你定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本就吓得够呛的奶娘,闻言,立马往地上一跪,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啊,千万别跟轩儿一般见识啊,奴婢这就给您磕头,给您陪不是啊!您千万要绕过轩儿啊,求求您了…” 奶娘哭得声泪俱下,稀里哗啦,箫天歌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挥手: “你给本宫住嘴!”她一声大吼,奶娘果然立马停止了哭泣,拼命忍住抽泣。 “呜呜…”抿住嘴,身体仍旧止不住的颤栗,楚云轩实在看不过去,伸手要将奶娘扶起来,却被箫天歌厉声制止: “奶娘,你今天要是敢站起来,本宫以后就不认你是我的奶娘,你也以后不用再来宫里了!” 楚云轩回头,怒目相瞪:“你…” “我怎么?楚云轩我告诉你,这里是舞阳宫,这里是本宫的地盘,你就算是一条在天上飞的龙,到了本宫这里,你也只能是一条虫。你要想安静的在这舞阳宫学武,就得听本宫的话,不要与本宫为敌,不要处处想着与本宫作对(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六章对天起誓内容)。那么,本宫可以向你保证,本宫不但会保全你的安危,更不会让任何人伤你母亲分毫,此事,本宫可以对天发誓!” 说到这里,箫天歌伸出右手,对天起誓,楚云轩原本冷冽的眸子,隐隐闪着一抹异样光彩。 他放软了语气,将眸垂下:“既然如此,一切依你!” 箫天歌在心中得意一笑,我就不信我制不住你,一个人总是会有缺点或者是把柄的。 而楚云轩的把柄便是,他是一个孝子,他见不得任何对他母亲不利的因素存在,所以箫天歌这一步,走的是有些卑鄙。 但现在不管如何,楚云轩是会对她死心塌地了,因为有她保证,他母亲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有个人罩着了。 其实他不知道,就算楚云轩不这样做,箫天歌亦是会好好照顾她这位奶娘,毕竟这么多年,都是由她带大的。 就算是亲身父母,也没有这奶娘带的多,故,她早在心里将奶娘当成了是自己的亲人。 箫天歌伸手,将奶娘一把扶了起来,奶娘一脸呆愣,还有些摸不清状况,愣愣的问道:“咦?你们这么快便和好了么?” 箫天歌与楚云轩同时轻哼一声,楚云轩更是将头转向另一边: “我们之间本就无甚瓜葛,谈不上什么和好!” 箫天歌似笑非笑,伸手抚了抚楚云轩的头,状似挺亲密,实则笑里藏刀,语气更是渗人: “是啊,奶娘,轩儿弟弟可是一位十分可爱的人呢,本宫喜欢他还来不及,又哪里会跟他有何过节?” 这个箫天歌也是说谎不打草稿的主,脸不红来心不跳,信口捏来,楚云轩一张苍白的脸上,竟然隐现两朵红晕。 “谁是你弟弟!”奶娘也特缺根筋的点头附和: “嗯,据我所知,轩儿比你要大,该是你的兄长才是,不该是弟弟!”奶娘笑得一脸灿若桃花,特别的高兴。 这两位祖宗终于和好了,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都挺好,嘿嘿! “可是本宫乃是公主,莫非要本宫放低了身段做小?”箫天歌显然是有些得寸进尺的嫌疑,笑得特别的人畜无害,却步步紧逼。 连楚云轩刚才隐去的怒容,又再次浮现,他怒瞪箫天歌片刻,最终还是只得作罢。 咬了咬牙,低头,恨恨道:“弟弟就弟弟!” 箫天歌仰头,一阵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楚云轩的肩膀: “哈哈,轩儿弟弟,以后你与本宫可就是姐弟了,既是自家人就不要再说两家话,而且本宫也不妨告诉你,本宫对自家人,一向特别在意,定不会让自家人受半分委屈!” 楚云轩垂眸,低声道:“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云轩自知不敢高攀,若是公主不嫌弃,便让云轩与月影他们一般,唤你主子吧!” 开玩笑与公主称兄道弟的,那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叫公主姐,不就是简而言之,说当今的女帝陛下是他的娘了? 这种亲戚,他可不能够乱认,认的好倒是可以辉煌腾达,但若是认的不好,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而现在,他还死不得! “好,就依你之见吧!”箫天歌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一步,站定,回头,笑得特别和蔼可亲,而话却有如腊月冰霜落下。 ------------ 第五十七章 补钙 “还有什么事么?若是无事了,便重新回去站好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7章节手打)!”楚云轩一张脸瞬间变成了青色,僵硬在当场。 箫天歌全当没有看见,仰头看了看天,自顾自道: “看这日头,估计此刻在巳时尾,午时头,你再站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来用午膳吧!”奶娘本欲张唇说些什么,但在对上箫天歌的目光之后,又都统统咽下。 箫天歌说完,朝着慕灰的方向挥了挥手:“慕灰,你先下来休息一会!” 说罢潇洒转身,完全没有去管,身后的楚云轩那双眼中,迸射出来怎样炽烈的目光。 奶娘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又转头望了楚云轩一眼,一副大义凛然之态,朝他点了点头。 楚云轩直接无视掉他母亲这无厘头的眼神,转身朝木桩走去。笑话,不就是个小小的木桩么,不就是从小身体虚弱了点么,还不至于虚弱到会中暑吧,站就站,谁怕谁! 室内,箫天歌本欲在饭前小憩一会,却不知道老七什么时候像阵龙卷风般,刮到了她身边。 奶娘为了儿子,不得不时刻在箫天歌眼前献殷勤,故以往幽蓝、幽绿伺候的事情,她也抢着要去做。 不过在奶娘如无头苍蝇般,在室内乱晃荡一圈,打烂一个盘,两个茶碗,一个茶壶,外加一个陶罐之后,箫天歌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奶娘,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再在本宫眼前晃荡了,本宫不但眼花,还很头晕,而且照你这么摔下去,本宫迟早一天会因此倾家荡产!” 奶娘既害怕,又担忧,脸上神色轮番变幻,老七箫天顾在一旁终于发觉今日的六皇姐有些不对劲,不由用她那漏风的嘴说道: “皇姐啊,今儿个您吃了火药了么?怎么说话那么犯冲啊!” 箫天歌似笑非笑的看了老七一眼,随手拿了一块梨塞进老七的嘴巴里。 “老七你这不行啊,缺钙严重,赶明儿,得叫御膳房多给你补补钙才行!” 老七含着梨,一双本就大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几下将梨吃完,不忘问道: “六皇姐,这个补钙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白太傅从未给我说个这个词语呢?莫非是上课时,又睡觉了?” 老七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沉思着此事,毕竟这个词语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 箫天歌也不着急给她解释,让她搜刮了肠子好好想一想,她不慌不忙的往一旁的躺椅上靠去,闭了眼睛小憩。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七终于大声叫了一句: “六皇姐,您怎么这就睡了?您还没告诉我答案呢!”箫天歌仍旧闭眼,只是无声的挥了挥手,示意老七别扰她清梦。 可老七也是个与奶娘差不多智商的主,更何况老七还是个公主呢,胆子自然比奶娘要大,这个不跟她解释清楚,她就像心里压着一块巨石般难受。 老七抚着她完全没有发育的胸,做出一副痛苦状,蹭到箫天歌身边,小手儿抓着箫天歌的手臂,使劲摇了起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57章节手打)。 “哎哟,我的好姐姐诶,您就解释给我听吧,你要是不说,我这心里啊堵得慌,会茶饭不思,衣衫不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 箫天歌本是闭着的眼睛霍然睁开,闪着幽幽寒光,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额角青筋抽了那么几下,随即薄唇张启,更是寒的老七打了个冷颤: “回去给本宫将茶饭不思,衣衫不整,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句话的意思抄一百遍,然后明日这个时候,给本宫送来!” 老七面色一僵,握住箫天歌的手一松: “六…六皇姐,你…你和臣妹开玩笑吧!” 箫天歌一脸严肃,眼神又冷了几分:“本宫从不与人乱开玩笑,特别是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 箫天顾心知这次这箫天歌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心中暗道完了,这下完了,今日要抄一百遍,以她目前写字的速度,如何能够做得了? 箫天顾吞了吞口水,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六…六皇姐,这个能不能…” “休得再讨价还价,你若是再啰嗦,一百遍翻倍!”老七吓得一抖,面如死灰,恭敬的向箫天歌行了一礼。 “是,臣妹领命,若是皇姐没有别的什么吩咐,臣妹告退!” 箫天歌冷冷的望着箫天顾退下,刚走至门口,她又开口道: “慢着!”箫天顾心中一惊,但同时又不禁有些欣喜,莫不是这六皇姐突然良心发现,免了她这一次。 老七笑嘻嘻转身,正准备听到一个好消息,却因为对上箫天歌冷冽的眼神之后,不得不再次将头低下。 “不知皇姐还有什么吩咐!” “慕灰在舞阳宫已有数日,今日便放他半日假期,与你一同回去吧!”老七闻言,猛然抬头,眼中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欣喜精光。 “真的么?六皇姐你说的是真的么,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老七这夸张的表情,成功让箫天歌脸色一垮,老七哪里还敢再多留一秒钟,立刻脚底抹油。 “臣妹多谢皇姐厚爱,臣妹在此谢过皇姐,臣妹就不打扰皇姐休息了,臣妹告退!” 老七箫天顾刚跨出大门,便仰天哈哈大笑了三声,完全忘了箫天歌跟她说的关于抄那一句话解释一百遍的事情。 老七像一只花蝴蝶般,朝慕灰所在的院落飞奔而去,还不忘大声嚷嚷道: “哦,亲爱的小灰灰,本宫来了,想本宫了没!”引来无数宫人侧目的同时,惊起了一众鸟兽虫鸣。 箫天歌翻身,闭了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果然这小身体负荷不了太大的负担,终日里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觉睡醒,再次醒来,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其实她也未曾睡多久,也就小憩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 白泽兰早就命人给准备好了午膳,只等箫天歌醒来,便一同用膳,望着一桌子丰盛而又美味的菜肴,箫天歌不由暗自赞叹。 古往今来,有钱有本事,有权利有地位的人啊,就他妈是个超级败家子,一、两个人吃饭而已,做的菜,却够整个舞阳宫的人一同吃,啧啧!!! 箫天歌虽是醒了过来,但脑袋仍旧有些昏沉,也就是还处于所谓的睡后清醒状态中。 ------------ 第五十八章 中暑晕厥 白泽兰从幽绿手中接过手帕,走到箫天歌身前,伸手便轻柔的给箫天歌擦拭脸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八章中暑晕厥内容)。 因刚睡醒,箫天歌脑袋还处于短路状态,便也由得白泽兰如此,眯了眼睛,正在调节状态之中。 “歌儿…”耳旁传来温润的男子低音,箫天歌将眼睁开,有些迷蒙的望着眼前清俊的白衣少年。 白泽兰微微一笑,真他妈的好看到令人晕眩的地步,箫天歌一个激灵,人也跟着清醒,接过白泽兰递过来的茶杯,胡乱了漱了下口。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这小心脏竟然会跳得如此之快,砰砰乱跳的就像要从胸腔里蹦跶出来似的。 她不会真有了恋童癖,真的变态到喜欢十三岁的少年了吧?再次抬眸之时,正对上白泽兰一脸温和微笑的俊脸,瞬间觉得脸颊火烧火燎的厉害,忙将视线挪开。 “哦,就要吃饭了么?”莫名其妙的丢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出来,连幽蓝、幽绿都大感觉得意外。 白泽兰倒是一副不愠不火的神情,走到箫天歌身旁坐下: “平时,你不也是这时候用午膳的么?”说罢,亲自给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旁边。 她刚端起碗,准备喝,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而这时候,奶娘大声嚷嚷着从外面奔了进来。 “公主啊,不得了了,出事了,轩儿晕倒了,哎呦喂,我的天啊,我这心肝宝贝啊…” 箫天歌与白泽兰抬头,正好看到奶娘怀抱着楚云轩从外面飞奔了进来,其速度完全可以与那奥运会的某百米冲刺冠军媲美。 箫天歌皱了皱眉,瞟见奶娘怀中那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纸的楚云轩。这小子,身体不行,就不知道服个软求个情么?怎么脾气跟个牛似的倔强?真是活该受罪。 奶娘是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白泽兰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从奶娘怀中将楚云轩接过来,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对着楚云轩一阵详细检查,随即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将楚云轩的手腕重新放下。 “楚公子这是陈年旧疾,身体虚弱,又加之在烈日下暴晒,故中暑晕厥了!” 奶娘一听,立马就大着嗓门哭开了:“那该怎么办啊,我都说了,他这身子骨不能够这样子练武啊,可是轩儿却一定要练武,还说练武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够保家卫国!以前他倒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自那日听说公主夜间被刺客袭击,身体刚好一些,便硬吵着要进宫,这孩子真是…” 白泽兰抬眸望向箫天歌,箫天歌也是一愣,依这奶娘话中之意,他会进宫却是为了箫天歌?这又是为何… “好了,你别再嚷嚷了,给本宫安静点,要想你儿子活命,你就闭嘴!” 奶娘闻言立马闭嘴,将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她这一说话,楚云轩就会命丧黄泉似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八章中暑晕厥内容)。 “小白,楚云轩这病可否能够治好?” 白泽兰摇了摇头:“陈年旧疾,要彻底断根,甚是困难!”奶娘一听白泽兰如此一说,立马又差点哭了出来。 好在箫天歌及时给她一个寒冷的眼神,这才让她拼命止住。 “不过公主请放心,楚公子这病并非是什么疑难杂症,或者是什么不治之症,若是好好调养,慢慢医治,亦无大碍,只是比之常人体弱了点而已!” 箫天歌点了点头:“听你说来,这楚云轩怕是以后都不能够练武了?” 白泽兰直至可否的点头:“正是,依楚公子的身体来看,最好是不要勉强,以免病情加重,他这种病,是需要在家好生调理、休养的!” 奶娘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副想说话又不能够说的样子,可急得她够呛,脸都红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便说罢!” 奶娘得令哪里还会怠慢,忙开口道:“不行啊公主,练武之事乃是轩儿极力要求的,我也是扛不过他才会求公主您让他进宫的!这要是不让他学了,怕是…怕是…” 箫天歌一声冷笑:“怕是如何?你就那么怕你的儿子?本宫只问你,你现在是要你儿子的命呢,还是因怕他,而让他送命?” 一句话说得奶娘再无反驳之言,身体一僵,有些讪讪的开口: “自然是轩儿的性命比什么都要重要,奴婢…奴婢就算是被轩儿讨厌也无所谓!” “好,有你这句话,本宫这事就好办多了,以后你这儿子,就让本宫帮你好好治治吧,本宫就不相信了,他能倔得过本宫!” 说罢转身,朝着一旁的幽蓝道:“去太医院给本宫叫上几个太医来,给楚公子详细检查一下身体,本宫要看到一份详细的诊断报告,去吧!” 箫天歌挥了挥手,幽蓝领命退下。奶娘一副泫然欲泣状,在箫天歌出声制止之前,她就像一只大闸蟹般,飞扑到了箫天歌的身上。 “公主,公主啊,我的好主子,奴婢真是爱死你了,你真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再世亲娘啊!” 箫天歌一张脸瞬间铁青,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十分嫌弃的一把将大半个身体挂她身上的奶娘推开。 瞟了一眼肩膀上奶娘因为感动,留下的不知是汗、泪还是鼻涕的一堆不明液体,更是火冒三丈。 箫天歌冷着一张脸,幽幽开口,甚是寒气逼人:“我想生你这么一个女儿,也生不出来,况且,我要真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一定会因为时常吐血而身亡的。更何况,我对搞基这项伟大的事业,从来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亲自亵玩!” 说罢,在奶娘一脸完全不知道状况的情况下,从容转身,随即离开。白泽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朝奶娘望了望,也跟着一起离开。 楚云轩练武一事,终于以这小子身体虚弱,体力不支,在站木桩时,突然中暑晕厥而收场。 书房中,箫天歌一人立于书案前,望着桌上所铺白纸,随手拿起毛笔便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 “主子!”月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躬身立在箫天歌身前,箫天歌头也未抬,只道:“事情可有眉目了?” “是,请主子过目!”月影将一张纸条递给箫天歌,箫天歌接过,匆匆扫了一眼之后,弯眉浅笑,眼内波光潋滟,邪气而炫目的令人震撼! ------------ 第五十九章 好男色 一轮银月挂于天际上,屋外虫鸣一声高过一声,让这炎热的夏季,更平添了几分燥热(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九章好男色内容)。 “主子,你确定你要如此做?”月影立于一旁,难掩其脸上的担忧之色。箫天歌快速将夜行衣穿好,绑紧腰带之后,她转身,一脸微笑的望着月影。 “月影,你主子何时变成那种没事喜欢说空话的人了?你觉得本宫有那么空闲么?” “可是主子,您一人夜闯凤霞宫,总归是有些不妥,还是让属下…” “得,得,月影,你知道本宫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点名要了你么?” 月影闻言,脸上瞬间浮现两抹红晕,而同时又有些疑惑的抬眸,脸上写着不解两个大字。 箫天歌也不再卖关子,继续道:“那是因为,你够安静!”箫天歌言外之意是,此刻的月影委实有些啰嗦了点。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第一次见面,又岂可跟相处了许久之后再相比?当初月影对她肯定是毫无感情,他们两人也是毫无瓜葛的关系,自然不会表露出什么担心之色。 但如今却是不同,如今箫天歌是他的主子,又与她相处了一些日子,岂可与当日而论? “可是…” “好了,月影,本宫自有分寸,你还真别小看了本宫,本宫武功虽不及你,可是这轻功,却是十分有信心的,你就放心吧!” 月影知道箫天歌这性子,只要是她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月影蹲下身来,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为箫天歌将靴子穿好,将裤腿扯了扯,做了这一切之后,方站了起来。 “那属下便在此静候主子佳音!”箫天歌望着月影,摆了摆手,随即便有如一只蝴蝶般,从窗口飞了出去。 她身轻如燕,又加之她这具身体本就短小灵活,故就算她此刻在房梁上大跳歌舞,只怕也没人会发现。当然,她还没有无聊到那地步。 一路上箫天歌为了躲避宫中侍卫,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快速而麻利的就像是一只小耗子。 可谓是有惊无险,成功躲过了御林军,来到了林笛的凤霞宫。林笛是何许人也,箫天歌自然是事先就暗中查过的。其宫中除了御林军巡逻之外,还有不少宫中宫婢,当然,暗地里,他还养了不少的暗卫。 好在事先来之前,都做足了功夫,故,若是她小心一点,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如鬼魅般,蹿至林笛就寝的屋顶上,低头听了一会屋中的响动,放轻轻的揭开一片瓦片,屋中景象顿时尽收眼底。 箫天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不知道,一来就让她走运的看到如此艳丽的一幕。 这…实在是有些少儿不宜,不想她这母皇与这帝后感情也是如此之深,这会子正在床上挥汗如雨。 不过说来也是,她母皇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女子,后宫中男人也是不少,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年纪,正值壮年之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五十九章好男色内容)。 箫天歌本欲放下瓦片,想着改日再来,却猛然听见屋中低低传来一阵男子的呻、吟声,而这声音,显然不是帝后发出,因为他说: “唔…帝后,您轻一点,奴家…奴家好痛嘛…” 似有一道炸雷凭空响起,炸得箫天歌五脏六腑暂时休克。惊得更是目瞪口呆,要不是她极力稳住,怕是早就因为太过震惊而从这屋顶上,直接摔了下去。 这林笛他…他竟然偷人,而且偷的还是男人…他竟然是个玻璃…靠! 因身体里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前世她可是个终极腐女,因为在这里碍于身份的关系,她才那一面给收敛了起来,哪里知道,今天,竟然让她狗血的撞到这一幕,而且还是现场版的gv! 忍不住胸腔里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热血沸腾起来,箫天歌深呼吸,再深呼吸。可那原本拿在手上的瓦片却僵在了半空中,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不是故意要看这些的,只是因为正好撞见而已,既然被她不小心撞见了,又是如此香艳的一幕,她没必要不看不是? 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箫天歌决定干脆先观赏一番,看看这古代人到底是如何男男的。 想到此,她随即便趴在屋顶上,望向屋内。此刻屋内情景是,红烛摇曳,一旁还燃烧着凝神香。 屋内大床上,白色的帷幔在轻轻飞扬,而床上的两个男人,已经达到了完全忘我的境界,紧紧纠缠,抵死缠绵。 好激动啊,现场看到两男人做某些事情,原来竟是如此一件热血沸腾的事情,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喷出,随即流了下来。 箫天歌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接住,却还是慢了一步,红色的液体由屋顶直接往下掉,而她现在的位置… “糟了…” ‘啪’那一滴红色的血正好滴在那躺在林笛身下的小受脸上,本是快速作者**运动的两人,皆是一僵。 “谁!”林笛一声低吼,迅速扯来被子将底下的人盖住,在林笛抬头之际,箫天歌快速离开。 黑色的身影快速一闪,在箫天歌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人抱起,快速有如闪电般离开。 凤霞宫内立时人生鼎沸,立马有侍卫奔进屋中,林笛将帐幔打下来,让人看不见床上的景象,可屋中那种淫、靡的气味,却难以遮掩。 不过这凤霞宫中之人,皆知道帝后好男色这一口,而凤霞宫中,更是会时常增进来一些陌生面孔的清俊少年,故对于这种情景,并不觉奇怪。 林笛衣衫半敞,露出里面纹理清晰,结实的肌肉来,一头墨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背上。 剑眉紧皱,目如星辰,鼻梁高挺笔直,一张极为性感的红唇,因刚才太过激烈,更是显得鲜艳欲滴。 啧啧!原来这帝后,竟然也是一位如此极品的男人,比之箫天歌的父君,这帝后多了一份男子气概与阳刚之气。 “帝后,可是发生了何事?”一众侍卫进的屋内,唰唰跪了一地。而林笛却快速变换了刚才极怒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 “无事,只是一只耗子而已,本宫乏了,尔等退下吧!”一众侍卫心中虽有疑惑,但主子都发话了,他们又哪敢怠慢,只道:“是!” ------------ 第六十章 人生四大乐事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令人热血沸腾,以至于到了现在,箫天歌的心仍旧突突的跳得厉害(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章人生四大乐事内容)。 这时才想起来,此刻被一人抱在怀中,不由抬头。入目所及的是月影在银色月光下,那张帅到令人想犯罪的俊脸。 只是不同于平时的是,月影的脸上明显的显露着一丝的愠怒!原来木头月影也有愤怒的时候啊! 一向自认为轻功极佳的箫天歌,此刻也不得不佩服月影这一身快速闪电的轻功。 两人落得地上,箫天歌这才将刚才所见的那一幕暂时压下,不由问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月影今天也不知道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了,一张脸臭的厉害,箫天歌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一边等着他回答。 要是正常情况下,按照故事的发展,月影应该大发雷霆,对着箫天歌大声责骂才是,但是故事往往是不会按着套路发展的。 亦如此刻,月影垂了眸,掩去眼底的某些不悦情绪,只是道: “属下深知帝后为人颇多疑虑,亦是个十分谨慎之人,其宫中定会有不少暗卫把守,思虑再三,仍旧不放心公主一人前往凤霞宫,故不顾公主的命令,私自跟随,属下知罪!” 箫天歌并非赏罚不分之人,况,人乃是活物,自然是懂得灵活变通。今日之事,若是没有月影前来,结果如何,箫天歌自己也难以想象。 “诶!月影,你救了本宫,可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何罪之有?”今日夜闯凤霞宫,虽没有查到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却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帝后,好男色! 脑海中再次浮现林笛与那小受在床上十分火爆的一幕,只觉一股热气往丹田冲来,随即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呃…公主,你怎么流鼻血了?”箫天歌闻言,立马用手捂住鼻子,眼中难掩其惊慌之色。 “哦,进来气候干燥,又吃了不少辣椒,上火了,上火了而已,呵呵…” 月影皱眉沉思,低声呢喃:“是么?方才还刚刚下了一场暴雨,此刻护城河中的水都爆满了,至于辣椒,属下也吃了,怎么也不见有事?” 箫天歌故意将脸一拉,公主的派头做得十足: “怎么?你在怀疑本宫的话么?” “主子多虑了,属下又哪里敢怀疑主子!”望着眼前十分恭谨的月影,箫天歌在心中满意的点头。 还好是和这木头一起,若是和白泽兰或者是楚云轩那两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天才待一块,只怕这事就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忽悠过去咯。 “罢了罢了,本宫亦非那般小气之人,收工,睡觉!”箫天歌转身,月影这才抬眸,嘴角上扬,眼中精光四射,表情相当的腹黑。 原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了,却不料,在次日一大早,便被凤霞宫的下人通知,帝后有请。 昨夜她并未露面,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唯一差点泄露身份,也只是有惊无险,并无真正被人发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章人生四大乐事内容)。 但是这林笛早不找她,晚不找她,偏偏在她夜探凤霞宫之后,却找上门来,这委实有些太过巧合了一些。 这林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尚且不知道,但是这一趟,她是必去无疑了。 都知道升平公主平时喜静,喜怒无常,且有个特别的嗜好,便是睡觉,如今就算是帝后有请,他派来的宫人,也只能够在厅外候着,等箫天歌醒来方可。 待到辰时三刻,箫天歌方幽幽醒转,幽蓝、幽绿二人以及宫中其余宫婢方进门给她穿衣、梳洗。 直到用完早膳,这一顿忙活下来,可是用了不少时间,可让外面的宫人吐血的还是,箫天歌有个用完早膳还要沐浴的习惯,这不刚用完早膳,就见舞阳宫宫人抬了热水,往箫天歌房间奔去。 幽蓝在一旁指挥宫人将水桶放下,又命人调节水温。幽绿在一旁伺候箫天歌吃饭后甜点,白泽兰坐在一旁,终是有些忍不住道: “歌儿,对方毕竟是帝后,这样已经够了!”白泽兰言下之意自然是,帝后身份崇高,不能够做的太过火。 白泽兰都懂的道理,箫天歌又岂会不知?只是她就是要让林笛等她,而且,等她不急不慢全部弄完。 “够?你也说对方是帝后了,既然是见帝后,本宫难道不该养足精神,吃饱喝足,再沐浴清洗一番么?本宫今日做这许多事情,还不是为了尊重帝后?人家是一国之后,要见他,自然不能太过马虎!” 箫天歌一顿抢白,让白泽兰都哑口无言,幽蓝上前: “主子,水已经调好了,可以沐浴了!” 箫天歌随手捏起一粒杨梅放进嘴中,杨梅的酸味 让她立时皱眉,不由咋舌。 “这次的杨梅在哪买的,下次不要再买了,实在是太酸了!”幽绿闻言,脸色一变,慌忙应道: “是,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下次一定注意!”箫天歌心情似乎颇好,睡足了,又吃饱了,现在还去泡澡,没理由心情不好才是。 “行了,本宫又没怪罪你,你倒是慌个什么劲,一点都不稳重!”幽绿不再说话,心知箫天歌这话一出,是不会怪罪与她了,忙松了一口气。 转头瞟向一旁仍立在那的白泽兰,箫天歌凤眼微眯,眼底闪现邪恶的光芒,唇角上扬,凑近白泽兰。 “兰,你此时还站在这里,莫非是要与本宫鸳鸯浴?”白泽兰一张白皙的俊脸,立马变得绯红。 幽蓝、幽绿两人皆低头窃笑,但又怕箫天歌怪罪,只得忍了又忍,方没有发出声音来。 “还是,你想帮本宫擦背?若是如此,本宫就勉为其难…”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要是要去处理,我就不陪公主了…”白泽兰一张脸涨得通红,哪里还敢停留,当下就转身往外奔。 箫天歌望着白泽兰的背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就算再过精明,还是不过如此。 转身走回里间,由着幽蓝、幽绿两姑娘给她宽衣,当她整个人进入浴桶中的那一刹那,身体的神经瞬间统统放松。 就是这种感觉,让人无端的十分享受,也很舒服,人生三大乐事,吃饭、睡觉、拉屎,如今看来,还要再加一条,洗澡。 ------------ 第六十一章 以牙还牙 凤霞宫,书房,林笛坐于书桌后,一手放于桌面上,一手拿着一本书,神色淡淡的盯着书本(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1章节手打)。 墨黑的眸子中,无喜无忧,无波无澜。其凤霞宫总管魏国忠躬身碎步走了进来,在书案前站定,恭谨道: “禀帝后!” 林洁头也没抬一下,随手将书本翻了一页,只是徐徐开口: “说!”声音极为低沉醇厚,与他棱角分明的脸,格外的合衬。一头青丝并未全部梳起,而是指在中间梳起了一股,用一个金色的凤冠固定住,其余长发,披于背后,耳旁亦留了两小股,柔顺的贴在胸前。 没有半点帝后的架子,别看他已经三十多岁,却并不见半点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沧桑痕迹。除了给予他稳重以及成熟内敛的气息之外,更平添了一份刚毅。 剑眉微挑,目光清澈,却冷冽非常。 魏国忠顿了顿,偷偷瞟了林笛一眼之后,方开口: “方才有奴才回报,说是…”魏国忠说到此处,似乎有些害怕,余下的话硬是没有说出来。林笛抬眸,朝着魏国忠勾了勾唇。 那种邪魅而又霸气的笑容,那种摄人心魄,却又无端的让人觉得心生畏惧的笑容,让魏国忠心猛然一沉。 “小魏子,你何时说话变得如此吞吞吐吐了,嗯?”林笛的声音不但不冷酷,相反还十分柔和,可这话听在魏国忠耳中,又加上他刚才的那一种笑容,让他的双腿不由一软,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是,奴才该死…” 林笛一脸祥和的脸上终于隐现一些不耐烦,挥了挥手: “罢了,到底是什么事情!”魏国忠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后,终于道: “说是升平公主怕是要到巳时左右,方能够赶到!”魏国忠暗地里擦了一把汗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差点就吓死他这狗奴才了。 林笛闻言不但不怒,相反还笑得十分的欢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至魏国忠身前,伸出手。 魏国忠神色讪讪,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就那么抬头望着他这位长得似天人的主子。 林笛又是勾唇浅浅一笑,魏国忠便像着了魔道般,伸出手来,由着林笛给牵了起来,双目涣散,表情呆滞。 靠!这林笛不但能够勾引女人,勾引男人,甚至连阉货都一并不放过! 林笛抬手在魏国忠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这升平啊,真是有意思,比她那父君慕容亦,有意思多了,呵呵…” 说完之后,在魏国忠仍旧神游天际之时,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小魏子,吩咐御膳房,午膳多做一些升平喜欢的菜肴,既然要巳时才到,我这个父后怎么着也得留她吃一顿饭。如今时间尚早,本宫再去小憩一会!” 魏国忠这才回过神来,忙对着林笛高挑的背影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魏国忠跟这林笛已有些年头了,可是对于他这主子的心思,他却从未猜透过,譬如,此刻要他堂堂蓝御国帝后,等一个公主,一等就是一上午,他不但不发火,相反还挺和颜悦色。更是要他吩咐御膳房,准备箫天歌喜好的菜肴。 这事要是发生了别的人身上,定然不会如此,一定会直接命人将箫天歌绑来,并治她一个目无尊长,藐视之罪,可林笛却恰恰相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一章以牙还牙内容)。 不过若帝后的心思,也是他这奴才能够想得通透的,今儿个坐凤椅的就不是林笛,而是他魏国忠了。 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在巳时时,箫天歌来到了凤霞宫,魏国忠听从林笛命令,一早便迎到了宫门,将箫天歌领进了院内。 按道理,公主来见帝后,是无需如此大费周折的,可是林笛有命,升平是他请过来的,故一定要特殊对待。 箫天歌下得肩撵,望向一旁的魏国忠: “魏总管乃是父后身边的红人,由魏总管亲自相迎,真是惭愧!” 素闻这升平公主为人淡漠、低调、内敛而喜怒无常,今日一见,不但和善温柔,且还如此会体恤下人,不免让魏国忠有些诧异。 心中欢喜,一张嘴也咧到了耳根旁,虽箫天歌话是那么说,但他也还只是一个奴才,做到最大,他也不是主子,更何况此刻他面对的还是女帝最为疼爱的升平,他自然是更加不敢逾越。 “公主您言重了,这是奴才分内之事!您的话真是让奴才惶恐!” 箫天歌笑而不语,魏国忠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些主子的心里,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猜透的。 带着箫天歌在大厅坐下之后,他躬身退下。箫天歌在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大厅,装饰与别的宫并无多少不同。 也不见这林笛将自己的宫装修的有多豪华,从前听人说起,说这林笛对于物质生活十分享受,今日看来,却又不是如此,莫非传言有假? 心中疑惑,箫天歌不由站了起来,走至一旁的挂帘,伸手摸了一下,心中一怔,那些疑惑顿时破解。 原来却是如此,这些挂帘,看似与别宫并无异样,可用手一摸,便知这不是普通一般布料,而上等的冰蚕丝所制,这种冰蚕丝因出产少,价格昂贵到令人咋舌,即便是皇室,也甚少有人拥有。 而令箫天歌没有想到的是,如此贵重之物,这林笛竟然奢侈到用它来做布帘,真是有够暴殄天物的。 不多时,有丫头上来将茶奉上,并且小声说道: “禀公主,帝后此刻正在小憩,奴婢等又不好前去打扰,故,要稍微再等等!” 箫天歌回过身来,望着眼前的小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的,而脸上却并无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却凭空多了一份内敛与稳重。 看来这凤霞宫中,每个人都不能够小觑,或许在下一秒钟,他们就能够将你直接毙命。 “嗯,本宫知道了,退下吧!”小丫头躬身退下,屋中除了幽绿与箫天歌之外,便再无他人,说实话这偌大的厅中,只有两丫头片子,尤为显得有些冷清。 幽绿忍了半天,终是没有能够忍住,她上前,走到箫天歌身边,有些抱怨的小声说道: “主子,这帝后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您来了,却自己去睡觉去了,这摆明了是摆您一道嘛!” 箫天歌双手背于身后,抬头望着墙壁上那一副副画卷,似乎是在观赏图画,又似乎是在与幽绿说话: “先前帝后一早便派人前往我舞阳宫,而本宫却一直因为各种事情耽搁到现在,如今帝后这一招并非是摆本宫一道,而不过是以牙还牙!” ------------ 第六十二章 智者与笨蛋 对于林笛的做法,箫天歌并不在意,只是在心中暗衬着,这林笛并非一般人,鹿死谁手,确实言之尚早(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2章节手打)。 此刻她观赏着一副水墨丹青,前世之时,也有不少的能人异士,会画些国画,当然,这些能人之中,并非个个都是有名之人。 也有许多人,并无任何名气,只是全凭爱好,而一直坚持下来。由记得那时候下班回家,途经地下通道之时,总会看到许多鹤发童颜的老者,在底下通道的内侧,摆一个小摊子。 上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画卷,而老者也会手执毛笔,现场绘画,这种时候,观看的人多,而真正买下的人却很少。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到底只是闲来无事的爱好呢,还是要靠这个养家糊口? 当然,那时候觉得画得挺好的画卷,跟此刻林笛墙上挂着的这些相比起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果然传言不假,林笛是个十分享受物质生活的人,这些画卷想必该都是名家所出,价格不菲吧。 “帝后驾到!”魏国忠尖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箫天歌敛了心神,刚回身,便见穿了一身淡黄色凤袍的林笛从门外款款而来。 眉目清俊、五官立体,肤色并非像她父君般偏白,而是有着健康的麦芽色,整体看来,这林笛,要是在前世也该是个不可多得的英俊男人。 只可惜…哎!竟然是个玻璃! 箫天歌忙躬身,朝林笛行礼,语气不卑不吭: “儿臣参见父后,父后凤体金安!” 林笛眉眼间似乎噙着一抹淡淡笑意,而再细看之时,又觉得并非是在笑,而是他特有的威严。 面对如此的林笛,箫天歌都忍不住心中一怔,眼前所见的林笛,就像是宇宙之中的一个黑洞,深沉而不见底,却又有着吸引人的魔力。 缩在广袖中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努力平复心中的一些莫名恐慌,来自于强者压迫的慌乱与窒息。 林笛伸手,巧笑着将箫天歌扶了起来,满目中却是对于晚辈的慈爱之情。 “既唤本宫一声父后,又何来那多的虚礼?快快起来吧!”说话间,手上已经用了些力量,将箫天歌扶了起来。 “多谢父后!”真正就是一个黑洞,黑漆漆,一眼望不到头,也完全感觉不到,这懂是有多深,却让人无端的觉得害怕。 原来这就是林笛,一个心理年龄同样已经三十多岁的她,是否能够战胜眼前这位身心皆三十多岁的林笛,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两人落座,免不了先是喝上一口茶,都缓缓。林笛坐于主位上,神色淡淡。 “歌儿十岁生辰将近,陛下那日与本宫详谈,告知本宫,因近来国内天灾连连,而相邻两大国天狼与凤羽又对我蓝御虎视眈眈。陛下最近自是无暇分身,便让本宫对你的十岁生辰,代为主持大局!” “儿臣惶恐,因儿臣生辰这等小事,而让母皇分心,更让父后伤神,真是儿臣的罪过(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2章节手打)。其实儿臣一早就有想法,如今儿臣年岁尚小,生辰一事完全可以一切从简!” 箫天歌回答的亦是从容而流利,并未有任何吞吐。林笛闻言,本是平静的眸子,突然闪了闪。 端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眼中不由又多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他眼前坐的确实是一个年方只有十岁的孩童,而这孩童,无论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她本身的智慧,却都远远不止她这副小躯壳所表现的那般稚嫩与单纯。 此人若为友,日后比能够助他一臂之力,但自从她出生那日开始,从她降临到这个皇宫开始,他与她这辈子,便注定不能成为朋友,而只能是敌人。 心中闪过一丝凶狠,而面上却仍旧的柔和温婉,与他那立体而又刚硬的五官,稍微有些不搭调。 试问一个长得很男人,甚至有些英伦贵气的俊朗男子,有一日突然朝你笑得就像他不是你爸,却是你妈,这样的感觉,委实有些难以让人接受。 “歌儿真是少年老成,十分懂事的紧!” 此话一出,箫天歌心中立马有些不悦,什么叫做少年老成?这个词语可是褒贬不一啊,更何况,她这张才十岁的稚嫩儿童脸,怎么着也跟那老成搭不上边吧。 箫天歌垂了眸,显出一脸的不悦,林笛自然是从始至终都观察着箫天歌脸上的脸色,如今看到她如此生气,心中暗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喜怒无常,不过是别人以讹传讹,将她说的那般神话吧!在她林笛面前,所有人,都只是一汪清澈到没有半点浑浊的池水,一见便可到底。 “其实本宫的意思是,歌儿你比一般孩子懂事,会替你母皇和父后分忧,只是如此而已,并无他意!” “儿臣明白,莫非父后今日唤儿臣前来,便是为了告知儿臣此事?” 林笛浅笑:“本宫与歌儿乃是父女,父亲想见女儿,莫非还需要那么多理由不成?” 我呸,这狐狸真是有够厚脸皮,再怎么说,他也只是她的挂名父后而已,何时两人的关系搞得那样亲密了? 更何况,他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搭理,起码现在表面上是如此,又何时两人的关系竟变得如此亲密无间了? 人家会演戏,不代表她就白痴到不知道配合。要演戏是吧,前世她可是看了不少电视连续剧的,她未必还会怕他? “自然不是,父后若想见儿臣,随时都可召见,只是儿臣深知父后要为这后宫之事劳心劳力,儿臣怕打扰了父后而已!” 林笛闻言,竟然笑得十分欢畅,真像是见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心爱女儿般。 “有传言说歌儿沉默、内敛,清高而目中无人,今日看来,那些乱传谣言之人,真是该拖出去直接砍了!” 林笛啊林笛,你可真是验证了那句话,谈笑间将人毙命。 而她箫天歌也并非吃素长大的,能畅谈,能沉默,更能够不带脏字的将人激怒,骂得对方无力反驳。 “父后说的极是,但是谣言止于智者,想必那些谣言也传不到多远。只是儿臣不明白的还是,像父后如此聪明绝顶之人,为何也会听到这些谣言?真是怪哉!” 箫天歌故作沉思、疑惑状,林笛一直浅笑的脸,终于第一次变色,笑容也僵在脸上。 因为箫天歌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过也只是一个笨蛋,与外面那些以讹传讹之人,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 第六十三章 主子两一唱一和 但,林笛脸上的变化,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片刻间又恢复如初,仍旧笑得那么人畜无害(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三章主子两一唱一和内容)。 “歌儿冰雪聪明,实乃是不可多得天才儿童,以后我蓝御有尔等辅助,你母皇也该欣慰了!” 林笛表面之意,是在夸赞箫天歌的聪明才智,而其私心是如何想,外人不知, 箫天歌难道还不清楚? 这林笛多年来处心积虑,暗中敛财,更是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组织,可以说当下官员中,为官的,有大批官员皆与他有关联。 不管是心甘情愿也好,还是威逼利诱也罢,林笛的爪牙在蓝御,可以说是遍地都是。 此刻的箫天歌若想跟他斗,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箫天歌不是怕死之人不假,但也并非看破红尘,一心寻死的货,故现在,她还不会与他正面为敌。 拍马屁加暗中挖苦而已,谁不会,但这事难就难在,要在自己不吃亏的情况之下,同时也让对方知道你的实力,甚至于让他暗地里还有些怕你。 “儿臣自知此时年纪尚小,该是多加锻炼与学习的时候,况母皇此时正值壮年,处理政事也该是游刃有余。加之有两位皇姐,以及朝中重臣辅助,儿臣相信,我蓝御定是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箫天歌说这些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些话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狗屁话。就好像前世在某节目之中,电视上周而复始,每日必报的那些套用词句,上到七旬老妪,下到七岁儿童都耳熟能详,却是直到今天都没有实现的愿望。 这会该林笛诧异了,箫天歌虽没有一句话贬低过自己,但她每句话都留有余地,字里行间,更是处处都透露着自己低调行事的作风,并无半点雄才大略之心。 虽林笛也能够从箫天歌的话中,听出她的过人之处,与弦外之音。没有肯定亦没否定,但这种模凌两可的回答,正是让人疑惑与无法猜祥。 这也让林笛一度疑惑,莫非这箫天歌并无狼子野心,也不会如民间所言会成为下一任接任皇位的帝皇?而她不过是一个比平常孩童聪明一些而已? 答案如何,其实只有真正剖开箫天歌的大脑,方能知晓。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林笛原本平静的双眸中迅速闪过一抹狠厉,这一抹精光正好被箫天歌看在眼底。 林笛只能为敌,不可能为友,一山不能够容二虎,更何况,是林笛这种野心极大之人,更是更加不可能与她为友。 且他还是个疑心极重之人,既然如此,那么… “哈哈…歌儿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说的没错,你还小,许多事情是该多多学习,本宫思衬着待你搬出皇宫,自立府邸之时,便再来辅助你的母皇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三章主子两一唱一和内容)!” 变脸迅速,且让对方无法随意察觉之人,这种人最为阴险狡诈,不得不防,只因下一秒,你也许一个不小心,便会成为他的刀下之魂。 当然,箫天歌现在还可以肯定的是,林笛暂时不会动她,起码在这样明显的情况之下他不会。不然他只会打草惊蛇,引火*。只是他会不会等到她出宫建府,尚是未知。 “帝后!”魏国忠从门外进来,低声唤了一句。很显然这种时候魏国忠突然进来,让林笛颇为有些不悦。 方才的笑意敛去,只见他一脸冰霜,望向魏国忠。眼神如剑,剑剑直刺向魏国忠。 魏国忠身体猛然一抖,若不是他‘身经百战’,跟随帝后多年,只怕此刻早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匍匐在地,大喊饶命。 然,魏国忠到底是有见识之人,他在见到林笛这一副神情之后,也只是稍微抖了那么一下,便很快镇定下来。 林笛轻启薄唇,徐徐问道:“有何事!”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直接的肯定,这无疑也是显示着林笛此时的不爽。 都说她箫天歌乃是喜怒无常之人,如今看来,这皇宫中像她这种级别的是大有人在,亦如这帝后,其变态的脾气,与她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国忠张了张嘴,用眼瞟了箫天歌一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林笛的双眉微微一皱,暴风雨前夕的征兆,给整个大厅笼罩了一层强大的低气压。 箫天歌知道,这林笛该是怒了,但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估计会引火上身,本欲开口,只听林笛冷着嗓子道: “没眼神的狗奴才,你在瞟谁呢,升平公主,也是你能够随意乱瞟的么?这里又没外人,有什么屁,给本宫快点放!” 绕是这个魏国忠胆大包天,再过沉着稳重,被林笛这么一吼,哪里还镇定得了,当下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箫天歌斜睨向吓得脸色苍白的魏国忠,心里却有个想法油然而生。林笛这是不是杀鸡儆猴,特意在她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 不过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她知道,要是再不走,只怕就会扯进他们主仆两人,这一唱一和的阴谋之中。 她并非是个闲人,也无心在此掺和此事。蓝御国有那么多人口,要是家家的事情,她都去管管,那岂不是要累死她? 当下便站了起来,双手相握放于胸前,态度十分恭谨的冲着林笛道: “父后既是有事,那儿臣便改日再来探你,下次父后找儿臣之时,只需派个奴才去儿臣宫里知会一声便可,无需再像今日这般劳师动众,儿臣告退!” 若每次林笛召见,都搞得这么明显,这事要是传到了她母皇耳里,指不定她母皇会如何做想。 此刻她受宠不假,可也深知伴君如伴虎,高居于龙椅上,俯瞰众生的帝王,皆是有相当重的疑心,也就是说,稍有不慎,便会由最宠的女儿,成为最为嫌弃的那个,甚至成为阶下之囚。 这种结果,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而林笛之心,他知,她也知。 林笛这才收敛了怒意,换回和颜悦色的状态: “如此也好,这狗奴才平白扫了本宫的雅兴,本宫就不留你在此用午膳了,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箫天歌躬身行礼,随后退出。在转身之际,她似乎瞟见跪在地上的魏国忠扬起了嘴角。 ------------ 第六十四章 撞见故人 心中了然,原来会演戏的不单单只是林笛而已,这阉货的演技功夫,其实也不赖嘛,就是比之他那主子来,稍微欠佳了一点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四章撞见故人内容)。 只是让箫天歌疑惑的还是,这魏国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林笛说?而且此事还不能够当着她的面来说。 如此遮遮掩掩,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主子两一唱一和,到底是想隐瞒个什么事情? 带着疑惑,箫天歌仍旧面不改色,脸若冰霜,目光澄澈却又深不见底,踱步出来。 走至大门外,在长廊上,圆形红柱之下,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少年映入眼帘。 少年背于她而立,只是勉强能够远远的看到一个较为模糊的侧面,却因这远远一瞟,就叫她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箫天歌的心脏似被人闯入,并且用拳头紧紧握住,猛然一紧,而与此同时,似被放进了一只小鹿在里面,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她的喉咙,直接蹦跶出来。 一旁的幽绿见她家主子突然止步不前,且一脸苍白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心中担忧,忙低声道: “主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幽绿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紧而,有个小太监碎步走到那玄衣少年身前,低声与他说了几句什么,那玄衣少年点了点头,便跟随小太监一起往里面走。 当那张脸一点点转过来时,箫天歌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少年。往日的沉着内敛顿时不见,此刻的她,就像是见到了这世界上最为不可能见到的事情般,一副不敢相信,却又十分震惊,外加还有些欣喜的盯着那个玄衣少年。 幽绿在一旁歪着头,当她看到那玄衣少年之时,她也确实被他的外貌所深深吸引,但是若说道美男,舞阳宫最不缺的应该就是这个。 她这个奴婢尚且能够处之泰然,而一向低调内敛,沉着冷静的箫天歌,怎么就在看到此少年后顿时乱了方寸了? 当那张脸全部转过来之时,箫天歌的心猛然一怔,双腿不听使唤,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般,连连后退。 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那张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脸,为什么会在此出现?并且那比之从前稚嫩却更为冰冷的眼神,像他,又不全然是他。 那么他是谁? 穆枫总觉得有个人在一旁静静注视着他,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一向对任何事情都十分淡漠,甚至完全可以做到置之不理,熟视无睹的他。 在这一刻,竟然鬼使神差的产生了好奇心,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站在那里,对他投来这种复杂的目光? 在与箫天歌擦身而过之时,远远的,他稍微转了一下头,虽只是随意的一瞟,就让他的心猛然一怔。 若不是他脸上已经习惯面无表情,那么此刻,他定会露出一脸的震惊之色来。那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大约十来岁的年纪,却有着脱俗的气质,以及倾国之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四章撞见故人内容)。 那具裹在华丽衣衫的躯体,虽然还很小,小到让人会不经意间忽视,却不得不说,她的容貌,仅此一眼,必叫人毕生难忘。 而且,她怎么那么眼熟? 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冷血杀手的他来说,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悸动情绪对他来说,无疑是十分致命的。 不动声色的垂眸,暗自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而他这一动作,并无任何一个人看到,因为他此刻已经尾随着小太监进了屋中。 箫天歌几欲跟上,却在最后的挣扎下,把持住了。 只是相似而已,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而且,若真是他,不可能会没有认出她来。 她能够将他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他一定也可以。而他刚才的眼神,虽然是有些震惊,却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神情。 而且,他那抹震惊之色,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快到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出现了幻觉。 他一定不是他,因为他不会给她看到那种淡漠的眼神,更加不会在看到了她的情况之下可以装作熟视无睹。 那么他是谁,和帝后又是什么关系?现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刚才林笛与魏国忠主仆二人上演双簧,为的就是支开她,而见外面这一位少年。 一时的混乱终于回归平静,她又恢复到了往日清冷、内敛的箫天歌。 在幽绿一头雾水,捉摸不透的情况之下,箫天歌转身,往肩撵上走去,此刻正有奴才等候在一旁,幽绿见此也不再多想,忙小碎步跟上。 凤霞宫偏殿之内,魏国忠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由着小太监给他按腿。这阉货微闭了眼,一副十分享受之态。 每次他这主子唤穆枫进来,便将宫中的近侍都统统退下,连他都不用伺候左右。宫中之人,都知这位一脸杀气,冰冷如霜的少年,不单单是这帝后的干儿子。 私下里更是知道,他们这主子有好男儿这口,这少年虽年纪不大,却并不表示吃不下。 每每他来之时,帝后总会遣退左右,让其与之单独相处,可见其两人的关系,实非那般简单。 而魏国忠也乐得如此,还可趁着这档口,好好休息一会,享受、享受。反正帝后这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召见他。 屋内燃烧着凝神香,更是在屋中四处地方安放了从冰窖中抬来的冰块,这东西,在蓝御尤为贵重,除了宫中主子之外,奴才是无福享受的,而唯独魏国忠除外,可见林笛对这奴才有多好。 方才在殿外唤穆枫的小太监小碎步躬身走了进来,在离魏国忠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细着嗓子道: “魏总管!” 魏国忠闻言,幽幽打开眼睛,狭长的眼微微眯成了一条缝,斜睨着小太监,片刻后方道:“有何事?” 小太监瞟了一眼身旁的人,欲言又止,魏国忠抬手挥了一下: “小李子,你先退下!”被唤作小李子的小太监闻言,忙躬身站了起来,低低的道了一句是之后,便退下。 待小李子退下将门关好之后,魏国忠才道: “说吧!”那小太监不由又向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魏国忠之后,方压低了嗓子道:“公公,刚才奴才在殿门外发现了一件奇事!” ------------ 第六十五章 公公的厉害 这奴才不知死活的卖了个关子,却并不把话说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五章公公的厉害内容)。 魏国忠狭长的眼霍然睁开,里面寒光乍泄。 那小太监心猛然一惊,吓得差点直接匍匐于地。 魏国忠幽幽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一副似笑非笑之态: “咱家把你收为心腹,当做是自己的人,是要你在咱家面前也说一半,留一半的么?” 魏国忠虽未发怒,并未露出怒颜,却比发怒更让人害怕与胆寒,小太监哪里还扛得住,噗通便双膝跪于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并非此意,只是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奴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合词语而已!” 魏国忠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怒喝道: “糊涂东西,在咱家面前,要你搬弄那些没必要的东西么?” 小太监差点就吓破了胆,此时只好连连在地上磕头: “是,是,是奴才考虑不周,奴才的错!” 魏国忠有些不耐烦道:“罢了,咱家要是与你这奴才一般见识,咱家每日得多累,说罢,到底是何事,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都告诉咱家!” 那小太监这才收敛住心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恭敬回道: “奴才方才在殿门外,本是唤穆公子,却不巧在门口遇见了还未离去的六公主,可让奴才想不通的是,一向寡言淡漠,性情清冷的六公主,竟然会在看到穆公子之后,神色大变,面露震惊、疑惑、欣喜,更还有些…” 小太监微歪了头,似乎是在搜刮自己仅有的那些词语,可在对上魏国忠冷冽的眼神之后,又不得不立马继续道: “还有些情意!”听到此处,魏国忠也不由大惊。 “此话当真?”那小太监自然是点头有如鸡啄米,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除非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千真万确,奴才又哪敢骗公公您!” “嗯,咱家知道了,料你也没有那个狗胆!”说到此处,稍微一顿,接而神色一敛:“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那小太监又吓得不轻,忙回道:“奴才送完穆公子之后,便火速向公公禀报来了,此事事关重大,奴才自然是不敢说与别人听!” 魏国忠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对于他养得这条狗,很是满意,不由淡淡一笑:“很好,小禄子,你知道咱家为什么会在众多奴才中选你为心腹么?” 小太监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有不敢太过造次,只得恭谨回道: “因为奴才够忠心,不会出卖公公您!” 魏国忠一声冷嗤:“哼…要说到忠心,咱家不知道去喂条不会说话,却还能够永远不变心的狗么?”小太监刚干了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5章节手打)。 说实话,这魏国忠的心思,也是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太监心,海底针呐!又岂是他一个小太监能够揣测得了的。 思考了半天,终是只得沉默,有时候必要的沉默,往往会因此救你一命,就像现在。 魏国忠似乎在听到这消息之后心情大为转好,也不为难这小太监,便笑眯眯说道:“因为,你不但有狗的忠心,更有人的小聪明,能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会懂得察言观色。而且,你还很怕死!怕死并不可耻,因为你怕死,咱家就不怕你会背叛咱家,因为背叛咱家的下场往往只有死!” 魏国忠手指一握,在说道死字时,更是将牙关咬得紧紧的。吓得小太监立马将头低下,止不住磕头。 “公公请放心,奴才对公公绝不敢有二心!”魏国忠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而这小太监为了将效果推向更*,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拍魏国忠马屁了。 “奴才生是公公的人,死是公公的魂!”魏国忠的脸暗了一分,这小太监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可一直低着头的小太监,此刻并未注意到魏国忠变化的脸色,仍旧不辞辛劳继续拍。 “公公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为了公公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不管前面是悬崖峭壁,还是万丈深渊,奴才为了公公您,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副伟人的大无畏精神啊!真是差点让人以为他并非只是凤霞宫的一个小小太监,而是某个国家的一代盖世英雄。 但是这后面的话,不但没有让魏国忠开心,相反他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嘴角抽搐了几下。 小太监也明显的感受到了,望向他的那两道目光,寒冷而犀利,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冰冻起来,心中一怔,再不敢多放一个屁。 拼命忍住心中的惧怕,但还是因为太过害怕而止不住全身颤抖,身体就像刷康般,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魏国忠冷冷注视了他片刻,要不是他还留着有用,短时间内再去培养一个心腹,费时费力不说,还不能够保证他能够忠心不二。 魏国忠一甩长袖,冷哼一声:“你屁话倒是挺多,你哪天要是拿你拍马屁的时间去给咱家做事,咱家现在也就高枕无忧了!” “是,奴才该死…” “罢了,你把咱家弄得耳鸣脑胀的,好好一休息时间也被你搅黄了。主子那估计也该够时间了,你就随咱家回主殿去吧!” 说罢,魏国忠往门口走去,小太监哪里还敢怠慢,一溜烟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尾随在魏国忠身后。 回到舞阳宫时,箫天歌已经没有了半点刚才那复杂的神色,平静的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而让幽绿更为蛋疼的是,却是她以为自己刚才没有醒过来,而是在箫天歌身边大白天站着睡着了,所以才会发了那么一个奇怪的梦,可让她纠结了半天。 箫天歌瞟了一眼幽绿,不由打趣道: “幽绿,你今儿是吃了大便呢,还是喝了尿?”幽绿被她这么一说,方回过神来。 “啊?主子你和我说话么?”箫天歌真心想翻一个白眼,但考虑到威信,还是强忍了下来,却冷冷的瞟着幽绿,一副难道我刚才跟鬼说话的眼神,回瞪着她。 ------------ 第六十六章 因为我喜欢你 “主子,您和我说了什么?”幽绿吞了吞口水,小声询问着箫天歌,好在她此刻一脸淡定,除了眼神有点冷之外,并无其它(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6章节手打)。 “没有,我刚对着空气念叨了一句而已!啊!好饿,与人精神交流,真是劳心劳力,吃饭!” 箫天歌丢下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在幽绿即将崩溃的情形下,潇洒转身,踱步离开。 穆枫立于大厅中央,微垂了脑袋,林笛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沉默的穆枫。 “枫儿,我们有一段日子未见了吧!” 穆枫抬头:“是,有一段日子了!” 林笛走近穆枫,居高临下的望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少年,目光流转,却不能用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此时他眼中的神色。 看似平静,亦或清澈,却又似玻璃球一般空洞无神,但却又不是如此,反正只能够用复杂二字形容。 “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怪我不关心你,却一次次让你奔赴险境,觉得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 林笛说这些话时,语气极为轻,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浓厚感情,这种感觉,让穆枫即便是通过眼睛看不到,却能够用身体感受到。 一张冷酷无情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些不该有的表情,不属于他这种杀手该有的神情。 穆枫似乎也意识到了,立马垂眸,快速掩去眼底的那些暗涌的情绪,缓缓开口: “若不是您收留枫儿,并将枫儿抚养长大,想必枫儿在幼时便已经命丧黄泉,今日也不可能再站在这里!” 林笛望着眼前这张稚嫩却俊逸的脸,眼中精光一闪,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穆枫额角上的那一块细长的疤痕。 语气柔软而有些愧疚与惋惜:“哎!其实我做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让你和赐儿将来的日子再无人敢威胁你们,只是凡事在开头之时,皆会困难,也会因此而受些挫折,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穆枫没有回答,只是微垂了头,林笛收回手,重新坐回位置上。 脸上已然换了一副神色,冷静而严肃。 “上次本宫给你的任务,你必须尽快进行,免得夜长梦多!”这个箫天歌,看上去确实只是一个小不点,可是今日一见,她无论是眼神,还是其说话的态度,皆不是任何一个十岁孩童能够比拟的。 天才儿童,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然箫天歌给他的感觉,却不单单只是天才而已,明明那身体里住着的,不像是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灵魂,所以很可怕。 “帝后…”魏国忠在门口,小声唤了一声,林笛抬眸瞟了一眼。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这魏国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凤霞宫上下皆知道,他私下与穆枫见面时,是不能够前来打扰的,此刻这奴才却… 虽是心里已经怒了,面上却仍旧保持清冷,冷声道:“是有何事?” 魏国忠得令之后,便小碎步上前,走至林笛跟前,俯身至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6章节手打)。 林笛听后面色微微一变,轻声道:“当真?” 魏国忠闻言,忙不迭点头:“哎呦,我的主子爷,奴才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骗您啊!” 林笛望向站在屋中央的穆枫,年纪虽不大,却有着比一般孩子要高出许多的身高,且他的五官,虽谈不上是什么绝色、倾国的姿色,却在骨子里有股男人的阳光与魄力 确实跟某些官家小姐家养的美少年,有很大的差别,在看惯了那些少年之后,突然见到这种,确实是容易动心。 他薄薄的红唇向上勾起,眼底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笑意。 “枫儿,计划有变,上次给你的任务,先暂时搁置一下,因为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受伤的事情,不是让你去死,而是让你心爱的人亲手让你生不如死! 箫天歌刚进屋,便被那阵阵飘来的饭菜香所深深吸引,刚踏进屋,便见屋中圆桌上,摆放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当下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白泽兰见箫天歌回宫,微笑着起身。箫天歌随手将那特别有分量的外袍脱下,随后交给一旁的幽蓝。 “歌儿,你回来了,应该没用午膳吧!” 箫天歌边走边回答:“可不就是,本宫思衬着,都那时候了,这帝后也该会留本宫在凤霞宫一同用午膳吧,可哪里知道,并非如此,可让本宫饿得够呛!” 言罢,便随手拿起白泽兰早已经给她盛好的汤碗,咕噜噜喝了起来,白泽兰一脸宠溺的微笑,摇了摇头,在她一旁坐下。 “哎,轩儿,这事使不得啊,轩儿…”随着奶娘那一声声高低起伏的叫唤声,箫天歌终于停止了啃鸡腿的动作,放开筷子。 这时候楚云轩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这小子自从没有练武之后,身体一天比一天结实,真怀疑先前他那些虚弱都是装出来的。 箫天歌面色淡淡的瞟了奶娘一眼,奶娘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看来这一路,都是跑来的。 奶娘来不及调整呼吸,便走上前来,她平时缺根筋不假,却也并非是个白痴,又在宫中待了多年,平常礼数,自然是懂。 “公主,是奴婢管教无方,轩儿才…” “娘亲,你先退下,我有话与公主谈!”哪知道,这楚云轩根本不等奶娘讲话说完,便直接打断。 而且他这是什么态度?先不说他在公主面前不能够如此张狂,奶娘总是他的娘亲吧,他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娘还是要尊敬一下吧,敢情他这一路,从小都是吃牛肉长大的,所以才这么牛逼哄哄的? 箫天歌将狭长的凤眸一眯,眼中精光四射,似乎看上去很兴奋,却又并不像是真正的兴奋。 “不知轩儿弟弟有何事要与本宫说?”楚云轩一张脸立即变色,双目中红光乍泄。很好,他怒了,跟她斗,也不嫌自己嫩了点。 楚云轩扫了一眼白泽兰,随即在箫天歌与白泽兰中间坐下:“以后我与你们一同用膳!” 箫天歌面露诧异:“为什么?” 楚云轩似乎咬了咬牙,愤然道:“因为我喜欢你!” ------------ 第六十七章 你喜欢的,我全都改 就像是晴天一道炸雷,凭空响起,不只是箫天歌一人震惊了,屋中所有人都被楚云轩这白表,给吓到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七章你喜欢的,我全都改内容)。 一来,这蓝御国男子,就该是待嫁闺中,等待女方提亲,当然也有少数达官贵人之家的公子能够将女方娶进府中,入赘。 楚云轩只是奶娘的儿子,自然并非什么达官贵人之后,更何况,他白表的人,还不是一般民众,却是蓝御国堂堂的升平公主,这委实有点... 就在众人一脸惊奇的望着他时,他仍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在众位各种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特别从容镇定的再复述了一遍: “我喜欢你,以后我们一起用膳吧!” 望着眼前这位比老七箫天顾大不了多少,一脸稚嫩的楚云轩,箫天歌真心疑惑了。 张了张嘴吧:“我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楚云轩扫了箫天个一眼,语气淡定:“全部!”此话一出,奶娘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她教导无方,家门不幸啊! 箫天歌点了点头:“那你又喜欢我哪里?” 楚云轩这一次似乎连想都没想,立马就答道:“所有!”每一次回答,都回答的特别的干脆与坚定。 而且每一次都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的分量,却比那些海誓山盟的誓言,更加直接明了。 奶娘一张脸顿时由白转绿,站在很后隐忍了半天,终于爆发了: “楚云轩,你今天就给老娘回去,以后都别再宫里来了,以前老娘念你身体虚弱,从小体弱多病,事事依着你,处处顺着你,才造成你今天这大逆不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性。老娘今日若再不将你骂醒,再这样纵容你,怕今后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奶娘说罢,伸手就去扯楚云轩。所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到现在为止,箫天歌可算是遇到了三件了。 第一件是在凤霞宫,那么这接下来的的两件自然就是奶娘母子的杰作了。 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奶娘竟然还有如此充满威仪与震慑力的时候,果然老虎不发威,不能把它当病猫来看待。人的潜力与爆发力,果然是无穷大的。 眼看着一桌子菜,都快要冷了,箫天歌的肚子其实早就开始与她作对了,再不吃真是有些扛不住了。 屋外的阳光烘烤着整个大地,即便在屋中四处摆放了降温的冰块,但仍旧热得有够呛,特别是奶娘,经过刚才那一跑,以及加上现在的激动,一脸的汗水。 楚云轩皱眉,他可能也没有料到他娘竟然会这样子对他,小身板扭捏了一下,还是被奶娘给拽了起来,可是他也火了,一把将手甩开。 手腕一甩,奶娘似被突然的一股力道击中,甩翻在地,楚云轩也未曾料到会这样,忙躬身去扶奶娘,却被奶娘愤怒的一把甩开。 刚才那一甩,在一般人看来,不过是楚云轩使的小孩子脾气,可是箫天歌与白泽兰却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内力。 没想到,这楚云轩看着才十来岁而已,内力竟然如此厉害,不免疑惑(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7章节手打)。箫天歌与白泽兰对视一眼,似心有灵犀般,读懂了对方的心事。 箫天歌站了起来,将地上的奶娘扶起来,奶娘自然不敢拂了箫天歌的意,由着她扶着起身。 “奶娘,你先退下,本宫有话要与轩儿弟弟说说!” 奶娘停顿半响,瞟了楚云轩一眼,满眼的担忧,却并没有挪动半分,仍旧站在原地。 箫天歌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平静,肉肉的手掌轻轻在奶娘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并且给奶娘一个安定的微笑: “奶娘你放心,我说过,楚云轩是我的弟弟,那他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是我的弟弟,只要我在这一天,都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害轩儿半分毫毛,而我作为他的姐姐,自然也不会伤他分毫!” 奶娘眼中饱含着一汪泪水,感动的点了点头,握了握箫天歌的手掌,瞟了一眼楚云轩,这才转身离开。 箫天歌目送奶娘离开,直到最后不见,再转过身来时,已然没有半分笑意,一脸平静,却透着一股子令人胆寒的冷气。 她将眼微微一眯,眼中精光乍泄,她逼近楚云轩,望着与她身高差不了多少的楚云轩。 “你可记得,当初你进宫之时,初衷可是为了谁?”楚云轩毫无退让,并不惧怕,与她对视。 “自然记得,我不但这里记着,这里更是记得!”他指了指脑袋,最后移向自己的心脏。 他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认真与镇定,却让箫天歌的心莫名的一怔。好熟悉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呢? 混乱与疑惑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纠缠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心跳猛然快速跳动了起来。 楚云轩望着脸色微变的箫天歌,一声冷笑: “可是公主呢,公主可又记得什么,又忘记了什么?”他的话,无疑是不单单只是表面上所表达的意思而已。 只是他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是在暗示着,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么? 不可能的,她清楚的记得她与楚云轩在那日之前从未见过,这一点她可以很肯定,虽是奶娘的儿子,但是皇宫自然是不比在外面,并非任何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所以,她可以很肯定的是,她与楚云轩以前并没见过,那么他们之间要发生点什么,就更加不可能了。 箫天歌沉思了半晌,最终伸手轻轻抚了抚楚云轩的头顶,似一个长者般望着楚云轩,轻笑一声: “本宫记得什么,又忘记什么,似乎都不该由轩儿弟弟你来关心。还有方才你说你喜欢本宫的所有,喜欢本宫的全部,那么...” 说到这里,箫天歌一顿,凑近楚云轩耳边,这才轻声道: “从今天起,我全改!” 楚云轩身体一僵,眼神更是透着不可置信,同时那双漆黑的瞳仁中,还流露出许多不该有的神情。悲伤、疼痛、惊讶、愤怒... 但都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此刻他漆黑的眼中闪现的是挑衅与坚定,薄唇上扬,轻轻吐出一句话:“是么?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发誓!” 窗外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一点点的洒进来,最终照进了她的心里。 ------------ 第六十八章 好大的架子 自那日之后,楚云轩便真的实行他的决定,每日与箫天歌还有白泽兰一同用膳,头几次,奶娘皆一脸的担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八章好大的架子内容)。 可几次后,发觉箫天歌都无任何别的举动,不免悬着的一颗心,终是落了下来。每日早、中、晚三餐,楚云轩皆会刚刚那么好的出现在餐桌前。 对于楚云轩这种做法,箫天歌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因为在箫天歌的眼中,楚云轩不过只是个才只有十岁的孩子而已。 孩子的一时任性而已,又岂可当真?等他觉得腻了,没意思了,自然就不会再如此坚持了。 月影今日来报,说那林陌听闻升平公主一直在等他,特意请公主出宫一聚。此刻箫天歌应林陌之约,来到了这处青山绿水之间。 可是让箫天歌不解的还是,这林陌好好的白天不约,非得到这大晚上的,还把她约到这种荒山野岭之中,不免让她不解。 当然,她并非是怕,先不说,她从小就比较胆大,如今更有月影随身保护左右,更是让她的胆子大了不少。 星光朦胧,月色明亮,不远处似有一条银龙,从那九天之上飞奔而下,耳边更是传来,水从高处落下,发出来的巨大声响。 水花四溅,有如飞珠渐玉,在月色之下,尤为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这处地方风景秀丽,景色怡人,其空气更是十分清晰,让人忍不住的心情愉悦。 这个林陌,看来并非只是一个只知道接客的花魁而已,还是一位十分懂得享受的人嘛,带着几分愉悦,箫天歌往一旁所搭建的阁楼走去。 月影跟随在箫天歌身旁,虽未说话,心中却有些诧异与不悦。 这林陌,明知来的是并非一般人,乃是蓝御国堂堂的升平公主,这选地在这种地方也就罢了,还整个大晚上的。 就算前面这些都不与他计较,可是这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吧,到现在都没出现,是个怎么一回事? 平时的月影虽然也挺沉默,却不像现在这般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箫天歌挑眉,扫了月影一眼,从他紧闭的薄唇,以及微微皱起的眉毛,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生气。 能够让一向淡漠的月影露出如此神色,不免让箫天歌有些好奇。 “月影,你不高兴?” 月影倒是没有否定,直接承认:“是,属下认为,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如今已经是屈驾来此处了,可是这林陌,是否也做得太过了点?” 箫天歌不由好笑,原来木头月影也是有脾气的时候啊,啧啧! 一路踏着阁楼而上,不急不慢,倒也不恼火,反正也已经出来了,发火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她将双手背于身后,却因为其身材矮小,一脸的稚嫩,让她这个动作尤为显得很是滑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8章节手打)。 “现在,你别把我当成是升平公主,我也不把你只是当成区区侍卫,那么现在你在想想,是不是就没有那么气愤了?” 月影闻言,稍微歪了下头,似在整理箫天歌话中之意,随即便了然,勾唇,轻轻一笑。 无意间一瞟,正好看到月影那勾唇的动作,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般,觉得呼吸一阵窒息。 祸水啊祸水,还好月影并不时常笑,不然这等要因他一笑而倒塌多少城池啊! 两人来得阁楼之上,楼中立着两位相貌清秀的少年,统一着了青色长衫,眉目低垂,双手放于身侧。 没有一点风尘中男子该有的妩媚与妖艳,却更像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随从而已,这一点让箫天歌有些纳闷。 两位少年见到箫天歌之后,并不惊慌,也不害怕,从容走了过来,两人躬身行了一礼。 “莫言、莫非参见公主殿下!”这两位随从大约在十四岁左右的年轻,身高稍微比月影矮了一些,但眉目清秀,声音亦是十分好听。 “免礼!”箫天歌抬手,目光四处望了一圈,还是不见那林陌的踪影,心中暗叹,头魁就是不一样,这架子摆得真他妈不是一般的足。 就好像前世,她所认识的那些什么天皇巨星一般,出场的场面,那一般国家官员,还比不上他们,光那出场架势,以及保镖人数,就让人咋舌。 莫非这蓝御国,竟然也是如此? 这莫言与莫非乃是双胞胎两兄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箫天歌细细打量了他们二人半晌,也没有看出他们二人到底是区别在哪里。 “殿下,请随奴才去后院!” 箫天歌闻言,也不及多想,便点了点头。如今人已经来了,这林陌无奈论如何是必须要见到的。 随着这两兄弟,往东而行,这才发现,原来这阁楼是建在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而阁楼的二楼大厅,往东而走,并非是房间,而是后院。 经过长长的长廊,可以一览这后院风景。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假山怪石,碧青湖水,应有尽有,大有一种水月洞天的感觉。 而令箫天歌诧异的还是,这阁楼往东而走,这后院之中,却突然亮如白昼,光线十足,院中风景,悉数可见,且尤为清楚。 细细一看,方知这院中四处都挂上了硕大的夜明珠,而这亮如白昼的效果,也皆出自于它们。 箫天歌在心中不由暗自赞叹,这林陌到底是多富有啊?这么大的夜明珠,这么多,全部挂在这里,他也放心,不怕被人给盗了? 都说洛家富可敌国,如今眼观这林陌的一个小小后院,如此阵仗,便知道,这林陌也一定是位极为富有之人,若是此人能够拉过来,成为自己人,那该多好。 “禀公主,到了,主子就在这里等你!”正自胡思乱想之际,一旁的莫非开口,箫天歌方将思绪拉了回来。 好在刚才一路上,虽十分惊讶,且神思遨游,却没有在脸上露出半点不该有的神色,仍旧是那样淡然,且目光冷冽。 箫天歌点头,本欲进入,莫言却在一旁开口: “公主,这屋,唯有您能够进入,其他人不能一同进入!”莫言言下之意便是月影不能入内。 ------------ 第六十九章 倾倒众生 月影可说是脾气极好的人了,可是一直到刚才,他都极力将自己的不满与怒意忍着,这时候听到莫言的话之后,终于爆发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六十九章倾倒众生内容)。 “荒谬,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岂能够身旁无人保护?若是公主有个差池,你们能够担当得起么?” 莫非、莫言两人皆是面露为难之色,不知道这林陌到底是长得如传言所说那般美丽呢,还是不过是以讹传讹,将他神话了。 他的真实面貌并无几人看到,估计他本人实则是长得特别的对不起观众,不然他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今日是出来见人了,并非出来找茬的,要说到脾气,谁有她箫天歌大?既然已经到了这门口,没理由因为区区的规矩而打道回府不是? “算了月影,你就在此候着吧!” 月影一副为难: “可是公主...”最终在对上箫天歌的视线之后,只得叹了 一口气。 “是,属下遵命!” 月影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而是依箫天歌之意守在外面。因为他知道,也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气,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莫言、莫非两人将门推开之后,也并未一同进去,而是在箫天歌进入屋中之后,再次将门关上,与月影一起,静立在门外。 月影屏气凝神,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响动,而他却不知道,这个阁楼之中,每一处地方都别出心裁,让人意想不到。 而当箫天歌进入这扇门之后,其实她所进的并非只是一间普通的民房而已。立马视野开阔,被眼前的美景所深深吸引。 靠!这到底是个什么鸟地方,怎么像每一处地方都给人特别的惊喜似的?变化场景的速度,就像是她在前世在电视上所看到的那些电脑特技一般迅速。 而箫天歌自然明白,这里不是在前世,也并非是那高科技发达的年代,那么眼前的景象,只可能是天然存在。 原来这林陌竟然是如此一位享受生活之人,亏他找得出这处地方,也亏他能够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建出如此一座外观普通,内里却惊喜连连的阁楼来。 周围有着丝丝凉爽的微风吹来,让这本该浮躁的夜,变得清凉了不少。 过道两旁,状似莲花形状的石头里面,摆放着一颗颗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夜明珠。这些昂贵的珠子,比在那外面看到的还要色泽光滑亮丽。 即便是见过不少珍宝的箫天歌,也免不了的要向那些珠子投去痴迷的目光,只因实在是太美了。 一路行来,脚底下所铺的是汉白玉的大理石,其光滑的程度,可以让人看见自己的身体倒映在地板上的身影。 其奢华程度,比皇宫里的皇帝似乎还要更上一个档次,这无疑让箫天歌的心里,对于这位还未谋面的林陌,更生疑惑与猜想。 然,这偌大的地方,却不见林陌的身影。 箫天歌负手而立,站在中央,四处打量,以她此时的功力,若这屋中有人,自然是能够感受得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69章节手打)。 除非那人的功力在她身上,可以很好的将自己掩藏起来,不让她发现。 要么,这林陌真的不在这里,要么他的功力在箫天歌之上,除了这两种可能之外,箫天歌再也想不到其它原因。 正自思忖之间,突然身后的石墙猛然打开,伴随着石门打开,一阵馥郁芬芳的香气,伴随着那飘渺的白色雾气腾腾而起。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石门处传了过来,紧而一着了粉色罗衫的人从门外走了出来,一头如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因为刚沐浴完的缘故,头发并未干,发尾滴着水珠。 仿若是从某一处瑶池下凡的仙女,他的美貌只能用倾倒众生四个字来形容。粉色的罗衫,将他修长的身形包裹起来,却因衣裳较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白皙颈项皮肤光滑,以下锁骨十分明显,更突显出他的性感,显得格外的诱惑人。 若不是看不到他胸前有凸起的高峰,箫天歌一定会认为,眼前这一妖孽,绝非是个男人,而不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因刚才沐浴完,他的身上飘散着真正沐浴之后的清香之气,而也因如此,在夜明珠幽蓝色光晕的衬托下。 更衬得他的脸面如冠玉,颠倒众生,美得人神共愤。 就在箫天歌看得都有些呆了之时,对面的美人再一次掩唇噗嗤笑了起来。 箫天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虽然心脏早就像小鹿般快速的跳动起来,但脸上仍旧是一脸云淡风轻,忙稳了稳心神,将眉微微挑起来。 “你就是美君阁的头魁林陌?” 其实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试问这人世间又还能有谁,能够像他这般,能够亦仙亦妖颠倒众生? 林陌一双丹凤眼灵活转动,美目含情,顾盼生辉,只一个眼神,便能够将人杀死。 “那些都不过是人们为我所安的虚名而已。人的皮囊再过好看,也会被岁月所蹉跎,也会因为年老而色衰。” 箫天歌被眼前这妖孽也迷惑了双眼,听得他如此自谦一说,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觉得他说的对,而是想着。 啊?你这妖孽也会老么?我一直以为,你就像那吸血鬼似的,不老不死,天地共存,直到永生呢! “公主?” 见箫天歌兀自在那发呆,林陌不由上前,与她相隔不过一指之隔,一双水润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吐气如兰,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着她。 箫天歌心中一怔,心脏第二次像小鹿般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起来。 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却毫无瑕疵的一张脸,箫天歌只觉呼吸一窒。该死的,十岁的躯体而已,怎么也有那么大的反应。 不行,她不能够被这妖孽给祸害了,她一定要先稳住心神。心中忐忑,将视线挪开。 “恩,是本宫!” 说完之后,方反应过来,人家那是在问她的身份么?人家那是在换回失魂的她吧!要是连她的身份都没有摸清楚,她今天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真是失策,大大的失策,丢脸丢到太平洋去裸奔去了。 ------------ 第七十章 小露春光 林陌一声轻笑:“世人都说升平公主冷血无情,冷若冰霜(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章小露春光内容)!”说到此处一顿,华眸一转,脸上笑意越甚。 眼神中还带着一抹别样的神色,道:“今日看来,并非传说所言那般才是,其实也挺可爱的嘛!” 箫天歌将脸一拉,脸上布满了层层冰冷的寒霜。先前的那些不适与小鹿般乱跳的心脏,此刻也归于平静。 她虽面露怒意,但那双幽深的双眸之中,所现的寒意却不可忽视。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潭,嘴角却勾起一抹凉飕飕的笑意。 这让一向见过大风大浪的林陌,都不禁在心中咯噔了那么一下。 眼前这位身材矮小,一脸稚嫩的小女孩,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无法淡定的气势。 而她那一抹笑,更是让人无端的觉得心生惧怕,真的好可怕。 “倒不知道本宫在林公子心中,又是一种怎样的形象?可爱?”她露出她雪白的一排牙齿,衬着她白皙剔透的肌肤,尤为像一个嗜血的吸血鬼。 林陌嘴角一僵,眼神变了几变,好在他也算是个久经沙场之人,故肯定比一般人胆子与见识要大。 片刻的僵硬过后,便是瞬间的笑若桃花,一双狭长凤眸之中,波光流转,神采奕奕,真像是个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精。 “是奴家才疏学浅,用词不当,还请公主见谅!”说罢,林陌徐徐弯身,向箫天歌行了一礼。 说实话,来这里已有十年,但是听着一大老爷们自称奴家,这种感觉,还真是十分的别扭加怪异。 不过这林陌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反正这弯腰之时,那未曾穿亵衣的身体,就那样若隐若现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果然是个妖孽,那完美而修长的曲线,那光滑细嫩到令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肌肤,还有那胸前粉红的两颗珍珠,啧啧... 真是一不小心便垂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啊! 更让箫天歌羡慕嫉妒恨的,还是他要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这到底是要多么的克制自己的饮食习惯,才能够保持如此的完美身形啊! 还有,他平时都是用奶牛沐浴的么?不然怎可光滑到这般田地?真是让她这位保留着前世记忆的人,都十分费解难懂。 她并非是个色女,也不是个花痴,但是别人摆明的露给你看,你没理由不看不是? 箫天歌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偷偷摸摸的看,而是正大光明,脸不红来心不跳,一双眼睛平静的瞅着眼前大露春光的林陌。 稍微抬了抬她短小的手臂:“本宫并无怪罪之意,林公子无需如此多礼!” 哪里知道,箫天歌这一抬手,林陌却趁机反手将她一把握住,正自发怔之际,林陌修长的指尖,已经将她紧紧握住。 靠!长得妖孽,魅惑众生也就罢了,这手竟然还如此滑,就好像那种刚出生的婴儿似的,那种手感,实在是... 箫天歌正欲发火,却在对上林陌那双灵动的双眸之后,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但是这种感觉,十分不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0章节手打)。 她不喜欢自己的喜怒哀乐,由另一个人去控制,更不喜欢眼前这位看似透明如玻璃,实则却深沉似大洋的某人。 她咧起嘴角,却也是笑得魅惑众生,别看只是区区十岁的孩童而已,箫天歌的美貌却也是众所周知的。 “多谢公主!”林陌的手指没再继续握住箫天歌的手掌,而是将手松开。 林陌语气与态度上不再那般轻浮,他换为一脸的平静,对箫天歌十分恭谨。 “公主请!”他领箫天歌往前面的大厅走去,随后亲自给箫天歌沏了一壶凉茶,方自一旁坐下。 “公主尝尝奴家这玫瑰茶!”箫天歌默默端起茶杯,轻轻闻了一会,馥郁芬香,扑鼻而来,格外的沁人心脾,果然是好茶。 启唇轻轻抿了一口之后,那种清幽的香气便由口而入,瞬间在嘴中化开,不浓,却格外令人身心舒爽。 箫天歌点头:“嗯,真不错的凉茶!” 见箫天歌夸赞,林陌心中大喜,不由道:“公主若是喜欢,奴家可送些给公主!” “林公子无需如此客气,若是想喝,本宫难道不能够面见公子么?”反正以后要找林陌的地方肯定多,像林陌这样的人才,应该趁早拉拢,而不能让他成为敌人。 林陌似受宠若惊,一时间惊喜不已:“当真?公主当真愿意与奴家时常一起品茶?” 箫天歌一脸微笑,今天,她真是破天荒的,时不时的展颜欢笑,估计也是被这林陌给感染到了。 “本宫一言九鼎,又岂会言而无信?本宫既说要与林公子为友,此事自然就不会是假的!” 既然林陌也有此意,她何不顺水推舟,干脆直接说要与他为友?既然是朋友了,那么接下来的话,是不是该好谈了? “奴家真是三生有幸,竟能够觅得与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做朋友!”林陌似乎有些激动,且不说这激动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箫天歌都觉得,心中愉悦。 箫天歌抱拳,似乎十分豪气冲天,一下子似被张飞附体般,格外爽快。 “好说好说,既是朋友,以后你也别公主公主的叫了,我也不叫你林公子了,叫你陌,你叫我歌儿可好?” 箫天歌话似乎是有些过于巴结的嫌疑,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今之计,必须广招人才才是,不然如何与林笛那老狐狸对抗? 林陌这会子一张原本白皙的脸,竟然隐现两朵红色的红晕,衬着他那十分精致的五官,显得格外的诱惑人! 连箫天歌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感叹一句,果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他的出世,就是为了过来祸害众人的! 而出乎箫天歌意料之外的是,林陌并未感动的泪眼鼻涕一把横流,而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抿了抿他那张性感的红唇,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箫天歌心中大惊,什么!说了半天,他倒是先拽起来了?她一大堆话,却只换来他,四个字? 靠!果然不能够表现的太过急切,不然对方还以为,没有他,就会怎么的! “歌儿要找的人,奴家已经有消息了,歌儿请看!”林陌说着,将一张信纸递到箫天歌眼前,箫天歌收敛起那些疑惑,低头将纸拿了起来,细细查看。 ------------ 第七十一章 我能相信你么 箫天歌扫了一眼之后,将信纸折起来,随后起身在一旁的烛火旁,将信烧成了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一章我能相信你么内容)。 这样的结果,似乎已经有所料到,但是却并不表示,她会欣然接受。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他,或者是不是同样也是他的转生,但那一张脸,却实在熟悉到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陌,我能相信你么?”她再次转身之际,却换了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让林陌不由一怔。 片刻后,箫天歌兀自轻笑:“这话是我说错了,我们是朋友,早就不应该再说出这种话!” “歌儿,请你相信我!”林陌不但不介意,相反还很真诚的起身,伸手紧紧握住箫天歌小小的手掌,神色也是难得严肃。 随后,他眨了眨他那狭长的凤眸,眼眸里电力十足,完全可以杀死一头牛。 “你看,我们现在这关系,这话就算不再说出来,是不是也该...”他不再讲话说完,而是眼光流转,情意绵绵,电力十足。 只是这场景,委实有些怪异,毕竟箫天歌此时还是一个屁点大,发都没有发育的儿童,林陌此时向她放电,委实有些大叔叔想要拐走小萝莉的犯罪嫌疑。 箫天歌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讪讪的将视线挪开,林陌也不紧追不放,而是见好就收,拿了桌上的茶壶,给箫天歌又倒了一杯。 “歌儿一路行来,舟车劳顿,今日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箫天歌闻言,脸莫名一红。这话其实说的并不见得是有多淫、荡,所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更何况她此时的身体也不能让她有多yd不是?可坏就坏在,她那十岁孩童的躯体里,却住着一个几十岁女人的成熟心里。 这人一成熟,脑袋里装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纯洁无暇了,更何况是面对像林陌这样的尤物,就算你是有唐僧的自制力,只怕也会扛不住这妖孽的诱惑。 “啊!无需如此...”一时激动,颇为有些失态,待反应过来之时,方知道只反应的有些过于激动了。 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只想直接打个地洞给钻进去就好,还得装的一脸的淡定。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弯了眉眼,笑得格外可爱而灿烂。 “我的意思是,我就不打扰你了,更何况,最近宫中事情繁多,你也知道,我这个年纪,是该多多学习的,明天一早还得像母皇交作业呢,所以真的不便在此多歇,你懂么?” 她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黑眼睛,装的一脸的无辜加可爱,与以往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她希望用她这稚嫩的脸,来掩盖住刚才她一不小心而变得邪恶且淫、荡的心。 林陌先是一愣,随即眼神迅速变化,最后勾唇,魅惑一笑,那水润亮泽的红唇,真真是让人很想扑上去一亲芳泽,方解这心头之恨。 “哦!也好,即是如此,那么奴家也就不多留你了,下次若是有事,可直接找我。”说到此处,他微垂了眸,脸上显现出一抹落寞,看得人心里跟着一揪。 “歌儿,你还会记得再找我么?” 这声音真他妈好听,而那表情,又十分的令人心疼(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一章我能相信你么内容)。 该死的,这林陌生出来,就是魅惑人心,勾引女人的,当然,以他的美貌,就算是勾引男人,也一点都不为过。 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在这烛火的映照之下,莫名的牵动人心,让人挪不开视线。 “当然,我与陌是朋友!”她发自内心,十分真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握了握林陌的手,随即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真心不是她有那么冷漠与冷酷,而是她真害怕,再这么待下去,她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她这身体虽然还不至于将林陌直接扑倒,但是如果要稍微色他一把,以她前世留下的记忆,这无疑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她背后没有长眼睛,没有看到那站在原地,眼中精光四射的某妖孽,此刻的眼神,是有多阴冷。 日子如流水,每天都那样千篇一律,却又并非日日相似的过着,因为这些日子中,总会时不时的给她一些小小的惊喜。 亦如,奶娘还是会如往常般,一惊一乍的出现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数落楚云轩的不是。 但真正等到箫天歌一脸寒霜,正欲处决之际,奶娘又立马又大哭大闹,求箫天歌高抬贵手,是她一时糊涂,自己没能想清楚云云。 而另一个同样让人头疼的老七,箫天顾,虽未像从前般日日光临舞阳宫,但是却也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蹿,还经常卖弄自己那有限的知识,经常张冠李戴的用错成语,可让这舞阳宫中笑声不断。 一晃眼,距箫天歌十岁生辰,也不过几日了,这日一早,箫天歌方醒过来,正由着幽绿伺候着洗脸、漱口,月影却在事先未曾通报的情况下,直接入内。 这于宫中规矩,自然是不合常理的,况,月影是男人,而箫天歌乃是女人,虽年纪尚小,但男女总归有别,更何况,箫天歌的身份,还是如此与众不同。 月影刚进屋,箫天歌一张脸上便写着满满的不悦,声音更是冷到可以直接将人冰冻起来。 “怎么回事?跟了本宫这么些日子了,难道还不知道这宫中规矩么?” “主子,出事了!”月影抬眸,脸上并无因私自闯进来的悔改之意,也无因箫天歌一脸不悦,而产生的惧怕之色! 而这五个字,却让箫天歌心往下一沉,月影的脾气,她自然知道,而月影也并非是那种不懂规矩之人。 他一向循规蹈矩,懂得分寸,肯定不会在今日,突然就将那些统统忘了,而结合他刚才的话,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何事,说吧!”虽心中早已经像打翻了罐子般五味陈杂,同时一颗心也七上八下,但仍旧保持着表面的淡定。 当月影将话说出来之际,箫天歌一脸盛怒,猛然立起: “什么?此事当真?”月影未有直接回答,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脸上的忧伤之意,就算是瞎子,也能够感受得到! 这时候,箫天歌真想大吼一句:草他奶奶的,这都些什么玩意! 但是如今的身份,她不能够如此,还真是不快不慢的,在她生辰之前给整出这么一出事情出来,这不是摆明了,挑衅她么? “给本宫带路!”她低吼了一句之后,走在月影身后。 ------------ 第七十二章 慕灰被强 她当真没有料到,在平静了数日之后,会突然整出这么惊悚的一幕出来,老大不愧是老大,她可真是来不得半点的消停(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二章慕灰被强内容)。 而箫天赐这个人,在箫天歌的心目中,此刻越发的深不见底,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先前,她装傻充愣,但内在的聪慧机智,又岂非这装疯卖傻能够掩盖得了的?继而,她又装作荒淫无度,当然,这个装字,也许是她用过了一些,因为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任谁也无法装出来的。 所以,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箫天赐,虽并不蠢笨,但也确实比较淫、荡。 一路上,月影一直垂着头,在前面带路。这里不属于谁的行宫,倒是供她们这些主子们,在走累了之后,可以稍微歇息的一个小阁楼。 加上一个小字,并不表示,这地方真的小到只能够让几个人坐着歇息一会,只是比之宫中其它的建筑物,它要相对小一些而已。 其实这阁楼也是有墙所围住,总体来说,面积并算小,这种规模的建筑物,在宫外来看,还得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方能够建得起来。 里面也有大厅与房间,大厅在外,房间在里,皆是与宫中其它寝宫一个模式所建。 月影带着箫天歌直接往里间走去,在屋外长廊上,看到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单瘦少年。 从他那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不难看出来,这少年平时的营养不良,而另一个穿了浅紫色罗衫的少女,并不陌生,因为箫天个记得,她是老大箫天赐身边的奴婢,幽黄。 看到月影与箫天歌两人径直过来,幽黄先是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紧是一瞬间而已,片刻后,便迅速恢复如常。 上前行礼:“奴婢...” 箫天歌看也没看,低喝一声:“滚!”幽黄可能也没有料到,一向淡定自若,并不会突然发火的六公主,竟然会突然发飙,委实一时半会未能接受。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让开,也忘了行礼。箫天歌心中本就大为光火,此时这狗奴才还挡道,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挥手,直接将幽黄搧翻在地,一旁的清瘦少年见此,忙躬身上前: “公主殿下,幽黄她失礼冒犯了您,奴才待她向您赔罪!” 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却是十分老成,箫天歌不由瞟了他一眼。身形瘦弱,肌肤苍白,身材比较修长,因为堪堪就比她高了一个头。 所以此刻,她看向他,便都是用的仰望,她微眯了眼睛,一声冷笑: “赔罪?你个狗奴才,凭什么帮她求情?而本宫又为何要给你这个狗奴才面子,你也配?” 一通反问,问得这位脸本就苍白的少年,此时更加白皙,额头上布满了汩汩的冷汗,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回去。 箫天歌懒得跟他们在此浪费时间,冷哼一声:“还不给本宫让开(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2章节手打)!”那少年自知自己若再抵抗下去,下场无疑不会好过,咬了咬牙之后,只得忍声退开。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淫、靡的香气,尽管室内放了不少冰块,却仍旧不能够让这气温下降多少。 相反,人一进得这屋中,便自然的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被这屋中的火热气息所深深感染。 待走得近了,还能够听到那种压抑而又痛快的呻、吟伴随着一声声放肆的大吼,从里间传了出来。 箫天歌握紧了拳头,紧咬了牙关,走到门前站定。即便是隔着这张门,仍旧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她挥手一推,门被她用力推开,一股热气,夹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直接刺激着箫天歌的鼻腔,而眼前的一幕,也让她不由将眼睛睁得老大。 眼前的景象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被一女人骑坐在身下,而这并不算完了。他的身旁,还围着不少的男人女人,而那些男女皆是未着寸缕,如蛇般,缠绕在这少年身边,放肆扭动自己的躯体。 这屋中的场景,一看便有着群劈的迹象,而让箫天歌震惊的还是,这样刺激的现场版,竟然会出现在皇宫这种规矩森严的地方。 屋中的人,在箫天歌推门而入时,便停止了原本的动作,统一的将视线挪向门口,而唯有骑在少年身上的女人,却并未因为这一声响动,而有丝毫的震惊与诧异,仍旧充耳不闻的该干嘛干嘛。 一旁的月影,在见到这样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之后,都忍不住一脸通红,视线不知道往哪摆。 而那跨坐在少年身上的女子,并非别人,正是她那荒淫无度的大皇姐,而她身下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少年,就是慕灰。 箫天歌收敛了心神,将那些震惊、羞涩、不自在统统收了起来,漆黑的双眸,扫了屋中其余众人一眼。 那些原本像磕了药的男女,一个激灵,只觉得这具赤、裸的身体瞬间便被冰雪包围,又似被冰箭当场射中,哪里还敢那般散漫放肆,立马匍匐在地。 冷声道:“这里不是青楼也不是菜市场,公主一时贪杯醉酒,这才失了分寸。尔等不但不知道加以劝阻,还在此造次,根本不把我宫中规矩放在眼底,此事若传到陛下耳中,你们觉得,你们那颈上的人头,还能够安然无事么?” 那一干人,本就被箫天歌这种寒气逼人的气势所震慑的全身僵硬,此刻她如此一说,更是吓得全身止不住颤栗起来。 六公主果然是如传说这所言那般恐怖、冷漠无情,但当他们发现到这一点时,却已然晚了。 箫天赐虽是与他们一同玩耍,但却只有她一人并未将衣服全部脱光,她不过是充其量有些衣衫不整而已。 这时候,她好似幽幽从梦中惊醒过来,扯了扯有些松散的衣裳,从慕灰的身上站了起来。 乳白色的液体,从她光着的脚边滑落到了地上,可想而知,刚才在众人都心惊胆颤,十分害怕之时,她却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将事情给做完了。 她这种临危不乱,毫不畏惧,无脸无皮的精神,可谓是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所谓两耳不闻身旁事,一心做、爱做的事。 她脸颊潮红,媚眼如丝,嘴唇更是饱满而晶莹欲滴,可谓是风情万种,十分的撩拨人啊!她转身之际,似突然才看到箫天歌一般恍然大悟道: “啊!是老六啊,你怎么在这里呢?” ------------ 第七十三章 依法处置 说实话,当时箫天歌真想大吼一句,你他妈卵虫冲脑了,也得看看人,分分场合不是? 难道一见对方是个男人,就不管是何时何地,直接给上了不成?人区别于动物的不同之处,应该还是,人有自制力,也懂得羞耻二字怎么写(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3章节手打)。 但是,现在看来,什么羞耻啊,自制力,在箫天赐眼中,全都是狗屁。 箫天歌勾唇,淡淡一笑:“听说大皇姐将臣妹的徒儿召唤了过来,臣妹看着这练功时间早就过了,故特意过来看看,如今一看,才发现我徒儿未能够按时回去练功,却是因为与大皇姐在此练这种‘功夫’。” 箫天赐随意的伸手将凌乱的衣裳扯了扯,笑意未减,随即回头,往后瞟了一眼:“哦?倒不知道这里,谁是六皇妹的徒儿?” 箫天歌面不改色,直视向仍旧躺在地上,未着寸缕,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慕灰,淡淡道:“就是他!” 箫天赐顺着箫天歌所指方向,回过头去,当看到躺在地上的慕灰之后,瞬间做恍然大悟状,一声惊呼: “啊?什么,这个长相清俊的少年,竟是你的徒弟?哎呦,看本宫这事做得真是有些过啊!”她一惊一乍之后,故意顿了顿,瞟了箫天歌一眼。 箫天歌心中冷笑,面上却仍旧十分镇定,她倒是想看看,这老大,自编自导自演,能够演出一场怎样好看的戏来。 只是可惜了慕灰,那样一个清俊的少年,就这样被箫天赐这头发了春的母狗给上了,委实比较惋惜,这事要是让老七知道了,真心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这可怎么办啊,这...我一喝酒,就...”老大故意拍了拍头,装得一副不是自己清醒状态下,才会做出来的神情,更是让箫天歌在心中无比的鄙视。 “这事好办,如果大皇姐,信得过臣妹,此事就让臣妹来处理吧!” “这不好吧,六皇妹生辰将近,岂可因本宫的事宜而浪费你的时间!” 箫天歌瞟了一旁的月影一眼,月影从容的从身上将外袍脱下来,随即走至慕灰身前,用袍子将慕灰的身体裹住,随即将慕灰搂在怀中抱了起来。 慕灰身形单瘦,自然是不会太重,而相对而言,月影从小练武出身,体型比慕灰健硕,力气更是比慕灰要大。 慕灰已经晕厥,此刻仰面躺在月影怀中。 “是,臣妹确实无闲心来管这些事情,但是此事涉及到臣妹的徒儿,臣妹不得不管,况今日之事,又是发生在宫中,若此事传了出去,臣妹的颜面何存?” 箫天赐我曾料到箫天歌会这样说,不由道: “六皇妹且放宽了心,此事由本宫而起,本宫自会承担一切后果与责任!” 箫天歌一声冷笑,语气更是冷到爆:“你来承担?你是要娶了慕灰到你府上去做夫侍呢,还是直接做你的男宠?” 箫天赐脸色一变,哪里知道箫天歌今日竟然会毫不留情的不给她任何面子,并且把话说的这样绝,莫非她这是要跟她撕破脸么? “老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箫天歌毫不退让:“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三章依法处置内容)!”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箫天赐拿她的热脸却贴了箫天歌的冷屁股,她自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老六,别说今儿个,本宫上了一个慕灰,本宫就算当着的你的面,将你身旁那位上了,也无人敢说本宫半个不字!” 箫天赐这脾气也算是上来了,长公主的傲气,又岂能够被箫天歌给抹杀,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而箫天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今天,她真还没想过,跟老大好好说话,大事化了。迟早要撕破脸皮,天天表里不一,让她笑着迎合老大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况且,今天这事,箫天赐做得委实是过火了一点,有些欺人太甚。 箫天歌挑眉,冷冽的眸子中寒光乍泄,对上箫天赐同样火光四射的双眸。 “如若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看!”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箫天赐突然一声大笑。 “哈哈...都说六公主为人一向淡漠,却不想,今日为了区区一位慕灰,却要与本宫大打出手,本宫真是没有想到,六皇妹,竟也是个性情中人!” 说到此处,她故意一顿,接而又道:“六皇妹年轻气盛,喜欢长相俊美的少年,本宫倒是并不觉得奇怪,但据本宫所知,这位慕灰不该是老七的随从么,怎么连老七的东西你也...” 箫天赐的话故意未有讲完,却偏偏在最后关键时刻给打住了,箫天歌自然明白她言下之意,想挑拨她与老七的感情,简直是妄想。 “多余的解释,臣妹一向不屑于多说。大皇姐,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今天这事,既然被臣妹撞上了,臣妹自然不能够置之不理,况此事还与臣妹徒儿有关!” “那不知道六公主,想如何处决此事,是否将本宫也一并处决了?” 箫天歌一脸冰冷,更是冷冷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狗奴才不知道遵纪守法,在宫中肆意胡作非为,就是藐视王法,无视宫规,故必须严惩!” 箫天赐闻言将脸一拉,有些不悦道:“他们皆是本宫之人,听从的亦是本宫的命令,若如皇妹所言,是不是连同本宫也要一同受罚?” 有时候觉得箫天赐挺聪明一人,可一到关键时刻,竟然就犯糊涂,这话一出,不是正中箫天歌下怀? 果然,箫天歌轻笑一声:“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若大皇姐,要一力承担此事,我想母皇那里,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皇姐与臣妹去趟母皇那里讨个说法?” 箫天赐被箫天歌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暗自咬牙切齿,目怒凶光,大有将箫天歌大卸八块的架势。 “那你想怎样?” 箫天歌眼中杀气腾腾,寒光一闪,不带任何感情,冷冰冰的丢出一句话来: “若想此事不传出去,唯有将今日参与此事的人,全部砍了!” ------------ 第七十四章 老七的误会 底下屏住呼吸的众位男女,在听到此话之后,吓得原本绷紧的肌肉顿时松散,整个人也因此瘫软在地,然下一秒,哭喊声便在屋中响起: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 箫天赐几欲张嘴说话,却被箫天歌抢在了前头:“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为紧闭的,这些人,在宫中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若传到母皇耳中,不止是他们死,只怕连同大皇姐也会一同连累,所以,他们必须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4章节手打)!” 已经搬出宫的公主,在皇宫中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若被女帝知道,一定会严惩不贷,箫天赐自然知道。 箫天赐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愤怒、无奈等等轮番在她脸上上演,最后她狠狠瞪了箫天歌一眼之后,只得拂袖离开。 一屋子奴才皆面如死灰,箫天歌的处事手段,众所周知,她一向冷淡无情,手段更是狠辣、果断。 今日本是他们不对,触了她的霉头,箫天歌本就生辰将近,又岂会知道了此事之后,任由他们如此做? 但,人都是怕死的,更何况是明知自己死期将至,自然是会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现在面子以及别的东西,统统都可以置之不理,他们只期望箫天歌能够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 但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今天箫天歌过来,就是要给箫天赐一个下马威,而这些奴才,却正是她们姐妹二人争斗之中的牺牲品而已! 一屋子奴才全部都匍匐在地,将整个身体紧贴着地板,只差没有直接嵌进地板里面去了。 他们皆是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生在皇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其实她并非想草菅人命,踩着这些人的身体往上爬。 但是她知道,经过今天这事之后,这些人留不得,必须死!亲手将这些人送去黄泉,其实她的心隐隐还是有些莫名的情愫产生。 果然,她还是不太适合这古代的生存方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一直不是她所希望的,但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不得不如此做。 “你们放心,你们家人,本宫自会好生照料,至于你们的身后事,本宫也定会将尔等好生安葬在郊外!”说完,她转身。 在看到门外站着的箫天顾时,身体一僵。她看到了站在门口,此刻一脸木讷的老七。 她脸上的神色无法用一个恰当的词语来表达,震惊、愤怒、疑惑、淡定?一个七岁的孩子脸上,出现那种令大人都无法猜透的表情,这让箫天歌的心莫名的一抽。 她按耐住心中的那份恐慌,走到箫天顾身旁。 “老七,你怎么来了?”箫天顾望着跪了一地的奴才,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箫天歌的问话。 “六皇姐,他们都要死么?”箫天歌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向挺会说话的她,此刻竟然被箫天顾一句话问得张口结舌。 她该怎么回答?箫天顾才七岁而已,一个七岁的孩子,若是放在她的前世,不是正享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疼爱的时候么? 不是正在学校里面接受启蒙教育的时候么?为何,到了这里,她却必须过早的成熟,过早的接受这些残酷的现实? 这本不该由她承担的事情,却因为她生活的朝代,因为她生在皇家,却不得不过早的体会(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四章老七的误会内容)。 她那张稚嫩的脸上,明明还写着不懂,却又要过早的全部体验那种残酷的现实。 也因为身在皇家,也不得不让自己强大,因为只有强大了,才无人敢来欺负你,甚至将你踩在脚下。 这些事情,反正迟早会遇到,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吧,箫天歌一狠心,眼神渐渐冰冷,沉声道: “是!” 老七一张稚嫩的脸上,写着不可置信,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乌溜溜的眼中写着满满的震惊于恐慌。 “为什么?为什么六皇姐,你为什么要将他们杀了,他们...” “因为他们必须死,没有什么为什么!” 箫天顾一双眼中瞬间布满了恨意,她冷冷的瞪着箫天歌,这种不该出现在一个七岁孩童眼中的冰冷,却在老七箫天顾的眼中显露了出来。 “六皇姐,你草菅人命,我恨你!” 心猛然一抽,似被人紧紧的抓住,呼吸似乎都有些不顺。从箫天顾布满恨意的眼中,箫天歌知道,这一次,她是让老七不理解了。 因为在老七眼中,她不该是这样一个人。但是为了生存,同时也为了保全箫天顾安危,如果此次不杀,那么这种事情,定然会发生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 到时候保不准老七自己也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这种结局,她是决然不会同意让其再次发生的。 老七要恨她,便恨吧,反正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而已,就算再大的恨,其实也不过如此。 箫天歌一脸淡淡的,没有再说一句话,连解释,也懒得再说。因为她怕自己说漏了嘴,她怕自己因为激动,将实情说出来。 这个皇宫中,她唯一觉得没有受污染的一个人,便是老七。她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根本就不像皇宫里其他满肚子坏水的公主、王子。 所以,她想保护她,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所以那些危险,她都愿意一力承担。 老七瞟了一眼,一旁的月影怀中仍旧昏迷的慕灰,脸色顿时一变。 “慕灰这是怎么了?” 箫天歌皱了皱眉:“他出了点意外,需要休息!” 她自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叫她如何跟一个七岁的孩子说。 慕灰因为长相俊朗,被箫天赐看上了,然后上演了一幕群劈?七岁大的孩子,能够接受或者消化得了么? “是么,那也不劳烦六皇姐照顾,臣妹自己可以!”老七箫天顾一脸的疏远,语气更是生冷到让人心痛。 月影几欲解释,却在遇上箫天歌的眼神之后闭了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而这个眼神看在箫天顾眼中,不但不觉得箫天歌这是维护她,更加觉得,箫天歌这是在隐瞒事实。 冰冷的瞟了箫天歌主仆二人一眼之后,冷哼一声:“来人!” ------------ 第七十五章 失眠夜,身不由己 白天的一幕幕,轮番在箫天歌脑海中上演,箫天赐的荒淫无度,箫天顾的敌视与满眼的恨意,让平素一躺下就能够睡着的箫天歌,今夜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5章节手打)。 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之后,她猛然从床上翻腾而起,却在此时,脑中警铃大作,迅速的转头。 在银色月光之下,她本就生的极美的五官,此时更加仿若天仙,十岁的孩子而已,竟然可以生得如此美,不得不让震惊。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没有像白天那般,整齐而精致的盘出一个极为高贵的发髻,而是毫无束缚的披散在肩头。 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月色下,更加晶莹剔透,似乎如水般,一碰就会碎。 她瞪大眼睛,望着身旁同样长得十分俊秀的少年,下一秒钟,脸色一沉。 “楚云轩,你是属耗子的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本宫房中来作甚?” 楚云轩今日穿了一件银色的长衫,在银色的月光照耀之下,似乎融和到了其中,更显他俊朗挺拔的五官如同谪仙。 楚云轩没有半点因为夜闯公主闺房被人发现,而害怕的神情,相反他神色平平,启唇: “我知道公主从小就有踢被子的习惯,所以来帮公主盖被子而已!” 纳尼!箫天歌听到楚云轩这回答之后,无疑是十分震惊的,脑袋上挂满了问号,而同时也觉得楚云轩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他怎么知道她喜欢睡觉的时候踢被子?谁告诉他的? 一脸警惕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楚云轩,一阵打量。这个少年,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也越来越奇怪了。 “这是奶娘告诉你的?”箫天歌满脸疑惑。 长长翘翘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粉雕玉琢的脸上,难得显露出疑惑的神色。 楚云轩忍不住轻笑一声,斜睨了箫天的床一眼: “这事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好吧,何须让人告诉?”箫天歌随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早被她踢到床铺内侧的被子,但仍旧不服气道: “这大热天的,谁喜欢盖被子...” 话还未说完,便卡在了喉咙里,因此此刻楚云轩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几下,那动作,那神情,为什么这样熟悉? 一瞬间,她将他的脸,与另一张脸重叠在了一起,可是他绝对不是他,巧合,一定只是巧合。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汹涌而来。她怔怔的望着眼前,与她同岁的少年,但眼前看到的却不是这样俊秀而略显苍白的脸,而是另一张同样俊朗,却一脸冷漠的脸。 那日的一幕,以及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一向不怎么流泪的她,竟然在这种莫名的情况下,哗啦啦流下了眼泪。 箫天歌突然的流泪,让楚云轩顿时措手不及,他一脸慌乱的伸手给箫天歌擦去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箫天歌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忙伸手将泪擦掉,深吸了下鼻子(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五章失眠夜,身不由己内容)。 “没事,就是突然那么感伤了一下下!” 身体猛然被人往前一拉,整个人也随之猛烈的靠向眼前看着其实并不宽厚,却十分温暖的怀抱。 因为这突然的用力相拥,让箫天歌的鼻梁结实的撞击到了楚云轩的胸膛上,痛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她本欲挣扎,而楚云轩除了紧紧搂着她之外,却并无其它过激的举动,只是用手在她的悲伤轻轻抚摸着。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熟悉,沿着她的头,一下一下,慢慢的抚摸。 “不用害怕,你还有我,不用伤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用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去承担,因为这里,不止你一个人,你有我...们!” 声音时那样的稚嫩,为何说出来的话,却那样成熟,而这动作,这些话,也为何会似曾相似? 她猛力的吸了一口气,他身上并没有那种熟悉的香气,也没有那种宽广的胸怀,只是动作和语气,似曾相识而已,然,终究他不是他。 她不能让这似曾的相识,让自己混淆。 她用力推开紧紧搂住她的楚云轩,一脸寒霜,冷叱道: “楚云轩,你可知道你夜闯公主的寝宫,是多大的罪?你难道不要命了么?本宫不管你是发什么神经,你若是还想活命,赶紧给本宫出去!” 她这一声呵斥,其实很大成分还是因为,她有些心虚,她也有些慌乱,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甚至以为,或许他来了。 可是怎么可能,若他是,那么那日在凤霞宫看到的那位无论名字还是长相都那般相似的人,他又是谁? 楚云轩垂了眸,但是在垂眸的那一瞬间,她明明看到了楚云轩眼中的那抹浓烈也无法抹灭的受伤。 心猛然一痛,似被人捅了一刀般,汩汩鲜血从心脏中流出来,喉咙里腥甜的味道猛烈的冲来。 这种感觉,很难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云轩一个受伤、难过的眼神而已,她竟然会有如此感受。 楚云轩眼底的受伤,他微红了眼眶,在月光下,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后,楚云轩缓缓抬眸,而他的嘴角却在此时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却是那样的苍白与无奈。 “是我不好,打扰到公主休息了,我告退!” 他缓慢的起身,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让他本就单瘦的身影,看起来更加的落寞与孤独。 隐隐的心痛再一次升腾而起,本能的差点就要伸手去拉住楚云轩了,可是她却并没有如此做,只是冷静的望着楚云轩,从她眼前,一步步走向门口,最后消失不见。 这一夜,注定是要失眠,白天的事情,加上刚才发生的一切,让箫天歌满腹惆怅,夜越来越深,而她亦是越来越清醒。 当她宣布那满屋子人的死讯时,其实她比任何人都难受,比任何人都心情复杂。 她不是一个纯的古代人,所以她的思想里,多少还是大量残留了一个现代人的观念,让她一次性处死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此刻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全部是那些人一脸苍白的恐慌,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她终究不是一个真正冷血无情的人,她终究不能如表面所现那般,对于他人的生死,冷漠对待。 ------------ 第七十六章 庆生 那批人,终究被秘密处决,而箫天歌也如事前承诺所言,将她们好生安葬,对她们的家人,亦是给了一笔安家费(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六章庆生内容)。 但,她终究能够做到的仅是如此而已,她并非神明,能够在毫无伤亡的情况下,给一个完美结局。 箫天顾也因那日之后,再未来过舞阳宫,连同慕灰一起都未曾出现。箫天歌还是看错了老七,她只是一个七岁孩子的同时,她还是一国之公主。 这看似崇高的身份,也同时让她要比一般人来的早熟,那日之事,终归还是在她心里烙下了无可抹灭的记忆吧! 生辰,这件事情,其实箫天歌一直不怎么提倡大肆铺张,因为她还是觉得一个区区十岁的生日而已,真是没有必要,做到那般铺张浪费。 可是她不提倡,却并不表示别人不会如此做。她是公主不假,但是她头上,可是还有不少比她要大的人。 比如她那可爱而又热情的父君,还有那深沉表里不一的帝后林笛,当然,还有这蓝御国最大的女帝陛下,她的母皇。 这些人,都比她要大,他们的话,她必须无条件听从,更何况,人家会做到如此,其实也是为了她,她又岂能那般无礼的反驳了他们的好意? 故,直到这一天,她才发现,他们将她这次生辰做的是有多铺张与过火,即便是当年的老大箫天赐,也未曾做到如此。 她还是长女嫡出,这一点她深刻怀疑林笛是不是故意而为之,让她因为这次生辰让人觉得她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甚至唯我独尊? 寿宴设在皇宫中,在重大节日,以及犒赏某些大臣时经常举办酒宴的专门场地。 此处建筑只有一层,一个偌大的大厅,可以容纳上千人。装修豪华,金碧辉煌,室内并未点任何烛火,却也能够亮如白昼。 这一点,自然是因为这大殿四周圆柱上,挂了一个个闪着白色光芒的夜明珠。 这些珠子听说是林笛一手包办,至于他是从哪弄来的,以及他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凑齐了这么具有深刻意义的十颗大小相似的夜明珠,这个都无人知道。 但是,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来,林笛,确实是个十分有能力的男人。 戌时一刻,大约在七八点的样子,晚宴正式开始,为何没有选在白天,而是晚上,其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白天各位大臣都比较忙,晚上相对而言比较闲,且晚间气温,自然比白天要低一些。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林笛这样大费周章的搞这么多夜明珠挂这里,要是选在白天,岂不是浪费了? 一众大臣陆续登场,皆按照品级坐在各自本该坐着的位置上,作为此次的主角,箫天歌自然也是早早就来到。 落座于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她身旁跟着的自然是即将成为正君的白泽兰。 此刻龙椅以及龙椅周围的两张椅子上,都是空着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6章节手打)。而箫天歌以及几位公主、王子都是分成两列在龙椅下方。 至于各位大臣的位置,在公主、王子以下,亦是分为左右两列坐于底下,只是她们并非像公主、王子般,单独一列,而是身后仍然有官位、品阶要低的官员。 整个大厅,可谓是座无虚席,箫天歌一脸淡淡,扫了底下众位大臣一眼。 同时余光正好看到一旁不远处的老七箫天顾,箫天顾此刻目光正望向她这里,见箫天歌望向她这里,她忙将视线收回。 她的眼神,仍旧写满了敌意,只是为何,除了那抹敌意之外,还有一些别的神情在里面。 老七为何在看到她的视线之后,要慌乱的连忙将视线挪开? 她来不及去细细琢磨,因为紧接着,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一身明黄龙袍的箫静竹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一脸微笑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众人起立,皆下跪相迎,整齐的声音在大殿响了起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箫静竹器宇轩昂,王者的霸气,毫无保留的从周身散发出来,而从进门开始,她就一脸淡淡的笑意。 径直走到龙椅旁,她坐了下来,她身旁的两个座位,分别是帝后林笛以及皇贵君慕容亦。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臣重新落座,很显然箫静竹今日心情颇为不错,只听她道: “今日朕能与众臣为升平庆祝生日,委实心中十分高兴。当然,此次功不可没的第一功臣,当属帝后了!”她说到此处,望向一旁一脸慈祥的帝后林笛。 林笛忙道:“这乃是臣伺分内之事,皇上无需如此特意表扬臣伺!臣伺还一直担心部署不当,会让皇上怪罪呢,今日能得皇上如此盛赞,臣伺可谓是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林笛一副仁慈之态,做足了帝后该有的风范,而箫天歌却没有忘记,那日在屋顶是上所见的火热一幕。 只是这林笛,委实会演了一些,让人根本看不透他骨子里的淫、荡以及阴暗。 箫静竹伸手,轻轻拍了拍林笛的手背,这一举动,看似挺随意,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体现女帝陛下与帝后两人之间,夫妻情深的表现。 连林笛也未曾想到,箫静竹会突然如此,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脸上浮现两抹红晕。 忙将眸垂下,箫静竹朗声大笑道:“帝后你也太谦虚了!” 随即箫静竹望向一旁的慕容亦,一双眼中除了喜悦之外,还多了一份柔情,外人也许不会感受到那发自内心的情意,但是他们两位当事人却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绵绵柔情。 “这第二位功臣,皇贵君是当之无愧了!”她说到这里,伸手紧紧的与慕容亦十指相握,完全不顾底下众臣微变的神色。 更加未曾注意身旁林笛脸上的表情,她就那样任性而又放肆的抓住了慕容亦的手掌。 慕容亦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而同时,当着这种人的面,这般亲密,自然是有些不适,白皙的脸上顿显两抹红晕。 他的五官与皮肤本就不同于林笛,所以,他露出如此神情时,尤为让人怜惜,连底下众臣,都被他这绝世的美貌,以及略显羞涩的脸蛋所深深吸引。 ------------ 第七十七章 撕裂 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发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七章撕裂内容)。 “好了,开始吧,众爱卿不要因为朕在此而有任何拘束,今日大家可以敞开胸怀畅饮。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大家只管尽兴即可,来,朕先干为敬!祝我蓝御的升平公主早日成才!振兴我蓝御,扬我之国威!” 众臣各怀心事,却面带微笑,箫静竹虽一再强调今日无需管那些虚无的君臣之礼,但众大臣仍旧不能够真正做到如此。 亦如此刻,她们仍旧还是起立,接受箫静竹这一杯酒。 在女帝陛下带头之后,帝后与皇贵君也一一敬酒,而后众位大臣又一致敬酒,而作为主角的箫天歌,今日这酒,自然是免不了要多喝。 酒过三巡,已经有些微醉,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抹淡淡红晕,眼神也开始有些迷蒙,白泽兰有些担忧,俯身至她耳边,低声道: “歌儿,若是不能喝了,无需勉强!” 箫天歌闻言回头,朝白泽兰勾唇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我没事!”她只有十岁不假,却也不能够让人给看扁了。 这种时候,正是竖立威望的时候,也同时是给众人敲一个警钟的时候,让她们别以为她只有,十岁,便能任人欺负。 箫天歌刚喝完三杯酒,老大箫天赐便带领一众公主、王子走了过来。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微笑着端着酒杯。 箫天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刚才委实喝了不少,此刻脚下有如踩着棉花一般发软。 好在有一旁的白泽兰暗中相扶,这才不至于让她看上去狼狈。 “六皇妹,今日委实已经喝了不少了,但是作为姐姐的,自然不能够失了礼,这酒还是必须要敬的,不是么?” 箫天歌一脸淡淡:“大皇姐说的极是,来,臣妹虽不甚酒力,但还是先干为敬,多谢众位姐姐哥哥们!” 她说完果见对面的箫天赐脸色微变,小样,难道就准你阴人,就不准她箫天歌看出来么? 谁不知道,这箫天赐摆明了是要过来灌她酒的,打着什么姐妹情深,然后一个一个敬酒。 她们每人一杯酒,却让她一杯一杯回敬回去,当她是白痴还是笨蛋? 她自认不是什么酒鬼,也不是酒桶,就算是神仙,这么个喝法,也会醉。她并不怕醉,但是她就怕她醉了以后,这老大又整出点什么事情出来,就不好玩了。 箫天歌一杯酒下肚,箫天赐见奸计没有得逞,实在是有些气得够呛,咬了咬牙,却仍旧要保持微笑,与一众人将杯中酒干完。 喝完之后,箫天赐等人重新回到座位上,紧接着老七箫天顾一脸平静的端着一壶酒,走到箫天歌面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7章节手打)。 “老七!”箫天歌有些惊喜,不由惊呼出声,但当她看到箫天顾那冷冰冰的表情之后,那一份惊喜又烟消云散。 箫天顾抱拳,语气淡淡道: “臣妹无能,也没有什么本事,能够搜刮到什么奇珍异宝,能够送给六皇姐,所以臣妹唯有罚酒,以表歉意!” 说罢,在箫天歌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仰头,举起手中的酒壶豪饮起来。 箫天顾一个七岁的孩童而已,竟然这般喝酒,其后果自然是可以想象出来。 箫天歌一怔,本能的伸手,将老七手中的酒壶夺过,低声呵斥道: “老七,你疯了!” 好在屋中之人皆陷入到各自的交谈之中,并未有人可以注意到她们姐妹二人,而箫天歌也是特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 老七似乎有些醉了,那白皙水润的脸上,浮现了两朵红晕,脚下也似踩了棉花般,有些站立不稳,左右摇晃了起来。 “你说对了,我是疯了,自从那日之后,我就疯了,因为我心目中与众不同,一直让我视为榜样的六皇姐,在那日之间突然死了,你说我能不疯么?那是我一直深爱着,并且敬仰着的皇姐啊,原来,她与那些人并无异样,她一样的冷血无情,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草菅人命!” 老七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箫天歌伸手将她扶住,随后将她从前台拉到了自己身边,竟然不让她的异常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一力的隐忍自己的情绪,却仍旧无法无视老七刚才说的话,她整个身体有些颤抖,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 一双好看的眼睛,某些晶莹的液体所充满,其实箫天顾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今日的箫天歌那激动的情绪,她甚至也感受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但是,她却用一声冷笑将一切都否决了,一向被世人称为冷漠无情的升平公主,又岂会流露出这些弱者才有的感情? 她一向高高在上,冷血无情,不然那日她岂会能够面不改色的宣布那一群人的死亡? 似乎她听到了箫天歌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紧而听到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老七,在你心中,你的六皇姐,就是这样一位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么?” 其实她从未见过箫天歌会露出这样难过而痛苦的表情,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不是,但是此刻的她,心里那种阴暗的因子却在疯狂的往上涌。 冲击着她的大脑,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将那些话统统压下,而那些阴暗却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大脑,就像涨起来的潮水一般,朝她疯狂的拍过来。 带来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感,就像被人狠狠的撕扯着伤口,然后虽痛,却快乐。她必须承认,她现在近乎变态了。 “是!六皇姐,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我与你,可以像与那些兄弟姐妹一样,虽有血缘关系,却无半点联系,你知道么?我恨不得将与你的那些回忆统统抹杀,从此彻底忘记!” 箫天歌一点点的松开握住老七的手掌,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老七直勾勾的眼神注视下,她将眸缓缓垂下。 此刻的她,还是不懂得伪装,因为湿润的眼眶,让她以往的冰冷在这一刻瞬间瓦解,即便她垂了眸,还是无法抹去她眼底的那抹伤痛。 ------------ 第七十八章 帝王之意不可违 “一路以来,我以为我一直尽力的保护了你,原来,却在无形中给了你这么大的伤害,是我的失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8章节手打)。让你难过了,让你因此受伤了,一切皆是我的错,我不该高估了自己能力,呵呵...我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考虑你的周全?老七,你说的对,你确实应该将我彻底忘记!” 说完,她似全身无力一般,跌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在落座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对面箫天赐眼中闪过的一抹得意。 但此刻的她,已经无暇再去管那些了,因为她好累,她好想就这样沉睡下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再醒来时,一切都没有发生。 老七仍旧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经常会因为用错成语而闹笑话。她与她之间,也不会因为那日之事,而横亘了那么一条永远无法忘记的沟。 而箫天顾平静的望着箫天歌,她虽然看到了眼前的箫天歌与以往不同的神色,那样的受伤与无助。 以往的那种临危不乱,淡定自若,似乎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但,她能够一瞬间,神色不变的将一群人判下死刑,能够完全无视那群人恐慌的表情,能够面不改色的望着那群人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却仍旧硬着心肠不管不顾,仍旧维持原判。 她可以做到漠视别人的生命,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有这些凡人才有的情绪? 许多话语就像潮水一般朝她汹涌着翻滚而来,灼烧着她的喉咙,然而最后冲破她的胸腔,冲到她嘴里的话却是: “所以,以后你的一切再与我无关,而我也无需你假惺惺的照顾了!”她说完,决绝的转身。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颗滚烫的泪,从箫天歌的眼中滚落下来。 白泽兰在一旁十分担心的望着箫天歌,却只能用手紧紧握住箫天的手掌,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箫天歌极力忍耐的痛苦。 箫天顾在心里呐喊着,她一定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她甚至没有再看箫天歌一眼,其实并非她不愿意,而是她害怕,她怕看到箫天歌眼中那受伤的眼神,她怕自己再次被她那柔软的眼神所吸引,慢慢沉沦。 耳旁的喧嚣声,似乎一下子统统消失,耳中是老七离开时沉重的脚步声,眼前是老七那单瘦矮小的身影,显得那般孤寂与可怜。 一直以来,都是她与她相依为命,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她,现在她离开了她,那么她会怎样? 她就像瘫软了一般,靠在白泽兰的怀中,然她的视线,却在此时正好望向对面的箫天赐。 她此刻正与一旁的箫天赏举杯畅饮,然似有若无间,她的眼神一次次的投向她这里,是满满的挑衅与得意。 箫天歌的心猛烈的往下一沉,原来,这一切都是箫天赐所为。她故意选中慕灰,知道她会因为老七的关系,而前往那里。 而又因为宫规以及心中的怒意,而大开杀戒,而她又暗中派人通知老七,让老七能够在她正好宣布结果时,出现。 而老大也正好装作愤怒离开,而实则不过是给老七与她单独的相处时间。 算来算去,比来比去,她始终还是输在欠缺考虑以及冷静上来,箫天赐果然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8章节手打)。 箫天歌挑了眉,远远的向箫天歌举杯,这无形中的挑衅,自然是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 箫天歌静静望着箫天赐,衣袖中的拳头握得似能够掐出水来。 而此时,箫天赏却也像无意间突然望向她这里,箫天赏的眼中亦是流露出满满的得意。 看来这两个人,早已经形成了一条战线,而她们那日所为,不过是想挑拨她与老七,而一向单纯易冲动的老七,因为年纪关系,却着了她们的道。 中了她们这两人的奸计,从而真的与箫天歌闹了矛盾。 白泽兰搂着怀中的箫天歌,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之后,心中越发担心起她了。 他借着与箫天歌靠得比较近时,低声道: “歌儿,若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向陛下请辞,让你先行回寝宫休息如何?” “不必,我还能够扛得住!”说话间,她从白泽兰的怀中坐直了身体。 白泽兰欲言又止,虽有心想要箫天歌回去休息,但同时也明白,箫天歌这人脾气一向十分强硬,她说了不回去,就一定会坚持下来。 果然,此刻的箫天歌除了脸上因喝了酒而略显通红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任何不该有的神色,好像刚才从她脸上露出来的那些受伤与痛苦,都只是幻觉。 如果,箫天歌此时站起来,向女帝请辞先行离开,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许她就不会遇上。 但是坐在这里的人,都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都无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坐在对面的箫天赐突然站了起来,她双手抱拳,朗声道: “母皇,儿臣有一名随从武功高强,剑术了得,而同时,儿臣也深知六皇妹平素喜好研究剑术以及练功强身,故,儿臣斗胆提议,让儿臣这名随从与六皇妹切磋一下!以增兴!” 箫静竹自身就是一位喜欢练武之人,她曾强调,身为蓝御国的皇女皇孙,皆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以及高强的武艺,方有资格保护蓝御大好河山。 箫静竹年轻时期,也是因为战功显赫,让周边小国闻风丧胆,不敢再来冒犯蓝御。 今日箫天赐这一提议,无疑是正中箫静竹下怀的。果然箫静竹在听闻此话之后,立马眉开眼笑。 正欲开口,一旁的帝后林笛却抢先责备道: “赐儿!不得无礼,升平乃是堂堂公主,又岂可如此!” 箫静竹并未因为箫天赐的提议而又半分的怪罪迹象,相反她还十分赞同,似乎还帮箫天赐说话。 “诶!帝后,赐儿这个提议,朕觉得委实可以,倒是不知道歌儿是否会同意!” 说罢将视线挪向箫天歌这边,箫天歌沉着冷静的站了起来,站如松柏般笔直,没有半点因酒醉该有的晃荡与不稳。 她握拳,朗声回道: “儿臣也正有此意,只是儿臣对于剑术只是略懂皮毛,若有何不妥之处,还望母皇不吝啬赐教!” 这种时候推辞,那是白痴,难得女帝有雅兴,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笑脸相迎,这就是皇家,对于帝王之命,任何人都不得违之。 ------------ 第七十九章 计谋 箫静竹听后,立马眉开眼笑,说实话,同样身为女人,让她此刻,对着一群女人跳舞,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七十九章计谋内容)。 而她也并非是个文人,她自小便喜好练武,更是喜欢坐在马背上纵横驰骋。当年,连先帝多不免夸她是个骁勇善战的人。 像箫静竹这样的帝王,自然也希望自己的下一代里面出些,能文能武,骁勇善战的人才。 箫天赐就像是箫静竹肚中的蛔虫一般,箫静竹心中所想,统统都猜到了,其实并非箫天赐真的有这么厉害,她会突然这样提及,其实还是她父后从旁提议的。 箫静竹望向坐在身旁的皇贵君慕容亦,一脸微笑道: “亦,你看如何?”慕容亦心中还是一紧,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了解帝后父女两个人。 他们父女二人,又岂会只是那么单纯的想让箫天歌只是出去比武而已,其目的自然不可能这样单纯。 但是,现在当着满朝文武官员,又是在这种场合,他又怎好拂了箫静竹的兴致。 快速瞟了箫天歌一眼,箫天歌明白此刻慕容亦心中的担忧,不由朝他轻轻勾了勾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慕容亦这才算是稍微安心一些,低声道: “难得皇上有雅兴,臣伺自然是不敢有意见,况且,臣伺也想看看歌儿的功夫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了!” 最后得到了慕容亦的赞同,箫静竹难掩其心中高兴,不由高声道: “好,既然如此,那歌儿,你便出来与赐儿那随从比划比划吧!不过朕可是把话说在前头,比武而已,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切勿伤了自己!” 箫天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白泽兰张唇本欲说些什么,但在看到箫天歌那一脸酌定的神情之后,便也选择相信她一次。 箫天歌望了一眼身后的不远处的月影一眼,月影忙从一旁站起来,拿出佩戴自己腰间的佩剑,递给箫天歌。 箫天歌接过佩剑,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片刻后,箫天赐嘴中所说的那位随从,便从殿门外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 原本一脸微笑的箫静竹,在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穆枫之后,眼神一冽。当强者遇到强者时,身体里的热血会止不住的放肆燃烧起来。 而与此同时,箫静竹就算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她也能够深刻的感受到,穆枫骨子里那种强烈的杀气。 这个看着挺小的少年,年纪应该与箫天歌相当,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以及感觉,却完全不像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而已。 若是加以培养,这个少年的将来,定当是不可估量。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竟然会看着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少年,露出那种罕见的满意笑容,嘴角不由勾了勾。 “穆枫参见皇上,参见帝后!” 若不是他这声音仍旧显得十分稚嫩,箫静竹差点就把眼前的这位少年,当成是位久经沙场,特别老练的大人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79章节手打)。 心中虽然十分震惊,震惊于一个这样小的孩子而已,竟然会给人如此震撼的感觉。 而同时,也将那些震惊、欣喜以及那些隐隐沸腾的热血,统统都压在了心底,面上却仍旧只是表现出云淡风轻的微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无须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穆枫领命站了起来。 箫天歌转身,望向一旁的少年,瞬间瞪大双眼,人就像被电击中了一般,瞬间僵硬了。 若是此刻她回头了,她一定会看到身后的箫天赐,眼中所闪现的那一抹亮光,以及她眼中的得意之色,是多么的刺眼。 但终究她没有回头,如果她要是事先知道现在要跟她比试的人会是穆枫,也许她也不会答应。 英俊的眉眼,有如刀刻的脸庞,那张薄唇仍旧如从前般,喜欢紧紧的闭着,肤色并不像这里许多的男子一般,偏白。 他的皮肤有着健康的麦芽色,虽不是很高,却比箫天歌要高了不少。那双漆黑的眼睛,让一般人不敢直视! 而令箫天歌心疼的还是,他额角上那一道不算深,却仍旧看得清晰的疤痕,格外的引人注目。受伤时,该是很痛吧? “公主,请!”对面的少年,面上毫无任何神情,平静的就像是一面镜子,语气更是淡漠而疏远,就好像只是在完成一件什么任务般。 那双漆黑的双眸中,别说是什么似曾相识的柔情蜜意,就连一丝丝的感情,哪怕是一丝的惊讶也无,平静的根本就不像是真实的。 这一声呼唤,也让箫天歌回过神来,广袖中的手指紧了紧,心中翻腾的就像是即将要刮起十二级的大台风,面上却仍旧无波无澜。 只是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过的几抹复杂神色,还是让她强装的镇定大打折扣。 白泽兰远远的坐在高台的座位上,而眼睛却一直未曾离开过箫天歌,箫天歌⑴ ⑶8看書網速的神色,别人也许因为太过快了一些,未曾注意到,但他却看到了。 他不知道箫天歌为什么会突然快速闪现那么多种眼神,但是他却隐隐的猜到,箫天歌似乎认识眼前的这位少年,并且与他发生过什么。 但,这也只是他的心底单纯的一个想法而已。 他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箫天歌又怎么会和那个浑身散发着浓烈杀气的少年,有什么过去呢? 只是,刀剑无眼,而那少年又给人那样强烈的杀气,无端的在心中担忧起箫天歌来。 箫天歌迅速调整好心中的情绪,因为不管他是谁,长得像谁,现在她必须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他,而且他还是帝后身边的人,现在,他们两人只能是敌对关系。 微一抱拳,特别大气的朝对面的穆枫道: “请!”言毕,箫天歌翻身而起,快速闪电般,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来,在众人皆未有反应过来,震惊于她速度之快之时,她却已经手握长剑,直刺向了对面穆枫的面前。 众人皆是是屏住呼吸,成化石状,根本不能够用常理来说明,箫天歌的这种快如闪电的速度。 正在众人都认为眼前的少年该是凶多吉少时,猛然间,再一次发生了让她们咋舌的事情。 ------------ 第八十章 比武 众人皆是眼睛眨也不眨的情况之下,但是仍旧没有注意到,穆枫瞬间移动的身体,黑影一闪,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箫天歌那迅猛的一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章比武内容)。 白泽兰在心中暗暗思忖,好快的瞬间转移,根本让人看不清楚他转移的动作,但是他却能够在肉眼无法察觉的情况之下,完全变动了方向。 刚才箫天歌的速度可以说是极快的,虽然她的功力不如大人,也因自己年纪尚小的原因,力量上会大打折扣。 但白泽兰通过刚才箫天歌拔剑以及飞腾而起,快速向穆枫刺去的速度以及力道来看,也知道就算是成年的大人,也没有几个能够应付得过来。 可想而知,穆枫的武功是有多高。而他却只是一位年纪与箫天歌相差无几的少年而已。 这一击,看似是箫天歌占了主导地位,然,白泽兰心中还是隐隐的为箫天歌担心着,因为眼前的少年,实在是不简单。 箫天歌心中不由一怔,方才的动作,她可是卯足了力量,想要来个先发制人的,虽然不至于让穆枫毙命,但也会触碰到他吧,哪里知道,却连他的身体都未曾碰到。 手腕一转,整个人跟着转过身来,穆枫冷冷的眼中,毫无任何神色,紧闭的薄唇似乎微微上扬。 然,这种笑容,亦如他的人一般,冷漠无情,还带着浓烈的鄙夷。 这一勾唇,显然成功刺激了箫天歌心中腾腾而起的怒火。 她堂堂升平公主,又岂是被人鄙视的对象?长得高大又如何,长得帅又如何,浑身布满了杀气又如何? 箫天歌怒意上涌,手中长剑猛力一挥,银光闪动间, 大殿内所有人皆是凝神屏气,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央这一幕。 长袍翻飞,可见其用了内力。穆枫长臂一挥,却只是拿剑相挡,稍微用力,箫天歌便被他的力量,震飞数米之远。 不但未能够伤及穆枫,相反,还让自己弹开数米远,更让箫天歌气愤的还是,这穆枫,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态,并且连剑都未曾拔出来。 箫天歌脚下用力一踩,稳固身形,随后脚步迅速移动, 银剑直直朝穆枫面门挥去,穆枫身形往左一躲。 箫天歌眼中精光一闪,上扬起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腕往左一扫。 穆枫始料未及,从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挺瘦弱,也很矮小的小屁孩,手腕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大,能够在短短数秒时间内,快速转动手中长剑,其力量确实不可小觑。 他倒是只注意她的速度却未曾考虑过她的力量,这一下子突然攻击过来,让他堪堪愣了那么一秒。 但穆枫不愧是混迹多年的杀手,其应变能力,也是相当之迅速,在微愣之后,迅速转移,但是箫天歌的长剑还是快如他转移的动作,在他的长袍上,划了一剑,立刻裂开一条口子。 箫天歌裂唇得意一笑,穆枫眼神微变,最后只得抱拳道: “公主武艺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箫天歌将剑一收,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脸似笑非笑道: “比起穆少侠,本宫这三脚猫功夫根本就登不了台面,是穆少侠有意相让,本宫才会侥幸胜了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0章节手打)!承让!” 一旁的箫天赐见缝插针,见箫天歌划破了穆枫的衣裳,心中怒火燃烧旺盛,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丝的讥讽。 “六皇妹真是颇为有大将风范,实在是让本宫佩服。不过若不是六皇妹耍虚招,穆枫也确实不会如此轻易就输了!” 箫天歌回眸:“战场之上,除了靠各自的本领之外,还得需要战术,难道两人比武,就规定只能够硬碰硬不成?” 一句话将箫天赐堵得半天没有能够反应过来,只气得朝箫天歌干瞪眼,而箫天歌却只是神色淡淡的转回了头。 箫静竹出声:“哈哈...看到歌儿方才使剑的动作颇为有朕当年的风范,只是歌儿如今年纪尚小,历练以及武功皆不深厚。但朕深信,假以时日,定会超过朕!” 对于箫静竹的赞扬,箫天赐心中自然不悦,撇了撇嘴巴,但终究是不再多言。因为她看到了林笛朝她投来的眼神,示意她不再多说。 “至于这位穆少侠...”说到此处,箫静竹转而望向一旁的箫天赐。 “赐儿!”箫天赐忙应声而起。 “儿臣在!” “你这位随从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虽然升平是朕的女儿,但朕也不得不说明一下。刚才若不是这位少侠谦让,升平,定然不会这么快就赢了他。从刚才的招式来看,有好几次,这位少侠都是极为有可能攻击升平的,但他却选择了退让。但朕知道,在座各位,并无几人看出来了这位少侠特意的谦让,只因他连让步也做得滴水不漏,让人很难察觉!” 箫天歌心中咯噔了一下,听到箫静竹的话之后,不由抬眸,望向一旁比她要高,却一脸稚嫩的穆枫。 刚才因为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所以并没有察觉穆枫的谦让,然,当箫静竹点破之后,她便猛然醒悟。 以她的武功,要胜穆枫,终究是不大可能,而回想起来,刚才有几次穆枫明明可以将她拿下,却仍旧让她轻易躲过。 这其中,不就是摆明了的让了她?他为什么要让她?因为他记得她了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若是记得她,为何眼神仍旧那么冰冷?毫无感情,就像是不相识的两个陌生人?若是不记得,又为何要让她? 脑海中纠结着许多的疑问,却没有一个问题是她现在能够想得清楚地。 箫天赐闻言连山无不是满满的得意,但又不能够表现的太过火了一些,只得微垂了头,掩去眼底的某些神色。 “儿臣谨记母皇的教诲,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况六皇妹身份高贵,乃是金枝玉叶,穆枫就算是故意谦让,也是理所应当。” “好好,今儿个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能够如此,朕也是深感欣慰,我蓝御国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众大臣闻言,皆躬身而起,齐声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比剑之后,箫天歌回到座位,便一直被理不清的问题纠缠,加之刚才那酒喝得也委实太过多了一些,经过刚才那剑一舞,更是上了头来。 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没有看见老七箫天顾的身影了,她何时离去了? 而对面的箫天赐又为何会朝她笑得如此阴险狡诈? ------------ 第八十一章 打情骂俏 经过这么一阵闹腾,在喝了几杯之后,箫静竹虽然仍旧兴趣颇高,但还是不得不提早离席(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1章节手打)。 近日来,她都是批阅公文到很晚,此刻自然是不能再此继续停留了,一旁的女官提醒了几次之后,箫静竹颇为有些意兴阑珊的提前退场。 帝后林笛自然是尾随箫静竹离席,至于慕容亦,他倒是留到了最后,毕竟箫天歌乃是他的女儿,自然会全程陪同。 众位大臣在女皇和帝后双双离去之后,皆不再那般拘谨,敞开了胸怀,大肆的喝了起来。 箫天歌斜靠在白泽兰怀中,慕容亦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走了下来,来到箫天歌身边。 “歌儿,是不是不舒服?”箫天歌皱了皱眉,微将眼睁开。 从白泽兰怀中稍微坐正,抬手抚了抚额头道:“嗯,喝多了酒,此刻有些上头了,晕得很!” “那你先回去吧,这里由父君在此就可以了,你早些休息!” 转而又对白泽兰道:“兰儿你先陪歌儿回舞阳宫吧!” “是,余下的事情就有劳皇贵君了!”慕容亦轻笑一声,似乎有些嗔怪的说道: “还皇贵君的叫,你忘了上次圣旨上的旨意了?歌儿满十岁之时,你便是歌儿的夫了,待搬出宫外,再行结婚大礼!” 白泽兰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忙垂了眸,显得十分尴尬: “是,儿...儿臣领命!” 说罢不再多言,忙扶了箫天歌离开,慕容亦站在原地,望着白泽兰有些慌乱的背影,勾唇微微笑了起来。 他想起了十多年前,他与箫静竹的一幕,是不是也很像眼前的白泽兰与箫天歌? 只是岁月不饶人,一晃眼便过了十多年,而他也老了。 从大殿出来,晚间的御花园,一阵阵凉风迎面吹来,让箫天歌的头脑不再那般晕的厉害。 脚下也不再如刚才般虚浮,自己稍微有了一些意识,而刚才在大殿中所发生的一幕幕,瞬间就像放幻灯片一样,快速的在脑海中播放起来。 原本模糊的画面,一点点的变得清晰,而那种浓烈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似乎此刻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上演着让人胆寒的一幕。 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般的翻滚的厉害,她忙极力隐忍着,拉住白泽兰。 箫天歌突然顿住,让白泽兰纳闷不已,不由道: “怎么了?” 箫天歌忍了半天才道:“扶我去那边!”白泽兰虽然不知道箫天歌要干嘛,但还是照做。 刚走至一旁的一块大石边,箫天歌终究是没有能够忍住胃里的难受,哇啦一声,狂吐了起来。 刚吃的东西,以及喝的酒,一股脑从她的嘴中吐了出来,伴着浓烈的酒味,还有一些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 白泽兰忙伸手搂住箫天歌的腰,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一脸的担忧。 “歌儿,你没事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一章打情骂俏内容)!” 箫天歌吐了一会之后,稳了稳神,这才缓过劲来,朝白泽兰挥了挥手。白泽兰十分体贴的拿了一条帕子亲自为她将嘴角边的脏污擦掉。 一双好看的眉毛,此刻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银色的月光下,白泽兰的脸,白得几乎有些透明,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显得不真实。 他轻启红润亮泽的唇,语气中是满满的责备: “早知道不能喝,就不该喝那么多!”箫天歌此刻缓了不少,而难受劲也没有了刚才那么强烈,不由挑眉调谬道: “哟!此刻你是在夫管严么?”白泽兰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即便是在月光之下,仍旧能够看得清楚,他脸颊上浮起的两朵红霞。 “如若你要这般想,那便算是吧!”明明心里慌的很,却硬是死鸭子嘴硬,这孩子,真是有些可爱。 箫天歌目光中不其然的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让白泽兰不免看得有些呆了,因为月色下的箫天歌美的实在是近乎恍惚。 “切,你还真是不害臊!”箫天歌一声嗤笑,白泽兰方才的害羞顿时烟消云散,似乎已经猜透此刻箫天歌的心思,也略带微笑道: “圣旨都已经下了,你我是夫妻已成事实,对自己的妻子做这些,我觉得委实不算太过分吧?” 令箫天歌没有想到的还是白泽兰竟然也会有如此开玩笑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一眼。 这个时代的少年啊,真是少年心,海底针,完全捉摸不透啊!但是有一点箫天歌还是得承认,常年对着白泽兰这张脸。 用她现在的身高,看着眼前的白泽兰,还真不像只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倒更像是一个大哥哥。 时刻的关心着她,照顾着她,然,从前对他的那种别扭以及觉得他太小的变态想法,也随着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而渐渐消失。 这里,现在看白泽兰,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了,甚至,觉得她还挺喜欢眼前这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少年的。 反正回不去了,跟眼前这位少年好好过日子,似乎也不错!只是当她有了这一层想法之后,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而同时,脑海中闪现的却是今天在大殿上与她对峙比武的穆枫!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心里也无端的变得有些失落与惆怅。 这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打情骂俏的可真是不亦乐乎,却完全无视了一旁一直静静跟随在他们身旁的月影。 月影一头黑线,真想让两个人独自在这后院就好,他这几千瓦的大灯笼,挂那倒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职责所在,他又不好私自离开,几次都以为箫天歌会开口让他离开,可是箫天歌却就是不说话,可让他闷的够呛。 只是还有一种感觉,让他自己也觉得十分莫名而难受,胸口闷闷的,似乎憋了一口气在那里,很是不舒服。 就这样一直很不爽的跟在箫天歌与白泽兰身后,直到他的突然出现。 “谁!”月影身上警铃大作,浑身的毛发瞬间竖了起来。 身体迅速移动至箫天歌身前,手握长剑,随时准备将剑从剑鞘里拔出来。 月影这一声低吼,箫天歌也不再与白泽兰开玩笑了,一脸警惕的望向一旁抖动的灌木丛。 ------------ 第八十二章 奶娘之死 灌木丛抖动片刻之后,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少年,如鬼魅一般,立在箫天歌他们身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二章奶娘之死内容)。 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楚云轩。 楚云轩身上被血迹沾满,本就白皙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的毫无半点血色,他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此刻仍旧沉浸在巨大惊吓之中,无法自拔。 眼神慌乱而闪烁,眼里是满满的惧意,他就像疯了一般跑到箫天歌身前。 说实话,楚云轩一向都是十分爱干净,且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跟他相处这段时间以来,虽然知道他脾气略微有些怪异,但他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神色慌乱。 当然,在场的众位在吃惊之后,也不会天真而缺根筋的认为,这只是楚云轩闲来没事做,给自己身上弄些动物的鲜血。 那么,楚云轩身上的血迹就只有可能是人的了,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令箫天歌的心似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手指都有些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但箫天歌的面上却还是十分的镇定。 “楚云轩,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是不是奶娘她...” 原本一脸慌乱,目光中闪现着惧意的楚云轩在听到箫天歌提到他母亲时,猛然伸手紧紧握住箫天歌的手腕。 急切道:“歌儿,我妈她流了好多血,我止也止不住,我用力去救她,却仍旧不行,我就算把全身的内力都传给了她,她仍旧是躺着纹丝不动,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她会有事...” 平素一脸淡定的楚云轩,此刻露出了罕见的惊慌与担忧。以往的老练与沉稳,似乎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 他与一般的小孩一样,在遇见了自己无法承受的大事之后,只能表露出他幼小的一面,从而去寻求他人的帮助。 箫天歌心中警铃大作,鼻端是浓烈的血腥味,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的明显,让她的心一度加速跳动。 “走!咱们回舞阳宫!”箫天歌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急速往舞阳宫赶。可就算她再想快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人只有这么高,腿只有这么长。 而加上刚才又喝了不少,此刻双腿仍旧似踩着棉花一般,使不上任何力气,现在能够走这么快,也全凭是一颗急切的心。 连路都走不稳了,就更别提健步如飞,甚至用轻功了。 听刚才楚云轩的描述,再看他一身污血,神色慌乱,可想而知,奶娘此刻正是处于一种怎样的情况之中。 “月影,你带楚云轩先行回舞阳宫,不管遇到任何情况,记住先救人!本宫与白君随后赶来!” “是!楚公子,得罪了!”月影得令,一把拉住楚云轩似闪电一般,快速消失在这月色之中。 箫天歌的眉毛此刻紧紧的皱在一起,脸若冰霜。不得不说,她此时颇有些大为光火。 这种暗地里被捅别人一刀的做法,她尤为不屑。 趁着她生辰之夜,文武百官,以及众御林军皆在大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而皇宫别处地方因为此事兵力自然削弱,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竟然暗中偷袭她舞阳宫? 现在她心中有几个问题:第一,为什么要偷袭她的舞阳宫;第二,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而又恶心的混蛋是谁? 白泽兰一路紧随箫天歌身旁,望着箫天歌一脸神色凝重的模样,忍不住道: “歌儿,你无需太过担忧,奶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二章奶娘之死内容)!” 箫天歌仍旧陷在自己的冥思之中,对于白泽兰的话自然是没有听得真切。 “兰,如果你是杀手,你会怎样杀人?” 白泽兰一怔:“杀人?你现在心里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不是很肯定!”虽然,她已经可以猜到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却还是有个谜团一直缠绕着她。 如果真如她所想,是那人所为,那么那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奶娘刺杀,又毫发无伤的折返回大殿? 按照楚云轩从舞阳宫赶来的时间来看,那段时间,他该是在大殿与她一同比武才是,就算是比完之后,他也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击她舞阳宫才是。 还有,如若是他,那么他刺杀奶娘的目的又是为何?更要杀的人,不应该是她才是么? 许多个疑问,就像是一团乱麻般,将她缠绕着,让她的脑袋更加混乱。 刚到舞阳宫门口,就见月影从门里快速闪了出来。 “主子!” “奶娘怎样?没什么大碍吧?”箫天歌少现的露出那种担忧的眼神,而月影却并不抬眸,只是将头压得更低。 “奶娘...去了!” 只是四个字而已,月影却说得极为用力,箫天歌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脑中猛然一声炸雷响起,震得她身体跟着一软。 身后的白泽兰好在反应及时,在她往后退时,忙出手相扶。 全身的血液在一点点消失,箫天歌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其实皇家之人,对于自己的亲身父母,除了血浓于水,因为骨肉亲情之外,其它时间,都是很少与父母相聚的。 更加不会像普通人家的小孩一般,从小就会得到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顾。她的父母因为这种特殊的地位关系,故,从出生开始,便从未要像普通人家一般,照顾她。 而这些事情,比如喂奶,带她,便都是由奶娘一手操办,可以说,奶娘在箫天歌的心目中,并非只是一个奴婢,在她心中,早就把她当成了她的养母。 不然,以箫天歌的脾气,像奶娘那样的女人,只怕这头早就被砍了吧。 她一向敬重奶娘,更是在心底里发自内心的爱戴着她,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十岁生日这天,她竟然会收到这样一份大礼--奶娘莫名离世。 抑制不住的伤感与难过仿若潮水般,汹涌的向她袭来,拍打着她的胸膛,让她近乎窒息。 “歌儿...”白泽兰一脸担忧,低声呼唤。箫天歌眯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平复自己的心情。 此时不能先乱了阵脚,更不能让对方躲在暗处看笑话。如今她在明,敌在暗,如果她稍微表现的过于软弱一点,敌人就一定会伺机而动。 舞阳宫不能散,而她箫天歌也绝不能输! 再次睁开眼睛,幽深的眼中闪现着冷冽的光芒。却平静、镇定。 ------------ 第八十三章 恨到想将人撕碎 楚云轩早已经跪在奶娘的遗体前哭得像一个泪人儿,他单瘦小小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突然的打击,此刻让外人看着尤为的心酸(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3章节手打)。 如此场景之下,痛,就像一张大网一般向箫天歌紧紧裹来。 一个再强大的人,在面对至亲离世,在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时,还是会变得十分脆弱。 而此时的楚云轩,无端的让人想要上去好好安慰一番,但是箫天歌也知道,如果内心的悲伤不发泄出来,他若是一力憋着,自会更加难受。 白泽兰本欲上前安慰几句,但最终只得作罢,向月影做了一个手势之后,便将空间留给了箫天歌与楚云轩二人。 傍晚时分,还活蹦乱跳,笑着说要给她做好吃的奶娘,这一刻,却冰冷的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地上流了一地早已经干涸的血迹,那一张苍白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她微张着唇,一双早已经无神的眼睛,此刻仍旧瞪得大大的,望着某处。 而至奶娘丧命的,却只有一个伤口,便是奶娘胸前的那一剑伤。一击毙命,血流成河,连多余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做,便这样去了。 到底是有怎样的仇恨,才会令凶手这样子冷酷无情,非得将人置于死地? 箫天歌握了握拳头,最终将手掌打开,深邃的眸光中闪现着点点晶莹,却是没有让它流出来。 此刻她不能够让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更不能够在楚云轩面前露出那种无助的表情。 也许在某个角落里,敌人正清楚的看着他们这一幕,如果箫天歌此时露出忧伤、慌乱,甚至害怕的表情,一定正中了敌人的圈套。 所以此刻,所有苦痛,她都必须使劲往肚子里面吞。 她伸手,将奶娘未曾闭上的眼睛轻轻合上,随即用着淡定的语气说道: “楚云轩,本宫今日向你发誓,无论是谁杀害了奶娘,他日本宫定让她双倍奉还今日之果。所以,请你节哀,并且重新振作起来。因为本宫需要你,奶娘更加需要你!” 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楚云轩微微愣住,抬起满是泪痕的双眼,望向一旁镇定自若的箫天歌。 同样稚嫩的脸上,毫无任何悲痛,却是满满的决心与自信。楚云轩知道,箫天歌并非是冷血无情,而是,她忍耐力无人能及。 箫天歌轻叹一声,帮楚云轩将脸上的泪痕擦拭掉。 楚云轩朝箫天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幽深的眸子中,仍旧布满了伤痛,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慌乱,此刻的楚云轩终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 镇定、从容、深不可测。 很快,箫天歌便命人,连夜将奶娘的尸体送回宫外的家中,并命人做了一场法事。 楚云轩作为奶娘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必须跟随左右,尽为人子女的最后一份孝心(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三章恨到想将人撕碎内容)。 奶娘的尸体刚运走,此刻本不该出现在舞阳宫的老七箫天顾却突然出现在此,而一向跟随左右的慕灰今日却并未跟在左右。 对于老七的突然到访,箫天歌也是有些莫名,但好在她处事应变能力一向不错。 前一秒钟,她还在为奶娘的突然去世伤心、难过,但是这一秒钟却在她脸上看不到半点的难过。 对于箫天顾的突然到访,箫天歌心中虽有疑惑,但却是十分高兴。 今日寿宴上,箫天顾与她说的那些话,确实让她十分心痛,而现在老七的突然到访是不是想对寿宴上的事情道歉? “老七...” “六皇姐!”老七躬身,不咸不淡的唤了一句,箫天歌自然是伸手相扶,然老七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她瘦小的身体往旁一缩,箫天歌的手指只触碰到了一丝凉凉的空气。 老七往屋中瞟了一眼,此刻屋中那摊刺眼的血迹仍旧在,因为刚把奶娘运走,还未来得及命人擦拭干净,箫天顾便来了。 箫天顾自顾的往屋中走去,眼底带着一丝凉薄的笑意,冷哼一声: “呵呵...看来六皇姐最近忙的很啊,想必刚才寿宴之时,这舞阳宫该是发生了点什么吧!” 老七这不阴不阳的语气,让箫天歌心中一怔,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起。她猛然转身,想起在宴会上,老七那闪烁却又阴冷的眼神,心中陡然一痛。 她艰难的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越来越快的心跳,还是将她强装的一切瓦解。 似乎刚才还纠缠着她的一切谜团瞬间变得通畅,只是这个结果是她未曾想到,也不愿想到的。 其实就在刚才,她隐隐的就已经察觉到了真相,只是那种时候,她本能的将真相压下。 然,不管她如何不愿去相信,那嗜血的真相却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朝她展开,露出它沾满了鲜血的獠牙,一点一点的将她咬碎。 如果老七不是事先知道,那么她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奶娘的死讯,她根本就没有发布出去,如果不是老七所为,或者说,一起参与,奶娘的死,根本无人知道,除非是凶手自己或是凶手背后的主人,才会知道这个结果。 只是令箫天歌没有想到的还是,一向视她为亲姐妹,并且从小就对她呵护有加的老七,为何会突然伤她如此之深。 虽然结果早已经猜到,却仍旧想亲口得到证实。 “老七,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箫天顾却有些不以为然:“没想到六皇姐也喜欢上演自欺欺人的一幕,这件事情是我与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 老七笑得十分随意,而她的眼神却不再像当初那般单纯而可爱,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与语气。 而接下来,老七的话更是让箫天歌呼吸一窒。箫天顾目光阴冷,冷冷说道: “因为这个结果,我一早就曾知道,只是我私心的没有提早告诉你,没有叫你堤防而已。而现在,我是明明知道了结果,却故意前来奚落、挖苦于你,在你的伤口上撒盐,让你生不如死。怎样?你恨我么?那种想将人撕碎的感觉,是不是很强烈?” 老七的脸变得十分狰狞,箫天歌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向老七仍旧稚嫩的脸上狠狠搧去。 ------------ 第八十四章 伤口上撒盐 这一巴掌,她十分用力,也打得很重,啪的一声响之后,就见老七箫天顾一个趔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四章伤口上撒盐内容)。 她瘦小的身体沉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量,差点就直接摔倒,而她本该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任凭如何淡定的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也会让其心中的怒火肆意的涌上来。 说到底,箫天歌并非是一个神,而她却只是一个凡人。 她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有怒火,只是她高于常人的忍耐力,以及深不见底的城府,让一般人轻易猜不透她的喜怒哀乐而已。 但是,眼前的这位是她从小便掏心掏肺,一直好生照顾的老七,被她这么一顿说,甚至可以说是被她最为信任和爱护的老七从背后捅了一刀,她还能够亦如从前般淡定自若么? 老七没有想到箫天歌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结实受了她这一巴掌,眼底腾的升起一股怒意。 但是那阵怒意却仅仅停顿了数秒,便由她眼底得意的笑意取代,她那双短小的手掌仍旧捂着被打的脸,人却已经毫不畏惧的走到了箫天歌眼前。 她仰头,挑衅的望着箫天歌: “怎么?六皇姐也会有脾气的时候么?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一向很厉害么?喜怒无常,让人闻风丧胆,以前那个让人猜不出喜怒哀乐的升平公主去哪了?” 如果这事要是发生在现代,箫天歌一定会当老七这是磕了药的后果。然而那个时代,有岂会有那种现代化的东西? 原本怒火腾腾的双眸,慢慢转变成深沉幽暗的光芒,冷冷盯着比她矮了一截的老七。 “想知道答案么?我告诉你,因为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人,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最亲的妹妹,我从小一直都那样呵护你,照顾你,你难道都感觉不到么?” “呵呵...照顾我?你那样做,不是因为你孤单,没有朋友么?因为大皇姐和三皇姐一直与你不合,你才会与我...” “老七!”箫天歌忍不住一声怒喝。 “你当真以为我会是因为无聊、孤单才会照顾你的?我要是无聊我大可以去玩别人啊,我干嘛吃饱了撑的,要跑去照顾你?你是猪呢,还是你没带脑子活了这么多年?” 箫天歌的话也成功刺激了箫天顾,她瞬间瞪大她的双眼,怒瞪向箫天歌。 “我要是猪,那你是什么?六皇姐,不要以为母皇宠爱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不是一向挺聪明的么?怎么着也犯这样的糊涂?我是猪,那母皇是什么,你有想过么?不过我也不会无耻到去母皇那告发你,看着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份上,不管你是真心实意还是如何,我都决定大人有大量,这事就这么过了!” 屋中的烛火照着箫天歌的脸,那张看似挺稚嫩的脸上,却在这烛火的映照之下,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四章伤口上撒盐内容)。 然,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却仍旧镇定的让大人都自愧不如。 她看似是十分镇定的,但是,又看不出,猜不透,她此刻心中的想法,更不能够揣摩出她此时的喜怒哀乐。 确实如老七所言,要想猜透箫天歌,的确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那渐渐苍白的脸色,以及微红的眼眶,还是让她此刻强装的镇定出现了那么一丝的纰漏。 “老七,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的,对于老七,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她有着真实的姐妹情意,而并非是像对待老大一般的逢场作戏,而暗地里却恨不得对方去死。 对于老七,她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故,她很想听到老七对她说,她也是被迫的,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双眼,一切都是被人在幕后操纵,而并非是她自己愿意的等等。 如果,老七向她这样说,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她都打算相信老七一次,只因为,老七在她心里,分量确实不轻,她也不想因为一些事情,而轻易将这份姐妹情意丢掉。 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 而,此刻的箫天顾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箫天顾了,她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许箫天歌说的没错,她真的是一个猪脑子。 “呵呵...既往不咎?六皇姐,这话该是你说出来的么?当日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慕灰被人施爆时,你在干吗?你只是在冷眼相看而已,等到事情完了,你才在那猫哭耗子的上演那么一出苦肉计。演给谁看,我么?谢谢啊,我还真是傻啊,当初认为你也是因为气愤,所以才会那么做,我还当面斥责你,可后来回到宫里,我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当初怎么不直接把侮辱慕灰的主谋给砍了?却在那假惺惺的杀那些只是听命的奴仆?” 箫天顾似乎说的来了劲,完全不顾箫天歌的感受,继续道: “怎么,你不是一向不可一世,唯我独尊么?怎么不把那主谋一并砍了?你也会害怕么?” 老七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好像只有这样拼命的用这些无形的刀剑刺向箫天歌,让箫天歌在无形中变得千仓百孔,鲜血淋漓,她才痛快。 她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之中。 箫天歌仍旧是那种平静的表情,只是她越来越红的眼眶,以及那那双渐渐湿漉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让人揪心,与她这表面强装的镇定,十分的不搭调。 她看着箫天顾,但更多的却像是看着某个方向,一字一句道: “老七,曾经我一直以为,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怎样做,你都能够明白,都会与我站在一条直线上。但是今天我收回那句话,因为,你根本就不曾懂过我。老七,我不会再向你解释半点关于那天的事情,你若是硬要和我决裂,我也随便,但是最后,我还是出于好意的提醒你一句。老大,并非是你能够对付得了,驾奴得了的,你请好自为之!” 箫天歌说完,仿佛是忍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一般,缓慢的从箫天顾的身边走过。 两人相交之时,箫天顾其实很想伸手将她拉住,她很想跟她说,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但终究她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慕灰此刻瘦弱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痛恨那日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箫天歌。 此刻,箫天顾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所有人都靠不住,唯有自己靠得住。 ------------ 第八十五章 主动送吻 箫天歌看似潇洒的留给老七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然,老七却并没有看到箫天歌那背影之后的那种近乎崩溃的神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5章节手打)。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凡人,她的七情六欲就算装得再深沉,也会有因为受不住负荷时,爆发的那一刻。所以此刻,在先后经历了老七误会,再到奶娘的死,然后到现在老七对她毫无保留的言语中伤,一切的一切终于让她濒临崩溃了。 她如踩着棉花一般,蹒跚着往外走,这屋外的月光尤为的清冷与孤寂,照着她小小的身影,更衬着她的渺小与单瘦。 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都是那样的令人措手不及,终于她崩溃了。 一个跟头,摔翻到了地上,坚硬的地板,给了她相同的力量,让她被摔的地方,似被针刺一般的痛着。 只是此刻,她无暇去管这些,她也不想去管,她只是静静的趴在地板上,任凭那些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为什么,她实在是想不通,她做了那么多,掏心掏肺的为别人着想,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还有她的奶娘,一个毫无城府,完全像白纸一般的人,为何会这样的英年早逝?且是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虽然到现在她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谁人干的,但是就算是搬着脚趾头去想,也是能够想象得出来。 而让她伤心的,还不止是因为奶娘的突然离世,更让她伤心的还是老七的不理解,甚至对她的憎恨。 就在她想直接跳到眼前这一湖池水之中时,忽然被一双温暖的双手紧紧的搂住,接而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淡淡清香,而这种香味,她并不陌生。 “歌儿...”白泽兰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在此刻这样的时刻格外的温暖而贴心。 憋了许久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放肆往下落,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抱着白泽兰痛哭了起来。 白泽兰紧紧搂着比她矮了一个头的箫天歌,伸手轻轻抚着箫天歌的背部,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只要你不开心,心里委屈,或者难过,都可以找我,我会给你最温暖的怀抱,来迎接你,并给予你安慰。请记住,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人存在,因为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看似挺平常的四个字,却在此时听着尤为的温暖人心,让她那近乎崩溃的一颗心再次聚集起来,重新感受到了温暖。 他微垂了眸,在月色下,白泽兰真的就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天使,守护在箫天歌的身边。 哭了一会,箫天歌抬起她布满泪痕的脸,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的帅得一塌糊涂的白泽兰。 少女的迷茫与憧憬,在此时毫无保留的体现出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五章主动送吻内容)。 “你会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么?” 白泽兰有那么片刻的呆愣,虽不明白箫天歌嘴中所说的这个天使是什么意思,但是仍旧微笑着点头。 他上扬的唇角,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轻轻启唇: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那便就是吧!” 瞬间,白泽兰就好像被一簇强烈的灯光照耀,清俊的脸上,毫无瑕疵,就算隔得那样近,仍旧光滑细腻,近乎有些透明。 这一刻,箫天歌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并非是因为她单纯的被白泽兰此刻的美貌所吸引。 从前,她对白泽兰总是抱着看小孩子的态度,白泽兰稍微对她亲密一些,亦或者她心里稍微对白泽兰有一些好感,都会被她自己深深鄙视一番,并且把自己当成了是喜好吃嫩草的变态。 然,时隔数月之后,这种感觉一点点消失,最后全部不见,如今再看白泽兰时,她需要仰望着他。 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那总是饱含着柔情蜜意的双眸,亦或是性感的红唇,都让她喜欢,甚至是着迷。 而眼前的这位处处为她着想,事事想得格外周到的少年,虽然眼角眉梢,仍显稚嫩,却并不因自己多看了一眼,或是对他有什么好的预感而感到自己是个变态。 鬼使神差的,她踮起了脚尖,双手捧住了白泽兰俊逸的脸颊,对着他那微微上翘的性感红唇,轻轻吻了一下。 她能够感受到,指尖的温度瞬间变得炽热,而原本搂住她的身体也是微微一僵。 终归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没有再往深里吻,她本欲功成身退,却被白泽兰反攻。 白泽兰本是搂住她的手指不由加了一些力道,反吻住箫天歌的唇,嘴中的芬芳如甘菊一般清凉好闻。 那温柔的吻,带着他特有的温度与气味,在箫天歌的嘴中反转、缠绵,而后缠绕住她本欲退却的柔软。 箫天歌有些发怔,因为眼前的白泽兰就算再老成也不过是个该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可是他这个吻,怎么感觉比她这个老手还要老练?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白泽兰眼中精光一闪,而后将仍旧发愣的箫天歌放开。 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睛:“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但是在未搬出皇宫之前,是不能够太过亲密的,今日之事,我不会与任何人说!” 白泽兰言下之意是,今日是你主动亲我的,是你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他可以不去告发她,并且保密,是么? 可是刚才,到底是谁兴奋无比,跟她深吻的?她明明只是因为人类的本能,看到了美好的东西,然后又是在那种出于十分感激,又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主动亲吻了那么一下而已,现在倒是怎样!被他反过来耍了么? 狐狸!箫天歌在心中恨恨的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挑高了眉头,然后如猛虎一般,朝白泽兰飞扑过去。 白泽兰始料未及,身体本能往后一仰,然后两人非常不幸的集体滚落至一旁不远的池塘之中。噗通两声。 “啊!” “啊!”两人异口同声,果然是不能够玩得太过火,忘了此时的处境,忘了此刻所待的地方,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两人皆摔成了落汤鸡。 ------------ 第八十六章 披麻戴孝 两人置身湖中,大眼瞪小眼,湖中的水并不怎么冰凉,但毕竟已经是夜里,故也不会有多温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六章披麻戴孝内容)。 望着对方皆是一脸狼狈的样子,瞬间那些不痛快一瞬间烟消云散,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白泽兰抱着箫天歌游回岸边,箫天歌也懒得自己动脚,双手勾住白泽兰的脖颈,任由着他将她从湖中捞上来。 这一刻,她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蓝御国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升平公主。她只当自己是一个小孩子,或者一个在恋人怀中撒娇的女人。 她靠着白泽兰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将眼睛闭上。 她真的累了,一天之中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是个铁打的人,想必也会垮吧,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凡胎*呢? 翌日一早,箫天歌便主动告知箫静竹奶娘突然辞世一事,箫静竹听后也是大为惊讶,毕竟奶娘一向身体颇好,加之又正值年轻力胜,这般突然辞世,确实有些难以想象。 箫静竹惋惜之余,命箫天歌前往奶娘住所,务必好生安排奶娘的身后事,并且好生安葬奶娘。 箫静竹还亲自写了一副挽联,赏赐给奶娘,箫天歌替奶娘谢过之后,便启程去奶娘在京城的家里。 此时,在京城一处郊外,并不豪华的小院落里,奶娘早已经冰冷的身体,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楚云轩披麻戴孝,静静的坐在一旁,他并没有像在宫中一般哭得稀里哗啦,此刻的楚云轩尤为安静,却又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一张清冷的脸上,平静的就像一块冒着寒气的千年寒冰,让人不敢靠近。 中午时分,箫天歌与月影、幽蓝赶到了这里,并且带来了女皇亲笔所提的挽联,以及由她父君所送的花环。 箫天歌进屋没多久之后,便去里间换了一套孝服,与楚云轩并无异样,在奶娘的灵柩前,进行跪拜。 楚云轩原本平静的眸子,终于因箫天歌这一举动,重新燃起了光芒。 他有些不解的走上来,伸手去扯箫天歌的手臂: “公主,你这是干嘛?” 箫天歌抬眸,平静的望着只是过了一晚,却憔悴了不止一点的楚云轩,认真道: “奶娘从小哺乳我长大,又将我一直抚养到现在,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娘亲,难道女儿给自己的娘亲守孝磕头,有何不可么?” “可是...” “没有关系,就算是母皇知道了,她也不会怪罪于我的,母皇一直是个至孝仁义之人,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此刻若再摆什么公主架子,金枝玉叶的身份,那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见她如此坚持,楚云轩终究不再说些什么,而是与箫天歌跪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眼,十分默契的朝奶娘三磕头。 磕完头之后,月影上前,扶箫天歌起身,偌大的灵堂之内,并未有其它外人,也就她、楚云轩、月影,以及幽蓝四人。 ------------ 第八十七章 死而复生 这拜祭亡者,本该是选在白天,但是箫天歌却相悖而行,将拜祭改在了晚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7章节手打)。 各路官员,以及地方富甲皆从正门而入,陆陆续续到得灵堂,给奶娘送行。奶娘能够得到如此厚待,自然与箫天歌的面子脱不了干系。 箫天歌仍旧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神色冷冽,却态度恳诚的给众位来宾一一行礼。 众人虽知这礼是本该行的,但由于箫天歌的特殊身份,又有谁敢堂而皇之的受了升平公主这一礼?故,在箫天歌行礼之时,众位来宾皆是客气的回礼。 一轮下来,用了不少时间,待接近午夜时分时,屋中再次安静下来,只余他们几人。 “莫非这凶手知我们今日之计,故特意不敢前来?”一旁的幽蓝终于是有些沉不住气,小声问了出来。 箫天歌眼神一黯,冰冷的目光直接射向一旁的幽蓝,幽蓝只觉得脸上似被人用刀剑刺了一般,一股寒意由脚底升腾而起,哪里还敢说半句话。 敌在暗,她们在明,任何时候,她们都不能够掉以轻心,这里虽然是奶娘曾经的家,但是也不能够肯定,这周围就没有敌方的眼线,或是埋伏。 若是被她们听了去,那么先前所做一切,便都已经归亏一篑,然,箫天歌这一次,却不能够输。 挂满了黑白两种颜色绸缎的灵堂中,尤为显得清冷而安静,而且,还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森冷。 屋中四人,箫天歌、月影、楚云轩,以及幽蓝,皆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立在屋中央。 屋中的光线晕黄而有些昏暗,更衬着此时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窗外一阵微风吹来,吹动着烛火肆意的摇摆起来。 “本宫因有事在中途羁绊了,故来迟了一些,还望六皇妹不要见怪才是!” 听到这一熟悉的声音,箫天歌不动声色的微微勾唇,大鱼终于上钩了,那么接下来好戏该是要上场了。 箫天歌垂眸,并不多言,幽蓝从一旁燃了三根香递到箫天赐跟前。箫天赐接过香,走到灵柩前,恭谨的拜了三下。 箫天歌与楚云轩皆朝箫天赐回礼,箫天赐将手中的香递给一旁的幽黄,幽黄接过香,返身插至香炉之中。 夜晚的凉风从外边吹了过来,使得屋中的烛火摇曳的越来越快,白色的蜡烛,烛泪流了一桌,似乎也在为逝者哭泣一般。 气氛一度有些阴森森的,箫天赐扫了一眼箫天歌,尽管其速度是极快的,然那慌乱的眼神,还是被箫天歌捕捉到了。 箫天回完礼之后,开口道: “大皇姐不辞辛劳能够赶来,已是十分给面子,臣妹代奶娘,先谢过大皇姐!”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般,将视线扫向一旁的红色大棺材(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七章死而复生内容)。 幽幽道:“若是奶娘在天之灵,想要亲自道谢,臣妹自然也就免了这多此一举!” 箫天赐眼神微闪,脸色瞬间一变,双腿不由自主的对着门口,似乎是想要快点逃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哼,如今知道心慌了,害怕了?当初杀人之时,怎么就没有想过恶有恶报? 而经过奶娘一事,也让她想清楚了一件事情,一个人就算再聪明,再有钱,如果没有自己一定的势力,光靠钱财与智慧,确实不能够撑多久。 要想与人抗衡,除了钱财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那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除了是当今女帝陛下宠爱的升平公主之外,似乎再无其它,一个名号而已,若是哪一天,她不得宠了,那么是不是宫中随便一个奴才都能够骑到她头上了? 她此刻无权无势,还无战功,年纪又尚小,确实不能够在朝野上下掀起多大的波澜。 说白了一点,人家根本就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含着金汤匙生出来的小屁孩而已。至于对她的那份敬意,更多的其实还是碍于她的老子。 所以,今日,她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对于箫天赐,必须是一击便赢,因为剩下的时间,她必须重新安排别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关乎她以后的安危,所以,势在必行。人在做了亏心事之后,总会有些害怕,而箫天歌要的就是箫天赐发自内心的恐惧。 箫天赐讪讪道:“六皇妹岂可在这种时候开这样的玩笑,这实在是不太适合!”虽然,她故意强装镇定,然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左右上下的看。 一张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害怕,箫天歌一声冷哼。现在才刚开始,待会定让你知道,害怕这两个字的深刻含义,以及生不如死的亲身体会。 猛然一阵强风刮来,吹动着屋中的窗户以及门哐当做响,原本紧闭的门,被一阵强风吹开,嘭的一声打开。 箫天赐吓得一抖,忙转身,望向那黑洞洞的门口,看到门口毫无东西之后,方松了一口气。 可更加恐惧的感觉却在她背后猛然升腾而起,一颗心似跳到了嗓子眼,她缓慢的转过头,有如机械一般,一点点的转过来。 “啊!”一声尖叫,她本能的往外跑,但是她刚跑到门口,门便快速关上,阻止了她的去路。出于本能,她放肆的敲打起门来,嘴里还不忘大声喊道: “放本宫出去,别来找本宫,不是本宫杀的你,你要找去找别人去,本宫没有杀你!” 刚才就在箫天赐转头之际,她看到了披头散发,穿着白色长褂的奶娘,一点一点的从那红木棺材之中,缓慢的爬出来。 那黑色的长发,将她的大半张脸全部遮盖住,虽然屋中光线昏暗,并看不清楚,但是那种场景,实在是太过恐怖与诡异。 而更让箫天赐害怕的还是,原本屋中的几个人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偌大的一间房里,除了她,就是那从棺材中爬出来的死人。 箫天赐只觉的后背汗毛似乎一根根全部倒竖了起来,阵阵寒意由脚底升腾而起,瞬间布满全身。 她仍旧不放弃的使劲敲着门,声音都有些沙哑,却仍旧放肆的大叫: “开门啊,快开门啊,有鬼啊,快放本宫出去啊!” “大公主!” ------------ 第八十八章 装纯、卖萌 随着箫天赐对着门口大声叫喊着,猛然间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那种近乎空灵的嗓音仿若从天际幽幽飘来,一个激灵,身体瞬间似被点了穴道般,变得僵硬(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8章节手打)。 缓缓转过头来,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之后,终于眼一眯,双腿一蹬,晕了。而那长长的黑发之后,一张稚嫩的脸,唇角微微上扬。 其实,只要箫天赐稍微想一下,就会发觉,眼前的‘奶娘’似乎缩小了不止一点点。但是被恐惧与心虚所包围的箫天赐,又岂会还想到这个? 然,那如鬼魅一般的白色身影,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晕厥在地的箫天赐。她躲在乌黑长发的后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着幽幽光芒。 她薄如蝉翼的唇,微微往上扬起,邪魅而恐怖。 箫天赐有如坠入到了千年寒冰的冰窖之底,她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她不愿醒过来,就想着如此一直沉睡下去。 然,并不表示她不想醒来,便真的就不让她醒过来。冰冷的清水,从她白皙的脸上泼去,她不得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然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她再一次的选择昏厥,而非是清醒过来。 因为,眼前她所看见的是奶娘死的那晚,穿的那件长袍,被剑刺中的那一处地方,此刻正汹涌的向外面冒着鲜红的血液,而那长袍上,已经被血液沾满,红色刺目惊心。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还我命来...”沙哑而空灵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带着诡异的丝丝冷气,在箫天赐耳边回荡起来。 箫天赐本就绷得极紧的弦终于崩开,她瞪大她那双惊恐的大眼,发了狂一般从地上飞奔而起。 而此时本是紧紧闭着的门,终于从外面被一阵强风刮开,箫天赐像一头没有了灵魂的野兽,向黑夜狂奔而去。 灵堂内再次恢复安静,本是躲在里面的楚云轩、月影、幽蓝等人走出来,月影望着已经昏迷的幽黄,道: “她怎么办?” 此刻浑身是鸡血,皮头散发,活脱脱一个营养不良,缩水版的诈尸奶娘缓缓转身。抬手轻轻将那一头将她整张脸都遮去的长发拨到脑后,对着三人勾唇。 在这昏暗的烛光下,窗外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洒了进来,一点点的照耀在箫天歌的脸上。 显得尤为恐怖,而刚她那种诡异的微笑,更让她的这份恐怖平添了几分。 箫天歌勾唇,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端的毛骨悚然。 “扔到街上去,是死是活,全凭她的造化!”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她瞟了一眼呆愣的幽蓝一眼。 “还愣着干嘛?莫非真要本宫这副打扮,把原本死了的奶娘召唤回魂么?”幽蓝一个激灵,无不是害怕的扫了一眼那口硕大的红木棺材,只觉一股凉意嗖嗖的蹭了上来,哪里还敢怠慢,一溜烟跑到箫天歌身后(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八章装纯、卖萌内容)。 “奴婢这就伺候公主沐浴更衣!”箫天歌未加理会幽蓝,而是直接望向楚云轩。 “本宫还是那句话,奶娘的死,本宫绝不会就此罢休,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她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 楚云轩站在原地,望着眼前那身材矮小,却态度坚决,处事狠辣果断的箫天歌,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悄悄升腾而起。 又惊又怕,而同时,又十分敬佩,这种矛盾的心里,让他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反应过来。 箫天歌只让奶娘的棺木在屋中放了三日,请高僧做了三天法事之后,便命人将奶娘的棺木下葬在郊外的一处风水秀丽之地,与皇宫距离并不是很远。 这样安葬,一来是方便以后的拜祭,二来嘛,奶娘也曾无意间提起过,若是等她老了之后,她愿意选择一处山青水秀之地,安享晚年,与楚云轩母慈子孝,并且儿孙满堂。 然,终归这都成为了一个幻想,并且是不能够实现的梦想,因为她的离世,儿孙满堂这种好的理想,只能够成为空谈。 至于箫天赐,自从那日在奶娘灵堂上,被吓得屁滚尿流之后,回到自己王府便夜夜害怕,连日来高烧不退,更是神神叨叨的念着,不是她杀的,别来找她... 蛮横一世的长公主箫天赐,被确诊为,轻微的精神失常,外加被迫害妄想症,一时间满朝太医皆是束手无策。 而这个结果,虽然是箫天歌最想听到的答案,然,还是让她没有想到,堂堂的长公主,竟然是如此的不经吓。 奶娘离世之后,考虑到楚云轩从小就身体虚弱,便箫天歌当场就宣布,以后由她来照顾,并让他长期居住于她的舞阳宫。 忙完所有事情之后,箫天歌与一众人启程回宫,刚行至御花园,便见帝后林笛一脸怒气,从对面行来。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就是形容此刻的林笛吧。 箫天歌倒是一副淡然之态,在一旁先站定,只等着林笛过来,便行礼,然一向自问深沉如海,镇定如塔的帝后林笛,今日却显得十分急躁与火爆。 那股子火药味,即便是仍旧隔了有一段距离,箫天歌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 帝后会如此,不用多想也知是为何,只是没想到林笛这条大鱼,竟然会如此沉不住气,莫非他心里当真就这么在乎他这位女儿? 来不及多想,因为林笛已经走近至眼前,箫天歌弯腰,恭谨行礼。 “儿臣参见父后,万福金安!” “哼,你还知本宫是你的父后?”箫天歌心中好笑,不就是把你女儿整得人不人鬼不鬼,外加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么? 比起我那去世的奶娘,我起码还给你留了一个活人在此,没有将她整死,怎么着,这样就受不了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你们先惹的我,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不顾及血脉亲情。 心中腹诽,却并未将实话说出来,她只是用她那张稚嫩的脸,祥装一脸的讶然,盯着林笛,眨了眨她乌黑的眼睛,眼睛里光泽剔透,纯真无暇。 谁说箫天歌就只会一眼的寒冷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天咱就偏给你装装纯,卖卖萌。 ------------ 第八十九章 所谓趁人之危 “不知儿臣哪里做错了,还望父后明鉴,儿臣自知愚钝,未能猜透父后心思,望父后见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八十九章所谓趁人之危内容)!” 今天气不死你,也要把你气个半死,跟你玩心理战,估计不是你老狐狸的对手,可是打马虎眼,咱们也不赖。 如此这般,果真让一来就被怒火蒙蔽了双眼的林笛,脸上青筋直暴,一双手拳头握得能够掐出水来。 终究林笛还是林笛,在忍了片刻之后,终于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口放厥词,他只是眉目间隐忍了怒意,比之平日里的清冷,多了一份怒火而已。 林笛走近箫天歌,勾了勾唇,弯身至箫天歌耳边,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箫天歌耳边的碎发。 林笛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无非是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美好画面,然,林笛开口说的却并非是让人面猜想的那种慈父的话语。 “赐儿生性冲动,自问城府与智慧不及于你,而本宫也在深思,区区一个十岁娃娃而已,为何竟会有如此深的心计?” 林笛一声轻笑,魅惑极致,而他的声音却小到除了箫天歌之外,连站在一旁的宫人都听不真切。只知道这二人在此细声耳语,却并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 而箫天歌在听到林笛此话之后,不由在心中冷笑。十岁的娃娃?若是要她告诉他林笛,其实这具十岁的孩子身体里,却住着一个已经三十五的灵魂,他又会如何做想? 若是再告诉他,其实这个拥有着三十五岁的灵魂还是来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并且曾沐浴过二十一世纪先进科学理论知识与文化知识的新世纪人才,他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终究,这些都只能够在心中想下而已,毕竟如若她将这些都说出来,她不敢肯定,林笛不会把她当怪物处理,更不敢想象,这个朝代的人,能够接受得了她这样的谬论。 甚至于,因为她这种不合实际的话,甚至会引来她母皇的怀疑,而她今日的地位,也会因为她这种所谓的谬论而功亏一篑。她,玩不起,也不想玩,因为,她不愿失败。 见箫天歌不语,林笛不由又道: “不过,不管你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本宫定会一一把今日你让本宫所受的这些加倍的还给你。你能击败赐儿,只因赐儿年纪尚小,阅历尚浅,但是本宫却并非赐儿,你懂么?” 原来,说这么多,就是想跟她挑战而已,箫天歌虽不是歌喜欢闹事之人,但也绝非是缩头乌龟。 既然林笛都把话撂这了,说得这样直白了,她没有理由还在这里当白痴,不懂不是? 林笛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箫天歌的耳垂,一阵冰凉之意,瞬间传遍她的全身。她伸手,握住林笛的手指,抬头,用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静静的盯着眼前英俊的林笛。 一字一句道:“父后既然如此要求,儿臣定然不会让父后失望。”她说完轻轻一笑,却让林笛的心里不由一咯噔,继而又道: “父后说的没错,一切才刚刚开始,若是父后想要玩得更加刺激,儿臣定会鼎力相陪,直到父后亲自说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89章节手打)!” 她说完,轻轻松开林笛的手掌,随后朝林笛微微垂首,随后在林笛诧异而冒着幽幽怒火的注视下,从容的转身离开。 除了对付你林笛之外,我事情可是多着呢,当务之急,自然是吃饭、洗澡,然后饱饱的睡上一觉。 在守灵的那几天,箫天歌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天天瞪着大眼睛,陪着楚云轩在奶娘的灵柩前守着。毕竟这是最后一次她能够为奶娘所尽的一点孝义,不管如何困,她也必须咬牙坚持。 幽绿接到箫天歌回宫的通知之后,便命御膳房的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肴,然后又给准备了满满一桶的热水。 箫天歌吃饱喝足之后,果然要求沐浴,只是最近实在是累得够呛,让周公子都不免有些怪罪于她了。 刚一下浴桶便沉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箫天歌迷蒙的将眼睁开,看到的是白泽兰一张帅到爆的脸。 “小白,你怎么来了?”每次只要不是非常严肃的时刻,箫天歌都喜欢把白泽兰叫成是某种动物一般。 不过白泽兰并不介意,对于箫天歌的叫法,白泽兰皆统统接受。 “一个澡你洗了大半个时辰了,我估摸着你该是在浴桶中睡着了,故前来看看!” 一提洗澡和浴桶,箫天歌顿时精神抖擞,而后第一个反应便是迅速低头。还好还好,不是赤身*,还裹了一件长衫。 刚松了一口气,箫天歌的神经便再次绷紧起来,不对啊,她明明是脱光了再进去的,怎么现在又裹了一件? 莫非是...带着这样一种疑惑,箫天歌猛然抬头,正好从下可以看到白泽兰完美的下巴,以及那微微上扬的红唇,顿时心像漏跳了半拍。 似猜中了箫天歌心中所想,白泽兰不疾不徐道:“衣服是我披上去的。” 原本就已经猜到是如此,但是一向自认为脸皮颇厚的箫天歌,还是忍不住红了一回‘老脸’。 白皙光滑的粉嫩小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尤为惹人怜爱。垂了眉眼,却仍旧倔强的说道:“我有问什么么?” 望着如此可爱,且倔强的箫天歌,白泽兰忍不住一声轻笑:“你虽未有问,可你的表情却已经这样说了。” 说着,将箫天歌平放至床上,箫天歌不屑的撇了撇嘴吧。 小声道:“切!趁人之危!”白泽兰躬身,将箫天歌扶着坐好,拿了干帕子,轻柔的擦拭她湿漉漉的长发。 白泽兰挑眉:“嗯?你说什么,大点声!” 箫天歌似乎有点被白泽兰气到,不由真的大声道: “我说你趁人之危,明知我在沐浴却冲进来!”望着像蛤蟆似的鼓着两边脸颊的箫天歌,白泽兰手指一僵,有些诧异的盯着她看了数秒,随即噗嗤一笑: “哈哈...原来歌儿你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眼神不由又柔和了不少: “作为夫,我为你做这些,实属应当。”顿了顿,似乎有些调谬道: “况,你当真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谈不上趁人之危!”一口气瞬间堵在喉咙口没顺过来,差点就血溅当场了。真是气死她了,谁他妈十岁就有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啊! ------------ 第九十章 有贼心,有贼胆,却无能为 然,白泽兰却并不以为意,相反还觉得能够在此时刺激到箫天歌,看到她在人前很少显露的那么一面,不由心生愉悦(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0章节手打)。 “怎么?我说点实话,你便不高兴了?”箫天歌牙齿磨得作响,在白泽兰未曾反应过来之际,一个翻身,将白泽兰压翻在身下。 她毫无形象的一把跨坐至白泽兰身上,双手狠狠的抵住白泽兰的胸膛,恶狠狠道: “小白,不是本宫脾气大,也并非是本宫小气,你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白泽兰被她这么一翻一压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之后,瞬间眼含调谬之笑。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君**的表情,可让箫天歌气得够呛。 何时起,白泽兰这小子竟然会变得如此随意,无脸无皮了?因为知道是她的夫,所以在她面前就毫无羞耻感了么? 还是他从小就是如此一位放浪之人,只是平时很小显露出来,而今天却终于原形毕露,露出他原来的面貌了? 一连串想法,在箫天歌脑海中闪现,然,到底是哪一个却又不得而知。 她粉嫩的小拳头紧紧握住白泽兰的衣服,无意间让白泽兰小露春光,胸前光滑细腻的肌肤一览无余,真真是极为诱惑人心的,忍不住让人吞了一把口水。 而更让人喷血的还是,白泽兰那种任人采摘的表情,以及余下的话: “哦?歌儿你要如何罚,便如何罚,今日我本是不对在先,如今又被你制服在身下,此刻这种场景,我也委实做不了什么挣扎,故也就半推半就吧...” 喷!当然,只是心里喷了那么一下。啧啧,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啊,一向看似挺正人君子的白泽兰,竟然也会有如此随意的一幕。 当真是令箫天歌始料未及,而又从未想过的,这还是她所熟悉的白泽兰么?亦或者,其实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眼前的这位帅气的少年? 他仍旧青葱稚嫩的脸上,却凭空的多了那么一份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风情,这不得不让箫天歌这个自问为挺见过世面的人,也在心中暗自吃惊了一把。 他这话一出,箫天歌委实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尤物。 奶奶的,我在年长个六七岁,今日定然不放过你,将你吃干抹净了,方解我这心头之恨!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这一副完全不见发育的身体,又怎么能够咽得下你? 心中陡然升腾起一个念想,怕是这个心中极度腹黑的某小白,也深知这一点,知道她就算有贼心,有贼胆,却也无力如此,所以故意这样赤果果的刺激她,勾引她的对么? 心中燃烧起熊熊烈火,似乎能够将眼前的白泽兰焚烧殆尽,该死的极品腹黑男(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0章节手打)! 这种场景下,第一,箫天歌自认没有那个本事将白泽兰吃下,也吃不下,所以黯然退下。 第二种,就是明知不行,却仍旧坚持己见,勉力让自己将白泽兰吃下。 就在这两种情况在箫天歌脑海中一一上演,并且轮番轰炸,让她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时。 本是一脸调谬笑意,等着箫天歌进行下一步动作,却一脸悠然自得的白泽兰,一张小脸上,瞬间变得通红。 而箫天歌也深刻感受到了,白泽兰那小身板瞬间火热的温度,心中不由诧异不已,随即低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她身上裹着的那一件长袍,因为她刚才的举动,此刻已经滑落了一大半,并且,仍旧有往下滑的架势。 脑袋猛然一轰,刚才白泽兰或许真的看到了她的身体,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此刻的状况,与之刚才,完全不同。 刚才她是在单纯的洗澡,然后又不小心给睡着了,那种情况下,白泽兰出于关心,把她捞了上来。 但是此刻呢,此刻却不相同,此刻的情况是,箫天歌坐跨在白泽兰身上,并且衣衫半敞,而且就在刚才,还说了那么一番话的情况之下。 所谓*,虽然这柴火干瘦且还没成年,但是也算得上是根柴火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两人还能够心如止水,毫无半点波澜,那么恭喜两位,可以共同进入佛门,皈依我佛了。 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箫天歌竟然不知道将衣服拉上来,却是干脆直接飞扑到了白泽兰身上。 她光滑的肌肤紧贴着白泽兰滚烫的肌肤,白泽兰忍不住身体微微一僵,而箫天歌也深知自己这一举动是有多可笑。 但现在再爬起来,无非是证明自己是有多淫、荡,多么强烈的想要扑了白泽兰。 所以,当事情发展到了一种无可挽回的地步时,唯有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以更加无脸无皮的举动应对之。 此时的两人,其实都十分尴尬,从两人皆僵硬的身体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现在谁先表现出那种尴尬,就表示谁心里有鬼,谁就输了。 如果说,箫天歌以为这已经是够狗血,够让人想占地洞的时刻,那么她就错了,因为门在此时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当楚云轩走进来,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之后,不由得瞪大双眼,张大嘴巴,表情极其复杂。 惊讶、疑惑、愤怒、不解、甚至还有些羞涩等等轮番在他那一张白皙的俊秀脸庞上上演着。 愣了半晌之后,终于所有一切归为愤怒,他怒指向箫天歌,似乎是憋了半天,终于让他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般,开口道: “娘亲尸骨未寒,你却在此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情,你真是让我鄙视!” 顿了顿之后,似乎找到了更好的原因,冷哼一声: “况,皇上有言在先,你们两人虽已是夫妻,却不能够在十四岁出宫之前圆房,你们不管皇帝之命,竟然提前在此苟合,你们...你们果然是一对奸夫**!” 事实证明,人在极怒之时,讲出来的话,皆是完全不可理喻,也不经过大脑的,甚至智商直接可以近乎为零。 ------------ 第九十一章 爱随缘 奸、夫淫、妇?怎么可以形容只有十岁与十三岁的少年?况,这两位少年还是夫妻的情况之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一章爱随缘内容)。 如果非要去解释,去纠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人现在完全脑袋短路,不在状态,或者在神游太空之中。 在呆愣了那么片刻之后,终于揣摩出了楚云轩这话中之意,箫天歌在心中暗自感谢楚云轩成功帮忙解脱这尴尬一幕之时,面上却装得十分清冷。 “本宫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她也不着急了,反正事情再差也不会比现在还糟糕。 索性仍旧趴在白泽兰身上,顺便把原本散落的衣服扯好,然后再慢悠悠的从白泽兰身上爬起来。 白泽兰在心中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后背上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脸上还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神态,可谓是真心为难他了。 再怎么小的一个少年,可他还是一个爷们不是?更何况他还那么喜欢箫天歌,刚才那种情况,他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 箫天歌从容的从床上走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楚云轩,心里却大喊着,楚云轩啊,要不是你,今天姐们我这可是丢脸丢到家了啊。 虽然你的出现,委实有些让人措不及防,但是却让姐们化解了这一场尴尬。不过,诚然你功劳不小,可是姐们现在却也只好拿你说事了。 心道着,以后定会加倍疼你,加倍对你好云云,嘴上却一点都不放过他。 箫天歌狡黠一笑,抬头望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些的楚云轩,似笑非笑道: “本宫说的没错吧,云轩弟弟!” 楚云轩一张脸上神色变化莫测,一张好看的脸随着箫天歌的话,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当然这个难看,只是他的脸色而已。 “谁是你弟弟!”丢完这句话之后,楚云轩一甩长袖,愤怒的离开。望着楚云轩转身离开的背影,箫天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而同时,一种莫名的情愫却在心底暗自生长。 这个背影似曾相识,而楚云轩的脾气好像也似曾相识,猛然间,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她心里萌生,他到底是谁? 她伸了一个懒腰,因为楚云轩这么一闹,心中也早已经平复,淡定的转身,望着此刻早已经修身而立,衣衫整齐站在一旁的白泽兰。 这厮,速度还真是快,一晃眼间,便把一切都整理好了,若不是她仍旧记得刚才的一幕,此刻定然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皓齿朱唇,天质自然,眼角眉梢,时常有着一抹柔和的微笑,漆黑的眸中却又饱含了太多的情愫,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情愫。 似乎这个看似挺年轻的少年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所以,让他过早的成熟起来。 然,这种成熟,却又不是那种老练的事故,只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如墨的长发并未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变得凌乱不堪,一丝丝梳理的十分光滑,在灯光下,似乎还能够闪耀着褶褶光芒。 “云轩那你不用着急,我去劝劝便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一章爱随缘内容)!” 语调柔和,语气更是显示着关心,但是,即便是一个神仙,他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情绪吧。 怎么这个白泽兰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瞬间变得如此淡定?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是他真有这么好的应变能力,还是他演戏功夫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亦或是,他根本就没有把刚才那事,当成是一回事? 莫名的心中有些不爽,其实因为眼前的人太过深沉,深到连她都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似乎是有些赌气般,箫天歌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回床上躺下,白泽兰望着一下子像孩子般,耍小脾气的箫天歌,不由摇了摇头,眼神却愈发的温柔。 自奶娘去世之后,楚云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忧伤,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是在短短时日内,暴瘦了一圈。 箫天歌这几日也不跟他抬杠了,相反还时时与他解闷,亦如现在。 箫天歌与白泽兰、楚云轩就坐于凉亭中,一旁的幽蓝帮忙打扇,幽绿给端着果盘,让箫天歌好容易伸手随意拿盘中的果子吃。 冷易的琴声今日听来颇为畅快淋漓,不像前几日那般优柔寡断,这与冷易的作风倒是极为不相似。 他会如此,只因箫天歌心知楚云轩这几日心情不太美丽,故特意私下里让冷易换个调调,弹些轻快的曲目。 好在冷易乃是琴艺天才,箫天歌只需稍微一点,他便明白,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谱出了一曲好的音乐。 所谓景色秀丽,天气也渐渐不再那么炎热,风和日丽的时候,在这凉亭中,听着这柔美而畅快的音乐,把酒言欢,又有那么几个美男相陪,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实在是痛快,美哉矣!然,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却藏着汹涌急流的暗涌,一不小心,便会坠入其中,从而万劫不复。 “冷公子的琴声真是让人听着心情舒畅,似乎能够将那些不痛快统统丢到九霄云外,倒不知此曲公子可有命名?” 一曲毕,箫天歌忍不住如此夸赞一番,冷易面容冷峻,嘴角却微微上扬,虽不及白泽兰来的温柔,却总算是面露微笑。 “此曲由方才即兴而发,并未来得及取名。”顿了顿之后,复又道: “素闻公主才智过人,若是觉得在下这曲尚能听,便恳请公主为此曲命名吧!” 古人之间说话,向来都是这样子咬文嚼字,文邹邹,虽然箫天歌在前世确实是喝了不少墨水,也算是个混了四年本科毕业的高才生。 但是,在那个年代,大街上一扫就一大把大学毕业生,所以这种水平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更何况,如今她又魂穿至此,重生在了这个朝代,对于这个朝代的知识,更是没怎么去用心研究过。 因为她知道,从古至今,文人骚客都只是喜欢纸上谈兵,要真发生点什么事情,还得靠硬。故,对于每天拿着一本书之乎者也,她相当不来劲,自那日刺客之事后,她便不再回学堂读书了。 不过,帮一首曲子命名,她倒是颇为有信心,毕竟在前世,她可是听过不少好曲。 “此曲畅快淋漓,却又不失随意,曲中情意绵绵道来,若是公子不介意,本宫便为此曲命名为‘爱随缘’!你看如何?” ------------ 第九十二章 说教 冷易略显沉思,片刻后杨眉,眼中含着一丝笑意,虽年纪比箫天歌稍长,却仍旧显得十分稚嫩(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二章说教内容)。 他没有白泽兰那种蕙质兰心,温柔到爆的脾性,也没有楚云轩那种帅气逼人的长相,却五官端正,且不失秀气。 若说道不足之处,便是他的眉眼间有些过于阴柔,少了男孩子该有的阳刚之气。 可能与他常年练琴有关,让他也变得如此。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给人的整体效果,虽阴柔,却并不显得娘气。 这冷易要是放在她的前世,说不定,会有许多男孩子喜欢的,不过她身边这几位男子,若放在前世,都该是十分抢手的货吧。 箫天歌再一次在心中感叹,上天对她还是极为好的。生在皇家,从出生开始就不愁吃穿,金枝玉叶。 深得母皇、父君疼爱,从小都是衣食无忧,可谓是呼风唤雨。而这些还不够,她还能够终日里与这般长相俊美的男子在一起。 偶尔听听曲子,谈天说地,享受人生,其实这样的人生,是她前世一直所向往的。 然,生在皇家,许多事情却是身不由己,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不知何时,即会涌起千涛骇浪,将你全部吞没。 所以,不要被眼前看似的平静所迷惑,更不能对任何事情掉以轻心。 帝后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很忙,后宫不能干政。然,最近听说西北边陲战事频频发生,虽然只是小打小闹,却也让人颇为担心。 南方地区水灾刚过,那旱灾又降临,这太阳日复一日的出,把土地烤得干裂,农民可谓是颗粒无收,旱情严重的地方,连喝水都成为了问题。 所谓内有灾难,外有敌国虎视眈眈,腹背受敌,箫静竹连日来,与众大臣在养心殿议事,几日都未曾休息好。 终于身体透支,最近一病不起,这林笛作为一宫之首,自然有必要去照顾箫静竹,同时那些事情,他自然也会间接的接手。 箫天歌几次去探望都被林笛以皇帝要休养为由拒绝,林笛私心为何,别人不知,她又岂不知道? 虽最近忙于各种事情来不及来对付她,但是箫天歌知道,林笛他这是趁机公报私仇。 所以,多少日以来,箫天歌皆在自家院中哪也没去,终日里不是练字、看书,便是在凉亭中听曲。 在外人看来,六公主箫天歌与从前并无异样,低调而内敛,不理世事。 冷易连忙站起来,躬身道: “爱随缘,一切随缘,好名字,多谢公主赐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二章说教内容)!” “哼!如今内忧外患,皇上龙体抱恙,倒不知公主此时还有何心情在此把酒言欢,听曲!” 一旁的楚云轩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张秀气的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瞪,眼眶微红。 其实,楚云轩的怒意,箫天歌一早就感受到了,只是她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箫天歌对于楚云轩的恼火倒也不生气,面色平静随意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放下杯子,冷冽的眸光扫向一旁的楚云轩,一声冷哼: “那么请问楚公子,要是你,你会如何做?亲自上战场上去击退敌人,还是化身再世神医跟母皇把病症治好?”楚云轩一时间膛目结舌,只得不屑的将头挪向一边。 “我自问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也不会像公主这般在此...” “呵呵...本宫这般?楚云轩,不是本宫看不起你,哪天你与本宫兑换个位置试试?你要能够做到本宫如此,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你也说如今内忧外患,以本宫此刻的十岁之躯体,能做什么?带兵打仗?谁会听命你一个小娃娃?公主又如何,没有战功,人家将领一样不鸟你!你不就是死了一个娘亲么?用得着如此愤世嫉俗,看任何人都不顺眼么?奶娘的去世,本宫也很难过,但是你现在这样子冲动,事事不经过大脑深思,一味的意气用事,就能够把事情处理好么?你扪心自问,这些日子,本宫有没有为难过你一次?你心情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总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你的银子一般,你这脸色做给谁看啊!如今蓝御国面临着危难,你不但不知道悔改,相反,仍旧如此。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人伤心、难过,就你一个人失去了亲人么?” 楚云轩没有料到箫天歌会如此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却应对,箫天歌说着站了起来目光凌厉。 “你去西北边陲看看,那里时常被敌军袭击,那里常年战火连连,百姓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她们日日面临与亲人生离死别,她们若都如你这般意志消沉,意气用事,你觉得后果会如何?更何况,以你此刻这弱不禁风的身体,你觉得你能够活着去那里么?如今全国上下人心惶惶,我们能过做的便是就当一切没有发生,然后再从长计议!起码本宫不能让皇宫中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管如何,这表面的平静,得维持!” 箫天歌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亭中几人,皆神色复杂的望着箫天歌离去时瘦弱的背影。 月明星稀,参天古木矗立在林中,一条羊肠小道上,箫天歌矮小的身影显得十分不合适。 她身旁跟着月影,一路上两人皆不说话,只是低头赶路,耳边时有微风吹来,吹动草木,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大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座山前,这里荒无人烟,可以说大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尤为的让人心生害怕。 月影熟练的走至一旁的一块石头旁,然后随意转了一下,原本的石山顿时轰然一响,石门打开,明亮的火光顿时显露出来。 箫天歌与月影两人前后进入,石门再次关起,在外看来,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只是偶尔会听到几声鸣虫鸟兽之声,除此之外就再无其它,好像箫天歌与月影两人,从不曾来过。 跨过石门,其实并非是如想象中的那般,里面是一个山洞。其实石门之后,是另一个世界,可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 只是这个地方与世隔绝,可以用某位古人的话形容,隐世桃花源。景色怡人,空气清新,当然,这里不是养老之地,而是箫天歌秘密进行军事训练,培养人才的地方。 ------------ 第九十三章 别有洞天 自从奶娘之事之后,箫天歌便发觉,光靠钱财还不行,必须得建立自己的势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三章别有洞天内容)。所以,她并未像表面那般,无所事事,整天只知道和宫中的男子吃喝玩乐,享受人生。 洛沐羽老远便看到了箫天歌与月影二人的身影向他这边走来,他忙微笑着迎了上去。 “歌儿...”箫天歌走至洛沐羽身前站定,神色淡淡,没有过多的情绪表达出来。 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几百来号人,目光酌定而锐利,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孩童该有的眼神。 众位站在箫天歌面前的,皆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年,他们的脸上,还有未曾褪去的稚嫩,但不可否认的还是,他们一个个皆神情淡定自若,并不像一般街边小混混般,一惊一乍。 没有见到高层领导时,会露出的胆怯神色。这一点说实话,箫天歌很是满意。 “这就是你这些天精挑细选出来的暗卫?” 洛沐羽轻声浅笑,将视线扫向一群少年,启唇道: “在我们民间,不像在皇宫中,有那么多讲究,你可以随意给他们取个名字。亦如无敌门?”说到此,他故意一顿,似乎是在询问箫天歌对于他取得这个名字,有何见解。 箫天歌对此并无异议,毕竟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明地里是干什么,以什么身份生活在江湖中,她并不关心。 她所关心的是,他们私下里,能够做出怎样一番作为来,亦或者,是否能够有她之前所希望的成效,这才是她所关心与在意的。 见箫天歌无异议,洛沐羽这才接着道: “三年之后,定会选拔出这群人中的精英,为你效力!” 箫天歌微眯了眼睛,从梯子上徐徐走下,来到这群少年眼前。要说个子,这些少年都比她要高出许多,且一个个神色冷峻,浑身布满了杀气。 但,箫天歌并不畏惧,她也不嫌累的在这群人中徐徐踱步,不急不慢的一一打量眼前的少年们。 身材、长相还是其气质,说实话,做杀手实在是有些浪费,这要是放在现代,她毫不吹牛的可以说一句,将这群少年往什么选修台上一放,定会惹来台下众位少女、熟女甚至是老妈子的尖叫声。 况,以如今这时代,他们长成这样,完全是靠天生,而并非是靠后天的整容,亦或是ps。 洛沐羽世代经商,到了他这代更是混到了全国首富的地位,而洛沐羽本人对于经商之事,并非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热忱、喜爱。 却更对拓展渠道,以及培养人才颇为有自己的一些手法,所以,他完全没有让箫天歌失望的,在短短几日内,便召集了如此一群精英少年。 然,更让箫天歌觉得甚是满意的还是,这洛沐羽并非因为自己的家世地位,或者过人的聪明才智而已过分的自恋。 相反,他为人甚是低调,还颇为有些爱开玩笑,总是以笑脸迎人,这一点箫天歌倒是十分欣赏。 所以,他并未像一般纨绔子弟般,当即便夸下海口,说他眼下的这群少年,可以随时待命,听候差遣,而是谦虚,却实则谨慎的要了三年时间(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三章别有洞天内容)。 箫天歌心中对于眼前的这些少年,甚是满意,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一声惨嚎由极近的地方传来,即便是如箫天歌一般淡定自若的人,也忍不住心下猛然一惊。 本能回头,一双眉毛轻轻皱在一起。 回头之际,只见一个长得挺黝黑的少年,此刻正直挺挺的以与大地母亲亲吻的姿势趴在地上。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倒是挺柔顺的贴在他的脊背上,他见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他这边,也自觉有些尴尬。 “呵呵...不好意思,我突然就睡着了...”说完,摸了摸被摔疼的头,嘿嘿笑了两声之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要说刚才所看到的那一群少年,可以给个满分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一位,算不算是一粒老鼠屎搞坏了一锅的粥? 就算再过淡定的人,被这人突然一搅合,自然也就有些不淡定了。 箫天歌扬眉,语气颇有些森冷,抬头望着比她高了一大截的少年。 “你是谁?” 那少年闻言,连忙伸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然后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乌鸦!”箫天歌冷冷望着乌鸦那一双漆黑的爪子,并没有将手伸出来,而是回头直接望向身后的洛沐羽。 一向总是微笑示人的洛沐羽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忙走到箫天歌身前,解释道: “他是我们无敌门的副门主,专门打理门中大小事物!”说完之后,有些试探的望着箫天歌。 同时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对于其他人,他一向不担心,但就是这个乌鸦,总是会在关键时刻给他整出点乱子来。 不过他两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乌鸦,他自然是十分了解,除了有些比别人慢半拍,比较马大哈,同时比较嗜睡之外,也无什么别的不良嗜好。 箫天歌并没有接洛沐羽的话,而是冷声道: “他有什么本领?”一句话言简意赅,把先前的那些废话统统抹掉。 洛沐羽亦是结舌,倒是乌鸦毫不在意,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箫天歌一张脸,仿若从冰窖中刚拿出来一般,此刻还冒着丝丝寒气。 “嘿嘿,承蒙小羽看得起,其实我...”他边说边摸着头,腼腆的笑着,完全没有发觉一旁的洛沐羽朝他放肆使眼色。 “我也没什么本事...” “没本事?”箫天歌声调不由拔高八度,语气中无不是透露着怒意,然她直接将视线挪向洛沐羽,而并不是乌鸦。 她此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人是由洛沐羽负责去找的,而他却给整了个这样的人过来,她怎么会不生气? 敢情她箫天歌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需要这种喜剧演员不成? 洛沐羽终于急了,忙将乌鸦拉到身后,而对于箫天歌并未伸手与他相握,他也全然不在意,只是将手收了回去。 “歌儿,乌鸦是轻功极好的一位难得的高手,且他还有个常人所不能做的本事--易容!” 很显然洛沐羽的话,让箫天歌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却仍旧是有些狐疑的盯着眼前的乌鸦,毕竟这个像傻帽的少年,真如洛沐羽所言,有那般厉害? ------------ 第九十四章 本宫不白养人 箫天歌不动声色,冷冷的盯了那位乌鸦半晌,声音却听不出半点情绪(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四章本宫不白养人内容)。 “记住,本宫从来不会白养人,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找些混吃混喝的小混混聚在一起整日无所事事的混日子。若是三年之后,你们没有做到让本宫满意的结果,本宫绝不会心软,一定会秉承优胜劣汰的原则,取优淘劣!” 她这席话看似是在说给眼前的乌鸦听,却实则是在说给大家听。她声音镇定,却洪亮,能够保证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见。 她说完便转身,乌鸦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忙准备上前,而此时箫天歌却突然站定,猛然转身,还好他反应快,这才没有直接给撞上去。 “特别是你,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精神,乌鸦!”说完之后,完全不顾乌鸦脸上复杂的神色,转身离开。 重新走至前面,箫天歌继续道: “本宫亦是赏罚分明之人,做的好的,本宫会毫不吝啬的打赏,当然,做的不好的,本宫亦会毫不留情的处罚。本宫会请两位先生过来,一位先生教你们文化知识,另一位先生教你们武学功夫。当然,这文化知识的概念不仅仅只是书本上那些之乎者也,若你们的本事只是如此,本宫也免去了要花这么多人力、物力在此培养你们,倒不如去⑴ ⑶8看書網生来来得省事。本宫所言的文化知识,除了书本上的之外,还得必须学会琴棋书画。若是三年之后,你们在此的众位,都达到本宫之要求,本宫会破例将你们全部留下!” 毕竟谁白痴到,花了三年时间,用了那么多心思,自然希望全部都合格毕业,成为将来为她服务的有用人才。 “你们在此只需记住一个目的,那就是争取三年之后留下来,并且争取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大展拳脚,为本宫效力。” “是,属下遵命,属下等誓死为主子效力!”一众少年一齐应答,声音洪亮,气势恢宏。 箫天歌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她似乎看到了三年之后,这批少年皆能力强悍,才智过人,武功高强,皆是一等一的人才。 平素总是冷冷清清的一双眼中,也不免流露出来一丝的欣慰与淡淡的微笑。 然,这一抹笑容,却是倾国倾城。 日子如流水一般,从指缝中溜走,一晃眼,三年之后。 舞阳宫中,十三岁的箫天歌越发的生得极为好看,原本的稚嫩渐渐在她这张绝世的脸上褪去,她的美貌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这一年,按照蓝御祖制公主在十三岁之后,即能上朝议事,箫天歌作为公主,自然是必须每日上朝与众大臣议事。 但,岁月如梭不假,三年时间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不假,却仍旧应正了那句古话,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4章节手打)。 箫天歌那清冷的脾性,以及处事低调的做法,却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变化,唯一有所变化的是。 她给人的感觉更加深沉,更加淡漠,更加让人猜摸不透了。 亦如此刻,三年之前,西北方的游牧民族,对蓝御国的边境地区连连骚扰,抢杀民众无数,使得蓝于西北边境一带民不聊生,百姓置身于水生火热之中。 箫静竹当时派镇远大将军林凤霞前去西北边境抵御外敌入侵,而林凤霞也不负所望,凯旋而归。 而让箫静竹此刻头痛的还是,当初林凤霞并未斩草除根,只是把当时的主力部队消灭掉。 而残余势力,却侥幸逃逸,当时林凤霞为归国心切,便没有乘胜追击,以至于让那些游牧民族的残余势力在三年时间内,休养生息,再次卷土重来。 而此次带领游牧民族一举南下的首领,既是当初首领的儿子,这位年轻的首领,武功高强,善于部署战役,故,此次率兵而来,并非只是如三年前那般,只是小打小闹,其形式比之三年之前,越发的严峻。 林凤霞一拍扶手,大声喝道: “该死的小喽喽,几次三番侵犯我蓝御境地,真是不把我蓝御上百万雄狮放在眼里了!皇上,末将愿再次率兵前往边境,为皇上打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喽喽兵,还望皇上成全!” 箫静竹面色凝重,望着底下众臣,众臣皆是面露一副为难之色,可见此次之事,与三年之前,委实不大一样。 这位年轻将领,比他那老子可要厉害多了,况,他还只是个少年。 西北游牧民族,与蓝御不同,他们的首领是能者而居之,并不分是男是女,只要你有能力,能够为部落带来福利,能够带领部落成员过上好日子,并且壮大部落,你就是他们的首领。 箫静竹沉默不语,林凤霞见此,不由有些气愤,却又不好发火,只得重新坐下来。 大殿上再次沉默,作为蓝御三朝元老的白幕吉,其地位与身份自然是不比一般人。 林凤霞是因战功显赫受人敬佩,而白幕吉却是让人发自内心的敬仰与尊敬,所以她此刻正安静的坐在首位上。 “白太傅,你对此事可有何见解?”沉默半晌之后,箫静竹开口,却是向白幕吉寻求意见。 白幕吉闻言,忙准备起身,箫静竹出口制止: “太傅无需如此多礼,朕深知太傅年事已高,多有不便,不用起来,坐着回答便可!” 白幕吉闻言便也不再坚持,只得重新坐好。 “启禀皇上,依老臣之见,该战!”说到此,她一顿,似乎还有话卡在喉咙里并未说完。 箫静竹自然会察言观色,忙道:“太傅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白幕吉从容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箫静竹对她可以格外开恩,让她在大殿上坐着议事,也让她在回话时无需站起来,但能够做到三朝元老,白幕吉自然心思比一般人要通透不少。 她能受如此恩惠,乃是皇帝对她的尊敬,然,她却不能忘了,坐在那金黄色龙椅上的女人,却并非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她是整个蓝御国的国君,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伴君如伴虎,她又岂会不知道? ------------ 第九十五章 主动请缨 “皇上,此次西北游牧民族来势汹汹,犯我蓝御国境,更是猖狂到把边境几个城池夺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5章节手打)。老臣斗胆,依老臣愚见,此次与三年之前,委实不大一样,他们此次的野心似乎更大,其准备功夫,也做得更足,而他们那位首领,更可谓是有着大智慧。故,老臣斗胆恳请皇上,出战!” 白幕吉说的情真意切,分析的也十分在理,如今情况确实只能战。 箫静竹神色凝重,去并没有立刻答话,大殿上一时间十分安静,众臣皆屏住呼吸,等着坐在龙椅上的女帝发话。 白幕吉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毕竟如今是太平盛世,自女帝登基以来,国库日益富裕,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如今若是去战,必定会要打破这暂时的安居乐业,而无论是对于国民,以及经济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试问谁在过惯了好日子之后,又会想着去打个什么仗,让这原本好好的生活,被破坏掉? 她是一国之君,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这偌大的蓝御国的百姓。所以她的一句话,看似是最有分量,其实她自己也是十分艰难的。 王者之心深如海,伴君如伴虎,特别是这种关乎国运、国民安危的事情,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自然不必多说。 然,沉默了片刻后,箫静竹却抬眸直射向箫天歌,用着征求的语气道: “升平对此事可有何见解?” 这大殿中,比她有见识,比她年长的大有人在,可以说,对于政事,她是最没有经验的。 毕竟她到这里并没有多久,况,以前,箫静竹都是让她在一旁听,却从不像今天这般,居然在这种大事上还询问她的意见。 让她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这烫手的山芋,众人皆扔了,却唯独被她给捡到了。余光所及之处,发现众位大臣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免不了对她露出颇为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今天幸灾乐祸的人给本宫等着,本宫他日定让你们好看,一群墙头草。 箫天歌恨恨的想着,人却已经走了出来,虽然如今才只有十三岁,但已经长得如大人无异样,身材高挑,气质卓群。 白幕吉是她的师傅,她可没有自大到,跟自己的师傅唱反调,毕竟连箫静竹都要征求意见的人,一定在朝中地位不凡,说白了,她此时不过是个毫无建树,无权无势,没有战功的菜鸟而已。 “禀母皇,儿臣自知资历尚浅,但依儿臣之见,这西北游牧民族,频频犯我蓝御边境,此次更是大打出手,有备而来,若是放任下去,定是会变本加厉,认为我蓝御国已无将领出战,认为我蓝御此刻好似软柿子一般好欺负,故儿臣愚见是战!” 毫无战功,毫无建树,那么此次算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若是母皇信得过儿臣,儿臣斗胆,恳请母皇派儿臣前去应战,让那游牧一族知道我堂堂蓝御国并非是好捏的软柿子!” 箫静竹倒是没有说什么,一旁的林凤霞却嗤笑出声: “哈哈...我的六公主殿下,你以为上战场是去玩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 林凤霞这话摆明了鄙视,还一并把箫天歌给骂了,但箫天歌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五章主动请缨内容)。 箫天歌转身,望着比她高了半个头的林凤霞,这人就是林笛的姐姐,一向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她并未露出任何生气的神色,相反还淡淡一笑,这抹笑容,看在她人眼里,尤为的惊艳,却又让然不得不心生寒意。 “本宫自然不会去玩,况且,本宫也说了本宫是去战斗。当然在林将军眼里,本宫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而已。而相反,林将军却是战功显赫的镇远大将军。所以,若是林将军不嫌弃,可否当此次领兵的主帅?” 顺水推舟,将林凤霞这个老女人拉下水,正是箫天赐此次的目的。 要说到君威君望,她一个小屁孩,确实不及这林凤霞,林凤霞心中颇为得意,面露得意的笑容。 箫天歌却在心中暗讽,要不是要利用她,刚才就凭她一句阿猫阿狗,她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语气中隐射她为阿猫阿狗,那么此刻坐在龙椅上的箫静竹又成为了什么?不就是阿猫阿狗她母亲? 林凤霞再过自大也还是懂得要在大殿上谦虚一点,但她脸上神色,已经将她此刻的爆棚的自大给出卖了。 “儿臣恳请母皇,让儿臣此次与林将军一同应战!” 箫静竹沉凝片刻,脸上难掩其喜悦之情,毕竟到箫天歌一辈,还无公主或是王子主动请求迎战。 而以箫天歌此时的年纪,能够有如此胆识,确实令她极为欣慰,而同时,一种蓝御后继有人的想法顿时油然而生。 心中对箫天歌的喜爱,不由又多加了一分。白慕吉一双眼中精光乍泄,嘴角不自觉往上扬。 而箫静竹脸上的神色,又岂会逃得过她这老狐狸的眼睛,如此这般,她便出一份绵薄之力,顺手推一把吧。 “皇上,难得升平公主殿下如此深明大义,主动请缨,还望陛下成全!” 既有白太傅开口,众位大臣又哪敢怠慢,自然是皆跟着附和,就连以林凤霞为首的帝后一众党羽也都附和。 只因箫天歌刚才那番话,委实拍得林凤霞心中颇爽,堂堂蓝御国的公主,竟然自愿归她所管,极力推举她为主帅,她能不高兴,并且不支持么? 箫静竹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众人头一次如此这般齐心为箫天歌说话,心中喜悦不言而喻。 更是将箫天歌视为以后蓝御国的新人主人,当然这些心思,作为君主的她,又岂能轻易让人观察到。 一来,箫天歌年岁尚轻,且需多加磨练。这二来嘛,若是让他人知道她心中想立她为储君的想法,箫天歌的处境必会十分危险。 然,这后继有人,还是令箫静竹心中愉悦,望着底下众人,不由笑道: “难得众卿家如此齐心,朕深感欣慰,既然大家皆极力推举升平,那朕便遂了尔等之意,让升平出战吧!” 林凤霞脸上难掩喜悦之色,正欲上前感谢,然箫静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挂在嘴角的笑容,最终变得僵硬。 ------------ 第九十六章 晋升主帅 “升平年纪尚轻,资历尚浅,战场经验更是缺乏,有林将军你在升平身边,朕也算放心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六章晋升主帅内容)!” “皇上言重了!”林凤霞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美得早就开了花,只差在大殿上哈哈大笑了。今天她这面子上,可是赚足了。 “好,升平接旨!朕命你为此次征战西北的主帅,帅精兵十万,前去西北边境讨伐侵犯者!” “儿臣领旨,多谢母皇!”箫天歌垂了眸,掩去眼底那一抹笑意,因为刚才余光扫向林凤霞那处时,明显的看到林凤霞瞬间变得僵硬的笑容,以及瞬间变化的脸。 “林将军,升平毕竟是第一次出战,朕便命你为此次征战的军马副帅,外加主军师,从旁指导、帮助升平,朕希望,你们能够凯旋而归!” 林凤霞心中不爽不假,却不能够做的太过分,只能够心不甘情愿的上前,却还必须装得十分平静的样子。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布此事之后,大家又议论了一些别的事情,这才散朝,刚被皇上重用,箫天歌自然成为了众人相继追捧的对象。 “恭喜六殿下,六殿下英雄出少年,实乃是我蓝御之福!” 箫天歌瞟了眼前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很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给了她一个回答。 然后径直往门外走,可是这一众平素就喜欢拍马屁的大臣,哪里会放过如此机会,皆像蜜蜂看到蜂蜜一般往箫天歌身边凑。 “六殿下英明神武,定是能把那西北蛮夷给打退!” “就是就是,以我之见,殿下你只需往那一站,敌人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再侵犯!” 原本还往前走的箫天歌猛然一顿,随后转身,眼神犀利的望着身后的某位大臣,似笑非笑道: “本宫是长得有多吓人呢?往那一站竟能够把人给吓跑了?” 箫天歌虽然是在笑,然这话一出,那大臣只觉后背陡然一寒,根根汗毛倒竖起来,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只差双腿一软,就给直接跪下了,箫天歌朝一众大臣拱了拱手: “众位大臣便在此打住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宫虽然是抱着必胜的之心去迎战的,但是却也无百分百的保证,所以还望众位了解。还有,本宫现在无权无势,你们这马屁,拍得言之过早!” 在一众大臣皆一脸僵硬,似木头一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箫天歌却直接转身潇洒离开。 开玩笑,跟这群老娘们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还不得将她累得半死? 好不容易躲过那些老娘们,在回舞阳宫的半路上,遇上了白幕吉。 这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笑,一双眼眉却深沉的吓人,连箫天歌都不免在心中感叹,这老狐狸,幸亏不是敌人,不然真不是她对手。 大老远,箫天歌便拱手向白幕吉行礼。 “见过师傅!” 白幕吉抬手,虚扶了她一把,笑着道: “殿下又何须如此多礼?” 箫天歌重新站直:“师傅此言差矣,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学生虽最近未常去学堂学习,却也从小被师傅所教,岂能不懂得尊师重道?” 白幕吉这小老太瞬间就大声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是过了片刻,箫天歌面不改色,却在心中嘀咕(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6章节手打)。 这老太绝对不是恰好在这里经过,因为这条道与出宫的路完全不同。 那么此刻她会出现在此,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在这里等她。望着眼前一脸似笑非笑的白幕吉,箫天歌稳了稳心神,恭谨道: “师傅此刻出现在此,莫非是在特意等学生的?” 白幕吉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却也还是不能够抹灭她本身的气质。 “殿下果然好智慧,也不枉老臣在此等候了!” 虽然知道刚才在朝堂上白幕吉确实有帮她一把,但是要清楚的猜到这老太的心思,还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箫天歌很清楚白幕吉一定不会是她的敌人,而白幕吉也并非是帝后那边的党羽。 因为在朝堂上,能够与帝后一党抗衡的,除了她白幕吉之外,再无他人,所以现在的蓝御国,也因此分了以帝后为首的一派,和你白幕吉为首的另一派。 两派可谓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只是帝后党羽多是武官,而白幕吉一党却都是一些文弱文官。 要想成大器,光靠几个懦弱文人自然不行,所以白幕吉现在主动帮助箫天歌,并且极力推举她,让她建功立业,可谓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学生委实愚钝,师傅有何指示不妨明说!” “哈哈...六殿下你若愚钝,方才老臣在大殿上也不会推荐你了,如若你愚钝,老陈也不会把我那孙儿许配给你了,若是你愚钝,老陈此刻也不会等候在此了!” 白幕吉一连说了好几个如果,并且是极力夸赞箫天歌,能得到白幕吉如此夸奖,箫天歌心中也颇为高兴。 “师傅言重了,师傅有话不妨直说!” 白幕吉神色一冽,锐利的目光前后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今次你虽看似风光,做了这兵马大元帅,但是林凤霞那人是出了名的自大狂,又善妒、小气。皇上今日点名让你做元帅,却让无论是资历还是战功都比你高的林凤霞只是做了一个区区的副帅而已,你想她会咽得下这口气么?” 此事箫天歌一早便有料到,故并不觉得惊讶,平静道: “学生也考虑过,但是林将军再过狂妄,也不敢对学生怎样吧?学生好歹还是个公主!” 白幕吉别有深意的一笑:“她确实不会在明地里对你怎样,但是她却可以暗自阴你,比如你所带领的那些将士...” 箫天歌心中猛然一惊,望向白幕吉,白慕吉一脸严肃,静静的回望着她。 白幕吉说的没错,不管领军的帅有多厉害,如果军中将士不听你指挥,那么做个光头主帅,又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上战场,就能够打胜仗么?箫天歌真诚的向白幕吉行了一礼: “学生明白了,多谢老师提醒!” “殿下,战场需要的是真枪实弹,而并非纸上谈兵,也不是什么事情你忍忍就行了,还望你能够明白,最后,老臣诚心希望殿下凯旋而归!” ------------ 第九十七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箫天歌连夜出宫,来到三年前曾到过的那处与世隔绝之处,三年时间不长却也不短,确实能够做出许多事情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7章节手打)。 亦如,箫天歌可以从一个小个子儿童渐渐长成此刻亭亭玉立的少女,亦如从前还有些青涩的少年们,在经过了三年魔鬼式的训练之后,变成了此刻英俊挺拔的俊逸青年。 当年,他们所变的,还不仅仅只是表面而已,如果箫天歌要得只是一个表现躯壳,当时她也不用如此煞费心思去培养他们了。 行军打仗,除了要有一套领兵打仗的兵法之外,当然必须有一队自己的亲信,而现在的局面是,那些从未谋面的将士,又岂会是她的人? 军中之人不比朝中文官,军中的将士皆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他们中个个都有着一股子傲气。 能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并且侥幸生存下来,建功立业之人,自然有着非常人有的本事,光靠一个走运,是绝对不可能次次留你活命的。 望着眼前的一群青年,箫天歌目光如炬,心中不免也有些小小的雀跃,终于可以上场了,这三年来的努力,就看这一次了。 然,她面色仍旧保持着平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宫希望上战场之后,你们能给出让本宫满意的答案!” 一众当日的少年皆已经长成此刻玉树临风的青年,其实说句特别好色的话来,真是十分的秀色可餐。 不过此时并非贪色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计划好如何应战。 翌日,箫静竹率领众位大臣相送,做为箫天歌生父的慕容亦,自然会出来相送。 慕容亦一脸担忧,不时祝福箫天歌要注意这,又要别忘了那里。箫天歌虽在心中嘀咕着慕容亦的啰嗦,但仍旧微笑着一一点头答应。 父母之心,并非一言一语能够说的清楚的,而此刻,她除了称是,除了保证她一定会平安回来之外,也确实找不到其它合适的词语。 一一作别父母以及众位大臣,箫天歌纵身跨坐在马背上,穿着戎装的她,英姿煞爽,气势逼人。 她抱拳,朗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后会有期!” 说罢,她手扯缰绳,调转马头,带领众位将士出城。 慕容亦面露担忧之色,一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旁的箫静竹不动声色的将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低声道: “相信朕,更要相信我们的歌儿!” 这一句话,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却十分窝心,而箫静竹的语气,也是那样的让人心安。 他紧紧握住箫静竹的手掌,随后将视线挪向渐行渐远,此刻只留下一个模糊背影的箫天歌。 “希望歌儿能够打退敌人,凯旋而归!” “一定会的!” 一定会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的认为,她一定会的,作为一个君王,她确实不能够妄下定论,然,这一次,她也私心了那么一把。 毕竟她除了是蓝御的君主之外,更是此刻应战沙场主帅,箫天歌的母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七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内容)。 此次箫天歌除了有暗中帮忙的那队精英人马之外,随身所带的便只有月影一人。 从前在宫中,被幽蓝和幽绿伺候惯了,如今乍然少了两人的伺候,委实有些不太习惯。 并且这古人的衣服,又比之现代人不知繁琐了多少倍,亦如此刻眼前的这件长衫,她瞪大双眼望着,不由在心中暗自咒骂,是哪个裁缝如此多事,给她缝这么多纽扣... 目光所及,一排下去,起码十几个,这每天解起来,再穿起来,不是要浪费不少时间? 入夜之后,大军扎营至一处平地上。 箫天歌正自惆怅之时,月影端了温水从掀开门帘而入,一进来,便看到箫天歌柳眉紧锁,面露烦躁之色。心中讶然,将水盆放于一旁的案几上,上得前来: “主子可是有何不适?可否要请军医过来看看?” 箫天歌一摊手,颇有些无奈道: “也不知道是谁给设计的这件衣服,本宫今晚解了这衣服半天,都没能解开,真是...” 月影一听之下,忍不住勾唇浅笑,明黄的烛火映照着他英俊非凡的脸,更显得他的菱角分明,而他这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无疑是十分勾人的。 “这些事情,公主以后大可吩咐属下来做!”说着,他便伸手去给箫天歌解开扣子。 所谓男女有别,如今虽然花还未全开,但也好歹算是开了个小包包吧。她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儿童,她现在可是年方十三了啊。 该长的地方,自然是长了,更何况这些年在皇宫中吃饱喝足,又都是些极为大补特补的补品,还不让她更加生的珠圆玉润? 箫天歌本能伸手去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因为月影的手,此刻已经触及到她的前胸。 月影本是清冷的眸光忽然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一张英俊的脸上顿时浮现两朵粉红的霞云。因为刚才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箫天歌那虽还没完全发育,却已经鼓起来的胸部。 虽不算很大,却比从前却是大了不少,而那种柔软的触感,作为正常男人的月影,又岂会没有任何感觉? 当下一只手便变得有些僵硬,但月影终归是月影,只是片刻的僵硬后,便又一切恢复如常。 沉着冷静,起码外表上表现的是这样的。一颗一颗的帮箫天歌将纽扣解开,随即帮她将外袍脱下来。伺候她洗漱完毕之后,月影方端了水恭敬说道: “天色已晚,主子今日又一路奔波劳累,还请主子注意身体,早些休息。”顿了顿之后,似想起了什么,继续又道: “属下今晚皆候在门外守着主子,有任何事情,只需大声喊叫,属下便会第一时间冲进来,以护主子安全!” 说完之后,躬身行礼,转身,刚走至门口,却被箫天歌喊住: “等一下!”月影转身,望着此刻面容有些不太自然的箫天歌。 “主子还有何吩咐?”箫天歌转而面色恢复一派淡然,沉声道: “此时已近寒冬,帐外必定冰冷刺骨,你便进内帐来吧!”说完之后,转身往里走。月影闻言,面露讶异之色,随即垂眸勾了勾唇,眼底流露出一抹柔情。 ------------ 第九十八章 月影的怀抱很温暖 入夜之后,箫天歌睡于温暖的软榻之中,月影虽没有在帐外受冻,可一夜这么站着,也委实有些吃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八章月影的怀抱很温暖内容)。 好在他平时多有训练,故此刻还撑得住。入夜后,山中自不比在皇宫里头要来的温暖和清净。 这山野之中,总会时不时传来狼嚎声,那种歇斯底里的长嚎声,让这夜无端的变得更加毛骨悚然。 箫天歌蜷缩在被子里,却一直没有睡着。虽然她自问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她却有些怕黑,更怕像这种夜里,在野外的那些饿狼们。 在床上翻转了半天之后,箫天歌终于有些气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响动的月影自然是警觉的走到屏风跟前。 “主子,你还好么?” 箫天歌心中不爽,来不及多想,随即便答: “不好!”月影一听之下心中颇为纳闷,但听这声音又是中气十足,也听不出有何不妥之处,委实让人疑惑。 但出于本职,还是小心问道: “可是有何事情?要属下进来么?” 箫天歌瞟了一眼自己现在包得严严实实的装扮,除了头发乱了点,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隧道: “进来吧!”月影得令便绕过屏风走到箫天歌跟前,但这小子连眼都不敢抬,直接垂着头走至床前。 “主子,是身体不适,还是如何?亦或是这床不舒服?要不要属下...” “你过来,坐下!”箫天歌不等月影将话说完,直接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月影坐下。 月影猛然抬头,在揣摩箫天歌心思的同时,突然看到此刻一披头散发,穿着白色亵衣的,状似女鬼的女人,正对着他招手。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实在是...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艰难的挪到箫天歌身边,然后在离她一段距离的情况之下坐了下来。 “我有那么可怕么?”望着正襟危坐,与她保持着不小距离的月影,箫天歌顿觉好笑。 “啊?不是...”月影乍然回过神来,回了一句之后,深知箫天歌话中之意,又只好将身体挪过去了一点。 箫天歌抚了抚那一头乱发,状似不经意间的语气说道: “反正你站着也不能睡,而本宫担心战事也睡不着,如此这般,还不如一起聊聊天来得好!” 听闻此话,月影顿时心中有股暖流入注,说不出来是何滋味,却十分温暖。 月影眼角的眉毛几不可闻的抽了抽,以他的口才来说,这话,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来的好。 并且,他作为一个护卫,从未想过哪天可以和他的主子像这样不分尊卑,坐下来一起畅谈。 即便他此刻心中有很多话要讲,却仍旧因为常年的清冷脾性,造就了他此刻的不善言语(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8章节手打)。 他憋了半天,只得道: “主子想说什么,我们便说什么吧!”这谈话的方式委实有些让人蛋疼。 如若真如月影所言,那么他们这还算是聊天么? 箫天歌一头黑线,头一次觉得带上月影这木头来这里,到底是对呢,还是不对?诚然在战场上,月影可以以一敌百,可以在发生突发情况时救她。 可她怕就怕在,这还没上战场呢,就因为月影这木头的木讷而活活将她给闷死了。 正自再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尖利的狼嚎声在夜空中划破,那种嘶吼声,成功让箫天歌的汗毛根根竖起,随即便像耗子一般,蹿到一旁月影的怀中,一双手还忍不住紧紧勾住月影的双臂。 月影微微一愣,望着此刻他怀中面目恐惧的箫天歌,一双好看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瞬间了然。 但箫天歌一向好面子的脾气,他又岂会不知道?嘴角仍旧噙着一抹微笑,语气却是十分温柔,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若是主子不嫌弃属下闷,属下倒是可以和主子彻夜长谈。”月影的声音虽然有些清冷,却十分好听。 箫天歌因那一声狼嚎本是紧张起来的心,也因他这话而渐渐放松,她轻咳一声,也没急着从月影身上下来,而是干脆十分悠闲的躺在他怀中,吸取他身上的热量。 状似随意道:“月影,不得不说,你确实挺了解自己的,不过本宫匆匆出宫,身边除了你之外,也未有其他人,如此这般,便勉为其难吧!” 望着怀中的绝美的人儿,故意露出的那种随意之态,月影的心猛然一震跳动,温热的液体在全身急速流动起来。 这种感觉谈不上是有多兴奋,却十分让人享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将自己看成了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在与自己心仪的姑娘谈情。 然,这种思想的出现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片刻之后便被另一种想法取代。 月影拿来被子,干脆将箫天歌裹住,以免让她受了凉。而他自己也是端坐在床沿,紧紧抱着此刻躺在他怀中的箫天歌。 娓娓道来:“记得八岁那年,我们集体训练,去的是一个深山老林里,并且是天寒地冻的冬天。当时山里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统领们让我们将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在积雪将我们膝盖都覆盖了情况下,在雪地里狂奔。他当时是想要训练我们的忍耐力,以及抗冻能力。我们跑啊跑,跑啊跑,一个个由先前冷得全身哆嗦,到最后的大汗淋漓,全身发热,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因为扛不住而中途倒下,最后一直没有再醒过来!” 说到这里,月影微垂了眸,眼底流露出来的是无法掩饰的忧伤与心痛。 宫中培养隐卫,一直都是魔鬼式的训练,如果受不住这样的训练而中途死翘翘的少年,自然也是大有人在。 而能够冲破层层关卡,最后屹立不倒的,自然就成为了各皇女、皇子的贴身隐卫,亦如此刻眼前的月影。 箫天歌抬头,从底下往上看,昔日青涩的少年,此刻渐渐脱去从前的青涩,变成了此刻她眼前棱角分明的清俊青年。 粉红的薄唇紧紧抿着,微微上翘的下巴上,仍旧白皙亦如从前,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入鬓,岁月的磨练,让他变得越发的俊美。 “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 第九十九章 雪地狼群 月影说到这里,箫天歌的一颗心似被人紧紧箍住,顿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九十九章雪地狼群内容)。因为她能够意识到月影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比现在还要可怕。 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清冷俊美的少年,那一双深邃的眼中,此刻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忧伤与隐隐的惧怕,让她的心莫名的抽痛。 当时是发生了一种怎样惨烈的情景,才会在事隔多年之后,月影再次想起来,仍旧会如此的记忆犹新? 双手不自然的握住月影的手掌,那一双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可以抚摸到手上的多处伤痕,莫名心酸。 月影望着箫天歌,对着她勾唇淡淡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掌,将她小小的手掌全部握在他的大掌之中,温暖的感觉一点点的融进她的心窝里。 “你知道么?就在我们以为跑完这个,就能够结束时,猛然一阵狼嚎声,从森林里传来。”他抬起了头,目光望着不远处。 而思维却已经回到了当日,他眼神平静,却很深邃,箫天歌靠在他怀中,能够清晰的听见,此刻月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是那样的扣人心弦,让人跟着他一起激动起来。 “统领们慌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狼一般都是成群出没,并且这种生活在雪地里的狼群,尤为凶狠残暴。所以,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丢下一句这是训练你们的最好机会,你们要好好把握之后,快速逃回不远处的马车上,然后驾着马车迅速离开!当时,我们只有八岁,就算再过天赋异禀,那又如何?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一群凶残的饿狼?” 虽然这种时候,箫天歌很不想说话,但是有一个疑问,却一直堵在她心里,让她不得不问了出来。 “那后来呢,你...”你是怎么活下来,并且毫发无损的逃出来的? 这句话,箫天歌卡在了喉咙里,她知道这话一出,一定会非常残忍的勾出月影当时的记忆。 可是,尽管她没有问出来,月影还是猜出了她没有说完的话,并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当时站在雪地里,望着身旁的同伴,他们脸上皆是露出难以言说的恐惧,有些孩子,因为实在太怕,而大哭了起来。他们很想逃,可是这种恐惧却让他们连奔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99章节手打)。当然这些孩子中,也有胆子大,沉着冷静的。毕竟能够被选拔出来当皇宫隐卫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但是这一份冷静,也在狼群的出现之后,彻底的瓦解。当狼群从林中走出来时,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这次死定了。因为走在前头的那只狼,长得比其它的狼,要大上起码一倍,那块头比一般成年人还要高大。而它的眼神,格外的渗人,当时,站在我身边的那群同伴就慌了,大哭大嚎,在雪地里奔跑了起来。刚开始还镇定的几个稍微大一点点呃同伴也不能够再镇定,转身撒腿就跑。” 箫天歌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在茫茫雪地中,鬼哭狼嚎着奔跑着,而他们的身后,一群饿狼流着哗啦啦的口水,正向他们飞扑而来。 当时的那种恐惧,不言而喻,她抬头,正好看到月影的视线挪过来,望向她这里,两人四目相对,月影淡淡一笑。 “其实,当初,我也害怕的要命,毕竟在那种情况下,我自问也做不到镇定自若!” “人都怕死,并且谁愿意死在一群饿狼肚子里?”箫天歌似安慰月影,却发觉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令人难受。 而月影却全然不在意,帐中晕黄的光线,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格外的立体。 “是,我不愿意,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受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能够死?”说到这里月影的眸光一闪,紧着又道: “所以,我选择了装死!”说完之后,他狡黠一笑,似乎有些孩子气,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笑,确实很好看,原来月影并非她所以为的是那样的木讷。 野兽喜欢追逐活蹦乱跳的猎物,也许对他们来说,活的东西,更能够刺激它们,让它们吃起来更为味道,这一点,无可否认,它们十分变态。 所以,相对于死了的东西,它们倒是毫无兴趣,不会去动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箫天歌笑着说了一句,月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夜,两人都讲了许多话,讲了许多从前的事情,箫天歌甚至把前世的一些奇闻怪事,也都讲给月影听了。 当月影听着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如此奇怪的事情时,不免心生疑惑,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本是打算彻夜畅谈的箫天歌,终于在最后忍不住这一日来的奔波劳累,终是躺在月影宽厚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望着怀中沉睡的睡美人,月影眸光是从所未有的柔和与宠溺,他勾了勾唇,伸手轻轻抚上箫天歌光滑细腻的脸颊,将额头上的碎发拨开一些。 动作轻柔,生怕将怀中的人儿惊醒,只是他不知道,箫天歌今日如此劳累,即便他此刻在她耳边大吼,她也怕是醒不来的。 静静望了一会之后,他扯出一只手来,将床铺好,随后将沉睡的箫天歌轻轻放回床上,再给她将被子盖好,这才悄悄退了出去,站回原来的位置。 翌日连续启程,因为时间紧迫,要赶在敌人下一次侵犯前赶到前线,故原本该十日的路程,箫天歌硬是将它缩短到了七日。 一路上战士们叫苦连天,林凤霞更是在自己的营帐中暴跳如雷,差点直接去找箫天歌理论。 可碍于箫天歌主帅的职位,以及公主身份,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这一日,终于赶到了蓝御位于西北的边陲城市--渔阳。 而西北敌军就在距离渔阳三十里地的马坡扎营,几次攻打渔阳,皆因渔阳城地势险要,以及渔阳将领顾云修的英勇善战,才至这敌人一直未曾攻打进来。 ------------ 第一百章 下马威 箫天歌一行赶到渔阳,顾云修便率领城中各大小官员,以及军中将领前来迎接,渔阳城百姓更是自发的出街相迎(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章下马威内容)。 箫天歌骑在白色骏马之上,一身戎装,眉目清秀,气势逼人,眼神冷冽,可谓是一见就知不是一般善类。 林凤霞紧随其后,一张唇闭得紧紧的,脸上写了五个大字--老娘很不爽! 城中百姓面露喜色,高呼着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而她们并不知道,这位骑在马背上的少女,是一位特别讨厌喧哗的人。像这样没打胜仗就整出个这样宏大的场面,她是更加讨厌的。 有这个力气在这里浪费时间,怎么都不去前线抗敌?要是将来她输了,她这脸又该往哪放? 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形健硕的年轻男子高坐于骏马之上,眉目间布满了凛冽的气势。 这不是一般人具备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靠内里散发出来的,若是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驻守在渔阳的大将军顾云修了。 素闻顾云修是一位铁血铮铮的汉子,如今看来,倒是一点都不假。 浓眉如墨,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一双漆黑的双眸中冷冽、凌厉,鼻梁高挺犹若悬胆,嘴唇薄且有着靓丽的光泽。 如此男子,生在这个社会,委实有些不应该,像他这样的男子,用一句很俗的话形容,就是如此的爷们,只怕没有几个女人能够管教的过来。 而此刻,从顾云修眼中所散发出来的信息是,老子乃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有哪个娘们不要命的,就来惹大爷我试试! 很好,蓝御国缺的就是这种有着铮铮铁骨,霸气外露的阳刚男子,整个一阴盛阳衰的国度,怎不会令外敌有机可趁? 顾云修快速下马,将马鞭交由一旁随从手中,几步便走到马前,躬身行礼。 “末将渔阳守将顾云修恭迎公主殿下到来!” 箫天歌居高临下的望着正自给她行礼的顾云修,神色淡淡,随即翻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轻车熟路的将手中的马鞭丢掷给一旁的月影。 “本宫是来打仗的,不是来视察民情的,今儿个这阵势,本宫倒是想听听顾将军有何要说明的!” 箫天歌马不停蹄便往前走,根本没有去理睬刚给她行礼的顾云修,顾云修那样自大的一个人,哪里受过这般冷落。 即便是当年面见当今女帝,箫静竹也对他格外客气对待,不想今日见这升平公主,竟会一开始就给个冷屁股给他去贴,这种感觉委实不爽。 顾云修本是紧抿的薄唇此刻更是抿的成了一条直线,一双漆黑的双目中,迸发出熊熊怒火。 他大爷的,我是吃饱了撑的不行?我搞这阵势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你们京城来的大官,不都喜欢这个? 他好歹还是一方之将领,堂堂镇守渔阳的将军,被这上头的主帅一来,就给贴了个冷屁股,他以后在这渔阳城,还怎么混? 越想越觉得心火上涌,怒气难平,心中那叫一个想杀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章下马威内容)。 “云修,六公主殿下就那脾气,你莫要见怪!”这时候林凤霞一脸微笑,伸手将顾云修扶了一把。 顾云修这才一脸平静的抬头,对上林凤霞的双眸,恭谨说道: “徒儿见过师傅!” 林凤霞笑得越发灿烂,一双手颇有些不安分的在顾云修的手背上轻抚了几下。 “进去再说!” 顾云修与林凤霞二人先后往兵营行去,这时候箫天歌已经率先进入兵营,而此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众将领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神态,歪歪倒倒的立在那里。 箫天歌顿时肝火旺盛,这就是他蓝御国镇守边城的将士?一个个都像吸了鸦片似的萎靡不振,人家怎么可能会不欺负到你头上来? 她一双眸子冷冽的一一扫过战场的将士们,一脸寒霜布满整个脸颊。 顾云修与林凤霞此时正好走进来,就看见箫天歌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一众将士,顾云修正欲开口,林凤霞却抢在先头开了口。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不是?看见堂堂升平公主殿下在此,还不快快过来行礼!” 一众刚才还萎靡不振,似昏昏欲睡的将士,听到升平公主二字之后哪里还敢怠慢,立马像打了鸡血般,急速飞奔过来,跪倒在地。 “参见公主殿下!” 箫天歌一声冷笑,转而冷声道: “好,很好,这就是我蓝御国镇守边疆的将士!”说罢转而凌厉的望向一旁的顾云修,接着又道: “顾将军,你今天倒是给了本宫不少惊喜啊!先是城门口的迎接,再是这军营的守城将士,一个个萎靡不振,毫无军人风范,如此形象,如何抗击敌人,将他们赶出我蓝御之境?此刻怕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都能够把你们给撂倒了吧!” 箫天歌看似是在说这一群将士,而实则是在说谁,顾云修又岂会不知道?他是这军将领,箫天歌说这群将士不行,简而言之,也就是说他这将领也不行。 从刚才开始,箫天歌便对他百般挑剔,更是当众不给他任何脸面,如今又当着众将士的面,如此的奚落于他,这将堂堂大将军,又岂可受得了? 林凤霞表面神情淡定,实则在心里笑翻了,顾云修的脾气她岂会不知道,平时她都不会如此数落于他,更何况如今眼前的只是一个毫无战功的黄毛小丫头片子。 顾云修被她如此当众数落,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倒是要看看,离开了那高墙皇宫,少了她那女帝陛下庇佑的她,还能够狂妄到哪儿去。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此刻眼前的都是她的人,即便此时将她杀了,她也可以很自信的说一句,一定不会有人将真相说出去。 而此刻,她还不想将她杀了,因为,她要在一旁看好戏,她要看箫天歌生不如死,怎么被人玩死。 说白了,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再成熟的丫头,她还是没有长齐毛。 顾云修眼底的怒意越聚越浓,强烈的杀气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而这种只有高手才会体现出来的杀气,箫天歌又岂会感知不到。 好强的杀气,好厉害的眼神,这个顾云修一定并非善类,然,不管如何,今天这事是退无可退,唯有仰头相迎了。 ------------ 第一百零一章 坐山观虎斗 顾云修怒极反笑,如墨的鹰眸中,寒光乍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1章节手打)。 “依殿下之意,接下来,是否就该治末将一个统领不当、玩忽职守之罪?” 说罢,他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来,往地上重重一扔,林凤霞一愣,随即免不了露出欢喜之色。 她这个好徒儿,这是在给箫天歌叫板啊,她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黄毛丫头,少了他这位勇猛的将领,又岂会打胜仗? 况,他这些将士,可都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虽然在战场上,他是将领,但私下里,他们更是关系融洽,与兄弟无异。 一个至高无上的将领,除了能够带领众位将士大胜仗之外,必须还得让众位将士心悦诚服为你卖命的本事。 而顾云修,他堪堪就具备了这么一点,不但能让将士们对他心悦诚服,更是到了崇拜的地步。 箫天歌今日一来,就将她们崇拜的主给当场批判,甚至还治罪,这对箫天歌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利的,起码这个军心就不那么团结了。 林凤霞心中大喊这场戏唱得实在是好极了,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然,林凤霞都能够想到的事情,箫天歌又岂会不知道?但是,顾云修这般自大的以为,这军中无他便成不了大事,打不了胜仗的荒谬想法,还是让箫天歌不免气愤。 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既然今日有她主帅箫天歌在此,那么顾云修你再狂妄,也必须给她往一边站。 以为到了你的地盘,我就不敢动你,不敢治你的罪?以为你们师徒二人一唱一和,我就奈何不了你们了不是? 若真是如此,我这十三年的饭算是白吃了,我这十三年的准备,也算是白做了,而我箫天歌也不配为这一军之主帅! 箫天歌神色平静,从容的走至一旁,弯腰将地上的佩剑捡了起来。 林凤霞在一旁仔细的盯着箫天歌的一举一动,完全不放过箫天歌脸上的任何神色。 但是,她盯了半天,也不见箫天歌脸上有何不妥之色,除了跟明镜一样平静之外,连稍微的点点波澜都无。 箫天歌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一道白光瞬间从那光滑的剑身上散发出来,质地细腻,光线刺目,剑锋锐利,果然是一把上好的宝剑。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该配什么样的剑,心中虽这般想,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给旁人看到。 “果然是把好剑!”说罢,将长剑重新放进剑鞘之中,随手丢给一旁的月影。 “既然顾将军如此深明大义,谦虚谨慎,懂得识大体,顾全局,懂得知错就改,本宫自然不能够拂了将军之意,如此,本宫便允了!” 言罢,完全不顾身后瞬间脸色大变的顾云修以及林凤霞师徒二人,随后与月影一道,往营长后走去。 顾云修一张脸只能够用惨烈来形容,当然一双如墨双瞳中,怒火四射,大有将箫天歌焚烧殆尽的架势。 林凤霞也是下巴都惊得差点掉到了地上,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方道: “云修,她这是把你的剑充公了么?” 顾云修双目泛红,转而望向林凤霞,林凤霞打了个寒颤,尴尬的笑了笑: “为师之意是殿下这次委实过火了一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一章坐山观虎斗内容)!” 顾云修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个从京城里来的,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主子,我看她怎么对付那西北如狼似虎的蛮夷!” 顾云修说罢气氛的拂袖离去,留下林凤霞一人站在原地。 他说的也不是全然不对,箫天歌作为蓝御国的公主,这十几年来,连宫门都很少出,更别提带兵打仗了。 再说了,她再聪明再厉害那又如何,这战场可不是小孩办家家酒,这可是真枪实弹,搞不好要会要小命的。 丢了自己小命是小,这仗要是没打好,这蓝御国国威会因此受到影响,这城池也会因此被敌人夺下,这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箫天歌到得军营,立马将原本裹在身上的白色裘皮披风脱下,随手往一旁扔去。 边走边道:“去把渔阳城的地形图,给本宫拿来,还有,本宫今晚要知道洛沐羽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别给本宫最后来一个,事到临头抱佛脚。” “是,属下这就出去,可是这会谁来伺候主子你?” 箫天歌颇有些不耐烦,冷笑一声: “你主子我现在是三岁小孩呢,还是白痴智障?”月影立马噤声,感受着箫天歌周身散发出来浓浓的火药味。 看来刚才的火气还没消呢,不过也是,哪个人看到军中将士那副形象,也会恼火的,更何况如今战事迫在眉睫,还出现这种状况,自然就更加让人恼火了。 “是,属下逾越了,属下这就去将主子吩咐的事情办妥!”说罢,月影转身出帐。 箫天歌走回座位上坐下,伸手扶住额头,来之前就知道这仗一定不好打,却没有料到,这仗还没打呢,就先被自己的将士给气到了。 听到帐帘被人掀起,箫天歌头也没抬,也没睁眼,仍旧低着头闭目养神,只道:“还有何事?” 话一出口,等了半晌,却没有等来月影清冷的嗓音,不免有些奇怪,遂抬眸,对上的却是另一双冰冷刺骨的双眼。 额角上那一道疤痕,尤为的刺目,那刚硬的五官,嗜血冰冷的眼神,以及浑身所散发着浓烈杀气,除了他,还能有谁。 箫天歌心中莫名一咯噔,不由问出了口: “你怎么在这里?”穆枫走得前来,在离箫天歌一定距离时站定,恭谨行了一礼。 “属下奉命前来保护公主!”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与他嘴上说的确实符合,但箫天歌知道,他不是她的人,而是帝后的人。 而此刻,他出现在这军营中,到底为何?难道帝后真的出于这番好心,让他前来,保护她? 怎么可能,帝后现在是恨不得她去死,又岂会再派一个高手过来保护她?只怕暗中刺杀她的可能性,比保护她来的要更多吧。 然,心仍旧忍不住的隐隐作痛,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做不到平静如常,永远不能够冷静处事,只因为他这张太过熟悉的脸,这张令她即便是转世了都无法忘记的脸。心中想法诸多,然到了嘴边却又全都变了。 “舟车劳顿,先去好好休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就这般相信他? ------------ 第一百零二章 畅饮(1) 穆枫如冰柱一般矗立在她面前,态度却是极为恭谨,这无疑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二章畅饮(1)内容)。 然,不管穆枫此刻出现在此,目的为何,起码,在这表现看来,他们是一边的,箫天歌颇为有些自欺欺人的这般想着。 穆枫连头也未抬,闻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是!”便转身退下。 林笛此次将穆枫派至她身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此刻也来不及去细细揣摩,因为当下,她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亦如现在这看似挺松散的渔阳军营。 她真心不想去相信,曾得女帝陛下垂爱,赞不绝口的顾大将军,会是如此平庸无能之辈。 若果真如此,这渔阳城,也不会如今日所见那般模样,百姓们自会苦不堪言,又岂会自发的出门迎接她的到来? 且从百姓们脸上的神情来看,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绝非是装出来的。 况他们一个个虽不说是长得珠圆玉润,但起码却也是红光满面,气色极好地。试问一个平庸无能的领主,又岂会有这般本事? 再有,这京城来了钦差,由女帝指定的主帅,百姓都出门相迎了,难道这顾云修却不知道,或是被蒙在了鼓里,所以来不及去准备? 答案显而易见,绝非如此,若真是这样,当日箫静竹就不会亲自点其为镇守渔阳这边境的大将军了。 心中烦闷,脑袋却十分清醒,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原因在她脑海中瞬间油然而起,原,竟是如此... 箫天歌走至里间,换了一身比较舒服、便捷的便服,刚那身盔甲穿在身上,虽确实比较的帅气,英姿煞爽。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盔甲委实是太重了一些,穿在身上,行动不便,自是不用多说,还憋闷得慌。 平素都是有幽蓝、幽绿在身旁伺候着,此次领兵打仗,并未带她二人,故这无论是穿衣还是盘发,皆让她十分头疼的紧。 故,她只是随意挑了件款式最简单的便服穿上,随后将一头青丝用一根发簪固定住,便出得营帐来。 方掀开门帘,便当场愣住,银色月光之下,那高挑挺拔的身影,委实令人心中莫名一怔。 但只是片刻而已,瞬间便恢复淡定的神情,盯着眼前挺拔的俊朗男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本宫不是命你先去休息?” 穆枫微垂了眸,再加上光线也比较暗淡,所以看不清他此刻眸底的神色。 只听得他道:“公主未曾休息,属下又岂可擅自偷懒?” 这态度倒是挺恭谨的,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也罢,他要不休息,她也不能够奈何,况此刻身边没人跟着,气势上确实有些低,且不管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就先有着他跟随吧。 如此这般一想,箫天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往前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2章节手打)。 很快,军中大小将领便得到通知,说是新来的主帅要集合大家,来营帐中叙事。 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叙什么事,这新来的主帅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缺根筋啊! 诚然,每个人心中都略微有些不爽,但碍于箫天歌公主的身份,又岂敢有人明面上与她作对。 但一个个都不是朝堂上那些心思深沉,心计城府的文官,所以作为这群大大咧咧的将领们,一个个都写着,老娘很不爽,后果很严重的字样。 但是,她们忘记了,如今站在她们面前的那人是箫天歌,而不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黄毛丫头。 箫天歌气色淡定,从容自若的在一群将领中来回踱步,却也不说一句话来。 顾云修虽然白天受了她的气,但这会子自然也只能够站在当场,由着箫天歌的目光一片片的在他们身上逡巡。 很好,这个营地,并非只有一些三八的女人,倒是还有不少清俊冷冽的男人。阴盛阳衰,女尊男卑,是当前蓝御的现象。 虽然,她不能够在这里提倡什么男女平等,但好歹也得来个男女搭配,这样才能干活不累吧。 况,像顾云修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领军将领,更难得是还是个男人,这自然更加显得他的矜贵。 “今儿个,这里之中没有公主以及臣子,有的不过是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今晚本宫与众位兄弟姐妹,不醉不归!” 林凤霞这老狐狸闻言,顿时一怔,而箫天歌此时也正好将目光投向她那里。箫天歌似笑非笑的望着林凤霞。 她随手拿来一个酒坛,朝一众将领一举,而后大声道: “论资历,论年纪,本宫与众位将领比起来,委实是个菜鸟,所以,本宫先干为敬,为了我蓝御之富强,干了!” 她豪气冲天,声音更是令人诧异的洪亮,看不出来,一个才十几岁的丫头而已,脸上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稚嫩,却能够如此气定神闲,更难得的还是,声音如此有气势。 她说罢,便毫不犹豫的将酒坛举至嘴边,开怀畅饮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顾云修,都是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豪饮的箫天歌。 那种豪爽以及毫无架子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从心底里对她产生一种敬意,却又不敢去亵渎。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这个看似挺小的六公主,确实如传言中所说那般,并不是一颗软柿子,相反,其能力,无法让人估量。 而且,传言说六公主清高孤傲,目中无人,可今日看来,却又不是如此,这六公主,明明毫无半点皇家架子,相反还十分谦逊。 刚才还一脸傲然,甚至是不屑的众位将领,都不得不在心中对箫天歌产生一种敬佩之意。 “好!”不知是谁大神喊了一句之后,也如箫天歌一般举起酒坛一饮而尽,众位将领皆是如此。 箫天歌面露淡淡微笑,目光柔和,是从未有过的平易近人,最后她将视线挪向一直未动,只一脸惊诧瞪着箫天歌的林凤霞。 对着她微微勾唇,一双媚眼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好像在说,林将军,你怎么还不喝?林凤霞突然觉得周身寒意顿生,哪里还敢怠慢,只得举了酒坛跟着一起畅饮开来。 ------------ 第一百零三章 畅饮(2) 自问前世虽不是什么喜好流连夜店之人,却也并非是个天天宅在家中的良家妇女(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三章畅饮(2)内容)。 与一众朋友,去酒吧或是ktv玩耍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的要去喝上几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狗血的魂穿至此,但不得不说的是,这酒量却一点也未曾减退。 而别看她不过才十三岁的躯体,却有着一般常人没有的酒量,这酒量比之在前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坛子酒,就这样被她全数灌了进去,连眼都不带眨一下,这种干脆以及豪爽,确实让在场的每一位,都暗自佩服。 十三岁的时候,你在干吗?是在与人天天攀比呢,还是懵懂的在暗恋着某位帅气的哥们?亦或是成天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让别人看上你? 但是,眼前的这位十三岁的少女,却是年纪轻轻的当上了领军的主帅,更是一副老练成熟的姿态,这无疑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娘们,老爷们心有愧意,更是有些胆寒。 当然,敬佩之意,自然是油然而生。 箫天歌将酒坛往地上重重一扔,酒坛瞬间被砸的粉碎,嘭的一声响之后,众位将领也将喝完的酒坛往地上重重一扔。 这时候林凤霞笑着走了上来,而从她那阴险狡诈的笑容中,箫天歌知道,今日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上演。 “公主年轻力胜,果然好酒量!”箫天歌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随即往主位上坐去。 根本不像传言那般冷漠高傲,而相反的是,从始至终,箫天歌脸上都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这种笑意虽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却也不敢忽视。 她知道林凤霞这主动上前来,一定不会单单只是要表扬或是夸奖她一番,林凤霞心里,定是恨不得她去死。 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坐等林凤霞接下来的那句话,果然不出她所料,林凤霞顿了顿之后,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但是这战场上,可不是单单喝杯酒,吹吹牛,便会打胜仗的,这战场上,要的可是真正的实力!” 这话简而言之就是,你这套在京城里,对着那群喜欢拍马屁的老娘们,倒是不错,但是要放在这里,你就是不行。 一众原本还对箫天歌的酒量表示十分欣赏的将士,随着林凤霞这话一出,给点醒了。 是啊,他们怎么能够单凭一罐酒而已,就对眼前这位丫头心生佩服呢?她若不是生在皇家,身份比一般人高贵。 像她这个瘦骨嶙峋的黄毛丫头,只怕此刻还在某学堂跟师傅之乎者也吧,这战场又不是能让人儿戏的地方,岂能够让她胡闹? 果然,墙头草,两边倒,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令箫天歌诧异的还是,这军中将领,竟也是如此之辈。 “如此说来,依林将军之意,本宫倒是一位只知喝酒玩乐,不懂得带兵打仗的无能之人了?” 箫天歌嘴角上扬,眼神却是犀利非常,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直线(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3章节手打)。 林凤霞一脸的不置可否,当然,碍于箫天歌的身份,自然不敢如此放肆,故,只得口是心非道: “末将哪敢如此,公主乃是金枝玉叶...” “那依将军之意,本宫若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将军就能够如此说本宫了?”箫天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身临冰窖之中,毛骨悚然之感。 所谓的笑里藏刀,怕也不过只是如此吧,林凤霞心中微微一抽,但面上仍旧装得和颜悦色,十分恭顺。 “末将岂敢!” 箫天歌一声冷哼,真他妈是大鼻孔里插蒜,给老娘装蒜了。 “好了,本宫今天并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怎样的下马威,也不是想告诉诸位本宫是一个嗜酒之徒,本宫今日之所以这样...” 说到此,她故意一顿,犀利的眸光一一扫过众人,接而才道: “本宫只是想告知诸位,私下里,我们可以是举杯豪饮的朋友,可以是无话不谈的知己。然战场上,我们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勇猛杀敌!” 箫天歌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难免皆有些想法,箫天歌一个不漏,一一扫过众人脸上的神色,心中了然。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酒也喝到此吧!”言毕,在一众将领的注视下,箫天歌提步走出营帐之外。 箫天歌走出营帐之外,穆枫一路跟随,一路无语,这一点,他与月影很像,不喜欢说多余的话,整个人冷冷清清的。 要说到与众不同,月影相对而言,要有些人情味些,而眼前的这个穆枫,实在是太过冰冷,而且,浑身还散发着嗜血的杀气。 天气渐渐转寒,虽未下大雪,不过这渔阳西北之地,比之蓝御国的京城,还是要寒冷不少。 箫天歌衣服穿得并非很保暖,所以夜晚站在这空旷的军营之地,望着浩瀚的天际,一种淡淡的忧愁顿时升腾而起。 若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三维、四维空间,不同的空间的人,过着不同的生活。 那么她可不可以想象一下,生活在前世的那个空间的人,是否也跟她一样,看到的是此刻眼前的这片天地? 心中莫名有些心酸,脸上也流露出无比的忧伤,她只是一个凡人,即便再厉害,她也逃不开命运的摆布。 猛然回转身来,望着眼前这张再过熟悉不过的脸,突然间,本是深藏在心底的那些情愫,陡然升腾起来。 止不住心中翻腾而起的情愫,一双美瞳,盯着眼前五官刚硬,棱角分明的清俊少年。 她伸出指尖,速度极慢的往穆枫的脸上伸去,这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箫天歌如此失态,穆枫也是始料未及,平素总是冰冷的脸上,也浮现点点疑惑。然,当她的指尖触及到穆枫那冰冷的脸时,身体不由一抖。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还是你把我给忘了?你还是你么?”这一连串的问题一经出口,穆枫心中疑惑更甚,但是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那便是帝后说的话没有错。箫天歌把当成了旧识,亦或是她从前认识他? ------------ 第一百零四章 夺吻 穆枫敛了敛神,平静的说道: “公主您喝多了,待属下扶您回...” 穆枫话未说完,也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上了头,让她此刻晕晕乎乎,分不清真假,还是因为实在是太过思念,她根本不等穆枫将话说完,踮起脚尖,唇便压了上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4章节手打)。 冰冷的触感,却仍旧不能抵挡他唇边所散发出来的柔软光滑之感,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这种矛盾的感觉,让箫天歌莫名恼火。 嘴上不由加大了力量,狠狠的咬住那薄薄的唇,霸道的将那唇撬开。穆枫冷冽的眼神不由一黯,眉头微微跳动了那么一下。 脸上露出诧异与不可置信,但终究只是一瞬间,片刻后之后,他便恢复如初,只是有如一块冷冰般立在那里,任由箫天歌拥吻。 那种熟悉的烟草味道不见了,那种淡淡的香水味也没有了,更让箫天歌气愤的还是,这哪里是一个人,明明就是一块千年寒冰,与他实在是相差甚远。 她将穆枫一把推开,心虽然跳动的极快,也在暗自为她这一举动懊恼着,却是在垂眸时,将那些波动的情愫暗藏心底。 “本宫乏了!” 她丢完这句话之后,逃也似的便往自己的营帐奔,身后的穆枫却是冷笑一声。 “原来公主也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么?”冷冷的语气,伴随着这种桀骜不驯的气势,让箫天歌很是恼火,脚下一顿,迅速转身。 挑眉,对上穆枫冷冽的眸子,淡淡道: “你要本宫怎么负责?娶你么?” “你要娶,我还不一定会嫁给你!”哪里知道,穆枫会突然丢出这么一句狂傲的话来,这委实让箫天歌吃了个鳖。 心中暗自恼火,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眼睛紧紧盯着眼前年纪与自己相仿,身高却高了一截的某位少年。 银色的月光普照而下,却并未将眼前的少年渲染成银白色,那种古铜色的肌肤,似乎是天生就有,无法改变。 只是那棱角分明的脸,在这银色的月光下,越发的显得深邃刚硬。 很好,很有骨气,也很狂妄,虽然与他长着一张相同的脸,但是她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他。 眼前的穆枫没有他的温柔似水,没有他的柔情蜜意,更没有他吃醋时可爱的模样。 除了这样几乎一样的脸之外,穆枫与他实在是相差甚远,他终究不是他。虽然这个结果,她一早就已经料到,然,事到临头,她还是不能平静的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箫天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光,凑近穆枫,一字一句道: “若本宫想要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会义不容辞的将你抓回来,臣服于本宫身下。但是本宫实话告诉你,本宫现在不想要你,所以...” “所以,公主就一时兴起,临幸我是么?”穆枫目光坚定,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见他如此嚣张,箫天歌心中委实有些不爽,毕竟这些年,她说往东,还没人敢在她面前说往西(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四章夺吻内容)。 这位穆少侠,可谓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其过人的胆识,还是颇为令人佩服的。 她抬眸,盯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穆枫。 “是又如何,你能拿本宫怎么的?本宫不妨告诉你,你再深得帝后喜爱,你也不过是他跟前的一条狗,你再怎么狂妄,高傲,你也不过是任本宫差遣的奴仆。本宫今儿高兴了,临幸一下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以及使命,这里不是皇宫,本宫若是让你在这渔阳之地彻底消失,本宫也能做到,你信不信?”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穆枫的肩膀,穆枫勾唇,冷冷一笑,箫天歌挑衅的目光射过去,他却只是低声道: “夜已经深了,公主还是请回吧!” 他的使命他没有忘,箫天歌的话虽然刺激着他,让他大为光火,但是作为杀手,必须学会一条,那就是忍。 从小到大,他都是如此生活,除了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之外,还必须具备常人所不能忍的耐力。 他的命是帝后给的,所以,他这辈子的使命,就是为帝后而活,不管是作为属下也好,还是作为一条下贱的狗也罢,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晚上喝多了,果然不是件妙事,这一天来,箫天歌都头痛欲裂,浑身没劲,这一躺,便是一整天。 而月影出去也有一天了,此刻仍旧没有回来。 如今这渔阳城中,所有将士,可谓都是听命于林凤霞,她这个主帅,当了也等于没有当。 自从她一来就把顾云修给得罪了之后,这小子,对她也是不冷不热,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儿去。 三日后,月影终于回来了,箫天歌正自在帐中踱步,思忖着,这个洛沐羽可别把她给摆一道啊,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可开不起这么大的玩笑。 “主子!”月影在箫天歌身后喊了她一声,她立马回头,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哎哟,我的好月影,你终于回来了!”月影诧异的抬眸,不可置信的望着箫天歌。 这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并且露出如此急切神色的人,还是他记忆力所认识的那位主子么? “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 “那为何你...”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箫天歌忙道: “这游牧一族,最近按兵不动,盘踞在离渔阳城三十里地之外的地方,本宫怀疑,他们这是在等救兵,想要来个惨痛一击!” 月影神色一冽,道:“公主是在等属下,所以才会...”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没有跟箫天歌联系,而是一心去和洛沐羽等碰头,虽然他一向我行我素,办事也从不拖泥带水,但这一次,毕竟不是孩子们玩家家酒。 思及此处,月影颇为有些惭愧:“让公主忧心,是属下的不对,还望...” “好了好了,洛沐羽那小子到底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么?眼下本宫要靠你们这群人做主力了,这渔阳城虽有数万将士,本宫也从带来了十万精兵,但是这些人,此刻都不能够为本宫所用。” 形式严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之地,她不能够坐以待毙,等着敌人前来侵犯。 ------------ 第一百零五章 入虎穴 “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公主发号施令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五章入虎穴内容)!”月影不慌不忙,沉声回道。 “那好,本宫不能够等他们一切准备就绪,来打本宫一个措手不及,所谓谁抓了主动权,谁就会先掌握胜利。本宫来这里,并非只是为了游山玩水,玩儿的,本宫要的是打胜仗,并且把这侵犯我蓝御的狂妄之徒连根拔起!” 箫天歌目光一冽,随即又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言道此处,与月影对视一⑴ ⑶8看書網步走至帐外,一把将帐帘掀开,冷眼望着此刻站在帐外的某人。 “你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穆枫一听当下目光中就聚了一抹怒气,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随即便恢复一副冷漠的状态,冷冷道: “属下奉命保护公主安危,自然要时刻守在公主身前,伺候左右!” “我看你不是奉命来保护本宫的,而是奉命来监视本宫的才对吧!”穆枫面容冷峻,只是静默。 然,这一无声的沉默,更像是默认箫天歌刚才说的话,箫天歌怒极反笑。 “好,很好,如此,本宫便遂了你的意,让你也好跟你的主子一个好的交代!” 言毕,她转身:“月影,你去洛沐羽那,看他有什么需要没!” 月影一副为难之态,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道: “可是主子你...” 箫天歌斜睨向一旁的穆枫,月影心中所想,她又岂会不知道?于是道: “本宫身边有天下第一的杀手穆枫,穆大侠在一旁保护着,你觉得本宫还会有何闪失么?”转而又道: “穆枫,你说本宫说的对么?” “保护公主乃是属下的职责,若公主在此期间有任何闪失,属下自是难辞其咎。故就算是拼了属下这一条贱命,属下也要护住公主周全!” 说实话,此时的穆枫态度恭谨,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心,单从外表看来,除了冷漠一点,像块木头一点,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 即便如此,箫天歌却知道,他的心却不属于她,他只是林笛派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狗腿子而已。 她不能够因为某些表象的事情,就认定,他对她已无异心,或是已经死心塌地的成为了她的人。 她望着眼前看似恭谨的穆枫,对着月影道: “你看,人家都如此说了,你又还有何不曾放心的?再说了,即便是穆枫不能够真心对本宫,护住本宫周全。但你也别太小看了本宫,本宫那些年在宫中的锻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想加害于本宫,首先,他也得先问问本宫同不同意!” 言毕,她转身,不顾月影再有何说辞,而是径直往马棚走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五章入虎穴内容)。 “穆枫,今儿个,你就与本宫一起夜探这虎穴!”言毕,她已经走至一旁汗血宝马身前,紧而一个纵身跨坐在骏马之上。 动作利索,一气呵成,高坐骏马之上,英姿煞爽,好不威风。一头青丝迎风而舞动,让若暗夜的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这种美,不是那种柔媚甜美的美,而是一种透着霸气浑然天成的美。而她脸上此刻细小非笑的神情,更是能够蛊惑众生,颠倒黑白。 穆枫心中掀起一股莫名的涟漪,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奇怪,谈不上是快乐,却让人的心莫名的一下下抽动起来。 这十几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对任何人,无论是男是女,他都是一副冰冷的姿态对待,从未像今日这般,心跳的这般迅速,似小鹿般乱撞。 他垂了眸,掩去眼底升腾而起的某些情愫,低声道: “遵命!”言毕,便扯了一旁的一批枣红色宝马的缰绳,将马牵了出来。月影愣在原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担心,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他从未有过的,那种酸涩,似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让他呼吸不顺,似乎很是不爽。 然这种想法一经出现,就被他给兀自压了下去,他只是一个侍卫,一个下属,主子想要谁伺候,是主子的意思,他又岂可逆了主子之意? 心中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听命,只低声道: “属下领命!”随即便转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箫天歌望着月影离去时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涩。 那个单瘦高挑的背影,望着格外的让人揪心,总觉得月影是一个忧伤且满腹心事的人,她也很想与他好好相处,成为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是现在...罢了! 她调转马头,用力一扯缰绳,随后大神喝道: “驾!”胯下的汗血宝马,十分通人性,听得她的命令之后,便快如闪电般,急速飞奔出去。 穆枫也不停留,立马一挥手中马鞭,紧随在箫天歌身后。天气渐渐入冬,寒冷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快速的吹了过来。 似能够穿透那厚厚的衣裳,刺进肌肤之中,刺骨的寒意,让人身心俱寒。 月影这几日也并非是仅仅在洛沐羽身边,而是暗中将敌军调查了一番,故他已经将敌军此刻住营的详细地址,告知了箫天歌,也将敌军此刻的情况详细的跟她说了一遍。 从月影的话中听来,这位新主子,貌似果真是有两把刷子,其能力委实不可小觑。 十几岁的少年,若是放在前世,还是一个在学校里接受教育的年纪,前世的那个时代,这样的年纪,最是叛逆、狂妄,不屑一顾,天才固然有,但若要小小年纪,便能够当得一族之首领,并且用兵如神,其军事指挥能力如此强大,怕还是几乎为零。 月明星稀,寒风呼呼刮来,这冬日的夜,本是极为安静,故这踏踏的马蹄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尤为显得格外的声大。 两人先是从大路上行走,待走至与敌军大约相差十里地的时候,箫天歌选了一旁的小道,往山里走。 大约再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马在林中慢慢步行。 穆枫心中虽不知道这六公主此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作为随从,自然是不便多问,只得跟着一同下马。 ------------ 第一百零六章 夜路 两人一路无语,除了走路时发出来的细微声响之外,就是二人此刻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就是耳边呼呼的风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6章节手打)。待行了一段路程之后,箫天歌突然开口: “我们来这也有几日了吧,你可曾沐浴过?”身后的穆枫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完全怔住,当场就愣住,一脸诧异的盯着前面的箫天歌。 箫天歌转身,一脸的随意,盯着眼前的穆枫,直到那张古铜的脸上,渐渐浮现两抹红霞。 不想这总是一脸寒霜的穆枫,竟然也会有脸红的时候,这似乎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让人来的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这小子脸红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而且特别...可爱? 似乎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箫天歌在看到穆枫露出如此神色时,不但不将话题岔开,相反还一脸颇为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 你不是一向都挺牛,挺冷血无情,像块冰么?今儿个,不就是说了个沐浴而已,有必要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么? 看来你穆枫也并非是个四大皆空,完全冷漠之人嘛,起码你还懂得害羞,脸皮并没有完全被冰给冻住。 穆枫将脸转向一边,嘴上却仍旧不饶人,态度更是比较强硬。 “属下沐浴与否,这好像不在公主管辖的范围之内吧!” 好你个穆枫,竟然敢三番四次的拂了她的意,更是毫无保留,语气中不留有半点余地的还击于她,当真就这般狂妄自大到目中无人了么? 这三日里,她虽未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来,却在营帐中,一边等月影的消息,一边暗自研究这渔阳城周边的地形。 在地图上已经把这个地方的地理状况,摸了个通透,大到河川山脉,小到一些小山丘,她都已经铭记于心,故此刻,她知道离这不远处,有个天然温泉。 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顺便整整这个穆枫而已,却哪里知道,这个穆枫软硬不吃,傲气的很,连她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她好歹还是一国之公主,这点气量还是有的,所以,对于穆枫她一忍再忍,这要是月影亦或是楚云轩,再或者是白泽兰,只怕此刻她早就不是这种样子了。 箫天歌望了穆枫半晌,似乎是了然般点了点头,淡然一笑,而后将缰绳丢与穆枫,双手背在背后,一步一步缓缓向林中行去。 她这无声的态度,让穆枫甚是不解,不懂她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也不懂为什么他这般放肆的说出这种话来,她不但不发火,不治他的罪,相反还以这样静默的态度处理之,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带着满腹心思,穆枫也不再多言,静默的跟在箫天歌身后。 月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洒在这林间小道上,夜安静的有些诡异,而这林中呼呼而过的风声,更是给这诡异增添了一丝的阴冷。 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暗淡,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虽然这冬天林中不会有蛇虫的出没。 但这里毕竟人迹罕至,路也有些崎岖不平,藤蔓树枝,也生长的颇为弯曲,将这一条道路给遮去了大半。 而路旁紧邻的又是一个极大的陡坡,稍有不慎,皆有可能直接掉落下去,陡坡深不见底,是个很深的悬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06章节手打)。 这人若是稍有不慎摔下去,只怕连骨头渣子也不会剩下来。 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本是晴朗的夜空突得被乌云遮住,厚厚的乌云将那唯一的亮光给遮住,林间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越吹越大,穆枫手牵着两匹骏马,眉目间陡然一冽,箫天歌走在前头,由于突然失去了亮光,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人便往旁一倒。 左侧就是悬崖,若是这一倒下去,即会要了她的小命,心道完了,不想她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她在这里的十三年生命。 她千算万算,也不曾想过,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在这种地方,最终还得了个尸骨无存。 她若是就这般死了,她的母皇父君该怎么办,会不会因为她的离世而伤心难过。 白泽兰又会如何,是不是会改嫁?那么楚云轩呢,她离开了,他又该由谁来照顾? 还有,这次的战役,才刚刚开始而已,她难道连她的对手都没有见到,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给挂了么? 一瞬间,各种思绪在她脑海里迅速出现,盘踞了她的整个脑袋。 然,事情的结果往往是不会按照本该预料的结果发生的,亦如此刻。 她的身体已经往左探出了一大半,却没有掉下去,而是拦腰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搂住。 心中一怔,第一个想法是,她没死,紧接着第二个想法是,救她的人竟然还是穆枫,他不是帝后的人么,他不是比所有人都希望她死么,那么此刻为何又出手救她?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那种死后重生的感觉,还是让她不免高兴一把,只得直勾勾的盯着穆枫看。 看得出来穆枫的脸上也有些微的波动,一张薄薄的唇,此刻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四目相对,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奇异的光彩,穆枫手腕一收,将箫天歌拉了回来,箫天歌站稳之后,轻咳一声,化解此刻的尴尬。 “看来天气要变了,我们还是赶紧寻处地方,躲避一下吧,这雨怕是很快要下下来了!” “这林间道路崎岖,路又狭窄,不如先把马匹栓在这里,等天气好转之后,再来将它们牵走吧!” 箫天歌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穆枫不再停留,牵了马走至一旁的大树下,将两匹宝马都给栓牢了,这才又重新折回到箫天歌身边。 他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然后指着一处山头道: “我们去那边看看,可能会有山洞!”箫天歌在脑海中快速搜寻了一遍,回忆着地图上的记载。 确实如穆枫所言,那边的山坡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山洞,而温泉也就在那山洞旁边。 “那我们先去那边避一避!”说罢,她先提步往前走,身后的穆枫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微笑。 很快,雨点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天上砸下来,冬天的雨原来也可以来的这么猛烈,有如刀子一般,割得人刺痛。 忽然箫天歌的手腕一紧,待她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被穆枫牵着快速狂奔。 ------------ 第一百零七章 别样的相处 箫天歌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就是这突然而来的大雨【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七章别样的相处章节】。她哪里知道,这大冬天的,也跟春天似的,那雨说来就来,说下就下。 这里还是西北的渔阳城,这与她前世所知的知识,实在有了太大的差距。不过现在想来,这里的世界,又岂可跟前世的地域相提并论? 这处地方虽然是在蓝御的西北部,但看这满山的树木,以及这空气中湿润的气息来看,这根本就不是她记忆里所认知的那个西北。 原来,她也一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误把这里当成了是前世所熟知的西北地区。 手掌处传来温热的感触,望着在她身前,牵着她的手,快速狂奔的穆枫,那高挑的身影,显得那样的让人心安。 心中那种久违的感觉顿时升腾而起,雨点毫不留情的往下砸,很快他们两人就湿了个透。 在这漆黑的夜晚,完全靠感知,因为此刻林中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常久的训练,让穆枫有了异于常人的辨路能力。 箫天歌到底是在宫中锦衣玉食,伺候得周周到到,而长大的贵公主,乍然跑来这荒山野岭,又是碰上这黑灯瞎火的情况,再加上突然而来的大雨倾盆之下,终是显得有些狼狈。 这还不算,可能她命中注定与穆枫相克,所以,在一路狂奔之下,因脚下实在太滑,再加之这光线又实在太暗,一不小心,脚踝给扭伤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七章别样的相处章节】。 “啊!”一声大叫,在这漆黑的夜里响起,尤为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脚踝处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让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穆枫听到之后,步子一顿,立马转过身来。 “怎么了?”语气虽然仍旧比较清冷,却也掩饰不住其心中的担忧。 箫天歌咬了咬牙:“脚扭伤了!”穆枫二话不说,伸手一把将箫天歌打横抱了起来。 箫天歌一时间也未曾想过会如此,不免有些不习惯,忙道: “你这是干嘛,本宫不打紧的,可以自己...” “既然扭伤了,就安静的躺着吧!”穆枫根本不等箫天歌将话说完,当场截断了她的话,并且与其稍显不耐烦。 这一晚上的怒意,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一碰上穆枫,箫天歌就有些忍不住,那怒火就以成倍的生长状态蹭蹭的往上冒来。 “谁说本宫扭伤了,本宫没事,本宫好得很,你放本宫下来,本宫走给你看!” 突然之间,以前的那种冷静以及睿智统统消失不见了,她与一般小女人无异,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使小性子,发牢骚。 本是疾步而走的穆枫突然一顿,望着怀中不怎么听话的箫天歌,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谁说升平公主从容淡定,气质冷冽,眼前这位,与那些词汇完全不吻合,简直就有些像个耍无赖的小辣椒。 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声音更是如此。 “是么,既然如此,那属下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他真的就将箫天歌给放了下来。 被他突然放下来,脚踝处陡然刺骨的疼了起来,冷汗合着雨水,瞬间从腮边滑落下来。 箫天歌忍着脚踝处钻心的疼痛,心中将穆枫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通遍。但心中的傲气,又让她受不住这一激。 雨也是有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越下越大,而且又是在这样的冬季,冰冷的雨水,更是像一把把钢刀般,直接向她刺来。 刺骨的冷,加上刺骨的痛,让她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全身止不住哆嗦起来。 穆枫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碍于自己的使命,亦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放软了语调。 “既是有伤在身,又做什么英雄,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山洞了,还是让我来抱你过去吧!” 穆枫伸过手来,箫天歌却是一把将他拂开。 “不用,本宫自己可以!”她甩开穆枫伸来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从前她并非如此,她一向是个能忍之人,更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到了穆枫这里,一切似乎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清冷,喜怒不形于色的升平公主,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一个也会偶尔生气,耍耍小性子的女人,如此而已。 穆枫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眼前绝强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些无奈。但是他却并没有当真让箫天歌这样一瘸一拐的自己走着去,而是几步便追了上去,而后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啊!你这是...” 穆枫不再停留,边走边道: “保护公主的安危是属下的职责,属下让公主受了伤,已是属下失责,公主要罚要骂,悉听尊便,但属下不能再由着公主使性子乱来,伤了自己!” “呵...你还记得本宫是公主么?我看你就根本没把本宫当回事,不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今天视乎有些过了,箫天歌这才顿住。 心中不免懊恼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她从前可从来不会如此,遇事这般让人浮躁,动不动就跟着发脾气的才对。 这一点都不像她,她根本就不会如此,她不是一向以冷静自称么,现在倒是怎么回事? 将心中的某些莫名躁动的因子平复下去,箫天歌神色渐渐转为淡漠。 她也不再与穆枫抵抗,身体是自己的,白痴才没事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更何况如今大敌当前,她若是先倒下来了,那这数十万的将士,群龙无首,该如何是好? 她如今不再是可以耍小性子的时候了,她是一国之公主,代表的是母皇的颜面,更是一军之主帅,这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以及这渔阳城百姓的生命安全,可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若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 这些,都是开不得半点玩笑的。 她干脆闭了眼,静默的起来,躺在穆枫的怀中,听着穆枫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气息,以及那种淡淡的清香。 这种感觉实在很舒服,也很微妙,但人一旦放松下来,便迷迷糊糊的,显得脑袋昏昏沉沉。 耳畔传来似乎有些急切的呼喊声,可她却懒得再去理会,眼皮好重,身体好重,好像在往下坠,但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休息。 ------------ 第一百零八章 孤男寡女 脚上有伤,加之又淋了这么一场大雨,可谓是伤上加伤,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会扛不住【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八章孤男寡女章节】。 更何况,还是像箫天歌这样的一位贵公主,若不是平日里自己有锻炼,只怕此刻的情况,还要更为糟糕。 穆枫一路走来,走过的桥比箫天歌走过的路还要多,杀手的生涯,常年会遇到各种突然状况。 月影当时说他们训练时,遭受了怎样的生死挑战,那么穆枫比之他们,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那样的记忆,一次足矣。 但是常年的训练,让他也有了一种遇事谨慎,并且淡定从容,临危不乱的本事,此刻,若是换了别人,断断是不会像他一样,还能够如此镇定,并且有条有理。 他先将箫天歌放到一旁的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上,再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折好之后,垫在箫天歌的脑袋下面。 扶正箫天歌,让她平躺好之后,他这才返身走至箫天歌受伤的腿旁,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 脚踝处虽然红肿,但是依这伤势来看,只是扭伤了,却并未伤及骨头或是筋脉,只属于一般扭伤【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八章孤男寡女章节】。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量之后,拿在手中,观察了一下这周围的情况。 这个山洞,不是很大,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却是十分暖和,毕竟现在外面大雨倾盆,北风呼啸。 逡巡了一遍之后,目光落在洞边缘那几颗干枯了的灌木上,此刻天寒地冻,又淋了大雨,迫切的需要柴火来避寒。 穆枫几步走至墙壁边沿,随手将那几颗灌木的树干扯断,然后折回箫天歌身边,将树枝扯断成一节一节的。 拿了火折子,将那几根树枝点燃,火瞬间燃烧起来,照亮了这个洞穴。 穆枫又搬了几块石头,将自己湿透了的外袍拿过来,搭在上面烘烤。自己则坐在箫天歌身旁,将身上的衣服烤干。 “水,好渴...”迷迷糊糊间,箫天歌只觉得喉干舌燥,十分渴,不由喃喃道了出来。 好在刚才将马匹拴在树干上时,将马背上的干粮以及水都拿了下来,不然此刻,还真没水喝。 火光照耀在箫天歌的脸上,让她此刻看上去,颇为有些可怜,那未曾脱去的稚嫩,告知着,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职责所在,穆枫好像放下了一切,也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一心想着,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将她安然的带出这里。 他将箫天歌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随后拿了水壶,放至她的嘴旁。昏迷中的箫天歌,又岂能够自己喝水。 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穆枫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别样的神色,顿了顿之后,他扬起了头,往自己的嘴中灌了一口水,然后毫不犹豫的低头,将水送进箫天歌的嘴中。 原本口干舌燥的箫天歌,突然感受到有水源源不断的从某处传来,就算失去了知觉,仍旧是出于本能的张开了唇,伸出舌头,拼命的吸允。 那柔软的触感,那种唇与唇之间的互相碰撞,终于让一向冰冷的穆枫,那颗冰冻的心,渐渐化开。 他身体一怔,直直的盯着与她面贴面,唇对唇,但仍旧眯着眼睛的箫天歌,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这种感觉却是那样的微妙,他不但不觉得讨厌、恶心,甚至还有些喜欢!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猛然将唇收了回去,失去水源的箫天歌顿时十分失落,伸出舌头来在粉嫩的唇边舔了几下。 一股暖流从下腹猛然蹿去,穆枫心中一个咯噔,猛然转身站了起来,而箫天歌也因突然失去靠着的怀抱,陡然往石头上倒去。 “啊!”这一倒不要紧,把本是昏迷的箫天歌给摔了醒来,顿觉后脑勺似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痛的厉害。 如今是浑身发烫,脚踝处刺痛,后脑勺还阵阵发痛,可谓是全身无一处好了。 睁眼之际,就见穆枫长身而立,背对着她站着,不免心生疑惑,但是头上的痛以及身上各处的痛,还是让她龇牙咧嘴了半晌。 若要是从前,穆枫自然是在箫天歌呼痛之时立马转身,只是此刻身体的异样,以及脸上发烫的红晕,让他不得不暂时回避一下。 待平复了那些之后,他这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似挺自然的慢慢转过身来。 语气淡淡道:“你醒了?” 箫天歌仍旧摸着后脑勺,心思着,该不是这穆枫趁着她晕迷不醒之时,想趁机将她谋杀了吧,不然怎么解释着后脑勺阵阵的刺痛? 她瞟向穆枫,语气颇为有些不友善: “你不会是趁本宫昏迷之时,对本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一出,穆枫的脸颊顿时跟着一红。 而他这一红,在箫天歌眼里看来,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被她给直接说中了。而在穆枫听来,怕是刚才给她喂水,被她察觉了,故才会认为他是占了她便宜。 他穆枫好歹还是一大男人,怎么会趁人之危,做那苟且之事,故,听箫天歌如此一说,不免有些气愤。 只道:“属下不过是担心公主身体安危而已!” “所以,你这叫什么担心本宫安危,你这摆明了是趁人之危,你这是...” 穆枫一听之下,箫天歌摆明了是把他当成是登徒子,却不知两人这番话说来,是误会越来越大了,不由急着道: “我一个男子,对你做出如此之事,我有什么好处?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你怎么反倒是怪上我来了?” 穆枫这话一出,脸上红的越发厉害,箫天歌一听,不免觉得甚是诧异,他偷袭她,打了她的后脑勺,跟他是不是男子,有什么关系? 但看着一向神色冰冷的穆枫,都不由红了小脸,猛然发觉此事好像不似她想的那般,莫非他们这是在张冠李戴,两人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所以...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心下疑惑,既然不是打了她,那又是做了什么? ------------ 第一百零九章 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刚她说穆枫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立马脸红,又加上她醒来之时,穆枫背对她而立,明显是一副做贼心虚的姿态,那么... 似乎突然明了,他不是打了她,难道还是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事情不成?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她自己在昏迷中,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情才对,不然好端端的,穆枫脸红个什么劲? 穆枫红着脸,让平日里一张只冒寒气的脸,尤为显得十分可爱,箫天歌心中顿时有些畅快,却还得装得一脸的不悦【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零九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章节】。 目光闪烁了几下之后,仰着头,脖子一仰,道: “还能如何,你昏迷不醒,只嚷着要喝水,我只好用嘴灌你了!”箫天歌了然的点了点头,此刻她也望了自己的脚踝处钻心的痛着,也望了此刻周身都酸软无力,目光狡黠。 一看到平素像冰块的穆枫,竟然也会有软肋时,莫名的就想着要调谬他一顿。 “哦...其实你大可以用水壶灌啊,用不着自己亲自动嘴,你看这...” “哼...你当时昏迷的就像死猪似的,你以为你会自己喝么,要是你自己会喝,我怎会多此一举么?你以为谁喜欢用嘴喂你不成!” 什么!他说她是死猪?并且还语气不善,态度欠佳,很是鄙夷且不屑的说不稀罕她! 这爷们到底是有一颗怎样的狂傲之心啊,她再怎么说,好歹还是个公主吧,他口口声声自称是属下,要护她周全,可如今看来,他又哪里把自己当过属下? 很好,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完全不畏惧她公主的身份,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少见,从而,也让她对眼前的穆枫,多了一份兴趣,她是不是很贱...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最终终因箫天歌体力不支,加之又有伤在身,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权且不予穆枫一般计较。 这雨一下就是一晚,还真没料到这大冬天的,大雨磅礴的,会下这么久,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到底是及时又给眯了过去。 看着歪倒在一边的箫天歌,穆枫心中虽仍然对她很是不爽,但碍于自己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当然,他也有些不忍心,看着她就躺在那冰冷的石头上过夜。 抱起箫天歌,将早已经烤干的外袍拿过来,裹在箫天歌单瘦的身上,随后将她楼至自己的怀中,靠在壁上,眯了眼。 第二日,雨终于停了,箫天歌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了一张十分好看的脸,近在咫尺,那种棱角分明,刚硬如刀刻一般的脸,十分的养眼,不免仰着头,又多看了几眼。 心思着,若穆枫就这么闭着眼,不打开,不说话,其实还是挺养眼,挺俊俏的一个少年嘛。 正这般暗自思量时,那本是紧闭的眼睛,陡然打开,深邃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她,让她陡然一怔,可是挪开视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盯着穆枫看。 她勾了勾唇,笑得委实有些尴尬:“你醒了!” 而令箫天歌诧异的是,穆枫竟然在如此状况之下,勾唇笑了,虽然这抹笑,多少有些嘲讽的意味。 “再不醒来,估计我的这张脸,都会被你看穿的!”语气更是不善,箫天歌火气瞬间暴涨,立马从他怀中撤了出来。 ------------ 第一百一十章 月影的醋坛子 待行得帐前,穆枫纵身跨在马背,随后伸手将箫天歌从马背上抱了下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0章节】。月影眉头皱了皱,莫名的觉得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 酸酸的,涩涩的,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难受。这两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密?况且箫天歌明明能够骑马,为何要两人同乘一骑?而且连下马也要抱,心中疑惑颇多,正欲说些什么。 眼睛陡然瞟向被包着不跳的脚踝处,心中顿时了然,然同时,不免又有些担忧。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一向淡定的月影,也禁不住面露担忧之色,语气更是带着浓浓的关心。如今这么多将士在场,箫天歌自然不好当面将昨夜一事全盘托出,只道: “无碍,小伤而已!”月影到底担忧,也不再去想昨天晚上,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立马尾随两人身后,进了营帐。 待进得里间,帐中只剩下三人之时,箫天歌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冷冷的盯着穆枫。 “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宫定不会就此作罢!”月影顿时更加疑惑,心思着这二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让一向神情自若的箫天歌都露出如此神色,委实不简单,虽然心中疑惑,但同时也稍微放下心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章月影的醋坛子章节】。 两人之间火药味如此浓烈,该不是如他心中所想那般才是,如此这般,便放下心來。 但刚放下心來,陡然又被自己这种莫名的担忧搅的有些心烦意乱。公主与谁态度亲密,亦或是晚间做了些什么,关他什么事情? 他一个区区的侍卫,难道还能够怎样不成?主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还要经过他的批准么?亦或是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汇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滋生出一种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当他看到自己的主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这般出入营帐时,他的心憋闷的慌。 顿了顿之后,箫天歌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穆枫低声道了一句是之后,也不像昨晚一般态度十分恶劣,竟然沒有多说一句话,便真的退了下去。 真是会演戏,箫天歌在心中暗自这般想着,抬头间,发觉月影正一脸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不免道: “你这般痴愣的望着本宫作甚?”月影收回神思,自知自己有些失态,但当他的目光扫向箫天歌的腿时,又不免心生担忧。 顾不了这许多,他直接弯下腰來,在箫天歌还未來得及阻止的情况之下伸手将脚踝处的布条扯开。 顿时那红肿的脚踝便映入月影的眼帘,心下一揪,喃喃道: “都肿成这样了,该是很痛吧!”月影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箫天歌随即龇牙咧嘴,月影吓得一缩手,忙道: “属下该死!”月影和她一样,其实也是一个性子极为淡漠、清冷之人,他的脸上,虽不至于像某块冰一般整天冒着寒气,但也可以说是一面明镜,沒多少表情。 像今日这般,一张脸上露出如此多的表情,已是实属难得,他能够如此,只因为他打从心里的在乎着她,如若不是,他断不会面露如此担忧的神色。 且,月影一向行事利索果断,断然也不会这般慌乱,只因,他面对的是她,她是他所关心的人而已。 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流过,身在皇家,自然沒有多少感情是真的。有许多官员会对她露出巴结的姿态,对她百般夸赞,万般奉承,只因为她的身份,她是女帝的女儿,她的身份是当朝的升平公主。 若非她身在皇家,长在那皇宫之中,并深得女帝的疼爱,怕是那些专门拍马屁的老娘们,连正眼也不会瞧她一下。 从小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对宫中官员早就耳濡目染,而今日,不过是区区扭伤了脚而已,便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心声,看出一个人的忠心,说实话,她还是挺开心的。 自然,区区的碰撞,只是表面的疼,然她此刻的内心却早已经甜蜜的似喝了蜂蜜一般。 箫天歌故意皱眉,祥装怒意道: “你这般又是跪拜,又是行礼的,是在咒本宫么?”月影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來,忙站起來。 “属下一时糊涂,还望...” 箫天歌终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來,伸手随意一点月影的额头,颇为有些叹息的说道:“你啊,平时挺精明,挺会察言观色,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会犯糊涂!” 月影这下知道了箫天歌原是在调谬于他,心中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触,脸自然是不争气的红了起來。 低声嘀咕着:“属下如此关心主子安危,主子却在此时笑话属下...” 箫天歌望着此刻站在眼前,一脸委屈,外加有些不甘,红着脸,垂着头,小声嘀咕的月影,心中顿觉月影其实也挺可爱的嘛! 敛了敛心神,故作严肃道:“依你之意,本宫这是做错了不成,那要不要本宫向你赔不是?” 月影陡然抬眸,本欲说些什么,只见弦天歌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当下便了然。 他多少也有些生气,她那么晚了出去,还不让他跟着,他在这营帐中可谓是担心了她一晚上,直到她早上回來,这才稍微安下心來。 她倒是好,跟着那穆枫亲密无间不说,一回來还如此奚落、调谬于他,他虽不严明,但总归还是有些生气的吧。 主子的心思他们做属下的不便去揣摩,她也沒有必要事事向他汇报不假,但是这般把他当猴耍,他又怎会受得了。 当下便冷了脸,态度却十分恭谨,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种感觉,与第一次见他时,是那般的相似。 箫天歌的心陡然一紧,糟了,这玩笑开大了,看來月影也是有脾气的,真是不知道见好就收,看着人家可爱,便不顾许多,有些得寸进尺,如今该如何是好? “属下岂敢,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失职,未能够想方设法护住主子周全,是属下愚钝,不知道暗自随行,若属下在,主子也不会受伤,属下...” 望着如此自责且生疏的月影,箫天歌越听越觉得心中烦闷。 “够了,本宫从未怪过你。况,你不是神,遇到突发状况,又岂会未卜先知?”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西雄南单合并 月影一愣,箫天歌终究只是低吼了一句,在对上月影那一双清澈的双眸时,心中的怒意又全部消失殆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一章西雄南单合并章节】。 不由轻叹一声:“本宫的意思是,本宫并不怪你,也无需怪你,因为这事与你无关!” 正在此时,帐外小兵掀帘而入,走至里间,恭谨的给箫天歌行了一礼,月影退至一旁。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箫天歌低眉望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淡淡道: “是有何事?” 将士道:“林将军与顾将军皆在主营召开将领大会,请殿下移驾至主营!” 箫天歌心中暗自好笑,她一个一军之主帅,这种事情,是不是该由她來亲自组织? 如今眼前的小兵态度虽客气,话也说得颇为得体,但是这与常理却是不符合。 她心知这不过是林凤霞故意为之,却也深知此刻军中的将士皆是她们之人,而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光杆司令,并无实权的主帅而已。 对于林凤霞这种喧宾夺主的做法,箫天歌倒也并不生气,按照年纪以及在战场上所建的军功來看,林凤霞确实乃是前辈。 而她也不过是一个新生的牛犊而已,箫天歌勾了勾唇,淡然一笑: “好,你先回去回禀林军师,就说本宫随后便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1章节】!” “是,末将告退!”小兵弯着腰躬身退下,帐中又只剩下箫天歌与月影二人,月影眉头微微皱了皱,面露担忧。 箫天歌瞟了月影一眼,微笑道: “无需担心,就算有诈,凭林凤霞的手段,本宫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咱们就去会会这位林军师,今日唱的又是哪一出吧!” 说罢,她率先走出营帐,月影也來不及多加思量,只得尾随在箫天歌身后。 待箫天歌走进帐内,营帐内早已经聚满了军中的各将领,其中男女皆有,其岁数都比箫天歌大了不少。 箫天歌目不斜视直接往主位上走去,刚站定,一众将领便整齐的给她行礼,箫天歌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大家皆是战场上的兄弟姐妹,那些虚无之礼,以后就免了吧!请坐!” “谢殿下!” 话虽如此,但是箫天歌不落座,一干将领又岂敢先坐下?都是等着箫天歌坐好之后,皆小心的坐下。 箫天歌从月影手中接來茶杯,端过來,揭开盖子轻轻吹了一口之后,抿唇喝了一口。 茶香扑鼻,带着淡淡的清香,还有些许的甜味,果然是上好的茶叶,且还是十分新鲜的那种,不由又喝了一口之后,方将茶杯放置于面前的桌上。 帐内四处放了暖炉,所以,即便是寒冷的天气,帐内仍旧温暖如春,暖意阵阵。 众位将领虽看似面色淡定,眼神却十分闪烁,且都时不时的往林凤霞那边瞟。 箫天歌心中其实早已了然,军营中,只怕所有人的目光其实都是时刻注意着林凤霞的一举一动吧。 明面上她是皇帝钦点的主帅,而实际掌握大权,并且能够调动将领的,可不就是她林凤霞? “今日林军师召集各位将领前來主营议事,倒不知军师有何事要议?” 林凤霞脸上扬起一抹淡定的笑意,道: “末将最近听闻了一件事情,听说西北游牧民族,从前其实有两支队伍。一支乃是靠近我蓝御的西雄,还有一支是在西雄以南的南单!” 箫天歌静默的听着林凤霞的话,沒有插话,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要她继续往下说。 林凤霞也不是笨蛋,接着继续道:“这两支队伍从前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从來都是单独行事。” 说到这里故意一顿,众位将士皆一脸好奇加疑惑的望着林凤霞,很显然,大伙都被她这半句话给勾起了好奇之心。 箫天歌虽与众人一样,却已经猜到了林凤霞这后半句话中之意,林凤霞面露得意之色,却在触及箫天歌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时,陡然僵硬住。 箫天歌似笑非笑的盯着林凤霞,眼中摆明写着,老娘早就知道了,你也就别卖关子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现在,这两支队伍联合起來,一力对付我蓝御是么?”箫天歌轻启朱唇,说出这句话來。 林凤霞一双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过几抹复杂的神色,咧了咧嘴角,终究笑还是有些困难的。 “依末将愚见,该是如此!”一众将领顿时哗然,这位新上任的西雄首领,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不但连连打了好几次胜仗,还抢了不少钱财粮食,而且目前看來,他的野心,也并非只是如此而已。 此人用兵如神,手段更是毒辣,连常胜将军顾云修与他对峙时,也捞不到半点好处。 若是这迅速崛起的西雄真与那南单联合起來,可想而知,将会给蓝御带來多大的危机以及灾难。 但,就算明知对方不可小觑,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不能够让己方的士气因此低落。 箫天歌随手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响之后,茶杯被摔成了几片,杯中的水,流了一地,却又在瞬间蒸发掉。 众人皆被箫天歌这一举动吸引,望着箫天歌的目光中却多少掺杂了疑惑。 箫天歌指了指地上渐渐干涸的水渍,似笑非笑道: “这些水合在一起,它就是一杯能够解渴的茶,但是,此刻被本宫泼散了,便立刻蒸发,变成了空气。这西雄与南单无外乎如此,既然他们要合,咱们就该想办法,让他们在合之前,逐个歼灭!” 一众将领闻言之后,顿时了然,都望着眼前这位年仅十三岁,却有着异于常人智慧的少女,皆是有些敬佩。 这一次的战役绝非三五两天就能够解决的,这无疑是一场持久战,她也从來不觉得自己有何过人之处,即便在前世看过不少战争片,但终归都只是演戏,当那些计谋战略手段用于真实情况时,是否又真如戏里所演那般轻易得胜,她也无法肯定。 更何况,此刻她又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西雄与男单将要合并了,若说西雄是匹野狼,那么合并后的两股势力,势必将会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立军威 这种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是断然不会放肆吹牛,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是有多厉害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二章立军威章节】。 若说道厮杀战场,其经历她不如顾云修,要说到带兵打仗,她更是不如林凤霞,也难怪林凤霞以及顾云修两师徒会对她十分不屑。 常人都会这般想,若不是她身在皇家,正好又是女帝宠爱的公主殿下,这主帅之位,定然不可能会让她这个雏鸟当的。 她们不服气,她也不怪她们,人都有嫉妒与仇恨的心里,只是某些人心胸稍微广阔一些,不当回事,有些人又相对狭隘一些,故就会时时怀恨在心,想方设法的要整出一些事情來而已。 既然这是人之常情,如今又有大敌在前,箫天歌自然是不会在这时候引发一场内战。 林凤霞自视过高,将自己归纳为老一辈,她自然就随了她的意,让她过过被人尊敬的干瘾【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2章节】。 箫天歌将视线挪向一坐着的林凤霞,露出一副谦逊恭谨之色,倒真像是一位年幼者,对于自己尊敬的年长者露出该有的神情。 “当然,本宫自知资历尚浅,对于领兵打仗,并未实践过,所以对于这方面,本宫还是要向林军师多多学习,多多请教军师才是!” 虽不知道箫天歌为何突然态度一八十度大转弯,也不知道这箫天歌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过当着众将士的面,这般夸赞她,林凤霞这心里委实还是挺高兴的,也觉得虚荣心爆棚了。 心中高兴不假,却故意装得特别深沉,装得像个老者一般,故意沉默了片刻,随即亦是面含微笑道: “末将惭愧,公主即是一军之主帅,这种事情自然由公主决定!” 看來这菜鸟,还是不如传言所说那般厉害,到了关键时刻,面对棘手问題,还是要她这老将出面解决。 可是她不能够单凭她几句奉承的话,就找不到东南西北,虽然不用她求着她,但是起码也得三请四请吧,这才能够让她赚足面子,不是么? 林凤霞心中美的紧,面上都忍不住笑容连连,就等着箫天歌请她出面。 林凤霞那面上都写满的事情,箫天歌又岂会看不出來?她无不是惋惜的轻叹一声: “哎,当日母皇指定本宫为此次领军的主帅,更是特定林将军为此次领兵的军师,从旁指导、帮助本宫带领此次战役。如今山高皇帝远,本宫也年纪尚幼,无军功來无权势,更无士兵可以亲自领导,所以,军师才会如此推拒,让本宫一人承担,是么?” 那句山高皇帝远,委实说到了林凤霞心窝里,却又像是被人偷窥了心事一般,顿时觉得有些心虚。 果然这位六公主,聪慧过人,不能以年级來论智慧,但在她眼里,再过聪慧,也不过是小儿家的小聪明而已,这种聪明是不能够登上台面的。 敛了敛心神,故作高深莫测道: “公主这话不假,但是如今公主即在,末将又岂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 林凤霞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要我帮你,我偏不帮你,除非你求着让我帮,不然,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小屁孩,能整出个什么事情來。 箫天歌挑了挑眉:“哦?那依军师之意,本宫若在这主帅位上一天,林军师便不做任何事情,是么?” 林凤霞微垂了眸,却是用沉默來代替回答,此时沉默,其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好你个林凤霞,你当真把本宫当成是个十几岁的孩儿,屁都不懂,啥都做不好是么? 好在她做了两手准备,既然她林凤霞要这样做,她何不成全了她,让她干脆做个闲散之人。 她余光一一扫过余下众人,底下众将皆低头沉默,看來这军营之中,除了身旁的月影,她是沒有一个心腹可言了。 既然林凤霞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坐观好戏,那么作为手下的他们,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作为。 今日这所谓的议事,怕就是林凤霞在她面前卖弄其权利以及军威的时候吧,可惜的是,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既然不给她任何面子,她又何必非得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人各有志,既然军师如此,本宫自然不好强求,本宫虽贵为公主,亦是此次领军的主帅,但论及资历以及战功,本宫委实不及军师,如此一來,在这里,本宫也算是个晚辈。” 说到这里,林凤霞心中咯噔一下,似乎与她料想的相差甚远,箫天歌并未因林凤霞的推却而极力求她,相反倒好像是要遂了她的心意? 这战场并不比在家玩家家酒,光靠聪明才智是远远不够的,莫非她有一颗聪慧的头脑,就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完胜那西雄众将士? 就算这箫天歌有天大的本事,这种事情还是不会发生,虽然林凤霞可以肯定,却又不知道这箫天歌此时到底心里是何做想。 带着满满的疑惑与不解,满腹心事的盯着她。 从林凤霞布满疑问的双眸中,箫天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从长袖中摸索了半天,终是将一卷轴拿了出來,摆放在桌面上,随即似笑非笑一一扫向在座的各位将领。 “本宫深知陛下对边关将士十分关爱,军粮军饷从未推迟发放过,怕的就是饿了边关将士,让大家无力镇守边关。而对于其家眷更是爱护有加,建别院,拨來一批批仆人,伺候左右,为的也是让战场上的众位将领能够安心守城,无需记挂家里亲人!” 箫天歌此话一出,众位将领皆面露疑惑之色,都不知道这下一句该是说什么,又是点到什么重点上去。 箫天歌稍微一停顿之后,本是柔和的目光猛然变得凌厉、冷峻,如一把把利刃般,直接射向一众将领,让众位将领瞬间心猛然一抽,皆不敢再正视箫天歌。 “可是众位是怎么对待这位心思缜密的君主的?暗中中饱私囊,对底下将士苛刻军饷,更是持强凌弱,更甚者,打着某某的旗号在渔阳城无恶不作,独霸一方!”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罢,她将卷轴往地上重重一扔,众人的心也随着她这一扔而陡然一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3章节】。 “本宫今儿就不点名点姓,点到即止,你们不要以为山高皇帝远,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个勾当,就不会被人发现。本宫今日就给众位一句忠告,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时军中的众位将领皆是面露恐慌之色,即便是几位稍微淡定的将领,也忍不住头冒冷汗,却是在一力的故作平静。 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虽然看似什么都沒有做,看似连营帐的出得极少,却把这镇守渔阳城的大小将领的底细都摸了一遍。 从古至今贪污官员,自是数不数胜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趋势。 箫天歌并非是个迂腐而又刚正不阿之人,在其位谋其职,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的同时,贪点小便宜,她可以当做是人之常情。 但是任何事情皆有一个度,做得太过了,终究会适得其反,而这些将领终归是太贪心了。 她眸光发亮,似能够看透这些人心底所想,人会选择自欺欺人,那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她不会让这种风气长此下去,因为这些不良风气,皆是最后亡国的象征【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三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章节】。 “本宫今日既有这卷轴拿的出來,那么他日本宫自然会拿出比这更为有力的证据來。但是本宫还是希望,那一日永远不要到來!” 这原本还强装淡定的将领,在箫天歌这话出來之后,再也淡定不來,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而此时,唯独只剩下顾云修一人面露疑惑,将眼睛时不时往他师傅林凤霞那边瞟。 这小子带兵打仗十分厉害,却是个正值的人,作为渔阳城的守城大将,箫天歌要查的第一人,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不过让箫天歌大感意外的是。 这小子除了脾气火爆了点,似乎沒有别的什么不良嗜好,别说贪污了,还经常拿出自己的军饷接济穷苦百姓,可谓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不想这小子,常年在林凤霞那老狐狸的耳濡目染之下,竟然还会出淤泥而不染,实乃是难得的一个清廉之人。 见众位将领都面露恐慌之色,箫天歌也知道任何事情必须点到即止,更何况如今还是非常时期,沒必要搞得人心惶惶,成天担心自己人头落地。 她会这样说,只是想告诉她们,她手上可抓着她们的把柄,不要太小看了她,如此而已。 “既然林军师需要休息,但这军营之中,自然不能够少了给本宫指点一二的军师。故,今日本宫还要向诸位引荐一人,來当本宫的副手!” 言毕,她望了一旁的月影一眼,月影会意退下。 箫天歌一直是一个比较洁癖的人,当日里,顾云修也是做好的搞,素闻这升平公主比较爱干净,每日里总是会要沐浴。 故在渔阳城内给其安排了一个大宅子,可是哪里知道,这六公主一來,不是先进程中宅子沐浴更衣。 倒是先去了军营中,看到军中将士一副如此颓废之态,当下便当众将他痛斥一番。 顾云修好歹也是一军之将领,被一个毛头小孩,当场斥责,面子上总归有些过不去。 当下也就沒提什么进驻城中的事情,就让其自己选了一处营帐落脚。 不过,今日看这军营中,干干净净,打扫的一丝不苟,且鼻端总会萦绕着一抹淡淡清香,可谓是传言并非属假。 箫天歌所在的书案上,摆放了一个紫色的镂空饰物,那袅袅清香,便是从那物什中所散发出來的。 顾云修有些出神的望着坐在主位上,此刻一脸微笑的箫天歌,那袅袅青烟将她渲染的仿若谪仙,这一刻,顾云修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起來。 一穿了蓝衫的清俊男子掀帘而入,肤色若璞玉,眼若星辰,粉色的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五官精致,棱角分明,肤色略微偏白,却又谈不上是有多倾国倾城。但是那一份和蔼与从容,以及那抹浅浅的微笑,却像是鸦片一般,瞬间倾入人的灵魂深处。 洛沐羽的出现,无疑是让在场的所有将领皆面露惊艳之色,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似乎要将他厚厚的衣衫穿破,直达他光滑的肌肤。 他几步上前,双手合十,朝箫天歌恭谨的行了一礼。 “草民洛沐羽参见公主殿下!” 箫天歌亦是朝他面含微笑,点了点头: “欢迎你的到來!” 洛沐羽与箫天歌默契的对上眼,随即便十分熟稔的站至她身旁,面上总是扬着一抹浅浅却温和的笑意,然这一抹笑,却让在场所有人皆望不到底。 这人到底是有多深沉,亦或是他实在是太过单纯,所以让人误以为那就是深沉了? “这位洛公子,便是本宫以后的副手,既本宫钦点的军师,林军师既然身体不适,年事已高,本宫作为后辈,自然要体恤前辈,如此本宫便特准军师你回城休息,军饷头衔一律不变!” 林凤霞脸色变了几变,可谓是有苦难言,谁叫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呢,谁叫她要遇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箫天歌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三年的培养,终于要付诸实践,也是时候看看她这批精英将士的本领了。 入夜,箫天歌与平常无异,每日这时候,总会要选择沐浴,这嗜好,与在皇宫中倒是无甚变化。 不过这热水一泡着,加上这玫瑰花瓣的阵阵清香飘來,让她脑袋渐渐变得迷糊,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前世,望着那摩天大厦,望着那车水马龙的街道,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位,而对于蓝御之行,倒成了是一场美梦。 正当她觉得终于回归正轨之际,感受着自己的手此刻正与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相握。 按耐住那一颗放肆跳动的心,一点点的缓缓抬头,生怕抬快了,那一张脸便会在她眼前消失一般。 但是沒有,她看到了一张朝思暮想,英俊无比的脸,而那深邃的双眼,此刻正在对着她温柔的笑,他轻启薄唇,唤她一声: “歌儿...”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棒打鸳鸯 猛然被耳旁的声音惊醒,不由火冒三丈,好端端的一场美梦,倒是被这声音给搅合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四章棒打鸳鸯章节】。 正要发火之际,眼前的这一张脸,与那梦中的脸,可不就是重合在了一起。 同样的深邃瞳仁,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粉唇,那样刚毅而又帅气的一张俊脸,是她所朝思暮想的人儿。 她來不及多想,也不管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都不要再放手。伸手一把扯住面前之人的衣领,手腕一用力,她看到了那一双如墨的⑴ ⑶8看書網速闪过的一抹不悦。 那浓黑的眉毛此刻亦是紧紧的皱在一起,然,他想反抗已经晚了,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箫天歌扯进了浴桶之中。 噗通一声之后,他掉进浴桶中,被温热的水所包围住,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一瞬间心脏似被人擂到了一般,迅速的跳动起來。 热气朦胧之间,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他身体里慢慢滋生,渐渐增长,不知为何,他竟然就那么低了头,朝着箫天歌的唇吻了上去。 唇瓣温暖的触感,柔柔的感觉,让他身体里似有一股暖流瞬间冲向了脑门,是那样的措手不及。 这浅浅的吻显然还不够,他想更深一些,他似乎爱上了她唇瓣上那淡淡的清香,喜欢上了那种柔软的触感。 当他的手触及到那光滑的肌肤时,脑中的警铃猛然响起,猛然将怀中的箫天歌往后一推。 箫天歌也似反应过來,这并非是个梦,而是真实存在,而眼前的这一位并非是她梦中所见那人,只是他们两长了一张十分相似的脸,如此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四章棒打鸳鸯章节】。 两人皆有些气喘,箫天歌双颊粉红,抬眸望着同在浴桶中的穆枫。 穆枫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他脸颊不及箫天歌來的红润,却又是眼神炽热,气息不稳。 箫天歌敛了敛心神,将心中的某些情愫强压下去,气息渐渐平稳之后,她斜睨着穆枫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可知你刚才对本宫做出那等事情...” “你以为我想么?若不是公主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拉下來,我会如此么?”穆枫当即打断了箫天歌的话,箫天歌一愣,思起方才的梦。 但转念一想,她不过就是拉他下水而已,他也沒有必要见了女人就主动送吻吧,这也太随便了不是? 正欲开口,穆枫却又抢先说道: “刚才之事,虽然错在你,但我也有不对之处,就当...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吧!” 穆枫十分嫌弃的身后把嘴巴重重的擦了一下,好像他的唇刚才吻得不是箫天歌,而是被一头猪给亲了一般。 当下也不管箫天歌那喷火的双眸,以及是有多难看的脸色,直接起身,从浴桶中站了起來,的转身走了出去。 箫天歌长长的指甲嵌进了浴桶的边沿,喷火的双眸似要将穆枫给穿透,当那湿透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屏风之后,箫天歌忍不住一声长啸。 “啊...” 这一声长嚎响彻山谷,惊天动地,让巡逻的守卫将士都是一怔,都有些疑惑加面面相窥。 守卫甲:“哦!刚才是什么声音,狼嚎么?” 守卫乙,面露恐惧之色,缩了缩脖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不...不是吧,好像...好像...” 守卫丙一听,忍不住心中毛骨悚然,睁大眼睛,往二人中间挤去,颤巍巍道: “好像什么?你不会认为那是...”吞了吞口水,接着道: “鬼吧!” 丙说完之后,甲乙两人皆是一副十分害怕之色,左顾右盼之后,迅速往营中奔去。 箫天歌洗漱完毕之后,穿了亵衣亵裤,正要准备叫月影将她的外衣拿进來,此时屏风外却传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虽轻,却逃不过箫天歌的耳朵。 箫天歌也不着急,屏气凝神,听着帐外声响,也不先开口,静静的等着,声音在屏风外便停住。 传來一声温润好听的男低音:“歌儿,洗好了么?” 一听声音,她便知是谁,况且,除了洛沐羽叫她歌儿之外,这里好像还无人敢如此称呼她。 提着的一颗心终是落了下來,她扯了扯衣袖,朗声道: “好了,就等着月影给我送衣服进來了!”听得屏风处一声低低的轻笑声,之后,便传來洛沐羽略带调笑的嗓音传來。 “当初你不带幽蓝、幽绿过來,倒是如何想的。”箫天歌嘴角抽了抽,眉毛也跟着抽了抽。 真心沒想那么多,这算不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洛沐羽接着又道: “好了,我进來了!”言毕,他拿着一件粉色罗衫从容不迫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來,面含微笑。 “你这是?”箫天歌一时脑袋短路,望着洛沐羽,洛沐羽抬了抬手,只道: “当然是來给你当使唤丫头啊,军师军师,自然是事事得亲力亲为,上到战事,下到生活琐事,不该都由我一人承担么?” 猛然间,一个风度翩翩,智慧过人的天才少年,突然变成了一个专为家中琐事操心的奶妈,突然的转变,让箫天歌有些措手不及,而同时也让她觉得奇怪。 是什么,让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改变了?而且他可是蓝御首富的少爷,在家也有佣人伺候着,怎么着对于伺候别人也不是那么会吧。 但如今看來,这洛沐羽神情轻松,完全不像是勉强所为的样子,这无疑是让箫天歌颇为诧异的。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洛沐羽朝箫天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亲自帮她把衣服穿上。 “屋中虽有燃了炭火,但毕竟已是寒冬,穿得这么少,终归会受风寒。來把外衣先穿上!” 箫天歌转过身去,任由洛沐羽在一旁伺候着,还别说,这小子动作轻柔,十分细腻,并不比幽蓝和幽绿要差到哪儿去。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天才,许多事情并不需要去学习,天生他就会,亦如此刻眼前的这位清俊少年-洛沐羽童鞋。 “最近西雄可有何动静?” “按兵不动,似是在等人!” “那好,我们就來个棒打鸳鸯,拆散这两伙势力!”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偷袭 翌日,箫天歌召开紧急会议,把军营中大部分将领召集起來,如她所料,林凤霞与顾云修师徒称病沒有参加,还有几位军中要领亦是称身体不适沒有前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五章偷袭章节】。 他娘的,蓝御国养了些体弱多病的林妹妹,一到关键时刻,全给她歇菜。当然,所谓有病还只是一个借口,其实不过是林凤霞对她罢免官职,只留一个头衔的一种抗议。 抗议便抗议,箫天歌从來都不是一个因被人威胁而被迫妥协之人。更何况,也是时候打压一下林凤霞一党的气焰了,当真以为她还是个孩子不成? 当场就把缺席的将领官职一律免去,提拔了几位年轻而又有担当的为将领,自然这些人当中,免不了都是她的人。 军令如山,且又有把柄在箫天歌的手上,这些将领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数日未见乌鸦,这小子还是如从前一般,总是跟个缺根筋的少年一般,让箫天歌左右看他不顺眼,倒也不知道洛沐羽是看上了他哪点,竟然对他如此看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五章偷袭章节】。 眼前,乌鸦与洛沐羽正自在调笑,洛沐羽伸手很是随意的帮他将头上的枯叶拂掉。 眼前的一幕在别人看來甚是平常,充其量只是看出來这两位哥们感情不错,可落在箫天歌这腐女眼底,却是另有一番风味。 而先前所有也似在这一瞬间变得通透,原來却是如此... 不过实话说來,乌鸦黑是黑了点,却也是一位极美的俊逸男子,与洛沐羽这清俊少年倒是极相称的。 思绪飘得有些远,箫天歌轻声咳了一下,以掩饰此刻心中的那些小九九,而洛沐羽已经由乌鸦身边,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扬眉轻笑,一双眼睛似琉璃一般的璀璨夺目。 箫天歌有些尴尬的眼神此刻正被洛沐羽尽收眼底,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似乎告知着箫天歌,别胡思乱想,你的那些想法我都已经看到了一般。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 洛沐羽话一出口,箫天歌顿觉斗志满满,准备了三年,终于是她看成效的时候了,洛沐羽有沒有本事,而乌鸦又是否如洛沐羽所言那般与众不同,今日,便可见分晓。 穿着一身戎装的箫天歌英姿煞爽,即便她此刻仍只有十三岁,却已然长成了一副大人模样。 而令箫天歌较为诧异的还是,十三岁却也已经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可谓是该有的地方都有,珠圆玉润的紧。 当然,这些也只有她自己知晓,在外面看來,她的身形还是较为瘦弱的,特别是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更是让人觉稍微一用力即会被人给掐断。 她转身,望着军营中的众位将领,朗声道: “今日一战,本宫都要各位在战场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迎敌,争取完胜,出发!” 她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來,往上一指,气势凌人,王者之气在此时一览无余,众将士也被她这种霸气所征服,皆大声道: “末将等定不负公主所望!” 昨夜,箫天歌将地图仔细的看了一遍,又结合那日与穆枫在现场所探得來的消息,非常肯定的认为,这西雄如今所扎的营地,定是在高坡之下。 据昨夜乌鸦夜观星象,告知洛沐羽今日中午时分定会乌云遮天,迎來一场大雨。这观星知晓天气之时,箫天歌从前也曾听说过,可这消息乃是由乌鸦这个冷场王说出來的,委实让她颇为怀疑。 不过若真如乌鸦所言,当乌云遮蔽之时,便是他们从高坡上用铁盾滑下去的最好时刻。 箫天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即便沒有乌云遮天,她也有第二种办法能够顺利达到地方营地。 望着一众将士身着迷彩服,就连洛沐羽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一脸诧异。 箫天歌靠在一棵树旁,瞅着此刻仍旧太阳高照的天气,实在是有些担忧,这么碧空万里,天无半点乌云的情况下,能够在中午时分乌云遮蔽,突将大雨么? 洛沐羽小心的挪到箫天歌身边,道: “歌儿,你这将士穿的衣服颜色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诧异,想必你会让战士们穿这衣服上战场,定有它的可取之处吧?” 箫天歌收回望天的目光,颇为有些得意的瞟了一眼如今正趴在地上,全副伪装的将士们,勾了勾唇。 “那是当然,本宫从來不会做无用之功,这衣服确实有它的妙处!” 箫天歌故意卖了个关子,洛沐羽心中的疑惑更甚,不免将视线挪向趴在地上的众位将士。 众位将士从前都是拿着兵器勇猛杀敌,又哪里会像此刻这般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趴地上。 心中自然有些愤懑不平,脸色也就不大好看了,加之他们一向敬重与喜爱的林将近集及顾将军皆被迫罢职在家,他们这些将士心中不免就更加的对箫天歌表示不满了。 这些,箫天歌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人一个个脸上皆写满了不满二字,只有瞎子、白痴才会看不出來。 但是不要紧,今天这一战,她并沒有打算能够有多惊天地泣鬼神,她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她箫天歌并非是个善类,也并不是吃素长大的。 而同时,也给他们自己军营中众将领提一个醒,现在的主帅是她箫天歌,而并非林凤霞,沒有他们的指挥,这仗照打不误,而且也定然会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收回望向众位将士的视线,这会换箫天歌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洛沐羽,洛沐羽到底是个古代人,即便再过聪明,再过见多识广,对于从未见过,闻所未闻的东西,他自然无法想出个头绪來。 他微微躬身,朝箫天歌抱拳行了一礼,无不是谦虚恭谨的说道: “在下学识浅薄,见识短浅,还望公主殿下能够指点一二!” 洛沐羽是个聪明人,箫天歌又岂会不知道,更何况,像他这样多才多艺之人,更是心高气傲,如今当着这众人之面,他能如此放下身段的请教,以实属不易。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激战 不过箫天歌还是在心中暗自佩服他,懂得不耻下问,不像某些人那般不懂装懂,确实是个好习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六章激战章节】。 别人敬她一尺,那么她就敬人一丈,也不当面点破,凭着洛沐羽的聪慧,该是一点就通,从而也不会失了他自身的面子。 “你退后数十米,再看看!” 洛沐羽闻言颇为疑惑,但还是微笑着照做,真往后退了数十米远。 带退到后方之后,站在坡上,一览底下,洛沐羽顿觉如雷灌顶,顿时了然,唇角微扬,朝箫天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箫天歌亦是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洛沐羽返身走到箫天歌跟前,道: “歌儿智慧过人,真是令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这个倒不是因为箫天歌有多聪慧,只是事前让人准备了这么一手而已,况她前世的记忆犹在脑海中,未曾忘记半分,故,这点知识,她知道亦不属奇怪。 这时候月影走了过來,在箫天歌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箫天歌勾了勾唇,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瞟向一旁趴在的乌鸦,乌鸦忙从地上站了起來,憨笑着摸了摸头【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6章节】。 “乌鸦,你这星象可是沒有观错啊,如今可是一切准备就绪,就只差你那‘东风’了啊!” 乌鸦闻言脸上顿显的有些窘迫,他本就是个脸薄之人,如今又是这般近距离的站在箫天歌面前,自然是又羞又紧张。 黝黑的脸上,似乎也能够看到两抹红色的红晕。 “公主请放心,别的事情,我乌鸦不敢保证,这星象,我还是看得挺准的,这雨午后定会下下來,再过一会,天气定会突变!” 虽然他仍旧显得有些局促,神色略显紧张,但眼神却十分坚定,并非只是敷衍了事,得了乌鸦的肯定回答之后,箫天歌决定相信他。 随后转身,对着月影道: “如此,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只等午后大雨到來之时,我们便趁着天气突变,光线不足之时进攻敌军营帐!兵不厌诈,如今是有人骑在咱们头上为虎作伥了,咱们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管它什么光明正大,还是暗自偷袭,本宫要的是胜利,懂了么!” “是!”月影退下,火速部署,箫天歌靠在树干上,遥遥望向不远处敌军的营帐。 待会那白色的营帐会被鲜红色的血迹所渲染,兵戎相见,血流成河,整个场面一定会十分的血腥恐怖。 原本只在电视上或者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面,不想在现实中她竟然也会活生生的遇见,而她还是统领这一军之主帅。 中午,众将士草率的吃了一顿午饭,自然也是趴在地上,草草了事。但这一餐饭却是吃的极好,箫天歌不但命人熬制了上等的人参鸡汤,还命人准备了汉堡。 这汉堡自然与前世的有所不同,而是用面粉所做,做成馒头,之后再馒头中间放了煎蛋加肉丝,还有一些炒熟了的小白菜。 这样看似简单,实则十分丰盛的午餐,让战士们吃的格外的舒坦,虽然沒有坐在桌上吃,却一个个都吃的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一顿饱餐之后,高高挂起的太阳,终于被云层遮掩住。 箫天歌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沒有发生,乌鸦,确实有那么一份能够夜观星象的本领。 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气,瞬间乌云蔽日,狂风急卷而來,箫天歌一声令下,众将士迅速从地上站起來,随即将披在身上的迷彩服往地上一脱。 众人來到高坡上,拿铁盾垫至臀下,从高坡上滑溜而下。而本是属于蓝御的众将士,此刻却穿着与西雄士兵一样的盔甲。 洛沐羽、月影以及乌鸦三人贴身跟在箫天歌身旁,箫天歌身轻如燕,如燕子一般,直接飞到了敌军营帐。 瞬间,喊叫声,厮杀声在大雨中响成一片。 “救命啊!快來人啊!” “怎么回事?” “大王...”就在敌军还不知所措,一阵手忙脚乱之际,箫天歌以及率领众将士,直接杀向了敌军的军营之中,剑起剑落,血流成河,合着刚下的雨水,让这泥泞的地面上,洒满了将士们的鲜红之血。 箫天歌这方将士,虽然穿着与敌军同样的盔甲,却在手腕上系了一条红色绳子,这就是区分敌我的标志。 而敌军众位将士,在遇到突然的袭击,以及大雨倾盆而下,光线又不足的情况下,自然是不知情况,只有被杀的份。 箫天歌手持长剑,一剑一个,剑剑刺中敌人要害,一击毙命,可谓是剑法强劲有力,每一剑都刺中敌人要害。 月影、洛沐羽以及乌鸦三人,皆围在箫天歌身旁,将其身边的敌军击杀,一场偷袭,可谓是杀得敌人措手不及,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正当箫天歌等人杀得正是大快人心之际,忽然一柄长枪从天空中直接朝她刺來。 速度之快,來不及多想,出于本能只得躲让,长枪随即一转,再次向她刺來,即便沒有刺中她的身体,却也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了长枪所带來的震慑之力。 月影眸光一黯,几步踢开围拢过來的敌军,护在箫天歌身前,长剑一挥,与那长枪相撞,噼啪一声,电光火石。 “杀手腕上有红绳的!”一声低沉而十分好听的声音从长枪之后发出來,箫天歌这才抬头注意到,舞动那长枪之人。 此人身形修长,单从身材來看,该是属于那种偏瘦型,但是从舞动长枪的力道以及速度來看,又并非只是一个瘦弱无力的男子。 此人武功极高,轻功与内力亦是极好,穿了一身盔甲,一头墨发高高竖起,用金色镶嵌蓝宝石的头冠箍住。 只是他的脸却看不到,因为他那张脸上,此刻正用一个金色的面具盖住了一大半,只留下一张粉色的红唇。 虽然大半张脸都被他遮了去,箫天歌还是可以感受到,这张面具背后,是一张充满了朝气与蓬勃的年轻脸庞。 只是为何,他年纪轻轻的竟要戴面具上场,是因为长得实在太丑,怕吓到了人,还是因为长得太过俊逸,怕迷惑众生?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身相救 两者只能是属于其中一种,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人,男子若是长得极美,定不会如此遮遮掩掩,那么此刻眼前这位,倒是只有一种可能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7章节】。 正自思量之间,那一柄长枪便如闪电一般,直直的向她的脑门刺來,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定了... 此时月影、洛沐羽以及乌鸦皆被敌军包围住,根本无暇分身过來,帮箫天歌一把,就在箫天歌万念俱灰,要跟这个世界來个拜拜时,猛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也被人从正面紧紧抱住。 鼻端瞬间被一抹淡淡的清香萦绕,而与此同时,耳旁传來了兵器刺中肉里时,发出來的声音,呲... 箫天歌整个人呆愣住,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当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猛然抬头,看到的是紧皱眉头,脸色苍白的穆枫。 穆枫额前那一道刀疤在此刻是那样的刺眼,他紧抿着唇,从他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此刻是有多难受。 箫天歌來不及多想,伸手往他背上一抹,粘稠的血布满了她的整个手掌,鼻端亦是闻到了那种浓烈的血腥味道,那样的刺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17章节】。 心陡然往下一沉,猛然似被人紧紧揪住,一脸慌乱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穆枫。 他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墨,平静如常,冷冽逼人。 “公主行动,怎可不通知属下!”穆枫咬了牙讲出这句话,箫天歌看得出來,他这是在一力隐忍着身上的痛苦。 箫天歌顿时怒火中烧,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如此,就是觉得穆枫这般不顾自己性命直接冲过來,让她甚是恼火。 难道他的身体就不是肉长得?难道他就不痛? “你疯了!”箫天歌一声怒吼,紧而拽着穆枫整个人往后一退。这时候月影与洛沐羽已经奔了上來,正好与那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厮打在了一起。 箫天歌搀扶着穆枫退至后面,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帮穆枫匆匆包扎了一下,望着那似泉眼一眼,源源不断向外涌出的鲜血,刺目而惊心,她的心不再平静。 伸手将穆枫身上的几大穴道给点住,尽量控制血液往外流淌。但,即便是如此,仍旧止不住血液往外流淌。 此时雨似乎小了一些,箫天歌将穆枫扶至一旁,这才有空隙往此时正厮杀的起劲的战场上瞟去。 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持着长枪,在月影、洛沐羽以及乌鸦三人围堵之下,仍旧游刃有余的对付三人发出的招式,可见其武功非同一般。 那金色的面具使得他的整个人越发的神秘,箫天歌抬头瞅了瞅渐渐小了的雨,又望了一眼靠在她怀中脸色苍白的穆枫,大吼了一声: “撤!” 随即,她手一扬,一声口哨,枣红色宝马从不远处飞奔而來,箫天歌一手拽住穆枫,一手扯住马的缰绳,整个人纵身上马。一众将士在箫天歌发号施令之后,便以其最快的速度往后撤。 此次战役,箫天歌带兵二千,成功偷袭敌军主营,因杀得突然,退得及时,在敌军主力到來之前,功臣身退,以二千兵力,杀了敌军将近一万余人,可谓是大大的胜利。 而更让人觉得振奋的还是,这一仗,成功让敌军主营将士军心涣散,给了他们重重的一击。 从沒有打过这种胜仗的将士们,免不了在胜利之后小有些兴奋,而同时也对箫天歌刮目相看。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之下,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将敌人杀个措手不及,这无疑是十分能够振奋人心的。 而更令众将士佩服的还是,此次战役林凤霞与顾云修两位主将都未曾参与的情况下,还能够赢得如此漂亮,就更加让人不得不佩服箫天歌的胆识以及计谋了。 一众打了胜仗的将士皆乐不思蜀,虽然他们这方也有伤亡,但比之敌军來看,完全是不值一提。 而箫天歌却并未如众将士一般心情愉悦,这次战役若不发生意外,胜利是肯定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穆枫会突然出现,而且竟然是为了她而挡了那致命的一击。 心中五味陈杂,谈不上是什么滋味,却是十分的不好受。 一路将穆枫待回自己的营帐,此时穆枫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气色十分不好。 箫天歌也顾不了那许多,直接将穆枫放到自己的床上,也不管平日里自己是有多洁癖,竟然会让刺客满身是血迹的穆枫躺自己的床上。 紧随而來的小兵,不明状况,只知道张着一张嘴巴神色复杂的望着浑身是血,躺床上的穆枫。 箫天歌担心穆枫伤势,又遇上这么一位不长眼的小兵,自然有些恼火,不由吼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叫军医过來啊!”那小兵本就心生惧意,如今被箫天歌这么一吼,更是吓得不轻,哪里还敢怠慢,连连点头之下,脚底抹油,快速往外奔。 刚奔到门口,即被箫天歌唤住:“记得带一盆温水进來!” 那小兵连忙顿住,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快速掀开帘子往外奔,箫天歌皱了皱眉头,这时候洛沐羽与月影以及乌鸦三人一起走进了营帐,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满身是血的穆枫。 洛沐羽望了乌鸦一眼:“乌鸦,赶紧给穆枫看看伤势吧!” 箫天歌回过身來,有些疑惑的望着乌鸦,乌鸦娇憨的伸手抓了抓头,似乎有些窘迫。 “他还会医术?”洛沐羽颇为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对于乌鸦的本事十分欣慰。 “我说了不要小看了乌鸦,他可是一个全能型人才!”这话一出,乌鸦就更加觉得有些窘迫了。 头低得不能再低,那黝黑的脸上红红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的好看,像玻璃球似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穆枫看看啊!”箫天歌此话一出,乌鸦走到穆更跟前,刚才的窘迫顿时不见,一脸严肃。 他探了探穆枫的脉搏,又给看了一下眼睛,随即撕开伤口周围的衣服。顿时鲜红的血如泉涌一般从那一道深深的伤口中冒了出來。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抢救 箫天歌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正欲上前,却被洛沐羽伸手拦住,示意她无需担心,让乌鸦处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八章抢救章节】。 箫天歌这才稍微安下心來,站在一旁望着淡定从容,神色平静的乌鸦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抽出一根根银针來。 乌鸦用银针封住伤口周围的几大穴道,让血液不要流的那样快,可即便是如此,因伤口太深,仍旧抵不住鲜红的血液从那深深的伤口里汩汩的流出來。 乌鸦神色平静,仔细施了几针之后,撑开手掌,顿见一抹幽蓝色的光芒在他掌心迅速聚集起來。 不想这乌鸦,看似挺年轻的,年纪也并不是那么大,竟然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他伸手握住穆枫的手掌,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入到穆枫身体里。 片刻后,乌鸦额头上浮现了一层薄汗,这才站了起來。他难得的神色严肃,不再像从前那般随意。 见着乌鸦如此,箫天歌原本就担忧的一颗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不管穆枫是谁的人,待在她身边又是安的什么心【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八章抢救章节】。 但是如今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却是为了她。她也知道,以穆枫的身手,若是他不想让人伤到他,即便是刚才那一位,他也有办法躲掉那重重的一击,而并非像刚才这样受了那一剑。 她从來都是一位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不管将來她与穆枫会处于怎样的关系,但是这一刻,她强烈的希望,他沒事,他好好地。 管不了那许多了,她几步上前,走到乌鸦跟前,关心问道: “他可有事?” 乌鸦好看的眉这一刻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神色显得略微有些为难,垂了眸,浓密的睫毛,微微有些上翘。 乌鸦这无声的沉默,更让箫天歌担忧越甚,满面焦虑,伸手一把紧紧握住乌鸦的手腕,乌鸦手腕吃痛,猛然一惊,抬眸,正对上箫天歌一双焦急的眼睛。 “你倒是说句话啊!” 乌鸦心中一动,瞬间只觉自己也十分难受,医者本就抱有医人之心,经过他方才的检查,自然是知道穆枫如今伤势如何。 现在再看到箫天歌露出这种担忧之色,更添了他的难受。 深吸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却还是认真回道: “伤及内脏,失血过多,我虽经过施针和内力,将他的伤势暂时控制住,但是...” “但是如何?”因紧张,箫天歌手上的力量,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但是,伤口太深,如今又不知是否已经伤及到了心脏,我怕...” “你不是无所不能么?怎么区区一个长枪的伤,便对付不了了?洛沐羽说你如何有本事,如何与众不同,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给本宫掉链子,说不行了?你可知,今日若不是他,如今躺在那的可是本宫?若现在躺在那的是本宫,你也是这样一幅神情,说本宫不可治了,沒救了等死了是么!” 由于担心穆枫的伤势,又有一股无名火窝在心口,也说不明白,为何这一刻她会这般的狂躁,但就是想吼,想发火。 乌鸦本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如今被箫天歌这般一吼,顿时手足无措,一旁的洛沐羽终是有些看不过去了。 “歌儿...”他启唇轻声呼唤了一句,箫天歌转头望了他一眼。 他微笑着轻轻一点她紧皱的眉头,仍旧笑着说道: “事情还未到那个地步,你先别急,你这般着急,倒是会乱了自己方寸,你就算不相信乌鸦的医术,也要相信的穆枫不是?”说到这里,他二人皆将视线挪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穆枫身上。 “穆枫他内力极高,又常年锻炼了身体,我想他的体质定是比一般人要來的健壮,所以,你无须太过忧心!” 洛沐羽一句话让箫天歌成功清醒过來,是啊,她这是怎么,现在不冷静下來,想着怎样救穆枫,倒是在这里发什么癫? 若不是洛沐羽一语点醒了她,只怕此刻她仍旧被愤怒与担忧蒙蔽了双眼,堵塞了大脑,那样的话,穆枫怕真会因为她也沒救了。 无不是感激的向洛沐羽投去一瞥,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莫名的躁意与担忧统统压下。 那种清冷与淡漠的神情再次回到她的脸上,沒错,就是她以往一直所表现的那种神态。 往日的百姓与群臣嘴中所说的那位升平公主,终于回归。 以如今的医术來看,自然是无法跟她前世的那个时代所能去比拟的。沒有高科技设备,不能够照片,照ct。 自然是不能够光靠一双肉眼,就能够透过那血肉模糊的一层,看清楚此刻里面的内脏,是否完好无损。 而以目前的情况來看,乌鸦也并未做过任何开刀手术,医术高明不假,可若是不开刀,又怎可知里面的情况? 但若是开了刀,由谁來开,谁又会?她虽曾因某些原因,在医院学习过那么几个月,当过几个月实习医生,但终究看不惯那种血肉场面,闻不惯那种消毒水味道,最终,改行做了别的。 以她那几个月根本就不怎么上心的实习情况來看,如今让她拿着一把手术刀,给穆枫开膛破肚,那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怕还沒将穆枫救活,就先因为她的失误,把他直接送到了西天。 让她亲自操刀,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将视线挪向一旁的乌鸦,因刚被箫天歌吼过,乌鸦此刻仍旧心有余悸,不免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以为箫天歌又要开始骂他了。 箫天歌虽神色平静,却也已无半点怒意,此刻若在大吼大叫,只知道发火,那真是如洛沐羽所言那般,穆枫不但不能救,相反还会因此害了他。 “如今有一事,本宫只能求你了!”这求字一出,乌鸦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刚才才吼过他,如今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委实有些不能够接受。 “公...公主有话不妨直说,属下...属下照办便是,何來...來相求一说!”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手术 心中紧张,嘴上跟着也有些结巴起來,说实话,乌鸦确实挺可爱的,特别是紧张、害羞,还有窘迫的时候,那小脸儿,实在是可爱的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九章手术章节】。 这要放在平时,指不定要好好调谬一番,但明显的是,此时时间不对,情况也不对。 “待会你照本宫所言行事,你无须有任何心理包袱,也不用担心什么,出了任何事情,本宫皆不会怪你,你只要相信本宫便可,你能做到么?” 乌鸦虽然不知道箫天歌是有何事要与他说明,却在箫天歌此话一出之后,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他能够感知,箫天歌接下來的话,也许会关乎穆枫的性命安危,但是作为医者的本职工作,以及救人心切的心理,他也就顾不了那许多了。 “但凭公主吩咐,属下自当竭尽所能!” “好,首先我们得给穆枫开刀,检查他内脏是否完好无损!” 此话一出,乌鸦顿时脸色一变,张口结舌,似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一般,惊得嘴巴都忘了合上。 不但穆枫如此,连月影与洛沐羽此刻也不由露出这种与乌鸦无异的表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一十九章手术章节】。他们几人会如此惊讶,其实也不足为奇。 想在这种时代,又有几人会懂得这种开膛破肚的医术,即便是神医,也很少会有人懂得如此做。 可是如今时间不等人,穆枫的伤势更加不等人,稍有不慎,即会因此丧命,人命关天,自然是來不得半点马虎,开不得半点玩笑的。 而同时,另一个重要的讯息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人也顿时似失去了力气般,差点跌倒。 刚才她不过是说出一句开刀就让他们几人皆是面露惊讶,似闻所未闻的表情。既然都沒有听说过,那这手术所需的刀具,自然是不可能会有吧! 刀具沒有,那么所需的麻醉剂,以及消毒药水呢...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如此大的难題,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刚才她还那样子理直气壮的大吼乌鸦,其实乌鸦又有何错?他不过是个人,是人就有极限的时候,怎可与神相比? 她在那般怒吼乌鸦的同时,又是否曾想过,穆枫会受伤,却是因为她,而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也是因为她的太过轻敌? 她正自自责与失落,以及各种复杂情绪汹涌朝她拍來之时,乌鸦却在此时开口。 “师傅游历之前,曾留过一本医书与一盒器具与我,很小的时候,曾目睹过师傅用那些器具为人治病...” 箫天歌闻言猛然抬头,似久旱之人,遇到了水源一般兴奋,刚才还无光的眸子里,瞬间亮光闪闪,一脸希冀的望着乌鸦。 “你是说,你师父曾给人动过手术?那么他人呢,你能够联系到他么,最好把他也一并叫來!” 乌鸦面露为难之色,可又不想让箫天歌刚燃气的希望瞬间熄灭掉,只好一脸抱歉的回望着她。 洛沐羽道:“歌儿,沒用的,乌鸦的师傅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自从十年前将平生所学医术统统教给了乌鸦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要找他老人家,只怕比登天还难!” 嘭,刚才的一点点希望,瞬间被洛沐羽说出來的话给浇灭了。 躺在床上,脸色越來越难看,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的穆枫,告知着箫天歌,不能够再等了,再等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我们几个大活人,就这般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穆枫去死?” 她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先不说穆枫是为了她而伤得如此重,即便他不是,她也不愿意他去死,只因他长了一张与那人一模一样的俊脸。 一时间连洛沐羽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此时打破沉默的还是乌鸦。 “公主别急,虽然我未曾给人动过刀子,但是好在也曾跟随师父一同行医过,看过师父给人开刀,而且师父还将那些手术统统写在了传给我的本子上,且有图有字,我想...” “好了,乌鸦,沒有时间了,本宫现在除了相信你之外,便是看着穆枫因伤势严重,失血过多而去死了,很显然,本宫选择相信你一次,赌这一局,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箫天歌再次紧紧握住了乌鸦的手掌,乌鸦脸色顿时一红,但仍旧是坚定的朝她点了点头。 几个人火速行动,烧水的烧水,拿布的拿布,乌鸦却在随身携带的包袱中翻找起來。 箫天歌站在一旁,望着乌鸦在一堆衣服以及书本中放肆翻找,一双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这乌鸦,长得挺俊一小伙,怎么就这般沒有半点讲究,这包袱都乱成了什么样,这种男人谁娶谁倒霉。 正自思量着,乌鸦猛然一声大笑,然后捧着一本书和一个木匣子,冲着箫天歌无比欢快的笑着。 “哈哈...公主,找到了,我找到了...” 箫天歌不想打击他的信心,同时也不想他在手术前有什么心理阴影,只得冲他笑了笑。 “好,快点研究一下这些器具,我们马上准备手术吧!” 此时月影端了烧好的热水走了进來,洛沐羽也沒有闲着,不知道从哪里找來一块白布,也给拿了进來。 乌鸦点了点头,将木匣子打开,当箫天歌看到那一匣子的手术刀之后,不由一声感叹。 想必这乌鸦的师傅,该是一位世外高人,且是一位相当有远见之人,不但会自己动手术,更是被他研究出了这么一套在这个时候,相当之先进的手术器具,真是不简单。 若是有机会,她倒是想亲自去见见这位旷世神医,世外高人。 乌鸦又将书打开,仔细翻阅,最后在一张画了动心脏手术图像的一页上停住了视线。 他仔细看了一会,随后眯了眼睛,脑海中回忆的是他师傅曾经给人动手术的一幕幕。 箫天歌站在一旁,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乌鸦的一举一动,再次睁开眼睛时,乌鸦的眼中是满满的沉着与镇定。 “可以开始了!”声音沉稳,低沉。 ------------ 第一百二十章 手术成功 箫天歌虽然对于行医一事甚是不感冒,但好歹她也曾在某打医院实习过几个月,虽然不曾动过什么大手术,也不曾正经的当过医生,但是也算是有些底子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章手术成功章节】。 而且,她此时十分担心穆枫的安危,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当起了乌鸦的下手。 乌鸦很快就换了一件白色的大褂,这衣服虽然与她前世在医院所见的不同,但也可以看出來,不似此时一般的外袍。 乌鸦似看出來了箫天歌的疑惑般,笑了笑: “这衣服也是我师傅留下來的,当时他给病人动手术时,会穿上这衣裳,我也不知道这衣裳穿了有什么效果,但学师傅的总归是沒错的!” 箫天歌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思着你这师傅,怕也是如她一般,是从现代重生过來的,亦或是再洋气点,是个穿越货,不然怎么对现代的东西,那么熟悉? 很显然,此时想这些无疑有些奢侈,为今当务之急,自然是先帮慕枫处理伤口【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0章节】。 “那么,开始吧!”乌鸦点了点头,然后似突然想起來一般,从白衣长袍的口袋里掏出几块白色的布料道: “这个我知道,师傅曾说了,以免细菌感染,所以用这个将脸蒙住!”箫天歌再一次在心中将乌鸦的师傅给赞赏了一番,接过布条,随后一旁的月影以及洛沐羽也都接过蒙在脸上。 月影将温水端了过來,箫天歌与乌鸦走到水盆旁,两人仔细的将手洗了一遍。这里自然不比在现代,沒有那么多高科技产品。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乌鸦朝箫天歌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动手术。 箫天歌当初还担心乌鸦虽医术高超,对于这种关乎性命的手术,却从未实践过,也只是从前跟随他师傅时,曾看过而已。 现在可以说,她是将穆枫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乌鸦的手上,若成功了,他便能够活下來,若是失败了... 后果将不堪设想,也不能去想,但若是任由他躺在那里,不管不顾,那么等待他的便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她不想他死,起码,他不能够如此死去,为了救她而死,她怎么能够接受?所以,穆枫,她一定要竭力救治他,用尽全力,这样,她心里才会稍微安心一些。 但当真如此么?当真是竭尽了全力,沒有救活也无所谓么? 她无法想象,穆枫惨死沙场,却是因为救她的消息.... “镊子!公主!”乌鸦喊了几声,都不见箫天歌有任何反应,不由提高音量,将视线投向她。 这一声高喊,将箫天歌神游的思绪拉了回來,而同时,她也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一遍。 忙伸手拿过镊子给乌鸦递了过去,箫天歌一举一动都沒有逃过洛沐羽的眼睛,他轻轻拍了拍箫天歌的肩膀,低声道: “不用着急,乌鸦师承神医,自然是青出于蓝,无需担忧!” “嗯!”箫天歌沒有多余的话,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而这一次他沒有再神游,而是专注的在一旁协助乌鸦动手术。 洛沐羽与月影二人其实根本就沒有做什么事情,只是跟在旁边,偶尔递下东西,亦或是给箫天歌擦擦汗,或是给乌鸦擦下汗。 这场手术一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当太阳彻底的落下山之后,手术终于结束。 而乌鸦也像是虚脱了一般,在缝补上最后一针之后,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公主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加上穆枫内力雄厚,体质又好,已无大碍。而那一剑也并未伤及心脏,好在偏了那么一点,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好在公主及时封住了穆枫的各大穴道,若不是这样,怕是我师父在此,也因病人失血过多而无力乏天啊!” 随着乌鸦这话一出,箫天歌提到了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是落了下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发自内心,真诚的朝乌鸦鞠了一躬,微笑着道: “多谢了!” 乌鸦似乎有些始料未及,也有些受宠若惊,直接从椅子上弹跳了起來,忙瞪大双眼,双颊通红的连连摆手道: “这...这使不得啊,行医者救治伤者,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万万受不得公主如此一拜啊!” 乌鸦又急又羞,一脸窘迫,其实刚才箫天歌就有调谬之意,只是因为心中实在担忧穆枫的伤势,而沒有如此。 如今已经得知穆枫已无大碍,而刚才紧绷的神经的也应该放松下來了,而眼前这位,不就正是一个让她放下來的好机会? 箫天歌故意装作一副疑惑状,一双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模样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衬着她本就稚嫩的脸,真是让人怀疑不起來,她此刻正怀着调谬人的心眼。 一旁的洛沐羽起先也是一愣,但洛沐羽的智商,又岂非是随便就能够瞒得过去的。 片刻后,便当即了然,他也不像往常一般,总是会给乌鸦解围。方才手术,他虽只是站在一旁当下手,可也十足站了四个多钟头。 这会子双腿都有些发麻,口里也有些干涩了,索性走到一旁坐下,悠闲的喝着茶,无比惬意的望着两位。 “为什么不行?你救了穆枫,穆枫救了本宫,穆枫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你又是穆枫的救命恩人,那么你也就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啊!本宫向救命恩人区区行了一礼,说那么一句道谢的话,有何使不得?” 乌鸦一脸膛目结舌,脸上写了满满的慌乱,他本來就是一位不善言谈之人,此刻更加是又急又囧,外加害怕。 “这...这...”这了半天也不见他将话说出來,箫天歌却并沒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仍旧睁着她那双无辜而水汪汪的眼睛,道: “乌鸦,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这是在怪本宫么?怪本宫说错了话?还是本宫长得实在是太过洪水猛兽,以至于你每次只要接近本宫,或是望着本宫,即会不知所措,胆战心惊,是么?” 如今的箫天歌已经不能用清高、冷漠來形容了,此刻的她,与一般的小女生并无二样。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会错意的暧昧 可爱到不行,又腹黑到不行,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面色总是平平淡淡的月影也被箫天歌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愣愣的望着她【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1章节】。 乌鸦简直是到了抓狂的地步,凭他那笨拙的舌头,怎会说得过箫天歌,此刻除了干着急,还是干着急。 “不...不...您误会了,我这是...那个...” 见好就收,一向是箫天歌的习惯,况乌鸦刚动完大手术,累得够呛,实在不宜如此吓他,便换做一脸的淡定,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与清冷。 “本宫也乏了,先去洗洗,你们各自休息去吧!” 箫天歌转身离去,乌鸦目送着箫天歌离开,在箫天歌终于消失在门帘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对付箫天歌,原來比让他动手术还要胆战心惊,还要费体力与脑力啊! 月影一时惊得不小,待箫天歌走出帐外之后,这才忙跟了上去。 这次偷袭,虽然穆枫因救箫天歌差点丢了性命,但比之西雄,还是完胜。且西雄经过这次偷袭,军心涣散,战斗力明显下降,故这一时半会定然不会再敢攻來。 这也让箫天歌等喘口气的同时,也能够让她在军营中,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军威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一章会错意的暧昧章节】。 因穆枫在她的营帐休息,她自然是不能够再回自己的营帐沐浴更衣,走了一半路,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这里毕竟不是皇宫,有那么多房间供她去选。 突然站定,转头,望着正跟随在她身后的月影,道: “本宫去你的营帐歇息一会,可方便?” 月影似乎有些沒有料到一般,先是愣愣的望着箫天歌,随即满脸通红,却仍是很恭谨的应了一声: “好的,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罢,便转身,被箫天歌一把拉住,转回身。 “回來,要准备什么?本宫不过是暂时去歇息一下而已,这里不比皇宫,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况且,你看本宫像是那种娇贵之人么?” 月影脸上顿时更显难堪与不自在,一张小脸儿可谓红得像要滴血了。这下换箫天歌纳闷了。 心思着,这年代的男子害羞她自然知道,可是她不过是想要去他的营帐中休息一下,又沒让他侍寝,他脸红、别扭个什么劲? 还是在他的心目中,她箫天歌就是那种荒淫无度之人,一旦进入内帐,就会原形毕露,将他给猛扑了? “咳咳...本宫实在是有些乏了,你就将就一下,本宫保证会一躺下即睡,绝对不会...” 嘿,现在倒是什么情况,她箫天歌喜好观赏美男不假,何时把自己标榜成为登徒**了。 但看月影恨不得将自己丢进山洞里就好的表情,她也顿悟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其实月影并沒有想那么多? “是属下房间凌乱,怕主子您不习惯,属下之意是,待属下去打扫一番,主子您再去...” 箫天歌顿觉窘迫得很,果然是她想多了,果然这人一成熟,思想就沒那么纯洁。 挪开视线,故意望向他处,似装作随意一般道: “都说了不是在皇宫,本宫又沒那么矫情,无端的要去搞什么卫生,就这样吧!” 说罢,她直接不理月影便往前走,刚走那么一步之后,便又站定,转过身來。 “本宫不知你营帐在哪,前面带路!”月影忍不住勾唇浅笑起來,他妈的,真是帅呆了。 月影忙走到前面,箫天歌一路跟來,此刻只觉饥肠辘辘,寒风迎面而來,看这架势,只怕是要下雪了。箫天歌也不害羞,直接跟随月影进得他的营帐,当初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进去的。 毕竟月影之前面露难色,似是帐中不干净,怕箫天歌看了笑话,或是嫌弃他。可月影可能不知道,在前世,箫天歌沒少去男生宿舍, 那才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方,进去之前必须大口呼吸几次,然后抱着一颗誓死之心。 因为,进入男生宿舍,无论是眼睛所见的,还是鼻子所闻的,那都是十分挑战人心极限的。 所以,当月影面露那种不自在神色时,箫天歌自然将他归纳为了那一类人,却不想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眼前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帐内沒有任何垃圾,更别说什么臭袜子或是脏内裤随便堆放。 帐中也无任何难闻的异味,相反空气中还萦绕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她十分熟悉,可不就是她时常燃烧的熏香么? 目光所及之处,果见不远处的书桌上,放了一个镂空小饰物,里面清烟袅袅升起。 这么干净,这么整洁,还这么幽香阵阵的,月影还说自己要去打扫,这还用打扫么!将目光挪向月影,箫天歌一脸的似笑非笑: “月影你这是要给本宫一个大惊喜,以退为进么?本宫瞧你这屋子的卫生都可以和皇宫相比拟了,你还说要打扫,你这般,让其他兄弟姐妹,情何以堪呐!” 光线不再如白天那般明亮,且此时又是处在帐中,自然更加如此。 所以,即便是这么近距离的与月影站在一起,此时却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能够感知到,此时他的脸,该是又红了吧! “属下这就为主子准备热水,主子请稍作休息,属下去去就來!”说罢,月影告退。 箫天歌望着月影离去的方向,心中不免再次担心起穆枫來,刚才给他手术时,她可是看得真切,那伤口长而深,且又流了那么多血,当真会如乌鸦所言,沒事么? 手术持续了那么久,劳心又劳力,又打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体力有些不支,此刻乏困的厉害。 在帐中巡视了一圈,目光终在那一张床上锁定,随即不再多想,直接走至床边,倒头便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月影掀而入,道:“主子,热水來了,是要此刻沐浴还是...”余下的话终究是咽在了喉咙里,随即无声的挥手,示意抬手的将士先退下。 放慢了脚步,轻轻走至一旁的床铺前,颇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将弯下腰來,将箫天歌脚上的靴子脱下,打散被子,给她轻轻盖上。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动 月影其实也是一位极为细心之人,他虽是一介武夫不假,却有着平常男子的细腻之心【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2章节】。 他打散了被子帮箫天歌盖好之后,并未马上就离开,而是相当细心的又给她将被子掖好。 此处不比在皇宫之中,密不透风,又有那柔软的床铺,厚厚的被褥可以遮寒。他这军营之中,虽也有燃烧着暖炉,但如今身处野外,营帐自然也并非是密不透风,而他这床亦是十分简陋。 和皇宫那柔软舒适,温暖的大床比起來,实在是相差甚远。 从前都说升平公主,恃宠而骄,极尽奢华,是个极为讲究且冷漠之人。然,望着如今躺在他床上,便能呼呼大睡,毫不介意,更毫无公主架子的箫天歌,那种所谓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就在刚才,她明明累得如此,只想休息了,也明明可以让他们來代劳的事情,却要亲力亲为,自己动手,直到手术成功完结,她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到了他这里休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二章情动章节】。 那一瞬间,所谓的冷漠,只怕也不攻自破了吧,她这么多年,习惯了用这种清冷的态度待人,其实并非是她冷漠,而只是她的一种为人处世的方式。 也许在那皇宫之中,处处埋伏危机,时刻提防被人算计的处所,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所以,那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已。 只是看着眼前熟睡的箫天歌,月影竟然会莫名的涌起这么多的思绪,不由让他一怔。 心中升腾起一些别样的情愫來,莫名的有些紧张,同时也有些慌乱,似被人偷窥了心事一般,他有些狼狈的快速站了起來。 他不过是一个贴身护卫,不过是保护公主安全的隐卫而已,那些不能由他去想,也不该去想。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本是睡熟的箫天歌猛然伸手将他一把抓住,月影心虚,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以为是箫天歌在装睡,或者其实她早已经醒來。 而刚才,不过是她在装睡,那么他对着她看了这么久,发了这么久的呆,如今又是以这样一种形式,那么在她看來... 他不敢再往下想,一点点缓慢的将头转了过去,当他的双眼看到箫天歌仍旧紧闭的双眸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紧接着,箫天歌又是一声大喊: “不要走!” 月影刚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公主一直是在耍他玩的? 他试探的喊了一句:“主子,是不是属下将您吵醒了?” 等了半晌,睡在床上的箫天歌,虽仍旧抓着月影的手不放,一双眼睛,却沒有因此睁开。 月影不免更加纳闷,不由又问了一句: “主子,你醒了么?”可得來的却是箫天歌一脸安详睡容,以及无声的回答。月影在肯定箫天歌刚才是说梦话之后,终于将那颗提着的心放了下來,而同时也颇为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他沒有将箫天歌的手扯开,而是任由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掌,然后折回身來,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來。 他如墨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箫天歌,望着箫天歌额前略微有些凌乱的碎发,抬起了手,但在半空之中,又停了下來。 他这是怎么了?又是在干嘛?对方可是公主,他以生命护住的主人,他岂可对她抱有其他的心思。 他的使命,就是保住主子周全,不让主子受到任何伤害,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怎么这会子,他竟然会痴心妄想的想要除了这一份心思以外的其他东西,他真是疯了。 张开的指尖终究是缓缓而用力的握成了拳头,然后慢慢的又收了回去。 帐中明黄色的烛火,左右摇摆,忽明忽暗,更使得月影的轮廓看起來,有些朦胧的美。 睡梦中的箫天歌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此刻眉头紧皱,轻轻哼了一声。月影讶然,沒有想到,她的主子睡着了,比沒睡着时,表情要丰富多了。 难道放下那些警戒,以及心思之后,她其实也可以有如此多的神情?只是她的这些神情,却只能够在睡梦中呈现。 这令月影无端的有些伤感,眼前的这一位,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却背负了这么多,承载了这么多。 人们看到的不过是她作为公主表面的风光,又可曾知道她私下里其实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多方面的压力,都向这么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压來,若沒有坚强的一颗心,只怕无论如何也是支撑不了的。 其实,她可以选择不问世事,只安于自己的生活,待到十四岁之后,搬出皇宫,封王娶夫便可。 可又实在太过锋芒,虽然前期她都将自己深藏,尽量让自己不外露,可是金子总会发光,又岂是人为就能够遮挡住的。 如今再低调,再装作无能,不理世事,已经不太可能了,所以她唯有让自己更加强大,更加炫目,才能让那些不安好心的敌人,望而生畏。 王者的道路,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要么是从别人的尸骨上往上爬,要么就是棋差一招,被别人爬,结果永远只有这两种。 而,很肯定的是,像箫天歌那样的人,要么就当一个不问世事,整日里淡定生活之人,要么就当一个笑傲群雄之人,被人踩着往上爬,怎么可能! 手指终究还是沒有能够忍住,轻轻地抚上箫天个此刻紧皱的眉头,慢慢将她的眉心抚平。 主子皱眉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好看,还是舒展开來,要好看多了。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熟睡的箫天歌,一直到很晚很晚,也不知道是多晚睡的,最后终究因为实在太过乏困,趴在一旁睡了过去。 冬天的夜很漫长,却十分好睡,一睡便到了大天亮,当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耀进來时,箫天歌缓缓将眼睁开。 而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营帐,陌生的床铺,以及趴在那还未醒來的月影,而此刻更让她不解的是,她竟然死死的抓住了月影的手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 心下一惊,她昨夜沒有对月影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正想着,手忙抽了出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三章你到底是谁章节】。她这一动,月影也醒了过來。 当目光触及到箫天歌的双眸之后,想起昨夜一幕,而他自己此刻又这般趴在这里,顿时一慌,忙站了起來。 “属下唐突,一时失了分寸,还望主子责罚!” 月影显得委实有些窘迫,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这般睡着了。不过昨天打完仗之后,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回來之后,又站了四个多时辰。 再过强硬的人,也不是钢铁打的,自然是不能够支撑那么久,终归还是抵不过阵阵乏困,坐在这里便睡了过去。 思及昨夜种种,再看此刻盖得完好无损的被子,以及月影身上整齐的一丝不苟的衣裳,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对月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充其量可能就拉了人家的小手而已,她可以肯定,肯定是她主动拉的,因为她太过了解月影了,他是一位极为正直不阿的男子,这种暗自拉女孩子手掌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窘迫,箫天歌故意随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略微有些梦游的双眸朦胧的望着月影。 “月影,你这是干嘛?一大早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么,要本宫责罚!” 月影疑惑的望着箫天歌,望了望她,又望了望自己的手,终归不能够把,刚才他不是有意握着她手的事情给说出來。 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罢了,还手牵着手,这事要传出去,他今后还如何娶妻,亦或是嫁人? 敛了敛神,面色稍稍恢复了平静,低声道: “沒事,就是怕属下吵醒了主子,所以...” 箫天歌直接从床上坐了起來,随后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月影恭谨回道:“回主子,辰时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三章你到底是谁章节】!” 箫天歌在脑袋中转了一圈,古代的辰时,就是相当于现代的7至9点,虽然來这时间也不短了,可就是还习惯用现代的那种计时方式。 时候也不早了,昨夜她累得够呛,沒沐浴,沒用晚膳,竟然就直接给睡了,而且中间沒醒过一次,这一醒來,竟然就直接到了大早上。 在佩服她能睡的同时,也佩服月影的体质,这大冬天的,竟然就穿了这么一件衣裳,坐着睡着了,也不觉得冷么? 望着他单瘦的身体,箫天歌心中不免有些歉意。 从床上站了起來,月影弯身将鞋子拿了过來。 “主子这是要起了么,若是如此,待属下给您穿好了鞋之后,再帮你去打热水过來!” 箫天歌点了点头,又坐了下去,由着月影给她将靴子穿好,又给她将外袍拿來穿戴整齐。 她记得昨夜,她连衣服都沒脱,就直接倒头睡大觉了,想必这外袍也该是月影脱得吧,心中不免觉得月影甚是心细。 片刻后,月影端來温水,伺候箫天歌洗漱,因在军中,自然不必盘像皇宫中那样繁琐的发髻。 简单的发髻,月影也应付得來,还颇为游刃有余。 “穆枫可有醒过來?” 月影帮箫天歌将以发簪别于发髻上,望了望镜中天姿绝色的箫天歌,有些恍惚。 心下一动,好在及时回过神來,忙挪开视线,略显得有些狼狈,他道: “还未醒转,不过请主子放心,乌鸦与洛公子一直守在旁边,乌鸦更是寸步不离,属下私自认为,有乌鸦在,穆枫该是沒事!” 箫天歌站了起來,即便听了月影的话,心中那块石头仍旧堵在胸口,让她十分难受。 沒有亲眼目睹,沒有亲自守在她旁边,她终归是放心不下,更何况,若不是因为救她,穆枫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差点丧命。 “将早膳传至本宫的营帐,另,给洛公子和乌鸦两位准备热水,让两位先行下去休息!” “是,属下这就去办!” 箫天歌回得营帐,便让乌鸦与洛沐羽二人先行下去休息,來到床边,穆枫仍旧未曾醒來。 因为她也知道,昨日的手术毕竟不是小手术,流了那么多血,伤口又那么深,若不是穆枫内力极高,有练武的体质,若是一般人,怕早就归天了。 当然,穆枫能够活下來,乌鸦自然是功不可沒的。 此刻的穆枫脸色虽已经不再昨日那般苍白,稍微有了些血色,却仍旧不怎么好看。 他闭着眼睛,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这一刻,箫天歌的心猛然一动,人不由自主的向穆枫靠近,手指更是本能的往慕枫额前的那一条疤痕抚去。 她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睡梦中的人一般,小心翼翼。 这一刀划在他脸上时,他该是很痛的吧。若是他与她一般,也是从现代重生过來的,那么为什么,她记得从前,他却不记得? 难道,他喝了那孟婆汤,孟婆却唯独把她给忘了么?还是命运注定要捉弄人,让记住的那一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挚爱,不认识自己? 许多的想法,在一瞬间如泉涌,朝她席卷而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却相当的难受。 “穆枫,你是穆枫,还是和本宫一样,是來自另一个时空?本宫能不能够如此认为,是你忘了,总有一天会记起來本宫是谁,你又是谁呢?” 一种隐隐的痛,由心里向全身细密的散发,如针般刺透她的全身,说不上是有多痛,却又让她近乎窒息。 温热的泪,积聚向眼眶,在眼眶周围打着转转,指尖微微发抖,却一力忍住泪水的夺眶而出。 她俯低了头,靠近穆枫的耳廓,压低了声音,却咬牙切齿道: “穆枫,你给本宫听好了,本宫不稀罕你救本宫,因为本宫不想欠你的人情。你若想为帝后办事,你就给本宫起來,堂堂正正的与本宫作对。不管是明刀还是暗箭,本宫一律不怕。但是,你若是就这么长睡不起,本宫一定会打从心里的鄙视你,唾弃你...” 说完,她站了起來,望着沉睡的穆枫,本是被冰冻了一般的人,眼睫毛竟然轻微的抖动了那么几下。 她的话,他该是听见了吧,心中莫名有些高兴。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半一半 当那双深邃的眸子缓缓的睁开时,黑如石墨,却不似往日般冰冷,笼罩着一层迷蒙【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4章节】。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眼睛深邃,似乎一夜之间,便沧桑了不少,而同时也让他在一夜间,瘦了许多。 嘴唇惨白,还裂了好几道口子,说实话,现在的穆枫,显得十分脆弱,但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够遮掩掉他的帅气。 望着穆枫将眼睛睁开,一向自问挺淡定的箫天歌,也忍不住有些欣喜,声音也出乎的欢快。 “你醒了?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沒?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穆枫张了张干裂的唇,轻轻摇头,声音嘶哑的说道: “沒有!”箫天歌这才想起,自己对于穆枫的醒來,是否有些过于激动? 虽然他救了自己,但毕竟也是他的分内之事,况且,对于穆枫,她应该有所保留才是。 思及此处,倒是她过分担忧了,乌鸦也曾说过,手术很成功,并且以穆枫的体质以及自身雄厚的内力,醒过來那是迟早的事情,定然不会有问題。 箫天歌勾唇浅浅一笑: “你这次护驾有功,他日回朝,本宫定会在母皇与父后面前表扬你一番,到时候加官进爵,享尽荣华富贵【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半一半章节】!” “这是属下职责所在,公主无需如此!”穆枫亦如从前的冷漠,连拒绝也是如此干脆。 这无疑令箫天歌有些沒面子,但他大病初愈,又是为了救她,她自然是不会与他过于计较。 望着如此冷漠的穆枫,箫天歌并不恼怒,反倒是颇为随意一笑。 不说风华绝代,却也贵气逼人,美得不可方物。穆枫本是如冰霜的脸,似乎被一抹滚热烫到,冰霜瞬间融化。 他心里猛然一怔,毛毛的感觉传遍全身,他对于这种感觉很是讨厌。 她只是一个随意的笑而已,竟让他有如此感觉,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在战场上,他本可以与其他人一样,去打那些敌军的士兵,可以装作冲不出重围,跟那些将士一起厮打。 可是当他的目光瞟向箫天歌时,大脑已经來不及多想,他整个人就直接飞扑了上去,替她挡了那一长枪。 若不是他去挡,此刻她是否能够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如此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微笑,还是未知。 他知箫天歌功夫极好,也知她内力轻功不错,但说到此,她也不过是在皇宫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 再怎么不同于其他皇宫贵族中人,她的体质定然是不如他这种常年艰苦训练的杀手的,那么如果她受了那一长枪,只怕性命早已不保。 当初他为什么要去救她,他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当初大脑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不能死。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说到这里,箫天歌眸光一闪,将身子压低了一些,靠近穆枫。 穆枫不知到箫天歌要干嘛,心中虽然疑惑,但由于有伤在身,也做不得多余的动作。 如今说话尚且吃力,更别说动了,如此,便也只能够如木头一般躺在那里,只是目光却冷冽的渗人。 “本宫不知道你为何要拼了命的去救本宫,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和帝后的计谋,但是这一次,本宫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本宫一命。本宫是知恩图报之人,他日即便你对本宫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本宫亦会念在今日的恩,放你一条生路,本宫一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还有就是,你若想对付本宫,就得先养好了身子,明白么?” 说完她抬手轻轻抚了抚穆枫额前凌乱的碎发,动作轻柔,当她的手指伸过去时,穆枫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凝神、清心的香气。 然,等他再次去捕捉时,那抹香气却又消失不见,只因散发着此种香味的人,已经转身离开。 望着箫天歌的离去的背影,穆枫突然心中一动,猛然闪过几抹别样的情愫,但只是一瞬间,又全都被他统统遣散。 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一个杀手,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以后的人生断然不会一帆风顺。 一个朝不保夕,并且不知生命何时会停止的人,岂可生出那些情愫?况,他与她更是天壤之别的两人! 道理谁都明白,可就是看得太清楚,心中就变得越发的难受。他唯有闭了眼睛,用沉睡來减去这些杂念。 箫天歌刚退出营帐,便在门口遇上了几日未见的顾云修,今日的顾云修并未有身穿盔甲,而只是穿了一身平常的长袍。 银灰色的长衫,更衬得他身形修长,五官俊逸,棱角分明,一头墨黑长发只用一根发簪固定住。 并不似从前一般狂野、气势凌人,今天的他,倒是别有一番韵味,看着不像军中将领,倒更像是个教书先生,与他委实有些不相称。 箫天歌也只是片刻的讶异,瞬间便勾起唇角,淡然一笑,似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顾云修见此,不由皱了皱眉头: “看公主这副神情,怕是早已经知晓末将今日定会过來找你了?” 箫天歌挑眉,走至一旁,道: “一半一半!” 顾云修闻言眉头不由皱的更近了: “一半一半?” 箫天歌似笑非笑的盯着顾云修,道: “顾将军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即便这属下将士皆有贪污受贿的劣迹,可顾将军镇守渔阳多年,却从未受贿过一次,可见其公正不阿,不同流合污。其二,顾将军一向心高气傲,更是建立了不少赫赫战功,故对像本宫这等毫无建树,更无战功的毛头小孩很是不屑。所以,顾将军不听从本宫差遣,委实可以理解。如今本宫第一次带兵打仗,便全胜而归,更是伤亡轻微,反观敌军死亡惨重,自然鼓舞了我军将士。将军狂傲不假,却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如今外敌入侵,经过昨夜一战,自然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小看了本宫,而本宫也并非那些金丝雀,只懂享受,并无真本事!” 顾云修仍旧面露疑色,箫天歌也不再卖关子,笑道: “本宫并非神仙,做事自然要留有余地,故刚才才说一半一半!”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析敌我 说白了,就是一半机会顾云修有如如雷灌顶,过來找她,那么另一半就是,她猜错了顾云修为人,他不但正直还是个迂腐狂妄之人,故这一半,她也保留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五章分析敌我章节】。 而如今看來,顾云修正直不假,却并不迂腐,如此倒是正合她心意了。 顾云修一听之下,脸上顿显一抹红晕,神情也似有些尴尬。像顾云修这等铮铮汉子,露出如此神情,自然让人有些诧异,同时也觉得有些可爱。 他脸上的神色,被箫天歌全数看在了眼底,箫天歌又道: “既然将军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也懂得拿捏住轻重,那么想必将军的病也该好了,不是么?” 顾云修立马抬头,对上箫天歌似笑非笑的眉眼,顿时更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他因为不满箫天歌的领导,因生她的气,故意称病在家不出门,如今箫天歌虽然沒有有意点破。 但听者总是有心,顾云修垂了眸,双手抱拳,然后整个人直接跪于地上,恭谨说道: “是末将之过,末将心胸狭窄,太过于迂腐,还望殿下责罚!” 箫天歌笑着上前,伸手一把握住顾云修的手腕,只道: “顾将军又何罪之有?反观,顾将军还在无形中帮了本宫一把!” 顾云修纳闷抬头,箫天歌微微抬手,顾云修自然是只要站了起來,望着顾云修一脸的疑惑,箫天歌也沒有继续卖关子,只笑道: “本宫毫无建树,无军功,无战绩,本就是事实【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5章节】!若昨日顾将军与本宫一道前去敌营,打了胜仗。此去只会让将士们对顾将军更加敬重,视为天神一般的人物。对顾将军好是好矣,却对本宫有害而无利。此次偷袭,虽然看似是在打击敌人,实则本宫乃是有些私心的。” 顾云修似突然明白过來,忙转头,望着箫天歌。 “如此,公主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军威,即便沒有末将也能带领众将士打胜仗是么?” 箫天歌勾唇,点了点头: “顾将军果然是个聪慧之人,一点就通!” “那依公主之意,末将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不成?哈哈!”顾云修本就是个豪爽之人。 若沒有当初來时的那些误会,以及他师傅夹在两人之间,以顾云修这种干脆、豪爽的脾气,想必箫天歌是很乐意和他交朋友的。 只是如今两人之间,夹了一个林凤霞,自然关系就有些微妙了,当然做不成朋友,也不至于当敌人。 此时军营中巡逻的一众将士走了过來,见到二人,皆躬身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顾将军!” 箫天歌挥了挥手:“免了!”一众将士闻言,行完礼之后,便又走开,继续巡逻。 待众将士走远,顾云修似面含微笑,将箫天歌一阵上下打量。其实,作为部下,他这样子毫不避讳的打量,是合礼法的。 但,箫天歌从未将那些虚无的礼数当回事,更别提此事身在军营之地,就更加如此。 好不容易逃出那皇宫牢笼,到了这外面,她自然将从前那些束缚的东西,给丢了个干净,不时时刻刻的绑住自己了。 “顾将军久驻这渔阳之地,对于渔阳的地形以及气候该是十分清楚。” “末将驻守渔阳也是有数年了,别的不敢说,气候以及地形还是知道的。咱们这片地方,地势颇高,雨水嘛通常都是春夏偏多,秋冬较少,但是也不一定,就像前几日,突然就这么下了一场。” “那依将军所见,敌军所驻营地可好强攻?” “那日公主率领众将士,出其不意,又趁着突降大雨,从高坡滑下突击,事前早有准备,穿上敌军之盔甲。混入敌军营帐之中,浑水摸鱼,此种做法虽出其不意,但却不能够常用!” 箫天歌闻言不由点头: “将军所言甚是,若再用此法,必会损兵折将。如今敌军也定早有所防备,定然不会再上当!” “但因上次之战,敌军自是死伤惨重,如今也定是在休养生息,断然不会主动再犯我境!” 箫天歌目光一冽,眸中寒光乍泄,让一旁的顾云修都不免觉得寒气渗人。 “本宫也知会如此,但我们不能够等他们休养生息好之后,再來犯我边境,本宫要先发制人,将他们一举歼灭!” 顾云修望着眼前气势凌人,寒气逼人的箫天歌,心中顿生一种敬畏。年纪确实不大,然那种王者霸气却显露无疑。 看來蓝御今后的江山,该归眼前这位少年的公主所拥有,只是帝王之路,从來都是布满荆棘,一波三折,甚至稍有不慎,即会丢了性命。 位高权重,处于万人之上,好则好矣,却高处不胜寒,个中滋味,也唯有那位位高权重者,自己知晓。 然,若是皇位,落入眼前这位年少的公主之手,想必蓝御日后的国运定会蒸蒸日上,百姓也会安居乐业。 若能跟如此圣明之君,也算是他顾家祖上积了德了。 “公主嘴中所说的他们,是否包括要与西雄合并的南单?” 箫天歌眼中精光一闪,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來这顾云修并非传言所说那般愚钝,倒是个明白事理,看透是非之人。 “正是,先前本宫之意是一个一个歼灭,如今形势有变,此次西雄损兵折将,军心涣散,势必要求助于南单。以南单略弱于西雄的地位,先前它一定还有所顾忌,如今见西雄不如往日,自会有所保留,当然西雄主动要求相助,他们也定然不会拂了西雄之意,定会与之合作,而本宫之意便是,这两支队伍合并之时,便是本宫出兵一举歼灭他们之时!” 箫天歌雄心壮志,自然是志在必行,然顾云修却并沒有立刻拍马屁附和,而是站于一旁静默。 箫天歌见他如此沉默,不免心生疑惑,但见顾云修面色凝重,似在沉思。 “莫非有何不妥?” 顾云修道:“公主此举虽看似最好不过,但潜在危机。其一,我们不知道南单的真正实力;其二,我们更加不知道若两支人马合并之后,力量会增加到怎样的程度。故公主此方法,潜在不妥!” 领兵打仗,除了会用兵、懂得带兵布阵之外,当然还需了解敌情,顾云修此举出于小心谨慎,委实沒错。 “将军多虑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性情突变 “将军与本宫皆是年轻人,应该都有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虽然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是将军也不要忘了,该出手时,绝对不能够畏畏缩缩【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6章节】。” 顾云修中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但终究还是微笑着道: “末将知道了,无论如何,末将都会追随在公主左右,马首是瞻,听候公主差遣!” 箫天歌一脸微笑的望着眼前的身形高大的男子,心思着,顾云修啊顾云修,本宫终于还是把你拉到了本宫身边,不管这是对是错,本宫也都只能够豁出去了。 洛沐羽与乌鸦二人回到营帐中,洗漱、沐浴完毕用了些食物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箫天歌与顾云修分开之后,便返身回了自己营帐,此刻穆枫仍旧静静的躺在她的床上。 箫天歌來到床前,望着此刻静静睡着了的穆枫,心中某些情愫陡然滋生。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俊逸逼人,帅气依旧,只是却不再属于她。 甚至于,这张她朝思暮想的脸,竟然还是她此刻必须时刻提防的,她的对手的主力。 心中难免有些心酸,伸出的指尖,终究还是拼命忍住了,收了回來。 穆枫光滑的额头上,冒出点点细密的汗珠,箫天歌从怀中掏出帕子,伸手帮穆枫轻柔的一点点的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擦拭掉【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六章性情突变章节】。 就在她刚伸出手,擦了一下之后,本是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那如墨深沉的眸子,深沉似潭。 就那样静静的,毫无感情的望着箫天歌,无喜无忧,甚至毫无任何情绪,冷淡而毫无波澜。 被他这样的眼神所直直的盯着,箫天歌倒是心中猛然一紧,有些尴尬,收回了手指。 “醒了?” 穆枫将视线挪向下,浓密的睫毛,垂下的眼睑,遮住了此刻他眼底的光芒。 “嗯,属下叨扰多时,也是时候该离开了,这些日子,多谢公主的悉心照顾,属下这就告辞!” 说着,便起身站起來,却被箫天歌一把抓住。 “别动!”穆枫眼神有些疑惑,忙望着箫天歌,箫天歌也知自己有些失态,却并未将手收回來,仍旧紧紧的握住穆枫的手腕,沉声道: “如今你受了重伤,才刚刚好转一些,又岂能够随意离开?若是扯动了伤口,你可知后果会很严重?” 穆枫心底流过一股暖流,莫名的感觉油然而起,却仍旧面不改色,淡淡道: “公主请放心,属下常年习武,体质一向要好于常人,故这点小伤,无碍!况,若真是因此而丧命,也是属下福薄命短。” 一听穆枫此话,箫天歌顿时怒火直烧,熊熊燃烧的怒火直接向她的天灵盖喷來。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紧咬着牙关,瞪着眼前的穆枫。 好你个穆枫,如果不是在乎你的性命,当初又岂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要救你的性命? 如今,好不容易手术成功,你也缓过來了,你却如此看轻自己的性命,倒是不把她箫天歌的一片好心,当成一回事了。 箫天歌怒极反笑,一把揪住穆枫的衣领,瞪大双眼望着穆枫。 “好,很好,你不想要你的命了是吧,你觉得自己福薄命短是吧,你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是吧!” 顿了顿,箫天歌换顺了气息,神色也不再如刚才那样怒火中烧,似乎和顺了不少。 “那好,从今往后,你穆枫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简而言之,你这条命就归我箫天歌,我不叫你死,你绝对要给我留一口气,相反...我若是叫你死,你活不到明天早上,听明白了么?” 这些话,看似是在发怒,而实则却能够从字里行间听出來,其实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性命安危。 营帐光线并不是太明亮,因为二人站得极近,所以,两人都能够看清楚各自脸上的表情。 穆枫本是毫无波澜的眼睛,此时突然变得明亮非常,原本如冰块的脸上,陡然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一把勾住箫天歌的腰,手腕一用力,箫天歌就被他手上的力道给带进了怀中。 从未想过穆枫会如此,箫天歌沒有一点心理准备,整个人就被他直接勾了过來,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肌上。 因常年练武,穆枫的肌肉十分发达,且,靠得如此近,能够闻到穆枫身上,年轻男人的气息与淡淡的体香。 沒有杀手该有的血腥气味,却相反的有着一股文雅书生该有的清香气味,而且味道十分好闻,忍不住多吸了一口气。 紧而,穆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嘴中的热气,直接喷向她的耳廓上,让她止不住身体一麻,猛然抬头,正对上穆枫闪着奇异光彩的眸子。他轻启薄薄的双唇,样子不但不冷血,还很性感。 “你如此在乎我,却故意装出如此凶狠的样子,对我厉言相对,实则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底对我的喜欢,我说的对么?” 似心里的一点点小秘密被发现了一般,箫天歌都忍不住有些心虚,脸上陡然一热,但她仍旧面色镇定,嗤笑一声: “笑话,本宫何时...唔...” 她话还未说完,穆枫便勾起了她尖削的下巴,而那性感的薄唇便随意的覆盖了上去。箫天歌无法置信,瞪大双眼的望着眼前这般轻浮且放浪的穆枫。 完全不像从前那冷血毫无表情的杀手穆枫,倒更像是一个混迹于烟花场所多年的小倌,这实在是太过让人费解。 而他那双本该淡漠冷血的眸子,此刻却也氤氲着一丝丝暧昧的气息,看得箫天歌心中不仅发毛。 这还是那个穆枫么,难道这一剑,竟让他连脾性、习惯全部都改了么? 但不得不说的是,穆枫的吻虽然挺生涩,却十分让人享受,被他这么轻轻一吻,便只觉全身发软,身体似要飘飘然一般。 穆枫也并未深吻,只是沿着箫天歌的唇轻轻吻了吻,沿着她的唇沿,轻啄,轻舔,弄得她又痒又麻。 “呵呵...对于属下的吻,不知公主可还满意?”箫天歌只觉耳根子都红透了,一般都是她主动调谬人,何时轮到别人如此,脸色不自然到极点。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轻薄 但,箫天歌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个临危不乱之人,脸上虽仍旧颇烫,却果断而干脆的一巴掌直接甩到了穆枫脸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七章轻薄章节】。 这一巴掌用了七分力道,打得倒是不轻,啪的一声之后,箫天歌都只觉得手指上麻痛的厉害。 再看穆枫的脸上,左边被打的脸上赫然浮起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且还微微有些肿。 “放肆,本宫岂是你能够随意轻薄的?你可知本宫的身份,而你又是什么身份?” 此刻的箫天歌虽然看似是在厉言呵斥穆枫,心底却早已经不再平静,而她的怒喝,似乎也是在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 穆枫勾起他仍旧苍白且毫无血色的嘴唇,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公主心中如何想,属下等确实不能够看得透彻,猜得清楚,但是属下要提醒公主的是,公主您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言毕,他也不再反抗,兀自便坐了下來,重新躺回床上。其实他根本就沒有好的利索,虽如乌鸦所言,穆枫已经无性命之忧,但仍旧需要好好休息。 切忌胡乱挪动,因为伤口此时还未愈合,自然随时都会有迸裂的危险。 刚才他与箫天歌二人你一句來了我一句,甚至有了肢体上的冲突,这对于穆枫來说,委实是不应该的。 此刻牵动伤口,似乎还有些扯裂的迹象,胸口处有如被人用千万根针用力刺來一般的痛【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七章轻薄章节】。 穆枫额头上不由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本就白如纸张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吓人。 他虽不动声色,闭了眼睛,但他脸上的异样,还是被箫天歌看在了眼底。 刚才有争吵不假,此刻性命攸关,自然不能够再如此小气,见穆枫神色有变,箫天歌也不再管那许多,便坐在了床沿边上。 “穆枫,可是伤口很痛?” 穆枫皱着眉头,缓缓将眼睛睁开,虽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仍旧装出一副淡然之色。 语气亦是十分平淡的回道:“沒有,我就是累了,想躺一会!” 箫天歌哪里会听他乱说,直接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触目的红色立马映入眼帘,心中不由一痛。 本是用绷带绑好的伤口,此刻正冒着汩汩殷红色液体,白痴都知道,定是伤口被扯开了。 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她用力扯开他余下的衣裳,拿來剪刀,就要去剪开绷带,却被穆枫一把拦住。 “公主你乃是金枝玉叶,怎能做如此事情,万万使不得!” 箫天歌此刻心急如焚,又岂会再管什么身份问題,况且,穆枫昨夜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若是因为她刚才与他的争执,而让他因此丧命,她这辈子定会寝食难安。 她边扯边吼道: “现在是性命重要,还是那些虚无的礼数重要?你穆枫本就不是一个需要管那些的人,此刻性命攸关,又在此坚持个什么劲?给本宫好好躺着,不然本宫一定不轻饶了你!” 望着此刻气急败坏,一脸怒容,却字字句句显示着关心的箫天歌,穆枫的心似被一点点的融化掉。 他真的也不再坚持了,就由着箫天歌给他拆绑带。因为箫天歌前世也算是在医院里混过的人,虽然只是混过,但一般的拆绑带,还是十分熟练的。 三两下,就将那绷带扯下來,动作虽快,但每每扯到伤口之时,箫天歌都是十分小心翼翼,而又轻柔的一点点的慢慢解开,生怕弄疼了穆枫。 穆枫墨黑的眸子中,迅速闪过几抹亮光,神色复杂,心中更是五味陈杂,望着忙得焦头烂额,额上冒出细密冷汗的箫天歌,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静静的躺着。 箫天歌一脸严肃,且相当认真的帮穆枫将绷带全部扯下來,望着鲜血染红的绷带,她的心一阵刺痛。 不由狠狠瞪了穆枫一眼,穆枫一脸无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露出无辜的眼神。 见到穆枫如此,箫天歌又不好再发火,只得将火气往别处撒。 “营帐外还有活人么?”如此一吼,本是站在帐外的月影应声进來,望着箫天歌双手沾满了鲜血,再看穆枫一脸苍白静默的躺在床上,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忙走上前來:“主子,这是怎么了?” 箫天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道:“有些人不听话,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大罗神仙转世,不知道自己其实不过是凡胎,所以结果就成这样了。” 月影一时结舌,顿了顿之后道: “那主子有何吩咐?” “给本宫备些热水來,还有去军医处拿些止血的药材來!” “是!”月影领命转身,刚走一步,又折回身來。 箫天歌见此,不免有些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情?” “属下是想,是不是要将乌鸦叫醒?”箫天歌挥了挥手,穆枫的伤口虽然扯动,裂开了一些,但情况并非很糟糕。 若是十分危险,穆枫此刻也不会睁着眼睛了,只怕早就昏了,故还不用惊动乌鸦。 昨日才动了那么一场手术,这里不比在现代,有先进的设备,以及器材,更沒有实习医生以及护士打下手。 虽然她有一直跟在左右忙着,但毕竟身份尊贵,乌鸦又岂敢老是麻烦她?做完手术之后,并沒有好好休息,而是继续守夜,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定是扛不住,此刻去叫他醒來,实在是太过自私。 前世的记忆,犹在心中,箫天歌自问如此小事,定能够应付得过來。 “不用,本宫自己亲自处理,你快去快回!”月影领命退下,不由多瞟了穆枫一眼,又望了箫天歌一⑴ ⑶8看書網速离开。 他看到了箫天歌脸上很少出现的担忧之色,更是不曾料到,这个穆枫竟然会如此深得她心,受到她亲自治疗的待遇。 昨夜的一幕幕,仍旧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不能够相忘。 那种急切、担忧、在乎、慌乱、害怕的神情,竟然会轮番出现在箫天歌脸上,难道她就那么在乎穆枫? 而为什么,他的心却如此不安,甚至还有些刺痛?他是谁?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岂能够因为主子关心、在乎谁而心里不安,甚至有些烦躁?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互不相让 好在伤口扯裂的缝隙并不是很大,穆枫身体也算是十分强壮的,故并无大碍,清洗完伤口之后,再上些特制的膏药,包扎之后,伤口终于不再往外冒出鲜血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8章节】。 忙了半天,箫天歌也是累得够呛,狠狠瞪了穆枫一眼,似报复一般,最后包扎时,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 穆枫吃痛,不由咧了咧嘴,箫天歌调谬道: “你这身体,从动手术那天起,就属于本宫了,以后沒有经过本宫允许,不能受任何伤害,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公主都这般在乎我这躯体了,想必也不会对这身体进行体罚吧!” 似小辫子被人抓住了一般,箫天歌心里陡然一紧,从來都是她威胁人,何时受过他人威胁? 这穆枫是看准了,她很在乎他的身体,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道出这番话的,不是么? “你可能误会本宫方才的话中之意了,本宫是说你不能够让你的身体受到半分伤害,却并沒有说,本宫不能够对你进行体罚,换而言之,除了本宫之外,任何人要对你进行伤害,你都要拼命护住,不能让他人伤你分毫!” 穆枫的笑意僵硬在脸上,本是平静的眸子中,闪过几抹复杂的光芒。 都说升平公主从來就是一个圆滑之人,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说的并沒有错。 如今跟她在此口舌之争,无疑是让自己不好受,倒不如躺下來闭目养神,方是上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八章互不相让章节】。 思及此处,穆枫不再多言,而是仰面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不再多言。箫天歌勾唇,微微一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穆枫。 这张与前世老公长得一模一样的俊脸,让她不得不将记忆再次飘回从前。 伸出手指,在快要触及到穆枫脸颊的时候猛然顿住,而她自己也清醒过來。 他终究不是他,就算是,那也是转世重生的,只是她记得前世的记忆,而他却早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心中酸涩,收回手指,转身出得营帐。 白天她并未在家闲着,而是与顾云修在渔阳城中转了一圈,当然她并沒有大肆宣扬,大张旗鼓的在街中游行。 不过是乔装打扮之后,只带了随从少许几人,在渔阳城中溜达。 乌鸦一直是个心性极为天真、单纯,有时候还挺缺根筋的主,所以对于逛街看新奇的玩意,这半大小子,可谓是乐不思蜀。 看着好看,或是好玩的玩意,他都会驻足,站在一旁兴高采烈的研究半天,最后在箫天歌冷冽的目光注视下,只等恋恋不舍的离开。 此时,箫天歌走在前头,月影、顾云修尾随其后,洛沐羽与乌鸦两人站在一排,此刻乌鸦正一脸委屈,心有不甘的拽着洛沐羽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 “羽,就买一个那玩意吧,好不容易來渔阳一趟,这东西咱们京城可是沒有的,带回去也可以做个纪念啊!” 洛沐羽一直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薄薄的唇,好看的弯成一个弧度,而头却是轻轻的摇了摇。 “不行,咱们出來是打仗的,不是來旅游的!” 乌鸦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仍旧摇着他的胳膊,颇为有些撒娇的说道: “不嘛,不嘛,就买一个嘛,好不好嘛!” 原本走在前头,与顾云修交谈的箫天歌在听到乌鸦这么娇柔做作,像小姑娘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撒娇时,才会发出如此令人发麻的声音时,猛然驻足,然后转身。 她望着眼前身材高大,长相俊美,颇为有男人气概的乌鸦,此刻却像个娘们似的,摇晃着一旁洛沐羽的胳膊,就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心底腾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原本行走的两人,月影和顾云修,在箫天歌转身之后,也跟着转过身來,三个人目光齐齐的直射向背后的两人。 洛沐羽顿觉有些不自在,颇为尴尬的伸手去扯乌鸦,可哪里扯得动,此刻乌鸦正死死的抓住洛沐羽的胳膊,沒有因为别人目光注视而松开半分的迹象。 相反,他还越抓越紧,生怕洛沐羽会变成小鸟儿直接飞掉一般。 月影这块平时脸上无波无澜的主,今日也不免起了一丝涟漪,顾云修俊朗的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可置信,外加十分惋惜的表情。 而箫天歌干脆是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此刻暧昧不清的二人,这回洛沐羽想跳江了。 “不是的,你们别误会,我很正常,真的,我真的很正常,他...” “什么正不正常啊,到底是买不买嘛,羽!” 乌鸦在一旁永远要反应比常人慢半拍,更是比常人要缺少一根筋,完全沒有注意到洛沐羽一张脸红到发紫,也沒有注意到,此刻他想杀人的眼神。 洛沐羽恨不得将乌鸦直接按进地里,最好是直接塞进土里,眼不见为净。 他狠狠瞪了乌鸦一眼,最终还是抵挡不住众人的注目礼,以及乌鸦无辜大眼的注视,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却像是丢炸弹一般扔到乌鸦怀中,而后使劲将自己的手扯了出來。 乌鸦一脸得意,像个小孩子一般拿着银子屁颠颠的就往小摊那边跑,洛沐羽忍不住在乌鸦背后喊道: “以后你自己带钱,别再找我要了,还有...大街上别再跟我勾肩搭背,拉拉扯扯的,因为男男授受不清!” 乌鸦猛然转过身來,无辜的大眼眨巴眨巴的,露出一抹无辜而可怜的表情出來,真是我见犹怜啊! “为什么?羽你为什么要突然变得如此冷漠,难道你以后都不再管我了么?” 乌鸦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一般,在一旁睁大他那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等待着洛沐羽的回答。 洛沐羽忍着想要扑上去,将乌鸦暴打一顿顿的冲动,选择用沉默代替回答,干脆转过身去,不再搭理身后的乌鸦。 而乌鸦也终究受不住新奇玩意的诱惑,转过背去,一晃眼间,又将刚才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跑到那小摊前,拿着那小玩意,左看右看,乐不思蜀。 街道右边,茶楼上,一个雅间中,红木圆形桌旁,坐着一位风姿卓越,气质高贵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身旁站着一位毫无表情,却杀气逼人的年轻男人。男子手握白色瓷杯,收回望向楼下的目光,勾了勾唇,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犒赏三军 自那夜偷袭敌军之后,敌方军队一直处于安静休养状态,而箫天歌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兵驻扎在南单与西雄两支队伍之间,阻断两队人马的汇合【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29章节】。 只要两队人马企图汇合,他们便从中将两队人马一网打尽。 此刻在营帐之中,箫天歌手拿一只大鸡腿吃的倒是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连日來,好酒好肉的轮番上來,把军营中的将士们养得膘肥体壮,一个个油光满面嘴上光,都不知道这个升平公主搞这一出,又是什么计策。 就连一向聪明绝顶的洛沐羽也猜不出箫天歌此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箫天歌成功将一条鸡腿解决掉,随手拿了一杯茶漱了下口。 抬眼望向一旁的穆枫,虽然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但毕竟是动了手术,又伤得如此重,自然不比一般小伤。 “怎么?那人参炖乌鸡不好吃么?”说罢,她随手将穆枫碗里的勺子拿起來,舀了一勺子汤,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还是数数不清,直接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不由点头:“味道适中,不咸不淡,挺好啊!怎么不喝完?” 穆枫撇了撇嘴巴,准备重新拿过另一个勺子,箫天歌却又将勺子递还给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二十九章犒赏三军章节】。 穆枫望着刚才被箫天歌用嘴喝过汤的勺子,微皱着眉头,迟迟沒有下口,箫天歌见此,一脸的似笑非笑,调谬道: “怎么,本宫用过的勺子,你倒是嫌弃了不成?” “属下哪敢!”穆枫闷闷的回了这么一句话之后,闷头喝汤。 “羽,从刚才开始,你便一直用一种疑惑外加不解的眼神盯着我看,虽然我也深知,我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但你也不用这般盯着我看吧!” “噗...咳咳...”一旁喝汤喝得正是起劲的乌鸦一听之下,哪里受得了,一口沒憋住,全部喷了出來。 这不喷还好,一喷全部将嘴中的汤喷到了穆枫的的脸上,穆枫的一张脸只能用难看二字去形容。 箫天歌与洛沐羽都将视线挪向始作俑者乌鸦,乌鸦此时显得尤为尴尬,嘿嘿笑了几声之后,摆了摆手。 “失误失误...”如此这般转而又似恍然大悟般道: “原來公主你竟是如此一位自恋之人,真是...” 箫天歌眉眼一弯,眼神却是复杂的让人心生寒意,不似冰冷,却又更比那冰冷來的让人害怕。 “真是如何?” 乌鸦吞了吞口水,刚才的话,早就被箫天歌这么一问给吓了回去,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得打着哈哈。 “哈哈...真是不愧为皇家之人,不愧为受万民敬仰与爱戴的殿下,属下不得不佩服有加!” 箫天歌边听边微笑着点头,谁说乌鸦缺根筋,短路來着,关键时刻,这小子还是挺会拍马屁的嘛。 “嗯?就沒了?还有什么好话沒,继续一并说出來啊。本宫也不过是个凡人,挺喜欢被人夸赞的!” 乌鸦顿时满脸通红,使劲的挠脸,又是抓后脑勺,心思着他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捅了马蜂窝了。 “歌儿,我实在不懂,为何你不乘胜追击,却在此地留守,且每日大鱼大肉的招待军中将士?这...” 箫天歌伸手接过月影递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当初我让你们去赚钱,积累财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拿的出手。如今我身在边关,乃是一军之主帅。但是你我皆知,这个主帅之衔,不过是虚有其表。若我不出点血,好好招待这从军将士们,不拉拢拉拢他们,你想着,有谁会真心愿意跟随我么?当初偷袭敌军,不过是给我建立军威,而许多将士也都只是抱着观望的心态,对我并非真心实意的臣服。至于顾云修,他是老实本分之人不假,但是他的属下中,却有不少是贪财,且爱贪小便宜之人,如今本宫给他们一些甜头尝,他日上得战场他们也定会追随本宫努力迎敌。” 说罢,望向一样的月影。 “本宫让你做的事情可有做好?” 月影从怀中掏出一本小本子,递到箫天歌眼前。 “回主子,都办好了,这是属下所记载的账目,请您过目!” 箫天歌接过账本,细细看了一会,随即将账本递到洛沐羽眼前。 “这是本宫这些日子让月影去办的事情,所有将士本宫一律先期给了他们一笔雄厚的安家费。” 洛沐羽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当日你叫我拿那么大笔钱出來,为的就是办这事?” 箫天歌不置可否的点头: “当然,钱这个东西虽然是越多越好,但赚这么多钱,也是为了今后好办事,咱们來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到处需要打点一二,那么这个钱就是必不可少了。这些将士,若知道本宫不但让他们好吃好喝,还给他们家人不少的安家费,自然就会死心塌地的跟随本宫,本宫也就不怕他们再变心了。打仗,除了要钱之外,还得有人,有钱沒人,等于送死!” 洛沐羽一脸佩服的望着箫天歌,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却有着与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老练与深沉,而她的智慧亦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不免心中对她的敬仰越发重,止不住的赞许。 “歌儿你果然心思缜密,有着常人说沒有的谋略,实在让人佩服!” “人为知己者死,鸟为良木择息,世间万物皆是如此,本宫并不比任何人要聪明多少,只是本宫想得比常人要深远一些,仅是如此而已!” 若不是前世的记忆残留在脑海里,凭她在这了十几年的阅历,又怎会有如此见解,说到底,她这么深谋远虑,还是多亏了前世的书籍以及电视上所看到的一些计谋而已。 更何况,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这里,人的常性却是沒改,那就是世人都爱钱财,且都爱贪点小便宜。 她就是认准了这一道理,抓住了人的这一共性,才会让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而已。 几人畅谈了一番之后,又让人上了一些酒,酒过三巡,皆微微有些醉意,这才起身各自回自己的营帐之中。 ------------ 第一百三十章 初雪 箫天歌深知,与西雄一战不可避免,如今只是都沒有主动出战而已【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0章节】。而并非箫天歌不想在此时出击,只因她带过來的将士,皆是生长在南方之人,如今到得这西北之地,又恰逢正处冬季,天寒地冻的,并未习惯西北天气的众将士战斗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如今唯有两军僵持,待到明年春季,再來场恶战。 眼见着年关将至,无论是她亦或是军中将士,皆不能够回家与家人团圆,这难免有些令人惋惜。 不过箫天歌一向不是个小气之人,也秉承她一向的观点,钱是赚不完的,所以,该出手时,自然是不能够吝啬。 年前几天,渔阳城迎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白雪如鹅毛一般从天而降,飘飘洒洒而來。 早就听闻渔阳郊外的大山沟里,时常会有野兽出沒,养精蓄锐多时,箫天歌一时心痒难耐。 洛沐羽因家中老父身体欠佳,眼见着这仗暂时也打不起來,箫天歌便先遣他回家探望老父一趟。 而她也思及着在这渔阳城待了数月有余,年关将至,不免也想起了她的母皇与父君來。 遂派月影一人先行回宫探望母皇与父君,顺便写了一封信家书给白泽兰,告诉他一切安好,无需挂心。 当然,在这渔阳,箫天歌每日吃好喝好,又有俊男终日陪伴左右,这小日子过得又岂会不好? 走了两人,如今跟在身边的也还有三个,分别是穆枫、乌鸦,以及顾云修【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章初雪章节】。 穆枫伤势已经大好,加之他本就身强体壮,恢复的自然比一般常人要快上许多。 箫天歌领头,一干将士跟随其后,洋洋洒洒大约百來号人向大山深处行去。 因雪下得并不是很深,又选的是上等良驹,故在雪地中前行,倒是游刃有余。顾云修常年生长在渔阳城,自然对渔阳城了如指掌。 “殿下,这座山,被当地人称作美女峰!因为其山峰从远处看去,就有如有一美女仰面躺在此处,故得此名!” 箫天歌闻言不由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山,果然如顾云修所言那般,此山远观之下,确实是一位大美人仰面躺在那里,连五官都十分逼真。 “说实话,本宫曾经在阁楼之上看过一本古籍,上面曾经记载过咱们这片大陆上啊,曾有过一个国家,那里的西北却不如咱们渔阳城來的气候湿润,那里地处高原,气候干燥,昼夜温差极大,常年有风沙袭击,还有一个很大的沙漠。” 箫天歌在心中暗自嘀咕,就暂且将她前世的世界当做是在古籍上所见吧,不然这群人若是要跟她较真起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顾云修闻言不由纳闷起來: “真有如此地方么?”转而嘿嘿一笑,颇为有些尴尬。 “末将是个粗人,叫我带兵打仗还行,若要我去查什么古籍,末将委实不太会。” 开玩笑,你顾云修要是个粗人了,那这渔阳城的治安不乱套才怪,当然,她知道这不过是顾云修一向低调的做法,他既然喜欢低调,那么她亦不会当面点破。 只是点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得美女峰山脚下,山脚下比之在平地上,这里气温似乎要低了不少。 “好了,大军在此扎营,本宫随意带几位进山便可!”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连顾云修都露出担忧之色,忙劝道: “殿下,此去山中凶险未知,殿下乃是千金之躯,应当小心为妙!” 箫天歌已经下得马來,伸手轻轻抚着马背上的鬃毛,马匹似能够感受到主人的关爱一般,撒娇的哼了几声,抬腿在地上踢踏了几下。 “将军过虑了,况且本宫从小虽生长在皇宫之中,对于自身的训练却未怠慢过半分!” 当年她不去上学堂,一來确实是觉得甚是无聊,且每日要早起让她很是郁闷,故才找了个借口在家休养。 而她并非真如外界所知那般在宫中好吃懒做,白日里她虽然睡到了日上三竿,三餐也确实吃得不少。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十分清楚,每到半夜,她便起來与月影学习武功,直到第二天天明,不然她这一身功夫又是从何而來? 况且吃饭睡觉乃是人之常情,不吃饭、不睡觉,如今她又岂会在十三岁的年纪就长得如此高挑。 “况,我们是去打野味,而并非是去游行,若是人多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别说是野味了,只怕连蚂蚁也会碰不到一只!” 箫天歌看似是在开玩笑,而底下的人却再了解她不过了,她决定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來的。 顾云修欲言又止,穆枫却在此时开口道: “既然如此,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拼了性命也要护得公主安全!” 顾云修建穆枫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默认。箫天歌朝穆枫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穆枫的肩膀,态度暧昧,让在场的众人心中皆有一个念想,莫非这个穆枫就是殿下最近的新欢? 穆枫脸色平静,心中却有些起伏,颇有些不自然的将脸转向另一边。箫天歌在心中暗自好笑,小样,我还玩不过你么? 既然林笛让你待在本宫身边,本宫还不将你吃干抹净了,最后拉拢为本宫的人? 虽然这条道路是曲折而又困难的,但是她箫天歌有的是时间,可以跟他慢慢玩。 “好了,就由顾将军、穆枫,还有乌鸦三人陪在本宫身边,其余众人皆在山下待命,若是有何事情,本宫以信号弹示意,到时候你们便往山上冲,明白了么?” 一干将士齐声回道: “遵命!” 箫天歌与三位一起往山上走,越到高处气温越低,且积雪越深,路也越难走。顾云修是本地人不假,可他平时也沒有这么闲情逸致,跑到这种荒山野岭中,趁着这冰天雪地的过來爬山。 故几个人中,就穆枫走的比较轻松,乌鸦也还算可以,虽不至于身轻如燕,却也走得利索,箫天歌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当真是太过自信,跑到这里來,才发现自己,有些高估了自己。 “啊!那是什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雪崩 随着乌鸦一声惊呼出声,几人集体抬头,只见不远处的高峰上,厚重的积雪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滑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一章雪崩章节】。 箫天歌心道这下坏了,真是出门不利,一來这山中便碰到了雪崩,來之前,她不是沒有打听过。 当地猎户皆说即便是大雪天,來这山中也极少会碰见雪崩,若是碰见,也算是你这人倒了八辈子霉了。 沒想到啊,那猎户一句无意的话,却真的给说准了,还真让她给碰到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雪崩。 來不及多想,当下唯一的办法便是赶紧撤离,可此处道路并不是有多宽敞,而他们四人正处于一条比较窄的小道上,旁边是万丈深渊,不可能跳到深渊里去,到时候铁定摔个尸骨无存。 而站在这里,也不可能,因为雪崩也不是开玩笑的,随时会要了人的性命。 站在此处,多待一秒钟,便多一秒钟的危险,正自犯难之际,猛然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拉了起來,飞往一旁的峭壁之上。 还來不及多想,耳边传來轰隆隆的巨响,紧接着眼前晃过银白色的巨大雪球。 雪崩并沒有持续多久,片刻后便安静下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箫天歌睁开眼睛,望着此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咋舌。 这时候她才想起,回头看看,刚才到底是谁急中生智,将她拦腰抱住,望着崖壁上攀來。 转头一看,一张俊逸的脸近在咫尺,却毫无表情,冷冷的眼睛此刻也正盯着她在看【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1章节】。 竟然是穆枫,每到生死关头,他总会出其不意的救她一命,有时候她都怀疑,这个穆枫到底是上天派來收拾她的,还是保护她的? “你沒事吧?” 似乎找不到什么话題开口,所以只好随便捡了一句话來说,穆枫一脸的默然,声音更是冷到爆。 “嗯!殿下无事,属下便无事!” 这句回答,等于沒有回答,箫天歌忍不住对着那灰色的苍窘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很好,算她白问了。 “对了,乌鸦和顾云修呢?”这才想起,这崖壁上,只有他们两人,却并沒有见到乌鸦和顾云修。 穆枫面无表情,淡然开口:“属下的责任是保护殿下安全,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与属下无关!” 靠!当时箫天歌真想这么吼上一句,冷血也不带穆枫这样吧,就算无关紧要的人,见到他有危难,是不是也该出于援手?更何况还是同军营中的战友,他怎么就能够如此不顾他人死活的说出这些话來? 到底是他太冷血,还是他穆枫本就是个无情之人? 想必在这冰块嘴中,是无法问出來什么消息了,箫天歌左右望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们此刻的处境其实并不乐观。 穆枫一手攀住一根从悬崖缝里生长出來的树枝上,那树枝看着其实并不是很大,能够撑住他们两人,也算是个奇迹,但是以如今的形式來看,这树枝迟早会因为负荷不起而被折断。 到时候他们两人会直接摔进这深渊中去,到时候别说是活了,只怕连尸体也会找不到。 “现在怎么办?” 箫天歌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惨死在这山野之中,來个尸骨无存,粉身碎骨。 穆枫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邃的⑴ ⑶8看書網速在四周打量了一遍,最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大约离她们有五、六米左右。 以他的轻功,飞到这岩石上,委实不在话下,只是刚才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急中生智的情况之下,还要将箫天歌一并带上,在攀附这岩壁时,不小心将腿刮伤了。 以目测离凸起的岩石有六米左右,要是放在从前确实不在话下,而如今的形式是,他不但受伤了,还要带上一个箫天歌,形式瞬间就急转直下了。 穆枫的剑眉微微皱在一起,似乎是在想一个万全之策。箫天歌似会洞悉人的心灵一般,一下子便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待会你不用管本宫,本宫自己下去,你顾好你自己便可!” 穆枫讶然,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疑惑,以及不可置信。箫天歌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可别小看了我,我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也并非什么花拳绣腿,我可是真实有两把刷子的人。 穆枫见此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我松手,你便纵身往下跳!” 箫天歌点头,两人相视一望,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在穆枫松手之时,箫天歌以极快的速度往下一跃,很利索的落在了凸起的岩石上。 箫天歌平安降落之后,穆枫也迅速落在她身旁,刚才划破的腿上,鲜血沿着库管流下來,因为刚才用力一跳,又将伤口崩开了不少,血就流的越发凶猛了。 箫天歌觉得,穆枫与她是不是八字相克,这辈子注定不能够平平安安的待在一起,每次只要待在一起,总会见红。 上次是穆枫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又是遇见雪崩,差点把命在这里交代了,而同时巧合的是,两次都是他救了她,两次都是他受了伤,却以平安结束。 不过这一次,这个平安二字此刻说出來,还尚且太早了一些。 穆枫因受伤,在下地时,眉头不自然的皱在了一起,岩石上的积雪,也因为他腿上流下的血而给染红了。 但皱眉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立马便又恢复他的冰块脸,他站了起來,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四处打量,试图找出出口。 而箫天歌却有些怒了,真是沒见过如此冷血之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自己,他都是如此淡漠的姿态。 好像他身上的那肉不是他的,流的血也不属于他,而他也不像是个鲜活的人类,倒更像是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头人。 穆枫四处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洞穴里,伸手指着那处地方道:“那里有个山洞,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再想办法怎么出去!” 正欲抬腿,猛然胳膊被箫天歌一把拉住,往后一拽,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从未想过,穆枫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瞬间有些怒意,回瞪向箫天歌。 却见箫天歌从身上扯了一块布料,从腰中拿出一个箫瓷瓶,蹲了下來,伸手去揭穆枫的裤管,穆枫心下一惊,脸上神色迅速变化。 “殿下...”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困 箫天歌拉长着一张脸,蹲下身來,卷起穆枫的裤腿,穆枫一脸惊讶,本欲收腿,最终还是沒有,站在原地任由箫天歌如此【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2章节】。 当那一条鲜红的伤口触目的出现在箫天歌眼前时,她的心莫名一痛。那日伤及胸口,手术过程她一直都在。 看着乌鸦一针一线的将伤口缝合,望着那一盆盆被鲜血染红的水,以及那被染红了的绑带,当时心痛的无法言语。 如今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且每次都是因为她,她心里自然不是很舒服。 好在行军打仗,免不了会因此受伤,故她都是随身携带膏药在身,以防发生突发事件,受伤了可以用。 上好药,包扎好之后,箫天歌这才站起來。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沒有伤及筋骨!” 穆枫咧了咧嘴巴,将头偏向一边,他此举,实则是不想让箫天歌看到他此刻脸上变化。 说实话,他当杀手这么些年,虽然林笛一直把他当成乃是干儿子一般对待,也从未亏待过他,但是那种感觉却不像现在箫天歌给他的感觉。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准,只觉得两种感觉全然不同。 为了掩饰心中的异样,他只得嘴上变得十分强硬。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沒当一回事!” 箫天歌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呵呵...依你之见倒是本宫小題大做了?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本宫前些日子与说过的话,你现在的身体属于本宫,你务必好生爱护有加,不能让其伤及分毫,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穆枫一声冷笑,冷冷的眸子盯着箫天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2章节】。 “穆枫,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么?” 穆枫一脸不屑,却道:“属下岂敢!”箫天歌怒极反笑: “你不敢,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什么事情都敢!”穆枫一脸平静,不再多言。 “本宫方才真不该管你,让你血流成河,失血过多而亡,也免得本宫多此一举,在此受气!” 穆枫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瞟向箫天歌,淡淡道: “依属下之见,公主是不会如此的。” “哦?你除了是个护卫,是个杀手之外,难不成还学了一门读心术不成?” “属下并非是会读心,而是实话实说,如今我们二人被困这荒山野岭之中,该是相依为命,互相帮助,公主是断然不会让属下自生自灭的,不是么?” 很好,他是个聪明人,也知道箫天歌断然不会让他这么快便死去。所以他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说的如此轻松。 箫天歌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望了一眼如今所处的位置,乃悬崖上的一块岩石上。 岩石并不大,就几平米而已,而再往下看,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深浅,而周围旁边,已经沒有通往平地的道路。 也就是说,他们要离开这里,要么就像蜘蛛一般,攀附着岩壁爬上去,要么就是有着极好的轻功,直接飞身下去。 而很明显的是,以目前这个形式來看,即便轻功再好,在不知深度的情况之下,也是不能够贸然前行的,毕竟人的体力有限。 思起方才进山之时,随身携带了信号弹,若是在此时将信号弹放出去,驻扎在外的大军定会看到,到时候即会前來救她。 心中一动,忙伸手去摸索,可是摸索了半点,发现腰中并无信号弹,心下一沉。 这下完了,信号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掉了,而且郁闷的还是,这荒山野岭的,上不着村,下不着店,连条可以走的路都沒有。 难道她箫天歌英明一世,今日却要在此香消玉殒么?真是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啊! “你还站在那里干嘛?与其站在那里受冻,倒不如先休息一下,保存体力,想办法出去!” 穆枫一句话点醒了她,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穆枫已经转身,一个人往崖壁上的洞口走去。 箫天歌撇了撇嘴巴,也跟着一起进了山洞,山洞并不是很大,也就比外头那块岩石大了那么一点。 也不知道穆枫是在哪里寻了些干柴火,刚进洞中,就见他在那里用火折子点火,果然是经常在野外生活的主,一晃眼,就把火点燃了,洞中瞬间大亮,温度也上升了不少。 箫天歌左右望了几眼,穆枫不动声色的随手搬來一块石头,放在一旁。 “坐下吧!”箫天歌在穆枫旁边坐下,二人相对无语,都在沉默。箫天歌在想着怎么寻条出路出去的同时,也在担心着乌鸦与顾云修二人的安危。 毕竟这雪崩不比一般东西,來势汹汹,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有命丧如此的时候,若说不担心那一定是假的。 洞中柴火烧得噼啪作响,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穆枫拿了一根木棍拨火,似不经意间一般,说道: “方才属下眼角余光瞟见顾将军与乌鸦似往另一边的树上飞奔而去,至于两位是否安然无恙,我也不得而知!” 箫天歌闻言猛然抬头,此刻穆枫亦是一脸淡淡的望着她,四目相对,虽沒有什么电光闪过,却也不像平时那般冰冷。 箫天歌心中暗自高兴,穆枫这句看似挺平静的话,实则是在告诉她,顾云修与乌鸦已经躲过那场雪崩,让她无需太过担心。 不过这个穆枫一向是个淡漠之人,自然不比常人來的花言巧语,故能说上这么一句话來,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穆枫将视线挪向洞口,望着灰蒙蒙的天气,神色转暗。 “只怕待会还会有一场暴风雪,今天我们是出不得这个山洞了!” 箫天歌一听心中难免一惊:“你是说,我们这是被活活困在这崖边的山洞里了?沒水,沒食物,还这么冷,那不就是会活活给冻死、饿死、渴死么?” 穆枫并未马上回答,而是将一旁的一块大石头清理一番,然后整个人和衣躺到石块上。 得不到穆枫的回答,却得來穆枫这样的态度箫天歌自然是肝火旺盛,正欲朝他大吼,只听他冷冷的声音传了过來: “放心,我们这种人出门在外,都会准备几日的干粮以及水,就算被困个三五日,也不会因缺水缺粮而死。”顿了顿之后,似突然想起一般,又道: “只是你胃口大么?”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差点吃掉 箫天歌被他这突然冒出來的话,弄得一噎,当下便明白他话中之意【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三章差点吃掉章节】。他刚才所言,像他们这种随身都会携带三五日的干粮以及水的人,是不怕被困的。 只是若是她胃口大的话,那么他所带的干粮便不能够支撑如此之久,故就要另作他想了。 箫天歌闻言也不再恼火而是干脆在他身边坐下,伸手随意拿起一旁的一根棍子,轻轻拨动了正在燃烧的棍子,让其空心,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这个你放心,为了保命,本宫可以每日只吃一顿!” 穆枫闻言不再多言,转个身,便将眼睛闭上。箫天歌瞟了穆枫一眼,然后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洞穴四周。 此时的处境,别说能够跟金碧辉煌的皇宫相比了,就连她在渔阳城的营帐中都无法比。 起码在营帐之中,还有暖炉,还燃烧着香薰,还有一张像样的床铺供她去睡,可是这个洞中,除了眼前这一堆燃烧的干柴,就是穆枫所躺下的那一块勉强还能够撑得上石床的石头,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呼呼而啸的西北风在洞外刮起,果真如穆枫所言,待会会下一场暴风雨,这次被困在此,不能怪任何人,若硬是要怪谁,那么也只有怪她自己了。 她一向自诩自己聪明无比,更是觉得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只是她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事无常,她又岂能够事事都参透着如此透彻? 倦意渐渐袭來,可是她却睡不着,双手抱住膝盖,望着小小的洞口,以及洞口外那一方灰色的天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三章差点吃掉章节】。 如果不幸在此作古,世人会给她升平公主一个怎样的评价?她从前的那些优点都会被掩埋,而同时她这次所犯的下的过错,却会被人记起吧。 今后在世人嘴中津津乐道的便是蓝御国的升平公主如何愚蠢,冬日行猎,被困山中,从而尸骨无存,英年早逝... 再过一段时间,也许人们渐渐会将她遗忘,时间稍微长一些,也许人们只是记忆中有这么模糊的一位曾经的公主,是么? 人性,本就是如此,健忘而又冷血无情。 “你怎么不睡?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原本背朝里面侧躺的穆枫,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來,突然开口,箫天歌回过身來,正对上穆枫深邃的双眸。 “啊!你睡吧,我...” 根本不等她将话说完,穆枫直接伸手将她一把拉到怀中,然后圈住她的身体,让她靠进他的怀中。 “你这是干嘛?” 穆枫闭着眼睛,淡淡道: “自然是让主子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箫天歌动了动,尽量拉开与穆枫的距离,穆枫也不坚持松开手,睁开眼睛低头望着怀中扭动的箫天歌。 待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之后,箫天歌方停下來,抬头,望向穆枫,眼底多少有些怒意。 “本宫用不用休息,本宫自有分寸,用不着你...” “殿下你如此紧张可是因为属下是个男人的缘故?属下尚且不计较这许多,主子你怎么还要计较这些?”说到这里一顿,眼角眉梢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还是因为主子你无法不把属下当成是个男人,所以心里有些别的念想,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他慢慢靠近箫天歌的脸,嘴中的热气喷洒在箫天歌的脸上,身上的男性气息似一剂能够蛊惑人心的春、药。 让人忍不住沉沦、身陷,沉入其中无法自拔。箫天歌并非是个花痴,也并非沒有见过长得帅气的男人,只是对于穆枫,她一向沒有任何免疫力。 更何况他有着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让她怎么能够抵挡得住?理智被眼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渐渐磨灭,而眼前的穆枫也不再似三年那般,虽然此刻他仍旧稍显稚嫩,却已经有了男人的气息与魅力。 噗通、噗通,心脏快速跳动起來,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來。四目相对,两双眼睛都静静的望着对方。 穆枫眼神渐渐变得暗沉,手指轻轻的拂过她耳鬓的碎发,低头,伸出舌头在她的耳廓上轻轻一舔。 箫天歌一个激灵,身体是触了电一般,整个人瞬间绷紧,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脸全部重合在一起,终于将她的理智冲破。 她伸出双手主动勾住穆枫的脖子,吻便主动送了上去。她吻着他的唇,她睁着眼睛,看着这张她朝思暮想的脸。 心底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大喊着,叫她停下來,可是她的理智却早已经被她丢到了外太空中。 因为思念,她吻得力道十分大,也许这其中还掺杂着其他的某些情绪,让她一瞬间变得疯狂无比。 她喜欢这种味道,也怀念这种味道,这种只属于他的味道,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道: “老公...” 被他吻得也全身燥热的穆枫被她这莫名的吐出來的两个字一怔,深邃的眼睛如鹰般直视着眼前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这具看着只有十几岁的躯体,里面却似乎住着一个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灵魂,那一瞬间,他认为,此刻住在箫天歌身体里,是一个混迹于世间多年的成熟女人,如若不然,她怎么能够这么轻车熟路,轻而易举就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虽然他眼下还未满十四岁,却已经长得与大男生并无异样,发育完全,身体健硕,身体各项能力也都已经齐全了。 所以一个正常的处于青春期的男人,被一个女人如此疯狂的拥吻,两具如此年轻的身体还滚到了一起,他若还沒有任何反应,那么他一定是有问題。 他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望向箫天歌的眼神中除了一如既往的深邃,还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而这簇火苗不属于发火前的征兆,却是她疯狂的索吻唤醒了他男性身体里该有的野性。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箫天歌推开,正吻得起劲的箫天歌被他突然一推开,双颊绯红,理智却也猛然回來。 她怔怔的望着穆枫那被她因为疯狂啃咬而变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心中将自己骂了一个通遍,自然是有些尴尬。 轻咳一声,似在掩饰一般低声道: “对不起,我失态了...” 穆枫⑴ ⑶8看書網速变化了好几次,最后回归他一如既往的淡漠与清冷: “睡吧!”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叫花兔 穆枫说完转过身去,虽然他现在仍旧稍显的有些稚嫩,也不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四章叫花兔章节】。 可箫天歌身体里居住的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只有十三岁的灵魂,那可是一个加上前世年纪,已经有了三十多岁的灵魂啊,眼力自然比一般小姑娘要犀利。 如今穆枫看似不动声色,却实则是在隐忍,他转过身去,躬着身体,其实就是在掩饰其心中的某些悸动。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也因为刚才那一阵火热的拥吻,让箫天歌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冷,拿來棍子拨了几下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她也和衣躺在石头上,然而却并无一点困意。 到底是何时睡着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终究是抵不住困意席卷而來,而穆枫的话也沒有说错,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才能够想办法出去。 第二日天明,白晃晃的阳光透过洞穴照射进來,箫天歌睁开眼睛,习惯性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发觉身体有些酸痛,而身下所睡的床也十分硬,忙睁开眼睛。 穆枫已经不在旁边,整个洞穴安静的可怕,她猛然清醒过來,迅速坐起來。 心想着穆枫不会嫌她麻烦,或者这本來就是他的计谋,将她一个人丢在这洞穴之中,活活饿死,也好回去交差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四章叫花兔章节】! 思及此处,箫天歌立马站起來,刚起身,便见穆枫从洞外弯腰进來,手上还拿着一个刚打的野兔。 箫天歌一愣,喃喃道: “野兔?” 穆枫淡漠的脸上,竟然少见的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虽淡,还是被箫天歌看在了眼底,原來这块冰他也是会笑的。 穆枫走进來,将野兔放下,开口道: “嗯,刚才出去,正好看到了一只,便抓了回來,想必你该饿了吧!”箫天歌的肚子非常合适的响了几声。 穆枫垂了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扬起那么笑意,箫天歌见此,故意装得很生气的样子,道: “笑什么笑,吃喝拉撒,本就是人之常情,难道公主就不会饿了么?神仙他都要吃贡品呢!” 箫天歌说着走到穆枫身边坐下,昨日的火原來一直沒灭,这无疑让箫天歌很是奇怪,再过耐烧的柴火也禁不住这么一晚上的烧啊。 穆枫低着头,迅速宰兔子,头也不抬,却有心灵感应似的知道箫天歌心中所想。 “这火是我早上才烧的,至于旁边这些盆盆罐罐,都是我刚才在山下找來的,原來山下有个小茅房,是供猎户们打猎时暂时住的,里面东西还算齐全,不过最近几天碰上大风雪,猎户们都回家去了,房子也就空了下來,我就去里面借了几样东西过來。山中积雪颇厚,见你又睡得正香,就沒喊你醒來。” 穆枫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这看似挺随意的话,在箫天歌听來,委实是十分暖心窝的。 说到底,从他的字里行间还是可以听出來,他是在照顾她,在关心她,其实他身上带了干粮,若不是因为考虑道她常年大鱼大肉吃惯了,也不必去抓什么野兔子。 昨夜那场暴风雪,下得可是极大,想必此刻外面一定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而他的腿还受了伤。 想到腿伤,箫天歌不免有些担忧。 “你的伤怎么样了?” 穆枫头也未抬,仍旧专心致志的在清理兔子,随口道: “早无大碍了,像我们这种人,身上哪会沒有一些伤痛,况且像这样的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清理好之后,拿來烧好的热水,将兔子洗了个干净,随即将兔子用稀泥合住,再放进一旁挖的一个土坑里,埋好。 他的话看似无意,却一下子刺痛了箫天歌的心,穆枫这个人太过深沉,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伤痛,都一并被他埋藏在心底。 光看表面,是无法看透的,不过这也难怪,从小便是杀手,一定也是从小就接手了非人的待遇,不然又怎么会成为今日这顶尖的杀手的? 他的话也说得沒错,这点小伤,比之他过去所承受的伤痛,确实算不得什么。过去她不知道,她也不认识他,可是现在她看见了也和他关系匪浅,又怎么还能够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 心中谈不上是什么滋味,却是十分的难受。 突然母性大发,想要好好照顾眼前的穆枫,更想好好的去呵护他,而将他们之间的恩怨一并勾销。 其实身在他这个位置,有时候逼不得已做出一些什么伤人的事情,其实也是并非他自身本意,一切都因为是他人指使,而他又不能够反对而已。 心中唏嘘不已,对穆枫就更加心疼起來,望着他认真而细致的将一切都做好之后,她起身,从一旁的锅里舀了一瓢温水。 “瞧你那一手的泥巴,让我來帮你洗洗吧!” 穆枫望着自己沾满泥巴的双手,然后在望向箫天歌,一愣。他可能也沒有想到,箫天歌竟然会亲自给他舀水洗手吧。 只是仅仅的一愣神而已,片刻后他也不讲客气,将沾满了泥巴的双手往箫天歌眼前一送。 箫天歌心中好笑,望着她那双黑乎乎的手,笑意终是沒有能够忍住。 “你说,人家叫花鸡是用泥巴包住,再埋入土下烘烤,那么你这是什么?叫花兔么?” 穆枫闻言微微一愣:“还有这等名字?今天倒是头一次听见,从前的师傅只教过我们怎么样在野外生存,可沒有教过我这东西叫什么名字。不过今日听你说來,这名字倒是取得恰当!” 箫天歌讪讪的将水瓢放回一旁的锅里,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原來他连叫花鸡都不知道。 穆枫伸手随意的甩了几下,箫天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递到穆枫跟前: “拿去擦一下吧!”穆枫一愣,结果手帕却沒擦手,而是望着箫天歌,眼底有抹疑惑,还有一些从前不曾有的神情。 见他不动,箫天歌又道: “怎么?你还嫌弃本宫不成。那你拿來!”说着作势就要去抢穆枫手中的手帕,而穆枫哪里肯,直接伸手用帕子将手上的水擦拭干净。 动作迅速,根本不留半点机会。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色女吃美男 穆枫突然变得似有些孩子气,还是让箫天歌颇有些诧异的,不由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5章节】。 “嗯,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血无情,跟冰块似的人,但是现在看來,你也并非如此嘛!你虽然喜怒哀乐不言语表,却多少比从前有了些情绪波动,而且本宫还发现,你竟然也会笑。啧啧...不过穆枫你笑起來还真是挺好看,所以,以后多笑笑吧!” 穆枫表情略显得有些尴尬,轻声咳了一声。 “那你是喜欢以前那块冰呢,还是现在这样的?” “嗯?”箫天歌一时半会沒能够反应过來,出于本能的应了一声,之后才发觉穆枫刚才所说的是什么。 心中不免讶异不已,心思着这穆枫这是怎么了,难道替她挡了那一剑之后,整个人就傻了不成,亦或者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连心性也都变了? “你刚说什么?” 穆枫轻笑一声,低了头不再言语,而是拿了锅子放置堆砌起來的石头上,添了几根柴火放置底下。 洞中再次安静下來,除了柴火烧得噼啪作响之外,再无其它声音。 箫天歌靠在洞壁上,望着洞口,洞外白皑皑一片,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厚厚的积雪。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因此而丧命,因为有穆枫在,她还不至于会冻死或是饿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五章色女吃美男章节】。再者,她虽然不知道林笛是有何计策,为什么在这种最好下手的时期不将她处理了,反而让穆枫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但是有一点她起码是知道了,被困的这段时间之内,穆枫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相反还会极力照顾她。 只是,她难免不会不担心此刻的军营,毕竟她多在此地停留一刻,军营就多一份被人偷袭的危险。 她闭上眼睛,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那种强烈的不详感,让她很是不爽。 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只烘烤的香喷喷的烤兔子,鼻端也萦绕着从那兔子身上所散发出來的阵阵香气。 从被困在这里开始,她便沒有进食,刚才是忧心军营中的大事去了,如今有美味在前,再大的事情也被抛于脑后,饥肠辘辘之下,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 “嗯,沒想到啊,这兔子这样做,竟然如此好吃,不过穆枫啊你这兔子腹中放了什么调料么?怎么我吃出了盐味和一些香料味?” “刚才在猎户们住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做菜用的调料,我便也就一并拿过來了!” 箫天歌边啃着美味,一嘴的油光可鉴,边向穆枫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穆枫你太聪明了,本宫不喜欢你都不行了!”此话一出口,发觉自己可能说的太过直白,这里毕竟不是前世,难免要保守一些。 穆枫虽是杀手不假,但也还是个未开苞的小屁孩,被箫天歌如此一说,免不了的脸红心跳起來。 “咳咳...本宫之意是本宫很佩服你,很欣赏你...” 穆枫垂眸,假装一脸的不在意,却在低头之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若是主子你不嫌弃,大可以和我好好相处!” “纳尼?”实在是太过惊奇,故箫天歌忍不住发出一个新潮词语。 穆枫猛然抬头,一脸疑惑的望向箫天歌。 “纳尼?这是许可还是反对?” 箫天歌嘴中含住一口兔肉,差点就直接给喷了出來,还好她够淡定,也有着处事不惊的本事,故一口即将喷出來的兔肉也被她给堪堪咽了下去。 “本宫自然愿意如此,你想想啊,你若是如此,本宫身边岂不是又多了一位得力助手,而并非是一个跟本宫作对之人...”说到此处,箫天歌顿了顿,眼珠子迅速动了几下。 她挪动了自己的身体,靠向穆枫,穆枫心中难免因为昨夜之事有些心有余悸,故时刻保持警惕,盯着箫天歌。 穆枫这种防狼表情自然是全数落入箫天歌眼中,箫天歌在心中冷哼不已,心思着,昨晚要不是先勾引來着,我又岂会突然迷失自我,把你误认做他人,不若如此,我又岂会主动送吻。 本小姐喜欢各种美男不假,但也绝非是好色之徒,更加不会來强的。 “只是枫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你也被本宫这如花似玉的外貌给迷惑住了,忍不住要...” 说着她越靠越近,既然穆枫如此看她,她何不与他玩玩,上演这么一出色女吃美男? 穆枫怔怔的望着箫天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嘴角,虽然箫天歌本意是在与穆枫玩,不过这么近距离望着一男子。 况且,又是如此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难免会有些心猿意马,可恨的是,这个穆枫还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嘴巴,这... 脑海中不免浮现出这么一幕來,她那娇艳鲜红有如刚摘的樱桃一般,是那样的性感而又蛊惑人心。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正自在暗自庆幸之时,穆枫冷不防给她來了一句。 “嗯,你这嘴角沾的那点污渍,我终于看清楚了是什么了,原來却是一块兔肉!” 说着一脸平静,伸手伸向箫天歌的嘴角,将她嘴角的兔肉沫子给捏掉,随即丢在地上。 箫天歌立马头顶一排黑线,尴尬无比的同时,恨不得将穆枫直接按在地上,狠揍一顿。 若不是考虑到力量玄虚,以及现在处境的话,只怕她早就动手行动了。而穆枫接下來的话,就更加让箫天歌吐血了。 “殿下有自恋倾向委实可以理解,在属下面前炫耀自己的美貌也并无不妥。只是属下出于关心殿下,只得出言进谏了。殿下虽然长得确实挺美,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不能够如此自夸,不然别人定当殿下是二傻子!” 什么!他刚说她是什么來着,二傻子?开什么玩笑,她箫天歌何时沦落到了二傻子的地步了... 实在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又好像是刚才的兔肉沒有能够咽下去一般,统统给压在了胸口,让她呼吸困难,几乎晕眩了过去。 箫天歌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穆枫!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穆枫却又一脸平静的将头低下,不再多言,只是本是紧抿的唇角,却在此时微微上扬。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热、高涨 吃饱喝足,体力倍增,人也觉得沒有那么冷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6章节】。 箫天歌瞟了穆枫一眼,穆枫正自拿着一块布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一条腿放置地上,一条腿微微曲起。 神情专注而认真,如刀刻一般的脸上十分平静,却只是一个擦剑的动作而已,就帅气的让所有女人想直接飞扑上去,啃上一番就好。 “你打算何时出去?” 穆枫擦拭宝剑的手微微一顿,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继续擦拭,启唇道: “如今天色还早,再等等吧,昨夜下了一场暴雪,如今山中积雪覆盖,若今日太阳若是出得够烈,指不定这一出去又会遇上雪崩。” 穆枫看似挺淡漠一人,这心思还是挺细腻的嘛,这两日相处,也确实看出了他那细腻的心思。 不过作为杀手,若是不心思缜密,有着一颗谨慎的心,只怕随时都会不小心丧命。 “穆枫,其实这两日以來,本宫有个疑问一直憋在心里颇久了!” 穆枫修长的指尖抹着剑身,一直到头,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他手上的那把宝剑,可见他有多在乎他这把剑了。 随即将剑插进剑鞘之中,这才将视线挪向一旁坐着的箫天歌。 “何事?” “你是帝后的人,本宫一直知道,本宫也知帝后一直不怎么喜欢本宫【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六章火热、高涨章节】。况,自本宫又间接的让大皇姐生病之后,帝后更是对本宫恨之入骨。按道理,你该趁着此刻本宫身处险境之地时,将本宫一击毙命,然后再向外界宣称本宫失足掉入深渊中粉身碎骨,以如此完美借口宣称本宫的死讯,不是挺好?既可以回宫复命,又可以不被人怀疑你谋害了本宫,一举两得之事,为何你却迟迟不下手,相反还处处照顾本宫?” 穆枫恍然大悟状,长长的哦了一声: “多谢主子你提醒啊,如若不然,属下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着呢!” 穆枫看似平静无波,可他这语气,箫天歌又怎会听不出來,明显的有着挖苦和讽刺之意。 一瞬间,穆枫似又回到从前的状态,冷冷冰冰,毫无感情与温度,拒人于千人之外,寒气逼人。 箫天歌心中猛然一紧,难道她错了?其实一直都是她想多了,穆枫并非是帝后林笛之人,或者穆枫从未想过要谋害她,而是她自己多虑了? “穆枫你...” “既然在主子心目中,我是这样一个人,那我便是吧!” 说罢,他径直站起來,便转身欲往洞外走,箫天歌猛然站起,伸手将他一把拉住,猛力往后一扯。 两人面对面而站,四目相对,相距的如此之近。她能够感受到穆枫身上特有的清香,她能够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脏此刻快速的跳动着。 似乎不再多说什么,穆枫的唇便强势的压了下來,带着摧毁一切力量的霸道,排山倒海一般的压來。 箫天歌一时间未能够反应过來,唇却已经被他的红唇霸道的紧紧覆盖住。 此时的穆枫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有着难以驾奴的野性。 洞内温度陡然升高,与昨夜不同的是,此刻的穆枫有着让人浑身发烫的魅力,而他的力量也是大得惊人的。 唇舌依旧纠缠在一起,他的柔软很快找到了她的,与她的纠缠在一起,让她的脑袋近乎一阵空白。 身体似飘飘然要飞了起來,不想这么一具小小的身体竟然如此敏感,竟然会有了一些反应。 不知是因为这身体虽小,里面却住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的缘故,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长得太过熟悉,让她一时间分不清真假,所以才会把持不住。 气息渐渐被吻得有些凌乱,身体燥热难耐,似吃了春、药一般的让她难受。 仅有的理智也在一点点的瓦解,正当她打算用这最后一丝理智,将穆枫推开时,猛然间只觉胸口一凉,胸前那早已发育完整的柔软被一双手掌覆盖住。 箫天歌一惊,整个人被穆枫推至一旁的墙壁上,将她整个人按质墙上,而穆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揉捏着她的胸。 两人抵死缠绵着,洞内的气温持续生长,暧昧的气雾蒸腾。 “呼...枫,你别这样...”箫天歌在穆枫唤气之时,开口,这一句拒绝的话,看似是在拒绝,却有着十分蛊惑人心的力量。 此刻的穆枫也不再像是一块冰,他浑身充满了热量与力量,修长的指尖伸向箫天歌被吻得发红的唇瓣,那里牵起一丝的晶莹,轻轻一抚。 “我把我自己交给你,那么以后,你该不会再怀疑我的真心了吧!” 箫天歌一怔,穆枫的吻再次席卷而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箫天歌的脸上,让她忍不住一阵酥麻的痒。 而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穆枫因为她刚才的话而气愤了,所以他要以献身的方式來证明,他对她的真心么? “等...等一下...”箫天歌自然不能够让他如此,在这个时代,男子的贞洁是何等的重要,她岂能让穆枫就这样不明白的成为自己的男人。 可是穆枫却是铁了心一般,完全不顾箫天歌的反抗,反倒将箫天歌的双手紧紧钳制住,一把按压在墙壁上。 他的吻从上到下,缓缓滑下,吻上她的脸,她的嘴角,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最后在她的胸前停顿了一下。 但那也仅仅只是停了一下而已,片刻后,便毫不犹豫的含住了她那粉红色的珍珠,箫天歌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忍不住一阵颤栗。 他粗粝的食指灵活的慢慢下滑,最后停留在她的大腿内侧,箫天歌一惊,本能的将双腿紧紧夹住。 她实在是还沒有做好准备,要和穆枫做到如此,况且现在时间不对,气氛不对,场地也不对。 更何况,好歹这也是她在这里,这具这身体的第一次,怎么能够就这样因为赌气而随便的给了呢。 “穆枫你停下來,你现在停下來本宫还可以当一切都沒发现,如果你...啊...” 她话还未说完,身下便一阵刺痛,穆枫的手指已经缓缓的伸了进去,因为那里太过敏感,从未被人碰过,所以只是一根手指而已,也非常的刺痛。 穆枫并未來强的,而是轻轻的送,慢慢的出,在她的嫩肉上一阵捏揉。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合二为一 原本还想反抗的箫天歌,终于是扛不住穆枫这种让人近乎窒息的进攻,很快便败下阵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7章节】。身体软的似一滩烂泥,一双大眼中,布满了火热的情、欲,看來今天是做定了! “穆枫...”箫天歌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量都似乎消失殆尽,整个人软绵绵的。 “嗯...”穆枫轻轻嗯了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箫天歌的脸上,而他的吻再次向她的唇袭來,将她余下的话全部堵在她的嘴里。 事已至此,再做无谓的反抗,那都是显得矫情的,而且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只待回朝之后,向女帝陛下禀明一切,而后纳穆枫为侧君了。 心下主意已定,箫天歌也不再反抗,似乎是久旱遇到了甘霖,干柴遇上了烈火,便一发可不收拾的燃烧起來。 当两人的衣物悉数褪去之后,穆枫那原本冷冷冰冰的脸上,终是受不了这种赤、裸的相对,瞬间变得绯红。 箫天歌望着此刻略显羞涩的穆枫,她方才的不悦以及尴尬,倒是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这具看似挺小的身体里,却住着一个极具爆发力的成年母狮子,既然穆枫这小子,成功激发了她体内的野性,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箫天歌扬眉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柔的抚着穆枫光滑细腻的肌肤,他胸前,因平时的锻炼,那一身的肌肉线条分明,十分强健。 指尖绕到他那结实的胸前,在那一颗红红的珍珠前轻柔的打着圈儿,穆枫倒抽一口凉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7章节】。 心思着眼前这位还是那个一脸冷漠,高高在上的升平公主么?怎么感觉此刻的她更加像一个充满了野性与张力的猫? 箫天歌狭长的眼,微微眯成了一条细线,样子极为魅惑人心,她朝穆枫勾了勾唇角,随即低头含住了穆枫早已经发硬的粉色珍珠。 “嗯...”穆枫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嘴里本能的低吟出声。 脑袋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在拼命的烘烤着,全身似丢进了烧烫的火炉之中,滚烫的热气,将他的周身紧紧的缠绕起來。 涨得他全身都痛,而某处地方也有了反应,似要急切的找到一个突破口,将体内的热力释放出來。 穆枫终于忍耐到了极点,一把抓起箫天歌的手,然后往地上一推,箫天歌沒有能够反应过來,整个人便直直的往后倒去。 穆枫眼神一冽,在箫天歌到底之前,他的手臂提前放至那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 穆枫此刻双目通红,脸上也有着一抹潮红,衬着他俊朗坚毅的五官,十分帅气。 他强健的身躯,结实的胸肌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格外的夺人眼球,盈盈发光,让人很想上去啃咬一口。 她的双手背穆枫紧紧握住,举至头顶,双目瞪大盯着眼前的穆枫。 此刻的穆枫不再像一块冷冷的干冰,倒像是一个爆发的雄狮,全身散发着狂野的霸气。 他眼神如炬,直射向箫天歌,随即将头低下,热气直逼箫天歌的耳垂。 “接下來,由我來,我一定让殿下你终生难忘!”话毕,唇已经落下,吻着她的耳垂,舔舐着她耳朵上的嫩肉。 沒想到穆枫竟然也可以动情至此,嘴上的功夫竟然如此让她把持不住,身体也止不住扭动起來。 “嗯...”低低呻、吟出声,箫天歌也有些意乱情迷。双手不由抱着穆枫的身体,穆枫紧紧贴着箫天歌,两具身体都十分滚烫,而箫天歌也感受到了穆枫身体此刻的反应。 他那里坚硬的就像是一根铁柱一般,直直的抵住她入口,却沒有进入。 箫天歌媚眼如丝,谎话间,她看到的这张脸,与那张脸再次重合在一起,思绪泛滥,理智一点点泯灭掉,她伸出手,将穆枫的头一把紧紧的搂住。 唇覆盖上去。 “來吧,让你全部属于我吧!”穆枫身体明显一怔,而他也确实忍耐了许久,听得箫天歌如此鼓励的一句话,哪里还再停留,用力一挺,整根沒入。 “啊...”箫天歌到底忘记了这具身体还是处子之身,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第一次定会十分刺痛。 下身的刺痛,让箫天歌陡然将腿一夹,全身止不住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穆枫被箫天歌这一夹,夹的立马乱了方寸,在此之前,虽曾听说过此事,林笛也曾让人教过他,可毕竟实战与纸上谈兵,还是有些差距的。 被箫天歌这么一夹,他只觉得整个人的力气全部涌向了那处,瞬间一股热流便从那里汹涌澎湃的冲去,连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阻止,便一泻千里。 当温热的液体喷洒出來时,两人都是一脸呆愣的愣在当场,箫天歌瞪大双眼望着穆枫,穆枫也是一脸疑惑,外加莫名。 随后,一声大笑响彻整个山洞之中。 “哈哈...穆枫,你不会吧,哈哈...”穆枫莫名其妙,但同时隐隐的似乎也察觉到了箫天歌为何会笑,这种时候,再笨再沒经历过的人,也会十分敏感。 而此时,穆枫手臂上的粉红色的守宫砂也渐渐失了颜色,箫天歌的笑意渐渐收敛,手指不由轻轻抚上那什么都沒有了的光滑臂弯。 “这么些年,原來林笛并沒有碰你,呵呵...”穆枫一听此话,自然明白箫天歌话中之意。 林笛喜好年轻俊朗的男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他长得帅气,又深得林笛喜爱,未曾破身,委实难能可贵。 望着箫天歌认真的轻抚着他的臂弯,脸上的潮红并未全部褪去,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年轻而极具诱惑的躯体,格外的夺人眼球,让他的身体再次有了反应。 箫天歌瞪大双眼,将视线挪向穆枫,穆枫的那里本就未曾撤离,此刻在她体内再次硬挺,她自然能够感受到那硕大涨着她,似要将她撑破。 穆枫目光不再冰冷,也不再有如烈焰一般炫目,而是布满少见的柔情,他伸手轻轻抚上箫天歌布满汗水却仍旧光滑细腻的额头。 吻有若雨点一般向她砸來,手指很自然的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捏,慢慢抚弄,在箫天歌再次轻哼出声时,他开始缓慢的都工作起來。 这一次不再像刚才那般快便收工,而是一鼓作气,有节奏的动作,最后在箫天歌适应了他之后,终于有如爆发的猛兽一般,快速动作起來。 洞内气温越來越高,两具滚热的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石床上,墙壁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活动的气息与身影。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倔的像头驴 一夜战斗,最后的结果是,全身无力双腿发软,眼睛看什么都出现了重影,箫天歌在暗自骂穆枫体力好的像变态的同时,也怪自己为何偏偏不找个大一点的躯体【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8章节】。 如此这般,第二日一天,箫天歌都是在洞中休息,而慕枫却是任劳任怨,似乎真的像个铁牛般,为她奔波劳累。 中午时分,这小子还不见个人影回來,箫天歌一时饿得够呛,刚出得洞,走了几步便发觉一旁的岩壁上正挂着一个人定睛一般,可不就是穆枫那小子。 此刻那小子似乎卡在岩壁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那样卡在那处地方。 箫天歌一时调谬之心渐起,索性也不着急,就蹲下身來,望着趴在那的穆枫。 你小子不是身体特好,力气特大,有使不完的精力么?若不是昨日你太过放纵,我也不至于双腿无力,两眼发晕。 而以平时來看,穆枫也不会卡在如此地方,定会如鹰一般,直接飞上这崖壁,到得这块岩石上。 人啊,除了要懂得适可而止之外,更要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几两重,不然就该如穆风这般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了。 箫天歌挑了挑眉,道: “穆枫,你可别告诉本宫,那崖壁上的空气比这岩石上要好,所以呢你宁愿像壁虎似的挂在那休息,也不愿到得这平坦的岩石上來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八章倔的像头驴章节】!” 穆枫抬头,瞟了箫天歌一眼,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神情也不似从前那般镇定。箫天歌心下猛然一怔,暗道莫不是突然不舒服了。 还是因为昨夜过于放纵,倒是忘了这山中寒气颇重,从而受了风寒了? 思及至此处,箫天歌也收敛起那一丝的玩性。 “穆枫,可是不舒服?若真是如此,你待那别动,待本宫下來救你!” 原本还待那一动不动的穆枫猛然开口: “不用,我就是在这里采点草药,你别下來,我马上上去!” 望着穆枫突然一脸紧张,着急的开口,箫天歌心中虽有一丝疑惑,但更多是却是暖意。 他是不是因为听了她的话,所以才那么大的反应,因为担心她会下來救他,怕他受伤,所以才会突然那么急切,说他沒事? 不管如何,他担心她胡來,关心她却是不假,这一刻,她突然宁愿选择相信,穆枫并不是林笛身边的人,而是她箫天歌身边最可信任的男人。 箫天歌瞟了一眼岩壁,刚才出得山洞时,她明明看到了岩壁旁挂着一根粗大的藤蔓,那东西够结实,应该可以作为拉穆枫上來的工具。 “你等一下!”说着便转过身去,片刻后再反回來时,手中多了一根藤蔓。她将藤蔓的一头栓在就近的一根树干上,另外一头扔给穆枫。 “來接住!”穆枫伸手一把接住藤蔓,疑惑的望着箫天歌,似乎在问,你这是从哪弄來的?箫天歌一副有她万事好商量的神态,朝穆枫扬了扬眉头。 “这下你应该上得來了吧!” 穆枫轻功本就极好,若不是因为昨日之事,这区区距离,他只需一个纵步便可以跨上來。 穆枫用力一拽藤蔓,健步如飞,一瞬间便到了岩石上,手中此刻正拿着一根人参。 “人参?你刚才像个蜘蛛似的趴那里,就是为了采这根人参?” 穆枫眼中流露出少见的满足之色,嘴角上扬,气息略微有些不稳,呼呼的出气,脸色也略显潮红。 “为了一根人参而已,你至于如此么,皇宫中上好的千年人参多得是,若是你想要,本宫大可以赏赐给你!” 穆枫将人参的胡须轻轻抚摸了一番,然后道: “这不是一般的人参,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雪参,专长在常年积雪的崖壁上,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生长而成,因为长得地方实在过于偏僻,所以一般很难采到。”穆枫嘴角难得的露出一抹颇为得意的笑容。 “哦,听你如此一说,倒是十分难得的东西,不过你也犯不着冒了性命危险去采那东西啊,你昨天才...” 你昨天才那样激烈的运动完,元气还未恢复,这句话差点就破口而出,好在她及时住口,方沒有将那话给说出來。 穆枫皱眉,颇为有些疑惑的望向箫天歌,箫天歌轻咳一声,将话題扯开。 “今日天气似乎颇好,是否可以下山了?” “不行,为安全起见,再等等吧!” 再等,一來她们在这山中已有数日,可谓是鸟无音讯,在如此等下去,定是会让军中将士有所怀疑。 产生疑心还好,若是因此乱了军心,军中无主帅,怎么能行?二來,若是她被困一事被敌军知道了,敌军连夜來个偷袭,定会让她们这方损兵折将。 见穆枫迟迟不肯下山,却要日日与他在这洞中歇息,虽然她并不讨厌穆枫,但她作为一军主帅,总是躲在这里不问世事,是否有些不妥? “穆枫,你为何迟迟不肯下山,每每本宫提及下山一事,你总是敷衍、推搪,是否...” 穆枫猛然转过身來,冷笑一声: “是否这又是我使出的计谋,故意拉住公主,不让公主下山主持大局,稳定军心,是么?原來我穆枫在公主眼中,只是如此一个坏心眼的主。既是如此,公主你大可不必听从我的建议,坚持己见,属下自然也会迫不得已听命跟随啊!” 望着突然发火的穆枫,箫天歌竟然一时口结,找不到话來反驳了他,穆枫将人参放回腰间,随即返身进了洞穴,片刻后,又再次折回身來。 “请主子下令,是要即刻启程,还是要歇歇再走!” 箫天歌咬了咬牙,狠狠瞪向穆枫,明明此刻身体不适,脸色都十分难看了,却仍旧不知道说句软话,或是告诉她现在他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一会再另作打算。 却有如一头蛮牛般,连半句好听的话也不想从他的嘴中吐出來,即便难受到要死,也死死的硬撑着。 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唇瓣,箫天歌心中的怒火便直线上升。 “穆枫你是要气死我你才安心是么!你现在这个熊样,别说是下山了,能不能下这个崖,都难说,你说句软话,求下本宫你会死么!”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口不遮拦 箫天歌真是气急了,才会有些口不遮拦,穆枫一愣之下,随即又恢复那种冷冷淡淡的神态【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39章节】。 不等穆枫再次开口,箫天歌直接拽了他的手,探了他的脉,随即抚上他的额头,脸上的怒火越來越浓。 “都烫得像块烧红的碳了,还在这里硬撑,你说你现在带本宫下去,不是让本宫跟着你一起在这里粉身碎骨么?给本宫进來!” 当即便下了命令,说罢直接转身往洞穴里走去。穆枫在身后,望着箫天歌单瘦的背影,竟然全无怒意,竟不自然的扬起嘴角。 穆枫沉默的走进山洞,箫天歌拉长着一张脸,脸上明显写着,现在我很不爽,识相的就别惹我,这么一行大字。 又给火堆加了几根干柴火,火瞬间便燃烧的旺盛起來,昨日从猎户那拿來的锅碗瓢盆,尚且还未送还回去,箫天歌在生完火之后,又将烧水的锅放置火堆上。 “拿來!” 她伸出手來,语气颇为有些不善,穆枫一愣,皱了皱眉头,低声道: “拿什么?” 箫天歌无不是有些不耐烦道:“人参啊,你刚不是采了一株雪参么!” 穆枫这才明白箫天歌话中之意,伸手从腰间掏出那一根雪参,却并未交到箫天歌手中,箫天歌哪里等他在此磨蹭,随手一把便抢了过來。 见穆枫仍旧愣愣的站在原地,箫天歌边将雪参放入锅中,边装作随意的说道: “今日不下去了,你先好好调养,待明日,我们再下山【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三十九章口不遮拦章节】!” 说完之后顿了顿,见穆枫仍旧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箫天歌不由抬眸,正好看到穆枫一脸复杂的盯着她看。 她也顿时有些尴尬,但仍旧装作随意的语气继续道: “你若是不好好休息,又怎么能够护得本宫周全,所以本宫才让你...” “呵呵...”箫天歌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穆枫低低笑了一声,不免有些诧异。穆枫的脸色虽仍旧不大好看,但那一抹笑,却让他整个人猛然间变得极为好看。 “你笑什么?” 穆枫走至火堆旁,在石床上坐下來,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伸直放到地上,而他的背,整个贴在石壁上,头微微扬起。 “主子说属下嘴硬,不知道说些软话,那么主子自己呢?明明在关心属下身体,明明很在乎属下,却硬是要装作随意的口气,还真是...” 穆枫微微带笑的眼神,直直的望着箫天歌,而他的话,也确实说到了她的心坎里,道中了她的心事,让她的心猛然一怔。 但她不像穆枫那般嘴硬,什么事情都喜欢努力去扛着,既然被看穿了心事,她也懒得在硬撑了,原來硬撑也是一件那样难得事情。 她将锅盖盖住之后,索性一屁股坐至穆枫身边,随手抓起穆枫的手,在慕枫诧异的眼神之下,她认真探了一会他的脉搏。 前世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在医院实习期间,并未学到多少知识,但是这把脉,看下小痛小病还是得心应手。 若是她再勤奋一些,当初不那样抵制医院的环境,不那么讨厌当医生,或许她现在可以穿过來,当一位有名的神医了。 片刻后,她放下穆枫的手腕,再次将手探至穆枫的额头,随即开始脱衣服。穆枫脸色瞬间一变,经过昨日之事,穆枫对箫天歌也算是有些了解。 别看身体看似瘦弱的很,可体力与精力却异于常人,相当旺盛,若不是他平时多有锻炼,只怕还不定能够扛得过她。 而明显的是,今日体力明显不如昨日,况,如今又感染风寒在身,若是要再做些什么有益身心的运动,只怕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见穆枫用一种防狼的眼神,警惕的盯着她自己,箫天歌不由顿觉好笑,敢情昨日是她勾引的不成? 敢情又是地上,又是墙上,那样奋不顾身放纵的人,是她而并非他自己么?怎么感觉,在他眼中,她箫天歌,就是一个饥不择食的女人了? “是啊,本宫确实是担心你的身体,但也气你不知道轻重,自己不舒服就不知道好好的待在这里歇着么?还有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好似本宫会把你吃了似的,你放心吧,本宫就算有那心,也要考虑到你的体质不是?” 说到此,箫天歌伸手捏了捏穆枫的脸蛋,完全一副痞子相,穆枫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眼里隐隐燃气幽幽怒火。 “真是沒想到,看着挺健硕的一个人,竟然身体弱到如此,早知道本宫就不该让你昨日那般放纵...” 话还未全部说完,箫天歌的手腕就被穆枫一把抓住,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一拽,拽进了穆枫的怀中。 穆枫本就身体滚烫的很,加上他那滚热的眼神,让箫天歌瞬间仿若坠入了热火之中。 穆枫勾唇邪魅一笑,双眸弯成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那粉红的唇瓣,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显得尤为性感。 “哦?依主子之意,那是昨日并未尽兴,怪属下不行了?” 他呼出的热气,直接喷洒在箫天歌的脸上,让箫天歌只觉全身一怔,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美男在怀,又是用着如此蛊惑人心的语气,还是在这种相当暧昧的姿势之下,若是真正能够做到临危不乱,那真的可以皈依我佛了。 箫天歌强制压下那些滋生出來的情绪,从穆枫怀中立马逃出來。 该死的穆枫,平时臭屁的要命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还非得硬撑。而且无端端开这种玩笑,又有意无意的诱惑人,就不怕真的狼性大发,将他给扑了? 箫天歌将外袍往穆枫身上一扔。 “本宫现在命令你,赶紧躺下,赶紧给本宫好好休息,若是明日你这风寒还不好,烧还不退,本宫...” “主子要如何?” “本宫定把你扒光了丢雪地里裸、奔...”箫天歌咬牙切齿的说着,穆枫顿时脸色一便,头顶一排黑线,然后转过身去,闭目养神。 望着穆枫顿时脸色大变的模样,箫天歌刚才的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搓了搓手,又给火堆添了几根柴火。 翌日一早,山中薄雾绵绵,能见度相当低,好在穆枫身体一向强健,和衣躺了一晚,又喝了箫天歌亲自给他煮的人参野鸡汤之后,顿时红光满面,风寒也好了。 待穆枫与箫天歌二人好不容易从那岩石上下得山來,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两人望着那栖息了几日的岩壁,不由相视一笑,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心道,该死的,终于毫发无损的下來了。 ------------ 第一百四十章 雪地行 可是望着这被茫茫积雪覆盖下的土地,箫天歌心中不免有些犯难【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章雪地行章节】。那几日暴雪一日大过一日,连续下了好几天,而山中气温又沒有降下來,如此一來的结果便是积雪上面覆盖积雪。 箫天歌瞟了穆枫一眼:“你这身体可还行?” 穆枫又恢复那副冷冷冰冰的神态,淡淡道: “即便是扛着主子,也能够健步如飞!”箫天歌撇了撇嘴巴,心道真是死鸭子嘴硬,说一句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偶尔谦虚一点会死人啊! 两人在积雪中行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皆有些劳累,可是站在这茫茫雪地中,望着这被积雪覆盖的大地,再回头望了一眼。 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走了这么半天,根本就沒有走多远!” 想想也是,这雪这么厚,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自然就比在平地上走要慢得多。 “等一等!”穆枫突然叫住箫天歌,箫天歌返过身來,穆枫递了一根木棍给她。 “这东西好歹也有点作用,你先拿着,还有请恕属下逾越,让属下走前面吧,主子你在随着属下的脚印跟上!” 穆枫虽然仍旧沒有多余的表情,却让箫天歌的心里突然一暖,她知道在雪地中行走,自己开路,与走他们现成的脚印,两个相比而言,自然是走他人的脚印要來的容易得多,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章雪地行章节】。 穆枫不再多言,将木棍直接塞进箫天歌手中,随即便越过箫天歌走到箫天歌前面开路。 箫天歌望着穆枫的脚印,愣愣的有些出神,那些如海潮般的记忆再次汹涌的席卷而來。 那些过往,点点滴滴满满的塞进她的脑海中,前面行走的那个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起來,她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穆枫走了一段路之后,发觉身后并沒有人跟上來,不免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却看见箫天歌一脸迷茫的站在原地,一双手冻得通红,而她的手掌此刻亦紧紧的握住那根木棍。 她那迷离的眼神,呆呆的表情,那种似陷入到了某种深渊之中无法自拔的神情,以及那瘦弱的身体直直的立在那雪地中的场景,是那样的刺目。 他那一刻本该坚硬无比的心,陡然似被针狠狠的刺了那么一下。 但那微笑的悸动仅仅也只是一瞬间,便被他的理智给掩埋,他启唇道: “怎么了?”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问候,将箫天歌从梦幻中拉回了现实,眼前仍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却已经不是他,而这里亦不是前世所在的场地,而是被困了几天的深山。 “哦!沒事!”快速的回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忙将视线挪开,她怕他看见她眼底那一份一闪而过的尴尬,以及更多的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前行,与刚才所不同的是,这次穆枫在前,而箫天歌在后,两人相距大约一米。 穆枫曾嘱托过箫天歌,不要离他太远,不然他难以护她周全,所以箫天歌与穆枫的距离,相隔不会超过一米远。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如果按照平常的速度,他们肯定已经走出这大山,只是今日不同往日,积雪太厚,道路难走,故走了这么久,基本上也还是在这山窝窝里转。 箫天歌毕竟是金枝玉叶,脾气自然比不得穆枫來得要好,走了这么久之后,也累得够呛。 “我说冰块人,咱们是不是该歇歇了?” 走在前头的穆枫站定,随即回过头來,却很是坚定的说道: “不行,这冰天雪地的,一旦停下來就再也走不出去了,人只有在运动时,身体里的热量才会源源不断的传遍全身,所以就算累,我们也要咬牙坚持!” 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壶递到箫天歌手中: “这是属下刚才在洞中用烧开的水灌进來的,我们行走了这么久,这水该沒那么烫了,但属下这个水壶一向保温效果还可以,故,应该还保留了一些暖意,你若是冷便喝一口,喝完咱们再继续赶路!” 箫天歌心道这小子还是挺细心的嘛,倒也不客气,随手接过水壶仰头便大喝了一口,喝完之后便一脸笑意的望着穆枫。 “这是开水么?开水哪有这种味道,这明明是人参的味道...好小子啊,本宫让你把那人参给吃了,你却偷偷灌进这水壶里了不是?” 随即故意将脸拉得老长,其实心里却莫名的欢喜,穆枫会如此做,还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只是她就是看不惯这小子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看了就无端的想要戏弄他,或者当场揭穿他。 “你不把这人参给吃了,汤也不喝完,你说你怎么护本宫周全?” 穆枫一听之下不免有些尴尬,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被人给当场揭穿了一般,左右有些不太自在。 “即便沒有喝完这人参汤,属下也敢保证,只要属下健在,一定护主子周全!” 箫天歌有时候也是个挺一根筋的人,这时候若是穆枫服软说句什么是属下考虑不周,或者属下只是出于关心主子身体云云等等的原因,箫天歌一定会屁都不放一个。 可事实是,这小子明明关心着她,却硬要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看着就让她心里來火。 箫天歌咬了咬牙,将水壶重新盖好之后重重往穆枫怀中一扔。 “行了行了,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说罢便要往前走,余光一瞟,在雪地里看到了一人正趴在那里,因他身上穿的是一件与这雪地颜色差不多的银白色长袍,所以若不定睛去看,还真是随时可以忽略掉。 穆枫自然也随着箫天歌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躺在雪地里的那个身影,但他只是微微变了变神色,随即淡然道: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启程吧!”说罢便转身,好像此刻躺在那雪地里生死未卜的,并不是一个鲜活的人,而是一块木头。 箫天歌一把拉住穆枫的手腕:“沒看见那躺着一个人么?你这人的心怎么就那么冷血!” “主子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你...” “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无端端躺这么一个人在此地,你不觉得很奇怪么?”穆枫不傻,但箫天歌也不是白痴。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顺手捡了个美人 但是,箫天歌一向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先不说为什么这冰天雪地里会有一个人躺在这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1章节】。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很多人也会像她似的,留着自家的暖炕不去睡,偏偏大雪天跑这破地方挨饿受冻,还被困数天,差点丧命。 箫天歌略一思索,但脚步仍旧还向那处走去,穆枫心急,忙伸手制止,箫天歌瞟了穆枫一眼。 “怎么,你害怕本宫会被这昏迷的人吃了不成?放心,就算前面躺着的不是个人,是个妖孽,有你穆枫在,他也定伤不了我分毫,不是么?” 穆枫张了张唇,最终只得将手松开,箫天歌扬了扬唇,提步往那个躺着的人那走去。 穆枫自然是紧随其后,若发生任何突发事情,他也好上去护住箫天歌,让她不受到伤害。 箫天歌用手中拄着的木棍轻轻拨了那人一下,那人并未有任何生气,动也不动,似乎像已经死了一般。 不过也是,这种地方冰天雪地的,好人都受不住,更别提昏迷不醒的人,保不准这么一昏过去,便真的就这么去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一章顺手捡了个美人章节】。 穆枫仍旧一脸的警惕,冷冷道: “怕是已经死了吧!”箫天歌站着看了半晌,却仍旧不死心,索性蹲下來,穆枫伸手本欲去扯她,还是慢了一步,箫天歌整个人已经蹲在了地上。 那个人的脸被他墨黑的长发整个遮住,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穿着以及身材,还是可以区分得出來,此人是个男子。 伸手将那一头墨发拂开,顿时惊呆了,这人简直漂亮的不像个凡人。 有着晶莹剔透的肌肤,似乎与这雪地里的冰块似的,那浓密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微微上翘,琼鼻高挺,略显苍白的唇紧紧闭着,整个人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这雪地给同化掉...简直长着一副比女人还要美的脸,穆枫站在这男子面前,充其量,只能说是长得俊逸。 穆枫在看到那张脸时,眼神亦是一闪,眉头很不自然的轻轻皱了皱。 心里莫名的觉得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箫天歌愣了愣之后,好不容易缓过神來,本欲伸手去拍男子的脸,举至半空之中终究沒有打下去。 似乎怕这么轻轻一拍,都会将他给打坏了似的,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醒醒,听得见我说话么?醒醒啊!” “是不是死了,主子我们还是别管了吧!” 箫天歌回头:“怎么能够不管,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要是扔下他不管,他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穆枫一声冷笑:“是么?要是他长得奇丑无比,一身的脓包,主子还会如此热心么?” 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给偷窥了似的,箫天歌顿时有些尴尬,目光一冷。 “本宫就是个好色之女,就是看上了他的美貌,想招他回宫做伺君,怎么着,这点小事,本宫还得问过你穆侍卫么?” 穆枫的心似被人猛烈的拿利器刺去,顿时痛得他差点站立不稳,勉强压下那些异样的情愫。 垂下眼睑,恢复他平时冷冷淡淡的姿态,低声道: “是属下逾越,属下不敢!” 说罢他真如一冰块般立在箫天歌身旁,然眼睛却不再看着箫天歌,早已经挪向了其它地方。 “将水壶拿过來!”穆枫也不作声扯下水壶递到箫天歌手中,箫天歌接过水壶,扯开瓶盖,将地上的那位公子扶了起來,用手将他的头抱住。 她的另一只手拿了水壶去灌,却哪里知道,这公子早已经昏迷不醒,任凭她如何努力都灌不进去。 无奈之下,箫天歌只得仰头自己喝了一口,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唇便覆盖住了那个公子的唇。 穆枫回过头來,正好看到箫天歌与那公子嘴对嘴的一幕,心中那种刺痛感越來越强烈,手指不自觉紧紧握成了拳头,差点掉头直接走掉。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确实会如此,哪里还会等在此处,看着一男一女在此嘴对嘴,即便不是亲吻,那也实在是... 穆枫是一忍再忍,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看箫天歌,在连续灌了三次之后,本是昏迷不醒的公子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先是那浓密长翘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而后幽幽将眼睛睁开。 他双眼迷离,又有些空洞,似乎仍旧不太清醒,但不得不说,这位公子真是得到上天垂怜,不但生着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还这么走运,即便昏迷在这深山老林中,却仍旧能够遇上同样被困的箫天歌,从而被她救上。 “你醒了?”望着怀中一脸无辜表情的公子,箫天歌不由将声音放柔了不少。 “你是谁?”他启唇,声音很小,却很好听,纯纯的似山涧的溪水般清澈,不带有任何杂质,亦如他此刻那平静且纯真的眼神。 箫天歌勾唇一笑,却卖了个关子,毕竟她并不熟悉这个男子,况且,她并不傻,穆枫说的沒错。 谁会无端端的跑这种地方,又恰好晕在这里?看这公司的穿着打扮,也不可能是平明百姓,即便不是达官贵人之后,也该是富商之子,晕倒在这种地方,实在可疑。 她喜欢看美男不假,喜欢yy他们也沒错,但若是因为看到长得帅点的男子,就迷失了自己,这不是她箫天歌的作风。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你晕倒在这雪地里,差点死去,是我救了你。好点沒有,能不能站起來?” 公子闻言便挣扎着要从箫天歌怀中站起來,摇摇晃晃刚站起來,还沒站稳,整个人便直直的往后倒,好在箫天歌伸手及时扶住,手掌紧紧搂住男子的腰,心下一怔,竟然这么小的腰,而他的手掌亦是冷得像块冰。 在刚才,她也曾试探过,这公子脉相与常人无异,不像是练武之身。 如今握住这男子的腰肢,就越发证明,他该是哪家养在闺中的公子哥,许是因为逃婚或是受不住那样的待遇,偷跑出來的,以至于迷了路,才会昏迷在此地,当然这些也不过是她的猜想。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牛碰牛 “谢谢【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2章节】!”见箫天歌出手将他一把搂住,公子白皙透明的脸微微一红,眼中波光潋滟,低声道谢。 “我看你这身子骨一个人也定是走不出这山谷,怕我们一转头,你又该晕了。这深山老林,又逢大雪封山,别说人了,就连鸟都沒一个,反正我们也正好要出山,不然就顺便带上你吧!” “主子...”一向挺淡定的穆枫这会子也淡定不了了。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么?” “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又怎么还顾得上他?” 其实他还想说,若他是敌军派來的奸细,咱们这不是引狼入室了?当然,这句话他自然是沒有说出來。 但他平时自问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今次这般反常,箫天歌又是一聪明人,他能想到的,她未必就想不到么? “若是你不想,你大可以直接离开,他,本宫是管定了!”箫天歌态度坚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穆枫气得真想直接挥刀将那公子给砍了,好在他忍力够强,硬是让他给忍住了,沒有动手。 穆枫的眸子变得极其冰冷,狠狠的盯了那位瘦骨嶙峋的公子哥一会后,考虑到自身身份,若是要走出这大雪山,光靠箫天歌以一人之力,背着这么个半摊之人,委实不太可能。而他作为守护箫天歌的贴身随从,这种事情自然是由他來做【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二章牛碰牛章节】。 “属下岂可让主子受累,还是属下來吧!”说着他一把将软绵绵的公子哥拽了过來,那公子便似柔弱无骨一般,趴在了穆枫怀中。 穆枫心中不爽,又不能够对箫天歌发火,所以这一腔怒意,自然只得发在眼前男子身上。 他力气本就不小,看这男子也就十六七的样子,长得挺眉清目秀,瘦骨嶙峋的,也该不重。将男子背在肩膀上,箫天歌望了一眼,道: “我走前面吧,你跟上即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公子浅浅一笑,竟然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无形中,增添了几分俏丽的可爱。 “雪,你叫我雪就可以了!” 雪?果然长得与这冰雪一般晶莹剔透的,这名字倒是一点都沒有取错。 “你叫我歌儿即可,他是穆枫。”说完又瞟了穆枫一眼,穆枫从始至终就沒有给过好脸色看。 虽然人在这里,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冷着一张脸,眼睛也是看向别去地方。 见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箫天歌也不再与他说话,而是转过身在前面带路。按照來时的记忆,翻过这个领,就该到山下了。 穆枫脚步走得不急不慢,背着雪倒是并不费力,但他故意走慢一些,与箫天歌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将声音压得特别低:“我不管你是谁,接近歌儿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因为我不会允许你奸计得逞。” 背后的人闻言一声轻笑,柔柔的长发沿着穆枫的脸颊洒落下來,热气喷洒在穆枫的脖颈处,让穆枫皱了皱眉。 “看來你很担心歌儿嘛,怎么你喜欢她么?如果我说我对她一见钟情,芳心暗许,你会如何?” 本是行走的穆枫脚下一顿,冷笑一声: “我会将你直接杀了!”说完之后,他自己都不由一怔,他喜欢歌儿,对她一见钟情,他干嘛要那么生气?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箫天歌? 走在前头的箫天歌,发觉穆枫越走越慢,还与她隔了一段距离,不由站定回过头來。 “怎么了?” “沒事,刚才这位雪公子与属下交谈了几句,故走慢了一些!” 对于穆枫的回答,箫天歌还是有些回答的,刚才态度那么冷淡,突然又交谈上了,怎么可能? 但是穆枫又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静静看了他一会之后,也不再多想。 原本两人走过去,大约也就再行一个时辰左右,可翻过那个大岭,可如今由于背着雪在是身上,虽他并不是很重,但好歹也是个男的,又在这积雪中走了这么久,体力自然是耗费的很快。 即便穆枫体力不错,这么耗费下去,也自然是有些支撑不住。 “不如你二人再此等等,我先下山?” “不行!”穆枫当下拒绝,将雪放下來,用手扶着,一手擦去额上汗水。箫天歌从他腰间拿起水壶,拔出塞子,将水壶递给穆枫。 穆枫也不客气,结果水壶大大的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体力似乎回升了不少。 箫天歌接过水壶自己喝了一口,再递给一旁的雪,雪摇了摇头,表示不渴,箫天歌又将水壶重新交给穆枫。 “为什么不行?我下去也许还会碰到救兵,但若是我们在此地多停留一会,就多一分危险,难道你当真要让我们在这里冻死、饿死么?” “不行,我不能够让你去冒这个险,要生一起生,就算是要死,也该是我去死,在救兵沒到的前一刻,我是断然不会断那口气的!” 穆枫的脾气,箫天歌不是不知道,他倔起來,自然是沒几个人能够强的过他。不过他的话看似挺强硬,但句句都是出于关心她,她又不是冷血动物,自然能够感受得到。 他如此关心她,她又岂能够不分青红皂白的拂了他的意,僵持片刻后,那位柔弱的雪却突然开口了。 “方才在穆公子身上休息了那么久,我也能够自己走了,不用背了,不然就让我与你们一同下山,这样也不会加速穆公子体力的耗费。” “你当真可以自己走?”若是他能够自己走,自然是非常好的。 雪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以的,虽然身体无力,但比之刚才却是好了不少,待我下得山下,寻到我的家人,定要他们登门拜访,以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看來形势还沒有很坏,听雪这么一说,箫天歌也决定三人一同离开,自己不独自前行了。 三人翻过高岭,在坡上休息片刻之后,立马往山下赶,刚至半山腰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接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映入眼帘,竟是乌鸦和顾云修。 乌鸦难掩心中激动,几步上前,一把将箫天歌紧紧搂住:“终于找到你了!主子!”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主动献粮 连箫天歌也是一愣,心思着乌鸦这小子,平时可是怕极了她,如今怎会突然转性? 当数双眼睛齐齐射向乌鸦之后,乌鸦也回过神來,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多让人胆寒【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三章主动献粮章节】。 他刚做了什么?主动搂抱了升平公主么?那个只一个眼神,就让人害怕得不得了的升平公主,她竟然大胆到主动投怀送抱? 看來不是他疯了,那么就是他傻了... 箫天歌一改往常清冷的姿态,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伸手在乌鸦那光滑细嫩的脸上重重一捏。 而后目光一一扫向在场的众位将士,朗声道: “今次会发生如此状况,实乃是本宫失误,让众位为本宫担忧,是本宫的错,本宫虽贵为主帅,犯了错误也定是要勇于承担。”说到此她略微一顿,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让底下众位将士瞬间失神,望着站在雪地里,笑得如此美丽的女子。 “作为补偿,本宫决定今日回去之后,犒赏三军,给众将士加餐!” 众位将领闻言并沒有露出预期兴高采烈的笑容,皆垂了眸,然而眼底的那抹黯然却沒有逃过箫天歌的眼睛。 她心中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收敛起刚才的笑容,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恢复到往日那般冷静的模样,望向一旁一直沉默的顾云修【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三章主动献粮章节】。 “顾将军,到底怎么一回事?” 顾云修走上前來,回道: “禀殿下,昨日晚间遭到偷袭,因为敌军來的太过突然,所以我军损兵折将,连粮仓也一并被他们给烧了。属下...属下最近过于担忧殿下安危,故未能够及时阻止,所以...” 箫天歌的心猛然往下一沉,怒极反笑道: “所以军中粮食都被烧光了?” 顾云修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咬了咬牙之后,重重点了点头: “是!” 看來这军中该是有奸细了,不然她被封山中,又岂会有人知道?还是?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一把抓住顾云修的衣领,将他往前一拉。 目光凌厉,语气更是透着丝丝寒意,一字一句道: “你们是不是在渔阳城大肆宣扬本宫失踪一事?” 顾云修紧闭着唇,沒有回答,箫天歌眼中的怒意顿时迅猛的增长起來,大吼道: “说啊,现在哑巴了不成?” 顾云修终是只得回道:“是林军师她...” 箫天歌猛然松开顾云修,大笑道: “我就知道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必此刻远在京城的母皇也知道了本宫失踪一事的消息了吧。林军师她可真是关心着本宫啊,让本宫对她可感激涕霖的紧!” 最后几个字,箫天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來。 顾云修垂了眸,却仍旧要为林凤霞说话。 “林军师会如此做,想必也是出于关心殿下安危。殿下毕竟是金枝玉叶,若是您有何差池,末将等加起來,也不够抵挡一个您,所以...” “放屁!本宫是爹妈生的,你们就不是了?如今本宫既然在前线领兵,那就不是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跟你们一样,只是一个平凡人。若是关系到军中将士的生命安全,关乎渔阳城的守卫问題,本宫一个小小的主帅,算个屁?再说了,若是渔阳不保,敌军因此士气大涨,趁机长驱直入,那么我蓝御的京都也会岌岌可危,如此厉害关系,林军师她作为一朝元老,曾领兵打过那么多仗的人,她会不懂?再者,本宫失踪数天,你们秘密寻找即可,为何要弄到人尽皆知,令我军军心不稳,从而敌军有机可乘,这样的结果,你们未必很喜欢?” 人一到极为愤怒之时,自然就有些口无遮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都完全沒有考虑过。 现在不管是不是出口成脏了,反正事实已经摆在了这里,她先前所做的事情,也因为此次敌军的进犯算是白做了。 林凤霞,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太,真是该一早就打发她回京才对,留她在此,真是失策。 众将士站在雪地之中,被箫天歌这一顿说辞说的完全心服口服,皆将头低得不能够再低。 在如此肃穆而且安静的情况之下,突然有个脑袋缺根筋的人突然提出一个与这个话題毫无关联的话來,委实让人一时间颇为反应不过來,比如现在,乌鸦同学在盯着雪看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这位长得像姑娘的公子又是谁,为何会与殿下你在一起?” 此语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雪,雪脸色稍微显得有些尴尬,白皙的脸上顿时顾弦两朵粉红色的红霞,更让他如出水芙蓉一般的俊美。 箫天歌刚才一时太过气愤,倒是忘了如今身旁还有一位外人在此,好在她未提及什么军事秘密,若是他真是敌军奸细的话,可就真玩完了。 她缓了缓心神,慢慢变得平静。 “这位公子是本宫方才在山中遇上的,因其昏迷不醒,又考虑到他一人势单力薄,便将他带了下來。雪,你现在能够自己回去么?” 雪朝箫天歌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草民惶恐,竟不知眼前之人竟然是堂堂的公主殿下,这一路多有劳烦,还望殿下您见谅,如今都已到得山下,草民自然是不能再劳烦殿下您了!” 说到此处,略微一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箫天个见此,不由道: “雪公子有话请讲!”雪闻言腼腆一笑: “方才也是草民不懂分寸,竟听了一些军机要事!” 箫天歌面带微笑:“倒也不是什么军机要事,你无须介怀!” 雪闻言轻轻点头,继而又道: “方才听闻殿下的军营粮草皆被敌军所毁,草民虽然沒有什么本事,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但家中所幸还有几亩良田,今年秋收成还算可以。若是殿下不嫌弃,可否让草民捐点粮食出來,一來可以暂缓军中粮草短缺问題,二來也算是报答殿下对草民的救命之恩。殿下,你看可否接受草民这一份小小的心意?” 雪那晶莹的眼睛此刻正真诚的望着箫天歌,虽然雪的身份很让人产生怀疑,但是如今粮草确实紧张,而从京城拨粮过來也需一段时间,而雪的提议,无疑是一解此刻燃眉之急的最好办法。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狐狸出动 虽然她心中大呼着,好,可面上却仍旧要客气的推搪几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四章狐狸出动章节】。 “本宫虽对你有救命之恩不假,可是要本宫向老百姓伸手要粮,这委实不太妥当,况军营之中可并非只是区区数人,若公子要捐的话,也并非只是一担两担的小数目而已!” 雪垂下眉眼,笑得挺是腼腆,柔媚的姿态,令箫天歌这个女人都自叹不如。怎么说呢,他好像有着白泽兰的温柔,又有着林陌的媚态,反正他是集合温柔与柔媚于一身的尤物。 这种男人,又是生活在这种女尊男卑的社会之下,用她前世的话说,那真是红颜祸水,只是这个红颜,稍微改成蓝颜而已。 “草民自然明白,草民如今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自然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草民家中屯粮颇多,给军中将士支撑个三五天,该是不再话下,到时候想必京中拨运过來的粮食也该到了。” 看着这位雪貌似挺是平常,而从他的话语之中,还是可以听出來,其心思细腻,想得周到。 若是真出于好心,倒是一位积善之人,但若是别有用心,对于她箫天歌來说,可谓是一个劲敌。 往往那种心思细密,深藏不漏,面带微笑,看不出其心中情绪的人,是最为可怕的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4章节】。 如今虽不知道这雪到底出于何心,然军中数万将士自然不能够断粮,本就军心涣散,再断粮的话,定会人心不稳,从而让敌军有机可乘。 眼下当务之急,只能够接受雪这粮食了,当然自然是不能够白拿。 “既然公子如此盛情,又说的十分在理,本宫也就不再强加推拒。不过拿百姓粮食,并不是守城之将该做的事情。不如这样吧,你回去点算一下你家囤积了多少粮食,再按市场价格算一遍,这些粮食又是多少银子,而后告诉我总价,我再以等价的银子换取你的粮食!你看本宫如此做法,可妥?” 雪自然不会有何意见,忙笑着点头答应: “那草民就依殿下所言,好好办理此事...”话毕身体忽然晃了两晃,而后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箫天歌⑴ ⑶8看書網,又离得他最近,忙伸手将他一把扶住。 “雪公子,公子?”疾呼几声,雪却只是微微睁眼望了片刻,随即便双眼一眯,昏了过去。 穆枫站至一旁,冷着一张脸,那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在雪的身上射出几个洞出來。 这时候乌鸦走至穆枫身边,伸手轻轻蹭了穆枫两下,压低了声音道: “穆枫,这位公子是谁?当真是路上捡到的么?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和咱们殿下关系匪浅啊!” 穆枫斜睨了乌鸦一眼,冷哼一声,屁都不放一个,乌鸦自讨沒趣,撇了撇嘴巴,哼哼两声。 众人不再停留,立马往军营中赶去。 雪与箫天歌同坐一辆马车,乌鸦为了照顾雪,也只得和他们同乘一辆。 乌鸦认真而细致的给雪查探了一番之后,方对箫天歌回话。 “殿下,这位雪公子体质虚弱,寒气入体,故才会晕倒,待回得家中,好生调养便会沒事!”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疑惑,但一时间又觉得似有不妥,不知道该如何说,故只是静静的沉思。 先前探这雪的脉搏与常人无异,也并非是练武之人,可是一旦细细去探,又发觉似有略微的差异,但是要认真说起來,那微妙的差别完全可以认为是个人体质不同。 总之,他觉得这位雪似乎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般柔弱,但若要认真讲究起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一行人回得营帐,箫天歌刚进帐中,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欲欢喜的迎上去,眼角余光瞟到一个令她十分不爽的脸。 箫天歌略一思忖,又恢复到了往日清冷的神态,她径直走至主位上坐了下來。 多日未见白泽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只是眼神比之从前还要柔情蜜意,似要滴出水來。 “臣伺见过殿下!”箫天歌伸手道: “白君你过來,与本宫同坐这里!”白泽兰微微有些诧异,但并沒有多余的疑惑,便笑着走至箫天歌身边,在其身边坐下。 箫天歌伸手主动握住白泽兰的手指,白泽兰比她大了三岁,如今她快十四岁了,而白泽兰也该快十七了。 少了从前的稚嫩,却多了一份成熟与稳重,只是眉眼间仍旧难改那一份温柔,來到这里能遇上这个男子,也算是上天对她的垂怜吧。 白泽兰勾唇温和一笑,望了箫天歌一眼,随即与她十指相握。一旁的林凤霞看着两夫妻这般旁若无人的恩爱有加,完全把她当空气对待,早就气到不行,牙齿咬得咯吱响。 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而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中愤怒之火肆意朝箫天歌喷涌而去。 “咳咳...”她故意重重一咳,以引起箫天歌的注意,箫天歌听到这一声咳,方做恍然大悟状。 “原來林军师也在,你看本宫一见到白君,倒是把军师给忘了。军师大冷天的,不辞辛劳,不在城中庭院好生休息,为何会出现在本宫营帐?”她并不等林凤霞开口,继而似忽然想起來一般,继而又道: “哦?听说本宫被困这几日,林军师可谓是位本宫操碎了心啊,不仅在城中大肆寻找,还张贴告示,悬赏寻找,更甚者,连远在京城的母皇都惊动了。军师对本宫之关切之心,本宫真是感激涕霖,恨不得将军师放在祖宗牌位之上供奉就好!” 言毕,林凤霞的脸色越发难看,箫天歌这才装作反应过來。 “哦?本宫说错了,军师您如今身体健康,又岂会上得本宫祖宗的牌位之上,要上,那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本宫一时太过感激军师,故才会有说错话的时候,军师你大人大量,想必不会见怪吧?” 箫天歌一直保持着一抹淡定自若的微笑,而林凤霞那张脸,可谓是彷如猪肝之色。 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略微恢复正常,亦浅浅笑道: “殿下金枝玉叶之躯,若是有何差池,即便老臣提了人头去见皇上亦是抵不上的。况皇上在大殿之上也曾嘱托过老臣,定要好好辅佐殿下左右,老臣前些日子老眼晕花,犯了错误,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故老臣决定从今日起与殿下一起同住军营之中,遵从皇上之命,好好辅佐殿下左右!”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玩亲情牌 好个林凤霞,老奸巨猾,竟然用皇上來压她,她就不知道一句古话叫做山高皇帝远么? 如今在这渔阳边陲之地守城,军中主帅失踪,按照常理是该秘密搜寻,切勿让敌军有机可乘,更不要惊动宫中的女帝陛下,方是良策【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五章玩亲情牌章节】。 而这林凤霞为了达到自身目的,打垮箫天歌,不惜不顾上万将士的身家安危,大肆宣扬她失踪一事,军中缺主帅,军心自然涣散,群龙无首之下,又岂可与敌军抗击? 如今敌军偷袭军营,损兵折将之余,还让军中粮草悉数焚烧殆尽,将士无粮,又岂有力气去抗敌? “有军师辅佐本宫左右,本宫自是如虎添翼。不过军师...”说到此处,箫天歌故意一顿,收敛起方才的浅笑,眼神亦是变得犀利无比。 林凤霞也被箫天歌这突然变得凌厉的眼神给怔了那么一把,心中一寒,但仍旧强壮镇定的站在原地,保持着平静的神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5章节】。 “军中无主帅本不是什么值得宣扬之事,军师领兵打仗多年,未必这点常识都不懂?据本宫所知,本宫被困林中这段时间,军师你不但不知道先稳定军心,命人秘密搜寻,反倒在这渔阳城里大肆宣扬,甚至张贴告示,做到人尽皆知!是,你这样做诚然可以让本宫颜面扫地,但是也又可曾考虑过,这渔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如今又未出入,你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敌军那边会得不到情报么?我军将士又会如何做想?这些基本事情,你可曾想过?” 林凤霞似被人偷窥了心事般,脸色顿时显得十分难看,也不如方才那般镇定自若。 林凤霞一向是个不到桥头心不死的主,缓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 “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之体,出宫之前,皇上曾嘱托过老臣要好生照顾殿下,如今殿下丢失,生死未卜,老臣难辞其咎,甚是担忧殿下之安危。在城中寻找,也实属被逼无奈。若是殿下您要有个差池,老臣与渔阳城数万将士及百姓的人头也是抵挡不了的。老臣因一时心急殿下安危,才会出此下策。只是老臣未曾料到,敌军竟然会这么快便收到风声,让老臣等自顾不暇,未能及时想出对抗计策,才会让我军损失惨重,说到底,老臣还是失职的!老臣已经上奏将此次事件告知皇上。陛下她宅心仁厚,胸襟广阔,目光长远,并未对老臣有任何上的惩罚,只是命老臣日后定要好生辅佐殿下左右,为殿下排忧解难!” 林凤霞这席话会说的委实情真意切,与她平时那种说话的风格极为不相似。 而以她那石头脑袋的智慧,定然不会想到这些,此次她上了奏折至女帝跟前,想必帝后林笛已经知道,以他的本事,奏折中所说是何,定也清楚。 而这些话,若是沒有猜错,该是林笛教林凤霞照本宣读的。 林笛是个人才,也是个极为聪慧的人,这一点,连箫天歌都暗自赞叹,只可惜,不能够成为朋友,且还是敌人。 今天本欲将林凤霞好生数落一顿,再让她回渔阳城中闭门思过,如今看來,若真是如此。 她不但抗旨不遵,还倒得了个小气的名头。 “听军师一段肺腑之言,令本宫胜读十年书啊!”箫天歌站了起來,走至林凤霞身边,伸手主动握住林凤霞的手掌。 既然林笛要玩,那么她就陪他好好玩玩。 “军师深谋远虑,智慧过人,本宫甚是自愧不如,听军师细细分析之后,本宫立马觉得脑袋清明一片,甚是清醒了。希望军师能如母皇所言,尽心尽力辅佐本宫左右,为本宫出谋划策,击退这群敌人!” 林凤霞闻言,喜不自胜,忙抱拳,躬身行礼道: “老臣定不负皇上与殿下所望!” “军师连日來为了寻找本宫,可谓是尽心尽力,本宫年少气盛,目光短浅,又想的不是很透彻,故才会误会军师的一片拳拳之心。如今真相大白,本宫对军师感激不尽,若军师无它事,就请先回帐中好好歇息一番!” “可是粮草一事...” “军师无需担忧,此事本宫回來之前便已经处理好了...”林凤霞面露疑惑之色,箫天歌接着又道: “本宫深知军师在闲暇之余喜好与美男深谈,故命人给军师找了这么几位,如今已在军师营中等候多时,军师若无它事,倒是可以先行过去看看,可还满意?” 林凤霞眼中精光一闪,如饿狼扑食一般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强壮的镇定。 不愧是个老色鬼,一听到美男二字,便原形毕露,既然林笛要玩亲情牌,她就陪她姐弟两好好玩玩。 箫天歌在林凤霞身上扫了一遍,发现这姐弟二人不愧是有着血脉相连之亲,连嗜好都是一个样。 “老臣多谢殿下厚爱,老臣这就不打扰殿下休息,老臣告退!”临走前还不让别有深味的朝箫天歌笑了笑。 打发走了林凤霞,箫天歌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白泽兰从身后一把搂住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胛骨处。 “歌儿,数月未见你变了!” 箫天歌笑着转过身來,望着又高了不少的白泽兰,启唇道: “变成什么样了?” “变得比从前更加圆滑,更加...叫人害怕了...”箫天歌一点点凑近白泽兰,勾了勾唇角: “那么,小白,你怕我么?”白泽兰的心微微一怔,随即笑着伸手轻轻点了点箫天歌的鼻尖。 “我喜欢你还來不及呢,怎么会怕你?这些天可有曾想过我?”白泽兰嘴中的热气喷洒至箫天歌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语气低沉,声音魅惑,还长得那么好看,真真是把她当成出家人了不成?还是摆明的在勾引她? 可脑海中迅速闪过的还是那天晚上和穆枫在山洞中的那一幕,莫名的有些心虚,她忙将头低下來。 “自然...呵呵...你可是我的夫君!” “是么?我见你身边围绕着不少花蝴蝶啊!让我数数看,一个、两个、三个、似乎听说最近又來了一个,这么多人围绕着你,又都长得如此俊逸,你还会有多余的时间想我?”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很介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酸酸的气味,箫天歌猛然抬头,露出一抹调谬之笑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六章很介意章节】。 “听你这口气,怎么觉得醋意颇浓啊!本宫可是公主,依蓝御国之律例,本宫起码要娶一位正君,三位以上侧君,以保我蓝御皇室人丁兴旺。如今本宫还沒开始呢,这就吃醋了,那以后本宫要真是三夫四妾的,你可怎么办?” 白泽兰越发靠近箫天歌,脸上含笑,而眼神却是犀利无比,似能洞穿人的心灵一般。他边笑着,边随意的轻抚着箫天歌耳鬓的碎发,轻启红唇。 “可是殿下你如今连十四岁都未满,就要招惹这么多桃花债么?那以后你打算将我放于何地?” 别看着白泽兰此刻笑眯眯的,看似挺温和的一主,可他心里如何想,箫天歌自然是能够感受得到。 “呃,马上就要十四了!” “哦?那依殿下之见,就是可以多多纳夫了?”白泽兰不由又靠近一点,箫天歌吞了吞口水,缓缓将身体往后仰。 她自问不是什么水如止水的僧人,自然不可能在如此绝色美男面前还能够做到坐怀不乱。 更何况,白泽兰今天实在太过柔媚,而又诱惑人了,若不是这身体太小,沒什么想法,指不定她已经将他给扑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六章很介意章节】。 “沒...沒有想过此事...况我此刻又哪有此等闲情逸致...”话还未待说完,白泽兰便将唇压了下來,却并未吻她,而是报复般啃了一下她的唇瓣。 酥、麻刺痛,箫天歌忍不住低呼出声,却看见白泽兰略显生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再次响起。 “听说你和那穆枫在山中孤男寡女的相守了好几日?” 此话一出,箫天歌脑海中浮现出于穆枫翻云覆雨的片段,顿时只觉全身燥热,脸不由的红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突然就冲动了,然后就和穆枫给做了,到底是因为穆枫长得像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想起此事,她本欲回宫之后,跟他商量一番想要纳穆枫为侧君,如今正好白泽兰又提及了此事,不然干脆就此时说了吧。 箫天歌向白泽兰展现出一个极为柔美的微笑,虽然她贵为公主,是可以娶个三夫,四夫的,可白泽兰说的也在理,她现在才多大,就这般花心了,况白泽兰严格來说,还沒成为她的男人呢,她就给他在外面到处留情,拈花惹草的,任凭是何人,都是受不了的。 况且,她也不想和白泽兰夫妻关系恶化,这种时候,自然是必须小心翼翼,哄着他的。 白泽兰见箫天歌笑得如此献媚,干脆站直身体,回过身去重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 “你笑得如此诡异而又讨好,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要与我说!如此我可以选择不听!” 箫天歌几步走到白泽兰跟前,在他身旁坐下,也就在白泽兰跟前,她沒有半点架子,还很像个有些撒娇和耍无赖的小屁孩,当然这些都是一般发生在私底下的事情。 “小白,其实有件事情,我决定还是跟你坦白!” 白泽兰挑眉瞟向箫天歌,沒有说话,箫天歌挨近一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 然后伸出两个食指互点,就像小时候做错了事情被大人发现了时,露出的那种害怕而又有些讨好,还有些尴尬的表情。 “其实也沒有什么大事啦,就是我想...” “嗯?”白泽兰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表示他有在听她说话。 “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个天寒地冻的山洞里,有两个紧紧相拥靠互相取暖的两个可怜人...”说到这里她偷瞟了白泽兰一眼,吞了吞口水。 “嗯,这故事开头还不错,不过就是有些心酸了点,继续...” 箫天歌一狠心一咬牙,然后站了起來大声道: “事情经过就是我那天突然被精虫洗脑,然后将穆枫给扑了,你也知道在蓝御男子清誉是有多么的重要,所以...” “所以你想纳他为夫?” 箫天歌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再观察着白泽兰脸上的表情变化,白泽兰并沒有多大的表情波动,与从前并无异样。 他略思忖片刻后,方道:“公主既以决定之事,也无需再问我意见了,就按公主之意处理吧!” 若是白泽兰此时对着她大发雷霆,或者大骂她一通,她倒是毫不介意,毕竟是她不对在先,而像现在这样平静的说出这些似乎无关痛痒的话出來,倒更让她心里不大舒服。箫天歌垂下眼睑,轻轻拉了拉白泽兰的手腕。 “小白,你在生我的气么?”白泽兰轻笑一声,反问道: “生气?我为何要生气?自我知道要嫁与你做夫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今只是比我预想中的要早了那么一点而已...一路奔波,我乏了可有房间供我歇息的?” 白泽兰很明显是生气了,连语气也变得冷冷冰冰,不再似从前那般和蔼可亲了。 箫天歌忙出手将他一把抓住,火气蹭蹭的涌了上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错在于她自己,却因为白泽兰突然变得如此而忍不住要生气。 白泽兰站定,转过身去,淡漠的望着箫天歌。 “还有什么吩咐么?” “白泽兰!”吐出这三个字之后,箫天歌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将心中的怒意往下压,然后渐渐松开抓住白泽兰手腕的手。 “我知道你为何此时会來营地,只因过完年我便十四岁,按照祖制是要与你圆房的,如今我在战场上,又不知何时方能回去,故母皇才将你派來此地的对么?” 白泽兰垂下眸,沒有说话,但是他那一闪而过的忧伤还是被箫天歌捕捉到了,她也忍不住一阵心痛,毕竟将心比心,若是她所喜欢的男人也要取个三妻四妾的,让她去与她们分享他的爱,她无法想象自己会怎么样,也许会疯了吧。 她又再次握上白泽兰的手掌,轻轻扯了扯道: “事已至此,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你大可以骂我几句,甚至于打我也沒关系,别这样子冷漠的对我,好么?”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玩笑 白泽兰终究不过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箫天歌都放软了语气这般求他了,他又如何好再继续生气,这种事情他该一早就已经做了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真正发生时,要做到毫不介意却是如此的难【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七章玩笑章节】。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牵住箫天歌的手,眼神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奈。 “真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箫天歌知道白泽兰能说出这句话來,是已经原谅她了,不免弯眉一笑,调皮说道:“凉拌如何?” 白泽兰先是一愣,不想她竟然会在此时开这样的玩笑,随即便勾唇,而后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鬼精灵!”她也只会在白泽兰面前露出她童真幼稚的一面,也只有白泽兰敢于在她堂堂升平公主的额头上这么毫无顾忌的去点。 翌日,雪便亲自将粮食押送了过來,当地富甲粮仓中会囤积粮食,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七章玩笑章节】。 当初在雪地遇到雪时,看他的衣着也知他定是个富贵之后,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一个区区的地方富甲,家中竟然囤积了如此多的粮食。 望着马车上堆积的粮食,箫天歌暗自算了一下,以目前军中人数來看,这几车粮食怎么着也得撑个好几日了。 今日的雪与那日所见气色好了不少,白皙的脸上稍显的有些红润亮泽。而他那如瀑的长发也未像从前般随意的散落,倒是用一根丝线在发尾上轻轻绑住,随意而又自然。 着了一件与那日颜色并沒多大变化的银色长袍,袖口上绣了一直傲雪开放的墨梅花。 他几步上前,躬身向箫天歌行礼道: “草民参见殿下!”箫天歌忙笑着伸手将他一把扶了起來。 “无须多礼,这都是你家囤积的粮食?”雪也不太过拘谨,由着箫天歌扶起來之后,方道: “也不全是,这是草民回家之后,将在山中被困一事,以及被殿下在好心相救一事告知了草民的母亲,再与母亲言明殿下军中需要粮食,母亲闻言便将村中各户人家中多余的粮食买了过來,让草民务必早些与殿下送來!” 箫天歌瞟了穆枫一眼,穆枫立马过去命人将粮草送回军营。 “他日本宫定要登门府上,拜谢你母亲的恩德。” 雪笑着摇头道:“母亲说了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之体,万万不可如此,且母亲还一度吩咐草民,切勿可收受殿下的钱财,因为殿下曾救草民一命,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这可不行,这事早就说好了,本宫岂能白白拿你们的粮食,救你一事实属巧合,当时那种情况之下,若是见死不救,那也太过冷血无情了一些。况你母亲如此心细、体贴,还到处去百姓家凑粮,本宫便更是不能够白白收受了。” 雪面露难色:“那草民又如何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箫天歌一指那些马车上装着的粮食,笑着道: “这便是你对本宫的报答,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这么多粮食,以缓解我军中将士的缺粮之苦。” 雪垂头思忖片刻之后,再次将头抬了起來,脸上浮现两朵粉红色霞云,衬着他晶莹剔透的肌肤,以及那浓密卷翘的睫毛,样子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雪真是很漂亮也很可爱,只是那一份漂亮与温和微笑的外表之下,总是像遮掩了一种什么东西般,让人不敢继续靠近。 是不是太过美丽的东西,他都是带毒的?对于雪,箫天歌并沒有用十二分的真心加以对待,毕竟从这个人身上发生了太多的巧合,而他的出现也过于的诡异。 当然,如果他真是一个如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心善,那么与这样美丽的男子交朋友她还是十分愿意的,毕竟别的不说,起码可以赏心悦目。 现在他有意示好,不管是出于另有目的,还是真如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单纯,她是不是可以和他好好玩玩? 毕竟再过狡猾的狐狸也不过像林笛那样,眼前这位十几岁的男子,又岂会与那林笛相比? 正自思量之际,雪略显娇羞,低声道: “殿下方才之言,确实有理,也是草民对殿下的救命之恩又岂能相忘?故,还望殿下能够明白草民这报恩心切。草民从小在家被娘亲看管较严格,请來师傅教过琴棋书画,可由于草民资质愚钝,故都学得不是太精。若是殿下不嫌弃,可否让草民來这军营中伺候殿下,以报殿下的救命之恩?” 说到此处,他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限渴望的望着箫天歌,不得不说的是,无论是怎样铁石心肠的女人,在对上他那一双眼睛之后,便都变得柔情似水。 箫天歌心下一软,竟然点头道:“如此也好!” 说完之后,心中不免一怔,刚才她说了什么,她竟然这么随便的就让一个來历不明的男人进了她的军营么?这要是敌军奸细,又该如何,她会这般简单的答应,完全只是因为他那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眼神? 连她自己都惊讶不小,而同时在心里更是将雪归纳为可怕一类,不管如何,此人不可深交。 此后军营之中,便有了一位不速之客,日日穿梭于箫天歌左右,端茶倒水,伺候的极近周到。 而军营之中的将士们,虽都沒有名言,却也暗地里议论着他们的主帅是个何等风流之人。 有几位帅气的护卫以及正君还不够,如今还在渔阳城勾搭上了这渔阳某富甲的儿子,更是日日伺候左右,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而此刻营帐之中,箫天歌正在桌上写字,一旁的雪安静的磨着墨,箫天歌写了一会之后,瞟向一旁的雪,笑道: “你可认识字?” 说罢便将毛笔放下,雪闻言浅浅一笑道:“也曾学过几年,识得几个字的。” 箫天歌将刚写的一段递到他手中,雪接过低下头念了出声: “红豆生南国,春來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念完之后,小脸蛋儿立马一红。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识破 “这...”雪颇为羞涩的瞟向箫天歌,而此刻箫天歌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的青葱玉指,明明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为何他的虎口处会有硬茧? 心中不由一咯噔,而后笑着将视线挪向雪的脸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四十八章识破章节】。心中却仍旧在怀疑,刚才是否是看走了眼? 为了证实她沒有看错,不由伸手将雪的手掌握住,而指尖也趁机抚上那虎口之处,果然如她所见一般,那里并非光滑细腻。 “你竟懂其意思么? 箫天歌面带微笑,可心里却已经对这个雪起了疑心。若当真如雪所言,从小习得琴棋书画,他家中定是富贵之家。 若是如此,他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男,这双手也该是光滑细嫩才是,怎会无端端的有硬茧? 而雪并不知道箫天歌此刻的心事,见她如此情意绵绵的直盯着他,又抓住了他的手,脸忍不住再次一红【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8章节】。 将头往下垂,眼中流光溢彩,掩饰不住的娇羞,若非不是她亲手摸到了,她也真是无法对这容貌清秀,心地善良的雪起疑心的,可是此刻却不得不如此。 而正当她思忖之时,雪却在此时略微忧郁的开口: “小时候因为好奇,所以曾偷偷在姐姐们身后偷学过几日武功,可奈何我从小身子骨就弱,武功不但沒有练成,反倒是让我这手掌上留下了一排的硬茧。 边说着,他边将手掌翻转过來,展现在箫天歌眼前,箫天歌心下一怔。 此刻她心中有两种想法,一种是,这位雪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但有着一张绝世的容颜,更有着一颗慈善的心。 还有一种,那就是他不但会演戏,而且心思十分通透,拿捏得准别人心里的想法,而且滴水不漏的又用自己的方法将别人的怀疑挡回去,从而让人无处下手。 诚然,箫天歌在心中也希望她眼前的这位略显娇羞的男子,不该是这样一位心思缜密、深沉之人,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且这雪实在來的太过巧合了一些。 箫天歌垂了眸,指尖轻抚着雪的掌心,微笑道: “世俗之人岂会完美无瑕,若是上天不给你一些瑕疵,也该遭人嫉妒了,况这你也算不得什么瑕疵,充其量只能说明你当时偷学武功时,比较用功而已。” 雪抬眸,一双眸子柔情满满,水汪汪。说实话,箫天歌也并非是个坐怀不乱之人,被如此美男这般深情款款,直勾勾的盯着,还真是有些把持不住。 而这位雪外表虽娇羞非常,然而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巧笑间竟然直接滚至箫天歌的怀中。 想想她此时还不过是个十四岁左右的黄毛丫头,虽然其灵魂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身体的小还是不容忽视的。 可这个雪虽然看似柔弱,但好歹还是个男人,年纪上也比她要长了几岁,如此这般直接滚落至她怀中,委实有些滑稽。 箫天歌惊讶之余,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像不像是怪叔叔在调戏小萝莉的一幕? 而且还是怪叔叔在小萝莉跟前撒娇的一幕?只是这位怪叔叔稍微年轻一些,长得太过清俊了一些而已。 “殿下您真会说些安慰人的话來,若是殿下不嫌弃,可否让我伺候殿下左右...” 他边说着,葱白如玉的指尖,便毫不忌讳的抚上了箫天歌的脸颊,箫天歌在心中暗自倒抽一口冷气。 良家男人,怎会如此沒有分寸?竟然在军营之中主动勾引良家少女?虽然到头來,她倒是沒有什么损失,可是却有辱他的名声不是?他当真想着今后不用再嫁人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往往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想法设法的想要得到,而即便是天仙,他若是主动送上门來,那种味道自然就变淡了。 况,她箫天歌还不是一个只要是美男,就会找不着东南西北胡乱去上的女人,这一点她自然是可以十分肯定的。 不过她也不吃亏,倒是想看看这位雪公子,到底可以进行到何种地步,故也未加推辞,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当雪面含娇羞,本欲将鲜艳欲滴的红唇主动凑上來时,却被这箫天歌这种表情弄得堪堪就止在了那里。 他略显得有些尴尬:“殿下...” 箫天歌挑眉,莹白的指尖挑起雪的下巴,对着他一阵左右观赏,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道:“倒是生了一副好面容,只可惜...”雪闻言不由低声喃喃道: “可惜?” 箫天歌将眼睛慢慢一眯,成为一条直线,俯低了头,欺身至雪的耳旁,对着他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道: “只可惜你不是我的菜,不然,你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的过來接近我了-玄逸!” 箫天歌伸手一把将瞬间僵硬的男子推开,脸上仍旧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而眼中却已然再无其它半分笑意。 玄逸的僵硬也只是一瞬间,片刻后便回过神來,不由自嘲一笑。 “你何时知道的?” “严格來说,从你在雪地里昏迷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你了,只是当初还不大确定。不过玄逸,你是否也太过自信了一些吧,一定认为本宫是个好色之徒,定会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住,自大到竟然不用易容,就蛰伏本宫左右。你当真就不怕本宫去查你的底细?哪个富甲一日间竟然可以凑齐那么多粮食,又有哪个人,在得知本宫身份之后,毫无半点惧色,淡定从容,甚至还敢日日追随左右?虽然你的布局看似挺巧妙,装路人昏迷不醒,用美色吸引她人眼球,再猫哭耗子,送粮,报恩。这在他人看來,确实是合情合理,但是你别忘了,本宫是谁,本宫可是蓝御国的升平公主,你的那点小把戏,就像试图忽悠本宫?谈何容易!” 玄逸脸色突变,箫天歌继而又道: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太过自大,你当初明知本宫被困山间,军中无主帅,正是群龙无首,军心涣散之时,你该不遗余力,斩草除根,而并非只是烧烧粮仓而已。你可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还是你认为,你以的姿容,本宫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不费不兵一卒,就弃械投降?呵呵...”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程、庆功 玄逸神色稍微平静下來,颇为有些无奈的笑道: “也是我太过自大而狂妄,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宫从來都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杀人的人,如今本宫给你一条生路,你只需还我城池,并领兵后退二十里地,保证有生之年不再侵犯我蓝御国土,本宫定放你一条生路,你好生斟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9章节】!” 玄逸渐渐恢复平静神态,抬头望着箫天歌,轻笑道: “若我说,那日一战,初见殿下英姿,就被殿下深深迷住,且一见钟情。烧粮不过是为了引起殿下注意,在山中昏迷是因寻殿下而为,喜欢殿下之心实乃是真情实意,那么殿下又当如何做?” 箫天歌猛然一惊,一脸讶然的望着对面笑得云淡风轻的绝色男子,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其实我也可以接受你的,但这些恍惚的神思,还是被她的理智所压住。 她大笑一声,无不是颇为狂妄的说道: “若真是如此,本宫定回宫禀明母皇,他日八抬大轿将你迎娶进家门。而你的那些族人也不必再如从前那般游牧群居,朝不保夕,或是靠抢劫他人钱财过活,本宫可将她们一并带來蓝御,或是让他们在蓝御国各个城池安家落户,享受我蓝御国的皇恩,定不会将她们当外人看待。如此,你看如何?” 其实这一想法,也是刚才突然冒出來的,若玄逸当真喜欢她,她纳他为夫又有何不可? 反正她日后也会要三夫、四夫,如此一來,既能够化解战争,又能够将他的部下分散至各地,也不怕他们日后再聚集起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49章节】。 而再者,对于她來说,能娶得像玄逸这样的一位美男子,可谓是上辈子给她积的德,她又何乐而不为? 如此一举数得的事情,她箫天歌自然是不会反对。 玄逸不免有些怀疑道:“你当真要如此?” “有何不可?只要你愿意,待本宫班师回朝之时,定会向母皇奏明此事,到时候一定会娶你过门。如今本宫且问你一句,你当真愿意?” 很快,箫天歌不日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传到了蓝御皇宫之中,林笛一听此消息,再看向自己那神神颠颠的女儿,气就不打一处來。 一向喜行不露于色,总是一脸淡定的人,不免也露出了一丝的怒容,长臂一挥,桌上的水杯应声落地,一屋子奴才吓得连忙往地上一跪。 都是公主,为何一个智慧过人,战功显赫,而一个却蠢笨如此,平庸无能?如今女帝尚未立太女,从前女帝的心思就向着箫天歌,如今箫天歌凯旋而归,她还不更是喜爱? 冷眼瞟向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吃糕点的大公主,林笛眼中不免迸射出一抹的嫌弃。 “吃,吃,吃,就知道吃,如今都被人骑到头顶上了。你除了吃,还会什么?”林笛平时从未像今日这般大吼过,箫天赐也是被吼得一愣,随即便嘴一歪,大哭了起來。 “呜哇...父后好凶,好凶哦...”林洁见此,心中的烦闷之气越甚,一挥手道: “给本宫带下去!”魏国忠最是会察言观色之人,见林笛如此盛怒,忙向一旁的宫女使眼色,宫女得令之后,连忙上前搀扶着箫天赐退下。 原本以为,一个十來岁的黄毛丫头,并不会有多大的威胁,如今看來,倒是他过于自负了一些,也太小看了箫天歌一些。 今年箫天歌十四岁,便以全胜西雄,并还娶得西雄其首领,如此佳绩,自然引得京城百姓四处夸赞。 箫静竹更是喜不自胜,亲自率领皇宫中众位大臣出宫相迎,并且在宫中大摆筵席,以示祝贺。 箫静竹开心之余,当场便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宣布立箫天歌为蓝御国太女,并赐良田百亩金银财宝数千两,并下旨择日便迎娶西雄首领玄逸进太女府。 当时场面一度恢弘气势庞大,众位喜欢拍马屁的文武百官自然是一轮接一轮的上來敬酒。 箫天歌寻到一个需要出去方便的借口,偷偷从偏殿逃了出來,才发觉原來外面的空气是那样的新鲜。 比之数月之前,箫天歌长得更是风姿卓绝,气质非凡,身高蹭蹭的又往上蹿了不少,真正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虽时逢春季,不过刚立春不久,气候还未回暖,故在这夜晚的御花园中,还颇为有些凉意。 不过即便凉快,她也是暂时不会再回那大殿了。因为那群老娘们简直是疯了,见着有免费的上等酒喝,那当真就像不要命了,豁出去似的。 小杯子还不够,直接换成大碗,这一杯接一杯的敬过來,即便她箫天歌是个酒桶,也会被灌醉了去。 她并不是笨蛋,沒理由让那群老娘们把自己给灌醉了,最后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拐过假山一角,正好來到园中的一处湖边,正欲往凉亭那边走过去,准备歇歇脚,突然嘭嗵一声,本是平静的湖面上渐起点点涟漪,而一个比较沉闷的嗓音也从來湖边传來。 “该死的箫天歌,色女人,坏女人,我等了她那么久,这下好,还给一次性带回來好几个,真把我当成死人了不成,这个色胚!” 箫天歌听到之后,并无半点怒意,相反还觉得甚是好笑,觉得这大半夜的,竟然会有人不怕严寒,跑这海边扔石子骂她,真是有趣。 可听他话中之意,似乎更像是他早就心有所属,而她却并不知情,或是在知情的情况之下,假装看不见他?那么,他是谁? 抱着这一份疑惑,箫天歌缓步踱至那少年身后,双手反背在背后,颇为老成的问道: “如此看來,你倒是挺喜欢这位箫天歌的嘛!” 少年闻言本能的吼了一句:“关你什么事?”猛然转身之际,不由惊得瞪大双眼,语结道: “箫...天歌...” 箫天歌朝对面数月未见的少年展颜一笑,然后伸手将楚云轩轻轻抱住,开口道:“楚云轩,数月未见,你可还好?” 楚云轩先是一愣,随即鼻头跟着一酸,使劲要将箫天歌推开,可是箫天歌却已经紧紧的将他搂在了怀里。 “我好想你!”轻轻吐出这一句话之后,怀中的楚云轩不再闹腾,泪突然就那样流了下來,然后反手将箫天歌更加紧的抱在怀中,嘴上仍旧不依不饶道: “你想个屁,你身边天天那么多男人,哪有闲工夫会想起我!” ------------ 第一百五十章 道明 箫天歌勾唇笑了笑,而后将楚云轩松开,抬起头來,略微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楚云轩看了半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0章节】。 似笑非笑道:“区区数月而已,你倒是蹿高了不少啊,如今还要比本宫都高出一截了。” 楚云轩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脸上仍旧显示着不悦,淡淡道: “我可是男人,比你高,这不是很正常么?” “嘿!这张利嘴还是一如从前般厉害,真是...”楚云轩却不置可否的翻了个大白眼,颇为有些酸意浓浓的说道: “哪里哪里,比起殿下的风流韵事,我等凡夫俗子又岂敢妄自菲薄...” 箫天歌余下的话竟是堪堪被堵了回去,指着楚云轩看了半晌之后,怒极反笑。 伸手一把勾住楚云轩的脖子,楚云轩一时间沒有能够反应过來,只得本能弯下腰來:“你这是干嘛?大晚上的和我拉拉扯扯,这若是叫人看见了,还不知...” “好小子,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注意形象了?想当初本宫不愿搭理你时,你还巴巴的跑过來要求住在本宫的身边,如今短短数月而已,你就变心了不是?” 楚云轩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声音也不复刚才的洪亮,低声道: “是你的心一直沒在我这里而已...”一句话说得箫天歌的心猛然一怔,抱住楚云轩的手也渐渐松开【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章道明章节】。 一个十來岁孩子的话,她从前可是从未当真过的,可如今大伙都在殿中庆祝,他却一人黯然的站在这里,加上从前的种种,让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楚云轩这小子是真的喜欢她了。 可是,且不论她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几位男人,她从很早之前开始,就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而已,让她突然间对一个弟弟动情,怎么可能? 从前,她认为是楚云轩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想着等他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可如今看來,好像事情并非如此,也比想象中的要麻烦多了。 回忆起奶妈当时对她所做的一切,以及临死前那悲惨的一幕,心忍不住钝痛,她神色陡然间变得十分严肃。 “楚云轩,你抬起头來,看着本宫!”楚云轩不知她心中是何作响,便只得将头抬起來,与她四目相对,静静观望。 “我是蓝御国的太女,是蓝御国未來的储君,那么就表示我将來会继承大统,造福蓝御百姓,更要为蓝御皇室绵延血脉,开枝散叶。你懂?” 楚云轩的眸子又暗了几分,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箫天歌继续又道:“那么我今后定是还会要娶不少夫,可能三五个,可能七八个,也许可能还会更多,而我却只有一个人。我除了要抽时间出來陪你们的同时,更要打理国家大事,那么也许你一个月也见不到我一次,你还要与许多男人一起分享我的爱,日日住在深宫之中等着我去临幸你,你也明白?” 楚云轩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來,他那双瞪大的眼中也渐渐聚起了晶莹的光芒,但仍旧忍着不让它流下來。 心底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呼喊着,够了,都说的这样直白了,他也该听懂了,可是另一方面,却又对着她说,必须要一次性,毫不保留的让他死心,不然他还会认为自己会有机会。 要断就要断到底,楚云轩的性格,她知道,他看似挺温和,却实则很霸道,她可不想将來她的后宫鸡飞狗跳,日日不得安宁。 再者,她也曾答应过奶妈,一定要好好照顾楚云轩,像弟弟一般的对待,既然是弟弟,自然不能够将他牵扯进自己的后宫來。 他转过身去,将视线投向此刻平静的就像一块镜子的湖面,勾唇,却笑得十分苦涩。 漆黑的眸子也如这漆黑的夜空一般,深邃而神秘,带着一丝的清冷,一丝的薄凉。 夜很静谧,此刻庆功的大殿上热闹非凡,大臣们都已经喝得醉醺醺,而这御花园一脚的湖边,却静谧的似乎与世界脱节。 良久后,久到箫天歌都觉得自己的双腿微微有些发麻,身上的酒意也已经渐渐散去,感觉到寒气阵阵吸入体内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楚云轩幽幽开口。 “我知道了,既然殿下要将我视为弟弟一般的人,且不论我与殿下谁大谁小,我也愿意做小。”他缓缓转过身來,那一刻,当楚云轩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将脸再次转过來时。 箫天歌的心猛然一疼,似乎看到了许久之前的一副熟悉的笑脸,那样的令人心疼,那样的无奈... 同样的眼底并无半点笑意,倒是被氤氲的雾气遮掩住,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处光线太暗,还是如何,她怎么感觉楚云轩好像一个人,而且非常像。 但是转念一想,又将脑海中的那些胡思乱想给挥掉,怎么可能是他,绝对不是他。 他的视线穿过箫天歌,望向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大殿,提醒道: “今次可是为你举办的庆功宴,主角要是离开太久总归不好吧?赶紧回去吧!” “嗯?你不和我一同过去?”楚云轩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去了,我本就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热闹,这里清凉而安静,正适合我!你快去吧。” 说不出來是何滋味,却让她的心在这一刻纠结的厉害,静静看了他片刻之后,终是只得点了点头:“你也别在这里站得太久,春寒料峭,你身体本就不好,可别染了风寒,平白让自己难受了。” 楚云轩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然后也不管箫天歌,径直转过身去,将视线投向这夜空的某一处地方。箫天歌静站了一会之后,便离开。 翌日,女帝颁下诏书立升平公主为当朝太女,未來储君,并宣布迎娶西雄首领为太女侧君。 同时一并宣布的还有一个事情,那便是纳穆枫为夫,同样是居于侧君之位。凤霞宫中,林笛一改往日的阴霾,笑得格外的欢快,绝世的容颜再配上他这一张笑脸,可谓艳惊四座。 他从凤椅上站了起來,无不是爱怜的一把握住穆枫的手掌,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赞许。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拳拳之心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拳拳之心 “也不枉本宫多年來对你的细心栽培,有今日的成效,也算是对本宫这些年來对你栽培的一种安慰【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1章节】。不过风儿,纳为箫天歌的夫,不过才是第一步而已,你要切记本宫教你的话。你要得到的不仅仅是箫天歌的身,更是她的心。到时候本宫定要让她身心俱裂,生不如死!” 穆枫表情淡淡,微垂着头,态度倒是十分的恭谨,随即低声道: “是!” 林笛握住穆枫的手,望向穆枫的眼神稍微有些复杂,放了一些语气道: “本宫今后能够靠的人便只有你了,你知道本宫一直将你视为己出,天赐...哎,不说也罢!” “属下明白!”仍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似乎就像机器人一般,在那里按照程序回答。 “枫儿,你就是性子太过寡淡了一些,其余倒是都挺好。”穆枫闻言不由将头抬了起來,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的疑惑。 但他不知道,他的眼神是多么的诱人,而特别是他露出这种略微疑惑的表情时,更是叫人难以抗拒。 林笛心里微微掀起一丝的涟漪,似掩饰心中的某些情愫般,将穆枫的手松开,而后转身往凤椅上走去。 “你出來也有些时候了,便下去吧。本宫见你多日來都穿着这么一件衣裳,你待会去小魏子那一趟,本宫帮你准备了一些嫁妆,虽然不是那么夸张,但是也算是本宫对你这个儿子的一点心意【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一章拳拳之心章节】!” 穆枫闻言忙单膝着地,恭谨的答谢道: “多谢帝后赏赐!” “快去吧!”林洁挥了挥手,一瞬间似乎变得有些乏困,穆枫闻言站了起來转身走了出去。林笛抬眸望着穆枫离去的背影,心突然似被人狠狠的揪了那么一下。 记忆倒退至十三年之前,当初的穆枫还不过是个襁褓婴儿,当初就是因为看上了他那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才将他从别人的院中抱了出來。 当初他不是想好生养着,将來可以为己用,他从來都知道自己的喜好,他对女人并沒有多大的兴趣,倒是对年少的男子颇感兴趣,特别是刚刚成长的男孩子。 如今的穆枫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特别是他那一双极具诱惑力的眼睛,简直是十分合他心意,让他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罢了,罢了,成大事者,自然是不能够居于这些小节,只要完成他多年來的心愿,将來还怕找不到像穆枫这样令他心动的男子么? “启禀帝后!”魏国忠弯着腰,躬身碎步走了进來,林笛仍旧单手撑着头,眼皮都沒待抬一下,淡淡道: “什么事?” “一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东西全部给穆枫公子了!” “嗯!沒有节外生枝吧!”他担心的还是怕箫天歌看出他与穆枫之间的计划,但是他可能不知道,对于穆枫,箫天歌从來都是沒有给与全部的信誉,因为从一早她就知道,穆枫不是她的人,却是林笛的人。 她现在主动请求女帝赐婚,一來是为了兑现那日在洞中所做作为的承诺,二來,自然是故意向林笛挑衅,并且发誓将穆枫的身心皆抢过來,若是将林笛这个左右臂膀也一并据为己有,林笛一定会有若被人断了手臂,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其三,自然还是有些私人感情掺杂在里面的。 魏国忠小心回道:“自然是如此,帝后吩咐奴才办的事情,奴才自当竭尽全力,哪敢出半分差错!” 林笛将头微微抬起,目光幽幽的盯向笑得十分献媚的魏国忠,当魏国忠的眼神触及到林笛的眼神之后,吓得连忙将头低下,后背上顿时冒出了一排细密的冷汗。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直直的跪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奴才该死,是奴才多嘴,还望帝后见谅!” 林笛冷哼一声,启唇道: “你跟本宫已有多年,深知本宫脾性,不喜那多嘴多舌之人,如今倒是老了,便犯浑了不是?” 林笛的语气并沒有说的有多严厉,却让听者心生惧意,一颗心噗通的跳动起來。 “是奴才该死,奴才犯浑了,奴才该死!” 林笛冷冷瞟了此刻脸色早已吓得成猪肝色的魏国忠,道: “你且谨记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该管,什么又不该管,什么该问,什么又不该问,若是有一日,因为你的犯浑不小心将你的脑袋掉了,可别到时候怪本宫沒能够好好提醒着你。” 魏国忠连忙点头如鸡啄米:“是,是,是,奴才谨记帝后的教诲,必不再犯!” 林笛眼神稍微缓了一些:“本宫今日跟你说的话,你务必铭记于心,本宫方能保你性命无忧!” “奴才遵命!”魏国忠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來。 “那日吩咐你做的事情,可有曾办妥?”林笛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随意的拿起盖子,轻轻拂动了一下,茶杯中热气顿时飘了出來,茶香亦充满了整间屋子。 “回帝后的话,一切都按您的嘱托去办了,李贵君听后虽然面上不太愿意,但看样子也不能够拂了您的意思。更何况如今升平公主...” 话至此,魏国忠立马止住话头,刚刚才放下的一颗心再次又提了上來,胆颤的抬起了头,望向林笛。 果见林笛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冷冷的眼神直射向他。 魏国忠差点双腿一软,再次跪了下去,却听得林笛一声冷喝: “退下!” 魏国忠哪里还敢怠慢半分,忙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快速退下。林笛的双眼中迅速聚集起來一抹怒火,而后他伸手往桌上一拂,好好的一白玉茶杯瞬间就被他给摔成了碎片。 箫天歌因已年满十四,故不能够再住在皇宫之中,按照祖制需搬出宫外,可她又在回宫之时,被箫静竹封为太女,故无需搬出宫外,只是由舞阳宫,搬到了东宫而已。 东宫顾名思义便是由太女所居住的地方,比之以前的舞阳宫自然是要更大更辉煌。 如今箫天歌可谓是多喜临门,一來祝贺她得胜而归,二來祝贺她娶得良人,三來嘛祝贺她荣升太女,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桩一件跟着來啊。 可是在大喜过望之后,总是会來点大煞风景的事情,譬如此刻。 “什么?你再说一遍!”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离家出走 幽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低声道: “楚公子留下书信一封,离家出走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二章离家出走章节】!” 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不是电视上才会上演的么,怎么到她这还真就有了,而且还是楚云轩那小子... 她一口茶差点就给喷出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头她已经因为娶夫,庆功一事忙得焦头烂额的,可楚云轩这小子却偏偏选这时候给她消失... 她忙从幽蓝手中将信一把抢了过來,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一张信纸上洋洋洒洒的却写了不下一百字,而且字迹工整,字体清秀,与他的为人倒是颇为相似。 吾爱天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待在你身边了,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才貌双全的男子,我想有沒有我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天我思量了许久,深觉自己是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想你如此高傲一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区区一个奶娘的儿子?你身边的那些个男子,哪个不是身出名门,來自望族,亦或是文武全能? 我自问从小就体弱多病,虽然一向颇为自负,认为脑筋还算可以,可百无一处是书生,我这种光有点小聪明的男子,又有何用? 你那日一句一直视我为弟弟让我顿时有如醍醐灌顶,是啊,我一直对你怀有男女之爱,而你却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弟弟來看待,弟弟又怎么能够和姐姐谈情说爱,岂非不是**了? 今夜我深思熟虑良久之后,发觉你与我确实如你所言,你我皆是饮母亲奶水长大的人,虽不至于乃是一母所出,却也是同饮一个母亲的奶水的人... 看到这里,箫天歌再也沒有勇气继续往下看了,这个楚云轩年纪不大,怎么脑袋瓜子却是如此的复杂,而且她还发现,这小子还真是小有一些啰嗦,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将信纸紧紧握在手中,都被她揉成了一团【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2章节】。 “这东西什么时候发现的?” 无论是从表情上,还是从声音上,都可以听出來,箫天歌这是发怒了,幽蓝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火气可千万别发在她身上的同时,又不得不立马回道: “清早!” “清早!想必这小子是连夜给跑出去的吧!” 幽蓝低声道:“连夜城门都沒开呢,估计是大臣们赶來上早朝那会子楚公子顺便出去的吧,守城的将士都知楚公子还是主子您的人,想必出城也会很容易。” “备马,我想以这小子那瘦弱的身子骨也该不会走多远!” 幽蓝正欲转身,就听得一个颇为低沉的嗓音从远处传了过來。 “哟!殿下这一大早的这么急着倒是要去哪呢?”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才迎娶过來的玄逸,别看这玄逸似乎挺温文儒雅的一个角色,可是暗地里却腹黑到爆。 而且更让箫天歌头疼的还是,这个玄逸,完全的霸道,就像是个牛皮糖似的,总会时不时的在她眼前晃荡。 每日一到晚上,便会差人过來请箫天歌过去他的行宫,说是让她过去休息。 虽然此时已娶他为夫,可箫天歌不是秉承着先培养感情,再行夫妻之事的光荣传统,一直沒碰他么,可是这小子却一直不死心,日日坚持差人请箫天歌过去。 箫天歌前些天每日都一个借口,给直接推了过去,可哪里知道,今天他倒是亲自出马了。 人家白泽兰跟了她这么些年,她都沒有与他怎样,不想这小子刚过门,就想着专宠,那日后若是她称了帝,他不就是第二个林笛了? 箫天歌正为楚云轩那小子的事情烦闷至极,可是转过头之际,却笑得一脸的灿烂,仿若刚才那个满脸布满愁云与怒火的人不是她。 “本宫适逢有事,正要出宫一趟...”话还未待说完,本是握在掌中的信纸却被玄逸一把抢了过去。 玄逸倒是颇为细心,打开之后,便详细的将一封信统统看完,幽蓝感受到从箫天歌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冒出來的丝丝寒气,脚底抹油,转身开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看完之后,玄逸脸上微笑不变,只是眼角眉梢处处透着一股子的调笑在里面。 “哦?看來殿下您是有得忙了,臣伺还以为殿下近日因忙于国家大事,故才无暇去臣伺宫中。原來倒是臣伺多虑了,殿下忙得竟然是此事...” 语气中颇为泛着一丝的酸意,别看这玄逸此刻亦是笑得人畜无害,看似挺温和温润的,实则却并非如此。 见事情已经识破,箫天歌也不必再继续和他演下去,笑容嘛自然也是瞬间就散了。 “既然知道了,有什么事情便改日再与本宫聊吧,本宫先出宫一趟!” 说罢,她不再管身后的玄逸,也未曾察觉到此刻玄逸的一双眼底是闪着何种愤怒的火光,大有将她的后背烧个窟窿的架势。 背后跟着的随从青叶,手中端着一个木盘子,里面正放着一个白色的瓷器。 青叶颇为但颤心惊的小心提醒道:“公子,这参鸡汤...” “拿去喂狗!”玄逸从牙缝中吐出这么一句话來之后,便甩袖离去。青叶闷闷的嘀咕了一句:“熬了半天,又是乌鸡,又是人参的,喂狗多浪费啊!” 不由吐了吐舌头,玄逸走了一步之后顿住,回过身來道: “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赶紧过來!” 青叶哪里还敢怠慢半分,应了一句之后,便立马跟了上去。 再说箫天歌让幽蓝找來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之后便二话不说,跨了上去,挥动马鞭,马便抬腿飞速奔跑。 待出得城來,沿街一路寻找,却沒有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单单瘦瘦,连背影都清清冷冷的人儿,不由心中也有些急了。 思起从前,似也闹过一次,当时也是闹的离家出走,只是那时候这小子并沒有像这次这般闹得这么正式,还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当时是为何事,如今已然不再记得。 箫天歌摇了摇头,而后马鞭甩动的也越发的厉害了,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是否这小子仍如几年前一般,每每离家出走,便就是到那地方坐着发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寻夫 马鞭挥舞的勤快,马儿的蹄子也飞奔的迅速,不消多久便到得那江边的一处柳树下,可寻望了半天,也不在那一处地方见到那个单瘦清冷的背影【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3章节】。 箫天歌的心里也有些急了,楚云轩这小子身子骨一向较弱,小时候虽然强制性的让他习了一阵武,可他无那可造性,加之奶娘当时又心疼得紧,箫天歌也只得作罢。 就他现在那三脚猫都不到的武功,一出去,随便个人都能够对付他,而让人担心的除了他那单瘦的身体之外,还有他那绝色的容颜。 想想这蓝御国中女人何其多,而像那些看了美男就口水直流,恨不得将自己脱光了扑上去的女人自然是数不胜数。 思及此处,箫天歌心中不由越发急切,奶妈曾经那般嘱托她,要好好照顾楚云轩,可是现在,她不但沒有好好照顾,反倒将人给丢了。 心中的愧疚之意越发的浓烈,恰此时前方不远处人声鼎沸,堆满了一群人,倒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何事,带着疑惑的心情,她驱马前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三章寻夫章节】。 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脑海中闪现个无数的想法,最终都被她一一否定。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楚云轩虽然弱,可也不会弱到如此,怎么会刚离开她就出事了呢?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仍旧还是止不住的担忧起來,从马上跳了下來,來到人群前,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人群拨开。 当她终于走到前面,看到地上躺着的不过是一条被马车压得受了伤的小狗,当看到这一条血肉模糊的小狗时,箫天歌的第一个反应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 正当她准备转身继续寻找楚云轩之时,猛然间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你们都让一让,围成这样不是让它活活给憋死么?”箫天歌本是转过去的身影顿时顿住,而后慢慢的转过身來。 果见穿了一件蓝色长衫的楚云轩拨开人群,走到那受伤颇为严重的小狗跟前蹲了下來。 墨黑的头发,柔顺的滑落在肩头,只在后脑上别了一根白玉簪子,看着挺随意的打扮,可是却让楚云轩显得那般的清丽脱俗。 他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的帕子,不假思索的便将小狗那受伤的腿给绑住,然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弯腰将小狗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那一刻,楚云轩的身上似围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晕,他美丽的就像是一个从天下凡的天使。 人群中不由发生一声声的呼声:“哎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啊,长得可真是俊啊!” “可不是么?哎哟,不知道婚配否啊!我家彩月正好看着跟他年纪也差不多了,你说要是能够娶到如此美艳的公子,也算是祖上积了德啊!” “啧啧...其实给我做小也不错啊,我也不是很老啦,而且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他的...” 这些女人越说越离谱,只听得箫天歌肝火旺盛,不由将视线挪向那个说要娶楚云轩做小的女人。 妈妈呀!这女人沒得四十岁,也该有三十九吧,都能够做楚云轩的妈了,还在这叫着要娶他,真是老牛想吃嫩草啊! 她狠狠的瞪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将拳头握得紧紧的,而后勾唇一步步走至楚云轩跟前,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夫君,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这里啊!”本是在给小狗清理的楚云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身体不由一僵。 一点点的缓缓抬头,当他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确实是箫天歌那张熟悉的脸时,缓缓开口道: “你...刚叫我什么?”箫天歌笑着一把将楚云轩从地上扶了起來。 “自然是夫君啊!有什么问題么?今天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了你的人影,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是有多辛苦么?” 她边说着,眼角余光边往旁边瞟,刚才那几个要将他娶为女婿,或是想干脆纳他为夫侍的女人脸色瞬间大变。 惋惜、嫉妒等等表情在她们脸上轮番上演,好不快活。 而一旁的楚云轩也有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他何时成为了她的夫君了?是不是她搞错了? 正欲开口之时,箫天歌忙伸手将他脸上的脏污擦掉一些,当她温热的指尖轻抚上他白皙的俊脸时,所有的话统统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讲不出來。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就那样怀抱着那一条狗,静静的望着眼前笑得温和,轻柔给他擦脸的箫天歌。 这一刻很美,美得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忘却了时间,忘却了一切,眼底,心里都只有眼前的那个女人。 而原本围在那里的一群人,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此刻他能够感受到的,除了怀中的那一条受伤的狗,便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再缓缓滑至她那一张微微上翘的红唇,鲜艳欲滴,莫名的勾起人心里原始的,忍不住想要上去一亲芳泽。 然而,他这么想了,便也真的就这么做了,他慢慢的向前靠近,缓缓的低头,然后当自己的红唇轻轻覆盖在箫天歌的唇上,四目相对时,他方猛然醒悟,他这是在干嘛? 瞬间身体猛然间弹开老远,人群中立刻是炸开了锅般,议论起來,自然是各有说辞。 箫天歌也呆愣了片刻,楚云轩脑袋如今还成空白状态,伸手轻抚着自己刚吻过箫天歌的唇瓣,愣愣的望着箫天歌,脸上浮起两朵红霞。 箫天歌在愣了片刻后,竟然一步一步缓缓朝楚云轩走近,然后在楚云轩惊魂未定的情况之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人群中再次热闹起來,议论声也越发的大了,各种窃笑在人群里散发出來。 起先楚云轩还有些接受不了这突如其來的拥吻,渐渐的本是抵抗的身体渐渐不再抗拒箫天歌的进攻,而是也开始热烈的回应起來。 因他吻技实在不怎么样,几个回合下來,便有些败下阵來,气喘吁吁满面通红的,箫天歌只得停了下來,在一脸笑意中伸手牵起了他的手。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君? 然后朝着众人道:“昨夜得罪了我家夫君,今日一早正与我闹别扭呢,让大伙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四章夫君?章节】!” 人群里又是一群哄笑声响起,除了刚才那三位女人之外,其余人都笑得十分欢快,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人群也渐渐散开。 当人群散开之后,箫天歌刚才还笑得一脸欢快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一双眼睛,就像一根利剑,直直射向楚云轩。 楚云轩被她这么强烈的目光注视着不免心中也颇为忐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箫天歌却开口了。 “你可知道你这样突然失踪,我有多着急么?” 楚云轩原本还觉得有些尴尬,见箫天歌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还有些愧疚的,这会子也都消失的烟消云散了。 扬着头,硬着脖子,不由反驳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也长大了,自然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虽然殿下你将我当做是兄弟,可毕竟咱们并沒有血缘关系,你说...” 话还未待全部说完,箫天歌的唇便覆盖了上去,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啄了一口之后,笑盈盈的瞅着楚云轩【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四章夫君?章节】。 眼中流光溢彩,情意绵绵,似笑非笑道: “有兄弟两这样的么?还是这样?”说罢,又在楚云轩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楚云轩瞪大双眼的同时,脸再次不争气的红得透彻。 “你...”然而手却被箫天歌紧紧的一把握住。 “就你这脾气,你这身子骨,谁娶了你谁倒霉,哎,我反正已经倒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那么几十年,所以啊,今后你就继续在我身边祸害我吧!” 别看箫天歌是在损楚云轩,其实字里行间却是表露出自己对楚云轩的深深情意,虽然这种情意还不至于是爱,但是就在刚才,听到那些妇人在议论,要将楚云轩许配给自己的女儿时,那种无名的怒火蹭蹭的就涌了上來,她知道那一定不是因为担心楚云轩,而是一种嫉妒。 她的男人,何时轮到别人去品头论足?又何时能够让人随意瓜分了?除了她之外,谁人敢如此? 而同时她也明白,对于楚云轩的感情也早非一朝一夕,只是因为当时在身边,所以才不去多加想象,认为那不过是一种姐弟情意,然当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似乎一切都变得通透了,也明白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楚云轩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颇为使性子的说道: “我行情好着呢,谁说非得在你身边啊,你刚也听见了,都巴巴的要來和我说亲,这说明什么來着,这说明我即便沒了你一样过得滋润。” “嘿!你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啊!刚才那女人可是要纳你回去做小的,知道小的是什么意思么?就是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完了晚上还要当铁牛的人,你很乐意做人家的小么?你狠乐意和一个比你妈还要老的女人上床么?你要是愿意那好啊,我就成全你,把你许配给她,还顺便送你些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嫁过去如何?” 楚云轩一张脸瞬间变换各种颜色,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顿时怒火四射,完全沒有从前那么淡定自若的箫天歌,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这个泼妇还是他心中的那个清冷、孤傲的殿下么? 也许是被她突然的变化吓到了,或许他原本就只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想要发泄发泄,这下火也发了,箫天歌还放下身段來找他,应该也够了。 伸手轻轻拉了拉箫天歌的衣袖,低声道: “好多人看着你呢,别闹了,咱跟你回去就是!” 那样子,那神情,活脱脱就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媳妇,被自己的丈夫找到了之后,耍了顿小脾气,见自己的丈夫要來真格了,忙又熄了火去安慰人家。 箫天歌扬眉勾唇,特别不忌讳,也无视他人各种眼神的注视,一把拉住楚云轩的手,而后手腕上一用力,就将楚云轩直接送到了马背上,而她自己也一个纵身跨了上來,坐在楚云轩身后。 别看这楚云轩长得确实不大强壮,可人家毕竟是个男人,身体自然比箫天歌要高了一截,块头也要大上一些,如今让楚云轩坐在前头,让箫天歌坐在后头,稍微显得有些滑稽。 楚云轩别扭了半天,最后向箫天歌提议让自己坐后面,箫天歌略一思忖后,便也点头同意了,因为自己手真的不够长,身材也不如楚云轩这小子高大,坐后头圈住楚云轩去拿那根缰绳,实在是颇为吃力。 如此这般,便与他调换了个位置,两人也沒有驱马急速飞奔,而是两人共乘一骑,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荡。 两人一个长得绝美靓丽,气质卓群,乃是人中龙凤之姿,另一个亦是目若星辰,鼻如悬胆,薄唇鲜艳有如刚摘的樱桃,乃是绝色之姿,再加上本身的气质,自然是引來无数路人的注视。 对于路人的注目礼,箫天歌与楚云轩皆当做是空气,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喝了那奶妈的奶水长大的,有时候那脾气还真是颇为有些相似。 清冷、孤傲、目空一切,要是他们不把你当人看,那你绝对只能是这空气中的一点小灰尘,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时候,两位如此有气质又长得不似凡人的神仙眷侣,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周身都该是被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围绕着的才是。 可是往往事情却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比如现在,坐在楚云轩身前的箫天歌相当破坏气氛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來。 听到响声的箫天歌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而身后的楚云轩自然也是听到了,不由顶着一排黑线,忍不住勾了勾唇。 手指稍微一用力,本是向前的马便改变了方向,往左边行去。 “这是要去哪里?” “某人不是饿了么,自然是去前头的餐馆吃点东西!” 箫天歌闻言了然的点头,心里却在暗自责骂自己的肚子,真是什么时候饿不好,偏偏选在这种时候。 箫天歌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全数落入到楚云轩的眼中,脸上的笑意越发的 浓了,却硬是忍着沒有笑出声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遇儿时玩伴 手指不由收紧了一些,让自己与箫天歌靠得更近了一些,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背,他能够看到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亦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一抹清香,淡而清爽【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五章再遇儿时玩伴章节】。 虽然他沒有将她紧紧抱住,而他们现在这样的坐姿,却与将她紧紧圈至怀抱之中并无异样。 行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到得一家小饭馆门前停下,饭馆并非是那种豪华的大饭店,只是一家装修简朴的街边小地方而已。 箫天歌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楚云轩,虽然她从來不会因自己的身份而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 但好歹她也还是个储君吧,一个蓝御国堂堂的储君,怎可随便找个街边的小店就吃起來? 见箫天歌略微疑惑且皱着眉头,楚云轩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从马背上跳了下來,向箫天歌伸出一只修长莹白的手掌。 箫天歌心中疑惑,不知他是要作何,但也伸出了手放入他的掌心中,随着便跳下马來。 刚走至门口,里面的老板便笑嘻嘻的迎了出來,楚云轩一脸微笑的望着老板,看着老板热情的招呼【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五章再遇儿时玩伴章节】。 “六娘,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云轩啊!”那被唤作六娘的老板娘闻言立马抬头,仔仔细细的对着楚云轩一阵上下打量。 随即猛然一拍手掌,大声道:“可不就是我们家轩轩呐!哎哟,这些年不见了,不想长得比从前越发标志了,长得这么帅气,差点就亮瞎了你六娘的眼睛啊!哎哟珍珠呐,你心心念念的轩哥哥來了,你倒是出來见见人家啊!” 六娘边招呼着楚云轩,便冲着里间大吼了一声,不消片刻便从里间走出來一个穿着大红夹袄的姑娘,年纪与他们相仿,眉目还算清秀,长得也还算水嫩,只是跟箫天歌与楚云轩比起來,似乎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了。 那被唤作珍珠的姑娘,几乎像一阵龙卷风般从里屋刮了出來,在看到楚云轩之后,不由瞪大双眼,满面潮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然后在楚云轩还未來得及打招呼的情况之下,便飞扑至楚云轩的怀中,将他紧紧的搂住,似珍宝一般就不肯放手了。 一旁的六娘神情颇为尴尬,箫天歌更是一愣,随即心里隐隐的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好你个楚云轩,难怪你什么地方都不去,特意跑來这里,原來是这里还藏着你的情人啊! 箫天歌暗自牙齿咬得咯吱响,面上还要表现的一副云淡风轻,平静非常的样子,可见她的忍耐力是有多强悍。 楚云轩的笑还沒來记得全部展开,就被这姑娘这么突如其來的紧紧搂住,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边说边动手要将那珍珠给推开,可那珍珠就像粘了502胶似的任凭他如何用力都分不开。 “呵呵...珍珠,你搂得太紧了,我有些呼吸困难了...”箫天歌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态。 紧么?呼吸困难么?我看你一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那珍珠也看着楚云轩一张原本白皙的小脸儿涨得通红,无不是心疼而又十分不舍的松开手。 “哎哟!轩哥哥,你怎么一去就那么久,可让人家想得要紧啊,听说你是去了皇宫和那当今太女一起住么?听说那殿下一向脾气不大好,喜怒不形于色,却十分孤傲、清冷的紧,她沒有为难你,沒有欺负你吧?” 小姑娘眸子柔和,眼底波光粼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楚云轩。 一旁的箫天歌颇为有些不太乐意了,什么?脾气不好,喜怒不形于色,清冷、孤傲?还欺负楚云轩?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是谁在耍性子啊! 跑这地方,先是她家老妈子拖着楚云轩唠叨一阵,紧接着又把这花痴女给喊了出來,又是抱來又是摸的。 瞧那恨不得将楚云轩吃干抹净的眼神,只差沒有将他洗干净,扒光了,直接给扔床上了。 箫天歌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被晾在旁边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表示自己的存在了吧。 她轻咳一声,将几人的注意力成功拉回到了她身上。 “我说,都站这门口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进去坐坐了?”六娘与珍珠皆转头望着楚云轩旁边这位长相出众,气质不凡的少女。 看了片刻之后,六娘无不是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个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的美人儿。 而珍珠却在看到之后,一脸警惕的目光冲着箫天歌一阵上下打量。 “轩哥哥,这位是谁啊!” 箫天歌伸手十分自然的将紧紧抓住楚云轩手的珍珠一把扯开,然后勾住楚云轩的胳膊,笑得特别的别有深意。 “我就是你嘴中刚说的那位脾气不大好,喜怒不形于色的当今皇太女殿下,箫天歌是也!” 珍珠一听之下,只觉全身似乎一下子就被抽走了力气,顿时脚下一软便要往地上跪。 一旁的六娘也好不到哪儿去,民间都只这位皇太女的脾气一向不是大好,特别是得罪了她之后,那真是生不如死。 而就在刚才,他们家的珍珠竟然当着皇太女的面就那样口味遮拦的说了那么一大通,并且,还都不是什么好话,那么... 六娘亦是忍不住全身颤抖着就要往地上一跪,却都双双被箫天歌伸手一把扶住,她特意压低了声音道: “本宫此次乃是秘密出宫,微服私巡,不要弄得人尽皆知!” 虽然心中害怕,但是皇太女的话又岂可不听,除非是不要项上人头了,六娘自然是拼命点头,扶着早已经瘫软的珍珠复又站直了身体。 “是是,是草民考虑不周,还望殿下...还望这位小姐不要见怪,请跟小的去楼上包间。” 箫天歌点了点头,跟随六娘一道上了楼,那个原本想要与楚云轩好好亲近的珍珠便只有在一旁干瞅着的份,好歹也顾及箫天歌身份自然是不敢再放肆。 楚云轩也是许久未见珍珠,又是儿时玩伴,自然少不了的会问长问短,语气温和,笑容甜美,还时不时的给珍珠夹菜,珍珠又喜又惊,但碍于箫天歌在一旁,又不敢过于放开,只得频频点头,唯唯诺诺的应答着。 箫天歌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低头闷吃,好似这菜都与她有仇一般。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夫妻之事 楚云轩招呼完珍珠,掉过头來却见箫天歌瞪着一条肥肥的鸡腿,眼中火光四射,似这鸡腿与她有仇一般,无不是轻笑一声道: “敢情这鸡活着时与你结下了梁子不成?”箫天歌闻言无不是有些诧异的抬头,正对上楚云轩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六章夫妻之事章节】。 人家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刚刚发育之时,嗓子自也不怎么好听,可别看这楚云轩年纪与她相仿,可那嗓子却并不显得有多难听。 而且,让箫天歌羡慕嫉妒恨的还是,最近他身高蹿的飞快,一转眼间,从前那个跟她身高相差沒有多少的少年,此刻已经比她将近高了一个头了。 见箫天歌面目疑惑,接着又道: “不然为何光眼睛,就可以将它又杀了一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六章夫妻之事章节】!”从前那个蛮横而又任性的少年似乎也成熟了不少,无论是眼角眉梢,还是说话的语气,都留着那么一丝的余地。 说得不好听点,就喜欢拐着弯去说别人,数月不见,竟然变得跟白泽兰一个德行了,还是在报她纳夫之仇么?嘴上说已经沒事情了,其实心里还是耿耿于怀么? 箫天歌小孩脾性也跟着涌了上來,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随手抓起鸡腿便啃了起來。 “本宫方才是在想到底是用筷子吃呢,还是用手抓着吃!” 啃完一口之后,不由点了点头:“味道不错,还是用手拿着吃干脆,也不用那么扭扭捏捏的麻烦的紧!” 对面的珍珠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想她箫天歌好歹也是蓝御堂堂的公主殿下,岂会如此不知道矜持? 这形象与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实在是相差甚远,见楚云轩与珍珠皆用如此神情盯着自己看,箫天歌啃完鸡腿,将剩下的骨头放在盘子里。 “怎么?我脸上莫非是有什么东西么?还是这些菜你们从小吃惯了,所以不合胃口了?” 珍珠调整了心态,慌忙摆手: “不是,不是,草民只是觉得殿下你并不像传言所言那般高不可攀,相反还觉得甚是亲...”当她的眼睛触及到箫天歌那一双寒意阵阵的眼睛之后,又不得不将余下的话统统压回肚子里。 箫天歌笑着忙给珍珠夹了一只鸡腿,放进珍珠的碗里。 “既然你和云轩是从小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箫天歌的朋友。”珍珠闻言面上顿时浮现两抹红霞,唯唯诺诺的,甚是有些羞涩。 目含春光,两颊粉红,一副欲言又止的羞嗒嗒模样,而且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往人家楚云轩身上瞟,这不是摆明了芳心暗许么?从前真沒发现,也就觉得楚云轩长得不丑,可是依今天看來,他何止是不丑,简直是可以风靡万千老中青女人嘛! “儿时不懂事,曾扬言即便是不能够娶到轩哥哥,让我自己嫁给他,我也是极为愿意的!” 此话一出,楚云轩面上也有些不太自在,但并非是不高兴,只是单纯的讶异,仅仅如此。 箫天歌心里的怒火不由又重了一分,紧咬着牙关。 你极为愿意,可曾问过我的意见?你想嫁,我就会让你嫁么,当我这么个大活人是死人么?眉來眼去的也不知道背着我? 一想到此,也觉得背着她那也是不行的,不由更加火大。 且看楚云轩一副静默之态,完全沒有要出來给解释清楚的意思,心中不由越发的气愤。 但面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浅笑盈盈,在浅笑中望着珍珠,珍珠慌忙将头垂下,而箫天歌却在此时将楚云轩的手紧紧握住。 “可是怎么办呢,如今你的轩哥哥可已经成为了本宫的人了?看來珍珠妹妹你也只好另觅他人为良夫了!” 原本低着脑袋的珍珠猛然间将头抬起來,望着被箫天歌紧握的手掌,一时间神色复杂,最后双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悲伤,似那早春的浓雾,怎么样都化不开。 一瞬间,那漆黑的瞳孔中便聚满了晶莹,方才的惧意似乎也已经消失不见,她抬起头來,望向一旁的楚云轩,样子悲痛而又楚楚可怜,衬着她那桃红色的脸颊,格外的惹人心疼的紧。 “是真的么?轩哥哥?你真的要嫁给殿下么?嗯?你不是说你一直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一直喜欢专一的女人么,可是你若是嫁给殿下,那你不是...” 楚云轩的眸子也渐渐暗了下來,他垂了眸,让箫天歌看不到他眼底的神情,那么一瞬间,箫天歌的心跟着往下一沉。 原來从前的楚云轩竟然是如此的跟珍珠说过这样的一番话,也同时让她明白了,为何今天他会突然的离开她,许是他认为箫天歌有了这么多位夫,该是不再需要他了吧,亦或者,他看着挺随意的一个人,其实内心还是十分保守的呢? 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谈何容易,又怎么可能能够在她箫天歌身上实现。她是太女,未來蓝御国的国君,为了能够为蓝御国培养出更好的下一代,她必须无休止的娶夫,那么楚云轩心中那所谓的专一,对于她來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这一刻,她握住的手却不想再放开,因为她发现,其实她还是挺在乎楚云轩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从楚云轩的眼神里,或者身上流露出來那种淡淡熟悉的味道。 而那种感觉,并非是从表面散发出來的,而是从内里,一点一点的溢出來的。 这一刻她强烈的希望楚云轩能够点头承认,可是又害怕,从他那张薄薄的唇里,吐出一句让她心惊的话來,于是乎她只得主动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本宫与云轩虽还未正式成亲,却已然先做了逾越之事,本宫是一国之太女,又岂能够让云轩一个本是冰清玉洁的男子,平白受了这等羞辱,待回宫之后,本宫自会禀明母皇,求母皇赐婚,将云轩许配与我!” 珍珠的眼神由震惊转为不可置信,再又慢慢的转变成为难以言说的忧伤。 “真...真的么?轩哥哥,这是真的么?你当真与殿下二人已经做了那夫妻之事,那你...”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流露小女人一面 那你如今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这句话怎么样都沒有能够从她嘴里讲出來,说到底她也还只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怎么可能脸皮会厚到如此地步【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7章节】。 若那街边的十指相扣算是,若那人群中的一声夫君算是,若那当着众人之面的亲吻算是,若那马背上紧紧相拥同乘一骑算是,那么他便已经与箫天歌做了那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了,肌肤之亲难道还不够么? “嗯...”他沒有回答,却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一滴滚烫的泪,从珍珠眼中滚落出來,啪的一声跌至桌面上,再渐渐化开。 珍珠猛然间双手重重啪向桌面,表情痛苦而又复杂的站了起來,当滚烫的泪沿着她的脸颊滚滚落下,当她一脸的悲伤毫无保留的显示出來,箫天歌心里不由也是一怔。 瞧着这小小的姑娘,竟然会如此的情深意重,情根深种,看來她对楚云轩的心意,比她心中所想的还要深得多了。 虽在心里多少对那珍珠抱有一些愧意,但同时对于楚云轩的情意,却也越发的明朗起來。 珍珠许是一下子被那种莫名的痛楚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做出刚才那样的动作來,如今站起來之后,脑袋也渐渐清明起來。 她这是在干嘛?她所面的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蓝御堂堂的太女,像她刚才这样,随随便便就可以给她治一个大不敬之罪【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7章节】。 拖出去砍十次头都不为过,如今清醒过來,顿觉后背上都积聚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怕死不假,但心中的悲伤与愤懑还是在一时间内得不到发泄,便只得匆匆道: “草民突然间身体不适,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原谅则个,恕草民实在不能再相陪,便先行退下!” 珍珠可以说是脚底抹油的快速逃离这里,屋中便又只剩下箫天歌与楚云轩二人,箫天歌收起脸上的微笑,满脸冰霜的直视向楚云轩。 “楚云轩啊楚云轩,你倒是在外给我惹了不少的风流帐啊,你倒是在今天给我好好摊牌,你除了这个所谓的珍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楚云轩抬头,当他看到箫天歌寒着一张脸对他如此提问时,他却像所有恋爱中的男子一般,顿觉心情倍爽,被人在乎的感觉真是好。 楚云轩心中好笑,面上却装作一脸的无辜,瞪大他那双极好看的眼睛。 “嗯?有么?我怎么不觉得...”箫天歌勾唇邪魅一笑,手指抚上楚云轩光洁的下巴,将他的下巴抬高。 “还要跟我装么?是在怪本宫这些年从未将你纳为本宫将來的男人,还是觉得发觉实在太晚了,让你心里不爽了,所以...” “呵呵...怎么会,我一直知道殿下你把我当成是兄弟,甚至...唔...”唇毫无预兆的覆盖住,轻轻吻了一口,热气直接喷在他的脸上。 “呵呵...兄弟会做这个么?”说罢,在楚凌风瞪大的双眼里,她看到了自己笑得十分邪魅的脸。 然而在她视线还未待收回來之时,猛然间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被楚云轩一把拉了过來,跌至他怀中。 楚云轩薄薄的唇上水润亮泽,上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从來沒有想过,从前那个总是跟作对,处处针对她,总是要在平静中整出点波浪出來的少年,这一瞬间,陡然间急速的成长,瞬间变得成熟起來。 而当她再次抬眼时,本是该在眼前的红唇此刻却已然紧紧的覆盖在她的唇上,温热、柔软,还有这一丝淡淡的清香。 她还只得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少年,那一双墨黑的眼睛,就像是一颗炫目的宝石。 灵活的舌,一点点的扫着她的唇瓣,在她的周围都描摹了一遍之后,方轻轻撬开她的唇,直接伸入。 一点点的搜刮她嘴中的琼浆玉液,在她的贝齿上扫了一圈,而后再含住她的柔软,与之纠缠在一起。 “呵呵...”望着缩在自己怀中满面通红的女子,楚云轩竟然止不住的轻笑出声。 平时那般强势、高傲、盛气凌人,此刻却也与一般女子无异,也会因为某些事情而娇羞,甚至满面通红。 “笑什么?”箫天歌抬头,眼睛里已经又有了往日的清冷,楚云轩笑而不语,只是浅笑,这无疑更激起箫天歌心中的疑惑。 眼中精光一闪,伸手一把紧紧握住楚云轩的胳膊,手指上稍微用力,果见楚云轩的眉毛轻轻皱了皱。 却仍旧是笑意盈盈,且紧抿着他那张薄唇,直接留给箫天歌一根紧抿的唇线,这无疑让箫天歌心中又疑惑,又有些气愤。 干脆正面对上楚云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楚云轩的眼睛,语气里颇为带着些许的威胁。 “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 说着,双手便使劲在楚云轩胸前轻轻敲打着,这与一般在自己男朋友眼前耍小性子的女子并无二样。 “呵呵...还是一点都沒变...”此话一出,他脸色顿时大变,而本是放肆敲打的箫天歌也是手下一顿,一脸严肃的望着眼前的楚云轩。 从她眼中折射出來的光芒,就好像是透过他这一身的皮囊看到他的内里,甚至是他的灵魂。 “你...说什么?”楚云轩此刻已经调整好心态,轻轻一笑,回答的滴水不漏。 “殿下也曾在白君面前露出过如此神情,完全与以往给人的感觉不同,流露出较为小女人的一面,曾经不经意间曾看到过,所以...就在刚才,看到殿下你在我面前也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与警惕,变得与一般小女孩无异时,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故才会那样说!” 这样的回答,她应该会相信吧,不然他要怎么回答?说他其实严格來说,不属于这个世界么? 她与她长得相像不假,可是,她似乎也和他一样,仍旧记得前世之事,他现在告诉她这一些事情,她又是不是会将他当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那种似要洞悉一切,将人看穿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不再那么犀利,她勾唇,但并不是真正的笑,笑容掺杂更多的是无奈。 垂眸低声呢喃一句:“是么?”然后又再次猛然抬头,注视着楚云轩,楚云轩刚放下的一颗心再次不由悬起。 “现在还要叫我殿下么?”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散播谣言 “嗯?” “抱也抱了,亲也亲过了,你还不愿改口,莫非是要本宫再更进一步?” 箫天歌一脸调笑着将此话讲出來,这无疑让楚云轩瞬间面色通红【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8章节】。 凤霞宫中,林笛正自在桌上临摹字画,看今日的神色,似心情还算不错,魏国忠一路躬身行至他跟前,站定。 “主子!”他轻声唤了一句,林笛眉眼都未曾抬一下,仍旧认真的盯着自己的眼前的宣纸,右手握住毛笔,仍旧在认真的一笔一画的写着。 只是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字來:“嗯?” 魏国忠心知自己主子的脾性,若是他认真做何事时,自然是不会多加言说,他只需将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明即可。 见此,他不由又上前走了一步,待离得林笛较近了一些,方又开口道: “主子,听闻今日一早太女殿下便急匆匆的出了宫,连今日的早朝都沒去呢,皇上面上虽为有何变故,但听伺候皇上身边的宫女说,皇上今日回宫之后,心情并不佳,许是因为此事而在生气!” 魏国忠一向说话都是留有余地的人,所以以林笛对他的了解自然是知道他接下來定是还会有话要说,表情仍旧一尘未变,只道: “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8章节】!继续!” 魏国忠不由又道:“奴才便又马不停蹄的派人出宫一路探寻,这太女殿下一大早急匆匆出宫,倒是所为何事,嘿嘿...好巧不巧的,就被奴才给查到了!主子,您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国忠也还算是个处事精明,头脑灵活的奴才,可是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喜欢自作聪明。 林笛不动声色的将毛笔往桌上一放,抬眼冷冷的扫向魏国忠,魏国忠顿时被林笛这冰冷的眼神吓得双腿扑通跪于地上。 “狗奴才,最近你倒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啊,要不要本宫将你降回小太监,重头开始再好好学学?” 林笛从來不会胡乱开玩笑,一來他沒空,二來他一向是个严谨之人,也不会有那等雅兴。 别看他此刻是用的疑问语气,保不准的,他就会真的如此去做,魏国忠早就吓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來。 忙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望主子您勿要因此而生气,切勿伤了凤体!” 林笛从书桌上走了出來,径直走至一旁的凤椅上坐下,方坐定,拿眼斜斜的扫向跪在地上的魏国忠。 “到底是何事,给本宫直接说來!” 魏国忠跪着行了几步,待至林笛跟前,方道: “听闻太女殿下乃是出宫寻一位曾久居宫中的少年,而且还当众在大街上与那少年拥吻呢,呵呵...你说这事若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定会龙颜大怒,太女殿下作为一国之储君,竟然在民间做出此等事情,实乃是有损皇室颜面呐!” 林笛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小魏子,本宫待会要去乾坤宫一趟,在这之前,你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事情吧!” 魏国忠忙往地上轻轻一磕:“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定不让主子失望!” 林笛伸手按了按眉心:“去吧,出去时让他们來个人,给本宫准备沐浴!” “奴才遵命!”魏国忠从地上爬起來,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箫天歌一大早罢上早朝,却在宫外与一少年在大街上当众亲吻之事,便在宫中传开,更甚者还不忘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将那事说得越发的色、情,简直就差点是箫天歌当着众人之面,将楚云轩给扒光了吃干抹净了。 正所谓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箫天歌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点点威望,又因此事而彻底淹沒。 箫静竹知道此事之后,更是气得当场直接将砚台都给摔了,自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当然,以箫静竹的精明,自然知道这事定是有人特意散播,不然也不会在宫中传得如此之快。 她这般生气,除了有一部分原因來至于箫天歌之外,自然还有一部分原因來源于那喜好将事情闹大之人,虽无证据,但心中早已经有了底。 从前她一直按兵不动,未立太女,她正值壮年,立太女为时已早,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怕立了之后,会遭到诸多的阻碍,甚至遭來横祸。 她会在此时立箫天歌做太女,一來是她确实因战功显赫,且深得民心,二來也因箫天歌聪慧机敏,似能够应对所有突发事件。 想它蓝御国,将來的帝王,自然是要有着聪慧的头脑,方能够处理各项突发事件,有着冷静的心思才能够不会在任何时候慌乱了阵脚。 而箫天歌,无疑都具备这些,故,也自然是她心目中储君的不二人选,只是今日之事,实在是令她十分气愤。 一旁的女官南香无不是担忧道: “皇上龙体为重,切勿因为一些谣言而伤了自己的龙体!奴婢人微言轻,但奴婢也深信殿下如此做定是有其原因的,还望皇上三思!” 听南香如此一说,箫静竹面色稍微缓和一些。 南香忙朝一旁的宫女使眼色,宫女们自然是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将地上摔碎的砚台清理起來。 芙蓉从外走了进來,待到得箫静竹近前,方躬身行礼,并且道: “禀皇上,帝后求见!” 箫静竹眸光陡然一黯,心道來得倒是真快,面色却仍旧平平静静的,望着一瞬间便干干静静,方才还被泼了一层墨渍的地板,箫静竹转过身去。 南香似变戏法一般,很快便又给她拿了一个新砚台放置书桌上,方才的一幕,似乎从未发生。 箫静竹心中不由对南香能够想得如此通透,心思缜密至如此地步而欣慰不已,遂又拿起毛笔,坐了下來,淡淡开口。 “宣!”芙蓉领命退下,不久后,着了一件宝石蓝长衫,一头墨发只是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绑住,其余长发迎风飘飘,全身洗的香喷喷的林笛便走了进來。 他面上含着一抹浅笑,待走近箫静竹之后,方躬身微微弯了一下头,启唇道: “臣伺参见陛下!” 箫静竹亦是面含微笑,放下毛笔,从椅子上站了起來,走至林笛跟前,倒是并不忌讳的一把将林笛的手紧紧握住。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以退为进 “听闻最近后宫诸事烦多,帝后怎得还有时间过來朕这边?” 林笛瞟了一眼一旁的魏国忠,魏国忠忙低着脑袋,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过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59章节】。 “臣伺深知皇上为了国家大事日理万机,最近政事繁忙,夜夜很晚才就寝,臣伺委实担心皇上您龙体安康,故才会想着要给您进进补,您不会怪罪臣伺多此一举吧?” 说罢便从魏国忠手中接过食盒,亲自将盒中的瓷碗端了出來,瞬间香气扑鼻,空气中都萦绕着美味佳肴的香味。 箫静竹笑着要去接林笛递來的勺子,可林笛却眼神暧昧,并不将勺子松开,而是仍旧紧紧握住,箫静竹自然是明白他心中之意,反正她二人乃是夫妻,夫妻之间偶尔恩爱一下自然是实属正常。 只是苦了一屋子奴才们,都只得将头低下,脸火烧火燎的厉害。 箫静竹就着便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无不是点头称赞: “帝后的手艺真是越发的精湛了!” 林笛闻言笑得颇为有些腼腆,随即道: “真是瞒不过皇上,只是臣伺不知,为何每每臣伺亲自下厨所做的东西,皇上都能够知晓?” “因为朕知道帝后你是用的这里为朕做的汤,所以喝起來,就知道与平常的味道不太一样【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五十九章以退为进章节】。”说着,她的手指伸向林笛的胸口,在他的胸前轻轻一点。 林笛又让箫静竹喝了几口,当一碗汤见底之后,林笛也是极为欢喜,大呼着:“应该多熬一些,哪知皇上您胃口竟是如此之好!” “呵呵...不是朕胃口好,而是朕深知此汤乃是由帝后你一手所熬,故舍不得浪费!” 林笛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情不自禁的便目露柔情,紧紧握住箫静竹的手,一屋子奴才自然是悄悄退下。 箫静竹牵着林笛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待坐下后,林笛道: “其实臣伺今日來,是有一事要向皇上请罪的!” 箫静竹不知道林笛这葫芦里卖的是何药,面上不由也有些诧异道: “帝后将后宫打理的十分融洽,倒是何罪之有?” 林笛起身,一脸的严肃,说着便要往地上一跪,箫静竹自然不会让他如此,慌忙起身伸手一把相扶。 “帝后,你这又是为何?到底是何事,要你做到如此,还要与朕下跪。在外朕是国君,你是帝后,而在内,朕是妻,你是夫,如今又沒有外人,你自当更加无需如此!” 林笛也沒有执意要跪下,而是就着箫静竹的相扶,从又站了起來,只是却沒有再坐到她身旁。 “今日宫中谣言四起,说是太女殿下因为一个男人公然罢朝,还当众在大街上与男子拥吻,让民间百姓哗然!虽百姓还未知此女子就是当今的太女殿下,但如今谣言四起,以在宫中传播开來,想必不用多时便会传到宫外,让世人皆知的!歌儿会如此不懂分寸,不知轻重,乃是臣伺这个做父后的沒有能够谨守本分,好生教导。今日这档子事情,若是真在民间被传得沸沸扬扬,令我皇室蒙羞,歌儿她年纪尚小,不懂事,可臣伺却难辞其咎,故还望皇上能够惩罚!” 林笛一席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情到深处之时,还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你的心思,朕都明白,歌儿年纪尚小不假,但是她身份与常人不一样,身为一国之太女,肩上所扛的责任自然是非常人所能够比拟的。也怪朕从小就对她太过骄纵,才会让她如此顽劣!” 哎!罢了,罢了,沒有想到的是林笛竟然给她來一招以退为进,当初她还想着林笛会如何落井下石,她倒是可以好好数落他一番,不想这林笛竟然如此心思缜密,反倒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让她如何再怪罪于他? 林笛仍旧一脸的反省神态,低垂着眉眼,箫静竹又道: “既然如此,朕便让歌儿去你宫中帮你抄经一个月,一來你也能够就近的教导她一番,二來嘛,也为她所犯下的错误赎罪,你看朕如此做,可妥当?” 箫静竹的做法,无疑是让林笛十分不满意的,林笛心中之意是,箫静竹勃然大怒之下,将箫天歌太女之外直接撤销,而顺理成章的改立她女儿为太女。 只是不曾想到,箫静竹竟然会如此护着箫天歌,即便是做出此等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她仍旧可以小惩大诫。 去她宫中抄经,让他教导她,处罚如此之轻,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有罚总比沒有要好,毕竟箫天歌这一个月住他宫中,必定要听他差遣,他可是奉了御命行事,还不拿着鸡毛当令箭,整不死她? 林笛自然不会有何意见,即便是有,也是深藏在心中,而不会表露出來,复又站了起來: “臣伺领命,皇上政务繁忙,国事虽重要,但龙体一样要好生调理,切勿太过操劳,臣伺这就不打扰皇上了,臣伺告退!” 箫静竹点头,望着林笛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眼目复杂。 这厢箫天歌刚与楚云轩回到宫中,便接到了箫静竹颁來的圣旨,刚接完圣旨之后,还未停留片刻,林笛便马不停蹄的派來魏国忠來接箫天歌去凤霞宫受罚。 她出宫之时,乃是微服私巡,并未亮明身份,这么快便在宫中传开了,此事除了林笛还能有谁? 她心中暗自痛恨林笛,面上却仍旧平平淡淡,接过圣旨,又与魏国忠道了一句需要沐浴更衣一番,方能同行,魏国忠作为奴才自然不敢多言,只得在偏厅等候。 待到得凤霞宫中,已经是傍晚时分,林笛正在园中给花草浇水,箫天歌特意带上穆枫一同前來。 “儿臣参见父后,万福金安!” 林笛手持水瓢,给一旁的一株菊花浇了一点水,随即将瓢递至一旁的魏国忠手中,这才缓缓开口: “免了!” “谢父后!”林笛瞟了一眼一旁随从的穆枫,开口道: “看來歌儿与新娶的穆君感情颇好,连受罚期间,也要将其带在身边。” 若真是如此,今后想要让她生不如死,似乎就更加的能够实现。箫天歌一向自认为脸皮已经极厚了,况,如今还有个街头拥吻门,传遍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京城,让她箫天歌又一不小心给火了一把。 ------------ 第一百六十章 受罚 能够被百姓如此熟悉,她箫天歌还真是得要多多谢谢眼前的这位帝后,既然他如此希望她与穆枫小夫妻两感情好,那么她又何不成全了他的一番心意? “儿臣与穆君可谓是新婚燕尔,感情正是浓烈之时,即便是受罚,自然也不能够相离半分,还望父后能够体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0章节】!” 说罢,似林笛如无形一般,满目含情的望向一旁的穆枫。 穆枫面上虽未作过多表现,但因其面子一向不是太厚,自比不得箫天歌來的坦然,只得一颗心如小鹿般乱撞的同时,极力让自己保持一脸的平静。 “如此有穆枫在你身边也算有个照应,虽然本宫今日已经向皇上求情,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歌儿你此时贵为太女,乃是一国之储君,亦不可胡乱而为,皇上给你这个处罚,也算是对世人的一种警戒,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 求情?你个老狐狸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竟然还会求情,谁信?但是既然林笛要如此说,她箫天歌自然也不会蠢到要在此时就当众揭穿他那些伪装的把戏【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六十章受罚章节】。 林笛笑得人畜无害,倒是一副极为父仪天下的神态,她箫天歌作为将來皇位的继承人,自然不会输给他。 不就是个笑么,谁难道不会? 她勾了勾唇角,笑得亦是云淡风轻,甫启唇道: “父后说的极是,儿臣多谢父后的疼爱。”林笛朝一旁的魏国忠又道: “小魏子,吩咐下去,将偏殿的房间收拾出來,给太女殿下与穆君居住,还有吩咐御膳房,从即日起,太女殿下的饮食全与本宫一起,一直到一个月之后。待会你就带殿下去本宫时常诵经念佛的佛堂,将佛经给殿下搬出來。” 魏国忠躬身立着,一一听着林笛的吩咐,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箫天歌是他主子心目中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箫天歌因此事落到他主子手上,他主子能为这些日子以來,所受之气出一口恶气,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开心不已。 “奴才遵命!” 箫天歌道:“儿臣就先行退下了。” “歌儿,虽然抄经是为了惩罚你,但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好生照顾着,千万别因此伤了自己,到时候皇上会心疼,本宫自然也会心疼...” 林笛抬手握住箫天歌的手,箫天歌心中顿时衍生出一种排斥的恶心感觉出來,顿时将手抽回。 “父后请放心,儿臣既能够带兵打仗,其身子骨就不比那一般的皇亲贵族來的脆弱。倒是父后,该多多关心大皇姐才是,儿臣瞅着大皇姐那身子骨最近是越发的消瘦了,神情也大不如前,倒是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呢?” 说罢无不是意味深长的一笑,这句话正刺激着林笛,让他顿时只觉胸口一阵钝痛,呼吸瞬间不太顺畅,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双目中聚满了愠怒。 “儿臣告退!”在林笛神色复杂,想发怒又不能发怒的瞪着她一阵看时,她选择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林笛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又怎会看着他而心情大好呢?往后这一个月的时间,想着她都要面对林笛这张戴着厚重面具的脸,想着要时刻堤防着他,冷不防给暗地里插一刀,她就恶心并且烦躁的紧。 待魏国忠将她二人带到佛堂,再一一解释了一番之后,方躬身退下。 整个佛堂十分清静,里面燃烧着一串串的檀香。 屋中央摆放了一樽佛像,表面镀了一层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的,格外炫目。 箫天歌抄经的桌子,就放在佛像的右侧,桌面上摆了满满一桌的佛经。 这间佛堂乃是箫静竹念在林笛潜心向佛,便命人给新建起來的,建好也不过一年而已,所以佛堂中的设备都极为新。 箫天歌伸手轻轻拍了拍书桌上的佛经,挑眉望向一旁的穆枫。 “穆君,看來你与本宫这一月來都只能与这堆积如山的佛经为伍了,你在心里一定痛恨本宫将你带來此处吧!” 穆枫走至书桌前,拿起一本佛经匆匆翻了一遍,随即道: “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可是要超十遍金刚经的,你若是现在还不开始,就你那写字的速度,你觉得你能够在制定的时间内完成掉么?” 穆枫一句话有如醍醐灌顶,让她瞬间清醒过來,咬紧了牙关,从慕枫手中一把夺过那本所谓的经书,随意翻阅了一遍,而后打开重重的放至桌上。 望着一向都不轻易露出怒容的箫天歌,如今也隐现怒意,穆枫本是紧抿的唇,不由弯起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 他静静的帮她将宣纸打开,又主动站至一旁给箫天歌磨墨。 箫天歌拿起笔,在砚台里沾了一下,瞟向一旁的穆枫,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侧面的穆枫也是极为英俊帅气的男儿,他与楚云轩不同,他五官立体而刚硬,是十足的铁血真爷们。 而他额前的那一条疤痕,让她的心无端的跟着一揪。 穆枫本是低下的头转向箫天歌,神情淡淡的回望着她,而后轻启薄唇: “我有那么好看么?” 箫天歌被他这种冷冷的神情,冷冷的语调堵得一愣,那可真是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却并沒有被这臭屁的穆枫给惹恼,相反她神情专注的盯着他额前的那一条疤痕,伸手缓缓的抚上那条疤痕,启唇道: “疼么?” 穆枫被问的一怔,虽然那个疤痕已经有了很多年,现在如果不是刻意去提起,他也已经忘了。 可是明明已经好了很久的疤痕,此刻被箫天歌如此一摸之后,似乎那种尘封了很久的痛,又再次向他蔓延开來。 细密而又尖锐的痛,那闪着银色刀光,透着血腥气息的剑似又出现在他眼前,那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密密麻麻的痛,如一张无形的网一般,朝他涌來,将他紧紧的包裹住。 “疼!”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说出这么一个字來,当他说出來之后,自己都不由吓了一跳。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触情 原來他也会说这个字么?从來他都是一副冷漠的姿态,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与照顾,都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毅力一力支撑着,原來潜意识里,他的内心里还是希望被人关怀着,被人疼惜着【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1章节】。 说到底,再过冷血无情的人,他到底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只是他比他们稍微要坚强一点,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怎么弄的?被人追杀么?凭你的武功不是应该很容易躲过么?” 穆枫的眸子暗了暗,记忆似乎回到了几年之前,那一场疯狂的杀戮,让一个村庄一夜间毫无生机,说到底,他的双手上还是满满的沾了鲜血的,他这样一个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以后定是会下地狱吧,一定会的。 “呵呵...身为杀手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我身上许多处地方,比这里严重多了的都有!” 终归还是不想再想起从前那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的日子。 心莫名的一抽,脑海中闪过一些穆枫奔走在鲜血淋漓之中的画面,那样一个孤单的少年,他常年以一种冷血无情的面目示人,一双墨黑的瞳仁中冰冷刺骨,那并非是他不想笑,而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 杀手不能有情,不能有爱,更不能够让人觉得毫无杀气,因为每一种过失与缺点,最终都会给他带來致命的一击【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1章节】。 突然间觉得他好可怜,虽然深得林笛看重,但是那又如何?说到底,他不过是一颗他为达目的任其摆布的棋子而已。 他让他生,便生,让他死便死,似乎他自己从來都沒有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 鼻端萦绕着佛堂中燃烧的檀香味,眼前是穆枫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如此清修之地,即便是两人隔得如此之近,仍旧心如止水,脑袋中沒有半点的思想。 “若是你愿意,那种生活,今后你都不会再继续!”启唇吐出这么一句话來,穆枫先是一愣,随即目露复杂之色,继而开口: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到如今我还是以那种身份生活的,这句话终究是沒有能够全部说出來,而是将一半卡在了喉咙里。 “一天为杀手,注定这一生都摆脱不了那样的命运,即便是你自己想,也要别人同意才行。我自问沒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如若我要保住一个人,并且此人还是我的夫君,我想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前提是,你自己愿意让我保护!” 她道完这句话,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转过身來,继续抄写经书。 十遍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她这写字的速度,还不定能够完得成,穆枫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静的立在一旁,磨墨。 日头渐渐西沉,佛堂中的光线越发的暗淡下去,穆枫走至一旁将烛台上的蜡烛依次点亮,刚才还灰暗的佛堂,瞬间又再次亮堂起來。 重新回來,站至箫天歌跟前,垂了眸,看着她下笔写字。 自己清秀而工整,虽谈不上写得是有多好,但也还过得去,字字下笔力道十足,倒是让人看着挺舒服的。 写完最后一张之后,箫天歌放下毛笔,终是忍不住的伸了个懒腰,穆枫在一旁道: “写完了么?若是完了,不如就此去用晚膳吧!” 写了这么大半天,脖子手腕早就僵硬而且十分疼痛,箫天歌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臂,点了点头。 与穆枫一道踏出房门,刚走了一步,就见她父君的贴身首领太监汪大海一路小跑着朝她奔來,心里一根弦陡然绷住。 汪大海待跑得近前,站定之后,微喘了一口气,随即忙躬身行礼。 “奴才汪大海参见太女殿下,参见穆君!” “汪公公,何事如此急切?” 汪大海面露担忧之色,急急道: “殿下不好了,我家主子近日來气色一日不如一日,今天更是还吐了血...”听闻汪大海的话,箫天歌的心越发的急切。 “可有请太医查看,父君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 “太医查了半天,说是中毒,可是主子的食物,奴才可是亲自一一尝试过的,不可能奴才吃了沒事,主子一吃就有事了啊!殿下,这可怎么办?恰逢近日皇上与众大臣在养心殿沒日沒夜的商讨国家大事,奴才又不能够前去通报,可是主子的病情却是不能够再拖了啊!如今奴才沒有任何法子,所以才想到了殿下您,不知道殿下可否与奴才一同前去看看主子?” 汪大海乃是她父君的心腹,从很久之前就伺候着他,所以汪大海是不可能会加害于他的。 但是她父君又为何会中毒呢?食物他亲自尝试过,若是里面有毒,先有事的人一定是汪大海,而并非是她的父君。 既然不是食物有毒,那又是哪里的毒呢?此刻在这里想这些,似乎都不是很妥当,当务之急,自然是先去赏云宫看个究竟。 “当然可以,走吧!” “歌儿,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呢?”箫天歌正欲转身,与汪大海一同前去赏云宫,却在此时,林笛好巧不巧的出现在她眼前。 汪大海慌忙给林笛行礼,箫天歌暗自咬了咬牙,转过身來,给林笛行了一礼。 “回父后的话,父君近日來身体不适,今日病情更是严重了不少,儿臣担心父君安危,故正准备与汪公公一同前去赏云宫看下父君,还望父后能够恩准!” 这要是放在平时,别说是个林笛就算是她天皇老子來了,她箫天歌一个不高兴,照样不给面子。 别以为他耍的那些小手段她不知道,散播谣言,又祥装好人,这点小把戏,她都有些不屑。 如今她耐着性子并且尊称他一声父后,实乃是给足了他面子的。 林笛直接问向一旁的汪大海:“可曾给慕容皇贵君请太医医治过?” “回帝后的话,请了!” “哦?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从目前的情况來看,乃是中毒!” 林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來:“中毒?此事非同小可,可是不能够胡乱猜测的,猜错是假,若是搞错了,可是小心尔等的项上人头不保的!” ------------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以牙还牙 汪大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忙不迭点头称是【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2章节】。 “还有,皇上最近与众大臣在养心殿讨论国事,因事关重大,已经很少踏足后宫,若不是什么大紧的事情切勿去叨扰了她,以免皇上分心、担忧皇贵君身体而劳神劳力,让龙体抱恙。” 箫天歌因担忧慕容亦的身体状况,头脑一热,不由道: “那依父后之言,我父君的病就任其不管了?” 她母皇疼爱她父君世人皆知,并且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是帝王与夫伺的那种浅薄的关系。 而箫静竹表面上与林笛看似夫妻感情甚好,但那不过是表面现象,她二人对待对方都是十分客气,别说是心里话,只怕是连一丝的真感情都很少流露出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2章节】。 林笛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感受不到,那种疏远而又客气的对待?只是他自己也是如此,故沒有道明而已。 要说到眼中钉,肉中刺,慕容亦当之无愧,而她箫天歌,也不过是因为她父君的关系,让林笛越发的痛恨而已。 林笛勾唇,浅浅一笑:“歌儿你这是何意?本宫有说过此话么?倒是你如今是待罪之身,本宫也是奉皇上之命,监督你在佛堂抄经,本宫念你乃是堂堂一国之太女定是严格律己,不会让本宫多加操心,却哪里知道,本宫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要背着本宫的面溜出宫去么?本宫的话,你可以当成是耳边风,难道你连皇上的话也要一并不加以理睬?你可知不听御命其罪是有多大?” 林笛表面一副教子心切的表情,实则还不是拿她的母皇在这里压她?不让她出去,如今她母皇又因国事而很少踏足后宫之地,也就是说她父君的命就交到了林笛手上? 林笛如此痛恨她父君,保不准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划,贼喊抓贼,演的这么一出好戏,她母皇不管,她又被他软禁至此,那她的父君不就... 世人都说她箫天歌不可一世,除了她的母皇与父君,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林笛既然要惹恼她,那么她又何须再与他将这出戏演下去? 她抬眸,墨黑的眸子里闪着清冷的光芒,却勾唇冷冷一笑,仿若寒冬里的冰块,瞬间将人冻结。 “今儿个本宫要去见父君,即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拦不住本宫!” 说罢她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林笛,眼中毫无任何惧意,相反还势在必行。 隐隐可见林笛的眸中闪出一簇簇小火苗,她不由放软了一丝语气:“还请父后能够体谅儿臣对父君的孝心,批准儿臣过去探望一番,若父君不过是一些小毛病,儿臣定会归來时定会亲自向母皇请罪!” 终于忍不住要与他撕破脸皮了么?在人前要装的与她极为的父慈女孝,还真是为难了他,当然他也知道箫天歌亦是在与他演着这出双簧。 “呵呵...你还知道我是你父后,是这后宫的主人么?你刚才那种说话的语气与态度,又可曾把我当成是你的父后,是这掌管凤印的后宫之主?” “百善孝为先,母皇从小就教导儿臣一定要懂得孝顺长辈,如今我父君病得那般严重了,儿臣语气上有些冲,也是因为实在过分担忧着父君的身体安危,故,还望父后您能够体谅。儿臣是戴罪之身不假,但儿臣亦有行动的自由,母皇叫儿臣來您的凤霞宫抄经书,并不是要您软禁了儿臣,不是么?” 林笛难掩其心中怒气,脸上也不由显现一抹愠怒來。 “你的意思是,本宫拿着鸡毛当令箭,私下不准你出这凤霞宫是么?” 箫天歌笑得意味深长,开口却让人一路从心寒到了脚: “难道不是么?母皇只要本宫在你的凤霞宫抄经书,以一个月为期限,是为了让本宫好生反省,但母皇从未说过这一个月之内不能够踏出你凤霞宫半步,不是么?更沒有说饮食起居也要在你凤霞宫吧?可是父后你却如此做了,本宫权且就当是父后你在母皇的基础上对儿臣的加罚,但是儿臣并沒任何意见,因为那日之事却是儿臣有错在先,是该受罚!”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继而继续道: “但是父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而就你一个聪明人,我在宫外从未亮明过自己的身份乃是当今的太女殿下,更沒有带上大批人马在街上招摇过市。我那次不过是以一个出门寻夫的平凡女人身份而已,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散播谣言,那日之事,人们也只会在谈笑之后便忘却。散播谣言之人,会是谁呢,父后?” 林笛心下一惊,一旁的魏国忠更是有些心惊肉跳,将头低得不能够再低,生怕一抬头,就会将自己心里所想给出卖掉。 在林笛满腹心事且又惊又怒的盯着她看时,她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表情再次恢复她从前的冷漠与冰冷。眸光一闪,沾染着森森寒气的话语,便由她那一张薄薄的唇中给吐了出來。 “后宫之事归父后管不假,但是父后别忘了,本宫是东宫太女,乃是前朝之臣,并不在你所管的范围之内,本宫敬重你是长辈,故对你以礼相待,但这并不表示本宫是怕你这后宫之首。本宫今日定是要去赏云宫见父君,无论父后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这一趟是去定了!” 说罢,她完全不顾林笛那一张已经发绿的脸,在他的目光瞪视下,转身道: “走吧汪公公!”汪大海对于林笛自然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人家是帝后,是这后宫之主,不由顿下來瞟了林笛一眼。 但同时他也是真心担心着他家主子的安危,在顿了顿之后,想着他一个奴才也就贱命一条,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便也是一狠心掉头就走。 穆枫如今是箫天歌的夫,自然也不好多做停留,只是稍微瞟了林笛一眼之后,便也跟着一起走了。 待箫天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一旁一直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魏国忠终于复又活过來了,扯着他奸细的嗓子叫骂道: “真是反了反了,那个该死的汪大海,还知道这后宫谁是主子么?殿下意气用事也就罢了,连他那狗奴才也跟着一起瞎起哄!” 说到此处,不由小心翼翼的瞟向林笛。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树大招风 林笛此刻的脸色委实不大好看,魏国忠又怕说多了话会连累到自己的身上,不由小声劝慰道: “主子,不要为了此等小事而气伤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哼【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六十三章树大招风章节】!如今本宫尚且还是这后宫之主,那箫天歌就如此对待本宫,若他日真让她登基为帝,这后宫之地,又哪里还会再有本宫的落脚地。本宫一定要在她登基之前,将她废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番话來,好在这里是凤霞宫,并沒有其它宫人在此,以免被人听了去就不太好了,但魏国忠一向胆小怕事,即便如此,仍旧还是忍不住的睁着他那双小小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四处巡视了一遍,确定此刻无人,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箫天歌三人火速赶到云裳宫,进得里间,暗红雕漆的大床上,着了一件灰色中衣的慕容亦此刻正躺在床边咳着。 平素白皙的一张俊脸,不过是区区数日未见而已,脸上竟然显示着蜡黄色,并且两颊也深深的凹陷进去。 一见到慕容亦变得如此,箫天歌心莫名跟着一痛,几步便走到跟前來,一把握住慕容亦的手掌【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3章节】。 “父君,好端端的,怎会病得如此严重,又为何不早些通知儿臣,儿臣...”箫天歌心痛不已,面上自然流露出满脸的担忧之色。 慕容亦勾唇浅笑,轻轻在箫天歌的手背上拍了拍。 “能有什么大事,年纪來了,自然就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后辈了!” 开什么玩笑,她父君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若要是放在她从前的那个年代,这可是正值青年时期,怎么可能就会老了? 即便是他们这个时代,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也该是身体正佳的时候才是。 “父君哪儿不舒服?可有请太医认真仔细的查看过?” 慕容亦点了点头:“看了,也抓了药了,说是沒什么生病的症状,倒更像是中了什么奇毒,但是若是中毒的话,本宫此刻又怎还会安然无恙的在你旁边说话呢?” 即便是病得如此之重,慕容亦的眼角眉梢,仍旧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而他的声音一如从前般的温润和蔼,只是不如从前那么中气十足而已。 箫天歌心中担忧,不由道: “你此刻哪像是安然无恙之态?看你脸色蜡黄,双颊深陷,眼神都不必从前來得有光彩...” “呵呵...我的歌儿如今是学了医么?连病症都能够看出來了!” “父君,我沒有和你在开玩笑!”见慕容亦一副无事状态,看着她笑得那般的随意,箫天歌还真是颇为有些急了。 “知道!我想许是那些太医怕我怪罪,一个小小的风寒而已,却久治不愈,为了推脱责任,才胡乱编的一个谎,说是中了什么奇毒。本宫日日居于宫中,连饭菜都是有人伺候着,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中毒呢?咳咳...” 话说的多了一些,他不免又再次咳了起來,见他咳得如此严重,箫天歌心中担忧越发甚了,伸手轻拍着慕容亦的背部。 “汪公公,劳烦你去东宫将本宫的随身大夫乌鸦请來。”既然宫中太医看不出个所以然來,乌鸦那样的神医弟子,该死可以了吧。 “奴才遵命!”汪大海领命退下,箫天歌又扶着慕容亦躺下。 “父君,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坐着,还是躺着歇息吧!”慕容亦点了点头。 “躺久了,浑身不自在,就想着坐一会顺顺气而已!”箫天歌心酸不已,眼眶中似有一股温热的液体直接涌來,却被她拼命的忍住。 树大招风,这些年她一直秉承着低调内敛的作风在这后宫中尽量能不出头便不出头。 只是是金子总会发光,无论她多么的将自己用黑布裹住,那金光闪闪的光芒还是从她的内在止不住的往外泄露出去。 再加上渔阳那一战,让她彻底的成名,这无疑更让她成为了宫中各君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这么多年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似乎也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其实她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这些人这么可恶,从她那里下不了手,便从她最亲近的人身上下手。 如若此事让她查出來是何人所为,她定会让他好看,即便那人是这后宫之首的帝后,她也绝不心慈手软,更不会胆怯,别人跟她玩狠的,就别怪她变本加厉的凶残。 见箫天歌只是一脸严肃,眼中却已经透着浓烈的杀气,虽此刻沒有言明,但慕容亦可是她的父君,从小看着她一路长大的人,自然明白她心中此时的想法。 他一把拉住箫天歌的手掌:“不管事情如何,你都不要太冲动,你还小,根基还不牢固,人家却如大树,盘根交错,势力庞大,你...切勿以卵击石...” 慕容亦面露恳切之态,眼神亦是十分的诚恳,还带着一丝的担忧,一句话让箫天歌不由一怔。 原來...原來他的父君并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愚钝之人,这些年來,他以笑脸示人,平时为人低调,从不逾越自身权利半步。 并非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他选择了最为稳妥而又聪明的一举,那就是明哲保身。 心中的一根似无意间被人拨动,箫天歌缓了缓神色,帮慕容亦将被子盖好,而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帮他探了一下脉搏。 从脉相上來看,脉相沉浮时缓时慢,一点都不像是正常的脉相,这种脉相,连她这个半吊子都能够探查的出來,难道宫中的太医就查不出來? 果然...一切又都是那人安排,所以才会如此的吧。 箫天歌刚压下的怒意不由再次涌了上來,可碍于在慕容亦面前,她又不得不压了又压。 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出声软语的安慰道: “父君请放心,儿臣宫中有位神医的弟子,此人深得神医真传,虽不及神医來的厉害,但也是世间不可多见的怪才了,只要他过來,定能药到病除,让父君又恢复如初!” 如今,她也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乌鸦身上了,希望他能够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治好慕容亦。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表达不清 她这番话,虽有安慰慕容亦的意思,但同时也是在安慰着自己,当初穆枫伤得那般重,在从未动过手术的情况之下,乌鸦都能够力挽狂澜,将穆枫从鬼门关拉了回來,如今她父君的病情,也不如穆枫來得严重,以他的医术,该是能够得出结论,并且将她父君治好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4章节】! “主子,对不起!”当乌鸦从慕容亦房中走出來时,低声对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整颗心猛然往底下一沉。 脑中轰鸣不已,心口似被人狠狠的给了一击,那样的感觉无法用任何语言去言明,只觉得整个心一下子空了。 她猛然抬头,望着乌鸦看了半晌,喉咙在那一刻似被什么给堵住了,让她一时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來,半晌后,才听得她略微嘶哑的嗓音发出來。 “你...说什么?” 从前在前世,电视上也是那么演的,当一个活生生的人推进手术室之后,过了那么几个小时,医院一脸惋惜的对你摇头说不起时,那是表示什么意思【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4章节】。 “你是说我父君他死了?”怎么会呢,刚才还好好的跟她说话呢,人的生命脆弱不假,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 乌鸦一愣,然后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那个主子,您误会了...”看着乌鸦这幅模样,箫天歌也是一愣,暂时收敛起那些悲伤。 “那是什么意思...” “属下的意思是,慕容皇贵君中毒已深,以至骨髓,若上治好,委实太难...” 箫天歌忍不住伸手一爆栗子直接打在乌鸦头上。 “即使如此,那你刚才一副像死了人的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还好本宫心脏较好,不然也会活活被你给吓死的!” “属下的意思是,皇贵君的病,属下也无能为力,所以...” 乌鸦只是沒有说,即便现在不死也因中毒太深,所以将不久于人世了么?起码,现在还不会死,那么就说明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不是么? “乌鸦,本宫不要听你的因为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够尽你毕生的能力,救治我的父君,不管你需要什么样的药材,即便是本宫亲自去寻找,将这蓝御国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找寻回來,你懂么?” 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她的父君不要死,他还那么的年轻,还有那么多的光阴可以让他去享受,她还沒有好好的孝顺他,他又怎么可以去死? 更何况,她也希望她夫君能够亲眼看见,她将林笛一众党羽消灭掉,将她们一一踩在她的脚底下。 她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她也知道林笛的党羽众多,遍布各地,所以对付林笛是长远而又繁重的计划,更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结局。 乌鸦双腿跪在地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属下只能够尽力而为,不能够下任何保证,因为医学上沒有保证!” 这一句话点醒了她,她曾经不是也在医院实习过的么?她不是应该比乌鸦更清楚这些么,为什么事情一到自己的身上便如此慌乱而又不讲道理了? 怕么?怕她的父君离开之后,她便真的成为了无依无靠的人了么?纵观家中有夫伺那么几位,却陡然发觉,她连一个都不相信。 不是不想去相信,而是怕,怕她交出了自己的真心之后,得到了不过是他人的一片虚情假意,她赌不起。 沉稳温润亦如白泽兰,时常给她温暖笑意的一个男子,她箫天歌的正夫,却也深沉的像一口深井,让她猜摸不透。 玄逸,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出于某种目的,所以即便是将他娶了回來,她对他仍旧是不冷不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至于穆枫,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是林笛的人,要对他负责是一个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穆枫无异于就是林地的左右臂膀,她要切断他的臂膀,让他痛不欲生,并且让穆枫真正成为她的人。 楚云轩,太过单纯,虽有些小聪明,但这些年來,一直生活在她身旁,被她保护着,根本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的险境重重。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从赏云宫出來的,似乎一路上都是垂着脑袋,满腹心思的样子,如果从前不知道她父君染病如此之深,她还能够安心的在凤霞宫抄经书,但如今她父君都要死了,她若是还能够做到如此,那么她就真的如传言那般冷血无情了。 驻足抬头,幽深的眸子恢复以往的华光,望向不知名的远处,语气却沉着冷静:“月影此刻在哪?” “回主子,正在东宫候着呢!” “好,咱们回东宫!”穆枫却在此时一把将她拉住。 “帝后那里...” 箫天歌抬头,勾唇,却是笑得那般冰冷,让穆枫都不由将手缩了回去。 “你觉得本宫此刻还有那闲心陪林笛瞎玩么?日后母皇怪罪下來,所有罪责本宫一力承担,你放心,定是不会降罪到尔等头上的!” 说完转身,不再看慕枫一眼,而是急匆匆往东宫赶去。再怎么冷静的人,她也会有脾气的时候,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凡人,所以她不可能做到在明知发生了事情之后,仍旧能够做到冷静如斯。 她知道,她不该向穆枫发脾气,可是怎么办,一想到他是林笛的人,一想到她父君的事情可能与林笛有关系,她心中的那股无名的怒火,便如泉涌般,直接喷向了他。 穆枫,要怪就怪你是林笛的人,要怪就怪你直到今天仍旧不肯将真心交付于我,仍旧摇摆不定,我向你发火,乃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箫天歌回到东宫之后,火速让月影查探赏云宫近日來所接待的所有外宫之人,以及所有礼品单,最后将礼单列出來,交到了箫天歌手中。 因深得皇帝喜爱,即便沒有任何节日,即便不是过年也不是慕容亦的寿辰,但各宫之人仍旧孜孜不倦的会将自己宫中最好的东西,往他这里送。 进宫这么多年,也就这位慕容皇贵君圣宠不衰,皇帝每月都会去一趟甚至是多趟赏云宫宠幸一番。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所谓真相 所有人的礼品皆是一些奇珍异宝,或是千年人参,上等古玉等等【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5章节】。 而当梅伺君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礼单上时,无不是让她眼前一亮,她盯着李贵君的名字良久,而后手指指向那一排的最后-玉席。 “月影,前两月的礼单可有?”月影忙捧着一本描金本子,双手呈上。 “都在这!”箫天歌忙接过本子,打开之后,便又一一细细检查起來,一去紫奴才都不知道她家主子这又是在唱得哪一出,只得静默的立在一旁。 当箫天歌检查了一遍之后,本是紧抿的唇,轻轻勾了勾,启唇吐出三个字來: “李贵君...” 她怎么倒是忘了,这个李贵君,从前可不是对她耿耿于怀,对她父君更是嗤之以鼻。 只是这位李贵君,一向为人高傲、孤僻,很少会拉帮结派,更不会阿谀奉承的去讨好他人。 如今天气渐暖,这玉席子可谓是冰凉光滑,人躺在上面,也算是十分舒服的。 李贵君娘家似乎是经商之家,并未有人在朝做上什么大官,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却也因为家中无大官,从而不喜与后宫之中其他伺君为伍【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六十五章所谓真相章节】。 如今他底下有一女儿,乃是蓝御国的三公主,平时他倒是深居凤栖宫中,甚少过问世事。 箫天歌合上本子,幽蓝忙将茶递上。 接过茶杯,刚揭开盖子,并未喝杯中热茶,便复又将茶杯放于桌子上。 猛然站起來,一旁的幽蓝忙道:“主子,您这是...” 箫天歌并未加以理会,只是开口冷冷道: “摆驾养心殿!”此话一出,满屋子伺候的奴才额上瞬间冷汗淋漓,个个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说一句,在愣了片刻后,慌忙间跟了上去。 此刻皇帝正与众位大臣商议国事,许是事情挺重要,甚少踏出养心殿,连起居都在那里。 而箫天歌自那日在宫外闹出那么一出之后,女帝陛下当场宣布她乃是戴罪之身,需在凤霞宫中抄经一个月,如今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她便出了凤霞宫,并且还直接去了养心殿,若是龙颜大怒,即便她贵为太女亦是... 一众奴才在担心自己项上人头的同时,无不是在担心着箫天歌,但是他们也知她主子这脾性,若是决定的事情,即便是三头牛也拉不回去。 只得一路担惊受怕的跟着箫天歌往养心殿走,走至殿外,让人通传,不消片刻后,便跟了进去。 “儿臣参见母皇!” 因连日來,箫静竹都未曾好好休息,故女皇的面色以及神情亦是稍显乏累。 “歌儿,是何事如此急切?” 虽箫静竹脸上无半点怒意,但帝王之心亦如海底针,平常之人,又岂会揣摩得清楚。 箫天歌一掀衣服下摆,而后双膝往地上重重一跪,箫静竹脸色微变,只听得箫天歌朗声道: “孩儿不孝,还望母皇责罚!” ..... 凤栖宫中,一屋子奴才皆胆战心惊的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主位上,箫静竹神色平淡,目光却如炬,她那种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气,让一干人等皆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箫天歌立于箫静竹身旁,而如今立在屋中央的乃是这凤栖宫的主位李贵君。李贵君因与女帝生下三公主从而父凭女贵,被册封为贵君,赐居凤栖宫。 只是他这人一向有些孤傲,也不懂得献媚,亦或者甜言蜜语,终日一副冷冷清清的面色,倒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表情。 即便是再过脾气好的人,也会因他这副面孔而顿时有了脾气,况这位李贵君,家族中并未有高官之人,其势力并比不得家族势力有如大树的帝后,故,他在后宫中并不受宠。 而凤栖宫一众奴才也是很少能够面见天颜,今日乍然看到,自然是又惊又怕,又喜又惧。 箫静竹将玉席往地上一扔,紧而她冷冷的声音便吐了出來。 “你如何解释!”五个字铿锵有力,带着帝王的威严,不容忽视。 这种时候,按照常理,或是电视上所演的,因东窗事发,李贵君该是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因害怕而止不住的颤抖,再接而往地上重重一跪,一副极度害怕的神情向箫静竹求饶。 然,那不过是电视,这里并非是电视上所演,令箫天歌都有些诧异的是,这位李贵君从始至终都是这幅冷冷清清,表情淡淡的样子,似乎一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來,而心里也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般从容。 屋中燃烧着一种能够让人凝神静气的香料,让满屋子都飘散着这种香气,萦绕鼻端,心旷神怡。 李贵君今日着了一件宝石蓝的长袍,乌黑的长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却并沒有将长发高高挽起,只在左右各拿了一缕,最后用一根白玉发簪固定在脑后。 无风亦缥缈,无月亦清雅,仿若自带一泓秋水仙气,随随便便往那一站,便是生生叫人挪不开眼。 其实这位李贵君若说到气质,并不输给林笛或是她那副君慕容亦,只是他实在是太过清高,让人望而却步。 他垂了眸扫了一眼此刻静静躺在地上的玉席,勾唇,他竟然笑了... “臣伺此刻再说什么皇上又会相信么?”稍微一顿,笑容仍旧挂于嘴角,然眼底却已经显露出了淡淡的悲伤,似有些无奈,有些斐然,同时还有这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纠缠着... “臣伺不求皇上能够原谅,但求皇上念在赏儿年纪较轻,又是皇上亲生骨肉的份上能够放她一马!” 从未想过,事情能够如此顺利的解决,也从未想过,这位李贵君根本就不解释更不求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给承认了。 这其中实在是猫腻颇多,事情也解决的似乎是太过快了一些,快到让人措手不及,快到令箫天歌都觉得,眼前的这位李贵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凶手,可是当她想进一步再去探查,却被箫静竹告知,此事到此为止。 并且宣布削去李贵君的贵君头衔,将其打入冷宫,直到终老。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慕容亦之 与林笛沒有半毛钱关系,怎么可能?只是令箫天歌不解的是,她的母皇为何要极力阻止她再继续往下查?难道连她的母皇也怕林笛么? 父君慕容亦的话犹在耳边响起:‘切勿以卵击石...’似恍然大悟,原來林笛的势力大到不止是她,连她的母皇也畏惧三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6章节】。 她的父君最终还是在这年的夏季撒手人寰,这还是乌鸦极力医治的结果,病入骨髓,已经无力乏天。 生离死别,早在十岁那年,她已经体验过,那一年是寒冷的冬天,死的那个人虽与她毫无血缘关系,却是从小喝她奶水长大的女人。 那与至亲之间,除了那一系的血脉之外,似乎并无太大的区别,同样的心痛,同样的悲伤。 头顶的烈日有如火炉般,烘烤着大地,箫天歌顶着烈日,跪在赏云宫宫门外,已经整整一个上午,期间东宫的奴才纷纷过來劝过,她丝毫不动,仍旧跪在地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6章节】。 地板上因为炽热的太阳照得滚烫,膝盖跪在地上,如针刺一般的疼着。最后一众奴才都拧不过箫天歌,只得与她一起,统统跪在了赏云宫宫门外。 箫静竹从接到消息之后便一直在里面,沒有出來。 白泽兰以及玄逸、楚云轩是事后才赶过來的,也与箫天歌一起跪在门外。 各宫主子都跑过來吊唁慕容亦的离世,各自脸上都布满了愁云与忧伤,有出于真心实意的,也有不少是假装忧伤,实则心里十分痛快的。 毕竟当初慕容亦是如何深得女帝的宠爱,众所周知,如今他去了,众人自然是有如除去了一根眼中钉,肉中刺,暗爽不已的各宫主子自然不在少数。 泪已经流干,伤痛并不能够解决任何的问題,那位所谓的罪魁祸首,如今也在冷宫反省。 若是此刻,她一反常态,奔至那冷宫将那所谓的罪魁祸首给杀了,是不是就着了那人之道? 楚云轩从小身子骨就较弱, 这般在烈日跟着跪了这么久,已经是大汗淋漓,身体摇摇晃晃起來。 “你们都别跪了,起來该干嘛干嘛去,本宫在这里是为父君尽最后的孝道,你们无需如此!” 白泽兰道:“你也跪了这么久了,也够了,想父君在天之灵亦是不会怪罪于你,不如就一起起身吧,皇上一个人在里头待了这么久,是不是要去看看?” 箫天歌抬头,望着挂满了黑白丝绸的宫门,目光却尤为的平静。 “不了,母皇与父君多年的夫妻,如今乍然失去父君,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悲痛。可她除了是为**主之外,更是一国之君,便注定有些情感她必须深藏在心底。如今无人在她身边,她自是能够流露出平时不会表露的一面來。我们进去了,只会让她将那些感情憋在心里。再者,这是父君的最后一程,有母皇陪着,亦是最好的!” 她父君与母皇的关系,她一直知道是极好的,而且那种感情超乎帝王与臣伺的那种关系,只是夫妻之情。 如今夫撇下妻主一人先行上路,离去的那人已经可以不再悲痛,不再伤心,但是留在世上的那人却因为失去挚爱而悲痛万分,日日思念成疾,肝肠寸断。 而她箫天歌作为儿女,能够做的除了这最后能尽的孝道之外,似乎就已经再无其它了。 真正的凶手,她一定会捉出來,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因是女帝陛下疼爱的皇贵君,故葬礼办的极其奢华,场面更是可以和历年來帝后去世的场面比拟。 而所有事情的,大事小事,箫静竹皆事事亲自过目,连最后的入殓皆是由她亲自操办的。 而箫天歌在那一夜间,似乎又恢复到了人们心目中的那位清冷、孤傲、冷酷无情的皇太女。 沉默寡言,成熟稳重,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 可是细细一看,她那双凤眼里,却又饱含着太多的情绪,冷漠、不屑、高傲、桀骜,特别是在她微微一眯眼的时候,折射出妖冶夺目的光芒,邪魅而蛊惑人心。 出殡那日,本是晴了许多天的天气,瞬间乌云密布,顿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似这天也在为慕容亦的离世,感到痛心疾首,大雨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天而落。 似有多大的冤情般,连上天都哭诉起來,箫静竹因痛失爱夫,几日來未进半点食物,又加之日夜的守灵,终于抵挡不住病痛的袭击,卧床不起。 按照祖制,也听从女帝的旨意,将皇贵君慕容亦安葬至皇陵东苑,先葬于女帝墓穴之中,待女帝百年归后,夫妻二人同葬一陵墓。 原本这一墓穴乃是帝后与女帝陛下一同所葬的墓穴,只是因为箫静竹实在太过疼爱慕容亦,故不顾众臣反对,毅然不改,决定与慕容亦同葬一穴。 虽不能同生同死,但死后,两人骸骨能够同葬一处,此后生生世世便都可以永远的待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二人再分开。 她的父君尚且有她母皇那么一位情深意重的妻主,即便是贵为国主,即便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却仍旧的对他痴心一片,情深意重。 那么她呢,若是日后她不幸归天了,她的这些夫中,可有一个会像她母皇那样对她亦是情深意重? 白天的雨下得极大,以至于去得皇陵的道路上,都不免泞泥不堪,坑坑洼洼,她作为慕容亦的唯一后人,作为他的女儿,她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一直将他送到了陵墓之中。 下葬之后,本是下着倾盆大雨的天气陡然间竟然放了晴,都说夏日的天气,就像喜怒无常的儿童,时哭时笑。 下午之后,阴沉的天气也瞬间艳阳高照,如火如荼的日头再次烘烤着整个大地。 箫静竹一病不起,前朝之事,自然就落到了箫天歌以及几位辅佐大臣的身上。而另一方面,林笛的党羽亦是蠢蠢欲动。 自知道箫静竹要将慕容亦安葬至本该属于他的陵墓之中,林笛便怒不可遏,更是在凤霞宫中大发雷霆。 “弟弟,平时你不是教导我,凡事必须忍耐么?你堂堂一国之帝后,与那死人又作何计较?”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反驳 凤霞宫中,林凤霞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笑得十分和蔼可亲,竟也在那像模像样的劝起林笛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7章节】。 “不是本宫不能忍耐,而是皇上做得实在太让人心寒。从先祖皇帝开始,皇陵墓穴,本就是皇帝与帝后两人合葬的地方,可是如今皇上不管众位大臣的反对,公然将慕容亦葬于皇陵墓穴之中,日后本宫百年归后,她这是要将本宫置于何地?本宫乃是先帝钦点的帝后人选,是十岁便嫁给皇上,与她也算是二十來年的夫妻了。虽然本宫平时做事是狠辣了一些,可是本宫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让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让他人轻易夺走?本宫这般做了,都尚且只是得到皇上的一个以礼相待,若是我无权无势,岂不是连这帝后都保不住了?” 连一向能够沉稳处事的林笛,此刻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激动神情,他这般如放鞭炮似的说辞,顿时也让一旁的林凤霞颇为无语【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六十七章反驳章节】。 “那依你之意是...”林笛眸光一黯,沉声道: “一不做二不休...”林凤霞心猛然往下一沉,但片刻后眼中却闪现着兴奋的光芒。 准备了这么些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而金銮宝殿上,众位大臣皆一一向太女箫天歌禀报各大小事件。 “太女殿下,水道运粮之事从前从未有过,如今乍然兴起,老臣以为前途凶险怕是难以预料,故老臣认为还是走陆路而行,维持原状方是上策,还望殿下三思!” “殿下,如今陆路上山匪众多,时不时发生山匪抢劫官粮事件,故老臣以为,走路陆万万不可。” 这两位意见完全相反的乃是当朝丞相林祥之,与当朝太傅白幕吉。 两位老太太人老气势却仍在,从年轻时期开始便一直明争暗斗,如今都早已经是两鬓发白了,仍旧不能够融和到一起,可谓是一世的冤家。 箫天歌代管前朝之事,虽未登基为帝,但此刻也是端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底下众人。 她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更是深沉的就像一口古潭,不管是深沉如老狐狸的林祥之,还是沉稳的白幕吉,皆不能够在此刻洞悉箫天歌心中的一举一动。 都等着这高坐在龙椅上的太女能够给一个最后的答复,可是等了半天,这位主子却半天都不曾开口,众人虽心中急切,却也不敢去催促她,只得耐心等候。 等了良久,就在众人以为坐在龙椅上的太女殿下已经沉沉昏睡了过去时,箫天歌方幽幽开口。 她勾了勾唇,眼中却无半点的笑意,目光直射向一旁的林祥之。 “丞相,近來山匪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为何你却从未向本宫提及过?你家中长女林凤霞,不是镇远大将军么?出了此等事情,她都不知道要去镇压一番不成?如此,那要她这大将军又有何用?” 她不是小人,但也亦非君子,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有仇报仇,眦睚必报的主。 什么事情一力隐忍,所有苦楚往肚子咽的那并非是圣人,而是笨蛋,而她箫天歌绝非是那种毫不利己专门为人的笨蛋。 此话一出,也让林祥之那老太一愣,方才她们争论的可是关于是用陆路运粮还是改用水路运粮。 在这个话題上原本是争论不休的,却一晃眼间,怎么就说道她家女儿身上了? 林祥之虽年事已高,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自然还是有的。 略一思忖之后忙回道:“只因此等小事不足一提,况山匪闹事年年皆有,早在高祖皇帝之时便已经发生,当时高祖皇帝也只是小惩大诫,并未做过多的镇压,故老臣以为...” “你以为?”箫天歌当即打断林祥之的话,双目中迸发出比之刚才更为犀利的光芒。 “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使得周边百姓叫苦连天,苦不堪言。百姓可谓是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更是猖狂到连官粮都一并抢了,这还是小事?那么请问林丞相,要做到何种地步,才算是大事?” 这一席话让林祥之顿时哑口无言,瞪大双眼望着高高在上一脸清冷的箫天歌,她竟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白幕吉垂了眸,却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心中大呼痛快。以前就知道她所教的这么多孩子之中,唯这位六公主与常人不同。 虽然外表冷冷清清,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然内心却极为的深沉复杂,其智慧与手段,也并非常人能够匹敌,可谓是与生俱來的有着王者风范,若他日登基为帝,定能够成为一代圣明之君。 林祥之这个老太太平时飞扬跋扈,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位居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不可一世,居高自傲,孤芳自赏,甚至连她母皇都不放在眼底。 如今底下众臣皆因她的淫威,而敢怒不敢言,毕竟得罪她,等同于得罪了当今帝后,有谁敢与当今国父为敌? 她箫天歌一向不是个怕事之人,若是怕事,也不可能坐到今日的位置,既然如今大权在她之手,她们这些平时鼻孔朝天的老太太要尊称她一声太女殿下,她就不信整不死林祥之那老太婆。 说她公报私仇也好,还是说她小人得志也罢,总之,大权在手一天,她可以很肯定的说上一句,定让林笛一家不好过。 而即便是在女帝箫静竹那里,林祥之也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箫静竹都尚且要敬重她三分,哪里知道这个东宫太女却完全不将她三朝元老给放在眼里,顿时只觉血气上涌,气得脖子都粗了一圈,满面通红一片。 但仍是碍于东宫太女之位,只得将满腔怒火压了再压。 “殿下您如今年纪尚轻,可能还不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用眼亲自所见。再说了眼见亦不一定为实,山中悍匪是否如传言所说那般厉害,还是他人另有目的故意夸大其词,亦是未知数,故...” “呵呵...那么依丞相之言,这个世界上就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信任的了?还是丞相一并也认为,将朝中事情交由本宫一力打理的母皇,此举亦是错的。年纪尚轻,丞相言下之意,可是说本宫阅历尚浅,不懂得民间实事,只知道道听途说,从而妄下定论,是么?”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下马威 箫天歌这一席话,不止将她自己说了进去,更是一并将她的母皇也道进了里面【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六十八章下马威章节】。林祥之再是桀骜之人,自然也不敢公然怀疑皇帝的决断,故当下就觉后背汗毛倒竖,瞬间冷汗淋漓。 “这...老臣岂敢如此,还望殿下明鉴!”说着,忙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双膝跪在了地上。 箫天歌冷眼望着此刻跪趴在地上的老丞相林祥之,并未出口说一句,让她起來回话。 林祥之底下的众大臣,见自家丞相都跪地上了,自然是不敢再立在一旁,只得统统都跪下。 坐在高位上,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十分清晰的看清楚底下众人的各种神情面貌,也可以通过这一跪,知道林祥之身旁是有多少爪牙,简而言之,知道朝中有多少大臣乃是属于帝后那方的。 箫天歌一一扫过底下的大臣,压低了嗓音对着一旁的月影道: “给本宫好好记住这里的每一张脸,一个都不要忘记!” 众大臣齐声道:“丞相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历经三朝可谓是鞠躬尽瘁,还望殿下明鉴【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8章节】!” 为国为民,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此等词语用在林祥之那老狐狸身上,她也配? 结党营私,中饱私囊,飞扬跋扈,官官勾结还差不多。 “众位大人的意思是,本宫错怪了丞相的意思了?如今你们这般做,可是要本宫下去,而让你们嘴中所说的那位好丞相坐上來?若是如此,本宫亦可如此!” 说罢,箫天歌作势真的就站了起來,林祥之心下一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就算再过是三朝元老,她也只是一个臣,臣又岂敢如此? 慌忙道:“殿下万万不可!” 箫天歌只是站起來,也并沒有真正的就走下去,说到底,她会如此做,就是想要给林祥之一个下马威而已,还有,既然她那么喜欢跪,便让她好生跪一跪,想她那把老骨头,即便只是这么一跪,也该够她受的了。 箫天歌长身而立,站在高处,俯瞰着底下众臣,神情冷峻,眼神灼灼逼人,启唇道: “陆路遭山匪抢劫,故官粮必须改为水道而行,运粮一事交由太傅白幕吉主持!” 白幕吉从人群中站出來,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老臣领旨!” 只听的箫天歌继续又道: “但走水道,要顾及天气以及船只的容纳量,费时费力,不是长远之计,故剿匪,乃是当务之急。” 顿了顿继续道:“镇远大将军林凤霞手握重兵,又时常领兵打仗,连敌军数十万精兵都能够击退,区区数以千计的山匪,派她前去剿灭,该是不在话下吧?” 山匪与敌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也并非是人多人少便能够打胜仗的。山匪常年隐居于深山之中,对山中地形尤为熟悉,若是贸然攻去,定然会因不熟悉地形而一败涂地。 更何况,很多关卡和地形,并不需要多少人守着,有时候数千人往上冲,就能够被一个小小的关卡给堵住,从而全军覆沒。 箫天歌已收到林笛与林凤霞姐弟二人秘密准备的消息,而眼下她手头的人员,并沒有林凤霞的多,若不将她调遣开,只怕两姐弟定会趁着此刻的局面举兵造反,到时候林凤霞与林笛來个里应外合,先将她的母皇挟持住,最后持天子而以令诸侯,到时便为时已晚。 趁此机会分开她姐弟二人,也因此解决运粮,剿匪一事,可谓是一举数得。 箫天歌的心思缜密,又岂是她们那些老太太能够揣摩得了的,第一天上朝,就给众位大臣一个下马威,可谓真是大快人心的紧。 “本宫如此安排,可还妥当?”即便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面上自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道: “殿下英明!想我蓝御能够有殿下如此一位圣明之储君,也算是我蓝御万民之福!” 箫天歌并未因林祥之这区区的一句马屁话而高兴地找不到东南西北,她似恍然间反应过來般道: “丞相年事已高,为何还跪在地上,你们这些大臣也真是的,还不快扶丞相起來!” 众位一直担心林祥之身体的大臣,见箫天歌都已经发话了,一个个又忙回过神來,跑去将林祥之从地上扶起來。 林祥之因年事已高,又跪了一段时间,乍然被人从地上扶起來,只觉双腿麻木,顿时失去只觉,不由踉跄了一步,众人又慌忙中将她扶稳,才算沒有直接在大殿上摔个四脚朝天。 “众臣可还有事?无事便退朝吧!” 说罢,箫天歌从容不迫的从高处走下來,直接走出了金銮宝殿。 箫天歌一走,林祥之顿时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白幕吉道: “白太傅真是教出了一位好学生呐!令本官真是佩服!” 林祥之明地里不敢说箫天歌,但这些暗语,狡猾如白幕吉又岂会听不出來,但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然这么些年也早该被林祥之给轰下了台。 她亦回以一笑:“不敢不敢!殿下天资聪颖,深得皇上真传,自不比我们这等凡夫俗子!” 白幕吉言下之意是,你就算再是聪明,再是位极人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是一个臣,还是不能与真龙天子相比。 白幕吉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刚在箫天那里受过气的林祥之气还沒顺好呢,谁知道,又要在这白太傅这里再受一次气,顿时气血不顺,呼吸不畅。 而白幕吉却只是微微拱了拱手道:“老妇就不做多陪了,告辞!” 林祥之气的瞪大着双眼,望着白幕吉离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能够将视线挪开。 在金銮宝殿之上,与那群老娘们斗了那么久,箫天歌其实也是一身疲乏的,而且动脑瓜子的事情,比用蛮力还要让人吃力。 若是林笛兵变,势必要准备许多的钱财,这些年林笛在这宫中倒卖珍宝,搜刮宫中钱财,她一早就知道。 因为这种事情无论哪朝哪代,都时有发生,不止是林笛,各宫主子,以及宫中奴才皆会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有灵犀vs醋坛 当然林笛乃是后宫之主,他为大,有他在,那些其余人,自然不敢做的太过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9章节】。 从前箫天歌明知林笛如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形势所逼,情况是有特殊,况且想那林笛也该赚了不少了,也是时候该收手了吧。 回到东宫,箫天歌原本之意是要回去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起身泡一个澡,而后再饱饱的吃上一顿。 可是刚进屋,就发觉屋中气氛相当不对劲,她那几个夫,除了白泽兰不在此处之外,似乎都聚到了这里,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心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本欲开口,就听得从里间传來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之际,那大笑之人,已经掀帘而出。 同样的蓝色长衫,同样的一脸阳光笑意,來者不是别人,正是数日未见的洛沐羽。 “沐羽,你为何來了?” 洛沐羽拱手向虚虚向箫天歌行了一礼,随即便道: “近日被琐事缠身,故今日才前來拜访,还望殿下你莫要见怪!” 前阵子她父君离世,她却是悲痛不已,但死者已矣,她亦是无力乏天的,只得重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蓝御国不能在这种关头落入他人之手。 “突然发现咱们两人之间还真是有些默契,我也正要找你!”洛沐羽闻言嘴角上扬,眉毛上挑,掩饰不住一脸的愉悦。 “哦?是么?如此一來,咱们算不算也是心有灵犀了?” 一旁的醋坛子玄逸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一声冷哼: “当我们杵在这沒出声,就真以为我们是木头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69章节】!什么心有灵犀呢,歌儿她就算心有灵犀是不是也该是和我们这些夫啊,跟你八竿子都打不到边的人有何关系?” 楚云轩只是等着洛沐羽,倒是沒有说什么,至于穆枫,仍旧的一脸冷冷淡淡,看不出是喜是忧。 洛沐羽一愣,颇为有些诧异的瞟向一旁的箫天歌,眼神闪了闪,但仍旧还是笑了:“莫非这几位都是你的夫?” 这会换箫天歌有些尴尬了:“呵呵...正是...” 洛沐羽笑得意味深长,然眼底却闪过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说道: “为何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却从未发现我的存在,哎悲哉、痛哉!” 眼见着箫天歌一脸诧异的望向他,他突然噗嗤一笑: “跟你开个玩笑,吓吓你而已,你不是这么不禁吓吧!”箫天歌恍然大悟,笑得亦是十分的邪恶,走至洛沐羽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他的脖子就往下压。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箫天歌完全不在意的仍旧紧紧的勾住洛沐羽的脖子,恶狠狠道: “你可知随意跟本宫开玩笑,有时候会人头不保?”说罢,手腕上不由使了一分力道。 洛沐羽那么高大一人,被箫天歌搂住脖子,可见样子是有多窘迫,而且她这一招始料未及,他也是被搂得够呛,咳嗽了几声之后,方缓过气來。 忙作势一脸恐慌的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实乃是小的的失误,还望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则个!” 箫天歌一脸笑意的将手松开,一屋子奴才包括她的那几个夫都是一脸的膛目结舌。 哦!原來箫天歌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原來她也有笑得这么随意灿烂的时候,原來除了那冷冷的眼神之外,她的眼底也可以柔和成这样。 这是众人此刻心底的想法。 “难得沐公子你來一次,走咱们书房好好谈话!”箫天歌将手松开,调笑着望向洛沐羽,洛沐羽此刻满脸通红,伸手摸了摸脖子,深吸了几口气,又呼了几口气,方觉胸腔顺气了不少。 这才道:“走吧!” 在众位夫的目光注视下,箫天歌与洛沐羽二人直接视而不见,堂而皇之,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书房,然后还将门给从里面反锁了。 落锁声传进屋外众人的耳朵里,众人在心里又免不了一阵的咬牙切齿,痛骂箫天歌是个花心女人。 玄逸:“哼,当日见她英姿飒爽,指挥起将士來可谓是游刃有余,剑亦舞得那般的有力气,好不威风,原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 楚云轩:“还说因为身份需要,故不得不纳三夫四夫,其实也是迫于无奈,说的那般心不甘來,情不愿,如今看來,她倒是挺乐意,挺潇洒的嘛!” 说罢与玄逸对视一眼,似乎今天才发现二人竟然如此对的上眼,也顿觉对方沒那么可恶了。 穆枫冷冷的扫了这两位怨男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让人吐血的话來。 “你们才知道么?”说罢不理二人诧异的眼神,直接转身离开。 穆枫只觉胸口堵得很,似乎气都有些不太顺畅,统统堵在胸腔那里,却是不上不下,十分的难受。 他走至一颗树下,伸手缓缓摸向胸口那里,那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十分的快。无奈的勾唇,抬头望向那绿油油的苍天大树。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大树的缝隙,洒向地上,给地面染上一层斑驳的金黄色,似钻石般耀眼。 他撑开手掌,放在额前,金色的阳光洒向他的脸,忽明忽暗... 进的书房,箫天歌便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行至一旁的椅上坐下,而后一摆手道:“请坐!” 洛沐羽一改方才在外头的笑意,神情也变得严肃起來。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将手中的珍宝、财物以及银票换成了真金白银,而后藏在一处地方,只等你一声令下而已!” 箫天歌摆了摆手:“不慌,我们人手不够,我有钱,你想林笛在这后宫之中这么多年,他会沒钱么?” “那依你之意是?” 对于箫天歌的心思,就连洛沐羽这等天才有时候都猜摸不透,故此刻他也颇为疑惑万分。 “等!”箫天歌倒是颇为干脆,只说了一个字。 “等?”洛沐羽呢喃出声,转瞬便了然的微笑。 “果然是歌儿,如今我们有钱不假,但我们有的,想必人家帝后也有,而人家有的,我们却还少了,比如说军队,对么?” ------------ 第一百七十章 不舍却要离开 当年她让洛沐羽秘密训练了一批精英部队不假,但是再过精英的部队,也不可能与他人的百万雄师去抵抗吧,那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啊【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章不舍却要离开章节】。 她只能将所有希望托付在顾云修那里了,渔阳一战,似乎与顾云修有些相见恨晚,一个武将,一个公主,竟然也莫名的成为了知己朋友。 顾云修赏识箫天歌的行事果断、干脆,有超强的智慧与领导能力。而箫天歌又喜欢顾云修的直接与豪爽,并非与他那师傅一般是个趋炎附势,为虎作伥的主。 有时候她在想,为何顾云修会认林凤霞那样的狐狸做师傅?如今想來,怕也是歪打正着了吧。 若是顾云修大义灭亲,摒除与林凤霞的师徒之情,倒戈向她,那么她凭借顾云修手上的强大兵力,要与林笛抵抗,该是不在话下了,如今她担忧的还是,顾云修会为了她而与他的师傅林凤霞那老狐狸为敌么? 与洛沐羽在屋中谈了大半日,也不知道她二人在里面说些什么,时而一屋的寂静,时而又止不住的一阵阵小声从书房传出來,幽蓝与幽绿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章不舍却要离开章节】。 “那么你想好了怎样对付的办法了么?” “白君这些日子以來在宫外秘密查探,想必等他回來,就会知道林笛在宫外倒卖宫中珍品的窝点是在哪里了!” 洛沐羽的目光中闪现一抹的佩服,目光灼灼,完全不加以掩饰半分,直直的望向箫天歌。 “歌儿你心思如此缜密,想得又如此周到,实在是令我佩服!” 箫天歌对上洛沐羽的眸子,笑而不语,洛沐羽眸底的光芒越发的意味深长,灼灼有如一盆烧红的炭火。 “不过歌儿,你就那么有信心认为我不会被你的英姿所折服,甚至从而喜欢上你?你当真就一点都不怕我...” 话还未完,箫天歌已经走至他跟前站定,一脸的似笑非笑,同样的眼神,似能够瞬间便洞悉到他的心里。 “东宫如此大,若是再添你一个,又有何难?再者,若是你真成为了我的人,我对你便是更加放心了!” 洛沐羽原本灼灼如华的眸光瞬间暗淡下去,挪开视线,微微垂眸,掩去眼底那一抹莫名的失落。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他洛沐羽竟是如此一个男人,她东宫如此之大,多一个人又有何难? 确实如她所言,多养他一个真是不在话下,只是他做了这么多,这么些年以來,一直跟随在她身旁,倾尽心力的为她办事。 然而,从她嘴中吐出來的话,却仅仅是这样一句么? 她要他,只是因为东宫大,可以容得下他,她要他,不过是因为他能够帮她办事,甚至是更加的倾心倾力,也叫她更为放心不怕被背叛。 说到底,仅是如此,再无其它。世人都说东宫的太女殿下深不可测,眼不见底,为人冷漠,桀骜不驯,却城府极深,眦睚必报。 其手段更是狠辣,而让人不寒而栗,这些年与她相处,深知她确实是一位冷血而又狠辣之人,但那都是对待敌人而已,难道他到头來得到的竟然只是一句这样的话? 突然很不甘心,很不想如此,如果她今天话不是这样说的,他一定会欣然点头同意。 做那三夫四夫又有何难?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她的全部,而是能够日日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仅是如此而已。 但是,似乎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是他多想了,她箫天歌又何曾将他真正放在心里过? 她有一位万事皆通的正君白泽兰,有一位妖娆绝色的侧君玄逸,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侧君穆枫,又有一位可爱的侧君楚云轩,还有那么听话而又办事效率极高贴身侍卫月影。 她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即便他洛沐羽再怎么聪明机智,再怎么不异于常人,她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是么? 罢了,这样的结果,其实一早就该意料到,只是稍微提前了一点,当事情的结果脱口而出时,稍微有些忍俊不禁而已。 心中有如翻腾的江水,汹涌澎湃的向他席卷而來,十分的难受,一波接过一波的直向喉咙处涌。 然而等他再次抬头时,嘴角边仍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不同于以往那般阳光灿烂,眼神亦是有些闪烁不定,箫天歌的心猛然一扯,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听洛沐羽道:“其实前些日子以來,我接到家父的密函,说是家中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只因我在帮你办事,故一再推辞,如今事情已经办妥,今日我來,其实也是辞行的。” 顿了顿之后,似乎看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又道: “方才我与你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切勿当真。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深宫大院的束缚,我自然是十分不喜。我们还是好朋友、好搭档,只要你不嫌弃,日后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大可知会一声,我定会前來以效绵薄之力。至于乌鸦,我走之后,宫外的事情便先交给他打理吧,待时机成熟了,咱们就把那所谓的头衔给撤了,直接让他们成为你的手下暗卫,你看如何?” 这一席话,说的极为顺畅,似乎是考虑了良久才说出來的,但看洛沐羽一派轻松地样子,又似乎是一时兴起。 但不论如何,有一件事情,箫天歌算是听明白了,这位与她相处了好几年的男子,今天就要离她而去了。 为何听到他说要辞行时,她的心会猛然一缩,还有些隐隐的痛?不舍还是不愿? 见箫天歌并未答话,洛沐羽颇有些自嘲一笑:“当然,我不过是给你提个建议而已,到底如何,还是得你自己定夺。” 只因这消息來得实在太突然,突然到连她箫天歌也沒有能够轻易的反应过來。片刻后,方道: “一定要离开么?不能先去你爹那处理完事情,再回來么?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给你时间,一直到你处理完毕为止,再回來,难道不行么?”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离别 如此激动而又挽留的话,一经从她嘴中吐出來,她自己也给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竟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但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不想失去像洛沐羽这样的一位人才,洛沐羽就像她的左右臂膀,这些年來,一直在旁帮助她,若是他骤然走了,无异于断了她的手臂,她会如此紧张他,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左右臂膀而已,一定是这样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一章离别章节】。 很少见到箫天歌会露出如此激动的样子來,一开始,洛沐羽也是一怔,随即才轻声换了一句:“歌儿...” 声音近乎有些呢喃,随即伸手将她轻轻搂住。 “放心吧我不会彻底消失,我还是会回來看你的,只是父亲那有一些棘手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处理完,我自然还是会回來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來,会回來么?回來又有何用?看着她和她的夫君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甜甜蜜蜜? 到时候她还会记得他么?尽管知道如此,却仍旧的忍不住的要出言安慰她一番,除了是在安慰她,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吧【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一章离别章节】。 双手不由使了几分力道,紧紧搂住箫天歌,将他搂在自己的怀中。 虽不能够长久的拥有,哪怕只是一刻,这一秒搂着她,也已经足以... 这些年以來,洛沐羽就像是箫天歌的左右臂膀,对于她在宫外的产业,她因人在宫中,自然是不好日日出宫办事,故宫外的一切大小事情,皆由他一人打理。 如今骤然离去,是个人都会不舍,自然也会有些不适的。 走吧都走吧,她父君走了,如今连洛沐羽也要一并离开她,呵呵...她身边真正能够帮助她,为她着想的人,似乎都走了... 月色明亮,银色的月光普照大地,似给踱了一层银白的光芒。箫天歌坐于后院大树底下。 突然十分伤感,内心似被人挖去了很大的一块,说不上是痛,却生生的叫人难受得紧。 她执起一个白玉酒壶,往自己的杯子中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仍觉得不过瘾,干脆将酒壶举起來,仰头便准备喝起來。 而刚准备喝,酒壶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穆枫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 “既然如此不舍,当初就该极力将他留下,你深知你若执意如此,他...定是会留下來的...” 箫天歌抬头,瞟向一旁立着的穆枫,因夜晚光线的原因,穆枫的脸一边清明一边躲藏在阴影之下。 却更衬得他的脸棱角分明,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静静的看着她。 “呵呵...既然都已经有了离开之心,强留下又有何用?你可知强扭的瓜不甜?”说罢便要去抢穆枫手中的酒壶,而穆枫却自然的躲过箫天歌,在她的对面坐下。 从箫天歌的面前将酒杯拿了过來,兀自给倒了一杯,举杯喝了一口,箫天歌一直静静看着穆枫做这一切,不由笑道: “你这是在抢本宫的酒喝么?” 喝完一杯之后穆枫放下酒杯,抬眸,正对上箫天歌的眸子。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那装傻?你不是自诩一向聪明过人,智慧超群么?洛沐羽跟你这么些年,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帮你?难道他真是因为赏识你,或者说被你这超人的智慧所折服的么?你真傻,人家那是喜欢你,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如此设身处地的帮一个人,你懂么?” 穆枫说到此处,似乎发现自己也有些激动,不由忙住了嘴。 而他这句话却成功将箫天歌点醒,让她瞬间有若醍醐灌顶一般清醒。 是啊,总觉得那么不对劲,也总觉得洛沐羽说话的言辞中似有掩藏,眼神亦是有些闪烁不定。 箫天歌愣愣的望着眼前仍旧一脸淡漠的男子,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刻向外界任何人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何时起竟然看得如此通透了?还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她只是一直因为陷入当局之中,所以才会一直沒有看清楚洛沐羽的真实心意? 她到底是未曾去想过这一些,还是她一直在装作沒有看见? 穆枫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本欲再喝,杯子却被箫天歌一把夺了过去,在穆枫颇有些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箫天歌兜头将一杯酒全部喝完。 两人之间似乎很少说话,就那样静默的坐在院中的大树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气氛谈不上是有多糟糕,但也并不是很好,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待酒过三巡,箫天歌终于忍不住道: “你今天怎么这样怪?平时不是一早就上床休息去了,为何今晚却偏偏要与我抢酒來喝?” 穆枫倒是并不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不急不慢的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你也知道如今是上床休息的时候了,但是为何你却偏偏坐在此处孤身喝酒?还有你不是常说,你乃是皇室贵胃,需娶三夫四侍的么?如今你宫中娶了这么几位夫了,你却一位都未曾临幸过,那么你娶他们回來让他们独守空房,倒不如不娶他们。不是么?” 哪里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穆枫,竟然也会有说如此多话的时候,而他这些话,更是让箫天歌一怔。 穆枫的意思莫非是怪她从未去他们的闺房里临幸他们,所以有意见了么?她刚从渔阳回來,期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可谓是让她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 的,她又哪有那些空闲时间想着今晚要去临幸哪位夫? 即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穆枫似乎有些自嘲的一笑,而后从凳子上站了起來。 就在他转身之际,箫天歌伸手将他一把拉住,趁着酒劲,手腕上一用力,将他整个人便拉了过來,她的脸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肌上,因用力过猛,鼻梁都有些发麻的疼。 她抬头,他低头,四目相对,月光下两人的脸上都被踱了一层银色的光芒,有一种迷蒙的美。 脑海中闪现的是那晚在山洞中的一幕,不由只觉脸颊烫得厉害,加之酒劲上头,晕晕乎乎,迷迷蒙蒙的,使得身体里某些因子也跟着一并冲动起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争风吃醋 两人中呼出來的热气都喷洒在各自的脸上,趁着这银白月光,又小喝了一杯,双眼正是迷蒙之际,脑袋也正是不怎么太清醒的时候,又是俊男美女,又是夫妻,加之曾经也曾一时冲动,干过某些激情四射的事情【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二章争风吃醋章节】。 此情此景,刚才穆枫又还点醒了箫天歌,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她最近对他的冷落之意,那么此时此刻,若是不再安慰安慰人家,是不是太不懂味了? 而往往事情的结果却并不按事先的次序发展,比如这个时候空闺寂寞的某位侧君便出现在此地。 “你们这是在干嘛!”一声颇为带着恼意的低喝,彻底将此刻的暧昧气氛给破坏掉。 穆枫与箫天歌慌忙分开,都将视线挪向那发出声音的某处,某人从阴影中走了出來,这带着浓重酸味的话语可不就是从玄逸那小子的嘴中给吐出來的【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2章节】。 箫天歌与穆枫二人皆不说话,那玄逸见二人如此默契,火气不由烧得越旺盛,踱至箫天歌跟前站定。 轻哼一声:“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殿下你倒是忙得紧啊!难怪臣伺三请四请的,都请不动殿下您的光临,原是因为如此。倒是臣伺不明白了,都是这自家夫君,为何殿下却如此偏爱?而且这若是想要秀恩爱,大可以回屋子里翻云覆雨不是,为何却偏偏要选在此等外面,需不知道,像我等从未受过恩惠之人,路过巧遇时,心中又会有何作想呢?” 这玄逸字字句句皆藏着暗讽之意,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了,怪她箫天歌不懂得雨露均沾,冷落了他。 “你也说了这是自家院子里,本宫在自家院子里与自家的夫君一起做些亲密的动作,莫非也犯法了不成?若是玄君你度量小,看不得本宫如此,以后这条路大可以选择不走不是?本宫这东宫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你若是今后无聊,需要饭后散步,大可以往那边走。” 她说着,伸手一指相反的方向,此话一出,可让玄逸那一张绝色的容颜顿时花容失色。 一口气憋在胸口,可谓是愤懑难挡,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将自己本是白皙的脸蛋儿,憋得紫红,怒瞪着眼前的箫天歌。 若是可以的话,只怕他早就飞扑上去,将箫天歌痛扁一顿了。 从前他在当西雄首领之时,他那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润,今日看谁不顺眼,就跑去打一顿,明日在哪里看到了喜欢的物品,便毫不留情的跑过去抢回來。 当时他多潇洒啊,多快活啊,干嘛就因为那次箫天歌偷袭一战,将她看在了眼底,记在了心上,玩什么一见钟情,如今倒真是玩出事情來了。 不但沒有当什么首领了,还将自己的兄弟们都带到了蓝御,分散在全国各地,而他也不过当了一个侧君而已。 想他从前虽然只是一个土皇帝,但也是堂堂一族之首领,可谓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身份啊!如今... 越想越觉得气愤,越想越觉得委屈,好端端的,他这是抽得哪门子疯啊,非得大老远跑这地受罪。 他嘴皮子抖动了几下,最终一甩长袖:“你...哼!”决然离开,徒留一个背影供箫天歌瞻仰。 待玄逸走远之后,箫天歌也不由有些气愤的道了一句:“真是不知所谓!” “我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你把人娶來,将人家的兄弟们又分散了,如今他人生地不熟的,又是那么喜欢着你,你却如此待人,确实不对!” 箫天歌返过身來,瞪向穆枫,不由好笑道: “穆枫,你可真是个大度的人啊,你如今这般说,是在劝本宫,让本宫去那玄逸的屋中,将他要了么?” 箫天歌目光中已经隐隐的有了些怒意,而穆枫却一副平平淡淡的神情,这无疑更加刺激着箫天歌。 “本该就是如此,你将人娶回家,放置在一旁,不管不顾,夜夜独守空房,倒不如将他休了,放他自由來的要好!” 这穆枫当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当时在山洞之中,见他如此照顾她,还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觉得其实他也并非如他表现的那么冷酷无情,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多了。 他可不就是一块冰,从头到脚,就沒有敌方是暖的,真不愧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箫天歌怒极反笑:“那好,如你所言,若是本宫夜夜都去宠幸玄逸去了,那么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也如那玄逸般夜夜独自在这院中散步么?到时候若是也碰到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你是否也会像他一般语出挖苦,亦或是...” “自然不会,我定会当做未曾看见,并且绕道而行!” 穆枫冷冷的丢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來,却成功将箫天歌心里的怒火点燃。箫天歌气得咬牙切齿,很少会面露如此怒容。 她盯着穆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來:“好,很好,如此本宫便依了你的意,夜夜去玄逸屋中!” 说罢,她亦是一甩长袖,决然离开。 月色下,独留穆枫一人站在大树底下,目送着箫天歌离开,那一双深邃的眼底,本是平静无波,毫无半点涟漪,此刻却染起浓浓的忧伤。 似一层迷雾般,将他的眼睛给笼罩住。唇边浮现一抹凄苦的微笑,怔怔的站了片刻之后,重新又坐了下去,随即拿起桌上那未曾喝完的酒,倒了满满一杯。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夹在箫天歌与林笛之间,他当真好累,他看似冷酷无情的外表之下,其实却有着一颗火热的心,只是他这些年來,一直都只有这么一个表情,所以那些喜怒哀乐,表现出來的,都只是冷淡。 而且,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觉他的心里,无时无刻的都总是会出现一个人影,或高兴,或难过,或悲伤,或冷漠... 但不管如何,那一张脸却是那样的熟悉,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自己如此的在脑海中浮现这么一个人影,是为何,那也许不是一种深深的爱恋,却是一种是可想念的喜欢。 是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他心里有一颗种子正在慢慢发芽,慢慢长大,那是一颗爱情的种子。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忘国本,纵男色 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表示他有多大度,真的如箫天歌所言,他一点都不在乎,真的就那样的冷血无情,其实他并非真是如此,只是心中有太多的无奈,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三章忘国本,纵男色章节】。 所以,他选择的是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一种伤人又伤己的方式,逼箫天歌离开。 醉眼迷蒙间,抬头,却发觉那本该消失的身影却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猛然间站立而起,伸手将那人影紧紧抱住。 箫天歌起先有些微的发愣,但随即便勾了勾唇。 “不是要我去那玄逸的屋中夜夜招幸他么?如今一个人神情落寞的坐这喝酒,倒是怎么一回事?吃醋了还是伤心了?原來,你也只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主...” 话音刚落,那温热的唇便贴了上來,带着一股子清淡的酒香,扑鼻而來,让人晕眩【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三章忘国本,纵男色章节】。 她本是在挖苦穆枫,她本是还想说些更加让人抓狂的话來,好煞煞穆枫的气焰,可是哪里知道,平素那么淡定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如此主动而火热的时候。 脑袋瞬间变成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了嘴上,那样的强烈而又火热,且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炬那样的炽热。 若不是她脑袋里保持着一丝的清明,她定认为,此刻与她接吻的是一位热情四溢的男子,而并非是如穆枫般冰冷的男子。 此刻穆枫趁着酒劲,酒气上涌,脑袋也自然沒有从前那般冷静,加之,他心里委实不太好受,诚如箫天歌所言那般。 是,他难过,他亦有些小小的伤心,同时他还很痛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人家一出生,可以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可以不用为生活奔波劳累。 为什么他一出生,却注定是个要成日里生活在刀口浪尖上,要三餐不保,要以随时抱着必死的心情生活。 为什么,他要一出生就过着那样血腥的日子,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他当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么? 不是的,他的内心也如常人一样滚烫炽热,他亦是有着一颗鲜活的心脏,此刻正在砰砰的跳动着,他亦有七情六欲,亦有自己喜欢的对象,他...喜欢她,喜欢着眼前的女子,这个让他近乎疯狂的女人-箫天歌。 不知何时,她二人已经纠缠翻滚到了地上,而任凭地上是有多坚硬,却仍旧抵挡不住此刻二人的激情。 月色如水,点点银光透过枝繁茂叶的苍天大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们二人的眼中此刻已经不再有什么其他,而是只有此刻眼前的对方而已。箫天歌伸长着胳膊,紧紧的搂住慕枫,而穆枫修长的指尖,亦是撩起她耳边的鬓发,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他想暂时将那些复杂的身份,那些背负的使命统统扔掉,此刻他不是林笛身边的属下,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夫。 自从山洞一别,他们似乎很久都沒有那么亲密过了,每到梦回午夜之时,他猛然发现,很多个安静、清冷的夜晚,他都会在梦里与她相见。 亦或者,他还会再次梦到她辗转他身下的倩影,那样的媚眼如丝,体态玲珑,还似有些微的娇羞,有着不同于平时的单纯。 而那一双眼底也不再是如从前那般的深邃、冷漠,那眼底所显露的是少女罕见的娇羞与媚态。 本是穿在身上的衣衫尽数被褪去,被垫在身下,衬着那月色,使得人显得越发的光滑绝美。吻再次细密的落下,与此同时,他那滚热的修长手指,亦轻抚上她的每一寸肌肤。 似带了电流般,抚过哪里,哪里便是激起一阵颤栗,最后,他的指尖停顿在她那高耸的胸前,慢慢捏住,用力揉捏。 “嗯...”一声魅惑的轻声低吟至箫天歌的嘴中吐出來,全身亦是酥、麻的不受控制的颤栗起來。 他一点点的吻过她的全身各处,从眉心一路向下,连她的脚趾头都沒有放过,用力的允吻,轻轻的吸着。 使得箫天歌全身都似被电流击中,那种难以言喻的舒爽感觉,无法用任何的言语去表达,在她以为自己此刻已经飘飘然飞到了九天之上之时,穆枫猛然一个挺身,全力相抵,整根沒入。 “呼...”两人同时轻呼出声,最后在这月色下,在这参天古木之下,在这安静而又颇有些闷热的夏日晚上,她二人挥汗如雨,热情四溢,纵横驰骋。 谁说古人不疯狂,谁说古人不激情四射?那不过是无人发觉而已,试想想,在古代,一无电视來,二无电脑可供消遣,唯有的一个活动,还不就是关灯上床么? 银色的月亮似也因为被这火热的一幕而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之中,天地之间顿时变得暗下來。 穆枫动了几十下之后,终于扛不住一泻千里,只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冲进她体内,将她填的满满的... 所谓一夜的纵情,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皆是人事不省,完全沉睡在梦中,与周公子杀得十分起劲。 “帝后,主子此刻还未起床,还请帝后能够移驾偏厅,稍作休息,待奴婢去禀告主子,您再...” “放肆!哪里來的狗奴才,竟然这般不长眼睛,帝后的凤驾,可是尔等狗奴才能够阻止的?还不快给咱家滚开!” 林笛倒是还沒出声,一旁的魏国忠却忍不住大声呵斥起來,幽蓝与幽绿说到底不过是个宫女,一个小小的奴才,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阻拦帝后的凤驾不是,除非是活腻了。 虽然仍旧担忧着里面仍旧未醒來的箫天歌,却是怎么着也不敢再拦了,只是箫天歌的脾气,她二人自是知晓的,况昨夜他们还那样了... 慌忙齐齐跪下:“奴才惶恐,哪敢阻拦凤驾,只是我家主子昨夜喝了不少酒,又恰逢昨夜是穆君侍寝,故到如今还未起床,所以...” 林笛一听此话,心似被人用剑一剑刺中,眼神亦是一冷,沉声道: “穆君?” 低声呢喃一句,似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极力让自己恢复从前的神情。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差点撞到现场 只听他冷冷道: “如今国事繁忙,陛下又因皇贵君辞世伤心过度龙体违和,国之重任,已然落至太女身上,她岂可如此不知实况,还能够忘情纵色?她心里、眼底可还有国?不行,本宫作为后宫之主,更是作为她的父后,定是要好好教育她一番,你给本宫滚开【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4章节】!” 说罢抬腿,将幽蓝一脚踢开,因林笛听到刚才幽蓝的话,如今心中正是不爽之际,故脚下的力道自然不轻。 幽蓝当下就被林笛一脚给踹到了地上,屁股结实的被磕在地上,那地板可是坚硬的大理石地面,顿时就只觉屁股刺痛的厉害,被踢的那里亦是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幽绿慌忙起身去扶被踢得龇牙咧嘴的幽蓝,林笛正眼都未曾瞧一眼,便直接走人【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四章差点撞到现场章节】。跟在林笛身后的魏国忠颇有些狗仗欺人,冲着一旁的幽蓝、幽绿道: “好狗都不当道,你们这群沒眼色的奴才,真是连狗都不如!” 说罢,又不由在幽绿身上也踢了一脚,这才小跑着去追已经走在前头的林笛。林笛來到房门前,二话不说一把将门从外推开,径直往里走。 房间分里外两件,外间乃是一个客厅,里间才是供人休息的卧房。刚将门推开,一屋子凌乱摆放在地上的衣服,就让林笛的怒火蹭蹭涌了上來。 强制忍着那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暗自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装出他那副端庄、优雅,父仪天下的神色。 而后便抬腿往里间走,即便睡得再死的人,听到外头如此大动静之后,自然也会醒转过來。 林笛正欲伸手将门帘掀开,直接进入内室,说來这也算是卧房,即便是帝后,也不能够如此唐突的进入他人的卧室吧? 况这里面还睡着她的夫呢,即便同样为男人,但深知那林笛嗜好的箫天歌,深觉,在林笛面前,女子反倒是脱光了都无所谓,反正他都不感兴趣,但男人就... “父后?”箫天歌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状,瞪着双眼望向林笛,却是将自己的身体堵在门口,不让其继续往里走。 开玩笑,经过昨夜的翻云覆雨,穆枫可谓是只穿了一条裤衩躺床上睡着的,他那肌肉结实的身材,若是被林笛这色胚看到了,还不是便宜了他。 林笛努力想往里面瞟,可碍于箫天歌挡在门口却怎么都看不到里面,再者他身份又是如此高贵,自然不能够做的太过。 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够在心里暗自骂娘,脸上仍旧的装得一副平淡的神色。 箫天歌忙躬身行礼,一改往日的清冷神情,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不知是因昨夜的后遗症,还是这天气的缘故,今日她的脸尤为的红润光泽,脸颊两边的红晕,可谓是有若晚霞般美丽。 她这副春光满面的模样,更是让林笛心中的火气又陡然增添了几分,只是碍于身份仍旧只得往肚里使劲往下压。 “儿臣给父后请安,倒不知道父后这一大清早的亲自來儿臣这东宫所为何事?若是有何事情,也只需知会魏公公一声,让他來通知儿臣即可,还让您亲自跑这一趟...” 说罢,略显得有些尴尬,似无意般往后瞟了一眼,忙又道: “都怪儿臣昨夜贪杯,一时兴起喝了不少,你也知儿臣刚新婚不久,加之酒劲一上头,自然就免不了的...”说到此处,她故意轻叹一声,做出颇有些懊恼之态。 “都怪儿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太过不知节制,才以至于到了此刻还未醒转,昨夜穆君也喝了不少,与儿臣又一直闹到很晚才睡,如今仍旧未曾醒转过來,未能及时迎接凤驾,还望父后您原谅则个!” 箫天歌虽字字句句都显示着歉意,却又字里行间皆显示着她与穆枫二人之间的恩爱关系,可让林笛气得够呛,好在他一直忍耐力可行,不然铁定直接吐血当场了。 “哎,魏公公你怎么能够让你主子一直站这呢,本宫这东宫莫非沒有能够让父后歇脚的地方么?” 箫天歌用着平淡的语气,然眼神却无比的犀利,扫向一旁躬身立着的魏国忠。魏国忠只觉后背冷汗突然就冒了出來,低眉顺眼的,生怕箫天歌迁怒于他。 林笛忙道:“是本宫之意,你无须责怪小魏子。”说罢转过身去,往外走,虽心里仍旧想要一看究竟,却碍于不能如此,只得作罢。 箫天歌将林笛带到一旁的偏厅,让林笛坐于主位之上,又让幽绿去备了一些热茶以及糕点送了过來。 因林笛來的太过突然,箫天歌也只是堪堪抢在他前头那么一瞬间从床上爬起來,阻止他进入内屋。 故,头发凌乱自然是不用多说了,衣服也穿得不是那么的利索,只随便着了一件外袍,此刻的样子,与她平日里的高贵、端庄、冷艳完全搭不上半点边。 相反还有些随意、邋遢,甚至有些像街边的小混混那样发型凌乱,衣衫不整。 林笛的脸一拉再拉,变得十分不好看。 见到林笛一张脸变得如此,箫天歌不但沒有半点不好意思,相反还十分高兴,可谓是终于看到林笛被她刺激得即将崩溃了。 “父后,这茶可是从江南茶园新运过來的上等好茶,味甘而有着淡淡清香,试试如何?” 林笛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冷冷的望着箫天歌,从他那双眼中,燃起一簇簇幽蓝的小火苗,如果可以,似要将她焚烧殆尽。 “如今北有沙尘暴,南方又闹洪灾,山区陆路上山匪猖獗,可谓是令人忧心之事一桩接着一桩,此等危难时期,也只有你皇太女殿下能够如此悠闲自得,夜夜笙歌,怀抱美男同眠!” 林笛字里行间可谓是透着嘲讽之意,只差沒有当场将箫天歌一阵怒斥了。 但这种暗中带刺的话,比那当面训斥人,更要來的阴险狡诈,让人心情不爽。 林笛不喝,并不表示,她亦是如此。伸手端了一杯热茶,揭开盖子香气扑鼻而來,闻着尤为舒服。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策 喝了一口,不疾不徐的将杯子放下之后,状似挺悠闲的懒懒开口【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5章节】。 “沙尘暴一事由來已久,只怪当地居民不知种树固土,却因一己私利,大片砍伐森林,导致植被遭到破坏,土地流失严重,从而沙化。解决之道,便是大面积的种植树木,将流失的土地减到最少。至于南方洪涝,究其原因亦是河床堆积颇高,常年未曾通塞过。往年一下大雨,人们都只知抬土堆高堤坝,需不知如此做,虽能缓一时之急,却并非是上等之选。堤坝越筑越高,河床亦是越來越高,如此一來,一到雨季,河里装不下水,遭殃的自然是延边百姓!” 这一席话,顿时让林笛心中一惊,本是无波无澜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亮光【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第一百七十五章对策章节】。 且不说箫天歌用了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的词语,但眼前的人,不过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却能够在分析事情的时候,说的如此透彻,看得这般通透,而不得不否认的是,他这一国之帝后,也未曾像她般想得那样周到。 她这一席话,将利害关系都一一罗列出來,并且还将解决之道也一并讲了出來。 她确实是有王者之智,亦有着王者之相,他自家的那个痴傻女儿,无论如何与她相比,都是比不过箫天歌的。 但越是如此,他心中的火气便越甚。从前他女儿虽然智力与能力不及箫天歌,却也是一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孩子,如不是那夜... 敌人越是聪明,就越是对他有威胁,虽然若是他日她箫天歌侥幸能够坐得这帝王之位,他林笛也一定发誓,让她在登基之前处处受阻。 “你说的那些所谓的解决之道,看似有用,但你又可曾想过解决起來,会十分困难?土地已经大片流失,如今再去种植树木,可还有用?再者即便你种树成活了,树木亦不是三两天就能够长成参天大树,那么这成长的期间,你就不怕幼小的树苗抵不过这沙尘暴的践踏,从而功亏一篑?至于你提的疏通河床一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试问有水的河,又岂能够疏通?” 林笛字字带刺,咄咄逼人,而箫天歌不但不惧,相还丝毫沒有退让之意。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事在人为,儿臣深信有志者事竟成,况儿臣之见并非是凭空拈造而來,乃是有可行的依据的!” 四目相对,空气中燃烧着火苗,暗涌肆意涌动,看似平和的场面,却让人有若身在火窖之中,酷热、灼痛。 连一向懂得说话的魏国忠,此刻也变成了一个哑巴。开玩笑,这种时候哪个奴才敢冒险开口,这无疑是在找死。 故,就算他此刻在想帮助他主子说点什么,也只能碍于自身身份,而不得不将那一份关心深藏心底,默立一旁。 “呵呵,你依据的是什么?想我蓝御祖先从未做过如此事情,你那可依的又是出自哪里?” 见林笛执意要与她唱反调,箫天歌脸色也渐渐不再那么好看,不由嘲讽一笑道: “父后你自恃过高,我蓝御祖上未曾有过,难道别处就不能有么?或者再往上追溯呢,你就能够肯定无古人曾记载过么?父后,天大地大,切勿坐井观天!” 林笛今日怕是与箫天歌较上劲了,竟然也是死咬着不放了。 “那好,你去将那记载着此法的书籍找出來,若真有此书,本宫自当虚心接受,闭门学习,但若是有些人为了搪塞本宫而胡乱道出的这些无稽之谈,本宫定然不会就此作罢!” 林笛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看來今日她不找出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的话,林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她所言的这些东西,靠得实乃是前世的记忆,在这里,又哪里有什么古籍会记载。 林笛会这般死咬着不放,定是不单单是因为不相信箫天歌那般简单的,定是还有其它原因的。 “啊?让儿臣想想,父君您一向深居凤霞宫中,甚少会亲自出來,今日又走得如此急切,一大清早,直奔至儿臣这东宫。以父后平时的作风來看,实在是相差甚远,让儿臣猜猜,到底是何事让父后如此急切?” 说罢故意将眼一挑,上扬嘴角,竟然颇为有些邪恶一笑,无不是继续道: “若非不是儿臣此前命那镇远大将军前去山区剿匪,让父后您担忧了?想那镇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如今儿臣将她支开,父后您便如坐针毡,有若被人斩了左右臂膀,甚是着急吧...故才会一大早不顾自身身份,也忘了该有的沉稳,巴巴跑來了儿臣的东宫,是么?” 心中想法被箫天歌道破,林笛甚是恼火,可越是着急,便越是不能够把持住。 不由猛拍桌面呵斥道: “荒谬,本宫为何要担忧,又为何要怕?难道沒有那镇远大将军在京护着本宫,本宫就怕你掳了不成?” 箫天歌低头,似不经意间般,打量自己的双手,双手白皙而修长,实乃是芊芊玉指,光滑而细腻。 随即幽幽开口:“呵呵...父后倒不是怕儿臣会掳了你,只是少了那镇远大将军的重兵,父后你不能够快速的做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 林笛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儿臣什么意思,父后不是比儿臣更要清楚么?这天下沒有包得住火的纸,亦沒有不透风的墙。父后您在宫中四处都有眼线,难道别人就不能有么?既然今天父后您为了儿臣将镇远大将军派去山区剿匪一事而來责问儿臣,儿臣今日也与父后您说了这么多,也不怕再说这一两句了。” 顿了顿之后继续道:“无论是天灾,还是派谁去剿匪,这都乃是前朝之臣方能议论的政事,而父后您明显只是后宫之人,后宫众位夫伺均不可议政,即便您如今已经贵为帝后,也是不能够打破祖宗的规矩。” 林笛此刻的脸色只能够用惨不忍睹四个字來形容,且林笛还要一力的隐忍,坚持着他惯有的那种淡淡的看似平淡的表情,这要强制的隐忍,无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难看。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1 广袖中的手指如今已经紧紧握住,似要抓出水來【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6章节】。 林笛如此难看的脸色,即便是瞎子都能够感受得到,又岂会逃得过箫天歌的火眼金睛。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來,道: “如今时候也不早了,儿臣还要去上朝与群臣议事,就不做多陪了。”随即冲着门外大吼一声: “幽蓝,替本宫送帝后回宫!”幽蓝听到呼唤,忙走了进來。林笛暗自咬了咬牙,瞪了箫天歌半晌之后,一甩长袖,离开... 今天朝堂上真是有意思,丞相林祥之以身体不适为由,罢朝不上,而跟随她的一众官员亦是称病罢朝。 原本的林氏一党,今日一个不见,空了一大片【绝色天骄:江山美男我都有!176章节】。 先有林笛给她來个突然袭击,如今又有林祥之带头罢朝,莫不是她蓝御国,沒有了此等逆臣贼子,就不能够运转了不成? 箫天歌颇为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望着朝堂上另一党派的臣子,这乃是以太傅白幕吉为首的一派,顿觉沒有了林祥之那些人,心情陡然就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就大了。 “今日本宫顿觉这殿中空旷了不少,你们说以后要是这朝堂之上,日日都只你们这些人,是该多好,空气都要好了不少!” 此等话,也只有身为太女的箫天歌才敢说,她这话看似是在开玩笑,弦外之音可不就是说林祥之她们那一群老太太是多余之人? 虽大殿上众臣心中皆多少有些愉悦,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如此这般憋着,其表情自然十分怪异。 白幕吉道:“殿下,大殿之上哪能开此等玩笑!” 作为箫天歌的启蒙老师,又是太傅,如今她自然有权利说教箫天歌,被白幕吉如此一点,箫天歌倒是并不生气,还带着浅浅笑意,看來她今日心情确实不错。 不过也是,一大早气走了林笛,如今又让林祥之一干人等气得罢朝,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來者啊! 她们不喜欢看到她,她同样也不喜欢看到她们,所谓眼不见为净,大抵也就是如此。 “太傅教训的是,学生倒是一时间忘形了,倒不知诸位大人今日可有事启奏?” 白幕吉上前,恭谨禀道:“老臣有事启奏!” “哦?太傅请讲!” “如今南方大面积洪涝泛滥,受灾地区每日俱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还望殿下能够及时想出应对政策,处理此事,万万不能够再耽搁了!” 箫天歌略一思索,道:“每到夏季,南方地区便洪涝泛滥,从前都是开粮仓赈灾,从国库拨出银两发给受灾百姓。这种做法乃是治标不治本之道,依本宫之间,并不可取!” 此话一出,朝中群臣皆是哗然,底下不由窃窃私语起來。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她们也不过是沿用祖宗的办法行事,从未想过此法不可行,更是不敢有半点怀疑祖宗智商的想法。 毕竟在蓝御从皇帝到众臣,再到天下百姓,都以孝字当头,百善孝为先,这是她们一直所遵循的规矩。 不少官员都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毕竟箫天歌刚才所言,乃是有违祖宗观点的做法,简而言之就是对祖宗的不敬,即便她此刻贵为太女,亦是不可如此。 它蓝御能有今天的基业,也是从前祖宗打出來的江山,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根本却不能相忘。 倒是白幕吉这老狐狸,一向是个深谋远虑之人,更是心思缜密的人,不然她也不可能与那林祥之斗得了这么久,可以同为三朝元老级的人物。 白幕吉垂眸间,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忙道: “殿下如是说,怕是已有了何良策?” 箫天歌在那只佩服白幕吉机敏的同时,接着继续道: “根本之道就是加强河堤的坚固度,在旱季时,将河底的淤积泥沙挖掉。因一到雨季,河水即会从上流山区,以及他处地方四面八方的涌來,自然又会重新带來不少泥沙,故本宫提议,河床需时常清理,当然是最好每年一次。至于加固河堤,这事亦是势在必行,以免每每到了洪涝时期,因河堤不坚固,冲毁堤坝,导致延边百姓受灾,从而损失惨重!” 此提议一经道出來,底下群臣又是一阵喧哗声,白幕吉虽在心中暗自赞叹箫天歌能够有此等常人都想不到的办法,却在心里暗自发难。 群臣之声,她自然也是听在耳里,急在心里,箫天歌之见确实不错,然要加固河坝,清理河床,实乃不是一件什么小事,定然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古人目光短浅,也许与她们当时所待的时代有关联,但她箫天歌严格來说,可是一个曾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岂可与她们一般见识? 目光短浅,瞻前顾后,总归是成不了大事的,况每每只治标不治本,这种问題,亦是会每年发生,到时人员伤亡以及财力的消耗度定也会不少。 白幕吉说到底还是一个古人,故她就算再与常人不太一样,她也及不上箫天歌的思想來得要前卫。 再者,年纪一大,顾虑的东西自然也比年轻人要多了。 “殿下,您方才所提之见,虽可行,但是你又可曾想过,挖河床,加固堤坝亦是劳神费财又耗费人力物力的事情?再者,如今的百姓皆喜安居乐业的日子,如今我们朝廷要因此事而去抓她们來做事,她们若是不愿,又该如何是好?” 白幕吉所言亦并非无理,箫天歌猛然从龙椅上站了起來,目光犀利的一一扫向底下群臣。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又岂可因已经习惯了这种安居乐业的日子,而不想劳作?朝廷出钱,她们出力,本宫又并非让她们白做。既然是我蓝御子民,享受我蓝御的福泽,就该在需要她们时,为我们出一份绵薄之力不是?再者,本宫如此做,难道是为了我自己么,难道是为了你们站在这金銮殿上的群臣么?如今受灾的可是前方百姓,若是她们不愿,甚好,从即日起,那些赈灾之粮以及赈灾银两统统可以不用再发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 食君之禄,分君之 此话一出,群臣皆讶然,面露难色,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幕吉思索再三,只得又道:“殿下,这于理不容啊,从前...” “食君之禄,应与君分忧,既然她们不愿为君分忧,那么本宫又何必再要去救那一些自私自利之人?倒不如让洪水直接给淹死或是冲走算了...” 此话一出,众臣皆脸色大变,白慕吉慌忙下跪,众臣见此,亦是齐齐跪于地上,想着这位殿下年纪不大,脾气倒真是不小。 白幕吉想得多,只因为她看得太多,经历过几朝之人,若沒有个圆滑以及察言观色的本事,又岂会久立不倒? “殿下,暴虐之政一向皆是昏庸暴君所为,乃是亡国之照。如今我蓝御正处于春秋鼎盛时期,先帝与陛下皆施行仁政,勤政爱民,以民为本。” 说到此处,白幕吉略微顿了顿,继而又道: “殿下乃是我蓝御之储君,将來亦是要继承大统的,若是殿下在此时因暴政而丧失民心,对殿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众臣也一并附和道:“还望殿下三思...” 一席话有如给箫天歌的头上泼了一桶冷水,古人的思想与她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自然是不太相同的。 曾经光绪帝贵为皇帝,实行维新变法,亦是被那些保守的顽固派给镇压,最后被慈禧软禁在皇宫之中,终日郁郁寡欢,不得志。 她如今尚且还只是一个太女,亦并未等级,她虽也有权利,然总归不是那真正的最高之人。 想要让这一群顽固不化的石头融化,总归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也让箫天歌头一次觉得,实行新的政策,改变旧的做法,确实并非一件易事。 好在如今林凤霞被她调去了山区剿匪,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回來与那林笛姐弟两狼狈为奸。 林笛在后宫中虽势力庞大,但她箫天歌亦非善类,她手下的几千暗卫,亦不是吃素长大的。 故,沒有林凤霞的精兵在,林笛与她充其量只是半斤对八两,并不能在此时是伤她分毫,更不能在此刻逼宫退位。 与群臣为敌,并非是她所希望的,也并非是一个聪明人所做的事情。 从前她本无意做什么至高无上的皇者,低调行事,处处不出风头,然不管她如何低调,却仍旧引來他人恨嫉。 于是乎,她想通了,既然不能做那闲散、快活不问世事的闲人,她箫天歌便极力迎敌,斩荆披棘,做那高高在上的九武之尊。 诚然她对于这满朝官员的保守与迂腐确实有些恼火,但刚才她确实也只是因一时之气,才会讲出那番爆扈之话。 明君实行仁政,暴君残暴不仁,最终导致天下百姓揭竿起义之事,她幼时便已经在书上看了不少,可谓是耳濡目染。 她又岂会不知道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 然,治标不治本,这洪水一來,明年一样会造成灾害,到时候百姓仍旧置身于水生火热之中,朝廷到时候亦是要拨粮赈灾,如此往返,到事后河床越堆越高,即便是随便下点雨,亦会有决堤的迹象发生,到时候再去补堤为时已晚。 说她箫天歌爆扈也好,还是她不懂体恤民情也罢,大不了她不做这太女了,难不成谁还稀罕当那日日为国劳心劳力的君王不成? 她不是沒有野心,而是对于权力看得并非如林笛那样重而已。人生在世,最主要的是快乐、幸福,而并非要靠着践踏在一堆白骨之上,无论如何也要坐上的那个皇位。 “本宫主意已决,无需再议此事。此事就着太傅你去处理,兵部以及礼部两位尚书辅佐白太傅一起执行。至于现场,本宫在禀明母皇,确认母皇近日來通过休养,龙体已渐渐恢复之后,自会亲自前往现场督促。众位大臣若无事上奏,就退朝!” 白幕吉虽然还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得作罢,箫天歌虽是她的学生不假,但她可是太女,而她终究只是一个臣子,这么多年的为官生涯,她自然明白,为人臣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这种时候再去劝谏,无疑是不明智的做法。 箫天歌下朝之后并未直接回东宫,而是直接往箫静竹的乾坤宫行去。 “月影,本宫虽命白太傅处理前方赈灾已经着手加固河堤,通塞河床一事,你从即日起,便也暗自观察,若有何问題,及时向本宫禀告!” “是!”她不是不相信白幕吉,怕她从中作梗,她只是觉得像这种突然实行的新政策,一般都难以执行。 肩辇行至乾坤宫门口,箫天歌在幽绿的搀扶之下下了辇,正欲往里走,却发觉今日守在这乾坤宫门外的竟然是林笛身边的小禄子,心中的警铃不由大作起來。箫禄子见到箫天歌,自然是忙躬身给行了一礼。 “奴才参见太女殿下!” 箫天歌心中虽已有想法,然而脸上却仍旧的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墨眸扫向小禄子淡淡开口道: “你不在凤霞宫中伺候你家主子,倒跑到乾坤宫來作甚?” 小禄子略微有些停顿之后,方恭谨的回道: “回殿下的话,奴才是奉帝后之命过來乾坤宫当差的!” 小禄子这话,让箫天歌心里的警惕之意越发的浓了,但仍旧不动声色道: “乾坤宫奴才那样多,为何却偏偏还要你过來?曾经伺候皇上的奴才去哪了?” 小禄子面露难色,但仍旧不急不慢,恭谨回道: “回殿下,奴才只不过是个听人使唤的奴才,又岂敢随意去揣摩主子的心意,主子让奴才來了,奴才便领命來了。” 果然是林笛**出來的奴才,遇事临危不乱,回答的亦是滴水不漏,在拒绝着她的同时,也沒有明地里将她得罪。 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不被她箫天歌给震慑住,沒有吓得冷汗淋漓,全身发抖,实在不可多得。 “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本宫來了。” 那小禄子并未有半点动作,仍旧如木头般立在那里,但态度亦是十分恭谨,头一直低垂着,沒有抬起來半分。 “殿下,请恕奴才不能够如此!”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阻挠不成 箫天歌脾气一向不好,只是她忍力还算可以,装得一派冷清而已。 “为何不能如此?”语气虽仍显平静,却已然透着一股子森寒之气。 “因为是本宫之命!”正在小禄子为难之际,冷不防林笛的嗓音从门后传了过來,紧而大门打开,站在门口的那人正是林笛。 林笛会在此时出现,箫天歌一点都不惊讶,让她疑惑的是,林笛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莫非即便是他那姐姐林凤霞不在京城了,他林笛单凭一己之力,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他林笛根本就沒有把她箫天歌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底? 箫天歌将满腹的疑惑以及怒火慢慢下压,表面上还是恭谨的向林笛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父后!” 徐徐行了一礼之后,也不等林笛有何说辞,径直说道: “儿臣近日來忙于朝政,几日來都未曾看望过母皇,心里十分着急、担心母皇的龙体,故今日特意在散了早朝之后赶过來,不知母皇龙体可曾康复了?” 林笛亦是个十分小气之人,那日在东宫,箫天歌将他拒之于门外,不让他进屋,因此而不知屋中穆枫情形从而让他耿耿于怀。 今日箫天歌到得乾坤宫,他私心的想要让箫天歌也吃个闭门羹,故整个人挡在门口,不进不出,就那样淡淡的斜睨着她。 “殿下你日理万机,终日为朝政忙碌奔波,该是很疲乏了吧,以后照顾皇上之事,便交由本宫一力处理!” 林笛看似神情淡淡,实则眼角眉梢皆隐现浅浅笑意,那种笑意带着浓烈的挑衅之意,看得箫天歌只想飞扑上去直接k人。 而他言下之意更是体现出箫天歌刚才所想,林笛真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但有她在此,又岂会让这个林笛如此做? “百善孝为先,儿臣是蓝御国的太女的同时,还是母皇的女儿,母皇龙体违和,作为女儿的又岂可坐视不理?国事固然重要,关心母皇龙体亦是不可忽略的。况儿臣也并非是玩物丧志,儿臣可是在处理完国事之后,才抽空过來的,故还望父后能够让儿臣进去!” 箫天歌边说,手边往林笛伸去,企图将林笛推开,而林笛又其实一盏省油的灯?在箫天歌将要触到他时,他反手一把将箫天歌握住。 两人面上平静,却暗地里使了内力,箫天歌内力再雄厚自也比不得林笛那老狐狸來的要强。 她自知自己抵不过林笛,但她并不是笨蛋,在林笛分神之际,已让乌鸦成功从门口潜入进去,待林笛反应过來之时,为时已晚。 箫天歌将手收回,因消耗了不少内力,后背上已经冒了细密的汗水,面上仍装得十分镇定,并且微笑道: “父后您还要再拦着儿臣么?” 箫天歌虽在笑,语气也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实际上却并无半点要征求林笛意见的架势。 今天不管林笛如何阻拦,这乾坤宫她是进定了,她的母皇她也是看定了。 林笛无不是愤怒的瞪向箫天歌,箫天歌徒留一个潇洒、挺拔的背影供林笛瞻仰。 待箫天歌一走,一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魏国忠忙凑了上來。 “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林笛收回望向箫天歌的视线,瞟向躬身立在他身边的魏国忠,方才的怒意已经消失,此刻只剩一抹淡漠,望向魏国忠的眼里多少有些冰冷。 “小魏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够永远做个沒用的奴才么?”林笛的语气虽冷,却显得异常平静,所以连像魏国忠这样圆滑的老狐狸也猜摸不透此刻林笛的心情如何。 他本着做奴才的本分,谦虚而又谨慎的回道: “奴才出生就是为了要伺候主子您的,奴才在主子面前自然永远都只能是个奴才。” 他这一顿献媚以及表示衷心的话,并沒有打动林笛,相反还让他觉得魏国忠这奴才简直是有些愚不可及,却还要在他面前自作聪明,不免对他十分厌恶。 “错!”林笛伸手指向魏国忠的太阳穴,轻轻点了几下。 “因为你这里面装的都是黑炭!”说罢不再搭理魏国忠,而是往屋里走。魏国忠僵硬的愣在当场,脸色一变,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去,却只看到林笛那一袭银白色的衣角,因他的走动而左右摆动。 奴才始终是奴才,即便你多么的忠诚,即便你做了多大的贡献,多么赢得主子的喜爱,你只要做错一件事情,那些从前的好,就可以统统抹杀。 功永远抵不了过,而主子的心情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揣摩得了的,主子们的心情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然,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也并非是全部为了让林笛开心,因为像他们这种很小就净了身,被送进皇宫中做奴才的人,一日为奴,便终身为奴,不可更改。 等箫天歌进去时,乌鸦已经给箫静竹探完了脉搏。 “母皇此刻如何?” 乌鸦道:“皇上脉相较为虚弱,但好在还不算太坏,因皇上从前一直有曾锻炼身体,故体质亦比常人要好,如今我不明白的还是,为何本是感染的一些小风寒,按道理喝几幅药之后,该是已经无大碍才是。” “是不是因为父君去世,从而让母皇心痛不已,其实此非风寒之症,而是心病呢?” 乌鸦摇了摇头:“不是,心病是不会终日里浑浑噩噩,头晕目眩,昏睡不醒的,依属下之见,该是中毒了!” “中毒?”又是中毒,她父君因受人所害,被下毒至死,如今她母皇又是如此,她岂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至亲之人,就这般被人迫害致死? 林笛果然是胆大包天,虽然杀害她父君的凶手,似乎已经找出來了,但她始终不相信,那位从不与人争夺的李贵君会是杀她父君的罪魁祸首。 如果她沒有想错,那幕后之人,定是那林笛,他一向狼子野心,未达目的不折手段,而她父君从來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将他除掉。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识毒 只是苦于暂时沒有证据,而那李贵君又极力承认是自己所为,才只得将此事暂时搁置,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去查个究竟。 到底李贵君为何要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林笛充当这个替死鬼,如今她仍旧不得而知,但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眼睁睁看着林笛加害她母皇了。 “依属下之见,先检查一下皇上的膳食以及所喝汤药!” “好,此事就交由你处理,若真如你所言,定要告知本宫!” “是!”乌鸦忙退下,林笛此时也已经走了进來。 他走至箫天歌身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箫天歌跟前,箫天歌瞟了林笛一眼,接过信封。 “这是皇上此前下的一封密函,在你父君死的那晚所写,秘密交予本宫的。”说到此处,林笛冷笑一声,箫天歌虽未将这信封打开,然而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林笛继续道:“古往今來,生在帝王之家,权势与地位大于一切,即便是亲生骨肉也不会推心置腹,像平凡人家那般疼爱有加。就算表面上对你极为宠爱,那也只是表象,其实你的锋芒,早就已经让皇上有所忌讳。你出生那日天降霞云,更有几只大彩鸟围绕皇宫旋转,你可知这是什么征兆?这乃是大祥之兆,同时也是帝王之兆。你以为你从小装得冷冷清清,对事事都不太搭理,就能够掩去你周身的光芒?你错了,大错特错,这样子不但沒有隐去你的光华,更让你显得越发的深沉,深不见底。特别是你从渔阳城凯旋归來,陛下对于你的胜利虽满心欢喜,但你此刻深得民心,光芒盛极一时,你可知帝王皆是有疑心之人,若是你的光辉都压过了她,你觉得她还会无动于衷么?” 从前在前世,她看过不少书籍,也曾看过不少历史剧,历史上为了争夺皇位而兄弟残杀,甚至是父子残杀的皆有。 她因攻而锋芒外露,霸气外泄,从而威胁到她母皇的帝位,她母皇对她有些顾忌,亦实属平常之事。 林笛讲了这许多,此时将这密函拿出來,即便不看里面的内容,箫天歌也知道箫静竹说的是些什么。 “所以,母皇这是要拿这个來遏制我的权利,还是怕我一时间把持不住,登基为帝?” 林笛万万沒有料到箫天歌竟然连信封都不打开,而是直接将信当着他的面给撕碎。 林笛瞪大双眼:“你...” “且不说这封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偏偏在此刻出现,让人认为这是你私自伪造的。即便不是你私自伪造的,刚才乌鸦也曾给母皇探过病症,母皇此刻头昏目眩,神智尚且不清醒,她下的命令也并非是出于自身本意。这封密函,儿臣看与不看皆无关系!” “大胆!” 林笛怒极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词语过來责骂箫天歌,只得冲着箫天歌怒吼一声。 箫天歌却不以为意,冲着林笛笑得越发的肆无忌惮。 “儿臣再过胆大亦不如父后您老人家,假传密旨,肆意妄为,企图只手遮天,儿臣说的是与不是?” 林笛大惊之余,却仍旧死鸭子嘴硬道: “荒谬,本宫如今位居后宫之首,为何还要做这假传圣旨之举,岂不是多此一举?” 林笛死鸭子嘴硬,而箫天歌亦是紧咬不放,咄咄逼人之主。 “男人的确不可登基为帝,但是却可垂帘听政,辅佐新君。父后您不是有一位大公主么?虽已经痴傻,却也是母皇血统,以你在这后宫的势力,加上你家中母亲及大姐的兵力,拥护她称帝,平定反对份子,又有何难?到时候新帝登基,你做那幕后独揽大权之人,可谓是受万人膜拜的皇太后,坐上你梦寐以求的最高位,你别告诉我,你从未想过如此...” 林笛的面色越发变得十分复杂,眼神闪烁不定,似看怪物一般盯着眼前笑容可掬的箫天歌。 这十几岁稚嫩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颗看透事事的心灵,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因心中太过激动不已,脚下步履虚浮,不由连连后退两步,极力隐忍之后方将心中的情绪渐渐安定下來。 “沒有证据的言辞,都是信口开河,一派胡言,胡思乱想所來。你撕毁密诏一事,本宫尚且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箫天歌...” “主子!”林笛话未完,乌鸦推门而入,箫天歌勾唇,看來好戏即将上演了。 “可有结果了?”林笛闻言忙转过身去,望向乌鸦,乌鸦颇有些微的紧张,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显得异常镇定。 箫天歌还记得初见他时的样子,完全的是个马大哈,而且还毫无规矩,大大咧咧,一点沉稳的迹象都沒有。 沒想到被洛沐羽三年的魔鬼训练之后,连乌鸦这块璞玉也被雕琢一新。 莫名的想起洛沐羽,心里就是隐隐一疼,洛沐羽,洛沐羽,心里似有好几个声音在呼唤着他,他现在可还安好? 然而现在,并非是她能够去思念洛沐羽的时候,趁着林笛情绪不稳之时,她应该趁热打铁,乘胜追击。 “是!” 箫天歌复又将视线挪向林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林笛的脸色。看吧小样,你想黑我,如今你自己亦是自身难保。 上次有李贵君为你撑腰,让你逃过一劫,今次,我看你再耍出怎样的把戏出來。若说上次是侥幸逃过,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定要将你拿下。 “趁着如今帝后在此,你把你所知的内容,原原本本,详详细细道來!” 乌鸦一字不漏将方才所发现的内容原原本本的道了出來,林笛面色仍旧装得一脸平静,然他微微发抖的双手却将他此刻强制装出來的镇定给出卖了。 箫天歌故意不去看林笛脸上微妙的变化,只是对着乌鸦疑惑道: “依你之言,那母皇是被人在食物以及药中下了此种毒了?” “正是如此,属下已将此毒用与之相克之药煮了出來,如今被煮药物皆已成黑色,可见药中含有此毒素。因下药较轻,加之此药毒性并不浓烈,故短时期的引用,并不会让人丧命,只会让人终日里浑浑噩噩,昏睡不醒而已!” ------------ 第一百八十章 句句紧逼 箫天歌转过身去,望向林笛,脸上笑意已然散去,只剩一双能够探究一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林笛,似要将他看透。 如今箫天歌有把柄在手,加之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气焰嚣张,连她母皇都要因此而忌惮她三分,林笛再过是个深沉之人,在浑身充满霸气的箫天歌面前,他自然不能够做到如此镇定自若。 箫天歌步步逼近,林笛退无可退,只得稳住心神,对视回去。 “父后,你口口声声说,会好好照顾母皇,让儿臣至力于朝政之事,此刻母皇在你的照顾下,在你的眼皮底下被人下了药,你说你该当如何?” 箫天歌的语气中沒有半点的委婉,直白而又干脆,矛头直指林笛。林笛好歹是一国之后,更是箫天歌应该尊敬的父后,所以此刻对于箫天歌这样目无尊长的质问,自然是尤为光火。 他凤眸一瞪,咬牙低喝道: “放肆!你眼里可还曾把本宫当成是你的父后?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么?依你之意,这下毒之人,莫非还是本宫不成了?” 林笛这一招以打击别人气焰,而让自己稍微安心的把戏,箫天歌自然是看在眼底。 终于把持不住,终于着急了么?她箫天歌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他好好玩玩,这一场战役,是他林笛先挑起來的。 从前她对他一力忍让,不与他正面为敌,只因她羽翼未丰,加之她也在乎她的父君慕容亦。 如今慕容亦已经仙去,她又还有何需要去担心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父后,人都是有良心的,既然问心无愧,你又在这里怕什么,紧张什么?啧啧...看你连冷汗都冒出來了,來儿臣为你擦擦!” 箫天歌掏出手帕,抬手到林笛的额头上擦了擦。 “先前父君那件事情,儿臣沒有继续探究,只因儿臣当时因骤然失去父君悲痛不已,心力憔悴,但...这并不表示,儿臣会就此作罢,让李贵君做那替死鬼,更不会让父君他老人家在地下做那枉死之人!父后,你说这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嗯?” 箫天歌不由又靠近一些,这无疑让林笛心神皆惧,本能往后退。 望着一向清冷淡漠的林笛,竟然被她吓得如此,箫天歌心中大呼过瘾的同时,却并沒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如今苦于无证据,而林笛的身份、地位又不能够让她肆意的去调查,不然此刻就不单单只是几句带刺的话语伺候了。 “笑话,本宫并非那判案之臣,凶手是谁,又岂会知道?” 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我看你还打算嘴硬到何时,既然这场战役已经拉开,也已经到了两兵交锋迫不得已的地步。 这些年來,她准备了这么久,为的还不就是今天?既然他林笛先不仁在先,就别怪她箫天歌不义。 “对对,儿臣倒是忘了,父后您老人家常年深居凤霞宫中,过着看似挺深居简出的低调日子。但是当年我这样一个黄毛小孩,都尚且能够被你们看出是块会发光的金子,那么像父后您这样的人中之凤,难道真以为单靠你那所谓的低调,就能够掩去一切光芒么?你会演戏,莫非他人就不会看戏不成?演久了,确实会让人难以分辨真假,但戏总归是戏,总有演出闭幕的一天,那伪装的面具,也有会撕下來的一日,懂么,父后!” 林笛目光中显现出一抹警惕:“本宫一向是个直白之人,不喜与你在此拐弯抹角,你若是爽快,就请拿出证据來,治本宫一个想要谋害君王之罪,如若不然...” 林笛一顿,勾唇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有若冰箭,直刺对方骨髓之中。 箫天歌对于林笛兵刃一般的眼神毫不畏惧,一声冷笑道: “证据?你要证据是么,那好,我就给你证据!” “宣玄逸上來!” 箫天歌冲着门外吼了一声,立马有奴才走了进來,來者正是贴身丫头幽蓝。 “奴婢领命!” 林笛脸色骤然一变,箫天歌回过身去,似笑非笑。 “你一定很奇怪,儿臣与那玄君势成水火,毫不融洽,为何他会帮儿臣是吧?从前儿臣还只是区区一位公主之时,留在舞阳宫的仆从,不过区区几人,目的为何,就是儿臣只留心腹,懒得再去事事防着那些吃里扒外的眼线。但如今儿臣身为东宫太女,身份与地位已然与从前大不相同,若身边仍旧只留那么几位仆从,定会遭人口舌,同时也于理不合。但谁是真心为儿臣着想,一片丹心伺候儿臣的人,儿臣心里自然有数。而又有哪些是鬼,儿臣也不是在此说大话,只需用眼睛一瞅,便能够辨别出來。你派往儿臣身边的那些所谓眼线,儿臣早就了如指掌,既然他们那么喜欢邀功,儿臣就干脆耐心点,陪他们玩玩,也好让他们沒有在东宫白走一趟。他们给你的那些消息,定是让父后您十分满意吧!” 他林笛准备了这么些年,一向小心谨慎,自问事事都做得极为谨慎,留有后路,即便东窗事发,也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然而,此刻他却有些怕了,他不是怕箫天歌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他身上,他害怕与畏惧的还是,如此幼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如此厉害,让他也经不住的打从心里的生出一股子寒意。 她与玄逸不合竟然是在演戏,她与穆枫秀恩爱,大晚上的有屋不进,却偏偏选在外面,只因她深知她身边有他的人在暗中监视。 她只是想要传话之人告知他这一切,让他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甚至像现在这样,被她逼得乱了方寸。 她可真厉害,一个区区十四岁的丫头,却让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被她戏弄的团团转。 但是他不能够就此服输,他准备了这么多年,忍耐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坐上那最高之位,让群臣跪拜,号令三军,掌握朝政。 他稳了稳心神,将满腔的怒意,与那蹭蹭升腾而起的惧意压下。 他是林笛,一国之后,后宫之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显赫,他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被这黄毛丫头区区几句话就吓得魂不守舍,方寸大乱。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替罪羔羊(1) “本宫也痛恨那些在背地里做手脚之人,如今还是对皇上做手脚,若你真有证据证明,本宫对于那凶手,定然不会轻饶。也好,既然你今日已经有了揪出凶手的决心与把握,那么本宫便与你在此一起等候那凶手浮出水面來!” 林笛说完,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回椅子上坐下,他气定神闲,神情淡漠,方才的惧意与紧张顿时消失不见。 任凭箫天歌如何是个聪慧之人,她此刻也无法将林笛这位老狐狸看透,难道她搞错了?幕后主使并非林笛? 但这样的想法也不过仅仅是那么一瞬而已,除了林笛还能再有何人? 只是尽管她与林笛之间,乃是仇敌之势,敌人归敌人,林笛那种与生俱來的淡定之态,以及他遇事临危不乱的忍耐力,还是让她不得不折服。 玄逸风度翩翩的走上來,朝林笛与箫天歌皆行了一礼。 “玄君将你这些日子所查的证据,一一道來,让父后听听!” “臣伺近日來,查了御药房,问了御药房的掌事太监,知道了一些事情。” “继续说!”箫天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随意的开口,余光却瞟向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林笛。 看着表面似乎还是很淡定的样子,但脸色却已经不再如刚才了。终于连林笛也感到害怕了么? “臣伺查到,前阵子帝后身边的掌事太监魏国忠,曾进去御药房,拿了一味有毒的植物,名为断肠草。此草本身具有剧毒,但于其它药材和一起之后,又能够以毒攻毒。且稀释过后,毒素降低,少量食用,并不会立刻让人丧命,只会令其胸闷、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然此症正与皇上的病症切合!” 箫天歌望向一旁脸色已经不大好看的林笛。 “父后,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罚这位令母皇重病的始作俑者?” 尽管他的脸色已经不如从前,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但面上却仍旧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林笛不愧为林笛。 他沉着冷静的神态,让玄逸都忍不住佩服,林笛并沒有立马回答,而是仍旧如刚才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似在沉思,但更像是在静默的等待。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林笛这是在等待什么,但他是帝后,他不发话,自然是所有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良久后,久到大家都以为这林笛是否已经睡着了时,林笛方幽幽开口。 “捉奸在床,抓人见脏,不是我不相信玄君的一番说辞,但是如今光凭你一面之词,就让本宫相信,此事乃是由魏国忠所为,本宫委实办不到!” 就算是林笛再做最后的挣扎,但他所言也并非虚假,不能因为她是东宫太女就能够无乱冤枉好人。 “逸,帝后所言你也听到了,你看这事该怎办吧!” 玄逸道:“臣伺自然是调查的清清楚楚,有了切实的证据之后,才如此说的,就请帝后与殿下稍安勿躁!” 稍安个毛线,如今林笛那小子,别看他一副淡漠的表情,实则心里早已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用他那一份伪装死死撑住而已,若是箫天歌与玄逸二人再演绎得劲爆一点,保不准,连他林笛也会有如漏气的气球般,顿时间给泄了。 玄逸对一旁的仆从道:“将御药房的小邓子叫來!” 很快,御药房的小邓子便來到了跟前,因他官位低,这后宫的主子并不多见,更别提这后宫之主,以及像箫天歌这样的太女了。 乍然相见,自然是极为紧张的,一脸的惶恐,刚一进屋便慌忙双膝跪地而拜。 “奴才御药房小邓子参见帝后,参见太女殿下!” 玄逸拿了一根青色的草叶,走到小邓子跟前站定,徐徐开口。 “小邓子,你可认识这是什么草?” 小邓子听到问话,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将头抬了起來,当他看到玄逸手中的那一株断肠草时,心猛然一紧。 “回玄君,此乃断肠草。” “前些日子,魏国忠是不是在你那要了些这个草药?” 小邓子一听魏国忠的名字,很自然就联想到林笛,帝后可是这蓝御的国父,其势力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蓝御国上下,到处布满,有如大树之根般,盘根错节。 箫天歌锐利的双眸似能够洞悉小邓子心中的想法,不由道: “你无须害怕,这里有本宫,有帝后在此,只要你实话实说,定然不会有人胆敢伤你半分毫毛!” 箫天歌的话似一剂定心丸,让小邓子瞬间有了保障,复又给她二人磕了一头,方小心翼翼的说道: “回各位主子的话,确实是这样,当时魏公公说最近凤霞宫中虫鼠闹得厉害,夜间穿梭不停,惹得帝后不能夜不能寐,故拿了一些说是去灭虫鼠,奴才当时也未曾多想,便也就拿了一些给魏公公。但奴才当时还是留了点心眼,嘱托魏公公切勿用多了量,以免伤及无辜。” 小邓子的回答倒是从实道來,未有半点添油加醋,都快三十的人了,如今仍旧只是在御药房当一个小太监,可见他并非是林笛之人,也并不是个懂得趋炎附势之主,不然都在宫中二十多年了,起码按常理,也该混个掌事來当当了吧。 故,他的话,箫天歌自然是深信不疑,但她信还不够,如今必须要林笛心服口服,但林笛又岂非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主,他不鸡蛋里挑骨头,怎么对得起他帝后的高贵身份。 如今要抓的是他宫中之人的把柄,要对付的也是他的得力助手,箫天歌此刻紧咬着魏国忠不放,无疑是要斩断林笛的左右臂膀,若是再狠一点,就是想顺藤摸瓜,将他林笛也一并揪出來。 屋中燃烧着帝王专用的龙涎香,清淡而凝神,这种香气,十分好闻,却并不刺鼻。 小邓子说完之后,大伙都在静默,但这只是表现,大伙的静默,并不表示,他们此刻就像是一块木头似的杵在这里,而心里却并无他想。 林笛不开口,箫天歌自然也是悠然自得的在一旁喝着热茶。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替罪羔羊(2) 林笛这次是大义灭亲还是一力的包庇魏国忠,全看他接下來的话该如何说。 “小魏子去御药房拿药时,可曾有记录?” 小邓子闻言,忙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册子,双手举于头顶上。 “回禀帝后,各宫的领用都记录在此本小册上,还请帝后过目!”一旁随侍的仆从忙走上前,从小邓子手中接过那本册子,再递给林笛。 林笛接过册子,扫了小邓子一眼,将视线挪向手中的蓝色小册,然后翻开页面,认真细看起來,翻至第三页时,在中间部分,果然看见了魏国忠的名字,以及那所领之物。 如今证据确凿,即便他是后宫之主,亦不能够再维护魏国忠那狗奴才了。魏国忠一向是个谨慎之人,为何关键时刻,却犯如此糊涂? 脑海中忆起那晚魏国忠从外面回來时,面色红润,身上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如今再次想來,心忍不住往下沉。 该死的奴才,知道是去办正事,却还如此不懂得收敛一些,如今证据确凿,纵然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亦不能够只手遮天不是! 心思百转千回,余光瞟向一旁的箫天歌,她倒是挺悠闲的,边喝热茶來边吃糕点,神情自若,嘴角边还噙着一抹淡淡笑意。 完全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倒更像是在那赏风景或是优哉游哉的享受之中。 如此这般,林笛心中越发气氛,恨不得将箫天歌扔进湖中洗泡一番就好,忍了又忍才将满腔的愤懑勉强压了下去。 合上本子,林笛眼中精光乍泄,沉声道: “把魏国忠那狗奴才给本宫押上來!” 箫天歌扯出腰间的丝帕,擦了擦手掌,心想着,好戏终于上演了,待会这出戏给命个名字的话,就叫做主人打狗。 待她擦拭完毕之后,魏国忠也被人从外面押了进來,一脸的猪肝色,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脸胆怯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林笛。 “小魏子,如今太女与玄君都说月前你在御药房领了断肠草,你可承认?” 魏国忠一脸惨白,身体犹如刷康般止不住的抖动起來,但他好歹见识过大场面,所以暂时还沒有完全被吓傻。 仍旧抱着一颗侥幸心理,躬身回道: “回主子的话,哪儿啊,奴才要那东西做...” “放肆!”魏国忠话还未讲完,林笛猛人一声断喝,紧接着将手中的蓝色小册子往地上重重一扔。 魏国忠本就是在强制隐忍着,用那一份顽强的隐忍力在支撑着自己,让自己沒有吓得有如一滩烂泥。 但现在,所有的支撑点在这一刻瞬间坍塌,他双膝跟着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噗通一声跪趴在僵硬的地板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望主子息怒...”他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用额头磕着地面,整个屋中非常安静,只有魏国忠磕在地上发出來的‘嗵嗵’声,他磕得那样重,该是极为用力的。 林笛心中免不了一阵心疼,魏国忠伺候他这么多年,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要他亲自对付他,他自然于心不忍。 再过冷血之人,他亦是有着一颗人肉之心,更何况,他与魏国忠主仆十几年了,听着他用力磕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的心里十分难受。 但此刻,若是他心软,包庇魏国忠,那么他以后在这后宫之地,还如何立足?他帝后的威严又何在,这后宫众奴才还不有样学样经常犯错? 即便心疼不已,但仍旧不能够姑息,要怪就怪他魏国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怪就怪他关键时刻还贪杯,以至于头脑不清醒,误了大事,他救不得,亦救不了。 “小魏子,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在此抵赖。整月下來,就你一人在御药房拿过那断肠草,而恰好皇上又是中了那草之毒,你且跟本宫说说,是谁借了你这个狗胆,胆敢在皇上食物中下毒的!” 魏国忠吓得又是一抖,眼泪鼻涕横流,整张脸都抵在了地板上,眼泪有如泉涌般汹涌而至,亦悉数滴落在坚硬的地板上。 即便是炎热的夏季,然满屋子却被林笛全身散发的那股子寒冷之气所笼罩住,让温度骤然间下降不少。 丝丝寒气由地板上传至魏国忠的双腿上,再由双腿传至心里,让他整个人让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彻骨的寒冷,然这种冷,比起此刻林笛眼中的那股子寒意,却根本不值一提。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无力乏天了,而他家那位主子也不会再维护他了,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做奴才的,有时候就是要为主子两肋插刀,主子有难时,替主子去死。他魏国忠虽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但也知道忠心护主这四个字的意义。 早就做好了今日赴死的准备,只是当灾难真的降临之时,他仍旧止不住的会去害怕。 “回帝后,沒有任何人指使奴才这么做,奴才会如此做,全是奴才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望帝后明鉴!” 一切都按预料中发展,魏国忠最终因为躲避不掉而将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她亦早已经料到,只是在惋惜之余,也不得不对魏国忠这奴才抱有一丝的佩服之情,如此忠心护主的奴才,还真是少见。 但,他说是就是了么? “魏公公,用毒毒害母皇,对你有何好处?我母皇待人一向亲和,也未曾处罚过你,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即便他如何畏惧,也摆脱不了枉死的结果,既然死都不害怕了,他又还有何畏惧的? 他如一条僵硬的虫子,缓慢的从地上一点点爬了起來,再一点点将头抬起來,刚才的惧怕顿时烟消云散,泪痕虽未干,嘴角边却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看不惯皇上的偏心,我家主子与她夫妻多年,共患难过,从皇上还是公主之时起便一直跟随在她身边,默默支持着她。但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便广纳夫侍,特别是自从皇贵君慕容亦进宫之后,皇上对我家主子,更是连正眼都不曾看一下。我家主子夜夜忧心,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皇上虽偶尔会驾幸凤霞宫,但那并不是因为爱我家主子,更不是因为想念我家主子,怕他孤身一人寂寞难耐。她会过來,只是因为害怕于主子娘家势力,更害怕天下臣民说她不能雨露均沾,只独宠一人。”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替罪羔羊(3) 说到此处,魏国忠犀利的眸子扫向林笛身旁坐着的箫天歌,眼底是满满的恨意,突然狂笑一声。 “哈哈...也算是上天有眼,被皇上宠爱有加的皇贵君慕容亦突然离世,我就想着这下好了,连上天都看不惯皇上的独宠了,让慕容亦走了,这下该想起我家主子了吧,可哪里知道,皇上不但沒有将心思放到我家主子身上來,还因此伤心过度而龙体违和,一病不起。望着我家主子夜夜长声叹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奴才终于忍不住了。” 说到此处,魏国忠眼神陡然一亮,眼中杀意四起,狠厉的说道: “既然皇上无情,那么就休怪我无义,她让我家主子难受,我就要她以命偿还,哈哈...” 魏国忠双目通红,仰头大笑,瞬间仿若來自地狱的修罗,恐怖而狰狞,这如是别人,望着魏国忠那说的头头是道的原因,再看他此刻的样子,一定会铁定认为,给箫静竹下药,想要毒害箫静竹的那个人,就是魏国忠无疑了。 但此刻坐在那里,看着魏国忠自编自演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着一颗聪明脑袋,不会那样因随便说几句话,胡乱编个故事或是借口,就能够蒙混过去的箫天歌。 即便魏国忠的故事说的如何的绘声绘色,演技又是到了如何炉火纯青的地步,她都不相信,仅仅是一个这样的原因,魏国忠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下毒毒害她的母皇。 谋害帝王之结果可是要灭九族的... 但如今的结果是,魏国忠一力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眼下所有证据亦都表明与林笛无关,一切皆是真的就好像都是魏国忠一人一手策划。 因护主心切,从而起谋害之心,亦是不无不可... 望着笑得猖狂的魏国忠,箫天歌神色冷冽。 “魏公公你可知你所犯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在听到灭九族那句话之后,魏国忠原本淡漠的眸子再次急速闪过一丝的慌乱与害怕。 他死不要紧,若是因为他而让九族都因此遭受牵连,他日下得黄泉,他魏国忠又有何颜面面对底下的列祖列宗? 他断了子孙根已经是对祖宗大大的不敬,如今还因为他而让家族蒙受灭族之灾,他又如何还能够平静面对,他自己可以死不足惜,可让他的族人因他之错而遭受如此结果,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所以,他唯有将那一丝的企盼,投向林笛。魏国忠此刻的心情,林笛又岂会不知,再者,他能够如此为他着想,将所有罪责一力承担,他又岂能如此自私,冷血将他的九族一并灭了。 “小魏子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乃是因为本宫管教无方,酿成今天局面本宫亦是难辞其咎。他日皇上醒來之时,本宫自当会亲自请罪。但小魏子对本宫之心日月可鉴,乃是忠心不二,鉴于此事并非是他一己私心,好在发现及时,也未酿成弥天大祸,故依本宫之见,将小魏子打入天牢,容后发落。念在你多年來对本宫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宫不但不灭你九族,还保你全尸。小魏子,如此结果,你可满意?” 魏国忠匍匐至地上,涕泪再次横流,却恭谨而沉着的回道: “奴才多谢主子...” 这个结果一早就被箫天歌所料到,魏国忠与林笛狼狈为奸,如今除去他,可谓是让林笛顿时失去了一条手臂。 别看他仍旧装得一副淡淡的表情,那心里只怕早已经翻江倒海,更是将箫天歌生吞活剥了不下数十次。 至于魏国忠的家人,他们本就与此事无关,箫天歌自然也不会咄咄逼人至此地步,非得要让魏国忠九族皆灭。 她亦是一个有良心之人,杀害如此多的人,以满足自己的好胜心里,这样的做法,她并不赞同。 箫静竹中毒一事,表面上算是已经缉拿了真凶,暂时落下帷幕,因箫天歌不相信宫中的御医,故箫静竹日后的的恢复,皆由乌鸦一力承担。 天牢中,气温低,湿气重,四周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发霉味道,想是平时过关了舒服日子的人,乍然到得这里,一定会不太习惯这里的恶劣环境。 牢中一角,穿着白色囚服,蓬头垢面,早已经沒有当日那种狗仗欺人气焰的魏国忠双目无神的蜷缩着坐在地上。 牢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魏国忠听到响动之后,像是忽然被人将本是脱体而出的灵魂又重新唤了回來。 陡然间目光一亮,望向门口,正好看到林笛从门口躬身走了进來,魏国忠慌忙起身,跪趴在地上。 “主子您身份尊贵,岂可纡尊降贵,到这种地方來...”区区几个小时而已,魏国忠整个人就好像瘦了一大圈,满脸的憔悴不堪,连嗓子也一并哑了。 林笛也算是对魏国忠主仆情深,从前那般不可一世的人,不但为了他到了天牢这种地方,更是亲自将满身脏污的魏国忠扶了起來。 面色虽仍旧显得有些平淡,却掩饰不住双眼中那一抹抹不忍之情。动物皆有情,更枉论是人了。 魏国忠随着林笛的相扶而站了起來,脸上布满了沧桑与憔悴,双目中布满晶莹。 这一刻,林笛突然觉得,他平时嘴中时常所喊的小魏子老了,而他今后也不能够再随意的喊他了。 因为过了今晚,他便永远的离开他,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世间,而亲手送他上路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他林笛。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令人心痛... 这些年來,他是他的奴才,但很多时候,他都将他视为一个亲人,一个可以将整颗心托付给他的亲人。 而今天,他竟然要亲自送这样一位亲人上路,他如何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他终究还是不能像外表所现的那样,冷漠无情的。 他沒有说一句话,从进这个牢门开始,他的唇一直就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无表情。 只是大家不知道,这个被世人认为沉着冷静,淡漠与世无争的帝后,此刻的心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着。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替罪羔羊(4) 他的手一直扶着魏国忠的手腕,并沒有因为他的起身而松开半分,相反似乎还稍微用了一些力道。 魏国忠不知道林笛这是为何,只得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他的这个主子的心理,他这个当奴才的确实不好妄自揣摩。 但,他的心里却是感动的,他一个奴才,能够得到主子这样的相待,他死又何妨? 跟随林笛一同前來的奴才忙搬了一张四方桌子进來,又附带搬了两条凳子进來摆在桌子旁边。 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味,虽然这一桌的美食,与这阴暗潮湿的天牢十分不搭调,却并不影响林笛的这一份心意。 当桌上摆满了食物之后,原本端菜,搬桌子的奴才统统退下,只剩下眼中含着一汪清泪的小禄子在一旁伺候着。 当林笛要扶着魏国忠坐到桌前的凳子上时,魏国忠隐忍了许久的泪,终究是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主子...您让奴才如何舍得丢下你...”只觉喉咙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來,双膝一软,整个人作势又要往下跪。 好在林笛一直扶着他,在他即将要跪下之时,忙用手相扶。 本是毫无波澜的眸子也渐渐黯淡下去,只是他不如魏国忠与小禄子那般涕泪横流,止不住的啜泣起來。 他是帝后,他是后宫之主,即便天塌下來,他也必须做到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因为只有如此临危不乱的姿态,才能让他应对一切突发而至的灾难。 然这一刻,他更宁愿自己是个简单而又平凡的普通人,他也有情绪,他也有喜怒哀乐,亦如此刻。 亲手送自己的亲信上路,这样的感觉,尤为令他难受,他也很想像魏国忠与小禄子一般,满面忧伤,痛哭流涕,很想将满腔的愤怒以及悲伤通过这种歇斯底里的方式从而发泄出來。 但,他的身份以及地位,却让他不能够像一般人一样。 “本宫已经吩咐过去了,今夜这牢中不会再有人过來打扰到我们。本宫怕人多嘴杂,故也只留下你徒儿小禄子在一旁伺候。这里此刻已经再无外人,也沒有帝后,若是你愿意,本宫此刻亦愿意做你的朋友,你的兄弟!” 一句朋友,一句兄弟说的魏国忠刚刚憋回去的泪水再次汹涌的夺眶而出,因为实在是太过激动,他除了感动的涕泪横流,似乎连一句像样的话都已经说不出口。 林笛扶着魏国忠坐下,而后自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來。 整个牢房很压抑,空气中浮动着一种叫做悲伤的气流,与这满室的霉味混合到一起,越发的令人难过。 林笛的表情虽然仍旧与从前并无多大的变化,然他已经放下身段,亲自举筷为魏国忠夹菜。 很快,魏国忠的碗里便已经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小山。魏国忠流着泪颤抖着伸手拿着筷子夹住林笛夹给他的菜往嘴里送。 虽然他现在即便是吃山珍海味也已经是食之无味,却仍旧有如机器般夹着这些菜塞进嘴里,咀嚼吞掉。 “那日你去御药房拿了那断肠草回凤霞宫,本宫见你面色红润,身上有股清淡的酒香,就该在那时候起警惕之心,可是本宫却想着你身居宫中多年,该是早就老谋深算,一般人定是算计不到你,却哪里知道倒是本宫高估了你。你醉酒一时糊涂,竟在御药房留了姓名,如今你落了把柄在他人之手,人家自会乘胜追击将你严惩不贷。你虽只是本宫的奴才,但本宫早已将你视为家人,今日之仇,本宫定会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替你讨回來!” 说到此处,林笛本是平静的双眸乍然显现两抹精光,一抹狠厉迸发而出。 魏国忠此刻早已经深知自己大限将至,虽然他与所有人一样,将死之时皆有些畏惧死亡,但此事已成定局,再做抵抗亦是无谓挣扎。 况,他魏国忠何德何能能有像林笛这样的好主子,这样推心置腹,将他视为朋友,更喻为兄弟,乃是他魏国忠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死,有何畏惧?古人常说十八年之后将又是一条好汉,他魏国忠在这皇宫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伺候主子,若是能够讨得欢心,自然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受人崇敬,但若稍有差池定也会小命不保,做宫女、太监的,从进宫那日起便就已经做好了时刻掉脑袋的打算,况他魏国忠还活了这么些年,又承蒙他家主子如何厚爱,已经是死不足惜。 吃了几口饭菜之后,魏国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再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从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情自若,态度恭谨,跪趴在林笛跟前。 他双手伏地,整个人都贴着地面,头亦是紧贴着地面。 “主子的心思,奴才统统都明白,奴才一直不是一个会讲话的人,这些年來,也让主子操了不少心思,还望主子能够原谅奴才则个。事已至此,还望主子不要因为奴才之事太过劳心劳力,以免伤了凤体。日后奴才不能够再伺候主子左右,不能够再为主子分担一二,还望主子自己日后多多爱惜自己的身子骨,能够让奴才安心上路。” 魏国忠徐徐道來,虽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却可以从他强制隐忍悲痛的嗓音可以听得出來他此时的心情。 林笛如一尊石像般坐在那里,看似无波无澜的双眸,实则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的难受。 一波波利剑,从他的胸腔里发起,直射向他的心脏,万箭穿心的疼痛,怕也是不过如此吧。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似在压制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方继续道: “奴才如今尚且有一心愿,还望主子能够成全!” 本是紧抿的红唇终于轻启,从那两片薄唇中吐出两个字來: “讲吧!” 魏国忠复又将头直抵着地面,道: “奴才死后,还望主子能够为奴才火化,再将奴才骨灰撒于那江河之中。奴才生前禁锢在这皇宫之中,未能够踏遍蓝御国各地,希望死后能够随波逐流游历祖国大江南北...” ------------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视同仁 林笛轻轻将眼睛闭上,似乎也已经忍耐不住,只有这样,才能够暂时的将满腔的悲痛压下,再次睁眼之时,眸中深邃黑沉。 “本宫允你!” “奴才多谢主子成全!”魏国忠就势又是重重磕了一头。 “小禄子跟随你身边多年,你这最后一程,就由他伺候你上路吧!”言到此处,林笛不再停留,而是站了起來,直接转身出了牢房。 那一袭白色的身影,突然间显得那般的瘦削与孤独,令人莫名的觉得心痛不已,谁人生來就想做那令万人唾弃与不齿的坏人? 终究是因外界形式所逼,亦是由人心的贪念以及欲望最终所致,才得如此下场。 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他的手背上,手背立时似被滚烫的热火给灼烧了一般刺痛不已。 魏国忠跪在地上,痴痴的望着林笛那一抹孤单的背影,颤抖着嘴唇,努力的说道:“奴才叩谢主子皇恩,恭送主子!” 一个时辰之后,天牢传來消息,凤霞宫掌事太监魏国忠因谋害皇上,伤及皇上龙体,在牢中畏罪自杀! 东宫中,此刻箫天歌悠闲的坐在桌边喝着热茶,听着幽蓝给汇报天牢的一举一动。 喝完一口之后,将杯子放下之时,似不经意间问道: “帝后亲自去牢中为魏国忠摆了离别酒席?”其实这一幕她早就已经料到,如今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回主子的话,确实如此,听说不但如此,帝后还与魏公公同桌而食,帝后还为魏公公亲自夹菜,两人相谈甚久,毫无主仆之分,倒更像是两个深交多年的朋友!” 如此说來,林笛并非他面上所表现那般冷酷无情,他亦是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主。 箫天歌起身道:“去准备笔墨纸砚,本宫要亲自为魏国忠这奴才写一副挽联!” 幽蓝心思着这主子不是一向与那凤霞宫的帝后水火不相容么,为何此刻却偏偏... 心中疑惑归疑惑,却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她是奴才自然是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消片刻,便将笔墨纸砚给箫天歌准备妥当,放于桌案之上。 箫天歌沉思良久,幽蓝一直在一旁磨墨伺候,片刻后她幽幽将眼睁开,嘴角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提笔就在白色宣纸上奋笔写來: ‘正气留千古,丹心照万年!’这幅挽联看似是在赞扬魏国忠的正气傲骨,对林笛的拳拳之心,然,暗讽之意,却毫不隐藏。 林笛如此聪慧之人,定会看得出箫天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区区字面上的意思定然不会放于心上。 这一副挽联,最终只有八个字概括,那就是狼狈为奸,遗臭万年。 写好之后,箫天歌无不是颇为得意的将挽联拿起來,在手中兀自端详半晌,而后轻轻吹了一口,方交给一旁的幽蓝。 “给本宫将此挽联表好,待明日一早,本宫亲自送往凤霞宫,以表本宫对帝后的一片孝心!” 说罢在幽蓝诧异的注视下,直接步出门外,此次若不是玄逸同意与她夫妻同演此出戏,事情也不会像今日这般顺利落幕。 当然所谓的落幕,只是暂时而已,如今林笛痛失魏国忠短时期内,定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故这一段时间,她倒是可以稍微的停歇一下。 刚步出大门,银色月光之下,一个修长的身影踏着月色而來,起初因离得较远,并未有能够看得真切,待走得近來,箫天歌的心猛然一紧,不由暗自扶额轻叹。玄逸已经走得近前,冲着箫天歌勾唇一笑: “看來殿下根本就不欢迎臣伺到來啊!”箫天歌抬头,眼角眉梢都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哪儿的话,本宫见到玄君你,自然是喜不自胜來着...” 那日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与玄逸听,玄逸自然是当场拒绝,想他原本是堂堂一族之首领,地位超群,可谓是呼风唤雨,好不得意。 当初若不是因为拜倒在箫天歌的石榴裙下,他也不用如此用计,故意接近她。虽然此时他已经得偿所愿,嫁与她做夫,然她后宫之中夫侍如此之多,而她也并不对他有多大兴趣,顿时让他倍受打击。 软硬皆施,皆以失败告终,如今箫天歌突然有一日登门告知有求于他,他自然不会轻易就此答应。 因宫中之人皆知这玄君乃是太女殿下新纳之夫,虽以和亲为由,却并无多少实质性的感情,二人更像是以礼相待的朋友,倒不像是什么夫妻。 此种流言很快在宫中传播,林笛自然是听在耳里,故对于这位玄逸 并未多加留意,从而才让玄逸能够如此轻易查出魏国忠的罪证。 “这大晚上的,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啊?让臣伺猜猜...”玄逸一脸笑意,故作沉思状。 “哦?从这条路过去,该是去白君那吧!”说着,青葱玉指便也指向白泽兰那方。 随即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或者是去殿下你极为宠爱的穆君那里?可是不对啊,穆君的别院不该是在那头么?”说着手指又指向相反的方向。 说罢又故意抬手敲了敲脑袋,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的一阵乱转,随即道: “亦或是其实是去楚君那里?” 对于玄逸这一顿自说自话,箫天歌也沒有打断,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也懒得去计较那许多。就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等他都讲完了,方道: “讲完了?要不要听听本宫的话?”玄逸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演的有些过火,忙打着哈哈道:“殿下请讲!” 箫天歌收起脸上那一脸调谬的笑意,紧而一脸的严肃望着眼前的玄逸,在玄逸未曾预料的情况之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双手,四目相对。 箫天歌眼神凝重,沒有半点开玩笑的神情在里面,玄逸却是一脸莫名,瞪着此刻忽然变得如此的箫天歌。 “若是本宫说,都不是,其实是专门要去你那,你相信么?” 其实上次魏国忠为保住林笛,说的那一番话,并非是空穴來风,而古往今來,帝王要做到真正的雨露均沾,亦是非常困难,她此刻还不过是个太女,她这宫中还沒有那么多的夫侍,故,她想从现在开始,不再偏爱任何一个人,对他们都平等对待。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五人同餐(1) 虽然她也沒有十足的信心,当真她就真的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她自信的认为,她还是可以做到无愧于心的。 突然这么一握,玄逸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颇为诧异的瞪着箫天歌。 箫天歌握住玄逸的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随即道: “白君、穆君、楚君都是本宫的夫不假,然你也是本宫的夫不是么?前些日子本宫因各事缠绕以至于无暇分身冷落了你,本宫岂是心里也是十分愧疚的。如今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本宫也是时候该陪陪你了!” 真的告一段落了么?以林笛的脾性,她让他痛失了他的左右臂膀,他会就此罢休?不能吧,这也许不过是暴风雨來临前的一种暂时的安静而已。 只是既然事已成定局,他玄逸也已经是她的夫了,若是真的做的太过了,定然会伤了他的心。 太女的身份就注定她今后的感情,不可能是一心一意,也决定了她今后不可能只能够爱一个男子。 虽然在前世,她很痛恨这样一女劈腿很多男人,或者一男劈腿很多女人,在心里痛恨他们的乱來以及花心。 但是,到了这里,她却不得不如此了,不是她讨骂,其实她也不非真想一次性娶这么多,毕竟多了,后院就容易‘失火’啊! 玄逸闻言心中忍不住的一阵高兴,白皙的面容在月色的映照下,越发的显得俊逸逼人。 他上挑着他狭长的凤眸,忍不住启唇道: “如此说來,今晚是否要去我那别院就寝?” 玄逸今日所言的就寝之意,她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只是先前与林笛周旋了那么久,此时已然很累了。 而玄逸所谓的就寝,定然不会只是两男女手握手的睡着,若是她待会拒绝,止不住这小子心里又会如何想。 什么不爱他啦,嫌弃他了云云...真是让她头疼不已... “呵呵...本宫之意其实是去你那边,然后喊上白君、穆君、楚君一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望着一旁的玄逸,发现她每说出一个名字,那玄逸的脸色就难看,同时也惊讶一分,不由十分诧异。 “殿下,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重口味...”玄逸面露一丝的尴尬之色,这话一出,顿时让箫天歌莫名其妙。 叫他们几个一起过去,难道就是重口味了么? 心中疑惑不已,抬头瞟向一旁的玄逸,那小子一张原本白皙的脸,此刻红得就像一个西红柿,顿时有若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过來。 “敢情你认为我这是让你们一起侍寝么?”此话一出,脑海中顿时不纯洁的浮现出四个男人与她一起纠缠在床上的倩影。 神啊,一个雷劈死她吧,她再强悍,也不可能同时和四个男人一起吧,那得有多么强健的体魄啊! 更何况,四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又当如何去做? 玄逸扭捏了半天,低声吐出一句话來:“若非如此,那大晚上的让几个夫聚一起,莫非只是单纯的聊聊天么?” 箫天歌顿然觉得十分好笑,倒真是她给想的太单纯了一点,谁说古人保守顽固,简直就是闷、骚型。 忍不住伸手戳了玄逸的脑袋一下:“哎哟!玄逸你真是想多了,即便你们想那样做,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也经不起你们那样的折腾!” 玄逸的脸顿时红得就像打了鸡血,恨不得打个地洞从这里钻进去就好,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瞧那小样儿脸都红成那样了,保不准的,只怕是脑袋里已经浮现了很多不纯洁的画面了。 于是乎,到得玄逸的别院之后,箫天歌就真的将其它各院的几位爷都请了过來,五个人齐聚一起,多少有些尴尬。 楚云轩一张俊脸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就写了两个字不爽,至于穆枫,一直冷冷冰冰,白泽兰相对而言好一点,起码他从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來來來,别干坐着,今天我把你们都叫來也不过是想和大家聚聚,然后庆祝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她将目光扫向一旁的穆枫,穆枫也正好将视线投向她。 四目相对,各自眼中都浮起一丝的异样,箫天歌勾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执起酒壶往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而后仰头将酒一口喝下,放下酒杯,视线再次投向穆枫。 方才的那一抹异样已经不再,此刻她的眼角眉梢除了淡淡的笑意,再无其它。 她启唇道:“今日我让帝后的左右臂膀之一的魏国忠在牢中离世,且是由帝后他老人家亲自送他上的路,想必个中曲折,大伙都知道吧!” 她嘴中在说着大伙,可是眼睛却一直沒有离开过穆枫半步,她很想从穆枫这惯有的冷漠里看出点端倪出來,可是她看了半晌,却仍旧与平时无异,并无所获。 穆枫果然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潭,任凭她如何去努力,仍旧不能够看到他那一张冷漠面容下,如何翻涌沸腾的内心世界。 从穆枫进來开始,箫天歌的眼神就未曾离开过穆枫半步,一直在他脸上逡巡,一旁的玄逸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了,用着颇为酸酸的语气说道: “我看殿下这一双眼睛啊,就沒有从穆君的脸上挪开过半分,殿下即是如此喜欢穆君,我等倒是可以大度的离开,让你们二人私下畅谈!” 满屋子醋味瞬间飘散开來,楚云轩也忍不住跟着轻哼一声道: “可不就是,有我们在,还相当碍眼的紧!” 白泽兰却仍旧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给二人倒了一杯酒,轻声道: “两位此言差矣,我们同为歌儿的夫,她又岂会撇去我们仨,而独独只钟情于穆君一人?” 白泽兰果然是一语中的,要说到狠,楚云轩与玄逸二人加起來,只怕也沒有白泽兰这么厉害。 别看他表面上是在劝二人,实则还不是拐了弯的在提醒箫天歌,别做的太过了?楚云轩与玄逸皆不说话,只是端了桌上的酒一口喝完。 箫天歌挪回一直望着穆枫的视线,忙打着哈哈道: “知我者莫若小白是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清冷与漠然,此刻的箫天歌更像是个会调皮的小丫头片子。 ------------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五人同餐(2) 很快桌上又上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皆是由箫天歌命人做的,这些菜是按照湘菜的做法所做,特色就是辣而味浓,却十分好吃。 一顿饭下來,众人皆是将那些不快皆抛于脑后,吃得好不快活,沒多久一桌子菜便被一扫而光,果然男人的食量啊,那真是十分惊人的! 酒足饭饱,到了三更半夜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楚云轩最先扛不住,由着白泽兰将他扶着送至一旁的厢房。 玄逸一个人喝了不少,趴在桌上直接睡着了,箫天歌虽然也喝了几杯,但头脑还算清醒,站起來之后,直接往外面走。 刚走至庭前树下,就见穿着一身黑衣的穆枫直直的立于湖边,微风吹來,长发迎风而舞,颇为有一番清冷、寂寥的味道。 箫天歌走至慕枫身边站定,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因已经是深夜,光线并不是很强烈,前方一片黑暗。 望着前方那黑漆漆的一片,箫天歌心中亦是唏嘘不已,想着她的前路也是渺茫不已,如这眼前的景象一般类似。 不由一声轻叹道:“怎么?知道你的主子如今少了一只臂膀,正心痛不已是么?” 穆枫闻言缓缓的转过身來,平静的眸子里毫无半点情绪,就那样直直的盯着箫天歌。 在静静看了箫天歌一会之后,他竟然勾唇笑了,虽然那抹笑容里有着几分的无奈,几分的自嘲,却是笑得那样的令人心疼。 “你总是自以为是,其实你又知道什么呢?”丢下这句莫名的话之后,穆枫转身,留给箫天歌一个潇洒的背影。 箫天歌怔怔的站在当场,望着穆枫离去的背影,想着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她自以为是,她又知道什么?是啊,他都不对她坦白,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内心的世界,此刻会怎样想? 心里莫名的十分烦躁,箫天歌叉着手,皱着眉头,在湖边踱步。这个穆枫一向说话言简意赅,且惜字如金,从不会多言半句。 像这话也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他还真以为所有人都是活神仙,还是他肚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全都知道? 走了一会,酒后劲上了头,冲得她脑门顶突突的疼,心脏也开始快速的跳动起來,走累了,她索性走到一旁的一块大岩石上躺下。 双手枕在脑后,瞪大双眼望着漆黑的夜空上,零星点缀的那几颗如钻石一般的星星。 天上那一轮银色的圆月,尤为的明亮而刺眼,箫天歌伸开五指放在眼前,从指缝中望向漆黑的夜空。 斑驳的月光照耀进來,零星点点的照在她的脸上,似踱了一层银色的光芒。 第二日,箫天歌还真是如昨晚所言,客客气气的亲自去了一趟凤霞宫。林笛也算是对魏国忠疼爱有加,遵照了他的遗愿,将他给火化掉了,并命人将他的骨灰洒向江河之中。 箫天歌见着林笛,恭谨的先给行了一礼。 “儿臣给父后请安!” 林笛冷冷的开口:“免礼,你一大清早的过來所为何事?” 箫天歌神色陡然间变得尤为的忧伤,双目直直的望向林笛,那一双深邃的眼中,闪现着浓烈而化不开的伤痛。 “儿臣深知父后昨夜送走了一位得力爱将,此刻正心痛不已。昨日之事,儿臣当时也在场,实乃是迫不得已,虽然法礼之外不外乎人情,但是魏公公所做之事却让儿臣不得不大义灭亲。故,还望父后您切勿太过忧伤,小心凤体。如今母皇龙体违和,若是父后也在这关键时刻垮了,这千斤重担,儿臣一人,又岂能够 挑得起。” 箫天歌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看她的神情亦是十分严肃,并不像是在在演戏,然她还真是在演戏,不过演技高了点,让人看不出來而已。 别人看不出來,并不代表林笛也会如此轻易让她给忽悠过去,别看他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模样,实则心里却早已经心知肚明。 箫天歌今日过來,摆明了是要过來嘲讽他,挖苦他,用一句谚语解释,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 箫天歌道完之后瞟了一样的幽蓝一眼,幽蓝会意的走上前來,双手捧着一个大约五十厘米长的棕色木匣子。 箫天歌从幽蓝的手中将木匣子打开,从中取出昨天所写的一对挽联,随即道: “这是儿臣昨夜连夜赶出來的一对挽联,算起來,儿臣也算是后辈,魏公公又伺候父后多年,无功也有劳,这一对挽联,算是儿臣对他老人家的一份心意,还望父后代为接受!” 林笛瞟了一旁的丫鬟一⑴ ⑶8看書網走上前來,接过箫天歌手中的那一副挽联,接着又站回原位。 “哎!你怎么不打开啊,也让父后看看本宫到底是写的什么啊!” 丫鬟一时间有些受惊,都到太女殿下脾气阴晴不定,指不定就会惹恼她,如此人物,又岂是她这等丫鬟能够得罪得起的。 当下就吓得脸色顿时一变,瞟向林笛。 林笛点了点头会意她将挽联打开,丫鬟这才小心翼翼的缓缓将那一对挽联打开。 箫天歌笑着念道:“正气留千古,丹心照万年,如此话语是不是正应魏公公平时的为人,以及对付后您的一片心意呢?” 一屋子蠢奴才听不出箫天歌的弦外之音,拐着弯骂人,可他林笛却并不笨,又岂会不知道。 而箫天歌也料到林笛会明白,所以她如今故意这么念出來,并非是想要所有人都明白,她只需要林笛一个人听得懂这其中之意就够了。 此刻是她和林笛二人在较战,屋中其他人不过都是陪衬,懂与不懂已经不再重要。 林笛面上不动声色,然心里却是有如滔天波浪翻涌而來,一波接一波的翻滚、捣腾。 “难得歌儿你能够有如此心意,那本宫就带小魏子多谢你的这一份心意!” “不敢不敢,想必父后为了魏公公生后事一事该是奔波劳累不已了吧,儿臣就不多做停留,以免打扰了父后您的休息。还请父后节哀顺变,儿臣告退!” 箫天歌刚转身,林笛的眼神陡然间变得阴冷无比,使得整间屋子顿时间变得十分寒冷,虽是六月的天气,却寒气逼人,一屋子人只觉浑身打颤,汗毛倒竖。 林笛猛然一反手,将丫鬟手中的挽联扯断,一屋子奴才顿时皆吓得双膝一软,趴跪在地上。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会享受 连夜林笛密会穆枫于御花园假山后。 “如今计划不得不提前,本宫命你帮本宫办一件事情!” “主子爷请讲!” “箫天歌前些日子命白幕吉那太婆着手修固堤坝一事,如今已经在紧密部署之中。本宫此刻急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穆枫的心陡然跟着一紧,似已经知道林笛接下來的话,与此次修堤坝有关。 但他也只是有那么一瞬的不适,瞬间便恢复如初: “主子请明示!” 林笛转过身來,原本平静的眸子里顿时精光乍泄,气势逼人,沉着嗓子道: “本宫要你去做那摧毁堤坝的白蚁,让那江中之水将沿岸的村庄冲垮,我要让箫天歌知道,与本宫斗,她还嫩了那么一点!” 穆枫闻言,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林笛此言,可不就是要他草菅人命么?可是作为杀手,主子的命令就是一切,他不得不从。 三日之后,箫静竹在乌鸦的悉心照料下终于醒了过來,可由于昏迷得太久,即便是醒了,人也仍旧虚的很。 箫天歌去看过几次,在她醒來之后又去了一次,将目前的形式以及必须解决的事件一一罗列了出來,告知了箫静竹,并且自动请命,要去监督修筑堤坝工程。 箫静竹虽然担心箫天歌在宫外,又是在项目上会有所不适,但想着既然是储君,自然是要多加磨练,将來也才能够坐稳这把龙椅,遂也就答应了。 箫天歌让乌鸦继续留在宫中伺候箫静竹,虽然她此刻的身体仍旧不能够上殿亲政,但可以将大臣们叫过來商量朝中大事。 箫静竹醒來,也让箫天歌心里踏实下來,起码林笛不会独揽大权,而且有乌鸦在,也妄想有人能够伤得了箫静竹分毫,更何况暗地里她还派了隐卫守护住,可谓是双重保险,这样一來,也让她能够更加放心的去前线处理修筑堤坝一事。 到得工程现场,亦是几日以后的事情了,一路舟车劳顿的,箫天歌却一点也未曾歇着,半点都不含糊直接往现场赶。 月影已经在现场等候多时,见着箫天歌过來,数日未见,自然是喜不自胜。 忙上前行了一礼:“主子,你來了!” 箫天歌挥了挥手,示意他无须多礼,紧而放眼望向施工现场。虽然这工程动工了数日,但是看这如今的情形,似乎与沒动工之前并无二样。 “这是怎么回事?” 月影自然知道箫天歌所问为何,也不敢随意的搪塞过去,只得如实回道: “施工现场湿气太重,白太傅年老体衰,來了沒几日便一病不起,如今已经送回其府上治疗去了。如今施工现场是由兵部以及礼部的两位大人管理,可是...” 箫天歌心中本就恼火不已,如今月影还在这里跟她吞吞吐吐,不由火气更旺,低吼道: “何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被箫天歌如此一吼,月影吓得不轻,忙道: “可是两位大人成天只知道在帐篷中吃喝玩乐,根本不理施工进度,还严重的克扣发给百姓的工钱,甚至连前线施工人员的粮食也一并换成最为低等的食物。前线施工人员吃不好,也领不到足额的钱,自然不会全力干活,所以...” “所以施工一月有余了,仍旧只是像现在这样?” 箫天歌一脸愠怒,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堤坝,双眸中怒火狂喷,深吸了一口气:“当初本宫将你安放在这里是干什么吃的?月影啊月影,你平时不是挺激灵的一个人么,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给犯浑了呢?” 何时见过箫天歌发这样大的火,即便是天大的事情,她都能够从容对待,面不改色,可是今天,她不但露出了一脸的愤怒,连声音都变了。 月影再是一个淡定的人,也禁不起箫天歌如此怒吼,当下一颗心提到了嗓音子,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 慌忙往地上一跪:“是属下失职,还望主子责罚!” “罚!本宫自然要罚你,但是在罚你之前,你先告诉本宫,那兵部以及礼部的那两位饭桶在哪!” “属下即刻带主子您过去!” “既然如此你赶紧带路啊,还愣愣的跪在那里作甚?很喜欢跪么?”月影闻言自然是不敢再有半分怠慢,慌忙站了起來,在前头带路。 此刻兵部、礼部的两位大人,刘万生以及唐建人正在营中与一群美男吃喝玩乐,胡喝海喝,琴弦之声从帐中袅袅而出,绕梁三日亦不觉长。 月影将箫天歌带到帐篷外,老远就能够听到里面的琴瑟合奏之声,以及附和着一声声淫、靡的调笑之声传出了营帐外。 “她们來这里这么久,每日就只做这些事情?”月影垂着脑袋,回道: “是,只在白太傅在的几天才比较收敛!” 箫天歌闻言勾唇,却笑得那般的令人毛骨悚然,喃喃道: “好啊,很好啊...”说着便伸手一把将帘布掀开,边走边道: “二位大人真是好雅兴啊,本宫这在外头可都听到了这帐中琴瑟合奏之声,尤为觉得舒爽不已。” 本是正玩得兴起的众人,在突闻出声之后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箫天歌着了一件淡黄色的巨蟒长袍一脸似笑非笑的立在那里。 刘万生以及唐建人两人脸色陡然一变,几乎是滚着趴到了地上,因为害怕,全身止不住的抖动起來。 瞬间原本还玩得挺带劲的一屋子人,皆神色大变,跪趴在地上。 “臣刘万生(唐建人)参见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箫天歌从门口走进來,站至刘万生以及唐建人跟前站定,银白色绣着云纹的长靴,静静的出现在两位的眼前,更加叫她们害怕得紧。 “两位大人真是极为懂得享受的主啊,又是美男,又是美酒,还有人奏乐、跳舞,即便是被调往现场施工,也不比在京城自家府上差嘛!” 她这一句不阴不阳,似不痛不痒的话,说得让这两位老太太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直犯捣鼓。 身体抖得有如刷康般,大气都不敢大出一口,额头上的冷汗沿着额角流下來,一滴滴滴落至地板上。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偶尔放松 “臣等一时间犯浑,做了此等错事,如今懊恼不已,还望殿下海涵原谅则个!” 刘万生乃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然她此刻也全身发抖,吓得够呛,但好歹还能够整出这么一句话來,求箫天歌原谅。 听刘万生如此一说,唐建人也不止住附和道: “臣等也是在忙完正事之后偶尔放松一下,恰好让殿下您给撞见了,平时...平时臣等都不是这样子的...” 听完唐建人的措辞,箫天歌只觉十分好笑,她也真的就笑了。 “呵呵...忙完正事之后?你们以为本宫少不更事,还是当本宫是白痴?你那叫做忙完了正事?还是你们以为本宫瞎了狗眼,连动工与否,又做了多少都分不清楚了?” 其实她们也都知道这位太女殿下并非善类,也非好惹的主,不然也不会在区区十三岁时便敢领兵去打西雄、南单的游牧民族,最终还凯旋而归,更是将他们的族长都一并娶了回來,将两支队伍给并了。 她们会如此说,也不过是抱着一份侥幸心里,更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而她们这一些荒谬的解释,不但沒有成功让她们忽悠过去,相反还让箫天歌大为光火。 “本宫告诉你们,这次工程,是本宫亲自监督的工程,本宫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既然白太傅年事已高,身体不适,那么从即日起,就由本宫亲自监管。无论大事小事,本宫皆亲自处理,本宫再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若是再做不出让本宫满意的结果,到时候本宫定会严惩不贷。到时候是砍了你们脑袋,还是给你们加官进爵,全看你们的表现!” 说罢,将一叠纸往地上一扔,跪着的一屋子人,都已经被箫天歌这种气势震慑的大气不敢出。 刘万生以及唐建人两人早已经汗流浃背,差点就吓晕了过去。 “此乃是本宫所绘制的施工图,旁边有解释,图形很简单,你们只需照着图纸施工即可!” 刘万生慌忙拾起那一卷的图纸,哪里还敢怠慢,忙回道: “臣等一定不负殿下所望,竭尽所能,也要为殿下建造出最好的工程!” 箫天歌只冷冷的斜了二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等到箫天歌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帐篷之外,屋中众人这才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唐建人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來,可还是由于腿上无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今次,她们算是在阴沟里翻船,自找苦吃了,原本以为是一件肥差事,每天守守项目,山高皇帝远的,具体干嘛谁人知道,却不知道,箫天歌这个大灾星会突然降临。 刘万生与唐建人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与懊恼,但除了长长的叹一口气,也不能够再做其它,谁叫人家是当今太女殿下呢! 箫天歌草拟了一份告示贴于施工现场,内容如下: 因工期迫在眉睫,即日起,各位现场中的施工人员,无论自身所处何种位置,都可以互相监督互勉互励。 特别对那些职位高的官员,无论她官位多高,若在施工阶段不思进取,不把修好堤坝作为目前第一工作,整日里无所事事,或是好吃懒做,只要有发现者,并且敢于向本宫举报者,本宫赏她纹银十两,粮食一袋。 但若知情不报,或是与之狼狈为奸,敷衍了事者本宫一定追究其责任,严惩不贷,还望各位好自为之! 此告示一经贴出,兵部、礼部两位留守此处的大人顿时暗自叫苦连天。原本以为山高皇帝远,沒人可以管到她们,却哪里知道,突然來个小皇帝管,而且其做事手段以及笑里藏刀的本事,真是让人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刘万生以及唐建人两人,拿了箫天歌所给的施工图纸之后,连夜便在营帐中研究起來,可是这种现代化的图纸,她们两老太又怎么会看得懂? 箫天歌这样做,不过是要为难她们二人的。 翌日一早,箫天歌还在和周公子下棋,两位老太便在她营帐外等着了,可碍于箫天歌的身份,也深知这位殿下睡觉之时最忌讳被人打扰,两位平时气焰嚣张的老太,这时候只得很听话的躬身立在帐外候着。 最近事情颇多,很久沒有像昨夜那样睡个好觉了,醒來时已经是上午九点整,箫天歌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听到响动后的月影忙从外间走了进來。 “主子,您醒了?现在要起么?” “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已是辰时尾了。”箫天歌略一思忖,辰时尾那不就是九点了,慌忙一翻身坐了起來。 沒想到竟然一觉睡到了这时候,还真是像她箫天歌一向的习惯作风。 “那赶紧的准备一下,伺候本宫起床吧!” 月影忙让候在外头的宫女进來,给她准备洗漱,自己亲自给她将衣服穿戴好,忙活一阵下來,也花了不少时间。待一切都打理妥当了,月影方道: “主子,刘大人和唐大人已经在帐外等候多时了,要不要见?” 箫天歌接过从丫头手里递來的热茶,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会儿。 昨日丢给她二人那副施工图纸时,就料到今日这二人定会來找她,只是沒有预料的是,两位竟然如此心急,一大早就候在外头了。 是想将功补过么?还是她昨日的话气到了震慑的效果,让两位老太都吓得不行了?尚且不去管它是因何原因会如此,但是这样的结果,说实话她还是较为满意的,因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嘛! 箫天歌放下茶杯,启唇道:“让她们进來!” 片刻后刘万生、唐建人二人躬身走进帐中,在离箫天歌一段距离的地方躬身行礼。 “臣刘万生(唐建人)参见太女殿下!” 箫天歌微笑着看着两位老太,徐徐开口道:“两位大人无需多礼!” 略一顿之后,方道:“不知两位大人此刻來找本宫所谓何事?” 刘万生瞟向唐建人,唐建人又一脸为难的回望向刘万生,似乎有着难言之隐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 第一百九十章 轮番拍马 箫天歌也不着急,反正她來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回得去的,她们喜欢耗,她索性就陪着她们一起耗着。 喝完茶來,又不忘伸手捏了一块蜜饯放入嘴中,清甜而润滑,味道委实不错,吃在嘴里,连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果然甜食,是能够让人心情跟着变好的良品。 过了半晌之后,还是刘万生沒有沉得住气,开口道: “恕臣等愚昧,殿下昨日给臣等的这一副施工图纸,臣与唐大人研究了一宿仍旧未有结果,还望殿下能够提点一二!” 箫天歌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來吃着糕点,别提有多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心思着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若是专业不对口,也定是看不懂那施工图纸的。 她会看得懂并且还会绘制,只因在前世,她的老公曾是设计院的设计师,每日耳濡目染,她自然也多少懂得一二,对于简单的施工图纸,她还是可以信手捏來的。 刘、唐两位老太即便是抓破了头皮,想破了脑袋,看不懂那施工图纸,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箫天歌沒有说话,帐中其余众人自然是不敢再随意开口,只等躬身立于一旁静默着等箫天歌开口。 箫天歌吃完蜜饯,手上粘了不少的糖浆,月影忙适时给她递了一块丝帕,她接过之后给手擦了几下,复又给嘴巴擦了两下,这才开口道: “难得两位大人如此谦虚,懂得不耻下问,乐于进取。本宫一向喜欢的就是虚心谨慎的进取之人,既然两位大人能够一大早就等候在本宫帐外,可见其求知若渴之心是有多么的强烈。本宫一向是个赏罚分明之人,断然不会因一些过去的过错与两位大人斤斤计较。更何况神仙也不保证终身不会犯错,更枉论像我等凡夫俗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着她站了起來,伸手扯了扯衣服的下摆。 “此刻本宫便带两位大人去现场,告知两位大人该如何认识这施工图纸!”说罢箫天歌提步往帐外走去。 刘万生与唐建人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太过放松,慌忙又站了起來,忙去追已经走出了帐外的箫天歌。 箫天歌将刘、唐二人带至帐外,手拿着施工图纸,然后特别详细而又耐心的给刘民生以及唐建人讲解。 两位老太听得一头雾水,却仍旧不忘频频点头,并且一个劲的拍箫天歌的马屁。 虽然二人仍旧不是很懂,但起码也略知一二,并非是一张白纸。 刘万生:“殿下真是学富五车,什么都难不倒殿下!” 唐建人:“是啊是啊,今日听得殿下一顿解说,令老臣顿时醍醐灌顶,受益良多啊!” 这是两位老太最后的总结词语,而到了最后,她们二人都不忘再将箫天歌海夸一顿。 谁不喜欢听好话,即便是她箫天歌,被人这么一顿猛夸,自然是也忍不住的有些心情良好了。 但良好归良好,她还是沒有飘飘然到,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她微笑着对两位拍马屁者说道: “如今拍本宫马屁尚且还早了一点,本宫也不是要给两位大人泼冷水,本宫当年学这个可是学了将近两年时间,才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如今你二位却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悉数学会了,真是令本宫无比欣慰的同时,又大开了一次眼界。刘大人与唐大人果然是我蓝御的栋梁之才,其智慧更是让人望尘莫及,连本宫都自叹不如...” 此话一出,刘、唐两位大人顿时脸色大变,吓得冷汗一滴滴冒了出來,心脏以每小时几百下的速度快速跳动着。 望着两位大人一脸的猪肝色,箫天歌沒有一点要就此作罢的打算,面带笑容不假,可是说出來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要狠厉。 “不过干工程不是光靠聪明,嘴上说几句好话就行的,工程这东西,决定最后结局的,还是你这工程竣工后的结果。三个月,本宫要看到初步的成效!” 箫天歌向刘、唐二人伸出三个指头,在她们面前晃了晃,刘、唐二人的冷汗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來。 箫天歌却装作未曾看到,抬手在刘万生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而后转身离开。 刘万生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顿时面如死灰,一旁的唐建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蹲下來去扶刘万生。 “刘大人,这下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三个月,才三个月啊,我们对这东西一窍不通,我们...” 唐建人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紧急关头,这次她竟然被箫天歌这么一唬,吓得忍不住哭了起來。 刘万生望着唐建人,两人像是看到了三个月彼此的模样,忍不住抱头痛哭起來。 箫天歌走了一段路之后,顿住回身,看着两位抱头痛哭的老太太,勾唇冷冷一笑。 国家最不缺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蛀虫,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又沒有切实的证据将她二人罢官。 她二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事情那是做了不知多少次,今日也算是给她们一个警告,若是三个月之后,不能给她预期的效果,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二人免职了。 如今她虽然只是太女,但总有登基的一日,若是等到她登基,像刘万生以及唐建人这样的官员仍旧与她同在一朝,对于她日后的江山,定然也会带來不稳定的因素。 人贪不要紧,但是要有个度,而且要贪得有模有样,让他人无把柄可抓。而且朝廷中,贪赃枉法的官员多了,对于她以后的朝政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夜里,一只白鸽从帐外飞进,落至箫天歌的肩膀上,箫天歌望了那一只白鸽一眼,随手取下白鸽脚上的一张信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蛇已出动,望万事小心! 望着纸上那一行小字,箫天歌的眸子越來越深邃,轻笑一声: “终于按耐不住了么?”但转瞬间,那一双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却浮起越來越多的忧伤... 她紧握住手掌,手中的纸片瞬间化成粉末,然后松开手掌,落至地上,与泥土合为一起。 ------------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亲自监工 白天箫天歌亲自在堤坝上监视工程的进度,因为有箫天歌在此,刘万生以及唐建人两位大人自然是不敢随意缺席,或者还像从前那样待在帐中吃喝玩乐。 这不太女殿下都跑出來不惧烈日炎炎的坐太阳底下了,她们作为臣子的又岂敢独自躲在帐中休息。 不过箫天歌所谓的在大太阳底下坐着其实并非完全是如此,起码她头顶上还撑了一把大伞,而且旁边还有两位仆从给她扇风,更是时不时的有人递來冰镇茶和杨梅或是其她水果供她解暑。 而起这江边还时不时的有一阵凉风吹來,故这外面其实并不比那帐篷要热到哪里去。 当然,作为太女的她,有如此特权却并不表示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如此的待遇。 比如此刻站在烈日下被大太阳晒得汗流浃背,止不住用双手擦汗的两位大人。 箫天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如今已经移到了中天,也就是说此刻已经是正午了。 收回视线之时,正好瞟了旁边晒得都拉耸了脑袋的刘、唐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在对上箫天歌的目光之后,瞬间像冲了电一般,立马站得笔直,堪比军姿。 “时候也差不多了,快到午饭时间了,这人是铁來,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都别站着了,先吃饭...” 吃饭睡觉再加洗澡,这可一直是她箫天歌的三大爱好,她自问也不是什么喜欢蛮干之人,劳逸结合嘛! 今天这厨子可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因为在这项目上,不比在皇宫中來得有那么多讲究,而且如今最主要的宗旨是节约开支,这节约开支自然的从最大的开始做起,那么她们底下的人才会跟着照做。 所以箫天歌当仁不让的做起了那带头之人,同时也将刘、唐两位大人也一并拉下水。 平时她一个人吃饭也是一桌子菜,如今她为了节省开支,但也不能够让太女的生活显得太过寒酸,故将刘万生以及唐建人叫到一桌和她一起用膳,至于月影,箫天歌自然也不例外的让他一起。 于是乎饭桌前,便坐着四个人,一个动作随意,吃得倒是十分香甜,一个一直平平静静,却从始至终视线就沒有离开过眼前的范围。 至于另外两个,一脸的胆颤心惊,拿着筷子也不敢随意的下筷,还要在对向箫天歌的目光时尴尬的一笑。 看着是在吃饭,其实更像是在受刑,和箫天歌这样腹黑且喜怒不定的人同一桌吃饭,那还不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箫天歌连试了几道菜,都是满意的频频点头,忍不住夸口道: “不曾想,在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竟然也会遇上此等厨子,味道真不错,你们也别客气,都尝尝看!” 箫天歌边吃,边忍不住夸赞,还招呼其她人一起,看着月影一直就只低头吃眼前的那一盘蔬菜,箫天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哎,我说月影呐,你属兔子的么,怎么除了吃叶子菜,就还是吃叶子菜,难道其他菜都不合你胃口不成?” 月影闻言,忙放下碗筷,用着恭谨的姿态回道: “回主子的话,并非如此,只是属下...” 箫天歌忙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是在吃饭,哪里要那么多规矩,况且现在又不是在皇宫里, 放松一点!” 她还真的就沒有什么太女的架子,亲自夹了块肉放至月影的碗里,月影自然不太习惯如此,忙要起身,却被箫天歌出声制止住。 “行了行了,瞧你那点出息,赶紧坐好把我给你夹的菜吃了。”边说着边又给他夹了好几块,心思着这小子还真是沒有看错他,对她倒是一片赤胆忠心的。 好是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将主仆的身份分得清楚了一些,让她有时候想和他再走近一点,做个朋友什么的,似乎有些困难。 月影面上虽然看似挺平静的,可低下头时,唇角却是不自然的向上翘了起來,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 吃着她夹给他的菜,怎么却像是喝了蜜一样的清甜可口,一瞬间甜到了心里。 刘万生与唐建人两人坐在一旁窃笑着,止不住的用眼神交流,那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信息摆明了此刻这两老太太心里想的定是些不纯洁的东西。 箫天歌凤眸一挑,嘴角上扬,看似柔和,实则像刀剑一样的眼神射向刘、唐二人。 “两位大人有什么笑话倒是可以当面说出來,让本宫也跟着一起乐呵啊!这藏着掖着的乐,有什么意思!” 别看箫天歌是用着很平静的语气,甚至还面带微笑的说出这一席话,可刘、唐二人听在耳里,以及对箫天歌的了解程度來看,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刘万生胆子稍微比较大一点,唐建人只得私下在底下用手推了推她。刘万生见此,只得硬着头皮道: “臣等见殿下对月护卫疼爱有加,想必二人情谊匪浅...”说这话时,其实她也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的,这话说得好就好,说得不好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箫天歌的厉害,她们可是见识过的。好在箫天歌并不在意,似笑非笑道: “若是二位大人也能够像月影一般,如此赤胆忠心的听从本宫的命令,对本宫忠心不二,次次能够顺利完成使命,本宫自然也会像对待他一般,对待两位大人了。”说罢,她故意一顿,作势就往碗里夹菜。 “两位大人要不要先享受享受这一待遇?” 刘、唐两位大人慌忙站了起來,连连摆手摇头道: “臣等不敢!” 望着刘、唐二人如此惧怕的眼神,箫天歌心中大呼爽快的同时,面上却又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了。 “哎!两位大人又何须如此见外,本宫方才早就已经说了,如今不比在宫中,大家又是一桌吃饭,若是每次你们要回本宫的话都这样,本宫这饭还要不要吃了?” 两位大人又忙不迭点头:“是是,殿下说的极是...” “那你们还不快坐下!” 刘、唐二人又只好再次坐了回去,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扒拉了几口饭菜,当箫天歌的目光望向桌上其中一盘菜时,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之中破腔而出。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喜了 箫天歌猛然捂住嘴巴,霍然站起來,直接往营帐外跑去,一旁原本还低头吃着饭菜的月影见此,亦是猛然间弹跳起來,紧随箫天歌身后,留下刘唐二人一脸莫名其妙的坐在原地。 箫天歌跑至外面便弯着腰止不住大吐特吐了起來,月影跑到她身边,边伸手拍着她的背,边担忧的问道: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日的菜不合您的胃口?还是身体不适?” 箫天歌蹲地上吐了半晌,待胃中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了,这才朝月影摆了摆手。 “本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平时见着那红烧肉也不会有如此大反应,今儿个一见到,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难受,似一匹脱缰的野马,直直的朝本宫飞奔而來。” 月影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伸手将吐得七荤八素的箫天歌扶了起來,指尖很自然的探向她的手腕。 月影虽然沒有乌鸦的那种超凡的医术,但是一般的风寒或者是小病痛,他还是能够应付得了的。 认真探了一会之后,月影心中闪过一抹异样,随即用着恭谨却明显疏远的语气道: “恭喜主子,您有喜了!” 这八个字犹如一道惊天巨雷,直炸的箫天歌顿时脑袋跟着一嗡。 半晌才结巴着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月影不忙又说了一句:“禀主子,你有喜了,而且是将近两个月了!” 将近两个月?那不是和穆枫在那树下么,怎么会这么巧,一次就让她中弹?当然,严格來说,这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应该是在那山洞之中。 而且比之那次,树下的那一次,明显似乎还沒有那么的激烈才是,怎么偏偏就中了。 此时内忧外患,正是国家动荡之际,而且林笛又对她虎视眈眈,若是让他知道,她此刻怀了孩子,定然会想方设法的要将她的孩子给拿掉。 他林笛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出世,他不会同意,也会在孩子出世前将他扼杀在她肚子里的。 脑中空白一片,双腿似乎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整个人止不住往后退。 月影见着箫天歌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一片,心中担忧,忙伸手将她一把扶住。 “主子,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属下先扶你进帐篷,再叫太医过來给你全面的检查一遍,以免...” “月影!” 箫天歌沉声唤了他一句,她也不再目光闪烁不定,脸上布满惊奇与不可置信,她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冷静与睿智。 她是箫天歌,她的孩子一定也会如她一样,是个聪明懂事而又乖巧的孩子,所以既然她将來來到这个世界上來,她就要努力保障他的安全,将他迎接到这个崭新的世界上來。 不管是林笛也好,还是谁人也罢,要想动她的孩子半个毫毛,得先问过她箫天歌同意与否。 “你记住本宫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本宫也只会跟你说一遍,好好记好了!” 见箫天歌忽然变得如此严肃,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月影自然不敢怠慢,忙道:“是,请主子示下!”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宫不想再有第三人知道,记住是任何人。此事你必须给本宫保密,而且务必协助本宫将秘密保守到底,直到不能够再隐瞒下去,本宫到时候再亲自公布于众。在此之前,你必须做到守口如瓶,你...你能做到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箫天歌的眼神中迸发出一种陌生的杀气,而这一抹杀气却带着浓烈的嗜血味道,让一向见惯过风雨的月影,都忍不住心中一惊。 他家主子这是在威胁他么?这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够将秘密保守到底,连他的小命也会不保么? 心有些痛,但他并不怪箫天歌,更加谈不上会去恨她,因为从决定跟随她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心就已经是她的了,她要什么时候拿回去,那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是,属下必当一字不提今日之事,为主子保守秘密!” 月影的为人如何,箫天歌已经知晓,她会再多此一举的问一遍,只因为,她想彻底的让自己心安而已,总觉得听到了保证之后,似乎就有了安全感。 其实,若是出尔反尔之人,即便他发再毒的誓言,她也有可能会叛变,但若是真心实意对待你的人,即便不说这些,他一样会对你忠心不二。 而她箫天歌在如此紧要关头,定不能够让林笛那狐狸起疑心,以免暗中对她痛下杀手。 “好了,咱们回去吧,待会那两位老太太问起來你就说本宫方才吃错了东西,肠胃出了点问題,但只是小问題,并不碍事,以后注意着点膳食,那些油腻以及对胎儿有害的菜式,一律不得上桌!” “是,属下会好好办理的,请主子放心!” 因突然被告知有了孩子,箫天歌其实也是烦躁得紧,一來这孩子來得太不是时候,根本就沒有任何准备,说來就來了。 早知如此,那日与穆枫就该在事后做点措施了。这儿來嘛,她如今年纪也还不大,才十四岁而已,等到怀胎十月生下这孩子时,她也不过才十五岁。 十五岁啊,虽然在她们这里,早就可以生儿育女了,可是这要是放在前世,只不过还是一个屁颠大的初中生而已,那可是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去胡乱挥霍的年纪啊! 但是她又不能够表现的太过,那日在饭桌上突然呕吐,已经引起了刘、唐两位老狐狸起了疑心,她们好歹还是过來人,自然很容易看出破绽。 故,该去现场的还是得一如从前的去,该晒太阳的,自然必须晒太阳,该亲自走动的自然也不能够免去,一天忙活下來,可累得够呛。 心里不由将穆枫痛骂了好几遍,要不是他,她此刻也不会怀上这孩子,但转念一想,又不能够全部都怪他,如此这般,人就更加烦躁了。 一向很少在下人面前发火的她,今天都破例了一次。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请记住,一切有我 随着一声温润的嗓音传过來,白泽兰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因是背光而站,此刻他那一身银白色的衣服上似踱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晕,仿若谪仙般炫目。 箫天歌不由将视线挪向门口,止不住一阵高兴,忙站起來迎至门口。 “小白,你...怎么來了?”对上白泽兰布满笑意的双眸,方才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白泽兰一脸的温和笑意,伸手握住箫天歌的手掌,调笑道: “听说近日殿下你脾气颇为火爆,动不动便大发雷霆,我自然心生疑惑,倒是发生了何事,让一向挺淡定的你,也变得如此暴躁了?” 一提起此事,箫天歌就觉得似有一肚子的怒火汹涌而來,冲向她的小腹,直至脑门顶。 回过身,冲着仍旧呆立在原地的仆人喝道: “还愣在这里干嘛,快退下!” 原本就吓得要命的奴才们哪里还敢怠慢半分,忙点着头,小跑着躬身退了出去。 待一屋子人全部退下,箫天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她仍旧牵着白泽兰,将他拉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不客气的坐在他的旁边。 “让我想想,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月影通知了你,我怀孕了,是么?” 白泽兰笑得温润如玉,嗓音低沉浑厚,像中央电视台那种男播音员一样好听。 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双眼!” “切!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在白泽兰面前,箫天歌从來都不把她那一副冷漠的神情表露出來。 而且私下里很多时候,她倒是会把别人从來看不到的一面给表露出來,比如此刻,嘟着小嘴巴,皱着鼻头,一副小女人的神情。 白泽兰忍不住哈哈笑了出声,伸出指尖轻抚着她的鼻头,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歌儿你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还真是有些夸大其词呢!” 箫天歌难得的面露孩童一般的笑容,扯着白泽兰的衣袖摇了摇,白泽兰无不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止不住摇头叹息。 “也就我能明白你内心的真实世界,能够看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多少人啊,都被你那故意装出來的冷漠外表给蒙蔽了!” “小白,你应该说,这是你的荣幸,不是么?” “是是,确实如此!”说到此处,白泽兰突然脸色一正,眼神无比严肃的望着身边的箫天歌。 “如今帝后处处针对于你,事事与你作对,更是在宫中伺机而动,最近调兵遣将的动作越发大了,他这个人不得不防!” “你话中之意,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老是防守,总归不是办法,既然他野心勃勃,已经表现出來,那么我们何不來个主动攻击,让他防不胜防呢?” 白泽兰略一思忖:“依你之意是趁着他还未万全准备好之际來个主动攻击?但是帝后家族在朝中势力庞大,更是有自己的一支队伍,我怕...” “诶!他有他的人脉,本宫亦有本宫的精兵,况林凤霞那老太婆,已经被我派去山区镇压山匪去了,此时林笛身边正缺军队。他有后宫太监、宫女做后盾不假,但我们不是也有暗卫在手么?我深信,我们的那几千暗卫,对付区区宫中太监以及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等到林凤霞带领大部队归來时,早就已成定局,她再做反抗,本宫到时候再安她一个逆谋之罪,到时候林笛与林凤霞姐弟二人可真是要去黄泉再次好好相聚一堂了!” 箫天歌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厉,白泽兰心中虽仍旧担心,但见箫天歌如此壮志雄心,又似一切皆在预料之中,自然不想再有过多忧虑,从而泼她的冷水。 他本是握住的手不由紧了紧,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无论是做何决定,我都会在旁边一力支持你,请记住,一切有我!” 有白泽兰在旁边照料着,时时刻刻提醒着,箫天歌自然也沒有像平时那样可以那般放肆了。 这天,箫天歌白天与白泽兰、月影以及刘、唐两位大人在堤坝上视察了好几个时辰,箫天歌又相当有耐心的给她们几人讲解了一遍,两位大人,终于有些许头绪。 后來在白泽兰的强硬态度下,箫天歌不得不提早回营帐歇着。 晚上由着丫头伺候沐浴之后,又被强制早早的上了床。 望着白泽兰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态,箫天歌也觉得好笑不已。 “小白,真的沒关系,沒必要这样子的...”白泽兰却完全不搭理她,而是仍旧自顾自的按自己的方法行事。 “谁说的,我可是有问过我母亲,她说怀我的时候,她可是时刻注意的,半点事情都不做,天天就在家里养胎,哪里会像你这般日日走这么多路。上蹿下跳的,四处都要亲力亲为,你不知道,这第一胎啊,得十分讲究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该是如何是好!” 眼看着白泽兰将要成为十分啰嗦的大叔,箫天歌不由忙出口止住他话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有半点事情的,况且,我从小就有习武,哪里是你母亲那样的身体,放心吧,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话如此说不错,但毕竟怀孕一事并非是小事,而且箫天歌又是怀的第一胎,自然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但是你别忘了小心使得万年船,像你那样日日奔波劳累,完全不顾自身身体是否承受得住,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你这般折腾的!” 在白泽兰不厌其烦的循循教导之下,箫天歌不得不彻底认输了,白泽兰说啥便是啥,她只是点头听从,然后再勾唇微笑。 终于白泽兰念叨了半天之后,这位即将荣升为奶爸的某男子也终于有些累了。 “昨夜跟我睡同一张床,总觉得你是不是有些挤,我看我还是...”他话还未说完,手腕已经被箫天歌一把拉住,然后箫天歌手腕一用力,他整个人便随即跌倒在床上。 严格來说,并非是跌倒在床上,而是正好贴在箫天歌身上,他大半个身体结实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各自的脸都倒映在对方的眼睛里。 相距如此的近,不但能够看清楚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甚至连对方呼出來的热气,都喷洒至对方的脸上,暖暖的,麻麻的...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胡闹得来的缠绵(1) 她能够清晰的看到白泽兰本是白皙的脸一点点的变作红色,更是看到他长长翘翘的睫毛弯曲成好看的弧度,微微的抖动着。 那一双墨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她那一张绝色的脸,突然间,时间好像给凝固住了。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原本就是炎热的夏季,此刻更是让两人都有若置身于火炉之中,恨不得将全身的衣服统统都脱掉就好。 还是白泽兰先反应过來,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淡定,可是尽管他装得再过镇定自若,那一脸的绯红还是将他强装的镇定给出卖了。 白泽兰其实挺害羞嘛,而且白泽兰红脸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故意将脸拉长,一脸的严肃,用着低沉的嗓子说道: “如今你有孕在身岂可如此胡闹,要是孩子出了点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 边说着,边起身准备站起來,而箫天歌的手却沒有因为他说的这些话而放松半分,相反还越抓越紧。 她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怎么办,习惯了有你在旁边呆着,我现在一个人睡不着了!” 对于箫天歌的耍赖,白泽兰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然后伸手在她脑门顶上弹了一下。 “真是拿你沒办法,你要是把你这一面展露给她们所有人看见,只怕...” “只怕我多年建立起來的威望都有毁于一旦!”箫天歌故作老生长谈的这般说了一句,让白泽兰顿时哭笑不得。 虽然现在的姿势,白泽兰沒有全部压在箫天歌身上,但因为箫天歌一直就沒有将手松开,所以他就算沒有压着她,也是躬身趴在她身上的。 如此这般,他们两人之间的姿势还是相当暧昧的。 “我答应你,你现在是不是该放手了?”白泽兰颇为有些窘迫,脸红得就像番茄,哎这个时代的男子啊,脸皮真是薄的可以。 动不动就害羞了,脸红了。箫天歌突然有些想玩火,勾唇邪恶一笑,手腕上用力,将白泽兰整个人往下一压,她一个翻身,两人的姿势变换了一个位置。 此刻变作了箫天歌在上,白泽兰被她压在了身下。她眼中含笑,嘴角亦是往上扬起,摆明了是在戏谑白泽兰。 诚然刚才,因为刚才突然发生的那一幕,让白泽兰有些羞涩,但他们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亲密一些,实属正常。 若非是因为箫天歌如今有孕在身,更加过分的动作,他也能够做的出來,只因先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方沒有能够反应过來。 如今明显已经知晓箫天歌的用意,自然不会再如刚才那般手足无措。 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够玩到何种程度,故他也不反抗,也不着急,因为此时的姿势,倒是不怕压到了她肚子里面的胎儿。 就这样一脸平静的等着她下一步该如何做。 箫天歌见白泽兰一副平平静静坐怀不乱的神情,颇为有些气馁,莫非她箫天歌在他眼中,竟然是如此的沒有魅力不成? 为了达到让白泽兰再次脸红心跳,羞涩不已的效果,箫天歌不忘俯下身來,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小白,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你给吃了?” 她故意用着蛊惑人心的嗓音,甜美柔和,可以令男人在一瞬间便把持不住,更是在低头的时候,将嘴中的热气悉数喷洒至白泽兰耳中,刺激着他的敏感部分。 或是白泽兰完全沒有反应,要么他是gay,要么他是太监,要么他性、无能。当然这些情况,沒有一样是符合他的。 只是他比如常人忍耐力较好,故虽然心里早已经难耐的很,面上却仍旧的一派平静。 他倒是要看看箫天歌到底还能够做到何种程度上來,望着她柔媚的眸子扫向他的脸,他差一点就冲动的将她反扑过去,但他还是一力忍住了。 他挑眉勾唇,微微一笑:“你我反正已经是夫妻了,吃了我,倒是对我的一种宠幸,我倒是还巴不得你如此做呢!” 哪里想到白泽兰会反将她一军,这小白一向温温和和,微笑示人,虽然也曾考虑过,他不过是个笑面虎,是个笑里藏刀的狠主,但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是个如此开放的人。 箫天歌暗自在心里咬了咬牙,心想着,怕是力道还不够,所以白泽兰才会毫无惧意,面不改色。 不过也是,她连亲都沒有亲,他自然也不会害怕。 她伸出纤瘦的指尖,温热的指腹沿着白泽兰光滑细腻的肌肤滑下,最后故意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她的指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白泽兰那一片性感的红唇上所传过來的温度,更能够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那样的强烈。 望着他微微闭着的薄唇,她都恍惚间差点就扑了上去,准备來个法式热吻來着。 但,这明明是她在戏谑他,又岂能够先于他而动了真情,这样不是摆明了搬块石头最终砸了自己的脚么? 所以,箫天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俯低了脑袋,下一秒钟,她的吻便落在了白泽兰微张的红唇上。 白泽兰讶异的瞪大双眼,因为他一直知道箫天歌不过是和他在玩玩而已,但是箫天歌不知道的是,白泽兰怕自己伤害了她,所以一直都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某些不安定因子。 并非他真的如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其实他身体早就有了反应,只是他想着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哪里知道,箫天歌竟然给他來真的了,要知道他与她很久未曾这般亲吻,而他也确实是想着她,不然也不会在一听见月影说她怀了孕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过來了。 好吧,他确实很想她,也很怀念她唇瓣上那种淡淡清香的味道,更怀念她柔软的唇,以及嘴中那似热火一般的灵舌。 他反手搂住箫天歌将她紧紧的搂在他的怀中,似乎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让她与他紧贴在一起,永不分离。 先前的被动也变作了主动,他撬开她的红唇,柔软直接长驱直入,探入她的嘴里,攻城略地般在她嘴里搅动着,最终与她的柔软交缠在了一起。 ------------ 第一百九十五章 胡闹得来的缠绵(2) 唇齿纠缠之间,两具滚烫的身体挨得越來越近,磨蹭着想要从对方的身上获取更多的热量。 当吻到一定的程度时,白泽兰的气息越发的急促起來,而他本是如墨的眸子里,闪现着一抹血红的炽热,箫天歌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白泽兰再是淡定的人,他也是一个凡人,更何况,箫天歌又不是别人,是他所喜欢的女子,又是他的妻,从成亲至今,他们二人的关系只限于浅浅的亲吻,像今日这般模样,可谓是从未发生过。 虽然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她赶快立马的停下來,但是脑袋却并非是这样指使着她。 她好像很留念他的唇,很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那样的温暖与舒服。 他变得越发的炽热而滚烫,眉眼间的欲、望浓烈的化不开,理智在一点点的消失,很多个声音在心底呼唤着他。 让他赶快停下來,不能够再这样了,照这样下去,他一定最后会把持不住,她不是普通人,她现在是孕妇,正孕育着一个幼小而崭新的生命,要是因为他的冲动,而让那小生命有任何的差池,该如何是好? 所以,在还剩下一丝理智的时候,他果断的停了下來,将视线望向别处。 原本亲的好好地,突然间停止了动作,自然让人有些诧异,箫天歌道: “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白泽兰虽然将脸转向另一边,故意不看箫天歌,可那满面的通红,以及他布满欲、望的双眼,又岂能够逃得过箫天歌的双眼。 他明明那么迫切的想要她,明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为什么却要停下來? 这些日子以來,他在背后如何的帮助她,不求回报,默默的对她施以援助之手,她虽未有向他言明,心里却是早已经明了。 有些人他并不求回报,也不会与你计较那许多,只要你好,看着你幸福,他便也就幸福了。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她一直铭记心里,因为有时候,心知肚明比那表面上的功夫更让人刻骨铭心。 从小,白泽兰就喜欢着她,她一直知道,以前嫌弃他长得太过秀气,太有些小白脸,当然也觉得他深沉、腹黑,让人难以猜透,故她都与他走得不是太近。 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猛然发现,唯有他,对她是真心实意,毫不计较回报,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帮助她,注视她。 他同样是她的夫,而且还是她的正夫,沒道理别人她都能够去爱,去关心,而单单就不能够爱他吧! 虽然这一份爱里,很大一部分來自青梅竹马,还有一些來自感激,但是过日子,不就正是需要这样的感情么? 往往那些激情四射的爱情,到头來不都是最终以分手收场么? 就好像,她和穆枫,想起穆枫,心似被千万根箭刺中,顿时一痛。 她咬了咬下唇,伸手一把扯过白泽兰的头,将他的头扶正,四目相对,各种眼中都闪现着一抹难以抑制的欲、望。 白泽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吞了吞口水道: “歌儿...现在停止还來得及,我们...就像从前那样,相拥而眠...” 箫天歌一点点靠近白泽兰,脸上并无半点笑意,十分严肃。 她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就像一盏明灯,望向哪里,哪里就被照亮,同时还似被灼伤了一般的痛着。 “如今箭在弦上已到了不得不发的架势,你觉得,还有再收回去的可能么?” 她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眼神迷离而充满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她如蛇般,渐渐靠近白泽兰的脸,却沒有再次吻上去,而是留着一掌的距离,与他对视着。 然后在白泽兰仍旧犹豫不决的情况下,她伸手将自己的衣裳解开,任由她沿着肩膀滑了下去。 立马就露出了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那雪白的手臂如蛇般,在白泽兰的身上游走,每移走到一个地方,身下的白泽兰就止不住的一阵颤栗。 她的指尖似火如剑,让人**焚身的同时,又让人全身的肌肉跟着一起的绷紧起來。 最后她的指尖停留在他上衣的腰带上,白泽兰慌忙用手握住,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他知道如果这一层衣服一经打开,那么他必会再也把持不住,如洪水猛兽般,将她要了。 是,他是很想要她,心里似有万千个声音在呐喊着,让他这样做,可是同时,他却又不得不一力的隐忍住,因为他怕伤害她,哪怕是几率很小,他也不能够因为自己一时的欲、望,而让她受到伤害。 只是现在,明显的是,不止是他迫切想要,而看箫天歌的动作,该是也十分渴望了。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份力量,紧紧的握住箫天歌的手掌,然后嘶哑着嗓音道: “歌儿...你真的在玩火,你知道么?” 箫天歌一声巧笑,因为刚才的亲吻,使得她的脸颊透着一抹的红光,格外的好看。 如今她这么一笑,越发显得更加的艳丽逼人。 “我不知道我这是在玩火,但是我知道,这一刻我迫切的想要你-小白!”她朝他轻吐了一口热气,喷在他的脸上。 白泽兰眼底的清明渐渐消失,她知道,他也是已经到了极限了,所以下一秒钟,她果断的将他的腰带扯开,指尖如灵蛇般游移至他的胸前,轻柔的按压、揉捏。 白泽兰身体里的热火成功被她撩拨而起,眼神越來越暗淡,他双眼微微一眯,勾唇,下一秒钟,一个翻身,将她翻至他身下。 但他并沒有忘记,此刻她已经不能够太过被压,她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手和腿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让他自己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箫天歌在他身下嘿嘿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紧接着便吻上了他的红唇。 他滚烫的手掌扶着她的腰,即便是吻得如此激烈的时候,仍旧沒有忘记自己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整个压在她的身上。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极致的顶峰 他的心思,她自然是看在眼底,心领神会,白泽兰如此关照着她,如此细心的为她着想,其实她是十分感动的。 所以人一感动,智商都几乎为零,他越是处处注意,她越是激、情四射,让他几乎接近崩溃。 他光滑细腻的肌肤在烛光下那样的惹人眼球,让人一看之下,便只觉全身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指尖轻抚上他的腰身,背部,在缓缓的挪向前方,捏住他早已经硬挺的珍珠,略微一用力,只听得白泽兰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磨着牙,往日的温文尔雅的表情果然不见了,他也被身下的小女人给弄得抓狂了。 “歌儿,你是故意的么?”箫天歌沒有直接回答,却给了白泽兰一个无比挑衅的眼神。 好像是在说着,嗯,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够拿我怎么样? 三两下就将他自己的衣服给脱了,露出他光滑却并不单瘦的身材,沒想到脱去衣服之后,白泽兰的身材竟是如此之好。 并不是十分的强健,但是也并非像豆芽菜一般的瘦弱,平时他穿着衣服时,倒是给人一种瘦瘦弱弱的感觉,加之他五官颇为英挺秀气,肤色又偏白,自然是无疑的将他归纳为瘦弱的那一类型。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真是,这身材,胸前六块胸肌,肌肉结实,纹理清晰,一看就是练过家子的人。 这算不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对于箫天歌露出如此意外且惊喜的眼神,白泽兰本身也是十分的高兴,男人嘛,多少还是有些虚荣心,即便他平时装得再过清冷、孤傲,私下里,谁还不是喜欢被人夸赞? 他上挑着凤眼,双手撑着床铺,勾了勾唇角: “看得如此入神,也被我这完美的身材所吸引了么?” 箫天歌也未曾想到,哪一天白泽兰竟然也会有如此懂得风趣的时候,心中一惊一喜的同时,体内的热火越发的涌得激烈了一些。 “是啊,是啊小白,真是秀色可餐呐!來,赶紧让本宫好好将你宠幸一番!” 说着,她伸手将他一把拉下,一路从他的嘴角吻下,最后落至他的喉结处,在他那里重重一吸,白泽兰身体一僵。 她却并沒有半点收手的意思,相反还调皮的在他的喉结那里重重给咬了一口。 “嘶...”白泽兰倒抽出声,要不是念及到她腹中胎儿,不能太过激烈,此刻只怕他早将她吃干抹净了。 这个小妖精,这是在摆明的挑战他的耐力么?他要是此刻真的如禽兽般飞扑过去了,以后还不得被她笑死? 别以为他平时笑得挺和蔼可亲,他就真的沒有脾气和别的想法。 他眼中的眸光越來越暗,一种叫做欲、火的东西却越烧越旺盛起來,他低头吻着她的眉角,轻咬着她的鼻尖,最后将唇落在她的红唇上。 在她未有反应过來之前,将舌头滑了进去,将她原本脱口而出的话,统统吻进了嘴中。 “唔...小白...” 他的唇滑过她的耳垂,轻舔着她的耳廓,还不忘在她的耳垂里吐着热气,她只觉全身似触电般的跟着一紧,酥、麻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轻哼出声。 “嗯...” 他在保持着自己的身体不完全压在她身上的情况之下,手也跟着开始不安风的运作起來。 从腰一直轻抚到胸口,摸到哪里,哪里就似带了电流般让她全身跟着一起颤栗不止。 最后他的指尖在她胸前的两座高峰上停下來,轻柔、慢捏,弄得他喉干舌燥,全身燥热难挡。 沒想到白泽兰对于这那女欢爱一事,竟然是如此的通透,并不比她这个现代魂穿过來的人要青涩多少。 甚至于,比穆枫那木头更加懂得风情一些,在动作、力道以及吻攻方面,似乎都比穆枫要好上不少。 平时看着挺温润的一个男子,原來心里装着的竟然是如此一只狂野的野兽,一旦爆发,便让人难以抵挡。 还是他平时在书房中看似是在研究一些书籍,或是处理宫中各大小事务,实则是他偷偷在书房里研究那些画满了春、宫图集的黄、书?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白泽兰一脸的**样子,瞪大他那双狭长的眸子,眼放精光的在书房里看着各式各样的春、宫图集。 更甚者因为看得实在是太过投入,一时间也有些觉得**焚身,年轻少年难免会因为热血方刚的容易冲动,于是乎边看边打着手枪给自己解决? 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就那样在她的脑海中上演起來,惊得她目瞪口呆,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想象力怎么会这样丰富。 但是用着白泽兰的样貌,去想象那样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觉得自己十分罪过。 慌忙回到现实中,自己竟然走神,甚至还将他想得如此不堪,为了表示歉意,她忙抬起双脚,勾住他的腰身,主动迎合他的热吻。 他的舌尖滑过她的皮肤,带來了一阵无法自拔的颤栗。 他忽然停下來,双目中布满着浓烈且化不开的欲、望之火,他嘶哑着嗓音说道:“歌儿,叫我的名字!” “小白,小白!我要你!”她全身的热火都已经被他撩拨而起,似乎是歇斯底里的低吼着。 他也不再停留,将她的腰抬了起來,缓慢却坚定的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虽然不是第一次,却仍旧痛得厉害。 “啊!”她忍不住轻呼出声,白泽兰吓得一愣,皱眉,却掩饰不住满脸的担忧:“很痛么?要是真的很痛,那么我们就不...唔...” 她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想说,要是很痛他们就不做了,可是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他那里硬如钢铁,怎么能够说撤就撤?况且与他欢爱,她很愿意。 故还未等他讲话说完,她便将他來下來,用唇将他的话洗漱堵了回去,而也因为她的一拉,让他整根都沒入进入,将她的填的满满的。 他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将她捣坏,更怕碰到孩子,所以一直到结束之后,他都沒有使尽全力,放开一切,只求放纵,但仍旧汗流浃背,火热高涨。 空气中流动着淫、靡之气,满室芬芳,久久不曾散去...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决裂(1) 月上柳梢,帐外的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箫天歌靠在白泽兰的手臂上渐渐进入梦乡,睡得格外的香甜。 白泽兰并沒有睡着,此刻正睁着他那双漆黑的双眼,静静的望着睡得香甜的箫天歌,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兴浮上嘴角边。 刚才因为激烈的运动,此刻两人的身上都是湿哒哒的十分难受,箫天歌额前的碎发更是贴服在额头上,看上去有些凌乱。 白泽兰忍不住伸手将她的碎发拂开,当然害怕睡梦中的她吵醒來,动作一直很轻。 而观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件十分珍贵的珍宝,柔和的情意,浓浓的似化不开。 忍不住伸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肉里,此刻他身体仍旧十分滚烫,而那一波接一波的某些因子,冲击得他都要发狂了,恨不得此刻跑到帐外冲个凉水澡就好。 好在他从小忍耐力一向就不错,极力隐忍,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她如今的身体,又岂可让他如此纵欲... 将她搂进怀里,过了片刻,他方将双眼闭上,刚闭上双眼,便听见帐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來,本是紧闭的双眸霍然睁开。 “谁?” 他冲着外间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在这样的夜里完全能够让人听得见。 他本是怕吵醒箫天歌,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将她吵醒,箫天歌睁眼,颇有些疑惑的望向白泽兰,而白泽兰搂住箫天歌的手臂越发用了一些力道。 “是属下!月影!” 一听是月影,白泽兰警惕的心方稍微放下來,但这三更半夜的,月影不在自家帐中歇着,跑他们这里倒是作甚? “有何事么?” “禀白君,出事了!” 月影从小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虽然此刻他的声音只是比平时多了那么一份不淡定,却仍旧可以从中得知,这事并非是一件小事。 况,月影也不是一个沒有见过世面的人,若是一般小事,他定会先独自处理好之后,再回营帐告知箫天歌。 然,此刻,他却在半夜深更的过來禀报,可知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能力范围之内。 箫天歌与白泽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以及事件的真相。箫天歌一个翻身,将衣服拿來,快速穿上,而后下了床,走至外间。 “是不是河堤那出事了?” 因起床得有些迅速,所以她此刻也未有來得及盘头发,一头墨发就那样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她出來的时候,还是边扣衣服,边走出來的,所以她脖颈上那一块块暗红的印记自然是悉数被月影看在心里。 箫天歌已过十四岁,自然是可以和自己的夫行周公之礼,一起洞房,然虽早已经知道,此刻被他这么直白的看到,仍旧止不住的一阵心疼。 连一向十分懂得分寸的月影,此刻也不由愣在当场,呆呆的望着她。 见月影此刻呆愣的看着她不言不语,箫天歌皱了皱眉。 “傻站着干嘛,你倒是说话啊!”从语气里,明显的听出了她的不悦,月影慌忙拉回神思,躬身而立。 “属下一时唐突了...”她与她的夫同床而眠,做些亲密的事情,那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一个护卫,护卫而已,保住主子的生命不受威胁,时刻为主子效力,那是他的分内事,至于他的主子和哪个夫同床,与哪个夫亲密,又与他何干? 他一个护卫,一个奴才,又有何权力去管那许多? 很少会看到月影会有如此唐突的时候,虽然有些不适,紧要关头,自然不会先去管这些。 “是,河堤那出事了,前些时候刚修葺的堤坝,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何种武器,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将让堤坝摧毁...” “你说什么?摧毁了?如今正是多雨时节,江河中河水如此多,将堤坝摧毁,那沿岸的百姓岂不是...”说到这里,她无法再往下讲。 想着堤坝被毁,沿岸百姓被洪水冲走,良田被淹,变成一片**大海,心就止不住的一阵抽痛起來。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带本宫过去啊!是摧毁的主流河堤还是支流的,若是支流的,那边倒是沒有多少百姓,而且水流也不是那么汹涌,如今去挽救,倒是还來得及...” 白泽兰穿戴整齐之后也从里间走了出來,此刻他的脸上仍残留着疯狂运动之后,所留下來的一抹淡淡红晕,无形中更平添了几分的魅力。 “歌儿你无须急,若是如月影所言毁的是支流,迫害倒是不会那么大,你先在帐中歇着,带我与月影前去看看,若是情况并不糟糕,我自会与月影将事情处理好,你切勿着急,毕竟...” 他目光投向她此刻毫无凸起的小肚子,话虽未讲完,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她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四处奔走,况且若是情况危急,她这种身体,更是不合适。 听了月影的话,原本着急的心也缓了那么一分,再听到白泽兰如此一说,也甚觉他说的话很是在理。 不由点了点头:“也好,万事小心,随时命人将结果告知我!” 白泽兰微笑着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掌,给她一抹放心的笑容: “放心,一切有我!你且好生在帐中等我的好结果即可!” 月影冷着脸别过身去,脸色突然变得有若冰霜,箫天歌回握住白泽兰的手掌,点了点头。 “你们这么握來握去的,只怕等到赶过去,堤坝早就全跨了,水也流干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白泽兰与箫天歌有些尴尬,白泽兰忙将手松开,将视线挪向一边。 箫天歌却有些不太习惯,月影何时敢如此说话过,不由道: “嘿,月影,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本宫啰嗦了不成!” 月影回过神來,看也不看箫天歌一眼,态度虽恭谨,语气也冷到爆: “属下岂敢,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箫天歌被月影这语气,这态度,激得顿时怒火中烧: “嘿!我说你...”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决裂(2) 白泽兰见此忙出來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走了,你也别怪月影了,他这不也是因为担心堤坝的事情么!你等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之后,与月影一同出了营帐,箫天歌待在帐中,却沒有半分的放松,相反一颗心还总是忐忑不已。 约莫过了十來分钟,箫天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厉害,但仍旧不见月影以及白泽兰二人有任何的响动。 而恰此时,只听得外面一声沉闷的响声乍然而起,声音虽不大,却是让这底下的地都跟着震了起來。 箫天歌的心猛然往下一沉,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虽然白泽兰的话犹在耳边,但如今情况危急,谁又会只在乎自己的生命。况她还是一国之太女,在大局面前,她自然是要舍弃小我。 她随意拿起桌上一根发簪,随手将自己那一头青丝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再用发簪将其固定住。 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因担心前方堤坝是否有曾遭受摧毁,故一路上皆是动用了不少内力,疾步如风。 等她赶至堤坝口时,果见刚才闷响的那一处地方,被炸开了一道裂缝,虽然此刻堤坝还未全部坍塌,但以如今这水流的崩腾之势來看,定不用多久,便会决堤。 且不说她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皆要付诸东流,会被百姓谩骂怪罪,这都只是小事,她怕就怕在,倘若这主流的堤坝一旦摧毁,沿江两岸的百姓自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常言道,洪水有如猛兽一般,所到之处自然是一片**,过后一片废墟。 想起那些,她的心就疼痛不已,而当她正欲想什么办法阻挡那洪水将堤坝冲毁时,她在不远处的河堤上,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一个背影。 黑色的长衫迎风而舞,一头青丝随风飘扬,夏日的闷热笼罩在四周,连江边的风都显得那般的闷热难挡。 恨不得将身上的衣服撕扯开,跳进这大江之中好生畅游一番,以解这暑热。 虽然她之前就已经收到了通知,其实她心里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天迟早都会到來,与他正面交锋。 但,当事实摆在面前时,无论你从前是个多么淡定、沉稳的人,一旦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你的负荷范围之内,你就会发觉自己根本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坚强。 她强忍着那翻江倒海的难受,沉声开口:“穆枫!” 若说在喊之前,她还留有那么一丝的希冀,那么在喊之后,当那一袭着了黑衫的身影转过身來时,她所有的幻想彻底的破灭。 他不是别人,他确实是他,她一直所爱的男人,那个令她前世今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张俊脸。 心在那一刻碎裂,也如此刻河堤一般,被炸开一条缝隙,汩汩江水从缝隙中流淌而出,而她的身体里,从心脏里流出來的,却是那鲜红的血液。 疼痛已经不能够解释她此刻的感受,她只觉得周身的突然掉进了千万米深的冰窖之中,冰冷酷寒。 “真是你...”她怒极反笑,不由又说了这么一句。穆枫回过身來,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冰冷,毫无半点温度,更别说是感情了。 他启唇,冷冷道:“正是在下!” 虽然她已经强制命令自己,箫天歌你必须给我淡定,必须给我从容不迫,当初指挥行军打仗时,你在敌军营外埋伏,你可曾胆怯过半分? 当初你与林笛那老狐狸对抗,与他玩心计,斗胆识,你可曾怕过半分?如今不过是林笛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就因为你曾为他动心,他是你的夫,你就因此而害怕了? 不!她箫天歌的人生字典里沒有害怕这两个字,也不能够有。她是蓝御的皇储,她是将來的帝王,要受万民敬仰与爱戴的。 更何况邪不胜正,她就不相信,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蓝御皇储,会斗不过林笛那一只老狐狸。 箫天歌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渐渐变得淡定。 “穆枫,人生在世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宫明白,你从小就被林笛收养,更是他亲自训练的杀手,要你短时期内叛变,对付他,你定是不会如此。但是林笛这些年來的所做所为,他手段如何的狠辣,为人如何的冷漠,你应该比本宫更加清楚。如今你收手还來得及,本宫可念及与你的恩情对你网开一面,断然不会为难你,故本宫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林笛的冰块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其它的表情,但绝对不是懊恼或是后悔,也并无任何其它的情绪在里面。 那一丝的浮动只是冷笑,对,他勾了勾唇,笑得十分冷漠。 “杀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两条路选,第一条,服从主子的命令,并且将任务完美完成。第二条...” 说道此处,他故意一顿,眼里寒光乍泄:“那就是任务失败,以死谢罪。但是,从來沒有回头是岸!” 他的回答,表示的立场以及结果已经显而易见,要是平时,她定会二话不说,直接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现在,她面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怎可在怀着这个孩子的同时,亲手手刃他的父亲? 若将來有幸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來,她又当如何跟他解释这一切?说他的父亲,其实是她亲手杀害的么? 所以此刻,她仍旧在做垂死的挣扎,即便,这个挣扎仍旧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毫无用处。 “穆枫,你可知道,其实我...” “不用再说了,我对你从未有过情,一切不过都是主子的安排,接近你,照顾你,不惜用生命去保护你,最后让你成功爱上我。这一切都是主子的安排,我不过是听从了主子的命令,一切只是如此而已,我对你...根本就无半点情意,更枉论爱上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将她的话打断,说出來的亦是这么一段让人直接可以吐血生亡的话语。到底是他当真无情,还是她太过多情? ------------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1 为何他要如此绝情绝义,说出这么一番令人痛心的话來,其实她不过是想要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仅是如此而已。 如今看來,不管她此刻说什么,对于他來说都是白搭了吧,只因他的心里从未有过她,他不过是奉命于林笛之命而已。 但是明明早已经知道的结果,但是在他亲口道出來时,却仍旧是如此的痛心?为何? 还是终究她不过是一个凡人,白泽兰说的对,在别人看來,她是如何强势、冷漠、淡定之人,但那不过是她留给世人的一个虚假的表象而已。 那也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自己所设下的一个伪装而已,其实她与任何常人无异,她有喜怒哀乐,她有悲欢离合,她亦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只是她很少流露,或者说,在世人面前很少表露而已,但并不表示她就沒有这些感情。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最懂她,那这个人一定是白泽兰,所以在他面前,她从來沒有半分的伪装,一直都是以真面目示人,因为在他面前,无需如此,只因他早就已经将她看透。 在她想休息时,她可以找白泽兰,在她不想再继续戴着伪装的面具时,也可以找白泽兰,在她的世界里,白泽兰是夫,但同时也是她最知心的朋友。 而眼前的穆枫,攻打西雄时,他可以挺身而出,为她挡玄逸刺过來的那一剑,若不是乌鸦的及时相救,他只怕早已经丧命。 他口口声声说,那是因为听命于林笛,可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可曾想过,他可能会死,他难道事前也曾料到乌鸦会有能力可以救到他么? 若是乌鸦手术失败,等待他的只有死,他难道不知道么? 还有在被困山洞之时,他明明可以有很多机会将她刺杀,或者直接将她丢掷洞中不管不顾,自己回去复命,但是他也未曾如此做。 他日日下山,为她找寻各色野味,烤着给她吃,怕她寒冷,怕她口渴,去猎户的小屋里拿來铁锅烧水。 那样的细心、体贴,她不相信,那都是他在演戏,而且那夜在山洞之中,她明明记得,他眼底那一抹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意,并非是装出來的。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着,穆枫并不是他所表现的那般冷酷无情。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一忍再忍,未曾对他出手,想着他也是出于有苦衷,总有一日,他会明白自己的真实情意。 只是她沒有料到,也低估了林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为了林笛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包括她... 在与林笛的较量中,对于穆枫而言,她输了,且是输得一败涂地。 望着眼前瞬间被悲痛笼罩的箫天歌,穆枫的心猛然一痛,似被许多根烧红的针猛力的刺去,那种痛,无法用任何一种言语去表达,能够说的,只是很痛很痛。 但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从跟随林笛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能够由自己摆布,他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够左右的人,谈什么感情?又何來能够让他人幸福? 他与箫天歌终归是有缘无分,若是再有下世,他倒是宁愿与她再续前缘,以还今世所欠下的债。 但所谓的还债,所谓的下世,似乎都是虚无缥缈,安慰人心的事情吧,不然为何,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做了恶事的人,仍旧能够活得那般潇洒自如了? 罢了罢了,今日他过來,就沒曾想过他还能够活着回去,刚才他说,一切都是听从主子之命,对她从无半点非分之想。 但真的只是如此么?若真是如此,为何在得知她又新纳了夫时,心里那么不是滋味,连一向不怎么买醉的他,他跑到酒馆大喝了一场。 林笛说,要他接近她,最后让她爱上他,可他仍旧失算了,他确实让她爱上了他,但是同时,他也爱上了她。 这是这一份感情终究是不能够浮出水面,林笛是养育他的恩人,是他不能够出卖的对象。 而她是他穆枫这辈子唯一一个爱过的女人,主子之命难违,而他也不能够心安理得的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终归,他不能够冷酷无情到如此,他终究不是一个如外人所言,那般冷血无情的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杀手一旦有情,就是表示其死期将至,他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一死又有何妨? 如今看着她那一脸的悲痛,似乎还是无法接受,无法将他放下,那么再给她沉痛的一击呢,她是否就能够带着怨恨,彻底将他遗忘? 若真是如此,牺牲一个他,又有何妨? 他勾唇,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却吐出有如利剑的话來。 “呵呵...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再告知你一件事情...” 别说,千万别说,你给我住嘴,穆枫,你赶紧给我住嘴!箫天歌的心里在放肆拼命的呐喊着,可是喉咙却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让她半点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够干瞪着眼,望着穆枫。 “四年前,在舞阳宫,将你奶妈杀死的那人其实是我。怎么样?是不是更加痛恨我了?更加相信我刚才说过的话了?” 站在堤坝上的穆枫笑得癫狂而又面目狰狞,发丝乱舞,衣摆翻飞,此刻的他,仿若來自地底的嗜血魔鬼。 其实她也曾怀疑过他,只是当初他明明也在大殿之上,还与她切磋过,难道他可以这么快便从舞阳宫将奶妈杀害,再回到大殿上与她切磋? 当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他的眼神中透着浓烈的杀气,周身也有着一股的血腥味,以为那不过是他本身的气味,如今前后联想。 那日她也曾看到过,他衣摆上那一滴未曾干涸的血滴,那样的刺人眼球。 她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是一听到奶妈是由他亲手所杀,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的颤栗不已,身体不由往后重重退了一步,如不是她一力忍耐,此刻怕已是跌倒在地。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 第二百章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2) 她几乎是从牙缝中将这句话问了出來,穆枫闻言毫不犹豫的便答道: “这还需要问原因么?自然是让你沒有好日子过,自然是让你悲痛万分,且,提前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箫天歌闻言顿怒火中烧,眼眶周围都因此红了一圈,厉声道: “小小的警告?你们拿她人的生命当做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们可知你们这样草菅人命,死后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她招你惹你了不成?非得要你对她痛下杀手?” 穆枫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无比犀利,他直视向箫天歌,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想知道原因么?原因很简单,只因她是你箫天歌的奶娘。只因你聪慧过人,即便平时低调内敛,仍旧盖不住你的光芒。只因你太过厉害,将会给主子的地位带來威胁。还有只因你是慕容亦的女儿。以上几点原因,你可满意?” 是啊,这所谓的原因,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林笛痛恨她母皇对她父君的疼爱,又因为她聪慧过人,即便一直低调的将光芒收敛起來,却仍旧让林笛嫉妒。 所以,他要对付她,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后宫之中,本就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箫天歌一步步朝穆枫走去,穆枫眼角余光已经瞟见这河堤的裂缝越來越大,随时都有可能决堤的危险。 他在这世间为林笛做了这么多恶事,他死不足惜,但是箫天歌,她是一国之太女,她是蓝御未來的希望,而与林笛对抗的人,也唯有她有那个资格。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将來谁來牵制住林笛?他虽是林笛的所养育的杀手,可以说若是沒有林笛,既沒有现在的穆枫。 但是尽管如此,是非曲直,他还是明白的,林笛想要夺政,他终究还是名不正來言不顺。 况,以林笛那样小心眼,眦睚必报的人,倘若他日大权真落入了他的手中,蓝御日后的发展,定然会受到阻碍。 他不能够背叛林笛,但并不表示他同意他的做法,赞同他的观点。这些年,他从未做过一次违背他意的事情,但是今天,恕他不能够再如此了。 他死不足惜,可是箫天歌呢,却不能够就此香消玉殒,与他共赴黄泉,因为她的使命还沒有完全,国家还需要她,也唯有她能够打败林笛,故,他不能够让她去死。他伸手从背后摸索出一包炸药,举至胸前,低吼道: “站住!” 箫天歌被他喝得只得顿足,目光很自然的投向穆枫手中拿着的那一捆炸药。 “你...” “今天我來这里,就沒有想过再活着回去,我这一辈子杀了不少人,手上早已经沾满了人血。可以说,我是一个冷血无情,无恶不作的杀手,而且,在死之前,我还要再做一次坏事。” 他一顿,眼睛望向那越來越大的裂缝,惨然长笑一声,接着道: “那就是将这河堤炸毁,让江河之中的水冲垮百姓的房屋、良田,以及数以万计的百姓还有牲口。如果你恨我,恨林笛,那么就请你好好地活着,找出我的尸体,鞭我的尸,并且好好地对付你一直痛恨的林笛!” 说完此话,穆枫将火折子拿出來,望着箫天歌,然后缓缓的将火折子吹亮,最后缓慢的向炸药包的引火线伸去。 那一瞬间,箫天歌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她已经忘记了她是蓝御国的太女殿下,她身负建设蓝御的责任,更加不记得自己将來还会统领蓝御,带领蓝御百姓走向富裕之道。 她更是将林笛等人都忘了,以及对于他的痛恨也一并都忘了,她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唯一的想法,那就是不能够让穆枫点燃那一包炸药。 她不允许他如此做,沒有她箫天歌的允许,他怎么可以去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最后,穆枫朝箫天歌流露出一抹诀别,却十分悲伤的微笑,那一种笑容,让箫天歌的心顿时四分五裂,似万箭穿心... “不要!”她似闪电一般,将穆枫手中的炸药包推开,但她还是慢了一步,炸药包已经点燃,即便被她推开,也是于事无补,在跌落的那一段时间之内,它完全可以爆炸,那么这河堤... 穆枫的笑容还未能够全部展开,就因箫天歌这突然的动作,煞时僵硬住,呆愣那么一秒后,双手一把将箫天歌紧紧搂住。 “你这是干嘛!” 只见箫天歌露出一抹无可奈何,却并不忧伤的微笑,相反那抹笑容里还有这满满的幸福与释然。 “不能同声,但求同死,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穆枫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但在惊讶过后,那一双刚才还冰冷无情的眸子里,此刻骤然聚满了晶莹。 眼底是满满的柔情与幸福,当然还有浓烈的无奈与不舍。因为当他发现原來世界上最在意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从不曾发现而已,如今虽已然发现,却为时已晚。 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明白,原來曾经拥有的其实才是最可贵的呢?一颗滚烫的泪,至眼眶中滑落,跌至手背上,灼痛万分。 轰的一声,一声震天巨响,滔天大浪被惊起数丈之高,被炸开的河堤,瞬间轰然倒下,河中之水决堤而出,有若猛兽般汹涌而咆哮着向下游流去。 白泽兰与月影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立马朝那发出一声巨响的地方飞奔而去,昏暗的光线下,似看到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儿,在滔天巨浪中一起滚落至洪水之中,最终彻底淹沒。 二人奔至河堤边,再细细看时,哪里还有什么紧紧相拥的两人,除了那愤怒崩腾的巨浪之外,再无其它。 “白君!”月影蹲身捡起堤坝上的一只银白色绣着云纹的高筒靴,心已然坠至万丈深渊之中。 白泽兰闻言回头,当他看到月影手中的那一只银白色靴子时,心里的一根弦陡然间崩断,然后脑海中闪现的是,刚才奔來之时,所看到的那一幕,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是如此的熟悉,其中一个更是让他魂牵梦绕。 他从月影手中拿过那一只银白色的长靴,对着崩腾怒吼的江水止不住的大声长嚎:“歌儿...” 他已然不再是从前的白泽兰,他也已经崩溃了,月影神色大变,心似被人直接给掏出來,紧抿着薄唇,苍白着一张脸,盯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江面... 两行清泪由眼眶中滑落而下,只呢喃的喊出了一句:“主子...” 再无话语能够从他的嘴中说出來... ------------ 第二百零一章 不放弃,不抛弃 那一夜的河堤被炸毁,导致江水横扫河堤两岸,如猛兽一般的洪水,肆意的掠夺两岸的百姓,因时辰太晚,百姓们还未醒转过來,便在睡梦中被那洪水卷起冲走。 冲走良田、房屋不计其数,在睡梦中便一觉未醒的百姓更是数以万计,可能他们连想都不曾想过,便早已是命丧黄泉。 白泽兰与月影两人在河堤两岸搜寻了一夜仍旧无果,别说是见到活的箫天歌,除了那一只银色的靴子之外,再无其它。 月影奉命回宫复命,白泽兰组织人员仍旧不放弃的在河堤两岸,以及下游各处寻找着箫天歌。 他心里仍旧抱着一丝的期盼,箫天歌乃是蓝御的储君,将來的帝王,她是真命天子,又岂会如此快便香消玉殒了? 他不相信她死了,更不允许她如此,她就这样走了,将他又置于何地?既然娶了他,是不是就要对他负责到底呢? 不说他们能够一起同死,起码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起白发苍苍才行。 他也不像昨夜那般歇斯底里,此刻的他,淡定、从容,眼神深邃,沉着冷静的指挥着众人在河边搜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先前才丧夫的箫静竹,在听闻河堤被炸毁,给沿岸百姓带來了灭顶之灾,而她的爱女箫天歌也被滔天大浪给卷走。 本就龙体违和的她再次病倒,而她早前因郁结攻心,已经让其身体陷入危险之中,如今再次昏迷不醒,已然是病入膏肓,即便是神医在世也无力乏天了。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她本是帝王之尊,故要经历这九死一生的磨难,方能够让其修成正果。 高山之下,乱石堆中,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箫天歌幽幽醒转了过來。 但是她这一睡,世上之事却已是沧海桑田,变化万千。 箫静竹因一时接受不了,一病不起,顿时陷入昏迷之中,太女箫天歌又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朝中众臣群龙无首,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然而此时林笛却不顾祖上规矩,毅然昂首阔步的來至前朝,并且宣布由于皇上龙体违和,加之太女生死未卜,故,前朝之事,暂且由他垂帘听政。 虽此事在蓝御历朝历代从未发生过,但已如今的形式,却不得不遵从林笛的意思。 群龙无首,国将不成国... 因一夜的冲刷随波逐流,箫天歌只觉此刻她的身体就像是散了架一般,浑身无力,头昏脑胀的厉害。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绿水青山,虽是炎炎夏日,然这处地方却格外的不同于其他地方。 山风吹來,带着山中的清香以及冰凉,鼻端萦绕着一阵十分清新的泥土气息,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她不由贪婪的多吸了那么一口气,原本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前夜的一幕有若幻灯片般在她脑海里顿时闪现。 猛然将眼睛睁开,四处搜寻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不远处的乱世堆后,静静的躺着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她也顾不上全身酸痛,更不管此刻双腿蹒跚还是头痛欲裂,几乎是用滚的來到了穆枫跟前。 穆枫仍旧沒有醒过來,若不是因为他脸色苍白,全身被河水冲刷的湿漉漉的,一定可以认为,他并非是昏了,而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想起前夜的那一幕,箫天歌便气不打一处來,喊出來的声音也自然不大友好了。 “穆枫,你别装了,赶紧给本宫起來,穆枫!” 她边喊,边使劲用手摇晃着他的身体,穆枫一脸的苍白,但那紧闭的双眼却沒有睁开,仍旧紧紧的闭着,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刺目的殷红,沾满了箫天歌的手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那样的刺鼻。 箫天歌缓缓的伸开手掌,心陡然间一紧,目光投向穆枫,那鲜红的血正是从他的右手臂汩汩流出來的。 难怪他脸色如此苍白,只因他原來已经流了这么多的血。 在这荒山野岭的,她自己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失血过多的穆枫,她无法想象,接下來等待她二人的将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原本以为,炸毁河堤那一瞬间,她与穆枫必是定死无疑,却哪里知道,她二人却随波逐流到了此处,并未命赴黄泉。 她除了周身无力,浑身酸痛之外,似乎并无异样,而穆枫相对而言比她要严重多了,然,当日被剑刺中,正中心脏,他都无事,那么今日,他都能够扛到现在,尚有一丝气息存在,是不是就表示,他也会命不该绝呢? 思及此处,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从她的衣服下摆上撕下一块布料,然后紧紧的缠住穆枫的伤口。 那一晚,若不是他用身体将她圈住,让她整个人躲在他宽厚的胸膛中,只怕,此刻她能不能够醒來皆是未知数。 她并不痛恨他,她只是怪他为何如此迂腐,不懂得灵活变通,却一根筋的要走到底,即便最后的结果是玉石俱焚,他似乎也半点都不后悔。 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发现,原來穆枫他只是一个笨蛋,一个不想背叛他主子林笛,同时也不想负她箫天歌的笨蛋,所以最后,他宁愿用自己的身体结束这一切。 但是,他是否有曾问过她,她又会否会同意他如此做呢? 她伸手搂住穆枫,将他抬至一旁不远处的草地上坐下,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靠日光将他烤暖。 可是已经一天一夜沒有吃任何东西,又曾被那咆哮般的江水如此冲刷过,即便是个好人,此刻也该是浑身无力了。 箫天歌抱着昏迷不醒的穆枫,望着满目的青葱翠绿,头一次发觉,生命竟然是如此脆弱,死神似乎已经在向她招手。 即便头顶着炎炎烈日,仍旧觉得寒冷刺骨的厉害,周身让若被扔进了千年冰窖之中,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來。 她不想死,也不能够死,蓝御的将來需要她,她不能够让蓝御落入林笛那等奸人之手。 她裹紧怀中的穆枫,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有人么,请问有人么...” 她虚弱的嗓音在山谷中回荡起來,一波接一波的回音,惊起林中的飞鸟,扑腾而起。 本是跟随在后头的小仆从隐隐约约的似听到了呼唤声,忙顿足道: “公子你听!” ------------ 第二百零二章 天无绝人之路(1) 绿林小道上,两个身形单瘦的男子立在道路中央,一个男子年约十八岁左右,着了一件灰色长衫,一头青丝只用一根蓝色丝带在头顶绑了一个发髻。 眉目清秀,肤色较白,身形单瘦,一看就是个比较瘦弱的男子。 而他的旁边立着的那位公子,着了一件蓝色的长衫,五官俊朗,身形修长正是洛沐羽。 他听见红竹的话之后,不由驻足细细听來,果然隐隐约约的从那边传來一阵女子的呼唤声,心里的一根弦陡然间绷紧。 蓝御太女失踪,如此大事,自然早就已经登贴告示,全国悬赏寻人,他刚从外省经商奔波回來,途经一处城中,看到了此告示,便心急如焚的抄小路往京城赶,哪里知道,在这荒山野岭中,竟然会听到箫天歌那如此熟悉的声音。 洛沐羽当下就不停留,迅速往发出此声音的山谷奔去,他旁边跟着的红竹不知自家公子这又是抽的哪一门子疯,边追随着他,边道: “哎,公子您这又是要去哪里,您倒是慢点啊!” 洛沐羽此刻一心都放在箫天歌身上,担忧着刚才那一声呼救是否是出自于她的嘴中,担忧着她又是否伤到了哪里,哪还会听得见身后红竹的询问。 穆枫的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纸片,毫无血色,而伤口那里,却似乎仍旧在往外渗透着新鲜的血液。 从前从不会害怕的箫天歌,现在也有些害怕,还很紧张,她害怕穆枫就这样血流不止的离开她,她也害怕他们二人最终因为沒有人过來救治而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炸药沒有将他们炸死,洪水沒有将他们淹死,就说明上天其实一直待她箫天歌不薄,上天既然给了她这样的机会,难道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它从她的指缝间白白溜走么? 她拼劲最后一丝的力气,冲着穆枫吼道: “穆枫,既然上天不要我等亡,我们就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现在本宫命令你,沒有本宫的允许你不能够死,也不许死,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本宫的,除非是本宫,不然任何人都不能够决定你的生死...” 这一席话,她并不陌生,当初穆枫为她挡那一剑,在危急关头时,她曾与他说过。 当时穆枫可谓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最后还是回來了,所以这次,她自然也不会允许他离开。 “咳咳...”穆枫轻声咳了一声,缓缓将眼睛睁开,虽然他此刻十分虚弱,但那一双眼睛与平常并无二样。 浓如黑墨,深沉平静,却特别具有吸引力。 箫天歌见穆枫醒过來,顿时欣喜若狂,忍不住道: “穆枫你醒了么,有沒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痛?” 穆枫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难得的浮现起一抹笑意。 “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題,我该怎么回答?”箫天歌闻言忙点头附和道: “也是,也是...”顿了顿之后,遂又问道: “你可还能够走动?这荒山野岭的,别说连个人,就连个鬼影都无,我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回到这里,怎么着也不再回那里去了吧!” 穆枫又是点了点头,张了张他干裂且毫无血色的唇,嘶哑着嗓音道: “嗯,可以的...”他嘴上说着可以,可真正让他自己站立起來时,却发觉根本毫无半点力气,双腿更是软的就像一团棉花,使不上力气。 还未站起來,整个人就因为使不上力气,直直的往后倒去。 箫天歌自己也是毫无力气,两人便倒在了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两人躺在地上四目相对,都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箫天歌无不是颇为感叹的说道:“想我箫天歌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人物,却不知道,竟然也有连站都站不起來的一天!” 说到此处,不禁有些怅然若失,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散去,双目中显示出难以言喻的忧伤。 “如今你我二人被困这山野之中,举目望去,毫无人烟,以目前你我二人的体力來看,怕是很难再活着走出这里!” 穆枫并未像箫天歌那样气馁不已,相反他还朝箫天歌安慰的笑了笑,伸手紧紧握住箫天歌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箫天歌有些疑惑的抬眸,正对上穆枫如黑曜石般绚丽的眸子,穆枫给予箫天歌十分鼓励的一笑。 “炸药未将你我炸死,洪水未将你我淹死,那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命不该绝!你是蓝御的储君,是蓝御未來的希望,是天下百姓们将來的皇,所以你必须为天下苍生而活,却不应该在遇到一点挫折时便心情低落,放弃自身的性命。若是你这样做了,最后得利的又是谁?是林笛,他若是掌了权,以他的性格,你觉得天下苍生今后的日子还会好过么?所以不管现在处境如何困难,你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不够能如此!” 说出这番话,穆枫已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眯着眼睛,似在休息,而箫天歌的心猛然一紧。 “穆枫,穆枫,你别...” “我沒事,我还醒着...”她的话还未说來,他再次开口,努力的勾唇,扯出一抹微笑,示意她安心。 箫天歌见此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沒错,我不能够就这样放弃,我要好生活着...” 但是当她的目光在这山野中逡巡一遍,仍旧未曾看到半个人影时,仍旧忍不住的有些低落。 “可是,偌大的山,凭我们两个连站立都十分困难的人,又怎么能够走得出去?” 穆枫紧了紧握住箫天歌的手掌,用着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就算是爬,我也会跟着你一起爬出这里,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柳暗花明的!” 对上穆枫坚定的目光,箫天歌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穆枫说的沒有错,她不能够就这样放弃,天无绝人之路,即便已经无路了,她箫天歌也要给开辟一条新径出來。 她随手捡起旁边地上的一根木棍子,借着木棍子的力量站了起來,在站起來的那一刻,她与穆枫相视一笑,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 第二百零三章 天无绝人之路(2) 然后她伸手,穆枫将自己的手掌放进她的手心里,她咬牙,使了全力将穆枫一把拉了起來,虽然二人因为全身的力气都已快消失殆尽而站立不稳,晃动了两下,但不同于上次的情况,这一次,她们二人沒有再次摔倒。 穆枫忍不住欣喜道:“你看,我们不是站起來了么?” 箫天歌也难掩心中的欣喜,不过是站立而已,这对于从前來说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情啊,可经历了生死之后才发觉,原來以前看做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真正做起來,却是如此的困难。 “嗯,你说的沒错,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是爬,我们也要爬出这里!” 她坚定的道出此话,握住穆枫的手掌,不由又紧了紧。 穆枫也朝她坚定的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由着箫天歌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行着。 前途到底如何,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又能否走出这大山,亦是未知数,但是此刻他们心里却有一个统一的想法,那就是不管如何,他们一定要走出这里,走出这座大山。 天上的烈日越发的炽烈,似火球般烘烤着整个大地,山中虫鸣鸟叫,一派生机盎然。 但是因为烈日的烘烤,使得这山中的土地都变得格外的滚烫,脚下的石子都散发着滚烫的热量。 汗水渐渐冒了出來,沾湿了额前的碎发,也让人变得越发的无力,若不是心中强烈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他二人,也许此刻,他们早已经重新跌倒,最终无法走出这里。 而穆枫与箫天歌也知道,若是他二人再次跌倒,那么以他二人目前的体力,怕是再难以站立起來。 故,即便已经十分痛苦,头顶着烈日,脚下踩着滚烫的石子,他们仍旧不放弃的用着坚强的毅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前行着。 红竹因体力不支,渐渐落在了后面,喘着粗气道: “公子,你到底是怎么了,突然间跑得如此急切,你...倒是等等我啊!” 洛沐羽一路狂奔,虽然他也因为跑得太急而有些气喘不定,但是他体质比红竹好,又加上平时有所锻炼,所以即便是跑了这许久,他仍旧一脸的平静,只有些微的喘。 终于,当他的视线看到了在小河边搀扶着的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悬着的那颗心终是稍微的放了下來。 “歌儿...”他大声呼唤了一句,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朝箫天歌飞奔而去,箫天歌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之后,顿时抬眸,正看见不远处一袭熟悉的蓝色身影朝她飞奔而來。 忙与穆枫站定,静静的盯着那狂奔而來的身影,当那身影渐渐清晰时,她脸上浮起难以言喻的兴奋。 终于到最后,还是被救了么?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然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展露出來,只觉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來,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直的往后倒去。 闭上眼睛之前,似乎看到了一双十分焦急的双眸,还有一张白皙的俊脸,不是做梦,是真的洛沐羽么? 再次醒來已经是三天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十分憔悴,但仍旧俊逸无比的俏脸,只是那一张平素总是扬起玩世不恭阳光微笑的脸上,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渣,格外的刺目。 “歌儿,你醒了么? 箫天歌睁着眼睛,努力看了许久,这才辨别出來,眼前这个一脸焦急的憔悴男子是何人。 “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可仍旧因为浑身无力,而乏困的厉害,睁了睁眼睛,感觉自己随时又会跟着睡过去。 洛沐羽见她平安的醒了过來,欣喜不已,刚将她带回來时,府中的大夫可是明确说了,因身体脱水严重,加之已有身孕,很可能会一尸两命,若是三日后还不醒过來,估计就该准备后事了。 当他听到大夫这一句话之后,从当日起便寸步不离的守在箫天个的床边,她未醒过來,他亦是未曾离开过半步,滴水未进,更别提休息了。 也是因为他这细心的照料,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箫天歌终于还是醒了过來,所幸的是,大小皆平安。 洛沐羽伸手握住箫天歌的手,眼底迅速聚满了晶莹,激动的说道: “歌儿你知道么,这三天來,我一直祈祷上苍,让你醒过來,甚至...”说到这里他一顿,继而又接着道: “好了,现在你醒过來了,真是太好了!”箫天歌望着此刻激动不已的洛沐羽,张了张嘴,虚弱的喊出一句话來: “水...”洛沐羽闻言忙冲着外头吼道: “红竹,倒杯温水进來!”而他自己却寸步不离的待在箫天歌身边,手也沒有松开半分,他好像十分害怕,害怕她再离开,或者松开这一只手,她又会再次昏迷不醒。 这样的遭遇,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他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他的心灵其实很脆弱,他承受不住第二次这样的打击。 很快红竹便走了进來,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洛沐羽,洛沐羽接过杯子,将床上躺着的箫天歌扶了起來。 “來,歌儿,我们喝水!”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至自己的怀中,让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并沒有一來就将水杯递到箫天歌的唇边,而是细心的先自己尝试了一下水的温度,在确定水温适当之后,这才将水杯递至箫天歌嘴边。 箫天歌只轻轻的喝了一口,而后便摇了摇头,示意已经够了,洛沐羽又将水杯递还给红竹,将她扶着重新躺好,细心的给她掖好背角,却不忘对红竹吩咐道: “去吩咐厨房,准备一碗人参燕窝粥,记住不能够太浓,要淡!” 见红竹愣愣的站在那里,并沒有动作,难得发怒的洛沐羽也不由给了红竹一声低吼:“还愣着干嘛,赶快去啊!” 红竹哪里还敢怠慢,忙道:“我这就去办!” 心里着实有些委屈,想着跟着他家公子这些年了,他家公子何时像今日这般吼过他?自从遇见这位小姐之后,他家公子就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位小姐到底是谁?莫非是他家公子心仪之人?可是他家公子明明十日后就要和夏家的小姐成亲了啊! 许多的疑问盘旋在红竹脑海里,却又不得不统统将它们赶走,想这么多干嘛,他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 第二百零四章 玩火了吧 第二日箫天歌刚能够下地,便忙嚷着要去看穆枫,而也不知道是有缘还是如何,昏迷了数日的穆枫竟然在那日也奇迹般的醒了过來。 所谓前尘旧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更何况他们二人还经历过生死,任何仇恨都可以成为过眼烟云。 穆枫从前所做种种,也皆因为是听命于林笛,说到底不能够全怪他。 箫天歌來到穆枫身边,对着他周身一顿打量,又仔细看了看包扎的挺好的伤口。 确定穆枫该是已无大碍了,这才道: “羽家的大夫真是医术超群,将你我两个转去鬼门关的人,都堪堪又给拉了回來!” 穆枫皱眉:“羽?” “不记得了么?当初给我建立暗卫,在宫外打理一切的洛沐羽啊!” 箫天歌此刻心情颇好,她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如今穆枫也醒了,而她还颇走运的碰上了洛沐羽。 故,连此刻穆枫脸上显露的不悦也未曾察觉到,穆枫撇了撇嘴巴,将视线挪向另一边。 “你叫的可真亲密啊,羽啊羽的叫!”十足的酸水味,箫天歌再是神经大条,这还是听得出來的。 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到穆枫的床边,嬉笑道: “穆枫,吃醋了么?看不出來啊,这就吃醋了,平时觉得你挺冷漠的一个人啊,对事事都不太爱打理的样子,以为你对感情也是...” 话还未待说完,手腕就被人紧紧的握住,别看穆枫这小子大病初愈,此刻一张脸还是苍白的厉害,可是这小子就是有那异于常人的恢复力,而且力量还大得惊人。 随手将她一拉,如今仍旧还挺虚弱的她,毫无还击之力,便被他拉进了怀里,脸贴着他强壮的胸肌,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传了过來。 鼻端还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体香,当然除了那熟悉的体香之外,也因他受了伤,免不了掺合了一些中药味道。 虽然这两种味道掺和在一起,却并不难闻,相反还让人闻着觉得异常的清爽不已。 噗通、噗通,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來,而穆枫的心脏也似乎比开始要跳得厉害不少,抬起头來,果见穆枫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格外的可爱。 他如墨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箫天歌,却不像平时那样冷淡,此刻那一双眸中竟然少见的布满了一汪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是,我是吃醋了,如果我说,当初你娶玄逸时,我就跑出去大醉了一场你信么?接着你又娶楚云轩,我又将院子里那颗桂花树都砍了你又信么?” 望着平素表现的极为冷清的穆枫,此刻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难道真的经历过生死之后,人都是会变的么? 当初什么都不说,完全憋在心里,如今逼到了一定的份上,也不得不一吐为快了? 但是不说真心不知道,一说又真是吓一跳,穆枫这看似挺冷酷的一个人,原來也是个真性情的男子。 宿醉,砍树!如此偏激而又激动的事情,若非是他亲口说出來,哪里能够与他平时的作风归纳在一起? 这一刻,突然发觉穆枫其实也是挺可爱的嘛,心中不由有些小小的雀跃,人嘛,一听说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并且还经常因为你和别的男人而吃醋,总归有些小得意。 她一把拉住穆枫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前拉了拉,二人之间相距得十分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各自脸上的毛细血管。 “沒有关系,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其他人我确实也喜欢他们,也很在乎他们,但是,你却不同。如果我说,其实我们前世也认识,曾经还是夫妻关系,你信么?” 终于,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前世的事情说了出來,不管此刻的穆枫信与不信,亦或是将她看成是一个疯子,她也不得不说出來。 果然穆枫先是一愣,眼底闪现的是不可置信:“前世?你记得前世的事情?” 既然已经说出來了,她也沒有打算再隐瞒下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不怕你说我是神经,但是前世之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何以区区十來岁的孩童,就能够与林笛那老狐狸抗衡?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聪明的天才么?即便有,真本事这东西不是光靠小聪明就能够拥有的,得靠历练!” 穆枫眼中的惊讶不减反增:“即便你能够记得前世的事情,那为何又认得我?” “你傻啊,你的样貌就一直沒有变过!” “那我为何却并不记得你?” 箫天歌忍不住对着上头翻了个白眼,颇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 “谁知道,都是一起穿过來的,我为什么留了记忆,而你却沒有留...也许是上天喜欢那种悲剧性的故事,故意要虐咱们的...一波三折嘛!” 穆枫闻言越发疑惑了:“穿?什么意思?” 好吧,与一个古人谈及这些,本就已经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更何况还是一个完全沒有前世记忆的古人。 亦或者根本就是她想多了,她老公又怎么会恰好和她一起给穿了呢?也许穿过來的不过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呢? 只是与从前的老公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而已,如今和穆枫只怕是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他还指不定会将她当成是个疯子。 “呵呵...是不是很疑惑?很抓狂?表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穆枫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箫天歌颇为调谬的伸手点了点穆枫的脑门。 “哎...因为那根本就是本宫闲來无事,故意说出來跟你闹着玩儿的,哈哈...啊!” 什么?沒事说出來玩儿的?嫌他穆枫很闲么?还是觉得躺了这么几天,一醒來就要给他整点刺激的东西出來,怕他会无聊? 这一秒,他已经成功将箫天歌压在了身下,他整个人像竖起了全身毛发的雄狮,而她身下的箫天歌无疑成为了他此刻眼前的猎物。 跟他玩,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否能够对付得了他。 穆枫眯着双眼,眼底闪出危险的讯息,沉着嗓子道: “玩?很好玩么?那么这样呢?”边说,唇便扫向箫天歌的嘴角边,落下轻轻一吻。 ------------ 第二百零五章 热火戛然而止 箫天歌只觉一股电流瞬间蹿入她的身体里,让她酥、麻不已。 望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瞬间安静下來,穆枫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子的得意。 前世今生?亏她想得出來,这是什么烂借口,估计是她身边男人太多了,她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來搪塞他了,只好胡乱用这样的方式给忽悠过去吧,看他今天怎么好好惩罚她。 他本是深沉的眸子,不由亮了亮,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视线一刻也沒有从她的脸上挪开过半分。 而眼神越发的炽热起來,似像一团热火,要将她的脸给看出个窟窿來,方罢休。 箫天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喂!你够了吧,我不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至于这么小气么?” “如果我说,我不过是想好好看看你,再将你好好记在脑海里,那样,即便是下世,下下世我都不会再忘记你呢?” 穆枫的话,让箫天歌的心猛然跟着一紧,沒想到,她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的一番话,他竟然如此当真。 她不知道,前世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不是穆枫的下世,或者已经是下下世,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穆枫的这话,让她听着,确实是十分的窝心。 她望着穆枫,轻启朱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來:“我信!” 经历过生死了两人,如果还不相信对方,还要采取互相猜忌的方式,又有何意义? 吻,自然是如雨点般的落下,穆枫温柔而又霸道的吻便箫天歌的脖子,耳垂,最后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气息渐渐热起來,他含着她的唇,吸允、辗转、舔舐,无所不用极其,让箫天歌的身体随着他的吻,不由开始燥热起來。 她搂住他的腰,让他整个胸膛都接贴着她的胸,他结实的胸,与她柔软的胸紧贴一起。 他气息热烈,目光炽热,她媚眼如丝,有若一条灵活无骨的蛇,他搂着她的要,手也跟着开始不安分起來。 他低着头,仔细的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鲜艳的红印,手指摸索着探进衣服里,一路往上揉捏,抚弄。 最后在她的双峰前停下來,他温热的指尖,似带着魔力般,轻轻捏住她那早已经硬挺的粉红,轻轻按了那么一下。 箫天歌忍不住一声轻颤的呼出了声來:“嗯...你轻点...”她这一生柔媚的呼唤,更是像一剂春、药般,有着鼓动人心的功效。 他手指不由又加了一份力道,她整个人只觉一股电流瞬间蹿过她的全身,止不住的跟着颤栗起來。 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让他颇为满意,俯下头,含住她胸前的粉红,舌尖在她的前头打着转,牙齿故意时轻时重的磨着她,让她不得不拼命的抓住床单,才不让那羞人的呼唤从她的嘴中溢出來。 但尽管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呼吸渐渐加重,整个人也紧绷起來,浑身粘了一层湿湿的汗液。 被穆枫这样又捏又啃,箫天歌全身已经软了下來。而他炙热的坚挺透过那薄薄的衣料,顶着她的大腿内侧,虽然隔着两层布料,却仍是能够感受到那一处所带來的滚烫。 她虽然确实也很想要他,只是他大病初愈,如今还很虚弱,刚醒过來,就要他跟她做这样剧烈的运动,终归是有些不妥。 更何况,大夫也曾叮嘱过她,因为经历了那样的遭遇,她腹中的胎儿,能够保留下來,完全是靠的运气。 但是胎儿此刻已经十分脆弱,受不得半点外界的伤害,虽然此刻,她二人都已经是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但尽管如此,也不得不把那箭给憋回去了。 当穆枫滚烫的指尖伸向她的下身时,她不得不伸出手将他的手指挡住,穆枫不由露出一抹疑惑,却并不急着强攻,只道: “怎么了?” “我怀孕了!”箫天歌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穆枫先是一愣,随即快速闪过一抹欣喜,然而只是一瞬间又立马被黯淡取代。 “是谁的!” 原來男人也是十分小气的物种,笑话,她箫天歌是那样随便的女人么?看见歌喜欢的男子就飞扑上去吃干抹净不成? 她娶了那么几位夫婿,统共上过床的也就他和白泽兰,人家白泽兰虽然是正君,可也是前几天才给圆的房,其余两位夫更是连碰都沒碰过。 她如此一位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怎么在穆枫眼中就变得是那样随便不堪的女人了? 正欲朝他大吼一句,反正不是你的,可是从穆枫一双紧张而又担忧,同时又泛着酸水味的语气里,总算是知道了一些眉目。 他之所以表情会在如此短的一段时间内变化的如此之快,只因为他是在乎着她的,他会这样问,自然也是因为他在吃醋而已。 既然是吃醋,是因为在乎她,她自然是该偷着乐,怎么还能够冲他发火?不过尽管如此,还是不得不给穆枫提个醒。 箫天歌略一正色道:“穆枫首先我得提醒你,我是一国的太女,我的身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与人不同,我要娶三夫、四夫甚至更多,完全是沒有办法。你吃醋,你在意,你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乃是说明你心里有本宫,你爱本宫,本宫甚是欣慰,但并不表示就支持你那容易吃醋,动不动就变脸的作风,所以,你能明白本宫的苦衷么?” 天底下只怕也只有箫天歌将能一次性娶好几位夫说成是苦衷了,也难怪人穆枫会有脾气。穆枫拧巴着一张脸,表示用沉默对抗。 箫天歌不由一声轻叹:“哎!穆枫呐,你如此聪明一人,有些事情怎么就是这般想不透呢?” 箫天歌弦外之音自然是,我也就和你上了几次床而已,除了是你的种之外,还能是谁人的种? 穆枫疑惑的转过头來,复杂的望着底下的人儿,随即很少大笑的穆枫,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是我的么?歌儿,你的孩子其实是我的么?” 箫天歌闻言勾了勾唇,点了点头,穆枫一时激动,不由抱着箫天歌又是亲來,又是啃,这刚压下去的热火,再次被穆枫给不经意间的点燃。 ------------ 第二百零六章 醋缸 “淡定,穆枫你必须淡定一点!” 穆枫难得这么激动,三言两语怎么能够让他淡定得了,况且即将初为人父那样的喜悦,是旁的人根本就无法体会的,他紧紧的搂着箫天歌,毫不松手。 “那个...”然而这边屋内床上箫天歌与穆枫正打得火热,洛沐羽却在这种人家二人如胶似漆的时候,给站在了门口,是对也不是,进也不是。 还好,这会子,穆枫与箫天歌沒有像刚才那会那样进行到了那种欲罢不能的程度,此刻也不过是姿势有些暧昧,就是慕枫在上,箫天歌在下,正搂着她的腰而已。 但尽管她二人衣服穿的挺整齐的,可这夫妻二人一上一下,翻滚在床上的暧昧姿势,让旁人不小心给撞见了,还是有些尴尬的吧。 这不,连一向能说会道,阳光灿烂的洛沐羽,也像一竹竿似的杵在那里,满脸的尴尬,小脸儿都给囧的红透了。 箫天歌与穆枫闻言将视线投向门口,当二人看到门口神色尴尬,颇有些局促的洛沐羽时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來。 穆枫迅速起身,顺便将箫天歌一把扶着坐好,穆枫神情淡淡,眼底却闪烁着一抹的不友好与不愉快。 想着他与她的妻子在房中本是其乐融融的,你洛沐羽突然间杀进來,这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间撞到,谁知道? “洛公子,此时过來,是有何事么?” 洛沐羽脸上的尴尬稍微褪去一些,但仍旧是不好就这么进去,只是在外头说道:“沒事,就是方才去找歌儿,发觉她不在房内,想着许是到穆公子你这來了。” 说到此处,瞟了一眼身后,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恍然大悟道: “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二位了,就此别过!” 洛沐羽说完转身,穆枫此刻心中不爽,哪能如此轻易让他走,见他又囧又羞的样子,顿时想多让他难堪一会,遂又接着道: “洛公子,方才你推门之时,怎得就不知道先敲敲门?想洛公子也是名门之后,这点礼貌还是该懂得吧!” 说白了,穆枫就是在找茬,先前箫天歌亲密的唤他一声羽,他就酸水直冒,这会子,又被他撞到现场,他能不火么? 本是转过身去的洛沐羽闻言,身体不由一顿,再次转过身來,勾了勾唇角,然脸上却并无一丝往日灿烂的笑意。 因为他此刻的神情,倒更像是腊月里的冰霜,渗人得紧。 “并非我沒有敲门,而是你们这房门,压根就沒有关,我來时便是如此敞开着的!” 洛沐羽字字句句当仁不让,据理力争,箫天歌坐于一旁,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手心是肉,手背亦是肉。 突然想起,方才她因太过急切着要见穆枫,担忧着他的伤势如何,故将门推开之后,好像真的就沒有再将门给关了。 忙道:“二位稍安勿躁,这门,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一时心急,进來后便未曾将门随手带关...” 说到此处,箫天歌顿时觉得方才说的话,似有不妥,望向洛沐羽时,果见洛沐羽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如今越发的难看起來。 想想也是,刚才她与穆枫又滚又亲的在床上打得火热,而她刚才又说乃是她自己一时心急,她这个心急,在洛沐羽想來,可不就是急着要与穆枫亲密么? 这大白天的,心急着要与男人上床,而且还是在有身孕的情况之下,可想而知,洛沐羽此时将箫天歌想成了是何等放浪而欲求不满的人。 如今箫天歌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有些事情,貌似乎越解释越让人不相信,索性干脆就不说了。 误会就误会吧,想她箫天歌在世人眼中,不就是个风流倜傥,美男围绕的一代天骄么? 洛沐羽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即拂袖转身离开,箫天歌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一旁的穆枫冷冷道: “看你的羽怕是生气了,你还不赶紧过去安慰安慰一番!” 又吃醋了,哪有那么多醋好吃的,她和洛沐羽行的端坐得正,起码此刻都是如此,加之又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心中多少也有些烦闷。 随手将穆枫一把推开,自己从床上站了起來,下了床,穆枫一时气得够呛,他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想她真就起身了,还推他,不由恼火道: “嘿!你倒是推我作甚,真就那么急巴巴的要安慰他了?你家的羽,沒有你在身边安慰着,是会想不通寻死觅活还是怎的?” 箫天歌将鞋穿好,猛然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床上的穆枫。 瞧瞧这醋坛子,以前就以为楚云轩那小子有些扭捏娘炮,喜欢沒事吃吃小醋,如今才发现,越是外面冷漠的人,实则内心相当的狭隘,这穆枫可不就是其中的典型。 什么时候洛沐羽变成她家的了?这可让她冤枉的紧,既然他诚心要这么小气,拿着这事与她计较,那好,她索性便成全了他。 “还真是被你说对了,我家的羽沒有我在身边安慰着,还真是不成,况且他还是你我的救命恩人,我还真想着该如何报答他就好,不如索性一并娶了吧,反正我家院子够大,多养个男人完全不在话下!” 穆枫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你...” 箫天歌正是气头上也懒得再搭理他,索性随着他的意思,出了门,穆枫随手拿起枕头,朝着箫天歌背部狠狠砸去,箫天歌被砸的背部一痛,猛然转过身。 “穆枫,人要懂得适可而止!”见他捂着伤口大口喘气,知他定是因为太过激动,而扯了伤口,如今定是疼了,心不由软了下來。 “既是有伤在身,为何要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了,我去找大夫过來,给你看看!”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刚走至门口,老远就看见洛沐羽修长的身影立在树下,显得颇有些单瘦与孤寂。 箫天歌不假思索,忙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洛沐羽一向是个聪慧之人,也不是无所事事的人,他会特意找过來,肯定不是因为他嘴上说说的那般随便,定是还有其他事情。 许是刚才的场景让他不好意思再说,亦或者因为太过尴尬,故一时给忘了。 ------------ 第二百零七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说吧,我昏迷的这几天,皇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洛沐羽闻言颇为有些诧异的望向箫天歌,他方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倒是不知道箫天歌是何时走过來的。 惊讶稍纵即逝,洛沐羽瞬间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來,道: “帝后林笛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而皇上又因郁结积压,病入膏肓,再次昏迷不醒,太医们亦是束手无策。林笛更是以此为借口,趁机垂帘听政,更是将堤坝摧毁的责任统统归咎于你,伺机鼓动朝中群臣要更换太女人选。如今虽有白太傅一党极力反对,林笛暂时不好硬來,但以目前的形式來看,林笛之方优势颇大!” 洛沐羽话中之意,她自然是明白的,白太傅乃是臣,只要朝中群臣大势所趋,皆倒戈向林笛一党,她一个区区太傅,又岂敢与当朝帝后叫板为敌? 更何况,堤坝工程一直都是由她主持,如今在她的管辖之下,出了此等事情,不但让堤坝摧毁,更是因此殃及无辜百姓,造成难以预料的损失。 在外人看來,皆因她玩忽职守,所酿成的大错。自然不会有人会想到其实此事乃是林笛一手策划,命人所为。 当然,她也不会站出來,告知众人,因为就算她肯说,也无人会相信她,最终只会落得一个诬蔑他人之罪。 她从前所担忧的事情,竟然会真的发生,走到最后林笛果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么? 见箫天歌沉默不语,洛沐羽脸上的担忧之色越发浓重,接着又道: “况,你派去剿山匪的镇远大将军林凤霞也已于数日前凯旋而归,可谓是大大的得到了民心。更是让从前被山匪欺负的众位百姓,对林凤霞崇拜有加,将她视为天外之人。林凤霞的回归,让林笛自然是犹如猛虎添翼,依我看,改立太女一事怕是很快就会实行!” “林笛一向狼子野心,从前就偷窥着这太女之位,奈何我母皇对他的女儿那等资质平庸之辈并不看重,故沒有立大公主为太女。他因母皇对我父君的宠爱,再加上又立我为太女,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今还不借势将我的太女之位一并夺去,那才奇怪!” 如今林笛沒有立马行动,怕还是像想得个名正言顺,让朝中所有群臣皆对他毫无半点怨言,俯首称臣吧! 这么多年他都等了,还在乎这区区几日?而她箫天歌又失去了这么几日了,都毫无消息,即便是大肆悬赏的寻找,别说是人,连尸体都无。 众人不知这其中猫腻,莫非他林笛还不知道?炸药乃是他命穆枫去放的,当初在现场的定然也不止一个穆枫,他安排的眼线一定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只等着看完一切之后,回去告诉林笛事情的所有过程。 林笛他才会一直等到今时今日都沒有改立太女,即便是他那掌握兵权的嫡亲姐姐回來了,他也沒有动手,只因,他早就知道了结果,知晓箫天歌与穆枫在那一场爆炸中,双双身亡,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满朝文武的统一之心。 洛沐羽对于箫天歌能够在瞬间便看得如此透彻,颇为有些诧异。 “如今朝廷里的人大都是林笛的爪牙,虽然她们看似明面上是在寻你,但若是你此时跑出去,我怕会误入她们的圈套,被她们抓住,到时候再治你个管理不当之罪,夺去你的太女之位,再名正言顺的立大公主为太女!” 跟聪明人说话,从來都不需要扭扭捏捏,拐弯抹角,更不需要搜刮半天,杀死许多脑细胞,因为往往只需随意一点,对方便能够洞悉你话中之意,果然是让人跟着一起轻松不少。 箫天歌勾唇淡笑:“所以这段时间,我只能恬不知耻的住你家,吃你家,让你给养着了!” 箫天歌瞬间变得颇为有些无赖样,顿时让洛沐羽有些不适,想起刚才他所撞见的那一幕,顿时觉得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暗自将脚步往外挪开一点,就像箫天歌是洪水猛兽般,要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洛沐羽这一动作,箫天歌自然是看在眼里,不由越发的纳闷。 “当然,你我交情,你住我家,吃我家,自然是完全沒有任何问題。” 箫天歌静静的望着近在眼前的洛沐羽,顿时觉得他陌生不已,这几日的相处,洛沐羽虽然仍旧与从前无异,对她是关怀备至,也会露出那种温和的浅笑,然与他从前那种阳光般的笑容,却是相差甚远。 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头一次发觉,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他,除了知道他是蓝御首富之子,除了知道他聪慧过人,是个典型的阳光大男孩之外,似乎对他再无所知。 而明显的是,洛沐羽比之从前的无话不谈,如今的生疏,让箫天歌的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 洛沐羽直视着前方,虽然他感受着旁边箫天歌似要将他看穿的炽热目光,却忍着沒有回过头來。 也许他其实也是怕的吧,他怕他若是此刻回过头來,与她对视,那满腹的话语便会毫不受控的脱口而出。 她是蓝御的太女,她是可以坐拥无数美男的未來储君,而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商人的儿子,即便心中对她爱慕不已,但那也只能是暗恋。 他自问自己高攀不起,也受不得她除了他之外,还与那么多美男周旋,说到底,他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趁着那满腔的情感还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何不此刻将那些情意统统扼杀在摇篮里,如此他好,她也好。 红竹小跑着从不远处的青石板铺陈的小道上奔來,远远瞧见着洛沐羽与箫天歌立在不远处的树下,找了洛沐羽半天的红竹,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待跑至洛沐羽跟前,方道:“公子可找着你了,夫人回來了!” 洛沐羽闻言,转过身去,而红竹嘴中的夫人,无形之中,自然是勾起了箫天歌的一丝兴趣。 能做到民间最富之人,洛沐羽的这位老娘绝非是善类,从前便一直想着要见见她的真容,今日來了,自然更加不会就此错过此次机会。 洛沐羽淡淡回道:“知道了,你去回个话,就说我马上就到!” “好咧!”红竹瞟了箫天歌一眼,而后又小跑着按原路返回。 “我娘回來了,如今喊我过去,怕是有事要与我说,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能够在外头站这许久,还是回屋里好生修养吧!” “在你府上叨扰多日,如今你娘又回來了,加之我从前又那般敬重、佩服你娘,自然得见上一面。不如这样吧,你先去和你娘说说,我进去换件衣裳,过后正式见上一面,你看如何?” 洛沐羽略一思忖,方道:“那待会便让红竹來领你过來!” ------------ 第二百零八章 面见全国首富 箫天歌回屋之后,让洛府中的下人给她备了一桶热水,这几日昏迷不醒,她自然是沒有沐浴,这大热天的,不洗澡,那简直就是觉得自己身上似长了虱子般的难受。 沐浴之后,选了件颜色相对鲜艳的衣服穿上,再让丫头给她盘了个简朴却不失礼的发髻。 在屋中等了半晌,也不见红竹那小子过來请她,她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再加上卧床这几日,日日躺在床上,已让她整个人浑身不自在,故她等了半天,见还无人过來,便自己在院中溜达起來。 不过这个首富洛馨,倒是一个挺会享受的人嘛!这庭前种满了各色花草,林林总总的并不比那御花园要少。 不过这偌大的花园除了花草树木之外,倒也沒有别的什么其它的高级建筑,看來这洛馨该是一个颇为低调之人。 不过任凭她再如何去低调,她这全国首富的帽子,已经将她的衬托的光芒万丈。 不过这院中倒是有不少下人行色匆匆,或抬或扛的搬着东西,往一处别院奔去。 这无疑勾起了箫天歌的好奇心,反正此刻闲來无事,倒是可以去看看,这群洛府的下人,此刻忙进忙出的到底是在干嘛。 她步履走的极为稳健,像只是在闲庭散步,期间也有不少仆从停下來与她行礼,她也十分礼貌的朝他们莞尔一笑。 待行至别院拱门前站定,恰逢一个穿了青色衣裳的小厮从门里小跑着出來,正与她正面撞上。 “小姐你好!”小厮见箫天歌立于门口,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向箫天歌行礼问好。 怕是洛沐羽曾嘱托过府中仆从,她乃是他的朋友,让他们以礼相待,不然这些仆从,又岂会认识她是谁。 箫天歌略一正色道:“你们这是在忙什么,看你们一个个抬着东西都往这里头搬的,谁要搬进來么?” 小厮闻言忙道:“是我们公子要娶妻了!” 在蓝御并非只有男子可以出嫁,女子亦是能够如此的,若是男子家大业大,或是当朝为官,他亦是可以多娶几房姨太太的。 听小厮一言,箫天歌点了点头,想起來,这洛馨貌似也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的,以她的家业來看,儿子娶个老婆回來,并非是什么稀奇事。 她不由抬眸向里面望了一眼,果见里面此刻张灯结彩,好一派喜庆模样。 也好,最近她霉运连连,似乎沒有一件事情是顺风顺水的,如今还借居在洛沐羽家中,虽然以洛沐羽家的家业來看,区区多养她这么一人确实完全无关痛痒,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能沾沾喜气,让她去了这霉运,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忙笑着点头道:“哦!赶明得亲自向你家公子道贺!” 那小家丁见箫天歌沒有其它什么吩咐了,遂又小跑着忙他自个的事情去了。 “哟!小姐,原來您在这,公子让我寻您去客厅呢,夫人和公子都在那等着,就等您过去了!” 箫天歌闻言转过身來,正好看到红竹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她面前。 “哦!那请你带我过去吧!” 她说完之后,鬼使神差的又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那一处张灯结彩的小院里,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委实有些奇怪。 别看这洛馨不过是全国首富,看着这花园并沒有修葺的有如何的精致、华美,但是这面积却是不小。 比她们家那御花园也小不了多少,红竹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踩着青石板铺成的小径那是走了许久,又是拐弯,又是绕假山的,绕的她头都有些晕了,方看见前方有一座比之她此刻住的院子,更大的院落。 院落装修的极为精致、豪华,就像是一座古堡,然那建筑的风格与如今外头所见的一般房屋,却又完全不同。 红竹走至门前站定:“小姐,夫人与公子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您请进去吧!” 箫天歌点了点头,随即便踏了进去,绕过大客厅,毫无一人,她心中不免有些纳闷,到底这洛馨与洛沐羽二人倒是去哪了? 疑惑归疑惑,却也沒有半分停留,仍旧提步往里走,走到一扇门前,她本能的伸手将门打开。 洛馨与洛沐羽听到响动之后,皆回过头來,这是第一次箫天歌与洛馨的见面,然,只是一眼,箫天歌就知道,洛馨这个女人,让她很喜欢。 洛馨并沒有长得有多么的圆滑世故,或是贼眉鼠眼,而相反的是,她长得挺秀气,也挺精神,当然,一双美目里处处都透露着商人该有的精明与睿智,深不见底。 现在她也终于明白,洛沐羽为何会长得如此清秀好看,原來却是遗传了他母亲的美貌。 洛馨中等身材,不高不矮,身形偏瘦,给人的感觉很干练。着了一件暗红色刺绣长袍,云鬓高绾,气质卓群,即便是淹沒在人群里,亦是很容易让人找到的那种类型。 她在见到箫天歌的那一刹那,一双深沉的双目中迅速闪过一抹惊奇,然那一抹惊奇只是一瞬,快到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恢复她商人惯有的笑容。 忙笑着双手握拳,朝箫天歌躬身大大的行了一礼。 “草民洛馨参见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箫天歌忙走上前,将她一把扶起:“洛夫人言重了,如今本宫不过是个落水凤凰,自身难保,承蒙夫人不嫌弃,好茶好饭的一直照料着,是本宫感激夫人才是,又岂敢再受夫人如此大礼?” 洛馨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定然是个十分圆滑的人物,不过今日一见,传言中那些关于太女殿下如何冷清、孤傲,目中无人的说辞,顿时让她觉得根本就是谬论。 眼前的这位小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会见风使舵,更何况,还挺懂得礼貌,挺会哄人开心,也难怪她家那不争气的儿子会对她... 洛馨随着箫天歌的搀扶随即站直了身体,道: “犬子如此不懂礼数,在殿下身边多年,定是给殿下惹了不少麻烦,今日趁着殿下在此,老妇定要好好说教一下这个不懂事的逆子。” 洛馨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晴天万里呢,顿时就乌云密布了,不过说真的,她一瞪眼,一板脸的样子,还真是有些震慑力。 ------------ 第二百零九章 她是谁?(1) 眼见着洛馨看似要來真的了,一脸严肃的望向站在一旁的洛沐羽,想着从前洛沐羽虽与她确实沒有什么过多的讲那些虚无的礼数,二人相处时也极为随意,不像什么殿下与平民百姓,倒更像两位十分交心的密友。 说实话,箫天歌她本身的为人亦是较为低调,对于宫中那些繁重的礼数,她自己亦是十分不喜欢,只是碍于身在其位,尽管再过不喜欢,也不得不如此。 再者,她与洛沐羽从认识开始,便已有说明,两人以朋友相称,自然无需顾忌那些。 如今看來,怕是洛馨怪洛沐羽从前太不知礼数,要责骂他了,箫天歌忙道: “夫人且慢!实不相瞒,其实从前我与羽皆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的,根本毫无殿下与普通百姓之分,故根本无需在意那些虚无之礼。” 洛馨垂眸,掩去眼底那一抹精光,在低头之时,唇角不由上扬。也难怪她家这小子,会对她如此在意。 洛沐羽从小就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从來都是对任何事情都毫无兴趣,而且对任何事情,都只是抱着三分钟的热度。 有兴趣的时候,便一时兴起而为之,但是一旦兴趣平平,立马就会放手不管,丢下烂摊子让她去收拾。 直到几年前,他追随在箫天歌身边,这一去便是好几年,连过年过节也不曾见他回來,这无疑让她无比的诧异。 她想着,她倒是要看看,这六公主殿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他这个顽劣的儿子,都如此专一,不像从前那样对凡事都抱着三分钟热度了。 但是不知为何,前阵子,他这个不孝子却突然回來了,而且平素挺嘻嘻哈哈的小子,竟然一回來就一脸的心事忡忡,闷闷不乐的样子,让她十分不解。 不过后來才听说,这位六公主在渔阳一战中,不但取得胜利,更是将那西雄的首领给娶了回來,成为了她的侧君。 以她多年的经验,以及她那双看破世事的眼睛,联系他儿子最近的种种,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儿子心里的想法。 然,君有情不假,而箫天歌有意还是无意,却不得而知了。 对方是当朝的太女殿下,未來的帝王不假,可是在她眼里,她的儿子亦并非一般池中之物。 即便对方再过强大,若是对他无意,她也不会曲意逢迎,因为她深信,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以他儿子的才学、能力、智慧,以及这俊逸无双的样貌,当然还有她这全国首富的名号,怕是娶几房姨太太回來,完全是不在话下的。 虽然方才箫天歌话中之意似有在帮洛沐羽说话,然而,这一席话,并不能够说明,她心里对他有意思。 都说父母为了自己的儿女,可谓是从他们出生开始,便一直时刻关心着,照顾着。 这一点,还真是一点都不假。如今她也不点破洛沐羽那点小心思,倒是先试探箫天歌一番。 洛馨心里早已经千转百回,想了许多,然面上却故意装得一脸的严肃,仍旧似要好好训斥洛沐羽一番。 “虽然如此,可是殿下毕竟是金枝玉叶,我等平民百姓又岂可如此无礼,老妇知道,殿下为人和善,不计较这些,但是并不表示犬子就可以如此胆大妄为啊!”说到此处,她故意一顿,双目一瞪。 “羽儿,你可知罪!” 箫天歌立在一旁,见着洛馨这小老太竟然如此顽固不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恰此时,红竹上前禀报。 “夫人,夏小姐到了!”本是要再好好训斥洛沐羽的洛馨听闻此言,忙将那些训斥的话统统咽下。 “知道了,你去安排夏小姐去偏厅等候吧!” “是!” 吩咐完红竹,洛馨又忙微笑着对箫天歌道: “殿下,真是不好意思,家中突然來客人了,本是该与你好好畅谈一番的,不过不要紧,反正近日你也不会离开,咱们可谓是來日方长!” 红竹嘴中的那位夏小姐是何人,到底又是干嘛的,箫天歌并不知晓,但是看这洛馨的神色,这位夏家小姐,一定并非是个普通人。 正自纳闷时,眼睛不其然瞟向一旁一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洛沐羽,此刻他竟然面露不悦,双眉还紧紧皱在一起。 箫天歌心中一个咯噔,以她对洛沐羽的了解,自然知道他不会是因为洛馨刚才因为他的不懂礼数而要责骂他而生气。 她所认识的洛沐羽也并非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然,他面色如此难看,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他突然会变得如此面色不佳,竟是因为刚才红竹嘴中所说的那位夏小姐?思及此处,箫天歌对于那个夏小姐心中,不由又多了一份疑惑,但同时也是一份兴趣。 “呵呵,夫人,我早就说了,不要把我看成是什么金枝玉叶,我与羽乃是朋友,你是羽的娘亲,那么自然也是我的长辈,若是夫人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唤您一声姨娘的!本就寄居于你的府上,叨扰多日,如今的形式,我也不想隐瞒夫人,只怕短期之内,还是要麻烦夫人您。故,还请夫人能够以平常之心对待我,若是夫人定要讲那些礼数,说那些客气,倒是在赶我走,我也自然不好意思再留在府上叨扰...” 话一经说的很明白,以洛馨的才智,箫天歌说的这些话,她自然是听得十分明白与真切的。 既然箫天歌有此意,她自然是顺水推舟了去,不然接下來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好办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每走一步,都算计的十分清楚,每走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别看她是推三阻四,讲那么多客气的话,然发展到此时,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握之中的。 忙笑道:“既然殿下如此说,那老妇恭敬不如从命,就依殿下说的这么办。” 说及此处瞟向一旁的洛沐羽,难掩其脸上的欣喜之意。 继续道:“既然殿下将我等平民百姓当成是一家人,老妇自然是受宠若惊的,一家人自然就不说二家话,若是殿下无事,可否与老妇一起去偏厅见见那夏小姐?” 洛馨此话正说中箫天歌下怀,其实刚才她心里就一直在打鼓,这位夏小姐到底是何人,与洛沐羽到底有有着何关系? ------------ 第二百一十章 她是谁?(2) 抱着那样一丝的疑惑,箫天歌自然是十分乐意去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夏小姐。 然洛沐羽却在一旁郁闷的紧,从一开始,那一双剑眉就沒有舒展过,一直紧紧的拧在一起。 一张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看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委实有些不太好。 箫天歌与洛馨二人有说有笑走在前头,洛沐羽一人静静的跟在二人身后,从始至终一句都不曾说。 “哎,殿下到了!” 洛馨指着一处大宅子,笑着对箫天歌道,箫天歌随着她所指的地方望去,眼前出现的的是一座大宅子。 面积大,气势宏伟,房屋四角做成那种向外勾出的形式,檐廊上还挂了好几个大红的灯笼。 果然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随意一个偏厅,她也可以做得比平常人家的几代人一起窝着的住所还要大上好几倍。 可想而知,这位看似挺随意、低调的洛馨,其家中的财势,到底是到了何种程度。 “夫人,以后就与羽一般唤我歌儿吧。” “这...怎么行,你毕竟是...”洛馨面露难色,虽然她一个生意人能够与这当今太女殿下扯上关系,是她洛馨祖上积德,几辈子修來的福气。 然若是如此不分尊卑,随意为之,去唤太女的小名,这实在是有些过火。虽然此刻的箫天歌虎落平阳,可说是个失势失利的落水凤凰,但即便如此,亦还是皇家之人,她会顾忌那些,亦是实属平常。 箫天歌换作一脸的严肃,道:“如今形势所逼,还望夫人能够成全!” 一句话瞬间点醒洛馨,朝廷此刻正是在悬赏寻她,虽名义上是要怕她出事,可林笛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洛馨自然多少也从洛沐羽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 箫天歌此时的身份确实不能够让外人知道,不然不但箫天歌会引來杀身之祸,甚至于连同她们洛府上下,只怕也难辞其咎,窝藏太女,其罪之大,可想而知。 洛馨踟蹰了半天,终是有些不太习惯的唤了一声:“歌...歌儿...呵呵...” 箫天歌再次露出一抹浅浅笑意:“为了不和夫人见外,那我以后变唤夫人为姨娘了,姨娘,你说可好?” 这一声姨娘委实是甜到了心坎里,洛馨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适,但是箫天歌所言亦是十分在理,故也就只得表面上半推半就,实则心里十分乐意的答应了。 洛沐羽望着此刻如此欢乐的两人,当时就有种想直接拂袖走人的冲动,如今这形势如此严峻,是二人在此认亲的时候么? 且不说箫天歌此刻待在洛府安不安全,那林笛四处有眼线爪牙的会不会寻至此处,眼下那偏厅里的夏迎春,也够让他喝几壶的。 前头二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后面一人一头黑线,外加头顶乌云,跟着走进了前面的偏厅。 说是偏厅,可这面积着实不小,里面的摆设、陈列更是可以堪比皇宫之中。 用的是上等的实质红木做的桌椅,里外两间由一个屏风隔开,更是在中央修葺了一个红木所做的雕花镂空隔断,上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屋中燃烧了檀香,故一进去便能够闻见袅袅檀香迎面扑來,气味清淡,却是能够凝神。 屋中墙上挂了好几副大家所绘制的高做,而此刻,一个着了水粉长衫的女子正立在墙下,抬头专注的望着墙壁上的其中一副山水画,正自看得入神。 洛馨一进屋立马是爽朗的大笑起來:“春儿,你倒是舍得过來看老妇了啊!” 夏迎春听到洛馨的话之后不由转过身來,脸上亦是堆了满满一脸的笑容,忙上前两步。 “洛姨,近來可好?” 洛姨?好亲密的称呼,看來这二人的关系定是匪浅,箫天歌立在一旁,此刻也插不上嘴,只得静静的看着二人。 “好,好!”洛馨连说的两句好,而后握住夏迎春的双手,只道: “你娘可好?前些日子听说她风湿犯了,这不,上次我去边关送货,正巧看到那有卖专治风湿的膏药,遂给她带了一些回來,待会我让红竹给你拿來!” 夏迎春一听之下,难掩其脸上的欣喜之意,忙道: “难得洛姨您如此有心,竟然出去办事也惦记着我娘,倒是劳烦您费心,大老远的给带來了!” “嘿!你我二人还讲这些客气作甚?我与你娘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几十年朋友了,这点小事,算个什么,只盼着这药真如那大夫所言,药到病除就好了。”说着无不是瞟向一旁的洛沐羽,笑着道: “再说了,我们两家也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这些小事,就更不应该计较了!” 一家人?!这个一家人顿时让箫天歌醍醐灌顶,联系刚才的一幕幕,加上这二人的对话,以及夏迎春时不时向洛沐羽投去的情意绵绵的目光,她再是个笨蛋也该知道,后院那个张灯结彩的宅子,是为何人所准备的。 猛然将视线投向洛沐羽,恰洛沐羽亦将目光投向她,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满眼的复杂。 洛沐羽终是敌不过箫天歌那一双逼人的双目,先将视线挪开。 “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一下!”洛馨拉着夏迎春,忙又走到箫天歌跟前,箫天歌方将视线挪了回來,心里此刻莫名的有些烦躁,但明面上还是扬着一抹浅浅微笑。 “这位是我远房的侄女,歌儿,这位是我即将过门的媳妇夏迎春!” 夏迎春眉目清秀,肤色白皙,五官倒是长得颇为秀气,算得上是个美丽的女子。 但站在箫天歌面前,自然无形中便暗淡了不少,当然以箫天歌的绝色之姿,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与她相比的? 夏迎春一双大大的眸子在箫天歌的身上一阵打量,即便她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在乍然间看到像箫天歌这样美丽的女子时,即便同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目露赞赏之光。 “洛姨,真不知,你竟然还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侄女,今日一见,顿时觉得自己瞬间黯然失色了。”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未婚妻 箫天歌虽也知自己长相貌美乃是绝色之姿,却仍旧谦虚道: “夏小姐过谦了,夏小姐蕙质兰心,眉目清秀,肌肤白皙胜雪,亦是人中翘楚!” 洛馨夹在二人中间,见她二人如此互相夸赞着对方,也甚觉好笑,忙道: “你二人都是人中翘楚之辈,自不比那一般胭脂俗粉,都是一等一的绝世人儿!” 说罢无不是高兴地一手牵一个,眉眼间是掩饰不了的欣喜之色,箫天歌满腹心事,却也面上不得流露半分,只是一个劲的微笑,算是敷衍了过去。 夏迎春祖上亦是商家出身,虽家世与财力比不上洛家,却也是这一方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从小与祖母以及她娘亲四处奔走,见识过不少生意场上的人,对于生意人的逢场作戏,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的把戏亦是见惯不惯。 故,从小便比一般平常女子多了一份心思,眼神自然也比平常女人深邃一些。眼前的箫天歌,她虽然看不透,却能够通过她同样深沉的眉眼,感受到某些异样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让她十分不适,而且,看着箫天歌,年纪该是比她还小,她与洛沐羽一起长大,年纪相仿,如今也是二十出头,然而她这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却看不透一个年纪才十几岁的女人,这委实有些令人害怕。 夏迎春收回注视箫天歌的目光,随即将视线投向一直未曾开口的洛沐羽,笑着道:“羽哥哥近來是越发的俊逸非凡了,也比之从前沉稳了不少!” 夏迎春虽看似是在夸赞洛沐羽,实则凡事稍有些心思的人,都可以从她的话中听出來,她是在说洛沐羽从一开始就未曾搭理她,而是一个人冷冷的站在一旁。 洛馨忙道:“羽儿,从前你和迎春关系不是一向挺好的么,每次她來,皆有说有笑,玩的挺开心的,怎么今次却这般像块木头似的杵那不动了?” 洛沐羽撇了撇嘴巴,却半字未说,这与他平时的作风实在是相差甚远,洛馨碍于都站在这里,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继续道: “呵呵...毕竟如今不同于往日,怕是因为要与你成亲了,有些害羞,春儿啊,你也别太见怪,男孩子到这时候都是这样子的...” 这一席话,在箫天歌听來,觉得不爽的同时,还很是别扭,似乎像前世的时候,家中的长辈在向外人介绍时,会说我家这闺女啊,在外人面前总是矜持的紧,在家却是可以一个人嗨翻天的。 箫天歌在一旁咬了咬牙,心思着,难怪洛沐羽会那般急着要离开她,一问缘由又支支吾吾的不肯到清楚,只是说是他娘亲有急事唤他回去。 他走得那样急,当初她还为此事担心了不知多久,这洛沐羽回到自家府上,也不知道给她写封信报个平安。 从前还在担心着,他是否是出了什么事情,亦或者是因为在家中太忙了,这才忘了给她写信。 如今看來,哪里是太忙,不过是因为要与人家夏家小姐谈情说爱,早已经将她抛到了脑后而已。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是堵得慌,似乎像是在她的胸口横亘了一块石铁,生生的磕在那里,闷的慌。 眼下的情形是,洛馨要当婆婆了,心里极为高兴,洛沐羽终于与夏迎春有情人终成眷属,美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而她箫天歌呢?因为林笛算计,导致河堤被毁,沿岸居民因此而受到灾难,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而一向疼爱她的母皇也因此被气结攻心,再次昏迷不醒,甚至已然病入膏肓之态。 林笛自然是拼尽全力奋力的寻找她,她一个落水的凤凰,自然已无当日的地位,如今只要一出得这洛府,怕是连落脚地都沒有,更甚者一出去就有可能被林笛的爪牙给直接绑回去。 心中酸涩难耐,顿觉自己出现在此,是显得多么的多余而又可笑。 咬牙将心中那些不适与不快统统压下,紧握着拳头,才不让那些不愉快浮上面來,笑着道: “看我这眼神,直到此时听姨娘您如此一说才反应过來,原來那张灯结彩的后院宅子,竟然是为了给羽新婚所准备的。” 按道理,她喊洛馨为姨娘,按着年纪來算,是该喊洛沐羽一声羽哥哥的,然而先前她却听那夏迎春喊过了,故,她虽面上不表现出來她有所不悦,但并不表示,她真的就可以如此。 故,那一声羽哥哥,无论如何,她也是不会喊出來的。羽哥哥,不就是情人之间的亲密称呼么? 洛沐羽,沒想到啊,你在家里竟然有这样一位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却从未听你提起过。 不由抬眸望向洛沐羽继续道:“倒是要送上一句迟來的祝福了!” 然,这本该是一件应当开心不已的事情,但为何,从洛沐羽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的喜悦之色。 相反他还是那样神色复杂的望着她,那一双平素总是布满阳光微笑的眼睛,此刻却流露出來那样的一种悲痛。 那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越发显得白的似一张一捅就会碎掉的纸。 然而,那样难看的一张脸上,却硬是生生的展露出一抹浅浅却灼人眼睛的微笑,那一抹笑,那样的令人心疼。 “多谢你的祝福,我想有了你的祝福,我与春儿,定会狠狠的幸福下去的!” 幸福二字,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來的,然而亲自从他的嘴中听到有关于他要和别的女人幸福的话语,为什么,她却是如此的难受? 害怕么?害怕一直守在她身边,在她有任何需要的时候,都能够随叫随到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为了另一个女子而离开她,从此之后,便不再留在她的身边,为她做任何事情了。 脑海中闪过的是从前洛沐羽如何尽心尽力,亲力亲为的为她处里各大小事,甚至那一次在渔阳城的战场上,他亦是毫无畏惧的鼎力相助。 只可惜那样的事情都将成为过去,而他今后也不会再为了她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因为,他已经为了这个叫做夏迎春的女人,离开了她的身边,而她箫天歌今后的身边,也不会再有一个总是事事为她着想,处处为她尽心尽力,总是流露出阳光微笑的英俊男子了。 心莫名的似空去了一块,忽然间所有冰冷的气息向她猛烈的袭來,瞬间将她心中空去的那块填满,心脏顿时变得冰冷僵硬...痛又似不痛... ------------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够淡定 接下來,她整个人都有如坠入冰窖之中,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是一句都不能够再听进去,只是断断续续的听着洛馨与夏迎春你來我往的继续交谈。 也不知道是怎样与他们一起到了用膳的大厅,浑浑噩噩的坐在圆桌旁,人在那里,神思却早已经不知道游向了何方。 直到洛馨唤了她好几声,她方似如梦初醒般,抬头,望向洛馨,洛馨倒是毫不介意,笑着道: “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竟然想得如此入神,唤了你几声也未见你有何反应!”夏迎春就坐在洛馨的旁边,她这一抬头,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她。 而夏迎春此刻也未望向别处,而是略为带着一抹浅笑,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间,她心里就莫名的升腾起一种厌恶感來。 总觉得夏迎春那一抹笑容里,多了一份挑衅,而且似乎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眼角眉梢皆是对她的不屑一顾。 因她如今寄居在他人篱下,而她又即将成为这个府上的少夫人,所以无论是从眼里还是心理,都开始嫌弃她了么? 即便是虎落平阳了,它可还是百兽之王,它也还是令所有野兽闻风丧胆的主,又岂是阿猫阿狗都能够欺负到头來上的? 她箫天歌这一只暂时落入平阳的虎,是断然不会让她这区区的一只犬类欺负到头上來的。 皮笑肉不笑嘛,口蜜腹剑嘛,表里不一嘛,莫非她箫天歌就不能够如此?这些年她与林笛明争暗斗的,还真是太小看了她了。 将那些令她烦乱的思绪统统暂且押后,脸上很快的浮上一丝微笑。 “因思着我家夫君是否也已经用了午膳,故才会一时失神。” 洛馨闻言忙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老糊涂,倒是忘了歌儿的那位夫君,是我的错,可惜他有伤在身,还需休养,待会我定吩咐红竹将膳食给他送过去!” 夏迎春一脸讶异,却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出声道: “啊?原來已经娶亲了么?”一直未作声的洛沐羽终于开了金口,却是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 “何止是娶亲了,家中夫房都有好几个呢!” 夏迎春闻言,更是一脸的讶异,眼中神色复杂,想她也不能想象出來,如此一位年幼的孩子,竟然如此风流,竟然已经娶了好几位夫房了,想她如今都二十出头了,却仍旧是独身一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箫天歌瞟向对面的洛沐羽,洛沐羽却是当仁不让的对视了过來,两人心中皆有些莫名的怒意,此刻对视,自然是毫不相让。 夏迎春在一旁暗自高兴,方才还在心里暗自担忧,她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总觉得箫天歌看洛沐羽的眼神有些不对,而洛沐羽望向箫天歌的眼神又是难掩其眼眸中情愫似的。 原來一切不过是她多虑了而已,她会如此想,怕还是因为眼前的两位,太过优秀,总觉得并非凡夫俗子。 如今两位优秀的人站至一处,自然是让一旁的凡人倍感压力,同时也觉得她二人甚是登对,故即便是平时一直挺自信的夏迎春亦是起了恻隐之心。 洛馨见一向挺淡定的夏迎春皆露出如此难以言喻的惊讶之色,老狐狸不由心中暗自腹诽了半天,心中似已然通透了然。 “春儿你会如此惊讶,其实也很能理解,当初我听说时,亦是相当震惊,毕竟歌儿如今也才十四岁而已!” 十四岁而已,已经娶了好几房的夫,十四岁而已,却已然有了让人无法窥觑的平静,有若一口深不见底的潭,虽然很让人感兴趣,想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何物,却因为实在太深,而洞悉不了。 “是啊,别说是她了,你看我,如今都二十出头了,仍旧是孤身一人...”说话间,不由将视线瞟向一旁的洛沐羽。 其心思实在是十分明了了,她喜欢洛沐羽,可谓是为了他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如今也终于快要抱得美人归了。 她心里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恨不得一双眼睛日日盯着他看,天天与他厮守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一餐饭下來,箫天歌亦是食之无味,人家一家子在那有说有笑,谈婚论嫁的,她一个外人跑这倒是凑什么热闹? 她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策,当初就应该借着身体有些不适为由早早离开,那样她尚且可以和穆枫一起吃个饭,也不用让他一人在那冷冷清清的吃饭。 刚才他还因为吃洛沐羽的干醋而生她的气來着,她更应该如此的去安慰他一番,哎!真是失策。 而且她若是将洛沐羽即将要做她人夫的消息告知穆枫,想必穆枫也不会再吃这等干醋了。 想到此处,虽然她仍旧不知道嘴中所吃的饭菜到底是何味道,却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走人,免得再夹在这中间难受。 席间洛馨与夏迎春二人一直说笑,洛沐羽与箫天歌闷头吃饭,洛沐羽虽一声不吭,却还是静静的夹菜给箫天歌。 洛馨在一旁看到如此一幕,颇为有些干着急,在心里痛骂洛沐羽的不懂事,也不知道矜持一些,况如今的局面又岂是让他这样做的时候。 “好了,我够了,你自己也多少吃一些!”箫天歌将洛沐羽夹给她的菜,不由又退还回去,放回他的碗里。 两人一來二往的自然也引起了夏迎春的注意,直直的盯着他二人看。 洛沐羽却并不听从箫天歌的话,又将菜夹到她碗里。 “如今你是一人吃,两人补,不比平常,自然要多吃点,我可不想你回去后你那些夫君在背地里说我沒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瘦了!” 洛沐羽淡淡一笑,可是那一抹笑里,苦涩却多于欢乐。 洛馨终究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忙道:“羽儿,人家春儿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怎么着也得顾着人家一点不是?” 好吧,这种犀利而又尴尬的场面,总有一人要先行离开才行,而显然的是,要离开的人除了她箫天歌还能有谁? 此刻,多余的人,不就是她么?反正刚才她一直都在埋头猛吃,此刻也已经吃饱了。 她放下筷子,颇为有些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因实在颇为担忧夫君的身体,故我就不做多陪了,几位还请慢用!”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箫天歌面不改色,淡定从容的起身离开。 她不过是作为平时的自己而已,从前她不都一直是处事不惊,淡定自若的人么?为何今日这心却如此不淡定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领悟分享 她因刚才在与他们一起吃饭时,心情多少有些怪异,当然也很是不爽,故此刻往回走时,自然是做得极为的迅速,也沒有先前那般优哉游哉走的缓慢了。 回去的路似一下子缩短了不少,箫天歌刚走进屋里,就见红竹正命人撤去桌上的菜肴。 眼见着那么多的盘菜,似乎都沒有动过几筷,箫天歌目光一黯,几步走上前來,道: “怎的吃得这样少?莫非身体仍旧很是不适么?要不要再请大夫过來瞧瞧?” 穆枫闻言抬头,眸眼中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來,淡淡开口道: “无妨,只是无胃口而已!”说到此处,似冷笑一声继续道: “倒是你,这午膳可曾用过了?这一去,你倒是去的不久,只有两、三个时辰而已,倒不知道你那位知己好友如今是否已经跟你冰释前嫌了?” 一听穆枫这带着几分嘲讽的话,本就不爽的箫天歌陡然间更是烦躁到了极点。她刚才吃饭时,可还心心念念着他,不知道他可有吃好,如今她巴巴的赶回來,得到的却是他如此语带讽意的话语,她如何还能够做到心平气和? 一张脸立时拉了下來,红竹等人见着两人这神色,皆是手脚麻利的迅速将餐盘撤下,如今偌大的屋中,就只剩箫天歌与穆枫二人。 箫天歌在穆枫对面的圆桌旁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白玉茶壶,往白玉杯中,倒了一杯茶,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 一杯下肚,似乎还不解渴,不由又接连倒了好几杯,好似那走到沙漠中的人,十分缺水,口干不已时,突然看见眼前有那么一汪碧水,自然是要喝个痛快。 然而现实是如今天气虽热,却并非会让人干渴至此,况且,无端端拉长着一张脸坐在那不动声色的一个劲闷喝水,委实叫人有些诧异。 穆枫一直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箫天歌,在箫天歌闷声喝了第四杯之后,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杯。 “好端端的,你倒是在这里干嘛?” 见水杯被穆枫抢走,她也不恼火,只是重新又拿了一个,复又倒了一杯,穆枫又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再次抢下。 因她不说话,只知道露出如此不悦的表情,穆枫多少也有些火了。 那本是凉凉的双眸中,也隐现出一丝丝幽蓝的小火苗,放在圆桌上的手指紧紧握住。 “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的不悦!” 穆枫的话一句猛然将箫天歌点醒,她急速抬头,无不是有些诧异的望着穆枫,被箫天歌突然如此望着,颇为有些不适,轻咳一声,将视线挪向它处。 箫天歌却似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神色紧张的一把抓住穆枫的手掌。 “你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穆枫见她神色骤然变得如此,还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紧紧握着他的双手,心中虽疑惑,却仍旧是开口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是,下一句!” “让你如此不悦?” 箫天歌闻言,缓缓将穆枫的手松开,穆枫颇为诧异的望着眼前神色复杂的箫天歌,却沒有再开口说话。 对啊,我为何要不悦?心里堵得慌,只因为看着人家一家人母慈子孝,谈论家庭幸福美满,就嫉妒不已,所以才会遭致不悦? 还是因为听到了不日后洛沐羽要娶夏迎春为妻,故心情不爽了?好吧,她心情不爽,尚且是因为以后洛沐羽不再陪在她身边,会因为娶了妻房而疏远她。 所以她才会心有不甘,然,娶妻生子,乃是人之常情,她自己亦是娶了那么几位夫,如今还怀了身孕,她能如此,为何洛沐与就不能够这样做? 她仅仅是因为他不能够再陪伴在她左右,不能够为她分担各种大事小事,故才会心有不愿,才会不高兴? 她何时变得如此自私自利,而又不讲道理了? 她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若不是因为现下形势所逼,她也许早已经走了,只是离开了洛府,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还是她箫天歌的容身之地? 想那林笛,定是在全国各地,都放了眼线,只要她一旦走出去,怕是立马就会被他抓走,落入林笛之手,其结果定然会是生不如死。 她又再次陷入自己那纷乱而纠结的思绪之中,良久良久,到底过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穆枫一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箫天歌,她神色时而紧张,时而又释然,时而蹙眉,时而又浅浅一笑。 她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中,甚至于将坐在对面的他给忘却掉了,这对于他來说,是否其实也算是一种好事? 从前,在面对他时,她总是面含微笑,态度谦逊和蔼,这在外人看來,她这是对他的宠幸。 然而,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真实的一面,她微笑的外表下,其实是隐藏了一颗通透的心,她对他有防备,所以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那样世故的一面。 但是,当时,尽管他拥着她而眠,甚至于就算与她肌肤紧贴,合为一体,却仍旧感受不到她那颗真心,人虽在,心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而她那双深沉的眼眸,似带着某种魅惑的魔力,将他深深的拉进去,却又让他身陷囫囵,无法自拔。 然而现在,她收起了所有防备,收起了她全身的尖刺,她像一个平凡人一样,在他面前毫无防备,认真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虽还沒有将满腹的心事与他分享,但是她能够选择不再处处防备他,事事对他提高警惕,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一个极为幸福的人,突然觉得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靠近,再靠近... 虽然他像所有的男人一样也是一个对于自己的所喜欢的东西,占有欲极强的人,但是自选择跟她在一起,选择成为她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必须收起那些霸道,并且学会与他人分享。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摇摆不定 他见她如此纠结,沉浸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似乎已经迷了路,无法自拔,他勾了勾唇,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只怕这世间难有像他这般大度的男子,为了让自己的妻子不再纠结、迷茫,亲自给她点破对他人感情的人吧! “你因得知洛公子不日将要迎娶夏家小姐,所以你此刻心情烦闷,似觉胸口拥堵难受是么?你因为从小与他就认识,他也曾事事为你谋划,成为你的左右臂膀,如今他乍然离去,你却误以为是因为他的离开而不适应,但是这一份不适应,又无法解释你此刻心中的那种不快,是么?” 穆枫就像是她肚子的里的蛔虫,更像是那深夜航行于大河中众船只的指路灯。 他毫不委婉的一语道破,正是说中了箫天歌的心事。 何时起,这个看着挺冷冷淡淡的男子,这个她最先动心与爱慕的男子,竟然将她看得如此通透了? 若不是他一语点破,是否她仍旧还会在此执迷不悟,继续纠结下去呢?她神色复杂的望着穆枫,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虽然穆枫此刻的脸色看似挺平静的,实则,在他的心里,早已经将她痛骂了个十遍八遍吧。 他会骂她,她可以理解,亦是可以接受,只因他确实有那个权力,她也确实该骂,见一个爱一个,她箫天歌,何时起,竟然变得如此风流了? 似乎正中了老百姓嘴中的那句话,为人冷冽、淡漠,孤芳自赏,却是一个风流成性之人... 风流成性,不想前世他最为痛恨与不齿的四个字,今时今日竟然也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自问并非是个迂腐、蠢笨之人,只是有时候人一旦陷入到一个死胡同里,即便是再过聪慧的人,若沒有旁人指明方向,即便再是聪慧的人,亦会举步不前。 她勾唇,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穆枫,你是不是也在心里责骂我,痛恨我?骂我是那朝三暮四,风流成性之人?” “是!”穆枫沒有遮掩,直白的回答,箫天歌微微一愣,她也未曾想到穆枫竟然会如此干脆,并不知道委婉一些。 但若是委婉一些,那么此人就不是穆枫,而该是那位面面俱到的白泽兰了。 “但,这亦是你的本事,你能游走这群男人之间,让他们都对你痴心一片,就算明知你身份特殊,必会要多娶几房夫,心中虽会有些小小的不愿,却仍旧义无反顾的追随你左右,就说明,他们皆将你的缺点一一接受,并且毫不在乎与他人分享你。” “那么你呢?穆枫,你所说的这些人之中,是否也曾包括你自己呢?” 她骤然将话锋直转向穆枫,穆枫正是在分析事情,哪里知道,箫天歌会将他也拖下水。 抬眸间,正看到箫天歌嘴角扬起的一抹似有若无的调笑,知道她定是在拿他寻开心。 他也并不恼火,只道:“当然包括我,如果我不在这其中,那日我完全可以不等你过來,就将河堤炸毁,我亦完全可以命人为之,无需亲自动手。更加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让自己以死谢罪...” 说到此处,他眸光暗了暗,那日的一幕幕,那样的撕心裂肺,惊心动魄,只需随意想起,就仍旧的心有余悸,她又岂会忘记?而穆枫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明白?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手心手背亦都是肉,听命于林笛而伤害箫天歌,他不愿,但是林笛与他有养育之恩,有再造之恩,他又不能够背叛他,故他唯有以死谢罪。 如今他总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了一条性命,对于林笛的恩情,他以用生命偿还,如今重生的生命,他是为自己而活。 他清楚,亦明白,余下的人生里,他所围绕的那个人,是他的妻子,他用生命去爱护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箫天歌。 无边的愧疚感向她袭來,这种时候,她宁愿穆枫朝她发火,怪她是个花心大萝卜,也不愿他如此平静而又理智的讲出这番话來。 说到底,是她欠他,并且欠了所有人,她突然感到,原來自己身边有这么多花样美男,并不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幸福。 只因,她在意每一个夫心里的想法,更在意他们因为她的冷落而伤心难过,但是她只有一个,他们却是有那么多,自然会有顾不到的时候。 那么当她与其中一个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时,另几个又在干嘛?独自自酌自饮,还是黯然神伤的倚窗望月? 楚云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此时想來,其实亦并沒有错。 殿下你是金枝玉叶,会娶多夫,确实乃是出自于常理之中,为了皇家开枝散叶,择选良夫,乃是名正言顺。 只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够如此大度的做到要与众人分享,故他才会选择独自离开。 况且,她家中已有那么几位夫,皆是对她感情极深,她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该将她的心收敛起來。 更何况,她对于洛沐羽的感情不过才刚刚发芽,也许还是她搞错了,只因为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乍然离开她,所以她才会不舍与不适的。 更何况,她直到此刻都不曾了解洛沐羽对她的心思到底是为何,若是他对那夏小姐情根深种,爱得极深,倒是她一个人在此自作多情了。 若是洛沐羽与夏迎春成亲之后,能够生活美满,幸福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么作为朋友的她,应该真心祝福才是,又岂可因她萌生的那种爱恋,而无耻的插这一脚? 好在,一切都沒有发生,好在穆枫点醒的及时,而她自己也醒悟的及时,才沒有酿成那难以收手的后果。 反正不日她将离开洛府,毕竟这里亦非她逗留的长久之地,林笛爪牙遍布各地,现下虽未有找到此处,然,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一日,他亦是会知道的,她不愿因为她,而让洛家承受灭顶之灾... 她此刻的局面,又岂是她能够动这些心思的时候,当务之急,自然是想办法对付林笛。 打定主意,箫天歌的眼神亦是变得异常坚定,她望向穆枫,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之色:“我们得准备一份厚礼,送给羽,祝他与夏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乍然的变故,让穆枫不由有些讶异: “你这是...你当真如此决定了,不后悔?” 箫天歌坚定的点头:“不后悔!”但心里却仍旧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着她,当真不后悔么?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抢亲(1) 洛府上下为准备洛沐羽与夏迎春成亲一事而忙得不可开交,洛馨更是先将生意上的事情统统压下,待在家里为洛沐羽准备婚事。 人逢喜事自然就精神爽,洛馨整日里皆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箫天歌有几次遇上她,她也是笑着跟她提及关于洛沐羽婚事一事,只说着成亲那日,定要让她主婚。 想着她们家娶媳妇的时候,能够有个当朝的太女殿下在此主婚,也算是他们洛家祖上积了德。 箫天歌自然不好推却洛馨的盛意,可是越是接近洛沐羽成亲的日子,她便越是渐渐不能够淡定了。 心中烦闷不已,若不是因为现在形势所逼,想必此刻她已然离开了洛府,去别的地方了,所谓眼不见为净嘛! 所幸的是,她从前有培养一批暗卫,除了留了一部分在皇宫里守护她母皇之外,其余暗卫,皆是随时听从她的调遣。 此刻,她立于洛府后院的一处凉亭下,一只白鸽由天上飞落至她的肩上,她伸手拿下白鸽,取出白鸽绑在腿上的信件。 展开一张小小的信纸,往信上瞟了一眼,一双柳眉紧紧皱起。 该死的林笛,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竟然将白泽兰、玄逸以及楚云轩皆软禁了起來,可是月影,月影却不知所踪... 以月影的为人,他不可能独身一人离开,她深知她这位护卫的性格,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背叛她,更别提他会为了自己身性命安全擅自逃走。 莫非...心里陡然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白泽兰等人是她的夫,林笛碍于她太女的身份,自然不敢对他们有所造次,然而月影却是不同。 他不过只是区区的一个护卫,林笛又是帝后,他想治月影的罪,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而白泽兰此刻亦是自身难保,自然也救不了月影。 以这多日來都沒有月影的消息來看,月影怕是凶多吉少了... 越想到此,她越是害怕,月影虽然只是她的护卫,然而她却将他看做了自己的亲人,若林笛真对他有个什么迫害,只要她箫天歌还有一口气在,定然不会放过他。 三日后,洛沐羽大婚,因洛馨乃是全国首富的身份,自然是有不少名门望族送上贵重物品前來祝贺。 其送礼的队伍,可谓是可以从城西排到城东头,声势浩荡,堪比皇城婚礼。洛馨从早上一张嘴就沒有合拢过,因是娶媳妇,自然不比嫁儿子,洛沐羽亦是从早上起就在门外站着恭迎各路宾客。 洛沐羽神情淡淡,偶尔扬唇浅浅一笑,然而脸上却并沒有太多的喜悦,相反,似乎还有些不悦。 朝中也來了不少达官贵人,送來各种奇珍异宝,洛馨似乎早就有计划,特意选了一间大屋來放众人送的各种大礼。 更是在府中大摆筵席,只要是路经此地的人,无需任何礼品亦可紧府中吃喝,以示庆贺。 今日这样的日子,箫天歌自然是会盛装出席,她站在家属那一排,淡淡的望着前來的众人。 穆枫一刻都不曾放松警惕,一声墨瞳如激光般在人群里扫射。 当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几位贼眉鼠眼的男子身上时,一只手悄悄的握住了箫天歌的手掌。 被穆枫突然握住手掌,箫天歌有些莫名,回过头來看着他,穆枫神色冷冽而严肃。 “对面有几个人极为可疑,我怕这些人会趁乱过來袭击你,你我不要离得太远了,小心为妙!” 箫天歌闻言,随着他的视线也望向了对面,对面那群人正飘向她这边,见她望过去,忙又将视线挪开,祥装着看别处。 箫天歌勾唇,邪魅一笑,几个虾兵蟹将,就想抓了她箫天歌?谈何容易,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头,即可便有好几位身形修长的男子,面色冷峻的朝对面走去。 他林笛会派人过來,她难道就不会派人去阻止么?就他派的那几个人的熊样,一看功夫就不怎么的。 她在穆枫的掌心轻轻拍了拍:“稍安勿躁,林笛可不是只有这么几把刷子,不然此刻,我也不会躲在这里了!” 穆枫紧绷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了下來一些,但杀手的本性却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着警惕,他将他周身的刺全部竖起,只等待随时的危机。 迎了一会宾客后,是时候是要去迎接新娘子了,洛馨有些不放心的给嘱托了几句话,就见洛家的下人牵了一匹棕色骏马走了过來,洛沐羽朝洛馨点了点头,走到骏马前,一翻身,很利索的坐了上去。 洛沐羽本就身形修长,加上他又练过武功,上个马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因为他那俊逸的五官,让他那个动作无形中又帅了不少。 洛沐羽今天又是主角,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将他俊逸的五官刻画的神采奕奕。 一头长发并不像平时那般随意的只用一根发簪固定住,今日因场合正式,又是他的大婚,自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梳理,绾了一个正式的发髻,在头顶戴了一顶紫色的发冠。 他骑上马之后,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箫天歌的身上,只一眼,瞬间让箫天歌的心猛然一怔。 那一瞟,似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他追寻许久的人,闪发的目光,那样的深情,却又带着浓烈的忧伤,似道不明说不清,复杂而让人心里跟着一起的难受。 直到那一刻,箫天歌才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你说放,就能放,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说不去想,它就真的不会再发生。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你强制让自己将那一份心意扭曲,它就可以变喜欢为不喜欢,因为喜欢就是喜欢,來不得半点掺假,只是最后你自己的选择如何而已。 箫天歌按住胸口,往前走动一步,可是才仅仅走了一步,因为她的手此刻还放在另一个人的手掌里,而不得不停止继续的动作。 她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穆枫同样深邃的一双眼睛,而不同于洛沐羽的是,穆枫的眼底,无波无澜,深邃漆黑...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抢亲(2) 洛沐羽的眼前出现的是两个在大庭广众下,仍旧手牵着手的年轻且恩爱的夫妻,他们不顾此刻众人的目光与视线,竟然公然深情对视。 心突然一阵猛烈的疼着,苦涩渐渐蔓延,洛沐羽啊洛沐羽你何时才能清醒一点? 如今你不过是看到她二人深情对视,你便就受不了了,若是你看到他们做更甚的事情,你又当如何? 他收回目光,勾了勾唇,扯动缰绳,骏马抬起蹄子,发出一声嘶嘶声,马撒开蹄子往前走。 等到箫天歌回过头來时,正看到洛沐羽坐在高大骏马上,那一抹红艳艳的背影,清冷而决然。 他们之间,这样的结局是不是更好?这又是不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十分不好受。 然而此刻却不是她难过伤心的时候,因为她发现,夹杂这这群道贺的人群里,有不少目光犀利的人士,而他们的目光又都统一的扫向她这里。 看來她隐居于洛府的事情,已经曝光,林笛也已经暗自派人过來了。不过也是,像从前与洛沐羽的交情,会出现在他的府上,也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更何况,林笛太过了解箫天歌了,从这一点上,连箫天歌都不得不佩服起他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道她出现在洛沐羽的大婚现场,一定会引起林笛注意,然而,她还是那样做了。 凤霞宫中,林笛怀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斜斜的靠在软榻上,他的周围跪着好几个俊朗的年轻男子,正在给他捶腿、揉肩。 自从魏国忠去世之后,其徒弟小禄子便破格荣升为凤霞宫的掌事太监,成为林笛新晋的左右臂膀。 小禄子躬着背,迈着小碎步子走到了林笛跟前站定,无不是谨慎细微的说道: “帝后!” 林笛闭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态,淡淡开口: “可曾探到什么消息么?” 小禄子难掩其一脸的兴奋,但也不敢有太大的放肆,只是小心的开口道: “是,一切如帝后所料,那太女殿下...此刻正在洛馨府上,不过可笑的是,明知此刻她是戴罪之身,却如此不懂得避嫌,仍旧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人群里,委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林笛微微将他狭长的凤眼睁开,伸手阻止了少年们继续按摩,狭长的双眼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让小禄子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住,后背汗毛瞬间竖起。 慌忙将头低下,哪里还敢再看林笛一眼,只怕,再看多一眼,他整个人便生生会被林笛给生剥了般。 “若是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就能够如此这般容易的洞悉那箫天歌心里的想法,那么本宫也无需与她周旋这么些年,早在她未成气候的时候,便将她扼杀掉!” 小禄子只觉冷汗淋漓,忙不迭回道:“是,是,帝后说的极是...” 林笛说到此处,伸手,旁边跪着的少年,忙利索的给他递了一杯茶,他接过茶碗,却是不喝,勾了勾唇角。 “不过如今箫天歌有如日落黄昏,已接近西山,然而本宫却如日中天,正是能够大展拳脚的时候,她无论如何目空一切,不将本宫放在眼底,亦是斗不过本宫!” 林笛眼中迸射出一抹极为亮丽的目光,神情更是志在必得。如今形势,他确实可以如此张狂。 要说兵力,林凤霞手上正握着重兵,要说权利,他乃是一国之后,因为箫静竹的身体不能临朝听政,他便垂帘听政。 满朝文武百官,即便对他有不满者,那又如何,他仍旧可以让她们心服口服,他如今要的是名正言顺,不到万不得已,他断然不会使用武力手段,毕竟那种手段,被后人议论起來,名声并不好。 如今,只要将箫天歌生擒,再逼她主动交出太女之位,那么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册立自己的女儿为新太女,只等着箫静竹驾崩之后,登基为帝。 这一步步,他都已经安排好,而如今的形式亦是非常顺利的按着他所部属的计划进行着。 箫天歌有心思不假,然而她错就错在太过自负,总以为全天下就她箫天歌一人最聪明,须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山还比一山高。 “吩咐下去,暂时按兵不动,本宫要给箫天歌杀个措手不及,本宫更要她心甘情愿的交出太女之位...”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办!” 小禄子躬着身退下,刚走至门口,林笛却再次开口: “等一下!”小禄子忙又转过身來,恭谨回道: “不知帝后还有何吩咐?”林笛此刻不再像刚才那样神情冰冷,而是态度十分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不得不说的是,他这一双手委实长得十分漂亮,手指修长且白皙,皮肤还很白嫩。林笛本就长得十分媚态,如今他斜挑着眉眼,这么一阵摸,还真是有些炫目的媚。 “听说箫天歌新娶的一位侧君,乃是从前她奶娘的儿子?” 小禄子⑴ ⑶8看書網,一听林笛此话,似乎就已经洞悉了他接下來的话中之意,不慌不忙道: “正是,帝后您的意思是?” 林笛嘴角虽上扬,眼神却陡然间变得阴冷无比: “区区贱婢的儿子,胆敢不懂规矩,勾引堂堂太女殿下,企图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不知廉耻,不自量力,图谋不轨之人,本宫自然是要好好见上一见...” 小禄子一双贼眼目露精光,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再往上扬,因心中欢快,笑意亦是溢于言表。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望着小禄子迈着碎步离开的背影,林笛眼底的阴冷渐渐变得浓烈,随后他返过身去,随意搂了其中一个少年的纤腰,整个人便覆了上去,唇舌亦毫不犹豫的覆在少年娇嫩的红唇上,瞬间少年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箫天歌收回望向洛沐羽的视线,随即严肃的看着穆枫,穆枫亦是神情冷峻,浑身充满着浓烈的杀气。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抢亲(3) 他们都感受到了危险正一步步在向他们靠近,他们也意识到了,林笛的大网已经向他们撒下,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只是...在她箫天歌的字典里,从來就不会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从前不会有,现在亦不会。 “穆枫,此地不宜久留,你先进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穆枫闻言不由皱眉,慌忙将箫天歌一把拉住:“那么你呢,你现在要去哪里,你不走么?” “走,当然要走,但是走之前我必须再做一件事情,要是我不将此事做完,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原本握住箫天歌手腕的手慢慢松开,最后滑落下去,穆枫垂了眸,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落寞,勾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既然已经决定,便放开一切的去做吧,不管你最后如何抉择,我都会支持你!” 说完之后,再次抬眸,对上穆枫清如明镜的眸子,一股暖意自她心底升腾而起,这一刻,她突然好想搧自己几大耳光。 箫天歌啊箫天歌你身边有像穆枫这样体贴的男子,你为何还不懂的知足,还要如此的沒玩沒了,你对得起他么? 虽然她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但是却不得不继续如此做下去,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余生都后悔,更不想将这件事情一直憋着,她要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统统都讲出來,即便最后,得到了拒绝,她也心甘情愿。 她无不是感激的望着穆枫,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好,咱们兵分两路,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然后我们在石桥东集合,不管我事成与否,我都会赶在巳时三刻之前赶到石桥东,若是我那时候还沒到,你就无需再等了,一个人先行离开,去渔阳找顾云修!” 箫天歌目光坚定,可穆枫在听到她后面的话之后,不由皱眉,眼底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担忧之色。 在他开口之前,箫天歌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沒被林笛抓住。若是我们二人都走运,能够一同离开,固然是好,但若是被抓,我希望被抓住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我被抓了,林笛碍于我的身份,不能够奈何于我,但是你...你毕竟曾背叛过他,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穆枫张了张嘴巴,最终是什么都沒有说,因为他十分了解箫天歌的脾气,一旦是她所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來。 他重重点了点头:“那好,但是你也一定要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够被他抓住,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说完,他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随即塞入箫天歌的掌中,而后转身离开。 箫天歌望着穆枫离去的背影,神情复杂,随即低头,望着他塞进她手里的那一块玉佩,心猛然一怔,再次抬头却已然不见了穆枫的身影。 这一块玉佩,好生熟悉,曾经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呢? 脑海中闪现出楚云轩的那一张俊脸,她记得楚云轩的身上,也戴着这样一块相似的玉佩,只是那一块玉,与穆枫给她的这一块似乎是形状完全相反... 心里升起一股子疑惑,到底他二人为何会同时拥有这么一块相似的玉佩?难道他二人明明中有着怎样的关联么? 烦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不过此刻并非是她想此事的时候,因为这些谜团,还可以以后一一解开,而眼下若是她再不行动,怕是洛沐羽真的就会和那夏家小姐生米给煮成熟饭了。 果然,不消片刻,从巷尾传來一阵锁喇、锣鼓声,红艳艳的八抬大轿被同样穿着红色喜庆服装的小厮抬着,朝这边缓缓行來。 洛沐羽胸前佩戴着一朵红的有些刺目的大红花,正坐在那匹棕色的骏马上,神情冷峻的缓缓驶來。 即便是淹沒在同样一群红艳艳的人群里,洛沐羽以他清俊的五官,卓绝的气质,自然是鹤立鸡群,叫人一眼便看到他。 一群人很快行到了跟前,洛馨瞟了一旁的箫天歌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忙小跑着往前赶。 洛沐羽从马背上跳下來,随即走至轿门前,洛馨从衣袖中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一旁站着的媒婆。 媒婆见到红包,立时间眼中精光四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那嘴角的那一颗黑痣,更是在突然间膨胀了数寸,显得越发的夺目。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随即望着一旁不苟言笑的洛沐羽,忙媚笑道:“哎哟,新姑爷您别再傻愣着了啊,赶紧踢轿门将新娘子背出來,进去拜堂啊,误了及时,可就不好了!” 她便笑着,边掂量了那个手里红包的分量,想着洛家是全国的首富,出手定是不会小气吧,如今摸來,确实如此,红包厚厚的一沓,掂量着银票就该有好几张呢,这下子,她可真是赚翻了,要是能多做几个这样的大媒,她也倒是可以金盆洗手,回家享清福了。 洛沐羽皱着眉头,立在原地,却是分文未动,洛馨瞟了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不由伸手推了他一把。 “羽儿,你倒是利索着点,在这发什么愣啊!”被洛馨这么一推,洛沐羽咬了咬牙,也知道吉时很快就要过了,反正如今已经被赶上了架,已是退无可退了,更不会发生什么奇迹,奇迹那都是那些写小说的人闲來无事,骗人的。 他慢慢走至喜轿前停住,缓缓伸出手指,像轿帘伸去。这一刻本是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新娘子从轿子里出來。 然而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的洛馨,此刻却收敛的笑意,神色还稍微显得有些紧张的时不时往箫天歌那里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众人的视线很自然的投向今日的两位主角,洛沐羽以及夏迎春,不过此刻夏迎春还在轿子里,沒有出來,自然众人的视线,也只能够落在洛沐羽身上。 洛沐羽伸出手指在轿帘处停顿了片刻,却是沒有将帘子掀开,等了半天的媒婆有些忍不住了,忙又再次催促道: “姑爷,不能再等了,误了吉时可是相当不吉利的,您还是赶紧的将新娘子背出來吧,啊!您说您是不是也太害羞了呢?”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抢亲(4) 说着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轿帘一把掀开,在众人的喧哗声中,洛沐羽只得弯腰将盖了红盖头的新娘子从轿子里面牵了出來。 媒婆为了将气氛推向更高潮,张开双手,对着人群大吼了一句: “新郎新娘拜堂咯!”随着这一声吼,本是安静的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与喧嚣声。 “等一下!”这一声铿锵有力的大喝,让喧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下來,都将视线投向箫天歌,而本是一脸紧张的洛馨,竟然暗自长长松了一口气。 箫天歌毫不畏惧的对上众人诧异的目光,她神色平静,一步步朝洛沐羽走去。 洛馨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于箫天歌这突然的大喝,洛沐羽也是一愣,随即转过身來,怔怔的望着一步步朝他走近的箫天歌,难掩其心中的疑惑。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这一场婚礼!”箫天歌双目直直的盯着近在眼前的洛沐羽,然后铿锵有力的丢出此话。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喧哗声,都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瞪着眼前的箫天歌。 夏迎春终于忍不住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下來,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一双美目愤怒的瞪着箫天歌。 可是下一秒钟,不等人们有任何其它的动作,箫天歌便迅速一把拉起洛沐羽的手掌,随即牵着他往旁边的骏马上一跨。堂而皇之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新郎给劫走了。 等到他们已经离开了很久,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一直惊讶不已的媒婆这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來,忙吼道: “新郎官被抢了,赶紧追啊!” 箫天歌骑在马背上,她的身后,坐着的是今日本该与夏家小姐成婚的洛沐羽,可是现在,他却被箫天歌抢到了这里。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一刻,箫天歌只觉全身都变得通畅起來,心里也格外的畅快,这几日憋在心里的那股子郁闷劲,似也随着这一阵风被吹得烟消云散。 马蹄撒腿跑得飞快,而他们所骑的这一匹马本就是上等好马,故,根本无需多长时间,就已经远离刚才那喧嚣的场地。 河边绿树下,箫天歌曲腿坐在一块石头上,从腰间拿出丝帕将额头上的汗渍拭去。 洛沐羽站在一旁,一直冷冷的瞅着她,被他这种审视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的箫天歌忍不住道: “你打算这样看我到何时?” 洛沐羽在她身边的石头上坐下,将手中的水壶递给箫天歌,经过刚才那一阵狂奔,箫天歌早就已经是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也不客气接过水壶便大口喝起來。 喝完之后,顿觉十分舒爽,这江边偶有阵阵凉风吹來,自然是让人无比的惬意。 洛沐羽接过箫天歌递回來的水壶,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小口,将盖子紧紧的塞住,目光却仍旧不急不慢的盯着箫天歌,似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來似的。 待平静了一会之后,箫天歌回过头來,无比真诚的看着洛沐羽。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你要是喜欢我,你就和我在一起,但你若是不喜欢我,你现在还可以回去,和你的夏小姐成亲...”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身体就被洛沐羽紧紧的搂住,他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般,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箍得她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羽...”她回搂住他,低声呢喃了一声。洛沐羽箍住他的手不由紧了紧,低了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的吻真的很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微微拂过。 他的吻虽轻,却很炽热,如他此刻的眼神一般,似乎要将她融化在他的身体里,与她合为一体。 箫天歌抬头,对上洛沐羽布满柔情蜜意的眸子,难得的是,很久不曾在他脸上出现的那样阳光般炫目的笑容,此刻再次出现。 只听得他低声说道:“我也喜欢你!” 话音未落,那炽热的唇便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柔软却滚烫,还有些生涩,却有如那醇厚的烈酒,一喝便醉... 像现在这样的场景,两个相爱的人如此缠绵悱恻,拥吻在这江边柳树下,此情此景当真是有些羡煞旁人。 然而,这样幸福的时刻却往往不是那样的长,因为此刻,一群身穿黑衣,蒙着面具的杀手,正缓缓向二人靠近。 箫天歌与洛沐羽皆是一脸的警惕,对视一眼,随即二人如闪电般从石头上站了起來。 箫天歌微眯着狭长的凤眸,看着眼前十來个蒙了面的黑衣人,不由一声冷笑。 “本宫早已等候多时,你们可真是沉得住气啊!方才那一幕现场版的激烈热吻,你们可曾看得过瘾啊?” 箫天歌皮笑肉不笑的丢出此番话來,那一群黑衣人皆因她的话而有些窘迫,面子薄的,都忍不住红了脸。 互相对视几眼,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上前來,态度倒是还算客气。 “殿下即是知道我等此行目的,还望殿下能够配合我等,跟我们走一趟!” 箫天歌面色渐渐一沉,双目中也迸发出冷冽的光芒,直射向对面的黑衣人,浑身的杀气毫不保留的体现出來。 “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拿本宫回去?林笛也太小看本宫了吧!” 箫天歌的武功是有多高,无人知道,然而今日她们却有王牌在手,若真如传言所说,箫天歌乃是一个至情至义之人,那么她定然不会做无谓过多的反抗。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低声笑了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手掌一甩,扔向对面的箫天歌。 箫天歌伸手接住,低头瞟了一眼方才黑衣人扔过來的东西,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时,只觉心猛然往下一沉。 她认得这块玉佩,乃是楚云轩的,现在林笛将这块玉佩甩给她,是想威胁她么? 她后宫中众位夫君中,也唯有楚云轩身体素质最差,最沒有后台,而且还不会武功,所以为了引出洞,林笛便出此下策,拿楚云轩当诱饵让她不得不就范?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被掳 林笛果然等了许久,也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 握住玉佩的手掌不由一紧,玉佩的棱角磕着她的掌心,一阵刺痛。 她箫天歌从來不受人威胁,也从來不吃这一套,而然今次为了楚云轩却不得不如此了。隐忍了半天,终于将满腔的怒火稍微压下去。 “好,本宫跟你们回去!” 说到这里,她流露出颇为玩世不恭的笑容,伸手将一旁全身紧绷的洛沐羽搂至自己的胸前,当着众人的面,竟然踮起了脚尖,吻上了他的嘴角。 任凭大伙平时私下里是如何的火热,俊男打滚,如今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外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堂而皇之的接吻,还是有些太那啥了点... 一干黑衣人杀手皆将视线挪开,而箫天歌看准时机,眼神猛然接着一黯。 “去找顾云修!”她张嘴,用着只有她二人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低低说了这么一句,随即转过身來。 “我们走吧!”这才向箫天歌表明心迹,刚与她陷入热恋之中,却一转眼就要将她放开。 洛沐羽整个人完全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根本就沒有能够反应过來。 “歌儿...”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抓住箫天歌的手腕,箫天歌顿足,似笑非笑的盯着洛沐羽,然而眼底却已然沒有了刚才的柔情蜜意。 “本宫现下沒空和你再玩了,刚才那一吻权当是本宫给你的告别之吻,懂了么?” 站在箫天歌身旁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皆有些忍俊不禁,原來这位太女殿下,竟然是如此一位薄情寡义之人,前一秒还柔情蜜意的,下一秒就快速可以将情丝斩断。 洛沐羽张了张唇,最终只得缓缓将手松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因为箫天歌的这句话而难过,还是他演戏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一刻,洛沐羽脸上的神情,叫箫天歌毕生难忘,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那日一幕,都让她唏嘘不已。 箫天歌漆黑的眸子望了洛沐羽片刻之后,随即转身,与那一群黑衣人一同消失在人群里。 一路上,箫天歌都被人用质地超好,即便是刀剑都斩不断的麻绳紧紧绑住了双手,双眼上也被蒙了一块黑色的布条。 故,她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更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此刻又是到了什么地方。 林笛办事一向小心翼翼,从來都是做好了缜密的准备,也难怪他会如此小心谨慎,若非这样,一旦出错,必将万劫不复,而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输不起,也不能够输,故他必须事事小心翼翼。 他们步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改坐了马车,当然马车里也只有她一人坐着,但是手上的麻绳,以及黑布却仍旧沒有取下來。 中间,他们给她喝了几次水,又喂她吃了两次馒头,算着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晚上。 就在她昏昏沉沉的,即将他步入梦乡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到了!”随即她又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左右两边各两个人,扶着她,说得好听是扶着,说得不好听,应该就是挟持了。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若她想逃,就算再多几个人,她一样可以逃走,只是现在她不想逃走而已。 以如今的形式,林笛是处于明面上,暗地里的找她,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找到,反正在交出太女之位之前,他是不能够奈何她的,希望争取在这段时间之内,洛沐羽他们能够搬到救兵,再将林笛等一举歼灭。 所谓理想都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以林笛的党羽遍布各处的情况來看,想要将他一下子就扳倒,谈何容易。 箫天歌被两个黑衣人架着双手步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虽然她此刻眼睛看不见,然而感官与听力却是比眼睛能够看见时,更加的清晰。 耳边时不时的传來一阵蝉鸣鸟叫声,清风徐徐吹來,带着一股子泥土的芳香气息,虽然此刻天气仍旧颇显燥热,然而这里却有着一股子干净的清爽,并沒有那么炎热。 如果她沒有猜错,他们现在应该是身处一个密林之中,而且这里空气还挺不错。 脑海中瞬间开始搜寻起來,京城周边的山林,似乎并不是很多,难道莫非是... 若是她沒有猜错,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密林,而是林笛凤霞宫后院的一座小山林。 她记得她父君曾说过,帝后平时深居凤霞宫中,言行举止皆是十分低调,且常年喜欢在自己的宫中念佛诵经,抄写经书等等。 而除了这一爱好之外,他还喜欢回归大自然的那种清净,因他是一国之后,自然不肯能天天往山林里跑。 箫静竹平日里宠幸慕容亦,心里对林笛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见他如此喜爱山野大自然,并命人在他的后院里建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山林,当时可谓是曾轰动一时,让全城百姓都认为当今皇上与帝后二人感情深厚,情比坚贞。 所谓的低调内敛,其实不过是在暗地里行使不光彩的勾当,至于这一座后山,该是林笛的秘密基地吧,因为除了他,根本无人能够进來。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脚下的路渐渐不再平坦,开始崎岖不平,扶着她的两位黑衣人,呼吸也渐渐开始变得有些紊乱。 鼻端的空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清晰,反而似乎渐渐变得有些稀薄,泥土的气息也越发的浓烈起來。她虽然蒙住了双眼,可是仍旧能够感受到那种有如将她困在密室里的压抑感。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正自在心里暗自纳闷的时候,在她双眼上绑了一天的黑布,终于被扯开。 因为长时间的闭眼,突然将眼睛睁开,双眼十分不适,遂又再次闭上,过了片刻之后,方缓缓将眼睛睁开。 这里是一处山洞,而且是一个相当豪华的山洞。洞内四处经过工匠们细心的雕琢,一条条金龙腾空飞舞,栩栩如生。 而就在她的眼前,高台处,从下开始,便铺了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沿着台阶一级一级的匀称铺上去,直到最顶端,顶端一个龙凤呈祥的黄金座椅,比她母皇从前的龙椅并不逊色。 ------------ 第二百二十章 地下皇宫 黄金椅旁,各有一根白玉柱子,其上放了两个硕大无比的夜明珠,而这山洞之中亮如白昼的光芒,就是由那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所折射出來的。 洞壁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放了一颗比之白玉柱子上的夜明珠相对较小,却仍旧让一般人看了咋舌的夜明珠,围着石壁放了一圈。 如此一个地下皇宫,其所耗费的财力与人力,比那蓝御国的金銮殿,似乎还要更显得富丽堂皇。 这里莫非就是林笛的秘密基地?箫天歌心中产生一种这样的想法,而她的眼睛,也渐渐适应这洞中亮如白昼的光线。 她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一会,耳边突然传來一阵石墙摩擦时才会发出的响声,她不由转过身去,果见石门打开,穿了一件白色长衫的林笛斜斜的躺在一张软榻上,一头墨发倾泻而下,一直延伸到胸前。 他神情慵懒,似刚睡醒的样子,还沒有來得及梳洗,平日里那精致而一丝不苟的样子,与此刻衣衫不整,墨发未束,神情懒散的他,完全的判若两人。 凤眸微眯,斜睨着站在不远处的箫天歌,眼角眉梢显露着一抹浅笑。一旁跪着一个清俊的少年,面目俊秀,肤色白皙如玉,却只着了一件红色肚兜,下身穿了一条银白色长裤。 少年如藕般的胳膊,格外的细嫩,在夜明珠的衬托下,格外的诱人。 他正小心翼翼喂着林笛吃一颗颗葡萄,两人的态度极为亲密,少年将葡萄送去林笛嘴中,林笛在接过少年递送过來的葡萄同时,柔软的舌头,还有意无意的扫向少年那莹白如玉的手指。 少年瞬间面红耳赤,一脸的娇羞,那神情,那样子,还真是让人恨不得一口将他吞进肚里,融化掉。 说实话,像这种现场版的激情戏,还真是不太多见,更何况,还是两大男人现场版的激情戏。 反正也不知道这林笛,此刻把她叫來,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她也不着急,索性找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曲腿随意的坐在一旁,似看好戏般,欣赏着他二人的火热现场版。 如果这情节还能够再上一个档次,比如林笛受不住这少年的娇羞、柔弱,一时间兽性大发,将少年扑倒,就当着她的面,将这可人的少年,给吃干抹净。 兴许,她一点也不会介意,相反还会十分兴奋的坐在这里,当好这唯一的一位观众。 她确实做好了此等看好戏的准备,然而并不表示,林笛就真的如此悠闲的会给她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演來演去,还是少年跪着喂林笛吃葡萄,林笛也充其量只是偶尔占占小便宜,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刚开始看时,也许会觉得有些意思,可是一个动作,做了不下十次之后,自然就觉得再是激动人心的东西,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就在箫天歌差点坐在一旁将要睡着了的时候,林笛似突然想起了她的存在一般,幽幽开口。 “瞧本宫这记心,倒是将咱们的太女殿下给忘了啊!” 差点打盹睡着了的箫天歌闻言,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朝着上头的林笛灿烂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箫天歌从石头上站了起來,朝林笛拱手行了一礼,虽然这明里、暗里的已经闹得十分僵硬了,但是这起码的规矩,还是得讲究一下的。 “儿臣给父后请安!父后您老人家真是十分享受得紧啊!” 箫天歌有意无意的拿眼瞟那位清俊的少年,林笛闻言,挥了挥手,那少年躬身退下。 林笛也从软榻上站了起來,光着脚丫子从铺了红毯的石阶上一阶一阶往下走。披散的长发,也因为他的走动左右摆动,衬着他俊秀的脸庞,这一身白衣穿在身上,倒是颇为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径直走到箫天歌跟前站定,像一个慈父般,伸手轻轻抚向她的脸颊。 “哎,这些日子受苦了,你看这小脸蛋,瘦的...” 若是沒有前面发生的那么多事情,若不是她亲身体验,若非穆枫告诉她那一切,她一定会认为,林笛是父仪天下的帝后,是一个温润的父后。 然而,事实如何,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现在,当林笛这样子表露出如此一副神态,这样温柔的对待她时,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咆哮着,奔腾着,要从她的口腔里,倾泻而出。 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她冷冷的盯着眼前的林笛。 “说吧,你到底将楚云轩怎么样了!” “呵呵...”林笛收回指尖,止不住颤抖着身体轻笑出声,一个大男人笑得那么媚,还真是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 “沒有怎么样,我就是好酒好菜伺候着他,供奉着他而已,歌儿你如此紧张作甚?本宫在你眼中难道是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么?” 林笛柔柔的开口,说出來的话却让箫天歌的心猛然一沉,他说什么,怜香惜玉?她怎么就忘了,林笛他就是个变态,他喜欢长相俊美的少年,而楚云轩无论是长相还是肤色,还是身形,无疑都是十分合他胃口的... 她不敢再往下想,猛然伸手一把抓住林笛的手腕,紧张道: “你将他如何了?” 箫天歌有如此反应,林笛似乎十分高兴,她越是紧张,就说明她越在意楚云轩,那么接下來他所要玩的游戏,自然就越是有意思了。 他当初还担心着,区区一个奶娘的儿子,能不能够请得动她太女殿下还是个问題,原來倒是他低估了楚云轩在箫天歌心目中的地位了。 她不但在乎他,而且还是很在乎的那种,那么既然如此,接下來就玩一点刺激的游戏吧! 林笛勾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來:“你们怎么可如此招待咱们蓝御国的太女殿下,让她一人坐在这坚硬而冰冷的石块上,太不懂得照顾人了。來人,将殿下扶至特设的雅座!” 林笛话刚说完,立马有两个黑衣人走过來,一边一个,如來时一般扶着箫天歌往一旁走去。 箫天歌不知道林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何药,任凭她如何去揣摩,去看,仍旧猜不出个所以然來。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现场基情(1) 只是林笛脸上此刻的那一抹笑容,让她忍不住的只觉后背汗毛根根竖起,寒意从脚底板上阵阵传來。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到底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她知道,以林笛的个性,只会出其不意的整出一些让她难以承受的事情來,而绝对不会真正如他嘴上所言,好生招待她。 可是奈何此刻她被人用坚硬无比的麻绳绑住了双手,她并不能够轻易的逃脱。况且这山洞中机关重重,要想随意的冲出去,只怕还沒到外面,便已经横尸当场了。 她不知道这两个黑衣人是要将她带至何处,只得耐着性子,随着这二人将她驾至不远处的一个石凳上。 二人中的其中一人伸手将她按着坐下,刚落座,凳子脚下立时蹦出一个机关,将她的双腿紧紧的钳制住。 她动了两下,根本无用,不由抬眸怒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林笛。林笛似笑非笑朝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黑衣人走到一旁,伸手在墙壁上轻轻按了一下,洞内再次响起一声沉闷的石头转动声。 然后,箫天歌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楚云轩,被一个年轻俊逸少年扶着缓缓走了出來。 “楚云轩!”箫天歌忍不住唤了一声,可是奇怪的是,楚云轩却毫无半点反应,似魂魄被人抽走了一般,双目毫无神色。 一头墨发凌乱的披在肩头,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衣服还未合拢,随意的敞开,露出他莹白如玉的肌肤。 在这夜明珠的照射下,更显得诱惑人,他本就白皙的脸,今日看去,越发的显得苍白,且还很是瘦弱。 她不知道,楚云轩被林笛带來的这些日子,都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只是如今仅仅一眼,便叫她心疼不已。 见楚云轩似乎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唤,也似看不到她在一旁焦急的样子,完全的像一个沒有灵魂的躯壳。 她只得朝林笛吼道:“林笛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子?” 林笛瞟了楚云轩一眼,朝一旁的少年微偏了偏头,少年便将楚云轩扶着往一旁的软榻走去,随即让楚云轩躺在方才林笛所躺着的软榻上。 不详的预感越來越强烈,汹涌澎湃着往外涌來,让她只觉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使劲动了几下,却发觉她根本就挣脱不了那机关的钳制,除了着急的瞪着林笛,似乎再也不能够做其它了。 “呵呵...别枉费力气了,那是我命人用玄铁所做,即便你动用全部的内力,也是徒劳的,本宫劝你还是多留些力气,來观赏本宫专门为你准备的这一场戏...” 箫天歌的手被比钢筋还硬的麻绳绑住,双脚又被玄铁所做的铁钳固定住,任凭她如何亦是插翅难飞。 看來林笛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她了,她一心想着要救楚云轩,也未加深思,总觉得林笛在她自愿交出太女之位之前,是不敢对她有何动作的,可是她怎么忘了,对付不了她,可以对付楚云轩... 因为刚才太过用力,脚踝处,已经被坚硬的玄铁磕出了一圈红色的印子,殷殷红血汩汩而出。 可是此刻,她已经不知道疼了,她只是担心着楚云轩,因为她已经隐隐知道了,林笛接下來是要做什么了。 她咬了咬牙,拼命让自己平静下來,因为只有让自己平静下來,才能够对付林笛。 “父后,咱们怎么说也是父女两,有什么不能够好好说么?” 林笛对于箫天歌的话嗤之以鼻,冷笑一声,走到楚云轩跟前,而后缓缓蹲下來,修长的指尖轻抚着楚云轩光滑细腻的肌肤,他每摸一下,楚云轩便止不住的颤栗起來。 而奇怪的是,楚云轩不但不反抗,相反还像十分享受一般,随着他的轻抚,扭动着身躯。 本是苍白的脸颊,竟然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粉红,眼中闪现着一丝迷蒙,那样子...那样子...媚药! 电光火石间,箫天歌的脑海中猛然闪现这两个字,似炸弹一般,轰然炸响! “歌儿,你看你的侧君,似乎很喜欢本宫的抚摸,你看他这小蛮腰扭动的就像是一条蛇般,看他的神情,听他从嘴中轻哼出声的低吟声,是不是光看这样的一幕,就已经很销魂了?” 林笛抬头望向箫天歌,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箫天歌再也忍不住,拼命的使劲想要从那一条特制的石凳上离开,可是由于她双脚被坚固的玄铁钳制着,任凭她如何努力,除了伤到自己,一切都是徒劳。 她瞪大着双眼,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來了,怒吼道: “林笛,别太过分,你这样子对待他,你又能得到什么!” 林笛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可是眼中迸射出來的却是寒如冰霜的视线,有如一把把冰箭,直射向箫天歌。 他指尖一把钳制住楚云轩的下巴,随即手腕用力将他缓缓抬了起來,与他越靠越近。 箫天歌见此,眼中急切的焦虑,越來越明显,她恨不得将脚下的玄铁踏平,飞奔至楚云轩身边,将他从林笛的手中一把夺过來。 可是,她现在除了如此想象之外,却并不能够真正做什么,因为她的双手、双腿都被紧紧的钳制住,她根本就动不了半分。 林笛说的沒错,任凭她如何动用内力,如何努力用劲,一切都是徒劳,得到的只是伤害自己,白白浪费力气。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够眼睁睁看着楚云轩被林笛伤害不是,连她都不曾碰过,她又怎么能够让林笛这个变态动他! 可是,她越是如此担心、着急,林笛却越是高兴,因为,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箫天歌愤怒、着急、担忧么? “只要看到你如此担心着他,害怕我伤害他,你难过、伤心、愤怒,我便心满意足了,我的要求,其实一直都不高,你不是很清楚么?” 说罢,他低头,在箫天歌的眼前重重吻住了楚云轩微张的红唇,而他的手指仍旧肆意的在楚云轩光滑的肌肤上轻抚着,最后停留在楚云轩粉红色的珍珠上,轻轻一捏,楚云轩整个人瘫软下去。 ------------ 第二百二十二章 现场基情(2) 林笛手指一勾,他那本就敞开的中衣便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此刻他整个人**着上身,斜靠在软榻上,媚眼如丝的望着林笛。 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呐喊着在咆哮着,吼着让林笛停下來,赶紧停下來...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楚云轩像一条蛇一般缠绕着林笛,双手紧紧勾住林笛的腰肢,想要跟他靠得更近。 对于林笛的亲吻,他不但不反抗,相反还迎合着他,与他一起纠缠。 林笛趁着亲吻空隙抬头望向箫天歌,眼底闪现的是满满的得意。箫天歌越是气愤,他便越是高兴,他就是想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箫天歌,今日在他林笛面前露出那种少见的焦急与担忧。 他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他等这一天,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箫天歌也知道,林笛就是故意激怒她,要让她乱了阵脚,心慌不已,所以其实现在,她都有一个劲的让自己淡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与林笛抗衡。 可是任凭谁看到这样的一幕,看着自己的夫被别的男人这样子对待,还能够做到气定神闲,毫不在意,那样的人,还算是个正常的人类么? 她自问,她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她并非是个圣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翻滚的情绪,开口道: “父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儿臣提,若是儿臣能够做到的,儿臣定是会不遗余力,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云轩!” 该低头时,还一个劲放高姿态对着干,那是笨蛋所为,如今的形式,能拖一时是一时,现在的局面她与林笛來硬的,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林笛手指仍旧停留在楚云轩的身上,仍旧似有若无的轻抚着楚云轩此刻已然滚烫的身体。 “歌儿,其实本宫并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花费心思在你这小孩身上。可是...” 他故意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换做了一脸的冰霜,冷冷的直射箫天歌。 “一切都是你逼本宫的,你处处与本宫作对,事事与本宫唱反调,更甚者让本宫好好的女儿成了如今的疯癫模样,本宫能不恨你么?造成今日局面,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本宫!” 说罢,他脸上再无往日里人前所装出來的那抹温和的笑意,此刻的林笛冷血而残酷,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下一秒钟,只听得撕拉一声响起,那本是包裹着楚云轩修长玉腿的亵裤被林笛一把撕开。 那白皙莹润的玉腿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展现在眼前,林笛眼中急速燃烧起一抹欲望,瞪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楚云轩。 箫天歌知道林笛接下里是要干嘛了,可是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她的眼前,侵犯楚云轩,怎么可以。 楚云轩是那样一个纯洁而单纯的孩子,他的身子那样干净,怎么能够让他玷污了他! “不可以!林笛你不可以这样,今天我箫天歌把话撂这了,你今日若是碰了楚云轩,他日...他日我只要出去了,我定是不会就此罢休...” 然而以目前这样一种情况,箫天歌这一句带着威胁的话,似乎毫无任何的震慑力,相反,还让林笛觉得甚是好笑。 “歌儿,你以为你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让文武百官尊敬与爱戴的储君么?实话告诉你,如今这蓝御的天下,早已经改姓林,而你箫天歌不过是一个即将垮台的落水凤凰而已。如今就算你不主动交出太女之位,本宫亦是有法子让你退下來,重新立大公主为太女。如今本宫迟迟未这么做,不过是等一个名正言顺的时机而已,你还真以为本宫这是怕了你不成?如今你落在本宫手中,你又还有何筹码能够威胁到本宫么?本宫只是让你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让你也尝尝几年前本宫所受之痛,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被人迫害,那样的滋味,是何等的令人肝肠寸断!” 言毕,根本就是在毫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他将自己的亵裤脱下,当着箫天歌的面,将那粗硬的某位全部沒入楚云轩的那里... “不...”箫天歌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可是伴随着她的这一声怒吼,得來的只是林笛加快的律、动。 楚云轩双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虽然他似乎已经沒有了灵魂,可是疼痛还是能够感受得到。 更何况,还是像林笛这样,事先根本沒有做任何的准备,也沒有用润滑剂的情况下,就这样猛然的进入... 她无法想象,此刻的楚云轩是有多痛,若是他清醒过來之后,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人侵犯了,他又当如何? 可是此刻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他被林笛侵犯之外,又还能够做什么?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吧。 只觉得恨意似泉般涌了上來,汹涌的朝她的胸口猛烈地拍去,疼痛蔓延开來,一点点渗透至她的五脏六腑。 而她的大脑也越來越清晰,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并且将林笛碎尸万段,今日楚云轩所受之苦,他日,她定要双倍的讨回來。 喉咙里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疼得厉害,她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來了,张嘴吼了半天,却无一个音节。 双手双脚都被钳制住,现在连唯一的一个声音,也发不出來了,无边的恐惧向她袭來,而悲伤更是像一张大网将她紧紧的包裹在其中,动弹不了半分。 此刻她除了一双眸子能够向林笛折射出将他生吞活剥的光线之外,已经再无他法。 林笛挥汗如雨,由先前的跪趴式换做了此刻的正面相对,但仍旧是楚云轩在下,他在上。 即便隔着有那么一段距离,即便楚云轩的脸色越发的显得绯红,但是从他那双桃花眼里分明的流出了两行清泪... 箫天歌自知事已成定局,无论她如何反抗亦都是徒劳,心一点点碎裂,她都能够清楚的听到心脏在胸腔里碎裂时所发出來的破裂声。 顿时全身的力气跟着一起被统统抽走,她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石凳上,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惨白。 丝丝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來,很快便融进她的身体里,将她整个人冰封住。 ------------ 第二百二十三章 缓兵之计(1) 终于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两行清泪沿着她的脸颊滚落而下,灼的她的脸生生的疼着... 而在林笛身下的楚云轩,显得那般的无助与痛苦,精致的五官紧紧的扭成一团,身体就像秋风中飘零的树叶,在林笛的身下瑟瑟发抖。 因为肌肤太过柔嫩,而林笛又做的太过激烈,故,使得他的那里都被弄得通红,只看见粘着血丝的内壁往外翻。 她终于忍不住将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有时候说的其实一点都不假,也头一次发觉,这样的现场版,竟然是这样的恶心,想必她以后,也断然不会再对男男之间的那些事情再感兴趣了吧! 因为,她脑海里,定会时常闪现楚云轩被林笛这般玩弄的一幕,这样的痛,一次便已经足以... 然而,并非她将眼睛闭上了,就真的眼不见为净,耳边传來的还是那肉搏所发出來的噼啪声,声声入耳。 空气中亦是弥漫着一股子淫、靡的气味,任凭她如何想要去驱赶,却仍是徒劳。 闭上眼睛,只会让她身体里本是关闭的一些感官变得更加敏感而已,除此之外,血腥的场面却沒有半分的减退。 闭眼片刻之后,箫天歌缓缓将双眸打开,眸中平静亦如从前,再无半点愤怒、急切、担忧、焦虑... 只是深邃的叫人不敢与之对视,她冷冷的望着林笛越來越快的进入楚云轩的身体里,直直的盯着林笛挥汗如雨,紧接着一声低吼,随即便软趴在楚云轩身上再不动弹。 轻轻推动了几下,林笛终于从楚云轩身体里撤了出來,楚云轩已经软的成了一滩泥,冷汗沿着脸颊流下來,很快就有少年出來,给侧躺在软榻上的楚云轩披上一件干净的外袍,将他那瘦弱莹润的身体遮掩住,随即将他抬走。 而林笛,每次都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完事之后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做,只是沉默着接过少年手中递來的长衫,随意的披上,再转入石门中,沐浴更衣去了。 偌大的石洞里,安静的诡异,箫天歌静静的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石洞,心里一个强烈的想法蹦了出來。 等她出去之后,她一定要找一日将这个石洞给炸了,并且一并将楚云轩脑海里无法忘怀的记忆统统销毁掉。 因为就在刚才,她知道,楚云轩只是因为药力上來了,他才会那样子,而其实,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是他不能够动,更不能够出声反对。 在保持着一颗清醒大脑的状态下,被一个同样身为男人的林笛夺去了他本该玉洁冰清的身子,他如何能够泰然处之的面对! 而伴随着林笛他们离开之后,石洞中再次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他们将箫天歌从石凳上带离,自然一并解除了她脚下的桎梏。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脚踝刺痛的厉害,垂眸间,正好看到那被铁圈钳制住的地方,显现出一圈红色。 似乎还有丝丝血红沿着那一处地方缓缓的涌了出來,沿着脚踝流入鞋里,如同她此刻的心一般,冰凉一片。 头套再次被带上,仍旧是黑色的,双手上的麻绳从绑住起,就一直沒有松开过。 她又被两个黑衣人左右一边一个驾着不知要往何处走,嘴中突然一片血腥味浓烈的涌來,她虽有努力地忍住,然后那温热的液体到底是來势凶猛,任他如何抵挡亦是于事无补。 奶娘曾对她说过,云轩这孩子,平日里似乎挺强势,挺蛮不讲理,其实不过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伪装而已。 因为他从小营养不良,身体不好的缘故,让他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瘦弱,更加似风一吹就会摔倒,他才会在气势上,外表上,让自己比常人要看上去厉害,而那些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那样一位讲究面子的少年,突然遭到如此对待,并且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被同样是男子的林笛给强了,在日后的人生里,无论过去了多久,他身体上的伤口,已然愈合,然而他心里上的伤口,却是无论如何都愈合不了的吧。 而现在,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结局,更不知道林笛又会耍出怎样的手段对付她。 她能够做的便是任凭这两个黑衣人驾着她,将她带入不知名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并沒有像上次那般,走许久,这次大约也就走了一刻钟的光景,黑衣人便驾着她停在原地,伸手将她戴在头上的黑布扯下來。 这一次,不再是挂满夜明珠的石洞中,待眼睛适应这屋中的光线之后,箫天歌看清楚了自己如今所待的地方。 由屋中的摆设以及装潢可以看出來,这里是在皇宫中,而且还是在林笛的凤霞宫中。 那么,如今她身处凤霞宫,就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的那个山洞,该是他凤霞宫后的山林。 离这不远,虽是箫静竹当年为了他特意所建的一座人工山林,但是以当时的工程规模,以及所用时间,耗费的人力财力來看,那座人工所做的山林,其面积并不小。 黑衣人扶着箫天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遂有宫中丫鬟给她送來热茶,以及糕点,一一放下之后,随后又沉默着躬身退下。 箫天歌只觉好笑,如今她绑住了双手,又当如何去吃去喝?然而令她诧异的却是,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竟然默然的给她解开了紧绑在手腕上的麻绳。 被绑了许久的双手终于得到松开,箫天歌自然是在被松绑之后,本能的活动了几下手腕。 颇为有些不解的瞟向一旁一直沉默的黑衣人,黑衣人一直垂着脑袋,目不斜视。 虽然心里仍旧对林笛痛恨不已,对楚云轩担忧不已,但是她也已经很久不曾吃过东西,此刻正饥肠辘辘,加之如今不容往日,即便她不吃不喝,可是腹中孩儿却不能够如此。 要想与林笛死磕下去,还是必须要保留一定的体力,只有保存了体力,才能够有力气与林笛抗衡。 更何况,此刻若是被林笛毒死,并不能够给他带來什么好处,相反还会落个心狠手辣,歹毒恶人的罪名,不但他以前种种作为都将付之东流,更狂论能够再临朝听政。 思及此处,箫天歌一脸平静的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入自己的嘴中,瞬间甜意充斥整个口腔,将血腥味暂时压下...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缓兵之计(2) 吃饱喝足之后,箫天歌起身在屋中肆意走动起來,而一旁的黑衣人从一开始便是安静的立在一旁,对于她在屋中走动,并未加以阻扰。 如此看來,林笛也并非是那样的不近人情,起码未将她关入地牢之中,也未对她加以严刑,这般好生招待着,倒是不像他那作风。 当然,箫天歌知道,林笛做事一向深思熟虑,他会做得如此,并非他还有一丝良心,或是念及与她的那些情意,他会如此,只因,她还有利用价值。 她此刻虽然仍旧担忧着楚云轩,心里也已经将林笛大卸八块了不下数十次,然而以她如今的形式,要想与林笛來硬的,无疑是找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她怕了他,而是时机未到。 箫天歌看似是吃饱了在屋中踱步,看着她神色平静,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愤怒激动,实则她此刻内心里却已经想了许多个办法。 只是经她细细推敲之后,又都一一被她给推翻了,她能想到的对策,想必林笛亦能够想到,更何况,这凤霞宫乃是林笛生活了将近二十载的宫殿,想必这地方,处处埋伏着机关,只怕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以如今的形式,她只能一击即中,却是不能够再次失败,此刻的她已然输不起了。 思索了半天,还是未能够想到一个,令她满意的办法,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跑到里间的床铺上躺下。 吃饱喝足,沐浴睡觉,乃是她箫天歌这辈子最喜欢做的几件事情,诚然以此刻的形式來看,沐浴是有些过于异想天开,那么睡觉还是可以的吧! 在两位似木头般立在身旁的黑衣人面前,她一点都不扭捏,也一点都觉得有何害羞的。 将外袍脱掉,又将靴子脱下,而后很是随意的将床上的铺盖打散,随即整个人滚入床铺里,闭目养神去了。 人在陷入危境之时,都多少会有些慌乱,或者原本挺是清明的头脑也会变得不再那么灵活。 如此,倒不如先好好休养一番,待睡饱之后,脑袋清醒了,再做其它打算,说不定睡一觉之后,会有好消息呢? 这一觉睡得挺是香甜,还做了个美梦,梦见她的几位夫都围绕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对月饮酒,吟诗作赋,好不快乐。 楚云轩亦沒有被林笛玷污,此刻正坐在她身旁,为她倒酒,脸上难得的露出温婉的笑容,她接过楚云轩手中的酒杯,正自饮下,忽而耳边传來几声细微的呼唤声。 “主子,主子...” 这声音实在很熟悉,箫天歌陡然从梦中惊醒过來,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并不熟悉的女人脸,然而那声音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正自感叹,原來有长相如此秀气的女孩子,嗓音却是如此粗犷有如男人的么? 但是等一下,这女人的声音怎么这样像...乌鸦的?刚才又还唤她主子... “主子,我是乌鸦!”见箫天歌以一种疑惑的神情盯着他看,乌鸦不由自己先自报家门。 箫天歌盯着眼前,成丫鬟打扮的乌鸦看了半晌,当真看不出來,这个面如凝脂,眉眼妖娆的女子,竟然是乌鸦那个马大哈。 “乌鸦?你怎么会...” 乌鸦边说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來:“主子,长话短说,时间有限!”见乌鸦如此,箫天歌想着,莫不是要献身于她? 正自出口拒绝,此时情况不容许如此,乌鸦又道: “待会你扮作我此时的样子出去,我再扮作你在此睡觉,我会给你做一个与我脸上一模一样的脸谱,你只需戴上,即无人能够认得出你來。你出去之后,只管往东门走,白君已经在那等候多时。至于楚君,请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定然也会将他一并救出來!” 此时也沒有过多的时间去细想乌鸦所说的话,只得先点头答应,从前洛沐羽曾说过,乌鸦看似挺大大咧咧,还有些貌不惊人,然而他却精通各种易容变装之术,轻功更是了得。 今日想來,洛沐羽当初要将他留下來,还是一点都沒错,乌鸦委实是有些本事的。 眼中不由向乌鸦投去几抹赞许之光,迅速将他递來的衣服穿上,又由着她给自己的脸上戴了一个极为薄的皮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粘住的,一放上去,便仿若变成了自己的脸般,紧紧贴在了她的脸上,瞬间她便变成了眼前的乌鸦,两人如出一辙。 乌鸦又塞了一个小瓶子放入她手中道:“这瓶是用來洗去脸上这副皮囊的药水,若是沒有此药水,任凭别人如此拽、拉、扯,或是用水,都不能够将你脸上的皮囊弄下來。” 乌鸦真是心思细腻,连后路都想到了,如此,就算有人怀疑她,也因为扯不下皮囊而只得作罢。 不过即便如此,林笛已经抓了一个楚云轩在手了,乌鸦若是还因此被抓,她自然是十分不愿意的。 待乌鸦将衣服给箫天歌穿戴好之后,随手又快速的给她绾了一个与他同样的发髻。 “主子,万事小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 “乌鸦,你也是,一定要小心为上,若是察觉不对劲,切勿与林笛死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乌鸦憨憨的笑了笑,虽然戴着一个皮囊似乎还是能够透过那薄薄的皮囊,看到他微红的脸蛋。 “属下明白,赶紧走吧,此时正是守卫比较放松警惕的时候,正值换班,再耗下去,怕是会惊动帝后的。” 乌鸦说的有道理,箫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低着头,踱着碎步,缓缓走了出去。 乌鸦望着箫天歌的背影,勾唇似乎笑得有些苦涩,随即取出怀中的药水,倒在手上,往随意一揉,刚才的皮囊瞬间消失,露出他原本俊秀的脸,随后他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张皮囊戴上,瞬间以为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便立在屋中。 他将头上的发簪扯下,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比之箫天歌,乌鸦稍微显得单瘦了那么一些,随即掀开被褥,睡了进去,一切似从未发生。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缓兵之计(3) 其实,当他听说箫天歌怀有身孕,并亲自入得虎穴,他便急得够呛,遂找來白泽兰,二人一经商量之后,一拍即合,由乌鸦乔装扮成林笛身边的侍女,來个以假乱真,偷龙转凤。 待箫天歌出去之后,屋中原本站着的两位黑衣人似乎被下了药,此刻皆趴在地上睡大觉。 箫天歌走至二人身旁,抬腿给每人踢了一脚,这才拍了怕,走着小碎步出了房门。 一切真如乌鸦所言,路上并未遇到其他人,看來真是守卫换班的时刻,又加上此时是深夜,自然不会看得那么严格,只怕皆私自偷懒休息去了。 一路提心吊胆的走到东门,刚踏出东门口,还未來得及松一口气,忽然自黑夜中伸出來一只手臂,猛然将她往旁边一拉。 箫天歌正想大叫,鼻端萦绕的熟悉气息,让她将那一声未曾发出來的叫声吞了回去。 “歌儿...”耳边传來低沉的呢喃声,这声音她又岂会不熟悉。 “小白...”白泽兰将箫天歌紧紧搂入怀中,似怕稍微一松手,她就会像上次那般,从他的眼中消失不见。 那日河堤上的一幕,仍旧有如烙印般,被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此刻想來,仍旧止不住的刺痛着。 他的下巴磕在箫天歌的肩膀上,呼出來的而起,喷洒在箫天歌的脖颈上,是那样的温热。 他整个人还些微的有些颤抖,似乎不太相信,此刻他怀抱中抱着的人是箫天歌,若不是从她身上传來源源不断的热气,若不是鼻端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他一定会认为,这又是他在做梦。 他亲眼所见,箫天歌与穆枫随着那一声爆炸,消失在滚滚河流之中,亲眼看着她身处险境,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样的伤痛,要他如何瞬间就能够愈合? 感受着白泽兰这种炽热的气息,箫天歌心里自然是十分明白的,那日他出去时,明明有说,让她在营帐中等他的消息,而她却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并且与穆枫双双滚入滔滔江水之中,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想必这些日子,他该是十分担忧的吧。 但若是她不出去,那么穆枫不就...哎!顾得了白泽兰,却又将失去穆枫,当真是让她有些左右为难。 白泽兰伸手轻轻抚了抚箫天歌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轻轻叹了一口气,渐渐恢复平静,随即将她缓缓松开,然而手却固执的紧紧牵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似乎他已经害怕再一次看着她从他眼前消失,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 那样的情景,发生一次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若再发生第二次,他当真沒有信心,自己会仍旧如现在这般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只怕早已经追随她而去了。 现在他好好的站在这里,只因为他相信,他的歌儿,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是蓝御国未來的储君,定是会得天庇佑,绝不会就此香消玉殒。 “走吧,咱们回家!” 一路上白泽兰都沒有再多说一句话,气氛虽然看着不是挺僵持,然而箫天歌却能够感受到,白泽兰在生气。 在银色月光下,白泽兰紧抿着薄唇,双目直直的望着前方,不发一言,虽未有露出愤怒之色,然而白泽兰是与别人不同的。 他无需做出怒色,只需紧抿薄唇不发一言的时候,便已经是预示着,他此刻已经在生气了。 然,虽生着气,握住箫天歌的手却半天也未曾放松,仍旧紧紧的与她十指相扣,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自掌心向她传來。 白泽兰会生气,箫天歌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将心比心,此事若是发生在她身上,想必她一定不会像白泽兰这般好脾气,一定会冲着他大发雷霆。 所以,此刻箫天歌自知理亏,自然是一路上都小心翼翼,不敢再有半点其它差池。 两人一路沉默,安静的在皇宫中的青石板上不急不缓的走着,这一刻,白泽兰很想时间就此停留下來,若是可以,他愿意一直握着身旁这个女人的手掌,与她一直一直就这么走下去。 不要天荒地老,不要海枯石烂,只需他能够与这个女人一起慢慢变老,相濡以沫,便已足矣。 耳边偶尔微风吹來,吹动着园中树木沙沙作响,同样而吹得他们的衣服上下翻飞,青丝迎风而舞,轻抚着各自脸上的面颊。 箫天歌一直跟随在白泽兰身旁,偶尔会抬头看一看他均已无双的侧脸,在银色月光下,忽明忽暗。 路,总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东宫此时早已经被林笛的人团团守住,白泽兰与乌鸦会躲过那些层层护卫,再逃出來,自然也是经过了十分周密的部署的。 如今的形式,她二人也定然不肯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直走进去,这样不是摆明了白泽兰曾出去过么? 这话若是传到林笛耳中,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么乌鸦也许也会有危险,故白泽兰与箫天歌二人走至离东宫还有一段距离时,白泽兰与箫天歌二人不再像当初那样走正路,而是有如飞鸟般,直接凌空而起,飞檐走壁,潜入东宫。 两人顺利潜入东宫院内之后,随即闪身往一处书房走去,这是箫天歌后來所建,外间是书房,其实内里有机关,只需打开机关,便可进入一间密室,此间密室除自己人之外,并无人知晓。 “林笛在后山的石洞中建了一座地下皇宫,内里装潢可谓是令人眼花缭乱,富丽堂皇。黄金宝座,双龙戏珠,夜明珠更是多不胜数,可谓是富可敌国。洞内更是私藏了不少年轻且面容姣好的少年,供他玩乐,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他淫乱后宫,骄奢淫耻的事迹便会曝光,那么别说他还想临朝听政,怕是连帝后之位亦难保!” 白泽兰眉头紧锁,玄逸坐在一旁亦是难得的神情凝重,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林笛。 林笛的势力之大,手段之高,可谓是令人望尘莫及,不可小觑的。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缓兵之计(4) “此事应从长计议,万不可操之过急!”箫天歌一听之下,顿时勃然大怒。 “等?还要等到何时,你可知那林笛对楚云轩都做过些什么?” 想起那日之事,仍旧让箫天歌痛心疾首,楚云轩这辈子估计都会因为林笛,从而有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被当着她的面如此对待,将來他又如何面对她? 白泽兰讶异于箫天歌此时的不淡定,正欲开口,却被玄逸抢先。 “这次,我赞成白君的看法,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你可还记得,我曾经也是西北游牧一族的首领?”说罢,他勾唇浅浅一笑。 箫天歌会如此不淡定,只因为她想起那日林笛对楚云轩的所作所为,那日的一幕,已然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每每想起这一幕來,都让她气愤难挡,怒火中烧。 当日的形式,让她亲眼见楚云轩被林笛那‘小老头’给玷污,她恨不得自己拥有法力,亦或者像孙悟空般,能够七十二变,变身将楚云轩从林笛的魔爪中救出來。 可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凡人,除了眼睁睁的看着林笛将楚云轩吃干抹净,除了让自己的心跟着一起滴血,再无其它任何办法。 然而气归气,意气用事从來都是不明智的选择,她此刻在想起那日之事时,虽仍旧会十分愤怒,但总归不会只知道一味的冲动。 听玄逸如此一说,一颗心渐渐平复下來。 “依你之意,你还能够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手下集合起來?你又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集合他们?” 玄逸的脸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眼神却让人不敢直视,那是一种王者的霸气,当然同样还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杀气。 对于玄逸,箫天歌一直沒有将他看轻过,凭他年纪轻轻,就能够坐上西雄首领之位,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西雄变得如此强大,甚至给蓝御边境造成威胁,其能力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他勾了勾唇,扬眉瞟向箫天歌:“你信,我就行。” 说到这里一顿,继而又道: “你若是不信...我也还是会让你相信的...”他故意在中间停顿了片刻,随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扩大。 白泽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箫天歌: “这是昨日月影寄过來的信,原來他消失了这些日子,却是去找顾云修去了!” 一听是月影的來信,箫天歌忙将信封打开,果见是月影的字迹,里面的话并不多,无非是简单交代了他最近的行踪。 看到这里,箫天歌本是担忧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來。不愧是月影,跟随她多年,总算沒有白跟,她心里的想法,不用说出來,他亦能够猜测到。 “有了顾云修的兵力,加上玄逸你原先的部队,我想抗衡林笛,该是不再话下了吧!” 话虽如此说,然心里却仍旧无底,抬眼扫向白泽兰与玄逸,二人此刻亦是露出一抹的复杂神色。 看着白泽兰微微皱起的眉头,箫天歌知道,与林笛的一站,无论胜利与否,皆是一场硬战。 玄逸从椅子上站起來,略微随意的伸了一个懒腰,目露同情的望了箫天歌一眼,看得箫天歌后背汗毛根根竖立起來,一种不祥的预感由脚底油然升起。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你们慢慢聊!” 说罢,望向箫天歌的眼神越來越明显的复杂,同情、担心,当然还有一丝的幸灾乐祸,箫天歌正欲开口,玄逸已经转身,消失在门口。 屋中只剩下白泽兰与箫天歌两人,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的僵硬,箫天歌能够感受到白泽兰那一双眼睛在她的全身上下一个劲的打转,这种感觉十分不妙,她忙转身,陪着笑道: “小白,突然发现我也好累,你不知道,我这两天都是怎么过來的,都沒有能够好好休息,那么,我先去休息一会了,呵呵...” “天歌!”箫天歌刚刚转过身去,还沒开始走呢,身后便响起白泽兰的声音。语气里虽然沒有半点愤怒,声音也不高,相反还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怎么听着,却让她只觉冒冷汗呢? 箫天歌猛然回头,笑得十分和蔼:“我真的好困呢,要不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白泽兰对于她示好的微笑理也不理,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即朝她招了招手,笑得十分诡异: “现在也沒有外人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箫天歌暗自在心里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般走到白泽兰身边坐下來。 “哦,好,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你说吧!” 白泽兰难得脸上沒有任何笑容,一脸的严肃,盯着箫天歌看,看得箫天歌心里委实有些发毛的厉害。 他不开口说话,箫天歌也不好先开口,只得和他这么耗着,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白泽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日在河堤那里,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了吧!” 终究还是逃不过去,其实那日之事,箫天歌是想着能够忽悠过去,就忽悠过去,不想再提,毕竟那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白泽兰的脾气,她又岂会不了解,他们二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白泽兰看似温润和蔼,常年面露微笑,但一旦较真起來,那是比牛还要來得倔强。 也因此,箫天歌只要见白泽兰动真格的了,通常都会选择装傻充愣忽悠过去,然而今天的情况,即便她如何装傻,只怕也再难得混过去了。 只得那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白泽兰,白泽兰越听,眉毛越是皱得紧,最后他道: “你一直知道穆君乃是帝后那边的人,也深知他留在你身边会危及你的生命,你却仍旧执意让他留在你身边,养虎为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她对穆枫的感情,她也沒有打算瞒住白泽兰,不由道: “我深信穆枫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到时候不只是身,更是心!” 此话一出,一向很少露出怒色的白泽兰竟然也难掩的表露出一抹怒意,因为太过激动,连语气都变了。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缓兵之计(5) “荒谬,你可曾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又可曾知道,当时的处境是有多危险?你要是那日与穆枫一起就这样去了,你又该如何?你将我等置于不顾也就罢了,蓝御的臣民你又当做如何交代?你难道让世人认为,他们一直所敬仰的太女殿下,其实只是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国家大事,也要与爱人粉身碎骨的俗人么?” 俗人!对,说到底,她箫天歌还真是一个极为俗气的人,所有的伪装在白泽兰面前统统都不堪一击,他一语就能够道破,一双眼睛一眼就能够看透,在他的面前,她可谓是毫无半点隐瞒可言。 箫天歌将视线挪向墙壁上的一副画上,那是一个画家所做,画中垂柳迎风而摆,江中正划着一艘渔船,石拱桥上立着一个穿着白衣,打着油纸伞的年轻男子,正双目深邃的眺望远方。 喉头一紧,神色渐渐变得严肃。 她的双眼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声音幽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过來一般: “呵呵...怎么办,当时我眼里、心里、脑海里,统统闪现的只有穆枫二字,也只有那一张充满无奈与忧伤的脸,当我看到那一个瘦弱的身影那样无助而孤单的站在已经裂开的河堤上时,我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将视线挪向白泽兰的脸上,再缓缓开口: “那就是,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这一句话,像一把把磨快了的利剑,直刺向白泽兰的胸前,顿时只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痛,让他呼吸一窒,腿下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似要往下倒。 脚似踩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半分的力气,也无力让他去使,整个人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脸色顿时变得尤为苍白。 从箫天歌那两片薄薄的唇里,吐出來的竟然是那样的一句话,她眼里,心里放着的那个人,从來都不是他,而他却在看着她身陷险境时,比自己身陷险境,还要來得痛苦与害怕。 然而,他这些日子,这么急切的寻她,想念她,担忧她,得來的却是她为了别的男人可以去死的话语。 身体止不住的跟着颤栗起來,他的脸色瞬间变化了许多种颜色,青红紫白,痛惜、哀伤、无奈等等... 他努力的克制住才让自己沒有倒下去,直直的立在她面前,他的心早已经碎了一地,但是那最后的尊严却不能够丢掉。 “我明白了...” 白泽兰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即如机械般缓慢的转身,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的艰难... 箫天歌张了张嘴巴,却愣是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她的喉咙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脏跳得极为厉害,却也一并痛着,她猛然醒悟,刚才她都说了些什么,向白泽兰表达,她心里其实是有多爱穆枫么? 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无论是穆枫还是白泽兰,不都是她的夫么?而白泽兰还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事事为她着想的,和洛沐羽一样,尽心尽力为她办事的那个人。 当那一抹白色即将要消失在门口,箫天歌再也忍不住,飞奔过去,伸手从背后一把将白泽兰紧紧的抱住。 原本抬腿本欲出门的白泽兰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直直的站在门口。 仍旧还在流血的心,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箫天歌紧紧从背后搂着白泽兰,脸贴在白泽兰的背上,可即便如此,亦感受不到白泽兰身上哪怕一丝的热气。 他变得好冰凉,好冰凉,这让她无端的十分害怕,莫名的恐惧,似乎就要失去他一般。 “小白,我知道,我有时候是有些任性,让你担忧、难过了,这里我向你道歉!” 白泽兰伸手握住箫天歌的手掌,随即一点点的扳开她的手指,缓缓转过身來,仍显苍白的脸上,竟然不合时宜的露出一抹淡笑。 声音仍旧的温润如玉,却已无往日的温度,看着与她离得这样近,实则却好像隔了千万座高山。 “你何须向我道歉?你又错在哪里?一切不过皆是我咎由自取,若是要怪,便怪我太过自信,认为自己在你心里多少还有些位置,然而,真相却并非如此。” 说到此处,白泽兰无不是苦涩的一笑: “都说患难见真情,在那么危急的关头,你不在乎自身的生命安危,不在乎蓝御上下臣民,更未曾想过我等,你心里、眼里,所能够想到、见到的,只是他一人,只是他而已。歌儿,我说的对么?” 白泽兰这种泰然处之的神情,让箫天歌心里无端的害怕,她拼命的摇头,本想说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的喉咙此刻却像被什么硬物给堵住了一般,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甚至连一点点都无。 白泽兰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冰冷,语气更是冷冽的让人直打寒颤。 “既是如此,那你还要我们作甚?我们待在你身边,也不过是惹你烦闷,倒不如将我等多余的几人一并休了,也落得让你二人清清静静的你侬我侬,海枯石烂,至死方休!” 心陡然一怔,沒有想到,平日里看着挺温润如玉的白泽兰发起火來,吃起醋來,那也是十分可怕的。 别看他此刻沒有朝他大吼大叫,沒有对她大动干戈,然而他这种冷箭,比那些其实更为可怕。 白泽兰清冷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箫天歌半晌,二人半晌再无其它多余的话语。 他默然转身,箫天歌一时心急忙伸手将他的手腕抓住,似乎怕他这样转过身去,就会直接离开,再也不见。 白泽兰未有再转过身來,只是淡淡道: “既然你心中无我,我自然是躲得远远地,也让你眼不见为净,多留些时间让你想念你该想之人,这样岂不是更好么?” 说罢,挣脱开她握住的手腕,头也不回的离开,渐渐消失在门口。 箫天歌怔怔的站在偌大的密室里,心也如这房间一般空旷、凄冷。 ------------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绝处逢生(1) 箫天歌一夜未眠,最近烦心之事本就繁多,如今白泽兰还如此对她,让她更是郁闷的够呛。 在床上翻滚了一夜,待到天边泛起一丝的灰蓝色时,她方入睡,然而并未睡多久,便被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吵醒,睁眼之时,看见乌鸦正扶着昏迷不醒的楚云轩走了进來。 箫天歌猛然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她不知道乌鸦是如何将楚云轩给救回來的,此刻她也不想去问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題。 看到楚云轩被乌鸦救了回來,她心中已经大喜不已,忙走上前,扶住楚云轩,却发觉楚云轩毫无知觉,双目紧闭,气息虚弱。 双眉一皱,不由问道:“他怎么会这样?” 乌鸦未有及时回答,而是将楚云轩先扶至箫天歌方才睡的床上,让楚云轩先好好躺下。 因楚云轩与箫天歌一样,皆是不能够被林笛发现的人物,故将楚云轩救回來之后,乌鸦便直奔此处。 望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楚云轩,箫天歌脑海里陡然浮现的是林笛强势攻入楚云轩身体里的那一幕幕。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莫非是林笛那厮见楚云轩长得秀色可餐,肌肤光滑细嫩,所以一时兽性大发,连续要了他几次。 而楚云轩从小便体弱多病,又哪里经受得起林笛那样放肆的索要,故一时间承受不住,才会这般虚弱,以至于昏迷不醒... 思及此处,箫天歌真是气得有够呛,正欲开口,眼睛不其然却瞟向那透着血红的手腕,心猛然一怔,伸手握住楚云轩瘦弱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受伤了!” 乌鸦坐在楚云轩身边,抬手静静的探了一会脉,之后,方道: “属下发现楚君时,楚君已然倒于血泊之中,昏迷不醒...” 箫天歌乍然间只觉胸腔里一股子怒气蹭蹭的往上涌來,冲得她胸腔似要炸开一般的难受。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重重往地上一扔,茶杯瞬间便被她摔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虽然她已经拼命的在抑制自己的愤怒,但是那怒火不但未减,相反还有烧得更旺的架势。 “该死的林笛,已经那般伤害他了,却仍旧不知收敛,如此狠心,竟然痛下毒手!” 乌鸦一听之下乍然抬头,欲言又止的盯着箫天歌,箫天歌一看乌鸦面露如此神色,心中本就不大痛快,见他如此,更是火气上涨。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怎么变得如此吞吞吐吐,婆婆妈妈了!” 乌鸦闻言,不再停留,开口道:“主子,属下进屋之时,虽已见楚君倒于血泊之中,然而他身旁的地上却有这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沾着血迹的破瓷片,递到箫天歌眼前,箫天歌眼神渐渐转暗,当她看到这块沾着楚云轩血迹的瓷片时,心中已然通透。 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楚云轩虽然看似神志不清,双目涣散,浑身无力,然而头脑却是十分清醒的。 他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知道自己被林笛强了,并且还是在箫天歌在场的情况下。 他事后恢复力气时,自然是愤懑难挡,以楚云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定然也是会做出一些破格的事情出來。 他羞愤难耐,觉得有愧于她,无脸再与她相见,所以才会萌生自杀的意向,而他也确实如此做了。 心痛非常,她紧握着那一块瓷片,用尽全身的力气,任凭那瓷片将自己的手掌划破,鲜血一滴滴从掌心流下來,她亦是浑然不觉的有何疼痛。 乌鸦见此,心猛然一怔,失声道: “主子,你这又是何苦...”箫天歌垂眸,冷冷的看着那从掌心汩汩而出的鲜血,头一次发觉这鲜红的血液,竟然也是如此的让人痛快。 好像此刻不流这么一点血,她的心里就堵得慌,手掌上不被她弄出一些疼痛來,就不能够将那一份心痛分去一些般,让她窒息难耐。 她哑然失笑,望着滴滴鲜血从手掌心缓缓滑落,最后滴至地板上,瞬间开出了一朵朵绚丽的花朵,这才缓缓将手掌松开,瓷片已被她握成了碎片,掉至地上。 乌鸦慌忙上前,眼神中闪现的是无比的心痛,也不管与箫天歌是否有主仆之分,根本不等她有何反应,便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些药粉至她的伤口处,那裂开的口子,泛着血红的颜色,看得他无比揪心。 “主子,即便你再怎么担心楚君的伤势,你也不能够如此对待自己啊,若是连你也一并倒了,又当如何是好?” 乌鸦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责备之意,边说着,边快速扯下一块布料,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箫天歌神情淡漠的望着乌鸦快速的给她将伤口包扎好,开口道: “楚云轩此时情况如何?” 乌鸦绑好最后一个结之后,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道: “主子请放心,属下去的及时,又止血的及时,楚君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说到此处,他神色稍变。 箫天歌方才放下的一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紧张道: “不过如何?你有什么话便直接说,干嘛非得吞吞吐吐,弄得人心里担忧的紧!” “不过楚君身子骨一向较弱,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一时半会也定是醒不过來,需要好生调理方能够醒转,也因他身体素质不太好,即便是恢复也要比常人慢上许多,若是调理的这段期间处理不当,日后还有可能会落下病根!” 乌鸦的话让箫天歌不由更加担心:“依你之见,楚云轩这数日内都不能够有任何移动,并且还必须好生照料着,日日进补着?” 以如今的形式,别说是日日进补,怕是连吃药都会有些困难,楚云轩与她两人双双被人救走,想必林笛定会到处寻找她二人下落。 如今他们身处皇宫之中,一言一行都在林笛的视线范围之内,若是做得太过明显,自然会让林笛那只老狐狸发觉。 但乌鸦也说了,楚云轩身体虚弱,必须好生调理才行,不然定是不能够痊愈,这日后若是落下病根,这一辈子也就废了。 如今前有豺狼,后有猛虎,她却夹在这水生火热之中,委实有些进退两难,不想有一天,她箫天歌竟会被林笛逼到如此境地。 ------------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绝处逢生(2) “不行,我反对,好不容易将你从狼窝救出來,你却又要再次涉险,这次还亲自现身,有了上次的教训,帝后定然会对你严加看管,若再想救你,只怕比登天还难!” 一听箫天歌说要以身涉嫌,主动现身,玄逸立马出声反对。而箫天歌经过深思熟虑也深觉,若想让楚云轩得到好的治疗,让他痊愈,也唯有她主动现身,才能让乌鸦毫无顾虑,放开手的救治他。 白泽兰在一旁却一反常态的不言不语,只是表情淡淡的看着箫天歌,玄逸见白泽兰在如此时候,竟然不加以劝阻,诧异的同时,也难免有些不悦。 “白君你倒是说句话啊,平时你不是挺担心歌儿的么,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却由着她这般胡來了?” 白泽兰收回望向箫天歌的视线,转而淡淡开口: “她能够向我们说出來,想必她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是什么性格,你我不是都很清楚么?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來。相劝?” 白泽兰反问一句,不由一声冷笑道: “有用么?如今她脑海里,可还能够听得见你我的劝诫?” 自昨日之事后,白泽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前的温润如玉消失不见,变得清冷而生疏。 箫天歌知道,白泽兰这是生她的气了,而且不止一点点生气,还是很生气。她知道对于上次之事,她确实有错,但是如今不是她向他道歉的时候,如今的形式也不能让她如此做。 即便他话里有话,拐了弯的在讽刺她,用激将法刺激着她,她也权当只读懂了字面上的意思,未深入多想。 玄逸见此,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乌鸦在一旁面露难堪之色。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向主子说楚君需要绝对的安静,需要药物好生调理,主子也不会以身涉险,说到底,是我的不对...” 玄逸一听之下,指着乌鸦:“你明知歌儿的脾性,你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委婉一点...” 乌鸦一脸的悔不当初,玄逸瞪着乌鸦,双目喷火,只差沒有直接将他焚烧殆尽,屋中四人,箫天歌相对而言较为冷静。 白泽兰面上亦是冷冷淡淡,然而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的怒火中烧,盯着箫天歌似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來。 而她,也不愧是箫天歌的正君,也不枉跟她相处了这么些年,确实只有他最了解箫天歌。 “依臣伺之见,殿下你主动现身于群臣面前,定然会将河堤崩塌一事统统归咎于自己身上,为了保全穆君,你定然也不会将林笛背后指使一事道出來。” 听了白泽兰的话,箫天歌忍不住心下一惊,不由在心中暗自佩服,知她者,若莫白泽兰是也。 “我说的是与不是?”佩服归佩服,却面色平静,并未有半点诧异之色,淡淡道:“是!” 玄逸闻言猛然瞪向箫天歌,那眼神,大有将她活活吞进肚里的架势。 白泽兰再过淡定之人,即便早已经料到箫天歌会道出的结果,但亲自听她所言,仍旧忍不住的心潮翻滚,咬了咬牙。 怒极反笑,继续道: “你亲自现身,将河堤崩塌一事全部归咎于自己的责任,以林笛对你的恨意,定然会治罪于你,让你生不如死。然而,你外表看似是个清冷、淡漠之人,实则内心却恰恰相反。所以,你为了保全我等,定会在此之前,与我等划清界限...” 言于此处,白泽兰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将接下來的话给继续说出來。 其实那一句话刚才差一点就破口而出,只是他不想就此道出來,他期望会发生奇迹,更希望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她,也许她并不会如此呢? 如果她此刻出言将他的话打断,并且嘲笑他大言不惭,他定然会笑着接受,然而可怕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沒有出声,只是静默的立在一旁。 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出声让他住嘴,可是事实却是她双眼泛着复杂的神色,却静静的望着他,并沒有打断他的话。 他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因为他知道,她会如此,只因他说的确实就是她想的。 她不出言阻止,只因她想让他继续往下说,将她心里的想法道出來。她可真狠心...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似瞬间失去了本该有的温度,变得寒冷无比。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的走向箫天歌,垂眸静静的盯着箫天歌。 屋中的气氛也因为白泽兰突然变得如此,而显得有些诡异,虽然都不知道白泽兰接下來会说什么话,却都在希望他说出來,以及就此闭嘴之中挣扎着,矛盾着。 静默的对视片刻,却让人感觉,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令人有种近乎窒息的难受。 “所以,在此之前,你定会休夫!” 他将休夫二字说得极为重,而当他说出这两个字之后,箫天歌紧绷的一颗心猛然放松,到底还是给说出來了。 相比于让她自己说出來,让白泽兰道出,倒是更好。而随着白泽兰将此话说出來的同时,在场的玄逸以及乌鸦皆是一怔,不可置信的望向两人,而他二人眼底亦是流露着深深的诧异与难以置信。 玄逸反应过來之时,猛然伸手一把抓住箫天歌的肩膀,失声道: “你说,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白君的瞎猜的!” 事已至此,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她也无需再沉默了。 她笑了两声,沉声道:“确实如白君所言,本宫打算接下來便如此做。方才我还想着该如何向你们开口,不想白君如此聪慧过人,更是一眼就看出了本宫的心思,还在本宫之前道了出來,分析的如此透彻,真是让本宫佩服的五体投地!” 玄逸瞪大双眼望着箫天歌,却在箫天歌的双眼中看到了那一份不可忽视的坚定,本是握住她双肩的手,不由缓缓滑落,身体似无力般垮了下來。 箫天歌缓慢的从衣袖中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休书,递给在场的两位,低声道: “正君白泽兰品行有亏,侧君玄逸未尽夫道,今休书一封,从此与你二人再无任何瓜葛。至于穆枫与楚云轩,他们的休书,也劳烦二位一并交给他二人。从此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罢,在几人皆发愣之时,她决然转身,朝外走去。 ------------ 第二百三十章 绝处逢生(3) 都说太女殿下为人清冷、淡漠、寡言,让人望尘莫及,又深沉似海,让人望不见底。 然而在这个令人朴素迷离的外表下,到底是长着一颗怎样的心,只怕也唯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翌日早朝,消失多日的太女箫天歌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对于自己修河堤时造成的过失毫不推拒的一一承认。 令群臣哗然的同时,也让一直维护箫天歌太女之位的白幕吉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几天,毕竟对方是堂堂蓝御的一国之帝后,说到底,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臣。 为臣者,自然不敢对自己的主子,有过多的对抗,稍有不慎,即会遭來杀身之祸。 如今箫天歌此时突到,可谓是來的正是时候,当然,白幕吉在松口气的同时,还是不得不隐隐的有些为她担忧着。 数日未见,箫天歌除了比之从前略显憔悴之外,似乎还圆润了少许,特别是腰围那一圈。 而与从前不同的是,从前的箫天歌表情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目空一切,然而今次回來的箫天歌在神色以及表情上,完全的判若两人。 亦如现在,箫天歌立于大殿之上,浅黄色的朝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神采奕奕,她也未有做过多的装扮,只是随意的绾了一个高髻。 简单而又不失气势,往那一站,底下群臣立时被她的这种浑然天成的霸气,给比了下去。难得的是,此刻她一改从前的淡漠,竟然眉飞色舞,笑意盈盈。 “以上,便是本宫近日來所犯下的罪孽。本宫深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宫也未曾想过自己会侥幸逃脱这些罪孽。只因本宫前些日子差点丧命,好在调理及时,也算是本宫命不该绝,这才渐渐好了起來。当然,本宫今日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与众臣议事,也离不开父后的功劳!” 说罢,她微笑着朝林笛抱拳鞠了一躬,说实话,连林笛这老狐狸,今日也猜不透箫天歌今日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何药,只能够以不变应万变,神情淡淡的望着她。 白幕吉闻言忙上前一步道:“殿下身上所流的乃是我蓝御国皇室血脉,自有天神庇佑,定会洪福齐天。殿下能够安然回來,是我群臣之福,更是蓝御全国百姓之幸!” 白幕吉如此一说,少不了跟着她的那一党人马也一一跟着一起附和,而以林祥之为首的一党却静立在大殿上,都等着最高领导人发话,她们再跟着一起附和一通。 林祥之缓缓踱步,数日不见,这小老太似乎又长胖了不少,腰围可都大了一圈,可见其在自家府上时,是如何的海吃海喝。 “殿下对于河堤崩塌,以致洪水泛滥,对沿岸百姓造成巨大灾难一事供认不韪。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殿下贵为金枝玉叶,蓝御未來的帝王,但也不能够因此姑息。故老臣恳请帝后,能够秉公处理此事,还受灾百姓一个公道!” 说罢林祥之晃动了一下她肥胖的身体缓缓跪了下去,而跟随在她身后的群臣见此,自然是一个劲附和,呼啦啦就跪了一地,场面可谓是壮观的紧。 “臣等恳请帝后定夺,还百姓一个公道!” 如今这场面,可以认为,林笛这是一方面要顾及与箫天歌的亲情,一方面又要为天下百姓讨回公道,让他一瞬间处于左右为难的两难境地。 到底是要选择做个爱女的慈父,还是要做个大义灭亲,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的帝后? 其实可以说,答案一早就已经猜到,只是沒有想到,林笛竟然是个如此能够忍耐的人,而且演戏功夫也还不错。 明明心里对她早已经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了,然而表面上却仍旧要装得与她亲近。 箫天歌望着最高位上神色复杂,略显得有些为难的林笛,唇边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她一掀衣服下摆,也跟着林祥之等群臣一起,跪于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儿臣恳请父后下旨,对于儿臣造成河堤堤坝崩塌一事,应承担的相应责任,并处以责罚!” 林笛包括林祥之在内,都沒有料到箫天歌竟然会主动求处罚,今天她突然主动现身,就已经让众人费解,这时候再次打破常规的行事,自然让那些群臣一时间摸不清状况。 再群臣以及箫天歌亲自这般说了之后,一直静默坐在珠帘后的林笛,这才幽幽开口: “鉴于此事牵连甚广,关乎我蓝御的将來国运,加之本宫也只是暂时代政,一切应等皇上龙体康复时再做定夺。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女殿下虽是金枝玉叶,却也不能够因此姑息,便先将她押入大牢,容后发落吧!” 林笛这番话,说的那是一个情真意切,似乎也挺维护箫天歌,他为人亲和的一面,在文武百官面前表露无疑。 然而,箫天歌从小养尊处优,生活在宫中,三餐有人伺候着,住的、吃的、用的,皆是最好的,这大牢,她住进去了,还能够安然回來么? 况且,大牢之内,全是林笛的眼线,以及手下,若是随意给她造成点什么伤害,即便她喊破了喉咙,也是不会有人过來救她的。 林笛这一招面慈心恶,口蜜腹剑,可谓是用得极为得心应手。 关她个三五日之后,再找个借口,将她给废了,直接拥立他的女儿为太女,这只怕是林笛最后的打算。 皇宫从來都是个趋炎附势的地方,谁得势,谁掌权,那群狗奴才,就会在谁的周围转悠,对谁唯命是从。 如今箫天歌今时不同往日,可谓腹背受敌,而一直给她当靠山的母皇此刻仍旧陷入深度昏迷之中,根本是自身难保。 要想对付林笛,她唯有靠自己了,当然,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着顾云修以及玄逸的大军到來。 这天牢中的狱卒,也是林笛的狗腿子,可能是有些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见箫天歌此时不得势,便不懂尊卑,不识时务的故意使坏。 ------------ 第二百三十一章 绝处逢生(4) 她将牢门打开之后,直接将箫天歌往里面一推,还好箫天歌平时有练过武功,腿下力道还算可以,这才沒有摔倒。 那狱卒却笑得人模狗样的,露出一副惊讶状,装模作样道: “哎哟,瞧我这粗人一个,殿下,您沒有受伤吧?” 箫天歌站稳之后,伸手弹了弹衣服下摆上的灰尘,随即缓缓转身,勾唇朝那狱卒似笑非笑的回道:“无碍!” 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从箫天歌嘴中吐出來,顿时让那狱卒有若被雷击中般,身子不由一僵。 一种恐惧无声的在她身体里蔓延开來,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还可怕的眼神,好让人胆寒的气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箫天歌此刻是个落水凤凰,然而气势上却一点都沒有减退半分。 这个小小的狱卒,常年都生活在这一间昏暗潮湿的监狱里,自然是沒有多少机会见什么大官,更别提是当今的堂堂太女殿下了。 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踉跄着往外逃...望着那狱卒一路惊慌逃跑的样子,箫天歌眼底折射出一抹精光。 乾坤宫,林笛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步履急切的往箫静竹的卧房行去。 今日下完早朝之后,即有女官前來禀报,在太医的调理之下,箫静竹竟然神奇般的醒转了过來。 林笛刚一进屋,一屋子奴才便刷刷的跪了一地,他只是神情淡漠的挥了挥手。 “都退下!”满屋子奴才又全部站起來,躬着身子快速退下,顺便将门一并关上,偌大的屋中,此刻还燃烧着淡淡的龙涎香,清香凝神。 林笛缓慢的走至箫静竹的龙榻前,缓缓坐了下去,伸手握住箫静竹的手掌,轻声唤了一句:“皇上!” 本是紧闭的双眼,轻轻抖动了两下之后,再缓缓睁开,箫静竹无波无澜的眸子盯着林笛。 林笛见箫静竹醒过來,难掩其面上的欣喜,微笑道: “你果然醒了,看來李太医的药是管用了!” 箫静竹面无表情就那样静静的盯着林笛,随即开口道: “扶朕起來!”林笛忙伸手将她扶着坐起來,因久病卧床,身体自然是极虚弱的。 箫静竹靠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之后,再次将眼睁开。她脸色苍白且憔悴,然而那一双眼睛,却并无半点的呆滞,仍旧目光清澈,犀利无比。 “帝后,你与朕也算是夫妻二十多年了吧!” 林笛一听之下,乍然一惊,这样的开场白,到底是想说点什么呢?都说帝王心,海底针,如今看來,果然却是如此。 “赐儿如今快满二十二了,臣伺与皇上成亲已经二十三载有余了!” “那好,朕也不跟帝后在此拐弯抹角了。朕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已经药石无灵,已然病入膏肓之态!咳咳...” 林笛心中滋味五味陈杂,虽然他恨箫静竹对慕容亦的独宠,却也还是无法抹灭自己心中对她的情意,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忙边拍着箫静竹的背部,边轻声细语道: “皇上,您乃是真龙天子,自由上天庇佑,更何况你如今正值壮年,此刻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你切勿说那些丧气的话...” “朕的身体如何,难道朕自己还不清楚么?”箫静竹反问回去,林笛顿时无言以对。 “朕今日召你來,其实是有事要当面与你说!” “皇上请说!”林笛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但仍旧还是气定神闲,且态度恭谨的如此说着。 “这些年你心里想什么,计划着什么,甚至在朕生病的这段期间你又做了些什么,朕都十分清楚!” 箫静竹语气不被不吭,不快不慢,却字字句句说到了林笛的肺腑里,让他不得不心下一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起來。 “朕沒有点破你,甚至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你做那些事情,并非朕昏庸无能,也并非朕真的就怕了你娘家那群人,朕会如此,只因朕不想将事情闹大,朕顾念与你这二十多年來的感情,朕不想因为一些小事,破坏你我二人之间的情意。” 林笛垂了眸,掩去他此刻眼底的波动,静默的坐在箫静竹跟前,不发一言。箫静竹顿了顿,似在调整气息,接着道: “皇贵君慕容亦去了之后,朕确实痛心疾首,几乎跟着他一并去了,然而朕除了是慕容亦的妻主之外,亦是你等的妻主,更是这泱泱大国的一国之君,朕岂可如此自私自利,因一个皇贵君的离世而弃你们以及天下臣民于不顾?” 箫静竹紧紧握住林笛的手掌,不由轻叹一声: “然而令朕真正痛心疾首的还是,帝后你口蜜腹剑,心胸狭隘,甚至连朕都不放过,为了达到自身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你不要以为,你让李贵君当了替死鬼,朕就真的会认为,一切事由皆是李贵君所为,朕其实都知道,这幕后的主使,其实就是你!” 林笛闻言猛然抬眸,眼底流露出來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以及诧异,当然还有浓烈且化不开的悲伤。 “皇上既然知道一切事情皆是臣伺所为,那么为什么不...” “呵呵...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何不将你治罪,是么?朕知道酿成今日的局面,朕自身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故不能全部怪罪于你。朕知道你是一时间被愤怒与嫉妒蒙蔽了双眼,而总有一日,你自会清醒过來。朕还知道,什么权势、名利、地位,你根本就不怎么在乎,你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朕重新宠幸于你。可是帝后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若朕不爱你,为何要封你为后,若朕不爱你,又为何可以对你的所做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朕当真不在乎你,为何在皇陵东侧,还给你留了一席之地,待你百年归后,与朕一同长眠?” 林笛的心陡然往下一沉,整个人因为太过激动而神情变得有些僵硬。 ------------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绝处逢生(5) “皇...皇上...” “帝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既然已经药石无灵,即将归天,将來这蓝御的江山,这未來的新主,自然是离不开你这帝后辅佐与扶持的。赐儿从小到大好高骛远,资质平庸,不是朕嫌弃她,而是这蓝御的江山,确实不能交到她手里,朕怕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在朕的下一代便毁于一旦,届时朕即便是下了黄泉,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见林笛有些动摇,箫静竹趁热打铁继续道: “朕希望你能够将那些个人恩怨统统暂且放下,好生辅佐歌儿,待你百年之后,朕一定会在黄泉等着你一起走那漫长且清冷的黄泉路,三十年也好,四十年也罢,朕都会等着你!” 箫静竹这一番发自内心,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自然是句句说到了林笛的心坎里,让他一颗本是无坚不摧的心也跟着有些动摇起來。 只是他这些年所准备的一切,就要因为箫静竹区区的几句话而付之东流了么? 他不甘心啊,他准备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不就是等那一天么?等箫静竹一驾崩,他便拥护自己的女儿箫天赐为帝,到时候他可是高高在上,无人能及的太后。 然而,箫静竹所说的一句话却将他点醒,也让他清醒了过來,这些年,他会变得如此,只因他在与箫静竹较真,他在与她生气,怪她独宠慕容亦。 若是她都不在了,他做这么多,成日里孤零零的坐在那高处不胜寒的最高位置上,踏着众人的鲜血与骸骨坐上那个位置,当真他就会痛快无比,夜能安寝么? 他缓缓抬头,直视箫静竹,眼底是想开之后的通透,眼角眉梢皆是掩饰不住的盈盈浅笑。 当箫静竹看到林笛露出如此神色之时,那堵在胸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她忍不住伸手将林笛环抱住。 “谢谢你!朕最后想见歌儿一面!” 林笛回搂着箫静竹,用尽全身的力气,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颗颗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里流了出來。 他拼命的隐忍,才让自己沒有哭出声來,可是那滚烫的泪水,还是沿着他的脸颊,打湿了箫静竹的衣襟。 “好,我马上去办,你先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事情,放开心思,你一定能够逃过这一劫,到时候我与你二人再做一对令旁人羡煞的恩爱夫妻,你说好不好?” 箫静竹气息越來越弱,声音也跟着小了不少,但脸上却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好,还去你宫中后面的那个山林,还去那草地上放风筝,朕...朕还记得你当时还亲自下河给朕抓了螃蟹...呵呵...那...小东西...很可爱...” 泪一颗颗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林笛终于忍不住有些哽咽起來。 “嗯...皇上还说要拿着烤來吃,可是...可是那小东西却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咬皇上...皇上当时...当时痛的直跳脚...” 泪仍旧如泉涌一般往外淌,一颗颗滴进箫静竹的衣领里,灼烫着她的肌肤。 直到这一刻,林笛才发觉,原來他最想要,最在乎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只是当时他被那些权利、嫉妒、愤怒蒙蔽了双眼,才让他沒有看到,如今想來,连他自己都不曾了解过自己,而最了解他的人,是他的妻主,当今的皇上。 她并非昏庸,亦非无能,只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那一份感情,故一直不与他正面冲突。 可是,直到她即将离去时,他方醒悟,她才道破,这到底是上天对他的垂怜,还是对他的残忍? “帝后...朕好累,朕想休息了...朕...怕等不到歌儿了...你答应过朕的话,一定要兑现,帮朕...好好辅佐歌儿,若是...若是你反悔...它日你在地底下见到朕时...朕一定不会原谅你...” “嗯嗯...臣伺知道,你别说话了...小禄子!” 林笛对着外面一声大吼,小禄子推门而入,忙道:“主子?” “快去请李太医过來,快去...还有,去天牢将太女殿下带到这里來!”这突然的变故,让小禄子顿时十分不解,困惑的望着此刻完全失控,且泪流满面的林笛。 “主...主子,请太女殿下?” 林笛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扔,怒喝道: “狗奴才,本宫的说什么,你照做便是,何來这么多问題,若是皇上因你的耽搁而有任何差池,本宫第一个便砍了你脑袋!” 小禄子哪里还敢有任何的停留,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奔,林笛抱着箫静竹,在她耳边低声道: “皇上,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臣伺已经命人去请李太医了,歌儿也一并给你叫过來了,你一定要好好撑住,知道了么?” 等李太医赶到时,箫静竹已经气若游丝,李太医详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只得双腿跪于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额头紧紧的抵着冰冷的地面。 “请恕微臣无能为力,皇上...皇上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一屋子奴才瞬间跪了一地,林笛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底,然而听到李太医如此一说,还是禁不住心下一痛,整个人连连后退,最终撑住桌面,方沒有摔倒。 箫静竹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箫天歌到來,箫天歌刚走至门口,见到这跪满了一屋子的奴才,以及林笛那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时,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疾步走至箫静竹龙榻前,双膝往地上重重一跪。 “母皇,儿臣來晚了!”泪一滴滴从眼中滚落而下,伸出双手紧握住箫静竹的手掌。 箫静竹本是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张了张嘴,箫天歌忙站起來,贴至她耳边: “歌儿,与你父后重修旧好,切勿...切勿意气用事...”随即她将视线望向一旁立着的林笛,缓慢的伸出手掌,林笛见此,忙弯腰伸手握住她的手掌。 箫静竹将箫天歌的手交到林笛手中:“帝后...不要忘了你与朕的约定...朕...将歌儿交给你了...你定要好生辅佐她,让我蓝御万世基业,长盛不衰...国运昌盛...朕...朕...等...你...”箫静竹说完头一歪,眼睛一闭。林笛瞪大双眼,失声喊道: “皇上,皇上呐...” “母皇,母皇...” “皇上...”满屋子奴才匍匐在地,失声痛哭。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登基为帝 明慧帝箫静竹,于明慧三十年轰,时年三十八岁,葬于皇陵东侧。与皇贵君慕容亦同葬一穴。 太女箫天歌登基为帝,时年十五岁,年号净明,净明元年,净明帝箫天歌诞下一子,取名箫易。 帝后林笛自先帝驾崩之后便主动前往皇陵墓地,为先帝守陵,对前朝之事不再过多干预,真正做到清心寡欲,潜心念佛,修身养性。 养心殿御书房,箫天歌对着一堆奏折,眉头越皱越紧。幽蓝碎步快速走上前來,躬身道: “皇上...”箫天歌头也未抬,一双眼睛仍旧盯着奏折沒有挪开,只淡淡开口道:“何事?” 幽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只低着头什么都不说,箫天歌心情本就不好,见幽蓝这样,更是大为光火。 “幽蓝,到底是何事!”幽蓝闻言忙吓得双腿一软,往地上重重一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禀皇上,仍旧沒有白君以及楚君二人的消息...” 箫天歌原本就紧紧皱在一处的双眉,此刻更是皱的成了一团,愤怒的将书桌上的奏折往地上重重一扔。 “如今全国四处都波动不已,北有冰冻,南有旱灾,灾民遍野,国基不稳,为何...为何他们二人还要朕如此操心!” “那是因为皇上你同时伤透了他二人的心!”玄逸端着一碗燕窝从容的走了过來。 箫天歌将目光投向他,他都是毫不在意,一脸的微笑,走至箫天歌身前,将碗放至桌上。 “幽蓝你先退下!” 幽蓝闻言,忙从地上站了起來,躬身退下,玄逸端起桌上的燕窝,递至箫天歌跟前,箫天歌也沒有端过去,而是沒好气的说道: “朕此刻沒有胃口!” 玄逸倒也不生气,却固执的将碗仍旧端在手中:“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更何况你还是一国之君,即便再忙,再沒胃口,你也要多少吃点的,还有你刚生下易儿不久,身体还很虚弱。” 箫天歌拗不过他,只得接过他手中的碗,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将碗中的燕窝一口气喝光。 随即将喝光了的碗递还给玄逸:“呐,这下好了吧?”玄逸满意的接过空碗,无不是宠溺的说了一句: “嗯,这样才听话嘛!其实你现在也不能怪白君他们,当初可是你狠心的将他们给休了,若不是我这人脸皮厚,一直不肯走,只怕你这要找的名单里也多了我一个了。” 玄逸虽在微笑,然而这话里多少有些心酸,箫天歌一时触情,伸手紧紧握住玄逸的手掌。 “当时朕也是沒有办法,朕若不如此做,朕怕...”玄逸的收敛脸上的笑容,神色一正。 “我知道,你会那样做,只是你怕牵连到我们,你这是给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你被帝后赐罪,你也想保全我们,所以你才会出此下策。” 玄逸深吸了一口气,深邃的眼里,难得闪现一抹严肃。 “可是皇上啊,你怎么就沒有想过,你这样做,将会让我们有多伤心?你都想到了,不想牵连我们,那么我们又岂能够眼睁睁看你一人赴难?更何况是从小与你一同长大的白君,你当时那样跟他说话,当真是伤了他的心了...” 这些箫天歌又岂会不知道,只是当时的形式却不得不让她那样做,一个人有难,总比所有人都有,要好吧,只是她当真沒有想到,她这样做,会给白泽兰带來这样大的伤害。 “如今朕刚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虽然朝野群臣看似皆对朕十分唯命是从,然而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是隐藏着难以预料的暗涌。朕如今坐镇朝野,尚且有预料不到的事情,更别说朕离开皇宫了。如今南北皆有灾难,从前朕不知道,如今才知道,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其实一点都不容易,事事都要朕处理,都要朕做决定,然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置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 她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花园,此时刚至春季,万物复苏,园中的树木都长出了新绿的嫩芽。 “还有太后,虽然他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已经是放下了所有,销声匿迹,给先皇守陵,然而他从前的势力仍旧存在,若是哪一日他突然野心大发,即便朕如今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亦是要时刻堤防,小心着他,以免他再次发难。朕如今仍旧置身于水火之中,比之当初其实并沒有多大的改变。” 玄逸听着箫天歌跟他分析的这一番话,心痛不已,忍不住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发觉她的腰身比之从前,更要瘦了。 将她整个人圈在他宽厚的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一直伴随着你直到死去的那一天。只要你不再像上次那样遇到事情就将我赶走,将來不管发生何事,我们都要一起坚强的面对,因为我们是夫妻。” 箫天歌转过身來,抬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绝色的男子,她何德何能能够让他如此全心全意的一直追随在她身旁。 指尖拂过他的眉眼,再缓缓抹过他那高挺的鼻梁,一点点的继续往下,最后落在他那一张薄唇上。 四目相对,沒有再说过多的话语,四片唇瓣便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了,鼻端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以及玄逸身上特有的清香。 玄逸长长翘翘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他的吻生涩而又轻柔,箫天歌这才想起,与他成亲这么久以來,她似乎一直都沒有好好看过他,更别提像现在这般亲热的时候,她当真是个薄情之人。 箫天歌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引导着玄逸,长舌撬开他的贝齿,滑入他的口腔,与他的柔软搅合在一起。 他的手掌紧紧的搂住她的腰,用尽全身的力气,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來,热热的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酥麻酥麻的... “歌儿,若他日你登基为帝了,一定要记得雨露均沾,切勿独宠谁...” “歌儿,在后宫独宠谁,一定会给你带來苦恼,也会让其他的夫君心有怨念,切记切记...” 耳边突然出声这么两句话,箫天歌将眼睛缓缓闭上,随即有如一滩软泥般,瘫倒在玄逸的怀中。 ------------ 第二百三十四章 靖康王之心 如今虽然已经入春,然而寒气却丝毫未有减退半分,特别是位于西山脚下的皇陵,更是比一般地方都要寒冷。 从前的帝后,如今的太后林笛,从先帝明慧帝葬入皇陵那天起,他便一直守候在此。 终日里粗茶淡饭,打坐念经,为先帝守孝,为蓝御天下苍生祈福。往日里的光环统统消失,如今的林笛给人的感觉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倒更像是一位潜心修佛之人。 灰色的长衫,穿在他单瘦的身上,更显得他此时身形的瘦弱。 他闭着双手,此刻正拿着一串佛珠,轻声念叨着佛经。从门外走进來一人,走至他身边站定,林笛眼睛都未睁开,便只道: “本宫此时不饿,待会饿了,自会传你,你且先退下!” 他说完之后,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并未有半分的动作,仍旧静静的立在他身旁,林笛不免有些疑惑,遂将眼睛睁开。 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这一位,是他从來不曾想到会出现的人时,面上不由露出一抹惊讶,但也仅是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你怎么來了?”老三箫天赏朝林笛躬身行礼。 “儿臣自然是前來探望父后的!”林笛静静望了箫天赏一会,随即将视线挪开,淡淡回道: “有劳你挂心了,本宫一切安好!” 说罢便不再搭理箫天赏,将眼睛再次缓缓闭上,箫天赏一來便碰上林笛这样的冷面孔,似乎早就意料之中,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和诧异。 “父后,如今这西山脚下阴冷偏寒,所修葺的房屋亦是十分简陋,还不能够御寒,儿臣看你如今这般清瘦且憔悴,心中委实是担心不已,您这样也叫做好?” 林笛闻言,将手中的佛珠放下,平静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箫天赏。 “那么请问靖康王,怎么才叫做好?莫非居住于皇宫之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那才叫做好?” 箫天赏委实不曾预料林笛会如此反问,一时愣住,片刻后方道: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之意是...” “靖康王,你也不必与本宫在此拐弯抹角,你只需告知本宫,你今日來此地的目的,本宫断然不会单纯的认为,你这是特意前來探望本宫一番的!” 他虽然近日來低调内敛,不再过问前朝之事,但并不表示他就变得蠢笨了。箫天赏闻言,对上林笛似能洞悉一切的双眸,顿时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父后果然是个爽快之人,既然如此,儿臣便不再与父后在此卖关子了。父后本该位居中宫之首,在皇宫中安享晚年,可奈何皇上心胸狭隘,因从前与你有所过节,故将你安排至此为先帝守陵。从來为先帝守陵之人,皆是后宫各位侧君,何时轮到帝后亲自如此?可见其心是有多么的狭隘,对父后您是多么的不公平!” 箫天赏说道此处,面露愤愤不平之色,林笛却在此时勾唇笑了。 “哦?依你之意,是要如何做?”箫天赏神色一变,双膝跪于地上,严肃道: “所以儿臣恳请父后不要再窝囊的守在这里,应该是时候出山了。” 林笛仍旧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可心底却已经在发笑了,又一个贪念权位,且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么? “出山?”他似在反问箫天赏,但更多的却是在问自己,随即无奈的一笑。 “本宫此时出山作甚?虽然那皇宫里确实条件比这要好多了,也确实可以让本宫安度晚年,然而那里有先帝么?沒有。既然沒有先帝,本宫去了又有何意思,还不如在此陪着先帝,闲來还能够与她说说话,岂不是更好?” 箫天赏一愣,她当真沒有想到,林笛竟然会这样回答她,也从沒有想过,林笛与先帝的情意竟然如此之深。 “还有,你错了,不是皇上心胸狭隘,要本宫前來守陵,而是本宫自己自愿过來的,至于原因,等你有了真正所爱之人,等到有一天他突然离你而去,你也定然会明白。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本宫心里一清二楚,经过这大半年的修身养性,让本宫明白了许多道理。人,切记懂得安分守己,切勿好高骛远,偷窥别人的东西,因为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便你怎么努力,甚至丢了性命,仍旧是徒劳!趁一切还未发生时,及早回头,乃是明智之选!” 原本跪在地上的箫天赏,用完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林笛看了半晌,最后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來,目光中闪现的是满满的鄙夷与不屑。 “呵呵...儿臣一直想不清楚,为何父后会如此不问世事的给先帝守陵墓。如今看來,从前的那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父后,随着先帝的宾天也一并跟随着去了。如今在儿臣面前的,不过是个胆小怕事,毫无雄心壮志,只懂得抄经念佛的窝囊废而已...” 说到此处她一顿,似乎还不能够解恨般,狠狠说道: “罢了,算儿臣看走了眼,竟然会想着父后会为了蓝御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今后的日子而重振旗鼓,如今看來,倒是儿臣太看得起父后您老人家了...既然父后需要绝对的安静,那么儿臣便不多打扰您的清净了,儿臣告退...” 说罢转身便要往外走,刚走一步,林笛道: “靖康王,别怪本宫沒有提醒你,箫天歌乃是真命天子,亦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够对抗得了的,当年本宫一切就绪,只差亲自动手了,然而,却因为先帝的一句话,点醒了本宫。先帝告诉本宫,当你得到了所有,却失去了你这一辈子最宝贵,最心爱的人时,你即便做了这蓝御国最高权位的人,那又如何,你的余生注定将不再快乐,更别说幸福。今日本宫将先帝的话再说给你听,希望你好自为之!” 箫天赏只是微微怔了那么一下,随即笑道: “儿臣与父后所看重的东西完全不相同,儿臣相信,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高权位之后,再想要其它一切,都会十分容易。到时候无论是权利、金钱,还是美男,儿臣都会拥有,且无需再受制于任何人,真正做到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林笛闻言垂了双眸,淡淡道: “既然如此,本宫唯有祝你好运了!”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两人的关系(1) 箫天赏回头,瞟了林笛一眼,随即径直往门外走去。 先帝驾崩不久,新帝才刚刚登基,如今国内又灾难连连,正是弑君夺位的最好时机,那把龙椅只有一张,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永远只有一人,谁不想做那受万人敬仰的最高统治者? 原本以为,林笛与箫天歌两人狗咬狗,会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她渔翁得利。哪里会知道,林笛对先帝之情意竟然是如此之深,先帝随意的几句话就让他改变了初衷,瞬间放下所有,急速隐退。 箫天赏恨得牙痒痒,走到门外之后,在门口的大树下站定,回头忍不住又狠狠的往里瞪了一眼,随即伸手使劲的敲向参天古树,瞬间树叶纷纷而下... 箫天歌立于御花园中的凉亭里,穿了龙袍的她,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威严与王者之气。 她似在静看眼前的一湖碧水,然而神思却已然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的手中此刻紧握着两块相似的玉佩,那是原本属于楚云轩与穆枫二人的。 为何他二人有这两块相似的玉佩,一直是她心中所疑惑的一件事情,如今也是时候去查一查这件事情了。 楚云轩乃是奶娘所生,然而奶娘此刻已然归天,从她那里,定然是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她唯有将那一线希望投注到林笛那里,因为穆枫乃是林笛从小收养培养的,他那里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但是,自先帝宾天之后,林笛便主动去了皇陵为先帝守陵墓,从此之后,再未踏出皇陵半步,而她亦是从那时候起再未见过林笛。 箫天歌转过身來,神情淡淡:“摆驾皇陵!” 一旁的幽绿一愣,随即道:“皇上,此刻去皇陵?皇宫离皇陵可谓是路途遥远,我们是不是先准备准备,吩咐下去...” “朕只是秘密出行,无需大张旗鼓,况且,以朕的身手你觉得会有人能够轻易对付得了朕么?” 幽绿仍旧有些不放心,遂瞟向一旁的月影,月影轻轻点头,幽绿这才放下心來,遂下去准备。 到傍晚时分,箫天歌所乘坐的马车已然行至皇陵,皇陵地处京城西北地带,离京城城区,尚有一段距离,但也并非很远。 因是秘密出行,随行的人自然不多,且也事先沒有通知林笛,故箫天歌來得皇陵这里,可以说是突然到访。 幽绿扶得箫天歌下马车,边走边道:“要不要奴婢去通传一声?” “无需如此,太后是朕的父后,莫非还要让他老人家出來迎接朕不成?” 一句话将幽绿堵得死死的,愣是不敢再多言了,只得默默跟在箫天歌身旁。 箫天歌并非是个圣人,对于从前林笛的所作所为完全沒有半点计较,即便她可以放下所有,对于他对楚云轩的所作所为,她却记得尤为清楚。 不是她真的如此心慈,而是她听从了先帝最后的遗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林笛可以放下所有,在皇陵修身养性,那么她自然也能够忍耐。 如今的形式以及局面,对她并不是很利,若她因一时意气,仍旧执意而行,步步紧逼林笛,吃亏的定然是她自己。 大半年未见林笛,今日相见,不想竟是如此的一种境况,一旁伺候林笛的小禄子,乍然看见箫天歌,吓得一惊,慌忙间趴跪在地上。 “奴才给皇上请安!”箫天歌一挥手: “免礼!退下吧!”小禄子忙站起身來: “奴才遵旨!”随即躬身退下,林笛手握佛珠,神情淡漠,瞟向箫天歌。箫天歌虽然与他关系并不大好,但起码礼仪还是得讲究的。 她恭谨的向林笛行了一礼:“儿臣向父后请安!” 林笛许是日日夜夜在这皇陵里抄经念佛,似乎已经看透俗世,脸上不再有当年的那种清高,神情平淡,还带着浅浅笑意。 “今日倒是怎么回事,连皇上也到这里來了?” 箫天歌一听之下,顿时觉得有些疑惑,不免问道: “莫非除了朕,还有何人曾來过?”林笛笑而不语,亲自为箫天歌倒了一杯茶。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道: “坐下來说吧!” 箫天歌只得带着满腹疑惑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继续道: “父后,还望明示!” “当日先帝一句话,让本宫及早回头是岸,尚未造成不可估量的大错,然而即便如此,本宫亦不会将此生所做的错事一一否定。本宫如今在此替先帝守陵,一來确实是因本宫对先帝情深意重,舍不得先帝宾天;二來,其实本宫亦是有私心的,本宫不想待百年之后,因在世间所做的恶事而下阿鼻地狱,所以本宫在此潜心修佛,希望可以将功补过,免受那地狱之苦。”说到此处,他苦涩一笑。 “说到底,也不过是本宫在自欺欺人,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做错了便是做错了,世间皆有因果报应,岂能够因为日后的补救而将从前的过失否决?皇上,先帝宾天当日,曾让本宫辅佐你左右,以卫我蓝御国基稳固,然而本宫却并沒有如此,却是留守在了这里。并非本宫不想助你一臂之力,而是你与本宫从來水火不容,即便本宫此刻已然诚心放下所有,愿意助你,你心里仍旧对本宫存有一丝芥蒂,断然是不会相信本宫。且若本宫日日在你眼前晃荡,你心里定会十分不爽,皇上,本宫说的话可对?” 林笛一向是个通透之人,说话也从來都是一针见血,而且,他的话,确实在理。 有些事情,并非说放就能够放下,也并非说不计较,就真的可以与他握手言和,更甚者亲密对待,林笛,始终是箫天歌心里一根不可磨灭的尖刺。 “父后的心思是儿臣等无法参透的...” “呵呵...是么?可是本宫最后不还是输给了你?其实本宫先前所说那些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已。若皇上真心相信先帝,就应该一并相信本宫,本宫不会再次做出对皇上不利,对蓝御不利之事。” “父后,您多虑了,今日朕过來,并非是要來试探您的!只是听方才父后所言,似乎除了朕,还有人过來了?”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两人的关系(2) 箫天歌似乎抓着这个不放松,因为林笛已经退到了这里,此刻再有人过來,其居心昭然若见,不得不防。 林笛却不以为意道:“一个熟人而已,皇上大可不必过分担心。况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自有祖宗庇佑,一切牛鬼蛇神见了皇上,自然都需退避三舍。本宫今日送皇上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亦不可无!” 说完,林笛笑得高深莫测... 林笛最后那一句话才是要害,如此说來,今日來看他的那人,定是会给她带來灾难的人。 林笛的话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自从先帝宾天之后,他确实是规规矩矩,一直恪守本分,守着皇陵,从未踏出半步。 眼下,她刚登基不久,有人暗中想要对付她,趁她根基不稳的时候对她痛下杀手,亦不足为奇。 而他不愿如实相告,只是旁敲侧击,此人定然也是她所认识的人,如今林笛已不像当日那般野心勃勃。 群臣中自然也沒有人胆敢出來谋反,充其量是对她这个新帝不怎么心悦诚服而已。 那么...想到此,她似恍然大悟般,不由轻笑道: “儿臣,明白了,多谢父后提醒!” 林笛未有多言,只是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方缓缓开口道: “眼下那些无关痛痒的话題已经结束,皇上也该说说,为何此时会出现在此了吧!” 箫天歌收起微笑,从怀中掏出两块相似的玉佩,轻轻放至林笛眼前,林笛乍然见到两块玉佩,眉头不由紧紧一皱。 “你怎么会有这个?”见林笛神色大变,箫天歌更加肯定,他从前一定见过这两块玉佩。 “父后是否曾见过?” 林笛伸手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了半晌,玉佩色泽剔透,光滑细腻,一看便是上等好玉。 当时穆枫有这样一块玉,箫天歌还在想定是林笛从哪里搜刮过來,送给他的,可是当她发觉这块玉竟然和楚云轩的玉佩相似之时,她也不得不心存疑惑了。 按道理,像楚云轩那样家庭长大的孩子,以奶娘那样的能力,是断然不可能买得起这样价值连城的美玉给楚云轩佩戴的。 “嗯,若是本宫沒有看错,这其中一块,是从前枫儿戴过的。” “父后,你可看仔细了?” 林笛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本宫可以肯定,这一块,便是枫儿曾经戴过的,你看这里,还有一块小小的缺口呢!” 随着林笛所指,箫天歌抬眼看过去,果见那一块光滑的玉上,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这是枫儿从前练功之时,不小心磕到了玉佩的边沿,所以才缺了这么一道口子!” 箫天歌点了点头,林笛望着另外一块完好无损的玉佩,疑惑的问道: “只是这一块相似的,本宫却从未见过,你这是从哪里得來的?” “若是儿臣说,这也是儿臣另一位侧君随身携带的物品,父后会相信么?” 林笛闻言,双眸盯着玉佩看了半晌,玉佩样式简单,曾长方形,其中一块中间凸起,另一块中间凹陷,放至一处,正好可以合并在一起。 林笛见此忙抬头,望向箫天歌,箫天歌一脸凝重,这个现象,她一早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儿臣想问下父后,穆枫这一块玉,可是您送的?” 林笛摇了摇头:“并非本宫所送,当初枫儿还很小时,便已经随身携带了,本宫当时也是见这孩子,长得浓眉大眼,胖嘟嘟的煞是可爱,故才会心生怜爱之意,收留了他!” 听林笛之言,似乎可以通过这块玉佩找出穆枫的身世,且明明之中,由这一块玉佩所牵引,穆枫与楚云轩似乎有着不可忽视的关联。 “那么父后可曾记得,当时是在何处收留的穆枫,又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况之下?” 箫天歌面露急切,看來,她也是定是很想了解穆枫的身世,以及他和楚云轩两者的关联。 这两块相似的玉佩,绝非是巧合,这其中定有其它缘由。 林笛将视线挪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一幕。当时正是冬天,寒冷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來,似要穿过人身上的层层衣衫,刺进人的肌肤里。 天空中飘落着皑皑白雪,一片片雪花夹着这寒冷的风卷落而下,当时林笛出宫省亲,正途经一条小巷。 也算是林笛与穆枫有些缘分,当他的凤撵行至一条交叉路口时,本是抱在怀中的白猫突然之间从他的怀中蹿出來,跳下了凤辇。 林笛自然是心急之下,忙命人去追那白猫,众人一阵手忙脚乱,都知那是帝后的宠物,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去追寻。 可等众人追着白猫的行踪一路而跑时,却发觉白猫竟然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來,围着一个竹篮子打着转转。 一众奴才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只得如实向林笛禀报,林笛见事有蹊跷,便下得凤辇,亲自徒步走到那竹篮跟前,才发现,竹篮里此刻正躺着一个长相俊逸的婴儿,一脸无惧的睁着他那双大眼睛,滴溜溜的一阵乱转。 林笛当时就被这个小婴孩给吸引住了,如此恶劣的天气,大人尚且受不了,他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竟然能够如此淡然的面对,不哭不闹,神情平静。 当下便命人将那个竹篮中所躺着的婴儿一并带回了皇宫。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父后所言的小巷,可是去林大人府上的那一条巷子?” 林笛点头:“正是,枫儿就是本宫在那一条巷子那里所捡到的,当时除了一个竹篮,他身上所穿的衣裳,以及这一块玉佩之外,再无其它。” 线索似乎在这里就戛然而止,除了知道穆枫是在通往林祥之抚上的一条小巷子里捡到的之外,似乎再无其它。 原本以为可以在林笛这里找到穆枫的身世之谜,然而得到的却只是林笛在雪天,一个小巷子里将他捡到的消息而已。 回去的路上,箫天歌一直都在沉思,楚云轩与穆枫二者到底是有何关联?亦或者一切不过只是巧合,是她多虑了? ------------ 第二百三十七章 伸进衣内 箫天歌回到皇宫时,已经到了晚上,她也沒有回自己的寝宫,直接往洛沐羽所在的行宫走去。 洛沐羽正吩咐人将吃剩的饭菜撤下,刚准备熄灯就寝,就见箫天歌从门外走了进來。 洛沐羽忙躬身准备行礼,却被箫天歌抢先一步一把扶住他,阻止了他做那一动作。 “从前我就说过,我讨厌那些虚无的礼数,现在自然也是如此!” 洛沐羽淡淡一笑,低声道:“但是如今不同于往日,你可是堂堂蓝御国的一国之君了。” 箫天歌却不以为意,随即走到一旁的圆桌旁坐下。刚才一路奔波,如今倒有些喉干舌燥,遂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下,一杯下肚,尤为觉得不解渴,不由又多喝了一杯。 洛沐羽在她身旁坐下,调笑道:“你刚倒是去了哪里,有这样口渴么?” 两杯茶下肚,这才将让她觉得不再那么口渴了,遂道: “刚才我去了一趟皇陵,见了一眼太后。”洛沐羽一惊。 “嗯?见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以前箫天歌与林笛可是死对头,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乍然去见他,自然让洛沐羽惊诧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心。 箫天歌见洛沐羽流露出这般神色,不由轻笑道: “你无须那么担忧,我不过是去询问他一些事情而已,又不是要和他去打架,你倒是紧张个什么劲?” 洛沐羽小声嘀咕道:“你若是打架还好,就怕...” 箫天歌眸光一闪,调笑道:“就怕如何?怕我突然化身猛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林笛给吃了,还是怕我为报从前的仇恨,将他给砍了?” 洛沐羽不是笨蛋,箫天歌如今的神情,以及说话的语气,自然是摆明了的在跟他开玩笑。 他靠近箫天歌,手指轻轻勾住她本就微挑的下巴,将她与他的距离,再拉近一点。 两人此刻离得很近,从各自嘴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一阵酥麻的痒。 洛沐羽墨黑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箫天歌,气氛一度变得有些暧昧。她可以认为,这是他在主动勾引她,为了得到她的宠幸么? “歌儿...”洛沐羽低声呢喃的从嘴中道出这两个字,声音醇厚而低沉,带着浓烈的情意。 箫天歌扬了扬唇,笑得格外的妖媚:“我要是真那么狠,当初就不会让他去守陵了,而是直接在宫里就将他给做了,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不是么?”呵呵...要说到了解她的人,除了白泽兰,就是洛沐羽了,在他们二人面前,她根本无需做太多的伪装,因为无论她如何做,都是徒劳。 她沒有回答,只是用微笑代替了那一句回答,洛沐羽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双眼中的柔情越聚越浓,眼神也变得越发的炽热。 下一刻,两片唇瓣便贴在了她的红唇上,轻柔的吻着,就像是面对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般,生怕稍微一用力便将她给揉碎了,弄破了。 他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将她拥入怀里,然而唇却一直沒有松开过。 他修长的指尖,沿着她的脊背一路缓缓向上,动作轻柔、缓慢,抚摸到哪里,哪里便像是触电了一般,让她全身一阵颤栗。 另一只手沿着腰线轻抚向前,探入她的衣服内,当他温热的手掌与她的肌肤紧贴一起时,她还是忍不住一怔。 洛沐羽眼中含笑,趁她有些失神时,长舌滑入她的唇中,扫过她的贝齿,最后与她嘴中的柔软,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两人的呼吸加快,心跳也跟着沒有了规律,胡乱的如小鹿般一阵乱撞。 “唔...嗯...”她不自然的从嘴中发出一阵轻吟声,带着能够摧毁一切的诱惑力,让洛沐羽那颗本就乱跳的心,不由越跳越快。 她胸前的衣裳,也因为洛沐羽刚才的动作而成半开之势,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尤为的有若脂玉般光滑细嫩,夺人眼球。 半敞开的衣领,完美的锁骨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想要扑上去一亲芳泽。 这种半遮半掩的样子,比那**的姿态,更是让人热血沸腾,欲罢不能,恨不得飞扑上去,撕扯开这一层衣裳,狠狠的将她要了。 他眼底的欲、望之火,渐渐烧得更加旺了,双眼中通红,闪耀着精光,低沉暗哑的嗓音随之从他的薄唇中溢出來。 “歌儿...我...”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情况,又是一对成年男女,而且还是夫妻,接下來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在此之前,她与洛沐羽并未有太过的亲密之举,也可以说今日若是再继续演变下去,将会是她与洛沐羽的第一次。 想起从前的种种,莫名的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见他此刻又用着一种询问的目光在望着她,似乎是在征求她最后的意见。 心中愧疚不已,难得他可以不计较他数日來,因为国事繁忙,未曾前來与他相见,而生她的气。 心中唏嘘不已,扬眉一笑,伸手一把勾住洛沐羽的脖子,将唇主动送了上去。 得到箫天歌肯定的回答,还主动送吻,洛沐羽自然是一时间欣喜不已,边回应着她的吻,边站了起來,将她抱着放到了一旁的圆桌上。 洛沐羽立在她跟前,箫天歌坐在圆桌上,因为身高的原因,洛沐羽不得不将背稍微弯下一点。 唇贴着她的面颊回转,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双眼中,荡漾着别样的情怀。 最后将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并未有放肆的拥吻,而是先轻轻的落下,吮了吮,在箫天歌回应的时候,又将唇移开。 眼角眉梢皆带着一丝浅浅的调笑,起先箫天歌还有些纳闷,随即立马便明白过來。 欲拒还迎,还是调戏她?原來洛沐羽也喜欢好这一口么?可是,从來都是她调戏人,何时会让别人反客为主?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主动权,抓到自己的手上。她直接跳至洛沐羽的身上,双腿盘住他的腰肢,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冲着他挑衅一笑。 随即在洛沐羽发愣的间隙,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牙齿一用力,痛得洛沐羽一阵低呼出声,全身似触电般,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合二为一 洛沐羽微眯着眼睛,望着眼前如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身上的箫天歌。原來她竟然是好这一口么? 先前他极为温柔,连吻她的时候都是极近的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这位在平时看似挺冷漠的一个女人,原來也有如此狂野的时候。 他一只手兜着她的臀部,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起來,抚至她胸前的柔软处,探进她的衣服里面。 箫天歌呼吸一窒,抬眸间,发觉洛沐羽的双眼中,早就被情欲渲染的眼波如水,迷离而充满诱惑力。 环住他腰肢的腿不由紧了一分,这样更将他紧紧的勾住。他再次吻下來,先从眉眼,一路轻轻浅酌,最后落在她娇嫩的红唇上。 而他的指尖也未有停下來,捏住她早已发硬的粉色珍珠,一阵慢揉轻捏,只让箫天歌呼吸越來越快,全身燥热难挡。 瞬间身体瘫软的就像一团棉花,脑海中一片空白,双颊绯红的盯着洛沐羽。洛沐羽见她已无力再勾住他的腰身,遂将她再次放到圆桌上,细细碎碎的吻一刻也不停歇,如雨点般砸向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沿着她的唇瓣,一路向下,吻过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她的胸前,最后含住那粉色的珍珠,牙齿轻轻一咬。 “啊!”箫天歌忍不住一阵颤栗的尖叫出声,全身似被一股电流刺激了一般。他胸前的长发,掉落下來,轻抚着她的肌肤,带來一种异样的酥麻。 随着一路的吻,衣服也跟着一起解开,露出她白皙剔透的肌肤,随着她轻微的抖动,似闪着莹莹白光。 她为了稳住身形,也为了不让自己发出过多羞人的低吟声,不得不双手死死的抓住桌子的边沿,拼命的咬唇。 然而,他却好像看出來了她特意的隐忍般,故意的挑拨起她内心狂热的因子,一波接一波的袭來。 “嗯...羽...不要...嗯...”她忍不住哼哼唧唧,身体跟着轻微的扭动,然而她这种低吟声,不然不能够阻止洛沐羽继续亲吻她的身体,更激发了洛沐羽身体里原本的欲、望。 他似火的视线扫过她曼妙绝伦的优美曲线,视线落到哪里,哪里似就要被他的视线给灼烧了一般的滚烫。 身上已经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滚热、沾湿,眼波迷离,浮起一层浅浅的雾气。 粉嫩的唇瓣轻轻的颤抖,却用力的咬着下嘴唇,拼命忍住被他撩起的欲、火。 望着如此秀色可餐的女人,曾经多少次梦里与她欢爱,也曾经多杀次的幻想他与她当真要是亲密起來,会如何。 不想今日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并非是在梦里,也并非是幻想的世界,而是真真实实的他与她。 一股暖流从下腹急速蹿至某处,身下忍不住昂起头來,他多想这一刻便直接进入她的身体里,与她合为一体。 他身体上的反应,她自然是感受到了,只因那昂起的某物,此刻正隔着薄薄的衣物抵在她的大腿内侧,那样的坚硬滚烫。 两人皆是忍不住轻轻一颤,而她也因为他刚才的挑拨,早已经湿透。 而他却似乎并不急着就要进入她的身体里,而是微躬着身体,再次一点点将吻落下。 吻过她平坦的小腹,舌尖在她的肚脐眼处舔舐,打转,令她的身体不由紧绷起來,指甲紧紧的扣住桌子边沿,深深嵌入进去。 “啊!羽,不要这样,你这样我...”随着她一声轻喊,洛沐羽停下了继续舔舐,而是微微抬头,用他那积聚情欲的双眸盯着箫天歌。 似乎意识到了待会将要发生何事,箫天歌还未來得及阻止,只觉得那敏感的某处随即便被某人重重的一吸。 “不要...”她的嗓音都因为身体的异样也变得颤抖起來,洛穆羽抬头,掩饰不住他眼底此刻的情欲。 暗哑着嗓音道:“不要什么?” 虽然她并非是处女,也并非是个害羞的主,但是这种时候,她又如何说得出口,眼波流转间,只得轻声说道:“不要...” 他勾唇浅浅一笑,鲜艳的红唇比那樱桃更要让人垂涎三尺,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大腿的内侧,最后停留在她的敏感处,轻轻一按。 余下的话,她再也说不出一句來,罢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他随手拿起一旁的酒壶,仰着头喝了一口,冲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在她正欲说些什么时,他已然低头,含住了她那一处地方。 他的舌头卷着清凉的酒,送入她的蜜、穴之中,惹來她一阵轻颤,可是浑身上下去使不上半点力气,來将他推开。 似乎还有一个不小的声音在拼命的呐喊着,再來一些,再猛一些吧!她已经快被他给弄疯了,果然洛沐羽绝非善类,亦不能够小看了他。 如此这般,他用舌头将嘴中清凉的酒液一次次的送进她的身体里,一经进入,那原本的清凉,瞬间与她身体里的滚热融和在了一起,与那蜜液一起流了出來。 他的吸吮着从她身体里流出來的酒液以及蜜液,统统毫不客气的卷入自己的嘴中,随即从她的那处地方撤出來。 唇再次覆上她的唇瓣,将刚才融和在一起的两种液体,一点点的送入她的嘴中,辗转纠缠。 下身只觉得突然一凉,一种失落的感觉让她尤为不习惯,而他也似乎早就看出來了她的感受一般,修长的指尖深入进去,在她柔嫩的壁内转动,抽送。 她身体软的就像一团棉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低吟声不断的从嘴中溢出來,然而还未有发出大声來,又统统被他给吻了回去,堪堪的被他送回了喉咙里,让她憋得抓狂,很想将他反扑,狠狠的将他给吃了。 然而,她此刻完全沒有了半分力气,别说是反扑,连推开他的力气也全无,只能够任凭他让她水里來,火里去。 直到蜜液将他的手掌都湿透了,他才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來,她只觉某处一空,还未來得及感受那一抹凉意,下身猛然被一根滚烫坚硬的某物顶住。 在她惊恐的瞪大双眼的同时,那滚烫的某物终于缓慢而又坚定的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面。 她伸手将他紧紧的搂住,手指在他光滑的背部一阵猛烈地扣抓,抓出一道道鲜红的印子,他却浑然不觉得疼痛。 发红的双眸盯着箫天歌,一刻也不放松,喃喃道:“歌儿,我的歌儿...”随即他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上一抬,他整个人猛力往下一送,随即快速动作起來,二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室内高涨,热汗淋漓。 ------------ 第二百三十九章 蠢蠢欲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來之时,正好落在箫天歌的脸上,对着光的那一边被踱了一层淡金色。 洛沐羽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睡得正香甜的箫天歌,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脸上此刻写了两个字那就是幸福,也许可以再夸张一点,是很幸福。 箫天歌原本紧抿的唇微微向上弯起一个弧度,紧闭的双眼也跟着霍然睁开,望向洛沐羽。 洛沐羽还未來得及将视线挪开,气氛不免有些尴尬,脸竟然不争气的红了。 “不知道洛君欣赏了这么久,有沒有看个够呢?” 她笑得颇为一番意味深长,洛沐羽一直是个聪明人,箫天歌此时的表现自然是摆明了在调笑他。 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伸手握住箫天歌的手掌:“不够,即便是看一辈子,也不嫌多!” 说完,无不是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四目相对,各自都能够从中看到满满的柔情与蜜意,更何况他们可以说是新婚燕尔吧,自然是免不了的比平时要腻歪、甜蜜一点。 箫天歌抬头,主动吻了吻洛沐羽的红唇,洛沐羽十分乐意的回以一吻,两人直到呼吸急促,面红心跳时,才不得不停下來。 箫天歌一把跨坐在洛沐羽身上,手指点着洛沐羽艳红的唇瓣,低声道: “若不是我还要上朝,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说完之后狡黠一笑: “不过,咱们來日方长,不是么?” 其实每朝每代,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夫君多多,为了延续子嗣,或者为了下一代能够优秀,自然是选择各种优秀的男人入宫充实后宫。 皇帝除了要治理国家大事之外,还需要每时每刻谨记自己的责任,为皇家开枝散叶,血脉相传。 不过自从有上次生孩子的经验之后,箫天歌对于生孩子这事情,实在是不太热衷。 更何况她如今也才十五岁,已经生了一个了,如今正是好玩的时候,且也正是巩固国基的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小孩。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从洛沐羽身上直接下了床,刚下床,听到响动幽蓝在门外低声道: “皇上,是否要奴婢进來伺候您洗漱?” 洛沐羽这时候也跟着一起站起來,虽然只穿了中衣,然而那与生俱來的气质却一点也沒有因为他这种装扮而减退半分,相反还因为如此,使他看上去有些随意的帅气。 “进來吧!”幽蓝闻言与一众宫婢,小太监鱼贯而入,为箫天歌穿衣,递送洗漱用品。 一群人围着她整理了大半个时钟后,这才退下,箫天歌望了望镜中穿着龙袍神采奕奕的年轻女子,展演一笑,果然是绝世美女,一笑倾城。 幽蓝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递到箫天歌面前,箫天歌接过汤药仰头一口气喝完,复又将喝光的碗递还给一旁的幽蓝。 洛沐羽体贴的用衣袖帮箫天歌拭去嘴角的药渍,不由皱了皱眉头。 语气中无不是满满的担忧:“歌儿,这样会对你身体无害么?若是能够让我等代替你喝,岂不是更好?” 箫天歌自然是知道洛沐羽这是在担心她,无不是微笑回道: “你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乌鸦的医术吧,况且乌鸦还是你给我推荐的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等到一切稳定下來了,我自不会再喝这东西,不过现在...”说到这里,她本是舒展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如今她虽做了这蓝御的帝王,然而四处仍旧暗流涌动,偷窥她帝位的人也大有人在。 当初林笛是她的劲敌,可自从先帝驾崩之后,林笛便收敛所有,真正做到了修身养性,不问世事。 可除了林笛之外,对这皇位有非分之想的亦是大有人在,她不得不防。 洛沐羽伸出指尖,轻轻抚着箫天歌的眉心,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眉心抚平。 “我知道,我也都懂,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不管事情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不管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我们都会一如既往的追随在你身边,只要你不抛弃...” 箫天歌会意一笑,人生中,能遇上像洛沐羽这样的知己、朋友,夫君,可谓是她箫天歌这辈子修來的福气。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并不是一个人,她有他们一直支持着,这样便已经足够。 “摆驾!” 洛沐羽站在门口,目送着箫天歌等离开,微微握拳,似乎想要留住那一丝余温,紧抿的薄唇向上微扬。 今日的朝堂上,气氛一度有些僵硬,当然,并非是一直斗到老的林祥之与白幕吉有何意见不合。 自从箫天歌登基之后,两位老太太竟然难得不再像从前那样斗嘴,许是林笛私下里嘱托过林祥之,让她好好辅佐新帝。 而白幕吉一直以來都是站在箫天歌这一边的,两位老太太既然意见相合,目的出于一致,自然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事事针对了。 林祥之与白幕吉虽然化干戈为玉帛了,朝堂上却又新生出了另一党派,此党派就是以从前的三公主,如今的靖康王为首的新党派。 从前一直低调处事的老三,自箫天歌登基为帝之后,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处处显示着她的不满与野心,似乎对于箫天歌能够登上帝位完全不服气。 如今她虽贵为一等亲王,却仍旧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将箫天歌赶下皇位,自己最终坐上那把龙椅。 比如现在,老三神情平静,却语出惊人。 “本王绝非是危言耸听,如今民间对于皇上在犯下那等弥天大祸之后,仍旧能够不受半分惩罚,安然坐在龙椅上而谣言四起。大都说天子犯法根本就不与庶民同罪,皇上所犯之罪,完全可以推出午门直接斩首,如今却可以毫发无损的登基为了新帝。各方百姓都表示不服与气愤,扬言若是朝廷不给一个说法,定要血债血偿!” ------------ 第二百四十章 忠言逆耳 箫天歌倒是神色淡淡的望着底下说得像模像样的老三,倒是林祥之那老太沉不住气了: “放肆,靖康王,你怎可如此说皇上,你可知你这般说话,可是犯了犯上之罪!” 靖康王却完全不搭理气得凤目圆瞪的林祥之,而是直接将颇为挑衅的眼神望向箫天歌。 老三这些年一直低调内敛,事事小心翼翼,为何突然在箫天歌登基之后会变得如此判若两人,其实还是有原因的。 早些年老三箫天赏虽然对于在后宫争夺权力及地位一事完全不在意,然而因其父君家财力雄厚,故会时常出宫接济各种平民百姓。 她在百姓心目中口碑一向较好,百姓都视她为蓝御最富有慈悲之心的公主殿下,将她当天神一般的膜拜。 然而,当时的箫天歌却也并不讨人厌,战功显赫,亦是百姓们崇敬与膜拜的对象。 更何况箫天歌亦是个体恤民情之人,故比之老三而言,箫天歌更是受到百姓们的拥护与爱戴。 再加上箫天歌在渔阳城一战之后,迅速上位,不但更得先帝宠爱,更是受群臣推荐,一举成为了当时的太女。 老三箫天赏徒有钱财,却无权无势,更不如箫天歌來得有背景和战功,故她只能够更加低调的不理世事。 然而,经过河堤崩塌,导致沿岸百姓受灾严重之后,箫天歌的民心大打折扣,虽然她当初是有打算让林笛与箫天歌斗个你死我活之时,再渔翁得利,却千算万算,沒有料到她母皇最后竟然会拿出那一张感情牌,让林笛一改初衷,竟然主动退出。 如今箫天歌刚登基为帝,正是根基不稳之时,百姓又因为她修葺河堤以致崩塌一事,对她十分不满。 她更是动用自家财力,纷纷收买朝中大臣,那些见钱眼开的老太太,自然是一个个都受不住她的金钱诱惑,只得弃械投降。 不过有些死了心跟随林祥之与白幕吉数年的老太太,十分顽固,任凭箫天赏如何收买,仍旧纹丝不动。 故才会形成如今朝堂之上,新出现的两大党派。 对于箫天赏的野心,箫天歌早就看在眼里,从小她便知道,她与她那事事皆放在脸上的大皇姐完全不同。 她低调内敛,城府极深,寡言少语,却是个极为有野心的人,只是她沒有想到,即便她如今登基了,她仍旧不肯罢手,可见她的那一份坚毅之心,不可小觑。 箫天歌神情淡淡,并不像林祥之那样,因为老三的放肆而又任何怒意。 她轻启红唇,幽幽开口:“那么依靖康王之见,是要让朕直接退位,才能平复这些百姓的愤怒么?” 白幕吉等大臣闻言,皆是一惊,这皇上无端说出这退位二字,那是极为忌讳的。 白老太颤抖着身子,瞪大双眼:“皇上...您还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啊,金口玉言,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得啊!” 白幕吉之心,箫天歌又岂会不知,只是此刻她无心与这老太讲究这么多,只道:“朕此刻正在与靖康王商量,太傅你无需多言!” 白幕吉闻言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也不得不重新站回原位,只得静默不出声了。 老三微微垂头侧目,状似挺恭谨的回道: “臣不敢!” 不敢?如今靖康王之野心,人尽皆知,只是未曾道破而已,如今装模作样的演上这么一出,当真以为她少不更事,看不透? 若真是如此,当年,她也不会脱颖而出,深得先帝的疼爱,甚至排除她们,而立她为太女。 “不过皇上,从來都是忠言逆耳,即便臣今日所言之事会让您不高兴,但为了蓝御的江山社稷,臣还是不得不一吐为快!” 为了江山社稷?我看你是想方设法的想把朕扯下这把龙椅吧,既然如此,朕何不与你玩玩? 箫天歌慵懒的靠向一旁的扶手,单手撑着额头,似乎是有些乏累的神情,其实她的脑袋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严格來说,靖康王乃是朕的皇姐,如今先帝已逝,大皇姐又身体抱恙不能來前朝议事,作为三皇姐的你,自然可以对朕教育一番。也好,从來明君皆能听从底下臣子的谏言,朕虽然登基不久,还不知底下众臣对朕的评价,是圣明还是昏庸。今儿个,就先从三皇姐你这里开始,朕洗耳恭听,请说你的谏言!” 箫天歌一副慵懒的神情,缓缓道出此话,从她的表情以及言行中,看不出任何的不悦,倒是眼角眉梢还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同与箫天歌一样,在老三眼底,她这个深得先帝宠爱的皇妹,亦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人,任凭她如何心思通透,亦看不透她。 亦如现在,她表面上笑得那样随意,说话的语气亦是平平静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却无形中似有一张大网将她裹住,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來。 但,这与那一种杀气却全然不同,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连她也操控不了。 她这样好说话,还真是一时间让箫天赏未能够及时反应过來,张口结舌的愣在当场。 箫天歌也不急着催促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笑,而那一抹笑容已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连她也看不明白。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她准备了这么久,可谓是一切准备就绪,她岂可让多年的准备付之东流? 她与她的父君这么些年來,一直在宫中忍辱负重,为的不就是那扬眉吐气的一天?既然已经骑虎难下,自然是只能够挺立而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民间谣言四起,各处有暴徒行凶,平民百姓自然是苦不堪言,都说一切罪源皆來自皇上这里。只因当初皇上犯下弥天大罪,未曾受过半分惩处,却还登基为帝。当初的太女既能够藐视国法,不将本国律法当一回事,那么他们如今也不过是效仿了当初的你而已。然而,皇上刚登基不久,本就根基不稳,若百姓还如此反对,臣只怕...” ------------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意料之外 “你怕蓝御会毁在我箫天歌的手上是么?即便是如此,下黄泉亦是由朕去与列祖列宗交代,又岂会将罪责怪到你身上來?” 说到此处她略微一顿,继而眼神一冽,沉声道: “更何况,朕还沒有无能到会让事件发展到那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箫天赏毫无畏惧的对上箫天歌的眉眼: “臣怕只怕在一切皆不在皇上您的预料之中,皇上如今虽贵为九五之尊,但百姓的力量亦是不能够小觑的,若是全国百姓皆揭竿而起,发生暴动,其力量那自然是无可估量的!” 箫天歌从龙椅上站了起來,随即一步步走下台來,在老三面前站定,她身高稍微比老三高些,故可以垂眸看她。 “全国百姓?靖康,朕到底是有多么的暴扈,昏庸无能啊,短短半年时间,就能够让全国百姓因不满朕而全部揭竿起义?” 箫天赏闻言心里猛然往下一沉,虽然不知道她接下來会说什么,然而一种不详的预感却是油然而起。 “还不是因为皇上当初修葺河堤时所犯下的错误,所以...” “笑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那河堤又不是朕故意而为之,乃是因为连日來大雨倾盆而下,才至水涨迅猛,以至于河堤崩塌!” 当然,无论形式如何严峻,此刻也不能把林笛以及穆枫扯进來,以免节外生枝。 箫天歌此话一出,林祥之心中不免更加感谢她,她作为林笛的母亲,对这个中之事,自然是十分清楚。 箫天歌这般一说,摆明是将责任推到了自然灾害上,与她儿子毫无半点关联,连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感激。 当然,箫天歌会这样做,并非单单只是为了一个林笛而已。 林笛是死是活与她何干?若说道林笛往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将他大卸八块,亦不为过,但先帝临死前的话,却点醒了她。 成大事者必须先放下个人恩怨,唯有如此,方能够坐稳皇位。 而林笛,与他为敌,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委实不是明智之举,既然他有心与她言和,她为何不顺水推舟? 不然此时,这朝堂上,就不单单只是有一人反对她了,也许,她根本连这皇位都坐不上,就已经被林笛给秘密暗杀了。 箫天赏大有死咬不放的架势: “然而,若不是皇上你当初提出什么加固堤坝,疏通河道,也不会发生如此悲剧,即便你今日已经贵为皇上,然而你的过错却不能掩盖。你让沿岸百姓遭受那样大的灾难,你自是难辞其咎!” 说完四目相对,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燃烧而起的熊熊怒火,底下众大臣皆垂首而立,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箫天歌勾唇:“好,朕知道了!” 说完此话之后,便重新坐回龙椅之上,脸上已经不再有一丝微笑,神色凛然,王者的霸气显露出來。 “传朕口谕,若是再有百姓造谣生事,在民间聚众闹事,统统给朕抓回大牢关起來。恰逢先帝宾天,大赦天下,如今各处衙门里头,皆是牢中空空,那些放出去的人,怕是在外面待不习惯,很想念牢狱中的日子。很好,朕便成全了他们,大不了朕继续养着他们!” 箫天赏千算万算,从未想过箫天歌竟然会來这么一招。那些百姓有几个是真的,又有几个是她收买的,她心里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真正的百姓又哪里有那个胆子,敢公然与当今的皇帝陛下作对,即便是有那么几个,亦是一时间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之人,待消气了之后,哪里还敢如此做。 “皇上,你刚登基,如今民心还不稳,你乍然如此做,恐怕会大失民心。臣恳请皇上三思!” 箫天歌一声冷哼:“就是因为有那么几粒老鼠屎,才弄坏了那么一锅粥,若不是他们妖言惑众,带头闹事,朕的臣民又岂会反朕?你无须多言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务必将京城的乱民给朕平息了,若是你办不到,朕唯你是问!”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老三这一出原本要陷害箫天歌的戏码,便是如此,到头來得到的是搬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三心中愤怒不已,但是只要她沒有倒下的一天,那么和箫天歌的斗争就不会停止下來。 如今碍于她是皇帝,她不过是她的臣子,只得听命于她,努力将满腔的怒意以及不满统统压下。 脑海中出现的是她父君那一张平静瘦削的脸,以及他与她说的一句话: ‘赏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成大事者,必须先有一颗容纳百川之心,切记切记!’ 箫天赏咬了咬牙,随即躬身抱拳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将一众叛逆之民捉拿归案!” “众卿家可还有事启奏?若无事便退朝吧!” 众大臣闻言皆匍匐跪于地上,箫天歌从龙椅上站起來,走下台阶,走到趴在地上的箫天赏跟前站了站,勾了勾唇。 匍匐在地的箫天赏只看到了箫天歌那玄色云纹长靴上的一条长龙,正腾空而起,双眸微微一眯,咬了咬牙齿。 箫天歌咱们來日方长,有我在的一天,定然是不会有你好日子过的,我对天发誓。 刚走出殿门,正上玉辇,看到角门处立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如今当朝为官,有那个身材的,貌似除了林祥之再无别人。 箫天歌挥了挥手,示意一干随从在原地待命,自己却往林祥之那处走去。 隔着林祥之还有一段距离之时,老太慌忙跪地行礼: “老臣参见皇上!” 箫天歌淡淡扫向跪在地上的林祥之,并未亲自相扶,只是随意开口道: “丞相无须多礼,起來说话!”林祥之闻言,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來。 “谢皇上!”箫天歌抬头随意的望了望这红墙绿瓦,缓缓开口: “朕可不认为丞相如今站在这角门处,是在欣赏这宫墙之内的红墙绿瓦啊!想必宫外的景色,比这禁闭的宫中,是要好上千倍万倍吧!” ------------ 第二百四十二章 自己收拾残局 林祥之闻言,忙恭谨回道:“老臣一时斗胆,也未有得到皇上通传,私自等在这里,还望皇上原谅则个!” 箫天歌如此聪慧之人,又岂会猜不透她此刻站在此处的用意,反正瞒不过去,倒不如直接承认來得好。 林祥之虽然不用像她一样日理万机,日日要批阅那么多奏折,然而她也并不认为她会闲到会站在这里欣赏这一圈的红墙绿瓦。 箫天歌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高高的宫墙,神色淡淡的说道: “若是你怕朕责罚你,你也不会在此等候了,说吧,有什么事情要与朕说!” 林祥之闻言忙抬头左右看了一眼,随即又迅速将头低下,在皇帝面前,自然必须得有个臣子的样子,一切言行都必须小心谨慎,谨记慎言慎行这四个字。 今日天气颇好,恰逢近日來天气日渐转暖,这暖暖的阳光照射下來,让人身心皆莫名的放松,也有些懒洋洋的感觉。 若她此刻并非是一国之君,她倒真想随意找个地儿坐下來,慢慢听林祥之这老太说话。 但想归想,在臣子以及众奴才面前,她自然不能够有太过的举动,一切皆需以自身身份出发。 有时候当皇帝,其实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好当,也并非人们想的那样可以随心所欲,她的一切言行也必须是小心谨慎,因为她不单单只是代表一个人,更是代表整个国家,所以,必须做好表率作用。 “老臣听闻皇上昨夜去了皇陵,面见了太后?”顿了顿之后,偷偷那眼瞟向箫天歌,箫天歌闻言倒也沒有露出任何奇怪或是不悦的表情。 因为林祥之会知道,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以林祥之的势力來看,在这京城中,可谓是到处都布满了她的眼线,箫天歌的一言一行,即便她沒有亲自所见,只怕也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更何况她是大老远跑到了皇陵那种地方。 “嗯,朕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父后。”说罢她斜睨向林祥之。 “莫非丞相有何意见不成?”林祥之闻言顿时面露恐慌之色,忙道: “老臣岂敢,老臣不过是心思太后,太后身体一向较弱,曾经居住在凤霞宫时,亦是十分怕冷,先帝在得知这一点之后,特意为凤霞宫加了炭火,以及火盆,分给太后的衣物,亦是极为保暖的。如今太后身处皇陵,那里一年四季阴寒潮湿,又处于山脚下,气温一向比这京城要低,老臣实在是担心太后的身体...”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一句话一点都沒有错,而且皇陵那种地方,亦不是人人都能够去的。 有大半年未见过林笛,林祥之这老太该是有些挂念了吧,天下父母心,委实都是如此。 “既然丞相如此担忧太后身体,何不找一日去皇陵看看太后?想必太后亦是十分想念丞相你的。” 林祥之一听之下不免有些欣喜,可有不能够在箫天歌面前有太大的反常表现,只得努力装作平静,声音却因为兴奋也变得有些尖利。 “多谢皇上!” 箫天歌静静立在林祥之跟前,见她目的已达到,却仍不见要走的意思,心思着,怕是这老太太还有事情要说。 她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等着她开口,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林祥之再次说道: “其实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丞相但说无妨!” 林祥之不由又靠近了一些,生怕这周围有听墙角的人似的,特意将声音压低了不少。 “眼下这些百姓如此胆大妄为,公然敢反抗皇上,定是背后有人撑腰,唆使他们如此做的!” 林祥之不愧为三朝元老,确实是个精明的老太,不过这些,箫天歌一早就看透,不然也不会上演今日朝堂上那一幕。 “嗯,接着说!”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林祥之到底看得有多透。 “自皇上登基以來,靖康王便处处与皇上为敌,事事与皇上作对,其野心与动机,实在是太过明显。依老臣愚见,怕这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皆是她。” 箫天歌颇为了然的点了点头:“嗯,丞相之言,亦不无道理。” 箫天歌此言一出,不由更让林祥之纳闷了: “既是如此,为何皇上还要选她平定乱民?皇上如此做,岂不是给了她机会?” 箫天歌一声轻笑出声:“机会?若是靖康真的将那些作乱之人放走,那她可真是枉费朕对她的另眼相看了。靖康如此谨慎而又心思通透的人,断然不会做到如此。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朕让她这一次搬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倒是真的!” 说到此处,她瞟向立在她身旁,面露疑惑之色的林祥之,心思着人老了果然脑袋就不能够转的那么快了。 但林祥之的疑惑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便又恢复她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表情,勾唇笑得十分高深莫测。 “让放老鼠之人自己去亲手收拾那些老鼠,不用皇上耗费一兵一卒,皇上这一招实在是高!” 林祥之这老狐狸不免透出一抹赞赏之色,箫天歌并不因为她那赞许的眼神也兴奋的找不着北。 “呵呵...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朕不过是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其实并无实质性的惩罚,初犯而已,朕尚且还可以原谅!” 其后两人还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林祥之早已经从从前那个桀骜的老妇人转变成了此刻恭谨小心的老太太。 待回去的路上,箫天歌倚在玉辇上稍作休息,冷不防听得一个孩童的嗓音尖利而又颇大的从不远处传來。 要知道,胆敢在皇宫中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并不多见,几位王子早已经成年,搬出了宫外,至于公主,老大和老三早已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如今就只剩下老七那个小屁头了。 箫天歌刚睁眼,就见一个白色圆状物体,以几位迅速的速度朝她的玉辇直直的飞來。 任凭她伸手如何敏捷,以她如今正昏昏沉沉的状态之下,是如何也不能够顺利躲过去的,除了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色球状物体朝她飞來之外,似乎再也不能够做其它动作。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有意凑合(1) 完了,不想她英明一世,有着绝色容颜的箫天歌,今天竟然会在这样一种状态之下,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她十五年來的绝美容颜,以这样一种狗血而又令人始料不及的方式,毁容! 然而,事情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自然也沒有往那一方发展,就在那白色的球状物体,与她的绝世脸蛋还相差零点零一米的距离时,冷不防一旁的月影凌空飞起一脚,将那圆球给踢飞。 ‘嘭’的一声之后,圆球砸在墙壁上,再次弹回地面,滚了几圈。 箫天歌的瞌睡早就被这一闹剧给弄醒了,任凭她是如何好脾气的人,遇上今天这一幕,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微皱着眉头抬眸,不远处正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在一个宫女以及一个青年的陪同下,正快速往这边跑來。 那宫女比那少女相对要年长一些,此刻吓得一脸惨白,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冷汗沿着额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流。 听着刚才的声音,她猜想,定是老七箫天顾,如今随着那少女渐渐走近,那身衣服,那个发髻,除了公主能够所有之外,还能有谁。 不想五年过去,再次相见,竟然是以这样一种局面,而且,从前那个连说话都漏风的老七,终于也长得亭亭玉立了,身高比从前猛蹿了不少。 不过...这个脾性,似乎与从前还是沒有多大的变化。她神情淡淡的等待着老七。 待走得更近了一些之后,她也看清楚了,站在老七身边不远的那个着了青色长衫的俊逸青年,竟是数年未见的慕灰。 这小子从前就长得颇为清秀,不想长大了之后,从前的清秀并未减少,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还多了一份刚毅的帅气。 她终于明白,当初为何老大要那样对待他了,他果然是有那个勾人的资本。 只听得噗通一声,那个早就吓得六魂无主的宫女往地上重重一跪。 一旁的老七面上也隐现了惧意,倒是一旁静默立着的慕灰,微垂着脑袋,神色却那老七那个主子还要來得镇定。 “奴婢该死,是奴婢沒有能够好好看住殿下,才让殿下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责罚奴婢...”说着便一个劲在地上磕头。 箫天歌扫了那宫女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向立在她跟前的老七箫天顾。从前的稚嫩一点点褪去,老七原來也是个小美人儿。 当年之事,她其实已经渐渐淡忘,只是因为事情接踵而至,她才沒有那么多机会去与老七言和。 再加上当时的老七对她那般的憎恨即便她去了怕也是得不到她的原谅的。 如今在此地偶然遇上也不知道是缘分呢还是上天特意的安排但既然如此从前种种也算是可以借此消除了。 老七箫天顾站定之后朝箫天歌恭谨的行了一礼: “臣妹参见皇上!”慕灰也跟着行礼: “臣参见皇上!” 箫天歌从月影手中拿过那个差一点就让她破相的白色圆球难得的微微一笑。 “刚才就是这个白球差点让朕毁容吧!”老七箫天顾一听之下顿时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猛然抬头。 “皇上...”低声呢喃一句正对上箫天歌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睛猛然间记忆回到过去想起了许多她们曾经一起玩耍的情景。 想当初她不过是一个并不受宠的侧君的女儿若不是有箫天歌为她撑腰她哪里会活得那么潇洒自在。 一时间百感交集想着从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沒有说出來。 箫天歌看到老七瞬间变色的脸莫名的也有些心酸当初老大做那个事情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们姐妹二人反目为仇。 如今看來老大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老七那时候年纪小单纯而她又要应付林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让她根本无暇再去顾及老七。 不过现在想來她反过來还得感谢老大若不是她设局让她与老七产生间隙也许在当初与林笛抗争时保不准不会祸及老七如今老七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毫发无损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箫天歌走到箫天顾跟前将手中的白球往上抛了一下复又接住眉目间少了往日的清冷却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老七咱们姐妹两多久沒有见面了是不是有整整五年了” 老七闻言心下一怔她也不知道箫天歌是有何意虽然今次相见很想与她亲近却又似乎感觉到她们之间无形中却已然隔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任凭她如何努力亦是回不到当初。 更何况眼前所站着的箫天歌早已经不是当日的那个升平公主如今的她身穿龙袍头戴皇冠乃是真龙天子 原本熟悉的话语硬是生生被她卡在了喉咙里斟酌了片刻老七垂了眸眼垂首恭谨回道: “回皇上的话正是!” 原本的笑意在她脸上顿时僵硬双眸渐渐转暗心里某处莫名的一揪回不去了么连老七也要与她疏远了么还是她一直都在生她的气 心里如是想话不由脱口而出:“老七你还在因为当年慕灰的事情怪我么” 此话一出她与老七皆是一愣她惊讶于她竟然会将自己此刻心里所想直接讲出來而老七亦是因她的话心里紧绷的弦莫名的一紧 “沒有当年是臣妹少不更事想的不清楚这几年來臣妹一直都在反思也在怪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单纯那么笨竟然将真心一片对待臣妹的六皇姐给错怪了臣妹这些年都不敢见六皇姐只因臣妹觉得无颜再见!” 箫天歌一时失笑道:“真是傻瓜!” 手指不由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双目中是满满的怜爱之情 “好在我们还年轻好在我们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我们好好相处老七如今你我已经长大而我亦已贵为一国之君待他日你年满十五搬出宫外时朕一定给你选一户好人家的公子哥许配给你!”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意凑合(2) 此话一出,箫天顾神色微变,偷偷瞟向一旁的慕灰,箫天顾脸上这小小的变化,自然悉数落入了箫天歌的眼里,她也不道破,只是不动声色的转向一边,笑着朝慕灰问道: “慕灰,你说朕这样做可好?”慕灰未有料到箫天歌竟然会询问他区区一个护卫的意见,当下便是一愣。 抬眸颇有些疑惑的望着她,看了一眼之后,顿觉这样似有些不妥,慌忙又将头垂下。 声音沉稳,比之从前,那真是成熟老练了不少,眉宇间也多了一份镇定。 “皇上如此说,真是让臣惶恐不已,臣只是殿下的一个护卫而已,哪敢有任何微词,一切自然是听从皇上以及殿下意旨。” 慕灰垂着头又将眼睑垂得极低,故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此时眼中的神色,连同他的脸也一并估摸不透。 而老七的脾性一向都是将心中所想之事,溢于言表,即便不说出來,也能够从她的表情上看出端倪來。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自然也不比从前那么随意,会直接脱口而出,不过此刻她瞪着双眼,冲着慕灰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自然是毫无保留的表现出來。 看來,她还是与小时候一样,对慕灰的喜爱并无半分的减少,相反还随着岁月的增加与日俱增。 老七的心思,早已经溢于言表,箫天歌自然是看在了眼底,心里也有了底,然而如今就是不知道这个慕灰,他是如何做想了。 这个慕灰,似乎有些像一个闷罐子,整个人也是那种闷闷的,并不像老七那么单纯,一眼就能够让人猜透。 “好了,老七,沒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回你的宫去!” 老七一脸的莫名,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那臣妹先行退下!”说着便转身,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來,正看见箫天歌一双眼睛在慕灰的身上似雷达一般的扫射。 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复又转过身來,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箫天歌却抢在她前头开口了。 “还有你,也一并起了吧,陪你们殿下回去。”那刚才吓得魂飞魄散的宫女一听之下,立马快速从地上爬了起來,生怕慢了一步,箫天歌即会改变主意似的。 “奴婢遵旨,多谢皇上...” “老七,你们家小灰灰借朕一用,半个时辰之后,朕保证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老七虽然心中疑惑,但又不好公然抗旨,再者她决定相信她一次。 “是,臣妹遵旨!” 箫天歌拿眼瞟了躬身立着的慕灰一眼,随即转过身,再次坐回到龙辇上,开口道:“摆驾!” 一众宫人追随在箫天歌身后,往乾坤宫行去,慕灰在原地站了片刻,抬眸望了一旁的老七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沒有说,跟随那一众宫人,追随在箫天歌身后。 自古以來,皇上是一国中的最高领导者,更是受万民敬仰与膜拜的天子,其心思是无人能够揣测到的。 待箫天歌回到乾坤宫之后,先让人将慕灰引至偏殿稍作休息,而她也将那厚重的朝服换了下來,换了一身比较而言相对较轻的便装。 慕灰并不知道箫天歌将他叫來,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何药,然而,都说皇帝做事,一向都是高深莫测,十分神秘的,并非一般人能够揣摩出來的。 不过,他虽只是区区一个公主的护卫,然而乾坤宫的宫人却对他十分恭敬,且在等待的时间里,还给他上了茶,摆放了糕点,供他吃喝。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箫天歌一脸微笑的从门外踱了进來,慕灰忙起身本欲行礼,却被箫天歌挥手制止。 “这里沒有外人,你倒是无需那么拘谨,也无需行那等子虚无之礼,今日朕也不做那一国之君,只是一个关心妹妹终身大事的姐姐,來,咱们坐着好好说话!” 说罢,她径直走到一旁的主位上坐下,随即端过來幽蓝递來的热茶,喝了一口。 她话虽这么说,但该有讲究的自然不能够有半点怠慢,都说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那可是人头不保的。 慕灰还是依着规矩起身行了一礼之后,方稳稳当当的坐下。 “是!” 慕灰是个谨慎且相当规矩的人,平时倒是沒有深入了解,今日一见之下,果然如此。 沉稳而老练的男人,虽然有可能城府极深,然而像老七那样单纯而又天真的孩子,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位像慕灰这样的男子照顾着。 箫天歌一双眼睛在慕灰的脸上一阵扫视,除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之外,并无任何因单独面见圣颜而面露惧意。 很好,处事淡定,临危不乱,心中对慕灰的分数,不由又加了几分。 谁说要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并且真心实意对待对方,即便另一方相差甚远,其实亦是可以长相厮守,恩爱到老。 “朕也不在此拐弯抹角了,你是聪明人,朕就开门见三的说。你觉得老七这个人如何?” 慕灰闻言不由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的诧异,让他一个护卫评论自己的主子,这说的好还好,说的不好可就...况且,他一个护卫,又岂敢暗地里议论自己的主子? 原本平静的一张脸上,显露出一抹为难,箫天歌趁着将茶碗端过來,低头喝茶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看來,慕灰也并非完全沒有其他表情嘛,起码这个时候,他不是挺为难的? 她倒是要看看,他该如何回答,不回答,即会因此抗旨,回答错了,又会有欺君之罪,若是说老七坏话,回头又定会得罪老七,但若是当着她的面拍马屁,自然也不妥。 慕灰如何回答,都似乎不妥,箫天歌就是挖了一个陷阱,正等着他往下跳,就看他跳不跳了。 略微沉思了片刻,慕灰才缓缓开口:“在臣眼底,主子她是一个十分善良、单纯、天真且十分爱护臣的好主子。当然,有时候她也会犯些小错误,也会有些大条,甚至是蛮横不讲理!” 箫天歌一怔,他还真敢什么都说?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有意凑合(3) 慕灰稍微一顿,眼角眉梢却忍不住的洋溢着一抹微微的笑意,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竟是笑得有多么的温柔。 箫天歌心中已经了然,不自觉扬唇,慕灰接着又道: “但不管主子如何,在臣眼里,主子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臣去尊敬与爱护的一个人!” 很好,刚开始,她还不能够肯定这慕灰心里是否有老七,如今听他一席话,虽然字里行间皆处处透露着他对她的恭敬,然而有些表情,以及话语,会在无形中表露出來。 既然摸清楚了他的心思,她也就可以直接进入主題了。 “既然如此,你对老七有意,老七这些年亦是对你有情,那朕便成人之美,成全了你二人,将你收为朕的干弟弟,而后将你许配给老七,你看如何?” 一般情况下,皇帝说这话了,就说明她其实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而那一句问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 这种时候,按照常理,该是感激涕零的跪下來谢恩才对,然而实际情况却远远不是如此。 原本还坐在圆凳上的慕灰站起身來,忙往地上跪下。 “臣对主子一片赤诚丹心,也决定有生之年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左右,但臣除了对主子有主仆之情之外,其它那些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故还望皇上能够体谅臣,并且收回成命!” 原本以为慕灰会因为她的这一席话而欣喜不已,忙着谢恩,然而不想等來的并非他的谢恩,而是他的公然抗旨。 经过方才的试探,明明是两情相悦才是,但为何,慕灰却公然不领情? 箫天歌脸色一沉:“你竟敢公然抗旨?你可知抗旨之罪有多大?” 慕灰垂着头,将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语调不卑不亢的回道: “臣知道,但是即便皇上要治臣的罪,臣还是那句话,臣亦不能够遵从皇上的命令,还望皇上能够体谅。” 箫天歌低着头望着此刻垂头跪在她面前的慕灰,当真看不出來,他在抗旨之后,有任何惧意。 虽然态度恭谨,却是一丝害怕都无,就那样静静的跪在她跟前。 他当真不怕她将他砍了么?到底是他算准了即便是箫天歌会发怒,将他砍了,关键时刻老七会过來相救,所以他不害怕。 还是他早已经置生死于度外,故生与死,对他來讲,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看了半晌,一声轻笑:“不想你竟然是这么讨厌老七,讨厌到竟敢公然抗旨的地步。只是,既然你如此讨厌老七,又为何偏偏要留守在老七身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你待在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身边,难道就不觉得难受么?” 慕灰猛然抬头,眼神复杂,盯着箫天歌看了一会,试图从她微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除了看到了她的笑容之外,却再无其它。 片刻后,他眸光暗了暗,垂了眸,掩去眼底的某些情愫,然而却怎样都沒有逃过箫天歌的眼睛,她一直微笑着盯着他,看似随意,却相当仔细,并未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臣知道臣是属下,是奴才,不过是保护主子的护卫,臣对主子又敬又爱,但那不过都是出于一片主仆之情。虽然这一份情意并非是男女之情,却也并非毫无情意,这些年主子对臣照顾有加,更是臣的再生父母,臣又岂会讨厌主子!” “既然不讨厌,为何不能嫁给她?朕深信你也明白老七这些年对你的情意不是么,既然如此...” “皇上!”慕灰一声疾呼,神色也是难得的有些激动。 “当年的事情,皇上可能不记得了,但是臣却记得清清楚楚,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臣只要一静下心來,当年的一幕幕便会无比清晰的一遍又一遍的在臣的脑海里播放着。臣是个不洁之人,再加上臣又身份低贱,岂敢高攀主子?主子乃是皇女,是金枝玉叶,在臣的眼里,主子一直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女孩,那样神圣有如莲花的女子,岂可让臣这样的污泥而污染了?臣...”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滑落而下,沿着他的脸颊,一颗颗滚落,掉至地板上。 果然还是不能够做到全部遗忘,虽然时隔多年,但想起來时,还是忍不住的让他心痛。 而那一种愧疚以及嫌恶的感觉,也跟着一起涌了上來。刚才一直隐忍的镇定,也跟着一起土崩瓦解,身体止不住的抖动起來。 原來,他不过是在担心这些而已,若真如他自己所言,老七会在乎这些的话,这些年也不会还将他留在身边。 箫天歌站起身來,伸手握住慕灰的手腕,慕灰有些受宠若惊,不由抬眸,眼角上还挂着泪光。 “你多虑了!”边说着,手腕上边使了些力道,将慕灰扶了起來。 “若老七会这样想的话,这些年也不会...” “皇上,臣恳请皇上,今日的话題切勿让主子知道好么?臣不希望主子再次难受,臣也还是那句话,请皇上收回成命,就当今日之事从未提及过!” 慕灰态度诚恳,自然不会是在开玩笑,可是老七这些年的一片赤诚之心...但既然慕灰态度如此坚决,自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将他打动的。 也罢,她可不想原本的一片好意,最终因为慕灰的倔强而闹出些什么事情來,将來老七不但不会感谢她,相反还会曾很她,这样的结局,她可不想要。 只是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着,老七,看來你以后的感情之路,注定亦不会一帆风顺,并不会比她要好到哪儿去。 “好,朕答应你,今日与你所说的话,定然对老七只字不提,但是慕灰,朕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能拥有时,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因为,一旦错过,若想再次拥有,势必会十分困难!” 箫天歌的话,慕灰又岂会不懂其意思,只是... 慕灰十分无奈的笑了笑:“多谢皇上成全!若皇上无其它事情,臣告退!” 箫天歌点了点头:“你退下吧!”慕灰闻言躬身后退,箫天歌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一抹身影渐渐消失,直至不见。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香扑鼻來,看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必会在前进的道路上一波三折...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夜魅(1) 是夜,明月如银盘,高挂于天空,漆黑的夜空上繁星点点,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猛然间,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林间一闪而过,最后稳稳当当的停留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随后曲着一条腿,靠坐在树干上。 一声轻笑,从那黑衣男子嘴中溢出來,接着带着慵懒、魅惑且极富磁性的嗓音从他的薄唇里吐出來:“王爷來的可真是早!” 本是隐沒在树干后的女子,听闻此话之后,从树干后走了出來。玄色的长衫,将她高挑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 她神色平静的抬头,望着此刻斜靠在树干上的俊美男子,即便是这样的黑夜,光线如此不充足的情况下,眼前的男人,仍旧以他自身的光芒,向外界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她勾唇,露出浅浅一丝的笑意:“要等公子,本王又岂敢怠慢,自然是必须先过來候着!” 那俊逸的男子闻言,嘴角的浮度不由勾的越大,银色的月光透过细密的树叶,洒向他,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但仍旧不能够遮掩掉他周身耀眼的光芒。 眉心中的那一颗美人痣,在月光下,似闪着清冷的光芒,与他嘴角溢出的笑意,十分不搭。 那一头泼墨青丝,并未有任何的束缚,而是任期披散开來,随着清风的吹拂左右摆动。 若是一个女子美成如此,尚且可以接受,然而坐在那树干上,妖媚、美丽至此的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故即便是像她这种见惯了美人的王爷,亦是有些把持不住。 美人闻言,伸手掩住红唇,娇笑一声:“呵呵...” 紧随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原本坐在树干上的男人,却已经立在了她跟前。 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若非不是有绝好的轻功,定然是不可能会到得如此之快。 眼前的这个男人,当真是让人不可小觑了。他如狐狸眼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片树叶打着转转从半空中飘落而下,他伸手,将树叶一把接住,随即开口: “王爷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的紧...”说话间,指尖捏住那一片树叶,将视线投向对面的她。 “不过王爷大老远的约在下出來,不会是因为看上了在下的美貌,从而想要与在下在此地花前月下一番吧,若果真如此,在下自然是可以看在王爷如此有心的份上,陪陪王爷!” 他语气说的极为魅惑人心,当然少不了的有些轻佻,指尖也随即如无骨般,轻抚上她的脸颊。 修长的指尖,带着一丝的冰凉,却抚过哪里,哪里就像被火烧了一般,刺激而又火烧火燎的厉害! 即便再怎么淡定的女人,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都沒有足够的定力來与他抗衡。而她也不得不暗自咬牙,这个男人果然是一个祸水。 在他的指尖移向她领口,继续往下时,她猛然一把握住,神色看似未变,然而急速跳动的心脏,却将她此时强装的镇定给出卖了。 “你可知道,整个蓝御国,除了皇上之外,就是本王的脾气最差,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干嘛?” 她弦外之音,自然是在警告他,若是做得太过,势必会让他死得十分难看。 然而,他是谁?他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也就从來沒有怕过。 他皱着眉毛,语气更是有着说不清的委屈:“王爷,你弄疼我了,若是王爷开不起玩笑,大不了,我以后再不这样了便是,还望王爷能够放手...” 她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更是装得铁面无私,一声冷哼,一把甩开了握住的手。 “知道就好,记住,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江湖中传得是有多厉害,多么的神奇,在本王面前,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心全意为本王效力,只要你办好了,本王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故作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微皱着眉头,十分心疼的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 语气里是道不尽的委屈:“知道了!” 在他揉自己的手腕的时候,她不其然将视线瞟了一眼,见着他本是如藕一般的手腕上,赫然出现几个鲜红的手指印,心里猛然微微一疼,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有如此感觉时,亦是一愣,随即颇有些厌烦将视线挪开,同时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太过沒有用了点。 不想她竟然与那些花痴般的女子并无异样,看到帅气的男子,即会如此心动,差点忘了初衷。 越是讨厌这样的自己,眉头皱的越紧,说话的语气自然也越发的冰冷。 “本王知道你有两个身份,第一个身份,江湖神偷夜魅,人如其名,总是在夜里行动,快如鬼魅。还有一个身份,京城某花楼头牌,因其长相精致,美得人神共愤,不但秒杀各个年龄层次的女子,更有不少男子也对你趋之若鹜,可谓是蓝颜祸水!” 说到这里,她一顿,平复了心中的那些之后,面无表情的将头转了过來。 “但是,本王不管你从前如何风光,头衔是有多大,你记住,在本王眼里,你只是帮本王办事的一粒棋子而已。本王会因你所办事情的重要性,來衡量你的地位。但是,本王今日也不妨将丑话放在前头,若是你将事情办砸了,或是根本无那个能力,那么到时候,就休怪本王...” “呵呵...王爷这是要给在下先來一个下马威么?那么王爷又可曾听说过,在下在办事前,皆有选择办与不办的权利?而且,王爷可能不知道,王爷在蓝御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不假,但是在下也有在下做事的方式。” 言于此处,唇间抿出一丝笑意,目光却乍然变得深沉而冰冷,陡然间,一股强烈的气势让对面的她,心中一怔。 “那就是,若在下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接,或者接了不高兴,皆会当场拒绝,从來如此,即便您是贵为高高在上的王爷,亦不例外!”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夜魅(2) 用微笑的面孔,讲出这样决绝的话來,并且听他的语气里,毫无半点商量的语气,更别说有任何的惧意。 他当真就仗着自己有几分长相,从而目中无人,连她都敢藐视了不成? 怒火一点点被点燃,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的燃烧起來,而她却还要静静的望着他,在做最后的竭力挣扎,可是挣扎了半晌,仍旧无果,看不透眼前的男人,最终只得作罢。 “烟雨江南图,事成之后,本王将这幅真迹送给你!” 他闻言,本是深沉的眸子里,猛然间一亮,因她的话,颇有些兴奋。 而他眼神的突变,她自然是看在眼底,嘴角不置可否的扬起一抹笑意,眼中亦是透着一丝得意。 看來她命人所查不假,眼前的这位夜魅,江湖神偷,当然,他并非是任何东西都去偷盗。 能够入得了他法眼的东西,定不是一般普通东西,若非名贵珍宝,他也不会去涉险。 她也命人查到,这个夜魅最近看上了某名画家早些年所做的烟雨江南图,正自四处打听处所,而这幅画,正好就在她手上。 当初她过生辰时,从前的先帝,曾将此画赏赐给她了,她这人对于欣赏这些完全沒有多大的兴趣,便一直将画锁在王府的藏宝库里。 这东西若是不懂欣赏的人拿着,亦或者并非那一方面的爱好者,即便拿着亦是白搭,故,她一直将画作与其它珍宝,好生放在一起。 “你无须怀疑本王的话,也无需担忧那幅画是假的,因为此画乃是先帝赐予本王生辰之礼,自然是真正的烟雨江南图!” 她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般,不由多说了一句。他闻言,灿烂一笑。 “当然,在下也从未怀疑过王爷,自是知道王爷所言非虚,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王爷与在下直接言明,让在下所办之事吧!”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随即递到他手上: “要说之事皆在这信上,等事成之后,烟雨江南图即会归你!” 他接过信封:“王爷真是小心谨慎!” “此事不容有失,更为防止隔墙有耳,本王不得不处处堤防,还望公子不要往本王失望!” 他将信封放进怀中,巧笑嫣然,极为的魅惑人心: “呵呵...王爷大可放心,我们都是各有所需,在下为了那一副烟雨江南图,必也会竭尽全力而为之...” “嗯,公子能够如此想,本王甚是满意。不过...”她说到此处,话锋突然一转。 “不管公子曾经与她是有何关系,本王都希望公子能够摒弃那些,好好忠心效力本王,事成之后,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你...” “能遇上像王爷这样阔绰的金主,在下又岂敢还有二心?王爷大可放心,若是王爷无其它事情嘱托,在下便先行告退!” 他朝她柔柔一笑,随即便如來时一般,快速的消失在这夜色里,若非是这周边还残留着他身上留下的余香,一定会以为,一切不过是一场美梦。 靖康王站在古木下,望着夜魅消失的方向,站立了许久。 “夜魅...果然是个尤物...”她低声呢喃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开。 乾坤宫,主殿。 “不行,皇上如今乃是一国之君,属下又岂敢如此做,关乎国家社稷,皇上名誉之事,请恕属下不能够答应。” 一向颇为随意的乌鸦,难得的像此刻这般严肃,他会如此,只因箫天歌刚才的那一席话,让他突然间似换了一个人。 乌鸦倔强起來,完全可以用蛮牛來形容,但如今她除了想到此计策之外,却再无其它任何办法。 “乌鸦,你就先这么做呗,你也不想白泽兰和楚云轩二人在外头生死未卜吧!” “那皇上就因为两个男人就可以私自出宫,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么?” 乌鸦难得的竟然会丢出这种大道理话來,让箫天歌一怔。这时候月影从外头走进來,正看到乌鸦一脸怒意,与箫天歌双双对视。 连一向自问可以淡定自若的月影,都忍不住诧异的抬头,望着眼前炸毛的乌鸦,有那么片刻的呆愣。 还是箫天歌余光瞟向了月影,正见他一脸呆呆的望着乌鸦,轻咳了一声,月影回过神來,忙躬身行礼。 “属下见过主子!” “什么事?”箫天歌淡淡开口,余光不由又扫了乌鸦一眼,乌鸦毫无畏惧,跟个电线杆似的立在一旁。 “有消息了!”一听此话,箫天歌忍不住失声道: “是小白还是楚云轩?”其实相比较于白泽兰,她更担心楚云轩,毕竟白泽兰武功不错,沒有几个人能够打得过他,相对而言,楚云轩却并非这样了。 他从小体弱,身体一直就不大好,再加上他是在身心皆裂的情况下出走的,而且当时她还因为害怕会祸及到他们,而狠心写了一封休书。 这封休书在楚云轩看來,定是会认为,她这是在嫌弃他,所以才把他给休了吧! 月影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都不是!” 箫天歌闻言,原本的欣喜之情荡然无存,不由皱眉: “那你刚说的又是什么消息!” “是林陌,消失了许久的他,再次出现了!” “林陌?”她低声念叨了一句,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张极其妖媚且倾国倾城的美丽脸孔。 他?是啊,她怎么差点就忘了,若是要寻人,为何不找那林陌,他是美君阁的头魁,更是能够探知天下消息的好去处。 尤记得上次,她去找他,两人相谈甚欢,各自都甚觉对方不错,推心置腹的聊了许久。 这些日子以來,她忙这忙那的,也因为事情太多,想的太多,让她的脑袋都快有些负荷不了。 “他如今在哪?” “就在宫外,就看主子要不要见他了!”林陌这时候出现,可谓是给了她极大的帮助,有他在也不怕找不到白泽兰和楚云轩二人了。 “好,你去准备一下,朕马上出宫!”月影闻言,恭谨的回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一旁的乌鸦张了张嘴吧,终是什么都沒有说出來。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魅3 美君阁园内,凉亭之中,林陌着了一袭粉色罗衫,一双修长手指,有若无骨般,在琴弦上快速舞动。 一曲曼妙的琴音由他的指尖流淌而出,果真是琴弦瑟瑟,绕梁三日。 箫天歌缓步踱向林陌,自他跟前站定,琴声戛然而止,本是快速挥舞的手指也在这一刻停止,双手张开,压在琴弦上。 林陌紧闭的双眸缓缓打开,狭长的凤眸,扫向一旁立着的箫天歌,当他的眼睛,对上她的双眼时,勾唇柔媚一笑: “真是许久未见了,歌儿...”他神情自若,嘴角含笑,当那一声歌儿自他薄薄的粉唇里吐出來时,还是让她忍不住心中一紧。 五年不见,这个林陌比之从前,更具魅惑力,那声音更是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低沉而极富磁性。 都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无论是谁,不管是任何人,都会抵挡不住它的洗礼,然而眼前的这位林陌,除了比从前更具诱惑力,眼角眉梢,更显妖媚,更能够摄人心魄之外,一点未变。 岁月在他的脸上,并未烙下任何的印记,他仍旧亦如从前,肤色细腻、光滑剔透。 见他并未因为她身份的特殊而有任何的拘谨,她自然也乐得轻松。如今本就身处宫外,若再像在宫中那样,事事都要讲究那么多,那她岂不会累死? 当然,她也不会大条的认为,林陌并不知道,如今蓝御的天下,乃是属于她箫天歌了。 箫天歌自林陌对面坐下來:“陌,别來无恙!” 林陌微笑着,执起桌上的茶壶,为箫天歌倒了一杯热水,随即在一旁的果盘里,用镊子夹起几片干花瓣,放进杯子里,盖上盖子。 “这是花茶,是我在外游历时,在一个村庄偶然得到的一包干花瓣,此花瓣并非一般花瓣,而是由当地的居民上了雪山所采摘的稀有雪莲做成。”说到此处,他将盖子舀开。 一阵馥郁清香伴随着腾腾雾气,从杯子里散发出來,令人神清气爽,林陌那一张俊脸,被这雾气渲染之后,更显朦胧的美。 “尝尝看,味道如何?”他冲着箫天歌弯起了眉眼,柔柔一笑,箫天歌随即端过茶碗,抿唇喝了一口。 当端起茶碗时,那馥郁清香便萦绕在她的鼻端,当然比刚开始味道更加浓烈,却又不是那种刺鼻的浓。 再看茶色,色泽透明,其上浮着三片小花瓣,色泽呈乳白色,正是雪莲。 不过这种香气,又并非是雪莲所特有的香气,见箫天歌面露疑惑之色,林陌不慌不忙接着解释道: “这是当地人经过祖传秘方,特制的一种花茶,我只知道里面除了有雪莲之外,在制作的过程之中,其实还夹杂了不少其他的作料,至于具体有哪些,我也沒有细问,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不过,这味道确实是不错的,不知道你可喜欢?”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亦是给泡了一壶极好喝的茶,当然,与今次的雪莲茶,还是有些不一样。 看來这个林陌,其本身也该是一个喜欢研究各类名茶之人,就连出去走访,亦是不放过任何这种机会。 “嗯,清润可口,虽然不全是雪莲的味道,却也并不失真,研制这个茶的人,真是值得人学习。” 林陌闻言眼唇轻笑出声:“我早就知道你会喜欢,呐!”说着,变戏法似的,舀出一个棕色锦盒,递给箫天歌。 箫天歌疑惑道:“这是什么?” “花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人家讨要过來的,既然你这么喜欢,也这么懂茶,我便送你一包。”说罢朝箫天歌眨了眨眼睛。 “我们是朋友,好东西,自然是要懂得分享!” “其实我今日來,是有事情要麻烦你的!”茶也喝了,旧也叙了,也是时候该谈谈正事了。 林陌故意装出一脸的失落外加伤心的样子,扁着嘴巴,语气中是满满的委屈,似乎还带着一些的哭腔。 “人家与你多久未见,你沒事就不知道找人家,你让人家一片丹心付诸东流,你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了!” 嗯,不得不说,要是别的男人,在她面前,人家长,人家短的,她指不定就开始动武了。 不过面对林陌,那本是令她十分厌恶,恨不得动用武力的事情,却也变得能够平静接受,并且毫无半点厌恶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如何责罚我,才能泄你心头之恨?”林陌闻言猛然抬头,一双媚眼直勾勾的望着箫天歌,似要将她看穿。 然而箫天歌神情自若,面含微笑,却就像一口深井,让人看不通透。 林陌张了张嘴,猛然一把握住箫天歌的手掌,箫天歌一愣,随即低头,望着被他紧握住的手掌,目光中透出一丝的疑惑。 “歌儿,你当真是好狠心哦,我爱你都來不及,怎么会狠心到要责罚你,你这是故意的吧!” 嗯?爱她?他们统共才见过几面?竟然会爱她?果然,青楼男子,就是不比外头的一般人來的要老实。 这林陌本就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蛋,再加上他时不时的在人面前装装委屈,撒撒娇,这要是一般女人,怕早就会被他给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好在,她箫天歌还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还算是个在美男怀里打过滚的主,这点点定力还是有的。 她神情淡淡,语气却透着一丝的冰冷: “在不能够确定自己真实的心意时,千万不要轻易说出那个字!” 林陌一愣,心中似被人用一根细针给刺了一般,莫名痛了那么一下。 缓慢的将手掌舀开,连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有些尴尬。 微垂了眸,先前的流光溢彩渐渐消失,琥珀色的眸子中渐渐聚满了一丝忧伤。而当他再次抬头时,嘴角边仍旧扬起一抹浅笑,只是比之刚才,这一抹笑容里,多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好,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我去做么,倒不知是何事呢?”望着林陌瞬间变得客气的神情,虽然笑容一直在,可她又岂会感受不到,那一抹笑,与现在的笑,差距是有多大。 放在桌下的手指不由紧了几分,她也说不清楚,她为何会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但此刻却不是她想其它事情的时候。 平复了一会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來,放到林陌眼前。 ------------ 第二百四十九章 鸾凤呈祥 林陌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两块形状相似的玉佩,端详了半晌之后,陡然抬眸。 “你这是从哪儿得來的这两块玉佩?”看这林陌的神情,以及他说这话的语气,就知道,这其中定是大有文章。 “怎么了,这两块玉佩有什么问題么?”林陌沒有立时回话,而是难得一脸严肃,从桌上舀起那两块玉佩,对着亮光处一阵细细端详起來。 指腹在玉佩上一阵轻柔的抚摸,而后缓慢将眼睛闭上,似乎是在感受着玉佩给他带來的某种感觉。 见林陌不说话,箫天歌也沒有开口,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她感觉到这两块玉佩应该并不普通,肯定是大有來头的。 但是她也不敢多想,毕竟再怎么去想,她也是胡乱猜测,如今唯有静等林陌告诉她实情了,而从目前的情况來看,这个林陌一定是知道实情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认真且小心翼翼的确认。 “如果我沒有猜错,这是凤羽国的鸾凤呈祥。鸾和凤都是一种上古神鸟,且皆是雄性。而这鸾凤呈祥的玉佩,在凤羽国,唯有皇室贵胃才会拥有。若非是夫妻,便是同胞兄弟。”林陌说到此处,紧而神色一正,望向箫天歌。 “歌儿,这玉佩你是怎么得來的?”林陌的话无疑就像是一道惊天巨雷,震得箫天歌顿时心如擂鼓。 耳边回荡着的是林陌刚才的话语,这两块玉佩是凤羽国的鸾凤呈祥,只有皇室贵胃才会拥有,不是夫妻,就是同胞兄弟。 可是楚云轩与穆枫根本就不是什么凤羽的皇室贵胃,他们二人也并不像是兄弟,他们乃是同一年所生,若说是兄弟不是有些牵强?还有,若果真是双胞胎兄弟,那为何他们二人之间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疑团乱麻一般,一根根向她纠缠起來,缠得她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见箫天歌完全不搭理他,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他的疑问充耳不闻,林陌不由又叫了两声: “歌儿?歌儿?”耳畔的呼唤声将她唤醒,回过神來,但仍旧是一脸惊魂未定的神情。 林陌蹙眉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箫天歌摇了摇头:“毫无思绪,且觉得不可思议!”她现在还不太确定,所以也沒有将玉佩是从何得來,告知林陌。 林陌是何等通透的一个男子,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双眼,他静静的望着箫天歌,嘴角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端起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子,瞬间茶香从杯中飘散出來,瞬间萦绕鼻端,香甜、清爽。 他轻抿了一口,复又将茶杯放下:“我能告知你的就这么多,若是你无其它事情,就请回吧!” 他嘴上已经下了逐客令,虽然他脸上扔挂着一抹浅笑,然而从语气上却可以听出來,他似乎有些生气。 箫天歌抬眸,林陌已经站起來,转过身去,看样子是要离开。他生气了么?怪他对他不说实话,遮遮掩掩? 可如今唯有他知道一点内幕,情急之下,她不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若我说,这两块玉佩其实是出自两位根本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之手,你刚才说的,可会推翻?” 楚云轩乃是奶娘的儿子,从她懂事起,就知道这一事实,而穆枫,乃是林笛从宫外的道路上所捡到的婴孩,他们二人完全是毫无瓜葛,若非她的关系,他二人也不会相聚在一起,又岂会是兄弟? 但是若不是兄弟,那他二人身上的那一块相似的玉佩又如何解释?林陌闻言顿住,缓缓转过身來,摇头道: “不会,鸾凤呈祥只可能是凤羽皇室贵胃才会有的,且一般是一对,不是夫妻,便是同胞兄弟,不可能会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同时拥有。”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一些: “除非...” 他这一句转折点让箫天歌的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抓住他手腕的手指不由又紧了一分。 “除非什么?”她现在真的很急切,也很想知道答案,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在她心里藏了许久,也是该知道答案了。 冥冥中,楚云轩与穆枫二人之间似连着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他二人一点一点的拉近,可是若真是兄弟...还是说不通... “除非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玉佩给弄散了,亦或者其中一块被人捡了,不然怎么都说不通,两个完全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竟然会同时拥有这么一块相似的玉佩,且还是凤羽的龙凤呈祥。你能告诉你,这两人是谁么?” 如今反正也已经隐瞒不住,索性不如直接告诉他。 “是楚云轩和穆枫!”林陌一听不由一惊: “是他们?怎么可能呢,不太可能会这样啊,而这两块玉佩也确实是出于凤羽皇宫工匠之手,乃是上好的和田玉所做而,怎么会出自两个蓝御国人手中,且还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 他似在说给箫天歌听,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许他也糊涂了,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再次开口:“歌儿,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我一定会彻底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的!”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箫天歌一脸的严肃,而原本也是一脸严肃的林陌又恢复了他往日的玩世不恭,笑得极其暧昧,指尖轻抚过箫天歌握住他手腕的手掌,柔媚一笑: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让我这么做的,不过歌儿,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无需如此客气了吧?若是你当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若是想要以身相许什么的,你知道的,我一直毫无半点意见,我的心思...” 箫天歌被他这么一阵乱摸,只觉身上汗毛根根倒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忙不自然的将手抽出來,抽了抽嘴角。 “呵呵...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呵呵...”林陌原本笑得挺欢快的脸,顿时变做一根长长的苦瓜。 “真是伤心,歌儿你时常将我的一颗滚烫真心,丢进了冰窖之中,让它被冰冷刺骨的寒冰包围,却仍旧不管不顾!” ------------ 第二百五十章 乱点鸳鸯1 ------------ 第二百五十一章 乱点鸳鸯2 老七进來之后,直接连行礼都免了,冲着箫天歌即道: “六皇姐,为何要将林老太家的那个娘娘腔孙子许配给我,像他那样的男子,哪里配得上我?” 箫天歌抬眸,不怒自威,天子威严,让人一见之下不由心神一紧。她却并未向老七发火,只淡淡开口道: “林丞相乃是三朝元老,当今的太后,更是出自林府,先帝尚且可以娶林丞相之子为后,你为何就不能娶其孙为夫?他们家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了?” 箫天歌一席话是说的老七顿时哑口无言,她的话自然是不无道理,她言下之意是,连先帝都配得上的林家,难道还配不上你了? “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可是...” “可是如何?老七,难道你想公然抗旨不成?”老七猛然一怔,眼前的箫天歌,已经不再是当年她所认识的那个六公主殿下。 虽然从前她也有些怕她,她给人的感觉亦是不怒自威,深不可测,然而与此刻相比,简直是不可比拟。 如今的箫天歌比从前更加的深不可测,更加的让人莫名的对她生出一丝的惧意,只要站在她跟前,无形的就比她身上的那股子强大的气势所震慑。 老七躬身微曲着身体,将头垂下,一改刚才的无礼。 “臣妹并非此意,又岂敢抗旨...”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词语,怎样的话语更让人听着舒心。 “既是如此,你便下去好生准备,着手大婚一事吧!”言于此处,似乎不打算再与她多言,垂了眸,复又舀起手中的笔,批阅奏折。 老七一听之下,心中自是着急不已,急中生智,道: “臣妹也不敢抗旨,可是臣妹如今才十二岁,就娶夫委实有些...” “哦,十二岁已经不小了,当初朕可是在十岁时便已经纳夫了,等到你十四周岁后,再行洞房即可!” 老七又急又恼,却又不敢公然反驳,只得瞪着双眼,汗流浃背,箫天歌面上一派淡然,心中却早已经乐坏了。 她倒是要看看,老七能够憋到何时,老七若是不主动说要娶慕灰,她也就不当场点破了,反正干着急的那人又不是她。 “可是...可是,臣妹实在是...”箫天歌神色一冽,表露出一副明显不悦的表情: “老七,你可知朕日理万机,实在无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此等小事之上?” 如今她也不能够劝动她,如此倒不如先顺了她之意,再做打算,无奈之下,老七只得道: “臣妹知道了,臣妹这就不打扰皇上批阅奏折了,臣妹告退!”箫天歌头也未抬,只轻轻应了一声,算作答复。 待老七走后,月影站在一旁,几次都欲开口,却在最后又给憋了回去,箫天歌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之后,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余光瞟向一旁欲言又止的月影。 “你是否想问朕,为何要乱点鸳鸯谱是么?”月影闻言也不否认,接着道: “主子你明知道七殿下的心思,但为何要将林丞相家的公子也扯进來?”箫天歌走至一旁的窗户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树木苍翠,花开得正艳,清风吹來,带着一丝的草木清香,十分的令人神清气爽。 “她们二人都太过单纯也太过顾虑了,慕灰怕老七嫌弃他,而老七又怕五年之前的事情仍旧会让慕灰心有余悸,故也不敢越那一步,朕如此做,不过是帮他们二人一把!” 月影眸光陡然一亮,望向箫天歌的眼神里,十分复杂,说不清道不明,而然却十分高兴,一向难得露出笑容的脸上,竟也露出一抹纯纯的微笑。 “属下明白了!”箫天歌转过身來,似笑非笑道: “月影,你跟朕也有些年月了吧!有沒有想过让朕也给你许一门亲事?” 原本还露出微笑的月影,神色陡然一变:“主子,你...” “朕沒有和你开玩笑,好生考虑一下,若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不妨跟朕明说,不管是谁,朕皆能够将她赐予你做妻!” 能说我喜欢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么?月影在心中默念一句,然而却沒有讲出來。她是当今的皇上,他不过是一介护卫,一个奴才,他何德何能敢高攀了她? 若是他讲出來,她也定然会只当那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笑过之后,还会在心里说他太过不自量力了一点吧。 他垂了眸,掩去眼底的那一份落寞与悲凉,躬身立在她跟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恭谨: “属下从未想过能够成亲,属下也不会去想,属下來到这个世界上,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保护主子,为主子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席话,让箫天歌的心跟着一动,本欲再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沒有说,也许是时机未到,也许是月影还未遇上他生命中所爱之人,亦或者,他看着挺冷漠,其实内心却是个十分羞涩的男子... 罢了,既然他此时不愿,她也不去强求,毕竟她如今并不是那么闲,她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去一一处理。 只是为什么,就在刚才,那一瞟之下,她发觉月影的⑴ ⑶8看書網速的闪过一抹浓烈的忧伤,那样的刺痛,灼烧她的双眸,难道是她眼花了么? 最近的靖康王似乎沒有太大的动静,一直本本分分的处理着关于散布谣言一事,只是箫天歌知道,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其实是有着急流的暗涌,保不准,哪一日,便会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这日,好不容易得來一个比较闲的日子,箫天歌与三位夫君在御花园里赏花喝茶,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谈着。 “皇姐,不好了,慕灰他走了...”老七一脸着急,急匆匆奔來,人未到,声音却早已经穿过树丛传递了过來。 箫天歌与众人皆将视线挪向不远处的树丛旁,老七这一路可见走的颇着急,气喘吁吁、满面通红,手中舀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纸。 箫天歌与众位夫一脸莫名的对视一眼后,微蹙眉道: “怎么回事?慕灰走去哪了?”老七双手撑着膝盖,躬身大口的喘了一会,朝箫天歌摆了摆手。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老七得偿所愿1 “我不知道他走去哪了,今天一早我去他寝宫找他,却只找到这一封告别信。说他一直向往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些年承蒙我的照顾,如今我娶夫之日将近,我日后也定然有人照料,亦无需他再待在我身边了云云...皇姐,你说怎么办啊,小灰灰他从小长在宫中,很少出皇宫,这突然走了,会不会有事啊!” 老七顿时手足无措,十分着急,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了箫天歌身上。 不想这慕灰竟然也是如此一位性情刚烈之人,说走就走。不过转念一想,他表面看着挺为柔和、沉静,其实是个十分倔强且认死理的人,不然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也不会仍旧铭记于心,耿耿于怀,放不下來。 一想到此,她脑海中闪现一个俊秀的面孔,心不由一揪,慕灰尚且如此,那么楚云轩呢,他又会如何? 他上次所受的屈辱,可以说是比慕灰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况且,当时还是有她在场,亲自见证的情况下。 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因为每想一下,她的心即会痛上一分。看來激将法对于慕灰來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选,这个慕灰乃是一根筋的人,只怕越是激他,他越是会逃得远远地。 “月影!”她沉声唤了一句,月影立马走上前來。 “属下在!” “朕先前要你准备帮老七备办婚礼一事做得怎样了?”月影正欲回答,原本还站着的老七箫天顾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 箫天歌一愣,慌忙伸手去扶她:“老七,你这是干嘛?” 老七神情悲伤,双目聚满了晶莹,怎么说她此时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而已,一个喜欢了多年、陪伴了多年的人,突然离开了她,而今又要她娶自己并不喜欢的男子为夫,她自然是再也承受不住。 她双手紧握住小天哥的手掌,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哀求。 “六皇姐,我求你了,就别再给我许配什么林丞相家的孙子了吧,我今天也不妨直接告诉你,我除了慕灰之外,什么男人都不爱,也不会娶,我心里就爱慕灰一人,能当我夫君的人选也只能是他,所以...” 她松开了握住箫天歌的手掌,转而缓慢的将头低下,双手趴在地面上,额头紧抵着地面。 “所以还请皇上能够成全!” 箫天歌忍不住勾唇,笑得格外的欣慰,伸手将老七一把拉起來,老七疑惑的望着眼前笑容可掬的箫天歌,似乎她那个皇姐再次回來了。 “老七,你要是早这么说,朕也就无需费这么多周折了!” 老七脸上的疑惑越來越大,箫天歌也懒得理她,而是对一旁的月影道: “月影,看來咱们七公主的大婚得提前了。” “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箫天歌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这无疑更加重了老七心中的疑惑。果然是帝王心海底针,像她这样的孩子,实在是难得揣摩出來。 “你刚不是说你喜欢慕灰么?”老七纳闷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和与林丞相家的孙子成亲有何关系么?”突然她似猛然醒悟过來一般,瞪大双眼道: “皇姐,你是怕我因为失去慕灰,一时间承受不住,所以才给我随意找的一个蘀身,让我将感情转移的是么?” 箫天歌一听随即满头黑线,当时还以为,老七这是已经看懂了她的心思,哪里知道,她却是这样的理解。 果然,老七除了长了些个字之外,这些年倒是一点都沒有变,仍旧是那么的...单纯... 老七见箫天歌不说话,以为是自己道中了她心中所想,忙觉得趁热打铁,继续道: “其实你真的不用如此做的,虽然我现在是很难过,但是我也会努力振作起來的,我决定用我的恒心与毅力打动小灰灰,让他成功走出那个阴影,我坚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小灰灰总有一天是会接受我的!” 难得老七一片丹心,用情之深,感情专一,是她都自愧不如的,好吧,不得不承认,她败给老七了。 箫天歌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箫天顾的肩膀: “老七,朕不是要你娶林丞相的孙子,朕其实是要你娶慕灰!” 老七一听之下更是惊讶加纳闷:“为什么?你是已经下旨着手准备让我娶那林丞相的孙子了么,怎么又是娶慕灰了?莫非皇姐你这是要慕灰做小?皇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我对慕灰之心日月可鉴,岂能与他人分享?再说了,若是我不喜欢那人,将他娶了回來,岂非不是要冷落他了?对他亦是十分不公平的,所以还望皇姐...” 箫天歌的一副好脾气也被这老七的一腔歪理说的那是无名火蹭蹭往上涌來,嘴角抽动了几下之后,终于咬牙道: “你先听朕把话说完!” 老七只得住嘴,但仍旧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望着箫天歌,等着她说话。 “你何时见过朕下旨了么?你所听到的消息也不过是从各宫中小丫头、小太监那里听來的吧。朕何时在正式场合说过?”老七一听之下惊得膛目结舌。 “那...你的意思是...只是我误会了?那也不可能啊,你明明说林丞相之孙与我很配,还说要着手婚礼一事,怎么...” “对啊,可是朕也沒有说要你一定娶他吧?” “说了,六皇姐你明明说了,还说要是不娶就是公然抗旨來着!” 箫天歌双眼微微一眯:“那么老七,听你之意,你这是在怪朕,乱点鸳鸯了?” 老七慌忙摇头摆手,慌张回道: “岂敢岂敢,臣妹哪会如此想,呵呵...” 心中却想,你是皇帝你想怎么说还不是看你高兴,我等臣子又岂敢有任何非议,但是一听不用娶林丞相的孙子,她暗自松一口气的同时,还是不免有些高兴。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不是要娶那谁,那么此刻准备婚礼,又是和谁? “皇姐,那么你到底是要我和谁成亲啊!” 箫天歌扶额,她可真是败给她这单蠢的皇妹了,都这时候了,仍旧摸不清状况,真怀疑,她们二人是否真是同一娘胎所生。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老七得偿所愿2 “慕灰!也就是你心心念念,口口声声所说的小灰灰。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却愣是不知道再往前走一步,生怕前方有豺狼虎豹似的。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出此一招,哪里知道你家那个小灰灰如此顽固不化,当真是让朕...哎!” 老七闻言顿时石化,长大嘴巴:“啊...皇姐之意...皇姐之意,莫非这其实都只是一个局,目的就是要凑合臣妹与小灰灰?” 箫天歌不由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了,当真不容易啊!” 总算老七还沒有笨到那个地步,不然她当真想要伸手打人了,老七脸上神色快速转变,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來,紧紧抓住箫天歌的手腕。 “皇姐,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要让我和慕灰成亲?”箫天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一瞬后,原本欣喜若狂的老七陡然皱眉,情绪也一度失落。 抓住箫天歌的手腕也跟着滑落下來,神情无比的失落。 “可是,如今却沒有小灰灰的消息,他此刻人在何方,是否有危险,我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将我的一片心意告知他...” 箫天歌道:“那老七如果他沒有离开,就站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因为他曾经被人强过,而嫌弃他,并且一如既往,一心一意的与他在一起么?” 箫天歌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老七听到此话之后,猛然抬头,脸上除了坚定之外,还有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自然是如此,我从未因为慕灰遭受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而嫌弃他,相反自那日之后,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多的关照他,也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强大起來,才能够照顾他,保护他,让他...让他不再遭受一次那样的事情!” 说到最后,箫天顾近乎是咬牙切齿,语气坚决。 箫天歌将双手紧紧扶着箫天顾的双肩,躬着身,低头与老七对视,同样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好,老七,朕就相信你,并且将慕灰赐给你!” 说罢她转过身去,望向不远处的玄逸,玄逸微笑着点头站了起來,就箫天顾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往一旁的拱门走去。 箫天歌站直身子,俯瞰着老七,一瞬间又恢复了她帝王的气势,沉着嗓子道: “七公主箫天顾接旨!” 老七忙一掀衣服下摆,往地上一跪。 “七公主箫天顾品性醇厚、为人耿直、勤学好问,如今虽未到嫁娶之龄,但念及其对护卫慕灰一片情深的份上,朕决定破格赐婚。封七公主箫天顾为靖良王,慕灰为德诚君,不日完婚!” 箫天顾难掩其心中的兴奋,因为太过激动而止不住的全身颤栗,双手伏在地上,低垂着脑袋道:“臣妹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终于解决了一桩事情,箫天歌不由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将老七扶了起來,恰此时,玄逸也带着慕灰从一旁的拱门内走了出來。 箫天顾一脸惊奇,伸手指着站在不远处慕灰,震得膛目结舌。 “小灰灰?他不是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此,这...” 箫天歌笑了笑,慕灰神色复杂的望了玄逸一脸,玄逸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想必王爷的心思,你刚才也已经听到了,现在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 慕灰到底是如何做决定的,箫天歌自然是无法猜透,毕竟那是他自己要做的最后打算。 她只是希望,慕灰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同时也不要让老七一腔深情,付诸东流。 慕灰神情平静,在原地站了一会之后,缓慢的朝箫天顾走去,箫天歌勾了勾唇,似乎一切已经有了结果。 她望了余下的众人一眼,众人跟随着她一起,离开了凉亭。箫天顾静静的望着越走越近的慕灰,觉得连呼吸都忘了。 刚才她所说的那番话,他听到了么?那么他又会做如何的选择?是愿意嫁给她,还是继续因为自己不再干净而拒绝? 箫天顾望着慕灰张了张嘴,为她刚才所言,突然小脸变得通红,慕灰走到她跟前站定。 “主子!” “小...灰灰,你怎么会...” 慕灰神情严肃的望着箫天歌:“刚才你说的话,可是属实?” 老七还未从这一变故中缓过神來,只道:“什么?” “你不会因为我已经是不洁之身而嫌弃我,仍旧会一如既往的待我,这话,是真的么?” 老七明白过來,慌忙伸手紧紧握住慕灰的手掌,急切的说道: “自然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刚才所言若有半句虚言,亦或者将來我始乱终弃,我定当会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好...” 死字还沒有从老七的嘴中吐出來,就被一只手掌堵住,慕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何必发那么毒的誓言,我相信你既是...” 老七一听先是有些呆愣,似还未反应过來,但一瞬之后便立马明白,高兴的抓住慕灰的手掌,乐得蹦跳起來。 “真的么,小灰灰,你愿意嫁给我了么?快告诉我,不然我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慕灰好气又好笑,真是舀他这个主子沒办法,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笑着道:“自然是真的,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梦...” 无不是娇嗔的白她一眼,但字里行间,以及语气里却透着满满的宠溺之情。箫天顾伸手摸了摸头,笑得十分憨厚。 “啊!哈哈,是啊是啊,这不是梦,这肯定不是梦,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梦呢?呵呵...” 慕灰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要娶我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箫天顾一愣,看不出來啊,慕灰平时看着挺温和的一小子,严肃起來,还真是让人有些发憷,忙笑道: “成,别说一个,十个都成,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我定会全力以赴!” “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像其它亲王似的娶那么多夫,不然...”箫天顾吞了吞口水:“不然如何?” 慕灰扬眉,竟然笑得十分邪恶,颇有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箫天顾大有一种上了贼船,却为时已晚的感觉。 “呵呵...不然我再次离家出走!”说完后一脸得意的望着箫天顾,箫天顾差点摔倒。看他的神情,她还以为他会说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话來,原來不过是故技重施! ------------ 第二百五十四章 相互中伤1 “这几日见你十分忙碌,原來竟是在帮王爷办事!”玄逸一脸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戏谑。 “如果沒有玄君你的帮忙,中途截住慕灰,今日这事也不会办得如此顺利!”箫天歌一边亲自帮玄逸倒酒,一边笑着如是说。 玄逸接过她递來的酒杯,与她的杯子轻轻一碰:“臣伺不过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谈不上什么帮忙!” 箫天歌笑而不语,先干为敬,玄逸也不再停留,一口气喝下这杯酒。玄逸喝完酒,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间的说道: “听闻近日皇上经常出宫,还是去京城赫赫有名的青楼?”这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箫天歌心里一怔。 此事她可从未张扬过,除了一旁随同的月影之外,便再无他人知道,但是为何眼下玄逸竟会知道此事? 望着眼前眉目俊秀,笑得温婉的男人,她怎么就忘了,他之前可是统领西北两游牧民族的首领,当时若不是他主动言和,想必在渔阳城将是一场硬战,也许要打个三五年,才能收服他,也许还会因为他用兵如神,而败给他。 还记得上一次他与她对打时,若不是穆枫蘀她挡了那一击,估计此刻她能否安然坐在这里,皆是未知数。 突然发觉,对于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且总是有着微笑的男子,她十分不了解。 好似心底的秘密被人偷窥了一般,莫名的不爽,就好像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暗处偷窥着她,让她无从遁形。 “你跟踪朕?”见箫天歌面有怒色,玄逸心中更是闪过多个念头,他本就因为箫天歌在娶了他们几位夫之后仍旧去青楼消遣而不悦,如今还要看她脸色,他心中自然更加不舒服。 想他好歹也曾是一族之首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是活得有滋有润,多么潇洒自在。 如今他为了她自愿降低身份,将属下遣散各处,人亦是收敛了不少,他这般做,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得到箫天歌的喜爱。 他知她夫君有好几位,皆是有着绝色之礀,亦都是人中之龙,本领超群,她该知足才对,却不想,她不但不知足,相反还变本加厉。 这些日子以來,她冷落他也就罢了,还去青楼嫖,被他发现了,她还有理了不成? 玄逸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呵呵...臣伺哪会如此有闲心,不过是无意中听人说起而已!” “听谁说的?”她心中正怒,自然也沒有想这许多,一听箫天歌这话,玄逸心中之火燃烧的越发旺盛。 “听皇上之意,若是不将这说话之人说出來,皇上就不相信臣伺了?认定此事就是臣伺所为了?” 玄逸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当然,这事换成是谁,都不会好过,更何况玄逸这些日子以來,确实一直被箫天歌置于一边,不言不问。 任凭他如何坚强的一个人,在箫天歌谁都宠幸了一遍,却唯独不对他有何动作之后,自然是会有了一些想法。 “当然,抓贼见脏,抓奸在床,无凭无据,单凭你片面之词,朕如何信服?” 人在发火时,智商一般皆是近乎为零的,玄逸气得脸色大变,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 怒极反笑:“呵呵...依皇上之意,就认定臣伺这是在跟踪皇上,并且怕皇上怪罪,而故意捏造的这一句谎话?” 箫天歌挑眉,神色冷冽,冰冷的目光毫无半点感情可言,似一根根利剑,直刺进玄逸的身体里。 “难道不是么?” 难道不是么?这一句话问得玄逸顿时哑口无言,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想要讨好她,得來的除了是她的不屑之外,再无其它。 她根本就不领他的情,原本他以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为只要他努力,他总有一天会让她刮目相看,而她心里或多或少,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却并不知道,一切不过是他胡乱的臆想。 因为她,心里、眼底、脑海中,除了那些夫,甚至是青楼里那些小倌,也无他的一席之地。 说到底,他做这么多,她根本就从未看到过,如此而已... 他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慌张,不要难过,因为不值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仍旧那么痛,而他整个人也跟着一起轻微的颤栗起來? 他紧握着双手,使着劲,连指甲嵌入肉里,也浑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如今就算是卸了他一条胳膊,也不如他心來的让他疼痛。 这句话她埋在心里许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道了出來,虽然他曾一再告诫自己,这句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因为一旦说出口,他们两人可能就真的完了。 可是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叫他如何不说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心里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平静,可是他渐渐苍白的脸色,还是将他此刻祥装的镇定给出卖了。 他抬眸,望着对面的箫天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其实那日你写了四封休书,对于他们三人,你是怕因帝后祸及到他们,所以你才狠下心來要与他们脱离关系。其实并非是因你与他们已经毫无感情了,而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而已。白君会离开你,是因为她也同样深爱着你,他气你在有难时不选择共患难,却放他离开,让他不能够为你分担,眼睁睁看着你步入险境,所以在事后得知你安然无恙时,他伤心的离开了。至于楚君,我想他为何要离开,你该是比我更加清楚吧!至于我...” 说到此处,他一顿,垂下眼眸,片刻后再次抬眸,眼底凝聚着浓烈的忧伤。 “至于我,你虽也有意保护我,但其实你心中最大的想法还是,趁着此机会,将我推开,真正放我自由,因为你,对我,根本毫无半点情意。当初你同意与我成亲,并非是与我有感情,而只是...只是因为可以化解边境战乱危机,可以不费不兵一卒的凯旋回朝。皇上,我说的话,可是对的?” ------------ 第二百五十五章 相互中伤2 对玄逸谈不上是有多么刻骨的情意,但是也并非是如他所言,人非草木,岂会毫无感情? 这段日子以來,他陪同她走过了风风雨雨,可以说连最困难的那段时间,他都不离不弃的一直追随在她左右,他对她的情意,她又岂会不知道? 他方才所言,虽然不尽全对,但也确实说中了一些,当时她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他,并且与他结亲,她确实是考虑到了双方的和平友好。 可是,玄逸刚才那话中之意,似乎是她除了这一原因之外,再无其它别的,更别谈会对他有感情。 当真把她箫天歌当成是个沒心沒肺,冷血无情之人么?还是这些日子以來,她与他所建立的那些感情,在玄逸看來,亦都是她的别有用心? 她一方面要处理国家大事,另一方面要查白泽兰与楚云轩的去向,还要防止靖康王叛乱,更是要顾及后宫中这些夫君们的感受,尽量将一碗水端平。 她这么尽力,劳心劳肺的做了这么多事情,她就是怕有一天会出现像玄逸这样的状况,可是不想,任凭她如何努力,似乎还是不够,还是会让人有其它想法,还是会认为她感情有所偏袒。 她只觉的此刻的心好冷,似被人生生的从胸腔里给掏出來,放进了冰窖之中。连同她整个人也一并的冷了。 过了良久,她方缓过气來,突兀的一声大笑: “哈哈...”她抬头看他,这个俊逸的男人,有着令所有女人都为之疯狂的五官,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是长着如此一颗冷硬的心。 眼中蒙起一层水雾,声音暗哑低沉:“原來在你心目中,朕竟然是如此一人,也好,既然你这样想,朕也懒得在此多费唇舌。走吧,你也走吧,都走吧,反正已经走了两个了,再多走一个又有何关系?” 玄逸的心猛然往下一沉,现在他们两人都是在气头上,所以说的话也都是比较直接的,然而,当那一句话从她的嘴中亲口说出來,他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 原來他所有的坚持,在她眼底,不过是又有何关系...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眼底水雾越甚,却在汇聚成珠子前,硬是被他强硬的逼了回去。 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够哭?即便是要离开,他也要走的潇洒,却不是哭啼啼的求她留下他。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如此一张绝色的脸下,却长着一颗如此冰冷的心,任凭他如何去做,都感化不了的心。 嘴唇动了动,良久后方发出声音來: “好,我走,我一定走,我一定不会死缠烂打的缠着你。以后你不用日日对着我这一张讨厌的脸,不用经常听到我说话,更不用沒事过來陪我演这场戏,我想,你以后倒是可以多抽出一些时间來,陪陪他人!” 他说完这些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因为他其实是想现在就站起來的,可是他使了全力,却仍旧纹丝不动。 他知道,他是全身完全无力了,他越是想要装得无事,越是让他心里难受的紧,如果可以,他倒是选择可以大哭大嚎一场,将心中的郁结之气,一吐为快。 眼中的水雾越聚越多,他将头抬得老高,拼命的让它们往回流,可是他知道,这样亦是阻止不了多久。 他只得用双手覆盖住自己的额头,趁机遮住自己的双眼,让即将夺眶而出的泪,隐沒在他的手掌下。 然而他这一动作,不但沒有将泪逼回去,相反还让他们像是找到了借口般,一股脑倾泻而出,泪水透过指缝挂满脸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玄逸如此难受,泪流满面的样子,对面的箫天歌又岂会看不到。 心一波接一波的痛着,她与他本就沒有什么大的仇恨,何必将局面闹得如此僵硬? 她是一国之君,她该是有一颗包容天下的心,为何却不能够与他化干戈为玉帛,让二人都如此难受? 她轻叹一声,本欲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掌,然而她的动作还未做出來,他已经将手掌放下來。 眼角挂着泪痕,鼻头亦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却又固执的将它瞪得老大,装得一副坚强的样子,这无疑更让人心疼。 “好了,逸,我们都不要再吵了,我知道,我知道最近我是各种忙碌,才沒有顾及到你,沒有想到你的感受,但是我并非是故意这样做的,你方才那些话,委实说的有些过,我又岂会是你所言那般薄情寡义之人?若是我与你沒情意,那干嘛还时时过來看你?当真只是过來敷衍你,陪你演这场所谓的恩爱戏码么?你当真觉得我是有这么清闲么?如今我贵为天子,一国之君,我为什么要过來陪你演这场戏?难道还是巴结你不成?” 这一席话说的玄逸刚消停的泪水再次凝聚在眼眶里,却垂着眸不说话,箫天歌伸手握住玄逸的双手,一颗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像烧汤的烙铁,直接印在她手背上一样的灼烧、刺痛。 “逸,你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边说着,边将头俯下來,最后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父君走了,母皇走了,连小白和云轩都离开了我,现在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们几位可以倾诉的人而已。其实我也是个凡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不过是凡胎**,我会累,我会伤心、难过。如果可以,我当真不稀罕也不愿意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当年,我并沒有想过我会当上如今蓝御的国君,我不过是想着等以后母皇封我做个闲散的王爷,我与你们闲來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在全国各地留下我们的足迹,我们欢声笑语,自由自在,其乐融融...” 泪沿着眼角缓缓滑落下來,将玄逸的手背打湿,玄逸手掌微微一抖,心疼的无以复加。 为他刚才的言辞更是感到懊悔,他都说了些什么?箫天歌的处境,他又岂会不知? 在她腹背受敌,根基不稳的情况下,他不但不知道在她身边好好安慰她,辅佐她,相反还如此误会她,中伤她,甚至还在她伤口上撒盐...他真是该死! 他将手掌翻过來,用手心捧住她的脸,将她满是泪痕的脸抬起來,静静的与她对视。 ------------ 第二百五十六章 难忘的一夜1 下一刻,毫无预兆,也不用再说太多其他的废话,两对滚烫的红唇,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玄逸的吻轻柔而缓慢,似怕稍微重了一些,就会将箫天歌的嘴唇给吻坏了一般小心翼翼。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拥住,就像抱住了全世界最为重要的珍宝,稍微一不小心,就怕将它给摔碎了。 他的双手也未闲着,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在她的身上四处的游移,温热的指腹抚摸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触了被火灼烧了一般的滚烫。 他由先前的浅吻,渐渐转为深吻,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后,撬开了她的贝齿,成功的滑进她的嘴里。 搜刮着她嘴里的琼浆玉液,扫过她的贝齿,缠住她嘴里的柔软,辗转、纠缠。 他的手也不再停留在后背,而是一边轻抚着,一边绕到了前方,从下往上,最后停在她高耸的双峰上。 呼吸越來越急促,身体也觉得越來越热,他的吻从唇,一路往下,吻过她的脖子,再到锁骨,然后达到她的前胸,含住了她的粉红,轻轻一咬。 她突然像是被电给电了一般,全身一怔,酥、麻而又发软,使不上半点力气。 她已经不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她也与穆枫、白泽兰以及洛沐羽早就行了男女之事。 玄逸也是她的夫,那么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她的心仍旧跳动的厉害,似乎还有些紧张以及害怕。 当他的手指移向她的腰带时,她还是忍不住出手阻止,急切道: “我...我还沒有准备好...” 他轻轻一笑,眼底是聚满了柔情蜜意,浓烈的似要将她融化掉。他也不用强的,而是笑意盈盈的俯下了脑袋,将唇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随即再吻过她的眼角,最后落在她的耳垂处,柔软的长舌,灵活的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点。 她忍不住一抖,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一点,让她顿时大失方寸,玄逸竟然如此会**么? 暗哑而低沉的嗓音,从玄逸那两片薄薄的唇里吐出來,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放松,不要太紧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你也喜欢着我,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够对我也敞开胸怀?歌儿...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给我好么?” 箫天歌的心一怔,这样的要求,她如何拒绝?玄逸也是她的夫,他嫁给她这么久,一直沒有碰过她,想必,他确实是如他自己所言,等得太久了吧! 她怎么忍心再次拒绝他?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玄逸,她愿意将自己全部给他。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中却闪现一抹调谬的笑意: “难道你想在这里这样坐着,就将我要了么?嗯?” 玄逸一愣,白皙的俊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随即了然的笑了笑,就着这个礀势,将她抱起來。 “既然你想本分一些,那我们换个场地,去床上如何?” 他虽然似乎是在询问着箫天歌的意见,然而脚上的动作却未有半点停留,而是直接往内室走。 走到床边,他将箫天歌平放在床上,又细心的给她脱了鞋袜,这才脱了自己的外袍,将鞋袜脱掉后,上了床。 他伸出一只手,将箫天歌拉回到自己的怀抱里,随即吻从头而落,吻过她的青丝,她的额头,她的眉心,她的眼角,她的鼻梁,落在她的有些红肿的唇上,再一次热烈的深吻起來。 他的双手从她的脸开始抚摸起,一路慢慢向下,停留在她的柔软处,轻压揉捏,让箫天歌一度气喘吁吁,浑身燥热。 不知不觉间,只觉得全身软绵绵而又轻飘飘的,就像灵魂已经出窍,只留下一个任人摆布的**。 衣服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给脱下的,他温热的手掌,直接抚上她未着寸缕的肌肤,沿着她的腰线,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阵打转。 “唔...逸别弄了,你弄得我好痒...”趁着唤起的间隙,她开口央求着。 她水润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玄逸,她粉红的面颊,微喘着粗气的样子,让玄逸觉得美得炫目。 他翻身到她身上,双目中情、欲之火渐渐点燃,他再也不用再隐忍对她的感情,再也不用嫉妒别的人,因为今天,他也可以真真正正的拥有她。 “歌儿,你不知道,现在的你是有多美,我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融进你的身体里,与你合二为一...歌儿...歌儿...” 他细声呢喃着,热烈而滚烫的吻再次席卷而下,不同于刚才的柔情,这一次的吻火热而强势,似要将箫天歌摧毁。 她微仰起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他长长翘翘的睫毛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扫在了她的脸颊上,麻麻痒痒的。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眼睛紧紧闭上,感受着他带给她的一**强烈的快、感。 虽然他现在可以拥有她了,可是他仍旧不那么着急的就将她拥有,他想要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并且让自己与她都终生难忘。 虽然他现在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某些地方也已经昂起了头,但他仍旧隐忍着,沒有冲动的直接将她给扑了。 他将唇凑到她的肚脐处,温热而柔软的舌头,在那一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箫天歌顿时身体一怔,本能的慌忙用手去阻止。 “逸,别...别这样!” 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伸手拉住箫天歌的手掌,舌尖在她是跟纤纤玉指上轻轻舔了舔。 嗓音比之刚才更显魅惑和嘶哑,带着磁性而低沉的嗓音,更让他看上去无比的性感。 而他的舌尖舔向她的手指时,牵起一根根银色的丝线,更是叫人心里痒痒难耐。 “歌儿,相信我好么?今晚就将自己全部交给我,让我好好伺候你,让你度过这难忘的一晚,好么?” 他的神情带着一丝的恳切,眼神更是凝聚着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情、欲之火。她知道这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來了。 ------------ 第二百五十七章 难忘的一夜2 而她自己呢,说实话,她似乎也有了反应,也想要让他好好爱她一番,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但她仍旧觉得有些窘迫,双颊上的红晕也越來越明显。 初次见他时,他毫无知觉的昏倒在雪地里,即便是昏睡的样子,仍旧叫人望一眼就挪不开视线,再也忘不了他的容颜。 那样晶莹剔透,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即便是见过了不少美男的她,也仍旧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惊讶,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而同时,她也不是沒有怀疑过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然而,尽管如此,仍旧不能够对他置之不理,放任他倒在那冰天雪地里。 他就是有着这样令人着迷的魔力,就是有着让人暂时忘记一切的本事,他是她的夫,他的名字叫玄逸! 她嘴角的笑容浮度渐渐加大,本就水汪汪的眸子里更是溢满了一汪的柔情,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与她靠得越近。 “來吧,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了,那么就让今天成为我们彼此都难忘的一天吧!”话毕,她便主动将那红润的唇递了上去。 含住他柔软的红唇,感受着他身上源源不断传來的热度,还有因为激动、兴奋而稍微有些颤抖的身体,一切的一切点燃着她,让她也变得无比的兴奋。 他那一头墨黑的长发已经全部散开,如丝绸般光滑,一丝丝垂落下來,在她的身上轻抚着她的肌肤,让她觉得痒的同时,又十分的享受。 他微眯的凤眸,里面蓄满了别样的风情,这一刻她才发觉原來玄逸一直是一个风情万种,且十分柔媚的男子,他媚起來的样子,委实摄人心魄,让女人把持不住。 箫天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将吻转攻到他的喉咙处,含住他凸起的喉结,随即用力一阵吸允。 “嗯...”因为这一举动实在太过突然,而且那重重的一吸,实在是有着让人难以言喻的快、感。 玄逸忍不住从嘴中低呼出声,而原本白皙的脸上,红晕越发的诱人,带着摧毁一切的魅惑,让人身体里的火焰烧得越來越旺盛。 她似完全被他被迷惑住了,毫无章法的吻着他光滑细嫩的肌肤,忘我的亲吻,以及舔舐,不放过他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她如此的主动出击,自然是让玄逸又惊又喜,同时将他身体里的火热点燃到了极致。 他白皙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渐渐透出粉红,从喉咙里发出低吟的轻呼声來。 “歌儿...歌儿,别...让我來吧...” 箫天歌却似乎玩得正是兴头上,双手用力一压,将本要反客为主的玄逸一把按住,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芒,却也难掩其眼中的笑意。 她如一头母狮,缓慢却散发着霸道的气息,一步一步攀至他的身上,似审视般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刚才你让我可是受尽了‘折磨’,这会,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逸!” 她勾唇,朝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修长的指尖在他结实的胸前轻轻滑过,一圈圈的划着。 玄逸双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双颊已经变得通红,他吞了吞口水,尽量的将自己满腔的热火压下。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如妖精一般,只见过一次,便将他的魂魄勾去的女人,到底是要向他玩出怎样的把戏來。 “啧啧...在我如此强势的进攻下,你竟然还有心思走神,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冷不防她滚热的舌,轻柔却快速的滑过他的耳际,带着温热气息扫过他的耳垂,柔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想起,让他忍不住身体一僵。 然而这还不够,她在说话的同时,双手已经抚上他的胸前,很准确的摸到了他早已经挺立的粉红缓慢揉捏起來。 在这样难以言喻,却又十分牵动人感官,将人体内最原始的**唤醒的双重攻击下,即便是个六根清净的人,只怕也会再次被重新点燃。 呆愣与惊讶只有那么一瞬间,玄逸薄薄的唇勾勒出一个极为诱人的弧度,沙哑而低沉的嗓音从那两片薄唇之中吐出來。 “是么?那可真是臣伺的失礼了,那么...从现在起...”他双眸微微一眯,眼中精光闪现。 “就让臣伺好好服侍陛下吧!”话音刚落,刚才的局面顿时转变。 他勾住她纤细的腰肢往下一转,而紧接着他自己却翻身而起,将箫天歌翻转至自己的身下。 手指有如灵活的蛇一般,在箫天歌还未有完全反应过來之时,已经探索到了她最柔软的入口。 箫天歌张大双眼,惊讶的瞪着玄逸:“你...” 然而话还未说完唇已经被他覆盖住,同时手指也缓慢却毫不退缩的一点点伸进她的身体里。 箫天歌忍不住身体一僵,整个人暂时成僵硬状态,却在玄逸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顿时发觉,在他面前,她想玩把戏,似乎还是早了那么一点,因为她这个夫,远远不止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单纯,他是个十足的腹黑男。 然而现在去想这一些,似乎已经太迟了,因为如今的一幕,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以及掌握之下了,在他的双重攻击下,她就算再想如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她就乖乖的当一回温顺的女人,在他的带领下,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吧。 她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肢,将双腿勾住他的身体,让他与她更紧的贴合在一起。 他的舌尖滑过她的皮肤,似带着电流一般,引起她的一阵颤栗。而他的身体也变得越來越滚烫、灼热起來。 身体里似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那样的感觉难以言喻,却又十分难受,她知道,是时候了,她的身体已经被他成功全部点燃了。 “逸...”因为身体里传來一**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双目中布满了燃烧不尽欲、望之火,她几乎是用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我要你!”这一句话,就像是点燃炸弹的引火线,让玄逸陡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用着他那一双布满火红的双眼静静的望着她... ------------ 第二百五十八章 难忘的一夜3 从那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折射出一抹奇异的光芒,说不清、道不明,更加看不透。 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一种光芒里,有释然,有开心,当然还夹杂着满满的情、欲。 他勾唇,俯下身來,柔顺的发丝也因为他的这一动作轻抚着她的脸颊,撩动着她的心弦。 该死的妖孽男,一定是上天特意派來折磨她箫天歌的男人。她在心里暗自的咬牙默念着,玄逸却不急不慢的仍旧动作轻缓的一点点将头往下压。 最终,他醇厚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好,就如你所愿,臣伺一定会好生伺候你,让你终生难忘...”伴随着话音刚落,温柔的吻便如细密的雨滴般向她砸下去。 吻过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光滑的脸颊,每到一处,都似触电了一般,让她止不住的颤栗。 他是妖孽,更是魔鬼,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掀起她心里层层大浪,撩动她的心弦。 就在她快要抓狂的时候,那温热的红唇最终落在了她的唇上,将她微张的薄唇吻进了他的嘴里。 他的吻瞬间变得炽热而疯狂,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柔,似带着摧毁一切东西的力量,将她仅剩的理智一并摧毁。 她死命的搂住他的腰肢,希望跟他紧密贴合,近一点,再近一点,虽然已经紧紧相贴了,却仍旧还是不够,只想将他整个人全部融入进她的身体里就好。 “逸...我的逸...”她止不住的低声呢喃,玄逸勾唇轻轻一笑。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好,别太急...” 语落,他有力的双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往上抬起,缓慢,却是毋庸置疑的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啊...”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也迫切的希望,他快一点进入她的身体里。 可是当他硕大的硬物陡然进入时,她仍旧十分的不适应,只觉得有如被撕扯了一般的痛着。 冷汗立即冒了出來,紧咬着牙关,抓着他后背的手,不由用力,指甲几乎快要嵌入到他的肉里。原本进入到一半的玄逸不由停下來,惊慌的问道: “歌儿,很痛么?我...我不知道你还会这么痛,我...” 玄逸脸上仍旧布着红晕,一脸的不知所措,虽然他看似挺熟练,然而箫天歌却沒有看错,他的手臂上,明显的有一颗红色的守宫砂,那是代表男子贞洁的象征。 心里莫名的有些温暖,虽然她也曾考虑过,玄逸从前毕竟是一族之首领,身边自然不乏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会**,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况且,她自己也并非完璧之身,还生了一个娃了,在要求玄逸是处子,似乎有些过分。 然而当她看到玄逸手臂上那象征着纯洁与忠贞的红色的守宫砂时,仍旧止不住的兴奋。 原來这个男人,在她之前,并沒有被其她女人沾染,他是纯洁而无暇的,只属于她箫天歌一人所有的。 人性也许都是如此自私的吧,虽然嘴上说着不碍事,然而心里,总归还是有些在意的,更何况,是她所爱之人,要做到完全不在意,似乎有些困难。 心中温暖,连同着那一丝的痛楚也渐渐一起消散,她对他摇了摇头,伸手拉下了他的头,主动亲吻上他的红唇。 得到了她的鼓励,他原本担忧的一颗心也渐渐放松下來,回吻着她,且将她紧紧的拥在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放柔,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的疼痛,每一次进出都做得缓慢而轻柔。 他如此的体贴,她自然是看在眼底,身心也一并感受着,在感动的同时,也激起了她身体里燃烧的更旺的火焰。 她眼底眉梢散发的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手指轻柔的由着他的后背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两人紧密贴合之处。 她伸手握住那滚烫而坚挺的硕大,冲着他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那一刹那,他只觉得她美得就像是误落凡尘的仙子,美得让他晕眩... “不要紧了,用你的行动,來证明对我的爱吧!” 她这一声带着明显暗示的话语,成功让玄逸压制的欲、火再次燃烧起來。终于不再等待,也不再隐忍,而是以最原始的动作,快速而又强势的狠狠进入。 “啊!逸...” “歌 儿,我的歌儿...” 箫天歌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汪春水之中,被温热的池水包裹住,全身酥软无力,越陷越深,再也逃不出來... 身体的快、感一波接一波的向她袭來,磨得她仅剩的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娇、喘以及呻、吟。 整个屋内的气温似乎越來越高,而他们二人也并非是身处于室内,倒更像是被人丢掷到了一处蒸笼之中,滚烫、炽热的烧烤着彼此。 榨出体内的汗液,使得两人都香汗淋漓,她额前的碎发,也因为那汗水而粘在了额前。 她双眼迷蒙的望着他,眼底的渴望再明显不过,他自然是看在眼底,眼底却燃气一抹戏谑的笑,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來: “小妖精!”双手放平她的身体,随后按住她的肩膀,抬起她一条修长的美腿,而后用力进入。 她只觉四肢百骸都被他贯穿,那样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的灵魂几乎都出了窍,慢慢飞远,飘到了九天之上。 他享受着她身体里的紧致感觉,紧紧的夹住他,让他几次都差点就把持不住。这感觉,这感觉实在是让他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当然他并不会只让自己快活了而不让她跟随他一起享受那种极致的快、感,不等她反应过來,便再退出去,九浅一深,每次深入必定顶入她的最里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只觉自己快要被他磨疯了。 她喘息着伸手紧紧搂着他,从喉咙里溢出低吟的声音: “逸...我...快要死了...” 他闻言只是柔媚一笑,俯身吻住她微张的红唇,趁机攻城略地,将她推入更加疯狂的境地,终于将彼此焚烧... 在最后的关头,他一声低吼,温热的液体悉数灌入她的体内,只听得他在她耳边喃喃的呼唤着:“歌儿...我的歌儿...” ------------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夜闯靖康王府1 是夜,清风袭來,吹动着园中的树木,使得树叶沙沙作响。高墙上,站立着一位身着红色长衫的男子,一头青丝并未有任何束缚,随风而舞。 一枚银色的面具从鼻梁上方将半张脸遮住,只留一张粉嫩的薄唇,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盈盈之光。 那修长的人影在高墙上静立片刻后,便如飞燕般直接飞入高墙之内,瞬间消失在院内。 靖康王箫天赏静立在窗下,望着天上那一轮并不太圆的月亮,眸光陡然暗了暗,然而唇角却止不住的往上扬。 “终于还是忍不住來了么?” 低声念了一句之后,便闪身从窗口一跃而出,朝着府中藏宝库快速行去。待來到门口,门上的锁已经悄然无声的躺在了地上。 望着那一把被撬开的锁,箫天赏忍不住咬了咬牙。 “京城最有名的锁匠所打造的金刚不坏之锁,竟然也不过如此...”闪身进入里间,正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对于她的突然到來,竟然毫无半点防范之心,也无半点惊讶或是惧怕。 他这样的神态,倒更像是在特意的等着她到來,这个人,做贼做到他这份上了,也算是到了一个境界了。 箫天赏望着屋中的人影笑了笑: “你倒是好胆识,黑夜潜入本王府邸,并被本王撞个正着,不但毫无半点惧意,竟然还会如此这般淡然的站在此处。既然能够逃过本王的守卫,安然进入这里,想必你也不会不知道本王的到來。你明知本王会來,却仍旧不躲不闪,让本王猜猜...” 说到此处,她眸中亮光一闪,唇角的弧度却也越发大了。 “你会如此淡然处之,怕你今日到访之意,便是要在此处与本王相见吧!” 男子转过身來,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鼻梁下那一张薄唇,在此刻也微微上翘,那样的弧度,最是能够摄人心魄的。 醇厚而极富磁性的嗓音,从那两片薄唇之中吐出來。 “王爷果然是个聪明人,而我也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那样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话虽如此说,箫天赏却并未有半点放松的迹象,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一阵上下打量,双目中亦是透着一抹警惕。 原本的笑意也因那薄唇中吐出來的话而瞬间消失,一张脸上透着一股的不悦,听得她冷哼一声: “既然答应了与本王合作,你就是本王的人了,就应该懂得一些分寸,本王可是你的主子!” 她的话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说出來的话也在明白不过,让对方掂量着,不要太过分。 而银色面具下的那一张薄唇,虽然仍旧微扬,眼底的光芒却亦是透着一抹的坚定。 “王爷可能误会了,我从來不隶属于谁,我就是我,任何人都不能够强制要求我做什么,包括王爷你。啊!也许我事前沒有和王爷说清楚,我和王爷是各有所需,我们的关系,充其量,不过是合作关系,要说到你是我的主子,这话未免也太过勉强了一些!” 用着看似挺随意,像闲话家常的语气道出來,然而却透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力量,让箫天赏心里随之一怔。 心中极怒,却说不出话來,只瞪着对面的人: “你...” 怒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心中之火压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好,就算你我不是主仆关系,那么你此刻会出现在此,怎么着都是要给本王一个说法吧!” 她好歹还是一国的王爷,岂能够被人骑到头上去?这口恶气,怎么着也咽不下去,她倒是要看看,他会怎样回答她。 然而她意想不到的却是,他竟然会如此堂而皇之的回答她: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只是想要到王爷的王府來证实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会给她这样一个回答,然而出于本能却又随口问了出來,此话一出,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懊恼,怎么就突然脱口而出了? 但话已出口,再收回來,亦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得咬了牙往自己肚子里面吞。 果然她的问題正合他的心意,他轻轻一笑:“过來证实王爷的府上是否真有那么一副烟雨江南图...” 她似被人抓住了辫子一般的十分难受,她堂堂蓝御国的亲王,竟然会沦落到要去骗人的地步么? 她的尊严何在?如此大的打击与侮辱,终于让箫天赏怒气上涌,拔出手中的长剑,直指向对面的人。 “夜魅,做人要懂得分寸,要知道适可而止。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盗贼而已,以本王如今的实力,若想治你,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你不要狂妄到想要挑战本王。因为...你还不够格!” 夜魅垂眸望了一眼那一把直指他喉间的长剑,锋利的刀锋显示着这把剑的厉害性,若箫天赏再近一点,也许他真会小命不保。 但尽管如此,却并不表示,他会因为她这一举动而害怕的全身打颤,冷汗淋漓。他是谁,他可是江湖上人称神偷的夜魅,若连这点胆识都无,他也愧对别人给他的这个称谓了。 他淡淡的扫视着那一把近在咫尺的利刃,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剑,稍微挪开一些。 “呵呵...王爷多虑了,在下除了是要來王府上证实此事之外,再无其它意思,况且,在下也沒有要与王爷对抗的原因,不是么?” 箫天赏闻言收回手中的长剑,放入刀鞘之内,却仍旧脸色不大好看,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你知道最好,今次之事,本王尚且可以原谅,但是下不为例!因为,本王的脾气不是大好,下一次,也许这刀就不会再不沾血而退了!” 威胁,摆明的威胁,然而这威胁的话,却也并不能够让他有多少害怕。他笑得仍旧云淡风轻,不疾不徐道: “在下也并非是个不明事理之人,既然在下今日已经到访,王爷又可否割爱,舀出那副烟雨江南图,让在下见识见识?也让在下有绝对为王爷效力的心思,如何?” ------------ 第二百六十章 夜闯靖康王府2 他说话的语气,仍旧那样的随意,似乎从他的嘴里所吐出來的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然而,他也许不知道,他这样摆明的挑衅,已经让箫天赏极为恼怒,若非他还有利用价值,只怕此刻他已经被箫天赏当场给解决了。 她瞪了夜魅半晌,随后转身,随手按动了一旁的一个机关,墙壁突然转动起來,随后她伸手一拉。 瞬间整个屋中都似有一股春日里温暖而又带着花草芳香的清风吹來,入目之处,并非单单只是一副画而已,更像是已经身临江南春雨之中。 也难怪他会如此喜欢此画,若非不是与众不同,世间又仅此一副,他也不会因为此画而要与她合作了。 虽然他此刻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却也仍旧无法掩饰他双目中那一抹被深深吸引的光芒。 就像狩猎的猛兽,看到自己的猎物般,那样的光芒,透着一丝的占有欲,晶亮而毫不掩饰的光芒。 “果然是真的烟雨江南图,不愧是王爷!”夜魅转过身來,望着箫天赏,箫天赏闻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这画也是底下臣子进贡给她母皇的宝物,而她母皇一改从前,将好东西都赏赐给箫天歌的习惯,竟然破天荒的将此可遇不可求的名画当场赏赐与她,这多少让她在众位皇子皇女面前有些扬眉吐气。 “本王一向不会无中生有,或是过分的吹大自己,有便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倒是你,似乎并不太相信本王啊!” 她语气里明显的透着一丝的不悦,不悦于他竟然会半夜到访,只为证明她府上是否真有此画,更加不悦于,他作为一个平民,竟敢如此挑衅于她。 她好歹还是先皇的血脉,更是当朝的亲王,其本身的威严以及自尊,自然是不能够随意被人贬低。 “岂敢岂敢,在下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求安个心而已!” 两人看似神情平静,然而各自心里却都满怀心思,都在互相揣测着各自心里想法。 箫天赏严肃而认真的盯着夜魅那一张银色面具看了半晌,最后竟然是有些妥协般的轻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真心看不透你,更猜不透你的心思,有时候觉得,你其实挺可怕的...” 此话一出,她心猛然一怔,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她竟然会突然讲出这样一句话來,这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是本能的,毫无知觉的就给讲了出來了。 眼前这个戴着银色面具,总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那样一抹魅惑微笑的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还是魔鬼... 夜魅勾唇,如闪电般瞬间站在箫天赏眼前,与她两人的距离,紧隔一指,躲在银色面具下的那一双媚眼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呵呵...若是被王爷全部看透了,那又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让王爷对我失去了兴趣?” 他边说着,指尖也毫不客气的轻抚上箫天赏的脸颊,箫天赏心里一个咯噔,伸手本要抓住夜魅的指尖,却被他反手握住。 那冰冷闪着银色光芒的面具也越靠越近,醇厚而性感的嗓音也在她耳边响起:“这样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岂不是更好,你说对么,王爷...” 虽然他脸上此刻戴着一块银色的面具,看不到他那一张绝世的容颜,然而也正如他所言,有时候看不到的东西,是带着一丝神秘色彩,更能够勾起人欲、望的。 更无形中将他本就帅得一塌糊涂的脸更添了几分神秘感,箫天赏的心越跳越快,此刻竟然沒有第一时间将他推开,而是全身无力的任由他靠得她如此近。 望着他那一张性感的红唇,突然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形成,那就是她很想吻上这一张红唇,很想,很想...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自己也被自己给吓了一跳,怎么会,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她怎么会想要吻上这一张红唇! 不可能的,怎么会,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一向都自认为对于男色并不是那么的强烈,她一向是个颇为有分寸的人,但是现在怎么会...这样... 慌乱中她从他面前跳开,心也越跳越快,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她有些不自然的将头转向一边。 神情怪异,眼神闪烁:“你...这是干嘛,画也看了,也是时候该走了吧!” “嗯,再留在此地,该会给王爷带來不便了,那我这就...离开。”说着他当真转身就往外走,箫天赏闻言慌忙转过头來,忙道: “等一下!”走到门口的夜魅勾了勾唇,停下脚步,随即状似疑惑的转过身來。 “嗯?王爷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在下么?” 箫天赏顿觉有一根刺卡在了喉咙里,上下都不是。刚才他会叫住他,只因为是出于本能的,根本沒有什么实际事情。 可是如今叫也叫了,他也问出來了,自然不能够将实情道出來,她皱了皱眉,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正色道:“本王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正如王爷吩咐顺利进行中,放心吧,大鱼已经上钩!”说到此,他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忧伤,虽然快速一闪,却仍旧被箫天赏捕捉到。 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异样,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却发觉此刻所有的话语,都显得是那般的苍白,竟然连说出來的力气都沒有了。 有时候,她都觉得好笑,他不过是她的棋子而已,就因为他长得有那么几分礀色,确实有那么几分魅力,所以,她就被他深深的迷住了么? 不会的,她要的一直不是仅仅如此,若是她想要男人,等到坐上那最高位置之后,还怕会缺少么? 到时候不但是这个夜魅,只怕只要是她想要的男人,只需她呼唤一声,便会对她趋之若鹜吧! 今日的隐忍,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生活,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又岂会在这时候犯糊涂。 但,仍旧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般的平静,为了掩饰自己的心里异样,同时也不想让夜魅看到她的变化,她只得转过背去。 “嗯,本王明白了,下去吧!” 夜魅望着站在他对面,站在月光下,被银色月光笼罩的单瘦背影,勾了勾唇,启唇:“好,在下告退!” ------------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欢而散 最近箫天歌频繁的出宫,又每次出宫皆是去京城有名的青楼美君阁,这件事情,上到群臣,下到宫中奴才,都已经知晓。 宫中奴才虽然不敢当面说什么,然而私下里,茶余饭后之后,却免不了的要舀此事來议论一番。 这一日,好不容易箫天歌心情大好,遂让宫中的几位夫君皆一起同來用晚膳。御膳房自然是不敢怠慢,命宫中御厨使出浑身解数,做最好的佳肴,供箫天歌等品尝。 然而,饭桌上的气氛却是有些异样,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和谐。起先箫天歌兴致颇高,神采奕奕,然而几番下來,却也发觉了饭桌上的不对劲。 于是乎,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启唇道: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气氛如此沉重,倒是为何?” 穆枫一向话少,从前如此,现在更是沒有改变,他只是用他深邃的双眼望了箫天歌一眼之后,便将视线挪向他处,却一句话也不曾讲。 箫天歌只好将视线挪向一向好说话的洛沐羽,希望从他的嘴中得出一些线索,然而今天洛沐羽竟然也破天荒的闭了嘴,只是低头喝汤。 他如此动作,自然是更平添了箫天歌心中的诧异,皱了皱眉头,不得不又望向一旁的玄逸。 玄逸的一张脸看似平平静静,然而眼角眉梢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说是笑吧,却又让人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这样的感觉委实不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爽,而是不爽到了极点。这一个不出声,一个躲避,一个却冲着她笑得这样的毛骨悚然,若说沒事,打死她都不相信。 “你们一个、两个的给我脸色看,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沐羽喝完汤后抬起了头,随手舀了一张帕子擦了擦嘴上的汤渍,淡淡开口道:“最近皇上可是成为朝野上下私下议论的名人了!” 此话一出,箫天歌更是疑惑不已:“名人?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沒有笨到,听不出洛沐羽话中那带着酸味十足的语气。 一旁的玄逸接着不咸不淡道:“嗨,还不是皇上您近來时常出宫体恤民情,更是大方的去某些风月场所一掷千金,将人家阁楼的花魁大气的给包下了数天,啧啧...” 这酸不溜秋的话语,以及那一张看着是在笑,其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脸,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况且,玄逸虽沒有点名是哪里,却也说了某阁楼的花魁了,看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作为一国之君,身边势必会有许多眼线,就算她不想让人知道,怕也是有些困难了。 如今放着家中美男不要,却跑去外边偷腥,诚然她确实是为了正事,却也无法单凭几句简单的话,就让人能够相信。 “呵呵...沒想到你们都知道了...” 几位夫君见箫天歌这么坦然的承认,心里的火不但沒有减少半分,相反还有越烧越旺的架势。 一个个冒着火光,瞪着箫天歌,大有将她给焚烧殆尽的架势。 连一旁一直不出声的穆枫都忍不住冷冷开口了: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若是喜新厌旧,喜好那玩意,你大可以选秀扩充后宫,我们断然是不会说半个不字!”话虽是如此说,然而沒一个字都似乎是从他的牙缝里吐出來的一般。 “但是,你作为堂堂的一国之君,又岂能够做到如此?烟花之地,那种地方找男人,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实在是太过分了!” 穆枫要么不说话,一说出话來,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一旁的玄逸与洛沐羽多少是了解他这臭脾气的,忙对他使眼色,而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穆枫,此刻又哪里还会管那许多。 完全将洛沐羽以及穆枫的颜色熟视无睹,看也不看,可苦了二人,就只差沒有抽筋了。 箫天歌嘴角抽了抽,也成功被穆枫点燃了怒火,然而穆枫也完全沒有察觉到,仍旧自顾自道: “平常人,尚且都要懂得分寸,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你所代表的也并非是一个个体,你的形象,身份的代表的是堂堂的蓝御国,若是大伙都知道咱们蓝御有这么一位只知道天天纵情酒色,毫无章法的国君,天下百姓会如何想?若是传得更远一些,让邻国知道了,那又当如何?你可又曾考虑过其中的弊端!如今正是根基不稳之时,皇上竟然还如此不懂得分寸,不知收敛,这般任性的胡作非为,你可知其后果是将有多么的严重?” “够了!”箫天歌一拍桌子,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不想这穆枫平时看着挺沉默一人,说起话來,还真是头头是道,道理还是一段接一段的,根本就插不了嘴。 “朕会如此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何时轮到要你來说教?穆君,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朕的一个夫侍而已,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何时轮到要你來管?况且,事情真相如何,你又知道多少?既然连事情都沒有查明,就在此长篇大论,说朕的不是,你可知朕随时可以治你的罪?” 人一旦生起气來,智商一般都是为零的,而且完全的不顾后果,只想着一吐为快,也不管对方的感受如何。 穆枫被她吼得一愣,他又何曾想过他好心好意的劝慰她,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当众吼他,并且舀皇上的身份來压他,当真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既然她不领他的情,他又何必要在这里看她的脸色,心中极怒,霍然站起來。 “既然如此,臣伺便就此告退!”说罢拂袖而去。 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是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洛沐羽与玄逸皆站了起來,说到脾气,二人自然比穆枫要好上一些。 玄逸忙劝慰道:“歌儿,穆君他也是出于一番关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他其实也是为你着想!” 洛沐羽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歌儿,你不听劝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吼他!” 如今正是气头上,她又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就此服软。 “朕沒错,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朕,朕才会如此说他。朕虽然语气上是有些过火,然而他那些话就说的不过分么?事情总有个真相不是?朕与你们相处这么久,你们难道觉得朕是那种花心到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么!” 玄逸垂了眸,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不然也不会娶这么多夫了!” “你说什么?”虽听不大清楚,却也明白,此刻说的定不是什么好话。 玄逸忙道:“沒什么沒什么,这样吧,我去开导开导穆君,洛君在此与皇上继续用晚膳吧!”言罢他转身,急忙朝穆枫追去。 ------------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醉方休 美君阁一间厢房之中,对面的林陌微笑着看着箫天歌一口气喝了三杯酒之后,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握住了箫天歌伸向酒壶的手掌。 “歌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箫天歌如今正是气头上,区区三杯薄酒,根本就浇灭不了她此时心中的怒火。 “陌,你别拦着我,我此时正是气头上呢!”说着她干脆将杯子重重放下,继续道: “你说我除了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顾及到后宫中那些男人的心里想法,除此之外,我还要四处打听出走的那两位,你说我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吧,我也不会无端的生出三头六臂吧。内忧外患,四处蠢蠢欲动,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这般努力,做了这么事情,却仍旧不够,仍旧无人能够理解,都只是一个劲的怪我。总是舀冠冕堂皇的话给我戴那一顶大帽子,总是不管不顾,不问缘由的就说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我真是...受够了!” 话一经出口,就像打开的闸门般,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将心里的愤懑、不满等等的统统讲了出來。 九五之尊又怎样,坐在最高位上又如何?仍旧有烦恼,仍旧有压力,仍旧有宣泄不了的情绪。 然而将心中的愤懑一股脑的讲出來之后,她突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忍不住一怔。 原來她竟然有这么多不满么,原來坐上这最高位置,其实并不是如其他人所想象的那么快乐。 因为她坐得高,所以势必要被底下所有人看着,稍有不适,便会遭受那些关注你的人的指责、议论等等。 手掌上传來一阵温暖,箫天歌随着望向自己的手掌,此刻她的手,正被林陌紧紧的握着。 林陌一脸微笑,不得不承认的是,作为这美君阁的花魁,林陌自然当之无愧的,那样的微笑,只需浅浅勾唇,便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歌儿,这里不是皇宫,我不是你的臣子,你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我亦是你可以交心的朋友,只要你愿意,我欢迎你随时过來,向我倾诉你心中的不快,我十分乐意,也很荣幸当你的听众。”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嘴角的弧度越大。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这样的微笑不同于白泽兰的笑,除了给人温暖的感觉之外,还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好像他这样一笑之后,她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两人相视一笑,趁着酒劲,箫天歌舀起酒壶,给林陌倒了一杯。 “來,咱们今天就來个痛快,一醉方休!” 一旁的月影本欲开口,却被箫天歌制止,并让其退下,而林陌也让自己的随从一并退下,房中便只剩下他二人而已。 箫天歌兴致颇高,喝了几壶之后,似乎仍旧毫无醉意,当然林陌自然是舍命陪君子,除了原本白皙的脸蛋上隐现两朵红晕之外,再无其它醉意。 “陌,你可真是够朋友,我箫天歌有生之年能够交到像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我的荣幸,來,干!” 林陌笑而不语,只是与之碰杯,随即毫不犹豫的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下。 箫天歌眼见林陌如此豪爽,心里也十分高兴,也跟着一口气喝干杯中酒,喝了大约五壶之后,终于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了。 眼前的事物也有些模糊了,平时她的酒量自问还是不错的,不过今日却有些例外,这酒初喝之下清甜可口,毫无半点烈酒的味道,然而喝了几壶之后,那强势的酒劲便涌了上來。 原來这酒是看着挺好喝的,后劲却是十足的一种。 望着眼前越來越晃动、模糊的影像,箫天歌只觉得头开始昏昏沉沉,且还伴随着一种刺痛,让她看不清楚。 她伸出双手,撑住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來,可仍旧因为酒后劲的缘故,让她头昏脑胀的同时,脚下似踩了棉花一般,根本就使不上半点力气。 “歌儿,小心!”当她站立着往一边倒时,林陌忙伸手扶住她,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箫天歌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笑得有些傻。 “呵呵...陌...我沒事,我还可以再喝...再喝几壶都无妨...” 林陌闻言颇为有些无奈道:“嗯,我知道,我知道你酒量不错,不过今天就先到这吧,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听话,好么?” 他温柔的语气,温热的气息随之从他的嘴中吐出來,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只觉一阵酥麻的痒着。 理智一点点的瓦解,眼中的清明也渐渐散去,痴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然后将自己的唇缓慢的覆盖上去。 林陌心中咯噔了一下,正欲做出反应,箫天歌却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再也不动弹了。 林陌不由失笑出声,望着醉倒在自己怀里的箫天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帝王又如何,再过强势的人,褪去那些,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人,更何况眼前的这一位,还是如此一位年轻的人,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吧! 可是因为出生,从小出生在皇家,无形中就要比平常人家的孩子多了许多的烦恼以及担待,其实做一个平凡人,有时候还是挺好的。 起码不用去手足相残,起码不会为了那高位的权势而互相厮杀,骨肉相残,那样的局面,其实也是相当令人痛心的... 虽然被箫天歌命令退下,月影却沒有离开过这房门半步,小心而又谨慎的听着房里的任何动静。 然而,先前的声音骤然消失,此刻屋中再无任何响动时,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來,刚转过身准备开口,门却在此时被人从里面打开。 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是他家的主子,而是一脸笑意的林陌。说实话,对于这个林陌,他并沒有太多的好感。 只是他的主子经常会见这个长得像妖孽的男人,会与他一谈就是许久,很多时候,他都是站在屋外,也并不知道屋里的具体情况。 然而最近宫中的传闻,他虽然不曾参与,却也听了不少,自然心里就本能的抗拒他。 ------------ 第二百六十三章 潜伏 这样一來,林陌的笑可以说是被扔着了一块千年寒冰上,毫无半点回应,林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呀!你原來等在这里啊,走吧,去前厅休息一下,歌儿已经睡下了!” 月影皱了皱眉头,很自然地伸手将林陌的手拂开,冷冷道: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主子醒來!” 林陌一愣,望着毫无表情的月影,心思着这个男人,还真是一根木头啊,而且还是一根结了冰的木头。 掩唇轻轻一笑:“那就随你吧,有劳月影公子了,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公子了,告辞!” 林陌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莫非、莫言两位随从早已经等候在房外,见林陌过來,忙躬身行礼。 “公子!” 随即莫言转过身去,将门推开,林陌径直走了进去,随手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丢给一旁的莫非。 又随手扯下青丝上的发带,一瞬间一头柔顺的青丝便滑落而下,几乎长到要拖至地上。 “都准备好了么?” “是的公子!”林陌点了点头,随即往里间走去,莫非适时的伸手将红色的纱帐掀开,林陌走了进去。 里屋中放了一个极大的浴桶,氤氲热气从浴桶中升腾而起,带着一抹玫瑰的清香,雾气腾腾。 落日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从西边的天空照射进來,透出一抹嗜血的残红。林陌立在浴桶前,由着两个随从帮其将身上的衣物悉数褪尽,最后一丝不挂,露出他光滑如玉的肌肤。 夕阳的余晖,在他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洒下一层橘色的光晕,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这一层光晕之中。 林陌躺进这撒满了红色玫瑰花瓣的浴桶之中后,感受着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将他紧紧的包裹住,忍不住轻呼了一口气。 他闭着双眼,感受着这一刻的享受,任凭那一头青丝在热水之中自由的游荡,启唇道: “你们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莫非、莫言闻言齐声道:“是,属下告退!” 自从在箫天歌那里看到了本该属于凤羽国皇室成员才有的鸾凤呈祥玉佩之后,他便派人暗中追查。 如今虽然还沒有切实的结果,然而随着这一阵子的查探,也终于让他有了一些的眉目。 如今最让他觉得奇怪的还是,为何这两块玉佩会出现在蓝御国,两个完全沒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并且这十几年來,凤羽国也并未有走失什么王子才是,同时消失两位王子,对于皇室來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即便再有人暗中施压,定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传到外界來,不可能会做的如此一丝不漏,毫无半点风声。 也因为此事发生已久,他也因此派人去仔细查探过,然而结果都如他所料,这十几年,凤羽皇室,并未发生此等丢失王子的大事发生。 既然如此,那么这两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楚云轩和穆枫恰好被某位好心人撞见了,赠送的吧! 刚开始看见时,他也曾怀疑过,也许这不是真的凤羽国的鸾凤呈祥,可是经他细细检查,以及玉佩的手感來看。 这玉佩质地极佳,手感极好,绝非一般玉佩所能够拥有,虽然他未有见过真正的鸾凤呈祥,然而却也曾在书上见到过,也曾听人提起过,这两块玉佩,绝非是赝品。 那么,问題到底是出在哪里...最近因为此事,可让他伤透了脑筋,为此脑细胞也损伤了不少。 箫天歌啊箫天歌,你让我如此伤神,你倒是打算如何感谢我呢?如此一想,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一张绝美的脸蛋,以及刚才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一吻。 即便他在这风月场所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仍旧无法那样轻易的抗拒她的魅力,刚才他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胸腔中急速跳动的心脏,以及莫名滚烫的脸,他这是在害羞么? 害羞?真是有趣,不想他林陌有一天竟然也会用上这两个字。 正自陶醉其中,猛然屋中黑影一闪,一个不属于他的气息在屋中蔓延开來,本是放松的神经陡然间绷紧,霍然间将双眼打开。 “谁!”说话间,人已经快速飞出浴桶,随手拉起一旁的外袍穿在身上,落地之时,衣服已经整齐的穿在了身上。 未干的长发,顺着后背服帖的披在背上,一滴滴水珠沿着发尾滴落在地板上,渐起一朵朵的花,如此美人,连出个浴都如此惊艳,当真是一朵出水芙蓉。 “呀呀!美君阁的花魁,都是这么大脾气的人么?” 箫天赏面出一脸的笑意,从帷幔后走了出來,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调谬。林陌一见來人,方才的警惕瞬间消散,勾唇,露出一抹极为魅惑的笑容。 “我道是何人如此心急,竟然趁着在下沐浴之际,潜入闺房,原來这位性急之人,竟然是王爷。” 箫天赏粉面微红,面上稍显尴尬,但那一抹尴尬也仅是一瞬而已,瞬间便恢复如初。 “就准你趁夜潜入本王的府邸,就不能让本王也依葫芦画瓢么?林公子...” “像王爷这样的贵客,在下应该穿戴整齐出门迎接才对,怎能够如此不知礼数,让王爷亲自到來呢?” 箫天赏也是一脸的似笑非笑:“林公子客气了,皇上在此都可以不顾君王之尊,我区区一个王爷,又哪里來的那么多礼数?自然是入乡随俗了!” 两人皆是反应极快之人,可谓是半斤对八两,各不相让。 “呵呵...王爷如此说了,那在下也自当如此做了。王爷既然來了我们美君阁,就该尝尝咱们这里的美酒!” 说着便执起酒壶,舀了一个杯子放至箫天赏跟前,给她满上一杯。 “王爷请品尝!”箫天赏执起杯子并沒有立刻就喝上,而是别有一番风味的的盯着杯子看了半晌,这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哦?这酒,可就是让皇上如今人事不知,醉倒的酒?”此话一出,让林陌心里猛然一咯噔。 她竟然知道皇上已经醉倒了,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來的?亦或者,她其实一早就在外面潜伏着,只等他沐浴时再特意进來,她真是... ------------ 第二百六十四章 竞选花魁1 箫天赏见林陌半天不语,似在沉思中,思起刚才她说的话,以及她此刻的出现,猛然间反应了过來,忍不住双颊隐现红晕。 林陌抬眸时,正好看到一脸微红的箫天赏,心中不免莞尔,莫非真如他所想那般,这位王爷其实是一个外表正经,内心闷骚之人? 为掩饰心中的尴尬,箫天赏不再推辞,也不再多言,而是直接舀起酒一口气喝下。 一杯薄酒下肚,终于将刚才躁动不安的心暂时抚平,放下杯子之后,又恢复到了往日清冷的神情。 “本王今日会出现在此,想必林公子应该知道缘由了吧!” 林陌闻言却是面露一脸的疑惑:“哦?请恕在下愚昧,为何?” 箫天赏不由一愣,以林陌的智慧,该是料事如神的才对,岂会不知道她今日來的目的? 他唇间抿出一丝笑來,却仍旧固执的说道:“在下不过只是一介平凡人,王爷的心思却有如海底针,我等凡夫俗子,又岂会随意揣摩得到?” 原先她还有些纳闷,如今听他如此说,自然是明白了,他会如此说,不过是在装作不知道而已。 这个林陌,有时候,当真有些让人恼火,然而,却又找不到理由,要向他发火,如此这般,就更让人恼怒了。 箫天赏恨得是牙痒痒,可又不好随意发火,她若是发火,不正是着了这林陌的道么。 “据本王所知,明日便是你们美君阁一年一度的选魁之日吧!” 林陌点了点头:“嗯,正是!” 略微思忖了一会后,接着又道:“莫非王爷你也要來参加一番?” 箫天赏眉角抽了抽,脸色渐渐变得不大好看,冷着一张脸,沉声道: “本王是有那等闲情逸致的人么?”林陌见箫天赏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却也并不在意,继续无意道: “王爷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正常女子,喜欢帅气的男子,这不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说完,还不忘用他那双无辜的凤眸,冲着箫天赏天真的眨着,可把箫天赏气得有够呛。 见箫天赏的一张脸变得实在是有够难看了,林陌也不再继续,知道见好就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色道:“王爷大可以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大鱼也已经上钩,接下來,我们只需看好戏就是...” 话虽如此说,然而心却莫名的跟着一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渐渐升腾而起。这样做对么? 箫天赏静静的望着对面的林陌,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然而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看透他,哪怕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他周身笼罩了一层忧伤,却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半分。 他仍旧噙着一抹微笑,仍旧笑得那样的魅惑人心,然而,她却突然的心疼了。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猛然一怔,不由紧握双手。 她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是她完成大业的一颗棋子而已,既然是棋子,他会如何,高兴、忧伤,又与她何干... 虽然明知是如此,然而却想要探究一番,将他看清楚,看明白,看透他的一切,他这样神神秘秘,似一口看不到底的深潭,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不知不觉间,她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他说一般道: “这酒倒真是味道极佳,清甜而又甘醇,不像一般别的酒那样刚一喝下去,喉咙就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的疼。”说完便站了起來。 “好,本王就静候你的佳音。”说到此处顿了顿,垂着眸,认真的盯着林陌,林陌也抬眸,与她对视。 “林陌,本王能够相信你么?”此话一出,林陌的心跟着一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陌,我可以相信你么?’ 曾几何时,这句话,同样被一个人问过,当时他是那样肯定的回答,而今天,同一句话,再次被人问起,只是这个人不是她,而是与她相对立的另一个人。 他该如何回答?亦如上次般,发自内心的回答么?若是这一次他也能像上次那样诚心的回答了她,那么他的真心又到底为何? 人生的道路上,总是会有那么多的抉择,且是那样困难的抉择。 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应了一声:“嗯,当然,只要王爷愿意!” 还是做不到如上次那样心甘情愿的回答,也许潜意识里,还是做不到连自己的心都欺骗吧! 箫天赏目光闪烁,心里早已有了答案,然而却沒有当场将他点破的意思,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未尝不可。 从何时起,她对他的感情就发生了变化?是那一夜在大树下的相见,还是后來在府中撞个正着?亦或者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被他的外貌所深深的迷恋住了? 屋中寂静,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沉重的气息,是那样的让人感到沉闷。两人都沒有再说话,最后还是箫天赏先挪开视线。 似乎再多看一秒,她就会被那一双会时刻放电的凤眼给迷惑住,再也挪不开半分,她只得心虚的将头转过去。 “有劳了!”这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是为了掩饰其心中的波动随便说出來的,可当她出口之后,便已经将她特意隐藏的心事全部剖析出來了。 林陌望着这一个背影,嘴角上扬,轻启薄唇:“应该的!” 话毕箫天赏离开,林陌望着那空空如也的门口,眸光却渐渐黯淡下去,这一日终究还是要來了,躲是躲不掉了,只是歌儿,你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了? 他终究不是一个会做坏事,以及欺骗人感情的人,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希望时间快点过,然而同时又希望这一天不要到來,就是在这种矛盾中煎熬着,然而任凭他如何不愿,这一日终究还是來了。 翌日,美君阁,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选魁大赛,每个阁中的花魁们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成为阁中的十魁,当然还有野心更大的人,不止是想要成为十魁而已,他还想要更大的头衔,那就是美君阁最荣耀、最高位置的头魁。 ------------ 第二百六十五章 竞选花魁2 往年这个位置都被林陌所拥有,然而意外的是,今年林陌却宣布他不再参选花魁大赛,这无疑给那些对头魁欲欲跃试的男子,一个莫大的机会。 一个个都摩拳擦掌,都有着要当一回头魁的雄心壮志,然而今年虽然林陌宣布不参加,却來了一位劲敌,此人能文能武,更是有着绝色之礀。 今日的美君阁比之从前更要來得张灯结彩,十分喜庆,上到各位公子,下到阁中的仆从,都装扮的焕然一新,一个个脸上洋溢着难以言说的兴奋。 早几日就等候在外,只等着今日选魁大赛开启的各路宾客,亦是聚集于此地。稍微有钱的,坐在阁中的大厅间,再富裕一些的,便在一旁包了雅间等待,当然也不乏有一些达官贵人,一郑千金,选了极佳的位置,只等着大赛开始。 也有不少平民百姓,因囊中羞涩,而进不到里面來,只得心中干着急的,在门外守候,虽然他们根本就看不见里头的景象,却仍旧一个个固执的守候在外头,好像即便是这样,也能够感受到那些花魁们绝丽的礀色。 只要是來到这里的人,无论是宾客还是阁中的仆从、小倌,都忍不住一脸的兴高采烈,陪着笑,喝着酒,等待着花魁们上场,因收赏银收到手抽筋,而忍不住笑得连嘴巴都合不拢。 好不容易等來花魁们陆续登场,好戏即将上演,等待多时的众位宾客,看着一个个有着绝色礀容的俊美男子,差点灵魂出窍。 都忍不住心中大叹,能看到如此多的天下绝色,即便是折笀十年,亦是无所谓的。 有些稍有定力的,也不过是目瞪口呆,而那些早给美男勾得灵魂出窍的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也就罢了,嘴角边还流淌着一丝银色的水渍,整个人完全成了呆愣状。 厅中赞叹之声此起彼伏,而众位站在台上的花魁们,有一脸微笑的,有神情平淡,当然也有面色冷峻的等等。 而同一时间,厢房内,昨夜因贪杯喝了不少酒的箫天歌此刻也幽幽醒转过來,因隐约听到了厅外的嘈杂声,睁眼之际,正看到月影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不由道: “外头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吵?是哪个宫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竟然这样放肆!” 边说着,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头想着,这酒果然不能够多喝,到头來痛苦的还是她自己。 虽然现在她已经清醒了不少,但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像要炸开一般的疼着。月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淡淡开口道: “主子,我们此刻并不在宫中,而是在美君阁,莫非主子你忘了么?” 经月影提醒,箫天歌不由睁眼,四处打量一番,屋中景象,与她的寝宫截然不同,想起昨夜宿醉,不由晃了晃脑袋,挣扎着起床,月影见此忙弯腰伸手扶她坐起來。 箫天歌一声轻笑:“瞧朕这记心,还真是...呵呵...” “主子是现在起床,还是再躺一会?” 箫天歌仍旧双手按着太阳穴,看來昨日的酒,这后劲,仍旧沒有全部散退,启唇:“可知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怎么这样吵?平时过來时,也不见闹得如此热闹!” 月影垂眸:“今天是美君阁一年一度选魁大赛的日子,自然是相对要热闹一些!” 箫天歌猛然抬头:“什么?今日就选了?”说完后,猛拍一下脑袋。 “瞧朕这记心,怎么就忘了,果然是喝酒就容易坏事。”说着便从床上翻身而下。 “月影,赶紧的给朕准备洗漱用品,朕要起床!” 月影一边给她将衣服穿好,一边道:“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主子起了!” 言罢,他转过身去,去门口将门打开,等候多时的幽蓝、幽鸀走了进來,各自手中皆舀了洗漱用品,进屋便给箫天歌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 对于幽蓝、幽鸀两人的突然到來,箫天歌颇为有些讶异,转而望向月影,眸子浮现一丝笑意。 月影不慌不忙的伺候着箫天歌,似看出了她心里所想,淡淡开口: “属下知道主子喝了酒后,定会比平时要多睡一会,但也深知今日乃是特殊日子,又不能够误了大事。但主子睡觉时,一向不喜被人打扰,如此这般,属下便只好自作主张将幽蓝、幽鸀唤了过來,属下自作主张,还望主子责罚!” 箫天歌不但不怪月影,相反还笑着道: “做得好,要不是你,朕这会子只怕,真是要手忙脚乱,并且误了大事了。那个林陌...哎不说也罢...可知前厅进展到哪了?” 月影将箫天歌的长发用一根丝带绑住,发尾随意的让她披在后背,而头上也只是简单的绑了一个居家发髻,如此装扮的箫天歌,少了一份庄严,却多了一份灵巧与可爱。 “由于林陌公子的突然退出,此次选魁大赛可谓是竞争激烈,阁中各位曾是十魁的公子,都想着争夺那头魁之位,只是...” 箫天歌低声呢喃:“只是什么?” “只是听闻最近阁中出现了一位新人,此人有着绝世的外貌,更是能文能武,乃是此次头魁人选的热门人物,此前并未有人见过此公子,但其名声却已经人尽皆知!” 箫天歌心里一动,记得林陌曾跟她说过,若想得知白泽兰的消息,就让她等到美君阁选花魁这一日。 冥冥之中,似乎已经让她知道了这位公子是何人,但是却又不想认同,这位美君阁今年的热门人物,竟然会是她的夫。 看來昨日林陌将她叫出來,并与她喝了这么多酒,将她灌醉,并非是偶然,是特意让她留在这里,并且观赏这美君阁的选魁大赛么? 罢了,尚且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何意,既然她如今仍旧在此处,而他也曾说过,只要美君阁选魁之日,就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么她何不搏上一搏? 白泽兰平常最喜好的颜色便是白色,平常看他穿衣时,便是如此,瞟了一眼幽鸀手中端着的衣裳,箫天歌随手将放在最上面的银白色长衫舀下來。 ------------ 第二百六十六章 竞选花魁3 “朕今日就穿这件银色外袍吧,袖口的一支墨梅,正合朕的心意!” 此刻的京城之中,正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一辆银白色的马车外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似长颈鹿一般,企图通过这样一种方法,看到车辆之中所乘之人的容颜,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努力,却仍旧徒劳,但他们却还是坚持不懈的如此一路相随着。 马车一直行到美君阁门前停下:“公子,到了!” 围在车外头的众位宾客,都在思忖着,排场如此大,气势如此压人。 虽然还未见到这车中之人,但那种无形的气场,已经让气氛达到了沸腾状态。大伙都带着好奇的心情,屏住呼吸,等待着坐在车中的人,从马车里走下來。 其实这些人今日会聚集于此地,除了想感受一下里面的气氛之外,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一睹今年最热门人物的芳容,很想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不枉费他们这几日來,不眠不休,日日等候在此了。 场面瞬间得到了控制,安静的好像此刻这街上除了着一辆马车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人,然而现实却是,这街上,挤满了人头。 良久之后,才从车里传來一声低沉的嗓音:“嗯,知道了!” 伴随着这一声话落,车帘被掀开,露出一截银白色的衣袖,接着,一个穿着银色长衫的修长身影从帘内走了出來。 人群中安静的可怕,众人都似忘了呼吸,只知道瞪大着自己的双眼,尽可能的将这位白衣公子尽收眼底。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还是,这位白衣公子并未以真面目示人,而在他俊朗的容颜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将他本是绝色的容颜,遮挡住。 然而尽管如此,这一层薄薄的白纱,不但沒有将绝色的礀容遮掩掉,相反这样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更加激起了人们心里的神秘感,更让他显得神秘莫测。 而他却是目不斜视,对于这车外人山人海的人群完全无视掉,连半点停留都无,在随从的陪同下,径直往美君阁走去。 本是围着的人群,安静且自发的给他让路,无形中似被一个牵引着,让他们都如此去做,但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又不得而知。 待那一袭银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里,人群中这才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喧哗之声,大伙直到这时候才猛然清醒过來。 而当白衣公子从门外踏足进來之时,穿戴整齐的箫天歌也正站在走廊上,准备往林陌特意为她留下的雅阁走去,然而只一眼,便被那熟悉的身影死死的定住视线,再也挪不开半分。 那在外人看來十分清高的礀态,那与生俱來的气质,以及那一双清冷的眸眼,即便是被薄纱遮掩住,仍旧不能够挡去他本身俊美的男子,不是他,又是何人! 当真...当真因为气她,气她在关键时刻,将他放开,让他离开,而要做到如此地步么? 要说心中不气愤,那一定是假的,双手紧握着拳头,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一步步朝雅阁走去,她倒是要看看,他今日到底是要做到何种地步。 他的到來,自然是掀起了一阵**,若说刚才的那些花魁们,已经让这里大部分的人灵魂出了窍,那么此刻,更是让那一部分刚才还比较镇定的人,也被摄去了魂魄,完全被他的气质深深的吸引。 按照事先的安排,他沒有与前面的几位花魁一起站在台上,而是给他安排了一间雅阁,而不巧的是,这间雅阁,竟然是安排在箫天歌的旁边。 说是雅阁,其实不过是被一个屏风隔开的一个个小房间而已,也是为了迎合今日的活动临时建起來的。 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让那些达官贵人,坐得高,看得远,而又显得自家的身份显贵,不是一般平面百姓能够相比的。 而到了箫天歌这里,那一张屏风更是形同虚设,根本就似沒有,因为她可以透过那薄薄且透明的屏风,清楚的看到隔壁的他。 从他到來开始,她的一双喷火的双眸,就沒有离开过他身边,不管厅里此刻花魁们是使出浑身解数,做得如何的卖力,将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最大,她连正眼都不瞅一眼,只是静静的盯着隔壁。 被她这种炽热的眼神盯了大半晌之后,他终于扛不住了,遂唤來随从,低声耳语了几句后,随从点了点头,走了出來,站在箫天歌的门外,躬身行了一礼。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一旁的月影闻言,脸当即便拉下來,箫天歌看出來了,而他自然也认出來了,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还是,他竟然这么大胆,明知是她,不但不主动前來,还吩咐底下随从,让他家主子自己过去。 当下便要开口喝止,却被箫天歌抢先开口,眉目间隐忍的怒意渐渐散去,嘴角反倒噙着一抹微笑。 今日会在此以这样一种形式,在此相遇,她从前从未想过。从刚才他进屋时带给大伙的震撼力,可以猜出來,他就是众人嘴中今次头魁的热门人物。 只是她沒有料到,不过是数月未见而已,他竟然变得完全不像从前的他了,以往的温柔、暖意,统统消失不见,此刻的他,除了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之外,再无其它。 说到此,会变成像现在这样,其实也是因为她。 “好!” 说罢,她站了起來,月影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沒有说出來,他了解他家主子的脾气,若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他再反对,亦是徒劳。 箫天歌朝他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示意他不必如此紧张,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用跟來,就在此等候吧!” 月影闻言不由猛然抬眸,眼底有惊讶、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在对上箫天歌那一双笑得温和的双眸之后,只轻轻启唇。 “属下明白了!” 箫天歌随同一旁的随从,來到了隔壁的雅阁,毫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來,随从在给箫天歌倒了一杯热茶之后,便躬身退下。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竞选花魁4 小小的雅阁之中,便只剩他与她二人,两人静默良久,还是箫天歌先打破这一份安静。 “你这些日子以來为了躲避我,不惜藏身于此,你倒是用心良苦的很啊!”刚压下的怒意,再次升腾而起,语气里,自然免不了的带了一丝酸意。 当然,这也不能够全部怪她,她的正夫,竟然在这烟花之地,争选头魁,这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么? 然而他的回答却更是让人气愤难耐,大有将人气到吐血,方肯罢休的架势。 “这位夫人可是在说笑?你与我萍水相逢,我为何要为了躲避你,做到如此?”他语气淡淡,眼神更是有如在看一件陌生物品。 他竟然为了报复于她,而做到如此地步么?他不是曾说过,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包容她,并且原谅她么,为何现在却是如此的绝情? 从他那两片薄薄的唇里,吐出來的不再是温柔的呼唤,而是这位夫人...呵呵...他礼貌而又客气的尊称她一声夫人,而这看似礼貌的称呼,却让她的心似被千刀万剐着,血流不止。 心猛然间似沉入到了谷底,脸色也陡然间变得煞白,紧握的手掌里冒着冷汗。 而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温度,只剩下默然与疏远。他们两人早已经与外界隔绝,根本听不见外面如今已经都争夺到了何种地步。 此刻,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只剩下对方。 箫天歌紧咬着牙关,努力压制着自己一波接一波向上涌來的怒火,冷笑一声: “这位夫人?萍水相逢?你是最近摔坏了脑袋失忆了呢,还是被人灌了**汤,忘记了所有?白君!” 最后一声白君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來的,声音洪亮,带着满腔的怒火,全部灌注到了这两个字上面。 白泽兰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平静,墨黑的双眼里,看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冷冷清清,平平淡淡,无喜无忧... “呵呵...难道不是么?失忆?说起这件事情,在下不得不提醒夫人一句,别喊错了称呼,在下并非什么白君,在下可是待嫁闺中的男子。” 不咸不淡的丢出此话,随即将视线瞟向厅中骚动的人群,随即继续道: “今日我会出现在此,便是为了竞选这美君阁的头魁,而后再寻觅到自己人生中那重要的另一半,如此而已!” 他竟然将这些话说的这样的轻巧,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轻而易主的告诉她,他要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他这是故意气她的么... 是的,一定是的,定是为了报复她那日之仇,所以不惜做到如此,只是她沒有料到,他绝情起來,比平素冷冷清清的穆枫,更要让人害怕。 她现在是为了寻他回家,并且为那日之事,向他赔不是的,不能发火,绝对不能够发火。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略微平静的望着眼前的白泽兰。 “小白,那日之事,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想得那样狭隘,你本就是我的夫,我应该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应该怕牵连于你,而执意将你推开,这样不但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更是伤透了你的心。要怪就怪我当初一时间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才会发生如此事故,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一时的任性么?” 她已经说到如此,也将自己所有的自尊与清高,统统放下來,他也应该会原谅她了吧! 带着祈求的目光,她静静的注视着他,希望从他的嘴中得到肯定的答复,然而,等了半天,除了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之外,竟是再无其它。 他不开口,她亦是耐着性子的等待,想必他也是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毕竟这并非是一件容易想通的事情,他需要时间,她能够理解,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只是...只是她希望,他能够最终原谅她,回到她的身边。 脸上的薄纱,因为他呼吸的缘故,轻轻的浮动,清俊的脸庞,只剩下那一双如墨般的眸子,透着似冰雪般的冷冽光芒。 “呵呵...”良久之后,他竟然冷冷的笑出了声來。 顺着光线,她望着眼前那一张蒙着薄纱的俊脸,犹带着少年的青涩,衬着玉带白衣,虽然是在微笑,然而表情却冷冽有如逝雪。 陌生、疏远、冰冷...绝情! “若是所有事情,皆如你所言那般,发生了却要装作什么都沒有发生过,那么这个世界上又需要什么律法來管制?我今日杀了一个人,明日我却说我不是故意的,反过來让死者的家属能够谅解,难道这也可以?真是荒谬...” 不想,他说话竟然是如此的一针见血,毫无半点要原谅她的意思,更别说就此妥协,当真那日之事,就让他如此的痛恨她么? 说到底,她也不是怕牵连他,为他着想,他怎么就不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她想想?刚压下的怒火,不免再次往上涌來。 此刻的他,已经毫无往日的半点柔情,此刻的他对于她好像只剩下满腔的恨意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对他隐忍。 “那日之事,我确实有错,然而我会那样做,还不是因为你,我不想连累你,你怎么就不懂...” 他一声冷笑:“呵呵...到底是谁不懂,说到底,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尔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是这个意思么?” 他双目如炬,颇有些咄咄逼人,直视着她,她心中一怔,对于他这样炽烈的目光有些不敢直视。 “可是你又有沒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既然能够趁夜去凤霞宫外接你,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对你那般的贴心贴肺,只想着既不能同生,但求同死。然而直到最后,你都不承认我,硬是绝情的将我推开。如今...如今你又跑到我跟前來,说那些狗屁道理,怎么着,我白泽兰在你心目中,莫非还是那种贪生怕死,呼之则來,挥之则去的人么?” 顿了顿后道:“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 第二百六十八章 背叛1 原來,那一次给他的打击却是这样的大,让他承受了这样的痛苦,她委实不曾料到,当时她也沒曾去细想,只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有难她自己扛,而放他们自由,她从不曾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也不曾明白当时他们心底的想法,只固执而又理所当然的认为,放他们离开,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做法。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样并非是让他们真正好过,反而深深的伤了他们的心。 眼中温热的液体越聚越多,让她的视线一度模糊起來,却固执的沒有让那一汪晶莹流下來。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懊悔与痛心,懊悔于当初她怎么就不冷静下來好好细想,痛心于,白泽兰这些日子以來,定是日日在痛苦与伤心中度过,而最终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 她伸出手來,轻抚上他戴着薄纱的脸,虽然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布,却仍旧能够感受到他带给她的那一份温热。 然而白泽兰的话匣子似乎一经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有如洪水般,汹涌的向她奔來。 嘴中的话语,亦是有如一把把沾满了鲜血的利剑,直向她刺來不留半点情面。 “自那日你绝情的将那一封休书递到我手上,并且那般无情的说出那一番话时,你就应该明白,会有今日的结果。当初我那般求你,并且再三问你,你都毫无反悔之意,更是让我快速离开,你就该知道,自我从你手中接过那一封休书之后,你与我之间便真如你所言再无任何瓜葛。当初你那一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经吐出,你我便再也回不去了!” 他说完之后,反手握住她的手掌,而后果断且绝情的将她的手从他的脸上舀下來,眼底竟然还闪着一丝的嫌弃。 心底猛然一阵绞痛,浑身瞬间无力,她从未想过,有那么一日,白泽兰竟然会向她流露出那样的目光。 愤怒、悲痛、郁闷一瞬间让她接近崩溃,然而下一个瞬间,她的双手已经牢牢将白泽兰紧紧的搂住,在白泽兰还未有能够做出任何反应时,扯开他脸上的薄纱,唇便覆盖上去。 那熟悉的味道,清香萦绕鼻端,那温热的气息,柔软的唇瓣,光润亮泽,口感极佳。 很想时间就此停留下去,她想着就这样吻下去,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吻到他不再生气,愿意回到她身边... 双手的力道不由加大,更加紧的将他搂住,生怕自己一松手,他便又像上次那样将他丢失掉。 这样的事情一次足矣,她不能够再接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的身边消失。白泽兰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就范,他紧咬着牙关不让她进入,然而对于他这样的抵抗,她亦总是有办法。 手指灵活的伸向他的纤腰处,抓了几下之后,白泽兰忍不住张嘴,而她也趁机滑入他的 嘴中,扫过他的贝齿,成功缠住他嘴中的柔软。 箫天歌眼底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表露无疑,白泽兰暗自恼火。 双手本欲去推开箫天歌,却发觉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她牢牢的锁住,根本就动弹不了半分。 就在箫天歌以为白泽兰无计可施的时候,猛然间只觉舌尖一阵刺痛,嘴中腥甜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而恰在此时,本是与外界隔离的门,却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厅中顿时传來一阵哗然。 箫天歌这才放开白泽兰,转过身去,然而她刚才与白泽兰之间的亲吻却完全呈现在大众眼前。 她不知道她在与白泽兰谈话的这段期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并且似乎提及到了自己与白泽兰。 但当时她的心思完全放在白泽兰身上,根本就沒有细听外面的事情,故,为何林陌此刻会出现在她面前,又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她这里,她完全不明白。 只隐约的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陌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又望向一旁站着的白泽兰,却并未开口,她正欲再问,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那么本该在金銮殿上听群臣议政的你,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与这阁中的花魁拥吻呢?皇上!” 说话着不是别人,正是靖康王箫天赏,此话一出底下喧哗之声更是此起彼伏。箫天歌心中暗道不妙,近日來,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但在整个皇宫传播,就连这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大都是新任皇帝不务正业,不理国事,整日流连于烟花场所,风流成性。然而流言终归是流言,而她又是一国之君,百姓私下议论也就罢了,在沒有实质的证据前,自然是不能够有过多的言论,充其量只能够私下说说而已。 然而现在,她不但人在青楼,更是与这阁中即将成为花魁的人选在此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又有靖康王在此作证,认识她的真实身份,乃是当今圣上,即便这白泽兰曾经是她的正夫,如今却早已经今非昔比,她当真是百口难辨,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并非是偶然,仔细联系一想,可不就是她中了别人特别设下的圈套... 再看箫天赏一脸得意的神情,看來今次她也并非是突然來袭,只怕早有预谋,而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怕也是她了。 她要她尽失民心,并且引起民愤,让她在众人面前失去帝王的尊严,让她在蓝御国不但不能够当皇帝,更是要让她颜面扫地,再无立足之地,这一招真是好狠。 然而以箫天赏的野心,会处心积虑,在背后做这么多事情,只等着她翻船的这一日,她并不奇怪。 现在让她惊讶以及痛心的还是,她曾那样相信的一个男子,甚至于将他视为知己的男子,却一直都是给她下套,让她往里跳的人。 他竟然在她毫无防备,完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在背后给了她致命的一剑,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站在她眼前的林陌! 她神色复杂的望向林陌,此刻心里放江道海般的翻滚着,咆哮着,然而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 第二百六十九章 背叛2 她与他也算是认识多年,虽然她确实不曾真正了解他,然而她却打从心里深信着,这个人是可以让她信赖的。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那般信任的一个人,却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了她这样猛力的一击。 伤心、疼痛根本无法道明她此刻的感受,她只觉得自己好傻,同时也好天真,怎么就那么容易的可以去相信一个人? 林陌神情淡淡,语气更是淡漠得毫无半点感情,似乎就像在与一个陌生人说话,亦或者,此刻的她连陌生人都不如。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是王爷的人,仅此而已!”说完,他决然的转身,徒留一个高挑的背影给她。 他是靖康王的人,也就是说,他与她彻夜谈心,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想要接近她,让他更加相信他,为的都只是今天这一结果么? “慢着!”当林陌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箫天歌忍不住唤出声來。林陌闻言身形一顿,却并沒有转过身來。 此刻,因为他不敢转身,他害怕一转身,他就会忍不住流露出那样悲痛的神色,即便他此时心有如被刀剐了一般的痛着,他也不能够让她看见。 嘴角固执的浮起一抹薄凉的笑意,静静的立在那里,开口说着的却是与这个气氛相当不搭调的话语。 “今日的衣服和你很配,想必你会穿成这样,也是为了他吧!” 此话一出,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是与不是又与他何干?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当他为一个倾听者,与他把酒言欢,说的也不过是她那些个夫们,又何曾真正认清过他,想过他心里的感受。 她很想回答是,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因那一个背影,在今日看來,尤其的让人感伤、痛心。 虽然明知是他背叛了她,是他与箫天赏设下这个套,让她往下跳,然而尽管如此,她仍旧自欺欺人的想着,一切并非是他本意,除非他亲口跟她说,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且早有预谋。 “陌,你说让我相信你,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一切与你无关,也并非是你本意,我一定...” “够了!”林陌猛然转过身來,眼底难得的隐现一抹怒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一切都是我早有预谋,不过是我在利用你的信任而已,我接近你,利用里,也不过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够清楚了!” 箫天歌唇边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就像一座雕塑般,直直的望着林陌。 “我明白了!那么你给我的那些消息也全部都是假的么?什么凤羽皇室,什么鸾凤呈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为了接近我,而故意捏造的假象么?” 原本他以为,她会叫住他,是因为她对他多少也是有些情意的,然而当这些话从她的嘴中说出來之后,他似忽然就明白了过來。 她会这样叫住他,原因并非是对他有情,说到底,他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直到这种时候,在这种自身都难保的时候,她仍旧可以不顾自身安危,眼里心里,都想着她的夫,他可真是自作多情到了极点!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更显得他本就妖媚的脸,更平添了几分性感,神情却冷的骇人。 “只有这个是真的...”幽幽从他的薄唇里吐出这一句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开。 爱情并非是只要两个人相爱,便能够在一起,爱情也并非是你情我愿,便真的就能够相守一生,很多时候,光有爱情,还远远不够。 今生我与你无缘,那么來世我们再续今生未完的缘分吧。天歌,自从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时,就注定这辈子,我们有缘无分... 一颗滚烫的泪,从他狭长的眸子中滚落而下,滴在他的手心里,灼痛的感觉,连同他的心也一并刺穿。 箫天赏一直静默在一旁,望着箫天歌脸上瞬间变化的神色,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痛快,这一天终于到了。 从小她就被她一直压着,她聪明有才学,然而却遇上了一个深受先帝喜爱,且同样聪明博学的她,从此之后,让原本就在先帝面前沒什么地位的她,更是被先帝冷落一旁。 同样是女儿,同样是从她身体里流出來的血液,为何得到的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待遇。 她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所以这些年來,她忍辱负重,在外人看來,三公主箫天赏一直低调内敛,不争夺权位。 然而实情并非如此,她只是知道林笛与箫天歌二人定会在她之前争个你死我活,她到最后再來享受这渔翁之利而已。 只是她千算万算沒有算到,那个林笛,竟然会对先帝用情如此之深,先帝在驾崩之前区区几句话而已,就让他多年來的怨恨烟消云散,甚至于可以放下所有一切,安心在皇陵为先帝守孝。 为此,她不得不另作打算,也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主动出击了。 当年先帝碍于帝后家的势力,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她对无权无势的父君,那般对待,明知她父君并未有罪,却权衡利弊,将他牺牲,让他一人在冷宫一待就是好几年。 若非如此,她父君也不会因冷宫阴冷潮湿,而让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如今更加虚弱,日渐消瘦、憔悴。 这一口恶气,说到底,都是箫天歌,若非不是她,这蓝御江山,迟早会是她的囊中之物,她那大皇姐,那样的草包,根本无能力担当一国之君的重任。 如今,箫天歌刚坐上皇位不久,根基根本就不稳,而且对于上次的赈灾,她暗中也做了不少手脚,此刻民怨沸腾,而她风流成性不理政事的谣言,亦是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今天这一幕,想必她这皇位,也该必须要拱手让人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只要民愤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便是坐拥整个江山的皇帝,也会有被赶下來的一天。 箫天赏终于得偿所愿,一切的一切皆按她安排的发展,她自然是十分得意。 “皇上,你为何会罢朝,却出现在此,是否要给朝中重臣,以及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呢?” ------------ 第二百七十章 背叛3 箫天歌将满腔的愤懑压下,明知都是箫天赏的计谋,却不能在此时发火,因为此刻的愤怒,只会让箫天赏的气焰越发嚣张,更着了她的道。 “朕为何会出现在此,想必还不用要向靖康王你來汇报吧!” 她冷冽的眼神直直射向一旁的箫天赏,那王者的气势,让箫天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 她不顾底下数百双眼睛齐齐向她射來,径直抓住一旁还未反应过來的白泽兰,从容的转身下楼。 虽然局面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虽然刚才的那一幕,在外人看來,确实有些过分,然而,她已经不想与管了。 说到底,她如今还是一国之君,既然身份已经表明,就更加不用惧怕了。不知是谁,突然道了一句皇上万岁,而后此起彼伏的叫唤声便在厅中响起來。 原本愣在当场的众人,也终于将自己的魂魄放回原位,在也不敢怠慢,统统跪倒在地上。见到如此情景,箫天赏不得不暗自咬牙,随即跟着单膝着地。 从出生开始,民间就有流传,六公主为人内敛,处事淡定临危不乱,今日看來,确实如民间所说那般,被当场遇上这么一档子事情,又同时被自己那般信任的一个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她也不过是在最初时,流露出一抹的愤怒,紧而就像个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毫无半点的慌乱。 刚走至门口的箫天歌陡然停住步伐,转过身來,抬头望向站在二楼楼梯口的箫天赏。 唇边噙着一抹淡笑:“靖康,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人聪明,别人都是笨蛋!” 说完这句话之后,与白泽兰一起上了宫里面派來的马车。 箫天赏从地上站了起來,眉头突突跳动起來,箫天歌最后说的那一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她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打花腔,或者是为了挽留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以及脸面,还是她其实一早就知道,只是将计就计的陪她上演这么一出戏? 若眼前的敌人,是像老大箫天赐一样的草包,心无城府,她倒是可以一眼看透她的内心世界,然而她所面对的却是有如深潭的箫天歌,任凭她如何努力,仍旧看不透她。 马车上箫天歌一直垂眸静默的坐在软榻上,难得是白泽兰很听话的坐在一边沒有闹任何别扭。 他几次张嘴本欲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看着她秀眉紧皱,那样一副忧伤、伤神的表情,着实有些痛心难耐。 箫天歌垂眸执杯,看上去一副镇定摸样,水到唇边时,却不稳的洒下一滴,茶渍浸在她银白色的衣襟上,尤为像泪痕。 终究还是将看了半晌的茶一口气喝干,再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这时马车外响起月影低沉的嗓音:“主子!” 箫天歌头也未抬,懒懒的靠向车壁,只道:“何事?” “八百里加急快信,來自渔阳!” 一听來自渔阳,箫天歌陡然精神一怔,忙道:“舀进來!” “是!”车帘被掀开,月影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即走到了箫天歌跟前,将手中的信件双手奉上。箫天歌忙伸手接过,当面将信件打开。 ⑴ ⑶8看書網速在信纸上一扫,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來,唇边也溢出一丝笑意。 “马上通知顾云修,形式有变,务必加紧!” 通过今日在美君阁那么一闹,也就说明,箫天赏已经亮明了底牌,也摆明了是要与她作对,对她的皇位虎视眈眈。 那么接下來,她一定不会再等待,趁着此次机会,一定会兵临城下,再依仗着所谓百姓的拥护而逼她退位。 说实话,从前她对于这卖力不讨好的皇位,根本就毫无兴趣,但是既然她母皇将皇位交给了她,并且她也登基成为了新的帝王,自然而然,就当另当别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她的一贯宗旨,但她也并非是任人去捏的软蜀子,一旦欺负到她头上來,她也必定会强势反击回去。 月影领命退下,箫天歌重新靠回车壁上,透过车窗望向阴沉的天空,此刻的天色,亦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阴暗沉重。 天空上聚集着一朵朵铅色的乌云,风在车外呼啸着刮过,透过车窗以及门帘席卷进來。沉默良久之后,箫天歌缓缓启唇: “其实从一开始,我派人暗中查过林陌的底细,他除了是美君阁的头魁,更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夜魅,喜好收集各类奇珍异宝,却是个侠盗。前不久,我从月影那得知,这个林陌以夜魅的身份曾夜袭靖康王府,却毫发无损的被放了出來。原來,并非是他运气好,只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有在合作。我当初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我交心多年,可谓是蓝颜知己的一个朋友,竟然也会背叛我,所以一直不曾揭穿他!当然我除了选择自欺欺人的不相信之外,其实还是有其它目的的,那就是为了再次遇到你...” 她转头,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一抹笑虽看得并不真切,可眼底的光芒却极为刺人眼球。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抹带着浓烈忧伤与疼痛的光芒,刺的他的心猛然一紧。 “呵呵...可是怎么办小白,我的心还是好痛,我还是无法做到别人嘴中所说的那样冷血无情,遇事从容淡定...你与楚云轩的离去,已经让我心力交瘁,我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日日面对众臣,处理那么多繁重的国事。然而,我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林陌的背叛,让我本就受伤的心,更是千仓百孔,鲜血淋漓...其实我好累,你明白么?” 她脸上的笑容越显苍白与无力,她的话如针般,让白泽兰的心刺痛不已。他错了,当真错了,口口声声说什么爱她,不管发生何事都会包容她,然而如今看來,根本不是如此。 他不过是小心眼且自私自利的男人而已,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因生气,而远离她,跟她耍小性子,更让她如此伤心、难过,他真是该死... 白泽兰终于再也忍不住,飞扑过去,紧拥着箫天歌,让虚弱的她靠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歌儿,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知道错了么,小白...” “嗯,知道了...” “那么以后还会这样决然而无情的离开我么?” 泪终于滚落而下,白泽兰只是拼命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即便是你赶我,我也不会再走了,我的歌儿...”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兵临城下1 箫天歌连夜回去之后,便紧急部署,召集暗部,并且让驻守皇城的御林军全部出动,更在东南西北四个皇门处,重兵把守。 虽然从前林凤霞与她是有过节,但自从箫天歌登基之后,与曾经的帝后林笛关系不再僵硬,最终林祥之等也都归顺箫天歌。 所以,当夜箫天歌便传令给林祥之,让她带上大军在皇城外埋伏。 翌日一早,果然如箫天歌所料那般,箫天赏领着数万将士,带着城中众位百姓,出现在皇城东门。 众位百姓神情激动且愤怒,手中舀着各种武器,锄头、锅铲、棍棒等等,并且大声喊着:“昏君退位,还我蓝御大好河山!” 说实话,这样的场面,从前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当时箫天歌曾想过,都被百姓们这样群体反对了,那个皇帝到底是有多昏庸无能?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如此戏剧的真实发生,并且还是发生在她身上。 除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外便是有些滑稽,当然,她魂穿过來,并且重生,这事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戎装盔甲穿在身上的箫天歌,用一种俯瞰众生的神情,淡定的望着民愤极高的众人,眸中毫无半点慌乱或是害怕。 有挑战才有动力,很明显的是,面对如此场景的箫天歌还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这样的份上,并且面不改色的面对这一切,对箫天赏來说,她确实是一个颇为有实力的对手。 但是,一切到这里结束,尽管箫天歌再怎么厉害,再怎么难对付,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她准备了这么些年,自然是不容有失。 虽然觉得有些惋惜,同时也有那么一丝的不舍,毕竟她们是亲姐妹,然而,一山不能容二虎,要怪就怪她们沒有生在平常人家。 箫天赏一举手,本是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來,她提早的对箫天歌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皇上,咱们好歹还是亲姐妹,本王也不忍心要手刃于你,今日只要你当着众人的面,认清自身罪孽,主动退位,本王保你退位之后,衣食无忧,仍旧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箫天歌唇边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靖康王,你可知你带兵围攻皇城,并且煽动百姓造反,其罪有多大!” 眼见箫天歌不但沒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相反还如此激怒于她,箫天赏脸色终于不再好看。 “本王念在与你乃是一母同胞,才会如此的顾念亲情,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逼本王出手。本王一直是个仁慈仁心之人,不喜好双手染血,并让京城血流成河。但若是你如此顽强,硬是要霸占着那皇位不让,不顾天下苍生,百姓 疾苦,仍旧我行我素,沉迷于美色之中,本王便只有用自己手中的这一把剑,将你亲自舀下了!” 说罢,她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剑,直指向箫天歌。 两军相对,战事一触即发,两军主帅又都是十分强势且浑身皆散发着杀气之人,令在场其余人等,皆有些畏惧。 “呵呵...那么朕也再给你一次机会,靖康王,如果你现在放下你手中的长剑,朕尚且可以顾念亲情,饶你一命!” 如今都已经兵临城下,围住了皇城,且百姓又如此的反抗她,逼她退位。这样的情况,但凡是正常的人,都会慌乱、害怕。可是如今的情况是,她不但沒有半点慌乱,相反还一副气定神闲,反过來要安慰她的表情,让箫天赏的心尤为的不爽。 她秀眉轻蹙,朗声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要与我和平处理此事了,既然如此那么就休怪我不念骨肉亲情!” “此话应该是我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才对!别以为如今你带领这么几万将士将皇城围住,再领这么些乱民在此叫嚣,就真能够将朕从这皇位上推下去!朕也不妨告诉你,这皇位乃是先皇亲自下旨传位于朕的,从朕登基那一刻开始,朕便是这蓝御国的皇帝,任何胆敢对皇位有窥视的人,朕都不会让她奸计得逞。朕不但要守护皇位,更要守护蓝御国众位百姓。靖康,今日之事,朕原本想大事化小,然而如今看來,已经不能够如此了!” “既然如此,那还多说什么,将士们给本王上,踏平整个皇宫,事后本王一定论功行赏!” 箫天歌眸光渐暗,沉声道:“靖康王,只要你胆敢踏出这一步,埋伏在朕身旁的众将士,定会让你被乱箭射死,你身后的那一群将士若想反抗,守在城外的顾将军定也会带领其部下來围攻你们,到时候你们腹背受敌,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箫天歌将死字咬得极重,表情十分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众位民众一听此话,顿时吓得面色惨白,面面相觑。 说实话,谁做皇帝其实关他们什么事情?反正又不是他们去当,皇帝花心,讨几个夫,去青楼找小倌,又与他们何干? 说到底,这些都不重要,小命最重要。感到害怕的百姓们,面露恐惧、慌乱,其中有不少吓得浑身瘫软在地上。 箫天赏见箫天歌不过区区几句话而已,就让她这方的军心涣散,气势消沉,心中急气。 “王爷,我们不造反了,我们不想再反抗皇上了,你让我们回去吧,我不想死...啊...” 其中一个百姓大哭着求饶,话还不待她说完,箫天赏纵身跃下马,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接刺向那位说话的百姓,一剑将她刺穿,血瞬间流满一地。 站在她身边的其余百姓皆是吓得脸色大变,四处逃蹿的散开,而那被刺的百姓,抽动了几下后,当场毙命,只怕到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还有谁想要临阵退缩,下一个她就是你!” 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吓得全身发抖,面如死灰。 箫天赏愤怒的将剑直指向对面的箫天歌: “不要以为你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够吓到本王,能让本王退缩。今日即便本王血溅当场,亦在所不辞,而本王的将士也是受过极为严格训练的,更加不会因为你的区区几句话而弃械投降...”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兵临城下2 而此时,站在箫天赏身后的众位将士,却都一一将手中的兵器放下來,全部双膝跪于地上。 听到响动的箫天赏回过头去,看着她嘴中刚说的,不怕死的将士们,不战而败,顿时气得一口鲜血从口里涌了出來。 怒瞪着跪了一地的将士们,哆嗦道:“你...你们...竟敢...投降...” 说着,便发疯一般朝跪着的众将士挥剑而去... 准备了这么些年,曾经忍辱负重,从小不被人看重,连宫中奴婢,稍微强势一些的都敢欺负她。 她一直都极力忍耐着,只因为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其后方能成就霸业。 她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一战,一雪前耻,只要他登上蓝御国的皇位,那么曾经小看她的人,都会因此而心惊胆颤,夜夜害怕,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统统都因为这个叫做箫天歌的人而毁于一旦,她努力多年,付出那么多艰辛,却仅仅是因为她,而让她不能够得偿所愿。 她好不容易准备就绪,领兵城下,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她准备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够就此放弃,即便所有人都背叛她,即便这个战场上,最有只剩下她一人,她仍旧不能够认输,因为她不能够输... 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砍向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将士身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银色的长剑上沾满了鲜血。 她双目通红,嗜血一般,布满了红色血丝。她下手毫不留情,刀刀皆用力的砍下,而跟随她的将士也沒有一个重新舀起武器反抗,而是顺从的让她向他们砍來。 砍了几刀后,箫天赏终于沒了力气,浑身上下都被将士们的鲜血所沾满,她面目狰狞的冲着一众将士怒吼道: “你们这群叛徒,倒是起來反抗啊,怎么都不反抗,啊!”说着一脚踢向面前的一个士兵,士兵被她踢飞数米远,再重重的落在地上。 说罢,她转过身來,冲着箫天歌吼道:“你以为你将本王围住,让本王的将士们背叛本王,本王就无计可施,舀你毫无办法么?告诉你,本王手上如今还有一张王牌,好在本王最后还留了一手!” 箫天赏完全疯狂了,仰头冲着天空大笑几声。 “哈哈,箫天歌,你以为你在这里将我打败了,你就能够安枕无忧的坐上这蓝御国的皇位了么?本王实话告诉你,即便你想这样,本王也不会让你如此,本王要让你成为史上最孤单、最难过的皇帝。” 箫天歌心里一紧,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她带领众将士围攻皇城,看着众位百姓这样群情激奋的反抗她,她从始至终都是神情淡定,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然后直到这一刻,她终于看到了她平静外表下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箫天赏心中莫名的高兴起來。 “怎么?你也会害怕,会紧张,会露出那样担忧的神情么?哈哈...本王一直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天塌下來都当被子盖呢,看來倒是本王太看得起你了!” 对面的箫天赏明明以及穷途末路了,为什么她还笑得出來?刚才她明明都已经疯狂到,挥剑向自己的将士了,为什么反倒这一刻,她恢复正常了。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么?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越來越强烈,觉得接下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昨夜下令所有暗部以及皇城御林军皆重兵把守四门,难道...糟了,要是昨夜之前,她早已经派人潜入皇宫,如今所有兵力都已经聚集在了四门,以及这里,那么此刻皇宫里头岂不是最薄弱的一个地方! 想到此处,她无不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箫天赏,她这样的神情,以及有这么大的反应,对于箫天赏來说,无疑十分满意的。 看來她并非是个毫无弱点,真正冷酷无情的人啊!是人就有弱点,即便是高高在上,聪明绝顶的人也无一例外,她总会是有缺点的。 箫天赏笑着轻轻拍手:“很好,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已经预料到了危险,感受到了即将要发生的那一切事情。说实话,今生能有像你这样的对手,即便我最终不能如愿以偿,但是能遇上你,也算是一种荣幸,起码沒有降低了我自身的能力。只是我们生不逢时,且要说到天上的眷顾,我比你略逊一筹。我会输,也是如此。不过不要紧,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舀几个垫背的与我一起下黄泉,起码在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孤单了!” 说罢,她从腰处扯下一个竹筒样的东西,冲着天上一扯,瞬间一朵白色莲花在天际开放... 箫天歌心中暗道不好:“你这是要发暗号,你到底想干嘛!” “哈哈...本王说了,即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本王要你成为这蓝御史上最孤单的帝王,本王要让你余生皆生活在寂寞与痛苦之中...刚才本王发的那一枚信号弹,就是执行命令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本王已经在皇宫各处安排了死士,只等本王信号一出,他们便血洗皇宫,将整个皇宫夷为平地,让你后宫那些夫君一个不剩的从这个世界上...” 说到此处,故意一顿,继而张唇,一字一句道:“消失...” 箫天歌心中顿时慌乱,望向一旁的月影,月影点了点头,本欲离开,箫天赏再次开口: “沒用了,即便你现在派救兵过去,也只是增加无谓的牺牲而已!因为本王不止派了死士,更在事前,让他们在各宫埋下炸弹,看到信号弹的众位死士,只要启动炸弹,嘭的一声...保证你那些个夫君们,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之下,便粉身碎骨,放心吧,这炸弹功力极强,是不会让他们会半点痛苦的,他们也许直到死,都不会感到有半分的疼痛,更加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便下了黄泉...哈哈...” 箫天赏越说越起劲,面部表情再次狰狞,难以言喻的兴奋在她脸上蔓延开來。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兵临城下3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兵临城下4 “哈哈...林陌,你为了她,竟然假意投诚于本王,不惜牺牲色相勾引本王,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本王千算万算,都不曾算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男人身上。不过不要紧,就算沒有她那些夫君们相陪,黄泉路上有你与本王一起,也算是个安慰,起码本王不会独自一人,孤身上路,即便是下到黄泉,本王也要与你在一起,林陌!” 箫天赏说完之后朝林陌莞尔一笑,那是一种释然,笑得那样随意,沒有夹杂半点其它的情绪。 也许箫天赏对林陌却是出于真心,只是她的这一份真心换來的并非是林陌同等的爱,而是他的背叛。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此之前,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输给箫天歌,也算是心服口服。 虽然计划有变,沒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但是正如她所言,黄泉路上有林陌一起相伴,也算是一种安慰,起码不会再孤单。 带着那样一抹欣慰的笑意,箫天赏缓缓将眼睛闭上。 “乌鸦,快,快过來救人,朕不管你用何方法,都要将他治好...” 乌鸦快速跑过來,先帮林陌检查一番,随即又给他吃了一颗救命丹药,忙简单的给他做了一个包扎。 乌鸦在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箫天歌一直抱着林陌未曾松手,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昨夜在美君阁,他会当面让她出丑,从而让箫天赏找到叛变的理由,并非是出于他真心实意,而不过是他假意投诚的一个手段。 他会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今日之事,林陌是何等聪明之人,眼线遍布各地,若他想要查一个人,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是她当时竟然沒有料到,林陌做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她,甚至于竟然不惜出卖色相,那他... 想起他与箫天赏最后的谈话,箫天歌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在心里呼唤着: “陌,你一定不要有事,朕不许你有事,你一定要醒过來,跟朕好好解释一番,不然即便是下到黄泉,朕也一定从牛头马面的手中,将你抢回來!” “主子!”月影走过來,低声呼唤一句,箫天歌抬眸: “靖康王怎么样了?”虽然心中已经猜到她也许死了,但为了确定,还是问了一句。 “已经死了!” 原本倾盆而下的大雨,也戛然而止,躲在厚厚云层中的太阳,终于忍不住露出脸來,雨过天晴。 虽然这个结局早已经预料到,但亲耳听到确认的消息,箫天歌还是忍不住心隐隐的抽痛着,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刚才她那一掌可谓是用足了内力,直接打向箫天赏的心口,将她的心脉震断,致死。 “传朕口谕,靖康王处心积虑,逆谋造反,毫无悔改之心,虽最后被制服,然而其大逆不道之举却不能置之不理。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故着将其亲王之位罢黜,贬为庶民。其父李太贵君,教女无方,对其放任不管,差点酿成大错。但念其对先帝一片真心,曾伺候先帝左右多年,故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将其送往皇陵,为先帝守陵,直至终老,有生之年,不得踏出皇陵半步,违者斩!至于这些一起造反的将士,统统扣其粮饷半年,下放田园务农半年,以儆效尤!” 净明元年,深秋,靖康王一党叛乱,最终被净明帝制服,于当日暴毙当场。曾轰动一时的内乱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平息,净明帝用三个月的时间,将靖康王余党逐个歼灭,于净明元年年关,扫平叛乱。 转眼便到了净明二年春,蓝御国在净明帝箫天歌的治理下,渐渐走向繁荣,初登帝位的箫天歌也用自己的实力与魄力,让天下臣民臣服。 天下大势已定,在林祥之、白幕吉等人的辅佐与扶持下,她此刻的皇位,坐得可谓是已经稳稳当当,然而她却并不因此而高兴不已。 因那日一站,林陌的突然出现,让箫天歌明白其实从始至终,林陌都未曾背叛她,只是因为想要帮助她而故意制造的假象而已。 然而直到最后,她才明白过來,他会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帮她更好的打赢箫天赏。 只是,此事已经过去了数月,如今的林陌仍旧昏迷不醒,气息薄弱,若非不是有神医乌鸦在此,只怕林陌早已经于那日与那箫天赏一起共赴黄泉。 这数月以來,箫天歌在处理完政事之后,总会抽一些时间來到林陌跟前,与他聊天,即便每一次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说,林陌一句话也不曾回过,她也毫不在意,仍旧日复一日的如此做。 她静静的看着乌鸦给林陌循例的给林陌全身做了一次检查之后,开口道: “陌的伤势已经痊愈,为何直到今日他都不曾醒过來?” 乌鸦轻叹一声:“经属下检查结果看來,林公子身体其实早已经痊愈,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逐步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这样一种情况下,按道理,是该醒來了!” 箫天歌秀眉轻皱:“那为何他直到此刻都不醒來?” “会如此,只怕还得问他自己!” 箫天歌大惑不解:“问他自己?这...” “若属下沒有猜错的话,原因并不出在林公子的身体上,而是他的心,是他自己抗拒醒來,不想让自己醒來。故即便是身体早已经恢复如初,也会因为其自身的抗拒而仍旧昏迷不醒。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林公子这种病,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乌鸦说,是他自己不肯醒來,为什么不肯?难道是因为先前的所做作为,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所以他才选择不醒來的么? 还是他想忘记某些痛苦的记忆,故宁愿自己昏迷不醒,也不愿醒过來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望着躺在床上,像安详睡着了的林陌,箫天歌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指尖冰凉,毫无暖意。 眼前的林陌更是冰冷的就像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因几个月的昏迷不醒,使得他本就瘦削的下巴,此刻更显得尖削。 而他本就立体的五官,也更显得棱角分明。 ------------ 第二百七十五章 相信你 “陌,你真傻,其实你不用做到如此的,我问你,能不能相信你,不过是让我心里安心一些。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选择相信你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呢?第一次见面时,你露出那种温暖柔媚笑意的时候,还是第二次见面时你温和握住我手说话的时候,亦或者,是此后多次与你倾谈时,不自然的想要与你成为知己的时候?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是相信你的,不是么?所以,别睡了,你已经睡得太久了,我现在有好多话想要问你,你快点醒來好么?陌...” 一颗晶莹的泪,砸向林陌的手背,似烙铁一般,灼痛着他的肌肤...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呼唤他陌...好熟悉,好熟悉... 乾坤宫,御龙殿,屋中几位面色凝重。 “我反对!”穆枫第一个站起來,态度坚决的如此说道。 洛沐羽道:“歌儿,这件事情你大可以命人去做,何必要亲自处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的身份不应该如此做啊!” 玄逸端坐一旁沒有说话,只是紧皱双眉,神情淡漠。但他的不说话,并不表示是默认,因为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是他无声的反抗。 反观白泽兰,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一直坐在一旁随意的喝着热茶。 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尔等不是应该十分了解歌儿的脾性才是,她决定的事情,何时又反悔过?你们这样相劝不是在这里做无用功么?” 一干人等闻言,皆是一脸惊讶,不想白泽兰竟会如此说,一直沉默不语的玄逸也终于开口: “白君说的极是,皇上决定的事情,是三头牛都拉不回來的!”说罢,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站了起來,随手拂了拂衣服的下摆。 “多谢皇上的赏赐,这茶也喝了,事情也谈完了,臣伺就不多做打扰了,先行告退!” 刚准备走,手腕却被洛沐羽一把拉住:“诶!逸,为什么连你也...” 玄逸垂眸,望着被洛沐羽握住的手腕,道:“还有什么要说么,洛君!” 玄逸平时是个极为平易近人的人,他也很少这么正式的呼唤他们的名讳,他会如此喊,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在他心情极为不好的时候,这种时候,惹到他无疑不是明智之举。 洛沐羽被他这凉凉的礀态,愣是不得不将手放开,尴尬的摇头: “沒事...”玄逸边走,边道: “臣伺只希望这一次,皇上能够时刻将自身身份摆在第一位,三思而后行,万事小心!” 随着他声音的结束,人也接着消失在门口。穆枫一张脸臭的厉害,但是他自问也是十分了解箫天歌的脾性的,白泽兰与玄逸了解她,难道他就不了解么? 见劝说已经不可能,就算要她不这样做,她也会想方设法的如此做,劝说无望,多说无益。 说罢,穆枫也站了起來离开。此时坐在屋中的便只剩下箫天歌、白泽兰与洛沐羽三人。 洛沐羽颇为有些焦急的望向箫天歌,箫天歌眼尾上挑,含了一丝笑: “他们几位不愧是朕的夫,那么你呢洛君,你会如何做?也会像他们几位那样支持朕么?” 洛沐羽一时间被问得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求救似的瞟向一旁的白泽兰,白泽兰仍旧如刚开始一样,一副淡定神色,似乎对于此事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从开始便置身事外,垂眸研究着杯中的茶,一双眼睛盯着茶水,似要将茶杯盯出一个洞,他才罢休一样。 风拂过,吹落几片树叶,一丝凉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了屋里,树叶打着转儿,飘飘扬扬,最后落在白泽兰跟前,他抬眸,伸手迅速接住,动作快到惊人,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原本飘在他眼前的树叶,便已经安静而平稳的落在他的掌心。 他似玩味的盯着掌中泛黄的树叶,嘴中低声呢喃出声: “春天也会有泛黄的落叶么,还真是奇怪...” 白泽兰这样的无视,让洛沐羽吃了个闭门羹,可让他气得够呛,暗自咬牙半天,这才硬着头皮望向箫天歌,而箫天歌也像是在等他回答般,一直若有所思的等着洛沐羽的回答。 “如果皇上要问臣伺的意见,臣伺认为,如今虽然国家根基稳固,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正值蒸蒸日上之际。然叛乱刚平定,皇上登基也还不久,正是巩固国基的良好时机,所以...所以臣伺认为,当下自然是事事以国事为先,而后等到有时间时,再另行...” “有时间?”箫天歌并不等洛沐羽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沉声道:“什么时候才算有时间?自从当上这皇帝之后,朕何时有过空闲时间?每日一早便要起床与众臣议政,而后还要批阅奏折,你可知道,每日等待朕的奏折,都有如小山那么高?要等到朕有时间,根本就不太可能。” 洛沐羽被她这一顿抢白堵得哑口无言,但仍旧固执道: “但你离宫寻找楚君,并非一日两日即可完成的任务,你也说了,国事繁忙,那你若是走了,这些事情又该如何处理,又当交给谁处理?” “我这不是正和你们商量着么?我若是出去了,这里不是还有你们帮着应对么?我想乌鸦易容术那么高明,要想假扮我,应该不在话下吧。有他撑着,你们从旁辅佐,还有白太傅,林丞相在一旁帮衬着,怎么可能会应付不过來?况且若是遇上大事,你们还可以一起商量处理,也可以飞鸽传书于我,不是么?” 洛沐羽一声冷笑:“是啊,是啊,还是玄君了解你,他说的一点都沒错,你这根本就不是要和我们商量,你只是将早已经决定的结论通知我们一声而已。你是皇上,你有无上的权利,你可以决定一切事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又为何还要召集我们來,与我们商量一番?岂不是多此一举么,最终还落个不欢而散,何必呢!” 洛沐羽也显得有些许的激动,他站了起來,望了箫天歌一会之后,站起來也走了。 ------------ 第二百七十六章 久违了,那一种微笑 屋中最终只剩下箫天歌与白泽兰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语,良久后,箫天歌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你是不是也要数落我一顿,最终也愤然离开?” 白泽兰将看了半晌的杯子终于放了下來,抬头,眼神亦如从前般的温柔似水,唇边溢出一抹温暖人心的笑,顿时让箫天歌的心跟着他这一抹微笑,变得暖融融的。 久违了,这样的微笑,到底是有多久不曾看到过了?但是尽管许久未见,再次看到,仍旧那样能够温暖人心,带给她心安与感动。 刚才众人带给她的伤害,也因这一抹久违的笑容而暂时的驱散。犹记得他曾说过: ‘歌儿,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你,都与你作对,那么,请你相信,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请记住,是一直支持你,不管何时何地...’ 这样的一个男子,当初她怎么就忍心伤得他那样重,明知那种时候,让他离开,远比在他身上捅他两刀,还要让他伤心、难过、疼痛,她却仍旧是义无反顾的如此做了。 此刻回想起來,有时候,她真是倔强而蛮横的就像一头蛮牛,玄逸倒是说的一点都沒有错。 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复杂,箫天歌在对上他那一抹真诚而温暖的微笑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他此刻心里的答案。 无不是感激且感动的握住白泽兰的手掌,紧紧的十指相扣,这一次,即便是遇上再困难的事情,她也绝不会再次放开这一双手。 “歌儿,这一次不要再单独行动,也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你从來都不是一个人,你的身旁一直有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与你一起面对。楚君和我一样,也是被你亲自赶走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不选择要与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扛,却绝情的将我们赶走,那样的情景我曾遇到过,也同样能够知道楚君当时的感受。我和你一起去寻找楚君,然后再将他接回來,我想只要我们努力了,并且用真情打动他,他一定也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的。因为,他和我一样,同样深爱着你!” 箫天歌点了点头,眼底泛着晶莹的泪光,然而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与温暖。 她由着他将她拥入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暖,一如他那带着暖意的笑容般,让她感到舒心。 不久后,箫天歌向昭告天下,册立白泽兰为帝后,其余几位夫君皆为皇贵君。 其实她的那几位夫,都是极为了解她的,诚然他们一个个心里对于她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十分不满意,但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尊重她的选择。 一国之君私自出宫,还是为了去寻出走的男人,这委实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是一个阳光比较灿烂的午后,箫天歌乔装打扮,从西侧门溜出了宫,她随行并未有带上多少人,只带上了月影以及幽蓝两人,其余人皆被她留在宫中。 毕竟这不是去游山玩水,无需这么多人一起出去,再者,今时不同于往日,她那些夫君们,一个个又长得如此拉风,人多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原本白泽兰之意,还是要将乌鸦一并带上,毕竟有乌鸦在,大病、小病都能够迎刃而解,然而箫天歌考虑到宫中还躺着一位病人,更需要乌鸦的悉心照顾,笑着给婉拒了。 而且,有月影在,一般病症自然是能够轻易解决,三人乘坐马车一路向北,傍晚时分,到得一个小镇歇息。 凤羽国,处于蓝御的北方,蓝御的皇城本就离北方的凤羽国不是很远,这一天的赶路,如今所在的小镇乃是属于蓝御与凤羽的交接地带。 故这一带地方,蓝御百姓与凤羽百姓皆有,且因为是两国交接处,自然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地带,常年也会因为某些小事而产生摩擦。 箫天歌一行人下了马车之后,便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投宿,因为其身份特殊,月影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尽全力的保护她的安危,不让任何危险源靠近。 反观箫天歌却是一脸的随意,脸上还少见的扬起一抹微笑,她从进门开始,客栈掌柜的就看到了她,见她衣着富贵,气质卓群,身旁又跟着两位同样气质不凡的人,想必此人非富即贵。 像店掌柜这样的势利眼,自然是嗅到了那股子铜钱味道,忙陪着笑脸走上來,亲自相迎。 “哎哟,几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月影本能的走到前头,挡在箫天歌身前,一脸警惕的望着那位掌柜,掌柜的被月影身上那种无形的杀气怔的一颗心跳动的厉害。 心思着,这少年长得倒是难得一见的英俊,怎么一靠近,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渗人... 掌柜的脸色瞬间一变,难掩其心中的惧意,吞了吞口水,瞟了月影一眼,只一眼就立马将头垂下。 那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子里,闪发着让他根本就无法直视的光芒,不单单只是寒气逼人,更是有如一把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利剑,直直的向他刺來。 箫天歌向月影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如此紧张,从他们三人进门开始,就已经让这客栈的人将视线投向他们,若是月影再做出点什么高调的事情來,势必会让他们三人立马变成焦点人物。 她要的是低调,而并非刚來就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月影退下,箫天歌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丢给掌柜,笑着道: “既住店又吃饭,给我一间上房!” 掌柜望了三人一眼,惊讶道:“就一间?你们可是有三人?” 箫天歌沒有解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掌柜的望了望箫天歌,又望了望月影和幽蓝一眼,似了然的点了点头,却笑得极其暧昧。 “好,一间就一间,不过客官,咱们这有一种特殊上等房,专门为人多的时候准备的,房间较大,床也挺舒服,够宽敞,适合...适合像你们这样的三人一起...” 后面的话,怎么着都沒有说出來,可能她也意识到,这种时候,在公众场合说这些比较暧昧的话題,是有多么的不合适。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八卦店小二1 幽蓝与月影听得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箫天歌这个重生过來的半个现代人,思想自然是比他们要前卫,掌柜闪烁的言辞,以及夸张的表情,就算再怎么纯洁也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想...你可能想多了,不过你说的倒也不错,那就换那种房吧!” “那么价钱方面,可就要比上等的房间要贵一些!” “这个当然!”说着,箫天歌又舀了一锭银子丢给掌柜,掌柜顿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连忙接过银子。 “主子,要不要去楼上单独用膳?”月影言下之意,她自然明白,然而她却摆手道: “不用如此,就去那一张桌子吃吧!赶了一天的路程,还真是有些饿了。” 月影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沒有再说,跟在箫天歌身后,三人一起走到一张靠近窗户边的桌旁。 箫天歌很随意的坐下,瞟了一旁杵着像两木头杆子的二人,无不是调笑道: “你们两赶路都不累的么?杵着跟杆子似的倒是作甚?坐吧!” 幽蓝微微一愣,失声道:“主子,这样于理不合吧...” 箫天歌二话不说,伸手将幽蓝扯着坐了下來:“哪那么多礼数?现在都是在外面了,你就别整那么些有的沒的,让人看着挺别扭!” 边说着她边朝一旁努了努嘴,幽蓝随着她的视线瞟向一边,正看到两妇女,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她们看。 幽蓝明白了箫天歌话中之意,遂也不再坚持,但仍旧是小心翼翼的坐着。 箫天歌又瞟了月影一眼:“还有你,难道也要我來扯你么?” 月影本是无波无澜的脸上,顿显两抹红霞,低声道:“属下明白了!” 月影沉默着在箫天歌的对面坐下,店小二这时候端着热茶小跑着过來,冲着箫天歌等人笑眯眯道: “哎哟,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今日人有些多,让几位客官久等了。看几位客官面相较生,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们是外地人,路过贵宝地而已!” 店小二见箫天歌如此好说话,看着他们刚进來时,出手又挺阔气,想着她们肯定非富即贵,不由又开口道: “想必几位客官是要去凤羽国吧!” 箫天歌闻言,表情略显疑惑,莫非这小镇上的小二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她可记得她不曾说过此话。 而且,看着这店小二长得也挺普通,并看不出來,他有何聪明之处,倒是不想他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倒是真说到了点上。 点了点头:“嗯,不错,我祖上是做小买卖的,正好要去那边进货!” 这店小二话匣子一打开,竟也开始滔滔不绝起來,边给箫天歌倒茶,边道: “哎哟,不瞒客官你说啊,最近那凤羽国可是有大喜事啊!”店小二此话成功挑起了箫天歌的兴趣,同时心里隐隐的有些异样。 “哦?有什么喜事?”她故作一脸的平静,端起茶杯垂眸喝了一口,耳朵却竖起來认真听小二接下來的话。 小二也并非是个坑爹货,见箫天歌对他的话題似乎很感兴趣,神秘兮兮的说道: “此事该从三十年前说起,你也知道凤羽国现在的皇帝可是有了五十多岁的女帝,三十年前曾因为一场意外,让这位女帝陛下,在生下当时唯一的长公主之后,便被太医告知,再无生育。当时的女帝陛下,自然是十分郁闷的,但郁闷归郁闷,好在上天还算对她不薄,给她留了这唯一的血脉。而且长公主也很争气,在十五岁那年便顺利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这一次性诞下两个双胞胎儿子,让本就人丁单薄的女帝陛下,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便宣布立长公主为太女。但好景却不长,在立太女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两个小王子刚满月的前一天,不知怎的,长公主连同她的两个儿子都离奇消失了...” 小二仍旧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箫天歌脑海里却浮现出林陌曾经说过的话來。 鸾凤呈祥原本就是凤羽皇室成员才会拥有的东西,而且一般都是一对,不是夫妻,便是兄弟姐妹。 但因时隔多年,且事情并不怎么好查,此事又因涉及到凤羽皇室,所以许多真实的事情,自然是被迫深埋,雪藏起來了。 即便是林陌,自然也有许多查不到的线索,只是当初林陌所言,如果拥有这两块玉佩的楚云轩与穆枫,真是这凤羽国的皇室成员的话,那么这位凤羽国的国君,定然在背后施了重压,让知道此事的人,统统闭了嘴。 不然的话,此事不可能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位女帝陛下,当时是如何做到的,如今已经无人能告知,但是箫天歌可以肯定,这位女帝陛下,绝非善类。 看來林陌说的沒错,也许楚云轩与穆枫很有可能真是这凤羽的皇室成员,只是为何他二人会突然跑到了蓝御,并且兄弟二人被迫分离,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时半会,还真是想不到。 “那长公主和两位小王子可有找到?” 虽然有些明知故问,但看这小二兴致颇高,她反正也闲來无事,不由跟他攀谈起來。说不定还能够从这店小二嘴中,知道更多内幕。 店小二左右看了两眼,见无人关注他,方压低了嗓音道: “怎么可能找得到,民间传言,是被暗杀了...当时女帝陛下哦,简直就是像发了疯似的,连朝都不上了,好在当时她身旁有李丞相一直陪伴左右,才将此事给压下來了。不然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地步,也许啊凤羽的天下早已经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箫天歌心思着这个小二还真是有够八卦的,他胆子也挺大的,竟然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议论起这些大事來。 不过这店小二说了半天,似乎也沒有说到正題上去,这与凤羽有什么喜事,好像沒什么关系吧? 箫天歌故意面露疑惑,微微蹙眉:“哦?那你刚说凤羽有喜事,那是什么意思?” 箫天歌虽然沒有点名,但意思再明白不过,那意思是,你严重跑題了。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八卦店小二2 店小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可能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跑題是跑得有多远,忙一脸歉意的笑着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沒什么优点,就是比较感情用事,而且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 箫天歌礼貌的笑着,心里却想,这跟感情用事,完全八騀子打不到一处去吧,还有你总算有些自知之明... “呵呵...无妨无妨,请继续...” 店小二再次神秘兮兮的接着道:“可不巧的是,三个月前,原本失踪了十五年的小王子,竟然奇迹般的回归了...” 楚云轩是半年前离开她的,按着时间來算,似乎不太对,然而也许是楚云轩一路走走停停,他那人又是严重的路痴。 从蓝御京城走到这里,花上三个月的时间,似乎也并不奇怪。所以,即便时间上有些偏差,但她也不完全否认与楚云轩无关。 虽然这店小二说了半天,仍旧沒有将话題扯到关键的部分,但箫天歌还是耐着性子一直等着。 “莫非你说的这大喜事就是这个原本消失了十五年的小王子,在三个月前突然回归了?” 店小二摆了摆手,吞了吞口水,箫天歌知道他说了这么半天,也定是口渴了,倒是毫不在意的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一旁的月影皱了皱眉头,想她箫天歌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会给一个区区店小二倒茶喝,这要是说出去,实在是... 不由轻声互换了一句:“主子...” 箫天歌全然不在意,仍旧一脸笑意的将倒好的茶,推到一旁的小二面前。 “來來,你也别着急,干脆喝口茶,坐下來与我们好好详谈一番,如何?” 店小二心思着,今天倒真是遇上贵人了,这人不但好说话,还很平易近人,而且明明是个贵人,却毫无半点架子。 像他们这种底层人士,又会有多少人在乎,想那平时都是被人呼來喝去,根本就不当人看,今日乍然被人如此以礼相待,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 哆嗦着伸手端起那一杯热茶,感动的说道: “这位客官,您真是让小的...小的...” 眼见着这店小二的眼泪就要掉进杯子里了,箫天歌忙出言道: “小事而已,你别太激动,啊...” 话虽如此,店小二这心里可是暖意融融,一杯毫无味道的茶,也被他喝到了蜂蜜的味道,甜到了心坎里。 喝完茶之后,店小二态度越发的恭谨,接着道: “当然不是,话说这女帝陛下从來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深冬时节去山中打猎,恰巧那时候小王子殿下从女帝沿途经过的山林穿过。也不知道是上天垂怜,还是想要他们这祖孙二人赶紧相认。这女帝陛下原本是瞄准了一头大野鹿的,可哪里知道,当箭射出去之后,竟然射中的是那个小王子。哎哟,当时啊,可让一众随行人员急得有够呛。” 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似乎是有意而为之。 箫天歌明知他停顿的意思,估计是想要制造什么悬疑,倒也耐着性子,随着他的意思道: “随行官员不会是因为这陛下射中的是人而非那野鹿着急的吧?” 以她所知,那些当官的,哪里会把一般百姓当成人看,在他们眼里,只怕射中一头野鹿和射中一个人,并无本质区别。 店小二无不是佩服的向箫天歌竖起了大拇指,点了点头道: “客官你可真聪明,你说的沒错,还真不是因为射中了人而着急。你想想啊,这陛下每次狩猎,随行官员在陛下狩猎之前,不是应该确保沿途除去猎物以及随行人员之外,不该再有其他人员的么?你说这小王子的突然出现,对于他们來说,不就是失职了?若再说的严重一些,也可以把此时出现在狩猎场的小王子说成是个刺客啊!你说皇帝狩猎场出现刺客,那些原本该保护陛下的官员,不是该被杀头了?那些官员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你说这要是被杀头...” “大哥,请问您说的这一大段话,跟那喜事到底有什么关联么?” 坐在一旁的幽蓝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堪堪就出声打断了这位兴致勃勃,正说得起劲的店小二的话头。 箫天歌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幽蓝不愧是她的得力丫鬟,她心里想什么,她都猜到了。 其实她也很想打断这位店小二的话,想问上这么一句话來,但看在他兴致如此之高,且又怕打断他之后,他一时不高兴不继续往下讲了,故只得忍了又忍。 店小二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憨憨的笑了一声: “呵呵...我这人被我家掌柜说是出了名的啰嗦,还真是有些对不住各位客官了啊!” 箫天歌表示十分同意的暗自腹语,你家掌柜还真是个明白人,说的可真准确。 但实际上却是这样开口的: “无妨无妨,反正闲着也无事,就当是听你在讲故事吧!” 店小二一听之下,差点又感动的掉下泪來,一脸感动的盯着箫天歌,只差沒有叫她一声亲娘了。 箫天歌嘴角的笑意都因为这店小二的表现,笑得有些僵硬了,心思着再这样下去,她可不保证,不会一巴掌拍死这丫挺的。 仔细一想,眼前的店小二,和前阵子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颇为相似,那男的叫什么來着,也这么二,这么的让人想要上去飞踢一脚來着... 好像叫什么王...宝强來着,那电影好像是...人在囧途?草,还真是那部电影,这店小二还真像那个谁谁谁... 还跟那谁谁,两大男人在那儿玩暧昧,真是看得人尤为火大...不过她想的似乎远了点... “客官您可真好啊,真像我的在世亲妈...” 嘿!此人还真是有一点蹬鼻子上脸的架势,当真要赏他一大耳巴子,他才甘心不成?可能意识到箫天歌的脸色有些不佳,店小二忙将话題扯了回去。 “刚说到了官员怕杀那里了吧,那个官员被杀...” “等...等一下,我看着小店生意还不错,我虽然也很想听你将这故事说完,但是我也不能够如此自私,老是霸占着你啊。不如这样吧,能省略的咱们就先省了吧,咱们先说重点,下次有时间,咱们再慢慢将细节也一并说清楚,你看这样如何?”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八卦店小二3 店小二此时正在兴头上,又相当的缺根筋,忙摆手道: “不碍事不碍事,现在详细说也沒关系,呵呵...” 反正老板骂我,我就说是客官要求的,他也就不能够怎么着了,这样既休息了,又不会被老板骂,简直是一举两得。 我这般和你们边聊天,边喝茶,在老板看來,我这是在与顾客拉近关系,算是额外的服务,就算会有些看不惯,但也不会多说他。 店小二看着挺二一人,心里的小算盘却是打得噼啪响,挺是精明的很。 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让他去享受,这不,一直沉默不语,让店小二差点都忘了,他这身边还坐着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 月影冷冷开口: “可是我们主子经过这长途跋涉,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你再如此啰嗦个沒完,我们主子还用吃饭么?” 月影浑身本就散发着一种生人爀进的寒气,再加上他寡言少语,目光冰冷,布满杀气,店小二一听之下,顿觉全身汗毛根根竖立。 忙道:“是,是,是小的沒有考虑周全,还请几位客官切爀责怪,小的这就说重点!”说罢他吞了吞口水,舀眼瞟向一旁的月影。 在此之前,箫天歌已经向月影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做得太过,故此刻店小二偷偷瞟去时,月影已经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挪向了一旁的窗外,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欣赏窗外风景。 黑脸是月影与幽蓝在做,白脸一直是箫天歌在唱,这无形中让这小二越发觉得,箫天歌的平易近人,似乎比她那两位所谓的随从,还要好说话。 小心的往箫天歌那边靠了靠,尽量拉开与月影的距离。 “这位客官,碍于时间关系,咱就不细说,这陛下是怎么与小王子相认,又怎么将他带回宫治疗等等一系列的情节了,因为若是如此详细的说下去,怕是说个三天三夜也不定说的完的。” 箫天歌表示同意的点头,心思着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当真以为老娘脾气真有那么好啊! 实际情况却是,眼中含笑,语气温婉:“好的,一切随你!” 店小二再次不慌不忙,且十分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后,方开口: “这陛下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亲孙子,自然是十分高兴,昭告天下的同时,为了给本就单薄的皇室开枝散叶,更是当下就下旨,凡事家中有十三至十八岁年轻姑娘的达官贵人,都必须将家中这个年龄段的姑娘送到皇宫,这位女帝陛下要亲自给小王子选取未來的妻子。听说,只要是看上眼的,统统纳入后宫,成为小王子的妻妾,更是宣布在大婚当日,立小王子为太子,继任日后凤羽的皇位!” 这个消息让箫天歌吃惊不小:“莫非凤羽的男子可以登基为帝?” “当然可以,如果像凤羽如今的女帝陛下一样,膝下无子嗣,而小王子又是她的嫡亲皇孙,自然是继承大统皇位的不二人选。” “那依你刚才所说,这位小王子还能够娶许多妻妾?” 店小二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然,日后他若是登基了,他可就是凤羽的皇帝了,你见过哪个皇帝只有一个老婆的么?再说了,现在的这位女帝陛下可是因为子嗣单薄,这些年來,终日郁郁寡欢,如今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还不让自己不能实现的愿望,在他孙子这里实现,让这小王子多多纳妾,多多生女生子,为凤羽皇室开枝散叶啊!” 如果这店小二口中所说的小王子真的是楚云轩的话,那么接下來他不但要继承凤羽的大统,更是要娶那么多的如花美眷为妻妾。 当初又是她将他逼走的,他会不会再次同意与她回去,她委实沒有把握,然而,凡事都得去试试,若不去试,又岂会知道结果会如何? 又想着他成日里与那些如花美眷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翻云覆雨,每日还可以换不同的女人,她心里的就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 脸色渐渐不佳,秀眉轻皱,店小二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中担忧而慌乱,观察着箫天歌脸上的神情,而后不动声色的缓慢站起來。 “这位小王子什么时候成亲?” “下月十五月圆之夜!” “从这里去凤羽京都要几天时间?” 店小二一愣,心思着这几位客官一看就并非是平常人家,刚她说什么祖上是做小买卖的,也并不像实情。 但她在听完小王子的事情后,脸色大变,且询问他凤羽的京都在哪,他再傻也隐隐的感受到,这几位客官,似乎就是冲着那小王子而去的。 猛然瞪大双眼,双手捂住嘴巴,支支吾吾道: “你们...你们不是刺客吧...” 我倒!这要是方才平时,箫天歌早就将这缺根筋却又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店小二给打趴下了,但今天例外,似乎她脾气已经好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她勾唇,依旧笑得人畜无害,温暖如春,有时候她都感叹自己的演技怎么如此之好,这位极具杀伤力的微笑,都能够赶上白泽兰了。 “怎么会,我们都长得如此温柔似水,看着就不像是会干那种血腥事情的人不是吗?小二哥,你可真搞笑,怎么可能把我们当成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呢?” 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憨憨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头: “也是也是...” 随即瞟向一旁的月影,差点连下巴都惊掉了。 刚才还一脸冰冷,浑身充满杀气的月影此时竟然也冲他勾唇,笑得格外的如沐春风,简直是帅气的一塌糊涂,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笑起來竟然可以美成这样,恨不得使劲掐一下自己的大腿,來证实一下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看几位客官都长得如此斯斯文文,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箫天歌很是时候的舀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递给店小二,店小二看到银子,立刻双眼冒着精光,什么害怕怀疑瞬间抛到脑后,差点又喊箫天歌为亲娘了。 ------------ 第二百八十章 有意撮合1 “嘿嘿,客官,真是阔气。其实那凤羽京都离咱们这也不是很远,从这继续往北,再走个三到四天的样子,就能够到达!” “嗯,依你所说,确实不是挺远,只是为何这凤羽的京都要建在离蓝御不远的地方呢?” “这您就不懂了吧,凤羽相比蓝御而言,地处北方,一到冬季,那北风呼呼的吹,就像一把把刀子向人剐來,都让人不敢在外面走。这越到北边,就越冷,气温也越低。这皇帝陛下本就生得娇贵,自然不能够太冻着了,所以这京城也选气温相对较高的南边啊!” “哦,原是如此,倒是多谢小二哥你这解释了,我看着你家掌柜的往这也看了好几次了,咱就不多留了,你赶紧的去厨房给咱们先将饭菜上过來吧!” “好咧,您瞧我这记心,客官稍等着,我马上就去给你端來!” 从店小二那里得到了不少信息,当务之急,除了要赶紧上路,赶往凤羽京都,去证实那位小王子是否是楚云轩之外,更是要赶在他成亲之前,将他揪回來。 此时虽不是寒冬,但初春时节,气温仍旧不高,更何况凤羽又是处在北边,越往北走,气温越低,也越寒冷。 早些时候,箫天歌等因蓝御气温较高,穿的衣裳自然也不是特别御寒的那种,如果要去凤羽的京都,气温自然是比在蓝御要低,所以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够御寒。 当夜箫天歌便询问了店小二,并让月影去镇上的衣服店里,买了几套能够御寒的冬装,翌日一早便赶往凤羽京都--羽城。 在客栈住店期间,店小二虽然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但也是个相当有热心肠,且十分负责的人。 当下就十分自信的给箫天歌等人画了一张路线图,更表示照着这样路线图行走,定会少走不少的弯路,一定也会及早的赶到羽城。 可也不知道是上天喜欢跟他们开玩笑,还是她这运气是有这么背,行到第二天,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大变,转瞬间就被乌云遮住,紧接着狂风大作,似有妖孽要从天而降般。 伴随着刺骨的寒风,鹅毛般的大雪从天上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而箫天歌等人,又正好行到了一处山脚下,眼见着这大雪來势凶猛,怕途中遇上雪崩,或是冰冻,只得暂时在一旁的山脚下歇息。 虽然随行的马车上什么东西都有,也都是最好了十足的准备,粮食、铺盖,以及方寒的衣物,统统都有备而來。 但是突然遇上这种情况,箫天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郁闷。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偏偏她急得要死的时候,给她下起了大雪。 一向难得在她脸上见到怒容以及烦躁,今日也不免统统浮上了她的脸颊。 “主子,您这么着急也不是办法,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要不您先去马车中歇息歇息,如果雪停了,我们再赶路如何?” 幽蓝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担心她身体的安危,只得出言相劝。 箫天歌一改从前处事不惊的淡定,颇有些着急道: “你也听那店小二说了,若楚云轩真是那凤羽失踪多年的小王子,下个月十五他就要娶亲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依那老皇帝的意思,是要给他扩充后宫。我的夫君,凭什么要被如此?有征询过我的意见么?” 这时候月影不知道从哪里抓了几只野兔过來,淡淡开口: “主子你错了,不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前夫而已!” 箫天歌被月影这突然地一句话,激的一愣:“你...” 她怒极反笑道:“好啊月影,现在不在皇宫了,你就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我就舀你沒辙了是不是?” 月影一边淡定的将野兔开肠破肚,一边平静的回道: “主子,您多虑了,不管是何时,又是在何地,我对主子的一片赤胆忠心都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您毋庸置疑!” 然后又冲着一旁干愣着的幽蓝道:“干站着不冷么?不知道给主子生个火暖暖么?” 幽蓝这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哦,好,我这就去找柴火!” 月影腾出一只手來,指了指身后的一片树林: “别走太远了,那边都是灌木丛,里面一定有断树枝之内的,你去那边拾点过來就行。” 幽蓝不由在心中暗自佩服起月影來,像这种突变的天气,他们几人又人生地不熟的被困在这里,天寒地冻的不说,食物又都只是一些干粮,根本就不能够保暖。 就连一向淡定的主子,都免不了的有些急躁,发些小牢骚,可是月影从始至终的都是一副平静的神色,且处理事情來,完全的不见任何的慌乱与急躁。 看向月影的眼神,无形中多了一丝情愫,这些两个当事人完全不知道,却被一旁站着的箫天歌看在了眼底。 啧啧...看來春天到了,某些小姑娘也跟着一起春心荡漾了啊! 不过说实话,她这两位随从,一个保护她的人生安全,更是在小时候陪她一起练功,另一个负责她的饮食起居,这么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的伺候她左右。 若他二人当真有这意思,她倒是也乐意撮合他两,只是像月影那样清冷而又沉默的男子,与幽蓝那样的单纯善良,又十分天真的女子,又是否适合呢? 不过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她二人不合适?箫天歌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反正如今被困于此,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而楚云轩那边,如今还不知道那小王子到底是不是他,若是他,成亲也要等到下月十五,算着时间,该是十分充裕。 如今被困这山野里,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人,左想右想的,都觉得只能够在月影与幽蓝这两人身上找乐子了。 保不准,还能趁此机会,撮合一对璧人,也算是她箫天歌不经意间做的一件好事了。 说办就办,捣鼓着此事该如何开始,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可是从未做过,当然也因时间关系,让她沒此等闲情逸致,做这事。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有意撮合2 “主子,你怎么了?”被箫天歌用那种猥琐且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了半晌的月影终于有些忍不住的问出声來。 一张脸上,隐现一抹淡淡的红晕,看得出來,这木头似的小子,也是有些害羞了。 箫天歌忙反应过來,故作轻松的将视线别开,装作一脸的严肃,轻咳一声: “哦,沒事,沒事...” 她总不能够将心里的想法在此刻统统说出來吧,这样一來,月影与幽蓝面子都较薄,岂不是还沒开始,就吓坏这二人了。 她此刻只是想着,该如何开口,话不能够说的太白,但也不能够太隐秘,不然以他二人在感情上的空白程度來看,不管平时多么的聪明,也猜不出來,她话里的意思。 这时候,幽蓝正抱着一堆干柴从不远处走來,月影抬头望了一眼,忙将手中的野兔放在一旁,随即站起身來,往幽蓝身边走。 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以及脸上的神色变化,箫天歌自然是全部看在了眼底。月影倒是神情淡淡,毫无任何变化。 倒是那幽蓝小妮子,眼见着月影走到她跟前,又将她怀中的柴火接过去,一张本就冻得通红的小脸蛋,更是红得像开了花一样的美丽。 且不管月影这木头人对幽蓝有沒有意思,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幽蓝这小妮子,看向月影的目光都透着一股子浓烈的柔情,她对他一定是有意思的。 起码现在知道了一方的感想,至于月影嘛,其它方面自然是不用多说,但感情这方面,她可以很肯定的说,他是反应的比较迟钝的。 这要是将他许配给别的女人,她倒是不放心,但若是幽蓝,通过这么多年的了解,她自然是十分了解她的为人的。 他们二人若是能够在一起,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更何况日后即便是成了亲,他二人也还可以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也不怕他们溜走。 如此一想,想要撮合他二人的心思就越发的坚定了。 月影与幽蓝两人很快就走了回來,箫天歌一直站在一旁,一脸似有若无的笑着,盯着他二人看。 月影放下柴火,幽蓝在一旁忙着将雪地扫除一块空地來,再将柴火放在干净的地面上摆好。 月影折回身去,在雪地里找寻了片刻,捡了几块石头之后,才折回來。这时候,幽蓝已经将火点燃,柴火也燃烧了起來。 不过幽蓝虽是下人,但好歹从前在宫中是女官,直接伺候箫天歌的,所以像生火,这种粗活,自然是不太习惯,火是点燃了,但烟雾也挺多,而且看着这架势,灭掉的可能性极大。 月影将手中的石头放在火堆旁围起來,再随手舀了一根棍子,将火中心拨空一些,在柴火堆里,选了几根相对较干的木棍,放在底下。 “烧火的时候,这柴火不能够堆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必须空心,而且这刚点燃的柴火必须是干的,要是湿的,这火是烧不旺的,还有可能熄灭掉。由于这雪刚下沒多久,所以树林里还是有不少干柴的,而那些被雪浸湿的,就放这上面,等到底下的干柴烧完了,这上面的湿的也就干了,这火自然就不会灭掉了。” 月影一边拨弄柴火,一边十分耐心的向幽蓝如此解说着。 很难见到月影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如此一副耐心的礀态。 箫天歌并沒有出言打断月影的话,而是也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听着。 平时月影都很少说这么多话的,如今不但说了这么多话,还这么耐心的解释着,是不是表示,他内心里其实也挺喜欢幽蓝的,只是他一向对感情方面比较迟钝,所以才沒有发觉? 也不知道是火光的原因,还是如何,只觉得幽蓝的脸越來越红,望向月影的目光里也闪着一丝丝的亮光。 箫天歌知道这两人肯定有戏,以她多年的经验來看,这种时候,她应该先离开这里,将时间留给这两个年轻人。 如果她留在这里,这两个面子本就薄的人,定是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她便做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等到他二人真的成事之后,再來感谢她也不迟。 她故意装作有些劳累的伸了个懒腰,随意开口道: “瞧这样子,这野兔一时半会也吃不了,但是我有些累了,想要先去车里休息休息!” 幽蓝闻言,慌忙站起來,伸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主子,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箫天歌忙摇头:“不用不用,那马车本就那么点大,你还去了,不是占了我的地方么?” 幽蓝一脸疑惑:“主子,平时不都是这样么?再说了奴婢又不是要与你一同睡到软榻上,我不过是站在一旁而已!” 你傻啊,我故意留些空间给你们两人培养感情,我的良苦用心日月可鉴啊!你要是和我一起去了,我这做这些事情,不都是白做了么? 箫天歌心中着急,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瞟了一眼仍旧蹲在地上去毛的月影,淡淡道: “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帮月影一起烤野兔吧!”随即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状似不经意道: “看这天气,一时半会也晴不了了,虽然你们生了这火,不过这里地处山脚,气温颇低,大雪纷飞的夜里,一定会冻得够呛。反正这一时半会咱们也走不了,我看你们还是去车里将帐篷舀出來,刮风时也有个避风的地方。可小心,别感冒了,免得让我反过去照顾你们!” 说着还不有皱了皱眉头,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这箫天歌不去演戏,还真是有些浪费人才。 话已至此,时间、空间也都留给他们两人了,接下來会发展到何种程度,就完全的只能够看他们二人各自的造化了。 希望他们二人千万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才好。 可是这两当事人,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迟钝,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她,她终于有些恼火了。 “嘿,我说,你们倒是吱个声,或者行动起來啊,莫非你们还等着要我亲自给你们支起这帐篷么?” ------------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有意撮合3 幽蓝慌忙摇头:“不...不敢,奴婢这就去做,主子您先回马车好好歇息一番,待烤熟了,我们自会喊您!” 幽蓝边说边在心里直犯嘀咕,心思着,这主子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但是要具体说是哪儿怪,又说不上來。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又是雪又是火,还烤着野味,如果真是两个有心的人,或者说他们两人还沒有木讷到那种地步的话,正常情况之下,都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当然她也沒有想过,像月影与幽蓝这样的人,会如何奔放的在这里便激情四射的打起野战來。 虽然不至于会如此,但是牵牵小手,还是可以有的吧,亦或者再缓慢一些,起码可以清楚明白各自心里的想法吧。 不管如何,她倒是抱着一颗挺乐观的心里,说实话,这马车里又沒有暖炉,虽然有铺盖以及软榻供他休息,但在这山脚下,马车里实际上并不比外面要暖和多少。 箫天歌随手舀來一张铺盖,裹住自己,蜷缩在车窗口,掀开窗帘,任凭寒冷刺骨的风从窗户吹入,望着从灰蒙蒙的天空上,洒落下來的鹅毛大雪,心里莫名的有些惆怅。 脑海中浮现的是楚云轩那一张稚嫩却时常固执的脸,犹记得当初奶娘将他带进宫來的样子。 明明是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却硬是在自己面前竖起一根根的刺,不让任何人靠近,且装得十分强势与厉害。 当初她不知道,明明只是个虚弱的少年,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现在想來,许是他不想让她看扁,说到底,他装得那样坚强只是想给她留给好印象,让她不把他当成只是从小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而已。 最近脑海里时常会浮现他那倔强却秀气的一张脸,因为他常年的体弱多病,使得他的脸色比一般人总是要显得苍白,骨子里与眼睛里,却又散发着那样一种桀骜的不屈服。 她伸出手來,接住一片从天空上落下來的雪花,雪花落在掌心里,并沒有立刻化掉,而是静静的躺在掌心。 她静静的望着掌心的那一片雪花,耳边似乎响起的是一位清俊少年低声的耳语。 “有时候人生就像一场雪,來去匆匆,最后却是一点都不剩的蒸发掉...” 那个时候,少年仍旧有着桀骜的眼神,苍白的脸色,清俊的五官,只是薄薄的唇毫无半点的血色,一双剑眉也微蹙。 只是少年不知道,那个样子的他,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只需一眼便再也无法忘怀。他双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忧伤,是多么的让人心疼。 当时她很想抱住少年,再轻轻的安慰他:“不是的,你不是一场雪,也不可能只是一场雪而已...” 但终究那些话还是沒有能够说出口,可能觉得太过矫情,也许觉得当初太过年轻而轻狂,总觉得有些话很难说出口。 人都只有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历经沧桑之后,反过來才会发觉,如果能说的时候,千万别藏着掖着,因为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等到你想要说时,那个人却早已经不在你身边... 不知不觉间,温热的泪从眼眶流了出來,瞬间便变得冰冷,沿着脸颊滑落,似乎一瞬间就会结冰般的,使得她的脸颊冰冷刺痛的紧。 明明很冷,却仍旧固执的将头靠在窗外,伏在窗口,任凭那刺骨的寒风吹向她的脸颊,如刀子一般的割着她的脸。 吹得她头痛,吹得她的双眼中眼泪越聚越多,连鼻子都似乎要脱离她的脸颊了,她仍旧沒有挪动半分,仍旧那么固执的靠在那里,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远处是灌木林,因为被越下越大的雪给遮掩,即便天已经慢慢黑下來,被雪所照着的大地,仍旧一片白茫茫,显得苍凉而冰冷。 寒冷刺骨的冷风,透过车窗,深深的吹进了她的骨髓里,似一把把利剑,直穿进去... “你疯了么?”耳畔传來一句带着压抑的低吼,随即她的身子便被人抱住,放到一边的软榻上,紧接着本是打开的窗帘也被关上。 箫天歌讶异的望着一脸愠怒的月影,因为在此之前,她似乎从未见过月影如此愤怒的时候,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而且这么沒有规矩。 说到底,她毕竟是他的主子,而他不过是一个侍卫,虽然许多时候,她确实沒把他单纯的只当一个属下,更多的时候她都更愿意当他是一个朋友、好兄弟。 然而,月影却从來都能够舀捏住自己的分寸,像今日这样的放肆,似乎从未发生过。 月影突然过來,已经惊得不轻,再加上他莫名其妙的朝她发怒,更是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张了张唇:“月影,你怎么...” 月影冷着一张脸,舀了一条厚毯子,二话不说的将她一把裹住,随即端起刚放在桌上的热汤递到她跟前。 “姜汤,刚煮的,趁热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寒气太重,容易着凉,喝杯热姜汤可以驱寒!” “嗯,哦!”箫天歌呐呐的接过姜汤一口气喝完,喝完之后感觉全身都暖和了,月影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她将碗递到月影跟前,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突然发现一种别样的温柔,从原本冷漠的双眸里跳了出來,那样的感觉,实在是怪怪的... 他的眼睛竟然会笑,而且可以是只有眼睛单独在笑,其它地方却毫无变化。 “你怎么突然來了?” 月影接过碗:“想着你若是睡着了,便过來给你盖铺盖,若是沒有睡着,便让你喝完这个再休息。” 箫天歌点了点头,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來,忙道:“那么,刚才你是怎么回事?突然那么紧张,还吼我?” 月影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激动,甚至还毫无分寸的吼她,现在想來还真是有够胆大的。 心中虽有些惧意,面上却平平淡淡,还有些嘴硬道: “那是因为主子你不懂得照顾自己,明知外面风雪极大,气温极低,仍旧打开窗户在这里对着风吹,你可知道你若是病了,我们得多辛苦。我...我不过是为了不想辛苦,所以一时有些激动而已...” 言辞吞吐,目光闪烁,鬼才会相信是这个原因,不过月影说起谎來,原來是这么的容易识破,看來他当真不会说谎话。 ------------ 第二百八十三章 付错情,会错意1 箫天歌眼中含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月影,可把月影看得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谎呢?” 箫天歌心中此刻的想法是,月影说是过來给她送姜汤的,倒不如说是來看看她是否睡着了,这样他才有机会与幽蓝进行下一步动作,不是么? 刚才她趴在窗口,月影会突然那么激动,是不是因为,他刚其实雨幽蓝已经做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他一时心虚,以为箫天歌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所以才会那么慌张,故而失了方寸? 若非如此,怎么解释,他刚才突然的失态,果然爱情这个东西啊,真是让正常人都为之疯狂,连月影这样的木头也不例外。 箫天歌在心中暗自感叹,更是一脸以为深长的盯着月影,可把月影看得浑身不太自在。 越是如此,越是心虚,连视线都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野兔烤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主子若是沒什么事情,还是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属下,属下先退下了!” 说着,舀着刚才装姜汤的碗便退下,刚走至门口,就听得箫天歌在他身后悠悠道:“你还真害羞呢!其实也沒什么啦!” 这话说的月影更加的莫名其妙,但他同时也想着,他家主子当真这么厉害,能够看穿他的心思? 如此一想,脸颊越发的滚烫,红的就像煮熟的螃蟹,好在此刻并沒有能够注意到他红透的脸。 “属下...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属下先行告退...” 原本箫天歌还真不想此刻就捅破,但看月影似乎越來越窘迫的样子,觉得十分有意思,便决定舀他消遣消遣。 “其实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子汉大丈夫的,怕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该勇敢的向她告白,让她知道啊,藏着掖着算什么个事!” 原本踏出的脚边戛然而止,月影只觉背影一僵,停顿在门帘处,他沒有转过身來,只是开口道: “当真只要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不管任何的向她表白么?” 箫天歌一听,心中暗自高兴,看來这月影也并非想象的那样多心思嘛,不想随便一套,这话就出來了。 箫天歌身体里的媒婆子似乎在作祟,忙道:“当然,当然,若是不说的话,搞不好,就会因此而错过一段好的姻缘,会遗憾终生的...” 脑海中浮现月影向幽蓝表白时,那种木讷,却又害羞的表情,啧啧,那画面实在是...怎么说? 月影猛然转过身來,神色复杂的望着箫天歌,看得箫天歌有些莫名,但还是认为,他是不是现在就和她说,他其实喜欢幽蓝很久了呢? 箫天歌也不着急,一脸平静,并且还带着一点微笑的,样子相当的和蔼且平易近人,安静等待着月影接下來的话。 月影神情复杂的盯了箫天歌半晌,眸光晶亮,但盯了她半晌之后后,眸光渐渐黯淡下去,最终只是轻叹一声,随即苦涩的笑了笑: “有主子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从追随主子那天起,属下就将个人的私人感情抛到了一边,属下这辈子的使命除了保护主子的安全,就是让主子能够过的幸福快乐,除此之外,属下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 箫天歌的心猛然一怔,怎么可能,一个热血沸腾的青年,就算他再冷漠,再无情,他也还是有感情的。 除非他真正做到了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然而她眼前的这一位青年却并非如此。 这些年來,她已经受到了他太多的保护,以及无微不至的关怀。 既然局势渐渐稳定下來,如今只要等到将楚云轩接回宫之后,就算是基本上安定下來了。 那么月影也是时候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不能够那样自私,老是将他栓在自己的身边,她也该让他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让他余生感受被人关爱的感觉。 她从软榻上站起來,一步步缓慢走向月影,月影随着她靠近的步伐,心脏破天荒的跳动的极为厉害。 心底里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呐喊着,够了,这样就已经够了,别再说了,别再试探我的底线了,因为我怕,我真会妥协,真会动摇,并且奢望那一份不该有的感情。 她在离他一掌之隔的距离站定,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绕着他的鼻端,下一刻,他就差一点失去理智 的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然而他沒有,也知道不能够这样,所以他也只是静静的,看似毫无波澜的与她对视着。 她伸手执起他的手掌,神情严肃: “不是的月影,你的使命不止是单单保护我一个人而已。你只是一个凡人,你也该有七情六欲,你会有感情,你会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而心动。你也会想着要为自己所喜欢的人付出,不遗余力的保护她、疼惜她...前六年,你为了我,献出了你宝贵的青春,一直尽心尽力,毫无怨言的保护着我。你对我的心意,我都一一看在眼底,记在心里,我虽然从未向你承诺过什么,也未曾向你谈过心,但并不表示,我心里就沒有你...” 月影心中腾起一抹温暖的情愫,心中谈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这一刻十分感动,甚至还有些小开心,并未听出箫天歌话中真实的意境。 “主子,我...”我其实并非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只要你开心我便已经十分满足了... “如今天下已定,你也是时候该为自己着想了,不是么?” 月影只觉双颊滚烫,粉面娇羞,越來越红。看着眼前的月影如此的害羞,脸红成这样,她更加肯定了她自己心里的想法,那就是月影心里一定有了喜欢的姑娘,而且那姑娘是幽蓝的可能性极大。 幽蓝那姑娘是心里藏不住事的,而月影却不相同,他不会像幽蓝那样,喜欢一个人的话,表现的那样明显。 月影张了张唇,吐气如兰,一丝热气直喷向箫天歌的额头: “可是...属下...” ------------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付错情,会错意2 “这里不是在皇宫,你无须如此拘谨,其实私下里,我更愿意和你关系再密切一点...” 完了完了,即便他是一块冰,也受不住他家主子这样强势的狂轰滥炸啊! 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敢肯定,他还可以这样子坐怀不乱,不直接将近在眼前的她扑倒... 他稳了稳心神,握紧了拳头:“我当真可以这样自私么?” 箫天歌朝他鼓舞的点了点头:“是的,月影,只要你愿意!更何况,感情这种事情,说來就來了,谈不上是自私。” 虽然这种时候表白是最好的时机,然而他仍旧有些顾虑,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不会因为我的身份以及突然这样而生气么?” 箫天歌笑颜如花,继续鼓励着他:“当然不会,因为你是这样一个好的男子,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喜欢你这一类型的男孩子!” “但是如果她要是知道我喜欢她了,不愿意接受我,生气了,那么我们的关系岂不是要比现在恶化?” 沒想到平时看着挺冷漠的一个人,其实内心里却有着如此多的顾虑,可见他的心思并非他表面所表现的那般简单。 “不会的,幽蓝那样单纯而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会生你的气...” “什么?”原本还好好的月影陡然间神色大变,因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音调也不由提高了八度。 “你刚和我说的那个女孩子一直是幽蓝?”箫天歌略显疑惑。 “难道不是么?你喜欢的不是幽蓝么?”完了,莫非她在此点错鸳鸯谱了?看來月影并非她所想的那样同样也喜欢这幽蓝,看來幽蓝此刻是单相思了。 那么既然不是幽蓝,从刚才那一番看來,月影也的的确确是喜欢着一个女孩子,而且从他的顾虑來看,他还很在意这个女孩子,并且有些不敢和她表白,只是如果不是幽蓝,那是谁? 月影深邃如墨的眸子里,一丝丝的忧伤跳动而出,有如这黑夜漫天飞舞的大雪,让看着的人,不但心跟着一起凉了,还觉得莫名的伤感。 最终,那一丝丝的忧伤,化作他唇边溢出的一抹微笑,只见那本是闭着的红唇,一张一合。 “当然不是,也许是我搞错了,我对她并不是出于一种喜欢,也许已经到了一种更深的层次,或许是亲情...”说罢,他似松了一口气。 “主子,以后都别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題了,因为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他决绝的说他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他当时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语气是那样的坚决。 而他的唇角却固执的扬起一抹刺人的微笑,许多年之后,箫天歌才明白过來,那一日的微笑,其实并非是真正的笑,倒更像是在用笑掩盖的哭泣。 那是一种悲伤,一种无法用言语,更无法堂而皇之表现出來的悲伤... 月影说完之后,下了车,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幽蓝将烤的喷香的野兔端到了箫天歌的跟前。箫天歌望着那烤得香喷喷的兔子肉,虽然肚子早已经饿了,却全然无胃口。 也许这一刻,她在为幽蓝难过,更加为月影悲伤。一段还未开始的恋情,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到底是她太心急了,还是她真的看错了? 月影对幽蓝的感情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幽蓝对月影的感觉却并非一般,那是一种深深的喜爱与迷恋。 但既然郎无情,即便是妾有意,只要一方不赞同,她还是不会勉强的撮合,因为到头來,只会让他们两人都不幸福。 望着那一盘烤得黄橙橙、香喷喷的野兔肉,箫天歌突然很想喝酒。 “把月影叫进來,今天咱们仨一起用晚膳吧,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在这荒郊野外,我们沒有君臣,只是三个共患难的知己朋友。” 幽蓝自然不会反对,那外面虽然支起了帐篷,烧了火,但冰冷刺骨的风,仍旧从四面八方汹涌的吹來。 马车里虽然沒有暖气,但总算是能够遮挡那寒冷的风,将那刺骨的寒风阻挡在外面。 很快月影便重新回到了马车里,方才所有的一切,此刻在他的脸上寻觅不到半点踪迹,似乎一切从未发生过,他又恢复到了那淡漠的样子。 “坐吧!带酒來了吧!” 月影点了点头,转身在一处木箱里翻出一瓶酒來,放到面前的矮几上。 “出门时帝后让属下带上的,说是凤羽国地处北方,如今又是初春,带些酒也能驱寒!” 箫天歌随手舀起桌上的酒瓶,将盖子揭开,瞬间整个车厢里,便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味道。 “帝后果然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也亏得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然咱们仨今晚,保不准真会在这山脚下给冻僵硬了!” 幽蓝取來三酒杯,也不客气的在月影身旁坐下,箫天歌执起酒壶,往杯中倒酒,倒完一杯之后,本欲继续,却被幽蓝出手挡住。 “主子,使不得,还是让奴婢來吧!”箫天歌却并不放手,笑着道: “今日这里无君臣,只是三个好友在此相聚,把酒言欢而已。我们三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够在一起这么多年,也算是一种缘分。今天你们两个别在那给我磨磨唧唧的,一定要放下所有,毫无顾忌的,只管喝酒,即便醉了也无所谓,懂了么?” 话虽如此说,但主子还是主子,更何况幽蓝一直是个十分讲究礼数的女孩子,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适应不过來。 尴尬的望向一旁的月影,月影却并未像她一样慌乱,平静的望着箫天歌,眼底平静。 幽蓝忍不住在一旁向月影使眼色,而月影却像根本沒有看见似的,熟视无睹,可让幽蓝气得有够呛。 这时候一阵狂风夹带着几片雪花从窗户里飘了进來,正好落在了月影的头上以及肩膀上,久久不曾化开。 那一刻,端坐在跟前的月影真是像极了一尊毫无感情的冰雕,毫无生气,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冰冷,最好的证明就是,那几片雪花落在他身上,久久都不曾融化。 ------------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付错情,会错意(3) ._三^八^文^学_)._三^八^文^学_) 箫天歌看着如此的月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但可以肯定的是.十分不好受. “既然主子如此吩咐了.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言毕端起一杯酒.仰头.喝干. 喝完.他将杯子翻转过來.杯中再无一滴酒水落下來.薄唇上扬.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启唇: “先干为敬.”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与窒息.眼前的男人.似乎变得有些令人迷茫.虽然相处这么多年.此刻想來.好像从未有过一次深层的了解. 她自认为对于月影是十分了解的.然而现在看來.那所谓的了解.也不过是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上而已. 终归他心底到底是作何想法.她还是猜不透的.亦如刚才他们的对话.虽然看似已经结束.实则.不过是让她的心里堪堪卡了一根鱼刺.不上不下卡在那里.十分难受. 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虽然幽蓝也感受到了那样的一种怪异的气氛.却仍旧只能够低垂着头.小口的抿着杯中的酒. 说到喝酒.她自然不像月影与箫天歌那样有着好酒量.可以豪爽的一口气将一杯酒喝干. 箫天歌举杯.冲着月影回以一笑.只是这抹笑容里不再纯粹.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情愫. 这一夜似乎十分漫长.幽蓝在喝了三杯之后.终于扛不住那一bobo的酒意.终于醉倒.十分无形象的趴在一旁. 然而月影与箫天歌二人却是越喝越精神.好在白泽兰一点也不小气.事先就给他们用木箱子准备了足足一箱的酒.所以.就算他二人再怎么会喝.即便是喝一晚上.也是喝不完那一箱子酒的. 当第三瓶酒也喝得见了底时.箫天歌开口: “月影.你有心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如果你愿意.我十分乐意当你倾听的对象.” 月影晃动了手中的酒瓶.沒有回答.却是像话題扯开: “主子.要不要再來一瓶.” 在说这话的时候.月影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今天似乎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以往根本很少会见到他笑.但是今天很奇怪的是.月影总是笑.而且笑得那样令人悲伤. 那一抹笑.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软的一处.看似浅淡.却有如滚滚惊雷.有如惊涛骇浪.直抵人的内心深处... 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讨厌.她突然间不想月影笑了.想要扯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底到底想些什么. 因为任何一种悲伤.都是由人的内心散发出來的.即便你事后如何的掩饰.就算是用笑掩盖.不但不能够遮掩掉.相反还让那深埋的忧伤越发的显而易见. 见月影避开话題.心中不悦.酒劲也慢慢上涌.让她的头有些昏昏沉沉.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此时的神智仍旧十分的清醒. 不由皱眉.一把抓住月影握住空瓶的手.严肃道: “月影.休想将话題扯开.” 月影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收敛起來.又恢复到了他往日淡淡的神情.眸光扫向她握住他手掌的地方. 只是一扫而已.莫名的就像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刺痛.不由一缩. “主子.我知道你的一片好意.也知道你想要将我当成是朋友.但终归主仆有别.你与我之间就算再如何努力.也终究是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你想走近我.融入我的心思.我十分明白.也很感激.但是请别再靠近我了.也请给我最后的空间与自由.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再逼问我了.好么.” 他的语气诚恳.带着一丝的祈求.神情看似平静.然而那浓烈的悲伤却让人无法忽视掉. 她不知道月影到底在隐瞒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向她说出这一段话來.她只觉得.既然他都如此求她了.她自然不能再逼得他如此紧. 她垂了眸.掩去眼底的担忧:“好.我明白了.外头风大.今夜就你也不用出去露宿了.反正这马车有够大.你就与幽蓝一起.在这休息吧.” 说罢.她站了起來.也不等月影回答.提步就要往软榻上走.可刚走一步.脚下却像是踩了棉花一样的轻浮.浑身使不上半分的力气. 摇摇晃晃几下之后.身体终究是往一边倒去.即将结实倒下时.身体被人从后一把搂住. 耳边传來月影急切的呼唤.嘴中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主子.小心.” 箫天歌就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年轻男人身体上的一种阳光的气息.以及他本身淡淡的清香. 似乎很安稳的随手抱住他的腰肢.闭上眼睛.头痛得厉害.让她不想再挪动半分.就想靠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好好休息一会. 等了半天.都不见箫天歌有任何反应.也不见她再有动作.月影纳闷.垂眸.望着闭着眼睛靠着他怀里的箫天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箫天歌的脸笑脸绯红.小嘴似刚摘的樱桃一般鲜艳欲滴.叫人只想俯上去一亲芳泽. 浓密有如蝴蝶翅膀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沾着几颗晶莹的水珠.随着她轻微的抖动也跟着一起颤动. 他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向他的四肢百骸汹涌而來.心脏越跳越快.浑身渐渐燥热起來.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呼唤一声. “主子...主...子...” “呵呵...”箫天歌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直接扑至月影的前胸.让他忍耐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箫天歌抬眸.醉眼朦胧的望着月影.傻傻一笑:“这该死的小白.一定是还在为那日之事生我的气.所以故意整点后劲十足的酒给我喝.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是为了驱寒.实则不过是报复我.真是个极小气又腹黑的主...呵呵...等我回去后.我...我一定要好好治治他...呃...” 说罢朝月影再次傻傻一笑.然后毫无形象的歪倒在他的怀里.失去了知觉.月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她主子的真实面目其实是这样么. 褪去往日的冰冷、神秘与高高在上.真实的她竟是如此的...可爱. 他抱着箫天歌.忍不住唇角上扬.指尖缓慢而又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最后停留在她的额头上.在距离她额头一厘米的地方停顿下來. 终究还是不敢靠得太近.终归还是只能像往常一样隔着一定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守护着她.不置可否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放至软榻上.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再见亦是妻(1) !_三^八^文^学_>www.38xs.com|三八文学 这大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好在第三天终于停了.但原本店小二给他们的那一条近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走了. 雪虽停了.但这一天一夜却让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林中自然是不用多说.若是运气不好.再遇上个雪崩什么的.他们几人基本上就可以直接在那给交代了. 近路走不得.只得绕远路.好在大道一路畅通.第四日午后.便到得凤羽的京都羽城. 也算是运气好.正赶上这小王子即将大婚.城中戒备虽严格.但士兵们一个个皆和颜悦色.喜上眉梢. 除了进城之时.循例每人检查一番之外.倒也沒有过多的为难.箫天歌一行人等來到这羽城最大的客栈住下來.果然是京都最有名的客栈.比之那小镇.档次不知道要高了多少. 可谓是宾客云集.气势恢宏.热闹非凡... 箫天歌与月影、幽蓝等三人寻了一间上房住下.箫天歌在窗户边坐下來.望着底下热闹的场面.不由皱眉. 幽蓝见此.忙走过來道:“主子.可是长途跋涉.身体有何不适.”月影放下包袱.见此.也跟着走过來.担忧的询问道: “主子.不舒服么.” 箫天歌摆手:“不是.我只是在想.离大婚之期越來越近.如今我等还不知道这个凤羽国的小王子是否是楚云轩.如果不是.倒还好.就当是我等在凤羽京都游历了一番.但若是.以我们此刻微服出巡的身份.如何能够接近他.” 见箫天歌并非是因身体不适.而面露不悦.幽蓝与月影皆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刚说的话.也确实在理. “主子.不如让我夜探凤羽皇宫.证实一下那位小王子到底是不是楚君吧.” 箫天歌沒有即时回答.因为她知道.夜探皇宫.并非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月影有着超高的本事.轻功与武功都极好.是顶尖的高手不假.然后皇宫重地.定会有重兵把守.并不比其他地方.夜闯皇宫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是有进无回. 虽然她担心楚云轩.但也不想月影白白送死.她身边的一个人.都不能够少. 见箫天歌沒有回答.月影试探了唤了一声:“主子.” “先想想其他办法吧.让你孤身夜闯凤羽皇宫.我实在是不放心...” 听着箫天歌语露担忧.月影是打心眼里的高兴.然而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就更应该为箫天歌出力.即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沒事的.虽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会毫发无损的回來.但我保证.一定会活着回來.将消息带给你.”见箫天歌仍旧不回答.月影也有些急了. “主子.虽然有乌鸦等在那顶着.但您一直在外面总归不是那么一回事.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早了.咱们也可早回去.也早了你一番心事.不是么.” 箫天歌自然明白月影话中之意.但她仍旧坚持自己的见解.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再等等吧...明天我要是再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來.就按你说的去办.” 说罢.她将视线挪向大厅中.那一群群聊得正起劲.且唾沫横飞的女人们.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像凤羽小王子大婚这种大事.一定是最近津津乐道.乐此不疲的话題. 那时候沒有手机.沒有电脑.沒有网络.更加不会有qq、微信之内的.那么.所有交谈就是靠一张嘴了. 箫天歌勾唇笑了笑.记上心头.站起身來:“幽蓝.你去准备准备.朕待会回來要沐浴.月影.跟朕下楼去体察下民情.” 说罢转身.幽蓝一脸莫名的望向月影.月影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回了回去.然后紧随箫天歌身后. 箫天歌到得一楼大厅.大厅里每张桌上都聚集了三五个妇人.在那缪缪而谈.不过从箫天歌下楼开始.众人的视线.就分别在箫天歌以及她身后的月影身上晃悠. 这些人眼光还不错嘛.懂得欣赏. 箫天歌穿了一件天蓝色罗衫.下套一条银白色长裙.发髻高绾.虽未有施粉黛.却仍旧美得令人嫉妒. 至于月影.他本就长得极为俊逸.再加上他那酷酷的表情.就更加让所有女人挪不开视线.瞬间沉沦. 两位都是如此拉风.而又有气质的人.很自然的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过箫天歌与月影倒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这种关注.早就习以为常. 她微笑着在一张桌上坐下.立马有小二识趣的端茶送糕点.箫天歌示意月影也一起坐下. 几个看着月影早已经忍不住流口水的妇女.在一旁蠢蠢欲动.终于有几个胆大的站起來.走到了箫天歌他们这一桌. “嘿嘿...两位长得如此出众.却又十分眼生.想必不是本地人吧.”很俗套的搭讪方式.却百试百灵. 箫天歌微微一笑.向站着的几位点了点头: “在下祖上经商.此次到贵宝地也是为了进些货物回去.”说到此处故意一顿.一一扫过站着的几位. “看几位大姐面色和善.如此热情.想必贵城百姓皆是如此.相逢不如偶遇.若是几位不嫌弃.可否与在下一起喝杯薄酒.” 几位大姐本就正有此意.听得箫天歌如此一说.哪里还会推辞.便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其中一位对着月影一阵上下打量.眼底是毫无掩饰的爱慕. “这位公子.莫非是你的夫君.”箫天歌笑着道: “不是.不过是我的一位随从而已.”一听不是夫君.几位大姐早已经心花怒放.再听长得如此俊美的男子.竟然只是一个区区随从.脸上惊讶之色.顿显无疑. 不可意思道:“不是吧.只是一个随从么.莫非你们那的随从都是长得如此俊美的么.” 箫天歌不置可否的笑笑.却沒有回答.几位见箫天歌竟是在默认.眼睛不由瞪大越发大了.一个劲在月影身上逡巡.恨不得剥光他的衣服.直接飞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净. 可让月影心里极为难受.如坐针毡.恨不得将这几个娘们一刀一个直接砍掉.也不知道他家主子这次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只能一个劲隐忍着.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再见亦是妻(2) www.38xs.com|三八文学www.38xs.com|三八文学 几杯酒下肚之后.几个娘们与箫天歌之间的距离就拉得越近了.胆大的干脆毫不客气的将爪子伸向了月影的身上. 月影一个眼神扫过去.手还沒落下去.就被吓得缩了回來. 箫天歌状似不经意提起道:“听闻皇上好不容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王子是么.你们可知道.这个小王子.这些年是在哪里生活呢.” 一个大姐闻言.大大咧咧道:“据可靠消息.这位小王子这十几年來都以平民的身份生活在蓝御国.只是...” 蓝御.那么是楚云轩的证据又多了一个. “只是如何.”话題正挑起了箫天歌的兴趣.她自然是着急着问了一句. “只是有人说.这个小王子.其实从前曾嫁过人.而且...而且那个人还是...”这大姐一改刚才的豪爽.竟然像便秘似的开始吞吞吐吐了. 如此关键时刻.箫天歌自然是急得有够呛.但又不好放肆催.只得装得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别慌.慢慢说.反正我们也不过是随意聊聊而已.不要太着急...” 大姐左右看了看.确定此刻无人关注她.这才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可是冒着砍头的危险.在这里给你们透露最新消息啊.这消息可是被封杀了的啊.听说啊.这个小王子.曾经是蓝御国当今圣上的侧君呢.好像是因为那个皇帝太过花心.娶了一个又一个.仍不知道收敛.还成天流连于烟花之地.夜夜众情酒色之中.小王子一气之下这才离开她的...” 话題到此结束.因为大姐深刻感受到一旁的箫天歌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子森寒之气.比那冬天里的西北风还要來的让人打颤. 一旁的月影心里极度想笑.但又不能够笑.如此这般.可是忍得有够呛.只得将头往死里垂下. 诉说的大姐见气氛不对.忙于几位同伙使了个眼色:“那啥大妹子咧.我突然想起家里的猪还沒喂食.我得先走了啊.今天多谢你的热情款待啊.” 另一个也站起來忙道:“我妈还在炕上让我给她送饭吃呢.我也不多留了.多谢啊.” “那啥.我也突然想起.我家二狗子该放学回家了.我得回去给他做饭了.我也不多留了.有缘再聚.” 三个人说完之后在不停留.脚底板抹油.像火箭似的蹭的一下便冲到了门口.还真是怀疑.这三人是不是也同样有着绝佳的轻功.不然怎么解释溜得这样快. 箫天歌握住酒杯.咬牙切齿的对着月影道:“我的名声竟然有这样坏.” 月影轻咳一声.压下即将爆发的笑意.装得一脸的平静.却道出令人吐血的话: “主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你也不用太在意.都不过是以讹传讹.添油加醋了一些而已.虽然他们说的是有些夸张.但好在并沒有胡乱编.” “这还不是胡乱编的么.我都成什么了.” 她这一吼.成功让许多人的视线投向了他们这里. “主子.保持冷静.这里是在凤羽的京都羽城.而且这里还是客栈.你要是暴露了身份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 箫天歌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丢出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这样诋毁朕.若是让朕知道了.一定要他好看.” 说罢.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喝光.店小二上來丰盛的饭菜.看着满桌子佳肴.刚才的愤怒暂时抛之脑后. “去把幽蓝叫來.先一起吃饭吧.” 月影点了点头.起身向二楼走.箫天歌转头望向窗外.原本冷清的街道上.霎时聚满了人群.一个个都不畏严寒.气势高涨的冒着大雪在大街上呐喊着. 起初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來了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仔细一听.他们呐喊的怎么是叫做小王子的人. 很显然不止是她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客栈里的客人也都全部注意到了.客栈里瞬间骚动起來.连同掌柜、店小二以及客人们都变得无比的沸腾. 掌柜:“啊.是小王子耶.他竟然亲自出宫來体察民情了么.” 店小二:“哇.掌柜的.你看.那人群是不是往咱们店里來的啊.” 客人甲:“真的.真的耶.哇塞.小王子要往我们这來么.太神奇了.天哪.谁给我掐掐大腿.快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竟然会与我们的小王子在同一屋檐下.” “哈哈...就算是折寿我十年.我也心甘情愿啊.我的小王子...” 一屋子的女人完全陷入到了疯狂而又花痴的状态下.可能现在你问她们叫什么.她们会回答的也只有那么三个字.那就是‘小王子.’ 箫天歌无不是惋惜的摇了摇头.一个小王子而已.有那么夸张么.犯的着跟抽了羊癫疯似的一样么. 果然是春天已经到來.万物开始苏醒.各位大姑娘、小姑娘、大妈、大婶、大姨妈都开始发春了... 月影和幽蓝正好下來.看到这一幕.都不免面露疑惑之色.幽蓝道: “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貌似我们这些日子找寻许久的那个人.现在主动献身了.并且正往这里來.” 幽蓝一听之下.惊讶不已.忙抬头望向人群聚集最多.尖叫声最大的地方.除了骚动的人群.一团团黑色的人头之外.当真沒有看到她所熟悉的那一张俊脸. 幽蓝搜寻了半天.终于在人群中.看了一张皱着眉头.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的俊秀脸庞. “哇.主子.真是楚君啊.” 连幽蓝都不免有些激动了.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沒有白费.终于找到了楚云轩.但发现箫天歌却一脸的平静.毫无半点激动.幽蓝与月影都有些纳闷不已. “主子.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高兴.”箫天歌一声冷哼.脸上布满寒霜.瞟向楚云轩的眼神就像一把把磨锋利的尖刀. “一声不响的给我离开.还将我的名声毁成那副德行.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來.” 她可沒有忘记那几个娘们的话.虽然话不是他放出去的.但总归还是因为他.所以才让这凤羽的百姓.都将她归纳为那样一种纵情声色的风流女人吧. ------------ 第二百八十八章 再见亦是妻(3) ._三^八^文^学_)www.38xs.com|三八文学 幽蓝再次疑惑的望向月影.月影忍住笑意.若无其事的将视线.很自然的挪开.望向另一边. 咦.莫非刚才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么.不然为何她家主子现在会如此的怪异. “你们别给我大惊小怪.像沒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似的.坐下來.该干嘛干嘛.” 在箫天歌的淫威之下.月影与幽蓝自然是不太放肆.都安静的坐下來.说是在吃饭.可无论是视线还是心.早已经飞到外面. 不消多时.楚云轩便在一群大妈、小姑娘、二***簇拥陪同下.走到了客栈的门口. 楚云轩一点都不低调.不就是吃个饭么.用得着这么声势浩大.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过來么. 当了王子就是不一样.比从前还要拽.还要调子高.那一张脸啊.绷得紧紧的.就像这屋子里所有人.都跟欠了他百儿八十两似的. 掌柜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见到楚云轩那一张俏脸蛋之后.当场就哆嗦了几下.激动的昏了过去. 赶上來的店小二.可是个男人.可是该死的.不但能够让女人为之晕眩.连同男人也一并被他勾了魂. 店小二三魂被勾了两魂.七魄被勾了六魄.还剩下一魄都快脱离躯壳.游走天际. 将晕不晕之际.双颊绯红.双目含春.就像活了几十年之后.突然间由一个大男人变成了一大姑娘.冲着之际心仪的男子一脸娇羞. “王...王子...殿下...下...” 店小二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可叹的是.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候.按照剧情的发展.且先不说这一位男主人公.到底是不是个gay.出于人道主义.是不是可以给这个这么爱慕他的男子一抹温暖的笑呢. 楚云轩淡漠的扫了店小二一眼.随即径直往里走.店小二被完全无视.心碎了一地.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楚云轩站到一张相对较大的桌子前.一旁的随从忙识趣的将他身上披着的斗篷脱下來.又弯下腰.拿出雪白的帕子.对着那其实已经十分干净的椅子.左右擦了又擦. 最后在认定毫无半点灰尘时.这才十分客气的说道: “王子殿下.请坐.” 楚云轩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张像冰封了千年的脸.一路走來.遇上各种人.各种搭讪.他是连哼都沒哼一声.面部表情自然也沒有变过. 箫天歌虽然沒有像这里除去他们三人之外的其它人一样.那样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但也好歹有意无意的瞟过他几眼. 突然发觉.这楚云轩怎么变得这么像月影了.不由又望了望月影.月影一脸疑惑:“怎么了主子.” 箫天歌摇了摇头.说着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可比他表情丰富多了.也有人情味多了.那个人除了长得十分像楚云轩之外.其余哪里都不像.” 在客栈一众小二的抢救下.刚刚昏倒的掌柜的终于幽幽醒了过來.在客栈两位小二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楚云轩跟前站定. “殿...殿下...”楚云轩皱眉.轻声对着一旁的随从道: “不是说是京都最大的客栈么.怎么他们这里上到掌柜.下到店小二的都是结巴么.” 随从一时语塞.掌柜的以及店小二瞬间泪流满面.谁他妈是结巴啊.还不是因为突然看到你的本尊.激动成这样啊. 这边的一幕.箫天歌可是看在眼底.心思着从前可沒有看出來.这楚云轩竟然是如此会摆官架子的人. 瞧他那阵仗.以及那藐视群雄的神气劲.还真是有些让人不爽. 正好此时.楚云轩的视线也投向了她这里.她的心猛然一紧.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应该看到她了吧.虽然有点距离.可在光线如此充裕的情况下.他一定是看得清她的. 既然看到了.就不用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演戏了.月影说的对.早了早回去.她可不是有那等闲情逸致能够在此逗留玩耍的闲人. 正准备张嘴.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刚才那又是怎样漠然、无视的眼神.当真短短大半年的时间而已.他就不认识她了.还是他失忆了.亦或者.这个男人.不是楚云轩.只是和他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而已. 不管她如何去想.找多少借口.也不得不承认.她此刻十分恼火.也很生气. 她不远万里.跋山涉水.不惧寒冬.丢下所有.跑到这里來寻他.最终他却给她这样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是么. 再好脾气的人.看到这种完全漠视的表情.也会有火吧. 一旁的幽蓝以及月影自然也看到了楚云轩刚才的那一抹神情.都暗自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看來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办. 幽蓝在心里十分担忧.总觉得暴风雨即将來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月影.月影也十分担忧.却是爱慕能助. 幽蓝组织了半天词语.最终只道: “主子.沐浴用的水.我已经命人烧好了.要不咱先上去洗洗.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程.一路风尘仆仆的...” “你放心.我沒事.”她知道幽蓝这是在担心她.故出言安慰.但看箫天歌的神情.沒事才怪. 而楚云轩接下來的话.更是让箫天歌直接想飞身而起.将他一巴掌拍飞. 楚云轩收回那一抹淡漠的目光:“掌柜的.怎么你们客栈里.还有那么多的闲杂人等.” 刚醒转过來的掌柜的.一听这语气.吓得差点又晕过去了.好在扶着她的几位店小二使命的用手掐的胳膊.她才因为疼痛沒有晕过去. “哎.那个...是草民沒有考虑 周全.草民一时糊涂.草民这就将那些闲杂人等赶出去.让殿下可以十分清净的在这里用膳.” 说完.忙冲着几位像雕像似的小二使眼色.几位店小二哪里敢有任何的怠慢.对方可是凤羽的王子.除非是不想活命了.此刻自然是相当卖力的将那些外人赶走. “几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啊.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客栈被王子殿下包下來了.所以还请你们能不能挪个地.”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再见亦是妻(4) !_三^八^文^学_>www.38xs.com|三八文学 其实.从楚云轩出现开始.这在客栈原本吃喝的客人们.哪里还有那份心思去吃什么东西.统统都像被勾了魂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追随着楚云轩的身影而去. 也就是说.此刻客栈里.仍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吃东西的人.就只是箫天歌他们三人而已. 所以.楚云轩此刻嘴中所说的那一句闲杂人等.说的就是箫天歌等人. 他竟然开口说他们是闲杂人等.原本就气得够呛的箫天歌.满腔的怒火成功被点燃. 好你个楚云轩.装失忆.装不认识.摆官威是吧.既然你做初一.我自然就不会再客气的做十五了. 箫天歌动也不动.仍旧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慢条斯理的说道: “告诉你们的那位阔绰的王子殿下.他花多少钱将这客栈包下來.我出双倍价钱同样将它包下來.不然...买下來也可以...” 想她堂堂蓝御国君.未必还比不过一个楚云轩.即便她倾家荡产了.不是还有一个全国首富在背后支撑着她么. 店小二吓得冷汗汩汩的冒了出來.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昏倒在地上.这是要是发生在从前.他可以暗自偷着乐.坐地起价.赚钱的可是他们客栈. 然而今天的局面.却不能够如此.毕竟人家是凤羽的王子.将來的储君.就算他想钱想疯了.也不能够在他身上赚啊.不然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而眼前的这位贵客.虽然浑身也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一般平凡人等自动退避三舍.但怎么着还是沒有王子來的让人敬畏. 店小二权衡再三.为难道: “这位客官.真的不可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題.而是对方是王子殿下.所以...” “哟.是王子就可以倚强凌弱么.王子就可以不讲道理.目无法纪么.”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店小二一听之下.越发慌乱.吓得连忙摇头摆手. 今儿真是出门不利.踩到了大便.所以才会这么倒霉吧. “不是的话.就给我滚.”箫天歌随手将一个碗往地上重重一砸.嘭的一声之后.瞬间被砸碎成了许多碎片. 店小二吓得够呛.慌忙后退道楚云轩跟前: “王子殿下你也见到了.那个客人态度相当坚决.且还是分恶劣.草民.草民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啊...” 众目睽睽之下.楚云轩随手舀了一勺汤.轻轻喝了一口.动作缓慢且优雅.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待喝完之后.方幽幽开口: “哦.那是你的问題.不是我的问題.你若是不赶她走.今儿本王子就心情不好.本王子心情一不好.要是将这客栈给查封了.或者将你们极为发配到边疆.应该也是沒有什么问題的吧.” 店小二一听之下.吓得双腿止不住的哆嗦.咬了咬牙.想着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跑这当起了说客. 好不容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來到箫天歌的身边.鼓足了勇气道: “那个...那个客官.真是抱歉.我...” 箫天歌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都是面值上万两的.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告诉你们的王子殿下.老娘不但要将你们客栈买下來.连同他也一并买下來.” “啊...你...”店小二终于扛不住.瞪大了双眼.哆嗦着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了.箫天歌决定不再隐忍了.看那架势.摆明了是要与她作对. 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來.直接走到楚云轩跟前站定.气势凌人的瞪着他.沉声道: “我不管你在跟我闹什么别扭.生什么气.但是已经够了.我沒那么多闲情逸致陪你在这里玩.今儿你愿意是最好.不愿意的话.就算是抬.我也得把你抬回去.” 说罢伸手.就要去拉他.她的手指还沒有触碰到楚云轩的胳膊.猛然间快如闪电的箭如雨点一般.直直的向他们射來. 众人都沒有反应过來之际.箫天歌反手一把搂住楚云轩的腰.一个翻转.踢翻就近的一张桌子.抱着楚云轩一起.躲在桌子底下.细密的箭.刷刷的朝他们射來. 许多人还沒有反应过來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经葬身在这箭雨之中. 这一家客栈在一瞬间由人间天堂变作了血腥炼狱.哭喊声.呼叫声.以及兵器撞击声.声声入耳. 月影左躲右闪.拉着幽蓝.总算來到了箫天歌身旁.箫天歌将楚云轩丢给幽蓝.嘱托道: “保护好他.” 随即闻一旁的月影:“知道怎么回事么.” 月影神情凝重.皱着眉回道:“好像是遭人埋伏了.” “什么.遭人埋伏.难道目标是我.上次靖康的余孽.竟然跟随我到了这里.”月影边挥剑将射來的箭挡开.边回道: “依属下之见这些杀手应该不是冲着我们來的.” 说话之际.箫天歌一剑挥开一个:“你的意思是说.这群人是冲着楚云轩來的.糟了.”箫天歌立马回身.果然看到幽蓝正艰难的与一众杀手拼杀着.努力保护楚云轩. 箫天歌來不及多想.挥剑砍出一条路來.飞身至楚云轩跟前.冲着幽蓝道: “放信号弹.通知暗卫出动.”幽蓝会意.随即转身.快速往窗户边上跑去. 箫天歌一把握住楚云轩的手:“不要放开我这只手.这些刺客是冲着你來的.” 楚云轩脸上毫无半点惧意.只淡淡道:“我知道.” 箫天歌一惊:“你知道.你...”她可真是要被他气死了.现在形势危险.又不能够三心两用.不然她早吼他了. 幽蓝放完信号弹之后.很快又折了回來.不消多久.月影也杀了过來.接到通知的暗卫们.很快集合于此地.将一众杀手一一斩尽. 几人从客栈杀到了外面.箫天歌挥下最后一剑之后.发现其中有一人竟然还沒有死.爬起來就快速往前冲. 看这身形.一定是个女人.她冲着一旁的月影道: “别让她跑了.抓活的.”月影忙飞身追了上去.望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地上早已经血流成河. 这才多久的时间.原本喧闹祥和的街道.便由人间天堂.变成了地狱. “你怎么样.” ------------ 第二百九十章 拼杀 ._三^八^文^学_)._三^八^文^学_) 楚云轩别扭的将手从箫天歌的手中挣脱出來.固执道: “我当然沒事...”说到这里一顿.余光扫了她一眼.有些别扭道: “你沒事吧.” 箫天歌不由好笑:“我怎么会有事.我可是堂堂...”说到此.忙反应过來.止住了话头.望着躺在血泊中.渐渐冰冷的尸体.箫天歌皱了皱眉: “你刚说你知道有人要杀你.难道他们刺杀你.并非是只有一次.” 楚云轩点了点头:“嗯.以前也有过.不过沒有像这次这样來势凶猛.” “那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么.” 他摇头道:“不知道.自从皇祖母宣布在大婚之日立我为太子时.暗杀便接踵而至.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凶猛、厉害.” 箫天歌失声笑道:“看來无论是在蓝御.还是在凤羽.皇位争夺一样存在.不过.你心里就完全沒有怀疑的人么.” 楚云轩摇了摇头.随即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惊呼道: “刚才是不是逃走了一个.” 箫天歌点头:“是.我已经让月影追过去了.” 楚云轩大惊失色道:“糟了.不用去追的.这些杀手十分狡猾.如果一击沒有毙命.让她逃走了就逃走了.若是再追上去的话...” 一旁的幽蓝着急道:“追上去会如何.” “会中了他们的埋伏的.而且他们这群人用毒极为厉害.即便是武功再高.只要一中了他们的毒.就算是神医也无力乏天.只有死路一条.” “月影有危险.留下三个暗卫在这里善后.其余人员跟我一起去追月影.” “是.” “云轩你要不要先回宫避一避.毕竟你不会武功.” “不用.我虽不会武功.但内力还不错.而且你别忘了我轻功可不会比你差到哪儿去.再说了.我曾经遭过一次埋伏.对那里路程较熟悉.多少可以帮助你们.” “如此.那你必须与我在一起.不能够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然我无法保护你的安全.” 楚云轩当仁不让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一众人不再废话.直接去追月影.等到赶到那一片树林里时.树林里既无月影的踪迹.也无那个杀手的影子.而且连半点气息都不存在. 难道月影死了.不可能的.即便是死了.也是有尸体的.不可能凭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本是安静的林中.突然响起一阵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 笑声在山林里回荡.颇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箫天歌等人立在原地.一脸警惕的四处张望. “非常欢迎你们今天光临此地.不过你们有生之年也休想踏出此地半步.” 这声音飘忽不定.所以很难确定说这话的人此刻正处于何处.此人当真是狡猾的紧.利用山里的地形.以及回声.很巧妙的将自己隐藏起來.让他们一时半会根本察觉不到她躲在哪里. “有本事就出來对峙.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出來.哈哈...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出來送死啊.而且.忘了告诉你.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今天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你等葬身于此.” “月影在哪.你把他怎样了.” 她寻找了半天.都不见月影的人影.就连那熟悉的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那躲在暗处的人闻言.再次大笑起來: “你嘴中所说的月影.可是那个长相挺俊的青年.如果是他的话.我可得相当惋惜的告诉你一声.他已经死了.” 什么.月影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武功那么高.轻功也那么好.还会用暗器.他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虽然她十分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又不得不怀疑.若是月影沒死.那他此刻又在哪里. “你别信口雌黄.” “啧啧...心痛了么.愤怒了么.想把我杀了么.别太动怒.也别太着急.我刚不是说了么.反正你们今天也统统会葬身于此.那么很快的.你就会与那个叫做月影的青年相聚了...” 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带着一丝的沧桑与沙哑.而且光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对方也一定是个高手.这种声音.若非沒有一定的内力.是发不出來的. “出來.你给我出來.有本事我们单挑.”心中担心月影.越发的觉得他此刻正处于危险之中 . “怎么.这就沉不住气了.既然你这么想要去与那青年汇合.我便成全了你.” 话音刚落.几十个黑影从林中有如鬼魅一般的蹿了出來.快速闪电.很快便与箫天歌等厮杀起來. 这群人的速度极快.箫天歌等人若非不是武功一等一的好.也会抵挡不住.暗卫的是曾经受过相当严格的训练.且武功极好的一群人.然而.在这群黑衣人面前.却并未占多大的上风. 一个黑衣人迅速移到箫天歌跟前.银色的长剑用力朝她的胸口刺來.箫天歌脚下瞬移.躲开这黑衣人的这一剑.同时伸手将自己手中的剑刺了过去. 眼见着那一剑即将要刺进黑衣人的胸口.然而眼前突然变得恍惚了.她只觉视线模糊.像喝醉了酒一般.脚下虚浮.站立不稳 . 心中一咯噔.怎么回事.感受到箫天歌的不对劲.楚云轩忙伸手将她一把扶住.抱着她脚下一移.成功躲开刺客的进攻. “你怎么了.” “奇怪.我头好晕.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而且实现也渐渐模糊起來了...” 楚云轩将她扶至一旁的大树干上靠着.随即转头.发现正在迎战的暗卫以及幽蓝.都开始出现状况.渐入下风.根本毫无攻击之力. 只怕他们那些人也跟箫天歌一样.出现了这样的一种状况.若是下毒的话.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中了毒.而他却毫无半点不适. 他心里十分着急.拼命的搜刮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 这里所有人都有武功.而唯独他沒有.也就是说.刚才那一种毒.只针对有武功且动用了内力的人.对于他这种什么都沒用的普通人.根本毫无害处. 眼见着暗卫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如果再停留下去.他们难逃一死.再來不及多想.楚云轩抱起渐渐失去清明的箫天歌站起身來.刚准备开溜.迎面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您这是要去哪啊.我的王子殿下...” ------------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扫平叛乱(1) www..com|www..com| 楚云轩身体不由一僵:“竟然是你.李丞相.” 李明德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正是老臣.” 楚云轩一边搂着已经无知觉的箫天歌.一边想着待会要如何开溜.当然也得先应付眼前的李明德. 虽然有些明知故问.但能拖一时.是一时:“你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此地.” 李明德闻言.笑得越发的肆无忌惮: “我亲爱的王子殿下.你不是一向英明神武.聪明伶俐的么.怎么连我为何会在此地.都不知道呢.还是说.你特意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想要争取更多的时间呢.想要搬救兵.等你那老糊涂皇祖母來救你.忘了告诉你.你那可敬又可爱的皇祖母.昨夜一时兴起.喝了不少酒.如今怕是仍旧处于醉生梦死之中.老臣劝你.还是死了那一份心吧.” 此地多为树林.且树木都是参天大树.也就是说.如果他速度够快.在李明德沒有反应过來之前.用轻功闪进树林里.以他的轻功速度.要逃跑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今的情况是.不但是他自己要跑.他还得带上已经昏迷不醒的箫天歌.如此一來.胜算就沒多大了. 而且.一旦他动用内力.势必也会像他们一样.会因此陷入昏迷之中.形式十分严峻.他该如何是好. 李明德见楚云轩沉默不语.自然是知道他此刻正处于沉思之中.不忘落井下石的继续道: “老臣可以念在王子你从前对老臣格外尊敬且照顾得份上.给你一个痛快.也算是老臣对你尽的最后一份臣子之心了...” 楚云轩一声冷笑:“你不用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既然如此.你对付我一人便是.此事与他们无关.你别伤及无辜.” “无辜.殿下您是在跟我装傻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怀中所抱的这一位.乃是蓝御当朝国君净明帝.” 楚云轩脑袋一轰.有若被一道炸雷当场轰炸.瞪大双眼.望着眼前一脸得意的李明德.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方开口道: “既然你知道她乃是蓝御国君.那么你就更应该将她放走.以免...” “你错了.若是此时将蓝御的国君杀了.蓝御国便群龙无首.瞬间会陷入恐慌与混乱之中.等我将你杀了.再逼你那老糊涂皇祖母退位.我登基之后.大兵一举南下.趁着蓝御混乱之时.一举歼灭蓝御.最终达到统一三国的雄伟霸业.” 李明德双目中布满精光.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表露无疑. “有雄心壮志固然很好.但是要靠投机取巧.不择手段的夺取.自然是天理不容.” “皇祖母.”楚云轩望着龙袍加身.即便如今时年已经五十好几了.静慧帝仍旧器宇轩昂.英姿煞爽. 她双目如炬.直射向一旁立着的李明德.天子威严让人心生畏惧.刚才还一脸得意的李明德脸色大变. 猛然回身.楚云轩已经趁她失神之际.抱住箫天歌快速离开. 此刻.李明德被静慧帝所带领的军队团团围住.李明德瞬间变得极为愤怒.一双眼中向外喷着熊熊烈火. “李明德.十五年前.你制造那一场大火.让我的女儿和孙儿差点葬身火海.好在上天垂怜.让我的孙儿能够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來.这些年你不但不知悔改.更是处心积虑的密谋.等待时机叛变.你早已经被权势与地位蒙蔽了双眼.丧失了良心.朕不能再看着你一错再错了...” 李明德笑得极为狰狞:“静慧帝.你别以为你现在装的那样慈祥仁德.当年你弑姐杀母的做法.就能够一笔勾销.当年若非不是我大力支持你.借兵给你.你会能够成为今时今日的静慧皇帝么.说白了.你也和我一样.不过是为了权势、地位而不择手段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说教.” 静慧帝脸上隐现怒意.呵斥道: “休得胡言乱语.当时皇姐暴戾成性.先帝又弱弱无能.当时的帝后一家手握重兵.挟天子以令诸侯.朕会那样做.不过是为天下苍生着想.若是这凤羽的皇位.落入像皇姐那样暴戾的人之手.天下苍生.定会遭受前所未有的灾难.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哈哈...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天下在你之手.你想怎么说.便是怎么说.从來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人敬仰与记得的永远都是胜利者.谁又会管那失败之人.你胜就胜在你比你的皇姐多一分诡计.懂得拉拢人心.且你的身边还有像我这样的一位手握重兵的谋士.只是你这人薄情寡义.不顾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我若不趁早行动.莫非还等着你來将我铲除么.” “李明德.你怎么不说你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且野心极大.你当时会出兵帮朕.其实也并非是全心全意要辅佐朕吧.你其目的为何.天知地知你知朕知.朕顾念你从前为凤羽建立不少战功.对你百般隐忍.然而你不但不知悔改.更是变本加厉.” 言于此处.静慧帝不由深吸一口气.说到底.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君.她也还是一介凡人.自然会对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有所不舍.即便她再坏.再不是人.那一丝的情意.却是沒有因此烟消云散. “所以朕.今日要替天行道.将你就地正法.” 李明德闻言.不但毫无半点畏惧.相反笑得更加的肆意张狂.面目狰狞. “哈哈...静慧.你以为你带领这数千将士过來.就能将我怎样么.你可知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名为死亡森林.意思就是说.一旦踏入此地的人.不管他是何人.不管來了多少.都是有去无回...你以为你带这么多将士前來.就能够再活着把他们都带回去么.告诉你.不可能.你们就主仆一起.葬身于此吧.” 静慧帝双目深沉的盯着笑得一脸肆意的李明德.眼底有太多复杂的情绪.良久后.讥讽的笑道: “你以为.同一个地方.能绊住朕两次么.” 李明德一脸惊讶.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失声道: “你说什么.” “上次你绑架云轩.你忘了.是谁将他救出这里的.”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扫平叛乱(2) /top/ 排行榜 !>.) 李明德双目瞪得越大.不可置信的说道: “莫非是你.”**帝点了点头: “正是朕.朕的能力如何.你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么.朕顾念与你多年主仆之情.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即便你从前做出那样伤害朕的事情來.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计较.然而这一次.朕决定不再放任你.朕要亲自将你就地正法.” 说罢.她抽出腰间的长剑.本书首发[熬夜看书] 阅读 李明德望着一脸凝重.手举长剑.一步步朝她走來的静慧皇帝.心中慌乱不已.大惊失色.乱了阵脚.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我这死亡森林里布满了我所配置的毒药.一旦吸入进去.只要稍微动用内力.便会中毒.不消多时就会死亡.怎么会沒事.不可能沒事的啊.” 望着原本倒在地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安然无恙的站起來.李明德眼睛瞪得越大了.眼里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边往后退.边喃喃低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帝手握长剑.此时已经站到了李明德跟前: “朕來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你的毒确实十分高明.也很棘手.然而你忘了.朕的皇宫里有一位专门研究百毒的贵君了么.朕的身体早就百毒不侵了.所以上一次.跟随你的那个黑衣人是朕.从你的死亡森林里救走云轩的也是朕.朕将云轩带到安贵君宫中.他取出云轩体内的毒素.研究一番之后.便立刻配出了解药.要说到配毒药和解毒.试问如今世上.还有谁比得上朕的安贵君.而你这死亡森林里的毒.也早已经解除.刚才不过是将计就计.陪你上演了这么一出戏而已.李丞相.朕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愿你下一世.投胎做个好人.” 语落.剑锋一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明德的头便从她的脖子上滚落下來.在地上转了几个圈之后.静止不动. 好快的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楚.可想而知.这位静慧帝的武功是有多高. 虽然箫天歌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厉害人物.可从刚才静慧帝短短的几句话.以及刚才她杀李明德的伸手來看.她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那句俗话说的对.姜还是老的辣.在这位静慧帝面前.她就纯真的像一头奶羊. 剑起剑落.锋利的剑锋上往下流着仍旧温热的鲜红液体.而掉在地上的人头.双目瞪得巨大.惊恐的望着所有人. 只怕她到死也沒有能够明白.她竟然会死的这样快.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去. 所有人包括箫天歌在内.都是震惊的愣在原地.似乎大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理完这一切. 静慧帝将剑重新放回剑鞘里.转过身來.静静的望着箫天歌. 箫天歌顿时只觉全身肌肉都变得僵硬.脑袋空白.愣愣的立在原地.任由那一双能够洞悉心灵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卡.只看得她心里发毛. 心底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动啊.快点动啊.别这么丢脸啊箫天歌.不就是个五十多的老太太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实情确实.任凭她如何去喊.仍旧只能有如木头一般立在原地.动弹不了半分. 眼前的这一位气势凌人.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叫人不敢正视的老太太.当真是楚云轩的皇祖母. 那既然她是他的皇祖母.那这么说來.那个缺根筋又大条的奶娘.就是她的女儿.凤羽枫前任太女殿下.这母女二人是不是也相差太远了一些. 静慧帝静静看了箫天歌看了半晌之后.突然往前一凑.微眯了双眼.本书首发[熬夜看书] 阅读 “你就是箫天歌.”箫天歌不知道她要干嘛.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静慧帝又靠近一些.眼底闪发出危险的气息: “蓝御的国君.为了别的男人.抛弃我家小轩轩的那一个箫天歌.” 诡异而沉重的气氛.压得心中越发的沉闷.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将身子往后仰.尴尬的笑了笑: “算是吧.不过我可不是...你干嘛.”还不等箫天歌将话说完.静慧帝便一把揪住箫天歌的衣领.往上一提. “我干嘛.小轩轩可是朕的心头肉.朕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朕如此视为珍宝的乖孙儿.你竟然为了那些个胭脂俗粉.而绝情的将他抛弃掉.你...你实在是...” 楚云轩在一旁忍不住一脸黑线.箫天歌余光瞟向楚云轩.意思在说.你奶奶怎么变得这样快. 刚才还是一位威风凛凛.惩奸除恶.正气浩然.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风范.怎么一晃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还有些脑袋短路.蛮横不讲理的老年妇女了. 楚云轩翻个白眼.表示他也不清楚.箫天歌搜肠刮肚了半天.陪着笑道: “皇祖母.您稍安勿躁.切勿动气.伤了龙体可不好...” “谁是你皇祖母.别瞎认亲戚.”被她这么近距离一吼.箫天歌只觉耳膜阵痛.口水被喷了一脸. 别看这老太都五十多岁了.可是气势一点都不减当年.声如洪钟.力气还很大.被她揪住.还真是难以挣脱掉. 箫天歌忍着满脸的口水.尽量将满肚子的怒火往肚子里压. 她是楚云轩的皇祖母.简而言之.就是她的祖母.自己被祖母训斥一顿.就算心有不甘.也要极力隐忍.不能够对长辈不敬. “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有脾气我也明白.你有什么不甘、愤怒都可以冲着我來发...只要您高兴.我什么都愿意...” 静慧帝闻言.本是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当真什么都愿意.”看着静慧帝笑得那样的意味深长.不怀好意.箫天歌心中一怔. “现在后悔是不是已经來不及了.” 静慧帝笑得特别的暧昧:“当然.” 箫天歌心一横.咬牙道:“那你尽管放马过來吧.” 静慧帝勾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魅.同时也令人胆寒与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