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居然去相亲! “余温,七点的聚会,你可千万别迟到了!”苏软软在琴房外边大声的喊着。 “行,我知道了。”琴房里边的人应声,紧接着,苏软软就已经离开。 诺大的钢琴房里,就只剩下许余温一个人在里边,激情高昂的的琴声响起,她正在为一周之后的元旦汇演排练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外边的天色也是渐渐的暗了下来,等许余温停下来,再看手机的时候,就已经是六点半了。 她赶紧收拾好琴谱,放在自己的包里,穿好外套就往外跑去。 今天是圣诞节,也不知道是谁组织了一场聚会,总之就是叫上她了。 许余温一向是人缘好,同学、朋友关系都挺不错,所以她没有拒绝,答应一起去参加聚会。 反正这两天因为薄安年的事情,她正不爽着,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许余温收拾好东西,从学校里出来,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伸手从包里把手机给拿了出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年年”,她便板着脸,直接将电话给挂断,把手机又塞进了包里去。 她是有骨气的人,就算是薄安年来给她道歉,她也不要这么快的就原谅他。 许余温一直走到了校门口,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去参加聚会的。 然而下一瞬间,一辆卡宴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后车窗渐渐的降了下来,紧接着,她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薄安年带着金丝框眼镜,淡漠的一张脸,微微的皱着眉头,平静的质问着:“为什么不接电话?” 许余温撇着嘴,很是不爽,“凭什么要接电话,你是我的什么人?” 薄安年沉默着,好半晌,这才继续道:“上车。” “我不要。”许余温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拒绝了。 “许余温。”薄安年带着几分怒气,直呼她的大名。 但许余温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薄安年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生气,连车都不打了,直接转身就跑。 一想到那天薄安年跟那个老女人相亲的事情,许余温就很是生气,她都已经跟他告白了,他居然还敢去相亲? 他就那么着急着结婚,再等她一年都不可以吗? 越想越生气了,许余温越走越快,压根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 当她被绊到,“啊”的一声尖叫,许余温便已经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因为冬天,身上穿得厚,膝盖只是摔疼了,但手掌心却是火辣辣的疼着,忍不住的就红了眼眶。 她跌坐在地上,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被擦伤的痕迹十分阴显。 许余温一向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这会儿不仅仅只是疼,更多是因为自己心里极其委屈。 所以在看到手掌心的一道道血痕之后,就彻底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泪便从眼眶里滑落出来了。 眼泪嘀嗒在手掌心上,模糊了视线,她吸了吸鼻子,一边哽咽着,一边撑着准备站起身来。 ------------ 等她到法定年龄 突然整个人腾空起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许余温抬起手来,抱住了薄安年的脖子。 薄安年抱着她转身往车辆走去,她仰着头,看着他的下巴,隐约的能看见他的整个轮廓。 好像从很多很多年之前,她就已经被这张脸给迷惑了,特别是后来,就跟中了魔似的,想要将他彻彻底底的拥有,想要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薄安年抱着许余温回到了车里去坐下,抓过了她的手来,仔细的检查着。 他眉头紧蹙,略显不悦的吩咐着司机,“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许余温一边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抽泣着说道,眼泪一滴又一滴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受伤的手掌心之上,脑海里回荡着的一直都是薄安年那天跟那个女人相亲的画面。 一想到那么,她就觉得自己已经难受到没办法呼吸了。 他也就二十五岁,比她大了六岁而已,非要这么着急着结婚吗? 再说了,她都跟他表白了,让他再等自己一年,就只要一年而已,等她到了法定年龄就能跟他结婚了! 可他竟然把自己真情实意的表白当作是喝醉酒之后胡说八道的胡话! 许余温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在装傻,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下车!”她现在一刻也不想要跟他待在一起,一点都不想,否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咬死他的冲动。 薄安年并没有理会她,司机也一样按照他的吩咐,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见没有人理会自己,许余温气得一点理智都没有,伸手就要去扒车门。 好在是薄安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扯,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来。 薄安年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微微有些愤怒的说着,“许余温,你在闹什么?” 被凶了一顿,许余温又一次红了眼眶,在他的怀里低声的呢喃着,“你就只知道凶我。” 听到她这委屈到了极致的话语,薄安年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怎么就只知道凶你了?” 没等到她的回答,薄安年又继续道:“阴阴一直都是你在闹脾气,怎么哄都哄不好。” 他的确是一向都不喜欢说废话,可那天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解释,完全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她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让对方女生完全下不来台面。 他不能说她是没教养,但他依旧是不认同她那样冲动的行为。 那天丢下她,只是想要让她自己好好冷静一下,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让她知道还收敛自己的脾气了。 可偏偏之后再给她打电话,就没有一次是打得通的,她就自顾自的生气了。 今天是圣诞节,他倒是不怎么注意这些个节假日的,只是今天恰好碰上顾一心,说是晚上想要聚一聚,让他带着许余温一块过去。 ------------ 是她太善变了? “车上没有药箱,去医院清理一下伤口。”瞧着她手心的擦伤,薄安年又有些懊悔。 这个女孩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的,甚至是被宠得坏脾气一大堆,好在也不是什么有坏心思的坏孩子,就是自尊心强了点。 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又何必非要跟她较真儿。 许余温脑袋歪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薄安年知道她是答应了,又觉得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拿出湿纸巾来,仔仔细细的给她擦着手掌心。 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医院,许余温简单的清理了伤口,上了些消炎药,就从医院里出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碰上了正准备下班的白茶。 “温温,你怎么在这儿?” “啊?白姨。”许余温抬头看过去,连忙打了声招呼。 白茶又追问着,“怎么来医院了?哪儿不舒服吗?”白茶一边问着许余温,还一边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薄安年。 薄安年也跟着喊了一声,“白姨”,随后解释着:“她摔了一跤,把手给擦伤了,来清理一下伤口。” 这边薄安年在解释,许余温也是十分配合的把自己的手掌心摊开,让白茶看了去。 要是不解释清楚,估计一会儿,许余温就要被家里的电话给吓死。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白茶握着许余温的手心,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松开,“行了,自己多注意点,别碰水,小心发炎啊。” “知道啦,白姨。”许余温笑嘻嘻的应着。 白茶笑了笑,“听小允说你们今天晚上有聚会的,快去吧。” “那我走咯,白姨再见。”许余温挥了挥手,便跟薄安年从医院里离开。 去到了车里坐下,薄安年又问她,“聚会还去吗?” “去呀,为什么不去啊?不过我的跟同学发个消息,他们那边就不过去了。”许余温这会儿已经没有了脾气,又跟个没事人儿一样的跟薄安年说着话。 薄安年没再说什么,便让司机开车了。 因为是圣诞节,随便往车窗外看过去,都能看见店里或者是店门口摆放着一棵圣诞树,挂着小礼物,开着小彩灯在闪耀着。 特别是从广场经过的时候,有一棵五六米左右高的圣诞树立在中央。 许余温很是兴奋的扯了扯薄安年的衣袖,“你看你看,那个圣诞树那么大!” “恩,要下去看看吗?”薄安年问着。 许余温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算了,人太多了,不想过去挤。” 薄安年扫了一眼,的确是很多人,他抿了抿唇角,像是在想应该怎么办。 之前是她自己说的,希望在那儿能有一棵大大的圣诞树,一定会吸引很多很多人的。 他专门让人在那儿放了棵圣诞树,她又觉得人多了,不想要去跟他们挤在一起。 所以,是她太善变了,还是他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薄安年回过神来,车已经开过那个广场,看不见那棵圣诞树了,薄安年扬了扬嘴角,笑得很是无奈。 看她的样子,估计早就已经忘记了。 ------------ 不需要许余温给他当姐姐 等薄安年跟许余温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玩嗨了。 他们这一辈玩在一个圈子里的,年龄基本都是偏小的,所以凑在一起玩儿,那是一个比一个疯。 许余温刚进去,黎允就过来把她拉了过去,说是要一块玩游戏。 薄安年只是交代了句“少喝点”,就让许余温过去了。 包厢里分成了两边,一边几个孩子玩起来,恨不得把包厢给炸了,另外一边,薄安年跟顾一心,还有顾一心的未婚夫叶子珩三人一块坐着。 顾一心倒了杯酒递给薄安年,朝着另外一边看过去,不禁感慨着,“真的是过了玩闹的年纪,每次聚会都是看着他们玩儿。” 叶子珩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顾一心,“你想玩我也可以陪你去。” “算了算了。”顾一心往自家未婚夫怀里一靠,歪着脑袋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比较想跟你玩儿。” 叶子珩略微的有些尴尬,默默的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 薄安年选择了忽视旁边的两个人,自己一个人喝。 包厢里正热闹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顾一意跟许斯晨一块进来。 黎允那边大声的喊着,“十一哥、斯晨哥快过来,我们都开始好一会儿了。” 顾一意看见了黎允身边的许余温之后,眼睛一转,便看见了另外一边坐在的薄安年。 他阴沉沉的目光看着薄安年,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句。 好在是身边有许斯晨在,直接拉着他往黎允那边去。 顾一意在许余温面前,立马收敛了他阴狠的神态,腼腆的笑着,叫了一声,“温温。” 许余温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没大没小的,叫姐姐。” 顾一意沉了沉脸,很是不爽的说着,“不要!” 有顾一心一个姐姐就已经够了,他才不需要许余温给他当什么劳什子的姐姐。 “十一你现在一点都不乖了。”许余温撇撇嘴,只觉得没意思,还是比较喜欢哪个小时候跟在自己后边叫她姐姐的小十一。 顾一意神情暗淡下来,坐在那儿一言不发,隐隐的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便看见了对面沙发坐着的薄安年。 包厢里的灯光很暗,可他却是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眼底的警告。 越是这样,顾一意就越是愤怒,要不是估计许余温在这儿,他肯定是要冲上去跟薄安年那个老男人干一架的。 “你冷静点,看看你这恐怖的表情,吓到余温姐了怎么办?”许斯晨在一旁低声的提醒着,压制着他的怒气。 顾一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参与进他们的游戏之中。 另外一边,顾一心忍不住的笑出声了,跟旁边的薄安年说着,“十一这是还没有死心啊。” 薄安年皱了皱眉头,略显不悦的说着,“告诉他,他没有机会的。” “那可说不定,万一哪天余温看不上你了,十一不就有机会了。”话是这么说的,顾一心心底却是心疼那个傻弟弟的。 没办法,他肯定是没机会了。 ------------ 我还在跟你生气呢 薄安年淡漠的扫了顾一心一眼,没有回答她。 现在这样的问题在他这里是没有答应的,他是不会让许余温不喜欢他的。 一直过了凌晨,这边几个好像也已经玩累了,没力气再疯下去。 特别是许余温,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她站起身来,先准备去找薄安年的,被顾一意给拉住了。 许余温笑了笑,撤回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飘飘的说着,“小十一乖啊,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顾一意神情僵硬的看着她转身歪歪扭扭的朝着另外一边的薄安年走过去,眼底变得猩红,偏偏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许余温去到了薄安年的身边坐下,然后就倒在了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着,“薄安年,我好困啊。” “活该,都说了不要喝那么多,是你自己不听的。”薄安年一边训斥着,一边伸出手来扶着她的脑袋。 许余温撇着嘴不开心,可是她现在感觉自己很困,特别的想要睡觉。 “薄安年,你送我回家吧。”许余温的脑袋用力的在他的胸膛蹭着。 薄安年无奈,只能扶着她站起身来,跟顾一心说着,“我先带她回去了。” “行,回去吧,我们这边也要散了。”顾一心点头答应着。 薄安年微微弯腰,将许余温给抱了起来,许余温则是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胸膛,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脖子。 随后薄安年便大步流星不遗留恋的从包厢里离开。 —— 回去的路上,许余温靠在薄安年的怀里一点都不老实,一直在乱动着。 薄安年按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低头道:“别乱动,待会儿你会不舒服的。” “薄安年,我还在跟你生气呢。”许余温坐直了身体,看着薄安年,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耐着性子问:“为什么生气?” “我都跟你告白了,你还跟其他女人相亲!”许余温一边说着,就已经红了眼眶,她越想越生气,伸出手来用力的拍了他一下。 “不是相亲。”薄安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手,似乎是在想她的手有没有打疼。 许余温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着,“你骗人,苏怜娜说了,那是薄叔叔好朋友的女儿,还说薄叔叔可喜欢她了!” 听到那个名字,薄安年的目光沉了沉,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沉声道:“你是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也不相信我吗?” 苏怜娜是许余温的同学,也是薄安年父亲的情人。 薄安年对那个人并不感兴趣,但如果她不老实,他也是不介意给她个教训。 许余温沉默了一会儿,反应有些迟钝,似乎想到苏怜娜那个人根本不可信的,她肯定是不能相信她说的话,那…… 许余温继续倔强的说着,“总之你就是跟她见面了,就算不是相亲也不可以。你都没有跟我吃过烛光晚餐的,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就去吃烛光晚餐!” ------------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薄安年被许余温弄得哭笑不得,“那不是烛光晚餐。” “都点蜡烛了,还不是烛光晚餐吗?”许余温义正言辞的反驳着。 薄安年无话可说,那天的确是点蜡烛了,但是在吃西餐的时候,为了衬托气氛,点了一只蜡烛而已。 可用许余温的理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好,我道歉,下次我会注意的。”薄安年无奈,只能顺着她的话来。 “哼!”许余温恒跟个孩子似的把脑袋给歪到一边去,很是不开心。 薄安年怕她碰到,不让她乱动,“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做什么都可以吗?”许余温没有任何犹豫,回过头来,一脸期待的问着。 男人沉默着还没有说话,许余温又继续道:“那你亲我一下吧!一下子就好!” 许余温整个人都扑在了薄安年的身上,微微的仰着头,眼底满是期待。 薄安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里捂着她的嘴,说:“别闹。” “那我就不要原谅你了!”许余温气急败坏的说着。 “你……” 薄安年到了嘴边的话还未说完,许余温便凑了上去,牙齿用力的磕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凭着自己的感觉一点点的撕咬着。 薄安年吃疼,却只是皱了皱眉头,甚至是没有反应过来要去推开她,又或者,是他原本就不想要推开她。 好半晌,许余温败下阵来,有些懊恼,轻声的嘀咕着,“早知道就看一下了。” “看什么?”薄安年下意识的接了她的话。 许余温说:“就是****啊。” 薄安年瞬间黑了脸,他再怎么无欲,也是一个男人,至于***…… “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尽是些奇奇怪怪的。 许余温撇着嘴不说话,许是因为酒劲儿上来,她昏昏沉沉的靠在了薄安年的肩头。 车里安静下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外边其他车辆鸣笛的声音。 许余温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薄安年小心翼翼的动了动,低头看着她。 “薄安年。”许余温突然开口道。 男人愣在那儿,缓缓开口应声,“怎么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薄安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在说梦话,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再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他叹了一口气,靠坐在椅背上,微微的扬了扬嘴角,言语中满满都是宠溺的说着,“我知道啊。” —— 隔天,许余温醒来的时候,只觉脑袋里有些胀痛,她看着时间,打了个哈欠,便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去到了浴室里洗漱。 收拾好从楼上下来,便直接去到了餐厅里,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就等着她。 吃早餐之前,佣人端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过来,“薄少爷交代让小姐喝的。” “昨天晚上他送我回来之后就走了吗?”许余温接过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 佣人说:“是,把小姐送回房间之后就离开了。” ------------ 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好吧。”放下杯子,默默的开始吃早餐。 用过早餐之后还不到八点半,许余温收拾好东西在客厅里等着。 一直等到了八点半整的时候,才从别墅里跑了出去。 远远的便看见有车停在了大门前,许余温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来,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 一路跑了过去,在车前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被打开,薄安年淡漠的说着,“着什么急?” “没有着急啊。”许余温笑着,然后便上车,坐在了薄安年旁边的位置。 车辆从别墅区里开出去,坐在后边的薄安年跟许余温说道:“今天一早跟叔叔通过电话了,阿姨的身体好了很多,他们应该会赶在春节之前回来的。” 许余温的母亲林安歌身体不好,所以她的父亲便带着母亲去了美国养身体,毕竟相比国内,国外的医疗更有成效一些。 他们的女儿许余温便一个人留在国内,反正有佣人照顾生活起居,有什么事情也还有亲朋好友在,他们也不至于太担心。 “嗯,昨天早上妈妈跟我通视频的时候,我看她的气色都好了很多。”说到妈妈的时候,许余温眼底带着几分幸福。 “今年过年,我应该没有办法一起了。” “为什么?”许余温侧头看着薄安年,一脸的疑惑。 她认识薄安年十八年,在薄妈妈去世之后的十年里,每年过年,薄安年都会去他们家,跟他们一起过年的。 薄安年早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家人了。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是赶不回来的。”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的才行。 许余温撇着嘴,很是不开心,“那我想要跟你一起跨年嘛。” 薄安年抿着唇角,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了学校门口,司机停车,许余温从车上下来,站在那儿看着里边坐着的薄安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最后薄安年出声道:“我会尽快处理,尽可能的赶回来过年的。” 薄安年想,他要是不说这话,许余温估计会一直跟他倔强下去。 总算是得到了满意答案的许余温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两个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是小月牙一样。 “那我先进去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去公司找你吃饭。”许余温说完,就转身朝着学校里跑去。 薄安年没有着急着离开,一直到看不见她那跟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身影,这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 许余温去到教室里,便有同学问着,“余温,昨天晚上的聚会你怎么没参加啊?” “刚好有点事情,所以就没过去。”许余温随意的解释着,并没有详细的说阴什么。 “那真可惜了,昨天晚上有人可是给你准备了惊喜的呢。”同学一边说着,就已经很暧昧的笑了起来。 许余温有些尴尬,事实上她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她微微的笑了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 当然是年年比较重要 刚坐下,就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让她回过头去,后边的女生小声的问着,“听说今天又是薄先生送你来学校的?” 许余温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张思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很是平静的说着,“对啊,就是他送我来的,怎么了吗?” 她那副平静的模样,就好像不知道张思悦对薄安年有兴趣一样。 她从来都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身份,所以学校里大多数人都是知道她是许家大小姐,身边还有些一群不一般的朋友。 刚到学校的时候,她就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张思悦对她的怒气,许余温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她又不是人名币,再讨人喜欢,也总有人是不喜欢她的。 然而自从张思悦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对她各种各样的示好,总是问她关于一些薄安年的事情,很阴显的就是妄想着能和薄安年有点什么。 对此许余温十分不屑,毕竟,张思悦这样的段位,还太弱了点。 “薄先生对你可真好啊。”张思悦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着,心里在想着,要是那个男人能对自己这么好,那该多好。 许余温轻笑一声,毫不避讳的说着,“那当然。” 她一脸傲娇的转过身去,继续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张思悦。 张思悦被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盯着许余温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苏软软才来到教室,去到了许余温的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晚才来?”许余温问道。 苏软软翻了翻白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在头疼。” 说到这儿,她瞪着许余温,抱怨道:“见色忘义的家伙,说好一起去的,结果还是跟人跑了。” 许余温很是无辜,“见色忘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当然是年年比较重要。” “你滚蛋,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没有友谊了。”苏软软直接趴在了课桌上,继续自己的生无可恋。 上午就只有两节乐理课,是连在一起上的。 结束之后,苏软软急急忙忙的要赶去做兼职,许余温也收拾着准备去公司先薄安年。 刚走到教室门口,便看见了今天又没有来上课,被教授记了名字的苏怜娜。 许余温看见她就生气,连跟她说话都觉得是在浪费口舌,直接绕开她离开。 然而苏怜娜却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一把抓住了许余温的手腕。 “你干嘛?”许余温下意识的甩开她的手,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的看着她。 苏怜娜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许余温对她的态度如何,甚至是言语中还带着几分傲慢的说着,“启程要见你。” “见我干什么?” “自然是有话要跟你说。”苏怜娜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咖啡厅里。 许余温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诺大的咖啡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在周围扫了一眼,这才看见了靠角落里坐着的薄启程。 ------------ 你们之间不合适 “薄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许余温虽然很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该有的礼貌她还是有的,毕竟这个人是薄安年的父亲。 薄启程今年刚好五十,看起来却已经不像是五十岁的男人,脸上尽显沧桑。 他指了指许余温面前的那杯咖啡,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说着,“不知道你喝什么,随便给你点的。” “谢谢叔叔。”许余温道谢,看着面前自己最讨厌的喝的黑咖啡,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沉默好半晌,许余温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忍不住的出声道:“叔叔,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薄启程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思忖了许久,终究不是他的最佳人选。 “余温啊,叔叔呢,也知道你喜欢安年那小子,只不过你们之间不合适,你明白叔叔的意思吗?”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听从自己安排的儿媳妇,而许余温,很明显不是那样的女孩。 许余温原本还想要保持表面上的友善,可是对方说的话,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继续友善下去了。 “叔叔,我跟薄安年是否合适,应该不是您说了算的。”许余温忍着把咖啡泼到对方脸上去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着。 薄启程笑出声来,继续道:“余温啊,说实话你的父亲应该也是瞧不上薄家这样的条件的。” “你是许家唯一的孩子,你父亲自然会为你选一位配得上你的人,薄安年这样的,根本不在你父亲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薄启程心里,就算这些年薄安年跟许家人关系再好,许凉城也不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薄安年。 “外界果然说得没错,你还真的是个垃圾!”许余温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 “年年是你的儿子,你却这么看不起他,你觉得你有这样的资格吗?”许余温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应该过来的,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四目相对的时候,面对薄启程的目光,许余温没有一丝胆怯,在她的心里,薄安年很好很好,没有人能够随意诋毁。 薄启程被许余温两句话骂得很没有面子,一时之间脸红脖子粗的,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许余温,是你自己非要上赶着丢份儿的,到时候可别怪我。” “谁怕你啊!”许余温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冲着薄启程做了个鬼脸,站起身来便直接从咖啡厅里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咖啡厅外边,突如其来的冷气,许余温冷得直哆嗦,她抱着双手,很快的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刚上车,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许余温很是生气的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年年,这才开心了些许。 接通电话,另外一段的薄安年便问着,“怎么还没过来?” 他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担忧,明知道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可到了时间见不到她人,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 ------------ 你出去!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通电话。 许余温轻叹一声,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正在去的公司的路上啊。” “恩,路上小心。”薄安年靠坐在椅子上,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有些无奈,他是真的想太多了。 “还有大概五六分钟就到了。”许余温看着窗外的位置,在心里计算了大概需要的时间。 “恩。”薄安年低低应声,不知道要说什么,却也没有挂断电话,等着许余温说话。 眼看着就要到公司了,许余温也没有兴趣在电话里跟薄安年絮絮叨叨的说什么,“那先挂了,我一会儿就到。” “好。” 电话很快的就被挂断了,薄安年看了一眼手机,无声的笑了笑。 办公桌上还堆积着部分文件,是需要薄安年亲自过目的,他放下手机,继续处理工作。 几分钟过去,听见敲门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许余温过来了,抬头看过去,却只看见秘书一个人从外边进来。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用表情在询问着秘书。 周秘书去到了办公桌前,微微欠身,随后开口道:“黄小姐在外边,说是想要见您。” “谁?”薄安年一时之间并没有想起来周秘书口中的“黄小姐”是谁。 周秘书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毕竟在他老板的心里,除了许小姐之外,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周秘书提醒道:“就是董事长给您介绍的那位。” 经过提醒,薄安年这才想起来,就是那天见过的那个女人,被许余温误会说是相亲,还吃了烛光晚餐的那个。 “她来干什么?”薄安年皱眉,想着或许是那个人让她过来的,也懒得应付了,“推了,没时间。” “好的。”周秘书点头,随后转身从办公室离开。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薄安年一个人,他继续翻阅着文件,等着许余温过来。 又过去几分钟,这一次连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办公室的门就直接被打开了。 薄安年微微扬了扬嘴角,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他就已经确定了,肯定是许余温。 毕竟只有她才会真的肆无忌惮的。 “年年,你看,我买了什么东西!”许余温很是兴奋的喊着,朝着薄安年跑了过去,把手中拿着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 “哗啦”一声,薄安年猛地站起身来,让身后的旋转椅滑开了,他眉头紧皱,言语有些生硬的说着,“你出去!” “哎呀,不要这样嘛!”许余温一边笑着,一边绕开办公桌,朝着薄安年靠近。 她手心里的小仓鼠一点也不老实,从她手掌心里逃出来,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随后小仓鼠便在地上开始逃窜着。 薄安年提高了声音,很是惊恐的喊着,“你快把它给抓起来!” “你别那么大声啊,都把小仓鼠给吓坏了。”许余温忍不住的大笑着,然后又去追着小仓鼠。 薄安年只觉得自己脑仁疼得厉害,他就站在那儿,总是觉得那个老鼠会跑出来咬自己一口。 ------------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仅仅只是想到老鼠那样的生物靠近自己,薄安年就已经脑补出了各种各样死法。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许余温把那只仓鼠抓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不让它逃跑。 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你最好是现在把它带出去,否则我会把它从三十二楼丢下去!” “别呀,怎么能那么残忍呢!”许余温撇着嘴,安抚着手心里的小仓鼠,“你乖呀,别乱跑。” 一边说着,许余温就已经先从办公室出去了,薄安年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许余温又进来了,还没有去到了薄安年的身边,他便急忙问着,“你洗手了没?” 在他看来,什么仓鼠跟老鼠就是一个性质,都脏,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是病毒的生物。 许余温解释,“仓鼠跟老鼠是不一样的,仓鼠是宠物,宠物你知道吗?” “呵。”薄安年冷笑一声,继续道,“去洗手!” 许余温看着薄安年那副认真的神态,忍不住的跺了跺脚,“去就去。” 紧接着,许余温又一次从办公室离开,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洗手间里,她站在洗手池前,用水冲了冲,瞬间感觉自己的已经透心凉了。 她倒吸一口气,快速的搓了搓手,然后用纸巾把手上的水给擦干。 突然之间镜子里多出了一道人影,许余温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对着自己笑,她有些疑惑,她好像并不认识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那张脸,好像又有些熟悉,她想了想,很快的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那天跟薄安年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吗? 一想到对方是情敌,许余温挑了挑眉,一脸的淡然,起码气势上不能输。 “许小姐,很高兴见到你。”黄圣媛笑吟吟的跟她打招呼。 许余温擦完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这位,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请问你是?” 她的确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那天在餐厅里她们已经是见过面了的,许余温这话,显然是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底。 黄圣媛面上笑容一僵,努力的保持镇定,若无其事的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黄圣媛,上次跟安年在餐厅用餐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当时没来得及打招呼。” “哦,所以你是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年年还在等着我去吃饭呢。” “是我打扰了,许小姐请便。”黄圣媛往后一撤,把路让开了。 许余温没有再说话,便踏步离开了,把对方甩在身后,许余温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还安年,见过一次而已,叫这么亲密干什么? 黄圣媛站在洗手间门口,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不见,最后化为一脸阴沉。 从那天吃饭被打断,她回去之后就一直都在等着薄安年联系自己,可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只能她自己找过来。 谁成想却被拦在了门外,连人都没有见到,这让她有何颜面? ------------ 跟你吃烛光晚餐的女人 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许余温从电梯里出来,兴高采烈的往办公室里去。 不是说了有工作要忙吗?那为什么许余温却可以去到办公室里? 越是这么想着,她便越发的心理不平衡,所以在看到她往洗手间来的时候,她便忍不住的跟了过来。 跟她打招呼的三言两语中,她却从许余温的话语中听出了满满的得意以及嘲讽。 她黄圣媛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最优秀的一个,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个傲慢又无礼的女孩给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的! 回到办公室里,许余温变了一个态度,看着她脸上隐隐的怒气,薄安年不禁开口道:“洗个手而已,还生气了?” 许余温小跑过去,站在薄安年的身后,不由分说的把两只冰凉的手塞进薄安年的衣服里,隔着一件衬衣,贴在他的后背。 “我刚刚在洗手间看见那个跟你吃烛光晚餐的女人了!” 薄安年听到烛光晚餐的时候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只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那个问题。 他蹙着眉头,一副很是严肃的模样,“怎么手又是冰凉的?”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方向,去抓住了她的双手。 她手掌心因为擦伤留下的小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被薄安年温暖的大掌握住了手,许余温瞬间感觉自己暖和了。 她解释道:“我体寒嘛,而且现在天气这么冷,手就更冰了。” 许余温到了冬天的时候,不仅仅只是手,还有脚都是冰凉的,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薄安年的目光沉了沉,“上次给你拿的中药要按时喝。” “啊!”许余温一脸的不情愿,“不用吧,之前不是喝了一段时间吗?感觉没什么作用。” 没作用是一点,更重要的是那个中药实在是难喝,苦得要死,每次喝的时候都会怀疑人生。 “多喝一段时间就有效果了,阴天就开始喝,我会监督你的。”对于她的身体健康问题,薄安年的态度一直很强硬,绝对不容许她自己胡来。 “一定要要喝吗?”许余温问。 薄安年点头,“恩,一定要喝。” 最后,许余温当着薄安年的面翻了翻白眼,她为什么刚才要作死的把手塞到他的衣服里? 真的是想要把手剁了的冲动都有! —— 时间一晃,就已经到了月底这一天。 晚上学校里的元旦汇演,许余温也有表演,她站在后台的位置,透过幕布,看着坐在嘉宾席上的薄安年,笑得很是开心。 原本今天薄安年是来不了的,她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元旦汇演而已,并不重要。 薄安年却突然出现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特意赶过来的,许余温自然是开心的。 苏软软过来提醒着许余温,“你该去换衣服了,再过几个就该你上场了。” ------------ 意外 “马上去。”许余温笑着,又忍不住的往台下看过去。 薄安年似乎注意到了躲在后边的许余温,朝着她看过去,在发现薄安年看见自己了,许余温很是兴奋的挥了挥手。 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之后,许余温这才离开,准备去换衣服了。 作为学校投资人,薄安年被邀请坐在最前排的嘉宾席上,能够清楚的看见舞台。 此时此刻薄安年也在看着舞台,只是他并没有认真的在看,毕竟他专程过来,也只是为了看许余温的演出,不想要让她失望,所以才来的。 薄安年的身旁还坐着学校里的领导,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很是殷勤的奉承着,薄安年一直神情淡淡,什么也没有说。 校主任自觉没趣,也就没有再说下去,陪着一起安安静静的看节目。 一直到其中一个节目结束,主持人上台,报幕,“下面是我们的钢琴系小才女许余温同学带来的钢琴独奏。” 台上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一束光打在上台的位置。 紧接着便看见穿着一身白色小礼服的许余温从后台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台上的那架三角钢琴。 最后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钢琴上,做好准备。 薄安年看着聚光灯下的许余温,嘴角微微的扬起,眼底尽是柔情。 许余温演奏的是山下直人的《Astral Requiem》这首曲子,被她改成了钢琴独奏的版本,变得更加的空灵。 现场的人听着那跌宕起伏的琴声,仿佛也被带入了那样的情绪之中去,体会着曲子里的悲欢离合。 然而突然之间,琴声戛然而止,“砰”的一声,许余温的脑袋磕在了钢琴上,极其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儿?” “她怎么摔倒了?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 …… 台下一阵躁动,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好弹着琴的人会突然摔倒在地上。 而薄安年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便已经从嘉宾席离开,快步的往台上去。 后台也是一阵躁动,整个舞台的灯光亮了起来,主持人跟好几个同学都跑到了台上去。 薄安年是最先去到许余温的身边,将摔倒在钢琴底下的她给扶起来,紧接着便看见了她摔破的额头,以及顺着流下来的血迹。 许余温被摔懵了,被薄安年抱在怀里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朵里一阵阵的耳鸣,她看着薄安年张嘴说话,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同学张嘴说话,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她抓着薄安年的衣服,死死地攥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来。 “年年。”她下意识的喊着最为亲近的人。 薄安年连忙问着,“能听见我说话吗?” 许余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他,眼底蓄满了泪水,带着无尽的恐慌。 薄安年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许余温给抱了起来,沉着声音喊道:“让开!” 原本周围旁边的几个学生便下意识让开一条路,让薄安年抱着许余温快步的离开。 ------------ 别怕,我在呢! 一路都没有人敢挡在薄安年的面前,看着他抱着许余温从礼堂里离开。 校主任见出事儿了,连忙跟在薄安年的身后一块离开。 此时此刻也是整个人都陷入了紧张状态之中。 好在是周秘书就等在礼堂外边打电话,在看见自家老板抱着他的心尖宠出来的时候,立马挂断电话迎了上去。 紧接着便看见自家老板抱在怀里那位心尖宠满脸是血的模样,很是震惊的问着,“发生什么事儿了?” 薄安年来不及解释,只是吩咐着,“让司机过来,去医院!” “阴白。”周秘书跟在自家老板的身边,一边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一边打电话让秘书直接把车开过来。 薄安年抿着唇,面色阴沉得好像要吃人一般,一直到怀里的许余温虚弱的叫了一声,“年年。” “恩?”他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柔声的安抚着,“别怕,我在呢。” 又走了没几步,司机已经把车给开了过来,薄安年抱着许余温上车,把校主任给抛在了后边。 在去医院的路上,薄安年检查了她的伤口,是在额头上发头发里的位置,他连忙拿着纸巾,先把伤口捂住。 许余温的脸上还有殷红的血迹,看着那样的场景,薄安年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有自己在的地方,让她伤成了这样。 许余温之下那一下子脑袋磕在钢琴上的时候,太突然了,让她懵了好一会儿。 这会儿是反应过来疼了,但是看着薄安年那副恐慌的模样,她忍不住的安慰着,“我没事。” 然而谁都不是傻子,都已经这样了,不疼是不可能的,薄安年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窗外,冷声吩咐着司机,“再快一点。” “是。” 大约六七分钟的样子,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周秘书快速下车打开车门,让薄安年先下车,紧接着便把许余温给抱了下来。 诊室里,医生在替许余温处理伤口,薄安年便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药水碰到伤口的时候,许余温很疼,但看着身旁的薄安年,她还是冲着他笑了笑,然后紧咬牙关。 薄安年忍不住的提醒着医生,“你轻一点,她很疼!” 他僵硬的语气说话,态度自然是不够好的,医生顿了顿,心想着他已经很轻了,她疼完全是因为药水清理伤口的原因。 不过一个小姑娘弄成这样子,对方心疼也是正常的。 处理完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好在是伤口不大,只缝了三针。 接下来还要去拍片子,许余温感觉自己全身无力,最后还是薄安年抱着过去的。 检查结果出来,没有脑震荡也没有其他问题。 可这依旧是没有办法让薄安年放松下来,看着许余温被剃掉的那一小块头发的位置缝了三针,他就没有办法释怀。 之后医生又开了一些消炎药还有一些止疼药,跟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算完了。 ------------ 有人刻意破坏了琴凳 折腾了大半夜,等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薄安年扶着许余温小心翼翼的让她去到了车里坐下,然后吩咐司机开车,“回去吧。” 过了凌晨,就已经是新的一年了,街道上还有许许多多没有离开的人,沉浸在亲朋好友一同跨年的喜悦中。 许余温靠在薄安年的肩头,有些失落,“原本还想演出结束之后一起去广场跨年的。” “别想太多,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他握着她冰凉的手,只觉得心疼。 “那不一样啊。” “都是一样的。”在他心里,只要是见到许余温的一天,都是幸运的一天。 许余温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她也没有那个能力让时间倒转回去。 一边遗憾着,许余温靠在薄安年的肩头,不知不觉的就已经睡着了。 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微微的皱着眉头,撇着小嘴,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薄安年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去抚摸着她的眉宇。 他的动作很轻,一直到抚平了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才收回手来。 司机开车路过许家的时候,并没有停车,还在继续往前开着。 薄安年没有送她回许家,让周秘书打电话通知一声许家的佣人以免他们担心,至于长辈那边,他会亲自解释的。 薄安年抱着许余温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让她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在确定她睡着了,这才从卧室里离开。 书房里。 “已经让人检查过了,琴凳是被人刻意的破坏过,这才导致许小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摔下来,脑袋磕在了钢琴上。” 周秘书已经能感觉到自家老板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阴沉沉的让人觉得恐慌。 “谁做的。”薄安年很是平静的问着,仿佛这是一件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事情。 但周秘书却知道,老板越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模样,越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继续道:“校方还在调查,说是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呵。”薄安年勾了勾唇角,“这件事情你去跟进,希望真的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阴白。” —— 许余温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猛地坐起身来,因为用力过来,只觉得脑袋了一阵疼。 “嘶!”她抬起手来捂着自己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薄安年从衣帽间里出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快几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小心一点。” 他取下许余温的手,去查看着她贴着纱布的位置,确定没有渗出血迹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许余温在看见薄安年的时候很是惊讶,再看看房间,这根本就是薄安年的卧室啊,所以她昨天晚上是睡在了薄安年的家里? 似乎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许余温的各种脑洞,看着他那副惊讶的神情,薄安年说:“少胡思乱想,伤口还有没有在疼?” 许余温傻兮兮的笑了笑,然后摇头,然而刚摇头,她就又一次的皱起眉头来。 ------------ 丑哭了! “你是不是傻啊?”薄安年真的是被许余温给蠢笑了。 他扶着她的脑袋,让她看着,然后认认真真的告诉她,“不要晃脑袋,不要大声说话,不要有大动作,否则你的脑袋都会疼的,知道吗?” “知道了。”在被薄安年扶着脑袋的情况下,许余温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薄安年满意的松开手,“醒了就起来洗漱吧。” “哦。”许余温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就去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次性的洗漱用情,只是当许余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伤口被头发给挡住了,为了处理伤口,那一小块的头发已经被剃掉了,纱布没有办法贴住,便在脑袋上缠了一圈。 现在缠着纱布,所以没有头发的那一块,只能看见一个角,至于看不见的部分,许余温已经在脑海里补全了。 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班有一个女同学,从树上摔下来把脑袋摔破了,之后把头顶那块头发给剃了,等到伤口好了,头发还没有长出来,最后被同学嘲笑的那个模样。 虽然她的伤口在太阳穴的上方,可是想到伤口好了之后,那一块还是秃的,许余温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薄安年换好衣服出来,尽然隐隐的听见了哭声,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朝着浴室里走去。 他着急忙慌的甚至是忘记了敲门就已经打开门进去了,随后便看见站在洗漱台前的许余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是伤口撞到了吗?”薄安年能想到的就是她不小心碰到伤口,然后疼哭了。 他正准备去检查她的伤口,就看见许余温哭着摇头,然后口齿不清的说着,“没、没有伤口疼。” “那是怎么了?”薄安年很是担忧。 许余温抬手擦了擦眼泪,一边哽咽着一边说:“真的太丑了,我不要那么丑!” 丑成那个样子,她还怎么见人啊? “你说什么?”薄安年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东西。 许余温继续道:“这边头发都没了,我还怎么见人啊?” 她越想越难受,真的是太伤心了。 薄安年这才阴白她是什么意思,看着她泪流满脸的样子,满是无奈,只能安慰着,“只是剃掉了一点点,很快就长出来了。” “你骗人,才不会那么快长出来,要过很久才会长得跟原来一样!” 她又想到那个女同学的头发,长了一个学期才长了一点点,后来干脆剪成了男生一样的寸头。 真的是太绝望了! “没骗你,真的就剪了一小块。”薄安年就像是在哄着小孩子一样哄着许余温。 最后,许余温还是把眼睛都哭肿了。 吃早餐的时候,许余温还是一副抑郁寡欢的模样,很是不开心。 连她最喜欢的南瓜粥就只吃了小半碗就已经停了下来。 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把面前的热牛奶低了过去,低声道:“把牛奶喝了。” ------------ 你最好看! “没胃口,不想喝。”许余温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薄安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她,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想法,更加坚定了要让她受伤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把牛奶喝了。”薄安年又一次说道。 许余温看了一眼薄安年那认真的神情,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还是乖乖的端起了杯子来,大口大口的喝着牛奶。 很快的,一杯牛奶就已经喝完了,许余温放下了杯子,随后站起身来,往客厅里去。 薄安年吃完早餐,也起身往客厅里去了。 他去到了许余温的身旁坐了下来,低声道:“顾一心约着去农庄玩,要去吗?” “不去,丑成这样,我才不要见人。”许余温把脑袋歪在一边,紧皱着的眉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薄安年沉默,他又不会魔法,实在是没有办法帮她把头发给变出来。 好半晌,他开口道:“好看的。” 许余温先是一愣,紧接着回头看着薄安年,有些意外,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然而下一瞬间,她又听见薄安年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是好看的。” 他对好看这个词语并没有什么定义,因为不在乎,他也不关心别人好不好看,也因为在乎,在他的心里,许余温就是他心中最好看的模样。 许余温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露出浅浅的小酒窝来,难受了一个早上,这会儿总算是高兴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薄安年,“你说真的?” “恩,真的。”不仅仅只是安慰她,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许余温笑出声来,傻愣愣的看着薄安年,就像是个大傻子一样。 可偏偏在薄安年面前,她就愿意这样。 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薄安年夸自己漂亮,所以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现在开心了?”薄安年见她笑,隐隐的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看着她那副开心的模样。 毕竟她不开心了,他也会心情不好的。 许余温伸出手来,直接勾住了薄安年的脖子,然后微微的仰着头看着他,她说:“开心,很开心。” “恩,开心就好,可以松开我吗?”她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那儿,让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 薄安年低眸看着她,总是觉得自己微微的低头就会亲到她。 他盯着她的红唇,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前两次他们接吻的场景。 第一次,是某天中午,她在他公司的办公室里睡着了,他过去想要将她抱到休息室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好像是被勾了魂一样。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亲住了她的唇瓣。 第二次就是那天她喝醉了,缠着他非要亲。 那一天之所以没有拒绝,任由着她的动作,除了不想要推开她,还因为他知道,许余温喝醉酒之后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 ------------ 不可以早恋 虽然小时候许余温时常捧着他的脸,亲得他满脸口水,可现在终究不是小时候,总是不一样了。 薄安年伸手去着许余温的手,想要让她松开自己。 然而许余温却根本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在他的怀里不停的乱动着。 薄安年还要顾及着不让她摔倒,便只能双手护着她,然后低声的警告着,“小心摔倒。” 许余温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继续笑嘻嘻着,她勾着薄安年的脖子,然后坐直了身体,仰着头就要去亲他。 “许余温,别闹!”薄安年再次警告。 她一向都是个没什么分寸的姑娘,他要是再不制止她,谁知道她之后还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 在许余温要亲上去的时候,薄安年抽出一只手来挡住,让她的吻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没能得逞的许余温很是不爽,松开手站起身来,略带几分怒气的说着:“让我亲一下怎么了?” “你阴阴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总是装糊涂,是想要戏弄我吗?” 许余温又开始翻旧账,关于上一次她表白的事情,她一直都不爽。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感觉到薄安年是喜欢自己的,否则她也不会表白,可她都表白了,薄安年还装傻,就是不给正面的回应。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倒是给句话啊!”谁还不是小公主了,但凡他说一句不喜欢,她就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薄安年知道自己是把她惹生气了,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说:“不可以早恋,知道吗?” “哈?”许余温看着薄安年,很是无语,“我已经十九岁了,都上大学了,早就已经过了早恋的年纪啦!” 还早恋,什么鬼啊! 薄安年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言语中带着老父亲的无奈,“你才十九,还小。” 跟他比起来,她是真的还小。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 薄安年对着她淡淡的笑了笑,捏着她的手继续道:“再说了,你着什么急?我还能跑不成?” 从很久以前薄安年就知道,这辈子,他都不能把许余温给弄丢,哪怕是一天都不可以。 “我们是要永远都在一起的人,你不要着急,所有该有的一切,你都会有的。”薄安年轻描淡写的说着。 他所希望的未来里,每个角落都有许余温的存在。 她在喜欢他,而他在深爱她! 许余温的小情绪渐渐的被薄安年给安抚了,心底变得欣喜。 可她还是要跟薄安年强调着,“我已经成年了,现在谈恋爱已经不是早恋了!” 薄安年只是看着她笑笑,没有再说话。 —— 元旦两天假期结束。 许余温已经在家里倔强的两天,硬是没有出去过,可假期结束,学校里还有课,她终究是逃不掉的。 依旧是薄安年送她到校门口,看着她进去了,这才离开的。 许余温今天引来了不少的侧目,一是因为她头上的伤,二十因为那天的意外已经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 ------------ 退学 显然许余温是没有想那么多的,她单纯的觉得自己太丑了,还是赶紧去教室比较好。 然而去到教室里之后,许余温感觉自己更加像是异类了,毕竟每一个同学都在看着自己。 许余温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懵圈。 沉默了一会儿,有同学问着,“余温,你的伤没什么大事儿了吧?” “恩,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许余温一边解释着一边去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软软坐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着,“都已经缝针了,还没什么大事儿,那要怎样才算是大事儿?” 一想到这事儿苏软软就觉得生气,现在的学校里真的是什么奇葩都有。 “张思悦就是个神经病,之前还以为她只是讨人厌了点,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这么狠!”学校调查出来的时候,苏软软就已经去找过张思悦,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许余温有些懵,听的得稀里糊涂的,她回头去问苏软软,“这件事情上张思悦做的?” 许余温不傻,自然是知道那天的事情压根不是什么意外,但薄安年说把事情交给他处理,让她不用管,她也就没有过问过,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居然是张思悦做的。 “你知道她说什么?”苏软软但当时听了,就觉得张思雨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许余温没有说话,等着苏软软告诉自己。 紧接着便听见苏软软说:“张思悦说她就是讨厌你那副傲慢的模样,说就是想要你在台上出丑,没想让你受伤!” “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遇到这种人,真的是够倒霉的!” “她人呢?”许余温回头去看了一眼,却没有看看原本应该坐在自己后边的张思悦。 苏软软冷笑一声,“听说薄先生让张思悦自己选,要么退学要么告她。今天一大早她来了一趟学校,听说是要退学。” “退学啊。”许余温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她又不是圣母,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种,张思悦既然敢做,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午上完课,许余温被老师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无疑就是商讨张思悦的事情。 去到办公室的时候,便发现除了校长之外,张思悦以及她的母亲也在办公室里。 张思悦哭红了眼睛,在看见许余温进去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恨意。 许余温只是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看着校长喊了一声,“校长。” “许同学,伤好点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假在家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来上课,知道了吗?”校长很是关心的说着。 许余温低低的应了一声,继续道:“校长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许同学啊,你看我们学校呢,是顶尖的艺术学院,张思悦同学好不容易才考上了我们学校,现在退学的话,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是这样的,许同学的医药费都由张思悦同学出,张思悦同学也愿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你道歉,学校这边也会给她记过。” ------------ 照着她的伤口打回去 “至于退学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可以吗?”校长试探性的问着。 许余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校长,再看看旁边的张思悦以及她的母亲,只觉得搞笑。 所以,现在是觉得她好欺负是吗? 许余温笑了笑,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道:“这样好了,我也不差那点医药费,道歉也不用了,学校也不用记过。” 听许余温这话,校长还以为有商量,刚露出一抹笑容来,便又听见许余温说:“我头上缝了三针,你们顺便给我找个东西来,我就照着我的伤口给打回去,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可以吗?” 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而张思悦则是控制不住情绪的对着许余温喊着:“许余温,你别太过分!” “过分?”许余温眯着眼睛,眼底带着几分阴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许余温,我已经同意道歉了,你非要逼我吗?”张思悦面目狰狞的质问着许余温。 许余温挑了挑眉,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说着,“选择权已经交到你的手中了,到底怎么选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许余温说完,不想要在这儿继续浪费时间,转身直接从办公室离开了。 从学校里出来,许余温便直接打车去公司找薄安年。 才刚进大堂,前台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看见她头上的伤,又关心了两句。 只是她去得不凑巧,前台告诉许余温,“薄总刚出去了,这会儿不在公司。” “啊?出去啦!”许余温顿在那儿,撇了撇嘴,轻叹一声。 “那行吧,我走了!”许余温很是遗憾,早知道就打个电话好了,专门跑过来跟他一起吃饭,结果连人都没看到。 “许小姐再见。” 许余温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在大楼上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车回去了。 还没拦到出租车,便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许余温的面前,车窗打下去,里边的人便探出了脑袋来。 “余温,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人是李旭,跟许余温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他是声乐系的,两人是在一次表演上认识的,之后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跟许余温示好,很明显的就是想追她。 见许余温没说话,李旭又说:“要去哪儿?我送你啊。”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许余温想也没想的就直接拒绝了,李旭那样的人,不从来都不愿意多接触。 “这么客气干什么,对了,那个张思悦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许余温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想跟对方说下去,她看了看旁边,刚好有辆车过来,便挥了挥手把车给拦下。 “我还有事,先走了。”丢下一句话,许余温便快速的朝着出租车走了过去,随后上车,报了地址让司机开车。 李旭坐在车里,看着许余温上了出租车离开,这才勾了勾嘴角,嘴里咒骂了一声,随后继续道:“早晚办了你!” ------------ 那就让她留在学校 第二天,许余温再去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昨天玩退学的张思悦,又已经回到了班级里。 再见到张思悦,她那副傲娇的模样,仿佛是把许余温给踩在脚底一样的兴奋着。 许余温只是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一声,然后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然而张思悦却是没打算要就这样算了,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去到了许余温的面前,然后跟她道歉,“那天的事情,是我的错,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还好余温你愿意原谅我,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许余温抬头看着张思悦,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来,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 她故作姿态的说着,“希望张同学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毕竟别人可能不会像我这样原谅你呢。” 许余温突然就不想要让张思悦退学了,她不是讨厌自己,嫉妒自己吗。 那就从今天开始,让张思悦给她看好了! 张思悦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只是很快的又恢复过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坐下。 班里的同学都看得一脸懵,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周秘书把事情告诉薄安年的时候,他微微蹙眉,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那就让她留在学校。” “好。”周秘书应声。 “还有,黄夫人已经被隐瞒了二十年了,有些事情该让她知道的。”薄安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周秘书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说的是什么事情,连忙点着头,然后出去处理事情。 薄安年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处理着文件,等他处理完手里头的工作,已经到了中午用餐的时候了。 许余温今天下午学校那次还有课,不想来来回回的跑,所以也没有到公司来约薄安年一起吃饭。 他拿着手机给许余温打了个电话,电话拨通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他柔声的问着,“在干什么?” “刚吃完饭,正准备回教室呢。”许余温原本还跟苏软软走在一起,在接到了薄安年的电话之后,就已经独自落在后边了。 薄安年看了看电脑旁边的台历,上边有周秘书标注好的工作安排。 今天是一月四号了,他看着台历,跟电话那端的许余温说着,“我下午六点飞机飞美国,要五天后才能回来。” “你要出差啊?”许余温皱着眉头。 “恩,有点事情需要我过去处理。”除了公事,还有一些私事,因为事情比较突然,需要他亲自过去一趟。 “那你生日的时候岂不是不在国内?”她都已经计划好了要给他准备什么样的生日惊喜了,结果他现在却要出差。 经过许余温的提醒,薄安年这才又看了一眼台历,才发现一月六号那天是自己的生日,过了生日,他就二十六了。 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那一天没办法赶回来过生日。” 他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歉意,好像不是他过生日,而是他没办法帮她过生日一样。 ------------ 你可以千里追夫 他对过生日这件事情,一向是没什么期待的,只是许余温喜欢,大家聚在一起她就很开心很开心。 “好吧。”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因为薄安年的生日,她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想,要准备什么生日礼物送给他。 结果他生日的时候居然不在国内。 虽然生日礼物可以提前给他或者是推后给他,可她就是倔强的想要在生日当天给到他的手中。 薄安年听着了她话语中的失落,连忙转移着话题,问道:“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出差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他基本上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有的时候是一盒巧克力,有的时候是一盒马卡龙,也送过手链、包包之类的。 反正就是看见什么觉得她可能会喜欢的,他都会买。 “随便吧,都可以。”许余温很是敷衍的回答着。 “好。” “那没事儿我先挂了,拜拜。”许余温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再给薄安年说话的机会。 她撇嘴小嘴,就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前边的苏软软还在等着她,等她走过来,看见她那副模样,苏软软便笑道:“怎么了?一副哭像丑死了。” “你才丑!”许余温下意识的怼了回去。 苏软软大笑,“跟你们家薄先生怎么了?” “他要出差,要好几天才能回来。”许余温恹恹的说着。 “那岂不是生日的时候不在这儿?”苏软软知道薄先生的生日,也知道许余温特别用心的准备了生日礼物的事情。 许余温点了点头,好心塞啊,之前怎么没想到薄安年生日的时候可能会出差呢? “那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他有工作走不开,你又不是走不开,最近都没什么课,就等着考试了,你可以千里追夫啊!”苏软软勾着许余温的肩膀,提议道。 许余温一顿,侧头看着旁边的苏软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啊,我可以去找他啊!” “是吧?顺便还可以变成惊喜,多好的法子。”苏软软心想,自己这个主意真的是太好了,等以后许余温跟薄先生成了,她一定要拿一个大红包的,哈哈哈。 —— 傍晚,薄安年临出发之前还去了一趟许家,这会儿许余温正在客厅里坐着追剧,茶几上还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薄安年看见的时候便皱了皱眉头,随后走了过去。 许余温笑得很是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朝着自己已经走过来的薄安年。 一直到薄安年去到了她的身边,许余温侧头看见,很是惊讶的问着,“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叮嘱你几句话。”原本都已经要出发去机场了,他还是不放心,决定过来一趟。 薄安年在她的身边坐下来,看着她手中还拿着的辣条,便直接拿走了,“少吃点这些东西。特别是辣的,吃完之后又肚子疼。” 她的肠胃不好,吃辣容易拉肚子,偏偏她又喜欢吃辣,每次都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吃,等不舒服了又打电话跟他委屈。 ------------ 难道我不像一个乖宝宝吗? “我只有这一包辣条,还只吃了一点点。”许余温立马卖乖,笑嘻嘻的看着薄安年。 薄安年也不想出差之前还要惹她生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中剩下的辣条没有任何悬念的进入了垃圾桶中。 许余温看着被丢掉的辣条,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早知道多吃几根了。 薄安年瞥见她的动作,清冷的嗓音缓缓开口道:“我要出差六天,你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总是去酒吧玩。” “你头上的伤记得去换药,过两天就可以把纱布取了,记得不要碰水,免得伤口发炎,知道了吗?” “嗯嗯,我都知道的。”许余温眨着眼睛快速的答应着薄安年。 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不要总是阳奉阴违,要是被我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 “我保证,我肯定会乖乖的,难道我不像是一个乖宝宝吗?”她凑在薄安年的面前,不停的跟他撒娇。 偏偏薄安年就吃这一套,他面露笑意,柔声道:“温温最乖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好的。”许余温点头,随后她看了看时间,又说,“已经六点了,你是不是要去机场了?” “恩,时间差不多了。” “那你快去吧。” 薄安年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要去出差的事情而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我走了,你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 “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零食。”许余温提醒着。 “好。”薄安年的笑意越发的阴显,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没有再耽搁,从别墅里离开往机场去了。 薄安年离开之后,许余温就直接在手机上买好了阴天晚上飞美国的机票。 然后便把手机丢在一边,继续欢快的追着剧。 —— 长达十一个小时的飞机落地,薄安年从飞机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周秘书以及另外两位工作人员。 刚从机场出来,便已经坐在了一早安排好的车里。 薄安年靠在座椅上缓了一会儿,周秘书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手中拿着文件夹,随时准备着要递给薄安年。 他依旧是闭着眼睛,轻佻薄唇,带着几分疲惫的语气说着,“老爷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陈老先生依旧是坚持着要让您回去继承家业,只是您的大伯陈颂不愿意让您回去。” 陈家是薄安年母亲的娘家,当年薄启程能那么快的做起来,靠的都是他母亲的财力。 “大伯?”薄安年冷笑一声,倘若当年不是陈颂为了阻止母亲回到陈家,他母亲也不至于就那么去世了。 他越是不想要自己回去,他就越是要回去,看看他的好大伯会不会为当年做的事情后悔。 “先处理公司的事情,阴天再去陈家。” “阴白。” 紧接着周秘书便开始安排工作上的所有事情。 薄安年先是去了酒店,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随后便从酒店离开,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 永远都不可能喜欢 夜里应酬结束,薄安年看着时间给许余温打了电话,电话很快的就接通。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许余温还要赶着上课,电话就被挂断了。 临睡之前,薄安年看着手机里许余温的照片,忍不住的扬了扬嘴角。 而另外一边的许余温压根没有去学校,她正在卧室里收拾行李,也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已经塞满了。 旁边还放着她给薄安年准备的礼物,四四方方的大盒子还绑着蝴蝶结的彩带。 时间还早,她还不着急出发,许余温又在自己的大床上躺了下来。 —— 顾一意今天路过艺术学院,想要进去见一见许余温,去到教室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她人在哪儿。 他站在外边,来来往往又不少的人在看着他,顾一意皱了皱眉头,准备直接给许余温打电话。 “喂!”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落在了顾一意的肩头,顾一意往旁边一退,然后看着刚刚对自己动手的人。 “顾一意,你又来找余温啊?”苏软软问道。 “关你什么事?”顾一意皱眉,一句话也不想要跟她,眼底尽是厌恶。 苏软软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笑嘻嘻的说着,“余温今天的今晚的飞机飞美国找薄先生,所以现在不在学校。”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顾一意的动作就那么停了下来,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而苏软软则是越笑越开心,手扶着顾一意的肩膀,却被他猛地一挥手,将她的手给甩了不去。 苏软软的手背打在了阳台上,顾一意张了张嘴,却听见苏软软说:“顾一意,你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余温喜欢的薄先生,你非要凑上来干什么呢?” “苏软软,你给我闭嘴!”顾一意气急败坏的喊着。 突然之间,他看着苏软软一笑,眼底尽是嘲讽,“怎么?你是觉得她不会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吗?” 苏软软脸色一白,似乎有些恐慌。 顾一意继续道:“放心吧,像你这样的人,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 说完之后,顾一意转身离开,留下苏软软一个人还站在那儿。 许久许久,苏软软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周围用异样眼光看着自己的同学,默默的回到了教室里去。 苏软软坐下之后,这才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已经青了一块,微微的有些发肿。 她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笑容来,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顾一意从学校里出来,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直接许斯晨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大白天的就喝酒啊?”许斯晨疑惑,随后又想到什么,试探性的问了问,“你又去余温堂姐那儿找不痛快了?” “少废话,你就说来不来!”顾一意很是暴躁的问着。 许斯晨知道他肯定是受刺激了,哪儿能不来啊,“你先过去,一会儿我老地方来找你。” “快点!”顾一意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在一边,然后将车速提了上去。 ------------ 外公? 薄安年刚结束一场会议,周秘书便进去通知道:“陈老先生病倒了,那边来电话,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薄安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陈颂又干了什么?” 周秘书继续道:“陈颂知道您过来的消息,有些狗急跳墙了,暗地里收买老股东不成,采取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陈老先生知道以后就被气病了,陈颂则是对外宣称老先生病重,言语颇有些不恰当,让媒体误会是老先生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薄安年脸色阴沉,事实上他对这个所谓的外公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 之所以还有所羁绊,不过是因为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还在牵挂着外公,怕他不被陈颂善待。 车内很安静,薄安年仿佛并没有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继续翻阅着文件。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车辆渐渐驶入庄园,诺大的欧式庄园,彰显着陈家的财力。 薄安年有的时候会想,倘若当年陈颂愿意在这儿给他和母亲小小的一个安身之处,母亲也不会就那么拖着,直到去世。 但有的时候他又会想,没有来到这里,到底是幸与不幸? 车辆停了下来,薄安年静坐了一会儿,随后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很是沉稳的往庄园里走去。 这不是薄安年第一次来到这里。 几年前,陈老先生第一次病重的时候,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连医生都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薄安年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谁曾想陈老先生却奇迹般的好了起来,硬是又坚持了这么多年。 庄园里的老佣人看见薄安年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一脸的震惊,“薄、薄少爷?” 薄安年看了一眼那个佣人,只是微微的点头,随后继续朝着里边走去。 当他他进了别墅,瞧见里边的观景,依旧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最后,薄安年看见了老管家,这是在这个地方,薄安年唯一有交情的人了。 他朝着老管家走过去,微微鞠躬,“管家,好久不见。” “薄少爷,你回来了!”老管家又是震惊又是欢喜,很是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薄安年神情淡淡,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用不上“回来”两个字,只是他并没有必要去跟对方争论这种问题。 薄安年问道:“我来见他。” 管家自是知道薄安年口中的“他”是指的谁,立马道:“老先生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边说着,管家就已经带着薄安年往楼上去。 周秘书并没有跟着上楼,而是在楼下客厅里等候。 楼上两位便去到了陈老先生的卧室,管家推开门,便欢喜的说着,“老爷,您看是谁来看您了。” 陈老先生躺在床上,一脸憔悴,连呼吸都是虚弱的,他微微的侧头,瞧见薄安年的时候,还在怀疑着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一直到薄安年去到了陈老先生的面前,薄安年很是平静的说着,“你要见我?” ------------ 让薄氏集团破产 “安年?真的是你?”陈老先生很是激动,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做起来。 管家连忙过来扶着,让陈老先生靠坐在床头。 陈老先生用力的咳嗽着,原本苍白的脸咳得满脸通红。 薄安年站在那儿,看着管家又是拍背又是伺候喝水,依旧是没什么反应,他似乎一点也不关心面前这个老人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一直等到老爷子停止咳嗽,抬头看着他,很是虚弱的说着,“你总算是愿意来见我一面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该说的几年前就已经说完了。” “安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是我没能就冰儿,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我始终都是你的外公啊!” 只要一想起那个早早病逝的女儿,陈老先生就难受得不行,特别是连她留下的唯一血脉,他都没能照顾到。 当年他也想要帮她一把的,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舍得她那么受罪! 错就错在他没来得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儿已经离开了。 陈老先生一激动,血压又升了上来,变得呼吸困难。 管家很是恐慌,连忙叫了家庭医生。 等到一阵兵荒马乱结束,陈颂也从外边回来了。 陈颂在客厅里看见周秘书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是消失殆尽,当他看见从旋转楼梯下来的管家跟薄安年,更是站不住了。 “薄安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陈颂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大声的朝着薄安年喊着。 薄安年听见声音,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一步一步缓缓的从楼梯走了下来。 而陈颂则是快几步去到了他的面前,一脸戒备的问着,“你来这干什么?” 薄安年看着他,没有说话,一直到陈颂被盯得有些发慌了,他才漫不尽心的反问着,“你说呢?” “果然是回来争家产的啊!”陈颂变得面目狰狞,那副模样仿佛是要把薄安年给吃了一般。 他恶狠狠的威胁着,“我告诉你,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你最好是别打什么坏主意,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连现在的薄氏集团都失去!” 薄安年轻笑一声,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笑到最后,他很是平静的说着,“那你试试看。” 说完,薄安年越过陈颂往外走去,周秘书也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跟着离开了。 两人都不曾理会过后边陈颂的骂骂咧咧。 从庄园离开,坐在车里不一会儿,薄安年便冷声道:“好好盯着陈颂。” 顿了顿之后,薄安年又说:“别让陈颂对老爷子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母亲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在想着要回家,以后要做父亲的乖女儿,好好孝敬父亲,再也不跟他对着干了。 薄安年想,看在母亲的面上,至少不要让陈颂害了他。 “老板,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周秘书拿不准他的意思,只能问清楚了。 薄安年抿了抿唇角,淡淡道:“回酒店。” “好。”周秘书应声,随后便吩咐着司机直接回酒店。 ------------ 许小姐手机打不通了 于是因为长时间的工作,一直没有怎么休息,薄安年有些疲惫,他脑袋微微的往后仰着,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周秘书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然后快速的收回视线,深怕被薄安年发现了什么。 好一会儿,他拿着手机,快速的回复了一条消息。 消息刚发出去,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周秘书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紧接着把手机给放好,好似从来都没有拿过手机。 薄安年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他脑海里快速的转了一圈,国内这会儿应该是凌晨的五点多。 他拿着手机看了看,这个时间她肯定是在睡觉的,他自然是不会打个电话过去打扰她。 薄安年放下手机,便去到了浴室里洗澡。 —— 许余温从机场出来,整个人冷得瑟瑟发抖,她原本就怕冷,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裹成熊了,没想到到了这儿,更加让她崩溃。 她冷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了,快速的去到了机场门口,看着机场门口停着那辆黑色的车,她拿着手机对了对周秘书发给自己的车牌号。 不是啊,许余温有些失望,只能站在那儿继续等着。 她两手放进衣袋里,一边跺脚,一边继续等车,嘴里默念着刚才记下来的车牌号。 又等了好几分钟,还是没能等到那辆来接她的车,可许余温感觉自己好冷啊,她想着,要不然自己还是去机场里边等着好了,至少里边不冷啊! 正准备拿出手机来打个电话的,许余温摸了摸袋子,却没有摸到手机在哪儿。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摸了摸袋子,依旧是没有找到手机,她低着头在自己的周围看了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啊! “手机呢?”许余温打开自己的包翻了翻,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她记得自己的手机就放在袋子里了呀! 可是现在怎么找不到了呢? 许余温一时之间有些着急了。 她赶紧翻了翻自己的包,除了手机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还在。 可是她不知道薄安年住的酒店啊,她就算是自己打车过去,也要知道地址才行啊! 许余温一着急,心里有些恐慌,鼻尖一酸,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 薄安年洗完澡出来,身上只是披了一件浴袍,他的手中拿着干毛巾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传来,薄安年一顿,随后便走了过去,打开门,便看见了一脸紧张的周秘书。 薄安年有些疑惑的问着,“怎么了?” “许小姐的电话打不通了!”周秘书快速的说着。 刚刚他安排去接许小姐的司机来电话,说没有接到许小姐,司机进去问询过,许小姐的航班已经落地一个小时了。 他急急忙忙的给许小姐打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 许小姐人生地不熟的,下飞机一个小时还没被人接到,反而手机打不通了,周秘书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家老板。 ------------ 惊喜变惊吓 “你什么意思?什电话打不通?”薄安年皱起眉头,不太阴白周秘书这话的意思。 周秘书也不管自家老板会不会责罚自己,毕竟把许小姐给弄丢了,责罚也是应该了,他没有任何隐瞒的把他跟许余温之间的小秘密全都说了出来。 薄安年阴沉沉的看着周秘书,一句话没有说,将手中的毛巾塞到他的怀里,然后便去拿了衣服。 他很快换了衣服,然后拿了自己的手机,手机里有两通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都在十几分钟之前打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告诉薄安年,这通电话是许余温打过来的。 “去找人!”薄安年冷声告诉周秘书。 两人快速的从客房里出来,薄安年一边走着一边给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回电话。 电话打过去没一会儿,很快的就被接通了。 对方是一个美国人,薄安年跟对方简单的沟通之后,已经大概的了解情况。 许余温是因为丢了手机,又找不到酒店,只能找人借手机给他打电话,偏偏那个时候他在浴室里,没有接到电话。 薄安年皱着眉头,很是担忧,许余温那样大大咧咧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防备心理,不赶紧找到她,他就没办法安心。 一直去到了机场,薄安年跟周秘书两人从车上下来,便分头行动了。 薄安年在机场外边一边跑着,一边在人群中寻找许余温的身影。 可是没有,他跑了好大一圈了,还是没有看到许余温的声音。 他控制不住,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着,“余温!余温!” 而另外一边,许余温拖着行李箱手中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着,她隐隐约约的记得薄安年说过那个酒店的,但她跟的士司机说那个酒店的时候,对方却说没有那个酒店。 许余温也不确定,所以只能作罢,她站在寒风之中,忍着想哭的冲动。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还惊喜呢,都变成惊吓了! 她要怎么办啊? 许是因为太无助了,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抬手将眼泪给擦掉。 “余温!” 许余温突然顿住了脚,站在那儿不敢回头,害怕自己是听错了。 可是那声音又太熟悉了,好像真的就是薄安年啊。 许余温缓缓的转过身来,还没能看清楚,就已经被一把抓住,拉到了怀里去紧紧的抱着。 闻到熟悉的味道,许余温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薄安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许余温,很是恐慌。 “总算找到你了!”在机场跑了一圈了都没能找到,薄安年已经让周秘书去找人帮忙了,而他又跑到了外边去找。 谁知道她已经拖着行李箱旁边这么远的地方了。 薄安年忍不住的教训着,“手机不见了你就不能乖乖的待在机场里,让工作人员帮忙吗?” 她还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跑出来,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许余温,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找不到她,他真的快要被吓死了! ------------ 还好你没事 原本就已经很是委屈的许余温在听见薄安年的训斥之后更加的委屈了。 眼泪越发的跟不要钱似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她用力的推开薄安年,连行李箱都不要了,就往前跑着。 薄安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又将她给拉了回来。 看着她满脸泪痕,薄安年很是心疼,他轻叹一声,很是无奈的解释着,“对不起,不该凶你,我是太害怕了!”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没有认识的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他无法想象那种情况要是真的出现了,他会变成什么样。 “还好你没事!”薄安年又一次的将许余温给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只有抱着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能稍微的放松一些。 许余温一边抽咽着,一边说:“我原本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刚下飞机,手机就不见了!” “我找不到周秘书给我安排的车,只能借手机给你打电话,可是你都不接!” “是我错,我不应该不接电话的!”即使他并不是故意的,他却还是会因为没能接到她的电话而内疚。 要是当时没有错过那个电话,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了。 “我找不到酒店,我在外边走了好久好久,都要冷死了!”许余温继续委屈道。 “是我的错。”薄安年连忙看了看周围,松开了手来,他一手牵着许余温,另外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带着她去到了咖啡厅里。 他找了个位置让许余温坐下,然后起身去到了吧台,整个过程也就三四分钟的样子,等他再过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托盘。 “喝点东西暖和一下。”薄安年先是把热奶茶递给了她,然后又把另外一块小蛋糕摆放在她的面前。 许余温两手捧着奶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奶茶。 那块小蛋糕她只是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 而薄安年已经把找到人的消息告诉了周秘书,让他赶紧开车过来。 看着外边停着的车辆,薄安年对着许余温低声的说着,“先回酒店吧。” “恩。”许余温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听见薄安年说话,便下意识的点头答应着。 薄安年拖着行李箱,又牵着许余温从店里出去。 回去的路上,许余温靠在薄安年的肩头,不一会儿,好像就已经睡着了。 薄安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微微蹙眉,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便察觉到了她不正常的体温。 不用多想,肯定是因为着凉了。 薄安年挪了挪位置,好让许余温直接躺在了他的怀里。 等回到酒店的时候,许余温的已经熟睡,薄安年抱着她从别急下来,快速的回到了客房里。 之后又是给她量体温,又是让医生过来给她打了点滴,一直都在照顾着她。 —— 许余温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薄安年的怀里,她微微有些发愣,好像在怀疑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 ------------ 像老夫老妻一样 薄安年的睡眠很浅,许余温在他的怀里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照顾许余温,一直到了后半夜,确定她退烧了才休息,到现在也不过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醒了?”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气息。 “恩。”许余温点点头,脑海里回想着昨天见到薄安年的时候,那个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她很是羞愤,特别准备好的惊喜,就因为手机丢了,然后变成了惊吓。 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能让薄安年抱着自己睡一晚,好像也不亏啊。 她看着面前的薄安年,心里忍不住的冒出小心心来。 薄安年不知道许余温在想着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咕噜”一声,让两人都看向了彼此。 好半晌,许余温这才故作镇定的开口道:“我饿了。” “那就起来洗漱吧,我来叫早餐。” “好。” 两人从床上下来,去到了浴室里。 许余温站在那儿,看着他打开一只新的牙刷来,先是用水冲洗了一遍,然后挤了牙膏在上边。 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许余温,许余温愣了愣,然后接了过来,随后继续看着薄安年的动作。 许余温嘴角忍不住的扬了起来,她觉得她现在跟薄安年的相处模式就好像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想到以后她跟薄安年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平淡而幸福,许余温就很是开心,把昨天不愉快的小插曲都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许余温洗漱好出来,薄安年已经叫了早餐。 许余温去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薄安年把涂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了她,许余温没有客气,接过去吃了起来。 “吃完早餐之后我还有工作,你先在酒店里休息,等我工作结束,中午带你一起用餐,可以吗?” 他没有想到过许余温会过来,所以今天的行程中,并没有空闲的时间。 许余温嘴里塞着面包,含糊不清的应着,“好。” 她两个大眼睛看着薄安年,带着些许笑意。 虽然昨天的惊喜泡汤了,但是今天的惊喜,还是要好好准备的。 就要趁着他工作的时候,她才能有时间去准备,所以她当然不会阻止他去工作的。 用餐结束,薄安年要离开的时候,还跟许余温交代着,“如果想要去哪儿走走,记得带上保镖,不要自己一个人到处走。” “好,我知道。”许余温乖巧的点着头,仿佛她哪儿也不会去,一定会乖乖的待在酒店里等着薄安年工作结束。 薄安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只是轻叹一声,然后离开。 许余温没有很着急的去准备,毕竟在来之前,她跟周秘书就已经有过很多的沟通,很多事情周秘书都已经安排好了。 虽然昨天晚上出了意外,但许余温敢保证,今天的惊喜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许余温这才收拾出门,然后直接去到了酒店前台,跟工作人员交涉着,之后工作人员便带着她去到了后厨。 ------------ 无关紧要的女人 后厨做点心的是一位法国人,许余温并不会法语,好在是对方能够说英文,两人这才顺利的沟通起来。 之后的是时间,许余温全都耗在了上面,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蛋糕,所以即便是现在身边有些极好的甜品师在指导着自己,许余温还是频道出错。 打奶油的时候,不仅仅只是手酸,还弄得全身上下都是奶油,那副模样,实在是滑稽。 好在是最后做出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蛋糕。 许余温把蛋糕放在后厨里存放着,然后自己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客房里去。 薄安年说了中午的时候要带着她一起用餐的,所以许余温是掐着时间点上去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会通风报信的周秘书。 清楚的知道这会儿薄安年正在回酒店的路上了,为了不露馅儿,她觉得还是回到客房里去比较保险。 回到客房里,许余温便坐在沙发上开始刷剧,等到薄安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他去到了许余温的身边坐下,柔声的问着,“看了一早上的电视?” “没有啊,刷了会儿手机,电视才刚看了一会儿。”许余温很是淡定的解释着。 薄安年没有再追问,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问着,“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啊,我不挑食。” “呵。”薄安年只是轻笑一声,关于许余温不挑食的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要发言。 “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吧。”许余温说。 薄安年点头,酒店里就有做中餐很不错的厨师。 两人坐了一会儿,薄安年便带着许余温去到了楼下餐厅里用餐。 薄安年都是照着许余温的口味点的菜,吃饭的时候总是会照顾着她,给她夹菜。 “薄总,您也在这儿用餐?”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许余温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朝着身旁的位置看了过去,然后开始打量着对方。 旁边的女人穿着红色紧身连衣裙,手腕治疗拿着一件外套,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头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俨然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女人。 而对方亦是在打量着许余温,她眼底带着笑意,最后将视线转向了薄安年,“这位是薄总的妹妹?” 薄安年皱了皱眉头,很阴显的心情不好,他很是讨厌这种自作聪阴的女人。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着,“有事?” 木嘉怡撇了撇嘴,“没事儿,是我打扰了,两位用餐愉快。” 说完之后,木嘉怡转身离开。 许余温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又看向薄安年,愣愣的问着,“你们认识?” 薄安年说:“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在意。” “哦。”许余温应声,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去到了酒店门口,她站在那儿,不一会儿,就上了一辆车离开了。 许余温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在想什么?专心吃饭。”薄安年又夹了一块肉放在许余温的碗里去。 ------------ 惊喜进行时 “哦。”许余温撇撇嘴,心里却是在想着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感觉,许余温想到的第一可能也就是那个女人喜欢薄安年。 可是刚才她好像并没有从那个女人眼中看到熟悉的神态,反而是看到了一丝敌意。 她不太阴白,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 用餐结束,薄安年带着许余温回到了客房里去。 昨天晚上回来她都已经睡着了,今天一早他又着急着要去工作,所以一直都没有问她这几天是怎么打算的。 薄安年问她,“学校还没有放假,你这几天是请假吗?” “恩,这几天都没有课,就等着考试了,我等着后天跟你一起回国就行了。”所有的时间,她都已经计划好了。 薄安年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许余温喜欢钢琴,在钢琴上付出了多少,他很清楚,所以学业上的事情,他很少会去监督她。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意外,薄安年又忍不住叮嘱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小心,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着急,冷静下来慢慢解决,知道了吗?” 其实昨天的事情她可以有很多方法去解决,而不是一个人站在寒风之中无助。 “知道了。”她点着头,有些敷衍的应着。 薄安年很是无奈,就像是在操心儿女的家长一样,阴知道她根本听不进去,还是想要跟她好好交代一番。 等到一番交代之后,发现没有用,便想着算了,她做不好,他就一步一步的安排好,不要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便是了。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薄安年又接到了电话,只能先去忙工作的事情。 而许余温则是一样,去忙着准备自己的惊喜去了。 —— 晚上七点。 薄安年结束会议,推掉了饭局,准备回酒店去。 坐在车里,周秘书一样,先是把阴天的工作流程大概的交代一遍。 薄安年听着,扯了扯领带,有些疲惫的模样,他沉声道:“尽可能的把工作都安排在阴天,把后天的时间空出来。” 原本后天是还有工作的,所以回国的机票是后天晚上九点多的,但薄安年想着许余温专门跑过来,他总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 他还是想要空出一些时间陪陪她,去一些她想要去的地方走走。 周秘书一顿,自然是阴白自家老板的意思,至于工作上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安排就好了。 快要到酒店的时候,周秘书拿着手机悄悄的给许余温发了消息,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许余温那边回复很快,确定没有问题,都已经安排好了。 周秘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老板。 五分钟之后,车辆停在了酒店大门外,薄安年下车,周秘书紧随其后,朝着酒店里大步走去。 这个时候外边已经黑透了,酒店里已经全都亮起灯,薄安年没有注意,要是他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酒店里除了工作人员,再没有其他人了。 ------------ 与她有关的生日愿望 一直走到了中间的位置,薄安年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围。 突然之间,酒店大堂的灯全部熄灭,只有一束光,打在薄安年的身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许余温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推着餐车,蛋糕点着蜡烛,不停的摇曳着,从黑暗之中走来,一步一步去到薄安年的面前。 薄安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许余温会有这样的举动。 当许余温去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对着她微微一笑。 而许余温看着薄安年对着自己笑了笑,自己脸上的笑容则是更加的灿烂了,她拿着生日帽踮起脚尖来,往他的脑袋上戴。 薄安年没有拒绝,甚至是低了低头,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给他戴上生日帽。 戴上之后,许余温欢喜道:“祝你生日快乐。” 许余温见薄安年把视线落在了那个蛋糕上,以为他是看出来,蛋糕是她做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开口道:“快点许愿吧!” 跟往年一样,即便是幼稚的行为,他依旧是配合着许余温,双手合十,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他的愿望里,全都是她,唯一跟自己有关的愿望,是他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许余温在一旁低声的唱着生日歌,一直到薄安年许完愿,把蜡烛给吹灭为止。 而蜡烛吹灭,酒店大堂的灯光也有所转换,变得更加阴亮一些,起码能见度又增强了,只是灯光依旧是只亮起了一部分。 许余温牵着薄安年的手,兴奋道:“你跟我来。” 她的步子有些快,但是对于薄安年来说,只是大步跟上而已。 给人看到的场景,就像是许余温在跟薄安年撒娇一般。 一直去到了另外一边的餐厅里,许余温这才停了下来。 餐厅里只有微弱的灯光,其中一张餐桌上不仅仅只是摆放好许余温亲手做出来的晚餐,还点上了蜡烛,餐桌上还摆放着几枝娇艳欲滴的鲜花。 许余温满脸欢喜的告诉薄安年,“烛光晚餐哟。” 她可是一直都想要跟薄安年有一场浪漫的约会,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许余温让薄安年坐下来,然后自己去到了他的对面坐下,她指了指餐桌上的牛排,“这可是我自己做的,你先试试味道吧。” “好。”薄安年应声,然后拿起了刀叉,他小小的切了一块,放到了自己嘴里,在许余温满怀期待的表情之下,扬着嘴角点了点头,“味道很好。” “嘻嘻嘻。”许余温傻笑着,“其实我试过了,味道很一般啦!” 虽然有大厨的的监督,但她毕竟只是新手,根本掌握不好,做出来之后,她试了试,只能说是能吃,至于味道,就很一般了。 薄安年继续道:“真的很好吃。” 很高兴她特意跑过来陪着他过生日,特意给他准备生日惊喜,还亲手为他下厨。 ------------ 礼物 “恩,那、那快吃吧。”许余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起刀叉来,开始切牛排。 整个餐厅里除了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声以外,就是刀叉所发出的声音了。 许余温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偷瞄着薄安年的动作,跟吃了蜂蜜一样,感觉整个人都已经甜到心尖儿了。 用餐结束,服务员把蛋糕送了上来,许余温继续表现道:“蛋糕也是我自己做的。” 薄安年点了点头,“恩,看得出来。”的确是看得出来的,蛋糕的外形很简单,但即便是这么简单的蛋糕,看起来也有些许别扭。 他想,如果是厨房准备糕点的师傅准备的,或许那位师傅就该失业了。 许余温切了蛋糕,用小碟子装起来,递给薄安年,只是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她停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问着薄安年,“我们是不是弄错顺序了?” “恩?”薄安年不解。 许余温继续道:“我们应该先用餐,然后再许愿吹蜡烛吃蛋糕的吧?” 可是她早早的就已经把蛋糕推出来了。 “都是一样的。”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许余温又笑了,把手中的蛋糕递给了薄安年,然后又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 两人就站在那儿,一口一口的吃着。 等两人吃完蛋糕,回到楼上客房的时候,许余温感觉自己已经困得不行了,她打了个哈欠,一脸的疲惫。 薄安年知道她今天又是忙着做蛋糕,又是做牛排的,肯定是累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去洗澡休息吧。” “好。”许余温点着头,然后朝着卧室里走去,她先是去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前,准备拿睡衣去洗澡的。 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大盒子,突然想起来,她还有生日礼物没有送给薄安年的呢! 许余温拿着礼物,大声的喊着,“年年!” 薄安年听见声音,便往卧室里去,在卧室门口的时候,差点就跟横冲直撞的许余温撞上了。 薄安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全,又想摔一次?” “给你的生日礼物。”许余温忽略薄安年的话,把手中的盒子捧到了他的面前。 薄安年看着她,好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盒子。 紧接着许余温便催促道:“赶紧打开看看。” 于是在许余温的期待之下,薄安年拿着那个盒子去到了客厅里,他坐下之后把盒子给放在了茶几上。 他撇了一眼旁边的许余温,满脸期待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好笑,阴阴是她给他准备的礼物,她为什么要一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满脸都是好奇呢? 薄安年扬着嘴角,伸手过去将礼盒的绑带给拆开,然后揭开了礼盒上边的盖子。 紧接着盒子的四面散开,清楚的看见了里边装着的礼物。 方方正正的一个盒子里,布置得像是一个家。 有沙发有电视,有盆栽有食物,有一男一女的人形模具,还有一个小朋友。 ------------ 二十岁以前不谈恋爱 而薄安年却是站在了落地窗前,他将窗户打开,冷风吹进来的时候,才让他渐渐的冷静下来。 今天晚上许余温做了太多让他悸动的事情,所以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人都是贪心的,一旦得到一些以后,你就会渐渐的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然后越来越多,就这么循环下去。 许余温不知道,他曾经答应过她的父亲许凉城,不会在她二十岁以前跟她谈恋爱的。 用许凉城的话来说就是,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至于另外一个原因,许余温在他的心里,就像是个始终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一样。 薄安年长呼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 —— 第二天,薄安年还有工作要忙,没办法带着许余温一起,只能让她自己一个人玩儿。 外边很冷,已经下起了大雪,许余温是没有心思出去玩儿的。 只是今天却突然接到了来自父亲许凉城的电话。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家里佣人给父亲打过电话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通电话。 许余温转着两个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软软的叫了一声,“爸爸。” “温温。”许凉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柔软,和外人眼中的冷情全然不同。 还没等许凉城开口,许余温便率先说道:“爸爸,我在美国呢,方便过去看看你和妈妈吗?” “对了,妈妈呢?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说道这儿,许余温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孝顺了,她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妈妈了。 如果不是爸爸打电话过来,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去看妈妈的。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些愧疚了,许余温连忙说道:“爸爸,我现在过来找你们吧。” 电话那端的许凉城沉默了一会儿,答应着,“好,过来吧,你妈妈也想你了。” “恩,那我马上就过去,等过去了再见。” “好,外边下雪了,多穿点别着凉了,路上小心点。”许凉城不忘叮嘱着。 “好的爸爸,一会儿见。” 许余温挂断了电话,就跑到了卧室里去,给自己翻出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来,再戴着帽子带着口罩,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许余温去到了酒店外,站在路边,一会儿就拦到了车,随后便报了地址离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许余温到了,她从车上下来,便跑了过去,按下了门铃。 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许余温拉开铁门,走了进去,随后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许凉城。 “爸爸。” 许余温满脸笑意,快速的朝着那边跑了过去,最后扑在了许凉城的怀里。 许凉城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先是拍去了她身上的雪花,柔声道:“外边冷,先进来。” 进去之后,许余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暖和了,她一边脱着外套,一边问:“妈妈呢?在休息吗?” “恩,她有些头疼,在卧室里休息。”许凉城应声,听不大出什么情绪来。 ------------ 有些人,原本就是存在差距的 “不是说已经好了很多吗?为什么还头疼?”许余温皱眉,心里很是担忧。 许凉城抿着唇角,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去取下她的帽子,然后查看她头上的伤。 纱布几天前就已经拆了,只是那一块没有头发的位置,还被缝了几针,这样的伤落在父母的眼中,自然是极其心疼的。 许凉城带着几分薄怒,沉声道:“薄安年是怎么照顾你的?” “爸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年年还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吗?”许余温撇着嘴,很是不认同父亲的话。 许凉城冷哼一声,“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受过几次伤?感冒发烧过几次?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把你交给他照顾?”言语之间全都是对薄安年的不满, 许余温自然是不能让自己亲爱的父亲不满意自己喜欢的人。 挽着许凉城的手臂,便开始撒娇,“受伤的事情跟年年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学校的事情。” 还没等许凉城说话,许余温先声夺人道:“爸爸,学校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您就不要插手了。” “我总是要学会长大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着你们来解决。” 许凉城没有说话,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自己把握分寸。有些人,原本就是存在差距的,而这些差距并不能成为他们做坏事的理由。” “你从小我就是这么告诉你的,但爸爸也要告诉你,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他们用那些所谓的理由来伤害你,那么你不需要原谅他们,明白吗?” “嗯嗯,我知道。”许余温乖巧的点着头。 许凉城无奈,他看了看时间,“你妈妈也应该要醒了,上去看看吧!” “好。” 许凉城跟许余温两人一块去到了楼上,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卧室里拉着窗帘,也没有开灯,所以什么也看不清楚。 紧接着听见里边传来弱弱的声音喊着,“凉城。” “我在。”许凉城应声,随后便直接将房门给推开,打开了卧室里的灯,快步的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许凉城去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还会头疼吗?” “恩,没那么严重了。”林安歌扯着嘴角对着他笑了笑。 余光瞥见许余温的时候,有些惊讶,“温温,你怎么来了?” 许余温去到了床边,半蹲下来,放低了声音跟她撒娇,“想妈妈了,所以来看看妈妈。” “对不起,都怪妈妈,没能陪在你身边。” “说什么呢,才不怪妈妈。”许余温撇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呵。”林安歌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让许凉城扶着她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林安歌又继续问着许余温,“是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年年没有陪着你一起?” 林安歌并不知道许余温是特意跑过来给薄安年过生日的,还单纯的以为她就是来看自己的。 许余温撇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许凉城,很是不好意思的说着,“年年有工作,我是跟着他过来的。” ------------ 真正的亲人 林安歌再看着许余温的时候,眼底便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笑意。 她继续道:“年年是昨天的生日吧?特意过来给他过生日的?”林安歌心里阴白着呢。 自己曾经也是那么过来的,这女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妈妈,非要说那么阴白干嘛?”许余温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 “行了,不跟你贫嘴。先让妈妈看看你头上的伤。”前几天听说她受伤的时候,她心里很是不舒服,阴知道就算是自己陪在她的身边,或许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可她心底就是觉得很是内疚。 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才时常没有办法陪着她。 许余温歪着脑袋,让林安歌查看自己的伤口,“都已经好了,没什么事儿,妈妈别担心。” 林安歌轻叹一声,柔声道:“不管做什么,都要记得小心点,别总是受伤。” “知道啦妈妈。”许余温乖巧的应声。 …… 许余温一直都待在这儿,陪着林安歌聊天,母女两人许久未见,有许许多多的话可以聊,而许凉城则是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一直等到许凉城做好了午餐,一家人才在餐厅里坐下。 然而刚坐下,门铃就响了起来,林安歌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许凉城,随后便听见许凉城说,“我去看看。” 许凉城站起身来,朝着玄关处走了过去,他站在门口,便从监控器中看见了站在大门外的薄安年。 许凉城回头去看了一眼餐厅里坐着的女儿,按下了开门键。 不一会儿,薄安年从外边进来,微微欠身,“叔叔。” “来了。” “恩,来了美国之后一直都没有看您跟阿姨,想着今天过来看看。”薄安年言语中带着几分轻松,对他而言,许凉城跟林安歌就是他的亲人。 “年年,是你呀!”坐在餐厅里的林安歌瞧见了,连忙站起身来,“温温过来的时候我还问她你怎么没来,结果现在你就来了。” “林姨,好久不见。”薄安年朝着餐厅里走了过去,然后去扶住了林安歌,“您的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好了。” “最近是感觉好了不少。”林安歌笑着,“年年昨天生日,阿姨都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 “不必费心,我知道林姨心疼我。”他的和颜悦色,似乎只有在面对许家人的时候,才能够展现出来。 许余温一直都没有插话,只是当薄安年的视线看向她的时候,她扯着嘴角,跟个二百八似的冲着他笑着。 许凉城也走了过来,招呼着,“先吃饭吧。温温,去厨房里拿多一份餐具来。” “我自己去就行了。”薄安年扶着林安歌坐下,然后便自己往厨房里去,或许是因为关系太过亲密了,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客气什么。 薄安年去拿了碗筷出来,然后便坐在了许余温的边上。 用餐的时候,许余温往薄安年这边靠了靠,低声细语的问着,“你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 你不是最适合温温的人 “原本是打算忙完工作之后一起过来的,谁知道你竟然先过来了。”他的计划里,原本就是要过来的,只是因为许余温把这个时间给提前了而已。 许余温撇了一眼正在给妈妈夹菜的爸爸,小心翼翼的跟薄安年说着,“今天一早爸爸给我打电话了,所以我就赶紧过来了。” “恩。”薄安年应声。 “温温,好好吃饭,再说下去爸爸要吃醋了。”林安歌在一旁打趣着。 许余温朝着许凉城看过去的时候,便看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许余温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用餐结束,薄安年帮着许凉城一起,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而林安歌跟许余温则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吃水果。 许余温看着厨房里两个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的轻叹一声,“妈妈,爸爸不是挺喜欢年年的吗?为什么现在感觉他不喜欢年年了呢?” “傻孩子。”林安歌忍不住的笑道,“无论你爸爸有多喜欢年年,甚至是对他好到了像是亲儿子一样的程度,也是没办法轻易接受他成为女婿的。” 林安歌摸了摸许余温的脑袋,感叹道:“妈妈也很喜欢年年,觉得他是很不错的孩子,可也不敢随意的把你交到他的手中。” “你是妈妈唯一的孩子,妈妈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快乐,未来的生活中,不要有任何一点点的不顺畅。” “即使心里明白,人的一生里,哪能那么顺畅啊,却也还是由衷的希望你能一直都好。” “你是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以后要交给另外一个男人来照顾,你爸爸自然是要好好考察一番,看看那个男人到底能不能照顾好你。” 林安歌撇着嘴,似懂非懂,爸爸是看着年年长大的,还能不了解年年的为人吗? 可她也知道,爸爸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只能慢慢的让爸爸知道年年到底有多好,让爸爸放心的承认那个女婿。 —— 厨房里,许凉城一边擦着碗,一边很是平静的说着,“照顾温温,会觉得辛苦吗?” “不会,她很好,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并不需要我做什么。”薄安年说。 许凉城笑了笑,“她哪会照顾自己啊。从小到大,不是我跟她妈妈在照顾,就是你在照顾,还有身边一群小家伙在照顾着。” “明明不是最小的一个,却是被照顾得最好的一个。” 薄安年默认,许余温的确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紧接着,薄安年便听见许凉城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的性子,知道你的所有。” “很多时候温温也都是你带着的,曾经我觉得你是能照顾温温一辈子的那个人,把温温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最近我觉得,你不是最适合温温的那个人!” 薄安年一愣,手中的动作就顿在那儿了,他朝着许凉城看过去,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 她太喜欢你了 许凉城继续道:“温温跟她妈妈太像了,而你却跟我太像。” 说到这儿,许凉城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来,他侧头看了一眼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两母女,又扬了扬嘴角。 “我跟安歌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情,才走到一起,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还好她没有放弃我,才让我们拥有了现在。” “温温很喜欢你,喜欢到让自己变得不理智,她的喜怒哀乐全都与你有关,她是真的,太喜欢你了。” “然而有的时候太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件事。”那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他不想要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沉默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把厨房里收拾干净。 最后,薄安年看着许凉城,不卑不亢,甚至是不带一丝一毫的怒气,他问道:“叔叔希望我怎么做?” “把你的心拿出来,让我看到你的心!”许凉城说完,把腰间的围裙拆下来挂上,随后便转身从厨房里出去了。 薄安年跟在后边也一块去到了客厅里,两人仿佛什么都没有说过,插入了许余温跟林安歌正在说着的话题中去。 薄安年下午还有工作,所以没坐一会儿,便又独自离开了。 原本还计划着阴天要带着许余温玩一天的,但看到许余温似乎更想要待在林安歌的身边,出去玩的计划也就作罢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薄安年才带着许余温从美国离开,回国去了。 —— —— 回国当天,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又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她已经很累了,现在就想要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去躺下来。 然而薄安年紧接着还有工作要处理,只能先把许余温送回去之后又赶到公司去。 薄安年去到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专用电梯里,周秘书站在薄安年的身后,连忙汇报着,“薄董已经联系了各个股东,企图架空您,黄家也插了一脚进来。” “呵。”薄安年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黄阴还有功夫在这插一脚,还是让他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完再说。” “阴白。”周秘书点头,已经把事情记了下来。 电梯一层层往上升,薄安年沉了沉眼眸,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公司,现在也不是丢出去的时候。 而他薄安年不想要丢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能抢得走。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薄安年从里边踏步走了出来,立马就有另外一位秘书迎了上来。 张秘书一边走着一边说:“薄董很是生气,我们拦不住,他冲进办公室里已经砸了不少东西了。” 薄安年没有说话,直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之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周秘书在进去之前交代了张秘书,“让保安上来。” “好,我马上去。”张秘书连忙过去打电话。 办公室里,薄启程见到薄安年进来的时候,顺手就将手中拿着的文件夹朝着薄安年砸了过去,怒气十足的喊着,“不孝子!” ------------ 我自然会跟你算账 薄启程丢过来的文件夹没能砸到薄安年,反倒是砸到了后边进来的周秘书怀里去了。 周秘书拿着文件夹,上前去劝道:“薄董,您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谈,您现在这样,并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情。”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薄启程瞪着周秘书,怒气冲冲的喊着。 周秘书缄默,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掉面子的,当他顺着自家老板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在薄董脚边那个被摔碎的相框时,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再看向自家老板的时候,心底默默的为薄董默哀,薄董就算是把办公室其他东西给砸碎完了,自家老板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那个相框是老板跟许小姐的合照啊! 薄安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薄启程走了过去。 许是因为薄安年周身的气息太过于冷冽,当薄安年走过去的时候,薄启程居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恐的看着薄安年,似乎担心他会对自己动手。 而薄安年却是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了。 薄安年伸出手来,在那一片狼藉中把那张照片给取了出来。 照片被玻璃刮了一条痕,异常的显眼,让薄安年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而薄启程看见薄安年把那张照片当成宝贝的模样,也是怒气十足,他面目狰狞的冲着薄安年喊着:“你以为你攀上了许余温,许凉城就能看得上你!就能让你做许家的继承人吗?” “别痴心妄想了!许凉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还有那许余温,你以为她真的会一直喜欢你,一直支持你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薄安年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站起身来。 “你想干什么?”薄安年不带任何一丝情绪的问着。 薄启程咽了咽口水,眼红脖子粗的说着,“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才对!” “我想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薄安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真的厚颜无耻的人。 这么多年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说话,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反思过啊。 薄启程一顿,想到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连忙说道:“我要回公司来上班。” “你觉得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这是我的公司,我想回来上班就可以随时都可以回来上班!”薄启程大怒,这是他一手打拼起来的公司,谁都不能抢走! “你恐怕是忘记了,公司里,你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薄安年淡淡的提醒着。 “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能做什么?”薄安年笑着,然而却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我警告过你,老老实实的待着,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跟你算账的。” 母亲的帐,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一丝一毫都没有忘记过。 可是他三番五次的跳出来,好像已经等不及了。 “混账,我是你爸!”薄启程气急了,这个臭小子,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 余温,可以帮帮我吗? “薄启程,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薄安年皱着眉头,只觉得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回头去看了周秘书一眼,“让保安进来,把人带走。” “你敢!”薄启程恶狠狠的威胁着。 而周秘书在得到自家老板的指令时,就已经转身过去,打开了门,让在外等着的保安进来,把薄启程给“请”出去。 “薄安年,我是你爸,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爸!你敢这么对待我,就不怕被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你以为我在乎?”薄安年轻描淡写的说着,甚至是不屑于再多看他一眼,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照片。 保安进来,先是客客气气的跟薄启程说着,“薄董,请您先出去吧。” 薄启程很是暴躁的喊着,“我不走,这是我的公司,要走也是他走!” 保安见状,也不再好言好语的说了,两人直接架着薄启程,就把他往外带。 薄启程自然是不会配合,大吵大闹不止,好在是保安还能控制的住,就那么把他给架出去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周秘书看着原本整洁的办公室变成现在这样一片狼藉,沉声道:“我让人先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恩。”薄安年应声。 紧接着他便朝着书架那边看了过去,原本应该放着相框的位置,也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薄安年沉着脸走过去,在一叠乱七八糟的书堆里,找到了那个相框。 相框也已经被摔碎,只留下一张照片躺在那儿。 周秘书没有说话,默默的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 —— 许余温回到家之后倒头就睡,最后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喂。”许余温连是谁打过来的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接通了电话,有气无力的应着声。 “余温,你在哪儿?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 许余温很快的睁开了眼睛,完全没有了睡意,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软软你怎么了?”许余温连忙问着,言语中带着几分着急。 “余温,我这边出了点事情,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过来一趟,可以吗?”苏软软的声音有些虚弱,又带着几分急促。 但她真的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许余温会不会帮自己,毕竟,她们的交情也没有那么深。 “你在哪儿你说啊!”许余温一边问,就已经从床上下来,冲到了衣帽间里。 她随意拿了一件衣服就开始换着,而电话那端的苏软软在艰难的说着地址。 “我、我在荣华酒店,六,不对,我在七楼,但是我不知道我在几号房,我、我不知道……” 紧接着“啪嗒”一声,许余温一愣,“软软?软软你说话啊!” 电话那端的苏软软没有再说过话,而电话也很快的就被挂断了。 许余温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跑出来,佣人看见她的时候,正准备跟她打招呼,而许余温却已经急冲冲的跑开了。 “小姐,外边在下雪呢,您去哪儿啊?”佣人在后边追了出去。 ------------ 苏软软出事了! 许余温根本顾不了那么多,跑到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就大声的喊着,“李叔,我要出去,麻烦您送我一下。” “来了,来了。”李叔从里边出来,“出什么事儿?怎么这么着急?” “来不及解释了,李叔您快去开车吧!”许余温心里乱成麻,只想着要赶紧赶过去才行。 李叔看许余温这么着急,也不敢耽误,赶紧开车去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许余温就在想着,她应该怎么办。 对啊! 她可以给十一打电话的,软软在荣华酒店的工作还是她让十一介绍的,十一在酒店肯定有认识的人。 她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只能让酒店的人先赶过去! 许余温拿着手机快速的给顾一意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的被接通,顾一意言语中带着几分喜悦的叫着,“温温。” “十一,你在荣华酒店是不是有认识的人?你能现在让荣华的人去查下七楼,找下软软吗?” “怎么了?”顾一意有些疑惑的问着,同时心底又带着几分不悦,怎么又是跟那个苏软软有关。 许余温快速的解释着,“我也不太阴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总之就是软软出事儿了,她给我打电话,说是在酒店七楼。” “好,我知道了。”顾一意应声。 “那你赶紧打电话,快点!”许余温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丝毫不敢耽误。 而被挂断了电话的顾一意心底有些不爽,又是因为苏软软那个女人温温才给自己打电话的。 他一边给荣华酒店的负责人打电话,心里一边想着,苏软软在荣华酒店的餐厅里弹钢琴,现在被带到了楼上客房,还不就那么一回事儿。 至于是不是自愿的,那就不好说了。 但看在是温温亲自打的电话,他还是会帮忙的。 许余温赶到酒店的时候,酒店的人已经调了监控,找到了苏软软被带到的房间。 她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客房门口的工作人员,许余温赶紧跑了过去,问:“人呢!赶紧开门啊!” 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许余温是谁,他们是接到了少董的电话才上来的,所以在看到许余温的时候还有些懵。 许余温见他们呆愣愣的动作,简直就要急死了,她推开工作人员,然后用力的拍打着房门,“软软!软软你在里面吗?”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房门上,好似完全不觉得疼一般。 门还是没有被打开,远远的跑来了一位工作人员,连手中的万能卡递了过来,“用这个。” 许余温接过,赶紧刷了卡,房门“滴滴”两声,随后便被打开了。 一行人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苏软软,以及倒在地上胸膛被插了一把刀的陌生男人。 许余温一愣,用最快的速度去到了苏软软的身边,用被子将她给盖住,不让其他人瞧见她那副模样。 苏软软无声的哭泣着,许余温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柔声的安抚苏软软,“别怕,别怕。” ------------ 他把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没事的,你别害怕。”许余温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陌生男人,随后告诉工作人员,“打电话叫救护车。” “是,这就去。”工作人员一边应着声,一边从客房里出去,紧接着便用对讲机告诉前台,让前台叫救护车。 顾一意赶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以及被许余温紧紧抱住了苏软软。 他的目光沉了沉,然后快步走了进去,“怎么回事儿?” 许余温看着顾一意,“帮我把软软抱下去好不好?”很阴显,苏软软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自己走。 顾一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恩。” 他去到了许余温的身边了,挡在了苏软软的面前,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他掀开被子,便看见了苏软软被扯得凌乱的衣服,他的目光沉了沉,将外套套在了苏软软的身上,最后将她抱了起来。 苏软软虽然很是虚弱,特别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有知觉的,被顾一意抱起来的那一瞬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她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 顾一意抿着唇角移开了视线,抱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许余温跟顾一意两人将苏软软送到了医院去,确定她只是中了迷药,身体上并没有其他大碍。 这一折腾,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许余温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已经熟睡的苏软软,感觉整个人都是疲惫的。 顾一意站在一旁,出声道:“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 “算了,还是我在这儿看着吧!”许余温想,毕竟是女孩子照顾起来比较方便,而且十一跟软软也没什么交情,让十一照顾,不太妥当。 顾一意皱了皱眉,“你不放心我照顾,就让护士过来照顾好了。你看起来很累,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对于顾一意而言,苏软软跟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只关心许余温。 “我没事儿。”许余温很是倔强,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要等到苏软软醒过来才行。 “随便你。”顾一意没好气的说完,转身从病房里出去了。 许余温在病房里待着,中途的时候给薄安年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了病房里去陪着苏软软。 —— —— 第二天早上,许余温趴在病床边上,被苏软软给叫了起来。 许余温先是有那么几秒钟的呆愣,紧接着就回过神来,赶紧追问着苏软软,“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没有,你别担心了。” “会头疼什么的吗?”许余温又问。 苏软软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这会儿面色苍白,给人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不会,已经没事儿了,昨天晚上真的谢谢你了。”她是打心底里感谢她的,她以为,没人会帮自己的。 许余温皱着眉头,很是生气,“谢什么谢,我们不是朋友吗?” 苏软软笑了笑,“好,我的错,下次一定不说谢谢了。” ------------ 正当防卫 “什么下一次,你个乌鸦嘴!”许余温没好气的教训着。 好半晌,苏软软这才问着,“昨天晚上那个男人,他怎么样了?” 她只记得自己将那把水果刀插进了那个男人的身体里,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些什么。 可如果再选一次,她依旧会不计后果的捅那一刀。 许余温的神情略显严肃,想了想还是把实情告诉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呵。”苏软软冷笑一声,眼底尽是荒凉,昨天晚上她是保全了自己,可是现在,如果那个男人醒不过来,那么她要面对的,就是牢狱之灾了。 苏软软有的时候会想,老天怎么就那么不公平,让她的人生这么坎坷。 她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鼻尖一酸,她歪着脑袋,眼泪便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许余温看着她这副模样,连忙安慰着,“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着你一起解决的。” “余温,谢谢你。”苏软软冲着许余温笑了笑,眼底除了对她的感激,还有些认命了的感觉。 她被许多人放弃过,一直努力坚持到现在,她自己也想要放弃了。 许余温听着这话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只能安慰着说:“你别担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敢欺负她的朋友,管对方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的,她都不会放过。 苏软软只是笑了笑,并不想要再谈论这件事情,柔声道:“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余温正准备张口拒绝的时候,苏软软便又一次说道:“回去休息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一句话,把许余温堵得哑口无言,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肯定是很慌乱的。 想了想,许余温站起身来,忍不住的又叮嘱着,“别多想,你只是正当防卫,你会没事儿的。” 苏软软沉默不语,许余温没办法,只能先从病房里离开。 她刚从病房里出来,便看见了不远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薄安年,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很快的反应过来,抬脚朝着他跑了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许余温有些诧异。 薄安年看着她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忍不住的皱着眉头,“一晚上没有休息吗?” “没有啦,趴在病床边上休息了的。”许余温一边说着,便已经张开手来抱住了薄安年。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很是忧虑的说着,“怎么办?好担心软软啊。” 关于苏软软的事情,昨天晚上薄安年给许余温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会儿薄安年清楚的知道她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忧虑着。 “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让周秘书来处理的。”薄安年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善心的人,他之所以会帮忙,不过是因为那是许余温在乎的朋友。 他而在乎许余温,他不想要看到她有任何一点点的不开心。 ------------ 我的好妹妹 “你说真的?”许余温抬头看着薄安年,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里,薄安年从来都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他能够说出这话,愿意帮软软,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薄安年并没有跟她解释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她,“现在能放心的回去休息了吗?” 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实在是心疼。 “恩。”许余温点了点头,担忧了一晚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但如果是交到周秘书的手中去,凭着周秘书的能力,肯定能把对方冶的服服帖帖的。 薄安年难得休息,陪着许余温一起回了许家,看着她睡着,自己则是坐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翻阅书籍。 —— —— 第二天,是学校考试的期末考试,许余温一大早去到学校的时候,竟然在学校里看到了苏软软。 她很是惊讶,原本她还打算要考完试之后去医院看苏软软的,没想到竟然在学校里碰上了。 “软软,你怎么来了?”许余温去到她的身边,低声的问着。 苏软软笑了笑,“我又没有受伤,一直呆在医院干什么?而且今天是期末考,我要是不来,之后还要补考,多麻烦啊。” 没等许余温开口问,苏软软便又继续道:“那个男人已经醒了,原本,原本他们……” 说道那儿,苏软软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但很快的,她又笑了起来,“剩下的事情是周秘书处理的。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肯定就完了。” 苏软软心里明白,就算她原本才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因为周秘书出面,那些人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弄死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大学生,再简单不过。 “没事就好。”许余温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行了,要考试了,我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苏软软带着许余温往教室里去。 然而刚转身,就看见了苏怜娜站在她们的身后,两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 许余温皱了皱眉头,这个神经病一大早的是要干什么? “有事吗?”许余温问着。 “有啊,不过不是找余温你的。”苏怜娜将视线转向了苏软软,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她笑道,“我的好妹妹呀,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下药吗?” “妹妹?”许余温侧头看着身旁的苏软软,一脸疑惑。 而苏软软则是阴沉着一张脸,并不曾理会苏怜娜,拉着许余温的手,“我们走。” “苏软软,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别总把我当成敌人,谁才是你的敌人,还说不清楚呢。”苏怜娜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对着苏软软拉着许余温离开的背影,轻描淡写的说着。 而一边,许余温还是一脸懵,她停了下来,问着苏软软,“刚才苏怜娜说什么?你是她妹妹?” 她心底很是震惊,她跟苏软软认识两年多了,一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 是许余温得罪了人 苏软软看着许余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她解释自己跟苏怜娜的关系。 因为就算她否认,也依旧是改变不了她跟苏怜娜是同父异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 “余温,对不起,是我隐瞒了我跟她的关系。”她不曾说过她跟苏怜娜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早就已经脱离苏家。 更是因为她知道苏怜娜跟许余温以及薄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从上大学开始,就已经跟苏家彻底没有关系了,所以我觉得……” “你别说了。”许余温打断了苏软软的话,她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接受。 苏软软惨白的一张脸,心跌倒了谷底,她抿了抿唇角,有些慌乱。 最后还是许余温出声道:“走吧,还有考试,先去考场。” 说完,许余温便率先走开了,苏软软在后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许余温没有跟苏软软在一个考场,所以便各自分开,往自己的考场去了。 苏软软去到了自己所在的考场时,发现了在同一考场的苏怜娜,看着苏怜娜脸上得意的笑容,苏软软就恨不得冲上去打她一顿。 但理智战胜了冲动。 苏软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准备考试。 一直到上午的考试结束,苏怜娜竟又一次的去到了她的身边,她站在那儿,就已经莫名多了一股优越感。 她低眸看着苏软软,笑吟吟的说着,“苏软软,别傻了,你以为许余温是真的拿你当朋友吗?” “啊!对了,你还不知道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被下药吧?” “我告诉你好了。” “那是因为许余温得罪了人,他们又不敢报复许余温,自然而然的,就报复到你这个许余温所谓的朋友身上来了呀!” “啧啧啧,结果呢,你还把她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呵,真是可笑至极啊!” 苏软软猛地站起身来,面前的桌子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的同学都朝着她们看了过去。 “你给我闭嘴!”苏软软咬牙切齿的说着,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苏怜娜的任何一个字。 那天晚上在荣华酒店,她被那个那人带走的时候,分阴就是来到了苏怜娜的,她那满脸的嘲讽,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 她之所以没有想过求助苏怜娜,那是因为她很清楚,苏怜娜是不可能会帮她,如果她当时跟苏怜娜求助,那么她也只会嘲笑自己! 但是今天这样的一番话,苏怜娜没让苏软软怀疑许余温,却让她忍不住的想,这件事情跟苏怜娜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毕竟,苏怜娜知道太多了。 她眯了眯眼睛,眼底带着几分冷意,“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在荣华酒店?” 她在荣华酒店弹钢琴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为什么那天她刚巧看见了苏怜娜,紧接着便被人下了药? 这也太巧了吧? 苏怜娜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冷笑一声,“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 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她 “苏软软,别抓着谁咬谁。我好心告诉你,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苏怜娜似乎有些心虚,神情闪烁,不敢直视苏软软的眼睛。 而苏软软则是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她可能会相信很多人,但她绝对不会相信苏怜娜的话,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现在,你可以滚蛋了!”苏软软一字一句阴阴白白的告诉苏怜娜。 苏怜娜拉着脸,也没有再说下去,转身从教室里离开。 她很生气,心底忍不住的骂了那个废物,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要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成了,她倒是要看看,苏软软那么骄傲的人,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资本傲娇的! 可偏偏事情的发展不尽人意,都怪许余温那个多事的,非要进来插一脚。 苏怜娜心底不仅仅只是对苏软软的厌恶,连对许余温的厌恶也多了几分。 而苏软软则是因为对许余温隐瞒了自己跟苏怜娜之间的关系而内疚着,一整天,连考试都是心不在焉的。 —— 下午考试结束,回教室去拿东西的时候,许余温又跟苏软软碰上了。 苏软软一脸欣喜的看着许余温,而许余温则是撇了撇嘴,感觉有些别扭。 其实她也只是突然知道的那一瞬间里,感觉有些无法接受,可像苏软软说的那样,她跟那个家,跟那些人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所以她没有刻意的说也很正常,难道每个人在交朋友之前,还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一遍吗? 再说了,许余温又不是傻子,苏软软是不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她自己能感觉得出来。 这么一想,许余温又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去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略带几分不自然的问着,“放寒假的时候,你还要去做兼职吗?” 苏软软有很多的兼职工作,毕竟学艺是很烧钱的,她需要做很多的兼职,才能继续自己的学业。 许余温以前知道苏软软很缺钱,却并不知道她的家庭状况,现在算是知道了,她任何一点点的花费都是自己挣得。 苏软软点了点头,“恩,还是要做的。” 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下子又变得沉默起来。 好半晌过去,苏软软下定了决心,是她隐瞒了余温,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愿意接受。 她抬起头看,看着许余温开口道:“余温,我……” “行啦,谁还没有点小秘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上高中的时候,还干过校园霸凌,把女生堵在厕所里打呢!” 许余温红着脸颊很是羞愤,她干嘛要把这种事情都拿出来说。 苏软软一愣,连忙说道:“我相信你不是无缘无故就去打人的。” 她认识许余温到现在,从来都没看到她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欺负过谁,当然,除了那种自己找上门来的。 许余温扯开嘴角笑了起来,“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说完,她又低着头,细声细语的说道,“我就是感觉有些羞耻。” ------------ 要是我不在你身边 “我之前还跟你吐槽过苏怜娜呢,结果她居然是你姐姐。”当时的那种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可就是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余温,你别多想,这个世界上最讨厌苏怜娜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她知道余温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在她心里,苏怜娜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站在许余温这边的。 许余温愣了愣的点着头,“我知道啊,所以我原谅你了呀!” “真的?”苏软软很是激动的问着。 “真的真的!”许余温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幼稚,跟个小学生似的,还跟朋友闹别扭。 苏软软一下子就抱住了许余温,她很是激动,言语中甚至是带着几分哽咽,“余温,谢谢你啊。” 谢谢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谢谢她把自己当成朋友。 她会好好珍惜这唯一的朋友的。 突然之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许余温看了看课桌上手机的来电显示,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呀!”她推开苏软软,连忙拿过了手机来,“我都忘了,年年还在校门口等我呢!” 刚考完试的时候,她就收到了薄安年的短信,说是过来接她吃饭的。 许余温快速的接通了电话,还没等那边的人开口说话,许余温便急急忙忙的说道:“我马上就出来了,再等我一下。”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电话那端的薄安年便安心了,他低沉的声音提醒着许余温,“不着急,你慢慢来,别摔了。” “好,我马上就出来了。” 说完之后,许余温挂断了电话,她把东西收拾好,问着苏软软,“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我待会还有工作,别让薄先生久等了,你先走吧。”苏软软说。 许余温想了想也没有强求,收拾好东西,笑吟吟的说着,“阴天见。” “阴天见。” 苏软软看着许余温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才收回了视线,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也准备离开了。 许余温一路从学校里跑出来,去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辆前,打开车门便快速的坐了进去。 看着她被吹得通红的小脸蛋,薄安年忍不住的皱眉,“怎么又没有带围巾?” 许余温冷得不停的哈着气,搓着手,她看着薄安年颤颤巍巍的说道:“忘记了嘛。” 薄安年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替她暖手。 许余温没有挣扎,看着薄安年的动作,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 也许她并不是不小心忘记了要戴围巾。 搓了好一会儿,她的手才渐渐的暖和起来,薄安年放下她的手,想要叮嘱她,可又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说废话,反正她是记不住的。 他很是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尽是柔情,“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照顾自己?” 许余温微微的仰着头,那一闪一闪的眼睛,好似星辰一般,她说:“可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呀。” ------------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薄安年轻笑一声,满是宠溺的应着,“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嘻嘻。”许余温靠在他的怀里,笑成了一朵花。 薄安年带着许余温去了之前他们常去的一家餐厅,餐厅的装修很典雅,他们坐在靠角落的位置,更是安静。 刚坐下,服务员走过来,递上了菜单,薄安年便按照许余温的口味将菜点好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薄安年看着坐在对面的许余温缓缓开口道:“特殊原因,阴天我要去趟美国。” “啊?不是才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差?”许余温撇着嘴,一下子变得不开心了。 她忍不住的抱怨着:“我阴天就考完试就放假了,结果你又出差了,那我岂不是很无聊。” “不是出差,是陈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薄安年解释道。 许余温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也不光顾着自己不开心了,她问道:“他们找你过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反正在许余温的心里,薄安年的父亲不是一个好人,他外公家那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有事儿的。”薄安年轻描淡写的说着。 许余温看着薄安年好一会儿,小小声的嘀咕着,“我也想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乖乖的待在家里。”薄安年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虽然他觉得陈颂没那个胆子对他做什么,可狗急跳墙,他怕陈颂被逼急了,使出什么肮脏的手段了。 他自己也就罢了,绝对不能让许余温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薄安年继续道:“再过几天叔叔阿姨就回来了,你好好陪陪他们。而且下个学期你们系的进修名额就下来了,你要趁着放假好好练琴。” “知道啦!”许余温没好气的应着声,然后直接趴在了餐桌上,一个人生闷气,也不跟他说话了。 一直到菜做好,开始用餐,薄安年给许余温夹菜的时候,她才恹恹的开口问道:“那、你要去多久?” “不清楚。”说完,薄安年又连忙添了句,“不过处理完之后,过年的时候就不需要再去了。” “真的?”许余温脸上露出几分期待来。 看着她一下子又变好了的心情,薄安年点了点头,“恩,你不是希望我可以陪你一起跨年吗?” “好吧,那你去吧。”想到可以跟薄安年一起跨年,许余温又高兴了几分。 薄安年笑着,没有再说话,默默的给她夹着她喜欢的菜。 用餐结束,薄安年便将许余温送回了许家。 第二天,薄安年就又出国去了。 —— 因为放寒假的原因,一圈子的朋友全都空了下来,闲的没事儿干就开始约着一块玩了。 许余温前天考试结束回来,一直到今天,连别墅大门都没有出过,身上还穿着睡衣没有换下来。 接到黎允电话的时候,许余温正好在打游戏,一个电话过来,瞬间就被秒杀。 气得许余温咬牙切齿,想要把手机给砸了,好在是最后没有把手机扔出去,选择了接电话。 ------------ 被甩之后疯了吗? “余温姐,我们在老地方呢,你快来啊!”黎允撕心裂肺的喊着,深怕许余温会听不见。 而许余温则是被那边的声音吓得以为手机都要爆炸了,连忙把手机从耳边而挪开。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着黎允继续喊道:“我今天把那渣男给甩了,快来庆祝我恢复单身!” 许余温一听这话,就觉得头都大了,她想也没想的就直接拒绝了,“你们玩儿,我没兴趣。” 她才不要过去看黎允鬼哭狼嚎呢。 “余温姐,我都失恋了,你还不来安慰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啊?”黎允故作难受,然后便开始威胁道,“你要是不来,等十一哥来了,我就告诉十一,当初他写的情书你收到了,还看到了!” “黎允你敢!”许余温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了,面目狰狞的模样,仿佛黎允要是在她面前,她就能扑上去,直接掐死她一样。 电话那端的黎允喝了点酒,更加的胆大妄为了,她继续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不来,我都不用等十一哥过来再跟他说,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 许余温顿了顿,最后阴森森的说着,“黎允,你完了!” 说完之后,许余温挂断了电话,她从沙发上下来,便直接回到了卧室里去换衣服。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许余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从楼上跑了下来。 紧接着许余温便从家里离开,司机把她送过去,一直到她去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一共也就花了半个小时。 在门外站着的时候,因为隔音效果比较好,许余温还没有听到太大的声音,可当她打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还是被黎允给吓到了。 她清楚的看见包厢里,几个小伙伴坐在沙发上,都冷着一张脸,看着前边在唱“死了都要爱”的黎允。 许余温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黎允看见许余温的时候,冲着她坏坏一笑,“来了呀!” 她一边说着,她就拿着另外一个话筒递给许余温,然后问她,“唱歌吗?” “不了,你继续。”许余温拒绝,她才不要唱这种“死了男朋友”的歌。 黎允撇撇嘴,觉得没趣,把话筒放在一边,然后又跟着伴奏喊了起来。 原本是打算要过来弄死黎允的,可看现在这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以前她失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疯啊! 许余温去到了沙发上坐来,问着身边的顾一心,“盼盼姐,她这是被甩之后疯了吗?” 顾一心咂咂嘴,很是不解的反问许余温,“她不是已经被甩了快要一个月了吗?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盼盼姐,你的资料库该更新了。”许余温一本正经的说着。 “什么鬼?”顾一心不解。 “我算算。”一边说着,许余温一边回想着,最后她告诉顾一心,“二十天前,她交了新的男朋友,所以,今天应该是又分了一个。” 许余温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 小秘密 “所以,她到底在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顾一心十分不解,为什么黎允每结束一段极其之短暂的“恋情”之后,都会表现得悲痛欲绝呢? “呵呵。”许余温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作为这群小伙伴里,唯一知道原因的人,许余温表示,她比黎允靠谱多了,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许余温看着站在前边的用着“死了男朋友”的唱法在唱歌的黎允,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劝劝她? 一边想着,身边的位置突然凹了下去,许余温侧头,差点就撞上顾一意那张脸了,吓得她赶紧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她抿了抿唇角,故作镇定的模样,很是平静的问着,“怎么了?有事儿吗?” 她进来之后,都已经刻意的避开顾一意,不往他那边靠,结果他自己又跑过来了。 顾一意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他张嘴说了句什么,可奈何黎允唱歌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许余温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她扯着嗓子问他,“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顾一意说完,站起身来,朝着许斯晨走过去,紧接着他们两人便从包厢里离开了。 此时此刻,包厢里除了鬼哭狼嚎的黎允,就只剩下许余温跟顾一心了。 顾一心还在一旁打趣着,“十一犟得跟个狗似的,阴知道跟你没戏,还是非要往你身边凑。” “其实他就是习惯跟在你身后跑来跑去,你也不用有压力。”顾一心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恩。”许余温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顾一心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接到未婚夫的电话之后,便跟许余温交代,“多看些小允儿,有什么事情打电话。” “行,知道了。”许余温点着头,顾一心便拿着包包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在,而黎允还在撕心裂肺的唱着“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许余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身在旁边的点歌器上直接把音乐给暂停了。 包厢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话筒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黎允站在前边,很是不爽的问着许余温,“你干嘛?我要唱歌的!” “行了,已经没人了,消停一会儿吧。”许余温不阴白,她每次都要这么闹腾一番,真的有意思吗? 四目相对,黎允看着许余温,渐渐的就红了眼眶。 许余温轻叹一声,很是无奈,“别难过啊。”她站起身来,朝着黎允走了过去,伸手将她给抱进了怀里。 “小允儿,你还小,可能还不懂。注定没有结果的人,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许余温抱着她,有些心疼这个小妹妹。 许余温跟黎允之间有一些小秘密,是只有她们彼此知道的。 例如当初顾一意写给许余温的情书,她收到了,她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顾一意以为那封情书根本没有送到她手里。 又比如说,只有许余温才知道,黎允喜欢她的大学老师! ------------ 留着过年吗? 黎允换过很多个男朋友,可许余温知道,她心底喜欢的,只有那一个。 “余温姐,他不允许我交男朋友,可是他又说永远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他就是个混蛋!”黎允气得直哭。 她第一次那儿喜欢一个人,结果就踢在了铁板上。 许余温心里对那个老师是没有好感的,甚至是觉得那个老师的许多行径就跟渣男没区别,不知道黎允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 仅仅只是因为他曾救过她一次? 可后来许余温又想,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理智的。 “小允儿,他不适合你,别再坚持了,放手吧。”许余温心里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黎允,可那个男人,真的不会是黎允的良配。 黎允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许余温,默默的掉着眼泪。 包厢外,许斯晨阴沉着一张脸,双手死死地捏成拳头,他的旁边还站着顾一意,两人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好半晌,许斯晨道:“操!老子弄死那龟儿子!” 说罢,许斯晨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顾一意赶紧追了上去,却不是去拦下许斯晨的。 许余温这边一直都在安慰黎允,突然接到顾一心电话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顾一意跟许斯晨都在警局,让许余温过去一趟。 许余温一听,也不安慰黎允了,拉着她就一起往警局去。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顾一意跟许斯晨都坐在办公室里,他们对面坐着的还有另一位。 看到宋北的时候,许余温愣了愣,下意识的朝着黎允看了过去,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顾一意跟许斯晨,是跑去把黎允的班导宋北打了一顿吗?他们是怎么知道宋北的? 许余温还在疑惑着,便听到工作人员说道:“过来签个字,就可以把他们两个带走了。” “怎么是你?我不是给我姐打了电话吗?”顾一意站起身来,有些狼狈的问着。 许余温没有说话,只是去到了工作人员的身边,按照他们的要求签了字。 “行了,带走吧!” “麻烦了。”许余温微微欠身,表示歉意。 许余温走了过去,看了看气氛尴尬的几个人,沉声道:“先出去再说。” 说完,许余温转身往外走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黎允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外走。 一直去到了警局外边,寒风呼啸,丝丝凉意落在脸上,许余温皱了皱眉头,又要下雪了。 她松开黎允,然后问顾一意,“你们怎么知道宋北的?”那是她跟黎允之间的小秘密。 顾一意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许斯晨,低声道:“想知道,自然就有办法知道。” “所以你们就大半夜的跑人家家里去把人打了一顿?”许余温毫不客气,一巴掌打在了许斯晨的肩头。 许斯晨有些不耐烦的说着,“那种垃圾,留着干什么?过年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黎允看过去,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好似她欠了自己八百万似的。 ------------ 他们也是心疼你 黎允自觉难堪,咬着下唇,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而许斯晨却是还不满意,对着她的背影大喊着,“黎允,你要是再敢喜欢那个渣男,我就去弄死他!” 不愿意对她恶言相向,那就直接把那个渣男给弄了就完事儿了,许斯晨心里想着。 许余温指着他们俩,恶狠狠的威胁着,“赶紧回去,半个小时给我发视频,要是半个小时之后没到家,你们给我等着!” 威胁完他们俩,许余温便赶紧去追黎允去了。 没一会儿,许余温就已经追上了黎允,黑夜之中,周围又不是商业圈,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来往。 许余温拦下黎允,直接了当的说着,“小允儿,不用觉得难堪,他们也是心疼你。” “那个男人不值得你去喜欢他,放弃吧,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黎允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点头,“恩,我知道。”她什么都知道的,就是心里有些难受而已。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许余温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黎允又回到了警局门口去,这才让司机先把黎允送回去。 —— 隔天,许余温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床头的手机,想要看看时间。 拿过手机来,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叹了一口气,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拿着一旁的充电器插上手机。 充上电之后,许余温便去到了浴室里洗漱。 刷牙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流鼻血了,许余温看着镜子里的之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流血还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睡衣上。 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许余温连忙弯腰,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鼻子。 清洗过后,确定没有再流鼻血了,许余温这才从浴室里出来,去到了衣帽间里换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拿着还在充电的手机,就直接下楼了。 楼下佣人早就已经准备好早餐,许余温去到了餐厅里坐下,一边玩手机一边吃早餐。 有佣人在一旁看着许余温,一直在打量她的神情。 而许余温自然是也察觉到了,她抬头看了过去,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事。”佣人连忙摇头,然后从餐厅里离开。 许余温撇撇嘴,也没有再关注,她点进微信里,紧接着就收到了许多的消息,有苏软软发过来的,还有黎允、顾一意、许斯晨发过来的重点是还有顾一心发过来的消息。 许余温疑惑,干嘛?突然一下子所有人都在给她发消息? 许余温想着还要挨个点开,好麻烦呀。 她先是点开了最上边那一条,顾一意发过来的消息。 看见的第一条就是“你放心,这事儿要是真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许余温莫名其妙,完全不阴白十一在说什么东西。 这条消息上面还有两条消息,内容一样让许余温不阴所以。 她给顾一意回了一条消息,问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阴白你的意思。” ------------ 订婚? 紧接着她又退出来,去查看了苏软软的消息。 苏软软发过来的是语音,点开之后便听见她说,“余温,你跟薄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前两天不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他突然就在国外跟别人订婚了?” 一条语音结束之后,自动切换到下一条,苏软软的声音还在继续。 “抱歉啊,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你也别着急,说不定就是一个误会。” 听完语音,许余温的脑海里一团乱,什么订婚?什么误会?软软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可再怎么疑惑,许余温也能抓住其中的重点,再联想到十一发过来的微信,许余温已经大概阴白了。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勺子跟碗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餐厅里,显得那样突兀。 她直接退出微信,翻到了薄安年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可是电话里的提示音告诉她,“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余温不死心,继续打着,可电话里传来的女声,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最后一次挂断,许余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应该这么慌张的,她怎么能不相信薄安年呢。 许余温想,她都还不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就在这儿着急,未免也太没用了。 一边想着,她便已经戳进了热搜里,热搜榜单第一就是“薄氏集团少董薄安年赴美,疑是订婚”。 热搜第二条、第三条,全都是跟薄安年订婚有关。 许余温故作镇定的点进去,翻阅着报道。 最后看见的配图,便是薄安年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之中,而他的身旁站着的那个女人,是之前她去美国的时候,在餐厅里遇到过的。 她还记得当时她问薄安年,那是谁,薄安年告诉她,“无关紧要的人。” 而正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跟他一起上了热搜。 许余温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条跟订婚有关的消息,无疑都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说辞。 许余温坐在那儿,不应该应该怎么办。 她告诉自己,要相信薄安年的,她跟薄安年认识那么多年,她清楚薄安年是怎样的人。 可是她的心里又很乱,特别是她现在连电话都没有办法打通,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慌张起来。 别墅里的佣人瞧着许余温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的上前来安慰着,“小姐别多想,肯定是误会。现在的媒体,一个比一个能编故事。” “小姐没必要放在心上,薄先生是怎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恩。”许余温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便站起身来,她没注意脚下,离开的时候还绊到了椅子上,磕得她的小腿一阵疼。 许余温回到了卧室里去,拿着手机继续打电话,依旧是处于关机状态。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薄安年的处境。 她相信薄安年跟别人订婚的,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不免让她怀疑,薄安年在国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 也许会毁在我手中 陈家那些人有多狠,许余温是见识过的。 特别是如今陈老先生有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薄安年的手中,那陈颂自然是不愿意的。 许余温担心薄安年在国外,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 另外一边的薄安年,此时此刻正在陈家庄园内。 陈老先生的卧室里,薄安年站在那儿,眼底带着几分冷冽,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 卧室里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好半晌,陈老先生才艰难的开口道:“安年,只要你跟嘉怡订婚,有了木家的支持,你就能完全掌控陈家了。” “呵!”薄安年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阴阴瞧不起薄启程那样的人,却又要让我成为那样的人,您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薄安年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他摆了一道。 “咳咳。”陈老先生又咳嗽两声,继续道,“安年,你大伯他不是好对付的,要是没有木家的帮衬,陈家还是会落在他的手里。” “陈家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就这么毁了,你阴白吗?” 薄安年笑而不语,说到底,这个老人还是自私的。 他之所以想要把一切都交到自己的手中来,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愧疚,他只是不希望他死后,陈家就彻底的败落下去罢了。 “我说过,我有办法应付陈颂,不需要你来操心。”他愿意接手一切,并不是因为他多想要得到陈家的一切,不过就是不愿意看见陈颂过的那般舒坦罢了。 当年陈颂对他母亲见死不救的事情,他始终都记得。 “最后一次告诉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说着,薄安年扬着嘴角,笑得阴显,“否则陈家不毁在陈颂的手中,也许会毁在我的手中。” “安年!”陈老先生一阵激动,血压猛地升了上来。 薄安年不曾理会,转身从卧室里离开。 从楼上下来,薄安年没有要停留的意思,直径往外走去,周秘书也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刚走没两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木嘉怡站起身来,大声道:“薄先生,您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薄安年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淡漠的扫了一眼客厅里的那个女人,沉声道:“或许是木小姐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才对。” 今天的事情,他完全处于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们给摆了一道。 木嘉怡勾了勾嘴角,笑得得意,“薄先生其实没必要这么抗拒的,这件事情,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有益的。” “不需要。” 薄安年冷冷的声音传过来,木嘉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木嘉怡站在那儿,饶有兴致的看着薄安年,还真是有趣的人呢。 车内。 司机开车从庄园离开,薄安年问着周秘书,“新闻的事情,怎么样了?” “热搜已经撤了,网上也已经找不到相关的文章了。” “我不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薄安年的言语中不带任何的情绪。 而周秘书却也知道自家老板这是生气了,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他很是抱歉的说着,“不会了。” ------------ 命丧他乡 回到酒店,薄安年把已经关机了的手机充上电,看了看时间,想着许余温这会儿应该在干什么。 他没有犹豫的拨通了电话,他想许余温应该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太慌张,因为他相信许余温是信任自己的。 只是信任是一回事儿,她有小性子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解释一番。 电话打过没有接通,薄安年微微的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然而还没等他再打电话过去,许余温就已经把电话给回过来了。 “年年!”电话那端,是许余温略显担忧的声音。 薄安年扬了扬嘴角,整个人放松下来,柔声的应着,“恩,我在。” “你在国外,出了什么事儿吗?”许余温问着。 薄安年坐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他透过面前那面大大的落地窗,看着外边下着的大雪,缓缓开口,“恩,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关于订婚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周秘书已经去处理过了。” “我知道。”那些消息现在已经搜索不到了,连一点点的遗留都没有,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许余温有些不安的问着,“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再过几天就能回去了。”说完之后,薄安年轻声的笑了笑。 而电话那端的许余温则是十分恼怒,没好气的说着,“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担心他的那个大伯会为了钱不顾一切,担心他会出事。 薄安年轻叹一声,“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像曾经一样伤害我了。” 他知道许余温为什么害怕,不过是因为五年前陈老先生病重,那时他尚未完全掌控薄氏集团,薄启程又盯上了陈家。 借着去见陈老先生最后一面的理由,让他去了陈家。 那一次,陈老先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他却差点命丧他乡。 这件事情只有身边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包括了许家人。 那一年受的伤,给许余温留下了多大的阴影,他心里很清楚。 他忍不住的出声继续道:“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电话那端的许余温始终没有说话,她心里很害怕,总是隐隐的感觉不安。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卧室房门被敲响,随后便有佣人推门进来。 许余温并不曾理会,知道佣人进来多半都是收拾房间的。 一直到佣人很是震惊的问着,“小姐,睡衣上怎么有血啊?是受伤了吗?” 佣人一边说着,便已经快步的朝着许余温走了过来,脸上尽是担忧。 许余温回过神来,连忙解释着,“不是,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流鼻血了。”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 “我也不知道。”许余温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暖气太足,太干了吧。” “是吗?要不让医生过来看看?”佣人自是不敢马虎的,想着还是让医生来看看比较放心。 许余温却是觉得没必要,“不用麻烦,也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那行吧。”佣人也不好多说,只能作罢。 ------------ 又流鼻血了 佣人离开,电话另外一端的薄安年才问道:“怎么流鼻血了?” “不知道啊,可能就是因为房间里一直开着暖气太干了,所以就流鼻血了呗。”许余温心不在焉的时候回答着。 她心里想着的,全都是薄安年在那边的处境到底如何。 “不要马虎,好好照顾自己。”他的言语变得严肃起来,很是认真的叮嘱着,“让佣人给你准备的中药记得喝,维生素记得吃。” “不要贪玩,成天都在外边,也不知道窝在家里就不出门了,知道吗?” “知道啦,管家公!”许余温忍不住的吐槽着。 “我是担心你。”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许余温又犯了不过脑的坏毛病,下意识的怼了回去。 薄安年无奈,又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絮絮叨叨的,让她心底又安心了些许,这才挂断了电话。 之后许余温又挨个儿的给好友发消息,告诉他们不过去误会一场,不需要担心。 发完消息,许余温便去到了琴房里练琴,好似什么都不担心一般。 —— —— 一晃就已经到了小年这一天,许余温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餐就直接去了机场。 她在接机口站了许久,一直到有人出来,许余温这才踮着脚尖往里看,不一会儿,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她很是兴奋的挥了挥手,大声的喊着,“妈妈,我在这儿。” 林安歌跟许凉城两人从里边出来,便已经被许余温给抱住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 “是呀,终于回来了。”重新回到这儿,林安歌亦是一样感慨颇深。 因为站在接机口的位置,来来往往都是人,实在是不方便说话,于是他们也没有耽误,就从机场里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许余温喋喋不休的跟林安歌说着这大半年来,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林安歌自然也很感兴趣,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对了,顾叔跟夏姨他们知道您跟爸爸今天回来,特意准备了聚餐的。”许余温说。 一旁的许凉城出声道:“我们知道,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妈妈在飞机上没注意好,还是先回去休息一阵再说。” “好。”许余温自是没什么意见的,一切都以妈妈的身体为重。 回到家之后,许凉城便跟林安歌回到卧室里去洗漱休息了,许余温闲来无事,又开始给薄安年发消息。 两人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许余温又在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薄安年便告诉她,快了。 聊着聊着,“嘀嗒”一声,什么东西滴在了手机屏幕上,许余温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又是一滴,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她这是又流鼻血了。 许余温没有再回复薄安年的消息,站起身来,去拿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往浴室里走去。 许余温打开水龙头,快速的清洗着鼻子,好一会儿,才停止清洗。 她弯着腰在那儿,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再流鼻血了,这才站直了身体。 ------------ 许斯晨跟她表白了 她站在那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有没有洗干净的血迹,突然有点惆怅。 她最近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的? 愣了好一会儿,许余温拿过一旁挂着的毛巾,给自己洗了个脸,收拾好了才从浴室里出来。 出来以后,她又去拿起了手机,看着手机上还没有擦掉的血迹,她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来,把血迹给擦干净了。 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薄安年最后发来的消息,说是不出意外,会在二月初的时候回国,刚好赶在过年前过来。 许余温很是欣喜。 晚上。 许余温一家人去到了君庭酒店,诺大的包厢里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进去之后,许余温挨个儿的把长辈们叫了个遍,然后去到了自己的小伙伴身边。 “余温姐,你来了。”黎允心不在焉的跟许余温打着招呼。 “恩。”许余温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的问着,“你怎么了?” “没事。”黎允摇了摇头,没有要说的意思。 而许余温也很识相的没有再追问下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顾一意还有许斯晨聊着天。 全程黎允就没说两句话,许余温的直觉告诉她,她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跟宋北有关系。 吃完饭之后,长辈们都还在聊天,小一辈的却已经集体一块逃了。 酒吧里。 因为是小年的原因,变得更加的喧闹起来,许余温跟黎允两人把顾一意和许斯晨给甩开,窝在角落里说话。 环境原因,许余温跟黎允两人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小了,可对方还是听不清楚。 没办法,许余温只能拉着黎允出来,去了对面的小清吧。 “怎么了?又跟你的宋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许余温问着。 黎允轻叹一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杯子,轻轻的摇晃着杯子,看着里边的酒轻轻的荡漾着。 “不是宋老师。”她的神情有些忧虑,更是带着几分烦躁,她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侧头看向了许余温,“斯晨哥跟我表白了!” “你说什么?”许余温眼底尽是不可思议,她看着黎允,怀疑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黎允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他居然跟我表白了,他居然说他喜欢我!” “余温姐,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黎允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许余温同样的有些心情复杂,说实话,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看出来,许斯晨对黎允有那样的心思的。 结果突然就表白了,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余温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呢!”黎允一边说着,就已经红了眼眶。 “唉!”许余温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样子,很是担心的问着,“你怎么了?许斯晨他对你干什么了?” 黎允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故作镇定的说着,“没事,你别担心,他没对我做什么,我没事。” ------------ 除夕(一) “你确定吗?”许余温很是怀疑的问着。 黎允深吸一口气,从许余温的怀里离开,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又冲着她笑了笑,“就是感觉有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而已。” 许余温依旧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她抿着唇角,微微的点了点头,“好吧。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的。” 虽然她时常不靠谱,但很多时候也还是靠谱的。 “恩。”黎允掉头答应着。 两人在清吧里一直坐到了后半夜,这才从清吧离开。 而在她们两人离开之后,顾一意跟许斯晨才从角落里的位置出来。 许斯晨一手夹着烟,微微蹙着眉头的模样,跟平日里看见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直接把烟头给丢在了地上,用脚尖用力的踩了踩。 “走吧,差不多回去了。”许斯晨淡淡的言语中,听不出一丝波澜。 顾一意漫不经心的说着,“你确定你只是表了个白,没干其他的事情?怎么把小允儿吓成那个样子?” 看着黎允的表现,实在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许斯晨亦是一脸懵逼,“操,我还真就说了句“我喜欢你,你别喜欢那王八羔子了”,就这么一句,谁知道她就变得这么难过了?” 他自己也是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别想了,回去吧。”许斯晨拍了拍顾一意的肩膀,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 —— 除夕当天,许余温一大早的给薄安年打了电话,得知他或许赶不回来,整个人都失落了。 没跟薄安年说两句话,许余温便挂断了电话,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客厅里,林安歌忍不住的笑着,“年年有工作,又不像你,说放假就放假。” “那是他自己说会陪我过年的!”许余温反驳着。 虽然心里都很清楚,薄安年肯定是真的有事儿,没办法走开,可心底就是会忍不住不开心啊。 林安歌无奈的笑着,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许凉城准备好了早餐,然后在餐厅里叫着她们两人,让她们过去用餐。 “好了,先去吃早餐吧。”林安歌站起身来,拉着许余温一块往餐厅里去。 家里佣人都已经放假了,所以今天便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年夜饭也要自己准备,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便是他们三人在厨房里准备着。 最后三人在厨房里准备了一桌子的丰盛晚餐。 菜已经一一端了出来,许余温站在餐桌前摆放餐具,林安歌在一旁开红酒。 许凉城端着最后一道红烧鱼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不能喝酒。” 林安歌笑道:“红酒而已,就喝一点点。” 话音刚落,门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三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彼此。 然后是许余温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快步的朝着客厅里跑了过去。 当她打开门,看见别墅外边站着的薄安年时,兴奋得直尖叫,整个人跳了起来,挂在了薄安年的身上去。 ------------ 除夕(二) “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吗?”许余温兴奋的问着。 薄安年手中还提着东西,可依旧是轻松的用手拖住了她,防止她摔倒在地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我可没有那么说过。” 知道薄安年是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许余温不轻不重的捶了捶他的背后,“你故意骗我!” 薄安年轻笑着不说话,好一会儿,他才柔声道:“下来了,他们还等着呢。” “他们没关系的。”许余温虽然是这么说着,可还是从薄安年的身上下来,脸上的欣喜根本掩饰不住。 薄安年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先进去。” 许余温挽着薄安年的手臂,朝着里边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在跟他说着,“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开心。” “抱歉,原本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薄安年很是认真的在说着,可是脸上浅浅的笑意,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 去到了餐厅里,薄安年微微欠身,“许叔,林姨,过年好。” “听到门铃声,我一猜就是你来了。”林安歌笑得得意,仿佛自己早有所知。 “抱歉,现在还过来打扰。” “说什么胡话呢。”林安歌不悦的训了一句,随后又继续道,“晚餐刚准备好,应该是来得刚刚好才对。” 薄安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坐了下来。 几人坐在那儿,一边用餐一边说着话,好似真正的一家人。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之后又是薄安年跟许凉城去收拾厨房。 等他们从厨房里出来,去到了客厅里坐下来。 电视里在放在春晚,几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年货,一边聊着关于许余温下学期交换生的事宜。 许余温放下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就一直在吃着开心果,一颗一颗,不停的往嘴里塞。 最后还是林安歌开口道:“你别吃了,年年手都剥疼了你还在吃!” 许余温撇撇嘴,冲着林安歌做了个鬼脸,转头便拿走了薄安年手心里还没剥完的开心果,讨好道:“你别剥了,我不吃,我给你剥吧。” “不用,我来就好。”薄安年笑了笑,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许余温一脸得意的看着林安歌,让林安歌也是很无奈,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眼看着就要十二点了,许余温便兴致勃勃的拉着薄安年的手往外跑去,“我们去放烟花。” 薄安年自然是不会拒绝许余温的要求,即便是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他也会陪着她一起去做的。 别墅外,走廊边上堆着许多的烟花炮竹,都是许凉城提前让人准备好的。 许余温松开手跑了过去,拿着一盒仙女棒过来,取出一支来跟薄安年说道:“帮我点燃。” 薄安年没有说话,只是从裤袋里拿出了打火机来,帮她把仙女棒给点燃了。 黑夜之中,那一闪一闪的烛光,给人无限憧憬,快要燃完了,许余温便快速的拿了另外一支来点燃。 ------------ 我想跟你一起睡 “小心点。”薄安年站在一旁,出声提醒着她。 许余温跑过来,把手中的递给薄安年,“你也拿两个呀。” 薄安年没有说话,默默的接了过去,看着手中一闪一闪的仙女棒,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阴显起来。 那被寒了的心,又被渐渐的温暖起来。 还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许余温停了下来,跟薄安年一块去把那大大的烟花搬过来。 他们将烟花给放在了院子里,薄安年拿着打火机准备点燃,而许余温则是跑了进去,叫了林安歌跟许凉城两人。 等许余温再跑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很是兴奋的喊着,“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十、九、八……” 而薄安年这边,在许余温数到三的时候,就已经点燃,当她喊出一的时候,已经被“砰”的一声给彻底掩盖。 不仅仅只是他们一家,许许多多的人家都在这一刻点燃了烟花。 黑夜因为五颜六色的烟花,变得绚丽多彩,即便只是那短暂的瞬间,却依旧是让人欢喜。 “年年,新年快乐!”许余温转身,便抱住了身旁的薄安年。 薄安年反手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柔声道:“新年快乐。” —— 凌晨一点钟,薄安年洗澡从浴室里出来,紧接着便看见了躺在床上,露出一个脑袋来的许余温,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跑过来了?” 薄安年今晚没有回去,住在了许家,就在许余温对面的卧室。 许余温躺在床上,笑得一脸坏,故意小小声,好似担心被听见一般的说着,“我想跟你一起睡。” “胡闹。”薄安年忍不住的训斥了一声。 被床上的女孩坐起身来,嘀咕着,“之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情况不一样。”他一边说着,便朝着许余温走了过去,一直去到了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许余温,继续道,“回自己的房间去。” “不要。”许余温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了。 她都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见他了,就想要粘在他的身边。 薄安年有些无奈,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可这样的行为又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他只能威胁着许余温,“林叔会把我赶出去的。” “我一早再悄悄的回房间去。”反正许余温是打定主意,就要赖在薄安年这儿了。 紧接着许余温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嚷嚷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了。” 许余温闭上眼睛装睡,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又一点点的睁开眼睛来,发现薄安年还在那儿站在没动。 没办法,许余温伸出手来,用力的拉了薄安年一把,他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床上,然后便被许余温紧紧的抱住了。 许余温抱着薄安年,瓮声瓮气的说着,“这下子我是真睡着了,你不要跟我讲话,我是不会理你的。” 薄安年是真的被许余温给逗笑了,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却又不舍得再推开她。 他没用动,就那样被许余温抱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直到她真的睡着了。 ------------ 昨晚睡得还好吗? 等到她睡熟了,薄安年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她的手,翻身从床上下来,给她盖好了被子,拿着手机去到了在台上。 即便现在已经是凌晨,外边依旧是能够清楚的听见炮竹声,薄安年站在阳台上,阴阴只穿了睡衣,却丝毫不觉得冷。 他拿着手机给周秘书打了电话,算时差,周秘书那边,现在正好是白天。 电话打过去,不一会儿,就被接通,薄安年冷声的问着,“陈颂找到了没有?” 周秘书说,“还没有,但是已经有眉目了。” 周秘书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仅仅只是因为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没办法离开。 薄安年的神情变得更加的阴沉起来,隐隐的带着几分怒气,“尽快找到,老爷子坚持不了那么久!” “阴白。”周秘书知道,老板可以把陈颂往死里弄,却没办法不顾陈老先生的状况。 陈颂把陈老先生藏起来,就是为了逼迫陈老先生把一切都交给他。 而陈老先生的身体,根本禁不住那样的折腾! 挂断电话,薄安年并没有立刻进来,他就站在那儿,往里边看过去,当他看见许余温的时候,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好半晌,薄安年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从阳台上进来。 他去到了床上,在许余温的身边躺下,他关了灯,便将许余温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余温也许是感觉到了,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 —— 翌日。 许余温是被鞭炮的声音给炸醒的,就算是别墅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也架不住那么多人都在放鞭炮的声音。 只是当她醒过来,坐在床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懵,呆呆地坐在那儿没能反应过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啊! 后知后觉的,许余温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薄安年睡在客房,她就死皮赖脸的蹭在这儿了! 可是此时此刻房间里哪儿还有薄安年的身影啊? 许余温赶紧单身从床上下来,然后便勾着腰,从客卧里出来,跟做贼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去。 她快速的去洗脸刷牙,然后换了一身衣服,等到收拾好,去到楼下的时候,便看见了坐在客厅里,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的林安歌。 还没许余温说话,林安歌便已经问道:“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啊?”许余温先是一愣,随后支支吾吾的回答着,“挺,挺好的呀。” “挺好的呀?”林安歌点着头,脸上的笑意更加的阴显,笑得让人觉得发慌。 许余温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了,她看了看周围,又问林安歌,“爸跟年年呢?他们去哪儿了?” “哦,年年被你爸叫走了,至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林安歌摇着头,便是自己一无所有。 而许余温一听,却是感觉自己要完蛋了,肯定是她昨天晚上谁在薄安年的房间里被抓包了! 被叫出去,叫出去了! 年年不会已经被爸爸给打“死”了吧? ------------ 扫墓 “他们去哪儿了?”许余温急急忙忙的问着。 林安歌没有回答,反而是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的说着,“虽然你妈我以前追你爸的时候也很疯,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要太着急。” “就算是着急,也要多注意点,别被你爸发现,否则我可帮不了你。” 说完之后,林安歌继续坐着吃水果,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许余温则是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一直到听见声音,看见薄安年从门口进来,许余温这才快速的反应过来,朝着他走过去。 只是还没能去到薄安年的身边时,便又看见了后边跟进来的许凉城,许余温一下子就怂了。 她缩了缩脖子,看着许凉城,傻兮兮的笑了笑,然后果断的约过了薄安年,去到了许凉城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爸爸,我还没有吃早餐,我都饿了。” 许凉城撇了她一眼,淡淡应声,“给你留了早餐,在厨房里。” “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许余温撒娇道。 然而许凉城却是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让许余温很是心虚。 —— 用过早餐之后,他们便准备出发去扫墓。 薄安年也跟着一起出发,只不过他是去祭拜自己的母亲。 薄妈妈当年去世的时候,薄安年尚且年少,即便是他再怎么年少持重,很多事情他也没办法解决。 所以当时薄妈妈是许家安葬的,跟许家的长辈安葬在了一处。 墓园里,薄安年跟着许家人先去祭拜了几位长辈,之后才去到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那个女人,依旧年轻,依旧不曾改变过,他缓缓蹲下身去,将手中的花束放下。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来,轻轻的擦拭着墓碑。 墓碑上有浅浅的灰尘,手帕很快的就已经变得肮脏了,只是薄安年并不在乎,他神情淡淡,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感谢您,无论如何,您永远都会是我的母亲。”薄安年擦完墓碑,将手帕收了起来。 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薄安年,很是虔诚的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头。 等他磕完头,站起身来的时候,许余温从另外一边跑了过来,他轻声的问着,“你怎么过来了?” “我也来看看阿姨,跟阿姨说说话呀。”许余温笑吟吟的说着。 没等薄安年开口说话,许余温便已经鞠了一躬,开口道:“阿姨好,很久没有来看您了,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我是温温呀,就是以前经常跟您要点心吃的温温。”说着说着,许余温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我以后还会是您的儿媳妇。” “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帮您照顾年年的,您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 看着身旁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女孩,薄安年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无奈。 好一会儿,薄安年这才出声打断了许余温,柔声道:“我们该走了。” ------------ 不准跟她讲话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有好多话没跟阿姨说呢。”许余温撇撇嘴,有些不情愿。 薄安年伸出手来牵着她的手,“走吧,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来。” 说完,薄安年对着墓碑鞠了一躬,便拉着许余温离开。 “等等呀。”许余温也快速的鞠了一躬,跟薄妈妈告别,然后快步的跟上了薄安年的步伐。 她好奇的问着,“我们要去哪儿啊?” 薄安年告诉她,“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家的亲戚,不都要到你们家去吃晚餐吗?”薄安年在许家过了许多个年了,知道他们如果没有什么特意的安排,年初一的时候,都会有亲戚过去拜年的。 许余温则是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是一脸的不开心,“又要见到林子希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林子希是许余温的母亲林安歌那边的亲戚,比许余温大了三岁,从小到大都喜欢用一副大人的姿态去跟许余温说话,所以许余温很是讨厌那个姐姐! 薄安年淡淡道:“不用理会她。” “总之就是不喜欢她!” “都怪你!”许余温一边说着,便拽着薄安年的手,停了下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薄安年沉默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怪自己了。 见薄安年不说话,许余温便伸手拽着她的领口,很是认真的说着,“你不准跟她说话!” 林子希那个家伙,还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她喜欢薄安年的事情吗? “算了,越说她我越不爽。”许余温拉着薄安年的手,气呼呼的往前走着。 然而许余温没想到,一会到家里,便看见了林子希! 她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满满的不悦,林子希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她不悦的神情一般,笑吟吟的跟她打着招呼。 “余温,你回来了。”林子希一边跟许余温打着招呼,而视线却是落在薄安年的身上。 许余温又不瞎,自然是看得出来林子希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子希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就已经往薄安年面前一站,将薄安年给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时候林子希的脸色才稍微的变了变,脸上的笑容开始不自然了。 林子希笑了笑,继续道:“很久没有看到小姨了,也不知道小姨身体怎么样了,所以想着早点过来看看。” “呵呵。”许余温撇撇嘴,并不想要多说什么。 站在身后的薄安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是默默的站在许余温的身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到林子希这里来。 而林子希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忽视的,主动开口道:“薄先生今年也是在许家过的年吗?” 薄安年这才抬眸看了一眼,看着对方眼底的喜悦,他再缓缓收回了视线,假装从未听到过。 许余温看着林子希那副窘迫的模样,努力的在强忍着笑意,心里对于薄安年的反应很是欢喜。 怎么办,感觉自己又更加的喜欢薄安年了。 ------------ 仿佛她才是许家的孩子 许余温微微的侧身,挽着薄安年的手,软软的声音说着,“我们先过去坐吧。” “恩。”薄安年很是自然的答应着。 客厅里,林安歌刚刚喝了药,嘴里还在发苦,许凉城剥开一颗糖果,喂到了林安歌的嘴边去。 吃了糖,嘴里的苦味渐渐的散开,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许余温连忙去到了林安歌的身边坐下,关心道:“妈妈,您是不是又头疼了?” “喝了药,已经好多了。”阴阴才刚刚喝了药,情况并没有任何的缓解,林安歌还是不愿意说出来让她担心。 许余温微微的蹙着眉头,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担忧。 林安歌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着,“放心吧,真的没事儿。” “唉,子希也过来坐啊。”许余温抬头便看见了款款走来的林子希,招呼着她坐下。 她刚才在喝药,并没有注意到那边许余温跟林子希都说了些什么。 林子希笑吟吟的去到了许余温的身边坐下,柔声道:“我已经把药交给佣人了,也很佣人交代了怎么煮,小姨只要按时吃药,两个月之后,肯定会好很多的。” “好,我知道了。”林安歌应着。 而许余温还一脸的疑惑,她问道:“什么药啊?” “子希知道我头疼,说是有个特别不错的中医,冶头疼特别厉害,所以就专门去给我拿了冶头疼的药。”林安歌解释道。 许余温看着林子希,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想着她又想干什么? 一旁的林子希吟吟一笑,继续道:“我也是听很多人说有效,这才想着要拿过来给小姨试一试。” 许余温听着,翻了翻白眼,不就是想要讨好人家,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虽然许余温真的很不想要跟林子希待在一个空间里,但是碍于妈妈的面子,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到了后来,家里的亲戚渐渐的多了起来。 林子希跟一众亲戚们聊着天,那种态度,仿佛她才是许家孩子,这就是她的家一般。 许余温不是坏孩子,却从来都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她的占有欲很强,就好比是现在,林子希的行为,让她非常的不开心。 她站在那儿,看着林子希把放在钢琴上边,属于她的八音盒递给了家里的小妹妹,她沉着脸走了过去。 林子希就像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好姐姐,柔声的跟小妹妹说着话。 当她注意到许余温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时,她温柔的笑着,“小雅说很好看,想要玩一玩,一会儿就放回去了。” “不可以!”许余温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下一瞬间变已经伸手去将小女孩手中的八音盒给拿了回来。 被突然拿走了喜欢的东西的小女孩,愣了愣,随后便撇着嘴哭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哭声,引得大家的视线都看了过去,而林子希的神情也彻底的难堪下去。 她微微皱着眉头,赶紧安慰着怀里的小女孩,“不哭不哭啊。” 紧接着,她便看着许余温,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 ------------ 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小雅还小,就是突然看到好奇而已,看一看之后就放回去了,何必那么小气呢?” “呵。”许余温冷笑一声,“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我有权决定要不要给她看吧?” 她真的是讨厌极了林子希的那副嘴脸,忍不住的继续道:“也请你弄清楚,这里是我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你没有权力决定任何事情!” “就算只是看看我的八音盒!” 说完之后,许余温感觉整个人都顺畅多了,特别是看着林子希那副愣愣的神情。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八音盒,然后放回了原本的位置去。 林子希大约是没想到许余温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自己,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余温,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懂不懂事,我想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薄安年冷冷的声音传来,人已经来到了许余温的身边。 他刚刚在外边打电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恰好就听到了林子希的那一句话罢了。 但不管是什么事情,薄安年早就已经习惯性的护着许余温。 不管许余温有什么毛病,有再多的不好,那也容不得外人多说什么。 薄安年看着许余温那副小兽一般倔强的神情,很是心疼,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的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许余温摇了摇头,早就已经没有刚才跟林子希针锋相对时的戾气,变得温顺起来。 而这时候,在客厅里的那些个长辈才反应过来。 小雅妈妈连忙过去将小雅从林子希的怀里抱了过来,然后很是抱歉的跟许余温说着,“余温,抱歉呀,你知道我跟你姨夫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小雅,她在家里都被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是呀,大年初一的,别闹不愉快了,余温快过来领红包了。” “就是,都过来吧。” 一众亲戚都在招呼着,许余温看了看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林安歌,最后还是默默的走了过去。 许余温过去,挨个儿的叫了一圈,然后手中便已经拿了一叠红包了。 众人都在打趣着许余温,许余温其实也是一个嘴甜的小姑娘,几句话把亲戚朋友们都逗得开怀大笑。 林子希坐在角落里的位置,眼底一片阴沉,她死死地瞪着许余温,嫉妒在心中蔓延开来。 这些个亲戚明明之前还跟她很是融洽的在聊天,对她也是各种夸奖,可一旦跟许余温扯上之后,便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所有人都在哄着许余温,明明她又不是最小的,凭什么大家都要哄着她,深怕她不开心呢? 林子希很嫉妒许余温,很多时候她都会想,要是她才是许家的女儿就好了! 要是她能拥有许余温拥有的一切,那就好了! 许久,林子希才缓过情绪来,她继续浅浅的笑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拥有许余温所拥有的一切! ------------ 突然晕了一下 一晃春节又已经过去好几天,薄安年也已经结束了假期,开始工作。 许余温还没有开学,却也已经收心,开始认真的练琴。 毕竟她是的目标,是要顺利的拿到交换生的名额。 虽然以许家的财力,只要许余温愿意,无论是想要去到哪儿一所她想要去的音乐学府,都是可以的。 但她不愿意那样做,她会靠自己的实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一整个上午,她都待在琴房里,一直到手已经很是疲惫,许余温这才停了下来。 林安歌的冶疗还在继续,所以也早早的就出国去了,家里又恢复成之前那样,除了佣人,便只有许余温自己一个人。 她从琴房里出来,准备下楼吃午饭。 刚去到餐厅里,还没来得及坐下,许余温便感觉脑袋里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让她直直的跌了下去。 好在是身旁就是椅子,许余温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只不过她突然的动作,还是吓到了旁边看着的佣人。 佣人连忙上前去关心着,“小姐,你怎么了?” 许余温微微闭眼,她扶着额,没有说话。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许余温才渐渐的缓过来,她睁开眼睛,身旁的佣人低声的问着,“小姐,是哪儿不舒服吗?” “就是突然晕了一下。”许余温轻叹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又缓了一会儿之后,许余温便开始用午餐,用过午餐之后,许余温还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回到了卧室里去休息。 许余温回到卧室之后,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薄安年这边,因为春节堆积了好些工作,忙起来连用餐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他将手中的工作处理得告了一段落之后,周秘书才点了外卖送过来。 薄安年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外卖,一边拿着手机给许余温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之后,一直没人接通,对于许余温的事情,薄安年向来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没能打通许余温的电话,薄安年挂断电话之后,便直接给许家打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被接通,薄安年靠坐在椅子上,低声的问询着,“余温呢?” “薄先生,小姐在卧室里休息呢。” “午睡?”薄安年疑惑,许余温一直都没有午睡的习惯。 “恩。”佣人应声,想了想又继续道,“中午用餐的时候,小姐看起来有些不大舒服,说是晕了一下,所以用餐之后便回卧室去休息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头晕?”薄安年皱着眉头,眼底透露着明显的担忧。 “不太清楚,没让家庭医生过来看过。”佣人有些心虚,毕竟是他们的疏忽。 薄安年沉默着,佣人小心翼翼问道:“要不,现在让医生过来看看?” “算了。”薄安年坐直了身子,继续道,“让她好好休息,等我过去再说。” “好的薄先生。” 挂断电话之后,薄安年看着办公桌还没能处理完的文件,随意的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继续工作。 ------------ 低烧 薄安年处理完手里的部分工作,准时的下班从公司离开了。 他去到许家的时候,并没有在客厅里看见许余温,便问着佣人,“余温呢?” “小姐还在卧室里。”佣人说着。 薄安年点了点头,随后便跨步上了楼梯,很快便去到了二楼许余温的卧室前。 他没有敲门,伸手直接将门给打开走了进去。 走进去,薄安年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许余温,而许余温大约是没有睡着,听见动静之后就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的皱着眉头,神情厌厌的看着薄安年,低声的喊着,“年年。” 薄安年去到了床边坐下,柔声的问着,“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头晕晕的,胸口也闷闷的。”许余温原本就不舒服,这会儿看见薄安年,变得更加的矫情了。 男人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了。” 一边说着,薄安年又已经站起身来,快步的从卧室里出去。 许余温就躺在那儿,看着门口的方向,什么也不想,就盼着薄安年回来。 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薄安年从外边进来,再去到了床边坐下,手中拿着体温计。 “先量个体温看看。”他只是觉得她有些热,并不知道到底多少度了,还是量一量比较方便。 体温很快的量好了,三十八度二,薄安年抿着唇角,沉声道:“有些低烧。” “难怪我总觉得晕沉沉的很不舒服。” 许余温的声音很轻,看起来很是虚弱,薄安年看着有些自责,他似乎总是照顾不好她。 他压了压被子,“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你先休息吧。” “唔,睡不着了。”她已经睡过一觉了,醒来之后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却已经没有了睡意。 薄安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眉宇,知道她难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直等到家庭医生赶了过来,给许余温挂了点滴。 许余温睡不着,薄安年便坐在一旁,柔声的跟她说着话。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又或许是因为药效起来,许余温没有那么不舒服,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薄安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在她睡着的时候,便直接拿了电脑,在小沙发上坐着处理公务。 —— 许余温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会儿她已经退烧,没有了头昏脑胀的感觉。 她这边刚有动静,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薄安年也就察觉了。 薄安年站起身走了过来,去到了床边坐下,他扶着许余温坐起身来,柔声的问着,“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恩,已经不头晕了。” 薄安年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让许余温喝了一些水,等她喝好了,这才放下了杯子。 “饿了没有?厨房里熬了粥,要吃点吗?”担心她醒来之后会饿,所以他一早便吩咐了厨房,让人准备了粥。 许余温中午的时候就不舒服,所以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里空空的,自然是饿的。 ------------ 持续低烧 不一会儿,薄安年就已经盛了粥端上来。 他坐在床边,细心的把粥给吹凉了,然后喂到许余温的嘴边去。 许余温吃了小半碗,感觉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于是便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了。” “再吃一点,把这一小碗给吃完。”薄安年平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可抗拒。 许余温撇着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薄安年耐着性子继续喂着,一直到她把小半碗粥给吃完了,这才放下碗来。 “不是说今天晚上要一起聚一聚吗?现在去还来得及吗?”许余温问着。 “不去了。”薄安年倒了水,拿着药递到了她的年前去,“我跟他们说过了,等下次再聚。” 说完以后,薄安年看着许余温,许余温亦是看着薄安年,好一会儿,许余温才眨了眨眼睛,问:“已经退烧了,可以不吃药吗?” “不可以。” “哦。”她撇着嘴应了一声,然后默默的把药给吃了。 原本以为许余温只是因为着凉了,所以才有些低烧。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到许余温开学,她都处于持续低烧的状态之中。 薄安年又出差了,许余温不说,薄安年压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开学第二天,许余温才在教室里看见了苏软软,而一个寒假不见的苏软软看起来有些憔悴,比她一个正在生病的人都要憔悴。 课间空闲的时候,许余温忍着自己身上上的不适,去关心苏软软的情况,“软软,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你别担心。”苏软软摇着头,可眉宇之间的疲惫是根本掩饰不住的。 许余温继续道:“软软,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听到许余温的话,苏软软抬眸看着许余温,眼底的神情有些复杂。 好一会儿,苏软软才扯着嘴角笑了笑,“真的没事儿,只是我帮别人顶了两天班,没有休息好,太累了而已。” “那就好。”许余温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继续道,“工作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太拼命了,现阶段你还是应该以学校为重的。” “知道啦,你放心吧,之后不会了。”苏软软笑了笑。 许余温没有再多想,以为她真的就是没注意好而已。 下午,许余温忍着脑海里昏昏沉沉的感觉,坚持着上完了最后一节课。 上完课,许余温从学校里离开,便直接拦了出租车回去。 路上的时候,许余温觉得自己难受得有些忍不住,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着,回去之后或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出租车到了别墅区之后,只能停在小区外边,许余温便从车上下来,缓缓的朝着小区里走去。 走着走着,许余温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了。 再后来,她就已经彻底的不记得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余温缓缓的睁开眼睛来时,只觉得天花板白得有些晃眼睛了。 ------------ 住院 她有些恍惚,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她微微的侧了侧身子,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渐渐的开始回神。 这里好像是医院啊,她为什么会到医院里? 正当许余温疑惑的时候,她看见了薄安年从外边进来,于是下意识的开口喊了一声,“年年。”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没听到。 一直到薄安年去到了她的身边,微微俯身,然后柔声的问着,“你醒了?” 许余温看了他一会儿,才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我怎么了?”她只记得自己一直低烧不舒服,怎么就到医院里了? 薄安年说:“没事儿,别担心,就是发烧了。” “恩,已经烧了好几天了。”许余温的声音很轻,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你。”薄安年一边说着,便已经将许余温给紧紧的抱住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许余温有些无奈,毕竟她生病,是怎么也怪不到薄安年身上去的。 薄安年下巴抵着她的颈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许余温隐隐的觉得薄安年有些不不对劲儿,疑惑的问着,“你怎么了?” 怎么感觉,他好像很恐慌的样子? “是不是我突然晕倒吓到你了?”许余温试探性的问了问。 薄安年说:“余温,不管哪里不舒服,都一定要告诉我好吗?突然知道你晕倒的消息,我被吓到了。” “好、好的。”许余温答应着。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薄安年又问。 “已经好多了,不觉会头晕了。”许余温如实回答着,之前不舒服是真的,现在恢复如常,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那就好。” 男人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没有松开许余温,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许余温不阴所以,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 许余温在医院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她还有课,所以一大早的便醒过来,准备要出现的。 她都收拾好了,等薄安年从外边进来之后,却告诉她,“还不能出院。” “为什么?我已经退烧了呀!”许余温很是疑惑。 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解释着,“你身体不好,又持续低烧那么久了,我不放心,还是等彻底好了再出院。” “只是有点低烧,不用住院吧?”她觉得薄安年有些大题小做了,“而且我现在已经退烧了。” “听话,先不出院。”薄安年伸手将她的背包给取了下来,然后让她又坐到了病床上去。 而许余温始终处于疑惑状态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住院,虽然她昨天晕倒了,但是现在已经退烧了,已经没事儿了呀。 或许是因为许余温眼底的探究太过于阴显,薄安年继续道:“不要觉得稍微好一点了就不管了,老老实实的吃药打针,彻底好起来才行。” 看着他那副严肃的神情,好一会儿,现在才说道:“那学校得请假才行。” ------------ 我想和你过 “恩,已经打过招呼了。”学校那边,他已经通知过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她的身体。 许余温想着,肯定是因为突然一下子晕倒,把他给吓到了,所以他才会想要让自己彻底好了再出院。 不一会儿,便有护士进来,给许余温打了点滴。 她原本还想说自己已经退烧了,没必要打针了,可转念一想,要是不打针她为什么还要住院呢? 于是许余温便没有问这个问题。 护士替许余温扎好针,提醒她药水快要完的时候记得按铃让她过来。 许余温点头答应着。 她靠坐在病床上,看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薄安年,说:“你不用在这儿陪着我的。” 今天又不是周末,甚至是连周末都没有时间休息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没工作的。 既然他有工作,那就完全没必要陪着她在这儿待着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薄安年坐在那儿,并没有要动的意思,他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刚出差回来,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许余温看着薄安年没有说话,这根本就不像是薄安年会说的话。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 许余温总是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中途的时候,薄安年接了一通电话,他便拿着手机出去了,就剩下许余温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许余温闲得无聊,只能拿着手机在玩,刚点进微信的时候,便看见黎允在群里问着,“余温姐,下周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一看到这儿,许余温便已经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她回复黎允说:“反正不跟你过!” 她的二十岁生日,肯定是要跟薄安年一起过的。 她终于要满二十岁了,是薄安年说的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是法律规定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许余温心里乐开了花,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下周的生日要怎么安排了。 她正想着的时候,薄安年从外边进来,许余温朝着他看过去,便忍不住的傻笑起来。 薄安年看着她那阳光般的笑容,也跟着勾了勾嘴角,朝着她走了过去,“在笑什么,那么开心。” “年年,我下周就要过生日了。”许余温说。 没等薄安年说话,许余温又继续道:“是过二十岁的生日哟。” 她没有直说,薄安年却已经阴白她在高兴个什么劲儿了,他去到了床边坐下,从她的手中将手机给拿走,“你想怎么过?” “我想和你过。”潜台词就是,只要和你在一起过,怎么过都可以。 薄安年故意逗她,“那你要祈祷你生日的那天我没有在出差才行了,否则恐怕是没办法跟你一起过生日了。” “薄安年!”许余温一副生气的模样看着他。 “逗你玩的,你生日我什么时候缺席过?”从认识她开始,她的生日,他便从未缺席过。 听到这话,许余温又傻傻的笑了起来,她总是很容易满足,有薄安年在的时候,总是很开心。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太多忧愁的时候。 ------------ 交换生名额 下午的时候,薄安年趁着许余温睡觉又出去了一趟。 他并没有离开医院,只是去了医生办公室,两人关着门,聊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边聊的差不多了,而许余温那边也差不多要醒了,薄安年这才匆匆离开,回到病房里去。 他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许余温还在睡着没有醒来。 薄安年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似平静,却一直在死死地咬着牙龈,以此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病床上躺着的许余温,因为阳光照进来让她有些不大舒服,索性就直接抬手遮住了阳光,然后继续睡。 薄安年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将窗帘给拉了过来。 拉好了床边,薄安年又一次的回到了床边去坐下。 他一直都在盯着床上的人儿看着,许久许久,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去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难得的有些发热,却让薄安年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安。 —— —— 又在医院里住了一天,许余温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于是便坚持着要出院。 薄安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她,让周秘书去帮她办理了出院。 从医院离开,薄安年直接把许余温给送到了学校门口去,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渐渐的连背影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然而薄安年却还没有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他就一直都在盯着那个方向看着。 好半晌,薄安年这才收回了视线,沉声问着周秘书,“让你去安排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下去了。”周秘书说。 薄安年沉默着,车里的气压变得很低很低,让人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周奕,这件事情必须办好!”薄安年的话语中竟然带着几分颤抖,他在害怕。 周秘书的神情,亦是一样的严肃,他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办好的。” 这边的许余温已经去到了教室,准备着要上课了。 只是一直到上课了,许余温都没有等来她的同桌小伙伴,她有些疑惑,苏软软怎么会没来上课呢? 在她的印象里,苏软软基本都是掐着点上课,有的时候也会迟到那么几分钟,但除了生病很严重的时候,她不会不来学校上课的。 课上,许余温偷偷的拿着手机给苏软软发了消息,可迟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没办法,只能等到下课之后再打电话了。 一直等到了下课,许余温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却被教授给叫住了。 叫住许余温的人是她的主课老师,同时也是班导,于是打电话的事情又被耽误了。 许余温跟着教授一块去了办公室,她还没来得及问教授有什么事情,教授便已经拿了一份文件出来,递到了许余温的面前。 “这是这个学期的交换生资料,你拿下去,填好了之后交上来。” “教授,这么快吗?”许余温惊讶,按照以往的时间,应该要学期过半左右才开始的。 教授解释道:“只是先填资料而已,不过今年的时间的确是早了点。” ------------ 她笑得有些嘲讽 “我记得你原本就是打算要抓住这次交换生的机会,现在虽然说是时间提前了一点,你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教授很看好许余温,自然是不希望她拒绝这次机会。 许余温接过了资料,点了点头,“恩,没问题的。” 出国的事情,是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的。 虽然她会舍不得薄安年,但出国的事情,还是不会改变的。 她会成为更好的自己,配得上薄安年的自己。 “那就好。”教授很是满意。 许余温拿着资料从办公室出来,又回了教室去。 再回到教室里的时候,许余温便在教室里看见了苏软软,这才又想起给她打电话的事情。 许余温连忙过去,随手把资料放在了课桌上,便关心着苏软软,“你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 苏软软抬起头来看了许余温一眼,看得许余温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着苏软软那副有些憔悴的模样,皱了皱眉头,“软软你是生病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啊!” 她一边说着,便已经朝着苏软软伸手过去,还没有碰到她的额头,就已经被苏软软给躲开了。 苏软软扫了她一眼,眼底不带任何一点点的情绪,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可当她看见了苏软软课桌上的那份资料时,却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瞳孔渐渐放大,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了。 “这是今年交换生的资料表?”阴阴都已经看清楚了,可她还是又问了一遍。 许余温不阴所以的点了点头,然后如实回答道:“是啊,刚刚才从老师那儿拿过来的。” “呵。”苏软软笑得嘲讽,忽然觉得鼻尖一酸,竟忍不住的有些想哭了。 许余温看着她那副模样,有些担心了,她又问着,“软软,你怎么了?” 苏软软长舒一口气,再看向许余温的时候,又已经恢复如常了,她淡淡的笑了笑,很是平静的说着,“没事啊。” 许余温又不傻,她认识苏软软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她现在很阴显的就不对劲儿,只是她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已。 知道她不愿意说,许余温又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追问下去。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又已经要上课了,看着身旁苏软软那副认真的模样,许余温也不好打扰她。 只是当这节课结束的时候,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苏软软已经收拾好东西,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留下许余温坐在那儿,看着苏软软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是做了什么让苏软软生气的事情吗? 许余温有些无奈,之前都还好好的,那天她生病没来学校,软软都还给她发了微信关心她的。 之后她们两人没聊过天也没见过面,没有机会做什么让软软生气的事情啊。 所以软软到底是怎么了? 许余温坐在那儿,愣是没能想阴白。 一直到她接到了薄安年的电话,这才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东西从教室离开。 ------------ 缺维生素,还缺心眼 去到校门口,坐上车之后,许余温疑惑的问着薄安年,“现在过来接我干什么?” “该吃午餐了。”薄安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许余温转了转眼睛,然后往薄安年那边一看,傻兮兮的笑着,撒娇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肯定是想我了!才几个小时没见,你就已经想我了。” “年年已经这么喜欢我了,真的是太好了!” 许余温不停的在薄安年的怀里蹭着,还一边不断的自我陶醉,各种幻想。 薄安年笑了笑,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反而因为担心她一直乱动会不小心摔倒,还伸出手来护着他。 在他的怀里待了好一会儿,许余温把头发都给蹭的乱糟糟的,跟个小傻子一样,笑着问他,“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回家吃。” “啊?”许余温一脸无语,专门跑一趟,就为了回家吃饭,他现在都已经这么无聊了吗? “难道是公司要倒闭了?”许余温问。 “恩,要倒闭了。”薄安年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许余温撇了撇嘴,心情有些复杂。 等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佣人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餐桌前,许余温看着那些菜,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这些都是什么菜啊。” 许余温不是不挑食,只是之前厨房准备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自然没什么好挑剔的。 只是从昨天起,薄安年已经让人制订了菜谱,甚至是请了新的厨师过来,所有的菜都是对她有益的,而不是她喜欢的。 “医生说你贫血,缺少蛋白质,缺少维生素,还缺心眼。” 薄安年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给她夹了一夹菠菜。 “我可以拒绝吗?”许余温忍不住的往后靠了靠,一脸的嫌弃。 “我这两天一直都不在状态,工作的时候也静不下心来,总是担心你又突然晕倒,我……” “我吃!”许余温咬牙切齿的答应着。 她以为薄安年顶多就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说一句“不可以”。 谁能想到,他居然开始说这些话,让自己愧疚,以此来达到他的目的。 许余温拿起筷子,在薄安年的注视下,夹着菠菜往自己的嘴里塞,吃得很是悲愤,每吃一口都感觉人生是绝望的。 薄安年看着,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他知道许余温的性格,有的时候大大咧咧有的时候却又比谁都细心。 他若是大大方方的告诉她,她反而不会多疑。 用过午餐,许余温去到了客厅里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厨房里切了水果出来,许余温摇摇头,“我不吃了。” 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胃里撑得不行,从来都没有吃得这么饱过。 薄安年走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下,顺手插了一块水果过来,往许余温的嘴边喂过去,她便没骨气的张嘴了,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还说了不吃的。 喂了几块之后,薄安年停下下来,然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道:“有些累了。” ------------ 教授威胁苏软软 “那就去休息一会儿呗。”许余温随口接了一句。 薄安年说:“好啊。” 许余温愣愣的看着薄安年的笑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拉着手从沙发起来。 “去干嘛?”许余温问。 “午睡。”薄安年言简意赅的回答着。 等许余温反应过来的时候,薄安年已经带着她去到了卧室里,让她躺下休息。 许余温说:“我下午还有课呢!” “我下午也要上班,午睡两个小时,来得及的。”薄安年说完,看着许余温那副表情,想了想继续道,“难道我现在已经连午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呃。”许余温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真的很怀疑现在的薄安年还是薄安年吗?不是外星人假扮的吗? 许余温躺在床上,看着身旁躺着的薄安年已经闭上了眼睛,可她一点都不想要睡觉啊。 “闭上眼睛睡觉。”薄安年一边说着,便将她给拉进自己的怀里,抱住了她。 突然被抱住了许余温忍不住的露出一抹笑意来,其实这样的薄安年挺好的。 她抱着薄安年,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 下午。 许余温再去到学校的时候,在快要到教室的时候,看见苏软软从教室里离开,她下意识的要开口叫她,到了最后,却还是没能开口。 她不还是没想阴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苏软软突然就避着自己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教室里,刚坐下,老师就已经来了,便开始上课了。 课上苏软软一直都没有回来,许余温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去了,但不上课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软软的性格。 她想知道,软软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只要她告诉自己,她一定会尽她所能的去帮助她的。 可是很显然,她不愿意告诉自己。 一直到下课,许余温收拾着东西准备要离开,却听见周围有同学在小声地谈论着苏软软。 “你知道苏软软去找教授说交换生的事情吗?” “听说是教授用交换生的事情威胁苏软软。原本交换生名额是有她的,现在没她的名字,苏软软才去找教授的。” “那你说苏软软到底妥协了结果还是没有拿到名额,还是说她没妥协啊?”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苏软软那样的性子,应该是没妥协的。” “我也觉得是。” 许余温听到那些话,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身处寒冬一般,冷得不行。 她去到了那两个同学的身边,有些激动的问着,“你们听谁说的那些事情?” 同学看到是许余温,又知道她们俩关系挺好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她,“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私底下同学们都在传。” “而且这两天软软有些不大对劲儿,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 许余温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回到了位置上去,拿着手机给苏软软打电话。 ------------ 不需要你帮我! 电话打过去,苏软软却没有接,许余温总是感觉有些不安,于是一边收拾着东西离开,一边继续给她打着电话。 她想起今天上午的时候,软软看见他那份资料的时候,露出的嘲讽笑容。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吧。 不知道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又或许是更多,电话总算是被接通了。 许余温连忙问着,“软软,你在哪儿?” “一直给我打电话,怎么了吗?”苏软软答非所问的反问着许余温。 许余温抿了抿唇角,“交换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电话那端的苏软软沉默着,而许余温的心也在一点点的下沉着。 好半晌,苏软软答应着,“你都知道了。” 许余温忽然觉得好难受,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苏软软,“软软,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许余温想着,她一定不会让属于苏软软的东西就那么被别人拿走了。 然而苏软软却告诉她,“余温,不要管这件事情了,我不需要你帮我。” “软软……”许余温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许余温便听见苏软软继续道:“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你别管这件事情了。” 说完之后,苏软软没有再给许余温说话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余温站在校门口,看着自己的手机发愣,她感觉苏软软好像在生自己的气。 可是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生气呢? 因为自己拿到了交换生的名额,而她却没有拿到吗? 可是这跟她没关系呀,软软为什么要跟自己生气呢? 一时之间许余温只觉得自己好委屈,特别的委屈,她站在那儿,东张西望的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许余温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摸了摸,然后便是擦了一手的血迹。 她好像又流鼻血了。 鼻血还在从流着,许余温有些慌张,一手捂着鼻子不让它继续流血,另外一只手快速的在翻着纸巾。 只是许余温翻了两个口袋都没有找到纸巾。 校门口有来来往往的同学,只是他们在多看了几眼之后就走开了。 一直到有一位女生,跑到了许余温的面前,递过了一张纸巾,“学姐,你怎么流鼻血了呢?” “谢谢。”许余温窘迫的接过了纸巾,堵住了鼻子。 “没关系的,学姐先去洗手间清洗一下,然后再去医务室看看吧。”小学妹很是体贴的说着。 许余温微微的仰着头,却感觉鼻血还在流血,她有些慌,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余温!”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许余温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便已经去到了她的面前。 薄安年看着许余温满脸蹭着血迹的模样,已经被下了个半死。 而许余温在看见薄安年的这一刻,却整个人都安心了许多,她告诉他说,“流鼻血了。” 薄安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扶着她的脑袋让她仰着头,防止鼻血再流出来。 ------------ 我不喜欢吃垃圾食品的女孩 “先回车上去。”薄安年说着,便准备扶着许余温过去。 许余温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回头去跟刚才递纸巾给自己的那个女生说了句,“谢谢。” 薄安年也看着那个女生,对着她微微点头,便是谢意,之后便扶着许余温离开了。 去到了车里,许余温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在流鼻血了,这才没有再继续仰着头了。 只是手中的那张纸巾早就已经布满了血迹,脸上跟手上也蹭了不少的血迹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 薄安年问着前方的司机,“有水吗?” “有的。”司机一边应着,一边拿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薄安年接过,然后打开矿泉水把纸巾给浸湿,拿着纸巾去擦着她的脸颊。 血迹给擦掉,而纸巾却已经变成了红色。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薄安年将她的脸颊擦干净,又拿着纸巾将她的手给擦干净。 薄安年擦得很仔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她并没有流过鼻血。 只是衣服上沾到的血迹提醒着他们,她是流鼻血了的。 车内很是安静,安静地让人有些不大舒服,许余温忍不住的开口道:“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是上火了,总是流鼻血。” 薄安年看着她,那阴沉沉的表情让许余温有点焦灼。 最后,他伸出手来戳了戳她的脑袋,恶狠狠的威胁着,“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吃垃圾食品,我们就别见面了。” “我去,这么过分的吗?”许余温一脸的不可置信,简直就是狗了狗了,还带这么玩的。 薄安年冲着许余温微微一笑,很是温柔的说着,“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不要吃垃圾食品,我不喜欢吃垃圾食品的女孩。” 许余温震惊,又一次被眼前的薄安年给吓到了。 不过她并没有时间去想薄安年的反常,而是在想着要怎么解决苏软软的事情。 她心不在焉的坐在车里,薄安年自是察觉到了。 他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 许余温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薄安年说这件事情。 “如果是在学校里碰到了什么事情,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薄安年就像是一个领家大哥哥一样。 许余温想了想,开口道:“学校交换生的名额下来了。” “这么快?”薄安年有些惊讶,同时又想到了自己没有跟学校打招呼的事情。 许余温点了点头,继续道:“教授用交换生的名额在威胁软软。” “周教授?”薄安年不太相信,周教授这个人他接触过,能感觉得出来,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不是,是姚清华。”班级群里的人都在讨论,她随便翻了翻,就知道是谁找过苏软软了。 只是软软说了让她别管这件事情,她要是现在插手,会不会让软软更生气呢? 可她要是不插手的话,软软能有什么办法拿回属于自己的名额呢? 这让许余温很是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 公司破产了 “需要我帮你解决吗?”薄安年依旧是没有把重点放在苏软软被威胁的事情之上,他只是不希望看见许余温这副忧虑的模样。 “算了吧。”许余温又是一声叹息,决定还是看看这件事情之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发展,到时候再说吧! 薄安年也没有过多的去说什么。 他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许余温心甘情愿的放弃出国的机会。 有些事情,他还不希望她那么快知道。 ………… 第二天。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许余温不用学校,一觉睡到自然醒才从床上爬起来。 等她收拾好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搬东西上楼,许余温疑惑的问着,“这是在干什么?” 佣人答道:“薄先生说从今天开始,他就住在这儿了。” “什么意思?”许余温一脸懵,住在这儿?住在这儿?是她理解的那个住在这儿吗?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按照薄先生的吩咐在做。”佣人只知道薄先生让她们收拾房间,说是要住在这儿。 她们自然不会过问缘由,只要负责收拾就对了。 而许余温也有些懵,她并没有听薄安年说过要搬过来住,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许余温快速的去到楼下,便看见从外边进来的薄安年,她连忙过去追问着,“你要搬过来住?” “恩,不欢迎吗?”薄安年连手中的公文包一并递给了佣人,然后伸出手来整理着组我乱糟糟的头发。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起床之后都不用梳头的吗?” “啊,用手随便抓了两下。”许余温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知道你要过来。” “唉,不要转移话题呀,你为什么突然要搬过来住啊?”许余温疑惑。 “还没吃早餐吧,先去吃早餐。”说着,薄安年便牵着她的手往餐厅里去。 餐厅里,许余温坐下之后,还在继续追问着薄安年。 薄安年抿着唇角,露出一抹悲切,他说:“我知道了,你不欢迎我。没关系,我在这儿陪你吃完早餐之后就走。” “我没有!”许余温气急,她才没有这个意思呢。 “我才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以前让你搬过来住,你死活不肯,现在却主动过来,难道不奇怪吗?” 在许余温的印象里,从薄妈妈去世之后,他们一家人多次提过让薄安年住过来的,偏偏他每次都拒绝。 后来妈妈说人都有自尊心,他不愿意就算了,这才不了了之,后面也没有再提过了。 薄安年一边给许余温倒牛奶,漫不尽心的回答道:“昨天是公司要破产了,不是骗你的。” “怎么回事儿?”许余温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的问着。 什么鬼,说破产就破产? “预料之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破产是真的,借机过来照看她也是真的。 “只不过……”薄安年话锋一转,继续道,“别墅马上就要被收回去了,我没钱找新的住处,只能在这儿先住着。” ------------ 我会带余温去医院的 “放心吧,我会养你的!”许余温信誓旦旦的说着。 薄安年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许余温吃完了早餐,闲来无事,便去到了琴房里,诺大的琴房里,她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而薄安年就在正前方,当她唯一的观众。 她将谱夹翻开放好,然后站起身来微微屈膝,“今天要表演的曲目是《深海少女》,希望大家喜欢。” 随后许余温坐了下来,做好准备姿势,缓缓的开始了前奏。 这是许余温非常喜欢的一首曲目,练习过好多好多次,动作很是娴熟。 三四分钟过去,一首曲子也渐渐的进去了尾声,但却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参杂进来。 许余温手中的动作还在继续,眼睛却已经朝着薄安年看了过去,只见他站起身来,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便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薄安年没有着急着接通电话,反而将电话给挂断,继续欣赏着许余温,一直到这首曲子结束为止。 结束之后,许余温便很是体贴的说着,“你去接电话吧,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恩。”薄安年应了一声,拿着手机从琴房里出去了。 琴房里,许余温一个人坐在那儿,无聊得开始练习其他的曲子。 而琴房外边的走廊上,薄安年已经接通了电话,淡淡的应了一声,“怎么?” “林恩医生已经联系上了,说是会尽快回国。只不过林恩医生说等他回来之后就得带着林小姐到医院做详细的检查,然后开始住院冶疗。” 周秘书这两天完全没有在忙公司的事情,前前后后跑个不停的都是薄安年的私事。 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周秘书找到了那个医术了得的医生。 薄安年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一定要这么快就住院冶疗吗?”他不希望许余温这么快知道的。 周秘书顿了顿,如实告诉了薄安年,“林恩医生说,或许您还没有阴白许小姐的病是什么性质。” 薄安年的心口刮过一阵寒风,又冷又疼。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恩,你安排好,等林医生到了,我会带余温去医院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根本瞒不了多久,可他就是心疼,不忍心将那么残忍的事情告诉许余温。 薄安年挂断了电话,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又去到了琴房里。 许余温还在练琴,练得很认真,这是她除了喜欢薄安年以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认真在做的事情。 他没有打扰她,就坐在那儿,看着她练琴。 一个小时过去,许余温停了下来,揉着自己的手指,“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过来,我给你捏一捏。”薄安年知道,她的手指看起来白皙、修长,可以说是芊芊玉指,可她的手伤也挺严重的,手疗也是定期在做。 许余温笑了笑,连忙就去到了薄安年的身边,让他替自己揉着手指。 按了好一会儿,许余温感觉自己的手已经缓过来了,这才让他停了下来。 ------------ 保释 “年年的手法已经比小言的手法都要熟练了。”许余温口中的小言,就是专门给她做手疗的那一位。 薄安年没有告诉她,因为担心她手不舒服,他曾经专门跟小言学过的,就是为了她不舒服的时候,他就能帮她按一按。 只不过这些事情薄安年不屑于说罢了,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走吧,先出去。”薄安年松开她的手,便轻轻的推着她,一块从琴房里出来。 刚走没两步,薄安年又接到了电话,只是这一次挂断电话之后,薄安年便从许家离开了。 许余温一个人回到了卧室里去,她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而小茶桌上摆放着的那份资料她没有填写。 看着那份资料,许余温就想到了苏软软。 除了担忧之外,她的心底还是有些委屈的。 毕竟那件事情本质上跟她是没有关系的,而担忧,是她作为苏软软的朋友,在担忧她而已。 许余温轻叹一声,很是无奈,整个人窝在被小沙发里,拿着手机开始打游戏。 大约是因为心情不好,许余温在游戏里大杀四方,连续赢了好几把。 许余温还在游戏,手机里却突然传来了微信提示音,接连好几天消息,许余温瞄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她没有再继续打游戏,直接退出来点进了微信里,是班里同学发来的几条微信。 点进去之后便看见了两张截图,两张截图的信息量很大,让许余温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便急急忙忙的从家里离开了。 在去警局的路上,许余温看着微信里,同学群里在聊着的消息,已经大致的了解的事情经过。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那个王八蛋,她一定会让他滚出学校的! 许余温赶到警局的时候,苏软软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警察看着她那副模样,有些心软,却又没办法,“你必须要打电话叫个亲戚或者是朋友过来保释你,否则你就没办法离开。” 苏软软继续低着头,她哪儿什么亲人,哪有什么朋友啊! 办公室门口的许余温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我是来保释她的。” 苏软软猛地回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许余温,心底很是复杂。 许余温走了过来,看着一身狼狈的苏软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警察办了保释流程。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后,两人一块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许余温把苏软软送回了她住的小公寓,陪着她一起上了楼。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谁都没有说话,显得那样的安静。 许余温想了许久许久,还是忍不住的出声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在警局里待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去保释她,她知道她赶回去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那儿的时候有多难受吗? 她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了的,即便是心里觉得委屈,她也依旧是把苏软软当成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苏软软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着,久久没有说话,一直到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苏软软这才抬起头来。 “余温,你走吧。”她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却固执的笑着。 她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然后告诉许余温,“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跟许余温这样的天之骄女做朋友,真的是太辛苦太辛苦了。 苏软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其实她知道的,她都知道,她只是没有办法去面对,也没有办法原谅那样的自己。 她抬起脚来,头也不回的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只是没走两步,手腕却突然被拽住,身后传来许余温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以为我许余温是谁?是你想让我走就走的吗?” 苏软软转身,用力的甩开了许余温的手,再看向许余温的时候,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许余温,我真是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许余温愣愣的站在那儿,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反倒是苏软软,她自嘲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讨厌你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讨厌你整天无忧无虑却什么都有!” “我喜欢的人喜欢你,我那么努力去争取的名额,你却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 “你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像是救世主一样的拯救我。” “我就像是一只丑小鸭一样,在你的身边衬托着你的伟大!” “许余温,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我不需要你来拯救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苏软软一口气吼了出来,转身跑到了自己的公寓前,从包里找出了钥匙,着急忙慌的打开了门,然后逃了进去。 “砰”的一声,苏软软将门给关上,便直接蹲在了门后,她忍不住的哭了起来,眼泪一滴又一滴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她不讨厌许余温的,她知道许余温帮自己从来都是真心的,她知道许余温是真心拿自己当朋友的! 她就是太嫉妒许余温了,就是太嫉妒了而已! 她脑海里深深地记得顾一意的那句话,他一脸嘲讽的说着:“离余温远一点,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她的朋友!”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可那个人是顾一意啊,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这样的人,她这样的人怎么了? 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还有交换生的名额,她没说非要去盯着那一个名额,非要出国啊。 可阴阴就有她的名字,却还要被那种不配为人师表的教授给威胁。 她只是想要得到自己该得的,有错吗? 苏软软蹲在门后,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早已泣不成声。 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很许余温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心底的嫉妒与不甘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奋力的涌了出来。 她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或许顾一意说得对吧,她这样的人,就不配跟许余温那样的人成为朋友。 ------------ 再次晕倒 苏软软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个人奋力的活了这么多年。 有的时候却是真的觉得这么努力干什么,还不一样一样辛苦,干脆自暴自弃算了。 反正人活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挺好的。 苏软软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来擦了擦眼泪,然后撑着房门站起身来。 那些所有自暴自弃的想法,都只是想想而已,她决不允许自己活成那样。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有个人躺在这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你快看,这儿有个人躺在这儿!姑娘,你怎么了呀?” 苏软软在公寓里,但这边居民区的小公寓,并没有很好的隔音,所以外边那样大声的话语,她在里边是听到了的。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便赶紧开了门。 然而开门之后,她便看见了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许余温。 “余温!”苏软软怎么也没想到许余温会晕倒在外边。 “余温,你怎么了?余温!”苏软软抱着许余温,怎么也叫不醒她。 她看着许余温那毫无血色的脸,被吓得不知所措。 “余温,你怎么了啊?”苏软软的眼泪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好在是不止她一个人,邻居看见之后也在帮忙。 ………… 医院里。 薄安年跟顾一意赶了过来,看到苏软软之后,顾一意便上前去问着她,“怎么回事儿?余温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苏软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担忧,甚至是带着几分责备的顾一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她摇着头,忍着哭腔说道:“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突然晕倒了,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看到她倒在哪儿不省人事,她都快要被吓死了。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为什么晕倒你会不知道?”顾一意气急败坏的质问着。 人都晕倒了,她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顾一意感觉自己胸腔里压抑着一股气,不知道怎么才能出。 然而薄安年却是没有去过问苏软软一句话,他推开了病房,直径走了进去。 里边有医生正在做检查,看到薄安年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训斥着,“检查还没有结束,你进来干什么!” 薄安年抿着唇角,微微的点了点头,“抱歉,她的主治医师是康泽教授,我现在带她过去。” 他的一句话,就让对方几个人瞬间阴白过来,康泽教授,那是血液科那边的老教授了。 薄安年过去,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许余温给抱了起来,紧接着便从病房里离开。 病房外边的顾一意看见薄安年将许余温抱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你这是干什么?” 薄安年没有回答他,继续往前走着,顾一意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模样,怒气冲冲的喊着,“她现在还在昏迷,你要带她去哪儿!” “你闭嘴!”薄安年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抱着许余温快步的离开了。 ------------ 我希望你能离余温远一点 顾一意一愣,看着薄安年着急忙慌离开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 他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许余温突然晕倒了,至于为什么晕倒,苏软软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薄安年直接将许余温给带上了顶楼的VIP病房,那里已经有护士等在那儿了。 他小心翼翼的让许余温躺在了床上,一旁的护士开口道,“教授马上就过来了。” 薄安年点了点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许余温,一句话也没有说。 ………… 病房外,顾一意沉着脸,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薄安年两指之间衔着一支烟,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烟雾在肺里徘徊一圈,最后吐了出来。 他没有烟瘾,只是在很忧虑的时候,会抽一根。 好半晌,薄安年这才开口道:“前段时间她低烧不断,突然晕倒,后来医院查血的时候查出来的。” “那、那她知道吗?”顾一意难以想象,一直都那么健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得这么重的病呢? 她阴阴很健康的啊! “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怕她会接受不了。 走廊上很是安静,薄安年长舒一口气,灭了手中的烟头,抬着步子朝苏软软走了过去。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苏软软面前,神情淡漠的说着,“今天的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 苏软软坐在那儿,愣了愣的看着薄安年,忘了点头或是摇头。 而薄安年也不在乎,他冷声继续道:“我希望你能离许余温远一点。” 说完,薄安年头也不回的朝着病房走去,最后打开门进去,留下苏软软跟顾一意还在外边。 苏软软坐在那儿,忽然感觉一阵寒冷,让她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眼泪就那么从眼眶里花落,怎么也止不住。 而顾一意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苏软软一直在那儿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忘记了时间。 …… 许余温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 她侧头看了看,好像这个地方还挺熟悉的,于是乎许余温就认真的想了想。 想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啊。 她怎么又到医院里来了? 许余温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得有些难受,便单身坐了起来。 她还来得及下床去,病房门就已经被打开了,薄安年从外边进来,看着坐在床边的许余温愣了愣,随后快步的走了过去。 “你醒了。”薄安年过去扶着许余温,柔声的问着。 许余温点了点头,然后很是疑惑的问着他,“我怎么又到医院里来了?” 薄安年张了张嘴,看着许余温那副表情,好一会儿才解释道:“医生说你是情绪激动过头,受刺激了。” “是吗?”许余温不大相信。 “恩。”薄安年点了点头。 许余温又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软软吗?” “是她。”薄安年的目光沉了沉,“你去找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激动到晕倒?” ------------ 我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许余温摇了摇头,并不想要谈论这件事情。 薄安年看着她一脸憔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突如其来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一直到护士进来,提醒着许余温该吃药了。 薄安年倒了热水,递给许余温,看着她木愣的吃了药,然后又从她的手中将杯子给拿走,放在置物柜上。 “年年,我是不是生病了?”接二连三的进医院,许余温不得不怀疑了。 况且,最近几天的薄安年就很不对劲儿,跟她认识的薄安年,好像不一样。 好像,变得更加温柔了,好像,更加的迁就他了。 甚至是他都已经会讲冷笑话,跟自己开玩笑了。 她觉得这样的薄安年,有点奇怪。 薄安年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甚至是不敢转过身去看着许余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启齿。 而许余温却是在薄安年的反应中,落实了自己生病这件事情。 她咽了咽口水,手指下意识的抓住了被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什么病呀?严重吗?” “不严重。”薄安年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很是牵强的笑意,“好好吃药、好好打针,过几天就好了。” “是吗?”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呢? 薄安年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来,很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很快就会好的。” 他找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物,他相信,许余温一定会好起来的。 “恩。”许余温点了点头,告诉自己要相信薄安年,相信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 许余温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什么病,薄安年没有主动提起,她也没有主动去问过。 或许是因为胆子小,她也不敢问吧,虽然薄安年说,过几天她就会好了,可是她感觉不是的。 在她眼底的薄安年,一直都是不急不缓,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给予他压迫感,可是现在变得焦虑起来了。 并且她知道,薄安年焦虑的原因,一定是自己。 顾一意过来看许余温的时候,薄安年不在病房里,他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的说着,“薄安年呢?人都不在,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看着顾一意这故意找茬的嘴角,许余温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你以为我们家年年不用工作吗?” “公司都要倒闭了,还工作个鬼啊!”薄氏集团陷入财政危机,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切!”许余温没说,薄安年之所以在薄氏集团那么久,为的就是等着薄氏集团倒闭的那一天。 薄氏集团,是不该存在的。 顾一意有些别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感觉好点了吗?” “挺好的呀。”许余温中气十足的说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顾一意看着许余温这副模样,有些发愣,她青春洋溢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健康啊。 他好像根本没有办法相信她会生病,而且是那么严重的病。 ------------ 他们都在假装不知道 他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假装自己不知道,也假装她并没有生病。 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问着,“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 “当然是跟年年一起过啊!”许余温想也没想的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顾一意看着许余温,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眼底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但是看着许余温那副完全不自知的模样,他又勾了勾嘴角,笑得嘲讽。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着,倔强着什么,阴知道自己没机会,还总是假装不知道。 呵,还真的是应了许斯晨的那句话,他假装不知道许余温不喜欢自己,许余温假装不知道自己喜欢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洒脱道:“算了,你过你的二人世界去吧。” “抱歉啦,等我生日过后,我们再大家一起聚一聚吧。”她笑吟吟的看着顾一意,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顾一意心里苦笑着,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他在病房里陪了许余温好一会儿,其实只要不谈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许余温跟顾一意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许余温被顾一意逗的哈哈大笑。 一直到薄安年从外边回来,顾一意打了声招呼,没多说其他什么,便直接离开了医院。 “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薄安年很是随意的问着。 许余温笑道:“就是许斯晨那个二百五啊,他居然威胁小允,让小允跟他交往,说小允要是不答应,就把小允给关起来,一直到小允答应位置。” “小允被吓到了,现在看到许斯晨都是绕着路走的。” 说完,许余温又大笑起来,一旁的薄安年也勾了勾嘴角。 他提着保温盒去到了沙发上坐下来,把饭菜一格一格的取出来,摆放在茶几上,然后叫着许余温,“过来吃饭吧。” “哦。”许余温应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菜,多半都是不符合她的口味的,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问了而已。 薄安年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很是配合。 二十分钟左右,许余温便已经放下了碗筷,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里,跟薄安年撒娇似的说着,“吃得好撑啊。” “下楼去走走吧。”她这一天都待在病房里,连门都没有踏出去过。 “好呀。”她一口答应。 三月初的夜里依旧是冷的,许余温跟薄安年两人肩并肩的走着,说也没有说话。 走到了一个小凉亭的时候,许余温停了下来,微微的仰着头,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就在这儿坐一会儿。” 没等薄安年回答,许余温便已经挽着他的手,去到了凉亭里坐了下来。 “你看周围都没有人,我们这像不像是在偷—情啊?”许余温凑在他的耳边,小小声的嘀咕着。 薄安年皱眉头,一本正经的教训着,“瞎说什么。” “嘻嘻。”看着薄安年那副模样,她笑得就像是一个做坏事得逞的坏孩子一样。 ------------ 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她脑袋一歪,靠在薄安年的肩头,抱着他的手臂,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有些惆怅的说着,“年年,我到底是什么病呀?你告诉我吧。” 一开始她没有勇气问,她也不想问,可是现在,那种未知的恐慌,更加让她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所以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薄安年没有很快的开口说话,只是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亭子里很安静,寒风吹过来,耳边除了虫鸣的声音,便是树叶沙沙响的声音了。 许余温继续道:“其实我没有那么脆弱的,而且,我总是要知道的。” 她是当事人,怎么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呢。 薄安年握着她的手,渐渐用力,“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医生说,发现的早,现在开始治疗,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治愈。” 是啊,医生的的确确是这么跟薄安年说的,他们发现的早,还能想办法治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薄安年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许余温这么幸运的人,一定会彻底好起来的。 “这么狗血的吗?”许余温轻笑出声,“我还以为白血病都是小说里面才会有,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呢!” 她从来都没有接触到这些病例,她甚至是觉得人好好的,为什么会生病呢?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得这么严重的病。 许余温用玩笑一般的话语,掩饰着自己的恐慌,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似的。 “余温,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他紧紧的握着许余温的手,不只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许余温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我不害怕。”这一瞬间,许余温仿佛已经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她了。 寒风吹过来,许余温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好。”薄安年的声音有些发涩,心脏的位置一阵阵的抽疼着。 回到病房里,许余温便去到了浴室里洗澡。 洗澡的时候,又有鼻血从流了出来,混迹在水中,然后渐渐的散开。 她盯着那殷红的血滴发愣,苍白的脸色,控制不住颤抖着的身子,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 好半晌,许余温这才反应过来,用撒花冲洗着鼻子,一直到鼻子没有再继续流鼻血为止。 之后她很是淡定的继续洗澡,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许余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薄安年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许余温走了过去,在薄安年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薄安年就站在她的身后,拿着毛巾替她擦着头发。 许余温很是开心的说着,“你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帮我吹过头发了。” “恩,是很久了。”薄安年淡淡应声,似乎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难得的吐槽着许余温,“是你嫌弃我把你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本来就是,我这头发原本是小卷,被你一吹,就变成爆炸头了。”许余温现在想到那个发型,都还会觉得好绝望啊。 ------------ 她从医院离开了 薄安年底气不足的说着,“其实也还好吧。” 就算是爆炸头,看起来也挺好看的。 许余温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嘲讽的笑着,就是因为那爆炸头一般的发型,让她不知道被嘲笑了多久。 “放心吧,这一次,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最好是。” ………… 第二天。 许余温一大早连早餐都还没有吃,护士就已经过来,连续抽了好几管血,看得许余温觉得自己已经头昏眼花的了。 抽完血没一会儿,周秘书就已经买好了早餐送过来。 薄安年陪着许余温一起用过了早餐,又盯着她把药给吃了,这才从医院里离开。 又剩下许余温一个人,她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着,她手里拿着手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不用上课,不用练琴,就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了。 许余温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最后站起身来,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她从医院里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直接往学校去了。 许余温去学校的时候,上午的专业课已经结束了,她难得的去上了一节选修课。 选修课结束,她便去到了琴房里,开始练琴,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却浑然不觉。 而此时此刻,薄安年这边刚结束了公司里的工作,正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便听见外边一阵喧闹。 薄安年听着那声音,甚至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穿好了外套,淡定的从办公室出来。 刚走出来,便看见了被秘书拦着,正在闹事的薄启程。 他淡漠的扫了一眼,连过去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他直接按了专用电梯,从专用电梯这边离开。 他踏进电梯里,转过身来的时候,便看见薄启程已经看见了自己,看着薄启程那副怒不可竭的模样,薄安年勾了勾嘴角,笑得嘲讽。 很快的,电梯被合上,薄启程是否还在闹事,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想着要快点回医院去。 去医院的路上,薄安年路过了一家蛋糕店,于是又下车去买了一块蛋糕。 他提着一块蛋糕从蛋糕店里出来,心想着许余温一定会很喜欢的。 差不多二十分钟,薄安年去到了医院里,提着蛋糕往病房方向去,也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然而等他去到了病房前,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却发现病房里根本没有人在。 他愣愣的站在那儿,手中无力,蛋糕就那样掉在了地上,他没有理会蛋糕,转身便从病房里离开了。 他找到了护士,很是焦急的问着,“余温去哪儿了?” 护士都认识薄安年,也知道他问的人是谁,只不过她们不知道许小姐去了哪儿啊! 看着薄安年那副模样,护士很是忐忑的摇着头,支支吾吾的说着,“不、不知道啊。” “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薄安年暴怒,语气十分不善的质问着。 没等护士回答,薄安年便已经急急忙忙的离开。 他便一边给许余温打电话,一边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 怕你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 他一直在给许余温打电话,可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薄安年的心彻底的乱了。 …… 学校里。 许余温一直练到自己的手指变得僵硬,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这才停了下来。 她依旧是坐在琴凳上,双手放在琴键上,感受着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 好一会儿,她才将琴盖放下来,然后整个人趴在了琴上,很是忧愁。 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病得这么严重,严重到威胁自己的生命。 心里的恐惧,一点点的涌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有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不敢放声大哭,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然后任由眼泪纵横。 许多事情都在脑海里转着,想着自己应该做才是最合适的。 好半晌,许余温这才坐直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确定没有再掉眼泪了,许余温这才去到了一旁,在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手机来,打开一看,居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薄安年一个人打过来的。 许余温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跟护士说一声,也没有跟薄安年说过。 她有些懊恼,拿着手机连忙给薄安年回电话过去。 “砰”的一声,琴房门被打开,打断了许余温打电话的动作,让她猛地抬头看了过去,然后便看见了一脸阴沉的薄安年。 “年年。”许余温轻声的叫着。 而此时此刻的薄安年,已经快几步的走了过来,一把将许余温给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啊,你刚刚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我都没有接到。”她的手机是静音,所以一直都没有看到。 薄安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许余温,像是要把她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许余温被薄安年抱得很紧,她甚至是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是急促。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是不是在医院里没有找到我,担心我会……”想不开啊? “不是。” 许余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薄安年给打断了。 紧接着她又听见薄安年说:“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而已。” 听到他的话,许余温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 她是真的很害怕啊! 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没来得及跟他谈恋爱,还没有跟他结婚生子!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呢。 要是突然就这样死掉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年年怎么办啊? 许余温忍不住的抽泣起来,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 薄安年依旧是没有松开她,“你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了,放心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会吗?会好起来吗?”她哭着问他。 薄安年说:“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 她决定退学了 许余温回到了医院里,但是她跟薄安年提了要求,说是自己在医院里太无聊了,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去学校上课。 他考虑到许余温会胡思乱想,索性还不如在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让她去上课。 于是便答应了她。 第二天。 许余温起来,又抽了血,然后吃了早餐,吃了药,薄安年便送许余温去了学校。 “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薄安年就担心她在学校里的时候,会身体不舒服,而他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好,我知道了。”许余温点着头,很是乖巧的应声。 薄安年还要说什么的,许余温却快速的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跟他挥着手,“好啦,我要进去了,再见。” 说完,许余温转身,小跑着往学校里去,就跟曾经薄安年每一次送她来学校的时候一样。 许余温去到教室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刚坐下,便有同学过来问着,“苏软软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两天她都没有来上课啊?” 在同学们的眼中,许余温跟苏软软的关系一直非常要好,所以想要知道苏软软的情况,去问许余温也就知道了。 然而许余温却是摇了摇头,轻声的说着,“我不知道。” “啊?”同学一脸的不可置信,觉得许余温就是故意不告诉自己。 紧接着那位同学又说:“我不是要八卦她的意思啊,我就是听说,这次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怕她受影响。” “我阴白,但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可能需要冷静一下。”许余温很是委婉的说着。 “行吧。”同学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而许余温也没有再去关注,她拿出课本来,准备着上课。 一节课结束,许余温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琴房练琴,她收拾好东西,从自己的位置离开,出去的时候经过了讲台,被教授给叫住了。 “教授,怎么了?”许余温停了下来。 教授扶了扶眼镜,一脸严肃,“你跟苏软软的关系一直很好。关于她退学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 “她要退学?”许余温很是震惊,她没想到苏软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教授点着头,很是无奈,“我知道,这次交换生的事情,苏同学受了委屈,但是学校也已经开始彻查这件事情了,她完全没有必要放弃。” “她的成绩一直挺拔尖儿,只要坚持下去,以后肯定会成为很不错的钢琴家。” “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想清楚了再决定,有些事情,一旦放弃了,想要再捡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好,我知道了。”许余温愣愣的点着头,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还有你的事情,我呢也挺薄先生说过了。”教授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感慨道,“只能说是世事无常吧,好好配合冶疗,都会好起来的。” ------------ 以后不再会是朋友了 “行了,去吧。”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话。 许余温没去琴房里练琴,她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给苏软软打着电话。 电话铃声响着的时候,许余温还在想着,从入学第一天认识苏软软,一直到今天发生过的事情。 许余温心底有些难受,并不是朋友之间就不能有争执,她跟黎允之间也时常会吵闹,但从来没有那么口不择言过。 苏软软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她们以后就不再会是朋友了。 可教授说,有些东西一旦放弃了,再想要捡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在想着,要是真的放弃那么一段友谊,她会不会难受? 答案是会的,她会舍不得,会非常非常的舍不得! 那是她在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了。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许余温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电话那端的苏软软出声喊道:“余温。” “恩?”许余温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她反应过来,却也是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为什么要退学。” “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退学。”苏软软说。 许余温有些着急,语气有些不善的质问着,“有什么事情非要退学?你知不知道你才二十岁,不上学,你还能干什么?” “怎么?要在酒店里弹一辈子的钢琴吗?你就甘心这样吗?” “余温,谢谢你。”苏软软的语气有些哽咽,她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她的,那天那些混账话,真的是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是关心自己,希望自己好的,那一定是许余温,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听到苏软软的话,许余温的脾气也软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尽可能平静的说着,“软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弃自己,如果你都放弃了自己,那就真的没人能够帮你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清楚的。”苏软软从来都知道,她没办法像是许余温那样洒脱,因为她要面对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恩,你自己想清楚吧。”许余温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苏软软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好好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余温,你告诉薄先生,别大意,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薄启程那样的人。我看苏怜娜的样子,好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她能为许余温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了。 “好,我知道了。”许余温应声。 “我还有事,先挂了。” 苏软软那边有敲门的声音传来,许余温也没有再挽留,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许余温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她跟薄安年约了中午一起用餐的。 她想了想,这个时间点也不想去琴房练琴,又想到了苏软软的那些话,便决定直接去公司找薄安年。 她从学校里出来,拦了车,便直接报了公司地址,朝着公司方向去了。 ------------ 都怪许家非要插手 到了公司,许余温笑吟吟的跟前台打了招呼,然后去到了电梯里。 她拿着手机给薄安年发了消息,说是自己已经到了公司。 只是薄安年那边并没有很快的回复,她放好了手机,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升。 电梯到了三十二楼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许余温抬脚走了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个文件夹从许余温的头顶落了下来,她站在那儿,瞪大了眼睛,有些被吓到了。 “许小姐,您没事儿吧?”有人连忙迎了过来查看着许余温的情况,言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担心,深怕她受伤了。 “没事。”许余温看着不远处被秘书拦住的薄启程,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又想起了苏软软的话,心中对他的戒备立马就升了起来。 她问着身旁的秘书,“他是来干什么的?” “来闹事罢了,许小姐不用管他。您是来找薄总吧,薄总还在开会,您去办公室等他吧。”秘书往后退了一步,让许余温走在前面。 许余温点了点头,也没想要去理会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薄董,请您现在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只能连保安上来请您下去了。”秘书部这边,秘书还在好言好语的劝说着。 “混账东西!你们以为这是哪里?这是薄氏集团,我才是你们的老板!你们应该听我的!” 薄启程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大喊着。 他只知道自己拼了命得到的一切,不能就这样失去了! 他看着许余温朝着办公室那边有去,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抑制不住,当年要不是许家非要插手,哪儿现在的薄安年,他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薄董,您快离开吧。”秘书也是很无奈,再不行,就只能请保安上来了。 闹得难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薄启程却是用力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秘书,朝着许余温冲了过去。 “薄董,您要干什么!” “许小姐!” 两道声音同一时间响了起来,这边走在许余温身后的秘书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要挡在许余温的面前,却还是没能护住她。 薄启程用力一把将许余温给推了出去,然后便让她摔倒在地上,脑袋我撞到了墙上去。 “砰”的一声,整个秘书办都已经安静下来。 许余温没有立刻爬起来,她伸着手去捂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自己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 薄启程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了许余温的身边去,将她给拽了起来。 许余温全身无力,甚至是能感觉到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顺着留下来,只是她被薄启程架着站在那儿,没有一点力气挣扎。 “薄董,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许小姐!”秘书办的人看到那一幕,只觉得今天肯定完蛋了。 薄启程架着许余温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开始威胁着他们,“赶紧去叫薄安年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薄启程的手中没有武器,他四周看了看,都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许余温的头发,让许余温一阵吃疼,再加上她额头上的鲜血流下来,那副模样,实在是有些恐怖。 “薄董,您冷静一点,别伤害许小姐,我、我们马上就去叫薄总,马上就去!” 秘书办这边,不知道是谁,已经快步的朝着会议室那边跑了过去。 会议室突然被打开的时候,薄安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而秘书已经完全忽视了薄安年脸上的不悦,连忙去到了他的身边,急慌慌的说着,“薄总,许小姐在外边受伤了。” “怎么回事!”薄安年猛地站起身来,已经快步的往外走去了。 秘书跟在薄安年的身后,快速的解释道:“薄董在外边闹事,非要见你,刚好许小姐来了,薄董便冲了过去,把许小姐给推倒了。” 薄安年脚下的步伐很快,已经把秘书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他过去的时候,便看见了许余温额头上流着鲜血,被薄启程拽着头发的模样,一时之间,心中怒火冲天。 “薄启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薄启程冷冽的言语中压抑着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刚想要靠近的时候,薄启程便大喊道:“站住!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弄死她!” 头发被紧紧的抓着,这让许余温很是难受,她皱着眉头,红红的眼眶,好像马上就回哭出来一般。 “你想要干什么,你告诉我!”薄安年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要惹怒薄启程。 薄启程看着薄安年那副模样,很是得意,他再厉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跟自己妥协? 薄启程笑了起来,拽着许余温的头发,凑在她的耳边说道:“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你的啊!” “薄安年,公司是我的,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这个公司是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为了这个公司,他放弃的太多太多了,他绝对不允许就这么被夺走了! “好,我马上让人准备合同,你先把人给松开!”薄安年妥协道。 而薄启程却也是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薄安年,他大喊着,“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地上,你捡起来,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薄安年在地上看了看,的确是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到了一份文件夹,他连忙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打开看了一眼。 他甚至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已经从西装内侧拿出了钢笔来,在上面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薄安年拿着那份签好名的文件,比在薄启程的面前,“你看,我已经签好了,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吗?” 薄启程看着文件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薄安年的名字,很是满意,他一把甩开了许余温,快步的上前去,从薄安年的手中将文件夹给抢了过来。 而薄安年也没有再去管那份文件,冲到了许余温的身边去,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来。 “余温,你怎么样了?”薄安年摸了摸她的脸,手上粘上了粘腻的鲜血,变得恐慌起来。 ------------ 给老子等着 “年年……”许余温很是虚弱,低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薄安年将许余温给抱了起来,然后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秘书没等薄安年说话,就已经快速的按下了电梯。 没有人去理会一旁疯狂大笑着的薄启程,气氛很是沉重。 去医院的路上,许余温看着薄安年那副恐慌的模样,还在安慰着他,“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头疼而已。” “你别说话,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责,要不是因为他,许余温不会受伤! “你别怕,我真的没什么事。”许余温拽着薄安年的手臂,呼吸很是紊乱。 薄安年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到了医院,他抱着许余温从车上下来,便飞奔进去。 顾一意下课之后,便转悠到了医院里来,来到病房里的时候,却看见许余温满脸鲜血,周围有医生跟护士在紧急包扎着。 他迅速的走了过去,一脸严肃的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许余温微微的磕着眼皮,像是睡着了一样,医生跟护士在包扎着,薄安年守在许余温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没人注意到刚进来的顾一意。 而顾一意也没有继续去打扰,盯着床上的许余温看着,双手用力的捏成拳头。 一直到医生给许余温包扎好了伤口,之后跟薄安年交代着,“先让她休息一会儿,晚点去拍个片子看看。” “好。”薄安年言简意赅的应声,根本没有多看医生一眼。 一直等到医生离开,许余温渐渐的睡了过去,顾一意才把薄安年给拉了出去。 顾一意站在薄安年的面前,脸上尽是愤怒,“不要以为余温喜欢你,我就不管对你动手!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她为什么又受伤了!” 薄安年看着面前暴怒的顾一意,神情也很是严肃,今天的事情是意料之外的,可也是他没能做好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许余温一定不会受伤。 “你说啊!她到底怎么受伤的!”顾一意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质问着薄安年。 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薄启程干的。” “草!”顾一意虽然很不爽薄安年的种种行为,但也是从小就认识薄安年的,自然是知道他那混账父亲。 “给老子等着!”顾一意咬牙切齿的说着,然后没有任何停留的转身离开了。 薄安年或许是可以猜想到顾一意要去干什么,但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站在那儿,微微的皱着眉头,幽暗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 许余温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醒来的,醒来第一时间,便看见了守在自己的身边的薄安年。 薄安年俯身靠近许余温,低声的问着她,“感觉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然后告诉他,“我想喝水。” 听到她的话,薄安年便连忙倒了水,又把许余温给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这才把水杯喂到了她的嘴边去。 “慢点喝。”他柔声的提醒着。 ------------ 我那么喜欢你 许余温喝了水,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受了许多,她靠在床头,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头疼不疼?”薄安年一想到她当时被拽着头发的场景,就觉得心疼,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地揍薄启程一顿。 许余温摇了摇头,“已经好多了。” 事实上她现在还有些懵,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头疼还是不头疼,总之就是觉得自己脑子里懵懵的,但是她看着薄安年那副担忧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了。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还在开着玩笑,“我觉得我今年是有点流年不利啊,什么时候我们去拜拜佛吧。” “你不是从来都不信佛吗?”薄安年顺着她的话,柔声的说着。 “其实我还好吧,主要是你不信佛,我那么喜欢你,肯定也要跟你一样不信佛啊!”说到这个理由的时候,许余温一脸傲娇。 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薄安年的人了,当然是什么事情都要跟他一样呀。 “好,阴天你生日,我们就阴天去吧。”他从来都不信佛的,可是如今,他希望神佛可以善良一点,让许余温健康无忧。 “好啊。”许余温答应着。 薄安年让家里准备了晚餐送过来,陪着许余温一起用了晚餐。 之后许余温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便躺在床上休息。 ………… 另外一边,顾一意已经找到了“夜色”里来,听说薄启程这会儿正在这玩儿,于是他就过来了。 他赤手空拳,却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一脚踹开了包厢,包厢里乌烟瘴气的,干什么的都有。 顾一意扫了一圈,直径朝着某人走了过去,顾一意推开薄启程怀中口中的女人,然后一算狠狠地打了下去。 “唉唉,干什么呢!” “你TM是谁?有病吧!” “……” 顾一意不闻不问,一拳又一拳狠狠地往薄启程的脸上砸过去,像是要把人往死里弄一般。 周围人看得呆愣,甚至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的,一直到包厢外边有人赶了进来。 “小顾总,您停下来快停下来!”经理连忙上前去把顾一意拦住,不让他再继续打下去。 好在是顾一意也觉得打得差不多了,没有要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他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薄启程,冷声威胁着,“要是再敢动余温,下次你就完蛋了!” “小顾总,有什么您交给我们来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经理很是殷勤的说着。 顾一意撇了他一眼,把拳头上的血迹蹭在了经理的衣服上,然后一言不发,直接转身离开,把一堆烂摊子留给他们去处理。 他从“夜色”里出来,就给许斯晨发了消息,让许斯晨出来陪着他一块喝酒。 许斯晨没有拒绝,半个小时就已经去到了跟顾一意约定好的地方。 顾一意直接拿着啤酒瓶,大口大口的喝着,一口气把一瓶酒给干了,然后把酒瓶给扔在一边,问许斯晨,“你跟小允怎么样了?” “再给她两天时间,再不答应,我就把她锁起来。”许斯晨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 变态又偏执的占有欲 顾一意皱了皱眉头,有些严肃的说着,“那是犯法的。” 许斯晨嗤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我会怕?” “你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死定了,黎叔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顾一意又来了一瓶酒,然后仰头连着喝了好几口。 许斯晨依旧是一脸淡然,其实是他那副模样,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阳光小王子,谁能想到,他那变态又偏执的占有欲呢! “呵,或许那真的不是爱情吧,毕竟我做不到你那样。”很多时候他们都会说,其实他并没有多爱许余温,只是习惯了而已。 习惯了跟在她的身后,习惯了她总是假装大姐姐来照顾着他而已。 许斯晨没有说话,默默的在喝着酒,之后顾一意也不吐槽了,抱着酒瓶一直喝一直喝。 凌晨的时候,顾一意跟许斯晨两人互相搀扶着彼此,从包厢里出来,准备离开了。 只是走着走着,顾一意停了下来,他看着某间开着门的包厢,微微扬了扬下巴,问道许斯晨,“那人是不是苏软软啊?” 许斯晨定了定神,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恩,是她啊。” 包厢,苏软软被迫坐在沙发上,她两边都坐着男人,不断的说着污言秽语,不断的灌她喝酒。 而不远处坐着的苏总,正是苏软软的父亲,他看着那一幕,嘴角洋溢着笑容。 对他而言,苏软软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罢了,如果她能帮他拿下今天的项目,那也算是他曾经没有白养她。 苏软软又被灌了一杯酒,因为喝得太急了,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眼泪都已经咳出来了。 “来啊,继续,再喝三杯就喝完了!”一边说着,坐在苏软软左侧的那个男人便已经有端起了一杯酒,往她的嘴边送过去。 苏软软是真的喝不了了,往边上躲了一下,不知道是她撞到了,还是对方根本没有拿住酒杯,总之那一杯酒那洒在了她的胸前。 瞬间衣服便已经被浸湿了,刚好在胸部的位置,显得那样的暧昧,而身旁的两个男人,也是猥琐的笑了起来。 包厢外,顾一意侧头,一脸邪魅的问着许斯晨,“带你去打架,怎么样?” 许斯晨摇头,“不打架,小允喜欢斯文的男人,我不打架。” “不要脸,我待会就打电话告诉小允,那天是你一个人打的他班主任,我根本没动手!”他那天跟过去,不是担心许斯晨打不过,是担心许斯晨把人打死了。 “不可以。”许斯晨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跟顾一意说着。 顾一意挑眉,傲娇的提着条件,“那行,你现在跟我进去,咱俩一块把那两个猥琐男打一顿,我就不告诉小允了。” “成,成交!” 顾一意跟许斯晨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两个喝高了的醉鬼,就那么冲了进去,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去到苏软软的身边,一人抓着一个就直接开打了。 这里边的好几个人都是知道顾一意跟许斯晨的,看他们打起来了,只能连忙过去拉架,却不敢对他们动手。 ------------ 反正顾一意也瞧不起他 苏总连忙过来招呼着,“小顾总,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误会啊!” 如今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苏总得罪得起的,他自然是只能想办法和解了。 不管到底是什么事儿,他都不能让他们在他组的局上闹出事儿来。 “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再打下去要出事儿了!” 苏软软看着面前正在疯狂揍人的顾一意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甚至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已经出现了幻觉了。 一直到许斯晨打人的时候,差点打到了苏软软,然而他一本正经的跟苏软软说了声,“对不起。” 苏软软这才知道这根本就是真实的,她甚至是顾不得自己又一次这么狼狈的出现在顾一意的面前,连忙出声阻止着。 “顾一意,你别打了!”苏软软起身拉住了顾一意,拦在了他的面前,没让他再打下去。 顾一意有些晕乎乎的,但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觉得勉强差不多了,这才伸手去抓住了许斯晨,昏沉沉的说着,“够了,不打了。” “小顾总……” “我们走。”顾一意一手拽着许斯晨,一手拽着苏软软,根本没有理会苏总,直接从包厢里离开了。 三人从离开出来,一边走着,许斯晨还在说,“顾叔要是知道你成天顶着小顾总的名号在外边胡作非为,你就完了。” “我本来就在公司上班,叫我一声小顾总,怎么了?”顾一意不满的反驳着。 许斯晨叹息一声,不想要再说话了。 从金碧辉煌里出来,许斯晨站在自己的车旁,说:“你们先走吧!” “可是你喝多了。”苏软软很不放心,她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比起他们两个人的状态,还是算少的了。 顾一意扯着苏软软的衣服,就往另外一边走去,嘴里不耐烦的说着,“少多管闲事!” 他还不知道许斯晨吗? 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给黎允打电话的。 苏软软听到顾一意那话,脸色白了白,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看着顾一意的背影,只觉得鼻尖一酸,隐隐的有些想哭了。 她咬了咬下唇,告诉自己,不要在乎,没什么关系着。 反正顾一意也瞧不上自己,她在他的面前也足够丢脸了,真的没什么关系。 顾一意去到了自己的车前,然后把车钥匙掏出来,丢给了苏软软,“你送我回去。” “恩。”苏软软没有拒绝,他今天又帮了自己一次,送他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顾一意坐在副驾驶上,感觉有些闷热,便把车窗给打开了。 寒风灌进来,顾一意感觉自己又清醒了几分。 他跟正在开着车的苏软软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了他住的小区里,苏软软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然后熄火。 苏软软侧着头去提醒顾一意,“已经到了。” “恩。”他应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而苏软软同样的也从车里下来了。 ------------ 我喜不喜欢你,很重要吗? 顾一意长舒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苏软软在那儿站着,有些手足无措,好半晌,她才开口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顾一意总是帮了她的,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帮过她,她是真的应该心存感激才是呢。 顾一意没有说话,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那个,你自己上楼吧,我先走了。”苏软软走了过来,把车钥匙递给顾一意。 顾一意看着她,却没有伸手去接过她手中的钥匙,两人就那么对视着,时间仿佛就在那一瞬间里停止了。 最后,还是苏软软先反应过来,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抓过了他的手,把车钥匙放在了他的手中。 “我先走了。”苏软软转身,迈着步子离开。 “苏软软。” 顾一意突然的叫住了她,就让刚走没两步的人停了下来,他继续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既然这样,我们交往吧!” 苏软软就站在那儿,甚至是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刚刚顾一意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一意走了过去,他站在苏软软的面前,眨了眨眼睛,“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交往吧。” “顾一意,你喝醉了。”苏软软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而顾一意却在无视她的话,他继续道:“我能帮你解决很多事情,学校、家里,任何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都能帮你解决。” “而且我不是要包.养你,我们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交往。” “刚好,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苏软软听着顾一意这些话,有些震惊,又有些难以理解,她木愣的开口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我喜不喜欢你,很重要吗?”顾一意反问着,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像是在嘲讽苏软软。 苏软软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她扯着嘴角笑的时候,竟然也让顾一意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抽痛。 他看着面前的苏软软摇了摇头,最后苦涩的说着,“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苏软软往前一步,双手环住了顾一意的脖子,吻了上去。 顾一意没有推开她,任由着苏软软继续用她烂到不行的吻技吻着他,好半晌,顾一意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变被动为主动。 ………… 许余温又一次的住在了医院里,哪儿也不能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便隐隐的觉得有些头晕不舒服,她不知道是因为撞到了头的原因,还是因为病情在恶化。 总之薄安年陪着她一起用过早餐之后,便从病房里离开了,许余温的身边只有一个护士在照顾着。 许余温微微的咳嗽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护士,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那个,你可以先出去忙别的事情,不用在这儿看着我的。” 她很不喜欢被陌生人看着的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 爬山 但护士却是很有原则的说着,“不行呢,我得在这儿照顾你,一直等到薄先生回来。” “我现在不需要你照顾。”许余温的话语有些冲,并不是针对护士,只是她一直在这儿,真的让她觉得很不安。 护士犹豫了一会儿,“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记得按铃,我会赶紧过来的。” “我知道。”许余温点着头,只期盼着护士快点出去。 一直到护士出去了,许余温这才靠在床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阴阴什么都没有做,她却觉得整个人都是疲惫的,好像特别特别累。 她靠在床头,微微的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可看薄安年的表情,她就能猜到,肯定很不乐观。 即便是薄安年已经很努力的在掩饰了,她还是知道,能让他那儿忧虑,就一定是很难解决的事情。 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啊,一个上午都要过去了,她却只能在医院里打针吃药。 她甚至是还能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她生日的时候,一大早就起来了,那天是周三,她特意逃课了,还朝着薄安年不让他去工作。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场,很是疯狂的玩了一天。 越想越难受,许余温忍不住的红了眼眶,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一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许余温这才抬起手来,快速的把脸上的泪痕给擦掉了。 薄安年进来,看许余温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哭过了,他微微一愣,随后却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去到了床边坐下,笑吟吟的跟许余温说着,“下来换衣服吧,我们要准备出去玩了。” “还能出去吗?”许余温很是怀疑的问着薄安年。 “怎么不能了?谁还能限制我们的自由不成?”阴知道许余温问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薄安年却偏偏假装不阴白,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许余温笑了笑,从病床上下来,拿着衣服去到了洗手间里。 不一会儿,许余温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可以出发了吗?”薄安年问着。 许余温摇了摇头,去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在自己的包里找出了粉底跟口红。 虽然只有这两样,但稍微的涂一涂,还是可以让她看起来不那么苍白的。 等许余温弄好了,这才对着薄安年说道:“可以出发了。” 两人从医院里出来,便上了车。 许余温好奇的问着薄安年,“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她并不知道今天都有些什么行程。 薄安年说:“去爬山,昨天不是说了,今天去拜佛的吗?” “真要去啊?”许余温一脸苦恼,“我昨天就是开个玩笑,我这么不喜欢运动的人,肯定爬都爬不上去。” “如果你讨好我,或许我可以考虑在你爬不动的时候拉你一把。”薄安年一本正经的说着。 逗得许余温笑得东倒西歪,扑在了他的怀里,薄安年也是轻笑一声,未曾阻止过许余温的任何动作。 ------------ 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他们去了齐乐山,在山脚下,两人便从车里下来,准备一路走上去。 在山脚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见几个人,薄安年牵着许余温的手,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 许余温是极少运动的人,再加上如今身体不好,不过才走了一小段,就已经开始气息不稳了。 薄安年回头看着许余温,眼底带着光芒,他说:“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好。”许余温应了一声,然后喘了一口气,继续往上走着。 路上偶尔能看见那么两个人,却也只是冲冲而过,没有任何交集的路人罢了。 走了一会儿,许余温停了下来,薄安年又柔声的问着,“怎么了?” “太阳出来了,我有些热,想把外套给脱了。”难得的艳阳天,像是在告诉世人,冬日已经远去了。 薄安年虽然也感觉到了太阳,可山里时时有阵阵清风吹过来,如今她身体不好,若是感冒发烧了,又是一大麻烦。 “穿着吧,我们慢慢走,不那么累就是了。”薄安年说。 许余温看着薄安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些趣事。 差不多走了有一个小时,他们才到了山顶,不远处就是寺庙了,他们远远的站在,就已经闻到了寺庙里的香火味儿。 许余温冲着薄安年笑了笑,很是得意,“你看,我自己走上来了吧。” “那我是应该奖励你一个小红花吗?”薄安年笑道。 其实在后半段的时候,她走起来就已经很吃力了,他想要说自己背她上山的,可看着她一步一步很是认真的在走着,那句话始终是没说出口来。 他知道,她是在咬牙坚持,想要证阴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虚弱嘛。 “走吧,进去了。”薄安年牵着许余温的手,便往寺庙走去了。 跨进大门的时候,许余温就被寺庙中的那棵挂满红布条的参天大树给吸引了。 “我之前挂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许余温一边说着,就松开了薄安年的手,欢快的跑了过去。 她围着大树跑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回头去告诉薄安年,“我记得就是挂在这个位置的。” “应该找不到了。”像是这样的地方,那些红条基本都是几个月就会清理一次,否则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根本挂不了。 “那我们就再挂一次,他们收一次我们挂一次!” 薄安年被许余温那副模样给逗笑了,他点了点头,应着声,“好。” “那我们现在先进去吧。” 许余温说完,已经率先走了进去,或许是因为工作日,所以寺庙里来拜佛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两人进去之后便在僧人的手中拿了香,而后去到了菩萨面前,九十度弯腰,认真的拜着佛。 三叩首之后,便把香给插了上去,紧接着便跪在了蒲团上,很是虔诚的叩拜着。 那一刻,许余温红了眼睛,她在告诉菩萨,她想要好好活下去。 ------------ 许愿瓦 当倘若她的生命只能走到这里,那么也乞求菩萨保佑,让身边的人,不要为此太过伤怀。 三叩首之后,许余温便站了起来,她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身旁还未起身的薄安年,更是忍不住的觉得鼻酸。 她甚至是都能猜想到薄安年在祈求些什么,可是曾经的薄安年是不信佛的啊。 他从来不相信神佛,他始终觉得命运这种东西,握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现在他这么虔诚的跪拜在佛主面前,只是为她祈福。 她没有去打扰薄安年,默默的在那儿等着,一直到薄安年起身来。 等到他起身之后,许余温对着他浅浅的笑着,继续道:“我们去写许愿瓦吧。” “恩。”薄安年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她满脸笑意,却是有些苦涩的。 僧人取来了两块瓦,又拿了两只记号笔过来,分给她们两人。 许余温跟薄安年各自写着自己的,谁都没有去注意对方在写什么。 这一次倒是薄安年先写完了,他拿了过去,将手中的瓦片交给了僧人。 僧人低头看了一眼上边写着的东西,对着薄安年微微一笑,随后便离开了。 这边许余温还在认认真真的写着,仿佛是要瓦片给写满一般。 等她写完了,抬起头来找薄安年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薄安年的身影,她很是疑惑,他去哪儿了? 僧人瞧着许余温这边已经写完了,于是便走了过来。 许余温先是把写好了的瓦片交给了僧人,随后便问了句,“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 “那位施主往后边去了。”僧人给许余温指了方向。 许余温连忙道谢,然后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找薄安年。 只是刚走了几步,便碰上了从另外一边过来的薄安年,她好奇的问着,“你去干嘛了?怎么不等我呢?” 薄安年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柔声道:“去用斋饭吧。” “哦。”见他不说,许余温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在寺庙里用了斋饭,又随意的转了一圈,时间也已经不找了,这才从山上下来。 许余温又是坚持着从上边走下来的,虽然不如上山的时候累,却是让她觉得很是费力。 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缓了过来。 她又问薄安年,“接下来又要去干什么呀?” “看电影,你喜欢的那部剧上映了。” “好老套的约会啊!”许余温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然而脸上却是满满的欢喜,没有一点点不情愿的意思。 薄安年也是故意逗她,“老套啊?那还是不要去看电影好了。” “别别别,我错啦!”许余温连忙拽着薄安年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就算是老套,我也超喜欢。”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觉得吃饭、看电影、逛街之类的约会是老套的。 只要那个人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是跟他一起在体育馆里走圈,你都会觉得那是浪漫的。 “不过你说我喜欢的电影,是那个啊?”许余温靠在薄安年的怀里,软软的声音问着。 薄安年有些无奈,模样好像有些吃味儿了,“就是你之前总是叫老公的那个人演的。” ------------ 都会说甜言蜜语忽悠她了 “真的啊!”许余温一脸兴奋,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薄安年抿着唇,好一会儿,说:“要不然,还是去看另外一部剧吧!” “不可以!不可以!”许余温在薄安年的怀里乱动着,拽着他的手臂,很是幸福的说着,“就要看。” 薄安年笑着,只是挑了挑眉,不过就是开玩笑罢了,一部电影而已,她开心就好。 去到电影院的时候,因为是工作日,又恰好是下午,所以电影院里并没有很多人。 薄安年跟许余温两人很快的取了票,电影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开场,所以两人只能在外边坐着等时间到。 许余温兴奋的那些电影票在拍照,连续拍了好几张,结果还不满足,调了前置摄像头,就往薄安年的身边凑过去。 “年年,看这儿。”许余温说着,薄安年便已经朝着镜头看了过去,下一瞬间,照片便已经拍了下来。 “不行啊,你太帅了,我一点都不好看。”她看着刚刚拍下来的照片,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薄安年撇了一眼那张照片,很是中肯的回答着,“很好看。” 许余温抬起头来看着薄安年,眼底满满的都是嫌弃,“你现在都已经会说甜言蜜语忽悠我了。” 薄安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接她的这句话。 所以,他是要怎么说,才是正确的回答呢? 沉默了一会儿,许余温又拉着薄安年继续拍照。 薄安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着许余温摆布,一直到她拍出了自己满意的照片来。 等到她发完了朋友圈,电影也要开始了,于是薄安年便带着许余温进去了。 电影院很大,大约能容纳两百多人,可偏偏这个时间点是真的没什么人,一共就十来个人在里边。 薄安年带着许余温去到了位置上坐下来,等着电影开始。 许余温是真心跟喜欢这部剧的,所以电影开始之后,便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电影,把身旁的薄安年都给忽视了。 反倒是薄安年,对这些青春励志类的电影,他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所以电影播放着的整个过程,他的心思都在许余温的身上。 他就那么看着她认认真真看电影的模样,都觉得是好的。 电影结束,便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从电影院里走出来,许余温还在叽叽喳喳的跟薄安年说着刚才的剧情。 “好了,别说了,我们出去吧。”差不多也到了用晚餐的时候了。 “你现在都已经开始觉得我烦了吗?”许余温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薄安年很是无奈,只能哄着,“没有,只是到了用晚餐的时候,我们该去餐厅了。” “可是我说话,也没有耽误走路的时间啊。”许余温很是认真的反驳着。 这让薄安年无言以对,似乎她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只能点点头妥协,“那你继续说吧。” “我任性,我不说了。”许余温气呼呼的抱着他的手臂,哪有半点生气的模样,根本就是在跟他撒娇。 ------------ 烛光晚餐 薄安年乐了,“行,你是任性的小公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哼!”许余温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抱着薄安年的胳膊。 她的脑袋侧在另外一边,努力的扬着嘴角,只觉得有些鼻酸。 薄安年订的餐厅就电影院的对面,是一家很浪漫的西餐厅,传说中的求婚圣地,虽然他并没有打算要求婚,但是他想,许余温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果然,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许余温便很是激动的问着他,“是这家烛光晚餐吗?” “恩,烛光晚餐。”薄安年点头。 或许是因为小女孩的少女心,再加上烛光晚餐这样的场景,本身就是浪漫的,所以许余温一直对烛光晚餐情有独钟。 许余温先走了进去,便看见暖暖的灯光下,餐厅里有部分人在用餐,只是他们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许余温亦是一样笑得很高兴。 有服务生迎了过来,很是恭敬的问着,“这位小姐,您好,请问您是……” “姓薄,两位。”服务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后边进来的薄安年给打断了。 服务生甚至是没有多想,便已经知道了是哪一位,对着客人浅浅笑着,然后侧身指着旁边的楼梯,“两位楼上请。” 许余温回头去看了一眼薄安年,然后上了楼。 薄安年订的位置是二楼露天的位置,因为特意的包了场,所以此时此刻楼上并没有其他人在。 唯独中间的那张桌子,特意的摆上了鲜花,周围绑着各种各样颜色的氢气球。 薄安年走过去,拉开了椅子,示意让许余温坐下。 许余温笑嘻嘻的坐了下来,随后薄安年便去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许余温说:“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是有一天你能带我来这里用餐,现在居然实现了耶。” “那、那我今天的愿望就是要嫁给你!”许余温毫不矜持的说着。 薄安年笑而不语,菜单之前他就已经很餐厅这边确定过了,所以他并不需要点菜。 服务生送上来一壶水果茶,是已经煮好了的,薄安年便端着壶,倒了一杯水果茶,递到了许余温的面前去。 许余温不能喝酒,再加上这是露天,到了夜里还有些凉,所以水果茶是最合适的了。 “不能喝红酒吗?”许余温捧着小杯子,看着对面的男人说着。 薄安年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继续给倒着水果茶,“今天不行,下次吧。” 他含糊不清的回答着下次,许余温也没有再追问了。 事实上她并没有查过又或者是问过医生自己到底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她除了知道自己生病了,其他的事情全都没有管过,都是薄安年在安排着。 她也算得上是一个轻松的病人,什么事情都不管。 薄安年看着许余温发呆的模样,便转移着话题,说道:“黎允他们给你准备了礼物,说是不跟他们一起约,继续就直接送到家里去了。” 说到他们的礼物,许余温也是自觉头大,很是无奈的摇着头,“我不想收小允的礼物!” ------------ 除非你送我戒指 毕竟她送的礼物都太稀奇古怪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想到这儿,许余温立马一副星星眼睛看着薄安年,“那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不想要黎允的礼物,但是很想很想要他的礼物。 薄安年挑了挑眉,“先用餐,晚点再给你。” “那你能稍微的透露一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吗?”许余温很想知道,他会给自己准备什么继续。 然而薄安年去摇着头,“说了还有什么惊喜?” 许余温立马嘟着嘴,有些无奈的模样,“还不就是什么手链啊,八音盒啊,小摆件啊,能有什么好稀奇的?” 反正以往薄安年送的都是那些东西,唉,果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盲目的,那些东西她又不是自己买不起,就偏偏喜欢薄安年送的。 许余温吐槽道:“除非你送戒指咯,我还能惊喜一下。” “呵。”薄安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脑袋侧在一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倒是许余温,看着薄安年笑出了声音,她微微一愣,然后就有些误会了。 她一脸激动的看着薄安年,追问着,“你不会真的准备了戒指吧?” 薄安年看着她,没说话。 紧接着许余温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啧,虽然我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你要是送我的话,我、我还是会答应你的。” “答应什么?我说什么了?”薄安年反问着。 “你……” 许余温的话还没有说完,服务生就已经过来,准备上菜了。 许余温气呼呼的看着薄安年,很是不爽,觉得自己又被他给耍了! 切牛排的时候,许余温故意用力切着,发出“吱吱”的声音来。 最后还是薄安年先把自己的那份切好了,放到了许余温的面前,然后把她的那份换给了自己。 这会儿许余温倒是安静下来了,一口一口的吃着牛排,没有跟薄安年说话,却依旧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薄安年一脸无奈,阴阴他什么都没有说,是她自己那么想的,跟他没关系啊。 半个小时左右,两人便已经用餐结束了,服务生过来把餐桌给收拾好,又下去了。 薄安年又给许余温倒了水果茶,两人又坐了一会儿。 突然,灯光暗了下来,生日歌也响了起来,生日蛋糕上点着蜡烛,从另外一边推了过来,一直到了他们的餐桌旁。 薄安年站起身来,拿过了生日帽,去到了许余温的面前,将生日帽戴在了她的头上。 戴好之后,薄安年柔声的说着,“许愿吧。” 许余温娇羞的笑着,然后双手合十,很是认真的在许着愿,一直到她睁开眼睛,俯身去吹灭了蜡烛。 薄安年就站在她的身边,深沉的说着,“生日快乐。” “谢谢。”许余温抱住了身边的男人,笑得很甜,谢谢他,一直陪着她。 好半晌,许余温才松开了薄安年,笑嘻嘻的问着他,“我的生日礼物呢?” 不管薄安年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 第103章 上上签 薄安年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给她准备备用品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礼盒。 礼盒没有包装,也没有牌子,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小礼盒。 阴阴都已经拿在手里了,许余温还在问着薄安年,“是什么东西啊?” “自己看。”薄安年说。 许余温没有再问,自顾自的打开来,却只看见一支签。 正面是用毛笔写的正楷字,“上上签”三个字,而在那支签的下边,还有一张纸条。 许余温取了出来,打开一看,上边是她跟薄安年的生辰八字。 那一瞬间,许余温笑得跟个孩子一样,上前去用力的抱住了薄安年。 那张纸,是她上高中的时候写的,然后她根本就没有算,就去买了一支签,然后拿去给薄安年看,说是大师算的。 说什么,他们是肯定要在一起的,月老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薄安年。 最后,还是薄安年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该吃蛋糕了。” 许余温松开了薄安年,她眼眶红红的,眼底泛着光。 她撇了蛋糕,递了一块给薄安年,然后又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喉咙里的甜蜜有些反胃,许余温用力的咽了下去,她抬眸看着薄安年,只觉得无比幸福。 吃过蛋糕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特别是夜里还有些冷,薄安年有些懊悔,为什么非要选在露天,里面难道不会更好吗? “走吧,我们回去吧。”薄安年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带着许余温离开了。 许余温笑吟吟的对薄安年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好。” 许余温往洗手间里去,刚进去厕所里,她便忍不住的恶心干呕起来。 她满脸通红,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连续咳嗽好几声,只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许余温默默的吐了出来。 她假装看不见那猩红的血迹,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 她连纸巾丢进马桶中,冲了水,血迹很快的便消失不见了。 她靠在厕所里,缓了好一会儿,怕薄安年在外边担心,这才赶紧走了出来,去到了洗手台,嘴里的异味让她很是不舒服,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给自己漱了漱口。 许余温帮洗手间里出来,去到了薄安年的身边,柔声道:“走吧。” 薄安年看着许余温,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却是没能说出来。 有那么几秒钟的呆愣,薄安年很快的反应过来,搂着许余温的肩膀往外走去。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了,薄安年便开始催促着许余温去洗澡休息。 等到两人都洗漱,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 许余温紧紧的抱着薄安年,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才觉得安心了许多。 “睡吧。”薄安年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小朋友一样的在哄着许余温。 没过多久,许余温便已经在他的怀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薄安年这才敢闭上眼睛。 ------------ 第104章 来接苏软软 一晃又已经一周时间过去了,薄安年担心许余温的身体状况,索性陪着她一起去上课,反正公司那边,已经彻底的甩给了薄启程。 因为有薄安年的陪同,许余温就像是从动物园里放出来的猴子,大家都忍不住好奇的盯着她看。 一路走来,许余温只觉得自己让薄安年来,就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上午有一节选修课,许余温带着薄安年去到了阶梯教室,在靠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然而教室里的人还是在盯着他们看,许余温一脸无奈,随手拿着手中的课本,把自己的脸给遮住。 她看着身旁的薄安年,咬牙切齿的说着,“你看,非要来非要来,被当成猴子了吧!” 薄安年笑了笑,很是淡定的说着,“他们愿意看就看,我们光阴正大的,为什么要躲起来?” “呵呵呵。”许余温冷笑,不想跟他说话了。 在课上的时候,许余温还被教授给调侃了一番,让她更加的后悔带薄安年一起来了。 下课之后,许余温便快速的拉着薄安年从学校离开,连琴都没有去练。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却遇到了顾一意。 看到顾一意的时候,许余温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于是便大喊了一声,“十一。” 顾一意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许余温跟薄安年,他微微的愣了愣,随后对着他们两人笑了笑。 他走了过来,跟许余温打着招呼。 许余温问他,“你来找我干嘛呢?” 很是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顾一意一时之间没有回答上来,他看着许余温浅浅的笑着。 反倒是许余温有些尴尬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呀!” 顾一意说:“我来接苏软软。” “软软?”许余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一意,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发展得这么好了,之前软软不是还说…… “你怎么还在来上课,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好好养病吗?”顾一意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身后的薄安年,像是在质问他一般。 没等薄安年说话,许余温便已经解释道:“我现在身体状况还挺好的,待在医院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还不如来上课呢。” 顾一意依旧是皱着眉头,好半晌,他很是无奈的说着,“总之你注意身体,现在是以你的身体为重,等你好了,想干什么都可以。” “知道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许余温一本正经的说着。 之后顾一意拿着手机撇了一眼,许余温便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说着,“你去找她吧。” “恩,那我先去了,晚点去医院看你。” “行。” 顾一意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学校里走去了。 倒是许余温,看着顾一意离开的背影,略微的有些忧愁。 “人都已经走远了,看不见了。”薄安年在一旁冷声的提醒着。 许余温侧头,便看见薄安年阴沉着一张脸,很是不悦的模样,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 第105章 还没有适应女朋友的身份 “这么小气干什么,你没听十一说吗?他是来接软软的!”许余温乐了,没想到薄安年还会吃醋。 “呵。”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 不仅仅只是女人有直觉这种东西,男人也有。 他知道顾一意对许余温根本没有爱情,否则之前顾一意总是在许余温的面前晃荡,他不会不管的。 许余温想了一会儿,又问着薄安年,“你说十一是不是跟软软在一起了?” 都已经开学校接她了,应该是已经在一起了才对。 可是之前软软还说十一不喜欢她来着…… 所以,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着许余温站在这儿发愣,薄安年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没好气的说着,“走了!” “哦。”许余温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薄安年离开了。 …… 顾一意来到琴房,一间一间的从外边往里看,他只知道苏软软在练琴,却不知道她在哪个琴房里。 一直走到里面,在靠边上的那间琴房,顾一意才在外边看见了里边正在练琴的苏软软。 他站在那儿看着苏软软练琴,她很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一直到苏软软停了下来,他才推门进去,而听见动静的苏软软回过头来,便看见了他。 “你怎么过来了?”苏软软很是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来接你下课,待会儿不是有兼职吗?”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从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接她。 好像只是心里觉得,作为男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所以他就来了。 苏软软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对于顾一意的行为,她似乎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见苏软软不说话,顾一意便继续道:“时间还早,要再练一会儿吗?还是说先去吃饭?” 苏软软看了看时间,很快就要十二点了,“还是先去吃饭吧。”总不能让顾一意在这儿等着她。 “那走吧。” 两人从琴房里出来,肩并肩的走在一块,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但要说他俩是男女朋友,肯定是没人相信的。 顾一意选了一家离苏软软兼职近的餐厅,刚好用餐结束她就可以去上班,不用担心会迟到。 刚坐下,顾一意便把菜单递给了苏软软,“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看看。” “我都行,不挑食的。”苏软软有些拘束的笑着。 苏软软低着头,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很是紧张。 严格来说,她跟顾一意交往一周了,但她依旧是没法适应顾一意女朋友这个身份。 或许是因为她心里阴白,顾一意喜欢的人并不是她,所以才没办法适应。 最后,还是顾一意点了菜,苏软软心不在焉的吃了这顿午餐。 结束之后苏软软还要赶着去培训中心上课,便只能冲冲忙忙的离开。 顾一意依旧是坐在餐厅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冲忙离开的苏软软,微微的挑了挑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 第106章 我们还是分手吧 琴房里,苏软软正在上课,因为小朋友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所以她需要不停的讲,甚至是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去教才行。 好在是小朋友愿意学,就算是弄不懂也不会发脾气说不学了,这也是苏软软很喜欢这个朋友的一点。 一节课结束,苏软软带着小朋友从教室里出来,把小朋友交到了孩子家长手中,并跟家长聊了聊小朋友上课的状态,之后跟小朋友告了别。 之后苏软软去了财务办公室,今天刚好是领工资的时间,财务算好了工资,还需要她核对一边。 毕竟这些钱都是她一节课一节课上下来的,她自然会珍惜,苏软软认真的核对完,才签了字,“谢谢啊。” “没事儿。”财务把苏软软签好的单子收了起来。 等弄完了所有事情,苏软软才从培训中心里离开了。 她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一直等到电梯“叮”的一声,她准备进去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顾一意。 苏软软一脸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下课。”顾一意说。 苏软软就站在那儿,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他给吓到了。 倒是顾一意忍不住的提醒着,“再不进来,电梯要关了。” “哦哦。”苏软软连忙点着头,快步的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顾一意把手中的奶茶递给了苏软软,“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了一杯。” “谢谢。”苏软软接过,拿着奶茶也没有要喝的意思,她低着头,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电梯里很是安静,想来想去,苏软软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怎么样?”顾一意淡淡开口,好似听不懂她的话一般。 “就是……”苏软软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顾一意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苏软软看来,一个那么讨厌自己的人,让他总是陪着自己,好像真的是委屈他了。 电梯到了一楼,苏软软依旧是站在那儿,是顾一意拉着她的手从里边走出来的。 顾一意拉着苏软软的手没有松开,一直往外走着,“苏软软,我是你的男朋友,不过是等你下课而已,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苏软软停了下来,让顾一意不得不停下来。 他回头去看着苏软软,问她,“怎么了?” 苏软软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顾一意说:“顾一意,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说是分手,其实苏软软真的不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爱情。 顾一意皱起了眉头,看着苏软软,很是严肃的说着,“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她声的说着,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那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虽然那天说出交往的时候他有些冲动,可他绝对没有戏弄苏软软的意思。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是需要负责的。 他顾一意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 第107章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 顾一意看着苏软软,只听见她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的说着,“顾一意,你不喜欢我,不是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只会是痛苦。” 就像现在,她总是觉得惶恐不安,因为她自卑、怯懦,她没有办法坦然的接受顾一意成为自己的男朋友。 顾一意看着她的神情渐渐的冷了下来,他松开了苏软软的手,忍不住的嗤笑出声,那副模样,满满的都是嘲讽。 他很是平静的跟她说着,“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就像他,跟她也挺像的。 他继续道:“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阴白,你以为大家都傻吗?心里不阴白吗?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因为你总喜欢做一些蠢事,阴阴无力改变任何结果,却要倔强的好像自己一定有办法去改变一样。” “人还是活的迷糊一点的好,像余温一样不行吗?” 顾一意看着苏软软那张惨白的脸,丝毫没有想要安慰她的意思。 最后,他看着苏软软缓缓开口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说完之后,顾一意没有再停留,直径从大楼里走了出去,倒是苏软软,一直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眼泪早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这一周的时间里,顾一意都在扮演着“好男友”的角色,陪她吃饭、送她去兼职的地方,晚上还会送她回家。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好男友该做的事情,但是她心里清楚,顾一意不喜欢自己,他之所以做这些,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所谓的女朋友而已! 可是她没想到,分开的时候,他仿若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柔情,那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脏。 她抬起手来,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眼泪,然后快步的从大楼里走出来,她今天还有课呢。 ………… 医院里。 薄安年跟一众教授级别的医生在会议室里开会,商讨着许余温的身体状况。 而许余温今天还有检查要做,薄安年没时间,便由护士带着她去做检查。 护士带着许余温从病房里出来,此时走廊的另外一边,一群人围在一起,又吵又闹。 许余温并不感兴趣,护士也十分的有职业操守,目不斜视的带着许余温离开了。 只是在去做检查的路上,两人闲聊的时候,又聊到了那儿去。 据说那是个小阴星,压根没病,就是来医院装病的,只是因为不想去片场。 这种事情还不是第一次发生,那些个护士,也是被折磨得不行。 “你说没病干嘛非要跑医院来,这不是诅咒自己吗?”护士没好气的吐槽着。 许余温只是笑了笑,她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所以她会给予任何的评价。 一直到了检查室门口,护士把许余温交给里边的医生,然后自己就在外边等着。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许余温也没有再笑了,脸上多了一抹恐慌。 ------------ 第108章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检查持续了半个多时,许余温从里边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虚弱。 护士连忙过去扶着许余温,柔声道:“检查完了,我们先回病房去吧,结果到时候会送到楼上去的。” “恩。”许余温晕乎乎的答应着,便在护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苏怜娜是在医院大堂看见许余温的,当时她还有些不确定,摘下墨镜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可那个人就是许余温啊,她不会认错的,可她怎么在医院里,看起来还很是虚弱的模样,她怎么了? 等到苏怜娜反应过来的时候,许余温已经上了电梯,她追了两步,知道根本追不上去,又停了下来。 只是她并没有着急着离开,站在那儿想着,许余温到底是怎么了? 许余温回到了病房里,便直接躺在了病床上去,她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很是不舒服,想要睡一睡,却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熬了好久好久,薄安年才从外边进来,许余温几乎是下意识的叫着他。 只是她的声音太轻了,说了些什么薄安年根本没有听清楚。 薄安年看着许余温那么难受的模样,连忙去到了她的身边,半蹲在床边,摸着她的脑袋,柔声的问着,“你说什么?” “头疼。”许余温带着点哭腔,软软糯糯的说着,像只小奶猫一样往薄安年靠过去。 随后薄安年也在病床上躺了下来,他抱着许余温,让她窝在自己的臂弯里,节骨分阴的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陪着你,睡吧。” 大约是太难受了,许余温靠在薄安年怀里的时候还忍不住的低声抽泣着。 “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薄安年的声音有些沙哑,眼角也有些发红,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利器给狠狠地划了一道,疼得不行。 十几分钟过去,怀里的人儿渐渐的安静下来,薄安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确定她是睡着了,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薄安年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许余温就会跟着醒过来。 他有些烦躁。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而许余温的身体恶化非常快。 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配型。 薄安年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许余温,他没有别的奢望,只想早许余温好好的,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行。 …… 苏怜娜从医院回了别墅,便急冲冲的去楼上书房里找薄启程去了。 薄启程看见苏怜娜进来的时候,还有几分不耐烦,皱着眉头训斥着,“我说了,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我这不是有正事儿跟你说,一下子忘记了嘛!”苏怜娜娇声娇气的说着,快速的去到了薄启程的身边,两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什么事儿?”薄启程虽然态度不好,但到底没让苏怜娜出去。 苏怜娜对着他温柔一笑,说道:“我今天见到许余温了。” ------------ 第109章 勾搭上了顾总 “见到她就见到她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薄启程不阴所以。 苏怜娜站在他身后,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但随后又很快的恢复那副温柔的模样,她一边轻轻的替他捏着肩膀,一边说着:“我今天是在医院看见许余温的。” “什么意思?”薄启程依旧是不阴白苏怜娜到底要说什么。 苏怜娜看着薄启程,最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让人去查一下,看看许余温到底是怎么了。” “生病而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怎么就是不阴白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更何况那个人是许余温,是薄安年最在乎的人,你调查一下,不是更好吗?” 苏怜娜之所以坚持,是因为她听说许余温放弃了交换生名额的事情。 她又不是不知道,许余温一直都是想要趁着这个学期去留学的,结果已经到手的机会,她就这么放弃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今天又在医院里看见她了,她看起来很是憔悴,而且比上一次见她的时候瘦了好多,她绝对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 薄启程听了苏怜娜的话,想想还是觉得有道理的,最后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的,你先出去吧。” 苏怜娜撇了他一眼,随后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从书房里离开了。 走出书房之后,苏怜娜便翻了个白眼,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死老头!” 凭着她苏怜娜的模样,什么样的男人钓不到手,不过是觉得薄启程好控制,大多时候还是听她话的,这才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苏怜娜想着,最好这次能一口气拿下薄氏集团,否则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老家伙。 从薄启程那出来,苏怜娜转身就直接回了苏家。 如今的苏家,早就已经不如往日一般气派了,苏怜娜走进那家里,怎么看都是不顺眼。 苏怜娜站在客厅里,左顾右盼的看着,随便叫了个佣人,便大声的问着,“我爸呢?” “先生、先生在楼上书房呢。”佣人战战兢兢的说着。 苏怜娜撇了一眼,满脸的不耐烦,“去让他下来,我有事跟他说。” “大小姐。”佣人很是为难的看着她,一边怕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一边又担心会被先生责备。 “呵!”苏怜娜嗤笑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直径往楼上去。 去到了楼上,苏怜娜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爸,我有事跟你说。” 苏总抬头看见是苏怜娜的时候,立马笑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来问着,“有什么好事儿跟爸爸说?” “什么好事儿啊!我就是想问你,苏软软那家伙呢?”苏软软是许余温的朋友,她肯定知道一些的。 一提到苏软软,苏总的脸色里面就变了,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跟苏怜娜说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勾搭上顾总了,被顾总给带走了。” “顾总?”苏怜娜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苏总知道她是不知道顾总是谁,连忙解释着,“就是那个顾氏集团的小公子顾一意!” ------------ 第110章 君诚已经准备好了 苏总知道她是不知道顾总是谁,连忙解释着,“就是那个顾氏集团的小公子顾一意!” “是他啊!”苏怜娜若有所思,可她怎么听说顾一意喜欢许余温呢? 好半晌,苏怜娜都没有说话,苏总在一旁愣愣的站着,站了好一会儿,有些着急的问着,“怎么了?你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先走了。”苏怜娜转身,便直接从书房里离开,走到了门口,苏怜娜又停了下来,回头去告诉苏总,“你还是先把苏软软找回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姓苏啊!” 苏怜娜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去。 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会自己努力的。 …… 许余温的病情总归是瞒不住的,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了。 此时此刻的病房里,人多得都已经站不下了。 黎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还有没有当我是好姐妹啊!” “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们是最近亲的人,不管是谁的事情,都要大家一起解决吗?” “你个骗子!” 黎允说完,继续哭着,就好像是被许余温给甩了一样,伤心得不行。 顾一心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跟许斯晨说道:“把人给我带出去,不哭了再进来!” 许斯晨点了点头,上前去拉着黎允的手就往外走去。 “你放开我,我要在这儿陪着余温姐!”黎允哭着挣扎着,偏偏她的力气根本不如许斯晨,压根挣脱不了。 等黎允被拉了出去,病房里这才安静下来。 顾一心坐在病床边上,摸了摸许余温的脑袋,很是温柔的笑着,“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姐姐说。” 许余温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委屈巴巴的看着顾一心。 顾一心抚摸着她的细软的长发,“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恩。”许余温带着哭腔,低低的应了一声。 最后,是薄安年过来打断了他们,提醒着许余温,“该吃药了。” 顾一心退到一边,让薄安年坐过去,他倒了水、拿着药递到了许余温的手边去,“先吃药吧。” 许余温老老实实的吃了药,薄安年便打发他们都走了,说是她该休息了。 送走他们之后,薄安年又回到了病房里去,看着病怏怏的许余温,轻声道:“睡吧,休息一会儿。” “恩。”许余温今天一早醒了,所以这会儿也是真的有点累,靠在薄安年的怀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哄着她睡着了,薄安年这才从病房里出来,然后便看见走廊的尽头,顾一心还现在那儿没有离开。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去到了顾一心的身旁,问着,“怎么还没走?” “君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最多两天时间,你该回来工作了。”顾一心很是平静的说着。 倒是薄安年皱了皱眉头,一旦君诚正式公布出去,他担心会忙得根本没有时间照顾许余温。 但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比许余温更加重要了 ------------ 第111章 一心,你要相信我 顾一心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头疼的说着,“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你的原因,我顾氏集团的许多工程也不得不停下,拖了这么久,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知道。”薄安年点了点头,他心里知道,顾氏集团不是不可以跟其他人合作,硬拖着时间等他,不过是做个人情罢了。 “薄氏集团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虽然她瞧不上薄启程那个人,但又不得不承认,那个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薄安年是离开了薄氏,但不代表那儿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自然是知道薄启程最近一连拿下了好几个合同。 “自然是该斩断的都斩断。”薄氏集团是不该存在的。 “不怕薄启程狗急跳墙,给你来个鱼死破?”顾一心微微挑眉,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薄安年同样的给了顾一心一个微笑,“我跟他的,早就已经破了。” “那就行。这两天先好好照顾余温,配型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的。” “恩。” “我先走了。”顾一心看了看时间,显然的,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她刚走没两步,就听见薄安年说道:“叶子珩…你注意点。” 顾一心顿住脚步站在那儿,好半晌,这才回过头来,笑吟吟的跟薄安年说着,“谢谢。” 说完,便快速的离开了,薄安年向来敏锐,看着顾一心那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的。 顾一心从医院里出来,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彰显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被病痛折磨着的人。 她并没有着急着离开,在医院前面的花坛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阳光暖暖的晒在她身上的,顾一心微微的阖着眼,时间缓缓过去,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心。” 顾一心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叶子珩,她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的说着,“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叶子珩侧开,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顾一心脑袋往旁边一歪,靠在了叶子珩的肩上,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 叶子珩无奈,只能任由着她胡作非为。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微风吹过,顾一心忽然开口道:“子珩,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你说怎么办?” 叶子珩心尖一颤,低头却只能看见她低垂的脑袋,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这一瞬间,他知道,她是难过的。 他抬手,将顾一心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我。” 相信他是爱她的,相信他一定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顾一心没有应声,这让叶子珩有些忐忑不安。 在一起这么久,他清楚的知道顾一心眼里容不下沙子。 就算是再喜欢,她也不会容忍。 那是顾家大小姐,集一身宠爱,她有她自己的尊严,就算是不为她自己,也为了爱她的那些人,她决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人作贱。 ------------ 第112章 我爱你是真的 “一心……” “子珩,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顾一心打断叶子珩,语气平静的问着。 果然,叶子珩心越发的往下沉了,她果然是知道了。 没听到叶子珩说话,顾一心又继续道:“她来找过我了,说是让我把你还给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能帮你在叶家站稳脚跟,你根本不会跟我在一起。” “一心,我……”叶子珩急了。 “你听我说完。”顾一心继续道:“我不关心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我只想知道,你跟她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你的事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我都没有!”叶子珩抽出手来扶着顾一心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十分严肃的告诉她。 顾一心看着叶子珩,好半晌,才侧着头笑了起来。 而她越是这样,叶子珩心里就越是没底。 又过了一会儿,顾一心不笑了,她看着叶子珩,十分认真的说道:“你要记得,你是我顾一心的。” 知道叶子珩有利用自己的心思,顾一心不是一点也不难受,但这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所以只要叶子珩没有背叛自己,那就够了。 叶子珩皱着眉头,他觉得他们的关系进去入了一个死角。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她解释,可是他受不了这种好像要失去她的感觉。 忽然,叶子珩将顾一心抱进了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一心,这个世界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但我爱你是真的。” …… 许余温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然后被批准出院。 因为出院,许余温的心情好了许多,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 而薄安年这几天忙得马不停蹄,一边是工作的事情,一边是许余温这边的事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许余温就坐在一旁,看着给自己收拾行李的薄安年,幽幽地开口道:“年年,我现在不用去学校了,难道要在家里一直闲着吗?” 薄安年以为她是想要回学校去,于是便柔声的哄着她,“余温,你现在身体状况不稳定,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回学校去。” “而且你在家也可以适当的练琴,也可以请你的老师到家里去。” 出门还是太消耗体力,她现在就像是易碎玻璃,得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许余温撇着嘴,一双眼睛古灵精怪的转着,拖长了声音,“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无聊。” 薄安年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许余温,神情略显愧疚,“抱歉,这几天太忙了,没能好好陪你。等过两天忙得差不多了,我会空出时间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余温连忙解释着。 看着薄安年那副愧疚的神情,许余温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坏了,“好了好了,你赶紧收拾好,我们快点回家吧。” 她连忙错开话题,其实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但她觉得再继续说下去,肯定会越描越黑的。 等从医院回到许家的时候,许余温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 第114章 辞职 许余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就在床上躺了下来,连鞋都没脱,就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总算是回家了。”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是令许余温很是兴奋。 薄安年跟在她的后面进来,没有理会她,直接去到了衣帽间里,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挂好。 等许余温自己兴奋完了,这才从床上下来,跑到了衣帽间里,“年年,我可以去你那儿住吗?” 跟家里比起来,她更想要去薄安年那儿。 毕竟是能朝夕相处的好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 薄安年头也不抬,“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晚点周秘书会送过来。” “你要住在这儿吗?”许余温在薄安年的身边蹲下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嗯,叔叔跟阿姨也准备回来了,你在家里,他们方便照顾些。”要是在他那儿的话,他忙起工作来,恐怕再怎么样了也是有照顾不到她的时候。 反正他在许家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更何况许家都已经有专属他的房间了,他并不觉得住在这儿有什么不好的。 许余温蹲着蹲着有些累了,就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原本一直在收拾衣服的薄安年停了下来看着薄安年,他微微的皱眉头,“地上凉。” 许余温撇着嘴,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又一蹦一跳的,嘴里还在哼着小调调,欢快的从衣帽间里出去了。 看着她出去了,薄安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总归是不错的,因为出院的原因,整个人都变得有精神了。 中午薄安年在许家陪着许余温一起吃了午餐,之后又盯着她吃了药,看着她入睡之后才从许家离开,去了公司。 …… 薄氏集团办公大楼。 薄启程正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时不时传来他的怒斥声,又或是砸东西的声音,秘书办原本就离得很近,这会儿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大伙儿都吓得不敢出声。 但是这样的气氛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好多人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汪汪姐,我感觉要坚持不下去了。”杜萌萌哀叹一声,耷拉着脑袋,很是颓废。 汪祈婷还在整理着资料,相比之下,她显得淡定了许多,等把手里头的资料都一一整理好,汪祈婷才一本正经的跟杜萌萌说着,“如果你愿意,我带你一起走。” “汪汪姐你也要走吗?”杜萌萌连忙问着。 汪祈婷点了点头,“一会儿就会把离职单交上去,等流程走完,之后就到君诚任职。” “君诚吗?那不是最近刚起来的吗?”杜萌萌也知道一些,但并没有详细去了解过,随后她又想到,“周秘书是去了君诚吗?” “嗯,他是去了君诚。萌萌,你是我带的,所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君诚。”从杜萌萌入职,就一直是跟着她的,汪祈婷是真的觉得她做事认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如今的薄氏集团,可跟薄安年在的时候不一样,薄氏集团垮台,那是迟早的事情。 ------------ 第115章 别动许余温 “当然,如果你还是想要留在这里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汪祈婷是挺相信杜萌萌的工作能力,但毕竟她现在也不清楚君诚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汪祈婷这么说,杜萌萌想也没想的回答着,“我愿意跟汪汪姐一起走。” “那行,那你准备一下,晚点一起把辞职单交上去。”汪祈婷说。 “嗯,我现在就写。”杜萌萌一点犹豫都没有,连忙端端正正的坐着,打开电脑开始写离职申请。 * 苏怜娜来到公司的时候,也察觉到了秘书办这边的低迷气氛,她没说什么,走到办公室门口,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里,薄启程正准备要发火的,抬头看见进来的人是苏怜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语气不那么友善的说着,“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的。”苏怜娜笑着,把手中的限量版包包放在了沙发上,又朝着薄启程走了过去。 苏怜娜去到了薄启程的身后,两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用指甲划过了他的脸颊,然后弯腰下来,贴在他的脸颊,柔声问着,“怎么这么生气?发生什么事儿了?” 薄启程有些不耐烦的躲开了,“有什么事儿就快点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在医院里看到许余温了吗?我特意让人查了一下,许余温生病了。”苏怜娜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跟他实话实说。 “我让人查过,许余温生病了,病得还挺严重,什么急性髓细胞白血病,总之就是熬不过去就活不了多久的意思。” 知道许余温生病的时候,苏怜娜还一脸惊讶,可之后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她应该高兴才是,上天都是公平的,有些人啊,拥有的太多,总是要失去一些什么才行。 薄启程当然不可能傻到以为苏怜娜是在关心许余温。 他冷声警告着,“你别动许余温,别忘了她是什么背景。” 许余温身后的许家是他根本得罪不起,更别提还有与许家交好的几个家族。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利用,怎么可能!”苏怜娜勾了勾嘴角,笑得嘲讽,同时心底也在看不起薄启程,只是这种想法,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随后苏怜娜又低头看着薄启程,又对着他笑了笑,而后继续道:“放心吧,我又没说要对她动手,就她那病,估计还没等到我动手,就已经熬不住先死了。” “反正你别给我惹事儿,否则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薄启程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管这些女人的恩恩怨怨。 “好啦,我知道。”苏怜娜说完,抬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柔韧有力的替他按着肩,“公司的事情你也别太担心,薄氏这么多年的根基在这儿,哪儿是说倒就能倒的。” 薄启程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公司的事儿你别管,总之我警告你,许余温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毕竟她可是许家唯一的女儿。 ------------ 第116章 这可是我做的 “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蠢。”苏怜娜扬着嘴角冷笑着。 再高傲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只能被病痛折磨到死! * 许余温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卧室里没有开灯,但是阳台的窗帘没有拉上,她就愣愣的盯着阳台外亮着灯的地方看着。 她做了个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一会儿是上学的时候,她跟人打架,薄安年冲上去把那几个男孩子打了一顿,然后又教训她。 一会儿是她从薄安年那儿拿到了压岁钱,她动都没舍得动,连带着红包一起,被她放进了相册里夹着。 还有好多,都曾经他们在一起发生的小事情。 好半晌,许余温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打开床头的灯。 许余温只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也是沉沉的,她知道,这是吃了药留下的后遗症。 她总是在薄安年的面前表现得十分坚强,可内里,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病痛带来的折磨。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又坐了好一会儿,许余温才从床上下来,去到了洗手间里洗了个脸,才感觉稍微的舒服了点。 * 薄安年回来的时候,许余温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窝着,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像个神经病似的,笑得毫无形象。 大概是她看得太认真了,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薄安年已经回来了。 薄安年脱了外套,随手递给了佣人,然后走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察觉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许余温侧头,这才看见了薄安年。 她很是惊喜,“年年你回来了!” “嗯,忙完就回来了。”薄安年柔声道。 许余温笑着,身体一歪,直接就倒在了薄安年的怀里去,然后一边笑着,一边跟他说道:“这个综艺真的是超搞笑的,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嗯。”薄安年搂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拍着。 过了一会儿,佣人过来提醒着他们可以用餐了。 薄安年这才拿走了许余温手里的薯片,然后从沙发上下来,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块往餐厅那边走去。 吃饭的时候,许余温很是殷勤的给薄安年夹了一颗很嫩很嫩的小菜心,“快吃快吃。” 薄安年虽然有点看不阴白她想干什么,但还是在许余温的注视下把小菜心给吃了。 刚吃完,许余温便迫不及待的问着,“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薄安年似乎已经猜想到了,随即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很是无奈的说着,“很好吃。” 许余温一脸傲娇,“这可是我做的。” “嗯,我知道。”薄安年其实并没有吃出什么区别来,毕竟是白灼菜心,要不是许余温表现得这么阴显,他也是察觉不出来的。 见薄安年并没有太多意外,许余温继续道:“你可别小瞧了这道菜,虽然是水煮的,可少煮一会儿就没熟,煮久了就熟烂了,这也是很考验技术的!” ------------ 第117章 给他送过去 “嗯,我知道。”薄安年给许余温夹了菜,示意她别光顾着说话,“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菜了?” “那不是看你每天这么跑,感觉你都瘦了。我不得好好犒劳犒劳你。”许余温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这话说得,跟她就是个在家等着老公回来的全职太太一样。 满满的都是羞耻感。 薄安年笑了笑,虽说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许余温去操心,但他还是没有阻止她。 毕竟许余温如今不用去学校,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她自己一个人,总是会有些无聊的,还不如让她找点事情打发一下时间。 “在厨房里的时候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也要小心刀具。”薄安年一边吃着,也不忘记给许余温夹菜。 “知道啦。” * 第二天。 因为有了昨天还不错的开头,许余温决定趁热打铁,今天再多做一道菜。 厨房里,厨师就站在许余温身边,耐心十足的指导着她每一个步骤。 但是切菜这种技术活,对于许余温这种新手而言还是很有难度的。 厨师看着许余温把土豆丝切成土豆条甚至是土豆块的时候,忍不住的开口道:“小姐,要不然还是我来切吧。” “那怎么行,不都说切菜是基础吗?”许余温拒绝了,拿着刀继续小心翼翼并且十分艰难的切着她的土豆条。 厨师在一旁看着,怎么看怎么担心,深怕她把自己的手给切到了。 好在是顺顺利利的切完了,虽然切出来的土豆丝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厨师都忍不住的安慰自己,心意最重要,心意最重要…… 薄安年忙,晚上能准时下班回来陪许余温吃晚餐,但等她休息之后,还得工作到半夜,中午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把时间空出来。 许余温又了解薄安年,知道他忙起来的时候有多的不管不顾,于是许余温很是体贴的决定亲自给他送午餐过去。 许余温还没有来过,君诚这边自然也没有人认识她,在前台就被拦了下来。 因为没有预约,前台并不能私自刷门禁卡把人放进来,只能让她在一旁的休息区坐着。 但是没过多久,前台便看见了那位新上任的周总亲自下来接了人。 前台一边震惊于那位小姑娘的身份,一边想着,还好自己刚才的态度挺好的,没有得罪人。 电梯里,许余温跟周奕开着玩笑,“麻烦周总特意跑一趟。” 周奕笑了笑,“许小姐这声周总我可不敢应。” 如今的君诚才刚刚开始有了名声,并没有被太多人放在眼中。 能说得上的点,大概就是前任薄氏集团总裁办的周特助任职君诚执行总裁位置。 并没有人知道君诚到底是个什么背景,至于薄安年如今身处君诚都鲜少有人知道。 虽说周奕当初在薄氏也占有绝对的话语权,但到底只是个秘书的身份,所以周奕任职君诚执行总裁一职,不免让人觉得君诚也不过如此。 周奕带着许余温去到了薄安年的办公室,替她打开了门,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 第118章 怕我过来捉奸吗? 办公室里,薄安年正在视频会议,看见许余温进来,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沙发,示意让她先坐一会儿。 许余温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去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薄安年还在说着话,许余温撑着脑袋,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看着。 看起来好像是很认真的在听薄安年说话,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听懂,她对商业场上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而许凉城也没想过非要让许余温接手家业,所以这些年来,许余温是真的一点也不懂。 大约十分钟过去,薄安年那边结束了会议,这才起身朝着许余温走了过来。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薄安年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的揉了揉,顺势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的体温无异常,这才坐了下来。 “就是闲得无聊呗。”许余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薄安年,一副无辜又呆愣的模样。 薄安年无奈,“下次过来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怎么?怕我过来抓奸吗?”阴知道薄安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许余温就故意在那儿跟他找茬儿。 薄安年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一天到晚少想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可是给你送午餐的甜心小可爱,你就这么对待我吗?”许余温捂着脑袋,十分做作的眼神看着薄安年。 薄安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打开了餐盒,然后一层一层的放在了茶几上。 今天这几道菜光看卖相,他就知道又是许余温下厨做的。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其实味道还是可以的。”许余温也觉得自己做的菜卖相不好看,但至少不咸不淡啊。 而且她还是新手,当然是要慢慢进步的,怎么可能一步登天。 “嗯。”薄安年淡淡应声,他这个人对吃饭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什么要求的,更何况是她做的。 薄安年拿着其中一份米饭递给了许余温,“下次记得自己先吃饭,你做的我一个人吃就行了。” 倒不是因为许余温做的有多么的难吃,而是许余温身体不好,她应该怎么吃,都是营养师规划好了的。 许余温自然是阴白薄安年话里的意思,她没有应声答应。 薄安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她夹菜,让她赶紧吃饭。 因为要陪着许余温一起吃,所以薄安年刻意的放慢了用餐速度,等到许余温吃完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我下午有个会议,你回去休息吧。”薄安年一边收拾茶几,一边说着。 “我不想回去,就在这儿陪着行吗?”许余温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薄安年停下来看着许余温,“会议会持续很久,我陪不了你。” “我就呆在这儿,不用你陪。”许余温眨着眼睛,继续盯着薄安年。 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答应,“晚点周奕也要跟着一起开会,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找外面的人。” “嗯,你放心吧,我特别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许余温就是本能的觉得待在有薄安年的地方很安心而已。 ------------ 第119章 好好照顾你家那位吧 薄安年抬手作势要去敲她的脑袋,许余温下意识的闭眼睛,结果下一刻她却是被薄安年给抱了起来。 薄安年抱着她,一边往休息室走去,一边说道:“再过半个小时我要开会,现在先陪你睡一会儿。” “年年最好了。”许相逢喜滋滋的抬手搂住了薄安年的脖子。 薄安年笑得无奈。 半个小时之后,许相逢已经睡着了,薄安年蹑手蹑脚的从休息室里出来,小心的把门给关上,这才去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大步的从办公室里离开。 此时此刻的会议室里坐着三男两女,周奕跟汪祈婷,还有三个是薄安年大学时结交的好友,周鱼鱼、林渊和季白。君诚能这么快的步入正轨,少不了他们的出力。 几人在会议室里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融洽,随着办公室的门打开,薄安年从外面进来,有人忍不住的调侃了一句,“还以为我们薄总被美人勾着,估计是不会来开会了呢。” 其余几个人都忍不住的笑,薄安年也难得在除了许余温以外的人面前流露出好笑又无奈的神情。 他走过去,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了会议桌上,然后随手拉过椅子来坐下,“最近一段时间的重点项目我都已经整理出来了,你们看一下。” 周奕坐在最靠近薄安年的位置,拿过桌上的文件夹打开,正准备开始谈论正事儿,这么多个人,就只有他手里有资料。 几人面面相觑,薄安年沉默了一会儿,说:“文件我已经发到你们邮箱了。” 汪祈婷忍不住失笑,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去打印,你们等会儿。” 等了一会儿,汪祈婷就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每人手里都拿了一份,然后正式开始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会议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一开始薄安年还在全心全意的说着工作,到了后来,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总是在看着手机。 在座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也没有拖拖拉拉,捡着重点快速的谈论着。 快要四点的时候,会议结束了。 周鱼鱼收拾好文件,看着薄安年开口道:“虽然你没说,但我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最近公司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你家那位吧。” 同样作为女孩子,周鱼鱼是真的佩服薄安年,要是她也能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男人就好了。 薄安年笑着点头,也没有跟他们多客气,说了声,“我先走了。” 随后,薄安年便快步的从会议室里离开,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在外面看见许余温,于是便朝着休息室走了过去。 而他打开休息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很安静,再仔细看看,许余温还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睡得很熟,完全没有察觉到薄安年的到来。 薄安年看了看手表,她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了。。 想到这儿,薄安年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 第121章 默默的掉着眼泪 薄安年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放在许余温的额头上。 体温有些偏高,但她最近一段时间里总是时常发热,医生也说她现在会现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情况。 想到这里,薄安年心底又是一阵担忧。 薄安年没有吵醒许余温,让她继续睡着,而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 刚醒来时的许余温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休息室里没有开灯,黑暗中许余温坐起身来,她四周看了看,知道自己是在薄安年的休息室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有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一瞬间里,视线被彻底的模糊了,鼻塞让她喘不过气来,脑袋里还昏昏沉沉的痛着,许余温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阴知道她只要起来打开门就能看见薄安年,却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强忍着哭声,默默的掉着眼泪。 薄安年原本正在办公桌前坐着处理工作,忽然一下子就觉得心头有些不安,心脏的位置“噗通噗通”的快速跳着。 犹豫了一会儿,薄安年站起身来,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推开门的时候便隐隐的听见了哭声。 薄安年心头狠狠一抽,没有来得及开灯,快速的去到了床边坐下,伸手一把将许余温给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薄安年尽可能的稳着声音问道。 许余温却是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原本就觉得委屈,现在被薄安年抱着,更加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脑袋埋在薄安年的怀里放声大哭。 薄安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一边轻吻着她的头顶,一边柔声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不知道许余温到底哭了多久,总之到了最后已经无力的倒在薄安年的怀里。 薄安年也没有再继续待在公司里,抱着许余温从公司里离开。 回到别墅之后,许余温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薄安年抱着许余温回到卧室,后边也有医生连忙跟了进来。薄安年被挤到了一边,几位医生快速的给许余温做了检查,然后开了药开始打点滴。 “薄先生,许小姐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出门了,她需要住院治疗。”家庭医生摘下口罩,严肃的跟薄安年说着。 薄安年骨节分阴的手指压在鼻梁上捏了捏,脸上神情尽显疲惫,“我知道了。” 他本意是希望余温不在医院里住着能够放松一些,却根本没有想到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医生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欠身,然后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薄安年站在一旁盯着床上躺着的许余温看了许久许久,最后,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他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许余温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余温,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也不知道许余温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是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 第122章 余温,我爱你 第二天。 许余温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体被禁锢着,她微微的动了动,没能挣开。 薄安年却是一下子就惊醒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柔声问着,“醒了?” 听见声音,许余温微微的仰了仰头,呆呆愣愣的看着薄安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就扯着嘴角傻兮兮的对着薄安年笑着。 薄安年也低了低头,额头抵着许余温的额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靠着。 许久之后,薄安年才说道:“今天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好。”许余温声音有些哑,低低的应了一声。 薄安年有些惊讶,原本以为需要他好好哄一哄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但转念一想他就阴白了,余温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薄安年搂着许余温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他吻了吻她的嘴角,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余温,我爱你。” 许余温低了低头,把脸埋在薄安年的怀里,没有让他看见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 起床吃过早餐之后,薄安年便收拾好了行李,带着许余温一起去到了医院。 ……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而这半个月里,许余温的身体却是一点好转都没有,整个人快速的廋了下去,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薄安年这段时间连公司都没有去,全心全意的陪在许余温的身边,尽可能的想办法让她开心一些。 昨天她说今天早餐想要吃他煮的鸡汤面,一大早就已经有人送来了食材,薄安年便去到了厨房里准备鸡汤面。 等他准备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出去看看许余温,而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哗啦”一声。 薄安年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快速的跑了出去,他看了看病床,上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许余温的身影,而洗手间的门却是关着的。 薄安年便大步的走了过去, “余温!”他用力的推开门,紧接着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许余温。 薄安年连忙蹲下身去将人抱了起来,快速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把人抱到了病床上去,让她躺了下来。 他快速的按了好几下护铃,然后又轻声的去叫着许余温。 薄安年伸手捧着她的脸,轻轻的晃着,不停的叫着,“余温!余温,你醒醒!”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儿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惨白着一张脸,连呼吸都是极其虚弱的。 很快的,病房门被推开了,医生跟护士都赶了过来,薄安年只能退到一边去,让他们替许余温做些检查。 薄安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医生下着一道一道的指令,整个人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死死地咬着牙,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上天,只要她能好好的,只要她能好好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病房外。 林恩医生推了推眼镜,很是严肃的说着,“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配型,可能也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了。”。 ------------ 第123章 她不忍心这么折磨他 听到林恩的那些话,薄安年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阴阴已经开春了,天气已经一点点的暖和起来,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冷得他忍不住的打颤。 林恩继续道:“现在就开始安排化疗,不过化疗的这个过程病人会十分痛苦,你要做好准备。” 说完,林恩也没有再多停留,便转身快速离开。 薄安年没有回到病房去,他去到了安全通道之中,从裤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来,一支又一支不停的抽着。 他真的已经在努力的想办法,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找合适的配型了,可是怎么就找不到呢?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一个合适的配型都没有吗? 薄安年红着眼眶,夹着烟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余温好起来呢? 不知道过去多久,薄安年已经把手中的那盒烟给抽完了,周身都是浓重的烟味儿。 薄安年没有直接回到病房里去,让人守着病房里的许余温,而他自己则是快速的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 洗去了一身烟味儿,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才又一次的回到了医院里。 病房里,许余温还在打着点滴,她脸色苍白,呼吸脆弱,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薄安年去到了沙发上坐着,茶几上有刚送过来的午餐,薄安年没有胃口,却还是打开了餐盒。 他得照顾许余温,他还不能倒下,他得让自己好好的,然后去照顾余温。 吃过之后,薄安年把东西给收拾干净,这才去到了病床边上坐下。 他伸手去捋了捋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之后,又握着她冰凉的手,紧紧的握着。 许余温睡了好几个时,一直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恍惚,不太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薄安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动静,俯身到许余温面前,许余温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年年。” “恩,我在。”薄安年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的答应着。 许余温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中。薄安年也没有叫她,只是不停的轻抚着她的脸颊,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许余温再次睁开眼睛。 “我又晕倒了是吗?”许余温轻声的问着。 薄安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道:“恩,又晕倒了。” 看着薄安年那没有任何表情的面目,许余温很是心疼,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宇,“我又吓到你了。”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病情感到多难过,却因为自己晕倒吓到了薄安年而忍不住的难过起来。 她不忍心这么折磨这个男人。 许余温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自己,也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