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结婚,再恋爱 ------------ 001 相亲遇到熟人 听过相亲相多了会遇到熟人的事,没听过第一次陪朋友去相亲也会遇到自己正暗恋的对象,生活真是处处有惊吓。――by顾惜惜。 阳光晴好,天高气爽,正是赖床好时光,颜色粉嫩的床铺上,顾惜惜睡得天昏地暗,床头柜上的闹钟正好指着早上十一点。房间里静悄悄,突然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从床头柜上的电里机里传出来。 “铃铃……”刚开始,顾惜惜裹紧棉被,把脸深深埋入枕头中,权当听不见。可打电话的人却是和她较上了劲,铃声锲而不舍地响。 “靠!谁这么没道德一大早扰人清梦!”对顾惜惜来说十一点还早得很。她从被窝里钻出来,不情不愿地扯过无线听筒,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惜惜,你还没起床吗?太阳都晒屁股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柔的娃娃音,是她的朋友――林宛如。 “林宛如,你还有没有良心,姐昨天熬夜赶稿到凌晨五点才睡下,这才几个小时!你有话快说,姐要睡回笼觉。” “五点才睡,现在也已经睡了六个小时了,对你这年龄来说足够了!” “尼玛!姐很老吗?” “不老,已经步入初级剩女行列而已!”林宛如取笑她,接着又急急说:“先说正事,我今天中午有个相亲饭局,听说对方是本市检察院的高级检察官,检察委员会最年轻的委员,家里是京城的权贵名门,人长得又帅,人品又好。你快梳洗一下,完了陪我去看看,帮我参谋一下。” 顾惜惜闻言掏了掏耳朵,倒回枕头上,说:“相亲不就那样,介绍人说人品好的都是歪鼻子斜眼,介绍人说帅的特么都是花花公子或者性倾向异常,介绍人强调说富二代的大多是暴发户的儿子,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应付应付算了!” “不会吧,我爸好歹是厅长级,这次介绍的人还是他的上司呢。我爸听说条件那么好,都差点直接给我订婚了,可我心里没底,还是想先看看再决定。事关我的终身幸福,你可得帮我啊!” 顾惜惜本还想拒绝,被林宛如这么一顶“事关终生幸福”的高帽子扣下来,却是不好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便说:“那好吧,我就当出门找点小说题材好了。还有,你得来接我!” “行,我现在就让司机出发去你家,你等我啊!饭局是十二点,在陈记私房菜馆,你赶紧起来打扮哦!” “知道啦!有什么一会说,我刷牙去!” 顾惜惜挂了电话,打了个大哈欠,伸了个懒腰,趿着室内拖鞋出去洗漱,完了又梦游似地回到卧室,边打着哈欠边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本市今天的天气,然后再打开衣柜,挑了一件白色半袖宽松珠片针织衫和一条蓝色牛仔短裙。 她在穿衣镜前转了两圈,又从抽屉里拿了个浅蓝色发卡,将一头及腰波浪卷发卡起来,斜斜垂在胸前,让自己看起来少了些随性,多了些淑女气质。再次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她满意的点点头。“标准小淑女,最佳气质女配非我莫属!” 顾惜惜的外表属于甜美可爱型,第一眼看像个清纯惹人怜的乖乖牌,哪怕她已经二十七岁了,看起来仍像个二十出头的青春小美女,但是,甜美柔弱只是她惑人的表象,敢说敢做,勇敢无畏才是她的精神;人若欺我一分,我必还人百分百才是她的行事原则。 在镜子前自恋完了,她又在化妆台前坐下,在脸上涂上了护肤品,完了再在外面盖一层bb霜,略略整理了一下眉毛和睫毛,抹了一层浅粉色的唇彩,外出妆容大功告成! “铃铃――”电话铃声适时响了。 “惜惜,我到你家楼下了。” “我也刚准备好,马上下去!” 放下电话,她拎了个大包包,来到玄关处穿上坡跟小羊皮鞋便出了门。 与此同时,s市人民检察院,公诉科办公室,易枫拉着一名搜查官交待完工作事宜,一边朝办公室门口走,一边接起口袋里响个不停的电话,“喂,奶奶……” 他边说边出了公诉科办公室门,来到走廊上。 迎面走来一个身着检察官服的男子,笑道:“易大少,听说你今天中午又请假相亲了?这个月第几次了?” 易枫捂住手机,扫了来人一眼,低声说:“我家太皇太后!” 对方恍然大悟,摇了摇头,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说:“祝你第一百零一次相亲马到功成!” 易某人横了前者一眼,沿着走廊往电梯口走,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松开电话,“喂,奶奶,刚才同事找我。……我知道,现在就去。……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送人家回去的。……好的,要是没什么问题我挂了,要开车呢……知道,奶奶,再见!” 挂掉了太皇太后从北京打来的电话,易枫如获大赦地松了一大口气,来到电梯门口。电梯刚好到五楼,便一边看腕表一边走进电梯内。 电梯里只有一个人,行政处的郭盈盈。郭盈盈和他打了个招呼,见他只是礼节性地颔首后便没了下文,于是笑问:“易检,听说你中午又要去相亲呢?不知是哪家千金这么幸运?” 易枫笑而不语,笑容恰到好处,眼神却太过疏离,夹杂着几许冷漠。自从堂哥结婚后,奶奶就盯上了他,三不五时给他安排相亲,全院上至检察长,下至办公室的一般科员,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事,弄得他工作生活都不方便。向来孝顺的他,又实在不能拒绝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提出的要求。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一直不结婚是不是太过固执了?或者他真应该定下来,让家里的老人安心?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婚姻实在麻烦,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到处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要么针锋相对宛如生死大敌,要么表面相敬如宾实则相近如“冰”,要么在外是恩爱典范在内是各自发展“地下情”,每每和老婆相处就像是打一场战役。他一直洁身自好,远离这个圈子里的不良风气。尽管他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妥协的,但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已经拖不下去了。 退一万步讲,如果非要找一个人结婚,那么他希望对方是个乖巧的小女人,他会把她放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只要她“听话”。 易枫只管想着自己的事,一再忽略了郭盈盈的话,连她在走出电梯时跟他说的话都浑然不觉。 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郭盈盈不得不抱着一叠资料出了电梯,趁电梯门未完全合上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几眼,奈何他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正眼都没看她一下。 电梯很快又来到一楼,易枫笔直的长腿迈出了电梯,快步走出了检察院大厅,来到露天停车场,开了他的奥迪q7出了检察院大门。虽然参加这个相亲饭局是被赶鸭子上架,但他的做人原则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允许迟到。 时间中午11:50分,距离相亲饭局还有十分钟的时间,陈记私房菜馆前露天停车场。 一两宝马640i和一辆奥迪q7几乎在同时进驶入停车场,先后停在相邻的两个停车位上。宝马车上驾驶座的门先被打开,司机下了车,绕到后方打开车门。“林小姐,顾小姐,请。” 林宛如和顾惜惜先后下了车。林宛如今天穿着一条香奈儿的浅蓝色长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眼尾经过细细描画,充分展现出属于二十七岁女人的妩媚和优雅气质,又保留了几分二十岁青春少女的活力。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今天的相亲饭局,十二分的看重。 顾惜惜一身轻松休闲的装扮,和她站在一起,乍一看就显得宛如邻家大女孩般清汤挂面,但是细看下来却是挑不出任何瑕眦,自然中展露出清新和甜美。 林宛如挽起顾惜惜的手一边往大堂方向走,一边看表说:“还好,我们来得不早不晚!我听说这位易大少很忌讳对方迟到,上一个和他相亲的名门千金,因为迟到了半个小时,他就直接走人,还直接打电话跟介绍人说不守时的女人他不会考上虑,甭提多丢人了。” 顾惜惜笑了笑,说:“我觉得人还是守时一点比较好。” 林宛如说:“虽说迟到是不对,但是事后婉拒也不迟嘛,何必落人家女孩子的脸,这点让我觉得这男人特别大男子主义,如果我真和他结婚了,一定要彻底改变他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像我妈一样,把我爸教育得服服贴同贴的!” 顾惜惜却不这么认为,“林大小姐太天真了,要改变一上位高权重的男人,还不如改变自己来得容易。如果换成我,我也不要求那么多,只要他宠我、爱我、疼我、尊重我,保护我,其它都无所谓!” 比两人稍晚一点从奥迪车上下来的易枫,恰恰将两人的话悉数听在耳中,目送两人走走进大堂后,他才迈开修长的腿往大堂走。来到事先订好的包厢“听风阁”前,他停了下来,侍者刚好开门出来,说是林小姐刚刚到了。他向侍者点点头,然后推门进去。 顾惜惜拿着菜单乱瞄,林宛如对着玻璃窗检查自己的仪容,门在这时被打开来,两人齐齐转头往门口望去。 只见一身检察官制服的男子站在门框之间,因为摘去了工作胸章,显得和普通职场工作者无异,但他就这么往门框一站,整个采光良好的包间便顿时黯然失色。 他像个天生的聚光体,英俊,刚毅,比例完美的高挑身材,一身正气掩不去其内里的霸道强势,尽管只是那么站着,也有慑人的气势辐射出来。这个男人就像是丛林里安逸漫步的雄狮一般,看似平静,但谁也不敢忽视他的危险。按顾惜惜的话说,他不像一个检察官,倒更像一个狙击手,而她,萌的就是这种强势而不邪气的男人。 林宛如眼睛亮了,连忙起身迎上去。 顾惜惜也是狼眼放光,等意识到这是别人的相亲饭局时,小眼神立即又黯淡下来。 易枫本人的目光,就像x光射线扫过,将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于是,诧异了。 ------题外话------ 开坑啦!开坑啦!认识天使的妞们都给点支持哇!mua~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2 我们结婚吧! 听说过陪朋友去面试被录用的趣事,没听过陪朋友去相亲也会被男方看上的乌龙事,生活的狗血程度远非艺术所能及——by顾惜惜。 一阵寒睻过后,三从均都在包厢内落座,男主和女主互相推让点菜,女配顾惜惜小手一挥,豪气地点了一桌菜。反正她今天是白吃不用给钱,打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思,点的全是自己最爱吃的,至于男主女主是来相亲的,吃什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易枫突然问:“顾小姐似乎很熟悉陈记?” 陈记私房菜馆,是s市高端餐饮业中赫赫有名的品牌,价位自然也是跟得上s市的上流水平,经常来到这里的主,大都非富即贵。 面对他的注视,顾惜惜的心砰砰直跳,脸颊有些泛热,搁在膝上的双紧手握成了拳。她微微笑道:“来吃过几次,觉得陈记推出的每一道汤,都很有妈妈的味道。” 易枫点点头说:“我也很喜欢陈记的汤。顾小姐喜欢喝汤,想必平时在家也会做一些?” “当然……” 林宛如不甘被冷落,脚在桌子下踢顾惜惜一脚,然后笑靥如花地对易枫说:“我记得陈记的八珍猪肚汤,味道最鲜美,又非常适合女孩子喝。” 顾惜惜将脚挪到离她较远的地方,讪讪地低头喝果汁,把交流的机会还给男主和女主。她用小勺搅着杯里的果汁,闷闷地听着男女主聊天,有点后悔今天陪林宛如来相亲了。任谁,在看见朋友相亲的对象是自己正在暗恋的对象时,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有那么一小会,她甚至心里阴暗的诅咒今天的相亲黄掉! 突然,男主角的话题又转到只顾低头喝饮料的顾惜惜身上。“顾小姐怎么不说话?” 林宛如立即替顾惜惜回答了。“惜惜只对吃感兴趣!” 顾惜惜突然抬起头来,横了她一眼,心里说:老娘什么时候只对吃感兴趣了?老娘最感兴趣的是你的男主好不?思及此,顾某人又悲从中来,差点在心中四十五度望天咆哮——为什么老天你如此作弄人! 易枫打趣:“看来顾小姐和我一样是个吃货。” 菜上来了,侍应生先给三人各舀了一碗汤,说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顾惜惜从低头喝果汁变成了低头喝鲜汤,化悲愤为食欲,倒是坐实了吃货这个名,结果却忽略了易枫时不时落在她脸上扫的x光射线。 一顿饭在顾惜惜的郁闷和林宛如的兴奋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易枫对两女说抱歉,当着她们的面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在顾惜惜和林宛如这边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但看易枫骤然变得严肃的神情和拧起的浓眉,就知这顿饭要提前结束了。 易枫挂了电话,再度面向林宛如,“林小姐,不好意思,案子出了点状况,我必须先走一步。” 林宛如的心已经飞到他身上了,闻言赶紧说:“没关系,我和惜惜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大家一起走吧!” 按照国际惯例,相亲双方若是对彼此有意的话,临散场时是要交换电话号码的,但易枫什么也没说,留下餐费后就直接走人了。 男主角都走了,女主和女配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便也跟在他后头出了包厢。林宛如望着大前方的英挺背影感叹:“真是难以相信,家世背景那么雄厚,外貌又这么英俊迷人的男生,会落到我手上!” 顾惜惜酸溜溜地说:“你这话的口气像是看上小红帽的大灰狼,还是母的!” 林宛如不与她一般计较,挺了挺胸说:“你就嫉妒吧,我不会笑你的,而且我还会邀你当我的伴娘,到时候帮你在他们的圈子里也找一个。” 顾惜惜没接她的话茬,要在易枫的圈子里找一个男人何需林宛如引见?可她从头到尾要的,只有易枫而已。 林宛如今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似是认定了今天的相亲会成功,完全忽略了易某人从头到尾对她的不冷不热。她见顾惜惜不接话,笑着转了个话题:“下午我们去做spa吧!” 她摇摇头说:“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到门口打车回家。”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喜欢去的会馆跟我家又不顺路,而且现在中午,万一堵车更麻烦,我搭地铁回去好了。” 说着,她们已经来到陈记的门口。林宛如说:“好吧,那你先回过,改天联系哦!” “嗯!拜拜!”顾惜惜强颜欢笑,向她摆摆手,转身快步往陈记大门口的马路上走。 当走到远离林宛如视线的地方,强装的笑脸便崩溃了。她咬了咬唇,觉得双眼很酸很涩,心中不断呼唤着易枫,易枫…… 她暗恋了易枫两年,爱他爱到不可自拔,可是他却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和他说上一句话,能让他知道她这么一个人。今天,她的愿望达成了,却是在这种尴尬的场合,让她心如刀刮。 她站在马路边上,仰头望了望天上刺目的大太阳,酸涩的眼睛在光线的刺激下,泛出了晶莹的眼泪。她在心里嘲笑自己:顾惜惜你是大笨蛋!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幼稚的单恋游戏,今天算是报应不爽了吧! 汽车喇叭声在她身边乍然响起,吓了她一跳,也把她正在眶眶里打转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往喇叭声传来的地方看去。一脸奥迪q7停在马路边,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易枫俊美无俦的脸 她诧异地微张着红唇,视线冷不防撞上他的目光,心头一阵小鹿般乱撞,赶紧别开眼。她的肤色本就白,加上喝了热汤,以及刚才情绪激动的缘故,此时脸颊上泛着薄薄红晕,在大正午的阳光照耀下,看起来吹弹可破,宛如一尊剔透的瓷娃娃。 易枫眯了眯眼,视线停留在她微张的小嘴上,这张樱桃般的小嘴很是诱人,让他突然间有亲上一口的冲动。他压下这股古怪冲动,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说:“上车!。” 这不是询问,而是半命令式的陈述句。 顾惜惜花了两秒的时间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你要送我回去?” “别废话,快上来!”他边说边拍了拍副驾驶座,简单的动作在大部分人做来,只是一个表示友善的动作,在他做来却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顾惜惜不是被逼迫大的,如果是别的男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会立马甩上车门给他个软钉子碰,但对象是易枫,她只是愣了片刻便果断上了车,拉上车门。 车门一关上,车窗摇了上来,隔绝了外面的喧华,车内顿时一片寂静,静得她都听见自己擂大鼓似的心跳声了。因为太过激动,她压根没发现在奥迪车的大后方,宝马640i上的林宛如正死死盯着前方,把她上车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奥迪车徐徐前进,离开了车流密集的黄金地段,顾惜惜注视着前方的视线悄悄移向正专心开车的易枫,欣赏着他迷人的侧脸。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发现他的容貌比远观时更加迷人几分。他的皮肤很干净细滑,略略偏向小麦色,一看就知是长期在户外活动的人。他的五官线条刚毅,眉目如画却一点也不女气,让人怎么也联想不到“美男子”上去,只会赞叹好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顾惜惜见过不少美男子,其中也不乏皮肤黝黑喜爱户外运动的英俊男子,但是从没一个人像易枫这样让她疯狂迷恋的。他的全身上下,最令她着迷的不是英俊的外表,不是健美的身材,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浩然正气。即使对他的了解只限于“资料”,但她很相信,任何女子嫁给他都不必面对婚姻的假丑恶,只会幸福到底,除非那女人自己犯抽了。 “看够了?”易枫浑厚优雅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车内的静寂。 顾惜惜偷偷摸摸的视线乍然对上他褐色的眸子,发现他眸中淡淡的戏谑,心里咯噔一声,刚刚变凉的两颊又泛热了,赶紧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感觉自己现在比怀春的十六七岁少女还不如,她深深地为自己感到不耻。 她仿佛受惊小鹿似地模样,以及白晳小脸上越来越深的绯红,让易枫挑高了一道剑眉,轻轻呢喃:“嗯?” 讨厌!哪有男人这么逼问一个淑女的?顾惜惜心里犯嘀咕,红着脸,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他的眼幽深如两潭黑色泉水,深深的吸引她沉沦,不知怎么的,她脑子一抽,张口便说:“像易先生这样人品相貌俱佳的男子,哪能看得够的?” 易枫会那么问只是因为看她偷窥的表情太有趣了才想逗一逗她,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回答,微微一怔后便幽她一默:“既然如此,欢迎顾小姐继续参观!” 闻言,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倒是没笑,但嘴角的弧度也略略上扬。车内沉凝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活跃了。 顾惜惜其实是那种很自来熟的人,若非对象是易枫,又参和着林宛如这一层关系,她才不会如此拘束。现在僵局打破了,她也活跃起来,开始和他攀谈,以相亲话题为引和他探讨了婚恋观和人生观。当然,这一切也是点到为止,毕竟她虽然暗恋他两年多,但他却是刚刚认识她,言多必失,何况林宛如已经看上他了,抢人老公的事,她做不来。 从陈记私房菜馆到人民医院,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没多久奥迪q7就驶进了人民医院所在的路段。易枫突然将车停到树阴下,熄了火。 顾惜惜不解地望向他:“这里离医院走路至少十分钟,怎么不开到医院停车场?” 易枫拔出车钥匙,将之揣入西装口袋中,问她:“顾小姐,我能叫你惜惜吗?” 她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 他点点头,说:“惜惜,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他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事?” “我们结婚吧!” “结……婚?!”顾惜惜凌乱了。 ------题外话------ 新坑求收藏求包养求评论,亲们看到某天使的星星眼了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3 为什么要娶我 如果一个刚刚才知道你名字的男人突然向你求婚,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甜言蜜语,只是一句“我们结婚吧”,你会嫁吗?也许你不会,但是,我会。——by顾惜惜。 顾惜惜游魂似地穿梭在花丛里,帮妈妈打理店里的花草,脑中一直徘徊着下车前易枫说的话。他说你不用马上答应我,然后私自给她定下两个小时的考虑时限。 她当时抗议说:“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至少给我两天时间考虑吧?” 他说:“同样一个问题,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拒绝我。” 是的,她有权拒绝,可是她怎么会拒绝呢?她不只一次梦想过有一日能为他披上嫁衣,和他手牵手走在红毯上,向世人宣布他们结为夫妻。如今梦想近在眼前,她只是因为太过突然而犹豫罢了,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倾向于答应他的。答应他,美梦就能成真!不答应他,也许他们一辈子就错过了。 而且,这男人是在他自己的圈子里霸道惯了的人,她很怀疑如果拒绝了,他会不会这么允许!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他如果要随便找一个人结婚,多的是女人愿意,林宛如就是现成的一个。若说他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才求婚的——不说她不相信,就是他的表现看起来也不像是对她钟情的模样,顶多只能说是不讨厌她。 顾惜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身无分文的赌徒,犹豫着要把自己押在赌桌上,一旦买定离手,是祸是福都由别人决定了。 “惜惜,惜惜!”顾妈妈拍了她的头一记,将神游太虚的她给招回现实世界,横了她一眼说,“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都把这玫瑰花瓣给摘光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被扯得惨不忍睹的一支玫瑰花,以及脚下一地七零八落的花瓣,索性将花枝也丢到地上,转身抱着顾妈妈的手臂撒娇。“妈,如果有个男人向你求婚,可是没有花,没有钻戒,没有甜言蜜语,只有一句嫁给我,你会答应他吗?” “那得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我爱他的话,我会答应,如果不爱,他就是拿十克拉的钻石,说一卡车的甜言蜜语,你妈我还是会直接走人的!”顾妈妈先是回答了女儿,接着上下打量了女儿几眼,“我说丫头,该不会是有哪个小伙子突然向你求婚,让你不知道怎么办好,所以才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妈!我发誓!”顾惜惜立马举起右手作发誓状,然后在心里加了句:如果我说谎就让我一辈子幸福快乐! 顾妈妈又好气又好笑,敲了敲女儿的头说:“别给我发誓,我还不知道你这鬼灵精!” “我是妈的鬼灵精,有其母必有其女嘛!”顾惜惜索性趴在妈妈的怀里蹭啊蹭。 顾妈妈摇摇头,感慨地说:“转眼间二十七年就过去了,记得当年第一次把你抱在手里的时候,我还嫌你长得又干又丑,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岁月真是不饶人!” “什么岁月不饶人啊,妈可是四十一枝花呢,岁月对妈是最偏爱的了!妈,要不我去给您找个爸爸吧,找个又疼你,又疼我的爸爸好不好?” “妈都这把年纪了,有你就够了,多个男人多操心。”顾妈妈抚着女儿额前的刘海,语重心长地说:“惜惜,有时候幸福是要自己去把握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 顾惜惜也有样学样的抚过顾妈妈乌黑的鬓发,“妈妈曾经错过了什么人吗?” “没有,妈不是错过什么人,因为那个人从来就不知道妈的存在,也许他根本不认识妈这个人。” “可是妈记得这个人,二十七年来都记着他,不是吗?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告诉他呢,也许你说了,被拒绝了也不要紧,起码没有遗憾!” “是啊,也许说了就不会有遗憾,可是被拒绝了,梦也就破灭了,所以妈妈宁愿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谁也不说,除了我的惜惜宝贝。”顾妈妈点了点她的鼻子,满目爱怜。 顾惜惜会心一笑,顿了顿才继续阐明自己的观点:“我就不同意妈的说法了,爱一个人,有机会就要让他知道,我不要有遗憾,我宁愿受伤!”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也豁然开朗。她对顾妈妈说:“妈,如果有一天我嫁给一个我爱他,但是他不一定爱我的人,你会祝福我吗?” 顾妈妈肯定的点点头:“会!无论如何妈妈都会祝福你!但是,妈会先给你把关,就算他不爱你,妈也要确定他不会伤你,不会亏待你,不然妈是怎么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顾惜惜又抱住了顾妈妈撒娇。“我就知道妈最好了!” 眼看着玻璃门外有客人来了,顾妈妈赶紧推开女儿。“好了好了!二十七岁了还像个小孩子,赶紧收拾一下地面,再敢给我浪费花材,我敲爆你的头!” “遵命!亲爱的妈妈!”顾惜惜行了个童子军礼,趁顾妈妈去招呼客人,赶紧到角落拿了扫帚打扫地上的花瓣花枝,把地面收拾干净了,又回来整理鲜花。 她想通了。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注,即使恋爱几年再结婚,婚后一样有无数的问题,一样会有人离婚,包办婚姻中,一样有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事在人为,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看在她两年的单恋份上,给她一个把握的机会,她不想像妈妈一样。至于林宛如,虽然感到抱歉,可是易枫也没有看上她不是吗? 一对衣着入时的年轻男女走进店里来,她见妈妈还在招呼刚才的客人,就迎上去。“你好,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那戴着墨镜,一脸高傲的男子仰着下巴扫视了周围的鲜花一眼,“给我扎一束探望病人的花,大方得体就行,其它随意。” “好的,先生请稍等。”看这男人的派头就是个有钱的富二代,顾惜惜没有多此一举的问他要多少钱的花束。 她说着就要去捡花枝,不料富二代君身边穿着一身香奈儿今夏时装的女子摘下了眼镜,直直越过她,也是下巴抬得高高的,走到放着菊花的花瓶前,青葱玉指拈了拈一朵黄菊,转头对她说:“麻烦也给我包一束这个,要包得漂亮点,其也随意!” “好的。请两位稍坐片刻。”顾惜惜请两人来到花店内布置供客人等候的玻璃桌前,然后就自顾自去包花束。 顾妈妈经营这个花店十几年了,顾惜惜也包了十几年的花束,熟能生巧,不一会就将花束包好,富二代君的马蹄莲,香奈儿小姐的黄菊。“先生的花束是480元,女士的花束是288,一共768元,请问哪位付账?” “我给!”富二代君掏出一张白金卡,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给她。 顾惜惜伸手正要接过金卡,一张钻石卡就塞进她手中。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各给各的。”递给她钻石卡的香奈儿小姐说罢,戴上了墨镜。 富二代君不满了,“喂,陈丹妮,干嘛非跟我算得那么清楚?” 香奈儿小姐嘲讽道:“徐公子可不是普通人,怎么能不跟你算清楚点?” 她不去看富二代君和香奈儿小姐,直接抽走富二代君手里的金卡,“先生480,女士288,两位都这边请。” 富二代君因为被她从手里抽走卡而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瞪了香奈儿小姐一眼,不说话了。香奈儿小姐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等两人都买完单走人,在外面招呼客人的顾妈妈也进来了,问女儿:“这两人是怎么了,气呼呼地出去了?” “没什么,豪门子弟貌合神离的多了去,这两人是走着一条路不是一条心,管他们呢!”顾惜惜边说边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三点多了,也就是说离易枫给她的期限只有二十多分钟了。 顾妈妈见女儿盯着挂钟看,便问:“怎么,约了人?” “嗯!”她和易枫也算是约好的吧? “那你上楼去睡会,今天凌晨才睡,别把身体搞坏了!” “还有二十分钟不到呢,睡不成了!” “约了小尘她们?”顾妈妈以为她是约了好友莫冠尘和于晓曼几人。 “不是!”顾惜惜笑得神秘。 店门口又传来了清脆的叮咚声,表示有客人上门了,她的位置正对着花店,只稍稍抬头就看见易枫修长的身影,心漏跳了一拍,忙说:“妈,我朋友来了,我出去一下!” 说完就越过顾妈妈急步往易枫走去,拉起他的手急急往外走。 易枫任她拉着走出花店,视线落在两人重叠在一起的手掌上。她的手与他的大手相比,小了很多,但是白白嫩嫩的宛若剥了壳的葱头,泛着迷人的光泽,和他的黝黑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遵从了内心的渴望,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刚好紧紧的将这只莹润白晳的小手包裹在其中。 顾惜惜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诧异地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然后视线转向他的脸,他这算是……吃她豆腐吗? 他勾起嘴角,指了指花店对面的休闲糖水店,“去对面坐,你还有十八分钟做最后决定。” 说着他长腿迈动,反客为主,带着她往天桥走去。他有一米八的个头,而顾惜惜只有一米六三,在女生中算是中等身高,但和他比起来就显得有点袖珍。他走一步,她得走一步半,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她呶了呶嘴抱怨道:“你让我感觉我像是被你侦讯的犯人。” “抱歉,婚后我尽量改。”他一边表示着歉意,一边脚下不停地往前走,但在发现她是小跑着时,却悄悄放慢了速度。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在做决定之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娶我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4 天桥边的小暧昧 既然心里有了决定,这个问题她自然是要问的。 “我需要一个妻子。”易枫一开始就没有隐瞒她的打算,既然她问,他便如实说了。 “可你并不缺妻子人选。宛如就是一个好人选!”像易枫这种又高大又英俊,有一份国家公职工作,家世背景又如此雄厚的人,要是找不到一个愿意嫁给他的人,那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打光棍一辈子了。 “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他强调“听话”二字。 顾惜惜点点头,表示理解明白,但又忍不住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听话不听,你今天才认识我不是吗?” 因为只顾着说话而忽略了路面的情况,她的坡跟皮鞋踢到了路面上的凸起,被绊了一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摔了出去。 易枫手臂一个用力,就着两人交握的手将她扯了回来,另一手扶住她的肩,帮助她站稳脚。 顾惜惜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孔,心头又是一阵小鹿乱撞,脸颊红了红,声若蚊吟地说:“谢谢!” 易枫近距离看着她被齐刘海遮住大部分的额头,视线下移,及至刘海下一对乌黑的翦水秋瞳,那水汪汪的双瞳中还有他的倒影。她脸上的皮肤也是水灵灵地,细致柔嫩吹弹可破,几乎看不见毛孔,脸颊铺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就像是一个白里透红的大桃子,引诱他去品尝。他的睫毛动了动,喉结微微滑动,握着她肩膀的手陡然将她压向自己。 顾惜惜的心砰砰直跳,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但视线却仿佛被他的黑瞳胶着住了,怎么也移不开分毫。看着他的俊脸越来越靠近,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就要吻她了,心中既期待又害羞,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从天桥上走下来的几个老奶奶向他们投来了注目礼,低低的说话声首先传入了易枫的耳朵里。 他放开握着顾惜惜肩膀的手,用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召回她的注意力。 顾惜惜如梦初醒,对自己的失态十分懊恼。可易枫就像是她的克星,再美的男色都无法引诱她,但他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沉沦。这样子真的不好,可她甘之如饴。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执拗地摇了摇和他相握的手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也亏得易枫还记得她刚才的问题,一边拉着她走上天桥,一边略略沉吟一下,回答:“直觉。” “直觉?”她摆明不信,皱了皱鼻子说,“你们检察官难道都凭直觉办案?” “我的直觉甚少出错。” “可再敏锐的直觉,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因为,他这次的直觉就出错了。顾惜惜其人,远比豪门圈子里的名媛千金难控制,而且她有一层从来没有穿帮过的保护色。 “也就是说我看错你了?”他望着她,目光炯炯,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若她回答有,到嘴的鸭子岂不是飞走了?顾惜惜当下是头摇得如拨浪鼓,赶忙否认:“没,我只是比喻而已!” 易枫抬起戴着百达翡丽腕表的左手,看了一眼表上显示的时间,提醒她:“还有9分钟可以考虑,还有问题要问?” “好吧,。”顾惜惜清了清喉咙,做好了准备,然后开始提问。“你这样求婚,不怕我答应嫁给你是看上你的好条件?比如,钱,权,美色?!” “这是我的荣幸。” “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吗?” “你家开花店。” “这不算。” “……不知道。”他回答,丝毫不怕她有什么阴谋诡计。 “那你家族会同意你娶我吗?”多少京城的豪门子弟丧失了婚姻自主权,多少姻缘因为一道朱门的阻隔而咫尺天涯,多少痴情鸳鸯被棒打离散,顾惜惜不是不懂。 “只要你答应,其它的事我解决。” “那婚后你会找小三包二奶吗?”这也是个现实的问题。 他侧头望她,她立即试探地问:“你不会现在就有小三了吧?” 他不说话,她立即严肃地说:“小三这个问题,对于婚姻的稳定性和社会的和谐性,都有极大的危害。如果你有小三了,那么再向任何女性求婚,都是极不尊重人的行为,即使对方是一个陌生女人。” “没有。” “那以后会有吗?”她还是坚持问。 他扫了她一眼,表情没有不耐,淡淡回答:“不会!” 这时,他们刚好走到天桥中央,顾惜惜忽然把心一横,抬起头望着他双眼,坚定地说:“好吧,什么时候结婚,你定个日子!” 易枫静静地听完她的话,看着她眼中从犹豫到坚决的神色转变,莫名提着的一颗心忽然放松了,眼中泛起了一丝笑意。他握着她的小手,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行,现在跟我走。” 顾惜惜不肯跟着走,“那啥,我不是那么开放的人啊,再怎么样结婚也得先有过程再……”他不会现在就要带她去开房吧……结婚的事关系重大,答应归答应,她也没那么快做好直奔本叠的打算。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易枫突然回头,好整以暇地问。 “以为你想带我回家。”她是实话实说的好孩子。 “只是去选婚戒。”他突然笑了,很开心似地。 “选婚……戒?”这男人是多么典型的行动派啊?他难道打算相亲求婚选婚戒挑礼服都一天搞定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开玩笑,顾惜惜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打算接下来有时间的话,把结婚礼服也挑了?” 易枫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戒指选得顺利的话,把礼服选了也不为过,点了一下头说:“这主意不错。” 顾惜惜心想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她再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尽快!”他不想再被任何一场相亲饭局骚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了。 易枫突然停了下来,松开她的手,“去拿包。” 她还没从“尽快”两个字中回过味来,就被他轻轻推向自家花店的玻璃门。还好,玻璃门是自动感应的,她进门时心想。 ------题外话------ 修改一下错别字,不通顺神马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5 所谓深藏不露 易枫的车就停在花店门口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边。顾惜惜冲进去花店,拿了自己的包和手机出来,就被他拉着走向那辆奥q7。 他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自己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立即发动车子,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 等车子开出了老远,顾惜惜突然就泄了气,整个人蔫在副驾驶座上。刚才把心一横鼓起的勇气,现在基本上消失得一星半点都没有了。“易枫,你真的想好了和我结婚,不后悔?” 易枫头也不回,直视着车前方说:“我以为说得很清楚了。” “即使你迫切需要一个妻子,而且并不在乎对方是谁,但至少要先了解她之后再定下来吧?比如说我可能是一个伪装得很好的杀人犯,或者说打着网络写手的名义混黑道、加入恐怖基地组织什么的?”她以为他会先约个几次会,找人“了解”她之后,再安排结婚事宜。可现在他跳过了前面所有程序,直接就开始选婚戒,不得不说她真的被这速度吓到了。 她是暗恋他两年没错,也可以说对他的一切资料了若指掌,对他的人品亦然,所以她敢赌,即便输了,她亦算是得尝宿愿。但他不同,在今天之前他压根没见过她,他却表现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果决态度,实在是令她费解――他真这么缺老婆吗,缺到需要半强迫式地套牢一个刚刚认识的二十七岁剩女? 思及此,她突发奇想,惊骇地瞪着他,力持镇定地问:“你不会是玻璃同好会的成员吧?” 易枫本来正要回答她上一个问题,突然被她的话呛得手一滑,方向盘往右一转,车头险些和隔壁车道上的丰田撞在一起。他赶紧踩下煞车,减慢车速的同时迅速将方向盘往左打,这才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待车子正常行驶,他绷着一张俊脸,冷不丁说:“我不介意今晚向你证明我的性向!” “呵呵,不用了……我相信你性向没问题,真的没问题……”在他凉叟叟的x光视线扫射下,顾惜惜讪讪笑着打圆场,话中尽是言不由衷。心想他要真是gay的话,绝对是帝王攻一枚,如果他不是gay,那还是帝王攻,以此论证,她嫁给他以后就只能乖乖的当个弱受了,唉! 经过方才的惊险,易枫开车开得更加小心,但她脸上的一丝一毫变化,仍然没逃过他的眼睛。见她小脸纠结地皱成了一团,仿佛遇到什么天大的难题,不由得问:“叹什么气?” “在想我们结婚以后,谁是攻和受的问题。”顾惜惜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量他这种常年在外执法的正经人士,也不会知道腐女圈里的道道。她窃笑。可是下一秒,她从后视镜里看见某只俊脸上似笑非笑地表情时,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因为易某人紧接着口中吐出一句气得她差点吐血三升的话。“很明显我是攻!” 顾惜惜石化了。他他他,他怎么会知道攻和受这问题的?她弱弱地问:“请问,你真是玻璃同好会的成员吗?不然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忘了中国有‘度娘’。” “我确实是忘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暗恼易枫其人“知识面”也太广了点,连腐女圈子子的yy话题也要关注。 车子来到jk国际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顾惜惜比易枫先一步下车。她没有让男人为她开车门服务的习惯,除非在必要场合,否则基本上都是自己来。 停车场里很安静,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但是下车之后,她对停车场里的黑暗处莫名产生了警觉。曾经的经历告诉她,周围有危险! 恰在这时,易枫的低呼声响起:“趴下!” 别看顾惜惜一派甜美淑女的外表,运动反射神经却十分了得,易枫话音刚落,她已经矮身并离开了原地。几乎是同时的,车窗上传来叮地一声,然后一颗冒烟的金属弹头落在她脚边。 易枫矮身绕过车头跑了过来,打开刚刚关上的车门,直接将她塞进车里,把车钥匙塞进她手里,然后甩上车门。他一边迅速从西装里掏出手枪,一边飞快往子弹射来的方向潜行而去。 顾惜惜锁了紧车门后,敲了敲被改成钢化防弹玻璃的车窗,好奇地趴在车窗往外望去,本想欣赏一下易枫与歹徒对战的英姿,可惜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车库深处。坐在车内无法听到外面的声响,等了几分钟不见他回来,她就也忍不住开了车门下来。 一个冰冷的物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她的脖子上。“别出声!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 她没有出声,缓缓偏过头去,镇定地望着那持刀的英俊青年,对方也正邪邪地望着她。 “哟!你这妞儿挺有胆识的。”男子邪邪一笑,眼中透出欣赏之色,但压在她脖子上的刀不松反紧,狠狠一压,刀刃便割破了她细嫩的皮,瞬间见血。男子声音阴沉地威胁:“现在,跟老子走一趟!” 顾惜惜吃痛,微微皱眉,始终紧握着的右手紧了紧,向着持刀男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这才乖!”男子圈住她的肩,撤掉搁在她脖子上的刀,改抵向她的腰。 顾惜惜本欲趁机反击,忽然有车子开进入停车场,男子突然倾身将她压倒在附近在辆车的车盖上,低头作势就要吻她。 不过,就在他的唇要碰上自己的唇畔的瞬间,她始终紧握的右手抬了起来,横里朝男子太阳穴就是一拳砸下。 男子赶紧偏头,怪笑着说:“想反抗?” 可想而知,她的拳头落空了,但她却不惊慌,反而露齿一笑,“反抗怎么着?” 看见她的笑容,还未怎么着,男子就突然背脊一寒,撑在她身侧的手突然一阵刺痛。敏锐的直觉,让得他飞速放开身下的女人,踉跄着跑开,捂着刺痛的右手。可没走几步,他就冷汗吟吟,目露凶光地低吼:“死女人,你用什么扎我了?” “没什么,注射了一点点药,不会死人的,忍忍就过去了!”是的,不会死人,但会让人生不如死。当然,忍忍就过去了,她并没有骗人。 “算你狠!”男子忍着浑身的难受,转身潜行而去。 而顾惜惜则从车盖上直起身来,将左手戒指上伸出来的银针压回戒指内,那枚白金戒指又变成了一只普通戒指。 ------题外话------ 女主不是善茬哦,亲们看出来了咩?如果有看过前面几本姐妹文的人,一定早就知道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6 她是我的未婚妻 现代人都有很强的戒备心理,加上这里又是世界名流汇集的jk国际购物广场,来的都是各界名流,而名流们更是戒备心最强的族群,于是乎,刚刚进停车场那辆车上的两“名流”,在下车后就自顾自地离开地下停车场,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顾惜惜懒得去追持刀青年,一是因为对方目标似乎不在她,二是背后急促的脚步声告诉她又有人向她靠近了。她火速转过身,手中装“药粉”的小瓶子随时候命,不料却见易枫急匆匆从远处走来。 她眼中的厉芒顿时消失了,握着小瓶子的手缩回背后,将之塞入牛仔裙后口袋,然后迎上去问:“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 对方手里可是有灭音枪啊,虽然易枫手上也有枪,但她还是怕他有闪失,好在上下打量一番,除了他的西装裤有点脏,蓝衬衫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子之外,并没太大不妥。她伸出手去替他拍掉身上的脏灰。 “没有!”易枫说着,就发现她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惹眼的血痕,眉头皱得老高,“你的伤哪来的?” 她正要把刚才惊险的一幕简略叙述一遍,却被他一手握住手腕,拉进车里。他锁上车门,从储物柜里拿出急求药箱,又从里面取出药水和纱布,先为她消毒,然后抹上伤药。 近距离看着心爱的人认真细致的为自己处理伤口,顾惜惜心中暖暖甜甜的,忽然觉得这一刀挨得真他妈值了。思及此,她便深深地为那个中了她毒的持刀青年感到惋惜,惹上她算他倒霉了! “幸好刀口不深,擦上药防止感染就行了。”为她擦完药,易枫收拾起急求箱,①38看書网转化为薄怒,身子往真皮椅背一靠。“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怎么下车了?” 顾惜惜因为他这个动作而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偷眼瞄了瞄他,小声说:“我担心你。” “所以?”他绷紧的俊脸没有松动的痕迹。 她噘了噘嘴,“所以就想下车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没想到一下车,就被一把刀抵住脖子,幸好刚刚有车子开过,不然差一点就没命了……” 他挑起剑眉,“你以为你是谁?你手上有枪,还是有金刚不坏之身?” “没有……”但是我有很多防身手段,我还会中国功夫,空手道……顾惜惜只能在心里默数,再多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真的说来。乖乖牌的女孩子是不可以懂这些暴力手段的,所以,不可说不可说。 “没有你还敢下车?”他的声音寒了几度,x光射线似的目光落在她白晳的脸上,让她局促不已。 她心中懊恼,是他的目光当真令人很有压力,还是她的抗压能力退化了呢? 易枫见她一副可怜兮兮地小媳妇模样,耸拉着小脑袋像极了犯错的小狗,严厉地脸色稍霁,挑了挑眉问:“不说点什么?” “对不起,易枫,我让你担心了!”她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相,道歉的态度十分认真。 男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保护欲的,就算不吃这一套,也不会太为难柔弱的女性。易枫也是男人,且不是个喜欢为难弱者的男人,所以口气终于是完全缓了下来,“最近我接手一桩跨省官商黑道勾结的案子,身边可能不会太平静,你……” 他忽然想到,这时候把顾惜惜扯进来,似乎不妥,但很快他又想到另一层,话锋一转说:“你做好心理准备,嫁给我,生活不会太平静。” 于是,他原来真的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生气?顾惜惜喜出望外,喜滋滋地说:“我不怕!”这点危险算什么? 易枫看她脸上并无慌乱之色,反倒是喜形于色,真不知她是淡定还是单蠢。刚才虽然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但对寻常人来说却是足以惊心动魄的场面。他拍拍她瘦削的肩说:“无论如何我会尽量保护你。下车吧!” 他这句话多数出于责任,但顾惜惜不这么想,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这么说,她都会将之当成他对她的承诺。她赶紧跟着下车,小跑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走向电梯。 电梯下到b1楼时,门自动向两边打开了。不想里面一下子出了十几个人,其中一女子似是有急事,一直说着“麻烦请让让”,一边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地冲出来。因为冲得太快,一下子就撞上了站在一旁边的顾惜惜。 顾惜惜赶紧后退,但她今天穿的坡跟皮鞋跟有些高,在平衡上吃了亏,一撞就被撞得往后倒去。她差点就要骂街,“你赶去投胎吗”几个字还未出口,她就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顿时骂人的话就噎住了。 易枫胸膛比她想象中更有料,坚实而富弹性,光是靠着就令她舒服得不想离开了。他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带来阵阵酥麻感,她顿时觉得人生在这一刻圆满了,连那个撞倒她的路人甲的背影都变得十分赏心悦目。 易枫本不喜欢女人太过靠近自己,但是想到这是在选婚戒的路上,而她将是他的妻,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怀中软软的身子,触目所极的白嫩细致的耳壳,以及线条优美的颈线,发间清爽的洗发水香气,顿时便让他记住了。 “进去了!”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过去了,电梯门前静了下来,易枫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惊走了她满脑子的旖旎。她忙收敛心神,红着脸,低头走进了电梯间。 易枫也跟着进去。 狭小的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突然觉得这片空间怎么看怎么暧昧,然后又联想到她刚刚完结的那本小说里,男主和女主曾在电梯里激情的片段,本就微微泛热的脸顿时着火似地滚烫起来,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易枫看见她满面通红,以为她被热的,便没说什么。 如果他知道她此时脑中全是有色思想,不知会作何感想? 很快电梯就来到了二楼,一出来就是jk购物广场的化妆品专区。jk购物广场一楼是餐饮,二楼是珠宝首饰化妆品,三楼四五楼为世界名品店,六楼有影院、玩具城,七楼国内外知名美容香薰spa会所…… jk国际购物广场,是国内顶级购物休闲场所,也是世界知名的百货公司品牌。可以说,世界上所有你能想到的奢侈品,所有你能想到的消费项目,在这朝左几乎没有找不到的。jk广场就是s市名流购物休闲的顶级场所。这里没有限制你必须穿正装才能入内,但若你没有撑得起场面的一身服装,走到门口都会不好意思进去。 不过顾惜惜没这层顾虑,别看她今天这身衣服简单,且看不出牌子,但它们却是国际顶级服装设计师为她量身订做的,你有钱还不定买得到。 她对jk广场很熟悉,但并非她爱流连高级场所,而是因为工作需要,使她对国内外的豪门名流,奢侈品,名流汇集地都知之甚详。在易枫面前,她不敢表现出自己对这里多么熟悉,怕被他误认为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毕竟她对外的身份是——花店小妹。 易枫显然也对这里很熟悉,一出电梯,便自然牵起顾惜惜地手穿过化妆品区(这家伙牵手牵习惯了),熟门熟路地在珠宝专区穿梭,一路目不斜视,比这里的工作人员还像工作人员。 不一会儿,两人走进一间装修得十分典雅的珠宝店。 店员迎上来招呼:“易先生,来找易女士吗?易女士在里边休息间招待江小姐和她的朋友。” 就在这时,和休息间相连的水晶门被打开,一位四十来岁的雍容女子走出来,看见易枫后顿时眼前一亮。“慕林,今天怎么有空来姑姑这?” 易瑞华的目光很快移到手被侄子握着的顾惜惜身上,“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惜惜,这是我爸最小的妹妹易瑞华女士。”易枫对两人介绍道。 ------题外话------ 相亲,求婚,见家长,几个小时就搞定,像易大少这么动作神速滴有木有?有木有? 下章女配华丽登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7 白富美三人组 一听对方是易家长辈,顾惜惜第一个念头就是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奈何力气没他大,只能作罢,转而向易瑞华打招呼。 易瑞华纵横商场数十年,闻言便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在心里给这个未来的易家少夫人评分。她暗想,这女孩的模样甜美可人,着装也大方,但就是气势不足,俨然一朵温室里的小花模样,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恐怕到时候担不上易家少夫人的威名。只是这个侄子向来不合群,和她也不甚亲近,她这个做姑姑的很多时候还要看侄子的脸色。所以,尽管对这个未来易少夫人不甚满意,易瑞华保养良好的脸上仍然露出了热情的笑意,招呼两人进vip休息间说话 vip休息室里早已经坐了三个人,三个女人,而且是一身名牌的三个女人。lv、gucci、chanel,劳力士……顾惜惜目测了一下,这几个女人身上穿的戴的名牌,统共加起来不下百万之数,一看就知是白富美的典范。 她侧头看了身边的易枫一眼,她家的易枫,除了一个上千万的百达翡丽手表之外,身上再没有其它哗众取宠的装饰,就连检察官制服也看不出一点品牌的痕迹,可这副模样,还是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在三名白富美衬托下更显得气宇轩昂,让她油然而生出自豪感。这就是我未来的老公! 就在顾惜惜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中尽是居高临下的高傲。当中那位白衣服的女子优雅地起身,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打招呼:“易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这位小姐是?” 一听“易少”两字,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两女眼中不约而同的绽放出光彩,连忙站起来,理了理衣裙相继来到白衣服女子身边。白富美a推了推白衣服女子说:“琳俐,介绍一下呗!” 白富美b却直接向易枫伸出手,笑吟吟说:“久闻易少大名,我是王倩云,很高兴认识你!” 白富美a见状连忙也自我介绍:“我是黄雨心!” 面对目光灼灼的三女,易枫微微颔首,没有去握白富美b的手,仅是拉过顾惜惜简单的向几人介绍:“我未婚妻。” 光看这阵杖,顾惜惜就知道这三人都不是自己需要重视的主,便只是微微笑着,向几人点点头,“你们好!” 碰了易枫一记软钉子的白富美a君和b君面色有些尴尬。白衣女子,也就是江琳俐笑着打圆场说:“易少也真是的,什么时候悄悄办了订婚宴也不说,害得我们刚才还和瑞华阿姨说您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钻石单身汉!” 易瑞华面色一僵,作为亲姑姑的她,竟然连侄子有了未婚妻也不知道,还被外人当面说出来,这不是打脸还是什么。 身边气氛的微妙变化,一点也没逃过易枫的眼。他说:“小姑姑,我的婚事也是今天刚刚才定下来,订婚日期还没定,这不才来你这选婚戒。” 易瑞华闻言立即笑了,眼光余光瞥了江琳俐一眼,赶忙说:“你看我,光顾着聊天,都忘了赶紧先给你把婚戒样式拿出来。” 江琳俐似笑非笑地说:“瑞华阿姨,凡事可有先来后到哦,我们订的样式也您还没给我们拿来看看呢!” 易瑞华作势恍然大悟,笑说:“哎呀,你看我,小琳要的东西也给忘了,这就去准备,你们都先坐,都坐,年轻人聊聊天!” 江琳俐忙笑说:“瑞华阿姨,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又不着急。” 易瑞华出去后,易枫没有再看三女,径自拉着顾惜惜走向两女对面的沙发组坐下。这间vip休息间,其实更像是两个隔间,偌大的房间内,中间以独特的富中国特色的山水折叠绢画屏隔开,两边皆有绿色盆栽装饰,当人坐在沙发组上时,可以透过半透明的绢画看到对面的人,但却无法清晰看清对方的脸。他们坐的这边,正好和三女原先坐的地方各处不同的隔间。 被撇下的江琳俐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碍于易枫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合群,最终和身边两名好友讪讪回到对面沙发组上落座。 顾惜惜暗自偷笑,小尘给的资料果然没错,易枫对美女具有很强的免役力,不管是清新知性的白衣江小姐,还是她身边各具特色的两位富家小姐,都不能得到他的一个正眼。这真是太好了,结婚以后不用担心小三横行了! 易枫发现她一脸隐忍的表情,便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yy过头的顾惜惜立即正襟危坐,可隔了一小会,又忍不住好奇地凑近他,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那个穿白衣的是谁啊,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不答反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从她看你的眼神,女人在这方面的感觉是很敏锐的。”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认识她父亲。” 她心想,但愿如此,顿了顿又问:“她父亲是谁?”先了解一下潜在情敌肯定错不了的。 “本市市长,江常青。” “哦哦!”原来不但是白富美,还是权二代啊!她暗暗撇了撇嘴。 为了方便说悄悄话,他们此时靠得很近――当然,是顾惜惜主动靠近的。而因为她除了靠近并没有做其它令人不悦的动作,也没有真的碰到他,所以易枫也很自然的配合,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姿势在外人看来多么亲密和暧昧。 这种情形,看在对面白富美三人组的眼里,却是越看越不是滋味。白富美a君和b君不屑地别开头,但江琳俐的目光却是直直透过绢画,胶着在那个半挂在男人身上的娇小身影,捏紧了手心。前几天她才听爸爸说京城里易家老奶奶放风要挑选孙媳妇,没想到这样快对象就定下来了,真是错失良机! 顾惜惜是写小说的,可能是长期注意着周围的众生百态好供自己选材,所以她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一旦察觉就会想要去研究。于是乎,当她一边和易枫咬耳朵一边发现江琳俐的目光后,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来,难道她刚才对易枫说的那句玩笑话一语成箴了? 正想着,觉得有点内急,她小声对易枫说:“我去下洗手间,戒指要等我回来挑哦!” 易枫点了点头,默默看着她快步小跑出去的娇俏背影,再回想停车场里她的淡定,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这个决定的确有些草率了。转念一想,与日复一日的相亲饭局相比,又觉得这点草率是可以原谅的。起码这女孩比那些奶奶挑中的千金小姐更合他的眼缘,最重要一点是,无论如何这女孩都会比那些千金小姐“听话”!嗯,听话,这就足够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8 与白富美PK 顾惜惜尿遁到二楼珠宝区的洗手间,发现洗手间里空无一人,索性进入其中一个格间,给好友于晓曼打电话。于晓曼在jk国际集团任职,是jk国际小老板简言简大少的特别助理,办公室就在jk国际商业大楼的十五楼。她现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十年的手帕交于晓曼无疑就是最适合的对象。 “小曼曼,忙吗?我现在jk广场二楼逛呢!” “还行,在准备一会开会的材料,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逛了?”于小曼的声音伴着敲击键盘的声音一起传来。 “不是一个人,是被我未婚夫拉来的。” “未婚夫?!”于晓曼敲击键盘的手停住,“你丫的什么时候有未婚夫的老娘怎么不知道?” “今天有人跟我求婚,我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他了,现在在二楼选婚戒。”反正洗手间里没人,现在又不是节假日,可以预想半天也不会有人进来,所以顾惜惜一股脑儿把今天陪林宛如相亲遇到易枫,以及后来一系列的事告诉了好友。 于晓曼在电话那头听罢,沉默了许久才说话:“惜惜,我知道嫁给易枫是你的梦想,但是,你现在这样我很担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易枫并非真心爱你,以他那种性格的人,很明显只是想娶个佛像回家供着罢了。” 顾惜惜和于晓曼向来都是拌嘴搭档,唇枪舌剑谁也别想赢谁,可在此刻,却无法反驳好友的话。 于晓曼再接再厉,又说:“是,他是很洁身自好,不像我们老板那样爱拈花惹草,但他是工作狂,他可能不会找小三,但他会无视你!如果他心里对你有爱就罢了,若对你没爱,你们结婚以后那就是相近如冰,一潭死水,几十年不变,你好好想想罢,现在可能觉得无所谓,可过个几年,时间长了,你会疯掉的!” 顾惜惜握紧了手机,小曼说的话她都明白,可是――“小曼,你和我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一样有个有钱有势却注定不能相认的老爸,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渴望拥有个温暖完整的家,而不是一个只有妈妈的家。我知道也许我嫁给他不一定能得到爱情,可是我知道我们至少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他这种有责任心的男人,不会抛妻弃子……所以我想赌一把,输了也没关系!” “惜惜……”于晓曼顿时无语,隔了好半晌,才有些沉重地说,“算了,你的死脑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扭得过来的,既然想赌,那就当个好赌徒吧!” “嗯!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顾惜惜心中其实早有决定,只是想得到好友的一声鼓励罢了。 “少来!你丫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转不过弯来!”于晓曼忍不住叨念她。 “于大妈,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别念了成吗,我心里有数的!”顾惜惜顶了好友一句,将抑郁的心情扫开一边后,又贼兮兮地问①38看書网你们老板简言简大少想追你吗,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那王八蛋我恨不得他得病死去!”说到简言,于晓曼变得咬牙切齿。 “好啦好啦!人家不说他还不行嘛,小曼曼消消气,小的给您揉揉……” “揉你个头!你还是留着给你的易大少揉吧!” “小曼曼,你好色!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是离那花花公子远点吧,别被他传染了……” 嗑嚓―― 格间外传来开门声,顾惜惜忙匆匆和于晓曼说了几句,赶紧挂断电话,整理一番便从格间里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和江琳俐打了个照面。她向江琳俐点了点头,径自来到洗手台前。 江琳俐没有进格间,反而跟着她来到洗手台前站定,直接开口说:“我是江琳俐,本市江市长是我爸,还不知道易少夫人贵姓芳名?” 顾惜惜从容地洗完了手,然后抽了一张手纸,一边擦干手上的渍,一边转向江琳俐,噙着浅笑说:“江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我叫顾惜惜。” “顾?”江琳俐目光扫过她身上,状似惊讶地说,“s市似乎没有姓顾的家族,可顾小姐不像是外地人啊!” 顾惜惜浅笑不变,从容地任她打量。“我是本地人,不过s市有两千多万人口,江小姐即使是市长千金,也不可能钜细靡遗吧?” 以反问的语调结束了一句话,她将手纸扔进旁边垃圾箱,又面带抱歉地说:“失陪了,我未婚夫还等我去选戒指呢!” “的确,我只知道s市上流圈子里的大家族,至于小门小户我哪可能都知道!”江琳俐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身体甚至有意无意地移向靠近门的位置,恰恰挡住了她的去路。 “江小姐,我虽然不爱社交,不过上流圈子的大家族我还是知道的,其中也并没有姓江的吧?何况,真正有底蕴的家族,是不需要在圈子里强调自己多么上流,那样只会轮为下流。”顾惜惜将“下流”两字咬得无比清晰,说完看也不看对方那强气爆的俏脸,绕过她就要去开洗手间的门。 冷不防背后传来江琳俐含讥带讽的声音:“易家可说是真正有底蕴的世家了,易家人从言行谈吐到穿着打扮,都代表着易家的脸面,顾小姐是未来易少夫人。穿着一身地摊货和易少出来选婚戒,就真的有点自掉身价了……不如改天有空我们一起逛逛,我给少夫人介绍几款适合大方得体的,才能配得上您这样的身价。” 一手握在门把上的顾惜惜蓦然站住,转过头来,微笑说:“多谢江小姐的好意,我这身‘地摊货’虽然不怎么样,可也是国际顶级服装设计师jane专门为我量身订制的,你这话可别随便往外说,如果你听过jane的名字,就知道她的脾气有多怪了。” “jane?!”像江琳俐这种喜欢追逐时尚的白富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国际顶级时装师?正因为听过,她才会那么惊骇,因为jane设计的高级订制服和一线奢侈服饰,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为人所有产品都是限量发售,往往未上市就已经先被预订走了。曾经她也想去预订一件,但却苦无门路。 见她表情,顾惜惜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还不忘落井下石。“另外,我想提醒一下江小姐,有些奢侈品,戴出来章显一下品位就足够了,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名牌展览柜。你看,我家易枫从来就喜欢低调,不喜欢穿得太张扬的女人。” 她装模作样的啧啧有声,让江琳俐突然有种自己穿的一身名牌都成了地摊货的感觉。 见目的已经达到,顾惜惜状似恍然大悟,抱歉地对江琳俐说:“哦!不好意思,我说了这么多,希望江小姐别见怪,失陪!” 唱作俱佳的说了一番话,她扭开洗手间门,潇洒地离去,至于江琳俐会怎么样根本不关心。 ------题外话------ 晕,今天本来就写好了,高枕无忧去看电视,结果刚刚才发现被编辑打回来重新修改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9 这是好的开始 顾惜惜回到vip休息室,易枫面前已经摆了许多戒指样式,易瑞华坐在他侧边为他介绍款式。 等她落座后,易枫将一只铺黑缎的托盘挪至她面前说:“你挑两对。” 她问:“为什么是两对?” “一对订婚戒,一对结婚戒,这都是必须的,现在先选好,后面就不用手忙脚乱。”易瑞华笑着解释,一边比了比其中一款样式,“像这个是今年最新款,主钻可镶五克拉的钻石。还有这款,主钻三克拉,虽然小了些,但贵在设计典雅华丽,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是最适合不过了……” 顾惜惜耳里听着易瑞华的介绍,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将托盘里的式样浏览了一遍后,很快就挑了一对,拿到易枫面前。“就这对,可以吗?” 这一对是托盘上款式最简单,镶钻位最小的一对戒指,但造型却十分别致,适合平日戴,就是在人群中也不会显得张扬。 “惜惜啊!别说姑姑没提醒,你选的这只,主钻顶多两克拉。”易瑞华面上含笑,心中却闪过一抹轻蔑,觉得这女孩不会顾全大局,太过小家子气。堂堂易家孙少爷和孙少夫人若在订婚当日戴个这么小的钻戒,准被人笑掉大牙,甚至猜测易家家道中落,连孙媳妇儿的订婚戒都选得如此小气。 易枫看了,却是笑着点头,“那就这对,再选一对婚戒。” 顾惜惜摇摇头,“不,订婚戒指已经一起选了,结婚戒指的话我想分开选。你选女戒,我选男戒,好不好?” 易枫皱起眉,“何必这么麻烦?” “结婚是一辈子一次的事,哪算麻烦了?再说男女方双交换戒指,意义非同小可,你说是不是嘛?”她眨巴着眼睛看他,眼神带着满满的期待。 他望了她好一会儿,终究没有反对,对易瑞华点点头:“就照惜惜说的,小姑姑你尽快帮我订制,至于婚戒……我改天再看看。” 顾惜惜立即笑靥如花,挽了他的手臂,心里甜得跟调了蜜似的。 这时江琳俐从洗手间回来了,易瑞华见这边戒指已经选定,就一边起身一边说:“慕林啊,你先坐,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姑姑先去招待江小姐。” “姑姑你先忙,我还要去看礼服,就不打扰了。”易枫边说着边起身。 顾惜惜和易枫相偕离开珠宝店后不久,江琳俐也和两名女友起身告辞。待到vip休息间空下来,易瑞华就拔了通电话去北京。 “哥,是我,瑞华啊!听说慕林的对象定下来了,刚来我这选了订婚戒指……” ――迷路天使―― 出了珠宝店,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五点半,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易枫说没时间选礼服,就拉着顾惜惜去一楼吃饭,准备吃完饭就送她回家。 顾惜惜当然不会有意见,本来今天去选戒指就已经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了,他能早点结束今天的行程是再好不过的! 才在人家店里坐定,易枫就拿起餐牌迅速浏览一遍,然后直接跟侍者点了三菜一汤,也没有询问她意见就叫了杯鲜榨橙汁和一杯酸梅汁。 刚开始顾惜惜还有点暗恼他的行为,但当菜都上来后,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式后,那点恼火很快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提起过。”易枫边说边取出筷子,用滚烫的茶水熟练地冲刷一遍,然后递到她面前。 “中午……”顾惜惜不好意思说自己都不记得中午说了什么,看着面前还在冒热气的杯碗,有些诧异易大少如此体贴,转念一想,中午吃饭时不就没有?还是说他一开始根本就排斥跟林宛如的婚事,所以才那样? “还不吃?”易大少的x冷视线扫了过来,落在她空空的碗上。 “这就吃!”顾惜惜像是被他的视线烫到一般,筷子立马动了起来,赶紧往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再偷眼看他,发现他的高压视线终于收了回去,这才小口地往嘴里送东西。 她其实不饿,所以心思并不在食物上,见他又不说话了,就接着刚才的话,语带俏皮地开玩笑说:“你的记忆力真好,看样子我以后不能说你坏话,不然你要记恨一辈子啊!” “我没那么小心眼。”他抬起头来,x光冷视线扫过她又停下来的筷子,拧起好看的眉说,“快吃,吃完送你回去。” 顾惜惜握着筷子的手一抖,赶紧又动了起来,心里悲催地想:我这是怎么了,这婚还没结就被他给管得死死的,以后要怎么翻身啊!可是吃着吃着,她的心头又泛起了一丝丝甜蜜,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现在就坐在她对面,像个大哥哥似地管着她吃饭,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吃完饭,从jk广场出来,天已微黑。路上车流很多,车子走走停停地,原本半个小时可以到达她家花店,现在半个小时过了却才开了不到三分之二路程。当车子再一次被红灯拦下时,他索性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靠回椅背上,拿出手机开始给下属打电话交待工作。 顾惜惜坐在副驾驶座上,既希望前面不要再塞车,又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感到万分惆怅。在没有接触易枫前,单看着他的照片就感到心满意足,但她知道,今天过后,仅仅是照片和资料,已经无法满足她的心了。她似乎突然间变得贪心了,空荡荡的心,急欲他来填满。 她甚至现在就傻气地害怕起来,害怕易枫晚上回去仔细想通了,明天就来跟她说一切都是开玩笑。她也害怕真的结婚以后,自己不满足于无爱的生活,害怕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走不进他的心。在电话里,她对于晓曼说得那么笃定,赌输了也没关系,其实当真扪心自问时,却又对结果战战兢兢,怕自己到时变得输不起了。 她望着前面显示还有六十几秒的红灯,忽然很想让这一刻变得永恒,红灯永远也不要转绿,身边的男人永远也不要走开。但是,时间一到,红灯终究是要转为绿灯的,而她身边的男人,再过一会也是要和她各回各家的。 在她的盯视下,红灯的最后一秒跳了过去,转为黄灯,眼看着就要转绿了。易枫恰恰候结束了谈话,抬头见她盯着指示灯发呆的模样,觉得有多傻气就有多傻气。 他从小就很少和女孩子相处,长大了因为性格关系就更加远离女性,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性都像她一样善变的,遇到真正的危险时处变不惊,遇到不甚严重的突发事件(比如他的求婚)时却手足无措,在姑姑面前狡黠灵动像只可爱的狸猫,现在又傻里傻气像个天然呆。 发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顾惜惜伸手拉了拉他衣袖,“绿灯了!” 收起疑惑和好奇,对他来说只是一秒钟的事,当他的视线移向前方路道时,面色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严肃。 好现象!车子开动了,望着他专注的模样,顾惜惜心里漾起了笑。只要他愿意向她走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让她来走好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0 一个晚安吻 无论顾惜惜多么希望时间流得慢一点,时间都不会因谁的愿望而延缓。不多久,奥迪q7就到了顾家所在的小区楼下。顾家就在顾妈妈花店所属商住大楼的b栋大楼里。顾惜惜还未想好怎么跟妈妈说易枫的事,所以没让他开到花店,而是让他直接开进了小区门。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这?”这个问题下午顾惜惜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问出来。 “上次检察院举行普法公益活动,你负责鲜花置,我从花店名片上看到过地址。”所以,事实上今天并非易枫第一次见顾惜惜。 早在一个多月前那场公益活动开办时,他就知道她是“顾家花店”的小老板,有着一双巧夺天工的巧手,在她手下成形的花篮花束都是精美的艺术品。因为一连几个同事调侃说花店小老板的眼波一直在他身上流转,一定是爱上他了云云,出于好奇,他注意到她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逢人便笑,笑得既真诚又热情的女子,像个发光的小太阳,让周围的人不由得感染了她的纯真热力,心中顿时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她认真插花,指挥若定,让手下的小工有条不紊的搬运花篮,这一切都落在他眼里,让他对这个陌生的女孩产生了几分好感。 但一切也仅此而已,他不可能也不会去和一个陌生又无工作来往的女子搭讪,过不了两天,这种好感就连同这个女孩的模样被他抛之脑后,不复记起。直到今天意外在相亲饭局上遇见她,越看越眼熟,从陈记出来后又在车上看见阳光下的她,突然就想起她来了――那个小太阳。 “诶?!”顾惜惜惊悚了。 想当初检察院的行政工作人员来“顾家花店”洽谈活动会场布置时,她宁愿不要人工费也要去会场亲自布置,为的就是近距离偷偷看易枫几眼。结果人她是看到了,却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她和他就像两条近在咫尺的平行线,似乎无论怎么延伸,都无法交叉。 那天她回到花店后还郁闷了好久,可没想到,他竟然在那时候就记住她了!这真是今天最大的惊喜!她寂寞了二十七年的小心肝砰砰直跳,兴奋得呼吸急促,连易枫已经打开车门下去都没察觉。 副驾车门被打开,易枫低下头来,手在车门上敲了敲。“下车!” “哦!好!”她用手捂了捂发热的脸皮,弯腰下车。两人并肩走向b栋大楼的铁门。 分别近在眼前,不舍之情再一次泛滥。碍于他们还“不熟”,顾惜惜突然不知道怎么道别了,小脑袋瓜转了半天才说话:“那个……我这就上去了,你回去开车小心!” 易枫点头,静静望着她。她那红扑扑的脸在橘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柔润光泽,心中忽然一动,奇妙而陌生的感觉蔓延了全身。 他不动,于是顾惜惜也不动,他不说话,于是她也不说话。因为身高问题,她微微仰着头望他,觉得橘色灯光下的他少了几许锐气,脸部刚硬的线条被灯光柔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俊美迷人,就连眼神都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她就这样沉浸在那水中,一时不知是真是幻。 其实他们相视的时间,不过一分钟而已! “手机给我。”易枫向她伸出右手,突然开口。 顾惜惜赶紧从包里取出手机准备放在他手上,突然想起上面存有他的手机号码,火速将手缩回来,想想又觉得不妥,他们这都算是未婚夫妻了,连个手机都不敢给他算个什么事?她又匆匆在屏幕上按了按,翻出易枫的手机号,果断删掉,然后放心地递给他。 她从掏手机到递手机再到缩回手删东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易枫扫了她一眼,脸上讳莫如深,接过她的手机后,修长的食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串数字后拔通,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的号码,存好。”他一手将手机递回给她,另一只手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顾惜惜双手接过手机,装模作样的存下他的电话号码。另一边易枫也存好了她的号码。她好奇地伸过头来看他的屏幕,“给我看一下你怎么存行吗?” 易枫把手机递给她看。 于是,她看见在她的手机号码上方,显示着“小太阳”三个字。“为什么是小太阳?” “热力四射!”易枫说。 于是,顾惜惜知道了,她在他心中的印象是个热力四射的女生,而她很愿意从现在开始一直当他的小太阳。 就在她满心感性的时候,易枫却将手机收进口袋说:“我该走了。” “嗯,开车小心,拜拜!”她向他挥了挥手,目送他走向车头。 眼看他就要上车,不知哪来的勇气,使她小跑着追了上去。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易枫回过头来。“还有事?” “我……”她来到他跟前止步,气息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微微凌乱。她咽下一口口水,握了握手心,鼓起勇气说:“易枫,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未婚夫妻了,对吗?” 不知她要说什么,易枫只是简单点了下头,黑眸转动,视线扫过她的脸,发现她的脸上各种表情丰富至极,羞涩,坚定,紧张,不安,还有一抹期待。 “那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愿意听吗?”顾惜惜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鸣的声音。 他轻点一下头,“说。” “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好!虽然这话我现在说出来有点矫情,但我是真心而且认真的。我知道你跟我求婚有你的原因,可是站在我的角度,我是希望这次婚姻是我们爱情的起跑线,我不是小女生,不要求轰轰烈烈的感情,但愿我们可以细水长流,心灵相通,你能为我撑起一个家,我能让这个家成为你休息时的港湾。我是这么想的,希望你,能明白我此刻的想法!” 顾惜惜哭了。两年的暗恋和单恋,积压的许多情绪,突然找到一个发泄的缺口。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快步上前,在易枫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不等他反应就飞快跑向铁门,用电子钥匙在门上扫了一下,开门进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1 结婚没那么简单 回到家里,顾惜惜在浴室里边流泪边洗澡,等洗完了,透过热气往镜子里一看,才发现自己两只眼睛红通通的仿佛兔子眼,突然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顾惜惜,你真是个大笨蛋!”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扮鬼脸。 虽然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哽咽,但她的面上却是红彤彤一片,整个人看像是一个刚刚被恋慕之人表白心意的怀春少女般,含羞带怯喜上眉梢。她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自己唇上,回味着刚才和易枫唇对唇贴着时的悸动。原来和心爱的人接吻是这么激动人心,哪怕是轻轻一碰,也能让她心潮澎湃,浑身兴奋得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仿佛心脏下一秒就要蹦出喉咙口。 她傻笑地看着镜中一身赤(和谐)裸的自己,半天才想起要擦干身子穿衣服出去。来到卧室,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继续傻笑。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莫冠尘,伸手按了个免提。 莫冠尘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听小曼曼说你要结婚啦?” “嗯。”她的好友们消息总是灵通的,距离她告诉于晓曼这件事,屹今为止才四个小时。 “干嘛啦,谁惹咱们的顾美人哭鼻子了,说出来,哥哥替你揍他去!”要让莫冠尘说话正经点,无异于让太阳从西边出来。 “白痴,哥什么哥啊,方东凌才是我哥,你算哪根葱,等你下面真带把子时再来称哥吧!” “哎哟,叫哥叫得真顺口啊,人家是姓方,你是姓顾,这关系差了远去。就算你们几乎算是拥有同一个父亲,可你不是不认你那个有钱有势的爸吗?既然爸都不认,哪里来的哥?” “要你管!反正我就少个哥,我就要认他哥,你管得着吗你?” “嘿,我是管不着你啊,翅膀硬了,连我都要抛弃了,唉,真是令人寒心。顾美人我告诉你,你这样伤我的心,别想我会告诉你今天收到的关于易枫的最新消息。” 这个威胁可真够狠的,顾惜惜立马头发也不擦了,十分狗腿地对着手机来了一记响吻。“千万别啊!小尘尘乖,mua……我知道你是最好了,赶紧告诉我什么最新消息吧!” “唔!看在你极时表示错误并认真改正的份上,莫大人我就饶了你这一回吧!”莫冠尘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事都比不上易枫的事重要,节操尊严什么的对顾惜惜来说,在铁杆手帕交莫冠尘面前全部都是可以放下的。她继续狗腿卖乖:“我说小尘尘啊,我知道错了,你就快说吧,人家等急了。” 莫冠尘躺在大床上,打了一个呵欠,慵懒地听着好友卖乖卖萌,等欣赏够了好友的狗腿表演后,才伸了个懒腰,歪在床头说:“话说,本市的黄金单身贵族易枫易大少准备闪婚了,闪婚的对象是某个单亲家庭出生,身世坎苛的灰姑娘。据说这灰姑娘还和你是本家,可巧了,名字也叫顾惜惜。” 话一说完,姓莫的①38看書网地将听筒拿离耳边,紧接着一声河东狮吼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莫――冠――尘!”顾惜惜趴在手机前,大吼一声,“你丫的就消遣我是吧?老娘哪里是灰姑娘,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灰姑娘了?真是有眼无珠,你爸妈生你一双眼睛干什么的!” 等她吼完了,莫冠尘笑嘻嘻老不正经地说:“自然是生来看美女吃冰淇淋的。” 两个拌嘴好手,就这样各自躺在床上你来我往的相互调侃,等调侃得差不多了,才又言归正传。 莫冠尘说:“说真的,易枫虽然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不是好男人谁也不知道,他这么突然求婚,你就这么放心嫁了?万一他有性虐待倾向,或者家庭暴力倾向,总之各种隐性劣根性倾向,你怎么办?” “你少乌鸦嘴了!别的我不敢说,看人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再说答应都答应了,我想反悔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我看你就是认定了他,不想回头了!”身为十年的铁杆好友,莫冠尘怎么会不明白这妮子的想法?她话锋一转,又说:“既然得偿所愿,干嘛还哭成这样?让我想想,你现在两只眼睛一定哭得跟核桃一样!哈哈!” “没良心的家伙!我哭是因为高兴,高兴懂不!老娘今天终于亲到他那丰润富有弹性小嘴了――”想起刚才的情景,顾惜惜又忍不住傻笑了。早知道易枫没有拒绝的话,应该重重亲一口才对,那么轻的一口,实在是解不了馋。 莫冠尘是什么人,一听见对面的声音忽然没了,就知道顾惜惜这出了名的幻想家肯定又自己在脑里yy她和易枫的事。她故意清了清喉咙,“顾美人,你嘴角有口水流下来了,快擦擦。” “……”顾惜惜向天花板翻白眼,决定不接她的话,让她唱独角戏。 “别不说话啊,说说今天具体什么情况?”莫冠尘是奉命来打探最新情报的,要是一会儿没打听到,于晓曼又要拿不做饭给她吃来威胁她了。 顾惜惜也没打算将这事瞒几个好友,便一五一十的将今天陪林宛如去相亲以及之后种种给莫冠尘说了一遍,包括在jk地下停车场被不明人士袭击的事也说了一遍。 莫冠尘听罢沉吟说:“停车场的事好解决,虽然有可能是冲着易枫,但也不能太肯定,最好还是查一查,万一是冲着你来,也好早点防备。明天有空的话你来我这,我们一起比对肖像。” “嗯!” “难办的是,林宛如那边你打算怎么解决?她既然看上了易枫,知道你跟他结婚那不会吃了你?”莫冠尘和林宛如不熟。林宛如只是顾惜惜大学毕业后出来杂志社工作时认识的一个同事,辞职后和顾惜惜时有往来,关系不算差,但也不算特别好,至少和顾惜惜与莫冠尘之间的过命交情是完全无法比的。 这事说起来顾惜惜也烦恼,思来想去,就说:“宛如那边我不知道怎么交待,不过,如果我跟她明说我早就认识易枫,而且是易枫先向我求婚的,她应该会理解吧?” “难说!毕竟易枫是她的相亲对象,如果她不是特别喜欢易枫的话,或许有转环的余地,可如果她也很喜欢易枫,那你就麻烦了,这位林小姐在我们s市社交圈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她那个妈更是……算了,我也不说别人,你先想好怎么说,要不然这个朋友就没了!” “嗯,只能这样了。” 和莫冠尘聊了许久,顾惜惜才挂掉电话。被好友这一提,如何向林宛如解释,还当真是个大难题。正想着,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偏头一看,易枫!她连忙扑过去,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题外话------ 天太冷了,码字码得有点慢,赶不及八点发文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2 易枫的来电 “惜惜。”易枫低沉稳重略带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他的声音有一股吸引人的魔力,顾惜惜听到他的声音,从心头到四肢百骸都有暖流蔓延而过,浑身暖融融的。她边说边瞄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正指向晚上十点。他们分手时已经七点多了,这个时间打过来,他不会是刚到家就给她打电话吧? 这么一想,她的小心肝像是突然长了一对白色的小翅膀,轻飘飘地似乎瞬间就要飞起来了,连带声音也变得轻飘飘。“我在,你到家了?” “在检察院,正准备回。” 这都几点了还回检察院,不会是因为下午陪着她的关系吧?顾惜惜没由来地觉得心虚,试探地问:“现在案子很多吗?” “还好。”易枫没有继续工作的问题,话锋一转说,“你有东西掉我车上。” 顾惜惜心想自己车上压根就没拿东西出来,手机好好的在手上,包也挂在衣帽架上,哪会有什么东西掉了?她张口想说没有啊,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顿时一阵晴天霹雳把她劈得风中凌乱。 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机,“……是不是一个粉紫色的小化妆喷雾瓶?” “嗯。”电话那头传来易枫肯定地鼻音。 她的心立即提到半天高,“那你没打开来吧?” “没有。”易枫坐在驾驶座上,把玩着手里的塑料瓶。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说:“要不,你在检察院等我,我马上打车过去拿?” “不急,明天我给你带过去。”他边说边把塑料喷雾瓶扔进储物柜。 “我还是现在过去拿吧!我急用!”顾惜惜当然不是真的急用,而是不能放任那种“危险”物品留在一个司法工作人员的手边。万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了瓶子的“内容”,她要怎么解释好?所以,这事决不能穿帮,至少不能在她和他感情稳定前穿帮。 她边说边十万火急地跳下床去找衣服,结果却绊到了床单,五体投地的趴倒在床下,手肘砸在地板上,手机也摔了出去。还好手机的质量不错,这样摔出去竟然没有解体,而且信号也没中断,所以易枫有幸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乓乓乒乒声。 他愣了好几秒,然后又听见一个娇嫩的声音在呼痛,旋即明白大概发生什么事,等到有人再拿起手机,才说:“摔倒了?” “嗯,从床上摔下来了……”顾惜惜窘迫地无地自容,一手拿着手机,摔疼的另一只手还吊在空中不敢动。 “……”手机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 她更窘了,只能赶紧说:“你等我,我马上换衣服。先挂了……” 哪知话尾还没收,他严历地声音就传过来了。“不许过来!” “为什么?” “外头危险,晚上尽量呆家里!” 顾惜惜不以为意,她又不是没在晚上出去过,随即豪气地说:“才九点,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出了小区就有车搭了。” “……”手机里突然又没有了声音。 这回她能感觉到手机那端辐射过来很强的低气压,噘了噘嘴,语气自然弱了下来,“可是,我真的急用,要不我找个人陪我一块儿去拿?” 易枫在电话那头默了半晌,终于又开口了。“四十分钟,等我!” 手机里传来断线的嘟嘟声,顾惜惜震了,顾惜惜惊了。她光脚站在地板上,不敢相信第二次见面会来得如此之快,她甚至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她整个人倒回床上,将手机丢在被面上,拉起空调被子高盖过头,在被子里滚了半天,脸有些热,心里冒着幸福的泡泡儿,扑都扑不灭。 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当易枫再度打来电话时,顾惜惜还在床上冒泡泡,接完电话,才匆匆穿上内衣,扒拉了一条连身裙子套上,趿着时装拖鞋下楼去。 在电梯间里,她还遇着了穿着睡衣要下楼的领居一位大伯,和邻居大伯一起下到一楼,一起出了电梯门,然后抢在邻居大伯小跑着越过大厅,冲了出大厅门,就看见门口路灯下倚在车子旁边的易枫。 易枫一只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正低首思考着什么,听见开门声就抬起头来,x光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顾惜惜脸上。 邻居大伯在经过她身边时,看了易枫一①38看書网步往小区门口走去,边走边想一会赶紧去跟老太婆说,楼下顾家花店的小老板有对象了。 “你……”顾惜惜走到易枫面前,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就在这里强吻了他,小脸蛋顿时烧了起来。 哎呀呀,不行了!她这一天情绪实在是太过大起大落了,小心肝儿都在抗议了。 易枫将粉紫色的小塑胶瓶递给她,“如果是重要的东西,以后别随便弄丢。” “嗯!太谢谢你了,这么晚还给我送回来!”顾惜惜伸出手接回喷雾瓶,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有那么一点点害羞,眼睛几乎不敢正视他的眼。 即使是在橘黄的灯光下,她脸上的绯红都明显得易枫一眼就能看清楚。他既不出声,也没走开,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晕。 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小区b座大厅前的路灯下,英俊挺拔的男主和甜美可人的女主化成了石像。从小区商店买了东西进来的邻家大伯在经过门口时,又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心想这顾家的小老板平时行为就很是古怪,现在交了男朋友看起来就更加古怪了,得赶紧回去跟婆娘说说。 顾惜惜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见易枫说话,又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纳闷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起头来,有些尴尬地想说话。 不过易枫没给她先开口的机会,用着极为平静地声音说:“你的话,我会考虑。” “诶?”顾惜惜骤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没明白他要考虑什么。 “关于你对婚姻的想法,我会考虑。”他进一步补充说明。 “哦……什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3 丈母娘见女婿 他竟然特意告诉她会考虑她对婚姻的想法!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她有机会摆脱当“佛像”、“摆设”的未来!这意味着他对她很可能有一丁半点儿好感!这意味着她没有看错人! 幸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了,让人根本接受不。 顾惜惜狠狠掐了自己的掌心肉一把,疼得心内嗷地大叫了一声,总算相信耳朵里听到的那句话是真实的了。可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天可怜见,一向伶牙俐齿又自来熟到令人发指的顾美人,居然会有一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爱情,会让人变成傻瓜,更可怕的是能让这个人心甘情愿变成傻瓜! “时间不早,你上去睡吧!”易枫把她的窘迫,连同她掐手心的小动作一并收进眼里,幽黑的星眸里闪过笑意。 绝对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认识之初就给他留下花痴的印象。 顾惜惜命令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展开笑颜,点点头说:“嗯,你也回去吧,晚上开车小心哦!” 易枫微微点头,转身正要坐进驾驶座。 顾惜惜突然看见顾妈妈从小区外走来,顿时一种奸情被撞见的感觉,从脚底突然升至大脑,弥漫了全身。在她的理智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前,她的身体已经已经反射性地扑向易枫,想将他推进驾驶室内,以便躲开顾妈妈的视线。 因为事先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加上意识中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所以淡定易在一阵手忙脚乱后,被顾某人成功扑倒在皮座上。而顾某人没想到这一扑威力如此之大,竟然把一个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给扑倒了,心中大窘,想赶紧爬起来,哪知道越想爬起来就越爬不起来。 原本就算没有奸情的,现在也变得特别有奸情的味道了! 特别是,当她和他腿叠着腿,胸贴着胸,唇贴着唇,鼻子贴着鼻子时,这种奸情的味道升格为令人面红耳赤的绯绝暧昧。 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发现即使工作了一天,他的脸上也很干净清爽,没有一点儿汗渍味,淡淡的香氛从他的发间扩散出来,迷惑着她的五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仿佛专门擦干净了等她扑倒似的。 如此一想,顾大色女的嘴唇忍不住蠕动了一下,咕噜吞了一口口水。 被扑倒在皮座上的易枫,突然有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头皮和背脊都隐隐发毛。许多年以后,当淡定易回想起这人生中第一次被扑倒的经历时,仍然不胜唏噓,非常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识破此女的狼性。 听见车玻璃被人轻轻敲了几下,车内奸情四射地一对终于舍得分开了。 易枫没有顾惜惜紧张,淡定地扶着她一并坐了起来,先让她在地上站定,再低头从车里出来,握着她的手面向顾妈妈。“阿姨好,我是易枫。” 顾妈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自家女人脸上。“你来说。” “妈,易枫是……”是什么,未婚夫?顾惜惜傻了才会在老妈子面前宣布她和易枫私定终身的事,小脑瓜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实用的词儿,赶紧接了下去,“我正在处的对象!” 知女莫若母,看着女儿脸上将散未散的红晕,顾妈妈一联想,就知发生什么事了,两道不输给易枫的高强度x光视线再度扫向他,语气不愠不火地说:“你就是那个今天见第一面就跟我们家惜惜求婚的男人?” 顾妈妈何其彪悍,联想能力果然是一等一的强大! 易枫果然不愧为淡定易,一点儿也没有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的紧张,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是的,阿姨,这事我是认真考虑过才决定说出来,并非儿戏,而且惜惜也已经答应我,正准备晚上告诉您。” 哎呀呀!这人是真没眼色还是故意的,居然就这么给说出来了!顾惜惜干着急,刚张口,说话权就旁落了。 顾妈妈的视线扫了女儿张开的嘴一眼又哧溜儿转回到易枫身上,“小易啊,那你是准备明媒正娶把我们惜惜迎进易家的门,还是简单扯个证就算?” 从某一方向讲,顾惜惜的自来熟有很大一部份是因为顾妈妈从小的耳濡目染。瞧,这都已经开始以丈母娘身份自居了。 “阿姨放心,结婚的事宜自然是两家家长经过商量之后决定,我会尽快安排家人和阿姨见面。你们怎么安排,我和惜惜就怎么做。”不过显然,这准女婿当得也很衬职。 准丈母娘顾妈妈顿了数秒,露出满意地笑容,“好,那我改天再和你妈聊也一样,这会儿就不阻你们谈情说爱了。” 说完,顾妈妈大步走进大厅,潇洒地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收回远望的视线,顾惜惜赶紧对易枫解释:“我妈人就是这样,快人快语,不过我妈很明事理的。” “你妈很厉害!”这是易枫对顾妈妈的第一印象。 刚刚和顾妈妈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眼神之间却不知杀了多少个来回。他在法庭上打滚了这么多年,都甚少感受到像顾妈妈这样强大的眼神压力,再看看顾惜惜,突然觉得那句一山不容二虎的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妈妈足够强悍的话,女儿就只能被教成乖乖牌。 “你也很厉害!”顾惜惜由衷地说。 “嗯?” “除了我那几个闺密,没有人能在我妈的高压注视下挨过一分钟,你是第一个!” “……” “而且,你刚刚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一句就超过了五十个字,创了今天的最高记录!” “……” “我想,我妈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知母莫若女,顾妈妈临走时的笑容,顾惜惜已经闻到了满意地味道。 易枫默然点头,望着她的小嘴在眼前一开一合,视线落在她泛着珍珠柔泽的红唇上,回想方才她的唇压在他唇上的娇嫩和湿润感,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发现虽然不说话,眼睛却一直聚焦在自己的唇上时,顾惜惜自动消音了,望着他,脸颊又开始泛热,心里像是被小猫爪子不停地挠着似的,痒痒麻麻地。 如果两人照这么对望下去,没准能对望一整夜。 好在,易枫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知道时间晚了,很快收回了视线。“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上楼。” “嗯!我看着你走!” 站在大厅门前,目送奥迪q7出了小区门,顾惜惜才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转身往回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4 江琳俐和林宛如 江琳俐生了一晚上的闷气,晚上十一点才拎着包回到家。 一进家门,就见江妈妈和小姨还有另外两位认识的太太在厅里凑了一桌麻将,正打得热火朝天。 江琳俐的小姨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见她进来就打招呼:“小琳回来啦?” “是啊,小姨。”她冲小姨笑着点了点头,又见江妈妈和另外两位太太也都转过头来,便也一一点头,完了对江妈妈说,“雪姨,芬姨,妈,我先上楼去了。” “去吧!”江妈妈摆摆手,头又转回麻将桌上,“红中,玉芬,该你出牌了!” “碰!北!”芬姨捡走江妈妈刚打出去的红中,丢出一粒北方,笑呵呵对下家,也不是江琳俐的小姨说,“美娜,听说你家小孩今天去相亲啦?” 江琳俐见他们又把注意力放到麻将桌上,便自顾自走向楼梯口,踩着高跟鞋慢慢往二楼走。 宋美娜朝桌上一边打出一粒南方,一边对芬姨说:“是啊,她爸的直属上司给她介绍的,听说小伙子条件不错,京城里来的呢!下午去见的,也不知道现在结果怎么样,这盘打了我得回去,关心关心!” 宋美娜的下家,被江琳俐唤作雪姨的一听来了精神,“京城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啊?小伙子是干啥的,家里在哪个部门当差?” 她们这些官太太,对京城里来的人地位很是敏感,只要谁说了某人是京城来的,都要细细盘问一番,惟恐自己错过了什么小道消息。 宋美娜笑说:“也没什么啦,是易家老爷子的孙子,在市检察院工作的,还是他们院里的检察委员。” 江琳俐突然在楼梯上驻足,静静听着楼下的议论声。 芬姨追问:“哪个易老爷子?” 江妈妈瞪了她一眼说:“阿芬,你也真是的,在这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京城的易老爷子都不知道。” 芬姨说:“哎呀!美云姐这张嘴真是越发刻薄了,京城里那么多官的,我们s市又不是紧挨着京城,我不知道也不为过吧?” 江妈妈冷笑说:“京城里别的官你不认识情有可原,可咱这易老爷子,你要不认得就实在说不过去了。他易家可是从s市走出去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以不认识我江市长夫人,也不能不认识易老爷子,更不能不认识易家!” 宋美娜说:“就是啊,芬姐,易家虽然现在是在京城发展了,可s市是易家百年根基的发源地,这地位越高的人,越是不会忘本的。这不,我家宛如今天相的,就是易家最得老爷子欢心的嫡系孙子易枫,小伙子已经来本市发展五年了,这老爷子要不重视这边,能让孙子过来吗?” 雪姨说:“你看你们姐妹俩,说了这么多也没把阿芬给说明白。简单的说吧,咱们s市,明面上权倾一方的大家族有方家,简家,陈家,徐家,而暗里掌控着s市军政商命脉的便是易家、宇文家、莫家、安家。这明里暗里八大家族盘根错节,各自牵制,谁也不比谁简单,但是,人们却往往忽略了后面这几家。特别是易家,那就是一头打着瞌睡的狮子,看着没什么,实际上危险着呢!” 芬姨恍然大悟,这后面几家她还真忽略了,可方家,简家,陈家和徐家,那可是谁都知道的了不起的人家。一阵震撼过后,芬姨看向宋美娜的目光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美娜啊,这么说你家宛如有望进入名门当少奶奶了?没准将来还能帮他爸在京城铺一条路?” 宋美娜呵呵笑说,“哪能啊!我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只要她嫁得好,日子过得好就成了,可不敢指望其它!来来来,打牌,打牌,该谁出牌啦?” 楼下几位太太的话题又转开了,江琳俐见没什么可听了,继续往上楼上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立即就给表妹林宛如拔去电话。“喂?小如,是我。” 林宛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琳琳表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问你个事儿,今天你是不是真的去和易家大少相亲了?” “是啊,我妈是不是在你家啊?这么快消息就传到你那了。” “正打麻将呢,打麻将时总会说话的,我一不小心就听到了。对啦,那相亲结果怎么样?” 林宛如自然不会把饭局上易枫先离开的事说出来,只说:“我爸本想先让我和易枫订婚,但我想先谈谈,差不多了再订婚不迟。” 江琳俐闻言皱起眉,说:“小如,别瞒我了,你这说法跟我知道的情况不同,今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易大少和他未婚妻顾惜惜在他姑姑的店里选婚戒,他还慎重己见的跟他姑姑介绍,两人极为亲密。” 林宛如闻言宛如晴天霹雳,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度,“你说什么,易枫和顾惜惜去选婚戒?!” “骗你干什么,要不这样,我听到小姨说你去相亲才会马上打电话问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易枫脚踏两条船吧?” “不可能……表姐,你是不是看错了?顾惜惜是我朋友,她和我一样都是今天才认识易枫的,怎么可能……”林宛如努力回想今天中午的情形,顿时发现有一些细节被自己忽略了,比如易枫刚刚进包厢门时,看到她和顾惜惜后脸上露出的诧异神色,还有后来他背着她开车接走顾惜惜的行径。 江琳俐在听到表妹的话后,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小如,这顾惜惜是哪家的千金,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林宛如冷笑说:“哪家千金?顾惜惜就是一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小市民,家里开着一间花店,母女俩相依为命,你以为有多了不起。”转而又说:“表姐,你想想以易枫的地位,会娶顾惜惜那样的人吗?是不是你看错人了?” “不可能!不瞒你说,易枫我早两年就认识了,别人我会认错,他我怎么会认错?何况我还是他姑姑店里的常客,就算我能认错,他姑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亲侄子吧?”江琳俐说,“我看你是被蒙在鼓里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认识一个平民单亲女?” “她是我曾经在杂志社的同事,觉得还算谈得来就走到一起了。可我真没想到,今天会被她顾惜惜倒打了一耙,这个贱蹄子,表面上看起来单纯得紧,没想到竟然会背地里和我玩阴的!”林宛如气死了。如果说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只是让她疑惑的话,那么江琳俐的话她就没有理由怀疑了。 她匆匆挂掉电话,坐在床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气不过,不顾现在时间正指着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拿出手机翻开最近拔打的号码,点了顾惜惜的名字,拔了出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5 失去一个朋友 顾惜惜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趴在枕头上用手机看小说,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本能看得下去的,就连自己一直在追的连载文也看不进去,没法子只好放弃,把手机甩到一边,爬起来打开电脑,想在自己博客上写点心情。 电脑桌面一出现,入眼的便是身着检察官服,胸前徽章锃亮的易枫。易枫不是公众人物,很少在媒体上露脸,为人也极低调,基本上没有照片外流。就为了得到他这小小一张照片,她和莫冠尘扮成小狗仔,扛着高清专业相机,从城南跟踪他到城北,再从城北跟踪到城西,又从城西跟踪到郊区,终于是趁他在办案的时候偷拍下来的,当时还险些被他发现,实在是又惊险又刺激。 当时她和莫冠尘趴在一座烂尾楼上,当她按下快门的瞬间,视线猛然和易枫在镜头里撞上了。那一瞬间,他的眸光变得极为锐利,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压力山大的王霸之气,仿佛一只即将向她扑来的雄狮,优雅而充满危险意味。她的小心肝被吓了一大跳,连人带相机摔倒在烂尾楼的走栏里。为了保护相机里的相片,她牺牲了自己的一条腿,在病床上躺了三四天才下来。 那次到最后,要不是莫冠尘拿着另一部相机主动出面引开七八名司法警察和易大检察官的视力,她还不一定保得下这张照片。 莫冠尘是莫家大小姐,和莫家大少爷是龙凤胎,长得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说龙凤胎长成一样的例子很少,但遗传是强大滴,遗传基因是相当神秘滴,非一胎所生的兄弟姐妹都能长出八分相似,双胞胎要长出九分相似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总之吧,易枫是认识莫家大少莫冠宇的,所以对他有一个有“易装癖”的双胞胎妹妹耳熟能详,而在看到被手下司法警员扯掉鸭舌帽,拿掉白口罩后与好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后,眼中的凌厉才稍稍缓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莫冠宇让他赶紧来领人。 所以说,这一张小小的照片,是顾惜惜用一条腿,还有莫冠尘牺牲了个人名声才换来的,虽然莫冠尘在上流圈子里早已经“怪”名远扬不差这一次。 顾惜惜一边想,一边花痴的伸手去摸易枫的俊脸。这张俊脸对了两年,这样凌厉的眼神她也对了两年,可和真人版的高强度x光视线对视时,还是觉得有压力啊! 虽说她甘之如饴,可也不能总这样不是,否则以后和他相处时,总是心神恍惚手忙脚乱脸红耳赤那还了得?这种姿态,第一次看或许会觉得可爱,第二次看会觉得此女没啥心机,可要第三次看还这样,大致就会变成没礼貌没见过世面了小家子气了。 她今天已经见了易枫两次了,也就是说第三次再脸红耳热不知所云,就要给他负分印象了。不行,不行!明天开始,要淡定,充分表现你的甜美可爱,千万不能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大花痴了! 她对着电脑桌面握了握小拳头,“加油!” 然后又忍不住将拳头放下来,单手托腮,对着屏幕,脸上乐开了花。 “哟!还以为又在埋头苦战,原来在思春呢?”顾妈妈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搁在她手边,视线扫了桌面上的俊脸一眼,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迷恋易枫那小子?!” “爱情这种东西,它要产生时是没有道理可言的。”顾惜惜继续盯着易枫的脸看,“要是易枫品性差一点,行为玩世不恭一点,没事学学简家大少那样拈花惹草什么的,我还能够收收心该干啥干啥,可是我越看他,就越觉得和别个不同,越拿他和别个比,就越觉得他好,妈,你说我能怎么办啊?” 顾妈妈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连他的求婚都答应了,还能怎么办?要不是这易枫我看着还顺眼,早把你皮剥下来了!” “妈――”顾惜惜转过身,抱住顾妈妈的腰,贼笑兮兮地说,“我看你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吧?” 顾妈妈横了女儿一眼,“有你这么说话么?老娘看着你这两年来,每天晚上对着这小伙的照片瞧个没完,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说实话,这小伙子给我第一印象还成,不过一想到他背后那一大家子,实在不是个省心。” “妈,别人不知道你女儿,你还能不知道?只要易枫对我好,其它人根本欺负不了你女儿!” “我才不怕你受欺负,最好被人给欺负欺负才好,免得哪天翻了天了!” “果然不是你亲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哪里有亲妈希望自己女儿嫁出去后给人欺负的!你这个后妈!”顾惜惜噘着嘴嚷嚷,手却抱着顾妈妈的腰撒娇不放。 “就因为不是亲生的,我才纵容出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性子,这样是亲生,我非把你扔进肚里回笼再造不可!”顾妈妈冷哼,眼中却尽是爱怜。 “不管,你养了我就得接受我一切坏毛病。”顾惜惜耍赖不用打草稿。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手扔抱着顾妈妈,一手拿过手机点了接听。“宛如?” 顾妈妈见她接电话,就拉开她圈在腰上的手,转身出门去了,临了还不忘小心关好房门。 “顾惜惜,你个白眼狼!” “怎么了?”顾惜惜微怔,心想今天的事不会这么快就传到林宛如耳里了吧?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解释呢,真伤脑筋。 林宛如呛声道:“你还问我怎么了,下午你和易枫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 还真传出去了?顾惜惜靠在椅背上,双手捧着手机说:“宛如,对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那就是我早就认识易枫了,而且我,很爱他,比什么人都爱。” 林宛如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爱他?你们早就认识了!那我算什么?合着今天的相亲饭局,就是你们联合起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是的!我压根不知道你要相亲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你叫我一起,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去相亲。宛如,你先别生气,听我跟你解释好吗?” “不必了!顾惜惜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心思不纯,妄想麻雀攀高枝的女人我看多了!以后咱们也别再来往了,我看见你就恶心!你记住,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易枫的,我是易奶奶看中的孙媳妇人选,至于你,哼,什么也不是!” 顾惜惜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她翻出电话打了回去,结果手机里只传来一句毫无生气的:“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6 集 体失眠的夜晚 接完林宛如的电话后,顾惜惜躺在床上是辗转难眠。 而与她一样辗转难眠的,这个城市大有人在,比如回到家后还在书桌前研究案件的易枫,比如江琳俐和林宛如,再比如某高级娱乐场所总统套房内正在kingsize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男子阎胜。 阎胜是谁?这娃就是下午在jk购物广场地下停车场不小心被顾惜惜戒指上的弹簧针刺中的那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倒霉蛋。 他躺在床上紧咬着牙关,对坐在离床不远真皮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悠闲品酒的男子――阎凯说:“大哥,你一拳敲昏我吧!” 他已经受了一个下午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了,浑身没一处不难受,站不稳,坐不宁,连躺着都不能舒心,饶是他曾经受过特种兵训练,意志力非常人能比,也终于还是在这一刻经受不住煎熬,开始出声向亲哥们求解脱。 “少奕说药效只有八个小时,你只要坚持到十二点半就没事了。”阎凯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噙着笑意,提醒弟弟说,“还有半小时。” “去他妈半小时!老子十分钟也忍不下去了!”阎胜的脸色已经发白,手上青筋勃发,差点儿没自残。 阎凯早在带他来到这间总统套房里时,就已经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弟弟绑在床上,让他想自残都没门。 “哥,我求你了,快敲晕我吧!”阎胜哀求。房间里开着二十四度的冷气,但他脸上还是冒着豆大的汗珠。 阎凯见阎胜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缓慢的踱步走向大床,在床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弟弟。“现在知道求饶,早干嘛去了?” “哥!我看不过姓易那小子嚣张,不给他点教训,还让他继续嚣张不成?!再放他查下去,就得查到我们头上来了!” “我看你是受的教训不够!”阎凯冷声说完,转身就要走。 阎胜急得大叫:“哥别走!我知道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阎凯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还有呢?” “还有……不该私自行动,应该先和大哥商量再行动。” “不错,但你还说漏了最重要的一条!”阎凯回到床前,但没有给弟弟解开束缚,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唇吐出轻轻的一句:“不该受人挑拨!” “我……”阎胜无言以对。 “你是怕易枫不知道他在调查的案子跟阎罗帮有关系?还是怕他找不到你哥头上来?” “……”阎胜除了无言以对,还是无言以对。 “听着!”阎凯正了正色,英俊的五官有着凌厉的煞气,“不许再去找他,这件事到此为止!” “那秦叔怎么办,这案子秦叔和他的场子都牵涉在里面,给他查出来……” “那又如何?”阎凯冷笑,“原本就是政府的人狗咬狗,扯上边角关系的也只是秦叔的场子,那个老狐狸要脱身还不简单,用得着你去替他堵枪口?再说那易枫本就是个中高手,你今天这一闹,还不得让他惦记上你,本来没有的事,你一闹不是要把整个阎罗帮都扯进去?” 阎胜这一想,也想明白了,“对不起,大哥!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阎凯冷哼:“知道就好。” “对了,还有易枫身边那女的,普通女人身上不会有淬毒暗器,要不要去查一下?” “这事你不必关心!”阎凯说罢,转身走出卧室门。 随后,进来一名身穿白衬衫的女子,走近床头,拿针筒给阎胜手臂打了一针,然后一言不发地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没一会阎胜就浑身放松了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谢了,琴姐。那死丫头差点没要了我老命,下次让老子碰到,非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调教不可!” “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这么冲动,活该你大哥要惩罚你。针里有镇定剂,好好在床上躺会。”琴姐摇了摇头,收拾起针筒,起身离开。 她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阎凯,走了过去,“阿凯?” 阎凯问:“阿胜中的药,真没事?” “没事,这药虽厉害,但更像是专为恶作剧而制的药剂,我只能说制造这药剂的人不简单!”她在他身边坐下。 “不简单?”阎凯玩味着这三个字,挑了挑眉问,“跟你比如何?” “只能说,如果我也有对方那样好的硬件条件,应该不会比对方差到太多。” “也就是说对方有极为专业先进的设备,而且很可能是这方面的天才?” “是的!”琴姐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答案。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阎凯摆摆手,让她先离开,然后对立在客厅门边的两名保镖说,“去查易枫身边的女人,还有,我不希望你们做任何多余的事!” “是,阎少!” 两名保镖出去了,阎凯站起来,走向客厅的落地玻璃,拨开存重的窗帘一角,遥望夜色下的城市灯火。 失眠中的顾惜惜在被窝里忽然觉得鼻头痒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抽了张面纸擦了擦,扔进垃圾篓后,忍不住嘟喃,“大夏天的,又没开空调,不会是又被谁给惦记上了吧!” 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江琳俐,然后是林宛如,再然后是下午停车场的倒霉蛋,不由得抱着枕头在床上自我调侃:“原来一天不到的时间,我一连罪了三个人啊!这速度都赶上搭火箭了,幸好赚了易枫不少好感,要不然就亏大了!” 人说事多不会想,也正因为这一发现,她反而想开了,左不过是要面对的,还是赶紧睡吧,睡好了,才有精神面对明天未知的事。 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眼,时针已经指向一点了。心想照这样下去不行啊,昨天熬了一整夜,今天再不睡那明天还能见人吗?二十七岁的女人,经常熬夜不睡是会老得特别快的! 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翻,翻出一瓶“自制”的安眠药,倒了一片在掌心,然后到卧室外接了杯水,和着水将药片吞服,回来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头睡了。 ------题外话------ 亲们要是喜欢本文的话,就收了我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7 医院再战白富美 顾惜惜昨夜靠着一粒自制的改良型“安眠药”睡了一个好觉,早晨睡到自然醒,起来一看,闹钟指着早上九点半钟,不算早也不算太晚。洗刷完之后来到客厅,顾妈妈已经去了花店,屋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拖地擦窗户什么的。每当没有连载小说要写的时候,她都会做这些,做完还要到花店去帮忙,闲暇时到闺密安远琪的住处借她的实验室捣腾药剂,而一旦她开始了连载小说,就会闭门不出,除了吃饭做饭什么的,基本上都不下楼,其它事情也会很少做,除非哪天抽风灵感大爆发。 打扫完家里的时候,时针指向了上午十一点,是该做饭的时候了,便换了简单的嫩黄色长t恤和米白色短裤,把一头长卷发用蓝发绳扎了两根辫子,下楼买菜去了。 刚买好菜回来,安远琪的电话就来了。 姓安的一等电话接电,劈头就是一句:“顾美人,中午给我带饭来医院,我下午有手术,没空回家。” “行,我正要做饭,十二点半左右到医院。” “谢了!”说完,电话挂上了。 看来这家伙是忙得不可开交啊!顾惜惜对着被挂掉的电话摇头失笑,将手机抓在手里,快步往小区里走,争取要在十二点半前做好饭送去人民医院。 安远琪也是顾惜惜学生时代交往到现在的生死至交,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无论与莫冠尘、安远琪、于晓曼,还是与另外两位现在国外生活的好友宇文捷和原希雅,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朋友,拥有着对彼此绝对的信任,也拥有着比普通朋友更深刻的友谊。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生活中一些琐事,是根本就不用和对方客气的,一些话也是别人不能说而她们却能够直言了当决不怕得罪对方,说是知己也不为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顾惜惜何其幸运,同时拥有五个! 因为有这五个好友,她的单亲小孩生涯在十七岁那年就结束了。从十七岁开始,她不再孤僻,不再觉得自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也不再介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家庭情况。因为遇到这群好友,她解开了心结,展露了真实性情,过上了充满阳光、知足常乐的生活。 赶在一个半小时内做好了三菜一汤,分别装入两个食盒,然后脱掉围裙,穿上布鞋,提着两只食盒出了家门。 “妈,吃饭了!” 来到楼下花店,顾惜惜把一只食盒交给顾妈妈,举了举手里的另一只食盒,“我去给远琪送饭!” “记得快点回来吃。”顾妈妈叮嘱。 “知道了,你先吃,我早上吃得晚还没消化呢!”朝妈妈挥挥手,顾惜惜快步小跑出了花店,往花店不远处的s市人民医院走去。 今天的天气和昨天一样好,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让人的心空也跟着变得晴朗开阔,走在路上,还有轻风迎面拂来,驱走了夏日的躁热。 顾家花店离市人民医院只有不到十分钟路程,顾惜惜一路步行来到医院,熟门熟路地来到心脏外科办公室,遇到了相熟的医生护士都和她打招呼。 来到安远琪的办公室门外,恰好碰见王护士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立即上前打招呼:“王护士,里面有人吗?” 王护士笑着说:“顾小姐又来给安医师送饭啊?张主任和宋主任在里面,要不你在外面等会儿,应该快出来了。” “好,谢谢王护士。”顾惜惜只好到医院走廊上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候。 等待的期间,习惯使然,她又开始观察走廊上经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有病员,有探病的亲友,有医生,有护士,虽然这是午休时间,但心脏外科所在的楼层行走的人还真不少。正当她乐在其中时,突然有一个不甚和谐的女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人类行为学研究工作”。 “我刚还在想这人是谁呢,原来是想麻雀变凤凰的易家少夫人啊!啧啧,易少夫人怎么会穿成这样来医院呢?” 听听,这什么声音!顾惜惜跳了起来,霍然转身,瞪向来人,上下扫了对方一眼,笑容可掬地说:“看来我昨天跟江小姐说的话,江小姐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呢!来医院都能把自己弄成名牌展览柜,生怕病人不够膈应?” 江琳俐冷笑,轻蔑地看她,“就算如此也比地摊货架子强百倍。――还世界顶级设计师jane专为你设计的,笑死人了,这种话你敢说出口,我还不敢听了!” 顾惜惜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声音保持着一贯的甜美清亮,字字清晰地反击:“不敢听就别听,也不想想是谁上赶着来找骂的?” 江琳俐俏脸一沉,走近她一步,压低声骂道:“不要脸的贱(和谐)人,抢我表妹老公还敢嚣张。” “你表妹的老公被贱人抢走啦?那你表妹不是连贱人都不如,你这贱人不如的表姐又是安的什么心,不去安慰就算了,还穿金戴银来医院招摇过市?”顾惜惜要是会骂输给别人,她就不是顾惜惜。 “你!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坐上易少夫人的位置。”江琳俐狠狠剜了她一眼,高傲地扭开头,越过她就要离去。 顾惜惜在她背后,挥着小手欢送,“江小姐慢走,别急,小心别等不到参加我婚礼的那天!” 刚刚送走两位主任的安远琪走了过来。“又和谁骂架?” 顾惜惜回过头来,一边将手中的食盒塞进她手里,一边说:“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快进去吃吧。” 安远琪耸了耸肩,既然是不足挂齿,也就从善如流地将之忽略,提着食盒进办公室。 顾惜惜自然也是跟了进去,调动八卦细胞,好奇地问:“你们医院这两天是不是进来了大人物?刚刚一晃眼过去,就有好几个政经界的巨头经过。” “昨天一个心脏病的周姓退休政客,似乎被什么案子缠上,对了,你家易少也来看过他,似案子是你家易少接手的。” “退休了还缠上官司啊?” “应该是儿子或孙子犯事把人给气到住院了,你关心这些干什么?”安远琪漫不经心地说。 “不是你说我家易少我才关心的么?”顾惜惜白了好友一眼。 哪知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易枫的电话来了。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的心又开始鼓躁起来了,她深呼吸了两口气,让声音变得平静,才按下接听键。“喂?” “在哪?”易少的声音任何时候听都如一杯美酒般醇厚迷人。 “在医院。” “生病了?” “不是,来看朋友。” “那行,下午三点管家会去接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8 易爸易妈来了 京城易氏,易老爷子和易老太太共育有五男两女,长男易瑞中在国务院工作,长女易瑞卿嫁到了香港,丈夫也是香港政界要员,次子易瑞国和三子易瑞民虽分处军政两界,但也同在京城位居要职,四子易瑞军进入学术界,五子易瑞城则弃政从商,各自在京城之外的中华大地上打出一片天地,幺女易瑞华是两老的掌上明珠,嫁为商人妇,不过当时对方的背景也是相当了得,只是近年来开始没落。 女儿都已经嫁出,暂且不说,就说这易家五子,个个身居要职,在社会上跺一跺脚都能引起风起云涌。但就这五人在易老爷子心目中也有轻重之分,老大继承家业,勤勉向上,几十年无功无过,在老爷子心目中是这个家的中流砥柱,地位相当之重,除此之外,整个家就属三子易瑞民最得老爷子欢心。 为什么?因为易瑞民政途走得比老大易瑞中顺利?还是因为他比老四易瑞军还要听老父的话?都不是,而是因为他养出了一个好儿子――易枫。 易枫在易老爷子的孙子、外孙这一辈中,无疑是个中翘楚,不但因为其从小到大的杰出表现,更因为其洁身自好、稳重内稳的性格深得老爷子的心。 易瑞民也确实是个肯上进、懂进退的人,这不易老爷子就爱屋及乌了。可以说,易瑞民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他在易家儿子辈中,也不会这么受人瞩目,但话又说回来,就因为这样,他凡事对易枫的要求就更加严格,容不得儿子有半点行差踏错。 他的妻子周国芸更是把这个儿子当成了命根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她出身世族周家,却是周家旁支亲属,父亲当年不过是一个县处级的干部,当时还是因为周家嫡系当时没有适龄待嫁子女,才能顺利嫁入易家。 这件事一直到现在,在外人看来,都是她高攀了易家,若非养出了易枫这个懂事的孩子,加上娘家二哥出息,在八十年代就弃政从商干起了买卖,二三十年来做得风生水起,她也不可能在今日和其它四位背景显赫的妯娌平起平坐。归根究底,易枫是她在易家能够挺直腰杆的直接资本。 小妹易瑞华从s市打来的一通电话,一下子让易瑞华和周国芸夫妇陷入了焦虑之中。夫妻两商量了一夜,第二日早上才给儿子易枫打了电话,在问明对方姑娘确实不是易奶奶指定的林家姑娘后,便在当天赶来了s市。 知子莫若母,儿子三十年来从未让家人操心过,向来是言必行,行必果的性子,既然有了结婚的决定,势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劝阻的。周若芸在飞机上还劝了暴跳如雷的丈夫好半个小时。“他爸,无论如何,都先看一看这顾家的姑娘再说,儿子一向知道分寸,别一会见了面就先父子吵起来了。” 易瑞民点点头,嘴里还是说着:“无论如何,这小子就不该在妈给他选好媳妇人选时再来这一套!他要原来有喜欢的对象,先带回家里给咱们看看,要是过得去,以老爷子对他的宠爱程度,这事还能不成?我看这小子背后不定有什么猫腻!” 老公的话,让周国芸无话可说。虽说儿媳妇的相亲人选都是由易老奶奶一手包办,她这个做母亲的根本插不上手,但多多少少也知道的,这一个多月来老太太安排去给易枫相亲的人选不下十个,其中不乏望族千金、贵家名媛,但基本上都是见过一次面就没有了下文。现在又突然说要结婚了,对方姑娘还是从未听过的名字,要说其中没有隐情,谁也不信。 她想了想说:“总之,先看看孩子和那姑娘的态度,老太太还不知道这事,若是不妥,再想办法不迟,这婚也不是他说结就马上能结的。” 易瑞民摆摆手说:“行了,听你的!” 易枫在检察院听说爸妈要乘当天的飞机来s市,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管家周季明,“小周,订两套衣服,一套我妈这个年龄穿的,中码,简单大方就行,一套二十多岁女孩穿的,活泼一些,小码,另外联络发型师化妆师随时待命,再亲自去顾家花店接顾惜惜和她妈妈,六点半前必须将两人送到滨海花园酒店。另一边,派人下午四点前到机场接我爸妈到花园酒店。” “明白,大少还有什么分咐?” 易枫顿了一顿,又说:“在这过程中,尽量让她熟悉我爸妈的喜恶,别让这次会面搞砸。” “大少真决定要娶顾惜惜?”周季明记得早上十点左右才把顾惜惜的个人资料送到易枫手里。 可惜,易大少没有回答他疑问的意愿,压低声音说了三个字。“别废话。” “是,大少!” 挂了管家的电话,易枫又打给了顾惜惜,交待了晚上与易爸易妈会面的事宜。 顾惜惜听了他的交待,沉默了片刻后说:“行,我和我妈六点半前会过去,不过你不用让管家替我们准备什么,只要过来接就成了。” “惜惜,我说过,一切我安排。”他在电话里强调。 他的坚持,让她立即弃甲投降,这种事没必要争辩。“那好吧,三点你让管家过来好了。” 收起手机,顾惜惜看向正埋头扒饭的安远琪,宣布一个消息:“美媳妇要见公婆了。” 安大小姐嗤笑,“昨天才丈母娘见女婿,今天就丑媳妇见公婆了,你这闪婚速度可赶上吉尼斯世界排行榜了。” “谁丑了?谁丑了?明明不知道多美,我顾惜惜要是认了丑媳妇这名头,天底下还有哪个女人敢说自己美?”顾惜惜从来不知什么叫自卖自夸。 “我。”安大小姐一边吃着饭,一边吐字清晰的回了这么一个字,顿时招来顾家小妞一个白眼。 “你不算数!快点吃,吃了我还要回去给老妈子做功夫呢,易枫他爸妈这是明摆着一听说儿子要和一个平民女结婚就马不停蹄赶来棒打鸳鸯了。” “要帮忙吗?”安远琪问。s市安氏家族,就是京城来的易家,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顾惜惜一手按在好友的肩膀上,笑着摇头说:“不用,你等喝喜酒就成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9不圆满的会面 傍晚六点半,滨海花园酒店。 身穿米白色小套装的顾惜惜和身穿一袭黑色中长裙的顾妈妈在管家周季明的陪同下,踏入了滨海花园酒店的vip包间,包间里早有一列侍者躬身静候。 周季明身穿黑西装,白衬衫,领结系得一丝不苟。他十分绅士地为母女两人拉开座椅,看两人坐下,又向侍应打了个手势,侍应立即送来餐前饮品。 在此期间,他抬起左腕,看了一眼劳力士腕表上的时间,然后简洁地向两人报告:“先生、夫人和大少会在十分钟之后到达。” 顾妈妈面色从容,意态端方而不倨傲,闻言幅度很轻地点了点头,周季明就悄然退到了一边。 相较之下,顾惜惜就没有妈妈那么镇定,毕竟一会儿来的是易枫的父母,是她未来的公公婆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不过,她也不是没见过风浪的温室小花,表面上还是能装出几分淡定自若来。 她靠近顾妈妈说悄悄话:“妈,第一次看你穿得这么正式,乍一看还真像个贵妇呢!” 顾妈妈横了女儿一眼说:“不想想你妈年轻时候是什么身份!” “哦!”顾惜惜悄然吐了吐舌头,还真忘记自己老妈当年是什么身份了,扮一个贵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扮女总统都是手到擒来的活儿。 顾妈妈瞅着女儿的动作,提醒她:“呆会儿让我说,你别插嘴。” “是,亲爱的妈妈,都听您的。”顾惜惜拉着老妈子的手小声撒娇。 十分钟过得很快,包厢门被打开了,易瑞民和周国芸夫妇携着易枫的身影就出现在包厢门口。 周季明移步来到包厢门口,颔首示礼,“欢迎先生夫人的到来。” 顾妈妈和顾惜惜也都起了身,向易家夫妇颔首示礼。两家家长各自寒暄了几句,便都齐齐落座。 周季明今天选的包厢,桌子是圆型的,易枫落座的时候,选的是临近顾惜惜的位子,这么一来,顾惜惜刚好被顾妈妈和易枫夹在中间,加上本身乖乖女的外在气质使然,让人看起来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小花朵。 而易瑞民和周国芸坐的却是顾惜惜和顾妈妈的对面。甫一落座,顾家夫妇看着儿子这模样,不由得交换了一个眼色。本来在飞机上两人就商量好的,见面后由周国芸开口,如今对方来的也只有母亲,更是顺理成章了。 周国芸问:“怎么孩子的爸没有来啊?” 顾妈妈微笑说:“实在抱歉,孩子的爸在国外,没来得及赶回来。” “没关系,也怪我们来得匆忙,没有事先通知你们。”周国芸打量了顾妈妈上下,作了一番评估后,又问:“不知顾先生是在国外公干,还是?” “孩子的爸在国外做买卖,很少回国,这不,孩子都是我一个人看着长大的。” “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还是要我们女人多照顾着。我看惜惜这孩子特别乖巧,顾太太教得好。”周国芸说着,目光又移向顾惜惜。这孩子给她的第一印象不错,没有骄气,长相讨喜,礼数也合仪,是老太太会喜欢的类型,若是家世还匹配的话,老太太应该是没有二话的。思及此,她心中大定。 顾妈妈半开玩笑地说:“这孩子从小活泼,教起来可不容易。” 周国芸也笑,“年轻人,活泼一些好,我家阿枫就是不够活泼。” 这时,侍者端着菜肴鱼贯而入,桌上的众人也就自然而然的保持了沉默,待到侍者都退了出去,周国芸首先拿起了筷子,“来,都吃罢,咱们边吃边聊。” 接下来,大都是周国芸和顾妈妈在说话,两人意外的谈得来,说着说着,倒真的把对方当成了未来亲家看待。在这期间,顾惜惜和易枫都很少出声,基本是边吃,边听着双方母亲在说话。易瑞民也没多表态,一副全凭太太说话的模样,但暗里却在观察着顾惜惜餐桌上的一举一动。 饭到中场,眼见感情也联络得差不多了,周国芸终于开口道出了今天的正题。“顾太太,不瞒您说,易枫的婚事是他爷爷奶奶在做主,我们做儿子媳妇的都是尊重老人家意思的,所以,关于这两孩子的事,还得回请示了老太太。不过你放心,我看惜惜这孩子十分可意,想来他爷爷奶奶也会同意。” 顾惜惜闻言,用手在桌子戳了戳易枫的大腿,用眼神问:你不是说由你搞定吗? 易枫回了她一个眼色:你看现在这样子像是搞不定吗? 她冲他噘了噘嘴:我看你妈的意思还是拿不准的,最难搞的爷爷奶奶还没搞定呢! 这一个眼神就有点复杂了,易枫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没弄太明白,不过大致也知道她是觉得他没彻底搞定。于是伸出手,按住她搁在大腿上的柔荑,给她传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手背被他厚实的大手盖住,立即升高了温度,那灼热的温度透过血液,一路蔓延到顾惜惜的耳朵根,她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他们手上的动作易瑞民和周国芸是看不到的,但他们眉来眼去的小动作,以及顾惜惜突然泛红着脸颊半垂下头的小女儿态,两人还是看得清楚。易氏夫妇再次相视一眼,不动声色地看向顾妈妈。 这时,顾妈妈说:“这是自然,虽说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但到底是要尊重老人家的意思,将来小辈们少不了要老人家多提点的。” 匆忙见面,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若不是饭后一行人在花园酒店大堂门口遇见了林宛如和宋美娜以及江琳俐和宋美云两对母女,那么易枫说服家人的第一步便算是小有成功了。 可惜,世界有时候就是很小,说遇上就遇上了,还偏偏是在上午顾惜惜将江琳俐彻底得罪透了之后,更偏偏不巧的是江琳俐的妈宋美云和周国芸曾经是班同学。结果两人只是打了个招呼,到旁边说了不到两分钟的话,周国芸回来后再看顾惜惜和顾妈妈的目光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0 易爸易妈的态度 回到易家在s市的别墅,易瑞民和周国芸默然不语地在客厅的古典沙发组上坐下,易枫跟在两人身后,在沙发前站定,静静立着,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周季明遣了闲杂人等离开主宅,再放下四面落地窗帘,转身来到大厅的雕花大门前,欲行出去,却被女主人唤住。 “小周,你也留下。” “是的,夫人。”周季明反手合上雕花大门,甚至小心确定反锁,以免有人一会儿误闯。虽然这别墅里,没有人敢在主人在的情况下进来冲撞,但这是作为管家的谨慎守则。 他无声走到沙发前,自觉在落后易枫一步的地方静静站定。 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国芸开口了。“阿枫,老实告诉你人爸和我,顾惜惜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易枫笔直挺立,在父母逼视的目光中,从容地回答:“就像爸妈今天见到一样,她纯真,乖巧,也很聪明,她的职业我早上跟爸说了,是网络作家,另外和她妈妈一起经营一家中型花店。” 周国芸抿了抿唇,又问:“但你少说了一件事,她没有父亲,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 她目前只知道这些,若是她知道顾惜惜不但是单亲家庭长大的,而且是非婚生子,恐怕此刻连表面的平静也无法保持了。 易枫说:“妈,我娶的是她,不是她爸。” 易瑞民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易桦说这话时只差没被他爸给打断腿,怎么连你也这样了?” 易枫默然不语,身姿笔挺地立着。 周国芸向易瑞民使了个眼色,安抚了老公,才又转身儿子,继续说:“好,就当单亲这一条能被老太太通融。其它的呢?你还瞒了我们什么?” “爸,妈,该说的,今天早上电话里都说了。如果你们还有不明白的,可以现在直接问我。” “好!那我就直接问你,这位顾惜惜小姐,跟你奶奶相中的林家姑娘是朋友?” “是。” “那她知不知道林家姑娘是你奶奶中意的女孩儿?” “原来不知道,昨天知道了。” “那么,知道之后,她怎么说?” 周国芸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易枫眉头也不由得深锁,“妈,我和她之间,不关任何其它人的事。” “既然不关其它人的事,你这一个多月来相过的十几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在跟林家姑娘相亲之后,就说要和顾惜惜结婚了?你奶奶说要给你安排对象时,怎么就不听你说起这么一号人?” “之前惜惜还没答应我的求婚,我不能贸然说出来,毕竟惜惜家境普通,若是先说出来,我们两肯定没办法在一起。如果不是小姑姑先打电话给爸,等这几天处理完手边的事,我周末就会回去亲自给奶奶说。不信你问小周,周一的时候我已经让他去预定了周末的票。”易枫说着,回头看了周季明一眼。 这淡淡的一眼,让周季明背后寒毛刷地竖了起来,面上却是八风不动,一本正经地向周国芸和易瑞民报告:“是的,先生和夫人是否现在要过目?” “不必了!”儿子这番话有理有据,倒是让周国芸一时找不到漏洞,不过,单就顾惜惜的家庭背景,已经让她对这桩婚事持了绝对的反对态度。“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你和顾惜惜之间有几分真情,必须马上分手,其它事情既往不咎!” 易枫闻言,又是默不作声,澄亮的目光移向易瑞民,母亲已经表态,就差父亲这边了。 察觉到儿子的视线,易瑞民一反常待的沉默了。 周国芸很快就发现老公的反常举止,转头望向易瑞民,关切地问:“老易,怎么了?是不是头风又犯了?”回头又吩咐周季明,“小周,给先生倒杯水。” “是,夫人。”周季明转身去倒水。 “没事!别大惊小怪。”易瑞民摆摆手,稍稍坐正身,周季明递过来水杯也不接,目视易枫,比了比对面沙发,示意他坐下来。 易枫默然行至对面沙发,坐了下来,表等父亲开口。父亲反常平静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大脑迅速对目前的形势重新作了评估。 易瑞民望着平静稳重一如往常的儿子,细细看了半晌,竟未能从他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这父子就这样默然对视,半天不见动静,让周国芸不由得皱起了精修过的黛眉,弄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平日的教养使她做不出打断的事。 终于,经过一番长时间的思考后,易瑞民开口了。“慕林,你是认真的想娶那女孩?” “是的,父亲。”在谈认真的事时,易枫习惯称易瑞民“父亲”。 易瑞民又说:“那你认真考虑过结婚之后,你,还有那女孩各自要面对的压力吗?当年,我娶你妈的时候,因为你妈不是周家嫡系,嫁过来之后都有很长一段时间非常辛苦。现在易家的情况更加不同当年,如果你坚持要娶这个女孩,我尊重你,但是,我希望你在这之前,再好好想想,和那女孩都要做好充份的心理准备再说!” 周国芸在一边越听越糊涂,等易瑞民说完了话,才省过来怎么回事,忍不住拉拉他的手,“老易,你说什么呢?” 怎么说着说着,成了父子谈心了?! 易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爸,你了解我。” 他没有考虑好的事,从来都宁肯沉默不语,用军棍都打不出一个字来。这性子从小养成,无论是易瑞民,还是周国芸,都深有体会。所以,当他这样说之后,易氏夫妇都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色。 易瑞民点点头,声音注入几分轻快地说:“行,那你就和你奶奶说吧,不过丑话说在先,到时候捅了篓子,别想你老子我给你收拾!” “是!父亲!”易枫的声音,掷地有声。 “哎?”周国芸没想到老公会突然阵前倒戈,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易瑞民给拉着站了起来。 “行了,坐了半天飞机我也累了,上楼去休息一下。” 周国芸憋了一肚子话,被易瑞民给带上二楼了。易枫仍坐在沙发上,目送父母上楼,向周季明招招手。周季明会意,把手中盛着矿泉水的杯子递给他,同时做了个抹虚汗的手势说:“第一关喜忧参半啊,大少!” 易枫喝了一口水,摇着手里的水晶杯说:“爸竟然不反对?” 原本他是做好两人都反对的打算。 周季明说:“虽然是出乎意料,但是好事!” “不对,一定有其它原因。”易枫的直觉告诉他其中另有蹊跷。 “那要不要查一查?” “不必。”静观其变即可。思绪一转,易枫又想到另一件事上,低首在周季明耳边交待:“明天我妈一定会找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1 各有各的打算 进了房间,易瑞民和周国芸又是另一番光景。 当着儿子的面,周国芸不好说自己老公什么,回到房里,这态度就不同了。她甩掉手袋,脱去小外套,往起居室沙发上一坐,拧着秀眉看向老公。“我说老易,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阿枫被那女孩子给冲昏头了,你也跟着昏?你娶我,跟儿子娶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工作的单亲女孩,这能一样吗?我在家里怎么辛苦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到了外面别人都会说你娶的是周家出来的女儿,你不丢脸!可是儿子呢,如果娶了这个顾惜惜,到时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易家最受器重的孙子易枫娶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女孩,不但如此,还是个单亲家庭的!” 老婆的一连窜唠叨,让易瑞民面露不耐,“单亲家庭怎么了?人单亲是人愿意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惜惜她妈妈一个人把她养大,多不容易!” “是不容易,你没看今天那顾太太装得多像,要不是美云这么一说,我还真被她们母女给骗了,以为她是哪个跨国公司的老总夫人。” “你别说,第一次正式和亲家会面,人家能表现得失礼吗?何况你怎么知道她们骗你?人顾太太也说了,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的爸常年在国外,只不过没说她和孩子的爸已经不在一起过而已。”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尽为别人说话?”周国芸站了起来。 易瑞民不说话,径自扯掉领带,丢在西装外套上,转身就要去浴室,冷不防被老婆给拦住。 周国芸拉着他回到沙发上,“把话说完再去!” 易瑞民坐下来,说:“小芸,儿孙自有儿孙福,慕林有本事,少一个家世显赫的老婆他也不会丢咱们脸。你注意到他坚持的样子了吗?他不是个没脑子的,从小到大,他要做的事,哪一样你拧得过他?现在这种情况,你逼他离开那女孩,只会适得其反,昨天小妹跟我说了什么?他们连婚戒婚纱都选了,这不明摆着想先斩后奏嘛!” 周国芸说:“就算儿子有本事不需要帮衬,可也不能娶个来丢脸,老太太最重门第,我这样都被嫌小门小户,做什么都嫌我小家子气,不如你大嫂二嫂还有两个弟妹撑场面,就是到现在,都爱拿我和她们比。要不是我教出来的儿子没话说,我们三房还不定被人怎么瞧不起!” 易瑞民瞪了她一眼说:“怎么说话的,我妈是重门第,可也不是不分事理。” “我没说老太太不分事理,我是在跟你说小门小户的女孩儿,在易家立不了足。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你都同意了,事情到了老太太老爷子那儿去了,结果会怎么样?” “慕林有办法!”易瑞民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 “有办法?你现在是一门心思偏向儿子了,还是你看上顾惜惜哪点好了?” “顾惜惜没什么不好,很乖巧,很识礼,配咱们儿子那性子刚好,这要是找个千金小姐,还不定要天天吵闹。”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儿子无心政途,一心只想着扬善惩恶,要有个大家闺秀来管管他,让他收收心往上爬最好。” “要有也成!但现在儿子喜欢小家碧玉,你就是给他一百个大家闺秀他也看不上。” “他看不上,老太太看上就成。我今天见那林宛如,也是个乖巧的,长得也端方,虽说背景也就勉勉强强,但她爸好歹是政坛新锐,有了她一比,顾惜惜这时候出来就是个笑话。” “行了行了!事情都还没到我妈那里去,你怎么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没准我妈就喜欢惜惜那样的!儿子那么大个人,就让他自己去处理,我相信他的能力。”易瑞民再次起身,赶在周国芸拦截之前进了浴室。 “老易――” 回答她的,是哗啦啦地水声。 周国芸和老公讲不到一起去,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索性拿起手机,拨了今天宋美云留给她的电话。“美云啊,明天有空吗?” “啊?是国芸啊,有空,当然有空,什么事?”宋美云这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电话立即笑了起来。 “难得来s市,你这个东道主是不是该带我到处逛逛?” “成!明天你随时给我电话,我随时在,难得老同学见面,我就是没空也得有空不是?……” 两官太太聊了几句客套,不多时就挂了电话。 坐在宋美云身边的江琳琳见母亲眉开眼笑,便问:“谁的电话,让妈高兴成这样?” 宋美云说:“就是你今天在花园酒店遇到的易太太啊!她约我明天一起出来逛逛,我能不高兴?别说易家的地位,就光是她老公在京城的地位,我也得和这尊大神处好关系。” 江琳俐说:“妈,你要和周阿姨去逛,带上我一个成吗?” “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参加什么献爱心活动?” “妈,这种事我不一定要亲自去,让人代我去表示一下心意也行。就这样定了,明天带我一块去。” “成,你能处理好我没话说。” “谢谢妈!”江琳俐笑逐颜开。 周国芸挂了电话,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娘家二哥,请二哥帮忙让人调查一下顾惜惜。她二哥的儿子,也是她的侄子周文武,恰巧在s市刑侦大队工作。 易瑞民从浴室出来,听见老婆在和娘家人说话,便披了睡袍出门去,来到庭院,闲逛了一会儿,最后在庭院里布置的藤椅上坐下。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某个名字,隔了许久,终于拨了出去。 电话里传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三少?” “……”易瑞民倏地挂了电话。他没想到,几十年不见,她的直觉还是这么敏锐。 顾妈妈怔怔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手机号码,直到顾惜惜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才赶紧收了手机。 顾惜惜眼尖地发现她的动作,直奔过来,兴致勃勃地问:“妈,跟谁电话呢?” 顾妈妈笑笑说:“打错电话了!” “打错电话你还对着手机发呆?妈你不厚道哦!” “什么叫发呆,还不都是为了你的事,今天给林宛如那伙人一搅,你这婚还有点悬,妈在想怎么给你善后呢。” 顾惜惜搂着顾妈妈的脖子说:“反正易枫说他会搞定,我相信他。” ------题外话------ 亲们,爱我就收了我吧!另外,留言什么的,多多益善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2 她是容易满足的小太阳 和顾妈妈说了一会儿话,顾惜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开始给易枫发短信。编辑好一条,觉得不太好,又删掉重新编辑一条,还是觉得不好,来来回回删了四五次,终于成功发出第一条短信。 在干吗? 隔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就。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一会儿,抓紧手机又编了一条:晚上分手时,阿姨的脸色不大好,你有没有被骂? 编辑完后,她闭上眼睛,确认发送。然后睁开眼,趴在枕头上,对着桌上的闹钟数时间,五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任何回复。 “怎么回事啊?半天没动静,你就是不想说,也吱一声啊,一声不吭算什么嘛!”她气鼓鼓地摆弄着手机玩了一会,咬咬牙,拿起手机准备给他发第三条短信。 这次,她一个字还没有编辑成功,易风的电话就来了。她的心又漏跳了一拍,赶紧把手机拿到耳边。 “刚在洗澡,我妈不会骂我。”易枫一句话回答了她两条信息。 “哦!”于是,她不晓得接下来要说点什么了,可又不愿就这样挂掉电话,想了想,等了等,电话那头的男人就是没不再开口,但也似乎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她的小心肝咚咚地跳,搜肠刮肚一番,才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话题,“你刚洗完澡,是不是准备睡了?” “没,我习惯睡前看会电视或报纸。”易枫躺在起居室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摇控器转台。 于是,又没话说了。顾惜惜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试探地问:“易枫,你知道我不但是单亲,而且还是非婚生子吧?” “嗯。”一早上,他已经把关于她的薄薄一页资料读了一遍,家世简单,生活简单,感情生活更简单(无恋爱经验),唯一不简单的是学历,a大有机化学专业和生物化学专业双料学士学位,兼研究生学位,在校时已经获得了助教讲师资格。可以说,她是这方面的天才,只不过她现在的工作和所学专业八杆子打不到边。 他果然是让人调查过她了!不过,顾惜惜一点也不生气,自己还不是在背后悄悄观察了他两年,算起来还是自己占了便宜呢! “所以,我有点担心,你爸妈和你爷爷奶奶若知道这些后,会坚决反对,你要不要再考虑下?也许宛如会是比我更好的选择。”她的语调尽量持平,但话一说完心里酸酸的。 在爱了那么久的男人面前,亲口说出别的女人比自己好,并非是想退缩或谦让,只是给他最后通碟,如果他还坚持初衷的话,她不会放手,也不想放手了。 易枫转到了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的频道,放下摇控器,交叠着双腿坐倚进沙发里。“没什么好担心,这两天如果我妈找你,就说我们已经认识半年,其它不用多想。” 他连考虑停顿都没有,就表示要坚持初衷!一个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男人,会顶着家庭的压力坚持娶你,这可能吗?至少顾惜惜相信这是不可能的,她心中的那团火热又升温了,连声音都被融化了,说出来软软糯糯的透着甜蜜。“好,我听你的。” “乖!”因为她声音忽然变得温软,眼睛正盯着电视新闻的易枫声音下意识地也变轻了。 “你刚说什么?!”顾惜惜有点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见什么了?他居然用那么温柔诱人的声音对她说“乖!”,天哪,她不行了!她紧紧抓着被褥,免得自己一不小心飘起来了。 “……”易枫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坐正身,微微愣了一下。 顾惜惜很快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异样,窃笑说:“没关系!我爱听你说,以后有机会,多说点来听吧!” “……”沉默。 “怎么了,不可以吗?”无辜至极的询问语气。 “……”继续沉默。 “真的不可以?”带点小小的沮丧。 “……”还是沉默。 “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易枫,你人真好!”自来熟本色演出。 于是,易某人默默的认下了。 顾惜惜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小脸浮现在一抹“奸诈”的笑,小声试探说:“易伯伯和周阿姨大约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要不要做做样子约会什么的,不然被发现我是你临时找了凑数的,你的计划就泡汤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易枫。他向来笃信做戏就要做足,今天是周三,还有两天就周末了。“我周末休息,到时约你出来。” “好啊!”顾美人心花朵朵开,有种飘浮在云端的感觉。 哪知易枫恰巧发现新闻上正在播放一段刑事新闻,便匆匆要结束电话。“你早点睡,我看会电视。” 她有种自己连一档电视节目都比不上的感觉,抓着手机的手一顿,撇了撇嘴,却只好说:“嗯,那晚安了。” “晚安!” 易某人当真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了,留下未来小媳妇儿顾惜惜哀怨地瞪着手机。好半晌,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至少有一个以结婚为前提的开始,比起以前单恋暗恋来的,已经有质的飞跃了,应该开心才对! 不过很快,她的小心思又转到周末的约会上去了。瞬间,心中小太阳的能力值突然从负数一路直线飙升至百分百满值,开始发光发热! 第一次约会,他会带她去哪里呢?请她去吃大餐?还是带她去郊外打高尔夫?或者带她去海上俱乐部乘游艇出海?从资料上显示,他最大的爱好是各种挑战度比较高的运动,比如攀岩,赛马,快艇,滑翔翼,崩极等等,撇开一些不浪漫的不讲,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快艇吧? 和他一起乘着快艇出海,迎风破浪,在蓝天碧海上放飞心情,然后说点悄悄话,简直浪漫到极致了!说不定还能在快艇上来个意外的拥吻什么的! 顾惜惜想得仿佛一切已经成真了似的,只差没嘟起嘴来做亲嘴状,完全忘了人家易枫压根没说过要带她出海这种事。 ------题外话------ 写小说的人,联想能力有时候是非常强大滴,比如说以上这位顾美人。 ps。某天使不在其中行列,奔走!还是那句话,爱我就收了我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3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一个晚上,顾惜惜不用“特制安眠药”也睡得无比香甜,一觉睡到天大白,第二天赖床不肯起来。顾妈妈跑进来敲她床头唤她吃早餐,她咕哝一声说好,却完全没有要来的意思,等到妈妈走后,继续抱着枕头照睡不误。 直到手机铃声震天响起,她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爬起来接电话。“喂?” “顾小姐你好,我是小周。”电话里传来周季明温文尔雅的声音。 “周管家?”顾惜惜眼前一亮,坐正了身问,“是易枫找我吗?” “不是,是夫人约您一块儿去逛街,您现在如果不忙的话,我立刻派车去接您。” “周阿姨找我逛街?”她愣了愣,赶紧问,“请问是在什么地方逛,和谁在一起?我好准备衣服。” “是在jk国际购物广场,和江市长夫人还有江小姐。”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过来接我吧,谢谢!” 话说易枫的妈妈周国芸本来是和江琳俐母女约好逛街的,怎么就突然要叫上顾惜惜呢?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周季明打电话来的半小时前。 彼时宋美云和江琳俐母女来到易家别墅求见,欲接周国芸去逛街,在前往jk国际购物广场的路上,三个女人坐在宽敞的车后座,少不了是要聊天的。 这贵夫人嘛,聊天聊天,除了名牌奢侈品,社交琐事,剩下的就是公公婆婆丈夫儿子儿媳妇什么的。宋美云没有儿子,女儿又坐在身边,自然是没得聊的了,话题就自然而然转到了易枫及他的婚事上,自然一谈起他的婚事就少不了要把顾惜惜扯进来。 宋美云说:“国芸啊,我说句老实话,你听了要觉得不对也别跟我生气,我这人快人快语你也是知道的。” 周国芸便说:“我还不知道你这张嘴,学生时代就是出了名的铁齿铜牙。说罢,我哪能和你和气。” 宋美云和女儿交换了一个眼色,面向昔日老同学笑吟吟地说:“你家易枫条件那么好,犯得着去娶一个单亲家庭出来的穷家女吗?只要说一声,那还不是环肥燕瘦任君挑选,要温柔的要乖巧的什么没有?” 周国芸说:“我原来也是这样想,可没想到,阿枫这是铁了心要娶顾惜惜,你不说,我现在也愁着,老太太那边暂时还没得到风声,若要是被老太太知道还不定会把过错都推到我这做母亲的身上。” 宋美云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叹息一声说:“谁说不是这样呢?别说你们家大业大,易老太太一手握着重权,就是我们老江家这位老太太,说她没啥背景吧,对我这媳妇还不是挑三捡四,一逮着我哪点做得不够好的就少不了要说道一番。这不,那会琳琳在学校帮了一个同校的男同学,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整整冷落了我好几个月,我低声下气也没能得个好脸色,要不是后来发现琳琳只是出于同情帮了人家男同学,老太太只怕以后都要怪我教女无方了。” 周国芸点点头说:“孩子行差踏错,老人家总归是要怪父母的。阿枫本来也是个懂事的,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迷了窍似地,若有办法,我当然想这事在我这里卡下来,别传到大宅那边去闹笑话。” 宋美云说:“既然话都说了,我索性多说一句,也不怕你骂我,我觉得你还是要坚定立场,孩子们结婚,最重要的是家世匹配,低嫁或是低娶将来都是后患穷,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处世观念,甚至是一言一行都有很大差距,长久相处下去,总归是有诸多磨擦,若要避免,一开始就别让这种差距出现。我可是打定主意,将来绝对不会让我家琳琳嫁一个穷小子受苦。” 江琳俐说:“妈,我都还没有对象,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周阿姨是自己人,你这孩子害羞什么,再说妈说的也是大实话,你现在还年轻,不了解做母亲的心情,哪个母亲不希望儿子女儿佳偶天成男尊女贵。国芸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宋美云假意训了女儿几句,末了又向周国芸递去了一眼。 周国芸听罢心有戚戚焉,笑说:“琳琳女孩子脸皮薄是正常的,我倒是很认同美云你的话。” 可以说,宋美云的话让她的心更偏向于拆散易枫和顾惜惜,娶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普通女孩,终归是及不上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来得合适。 江琳俐见周国芸说了这句话后就自个儿陷入沉思,便悄悄推了推母亲一下。宋美云会意,连忙又说:“国芸,其实我也是个人之谈,别弄得我像是要坏人姻缘似的,我们都没有近距离了解过顾惜惜,也不能太过武断说她样样不好,不如唤她出来,一块儿逛逛街,也好就近观察一下。” 江琳俐也说:“对啊,周阿姨,把她叫来,也好提前让她融入我们的日常生活。” 周国芸听罢觉得有理,想了想便拨了电话给周季明,让他将顾惜惜接来。 再说顾惜惜结束了和周季明的电话后,在房间里就郁闷了。她不笨,易枫的妈妈昨天分手时看她的眼神很明显就是对她有了成见,为什么今天还要约她出去逛街?而且还是和江琳俐母女!先别说她和江琳俐是否有仇,就单说品味方面,两人就不是一个范畴内的。 她有一种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感觉,连忙跳下床,急急冲向洗手间,把自己梳洗打理一番,回到房间里,将所有夏天的衣服拿出来搭配,心想其它的可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但装扮上却不能丢分,否则在气势上就输给对方了。 可是,翻了半天,做了各种各样的搭配,淑女的,知性的,甜美的,休闲的……挑挑捡捡换了不下二十套衣服,都没有选中满意的,反而越想越觉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易妈妈和江琳俐母女想从衣饰上打击她,无论她穿得再完美都会被挑剔,反之,若他们并无此意,那她穿哪一种风格都不算失礼,毕竟只是逛个街,穿着上得了台面就足够了。 她的衣服都是莫冠尘,也就是国际上知名鼎的高级订制服装设计师jane为她量身订制的,若是连台面都上不了,jane的招牌早被拆了,哪能一年比一年受到国际上流社会的推崇? 她站在穿衣镜前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索性也不烦恼穿什么了,抓了一条连身细肩带粉色长裙子穿上,搭配了一个白色的淑女包包,甜美而可爱。 至于鞋子,她选了一双舒适的白色坡跟松糕鞋,让自己的高挑修长加分,相对又让脚不至于太累。 准备好这些之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周季明,问他到哪里了。周季明说再过一个弯就到她住的小区了,让她准备好出门。 顾惜惜想了想,翻了翻皮夹,确保逛街要用的卡都在里面了,才放心的出门。 没想到,周季明和她见面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交给了她一张钻石卡的附属卡。 “大少知道夫人约顾小姐出去,特别交待我把这个给顾小姐,里面的金额顾小姐可以随意支配。” ------题外话------ 留言呢?留言呢?这么多天,居然一个留言也没有,泪奔,留言是作者的精神粮食啊喂,可爱的姑娘们,给点留言掌声神马的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4 给易妈妈的好印象 虽然感动于易枫的细心,但顾惜惜最终还是拒绝接过周季明手中的附属卡。女人,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但经济独立也是很必要的。她虽然只是个网络小说作者,家里花店的账务也是顾妈妈在管,但是她不缺钱。 她在瑞士银行里有两个账户,一个是这些年来私底下为一些药业公司研发药剂配方得到的报酬,一直没有什么用大钱的地方,就一直没有动;另一个是她那亲生父亲为表示对她的愧疚而特别设立的基金账户,那里面的钱,足够她成为一个亿万富婆,但她没有去动它的打算。她心里总是对那个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存在疙瘩,因为那个男人曾经逼着她的亲生母亲将她扼杀在怀孕初期。 顾惜惜来到jk购物广场和周国芸几人汇合,见面之后,一行四个女人便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各个楼层的奢侈品门店前,边聊天边购物。大约两个小时下来,她的手上多了好几个装着各种各样奢侈品的袋子,从首饰,围帽,鞋子,到工艺品等等。 这些都是周国芸购买的,她细细注意了一下,就发现买的都是些精品,衣服和鞋子一件也没有。倒是宋美云和江琳俐母女提了大包小包各品牌当季的新品,多以衣服和鞋子居多。 顾惜惜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刻意落后三人两步,前头的宋美云正对周国芸说:“国芸,刚才那件旗袍你穿起来十分好看,怎么不买下来呢?” 江琳俐帮腔说:“是啊,周阿姨,穿起来显得你年轻了十岁,又很显你的气质,不买多可惜。” 周国芸浅笑着说:“我看看就成,你们喜欢就多买。” 真正的世族贵夫人和麻雀变凤凰的“新贵”夫人,果真是有差距的!顾惜惜一边听着,一边腹诽。方才宋江两母女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周国芸面前挑拨,想看她出糗,故意推荐一些“高贵”却无实用价值的物品。她婉拒了不下二十回,她们却乐此不疲,让她心中厌烦,面上却还不好说出来,只能腹诽过过干瘾。 不过,为免再被逮着机会说闲话,她刚才倒是认真选了几样东西。一对音乐盒,两支仿古玉簪。顾妈妈素来爱玉,周国芸似乎也颇喜欢玉饰,所以她才会有此决定,两支玉簪买下来,花了她将近二十万,肉疼了半天。她打定主意,如果周国芸不要,另外一支就送给于晓曼的妈妈。 至于音乐盒,是当真觉得十分可爱讨喜才买的。那音乐盒上的水晶娃娃是一男一女,把两音乐盒并在一起,便是男孩和女孩手牵着手翩翩起舞,若是分开来,则是两人各自的独舞,让她看了第一眼就爱不释手。 购买时,她还有意无意的将了两母女一军,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不是生活必须品,我向来买真正有收藏意义和价值的,有价值的东西贵精不贵多。”同时扬了扬手中的账单,显示“高贵”的东西她不是买不起,只是看不上罢了。 宋江两母女闻言面色不可谓不精彩,谁也不曾想,这句话倒是让周国芸暗暗在心中给她加了几分。 江琳俐走着走着,发现顾惜惜落后了几步,便趁着宋美云和周国芸聊天的当儿停下来,等顾惜惜行近时,故意抬高了声音说:“惜惜,能不能帮我提几袋子,我快提不动了!” 顾惜惜瞟了她手上将近二十个购物袋一眼,十分诚恳地扬声说:“哎呀,是啊!我手上这几个袋子看起来虽然小,但也都是实打实的重量级,正好手也酸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让司机先把东西带回车上去好了!” 说着她就放下购物袋,打了电话给周季明。 周季明的工作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一听见未来女主人的电话,当即是接了起来,“顾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麻烦请司机上来三jk购物广场三楼c座‘东风茶馆’拿东西。” “好的,请顾小姐稍等。”挂掉了电话,顾惜惜快走两步来到周国芸身边,“周阿姨,我带你们去东风茶馆坐坐,那里的君山银针十分不错。” 周国芸素来爱喝茶,在家中也只品茶不喝其它饮料,所以一听她的提议,立即便点头,“那就去看看。” 宋江母女不爱饮茶,但也只好作陪。 东风茶馆里的装修是纯古风格调,纱轩珠幔,荼香袅袅,中有艺人弹奏瑶琴古曲,让人置身其中仿若穿越回了那个茶道起源的大唐盛世,虽身着现代服饰,也生生多出几分古意来。 四人落座,点了君山银针后,有服务员要来现场冲泡茶叶,顾惜惜有意露一手,便让服务员退下了,对周国芸说:“今天就让我卖弄一下茶艺。” 虽然好几个小时下来周国芸都对她不冷不热,但讨好未来婆婆这一门功课还是要做的。她一直都认为,有了老公的撑腰就敢跟婆婆呛的妹子们是不明智的,无论如何婆婆都是老公的生身之母,血缘关系母子之情没法割舍,如果非要闹得不愉快,迟早和老公之间也会产生不愉快。 周国芸听了她的话后微微诧异,倒是未加阻止,留心看着她冲茶泡茶的姿势和动作。 顾惜惜先是用开水预热晶莹剔透的茶杯,清洁茶具,并擦干水分,再舀茶叶放入杯内,端起水壶注水冲泡,先快后慢,冲至七八分满为止,盖上水晶玻璃盖,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待到茶叶三起三落,杯中堆绿叠翠,茶色喜人时,便揭开水晶盖,请周国芸品用。 后者不可说是不惊讶的,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女孩,做起这泡茶的功夫,却似信手拈来,优雅至极。思及此,她脸上不免出现一丝和缓之色,心中暗暗又给加了一分。“惜惜也懂茶道?” “也不是,就是平时闲来无事就在家里玩弄一下。”顾惜惜乖巧地说。 其实冲泡君山银针的方法对顾惜惜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真正能够泡得一手好茶的人是于晓曼,于姑娘对茶道才是真正的有研究,而她不过是在好友的于熏陶下学得一两招而已。 宋江两母女本是要邀顾惜惜出来,让她在周国芸面前颜面扫地,却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白白为她作了嫁衣。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5 是谁弄断玉簪? 江琳俐一心要顾惜惜出糗,可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看着周国芸面色越来越和缓,心想不行,再这样下去周阿姨会被收服了。她心思百转,目视顾惜惜,露出大家闺秀的温婉笑容,放下手里的水晶茶杯,张口正要说话。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顾惜惜在她张口的瞬间抢夺了说话权,微笑着向众人颔首,转身出了茶馆,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其实,去洗手间是借口,趁机避开江琳俐出来透气倒是真。所幸往洗手间的沿路会经过一些手表品牌专柜,她就一边慢悠悠地看,一边慢悠悠地走,在经过江诗丹顿专柜时,还停下来看表。 她不戴手表,停下来只是纯粹欣赏。 “阎,我好喜欢这款手表哦,一看就很适合我,你觉得呢?” 软糯的娃娃音在身边响起,虽然她本身也是娃娃音,但对这个嗲到人骨头都酥了的娃娃声,还是抱有人所共有的好奇,偏头悄悄看了过去。 “你喜欢就买喽!”还未等她将娃娃音女子看得真切,站在女子身边的高大男人已经开口了,语气十分随意,声音却很富男性吸引力,可以去电台当节目主持人了。 “可是,我又觉得这只也不错……”娃娃音女子又拿起了手边的另外一只,似乎很难割舍。 贪得无厌啊!顾惜惜心想,收回落在那穿得相当清凉的女子身上的目光,顺便扫了一眼那意态悠闲的男子一眼,耳边又听见男子说:“那就两只都买吧,以后可以换着戴!” “真的吗?阎……” 她打了个寒颤,骨头都软了,赶紧转身就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今天你要什么就买什么。” “谢谢你,阎!”娃娃音女子喜笑颜开。 顾惜惜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因为听出了男人话中的分手意味,更闻到了男人身上渣男的味道。珍爱生命,远离渣男,阿门! 不料,渣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前面那位美女,请等一下!” 美女?是说她吗?顾惜惜脚步微顿,但没有自以为是的回头。 渣男的声音再度响起,“就是你,你有东西掉了。” 顾惜惜只好回头,很快就眼尖地看见渣男手里拈着的一抹银光,再看自己的足踝,果然戴在脚上的白金脚链不见了。她快步走了过去,从对方手里接过链子,不可避免的和对方的手指接触了。她赶紧缩回来,生怕沾上了渣男的气息,赶紧退后一步,才说:“谢谢!” “不客气!”渣男浅浅一笑,姿态优雅,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可惜,这型的人不是她的菜,她萌的是易枫那类刚毅正气的帅哥,飘然转身,拈着裙褔迅速地离开现场。 阎凯目送着她长裙飘逸的身影远去,才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回柜台。娃娃音不依地说:“阎,你是不是喜欢上刚刚那个女孩了?” “你说呢?”他似笑非笑地回答,让导购员将两只手表打包好,爽快地刷了卡。 “人家不依啦!明明还在跟人家交往,怎么可以看上别的女人!”娃娃音女子噘起了嘴。 阎凯不再说话,收了卡签了单,便迈开长腿离开了江诗丹顿柜台。 “阎!”娃娃音急了,拿了手表包装盒,踩着高根鞋追去。 顾惜惜从洗手间出来,结果被人在洗手间门口的走廊上堵了个正着,而堵她的人,正是方才江诗丹顿柜台的娃娃音。不远处,倚墙而立的,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的,不就是那位渣男先生? 以她多年写小说的经验,此刻只想到两个字——狗血! 一盆狗血当头砸了过来,是接还是不接?答案自然是,一棍子将盆子连同狗血甩回去。 “阎是我的,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娃娃音声音发颤,泪流满面的指控她,扬手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顾惜惜轻松抬手一挡,甜甜一笑,反手将娃娃音往侧边一带,拂了拂大波浪卷发,像一只彩蝶翩翩飞走了。身后传来娃娃音的呼痛声,还有路人的惊呼声,“小姐你没事吧!” 经过阎凯身边,她微微侧头,笑吟吟地说:“这位先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波及到不相干的旁人就不好了!” 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收回目光,继续走自己的路,全然无视后者落在背上的视线。 回到东风茶馆,司机已经来过了,众人没有了负重,坐了一小会儿,就又继续逛了两个多小时。周国芸说逛累了,想回别墅休息。 顾惜惜只差没举起双手双脚大呼感谢苍天大地了,欢天喜地地送周国芸回易家别墅。路上周国芸问:“陪我们逛街很累吧?” “不累!”她能说累吗? 周国芸笑了笑,没点破她,又说:“有时候逛街并非为了购物,而是为了联络感情。你如果嫁给阿枫,以后这种事情会经常遇到。” “是,阿姨。”顾惜惜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易枫,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其它事都是可以忍耐的。 进了别墅,她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装玉簪送给周国芸,为免送错,便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结果盒子一打开,她就愣住了。 那盒子里的玉簪,是断的。她火速打开另外一个盒子,另一枝玉簪也是断的。她记得包装时是她看着导购员包进去,里面还垫了一层缎布和海绵,并用软扣紧紧固定住玉簪,不可能会放在车上摇晃就脱落断掉!十几万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她盯着玉盒,握紧了手心。 周国芸刚刚脱去外套给周季明,一回头就见她面色有异。“怎么了?”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将盒子收起来不让她看,但顾惜惜却坦然将两个盒子都递向她。“原本是想买给我妈和阿姨的,可是,似乎出了什么差错。” 在s市周边,有这样一种说法,玉是吉祥物,断了是很不吉利的。周国芸也是s市人,以前也听祖辈说过,这会儿看着四截断在盒内的碧玉,一时没有了话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6 她可不是好惹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 顾惜惜从易宅出来,管家周季明将她送到了顾家花店门口。她下车之后,目送车子远去,当街打了个电话给莫冠尘。 “哈喽!顾美人,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了新人忘旧人的……”莫冠尘这货,从来不知道正经两字怎么写。 “别废话,马上帮我找江市长家的准确地址!” “啧啧,市长大人惹到你啦?”打了个呵欠,一边开始用手边工作的电脑联系特殊资料库,一边不忘调侃她。 “他没惹我,他女儿惹我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莫冠尘眼前一亮,眼中闪着称之为“八卦”的光芒。 顾惜惜撇撇嘴没说,催促她:“一点小事!你到底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可你总得告诉我这个相好的,拿了地址后打算干什么呀?”莫冠尘边说边扫了电脑屏幕刚刚显示出来的江家地址一眼。 “扇那贱人两巴掌。” “噗――你赶上人家门就为了扇她两巴掌?!” “对!” “姓江的对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莫冠尘继续八卦,好友的反应实在太好玩了,不八卦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顾惜惜反问:“你有意见吗?” “没!我保证没意见,不过,我要求现场围观。” “行,你爱来就来,不过被你哥逮到了不关我事。”顾惜惜向天翻了翻白眼。放下工作就为了看好友打别人巴掌的事,也只有莫冠尘做得出来。 “哈,行,等我!”莫冠尘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装模作样出了办公室,瞒过大boss,也就是她的大哥莫冠宇,悄悄溜下了莫氏办公大楼,往停车场开了她拉风的保时捷卡宴,风驰电掣地飙向顾家花店。 十分钟不到,卡宴就停在了顾惜惜脚边,扬起了她的长发和粉红色的飘逸裙摆,惹得她赶紧伸手压住飞乱的头发。 莫冠尘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看着她一身装束不由得吹了个“色狼”式的口哨,满脸促狭地说:“小美人,快上车,哥哥载你去兜风!” “兜你丫的风,今天被姓江的弄没了十多万,老娘现在心肝睥肺肾都疼!”顾惜惜边说边坐入车里。 “不就十多万而已,至于吗?”莫冠尘踩下油门,卡宴无声地飞出去,一路招摇开往江市长的住宅。 “像你这种富三代,能体谅我们小市民的心里吗?小曼曼为了付个三十万的首期,差点把命都拼上了,你呢,车库里随便一辆车放出来,就能给她直接把房子买下来了。”顾惜惜心情不爽,借口数落她。 不过她这话倒是触动了莫冠尘,她撇了撇嘴说:“小曼太倔强了,本来我帮她把房子买下来,她再慢慢赚钱还我不就行了,非要去按揭!” “她会要才怪!我的钱借她都不要,何况你个富三代。” “干嘛干嘛,今天很有仇富心理哟!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亿万富婆。”莫冠尘又开始不正经了,一边开车一边头颅直往顾惜惜这边凑。 顾惜惜一把将好友的头推回去,“小心看路!这是在市区!撞到自己不要紧,别撞到无辜路人甲。” 莫冠尘终于乖乖的看路了,但语气不无幽怨地说:“我们相好十几年,难道在你心里还抵不过一个路人甲么?小美人儿,你太伤老子的心了……” 顾惜惜忍不住笑了出来,剜了她一眼说:“少耍宝了你!” 莫冠尘扬扬眉说:“终于肯笑了!” 顾惜惜哼哼唧唧地白了她一眼,不予置评。 莫冠尘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吧,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大火?” “江琳俐那死女人,把我买给我妈和易枫他妈的两枝玉簪都弄断了!” “你确定?” “非常确定!” 顾惜惜怀着非一般的怒气来到江常青位于市区的联排别墅楼下,一下车就旋风似地卷至江家门下,按下了江家的门铃。 “哪位?”出来开门的是江家的保姆。 “请问江琳俐在家吗?”顾惜惜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对上了年纪的人很有杀伤力。 江家保姆一看忙也笑了起来,一边给她让道一边说:“太太和江小姐刚刚回来。” 恰好这时江琳俐在屋里问:“沈阿姨,谁来了?” “是我。”顾惜惜浅笑,从容地站在江家大门前。 江琳俐见是顾惜惜,修剪精致的眉挑得老高,下巴也抬得高高地向她走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麻雀变凤凰的顾惜惜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你比谁都清楚吧?”顾惜惜不屑地看着她走近,“上赶着找骂,结果骂不过别人就背后使阴招,所谓的真凤凰也不过如此!” 江琳俐冷笑,停在离顾惜惜两步远的地方就不动,“那你倒说说,我怎么使阴招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顾惜惜向前踏了一大步,同样仰着下巴,质问:“我的两支玉簪是不是你故意弄断的?” 江琳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地话,反问:“凭什么说是我弄断的?你有证据吗?” “没有。” “没有证据就跑来我家撒泼?” “是你,我知道就是你!”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你去告我?”江琳俐双手环在胸前,一脸有恃无恐怕。 顾惜惜浅浅一笑,“要不要告你,我会去咨询我未婚夫的,现在我来讨要一样东西!” 她的话音一落,冷不防就左右开弓,照着江琳俐的脸扇了她两巴掌,然后嫌恶地拍掉手上沾到的粉沫,潇洒地转身走人。 “你――”江琳俐吃了两巴掌,气极败坏地追出来想要打她,冷不防一声快门声啪嗒响起。她的动作微滞,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倚在保时捷卡宴车门边的某人正举起手机对着她按快门。 “你是谁!”她尖叫,放开顾惜惜,目标转移向保时捷这边。 莫冠尘收起手机,往车内一扔,冲江琳俐吹了一声口哨,“美女,就算你对我一见钟情,也别表现得这么热情好吗?我会怕怕的!” 顾惜惜暗暗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快步抢在江琳俐靠近之前绕到车子另一头,坐进了驾驶座。“姓莫的,少跟她扯了,上车!” 莫冠尘于是一脸惋惜地对江琳俐说:“美女,我车里的小美人生气了,咱们下次再聊吧!”说罢不忘骚包地献了一记飞吻出去,而后帅气地坐进车内,关上车门。 顾惜惜踩下油门,车子飙了出去,留下俏脸扭曲的江美人,还有追出来的宋美云等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7 古怪的老奶奶 其实,这一次顾惜惜得理不饶人的彪悍处事方式,给自己和易枫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很多事情都是有恩才有果的,江琳俐因为对顾惜惜莫名其妙的敌意才招来了两个铁沙掌,而顾惜惜又因为报复式的两巴掌而使得易枫的计划被易瑞华给打乱。 事情是这样的,江琳俐被顾惜惜打了,还被莫冠尘拍去了当街打人的照片(虽然然没打成功),如果诉之公堂,先别说这种小事会不会被重视,就算被重视了,那一张照片便是呈堂证供,对簿公堂的结果必定是她输得更惨。所以在吃了闷亏之后,江市长家的独生千金自然少不了要泄愤,而汇愤地方法之一便是向易瑞华倾诉顾惜惜的种种不是。 再说易瑞华吧,原本答应了哥哥易瑞民暂时压下易枫的婚事不要告诉易老太太,可在江琳俐吹了一会儿背后风后,就拿起电话把易枫要娶一个泼妇单亲女孩的事给捅到老太太那里去,还专捡不好听的说了。 易老太太这一听还了得,当即打电话给还在s市未归京的易老三夫妇,劈头就把三儿子三儿媳给训了一顿,末了还勒令他们周末全部给她回京城请罪!至于易枫,嗯,老太太疼爱这个孙子就像那贾老太君疼爱那宝哥哥一样,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细细问了宝哥哥的想法后,在电话里沉默了良久,最后果断下令:“周末带那姓顾的丫头一起回来,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有何能奈,能把我宝贝孙子迷得忘了自己的身份!” 虽说易枫本人并没有被谁迷得忘了身份,但关建是其它人被这假象迷惑了就好。事实上,他在听到易老太太电话里的第一句话后,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并且迅速的改变了策略,制造出了自己与顾惜惜情深似海的烟雾弹。 易瑞民和周国芸在接了老太太的电话后,既气儿子三十岁了还做这种欠缺考虑的荒唐事,又气易瑞华这说话不算数的话唠子,明明答应守口如瓶结果不到两天就倒戈了。尤其是周国芸,年轻时候嫁入易家就没少受这个小姑子的脸色,现在想起来更是新仇旧恨一起袭上心头,在房里不给易瑞民好脸色。 “我就知道你这个妹妹见不得我一天省心,都说好暂时保密的事情,一转脸就不记得了,你说她没事打电话给老太太说这事干什么?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易瑞民也很是想不通,猜测说:“也许是妈打电话给她,结果她说漏嘴了,我妹本来就有点藏不住话,碰上妈自然是一下就被套出来了。” “说漏嘴?我看是有人许了什么好处,故意的吧!”周国芸冷笑。昨天逛街她就看出宋美云母女和易瑞华的关系极好,再联想昨天发生的一些小枝末节的事,能看不出一点猫腻?她只不过觉得无伤大雅,也就不当回事罢了。 易瑞民沉默不语。 周国芸又说:“算了,阿枫这事我本来就有点拿不准主意,现在让老太太知道也好,就让老太太拿主意吧!” 易瑞民诧异地问:“前天不是还坚决不同意吗,怎么现在拿不准主意了?” 周国芸叹气说:“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比谁都希望阿枫能和喜欢的女孩结婚,主要是看不惯顾惜惜那个妈满嘴谎言。” 易瑞民又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说:“也不知阿枫那里能不能说服妈接受顾家的丫头。” “合着你刚挨了一顿骂还没清醒过来?老太太电话里的态度都摆在那了!” “话可别说得太绝对,刚儿子不是打电话说,老太太让他周末带顾丫头回京一趟?” 周国芸摇了摇头说:“行了,你们父子就等看周末的大戏吧!媳妇难做,我就不掺和了。” 傍晚的时候,顾妈妈回去家里做饭了,顾惜惜一个人看花店。花店这时很是冷清,她就抱着个笔记本坐在休息区写点新文构思,一边喝着冰镇冷饮,偷得浮生半日闲。 门口有人进来,是一名白发苍苍,面色十分红润,精神头也很好的老太太。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老太太驻着一柄拐杖,身后没有人陪同,赶紧站起来,迎上去:“欢迎光临。” 不想她一出声,刚好走到玻璃门处的老太太似是被她吓到了,身子一歪竟然就要倒下去。她大惊,要是老人家真的在自家花店门口摔倒了那还了得,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将老太太给扶住。 可没想到,这老太太看起来小小瘦瘦的,身体却很是沉重,被她扶住后,非但没能稳住,反而将她带得一起摔了下去。她心想自己练过家子,摔倒了顶多痛个两天,要是这老太太摔出个毛病来,自己是没办跟人家亲属交待的,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先着地,当了老太太的垫背。 结果可想而知,她跌下去之后,老太太就跌倒在她身上,把她压得左手肘咯地一声传来骨头错位的闷响,后背也传来一阵钝痛。 “哎哟喂啊!”老太太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偷偷瞄了瞄被自己压在身下脸色发白的丫头。 “老奶奶,您要是能动,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呀,我的手断了,我的腰好像也要断了。”顾惜惜哭丧着脸说。其实没断掉那么夸张,但真的很疼,尤其是被老太太一压,腰上传来的疼痛是如假包换的。 老太太见她是真疼,一骨碌就从她身上下来,驻着拐杖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小姑娘没事吧?都怪老婆子眼神不好,没看清楚门槛。” 顾惜惜一边疼得嘶牙,一边嘴角直抽,心想在花店门口走了十几年,从不知有“门槛”这一物事,这老太婆真会找借口。可当务之急,她也不能和一个满脸菊花的老太太一般见识,只能忍着痛爬坐起来,然后右手握着左手,捏准了势,一个狠劲下去,骨头归位,同时眼泪也叭嗒叭嗒如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题外话------ 这两天上不了网,回复不了留言,我是存稿箱,但是六言我都会用手机看的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8 易老太太有请 老太太看她这一下子狠劲,一下子又可怜巴巴的模样,满脸菊花纹动了动,语气十分慈祥地问:“小姑娘练过功夫?接骨手势十分熟练啊!想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第一次替人接骨……” 老人总是容易怀旧的,这个不分场合。 顾惜惜一边掉泪一边爬站起来,心想我没空跟你回忆往事,便隐忍心中的不悦,对老太太说:“老奶奶要是没摔伤就去别的花店买花罢,我手受伤了,包不了花束。” 她算是看清楚这老太太刚刚是假摔倒的了,瞧她刚刚爬起来的动作,比猴子还轻快。 老太太听出她赶人的意思,却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我就要在这里买花。”说着就自顾自驻着拐杖进屋里去,东瞧瞧西瞅瞅。 顾惜惜扁了扁嘴,心想这古怪的老太婆不知打哪来的,到底来花店干什么?不过她现在手疼得厉害,决定先打电话求救先,径自走到笔记本旁,拿起手机拔了安远琪的电话。“安安,有空吗?给我带点药和纱布什么的,我刚在花店摔倒了,手刚脱臼,腰也疼。” “我马上来。” 结束了通话,顾惜惜就坐在椅子上,目光追随着那白发老太太的身影在花店里穿梭,也不知她到底要买什么花,想了想,拿了张面纸擦掉脸上的泪水,吊着一条手臂走到她身边。“老奶奶,你买花做什么?要不我给你介绍。”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睫毛上沾着晶莹,鼻头红红的,说话还带着哭音,就说:“给我孙媳妇买花。” “您孙媳妇是不是生病了?这样,探望病人一般都带病人喜欢的花,您孙媳妇喜欢什么花?” “不知道。”老太太说。 “那就百合吧,女孩子一般都喜欢百合。”她巴不得赶紧把这老人家给请出去。 “我孙媳妇还不知是谁呢!”老太太又说。 顾惜惜嘴角又是抽了抽,不知道要怎么说。 老太太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睨她,“觉得老太婆说话颠三倒四?” 顾惜惜也没否认自己的想法,好奇地问:“老奶奶,你既然还不知道孙媳妇是谁,为什么要买花给她?” “第一次见面,总得送点什么。”老太太寻思着说。 顾惜惜恍然大悟,建议说:“送花应该是您孙子送给孙媳妇,您是长辈,送个红包就可以了啊。” “咦,这个是什么花?”老太太看见一盆不认识的盆景花,走近去看。 “这个只是店里的摆设,是一种杂交变种兰花。” “有这样的兰花?”老太太颇为怀疑,不过显然对这花很有眼缘。 “是啊,不过这只是试植,要大量生产估计还有难度,我们这也只有这一株摆设。”这里不得不说一件事,顾惜惜还有一个特别的小爱好――培育奇花异草。 老太太的眼睛很毒,瞟了她一眼,就笑起满脸菊花说:“这花是你培育出来的罢?” 顾惜惜心想这老太太成精了,自己才说一句话她就能猜出这花是她培育的,不过她还没搭腔,老太太就已经弯下腰,凑近前去看那盆变异兰花。 “不错!这花儿模样虽与平常兰花不一样,倒也新奇。”老太太一边称赞着一边站起身。没想到这会真绊到了摆兰花的架子,颤危危地倒了下去。 顾惜惜①38看書网地抓住老人,避免前面一排的花架都被推倒的面运,可是刚刚接好骨位的左手又传来刺骨的疼痛。刚刚情急之下,她就近伸出了左手拉老太太,这会儿赶紧换成了右手,把老太太扶离花架。“老奶奶,我的手真的好疼啊,您要不在椅子上坐会吧!” 老太太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关心地问:“小姑娘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我给出医药费。” “不用了,老奶奶,你要真关心我,就赶紧去那边坐会儿,我帮你打电话给家里人来接你。”顾惜惜心里求神拜佛赶紧让老人的儿子媳妇什么的快来把她接走,别一会儿又出事来。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了。”老太太说着就驻着拐杖轻快地走了,还和随后进来的安远琪在门口错身而过。 安远琪只是瞟了老太太一眼,便走进店来,顺手将正在营业中的牌子改成休息中。 她将药箱放在顾惜惜面前的桌上,打开来,就着手给好友上药,一边不忘打击她。“顾美人,你果然是太久没有被揍了,技术退化了,摔一跤就成这样!” “你以为我像你啊,人家是淑女!打打杀杀什么的,都是野蛮人干的事……啊!你轻点,手都被你弄断了!” 安远琪挑了挑眉说:“没办法,我是个野蛮人。”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安安大美人,安医师,你就轻点,轻点……啊,我的老腰!” “用力搓药效才会渗透得快,别叫魂似地!” “疼啊!我是文学女青年,又不是特种兵,难道连叫疼的权利你都要剥夺,呜呜。” “闭嘴!” 顾惜惜扁了扁嘴,没再叫疼,但随着安远琪的手在她腰上揉搓,还是忍不住哼哼唧唧。擦好了药,好友两人又是一阵拌嘴抬杠,早把这古怪老太太的事给抛之脑后了。 而类似的事情,不久后又在林家大门外发生,只不过林宛如的反应和顾惜惜截然不同罢了。林宛如在老人摔倒时就①38看書网地闪身避开,临进家门前头也不回地吩咐司机:“看看老人家有没有事,没事就赶紧让她离开,爸今天有客人要来,别在门前堵路。有事就送医院去,医药费找我报销就是!” 司机走过来扶起老太太时,老太太什么也没说,一站定就看了看已经被林宛如关上的大门,转身走向站在角落里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严秘书,咱们回去。” 中年男子迎上来,陪着老太太往前走,“老太太有没有摔伤?” “没事!我没哪这么容易摔伤!”老太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当晚,易瑞民接到老太太从京城打来的电话,老太太说了让易枫带顾家丫头来京城时,顺便把林家姑娘也一起带过来,另外就是不许他们夫妇在s市自作主张,一切等她见了两个丫头再作定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9 阎凯的搭讪 凡是s市“上流社会”或者向往“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今夜”俱乐部一到夜里就是整座s市最为穷奢极华的声色场所。如果说jk国际购物广场是贵妇名媛们的集散地,那么这个俱乐部无疑是老少贵公子们的销金窟,和前者最大的不同处是,前者是存活在阳光下的奢华格调,后者则是夜色掩盖下的纸碎金迷。 “纸碎金迷”在这里是个中性词,人家俱乐部是正规经营,每年都有正常交税的合法商户,但不可否认,就算再正规再高级的娱乐场也是城市中的灰色地带。毕竟是销金窟,有背景的在这里就是大爷、是皇帝,没背景的在这里是孙子,是狗腿子,还有的人什么也不是!这里是会员制,但不是会员的也不限制你进来,问题是以何种方法进来以及进来之后如何出去。 这里老板的后台十分厚,军政商黑道通通忌他三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姓阎,名凯,但没有人称呼他全名,所有认识不认识他的人都唤他一声阎爷。阎凯很少在“今夜”公开露脸,但每周都会不定时暗中来查场。 今晚就是他来例行查场并处理俱乐部一些决策事务的时候。当他带着四名保镖,在俱乐部高层美女主管马燕苹的陪同下走出四楼电梯时,恰好看到走廊上一个有点熟悉的纤细身影。 顾惜惜和莫冠尘、安远琪、于晓曼几人,偶尔会来“今夜”搞小聚会,享受一下这里超越国际水准的甜点和果酒,顺便聊聊自己的近况联络联络感情。于晓曼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今天的小聚会也成了开解会。 几个好友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顾惜惜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易枫,便赶紧走出门外,来到走廊上。 “易枫?怎么这么晚打来?”她一边接听,一边无意识地走向比较远离各间包厢的观景走廊上去,生怕被他知道自己正在销金窟后,乖乖女的形象会毁于一旦。 “吵醒你了?”易枫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心想乖乖女这时候多半也该上床睡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晚会打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一听到他的醇厚嗓音,她心里就开始冒甜蜜的泡泡。 相较于她,易枫的声音一直都是平淡清冷的,“奶奶让我周末带你回大宅,林宛如也一起去。” 她就微怔,“为什么宛如也要一起去?” “我也不清楚,不过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事我来处理,你只要去露脸就成。另外,明晚我派车去接你来我这,后天我们一起出发,你有什么事上午赶紧安排好。” “我后天早上直接去机场就可以了,不用再去你那了吧?”她想起手上下午刚刚绑上去的绷带。虽然不至于让手看起来像残障,但这染着药味的绷带也确实有碍观瞻,她还想在家多将养一晚,等后天早上再拆了绷带去掉一身药味儿。 “不行。”明晚他还有事要亲自交待。 一听他那没得商量地语气,顾惜惜扁了扁嘴说出实情:“我的手今天下午在店里摔脱臼,医生说要上几天的药才能好,想在家多休息一晚上,而且我手这样,让你爸妈看到也没关系吗?” 易枫在电话里默了一会,问:“没事,你早点睡,明天我让医生去给你看看。” “不用,我已经看过医生了!”她拒绝。 “受伤了就听话,赶紧去睡。”易枫式的命令语气不容反驳,带着高压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可在这样的高压下,她却受用无比,自动把他的话当成是对她的关心,声音顿时化成柔情百转,透过音波传达到他耳里。“嗯,那你也早点睡哦!” 结束了和易枫的通话,她将手机攥在手里,深呼出一口气,正要离开,一道探究的目光从侧边射来,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恰恰和那目光撞到了一起。不得不说她的记性很好,犹其是对富有个人特色的人,在与对方的鹰鹫似的目光撞上的同时,就想起来了――昨天下午在jk广场送了她一盆狗血的渣男先生。 下一刻,她就有点后悔刚才为了方便接电话而跑到这个远离包厢的观景走廊里来了,这里虽然僻静,还能从走廊的帷幕玻璃往下看到三楼赌场上的全景,而且视野开阔不怕有心人偷听。问题的关键也在这里,因为视野开阔,别人一下子就能看到你,如果对方厚颜无耻地走过来听,你还真没办法指责人家。 从她脸上的神色,阎凯就知道她记起他来了,饶富兴味地将她上下打量,发现今天的她与昨天的她穿着风格截然不同。昨天长裙飘飘如淑女婉约,今天却短裙及膝娇俏活泼,膨松的卷发随意披着,气质干净清新,与今夜的奢靡格格不入。思及这里是什么场所后,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单纯探究的目光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马燕苹察言观色,移近他身边,低声耳语:“这位是莫氏二小姐的朋友,好像姓顾。” “她是常客?” “也不算常客,前两年来得稍微多点,今年倒是少来,一两个月来一次,不过来的时候都是一群人,安家、宇文家,莫家的千金都必然一起。” “都没有男人一起?” “几乎没有。” “有趣!” “要我去请她吗?” “不必了。”说着,阎凯的脚步开始移动,向着走廊上那仿佛误入地府的小仙女走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顾惜惜早已若无其事地向这边走了过来,不过她的目标是离电梯不远的另一条走廊。尽管如此,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两条走廊的转角处碰了头。 阎凯驻足,低低地唤道:“美女,又见面了。” 留在电梯口的保镖和马燕苹都为之一愣,紧接着都险些喷笑出来。他们的大老板,喜怒不形于色的阎爷,竟然用这种街头小混混都不屑用的搭讪方式当开场白!从来,都是女人向他倒贴的份,今天可真是叫他们开眼界了。 顾惜惜偷空瞅了瞅那几名一脸隐忍想笑不敢笑的黑西装男女,再瞥了瞥跟前一本正经搭讪的渣男先生,确定自己应该没有人身危险后,露出一个甜笑,“这位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0 拒绝阎凯的示好 “我叫阎凯,阎罗王的阎,凯旋的凯。”阎凯说完好整以暇地睇她,仿佛这么一来他们就算认识了。 顾惜惜的小说里时常出现狗血的搭讪桥段,但并不代表现实中她就喜欢被一个渣男味道浓厚且身份地位不凡的男人搭讪。她一直认为,有身份的渣男比什么也不是的渣男更加危险,于晓曼和她老板简言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所以她惯性甜甜一笑,说出口的话却冷淡很很:“不好意思阎先生,我没有向陌生人报备姓名的喜好,失陪了!” 说罢她直接拐了弯,走进另一道走廊。阎凯也没拦她,只是静静看着她灵动的背影,在心里默数到三。结果他三还未数完,娇俏的身影就脚步一顿,霍然转过身来,昏暗灯光中出奇晶亮的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是‘今夜’的大老板,阎爷?”顾惜惜问。 他笑而不语,深以为她接下来会走回来。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估算错误,清丽脱俗的小仙女在得到他的身份确认后秀气的眉头纠结了一下,然后迅速以十分友善亲切仿佛遇到老朋友一般地语气对他说:“这样啊,阎爷你真是太客气了,虽然我是客人,但你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来招呼我呢,我们自己玩自己的就成,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 说罢,她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儿往前跑了,很快就进入一间包厢,仿佛背后有可怕地东西跟着似地。 阎凯见状微怔,一时心头拥上哭笑不得之感,眼睛微眯地望着空空地走廊,觉得这顾惜惜真人比调查报告里介绍的要有意思得多。 马燕苹走了过来,轻声问:“老板?” “送一瓶拉斐进去,就说我请她和她的朋友们。”阎凯说罢,不再留连地往前走去。 安远琪见好友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回来,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外,侧头看见走廊尽头正转身离去的阎凯,又面无表情地走回来坐下,问顾惜惜:“发生什么事?” “搭讪呗!” “阎凯搭讪你?”安远琪挑起了眉。她们都是这里的熟客,就算和老板无交情,也不可能连老板叫什么名都不知道。 “昨天才抛弃某某女,今天就来搭讪我,阎凯常年混于灰色地带,肯定比简小攻更渣。小曼曼前车之鉴,我还是珍爱生命,远离渣男的好!”顾惜惜一边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一边说。 安远琪寻思着说:“阎凯的影响力的确不小,但也不至于敢动你,你那便宜哥哥方东凌的名头,足够震慑他了。” 于晓曼不想听关于简言的事,迅速转移了话题,“话说,易枫哥哥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干嘛?” 顾惜惜迅速将阎凯的事抛出脑海,赶紧把易枫电话里说的话和好友们分享了。 三个好友听罢面面相觑,最后由话最多的莫冠尘率先开口:“显然易家掌权人都知道易枫和你准备闪婚这件事了,至于林宛如,她不就是易家看上的孙媳妇吗?把看中的孙媳妇和半路杀出来的准孙媳妇凑作堆,我看,没准会来场皇太孙招亲,所有美人儿排排站,任易大少一个一个挑选,哈哈!” 顾惜惜瞪了好友一眼,没好气地说:“莫二,你少二了好吧,明明是搞技术的人,就别卖弄你那点贫乏得可怜的编剧能力了。” 于晓曼说:“不管小尘尘二不二,易家把你们两人都叫去总归有事,如果你非要跟易哥哥在一起,那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要准备,反正我已经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婚我非结不可!”顾惜惜十分豪气干云的说,没受伤的右手将小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顾美人一遇到易哥哥的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莫冠尘继续取笑她。 于晓曼说:“既然这样,今天早点散场,让顾美人养养手。” “行。”安远琪附议。 于是,包厢内四人都动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将桌上除了酒之外的能吃的糕点什么都扫进了胃里,这才满足地喟叹,准备离开。第一个走到包厢门口的是莫冠尘,还未等她的手触及门把,外面就有人按铃了。她当即拧开门,看见一名身穿色长裙的侍应生手中托着一瓶拉斐站在门口。 侍应生一见她,立即微笑说:“您好,这是阎爷送给顾惜惜小姐的红酒。” “美丽的小姐,请跟你们阎爷说,我们正准备走,这瓶拉斐就算我们回请他了。”莫冠尘笑吟吟说罢,潇洒地越过侍应生,走人。 顾惜惜跟在她身后出来,也冲侍应生微微笑说:“我就是顾惜惜,请跟你们阎爷说其实我不喜欢喝这么贵的酒,我比较喜欢喝牛奶。谢谢” 后面走出来的安远琪和于晓曼,压根就当没看见侍应生,自带雷达地绕过她扬长而去,留侍应生在包厢门口莫名其妙极了,不明白何时价值千金的拉斐变成了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 稍后,当马燕苹将这里的事报告给正在办公的阎凯时,后者只是玩味一笑,因为结果既在他意料之中,顾惜惜的话又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偏头看向房里唯一的下属,似问非问:“她的意思是,下次让我送她一箱牛奶么?” 马燕苹微微一笑说:“阎爷想送她牛奶?” 阎凯往真皮办公椅背上一靠,闲适地说:“以后她再来今夜都告诉我,其它的你们就别多事了,该怎么样照旧。” “是的!” 顾惜惜好友四人从“今夜”的会员专属电梯下到俱乐部专为为重要会员设立的特别停车库,一边低声嬉笑抬杠一边穿梭在一辆又一辆百万千万名车之中,走向自己的停车位。 就在几人准备坐进车里时,顾惜惜眼尾余光瞥见了正从一辆跑车上下来的身影,连忙捅了捅前面的莫冠尘,小声说:“看,就是他,那天在jk地下车场被我下药的人。” 莫冠尘看了那人一眼,不动声色地上了车,待到顾惜惜也上车,拉上车门后一边倒车一边说:“刚刚因为小曼曼的事,差点忘告诉你了,这人叫阎胜,资料上显示他读完大专后就在一家酒店当安全主管,住员工宿舍,少年时有违法斗殴的前科,不过大专毕业后还算个尊纪守法良民。关建是从迹象上看,我猜他很可能是本市地头蛇阎罗帮的人。” “阎胜?阎凯?阎罗帮?!”顾惜惜的联想能力,一下子就给出了诸多可能的结论。 “谁知道,反正阎凯和黑道有关系已经不是新闻,至于阎胜和阎凯有无关系,也不关咱们的事。可以确定的一点是jk停车场的事与你无关,你以后也别掺和了。” “可是他们的目标是易枫,总不能不管。” “切,易枫要你罩的话,早死不知几百遍了。安啦,你当个乖乖牌就行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1 培养亲密度(一) 事实上,事情还真被莫冠尘给说中了,易老太太的确在京城里准备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宴会等着顾惜惜和林宛如,还把四里八邻能请的名媛贵女们都请了个遍,让严秘书悄悄对外透露风声,易家老三易瑞民的独子易枫将会在这场宴会上确定媳妇人选,所有与会的姑娘都有平等的机会。只不过,在宴会未开始之前,除了老太太和严秘书,其它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小九九罢了。 第二天傍晚,管家周季明来到顾惜惜住的小区楼下接她。 顾妈妈在她临行前盯嘱说:“易老太太是在那个时代杀出一片天的人,精明得很,见到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自作聪明。易家老爷子人很开明,但最看不起阿謏奉承的人。易家老大,老二都不简单,若遇到尽量避开点,至于易老四老五两个,你应该不会碰上。易枫那几个伯母婶娘是一定会碰到的,在她们面前就乖巧一些,让她们越感觉不到威胁越好。” 顾惜惜点头,在顾妈妈脸颊叭唧亲了一口说:“放心吧,有妈这个军师在,此行就是龙潭虎穴你女儿也能闯过去!不过妈,今天没看你用电脑啊?怎么感觉你对易家人那么熟悉啊?” “妈会告诉你妈在你出生之前就认识易家一家子了吗?”顾妈妈笑说。 顾惜惜瞪大眼问:“真的?” 顾妈妈拍拍她的肩说:“假的。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嗯!妈再见!”顾惜惜拎着拉杆行李包走出卧室。 等在客厅的周季明立即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包。“顾小姐,请。” 顾惜惜再次朝顾妈妈挥手,转身跟着周季明越过客厅,出了玄关。 顾妈妈一直目送女儿的身影离开,然后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拔了前天保存起来的那组号码。 易瑞民此时正在别墅里的庭园散步,听到电话响,拿出手机一看,微微一怔后,赶紧接了起来。“是我。” “我就知道是三少你!”顾妈妈的声音颇为轻快。 易瑞民却似松了口气,脸上也浮出了笑意,“将近三十年不见,那天一见面,可真吓了我一跳,没想到我们的孩子竟然会走到一起,真是缘分。” 顾妈妈笑了笑,开门见山的说:“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也是因为孩子们的事。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那天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过是为了圆惜惜的梦,现在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明天到了老太太面前,就请你凡事替她多担待,算是帮我个忙,可以吗?” “你这话就生分了,我看惜惜这孩子很不错,抛开家世不谈,两人挺般配的。” 顾妈妈一针见血:“可家世就是致命伤。” 易瑞民苦笑:“你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这种事情看多了,直不直接也没差。” “也是,你放心吧,就冲惜惜是你的孩子,这事我会尽量搓合,何况我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也希望他能和喜欢的女孩儿一起。”他说着,顿了顿,又说:“阿音,这三十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还成,无风无浪小康之家,只要惜惜能幸福,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那你与你先生,是离了吗?” “三少,不瞒你,我还是未婚呢!” “什么?!”易瑞民瞳孔骤然缩放,“那惜惜是谁的孩?” “你想到哪去了,惜惜今年二十七,虚岁二十八。” 易瑞民既是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叹息说:“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带孩子,真难为你了!我记得当年的你,不是一个会照顾家庭的,更别说孩子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罢。不说这些了,徒惹伤感,对了,你呢,这些年过得还行吧,似乎风生水起的。” “也就那样……” 暂且不说易爸和顾妈妈,就说顾惜惜被周季明接回了易枫的别墅,在别墅大铁门口,和下班回来的易枫遇到了一起。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庭院,停在主屋大门前。 易枫下车后就笔直走向她。 顾惜惜下车后站在原地,笑盈盈望着他,心砰砰直跳。那一身笔挺庄严的制服,甚至手里提着的黑色皮质公文包,都无比的顺眼。她深深觉得,王子,就该是易枫这样的。 易枫来到她身边,瞟了她左手上的绷一眼,没有赘言其它,直接问:“手还疼吗?” 这种样的开场白,仿佛他们早已经认识了很久,而不是三四天前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顾惜惜心里又甜甜的像是调了蜜,轻摇螓首说:“还好,明天早上应该可以拆绷带了。” “嗯。”他点点头,转身绕到车后,将周季明刚刚拎出来的行李袋接过来,很自然地一手提公文包一手提行李袋,步履轻松地往屋里走。 她小跑跟上去,却在发现他连两手提着东西的背影是那么英挺迷人后,刻意落后了两步,就为了能多看他的背影两眼。也许很多人会说她傻气,都什么岁数了还迷恋一个男人迷得像个傻大姐,但这就是她此刻最直接的感受,只要能在他身边,即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便能带给她无上的欢愉。 进了屋,佣工梅姨正在收拾客厅,见两人进来,招呼了一声,说夫人还没回来,要稍后半小时开饭,然后又继续忙活。 易枫直接拎着行李袋,带顾惜惜到了二楼一间房,将行李放在起居室后,说:“今晚你睡这,我住隔壁。” “好!”她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来,环视这间有些男性化的房间,好奇地问:“这原来是谁的房间?” “我堂哥易桦偶尔来s市会住这间,白天梅姨收拾过,你不介意吧?”所有堂兄弟姐妹中,易桦和易枫年纪相差不多,所以走得也相对近一些。 “没关系,收拾得很干净!”顾惜惜才不会说她有点认床的事实,见他也在她身边坐下,又问:“你急着提前一晚上把我接来,有什么事要交待么?” 易枫扯开了扎得一丝不苟的领带,缓缓说:“其实,我想利用今晚培养一下我们的亲密度和默契。” 在易家大宅的眼线将易老奶奶在京城的动作都告诉了他,他很肯定奶奶在布一个局,为了不让自己那和番“非顾惜惜不娶”的言论穿帮,才有了这个决定! 她好奇地问:“怎么培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2 培养亲密度(二) “这样!”易枫突然靠近,和她鼻子碰着鼻子,呼吸对着呼吸,平时高压x光射线似的目光略有收敛,反而显得近在咫尺的一对星眸更加阎黑深沉。 顾惜惜在他靠近的瞬间,下意识的肢体动作是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地往后仰退。下一秒,他的一只大手已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这让她直以为他是要吻她了,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可惜等了半天,他却一动也不动,只是在观望,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望着他近在嘴边的诱人唇瓣,想到只要自己稍微往上凑就能一亲芳泽了,这让她的心像小猫的爪子在挠一样,恨不得立即把他推倒吃干抹净。而且,现在房让是关着的,就算扑倒了,也没有人来救他…… 哎呀,羞死人了! 顾惜惜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饥渴的女人,竟然满脑子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脸腾的着火似地,泛起一层绯红色。 易枫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只知她脸上泛起的嫣红和眼中的期待娇羞代表什么。这个女孩喜欢他!这是她早就说过的,但他现在才意识到,如果自己要对她做什么,这个女孩大概都不会反抗。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猜想似地,他陡然将她推倒在铺着绣花的沙发上,身体顷刻覆盖上她的娇躯。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导者,哪怕做一件自己并不熟悉的事情,也能撑控全局,易枫就是这样的人。尽管他有过调戏良家妇女的经历,这会儿做起来却驾轻就熟,倒有几分情场浪子的邪魅。 “你……”标准贵公子化身月夜狼人!春心早已经荡漾的顾惜惜小心肝儿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的握住,窒息感酥麻感同时袭来,浑身也变得麻麻酥酥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暧昧的氛围弥漫了小小一方沙发,包裹了沙发上的一对男女。易枫本来没有任何旖旎之思,只是身下的小女人满脸酡红,眸光迷离,微张的樱唇泛着诱人犯罪的珍珠柔泽,刺激了男性荷尔蒙的分泌,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顾惜惜从浑身燥热酥软,等到呼吸正常心跳规律头脑开始变得冷静清晰,也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吻或者任何天雷勾动地火的事。 易某人就这样悬在她的头顶,不进也不退,不知究竟想要干什么。 当她发现如果自己不开口,易某人是坚决不会先开口后,她清了清喉咙,决定说点什么打破这暧昧至极的沉默。“那个,如果你想就来吧……” 僵硬!五雷轰顶!晴天霹雳!顾惜惜赶紧捣住嘴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时候什么不好说,干嘛要说这个,活像她有多迫不及待饥渴难耐似地。而且,就算再饥渴也不能这时候说出来啊,易枫会怎么想她,万一真以为她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乱七八糟女人怎么办? 这一刻她恨死自己的大嘴巴了,第一反应是掩嘴,第二反应是闭上眼睛,装死!眼不见为净! 易枫望着身下眼睛紧闭,脸颊酡红,一副羞赧欲死的模样,先是一怔,接着默然,最后抑止不住的低低笑出声来。他胸膛间的震颤,透过她的胸膛,共鸣了她的神经,让她疑惑不已。这有什么好笑的,就算发现她的色女本色,也不用笑得这么愉悦吧?还是他一早就看出她的饥渴,故意引她原形毕露? 她懊恼地睁开眼,瞪着近在咫尺的笑脸,言不由衷地辩解:“我是说,如果你想培养那什么亲密度,就来吧……” 话说完,她又觉得哪里怪怪地,似乎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尤其是在发现他的笑声更大之后,就更懊恼了。“易枫……其实我一紧张就会语无伦次,你知道我没谈过男朋友,所以刚刚你那样,我就紧张了……” 被他当成上不得台面的小女人,好过被他当成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她是这么想的。哪知,她越是解释,易枫越是止不住笑。 “我的话真的这么好笑吗?你也有责任的好不好!”乖乖女的假象有点保持不住了,顾小妞气鼓鼓地嘟起嘴。 不过,被易枫这一笑,笼罩在两人间的暧昧气团倒是消失不见了。 “报歉!”他总算止住了笑,但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他伸手捏了捏她鼓起来的嫣红脸颊,先坐下了身,再小心的扶她坐起来,一手托着她的背,避免动到她受伤的左手,待到两人都坐定,才说:“我说的培养,主要是默契。既然我们认识半年,一些亲密举止少不了,奶奶周围的人个顶个人精,如果到时表现太僵硬,难保不会顺藤摸瓜查出我们真正的关系。所以……”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周季明刻意提高了的声音。“大少,夫人回来了,易先生请你和顾小姐下楼用餐。” “好!”易枫先扬声对门外应了一声,接着又低声对她说:“先下去吃饭,晚上我再找你。” “嗯!”闹了一个大笑话,顾惜惜到现在脸还是红的,心里暗暗庆幸易枫不是那种逮着她痛处就取笑她的恶劣男人。如果是她的便宜哥哥方东凌,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笑笑了事。 这才是真正绅士的男人啊!她心里偷笑着,一边用右手整理刚才在沙发上弄乱的卷发,这才发现刚才扎在发上的发圈松了。若是让发圈这样松松扎着,模样显得很不庄重,可要是这样披着头发出去,准会被周季明或者梅姨他们想出暧昧来。只是,她现在只有一只手,要怎么扎头发呢? 易枫随即就看出她的窘迫,一言不发的靠近,拉下她的发圈,用修长的手指为她梳理了头发,然后用发圈照着她原来的模样斜扎在耳边,再替她理了理膨松的发尾,让它们自然垂放在她的胸前。 这一过程过,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拂过她的胸部,虽然隔着外衣和胸衣,仍然让她觉得胸口被烫到了似地,身子一阵痉挛。 “走吧!”易枫没留意她身体的变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打开房门出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3 乌龙之夜 饭桌上,易瑞民和周国芸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一顿饭也就平平静静地吃完了。饭后,顾惜惜回到房间,易枫也进了隔壁的房间。 她从行李箱里拿了衣服,脱掉上衣和裙子,身上只剩下内衣裤,然后抱着自己带来的浴袍走向浴室,抬手拉开浴室门,赤足走了进去。结果还没等她将浴袍放下,就发现这间浴室还有另一道门,更让她惊悚地是,另一道门的门把在这时扭动,紧接着门被打开来。 赤(和谐)裸着上身正准备走进浴室来的易枫在看见浴室里的人后微微一怔,视线落在她身上。 “啊――色狼!”她尖叫,一手拿睡袍挡住自己的娇躯,一手将毛巾狠狠向他的脸甩去,羞赧欲死。 砰!易枫的第二反应是背过身去,关上了浴室门,在门外道歉:“报歉!忘记浴室相通了!” 脸上的毛巾掉了下去,他蹲下身捡起来,转过身来,正要还给她,却听得浴室里传来她含着哭音的控诉。 “这是你的房子,你怎么能不记得,呜呜……现在我都被你看光了,你要负责啦!” “我会负责!”他严肃地回答。 “你负责?你说,要怎么负责?!”顾惜惜凶巴巴地质问,一改往日在他面前的乖巧。 “……”易枫无言以对,一是因乖乖兔突然化身母老虎,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负责。他都要娶她了不是么,她都跟他说了只要他想就来吧不是么,那还要他负责什么? 好在,顾惜惜话才出口不久就发现自己元形毕露了,赶紧深呼吸两口气,抽抽答答地说:“呜呜……对不起,我从来没碰到这种情况,吓坏了。其实……真的没关系的,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嘛,你看就看了,我太大惊小怪了,真是太大惊小怪了,刚才我胡言乱语的!哈哈……哈!” 她一边言不由衷地笑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抽泣。呜呜!就因为这副乖乖牌好控制的形象才让他产生了娶她的念头,万一被他识出原形,那她还有啥优势可以嫁给他?拜托拜托,天上各路神仙,上帝,天父,易枫哥哥啊!请你们千万保佑易枫哥哥这时候别太聪明啊!心里念着不算,她还朝着门外的易枫的影子拜了几拜。 易枫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带着哭音又言不由衷的干笑声,短暂的一瞬间觉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乖乖女孩为什么会时不时说些很脱线的话,偏偏让他觉得既活泼又有朝气,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他的声音变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地温和,敲了敲浴室门说:“你的毛巾。” 毛巾?对,毛巾!顾惜惜一想到毛巾,脸色又变了变,刚刚她甩毛巾时,那是出于本能的攻击,那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甩出去的,他就算原谅了她的尖叫和质问,也不会白痴到忽略毛巾甩在脸上的力度吧? 她赶紧裹上浴袍,走过去,拉开浴室门,探头小脑袋,满脸歉疚地说:“那个……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没关系,是我的疏忽。快洗吧!”易枫把毛巾递给她,顺手将她的小脑袋推了进去,然后替她拉上了门,转身走向起居室的沙发旁坐下,拿起一份晚报翻阅。 就这样?顾惜惜瞪着关上的门,傻眼。 好半晌,听见外头已经没有声息,她才走到莲篷头下,把浴袍脱下放在架子下,脱掉内衣裤,吊着一条伤手,洗了个暖暖的热水澡,穿好浴袍后,才推开易枫这边的门,探出头来。“我洗好了,轮到你了哦!” “嗯!”易枫的眼睛还停留在报纸上,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见他不太爱搭理的样子,顾惜惜有点心虚,不确定他有没有生她的气。“那……我先回房去了。” “嗯!”易枫继续盯着报纸。 唉!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这边的房间,心想果然,易大少果然是记恨上她了。其实,易枫不过是因为看见报纸上一则新闻,敏锐的嗅觉嗅到了某些“不寻常”味道所以看得特别专注罢了,压根儿没有记恨她这回事。 她回到屋里,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拿出瓶瓶颧颧给面部做做保养,完了又都放回自己的包包里,生怕明天一早起来手忙脚乱忘了带走东西。等收拾完了,她再躺回床上,就变得有点百无聊赖。如果是在家,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沾床她就能睡,但在陌生的床上,除非真有睡意否则她还没那个睡功。 于是,她又从床上跳了下来,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跑到起居室准备看会电视。没想到的是,到处找不到摇控器,反而在打开床头柜时,看到里面一盒拆封了的避孕套。 虽然,顾惜惜平时嘴上就是个大色女,但事实上还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视线在碰到那个盒子后立即脸红心跳起来,心虚得赶紧关上抽屉,可一转头,心里又有点忿忿不平。 凭什么她二十八年来守身如玉,他易枫就可以在屋里放安全套,还是拆了封的!太不公平了!哼!这会儿,她电视也不看了,人也不觉得无聊了,全部心思都绕在一盒拆了封的安全套上。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冲水声她也没听到,隔了一阵子,浴室时机哗啦啦的冲水声停止了她也没察觉。 哼!不行,我得看看用掉了几个,才能知道他做了几次!顾惜惜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赶紧又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抓起那盒安全套,先看了外面的包装说明,然后倒出来想数数还剩几个。 没想到就这么巧,易枫推开了她这边的浴室门,探出头来,“先别睡,我还有事找你……” 你字被他含在了喉间,因为他标准的视力,已经发现她白嫩的手心上,躺着几只安全套。 顾惜惜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手一抖,几只安全套掉在了房间地毯上,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4 果真是选妃宴(一) 受到安全套事件的影响,顾惜惜到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见到易枫都还觉得怪怪地,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吃完了饭,易枫的家庭医师就来给她拆绷带,之后又让她试着做几个弯曲的动作,确定暂无大碍后,交待她和易枫一些注意事宜才离开。 然后易家一家三口连带未来的媳妇儿顾惜惜以及管家周季明,浩浩荡荡地出发往机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班机。易家今天包了整个头等舱。 一进头等舱,顾惜惜就看到林宛如和宋美娜,并且接收到两人隐隐不善地目光。 宋美娜一见易瑞民和周国芸进舱来,立即就迎了上来,拉着周国芸寒暄。而林宛如则是一边陪在母亲身边乖巧地喊易伯伯,易伯母,一边瞟向被易枫小心翼翼牵着手进舱的顾惜惜。在无人注意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心里恨恨地想:顾惜惜,你别太得意!易枫是我的,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他的,你等着吧,到了京城,有你好看的! 顾惜惜因为一直被易枫牵着手走,隔着易枫高大的身躯,并没有看见林宛如怨毒的眼神,从而也忽略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从s市到京城机场需要几个小时,期间顾惜惜找了好几次机会避开长辈想和林宛如说话,都被林宛如给故意搅黄了,一直到出了京城机场,各自上了易家派来接送的车子,到了易宅后都没能说上一句话。她终于知道,林宛如恨死她了,因为她抢了她的相亲对象。可是,相亲这种事本就你情我愿,谁也说不准。如果易枫当时选的是林宛如,她会祝福林宛如的,哪怕自己偷偷的哭泣,也会在她的婚礼上当个美丽的伴娘。 易枫发现从飞机上下来后顾惜惜就开始心事重重,一直到进了易家大宅,也都闷闷不乐地。他放心不下,就让周季明守在她的房间里陪她,自己才敢离开去见爷爷奶奶。 顾惜惜坐在陌生的房间里,也不和周季明说话,兀自把玩着手机。 易枫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周季明实在是呆不住了,就给她拿了一杯水,顺势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试着和她攀谈。“顾小姐是不是担心易老太太反对你和大少的婚事?” 她摇了摇头,不语。 他又问:“那是担心林小姐以后不再和你做朋友?” 她猛然抬头,望向他,喃喃说:“做管家的像你这么心细如发吗?” 他笑吟吟地说:“察言观色,是管家的必修课程,老板的吩咐要做到尽善尽美,老板没有吩咐的事要做到尽量提醒,不但要替老板处理好生活上的一切琐事,也要适时给老板排忧解难,让老板的身心时刻保持愉悦。老板,就是我们的上帝。” 顾惜惜抿唇笑说:“管家要都做到你这份上也不容易了哦!那,你既然知道我的忧我的难,是不是想到了怎么帮我解忧解难的法子?” “暂时没想到,不过顾小姐可以把我当成知心叔叔,心里面有什么想说的跟我说说,说出来了,没准人就跟着轻松起来了!”周季明煞有介事地说。 她见状,笑意不减,调皮地眨眨眼说:“好啊!那你告诉我,如果一个女孩子陪她的女朋友去相亲,女朋友一眼就看中男主,结果男主却看上这个女孩,那这个女孩是应该拒绝男主成全女朋友,还是不顾女朋友的心意就答应男主?如果你是这个女孩子,你会怎么做?” 周季明闻言就笑了,沉吟了一瞬才说:“如果我是这女孩,我会先考虑两方面:我是喜欢这个男主,或是不喜欢。如果是喜欢答案自然是答应,如果是不喜欢,那就不应该答应。” 她又问:“那假设这个女孩子是喜欢男主的,你作为一个外人,会怎么看待这个女孩?觉得她自私,有了异性没人性,还是横刀夺爱可恶至极?” 他闻言失笑,摇摇头说:“顾小姐,你想得太严重了。这本就是见人见智的事,如果是我的话,作为男主的管家,我会一切以男主的想法为出发点,他喜欢谁,我就支持谁,若是撇开这层身份,我会觉得这都不关我的事,别人爱咋咋滴!因为相亲本来就像挑商品,看中什么买什么,并不是谁先看到谁就是得买单的。” “噗!”顾惜惜被他活灵活现的生动表情逗得笑开了,“我发现,小周管家原来这么风趣!” 其实,她也就是想听听其它人对她在这件事上的评价。莫冠尘她们向来都偏颇她这边,碰到这件事,都只从她这里出发,根本没考虑过林宛如那方面,而江琳俐和宋美云两人,想也知道是要偏颇向林宛如的,这样一来她也没办法从这两方之间综合出意见来,而周季明的意见,应该会是最中肯的意见吧? 周季明见她笑得心无城府,再回想飞机上不经意捕捉到林宛如那怨毒的眼神,暗暗在心里提醒自己,今天晚上的宴会要尽量保护好这个可爱的姑娘。“对了,晚上老太太会办一场宴会,到时京城的名媛千金都会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所有?什么意思?”顾惜惜不笨,一下子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老太太对外发布消息,说是她的孙媳妇,易枫的准新娘,会在今天晚上这场宴会揭晓,早在两天前,所有对易家有意的姑娘,基本上都做足了一枝独秀艺压群芳的准备,而且以老太太的性子,很可能还会弄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出来,这些大少昨晚上都没和你交待?”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易枫交待她的是基本上都是如何表示恩爱,加上有浴事门事件在前,安全套事件在后,顾惜惜一回想,脸就有些发烫,小声说:“他只是交待我一切有他,让我安静呆着,尽量配合他就行。你说,易老奶奶会有什么出其不意安排?” 周季明笑着摇头说:“要是猜得到,大少早就告诉你了,就是因为猜不到,所以才叫出其不意的安排。大概也因为这样,所以大少以不变应万变吧!” ------题外话------ 亲们忍心一直霸王么,忍心么忍心么……天使无限碎碎念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5 果真是选妃宴?(二) 易家老太太难得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又是声明了为孙子易枫选未来新娘的,这下子各路贵门名媛,商贾千金,商场女强人,只要在上流社会排得上名号的,都是盛装出席,比那好来坞明星走红地毯的排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晚上,易家大宅前名车络绎不绝,既有你想得到的奢侈品牌,也有你想不到的奢侈品牌。而易家大宅里的偌大的庭院和人江湖,已经被巧手的工人布置成颇具威尼斯风情的浪漫夜景,湖中甚至有几艘小小的木舟载浮载沉,一看就知是为年轻人准备的,最好是年轻情侣。不过今天晚上易老太太都放话了,是给孙子挑媳妇儿的了,来的年轻人大多是单身的适婚女性或男性,前者大多是为了易家少爷而来,后者则多半是为了物色未来对象而来,毕竟今晚可以说整个社交圈排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 至于易家主屋里面的大厅,则被布置成十分庄重的欧洲古曲宫廷格调,有灯光,美酒,有钢琴,有舞池,有自助餐区,还有一块特别给上了年纪的与会者品茗谈天谈地谈时局谈儿孙的区域。 易家后院的室外游泳池周边,则被布置成了亚热带地区的椰林风情,游泳池边有各种各样今天刚从海南空运过来的热带水果任君品尝,如果你想即兴来一场游泳表演也无不可。 宴会即将开始,周季明就拿来了晚礼服,首饰,化妆箱,在房间里亲自上阵为顾惜惜妆点。易枫自从离开这间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易老奶奶也没有要提前见见她的意思,也没有其它七大姑八大姨的来关心一下。 顾惜惜满脑子不好的猜测,一下午易家人的表现,足见她在他们心目中多么微不足道,易老奶奶的心思就不用猜测了。她甚至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是多么不受老人家的待见了,尽管早就做好了不受待见的心理准备了,可一下午受到的冷落,仍然让她沮丧。若不是有周季明一直陪着她,她几乎要以为连易枫都开始不待见她了,毕竟昨天晚上她又是暴力甩毛巾,又是手足无措捡安全套,还在他给她讲述今天注意事项时语无伦次。 看着周季明手法熟练无比的为自己上妆,顾惜惜呆坐在镜子前想了好一会儿心事,回过神来后,大半妆容已经画好,百无聊赖间就好奇地问:“你到底学过多少种生活技能?连化妆技术都有国际水准。” 周季明一边给她描眉一边说:“我也数不清,似乎什么都会一点!” “唔……让我想想,你会几国语言?”她需要说说话好驱散心中的失落和沮丧。 “不才,只会中英法三种语言。” “你会做什么菜?” “中国四大菜系都会一些。” “你去国外留过学吗?” “陪大少一起去过,大少学法律,我学酒店管理。” “那怎么不去当职业酒店经理人了?” “这个嘛……管家薪资高。” “易枫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 “这个,你得去问大少,作为管家,有责任保密一切与主人相关之事,谢绝打听。”周季明拿着眉笔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她精致俏丽的容颜,微微有些恍了神。 如果是平时,顾惜惜一定能够发现他神色的恍惚,但这会儿她自顾不暇,竟然忽略了他的表情,只是噘了噘嘴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他说:“那我就去问他,这点小事他应该不会瞒我吧!” “这个当然。”周季明收起眉笔,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化妆箱,一边柔了笑颜,一边拍拍她的肩轻声说:“你不用紧张,大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要相信大少,他很少回京城,一回来肯定有很多人让他抽不开身,并不是丢下你不管。” “我哪有紧张了!也没说他丢下我不管……”所谓的死鸭子嘴硬。 “好了!打起精神来,今天晚上你才是主角!”周季明试着给她打气。 顾惜惜听出他的鼓励,点点头,“谢谢你,小周。” 他微怔,而后摇头,笑笑说:“我跟大少同岁,比你虚长了两岁,还是叫我周管家吧!” “易枫叫你小周,我也要叫你小周。就这么定了!”她站了起来,自顾自下了结论,然后走到房子中间,原地优雅地转了两圈,“今天晚上我就是最美丽的公主!” 他点头,“没错,就是要有这样的信心。” 她又转了两圈,眼睛中的落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烁烁生辉志在必得的光芒。“晚宴要开始了吗?” 他看了看腕表,“已经开始了,不过要等大少来接你。” 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周季明走过去开门。门板打开来,穿着一身铁灰色笔挺西装的易枫出现在门口。 顾惜惜睁大了眼,看着他从门框中走过来,像是从画框里走出来的王子,向她缓缓的走来。一个下午的等待,一个下午的胡思乱想,一个下午积存在心里的失落和沮丧,就在看到他的瞬间烟消云散了。 “易枫!”她小跑两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周季明悄悄走出了房间,轻轻将门合上,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易枫被她扑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身,低头问:“怎么了?” 她仰起小脸,委屈地说:“你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我好怕你把我带进来,又突然觉得我不适合,临时决定把我丢下了。” 他巡视着她小脸上毫不掩饰的委屈和楚楚可怜,即使昨晚对她的表现有些不满意,也在此刻原谅了。“既然是我把你扯进来,就不会丢下你,走吧,一会照我说的做。” 他拉下她环在脖子后的手,转身想带她出门,下一秒却被她喊住。“等一下!听我说几句话再出去好么?” 他停下来,望着她。 “易枫……你还记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他点头,继续望她。 “虽然我知道自己和你心目中期望的人选还是有点差距,但我会努力的,你既然答应给我机会,就不要轻易放弃我好不好?如果你想放弃,一定要提前说,不要一声不吭的……唔!”话说到一半,她的话尾突然被他吞进了口中,连同她刚刚抹了精致唇彩的樱唇也被他含住。 两人的唇齿相触时,她的大脑立时一片空白,连他身后的门正被人轻轻推开都没察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6 周家的小公主 唇齿相依,深情拥吻,她本能的承受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双手不知不觉又环上他的颈脖,尽量仰着脸,踮起脚尖,让这个吻更加深入,然后试探地伸出丁香小舌,故意顽皮地扫过他的唇瓣。 易枫一双铁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把她揉向自己的胸膛,尝着她香甜的滋味,发现一个有目的的吻却给他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悸动。他没有多想,放任自己去享受她甜美,与她的舌尖共舞。 如果是一般人,在打开别人的房门后看见这样的画面时,大都是会说声对不起然后赶紧把门关上离开吧?再不济,也会直接关门,非礼勿视什么的。但不速之客周家敏周大小姐却不是。 她在发现门内一对吻得难分难舍的男女后,狠狠在地上跺了跺小高跟鞋,跑过来扯开易枫环在顾惜惜腰上的手臂,同时另一手还用力推着顾惜惜的身体,嘴里嘟喃道:“慕林哥!人家在找你呢!你怎么跑来这里了,快点走啦,今天的自助餐都是我小姨做的,别提多好吃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吗?直接从别人怀里拉走正吻得起劲的男主角?没眼色也别没眼色到这种脑残的程度好吧?顾惜惜碍于外力的介入,不得不和易枫分开,但心里已经气得不行,好不容易能和易枫来个真正的吻,她容易嘛她? 顾某人的小宇宙濒临爆发了,但还是聪明的在爆发前先看一眼易枫,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里是易家,万一这女的是易家名下的母狗,她可得小心应付。结果,她却意外的发现易枫看这个不速之客的目光似乎也不太友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蹭”地躲到易枫身后,拉拉他的袖子,弱弱地问:“枫,她是谁啊?” 这个称呼是昨晚串通好的。今天,她要表现的是和易枫恩爱缠绵的乖乖牌女友。 不速之客周家敏趾高气昂地扬了扬下巴,根本没拿正眼看她,冷哼说:“慕林哥是我的!我是周氏嫡系大小姐,只有我才配得上慕林哥!” 这女人是吃屎长大的吗?满脑子屎糊了,被易枫用这么不善的目光看着,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顾惜惜缩在易枫身后怜悯地看着周家敏,打定主意不出面了,免得过早暴露了本性。 “周家敏!出去!”易枫语含警告,冷冷甩开她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纸,拉过身后的顾惜惜,轻轻为她擦掉唇上花了的口红,然后才是自己唇上的唇彩。 “慕林哥,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说我?她不过是个卖花的!”周家敏满眼指控,看向顾惜惜的目光更加怨毒。宋阿姨刚刚说的话她还不信,现在看来,慕林哥的魂真的是给这个卖花的狐狸精勾去了,太可恶了! 易枫没理会她,兀自拿起手机拔了周季明的电话,“小周!过来给惜惜补妆。” “大少……我在洗手间啊,你能别这么猴急吗?我刚化好的妆你就……”周季明在厕所里四十五度忧郁望天。 “别废话!”男主人凉叟叟地三个字压过来。 “是,大少,我马上来!”悲催的管家先生开始在格间里提裤子。 收起了手机,易枫让顾惜惜回梳妆台去,自己则拉起周家敏的手,直接将人拖出了房间,将人往外一推,利落关门,消音成功。 易大少从容优雅地走回室内,在沙发上坐下。周家敏小姐在房门外气得跺脚,泪眼盈盈,却没敢在走廊上大呼小叫,只能气极败坏地在门口走廊转了好几圈,终于没办法转身离开。今天是易家摆宴,就算是在二楼,也时常有忙碌的佣人经过,她没脸皮再呆下去了。 周家小姐气冲冲地往前走着,却在转角处和匆匆赶来的周季明差点撞了个正着,饶是后者及时避开了,还免不了被她大小姐迁怒:“赶着去投胎吗?一个两个没眼色!” 周季明莫名其妙,瞥了这骄蛮大小姐一眼,认出她是易家老五老婆周国珍家的亲侄女,立即背脊一挺,加快脚步逃命似地冲到顾惜惜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大少!” 周家敏转头,看见周季明进了房间,这才记起这人是谁,“原来是慕林哥的管家,慕林哥这样对我也就算了,一个小小管家也敢无视本小姐!可恶,等我成了少夫人,非把你辞退不可!” 林宛如挽着宋美娜从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来,远远就听见她在嘟喃,走过来问:“小敏,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什么呢?” 周家敏又扭过头来,见是林家母女,先是对宋美娜语带傲慢地喊了声“宋阿姨好”,再面对林宛如时却仰着下巴说:“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s市周家,可不是林家这种小门小户高攀得起!周家敏正在气头上,能这样对林家母女已经够客气的了。 周季明一回到房间,就赶紧给顾惜惜上唇妆,一边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易枫说:“大少,刚才周家敏来闹了?” “别提她!”易枫蹙起英挺的眉,一提周家敏他头就疼。 唇妆很快补好了,顾惜惜抿了抿唇,当着易枫的面好奇地问周季明:“你们大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因为周家敏小公主从会走路开始,就拖着两管鼻涕追着大少跑,立誓要当大少的新娘,也因为这个原因弄得大少连恋爱都没谈过,所以大少被她缠怕了。” 坐在沙发上的易某人两道高压目光凉叟叟地射了过来,周季明赶紧站直了身,对顾惜惜说:“可以了,我先出去,大少和顾小姐也尽快下楼罢,男女主迟到太久不好!” 说罢周管家一溜烟儿出了房间,在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提醒:“以后多的是机会,大少能忍就忍忍吧,虽然我不意意,但总是来补妆也不是个事。” 顾惜惜的脸腾地烧红,易枫却仍板着俊脸波澜不兴,冷哼一声:“滚!” 周管家于是摸摸鼻子,出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7 谁是宴会女主角(一) 顾惜惜曾经参加过不少的宴会,不过自己基本上都是宴会上的配角,而且还是那种被淹没在人群里的路人那种配角,所以从来没有紧张过,甚至还玩得风生水起,因为那些宴会上通常还有她的好友们。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原希雅,宇文捷,和她,她们在一起,宴会就不再是单调而无聊的聚会,而是各种妙趣横生状况百出的狂欢会。说白了,外表淑女乖巧的她,骨子里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叛逆,但她又明白自己只是个小人物,所以也只有在和几个闺蜜好友联手时,才敢完全释放出来。 为什么呢?因为她几个闺蜜都是大人物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就算再强调公平,有背景和没背景的人做同一样事,受到的待遇决不会一样,其实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公平,不然这世上还怎么会有人肯上进,肯努力工作提升自己的地位? 顾惜惜一直明白这一点,所以心态都很好,哪怕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位高权重富可敌国的老子之前,她也从来不会在宴会上觉得自卑或者自惭形秽,她是自己心目中的小公主,不比谁低贱。 可是今天有点不同,今天她将首次作为主角,即将站在聚光灯下接受宴会上所有人的瞩目,而不是站在无人注意的阴影处尽情吃美食,再想到今晚的表现直接影响她能否如愿以偿嫁给易枫,所以她紧张了。当她挽着易枫的手优雅万分地从二楼走下一楼时,手心已经暗暗捏了一把汗。 易枫感觉到她的手臂有些僵硬,侧头望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姿态优雅,笑容温婉,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贸然把一个不属于这个圈子的女孩子拉进来,多少是个冒险的行为,所以即使自信可以处理好这一切,他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顾虑,不过现在看来这顾虑是多余的了。他在无人注意时,暗暗握了握她的手,企图传递给她安心的感觉。 而顾惜惜,自然接收到他要传达的意思。她偏头看他,他也若有所觉的再次侧过头来,两人四目交接,她羞怯一笑,七分真三分假,他嘴角微微上扬,完全的愉悦。这一刻,在外人看来,那就是郎情妹意,两情缱綣,如胶似漆的典范。 从二楼楼梯下去的地方,是一楼的会客厅,现在还是餐会时间,大部份人在宴会厅那边品酒用餐,客厅这里三三两两几小摄人,大都是来躲清静的异类。其中就有易枫的堂哥易桦和他的几个朋友。 此时他一见堂弟挽着一个气质干净纯真的年轻女孩从楼上下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几分。他酷爱社交,也擅长社交,能在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的人,自然生就一双“毒眼”,仅是一眼就看出这女孩不属于他们的圈子, 易桦在宴会舞会上向来风头很盛,是聚光灯的宠儿,难得会在宴会一开始就躲开人群,没想到这难得的一次躲开人群,竟让他看到不得了的内幕。他跟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蹭地站起来,走向梯口,迎上堂弟和这个白莲花似的女孩儿,然后向白莲花似地女孩儿伸出了他修长的手掌。 “在下易桦,阿枫他哥,这位姑娘好面生,敢问贵姓芳名?” 顾惜惜从易枫的手里抽出手来,和易桦握了握手,落落大方地说:“顾惜惜。” 易桦感觉掌中的小手柔若无骨,滑腻动人,让他有点舍不得放开,好奇地追问:“哪个xi?” “怜惜的惜!”易枫一边替顾惜惜回答,一边打掉他紧握不放的手,活像他手上有可怕细菌似地,冷然说:“对弟妹别毛手毛脚。” “诶?!”易桦错愕,然后一手拍上易枫的肩,闷笑道:“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奶奶还在给你张罗这许多,你却暗渡陈仓。” “别乱用词!”易枫警告地扫了堂哥一眼。 说实话,易桦还挺怕堂弟这小眼神的,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刚我替你看了一圈,今天来的小妞真多啊,还个顶个美貌多情,你小子艳福不浅,为什么奶奶就不给我也办一场……” 易枫打断他说:“那你去跟奶奶说,今天让你当男主角。” “那女主角就不用变吧?”易桦的目光又扫向顾惜惜。 易枫占有意味浓厚地将顾惜惜一把搂进怀里,冷叟叟地目光打量了易桦瘦长的小身板一眼,“你确定不用?” “哈哈……阿枫,别这样嘛,我就开个玩笑。”易桦嘴上说着,再看顾惜惜的目光就正经了许多。 易枫对堂哥的表现甚是满意,但仍补充一句:“什么人可以开玩笑,什么人不行,你应该拎得清。” “放心,我又不傻。”易桦呵呵笑,身板子倒是挺直了不少,没像刚才那么半歪在他身上。 易枫想了想,就指了指宴会厅方向,说:“先替我照顾惜惜,我去那边走一圈,一会过来。” “去吧!兄弟!”易桦挥挥手送走易枫,侧头就见白莲花似的女孩儿一双黑眼珠儿骨碌碌地追随着自家兄弟的身影移动,直到看不见人影还盯着,忍不住就笑说,“别看了,阿枫又不会长翅膀飞走。来,我们到那边坐会儿,先吃点点心。” 既然这女孩是堂弟认定的人,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就真要叫声弟妹了,能不多照顾一点?至于这女孩的身份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他就拭目以待吧! 顾惜惜从易桦的言行就闻到了“渣”的味道,但她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示好,也没有像躲阎凯那样躲他。她跟着他来到客厅的一角,在沙发上落座,目光大大方方地扫过这一摄人。两男三女,其中两男两女一看就是两对儿,各自挨在一起坐,而落单的一个女孩儿,身上散发出少许局促,似乎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所。 易桦很自然地坐在这女孩儿身边,一手搭在那女孩肩上介绍说:“我女朋友,魏小诚。”然后又指了指另外两对一一作了介绍,才又郑重地向他们介绍了顾惜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8 谁是宴会女主角(二) 那几个男女立即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开始和顾惜惜攀谈,能被易桦着重介绍的,显然也是易家重要的客人。 而顾惜惜,只要不是关于易枫的事,向来都能说会道,不多时就和几人聊上了,无论他们聊些什么话题,她都能插上话,让易桦的女朋友魏小诚看得满眼羡慕。连易桦都十分毫诧异,这女孩看起来不像圈内人,但对圈内的事却了解不少。 等到易枫从宴会厅那边回来,他赶忙到中途拦截,把人拖到角落里问:“阿枫,说,你是从哪里挖到这么一个宝贝儿?” “相亲。”直觉的,易枫就知道堂哥说的宝贝儿是指顾惜惜。 “真的假的?奶奶会给你安排这种极品的相亲对象?”别怀疑,易桦口中的“极品”是个褒义词,没有任何引伸义。 “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嗨,别说,我半天一句话也套不到,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会调教女人。要是我家小诚能有惜惜这样,我现在也不用伤脑筋了怎么跟家里人开口。” 易枫笑笑,没接话茬,只拍了拍他的肩说:“桦哥,你自求多福!” 他和顾惜惜的关系跟易桦与魏小诚的关系两者根本无可比性,易桦与魏小诚那种爱得死去活来、大起大落的感情他不懂,也没兴趣去沾染,有那时间不如花在工作和养生上。 他边想边径自走向顾惜惜,顾惜惜也是一见他就迎了上来,十分自然地将手伸给他。他拖着她的手,向易桦和他的朋友招呼两句,就带着她往宴会厅走。 “现在要去做什么?”顾惜惜被他牵着,亦步亦趋在跟着走进了宴会厅。 “去见奶奶。” “你奶奶是不是不肯见我?” “同一屋沿下,想见不难。”他说,也算是变相的肯定了她的话。 “嗯。”她点点头。可以想见的事,她干嘛还多此一举的问啊?真是!她在心里对自己撇了撇嘴,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优雅的笑。 易枫人长得高,而且身形壮实,在人群里目标很明显,宴会厅里的许多名媛淑女们还可以说是为他而来的,所以就在两人几句话的时间里,他们所走过的空隙就被人补了上去,早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了起来。 女人会说―― 有人说:“那个就是易枫啊?长得还真不错,冷冷酷酷地,是我喜欢的型!” 也有人说:“这种人不太好相处,不过家世和长相可以弥补这个缺点,我会考虑看看的。” 但也有人十分惋惜地说:“太强势的男人我驾御不来,还是算了吧,我走个过场就行了。” 还有人说:“先看看吧,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想法没。” 男人则说―― 有人好奇:“喂!易枫那小子身边的女孩挺可爱的!哪家的?” 有人调侃:“这小子从小对女人就一副油盐不进,生冷不吃,原来是好这口大灰狼和小红帽,哈哈!” 有人中肯的评价:“别嘴上缺德,人各有所好,那女孩看着挺好,就不知今晚的主角会不会是她?” 还有人纯粹看戏:“托他的福,咱们才能将b市排得上号的大小姐都一网打尽。” 易枫拖着顾惜惜的手在来来往往的与会人群里弯来绕去地走,自动隔离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很快就来到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先是向在座的老人都打了招呼,然后才朝其中一对精神抖搂的老人介绍顾惜惜。 当顾惜惜听见易枫喊那白发老太太奶奶时,顿时惊悚了。这老奶奶……不就是那天在花店里害她手臂脱臼的老太婆吗?常人道冤家路窄,可也不至于窄到这样,从s市到b市这么远过来,也能遇上的。更何况,那天她对这老奶奶还很不客气啊,这下真是死定了! 她不安地扯了扯易枫的手,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竟然摊上这个难缠的老太太。 易枫以为她的不安是因为初次面见两位长辈,加上爷爷审视的目光造成的,握紧了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顾惜惜暗暗在心里给自己鼓气,这才露出甜美的招牌笑容,向易老爷子、易老太太还有在座的几个老人家问候。她的外表和气质本就属于比较讨老人欢心的类型,加上今天周季明的巧手打扮,更是在外表上搏了个满分。 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看见这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副落落大方又不失俏皮的模样,在不知道她身份背景的情况下,都不住的点头。 易枫见好就收,对易老太太和易老爷子说:“爷爷,奶奶,那我先带惜惜去走走,你们慢聊。” 说罢又拉着顾惜惜礼数周全地向在座其它老头老太太告了辞,然后拉着她一起去自助餐区取食。 两个年轻人一走,在座的老头老太们就聊了起来。一个坐得离易老爷子最近的老头说:“这姑娘模样不错,你孙子有眼光呐!” 另一老太太也说:“是啊!我敢保证,这是个心地好,会孝顺人的姑娘。” 易老爷子就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看着喜欢就成。” 刚刚在两人面前故意板着脸的易老太太这会儿也笑了出来,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说什么自由恋爱,要培养感情,这不,我给他找的他愣是一个看不对眼,我就索性办个宴会,让他自由的挑去,但是先声明了,他今天必须得给我挑一个交待,只要他挑得出来,我就能答应,总不能让他拿这借口推托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头老太太们就都会心的一笑,连声说易老太太高明。 顾惜惜在食品区取了一盘沙拉,还有各色西点各捡一块,便端着两只满满的盘子跟着易枫走到一处空席上坐下,周季明已经把那里收拾出来了。 易枫看她盘子里的东西,微不可察地皱眉,“就吃这些?” “我喜欢吃这些嘛!营养又美味。”她叉起一块点心入口,眉眼一弯,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满足笑容。 易枫无意中抬头看她,恰恰将她的表情收进眼底,心情也被她一脸单纯的幸福感“有美食可以吃,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啊!我想好了,不管今天结果怎么样,我都会把今天当成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即使她已经预感和易枫的事要告吹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9 谁是宴会女主角(三) 她忽然叉起一块点心,伸长了手送到易枫嘴边,“你也吃一个吧!” 易枫避开,“我不吃甜。” 她叉子一移又将点心送到他唇边,小脸写满哀求:“吃一个嘛!就一个啦!” 鬼使神差地,易枫望着她的脸,张口把他向来不碰的甜点含口中。 顾惜惜立即眉开眼笑,拿着叉子毫不避讳地叉了一块送进自己嘴里。 易枫嘴里嚼着甜腻的点心,忍不住地想皱眉,实在是不喜欢这种粘牙又腻人的味道,但看着她的动作和脸上的笑容,心里竟也奇异的闪过一丝满足。这女孩子应该很好养,生活在一起不但不会累人,还能凭空多出许多乐子。他咽下了口中并不讨喜的甜品,突然问:“你知道自己的表情太过丰富吗?” “什么?”顾惜惜正吃着水果沙拉,闻言错愕地看向他。他这是嫌弃她表情太多吗?她还嫌弃他面瘫呢!哼! “你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任何人都能轻易掌握你的情绪。”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的趣事来,昨天晚上手里抓着易桦先前留在客房里的安全套,想掩饰却又手足无措,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地偏偏还用一双隐含期待的漂亮大眼睛时不时偷看他,她也许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身体竟然蠢蠢欲动,几次有将她压倒在床上的冲动。嘴角忍不住又向上扬了扬,看见她嘴角的沙拉酱,他顺手拿起手边的小手帕为她轻轻拭去沙拉酱。 这下子,顾惜惜终于知道他不是嫌弃她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问:“这样不是更好吗?别人一眼看出我的喜怒,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如果像你一样面瘫,总是要猜半天才能猜到你的意思,做事还要战战兢兢地,害怕猜错你的意思,多累啊!” 易某人表情微凝,“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累?” “呃,不是啦!我只是打个比方。”她连忙否认。 “没事,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以后在家里我会多注意。”他说得一本正经。 她先是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继而明白他的意思后却一阵心酸,落寞一下子爬上了化着精致妆容的俏脸。 易枫不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她哪根神经,“怎么了?” 也许是想通了,顾惜惜感觉在他面前也自在了许多,笑说,“我在想,你似乎坚信你的家人一定会接受我?”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撅嘴,不信地问:“从小都没有?” “没有!” “那你的人生一定少了许多乐趣。”她断言。 “不,我觉得很充实。”他摇头。 她就半开玩笑似地说:“等我们结了婚,你就会知道你过去三十年的人生究竟错过了多少乐趣。” “拭目以待。”他确实也有点期待。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进餐,就在这周围人远远打量的目光下和窃窃的议论声中。忽然灯光转暗,宴会厅四周响起了华尔兹舞曲,佣人门早已经在舞曲响起的同时悄然推走了餐车。 舞会开始了。 顾惜惜看向易枫,站起来,主动提出来:“我们跳支舞吧?难得我今天穿得像公主,怎么能不找王子共舞一曲?” 易枫还是维持着聊天是勾起嘴角的表情,闻言站了起来,正要去牵她向他伸出来的右手,却在即将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时,横里伸来了第三只手。 “慕林哥!我们跳舞吧!”周家敏的声音在两人耳边清晰响起。 他①38看書网地越过周家敏伸来的手,握紧了顾惜惜的手,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同时巧妙的侧身半挡住周家敏。“惜惜已经先约了我,麻烦让开!” “慕林哥!”周家敏撅起嘴,不满地说,“可是以往每一次宴会,慕林哥都是跟我跳舞的,为什么这次要跟她?!” 易枫抿唇,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拉着顾惜惜滑入舞池,十指与她紧紧相扣。 周家敏不死心的追过来,“慕林哥!到底是为什么?她哪里比我好嘛!为什么有了她你理都不理我一下了?” 虽然这时候宴会厅里响着音乐,灯光又昏暗,并没有几个人发现这边的小插曲,但还是有几个有心人悄悄观察着这边。可惜她口中的慕林哥完全像是没听到似地,兀自拥着怀中未来媳妇儿的腰隐入了起舞的人群中。 顾惜惜确实是想享受一下和易枫一起跳华尔兹的浪漫氛围,但却不乐意有一只小母鸡在两人身边破坏气氛。她踮起脚尖,故意亲密地凑近易枫耳边说:“这个周家小妹妹长得不错啊,人也很单纯好糊弄呢,虽然刁蛮了一点,但绝对会听你的话,人家追了你十几年,你怎么还舍近求远找上我呢?” “她是周家的人。”这就是最大的理由。 “可她和周阿姨几乎没有血缘关系……”话说一半顾惜惜就反省过来了,在她怀里吐了吐舌,小声询问:“因为周阿姨和周家关系并不亲近,所以你对周家并无特别好感?” 这两天关于周国芸和s市周家她可是做过了一番小调查,知道周国芸在s市周家的身份尴尬,也知道前几日易枫去医院探望的那个“因儿孙犯事而住院的姓周的政客”正是周家的大头目周学涛。从他谈及周学涛的口气,就知道他对周家人冷漠得仿若陌生人,再联系现在他对周家敏大小姐的态度,猜想他对周家不只冷漠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厌恶的成份。 易枫抿唇不语,半晌才说:“总归是五婶的亲戚。” 这关系扯得就有点远了。她也不是不识相的人,想知道的问题弄清楚了,便不再说话,专心地和他跳两人的第一支华尔兹,静静想自己的心事。 易枫一路与她共舞,一路看着她的小脑袋,弄不清她这时候低头在想些什么,索性也就不说话。本来他就是打三棍不吭一声的人,从不觉得跳舞就非要说话!何况,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曲将尽,周季明悄悄进入舞池,在易枫身边低声耳语。后者点点头,等他退下才对顾惜惜说:“奶奶让我和到场的每一位未婚女士共舞一曲,你先和小周去客厅或者庭园走走,一会我再找你。” “嗯!” 望着易枫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婉可人的女孩翩翩起舞,顾惜惜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转身趁溜出了宴会厅,从客厅去了庭院。这时候大家都在跳舞,客厅里人不多,庭院里的人就更少了。 她慢吞吞地走到主屋旁边的人工池边,还未来得及欣赏这特别布置的威尼斯夜景风情,背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响声回荡在冷清的庭园里,一路尾随她过来。她侧过头去,眼前黑影一闪,一只巴掌当头扇了过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0 庭园里的风波 想当然,这一才巴掌没有打到她的脸,而是被她轻巧地隔开。“周大小姐,请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哼!和我抢慕林哥的狐狸精都不是好东西!”周家敏一巴掌没扇成功,举起另一只手又扇了过来。 “周小姐,我不想在这闹事,并不代表我怕你,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情绪控制有点差。”这是警告。 周家敏显然是听不出来的,也或与她听出来了,却觉得这卖花的平民女凭什么敢嚣张,周围无人更是让她壮了胆。她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冷厉,望了顾惜惜身后的人工池一眼,抬起了右脚,趁其不备踹了出去。 周家也是有军事背景的,别看周大小姐娇娇滴滴俏生生的,从小也是学过一些防身功夫的。她满以为这一脚就能够把顾惜惜给踢进水里,却没想到顾惜惜看起来白莲花一朵,却是真正的野战实力派,她一脚踹出去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就跟着飞了出去,扑通摔进了水里。 顾惜惜收回刚刚将人甩出去的细胳膊,站在池边望着水里挣扎的人说风凉话:“提醒你,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她说罢转身即走,决定回客厅里去,却没想到水里的落汤鸡周家敏扑腾着从水里爬起来,光着脚就朝她扑过来,那气势汹汹地模样是要动真格的了。 她侧身避开扑来的人,皱眉,最后一次警告:“周小姐,你觉得在这个场合跟我打不丢脸吗?” 两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打架,只怕一会儿她和她都会成为整场晚宴的笑柄,不过,此时顾惜惜心里的想法是:最不该得罪的人她都得罪了,难道还怕得罪一个毫不相干的周家小姐?笑话! 周家敏从来没被人这样奚落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这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场合不场合的了,一击落空,旋身一记掌刀就劈向顾惜惜的脖颈。 顾惜惜偏头,抬手一带,四两拔千金,既化掉她的掌力,又将她带得往则边扑出去。周家敏打了个趔趄站稳,侧身又是一腿踢了过来。她今天穿的是及膝晚礼服,比腿功的话,确实比顾惜惜的长裙占了优势。 可惜,比技巧的话,千金大小姐的花拳绣腿终究没有野战实力派的临场经验老到。顾惜惜的长裙不适合踢腿,却不代表她就治不了周家敏的踢腿。她稍微矮身,一招擒拿手,乘机捉住她的小腿,往后一拉。 啪!某位落水小公主狼狈的在草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湿粘粘地裙子贴在大腿上,两腿叉开着,小内内都露出了一角。 周家敏表情呆了呆,吸了吸鼻子,突然哇地大哭起来。 顾惜惜很肯定她没有受伤,只是公主病犯了,压根没打算和她纠缠,也怕她的哭声引来室内的人,提着裙摆快步往客厅门口走,没想到还没走近客厅,就发现庭院的造景花圃后面,宋美娜和林宛如两母女正对人工池这个方向探头探脑。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某个问题的关键:周家敏与自己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知道她是卖花的?想了想,她不愿把这次的意外往林宛如的方向继续联想,只当是周家敏公主病犯得太厉害了。 这时,有人听见了周家敏的哭声匆匆赶来,和她擦肩而过时还撞了她一下,忙道:“对不起!” 那撞到她的年轻西装男向她说了声对不起,就头也不回地往人工池边跑去。 “小敏,你怎么了?!” “呜,哥,有人打我……呜,我好疼。” “快起来,哪里疼……怎么流血了!小敏,你撑着点,我马上叫家庭医生。来人,快来人,有人帮忙吗?”周家俊看见小妹米色裙子上一滩晕开的血时紧张得不得了。 “呜……”周家敏只是哭。 顾惜惜的脚步迈不动了,僵在庭院里的花木走道上,心想自己也没有真的出手打人,怎么摔一下就出血了,不会是周小姐身上有什么隐疾经不起摔吧? 而这个时候,易枫正在宴会厅里与第四个舞伴共舞,听到外面的骚动,作为主人的他不得不和舞伴说声报歉,然后急急赶到庭院,和易桦在庭院的沿花木走道口碰头,两兄弟快步往人工池方向过来。与此同时,易宅的警卫也从别处赶了过来,在易宅加班待命的家庭医生也被急传了过来。 “惜惜?”看见站在花木走道中央的顾惜惜,易枫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让易桦先过去看看情况。 顾惜惜抓紧易枫的手急问:“周家敏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先天的毛病?或者最近受过伤什么的?” 他摇头,“没有,她一向很健康。怎么了?” 她心里也有点没底,把刚才的事挑重点地跟他说了,末了郑重声明:“我敢保证她摔倒的草地没有任何石头和杂物,真的!” 他听罢只是微微蹙眉,一边拉她往人工池边走,一边安慰她:“别急,她不会有事。” 周家敏很快被周家俊和家庭医生带到主屋二楼的医疗室。顾惜惜也被易枫拉到医疗室外面的小厅等候,同来的还有宋美娜和林宛如。 周家俊把妹妹送进医疗室后就冲出来,面色阴沉地走向顾惜惜。“你打我妹妹?” 顾惜惜坦然地回视他说:“我没有打她,是她打我。不信你自己问她!”如果周家敏有事,她会心里不安,但这不代表她会任人诬赖。 周家俊冷笑说:“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我会不信自己的眼睛?” 她也冷笑反问:“那你亲眼看到我打她了吗?” “我看到了!是你把家敏推下水,她爬起来了,你又把她打趴在草地上!”林宛如突然站起来,字字清晰地对周家俊说,“我和我妈都可以作证。” 顾惜惜蓦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宛如,你可以怪我,但你不能颠倒黑白……” 她相信如果有人看到刚才水池边的一幕,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是谁在攻击谁,林宛如的话让她心寒。 这时候,家庭医生从医疗室里出来,周家俊冷冷瞪了顾惜惜一眼,撂下话:“周家不会放过你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1 令人意外的结果 他匆匆迎上家庭医生,“张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哦,没事没事!”年过半百的张医生呵呵笑说。 “都流血了还没事?!她刚刚还说疼的。”周家俊显然不信。 张医生弥勒佛似的圆脸腆着各蔼的笑,“真没事,女孩子来例假,又浸了水,不小心晕开来了,没事没事,赶紧换身衣服喝杯热水就好。现在大夏天不打紧!” “啊?”周家俊傻眼,小客厅内的所有人也傻了眼。直到医疗室里传来哭泣声,周家俊又紧张起来,面色一整就冲进医疗室去。然后医疗室里就传来这样的对话―― “呜……哥!” “乖,医生说没事了,哥马上叫人再拿一套礼服过来。” “不要!” “怎么了?要不去房间睡一会?” “呜,好丢脸……我不活了啦!都是顾惜惜那个女人害的,哥,你要帮我!” “哥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哥骗人!你根本没时间教训她,哼!” …… 顾惜惜没理会周家兄妹在医疗室里说什么,只是默默盯着几步之外的林宛如看。 林宛如被她看得有些狼狈,连忙端起姿态,睥睨了她一眼,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别开头,却在下一瞬瞳孔紧缩,神色略微慌乱地看向顾惜惜身后不远处。 那里,易老太太和严秘书正岿然站立,神色平淡地望着小客厅内众人。 易枫拉着顾惜惜迎上易老奶奶,轻唤:“奶奶!” “易……老奶奶?”林宛如面色变了几变,迟疑地望着易老太太。 易老太太对林家母女微微颔首说:“林夫人,林小姐,招待不周,请二位先回舞会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严秘书立即上前一步:“林夫人,林小姐,请!” 宋美娜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宛如扯着手臂拖着往外走。 “奶奶。”易枫有话要说,也被易老奶奶抬手制止,“你和顾丫头先去我房间候着。” 说罢老太太就驻着拐杖走向医疗室,不再搭理两人。易枫只好拉着顾惜惜的手往易老太太的房间方向走,一边安抚她:“放心,奶奶心里有数。” “没关系,我不是担心这件事。”她的心情很低落。早知会失去一个朋友的,可当真面对其赤果果的敌视时,心里的承受力还是很有限的。 他又说:“林宛如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嗯?” “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选她,所以,不必有心里负担。”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会……算了!不说她了,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其它人怀疑我都没关系。”顾惜惜没想到易枫会这么无条件相信她。从刚才事发到现在,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她说的话。 “我只相信观察到的事实。” “呃!”一句话,就把她心里感动的火花给掐灭了。原来他不是护着她,而是一开始就看出来谁对谁错。可他也没必要如此明白的说出来啊!她撅起嘴,暗恼他的不解风情。 两人来到易老太太的房间,屁股还没坐热,老太太就进来了。 见两人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老太太板着脸,驻着拐杖走到两人对面坐下,先是打量了两人紧握的手,而后装模作样的清咳了一声。“老太婆不会吃人,你们手抓这么紧干什么?” 顾惜惜反射性地要抽回手,易枫却握得紧紧不让她撤退分毫。 “奶奶,我怕一放手惜惜就跑掉了,所以请您见谅。” “哟!敢情丫头的手你还没抓牢?”易老奶奶先看了看顾惜惜泛红低垂的小脸,又看看面上没甚表情的孙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刚刚在二楼阳台上,她可是把庭院里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顾惜惜干净利落的身手差点儿没让她当场拍手叫好。这会儿老人家是越看越觉得这丫头当孙媳妇儿不错! 易枫表情四平八稳,只说:“只要没结婚,都不算抓牢,所以还要请奶奶帮忙。” “你就这么喜欢顾丫头?” “是!” “那如果奶奶说,你若跟这丫头结婚,就得脱离易家并放弃财产继承权呢?”易老太太的话,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但易枫仍是面不改色,像是讨论什么时候去旅行似地说:“我会照做,不过工作之余我还会来看奶奶的。” “哼!为了媳妇不要奶奶,以后也不用来看我了!”易老太太嘴上对易枫说着重话,目光却在顾惜惜身上转,对于她听到放弃财产继承权后的平静表情感到略略意外。 “奶奶……”易枫还想说话,就被易老太太给打断了。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们要是真心相爱就自己登记结婚去,不过出了易家就别指望再回来,少个人分家产,我想其它人不会有意见的。至于周家丫头今天的事,老太婆已经帮你们处理了。”易老太太先是打断他的话,说罢走到一个柜子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协议书,丢到桌上,“这是程律师照我意思拟写的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协议,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易枫拿起那份协议,手微微一顿。顾惜惜凑过去看,当看到上面罗列的项目时,不由得看看了他的脸色,担忧地反握住他的手。 这份协议的第一页上,标明了易枫要净身离开易家,除了他个人账户里的私有财产外,其余一切他现在所享受的动产和不动产,易家都将对他除名。 半晌之后,易枫取出钢笔,拔下笔盖,潇洒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名,然后把协议书推向易老太太。“谢谢奶奶成全,等我和惜惜婚期定下来,请奶奶一定出席婚礼。” “再说罢!”易老太太摆摆手,“好了,没事就出去招呼客人!人是为你请来的,总该有个完美收场。” “是,奶奶!”易枫拉起顾惜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出门走了几步,顾惜惜就拉住他的手。刚才在房里当着易老太太的面她不好插嘴说什么,但她心里已经急得七上八下。这会儿她再也忍不住了,蹙着眉低问:“易枫你疯了?你要为了一件本来就不靠谱的事,断送自己的下半辈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2 顾惜惜的决定 为了一段掺假的婚姻,放弃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财产继承权,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而易枫显然不可能是后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也或者是哭笑不得。 “我不会饿死。”易枫说。 “这不是饿不饿死的问题!而是我们本来就不……总之,我不要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多!你现在去跟老太太说,这一切都是我们……”造假两字还没说出来,她的唇已经被他给捂了个严实。 “不要说。”他拖起她的手又要往前走。 她的双足却紧紧贴着地面,不肯走,扒开他的手说:“我不要!你牺牲这么多,以后我会良心不安的!” 见她不走,他也没有再强行拉她,而是骤然站定了,松开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说:“我没有牺牲什么,那些本就不是我的,还是,你怕我没有继承权就养不活你?” 被他炯炯地目光盯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昂首声明立场:“才不是!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的家世如何,我都愿意嫁给你,再说我也不缺钱用!” 易枫的眼中又有了笑意,重新向她伸出手,“所以,乖乖跟我走,其它什么都别想。” 看了看他伸出来的大手,再看了看他平静中带着愉悦地表情,顾惜惜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下来,伸出右手放进他掌中,乖乖任他牵着走向二楼楼梯口。 没人知道,独自一个人留在屋里的易老太太在两人走后,拈起那份签了易枫名字的协议书满意地端详了片刻,然后就悠闲地将其撕成了碎片,随手扔进垃圾篓中,嘴里喃喃说道:“这两孩子都没让我失望。不错!看来要让人着手准备婚礼了,这么好的孩子,婚礼一定要隆重才行……” 老人家于是自言自语地计划起来,直到严秘书来敲门,说是宴会厅里的老一辈都已经转移到客厅和庭院了,舞会里剩下都是年轻人,问老太太接下来的计划是否要继续进行。老太太一拍大腿,站起来,“算了,我孙媳妇左手还伤着呢,这次就别折腾他们了。我还有重要的事交待你去办。” 顾惜惜和易枫回到楼下。舞会还没结束,而刚才半路被他抛下的女孩正在眼巴巴地等着他。临走前他交待周季明:“小周,照顾惜惜,不准离开她的视线。” “知道了,大少!”周季明立正应答。刚才人江湖边闹出动静时把他吓坏了,以为自己才一眨眼没跟上顾惜惜就出事。这会儿他是提起了十二分心,怎么也不敢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秒。 顾惜惜纳闷地走到一处空席上坐下,目光幽怨地追随着舞池里的易枫和他不知名的舞伴。 周季明闷笑说:“顾小姐,相信我,大少对这些女人没有兴趣。” “可那些女人对他有兴趣不是么?”她咕哝,“要是她们知道他变成穷光蛋了,不知还会不会这么巴巴贴上去。”她忽然产生了一点点私心,他放弃财产继续权,对她还说反而是好事啊。 “什么?”他耳尖地听到她几乎含在嘴里的话。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要不要考虑找份别的工作?” 他当她是在开玩笑,便问:“怎么,女主人不满意我这个管家?” “我是担心易枫付不起你工资的时候,你要怎么生活?” “他不会付不起的。”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她好奇。 “我们可以说是发小。”他轻笑。 “哦,了解。”这种感情大致就像她和莫冠尘她们几人一样,绝对的信任,绝对的有信心。她的目光又在舞池中搜寻了一遍,说:“小周,问你个事,你可要如实说啊。” “什么事?” “就是易老奶奶啦,她平时做事是不是说风就是雨,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而且会时不时整盅周围的人,但是心里却跟明镜一样雪亮?” “咳……大致是这样,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事哪里有些古怪,特别是老奶奶刚刚看我的眼神……”顾惜惜也是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所以对一些事情很敏感。她托起下巴思索,却一不小心用了受伤的左手,一下子疼得她低呼一声,赶紧把手放了下来,改用右手托下巴继续思索的动作。 可正因为这疼痛,让她忽然想起了花店里易老奶奶的种种古怪行为。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做戏!” 没错,易老奶奶一直在做戏!无论是花店门口,还是今天,全是故意做戏给她和易枫看的,说不定连那份放弃继承权的协议都是故意开出来试探她的。恐怕以为她会嫁给易枫是为了得到易家的财产,所以才当着她的面要求他签字。 太过分了!有钱了不起嘛,难道每一个嫁进易家的女人都是因为贪图富贵吗?顾惜惜突然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她不但要跟易枫结婚而且还是越快越好,回去就跟他登记!她要做给易家人看,就算没有那些财产,没有易枫现在那栋别墅,她一样能和易枫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周季明没弄明白上一刻还一脸幽怨的顾小妞怎么突然之间像是打了鸡血似地,小脸满是义奋填膺,小嘴也鼓鼓地,仿佛即将要和谁打战似地。他忙压低声音问:“什么做戏?” “易家人全在做戏!”她鼓着腮帮子说。 “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总之,易枫我嫁定了!” 周季明还是没弄懂她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而且看她样子也不似要继续跟他解释的样子,遂决定暂时保持沉默。毕竟这些事儿还是留给大少自己去烦恼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3 麻烦一个接一个 林宛如拖着宋美娜的手下了楼,一直来到屋外偏僻的庭园一角,看看四下无人,才停下来。 宋美娜瞅着神思不宁的女儿看了几眼,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古古怪怪的,也不让我跟易老太太打打招呼。” “妈,你不知道啦!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事。”林宛如蹙着眉,纠结不知如何跟母亲说。 “瞧你急的,到底什么事?跟妈说说!” “妈,前天我在咱家门口见过易老奶奶了……” “易老太太到过我们家,怎么也没见请她进来坐?” “那天在她在咱家门口摔倒了,因为爸有客人要来,我就没有理她,让司机去打发她走,没想到她会是易老奶奶……妈,怎么办啦!本来还想让易奶奶给我做主的,现在恐怕没用了!”林宛如跺脚,眼看易枫被顾惜惜迷住了,易老奶奶肯定又对她没有了好印象,她的算盘几乎是落空了。 宋美娜一听就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看易老太太对我们一点也不热络,反而冷淡得像陌生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才赶紧拉你出来,万一你说了什么,人家肯定会更加看不顺眼咱们。” 宋美娜心里琢磨,冷不丁抬起头,瞪了女儿一眼说:“你说,你怎么在门口碰到个老太太摔倒也不扶一下的?让别人看到也会说你爸的!” “妈,这能怪我吗?我又不知道她是……哎呀,妈,你现在怪我有什么用,先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办吧!我都急死了。”林宛如抓着母亲的手央求道。 宋美娜摆摆手说:“听说老太太本来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依我看,你这事没戏了。刚刚我跟易枫他爸妈也聊了一下,发现他们两口子都是打太极,似乎对易林联姻不怎么感兴趣。要不就算了吧,爸妈再给你物色一个,今天宴会里就有不少青年才俊,家世也都不差。” 林宛如立即向母亲表明立场:“不要!除了易枫我谁也不要。” 知女莫若母,宋美娜顿觉头大,“你这是……难道还要非君不嫁了?” “是!我就是非君不嫁!何况像他这样的人这个圈子里找不出几个,要我嫁给花花公子,我还不如去嫁穷小子,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也知道易枫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可这事也是你自己搞砸的,要不是你找那什么顾惜惜一起去相亲,会有后面的事吗?现在又告诉我这一碴,早知道你已经自己搞砸,我也懒得去说动周家敏教训她了,现在周家那丫头也在她那吃了亏,指不定还会怪到我头上来。”宋美娜越想越觉得这次做事太不值了,忍不住就又瞪了女儿一眼。 “他们早就认识,就算我不带那个女人去相亲,那个女人也迟早会成为我和易枫之间的障碍。而且,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倒是先想办法啊,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办法!你爸虽然在市里说得上话,在这边可没什么说话本,我劝你也别心比天高了,收拾收拾心情!”宋美娜旁观者清,这一晚上在宴会上进进出出,也算少有收获,看事情看得比女儿透彻。她觉得女儿在易家这边是没戏了,就开始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给女儿的婚姻铺其它路。 而林宛如,在母亲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支持,就气愤地跑开,找了另一个人少的角落,给表姐江琳俐打电话倾诉。她还不知道表姐对易枫也是存有心思的,几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江琳俐在电话那头听罢就安慰她:“小如,其实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和易少也才见过两次面,现在都弄成这样了,还不如早点转移目标,免得以后尴尬。” 林宛如不满道:“琳琳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心动的,让我现在这样放弃,我不甘心!” “我也是为你好!”江琳俐故意叹了口气,“不然怎么样呢?顾惜惜那女人特别狡滑,还会两下子功夫,现在她是占尽优势,我怕你根本斗不过她,还不如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姐替你教训她,至于嫁给易枫的事你还是别想了吧!” “我不管!只要他一天还没结成婚,我就不会放弃的!反正她得罪了周家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等着看她倒霉的样子!不跟你说了,我回宴会厅。”林宛如得不到江琳俐的支持,也不想再和她说话,郁闷地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离开庭院,往宴会厅走去。 待到她走远,隐在一丛花草后的人影忽然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玩味地说:“有意思!枫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招女人喜欢了!嘿,这个顾惜惜听起来似乎也挺有厉害的,会真的成为嫂子吗?” 这人歪头想了想,双手插入西装裤袋,吊儿郎当地往宴会厅走去。很快他就在宴会厅一角找到了和周季明在一起的顾惜惜,自来熟地坐到她身边,边伸出手边打招呼:“哈!嫂子你好,我是易松,我爸排行老四。” 顾惜惜本来正百无聊赖,易松的到来几乎是让她眼前一亮,和他握了手,就好奇地打量这个俊朗的大男孩,问:“易枫,易桦,易松,你们家的男孩子都是树,那女孩儿是什么?是花还是草?” “你的联想力还真丰富。”易松砸了砸嘴,却看这个毫不做作的女孩很顺眼,就说:“都一样的,我五叔的女儿,叫易楠。” 就这样,两个都有点自来熟的人,意外的聊得投机,也让顾惜惜在等待易枫应酬的时间里不那么难熬。而由于易老奶奶的交待,当晚接下来没再发生“大事件”,至于各人之间的小风波,比如易桦和魏小诚之间的矛盾,林宛如和宋美娜之间的小心思,再比如周家敏缠着周家俊替她报仇……等等,自然是被大多数人所忽略的。 宴会结束后,顾惜惜吊着因为没有抹药而隐隐作痛的手和易枫回到二楼客房,却被管家通知她的行李都被搬去易枫房间里了,顿时错愕不已。 易枫沉声问易家大宅的管家:“那奶奶准备让我睡哪?” 大宅的管家王叔抹抹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照着易老太太的交待说:“老太太说了,今天晚上本家亲戚都住下了,还有几个喝了酒不宜开车的,都要在这里歇下,临时整理房间不及,所以只好把顾小姐安排到枫少爷房里去,至于少爷自己……” “让我看着办?”易枫扬眉,替管家将不敢说的话说出来。 “呃……是的。”管家再次“抹汗”。 易枫听罢不再多说,径自拉起顾惜惜的手往自己房间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4 今晚你就住这 “今天你就睡这,我去跟桦哥挤挤。”把顾惜惜带进房里,他就开始收拾晚上要换洗的衣服,收拾完后又坐在沙发上说,“你先洗澡,洗完我给你上药再走。” “不用,都快凌晨一点了,你今天也很累吧,我自己上药就行了。”顾惜惜本来就是嘴上说说,以为他会坚持留下来给她抹药。 结果她话刚说完,他就当真拿起换洗衣物说:“我去洗澡。” 转身,开门,出去了,动作潇洒干脆自不必多说。 她嘴巴张了张,最后扁了扁嘴,暗暗告诉自己:不急!婚还没结呢,婚后有的是调教的机会,咱毕竟不是因为恋爱才结婚的,不能太心急了。 这么一想,心里小小的不满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对婚后的计划,还有对两个人未来的期待。易枫为她而失去的,她会加倍的补偿他,不是在物质上,而是在精神上。她始终相信,当物质生活到达一定水平后,人们更应该注重的是精神上的享受。 在浴室里洗了个澡,顾惜惜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一边松开团在头顶的头发,一边走向起居室,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流行小曲,走到卧室和起居室的交界处,猛然抬起头就看见穿着天蓝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的易枫,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只药箱。 “愣着干什么,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医药箱,里面有医生早就准备好的绷带和外伤药。敢情他是知道她洗澡慢,所以先趁机洗好澡再来找她啊? “呃,你洗澡洗得真快!”她边说边走到他身边坐下,心一下落一下又起,像在玩云宵飞车。 “是你洗得太慢。”他瞟了她一眼,就拧开了药瓶,拿过她的左手开始给她抹药。 “那是因为我洗得比你仔细比你干净。”她撅嘴说,瞧见他低头专心地给她抹药,忍不住笑眯了眼,心里偷着乐。 易枫专注地抹着药,鼻翼间萦绕着淡淡药香和她身上逸出的沐浴露暖香浑合成的奇特香味,心里也忽然涌起一股奇特地感受。抹完了药,他开始给她缠绷带,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臂,引起她皮肤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抬眼望她,“冷?” “不是!”顾惜惜尴尬至极,耳壳瞬间又红透了。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解释自己刚才满脑子yy的有色思想,被他手指一碰就全身痉挛起了反应? 见她目光闪躲,脸颊一片飞红,他抿了抿唇,低下头继续给她缠绷带。由于她是手肘脱臼,所以他从她的小手臂一路往上缠,一直缠到了手弯以上,差不多齐胸处才停下来,正准备打结,目光却不可避免的触及她胸口棉质睡衣上的突起。 顾惜惜感觉到他的手一顿,立即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他在看什么后,脸上的温度又飙升了几度。她的睡衣里本来就空无一物,加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满脑子旖旎,在被他碰触之后,那两处耸立就一直没有软下去过。此时,薄薄的睡衣布料将之描绘出暧昧惑人的弧度,连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连忙弯腰含胸,右手拔了几摄长发挡住,小脸低得不能再低了。 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下,亏得易枫还能从容地在她手臂上系好绷带的结,拍了拍她的肩,声音平静地对她说:“好了,晚上睡觉小心别碰到,我去睡了。” 说着他就起身往房外走。 顾惜惜却猛然抬头看他从容离去的背影。记得曾经有些已婚的作者朋友说过,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漂亮女人共处一室,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都没有一点儿生理反应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一是他无能,二是他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到提不起半点兴致。 显然,他不可能讨厌她,那么,就是第一种?! 思维一停留在这个想法上,顾惜惜立即惊悚了!据说易枫从少年时代到现在就没有任何花边绯闻,更没有和任何女人走在一起过,这曾经是她心仪他的一个优点,可现在这个优点骤然变成了她的恐惧点。他,他不会真的“那个”无能吧?! “易枫!”她忽然站了起来,急急唤住正要打开房门出去的易枫。 “怎么?”他顿步,却没有回头。 “那个……”她好想直接问他是不是“那个”不行,可这种事她怎么问得出口?在绞尽脑汁后,她突然脑中灵光乍现――问不出口,用做的不就行了吗?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所以也顾不得现在半夜三更对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是不是会让人觉得孟浪,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他身后,用没有受伤的手揽住他的腰身,整个人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背,刻意在他背上磨蹭。“易枫,今晚你别走好不好?” 易枫背脊一僵,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下腹也一阵紧绷,既是因为她软软糯糯的小声挽留,也是因为她在他背上制造出来的热潮。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我知道!”她吞了一口唾沫,心砰砰跳到了喉咙口,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自己给自己的惊吓。她一门心思想要取证,一时连女孩的羞涩和应有的矜持都抛之脑后,像个身经百战的豪放女,大胆地抱紧了他。“总之,你不要走啦!” 听出她声音里隐隐有点哭音,易枫心里既有压抑不下的莫名焦躁,又有新涌上来的丝丝悸动,遂拿开她环在腰上的手,转过身来问:“怎么了?” 昨天她的表现已经足够证明她在性事方面的纯真无暇,所以此时她的大胆表现反而让他觉得奇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猛摇头,见他转过身来,瞅准时机,踮起脚尖,照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 ------题外话------ 好吧,章节起名无能,大家将就,对文文有啥意见都可以留言提哈,让咱知道亲们都在看 ―3―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5 原来他很正常 刚刚出浴的美人儿投怀送抱,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易枫是个正常的男人,做不到坐怀不乱,当她的唇贴上来的瞬间,他的脑中有一根名唤理智的弦骤然断了。下一秒,天生的主控欲已经促使他反被动为主动,拥着她柔软的娇躯按压向自己,迫切而深入地品尝她唇齿间的芳香。 这个吻与白天的吻、与前几天浅尝辄止的吻都不同,带着狂风暴雨般猛烈的欲望,如燎原野火,席卷了两人。顾惜惜不知道,原来冷静自持的易枫,居然有这样热情如火的时候。她像是发现一座万年冰山底下竟然隐藏着一座活火山的地质学者一样,兴奋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她沉溺在他的如火热情中,当从这个昏天暗地的吻中清醒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放在柔较的床上。他的身子覆了上来,轻轻压在她身上,最私密的地方也和她贴在一起,幽深的眼中有着让她为之心悸的渴望,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让她甘愿随他一起沉沦。 “易……枫……”她的手揪着他的家居服,声音虚弱地唤他。即使她完全没有经验,可她知道这样子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她现在已经发现自己刚刚对他的怀疑既无厘头又可笑了!她怎么会一时脑抽就相信了那个理论呢……想到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是既紧张又不安,想推开他又浑身无力,想出声阻止他又有一点点舍不得。 易枫悬在她身上,把她挣扎的表情尽收眼底,沉默了良久,突然翻身坐了起来,爬梳一头半湿的短发,哑声说:“不早了,睡吧!” 然后顾不得理被她抓乱的衣服,落荒而逃! 一直来到易桦的房间,关紧了房门,他才喘着粗气,倒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刚刚打了一场败战归来。 易桦从里间冒出头来,挑挑眉问:“老弟,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弟妹不肯让你留下?要不要哥教你两招,现在杀回去,保准你今夜软玉温香抱满怀,在这方面咱男人要强势点!” 易枫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才不稀罕!” 易桦就是不肯放过他,还靠过来,揽着他的肩,腆着一副咱哥俩好的表情说:“啧啧!别打肿脸充胖子了,男人是要懂情趣的,榆木疙瘩和急色鬼在床上同样讨不了女人欢心。” 易枫再瞪堂哥一眼,冷叟叟地说:“该懂的我没比你少懂!睡觉!” 说着他就站起来往床铺走去。易桦亦步亦趋地跟过来,见他坐下,就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老弟,哥们今天决定要给你开窍!一看弟妹那样子就知道是没被开垦过的肥沃土地,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结婚之前一定要先开垦了,知道不!” 易枫一下子被自家哥哥压倒在床上,两只手还被压在脸侧,立即用力掀翻他,皱眉道:“你今晚受什么刺激了?” 易桦被他一把掀翻,倒在他身侧的被子上,叹了口气,笑骂:“你有时候感觉别那么敏锐成不?我也是有隐私的!” 回答他的,是易枫的一声冷哼。 “喂!就这样,不问我受的刺激是什么?”易桦又巴过来,一手习惯性的横过来揽住易枫的腰。 “拿开你的脏手!”三十年兄弟,易枫能不知道易桦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这小子揽女人的腰揽多了都成惯性动作,见个人躺身侧就想去揽对方的腰。如果不是今天易松房间也有朋友住,他就不会来跟易桦睡了。 易桦悻悻收回手,“你就是这点最不可爱!太正经了,那朵白莲花究竟看上你啥了?抱着一座冰山,除了被冻死没别的好处。” 易枫没理他,合上眼准备睡觉,被他这一闹,刚刚被顾惜惜引起的生理反应也都渐渐平复了,疲倦也席卷了大脑。一晚上陪无数个女人跳舞,比一天上几次法庭都要累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等他和顾惜惜结了婚,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女人了。如此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找上顾惜惜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隔了不知多久,易桦突然问:“阿枫,你说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为她做到这份上了,想让爷爷奶奶和爸妈接受她,可她竟然还不满意,非跟我吵着分手,我敢担保,如果真分手了,她又要死去活来哭得活像被我抛弃了……阿枫?” 他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就趴过来看,发现易枫早已经睡熟了,忍不住叹气:“你这小子,今天有这么累吗?没五分钟就睡死了!算了,明天再烦吧!” 被易枫丢在他房间里的顾惜惜,在反省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大胆的事后,羞得无法自处,赶紧拉起被子盖过头,在床上作挺尸状。隔一会,她又抓狂的掀开了被子,只因一想到这床是易枫睡过的床,这被子是易枫盖过的被子,她满脑子就又浮现刚刚两人倒在床上拥吻的香艳刺激画面。 “顾惜惜你这个大色女!主动勾引人还不止,还浮想联翩,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又把脸捂在枕头上,纠结万分。 这晚上易枫睡得很踏实,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床,倒是顾惜惜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第二天起床惊悚地发现脸上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肿了。 铃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小跑过去接电话。 “起床,一起出去逛逛。”是易枫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刚起床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迷人,顿时就煞到了顾惜惜一颗荡漾的春心。 她抱着话筒欢快地问:“去哪?” “桦哥说带我们出去逛逛,下午的飞机回s市,闲着也闲着。” “嗯,好,我先梳洗。” “你手不方便,我找人去帮你。”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体贴!她的小心肝又像被蜜浸了,甜到不行,但还是开口拒绝了,“不用,我行的。”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她不想被易家人拿话柄。 “好吧!”易枫也没多废话。 “那我先挂了哦,一会见!” “嗯。” 挂掉了电话,顾惜惜才刚站起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她走出来开门,发现是易家的女佣人。 “顾小姐,老太太说你手伤不方便,让我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忙别的去吧!”打发走了女佣,顾惜惜回到房里,越想越觉得古怪。易老太太究竟葫芦里卖啥药? ------题外话------ 易少那方面很正常很正常…… 顾美人无限遗憾啊无限遗憾!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6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惜在b市停留时间太过短暂,顾惜惜没能弄明白易老太太葫芦卖啥药,只是跟着易枫和易桦,还有几个哥们朋友在b市转了一圈就被召回了易家大宅。虽然她有点好奇易桦为什么没有带上魏小诚一起,但也没多问。 回来时正是午餐时间,顾惜惜和易枫、易桦两兄弟走进饭厅,饭厅里所有人的视线就齐刷刷地向他们,正确地说是向她扫了过来。她一眼扫过长长的餐桌周围坐着的人,发现在座几乎都是易家人,易枫的爷爷奶奶和爸妈就不用说了,老大易瑞中夫妇,老二易瑞国夫妇,老四老五的媳妇,易柏、易松、易楠全都在场,除此之外还有周家兄妹。至于和她同飞机来的林宛如和宋美娜却不见了,易枫和她说过,两母女今天一早就乘机回s市去了。 易枫看见长桌上只有离爷爷奶奶最近的地方空了两个位子,还有易瑞国夫妇身边空了一个位子,便拖起顾惜惜的手往那两个靠近两老的位子走去,易桦也自觉地走到易瑞国夫妇身边的空位坐下。 顾惜惜虽然在易枫面前会间歇性的脑子抽筋,但察颜观色她还是会,光看这座位的安排,心里就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再看向易老太太,见她看自己的目光没有昨天那么挑剔了,心里的想法就更加笃定。她立即笑弯了眉眼,甜甜唤了声:“易爷爷,易奶奶!” 易老爷子朝她微微颔首,易老奶奶嗯啊一声,表情谈不上和善,也没有为难之意。等到几个年轻人都坐下后,易家大家长就发号司令。“上菜吧!” 午饭因为有长辈在,气氛有些严肃,不过比顾惜惜想象中要融洽得多,没有各种不各善的目光,也没有人说什么风凉话,所有人都静静地用餐,席间偶尔向她投来的目光,除了被她刻意无视的周家敏的目光外,其它人都是相当含蓄地表示了好奇而已。 顾妈妈的话说得没错,易家的家教还是相当不错的,也许是易老爷子对儿孙辈的管教都十分严苛的原因,易家儿孙辈中都没有行为太过脱轨的人存在,要说比较放荡不羁的,就只有易桦了。但就是易桦其人,在社交圈中也没有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顶多就是有人背后传他私生活太丰富罢了。除了见一个爱一个这点不好之外,他从不违法犯纪,哪怕是酒后驾驶这种满大街都有的事也不曾做过。至于易枫,更是新世纪好男人的模范标兵,没有毛病可挑! 饭后,易老奶奶把顾惜惜单独叫到一处说话,而易枫则和大堂哥易柏,以及易桦、易松几人都陪易老爷子饭后散步去,易楠则被周家敏拉着走了。 易老奶奶让严秘书和周季明都退开后,对规规矩矩坐在对面藤椅上的顾惜惜说:“知道我单独找你为了什么事吗?” 顾惜惜轻摇头,“易奶奶有什么事请说。” 易老奶奶放下茶杯,说道:“丫头,如果你真的爱阿枫,就不应该破坏他的前程,而是应该劝他回来。以你的条件,找一个跟自己同一阶层的男人,会比跟阿枫在一起更加幸福。男女结婚要门当户对,并不是我们这些老人固执,它的存在确实有其必要性,你懂吗?” 顾惜惜微微笑说:“易奶奶,这些我懂,而且我也能理解您的想法,如果两个人的生活圈子存在巨大差异,其价值观、生活观等等观念都会有很大的差距,这些对婚后的生活多多少少都存在影响,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婚姻破裂,光有爱情是不能维持一段婚姻的。” 易老奶奶点点头,语气相当温和,目光却十分犀利,问她:“既然你明白,为什么还坚持要跟阿枫结婚?” 顾惜惜面不改色,坦然而自信地回视易老奶奶,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因为我和易枫虽然性格上有比较大的差异,但在价值观、生活观这方面没有太大分歧。我很清楚我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同时也知道易枫所在的是什么样一个圈子,这个圈子我不陌生,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如果有必要的场合必要的社交活动,我不会给他丢脸。不是因为他是易家的人,而是因为他是我最爱的男人,我愿意尽自己所能让他无后顾之忧。我想嫁给他,固然是因为我爱他,但我不是十七岁,不会盲目到除了感情什么都不考虑,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请易奶奶成全我们,我们不需要财产,只需要您和易老爷爷,还有所有长辈们的祝福,因为我始终认为受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才会更加幸福!” 易老奶奶听了长长地一叹,望了她片刻,问:“你是真心这么想?” 顾惜惜点头,“是的!” 易老奶奶就说:“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老太婆也没什么好说了,今天我会让严秘书跟你们回去,收回阿枫现在住的别墅,至于其它事随你们!” “谢谢奶奶成全!” 易老太太又说:“决定什么时候结婚直接打我专线电话,我会去祝福你们的。” 顾惜惜疑惑地接过易老太太递过来的专线号码卡片,只觉得老太太的行为委实古怪,可偏偏又一时想不通哪里古怪。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个问题了,因为一回到s市易枫住的别墅,严秘书就当着她和周季明的面向易枫宣布了易老太太的决定,即日起收回这栋别墅,让他收拾行李今晚之前搬出去。 “阿枫少爷,老太太说,车库里的奥迪q7在你名下,所以车可以马上开走。”严秘书一板一眼地说完,又转向周季明说:“小周,老太太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不过你可以先帮阿枫少爷收拾行李再来听取新任务。” 顾惜惜皱眉,“严秘书,就算是脱离了关系也要等易枫找到房子再搬出去吧?” “惜惜,别说了!”易枫扫了面无表情的严秘书一眼,对周季明说,“我现在就走,小周帮我收拾完行李再通知我来拿!” 说完拖起顾惜惜的手就离开。 “等等,易枫,你就这样走啦?”顾惜惜错愕,被他拖得踉跄了几步才跟上他的节奏。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其它的事不用你管!” “可是你今天晚上要住哪?” “你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7 被发现了秘密 当晚顾妈妈从花店回到家,看见准女婿易枫正穿着一身家居服从浴室里出来,冷不丁就把顾惜惜给拉进自己房里,凤目一扫,威风凛凛地考问:“怎么回事?” 顾惜惜只好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倒给老妈,“……就这样,我把他带回来了,今晚我跟老妈睡,他睡我房里,反正也不会过太久,我们结婚之前一定会找好婚房的。” 说完,她偷眼望了望老妈,就怕这位女王老妈突然爆发王霸之气把她给骂一顿。 结果顾妈妈听罢只是冷哼说:“易家那位老太太还是几十年如一日,连玩的把戏都没变!” “啥?”顾惜惜发现老妈的态度有些奇怪,立即像是嗅到八卦新闻味道的狗仔记者一样挨了过来,诞着笑脸问,“妈你以前和易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牵扯,总觉得你对易家了如指掌,不太像是调查到的消息,反而像亲身跟他们一家子接触过一样。” 顾妈妈当然不会说自己三十年前就见识过易老太太类似的把戏,说道:“这些你别问!总之,易老太太想玩,你就陪她玩,横竖咱也不图他们老易家的钱,一会我把户口本给你,你赶紧找个时间跟那小伙子把手续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名符其实了,我看他老太太还蹦跶多久!” “妈,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这么说妈是鼓励我闪婚啦?” 顾妈妈就笑着点了点她额头,“对你来说,这不是闪婚了,都两年爱情长跑了!” 顾惜惜吐了吐舌头,抱住顾妈妈的脖子撒娇,“妈就会取笑我!” “好了,先出去吧,赶紧去收拾,有话睡觉了再说。” “嗯,谢谢妈!”顾惜惜在顾妈妈脸上叭唧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地出了主卧室,客厅里不见易枫,就闪进自己房间,见他坐在床头看她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 那照片上是她和莫冠尘、于晓曼、原希雅、宇文捷和安远琪去年在马尔代夫度假时照的合照,六大美人均都穿着泳衣,笑得春光灿烂,背景是烈日炎炎下的蓝天碧海。 见她进来,易枫就指着照片说:“原来你和莫冠尘是好朋友。” “那是,我们从大学时候开始就是铁姐儿们!” “难怪。”难怪他昨天晚上就发现她除了在见爷爷奶奶时有点局促不安外,其它时候都能处之泰然。 顾惜惜主动走过去,指着上面最妩媚的女子介绍说:“其实我们早在大学前就认识了,因为认识的缘故最后才会上同一所大学的,不过我和晓曼最先认识,因为我们的家庭境况最相近。后来又认识了小尘、安安,阿捷,跟易家并称s市八大家族的,你应该不陌生吧?中间这个像天使一样的混血儿大美女,你一定不认识了,她叫原希雅,是安特拉公国的公主,拥有安特拉公国四分之一的皇位继承权呢!” “公主?”易枫视线扫过相片上那张明显有着东方人特征的脸。 “是啊,不过她爸爸是纯正的华裔,所以除了眼睛遗传妈妈之外,其它地方都更偏向于东方人。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她对吧?其实我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这群人会成为铁姐们,明明背景什么的差很远,可就是意外的谈得来。我们平时都各忙各的工作,但不管多忙都会尽量每个月找个时间聚一聚,等下一次我们聚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虽然莫冠尘等人早就知道易枫其人的存在了,但还是要正式地介绍一次。 “嗯。”易枫点点头,目光不再在照片上停留,站起来走向她的电脑桌,“电脑借我用一下。” “等一下!”顾惜惜猛然窜了起来,一个箭步跑过去,挡在电脑前。 他站住,视线落在她紧张万分的小脸上。 “那个,你先转过身一小会儿,等我说好了,你再转过来好不好?” 他什么也不说,背过身去。 顾惜惜就当他是默认了,赶紧开机,找设置,想立马换掉电脑桌面,冷不防耳边就传来他幽魂似的声音,那呼吸的气儿还喷洒在她耳侧。“你在做什么?” “啊!”她差点跳了起来,赶紧合起笔记本,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该看不该看的都已经被看光了。她半转过身,不敢看他的眼,“那个,请听我解释!” “解释你电脑里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嗯!”她的头垂得更低。 “这是莫冠尘跟踪我那次拍的?”他替她把话说了。 她立即惊悚地抬起头,都快两年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那次跟踪的事? 易枫睇着她说:“很奇怪我为什么记得?那次让莫冠宇把他妹领走后,我一直怀疑当时远远看到我的人不是她。现在总算可以解释,那个人,是你。” 顾惜惜耸拉着肩膀垂下头说:“对不起!” “为什么跟踪我?”他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度。 “对不起……其实我喜欢你已经两年多了,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你,所以小尘就带我去跟踪你,帮我拍一张照片算是成全我的心愿。我本来以为就这样看着你的照片就够了,没想到你会突然跟我求婚。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想要你一张照片而已!”在易枫面前,顾惜惜很容易就会手足无措,哪怕做过无数次心里准备,也还是没办法淡定,眼泪一下子就如断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胡乱地抹着脸上怎么也抹不完的泪珠,头低得快贴到胸前了。 易枫只是望着她,没有动怒,也没有任何表示,静静地望着。 直到她自己沉不住气,噙着泪抬起头说:“没关系,反正我们又还没结婚,你现在跟易奶奶打电话说你不结婚就行了,她一定会收回成命让你重回易家的。对不起,是我痴心妄想了,我先出去,电脑你用吧!” 她站了起来,转身想跑出房去,才刚迈开步,却被他拉住了。 “不想听听我的想法再走?”他问。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8 令她意外的回答 她顿住,没回头,不是不想听,只是不敢听,怕他说出伤人的话。 易枫紧紧握着她的手,没等她说话,就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它的事情没变,我们一样会结婚,不过你记住,跟踪我这件事算你欠我的,以后咱们再算账。” “呃?”她没能反应过来。 他又补充道:“那不明跟踪者让我整整一个月寝食难安。”所以他至今还记得。 她霍然转过头来,瞠大着眼望他,“你是说……你还会跟我结婚?”她的脸上虽然还爬满了泪水,但嘴角却忍不住地扬了起来,眉眼都笑弯了。 易枫突然发现,原来女人破涕为笑的笑容是这么动人。不过他没有跟着笑,而是板着脸说:“去擦擦脸,回来我们一起找房子。” “嗯!好!”只要还能结婚,欠他什么账她都不在乎了,反她自己全赔给他也没问题,不对,就算他要把她绑起来鞭打啥的都随便他。顾惜惜傻笑着转身出房直奔浴室,结果撞到了正要去洗澡的顾妈妈。 顾妈妈一眼就看见她脸上的湿润,“好好的怎么哭了?” “妈,我没事!我就是高兴!”顾惜惜眉飞色舞的。 见她这模样,顾妈妈也不再担心了,横了她一眼说:“大把年纪了还哭哭笑笑,赶紧洗把脸吧!” “嗯,我马上就好!”她奔进浴室赶紧拧了条湿毛巾把脸上泪痕都擦掉了,立即又出了浴室,直奔自己的房间,边跑边说,“妈,你洗吧,一会困了自己先睡,我好了就去你房间睡。” “慢点,你的手还没好呢,小心碰到手了!”顾妈妈叮嘱。 “知道啦!”顾惜惜摆摆手,一溜烟又钻进房间,关上门,跑到电脑前,见易枫已经打开了几个售楼网页。 她靠近了问:“你要买房?” “总要有住的地方。”易枫皱眉说。他从来不关心房子的问题,也没关心过房价,但刚刚这么一浏览,才发现s市寸土寸金,自己积攒了将近十年的存款,也只够买套两室一厅小高层,买完之后就彻底变成无存款一族了。 看见他皱眉,顾惜惜立即问:“怎么了?” “买了房,我就成穷光蛋了!”他边说边移动鼠标,再浏览下一页资料。 “才不是!”顾惜惜大摇其头说,“这社会还有很多人结婚前连房子的首付都付不起呢,你有能力买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才了,再怎么样我们也是有房有车一族啊,放普通老百姓眼那可是了不起的人家!” 易枫被她夸张的语气逗乐了,嘴角微微上扬,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浏览了几个网页,却都没有看中的。顾惜惜看他表情也知道住习惯大别墅的人很难对小单元房看上眼的,就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要不明天我去打听一下吧。我最近几天都没事做,等打听好了,周六我们就一起看房,看实体应该比在网上看直观一点。” 易枫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一个晚上要找到房子不现实。 夜色渐浓,易枫躺在顾惜惜嫩色系的淑女大床上,盖着白底嫩黄色小碎花空调被,枕着带着淡淡幽香的同系小碎花软枕,想起这张床的主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灵动多变的逗趣表情,心里三十年未曾为谁开启的某个角落悄悄松动了。这一夜,对他来说感觉前所未有的奇妙。 第二天一早,易枫还没起床,顾惜惜就吊着一只还未好全的手穿着睡衣给他做早餐。顾妈妈起床见她在厨房里忙活,走进去一看,立即就取笑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了,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也没见你一大早爬起来给我做顿早餐。” “那是因为妈做的早餐特别好吃,我想趁着妈还年轻时多吃妈做的早餐嘛!”顾惜惜一边煎荷包蛋一边笑眯眯的耍嘴皮子。 顾妈妈当场拆穿她,“那今天怎么不等吃妈做的早餐了,要自己爬起来做?” “妈!今天不一样啦,今天我要好好表现嘛,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我这是在努力抓住他的胃呢!”顾惜惜一边利落地拿盘子盛起一颗荷包蛋,一边撅嘴撒娇说。 顾妈妈作势瞪了女儿一眼说:“行了啊!你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你妈我的眼睛。” “还是妈最了解我,mua!”顾惜惜嘟起嘴向顾妈妈飞了一个响吻。 易枫一起床,刚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的母女对话,细听了几句后脸部线条就忍不住柔了下来,眼中盛着淡淡的笑意。 等他漱洗完了,穿戴整齐出来,顾惜惜已经做好了早餐,从厨房相连的小饭厅探出头不唤他:“易枫,快来吃早餐,我亲手做的哦!” 他看了一眼腕表,还有时间,就走进小饭厅。小饭厅的圆形小餐桌上摆着三只盛着金黄荷包蛋的小瓷碟,中央还有一锅散发着清香的清粥和几碟小菜。等他坐下来,顾惜惜已经拿了碗盛好一碗粥递到他面前。 “还有点烫,小心点哦!”她将碗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又去盛了两碗,一碗给顾妈妈,一碗给自己。 顾妈妈就笑了,一边端起碗一边说:“易枫啊,托你的福,我这辈子是第一次吃到这丫头做的早餐。” “妈!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能吐我槽呢?”顾惜惜嚷嚷。 顾妈妈可没管,扬了扬眉说:“哟,还害臊了?” “才没有!”顾惜惜撇了撇嘴,偷偷看了易枫一眼,见他也正望着她,刚毅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俊朗的面容在晨曦下迷得她呆了一呆,脸颊顿时飞红。“那个……你快吃啊,小心别迟到了,还有,这些小菜都是我自己腌制的,你尝尝看!” 易枫从善如流地收回目光,夹了一点小菜伴粥喝,发现味道十分可口,就点点头。 顾惜惜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等他吃完早餐拎起包包准备上班,她还送到门口,跟他挥手道别,“路上小心啊!” 易枫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望着一脸朝气蓬勃笑意盈盈的顾惜惜,心里某个角落又软了几分,扬了扬嘴角,也朝她挥了挥手,“我走了,快回去。” ------题外话------ 今天这章小温馨,嘿嘿!顾美人小试身手,套住喜欢的人,从小事做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9 爱心午餐 易枫去上班后,顾惜惜就回到屋里补眠,睡到九点多才起床,然后打电话联系了于晓曼。于晓曼最近在计划买房,看过了不少楼盘,对现在的市场很是了解,买房的事问她准没错。 于晓曼刚刚上班,和她讲了一会儿电话就说:“我又要去开会了,等我先把资料发到你邮箱,你先看看,几个楼盘都很不错,我要不是手头钱比较紧早买了。易枫的预算既然有一百五十万,从这里面挑一个准没错!” “谢啦,要不,我借你钱,你跟我做领居吧?我们买同一层,门对门怎么样?”顾惜惜这可不是临时想到的。 以前她就想过要和于晓曼住门对门,这样顾妈妈和于妈妈也能够没事窜窜门子,两人都是单身妈妈,又都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经历,说不定能有很多话聊。不过于晓曼拒绝了,一是她暂时没赚够钱买房,二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她不敢把于妈妈接到身边一起住。 于晓曼说:“借钱的事就别提了,我不会跟你们借钱的,我,于晓曼,好歹也是个博士学历,就不信挣不到一套房子钱!” 顾惜惜就笑骂:“行行!于小妞威武,于小妞强大,那我先看资料啦,赶紧开会吧,免得又被大boss借故开刷。” “嗯,这周找个机会聚聚啊!即将为人妇了,以后想聚可就要顾虑你家阿那答的意愿了。” “我要想聚,才不需要问他呢!他那个工作狂,哪会管我去哪里!” “啧啧,这么快就成深闺怨妇啦?” “怨你的大头鬼!快开会去啦!” “知道啦,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于晓曼损她。 紧接着,于晓曼那边就传来一个好奇的男声:“谁是太监?” 顾惜惜听了,立即裂嘴取笑道:“哟!简大boss来了,那我不跟你聊啦,拜拜!” 说罢,潇洒的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床上,就坐到电脑前开邮箱,刷新了几下后,邮箱就来了sabrina的新邮件。sabrina是于晓曼的英文名,由于她所在的jk集团是跨国公司,加上她的职位又是总裁特别助理,时常要联系世界各地分公司的外籍职员,所以邮箱用的是英文名邮箱。 她点开邮件,就怕看到一大堆英文,好在于晓曼发过来的是中文附件,否则她还真愁了。她虽然有生物化学博士学历,但语言方面实在不怎么行,虽然不至于看不懂,但看起来费劲是难免的。 她仔细将几个附件都看了一遍,对比了楼盘设计,价格,地理位置,周边配套设施等等硬条件后,又分别打了电话去售楼处咨询,最后选了两家看起来相对不错并且离市检察院较近的楼盘列印出来。 做完这些,再抬头时,发现时针指向了十一点,想到差不多该做饭了,她就扭着酸疼的脖子,一边走出卧室,一边盘算着中午吃什么好。一走近厨房她就想起早上的事,转身又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拔了易枫的电话。 “惜惜?” “是我。你中午十二点下班是不是?” “嗯,怎么?” “我给你送饭过去好不好?十二点半前一定到。” “不用麻烦,我随便吃就行。”易枫一口拒绝。 顾惜惜也知道从市人民医院这里到市检察院不塞车要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别说时间上不划算,就是以s市的计程车费来算,光来回车费就要好几十块钱,够易枫一个人吃顿不差的午餐了,但她就是想去看他,想亲手送给她自己准备的爱心午餐。她很想撒娇说“人家不管,就要送过去”,不过临时打住,换了个说法,“我找到了两个不错的楼盘,也联系了售楼小姐,想顺便拿过去跟你商量一下。你不是很急要房子吗?先看好,我也好约他们看房不是?而且我也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增加我们的了解,可以吗?”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成了恳求,还带一点可怜兮兮的味道。而易枫还就是吃她这一套,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原本到嘴边的拒绝就咽了回去,沉声说:“那你过来吧!” “嗯!那你等我哦!” 欢天喜地挂掉电话,顾惜惜快乐似小鸟般飞进了厨房,幸福地做起了午饭。冰箱里的菜很多,所以她不需要下楼去买,拿出来就能用。她赶忙淘了米下锅,然后就开始洗菜切菜,两边瓦斯炉都开动,一边熬汤一边炒菜,忙得不亦乐乎,等饭熟的时候,色香味具全的三菜一汤也做好了。 时间差不多十二点,她动作迅速的分装了食物,又飞速换了衣服下楼,把其中一食盒送到花店给顾妈妈,然后就匆匆赶去地铁站乘地铁。检察院离地铁站不远,这个时候坐地铁比乘车还快,而且决不会出现堵车等意外现象,所以十二点半左右赶到检察院不成问题。 检察院十二点下班,易枫因为还有一点事处理,加上要等顾惜惜,就没有跟其它同事出去吃馆子。与他同办公室搭档的见习检察官站起来,见他还没动静,就问:“易检,不出去吃饭吗?” “不了,我等人。” “等谁啊?整层楼的人都走光了。”见习检察官刚从司法学校出来不久,涉世未深,而且拥有一股对八卦的高度热忱。 “我未婚妻。” “哦!那不打扰你啦,易检!”见习检察官对他挤眉弄眼,然后带着发现jq的欢快表情闪出办公室。 易枫摇了摇头,继续埋首卷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0 容易哄的女人 不多久手机就响了,小太阳来电。他接了起来,“到哪了?我接你。” “你猜?”顾惜惜笑吟吟地走到办公室门边,从玻璃门外看着办公室里的易枫。他正单手拿着手机,视线停留在手边的卷宗上,神色认真,姿态从容,只是坐在那里接电话,就让人有种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的感觉。 易枫正要说话,就在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中侧转过身,抬起头,恰恰对上门外顾惜惜闪闪发光的花痴星星眼。“怎么不进来?” 真没情趣,猜一下都不肯!顾惜惜扁了扁嘴,讪讪收起手机,提着食盒推门进来,见他搁下卷宗,就问:“要在办公室里吃吗?” “去休息室。”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休息室离易枫的办公室不远,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开放式的办公室,在走廊上拐个弯就到了。这时候大家都出去吃饭未回,本楼层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两人坐了下来,顾惜惜就把饭盒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有冬菇焖鸡,清炒芥兰,笋丝炒肉,外加单独的一盅花旗参龙骨汤。 最后她把干净的筷子拿出来,夹了一块鸡肉就递到他嘴边。“快试试看好不好吃?” 易枫从记事起就没有让人喂食的习惯,当即说:“我自己来。” “我夹都夹了,你总要吃了我才能把筷子给你嘛!”强迫中奖这种事,顾惜惜做起来得心应手,还不忘睁着无辜大眼期盼地望着他。 易某人鬼使神差的张嘴咬下筷子上的鸡肉,没想到却在下一秒听到休室息外传来抽气声(检察院的休息室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他和顾惜惜同时侧头望出去,只见玻璃门外站着三个刚刚吃完饭回来的检察院女职员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 易枫在s市司法界素有“铁面判官”之名,除了因为他在法庭上雷厉风行铁血无情的执法作风外,还有一点是因为他私底下冷面冷心不苛言笑的举止。检察院里的职员背地里都喜欢关注他,但当面敢调侃他的人除了几个十分熟悉的同事外,就只有新来的见习检察官了,至于大多数女职员,见着他都是绕道走的。 但是今天不同,冷面判官大人竟然会被一个可爱甜美的女生喂食,这绝对是本年度检察院里最富爆炸性的新闻。八卦的力量让这三个女职员敢冒着被易枫高压x光视线扫射的危险推门进了休息室。 其中最年长的中年妇女程姐被推出来发言了,“易检,是不是很快有喜糖可以发了?” 其它两个没出声的,眼中也闪着强烈的“求知”光芒。 易枫大方地点头,“大概下个月。” 他的话让顾惜惜为之一愣。下个月?他都还没跟她商量就已经定好了么? 中年已婚妇女都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对身边未婚人士的婚事特别感兴趣,程姐虽然是有知识有见识的检察官也不例外,一听下个月有喜糖吃,高兴得像是自己儿子要娶媳妇似地,眉开眼笑,视线一溜儿转向脸飞红霞的顾惜惜身上。“那这位就是未来的易少夫人了?” “阿姨叫我惜惜就好了,哪里是什么少夫人。”顾惜惜笑着向几个女职员颔首。 程姐身后的两女见顾惜惜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一旁的易枫也没有板着脸,立即就活络起来,连连说:“怎么不是了?咱们易检,无论是在检察院还是在整个司法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又是最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嫁给我们易检,遇到谁敢不称你一声夫人?” 易枫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检察院女同胞中风评有这么好。等到三个女同事都出去后,他才说:“第一次知道我人缘这么好。” “是因为我有亲和力吧。你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大概下个月。”最后一句话,顾惜惜捏着嗓子学易枫说话的神态和语调,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顿时被她的怪腔怪调逗笑了,下一秒,却听到一个古怪的咕咕声而收起了笑。“什么声音?” 她的笑也尴尬的止住,一手摸着小腹,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肚子在叫。” “你还没吃?”他面色一整。 “没……等你吃完我再回去吃就可以了,反正我又不上班,随时可以吃。” “已经过饭点了。”他说着,扫了一眼桌上份量十足的三菜一汤和白米饭,当机立断用筷子夹了一半青菜到盛饭的食盒里,又分出一半饭到盛青菜的食盒里,然后站起来,到休息室的置物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给她。“一起吃。” “不要,我只准备了你的份。”顾惜惜没接筷子。 “拿着。”易大少的x光视线立即释放威压。 顾小媳妇气势顿时弱了一大截,乖乖接过筷子,拿过一层食盒,又用筷子把白饭拔了一半给他,见x光视线的压力又有增强的趋势,赶忙解释说:“我虽然是吃货,但我饭量小,你给我这么多饭我也吃不下。” 易枫这才不说话。 两人分好了饭,并排坐着进餐,刚吃几口,顾惜惜的心里又冒起了幸福的泡泡。“易枫,我以后每天中午都给你送饭好不好?” 他摇头,“太麻烦。” “不麻烦。” “浪费时间。” “我有的是时间。” “有时间不能干点别的?”他又皱眉。 榆木疙瘩!顾惜惜鼓起腮帮子,低头吃饭,不理他了。 “味道不错。”他忽然说。 “真的?!”腮帮子不鼓了。 “以后在家做好晚饭等我就行。”他又说。 “嗯!”某女笑逐颜开。 所以说,易枫越来越觉得找顾惜惜当老婆这件事是十分明智之举。他偏头看她,觉得容易哄的女人,怎么看都特别较赏心悦目!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1 跟踪与反跟踪 接下来几天,顾惜惜的心情都非常好,可谓心空晴朗万里无云。每天做了早餐给易枫之后就回床上补一个小时回笼觉,起床后就收拾做午饭送到花店里,然后就上街闲逛,六点前回家做晚饭等他回来吃。 每写完一本书,她都会放自己十天左右的假,拎个单反相机在城市周边逛逛走走,放松一下,顺便也是找找下一本书的灵感。虽然她偶尔也会到省外或国外去旅游一下,不过相对是少数,大多时间还是在城市周边的。她不像莫冠尘那样喜欢刺激和冒险,所以更喜欢离家近一点的地方。旅游要的是一种走在路上的心情,至于具体是去什么地方,并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一次因为出了易枫求婚的意外,加上伤了手,去京城,找房子,养伤,来来回回十天就过去了,等到她想起为下一本小说寻灵感时,距离从b市回来也已经五天。 虽说她并不缺钱用,但写小说是她的爱好,太久没动笔手就痒痒的,所以周五中午,做好了饭给顾妈妈送去后,就拎着一只大包包,趿着小高跟凉鞋,直奔购书中心。她要买几本书囤在家里作精神食粮,一旦开始在网上连载新文,若无必要她基本是不会再出门的,所以精神食粮必不可少。 s市购①38看書网,无论何时、哪怕人流再多,都保持着十分安静的氛围,她推着推车行走在一排排的书架间,沉浸在油墨特有的芬芳中,正享受着购物的乐趣。突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警觉,倏地往后看去。后面的走道上,只有两个埋首看书的小年轻和一个正把手搭在①38看書网的金丝边眼镜精英男,再没其它不明人士了。 她皱了皱可爱的鼻子,转过身继续选书。可不出五分钟,那种受窥视的感觉又来了。这回她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假装停下来,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看,眼角余光却瞄向了窥视目光射来的方向,可惜仍然什么也没看到,只不过受窥视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 她磨了磨牙,这回很肯定有人在跟踪她了,只是猜不出对方究竟是何来路罢了。她拿起手机,拔了便宜哥哥的电话,一等接通就小声喊:“东凌哥,我在市购书中心,从刚才一直有人在跟踪我,能查到是不是那个男人手下的人吗?” 那个男人,指的是她亲生爸爸。 “不会是他。”方东凌说,“既然他答应不再派人跟踪你就不会出尔反尔,这样,你先别去人少的地方,我让两个人过去接你。” “不用,我还有自保的能力,只要确定不是他那边的人就行了。对了东凌哥,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到时候可要送我一份大大的结婚礼物哦!” “结婚?行啊,想要什么礼物随便说。” “我想要一艘跟阿捷一样的豪华游轮!” “豪华游轮你养不起,送你一栋别墅吧,s市的别墅随你挑。” “哼!没诚意,不跟你聊了,你爱送什么送什么,最主要是人到就行。” 结束了和方东凌的电话,顾惜惜又悠闲的逛购书中心,一圈又一圈,把五层楼各个区域都逛遍了,挑了十几本书,才推着推车到购书中心的柜台结账,期间窥视的目光时不时的存在。 结完了账,她揣了几本书进包包里,剩下的用环保袋一装全部拎了起来,出了购书中心的门,慢悠悠地走在马路上,感觉背后窥视的目光又来了。她冷笑,前面就是一条横街了,立即加快了速度。她倒要看看是哪来的蹩脚虾敢跟踪她! 刚刚到达街角转弯处,她正想拐弯,冷不防横里伸出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了街角的便利店里,躲到了货架下方。 “唔!”顾惜惜挣扎,正想反击,耳边就传来一个陌生男声。 “嘘!别说话,你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你吗?” 虽然顾惜惜听不出对方是谁,但听得出对方没有恶意,立即嚅动嘴唇,猛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让对方赶紧松开手。可对方对却扑哧笑出来,调侃道:“呵呵,顾惜惜,我可不认为现在是你引诱我的适当时机。” 引诱你丫的!顾惜惜怒,正想给背后的男人一点颜色,眼角余光却瞥见便利店玻璃门外走过一个人,在便利店门外张望了一圈,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直觉让她怀疑这个男人就是跟踪她的人。 这时她背后的男人也说话了,“就是这个人从购书中心一直跟着你,你上次在停车场对付我那么彪悍,怎么这会儿被跟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要躲的?” 停车场?!閰胜!顾惜惜瞪大了眼,一个手拐顶向背后男人的胸膛,抬脚踩了对方一脚,痛得他松开捂着她的手。 “你这个恶女,老子帮你还踢老子!”阎胜恶狠狠地瞪着她。 “安静!”顾惜惜回瞪他一眼,迅速取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卡察一声,把便利店外正在讲电话的男人侧脸拍了下来。 便利店外的人正在向电话里的人汇报今天的跟踪成果,突然感觉有异,偏头向便利店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才又继续讲电话。 ------题外话------ 祝所有喜欢本书的亲们春节快乐,红运当头,财源广进! 看在咱今天都没休息努力码字的份上,大家来点掌爪印留言咩,mua~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2 谁在跟踪她? “不好意思,严先生……刚才你是说要阻止易少和顾小姐买房吗?” “是的,两个月内千万不能让他们买房,也不能让他们租房,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不要伤害他们就行。另外,他们每天的行踪都要向我汇报,有特别活动,例如去民政处登记结婚之类的要及时通知。” “是!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赶紧去办事,别被她再发现了!” “是,我知道了!”说完电话,跟踪顾惜惜的男人环视了四周一圈,没再发现目标的身影,就双手插进口袋里,迈步往前走去。 等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便利店外,顾惜惜才从便利店货架后冒出头来,随便捡了两包零食到柜台买单,然后又提着装书的环保袋往门口走,临出门时还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确定那跟踪的男人真的没有在附近后,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阎胜跟着她出来,“喂!女人,我帮了你,你该说声谢谢再走吧?” 顾惜惜霍然回头,瞪向他,质问:“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曾经拿刀指着我的人说谢谢?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跟踪我的人跟你不是一伙的?你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是想从我这里套到什么吗?”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也不怕阎胜真对她做什么事,以一对一,她也不见得就怕了他。 阎胜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问:“那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曾经用毒药弄得我生不如死的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要是跟他同伙我干嘛要帮你?” 顾惜惜反问:“我怎么知道?你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医生,别跟着我,我只会用药,不会医精神病!”说罢,她提着一大袋书往地铁站走去。 被她丢在便利店门口的阎胜也是一脸觉得莫名其妙,搔了搔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对啊,我干嘛理这女人,大哥都说不让我出现在她面前了!她被人跟踪关我毛事,我刚才是发什么疯才要去帮她的!”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一见来电显示,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接了起来:“喂!大哥,我在外在呢!” “在哪?” “呃,在购书中心。” “去那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多看书少做冲动事吗?我就想来购书中心稻光养晦。” “行了,买完书赶紧回来,周家豪那档事还没结,易枫那小子揪着不放,秦爷这次牢子蹲定了,你罩子放亮点,别出现在他和顾惜惜面前,否则被连锉我不会管你死活!” “哥,你真神了!怎么知道我刚刚才跟那女的见面?” “你为什么跟她见面?” “不是我跟她见面,是看她被人跟踪就好心上去提醒一下她,没想到还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有人跟踪她?”正倚在沙发上享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的阎凯突然推开半挂在身上的女人,稍微坐正了身,“说说情况?跟踪的人面善不?” “挺面善的,好像在秦叔的场子里看过这人,不过不能确定。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赶紧回来,我要马上确认是不是他手下的人!” “哥,你不是说别管顾惜惜的事了吗?” 阎凯的声音转冷,“叫你回来就回来!听不懂我的话吗?” “是是!我马上回来!”大哥一声令下,阎胜不敢不从,赶紧绕回购书中心,随便买了几本书就开了车回阎凯的大本营。 这时走下地铁站的顾惜惜也在打电话,对象还是方东凌,“东凌哥,刚给你发过去的照片就是跟踪我的人,麻烦帮我查一下是不是阎罗帮的人。” 其实调查一个人的来历,莫冠尘是当之无愧的首选,但她直觉那跟踪的人关系到黑道帮派,所以决定麻烦这个有黑道背景的便宜哥哥。 方东凌问:“你怎么惹上阎罗帮了?” “不是我惹上,我要结婚的对象是检察官,手头负责的案子关系到这个帮派,前些日子我们还在停车场遇到暗杀,所以这件事要麻烦你了,最好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我怕他们再对他不利!”顾惜惜绕到地铁站人少的角落,捂着手机小声地说。 方东凌略一沉吟后说:“我知道了,一会派两个人去保护你,其它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不用派人保护我,他们来了也会被我妈扫地出门的。”顾惜惜赶紧拒绝。 “不行,混黑道的人都不是善类,谋杀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就照我安排的做!”方东凌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 顾惜惜瞪着手机,撅了撅嘴,叹息:“为神马我身边的男人气场都这么强大呢!这让我怎么发挥我的王霸之气?明明我没那么娇弱!” 其实她不知道她的乖乖形象扮得太过成功,以至于身边的人即使明白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也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题外话------ 这两天春节期间,码字时间少,所以章节有些缩水了,就这样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3 第一次约会 拖着一大推书回到家,顾妈妈还没回来,顾惜惜就开始洗菜做晚饭等易枫回来吃,至于跟踪那碴事,她根本不担心,因为方东凌绝对会很快帮她把内幕查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菜还没做好,售楼经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顾小姐,不好意思,前两天您约好要看的楼盘已经被售出去了,您看……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其它楼盘?” 顾惜惜不疑有它,就报了个邮箱给他说:“麻烦你把楼盘资料今天传到我邮箱,我晚上看看,明天早上通知你是否看房。” “顾小姐,真的很谢谢您的谅解,那我马上去准备!”售楼经理抹了一把汗,挂了电话后,才战战兢兢地看向身边的黑西装男,“马哥,你看……” 马哥,也就是今天跟踪顾惜惜的人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说:“很好,以后只要她有看中的房子,都必须找借口说售出去了,否则……你知道的!” 售楼经理察言观色,立即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不会卖任何一套房子给她的,马哥放心!” “那就好!”马哥满意地离开。 送走瘟星,售楼经理又抹了一把虚汗,好不容易来了个爽快的主,现在只能自认倒霉了,赶紧回售楼处整理出一份“特殊”楼盘资料给顾惜惜发去。 当晚,顾惜惜收到这份资料,看了五分钟就看不下去了!虽然是同一个楼盘,但朝向、格局、大小都不符合她的理想,最后只能选择放弃,打了电话给另外一片楼盘的售楼经理,和他约好周日再看房,这么一来,周六就空了出来了。 等易枫洗完澡出来,顾惜惜就把情况都跟他说了,然后眼珠子一转,讨好地说:“易枫,既然我们明天看不成房子了,空出来的时间就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哪知易枫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下周一周家豪的案子就要开庭,我想研究一下手边的材料。” 她一听小脸就垮了下来,整个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模样,嗫嚅道:“我们婚纱礼服都订好了,戒指也正在制作中了,可是却连单独一起出去一次都没有!” 嗫嚅的声音不含半丝抱怨,却又恰到好处的表示了委屈,易枫擦头发的手一顿,问:“你想去哪?” “去哪都行,你说吧,逛街,看电影,出海等等……反正能放松一下就行!”垮下去的小脸顿时又恢复了光彩。其实,顾惜惜就是想和他单独出去约会,至于去哪都不介意。 易枫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做了决定:“明早去爬山!” “呃,爬山?”她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一锤定音。 顾美人暗暗对手指,爬山是个体力活啊!可她又不好拒绝这来之不一的第一场约会,最后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好,明天我们去爬山吧!” 爬山就爬山,谁怕谁啊! 易枫显然是经常爬山的老手,而且闲暇时也热衷这一类运动。一旦决定爬山,立即就定下了时间,“明天一早六点出发。” 喜欢赖床的顾某人闻言又开始告饶:“六点太早,七点行吗?”六点出发的话,她岂不是要五点多就起床? “爬山要趁早。”易大少酷酷地说。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顾惜惜就打着呵欠跟在神清气爽的易枫身后出了门,一上车,没等他把车子开出停车场,她就一头栽在他肩上睡着了。 随着车子开动,肩膀上的脑袋摇摇晃晃,浓密卷发间逸出一阵阵干净清爽的香味,钻进鼻翼,引得他频频低头看,时不时还帮她调整姿势,免得她掉到座位下去。 早上六点多的市区车流很少,车行一路通畅,半个多小时就来到s市第一高山梧桐山脚下的停车场。易枫停好了车后,才唤醒顾惜惜。“小懒虫,起床了!” 难得他幽默了一次,顾惜惜还不领情,皱着两道秀眉,迷迷糊糊嘟嘟喃喃地从副驾上爬下车来。“怎么这么快!” 她打着呵欠,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见远处传来的笑声,忙睁大了眼展目望去,发现停车场上有好几伙人在说笑,穿着运动装和登山鞋,背着鼓鼓的背包,一看就知也是要上山游玩的。 看着那些人中还有七八岁的小孩和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都是一副精神抖数的模样,对比自己哈欠连连的萎靡状态,她顿时觉得汗颜,老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睡意一下子全没了,扯了扯易枫的袖子问:“我们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带上山吃吧?” “已经买好了。”易枫扬了扬比出门时肥了一圈的登山背包。 闻言她的脸更红了,原来她睡得这么死,连易枫下车去买东西都不知道。“那我们上去吧?” 易枫见她面红耳赤的俏模样,忍不住就抬手掐了掐她红彤彤的脸颊,说:“走吧!” “嗯!”她捂着刚刚被掐的脸颊,兴奋地跟上他的脚步。可还没等她兴奋多久,背后就传来了一个惊诧的声音。 “慕林哥?” ------题外话------ 好不容易出门约个会,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呵呵!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4 他有前未婚妻 紧接着就有人快步走了过来。她和易枫双双转过身去,见后面离他们七八步外有一群气质出众的男女,根据她常年对人类的观察,这个群体绝对是高干子弟群体。那群人中走出一名身穿灰色运动服的男子,向着他们走来,边走边说:“刚刚看到背影我就猜是慕林哥了,那帮兔崽子还不信!” 顾惜惜望向易枫,易枫低声在她耳边说:“世交。” 她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男子已经来到两人身边站定说:“早知道慕林哥要来爬山,我就约你一起了。” 他明显忽略了顾惜惜的存在,易枫环上她的肩膀,将她揽在身旁介绍说:“谦文,好久不见了。这是我未婚妻,惜惜,这是徐氏的公子。” 在s市能被介绍成“徐氏”公子的,除了八大世家之一的徐家子弟不作它想。 顾惜惜伸出右手向徐谦文,笑着招呼:“徐少你好!久仰大名,我是顾惜惜。” 确实是久仰大名。s市有三大贵公子,简氏的简言简大少,方氏的方诩方二少,陈氏的陈远航陈大少,而除了这三大“花名在外”的贵公子之外,上流交际圈中花名在外的世族公子还大有人在,其中徐氏徐谦文公子名列前茅。因为这些人曾经提供给顾惜惜无数豪门小说的灵感,她怎么能不久仰大名? “未婚妻?”徐谦文一听未婚妻三个字,就表情古怪地和她握了手,而后又看向易枫说,“没听说慕林哥要结婚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下个月举行婚礼。”易枫有问必答,脸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 徐谦文面露诧色,试探地问:“慕林哥……你知道我姐下个月要回来了吗?” “没听说过。”他紧紧握着顾惜惜的肩,对莫谦文说,“替我跟你姐说一声,如果有空就来参加我的婚礼。――别让你的朋友们等久了,我和惜惜先上去了。” 顾惜惜被易枫拉着往山上走,留下在原地石化的徐谦文和他的一群不明所以的朋友。直到走出那群人的视线范围,她才小心翼翼地望向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怎么了?你好像不喜欢这个徐谦文?” “我本人与他不熟,无所谓喜不喜欢。”走到这里,易枫松开了她的手,往山上走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哦!”易枫在社交圈里出了名的不合群,顾惜惜聪明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尽管她心里其实很好奇徐谦文试探易枫的那句话。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问别人知不知道他姐下个月回国?这其中似乎又有jq的味道。 好奇归好奇,她很快就把心思转向山路两边的青翠山林,早晨的山里空气清新,林叶带露,野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混合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脑中突然涌现了不少新文的灵感,一下子把她带进了小说构思的世界。直到易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徐谦文的姐姐徐谦雅曾经是我未婚妻。” 她蓦然一顿,等消化了他的话后才问:“后来怎么没结婚?” 他说:“我和她十八岁订婚,同年她就去了斯坦福大学留学,后来留在加州,至今已经十一年。” “那你们的婚约?” “知道她坚持留在加州后,奶奶单方面对外公布取消易徐联婚,只是让你以后碰到徐家的人有心里准备。” “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乱吃飞醋!”顾惜惜走快两步跟上他的步伐,大胆的伸手揽住他健硕的臂膀。“人家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以后无论碰到什么事,徐氏也好,其它也好,没有问过你之前我不会轻易受人影响的。” 易枫点点头,很满意她的回答,又沉默着往前走。 可话既说了个开头,她就忍不好奇心的发酵,“易枫,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他边走边点头。 “你喜欢徐谦雅吗?” 易枫冷不丁停下脚步,眼睛微眯,高强压x光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一罢,连忙摆手,郑重声明:“我保证,只是想找点小说题材,绝不是因为吃醋或者想对你的事刨根问底!” 他于是收回目光,再度迈步向前,轻轻嗯了一声。 嗯?那就是喜欢喽?!顾惜惜的心情有点阴郁了,又问:“她是你的初恋?” 他先是默然,隔了半晌又说:“算是。” “她也喜欢你?” 他摇头。 “那你是单恋她了?!” 易枫没想到她会得出这样的结论,顿时为之一愣,“谁说的?” “不是你说的吗?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这还不是单恋?”顾惜惜心里已经脑补了一出痴情男主和绝情女主的狗血剧出来。 他默然,半晌才伸手拍了拍她瘦削的肩。“你想太多了,在订婚之前我并不认识她,喜欢她是因为她是未婚妻。” 她瞠大了眼,“所以她不是你未婚妻之后你就不喜欢她了?”有这样收发自如的初恋吗? 他点头,表情并不像在说假话。 根据对他的了解,顾惜惜很快得出了结论:“那她就不能算是你的初恋。非要说初恋,我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你初恋的人选吧?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要成为你正式妻子的人,就这么决定,以后我就是你的初恋了!” 还能这样强迫中奖的?易枫默了,没有反驳她的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5 别质疑男人的体力 如果说上一刻顾惜惜的心情还有点阴郁,那么在看到易枫默许的表情后,也变成了心花怒放。接下来的一小段路,她兴奋得像只小鸟,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边拿出手机拍照,自己拍还不够,非要拉上易枫一起拍。 易枫对拍照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还是配合她拍了好几张。 她心满意足地翻看着手机里两人的合照,找到一张两人的脸和脸几乎贴到了一起的大特写,献宝似地递给他看,“好看吧!帅哥美女,多登对的一对璧人啊,快赶上杂志封面人物了!” 他看了那照片一眼,诚实地回答:“不错。” 顾惜惜看了看他不冷不热的表情,撅嘴说:“可惜就是不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我们再拍一张,这次你一定要笑啊!” 说着她就举起手机,踮起脚尖,把头凑到他肩膀上,和他脸贴着脸摆好姿势。“我数到三,你就笑哦!” “我可以笑,但这是最后一张。”易枫趁机提出条件。 这一小段路,他照的照片已经比他三十年来照的照片总量加起来还多,其中包括毕业照和各种证件照。他实在不是喜欢照相,一是因为自己太过出色的长相和严肃的执法人员形象不符,二是他本身就对这些没有实质意义的事情无感。 “你好狡滑哦!”顾惜惜嘟起嘴,但也只好答应,“只要你笑得好看,我就答应你只拍这一张!” 他点头,算是达成共识。 “好,来,一,二,三,茄子!”顾惜惜在按下快门的瞬间,偏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照好之后赶紧收回手机,急急翻开照片一看,顿时笑得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这是一张暧昧十足激情四射的照片,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只见照片上的易枫笑意盎然,露出四颗洁白的美齿,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佛正在享受顾惜惜的香艳一吻。而后者则是闭着眼,满脸沉浸在幸福里不可自拔的神情。 易枫看了照片之后微微一怔,一股让他身心舒畅的感觉蔓延了全身,心中正在萌芽的某颗种子有茁壮成长的趋势。他嘴角微扬,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指向前方不远观光车道和登山道的叉路口说:“我们从登山道上去。” “好!”今天这一趟,顾惜惜已经收获了不少,现在是心满意足了,无论他叫她干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当即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后上了登山道。 登山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走了十分钟,两人都没碰到任何其它行人,整片寂寂山林,仿佛只剩下了易枫和顾惜惜。 易枫心无旁鹜,不紧不慢地往上走,陡峭的登山道在他脚下如履平地,走了十几分钟都不见他大气喘一个。他边走边赏花赏树赏背后那道时不时停下来休息的曼妙身影,顿觉这个周末无比惬意! 顾惜惜却不同,天马行空的小说思维,已经把她带进一个奇妙的世界,想到这个时候山里的林木十分茂盛,若是情人们在树后灌木丛里干点“干柴烈火”的事也估计不会有人发现。脑中很快描绘出一幅这样的图像:男主女主走在山里,突然天雷勾动地火,男主把女主抱到一棵树后,往树杆上一靠,衣服也没脱就扯开彼此的束缚火急火燎地办起事儿来,然后隐忍的喘息声和各种少儿不宜的声音就会无限传来出来…… 不一会儿她就被自己的想象弄得两颊绯红,再看这片空无人迹的山林时,顿觉得气氛暧昧无比,哪怕是林里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她的心小肝儿就会提到半空,既期待看到一出活春宫,又害怕真的看到时是躲起来观看,还是装做没看见走掉? 幸好,二十分钟过去了,她幻象中的情景都没有发生,事实向她证明了中国人的思想还是相当保守的,野外xxoo的事大多还是出于人们的幻想。不幸的是,她开始感到气息不均,腿脚酸较无力,又坚持爬了好一段路,渐渐地就落下了易枫好大一截路。 一个宅女,一个一年也难得爬一次山的资深大宅女,就算她的功夫再了得,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强,也确实无法胜任登山这种体力活。随着山道越来越陡,她的前进速度就越来越慢,时不时还要停在山道上休息,大约一个小时过后,白斩鸡体质的宅女网络作家果断举起白旗,第n次在山道上停下来,气喘如牛。 “累死了,早知道不跟你来爬山了!”顾惜惜在登山道上蹲下来,大口地灌着矿泉水。 走在她的大前方健步如飞的易枫顿步,转身看她,不客气地说:“你这是平日不运动的结果,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以后每周陪我煅练!” 说完,某人继续往上走。 “易枫,我真的走不动了!要不你自己爬上去,我在这里等你。”她蹲在原地耍赖不动。 易某人走了好一段路没见她跟上来,只好又折了回来。“你真的走不动了?” 顾惜惜忙不迭点头,“真的走不动了,腿都抬不起来了!” 他忽然背过身,半蹲下来说:“我背你。” “这路看起来很陡,你行吗?” “别质疑男人的体力,快上来!” 某女捂嘴笑,扑向他宽阔的背。 ------题外话------ 我承认,我标题党了…… 不知有没有亲点进来后失望呢?偷笑ing!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6 各种意外状况 有了免费劳动力,接下来的路顾惜惜只管趴在易枫背上享受着山风吹拂,欣赏着鸟语花香,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儿。 登山道每隔一段路就有休息亭供登山者休息,途中两人经过一个较大的休息亭时,遇到了两对正在休息的老头老太太。其中一名老太太眼尖的看到两人,笑呵呵对身边的老头子说:“这小伙子体力真好啊,背着小姑娘上山脸不红气不喘的!想当年咱们结婚的时候,你背我上花轿,从院子里走到门外都差点把我摔着了!” 听到背后的议论声,她窃笑不已,不过又走了一段路后,那股得意劲儿过去了,又开始担心易枫累坏了,心怀歉疚地说:“易枫,要不到下个休息亭就把我放下来吧?” “没事,比起在军营里负重前行,你的份量太轻了!”易枫把她的屁股抬了抬,就继续往上走。虽然背上多个人走起山路来没有徒步轻松,但这样的重量刚好是一种煅炼,近来他一直在帮忙处理反贪工作,煅炼的机会少,今天正好趁机煅炼一下。 顾惜惜却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他是心疼她,心花怒放之余又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加倍对他好! 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山林间氤氲的水气渐渐散去,但阳光只是照着林稍上的枝叶,还没有照进林里来,登山道上依然一片阴凉,偶有山风吹来,使得她浑身清凉舒爽。 可是,又一阵山风吹来,却带来了一股几不可察的怪异味道。如果是普通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这淡淡的味道,但她因为长年研究各种植物药性的关系,对各种动植物气味都相对敏感,这时候一闻就闻了出来,那绝对不是花草树木的气息。 刚开始她没有反应过来这味道是什么,但易枫又走了一小段路后,一阵风带来了更浓的气味。这回她猛然顿住了,那味道,好像是…… 像是要印证她的想法似的,附近山道边传来了刻意压抑过的女声。“嗯嗯……啊!别……唔!” “别叫,想把人引来吗?”伴随着这个低沉压抑的男声传来的,还有低低的喘息声。 “呜……爷……不是说,这条路偏……几乎没人……啊,唔!”女声在高亢地啊一声之后就消了音,估计是及时用手捂住了唇。 顾惜惜听到这暧昧的对话声和喘息声,再联系风中的味道,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好奇的扭头,想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登山道边颠鸾倒凤,但想起易枫就在身边,心里就别扭起来,忙收起各种好奇,把脸埋在他背上,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他快点离开这里。 易枫虽然没像顾惜惜一样有个狗鼻子,但光从声音也能听出其中暧昧来,脚步先是为之一顿,继而又平稳地往上走去。 那对在林间喘息不已的男女似乎还没有发现登山道上有人,兀自压抑的粗喘。 顾惜惜趴在易枫背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脸越来越烧红,心里祈祷快点越过这一小段山路。只要转过前面那个山弯,林子里的男女就算出来也不会发现他们了。 只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在这时他们背后传来一个软糯中带着惊喜的声音。“慕林哥!” 周家敏!这女人的声音很特别,是十分讨男人欢心的甜美嗓音,其语调中特有的骄横更是让顾惜惜印象深刻。只是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女人总爱挑在别人“办事”的尴尬时刻出现? 随着山道上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离易枫和顾惜惜所站位置不远处的林中那对野鸳鸯突然收敛了所有声响。估计是被周家敏这骤然一声喊吓到了,也不知道以后做这事时会不会有心里障碍出现。 周家敏就跑到了两人身边停下,面色不善地瞪了赖在易枫背上的顾惜惜一眼,转头看向易枫时却换上一副甜美讨好状,甜甜唤了声:“慕林哥,刚听谦文哥说看见你我还不信呢,你干嘛不等我们一起上山啊!害我追得好辛苦,要不是我早知道你喜欢人少的路往这边找来,说不定就碰不到你了呢!” 顾惜惜把脸别到另一边,故意无视周家小姐的不善眼色。反正有易枫在,与其自己和她针锋相对,还不如让他代劳,反正他对周家人没好感。 易枫视线扫了那对野鸳鸯所在位置的树丛一眼,然后目光越过周家敏看向落后一小段路的周家俊,让到山道边说:“我走得慢,你们先先去吧!” 其实登山道虽然窄,但也足够三个人并肩走过,他完全不必做出“让道”之举,此时之所以让道,拒人于千里的意味十分明显。周家俊不是看不出来,但看见自家妹妹紧紧拉住人家的手不放,也只能面露歉意说:“慕林,要不咱们就结伴同行吧!我想顾小姐应该不会介意的。” 顾惜惜暗恼。谁说她不介意?她非常介意好不好!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世界,凭什么还没享受够就要被外人干扰了? 易枫甩开周家敏的手,不咸不淡地说:“报歉,恐怕不同路。” 仿佛没听明白他露骨的拒绝,周家敏撅嘴说“这里只有一条路,怎么会不同路?还有慕林哥你干嘛背她啊,她自己不会走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7 下午去民政局(修改) 顾惜惜躺着中枪,霍地转过头来,瞪向近在咫尺的周家敏。她是不想在易枫面前太快暴露本性,可不代表她会让这骄小姐得寸进尺。叔叔可忍,婶婶可不能忍! 察觉背上的人有下来的意思,易枫低声命令:“别动!” 她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的没动,紧接着就听见他对周家敏说话。他说:“如果周小姐不明白我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我已经脱离易家,如果你那么想跟易家攀关系,麻烦找我大哥二哥或者四弟都行,请别再来找我,谢谢!” “慕林哥……你说什么?”周家敏一怔,不敢相信她的慕林哥会说这样的话。 周家俊走过来,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敢苟同。“慕林,你这是什么话,你妈妈是我爷爷的侄女。” “只是远房堂侄女,而且也改变不了我脱离易家的事实,我现连房子都被没收了,更别提其它任何资产,你们别急着认亲,先去查清楚再说。”易枫说得冷酷,脸上还带几分嘲讽,目光从周家俊脸上又移向怔愣的周家敏脸上,“还有,我郑重声明,顾惜惜是我妻子,对她无礼就是对我无礼,如果你还叫我一声慕林哥,就该叫她一声嫂子。” 说完他就自顾自走上登山道,丢下怔愣的周家兄妹往前面山弯走去,就在准备拐弯时,脚步又骤然一顿,回过头来说:“家俊,我很欣赏你个人,但你对你妹妹无条件的纵容让人无法苟同,迟早会害了她。” 顾惜惜没想到易枫三两句话就能让原本被暧昧和尴尬氛围笼罩的区域迅速冷场,仿佛空气降到冰点以下,连她都有一瞬间趴在他背上噤了声,喘气的频率都尽量放到最低。 结果打破沉默的还是易某人。“下午去民政局登记。” “呃?!” “结婚。”他补充道。 “怎么这么突然?” “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顾惜惜俏脸转黑,暗恼他公事公办的语气,但还是告诉自己要忍,等领了证,确定法律关系后,有的是办法调教他,哼! 望着山道处远去的身影,回过神来的周家敏跺了跺脚,跑到周家俊身边,泪眼模糊地扯着他的手摇晃,“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慕林哥以前虽然不怎么和我说话,可是从来都让着我,没对我说过一次重话,可是他现在为了顾惜惜那个女人就敢这样对我了,他一定是给那个狐狸精挑拨的,上次宴会上也是,她不知说了我多少坏话,慕林哥才会这样对我!一定是,你不能放过她!” 周家俊苦笑,握住妹妹的手安慰,“小敏别这样好吗?虽然慕林的话我听了也很不舒服,但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哥有点太纵容你了。刚才顾小姐一句话都没说,你却故意说那样的话,如果被爷爷知道……” “哥,怎么连你也说我了!我又不傻,人多的时候我当然会注意修饰。不过,我说的也没错啊,那女人只是个小市民,凭什么让我的慕林哥背她!” 周家俊叹了口气,尽力开导小妹,“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慕林只当你是小妹妹,他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你也没有攻击她的立场。听哥的话别任性,以后哥给你找个比慕林好上千百倍又疼爱你的妹夫,好不好?” “不好!”周家敏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要慕林哥!这辈子我只嫁他,除了我,谁也别想嫁给他!哥,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想办法!” “小敏!”周家俊拧起眉头,望着自家小妹。 “我是s城周家的小公主,顾惜惜凭什么跟我斗!”周家敏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与如花娇颜不相称的狠厉表情,转身往易枫和顾惜惜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 周家俊只好快步跟上去,“小敏,别乱来……” “哥不肯帮我,我就自己来,你不要管!” “……行行,你想怎么样,哥帮你,但先声明,一切听哥的安排。” “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了!” 周家兄妹的对话声越来越小,阎凯就从登山道灌木丛里缓步走出来,神情带着几分玩味地望着脚步声远去的方向。“易枫脱离了家族吗?还真是有趣!” 紧接着从灌木丛里走出来的女郎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走到他身边,声音犹带着激情过后的娇弱,好奇地问:“阎,你认识他们啊?” “认识,还如雷贯耳,只不过我更高兴他脱离家族。”阎凯笑。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他倒要看看,一个少了背景的检察官还怎么跟他抢女人。没错!顾惜惜已经是他看中的女人,想结婚,那得看他同不同意。 ------题外话------ 修改了后面一小段。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8 祖孙间的谍战 京城,易家大宅。 易老太太正和易老爷子起居室里对弈,放在桌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易老太太停了下来一看,是严秘书的来电,就把手机拿到耳边。“说。” 严秘书说:“报告夫人,枫少爷和顾小姐今天早上去了爬山,下午去了民政局登记领证了,对外说是婚礼定在下个月中旬。” 易老太太诧异道:“哦?房子都没着落,这么快就登记了?是不是早上发生什么事了?” 严秘书迟疑了一下,才说:“夫人,发生什么事倒是不知,但早上马龙跟着枫少爷和顾小姐去到山下时,曾被两名不明人士拦了下来痛打一顿撵下了山。下午我派了另一个人去跟踪,才知道枫少爷和顾小姐去了民政局,而且发现原来有另外两波人在跟踪他们,同样来历不明。” “赶紧查!我的宝贝孙子,怎么能随便让人给跟踪了!还有,他们既然已经登记结婚还对外宣布婚礼时间,你那边就要加快速度布置,我可不想我宝贝孙子的婚礼开天窗!” “是!夫人,那小周管家那边还要瞒着吗?我在别墅这的动作,很难瞒着他。” “既然他们证都领了就不必瞒小周了,最好说服小周,别去向阿枫通风报信,到时候给阿枫个惊喜!”易老太太脑中描绘着到时易枫发现真相时一脸惊吓的表情,心情就无比畅快,临挂电话前不忘对严秘书说,“我可告诉你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瞒到他们婚礼的时候,万一这过程中让阿枫给发现了什么,哼,我惟你是问!” “是!夫人。” 结束了通话,易老太太就笑眯了眼,对易老爷子说:“嘿!老头子,咱第一个孙媳妇拿下来了!” 易老爷子大摇其头说:“瞧你这小样儿,和孙子斗智斗勇,弄得跟搞地下谍战似的。” “那是当然了,想当年我可是解放军部队里第一情报员,什么样的地下战没打过?难得有个孙子陪我玩,我能不和他玩嘛这事?”易老太太眼珠儿一转,上下打量了老伴一圈,大有“你要敢反驳就跟你没完”的意味。 易老爷子见状忙说:“行行,都依你,这战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插手。说说刚才怎么回事,还有谁在跟踪咱孙子了?” 易老太太就板起脸说:“阿枫也是你孙子,你怎么能撒手儿不管呢?我跟你说,严秘书刚报告说,除了我们的人,阿枫和顾丫头还被另外两伙人跟踪,这事儿还得你去办,这次阿枫把周家豪给弄去吃牢饭了,我怕周家那边会不会对他不利?” 易老爷子说:“不至于,周老这人我还算了解,不至于跟小辈计较。再说那周家豪这次是自己做得太出格了,就算周家想保他也得自己掂量掂量,引火上身到时牵累了整个家族反而不明智。” 易老太太听罢就说:“周老狐狸倒是没什么,我担心的是他那些不成器的儿子媳妇。他现在还躺医院里,当家作主的全是周家豪的双亲,能纵容出这样不知轻重的儿子,那两人也不是什么好的。万一逼急了对我的阿枫下狠手怎么办?孙子你也有份,你可要保证他和咱孙媳妇儿安然无恙。” “成,这事也不能不管。我先让人查查,保证你孙子孙媳妇儿毫发无伤!”易老爷子表明了立场, 易老太太就笑了,说:“这还差不多。” 顾惜惜和易枫刚刚从民政局领了证出来,车子才开上路,方东凌的电话就来了。“惜惜,跟踪你的人有两批,一批是受易老太所托,另一批……应该是阎罗帮本市其中一个堂口的人,其中是否跟阎凯有关系,我会进一步查证,但你这几天最好多注意点,尽量让我的人近身保护。” “不,真的不用了,那样不方便!”她偷偷看了一眼开车的易枫,怕被他听到方东凌的话,刻意压低声音说:“好了,我有空再找你。” 说完急急忙记挂电话,收起手机,转头看向易枫。“易枫……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点点头,“说。” “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她试探地问。 易枫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扬了扬嘴角,一派从容地说:“不过几只小老鼠而已,回头我会处理的。” “其实昨天也有人跟踪我,我有个朋友是在做私家侦探工作的,刚刚打电话告诉我,对方好像是和阎罗帮某个堂口有关联,可我不认识阎罗帮的人,会不会是你那边……”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点到即止,相信他听得明白。 易枫闻言,立即把车子靠近马路暂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地看向她。“下次再有这么重要的事,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9 对婚姻感到迷茫 顾惜惜点头。 易枫就又打了电话给检察院侦查组的法警搜查官,让他们盯紧周家豪父母以及阎罗帮,又约好了晚上见面详细谈,接着就送她回家,嘱咐她这两天尽量别出门后又匆匆出了门。 剩下顾惜惜一人拿着两本结婚证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发呆。这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吗?今天对她来说是个多么特别的日子啊,可易枫似乎一点也不当回事。刚刚领了证都这样,以后呢?她真的有本事调教好易枫,让他爱上自己吗?她忽然有点迷茫。 呆了好久,她才站起来活动酸麻的脖子和四肢,拿起手机给好友们拨电话,一个一个的通知。“姐妹们,我今天跟易枫领证了,庆祝我如愿以偿,晚上大家去happy一下吧!我请客!” happy的地点还是在今夜俱乐部,这已经是她们这个月第二次来今夜了,不过这一次除了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外,还多了一个人――原希雅。接到电话时,原希雅人刚巧在台北公干,一听好友领证结婚了,二话不说就让秘书安排飞s市。从台北到s市半小时的航程,当她赶到今夜俱乐部时,莫冠尘还在路上飙车呢。 顾惜惜点了一瓶拉菲2006,外加一桌子中式料理。今夜不是餐厅,却有着比餐厅更优质的厨师阵容,这也是她们这一群美食家总惦记着这里的原因。 点好了酒菜,她第一个端起了酒杯,吆喝道:“来!干杯,庆祝姐今天得尝宿愿嫁人成功!咱们今晚不醉不归,我先干为敬了!”说完她也不等和好友们碰杯,就仰起头把小半杯红酒一口给喝得底朝天。 “够豪气,姐陪你喝!咱一起不醉不归!”于晓曼吆喝,也仰起脖子一口把小半杯酒给干了。 安远琪和原希雅端着酒杯,相视一眼,互相碰了碰杯,都是轻轻抿一口就把酒杯放下。原希雅挪到顾惜惜边上,揽住她的肩,制止她倒酒的动作,笑眯眯说:“我说顾美人,你这可是一点儿也不像得偿宿愿的表现啊,倒像是被易某人给抛弃的深闺怨妇!快跟姐说说,姐姐帮你去教训他!” 顾惜惜杏目圆瞪,柳眉倒竖,撂下酒杯,一把将好友给推倒。“滚!你丫比姐还小两个月呢,别动不动称姐!” 原希雅身子歪倒在椅背上,一点也没生气,笑眯眯且闲适无比地说:“啧啧!又岔开话题了,你就直说领了证被新郎弃之不顾找姐来安慰你就好了,我们又不会笑你的,远琪你说是不是?” 原希雅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她能够谈笑间让强敌灰飞烟灭,而是她总能在第一时间看透一件事的本质,并且推断出和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的结论来。这一回,她无疑又说对了,而更让顾惜惜郁闷的是,这话还刚好被唯恐天下不乱的莫冠尘听去了。 莫大小姐是结束了公司高层会议后直接一路飙车赶到今夜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来到包厢门口也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开门的一刹那就听到原希雅调侃顾惜惜的话,顿时大声咋呼:“诶?莫非顾美人创造了史上最快离婚时间?” 别怀疑,这绝对不是关心好友的语气,倒更像是幸灾乐祸的表现。 “你丫敢咒我离婚!找死!”顾惜惜抽出背后的抱枕,狠狠砸向莫冠尘。 后者①38看書网,身子一偏,双手一抬,稳稳接住了抱枕,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美人儿今天吃了火药?我好怕怕哟!” “怕你个大头鬼!”顾惜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今天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给姐庆婚的,再乱说话,老娘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别,咱不说还不行嘛!”莫冠尘缩了缩脖子,赶紧丢下自己的包,跑到洗手间洗了手,再出来就找了个空位坐下,自顾自开吃。“饿死老子了,快吃,吃完才有力气抬杠!” 顾惜惜就闷闷的说:“老娘没空和你抬杠。”又指了指一边自顾自倒酒喝的于晓曼,“于小妞似乎比我更没有抬杠的心情。” 被她这一说,众好友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于晓曼身上,然后在顾惜惜和她之间来回对比了一番。最后安远琪严肃地点了点头说:“确实,这里的问题人物不只顾美人一个。” 莫冠尘边吃边问:“小曼曼怎么了?顾美人因为独守空房哭丧着脸情有可原,你干嘛也郁郁寡欢?” 于晓曼几杯黄汤下肚,早已经两颊酡红,美目迷蒙,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几个好友,扯出一个不甚欢快的笑,趴过来搭着顾惜惜的肩说:“我是在高兴啊!连惜惜这大宅女都领证结婚了,我呢,身边除了烂桃花就是烂桃花,几乎每个上司都想潜规则我,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去当情妇和小三吗?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嘛!” 她的话让包厢内的气氛顿时一变。原希雅本来一直维持着被顾惜惜推倒的姿势,这会儿也坐正了身,长臂越过顾惜惜的肩搭上了于晓曼的肩膀。“小曼曼,你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了。如果在jk国际干得不开心就离开吧,到我公司去,以你的才能,在我的公司里绝对是我占了便宜。” 莫冠尘也帮腔:“是啊小曼曼!你要是嫌小雅的公司太过压榨员工,就到我手下做事,我保证不会压榨你一分一毫!” 安远琪也说:“我建议你越早辞职越好!简言那花花大少看上的女人,不择手段也会弄到手。” 顾惜惜揽住于晓曼,给她打气:“是啊,我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在等你,千万不要气馁!让那些想占你便宜的男人都去死吧!” 于晓曼吸了吸鼻子说:“别说真心爱我了,只要他是真心跟我结婚,就算不爱我也没关系,婚姻不就是这样吗,平平淡淡就好了!可问题是,连这样的人我都找不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惜惜的心也被触动了,心头的迷雾逐渐明朗化。爱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才这么一件小事,她不应该气馁的,最不可能的婚都结成功了,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0 那点委屈不算什么 顾惜惜就是有这么一种傻乐观的精神,本来准备今晚不醉不归的,结果因为于晓曼的三两句话就想开了,反过来安慰了她好半晌。于晓曼也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的人,被好友们安慰了几句,又兼之插科打混的“骚扰”了一番,心头的压抑就散开了。难得空中飞人原希雅过来,几人高高兴兴的玩了个尽兴。 原希雅因为明天还要赶回台北,索性就睡在了俱乐部总统套房,莫冠尘和于晓曼也作陪。顾惜惜坚持要回家,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已婚妇女了,总不好第一天就夜不归宿!” 安远琪就说:“那我也回去罢。”她今晚只喝了几口酒,又经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挥发,早没了酒意,开车没有问题。 两人于是乘vip贵宾电梯下到负一楼专属车位,开了车离开今夜,而原希雅几人则转移到总统套房,三个女人把拉菲带回了套房,准备洗好澡再继续下半场。 阎凯眼看着安远琪的车子从地下车库离开,才关掉了办公室内的电视墙,端起一旁盛了红酒的高脚杯,啜饮一口,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好笑。晚饭的时候,他在别墅里听到手下通报说顾惜惜和好友们来到了今夜,竟然鬼使神差的打发了身边的女伴,巴巴地开车赶到这里,为的只是从监控画面里看一眼她离开的背影。 他将酒杯搁回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门外就有人敲门。“进来。” 得到回应,会所的高管马燕苹就悄然走了进来。“阎爷,冯总想见见您,你看今天……” “今天不是我处理公务的时候,跟他说我在忙。” “是,阎爷。”马燕苹转身欲走,刚走到门边却被他唤住。 “慢着。” “阎爷还有什么分咐?” “爷看上一个女人,本来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追求方式,可惜对方突然结婚了,你说,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马燕苹娇笑,眼珠儿一转大致已经猜到那个女人是谁了。“阎爷又不是没看上过有夫之妇,以前可从没问过属下们这样的问题。看样子,这女子在阎爷心目中地位超然呢!对爷来说,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手到擒来,何况区区一个女人?” 闻言阎凯眸光一沉,冷森森地视线扫过她秾纤合度的曼妙身体,挑高一道眉问:“哦?你是说爷这次不够雷厉风行了,连一个女人都收服不了?” “不是……爷,属下只是……”马燕苹连忙收敛笑容,垂下头看都不敢再看他。 阎凯收回目光,挥了挥手,声音也转为平板无波。“与其猜度我的心思,不如把工作做得更好。出去吧!” “是!是!”马燕苹如获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顾惜惜回到家里已经将近一点了,顾妈妈已经睡觉,而易枫还在她房里看卷宗。 她怕吵醒了顾妈妈,看见自己房里有亮光从门缝透出,就蹑手蹑脚的扭开了门,闪身进入自己的房间,见到坐在电脑前背对着房门忙碌的易枫就有点心虚。她站在门口等了好半晌也没有等到他回过头来打招呼,暗忖他是不是在气她刚刚领证就夜不归宿? 怎么说他们现在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刚领了证就玩到凌晨才回来。这一点她觉得有些理亏,毕竟他是为了工作才临时把她丢下,又不是因为其它人神共愤的事,自己要是抱怨他未免显得有失大度。可如果要她先向他示弱,似乎又太不争气了,明明是他丢下了她,她才郁闷的找好友出来解闷,而且只是吃饭喝酒狂欢罢了,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他要是生气就太不地道了! 易枫虽然专心地研究着刚刚才从法警那里拿回来的卷宗,但也不至于连有人进房都没发现。本以为她会主动过来和他说话,又不想打断刚刚摸索出来的一点思路,所以就没有先回头打招呼,可没想到等他把这点思路理顺,用笔在卷宗副本上作了标注后,他的新婚小妻子还依然故我的杵在门口。这中间,少说也三四分钟过去了。 他搁下卷宗,站了起来,边走向她边问:“怎么杵门口不动了?” 顾惜惜扁了扁嘴说:“看你那么专心,怕吵到你了。” 他点点头,看了看腕表说:“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完我再洗。” “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点点头,跑到衣柜拿了内裤和睡裙就跑。 时间不早了,她也没在浴室里耽搁,快手快脚地洗了个澡出来,不想却在浴室门口看到了易枫。 “我好了,你进去洗吧!”她忙让到一边。 他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拖着她的手走到客厅的阳台上。客厅的阳台方向和顾妈妈的主卧室分别朝向不同,中间又隔着偌大的客厅和客房,他们可以尽情的说话也不怕吵醒她。 顾惜惜乖乖跟着他到阳台,以为他要责怪她这么晚才回来,却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向她道歉。 易枫说:“周家豪是s市政界一颗毒瘤,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和他的党羽拿下,庭审之前绝对不能出意外,否则让他翻身就再难有机会除掉他,所以我不得不盯紧点。今天委屈你了,希望你能谅解!” 她先是诧异地瞪大了杏眼,继而摇头说:“没关系,你是为了工作!”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下午不是说想跟朋友们介绍我?明天中午请她们出来。” “明天远琪要去外地参加研讨会,小尘要去香港出差,反正刚才我已经跟她们在外面聚了,也跟她说过你忙工作,所以真的没关系,下个月中我们还要举行婚礼,到时候一样是请!”顾惜惜紧紧揽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只要他愿意跟她解释,下午那点委屈就不算什么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1 他也会担心她 夏天的衣衫本来就单薄,加上她洗完澡后只穿了一条睡裙,此时两人这么一抱,她的丰满就紧紧贴着他壮实的胸腹上,不可避免地引起彼此一阵颤栗,再被阳台上昏暗的灯光一晕染,周围的氛围变得暧昧旖旎起来。 女体的幽香拂过鼻翼,此时无声胜有声。易枫心念一动,把她推开一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微张的唇上轻轻烙下一吻,而后由浅入深,越发缠绵难分,不知不觉又将她紧紧拥住,几欲揉进怀里。 结束了这个深吻,他声音略微沙哑地说:“她们是你好朋友,自然也是我朋友,这顿饭不能少,改天抽空再约。” 经过了一个深吻,顾惜惜早已经晕呼呼了,只觉得他说什么话都是圣旨,揪着他的衬衫,红着脸,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声:“好。” “你……”他刚张口要说话,突然裤袋里的手机铃响了起来。他有两只手机,一只私人,一只工作,这时候响起的是工作手机。“等我一下!” 他松开她,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即就按下接听键。“小郑,怎么?” 小郑说:“易检,周家这边有重大发现,您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行,在哪,我马上过去。” “周家豪情人的公寓外面,她现在和几个熟人准备出门,我要跟上去了。”小郑报了一个地名给他后就挂了电话,跟踪去了。 易枫收起电话,目光移向顾惜惜。“你先睡吧,我出去。别胡思乱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我答应的你事不会变。嗯?” “嗯,你去吧!”顾惜惜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目送他离开玄关后,她才叹了口气,回到闺房,想找那两本她出门时丢在床铺上的结婚证,却发现它们不见了,最后在电脑桌的抽屉里找到两本放得整整齐齐的红本子,以为是妈妈帮她整理床时收起来的,就没多想,又将抽屉推了回去。 估计今晚易枫是不会回来了,又怕吵醒妈妈,她决定就在自己的闺房睡一晚,从包里拿了手机,关了灯就爬床上,习惯性的想在睡前用手机看看小说助眠什么的,结果手指一点屏幕,就被上面五通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信息吓了一跳,点开来竟然全是“冰块脸”的电话和信息。“冰块脸”是她偷偷给易枫取的名字。 她查看了时间,五通未接来电分别是晚上九点二十分,十一点五十分,十一点五十三分,十①38看書网分和零点零四分打来的,前面那四通是她正和好友们在狂欢抬杠的时候,凌晨两通电话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晚饭时候因为易枫的离开,她心里郁闷所以到了“今夜”后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连震动都关了,所以才会什么也没听到。 她又点开了信息,信息也有五条。第一条是九点二十二分发来的,信息没有多余废话,只是一句话问她:惜惜,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条信息是十一点五十六分发来的:惜惜,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周家豪的案子很重要,我不得不走开,请你朋友吃饭的事我们再抽个时间好吗? 第三条信息是十一点五十九分发来的:你现在在哪,回个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安全。 第四条信息是零点零三分发来的:惜惜,接电话! 第五条信息是零点零九分发来的:惜惜,阿姨说你和莫冠尘她们出去了。别生我气,以后我尽量安排好工作和生活,晚上不安全,让人送你回来,或者我去接你。 顾惜惜心里五味杂陈,有点埋怨易枫把工作看得那么重要,为了工作随时可以丢下她,却在看到这些透露出焦急和担忧的信息后觉得酸甜难分,原来他是真的关心她的呢!就算不爱,他还是对她有好感,会担心她,能够被所爱的人喜欢和担心,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 她盯着闪烁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久,一直到屏幕变成黑色,才抱着手机倚在枕头上沉沉睡去。殊不知,在找不到她、得不到她回应的这几个小时里,易枫的心情是如何的大起大落,更加不知道顾妈妈在得知他们领证后的事时,拉着他说了多少语重心长的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2 母女谈心 第二天,顾惜惜起床时,易枫还没回来,这是意料中的事,倒是顾妈妈还没有去花店让她觉得奇怪。“妈,你今天不去花店啊?” “工作不忘娱乐,女儿都嫁人了还不许妈妈享清福了?”顾妈妈笑着端出刚刚出炉的小蛋糕,放在客厅的大理石茶几上,“快洗刷,妈特地给你做了最爱吃的巧克力夹心蛋糕。” “谢谢妈!我太爱你了,mua!”她向顾妈妈飞吻一个,蹦蹦跳跳地去浴室洗刷。 她喜欢吃巧克力蛋糕,源于巧克力蛋糕能给她带来好心情,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想吃巧克力蛋糕,顾妈妈不知从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一旦察觉她可能心情不好时,都会给她烤蛋糕。每每她吃到妈妈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时,再阴郁的心情也会顿时多云转晴。 洗刷完,她连睡裙也不换,就光着脚跑到客厅,打开电视,泡杯牛奶,开始ko巧克力小蛋糕。顾妈妈也在她身旁坐下,目光爱怜地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俏模样。 四五块小蛋糕下肚,顾惜惜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满足地抚了抚肚子,笑嘻嘻地问顾妈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心情不好?” 注意时态,是昨天而非今天,今天她压根儿没有心情不好的迹象。 顾妈妈笑说:“昨天下午才找我要户口本去登记,晚上就放小枫一个人独守空闺,这不明摆着有事吗?妈的眼睛明亮着呢!” “妈你太厉害了!什么都瞒不过妈的火眼金睛!”顾惜惜从沙发上爬过去,赖在顾妈妈怀里撒娇,“不过妈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毕竟对易枫来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一下子对我热情如火山盟海誓,我才要惊悚了呢!” “你还别说,昨天你不接电话那会,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以为你出事了,吓得脸色都变了,最后还惊动了刑侦大队,为免事情闹大,我才会告诉他你是去和小尘她们聚会了。” “妈你好奸诈哦!”顾惜惜在顾妈妈怀里磨蹭,想象易枫昨天的脸色,顿时大乐。 顾妈妈见她没什么不对劲,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说:“妈可是帮你扳回了一城,以后可要靠你自己了,既然决定要跟他一起生活,就要拿出点魄力来,男人都是要软硬兼施才能服服帖帖的!” “妈,说得你多懂男人似地,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给我找个爹啊?” 顾妈妈剜她一眼说:“找个爹,要是不疼你怎么办?” “我都已经嫁出去了啊,只要他疼你就行,不疼我也不会少块肉啊!”说到这个,顾惜惜就坐正了身,开始掰着手指算,“你看,离易枫对外公布的婚礼日期只剩二十多天了,这几天我们都在看房子,一会我还要出去看呢!万一看中了房子那我是肯定会跟着易枫一块儿过去住的,最迟也不会超过婚礼的日期。这样一来,妈你就只有一个人,可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孤单呢?妈这么多年跟我相依为命,我要是一结婚就离你而去,那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我都会唾弃我自己!” 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让易枫就住在这里,但光看他对找房子的事那么上心就知他肯定不会同意。 顾妈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眼神越发慈爱。“没关系,妈一个人住,你每周记得回来看看妈就好,也好让你别那么宅!” “妈,不行的,你把大好年华都给了我,就像你刚说的,我都已经结婚了,你也该享清福了。”顾惜惜脑筋一转,眼前一亮,“要不这样吧!最近我先别写新文了,我一边找房子,一边给妈找个对象吧!” 顾妈妈不依,点了点她的头说:“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我都多大年纪了,不想折腾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了。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给你爸找个对象,折腾折腾他。” “妈你干嘛提那个人!给他找对象,我还不如给种马找母马去,再说他那种人会缺女人吗?”顾惜惜垂下小脸,幽幽地问:“而且我们两个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介入?我已经长大了,根本不需要一个陌生的爸爸。” 顾妈妈摇了摇头,失笑说:“你这是堵气!别说你需不需要了,就说多一个人疼你,难道还不好了?” 顾惜惜被说得无言以对。 顾妈妈又说:“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嫁给了易枫,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家世,妈妈可以给你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唯独没办法给你一个显赫家世。原本妈不觉得你需要这个东西,但是现在你很需要。” “妈,我懂你说的,可现在易枫已经脱离易家,我们的生活里不需要那些虚名。” “你当真以为易家放弃了他?”顾妈妈没等她回答,就自问自答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今天早上我去市场买菜,看到外面八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是易老爷子派来保护你的!想必和易枫最近惹了不好惹的人有关吧?” 深知顾妈妈三十年前的身份,所以顾惜惜一点也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闻言只是错愕了几秒,就回过神来。“易枫是惹到了周家和阎罗帮的人,不过我相信他能处理的!至于易家……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们证都领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正说着,她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来是售楼处的售楼员打来的。没想到她接起来,却听到一个不甚满意的消息,她今天准备过去看的房子,又没了!最近s市的房子这么走俏吗,接连相中的两套房子都被人抢先了?她不满,同时又觉得蹊跷,在电话里旁敲侧击了一番,从售楼员那越来越言不由衷的语气里找到了蛛丝马迹,出其不意地问:“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们不许卖房给我?” “没,顾小姐误会了……”售楼员吓得小心肝儿一跳,竟然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想了想,她又拨了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易老太太的个人手机上,一听电话那头传来易老太太苍老却精神抖数的声音,就甜甜唤了声:“奶奶您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3 收服易老奶奶 远在京城易宅的易老太太一听这甜甜软软的唤声,顿时就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却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冷冰冰地嗯了一声。“什么事啊?奶奶也是你随便能叫的吗?” 顾惜惜厚着脸皮说:“我昨天跟易枫已经领证,就算奶奶不承认我,我还是您的孙媳妇,当然要尊敬您啊,奶奶!” 这话听得易老太太心里不知多舒服了,嘴上还冷哼说:“哼,既然婚都结了,还找我做什么?” 听这冷冰冰的语气,顾惜惜忍不住心里一堵,表情一僵,但很快又换上轻快的表情和语气说:“是这样的,我们上次不是约好了吗,结婚的日期一定下来就先通知奶奶,虽然我们已经领了证,但正式的婚礼订在下个月十六号,地点是在蔷薇山庄蓝宝石别墅,请奶奶和爸爸妈妈叔叔伯伯婶婶们到时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不去,既然你们已经脱离了易家,你们的死活也与我无关,若没什么事,就这样吧!” “等等!”顾惜惜急忙出声阻止易老太太挂电话,“奶奶,如果真像您说的一样,我们的死活与您无关,您应该没必要再派人在楼下保护我了吧?” “你说什么保镖?我没听说过。”拒不承认! 顾惜惜的语气从讨好变成了促狭,笑吟吟说:“奶奶您别否认了,再否认就不像了哦!” 易老太太皱起眉问:“你什么意思?” 顾惜惜又说:“易枫现在被阎罗帮盯上了,阎罗帮的秦姓男子跟周家豪陷入同一宗贪污案件,案子明天开庭公开审理,易枫手上所掌握的资料对姓秦或姓周的都极为不利,可以预见开庭之后罪名坐实的话,主犯刑期不会少于二十年,从犯也不会少于十五年。周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只有这个独子,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今明两天易枫会很危险,这就是您和爷爷特地派人来保护我们的原因罢!” 易老太太不说话,眉头皱得更深。 顾惜惜继续说下去:“奶奶,其实从那天宴会之后,您和爷爷就已经接受我了吧。既然这样子又何必故意给我们使绊子呢?你越使绊,易枫就越会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候您的其它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你知道些什么?” “就是奶奶您让严秘书装修别墅联系婚庆公司的事,还有严秘书雇人跟踪我和易枫的事,以及奶奶故意让所有房地产公司不许卖给我们房子的事……奶奶,易枫可能在忙工作的事所以没空注意这些小细节,孙媳妇儿我可是天天闲着没事找小说题材的人哟,奶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已经闻到味道了,您说我晚上要不要告诉您的宝贝孙子呀?”其实这里面很多细节还是顾惜惜昨天晚上聚会时和几个好友瞎聊时突发其想串联到一起的,之后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现在才敢大胆拿出来当谈判资本。 “你,你,你敢威胁我!”易老太太气呼呼地说。 “奶奶稍安勿躁!其实奶奶是想给易枫和我一个惊喜吧,既然已经不小心被我识破了,不如让我跟你同盟,咱们里应外合瞒住他怎么样?而且我这里还有很多好点子哦!” “咦?真的?你会替我瞒着,还会帮我出点子?”易老太太被勾起了好奇心,声音忍不住就透出一丝兴奋。 顾惜惜一听有戏,忙说:“当然啦,您是奶奶,奶奶喜欢什么,我这个做小辈的当然要尽量配合嘛。” “那你说来听听,让我看看这点子可不可行。” “奶奶,那您是答应跟我同盟啦?” “谁说的?!你想跟我同盟,还嫩了点!” “奶奶要是不答应,那我就不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顾惜惜现在有恃无恐了,说起话来也特别有底气。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奶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想以此要胁我还嫩了点!易老太太心里如是想着,就又故意冷声说:“从来没有小辈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你想说就去说吧,不过你要敢说,不但易枫的继承权没了,就连给你们准备的结婚大礼也会取消,你看着办。” 顾惜惜好奇地问:“是什么大礼啊?奶奶透露一下呗。” “哼!想知道,就乖乖听我的安排!” “行,奶奶请吩咐,小的一定听您安排。” 其实这是变相的承认“同盟”关系了,不知易老太太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孙媳妇给绕了?总之,这对新鲜出炉的祖母和孙媳妇聊着聊着,竟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兴奋,弄得正在某处紧迫盯稍周家举动的易枫无由来的打了一个喷嚏。 挂断电话后,顾惜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抱住一直陪在身边的顾妈妈,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耶!我就知道老奶奶对我和易枫别有用心,没想到今天赌对了!妈我刚才一开始好紧张哦,不过现在说出来了,忽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嘻嘻!” 顾妈妈摸了摸她的长发,笑说:“咱们家惜惜丫头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古灵精怪最在行,还好你跟老太太是乌龟碰上了王八,要是遇到其它家的老太太,你这般没大没小,早被列入黑名单了。” “妈,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取笑我啊!还不是你悄悄向我透露了奶奶的个性,我才敢冒险用这方式和她套乎的?”顾惜惜推了推顾妈妈,坐正身,又拿起手机,给方东凌拨了电话,想问问阎罗帮跟踪的事,结果却得来一个惊悚的消息。周家豪的母亲为了替儿子脱罪,暗中买通了易枫的拍档,要暗算他,让他明天无法出庭指控犯人。 她一听立即小宇宙爆发。她的亲亲老公只许被她一个人暗算,别人暗算门儿都没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4 将计就计(一) 跟踪了一整天,虽然确实掌握了新的资料,但对于给明天的庭审主犯周家豪定罪作用不大。并不是这些资料不重要,而是因为他犯的罪已经够重,多这一罪不多,少这一罪也不少了,横竖二三十年牢刑是少不了的了。 易枫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对坐在驾驶座里的法警小郑和车后座的临时拍档冯刚说:“走罢,大家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还在开庭。” 小郑开玩笑说:“易检,天还早,这么早赶回去,怕夫人查岗呢?” 易枫说:“今天本来要陪她去看房,这不都耽搁了,还是尽快回去好。” 冯刚说:“现在售楼的人都下班了,也不差这一会儿,难得这次哥们几个联手破了宗大案,去吃一顿,我做东!” 易枫从后视镜看了冯刚一眼,见其眸光隐讳闪烁,忽然改变了主意。“好,既然冯检做东,这顿饭不吃就可惜了!” “易少肯赏脸,小郑,还等什么,金海湾酒店!”冯刚报出地名。 小郑轻车熟路,很快就驶入了金海湾酒店的停车场。 与此同时,金海湾酒店八楼8018室,周家敏带着保镖走了进来,把坐在沙发上喝果汁的女孩吓了一跳。女孩站了起来,怯怯地问:“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周家敏朝个保镖使了个眼视,后者会意,迅速在屋内搜索,很快找出了几个针孔摄像机和录音机,将之全部拆除后回到她身后。她走向穿着清凉吊带及膝裙的女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扫视了一眼冷冷说:“长得是不错,大伯母还真是肯下本钱!可惜,慕林哥不是你能染指的!小吴,小杜,把她给我绑起来,捂住她嘴巴装衣柜里去!动作快点!” “是!”两名保镖小杜和小吴点头,立即动手,一人一边抓住女孩。女孩吓得哭花了脸,“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我只是奉命来陪一位易枫先生的,不关我的事!” “凭你一个这种货色,还想陪慕林哥,真不要脸!”周家敏走上前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喝道,“你们动作快点!万一被他们撞见就不好了!” 两名保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不知姓名的女孩绑成了粽子状,用胶布将她的嘴贴上,拖到里间,塞进衣柜里。一切搞定之后,两名保镖就被周家敏打发了出去。 两保镖不敢离开。小吴大胆说:“不行,少爷让我们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周家敏不悦地说:“我就在这房间里,能有什么问题?这房间就只有一个门,你们守在外面看得到门口的地方就好,只要我一出来不就看到了吗!” “可是小姐,你要留在房间里做什么?不如让我留在这,敏小姐交待我做就行,敏小姐跟小杜走。” 周家敏瞪圆了眼,这是发怒的前兆。“我要做的事,你们是做不了的,赶紧走!不然我发火了!” “是,敏小姐!”两名保镖只好遵命退出房间,默默找了一个地方守着。 周家敏在沙发上坐下,自言自语道:“大伯母想害慕林哥身败名裂,我偏要救慕林哥,过了今天,他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到时候再把顾惜惜那女人弄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一切就完美了!” 顾惜惜和莫冠尘、安远琪三人潜入金海湾酒店,跟方东凌派来盯稍的兵仔接头后,很快就找到了易枫和小郑、冯刚吃饭的包厢。 兵仔拦着不让她们靠太近,并对顾惜惜说:“大小姐,易老爷子派来的几个保镖都隐在门口,如果不想被他们发现,只能跟到这里了。” 顾惜惜说:“行了,你忙其它的去,我们知道怎么做。” “是!”兵仔迅速离开,眨眼不见了踪影,那身手比特种兵有过之无不及。 顾惜惜一边盯着包厢门,一边对身边的莫冠尘和安远琪说:“小尘,远琪,照原计划行,你们先上8楼8018房,我在这里盯着,有情况联系!” “明白!”莫冠尘和安远琪说着,在她身后散开,从容不迫地往酒店电梯方向移动。 隔了一会儿,冯刚和小郑一人一边扶着醉醺醺的易枫从包厢里走出来。冯刚对小郑说:“小郑,你先回去吧,别让你老婆久等了,反正我和易检顺路,打的送他回去就行了。” 小郑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那行,谢谢冯检,我这就先回去了。” “快走吧!这有我呢!”冯刚朝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后,就赶紧扶着易枫走向酒店电梯,一路上了八楼。 ------题外话------ 昨天晚上更得太晚,超过12点了,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5 将计就计(二) 顾惜惜跟着冯刚和易枫上了八楼,看着前者把后者推进8018房后就拐进了对面的房间。房门关上,走廊里变得一片寂静,她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走进8018隔壁的8019室和莫冠尘、安远琪汇合。 她问:“怎么样?我们来之前,隔壁没啥动静吧?” 莫冠尘说:“你家亲爱的没来,肯定没动静,不过事情的发展跟方东凌给的消息有出入哦。” “什么出入?” “到房间里去看看就知道了!”安远琪坐在沙发上,用下巴指了指里间卧室。 顾惜惜疑惑地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两个呆呆愣愣的男人,霍地转身问:“你们不会这么寂寞难耐吧!才那么一会儿就招了两个男人上来玩四p啊?” “p你丫个头!”莫冠尘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巴掌拍了她的头一记以示惩罚,“看清楚,他们是周家敏的贴身保镖!” “周家敏的保镖?”顾惜惜望向安远琪,“然后问出什么来没有?” 安远琪点头说:“第一,周家敏现在正在8018房里,第二周家准备用一个学生妹的贞操换易枫的名节。那学生妹现在被五花大绑装关在房间的衣柜里。” 莫冠尘闲闲地走到安远琪身边坐下,开始摆弄放在桌上的工具,一边说:“虽然消息只有这么多,但足够我们推断大概发生的事了。原本周家豪的父母是想陷害易枫,让他名誉扫地、身败名裂,但周家敏却跑来淌混水,原因不外乎想借这个机会跟他来点什么,或者引起他的注意。这女孩还真是傻得可爱!” 对此,顾惜惜故作一叹:“唉!老公身边有这种执着得看不清形势的女人,实在是伤脑筋啊!” “顾惜惜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过来,看看隔壁的现场直播。”莫冠尘翻了翻白眼,像召唤小狗似地朝好友招了招手。 顾惜惜拒作小狗,忍了好一会儿,终于是不住好奇地凑过来,盯着莫冠尘手上的小屏幕瞧。 屏幕上有两个画面,一是8018的卧室,镜头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一个是客厅,镜头里此时有一男一女在拉扯,男的是易枫,女的自然是周家敏周大小姐了。 莫冠尘说:“顾美人,其实你完全可以打个电话把周国伟夫妇的阴谋告诉易枫,让他早做防范见机行事就行了,顺便也可以考验一下他,干嘛非要自己巴巴的赶过来盯稍?” 顾惜惜无奈地说:“我也想告诉他啊!可是现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稳定,我在他面前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乖乖牌,万一让他知道我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娃,他得怎么想我啊?所以,暂时只好暗中行事,等我们关系稳定了确定他可以接受真正的我了,再找个适当时机说出来。” 安远琪插嘴:“别说我打击你,这样完全没意义。两个人在一起,要的是彼此了解,如果他接受不了你的真实性情,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好结果,装傻卖萌总有露馅的时候,易枫又不是普通公务员,他检察官,我敢保证,要不是他最近忙着破案早出晚归,你们住一起的这几天,他就该扯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切!你才狐狸尾巴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顾惜惜横她一眼。 “狗嘴要能吐出象牙,那是奇迹。”安远琪好整以暇地回嘴。 “别吵,快看!”莫冠尘伸手指着电脑屏幕,引起两好友的注意力,免得她们光顾抬杠忘了“正事”。 易枫根本没有喝醉,被冯刚推进房里时,其实脑子还很清醒。当后者带着他进到酒店客房楼层时,他隐约猜到对方想玩什么把戏了,但是当门关上后,周家敏带着香风扑过来抱住他的腰身时,他还是愣了半晌。 周家敏以为他醉糊涂了,并没有把他的怔愣当回事,反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喜极而泣。“慕林哥,真好,我终于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了!” 易枫脑中迅速转过几个念头,挣扎着推开她环在腰上的手。他虽然没有真醉,但为了装得逼真,也确实喝了不少,难免还有些头重脚轻,动作一滞,就又被她再次紧紧抱住。 “慕林哥,为什么你醉了都要推开我?我真的好喜欢你的,从很小就喜欢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周家敏仰起头,见他眸子微眯,就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勾下他的脖子,闭上眼将鲜艳的芳唇送了上去。 易枫别开头,同时抬手挡住她。她的唇,终究只是在他的手心留下一个浅淡的红印而已。他慢慢直起身来,冷冷说:“够了。” 她惊疑地问:“你没喝醉?” 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她对上他冷冽的视线,有些不知所措,“我无意中听到有人想陷害你,所以就赶过来帮你了。慕林哥,既然你没醉的话,我们快走吧!” 她知道,如果不趁早离开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狗仔和记者跑过来,然后大肆报导易枫私生活不检点和强暴在校大学生的事了。那个被她关在衣柜里的女生,是她的大伯母,也就是周家豪的母亲王雪琴重金买来演戏的女大学生。 “不急,既然来了,就把事情交待一下。”易枫走向开水机,拿了水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从容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后就盯着她看。 周家敏顿时被他身上辐射出来的凛冽气势慑住了,嗫嚅:“慕林哥……” 砰!易枫手中的水晶杯突然掉落,单手撑着桌机喘息,看向前者的冷冽目光突然有升温的迹象。 “慕林哥?!”周家敏诧异,小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我……”易枫突然觉得喉咙干哑,浑身像着了火似的躁动难耐。他心中警觉,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软玉温香,强撑着站起身,奔进里间,在周家敏追上来时迅速把门关上反锁,背后抵着房门粗喘不已。 ------题外话------ 呃,这剧情,是不是有点狗血?亲们怎么也不留言哟,最近刚好过年比较忙,我怕文文写偏了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6 有些事防不胜防 “慕林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周家敏贴着房门喊。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她这样喊,外面走廊里的人也听不太清,但房间里的易枫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平时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娇蛮任性的象征,此刻听起来却充满了诱惑的魔力,声声都在催毁他的自制力。他甩了甩头,蹒跚走向床铺,想要躺一会儿好平复浑身的躁热和骚动。他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却不清楚暗算他的人安的什么心思,如果在这间客房里出现的是任何一个其它女人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但这个女人换成是周家敏,事情就错综复杂得多。 “易枫!”顾惜惜只看了屏幕几秒就霍地站了起来,“这些人好卑鄙,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她怒不可遏地走向房门口,那气势像是要过去隔壁踹门讨伐似地。 莫冠尘和安远琪没理会她的动作,兀自闲适地对着屏幕讨论。前者端着一副十足无辜的表情说:“哎呀呀,易枫哥哥明显是中了那啥啥药,欲火焚身了呐,咱家顾美人打算用什么方法给他解毒呢?是用药还是用身体啊,话说是药三分毒,照我说建议还是用身体的好,反正都扯证了,那件事早做晚做总归是要做的!” 后者端着一副严肃考究的老学究表情说:“根据国际大量活体研究证明,那件事在两情相悦双方清醒的情况下做是最美妙的,如果有任何一方神志不清或依靠外力成事,其各种指数都会下降,所以这种时候还是该用药时就用药。” 顾惜惜刚好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扭动,回头瞪了两个说风凉话的“损友”各一眼。“你们两纯粹就是来看戏的对吗?易枫都着了周家敏那死女人的道了,眼看就要被吃干抹净,你们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 莫冠尘跷起了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这怎么能叫看戏了,顶多是来看春宫秀的,啧啧,听说易枫这人很爱运动,不知有没有八块肌?” 安远琪交叠起修长笔直的双腿,往沙发背上悠闲一靠。“自己的老公自己泡,请当我们是移动人形布景,谢谢。” 顾惜惜咬了咬牙,快步走回来,一屁股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下,抢过莫冠尘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沉住气盯着画面里的易枫,生怕少看一眼他就会被周家敏给扑倒了似的。 易枫倒在床上,强压住下腹部的骚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脑中才渐渐恢复一丝清明。下一秒,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由然而生,他的目光倏然聚焦,很快锁定了正对着大床的玻璃窗外。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矫健地越过床铺,落到窗边,刷地拉开窗帘,一个来不及缩回去的探头赫然落入他的眼中。他的双眸危险地眯起,精光一闪而过,一只手刷地拉开窗户,另一手疾探而出,扯住那个正在往隔壁房间缩去的探头。 “啊!我的探头!”莫冠尘哀嚎,探头被易枫一扯一扭,电脑屏幕上的两个画面立时变成了一片黑色,显然连接探头的数据线已经被扯断了,而探头无疑已经落入易枫手里。她冷不丁朝顾惜惜伸出手,“顾惜惜,陪钱!” “咱俩什么关系啊,谈钱就太伤感情了,是吧!”易枫刚才的动作干净利落,让顾惜惜悬起的心放下了不少,自然而然也就有了抬杠的心思。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莫大小姐一脚踹了过来,正中顾某人的左肩,让她一个踉跄跌了出去。 “莫冠尘!”顾惜惜大吼,在身体失衡的同时揉身向前,跃出两步稳住身形,紧接着一百八十度转身,美腿顺势扫出,直逼前者脑门。 莫冠尘眼见一只脚丫子踢来,单手撑着沙发,一个利落翻身,借着沙发滚到角落去,再一翻身已经跃到沙发背后,拿沙发当挡箭牌,笑嘻嘻说:“母老虎要发威了!如果我把这场面录起来卖给易枫哥哥,你猜够不够抵消我的探头成本?” 顾惜惜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冷不丁说:“姐现在正忙,呆会儿再收拾你丫的!” 任凭两好友在面前大打出手,安远琪宛如老僧入定,八风不动,面不改色地站起身,说:“我们的位置已经被易枫发现了,要是不想被他看穿你的真面目,还是赶紧转移阵地吧!” 隔壁,易枫站在窗口,抓着探头研究了一会,任凭夜晚的风吹在身上驱走一身躁热。房门外周家敏的声音停了,也让他的大脑不用再受那充满诱惑的魔音穿耳之苦。理智基本上回来了,他转身正想走出房间,却听到衣柜里传来笃笃笃的响动。他秉息凝神,走向衣柜,手伸向衣柜门把,正想打开衣柜,房门外却突然传来周家敏的叫声和重物落地声,紧接着是一声比之刚才更加软糯腻人的喊声:“慕林哥……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英挺的眉拧成了麻花状,但还是决定先拉开衣柜门看一眼。衣柜门被打开来,里面被周家敏的保镖捆成了人肉粽子的女生睁着一双带着怯意的大眼睛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女孩的眼睛和顾惜惜的有点儿像,尽管被胶布贴住嘴巴,但泪眼婆娑的模样看起来和顾惜惜那夜在小区灯下楚楚可怜向他告白的模样尤其相似。恍惚间,眼前这张脸就和顾惜惜的脸重叠了,他下腹间刚刚压下去的火腾地又烧了起来。他想起她曾经贴着他的背撩拨他的情景,想起她的丁香小舌和他的唇舌缠绕在一起的酥麻感觉,身上仿佛窜过一丝电流,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下腹的小兄弟叫嚣着随时想冲锋陷阵。 房间外又传来周家敏呻yin的声音。他当机立断关掉了衣柜门,转身快走几步,拉开了房门。“家敏,怎么了?!” 半裸上身的周家敏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带着一阵香风扑进他怀里磨蹭,头靠在他胸前,酡红的脸颊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舒服的喟叹。很显然,在他进房间的那会儿,她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他浑身僵直,抬起的手竟然无法推开她,只能紧握成拳,悬在空中,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在药物和温香女体的双重催化作用下,随时都有绷断的危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67 解药还是得靠她 “家敏,清醒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这句话,既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慕林哥,我不后悔……只要能跟慕林哥一起,嗯……慕林哥,抱我,求你抱抱我!”周家敏一边在他怀里磨蹭,一边情不自禁地呻yin。她抬起迷蒙带雾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仿佛正等待他的垂幸。 易枫喉结上下滑动,眯了眯眼,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怀里的温软身子推开。周家敏失去依靠,踉跄跌倒在地毯上,原本挂在身上的雪纺洋装因为这一跌滑到了腰际,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 他半转过身,背对着她说:“算了,现在我们都不适合任何接触,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拨给了周季明。“小周,我现在金海湾酒店,你赶紧联系爷爷派来保护我的保镖,让他们阻止任何人进8018号房。另外,马上通知林律师过来一趟!” “大少?!发生什么事了?” “赶紧,其它回头再说!” “是!”周季明不敢再耽搁,赶紧撂电话,转而去拨易老爷子的电话。 周家敏不知何时又靠了过来,听到易枫讲电话的内容后,吃吃地笑说:“慕林哥哥放心,那些想害你的人都进不来的,我已经让保镖去打发他们了,不会有事的,慕林哥哥,人家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你抱抱我嘛……” 易枫回头一看,见她非但没有把洋装拉起来,反而将其踩在了脚下,发育良好的丰膄身子散发着介于少女与女儿之间的迷人风情。他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头脑有些晕眩,但理智还在,抬手指着她说:“你果然知道他们的计划!” 周家敏见状,咯咯笑着,跳到他跟前,拉住他的双手罩向自己,舔舔嫣红的唇瓣说:“我是知道啊!可是,我不会害慕林哥哥的,我只是喜欢慕林哥哥,真的好喜欢,我猜慕林哥哥这时候也是喜欢我的吧!我发现了哦,你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和热情。” 她闭上了眼睛,将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身子向前倾,想让他抓得更紧。可惜,下一秒他已经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狠狠踹开,三四个扛着摄影机的记者首先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对着房里几近全裸的周家敏和穿戴还算完整的易枫狂拍照。 “啊——”周家敏尖叫,被药物迷了的神智顿时回来了泰半,一边尖叫一边掩面躲到易枫背后。 易枫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将她推进了里间,导速拉上了房门,视线冷冷扫过还在狂拍照的几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名扛着摄像机的男记者问:“我们接到消息,有人民检察院检察官以身试法,威胁并强bao在校女大学生。这位先生,请问你就是那位人民检察院的检察官吗?” 易枫面无表情地走向该名记者,扯过他的摄像机就往墙上摔,摔完才说:“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你们现在私闯酒店客房,我也可以告你们蓄意骚扰、窥探它人隐私。” 他边说边用手机拨了报警电话。“你好,这里是xx路金海湾大酒店8018号房,有四个不明人士闯进我的房间闹事……” 慢条斯理的打完报警电话,他又转身走向房间里的电话机,拨了酒店前台电话:“我是8018号房客,这里有人蓄意闹事,我已经报警,请马上派人上来维持秩序,谢谢!” 四个记者傻眼了,为什么当事人的反应一点也不符合常理?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跟踪拍摄政府高官或社会名人的丑闻事件了,那些人在事发之后反应虽然各异,但都有理可寻,从来没有像他这样不安牌理出牌的。 他们愣愣地看着易枫如行云流水般从容做完这一切后,才如梦初醒,记起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三个摄像机还完好的记者再次按下快门拍摄,那个被他摔掉摄像机的男记者则说:“你身为国家执法工作人员,知法犯法,擅用职权,蓄意损坏它人财物,还诬陷我们,意图掩盖你迫害无辜女大学生的丑陋事实!” “意图迫害女大学生?这就是他们准备给我安的罪名吗?”易枫玩味着这句话,立即明白衣柜里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孩是何来路了,眼中冷意更浓。他走到沙发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只大公文袋,将两只摔倒在地上的水晶杯倒干了水收拾进袋子中,封了袋口再放进公文包里。然后他又从地上捡起周家敏的洋装,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拧开里间房门将其递进门内,“穿上吧!” 在这当儿,其中两名记者互使了①38看書网步走过来,用力踹开了房门,摄像头对准正伸手接衣服的周家敏一阵狂拍。 “啊——不要拍啊——”周家敏虽然娇蛮无礼,但毕竟出身世家,对于很多事情的利害关系再清楚不过。若是这些照片流出去,她以后必定成为整个周家的耻辱,会成为社会大众的笑柄,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这些记者把这些照片带出去。她尖叫,突然暴起,拿着洋装攻击离得最近的一名记者。别说她学过一些三脚猫格斗技,就冲她现在这彪悍劲儿,一般人也会被她打个半死。 第一个冲进去的男记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下就被她打得抱头趴在地毯上不敢造次。她又一拳击中第二个进去的记者的鼻梁,伸腿一撩,对方连人带摄像机摔倒在地,恰好砸在第一个抱头倒地的男记者身上。幸好那架沉重的摄像机没有砸在人身上,否则今晚就要见血了。 周家敏一下子打趴两人,恶向胆边生,只穿着易枫的薄西装外套就冲出房间,扑向外间剩下的两名记者。 易枫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既不制止,也不帮忙。他很清楚今天这件事和周家的人脱不了干系,恐怕这几个记者就是受到周家的指使,但他们在发现房间里的人是周家敏后还继续做戏,第一说明几人都不认识周家敏,第二也说明了周家敏出现在这里出乎幕后指使所料。他既想看看幕后指使在知道事情牵扯上他们周家最宝贝的小公主后会有什么反应,又想让周家敏借此一事长长记性,所以他根本不想上去帮忙。 外间的记者虽然是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但都只是普通人,在学过格斗技又发了狠的周家敏面前除了挨打什么事也做不了。不出一会两人也被她打趴下,躺在地上大喊:“大姐饶命!求您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哎哟!” 易枫在这时候适时出声,“住手!周家敏,今天就到此为止,再闹下去事情会闹得更大!快把衣服穿上,赶紧跟我走。” 他再次把地上捡来的洋装抖掉灰尘递还给她。 这时,门外传来吵杂声,几个酒店保安接到通知赶过来维持秩序,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易枫挑了挑眉,他打电话报警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可不够警察们从警察局里赶到酒店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早就在酒店里等着了。 看到警察,周家敏一下子慌了,刚才的彪悍劲儿泄了个彻底,一边尖叫一边跑进里间想要掩门。两个年轻警员①38看書网地撑住门板,让她藏无可藏,其中一人甚至将她扯了出来。 那为首的警员看了看姿态闲适的易枫,冷笑说:“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一个衣冠禽兽,竟然连学生都欺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易枫嗤笑,像看跳梁小丑似地看着他。 几个警员扶起地上的记者,装模作样的盘问,还收集起地上的几台摄像机,那防备的模样仿佛生怕易枫出手抢夺,不过易枫却从头到尾都没要理会那些照片的样子。那上面的任何一张照片,都不足以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他也料定周家人不敢将这些照片流传出去。 这时为首的警员走到饮水机附近,似乎在寻找什么,当看到地上两团水渍却没有杯子时皱了皱眉,看了易枫手里的公文包一眼,眸光闪了闪,对他说,“易先生,我们怀疑你强jian未遂,殴打目击者,请配合我们调查。” 周家敏原本被警员拉出房间后一直低头着,听见这话猛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那为首警员一眼说:“你放屁!我和慕林哥好好的在这里面,你哪只眼睛看见强jian未遂了?告诉你们,我就是周家的人,不想我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就赶紧离开这里!” 她这话,无疑是出乎警员们意料的。那为首的警员突然一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易枫的西装外套够长,套在娇小的她身上刚好遮住了臀部,此时只露出一双白晳的腿,并没有更多的春光可看,所以警员很快就将目光移开,鄙夷地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爷爷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许你骂我爷爷!”周家敏向来受周老爷子的宠爱,哪里受得了别人辱骂他,挣扎着想要上去扇那嘴上不干净的警员两巴掌,可惜被两个年轻警员死死拉住,只能原地扑腾。 为首的警员说:“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强jian未遂,那么就是嫖娼卖淫殴打目击证人事件,情况一样恶劣!你们,”他指了指几个警员,又指指易枫和周家敏说,“把这两个人通通带回所里录口供!” “你们敢!”周家敏大叫。 警员们根本不理她的大吼大叫,奔过来就要把她和易枫都押起来往房外走。 “慢着!”易枫利落闪开了扑上来的两名警员,扬了扬手机,一边停止录像一边说:“从你们进来开始的一言一行我都做了现场有声录像,如果上了法庭,这段录像会成为呈堂证供。”这就是他刚才一直拿着手机站在一边不动的原因。因为警员和酒店保安们进到客房前他手里就拿着手机了,所以谁也没有特别留意到那只手机一开始就在录像。 警员们面色大变,为首那警员更是眼中凶光毕露,冲上来就要抢他手中的手机。 就在这时,从进来至今都站在门边当活动摆设的酒店保安突然挡住了敞开的房门,其中一人身手矫健地奔过来,在为首警员抓住易枫的前一刻先行制住了他。 “干什么?!你们敢袭警!”其它几个警员见状也都想上来帮忙。不料,刚才进来的酒店保安全部动了,一人一个将现场五名警员都制伏。这些人的身手利落,制伏人的动作既高效又不会弄伤任何一处,足见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高手。 那个制住为首警员的“酒店保安”冷不丁绽出一个爽朗兼之促狭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说:“警察同志,我劝你还是先请好律师吧!依我们看,你们一点也不像是秉公执法的好同志,反而像是和人串通好诬陷这位先生和他的女伴!” 为首警员喝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妨碍公务!” 易枫一眼就看出那几个酒店保安是今天跟踪保护他一整天的保镖,有他们在,房里剩下的事不用他理会他们也自然会处理,反而是刚刚8019房那边伸出来的探头一事让他惦记了。他快步往房外走,敲开了8019房的房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女子,她在看见门口的易枫后疑惑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易枫沉吟一下就说:“打扰了,刚才隔壁发生偷窥事件,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小心注意。” 因为他一身正气,样貌又十分英挺,中年女子非但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反而连连道谢,说自己今晚会多加注意云云。 他面含浅笑的听着,突然察觉酒店走廊的转角暗处似乎有些不寻常,立即追了上去。 顾惜惜、莫冠尘、安远琪三人原本躲在酒店走廊转角处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往8018号房门口看,见他跑来,下意识地拨足狂奔,见前方有一间客房刚好打开门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最后进来的顾惜惜迅速关上了房门,抵在房门上大口喘气。 “你们想干什么……咦,你不是慕林哥的新未婚妻?” 顾惜惜一口气还没喘完就卡在喉咙里,往发声处望去,只见徐谦文正惊疑地盯着她看。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虽然她和徐谦文也算不上冤家。她迅速朝安远琪使了个眼色。 安远琪二话不说,上前一个手刀就将人给劈晕,劈完之后才说:“这个人有点面善,你认识他?” 顾惜惜点头,详细地介绍:“跟你家并列s市八大世家之一的徐氏二公子,易枫前未婚妻的弟弟,徐谦文。” “哈哈!原来这倒霉的娃!”莫冠尘踢了踢地上的徐谦文,“我就说怎么有点熟悉感呢,果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噗!” 安远琪拉开她说:“别弄他了,我没用多大劲,昏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顾惜惜说:“易枫拿住了那些人,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的,等他离开我们就从后门走,千万不能被他发现我的行踪了!” 莫冠尘无限遗憾地说:“切!搞了半天易枫哥哥自己就把事情轻轻松松给搞定了!我们不但当不成英雄,还要躲躲藏藏,像做贼似地!” “这证明我家亲亲老公很厉害啊,就算我不通知他,他也早就察觉有人要暗算他了!”顾惜惜打从心眼里高兴,但很快又深思起来,“不过,连他那么正气的一个人也会玩将计就计引君入瓮的戏码,还演得特别像,我以后不是应该更加小心点,免得中了他的套?” 安无琪似笑非笑地说:“与其想这些,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把他吃干抹尽,让他死心塌地的接受你比较现实!” 顾惜惜撇了撇嘴说:“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易枫在酒店八楼走廊上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人,只好先回到8018房。 房间里,周家敏正在骂两个保镖。“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刚才,刚才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们连影子也没有,现在事情解决了,你们却一个二个冒出来了!真是气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向两名保镖询问。 保镖小杜常年跟着周家敏,对易枫也是熟识的,惭愧地说:“易少,我们本来是在外面保护小姐的,但是刚刚突然被人打昏了,配来的时候赶过来就这样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刚才这里还有第三方的人马!“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带你们家小姐回去。”易枫打发了周家敏和两个保镖,又让自己这边打扮成酒店保安的六个保镖把几个警员送去派出所。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后,才去把衣柜里的女孩放出来,帮她解了绑,撕开了贴在她嘴上的胶布,对她说:“我相信你只是他们收买的一枚棋子,并非出自真想陷害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我可以放你离开,不然你就只能去派出所走一趟。” “不……别送我去派出所,我说,我全都说!”女孩急得哭了出来,急急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儿倒出来,说完之后还怯怯地望着易枫,不确定他是否会满意所听到的一切。 “好,你可以走了。”易枫捏了捏眉心,在脑中把今天得到的资料整理了一番,终于确定刚才事发时现场还有第三方存在,只是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暂时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只好先离开酒店,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他总会查到的。 顾惜惜从金海湾酒店出来后,第一时间赶回家,生怕易枫比她早回来。 回到家时,顾妈妈已经打烊回家了,见到她神色匆匆地进屋来,疑惑地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没什么,妈,一会儿如果易枫回来的话不要说我出去过了,如果问起我今天去哪,就说你回来时我一直家里,知道不?” “这么神神秘秘地干什么?你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知女莫若母,说的就是顾妈妈。 “没什么啦,反正就这样,我去洗澡了!记住哦,不然我会穿帮的!”她赶紧找了衣服闪进浴室洗澡。 顾妈妈失笑,但仍是把她的话放心上了。 没多久,易枫也回来了,彼时顾惜惜还在浴室里磨蹭没出来。她以为易枫还要处理酒店里那碴事,不会那么快回来。等她洗好澡出来,见他已经等在浴室门口,黝黑的皮肤掩盖不去脸上的红光,这是体内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表征。 美人出浴,淡淡的体香触动了易枫的感官,体内的骚动又开始了,小兄弟瞬刚就挺立起来。不巧的是,顾惜惜因为知道他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会儿特别注意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也就自然而然地发现“那个地方”正在迅速发生变化。她的脸红了红,让开身子说:“我洗好了,你赶紧洗吧!” 他捉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里的柔滑触感,有一股将她推倒狠狠蹂躏的冲动席卷了全身,体内某只猛兽正在狂嚣嘶吼仿佛随时要突破桎梏。 “易枫,你弄疼我了!”顾惜惜扭了扭手,却挣不开他的钳制。他的手劲太大了,抓得她的手骨都有点发疼,他的眼幽深不可见底,仿佛蛰伏了两只野兽,随时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挣扎。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得不到的时候,天天想着扑上去吃干抹净,可即将得到的时候,却又想要更多,想要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身心完美结合! 易枫忍了又忍,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勉力松开她的手,无言的点头,快步走进浴室,迅速关上了门,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将脑里的想法付之行动了。他看得出她还没有准备好,也没有要强迫她的打算,即使他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他走到莲蓬头下,开了冷水淋浴,驱走满身的躁热。 夜里,顾惜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扰得顾妈妈也睡不着。“怎么了,一直翻来翻去的?” 顾惜惜没说话,又翻了好一会儿,终于再也忍不下去,霍地坐了起来,“妈,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顾妈妈拧开了床头灯,“大半夜去哪?发生什么事?” “呃,不是去外面,我就去隔壁。妈你先睡吧!”顾惜惜一边下床一边说。 “怎么,忍不住想过洞房花烛夜了?”顾妈妈取笑地说,想起昨天的事就说,“也好,横竖你们也扯证了,妈很开通,你过去吧!” 顾惜惜立即红了脸,在床下跺了跺脚说:“妈,你明知道不是!易枫他……他晚上被人暗算,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春yao。我刚刚听到他好像又起床去了浴室的声音,不知道药力是不是还没退,总不能不管他,我只是去药房里找点药给他啦!” “哟,还脸红了,去吧!这世界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小心别弄巧成拙了。” “知道了,我可是药神之神,一点小小的春yao难不倒你女儿我的!”顾惜惜说着就出了主卧室,跑进了另一间用作储物间的房间。说是储物间,不如说是她的实验室来得恰当。这间房间里,放了几大架的各种药剂,五颜六色数不胜数,粉状、块状、液状皆有之,还有一些小型的仪器等等。她这间小实验室,与安远琪那个现代化的医药实验室不同,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药剂调配室,但她所能调配出来的药剂,却比安远琪要强大得多。可以说安远琪是医学上的天才,而顾惜惜却是药剂上的天才。如果问她为什么不去做职业药剂师,那只能说她想把这件事当成永远的兴趣而不是工作,也可以说她比较向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而不是冷冰冰只有各种仪器的实验室。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写网络小说,起初的原因是这工作很自由,让她有更多可以陪顾妈妈的时间。 闲话不多说,就说顾惜惜在药剂室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拿出几小瓶药剂出来,走到自己的闺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易枫?” 如她所料,易枫确实是辗转难眠,洗了几个冷水澡,体内的火总是反反复复,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原本以为是一般的药,忍一忍,等那股冲动过去了就好,但现在显然不行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再次打了周季明的电话,“小周!” “大少?!天哪,这都两点了,你还在外面吗?” “不,我在惜惜家里。你现在赶紧帮我请王医生过来,如果他不肯过来,你就想办法把他带来!” “大少怎么了?”这一晚上又是保镖又是律师又是医生的,周季明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王医生是你的家庭医生,怎么会不肯过来呢!还有,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好?” “没事,我被人下了药,目前不适合去医院,赶紧……” 笃笃!敲门声和顾惜惜的绵软嗓音一同传入他耳膜,他顿了顿,对周季明说,“你先找王医,我一会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他扶着床坐起来,灯也没开就走到房门口,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只是隔着门板问:“怎么了?” “你开门,让我进去。” 他没动,只问:“有什么事?” 知他为什么不肯开门,顾惜惜立即编了个借口说:“我来例假了,要拿卫生棉,你赶紧开,再迟就来不及了!” 他不敢放她进来,怕自己控制不住,只好说:“放在哪,我给你拿。” “在……我也不记得放哪里了,得进去找找。” 没办法,他只好开了房门放她进来。可等她进来后,他立即就后悔了,淡淡的女体馨香,只是轻轻一闻,就让他再也按捺不住,狠狠将她按压在门边的墙上,粗喘着啃噬她的芳唇。 “唔!”顾惜惜被他吻了个措手不及,除了紧紧握住手中的几瓶药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在她身上制造排山倒海的热潮。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吻从她的唇上转移到她的耳垂,她赶紧开口:“易枫,你还好吧?你的身体……” 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把意乱情迷的易枫的理智给敲了回来。他喘息着,强迫自己的唇离开她的耳垂,一拳砸在她耳侧的墙壁上,用疼痛拉回自制力。他缓缓从她身上退开,别过头去,按开了电灯,背着她说:“赶紧找,找好了出去!” 他浑身紧绷僵直,欲望得不到纾解,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平时更加冷硬。 顾惜惜反锁上房门,并没有去找那莫须有的卫生棉,而是刻意走到他面前。“易枫,我是学生化的,药剂学也有涉猎,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 易枫总算知道她这么晚突然来敲门是为了什么。他哑声说:“你出去,我已经叫了王医生,他很快就来了。” “你敢保证你中的不是普通的春yao,王医生来了也不一定能行,跟我说说,你从发现身体不对劲到现在,身上都有什么反应,我好对症下药。”她边说边把五只药瓶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然后走上来想探一探他额头的热度,却被他推开。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说:“走,我不想伤害你!” “没事!我有药啊,再说我们已经领证了,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没关系,你……” “快出去!”他冷冷命令。 “不要!”顾惜惜撅嘴说,故意走到床上坐下,“你要不告诉我,不让我给你对症下药,那我就在这里脱衣服了,你看着办!” 要跟一个女人详细说出自己现在身上的各种反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易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他关上门,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邪气十足地说:“何必这么麻烦,既然咱们都是夫妻了,不如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在药物的催化下,原本性子刻板正经的易枫都学会调戏女人了。他本意只是想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赶紧出去,但当他俯下身,低头舔她的脸时,却再也关不住心中那只猛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为所欲为。他从她的脸颊、唇、脖颈,一路往下,随手一扯就拉开了睡衣的细肩带。 好吧!顾惜惜承认自己很享受被他这么讨好的“伺候”,但在发现他双眼迷离,全身滚烫灼热异常,脸色也比之睡觉前更加涨红了几分,这绝对不是好现象,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还是决定试着用药。她用力将他推开,翻身滚下床,顾不得睡衣的细肩带已经滑到小手臂上,快步奔到桌几边,拿了五只药瓶过来。 易枫从床上爬坐起来,冷不丁就被她扑倒回床上。这会儿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矜持了,三两下爬到他身上,跨坐在他肚子上,将药全部放在枕头边,然后安住他的肩,像哄小孩似地哄他:“好啊,那我就陪你玩点更有意思的哦,乖,先别动!” 如果是清醒时的易枫,也许会立即将她推开,但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清醒的意识了,竟然乖乖的任她摸额,挑眼皮,扒衣服,听心跳,把脉搏。不,应该说是意识仍在,但身体在被她骑坐上来后就变得绵软无力,连推开她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发出舒服的喟叹。 顾惜惜的小手几乎把他身体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然后默了一会儿,总算在五瓶药里挑了一瓶出来,打开瓶盖准备喂给他,却发现他正舔着自己的唇,实在有点不适合喂药,也怕喂进太多了引起副作用。她咬了咬牙,仰起头,含了一口药,把瓶盖拧好放到一边,再低下头,贴上他的唇,将药缓慢渡到他口中。 ------题外话------ 起标题无能,只能随便起一个。 今天这章肥吧,哈哈!看到这么多留言,天使很有动力,于是就码多了…… ------------ 068 一家欢喜一家愁 “唔……”易枫浑身兴奋得叫嚣,小兄弟雄赳赳气昂昂,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顾惜惜再贴近一点。当她柔软冰凉的唇贴上他的唇,让他舒服得无以复加,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身体突然却有了力气,翻转过身,猛然将她压倒在枕上,吞掉她渡过来的药液还不够,又顺势长驱直入,吮吸她口中的芳香。他的大手上下移动,迅速解开彼此的束缚,紧紧贴在她身上,为彼此制造一波高过一波的情潮。 “易枫!”顾惜惜轻轻抚过他涨红的俊脸,拭去他额头和双颊的汗水,然后轻轻落在他宽阔壮实的背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抚,像是在抚摸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药的药性太过凶猛,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压抑反应越大,即使她已经给他喂了解药,但解药初期和他体内的毒素起反应,多少会使得他更加疯狂。明白这一点之后,她乖乖的躺着,任他作为,静等解药的药效起作用。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在他一遍又一遍的逗弄下,她也忍不住浑身躁热,渴望得到他更多的抚慰。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的再次主动吻上他的唇,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索性趁机把他吃干抹尽吧! 她的主动,让易枫为之疯狂,忍不住想要与她更亲近。 “啊――疼!”顾惜惜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体会到撕裂般的疼痛,失声尖叫了出来,反射性地就用力推他,可是怎么推也推不动。身上的男体沉沉地压着,钢铁般强壮的双臂紧紧缠着她不放,幸好他没有继续动作,否则她肯定要疼得踢人了。等她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后,却哭笑不得的发现他睡着了。 解药的药效起作用了!易枫终于从疯狂的状态解脱了!她却失眠了,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谁来告诉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期待中美好的初夜,居然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求婚已经够乌龙了,初夜也这么乌龙,希望到时候他们的婚礼不要再闹出什么乌龙事吧!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易枫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她伸手去床头柜拿他的手机,下体立即就传来刺痛,更过份的是压在她身上的易枫还下意识的动了动,引得那里的疼痛更剧烈,让她忍不住呻yin,心中无限怨念:“当女人可真不容易!” 电话是周季明打来的,听到她的声音时,周季明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低声问:“大少夫人,大少呢?” “他睡着了。” “那医生?” “不用麻烦医生了,这么晚了,你也睡吧,易枫应该已经没事了。” “那行,不打扰大少和大少夫人休息了。”周季明这话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顾惜惜放下手机,手又缩回床上,易枫还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只好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决定今晚就这样凑合着睡吧。说实话,现在这个姿势既暧昧又不舒服,但折腾了半夜,又被疼痛给吓走了脑中最后一丝邪念,她现在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的体温已经降下来,就抱着他的背安心的睡去,至于明天醒来会不会因为这个不良睡姿而腰酸背疼腿抽筋,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窗户,洒在床边,照亮了一室的旖旎。易枫在一种奇怪的感觉中醒过来,身子一动,顿时就发现不对劲。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醒过来。更让他懊恼的是,随着他的醒来,他的小兄弟也醒了过来,并且蠢蠢欲动。 “嗯……”顾惜惜还没醒,却因为他家小兄弟的反应而无意识的喟叹了一声。 他连忙撑起身子,从她身上离开,在发现身上可疑的血迹时,再掀开一点被子,发现她下身也染了点点血迹,不由得抚额,眉头纠结不已。他拉起被子,轻轻覆在她身上,再看她隐露疲惫的小脸,心头既怜惜又充满了懊恼,忍不住捶了床头一记。不明白昨晚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点点药,就击溃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在他抽身离开后,体内的一阵空虚感传到大脑,顾惜惜就悠悠转醒了。她缓缓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身旁一脸懊恼的易枫,下意识地撑起身子。“易枫?!” “惜惜!”他扶住她的肩,替她拉起下滑的被子,盖到她的胸口,“对不起!”昨天弄痛你了。 “没关系,我不疼了!”她摇头,躺靠在他怀里,仰头问,“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要不一会儿到医院看一看?” “没事了,你的药很有效。”易枫抱紧了她,第一次感觉和她无限靠近,连心和心似乎也贴在了一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顾惜惜躺在他怀里,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从他紧紧圈住她的有力臂膀上,感受到他的疼惜。她觉得很圆满,幸福的嫩芽在心里茁壮成长并开出了的花朵,昨夜的乌龙情事,也变成了无比美好的回忆。 他突然低唤:“惜惜。” “嗯?”她闭着眼,还没有从幸福的海洋中回过神来。 “给我生个孩子,我们组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好!”她在他怀里点头,突然鼻头发酸,因为没有什么承诺能比这个承诺更让她心动的了。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对她意义非凡,是她人生的终极目标! “怎么哭了?”他抬起她的脸,用拇指抚落她的泪。 “我高兴嘛!”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别扭地想要起身,摩擦间却引起了浑身的一阵痉挛。“呃!” 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也有了反应,她尴尬的垂下脑袋,脸颊绯红一片,作势推了推他。“快起来,你今天不是还要出庭吗?” 出庭!易枫先是一愣,继而火速地转向床头,抓起手机,发现竟然是关的,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光身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捡起散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就跑出卧室去洗刷。 五分钟过去,顾惜惜还在床上裹着被单发呆,他又奔了回来,穿衣,打领带,检查公文包,然后穿袜子准备出门,前后只花了十五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精神抖搂。在她乍舌的当儿,他走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直接去法院了,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 顾惜惜摸了摸额头被他亲过的地方,忍不住傻笑起来,觉得眼前飘满了幸福的泡泡,脑子晕乎乎地,身体飘飘然,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了。 卧室房门冷不防被推开,顾妈妈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女儿,回魂了!” “妈你干嘛不敲门就进来啊!”她一边指控老妈,一边手忙脚乱地拉被单裹紧自己。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摸过,遮什么遮?”顾妈妈挑眉,似笑非笑地说。 顾惜惜的脸腾地又红了起来,撅嘴说:“我敢保证,我的妈一定是天下最猥琐的妈了!” “死丫头,易枫摸你,你就幸福得两眼冒傻光,老妈摸你就叫猥琐,嗯?也不知道谁含辛茹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到这么大。”顾妈妈一个箭步窜过来,敲了她的头一记,“快起来,吃早餐了,昨晚消耗了不少体力,不补充不行了。” “行啦行啦!我现在起来,我起来还不行么!”顾惜惜索性裹着被单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衣柜里拿了一套家居服,然后小跑着冲出房去,下体那点不适突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所以说,有顾妈妈这样的妈,才有顾惜惜的今天! 顾妈妈目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小滩血迹,叹了口气,既有不舍也有欣慰。“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真是舍不得!” 她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收走床单,拿到外面阳台,丢进了洗衣机里,回来又给顾惜惜的床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床单。 顾惜惜梳洗完毕,神清气爽的吃了早餐,洗碗的时候,突然灵感爆发,赶紧把碗洗完往消毒碗柜一放,就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了新文的构思。等她再从新文的构思中回到现实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也就是说,中午饭省下来了。顾家母女俩早有默契,十二点半她若没有送饭去花店,顾妈妈就会在楼下就近解决午餐,或者自己上楼来吃。 她饥肠辘辘地跑到厨房,发现没有吃的,就随便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找了块面包先垫肚子。在客厅里放了歌,活动了一会,才换衣服下楼,打算到花店帮帮忙,然后再去市场买菜准备晚餐。 这一天,对于顾惜惜来说是充实的一天,对于易枫来说是忙碌的一天,而对周家敏以及周家人的一天却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周家敏和易枫中了同样一种不明成份的春yao,易枫拥有无与伦比的自制力都理智尽失,她的情况比之他只会更坏不会更好。当晚周家人将她五花大绑关在房间里,请来了家庭医生,折腾了一整夜,最后不得不打了镇定剂,才让她消停下来。 周老爷子昨天才刚刚出院,见最宝贝的孙女儿在别墅对所有男人又亲又抱,还脱了衣服当着众多保镖的面大跳艳舞,这一折腾又心脏病发,连夜被送回了医院。周家敏的父亲周国斌得知女儿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始作甬者是自己的大嫂王雪琴时,怒从中来,带着老婆儿子杀到了哥哥周国雄家里,把刚从法院回来的周国雄和王雪琴夫妇堵在了门口,双方展开了激烈的骂战。 周国雄因为儿子周家豪被当庭判处了二十二年有期徒刑,情绪已经十分不稳定,经过这一番骂战,更是心力交瘁,生生气出病了,差点步他老爹的后尘进了医院。王雪琴为人彪悍,在法庭上为了维持形象,情绪早已经压抑到了临界点,在老公倒下后,竟然扯着骂人骂得最凶的周国斌的老婆打了起来,还口不择言的咒骂:“你这个biao子,当年还不是靠着勾引亲姐夫上位的,biao子生的女儿有什么好货色,骨子里也是一样的淫荡,从小就巴着易家那小子不放,这次要不是她自己昨天巴巴地跑去金海湾酒店,能被变成这样?我没怪她破坏我的计划害了我的家豪,你们倒敢来怪我了!” “大伯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呢,家敏她还小不懂事所以胡来!如果不是大伯母想出这样子的损招,也不会害人不成反累己,我听说家豪哥原本能轻判几年的。” 王雪琴冷笑,“二十三岁的女孩子还年纪小不懂事?哼!以前我不说你们是因为觉得不关我的事,现在我倒不妨说了,这女孩就是给你妈教残的,平时不教教她大家闺秀的矜持,反倒纵容她恃宠生娇,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迟早她被人轮了还不找不到孩子的爹!” 周家人多口杂,帮佣众多,也不知怎么的,这么一段掐架骂仗的对话被人传了出去,险些伴随着周家豪贪污案登上了社会版,虽然最终被压了下来,但周家小公主的声名却在s市上流社会传开了。 周家敏一天二十四小时内自残两次,最终因为割腕失血过多而进了市人民医院,也就是安远琪所在的医院,然后消息终于传到了顾惜惜的耳中。彼时顾惜惜刚从药剂室里出来,她从易枫留在家里的两只水晶杯上取了残留物进行了化验,从中分析出高浓度催情药的成份,暗暗庆幸昨晚及时给易枫吃了解药,也从未有过的庆幸自己平时喜欢研究这些旁门左道稀奇古怪的药物。 从药剂室出来后,他将水晶杯放回原位,料定易枫从酒店取回这两只杯还有别的用处,她从头到尾都戴着手套进行,没有让自己的指纹留在杯上。她脱去手套又放回药剂室里,关好门,又拿了手机拨方东凌的电话,这次接的却不是电话主人,而是他的副手约瑟夫。 “hello!mayihelpyou?” “死洋鬼子,说中文,不知道我英文不好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立即改成了流利的中文发音说:“嘿嘿!老板正在跟中东那边开会,顾小姐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或者我帮你转达。” “我传了个催情药分析样本过去东凌哥电脑里了,你帮我查一查是不是阎罗帮有人会制作这种毒,还有,我要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和详细资料!” “我明白,中国人有句话叫一山不能容二虎,顾小姐这是想知道谁这么高明,竟然能制造出沾一点就发作的强效催情药。你放心,我一定会用最快速度找到他!” 顾惜惜没好气地说:“我们中国人还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我下一次新药的药力?” 威胁!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约瑟夫连忙赔笑,“不用不用,你赶紧把样本资料传过来,我先去叫人准备办事,不打扰了。” 啪!电话断线了,这是落荒而逃的表现啊!顾惜惜得意地笑着,走进卧室,把自己甩在床上,躺在干净的被褥上,猛然回想起昨夜,心头升起无限遗憾。初夜啊!她的初夜,竟然啥甜头都没尝到就莫名其妙的没了,怎么能不叫她扼腕咬手帕呢? 敞开的卧室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看,发现易枫回来了,光着脚就跑到门边迎接。“你回来啦,饭菜都冷了,我去给你热一热吧?” “不忙,我晚上吃过快餐了。”易枫把包放下,脱了鞋。 顾惜惜连忙拿过他的包,走到客厅顺便往挂钟上一瞄,都快十点了,就回头对他说:“那我做宵夜吧,妈应该快回来了,正好给妈也煮一份。” 他原本想说不饿,但看她希冀的目光,就点头说:“好。” 经过这段时间同一屋檐下的相处,他已经发现,她有把他当猪仔养的倾向,总是变着法子给他弄吃的。天知道他对吃并不挑剔,只要不是甜品,不是过期食品,其它的基本都能入口。 他进了屋,先是洗了个澡去掉一身汗渍,再出来时看见她还在厨房里怀碌,就走到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经过了昨夜,他惊觉自己对她的感觉有点变质了,原本只是单纯把她当成一个妻子人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可是今天一整天,她的影子却在他脑中如影随形。 察觉他的视线,顾惜惜回过头来甜甜笑着说:“很快就好了,晚上我特别包的饺子,有很多哦,冻在冰箱里,明天早餐还可以吃!” 她煮的是汤饺,正说话间,锅里的汤就沸腾了。她关了火,伸手掂了掂锅把,想将整锅饺子端到餐桌上去,却被烫了一下,只好到一边找抹布垫手。 “我来!”易枫一个箭步走过去,也不用抹布垫,直接端起整锅饺子走向餐桌。 “喂!小心烫啊!”顾惜惜提醒的话音刚落,他已经把锅子放在餐桌上。 他回头,裂嘴笑说:“我手皮很厚,烫不伤。” “那让我看,你脸皮是不是也很厚啊!”她小跑过来,调皮地去掐他的俊脸,还故作认真的掂了掂说:“唔,脸皮还好不是很厚!” 易枫任她掐着,脸上笑容不变。 顾惜惜却被他的笑闪瞎了钛合金狗眼,“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是能常常看你笑多好啊!” 他视线一转,望进她的眼中,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好,我尽量。” “噗!别说得这么勉强,就算你不笑,也是最好看的男人,因为你是我老公嘛!”她现在说老公两字说得麻溜得很,也不脸红这害羞了,转过身去拿了两只碗,一只碗装了十个,一只碗只装了三个。 她把满满的一碗挪到他面前,自己则端起那只有三个饺子的碗。“好了,快吃吧,今天的饺子馅我可是花了好多功夫做的哦,考考你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易枫原本不饿,但看到这满满一碗小巧可爱又圆滚滚的饺子后,竟然升起了食欲。他夹了一只饺子,想咬一口尝尝,却听她嚷嚷着说不行。 “我特意做这么小只,就是要一口一个的,咬开了,不就被你看到是什么馅了吗?总之,你要一口吃掉!”顾惜惜振振有词。 他只好从善如流,将一整个饺子吃进去。饺子皮和馅里的汤汁在口中晕开,汁鲜味美,随着咀嚼,令人唇齿留香。他点点头,不吝于称赞她。“味道很好。是海鲜馅?” 她鼓起腮帮子,不依道:“海鲜太笼统了,再猜猜!” 他只好放弃,“猜不出。” “真是的,这么快就放弃!看来我要把你培养成美食家的路,任重而道远!”顾惜惜装模作样的哀声叹气,叹完气又笑开了,催促他,“趁热吃吧!饺子要热的吃好。” 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拒绝美食的诱惑,易枫虽然不挑食,但美食当前,竟然也一口气吃掉了一整碗饺子,连汤都喝光了,这点边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顾惜惜其实一点不饿,就是想陪着他,看他吃自己煮的东西,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等到他将一整碗饺子吃完,她碗里还剩下一个饺子在汤中载浮载沉。 “怎么不吃?” “我现在吃。”她低下头赶紧把饺子解决掉,然后收拾碗筷拿到洗碗盆去洗。 所谓饱暖思淫欲,易枫坐在餐桌边,支颔欣赏她纤细的背影,脑中莫名就浮现昨晚的情景。 知道他没有离开,顾惜惜就一边洗碗一边说起房子的事。“对了,昨天忘了跟你说,房子没看成,地产公司那边说我们看中的那套被人订走了,我们要不要去其它地方再找找?” “房子不用找了。” “诶?为什么?”她洗手的动作顿住。 “那是奶奶在做手脚,你再找下去也碰不到肯卖房子给你的人。” 这会儿她直接放下了碗,转过身来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奶奶做手脚?” “奶奶只要一有动作,我大概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说得含蓄。 “哦?”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希望你一直住这里?” “她是希望我们搬回去别墅住。”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把你赶出来?” “奶奶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整我的点子了,那是她的生活乐趣,要是不陪她玩玩,她肯定会抱怨生活太过无趣。”听易枫的话,他显然已经对易老太太捉弄人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所以你才让我去找房子,以掩奶奶耳目?” “不,我也是今天才猜到奶奶故意让人在房子的事情上出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你专心筹备婚礼就行了。” “嗯!”顾惜惜当然不敢说自己现在是易老太太的军师,整人的点子她也有份出,不过想起易老奶奶还在偷偷得意终于能整到宝贝孙子了,就忍不住要笑。而她真是笑了出来,“奶奶大概没想到她的宝贝孙子早就把她的老底摸清了吧?” 易枫表情不变,淡淡说:“其实我猜不猜得到她都无所谓,她要的是这个算计我的过程!” “对对,结果不重要,重要是享受过程嘛!”她连声说,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等她洗好了碗,两人相继来到客厅,她又问:“今天新闻上说,周家豪被判处二十二年有期徒刑,你这样子算不算得罪了周家了?他们会善罢干休吗?” “我只是秉公执法,若是怕报复就畏手畏脚,就没资格当一名人民检察官。”他停下来,看着她,“惜惜,你怕吗?” 她主动圈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摇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要做你的贤内助,保证你后院不起火,好不好?” “当然。”他很自然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抱紧了她, 她又说:“如果发生像昨天晚上的事,也要告诉我行吗?让我们一起承担,我不要你一个人关起门来忍受。” 他低头看了她半晌,才点点头。“好。” 顾惜惜笑了,决定不跟他提周家的事,当然也不会再提周家敏的事。昨天他的表现,已经足够证明周家敏对她完全构不成威胁。对于完全构不成威胁的人,她以后也不会特别去关注她,只要不惹到她就行了。 她心满意足,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正要退开时却被他托住后脑勺,被迫贴上他的唇。两唇相遇,犹如天雷勾动地火,身体迅速升温,昨天晚上未完之事,大有今晚再续的趋势,奈何手机铃声却在这时不识相的响了起来。刚开始两人还想不去理会,可是铃声一阵响过一阵,持续响了好几分钟,迫使两人不得不去正视。 易枫叹了口气,离开让他留连不已的芳唇,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刚才响的是他的家庭手机。他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开,公事手机一般都会第一时间接,而私事手机则设定了不同的来电铃声,以区分轻重缓急。这次的铃声就是一个普通铃声,等他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了起来,冷淡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立即就传来周家俊的声音:“慕林!你可算接电话了,小敏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能不能来人民医院看看她?” “她怎么了?”易枫眉头一跳,直觉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她出了什么事。 周家俊在电话那头焦头烂额地说:“就是昨天晚上,唉,昨天晚上的事我想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身为周家的人,其它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小敏……她是无辜被牵连的,今天她试图自杀两次,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刚才又拔掉点滴想自杀,我看她情绪已经将近崩溃,谁安慰她都没有用,只能找你了。” 虽然易枫不喜欢周家敏,也对周家人无感,但毕竟周家和易家的关系不一般。他神色一整,问:“昨天晚上我让保镖送她回去,之后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要自杀?”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昨天她回到家以后,在家里折腾了一整个晚,今天白天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想起发生过的事觉得没脸见人,所以……慕林,我知道你对小敏没感觉,可是,看在表姑的份上你就过来看看她吧!”周家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这一天他也是被这个妹妹弄得心惊胆颤,连市政厅那边的工作都只好暂时放下了。 “好,我过去看看。”易枫挂了电话,看向顾惜惜,“周家敏闹自杀,我现在去一趟医院。” 顾惜惜揽住他的手臂,“我跟你去!”她是想一会儿刚好在医院里让安远琪给易枫检查一下身体,以确保安全无虞。昨天那个药太厉害了,她不敢保证那些药完全没有残留,还是检查一下才能安心。 易枫却以为她不放他和周家敏见面,就点头,“行,就在人民医院,换好衣服走过去。” “嗯!” 两人均都回屋换了轻便的服装,然后相偕出了公寓。 路上,顾惜惜主动拉起易枫的手,和他手牵着手走向人民医院,经过自家花店时,还进去抱了一束花出来。“鲜花能使人心情好,希望看到这束花她心情能好点吧!” 虽然她对周家敏没有什么好感,但以同为女人的心情去体会,还是觉得她挺可怜的。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也就罢了,还因为这个男人成了笑柄,女人在爱情面前,有时候就是太傻了。 顾惜惜难得设身处地的为周家敏想了一回,结果当她和易枫手牵着手来到病房,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周家敏就歇斯底里地拿起她刚放下的花束砸她。 “出去!你给我出去!顾惜惜,连你也想来看我笑话是不是,你不配,你不配!”周家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面对易枫时,又泪眼汪汪地哭了出来,“呜……慕林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要活了啦!” ------------ 069 周家的过分要求 顾惜惜避开了砸来的花束,懒得说话,只是看向易枫,等他说。 易枫冷冷看了周家敏一眼,“既然你不欢迎,我和惜惜马上就走。”说着转身周家俊,“抱歉,我帮不了你。” “慕林哥!慕林哥!”周家敏从病床上爬下来,不顾手上还插着针管就要奔过来阻止他离开。周家俊快步走上前去,及时将她拦了下来。“小敏,别这样!” 周家敏不肯被按回床上,挣扎着问:“慕林哥,连你也嫌弃我了吗?” 易枫在病房门口顿步,头也不回说:“没有人会嫌弃你,相反,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但如果你再不长大,迟早你会毁掉自己。惜惜,走!” 他挽起顾惜惜的手就往外走。顾惜惜被他拉着,瞥了还在闹腾的周家敏一眼后,也毫不留恋地跟着走出病房。两人在医院走廊走出一段路,周家俊才追了出来。 “慕林!”他追上来,拦住两人的去路,对顾惜惜露出歉意的一笑,“顾小姐,对不起,能让我和慕林单独说一说话吗?”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可以,你们尽管聊。”她不以为意,松开易枫的手说,“我去找安安,她好像还在加班,你一会来找我吧。” 后者轻颔首,视线移向周家俊。 周家俊说:“慕林,刚才小敏听说你要过来,饭也肯吃了,人也跟着安静了,如果不是看到你和顾小姐一起来,她绝对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你别怪她好吗?” 易枫面上不置可否,嘴上只说:“请长话短说。” 周家俊在心里先组织了一遍,才轻叹一声说:“好吧!小敏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医生说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刺激,尽量让她事事如愿,而目前小敏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结婚,所以……”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等着易枫说话,但易枫却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愿,只好又接下去说:“所以,我想请你答应,暂时先和小敏举行一次订婚宴,安抚她,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这样才能配合医生的治疗。你放心,这一切只是演戏,等她好起来后,你可以随时公开解除婚约。” 夜晚的医院走廊,很是安静,除了他们再无它人。周家俊尽管将说话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但他的话在这寂静的夜里仍然清晰无比地传入易枫耳中。 易枫问:“这是她的想法,还是你和你家人的想法?” “不,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对周家来说,自家女儿被人退婚,你认为你们家人愿意丢这个脸?” 周家俊哑然。 易枫又问:“更重要的一点,如果她到时又寻死呢?” 周家俊疲惫地扶额说:“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最主要的是解决眼前的事情。爷爷因为豪哥的事已经倒下一次,这次又因为小敏倒下了,爸妈和大伯大伯母也闹翻了,现在整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还保持理智,我只能先想办法保住小敏再去处理其它事。” “慕林,就算不看在表姑和我们家的关系上,你就当看在我们是多年同学的面子上,帮我这个忙吧!”周家俊第一次在人前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最后的一句话中,甚至隐含着一丝哀求。 易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这样治标不治本,如果我答应跟她假订婚,只会让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同时还会让周家和易家都难堪,情况会比现在更难控制,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不如去请一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周家俊抓住他的手,像溺水者抓着救命的浮木般紧紧的抓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命是小敏救的,她不但是我妹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我早在七岁那年就死了。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慕林,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易枫还是坚决摇头。 周家俊见他不为所动,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听说你好像被老太太赶出来了,这是真的吧?是因为你坚持要和顾惜惜结婚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弃亿万财产当个穷光蛋检察官,有别墅不住偏偏去住在她的小单元房里。不过这都没关系,只要你答应跟小敏订婚并在这段时间安抚她照顾好她,我可以让你立刻回到以前的生活水平。” 易枫还是摇头,“你现在完全是在贬低自己智商。若我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动摇,就不会坚持要娶惜惜了,不是吗?” 周家俊苦笑,“我也知道你公正廉明不畏强权,可我别无它法,现在你就是小敏唯一的救命绳。”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我不会答应这种要求,也不可能答应。” “慕林,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周家俊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救不了她。何况我和惜惜已经领证了,不可能再另行订婚,即使是假的也不行,恕我无能为力!”易枫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视线不经意扫过站在几步之外穿着住院服颤巍巍站着的周家敏,离开的脚步为之一顿,又说,“正好,家敏也听到了,我就不必多说。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改变,如果你不试着改变自己,那么谁也帮不了你。如果有其它可以帮到你的,我都可以帮忙,唯独订婚这一点不可能。天色不早,我明天还有新案子要处理,先失陪了!” 他朝周家兄妹颔了颔首,转身毫不留恋地迈步离开。 周家敏站在原地泪流满面,眼中闪着忿恨,贝齿紧咬着唇瓣,直到渗出了血丝都不自知。周家俊跑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大吼:“小敏,松口,不要这样对自己!” “哥……”周家敏抓住他的手臂,忽然软倒在他怀里。 “小敏?!”周家俊拍了拍她的脸,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连忙打横将她抱起,一边跑向病房一边喊,“护士,护士,快过来,病人晕倒了!” 易枫回头看了急奔而去的身影一眼,摇了摇头,不再作停留,快步走向楼梯,往楼下安远琪的办公室走去。 顾惜惜正和安远琪在办公室里聊着趣事,见他过来就迎了上来,也不问他周家俊都说了什么事,就拉着他去做了一些常规检查。检查完两人又踏着夜色回公寓。 这时候路边有一些商店已经打烊了,有的还开着,昏黄的路灯照在道旁树上,使得人行道上影影绰绰,灯光和阴影交错晃动。顾惜惜挽着易枫迎着夏夜的微风悠闲地散步,突然抬头,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天,发现今夜天上有许多星子闪烁,像一块缀满了宝石的黑幕,兴奋得像个小女孩,拉着易枫跑到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抬头指了指天上给他看。 “很少能在s市看到这样美丽的天空呢!真神奇!” 易枫也跟着抬头望天,诧异地发现天上不但有许多星星,还有一条银河在闪闪烁烁,这在中国日渐污染严重的城市里是十分罕见的天象,也是他第一次在s市的天空上发现银河的存在。他感叹,“上一次看到银河的时候,还是我被爷爷丢去军营训练的时候。” 顾惜惜笑问:“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十二年前。” “那真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呢!可怜的易大少,难道这十二年来,你就没有抬头望望天空,看看天上的光景?” “没有想过。”如果不是顾惜惜,今晚他也不会想到要抬头望一望天空。 “想也知道!”他的回答在顾惜惜的意料之中,也就没觉得奇怪了。其实像现在的都市人,一年四季都是步履匆匆,上班对着偌大一方办公室连太阳都晒不到,下班挤公车挤地铁或者开车,回家的人基本就对着几十平方米装了防盗窗防盗门的屋子,有夜生活的人多半进了各种富丽堂皇纸碎金迷的酒吧夜总会消遣,能像他们现在这样手挽着手悠闲漫步在大街上的成年人情侣属于少数,会抬头去望天的更是少之又少。毕竟会有这种闲情逸致的,大都只出现在尚未离开校园的学生之中。 易枫现在就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那时候他也曾和前未婚妻徐谦雅这样漫步在校园里,只不过那时他的心思全部在学业上,对她敷衍的态度多一些,用一个被人用烂了的成语形容就是“貌合神离”。他心里清楚,这也是当年徐谦雅坚持要出国留学,并且一留就是十年的原因之一。她对他说,她有她的理想和坚持,她想要一个温柔体贴的爱人,而不是一个政治婚姻下相敬如宾的模范丈夫。他理解她的想法,所以也支持她出去留学。 “在想什么?”顾惜惜发现他有点儿走神,摇了摇他的手问。 “想学生时代的事。” “是想当年和前未婚妻漫步在校园中的事吧?”事实再一次证明,顾惜惜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十分明智的选择不接话。 她不依,追问:“那你觉得,跟我漫步,和跟她漫步,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可比性,你是我妻子,她只是世交。” “真的假的?” “你说呢?” “让我说的话,不管如何,你已经盖章画押,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不管她有什么,都不关咱们的事!” “正如你所说。”他不禁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另一只手主动牵起她挽在他臂弯里的手,朝还未打烊的顾家花店走去。 顾妈妈正准备要打烊,两人到来刚好帮她收拾摆在店门口的花材。易枫还帮忙拉下卷帘门,然后三人一起走回家,从头到尾他也没说起关于周家俊的请求的事。 夜里,因为不好意思,顾惜惜还是睡在顾妈妈的房里,而易枫仍然独自睡在她的闺房中。 第二天,易枫如常去检察院上班,顾惜惜在家里写了一上午的小说,下午就去人民医院拿了他的检查报告,确定他身体各项指标没问题后就放了心,决定回家继续写存稿,结果却在小区楼下碰到了周家敏的母亲赵慧珠。 赵慧珠一来就向她表明了来意,希望她和易枫离婚,并想办法说服他和周家敏结婚。她说:“只要你能让易枫和我家小敏结婚,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钱,工作,地位,房产,这些我通通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找一个不输给易枫的丈夫。” 顾惜惜觉得自己这个月肯定在不知不觉中和狗结怨了,不然为什么总会有一盆接着一盆的狗血向她砸过来?让她有种应接不暇,仿佛成了八点档狗血剧女主角的感觉。 她对赵慧珠坚决地摇头说:“赵女士,你与其在这里做我的功夫,不如去好好劝劝你女儿想开点。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女儿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易枫,是她自己要学会面对挫折!” 她很无法理解周家敏的思维,如果是她遇到这种事,她会十天半个月不敢见人,会惴惴不安,会去找罪魁祸首麻烦,但决不会做出自残这种事,又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又何必寻死,如果人人都像她一样,这个世界上早就没几个活人了。因为无法理解,所以她也不会去同情。 赵慧珠见她油盐不进,眼中微有不悦,打量了顾家这三室两厅一圈后,又说:“顾小姐,你有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合理,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眼中隐隐的鄙夷让顾惜惜看了十分不爽,微笑说:“不好意思赵女士,我没有要跟你提任何要求的打算,你也不要觉得我像是那种捉住你就狮子大开口的人。别说周家有的我一样不缺,就算我真的缺了什么,也不需要用我的老公来换。如果你没别的事,就请你离开吧,我还要工作。” 赵慧珠终于意识到来之前和丈夫商量好的各种条件打动不了顾惜惜,心里百转千回之后,开始放低姿态。“顾小姐,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知道这要求让你很为难,但小敏她不能没有易枫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她我也活不成了。顾小姐,你就看在我一个母亲爱女心切的份上,帮帮我,给我的女儿一条生路吧!” “我也不能没有易枫啊!我妈也只有我一个女儿,她甚至不像你一样还有老公儿子在身边,如果没有我,她的日子只会比你更难过千万倍,赵女士,你是不是应该看在天下父母心的份上也放我和易枫一条生路?”顾惜惜说罢,还忍不住嘲弄地瞟了她一眼。 自从嫁入周家后,赵慧珠何曾受过小辈这样毫不留情的嘲讽,顿时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沉声说:“你……顾小姐,我今天来是诚心诚意求你帮忙,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如果每一个求别人的人都是像赵女士这样‘诚心诚意’的态度,我估计也没几个被求的人会答应对方的请求。” “原来顾小姐是嫌我不够诚意……”赵慧珠咬了咬牙,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那么,我跪下来求顾小姐,求你成全我女儿和易枫!” 顾惜惜这下子当真是被吓到了,下意识地走过去扶她起来,“赵女士,别这样,你先起来。” 赵慧珠却不起来,坚定地说:“如果顾小姐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了。小敏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子下去!” 顾惜惜心中哭笑不得,面上却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对她说:“赵女士,我承认刚才说话也有些过分,我跟您道歉!” “那你是……”赵慧珠脸上浮起希冀的神色,但是很快又被顾惜惜接下来的话打焉了。 顾惜惜说:“虽然如此,我还是要告诉您,我不能没有易枫。如果他当初选择的是周家敏,那么我再难过也只好认了,可他选择的是我,我们也已经是夫妻,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把他让给周家敏。如果我放弃他,既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们婚姻的亵渎,更是伤害所有人的行为。赵女士让我知道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无私,我也有一个很无私对我的母亲,所以我敬重你,但我的态度也决不会因此而改变!”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郑重无比,既是想让赵慧珠听明白,也是提醒自己,不能因此而心软。她不能让出易枫,哪怕他还没有爱上她,也不能把他让出去! 她的话赵慧珠虽然听进去了,但却认为她是铁石心肠,存心要让周家敏去死。赵慧珠的语气变得十分尖锐,“顾惜惜,我都给你跪下了,一个长辈这样子求你,你难道就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顾惜惜反问:“有同情心,就要用我一辈子的最爱来救一个与我无关的人吗?” 赵慧珠说:“你还年轻,天下也不只易枫一个条件好的男人,你一定还能找更好的男人。” 她笑,“赵女士也会说天下不只易枫一个好男人,那为什么你女儿非要抢别人的老公?” “她的情况特殊!要不是因为易枫,她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赵慧珠说得理直气壮。 顾惜惜抿唇不语,但态度坚决,表情没有软化的迹象。合着她态度好了,这周夫人就打蛇随杆上了。 赵慧珠见她不说话,又大说:“今天我好言相劝是看在易枫的面子上,你却油盐不进,非要看我们小敏不好过,如果小敏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惜惜这人本就受不得别人威胁自己,听了这话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赵女士,你儿子也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理由是你的女儿想打我结果自己掉水里去了。我不知道你们周家人是不是都喜欢说威胁别人的话,但我敬重任何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所以,请您在我还没有发火前离开我的家。谢谢!” 她站起身,走到玄关边,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等着赵慧珠离开。后者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抓紧了手里的小提包,狠狠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天后,顾惜惜正在花店里核对婚礼所需花材的订货清单,顾妈妈在柜台后统计收支,商铺业主张小姐进来了,说是这里的商铺要改建,希望她们这个月底搬出去。 “张小姐,我们的租约年底才到期,如果现在让我们搬出去,你可是要付给一年的违约金的。”顾惜惜撂下笔,抬头对四十多岁却打扮得犹如三十出头的业主张小姐说。 “违约金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支票,里面包括违约金和退回给你们的租金,顾小姐确认一下吧。”张小姐说着,递给她一张支票,“三十号晚上前,我会让人来收回钥匙。时间是紧迫了点,实在是不好意思!” 顾妈妈说:“现在已经是二十八号下午了,三十号晚上,岂不是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吗?张小姐,就算要搬,我们这么大一间花店,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搬得了的,能再宽限几天吗,等我们找到店面马上就搬走。” “不好意思,顾太太,我也是没办法才急要这间店面,不然我也不会舍得付十来万的违约金不是?说起来你也是老主顾了,我能宽限的哪有不宽限的道理,你也别叫我为难啊!”张小姐满脸为难,眼中盛着歉疚,态度却很坚决。 顾惜惜突然问:“张小姐是不是受到谁的威胁才不得不这么做?” “……”张小姐没想到她会一语道破,但旋即就收起了虚假的笑容,真诚地说,“顾小姐,顾太太,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就是这么个事,也不知道你们惹了什么大人物,总之这事我也自身难保,如果弄不好连我都麻烦大了。希望你们能量解,三十号之前一定搬出去!” “我得罪了周家二夫人赵慧珠,张小姐想必对这名字不陌生吧?”顾惜惜笑吟吟说,仿佛正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适合出门喝下午茶”。 张小姐的铺面租给顾妈妈十几年了,对顾惜惜也是很熟悉的,知道这个女孩笑得特别甜美无辜时,她的周围时常会出现一些倒大霉的人。而这时她的笑容在张小姐看来就甜美无辜得仿佛三岁的天真孩童,让张小姐无端端地背脊生凉,干笑说:“听是听过,不过没见过,顾小姐如果得罪了她,那可要小心了,咱们s市,没几个人敢得罪周家的人。” “呵!是啊,谢谢张小姐提醒。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的!” “那就这样,我三十号再来,不打扰顾太太和顾小姐忙了。”张小姐甩下这句话,夹着包包逃也似地离开了顾家花店。 顾惜惜转向仍然端坐在柜台后的顾妈妈,“妈,你看现在怎么办?” 顾妈妈一边继续计算收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既然祸是你惹的,自然由你去想办法解决,我只有一句话,要我搬出这间花店,没门儿!” “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顾惜惜笑,把赵小姐的支票夹进小本子里,重新拿起原子笔,一边继续未完的统计工作,一边说:“妈从小就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奉还,外加一百年份的利息。” “你记得就好。”顾妈妈满意地笑笑,不再说话。 顾惜惜也若无其事的统计,仿佛刚刚张小姐根本没有来过似地。 两天后,也就是三十号这一天,张小姐再度来到花店,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见到花店里一切如常,鲜花一把不少,反而像是刚刚进过货的样子,不由得皱眉,悄悄拉过顾妈妈问:“顾太太,就算你没准备好,这么多花材也该先找个地方搬走啊,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做。” 顾妈妈笑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张小姐只好叹了口气,悄悄指了指那西装男说:“顾太太,我已经把这栋楼的商铺都卖给那位先生的老板了,他是跟我一起来拿药匙的,要不你跟他说罢,现在铺面都已经不在我名下,我也无权过问了。” 她说着向那西装男点了点头。西装男走了过来,礼貌地朝顾妈妈点了点头。张小姐就说:“顾太太,你看,现在都晚上八点了,是不是该把钥匙交给吴先生了?” 还未等顾妈妈说话,西装男子已经先一步说:“张小姐,不必麻烦了,我的老板已经将这间铺面送给了这位太太,以后这里就是她的了。” “什么?你的老板……是谁?”张小姐大惊。这一带的铺面租金高,升值潜力也大,她根本不是自愿卖掉这几个铺面的,但前天这个西装男子却突然上门,高价收购这几间商铺不说,还隐隐透露出强大的实力背景来威慑她,逼她不得不将金鸡母拱手让人。 西装男说:“报歉,我的老板不喜欢太多人知道她的名字。张小姐既然已经跟这里无关,我老板要如何处理这处产业也自然与张小姐无关。” 西装男说话不苛言笑,让张小姐心生畏惧,尤其想到外面还有四名黑西装保镖守着,她就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在这时候说出来。她赔笑连连,连带的对顾妈妈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那么,丁先生,顾太太,我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等她走后,丁杰朝顾妈妈鞠了一躬,把房产证递给她说:“夫人您好,我是丁杰,这是这边商铺的房产证,您过目。” “谢谢。”顾妈妈接过房产证,看也不看便放入抽屉里,对丁杰说,“辛苦你了小丁,这么晚还要你跑一趟。” “夫人别客气,总归要跑一趟的。那么,如果没有其它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 丁杰功成身退,驾车离开了顾家花店,而他的幕后大老板,也是顾惜惜顾大小姐,正躺在床上和好友原希雅聊越洋电话,为电信事业做“供献”。 “小雅,你简直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举世难觅的人才啊!你这样的人,不成为天下首富,箭直是太对不起自己了!”顾惜惜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双足蹬得老高。 原希雅呵呵笑着,不忘调侃好友说:“枪打出头鸟,当世界首富没有什么好的!而且你这么点小事,随便一个有点生意头脑的人都能想得到,也就只有你这种死宅的人才需要找我帮忙出点子。你知道吗,为给你出这个点子,让我颇有用青龙偃月刀砍小鸡之感啊!实在有损我原氏财团董事长的威名……” 顾惜惜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言论,“切,你就吹吧!跟我拼做生意运筹帷幄我当然比不过你,有本事咱们来比制药或写小说,我看你丫的还怎么赢姐!” “啧啧!以己所长,攻彼所短,这么阴的招数你也想得出来,真是要不得!” ……两人相互调侃了好一会儿,顾惜惜才言归正传。“说真的,我的婚礼你可要抽出时间来参加啊,就剩十几天了,你别到时候又要开国际会议走不开!我一辈子一次的大事,你敢缺席咱就和刮袍断义――绝交!” 原希雅故意曲解她的话意,“谁跟你刮袍断义了,我又没有断袖之癖,也没有百合倾向。” “我管你那么多,就这么说定了,电话费很贵,我不跟你闲磕牙了,有事卫星线call我!” “行,我一会夜班机飞香港呢,后天还要去芬兰,没事别打扰我!” 原希雅嘴里说着没事别打扰,但顾惜惜知道她是在表达“有事没事别忘了找我”这个意思,嘿嘿笑说:“放心吧,闲着没事我一定会打扰你的。” 互道了晚安,两人终于收了线。顾惜惜以为,这次轻易打败了周家,多少会让他们知难而退,但她万万没料到,几天后一场人为的大火不但烧掉了顾家花店,还害得顾妈妈被烧伤进了医院。 ------------ 070 顾妈妈出事了 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婚纱梦,就如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女人对于婚纱照的执着,在顾惜惜这里更是可见一斑。不,用莫冠尘的话说是,这个女人对婚纱照入魔了! 除开结婚那天正常需要的婚纱和酒会礼服是原先和易枫一起去订制好的之外。这女人为了拍婚纱照,还特地订制了七套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服装,以符合拍摄的剧情需要。婚纱照的主题也由她亲自策划,总共有七个主题,东方古典宫廷仕女照,西方中古世纪宫廷照,乡野田园唯美写真照,森林梦幻童话故事照,民国时代剧情照,现代都市家居生活照,以及游轮海景照。 为了拍这七组照片,又为了配合只有周末两天闲暇时间的易枫,可怜的幕后管家周季明先生发挥万能管家的潜力,出动了三位摄影师和五位化妆师,以及专门打杂跑腿队伍八人。 至于拍摄的地点就选在s市和s市周边。顾惜惜的便宜哥哥方东凌的居所玛格丽特庄园成了主要拍摄地点,因为玛格丽特庄园坐落于s市最美丽的海岸线上,一面临海,一面临山。庄园内既有西方宫廷风格的建筑和装修,又有一望不尽的薰衣草园和蔷薇园,庄园旁边还有一片未被开发过的森林植被。基本上,有三四组照片都可以在这里完成拍摄,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拍摄时间,配合易枫的假期。 但是这仍然让易枫吃不消,从日出拍到日落,感觉比连续几天几夜通宵办案都还要累上几分,特别是脸都笑僵了。但是顾惜惜非但一点也不见累的模样,还越来越精神,那精力充沛得让他有种自己是不是老了的错觉,可他明明只比她大了两岁! 其实,顾惜惜并非不累,而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辈子一次的婚纱照,易枫又愿意全程配合,她不兴奋得几天几夜不睡觉已经算正常了,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累就退缩?若非时间实过紧迫,又想追求高质量,她恨不得能在一天内把设想好的七套婚纱照都赶在一天拍完了。 等拍到第四套服装时,易枫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看着夕阳西下的天空,穿着西方中古世纪骑士服的准新郎易枫大少一掌重重的落在穿着及地蓬蓬长裙的准新娘顾惜惜瘦削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惜惜,请放过我的脸,再笑下去我怕以后一辈子都笑不出来了。” 顾惜惜认真的看着他,歪了歪头,点点头说:“放心,这一组照片你不用笑了,这一组男主角就是你的本色演出,只要跟着摆pose就行了。” 易枫的眉头突突的跳动,却只能无奈地被她拉进花园中,配合她继续拍照。怎么说呢?经过了今天一天的折腾,他忽然有种羊入虎口和上了贼船的感觉。那只虎,无疑就是现在正挽着他的手臂笑脸如花的小女人,至于贼船嘛,他环视这座占地极广的庄园若有所思。 这座庄园从建起的那一刻起,就成了s市的新地标性建筑,受到各大报纸新闻的争相报导,这与它富有神秘传奇色彩的主人――s市名门望族方氏家族失踪十几年回来的长孙方东凌有着莫大的关系。方东凌这个人,自两年前出现在公众眼里并和宇文家族的女儿宇文捷闪电结婚之后,就广行善事,建立希望小学,修桥筑路,又相继收养了八个孤儿。这些事沸沸扬扬传遍了s市社交界,让易枫这种很少涉足社交场合的人也闻之甚详。 顾惜惜怎么会和方东凌这么亲近?如果说是因为宇文捷的关系就太牵强了,他直觉认为,她和方东凌之间一定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牵系。 拍完了第一组照片,天已经大黑,玛格丽特庄园的管家过来邀请他们一起用晚餐。顾惜惜知道过一会儿方东凌的要回来了,怕被易枫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于是果断地拒绝了管家的美意。“不用了,我和易枫还有事,等改天再来看孩子们好了!” 管家也没有多留,两人开了车从庄园的主干道开出,来到庄园镂空雕花大铁门口,意外的遇上了两辆停在大铁门口的黑色轿车。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驻着拐杖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男子的视线和顾惜惜的视线隔着车玻璃相遇。顾惜惜别开头,催促易枫开快点。 “怎么?”易枫也看见那驻着拐杖的男子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那男子不怒而威的气势,显示他绝非池中之物。 顾惜惜不愿多提,就说:“没什么,快开走就是!” 他也不追究,一边加快车速,一边随口说:“这个人年轻时必定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也许现在仍然如此。” 她没好气地说:“一个众叛亲离,行将就木的老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很不喜欢这个人,易枫也就不再提了,转了个话题,“明天去哪里拍?” 他是认命了,既然答应了这两天都留给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了。 顾惜惜顺利的被他引开了注意力,滔滔不绝地说起明天的计划,很快就把心中那点儿不快势之脑后。 顾清宏站在大铁门口,回头看着远去的奥迪q7,对身边的保镖说:“那个和惜惜坐一起的小伙子就是易枫吧?” “是的。”保镖说。 “看起来还不错,够格当我女婿。” “是啊,不但外表和惜惜小姐般配,家世也不差。” 顾清宏摆摆手,“行了,去按门铃吧!” “是!”保镖点头,走向玛格丽特庄园的镂空雕花大铁门 车上,顾惜惜刚把明天的行程跟易枫说完,还没有换口气,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还在上班的安远琪来的电话。她开玩笑地说:“安安?今天不是有手术吗,还有空打电话给我啊!” 哪知安远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她的话茬顺便和她抬杠,而是语气严肃地说:“惜惜,阿姨出事了,周家敏突然跑到花店里纵火自焚,阿姨被大火烧伤,现在正在医院急救,你赶紧回来,我马上有场紧急手术怕照看不过来!” 顾惜惜闻言脸骤然白了,忙说:“怎么会这样,我妈她现在情况如何?” “我也是刚刚听说,阿姨被送来时已经昏迷,不知道怎么样,你还是快点来吧,我再去看看!”安远琪那边乱哄哄一团,还有人在叫“安医师快过来,手术要开始了!”等等。 听说情况不明,顾惜惜的脸更白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好,你先帮我先让人给我妈安排一下,我和易枫在回市区的车上了。” “那行,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顾惜惜颤声又对易枫说:“开快点,我妈出事了!周家敏去我妈店里纵火,我妈被烧伤进医院了,现在生死不明!” “怎么会这样!”易枫一听事情严重,二话不说就加快车速,直奔医院。 路上顾惜惜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生怕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一边催促他再快点,一边坐立不安,隔个十分钟就又给安远琪拨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是一名护士,告诉她安医师进手术室去了,两个小时内都不会出来。 见她已经六神无主了,易枫一路不断安慰她:“别急,阿姨会没事的!” “妈的身体一向很好,会昏迷进医院,一定是烧伤得很重,我怕她有生命危险,我好怕!易枫,我好怕!”顾惜惜忍不住连说话都哽咽起来,泪水在眶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没事的,也许只是不小心被浓烟呛到,医院就在边上,抢救及时,说不定我们回去了人都醒来了。”易枫安慰她。但见她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脸上满是脆弱和无助,刚刚在玛格丽特庄园里的天真活泼不复存在,他的心也跟着揪紧,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企图传给她力量,“相信我,阿姨没会事的。” “嗯!”她强颜欢笑,命令自己镇定下来,然而想到妈妈那么了不起的身手都会被烧伤昏迷,心就不由得沉到了谷底。 顾妈妈的身手比顾惜惜有过之无不及,现在偶尔两人打上一架,就算后者使尽吃奶的本令,基本上也只有被打得满头包的份。由此呆知,如果是一般的失火根本不可能会把顾妈妈烧伤,顶多烫出几个火泡罢了,既然能把她伤得进医院,当时的情况必定凶险异常。也因此,顾惜惜才会这么害怕。还有一点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将她此刻的担忧和害怕扩大了无数倍,让她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一直注意着她反应的易枫不多久就发现她的异状。明知安远琪已经进手术室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但她依然每隔几分钟就拔她的电话,如果没有接就不停的拨,等到有人接了,又是问同样的话。问完之后,过几分钟又会打过去,若是一直没人接,就会一直打一直打。 他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惜惜,别打了,我们进市区了,很快就能到医院。” 但是顾惜惜没有理她,还是不停的拨电话。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意义,但她需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保持理智。她一路上提心吊胆,终于赶到医院,听说顾妈妈已经醒过来了,顿时又哭又笑。 医生说顾妈妈只是吸入浓烟太多一时岔了气,住院观察两天就没事了。至于身上的烧伤也不是特别严重,最严重的两处地方在手部和颈部,如果要完全复元就要进行植皮手术,其它地方则可以等皮肤自己慢慢修复,大致养上个把月就能复元。 “妈,你没事就好了!”顾惜惜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打湿了顾妈妈的衣襟。 顾妈妈脸上也有部分烧伤,上过药之后看起来有点吓人,但精神头还算好,见女儿哭成了泪人,就抬起包着绷带的手笨拙地拍了拍她,安慰道:“没事,乖孩子,就是点皮外伤,妈正好可以有借口休息个把月,享享清福。” 病房里,两母女一个哭成泪人,一个忙不迭安慰。易枫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很快就从两母女的言语间大略听出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皱成了川字,拳头紧了又紧,冷不丁地留下一句话,“我出去一下!” 不等顾惜惜说什么,他已经转身出了病房,沉着脸一路来到周家敏的病房,恰巧和病房里出来的周家俊打了个照面。 “慕林你来了!正好,和我一起去看看小敏吧,她现在已经转移到加护病房,医生说还不知道能不能渡过危险期。如果你能陪陪她,也许能帮她渡过危险期!”周家俊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往加护病房走。 易枫没有抽开手,任他拉着一路来到加护病房,隔着玻璃看着加护病房里面面目全非的周家敏,再看看哭得眼睛通红的赵慧珠和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周国斌夫妇,满腔的怒意也顿时消减了一半。 周家俊说:“慕林,我们去跟医生说进去看一看小敏吧!” 易枫又盯着病床里的周家敏看了一眼,半转过身,却是甩开周家俊热切伸来的手。 周家俊表情一僵,被甩开的手停在空中。赵慧珠见状,尖声说:“慕林,你这是……小敏现在生死不明,你怎么好像不愿意进去看她似的。” 不是好像不愿意,是明摆着不愿意!周国斌看出了易枫的意思,不由得皱眉说:“慕林,你这是?” “我的丈母娘现在也躺在病房里!”易枫盯着周国斌一字一句说,“我希望周叔叔以后能管好家敏,不要再纵容她的所作所为,今天的纵火案我会交给警方按律处理,也希望周叔叔不要想着怎么为她减刑。” “你!”周国斌怔住,一时不知说什么。 赵慧珠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慕林,小敏伤成这样,你还想告她吗?” 易枫面不改色,“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故意纵火伤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 “啪!”周家俊冲过来一巴掌甩在易枫的俊脸上,后者蜜色的皮肤上立即出现了淡淡的红痕。“慕林!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妹妹已经伤得不轻了,你竟然还说得出这么冷血的话来,你知道她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吗?是你!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你,你不爱她就算了,但你不能这么对她。如果你答应我骗骗她,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那丈母娘也不会受伤,这一切难道没有你的责任吗?啊!” “家敏变成这样也不是我所希望的,但她必须为她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能再纵容她了!”易枫说罢,拍了拍周家俊的肩,“好好照顾她。”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顾妈妈的病房。母女俩已经说完了话,顾妈妈躺在床上休息,顾惜惜静静坐在床边,旁边还有刚刚赶到医院的莫冠尘和于晓曼。 见他进来,莫冠尘率先开口问:“周家敏死不了吧?” “还没渡过危险期。” 莫冠尘说:“哼!她最好别死了,否则我会去鞭尸。” 于晓曼也说:“易枫,我知道今天的事跟你无关,但既然你跟惜惜结婚了,我们都希望你处理好自己身边存在的一些问题。你们才刚领证就这样,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这次是阿姨出事,下次还不知轮到谁呢!” “我会的。”在这件事上,易枫也无话可说,转头看向安静的顾惜惜,“惜惜?” 顾惜惜幽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地紧紧握着顾妈妈包着绷带的手。他只好又将视线移向莫冠尘和于晓曼。 莫冠尘耸耸肩说:“别看我,我只知道阿姨对惜惜来说比命还重要,谁要动了阿姨,她会跟谁拼命的!” 于晓曼只好解释说:“惜惜从小和阿姨相依为命。小时候曾经遇到过意外,亲眼见到阿姨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从那以后一直有心理阴影,只要一看到阿姨受伤就变成惊弓之鸟,害怕阿姨会离她而去,害怕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过现在这毛病已经好很多了,过一会儿她就会缓过来的。” 易枫看着顾惜惜呆愣的模样,心里不由为之动容,坐到床边,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安抚。“惜惜,妈只是睡着了,没事的,你还有我。” ------题外话------ 今天晚上有事出去了一会,更新缩水了,明天天使,一定不少于八千了! ------------ 071 婚礼当天 顾妈妈受伤住院的第二天,病房里就相继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第一个不速之客是顾惜惜十分不欢迎的人,也是易枫昨天在玛格丽特庄园有过一面之缘的拐杖男子顾清宏。第二个不速之客,却是让易枫错愕不已的人,他的父亲易瑞民。 顾清宏在玛格丽特庄园陪方东凌收养的八个孩子们用完晚餐又玩耍了一会之后,回到自己在s市的别墅,就听手下报告顾妈妈受伤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但那时顾妈妈已经睡下了,顾惜惜也已经被易枫带回家去休息,病房里只有一个特别看护,他怕打扰了病人休息,就转身离开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来到医院,还带来了顾妈妈爱吃的早餐。 而易瑞民则是在第二天一早乘飞机从b市飞来s市的,匆匆赶到医院时,还和顾清宏打了个照面。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不知怎么的,似乎都看对方很不顺眼,却又都奇异地关心顾妈妈,在顾妈妈面前表现得十分亲切大度,出了病房就开始释放王霸之气,隔空大战三百回合。 顾惜惜几乎可以看见天空中电光激射火花四溅的样子,用手肘推了推易枫。“你爸跟那老头好像天生不对盘,是不是以前有啥恩怨?” 易枫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说:“没听说过我爸跟姓顾的人家有恩怨。倒是你,跟顾叔叔很有恩怨的样子。” “顾叔叔?!怎么突然叫这么亲热了?”顾惜惜瞥了他一眼。 易枫笑而不答。对岳父能不亲热点吗? 明知他只要不答就别想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来,顾惜惜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周家敏的事情……”她知道周家敏还躺在病房里,并且还没渡过危险期,但是这不构成让她原谅的理由。 “她的事情我来处理。”他握住她的手,“你在这好好照顾妈就行,别想其它,嗯?” “好,就交给你了。”她主动投入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胸前。 这件事她本来想自己解决,但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考虑到周家和易家复杂的关系,最后才说服自己放手让易枫去处理。当然,如果他处理得让她不满意,她也许会事后再“处理”一遍。不过,他的果断和铁血,最终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三天后,周家敏醒了,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全身大面积烧伤,需要留院进行植皮手术治疗。一星期后,周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周家敏纵火伤人案被诉之公堂,由s市人民检察院提出公诉,被告律师申请延期一年庭审,理由是被告当事人伤病在身无法出庭,法院经过查证,最后同意延期六个月判决。事实上检察院和公安机关提交的诉讼资料,已经足够判处被告罪名成立,所谓的延期庭审判决,也不过是缓刑六个月的另一种说法罢了,也就是说周家敏一旦伤愈出院,等待她的将是不少于三年的牢狱之灾。 周家人为此对易枫十分不谅解,继周家俊的那一巴掌后,赵慧珠更是几次找上门来,在他面前歇斯底理的闹腾,无果之后,又利用周家和她娘家赵家的权势暗中给他和顾惜惜使绊。她敢这么做的原因,无外乎是得知他已经脱离了易家。 可惜,易枫自从当上检察官以来,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良记录,品行之正,行为之端,实行找不出错处来,赵慧珠想要给他使绊儿,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而周国斌,多少还是顾虑到周易两家的姻亲关系,还有易老爷子对易枫的宠爱,不敢因为这件明显理亏之事明着和他过不去。也因此,赵慧珠和娘家的小动作对易枫的影响成效不大,轻易就被化解于无形。至于顾惜惜这边,宅女一个,所有个人资料也因为特殊原因被保护得好好的,一些普通资料放出去,也让周家人无从打击起。 尽管如此,不久之后周家仍然收到不明来源威胁。赵慧珠娘家兄弟姐妹,不是因为渎职被罢免,就是因为犯事而入狱,即使无功无过的人也在一定程度下受到了打压和调迁,本就是靠着周家上位的赵家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失势,无声无息消失在s市政坛上,许多原本与赵家亲近的政客人人自危,大部份人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赵家本就是小门小户,垮台了也不值一提,那么周国斌已经定下来的升迁报告忽然被不明原因压了下来这件事,就容不得周老爷子不重视了。他把大儿子二儿子和两个儿媳都叫到了医院,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更是严令谁也不许再去找易枫和顾惜惜的麻烦,一经发现势必逐出周家令其自生自灭。 在知道周家敏的确是因为伤重而无法出庭后,顾惜惜也就把这事放下了。她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烂好人,但也不是死钻牛角尖爱斤斤计较的人,加上顾妈妈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盼望已久的婚礼日期将近,许多事情迫在眉睫,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周家敏的死活。可况,这场婚礼还有易老太太故意设的一个局要她全力配合呢。 这个局只有易老太太和他知道,就连周季明和严秘书都被排除在外,因为老太太突然在某一天发现了一件事,一旦严秘书知道的事情,周季明就会很快跟着知道,然后她的宝贝孙子似乎也很快会收到风声。于是乎,老太太亲自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孙媳妇儿顾惜惜打了电话,临时推翻之前所有计划外,还密谋设了另一个局,勒令孙媳妇儿全力配合,不得将这个局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否则唯她是问! 直到婚礼这一天,易枫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走入奶奶和新婚小妻子的局,还以为老太太在婚礼前一天把焕然一新装修风格截然不同的别墅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他就是所谓的“惊喜”。因为老太太说了,这一栋房子就当全了这么多年的祖孙情份,至于婚礼,除了顾瑞民和周国芸两人名,易家的其它人都不会来参加。这点虽然让易枫觉得奇怪,但一时他也没有想到奶奶下一步会怎么做,明天的婚礼又不能延迟,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婚礼这一天,距离易枫向顾惜惜求婚的日子刚好过了四十五天。这一天s市可谓风云集会,各路机关大院子弟纷纷出动,齐聚s市高级别墅区蔷薇山庄,为参加好哥们易枫的婚礼而来。虽然易老太太把易家在s市的别墅送给易枫和顾惜惜当婚房了,但蔷薇山庄的婚礼布置已经完成,通知出去的结婚会场也是蔷薇山庄,而且蔷薇山庄在这口密度较底,更加适合防止记者盯稍报导。 易枫为人不合群,却不代表人缘不好。像他这种从小在机关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以及同一个圈子里混出来的哥们自然不少,而且这些人对他的为人都极了解,关系也就特别铁了。易老太太给易枫签的那张放弃继承权协议书也没人知晓,所以虽然有风声传易枫脱离了易家,但大多数人都抱着听听而已的态度,该干嘛还是干嘛,该来参加婚礼的,就是不请也自己来了。 由于现在社会上高干子弟频频被爆料各种违法和炫富行为,在民众间引起了极坏的影响,媒体和群众对高干子弟盯得贼紧,所以大家伙儿都有志一同的低调而来。直到进了蔷微山庄的蓝宝石别墅内,下了车后,这些人才开始三三两两自成小团体地聚在一起聊天,等待婚礼开始。 而我们的新娘顾惜惜,还有伴娘莫冠尘,安远琪,原希雅,以及因为某些原因为不愿曝光在人前的于晓曼,此刻全坐在别墅二楼新娘化妆室内,拿着望远镜观察门口络绎不绝的车子。 “劳斯莱斯金色幻影,布加迪,阿斯顿马丁,法拉利,保时捷卡宴……哇塞,你家易枫哥哥不是说要低调的吗?这也叫低调啊!还好我没有答应当伴娘!”于晓曼拍了拍36e的傲人胸部,数着一辆又一辆从别墅大门外开进来的世界级豪华名车咋舌。 这些车的价值暂且不论,光是那晃花了人眼的银白亮黄炫红的鲜艳颜色,怎么看都和“低调”扯不上边。 顾惜惜放下望远镜,笑着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以为像易枫这么低调的人,所说的低调应该是真低调,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莫冠尘啧啧说:“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再低调能低调到哪去?再说他们没有像简大少那样开架直升机四处招摇,已经算是对得起低调两字了!” 顾惜惜撇撇嘴,用一副十分仇富的口吻说:“这世界上,就是有你们这种花钱如流水的高干子弟,天天换这辆车换那辆车的,尽搞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才会使得城市废气排放量年年居高不下!” 莫冠尘仿佛软骨动物一样歪倒在沙发上,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地大笑三声,“啊哈!顾美人,你这话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什么叫做我们这些高干子弟?少把自己的位置摆得那么高尚纯洁,你也就是一个伪平民而已!” 顾惜惜挑眉反驳,“好歹姐这辈子到现在也没买过一辆车,天天绿色出行,了不起就打打的士,所谓高尚是一种态度,不是想摆就能摆出来的。唉,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种人说话也是对牛弹琴而已!” 安远琪这时也放下望远镜,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观礼的宾客基本都已经进了花园,看样子陆变态应该不会来了,小曼曼可以放心出席。” 没错,于晓曼之所以不敢当伴娘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陆变态——陆振宇,同样是京城机关大院里出来的名门子弟,但却是一个极度恶劣的人,有他在的场合,于晓曼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要避,否则还不知他会干出什么缺德事来。 顾惜惜说了,今天这么多人在,量他陆变态也不敢有什么不轨举动,但于晓曼还是坚决隐身幕后,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说:“反正我都已经到场了,当不当伴娘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临时插上一脚,易枫去哪里再找多一个伴郎来凑对啊?” 莫冠尘开始出溲主意:“要找伴郎还不简单,外面那么多龙子凤孙贵公子的,拉一个进来,衣服一换,什么都搞定了。” 原希雅也笑眯眯地上来凑一脚,“实在不行,就一棍子敲晕,让远琪给他洗洗脑,还不乖乖的就范啊?” 瞧她穿着一袭米白色小礼服,腰上绑着一个可爱的蝴蝶结,整个人被衬托得纯洁无暇宛如天使,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表情,却无一不是充满了邪恶和猥琐意味,漂亮的蓝色大眼睛,透出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 “好啦,小尘,小雅,你们两个别尽出溲主意,婚礼快开始了!”顾妈妈一边走进来一边说,把房内五人的额头逐个敲了一遍,故意板起脸说,“新娘子快点做好准备,小曼在这里帮我,伴娘们现在赶紧出去认一认伴郎,别在这是瞎乍呼!” 原希雅吐了吐舌头,提了提裙摆行了个公主礼,笑嘻嘻地说:“遵太后意旨,奴家现在就去。” 安远琪理了理裙子,回头冲顾惜惜眨眨眼说:“一会有什么好玩的,别忘了拉上我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虽然至今她们是不知道顾惜惜和易老太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但却早就看出这两人间有点猫腻,而且敢肯定那不可告人计划的实施时间,绝对是在今天之内。 顾惜惜也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抿嘴而笑,“知道啦,不会少了你们的!” “嘿嘿!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哦了!”莫冠尘边笑边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伸手啊伸伸脚,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十分不习惯地往外走,嘴里还喃喃说着:“为了顾美人,我可是彻底牺牲了色相,连这么让人别扭的裙子都穿上了!真不知某人的爱好怎么这么恶趣味。” 她平时只穿中性的裤装服饰,从来没穿过什么女性化的衣服,更别说这到处蕾丝花边的小礼服了,穿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连带走路都有点不自在。不过这倒是让平时大大咧咧的莫大小姐走起路来变得优雅而富有女人味了。 婚礼的伴郎伴娘有三对,一对穿米白色小礼服和米白色西装,一对穿香槟色小礼服和银灰色西装,一对穿浅紫色小礼服和黑色西装。而且伴郎伴娘的服装都是有新郎新娘礼服一起订制的,所以原希雅几人来到二楼另一间供伴郎伴娘休息的房间后,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各自的伴郎。 这些伴郎都是易枫的发小,全部是放下工作从京城赶来参加婚礼的,其中穿米白色西装的正是易桦,他今天是偷溜来参加堂弟婚礼的,用的还是好哥们的身份,否则易老奶奶还不肯放行呢。而另外两个伴郎,经他介绍,和安远琪搭档的穿黑西装的男子叫叶博扬,和莫冠尘搭档的穿银灰色西装的叫唐誉。 原希雅也笑眯眯的向她们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三人。“大家叫我小雅就好了,这是远琪,这是小尘。” 她刻意没有介绍自己的姓氏,易桦几人也没有追问,毕竟大家都只是来参加婚礼,之前谁也不认得谁,有个称呼就可以了。 双方打过招呼后,几个伴郎就又自成一个小团体坐在角落说话,对原希雅几人谈不上很疏离,但也决不热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上次易家举行的“选妃宴”过后,圈子里都在传闻易枫找了个工薪阶层的普通女孩。听说这几个伴娘都是女方的朋友,大家自然都以为她们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倒不是说他们对工薪阶层的女生有什么意见或自认为高人一等,而是他们所处的圈子太显眼,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女人盯上,所以在公众场合,他们都是尽量避开这些人,免得惹来一身腥不说,还要引起媒体的又一轮轰炸,例如“某某官二代始乱终弃”等等噱头十足的报导,那样不但坑了自己,还坑了自个儿的爹。现在圈子里都有这么一句话:坑自己不打紧,千万别学人坑爹。 很快,婚礼吉时到了,伴郎和伴娘按照服饰搭配走出休息息,往一楼室外的草坪走去。室外的会场,用白玫瑰和满天星等花草布置得唯美而浪漫,天空五彩的氢气球随风飘扬,花童排成了两排等候在新郎新娘进会场的必经之处,会场两边站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花廊中中央,金发碧眼的英俊牧师站在鲜花簇拥的司仪台前,等待为新人证婚。 今天来的参加婚礼的,都是易枫这一辈的高干子弟,一眼望过去,年纪最长的不超过三十五的样子,年纪最小的也没有小于二十岁。穿着白色燕尾服的新郎易枫易大少在别墅门口截住了正要往会场去的三对伴郎伴娘,一拳捶在易桦的肩上,没好气地说:“让你们三个帮忙请人来,你就给我把什么人都请来了?这人数比我预计的多了两三倍不说,还有的我根本就不认识。” 还真别说,易枫离开京城来到s市工作多年,那些刚在圈子里冒出来的二十来岁的毛小子他大多不认识,更别说他们带来的小女朋友什么的了。 易桦笑说:“这不是怕你的婚礼不够热闹嘛,你这人生得孤僻,朋友就这么几个,我不给你找多点人热场子,怎么显得哥哥对弟弟的爱?你说是吧,蓝眼睛美女!” 他边说,边揽住身边蓝眼睛美女,也就是原希雅的细腰。原希雅的天使外表和圣洁笑容配上淡雅清贵的气质,足以让任何惯于流连花丛的公子哥们耳目一新。易桦从刚才看了她一眼后,就对她挺上心,当然这上心也仅指有了猎艳的兴趣,并非什么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之类的感情。 原希雅一边不着痕迹的避开易华的大手,一边从善如流地扮演着纯洁小天使,笑眯眯地说:“是啊!是啊!人多才热闹嘛,易枫哥哥你还是快去等着接新娘吧,可别误了吉时哟!” 除了深知她本性的安远琪和莫冠尘,谁也没发现她的笑容中掺进了一丝令人不异察觉的诡谲。这表示,易桦帅哥要“倒霉”了。原希雅是什么人?岂是容是登徒子趁机吃豆腐的?虽说大家都知道这易桦帅哥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不是,总要给他一点难忘的回忆,让他记住越漂亮的女孩子的豆腐越是吃不得。 另一边,顾妈妈在房间里和顾惜惜说完了贴己话,亲自为顾惜惜戴上白纱,听见吉时的钟声响起,就牵起她的手,将新娘捧花交到她的手里,一边拉着她走出化妆室,一边说:“妈希望我的惜惜有一场完美的婚礼,所以为惜惜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顾惜惜好奇地问。有顾妈妈在身边,她对这场婚礼并没有大多数新嫁娘都会有的紧张感,挽着顾妈妈地手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自如得宛如排练过千百遍似地。 “等一会就知道了!”顾妈妈神秘一笑,听到楼下传来了喜乐,就加快了脚步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顾惜惜第一眼就看见大厅里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刚毅的背影。那灰白的头发,那笔挺的身影,还有倚在一边的拐杖,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听到了脚步声,顾清宏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顾惜惜和顾妈妈。 顾惜惜脚步一顿,反握住顾妈妈地手低声问:“妈,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顾妈妈点点头,“女儿的婚礼,怎么能少了父亲的出席?去吧,牵着他的手,走向你的幸福,人生很多时候是需要宽恕的,宽恕了别人,就是放过自己,我记得你的小说中曾经这么写过。” “可是,他只是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从来没有……”顾惜惜有点哽咽。诚然妈妈说的她都明白,可自从知道有这个父亲以后,两年来她都没能解开心防,没有做好去接纳这个父亲的准备。 顾妈妈紧紧握住她的手,微笑说:“傻孩子,都要嫁人了还说这样的傻话。这两年来她为你做的你也看到了,没有人年轻的时候不做一两件错事,他不是不爱你,只是当时的境遇让他无法欢迎你的到来,你妈妈拼死把你生下来,并不是为了让你恨他一辈子,而让你代她爱他。” “可是,我还有你,你比生下我的妈妈还亲,如果我……” “如果你接受父亲,就会对不起我?真是傻得可以!”顾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像是下了个什么决定,突然笑说,“你不是一直好奇妈为什么会选择不嫁人,而宁愿一个人把你养大吗?如果你今天让他牵着你的手走进会场,妈现在就告诉你。” 顾惜惜眼前一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突然觉得被顾清宏牵着手走进会场换妈妈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实在是太划算了。当即她说:“好,我答应你,妈快说。” 顾妈妈闻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就附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悄悄话。 顾惜惜一听,眼睛亮了又亮,然后闪过十分复杂的光芒,双手握着顾妈妈地手,小心翼翼地问:“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妈妈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妈以后都不理你了!” 顾惜惜怔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儿不能接受这个劲爆的消息,等想通了,忽然变得眉开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信誓旦旦地说:“妈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你还不快点过去,吉时快过了,再不出去易枫要进来拿人了!” “yes!madam!”新娘子穿着飘逸的婚纱向顾妈妈行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军礼,然后提着裙摆毫不矝持的跑向顾清宏的模样,一下子把在场两人都给逗乐了。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伴郎伴娘列队,新郎易枫站在司仪台上,结婚进行曲已经奏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新娘和新娘的母亲出来,原希雅和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几人都焦急万分。 “怎么还不出来?小曼不是说她们就跟在你身后不久出来了吗?” “是啊!我明明已经看到惜惜和阿姨出来了,怎么这么久?要不你们在这等等,我过看看!”于晓曼说着就离开了人群,往主屋走去。 原希雅和莫冠尘、安远琪相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行动已经开始了?” 所谓行动,指的是顾惜惜和易老太太之间的“秘密计划”。 安远琪皱眉分析道:“应该不会吧?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婚礼宣示这部份‘行动’才对。” 莫冠尘也歪头想了想,“谁知道会不会,顾美人碰上怪老太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正说着,原希雅耳边传来哗哗声,她手上戴着的白金手镯上卫星信号灯一闪一闪地亮着。她连忙对易桦说了声报歉,悄然钻出了人群,往人少的草坪上走去,确定周围无人,才按下了通话键,“阿捷,到哪了,还以为你赶不及来参加今天的婚礼了。” 宇文捷的声音从能讯器那头传来,笑骂道:“怎么可能不来!顾美人的婚礼,不只我要来,我家宝贝儿子也来了呢!” “到哪了?” “就到了,我在别墅区路上把一辆不知好歹的车给撞了,值班保安正在交涉呢!” “赶紧,别错过好戏了,今天顾美人在婚礼之后还给易枫哥哥安排了大惊喜!” “啊!那我得快点了……喂,那谁,别挡老子的道,要干嘛快说清楚,我儿子赶着参加他阿姨的婚礼呢!”宇文捷前一句无疑是对原希雅说的,后一句就不知是对谁说的了,说完之后,又转回来对原希雅说,“不跟你说了,我五分钟内一定赶到,拜!” 卫星通讯灯暗了下去,原希雅笑容可掬地回到司仪台前,站到易桦的身边,发现新娘子顾惜惜已经挽着顾清宏的手从花廊那头缓缓地走来。 花童一手拎着花篮,一手往新人头上撒玫瑰花瓣,漫天的花雨洒了新娘和女方家长一身,连两边观礼的宾客也不能幸免,所有人都在花瓣雨中笑意盎然,欣然接着花雨的洗礼。 顾惜惜挽着顾清宏的手,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许多酸甜难分的感觉纷纷上涌。她以为接受这个父亲很难,难到她用了两年的时间也没能走到他身边,可是今天,一切竟然这样容易,当她因为顾妈妈的一句话打赌而走上前去挽起他的手后,一切就变得十分自然而顺理成章。当他挽着她的手踏上花廊时,她有种感觉,如果今天的婚礼没有他到场,等以后回首往事时,她一定会非常遗憾,会觉得人生不够圆满。这一刻她才深深的体会了妈妈所说的。 血浓于水这句话,并非矫情! 结婚进行曲还在继续,顾清宏将顾惜惜的手交给了易枫,严肃刻板的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 而另一边,宇文捷正抱着儿子方晨逸,站在蓝宝石别墅门口恼怒地瞪着一步之外一个包得像是粽子似地女人(观体型应该是女人),刚才她就是和这女人所坐的车子碰了车。没想到等她把车开到别墅门口,这人粽子女人也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还非要和她在门口再碰一次车。本来就脾气火爆的她,当下二话不说就下车质问:“你赶着去投胎吗?包成这鬼样子不躺在医院安生,学人出来飙车很好玩?” 粽子女人憋了半天,推了推身边的司机,似乎是不良于言。司机如梦初醒,忙问:“我家小姐想问你,这里面,是不是易枫和顾惜惜在举行婚礼?” “是又怎样?” ------题外话------ 报歉,码字码得忘记时间,忘了通知亲们晚更了 ------------ 072 新娘失踪了? 虽然宇文捷只有一人一车,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但气势却相当彪悍,在对恃了一秒钟之后,对方一共四个人最后也没敢对她怎么样,当然,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粽子女虚弱得一个没站稳软倒在车子旁。 耳边听着结婚进行曲已经响了好长一段时间,宇文捷也不想错过好友的吉时,重新甩上车门,趁着门口保安把大门打开,踩下油门哧溜滑进了别墅内的车道。从后视镜里,她看见铁门重新关上,而那粽子女和司机并两个保镖还呆在门口,似乎是既不想进来也不打算离开的样子。她也没太理会,径自驱车到主屋外,停了车就抱着儿子赶过来,刚好赶上婚礼高潮部分。 “易枫先生,你是否愿意以顾惜惜女士为妻,……无论疾病或者健康,贫穷或者富裕,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且愿意在有生之年对她衷心不变?” 易枫郑重地轻点头:“我愿意。” “顾惜惜女士,你是否愿意以易枫先生为夫,……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她,并且愿意在有生之年对他衷心不变?” 顾惜惜眼眶微湿,深情地望着易枫的眼,激动得有些哽咽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 “那么,现场的每一位嘉宾,你们是否有人反对易枫先生与顾惜惜女士的结合,如果有,请现在提出来……” 顾惜惜借着婚纱蓬松的裙摆掩护,一脚踹在那牧师的脚上,警告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这个牧师,不,应该说是原希雅未来的小叔子,是个十分不着调又酷爱扮牧师的小伙子,每一次他给人证婚,都要来这么一个让人们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题,只因每次这个问题问出来后,婚礼现场总会出现一次波折,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他的话题刚落,顾惜惜那一脚才踹完,观礼席上已经有人出声。“我儿子反对!” 听出那是宇文捷的声音,顾惜惜隔着白纱,视线快银准地朝人群中一个身穿干练西服裤装的女人射去。 宇文捷抱着儿子从容不迫地走向司仪台,笑吟吟又带着几分促狭地说:“我儿子说,他还没有亲干妈和干爹一口,婚礼不能继续。”说着就把儿子递给一对新人。 顾惜惜接过好友递来的小婴儿,掂了掂,“快一年不见,小子长胖了不少,重得干妈都快抱不动了呢!” “咯咯咯!”小婴儿本来睁着眼睛好奇地往四处看,被抱过手后就伸出小短手扯着顾惜惜的白纱,露齿笑了出来,口水一下子就从嘴角滑了下来。 顾惜惜被逗乐了,接过宇文捷递来的手帕轻轻拭掉小婴儿嘴角的口水,然后叭唧亲了一口,逗得小婴儿又咯咯笑起来。 易枫被这个不怕生又长得精致可爱的小婴儿吸引了,也接过来亲了一口。婴儿的脸触感软软糯糯,碰了一下就觉得很神奇,既可爱又脆弱,奇异地能勾起人心中的万般怜爱。他把小婴儿交回到宇文捷手中,问她:“小宝宝叫什么名字?” “方晨逸!”宇文捷笑说,“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婚姻美满,白首偕老!” “谢谢!”虽然不知这女子是谁,但她眼中的诚挚已经足够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插曲过去了,婚礼仪式继续,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穿着米白色礼服的伴郎伴娘各自拿了一指戒指盒递了上去。 易枫从易桦手上打开的戒指盒里取出一只钻戒,套进顾惜惜的无名指。 顾惜惜也从原希雅的手中接过一只造型有些特别的钻戒,套进易枫的无名指,并俯近他低声说:“这只戒指一定不要离身哦,无论何时何地,因为它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神秘护身符。” 易枫笑说:“好。” 金发碧眼的英俊牧师又开始说话了,“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子了,大家给点热烈掌声,支持我们今天的一对新人!” 由于观礼的以年轻人居多,顿时都被英俊的牧师给带动了气氛,吆喝起哄:“kiss!kiss!……” 顾惜惜抬起头,隔着白纱和易枫四目交接。易枫从善如流,轻轻掀开白纱,视线对上她的翦水秋瞳,发现今天的她美得让人心动。他缓缓低下头,向她靠近,原本规律的心跳也变得不规律起来,呼吸一点一点急促。 当新郎新娘的唇碰在一起,早已经准备在会场四周包裹着新鲜花瓣的礼炮爆起,婚礼会场上空突然被五彩缤纷散落的鲜花瓣弥漫。新郎新娘站在漫天落下的花雨中拥吻,摄影师拍拍拍的按着快门,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观礼席上掌声雷鸣响动,原希雅、安远琪、莫冠尘、宇文捷、于晓曼感动得眼角微微泛湿。特别是一直期待拥有一段美满婚姻的于晓曼,忍不住笑着流下了眼泪。 顾妈妈更是泪流满面,尽管如此,也掩不去一脸的喜气。二十七年来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她的感情归宿,怎么能让她不高兴得喜极而泣。 一张手帕递了过来。“擦擦吧。” 顾妈妈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再把半湿的手帕还给递手帕的人。“谢谢!” 顾清宏默默接过手帕,若无其事的揣进做工精致的西装口袋子中,一边靠近她耳边说:“看不出来,三十年前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国际刑警,会哭成这样子,真丢人!” 顾妈妈警告地横了他一眼,也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少得意,今天的事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我可以用我的余生来偿还。”顾清宏半真半假地说。 顾妈妈抿了抿嘴,不再理会他。 站在几步之外一直注意着顾妈妈的易瑞民在看到两人的互动后,缓缓将手中的手帕放回西装口袋中,表情有些复杂地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花雨中拥吻的儿子和儿媳。 而站在他身边的周国芸,并未发现丈夫手上的动作,只是跟着丈夫的目光往顾妈妈这边看了一眼,见顾妈妈和顾清宏在说话并未注意到自己这边,就又移开了目光。因为先前第一次见面的事,她至今对顾妈妈的印象仍然不是很好。 这时候别墅里喜气洋洋,天空彩色的气球配着彩带飘飘,即使站在别墅外看不真切,也能猜出里面现在是怎样一幅幸福美满的场景。别墅门外的车子里,包得像粽子,连脸部都不能示人的周家敏恨恨地瞪着空中的彩球,被绷带缠得无法握紧的手扭曲地张着,阴郁的气息弥漫了她的全身。 她好恨!在她日日夜夜痛苦地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们却在这里幸福的举行婚礼,在她受尽折磨的时候,他们却在向世人展示他们的幸福美满!凭什么,顾惜惜那贱女人,不过是个连正当工作都没有的平民女,凭什么得到慕林哥的爱,凭什么能幸福的站在慕林哥的身边!慕林哥是她的,一辈子只能是她的,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得死! 周家敏身上辐射出来的气息太过阴郁吓人,司机和两名保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能静静地守在车上。直到隔了很久之后,她唯一那只还能较正常活动的左手往别墅大门的相反方向指了指,他们才敢发动车子,往别墅区大门口开去。 保镖小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按了免提接听键后,周家俊焦急的声音就传到了车上。“小敏,你去哪了,你现在还治疗中,医生说不能四处走动啊,再乱走对你的伤势是雪上加霜!” 周家敏不能说话,保镖小杜替她回答了:“少爷,我们在蔷薇山庄,易少和顾小姐的婚礼现场。” “小敏,你不要做傻事,爷爷命令过,谁也不能再去骚扰。”周家俊说,“小杜,赶紧把小敏送回医院,别让她乱来,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小杜说:“家敏小姐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了一下。少爷放心,我们现在正在回医院的路上。” 蓝宝石别墅内,未婚的男男女女正在争抢新人刚刚丢下来的捧花,现场气氛活络热闹,谁也没有发现别墅外那辆载着满车阴郁离去的车子。 今日天公作美,白天的s市风和日丽。新人们在蔷薇山庄举行了婚礼,就开始转移阵地往离蔷薇山庄不远处的一间五星级酒店。新郎和新娘的婚车自然是打头阵,紧接着是三对伴郎伴娘,双方父母以及于晓曼和宇文捷这些亲的人员。为了尽可能“低调”,这次从别墅出来,许多人都拼车出来,所以大部份车子都停在了别墅里,避免了在酒店门口引起轰动。 婚宴过后,本地来的宾客有的驾着车离去,有的则和远道而来的宾客一样都被安排在酒店的客房休息。至于三对伴郎伴娘还有一些像于晓曼、宇文捷这样跟新人比较亲近的友人就都浩浩荡荡地跟着新人回了易家别墅,个个摩拳擦掌地准备闹洞房! 今夜的s市星光灿烂,坐在第二辆车上的原希雅倚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的城市灯火和天上的星子交相辉映若有所思。易桦坐在一边,静静地望着她的侧影。今天闹腾了一天,只觉得这个女孩笑容特别圣洁且富有感染力,现在再看静静坐着的女孩,却别有一股沉静优雅之美。她美得高贵,美得圣洁,仿佛错坠凡尘的天使、更像在城堡里走失的公主,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去保护她,又害怕自己身上的痞气亵渎了她的纯洁。 这是第一次,易桦这个万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有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他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感觉不同,甚至和魏小诚在一起时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想,或许这就叫做一见倾心。无认如何,这个叫小雅的女子,连姓氏都不知道的女子,让他有了深入了解她的愿望,并且不含一丝桃色想法,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走进她的世界。 “嗯?”原希雅侧过头,笑眯眯地望着他,表情明明白白的表示了她的疑惑。 易桦先是为自己看一个女人看得呆了而懊恼了一下,但很快就开始释放万人迷的魅力,笑问:“在看什么?” “城市的灯火。” “哦?” “你不觉得,人心真的很怪吗?当人觉得幸福快乐时,外面那一片连着一片的灯火,就好像全世界都在为你张灯结彩,假如觉得痛苦时,那一片又一片的灯火就会变成一滴滴的泪珠,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为你哭泣。其实说到底,这就是一片单纯的灯火而已,它们甚至不是为你而亮!” 易桦哑然失笑,“丫头,莫非你也是我弟妹的同行?”听说写小说的人,思想都是天马行空的古怪。 原希雅摇头,“不是。” “那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顾惜惜?”从上次“选妃宴”之后,易桦对顾惜惜感觉不错,也对她颇为好奇。当然,目前来说,他对于眼前这个身份可能是工薪阶层但气质却卓然于身份之上的女孩更加感到好奇。 “我在家族企业里工作,跟惜惜是大学同学。”全球排名十大财团之一的原氏财团,原身也是一间家族企业么,原希雅很心安理得,觉得自己也没说谎诶。她只是没有告诉他,她就是这间“家族企业”里的掌权人罢了! 易桦一听,以为是国内一般的民营家族企业,这些企业的千金他也接触过,他的前前任女朋友就是,但她们可没有原希雅这样卓然的气质,就半开玩笑似地说:“你可不像是企业家的子女,倒像是城堡里的公主。” “呵呵!”回应他的,是原希雅笑眯眯的表情和两个叠声词。 佳人不欲多说,易桦公子却更加有精神,拿出手机,问她:“电话多少,以后常联系?” “不好意思,今天穿礼服不适合带手机,我把它放在别墅的化妆间了,我写给你吧!”原某人蓝色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隐隐透着算计的光芒,可惜易某人一点也没有发现。 易桦说:“没关系,你说,我先存起来,改天再联系。” 原希雅报了一个号码让他存起来,却没有告诉他,这其实是一个酒店里做“特殊服务”的女孩的电话,还是今天主婚的牧师大人昨晚住酒店时一不小心收到的名片上的电话,被她随手窃了过来后一不小心记住了。可怜易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坑了,喜孜孜地将电话存了下来,再收起手机。 这时,易枫和顾惜惜坐在打头的婚车里,又是另一番光景。车厢里出奇的安静,她静静的回想顾妈妈曾经告诉她那段关于她生身之母和父亲之间的往事。 顾妈妈不姓顾,姓苏,全名苏瑾,而顾惜惜的亲生妈妈唐雪媛是顾清宏的众多女人之一,当年似乎也不叫唐雪媛,但时间太久了,苏瑾也记不得到底叫什么名了,只记得临终时她把刻着自己名字的金项链和孩子一起交给了苏瑾,苏瑾才知道她的真名叫唐雪媛。 二十八年前,苏瑾接到国家秘密任务前往沙特阿拉伯,在沙特阿拉伯意外遇见了顾清宏和唐雪媛,之后因为任务受伤之故被唐雪媛所救。后来功瑾伤瘉之后离开了唐雪媛的住处,本以为再无相见之时,却不料就在半年多后即将完成任务归国时,又意外再遇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唐雪媛。当时唐雪媛正在逃避顾清宏的追杀,原因是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他不允许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为了救腹中胎儿一命,不得不亡命出逃。 苏瑾救了唐雪媛,最后更是亲手为她接生。唐雪媛难产血崩,临终托孤,顾妈妈将襁褓中的她带回了中国,之后毅然脱离组织,躲到当时还是海边小鱼村的s城,独自一人将她养育成人,转眼二十七年就过去了。 大约两年前,顾清宏因故来到s市意外遇见了顾惜惜,并得知她就是自己留在世上的血缘至亲。人到老年,想法自然与年轻时不同了,对于这个无异于凭空冒出来的女儿,顾清宏似乎是喜多于惊,从此频频表示要让她认祖归宗,并要将名下所有财富给她继承,可惜顾惜惜对此无动于衷,对他更是不冷不热与对陌生路人无异。 顾清宏是否爱唐雪媛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唐雪媛爱顾清宏却是无庸置疑的事,至于顾妈妈苏瑾一个从未婚配的黄花大闺女,为什么要坚持亲自照顾一个小婴儿,还终身未婚,这一切在今天之前都是个谜,也是顾惜惜懂事以后一直想挖却挖不出来的秘密。 直到婚礼开始时,顾妈妈在她耳边悄悄告诉了她,她才恍然明白,原来,无论是雪媛妈妈,还是苏瑾妈妈,都是因为爱她的父亲顾清宏,所以才一个拼死把她生下来,一个宁愿受人歧视清苦半辈子也要把所爱之人的孩子照顾好。她无法说两个妈妈的做法是对是错,但正因为她们她才有了今天,而这一切何尝又不是因为顾清宏?她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两个女人这样无怨无悔的对他? 易枫是那种非必要绝不主动跟人搭话的性子,发现顾惜惜一直在失神,也就一直没有开口,静静地坐着,直到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易枫,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和我……父亲一点儿也不亲吗?”其实,她是想找个倾诉的借口。 易枫顺势问:“为什么?” “因为……”她正想说话,忽然手边白色的新娘手提包震动了一下。是信息提示!她忙取出手机,点开信箱翻看,赫然是易老太太发来的,内容如下: 准备得如何?可不许你们先入洞房,让我知道你们先办事的话,有你好受的! 易老太太真是老当益壮,别人五六十岁的都不懂用手机发信息,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用起手机来如鱼得水,信息发得那个溜。顾惜惜一看信息内容,敢情是来催她赶紧行动的短信了。她侧头瞒了易枫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这里,就飞快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回了条简短的信息给易老太太,内容如下: 还未,在回别墅路上,稍候通知。 发完了信息,她赶紧收起了手机,偷看易枫一眼,想到等一下要做的事,突然有点心虚。后者察觉到她的注视,x光视线在这时移了过来,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看得背脊一凉,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 “坐这么直,你不累?”婚礼准备事宜全是顾惜惜在打理,今天她是既当新娘又当主事人,他以为她会一上车就累得倒坐位上不动弹了,却没想到她一上车就发呆神游天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又有点鬼鬼祟祟的模样。 “还好……”她笑了笑,心想不累才怪。可是为了讨好易老太太,她接下来还有一场更累的戏要演啊,唉,天下间像她这么苦逼的新嫁娘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就这一会婚车已经开到了易家别墅门口,顾惜惜刚才本来打算要说的事情也就没了说出来的机会。众人下了车,易枫的发小都起哄,“抱新娘!抱新娘!” 易枫笑着,轻轻松松将顾惜惜从车上抱下来,一路都是公主抱地将她抱回到二楼新房。顾惜惜本来脸皮是极厚的,但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抱上楼,面对众人暧昧的笑容,听边听着此起彼伏的狼哨声和各种起哄声,也忍不住涨红了脸,只好把头埋进易枫的怀里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众人一路簇拥着新人来到新房,眼看着就要直接闹洞房了,莫冠尘的双胞胎哥哥莫冠宇被妹妹一把推了出来。莫冠宇拗不过妹妹,只好清了清喉咙,制止了起哄地众人,照着妹妹先给他的腹稿说:“各位!今天大家也累了,天色也还早,闹洞房的事不如先暂缓一下,大家先回各自房里休整一下,过一个小时再闹怎么样?” 大家伙儿各自看了看,易瑞民和周国芸夫妇也相视一眼,最后由易瑞民说:“也好,大家先休整梳洗一下,夜还长着,有的是时间玩。” 周国芸也跟着帮腔,于是大家伙儿一哄而散,各自回客房休整。易桦临走时还回头对一对新人说:“等着啊,今天的洞房是要闹的,你们别想躲过去。博扬和唐誉可是准备了不少节目啊,哈哈哈哈!” 叶博扬和唐誉都搓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原希雅和安远琪几个好友则都交换了一眼色,然后会心地笑了,心中均有同样的期待。今晚的重头戏可不是在闹洞房上,恐怕还有更劲爆的节目啊!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大家伙儿嘻嘻哈哈地进了客房,易瑞民和周国云夫妇,还有顾清宏和顾妈妈,严秘书和周季明,所有人都走了,新房外的走廊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周围迅速安静了下来。除了原希雅几人,谁也没想到即将要来的变故。 新房布置得美仑美奂,淡橙色的大床上铺满了围成爱心形状的红色玫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撒下透澈的光芒,今早刚空运来的顶级香薰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浪漫温馨的气氛充斥着整间房。 易枫和顾惜惜关了房门,手牵着手站在房间正中,都在欣赏这布置一新的房间。 顾惜惜打趣说:“奶奶对你是真的好呢!嘴里说着要把你赶出易家,结果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心为你布置婚房。” 易枫摇头说:“奶奶就是太爱捉弄人,我总觉得今天这一切还没玩,她应该还有后招似的。” “呵呵,应该不会吧,奶奶都耍了咱们一回了,而且我们现在就差入洞房了嘛,她总不能让人闯进来阻止我们对吧?”顾惜惜面上笑得春花灿烂,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搅尽脑汁在想着怎么从新房溜出去,好配合易老太太制造一起“绑架”事件。 “你不舒服?”易枫发现她不自然的表情,想起酒席上她喝了不少酒,关心地搭上她的肩,“是不是胃疼?” “啊……嗯,有点。” “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等我!”他说着就脱掉西装外套,仅穿着衬衫走出新房。 顾惜惜愣愣地看着他往外走,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支出去了。听到房门关声音,她迅速回神,麻利地脱掉累赘礼服,换上一身轻便服装,正准备溜出去和好友们把易老太太的计划说一遍,让她们等一下帮忙在现场镇场子,别真的因为一场假绑架闹出了真乱子。 可还没等她走出新房,房门就被两个蒙面人给推开了。 “咦?!”她愣了一下,不是还没有通知易老太太行动吗,怎么绑匪就先来了? 两个蒙面人也是一愣,目光触及沙发上被她脱掉的礼服,再看看她身上的轻便服装。一人突然嘿嘿笑起来,“衣服都换好了,省事!” 另外一人目光一寒,未待顾惜惜说话就一个擒拿手冲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正当大家伙儿在各自在房里梳洗妥当,摩拳擦掌的准备闹洞房时,新郎倌易枫却紧张地四处寻找新娘子。 易桦正在房间里和严博扬、唐誉和另外几个参与闹洞房的人在商量着等一会儿要怎么尽最大可能的让新娘新郎在洞房前又愁又羞,客房门就被新郎官一脚踹开了。 易桦迎上去,调侃道:“咦,我亲爱的弟弟等不及要我们去闹洞房了吗?哥哥们几个还在商量呢,别急啊,说好休息一个小时再整的。” “惜惜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一套婚纱和掉落在门口地毯上的钻戒和一些凌乱的痕迹,惜惜不见前肯定在门口挣扎过。”易枫无暇细说,只能挑重点的和房内几人交待了,又说,“我去召信保全人员,你们赶紧帮我在别墅里挨个角落翻找一下,人肯定还没走远,说不定人就被藏在某间房间里。” 众人一听面色都凝重起来。如果是恶作剧,新娘不可能把结婚钻戒都丢在地上,而现场凌乱的痕迹,更显示了事情不简单。易桦对房里几个哥们使了眼色,“兄弟们,这件事很有蹊跷,赶紧找,结婚当天新娘子失踪可不是好事!” 众人不多说,纷纷出了房,开始了地毯式的寻找。原希雅和莫冠尘、安远琪几个好友本来都在房中等着顾惜惜去“坦白从宽”,结果等了半天不见人,就都出了客房,想到新房去找人,结果就撞上了神色凝重的易枫,得知顾惜惜失踪后,均是为之一愣。 幸好几人临场反应都很冷静,安远琪眉一皱,就推了莫冠尘一把。“电脑带了吗?” 莫冠尘脸一黑,“今天穿成这样,我去哪带一台电脑。” 原希雅沉吟了几秒,开始分配工作:“小尘先去书房找台电脑用用,远琪去保安监控室看看这半个小时内的记录,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阿捷和小曼去主屋外面找找,我在屋里找,有任何消息及时通知。惜惜不傻,如果遇到危险肯定会留下追踪痕迹的!” “好!”几人立即分头行事。 很快住在一楼的顾清宏和顾妈妈几人也知道新郎子离奇失踪的事了。 ------题外话------ 我决定,以后每天更新时间定在晚上11点至11点55之间吧,貌似码八千字,一般都要到这个时候…… ------------ 073 惊险四小时 刚刚挂掉易枫从s市打来的电话后,易老太太笑得前俯后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果然折腾这个宝贝孙子,惹得他失去淡定,就是现阶段最能让她开心的事儿。 易老爷子见老伴儿笑呵呵乐了半天,就递过来一杯清水,刻板的声音隐含一丝宠溺,说道:“老太婆,喝口水润润喉再笑吧!” “行!”易老太太接过了杯子,喝了两口又将杯子搁回,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我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才行,惜惜丫头到现在还没有发信息给我,不会是自己溜出来找到我安排在别墅外的人了吧?” 她想到做到,当即拨了个电话给那两个事先安排好的“绑架人员”,结果却从绑架人员那里听到了最不愿意听到消息,他们根本还没有进别墅去绑架顾惜惜,别墅里的人已经先人仰马慌了,似乎碰到了什么大事。 结束了通话,易老太太的笑容僵住了。易老爷子忙问:“咋了?” 易老太太瞪了易老爷子一眼,气闷地说:“我的孙媳妇儿真的不见了,照我说,你就不该把前些儿那些保镖给撤走了,这下好了,阿枫在别墅里找不到人,我这里又没有接到人,丫头人去哪了也没人知道,眼看天都黑了,明天这边的中式婚礼不是要开天窗了?” 本来悠哉游哉的易老爷子闻言神色一整,“你仔细说说,都怎么回事儿?” 易老太太又把刚才易枫在电话里说的话以及安排在s市易家别墅外的“绑架人员”的口述都详说给易老爷子听一遍。 易老爷子仔细听完,寻思了一遍,突然说:“坏了!” 的确是坏了!被贴了嘴巴,蒙了眼睛,绑了手脚,最后塞进一辆不明车辆的顾惜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事情坏了。 绑架!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早已经练就临危不乱的本领,可她还是想不通,谁会在这个时候绑架她?最近她有得罪什么人吗?有,可是这个人显然暂时没有了行凶的能力。那么,还有其它人吗?似乎没有。既然如此,那个即使没有行凶能力的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幕后主使者了。 她身在后车座里,眼睛被蒙上,只能感觉到车子开了一段路,转了三四个弯,还在继续开。她虽然在s市活了那么多年,但完全没有那种仅凭感觉就知道车子开到何方的特殊识路能力,也没有安远琪和莫冠尘那两个彪悍好友出色的摸黑战斗力,所以唯一能做的是趁着前座的两绑匪不注意时,悄悄按下了手腕上白金手镯的暗钮。今天为了要戴钻戒,她把防身用的特殊戒指和随身带的药瓶都取了下来,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这个内置了卫星定位系统的手镯通讯器了。 这样的通讯器一式六件,只要她按下暗钮,原希雅、莫冠尘、安远琪、于晓曼甚至远在美国定居的宇文捷都能同时接收到信息。她很庆幸这两人只是绑了她而没有让她失去意识,否则真是什么事也可能发生。 因为她很乖,两个绑匪在路上也没有为难,一直开车开到了目的地,然后将她带进了一处有一些男女调笑声和轻音乐声的地方。她微微蹙眉,隐约从这些调笑声中听出些许端睨来,恐怕这里不是什么好的场所。 两人将她带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又把她甩在沙发上后就出去了。她静静躺倒在沙发上,心里发凉,只希望这里千万不要是她所认为的场所才好。然而,她却阻止也不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冒冷汗。经过刚才进来这间房前的男女调笑声还有空气中隐隐不一样的味道冲击,她很难去说服这里是正经场所,更不可能天真的以为绑匪将她带来这样的场所只是临时想到要来找乐子。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绑架,并且是目的十分险恶的绑架!不行,要逃!天知道等到小雅和小尘她们找到这里之前,她会不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对待。她不怕别人打她骂她,最怕的是他们把她卖了,更怕呆会儿有一群人冲进来把她给糟蹋了。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必须自救! 她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人却状似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手在背后慢慢的扭动,试图解开腕上缠得死紧的胶带。她手上的动作没停,脑子里又将被绑的过程重新回忆了一遍。这两绑匪从绑架她开始,全部用的是胶带,足见作案手段之高明,而且从头到尾只是绑架时各说了一句话,此后直至把她丢进房都再没吭声,显然是惯犯了,隐藏自身的意识很强。 正想着,她手上的胶带还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忽然房门就被打开了。听到杂沓的脚步声,她心惊胆颤,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浑身僵硬,竖起耳朵盯听着门口的动静。 一个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门外进来,笃笃笃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敲击着顾惜惜的心。那穿着高跟鞋的人走到她的跟前就停了下来,然后用几根细长的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啧啧有声道:“皮肤真水灵,鼻子也俏丽可爱,不看嘴巴和眼睛,光是这身细皮嫩肉和玲珑身段都能招来不少客人,是个好货色。” 顾惜惜顿时被这话浇了个透心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该不会进了某个黑心夜总会,而身边这个对她评头论足的女人该不会就是现代逼良为娼的妈妈桑吧?真是天要亡她吗? 这时女子又说话了:“小五,我说这女孩不会有麻烦吧?说真的我这里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大家都是自愿来去,逼良为娼这事可是犯法的行为呢!” 名叫小五的男人笑说:“红姐,你这话可别让其它兄弟听到了,什么是犯法的行为?你这生意做的又干净到哪里去呢?是吧!” 红姐说:“小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别跟我耍滑头,你懂我说什么,这女孩什么来历?” “红姐既然非要问得这么清楚,我也就不瞒你说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小五边说边关掉门,隔绝了外面的人,房间里立即刻了下来,只剩下他和红姐,还有顾惜惜的呼吸声。 隔了半晌,红姐才说:“说吧,我先听听,不该说的我红姐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 小五就说:“她是个父母离异的单亲女孩,上个月她父亲欠了一屁股赌债,本想拿她送到场子里来抵债,谁知道不知怎么的就被秦爷看中了,就一直没有送过来,本来嘛,如果秦爷还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你红姐这也不差一两个人,但是秦爷现在已经进去了,事情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阎爷可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循私。不过说到底人是我送来的,我可不想被有心人说我公报私仇!” 阎爷?阎凯?!顾惜惜在蒙面巾下瞪大了眼。这些人是阎凯的人,这个地方是阎凯的场子,如果能碰到他,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呵呵!”红姐听罢娇笑说,“你小五爷不想落人口实,就秘密把人给我送来?万一秦爷出来后问起,我可怎么担待得起?” 小五笑道:“红姐不会还不知道吧,秦爷这次犯的可是大事,被判了十七年,就算表现在好,想出来没个十年八载也不可能,你以为到时候还有谁记得这女的?别说记不记得了,出来后,秦爷在这里还有没有说话的份谁也不知道了。我也不是要你保密一辈子,等阎爷把这场子交给我之后,你说出来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哟!小五爷这是赶着要升迁了啊?行啊,这女的就先放我这,该怎么处理我会处理的,不过我也希望你暂时不要来过问,毕竟秦爷的影响力还在这场子上,我虽然效忠的是阎爷,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碍了那帮人的眼不是?” “放心吧红姐!现在谁还会往那边靠,我们怎么说也是同盟的,我有那么无聊去透露这点破事给敌对阵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行,这女孩就交给我,小五爷先回吧!” “嗯,红姐办事我放心。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人是送进来接客的,如果让这女人出去,我小五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小五语带威胁。 红姐立即打包票说:“我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走出这里半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五嘿嘿笑着,很快就出门去了,屋里剩下了红姐。红姐的手又在顾惜惜身上摸摸捏捏,仿佛在掂量货物。 顾惜惜听了刚才那一番话,已经是透心发凉,手脚冰冷,连耳朵都嗡嗡作响。她只希望他们所说的事情,别那么快来,那么她还有时间可以准备…… 门忽然又被打开来。红姐在她身上摸索的手一顿,说道:“哟,小五爷这么快又回来了,还怕我把人给放了不成?” “红姐说哪里话,人既然送到你这边来自然是信得过你的魄力,这不,怕这丫头太难驯服,我给她喂点好东西,包准今天就能伺候得客人们满意。”小五说着走近顾惜惜,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捏起她的下巴,硬生生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把一杯液体倒进她的口中,强迫她吞下去。 “咳咳……”顾惜惜手脚被绑,无论如何反抗都不能拒绝强灌进口中的甜腻液体。不用想,这名被唤作小五的男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已经告诉她这液体里有什么成份在,她猛烈干呕,想要将水吐出来,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再怎么呕吐,还是有一部份液体顺利经过喉咙进入胃部。 红姐语气隐含不忍地说:“小五,你这是……” “行了,这下没我什么事了,红姐①38看書网着,转身又走了。 屋里再次剩下两个人。顾惜惜听到关门声,立即止住了咳嗽说:“红姐,求你帮帮我,我不是被什么赌徒卖身还债的,我是被人从婚礼上绑架进来的,你帮帮我,等我出去不会少给你好处的!” 红姐玩味地问:“你是说小五从婚礼上绑架了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得罪他了?” 顾惜惜说:“我不认识什么小五,也没得罪过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但我知道他是帮白道上的人做的这件事。” 红姐眉头突突跳动,问她:“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顾惜惜张口不知说什么,她一直是隐身在幕后,既不是社会名人,又不是国家政要,根本无以震慑这个人。何况严格说来易枫和阎罗帮还有些过节,她如果说自己是易枫的老婆,那还不是自投罗网?若是报出她的便宜哥哥方东凌的名头,震慑住这些人倒是可能,只是却有点怕适得其反,万一把这个叫红姐的吓破了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圈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每天让人来虐待,那不是更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脑子转了一圈,镇定下来,报出了一个绝对有震慑力却又不会让她起恶心的由头来。“其实,我是阎胜的女朋友。” “你刚才不是说你在婚礼上被绑架?” “是在婚礼上被绑架,可我只是伴娘啊,刚才那个小五的话我也听到了,我不会让红姐难做人,只要红姐让阎胜来看我,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如果是阿胜把我带走的,那个叫小五的也无可奈何不是吗?他又没有跟你明说我是谁,也没有跟你说不能让我接待自己人,对不对?” 红姐一听,面色更是变得严肃起来。阎胜,那可是阎爷的亲弟弟啊!阎胜虽然不在这场子里,也不怎么介入帮中之事,但他哥可是现在阎罗帮的掌权人,不管这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仅凭她敢让她叫阎胜来这一点,就证明她和阎胜关系匪浅,并且有把握他会帮她。这样一来,这女孩在她手上就是个烫手山芋,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她红姐这条小命都会不保。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五虽然是秘密把人送进来,但看到的人也不少,如果这女孩认识的是外部的人,那她还可以来个瞒天过海,但她认识的是帮里的人,若动真格查起来,很容易就会查到她这里来,到时候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她了! 红姐低头沉思了好半晌,咬了咬牙,终于有了决定,“你等一会,胜哥今天刚好在场子里,我去确认一下,至于他来不来,就看他对你的重视程度了。”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看看她的反应。 顾惜惜点点头,脸上旋即绽放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你,红姐,我不会忘记你今天的情。还有,一定要告诉他我是顾惜惜,照顾的顾,爱惜的惜!” 红姐没有解开她身上的胶带,也没有替她扯掉蒙眼的黑布,站起身,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房间,叫外面的人守好了,别放任何人进去,然后直奔夜总会的办公室。她刚才说了假话,阎胜今天并不在这里,事实上阎胜在阎凯的有意安排下极少涉足这些场所。但她也不算完全骗了顾惜惜,至少她把顾惜惜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阎胜的哥哥――阎罗帮的大头目阎凯。 这间夜总会原来属于阎罗帮名下一个堂口,主权人是秦爷,现在秦爷被抓进去蹲号子,阎凯就命人全面接收了这间夜总会。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夜总会巡视的日子,明着是巡视,实际上是给夜总会管理层换血来了。 红姐虽然挂着一个经理的名头,手下管着一群小姐,却不属于真正的管理层,所以她也被排除在管理层会议之外。不过,她估摸这会儿会议也快结束了,毕竟夜总会的管理层会议不比那些上市大公司的管理层会议,首先是参加的人不多,其次是需要讨论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向来是大头目把话说了,让几个高层传达给下层,以此类推,最后有不服的私底下再解决。 果不其然,来到办公室外,等了不到五分钟,管理层的几个人就相继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意气风发的人有之,垂头丧气的人有之,面无表情的人也有之。她避开了管理层的人,却眼尖的察觉到向来和小五关系很好的许经理心情似乎不错,心想怪不得小五今天这么志得意满了,原来是直属上司有喜事,连带他也要沾光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红姐才走上前去,打算敲门,却被门口守着的两个兄弟拦住。“站住,有什么事?” “我是服务a组的红姐,有件关于胜哥的事想找凯哥。”红姐挺了挺傲人的胸脯,让那拦路的兄弟看清楚自己胸前的金属名牌。 其中一个兄弟看清楚了她胸前的名牌,又看了她几眼,伸手在她屁股上揩了一把油,才轻轻敲了敲办公室门。“爷,服务部的红姐想见您。” “进来。”阎凯清冷的嗓音传来。 听闻阎凯英俊伟岸,做事冷酷狠辣宛如地狱阎罗王,毫无情面可讲,在她们这些场子里有个诨号叫“冷面阎罗”,红姐虽未见过他的面,却已经对他心存敬畏。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见坐在大办公桌后的男子果真如传言中英俊不凡,甚至出奇的气宇轩昂,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立即撑起如花笑脸,娇声问候,“英红见过凯哥,想不到凯哥比传言中还要伟岸不凡。” 阎凯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一边转动手中钢笔一边说:“给你十分钟,有什么事直说。” 做这一行的,红姐自然少不了要察言观色,这会儿见阎凯笑意没达眼眸,也就连忙收起娇笑,简洁地报告说:“今天有个兄弟带了一名小姐到我组里,听说是被父亲卖到场子里,但那女孩却说自己是被绑架的,原本这事我们自己也能处理,问题是那女孩还说她是胜哥的……”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偷偷察看大老板的脸色。 “说下去。”这种事阎凯一般不管,都是手下们自己看着办,但事情若关系到唯一的弟弟阎胜,那就另当别论了,无论大小他都会过问。 得到他的授意,红姐立即说:“那女孩说她是胜哥的女朋友,叫顾惜惜,让我带胜哥去见她,您看要不要通知胜哥这事?” “顾惜惜?!”阎凯闲适随意地转动着钢笔,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骤然凝住,钢笔停在指间不动了。 红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自己今天来对了,连忙说:“是,照顾的顾,爱惜的惜,她是这么说的。” 阎凯眼睛微眯,撂下钢笔,“带她来见我。” “凯哥,可能……有点不方便。” “哦?” “顾惜惜被小五下了药,现在关在场子那边的房间里,小五有令不许任何人私放她出来……” “该死!”阎凯霍然站了起来,星眸冷然扫过红姐的脸,“带我过去!” 红姐只觉脸上冰凉,连忙转身,急急将他带往关押顾惜惜的房间。 阎凯一路疾步走来,可当来到房门口,却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看向红姐。红姐忙说:“凯哥放心,她虽然吃了药,但我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她还是安全的。” 阎凯点点头说:“做得不错,开门吧。” “是!”红姐对那两个守门的一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后者却有点迟疑地看向阎凯,然后牙一咬,把门打开了。门一打开,红姐率先进去,下一秒脸色就变了。“凯哥……” 不用她说什么,比红姐高出一个半头的阎凯早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形,顿时眼中闪过凛冽杀意。“这就是你说的安全?” 红姐浑身冰冷,双脚一软跌在地上,尖叫:“不是让你们别放人进来吗?” “可是,人是小五爷带进来的……”门口的两兄弟不明所以,却知道自己可能闯大祸了,顿时脸色也变了,想进门来看看,却被阎凯瞪了回去。 “谁也不许进来!”阎凯夹着狂怒走进房内,砰地甩上门,越过红姐,大步流星走向被两个赤身果体的男人压在身上的顾惜惜。 不过,还没等他走近,其中一个男人就尖叫一声,双手捂着命根子在地上打滚嚎叫,紧接着另一个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圆滚滚地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头部砰地撞在沙发上,若不是沙发是蒙着一层布,恐怕这一下该撞得头破血流了。 顾惜惜踹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和手上满上鲜血,上身衣物被撕得凌乱不堪,下身裤子倒是仍穿得好好的。她两步走到头部撞沙发的男人跟前,一脚朝他的头脸踩了下去,用力的辗了几脚,弯下腰扯起他的其中一只手,用力一扭,咔嚓一声,男人的手骨脱臼,杀猪似地叫声响彻整间房。她又如法炮制,男人的另一只手也跟着被拧脱臼。 这时候,那个双手按着重点部位的男人缓过劲来了,发现房里出现了两个人,阎凯他不认识,但红姐他却熟得很,立即一手遮着重点部位,一手指着她破口大骂:“小红,你这个新来的小妞也太泼了,竟然咬人都有,赶紧把她绑起来,老子今天非让人干到她求饶不可!呸!臭biao子!” “去你妈的王八蛋!你全家都是biao子!”顾惜惜一拳飞来,直接将这个口出秽语的男人打飞出去,摔倒在地半天起不来。打飞这人后,她全身力气似乎也用尽了,粗喘不止,转头看向红姐和阎凯,视线最终停留在阎凯身上。她眨了眨眼,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在一场以一对二的脱力战斗过后,身上的药力似乎已经传到了四肢百骸,一停下来才发现四肢渐渐酸软无力,如果现在再来一个男人,她就再也无法反抗了。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向阎凯,在距他一步之遥时就撑不住的软倒了,在倒下之时,她还不忘让自己倒向他,紧紧揪住他的西装。“求你,别让人碰我……” 她知道自己中的催情药药劲不小,但还是咬牙忍住身上的骚动,她的新婚之夜,她和易枫的新婚之夜,除了他,再也不能让任何男人碰自己,绝对不能!她咬紧了唇,双眼迷蒙地看着阎凯近在咫尺的脸,身体因为药的作用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磨蹭,理智却还在脑中与欲念作战。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她,不知他会不会趁人之危,但她只能孤注一掷,只能希望他在知道她的身份能有点顾忌。 “凯哥,这……”红姐为难极了。 阎凯脱下外套,裹住怀中顾惜惜软绵绵的娇躯,打横将她抱起,转身走向门口。“打电话到楼上酒店准备一间干净的客房,还有,叫许阳来见我!” 许阳是这间场子新上任的掌权人,也是罩着小五爷的人。红姐心里大惊,暗自庆幸自己今天走了这一遭,否则迟早会被小五害死。她沉吟了一下,就赶紧用对讲机通知了许阳。 六辆车子先后疾驰进酒店的临时停车场,易枫从第一辆车子上冲下来,打开车后座门,将抱着电脑的莫冠尘拖了下来,“人在哪个方位!” “人肯定就在酒店的范围里,具体哪间房得找。”莫冠尘捧着笔记本,在上面定了个位。 原希雅,于晓曼,安远琪,宇文捷和易桦也相继从第一辆车和第二辆车上下来。紧接着第三辆车至第六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是十六名身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保镖”。 易枫寻思了一下说:“这酒店地下一楼是阎罗帮秦爷辖下的夜总会。” 原希雅和好友们相视一眼,转身对其中八名“保镖”说:“你们去夜总会,所有角落翻一遍,一块砖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八人声音一落,刷刷刷地奔向了夜总会,眨眼就消失在入口。 “其它人,进酒店,每一层每一个房间都搜!”原希雅不紧不慢地安排,从头到尾笑容可掬,仿佛一切只是在过家家那么简单。 “你们去酒店,我先去夜总会。”易枫兀自仰望眼前这栋在夜色下灯光璀璨的酒店大楼,好半晌过后,终于迈开了步,快速往夜总会入口走去,很快也消失在入口处。 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和宇文捷几人也陆续奔进酒店。最后剩下笑眯眯的原希雅和易桦。她悠哉地走向酒店一楼大堂,表情十分无辜地敲敲大堂总台小姐面前的大理石台面说:“总台小姐,请转接你们的负责人,说s城‘易少’有急事求见。谢谢!” “易少?”总台小姐疑惑。 她拉过身后的易桦,笑眯眯地指着他的脸皮说:“喏,在这。” “易少是吗,请稍等!”总台小姐笑吟吟地拿起话筒,很快为他们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原希雅就笑眯眯退到一边,对易桦眨眨眼说:“易少,善后工作就麻烦你了。”说罢,转身,裙摆飘飘地往酒店电梯走去。 易桦一边接过话筒,一边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背影几眼,在心里不太情愿的承认,这女孩的外表有多天真纯洁,其内里必定就有多危险难缠。 易枫进入阎罗帮辖下的夜总会后,凭借平时煅炼出来的直觉和断案能力,抽丝剥茧,不出一会儿就从红姐那里问出了端睨。不是红姐不善于说谎,而是他的x光视线太擅长测谎,很快就从她的神色中判断出她在短时间内见过顾惜惜。这个认知,让他差点儿忍不住掀桌砸人的冲动,整个人的气势也在一瞬间变得森冷骇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清楚,她如果被绑来这种地方,晚一分钟被找到,危险指数就几何倍数增长。 他清冷的眸子瞬间射出寒光,紧紧盯着红姐的眼,面无表情却语气笃定地说:“你见过。” 被他冷冽的视线一瞪,红姐心里免不了一阵慌。她强定心神,赔笑说:“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人来人往也是很正常,就算真见过也不能确定她现在去哪了啊。您看您要是还有问题,不如我们到办公室坐下来,我可以请我们大堂经理过来。” 其实她很想找总经理来,可惜总经理许阳已经被大老板阎凯急召去了酒店客房“问话”,不得已只好抬出大堂经理。 ------------ 074 主谋不是周家人? 不过,不用她请,大堂经理朱经理早已经闻到风声,正从不知哪里匆匆赶了过来,裤腰带似乎还没有勒紧的样子,一见易枫就说:“这位先生……” 易枫将自己的检察官胸章和检察官证件亮了出来,冷然打断朱经理刚刚起头的话,“我是s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易枫,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大堂经理一看证件,愣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旁边的红姐美目一转已经有了主意,说道:“易检,我们老板今天正好在这里,不如我打个电话给他,也许能调动所有员工帮忙您寻人?” “马上打,在这打!”易枫自始至终盯着红姐。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女人不但见过顾惜惜,而且很清楚她现在身处何地。 红姐本来想要走到一边去打,这会儿不敢轻举妄动了,连忙取出手机,拨了酒店总台电话,报了房号让总台小姐把电话转进去。 易枫在旁边听到她报房号,立即就按下今天顾惜惜为他戴上的婚戒的暗钮,侧身悄声将房号报了出去。 与此同时,正在酒店各楼层搜索的原希雅几人同时听到手腕上白金手镯传来哗哗声,一按开关,就听见易低沉的声音传来。“907号套房,速度去。” “有门儿!”身在七楼的莫冠尘眼前一亮,对身边的于晓曼说,“走,907,跟老子杀过去!” 于晓曼没等她把话说完人已经先冲向电梯。而身在八楼的宇文捷,索性往安全楼梯奔去。身在其它楼层的安远琪和原希雅听传讯后,也立即向九楼移动。 红姐接到阎凯的指示挂了电话,微笑着向易枫说:“易检,我们老板说顾小姐正在他那里,请您现在到907房见她。” 几乎同时的,易枫的戒指里传来“哗哗”声,原希雅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惜惜果然在907,目测被人下过催情药,速来。”随着她清润的声音传来的,还有“砰”的一声门板被粗鲁撞开的巨响。 易枫什么话也没说,一阵风似地卷出了夜总会,乘电梯直达酒店九楼,然后又一阵风似地卷向907,从被撞开的房门冲了进去,直奔到蜷缩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顾惜惜身边。 他坐到床沿,连着空调被将她扶了起来,将她软绵绵又滚烫异常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纳入怀里时。 顾惜惜两颊红得几欲滴血,眼角挂着斗大的泪珠儿,即使是在无意识中双手仍然紧紧护在胸前,双腿夹得紧紧地,似乎怕在睡梦中被人糟蹋了去,口中无意识地重复呢喃一句话:“不要碰我……我是易枫的……谁也不许碰我……” “惜惜!”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一边抱着她制止她乱动,一边连声安抚道,“乖,没事,是我,我来救你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奇异地安静了下来,身体不再抗拒他的拥抱,急促地呼吸也有渐缓的迹象。见她安静下来,他才目光森寒地看向床边衣裳整齐的男人,冷冷问:“今天的事你怎么解释?” 从头到尾阎凯都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这时面对上他如寒冰利刃的目光,淡然一笑,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易大检察官,我发誓,我是救人的那个,绝对不是绑架的那个,这次你该感谢我。” 你老婆身上的血也是我亲自给洗干净的――这句话他聪明的没有说出口。 恰在此时,907房冲进来一个冒冒失失地人,人未到声先到:“哥,解药和衣服我给带来了,惜惜怎么样……” 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到某个一手举着药瓶一手抓着一个袋子的冒失男子身上。 阎胜搔搔后脑勺,看看众人,看看床边的阎凯,再看看被易枫抱在怀里不省人事的顾惜惜,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这么多人?” 阎凯趁没人注意瞪了这个总是不识时务的弟弟一眼,沉声道:“还不快把东西拿过来!” “哦,给!”阎胜走过来,却不知要把东西给谁,想了想,还是全递给了阎凯。 后者接过来,转手递给易枫,继而拉着阎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保证阎罗帮与此事没有直接关系,但事情人是在我场子里发现的,我会给警方一个交待,关于案件侦破我会交待下面的人全力配合。易大检察官,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欠我一个人情!” 说罢,他的人也走到了房门口。易枫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在他关上门的一刻才扬声说:“这个人情,我领了。” 阎凯微微一笑,轻轻合上了门,拉着不情愿的阎胜离去。留在房里的易枫赶紧给顾惜惜喂了药,又掀开被子,亲自替顾惜惜换上了干净且意外合身的衣服。如果你问为什么是他一个大男人动手换,而不是屋里另外五个女人帮忙的话,几个女人一定会齐声说:“我又不是她老公。” 虽然她们没有帮忙的意思,却都围在床边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换衣服的动作,一边观看还一边议论。 莫冠尘问:“安安,顾美人身上没有伤痕,应该是没有受到伤害吧?” 安远琪严肃地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说:“理论上应该没有。” 原希雅问:“那非理论上呢?” 宇文捷白了她一眼说:“非礼论上就是她可能受伤害了,但我们看不出来,或者是被刚才那个姓阎的掩盖了证据。” 于晓曼一个一个的将四人的头敲了一遍,板着娇媚的脸说:“你们能不能少说点,我相信惜惜有足够自保的能力,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易枫耐着性子帮顾惜惜穿好衣服,才忍无可忍地扫了几个聒噪女人,“你们还有空讨论这问题?” 宇文捷理所当然地点头说:“当然了,受害人的情况,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其它几人点头如捣蒜。易枫只觉一阵无力,这几个女人全是怪胎,还是他的惜惜乖巧可爱。思及此,他又低头看向顾惜惜,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发现依旧热得烫手,好在她的呼吸已经平缓了许多,也没再呓语。 至此,从顾惜惜在别墅失踪,到被易枫找获,总共历时三个小时五十六分二十七秒,可谓惊险异常的四个小时。警方人马很快赶到酒店,将小五和红姐还有其它几个知情人员都带回警局,同时社会刑事等版块的记者也闻风赶了过来。 易枫带着刚服了解药的顾惜惜悄悄离开了酒店。人言可畏,无论这件事出何因,她被绑架下药送进夜总会的事都不能在媒体面前曝光,否则对她来说又是另一种伤害。 “是周家。”顾惜惜吃了药,在回别墅的车上人就渐渐回复了意识,只是四肢酸软无力,所以只能倚在易枫怀里。 他抱着她的手不由得一紧,虽然一切尚未明朗,但他也隐隐猜测可能和周家的人有关,只是作为一个执法人员,不能仅凭感觉就认定,一切还要等派出所侦查后才能得出结论。“别想这些,好好睡一觉,我已经关照过带队的警员,今晚连夜审讯,事情很快会真相大白。” 顾惜惜揪紧他胸前的衣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以为纵火案已经算是给周家一个教训了,却没想到会被人再一次这样子算计。她执意问:“这件事情如果是周家做的,你会怎么做?” “你放心,这件事情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会姑息。”他边说边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制止她乱动,习惯性地命令道,“你刚刚吃了药,快闭上①38看書网就到家了。” “不要!不说我心里不痛快!”顾惜惜躲开他的手又抬起头来,她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小宇宙却燃烧着熊熊大火,也就顾不得在他面前装什么柔弱乖巧了。她咬牙说:“先是周家敏纵火害得我妈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到现在身上都还有疤!现在又是绑架我,给我下药想,毁我的名誉和清白,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要找杀手直接把我和我妈都杀掉才甘心?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让他们一寸,他们就得寸进尺,这口气再也没法咽下去了!” 易枫以为她受了刺激才会语无伦次,轻声安慰:“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乖,先睡,其它的交给我处理!” “易枫……”顾惜惜的泪水突然不请自来,“我知道人心险恶,可没想到会祸从天上来,今天如果不是遇到阎凯……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没事的,有我在,你快睡吧,睡醒就没事了,都过去了,乖!”易枫从来没哄过女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只能一边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边用哄小孩式的语气哄她。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怀中的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她的甜美活泼让他忍不住想逗弄,她的乖巧柔顺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保护,她的脆弱又让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替她受今天的惊吓。直到今天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她已经有了足够影响他全部心神的影响力,不只因为她成了他的妻,而是她已经在他不知不觉间住进他的心里。 顾惜惜倚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让人安心的心跳声,一阵困倦袭上来,渐渐地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车里静了下来,易枫紧抱着她,一边思考今夜发生的事,一边轻轻梳理她凌乱的卷发,手指堪堪拂过她额前的发,触及她泪湿一片的脸颊,手忽然顿住了,脸色神色晦明不定。 前座开车的莫冠尘默然不语,副驾上的原希雅也是一路沉默,和前者不同的是,她还一直从后视镜观察易枫的表情。当看到他脸色越发沉凝时,她突然笑了出来,问他:“如果惜惜今天真的受到了‘那种’伤害,你会怎么样?” 易枫英俊的脸庞骤然一绷,刷地笼罩了一层寒霜,几乎冻结了车里的空气。他没有说话,但扶着顾惜惜肩膀的手已经握成了拳。“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我不是问你这个哟!”原希雅笑,视线和他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蓝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看进人的心灵深处。 他瞬间明白她的话意,想了想才回答:“我会让她忘记所有不愉快的记忆。” “没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呢!”原希雅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他说。 易枫不语,他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根本不需要向谁去解释或证明。 原希雅看着他的表情,忽又笑了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相信你说到做到。” 莫冠尘这时候插嘴说了一句:“不管今天的事主谋是谁,总之和周家脱不了干系。上次的周家敏纵火的事情惜惜说交给你,所以我们都没有插手,但是这次……” 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她说:“这次还是交给我!” “不行哦!”莫冠尘和原希雅合奏。两人在前座会心一笑,接着由原希雅开口:“首先,仇要亲手报才会有报仇的快感。其次,这一次法律的武器未必能让某些人学乖,惜惜有句话说对了,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点教训他会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 如果不是车里听者心情都不是很好,估计会被她这语气给逗得捧腹大笑,但现在莫冠尘和易枫听罢都沉默不语,开车的继续开车,想心事的继续想心事,凌晨的马路上空空旷旷,只有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从车窗外闪过。 易老爷子和易老太太在京城急得团团转,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才接到儿子易瑞民的电话。 “妈,没事了,阿枫刚刚把惜惜带回来了,听说绑匪也已经被逮捕回派出所。” 易老太太忙问:“那顾丫头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吓坏了。” “真是难为她了。这么晚了,你们都去睡吧,明天过来b市再说罢。”得知顾惜惜安全回来了,易老太太的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下来。 易老爷子就抢过电话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别墅里发生绑架这种事,对方是什么人查到了吗?” 易瑞民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这时候也不敢跟老人家说,就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说警察还在调查中。 “这事情必须彻查,事发前后别墅里的一切人等都必须经过调查,没有里应外合,要绑走一个人没那么简单!”易老爷子撂下命令。 易瑞民连忙称是,“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事绝对和周家脱不了干系!” 清晨,顾惜惜清醒了过来,躺在新房的床上对围在床边的好友们说。昨天晚上她嘴上和身上染的血全是那两个试图猥亵她的男人的血,她自己除了被下了药后意识模糊外并没有受伤,而解药也及时服下,所以在睡了一觉之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易枫照顾了她一夜,刚刚才被支了出去,这时候床边原希雅,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和宇文捷五人各自散开,围着两米宽的大床或躺或坐或站,听到她的话后都各自若有所思,紧接着开始展开一场属于她们的“讨论”。 莫冠尘躺在床沿,头靠着床头,啧啧说:“顾美人你怎么这么怂啊,明知道周家盯上你了还这么不小心。昨天别墅里这么多人,外面还有保全人员,你也能被两个绑匪给无声无息的带走,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丫才好!” 原希雅笑呵呵说:“顾美人是被幸福冲昏了头,又被某些‘特别’的事给降低了防心,所以才会着了别人的道,你们就别责怪她了,我会心疼的!” 顾惜惜瞪了她一眼,假装抖落一身鸡皮,没好气地说:“别说得这么恶心,你还是去心疼你家兰斯吧!” 于晓曼点点头,“我能理解惜惜昨天的心情,可是周家的人这样做也太过份了,敢情上次阿姨的事情还没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宇文捷把手关节按得啪啪地作响,笑得不怀好意地说:“纵容自己家的女孩子出来丢人现眼就罢了,完了还不知道自己关起门来好好反省,这种人我只能说他们的智商严重不足,说罢顾美人,你是想要法律解决,还是武力解决?我们全力支持你!” 顾惜惜微微一笑,阴恻恻地说:“其实我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加有意思。” “哦?怎么个还法?周家敏现在那样子,估计喂了催情药,也没有男人有勇气上她吧?”原希雅凑近顾惜惜,摆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如果不听她的说话内容,光看她表情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正在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好孩子。 “小雅怎么突然间变笨了?”顾惜惜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干嘛给周家敏喂药了,要喂也是喂那个主谋,周家敏现在那样子能说话已经是奇迹,能够出谋划策的一定是跟她关系密切并且非常疼爱她又盲目维护她的人。照我说该是周家俊才对,瞧他细皮嫩肉的,我要是给他喂点我特制的药,再找几个大汉去伺候他一个晚上,你们猜,事情会不会很好玩?” 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惊险,但到底没有真的受什么伤害,加上一大早就有一帮好友在耳边学麻雀吱吱喳喳,所以她的精神状态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原希雅闻言大摇其头,“no!no!你这样说就有失偏颇了,周家敏的事情,已经够周国斌一家焦头烂额的了,他们就算真想报复你也是在以后等能够腾出手来的时候,但决不是现在,所以说这次主谋说不定另有其人。” 安远琪点头说:“没错,周老爷子现在卧病在床,制约不了下面的人。我听我爸说,周国斌和周国雄两家子,还有周家旁支的几个堂兄弟不但私下里不怎么和睦,几个在政的也是政见不一,谁也不敢担保会不会是有人借刀杀人或者一箭双雕。” “呃……”顾惜惜承认自己没有安远琪这丫的缜密思维。 “安安,精辟!”宇文捷竖起大拇指。 莫冠尘挠着,“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于晓曼凑过来,“同问。” 原希雅神秘一笑,沉默清了清喉咙,“这个嘛……” 众人有志一同的把视线集中向她,屏息凝神静待她的高见。 原希雅等了好半晌,吊足了五个好友胃口后,才笑得十分无辜地说:“哎,你们别这么看人家嘛,现在当然是继续另一场婚礼然后继续闹洞房什么的啊,上次阿捷奉子成婚的时候不方便闹,这次总不能叫我们欢喜而来,遗憾而回吧?” “小雅你丫敢吊我们胃口!”众人有志一同,扑向原希雅,把她压在床上蹂躏一番才放开她。 顾惜惜闻言一愣:“你们怎么知道还有另一场婚礼?” 莫冠尘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脑子被昨天那药烧糊涂了吗?出了那么大的事,当然有人告诉京城那边,易老太太听说了这事,急得不得了,哪还顾得了保密,后来把你救回来,老太太就把什么都说了,她不知道你被下药的事,就叫我们今天赶紧过去,说要给你接风洗尘,用喜气冲掉昨天晚上的秽气。” 一说及昨夜,顾惜惜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宇文捷一巴掌就打在她肩上说:“打起精神来!就当被狗咬了,难道你被狗咬了还天天惦记那只狗了?来,顾美人,笑一个!” “就是,笑一个嘛,你想想我吧,我要是天天想着过去那些事,日子恐怕早就没办法过了。”于晓曼为了给顾惜惜打气,不惜说起不愿想起的过去。 众人一齐把顾惜惜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一个说以后一个月要给她做体能煅炼,一个说要给她做警戒训练,一个说要把她炼成毒人,一个又说要将她变成女金刚,几人叽叽喳喳地一边说话一边扒她的睡衣给她换上新衣服,还时不时偷偷摸摸这捏捏那,逗得她尖叫连连,没一会儿功夫就笑得前俯后仰,把刚刚浮上心头的不快都笑散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啊――色狼!”顾惜惜打掉莫冠尘伸到胸前的狼手,一边咬牙切齿地瞪她,一边气呼呼地把衣服整理好,“你们就尽管趁人之危吧!以后再慢慢收拾你们!” “别害羞嘛,来,顾美人,亲一个!”莫冠尘压根没理会她的威胁,长臂大张擒抱过去。 顾惜惜赤足逃开,“姓莫的,你再过来,我放易枫咬你了!” “来啊来啊,谁怕谁呢!” 易枫来到门外,还没敲门就听见房里传来的笑声。于晓曼跑过来开门,他边走进去边问:“什么这么好笑?” 于晓曼抿唇浅笑,扬了扬下巴,“你看嘛!” 易枫一眼看去,莫冠尘和顾惜惜追逐打闹的场景映入眼帘,旁边原希雅几人笑成了一团,不由得也露出微笑。“惜惜!” 顾惜惜脚步一顿,推开莫冠尘,往他跑了过来,不顾众人在场就投入他怀中。他摸了摸她的发,低头告诉她刚刚得到的消息,“犯人小五已经招供,主谋是他们的总经理许阳,许阳是夜总会原主人秦爷的忠仆,因为我把秦爷送了进去,所以才有了昨天的报复事件,现在警方已经出发去逮捕许阳。” 简明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女人,“惜惜,对不起,是我把你拖进这个是非圈又没有保护好你。” 顾惜惜闻言,第一反应是皱眉问:“跟周家的人无关吗?” “暂时没有任何与他们有关的线索。惜惜,别让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了。”易枫双手搭上她的肩,安抚她说,“案子还在调查中,是我在院里的好朋友负责,我让他留意一切可能的线索。现在,你只要乖乖跟我到楼下吃早餐。嗯?” 顾惜惜心里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的眼,却什么话都打住了,点点头:“好,先吃早餐。”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不忘回头对原希雅等几人一一送去无声的道谢。他原还担心昨天的事给她造成太大的阴影,现在总算是放下心了。 几个好友相视一眼,会心地笑了。死党是干什么的?当然是没事的时候用来打趣抬杠互相捉弄调节生活,有事的时候要倾尽全力帮忙助对方。 ------------ 075 婚礼继续,闹洞房了 虽然多了昨夜一段插曲,但对顾惜惜和易枫来说有失也有得。易老太太心疼顾惜惜遭遇的事,绝口不再提什么折腾人的“惊喜”,所以当天在b市的中式婚礼举行得很顺利。 b市的婚礼不但有昨天在s市参加西式婚礼的原班人马,还多了这班高干子弟的父辈祖辈,部份省市的一把手二把手也都拨冗前来参加,s市长因公不能前来也委托了人代他送来庆贺,s市副市长江常青倒是来了,而且还带了妻子女儿一起。 这场中式婚礼气氛明显要比昨天西式婚礼庄严肃穆了许多,虽然也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不断,但昨天在蔷薇山庄活跃异常的年轻人都变得拘谨了不少。幸好这次出动的伴郎伴娘阵容强大,不但个个海量,而且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主儿,不但伴郎三人在这些军政商三界要人面前如鱼得水,就是三个风格各异的伴娘也端方得体妙语发珠,端的是连旁边的伴郎都暗暗吃惊。这些女人,可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大场面的人啊! 不过有一点,今天的伴娘阵容和昨天稍有差异,原来和易桦搭档的原希雅退出了,换宇文捷上场,让他小小郁闷了一下。酒过三循,找了个机会问她:“小雅怎么不来了?” “小雅的身体不能喝太多酒,今天这阵仗你看适合她吗?”宇文捷似笑非笑地反问。 婚宴上,新郎新娘每敬一桌,伴郎伴娘就要喝一圈,新郎新娘敬一圈下来,伴郎伴娘都喝得够呛了,这幸好是三对伴郎伴娘,要是只有一对还不得把人喝得胃抽筋。 “小雅身体怎么了?”易桦追问。 “那是秘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宇文捷卖了个关子,又好奇地问,“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家小雅了吧?” 易桦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那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了,追我们小雅的人多了去了,你嘛,要排队!”宇文捷伸手替他理了理胸花,戏谑地扬眉笑道,“加油吧,骚年!” 易桦挑眉,经过两天观察,他得出一个结论――顾惜惜的朋友圈里都是些怪女人。一是遇事淡定得让人蛋疼,二是不按牌理出牌精灵古怪远胜他的奶奶,在得知好友出事后,几个女人可谓雷厉风行谈笑用兵,原希雅更是指挥若定成竹在胸,丝毫不比易枫这个职业执法者逊色。正因为她们的配合,昨天才能在最快时间赶到夜总会救人。 顾惜惜穿着大红精绣古风新娘服,一头波浪卷发扎成了古意盎然的发髻,别着一枝玉簪,发间饰以碎钻流苏,活脱脱一个古时候的大家闺秀,当她和易枫一圈酒敬下来回到主桌坐下时,已经两颊微醺,红光满面,更添喜气和韵味。 前来参加婚宴的易家亲戚长辈都对今天的新人赞不绝口,个个都道金童玉女男才女貌佳偶天成,把易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出身军人的易老爷子严肃的脸上也浮现了得意,和几个老战友不觉就喝多了几杯,老人家显得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林宛如坐在席上,放眼往主桌的方向望去,觥筹交错间,只见新郎易枫俊颜含笑,在喜服的衬托下,比平日更显英俊挺拔、气宇轩昂。紧挨在新郎身边的,是巧笑倩兮,美丽动人的新娘子顾惜惜,尤其是那身描金绣凤的大红新娘吉服在灯光下更显高雅华贵,光彩流转间,满块的目光都随她而动。 她素来知道顾惜惜是个美人胚子,但也一直觉得她比自己少了一份贵气,可现在一眼望去,却自惭形秽之感。今天,顾惜惜就像天下间最美丽的凤凰,而她虽也一身华贵礼服,却显得像只羽毛暗淡无光的雀鸟。 她隐在桌子下的手绞得紧紧,再望那个身穿凤凰吉服的身影时就带了点怨毒。原本那个位子是她的,那身金丝绣凤的凤袍也是属于她的,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也该是她的,结果却平白被她抢了过去,叫她怎么能不气忿! “小如!”江琳俐的手在桌子上推了推她。 林宛如匆忙收回目光问:“什么事?” “没什么,我要去洗手间,你陪我去吧?”江琳俐低声在她耳边说。 林宛如想着一看到顾惜惜就心里不舒服,就点头,“出去透透气也好。” 江琳俐这次是陪父亲和母亲受邀来参加婚宴,而林宛如则是随父亲代替s市市长一家前来庆贺,所以也就顶了市长一家的席位,和江琳俐一家同坐在一席。 两姐妹来到洗手间,都各自前进了厕格,出来后发现四下无人,江琳俐才说话:“小如,你是不是还在想易枫啊,就那么喜欢他吗?” 林宛如横了表姐一眼,对镜理了理头发说:“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的相亲对象却成了她老公,如果不是她,今天这一切就是为我准备的!你不是以易家的门第,不会接受一个平民女嫁进门吗?为什么她现在却好好的在这里接受大家的祝福?我看了就觉得碍眼,想不到她能耐这么大!” 江琳俐拢了拢头发,冷笑说:“想开点吧表妹!那些平民女跟咱们不同,好不容易巴上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抓牢了。等着看吧,她现在是飞上梧桐枝头了,可草鸡就是草鸡,站不站得稳这高枝还是另外一回事!” 林宛如听她这么一说了,心里那口堵着的气才顺了一些,可一回过味儿来,又瞥了她一眼,笑问:“琳琳姐,我怎么觉你对顾惜惜特别不屑似地?好像你比我还恨她,可我记得你不认识她吧?” 江琳俐抱怨说:“我不记得有没有跟你说过了,上次我去医院探望周老爷子,结果在走廊上碰到她,本来想替你说几句话,结果反倒被那泼妇指桑骂槐呛了一顿,真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简直是自毁身价。” “怪不得琳琳姐那么痛恨她了。”林宛如叹了口气,“我本来觉得她人还不错,可没想到她会这样子扯我后腿,难道人为了钱和权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吗?” 江琳俐满脸鄙夷地说:“怎么做不出来?权钱名利地位谁不想要,特别是这些平民女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后交朋友还是多交圈内人,不要再去交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了,不然下次小姨给你找好的对象又平白无故给人抢了!” 林宛如理好了头发和衣裳,半转过身,照了照自己的仪容,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接话:“我知道,这种亏吃一次就够了!我妈早把我说了不知多少回,说我养了只白眼狼。” 这时洗手间外有人推门进来了,江琳俐立即就转了个话题。“对了,小姨上次来我们家说又给你找了个姓冯的相亲对象,结果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林宛如本来已经转好的脸色又阴了几分,怪表姐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别提了,说到这个就气,那个冯刚也是个检察官,还是跟他一样都在市人民检察院。” “在一个院里的怕什么,只要他条件比他好就行,到时候气死那女人。” “家世条件当然是不能和‘他’比了,不过人家自己上进,听说很快就要被提名当副检察长了,我们见过两次面,人长得不错也很八面玲珑,可问题是……”林宛如顿了一下,凑近江琳俐耳边耳语几句,然后才恢复平常的声音说,“就这样,吹了!” 江琳俐诧异地问:“不是吧?那姓冯的就这样子被拉下来了?” 林宛如说:“不然怎么样,他不自量力去踢易家这块铁板,谁也救不了他。” 江琳俐问:“那你跟他断了彻底没有?” “当然了,本来我也对不他不是特别满意,而且要找就找个比他好的,气死那女人,要是找个差的,那不是以后都让人看笑话了?”林宛如边说边打开洗手间门往外走,“别光说我啊,你还比我大一岁呢,大姨没给你安排对象?” “有是有。”江琳俐早洗好手了,自然是跟着走出来,到了洗手间外的走廊上,见没什么人走动,才接着说,“不过我没看中意的。说真的咱们s市能入我眼的也就那么几个,可惜有的结婚了,有的没机会遇到,反正我和我妈说了,我不反对政治联姻,但对方家世和能力各方面条件一定要在我之上,不然我不会妥协。” 林宛如想了想,促狭地问:“琳琳姐,能告诉我入你眼的是哪几个吗?” “不告诉你!”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八大世家的公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说起来年龄和你相当的,应该是徐家,莫家,简家,陈家,方家,易家,咦,这么说来人选挺多嘛。” 婚礼宴之后,还有令人期待的闹洞房。 所谓闹洞房,就是借着这个喜事,闹得大家伙儿都高兴,用尽各种招数娱人娱己,闹喜闹喜,越闹越喜。易老太太认为,正因为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所以今晚更要闹得大点,把昨天的霉运全都闹掉,新人以后才会更加和和美美幸福快乐。 昨天晚上准备好要闹洞房的人被那一场绑架给打乱了阵脚,洞房没闹成,今天看着壮大了一倍以上人数的闹洞房队伍,大家伙儿又开始狼血沸腾摩拳擦掌。 易枫和顾惜惜在易家大宅的新房,布置与在s市别墅里的又有很大的不同。s市别墅那边的房间是以温馨浅橙色为主色调的活泼风格,而这边的新房则是采用了相对较低调庄重的颜色,最引人遐想的莫过于超大号的圆床和四周的纱帐,试想关掉所有电灯,只留龙凤红烛点光影摇曳,新郎和新娘在圆床上恩恩爱爱,床铺轻摇,纱幔撩动间必定平添无限柔情蜜意。 此时圆圆的大床上散落了许多玫瑰花瓣,大床中央用红玫瑰和百合摆成了一箭双心的形状,象征了百年好合、天长地久的祝福。床顶天花板上,水晶吊灯垂下无数缕星星垂饰,折射着透澈干净的光芒,照得整间婚房如梦似幻。 一大群人簇拥进房,年轻人碍于长辈在场,虽然已经蠢蠢欲动,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长辈们倒还端着架子,等易老太太说了一番祝贺的话,再看着易枫和顾惜惜喝了交杯酒之后,作为新郎母亲的周国芸就笑吟吟地交代:“你们好好玩,不用顾忌我们这些老头老太,越闹越发,这地儿就只留给你们年轻人了。” “芸姨,那我们可真闹了哈?”叶博扬搂住周国芸的肩膀,明着对她说话,眼睛却瞅着易枫,小眼神儿分明“不怀好意”,仿佛在说:小样儿,看哥们儿几个今晚怎么整得你求饶为止! 周国芸笑眯眯地说:“闹吧,越闹越喜气,没事,我们家阿枫都结婚了,下次轮到芸姨吃你的喜酒了吧?” 易桦立即吐槽,调侃说:“三婶想喝小扬子的喜酒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不如等喝我的喜酒更快些!” 。“你这小子,我都替你爸妈担心!”易老太太插话说,“咱们家就阿枫最乖,你和阿柏一个二个都学人晚婚,就不学学阿枫,明年再抱个大胖小子,生活就美满了。” “嘿嘿,易奶奶放心,桦子这会子也快了,我瞧着他像是有心上人了。”叶博扬偷笑,低头在易老太太耳边嘀咕,却故意说得易桦也能听得见。 易桦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闭嘴,闪到一边去。旁观众人皆被逗乐了,顾惜惜握着易枫的手也笑了。 莫冠尘却用手肘推推原希雅,低声说:“你丫又祸害了一颗纯情少男心。” 原希雅反问:“你确定这货是纯情少男,没搞错?” 安远琪却一本正经地说:“嗯,正确来说应该是祸害了一个花花老男人的心。” “噗!”于晓曼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安安的嘴巴越来越毒了。” 宇文捷却撇撇嘴,像母鸡护小鸡似地护住原希雅,顺便把安远琪瞪了好几眼。 易老太太这时说:“阿桦要是有心上人就找个时间带回来给奶奶瞧瞧,要是不错,咱们今年双喜临门,再办一场婚礼,就更加红红火火了!” 然后就招呼着一群老头子老太太出去了,把喜气洋洋的新房留给了一群年轻人。等到所有长辈都走远了,原本摩拳擦掌的人都欢呼出来。 叶博扬第一个发难:“哈哈!这下是咱们的天地啦,来来,枫子,先来个新郎新娘爱的惩罚。首先考才新郎对新娘的身体熟悉度,用手丈量新娘的三围,猜错一围抱新娘在床上原地自转五圈,猜错三围自转三十圈,如果不小心把新娘摔下来,新郎就穿上新娘子的高跟鞋绕房墙跑五圈吧!” 抱着新娘在平地上自转五圈简直是小意思,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自转五圈也是小意思,但如果抱着新娘在软绵绵的弹簧床上自转五圈、还要保证新娘不掉下来,就实在有点难度了。 “易枫,你行吗?”顾惜惜扯了扯他的手。她已经从这群公子哥们眼中看到促狭地光芒,显然他们都知道他的弱点,那就是对女人没辙。 易枫反握住她的手,侧头扬眉说:“洞房花烛夜,别问我行不行这种问题。” 她的脸腾地红了,在大家伙的吆喝声中举起双手,让他用手量她的三围。他一本正经的靠近她,围拢双手,先是在她胸前丈量了一下,接着又在她的腰上圈了一下,再来是臀部。别说他们相识相处这一个多月来本就没什么亲密的机会,就算真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这样量三围,她脸上的温度还是不断上升,等他量完了,脸皮已经红得仿若染了浓浓的胭脂。 “怎么样?!枫哥,嫂子三围多少?”易松好奇地探过头来,盯着自家堂哥,目光灼灼生辉。 易枫瞟了众人一眼,从他们眼中皆看到算计的光芒,眸光一闪,单手推开易松伸过来的脑袋,微笑报出三个数字:“86、60、86!” 易桦带头起哄:“阿枫,你这是存心不说实话吧,是个男人都看出弟妹不可能是这个三围。” 有旁支的女亲戚冒出一句:“女人都看得出这不可能,表哥你藏私哦!” 易枫也坦白的承认:“我老婆的三围怎么能被你们这帮兔崽知道!” 叶博扬嘿嘿笑说:“哟,枫子懂得疼女人了,成,这是好事!不过要保护老婆就得受点惩罚,来来来,赶快抱嫂子到床上去。” 顾惜惜被他那刻意加重拖长音的“到床上去”给逗得又羞又恼,却又不得不乖乖被易枫抱起来。 闹洞房的人已经把床上玫瑰花编成的一箭双心移到到边上,然后利用被子上散落的红玫瑰花瓣摆了一个心形圈圈。叶博扬带头吆喝:“可以了,枫子快抱嫂子站圈子里去,大家都围着床看好了,枫子的脚如果越过花瓣围起来的圈子,或者让嫂子的身体碰到床,都算游戏失败,都要接受下高跟鞋惩罚!” 其它人一致起哄,有人推波助澜,“枫子,快转啊!不会连三十圈都转不动吧,别让兄弟们笑话了!” 也有人打气,打气的多是年纪较小的女亲友:“慕林哥(阿枫哥、枫子),加油!千万别摔下来啊!” 易枫抱着顾惜惜,摇摇晃晃地从床沿走进花瓣围成的圈中,开始自转。众人就都围在床边数数。“一圈,两圈,三圈……十三圈,十四圈,十五圈……二十一圈,二十二圈,二十三圈……” “慕林哥好成害,坚持住啊!还有七圈了!”拥戴易枫的女亲友在床边为他大声喝采打气。 以易桦和叶博扬为首的几个哥们却相互使了个眼色。唐誉眼珠儿滴溜溜一转,环视房间,很快在房间里就地取材拈了枝满天星花枝过来,趴到床边,伸长花枝去挠易枫的脚。 易枫一边自转一边低斥,“阿誉别闹!” “闹洞房,要的就是一个闹字,规则上又没说不准骚扰自转的新郎倌!”唐誉痞痞地说,继续挠啊挠。 接下来的几圈,易枫一边要防他的骚扰,一边还要继续转圈。冷不防的,易桦也从不知哪里掏了枝玫瑰花枝,捅向他的腰。 顾惜惜看见花枝捅来,正想提醒,易枫已经被唐誉骚扰得失去平衡,身体好巧不巧地往捅来的玫瑰花枝方向歪了过去,冷不防就被捅了个正着。他身子突然一抖,这下子真的完全失去了平衡,和她一起摔倒在被子上,两人叠在了一起。 一群狼又吹口哨又轻哄,还有人上来分开两人。“嘿!嘿!这才刚开始呢,你们可别想着提前办事啊,分开!分开!” 叶博扬把顾惜惜脱在床下的高跟鞋拿来,“枫子,输了就要受惩罚,穿上嫂子的鞋子,奋起跑吧!” 易枫笑骂两句,无奈地穿上顾惜惜三十六码的高跟鞋,开始了艰难的“长征”路。等他好不容易跑完了,甩掉高跟鞋坐在床沿,叶博扬又神色暧昧地说:“兄弟,累了吧?接下来给你来点爽的不?” “臭小子,有什么尽管来!”易枫摆出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嘿嘿,放心,接下来的节目你只要坐着就行。”叶博扬搓着下巴奸笑,视线转向同样坐在床沿的顾惜惜,“既然新郎已经受到了惩罚,新娘子当然也不能落单啦,嫂子,接下来咱们玩一关叫‘香蕉香肠对对碰’,这一关可好玩了,是桦哥想出来的点子!” 叶公子手一扬,人群中不知是谁就递来了一个剥了三分之二皮的特大香蕉和一根香肠,让易枫就这样坐在床沿,然后把香蕉和香肠夹在腿间。唐誉拿来红丝巾绑住顾惜惜的眼睛和手,让她跪在床下。 “嫂子,香蕉和香肠都要吃光哦,而且从头到尾不准用手!”叶博扬在她耳边提醒说。 我手都被绑在身后了,还要你提醒干什么!顾惜惜磨牙,一边在心里咒叶公子以后生儿子两个菊花,一边不得不两手攀在易枫的膝头,在黑暗中用嘴摸索到香蕉和香肠的位置,然后一口一口吃下去。 这真令人脸红耳赤的漫长过程,她每吃下一口,耳边就响起一片狼哨声起哄声,心里暗暗咒这群恶趣味的公子哥儿。当最后一口香肠终于吃完了,她的脸已经红得跟煮熟似地。 叶博扬朝易枫投去暧昧地视线,“不错!嫂子这速度挺快,枫子有福了!” 暧昧的口气加上暧昧的证明调,现在众多重口味的公子哥都爆笑出声,投向易枫的视线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许多围观的女孩子也红了双颊,少数见过“场面”的女孩子也尽量隐入人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蒙眼的红巾被解开,顾惜惜揉了揉眼睛,面对众人暧昧的目光,羞得不敢去看易枫的方向,垂头向原希雅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回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状,眼睛仿佛还在说:你就好好享受吧,我爱莫能助。 读懂好友眼中的意思,顾惜惜气呼呼地别开头,又看向其它几个好友,见她们都是看看这看看那,偏偏就不看她的方向,心想等你丫的洞房花烛时,看姐不闹腾得你洞不成! 易桦朝叶博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又吆喝一声,“继续!继续!谁还有点子,赶紧贡献上来!” 易松眨眨漂亮的眼睛,捅了捅叶博扬。“扬子哥,我上次闹洞房,看到过一场‘香唇探宝’,要不咱也让嫂子和枫哥来一场?” 叶博扬和易桦都恍然大悟,易桦拍了拍易松的肩,“孺子可教也,这办法好,大家快行动,把弟妹的眼睛再蒙起来,考验夫妻的沟通能力,‘香唇探宝’,在摸索中前进,其乐无穷!” 顾惜惜撅嘴扫了易松一眼,心想这坏小子年纪轻轻也尽出坏点子,亏她上次还对这小子赞不绝口,真是太过分了。 易枫伸手紧紧握住她,伸由交握的手掌传给她力量,一边对易桦说:“我和惜惜可以配合大家,但是你们几个可别玩得太过分,点到即止!” “放心,当然点到即止!”叶博扬满口承诺,小眼神却泄漏了他的“别有居心”。 易桦一边带头众人起哄,让易枫在床上躺下来,然后大家伙七手八脚在他身上各处敏感位置放下一块块巧古力糖。蒙上顾惜惜的眼睛,让她在易枫的出声提示下,三分钟内用嘴把所有巧克力叼起来,放进一边准备好的篮子里,如果三分钟内任务失败,就罚新娘当众舌吻新郎十分钟。 “没事,我会准确报位置。”易枫趁机安抚顾惜惜。 顾惜惜在蒙面红巾下扬扬眉,“香蕉香肠对对碰”那么暧昧的游戏她都玩过了,这“香唇探宝”简直是小意思,反正隔着衣服,再怎么样也碰不到易枫的肉。 唐誉看了一眼表,向叶博扬点点头,后者就吆喝:“预备――开始计时!” 易枫和顾惜惜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两个人都很冷静,易枫报位置很准确,也不怕害羞不好意思,顾惜惜动作很利索,只要他一报位置,她很快就能摸索到大致地方。这一关,可谓给他们开发了“心灵相通”的能力。 “左边,不对,再往右一点,对,就那儿!”易枫从容不迫地提醒顾惜惜位置。 顾惜惜动作飞快地下嘴,叼起一块被故意放置在易枫大腿根部上来一点的巧克力,再一扭头,将之放进了篮子中。 易枫松了一口气说:“很好,任务完成!” 两人都没想到这一关会配合得这么默契。虽然“探宝”过程中她的嘴唇不可避免地和他隔着衣服暧昧接触,引起各自心中都异样的骚动,暗香浮动不足为外人道来,但是总体来说任务完成得很完美。 一众公子哥儿没有看到预料中的香艳刺激场景都异常失望,纷纷表示太容易了,要叶博扬再来点刺激的。 这时候,莫冠尘突然语惊四座:“让新娘新娘互猜对方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然后各自拉出一点让大家看看猜得是否正确,猜错的人罚他当马给胜利的一方骑着绕房间三圈。当然,如果两方都猜错了,新郎还要穿内裤绕新房奔三圈!” “噗――”不知是谁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凡是认识易枫的人,都知道他在人前基本上是衬衫扣子一粒不落地扣着,西装袖子从不向上卷,大热天也会正正经经打领带的严肃青年,要他脱光衣服半裸(和谐)奔,简直是太劲爆了!而莫冠尘,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偏要作弄一下顾惜惜的未来老公。 没想到,新娘子第一个表示反对,彪悍地大吼一声:“不行!易枫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许看他的身体,这一条我否决,换个惩罚!” 这一声吼气势磅礴,竟然把笑得前俯后仰的围观众人都震慑了,房间里有零点零五秒的静寂。紧接着易桦说,“我弟弟的身体从来不示人,可不能便宜了你们这帮崽子,这样吧,最后一条惩罚换成新郎新娘重演求婚当时的细节,然后新郎向新娘大喊三声‘我爱你’,怎么样?!” “好!”大家伙热烈赞成。其实易枫结婚结得太神速,从宣布要结婚到举行婚宴,前后一个月都不到,大家伙儿对此都猜测纷纷,今天要是有幸现场参观他们的求婚场景再现,那今天就不枉此行了。 ------------ 076暧昧的比赛 男的过来扒易枫的内裤,女的拥上去扒顾惜惜的内裤,然后双方都公布了结果。 “新娘猜错了,不是黑的,是宝蓝色的!” “慕林哥也错了,不是粉的,是红色的!” 猜错了,自然就要受到惩罚,期待求婚场景再现的众人自觉在房间里围成一个圈,让新郎新娘重演求婚情景。 叶博扬故意笑得十分猥琐地说:“枫子,嫂子,你们可要如实演绎啊,如有虚假,今天就把窗门打开,让大家伙儿听房!” 被这一连串的游戏给闹的,易枫脸上的严肃也释数瓦解,情绪高涨,闻言就玩笑说:“你小子是嫌今晚空闺寂寞了?要我让人给你找个美人送你房里去吗,保证你可以自己听个够。” 叶博扬没料到平时从不开荤段子的易枫也会来这么一句,当即面露菜色,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易桦搭上他的肩安慰道:“扬子,瞧你怂样,别被我家阿枫弟弟的正经样儿给骗了,男人懂的他都懂,弟妹你说是不是?” 顾惜惜才不会傻傻地接这个话题,而是故作一派天真娇憨地说:“我是女人,男人懂的我不懂啊!” 叶博扬问:“嫂子,你真不懂啊?枫子跟你到哪个程度了,说出来分享一下?” 易枫立即给她解围,一把推开叶博扬一个劲往她身边靠的脑袋说:“闲杂人等到边上充当布景,我们要开始了!” 顾惜惜立即附和说:“因为当时是在大街上,所以为了尽量还原当时的情景,需要请到路人和道俱若干,你们谁愿意扮演一下路人和道具?” 闹洞房的一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没有主动上来。熟知顾惜惜性情的原希雅、宇文捷、于晓曼、安远琪和莫冠尘都不约而同地退后一步,想隐入人群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难得有一个扳回一城的机会,顾惜惜哪里会放过,当即笑吟吟说:“啊!都没人主动报名,那我点几个人吧!小雅、小尘,阿捷、小曼曼、安安,你们都过来!还有你,你,你!” 她一口气点了十几个人,全是刚才闹得最凶的。易桦本来想明哲保身,但看到原希雅也被点进来了,就也跟着站了过来。 “好了,你们就排成两排,扮演行道树吧!”新娘子如是说。 被点名的众人脸上刷地降下黑线――行道树还需要人扮演?太多此一举了吧!但人都已经站出来了,也就只好继续站着,反正“行道树”也只是站着,又不需要加入演出。 “咦,对了,还要有人扮演路上的汽车开过。”新娘子又说,“易松你来。” “为什么连路上的汽车也要扮演,你们求婚的场景跟汽车有什么关系?”被点名扮演“汽车”的易松不满地问。 “当然有关系!易枫是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求婚的,车子当然必不可少了。”顾惜惜理直气壮地说,又点了几人扮演“汽车”,让他们在行道树边“开”过来“开”过去,又命令“行道树”只能停在原地不许动,然后朝易枫眨眨眼。 后者意会,故作深情款款地牵起她的手,走到名为“叶博扬”的行道树边,开始告白:“惜惜,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顾惜惜抬头,水汪汪的杏眼迷茫地看着易枫。 “我们结婚吧!”易枫把这句话说得比当时在路边求婚时煽情了百倍。 那深情荡漾的语调把“行道树”叶博扬给雷得外焦里嫩,心里怀疑这个人还是自己从小认识到大的哥们吗,莫非是被某个风流才子附身了?其它围观群众也大跌眼镜,不太相信平时一本正经的易枫会用这种语气求婚。 令他们大跌眼镜的还有接下来新娘子顾惜惜的反应。顾某人唱作具佳地做出一副受惊的西子捧心状,杏眼睁得大大的,诧异不已地问:“结……婚?!” 易大少继续深情地与她对望,轻轻点头,“是的,结婚,你愿意吗?” “我……这太让人惊讶了,我要考虑一下!”顾某人转身作势欲走。 众围观者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新娘,连三辆奔跑中的“汽车”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观望。 易枫倏地收起“深情状”,一本正经地扫了那三辆“汽车”说:“马路上不准违规停车!” 三辆人形车为了能继续看好戏,只好又动了起来,开得甚是像模像样。“行道树”们一脸欣慰,暗暗庆幸自己扮演的是一棵树。只有莫冠尘背脊一凉,她已经从那对新婚夫妻身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而且毫不怀疑顾惜惜会趁机报复她。 见众人都乖乖的各施其职,易枫大人又转过头,深情款款地看向新娘子,霸道地下了命令:“可以,给你两个小时考虑!” “靠!枫子,你连求婚都这么霸气,还限时回答,是不是真的啊?”不知是哪棵“行道树”突然笑骂出声。 “身为一棵树,要有当树的自觉!”易枫大人的高压x光视线射向某树,某树顿时收声,乖乖扮演一棵树。 同样身为行道树之一的唐誉为了看后续剧情,吆喝一声:“所有人不准再出声,各就各位,别打断枫子和嫂子求婚!” “你也不许出声!行道树要有行道树的职责,汽车要有汽车的职责,ng重来,这次该干嘛干嘛,不许打岔,失岔的都要受惩罚,每人学大猩猩绕房间走三圈。”刚才的娇羞新娘子顾惜惜变身女王,威武霸气不解释。 众人实在是好奇接下来的剧情,于是都只好各就各位,重新再排演一遍,而且这会儿没人再出声,全场焦点都在新郎新娘身上。 新郎:“惜惜,我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新娘:“什么事?” 新郎“我们结婚吧!” “结……婚?!” “是的,你愿意吗?” “我……这太让人惊讶了,我要考虑一下!” “可以,给你两小时考虑!” “这可是我的终生大事诶,至少给我两天时间考虑吧?” “同样的问题,我只考虑了半个小时,当然,你不愿意可以现在拒绝我!” “你……易枫你别逼我!”顾惜惜说着,转身跑到一棵名为莫冠尘的“行道树”边,扶着“树杆”,一副举棋不定又万分为难的模样,匆忙之下一脚踩在这棵行道树的脚上,痛得后者大叫出声。 莫冠尘这下知道了,这就是她刚才背脊发凉的发因。 很快,叶博扬也有了和莫冠尘相似的体会,只不过踩他的是他的好哥们易枫。易枫踩了叶博扬一脚后,无视某人吃痛的嚎叫,又来到顾惜惜身边,深情的牵起她的手,“你放心,我不逼你,还有一小时五十五分钟,你慢慢想。” 顾惜惜回过头,就又深情地与他对望,嗫嚅道:“那我……我考虑一下,你帮我算时间。” “好。”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围观众人保持视线全部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状态。他们沉默时间越长,围观众人就越兴奋,当兴奋的情绪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而他们还没有任何动静继续“相顾无言”时,开始有人不淡定了。 唐誉催促:“枫子,嫂子,怎么不动了,继续啊!” 还在行驶中的“汽车超人”易松也不满地说:“就是啊,这样看啊看要看到什么时候?” 易枫和顾惜惜似乎没听见他们的抱怨,依然故我地对视。 这下子叶博扬也不淡定了,嚷嚷:“枫子,这样可不厚道哦!” “是啊!是啊!”被点名充当道具,实则罚站的众人纷纷表示了抗议。 易枫闲适地扫了众人一眼说:“是你们说要如实反应,当时惜惜是考虑了一个小时五十几分,在离时限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答应求婚的,现在才过去二十多分钟而已……” 众人终于不爆发了,明白自己全都被耍了,行道树不站岗了,汽车人也不开车了,全部围过来,叠罗汉似地把新郎新娘给淹没了。 原希雅一见情况不对,第一个闪身避到一旁,接着宇文捷,于晓曼,安远琪也陆继逃出人堆,只有首当其冲的新郎新娘和几个靠他们太近的人倒了霉,被压在了最下面出不来。其中犹以莫冠尘和叶博扬为最。现场人太多,他们又离新郎新娘太近,被人群围住后,谁也没开清哪个是新郎哪个是新娘,少不了就被人当成新郎新娘敲打了。 等到人群散开,不管是新郎新娘,还中闹洞房的群众,都弄得发型全乱,有的头沾花瓣,有的衣裳半敞,还有女生尖叫:“啊!谁摸我屁股!” 易枫护着顾惜惜,顾惜惜紧紧倚在他怀里,精致的发髻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新娘吉服也很整齐,可见从头到尾并没有被人拉扯到。反观易枫,头发凌乱,新郎吉服也被扯得皱了好几处,襟口的袖扣还被掉了,也不知被多少女生吃了豆腐。 “咳咳!意外,意外!”闹洞房的领军人叶博扬叶公子身上剪裁合身、做工精致的西装已经被人扯乱,皱巴巴的像梅干菜,脖子上有一道可疑的红痕,脸上还有一个红唇印,可谓挂彩最多。他不甘心地瞪了易枫一眼,“不行,枫子和嫂子这样子不老实,为了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得罚!――就罚你们夫妻二人做俯卧撑!” 原希雅从墙角悠哉地晃过来,笑眯眯打断说:“慢!俯卧撑要做,新郎的三声‘我爱你’也不能少。先让新郎跪下跟新娘说三声我爱你,完了再做俯卧撑,大家有意见吗?” 一群公子哥被美女蓝汪汪的大眼睛一望,纷纷表示了同意,至于一群女人本就是围观的居多,也都没表示什么意见。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下,易枫只好单膝在顾惜惜身前跪下来,一连吼了三声“我爱你!” 众人哄笑得更起劲,顾惜惜却激动得无以复加,虽然知道一切只是游戏,并非他真正想对她说这三个字,但还是心头泛酸,高兴得流下了眼泪。她也跪下来抱住他,在他耳边哽咽说:“我也爱你!” 易枫没想到我爱你三个字会把她给弄哭,一手环抱住她的腰身,一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怎么突然哭了?” “我爱你,易枫!”借着现场的气氛,还有一股酒气,顾惜惜又哭又笑地在他耳边表白,“好爱好爱你!能够嫁给你真好!” 后面一句因为附在他耳边说,所以众人没有听清,他们只听到最前面那句大声的“我爱你,易枫!”顿时众人狼啸声四起。 “嫂子,不带这样的啊,我们只要求枫子说那三个字,你怎么也说了,破坏规矩,要罚!” “就是,要罚,罚嫂子和枫子舌吻十分钟!” “当然要罚!嫂子快吻,我要开始记时了啊!” “舌吻!舌吻!舌吻!”大家伙儿齐齐吆喝。 也许是现场气氛太好了,也许是终于把潜藏在心里的三个字说出来了觉得身心舍畅,顾惜惜突然来了勇气,捧起易枫的脸,对准他的唇亲了下去,试探地向他紧抿的唇齿伸出丁香小舌。 易枫先进诧异她的大胆,接着不知怎么的,在她芬芳小舌的逗弄下,张开了唇,轻轻咬住她调皮的舌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着加深这个吻。 盼望已久的香艳刺激场面乍然到来,一群贵公子像是狼看到了肉,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还有人发出了啧啧轻叹的声音。“枫子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唐誉人一边饶富兴味地观看一边不时看腕表掐时间,“三分钟了,枫子加油,离十分钟还差得远哪!” 他话才说完,易枫就推开了顾惜惜,抱着她一起站起身来,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十分钟我会害羞,三分钟可以了。” “切!”一伙儿哄堂大笑,谁也不信他会害羞。若说害羞,倒是刚刚先主动的新娘子这会儿余勇用开始羞红满面,把头埋进易枫怀里不肯出来了。 壁上的挂钟已经显示时间为凌晨一点半,但似乎没有人要离开新房的样子。易枫考虑到顾惜惜昨天晚上受了惊没睡好,今天又是赶飞机又是摆婚宴敬酒,怕她累坏了,就拉过好友叶博扬商量:“现在大家也闹得差不多了,你们期望的舌吻也看到了,时间也不早,是不是该给我们留点独处的时间了?” “那不行!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们!”叶博扬看了一眼壁钟,想了想,扬声对众人说,“时间不早了,大家有什么点子赶紧,一会得给枫子留点时间洞房。” 唐说:“这样吧,来个俯卧撑游戏,算是给枫子和嫂子接下来的洞房暖暖场!” 易桦不同意,“俯卧撑对阿枫来说太简单了,他随随便便能做一二百个,不行,换一个!” “桦子,我会想这么简单的游戏吗?嘿嘿!既然是暖场游戏,那咱们就来场比赛,有竞争才有动力嘛,桦子、扬子和你们的伴娘也一起上才好玩!”唐誉奸笑一声,指指床下的地毯,又指指顾惜惜和易枫,还有原希雅、莫冠尘说,“这个俯卧撑是要两人一组进行的,女的乖乖躺在下面不要动,男的在上做,三组人一起做,谁先支撑不住压下来谁就算输,输的那一对如果是新郎新娘,那就晚上开窗让我们听房,如果是伴郎伴娘,那就女的骑在男的身上绕房间跑三圈,哈哈,行吗?我这主意不错吧?” 他边说边朝易桦挤眉弄眼,显然他是看出某人对原希雅别有用心,故意折腾他们了。至于叶博扬和莫冠尘这一对,他刚刚在婚宴无意中得知她就是s市莫家的千金,所以临时起意决定凑合他们,若能成就另一段婚姻也是不错。 叶博扬瞪了好友几眼,“你玩枫子,也别连我也一块玩了啊!” “这算什么玩?你在军营里的时日比枫子长多了,不会连这都比输给他吧?那兄弟们可是要笑话你了!” “俯卧撑我怕什么?问题是女人,女人,下面躺个女人,你叫我怎么淡定的‘做’!”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看大家都兴致高得很,而且提案已经公布出来了,你和桦子要不参加,枫子和新娘就有借口不做,那还有什么乐趣?” 叶博扬往周围一看,果然,所有人都兴奋得两眼冒光,而顾惜惜则头埋在易枫怀里不肯出来了,估计他要是说不配合,这两人必定也会拒绝,于是牙一咬,“好!既然是伴郎伴娘一起加入,那唐誉也是伴郎之一,大家说,能少了他吗?” “不能!”众人齐声说。 唐誉的脸纠结了起来,看向一边面无表情的安远琪,表情就更加纠结了。为什么哥们的伴娘要么纯真高贵,要么飒爽帅气,而他的伴娘却像座冰山? “阿誉哥,你也上吧!我来给你们当裁判!”易松推了推他,年轻的脸上尽是促狭的意味。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唐誉在纠结了好半晌之后,终于认命地撸起衬衫袖管。他们这一群人都或多或少被家里人丢去军营历练过,做几个俯卧撑倒不算什么,问题就出在大家能力都不错,等一下谁能笑到最后就真不好说了。 原希雅、莫冠尘、安远琪三人互使眼色,最后都十分淡定地躺了下来。虽说让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身上做俯卧撑实在有点尴尬,但只要心不乱脸不红,也不怕被人看笑话。现在又不是古代,肉碰肉也是常有的事,又不怕嫁不出去,谁怕谁啊! 易枫说:“好,不过这次不管谁胜谁负,完了大家就得各自回去休息了。” “成,枫哥,桦哥,扬子、阿誉,你们加油哦!”易松嘿嘿说,又叫了另外几人过来一起看手表计时,“预备,开始!” 顾惜惜躺在下面,睁开眼睛看着易枫在上面做俯卧撑,虽说隔着气球,但脸对着脸,每当他的头和身压下来,温热的鼻息就会吹拂在她脸上,痒痒麻麻地,加上俯卧撑一起一伏的节奏,感觉就有说不出的暧昧,好像两人正在爱爱似的,令人浮想联翩。 一开始还好,忍一忍不要胡思乱想就行了,可随着时间越长越久,在上面剧烈“运动”的易枫呼吸越来越重,免不了就发出粗喘的声音,现在又是夏天,运动量加大,他额头的汗珠就滴滴嗒嗒地掉下来,在一起一伏间尽数甩在她脸上和脖子上,营造出无比暧昧的一片片湿润。 她越看他越不好意思,想闭上眼吧,又觉得那样子会更加暧昧,索性就转过头去看几个陪她一起受难的好友,第一眼就看见安远琪闭着双眼挺尸在地,美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起伏,仿佛睡着的石雕。 她又转了个方向看了一下右边的好友原希雅,发现这家伙又是另一个极端。原希雅正躺在地上笑容可掬地盯着在自己头顶卖力“运动”的易桦瞧个没完。易公子被瞧得一边俯卧撑一边流汗不止,也不知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还是因为其它。 察觉到好友的视线,原希雅扭过头来,视线和顾惜惜对上,露出一个灿然的微笑,“惜惜,咱们来打赌吧,看他们谁先倒下。” 躺在叶博扬身下十分不爽的莫冠尘倏地转头,看向原希雅:“赌什么?” “赌一百美金,怎么样,小尘尘加入吗?”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加入!” 安远琪倏地睁开眼,视线恰好对上正俯下身来的叶博扬的眼,把后者吓了一跳,差点儿破功跌下来。虽然叶公子最终艰难的把手脚崩直没有跌下来,但无疑是被她害苦了,憋着的一口气泄了,要想再调整回正常状态就有些难了,但是为了不被这个冰山女骑在身上,他还是咬牙拼了。 安远琪完全视叶公子为透明人,若无其事地扭过头隔着顾惜惜对原希雅说:“算我一份,不过要追加赌注,输的人今年请客去北欧旅行。” “好啊!这个好,我也加入。”顾惜惜眼前一亮,她还没去北欧玩过呢,自从上次和好友们在马尔代夫玩了一圈回来,至今她们六个人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出国旅游了。她来了精神,转过头对易枫说,“易枫,你要加油哦,为了老婆我的荷包着想,千万不能输啊!” “说到旅行怎么能少我们一份呢,我也们也参加!”宇文捷聚赌不落人后,拉着于晓曼在人群中出列,“我和小曼曼都赌易桦输!” 安远琪淡定地说:“那我赌我上面这家伙输。” 莫冠尘想了想,一时难以抉择,就说:“怎么没人选新郎呢,我赌新郎输!” 顾惜惜连忙说:“易枫不会输的,我也赌叶博扬输!小雅你呢?” “既然每个人都有人下注了,我就赌易枫输吧!” 六个女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让围观的众人暴汗,也让几个正在卖力做俯卧撑的男人哭笑不得。他们一边累得半死,一边又要在这暧昧运动下保持尽量不去碰到她们,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而她们却还在悠哉的聚赌。叶博扬首先不乐意,故意在俯下身时把手压得更底,这下子就难以避免的碰到了莫冠尘,惹来她的频频侧目。 “126、127、128、129、130……”为了不让一群损友听房,也为了顾惜惜的荷包,易枫分外努力。 “137、138、139、140、141……靠!阿誉哥,你打了鸡血了吗?这么生猛,想把枫哥都比下去吗,也特不厚道了,哥今天可是小登科!”易松现在成了闹洞房的带头人,分外有成就感,说起话来也更加肆无忌惮。他头一扭,又对易枫说:“枫哥,瞧瞧你这速度力道,我有点替你今晚担心哪!” 易枫早已经挥汗如雨,没理会易松的话,继续运动。 易松的视线又转身另一边的易桦,见易桦正悠哉游哉地慢慢做着,立即叉腰取笑:“桦哥,你是不是被女人给掏空啦,做得这么慢,不怕被大家伙儿笑啊?小楠,他多少了?” “94、95、96、97、98……”一旁为易桦计次数的易楠忍不住撇嘴说,“桦哥的确好逊哦!”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说某方面好逊,何况还是在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女孩面前?虽然易楠嘴上没指明哪方面,但联系易松的前言,其意不言自明,易桦被她这么一说,立即跟打了鸡血似地,快速地运动起来。 “哟哟!加油啊,桦子,虽说今天你不是新郎,但在这方面可是随时随地不能输的!”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开始爆笑。 “臭小子!等会再收拾你们!”易桦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努力起伏。今天他拼了! 原希雅躺在他身下,看他越来越生猛的动作,心里很是无奈。她扭头去看顾惜惜,后者也正好在看她。易枫这边已经做到第203下,今天他又喝了不少酒,再做下去肯定要趴下了,顾惜惜很心疼,只好将这份心情借由眼神传达给了原希雅。 两人用眼神传递了信息,很快,俯卧撑越做越顺利的易桦突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跌向原希雅。后者在他跌下来的瞬间利落地侧身,以至于他的脸只是贴到她的耳侧,身体也只是贴在她手臂上而非胸前。 易松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笑:“哈!桦哥输了!桦哥输了!” 胜负已见分晓,顾惜惜和易枫逃脱了被听房的命运,易桦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扮马给原希雅骑。不过原希雅难得的善心大发,没有真的骑上去,而是笑眯眯地对大家伙说:“闹洞房整的是新郎新娘,没必要把伴郎也整得太惨吧,咱们就放过易桦吧!” 她的声音有一股很强的安抚力和感染力,围观的众人一听竟都不自觉的点头称是,于是易桦扮马绕房间跑三圈的惩罚就免了。有人还意犹未尽,就嚷嚷着要再来点什么节目整新郎,实在是平时很难有机会整到易枫,不过也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场了,其中尤以女生居多。 谁也没注意到,在第一批离开的人中,有一个清雅出尘却稍显落寞的身影。这个身影的主人,就是易枫的前未婚妻,徐氏本家嫡系的大小姐――徐谦雅。 和徐谦雅一起出来的女孩问:“小雅姐,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心情不怎么好?” 徐谦雅摇摇头,笑笑说:“没有,可能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回来这么多天,一直不太习惯这边的生活呢!” 女孩说:“我还以为小雅姐是因为表哥结婚了不开心呢。其实,小雅姐和表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家的人听说表哥娶了别人都觉得可惜!” ------------ 077 洞房花烛夜(一) 墙上的古典大壁钟时针指向了两点五十三分,顾惜惜扭扭脖子,听见易枫关浴室门的声音,立即往后倒在大床上,双手往两边一摊,眼睛一闭,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结婚这事,一个字,累,两个字,很累,三个字,特别累!要是每一对新人都被这样几个小时折腾下来,还有力气“洞房”的人估计不多了。现在社会有那么多人要结婚前先上床,原因大概就在这里。 她对这个新婚之夜本来有过无数遐想,但这一刻所有的遐想抵不过睡神的诱惑,倒床上三分钟不到,她就十分荣幸的蒙周公召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正当睡得香甜,身体就被人推了推。“惜惜,起来了,这样会着凉!” “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啦!”恍惚中,她还当是在家里,把推她的人当成了顾妈妈,下意识的抱着那只手撒娇磨蹭。 那知推她的人不为所动,坚持不懈地摇晃她的身体,还拍着她的脸。“不行,身上全是汗味,洗了澡再睡会舒服点。” “呜呜,我动不了啦,全身没力气!”感觉到身体被人扯了起来,她索性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对方,一边软绵绵地任由摆布一边任性地撒娇,“要不然你帮我洗好了。” 对方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倒回床上,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以为妈妈终于决定不管她了,于是又安心地放任自己熟睡。 易枫见叫不动顾惜惜,又不能真的让她就这么粘糊糊地穿着新娘服睡觉,只好放开她,转身去浴室里放热水,等放满了一缸热水,又回到床前,将她身上的新娘礼服脱下来,扔到浴室门口的衣篓里去。 看着身上只剩下小内内和胸衣的顾惜惜,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发痒,尤其是在发现她白皙的肌肤像是染了一层薄薄胭脂似地泛着浅浅的红潮,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引人遐思,下腹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他在性事方面向来自制,但跟前这个小女人却拥有神秘的魔力,一次又一次引得他难以自持。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身上的汗味和酒气太浓,他也许就会先干点少儿不宜的事再说。他的拇指划过她白馥馥的脸颊,轻轻压了一下她红艳艳的樱唇,暂时排除杂念,打横将她抱起,走向已经打开的浴室门。 身子被腾空抱起时,睡意朦胧的顾惜惜只觉得自己飘在了云端,而在云端不远处,一身白色燕尾服英俊得人神共愤的易枫朝她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正踏云向她走来。她怀着满心的幸福向他飘去,可就在两人的手即将交握时,突然天降大雨,把飘浮的白云淋了个透湿,飘飘欲仙的她一下子跌入了大海中,大水没顶,她拼命挣扎向上浮。 “救命啊,易枫救我……咳咳!”终于清醒过来的顾惜惜攀住浴缸边缘猛咳了几声,一下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可当她看见蹲在浴缸外,手中还拿着洗浴的毛巾时,下意识抱住毫无遮掩的胸部尖叫了出来。“啊――色狼,你怎么会在这――” “是你让我帮你洗的。”易枫拿着毛巾的手还僵在半空,表情淡定面瘫,心里却很不能理解她的歇斯底理从何而来。他们已经正式成为夫妻了,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上次还差一点就办成了事,这会子遮住胸部尖叫又是为哪般啊? “你,你……我,我……”顾惜惜想起自己刚刚迷迷糊糊时似乎真说过这样的话,羞赧得差点把头埋进了热水里。火从头部一路烧到脚指头,把她浑身烧得红了个通透。她一手护胸,一手从他手里抓过毛巾,推攘他,“那个……我现在醒了,你先出去啦……” “哦。”易枫看着空空的手,又看了看她泛着水雾的杏眼,沾着水珠的粉嫩肌肤,有点舍不得离开浴室。 顾惜惜瞅着浴缸外的易枫,发现他的视线在自己赤果果的身上留连忘返,杏眼圆瞪,恼羞成怒,气鼓鼓地用水泼他,“出去啦!还再,再看戳你眼睛哦!” 易枫被水一泼,心湖立即泛起了涟漪,捉住她调皮的手,邪气地挑眉问:“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瞧我不但给你脱衣服,还辛辛苦苦把你扛进来,给你放洗澡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让我就这样两手空空地走出去。” 顾惜惜羞赧欲死,没想到以往一本正经的易枫也会耍嘴皮调戏良家妇女,当即气鼓鼓地说:“哼!我是你老婆,哪有老公问老婆要辛苦费的,出去啦,都这么晚了,再闹天就亮了。” 他扬眉,“原来老婆等不及要洞房了?” “没想到你也这么坏!太坏了!大坏蛋,坏透了!”她就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典型代表,脑子里无数次想过把他扑倒吃干抹净,现在被他反过来调戏,却只会一味脸红心跳羞涩不已,连反驳的话都显得内容苍白无力。 ①38看書网脑充血了,易枫喉间逸出愉悦的笑声,拿起她湿湿的柔荑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决定先放她一马。“好,我先出去,你洗好就出来。” “嗯……”目送他英挺的背影走出浴室,顾惜惜又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上空无一物,只裹着一条浴巾,线条优美的纯男性背部诱惑力十足,看得她浮想联翩血气上涌。她一边整个人浸入热水里,一边撅嘴骂自己:“顾惜惜,你丫真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浴室扑倒美男老公然后在水蒸气弥漫的天地间尽情圈圈叉叉,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自己推掉了!呜呜!好可惜……” 她一边哀叹错失良机,一边拿着毛巾搓洗身体,猛然想起自己是被易枫剥光了放进浴缸里来的,脸皮又是一阵烧红,失声喊道:“啊啊啊!不想啦,顾惜惜你要振作起来,亏你写过无数次春色无边的场景,别搞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要勇往直前知道不!” 她完全忘了自己严格算起来也还是个雏儿的事实。 “怎么了?”浴室门外传来了易枫关切的声音。 “没事!别进来!”她紧张地大叫,如临大敌地盯着浴室门,就怕他下一秒冲了进来。 易枫站在门口,听见浴室里传来紧张万分的回答,摇头失笑,觉得没事逗逗她真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 顾惜惜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自己泡得更像一只熟透的水晶虾,白里透红水嫩滑溜,连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番,才裹着浴巾迈出浴室。 离开了热气腾腾的浴室,空调的凉气随着走动钻进浴巾里,拂过浴巾下空无一物的皮肤,吹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裹紧浴巾环视偌大的房间寻找易枫的身影。“易枫?!” 第一声,无人回应。 “易枫,你在哪哟?”她一边轻唤,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向大床的方向。 这间卧室很大,除去浴室、衣帽间和阳台,目测面积不少于六十平方米,装修错落有致,从浴室门口看不清卧室的所有角落,但如果是站在大床边的位置或者躺在床上,却能看到房内每一个地方。室内装修设计的巧妙之处就在这里。她走到床边,再环视一圈,恰恰看见正从那个九层结婚蛋糕后面走出来的易枫。 “我以为你要洗掉一层皮了。”易枫一边向大床走来,一边打趣她。 她撅嘴抱怨,“我以为你跑哪去了。” 易枫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住,“易桦特地交待我今晚要吃蛋糕,所以研究一下。” “诶?今晚宴会上我们吃得够多了,还喝那么多酒,易桦没事干嘛还让你吃蛋糕?”顾惜惜莫名其妙,视线自然落在那个大蛋糕上。 易枫心有戚戚焉,严肃地点头,“就是,而且我不吃甜。” 她歪头想了一下说:“说实话,这么大一个蛋糕分给大家吃多好,干嘛要全搬进房间来,大夏天的放到明天就不能吃了。他不会想让我们今天晚上什么了不干,就在房间里把蛋糕都吃完吧?” “他说蛋糕是他特地为我们的新婚之夜订制的,让我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完这个蛋糕。”易枫蹙起眉,表情竟是显得十分困惑。 易桦干嘛特别交待易枫这种无厘头的事!顾惜惜先是腹诽易桦,腹诽了至少三十秒,然后猛然想起什么来。“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想让易枫把她整个人光溜溜地扔进奶油蛋糕里,然后一口一口地吃掉吧?想到这里,她的呼吸急促,脸色红得滴血,猛烈咳嗽了几声,嘟嘟喃喃说:“咳咳……那个,天色不早,我们快睡吧,不然明天长黑眼眶就不好了!” 说完她火速跳上大床,拉起被子盖过头,躺下来做挺尸状,不敢再去想那重口味的场景。可她越不愿去想,脑里就越是充斥着那画面。她浑身沾满了白白的奶油,然后易枫色迷迷地笑着向她扑来,发出嗷呜一声狼啸,紧接着低下头,一口一口的舔,一寸一寸的“吃”遍她全身,再然后…… “啊――”她被自己的想象弄得面红耳赤浑身痉挛难耐,某个地方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啊啊啊!她不活了啦,易桦那个色胚,什么不送偏偏送一个奶油蛋糕!万一易枫真的付之行动,那她,她要怎么办,半推半就地让他吃掉,还是抵死不从? 易枫完全不能明白他的小妻子一连串古怪的动作究竟是为了哪般,但从她的表情和动作里无不看出她的羞怯,知道她肯定想通了那个蛋糕的用处,就跟着坐上床,推了推她,“知道易桦送这个蛋糕的用意了?”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许再问了,再问今晚不许睡床!”她死死捂着头脸,在心里诅咒易桦今晚被人爆一个晚上菊花。 “快松手,别把自己闷坏了。”易枫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一条虫子往大床中间滚去,身子往前一扑,及时按住她,伸手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谁害羞了,明明是易桦不好,这个花花公子!大色胚!尽会想些……想些不入流的色情点子。”顾惜惜鼓着腮帮子说。 “不就一个蛋糕,跟色有什么……”易枫本想说一个蛋糕跟色有什么联系,但脑中这时又浮现易桦临出新房前那暧昧带色的小眼神儿,顿时有些明悟,但又有点不明白,挑眉问:“莫非跟我们洞房有关?” “你……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色胚子,不理你了!”顾惜惜以为他是明知故问,顿时三分羞怯七分薄恼,小眼神充满指控地瞅着他。 这模样在易枫看来却是无比娇憨可爱,忍不住心摇神驰,呼吸变重。他爬上了床,双手一抱一拢,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紧紧揉进怀里,威胁地说:“看样子你很懂易桦的意思,那就给为夫普极一下知识吧!不然……” 他作势要将手伸进被子里。 ------------ 078 洞房花烛夜(二) “反对无效!”易枫酷酷地说。 顾惜惜的睡虫一下子被驱逐出境,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涨红着脸瞪着他,“你怎么能这么霸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丝不苟的人,没想到骨子里坏透了!” “一丝不苟是用在工作处事上的,跟床笫间没有半毛线关系。”他扬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微弱烛光下她那两片因为羞涩而红透透的耳壳。 “不要啦,易枫……”她开始撒娇攻势,可怜兮兮地瞅着某只正在蓄力准备把她吃掉的人狼,“我们打个商量,你如果还想要的话,咱们就在床上好不好,不要去理那个蛋糕了。” “难得易桦这么有心,我们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美意。”行动派的易大少决定不再磨蹭,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那个让顾惜惜尖叫不已的大蛋糕走了过去。 行动上的矮子顾小媳妇一边哇哇大叫,一边象征性的挣扎,在又羞又涩间又夹杂着一丝丝莫名期待。说到底,她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某种重口味又令人热血沸腾的场景,真实“做”起来感觉怎么样实在无从得知,如果能临场学习一下也不错呢! 易枫发现她一脸又羞赧又好奇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乖,等着享受吧!”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原本已经有些转移注意力的她又把全部心思集中到离自己越来越新的大蛋糕上了,下意识地又哇哇大叫起来。“别,咱们还是回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天的确已经微亮了,闹完洞房时已经将近三点,再加上洗澡什么的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床上各种爱爱,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再不亮就不正常了。就在这晨曦微露时,窗外缕缕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隐约照进房间里来,和龙凤红烛的微光聚在一起,悄悄偷窥一室春光。 “啊!”顾惜惜被沾了满身奶油,惊呼出声,敏感的身体因为微凉的奶油而轻颤,脸却红到了耳根,浑身火热难耐。她不甘示弱,趁机抱住笑得有点邪肆的易枫,把他也给涂了满身的奶油,撅起嘴,得意洋洋地说:“坏蛋,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哦?那你可要负责弄干净。”易枫平时一本正经的面瘫表情,这会儿却生生变成得风流邪魅,痞气有余正气不足。果然印证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无论再正经也会化身禽兽么? 顾惜惜可是思想上的巨人,他才说一句话,她自己已经联想到无数香艳刺激的画面,刺激得她更加脸红脖子粗,色厉内茬地嚷嚷道:“哼,谁要帮你弄干净了,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我才不……啊!” “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某化身狼人的易大少笑得十分引人遐思。 “……你摸哪里……不准,不准啦……” “乖,别乱动!” “啊,别,别亲那里!……唔唔唔……嗯!” 各种暧昧的声音充斥了整间新房,只有烛光和晨曦欣赏此间的春意盎然。两人在躯体交缠间,心和心贴得更近,如果说昨天之前多少还有点儿隔阂,那么今日之后这点隔阂也不再有了,因为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们心有灵犀,共同达到了肉体和灵魂的极致契合。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同样的曙光下,有人恩爱缠绵不知时间流逝,有人熟睡香甜无梦无扰,也有人和新人一样彻夜未睡,却是因为孤难眠。 易家别墅的另一处卧房阳台上,徐谦雅独自坐在阳台的椅子里,凭栏远眺晨曦微光下别有韵味的别墅园林一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整夜睡不着,回来快一个月了,时差早已经调过来,前些日子的睡眠质量也不差,可就在临近易枫结婚日期的这几天里,失眠了好几夜,尤其今夜更甚。 那个人曾经和她有过婚约,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老公。他会深情款款地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而不像以前,她想和他一起吃蛋糕,他却冷冰冰地告诉她没空,她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半个多小时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捧着厚厚的法律典籍看得津津有味,在她忍不住打断他时才恍然抬起头问她什么时候来的,然后等她回答完,又继续把她晾在一边做自己的事。身为他的未婚妻,她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她受够了被他忽视的每一次,受够了他总是在她忍无可忍时还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所以她选择了出国,选择了暂时离开。离开前她对他说:“等我回来。”他答应了,她以为两家的婚约已经板上钉钉,加上他的承诺在,迟早他们还是要在一起的,所以放心的出国了。可当某一天听说易家单方面取消婚约时,她不敢置信,好几次向家人求证,那个信守承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失过约的易枫,竟然没有遵守和她的约定。她恼了,取消了回国的打算,留在大洋彼岸工作,一留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今年思乡情渐重,又听说他至今未婚,于是萌生了回来的念头。 她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打点好行装,处理完一切事务,然后向美国的友人告别,潇洒地踏上了归途,可惜当她回到s市,还未走出机场就得知他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 她没想到那个曾经沉默少言到不近人情的冷漠少年易枫,十年后会长成今日这般气宇轩昂、充满了男性魅力的成熟男人。岁月让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让任何女人看了都无法讨厌的优等男人,一个让所有待嫁女都无法拒绝的有为青年。她想,如果这次回来,他还未婚,她决不会再反感易家和徐家的联姻,可她究竟是来迟了一步。 这一夜她想了许多,直到晨曦间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阳台。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想知道顾惜惜的生平资料,还有……她和易枫相识相爱的全过程。” 这是一个疯狂而不可理喻的想法,但她是徐谦雅,是徐氏的大小姐,所以她有疯狂的资格。她也知道,很多人会乐于配合她的疯狂,并且不问缘由。 易家沿袭了老一辈的习俗,新娘子嫁过来的第二天要给长辈煮甜汤圆,以示夫妻恩爱甜甜蜜蜜圆满喜庆之意,而长辈也会在吃过汤圆之后当场送给新娘子一份新婚礼物,表示欢迎她加入这个大家庭。 当新房内一对新人终于“做”得尽兴,力竭之后,相拥着躺在地毯上数彼此的心跳时,古老的壁钟敲了七下,提醒他们该准备起床梳洗了。 半梦半醒的顾惜惜还没怎么在意,易枫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了。“今天早上还不能睡,下午上飞机你可以睡个够。” 顾惜惜哀嚎,拍打着他壮实的背肌,抱怨道:“你们易家就会折腾人,尤其是你,早知道今天要起来做汤圆,就该放我睡觉,大坏蛋,不但不让我睡,还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个半死,呜呜呜!现在怎么办啦,人家浑身都痛,怎么去见人啊!”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拆解之后重新组上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软,每一根骨头都在向大脑叫嚣着要罢工。她恨不得能倒在床上一觉睡个二十四小时才罢休! 易枫由着她嘟嘟喃喃的抱怨,一路将她扛到了浴室,放进大浴缸里,先给她放满了水,然后自己也在莲蓬头下开始搓洗身体。 温暖的水漫过全身,浑身的酸软在热水中渐渐舒散开,舒服得顾惜惜忍不住喟叹了一声,终于不再抱怨他的种种行为,在浴缸里欢快地伸伸手动动脚,想把一夜的疲惫都给甩掉,等到大腿根部的酸涩疼痛也渐渐舒缓了,更是开心的在水里游起泳来。 易枫一边洗头,一边看着水里玩得欢乐的小女人,嘴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挂着满足的笑意。 一人淋浴,一人泡澡,各自忙碌,彼此又在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子洗澡对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欲望得到极致满足过后,两人暂时都没有因为对方不着寸缕而产生遐思,即使目光触及彼此的身体,也只是纯粹的欣赏。 男人欣赏女人,一般最先注意三个地方,脸蛋,胸部及臀部,而易枫却喜欢上她十分容易泄漏心情的耳朵。她的耳朵十分得天独厚,整个耳廓形状优美,耳垂小巧圆润,白嫩嫩的透着珍珠般的柔泽,让他看了忍不住就想与她耳鬓斯磨。啃一啃耳壳,舔一舔耳垂,既能享受啃咬的快感,又能欣赏她窘迫不已的可爱表情,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女人欣赏男人,一般先注意三个地方,脸蛋,胸肌及下身,而顾惜惜最喜欢的是他厚薄适中、饱满迷人的嘴唇。有人说薄唇的男人天性凉薄,不是花心就是刻薄,所以她不喜欢薄唇的男人。话又说回来,嘴唇太厚的男人也不是她喜欢的菜,只有像易枫这样厚薄适中的唇才是她的最爱。想起刚刚他的唇在她身上点燃的如火热情,她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脸红了红,转过身背对他,拿起毛巾缓缓擦洗身体。 易枫花了十分钟就洗好了,关掉莲蓬头,见她还在水里磨蹭,就一边拿着浴巾擦拭身体,一边往浴室外走,临近门口才说:“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嗯!” 目送他的身影出了浴室,她才沉入水中洗掉泡沫,然后放掉浴缸里的泡沫水,站到莲蓬头下冲掉身上残留的泡沫,然后擦干身体,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早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易家大宅沐浴在尚不具热力的阳光下。她一脚跨出浴室,牵动了酸疼的下体,忍不住吟哦出声,但在看见透过窗帘的阳光后却又无比欢欣,微微僵硬地迈着八字步走到落地窗前,刷地拉开了质感厚实的提花窗帘,放阳光照进新房里来。 窗外视野良好,美轮美奂的中式庭园有假山有流水有绿树有鲜花,不需要打开落地窗户玻璃,一眼望去就已经心旷神怡。她倚在窗边,一手紧抓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揉着酸软的腰肢,顺带欣赏窗外的风景。 如果说昨夜的幸福和满足太过不真实,那么此时浑身的酸痛就是最好的证据,向她证明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的身体是那样契合,他们的心灵在那一刻是多么接近,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虽然她一身酸疼,却疼得心甘情愿,疼得乐在其中,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就是痛并快乐着。 昨夜之前,她完全想象不到易枫会那么热情如火,也想象不到一夜缠绵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时常喜欢坐在某个咖啡馆靠窗位置观察人来人往的无聊人士,作为一个敏感型的女性,她很能明白那代表什么。这个男人,终于不再当她是“易枫的老婆”这一职位的实习员工,而已经当她是这个职位的正式职员。她现在需要做的是,把这个位子坐稳,然后潜心谋发展,以期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朝资深员工,优秀员工,乃至公司老总的方向迈进。 嗯!没错,就是董事长。哈哈哈!等她当了董事长,易枫这个ceo也要听她的!顾惜惜仿佛已经看到光明灿烂的未来,顿时大笑三声,引来刚好从衣帽间出来的易枫的侧目。 “什么事这么开心?”他向窗边走来,从背后圈住她娇小的身子,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陪她一起看窗外的美景。 “没有啊!”她赶紧闭嘴,但脸上的得意却是怎么也掩不去的。 她不肯说,他也不强迫她说,捏了捏她的俏鼻,接过毛巾为她揉擦头发。初升骄阳的金光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照在两人身上,为两人镀上一层金光,描绘出一幅幸福温馨的图画,地上也倒映出一双仿佛连在一起的俪影。 就在这时,花园一角,原希雅、于晓曼、莫冠尘、安远琪、宇文捷,还有小包子方晨逸,齐齐聚在花圃边摆着的一架照相机旁边。 “拍到了!拍到了!”本来安静的人群里爆出一声欢呼,莫冠尘兴奋地说,“哇塞,两个人都只围着浴巾,在落地窗前恩恩爱爱,不怕害我们看了长针眼么?” 原希雅笑容可掬地说着风凉话:“你应该说,你这样子偷拍人家,难道不怕长针眼?” “切!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是谁一听说我要来守株待兔就兴奋地跑去找易桦借这么高级的专业摄影机来的?”莫冠尘一边狂按快门一边吐槽。 话说,时间往前推移半小时,易桦睡眼惺忪地在门口迎接不请自来的原希雅原大小姐,然后在一阵春心荡漾中莫名其妙被“借”走了摄影机,甚至连原美人的小手都没有摸到一下。而就在他扼腕不已的同时,原大小姐扛着摄影机回到客房,然后和一众损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易家大宅主屋外的花园里,找了一个绝佳的偷窥位置,架上三角架,镜头对准新房所在位置的落地窗,开始守株待“新人”。 借用原希雅的话,傻子才去蹲墙角听房,聪明的人可以借助各种工具在远远的地方达到绝对偷窥的目的。 幸好,正曝露于镜头下的顾惜惜和易枫没有做什么十八禁的出格动作。她安静地站在窗前,让易枫为她拭去发上的水渍,然后两人相拥片刻,汲取彼此的体温,在无声中感受幸福。 “好了,把衣服换上,该出去了。”易枫把毛巾拿开,修长的十指穿过她纠结在一起的卷发,粗略帮她打理了一下就推她走向衣帽间。 顾惜惜往前快走了两步,脚步就不由得微微一滞,就算洗过热水澡,下身还是有点麻麻胀胀的感觉,让她不敢大动作的走路。她转过身,似嗔似怒地嘟起唇哼了一声:“都怪你,明明知道我第一次还那么生猛!” 说完,就又红着脸,哼哼痛痛地挪向衣帽间,在关上衣帽间的门时甚至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从窗边传来。她撅嘴,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就让他得意吧,等到她驾轻就熟的时候就有他辛苦的时候了。 她朝着衣帽间的门板扮了个鬼脸,用一副小人得志的口吻对门板说:“哼哼!来日方长,谁怕谁啊,等姐躺着享受时,你还不是要累死累活!” 衣帽间占地二十平米左右,挂着易老太太为易枫和她事先量身裁制的新衣服。顾惜惜这么多年来穿的衣服大都是莫冠尘为她量身制作的,很少穿其它设计师的衣服,虽然不知道这些衣服的设计师时谁,但穿上身却觉得效果意外的好。莫冠尘为她设计的,基本都遵照甜美清新淑女路线,而这个设计师的衣服却是偏向于时尚优雅风格。 她拿起易枫为她挑选好放在台面上的衣物,一件内裤从衣物里掉了出来,她的脸皮一下子蹭地红到了脖子根,连忙做贼似地抓起内裤往身上套,结果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动了下体,嘶的倒抽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倒了出去。幸好她动作够快,双手猛然抓住身旁的台子边缘,用力一撑,身子往上一提,总算避免了摔倒的命运,但模样委实也够狼狈的了。 等想起衣帽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根本不必脸红时,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易枫已经推开了衣帽间的门冲进来,“惜惜……” 映入他眼帘的,是小内内挂在膝盖处,浴巾掉在地上,双手紧紧攀住桌沿,赤果的身体和地面形成了一个十分刁钻又令人忍俊不禁的角度。他失笑,“这是干嘛?” “还不都是你啦!弄得我腰酸背痛,一不小心就脚软了。”顾惜惜发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不好意思才会摔倒的,绝对不会! 易枫微敛笑容,走过来扶起她,替她揉揉腰肢,轻声说:“对不起,今晚我轻点。” 他的意思是今晚还要继续?!顾惜惜先是瞪大了杏眼,继而脸红了红,别扭地推推他,顾左右而言他,“呃,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啦,你在这看着我不好意思换!” 如果不是怕长辈们久等了,易枫还想逗逗她,这会儿见她又害羞得满脸通红,便说:“放你一马,赶紧换。” 等他出去后,顾惜惜赶紧把衣帽间的门反锁起来,免得等一下又衣服穿了一半被他闯进来。虽说该看不该看的地方都被他看光了,但她的小心肝还没有强悍到能够在他的注视下淡定换衣服的地步。刚才在浴室一起洗澡是特殊情况,加上她当时已经脱力,脑子在激情后还晕晕乎乎不够理性,所以不能作数! 她学乖了,换衣服前先扭扭腰、踢踢腿,让自己习惯下体的酸胀感,然后再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穿上衣服,站到穿衣镜欣赏自己换着装风格后的模样。镜子里的她,穿着剪裁合身的连身裙,尽显名门少妇的端庄优雅,又不失她本身的清新婉约。未施脂粉的干净素颜,虽然因为一夜未睡而略显困倦,但淡淡泛红的双颊和秋波盈盈的水润眼眸使这张小脸光彩斐然。 她不经意又想起一句话,被男人滋润过的女人,看起来比没有过男人的青涩处女要更有韵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瞧着镜中的小女人,然后发现新大陆似地,打算把这个发现和好友们分享去,让那几个还没男人的赶紧找个男人去。 她在镜子前简单绾了一个发髻,把头发全部盘了上去,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然后再在眼下青黑的地方点了粉,把自己尽量打扮得精神饱满后才走出衣帽间。 顾惜惜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是个懂得因时度势穿着打扮的聪明的美人胚子。当她走出衣帽间,等在外面的易枫一眼看到她就眼前一亮。他走上前,牵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头。“不错!” 从不缺乏自我吹捧能力又心情相当愉悦的新娘子抬起下巴,得意地说:“那当然,地摊货我都能穿出名牌味,这身好歹是定制服,再穿不好我就能去跳楼了。” 易枫笑了,抬手想去揉她的头发,却碰到一个圆圆的发髻,只好遗憾地收回手。 两人手牵手来到楼下厨房,厨师早已经准备好了汤圆和其它配料,锅碗等餐具也都刷得闪闪发亮摆在厨房内的长桌上等新娘子随时取用。 开始顾惜惜还有点担心易家的长辈那么多,不知要煮多少汤圆才能人手一碗,后来才发现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所谓煮汤圆敬长辈的活一点儿也不辛苦。新娘子进厨房后,厨师啊、佣人啊都过来给她打下手,只要不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进过厨房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出问题。 而她只需要把汤圆煮好,厨师就会过来帮忙盛进碗里,然后佣人一碗一个托盘,盖上盖子端出去,端完了,也就没她的事了。长辈们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甜汤,然后就会笑着递给她一个红包或者直接给她礼物。当然,红包占大多数,而礼物则大多是珠宝首饰,其中最名贵的要数易老太太给的一只帝王翡翠玉手镯。 当易老太太把玉手镯拿出来的时候,坐在周围的几个儿媳妇眼睛都亮了,仿佛饿了很久的狼见到了最极品的鲜肉。老太太笑眯眯地扫了几个媳妇一眼,在十几双眼睛的虎视眈眈下,把玉镯套进了顾惜惜的手腕,说道:“这个极品帝王翡翠是我特地给第一个孙媳妇准备的,先来先到,后来的可没有了哦!” 然后目光又一一扫过几个一表人才的孙子,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来。“你们也赶紧,每个孙媳妇我都准备了一样见面礼,不过嘛,要趁早,我手头上有价值的东西也就那几样!” 易桦笑着打趣说:“奶奶,先打听一下,如果我今年也给您老找个孙媳妇来,您要送她什么啊?” “你啊……你要是今年能给我找个像顾丫头一样乖巧的孙媳妇来,奶奶就保证给你一件不输给顾丫头的礼物,不过要是超过了今年,那就不好说喽!”易老太太说罢又笑开了。 “有奶奶这句话,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桦啊,所有兄弟中,就是数你最贫嘴了!”易老太太点了点易桦的头,哈哈大笑。 在座众人听了各有心思,但面上皆都是笑得合不拢嘴。易老太太在易家就相当于太皇太后的存在,她的话就是懿旨,除了易老爷子,没有人敢反驳。而她刚刚给顾惜惜的手镯,几乎已经镇定了顾惜惜在易家的重要地位――从今以后她就是易老奶奶最重视的孙媳妇,没有之一。 此时大厅中除了少数几个已经认可顾惜惜的人,比如易桦和易松,以及易瑞民,其它大多数易家人都还有点看不起顾惜惜,觉得她就是一只使了手段耍了心机飞上梧桐枝头的麻雀,根本配不上易家的枫少爷,当然更配不上易家的家世。只不过大家都被严格地教养着,即使心里有想法,表面上也都没有显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易家能在京城一直屹立军政商三界不倒,而周家却不能不随着周老爷子的退休而淡出京城,返回s市发展的缘故。周老爷子多年疾病缠身,无力再管束子孙,而易老爷子和易老太太身体硬朗得很,想再教养曾孙辈成材也不是不可能。 见完了长辈,顾惜惜收了一大堆红包以及手饰,又和易枫回了卧室,关上门,然后开始开红包。首饰那些就不必点了,全部是上等品或是极品,粗略估计几样东西加起来价值应该能有几百万,当然,这是除开易老太太给的帝王翡翠手镯来说的,若是加上这只手镯,那价值就超过了千万元人民币。至于红包,她一个个拆出来之后算了一下,乐得她大笑三声。“哈!今天赚了一笔好大的外快啊!昨天晚上打赌输掉的北欧游经费算是补回来了!” “你们真打算去北欧旅行?”易枫在她身边坐下,陪她一起数钞票。 “当然啦!”她边说边把钞票整理成一万块钱一沓,然后再一沓一沓叠起来。 “什么时候去?” “大概今年内吧!看情况了,怎么啦?” “那我呢?” “你嘛……如果你也想去,等我跟她们商量一下。”顾惜惜一边琢磨一边说,“不过,你有时间去吗?这次检察院给你的十三天婚假你都差点不想要了,你还舍得请假去旅行?”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没当回事。哪知她话才说完,易大少就脸色一沉,大手按住她的肩,问她:“这还要商量?” “当然要商量,以前我们出去玩,身边都没有带男伴,如果突然带个人,总要商量一下吧!” “我是你老公。”不是随便一个男伴。 “我知道啊……咦!”她突然发现他语气有点不对,再抬头看他的脸,立即在他的俊脸上发现了可疑地痕迹,迟疑地问,“你不会是……吃小雅她们的醋了吧?” 易大少沉默不语,脸上却有可疑的红光。 顾惜惜抿嘴偷笑,一触及他投来的x视线后,又赶紧憋住,吞了一口唾液,平心静气地解释给他听:“她们是我的好朋友,一辈子不可或缺的朋友,你呢,是我老公,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老公。我从今以后天天要跟在一起生活,可是跟她们却天各一方,要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所以才更要顾虑大家的感受啊!如果我不跟她们商量就带你去,而她们却都孤家一人,到时候看我们恩恩爱爱,心里得多难受啊?对不对?” 他不说话,但脸色有多云转晴的征兆。 她忍住笑,又继续说:“要让大家心里都平衡的话,要么就大家都带着老公一起,要么就大家都不带男人,这就是我必须和她们商量的原因。所以你不用吃醋!” 某人脸上终于拨云见日,多云转晴,揽她入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拍了拍她的头说:“好了,把东西收起,去睡一会,中午吃饭我叫你。” “不行,今天光顾着招呼客人了,都没跟小雅她们说说话,我先去找一下她们,你帮我把钞票和首饰都收起来。”顾惜惜边说边拿起手机,拨了原希雅的电话,结果一问之下才知刚才知几个人已经和易桦一起出去门闲逛去了。 ------题外话------ 昨天那章已经修改过了,没看过修改版的可以回去重新看,虽然肉肉被删了,但肉汤还是有的!另外,天使明天有事要出一趟门,明天的更新字数可能会少一些,但肯定是会更新的。今天的题外话就到这里,mua~ ------------ 079 一张可疑的照片 中午,顾惜惜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人也精神了很多,就和易枫一起下楼,跟易家本家亲戚吃了一顿饭,下午就和他一人拎着一只佣人事先收拾好的行李箱,出发前往他们的蜜月地海南三亚进行为时十二天的蜜月旅行。 本来顾惜惜更倾向于蜜月天堂马耳代夫,她的便宜哥哥方东凌在马尔代夫岛国拥有一个现代化高科技的小岛的所有权,只要她以岛主亲人的身份过去,吃喝拉撒行走游飞都不需要掏半毛钱。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马尔代夫,而改选了同样拥有蓝天白云阳光沙滩的三亚,一来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易枫解释她的身世来历,二来是因为易枫的工作特殊性,如果出国旅行还要递交申请等上级领导批示,虽然以他的身份要得到批准不难,但还是觉得为了十二天的旅行劳师动众不值的。既然她也没有去过三亚,而易家在那里又有一栋度假用的别墅,那么把蜜月地点改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一边是已经玩过一个多月的马尔代夫,一边是从来没去过的三亚,她还是更倾向于选择未曾去过的地方。 而在顾惜惜和易枫踏上蜜月之旅的飞机时,易桦还带着原希雅、莫冠尘、安远琪、于晓曼和宇文捷以及儿子方晨逸在王府饭店喝下午茶,甚至饭店现场正上演着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正牌女友捉奸现场直播的戏码。之所以说令人啼笑皆非,是因为正牌女友魏小诚姑娘在现场嘤嘤哭泣,花心劈腿男友易桦坐在餐桌边愁眉苦脸不知怎么安慰女友,而小三甲乙丙丁戊(以上,大家懂的)外加小包子方晨逸都事不关己的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当免费看八点档泡沫剧般,不但作壁上观还指指点点胡乱做评论。 最后魏小诚跺了跺脚,抹掉眼泪,丢下一句:“易桦我算是看透你了,狗改不了吃屎,我不该期望你能浪子回头的!反正我们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易家的门槛,我高攀不起,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我们到此为止!” 魏姑娘撂下狠话,霸气彪悍地拎起装着茶水的杯子泼了易公子一脸,转身丢下同行的朋友头也不回地跑出王府饭店。易公子被一杯水泼懵了,愣愣站在原地,竟然忘了要追出去解释。被魏姑娘自动脑补成小三一号的原希雅无辜地呼了一口气,笑眯眯地伸出手,戳了戳呆愣的易公子。“回魂了!” 易桦公子回魂了,但却没有追出去的意思,而是冷不丁捉住原大小姐的柔荑,“不用追了,迟早也会有这一天,主要是你没被吓到就好。” 原希雅脸上笑眯眯,手却毫不犹豫的抽了回来,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若无其事地说:“那咱们继续吃点心。” 因为这场意料之外的闹剧,易桦和原本即将带回家谈婚论嫁的魏小诚姑娘分手了。谁也没想到,原希雅这个出来客串伴娘的过客,会直接导致这段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破灭,甚至此后还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只不过这场风波已经不属于咱们这个故事,这里就不赘述了。 顾惜惜等到飞机一飞上蓝天,就忍不住困意倒在位子上沉沉睡去了。易枫虽然身体低子比她强,但也不是铁人,几天折腾下来,自然也是累了,端详了一会儿她娇俏迷人的睡颜后,就揽着她,和她头靠着头睡着了。 随行的管家周季明先生坐在不远处拿着报纸翻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对交颈而眠的俊男美女,只觉得这画面赏心悦目至极,特别是乖顺地缩在男主怀里的女主睡容最是迷人。飞机还有几个小时才着陆,闲着也是闲着,曾经对绘画颇有涉猎的小周管家忽然来了兴致,从随身牛皮包里,抽出一个本子,拿出一支笔,开始照着这对俊男美女画素描,画完了双人的素描,看着离飞机着陆的时间还早,就又翻开一页,开始画可爱的女主角。 画到一半,忽然飞机机身一颤,小周管家手上的本子啪地掉在了椅子下,他弯下腰捡起本子,一张照片从本子上滑了出来,这时机身又是猛然一阵摇晃,照片就这么滑向了几步之外的女主角顾惜惜脚下。 易枫和顾惜惜同时被机身的剧烈摇晃惊醒,坐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周季明。“发生什么事?” “应该是乱流。”小周管家经过分析后做出结论。 恰在这时,空姐来到头等舱,用甜美迷人的声音对大家说:“飞机遇到较大乱流,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就行了,不用担心,很快就过去了!” 果然,有着美丽迷人声音的空姐走后,很快机身就不再摇晃,开始平稳地沿着航线飞行。顾惜惜紧握着易枫的手也松了开来,和他相视一眼,微笑了一下,靠在他肩上又准备继续睡觉。他拍了拍她的手,也准备合眼再睡一会儿,该下飞机时自然会有人来提醒他们。 可是,不等他们都合上眼,发现乱流过去的小周管家,已经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三步并作两步“扑”到顾惜惜脚下,准备解救被她踩着的那张照片。没错,的确是扑,走和跑都不足以形容咱们小周管家这时候的紧张和急切情绪。 因为他这一扑,顾惜惜合了一半的皮又倏地睁开了,弯下腰好奇地问他:“小周,怎么了?” 平时温文尔雅周到有礼的小周管家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紧张局促的表情,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一手拉着她脚下的照片一角,一边说:“少夫人,麻烦你抬一下脚,我的照片被你踩住了。” “诶?”顾惜惜一边抬脚,一边低下头,就见周季明火速地抽出她脚底下的照片,迅速地后退想回自己的座位去。如果她没有看见那张正面朝上的照片上的人脸,那么也许会放他这么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但是她意外地看到了,所以她眼明手疾地抓住他拿照片的手,往自己这边拉过来,紧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抽走了照片,拿到眼前一观,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周,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她刚刚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时,以为那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但是这会儿仔细一看却发现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她,而是一个长得和她有五分相似的另一个女人。 “少夫人,她是我的一个朋友,虽然照片上看起来和你有点像,但她绝对和您没有关系,您不会认识她的!”小周管家冷汗直冒,完全想不到她的观察力会这么敏锐。 “你的朋友?”顾惜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回照片上,喃喃自语,“那小周管家是因为这个朋友的关系,才对我特别另眼相待吗?” 自从第一次和周季明接触,她就发现周季明对自己相当亲切,特别是上次“选妃宴”的时候,他对她跟前跟后可谓尽心尽力。当时她以为这是因为易枫的关系,但在看到这张照片上酷似自己的女孩后,她的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不下三四个版本的“剧情”来了。 “什么朋友?”易枫也好奇地凑过脸来,看了照片上的女孩一眼,脸色微微一变,趁顾惜惜不在意,警告意味浓厚地瞥了周季明一眼。 后者背脊一直,强撑起笑容面对顾惜惜说:“是……我喜欢过的女孩!不过,少夫人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她和您混为一谈的,只是看到夫人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们很像,所以一直都觉得和您相处感到十分亲切!” 顾惜惜虽然敏感,但也不是草木皆兵的女人,世界上那么多长得相似的人,中国有十四亿人口,这么多人中长得和自己相似的人也不一定没有,何况只是和学生时代的她相似,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听周季明这么一说,她心中的疑虑也消了,只是好奇地问:“哦,这女孩是你的初恋?” “咳!算是。”周季明在她的注视和易枫意味不明的盯视中艰难地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脸。 顾惜惜点点头,张口又想问一问这个女孩的事,毕竟长得这么像,又恰好是周季明喜欢的人,她很好奇这是个怎样的女孩。 易枫见她还不放过周季明,就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塞进后者的手里说:“小周你先回座位。”然后又对她说,“那是小周的私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答你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那有什么?我只是问问嘛!他要不方便说我也不会追问的。”顾惜惜撅嘴。 “你现在只需要关心我,其它人不必理会!”易枫说着低头亲了她一口,堵住她更多的话,同时在心里想,等到了三亚,第一时间就要找周季明串好口供,免得下次她再问起时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顾惜惜被他亲了一口,心花怒放,“好啦!我不问就是了嘛,我发誓这十二天,只关心你一人!” ------------ 080 无处不在的巧合 最近,有两件事令阎凯心情很是烦躁。第一件,是他的亲信手下中有秦爷的暗桩,但他却暂时揪不出对方的尾巴,之所以发现这件事是因为顾惜惜被他的亲信手下绰号“小五”绑架,虽然已经先用敲山震虎的方式处置了许阳,但还是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第二件,是这两天他发现自己对女人以及“男女那档子事”失去了兴趣。这个多年来私生活靡烂,夜里没有女人就会觉得空虚寂寞睡不着的男人,现在却夜夜对着床上活色生香的裸女“垂头丧气”,怎么也无法一展往日雄风。他找了医生做检查,却得到“生理机能完全正常很可能是心理出了问题”的结论。他左思右想,右想左思,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的心理哪里出了问题,或者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如果说第一件事只是让他心情不好而已,那么第二件事就是引发“阎凯低气压”过境的根本原因。跟随他的手下,这几天都处在低气压肆虐的范围内,日子过得苦哈哈,几个知道内情的亲信手下合计了一下,决定劝老大阎爷出去散散心猎猎艳,好治疗这心理疾病,最后给阎凯选了海南三亚这个地方。阎家在那里有一栋别墅,于是阎凯被一众热心的手下送到了机场,送上前往海南省三亚市度假的班机。 在阎凯困扰于自己的生理问题踏上三亚的土地时,易桦易公子正在满世界寻找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孩,彼时原希雅正坐在专机上,她的首席秘书长王晴晴小姐和特别助理mr。steven先生正在喋喋不休不厌其烦地向她报告她“失踪”的这两天时间里原氏财团世界各地分公司的ceo递上来的决策事宜,而在她面前的桌几上,是一大堆被两人搬来的各种待阅报表和待签署文件。 易桦公子找不到原希雅是理所当然,因为他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清楚,那个她留下来的手机号码他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再打过去,至于其它几个宇文捷、安远琪、于晓曼和莫冠尘几人,没人有空告诉他关于原希雅的一切。宇文捷在魏小诚事件后当天就飞美国迈阿密了,而剩下的三人也飞回了s市,就各自消失忙碌了起来,除了忙自己的私事,最重要的还有她们共同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在第二天前往拘留所,向被关在那里的小五和许阳“打探”绑架顾惜惜的前因后果。她们不能容许好友被绑架幕后元凶却丝毫不受法律制裁这种事发生。 在安远琪面前,犯人是无所遁形的,很快许阳就招供了,那个让他们绑架顾惜惜并下药毁她清白的幕后指使,确实是周家那边的人,但既不是周家俊,也不是周家敏的父母周国斌和赵慧珠,甚至不是周家豪的父母周国雄和王雪琴,而是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神秘人。根据许阳和小五的描述,这个神秘人有着一副破鸭公嗓音,但很可能是一个女人,一个和周家牵系颇深对周家的一切知之甚详的人,由此推论其应是周家的核心人员之一。 不过,周家本家的核心人员就是上述几个,如果排除掉上述人等,还有谁够得上资格称周家的核心人员?这是一个谜,但几个人都有解开这个谜的耐心和能力,差的只是一个突破点而已,但她们相信,只要顾惜惜和易枫还在一起,这个突破点迟早是会曝露在她们面前的,所以她们都决定守株待兔,放长线钓大鱼。 她们并不知道,就在她们暗中审问过小五和许阳离开后的当天下午,许阳和小五就被人杀死在拘留所的监狱内,顾惜惜被绑架案件死无对证了。 与此同时,在等待关于顾惜惜的调查资料期间,徐谦雅还没有开始回国后的第一份工作,所以无所事事又心情抑郁的她约了昔日好友江琳俐到海南三亚度假,江琳俐临登机前,又拉来了一个人,也就是她的表妹林宛如。 阳光,沙滩,海浪,密林中的一栋别墅巍然而立。顾惜惜裹着被单赤足走到卧室的阳台前,拉开了落地窗,清晨的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并不刺目的阳光暖暖地晒在她白晳却布满红印的脖子上。她想张开双臂迎接海风投怀送抱,却因为害怕被单滑下后春光外露,只好无比遗憾地站着,远眺波光粼粼的大海。 易枫只穿着一条小内内,赤着上身走到她身后,从后边环抱住她的腰,低声对她说:“我帮你扶着,尽管张开手没关系。” 感觉到他温热的胸膛就贴在自己背上,顾惜惜敏感地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她放心地张开双臂,仰头瞌眼,感受着咸咸的海风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轻柔地穿过指间然后调皮地溜走。她不确定站在铁达尼号船头张开双臂迎风而立的女主角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她知道自己此时全身心都沉浸在名为幸福的海洋中。不管是闪婚也好,有目的有前提的“亚契约”婚姻也好,至少她认为此时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丝毫不比两情相悦因爱而结婚的新娘待遇差。 起床梳洗之后,顾惜惜在一楼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和易枫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就兴匆匆地拉着他出了别墅,往海边走去。 时间回朔到两天前,从首都机场起飞的飞机降落在三亚凤凰国际机场时已经是夜里,两人和周季明一起来到别墅,放下行李后,周季明在庭院里和易枫嘀咕了一会儿,就拎着自己的小包离开了别墅,把偌大的别墅都留给了两人。两人在飞机上睡了三个多小时,在稍事休整过后,夜晚精力旺盛,自然又是恩恩爱爱缠绵到天明后才沉沉地睡去,醒来时已经下午了。 连续两夜承受易枫的旺胜精力,即使是睡到下午顾惜惜依旧浑身酸软无力,发誓今天坚决不踏出别墅半步。于是两人就在别墅里度过了悠悠无比的整个下午时光,聊天聊地聊人生,做做小游戏,打打情骂骂俏,恩恩爱爱甜甜蜜蜜,转眼一天光阴又过去。当夜晚再次降临,两人从用嘴巴的打情骂俏,变成用嘴巴点燃彼此的热情,甚至等不及回卧室,易枫就拉着她在客厅里狠狠地缠绵了一回。 羞赧不能自已的顾惜惜一边娇吟喘息,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客厅大片大片没有落下窗帘的透明落地玻璃,就怕外面突然出来一个人,把她意乱情迷的丑态看了个彻底。尽管易枫不只一次在她耳边强调没有人会进到别墅里来打扰他们爱爱,可她熟知莫冠尘那类“高科技人才”在躲避监视仪器探测上的强大本事,直到高潮将她推上了云端,还是不能放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当激情退去后,她等不及让脱力的身子缓过劲来,就忍着浑身的绵软无力感,捡起地上的衣服裹住赤条条地身子,然后脚步虚浮一步三摇晃地奔回二楼卧室。易枫追了上来,恰好在卧室门口接住脚软的她,两人一阵拉扯,又点燃了另一个临界点,一路从卧房门口拥吻着滚进卧室内,在地毯上来了另一场激情如火的抵死缠绵。 放纵的一整夜爽了两人,却也直接导致了次日两人又睡到日上三竿起不来,顾惜惜赖在床上嚷嚷着腰酸腿软不想动,易枫食髓知味,她既不想出去,就更乐于和她在床上度过这一日时光。于是这一天两人又没有出别墅门。 所以说,这个清晨的出行,是易枫和顾惜惜来到三亚两天三夜后,第一次踏出别墅的大门。 两人沿着植被欣然浓密的园林小道,走向远处白色的沙滩。顾惜惜穿着一条连身及膝粉底白色小碎花吊带连身裙,易枫穿着卡其色短裤和白色t恤,两人手牵手,踩着海边的白色细沙,慢悠悠地漫步在早晨的阳光下。 这时候海边很是安静详和,三三两两经过的大都是附近别墅区里晨起出来散步的人,还有一些海滨工作人员和一些摄影爱好者,他们都极少喧哗,只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谁也不打扰谁。 海浪哗哗的声音一波一波地传来,顾惜惜和易枫也走到了海边。清澈冰凉的海水漫过两人的足踝,当海水退去,两人的脚盘上已经沾满了细沙。她拉着他又向海里走了几步,海水再次带着哗哗声漫了过来,这一次直接漫过了两人的小腿,溅起的水花甚至泼湿了顾惜惜的裙摆。她尖叫一声,紧接着又咯咯地笑开了,不怕死地又拉着他更深处走了两步。 易枫任她拉着往前走,宠溺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似地弯下身去海水里摸索玩耍。一个海浪当头扑了过来,他没有出声提醒她,而是笑等她的反应。 当海浪扑至,顾惜惜在前一秒发现,赶紧站了起来,但还是被泼了一脸的水,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被淋成落汤鸡。她先是吐掉嘴里的咸味儿,然后抹了一把脸上咸湿的水珠,紧接着气呼呼地看向易枫。“你,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我以为你很想在海水里泡一泡。”易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但上扬的嘴角还是泄漏了他此刻的愉悦情情。 “哼!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话,坏透了!以前觉得你道貌岸然,这两天总算看明白了,你其实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易枫咧嘴大笑,抬手拨了拨她额前沾湿的刘海,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的眉眼。 她的小心肝儿又不规则地活蹦乱跳了起来,水汪汪的杏眼瞅着他,隐隐有着某些期盼。 他的视线下移,从她的漂亮大眼,到俏挺的鼻子,最后落在她泛着水光润泽的唇瓣上。他低下头撷住那芬芳诱人的唇瓣,辗转吮吸,舌尖与之缠绵。日渐加深的好感,随着灵魂和肉体的一次次亲密碰撞,不知不觉间,他对她的感情已经由量变引发了质变。 他犹记得一个多月前那个夜晚,她哭着向他表白心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发他心中无限的怜惜,也就是那个夜晚开始,他的注意力始终未再离开过她。她说她不要求轰轰烈烈的感情,只要彼此相守细水长流,而现在,他愿意用一生来实现她的愿望,陪她白首偕老。 激吻之后,两人的气息都有点不稳,各自退开些许,相拥相视,会心一笑,海风吹过两人间的缝隙,吹不走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幸福的味道。 “咔咔咔!” 几声突兀地快门声引起一对幸福鸟儿的注意。两人齐齐转头,往声音发生处望去。不远处,一个红发碧眼的年轻人正把摄影机对准他们。易枫的笑容微凝,松开她的手,往年轻人走去。她连忙踩着他的脚印追上去。 年轻人发现他们向自己走过来,从摄影机后面探出头来,笑得宛如一缕早晨的阳光,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嗨,你们好!”年轻人用生涩的汉语向两人打招呼。 易枫在年轻人面前站定,无视对方脸上大大的笑容,冷冷地说:“给你三分钟考虑,是现在删掉照片,还是我替你删。” 年轻人忙掏出名片递给他,说:“先生,别这样,你们刚才的照片真的很唯美,晚上回去我可以把照片传给你们。我是马格南图片的摄影师,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叫我本杰明就可以了!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将你们的照片用于非法途径。” “不行!”易枫没有接过名片,只是用x光视线迅速扫描了那张名片上的信息,表情依旧冷冷地,看得年轻人身上直发毛。 顾惜惜站在两步之外看着两人互动,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年轻啊,想当年姐姐她也曾和莫冠尘偷拍过易某人的照片,结果跑出去为她顶罪的莫冠尘手上几万块钱的相机险些毁在易某人的手里,之所以没毁还是因为易某人认识莫冠尘的哥哥,最后才以删掉相机里所有照片为结束。想起往事,顾美人不胜唏嘘。 那厢,气势敌不过易大少的外裔年轻人本杰明在他富含威胁的x光视线盯梢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删掉了刚刚偷拍的两张照片。“好了,没有了。” “不对,还有一张。”易枫说得笃定地说。 在他逼迫下,班杰明可怜兮兮地把目光移向顾惜惜,“美丽的女士,你和这位先生一定非常恩爱,请你说服先生不要删掉如此美好的照片,我愿意付酬劳买这张,同时照片也会给一份副本你们!” 顾惜惜十分为难地看向易枫,她是无所谓被谁拍了照片,但她的亲亲老公大人看起来似乎很不乐意,想了想还是报歉地对班杰明说。“很报歉,我尊重我老公的选择,也请你按照我老公说的做。” “嗯哼!”易枫冷哼。 班杰明被迫无奈,只好沮丧地调出照片,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惜惜,“那我真的删了?” 她说:“删罢!” 他又强调一次,“我真的要删了!” “嗯嗯!快删罢,我老公要生气了。”她能感觉到易枫的目光正在起着轻微的变化。 实在没办法了,班杰明只好叹了口气,无限宛惜的把那张充满了幸福味道的照片当着易枫的面删掉,然后无比惆怅地扛起摄影机和三脚架踩着细沙深一脚浅一脚地远去。 “噗哧——”顾惜惜望着他的背影远去,突然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演变成捧腹大笑,“哇哈哈哈!” 易枫侧过身问:“笑什么?”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我想起当年来,你差点把小尘的相机给砸烂的情景,真的好好玩哦,原来你不只对女人这样,对男人也这样,果真是一视同仁啊!” 他说:“不让人随意拍照,这是我的原则,和对方男女无关。”不过,经她一提,他又想起自己那张被她拿来当桌面用了两年的照片,眉头扬了扬,提醒她:“你当年跟踪偷拍我的事还没跟你算账!” “什么嘛!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要跟我算几百年前的老账,你也真是的!” “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何况两年前你我并不认识,一码归一码。” “切!那你想怎么算账嘛?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看着办吧!”她双手叉腰站定,下巴抬得高高,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赖皮相。 易枫掐了掐她粉粉嫩嫩的脸夹,低头在她耳边了几句,顿时把她羞得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透了。她作势打他,“易枫,你好色,大色狼!” “你不喜欢?”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真是其来有自,我不理你了啦!”顾惜惜脸红脖子粗,甩开他就往远处跑去。 易枫笑着追上去,明明可以跑快几步将她抓住抱入怀中,他却故意落后几步跑在后面,虚张声势地吆喝:“狼来啦!” 那荡漾的声调,全然不像平时刻板严肃的易大检察官,倒像是某个情场浪子。顾惜惜被惊出一声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被逗笑了,边跑边回头朝他扮鬼脸吐舌头,“来啊来啊!我是小红帽,狼人先生有本事就追过来吃了我啊!” 转过身,她又咯咯轻笑着,加速跑远了。都怪刚才易枫一开始故意落后她几步,这会儿她突然加速,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老远,再追上去一时也追不及了。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渐渐跑到了无人的地方。 前面跑得欢快的顾惜惜突然停了下来,在沙滩上蹲了下去。 易枫追过来问:“怎么了?” 她抬起头,眼眶红红地对他说:“脚底被贝壳刮伤了。” 她从脚下拿出一颗破掉的贝壳,又把沾满沙子的右脚抬起来让他看。在她粉红色的脚底,被贝壳划了一道两厘米长的血口,鲜血正从口子里泊泊流出来。 她出来时身上什么也没带,他身上也只有一串钥匙和钱包,这下子也没办法做紧急处理了。他想了想,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水边,将她受想的脚放进水里浸了浸。 伤口一碰到带盐的海水立即就传来刺痛,顾惜惜呲牙咧嘴大叫:“痛!痛!快起来,不要,啊啊啊——” “不要喊得这么引人遐思,我都有反应了。”易枫咬着她的耳朵说。 “大色狼!”她羞赧地红了脸,光瞪他还不够,小手握成拳头捶打他的背,“快拉我起来啦,痛死了。” “好了。”见她的脚洗干净了,他也没再逗弄她,抱着她来到一边,将她放下来,背过身,“上来,背你回去。” 顾惜惜也没矫情,独脚跳上他的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任他背着自己往别墅区走。她把头贴在他的背上,蹭了蹭,笑着闭上眼。这个宽厚的肩膀,这双强壮有力的臂膀,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真好! 就在易枫背着顾惜惜往别墅区走的同时,昨天夜里才到达三亚的徐谦雅和江琳俐以及林宛如正从别墅区向沙滩走来。而消失了两天三夜的周季明正漫步在和风暖阳之下,徘徊在别墅区外面的庭园走道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后,首先是徐江林三女和咱们的小周管家不其而遇。最先愣住的是周季明,接着愣住的是徐谦雅,然后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江琳俐和林宛如。小周管家回过神来,立即就走上来打招呼:“嗨!这么巧也来三亚度假?” 徐谦雅抿嘴一笑说:“是啊!你怎么会在这。”然后她很快就想到了周季明是易枫的管家,推此及彼不难猜想易枫和顾惜惜也在这里,诧异地问:“难道……他们选择来这里蜜月了?” 周季明点点头,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徐谦雅听了神色复杂,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去海边玩,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要不一起?” 周季明笑了,欣然接受她的邀请,眼底隐隐还有一丝喜出望外的情绪浮现。 徐谦雅于是介绍道:“s市江市长的千金江琳俐,纪委林书记的独女林宛如,想必婚宴上你都见过了。” 他点头说:“因为大少的关系,和江小姐林小姐之前都有过几面之缘。” 咱们的小周管家虽然只是管家,但却是易枫的发小,两人感情甚笃,徐谦雅当初和易枫订婚时就认识了他,和他颇聊得来。撇开身份背景不谈,当年的小周管家已经是温文尔雅,品学兼优的好好少年,相比于易枫难以亲近冷漠孤僻的性子,在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徐谦雅心中他的评价远比易枫来得高。自然而然,当年徐谦雅和易枫订婚后,和小周管家的接触也变得多了起来。对徐谦雅来说,周季明也算是少年时的一个知心朋友,这么多年不见,小周管家更是谈吐不俗,她当然更没有看低他的意思。 “那就好,我们一块儿去沙滩上玩沙排!”她提议说,得到赞成票后,自然而然地和他并肩走到了一起。两人边走边说一些国外的趣事,一时倒把江琳俐和林宛如给晾在了后边。 江琳俐和林宛如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看出小周管家和徐氏大小姐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也没点破,自觉落在两人几步之外,兀自说着属于表姐妹俩的悄悄话。 这条从别墅区通向沙滩的路上没什么遮挡,不多时,周季明和徐谦雅这一行四人就和从海边回来的易枫和顾惜惜不其而遇。 顾惜惜原本趴在易枫肩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因为闭着眼而没有立即发现前面的人,直到他突然停下脚步,而且也不回答她刚刚提问的问题了,才好奇地抬起头来,发现小周管家正和一个知性大美女站在一起,身后跟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林宛如和江琳俐,顿时就有些怔愣了。她怔愣的原因,大部份是来自于小周管家身边的大美女,因为那大美女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徐谦雅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阿枫,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易枫向她轻点了一下头说:“出国游时间不够,来这也不错!” 说着又为顾惜惜介绍说:“这是徐谦雅,上次我们在山上见过的徐谦文的姐姐。” 顾惜惜就在他背上向徐谦雅笑着打招呼:“徐小姐您好!” 的确是想不到的,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这位传说中的易枫前未婚妻,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虽然易枫已经表明和她不再有瓜葛,但终究是曾经占着未婚妻之位的女人,和她见面总还是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易少夫人也好!”徐谦雅倒是表现得大大方方,像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就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 081 关于新欢和旧爱 易枫又朝江琳俐和林宛如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徐谦雅说:“惜惜脚受伤了,我们要赶回别墅,就不阻你们玩了。” 顾惜惜也朝林宛如笑了笑说:“宛如,那我们先走了,下回一起玩!” 林宛如别开脸,假装没听到她的话。碰了根软钉子,她也只好讪讪收起笑脸,对于林宛如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也许林宛如会有一丝机会。 周季明跟了上来,问:“大少,要我打电话叫医生吗?” “不用!”易枫摇头说。别墅里有药箱,顾惜惜脚上的伤口不深,消消毒止止血就好了。见周季明还继续跟上来,他又说:“你和她们一起吧,别墅里没你的事!” “那我走啦?”小周管家的意愿明显是更倾向于跟着徐谦雅一行人去海边的。 “去吧!放你假,你爱去哪去哪,非传召别回来就行!” “遵命!”周季明立正行李,然后转身快步走向徐谦雅几人。 顾惜惜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周季明离开的背影,那脚步之急切,对于这个以温文有礼为行事处世原则的年轻管家来说,属于十分奇怪的行为,这倒让她想起了几天前飞机上的那一幕来。那时他也是如今天这么急切地想要夺回她脚下的照片…… 倏地,她瞪大了眼,脑中灵光乍现,想通了一个关节。她及时捕捉住这一点灵光,一个想法在脑中快速成型。她问易枫:“小周是不是从小就认识徐谦雅?” “不是,我订婚那年才认识的她。” “哦!那是因为你的关系,他和徐谦雅应该关系挺好的吧?我看他和徐谦雅聊得挺投机的样子。”她又回头看着远去的周季明和徐谦雅的背影。没想到,视线不期然和林宛如撞到了一起。后者冷笑,火速扭过头去,把后脑勺对着她。她心里一叹,也收回目光,转过头来,下巴枕在易枫肩上。 易枫说:“关系是不错。” 她问:“那他是不是喜欢徐谦雅啊?” 他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前行,同时回答她:“大概!” 她又问:“大概意思是不否定喽?!” “这我没办法回答。” “可是,我觉得他很喜欢她呢。” “那又如何?他们,不会有结果。” “世界是无奇不有的,流氓和千金小姐,王子和妓女,这种事虽然大多存在于童话故事,但谁敢说现实里没有呢?毕竟一切文学形式,都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之上。”她这样分析道。 他点头说:“没错。” “那……”她还想说话,但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想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徐谦雅似曾相识了――因为她长得很像飞机上那张可疑照片上的女孩。如果说她和照片上的女孩有五分相似的话,那么徐谦雅和照片上的女孩就有七分相似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气呼呼地质问:“易枫,老实告诉我,飞机上那张照片里的女孩,是不是少年时的徐谦雅?” “是。” “你早就知道她和我长得有点像?” “是。” “那你原来找我结婚,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吧?”她问,脑子里琢磨着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有多高,琢磨了一会,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一半一半,就又追回了一个问题,“你说过她是你的初恋,是真的吗,你爱过她?” 易枫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整理了思路,然后笃定地回答:“不是!娶你,是纯粹觉得你适合,我还没有不堪到需要找一个替代品留在身边的地步。别胡思乱想,如果非她不可,我又何必解除婚约?。” 她撇撇嘴说:“也许你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你想太多了,现在不是古时候,所谓不得已的苦衷都是人们作茧自缚,没那么多苦衷可言!” “这倒是!”顾惜惜点点头,放心了不少。主要是她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如果他真的喜欢徐谦雅应该早就追到美国去了,又怎么会找上她?她想了想又问,“既然你不喜欢她,我又长得有点像她,这样子跟我在一起,你不会觉得膈应?毕竟我和她算是你的新欢和旧爱。” 他又继续走路了,听到她孩子气的问题,微微笑了,“我跟她没仇,有什么好隔应的?严格算来她也不是旧爱,你不是宣布过,你才是我的初恋?”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讪笑了一声,“那算了,咱们不说她的事了,就算真是旧爱也是过去式,我根本没必要计较,咱们要展望未来互相信任,对吧?!” “对。”易枫笑了,大手托了托她的屁股,从容地往他们的别墅走去。 早晨的海风吹动她的长发,有几络擦过他的脸,麻麻痒痒地,直透心里。这一刻,他们心中只有彼此,其它的一切人事都是可以被忽略的。 “先生,要不要买菠萝?这个季节海南的菠萝是最甜的哦!”一个穿着短裤和短袖运动t恤的女孩挑着一担时鲜热带水果从旁边的小路走来,热情地招呼两人。 未等易枫开口,顾惜惜就说:“我要吃菠萝!听说海南的菠萝特别的甜,多买几个,中午还能煮咕噜肉,晚上再炖菠萝鸡汤,哈哈!好久没吃了,想到就流口水。” 她偏爱酸酸甜甜的食物,但易枫恰好最不爱吃这两种味道的食物,所以对菠萝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说:“那就买两个?” “不行,至少要四个!”她伸出四个手指给他看,转头又对卖水果的女孩说,“四个菠萝,帮我们削皮包起来。” “四个菠萝你一个人吃不完,而且吃多了会胃疼。”易枫说,“小姐,麻烦削两个。” “四个!” “两。”易大少回头,语气凉叟叟的。 顾小媳妇撅嘴,依依不舍地看着卖水果女孩筐子里诱人的菠萝,很没种的想要举白旗投降。不过一阵菠萝香味恰在这时扑鼻而来,她经不住诱惑,又开始和他讨价还价,“那三个?我知道一个方法吃菠萝不会伤胃。” 他坚持,“不行!” “小气!”她嘴巴撅得老高。 卖水果的女孩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很快就明白谁的话说了算,于是把水果担子放在路边,拿出水果刀开始熟练的削菠萝。 眼看着菠萝削开之后那黄澄澄诱人的果肉,顾惜惜口水大量分泌,再闻着那扑鼻的果香,更是忍不住咽起口水,“易枫……”她依然想要四个啊,要不然一个用来炖汤一个用来煮咕噜肉,那不是没得生吃了? “二个。”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先把她的话堵住了。 “哼!那你就二吧!”她决定与他划分楚河汉界。等到卖水果的女孩削好菠萝,她也不去接袋子。 易枫掏出皮夹,递给她,“付钱。” 她故意不去接。 他说:“不付钱就不买了。” “小气鬼!专制!霸道!大男人主义!”她一连念了四个词以示不满,才心气鼓鼓地拿过钱包,掏钱付给卖水果的女孩,付完钱后也不把钱包还他了,自己收着,“我付钱了,你提菠萝。” 易枫失笑,接过女孩递来的装菠萝的袋子,继续背着她往别墅走。回到别墅,他把她放在庭院的凳子上,拿着菠萝放到厨房的冰箱里去,又去找了医药箱。 顾惜惜坐在庭园里,见他进屋,开始细细翻他的钱包,结果发现他钱包里除了几张钞票和几张卡、身份证之外就没有其它玩意,更别说照片什么的了。 当他提着药厢再次从屋里出来,她故意放下钱包,别过头,看花看树看泳池,就是不看他。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从药箱里取出酒精和药棉,一边给她消毒一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为了两个菠萝打算气我多久?” “……”她考虑着是否要和他恢复邦交。 他也没再说话,用药棉沾了酒精消毒液抹过她脚上那道被海水泡得有点泛白了的血口。 她只顾着考虑“邦交”事情,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被酒精刺激得痛叫出声,指控道:“啊嘶!痛死了,你公报私仇!” “我一向大公无私。”他咧嘴笑。那笑容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有点刺眼。 她又撅起嘴,决定今天内都不和他恢复邦交,晚上要让他睡地板!可过没一会儿,看着他认真细心地为她消毒,又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块止血胶布贴在她的伤口上,还双手轻轻摩挲她的整只脚替她将脚上沾着的细沙都搓得干干净净,她的心就软了。她别别扭扭地说:“那个,接下来做什么,我们今天不出去了?” “先休息,等一下伤口愈合了再说。”易枫拍掉手上的细沙,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掐了掐她粉嫩嫩的腮帮子,“不气我了?” 她睨了他一眼,故意说:“哼!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这种小气鬼一般见识。两个菠萝的钱都舍不得帮老婆多出,太小气了!” 他弯下腰和她平视,用颇为暧昧的声调说:“我是为你好,你下午要是吃坏肚子,晚上影响的‘性’福质量怎么办?” “你,你~”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把他靠得太近的头颅给推远了去,“色狼!快把药箱拿进去,再给我切一半菠萝,泡点盐水端出来,我要生吃!” “好!”他直起身,提了药箱往屋里走,脸上挂着一朵大大的笑花。 顾惜惜连忙捂住滚烫的脸颊,对他如此迷恋她的身体感到又羞又喜。她犹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幸福的婚姻,很大程度上也与夫妻的性生活质量有关,而他们这几天的床上生活可谓丰富多姿,几乎达到了完美的契合度,其质量无疑是很高的。这让她对不可预测的未来又多了几分信心。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赌注,而她随时在担心自己手上的筹码会不会变少,但现在筹码无疑是加了一成,让她喜不自禁。 不一会,易枫端了碗泡着盐水的菠萝出来,手里还拿了两瓶矿水,放在桌上,又回屋里去拿了笔记本出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边陪她吃菠萝,边在网上浏览感兴趣的网页。 顾惜惜知他不爱吃酸味和甜味的东西,这里又没有外人需要她故作恩爱的戏码,于是也不逼他吃,乐得伸手把一大碗菠萝移到自己面前,拿根叉子一片又一片地往嘴里送。他细心的将菠萝切成了很小的块状,刚好够她一口一块,吃起来十分方便。 见他在网上浏览新闻,就一边吃一边凑过去陪他一块儿看。他见她也有兴趣,就拉她坐到自己大腿上,让她不用凑得那么辛苦。她窝在“人肉”沙发上,心满意足地靠着他的胸膛,陶醉了好半天,压根连网页上写些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当顾惜惜和易枫在别墅庭园里悠闲地吃菠萝看网页时,阎凯正在他的别墅里边放日本av边和一个性感的女人在别墅里滚床单。结果滚了半天不得要领,摸了摸了,亲也亲了,他却沮丧地看着自家老二无精打采的垂着,仿佛行将就木的枯朽老头,看得他心里拨凉拨凉的,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性感女人赤果果躺在大水床上,俏脸阴沉得宛若夜叉,若不是明白这个折腾了半天办不成事的大老板是她得罪不起的客人,她早就翻脸骂人了,但这会儿她只能无奈地说:“先生,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要是实在不办事,就赶紧给我钱让我走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这样子搞得我不上不下的也不是个事,只能让您自己心里更不痛快罢了!” 阎凯猛地坐起来,背对着女子,掏出几张百元钞,甩到床上,冷冷说:“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女子欢乐地拾起钱,一张一张的数,发现比讲好的价还多了两百块钱,高兴得笑眯了眼。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动作利落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临离开别墅大门时还嘟喃说:“真搞不懂有钱人,明明做不了还花钱找女人,有这钱还不如去国外找人想办法治治身上的毛病!” 阎凯裹着浴巾,赤果着上身来到卧室外的阳台,站在阳台上目送妖娆的妓女扭着又大又圆的屁股从他的别墅大门走出去,心里烦躁得想砸了东西。他这是怎么了?明明身体没有问题,看了av也感觉得到血脉贲张和迫切需要解决的强烈欲望,于是他叫人送了个女人过来,结果当女人毫无遮挡的躺在他床上,极尽各种挑逗之能事,可临到最后关头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他细细回想,自己对女人失去了兴致的最初,似乎是在“今夜”认识顾惜惜之后。自打那时起,他再找女人都会不自觉的找和她有某个方面类似的女人,和她们办事的时候,也总会幻想身下的女人就是她,然后渐渐地就开始觉得那些女人都是车祸现场难以下手,再然后连找女人的想法都一次次打消了,以至于这一个多月来他找女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临到这几天更是变本加厉,连找女人的想法都没有了。这样反常的情况,连他身边的兄弟也是早就发现了!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在阳台上来回地踱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顾惜惜,如果能找她试一试,也许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但顾惜惜刚刚结婚,正在蜜月期,他要怎么找她试,而且很明显她不太可能答应跟他“试”? 她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种吸引力远比他想象到的还要来得大。那一夜,她在金海湾酒店的套房里意乱情迷,却始终咬牙坚持着不让他靠近,直到最后药力作用太大,再也无力推开他了,还是在潜意识里喃喃说着不要碰她。那时,看着艳若桃李、对他散发着诱人芬芳的她,为她脱掉染血的衣裳,用凉水给她的身体降温,看着她白玉无瑕的身体,他硬了很久很久,少说也有半个多小时,但是听着她一遍又一遍无意识的呢喃,最后还是没有做那趁人之危的事。 他想了想,摇摇头,甩掉那夜充满桃色旖旎的回忆,转身回屋,换了衣服,踏着初夏的娇阳热力往海边走。他想,也许到海边猎猎艳,谈一场无伤大雅的“恋爱”,也许对他的“病情”能有奇效。 当阎凯在往海边走时,周季明和徐谦雅正坐在海边晒太阳,林宛如和江琳俐和几个刚认识的男女在沙滩上打排球。 徐谦雅问周季明:“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都结婚生子了,怎么会连个女朋友也不找?阿枫不会连你找女朋友的时间都剥夺了吧?” “没碰到合适的!”周季明笑笑,看着她优美的侧脸,“你呢?在美国没有找个金发蓝眼的帅小伙?” 徐谦雅扬眉,喝了一口冰镇的果汁,才说:“我还是比较喜欢黑发黑眼睛的东方型男!” “现在那么多国人去美国留学,以你的才貌,会碰不到东方型男?” “套用你一句话,没碰到合适的!”她说罢,笑了。笑容很美,让他看花了眼。 他半真半假地问:“不知你心里的型男是什么样子的?有空我帮你留意一下?你知道干我这一行的,比你更能认识各方人物。” “嗯,让我想想……”徐谦雅偏头作认真沉思状,隔了一会儿就笑了,“说起来太抽象,我打个比方吧,如果把你和阿枫的优点集合在一起,那就是最能打动我的型男了。怎么样,有没有见过这样类型的?” “呵呵!这么说来我也有让你心动的优点喽!”他的目光不觉变得灼热了起来。 “当然,你在大多数女人心目中可都是完美绅士,我眼睛又不是不灵光!”她笑着,并没有侧头看他,也就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情感。 “看来你对我评价不错,我是不是该给自己多点信心了?”他试探地问,和她离得很近的右手抬了起来,想搭上她的肩。 闻言她猛然转过头来,和他四目交接,恰恰捕捉到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浓烈情感,愣了一下,假装没听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然后笑着从沙滩上站起来,背对她说,“看他们打得很开心,我们也加入吧?” 这个世界上会发生很多地位悬殊的男女之间的爱情,就像王子与灰姑娘,穷小子与千金小姐,但追根纠底,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后生活幸福的概率要远比穷小子与千金小姐的组合来得高很多。 周季明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对徐谦雅的感情很难善终,但还是放不下,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存钱买房置业,为的是拉近彼此的距离,可随着年纪越大,他更明白两人之间的鸿沟不可填平。徐家或许会接受一个穷小子当女婿,却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他们的“前女婿”身边的管家,哪怕这个管家如今有房有车有存款。而以徐谦雅的骄傲,又怎么会嫁给一个清楚她被退婚全部经过的男人? 徐谦雅神情复杂地望着周季明故作轻松的背影。他喜欢她,这一点她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去美国读书的前两年,易枫一直有和她邮件联系,还曾经送过生日礼物给她,但她很清楚这些礼物全是周季明以易枫的挑选的,甚至那一封封署名易枫的邮件,大多出自周季明之手。他知道她为什么坚持出国留学,所以利用和易枫的特殊关系,用他的邮箱给她发邮件逗她开心,试图摄合他们,但事实上这样做只是让她对自己和易枫之间的婚姻更加绝望而已。 她很感激他对自己的好,但有时也恨他,是他让她看清自己和易枫脆弱的关系,是他让年少不懂事的她摇摆不定,是他让她一边做着完美爱情的少女梦,一边挣扎在现实的残酷中,所以在斯坦福大学毕业那一年,她近乡情怯,犹豫着不敢回来面对易枫和他,所以易家退婚了,理由是易家不需要心太大的媳妇。追根究底,她会被退婚,会失去易枫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丈夫人选,都是他的错! 她没有跟着去人群里凑热闹,而是站起来,缓缓走向水边,在水里平滑的沙子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然后看着海水一遍遍漫过来,将新的脚印抹平,乐此不疲。 周季明等了半天没见她上场,四处一望,就见她已经渐行渐远,于是和江琳俐和林宛如打了个招呼说:“我不玩了,你们再找人吧!” 说完他就转身往徐谦雅的方向跑去。江琳俐看了他跑去的方向一眼,冷笑说:“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宛如顺着表姐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周季明跑近徐谦雅身边,撇撇嘴,没说什么。 这时对面临时凑起来的队友中有一个穿玫红色泳装的女生喘着气说:“我肚子有点痛,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你们玩!” 女生走远了,但余下的人都才刚打得起劲,意犹未尽,另一个女队友就说:“大家等等,我们再找人来。” 那人说着目光在沙滩上游走,寻找可以拉进队里来的人选。很快,她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一个刚刚从别墅区方向走来的帅哥。帅哥是独自一人,而且走路的速度不紧不慢,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悠闲地往沙滩走来,可见其正百无聊赖。她快跑过去,迎上帅哥,笑着打招呼:“先生,看你一个人,一起玩沙排不?我们正好差一个人。” 这个姿态悠闲的帅哥不是别个,正是为“不举”十分苦恼烦躁的阎凯。他的视线从搭讪女人的脸部移向她那目测有36d的大胸部,落在那道明显的乳沟上,顿了顿,就说:“美女相邀,却之不恭。” “那好,快来吧,大家都等我们呢!”36d美女指着林宛如这边。 阎凯顺着她的手望去,发现那一群人里面有不少美女,其中一个还是他在电视上看过的江琳俐,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后若无其事的跟36d美女走向沙排场。 阎凯虽然是个混黑道的,但他一向低调,从不在人前走动,近年来更是致力于将道上的事业洗白,所以并不回避生人。在生人面前,他更会收敛起冷酷凉薄的本质,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生意有成意气风发的年轻企业家。他英俊潇洒,运动神经过人,一加入球队,很快就博得众美女欢心。不只36d美女对她频抛魅眼,就连自视甚高的江琳俐和一直心思都在易枫身上的林宛如也暗暗注意起他来。 打完了排球,太阳渐渐升到中天,时间指向了早上十点五十分,离午餐时间已经不远了。众人玩得尽兴,就有人提议:“要不,大家一起到对面去搓一顿?” 然后有人起哄:“王总,你请客吗?” 原来,他们中除了江琳俐和林宛如以及阎凯,其它人都是某个公司前来三亚度假的老板和一些公司高层人员。被唤作王总的男子笑说:“行啊!如果阎先生和江小姐林小姐一块儿来的话,我就请!” 其它人就连忙过来邀请三人。 “不了,我还想在这坐坐。”阎凯说,拍掉手上的沙子,往水边走去。 江琳俐和林宛如也表示不一起。目送王总那帮人只好离开了,林宛如问江琳俐:“现在我们干什么?徐谦雅跟周季明都走得不见人影了。” 江琳俐说:“他们会回来的,我们去找个地方解决中饭吧!” 林宛如点头,转身欲行,却在原来踩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条手链。想起这地方是刚才阎凯站的,她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说:“咦,白金镶钻手链,钻石是真的。” “谁的?”江琳俐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手链的主人,拿过表妹手里的手链研究了一下,从手链上的白金吊坠上发现了一行小字和一个logo,喃喃说:“今夜俱乐部?!――我好像听人说过,今夜的会员卡的确是一条价值上百万的特制白金手链,天!” “今夜不会就是咱们市那个顶级私人会所吧?”林宛如倒抽一口气。能成为今夜俱乐部会员的人,可不只是富贵那么简单啊,随便一个人出来跺一跺脚,都能让中国震一震。那样的场所,就是她们的父亲也没有资格成为会员。 江琳俐想了想,把手链交回给林宛如,说:“快去,这可能是阎先生掉的,趁他还没走远拿去还给他,最好能跟他攀谈几句。” “琳琳姐……”林宛如看着手里在阳光下泛着迷人光芒的钻石手链,开始有些迟疑,但在看到表姐别吸深意的鼓励目光后,心中忽然明朗,“琳琳姐是要我?” “傻瓜,人都走远了,你再不过去,我可过去了啊!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是你是我表妹,我才不让你给呢!”江琳俐说,“而且,这个阎先生无论从气质到长相,都不输给易枫,如果这条手链真的是他的,那么顾惜惜……” “嗯!我明白了!”林宛如点点头,紧紧攥着手链,往阎凯的方向跑去。 “阎先生……阎先生,等一下!”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阎凯止步,转身看向来人,发现对方是江琳俐的表妹。他略一思考就记起她的姓来,“林小姐有事?” 她在他跟前站定,举起手中的链子,“阎先生,这手链是你掉的吗?”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左手腕,点头:“确实是我的,谢谢林小姐拾金不昧。” 她被他的形容词逗乐了,扑哧一笑,脸上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扑扑地,仿佛抹了一层上等的胭脂,在阳光下甚是好看。“不客气!” 他接过手链,发现环扣松了,也就没再戴上,直接揣入口袋里。“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林小姐,不如中午就赏个脸,让我请林小姐和令表姐吃饭?” “阎先生太客气了……”原本这样的邀请没有什么不妥,可林宛如一想起江琳俐的话,再看阎凯英俊逼人的面容时就有点局促不安了,笑笑说,“……阎先生不是说还想逛逛?” “林小姐认为跟两位美女共进午餐,和跟一伙陌生的男男女女聚餐,哪一边更让人心动?”阎凯戏谑地问。 林宛如因为他的笑而心跳加速,默然接受了他的解释。 ------------ 083 这个拼老公的时代 这边阎凯和林宛如初次相识,两人和江琳俐一起在海边的大饭店共进午餐。 那边,顾惜惜在别墅里用早上买来的菠萝煮了酸甜可口的咕噜肉,还炒了两个易枫爱吃的菜。新婚夫妻两人合力把午饭搬到了靠近泳池的庭园里,撑起遮阳大伞,坐在伞下愉快地用餐。 午餐过后,江琳俐力邀阎凯到较远的海滩去逛逛,而顾惜惜也兴致勃勃地拉着易枫外出。因为今天脚上有伤口不能下水了,她把行程改成了开车兜,想要把附近海湾的景点玩一玩,顺便拍拍照留念。 知道她对拍照挺执着,易枫也就由着她,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带着单反和她准备好的一些点心,从车库里开出那辆惹眼的银色法拉利敞篷跑车,载着兴奋地小妻子兜风去也。 “啧啧!果然男人的气质跟他开的车子息息相关啊!”顾惜惜坐在车子里评头论足,“平时看你开那辆中规中矩的车子没觉得什么,换了辆拉风的车子,你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呢!” 易枫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扬了扬眉,凑趣地问:“哪里不一样?” “唔!开奥迪的你,像一个刻板死硬的公职人员,冷冰冰的,不好亲近,给人很大的压力感。开法拉利的你,像个潇洒的公子哥,女人看一眼就爱上了。” 他又兴味地问:“是爱上我的车,还是我的人?” “当然是人车都爱!你傻啊,女人可是很贪心的,光有财没有貌那是脓包,pass!光有貌没有财是草包,当然也pass!就好比男人看女人,既要进得厨房,也要出得厅堂,光长得漂亮不够,还得孝顺公波会给男人长脸。”她说得头头是道,兴致来了,还开始给他普及,“知道吗,网上有这么一项不完全统计,如果开这车的是一个糟老头,那么他被女人爱上的机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如果开这车的是个年纪轻轻的王二麻子,则被女人爱上的机率大概是百分之十,如果开这车的是年纪轻轻长相路人的,则被女人爱上的机率是百分之七十,如果是像你这样又帅又酷的人,那么被爱上的机率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了!剩下那个不是百合就是瞎子。” “哦?这数据怎么得来的?” “我某一本小说里女主计算出来的,我只是盗用她的话,你要问就去问女主吧。”她笑嘻嘻地说。 易枫故做思考,隔了一会才说:“其它的我倒是还能明白,可为什么一个糟老头被爱上的机率反而比年纪轻轻的王二麻子高十个百分点?王二麻子长得再丑也不会丑过糟老头吧?” “你猜?” 他摇头,这种稀奇古怪的百分比率,实在不在他擅长分析的领域里。 “没情调!我怀疑你除了那件事有情调之外,其它方面跟你的外表一样,刻板严肃得令人望而生畏!”她故意嘟嘟喃喃,然后才说,“给你个提醒,你想一个糟老头死得快,还是一个年轻的王二麻子死得快?” “难说。糟老头要是注意养生,可以活到百岁高龄。王二麻子如果活得放纵,没准人到中年就百病缠身一命呜呼。”在话唠子顾惜惜面前,易枫的话不知不觉中也多了起来。如果让他的同事看到现在的他,恐怕连下巴都会吓掉。 顾惜惜挥舞着小拳头捶了他几下,没好气地说:“谁跟你说特殊情况啊,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正常情况下糟老头是要比年轻的王二麻子早死的,那样一来,女人就能得到大笔遗产,成为有钱的寡妇,然后就能随意找年轻英俊的小年轻啦!如果嫁的是王二麻子,那这女人可就惨了,一辈子要跟一个车祸现场过日子,想想就暗无天日可怕至及……” 她表情生动地做了个打寒颤的动作,然后在副驾上笑得前俯后仰。 车祸现场!易枫闷笑,摇摇头,空出一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什么乱七八糟的!” “嘻嘻!”她吐了吐舌头,车子刚好经过椰梦长廊,车外风光不错的路段,她就从包里掏出相机,开始拍照。 易枫刻意放慢了车速,把跑车当成牛车开,让她可以慢慢拍她喜欢的景物。 等到拍够了,顾惜惜才感叹说:“今天开敞篷出来最开对了啊,要不然这么多美景都错过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才选的这辆车?” 他摇头说:“别墅车库里只有这辆车。据易桦说,三亚是最适合开敞篷跑车的城市,所以前两年来度假时就买了这辆车放着。” “有钱人真是,买辆车一年用不到几天,买栋别墅一年也用不了一个季度。多浪费啊!”她又开始满嘴富人与穷人论。 他说:“长远考虑,买栋别墅比住酒店来得划算,买辆车子也比每次来都租车来得省钱省事,等过个十年二十年缺钱用了,再把房子卖掉,赚到的钱会比买的时候翻几倍,可以说是只赚不赔的投资!” 她撅嘴:“说得好像你是投资专家似的,易大检察官,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 “过奖!” “哎哎!停车,那边海岸好漂亮,停下来逛逛,拍几张照片再走吧!”她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拉着他的衬衫要求下车去。 易枫如她所愿,找了个能够停车的地方将车子停了下来,等他锁好车下车来时,他的小妻子已经拿着相机欢快地跑远了。今天反正就是开车兜风的,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他悠闲地往前走,也不急去追她。 顾惜惜拿着相机边走边拍照,一阵四处乱拍之后意犹未尽,“易枫,不要光我在拍啊,你去站那边,让我顾大师来给你拍几张帅帅的……” 顾大师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身边空空如也,除了远处三三两两的游人,还有椰林海风,压根儿没有易枫那英挺的身影。她忙拿起挂在胸前的手机,手机拨了半天没人接,不死心再拨,还是没有声音。 她急了,步履匆匆地沿原路往回走,边走边喊:“易枫,你跑哪去了啦……易枫,听到回答我!” 她的声音散入海风中,很快就被海浪的声音盖了过去。她从小跑到狂奔,也顾不得脚上伤口传来的隐痛,一口气奔回到他们停在路边的银色法拉利跑车附近。她远远看着银色的跑车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银光,但一望无垠的海滨大道上却不见易枫的身影,周围的椰林绿化带也不见有人。 “易枫,你在哪里……”她开始有点慌了,手机不接,人又不在车子附近,究竟去了哪里?不会出事了吧?他做的工作本就容易得罪权贵,加上他本人又是油盐不进只讲法律不讲情面的性格,认识至今已经遇到两次恶性报复,如果某些有心人知道他来这里度假,会不会…… 她被自己的各种想象吓到了,四处张望,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易枫,易枫,你到底在哪,易枫,回答我……” “惜惜?”易枫的声音被海风送了过来。 她猛然回首,见他从一棵椰树后走出来,嘴一扁,要哭不哭地,抓着相机往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投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易枫!易枫!” 投入他怀抱的一瞬间,她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发现了指路的灯塔,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儿就一颗一颗像断线的珍珠似地掉下来,打湿他的衬衫。 “怎么就哭鼻子了?”他将她抱了个满怀,听着她在怀里小声的抽泣,一时不明所以。 她闻言又哭又笑,嗔道:“你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打电话又不接,所以我以为你走丢了。” 他却是哭笑不得,“我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在原始森林里,怎么会走丢了?” 不过,手往裤袋里一摸,确实没有手机。“手机大概落在车上了,别哭了,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再哭能丑死了!” 她抽了抽鼻子,气鼓鼓地推开他,“人家那么担心你,你却一副无关紧要!” 这一刻易枫不由得想起男同事间的调侃,说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某些时候都会十分神经质,作为男人完全搞不懂她们的大脑回路。就像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只是离开她的视线超过五分钟,还是在人来人往的椰林海滩,她就能把脸给哭成小花猫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绯红脸蛋,他又讨厌不起来,只好重新拉住她的小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晶莹,“告诉我,是不是刚才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顾惜惜抱住他的手在脸上胡乱擦了擦,扁了扁嘴说:“你突然不见了,我喊了半天不见你回来,一路找回来,发现你也不在车子这里,我怕有人跟踪我们到三亚来想报复你,所以……” 他叹息,“他们没那么神通广大,刚才我们一路开来前后空旷没什么车子尾随,又怎么会有人跟踪?再说,报复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频繁,一年能碰到一次已经是很多了。” “那为什么我认识的一个多月里,连续碰到几次呢?” “这是特殊情况,不知你的小脑袋瓜都想些什么!”他的大掌当头罩下,重重的拍了拍她的头顶,末了牵起她往跑车走去,“先把眼泪鼻涕擦擦,我刚看前面的海鲜排档不错,一起去尝尝。” 来到车子旁,顾惜惜接过他递来的纸手帕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又拧了拧鼻涕,再用湿纸巾擦掉有碍观瞻的泪痕,对着镜子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才重拾笑脸,和他手牵手走向海边的海鲜排档。 “老板娘,再来一盘粉丝贝壳。”顾惜惜手里啃着螃蟹,向老板娘挥手要求加餐。刚才哭了一遍,这会儿她食欲大振,吃掉了一斤螃蟹两盘扇贝和海螺,现在是在点第三盘了。 “老板娘,不用了,我们不点餐了。”易大少的声音在她身边凉叟叟地飘出,惹得顾小媳妇把手中的螃蟹腿当成某人的腿狠狠的折成了两半。 啪地一声响,蟹壳断裂,鲜嫩的蟹腿肉从蟹壳里冒了出来。她堵气地啃完了螃蟹,又去抢他盘子里剥了一半的大螃蟹。 在她的爪子刚好触及那只螃蟹时,他①38看書网地将螃蟹挪走,“再吃你晚上就得住厕所里了。” “自己想吃就明说嘛,老用这招,我肠胃好得很,吃海鲜从不拉肚子。这一点点小意思!”这话倒没说假,顾惜惜很难吃海鲜,所以一尝到这家店新鲜味美的各种海鲜,她就忍不住放开了胃吃。 易枫装作没看见她怨念的目光,兀自慢条斯理地剥蟹壳,等到把壳都剥完了,就张开嘴,似乎要把整个蟹身连同蟹黄一口吃掉。 “噎不死你!”顾惜惜无限怨怼的在他耳边碎碎念。 他失笑,决定不再逗她,把手里的蟹肉撕成几瓣,然后挑了一块最大的带有蟹黄的肉递到她嘴边。“张嘴。” 顾小媳妇受宠若惊,喜滋滋地张开嘴,等他把蟹肉送进口中,满足地咀嚼着,所有怨念在此刻消失无踪,心里甜甜蜜蜜的,往外冒着幸福的泡泡。 这个时候不是吃饭的时间,但是这间海鲜店内还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许多女游客时不时把眼睛往他们两人这一桌瞄,有的还窃窃私语,特别是投向易枫的眼神隐含风情,而看她的眼神无限艳羡。她暗自得意,小眼神活似在说:看什么看!再看他也是我的人,他手里的肉也是我的肉,没你们的份儿! 吃完了海鲜,顾惜惜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喟叹,和易枫手拉手往海滩走去。这个时候,是海边的游人最多的时候。两人往沙滩上走,到处可见穿着鲜艳泳装在沙滩上走来走去的各种肤色美女,环肥燕瘦令人目不暇接。碧海蓝天,人声鼎沸,海滨的美女们似乎也比都市里的女郎来得热情和开放,像是脱去职业装换上泳衣后,不但身体得到了解放,连思想也跟着解放了。 面对四面八方人群投向她和易枫的各种兴奋和炽热目光,顾惜惜一开始是一个个眼刀子甩过去,杀退一个算一个,可海滩上的美眉实在太多,她一个人精力有限,实在没办法杀退所有人,反而越来越多人往这边投来注目礼,甚至有大胆的洋妞儿晃着高耸迷人的大胸部挤过来,公然对着她的老公抛媚眼。 “易枫!”带着一点咬牙切齿味道的娇软嗓音来自于易大少身边即将爆发的顾小媳妇。 “嗯?”易枫听着她忽然凶巴巴地语气,疑惑地侧头望她。 “把手伸出来。”顾小媳妇不爽地扁扁嘴说。 他不明所以,将左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然后?” 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折射着耀眼光芒的婚戒,她凶巴巴的小眼神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单手叉腰,大声说:“然后,请易枫先生从这一刻开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女孩女生还是女人向你抛媚眼搭讪,务必把你戴着婚戒的手尽情用力的向她们的俏脸挥舞。” 她的粉嫩小嘴微翘,明艳若星的杏眼里漾着动人的波光,午后骄阳染红她白晳的脸颊,易枫一时情动,大手揽过她的细腰,低头在她翘起的芳软唇瓣上烙下一吻,在离开她的唇瓣时还忍不住咬了她的粉唇一下,轻声说:“尽说傻话,我要是见人就挥舞着手指骚首弄姿,人不把我当成妖人了?” “易——枫——”顾惜惜急了,挣了一下他的手,不依地停下来跺脚,“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他失笑,亮出八颗白闪闪的牙齿在阳光下,俊颜被阳光镀上一层迷人的光泽,差点儿闪瞎了她的眼。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眸心透出暖意,打趣她:“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谁吃醋了……”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想想又觉得为什么要反驳,她可是名正言顺的易太太,当下又雄纠纠气昂昂地挺了挺小胸脯,“对,我就是吃醋了,咱们才刚结婚你就招蜂引蝶,太过分了。” “冤枉啊老婆!” “哼,少来这套,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只能答应,如果有人靠近,无论男女我都让他们一眼看清我手上的戒指,嗯?” “真的?”她追问。 他严肃地点头。 “嘻嘻!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她立即眉开眼笑,笑意盈盈,为了宣示主权,更是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叭即印下一个响吻。 两人手牵手,在海边选了一个草亭,点了饮料和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懒洋洋地坐在暖日融融的午后沙滩上,耳边听着四处人声鼎沸,别有一番情趣。 在椰梦长廊的海滩和椰林里逛逛走走坐坐停停,不觉就到了黄昏时分。两人手牵着手打算返回别墅,却在靠近他们的跑车时遇到一对似乎也是来度蜜月的夫妇,并且引发一场女人间的角力。 事情的起因是顾惜惜这个吃货临回车上还要在海边买一大捧水果冰沙边走边吃,结果在往岸边临时停车场走的路上,一不小心和一对在椰林里嬉戏的年轻男女撞了个正着,正确的说是和那个跑在前面的女人撞了个正着。她的水果冰沙悉数倒在那女人的胸前,水果片掉了一地,五颜六色的汁液沿着那白嫩嫩引人遐思的乳沟流入女人的身体内,吓得对方尖叫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虽然撞到人的责任不全在顾惜惜身上,但水果冰沙终究是砸到人了,道歉是理所应当的。 那女人原本穿着米白色的长裙,此时长裙被冰沙和果汁弄得五颜六色的,不但胸前如此,就连裙摆也无能幸免。她一见身上变成这样,也顾不得理会顾惜惜的道歉,转过身就向身后跑来的年轻男子扁了扁嘴说,“呜,靖轩,好冰,我的新衣服泡汤了!” 顾惜惜吐了吐舌头,心想这下子闹大发了。对方一看就是那种柔柔弱弱会扮可怜的女人,而那男人,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惯于作威作福的二世祖,更重要的是,二世祖看起来很护着这个弱柳扶风的女人。 果然!一听女人哀怨的声音,二世祖立即就竖起浓眉,瞪了顾惜惜一眼。“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吗?现在我老婆的衣服变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真的很对不起!”顾惜惜再次道歉。 二世祖冷哼:“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白裙子女人猛地瞪向她,质问:“你知道我这件裙子市价多少吗?” 顾惜惜因为两人的咄咄逼人而忍不住皱眉,口气也有点硬了,“我只知道如果你现在马上去海水里泡一泡洗一洗,然后再回酒用洗衣液搓一搓,果汁渍差不多就能洗掉了。” 白裙子女人似乎没想到她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当即气得俏脸生烟,扬手指着她的鼻子,咬牙说:“你……撞了人你还有理了?” “作为一个文明人,请不要随便用手指着别人的鼻子。”易枫把顾惜惜往后拉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到她和白裙子女人中间,掏出皮夹,声音宛若夜晚的海风般清冷冰凉,“这件衣服多少钱,我付。” 二世祖见他掏出干扁扁的皮夹,轻蔑地冷哼道:“哼!我老婆这件衣服是国外定制的高级服装,价值十七万人民币,你付得起?” 那白裙子女人闻言更是下巴仰天高,睥睨地看着顾惜惜身上的碎花吊带裙和易枫的短裤衬衫,像是在说把你们全副身家卖了也付不起我这昂贵裙子的一根吊带。 易枫嘴角微扬,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空白支票,再抽出衬衫口袋里夹着的笔,把支票搁在皮夹上,潇洒的签下金额和大名,递给那二世祖。“十七万,你随时可以去提现。” 二世祖面有菜色地接过支票,一看支票上龙飞凤舞的签名,那表情更是丰富多彩。 易枫牵起顾惜惜的手,“老婆,我们走。” 顾惜惜挣开他的手,转身走到神色复杂的二世祖和目瞪口呆的白裙子女人跟前,伸出手,手心向上,笑吟吟地说:“我撞了你,让你损失了一件衣服,所以我老公赔你17万,那你撞了我,害我损失了一筒水果冰沙,麻烦也让你老公赔我22块钱,不要多也不要少,22块就好了!” 她这是故意来让两人膈应来了。 二世祖和白裙女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老公都能拿出十七万的支票,她为什么还要这二十二块钱的冰沙钱。二世祖从皮夹里取出二十二块钱给她,拉了拉白裙女的手说:“走,回酒店换衣服!” “慢着!”顾惜惜喊住两人,不怀好意地说,“现在大家都付了钱了,水果冰沙又被你老婆的胸部吃了,那这条17万的白裙子是不是该脱下来归我了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二世祖和白裙女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二世祖哆嗦了半天没说出话。白裙子女倒是说话了:“好啊,跟我们到亚龙湾酒店,我会把裙子给你,反正脏了的裙子我也不想要了。” “小姐,我想你大概弄错了,我是让你现在,立刻,马上脱下来。咱还要赶回别墅和亲亲老公吃烛光晚餐呢,没空送你们回酒店。”骂架不落人后的顾惜惜微笑着,那笑容在夕阳的辉光照耀下,显得有点阴暗。 “你让我把衣服脱下来,那我穿什么?”白裙子女愕然问。二世祖闻言也有点不满,但看向站在两步外的易枫,却又收敛了不少,闷声站在一边。 “你想穿什么是你的事,只要现在把裙子脱下来还给我就行。”顾美人继续微笑,四颗莹白玉润的牙齿露了出来,明明是十分可爱的模样,却在此时平添了一股不怀好意。 “臭biao子,你找碴是吧?!”白裙子女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复存在,面目狰狞地冲她叫嚣。 “哟!两面派小姐终于要脱下小白花的皮让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啊?”顾惜惜等的就是这一刻。 “你,我要撕烂你的嘴!”白裙子扑上来就要扯她的头发。 二世祖似乎对易枫有所顾忌,连忙拉住白裙子女,低声说:“算了,我去给你买套泳装,你换了衣服给她。” “凭什么!”白裙子女人气疯了,没发现二世祖为难的脸色,恶狠狠地瞪着顾惜惜说,“你知道我老公是什么人吗?s市百强上市公司‘创盛金典’的少东,‘金典日化’你听过吧?我公公就是金典日化品牌创始人兼创盛金典董事长,我婆婆是三亚市政厅……” “晓妮!够了!”二世祖阻止她再说下去。 白裙子像是刚刚才发现老公的反常,尖叫地问:“靖轩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报出身家,他们还以为有几个钱了不起了。” “好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别丢人现眼了!”二世祖拉扯着白裙子去海滩的浴室里换了泳装出来,等走出了易枫和顾惜惜的视线,对还在挣扎的女人喝道,“你闹够了!知道易枫是什么人吗?上个月,周局就是被他送进了牢子,周局是什么背景你也知道,那样的背景都保不了他,你再闹,到时候我妈出了什么事,连我们都得倒大霉!” 白裙子女愣了愣,“那我们就这样被人羞辱?你不是说我嫁给你后就没有谁敢让我受委屈了吗,这才几天……” 二世祖嗤笑,“这不只是一个拼爹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拼老公的时代,谁让你老公不如人家老公有本事!” 二世祖夫妇很快回来了,把白裙子交给顾惜惜,又拉着老婆往临时停车场走去,自始至终脸色很是不佳,却没敢向顾惜惜发出来。 顾惜惜拈着那件白裙子,在白裙子上翻找,终于到了标志,看了看,确认这个牌子的定制服确实够格要价17万后,随手将其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从被她挣开手后易枫就一直一言不发地作壁上观,这会儿见那对男女离开后,就绷着俊脸走过来,扯着她的手往临时停车场走,直到把她推进车里,锁上车门,才冷声问:“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教训一对狗眼看人低的人。”顾惜惜有点不敢看绷着脸的易大人。 “我已经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你有必要再教训他们?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像什么?我乖巧听话的小太阳哪里去了?”易枫一连三个质问出口,与其说他是因为她刚才对二世祖和白裙女的咄咄逼人而发火,不如说是因为刚才的她与他心目中可爱乖巧的模样落差太大让他一时不能接受。 “你凶什么凶啊?我就是气不过嘛,而且十七万不是小数目,我总得看看她那件衣服是不是真值十七万,万一那就是一件百来块钱的大路货,你白白付了十七万不就亏大了?我怎么能让你当冤大头呢!”顾惜惜红了眼眶。 “合着你觉得自己有理了?”他的脸绷得更紧,身上无限辐射出高强压,压得她连喘口气都小心翼翼。 顾惜惜只觉得上一刻还置身于天堂,下一刻就仿佛跌落十八层地狱。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口气冰冷不留情就算了,那张严苛紧绷的俊脸更是可怕,眼神宛若看着十恶不赦的恶鬼般,让她觉得好委屈。不,不但委屈,她还很慌乱,很害怕,对这段婚姻的不确定感再一次浮上心头。 刚刚的表现,也是她的真实性情的一部份,她从来就不是真正的乖乖牌,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都在害怕,怕他知道她的真实性格后会嫌弃她,而他现在这种表情,无疑让她联想到了鄙夷和厌恶。 发现她表情的慌乱和无助,易枫的怒气立即减了泰半,但为了给她长教训,并没有立即缓和神色,而是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手握方向盘,将车子倒出临时停车场,开上了滨海公路,往来时的方向开去。 黄昏的海风吹得车上两人发丝往后翻飞,却吹不去车上的沉默压抑。这种沉默,让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顾惜惜更加不安。她伸出手扯了扯易枫的衣袖,扁了扁嘴,表情可怜兮兮地轻唤:“易枫……” 他头也不回地问:“知道错了?” “……”她垂首不语,自认刚才的出发点并没有错,而事实也是对方无礼在先,即使她有点咄咄逼人,可错不在她啊! “等你想通再跟我说话。”他撂下话,抿着双唇,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这臭冰块脸,气死她了……她愤愤地想,堵气地往椅背一倒,决定也不再说话了,自己又没有错,干嘛要求他,就算他想离婚,那也得看奶奶同不同意,哼!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顾惜惜本来准备要炖菠萝鸡汤,还想了好几道菜,准备和易枫来一顿烛光晚餐,结果这么一闹也没什么心情了,连做饭都不想做了。但因为易枫不善的面色,她在闹了一会儿别扭后,还是做好了晚餐摆在餐厅里,然后坐等他过来一起吃。 可他从外面回来后就钻进书房不出来,她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下来,就忍不住跑上楼来,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却拉不下脸去敲门叫他吃饭,闷了半天,只好又回到楼下坐等。没想到屋漏仿逢连夜雨,还没等到他下来,她就因为下午海鲜和冰沙吃多了,不停地往洗手间跑,出来后还没等屁股坐热,就又要跑进去了。 易枫在书房里不知干什么,她回到卧室,一个人在卧室里跑洗手间,直到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才虚脱地倒在大床上,心里既委屈又害怕,加上身体不舒服到极点,顿时就令委屈无限翻倍,扑在床上嘤嘤抽泣,哭了好久,把枕头都哭湿了好大一片。 等易枫在书房整理了思绪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满脸干涸泪痕、脸色苍白倒趴在枕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小妻子。他看到她大半个背部露在外面,两条腿也因为裙子的上翻而几乎完全露在空气中,心想这样子睡着迟早要感冒不可,不由得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把她翻了过来,这才发现枕上湿答答的全是泪渍。 “这得哭掉多少眼泪!”他叹息,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唤,“惜惜,起来了,这样睡会着凉!” 海边日夜温差很大,现在又还不是盛夏,温差就更明显了,卧室的窗又开着,海风吹了一晚上,顾惜惜其实已经有点低烧了。她本就睡得很不安稳,被他一推一唤,已经悠悠醒来。 “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头有点晕,喉咙干干的有点疼。可是看见恢复了平常模样的易枫,她吸了吸鼻子,强撑起精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扑进他怀里,哇地哭了出来。“易枫!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何时说不要你?”他莫名其妙。 她抽泣了两下,顺了气才说:“你说等我知道错了才跟你说话,意思就是我要是不知道错你就不和我说话了。而且回到家了也不理我,我做了饭你也不下楼来吃,还一个人关在书房……” “我只是在想事情,没有不要你。”面对这样的她,他哪里还板得起恶脸来。 “坏人!你嘴里没说,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顾惜惜挥着粉拳捶了他好几下,“大坏蛋,你干嘛这么吓我,你知道我多害怕吗?!如果你现在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呜……” 她的身心都已经沦陷了,如果这时候他再抽身,她一定会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崩溃的。 他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将她拉到身前,正眼望着她。“我不是不要你,但你要知错能改,懂?” “我哪里错了嘛?你跟我说,我下次改还不成嘛,干嘛要不理我,害我一个晚上担惊受怕的,怕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怕你要取消我们的约定……” “你的小脑袋到底多能胡思乱想!”他敲了敲她的脑门,即使再生气,这会儿也气不起来了,呼了一口气,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隔了好一会才说,“晚上那件事,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咱们不差那十七万元,我给钱就是不希望他们再闹下去,影响咱们度假的好心情!而你后面做的那些只会惹人笑话,那片海滩龙蛇杂处,当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如果被好事者听到了什么,偷偷拍下视频传到网上,到时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还得不偿失。” 她脸红了红,绞着手提说:“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想反正没人认识咱们,想教训一下他们。” 他嘴角微扬,“那现在知道错在哪里了?” 她点头,“知道了,是我太冲动,你骂我吧!” “我骂干什么!”他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快去洗澡,我去把晚饭热一热,咱们吃烛烛光餐,吃完再去海边看夜景!” 顾惜惜也终于破涕为笑,可下一秒又为难地说,“易枫,我脚软!” “脚软?难道早上的劲还没缓过来?”他促狭地咬她耳朵。 “不是啦!”她娇嗔,窘迫万分,“我拉肚子,回来到现在拉了好多次,都没力气了。” “看你以后还敢贪吃!”他被闹得没脾气了,打横将抱起,信步走向浴室。 她恍然发现最近几天公主抱的次数似乎很多啊,几乎每天都来那么几次。 ------题外话------ 嘻嘻,今天爆发了哟! ------------ 084 海滨之夜,情人私语 吃完了晚餐,又吃了肠胃药,顾惜惜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但人还是有点懒,就不想出去,于是易枫提议的夜间漫步换成了窝在正对着大海的露台上促膝夜谈。 茉莉花茶的芬芳从杯中升腾而起,很快又被海风给吹走了,如此周而复始。一开始顾惜惜和易枫是面对面坐在藤椅上的,后来顾惜惜主动跑到对面,硬是和他挤在了一只藤椅上。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颈间摩蹭。 这摩蹭不带一丝暧昧,倒是撒娇的意味更加浓厚。易枫很是受用,一手揽着她,轻抚她的发,一边远眺海边的点点灯火,舒适惬意至极。 想了很久,又摩蹭了很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易枫,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说。”他懒洋洋地说。 “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你再生我的气都好,都别不理我好不好?”她搂紧他的脖子,紧紧地,生怕下一刻他就会甩开她。 “……”他一时无言,低头看她,才发现她脸上又浮现黄昏那般无助而慌乱的神色。早先她那样说,他只当是她睡迷糊了,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她竟是这样害怕。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令得她这样害怕了?他仔细回想结婚以来这几天的点点滴滴,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事可以令她害怕成这样的,难道……是因为他的需索无度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这些天因为和她的身体契合度很高,又是在蜜月期,每天闲来无事,在那件事上难免就不加节制了,而她每每到最后都是被他折腾得几乎晕厥在床上。想到这里,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是不是我让你难受了?”若真是如此,他以后会克制欲望,不再放纵了。 “嗯……”她点头,她的心里的确好难受。特别是这几天,每天都活在幸福的泡泡之中,每晚睡觉之前又很害怕哪天一觉醒来这幸福的泡泡就被谁给戳破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如果时间长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难受得神经错乱。 “易枫,这几天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意?你答应我别不理我好吗,我尽量改,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完美的妻子,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傻瓜!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不要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哪个女人在被折腾得很难受的时候还会在昏过去之前在他耳边呢喃说“我爱你”?有哪个女人在床上昏过去之后还紧紧搂着他不放?在床上,他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所以他才会对她越加不可自拔,才会那么精力旺盛整夜整夜的缠着她。看来,真的是他太不知节制了,让她误认为他是个精虫上脑不知满足的男人。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做得很好了?”顾惜惜眼前一亮,急切地问。 她漂亮的杏眼漾起晶亮亮的波光,明灿若星,灼灼其华,引得易枫又是一阵心猿意马,怀中温软的女体让他情动不已,但他克制了下来,只是将她挪到膝上坐好,以便双手将她圈入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当然,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不同,我怎么会用自己的标准衡量你?今天傍晚的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因此迁怒你的意思。” 她瞠大了眼,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不明白下午的事跟“身体条件”有什么关系,但他的意思她大致明白了。“你是说以后就算我做错事了,只要我改,你都不会讨厌我了?” 他点头,舒心地笑了,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可爱又有趣得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他圈紧她的身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点大的事,你也能怕成这样。” 得到他的回应,她的心情也不再那么紧张,撅嘴说:“人家还不是怕你因此不要我了。” 她半转过身,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和他胸贴着胸脸贴着脸,温存片刻,总算是平复了过激的情绪,又说:“那你保证,不管以后我做错什么事,你可以气我骂我罚我,就是不许不要我,不许提离婚的事!” “好,我答应。”他抱着她在椅子上摇晃,汲取她身上沐浴过后的芬芳,心里失笑:真是个敏感又爱胡思乱想的小女人。 顾惜惜慌乱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殊不知,两人这番对话误会可大了,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得太深。他们相依相偎,在海风习习中,舍不得放开彼此,就这样相拥着,听着彼此的心跳,享受着海滨之夜的温情脉脉。 当下的气氛太好了,好得让顾惜惜有了坦白的勇气。她想起了好友们说的话,婚姻是需要坦白的,她这样装萌扮乖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天黄昏的事就是很好的一课。她在心里鼓足了勇气,就从易枫胸前抬起头来,“易枫,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听了如果生气就发出来吧,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啊!” “说吧!”他等着听她又要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其实,我的性格并不像你看见的那么乖巧,我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得理不饶人,很爱捉弄人,喜欢天马行空,而且我学生时代还会打架、爬树、在化学课上捉弄导师,制造特殊药剂拿全系师生当小白鼠……”她掰着手指数自己的坏毛病,数来数去发现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数,又重新数一遍,“对了,我还学过柔道和中国功夫,就是那种古代武术,气功之类的,曾经在街上打得两个小混混进了医院……我,其实不是一个乖女孩。” 他压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用额头敲了敲她的小脑壳,说:“虽然你罗列的这些挺让我意外的,但每个人都有许多坏毛病,不能以此断定你就不是乖女孩。你还不知道吧,我上大学那时曾经在辩论会上,当着媒体记者的面把全校导师骂得脸都绿了,所有学生哄堂大笑,事后校长亲自拜访了爷爷,希望爷爷能约束我给他们留点面子。” “真的啊?”顾惜惜愕然,“这么说来你也是个很不安份的学生哦!真看不出来,你看起来像个品学兼优的好好学生,像个刻板死硬的卫道人士。”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以后我慢慢跟你讲。至于你什么打伤小混混的事,等以后有机会见识大场面,就知道那点儿破事只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确实,打败一两个小混混的事,对普通女生来说或许很了不起,但对他这种见惯警匪大战又进过军队做过特训的人,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经她这一说,倒是可以解释上次在停车场遇袭时她为什么能那么镇定,当时他以为她只是比别人镇定,现在他却觉得捡到宝了。 作为一个奋斗在案件第一线的检察官,他有时候会离家十天半个月去执行危险任务,很可能这十天半个月都无法打电话回来,如果他的妻子太过柔弱时时需要他的保护,那对他来说是件很伤脑筋的事。如果她有一定的防身术,加上她表现出来的聪明,那么以后把她放在家里,他也能够心无旁鹜的投入工作中去。他再一次庆幸,当初一时冲动找到了顾惜惜并向她求了婚。 “切!说得自己很厉害似的,不然咱们找个时间切磋一下,看谁的功夫更到家?”话才出口,顾惜惜就懊恼地想,今天本来是鼓起勇气要坦白的,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了找他切磋功夫了呢?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其它关系,切磋出来谁的武功高又怎么样? 易枫点了点她的脑门,“没必要!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真要切磋的话,咱们可以到床上去?” “你这个大色狼,怎么老想着这事!”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作势推他。 “我保证,今天晚就两次,不会再多了。”他从藤椅上站了起来,顺势将她打横抱起,信步往室内走。 “呃……”她越听越觉得不好意思,脸涨红到脖子根,撅嘴却不知说什么,暗忖什么叫“今晚就两次”,她何时要求他次数了,难道他以为她不知满足非要他一夜七次吗?真是! 易枫把她轻轻放在大床上,小心翼翼地像在放置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他轻柔地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声音温柔地说:“如果你觉得难受就说,我会克制,绝不勉强你,知道吗?” 她被说得糊涂极了,身上又被他逗弄得躁热难耐,胡乱地点头。“嗯嗯……” 他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前两天不是直接就上吗,好几次她太累了躺在床上不想动,还是被强拉着做了,直到她再也撑不住晕死过去才结束。但不管如何,他的温柔就是对她的鼓励,她躺倒在枕上,揽住他的脖颈,笨拙地亲吻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呢喃:“夫妻之间的床事怎么会勉强呢,我很喜欢你,喜欢你亲我,摸我,喜欢你进入我的感觉……” 她羞红着脸把话说完,冰湛淋般湿软的唇瓣划过他的夹侧,引得他浑身痉挛。 易枫被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和充满诱惑力的话语鼓励了,再也忍不住灼热的欲望,猛然俯下身,和她极尽缠绵之能事。海风从露台吹进来,吹动了窗帘和卧室内的绿色植物,打着卷儿偷窥这一室旖旎春光。 只怪今夜气氛太好,她生涩的主动使得他意乱情迷,易枫一连要了顾惜惜两遍。两次过后仍意犹未尽,但见她浑身绵软躺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终是将欲望克制了下来,起身去浴室里冲凉水洗澡。 等他下半身围着浴巾回到床前,就见顾惜惜紧闭双眼躺在枕上,似乎睡着了,模样十分安详惹人怜。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端详她的睡颜。她的黑色浓密的头发散了满枕,汗湿的刘海覆光洁的额头上,几缕长长的发丝从耳际垂下,散落在她圆润玉白的肩头,毫无瑕疵的白晳身子横陈在床铺间,浑身欢爱过后的暧昧痕迹。光是这样看着,他刚刚冷却的身体又开始升温,当目光触及她身体某处隐约沾着的乳白色液体时,下腹又是一紧,背脊挺直,即使拼命喘息也压抑不住自然的生理发应,浑身骤然一震,惊动了床上诱人犯罪的小精灵。 顾惜惜的睫毛轻轻扇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来,见着坐在床沿的易枫,自然地绽放出一朵动人的笑靥,但很快,她就愕然地睁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件正在迅速胀大的物件。 “呃……嘿嘿!嘿嘿!”她干笑,舔了舔粉唇,一个打滚翻过身去,拉起被子想将身上裹个严实。 天不从人愿,她的手还没有抓到被单,就被易某紧紧抓住。“惜惜,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她红着脸问,别扭地推了推他的“真皮”胸膛。 “再来一次成吗?” “啊?”她诧异地张大了嘴巴。他这是,在跟她打商量?天要下红雨了么,夫妻做这种事情还要搞得跟打申请报告一样? 他误会了她呆愣的原因,亲了亲她的脸颊,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说:“没关系,我再去洗个冷水澡。” 这回她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而在明白的瞬间,轮到她哭笑不得了。她转过身来,拉住他的大掌,拉着他靠近自己,杏眼中波光流转,漾着温柔而鼓励的笑意。她咬了咬唇,忍着羞涩,却坚定无比地说。“爱我!求你……”我喜欢你爱我,就算你的心现在不爱我,但我依然希望你的身体先爱上我。 易枫先是错愕,紧接着浑身兴奋,已经跨到床下的脚缩了回来,转过身紧紧抱住她。“好,我会好好爱你!” 爱,可以从好感开始,也可以从欲望开始,而易枫对顾惜惜的爱,既是从好感中萌芽,也是从欲望中茁壮成长,也或者这一切从来就是分不开的。爱情本就是灵肉的结合,孰轻孰重,在这样的夜晚,对顾惜惜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她释放了所有的热情,用生涩的动作诱惑他,引他意乱情迷,在到达天堂那一刻,她紧紧攀附着他,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 今夜星光灿烂,几番欢爱过后,累极的顾惜惜竟然奇妙的清醒着。除了最后一次到达高潮时晕厥了几分钟后,她的意识清晰得宛若某一次在实验室里误吞了新型兴奋剂。 易枫倒在一边呼呼大睡,今天晚上他是真的累极了,身心都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后,他就拥着晕厥的小妻子沉沉睡去。殊不知他的小妻子很快就醒过来,而他自己却睡得无比香甜,连她调皮地在他脸上拔毛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醒来之后,身上还残留着激烈欢爱过后的颤栗余韵,只要一动就仿佛有电流击过身体般的酥麻感。她安静地躺在他身边,一边用手描绘他的睡颜,一边想心事。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庆幸他对她的身体表现出来的高度迷恋,也不敢去想这种迷恋会维持多久,此刻的想法很简单,要在他对她的身体失去兴趣前,让他打心里爱上她。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呢?用美食的话,现在已经确定他对美食并不是很上心,只要熟的、不甜不酸的,他基本上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所以美食这一招是行不通的了。 用身体的话,哎,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身材多好,34c的身材,也只是够他一手掌握而已,躺平了就变成34a了,根本称不上火辣,世界上比她火辣的人一抓一大把,万一出现一个36e的波霸跟她抢,她就彻底完了。 拼“床上技术”吧,她实在不敢说自己技术高明,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让自己不要害羞,尽自己所能配合他的花样罢了。 再论性格嘛,他已经明白说过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了,自己这样压根就不算乖巧听话,好在这点还是可以后天克服的。既然都已经坦白过了,他也没有表现得十分反感,那么她以后尽量收敛一下脾气,在他面前尽量乖巧听话,不让他看到自己彪悍的一面,是不是就能捕获他的心了?嗯,综上所述,似乎也就性格这一点能讨一下巧。 “努力吧,顾惜惜!只要有恒心,易枫哥哥迟早会爱上你的!”她在昏黄的床头灯光中挥舞小拳头,为自己打气。如此一想,她的信心又受到了相当大的鼓舞,侧头再看易枫,觉得满心甜蜜。 这是他的丈夫,她最爱的男人,他在她身上倾洒了灼热的爱的种子,然后在她身边沉睡得像个大男孩。她笑着伸出手,将他的脸捏圆搓扁,用食指描绘他的眉毛,鼻翼,唇线,还想给他的头发打结(这是一项很困难的事,易枫的头发很短,要找到两根长得可以用来打结的头发实在很有难度),找了半天没找到能打结的,只又继续揉捏他的脸,玩得不亦乐呼。 渐渐地,她就不再满足于玩他的脸,小手开始下移,一脸猥琐的窃笑,甚至还恶趣味地掀开被子,拿手指去拨弄他那连续几夜撞得她欲仙欲死的物件。也只有在他睡得如此沉的情况下,她才敢做这样大胆的事。 其实顾大色女早就想“研究”一下他的身体了,但因为害羞过头,这几天每天做的时候都是双眼迷蒙将头别到一边怎么也不敢去直视他,就连新婚之夜被他强迫着看他如何占有她时,也是草草瞄一眼就瞌上眼皮,压根儿只看到一个影子。这下子,她的胆子是足够肥了,尽情地伸手逗弄,却发现某物软趴趴地垂着,轻轻碰了几下都没发应。 她好奇地皱眉,还想再靠近去“研究”一下,可惜还没等她的脸靠近,一只手就捉住她顽皮的食指。 “别顽皮!”易大少带着浓重鼻音的悦耳声音在她头顶传来。 她手一僵,赶紧缩了回,嘿嘿干笑了两声,赖进他怀里撒娇。“你醒啦?才三点多,看你累的,再睡会吧!” 再睡会儿,我才能继续“研究”啊!顾大色女心里无比向往。 “嗯哼!”易枫一手紧紧捉着她的手,另一手穿过她的腰侧,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乖乖睡觉。” “可是人家睡不着。”她如实以告。距她从晕厥中醒来至少已经一个小时了,可她还是全无睡意,估计是精神兴奋过头了。她当然可以吃点有助睡眠的药睡上一觉,可又觉得这样的夜晚吃药睡觉实在浪费,不如保持清醒,什么时候想睡什么时候再睡更好。 “亲爱的,你困了就快睡吧,我醒着给你唱儿摇儿歌怎么样?” 他却没有如她所愿地闭上眼睡觉,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小屁屁,似有意若无意地:“为什么睡不着?” “大概是今天晚上的感觉太美妙,我潜意识里舍不得睡吧!”她不太确定地说。 “呵呵!”她的话让他的男性虚荣心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大手用力掐了她嫩呼呼的小屁屁一下,嘴唇凑过来,在她香颈间轻轻咬了一口,逗得她浑身起了一阵颤栗。“乖,今天我累了,明天晚上给你更美妙的感受!” “你哦……”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说今晚的感觉太美妙,又不是说那件事的感觉,只有你满脸子那些思想,才老是曲解我的话意!色胚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哼哼!” 她惩罚似地伸手掐了他腰上的精肉一下,觉得不解气,又狠狠掐了一记。 “我不色,你怎么会性福?”他又惩罚地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再伸出舌头舔弄。 “小狗!以后我不叫你冰块脸了,叫你易小狗!” “敢叫我小狗?”他坏坏地扬眉,伸出狼爪子对她上下其手,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啊!坏蛋!”她从被子里钻出来,丈着浑身光溜溜地不好拿捏,一溜烟儿滚到了床下,爬起来不顾脚步虚软,飞也地逃离大床。 易枫也追下了床,一路追着她跑到了房间和露台上的边缘,将她紧紧捉住。“别跑,再跑出去就走光了。” “大半夜的外面乌漆抹黑,咱们别墅周围又都是树,走光了不怕,又没人看得见!”为了挣脱他,她信口胡谄。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他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天上星光点点和微薄的月色,站在露台上只能依稀看到触手所及处的景物,再加上露台上花木扶疏,雕花围栏错落,实在是不怕别人在远处偷窥,如果在这里做那件事,别有一番味道。他捉紧还在挣扎的小妻子,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引发她的激烈反应。 “不要!在这里万一被人看见了会好丢脸的!我们……我们回屋里去!” 可惜,易枫已经来了兴致,情动之下,并不打算理会她的薄弱地反抗,直接把她推倒在露台的藤椅上。这一回他并不急着占有她,而是做了足够长的前戏,直到她难以自抑地求他,他才温柔地顶了进去。 这一场欢爱,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温存,没有激烈的躯体碰撞,没有狂风骤雨般的激情燃烧。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轻柔,充满了不自知的柔情蜜意。她的心如猫挠,难耐浑身的悸动,却又舍不得这甜蜜地折磨太快结束。 海风冰凉湿润,露台上花木枝叶在海风中摇曳摆动发出沙沙声,沁凉的夜色下,两具火热交缠的躯体再一次到达了灵和肉极致交融的快乐巅峰。气喘吁吁的两人紧紧相拥,谁也不舍得这样分开,在依稀的月色下,两人视线交缠,情意绵绵。怕她蜷在藤椅上难受,他抱着她转了个方向,换自己坐在藤椅上,让她跨坐在他身上,浓密膨松的卷发披散了下来,覆盖住她细条优美的背和双肩上,刘海放了下来,隐去她半边脸颊和会说话的杏眼,却隐不去她的绵绵柔情。 易枫静静端详着夜色下宛若暗夜精灵的小妻子,顾惜惜羞涩地端详着月色下英俊魅惑的爱人,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就这样在露台上相拥,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坐着,倾听彼此的心跳声,倾听海风吹过耳际的声音,倾听远处海浪起伏的声音。这是个美好的夜晚,虽然并不宁静,却出奇地安详。 直到—— “哈——哧!哈——哧!”乐极生悲,说的大概就是顾惜惜这会儿的遭遇了。她连打了两个喷嚏,扁了扁嘴,搓了搓两臂上迅速冒起来的鸡皮疙瘩,推了推还在盯着她的脸看个没完的易枫。“快抱我回去啦,再不然我要冻感冒了!” 触及她冰凉的小手,易枫这才发现自己太大意了。刚才激情时,两人浑身火热,倒是不怕这深夜的海风,但激情退去之后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她这娇弱的小身板子怎么经得起深夜凉风的肆虐。 他连忙打横将她抱起,走进室内,将她放在大床上,拿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捂住。“我去泡杯热牛奶。” “嗯。”她嗯了一声,目送他披上浴巾走出卧室。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两杯牛奶进来,一杯加了两匙糖的递给她,一杯加了少许盐的自己喝。她心里甜甜蜜蜜地喝完了甜牛奶,舔了舔粉唇,把空杯子直接交到他手上。“给你!是你害我着凉的,所以。” 他默默接过空杯子,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牛奶,又拿着两只空杯出去了。她倒在枕头上,长吁了一口气,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虽然鼻子还有点发痒,但心里却是温暖甜蜜得难以言喻。 一丝曙光悄悄地溜进了室内,把正准备瞌眼补眠的顾惜惜又勾引得睁开了杏儿眼。正好这时易枫又打开卧室门进来,她立即兴奋地裹着被单坐起来,“易枫,我们来好几天了,也没有看过日出,今天正好去看日出吧?你看天都有点蒙蒙亮了!” “你还有精力想看是出?”他挑眉问。想不到这暗夜精灵的小小身子里储存了这么多能量,倒是他之前小瞧她了。 “嗯!去嘛,反正回来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补眠!” “一会可别让我背回来!” “放心,绝对不会!”她鼓起腮帮子,脸红扑扑的,小眼神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行,那我们洗个澡暖暖身子,换身衣服就出去?” “嗯嗯!我先洗。”她从床上爬下来,颠颠地跑向浴室。 洗了个热水澡,为安全起见,顾惜惜又被易枫强喂了一杯感冒冲剂,然后两人才借着微微的曙光出了别墅。 为了掩饰一夜欢爱的痕迹,顾惜惜穿了一条粉红色连身长裙,裙摆长及足踝,又披了一条白色丝巾在肩上,将脖子和锁骨掩得严严实实。 易枫也穿了一条米白休闲长裤,上身穿一件粉色条纹短袖休闲衬衫,都是她帮他挑的衣服,名曰情侣装。虽然他甚少穿这样花哨颜色的衣服,但却十分乐意配合她的这点小爱好。 起先,在别墅附近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但当他们手牵着手走近到海边时,却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且捷足先登的人还不少,逐一数来竟然还大多是情侣模样。 “原来情侣都爱看日出?”他问。 “那是因为情侣都是极尽所能的寻找一切浪漫因子,你想想啊,当海边出现第一道阳光,海面碧波荡漾,半边水蓝,半边金红,恰是四下无人之时,海风习习迎面而来,带来海浪哗哗之声,情人们或以初阳为背景,或四目交接深情款款,或忘情拥吻激情四射,或牵手驻足温情脉脉,也或者只需并肩而立达到心意相通之境即可,更或者,迎着海天骄阳表白心迹,男主向女主吆喝一句‘我爱你’,女主对男主羞答答说一句‘我也爱你’,多么美妙的意境,多么令人向往的气氛!而且最主的不是形式,而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那初升的骄阳都只为他们见证。”顾惜惜朗朗上口,一口气说了一遍长篇大论,大气也没有喘一个。 此等肺活量,令易枫叹服,但他还是决定戳穿她的臆想。“光现在这片海滩,就有不下二十对的情侣在等着看那唯一一个初升骄阳。” 更别说世界上同时迎接日出的海滨城市还有很多座,那些城市里也有无数情侣在等这一刻。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达到了。她闻言捶了他的后背一记,严肃无比地说:“这是一种情调,情调知道吗?你推敲得这么仔细,哪里还有浪漫可言?爱情有时候是需要阿q精神的!” “q妹说得不错。”他笑了。 “谁,你说谁是q妹了?”她柳眉倒竖。 “我说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看日出,免得你的阿q精神半路阵亡。” 她不满地撅了撅嘴,决定不接他一般见识。 他笑了,牵紧她的手,沿着海滩找寻人少的地方。 当然,在这个清晨跑出来看日出的人并不只有情侣,也有像林宛如和江琳俐、徐谦雅这样三三两两组队来度假旅游的男女。 自从昨天晚上回来时,知道阎凯也住在这片高档独栋别墅区的某一栋别墅里后,江琳俐就对他上了心。她看得出来,表妹林宛如已经对他产生了好感,但他却没有表现出对两人中任何一人的特别好感。如此优质的男人,既然是对她们一视同仁,那她们自然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是她们昨晚上约定的。 趁太阳还没有浮出海面,江琳俐站在别墅区和连接海滩的长长椰林大道边,侧身倚在一棵椰树上,趁林宛如陪徐谦雅回屋去拿东西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阎凯。 手机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并且一下子就认出她来。“江小姐。” 她笑了,大大方方地提出邀请:“阎先生打扰了,今天外面天气晴好,我们正要去海边看日出,不知阎先生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看日出?”阎凯倚在枕上,侧头看了窗外的曙光,略微一顿,就说,“等我十五分钟。” “好,那我和宛如在别墅区外的椰林大道上等你。”江琳俐爽利的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香奈儿休闲衬衫和七分裤,又顺了顺头发,静等阎凯的到来。 ------------ 084 林宛如的刁难 天空是一片很浅很浅的蓝,海水也是一片很浅很浅的蓝,像是一块蓝宝石被蒙了一层纱。当骄阳初升,还不具什么热力,只是半个大红球时,顾惜惜就站在海边礁石上朝它猛按快门,可当太阳终于整个儿蹦出海面,向天空大地和海洋遍洒她的热力时,她却忘了按快门。 她呆呆地望着这壮丽的海上奇观,被海天间峥嵘的云霞和傲骄初阳的千万缕同时绽放的金光震撼了心神,那样炫丽,那样夺目,那样活泼,那样可爱,那样……无法用言语形容。 “咔嚓!”细小的一声相机快门声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咔嚓!咔嚓!咔嚓!”一连串不合时宜的快门声终于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回头,只见易枫正拿着她刚才攥在手里的单反相机,镜头对着她,从各个角度给她拍照。她撅嘴,“拍我干嘛,拍太阳啊!” “你就是我的小太阳!”易枫低头看一眼相机里停留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她撅嘴的俏模样,背后是瑞气千条的骄阳和绚丽多彩的海天。背光的效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陷在阴影中,却更显神秘娇媚,就像昨晚的暗夜精灵走到了阳光下。 如果一个花花公子这样对她说话,顾惜惜一定会不以为然,但换成平时严肃刻板的易枫这样对她说话,其意义深远。她眉眼弯弯,杏眸盈盈含笑,扑进浑身镀着金光的帅帅老公怀里,主动献上了香吻一个。“原来的你是我的大冰山,现冰山融化了,变成一片温柔得令我眷恋的汪洋,我想问,以后汪洋还会冻结成大冰山吗?” 他反问:“你说呢?”这都什么跟什么,莫非文艺女青年都像她一般? “如果是我说的话,当然是汪洋一直保持这么温柔包容下去啊,千万不要再冻结成那撞沉泰坦尼克号的大冰山啊!” “如你所愿!”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愿意允诺她改变。既是夫妻,理应如此,他这样认为。 其实,有顾惜惜这样暖到人心里去的小太阳在身边,又随时像只小麻雀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要他不受影响似乎都难。这几天他说话的字数不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多了吗? 两人手牵手从礁石上下来,双足刚着地,易枫就忽然抬头往远处望去。 顾惜惜问:“怎么了?” “跟我来!”他拖起她的手往远处另一堆礁石快步走去。 等两人来到礁石下,正好看见昨天遇到的那个摄影记者和阎凯在说着什么。阎凯的身边还站着江琳俐和林宛如。 易枫在发现对方是阎凯时,没有立即上前去。而顾惜惜也因为林宛如和江琳俐在场而脚步一顿,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意思,跟在他避到一颗礁石后,扯了扯他的手问:“他们聚一起干嘛?那外国人好像是昨天拍我们照片被你凶了一顿的马格南图片社记者呀!” “本杰明。” “诶?你还记得那人的名字。” “职业习惯。” “这里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啊,他有什么问题吗?”要不然他干嘛一下礁石就急匆匆地拉她过来? 出乎她意料的,易枫摇摇头,“刚才在礁石上发现这边有镜头反光,所以过来看看。” “哦,原来你对相机的镜头这么敏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显然顾惜惜又想起两年前和莫冠尘拿着相机跟踪易枫办案被他当场发现的窘事了。她记得那时候她所在的位置离他的距离,比现在本杰明所处位置到刚才他们所站礁石的位置似乎还近了许多呢! 易枫没接话,只是笑了笑,目光继续关注十几步外的阎凯和本杰明几人。 他的笑容在风中别有一种洒脱和不羁,看得她微微发愣,等她回过神来时,恰是他在她唇上偷香的时候。 “走吧,没我们的事。”之所以这么爽快地决定离开,其一原因是那里有阎凯和林宛如的存在,其二则是距离那么远,相机摆放的角度也很偏,就算真拍到他和顾惜惜的照片也只是很小的人影,影响并不大。 “不找那什么本杰明删照片了?”她问。昨天那霸气劲儿,今天怎么没了? “昨天是近照,今天隔这么远,照也也无所谓了。走吧!” “哦!好吧!”她很爱拍照,对待别人善意的“偷拍”也不是很反感,只要他没意见,她自然不会多说话。 不过,今天见到阎凯,她倒是想起了婚礼头天夜里的事。那件事虽然尽是不好的记忆,但阎凯的出现在这些记忆中无疑是糟糕记忆中的一抹美好。是他救了她!是他将她带离了那间胺脏的夜总会,让她的新婚之夜不至于成为一生的噩梦,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亲自去谢谢他。 往回走的时候,顾惜惜就把这个想法跟易枫说了。 易枫先是沉默片刻,继而说:“道谢是应该的,不过阎凯是阎罗帮的实权人,身份太过敏感!” 她问:“他有做过犯法的事吗?” 他摇头,“若他犯法,法律容不得他逍遥到今天。阎凯这个人,与其说是黑道份子,倒不如说是一个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灰色缓冲地带的暗夜教父。他的狡滑令人头疼,做事却可圈可点,他目前正致力于将灰色产业整顿洗白,如果整顿成功,对s市的长治久安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袅雄般的存在。” 她就思索着说:“这么说来你对他的评价不错嘛!既然他没有违法犯罪,那我去道个谢,就算被人看到了也没关系吧?毕竟清者自清,难道别人还能污陷你和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赖你们政fu和黑道勾结么?” 也许是因为有便宜哥哥方东凌在前,顾惜惜对混黑道的人并不十分反感,只要对方明事理,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其实也没什么。 “也没这么严重。”易枫想了想,轻点头说,“那你打算怎么向他道谢?” 她想了想说:“不如就当面去跟他说声谢谢?”说完她又马上改口,“这样子显得有点太不够诚意了,要不,就买点补品烟酒之类的,亲自送到他住的酒店或者别墅道谢?” 两相权衡,无疑是后者更具礼数且符合身份的。 易枫说:“可以,但你知道他住哪?” “这个简单!”顾惜惜一拍手掌说,“我们分头行事,他住哪里由你来调查,买礼品我去,他们在这里一会儿必定是要回到沙滩上的,你跟踪他们,很快就能知道他住哪了。买礼品的话还得跑到大商场去,好远一段路呢!” 他摇头,“礼品我去买,你去跟踪。”要他易大检察官像个狗仔似地去跟踪一个黑道头子?门儿都没有! “这样啊……那好吧,不过说好了,你买的礼品我不会付钱的,算你请客!” “好。”这一声中,饱含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深深宠溺。反而是她听出来了,呆呆地望了他好几秒。 “嗯?”他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这一弹指惹得她瞪大了杏儿眼,小嘴撅了起来,可爱极了,而他也乐了。 “讨厌!趁天还没亮,赶紧去买,我现在回去跟踪。”顾惜惜丢下这一句,就放开他的手,往海边的礁石区域走去。 易枫一手放入口袋里,轻摇了摇头,拿出手机,一边往沙滩边的椰林绿化带走去,一边拨通周季明的电话。“小周,去帮我买些补品烟酒,送礼用的。” “大少?我以为您这么早应该跟大少夫人还在滚床单才对,怎么突然想起送礼了?”周季明愕然。大少这人可是从不收礼,也从不送礼的人,除了一些必要的诸如同事结婚、亲戚娶亲,长辈贺寿,除此之外可没见他给谁送过礼了。 “啰嗦!我什么时候滚床单也要向你报备?” “呵呵!问问而已,大少不说也没关系”周季明乐了,又说起正事,“礼品是要送什么人的?得有个目标群,不然我不好决定买什么啊!” 易枫说:“惜惜被绑架的时候,得到一个男人的帮助,正好在这边遇到,想谢谢他,三十来岁的男人,你看着买就成了。” “明白了!”周季明又说,“那大少,我什么时候方便去别墅?您得说个时间,好给你把买好的礼品送过去?” “你随时来都可以,怎么今天废话这么多?”易枫问。 “大少……你确定我随时去都可以吗?”周季明突然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地问。 “小周,你的嘴越来越滑了。——中午吧,今天中午顺便送点食材过来,别墅里食材不多了。” 周季明一听他的声音有转冷的迹象,连忙见好就收,轻快地说:“ok!那我挂了?” “慢!”易枫扬唇一笑,往不远处沙滩上的一双人影瞟了一眼,决定反将他一军,“我听到海浪的声音了,你在海边?让我猜猜,莫非徐大小姐也与你同行?” “呃……”可怜的小周管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岔了气,在电话那头咳个不停。 易大少扬着唇角,淡定从容地按下结束通话键。 周季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了看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再看了看身边不远处正拿着望发脾气镜看海的徐谦雅,摇头苦笑。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徐谦雅打电话给他,约他一起出来看海上日出,他挣扎了好久才答应出来,却没想到一到沙滩,却发现除了徐谦雅外还有林宛如、江琳俐和阎凯。后来在等日出的时候,两方因为想法不同,最终他和徐谦雅一组,余下三人一组,然后各自分散活动了。 他心想难道易枫是千里眼,能够看到他和徐谦雅在一起?殊不知,易枫正从离他不远处的沙滩上信步走进海滩绿化带。 当易枫走向海滩绿化带,而顾惜惜正在往礁石群走的时候,阎凯刚刚和马格南图片社的本杰明谈拢条件,让本杰明随他回别墅,把他刚才拍他们的照片底片复制给他。 悲催的本杰明先生,连续两天在这片海滩上进行摄影工作,都遭遇到中国男人的强压对待。昨天是被易枫强迫删掉了照片,今天是被阎凯强迫交出了底片,为了保护自己相机里的其它珍贵相片,他只好要求跟阎凯回别墅。 于是,来时看日出时是一男两女三人行,回去时却变成了两男两女对对碰的局面。江琳俐有些不悦,却没办法,因为阎凯似乎对本杰明照的那些相片很感兴趣。要知道那里面,有三四个镜头是只照了她和阎凯站在一起看日出的画面,而没有林宛如的存在,这让她暗暗猜测,阎凯这么在意这些照片会不会是对她有意思了? 林宛如这时候的想法和江琳俐也差不多,本杰明的相机里也有她和阎凯的合照,而且她发现其中一张照片里两人站的角度十分亲密,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在海边看日出的情侣。自从遇到易枫后,她再也没有看见过一个令自己满意顺心的男人。能在三亚这个浪漫的海滨城市意外遇到像阎凯这样英俊多金又富成熟魅力的男人,她觉得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冥冥中有一只手在帮助她向顾惜惜出一口恶气。 她默默和表姐江琳俐走在后头,看着前头阎凯用流利的法语和法国摄影记者本杰明聊天,暗暗咬了咬牙,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只金龟,只有抓住他,她往后才能狠狠羞辱顾惜惜,让顾惜惜知道无论如何巴结权贵,林宛如的老公终究要比她的老公强百倍! 江琳俐悄悄瞥了表妹一眼,笑吟吟说:“小如,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要知道强势的男人都喜欢能与自己并肩的女人,你这样子恐怕会引起反感哦~” 林宛如说:“琳琳姐说什么呢?我只听说过强势的男人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因为他们本身已经够强势了,根本不需要再来一个强势的女人当对手,搞得家里跟会议室一样唇枪舌战。” 江琳俐说:“呵呵,小如在这方面还是太嫩了。算了,既然我算是你的对手,也不好说什么,咱们各自努力罢!” “嗯!”林宛如点头。 来到别墅区外,阎凯问林宛如和江琳俐:“两位美丽的小姐是否要同行?” 江琳俐露出一个灿然微笑,轻颔首,“能够参观阎先生的别墅是我的荣幸,就算小如不想去,我也是必然要去的!” “那么,欢迎江小姐,林小姐呢?”阎凯问。 林宛如看了看江琳俐,再看向一脸似笑非笑的阎凯,也点点头,婉约一笑说:“好啊,希望不会太打扰阎先生了。” “能邀请两位美女光临,也是阎某的荣幸。”阎凯的视线在一对表姐妹之间溜了个来回,笑着带本杰明和两人一起走向他的别墅。 顾惜惜一路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从沙滩跟踪他们到别墅区门口,又跟着走进植被茂密的园林,拾级而上爬过一段石头台阶,沿着木制走道又走了一会儿,总算是来到一栋矗立于茂密丛林里的独栋别墅院门前。 她藏于茂密的热带灌木后面,从树叶缝间往门口望去,见阎凯开了门,侧身将林宛如、江琳俐和马格南图片社的摄影记者本杰明三人让进了别墅里,然后朝外面望了望,才迈步走进铁门内。 别墅的镂空铁门重新关上,顾惜惜隔着铁门看见阎凯和林宛如等一行四人经过庭院进了别墅主屋,确定了这里就是他落足三亚的大本营后,就闪身出了灌木丛,转身快步往回跑。易家的别墅在另一条路上,从这里根本没路过去,她如果要回别墅,只能先回到别墅区门口,再从另一条路上山。至于为什么不用走而用跑,则是因为她觉得阎凯最后往铁门外看的那一眼,似乎是发现有人跟踪他了,而且似乎还透过树叶看到她的脸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问:“莫非我真不适合干跟踪这种事?为什么一次二次都被不同的人发现了?”然后又自答:“顾惜惜你丫就一个伪文艺女青年,手不能扛肩不能挑,又不是女特工或蜘蛛人,能跟踪到这份上已经算你牛b了好伐!” 说着,她又噗哧笑了出来,边往下走边打电话给易枫,“易枫,在哪呢?我找到阎凯的别墅位置了,从他的别墅到我们别墅直线距离应该不远,但是要走路的话说不定还要半个小时的样子。” “你先回来吧,那里我们午饭过后再找个机会去拜访,就当饭后散步。” “好啊!这里的庭园景观也是特别不错的呢,我们下午再好好逛逛!”她欣然答应。其实别墅区里风景很美,曲径通幽,回廊九折,光是从别墅到别墅区大门口一路走来,都是一番别样的享受。顾惜惜很满足眼前美景,并不因为它的唾手可得而嫌弃。何况,还有易枫这么个大美男陪同,那更是天上人间难得的一件美事,就算眼前是沙漠岩砾之地在她眼中也会变得壮丽多姿! “……你还没说你在哪呢,这么快买好礼品了?”就在她一边欣赏沿路美景一边嗑唠时,前面夹道的树丛中窜出一个人影。人影下身白色上身粉白色,头上还沾了几颗晶莹的露珠儿,先是把她吓了她一跳,接着被她劈头敲了一下脑门。 “吓死人了!你怎么会在这?”她一边挂掉手机,一边撅嘴埋怨地瞅着突然蹦出来的易枫,然后立马醒悟过来,“我跟踪他们,然后你跟踪我?”大过分了,为什么他跟踪她一点也没发现,她跟踪阎凯却还险些被发现呢?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易枫耸耸肩,牵起她的手继续往下走。 “切,那刚才我打电话你干嘛接啊,还装作不知道我在哪的样子,可耻!” “看在我是为了保护你的份上,牛b的伪文艺女青年是不是该大人大量消消气?”易枫又笑了,不知不觉地。 顾惜惜偏头想了想,然后就拿腔拿调地说:“看在汝忠心耿耿地份上,本宫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 “你自称本宫,那我是什么?”他扬眉问。 “呃……”她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侍卫?” “……”某人脸一沉,唇一抿,不做声。 “皇子?”试探地问。 “……”脸色没那么沉了,但诱人的唇瓣还紧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那公公?!……错了,皇上万福金安,臣妾这厢有礼了。”顾小媳妇本来想调侃一下易大少的,奈何易大少脸色刷地黑了下来,只好连忙改称呼,那笑容谄媚得仿佛小狗见了主人手中的肉骨头。 “小样!”易枫的唇角扬了起来,轻轻敲了下她的头,然后挽着她的手往自家别墅方向走。 顾惜惜抹了一把辛酸泪,默默依偎着易枫拾级而下,同时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顾惜惜你最温柔了,顾惜惜你最可爱了,顾惜惜你千万别再露出你老不正经的狐狸尾巴,要忍,五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忍到五十年后你就是顾太后了!然后她在心里狂笑三声。 “你便秘?”易大少的视线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所以也将她一下子纠结一下得意一下子隐忍的表情悉数收进眼底。 “你才便秘!”她没好气地说,挽着他的手,赏花赏草赏身旁帅得百看不厌的易某某。 再说林宛如、江琳俐和法国人本杰明先生,随着主人阎凯先生进到别墅的客厅后,两位美女就暂时被晾在客厅里,而本杰明先生则被阎凯先生给带上了二楼①38看書网房里,帅哥本杰明被带到电脑前,然后阎先生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伸出了手。“本杰明先生,请把记忆卡给我一下。” 在这个强势中国男人面前,法国小伙子本杰明乖乖拆出记忆卡,战战兢兢地将之放到前者手中。 阎凯接过记忆卡,插上读卡器,连接到电脑上,很快就读出来里面的所有照片。他先是将所有照片浏览了一遍,然后将他和江琳俐、林宛如的照片全部剪切到电脑里,最后视线停留在一张照片上。那照片里五分之四为碧海蓝天巨礁,只有右手边角落里的礁石上站着一个身穿粉色长裙,肩上白色纱巾飞扬,只露出半边脸颊的卷发女子,女子和一个身穿粉衣白裤的伟岸男子手牵着手,和女子四目相接,同样只露出半边脸颊,可即使是这半边脸颊,当他把照片放大看时,也能看出两人间的情意缱绻。 “这张照片,我要了!”他指了指屏幕,对本杰明说。 本杰明小伙虽然慑于这个中国男人的强势,但还是坚持悍卫自己热爱的艺术作品。他据理力争:“不行的,阎先生,这张是我今天拍过最满意的照片,我要用它来参加今年在巴黎举行的摄影展。而且你也不是照片的主人,你不能拿走!” 阎凯说:“我认识照片里的两人,女的叫顾惜惜,男的叫易枫,是我国中央的高官子弟,如果我现在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的照片下场只能是作为一个数据被删除,而交给我,我却能好好保存下来,并且将它洗成彩照用相框装裱起来欣赏。本杰明先生,这两种结局,你希望是哪一种?” 本杰明纠结地皱起浓眉,用手搔了搔一头红棕色的头发,表情为难极了。这两个结局他都不想要,他想了又想,纠结了一分钟之久,还是坚持己见,“阎先生,你不能这么做!这张照片是我的心血!” “小伙子中文说得真不错!既然是心血,就更应该留下来了!”阎凯说着,动手将这张照片从记忆卡里剪了出来,在本杰明冲过来想要抢救照片时,他已经拔出了记忆卡,丢到桌上,然后才慢吞吞地将剪出来的照片贴在已经打开的文件夹里。 “ok,本杰明先生,现在请和我下楼,为了补偿你受伤的心灵,我请你去吃地道的中国大餐,还有楼下两位美女相陪,如何?”说着也不理这法国小伙子的反抗,拖起他的手就往书房外走。 法国小伙子刚开始还在挣扎,一急之下还叽里呱啦的对着阎凯说了一长窜连他也听不懂的法文。再然后,小伙子白皙的脸红了红,也不再挣扎了,但是看阎凯的表情却有些含羞带怯。“亲爱的中国先生,请您不要抓我抓得那么紧,我不会跑的!” “……”阎凯高大的身躯猛然僵直,再看向满面含春的本杰明小伙儿时,顿然像手上沾了细菌似地,一甩手将人家的手给甩开,加快了脚步往楼下走。 “等等,亲爱的……”本杰明快步追下楼来。 林宛如和江琳俐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声“亲爱的”,顿时两女风中凌乱,神情古怪地看向走在前面的阎凯。 “咳咳!”阎凯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俊脸有些不自然地对两女说,“这位本杰明先生慕名中国菜许久,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喝早茶吃地道的中国早点?” 林宛如突然站了起来,笑对阎凯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刚才我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发现冰箱里有许多食材,不如今天早餐就由我来做吧,等中午了我们再到外面饭店去吃,怎么样?” 阎凯笑说:“林小姐是客人,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林宛如表情俏皮地说:“不麻烦,家里有保姆,我很少有机会下厨,难得出来度假,我也想试试手艺是不是退步了,两位英俊不凡的帅哥肯赏这个脸吗?” 阎凯看见她这表情,突然就想起在“今夜”初见顾惜惜时她故意说反话整他的表情,有点像,虽然不是很像,但足够勾起他的遐思。手下们给过来的调查资料说这个林宛如是顾惜惜的好朋友,或者,她们之间有些性格上的相似之处吧?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笑说:“既然林小姐这么说,那就却之不恭了,今天我这厨房就交给林小姐随意使用。” “那好,诸位就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林宛如笑笑,拂了拂裙摆,翩然如彩蝶飞向厨房。 江琳俐发现,阎凯看向林宛如的目光不一样了,不由得暗暗咬牙。真没想到阎凯竟然是喜欢入得厨房的女人!可惜她不懂厨艺,一个煮碗饺子都能把饺子煮成面糊的人,此刻也没办法去和林宛如抢头功,只能在心里扼腕不已,错失良机啊! 中午十二点,正是吃饭时间,尽职尽责的管家周季明先生准时带来了易枫交待采买的礼品:一支拉斐红酒,两条进口香烟,几盒适合男性养生的健康补品,还有一只包装精美的热带水果果篮。另外他也带来了不少新鲜食材,将别墅里这两天吃空了的冰箱再次塞满。 彼时顾惜惜已经做好了中午饭,菜有很多,就叫他一起留下来吃,但尽职尽责的小周管家坚持不和主人同桌吃饭,并且神色匆匆地告辞,似乎后面还有天大的紧要事等着他去做。 顾惜惜愕然地看着远去的小周管家,坐在饭桌前问易枫:“小周这是干什么?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和在s市时那个淡定从容得让人怀疑他没有脾气的完美管家相差甚远,简直是判若两人! “初恋的人都这样。”易枫淡定地扒饭吃菜。 “这么老了还初恋,他的春天来得可真晚……”顾美人叹息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到了二十七岁才和易枫谈了这场“初恋”,甚至还忽略了身旁那个一脸蛋定却至今没有谈过恋爱的易冰山。 “咳咳!”易冰山假咳。因为咱们小周管家和易冰山是同岁。 “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正在初恋进行时。”她故作恍然大悟,然后得意地偷笑起来。 “想笑就尽情笑,别每次都憋得像便秘。” “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不说这个会死啊!”小媳妇也是会怒的,杏眼儿一转,刀子似地目光杀向正在微笑进餐的某人。 他点点头,“吃完给姓阎送礼去。” 说到这个,她就把刚刚想到的顾虑说了出来。“我觉得,以你的身份,去见阎凯似乎也不太好,要不送礼就我去吧?没事,他既然救了我,就不会对我怎么样。” “不行。”毫无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不满。 “你也说了,行得正,坐得正,别人也不敢无风起浪污蔑我勾结黑帮。” “可是送礼啊,送礼不就是有风了吗?外头的人捕风捉影的本事你也知道,太厉害了。” “总之我会陪你去。” “好吧。”她妥协。 吃完午饭,顾惜惜和易枫提着大包小包,沿着林间小路,拾级来到阎凯的别墅门前。易枫提着果篮站在一边,顾惜惜挽着几盒补品走上前,按了门铃。 门铃里很快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哪位啊?是不是走错门了?” 她一听就听出这清脆的女声是谁了,就说:“宛如,是我,我找阎凯先生,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林宛如仿佛不认识她似地,惊讶地问:“什么阎先生?哪个阎啊?” 顾惜惜耐着性子说:“阎罗王的阎。” 林宛如又轻笑道:“阎罗王?嘿,找阎罗王不是该到地狱去找吗,跑来这里做什么。” 顾惜惜知道林宛如现在一定能看到她的表情,所以冲着门铃处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宛如,我知道因为易枫的事你很讨厌我,但我找阎先生有正经事,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开门,麻烦通知一下阎先生,告诉他顾惜惜在外面等他。” 林宛如说:“他现在有客人在,你打电话跟他预约过了没?” “我没他电话,宛如。你也不必像他的秘书一样跟盘问我,只是占用他几分钟时间,我把话说完就走,保证不会打扰你们俩。” “哼,顾惜惜的信誉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你如果想要见他,就在外面等吧,等他出来了我会替你转告他门外有贵客求见。” 门口对讲机里就传来咔的一声,然后再无声息,看样子林宛如已经挂掉了听筒。顾惜惜站在门铃前深呼吸了两口气,忍了忍,转身走向几步之外的易枫。“宛如说阎凯在会客,她不肯开门,让我们等到阎凯出来,或者直接打电话给他本人,可我没有阎凯的电话啊!你有吗?”想也知道没有。 易枫蹙眉,看了地上的果篮和物什一眼,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回s市,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向顾惜惜招了招手,等她靠近,就取过她胸前挂着的手机,开了锁,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然后叫她拨出去。“阎凯的电话。” 见他还继续讲电话,顾惜惜就接过手机,走到一边,就着上面的号码给拨了电话出去。 阎凯的声音很快从手机那头传了出来,“哪位?” “阎先生你好,我是顾惜惜。” ------题外话------ 谢谢送花送票和留言的亲!你们安慰了我弱小的心灵,虎摸个…… ------------ 085 送个礼也惹人祸 085 送个礼也惹祸 “惜惜?”正在书房里会见昔日旧友的阎凯愣了一秒,很快就恢复正常声调,“怎么,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来跟阎先生道谢的。舒骺豞匫前些天多亏你救了我,真的非常谢谢你,知道你也来了三亚,所以我特地过来拜访,现在就在你的别墅门外,想亲自给你道全谢,不知道方不方便?” “道谢就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我很荣幸你能来参观我的别墅。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开门。” “谢谢!”顾惜惜微笑着挂了手机,一转头,见易枫还在讲电话,细听之下竟然是与她先前被绑架的事情有关。她听着听着,不由得皱眉,走到一边,拨了个电话回s市。“安安,架我的小五还有夜总会老板许什么来着,都死了?” 安远琪如实说:“我们参加完你的婚礼回来后,第二天他们就死了。是在拘留所里被狙击手枪杀的。” “那你们查到了没有?”如果什么都没查到,就是死无对证了,顾惜惜受那样的屈辱,自然不希望幕后真凶就这样断了线索。 安远琪说:“放心吧,该问的都问了,虽然那幕后主使很狡滑,但只要以后你多留意,抽丝剥茧,迟早会水落石出。” “嗯!谢啦,这些天麻烦你了,等我回去咱们再聊。” “行,话说,这几天你和易枫哥哥怎么样了?是不是每天晚上大战三百回合,白天起来都四肢无力脚步虚浮啊?”安某人用的是无比暧昧夸张的语气。 想到这几天和易枫的相处情形,特别是今早露台上的火热激情,顾惜惜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吱吱唔唔说:“臭安安,你还是女人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你……你这个超级色女!” “我色又不会对你色,这点你可以放几百个心。不过……”安远琪顿了一顿,语气严肃了一点说,“你可别太纵欲过度了,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悠着点,海南日夜温差大,别感冒生病了就得不偿失。” “切!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顾惜惜懊恼地想,怎么安远琪像是能看到她昨晚做的事情一样? “那就行,这是来自好友的忠告,还有安全措施也要做到位哦,免得带个蜜月宝宝回来,连恋爱都没谈好就要谈育儿经了,到时易枫哥哥跟别的女人跑了,你就得哭鼻子。” “臭安安,你今天就是来埋汰我的对吧?!”顾惜惜本来是小声讲电话,这回忍不住柳眉倒竖,提高了声音吼回去,恰巧见阎凯从别墅主屋里走出来,就又压低声音对电话对面的安远琪说,“我不跟你聊了,挂啦!皮绷紧点,回去我再收拾你丫的!” 说完也不理会安远琪再说什么,直接掐断电话,笑吟吟地迎上阎凯的视线。这时易枫也讲完了电话,就将手机放进裤袋里,提起了脚下一堆礼品。 “欢迎易先生,易太太大驾光临,令阎某篷壁生辉!”阎凯笑容可掬地打开了铁门,将顾惜惜和易枫让进院子里。 三人边往主屋走边寒暄几句,等进了大厅,就见林宛如从里屋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林宛如一见他们,就宛若一个贤慧的女主人般招呼说:“听说有客人来,我就洗了几个水果,没想到是惜惜和易少啊。早知道我就多洗几个芒果了,我记得惜惜说过最爱吃海南芒果的。” 什么情况?易枫和顾惜惜交换一个眼色,后者轻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昔日的同事兼友人,即使有过先前的龃龉,但终究没有深仇大怨,只要林宛如能来和她说话,即使知道是虚情假意顾惜惜也会照单全收。她冲林宛如笑了笑说:“别这么客气,这几天该吃的也吃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今天可不是来吃芒果的哟!” 林宛如嘴角轻扯,看着顾惜惜笑容可掬的模样,心里不舒服,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说:“你们是来找阎凯的吧,厨房里还有东西没洗,那我就不阻你们聊天了。”说着她就挽着长裙往厨房走去。 顾惜惜望着她的背影,不无好奇地问:“阎先生跟宛如在交往吗?” 阎凯先是笑着请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接着才问:“从哪里看出来我们在交往?” “会帮你洗厨房用具,还帮你洗水果招呼客人的,除了老妈,那就只有在交往中的女朋友了,不是吗?”顾惜惜笑着反问。 “呵呵!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阎凯这样说,说完就注视着她,很想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才刚认识没多久就这样,看样子阎先生的婚期也不远了。”易枫轻笑说。阎凯看顾惜惜的眼神过于灼热,也许阎凯本人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在以观察入微著称的易枫面前,这个程度的掩饰还不够。 阎凯迎上易枫的目光,微微挑眉,笑说:“希望喽!” 易枫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说道:“到时我定会准备一份大礼贺阎先生大婚,毕竟我和惜惜还欠阎先生一份人情。” “易少说哪里话!大家都在s市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这次是阎某饶幸帮了个小忙而已。”阎凯说着,视线就移向顾惜惜。 顾惜惜笑意盈盈,“无论如何,阎先生的小忙,对我们夫妇却意义不同,这里有些健康补品和一些小东西,还请阎先生收下。” “你太客气!”阎凯说,视线并没有放在礼品上。 顾惜惜说:“是阎先生太客气才对。如果阎先生不收下这些,那我以后见了阎先生可要掉头就走了。” 阎凯为之一愣:“为什么?” “因为没脸见你阎先生啊!”她俏皮地一笑,转头看向易枫,“老公,你说是不是?” 易枫因为这一些“老公”而神色一暖,宠溺地说:“老婆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讨厌!”她撅嘴说,作势推了推她,视线移向阎凯时,见他怔怔看着自己,脸微微泛红说,“不好意思,让阎先生见笑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和易少出乎意料的恩爱啊!”这样语带感叹的话几乎不是阎凯会说的话,但这时他却脱口而出。 “莫非阎先生是羡慕了?”易枫用开玩笑似地口吻说,心中却隐有得意。 “自然是羡慕的,不是有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原来阎先生也知道这句话啊?” “我记得惜惜的小说里,曾经引用过这句话。” “诶?你看过我的书?”顾惜惜太惊讶了。因为她写的网络小说基本上都是小女生爱看的,从来没想过像阎凯这样的大男人还会喜欢看这种书的。见阎凯点头表示看过之后,大出意料的情况下,她看向他的目光变得不同了,兴奋地问:“阎先生看过我的哪一本书呢?” 阎凯说:“全部。” “啊?!”这回顾惜惜是彻底震撼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还是像阎凯这样的人物,竟然会看完她的所有著作,简直是太神奇了。 易枫在她背后用手戳了戳,靠近她耳边咬耳朵,吃味地说:“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呃……”她下意识地去摸嘴角,结果发现什么也没有,就侧头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用眼神示意她别忘了坐在对面的阎凯。她伸手暗暗掐了他的屁屁肉一记以示泄愤,然后才笑容可掬地看向阎凯,“可以问一下,阎先生最喜欢我的哪本书吗?” 阎凯自然没有忽略两夫妻间的小动作,他的眸光微黯,垂下眼帘答道:“就是那本关于黑道的。” “是《黑道教父我爱你》吧,哈哈,那本书的男主可是有原型的哦,当然,也是加了各总臆想的,毕竟是小说又不是传记。”一谈起自己的小说,顾惜惜就来了神,很快又把身边的易枫给忘在脑后。 而阎凯更是乐得配合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的小说,再延伸至时下的网络文学,以及当今社会里的官员与黑道勾结等等现象。易枫受不了被自己的新婚妻子当作空气,不断出声干扰,最终拿出了杀手锏。“惜惜,阎先生家里还有客人,我看我们就别打扰阎先生了。” 阎凯就说:“不打扰,易少和惜惜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 易枫也说:“难得来度假,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可就有负佳人美意了!” 顾惜惜刚才因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书有男性读者,所以兴奋过头了,现在总算回过味来,在两个男人的对话中听出不寻常的意思,想了想就拉着易枫站起来和阎凯告辞。“阎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些礼品你一定要收下,这样以后我在‘今夜’遇到你才不至于要回避。” “既然惜惜小姐这么说,那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阎凯说着,微笑地看了易枫一眼。 那一眼蕴含太多复杂的意味,易枫一时也没研究透,但也明白这男人在若有若无的向自己示威。等到和顾惜惜走出了阎家别墅的大门一段路,他又问:“你经常去‘今夜’?” 他知道‘今夜’是全s市最闻名的顶级私人会所,但从未想过了解那个地方,那里太过神秘,各种关系也太过错综复杂,如无必要他决不会踏入那里半步。如果某一天他进入那里,势必是因为里面有某个人触犯了法律。 顾惜惜的想法是,既然昨天已经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性格,也就不必隐瞒他自己去“今夜”的经历,而且以后她势必是会再去的,若是藏着不说,等到被他发现反而有理说不清。所以她坦然点头说:“不能算经常去,但偶尔会和安安,小尘她们去那里聚聚。今夜就是我们聚会的场所之一,另外一个地方就是陈记私房菜馆,还记得吧,你和宛如相亲那里就是我们经常聚会的地方,所以我才会对那里的菜式如数家珍。” “今夜那个地方龙蛇杂处。”他指出重点,“我不限制你生活圈,但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女孩子去。” “老公~”她挽了他的手臂,撒娇道,“我们去的都是包厢,并没有去大堂或者其它娱乐区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再怎么样,那也是一间高级夜总会,跟你前几天被绑架去的场所异曲同工,你……”他想叫她以后还是别去,换个其它单纯点的地方,但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她脸色转黯,后面的话生生打住了。“对不起,我不该提那天的事。” 顾惜惜摇摇头,强撑起一个笑容,“今夜不是夜总会,虽然我不能说它多好,但是我跟安安她们去很安全,而且在那里聚会不会有人打扰。” 易枫皱眉,不是很满意这样的说法:“不能在别墅里聚?” “不能总在别墅里啊,偶尔换地方。”她摇了摇他的手臂,“要不,下次我们去的时候,带你一块儿去,等你去过一次了,要是真觉得不行,我以后就不去那聚会了,好不好?” 他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嗯。” 林宛如和阎凯并肩站在别墅大铁门口,目送易枫和顾惜惜的身影消失在青翠的树木后,看向阎凯,好奇问:“阎先生帮了惜惜什么忙?” 阎凯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说:“那是我跟她的秘密!我不会随便向任何人说,不说林小姐是惜惜的好朋友,或许可以亲自问问她。” 林宛如咬了咬唇瓣,脸上漾起浅笑说:“说得也是,改天我去问问她,到时阎先生可别说我打探你的隐私哦!” “能被林小姐打探隐私,阎凯求之不得。” “阎先生真风趣。”林宛如笑说,侧头看见阎凯的朋友正从主屋里走出来,朝他挥着手,就有些不自然的说,“厨房里的餐具我都洗过一遍放进消毒柜了,晚上直接取用就可以。” 阎凯微笑点头,却没有要进屋的意思,仍旧杵在门口,别墅大门也开着,似乎在等着她自己走出去的样子。 林宛如再次抿了抿唇,没办法之下,只好自己找台阶下。她再次漾起微笑,对阎凯说:“那我先走了,明天如果有别的节目,别忘了邀上我和琳琳表姐一起哦!” 阎凯点头,“一定,今天就不送了。” “没关系,快去招呼客人吧!”她朝他点点头,微笑着转身,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般端庄地拾级走下木制台阶,但脸上的微笑却在转身的瞬间消失无踪。 阎凯在她转身后就收起了笑容,关上铁门,毫不留恋地转身回别墅主屋。 如果现在林宛如手里有一方小手帕的话,恐怕那条手帕早就被她撕成了碎片。可惜她现在手上没有手帕,只能就地取材,把夹道的绿叶红花扯得支离破碎。刚才她在厨房里偷听阎凯和顾惜惜在客厅里的对话,虽然没有看清楚阎凯说话的表情,但女人特有的敏感已经让她发现了阎凯的心事。他,似乎很喜欢顾惜惜,甚至连易枫在跟前也敢若有似无的挑衅。 她毫不淑女地用力踹了夹道的树干一脚,却不小心撞到了脚指头,指甲掀开了一点,鲜血顿时冒了出来。她痛得抱脚,还险些滑下台阶,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借着树干稳住身形,却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喊了出来。 “顾惜惜!我上辈子是不是跟你有仇啊,抢我看中的相亲对象就算了,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喜欢的人!凭什么,你凭什么啊,不过是一个单亲宅女,我要家世有家世,要长相有长相,要学识有学识,到底哪点比不上你了老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男人一个二个都喜欢你,为什么——” 她朝着密林把积压在心里好久的话吼了出来,出了几口恶气,人跟着冷静了下来,立即暗道不好!这里四处曲径通幽,林木茂盛,她这样对着空气乱吼,若是有人隐在林木里,自己刚才那失态的模样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她慌忙收起失态,连脚指头流血了也顾不得,一瘸一拐地走下台阶。本来想快步回到徐谦雅的别墅去处理伤口,但走了没多久,就突然放慢脚下的速度。她怕一不小心会撞上刚走不久的顾惜惜和易枫,她不想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们看到。 其实,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顾惜惜和易枫早就走远了,因为昨天晚上没睡,今天一早又跑了很远去看日出,再来又因为惦记着来给阎凯道谢,所以一早上也没有休息。这会儿两夫妻都已经很困,正赶着回别墅睡回笼觉呢。 林宛如回到徐家别墅,徐谦雅中午出去后还没有回来,江琳俐独自一人在游泳池里翩然如美人鱼。她先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就到泳池边找江琳俐说话。 江琳俐发现表妹来了,并没有立即靠近岸边,而是在偌大的泳池里又游了好几圈,等游尽兴了才靠岸。她从水里爬上来,披上白色浴巾,走到表妹身边的沙滩椅上坐下,一边擦拭身上的水,一边笑问:“怎么,找了那么好一个借口去阎凯别墅转一圈,心情却变得不好了?” 林宛如横了表姐一眼,顿了顿说:“你就别取笑我了。刚才在阎凯别墅遇到顾惜惜了。” 江琳俐的手一顿,瞪大眼问:“什么?顾惜惜怎么会在阎凯的别墅?他们什么关系?” 林宛如就把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今年一定犯了名叫顾惜惜的太岁,才会每次看上一个男人都被顾惜惜先认识了。” “想不到顾惜惜这女人那么厉害!”江琳俐倒在沙滩椅上喃喃自语,手捧着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身子。 林宛如说:“我也没想到她是这么厉害的人,认识她两年多,好像除了是个腐女,喜欢些乱七八糟的文艺作品外,也没看出多大能耐。可是最近我忽然觉得,是我太小看她了或者她隐藏得太深了。” 江琳俐说:“我早都说了,像她那种活在社会底层的女人是无所不用其及的,你今天说的这种情况,已经很明显告诉我们顾惜惜在和易少结婚之前是脚踏两条船的,不,也许不只两条船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她跟那么多男人暧昧,是想着攀不上东家攀西家,结果好死不死易少最先跟她求婚,她怕过了这村没那店的以就答应了。而阎凯很可能是因为她结婚了心里不舒坦才跑来这里度假,没想到这女人发现了,又主动上门去套近乎稳定他的情绪以便日后暗通款曲,为了避人耳目还把易少也拉上了。” “琳琳姐,我发现你有时候想象力真丰富得吓人!”林宛如由衷地说。 “死丫头,你这是取笑我吗?” “不是,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不过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阎凯现在对她是什么心态,我们要怎么才能让他对她死心?” “小如——这点你不用想了,像阎凯这样的男人再伤心也只是一时的,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真喜欢她也未必有娶进门的念头。毕业咱们圈子里的男人,要找一个像易少一样的男人太少了。而且以我对阎凯的观察,他那种性格如果真喜欢一个女人,应该会不顾一切得到手,若真有娶她的心思不可能放任她跟易少结婚。” “那这么说来我们不需要在意顾惜惜,只要想办法引起他对我们的兴趣就可以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顾惜惜既然是阎凯心里的定时炸弹,总得想办法将她彻底除掉,免得哪天不小心被炸了。” “怎么除?找人杀了她?” “小如,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现在这社会,杀人是下下策,只要你想办法毁掉顾惜惜在阎凯心中的好形象,目的不就达到了?”江琳俐献策。 林宛如追问:“什么办法?” 江琳俐说:“这个我就不能说了,咱们现在可是竞争对手。” 林宛如也不再说什么,兀自躺在沙滩椅上想心思,隔了一会儿才又说:“不对,你刚才有个说法不对。” “哪个说法不对了?”江琳俐问。 “你说顾惜惜是因为发现阎凯来度假才又找上门,但我从他们话里听得出来,阎凯帮了她一件事,对易枫和她来说都很重要,最重要的是阎凯也避而不谈,似乎是件很隐晦且不能公诸于众的事情。我想,除了阎凯喜欢顾惜惜之外,他和易枫之间也有牵扯,搞得那么神秘,还要易大检察官亲自送礼,说什么欠人情的……这种话琳琳姐听着也不陌生吧?” 江琳俐看了林宛如一眼,笑容有些深沉,“你是说……易少和阎凯之间关系有些猫腻?” 林宛如摇头,“这我就不敢肯定了,只是觉得他们两之间绝对不只有顾惜惜这层关系。” “如果连你也这么觉得,多半是有点那啥的。阎凯似乎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和公检法部门总是会有那么点隐晦关系。”江琳俐正色说,“不过,如果我们不想害了阎凯,暂时还是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林宛如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讨厌顾惜惜,但是也不想跟易家作对。” 江琳俐笑了,坐起来拍拍表妹的肩说:“我知道你恨死顾惜惜了。要想在她面前扳回一成,只有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老公!” 林宛如点头,心想:顾惜惜,迟早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而江琳俐却笑容阴沉地想:顾惜惜,你最好别犯我手上,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当众羞辱我的代价。 “啊哧!啊哧——”回到自家别墅的顾惜惜,还没有收拾好上床睡觉,就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麻痒的鼻子,嘟喃:“奇怪,谁在念我了?” “快上床睡,估计今天早上冻感冒了。”易枫推她上床。 “哦,大概是吧,都怪你大半夜玩露台激情……”她一边抱怨一边爬上床。 易枫也跟着上了床,两人相拥而眠。 顾惜惜压根不知道自己今天在阎凯别墅里这一晃,让林宛如对她的怨怼情绪又深了一重,如果说之前林姑娘对她是恨得牙痒痒,那么现在林姑娘毫无疑问是将她当成眼中盯肉中刺了。人人都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她这次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送个礼道个谢就惹来横祸。 ------------ 086 海底潜水,易枫遇险 阎凯送走了林宛如,又送走了今天中午在酒店偶遇的昔日友人,回到客厅,看着易枫和顾惜惜送来的礼品,尤其是那几盒健康补品,顿时有点咬牙切齿。舒骺豞匫没办法,男人对于“那方面”的事总是特别敏感! 说起来也怪周季明,什么补品不好买,偏偏要买什么壮阳、补肾这些针对男性健康的补品,阎凯现在本就为了“那方面”的事烦躁不已无所不用其极,连谈恋爱找感觉这种事都想出来了,其迫切心理可见一斑,而易枫和顾惜惜偏偏在这时送来这么几盒东西,简直是狠狠扇了他几个耳光!虽然知道他们可能是无意为之,但阎凯先生依然因为这几盒补品郁闷了一下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下午阎胜在s市打来电话慰问兄长身体情况,结果被阎大爷劈头骂了一顿狗血淋头,挂电话时还莫名其妙。“哥这是怎么了?” “你哥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那药不吃下去,你们阎家的香火想来就要靠你了,阿胜!”身穿白大褂的马琴拍了拍阎胜的肩膀,一派语重心长地说。 “这么严重?”阎胜纠结了,“不是说我哥身体完全没问题吗?实在不行就给他来点夜场里的‘药’,再送他两个女人,一晚上说不定就搞定了!” 马琴摇摇头,“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那怎么办?” “心药啊!找到他的心药,一贴下去,药到病除。” “什么心药,我去找来!” “顾惜惜。” “呃?!”阎胜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又问,“琴姐,你再说一遍!” 马琴说:“就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弄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我现阶段最想打败的对手,顾惜惜!” “大哥那方面的问题关顾惜惜什么事?难道大哥也被那个只小野猫下过什么药,所以造成了心理阴影?”阎胜大叫,“这小野猫也太不可爱了,仗着有易家撑腰到处撒泼,祸害我就算了,竟然连我大哥也祸害了。” 马琴看着阎胜,大摇其头,“你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阿凯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下药。还有,心理问题的有很多种,不一定都是心理阴影造成的。” 阎胜问:“那是什么问题造成的?” “比如说——爱情!爱而不得,想要又下不了手,于是就开始在不知不觉中产生排斥其它女人的情绪,据我猜测,阿凯是患了一种类似感情洁癖的心理毛病。” “感情洁癖?!”阎胜瞪大了眼,神色呆滞,语无伦次,“琴姐是说,哥爱上那小野猫,然后产生强迫自己不去碰别的女人毛病?然后那女人又背着他跟易枫结婚,让他产生心理阴影所以有这毛病?怪不得那天易枫把那女人带走后,哥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发呆……” 马琴哭笑不得,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一句简单的话,你却解释得那么乱七八糟,以后不要说你认识我!” “什么嘛!琴姐别老敲我的头!”阎胜不悦道,隔一会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大哥怎么会认识顾惜惜?”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擅自找易枫麻烦的事情。” “又关我什么事。” “阿凯后来让人调查了她的资料,不知怎么的就看上她了。可惜人家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 “所以我说那只小野猫就是麻烦!一个女人,又会制药,又会打架,骂人也在行,根本就是各种麻烦的代名词,她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呢,要是她和普通女人一样,大哥能看上她么……”阎胜一边嘟喃一边走出房间。 隐隐约约地,马琴似乎还听见他低声说,“害得大哥不正常,我也有点不正常了……” “连阿胜也……吗?”她先是若有所思,接着摇头不愿再想,喃喃自语道,“只要能在药剂上打败她就行了,其它不关我事!” …… 次日,顾惜惜和易枫一起去了蜈支洲岛潜水。前面已经说过,易枫很喜欢诸如潜水冲浪开游艇这类的运动,但大家也许并不知道,其实宅女顾惜惜对这种运动也很感兴趣。她不是因为喜欢宅而宅,而是因为工作必须宅而宅,这两者之间有本质的不同。所以当一早起床时,易枫提议来潜水,顾小妞其实是很兴奋的。 蜈支洲岛被称为中国第一潜水基地,坐落在三亚市北部的海棠湾内,北面与南湾猴岛遥遥相对,南邻号称天下第一湾的亚龙湾。今天他们的行程就是自己开游艇从三亚湾出发往蜈支洲岛,先在岛上游岛一遍,然后中午再开始潜水,晚上再看情况是否要留岛住一夜或返回亚龙湾的别墅。 易家在三亚有一艘小型游艇,早上八点,穿戴一新的顾惜惜和易枫登上了游艇,意外地看到周季明和徐谦雅已经在船舱里了。 徐谦雅笑着向两人打招呼:“不介意我蹭一蹭你们的船吧?” “欢迎之至!”顾惜惜抢在易枫开口前说话了。 知道徐谦雅年轻时长得和自己有五分相像,再加上徐大小姐以前的身份,在面对本人时顾惜惜心里多少有点说不上来的膈应感,暗骂周季明谈恋爱就谈恋爱吧,干什么非要把人带到船上来膈应她和易枫,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 殊不知周季明其实是冤枉的,当易枫打电话说今天要乘游艇出海让他安排时,徐谦雅正好在旁边听到了,等他今天早上联系船工过来接人时,徐大小姐就一身清爽出现在附近要求他搭她一把。没办法,他又不能赶人走,只好让她上了船。 易枫对于徐谦雅的意外出现倒是显得一派坦然。 游艇开动,四人面对而坐在船舱里,顾惜惜正好坐在徐谦雅对面,刚开始的膈应感过去后,也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静静坐在她对面,悄悄地打量这个千金小姐。 徐谦雅是个美貌和气质并存的美人,虽然从周季明那张照片上看确实与顾惜惜有五分相像,但此刻两人面对面而坐,却给人全然不同的感觉。徐谦雅知性,自信,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哪怕是她穿上一身地摊货,估计别人也会当成是顶级名牌。而顾惜惜甜美,清纯,尽管眼中神采飞扬顾盼生姿,却更多的是给人亲切如邻家女孩的感觉,即使她穿着香奈儿高级定制服,不了解她的人依然会认为她穿的顶多是高仿货。 这并不是说顾惜惜在气质上逊色于徐谦雅,而是人们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就会觉得她是个可亲的女孩,而可亲的女孩所穿戴的一切也应该是更接近于普通大众的大众品牌。人往往就有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 环境造就了个人。诚然顾惜惜现在的身家不亚于徐谦雅,甚至可以说有过之,但却改变不了她曾经是个需要打工赚零花钱的单亲女生这个事实。她不是从一开始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所以她在某些观念和自小养成的气质上,与徐谦雅,与易枫,都是如此不同。 短短的一段海上航程,船舱里的四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周季明看着徐谦雅,徐谦雅看着易枫,易枫看着顾惜惜,顾惜惜则看着有人。她敏感的发现,易枫和徐谦雅在气质上来说属于一类人,而她是另外一类人,周季明又是另另外一类人。她能看到周季明和徐谦雅之间那道无形的鸿沟,推此及彼,又忍不住在想,她和易枫之间是否也有她所看不见的鸿沟存在而不自知? 这几天她几乎都沉浸在幸福之中,虽然有过忐忑,但很快就在两人的亲密相处中消失无踪了。今天徐谦雅的出现,却提醒了她,这一切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她忽略了而已。她一方面对拿下易枫的心信心满满,一方面又对未来充满了的不安全感,就这样在幸福中忐忑着。她想她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但是一时想不出来要做些什么。 在顾惜惜偷看徐谦雅的同时,对方也在悄悄打量她。当船靠蜈支洲岛码头时,徐谦雅笑了,第一个下了游艇。顾惜惜盯着她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易枫牵起她的手说:“走吧。” 两人双双下了游艇,然后和周季明在码头准备分头走。周季明促狭地说:“我就不打扰大少和大少夫人的两人世界了!” 顾惜惜眼珠子转了转,别有所指地拿眼神睨了睨站在不远处看路线的徐谦雅说:“彼此彼此,我和易枫也不想打扰你和某人的二人世界。” 周季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在,“不管如何,祝大少和大少夫人今天玩得愉快。” 分手之后,顾惜惜和易枫在岛上漫步,去了所谓的情人桥,观海长廊,妈祖庙,四处转了一圈,拍了不少照片,还让路人给他们在情人桥拍了几张双人照。临近中午的时候,逛累了的两人来到海边潜水沙滩处歇脚,同时准备下海潜水。 “听说蜈支洲岛有中国马尔代夫的美誉,水下能见度最高可达27米,今天我就要亲身体验一下,是真有其事,还是骗人的噱头呢!”顾惜惜在沙滩上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对易枫说。 旁边的本地潜水教练苏先生笑说:“说是这么说,来这里的游客也没有谁下了海还特地去测量有多少米能见度,大家都忙着看热带鱼,看水底珊瑚礁了和各种海螺了。” “是吗?那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喽!”顾惜惜笑。 苏教练又说:“不过,像易先生和易太太这样的双方都具有助教潜水员资格的游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说实话我也是去年才考到潜水教练资格的。” 易枫正在整理潜水用具,闻言偏头看向顾惜惜问:“你有潜水执照?”那他还叫个教练来干什么? “是啊!”顾惜惜在阳光下露齿一笑,笑容一时有些太过耀眼。 他微微眯眼,然后扬眉说,“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哪里哪里!”顾惜惜做完了一套热身运动,笑吟吟地站着说,“以后你会明白,你所不知道的顾惜惜还有很多呢!”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他说。 “嘿嘿!一会咱们在水里试试身手吧,看看谁比较厉害?”基本上,顾惜惜认为这个提议不会影响她乖乖女的形象,所以大胆的提了出来。 “好。”想也知道易大少不可能输给一个小女子,“那苏教练带我们去一些比较特别的潜点,别太多人了。” “当然没问题!今天庆祝我第一次,带易先生和易太太去一个美丽的地方!”苏教练说。 当游艇将他们送到海上某个潜水点时,苏教练又说:“如果是普通游客,我是绝对不敢带他们来这里的,这里水下风光极美,但因为人太少,危险系数较高,也只有像两位这样已经有助教学资格的我才敢往这带。呆会儿下水后,易先生易太太可要凡事小心点啊,还有就是别潜太远了。” 易枫点头说:“会的!” 顾惜惜也笑说:“我们会小心的!” 两人相继背着氧气瓶下了水,随着渐潜渐深,美丽的海底世界映入顾惜惜眼帘。各种色彩缤纷的热带鱼在身边游来游去,海螺在水底的植物上慢悠悠地爬着,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千奇百怪的海底生物在水草间忽隐忽现,构成一个奇妙梦幻的世界。本性难移,她拿起租借来的水下摄像机,疯狂地拍摄着水下的生物,还有身边的亲亲老公大人。 易枫一边划着水,一边对她摇了摇头,表示别光顾着拍摄,潜水的乐趣在于潜,而不是在于拍照。但显然女人的大脑回路和男人天生就有所不同,顾惜惜依然执着于拍照,在她的思想里,美景看过了总要留下影像作记念,否则哪天这片海滩的生态被破坏了,回想起来岂不是遗憾? 易枫在心里无奈地摇头,这小女人怎么就对拍照一事如此执着呢?他潜浮在海里,环视周边,开始专心寻找美景,然后拉了拉她的手,对她比了个手势。她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点了点头,收起相机,跟着他往那里游去。 游了一阵,终于来到他刚才手指的地方,顾惜惜瞪大了眼,被眼前的美丽而庞大的热带鱼群震撼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热带鱼群?而且这么巧被他发现了?她眉眼一弯,情不自禁地朝他比了个飞吻的姿势,然后抬起水下相机,开始对着鱼群狂按快门。 易枫汗颜,隐藏在护镜背后的俊脸上泛起了宠溺的微笑。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一边向她展示着她种种出乎人意料的技能,一边又像个天真的小女孩般让人只想好好抱在怀里宠着爱着。 正当顾惜惜一边按快门一边感叹着这趟出来潜水真是大丰收时,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怎么也游不动了。她低头一看,右脚被海草绑住了,连忙将相机带子缠在手上,弯下身去解海草。那海草缠得有点紧,又滑又韧,她拨了半天都没能将它拨开或弄断,反倒让它缠得更紧了。 游出不远的易枫察觉身后没人跟来,连忙转回身朝她游来,帮她把绑在脚上的水草给解开。她松了一口气,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直起身正想游开,却突然被一股拉力往下扯,低头一眼,不知何时相机也被水草挂住了。她用力拨了几下,总算将水草从相机上给拨弄了下来。突然,无名指上的钻戒从指间脱离,以一个极缓慢的速度往水下沉去。 她的瞳孔收缩,伸手去抓那只小小的戒指,可是她越抓,那只戒指下沉的速度就越快,连续抓了三下都落空。她急得不行,猛然往下探身,想全力去扑住戒指,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戒指越沉越下,转眼没入水草丛中。 不要—— 那是她的结婚戒指,是她和易枫婚姻的见证,不可以丢在这里,绝对不可以!她慌了,努力往那丛海草游过去。易枫捉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刚才的一幕他也看见了,但那么小的一枚戒指掉进海草丛,要找到并不容易。 顾惜惜也对他猛摇头,无声地用眼睛诉说:那是结婚戒指,不能丢,不可以丢! 但易枫还是坚定地摇头,用眼睛告诉她:戒指没有了可以买,命却只有一条。 她哭了出来,用力挣扎,还是想要下去找戒指。他拗不过她,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留在这里别动,然后自己往那丛看起来离他们并不远的海草游去。 顾惜惜听话地留在原本,低头注视着他的游向海草的每一个动作,看着他在水草里摸索,并且渐去渐远。眼见那丛水草之后有是一处较深的区域,随着水流涌动,那深水区域也漫上来几条墨绿色的海草。她有点担心地看着易枫,心砰砰地直跳,仿佛才意识到那个地方的危险,突然有预感有什么正要发生。她想叫他快点回来,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用力向他招手:易枫回来,戒指我不要了!快回来! 就在这时,易枫在水草丛中抬起头来,将右手往上举,手上赫然是她刚刚掉落的钻戒。她突然有种热泪盈眶之感,无声地向他点头,张开了怀抱,等着他游回来。 他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开始向上游,可这时才发现,不知在何时,他的两条腿都被海草给缠住了。 几乎是在同时的,她也发现了这一点。她急忙向他游去,想去替他解开海草。可他却拼命向她挥手:这里海草太多,别靠太近,快回去上面呆着! 顾惜惜看见他用力挥动的手,咬了咬牙,理智告诉她这时候不应添乱,不能让他分心,而且单独一人时应尽量避开海草丛生的地方,可感性的一面却催促着她向他靠近,催促她赶紧过去帮她。 与此同时,快艇上的苏教练看了看腕表,不由得皱眉,对开船的师傅说:“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氧气够不够啊?” 船师傅小丁说:“你不是说那两夫妻是助教级别的潜水高手吗,没事的,这海域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苏教练说:“我还是觉得太久了。这样吧,我下去看看,你在这留意一下,他们如果上来就拉拉我身上的绳子通知我。” “①38看書网。 就在顾惜惜几经挣扎的时候,易枫已经解开了一只脚上的海草,又抬头对她挥了挥手,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他自己快好了,让她别再前进。 她看到这个手势,慌乱的心总算回复正常跳动频率,但还是胆颤心惊地看着他,生怕再有一点闪失。 易枫见她不再前进了,这才安心地低下头,继续解另一只脚上的海草,经过一番拉扯,终于又将这只脚上的海草都弄了下来。他抬头再次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双足蹬了蹬脚下的海沙,用力想往上潜浮。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他脚后跟的沙土突然松动,这一蹬非但没有让他的身体浮上来,反而让他整个人往海草后面的深水区跌下去。 顾惜惜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瞳孔突然紧缩,心脏几乎跳出胸口。易枫—— 她无声呐喊,拼命挥动手脚,以正常人不能达到的潜水速度往他潜游过去,但这时,海水的浮力却仿佛要和她作对似地,她努力往下潜,海水却总是将她往上推。她不管不顾,拼了吃奶的力气对抗海水的浮力,在海水中疯狂的挥动四肢,一心只想着靠近易枫。他千万不能出事,如果他出事了,她这辈子都会恨死自己! ------------ 087 原来她走错了方向 易枫惊觉身体失去平衡后,连忙四肢大张有序地向后摆动,试图让身体往上浮,无奈海底双脚再次被近在咫尺的海草绕住。更让他深感无力的是,因为这一翻搅动,身后深水区被暗流卷来的大量海草也在这时凑了热闹,全都往他脚上缠。 他忽然不敢再游动了,唯恐被海草越缠越紧。而这时,顾惜惜已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赶到他头顶,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他唯一没被海草绕住的右手手腕,用力地往上拉扯。 他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被缠得太紧,让她赶紧上到水面去求援。这种情况下若只有她一个人过来帮忙,万一也被海草绊住了,他们才真的危险了。 顾惜惜大摇其头,靠过来想要帮忙,却被他摇头阻止。他将手心握着地婚戒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挣脱她的手,比了比氧气瓶,再比了比上面,表示自己氧气还充足,让她赶紧浮出水面去求救。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锁定她,透过双方的潜水护镜,直望入她的眼底,传递给她信心。 顾惜惜在他的注视下,如当头棒喝,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她望了望缠在他周围的海草,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妄自靠近,最好的方法还是先上去求救。她对他点点头,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把戒指重新戴进手指间,再用相机对着周围的环境拍下照片,然后转身往上浮。 她一边游一边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顾惜惜你不能慌,也不能乱,你要保持清楚冷静的头脑,要记住这附近的景物,以确保在找到救援后第一时间回来救人。顾惜惜,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关系着你最爱的人的生命,你一定要镇定! 不断地心里暗示起到了作用,她在上浮的过程中越来越冷静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假,她看到了一个在不远处潜游的人影,看那身潜水服应该是苏教练的,她立即朝苏教练挥手,但苏教练恰恰转过身去,并没有往她这里看过来。她急中生智地举起相机,开了水下闪光灯,对着苏教练闪了几闪,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教练回头,就见这位易太太一手拿着水下相机,一手向他比划。他很快看懂了她的手势,快速朝她游来,然后就着她所指的方向往下潜游。 这一刻,对于顾惜惜来说无疑是绝处逢生!她急切地带苏教练沿原路往易枫遇险的地方游去。因为她先前有认真记下遇险地点,所以找起人来并不难。很快,被水草缠成一个草人的易枫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苏教练让顾惜惜停在上方相对较安全的地方接应,然后自己游近易枫,先帮忙易枫将左手上的水草拨开,将他的手给解救了出来,接着两人一齐弯腰进行易枫脚下的除草工作。虽然中间苏教练也有过险些被海草缠住的情形,但潜浮在两人上方安全地带的顾惜惜及时提醒并帮忙 终于,海草顺利地被从易枫身上拨除干净,苏教练拉着有些脱力的易枫往上浮。顾惜惜扑进易枫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热泪泄洪似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她差一点就以为要永远失去他了! 苏教练指了指他们的氧气瓶,又指了指海面上,让他们先浮上水面去再说。顾惜惜点点头,一手拉着易枫,一手向下扒水,脚蹼往下蹬想尽快游上去。他已经脱力,留在海底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终于,三人先后浮出了水面,向着远处快艇上还在吸烟的船工小丁游去。苏教练先上了快艇,然后和顾惜惜合力将易枫拉上船,再接着拉她上船。 倒在船上,刚刚死里逃生的易枫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然后猛喘着气。 顾惜惜脱去氧气瓶和护镜,眼眶红红地,脸上湿答答一片也不知究竟是海水还是泪水。她用力抹掉脸上的水,定定看着依然喘息不已的易枫。刚才水下那短短的十几分钟惊险片段在脑中回放,每回放一次她就更恨自己几分,就为了任性地去捡一个破戒指,差点把最爱的人给害死了。她是怎么了?刚才在水里,她怎么会鬼迷心窍让他去水草里寻找失落的戒指?他的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结婚戒指吗?就算那是结婚戒指意义重大又如何,如果没有了他,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她怎么这么想不通呢! 不,她突然发现这些天自己似乎被幸福冲晕了头,在不知不觉中被“贪心”、“不满足感”、“患得患失情绪”和“虚荣心”给左右了。原本,她只是想守在他身边,默默地爱他支持他,让他们的感情得以细水长流下去,可这几天,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易枫马上爱上她,想要他亲口对她承诺地老天荒两情不移诸如此类。这一切已经脱离了初衷,也让她整个人变得焦虑不安,明明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就已经草木皆兵,就连徐谦雅的出现都让她生出自己和易枫之间是否存在无形鸿沟的猜测! 易枫的水下遇险经过,如当头棒喝敲醒了她。她终于记起,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当一个贴心的、贤惠的小妻子,不求他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但求他对她的好感越来越多,让这段婚姻有一个值得回味的美好温馨的蜜月,并且由此走向真正的幸福婚姻生活,而不是几年后双方回想起来他们的蜜月时只记得一次次的激情。 她很怀疑,到时候指不定他们中谁会在对彼此的身体产生审美疲劳后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瞎了狗眼才会和对方一晚上几次呢?好吧!也许这是夸张的说法,但不可否认的是婚姻不会永远都像蜜月时候一样,一对夫妻生活在一起久了总是会有各种磕磕碰碰,到时候谁还认当年那些山盟海誓地老天荒啊?所以,当务之急她是要摆正心态啊摆正心态! 她握住易枫的手,耸拉着脑袋说:“老公,我错了。” “嗯?”刚刚顺过气来的易大少,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考速度,但很快就醒过神来,问她,“知道错在哪里了?” 她垂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任性了,戒指没了就没了,咱们又不是没钱再买多一只,以后我一切以老公为重,其它一切都是浮云。” “嗯哼!”这话很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易大少受用无比。 见状顾小妞摆出一副任他宰刮的表情,咬咬牙说:“老公,你惩罚我吧!” 易枫本就没生她的气,这会儿见她如此诚恳的态度,却产生逗弄她的心思,清了清喉咙,好整以暇地问:“那你准备让我怎么惩罚你?” “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总之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好,你说的。现在我暂时没想好怎么罚,等回头想到了再告诉你。”他说着,然后闲适地坐了起来。 “嗯!”明知他故意逗自己,顾惜惜这回也没有计较,脸上绽放了动人的笑容,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地磨蹭,在他耳边低声咬耳朵。“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在现实中且当着别人的面时本是难以启齿的,但此时此刻发自内心地,她就是想对他说这三个字,不管有谁在场,不管他是怎么想。 易枫眸心渐暖,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傻瓜,我知道。” 从发现她的电脑桌面竟然是他的照片时,他就知道这一点了。这个小丫头,默默地爱恋了他两年都未曾退却或转移注意力,哪怕是面对他并不靠谱的突兀求婚,也是以认真虔诚的态度对待。她的痴情,她的执着,她的勇气,都让他动容,让他想逗她,疼她,保护她,为她做一切能令她开心之事。 坐在快艇前头的船工小丁和苏教练见状,都会心一笑,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大海上,装做没有看见船上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快艇载着几人靠近岸边,顾惜惜和易枫相继跳下游艇,来到沙滩上,没走两步,就遇见从其它地方潜水回来的徐谦雅和周季明。双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教练员,学员,潜水的游客,纷纷往那边海滩围过去。然后,就听见有人说谁失足落海了,又有人澄清说是有游客在潜水时抽筋溺水了等等,众说纷纭,一会儿之后,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身穿泳装的年轻女子往他们这边走来。 易枫护着顾惜惜避开,那高大的男子已经抱着女子走近――竟然是阎凯和林宛如,而在两人后面还紧跟着脸色发白的江琳俐。徐谦雅迎了上去,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小如怎么会溺水?” 江琳俐沉默地看了阎凯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她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而阎凯则因为徐谦雅这一问而面色微变。倒是林宛如虽然小脸苍白,但脸上却有一丝满足的神色,令旁观的顾惜惜有些诧异。没听说过溺水的人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还能心满意足的,这也特邪门了点。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林宛如微眯的眼中曾骤然有了光彩,视线嗖地向她射了过来。 由于她的目光极度不善,顾惜惜连忙将视线转回阎凯脸上,从这两人的反应中多少看出一丝端睨,猜测林宛如遇险和阎凯可能有直接关系,而阎凯还因为此而对林宛如的产生了某种感情,虽然无法确定是何种感觉,但以她搜罗各界八卦多年的经验上断定,这两人日后很可能有戏了! 阎凯显然没有向众人解释的意思,朝顾惜惜和易枫几人点点头,就抱着林宛如往海滩外走了。 江琳俐匆匆跟上去之前,只来得及对徐谦雅说:“本来这次出事的是阎凯,小如那傻丫头牺牲自己救了阎凯,幸好救援人损及时将他们救起,我先跟上去看看,小雅你先回别墅去吧,救生员说小如应该问题不大了。” 说完她就小跑向阎凯离去的方向。 顾惜惜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去,难以想象像林宛如这样的娇小姐会舍己为人,但转念一想,或许她这次找到了真爱,所以昨天才会对她的出现那么不假辞色。顾惜惜心想,林宛如应该是怕她的出现会影响自己和阎凯的发展吧? 等到围观的人群散去,顾惜惜喃喃自语道:“希望今次事件能促进宛如和阎凯的感情,也许等她找到幸福归宿后,就能和我能尽释前嫌了。” 易枫轻点头,问她:“今天我们在岛上,还是回别墅?” 她提议:“回别墅吧,你受了那么大一场惊吓,还是回别墅休息,晚上我给你做药膳汤,给你压压惊!” “恐怕有人比我受到更多的惊吓吧?在水里时,有那么一肯间我都差点以为你化身章鱼女神了,简直生猛无匹!” 她一手握拳,娇嗔地推了他一下,眼眶却又微微泛红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为我冒任何险了。你也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考量,因为只有你好了,我就什么都好了!” 没错,只要他好,她就很开心了,就像过去的那两年里,每当听到他又完成了一件案子,打倒了一个贪官污吏,或者端掉了某个黑窝,她就会由衷地为他高兴。单恋虽然有时候觉得很寂寞很辛苦,但大多数量候她还是快乐的,而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她不用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跟踪他,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易太太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当着世人的面喊他老公。其实,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所以她应该开心,并且充满信心,坦然地展露真我,无论他爱或不爱,他都是她的夫,而她是他的妻,这就够了! “好。”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发现这一刻的她特别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圣洁而安详的光芒,让他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徐谦雅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女人柔情似水地看着男人,而男人温情脉脉地摸着女人的头发,碧海蓝天斜阳下,这一幕太过美好,美好得刺痛了她的眼。 周季明站在她身边,由衷地感叹说:“大少这么快就真的爱上大少夫人了。” 徐谦雅偏头看他,以同样轻的声音问他:“难道他们不是恋爱了一年才结婚的吗?还是说结婚前阿枫其实并没有爱上她?那他们为什么会结婚?” 周季明惊觉说漏了嘴,却没办法对喜欢的人说慌,只能点头,补充说:“以前只能说是很有好感,现在才能真正称之为爱吧。你也知道,很多感情都要由时间来沉淀。” 徐谦雅由衷地点头。时间能够沉淀感情,却也会带走曾经的感情,就像她和易枫,他们明明可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像是多年不见的熟人,明明都还识得彼此,却已经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了。 下午,太阳还未下山,一行四人易枫,顾惜惜,周季明,徐谦雅,又乘坐游艇回到了亚龙湾,然后一齐步行到了别墅区门口才分手。这一回,顾惜惜和徐谦雅面对面而坐,没有再觉得膈应,也不再觉得自己和易枫之间会有什么鸿沟。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就好像想开了某一件事之后,连带着的许多事情也跟着变得微不足道,世界忽然就开阔了。她甚至还偶尔和徐谦雅搭几句话,自始至终笑意盈盈。 徐谦雅却与顾惜惜相反之,早上在蜈支洲岛码头下船时,她心情出奇地好,临下船时那一抹笑还让顾惜惜莫名其妙了好一阵子,但到达亚龙湾码头时,她临下船却是神情有些恍惚,心情也似乎不是很好,连笑起来道别时都让人觉得有些勉强之意。 顾惜惜确实很敏感,但那是在她专注的物事上,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思全在易枫身上了,压根没再留心观察徐谦雅后周季明,所以也没注意到徐谦雅的情绪变化,几人在别墅区门口分手后,就拉着易枫往别墅走。 回到别墅,易枫先去洗澡,她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晚饭了,就挽起头发进厨房去做晚饭。晚饭做好时,易枫却没有下楼来吃饭,于是她解开围裙上楼去,打开卧室门,就听见易枫的说话声从露台上传来,她站在门口,看见他侧倚在落地玻璃上,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和谁在讲电话。 她张口想叫他快点讲完下楼吃饭,一个突兀的称呼就这么滑进她耳朵里。 “小雅,别这样!” 小雅?她当然不会以为易枫喊的小雅会是原希雅那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小雅非徐谦雅无疑。女人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动物,尤其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老公身上时,更是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好奇。她已经张开的嘴巴闭了起来,静静地,连呼吸都变得极轻地,蹑手蹑脚地往露台靠近,想试试能否听清手机里在说什么。刚刚才在别墅大门口分手,有什么话需要拿到电话里来讲? 与此同时,易枫和电话里那位“小雅”的对话仍在继续。在电话里的“小雅”说了一长串话之后,他再次开口:“我很报歉当时误会了你的意思,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现在我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了,衷心希望你也能尽快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手机那边,又传来一个女声,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话。 他这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顿了顿,才又用异常认真甚至是隐含鼓励的语气说:“小雅,我所欣赏你,十八岁的你敢力排众议出国追求你的人生,那么在感情的事情上,也要勇敢去追求才对,他不会永远在原地等你。” 手机那边陷入一阵沉默之中,露台上也只有偶尔别墅外传来一声鸟鸣轻响,以及黄昏的海边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顾惜惜终于来到最接近于露台的一株绿色盆栽后,不敢再靠近了,再靠近势必被易枫给发现了。她就这样站在摆在花架上的大盆栽后,借着绿叶的掩映,竖起耳朵倾听。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手机那头的“小雅”再次说话,但任她怎么竖起耳朵,都没办法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那边又说了许多话,但易枫惜字如今,这回竟是任由她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都愣是没吭一声。最后,她听见那边的“小雅”叹了一口气,唔,确实是叹气声。接着叹完气的“小雅”又说了一句话,这一句听起来似乎颇为轻松,像是在问易枫什么。 易枫也十分轻松地回答说:“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惜惜也会非常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顾惜惜因为这句话而心情小小荡漾了一下,察觉到他们的电话已经快进到尾声,连忙从盆栽后退开,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房门前,从打开的门缝挤了出去。 ------题外话------ 今天发烧了,在床上躺了一天,脑子晕糊糊的,就写这么多了,明天早上会仔细修一下,希望不要写得错别字一大堆o>_①38看書网房,你先做晚饭,一会儿好了上来叫我。” “就会指使人,满足一下人家好奇心都不肯!”她撅着嘴站起来,慢慢吞吞地穿鞋子。 他扬手拍了拍她的脑门,问:“我工作上的事你也好奇?那我是不是晚上也去翻翻你新文文档里都写了些什么?” “嘁!”想到自己新文文档里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她的脸开始泛红,赶紧转过身,边往厨房走边说:“你看了会影响我的构思,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我要做饭了。” 她说完就咚咚咚跑进饭厅,厨房在饭厅另一边,要去厨房必须经过偌大的饭厅。见她没有起疑,易枫才放心地往楼上走。 关上书房门,确定落锁后,他才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将信封重新打开,抽出里面的四张照片。这四张照片的采光都很差,但显然所用的相机是好货色,照片里的景物虽昏暗却清晰可辩,特别是照片上那一男两女的面部,被清清楚楚的展示在照片上。那女的,是衣衫半裸脸颊酡红的顾惜惜,而两个男的则全都衣服脱得精光,双眼迷离地盯着她。四张照片角度各不相同,但其中一张甚至露出了一个男人下体的重点部位,还有一张顾惜惜的上身露了点。 聪明如易枫,立即就想到了这四张照片的出处――阎罗帮属下的那间夜总会,顾惜惜出事的那天晚上!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匿名寄出这四张相片的人究竟是何用意?信封里除了照片,没有只字片语! ------------ 090 幸福的背后有隐患 第二天是星期天,阳光晴好,易枫一早开车陪顾惜惜回家看顾妈妈。因为她想给顾妈妈一个惊喜,就没有提前打电话,想着顾妈妈反正是在花店里,要么就在家里。可当他们来到翻修一新的“顾家花店”门前时,却发现花店外面挂着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 “现在才九点多,我妈不会是回家去了吧?”顾惜惜看了看紧锁的花店门,易枫往花店后面的小区走。 “等,我去车上把补品拿出来。”易枫回到车上,后车厢拿出七八盒特地买来孝敬顾妈妈的中老年补品,回到花店门口,执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手牵手进了小区,小区里认识顾惜惜的一些老人都指着两人窃窃私语。无外乎是在聊顾太太这个成天呆家里无所事事的闺女终于嫁人了,还嫁的是有车有房的高富帅云云。 两人一路乘电梯来到顾家所在的楼层,顾惜惜今天忘记带钥匙来,只好按门铃,可按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开门。“奇怪,也不在屋里,妈会去哪呢?” “给妈打个电话。”蜜月回来,易枫已经自动把阿姨的称呼改成了妈。 顾惜惜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顾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去哪了?怎么不在花店也不在家里?” “惜惜,你要过来怎么不昨天打电话通知我呢?我现在正在……哎!姓顾的你干什么抢我手机!”顾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顾惜惜听得错愕万分,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妈妈虽然彪悍,却甚少会用这种气极败坏的语气说话。 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男声。“惜惜吗?我是爸爸,你妈现在和我一起,没事的话一起过来滨海花园酒店吃中饭,我正好想和女婿聊聊天。” “爸……”顾惜惜想说你怎么会和妈在一起,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又换了一个。 顾妈妈说:“我把那老家伙一脚踹翻了。惜惜啊,你和小枫一起过来的吧,妈现在回去,你先买好菜,我给你做你爱吃的醋溜鱼……喂!” 喂的一声过后,那边手机易主,顾清宏的声音再次传来。“就来滨海花园酒店,先挂了!” 呃!还真挂了。顾惜惜盯着手机屏幕,笑了,抬头对易枫说:“我爸和我妈在滨海花园酒店那等我们吃中饭,要去吗?” “岳父岳母召见,怎能不去?”易枫也笑,揽着她的肩往电梯门口走去。 滨海花园酒店离s市中心人民医院距离不近,在前往滨海花园酒店的路上,顾惜惜一时兴起,就把婚礼当天,顾妈妈偷偷告诉她的事情告诉了易枫,甚至把自己不是顾妈妈亲生的事也说了出来。 “……我从小就知道我亲生妈妈不是一直照顾我疼爱我的这个妈,在我记忆里唐雪媛妈妈只是一个连长相都没有的影子和一条刻有她名字的金项链,而苏瑾妈妈却是活生生的、一直陪伴我长大,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愿意委屈我一丁点儿的好妈妈。我一直希望妈妈能够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在后半辈子能有一个真心对她,疼她,保护她的男人守护着。” 说到这里,她笑了,“可是她却突然告诉我,她三十年来唯一喜欢过的男人,竟然是那个我本来不想承认的爸爸,是不是很造化弄人?刚才听到他们俩在一起,我忽然在想,我叫她妈妈,又叫他爸爸,那他们要是真心相爱然后结婚,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易枫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想给他们牵红线?” 她想了想,认真的点头,“是啊,不过我得确定那男人是不是真喜欢妈妈,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不能让他糟蹋了冰清玉洁的妈妈!” 顾小妞化身奥特曼,对着车玻璃挥舞着拳头,仿佛要打倒名为顾清宏的大怪兽。 易枫因为她的小动作而失笑,一手掌握方向盘,空出一手包住她在身前挥舞的小拳头,“需要人帮忙出谋划策吗?” “才不要呢!”她摇头,顺便揭他老底,“你看起来就不像个感情细胞丰富的人,这事你还是别帮忙的好,我妈性格比我强悍多了,要是一上来就让我爸去求婚,到时我怕越帮越忙了!” “原来我被嫌弃了。”他将她的小拳头拉到自己胸前,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噗!原来亲亲老公也会耍宝呢,不简单哟!”顾惜惜忍俊不禁了,但见公路上车子较多,就赶紧推攘了一下说,“看路呢,小心点开车!” “我一直在看。”他说。确实,从到头尾他闹归闹,车子还是安安稳稳地行驶在车道上,没有越线也没有打滑。 顾惜惜就把头靠在他肩上,小手索性在他胸前乱摸。 “坐好,这时候别乱摸!”他捉紧她调皮的手。 “嘻嘻!不摸就不摸,晚上我再摸个够本!”她抽回手,乖乖坐回副驾上。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最近我可能要去外地出差一趟,你在家乖乖的,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小心注意安全。” “诶?出差,去哪?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走?”顾惜惜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心里顿时浮起浓浓的不舍来。 “去外省,大概一个礼拜,周一或者周二动身,得看情况。” “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她幽怨地瞅着他。 “当然了。” “我会想你的。”她又靠向他,把头枕在他肩上。 “傻丫头!”他笑了,双手掌握着方向盘,由着她靠在肩上撒娇,心里泛着甜蜜的涟漪。直到这一圈圈涟漪遇上了心中未了之事――那封不明因由的匿名信。他必须在那些不堪照片影响到他的小妻子之前,将事情给完美解决掉,她已经受过一次惊吓了,决不能再让她受第二次伤害! 顾惜惜依偎着他,全完不知道他心中之事,还以为他的沉默是因为在想着什么棘手的案件,就决定不打扰他,安静地闭上眼小睡。昨天晚上被他缠了大半夜,现在正是补眠的时候啊!哦嗬嗬! 两夫妻到达了滨海花园酒店,在酒店的中式餐厅里和顾清宏以及顾妈妈碰了面。顾惜惜惊讶地发现一个礼拜不见的顾妈妈从头到尾都变了个模样,一头浓密的中长发被剪成了时尚的短发,还做过了造型,身上普通朴素的上班女郎衣服,也换成了今年巴黎时装发布会上的流行款,脚上还踩着一双细跟小高跟鞋。天知道老妈子为了方便行走,自顾惜惜懂事以来就只穿粗跟或坡跟的小高跟鞋。 “妈!原来你这么漂亮啊,完全不像老女人,倒像个三十来岁的时尚女郎哟,我看了表示鸭梨山大啊!”顾惜惜在顾妈妈身边转了一圈,瞥向一身精致手工西装,扶着拐杖站在顾妈妈身边的顾清宏,疑问,“这衣服是你给我妈选的?” 顾清宏轻笑,点点头。 “算你有眼光!”顾惜惜说着,就拉着顾妈妈坐到了一起,母女俩低声聊着属于女人的话题。 易枫则看向顾清宏,喊了声:“爸。” “好,好!”顾清宏则含笑看向他,“快坐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还没点,先坐下点菜。” 易枫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餐牌看,招来服务生,点了几个顾惜惜爱吃的海鲜,又一一询问了顾妈妈和顾清宏的喜好,再点了几个他们喜欢的菜,还点了顾清宏喜欢的国酒茅台。 顾清宏在心里暗暗给这个女婿评分,得出的结论十分可喜,再看向面色红润眉眼间不经意洋溢着喜意的女儿顾惜惜,表情更是颇为欣慰。他的女儿,在没有他疼爱的二十几年里,被教育得很好,也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作为她的父亲,既是惭愧又万分感慨。 察觉到他的目光,正和顾妈妈咬耳朵的顾惜惜抬起头来,目光和他在空中相接,一瞬间有点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她撅起嘴说:“别偷听我和我妈说话!” 说罢又扭头继续和顾妈妈聊。 顾妈妈就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说:“傻孩子,怎么能这样跟你爸说话。” “我就要说!”顾惜惜嘟喃,脸上洋溢着调皮的笑意,看得旁边两个她生命中最亲密的男人忍不住也笑了。 一顿午餐,一家四口吃得其乐融融。 趁着顾惜惜和顾妈以都去洗手间的时候,易枫对顾清宏说:“爸。下周我要去出差,有件事想和你说说,这关系到惜惜的安危。” “哦?”顾清宏一听事情关系到唯一的宝贝女儿,端着酒杯的手就放了下来,看向女婿,“说说看。” 易枫就把昨天收到匿名信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顾清宏有意考验他,就问:“这件事你处理不了?” 易枫笑了,对他说:“爸,我看得出你和惜惜之间关系并融洽,这是一个修补你们之间的关系,拉近彼此的机会。当然,我也可以处理这件事,不过我与惜惜目前更适合把时间放在谈情说爱上面,这个机会还是让给爸最合适。” 其实,这个想法是他刚刚看到顾清宏和顾惜惜的相处模式后才突发其想的,再想起顾惜惜在车上说的话,不难猜测她其实是很希望顾妈妈和顾清宏能够相爱并在一起的。如此一来,让顾清宏和顾惜惜之间的隔阂先消除,再谈其它就容易多了。 顾清宏深深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半晌之后说:“年轻人聪明是好事,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去处理,证明你有足够保护我女儿的能力。上一次她被绑架,出手帮忙的还有我女儿那一票手帕交,这一次我希望是你自己完成,你可有异议?” 易枫回望顾清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怯场,淡淡说:“既然爸这么说,我会证明你看。” 顾清宏笑了。 这时候顾妈妈和顾惜惜相偕从洗手间回来,四人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出了滨海花园酒店,到海边的人行林荫道上去漫步。顾惜惜和顾妈妈走在前面,易枫则和顾清宏走在后面,各自聊着天。 顾妈妈最关心的,莫过于女儿的婚姻生活。“怎么样,回来之后,感觉他对你如何?” “还好啦!我没想到原来他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霸道,其实也没有真强迫我做什么不喜欢做的事。我想我们以后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偶尔制造一点激情,也是很不错的生活呢,不一定非要爱得死去活来嘛!”顾惜惜说这话时,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满足的笑容,想通了,世界就宽阔了。 “对了,妈,你今天为什么会跟我爸来这里?” 说到这个,顾妈妈就柳眉倒竖,“别提了,这男人不知最近发什么疯,总是在我的花店出没,说什么唯一的女儿已经结婚了,收养的儿子翅膀硬了也嫌弃他了,还为了老婆狠心对付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还说他的人生寂寞如雪……我就不知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究竟从哪里学来这些90后的段子!” “噗!妈,这老头真有这么搞笑吗?”顾惜惜偷偷回头去看大后方一手驻着拐杖,一手揣在西装裤袋里,一派温文老成的顾清宏,“看不出来啊!” 顾妈妈就说:“可不是,我当年也没看出来他会这样,真是人不可貌像!” “那为什么你们今天会一起来这,妈你还穿得这么……时尚。”其实,停顿那会儿,顾惜惜是想说“风骚”的,又怕惹来老妈子的一顿爆栗子,只好赶忙改口。 “别提了,我今天是被他绑架过来的,害得我花店也停业一天,损失了多少银子。” “妈!说真的,你也该休息啦,我又不是没银子供养你。这样吧,我出资,让妈去环游世界?” “得得!你妈年轻时候去过的国家不少了,现在对出国没那兴趣,真要让妈高兴,就给我生个大胖孩子,让我可以含饴弄孙,生活就美满了。” 顾惜惜一听脸刷地红了,推了推顾妈妈说:“哪里那么快啊,我们才结婚,二人世界都没有过够。” 顾妈妈质问:“你不会是避孕了吧?我告诉你,你这时候生小孩是最好的年龄,生出天才的机率最高,千万别避孕。而且,看这情况如果你抢先生下易老太太的曾孙,那你以后在易家就能横着走了!” “我现在也能横着走。”顾惜惜表示不屑。 “你懂什么,现在的横跟生了曾孙的横,是完全不同性质的。” “妈你好奸诈哦,我们明明是在说你和爸,竟然给我转移话题!”顾惜惜撅嘴表示抗议,但也顺利的被转移了话题。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好奇地想,肚子里会不会有一个小易枫正在孕育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天天有性生活,也没有想到要做任何避孕措施,几乎每次他都在她身体里洒下炙热的种子,按理来说,要怀孕也是很正常的吧。 “怎么?”顾妈妈的视线也跟着下移到她肚子上。 “我们没有避孕,不过我大姨妈时间快到了,也许再过几天就能知道有没有一个小易枫即将到来了。”顾惜惜有点期待。为所爱的人孕育后代,光想起来就觉得是件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儿。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然后吃吃地笑了。 “傻孩子!”顾妈妈失笑,摸了摸她的发,“你能幸福,妈妈这一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不对,妈怎么能没有遗憾,想想你为了那男人,”顾惜惜悄悄用手指了指大后方的顾清宏,撇了撇嘴说:“你为了他养育我这个拖油瓶二十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重要的是你那么爱他,怎么说他也得报答你,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 顾妈妈被说得一下子没了声音,故意板起脸训斥,“小孩子没大没小的。” “妈,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说我小孩子了,我好歹也已经为人妇,你却还是黄花大闺女,咱这边不是有句老话吗?没结过婚的都不算成人,所以,现在我比你大。” “死丫头,拐着弯欺负你妈!”顾妈妈狠狠敲了她的头五个爆栗子,痛得她抱头跑开。 母女俩就这样在海边林荫道上追着打闹。跟在她们大后方的两个男人相视而笑,脸上皆浮起犹不自觉的宠溺。易枫的目光锁定在顾惜惜身上,而顾清宏的眼里却是包融了大小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是他的心肝宝贝女儿,一个是他亏欠了半辈子的女人。 同样的午后,同样的晴空下,s市,徐家别墅里。 徐谦雅从徐父的书房里出来,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恰巧周末在家的徐谦文发现了,就关心地问:“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回房间躺躺就好了。”她摇头,冲弟弟笑了笑,径自回了房间。 她倒在床上,抬起戴着钻戒的左手,看了又看,然后颤抖着手将戒指拔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这枚仅有一克拉的钻戒是周季明在三亚向她求婚时,亲手给她戴上的,可是才短短十几天,她就不得不将它取下来。 “徐家的女儿,注定要当名门太太,爱情这种东西可以培养,相处的时间多了,感情自然就有了!我和你妈妈不也是父母之命?一开始哪里来的感情,可你看看现在,我和你妈不是好好的?”徐父在书房里训斥她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他说:“小雅!爸爸放任你在国外自由了十年,现在该是你回归家族的时候了。听爸爸的,把戒指还给那个姓周的小子,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是易枫的管家,是你前未婚夫的管家,咱家丢不起这个脸!他易家敢公然退婚,你就得找个比易枫那小子更好的才能打他们的脸,最好能气死易瑞民那王八羔子!” 她质问:“爸,难道我生在徐家,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徐家长脸吗?那我的幸福呢?” 徐父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难道爸妈会让你不幸福?以你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自然是找到一个人品才能足以与你匹配的,又和你彼此有好感的才俊,结婚以后培养几个月,有了感情基础,自然就幸福了。” …… 徐谦雅躺床上,紧紧攥着钻戒,再次回想父亲的话,竟然是无法反驳的。父亲说的话何尝又不是她曾经想过的。在三亚那几天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得让她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自己是s市徐家的大小姐,她鼓足了勇气答应周季明的求婚,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摇摆不定的心定下来,然而一旦回到s市,生活就被打回了原型。她是徐家大小姐,她是要当名门官太太的高贵女人,她都不能嫁给周季明,即使他那么爱她,即使他愿意辞掉工作与她出来创业,都无法改变他曾经是易枫的管家的事实。 而她,堂堂徐家大小姐,嫁给一个曾经当过前未婚夫管家的男人,影响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声誉,还会惹来外界对家族的诟病。所以她不能,她不能……可是摘下戒指后,她的就却痛得无以复加。“小明……小明……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实现对你的承诺……” 徐谦雅松开了紧握的手,一枚染血的钻戒掉落在床下的地毯上。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许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放到耳边,“喂。” “小雅,怎么样了?”那边是心情忐忑的周季明。易枫和顾惜惜出去了,佣人去了工人房休息,别墅主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徐谦雅说不出话。 “跟徐伯父说了吗?怎么不说话?”她的沉默,让咱们小周管家更加不安。 他深知两人的婚事没那么顺利,也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在听见对面的徐谦雅喂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响,心中大约有了答案。他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说话,就小心翼翼地问:“小雅,徐伯父不同意吗?” 没有回应。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迟早他会同意的。”他安慰她,试图聊些轻松的事,“对了,今天我放假,我们一起去……” “对不起,小明,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徐谦雅突然说,然后挂了电话。 ------------ 091 易枫出差,孤枕难眠 周一中午,易枫打电话来和顾惜惜说一声,接到消息,下午就要去外省出差了,让周季明赶紧给收拾衣物送去检察院。 顾惜惜自告奋勇帮他收拾,可当她拿着行李箱站在衣帽间内时,却不知道要给他收拾些什么,只好又把周季明叫上楼来。 等周季明上楼来之后,顾小妞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那啥,小周,易枫说要出差一个礼拜,大约下周一二才能回来,让给收拾行李,我不知道他以前出差都要带些什么?” 周季明笑说:“少夫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和大少刚结婚,总要熟悉一段时间的。” 小周管家说完就走上前来,动作娴熟地从衣橱里挑捡衣服,似乎连思考都不用,顾惜惜干站在一边也无聊,就问:“易枫说以前一直是你帮忙整理的行李?” 他一边往行李箱里叠衣服,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从我们一起出国到现在,大少的东西基本是我准备的。少夫人如果想帮大少整理,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问我。” “这么说,你帮易枫整理行李都整理十年了,太强大了!”她感叹。作为一个资深腐女,她已经忍不住在心里描绘出一个唯美浪漫的画面。小攻要出差,小受在衣帽间帮忙整理衣物,小受将行李整理好了交到小攻手里,小攻就顺势将小受抱进怀里,干柴碰上了烈火…… “咳咳……”一时入戏太深,腐女顾惜惜把易枫小攻和周季明小受联系到了一起,然后自己华丽丽的窘了。 “少夫人?”听到咳嗽声,贤慧小受周季明先生抬起头来,“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外面流行感冒肆虐,一会我让厨房煮碗感冒茶给你喝。” “呃……不,没,就是喉咙有点痒!”糟糕!他这一说,她反而更将他往贤慧受的方向想了。虽然她明知易枫和周季明之间不可能,但两人一个英俊伟岸,一个温文尔雅,配成一对也是相当赏心悦目的存在。 周季明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抬头就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瞧,仿佛要在他脸上瞧出一朵花来,就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我只是在想易枫这么多年孤身在s市,要不是有你照顾,他一个男人得多寂寞啊!”想到即将与易枫的分别,顾惜惜总算甩掉了一些腐女的不健康思想,回归正题,“你赶紧收拾,收拾好我给易枫送去,家里就你照顾好了。” 见她除了目光亮得太过诡异之外,并没有其它不妥的地方,周季明点点头,又低下头整理行李,整理完了,又从柜子里取了几双袜子,一边对她说,“大少出差一般都是有秘密调查任务,所以出差时带的衣服除了必备的检察院的制服,还要备一些轻便的深色衣服,方便隐藏,另外一些日常用品和平常人也没有不同,不过大少一般还喜欢在行李箱里备用一些诸如录音笔、相机,u盘之类,密封袋等等,以便临时取证用。” 等他说完,该整理的基本上都整理好了,只剩下所谓的录音笔和u盘相机之类的物品。 顾惜惜就问:“那些东西放哪?家里有备着吗,还是要临时出去买?” “这些东西我都会备在书房的储物隔间里。”他合上行李箱,站了起来,一边往衣帽间外走,一边说,“少夫人可以跟我过来,熟悉一下,下次就能亲手为大少准备这些了。” “好啊!”她欣然笑道,跟着他走出卧室,来到同在二楼的书房,随着他进入书房里独立隔出来的小房间,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照片,还有卷宗复制本,以及一些社会政治经济版块的报纸。 趁他在柜子上拿相机和录音笔等物时,她拿起随意搁在报纸架上的一份报纸,上面赫色是本市江副市长的大头照,大头照下面讲的无非是一些该副市长的丰功伟绩。而在上面罗列的伟绩后面,被用红笔打了圈圈,勾上了颜色。如果这些报纸只是摆在这里随便取阅的,那么决不会用那么醒目的颜色将某些内容特别圈出来。 她下意识地问:“这些是什么?” 周季明回头,看了报纸一眼说:“这些是大少觉得有可疑的一些资料,你知道,现在反贪打黄政策前所未有的严格,政府又刚刚换届,总要拿出点成绩来。大少这边应该是也收到了上级的命令要严抓这块,所以近来都很关注一些政客的行踪。” “原来是这样。”顾惜惜放下报纸,环视这间十平方的小隔间,目光不经意扫过周季明刚刚打开的抽屉,突然就定在抽屉里了。 周季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和一个移动硬盘,装进手中的牛皮袋里,正要将抽屉推回去,下一秒却被她急急卡住。 “等等!”顾惜惜卡住抽屉,另一只手快速从里面抽出一只白色小信封,她记得这只信封就是周六那天个封匿名快递寄过来的。易枫不让她看,可她心里总是痒痒的,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今天没有跟着周季明来这里,她或许不会再关注这封匿名信,但既然有机会满足一下好奇心,怎么说也不能错过机会了。 “少夫人,大少吩咐过放这里的东西不能乱动……”周季明想阻止她,却被她一个狡滑地转身溜掉了。 “我只是看一看,一会原封不动放回去不就好了?放心啦,不会害你被骂的,再说了,他又没有上锁,被我看了也怪不得我是吧?”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她就乐颠颠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来。 周季明见拦不住,也只好站在一边,“少夫人看一眼就好,看完赶紧放回去,大少要求一个小时内把行李送过去。” “知道了,马上好……”她说着,视线落在刚抽出来的照片上,顿时表情就凝固了。 “少……”他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什么照片能让上一刻还笑容可掬的少夫人在下一刻变了脸色。 “没什么!”顾惜惜火速将照片塞回信封里,然后紧紧攥在手里。那一晚的不堪记忆重回脑海,令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抓着信封,转身走出了隔间,然后快步小跑出书房,往卧室跑去。 “少夫人怎么了?你的脸色……”周季明一脸担忧,追出了储物室,见她已经离开了书房,就立即打了电话给易枫,把刚刚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易枫一听心道糟了,对周季明说:“小周,你赶紧去看住惜惜,我现在想办法回去一趟。” “大少?” “就这样,我马上回去!” “是。” 顾惜惜回到卧室,一手紧紧捏着那封匿名信,一手拿起手机,给易枫拨了电话,但是打了三次都是正在通话中,只好重新拨了个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哟,顾美人啊,蜜月回来这么多天,总算是想起给我打个电话了,我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老相好了。”莫冠尘懒懒散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一贯的不正经调调。 “滚!老娘现在正纠结呢,跟你说个正事。”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啊!”莫冠尘笑嘻嘻说。 顾惜惜立即吐槽:“嘁!世界上任何女人都会正经,唯独莫冠尘永远不可能正经得起来。” 莫冠尘就唉声叹气,捏着嗓子说:“宝贝儿,你伤了我的心……” “你少来了!”顾惜惜恨不得当即抽她丫的一鞭,“我跟你说,那个人又出手了。” “谁?”某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这么笨啊!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啊!” 经好友一提,莫冠醒过神来了,连忙在办公椅上坐正,问道:“怎么,今天又有人试图绑架你?” 顾惜惜说“不是,易枫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有我被灌了药之后的照片,角度还抓得挺……”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季明就走了进来。“少夫人,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赶紧收拾,好了跟我说声就行。”顾惜惜按住手机对他说,说完就拿着手机走向阳台,抬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靠在阳台栏杆上继续说,“总之,是极尽抹黑我之能事,如果这些照片流出去,我身败名裂事小,易家也会脸上无光,到时候我在这个家就尴尬了。” 莫冠尘问:“查到匿名信寄出的地址了吗?” “易枫那天有叫小周管家去查,不知道怎么样,等等我问一下。”顾惜惜又从阳台上跑回卧室,见周季明正准备合上行李箱,就问,“小周,那封匿名信寄出的地址你应该查到了吧?周六那天的那封啊,你亲手交给易枫的。” “查不出来,据说是有人送到快递处的,这家快递公司规模较小,什么也没有查到。不过少爷已经用其它途径在查了,相信不出两天也能查到。” “知道了,你快整理好了吧?那我给易枫送过去,顺便问问他吧!”顾惜惜一边说一边走向阳台,又对莫冠尘说,“还没查到,我现在去找易枫,正好问问他。既然对方已经行动,肯定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这两天咱们找个空聚聚,商量一下。” “行,方东凌那边要不要让他知道?” “算了吧,最近流感,他收养的那几个孩子烦得他快掉裤子了,我们先商量,要用到人再去找他好了。”顾惜惜说,“我要去给易枫送行李,先这样,拜!” 匆匆挂了电话,顾惜惜返回卧室,见周季明已经收拾好了,就说:“帮我把行李提到门口,我去开车。” 周季明说:“不用了,大少刚说要回来,让我们在这等他就行了。” “在这里等他?他不是说没空回来吗?”顾惜惜略一想,马上反应过来易枫为什么要赶回来了,心想也好,他回家来拿行李,她就可以好好问一问他了。为什么明明收到了这样的照片却不跟她说? 不多时,易枫就开着他那辆黑色奥迪q7回到了别墅,车子就停在主屋前,钥匙都没拨就冲进了进屋。 “易枫!”顾惜惜迎了出来,后面跟着提着行李箱的周季明。 易枫接住扑进怀里的小妻子,低头察看她的脸色,发现她脸色很正常,心中反而疑惑了,又抬头看向后面跟出来的管家先生,目光似在询问怎和回事。 小周管家看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少夫人和莫小姐打了通电话。” 易枫点点头,“你先把行李放我车上。” 说着,他就拉起顾惜惜的手往走廊一角走了出步,才又说:“我还没查出那人是谁,以及动机何在,再给我几天时间,放心,我会在这些照片流出去前找到那人。” 顾惜惜紧紧抱着他,在他怀中抬头控诉:“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是不是本来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的?” “我不想你知道了难过。”那些记忆,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极不堪的伤害,如果可以,他想在她什么也不知道之前就把事情给解决掉。 她撅起嘴,故意问:“可我现在知道了,怎么办?” 他低头,望进她的眼,向她保证道:“放心,我会趁出差这几天暗中调查,虽然没有确切消息,但已经有点模糊线索了,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好消息。嗯?” “可是……”在他的注视下,她下意识地就想点头,好在及时扭过来了,赶紧说,“你瞒了我这么多天,害我刚才看到照片时吓了一大跳,现在总得透露一点点你掌握到的线索,好让我安心一点吧?” “不行。”他果断拒绝。 “为什么?”她不依。 “爸说这事得我一个人处理,如果我连这事都处理不好,就达不到当他女婿的最低资格,所以……”他挑眉,笑了,“我得努力向岳父大人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的女儿。” “这事他也知道了?你昨天跟他说的吗?” “嗯!”他点头。 “你干嘛要让他知道啊?!到时他又派一大堆保镖跟着我,连上厕所都要跟!”她皱起秀气的眉,虽上理智上已经接受了顾清宏,但从心理上说,还是不习惯他介入她的生活。 打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害得好友宇文捷和便宜哥哥方东凌分居两地咫尺天涯的人,她就对他很不爽,记得当时有跟他说过,别来干涉她的生活,别试图改变她的人生,他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又……难道是她叫了他一声爸爸,让他参加了婚礼,他就开始得意忘形,又想强行介入她平静的生活了吗? “别胡思乱想,爸是为你好。昨天他还和我说,你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易枫一眼就看出她小脑瓜里又装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想法,抬手就习惯性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好了,我还得赶回检察院会合,这几天你在家注意安全,出去干什么,一定要让小周陪同,如有违反,严惩不怠!” 她扁了扁嘴,没反驳,眼珠子一转,抱着他的腰撒娇地问:“那你会不会每天给我打电话?” 他点头。 她又问:“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他说:“不方便,我得空就给你打。” 她再问:“会不会趁我不在泡妹妹?” 他摇头。 “会不会给我带礼物?” 他继续摇头。他是去工作,不一定有时间带。 她的嘴又扁了下去,不依不饶地问:“那你说,除了会打电话给我,这几天你还会做什么?” “工作。” “工作工作!那你赶紧去工作吧,工——作——狂!”她对他扮了个鬼脸,佯装生气地离开他的怀抱。 他笑了,捉住她,将她拉回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会想你。” “真的?!”顾小媳妇眼睛瞬间亮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那好吧,你快去快回。工作做完了能提前回来就提前哦!” 他再次点头,看了看腕表,时间来不及了,就拍了拍她的肩,“乖乖等我回来。” “嗯!”她点头,向他挥了挥手。倚在走廊上,目送他上了车,目送奥迪q7远去,消失在远处的镂空大铁门后。 结婚后的第一次离别,让人有点儿惆怅。 这种淡淡的惆怅在白天还好,但等到晚上,顾惜惜码完了字,梳洗完躺在床上后,就慢慢的发酵,惆怅百结,盈满胸间。她的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孤枕难眠的滋味。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长达一个小时之久,一会儿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想到他说过的话,又沮丧地把电话放下。再隔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拿起来,怕他打了电话自己听不到,一次又一次的确认是否把铃声调到了最大。就这样,一直等到她迷迷糊糊趴在枕上实在困得不行睡着了,也没有等到易枫的电话。 夜半惊醒,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滑落在枕头边的手机,拿起来翻看,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只有一条信息。她赶忙点信箱,信息是易枫发来的,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刚到,太晚就不吵你。晚安! 她看了一眼信息的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分,而现在已经凌里三点四十五分了。她看着信吃吃傻笑了一会儿,回了一条信息给他。 晚安,亲亲老公!不要太累,要每天想我哦!mua~ 然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去,想再躺下来,觉得喉咙有点干了,就顺便爬起来上个洗手间,再摸出卧室,想下楼去拿瓶冰矿泉水解渴。 她踩着地毯摸到了一楼厨房,拿了水,打开来猛灌了几口,十分愜意地呼出一口凉气,舒服地喟叹:“好爽啊!” 她拎着喝了一半的水,转身走出厨房,经过客厅起回楼上去,忽然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外一个白色人影晃过,顿时警觉起来。鉴于现在客厅里还有灯光在,而且生平不怕鬼怪之说,又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儿中国功夫,她壮着胆子飞奔过去,一手打开落地窗,一手紧紧握着冰凉的矿泉水瓶,一个箭步窜到落地窗外回廊下那个白影一晃而过的地方,低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小周?”她用赤足踢了踢歪坐在走廊下一丛迷迭香里的男人——周季明。 “嗯……”小周管家呢喃一声,身子动了一下,但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顾惜惜皱了皱眉,“哪里来的醉鬼?” 她歪了歪头,俯下身去看了看,在确定对方确实是周季明后,蹲了下来,把他从花丛里拖上走廊来,这才看清花丛里已经搁了好几个空酒瓶,全是香槟。“我的天,一个人喝这么多瓶香槟,要死人的!”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挑了挑他的眼皮,再摸摸他的心跳,确定他人只是醉倒而已,就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下一秒却被他无意识地捉住了。 “小雅……为什么……我们说好的,一起努力,才几天,才几天你就退缩了吗?”周季明紧紧抓着她的手在胸前摩挲,力道之大竟让她怎么也挣不脱。 “小周!”顾惜惜挣不脱,只能干瞪眼,听着他嘴里胡言乱语。 “小雅,你才说过你爱我的,才说过你就忘了吗?小雅……”周季明嘴里喃喃低语,一直唤着徐谦雅的小名,脸上湿润润的一片油光,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脸上若有所悟,叹了口气。“原来是失恋了。白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半夜里就这样了。” 徐谦雅和周季明的事她本来挺看好的,婚也求了,戒指也戴了,回来时的飞机上,两人还亲亲密密的,那种爱意骗不了人。当时她得意地靠在飞机座椅上,还在易枫耳边说:“看吧!我顾大仙铁口直断,这两人有戏!” 易枫却面无表情,淡定肯定笃定地说:“等着看。” 原来,易枫才是铁口直断啊! 她蹲在走廊上无奈地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周季明,继续听他念徐谦雅的小名。隔了许久,低喃声渐渐变小了,握着她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她连忙抽出手,拿出彪悍劲儿,把他当垃圾似地拖进了客厅。 ------------ 092 谁是幕后黑手? 等到把周季明拖到房间他在一楼的房间里,顾惜惜已经香汗淋离。夜里屋内的空调温度开得较高,本是适合睡眠的温度,现在却把她热得不行,恨不得学狗狗吐舌头散热。她本来想直接将他丢床上算了,但看看那沾满草叶灰尘的衣裤,再看看干净的床褥,就忍不住想找人给他换下来。 也直到这时她才想起现在三更半夜,整栋别墅主屋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在,孤男寡女的,给他脱衣服是不是太过暧昧了?虽然男无心女无意,但总归她是有夫之妇啊! 但家里的帮佣住在工人房那边,为了搬一个人上床去惊动他们实在是没必要。 她杵在房间想了一下,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先上二楼去拿了自制的“药粉”,再到厨房泡了杯热茶,将药粉适量洒了进去,端回房间给他灌了下去。 “这下子你就是任我宰割的死猪了!”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满意地看着睡死了的小周管家,然后去衣柜里给他拿了件睡袍过来,再将他剥得只剩下内裤,裹上睡袍拖上床。 大功告成后,她喘着粗气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重新洗了个澡,回到床上躺下时,都已经四点多快五点了。夏天的天本来就亮得快,她躺在床上时,依稀看见窗外有点蒙蒙亮了。反正闲来无事,刚刚开新文压力也不大,她也懒得半夜赶稿,决定在床上睡到自然醒。不过,才刚躺下不久,就在半醒半睡间,手机铃声突然大作,吓得她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实在是,那震天响的铃声骤然在这万物俱籁的凌晨五点钟响起,显得极度刺耳扰人清梦。“谁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啊!疯子!” 她骂骂咧咧地爬到床边,眼睛还是闭着的,只是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摸到了手机就拿过来抵在耳边。“喂……” 软软糯糯却透着不耐的女性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斜倚在床上的阎凯突然一顿,没想到仅仅是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身体就有了如此强烈的反应。 顾惜惜打了个哈欠,抓着手机,语气更加不耐了。“到底谁啊,三更半夜打电话,再不说我要挂了!” “惜惜……”阎凯呢喃似地唤她的名。身体的反应如此强烈,如果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将她就地正法,不管她是否易枫的老婆。 “你是谁?”她之所以听不出他的声音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完全没想过他会在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她。 “听不出我的声音?”阎凯微眯起眼,有点薄怒。是他救她出虎口,她却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原来她在三亚亲自上门道歉只是为了表面上的情礼往来吗?此时此刻,他竟然有点后悔,当初时在金海湾酒店客房里没有要了她。那时候只要他稍微强势一点,她一定会半推半就任他摆布,那个时候,易枫还没有得到过她,如果得到,将是全部的她! 如此一想,他的手就忍不住紧握,他想要她,想要她,强烈的想要她!事实已经证明,即使他试着和别人谈恋爱,从感情入手,依然改变不了只对她产生欲望的现状。 “听不出来!”她老实地回答,但脑子已经清醒了一些,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沉声再问:“你是谁?” “呵呵!”他笑,笑声低沉。 她被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柳眉倒竖,生气地威胁说:“先生,如果你只是半夜无聊打骚扰电话,我劝你马上挂电话,不然姐会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怎么写!” “哦?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他问。哦字尾音是上扬的二声,配合他的低沉声线,在暗夜里响起极具诱惑力,像极了狼人在月色下诱惑某个纯真少女。 可惜,顾惜惜不是纯真的少女,丫已经是阅历丰富的“少妇”了,闻言当即就拔高了声调。“少跟老娘来这套!等着吧,你死定了!” 暴吼一声之后,她将手机拿离耳边,用力的点了挂断电话,但是下一秒又愣了一下。刚才的号码似乎有点眼熟。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翻了通话记录。由于这段时间在度蜜月,回来后顾宅女也很少用手机打出话出去,即使打出也是给固定的几个熟人,所以很容易就翻到那个号码的记录,那是最近一个月内她唯一一个拨出去的陌生人电话,也就是阎凯的电话。 “我的天,他到底想干嘛?!”在意识到这个骚扰的人是谁后,顾惜惜高涨的怒气一下子没有了。 人们都很容易向不认识的人说谢谢,却往往很少或者基本不对家里人说一个谢字,生气也是一样,对于陌生人你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气,但对于与自己有一定关系的人,是不是该把情绪表现出来就需要进行一番衡量了。 她关了手机,倒回床上,蒙着被子,却发现睡不着了。连曾经让世界黑白两道都为之色变的方东凌,都说过阎凯这人不好惹,如今他又对她有过不亚于救命之恩,如果他以后一直这样骚扰,她会十分为难的啊! “唉……”叹了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曙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房间来。 她索性爬起来,打开窗户,走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的空气,一阵花香夹在晨风中扑面而来,有点小近视的她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簇簇鲜花次第开放。她赶紧回屋,拿了眼镜带上,再趿着拖鞋跑出来,这会儿终于看清了,是庭园里蔷薇花架上的花儿开了。 前几天住进来时还没有注意到这里有蔷薇花,只知道那里有一片片的白色花架和绿叶,现在突然间发现绿叶里冒出来桃红浅黄的颜色来,让她有点兴奋莫名。她又跑回屋里,洗漱,换衣服,整理了一遍,就拿着相机下楼,从主屋出来,一路直奔蔷薇园。 这时候帮佣沈阿姨正刚刚起床要过来打扫卫生,见主家太太拿着相机跑出来,立即迎上来问候。 “早上好,太太这是要出门?” “不是!我去花园里转转,沈阿姨你忙你的吧!”她笑着朝沈阿姨挥手,“早餐不用特地提前,我八点会自己回来吃的。” 走出几步,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回过头吩咐:“小周喝醉了,阿姨一会有空去帮他把房间先整理一下。” “是,太太。” “那你忙。”挥挥手,顾惜惜走进花园之中,绕过几道弯,就来到蔷薇花园中。 在楼上看下来,蔷薇花儿和绿叶连成了一片,一簇簇看起来密密麻麻地,可当真置身其中,却发现盛开的花儿,远没有绿色的花蕊来得多。那一串串一枝枝掩映在绿叶下的花蕊犹带着露珠儿,可以想见,再过一两个月,当它们全部盛开时,这蔷薇园将是何种盛况。 她在花园里不断按快门,拍了不下三百张各种姿态的蔷薇花照片,还自拍了几张自己和蔷薇花的合影,末了意犹未尽,就跑回主屋,带了花篮和花剪重新出来,挑了一些花枝剪下来,带回屋里插起来。 “太太,你插的花真漂亮!”沈阿姨看着摆在主厅中的三瓶风格迥异的蔷薇称赞连连。 “学了十几年,要是还插不好,我妈能被气死。”顾惜惜笑说,自己拿着一瓶放到主客厅的柜子上,“沈阿姨,帮我把那瓶小的送到饭厅去,就摆在饭桌上。另外一瓶一会儿拿去偏厅摆放。” “好的太太!”沈阿姨笑着走上来,捧起小瓶的蔷薇插花,又说:“对了,太太,小周管家还没醒,要我去叫他吗?” “算了,反正就我一个人在,也没什么事,放他半天假吧!”顾惜惜说着,摆好了花瓶,转身往楼上走。 “哎!”沈阿姨应声忙去了。 顾惜惜上了楼,先开了电脑,然后坐到床头,拿起手机开了机。手机才刚刚打开,没想到信息就来了。她赶紧点开,居然是易枫的信息:怎么关机了? 信息时间是十分钟前,她赶紧发了条信息出去:昨天晚上有人骚扰,我觉得烦就关机了。老公刚起床吗? 信息发出去了不到半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冰块脸来电。 看到这个储存名,她突然好想笑,赶紧接了起来,“喂,老公!” “早!”易枫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低沉醇厚,虽然只是一个字,却带着淡淡暖意,透过电波传到她的心里。 她眉眼弯弯,唇角上扬,捧着手机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甜甜说:“早,你吃早餐了吗?” “在吃。” “才刚八点,我都还没吃呢!”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说,“你一会吃完就要去工作了吗?” “嗯,给你打完电话就走。” “这么赶啊!”她有点不满,“昨天那么晚才睡,现在一早又出去,每个检察官都像你这么马不停蹄的吗?” 易枫失笑,“习惯了。” “习惯了也要注意作息,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呢,如果你累垮生病了,那我一定会心疼得吃不下饭的。” 她的话取悦了他。只听他欣然答道:“好,我会注意的。” “那么――”她眼珠子一转,狡黠地问,“老公大人一大早打电话来,除了回答我问的问题,还有什么打算要对我说的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问的,就故意说:“昨天乖不乖?” “当然乖了!我昨天一天都没出门,乖乖呆在家里码字,看电视,没有人比我更乖的了。” “晚上有没有想我?” “有啊,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今天起了一大早。对了,我们院子里的蔷薇开了,忽然一夜间开了一大片呢,我拍了好多照片!还插了几瓶花放在屋子里!”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虽然基本上都是顾惜惜在说话,但挂了电话之后,易枫忍不住就嘴角上扬轻笑出来,看得身旁两个同事惊奇不已。 “易检,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真羡慕!”同行的搜查官笑着调侃。 易枫但笑不语。另一同行的检察官就敲了一下那搜查官小郑的头说,“赶紧工作了,笑什么你,有本事也学易检,看中一个,二话不说,闪婚!” 小郑搔搔头,脸色地说:“问题是我看上人家,人家不肯咋办?” “小子!” 易枫终于敛起笑容,拍拍小郑的肩,“走吧,工作。” 顾惜惜挂了电话,心满意足地下楼吃早餐,到了饭厅,就看见一身清爽的周季明站在饭厅门口。她走上前去问:“小周,怎么样了?有头疼吗?” 周季明微赧,说道:“还好,昨天晚上喝多了,谢谢你把我弄回屋。” “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谢,我还要谢谢你照顾了易枫这么多年呢!”她笑,看沈阿姨不在,就小声问,“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喊徐谦雅,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麻烦的话,我可以放你假让你去处理,或者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尽管说。” “不用,这件事不是放假就能解决的,如果小雅自己想不通,谁也帮不了。”他笑得有点勉强,“早餐快凉了,少夫人先吃早餐吧!” 他显然不想多说,顾惜惜也不好再问,走进饭厅,吃了早餐,又回到卧室码字。 此后几天,她的生活基本上都很规律,白天码字,晚上在卧室看看电视,或者在三维放映厅看电影,打发时间的同时也是在等易枫的电话。除了第一天是早上打电话过来之外,其它时间他都是每天晚上睡前给她打的电话。每天晚上,哪怕她再困,都要接完他的电话才安心睡觉,如果他过了十二点没有打来,她就会打着哈欠看鬼片,直到他打来为止,然后第二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或顶着两个青眼窝蹲在被子里对电脑码字。 这一周的生活出奇的平静,平静得顾惜惜有时候会怀疑那封匿名信是出于自己的幻觉,可那封匿名信至今放在她电脑桌的抽屉里,每天一打开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提醒她一切不是幻觉,也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 可这一周,她跟方东凌借了几个人,将周家大家长周老先生、周国斌一家、周国雄一家,甚至现在正在蹲号子的周家豪都盯上了,回来的消息却是一切如常没有不明举止。然而,在不平常的时期,所有的平常举止都值得推敲。 是这帮人隐藏得太深,还是匿名信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这个其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奇人,能在如此了解周家的同时,又控制着阎罗帮分堂口的一伙人?让那伙黑道份子在不知道他身份长相的情况下就替他卖命? 原希雅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许那人不需要什么手段,几亿美金砸下去,足以让大部份不入流的黑道混混溜须拍马惟命是从。” 听听,这就是财大气粗的女富豪原大小姐所说的话,亏易桦还把她当成了圣洁无瑕的女神。 不过她说的,顾惜惜这会倒是很赞同,根据莫冠尘查出来的资料,许阳、小五那些人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并非阎凯那种摸不透底的枭雄,所以为财卖命并不奇怪。让她奇怪的是幕后主使对付她的动机,而要确定对方的动机为何,又必须确切知道对方的身份才行。 可问题是,对方的身份很难排查出来,经过这段时间奴役剥削方东凌的手下约瑟夫的劳动力之后,周家的核心人物中,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周老爷子,周国斌、周国雄、王雪琴和周家豪,剩下有动机的是爱女如命的赵慧珠和宠妹宠得有点病态的周家俊。 但根据顾惜惜个人判断,赵慧珠没有那个本事。第一她本身是个家庭主妇并没有什么权力,第二她本身并没有足够兴风作浪的财力,要做这件事的话,避不开周家其它人的耳目。所以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周家俊,但她直觉又认为幕后凶手并非是他,一定还有一个隐藏得更深的人躲在某处暗暗窥视她。 不其然地,她想到了葬礼上的那个黑衣戴帽的女人。 日子在异常平静中度过,时间来到了周六,易枫出差已经五天了。因为安远琪今天医院排休假,莫冠尘也没有开不完的会了,于是几个女人都聚到顾妈妈这里,一起去市场买菜,一起回来做饭烧菜,不会厨艺的人,比如莫冠尘小姐就负责跑腿,端盘子擦桌子什么的。 等菜都上了桌,几人倒酒碰杯,庆祝小聚,按照国际惯,接下来就该互相抬杠调侃和反调侃了。不过今天她们聚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讨论那个让她们心里极不舒服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于晓曼吃了一片冬菇炖鸡,一边咀嚼一边感叹:“其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人好狠,究竟对惜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要用那样的卑鄙手段?!” 安远琪寻思说:“其实,我倒觉得不一定是针对顾美人,很可能是想一箭双雕,这个人是既想要对付惜惜,又想要对付易枫哥哥,所以一定是恨透了他们两人的。而周家俊虽然符合以上两项,却明显不是那种会耍阴招报复的人。” 难得有一人说出和自己相似的想法,顾惜惜就问:“怎么说?” 安远琪分析说:“很简单,会咬人的狗不叫,不叫的狗才会咬人。你不是说葬礼上周家俊甩了易枫一巴掌,还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你贱人吗?这证明他是条会叫的狗!如果是他要对付你们,一定会借着周家敏死掉这个由头,明着找你,找易枫麻烦。”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惜惜看向另外两个好友,“你们呢?对安安说的有什么想法?” 莫冠尘和于晓曼都摇头表示没有想法。其实她们今天会在这里,大部份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大家都排除掉那个看起来各方面都最有可能的人,却发现排除掉这个人之后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周家的人谁都可能幕后黑手,可谁又都不像是幕后黑手。 直到于晓曼又吃下一口仔姜焖鸭,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们会不会一开始想错了方向?周家的核心人物,并不一定是在周家住着的人啊!” “你是说……”顾惜惜,莫冠尘,安远琪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腮帮鼓鼓正吃得满嘴油光的好友,也就是外表美艳内心单纯的于晓曼于大美人。 于晓曼吞下了嘴里的食物,目光一一扫过几人,先是鄙视她们一番,接着说:“你们忘啦,周老爷子不是还有女儿吗,嫁出去的女儿,如果以前就跟家里兄弟姐妹处得好,或者极有本事,也一样能知道周家的核心消息不是吗?许阳当时也只是说对方姓周,消息灵通,应该是周家的核心人物,其实核心人物只是次要条件,重要条件是消息灵通而且信周,既然在周家人人都有嫌疑的情况下,那嫁出去的女儿也一样有嫌疑。” 安远琪目光一闪,和顾惜惜交换了一个含意深刻的眼神,后者立即转向莫冠尘,“亲爱的,能马上查到周家有几个女儿,现在都在哪里,干些什么,和易枫有啥恩怨吗?” “不用查,这些我早查过了,周家只有两个女儿,大的已经死掉了,小的是谁不用我说了。” 其它三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异口同声说出一个人名:“周国珍!” ------------ 093 冤家路窄 “等一等!先不要下结论。”顾惜惜思索了一下又说,“我在葬礼上还看到一个大夏天穿黑色长裙戴黑色面纱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对我有很大怨念,而且那女人当时一直站在周国珍身边,会不会事实上不是周国珍,而是那个女人指使的她?” 莫冠尘立即就歪着头质问:“大夏天穿黑色长裙就算了,还戴黑面纱,这么古怪的人你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照我说那女人绝对着大问题!” 顾惜惜大翻白眼,“拜托!那会儿周家有一大半的人对我怀着敌意,而且人家当时也就看我两眼,我总不至于杯弓蛇影吧!” 安远琪说:“不管怎么说,先查查周国珍吧,既然那女人和周国珍一起,正好可以省事,一块儿顺藤摸瓜。” 于晓曼点头,“没错!” 顾惜惜说:“行,那接下来锁定目标盯梢她吧!你们不用插手,凭我和易枫的能力一定能搞定的。” 莫冠尘立即反问:“谁说我们要插手?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又不是闲得没事干,是吧,安安!” 安远琪两手一摊也反问:“那是自然,前几天帮忙是看在你蜜月期间给予优待,现在蜜月都过去两个多礼拜了,我为什么要再插手?” 于晓曼附和说:“就是说,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姐我还忙着呢!” “嘁,姐还不希罕呢!”顾惜惜笑骂,板起脸挨个儿给这帮损友们一人一个白眼,喝道:“赶紧吃饭,吃完赶紧滚,别影响我和我妈今晚的二人世界!” 挨了白眼的三人不痛不痒,仿佛没看到她的白眼般,该吃吃该喝喝,很是津津有味,莫冠尘甚至还故意打了个饱嗝。 小聚过后,送走了好友,顾惜惜立即就通知盯梢周家的人,把调查的主要目标放在了周国珍身上。 收拾完屋子,顾妈妈也从花店回来了,两母女梳洗完毕后躺一张床上谈心。正聊得欢,床头的电话就响了。顾妈妈就①38看書网地抓起话筒,“喂?哪位?” “是我。”是顾清宏的声音。 顾惜惜只听电话那头似乎是个男人,立即就竖起耳朵,趴到妈妈身边偷听,结果被一巴掌推到了床沿。顾妈妈推完她还不够,更是横了她一眼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只好撅了撅嘴,躺到一边,想拿起手机看看小说,不诚想手机才拿起来电话也跟着打进来了。 又是阎凯!一看那来电号码她的手就僵了一下,咬了咬牙,赤着脚下床,准备到阳台上和他好好聊聊。这都五天了,他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打那么一两个电话,一开始两天是半夜,到了第三天估计是发现她晚上都关机后,就开始把时间提前到晚上十二点前,而为了等易枫的电话,她又不能关机,又怕他一直打电话占线,只好硬着头皮接他电话。可接了电话也不是办法,他总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她浑身不自在。 顾惜惜来到阳台上,电话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她侧身倚在阳台栏杆上,按下了接听,正不耐地酝酿着词准备开骂,却不料电话哪头倒是先开骂了。 林宛如说:“顾惜惜,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贱?金龟婿钓到了,婚也结了,还这么不检点的勾三搭四!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顾惜惜愕然,没想到阎凯的电话会被林宛如拿到,也或者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放心把电话交给对方的地步了?她试图向她解释:“宛如,我和阎凯真的没什么关系。” “哼!没关系?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没关系的人会天天晚上给你打电话,还是半夜,怎么,易枫出差了,你寂寞难耐了?”林宛如语气尖锐。即使经过电波转化,那声调仍然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直刺向顾惜惜。 顾惜惜咬牙忍了,好言相劝:“宛如,是他自己打电话来的,我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对我有大恩,我连电话也不会接的。你想想,过去那两年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难道你看不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蒙蔽了眼睛,这会影响你现在的幸福的,如果你真的爱阎凯,就好好抓住他,不要胡思乱想!” 林宛如冷哼:“你还是没变,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可惜我已经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像你这种女人是不会知足的,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巴不得天下有钱男人都上你的床!” “林宛如!我一忍再忍,可你不要得寸进尺!因为那件事,你针对我恨我我无话可说,在易家大宅酒会的时候,你污蔑我,我都可以算了,但麻烦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别再咄咄逼人,我不欠你的!”顾惜惜忍无可忍了,开始连珠炮发似地说话, “易枫选择了我,而我也爱他,我那么爱他,所以没办法拒绝他。我一直很愧疚,甚至犹豫是否该主动退出,可是他对我说,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跟你结婚,因为他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娶官二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这一点,但这是事实。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吧!” 林宛如低吼:“你放屁,他自己的爷爷爸爸不都是京城里的高官,官二代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娶官二代?!你编谎话也要编个像样点的,免得画虎不成反累犬,真让人觉得恶心!” 听到这样的话,顾惜惜反而笑了,“宛如,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我记得你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说粗话不是吗?” 她忽然意识到,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现在的林宛如已经不是她认识了两年的那个平易近人的林姑娘了。 林宛如冷笑:“你做得出我为什么说不出口?对你这种人我没必要客气,废话少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离阎远一点,因为我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了,如果你再跟他纠缠,我会以阎夫人的身份去告你破坏我的家庭!” “要结婚啦,那真是好啊!结了婚你可要看好你老公,别让他半夜三更打电话骚扰我,那样我会很为难的,阎夫人。”顾惜惜说完,啪地挂掉了电话。 忍一次,忍两次,忍三四五次,她都忍了,但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拿着的机走回房间,察觉身上有点凉,赶紧爬上床。顾妈妈还在讲电话,她没有去打扰,安静地躺在一边,抱着手机等易枫。 易枫……想到易枫她的心情就变好了。没关系,只要有他在,就算全天下人都怨恨她也没关系,何况情况远没有那么糟糕。 电话再度响起,她低头看一眼,又是阎凯来电,想了想,她摁了挂断。再响,她再挂断,如此反复了三次,第四次电话又响起,她反射性地挂断了,结果挂完才反应过来是易枫的电话,连忙拨了回去。 “易枫,我刚刚按错了。” “没事,在做什么?” “跟我妈在一起呢,我今天过来这边跟安安她们小聚,对啦,她们说下次去咱们家小聚,你欢不欢迎啊?” “你喜欢就好。” “哪能只有我喜欢就好?当然也要你喜欢才行。” “呵,你喜欢的我也喜欢。”易枫笑说。 顾惜惜忽觉窝心极了,捂唇偷笑了几声,故意说:“我喜欢的你都喜欢?那我喜欢耽美,你也喜欢咩?” “我只喜欢你,其它只是顺带。” “那你喜欢工作也是顺带?” “当然不是,我喜欢工作是为了养你。” “是不是真的啊?可你没娶我之前也是工作狂,那也是为了赚钱养我?” “先赚老婆本。” “哼哼!” 这时候顾妈妈已经讲完了电话,凑过来偷听女儿讲电话。顾惜惜有样学样,也是一把将老妈子给推到床的角落去。顾妈妈就掐了她的手臂一记以示教训,低声说:“竟然敢推你老妈!反了你。” 易枫问:“什么声音?” “是我妈啦!为老不尊,还偷听我们讲电话,不给听就掐我。”顾惜惜一边用脚和顾妈妈“搏斗”一边又说,“我妈刚才讲电话都不让我听,所以我和你讲电话也不让她听。” 他笑说:“孩子气!” 这轻轻的一声,让她有种他的手轻轻敲在她脑门上的感觉,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部,嘿嘿笑而不语。 “早点睡,我明天得早起。” 她下意识的点头,下一秒想起现在是在讲电话,又赶紧说:“嗯,你睡了我就睡。” “那我挂了,这两天你自己注意点,最后天我就回去。” “好……”顾惜惜甜甜应了一声,尾音袅袅还没完呢,那边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摔!怎么每次都这样哦!她撅嘴,目前来说易枫的表现都还算满意,就是挂电话这一点让她颇有微词。 顾妈妈在一边啧啧出声,“哎哟,软得我浑身老骨头都酥了,女儿啊,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 “要你管,也不知道谁刚才捧着个电话像个怀春少女!” “死丫头,有这么说自己老妈的么?”顾妈妈横她一眼,作势要打她。 顾惜惜反击,两母女在床上滚成一团。有时候,这两母女就像是两姐妹一样。 第二天,顾惜惜早起帮顾妈妈照看了一会儿店,又在药剂室捣鼓了一会儿,直到周季明过来接她回家。 车子经过市区jk广场时,她忽然想到夏天来了,是不是该去逛逛街购点小物呢?于是临时决定下车看看。 jk广场的停车场在地下负一楼,地面上没有可供停车的地方,所以要停车就得将车开进负一楼停车场。临下车时,她就问:“小周,要不你出逛逛,两小时后来接我?” 周季明笑着摇头,说:“大少怕最近外面不安全,说不能让少夫人单独在外面。” 顾惜惜抿了抿嘴,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跟调了蜜似的。周季明要下负一楼去停车,她就先行在外面下了车,步行走向jk广场。 由于今天是周日,jk广场一楼外围的小酒吧、咖啡馆等的露天雅座上,坐了许多悠闲的游客,手边都是一杯咖啡或果汁,边饮边聊天。顾惜惜穿过这些露天雅座,来到观光电梯旁,想直接越过一楼的美食广场上了二楼逛精品店。 “等一下!”后面就有人小跑着跟上来,还不止一人。 她连忙让到一边,转过身贴着电梯壁,抬头一看立即愕然,心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临时起意逛个街都能遇到江琳俐和徐谦雅。 徐谦雅倒还没什么,只要不是被周季明遇到就好,但江琳俐一进电梯发现里面站的人是她后,画工精致的眉毛就拢了起来,目光刀子般向顾惜惜飞来。顾惜惜有种躺着也中刀的感觉。 电梯门缓缓合上了,电梯开始往二楼上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几个说熟不熟,说陌生又不陌生的女人在电梯间里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徐谦雅微笑着向顾惜惜打招呼:“惜惜,没想到你也来逛街,早知道就约你一起了!” “呵呵,我也是刚刚经过,临时起意的。”顾惜惜笑答,恰巧电梯已经到了二楼,她连忙跨一步闪出电梯间,省得接下来尴尬。 没想到更尴尬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由于她这一步跨得太快,忘了看看电梯外是否有人,结果一下子就撞进某路人的怀里去。等她回过神来,路人已经双手扶住她的肩帮她稳住身形。 “谢谢!”她一边抬头一边道谢,却在发现“路人”其实不是陌生人而是阎凯后错愕不已。好在她没有因为错愕而忘了现在的处境,连忙后退离开他的怀抱。 “不客气。我们真是有缘!”阎凯嘴里说着不客气,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双手紧紧钳制着她圆润的肩膀不放。 她浑身一抖,看向他身边俏脸阴沉几乎要把她的脸上给瞪出两个洞的林宛如,顿时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轰得她风中凌乱,心想近来真是狗血满大街,随便逛个街都能撞上一盆又一盆。她说:“阎先生,请放开我好吗?你未婚妻已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误会?”阎凯玩味着这两个字,视线瞥向身侧的林宛如,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是指我喜欢你这件事,那她没有误会。” ------题外话------ 嗯,今天就这样吧,实在不行了,今天是吃了药才有精神码的,唉,晚上还要码凌晨的更新,妹纸们的特殊日子伤不起…… ------------ 094 不可理喻的江琳俐 “误会?”阎凯玩味着这两个字,视线瞥向身侧的林宛如,似笑非笑地说,“我喜欢你这件事,并非误会。” 这真是狗血飞流直下三千尺!顾惜惜石化,同时心中咆哮:阎凯你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当着未婚妻的面讲这些,你这是存心害我啊,还是存心让人看你未婚妻的笑话? 眼看林宛如的脸已经黑得可与包大人一较高下了,她忙将他的两只爪子从肩上剥下来,闪到一边明哲保身,“阎先生还真幽默!幸好宛如明事理,要不然非得跟我急不可,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蹭地闪身,从电梯门前火速撤退到一丈之外,恰巧这时电话响了,她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边往前走去,后面林宛如要怎么和阎凯闹,和江琳俐照面后要怎么相看两厌,就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中了。 “喂,小周?你到哪了?” “我正在上电梯,少夫人在哪?是人多的地方吗?”周季明问,声音夹杂着焦急。 “在电梯附近,今天是周末人肯定多了,发生什么事?” “有人跟踪我们,少夫人在人多的地方注意点,我马上上来汇合。” “行吧,我在这站一会儿……”儿字的尾音还未落下,啪地一声脆响就在喧闹的商场二楼响起,把周围逛街的路人视线都集中了过来。顾惜惜只觉得左边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电话那头听到声响的周季明忙问:“少夫人?!” “先不跟你说,上来找我吧!”顾惜惜匆匆挂掉电话,目光如炬地扫向跟前一张脸扭曲成母夜叉的江琳俐,手机随手往旁边柜台上一搁,然后甩开手,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带,雷霆万均之力,朝对方脸上扇了重重的两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过后,江琳俐两边脸颊都浮上两个大红巴掌印。 “第一掌是奉还给你的,”顾惜惜说完,朝着火辣疼痛的左脸颊吹气,目光紧紧盯着江琳俐,“第二掌是利息,看在你还得这么快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甩了甩打得有点疼的手心,拿起柜台上的手机,拉开包包揣了进去。 江琳俐被打懵了,踉跄地扶着一边柜台,等回过神来,见她举步欲行,就大叫着冲上来抓她的头发。“贱人!有了易枫还不够,竟然还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神经病!”顾惜惜一脚将她踹出去,却因为江琳俐正扯着她胸前的几缕头发,生生被她给扯了出去,一个没收住势就和她撞在了一起。 一般女人打架都喜欢抓对方的头发,虽然顾惜惜是自小打架打惯了的练家子,但在这样近距离纠缠的情况下,被迫无奈也只好去扯江琳俐的头发,两人最后扭打成一团 周围的人错愕不已,纷纷好奇地围过来观看,刚出电梯就看到顾惜惜甩江琳俐耳光一幕的周季明也飞奔过来。不得不说,两个穿着得体一派名媛淑女模样的女人像泼妇似地互扯对方头发兼之骂架,实在是既新鲜又有趣的一幕。 阎凯和周季明一齐上前,一人拉开顾惜惜,一人拉开江琳俐。临分开时,顾惜惜揪准了时机踹了江琳俐的小腹一脚,呸了一声说:“哪来的精神病患,打不过就像狗一样咬人!” 此时,在她的右手小手臂上,一排鲜血淋漓的牙印在白晳柔嫩的肌肤上,令旁人看了都忍不住护着胳膊,仿佛那疼痛会传染。 不过,江琳俐比顾惜惜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脸先被顾惜惜甩了两个耳光,后又被她趁乱揍了两拳,现在几乎肿成了猪头,而脖子也被她给抓出了三道浅浅的血口子。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因为顾惜惜每天的工作是对着建盘打字所以指甲剪得很短的话,那么这三道血口子绝对不只稍稍破皮沁血而已。 “你这个贱人,小三,三别人一次还不够,还要三第二次!”江琳俐的理智其实已经回来了,但见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脸已经丢到了家,又挣不开周季明的手,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顾惜惜的鼻子大骂,“像你这种出身低贱的粗鲁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易枫,他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呵!我确实没有江琳俐小姐这么高贵的出身,堂堂s市市长的千金却跟自己的表妹抢老公,还当街学疯狗咬人,果真是与众不同呢!”顾惜惜反唇相讥。无故被甩了一巴掌已经够生气了,还要被指着鼻子骂,现在手上更是鲜血淋漓,要她再咽下这口气是不可能的事。她冷笑说,“你自己当小三,难道全世界的女人就跟着你三了不成?可惜,就我所知,你连想当小三都没有男人看得上,真可悲女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女人——”江琳俐尖叫,又要扑上来,但商场保安已经过来了,加上林宛如和徐谦雅以及周季明三人齐齐劝阻,现场总算安静了下来。 看着江琳俐被拉远,顾惜惜也甩开了阎凯,“麻烦阎先生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因为阎先生而惹来一身腥!虽然你对我有恩,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不是怕你背后的势力,只是因感念你的恩情,仅此而已,请搞清楚这一点!” 她冷冷并隐含嘲讽的视线扫过阎凯,然后拿起因为打架而甩落在地的包包,越过他身侧,径直往电梯方向走去。 “惜惜……”阎凯伸手欲抓她的手。 她巧妙地闪身避开了他的手,快走两步,远离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又说:“还有管好你未婚妻,别让她又像昨天晚上一样打电话来骂我,我们的关系已经够僵了,我不想因为你让这种关系变得更糟糕,希望阎先生体谅!” 说罢,她走进离得最近的一部电梯,按了关门键。 周季明见她要走,松开了拉着江琳俐的手,深深地看了徐谦雅一眼,然后跟了上来,在电梯门关上之前闪身进了电梯间。 “少夫人,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去人民医院了,就去附近的第二门诊部吧!” “好的。”他点头,不解地问,“少夫人为什么会和江小姐打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正和你讲电话,那姓江的女人一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我措手不及,真是莫名其妙!”顾惜惜越想越生气,真想现在回去再扇江琳俐两巴掌。 “可惜今天场合不对,否则我非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考虑到自己现在顶着易家少夫人的名,她在负一楼电梯门口徘徊了几秒,总算忍住跑回去的冲动。 “少夫人和江小姐以前有恩怨?” “我跟她又不熟,怎么可能有什么仇怨?”她想了想说,“如果非要说有仇怨,那绝对和易枫跟林宛如有关,她如果不是易枫的爱幕者,就是在为林宛如出头,但从现在这情形看来,九成九是前者。 周季明听了苦笑说:”少夫人还真说对了,江小姐曾经跟大少表白过。“ 她的注意力被从江琳俐身上转移开了,好奇地问:”还真的,那结果呢?“ 他说:”结果可想而知,不然大少怎么会向少夫人求婚?“ ”这么说来,我刚才说她的话,是一字也没有错喽。她肖想我老公,结果我老公拒绝了她,所以她是真的想当小三都没资格喽!“不得不说,顾惜惜的心情因为这个消息而好了起来。”对了,她是什么时候跟易枫告白的?“ ”今年内,不会超过半年,当然,是在大少认识少夫人之前。“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她现在也有可能还喜欢易枫喽。“本来她还觉得江琳俐今天的举止不可理喻,但如果加上这一层原因,事情的脉络就很清楚了。 徐谦雅陪着江琳俐上车,吩咐司机开到最近的医院,然后才低声问江琳俐:”小琳,今天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你跟顾惜惜以前有仇吗?“” “哼!那个死女人,小雅你还不知道吧,顾惜惜能和易枫结婚,完全是因为她抢了宛如的风头,要不是因为宛如和易枫相亲把她带过去,易枫也不会被她勾引……”江琳俐一边捂着抽痛的脸颊,一边加油添醋的把林宛如相亲的事向徐谦雅说了一遍。 “竟然有这样的事?”徐谦雅诧异。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嘶——”江琳俐因为扯痛了嘴角,倒抽了一口凉气,才又说,“再说我们从小学一起就是同学了,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宛如在海南时对顾惜惜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能这样吗?” 徐谦雅怔了怔,看着车窗外想了一会儿才悠悠说:“我实在无法想象,易老奶奶会接受顾惜惜这样的人!”而她,竟然不明不白输给了这样的人! “老实说我也想不到,可易老夫人当时举办了一场宴会,对外宣布只要是易枫在宴会上看上的女孩子,无论对方是谁都将成为易枫的新娘,所以当易枫在所有人的面把顾惜惜介绍给长辈时,一切都成定局了。”江琳俐口齿不清地说着,脸上一阵一阵锥心的疼,对顾惜惜的不满就越来越深。 徐谦雅笑,“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一切听起来像是有预谋的?很像是易老奶奶为了成全阿枫和顾惜惜,所以演了这场戏?” “什么?”江琳俐一时不能意会。 “这很像老奶奶的行事风格啊!一场选妃宴,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谁也不敢再站出来质疑易家为什么接纳一个工薪阶层的女孩,不是吗?”论起对易家人的了解,徐谦雅无疑比江琳俐知道的多得多。 “是吗?”江琳俐陷入深思,“原来我们是输在这里……” “嗯?”徐谦雅偏头问,“你们?” 江琳俐忙扯了扯嘴角,说:“哦,我是在感叹宛如输得有点冤。其实她当时有试过挽回和易枫的感情,最后易老太太把顾惜惜和宛如都接到了京城,让她们公平竞争,没想到顾惜惜趁机去讨了老太太的欢心,而我们宛如却傻傻的追着易枫,一心想要让他明白自己的爱意,结果却输得一塌糊涂。” “确实有点冤。”徐谦雅点头,想到的却是自己,自己何尝不是输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顾惜惜出现,她回国之后,跟易枫或许还有机会再续前缘,那样一来也就不用闹出和周季明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了。 另一边,阎凯阴沉着脸拖着林宛如离开jk购物广场,将她塞进车子里后,也不开车走,就在昏暗的停车场里,在狭小的车子内捏起她的下巴,逼问:“你昨天打电话去骂惜惜?” 林宛如仰着下巴,咬着下唇说:“是!” “骂她什么?” “贱人!” 他闻言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中锐芒乍现。“你敢骂她贱人?” 她振振有词:“为什么不敢?你都要跟我结婚了,她也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你!” 他闻言不怒反笑,松开她的下巴,甚至掐了掐她的脸,“女孩,你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向她发泄的借口而已?”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笑脸,因为那笑意没有到达眼眸,只是一种让人胆颤心惊的皮笑肉不笑。 “那好吧!我就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阎凯倚在皮座上,十指交叠放在膝上,缓缓说道,“我答应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在三亚救了我,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既然你希望我娶你,那么我会娶并给你阎太太应当享有的一切,但不包括感情。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试图去挑衅惜惜,即使你与她有旧怨,最好也趁现在一笔勾消!” 林宛如猛地转过头来,怔怔望着他,问:“阎,为什么?阎太太享有的一切,难道不是一个妻子该享有的一切吗?我只是希望我的老公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只是这样而已,难道这也过分吗?” “以一对正常结婚的夫妻来说这要求不过分,但我们的情况并非如此,你应该清楚。我答应娶你已经是极限,你不能再要求更多了。”阎凯看着她,给她一个提议,“或者,你不满意现在这样的话,可以换一个别的要求。” 林宛如疑惑地问:“别的要求?” 他点头,“对,除了和我结婚以外,别的要求。” 她望了望他,又低头寻思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不,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人,所以我还是想嫁给你,我要当阎太太!就算你现在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就好,我相信喜欢时间长了,终有一天也会变成爱的,不是吗?” 他笑,“随便你。但感情的事我没办法承诺你,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他反动了车子,缓缓开出地下车库,边开边说:“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听到你再去骚扰辱骂惜惜的事情,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也不能插手。” 林宛如闷声不吭,杵在副驾上,咬牙埋首沉思。 从医院里包扎了手臂出来,再开车回易家别墅,当顾惜惜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已经是周日下午三点多了。她才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的人正是被她派去暗中调查周国珍和那个神秘黑衣女人的人,说是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问她要不要现在把先得到的资料传给她,还是等后面收集更多后一起给她。“先把今天的消息传真过来,然后你们再继续盯梢。” “好的,大小姐。” 挂了电话,顾惜惜就坐在椅上等邮件。隔了大约五分钟,她再刷新一次邮件页面,就有一封刚到的未读邮件跳出来。她赶紧点开了看,发现邮件里面除了文字还有许多照片,拍摄的时间都是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 资料里说,周国珍和那位黑面纱神秘女人目前就住在周家市郊的一处别墅物业中,从昨天到今天,周国珍除了和神秘面纱女一起在别墅区的园林里闲逛了一会儿之外,就一直呆在别墅里,期间有医疗人员进进出出。盯稍的人试图潜入室内,但因为室内有八名保镖保护,找不到潜入的时机,只能在窗外拍到一些屋内的照片。 顾惜惜将照片一张一张全部浏览了一遍,唯一的发现是周国珍对那黑纱神秘女郎十分慈爱,看她的眼神就像一个妈妈在看女儿一般,除了这个形容,她说不出其它形容词来。而那个神秘女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头上都戴着有面纱的帽子,身上也是穿着长长的裙子和长袖衣服,从头包到脚,完全看不出年龄,只知身材臃肿,看样子似乎是个中年女人,但现在肥胖的少女也大有人在,所以无法从这里判断出对方的一切资料。 她又继续往下看文字介绍。前面的都是介绍一些基本介绍,且大都是关于周国珍的,她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倒是最末尾那一段介绍的是黑面纱的神秘女子。资料说神秘女子是上周也就是周家敏死讯发布后才和周国珍一起出现在那栋别墅里的,并且该女子似乎不能说话,不能见阳光,只能靠笔和比划和人沟通,而进出的医疗人员提到了植皮,烧伤等字眼,跟踪者怀疑那黑衣神秘女是一位烧伤过的病患。 这本身并无什么奇怪,周国珍并不住在这座城市,所以要来参加侄女的葬礼,自然要提前过来,而参加葬礼的人身边带一两个亲随也无可厚非。让顾惜惜特别留意的是那黑衣神秘女的烧伤,世界上难道这么多巧合,周家敏才因为烧伤死掉了,然后周家又出现另外一个烧伤的女人?而另一点让她在意的是,调查资料还显示,其实周国珍早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参加了顾惜惜和易枫在b市的婚礼后,就直接从首都机场飞s市了。她飞s市之后先是住在周家,后来就去了医院,再后来就不知去向,直到上周出现在那栋别墅里,这真是怪中之怪。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约瑟夫的电话:“约瑟夫,我要周国珍的生平资料,以及她最近动用财产的情况,还有周家和她走得最近的人的资料,另外我想知道周家敏的死有没有疑点!” 约瑟夫啊了一声,怪叫着说:“这么多资料,大小姐何时要?别告诉我是明天要!” “当然不是要求你明天就有,但我要越快越好,起码得在我的照片被流出去前搞定,知道吗?你要是连这也办不好,小心东凌哥爆你菊花!” “东方美女真不可爱!”约瑟夫咕哝。 “东方美女可不可爱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亲爱的约瑟夫先生。拜!”顾惜惜挂了电话,关了邮箱,打开文档,开始写小说了。 而约瑟夫先生则对着电话长吁短叹。想想自己当年可是令黑道众人闻风丧胆的大哥级人物,曾几何时已经成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跑腿小弟,还是任劳任怨的那种。哦,不对,他还成了方东凌领养的八个孩子的超级奶爸!真是怨念! 这时一个孩子奔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是小姑姑的电话吗?小姑姑从上次来拍婚纱照之后,已经好久没来我们家了!” 小男孩撅着嘴说,那撅嘴的动作和顾惜惜像极了。 约瑟夫看着小男孩,忽然心生一计,是该反击一下了,免得顾大小姐把奴役他当成了习惯。他笑弯了眼,整个脸像一朵白里透红的菊花,挨近小男孩说:“小乾啊,你姑姑已经结婚了,暂时可能是没空过来的,要不下周六叔叔带你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去姑姑那里玩?” 小男孩眼睛一亮,忙点头:“好啊!我们还没去小姑姑家呢!” 约瑟夫摸摸小男孩的头,很是满意。 ------------ 095 阎凯夜访 和江琳俐在医院分手后,徐谦雅回到家里,无意中看到那份被她搁置在床头柜上两个星期的资料――关于顾惜惜的调查报告。 从三亚回来后,她本已经对顾惜惜打消了念头,所以那份报告交上来后,她一直都没有翻开来看过一眼。可今天看到顾惜惜与往日不同的彪悍泼辣模样,听到她的身世,她忽然又兴起了那个念头。 她拿起薄薄的几页资料,斜躺在床头,翻开了扉页,顾惜惜的照片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因为这张照片,她微微怔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觉。照片下面是顾惜惜的年龄、籍贯等信息。她又翻了下一页,下一页是顾惜惜的求学经历,上面还有一张小小的学生照。 看到这张学生照时,她忽然有种看到了自己的错觉。她爬下床,从抽屉里找出十年前的学生照,一张一张对比,比对完之后,已经不知要怎么形容此时心里的感觉了。 “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她先是感到不可思议,继而快速的将所有资料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顾惜惜的出生栏资料上。生母:苏瑾。父:不详。 “还真是单亲家庭,呵!我竟然输给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她把资料丢回床头柜上,人跟着倒在柔软的被子里,喃喃自语。她的骄傲,这一刻被打击得无以复加。 晚上,易枫照常先打电话给周季明,向他了解顾惜惜一天的行程和当天发生在她周围的事,然后才会给顾惜惜打电话,关于这点顾惜惜至今都不知道。 …… “大少,今天少夫人在jk名品店碰到江市长的女儿,江小姐说她出身低贱,配不上大少,还打了少夫人一把掌!” “去告诉她,明天之内亲自来给我老婆道歉。”淡淡下了命令,易枫又拿起电话拔了一组号码,对电话那头的人沉声道:“立刻执行江市长的财产查封令!” “大少?”周季明想说少夫人根本没吃亏,已经扇了江小姐两耳光,可听到这话又闭了嘴。 挂了电话的易枫沉着脸说:“江家的人既然有闲功夫在我夫人身边生事,我也不必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了!” 周季明没看到他的表情,却听出他的不悦,沉吟了一下才报告另一件事,“大少,还有一件事,少夫人似乎在调查周国珍,可能她也怀疑周国珍跟绑架她的事情有关。” “调查?莫冠尘在帮她?” “好像不是,我觉得少夫人有自己的人脉。” 易枫顿了顿,说:“没事,保证她的安全就好,其它的随她高兴就好。” 周季明说:“是,大少。” 易枫挂了电话,又改拨了顾惜惜的手机。 正写字写得入神的顾惜惜听到手机响,立马拿起手机,滚到床上去,甜甜唤了声:“老公!” 他笑问:“今天怎么叫得这么甜?” “想你了呗!” “我明天下午就回去。” “我知道,可还是想你怎么办?” “那就亲一个。” 顾惜惜对着手机送了一记响吻,“香吻一个,老公收到了吗?” “真甜。”他笑。 “那你是不是该回亲我一下啊?” “等我回去再还行不?” “不行!就要现在!” 他拗不过,顿了顿,也学着她送了一个响吻。“现在满意了?” “嗯嗯!真香!”顾惜惜得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结果乐极生悲,不小心压到手上的新伤口,痛得倒抽了口气。“嘶啊――” “嗯?”他耳尖地捕捉到抽气声,“怎么了?” “呃,没事。”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将痛手吊在空中,呵呵笑说,“刚在床上打滚不小心压到手了,呵呵!” “你手上有伤?”他的声音微微上扬。 “嗯,白天不小心手臂被弄破了皮,不过已经擦过药了,刚才是我压得太狠了。” “小心别碰到水,今天太晚了,你先睡,我还有事得在回去前处理,先挂了。” “就这样啊?我们才讲几句话呢。” “我有事,乖。” 每当他用第二声调,婉转荡漾地说“乖”字时,顾惜惜就毫无抵抗之力,只好撅着嘴说:“那晚安了,明天要早点回来啊!” “嗯。” 挂了顾惜惜的电话,易枫又给周季明打了电话。“惜惜受伤了,怎么没跟我说?” “大少,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已经采取了行动,所以反正结果都一样我就不多说了。” “你现在给我详细说说。” 周季明于是将看到的都交待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其实少夫人没吃亏。不过手臂上的咬伤皮开肉绽,医生说恐怕会留疤,你也知道,咬伤一般都比较难以愈合。” “所以,明天照我说的做,是该杀一儆百了。” 先是林宛如,后是周家敏,这回是江琳俐。易枫虽然没说,但心里一直很清楚这些人针对顾惜惜的主要原因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将她硬拉进这个圈子,这些人也不会如此对她。有了周家敏的前车之鉴,他觉得现在是必须杀鸡儆猴的时候了。 于是,江琳俐成了“杀鸡儆猴”中的那一只鸡。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明天等你回来。”周季明和易枫除了雇佣关系,也一直保持着铁杆友谊,所以一听易枫的话,立即就明白他心中的打算。 易枫和周季明的对话顾惜惜浑然不知,结束了电话后她就关了手机,然后全部心神花在小说上。一直写到了深夜十二点半,她才伸了伸懒腰,捏着酸麻的肩膀站起来,动动手压压脚,舒展了一下僵碍的四肢。 窗外夜色浓浓,只有庭园里光芒微弱的灯光在树叶中一晃一晃。想到易枫再过十几个小时就要回来了,她心情就很是雀跃,不知不觉就走出了阳台,不经意就想起蜜月时候在露台上那一夜,顿时心湖荡漾,脸也忍不住泛红。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对于那次大胆的行为,她还是感觉羞赧不已。 忽然,阳台外的庭院里黑影一晃,她忙定睛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几株花树在风中摇曳生姿。 是她的错觉吗?她心想,但有了婚礼那夜的事,还是决定保持着警觉。她在阳台上往下看了看,没看到不妥,就转身往屋里走,正想关上阳台的玻璃门,突然一条矫健的人影从阳台外翻过栏杆,一个箭步过来,将她扑倒在地毯上,紧接着一手堵住了她的嘴。 她刚开始挣扎了几下未果,发现对方竟然是阎凯时,张口就咬了下去。 阎凯吃痛松开了手。 她乘机踹了他一脚,一个利落翻滚,滚离了他身下,奔到电脑桌前,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特制防狼药剂喷雾瓶。当然,由于她所学专业的特殊性,这一瓶防狼药剂喷雾可不是普通的辣椒水什么的普通物品。 刚才她身上并没有武装什么东西,现在有了喷雾在手,她安心了不少,怒瞪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鬼鬼祟祟的爬阳台?” “别怕,我只是来跟你说说话,不会对你怎么样。”阎凯从地上站起来,先是锁了阳台门,继而又径自走到卧室门口,将卧室门反锁起来。 顾惜惜手中拿着防狼喷雾,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做完这一切后从容的在沙发上坐下,就冷声问:“那么,请问阎先生专挑深夜到访,又把我房间门窗都锁起来,究竟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跟我说?” “你先坐下,我会一件一件告诉你。”阎凯拍拍身边的沙发。 她嘲讽地笑,“阎先生,这里是我的卧室,不是你家客厅。” “我知道。”他笑。 “既然知道就请别这么随便。” “抱歉。”他站起来,信步往她走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见他越走越近,而她已经退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了,只好举起防狼喷雾,喝道:“站住!别再靠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阎凯如她所愿地停下了脚步,笑看着她,象征性地举了举双手像是投降般,但他的神色却分明像只盯着猎物的豹子。 她催促说:“夜深了,有什么话请长话短说,说完了就请回。” 他问:“你就这么巴不得马上赶我走?” 她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会希望你今晚留下来吗?” 他答:“我的确是这么希望的。” “很报歉阎先生,那真要让你失望了,如果不是因为阎先生对我有恩,我其实很想拿根扫把将阎先生扫地出门的。”她眉眼弯弯,半真半假地说。 “呵呵,所以我很庆幸当时救了你,要不然你也不会对我如此客气。”他也半真半假地说,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顾惜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阎先生,我已经结婚了,你也是要结婚的人了,我不希望和你惹出什么绯闻来。真的,所以有话请直说好吗?” “好。”他点头,开始进入正题,“今天我来找你,主要有三件事。第一,是跟你道歉,我不知道昨天宛如找过你麻烦。” “没关系,我已经把她骂回去了,只要你以为别再弄些事情让她记恨到我头上就好。” “第二,是关于你月前被绑架的事情。许阳和小五虽然已经死无对证,但跟他们有关的人并没有死绝。我知道易枫和你都还在查探这件事,但有些事情是你们外人无论如何都很难查到的。” 她闻言瞪大了眼,急切地问:“你查到什么关键的线索了?” 对于她的急切,他摇了摇眉,“我的人已经联系上那个幕后主谋了。” 她问:“你怎么联系到的?” “那人又想故技重施将你绑走,委托的正是我安插的棋子。” “所以,现在要不要将我绑走,完全取决于你了?” “不错。” “那你现在是来绑我,还是要提醒我让我赶紧跑路?” “都不是。”他摇头,又说,“我是来和你商量怎么把那个人揪出来。” 她狐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喜欢你,所以想帮你。” “我不信。纵横黑白两道的阎爷,居然会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费这种心思,真令人难以置信。” 阎凯两手一摊,闲适地说:“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接受与否。” “那我就先谢谢阎先生了,对于这件事,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在某种时候,为了尽快解决问题,顾惜惜并不介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哪怕这个人对她另有目的。 “我的建议是你配合被绑架,然后直接去到那个人的面前,揭开他的真面目,而我的人,会随时保护你的安全。到时候警察也会一块儿到,将他们抓个现场,让他们措手不及。” “是吗?你怎么知道那个幕后黑手这次会出现,她完全可以像上次一样只是遥控,事成之后高枕无忧,事败之后也能买凶杀人,将罪证完全抹去。像她那么深谋远虑的人,不可能会轻易出来的,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因为你也是这种人,不是吗?” “你说得不错,所以必须有一件引诱他出现的事情,我打算让我的人跟他们联系时说你和易枫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这样的话,他为了保护自己,必定会将信将疑,让人把你带过去亲自盘问一番。到时就能直接端了他的老巢,或者还能将对方一网打尽!”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顾惜惜寻思说。她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毕竟对方手上掌握着她的照片,若对方是想要她身败名裂,用那些照片就足够打击她了,如果对方是想要她的命,那么绑架她就变得没有意义,直接找杀手把她干掉岂不是更加干净利落? “但那个人指定的是今晚,他似乎知道易枫明天会回来,所以今晚是最后通牒。”阎凯见她还在深思,笃定地向她保证:“别怕,只要我的人在,你绝对不会没事。否则放一个暗处的炸弹在这里,你不知道随时会踩到它,不如冒点险一劳永逸,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勇气。” “我不是怕,只是在考虑一些事。”顾惜惜笑了,诚实坦然地说出自己的顾虑,“我不知道阎先生知不知道,我当时在夜总会的糗态已经被那个人拍了照片捏在手上,有了那些照片,那个人想要做什么不行,何必再绑架我呢?所以我现在考虑的是,你说的话是真的呢,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个人绑架我的目的就很可疑了,如果不是真的,那你的目的就更令我匪夷所思了。” 阎凯会来这里和她说这一萝筐的话,她就不担心他会在这里对她不利,何况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他怎么样的人。 “你考虑得很周到!”阎凯称赞说,“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那个人的手上有你的照片,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五雷劈。” 他单手向天作发誓状。 “原来阎爷也信这个?”她故作惊讶,眼里却尽是戏谑。 他摇头说:“我只是让你别那么防备我。我只是喜欢你,想追求你而已,并不是你的敌人。” “可惜,在我的心目中,像阎先生这样的追求者,比十个敌人都还来得可怕。” “哦?哪里可怕?” “阎先生明知我已经嫁人,我和我老公彼此很恩爱,结果还这么肆无忌惮的表达你的爱意,可见存心叵测,自然比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更加可怕了,因为对居心不良的人我还能直接和他拼了,而对于阎先生这样的,我会不知道该直接捅他刀子呢,还是不捅呢?” 阎凯闻言,脸上的笑意淡去,深深地看着她。 她也毫不示弱地回视她,脸上浮起浅浅笑意。 半晌,他忽又笑说:“好吧!既然你不信我,我也不勉强。不过,如果今晚不行动,对方就会知道我和你有关系,所以一会儿我的人依然会过来,要不要跟我的人走随你。” 她扬起秀眉追问:“你的人不会真的是来绑架我的吧?” 他爽快地回答:“当然是真的,即使你不合作,我依然想要替你铲除这个隐患。” “你不会找个人假冒我?” “相信我,假冒的人瞒不过那个人。” “……”顾惜惜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她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问:“那你来这里的第三件事呢?说完赶紧走,我好去做准备迎接那些你派来绑架我的人。” “第三件事……”一直站着不动的阎凯突然又向前踏了一个箭步,趁她不备将她压倒在墙上。 “啊――你干什么!”顾惜惜毫无预警地被扑个正着,下意识地尖叫一声,等她反应过来喷出防狼喷雾时,阎凯已经近到身前,一手握住她拿着喷雾的手,将她的防狼喷雾给夺走甩在地毯上。 他一手揽住她腰,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将她固定在墙壁和他的身胸膛之间动弹不得。他的唇饥渴的覆上她的唇,甚至恶劣地咬了她的唇一口,趁她痛呼之时舌头长驱直入,挑开她的贝齿,肆意吮吸她口中的芬芳。 顾惜惜气得浑身发抖,她已经把身心都给了易枫,任何其它男人的靠近对她来说都是恶心无比的事情。她狠狠地咬住他探进来的舌头,直到口中尝到了铁锈味。 阎凯吃痛,然而即使舌上已经负伤,也舍不得放开她的唇。他缩回舌头,唇齿却依然与她缠绵,甚至将自己口中的血水涂在她唇齿上,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试图点燃彼此的热情。 果然,如他所料,他的热情很快被点燃了,身体某个部位隔着衣服紧紧的抵着她。面对其它女人时那种无力感全然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叫嚣着冲锋陷阵的激情。他想要她,他现在就想要她,哪怕她反抗,哪怕她会因此而恨他。像是压抑多时的欲望终于找到了渲泻的缺口,他迫不急待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可顾惜惜却半点没有掀起波澜,她的身体除了因为生气而颤抖外,还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死命挣扎推拒,和他拉扯,甚至抬脚踹他的命根子,结果都失败了,没办法之下,她用头部狠狠地撞向了他的额头。 阎凯被撞得有点懵了。而她则趁着这个时候狠狠一手肘顶了他的胸口一记,将他顶开一寸,然后弯下腰一溜烟儿闪到空旷之地,扑向那瓶掉落在地毯上的特制防狼喷雾。她的功夫虽然不算差,但也不算特别好,对付周家敏那种人自然轻而易举,但对付阎凯这种真正的高手,她自知没有工具辅助不行。 阎凯甩了甩脑袋,将突如其来的晕眩甩开,见她正扑向防狼喷雾,也紧跟着扑了过去。仔细研究过她生平资料的他,自然知道她手上的各种药剂都是危险品,即使不是上次让阎胜痛不欲生的药物,也会是其它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药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拿回喷雾! 眼看着喷雾瓶就要到手,结果却被阎凯给一脚踹出老远,一路滚到了床边去,顾惜惜扼腕不已,气愤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恰恰扇在了某男脸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她连滚带爬地爬站了起来,奔到离自己最近的柜子上,打柜门,又抓出一只瓶子来,这会儿已经顾不了很多,想也不想就打开瓶子往阎凯身上洒去。 “咳咳……”阎凯被洒了个正着,双手抹去脸上的药粉,“你给我洒了什么东西?” 顾惜惜低头看了瓶子一眼,皱眉,然后恍然。刚才洒的时候没留意是什么东西,现在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后,心里却一阵后悔,但她不敢表现出现在的心情,反而仰了仰下巴,“一些能让你感到生不如死的东西。你最好现在去找你那个什么药剂天才的手下解毒,不然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现在给我解药!”阎凯咬牙。他可以感觉到被药粉泼到的地方开始发热,皮肤开始出现麻痒。 顾惜惜从柜子里又摸出了三只瓶子,三种颜色,在面前晃了晃,威胁道:“不好意思,你要么走,要么我再洒点别的,到时候两三种药剂混一起会弄出什么效果就不关我的事了。” ------------ 096 幕后黑手出现了 在药剂专家面前,阎凯不敢托大冒险,最终乖乖从原路离开。舒骺豞匫顾惜惜关上了落地玻璃窗,再将所有门窗关好,确认无碍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跑进洗手间刷牙漱口,漱了二十几遍,想把他留下的气味通通洗干净。大概是心里作用,二十几遍下来,她还是觉得嘴里有那么一股味,但也没办法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洗。 她拿了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转身出了浴室门,又进了衣帽间,换了一身带有口袋的休息家居服,再回到柜子边清点里面的药剂。 刚才她还真怕阎凯不肯走,因为第一次给他洒的药剂是致幻剂,本来他就够狂性大发的了,若是再加上致幻剂的效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现在好了,总算送走了瘟神! 她把药剂清点了一遍,挑了一瓶见效快,有威慑力的藏进家居服的口袋里,以防随时可应急用。另一面,她也把那只藏有特殊机关的戒指给戴在右手上,紧接着打了电话给方东凌,将阎凯带来的消息大致跟他说了一遍,让他今晚就开始对她的坐标进行定位,如果明天早上八点之前的时间段里她的坐标有移动,就立即派人前往现场支援。 交待完这些,她就安心的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蒙头睡觉了。正睡到香甜的时候,突然屋内传来轻微的声响,她在被子里醒了过来,眯着眼睛往被子外偷偷探头,见几条人影从阳台走进卧室来,为首的正是阎凯的弟弟阎胜。这小伙子挺搞笑的,但不像他哥哥那么有心眼,从几次接触看来是个率直的良家小伙子。 阎胜带着几个人蹑手蹑脚地往床边走来,她故作熟睡的模样,等他们靠近。 阎胜走到床边,见顾惜惜睡得很熟,就小声咕哝道:“这女人也特没危机意识了,竟然大半夜在家里睡得这么熟。” 旁边一个小喽罗就低声说:“胜哥,你这话说的,大半夜在家谁不是睡得熟?要不然咱们也不能挑这时候潜进来啊!” 另一个小喽罗就问:“胜哥,那我们还要用琴姐提供的‘药’吗?” 阎胜说:“少啰嗦,当然要用,赶紧把人绑了,对方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我们要赶到那里去还有段时间呢,万一人醒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怎么办?” 然后,一阵悉悉卒卒声传来,顾惜惜闻到了她熟悉的味道。在对方掀开被子一角时,用一块布巾捂住她的口鼻时,她赶紧闭了气,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些许,头脑一阵缺氧的晕眩感传来。 这时,喽罗甲问:“胜哥,要捂多久?” 阎胜看了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顾惜惜一眼,说:“行了,别把人给捂出毛病了,赶紧绑了人走。” “是。” 在确定阎胜确实没有恶意后,头脑晕眩的顾惜惜放任自己暂时晕了过去。等她睡了饱饱的一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 头顶一盏白炽灯照得房间更显空荡苍白,而她被摆成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她打了个哈欠,吃力地转动脑袋,转动身子,然后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也不管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的手被反剪在背后,用胶布紧紧绑在一起,脚上亦然,倒是嘴巴没有被贴上胶布,手上的戒指和腕上的手镯都安然无恙地戴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人在吗?”她唤,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隐隐还有回响,但就是没有半个人回应。她就踮着脚站起来,在房间里一蹦一跳地,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摄像头,针孔摄像机什么的,结果发现这里面除了个白炽灯和一些散落的杂物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最后,她蹦到了房间的铁门前,用手肘撞了撞门,门上传来沉重的响声,“哎,我醒了,有人在外面吗?有的话麻烦通知你们主使人,有事赶紧来谈一谈。” 外面似乎没有人,估计有人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毕竟没有几个绑匪能有幸见到像顾惜惜这种类型的人质,醒来发现被绑了还能用如此淡定轻松的语气问外面有没有人。 问了几声,外面都没有人反应,顾惜惜只好把眼睛凑到猫眼上去,眯起一只眼往外看。由于没有戴眼镜,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这么凑在猫眼上,只能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很是空旷。 在这寸土寸金的s市,能有这么空旷的地方,通常是郊区,而且从白茫茫一片来猜测,这里应该是某个施工现场之类的。当然白茫茫又空旷的一片也有可能是某片广场什么的,但结合她现在所处的室内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红土和泥灰判断,就足以证明外面不会是干净整洁的广场。 粗略评估了一遍后,她又朝门外说:“请问有人吗?有人的话应我一声吧!” 依旧没人回应。 她又继续说:“人质也是有人权的,你们把我绑来,总要告诉我绑我的目的啊,再不济也得供给我的三餐,万一我饿死了,你们就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 看来外面是真的没人,即使有人,也早跑去向主使人报告了。于是,趁着这小会儿,她碰了碰手镯上的暗钮,堂而皇之的用正常音量对着手镯问:“有人在吗?” “我在。” 擦,居然是易枫的声音!顾惜惜压低了声音问:“诶?你回s市了?” “还在车上,你干嘛呢?” “我被绑架了。” “然后?” “你居然这么淡定地问然后……老婆被人绑架了,至少该紧张一下啊喂……” “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会把那边的收尾工作留给搜查官小郑和另一个检察官同事,自己一个人连夜乘车赶回s市,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也没打算说出来。 不过,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易枫对高科技新鲜玩意儿的悟性极高,自从当日顾惜惜在洞房里被绑架后,他就得知了顾某人给他准备的婚戒具有卫星定位和卫星通讯等功能,并且很快就懂得用它来追踪自己小妻子的位置。而这一点,顾某人至今不知。 她撅起嘴,“你知道我被绑架了,还问我在干嘛?” 他可以想象到她现在正撅着嘴的模样,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说:“不这么问,难道问你吃了没?” “我的确没吃,他们把我绑过来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给我早餐吃,现在肚子饿得呱呱叫了。”她乘机诉说委屈。 听到这话,他已经断定她身心都安然无恙,戏谑地问:“那我一会顺带买早餐去给你?” “好啊,那我要鲜虾粥!” “哧!”一声闷笑同时传入顾惜惜和易枫耳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笑声或低沉或清脆地传进两夫妻的耳膜。 顾惜惜恍然才想起,这个卫星通讯器不像手机一样可以一对一通话,而是全网公开的,只要是手上有同样装置的人,无论谁打开来都能听到这段对话。而她记得,目前拥有这件装置的,除了她和易枫,莫冠尘,原希雅,于晓曼,安远琪,宇文捷之外,还有原希雅的未婚夫兰斯和宇文捷的前夫(也就是她的便宜哥哥方东凌)。 这也同时说明,刚才他们的对话已经入了以上所有人的耳朵里了。她不满地哼道:“偷听别人谈情说爱是不道德的行为!” “那现在谈情谈够了,该说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吧?”方东凌的声音轻轻飘出,适时提醒她别忘了目前的危机。 顾惜惜撇了撇嘴说:“我现在正在一间毛胚房间里,外面很空旷,门锁的,大概是断定我出不去所以外面没有人守。如果你的人已经到了附近,让他们别进来先,我要放长线钓大鱼,等幕后主使出现再通知你们。” “你不要逞能!”易枫低喝。 顾惜惜反驳:“我没有逞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方东凌说:“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至于莫冠尘几人,则都陆续表示了同一个意思:既然顾惜惜有一个哥哥和一个老公保护她就不再插手了,然后一个个都关了通讯器该干嘛干嘛去了。 易枫只好也说:“小周也到带人到你那附近了,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 顾惜惜笑了,正要说话外面就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说话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她忙低声说:“人来了,我开着通讯器不说话,你们别出声哈!” 说完她快速跳离门口,蹲到一边,翘首好奇地望着那扇铁门。 很快,那扇铁门被打开了,她诧异地看着门口,发现铁门打开后,外面天光大亮,似乎还是早上,屋外有尘土飞扬,施工的声音随着门这要开远远地传来,可见附近确实是个工地之类的地方。 在她的注目中,几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高大男人,在阎胜和两个喽罗的带领下进了屋子。那几个男人只得到她的匆匆一瞥,此后她的注意力落在阎胜身上,从他并不甚好的脸色就知,他现在心似并不好。就不知他的心情不好是不是跟这几个西装男有关系,若按照阎凯的计划,现在来的应该是主谋才对吧?可事实上,这几个高大男人更像是保镖之流,而非幕后主使那种“高级”人物。 阎胜没有看她,只是对那为首的墨镜男说:“你们想把她带去哪?” 为首的墨镜男说:“你们只需负责把人带到这就行,接下带去哪你们不需要知道了。” 墨镜男比了个手势,其它两人就举起相机对着顾惜惜拍照。 亏得顾惜惜这时候还有心思在镜头前搔首弄姿摆pose,阎胜看得一个没憋住就笑了出来,还引来了两个拍照的西装男的侧目。他立即收敛了笑意,对墨镜男说:“说好了,我们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你们得保证这女人的人身安全,否则……” 墨镜男说:“放心,我们老板的目标不是为了杀她。你们可以走了,开上外面的车,那里面有你们应得的报酬!” “好,那我们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阎凯带着两喽罗走人时,趁人不注意偷偷朝顾惜惜使眼色。 顾惜惜没理会他的挤眉弄眼,只是打量着眼前四个西装墨镜男,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没想到的是,他们会打出一通电话,在接通后将手机递到她耳边。 手机里传来顾妈妈的声音:“惜惜,是你吗?你现在在哪?” 顾惜惜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听到妈妈的声音,先是愕然,继而她奇地问:“妈,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绑匪主谋在一起?” “惜惜,让你受惊了,这是妈的私人恩怨,妈会处理的……周国珍,你究竟想怎么样?”顾妈妈的声音清晰地传进顾惜惜耳里,也像是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想一般,近来一系列事情果然跟周国珍有关。 墨镜男冷不丁收回了手机并挂断,以至于顾惜惜没能再听到电话那头更多的消息,但没关系,光是周国珍这个三个字,对她或者对卫星通讯器后面的易枫和方东凌来说已经是足够的信息了。 她悄悄握紧从家居服裤袋里拿出来的小瓶子,随时准备反击。 为首的墨镜男上来,将她脚上的胶带割开,然后示意后面两个西装男带到房间外,自己先上了驾驶座。“把人推到后座!” “进去!”两西装男打开后座车门,欲将顾惜惜推进去。 眼看自己即将被推上车子时,她瞅准时机,趁转身进车内时,按下手中小瓶,朝身后的两人喷了一把药雾。 只听得接连两声惨叫,她身后两人同时中招。她转过身,一人一脚将之踹倒在地,同时大喝:“行动开始!” 几乎是同时的,坐在驾驶座里的墨镜男冲了出来,扑向她,一拳将她打趴在车后盖上。她撞在盖上,嘶牙咧嘴,但还是跺起脚,狠狠踹了对方一脚。 “他妈的死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墨镜男被踹得往后退了两步,还没站稳就又扑了过来。 她连忙闪开,避开他的铁拳攻击,但终究因为双手被绑死而导致动作迟滞,还没等她退到安全距离,扑空的墨镜男第二招又来了,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她被踢得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扑个狗啃泥了,横里突然闪出一条人影,接住她扑倒的身影,然后她的胸部就撞上对方的胸肌,因为没穿胸衣的缘故,被撞得胸前的两团隐隐作痛,忍不住痛呼出声。“白痴啊,接个人不会接好一点,快放开我!” 阎胜救了人还被骂,恶声恶气地说:“死女人,我救了你还嫌东嫌西的!早知道不救你了!” 她瞪他,见阎胜的两名手下已经制伏了那个墨镜男,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就专心地质问他:“那你怎么不说绑架的也是你?绑就绑了,还把我手脚都绑得那么紧,就算是胶布也会疼的好不好!” “我……你不可理喻!”阎胜说不过她,只好气呼呼地拿出折叠小刀帮她割开手上的胶带,小声指责道,“你干嘛现在就反抗,咱们还没看到幕后主使呢!” “幕后指使还等你?我早就知道了!”双手得到了解放,顾惜惜松了口气,一边摸着通红的手腕,一边环视四周,正奇怪方东凌安排的人手怎么还没过来,就见周季明为首的十几个人押着六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西装男走了过来。 而另一边,金发的约瑟夫先生则带着几个满脸肃穆的佣兵慢悠悠走过来,端看他们一行人的清爽和一丝不苟,就知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动过手。 约瑟夫笑吟吟说:“老板交待了,如果易少的人能处理,我们就不插手,so!” “so你就是个受!”顾惜惜横了他一眼,问走近来的周季明,“这六个人又是干什么的?” “大概是对方使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可惜他们没想到黄雀后面会有一群拿枪的猎人在等着。”说到这里,周季明别有所指地看向约瑟夫身后那一群沉默肃穆站姿笔挺得像是正规军的青年。 “呵呵!”顾惜惜打了个哈哈,对约瑟夫说,“那这里几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吧!小周,你车子停哪,我们去一个地方。” 约瑟夫点头。阎胜说:“那我呢?”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为什么一转眼情况就大逆转,而顾惜惜显然根本就用不准他出手帮忙,那他大哥引蛇出洞的计划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顾惜惜拿腔拿调地说。 “你这女人真是……”阎胜想说她欠扁,但在周围两波人的虎视眈眈下,终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死女人后台太硬了。 顾惜惜扑哧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走吧,跟我去看好戏!” 毫无疑问,她现在心情晴雨表里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 周季明带着人上了车,就直奔周国珍在郊区落脚的别墅。 顾惜惜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她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就一路往郊区开,似乎早就知道目的地似地,就好奇地问:“你知道我要去哪?” “找周国珍不是吗?” “诶?” “大少上个礼拜就盯上她了,只是没有确切证据,不能仅凭猜测就下定论,而且事情毕竟牵涉到五房那边,详细的事情少夫人到时问问大少吧,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顾惜惜将信将疑地看向手腕上的手镯,“易枫,还在吗?” 没有声音回应。 她又问:“东凌哥?方东凌?” “嗯?” “我以为你也不在了。” “我在工作。”方东凌笑说,“有你老公在事情基本搞定了,约瑟夫会把人打包到检察院给他,剩下的事情交给他罢!” “那你就撒手不管啦?” “这次老头也插了一脚,我不打算再管。五分钟后还有国际会议,就这样!”方东凌掐断了通讯。 “老头也插了一脚?”顾惜惜思索着这句话,再想到妈妈现在和周国珍在一起,顿时觉得古怪,找周季明要了手机想要给顾清宏打电话,却记不起他的号码。 周季明在一边提醒:“我手机里存有顾先生的电话。” “你怎么有他的电话?”她边问边翻看电话簿,翻到了一个编辑名为“大少岳父”的,递给他看,“是这个吧?” 他点头,又说:“看来少夫人跟顾先生的关系不是一般差。”居然连看到号码都判断不出真假。 “不是一般差,是极度差!”顾惜惜说完,拨了电话出去,听到对方沉稳微微沙哑的声音,劈头就问:“老头,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也会被卷进来?” 顾清宏说:“这是一段尘封了二十七年的旧事了,呆会等你妈给你说罢。” 连老头也这么说,顾惜惜只好憋着一肚子好奇,催促周季明开车开快点,一路几乎是飙车来到周家在郊区的别墅。 当众人赶到了周国珍落脚的别墅,直接登堂入室时,首先看到的是四名晕倒在客厅里的黑西装青年,以及四名守在门口对他们的到来视而不见的保镖。前者是什么人顾惜惜不知道,后者却是顾清宏身边常年跟随的保镖四人组。 而彼时,顾妈妈和顾清宏以及周国珍三人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品茗,三方看起来都意态悠闲,但细看之下就知周国珍只是强装出来的镇定。 “妈,爸,五婶。”顾惜惜走了进去,逐一打招呼。 周季明见屋内没有什么危险,就让带来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跟了进来,一一向屋内的人颔首致敬。 周国珍优雅地说:“坐,喝喝五婶这的新茶。” 顾惜惜微笑以对,问道:“五婶和我爸妈的事情谈得差不多了?” “已经谈完了。”周国珍笑,如果不是她搁在膝上的手正在微微颤抖,这个笑就十分完美了。 顾惜惜还是笑,却没有打算见好就收,而是挑起一道秀气的眉,语气轻松得像是闲拉家常似地说:“上个礼拜我就想来拜访五婶和周家敏小姐了,不知道现在周家敏小姐现在身体怎么样?要不要送国外去就医?” “你……”周国珍优雅的微笑顿时消失,惊骇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了吗?”顾惜惜笑得像个魔女,“一场假的葬礼,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既可以躲开三年的牢狱之灾,又能够潜伏在暗处伺机对付我。这样的招数,能骗得过大多数睁一眼闭一眼的人,却骗不过心里雪亮的人。五婶你说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国珍不敢看她,目光直直指向顾妈妈,“苏瑾,今天既然栽在你手上,我认了,你想怎么对付我请便吧,在警察来之前,我要休息了。” 她说着站起身,转身想走上楼去。 别墅门外又有人来了,却是一身检察官制服的易枫,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群面容肃穆,一身正气凛然的法警。他来到周国珍面前,出示了逮捕令,“周国珍女士,检方已经掌握了周女士二十七年前窃取国家机密并陷害国家特派员苏瑾女士一案,请周女士随我先往检察院协助调查。” 周国珍面如死灰。逮捕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申请下来的东西,一见这张逮捕令,她就明白自己早已经落入易枫设的局里了。 四名法警带走了周国珍,易枫又对剩下的四名法警说:“你们上楼去,把周家敏小姐请下来。” 闻言顾惜惜骇然看了过去,他连周家敏的事都知道了? 很快,一个脸上千苍百孔的黑衣女人被法警从楼上带下来。她抬眼望去,如果不是从那双恨意满溢的眼,或许还认不出她就是周家敏来。周家敏原本嘶叫着,挣扎着,却在看见顾惜惜后停止了所有挣扎。 易枫挡住了周家敏落在她身上的恨毒目光,拿出另一张逮捕令,冷声说:“上个月金碧花园小区商铺纵火案原凶周家敏诈死潜逃,罪加一等,请这周小姐也随我回检察院协且调查。” “呜呜……”周家敏声嘶力竭,却只能发出单音节,泪水溢出眼眶,漫延过坑洼不平的脸颊,令人触目惊心。 易枫不再看她,又对身后的刑警说:“常副队长,护送犯罪嫌疑人的事就麻烦你了,这边我还有点事。” 常副队长笑说:“没问题,易检也辛苦了,那这边就交给您了!我们先押嫌疑人回去。” 等到常副队长带着周家敏和余下警员离去。易枫才看向顾惜惜,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顾惜惜以为他会走上来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之类,结果他却板着脸,一双带高压的x光眼看得她压力山大。“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不是叫你乖乖在家呆着,谁让你掺和进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她缩了缩肩膀,抗议:“我是被绑架的。” “被绑架的人还能在被绑架之前提前布置好一切,绑架犯还会在危险时候出来救你,这是哪门子绑架,嗯?” 她撇了撇嘴,不说话。 他抿了抿唇,“回家再说。”转身顾妈妈和顾清宏,又说:“爸,妈,一起到家里吃个午饭吧,关于今天的事我还有些疑惑想向你们了解一下。” ------题外话------ 呃,过了35分钟了,刚才一时码得兴奋就忘记时间了,嘿嘿! ------------ 97 易枫吃醋,罪犯伏法 出了别墅,顾惜惜和易枫上了周季明的车,而顾妈妈则上了顾清宏的车,再后面的车子是顾清宏的保镖和周季明带来的人马,一行人五辆车一路浩浩荡荡开回易家别墅。 车上,易枫闷声不响地塞给顾惜惜一个袋子。她正因为他的阴阳怪气而摸不着头脑,见递过来袋子子,就好奇地打开来看,却在发现袋子里面是什么之后愣了好一下。原来,袋子里是给她打包的鲜虾粥。 看着一碗打开来还热腾腾的粥,她又惊又喜,偷眼看他紧绷绷的俊脸,抿嘴笑了。“你居然还真的给我买早餐来了啊!” “哼!”他别开头看着车窗外。 从这一声哼,她可以看出某人似乎在生她的气,或者说,是在跟她闹小别扭。她拿手碰了碰他。“怎么啦?” 某人不动如山。 她又碰了碰他,再问:“到底怎么了吗?我惹你生气啦?” 某人继续不动如山。 她于是看了看手中美味鲜香的鲜虾粥,再看了看身边绷紧俊脸不搭理人的帅哥老公,最后还是经不住诱惑,把老公撇到了一边,拿着勺子开始吃粥。直到一大碗鲜虾粥全进了她的肚子,她才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注意力重回易某人身上。 “真好吃,你是在哪家买的?改天我们一块儿去那里吃早点。” 结果回答她的,是易大少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她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就靠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神色十分疲惫,而且连睡着都拢着两道剑眉,仿佛正被什么事给困扰着。 想起他是连夜赶回s市的,肯定没有睡好,她不敢再吵他,小心翼翼地挪回自己坐位上,靠着椅背眯眼,回想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心中诸多疑问。 回到家里,经过易枫、顾妈妈和顾清宏的解释和补充,顾惜惜总算把近来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 原来,这一整件事要从大约三十年前说起,关乎一段豪门恩怨,女主角正是顾妈妈苏瑾。当年的苏瑾风华正茂,身为国家级秘密特工,年纪轻轻就拥有中校军衔,与易瑞民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易瑞民暗恋年龄相仿的苏瑾,而当年才十五岁的周国珍则暗恋英俊帅气的邻家哥哥易瑞民。一段狗血恶俗却真实的三角恋由此展开。 苏瑾的父亲早丧,苏家家道中落,苏瑾不得不早早挑大梁,十七岁就进入国家特工组,虽然名头是为国家办事,但却是没办法搬到台面上来的人物。易老爷子深知她的工作性质,本就不乐见儿子和她来往,加上周国珍的从中作梗,终于有一天,易老爷子和周老爷子合伙,将苏瑾派出国外执行秘密任务,一去就是数年杳无音讯。 易瑞民遍寻不着苏瑾,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接受周易联姻,最终阴差阳错娶了周家旁系的一位小姐,那个人就是易枫的妈妈周国芸。周国珍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赶走了苏瑾,又来了一个表姐周国芸,嫁给易瑞民的梦终于因为年龄的差距和家族的压力而破灭。从此事事针对周国芸。 三年后,也就是大约二十七年前,苏瑾完成任务归国,身边还多了一个襁褓中的小女婴。这件事唯一知道的就是易瑞民,易瑞民因为自己失约另娶她人而一直懊悔自责不已,苏瑾不想他继续郁郁寡欢,于是骗他说自己已经移情别恋(事实上确实移情别恋了)并和对方有了这个女婴。 那个年代,女子未婚先孕还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易瑞民在知道之后一度难以接受,但因为自己也已经娶妻生子,最终在一种复杂感情的驱驶下决定要以朋友的身份照顾苏瑾两母女。结果他和苏瑾的来往无意中被同国珍知晓,周国珍设局诬陷苏瑾泄露国家机密,同时揭穿她未婚先孕的事情,成功的将苏瑾逼到了绝路,无计可施的苏瑾潜逃出京城,在一些故人的帮助下,逃到了当时还是滨海小渔村的s市隐姓埋名,一心将小女婴顾惜惜培养成人。 此后一晃二十七年过去,在陪伴顾惜惜的成长中,苏瑾逐渐放下了往事,当年那件泄露国家机密的事最后如何也已经淡出了她的记忆。谁也想不到二十七年后的今天,阴差阳错间,顾惜惜会和易枫走到了一起。而由于他们的结合,再度将三十年前的人和事连接在一起,易瑞民是第一个认出苏瑾的人。 当年苏瑾逃离京城杳无音讯时,易瑞民就一直想要为她平反,然而一是周国珍做事谨慎证据难寻,二是当事人之一苏瑾已经失去踪迹,案情调查起来很是艰难。尽管如此,几十年来他也未曾放弃过收集证据,只为了在有生之年为初恋情人平反,让她能够堂堂正正回京城认祖归宗。是以,当发现即将成为自己亲家的顾妈妈正是苏瑾后,他就开始着手为她平反,故意将顾妈妈就是苏瑾中校的事从旁透露给了已经是自己弟媳的周国珍。 而使得事情变得戏剧化的是,周家敏步上了周国珍的后尘,不但爱上了易枫,而且为了得到他疯狂得不惜以身试法。姑侄一拍即合,才有了那场纵火案,以及后来婚礼那天那场绑架案。原本是要破坏婚礼并且让人毁掉顾惜惜后再落井下石揭露两人是血亲兄妹的关系,让苏瑾再次没有容身之地,结果两次设局都出乎了周国珍和周家敏的意料。第一次是周家敏害人不成反累己,第二次是顾惜惜离奇脱险让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了两个忠实的走狗许阳和小五。 顾惜惜非但安然无恙还和易枫如期完婚,还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周国珍假手他人,利用迂回之术向周国芸和易枫透露顾惜惜和易枫的血缘关系,却不料易瑞民早打了预防针,结果挑拨事件无疾而终,反倒促成了易家父子联手,终于被翻出了二十七年前的旧案,并且自己现了形迹。 苏瑾泄露国家机密的案子本来是极难平反之事,这次却出乎易家父子所料的容易,追根究底却是顾清宏在背后推了一把手。这正是易枫想不明白所以特地邀他来家里吃饭以便亲自想向他了解的事。 顾惜惜托腮听了一段尘封了三十年的旧事,这才恍然大悟,撅嘴说:“我就说,为什么我一个平民女嫁入豪门会嫁得这么顺利,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害我以为易枫真的这么神通广大,能力排众议抗住滔天的压力娶我进门呢!” 易枫斜眼看她,“如果不是我愿意放弃继承权,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光看我爸和你妈之间的故事,就知道我有多么不容易。” “对哦,我差点忘了,虽然你现在没有被易家除名,别墅也算是拿回来了,但继承权却是要不回来了啊,听说当检察官的工资也不算高,这样我以后得努力点赚钱了,不然别墅的管理费卫生费和佣人的雇佣费都付不起了!”她搿着手指算。 “这些不用你操心,你最该担心的是你的屁屁。”易大少声音凉嗖嗖地说,连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一点冰冰凉凉“气”。 顾惜惜缩了缩肩膀,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你,你想干嘛?” 哦,忘了说一下,他们两人现在正身处他们的卧室里。顾惜惜由于被周国珍的保镖打了几拳,所以身上挂了几处彩,易枫不乐意让家庭医生给她检查,非要亲自动手将她脱光了检查一遍,然后一边给她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给她上药。 “不干嘛。”他微微浅笑,一派纯良,却冷不防扯开她身上的被单,将她掀翻了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重重的朝她屁股打下去。 “啪!啪!啪!”的脆响从屁股上传来,一声响过一声。 顾惜惜又疼又丢人,转过头抗议:“干什么突然打我屁股,你不知道打女孩子的屁股是很猥琐的行为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只知道你欠打。”他瞪了她一眼,又狠狠地打了两巴掌,把她打是嗷嗷大叫。 “我怎么欠打了?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容易就把周国珍收拾掉吗?” “能。”他笃定的回答。 “……”她顿时语塞,撇了撇嘴,“好吧,就算你能,那我也没妨碍你办案,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不乖,说好呆家里,结果呢?”他说着,又是一把掌重重的砸在她的小屁屁上。 “嘶,打屁股也是疼的啊!”顾惜惜拿脚蹬她,埋怨道,“谁让你掌握了那么多资料却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跟我说就叫我乖乖的什么也别管,我当然坐不住了!换作是你,知道暗处一直有人盯着你想对你不利,你会乖乖的坐以待毙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我这样做是人之常情,再说我也布置妥当了,绝对不会置自己的危险于不顾。今天的情形小周也跟你说了吧,就算他不出现,我安排的人也足够保护我不受伤害了!” “你还有理了。”他又重重的打了她两下屁股,阴恻恻地问,“所谓不受伤害,就是把自己弄得手上、腰上、脸上都是淤青红肿?” “有收获总要有牺牲嘛!这点伤又不算什么,於青两天就好了。”她狡辩。 他先是一顿,继而气冲冲地将她又掀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狠瞪她一眼,冷声质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是怎么过的?本来一切部署就位,只等回到s市就可以让她伏法,你也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呢?大半夜被人告知你被绑架了,你知道我当时从床上爬起来是什么心情?我连夜赶车回s市,八九个小时的路程,没有你的一丝一毫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一路上担心你担心得快发疯了!这些,你做事之前到底有没有用脑子想过?!” “那个……你要不要喝口水?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讲这么多话。”顾惜惜理屈词穷,脑子一抽就开始语无伦次。趁他没留意,她一个打滚从床上爬起来,爬到床头柜前,端起那杯自己刚才喝了一半的清水,很是狗腿地递给他,诞着笑脸说:“亲爱的,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易枫抢过她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搁回床头柜上。桌子震了两震,杯子里的水陡然溅了出来,一部份洒在他手上,一部份溅湿了床头柜。 顾惜惜看得小心肝儿也给跟着震颤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不料视线就这样撞进他幽深的眼瞳里。 他深深地看着她,用一种复杂无比的语气对她说:“你说我不是一个人,无论在外地办什么案子都要打电话给你报平安,让你不用挂心。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在做这件事之前,是不是也该跟我说一下,征询我的意见再去做?你难道没想过我也会担心你吗?” “对不起,我以为可以在你回来之前把事情搞定,没想到会有人给你打电话……等等,是谁给你打电话说我被绑架的?这事我做得很隐秘,没想过要闹大的!怎么会有人一开始就知道我被绑了呢?”顾惜惜歪着头问。 “现在,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你还有心思关心谁给我报的信,嗯?”易大少的眼睛眯了起来,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嘴里隐隐还有磨牙声传出。 “我……”顾惜惜被他看得往床上缩了缩,忽然泄了气似地耸拉着肩膀,垂下脑袋,低声地说出心里话,“其实,我是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担心我的安危……你一口气说了那么话,老实说我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化,我觉得现在全身飘飘然的,有点晕,有点找不到北了,有点不敢相信你所说的,有点怀疑我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她又开始语无伦次了! 见她缩着肩膀身子微微发抖,易枫的眉头皱了又皱,最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却意外地看见她双眼锃亮,眸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像是兴奋,似是喜悦,更有掩之不去的欢乐。 和他四目交接,她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冷不丁地问:“易枫,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易某人忽然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他说了那么多,而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惜惜扯着他的手,执拗地问:“因为你爱上我了,所以担心我担心得快发疯了对不对?所以知道被绑架了,你不顾一切连夜奔回来对不对?所以,在听到我说肚子饿了之后,你才会去买我想吃的鲜虾粥对不对?” “不对!”他冷冷地否定她的话,很有一股负气地冲动。 “你别骗人了,明明就是,我看到你脸都红了!” “顾惜惜!”他警告地看向她。 “老公――”意识到他可能爱上自己了,巨大的幸福感袭来,她已经顾不得刚刚才被他打了十几下屁屁的仇了,扑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撒娇说,“你别否认了,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 她的温软的身子就在他怀里蹭,一股女性的幽香扑鼻而来,惹得他心猿意马,本来还想再教训一下她,却再也板不起脸来,只能咬牙说:“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人家错了嘛!以后一定不会了,不,如果知道你会这么担心我,别说以后,就是这次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做的,我一定会等亲亲老公回来之后,再一起商量对策一起对付坏人。”她继续在他怀里磨磨蹭蹭,认错的态度十足诚恳,只差没指天立誓了。 易枫心里的气还没消,却被她磨得浑身酥麻,再听她软软糯糯的撒娇声,心里更是一阵阵涟漪荡漾不已。出差了一个星期,整整七个夜晚,没有她温香软玉般的身子依偎在身旁,他想她想得浑身都疼了。 顾惜惜在他怀里磨蹭了半天,见他还是不动如山,不肯松口原谅她,心想这男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气了,抬头一看,却见他双眼直勾勾望着自己,那染上欲望的墨瞳,看得她有点害羞。“你……”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忽然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解身上的衣物。 端看他这动作阵仗,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小声抗议:“现在是大白天,我爸和我妈还在楼下呢!” “反正离中午饭还有两个小时。”易某人解开束缚,化身狼人,纵身将她扑倒。 尽管有些害羞,但本质是色女的顾某人在被扑倒后,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就半推半就地从了他。正当两人情浓之时,他却忽然将她翻了个底朝天。 “干嘛啊?”她回头抗议。 “趴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从头顶响起。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推了进来。“啊――哦,疼!” “都这么湿了,还疼?”他笑,用力一撞,将她的身体撞得往前扑了出去。 为防真的扑倒,她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连忙双手紧紧抓住床头,扭头哀怨地瞅着他说:“谁跟你说是那里疼了。人家是伤患,几个小时前才被人揍了几拳,手上还有一个被恶狗咬得皮开肉绽的伤口,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人家?温柔一点嘛!” 易枫看了她手上缠着的纱布一眼,故意又用力顶了她几下,惹得她一边喘息一边抗议。“疼不死你。” “呜呜……坏人!”她求饶无效,只能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痛并快乐着,承受那一波强过一波令人晕眩的快感。 直到他满足的在她体内释放了自己,她的痛手才得以解放,一边香汗淋漓地趴在床头,一边甩着痛手哀怨地说:“都说男人在做事时都会比较温柔,怎么你每次都不怜香惜玉。” “是吗?那我们来点温柔的,换你在上面吧。” 他猛然将她拉了过来跨坐在自己身上,直接忽略她的抗议之声,逼着她来了一场颠鸾倒凤女上男下的戏码,把她折腾得双脚虚软浑身颤栗,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她倒在身边挺尸。 “几点了?”顾惜惜有气无力地问。 “应该快十二点了。”他猜测。 “我不想吃饭了,动不了。”这是实话。 “我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跟你算账。”他说。 “还有什么账?这都被你算了两个小时了,晚上再算行不行?我一会还得下楼去见人的!”她可怜兮兮地哀求。 易枫却没打算放过她,冷哼一声,问:“那个绑匪是怎么回事?” “哪个绑匪?”情事过后,她身心都成了一摊桨糊,半天没转过弯儿来。 “早上,救了你,还跟你吵架那个。”他一边磨牙一边提醒。那个男人,似乎跟她十分熟稔。 顾惜惜恍然大悟,“你是说阎胜?他不就是配合我放长线钓大鱼的人么,怎么了?” “你跟他很熟?”易大少又微眯起眼。 她瞪了他一眼,“干嘛老眯着眼睛看我?我跟他不熟!” “都打情骂俏了还不熟?” “那就是个二货,我跟他打情骂俏,还不如跟阿猫阿狗打情骂俏呢……”她嘟嘟喃喃,不满地用脚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干嘛呀,两个小时把我往死里折腾还摆了一上午臭脸给我看,难道就是因为在吃他的莫须有飞醋?” 正中红心! 易枫不自然地别开头。 看他反应,她就忍不住偷笑,小手撒娇似地推推他的胸膛,“你不会真的在吃飞醋吧?你看你比他长得好看,比他有本事,各方面条件都比他好太多了,我瞎了钛合金狗眼也不能舍你就他吧,这么不成器的对象还能让你吃飞醋啊?” 撑起身子,拿枕头丢在她脸上,翻身下了床,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说:“赶紧收拾好下楼吃饭,别让爸妈等久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扶着酸软无力的腰肢,对着他的背影扮鬼脸,小声骂道:“闷骚,刻薄,面瘫,霸道,小心眼,死要面子,就会在这时候欺负我!” “你敢把嘟喃的话大声再说一遍?”他在浴室门口回头问她。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怒,把手里的枕头用力朝他砸过去。 奈何他轻轻松松地接住,顺手又朝她掷了回来,正好砸在她春光外泄的雪峰上,然后走进浴室,关上门,一阵哗啦的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当两人都收拾得一身清爽双双下楼时,周季明正和顾妈妈和顾清宏聊得欢快,见男女主人都下楼来了,就赶紧起身,吩咐厨房准备开饭。 顾妈妈注意到女儿锁骨上可疑的红印和唇上一片艳红润泽,抿嘴笑了。 察觉妈妈投过来的暧昧目光,顾惜惜在桌子下踢了易枫一脚,都怪他,明知夏天有些痕迹遮不住,还故意把痕迹留在最醒目明暧昧的位置。 易枫毫无愧疚感,心安理得的扒饭吃菜。 小两口的互动看在长辈眼里,怎一个恩爱了得。顾妈妈又看了顾清宏一眼,没想到他也正在看她,两人目光相接,又迅速避开。顾妈妈清了清嗓子,假装认真吃饭。 顾惜惜偷偷窥视对面别扭的老两口,突然就有一种识破奸情的顿悟感。 这时易枫说话了:“妈,我爸已经向总理汇报了您的情况,等案子结了,国家会恢复您的军衔并进行相应表彰。另外,这个周末我爸妈会过来,想和您们二位一起吃顿饭。” 顾妈妈笑说:“都老了,我现在只想安享晚年,那些虚名没什么好追求的。至于吃饭嘛,我现在空闲得很,随时都有空。” “不管是否虚名,那是这个国家欠你的!”顾清宏说,“你孤身在外三年,出生入死,为国家卖命,回国后非但没有得到表彰反而受诬陷沉冤几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七年?这一次他们必须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行了,我的事关你什么事了?”顾妈妈横了他一眼。 易枫笑了笑,看向顾惜惜,她也正看着他,两人忽尔会心一笑。 其实对于二十七年前的事,他们两人如今也都只知道表面上那冰山一角,个中曲折只有当事人最为明白。只是,当知道自己的父母年轻时竟然是谈婚论嫁的情侣,两人都有一种世界真小的感觉。兜兜转转二十七年,因为他们的偶然结合,竟然为一场纠结二十七年的豪门恩怨写上了出人意料的结局。 周国珍的案子三天之后在s市最高人民法院开庭进行初审,一审判决之后,周国珍又被移送京城军事法庭,二审判决其泄露国家机密,诬陷国家重要在役军官,买凶杀人罪,绑架并故意伤害他人罪,嗖使他人犯罪等多项罪名成立,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当庭执行。 周家敏的案子另外在s市人民法院开庭审理,诈死逃避刑事处罚本应罪上加罪,但易枫极力为她争取减刑,终审判决只判了她三年有期徒刑,缓刑半年执行。因其身上烧伤未愈,周家将她保外就医。 至此,顾惜惜大婚绑架门完美落幕。周老爷子气得又一次心脏病发,不过这一次易老爷子也紧随其后气得卧病在床,毕竟周国珍如今是易家的人,她的入狱对易家的影响不比周家少。 ------题外话------ 《先结婚,再恋爱》这一卷到此圆满结束啦,明天开始更新第二卷《小三们,皆炮灰》嘿嘿,易枫已经爱上惜惜了哦,让我们一起期待两夫妻合力打小三的事儿吧! 呃,对了,还有江琳俐的事儿呢,她还没有过来给惜惜女王道歉咧!亲们想不想看咩? ------------ 098 请称呼我易太太 当江琳俐站在易家别墅前踌躇万分举步维谷不知如何拉下脸去向顾惜惜道歉时,顾惜惜正在爬满蔷薇花的凉亭里品茗吃茶点兼和好友聊天打屁。舒榒駑襻凉亭里的桌上摆着一副茶具和两盘精致的茶点,旁边还搁着一本书。 因为早上的“剧烈运动”,她手上的咬伤又裂开流血了,易大少一声令下,让周季明盯着她,今天下午不准她写书也不准她出门,只准她在家里闲逛。跟周季明商量无果后,她只好拿着本书跑到这蔷薇园里纳凉看书品茗,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的聊天对象,是忙里偷闲的莫冠尘姑娘。莫姑娘如今正在抓狂:“擦!凭什么你就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老子却要在办公室里开会,开会,开会!丫的,老子要罢工,今天就罢工!” 顾惜惜完全不能体谅好友想罢工的焦躁心情,还兼落井下石地说闲话:“你想罢工,你哥那工作狂会同意咩?不要又扣你车牌扣你护照哦,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擦!” “女孩子家家的,别总是出口成脏,学学我嘛,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装傻卖萌的时候绝对当个卖萌女王不解释!” “叫我卖萌,你不如叫我去死了算了。”莫姑娘愤愤不平地说。她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嫉妒,莫姑娘其人天生少了根女性神经。 “嘿嘿!那你就继续开会开会开会呗,反正我是不用开会的,我老公叫我今天在家呆着,喝茶聊天就好。”顾惜惜继续刺激她。 “有老公了不起,哪天老子也去抓一只。”莫冠尘冷哼,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啧啧,有本事你去抓一只啊,顺便告诉小学语文不及格的莫大姐,其实老公不能用‘一只’来形容的。” “切!我不跟你瞎扯了,助理又替我哥来逮人了,先闪!”莫姑娘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消失去。 打趣完好友,顾姑娘,哦不,现在该说易太太了,易太太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背倚藤编凉椅,单手托腮,就开始想念中午吃完饭后又匆匆赶去检察院的老公大人。有老公的感觉,真是挺好的啊! 微风送爽,送来蔷薇芬芳的同时,也送来了一阵倦意。半晌,她打了个呵欠,看向侧边站姿笔挺,一派温文尔雅,眼神却飘忽不知落在何方的小周管家。“小周?” 小周管家依然故我的盯着蔷薇花园深处某一片桃红色的蔷薇花墙发愣,不知是否魂飞九天外了。 “小周,周季明同志!” “是。”管家先生终于回过神来,“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最近几天经常发呆哦,因为徐谦雅小姐的事情?”不能怪她多事,她这人闲不下来,一旦闲下来就喜欢八卦身边的人和事,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周季明不自然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哎,坐下来吧,茶点还好多,我们边吃边聊。”如果是熟悉顾美人的人,就知道她这种阵仗背后代表着什么,那是她准备好了套正在引你傻傻上钩自愿向她奉献精彩的人生故事呢! 不过,周季明显然还并不算是对她很熟悉,所以在她三番两次诚恳地邀请下,终于是坐了下来,陪她品茗聊天,先是闲话一些国内外趣闻,继而莫名其妙被转到他的感情生活上,还差一点儿就要将他和徐谦雅的故事说出来了。 结果保姆沈姨忽然过来报说,“太太,有位江小姐登门拜访。” 顾惜惜不满自己八卦挖了一半被人给打断,就有点不耐地说:“江小姐?问她是哪个江小姐?” “是江琳俐小姐。”周季明浅笑着站了起来,退到缠绕着蔷薇藤的凉亭柱子一边,对沈姨说:“麻烦请江小姐到花园来一趟。” “好的,周管家。” 沈姨走后,顾惜惜就诧异地望向他,问:“江琳俐?江市长的女儿?她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你特别请过来陪我解闷的?” 周季明笑摇头,如实说:“是大少知道了昨天jk名品店发生的事,特地让我叫她来跟少夫人道歉。” 她就拧起秀眉,不待见地说:“根本没必要道歉,我都已经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现在又要叫一只疯狗来跟我道歉,让人心里挺别扭的!” 她的比喻让他表情一怔,完了忍着笑说:“大少这是想杀鸡儆猴,让那些想欺负少夫人的人都知难而退。” “其实吧,这没必要。”顾惜惜撅了撅嘴说,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拈了一块茶点入口,然后拿起书装模作样地看。 周季明但笑不语,有没有必要他不知道,但大少对她的心思他多少是知道的。 不多时,沈姨就领着江琳俐过来了。她抬头瞅了江琳俐一眼,见她脸颊青紫一片,虽然没肿起来,却是很有碍观瞻,于是暗暗得意:小样儿,跟我斗,姐在人堆里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学插花学仪态呢! 她再观江琳俐的脖子,见其围着一条丝巾,很好的掩饰了昨天被抓伤的痕迹,脸色还算平静,但眼中神色复杂深觉,明显是被迫无奈才过来道歉的。可不明白,易枫只是个检察官,怎么就能让市长的女儿都被迫无奈亲自登门给她道歉的地步? 谁都知道市长比检察官要有实权得多不是吗?可她又哪里知道,易枫手里捏着这些高官政要们的命脉,但凡身家有点不太清白的,甭管大小,在易大少面前总是会有几分心虚的。人嘛,总是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的比较多。 就在顾惜惜打量着江琳俐的同时,江琳俐也在打量顾惜惜。 今天下午的顾惜惜穿着一条米白色半身长裙,上身搭配嫩绿色中袖衬衫,置身蔷薇花凉亭中,宛若清新脱俗的花间精灵。那闲适的姿态又像是现代画卷里走出来的名媛淑女,从气质到仪态无一不彰显端庄和贵气,尽管她一边脸颊还有少许红肿,依然不损整体形象分毫。 这个平民单亲女,竟然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气质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江琳俐咬了咬唇,站在顾惜惜面前,她忽然没有了平日那股身为市长千金的优越感,想起今天来易宅的目的,更是打从心里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并不知道,顾惜惜其人最会装了,还装什么像什么。) 江俐俐再一次调整了自己的思绪,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漾起一抹矜持的浅笑,走进凉亭来,表情饱含歉意地说:“顾小姐,昨天真的很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我这两天心情特别烦躁的缘故,才会竟然莫名其妙对您发飙,实在非常抱歉,还望得到您的谅解。” 顾惜惜笑吟吟地说:“我刚才还以为江小姐今天登门是为了拜访易太太,原来却是为了拜访顾小姐啊?” 她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烂好人,昨天那火辣辣一巴掌扇在脸上的感觉可没那么容易忘记,诚然她当场就还了个拳打脚踢,但被她咬得皮开肉绽的手也不是几下拳打脚踢就能抵过去的。今天不管怎么着,既然江琳俐自己送上门来,不奚落她一番,她就不叫顾惜惜了! 江琳俐闻言脸色阴一阵晴一阵,最后咬了咬唇,笑说:“顾小姐和易太太,不都是您吗?” “呵呵!”顾惜惜掩嘴轻笑,有那么一点矫揉造作的刻意,说道,“难道江小姐不知道,我老公这人太受女性关注,身边很容易就会吸引一些莫名其妙看不清现实形势的女人,所以我必须时时刻刻端着易太太的名号,也好让她们明白我才是正牌易太太,任何其它女人在我先生身边都只能是个三儿。” “呵呵!”江琳俐暗暗咬牙,脸上却赔笑说,“报歉,我还以为大家都是女人,会比较喜欢称呼得年轻一点,没想到易太太是个特例,是我的不对。” “那可不,结了婚的人自然不比未婚女子,未婚女子可以奔四了还说自己是女生,但像我这种已婚妇女,却更愿意大家人前人后都称我易太太。”说着,顾惜惜还故意以手托腮,露出自己戴着六克拉的钻石婚戒的无名指。 大家可能不记得了,当时易枫求婚,顾惜惜选了一只低调的小克拉订婚钻戒,却坚持要和易枫分开选择结婚钻戒,然后自己让莫冠尘帮忙赶制了那只带有特殊功能的钻戒,而易枫则定制了这只大克拉数的钻戒给她。 诚然她本人更喜欢那只小克拉的订婚钻戒,但这只结婚钻戒嘛,用来偶尔摆谱还是很得她心的,至少这一刻,在看到江琳俐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时,她很是得意。 “呵呵!易太太的钻戒很漂亮啊,看来易少真的很疼易太太呢。”江琳俐笑,声音却有那么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呵呵,虽然他对一般人都比较冷淡,但对我确实是不错……哎呀,说了这么久,忘了请江小姐坐下,江小姐请坐。”顾惜惜像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似地,装模作样的请江琳俐坐下,一副大家主母的派头,端庄浅笑,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茶水微温,但是芬芳更浓郁,是我自己特制的花茶,江小姐尝尝。” “谢谢!”江琳俐端起白瓷茶杯啜了一口,诧异地发现这茶甘甜清香,味道十分独特,是她从未喝过的品种。心想这顾惜惜倒是有两把刷子,不但泡茶功夫一流,竟然对茶叶也有这么深的研究,能调出味道这么独特的花茶来! “怎么样,味道还成吗?”顾惜惜笑得特别亲切,亲切得让周季明都为之侧目。 江琳俐不疑有它,将一杯茶水饮尽,笑说:“易太太好手艺,即使我不太侵淫茶道,也知道不是随随便便能喝得到的花茶。” “那就多喝点吧!”顾惜惜继续笑。 有点热情过头,和刚刚的故意为难有点反差过大了!江琳俐暗觉不对劲,却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放下茶杯,笑说:“不了,我今天是特地来跟易太太道歉的,希望易太太不要介怀昨天的事情,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媒体报导昨天的事,我一定会亲自向媒体解释,不会让易太太损了名声。”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点小事损不了什么名声。如果江小姐担心我先生那边,那晚上我会跟他说,其实昨天我并没有吃亏,大家算扯平了。”顾惜惜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对于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江琳俐却只是一笑置之,甚至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低声说:“易太太,关于马兰山那件案子……” 敢情江小姐今天会来这里向她道歉,是因为惹上了官司?她侧头瞥了周季明一眼,然后目光又移回江琳俐脸上,正了正色说:“如果江小姐诚心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如果谈其它,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个卖花的,关于花艺花材方面,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关于我先生的工作,我不会也不能插手。” “可是……”江琳俐看向周季明,是他打电话让她过来的。 周季明只笑说:“我只是替大少传话请江小姐给少夫人道歉,没有其它意思。” 江琳俐咬了咬牙,还想做一番随死挣扎,顾惜惜却变了态度,敛起笑意,对她说:“如果没别的事,江小姐请吧!小周,送客。” 挥舞着小手帕儿送走了江琳俐,顾惜惜精神特别亢奋,倦意早就不翼而飞了。等周季明送了客人回来,她就忍不住问:“易枫是不是拿住了江琳俐什么把柄?” 周季明误会了她的意思,替易枫解释说:“大少跟江小姐只是点头之交。” “不然江琳俐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似的,无论我怎么说她都笑得跟朵花似的,难道不是因为有所顾忌?还有,马兰山的什么案子?”原谅顾惜惜这种很少看社会新闻的人的无知,她还没有学会怎么当一个与时具进称职的检察官夫人。 “哦,是因为江市长,马兰山那边一个别墅用地开发案。”周季明这次明白她所指为何了,说道,“详细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检察院今天已经下达了财产查封令,江市长即将有一顿排头吃了。” “不会是因为我的事,所以易枫迁怒了给人安了什么罪名吧?”她这纯粹是瞎猜。 “当然不是,大少一向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因私害公,案子本来已经在大少手上搁着了,只不过这次江小姐刚好撞枪口上了,所以正好被大少用来杀鸡儆猴罢了。” “哦。”顾惜惜点头,难得的摆出一副正经又严肃的表情对他说,“今天江琳俐过来,我就当她是单纯因为昨天的事来道歉。如果下次有人为了易枫的公事私下求见我,麻烦一律替我挡下,我不希望别人认为我可以影响易枫工作上的决策,好吗?” “放心少夫人,我知道怎么做。” “还有,以后易枫安排什么人来家里,无论是为了什么事,你要提前通知我一下,我总得准备准备,不能每次都考验我临场反应是不?” 周季明点头说:“好的,今天是特殊情况。” “谢谢你,小周。”她笑了,甜甜的,宛若一朵夏日最美的蔷薇。 周季明看了竟然有些恍惚,连忙收敛心神,笑说:“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别站着,坐下吧,咱们继续聊天!”她可没忘记刚才被江琳俐的到来而打断的话题。 一月之后,国家授予顾妈妈荣誉少将军衔,享受国家级少将待遇。虽然不具实权但也够让顾惜惜目瞪口呆了,茶余饭后不忘向好友们咋呼炫耀说:“姐以后也是军二代了,哈哈哈!” 安远琪就取消她:“行了吧军二代!阿姨二十七年含冤莫白,缩在s市无人问津,就换回一个少将的虚名有屁用!女人的青春是无价的。” 确实,得到荣誉少将军衔的顾妈妈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新增了烦恼。她在京城呆了几天,回到本家去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奔回了s市,继续住她的高层公寓房,继续开她的花店卖她的花。 问题是,连续半个月,顾家花店门口,买花的人远没有蹲点的记者多,害得花店最近一月的营业额无限接近于零。做了十几年鲜花生意的顾妈妈,因为一个少将虚衔第一次月收入为负,这让她十分火大,索性在花店门口挂了个装修中,然后听取顾惜惜的建议,拎起行李,旅行散心去了。 而易枫,虽然因为顾妈妈平反一案在京城里一战成名,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埋头工作,不骄不躁,认真负责,在圆满结束了顾妈妈这边的工作后,又全心投入到江常青市长贪污受贿案之中。 江琳俐在顾惜惜这里碰了硬钉子,江市长在易枫那里也照样碰了不少软钉子,铁面判官易枫易大少誓要把侦查进行到底。 ------题外话------ 报歉,卡文了,咳咳!顶锅盖爬走…… ------------ 小三小们,皆炮灰 ------------ 099 夫妻的和谐生活 从最初的惊涛骇浪中脱身出来,易枫和顾惜惜两人的生活也逐渐步入了正轨。蜜月时期的恩爱余韵也渐渐因为易枫工作的忙碌而转为平淡。 男人做事就应该认真负责,顾惜惜以前一直觉得这是他的一项突出优点,她就是喜欢认真负责任的男人。可真正跟一个工作狂老公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说心里没有点抱怨是假的。她能体谅他工作的辛苦,他却不能体谅她新婚少妇的别扭心情。 每天她等到他下班回家,伺候他吃饭洗澡,剩下睡觉前那么一点儿独处的时间想说点贴心儿的话,结果某人只会压倒她直接嘿咻嘿咻,美其名沟通感情。每次她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然后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看到的都是他早上起床后匆匆留下的字条。 大半个月下来,两人直接对话的内容基本上局限在“吃了吗?”“洗澡水放好了”“该睡了”等等毫无营养深度的字句上,可怕的是易某人全然不觉得这样有问题。 顾惜惜觉得这样的现状不能再持续下去,如果不是因为两人那方面的生活每天都很和谐的话,她都快怀疑他们的婚姻是不是提前进入疲软期了,但是婚姻也不能光靠那方面来维系啊!夫妻间的言语沟通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她决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于是在某个夜晚,当易某人再次化身人狼将她压倒在床上时,她就是铁了心任他怎么挑逗也不肯乖乖就范。人狼先生在几次挑逗未果后,终于挫败的意识到小妻子的不对劲了,只好侧身躺着,手肘枕在枕头上,低声问:“今天怎么了,这么冷淡?” 她撅起嘴,气呼呼地拿手戳他的真皮胸膛,声讨道:“你要是再坚持不跟我说话,我以后每天都这么冷淡,憋死你!” “我不跟你说话?”他愕然,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不跟她说话了? 她重重地点头,眼看他还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就咬了咬牙说:“你自己算一算,这个月我们总共讲了几句话?平摊下来每天又讲了多少句话?”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认真的回答:“我只知道你有问,我必答,至于讲多少谁会去记这个?” “有问必答!你还好意思说有问必答,那能叫答吗?嗯,是,好,除了这种没营养的单音节字,你还说过什么?” “我还说过‘老婆’。”他强调。 她抓狂了,用力掐了他腰上的软肉一下,“易枫,我以前觉得你是冰块,现在觉得你就是榆木疙瘩!冰块好歹还知道冷暖,榆木疙瘩却是冷热不知!” “嗯。”他亲了亲她小巧敏感的耳垂,满意地看着那耳垂蒙上一层粉红,全然不介意她对他的比喻。 “你小狗啊,不准亲!”她盖住自己的耳朵,杏眼圆瞪,撅嘴看着他,控诉道:“虽然我们不是因为爱而结婚的,可好歹也算彼此有好感不是?大家都说,婚姻是需要夫妻双方的沟通才能维持长久的,你只需要现在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我们的关系维持长久?” “当然。” “可我们这都快一个月没有谈过心说过体己话了,你不觉得我们都快变成陌生人了吗?” “怎么会,我们每天都有做。” “谁跟你说那件事!”虽然那件事每天都在做,但他如此自然随意地说出来,顾惜惜还是忍不住脸红,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再次用食指戳他的胸膛大声讨伐,“夫妻之间的问题,往往就是来自于缺少言语沟通,我们总不能只靠‘做’来沟通吧!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可也不至于忙到连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对不对?” 她的手臂主动攀上他的肩膀,小脸饱含委屈地在他脸颊磨蹭,“我就是想每天晚上睡觉前,你能陪我说一小会话,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啊。” “我每天都在办案,那些案子很多都事关机密,再说你也对法律的事情不感兴趣。” “那就换你听我说嘛!” “可你的领域我也不感兴趣。”他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是伤人。 幸好顾惜惜的心脏承受力足够强悍,在气鼓鼓地瞪了他好几眼后,摆出一副女王的架式,霸道地说:“那我不管,反正你每天晚上回来后,必须留半个小时左右和我独处,即使是躺床上什么话都不说也行,就是不准你一爬上床就直接做那档事!” 易枫闻言瞪了她好半晌,在确认她是十分认真地说这番话而非开玩笑之后,他妥协了,点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猿臂横过她的腰际,将她搂在怀里,就这样靠在她耳边躺着。 顾惜惜也笑了,钻进他怀里,脑袋在他颈间蹭了蹭,手也横过他的腰际,学他每天睡觉时揽她腰的习惯性动作,有模有样的揽着他的腰,小声但满足地在他耳边说:“老公你真好!” “嗯哼!”求欢得不到回应,还要假装柳下惠忍着欲望和她玩“此时无声胜有声”,易大少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他其实更想听她柔媚入骨的娇吟,想体会那种被她的柔软紧紧裹住的温暧充实感。 顾惜惜享受着彼此相拥的温馨甜蜜感,将近一个月的不半就因为这几分钟的宁静而奇迹的烟消云散了,心里甜甜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眼角眉稍全是喜意。“老公。” “他睡了。”他的脸就埋在她发际,声音低低闷闷的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似的,夹杂着一丝丝欲求不满的负气。 “明明就没睡。”她哼了一声,继而又忍不住喜孜孜地说,“今天我妈从云南打电话过来,说她很喜欢那里的女儿国呢,而且还在那里耍了我爸一场。真想不到像我爸那种人也会有被人当猴子耍的一天,实在太爽了!我得我将近二十八年来对他的怨念都快被这个消息给冲散了。” “你的怨念还真稀薄。”他含含糊糊地说,似乎快睡着了。 “不都说血浓于水吗?其实我现在想想,上一辈的事,我操什么心呢,当年的事情我压根没有置喙的余地,你爸跟我妈,我妈跟我爸,我爸跟我亲生妈妈,这关系错踪复杂……真要计较谁对谁错,简直是自找麻烦不是吗?我妈活了大半辈子了,经历的比我多,看得也比我透,如果她到现在依然坚持爱我爸,那我有理由相信他其实也是个值得爱的男人,起码对我妈来说是如此,不是吗?” “……”易大少的呼吸声均匀地传进她耳里,温热的呼吸就这样吹过她的脸颊额头,像挠痒痒似地。 等半天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抬起头看他一眼,撅了撅嘴说:“这得有多累了,才一分钟不到就睡死了!” 长呼了一口气,她抬手摸了摸他光洁的脸颊,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继续赖在他怀中自言自语:“易枫你知道吗,以前我曾经很恨我爸的,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恨,他不但破坏了我两个妈妈一辈子的幸福,还破坏了我最好的朋友的幸福,在所有人眼里他都不是个好人,甚至在某些人眼里,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曾经想过永远不认他,可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叫他爸爸叫得越来越顺口。” “不过……虽然这样子,但我仍然不敢肯定,如果我妈真的和他好了,我是不是要真正接纳他呢?接纳他之后,我又要用什么态度去对他呢?你现在这样毫不客气,还是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父慈子孝?”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是在等他回答,可又知道他不可能,想了半晌才又说,“其实我很想要有个爸爸的,这是我从小的愿望,虽然现在不要爸爸也能过得很好,可是那是个很大很大的遗憾,如果能够在有生之年和爸爸和好,我想我的人生就真正圆满了。有你,有妈妈,有爸爸,将来我们还会有小孩,三代同堂,一定会很幸福的,对不对?” 她继续自言自语,直到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身心无比畅快,努力往他怀里钻,脸在他脖颈间蹭了又蹭,见他还没有醒来的痕迹,亲了亲他的下巴说:“好了不说了,睡觉吧,老公!” 她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心满意足地趴在他怀里,瞌上眼,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声:“晚安,易枫,我爱你。” 你的尾音刚落,她原以为睡着了的易枫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上下其手,三两下将她的吊带棉睡衣给剥了下来,湿润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 “你不是睡着了吗?”她在黑暗中错愕地瞪大杏眼,借着窗外的夜色,看着头顶上压着的黑色人形轮廓。 “你说话的时候确实睡着了。” “那你现在想干嘛?” “干你。” “老流氓!大色狼!”她嚷嚷,作势推拒他的靠近。 结果他口中的流氓色狼彻底的做了流氓和色狼该做的事,把她压在被子里折腾再折腾,直到她嘤嘤求饶才放过她。 ------题外话------ 不知道还能不能审核过去,先发上去吧,编不知睡了没…… ------------ 小三们炮,皆炮灰 ------------ 100 易枫与江琳俐那些事(一) 事实证明,夫妻间确实需要语言沟通而不是单一的“肉体沟通”。虽然这一夜顾惜惜的语言沟通并没有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来,但此后几天易枫回家的时间比之前早了许多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虽然他每天都带着卷宗资料回来,但只要他人在家里,即使不说话,她也觉得很舒心。 两人晚间的相处模式,从吃晚饭,洗澡,然后直接上床嘿咻嘿咻,变成了下班,吃饭,洗澡,然后他坐在书房里看他的卷宗分析他的案件,她则抱着笔记本拉张椅子挤在他书桌边写她的言情小说,两不影响,却又彼此靠得很近。然后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嘿咻的时候嘿咻,夫妻生活变得和谐又美满。 有时候夜深了,穿着吊带睡衣的顾惜惜会突然打喷嚏,一件男性西装外套就会轻轻地盖在她裸露在外的肩头上。有时候易枫找不到案子的头绪,眉头纠结在一起,她就会悄悄摸到他身后,替他揉揉太阳穴,捏捏肩膀什么的。 日子在无声中溜走,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愣是被顾惜惜过得有滋有味,甚至多少有那么一点红袖添香、举案齐眉的感觉来,羡煞她身边那几个未婚又无固定男友的闺蜜。 其中又以恨嫁美人于晓曼为最。于美人不只一次羡慕嫉妒恨地说:“为什么老娘寻寻觅觅芳草丛中过,就是不见一根好草苗,偏偏惹来一根被女人催残得不成样的烂稻草。你丫的天天宅家里,却有根红芽正的绝世好苗砸你头上,简直太不公平了!” 彼时于美人正和她的男人,也是就她的大老板简言简大少闹分手,原因无外乎狗血恶俗的桥段——第三者插足。 想到好友的坎坷情路,再对比自己现在平淡而温馨的生活,顾惜惜很知足了。这把年纪了,何必再去纠结什么我爱你多少,你又爱我多少呢?即使易枫爱她没有她爱他多,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爱来维系这段婚姻,只要他不触及婚姻的底限,她认为其它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善的。 江常青的贪污案子在易枫的穷追不舍下终于是真相大白了,除江常青被判处无期徒并没收个人所有财产之外,跟着他落马的s市大大小小官员也有十数人之众,s市的企业家也有不少受牵连,入狱的和狱,罚款的罚款,新闻媒体报导称此乃全国今年度第一大贪官落马案,大快人心之余,也迎来了s市政局的一次大洗牌。 当然,易枫只负责检察办案,s市政府架构如何洗牌与他关系不大。 只是今年度之内他连续办的几件案子,看似毫无关系,事实上却是在有意无意中打击了某个政党的根基。为此他在受到某一方领导的赞赏之余,也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另一方领导的打压。加上媒体大肆炒作此案,更将铁面判官易枫推上了法制周刊的封面,各大报纸更是争相找他做专题,他多年来办过的案件,他的出身和背景,甚至他的求学经历,几乎都被刨了出来。一时间英俊伟岸又嫉恶如仇的易大检察官成了公众人物,连某些从来只关注娱乐版块的小女生都开始关注他,风头不亚于娱乐圈的男明星。 在江常青案件落幕之后,易瑞民就打来了电话勒令他稻光养晦,同时检察院方也颁发了调令,将他明升暗降暂时调离反贪刑侦部门。为此,他和老爹堵了几天气,甚至起了不小的争执。 不过顾惜惜却暗暗高兴,因为易枫闲了下来,不再需要每天起早贪黑,可以过周末双休日,还基本上是准时上下班,陪她的时间陡然大增。 顾妈妈旅行还未回来,现在又从云南转去了西藏,好友们都各自忙各自的事,连续两次小聚会都因为多人无法到场而取消了,所以顾惜惜也很闲。 于是在夫妻两人都很闲的情况下,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进行“沟通”,当然,所谓沟通有语言上的,也少不了肉体上的,夫妻嘛,总少不了要亲亲密密。顾惜惜把这称之为二度蜜月。 易枫刚开始还不习惯自己突然变得这么闲,但在放慢了生活的节奏之后,慢慢的也体会到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乐趣,加上日渐恋上她的体温,恋上她在花间穿梭的娇俏灵动身影,他那一颗沉寂了三十年的老男人心被惊起了一潭春水,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岁的青葱少年时。 其实不只易枫,连周季明都受到顾惜惜的影响很多。她是那种只长年龄不长心智的大女孩,即使已经二十七岁,却仍然像个十几岁的少女,还是那种热力四射朝气蓬勃的活泼少女,只要和她相处久了,再古井无波的水都会有升温的迹象。 于是,在这样和谐而悠闲的生活中,易枫和顾惜惜夫妻俩迎来了结婚后的第一件喜事——易枫的生日。他的生日在周五,顾惜惜打算独自为他庆祝,和他过一个二人世界的生日。 在距离他的生日还三个礼拜之前,她就寻思着为他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这份礼物意义深远,既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又是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还是婚后第一次替他过生日,这么多的第一次,她送的礼物自然也要是独一无二又深具记念意义的才行。 为了这份意义非凡的礼物,她特地征询了闺蜜们的意见,结果丫一个两个都将不着调和恶搞进行到底。 安远琪最直接:“把你自己洗干净打包好送给他就行了,你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货色了。” 顾惜惜直接赏她白眼说:“这么老套的方法亏你说得出来,你丫是不是缺少男人滋润,连脑子都生锈不灵光了?” 莫冠尘极不正经地说:“我觉得吧,送男人礼物,无外乎金钱,权利,女人。钱他有了,权他也有了,差的就是女人,不如你选一打美妞儿在生日当天送给他爽一爽,保证他会记得你一辈子。” 顾惜惜当场揶揄回去:“那你以后就给你老公送一打美妞儿吧!他一定会感激涕零说老婆,我们还是离婚然后做哥们吧,你实在太懂我的心了!” 至于唯恐天下不乱的原希雅和宇文捷两人给出的建议这里就不提了,顾惜惜当时就直接让她们滚北极去别碍她的眼,而于晓曼的意见她没敢去问,在好友伤心的时候炫耀自己的幸福这种事是很要不得的行为。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上网问度娘问谷哥,在搜罗网海几遍未果后,忽然脑中灵机一动。“有了!” 要独一无二的东西,莫过于亲手做的或者特别定做的,要让他永远记住,莫过于能在视觉上制造极致效果的。鉴于他三十年来生活都循规蹈矩刻板单调,那她就来制造一个完全巅覆单调的奇幻场景,让他看过一次就记住一辈子。嘿嘿!作为一个从小热爱天马行空的小说作者,她脑子里多的是各种玄幻的场景。而且要秘密进行,决不能让他事先发现她的小动作才行! 她和周季明串通好,让他帮忙准备布置场景的装饰材料,然后打扫出一间空的宴会厅等她布置,而自己则为了制作生日礼物开始频繁出入商业街。易枫什么都不缺,所以送他的礼物不在价值,不在实用,主要是能让他一看到礼物就想起她来,想来想去,她决定做一本照片书。 她要把他们的婚纱照,蜜月照,还有结婚前登山时的那些照片都放上去,以及某一天早上醒来时偷拍他睡颜的照片全部放上去,然后写上一些关于他们的故事和心情点滴,以及她期盼的未来。她不确定收到这样的礼物他会不会开心,也或者觉得她闲得无聊,但她相信十年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当他们翻开这本书时,一定会有很深的感触。 在做好了前期的照片筛选和排版布局以及文字设定之后,顾惜惜联络了过去杂志社的编辑同事崔怡,和崔怡约好周六在闹中心的三百朵玫瑰咖啡馆见面,想通过她联系印刷公司帮忙赶印。 周六如期而至,早上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大作,还躺在被窝里的顾惜惜嘤咛一声,不愿起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躲避催魂似的铃声,拿脚在被子里踢了踢易枫。“去接电话!” 因为今天是周末,从昨天下班后就闲得蛋疼的易枫把力气全用在床上,陪顾惜惜在别墅里的三维映像厅连续看了两部电影后,就一路提拎着她回到卧室激情三百回合,在床上缠绵了几个小时,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导致今天两人都赖床不起直到太阳晒屁股。 易枫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大头觉,对电话铃声和她的指使都不为所动。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响,她又用力踢了踢他,“老公接电话!” “乖,你接。”易大少真是睡觉也不忘戳她的弱点,一个荡漾的乖字,足以让她丢盔弃甲。 顾惜惜嘟嘟喃喃磨磨蹭蹭地起身,扒过床头柜的电话接了起来,打着呵欠“喂”了一声。 “嫂子你好,打扰了,我找易检。”一个饱含歉意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撇了撇嘴,拿脚指头戳了戳易枫光祼的脊梁骨,“亲爱的易枫,你的电话。” 易枫伸了个懒腰,慵懒地爬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同时夺过她手里的话筒。“你好!” 顾惜惜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管他压在身上的重量,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用手捣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然后继续呼呼大睡,直接把他讲电话的声音当成了摇篮曲。 当易枫讲完电话放下话筒时,发现顾惜惜又沉沉睡去了。他低头端详她的睡颜,忽然发现她的睡颜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两排小扇子似的浓密睫毛安静地盖在眼窝上,小嘴撅着,白皙的小手盖着耳朵,模样纯真无瑕,惹人心怜。他的眸心一片暖意,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烙下一吻,然后翻身下床。 他在浴室漱洗了一遍,从衣帽间里换上了清爽的休闲服,回到床边,见她还睡得熟,不舍得叫醒她,就又在她的樱唇上亲了亲,然后抽出便签纸留了一张纸条压在电话下,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 今天周季明和保姆阿姨都放了假,所以早餐需要自己解决。临出门前,他在厨房里磨了豆桨蒸了包子,一份自己吃了,另一份放在蒸笼里保温,然后在餐桌上留了字条给顾惜惜,锁好门窗才放心的开车出门。 顾惜惜起床时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爬起床还没醒神,就看见床头柜上的字条,喃喃地照着念了出来。“同事找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了晚上回来和你吃晚饭易枫……” 她一口气不带标点符号地将留言念完,脑子终于清醒了一半,想起早上那个电话,也就没在意,把纸条搁回桌上就起身去浴室漱洗。 她和崔怡约的是下午,所以中午准备在家将就下点饺子吃,来到厨房,才发现易枫给她做了早餐。她揭开蒸笼,笼里还有微温,再摸了摸盛豆桨的保温瓶,决定就这样吃了,夏天最怕的就是热饮,凉的早餐更容易入口。 她坐在餐厅里,喝着没有加糖的豆桨,心里却甜甜的,这是易枫给她做的第一顿早餐呢!早知道他今天会做早餐,她就是再困也要爬起来看看家庭煮男帅气养眼的模样。为此,她一边吃早餐一边幸福得冒泡泡,一边又扼腕错失良机。 下午,她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才想起一个大难题来,家里似乎没车用了…… 易枫把他的q7开走了,而另外一辆备用车昨天晚上让周季明开回家去,难道她要徒步走一大段路出别墅区,然后到大公路上去等公车?饶了她吧! 她打了电话给周季明,结果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最后只好查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打过去叫了一辆车过来,那出租车公司的客服麻烦得很,好说歹说才终于答给她派一辆车过来,结果还让她整整等了四十分钟那辆出租车才姗姗来迟。 等她终于赶到市中心三百朵玫瑰咖啡馆时,崔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她坐下劈头就说:“小姐,你以前都很准时的,怎么现在一迟就迟到大半天的,真是,你再不来我都想走了!” “我也不想啊,出租车司机不够尽责,路上又有点小塞车。”顾惜惜无奈地说。以前她住在市区,一出门就有公车地铁,去哪里都方便,还不用找停车位,省事得很,所以她才没想过要买车。现在住在别墅区,才知道没车的苦恼。她向侍者叫了一杯拿铁,等侍者走开后,一边用手扇风纳凉一边心想,看样子是该去买辆车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崔怡眼尖地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低呼道:“死丫头,半年不见,你居然结婚啦?什么时候的事,居然没有发请岾级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顾惜惜说:“报歉,是闪婚,因为婚礼太赶了,我老公那阵子又特别忙,就没来得及一个个通知你们。” 崔怡表示怀疑:“真是这样吗?”然后没等她回答又拉过她的手看,“好大一颗钻石哦,有五克拉吧,这得多少毛爷爷啊,我的天,你钓到金龟婿了吗?” 顾惜惜见她夸张地表情,就半开玩笑地说:“是啊,不只是金龟,还是一只史上超级大金龟呢!” “真的假的?喂,是谁啊,不会是咱们s市赫赫有名的三大公子吧?不,你先别回答,让我猜猜!”说到这里,崔名嘴突然正色说,用一种老学究的深沉装b表情盯了顾惜惜一会儿,“难道是简言?前阵子听说他又有了交往的对像,还跟对方一起出席了慈善晚会,而且对方就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白领,据说后面来见过双方父母。难道你和他隐婚了?” 顾惜惜无奈地叹了口气,“崔大编辑,你能不能别这么扩散思维好伐?简言那种花花公子不是我的菜,一想到被他碰了,我觉得像要得艾滋病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瞧她说得跟真的一样,崔怡又说:“莫非是陈远航?做餐饮起家,虽然有些花名在外,但远没有简言那么声名狼藉,听说他最近半年一直被陈总安排相亲,会是他吗?不过好像他不大可能跟你这个阶层的人相亲啊,既然是相亲应该都是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或企业新秀才对。” “是,崔大编辑英明神武,分析得太对了,像陈大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跟我这种人相亲呢?所以我跟他是不可能的!”顾惜惜没好气地说。 崔怡点头说:“确实,想也知道你和陈公子不可能。” 崔怡如果知道她口中的陈公子在现实中一直是被顾惜惜妖孽长妖孽短的调侃,不知会做何感想? 顾惜惜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只是呵呵笑说:“就是说啊,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崔怡又说:“既不是简言也不是陈远航,难道是方诩?不可能是方诩吧,听说他好像去美国两年了,最近也没听说他要回来的意思!” 顾惜惜扶额,坚决不会告诉这个八卦女王其实方诩喜欢的人是她的闺蜜宇文捷,更不会告诉她简言喜欢的人是她的另一个闺蜜于晓曼。她摆摆手说:“行了啦崔怡,你就别猜了,这三个都不是!虽说他们的花心各不相同,但本质上没有不同,爱在娱乐版上跟众多女明星一起上镜的,其本身就是渣男的代表,打死我都不会嫁给渣!” 崔怡啜了一口咖啡,妩媚地一撩长发,顺势问:“那到底是谁啊?一颗婚戒就能一掷百万金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货色,而且就我所知你顾大美人眼高于顶,对男人挑剔得很呐。” 顾惜惜秀眉飞了飞,笑说:“其实你刚才扯那么多,只有这一句才是真心话吧!告诉你也无妨,我老公叫易枫,既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那些企业家二代,只是个普通的公务员。” “普通的公务员能买得起五六克拉的钻戒?谁信啊,顾惜惜,你忘了姐们儿是干什么的了?”崔大编辑当场拆她的台。 “真的只是公务员,我没骗你,他是个检察官,能买得起这个戒指,估计是家里人赞助吧!” “是吗?”崔怡还是有点不信,又啜了一口咖啡,然后突然瞪大描画精致的一双美目,“易枫?你老公叫易枫,是检察官对吧?” “是啊,你干什么这样看我?”看到崔大编辑两眼放光,顾宅女忽然有种自己是一块被狼盯上的大肥肉的感觉。 “易枫,我知道,就是最近在各大媒体上出尽了风头的冷面王子,京城来的红二代官二代富二代,集金钱、权势、外貌于一身,不抽烟不酗酒,不泡妞不受贿,不畏市长权势一口气端了十几个贪官污吏的人民英雄,英俊潇洒的新世纪白马王子检察官!别告诉我,这么完美的男人就是你的新婚老公,我会掐死你的!”崔怡紧紧盯着她,大有她敢点头她就扑上来掐死她的意思。 顾惜惜眨眨眼,很是无辜地说:“那你掐死我好了。” “什么!”崔怡的声音突然高八度地在静谧的咖啡馆里响起,惹来许多人的侧目。 眼角余光瞥见众人都在看自己,她尴尬地低下头,压低声音说:“真是的,你想吓死我啊?” “是你自己大惊小怪。”顾惜惜虽然知道易枫因为江市长的案出了些风头,但却没想到影响力如此深广,连崔怡这种娱乐杂志的编辑都能对他的身家信息如数家珍。“说真的,你怎么知道他知道得这么详细?我记得他上报也只上了几天,很快就撤下来了。” “切,那么大的事,撤得再快,也躲不过我崔大主编的法眼。”崔怡得意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最近被调任主编了,公司现在想开发另一本杂志,里面有法律版块,我负责这方面的调研,所以像易枫这么富传奇色彩的司法工作者,怎么也不能放过。” 顾惜惜怕她再继续扯易枫的事,赶紧转移话题,“恭喜啊,这么快就当上主编了。” “唉!当主编有什么用,要能嫁个好老公比什么都强。真羡慕你们,一个二个结婚了,我都觉得自己也有点恨嫁了。”崔怡又说,“既然你老公就是易枫,不如下次让我采访你吧,检察官夫人?” “不要!”顾惜惜断然拒绝,“崔怡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这些的,你要敢跟我谈公事,我以后不理了。” “好吧,不提就不提嘛,变脸这么快。”见她板起脸,崔怡也识趣地转了话题问:“对了,你说要拜托我联系印刷社,是什么事啊?” 顾惜惜张口想说照片集的事,咖啡馆的侍者刚好端来她要的拿铁咖啡,就又闭了口,等侍者放下咖啡转身走远后,才端起杯子轻啜一口。 崔怡忽然瞪着窗外说:“惜惜,快看窗外,那是你老公易枫吧?” “诶?”顾惜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窗外陌生人的路人来来往往地经过,远处有一对男女正面向马路背对着她在说话,模样有些亲昵,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她收回目光,疑惑地问:“怎么了?” “回头了,他们回头了,你快看啊,那个男的是易枫吧,我应该没认错!”崔怡一边盯着窗外一边催促她赶紧再看过去。 顾惜惜又带着疑惑地转头看向窗外。这一次,她终于知道崔怡叫她看什么了。刚刚那对背对着她的且模样有些亲昵的男女,竟然是易枫和……江琳俐!易枫她当然不可能会认错,至于江琳俐倒是让她有点怀疑,只因她的穿着和气势与那个熟悉的白富美江琳俐完全不同。 是她眼花了吗?易枫怎么会和这个女人走在一起?而且看起来两人挺熟络。 偏偏这时候崔怡还在说话:“是易枫没错吧!那个女人也有点眼熟。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大白天单独走在一起,那女人似乎还在哭的样子。” 没错,这点顾惜惜也看见了,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江琳俐低头拭泪的动作依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而易枫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琳俐脸上,似乎是在哄别哭,还递给她手帕纸擦眼泪。 她的心忽然堵得慌,眼看着窗外的两人渐行渐远很快烟没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霍然站了起来,对崔怡说:“崔怡,能不能在这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哎……”崔怡还没点头,她已经离开了座位,飞快往咖啡馆门口走去。崔怡摇了摇头,端起咖啡,继续看着窗外。 顾惜惜冲出了咖啡馆,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寻找易枫和江琳俐的身影,可是路上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她咬了咬唇,犹豫了半秒,就拿出手机,拨了易枫的电话。 ------题外话------ 哈哈,今天本书进入一百大关,开心一下! ------------ 小三们,皆炮灰 ------------ 102 江琳俐和易枫那点事(二) 易枫刚刚和江琳俐上了车,正准备开车离开,手机铃声就响了,但四下一看却没发现手机的踪影。 “哦,在这里。”江琳俐坐在副驾驶座上,四下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被裙子一角遮去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显示小太阳来电,就有点疑惑地问:“小太阳是谁啊?” “我老婆。”易枫说,从她手上接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他从来不违规驾驶,所以讲电话的同时,也就没有启动车子的打算,而是随意地倚在椅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搁在方向盘上。 顾惜惜的声音透过电波闷闷地传进他耳里。“易枫,你现在在哪?” 他如实回答:“在市区。” 她又问:“市区那么大,你在市区哪呀?” “市中心区,离jk广场不远,你想出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别墅里没车了,如果她想出来,恐怕要走上大半个小时的路才能找到公车站台或拦到的士。 “嗯,我约了人。你在车上吗?”顾惜惜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往刚才易枫和江琳俐走的方向往前走,左右寻找着两人的身影,于是故意有此一问。 他说:“我在车上,现在要去人民医院,你不急的话等两小时我就回去了,如果急就打个电话让小周开车过去。” “不用麻烦了,你去人民医院干什么,谁生病了?”顾惜惜问,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临时停车位上停着的一辆奥迪q7,虽然她不记得易枫的车牌号,但毕竟看过多次,只要看看这辆车的车牌号码,就能确定它是不是他的车了。 于是,她直直往那辆奥迪q7走过去,她要看一看那辆车是不是他的,想要看看江琳俐是不是和他单独坐在同一辆车上。很快的,还未等她看清车牌号码,她已经先一步看见驾驶座上正在讲电话的易枫和坐在副驾上偏头看着他的江琳俐。 这时她的耳边传来易枫的说话声。“江市长的夫人生病了,我正要去看望她。” 他的回答让她有点猜不透,“你为什么要去看江市长的夫人?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江太太曾经对我很照顾,虽然江市长犯法,但不影响我去看她。”易枫坦然回答,并不因为江琳俐就在身边而有所顾忌。 “那……你看完她就回来了吧?我顺便有事想和你说呢!”顾惜惜说,直直地站在路中央,目光始终盯着奥迪车里的两人,丝毫不放过他们的一举一动。 “好,两小时后准时回家。”他是准时的人,说到做到。 江琳俐一直端详着易枫的面部表情,发现他这会儿不但声音带着一点宠溺,就是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全然不像面对她时的冷硬。她心里忽又升起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趁着他们电话还未挂,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作势捂着唇,低声问:“易枫,你车上有没有水?” 她说话的声音恰到好处,即不大声,却又刚刚好能被听筒这边的顾惜惜听到。 顾惜惜本就竖着耳朵听易枫那边的动静,这会儿一听咳嗽声,就问:“咦,我怎么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呀?你跟谁在一起?” 问完这个问题,她的心砰砰直跳,仿佛随时要跳出喉咙口似的。她怕听到易枫的谎言,如果他说他跟女同事在一起,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立即冲上去,来一个捉奸捉一双,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转身黯然离开?如果冲上去之后他说和江琳俐并没有暧昧关系,只是单纯碰巧她也要去医院所以载她一程,她又该不该相信?如果不相信,她又能怎么办?如果…… 她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身子在炎炎夏日下,却有点发凉,在这一刻,她像是一个正在等待行刑的死囚犯,在等着名为易枫的刽子手给她来个当头一刀。 然则,她的心头百转千回纠结万分几乎思维打了死结,易枫那边却回答得迅速又干脆:“江琳俐。” 简短的三个字,既让坐在副驾上正为阴谋得惩而暗自得意的江琳俐猛然抬起头来,错愕万分地看着他。一般男人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不都是选择善意的隐瞒妻子吗,为何他却如此坦然就把她的名字给供出来了呢!他难道不怕顾惜惜误会吗,是压根不把那个平民女看在眼里,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简短的三个字,也让站在马路上心中愁肠百结的顾惜惜愕然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易枫会坦然地告诉自己他和江琳俐在一起。此时此刻,她的想法竟然和江琳俐在许多方面不谋而合,一时难以确认他到底是因为心里坦然无伪而直言不讳,还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根本不担心她生气? 小妻子的沉默引起了易枫的注意。他稍稍坐正身子,低声说:“不准胡思乱想,乖乖在家里等我就行,嗯?” 易枫式的命令口气,让得顾惜惜忍不住撅起红艳的小嘴,“你告诉我自己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却要我不准胡思乱想,这都什么逻辑?” “没什么逻辑,告诉你就是让你别瞎想。”临时停车位并不能停车太久,否则附近物业的保安也不会同意。他边说边发动车子,等车子发动了,又说:“你在家等我,我要开车了,乖。” 又是“乖”字二声上扬的荡漾声调,让得顾惜惜毫无招架之力,她撅了撅嘴,不说话,心想他以前对别人的注视那么敏锐,怎么今天她站在这里注视了他那么久,却不见他发现她的存在? 易枫却以为她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于是又对她说:“我挂了,等我回去。” 说完他就掐断电话,将手机放在储物柜里,然后开着车往侧边挪出车位。 就在这时,江琳俐无意中发现站在马路上正拿着手机翘首往这边看来的顾惜惜,突然嘴角微挑,眼中闪过一道锐芒。她突然往易枫身上靠过去,嘴里一边说:“你的安全带好像没系好。” 她靠过去的动作十分自然,脸上还挂着如花笑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在跟亲密爱人聊天撒娇的模样,甚至胸部还有意无意的擦过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试图制造一幅“绝佳”的画面给顾惜惜看,同时也是想试试他会不会受到她的撩拔。 令她失望的是,易枫脸上的柔和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平时的冷淡更加疏离冷峻的态度,连声音都冷了好几度。“坐好!别再往我身上靠。” 这一刻,江琳俐差点儿以为刚才和顾惜惜讲电话时那个温和的男人其实是另外一个人,也正因为看到那样的他,她才敢冒险试探。现在,面对他形于外更是敛于内的冷漠疏离,她只好讪讪地退开,坐回副驾上。 尽管如此,她心里也是得意的。即使试探不成,至少也让顾惜惜看到了让她恼火不已的画面。她可以预想,两人接下来必定有一场精彩的吵闹戏码上演,想想就觉得大快人心。 易枫专心地将车子开出临时停车位,一直到车子完全出了停车位,眼看着就要开上马路,才发现挡在车前一副不怕死模样的顾惜惜。他连忙踩了刹车,等车子一停,立即就开门跳下车,快步走过去,捉住一脸纠结扁着嘴巴的小妻子。 顾惜惜瞅着他,眼眶里还有泪珠在打着转儿,要掉不掉的,指控道:“我都看见了!” “让你别胡思乱想,你又不听话。”易枫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遭到狠心主人遗弃的小宠物狗,不由得逗她,“本来就丑,眼睛鼻子嘴巴再糊到一块就吓人了。” “我都看见了,你难道不应该跟你老婆大人我解释一下吗?!”顾惜惜生气了,杏眼圆瞪,狠狠地瞪着他。此时此刻她管不了什么婚前协议之类的狗屁话,他若是敢出墙,她就敢骂街,把他车上那个女人给扯掉一层皮! 端看她气鼓鼓的模样,仿佛认定他和江琳俐有染似地,让易枫顿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他当着路上的人来人往,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声哄她:“别哭了,多大点事,刚才她只是系安全带。” “你还让她帮你系安全带?”顾惜惜本来就为刚才看到的画面闹心,他这么一说更是无异于火上烧油,让她的小宇宙开始烧起熊熊烈火。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脱身,却被他抱得更紧。 “只是意外,不会有下次,嗯?”他抬起她的脸,替她拭落眼角要掉不掉的泪珠儿。 顾惜惜抬头望进他幽深的眼,确定他眼中并无任何闪躲之意,眸光一片清明坦然,才撇了撇嘴,扑进他怀里,把脸靠在他胸前磨蹭。“你保证?” 他搂紧她,认真地说:“我保证。” 她抬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车子里坐着的江琳俐,顿了一下,就说:“那你现在亲我一下,就当是盖公章,你的保证公文正式在我这里生效!” “好。”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满意了?” “暂时还行。”顾惜惜轻哼说,大刺刺地打量江琳俐一番,故意朝她投去挑畔的目光。 江琳俐接受到她的挑畔目光,气极败坏地别开头,脸色泛上几许苍白和难堪。 顾惜惜见状,心情忽尔转好。 ------题外话------ 先更新这么多,明天早上可能还会有一章^―^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虽然有点晚了…… ------------ 102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江琳俐的刻意亲昵,终于没能在易枫和顾惜惜之间兴起波澜。 易枫为顾惜惜擦去了眼泪,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人民医院。她想了想,摇头,在他脸颊叭唧亲了一口,破涕为笑,摇摇头说:“你去吧,我相信你,而且我约了以前的同事下午喝咖啡逛街。” “那行,这给你。”易枫从身上掏出皮夹,拿了一张副卡给她,“想买什么就买。” 上次他让周季明转交这张卡给顾惜惜时她拒绝了,但是这次不同,这次她欣然接过卡,笑吟吟说:“我要买车。” 他说:“买车改天我陪你去,今天买别的。” 她故意问:“是不是怕我买太贵的车?”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认真地说:“嗯,像你这种没自己开过车的人,最好买辆桑塔纳。” “嘁!我要宝马。” 惦记着这里不能停车,易枫说完就拍拍她的肩,“我该走了。” “好,我等你回家吃晚饭。”顾惜惜挥了挥手,临转身时,看也不看脸色泛白的江琳俐一眼。 回到三百朵玫瑰咖啡馆,她还没有坐下,崔怡已经双眼闪着八卦光芒,“关切”地问:“怎么样了?你好像哭过?” “你这表情好像巴不得我哭似的?”顾惜惜横了她一眼,在位子上坐下。 “我是关心你。”崔怡笑说,眼中探究的光芒却远胜过关切。 顾惜惜笑了笑说:“没什么,说说印刷社的事吧,你帮我联系到了吗?” 但她越是不想多谈,崔怡就越是好奇,职业地本能,让她恨不得扒开顾惜惜的心去看看她现在在想什么。 “印刷社的事简单,我这有张名片,是我们杂志新的合作伙伴――明阳印刷社副社长杜其阳的,上面有他联系电话,你打过去就说是我介绍来的就行了,我前两天有跟他先打过招呼。”她说着又绕回感兴趣的话题,“说说吧,刚才怎么回事啊,易枫身边那女的是谁?怎么这么不要脸,跟有妇之夫走得这么近,想勾引谁啊!” 顾惜惜接过名片,看了上面的信息一眼,就拉开包包将之揣了进去,浅笑说:“当然是想勾引有妇之夫喽,这还用问?” “天哪!真的是小三吗?那你有没有上去给她两巴掌再告诉她你才是正经的易太太?” “没有。”顾惜惜果断否认,继而取笑她,“你还真是容易扩散思维,当娱乐编辑当久了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容易扩散思维?” 崔怡说:“嘁!我跟你说真的,难得碰到一个像易枫这样条件的男人,一定要抓牢才行,千万不能让他出轨,如果发现锚头不对要立刻采取行动才行,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萌芽阶段,不能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否则你就完了!” 顾惜惜见她越说越来劲,连忙让她打住,说:“崔大主编,你再说下去,等一下估计就变成小三怀着孩子上门威胁我了,我和易枫之间好得很,生活还在蜜月期,没那些糟心的事情。” “你说对了,我刚就想这样说,这种事不是没可能的,那女人肚子里没准已经珠胎暗结,只是等着时机成熟就到你面前闹了。要我说你也赶紧争取怀个孩子,豪门里那些人很注重血统,你是正牌大老婆,只要你有了孩子甭管男女,正宫娘娘之位就坐稳了!” 顾惜惜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笑吟吟说:“行,本宫知道了,崔大主编要不要再叫一杯咖啡,我怕你一口气说这么多口渴了。” “不要了,咖啡喝多伤胃。既然你结婚的时候没有请我去参加婚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请我吃晚餐?” “晚餐恐怕不行,我要回家给易枫做晚饭。”顾惜惜想了想,提议:“不如我们去逛逛街,一会儿请你吃下午茶?” 崔怡说:“我要吃大餐,吃什么下午茶啊,当了豪门夫人还这么小气。” “不是所有的下午茶都比正餐便宜的,要不然,改天请你吧,今天真不行。” “那好吧!改天喽,敢天我要吃法国大餐!”崔怡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下次约顾惜惜的机会,以顾惜惜和易枫的关系,对她来说可是独家渠道。她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接起来才知是林宛如。 “喂?宛如啊……呵呵,是好久没有你大小姐的音讯了,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啊?……哦天呐,你也要结婚了,最近真是结婚的好日子吗?前阵子校对组的汪洁愉跟咱们葛副总结婚已经闪瞎我们的钛合金眼了,今天又听惜惜说她和京城的名门之后结婚了,现在你这个正牌大小姐也要结婚,可别告诉我是嫁给哪国的太子爷啊!……哦,是这样啊,那你老公的身份更神秘哦,可惜咱们国家领导人不姓阎,难道他是某个跨国集团的少东?……好好,我一定去参加,惜惜没让我去参加婚礼,你的婚礼当然不能错过了,我还在想能不能在你的婚礼上也认识个权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伴娘礼服准备漂亮点就行了!……嗯,好的。……你说惜惜吗,我们是在一起,正在喝咖啡,你过来吗?……要不我把电话给惜惜?……哦,这样啊,那行,那就这样,我帮你转告她。” 崔怡讲完了电话,将手机搁在桌面上,看向顾惜惜说:“宛如说她下个星期结婚,就在jk对面的帝苑摆酒,让我代她邀你和易枫一块去,你去吗?” 顾惜惜愕然,“她居然也闪婚了。” 其实上次在jk广场碰到林宛如和阎凯走在一起,她已经猜到他们可能会结婚,却没想到这么快速,几乎赶上她和易枫的速度了。 “闪婚?她说和未婚夫已经相恋快半年了,而且还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咱们市里顶级会所‘今夜’的钻石会员!你知道那个地方吧,能进那里的人简直就不是跟我们活在一个世界的。你们这些死丫头真是太厉害了,一个二个嫁得那么好,想羡慕死我啊?真是。” “她跟你说相恋半年啊?”顾惜惜撇了撇嘴,想不明白林宛如为什么连这个都要说谎,不过她也不点破就是了。 “是啊!真好,哎,你会去吧?” “既然她邀请我了,我当然要去,而且还要包个大红包!”顾惜惜说。不管现在的关系怎么僵了,她依然在心中祝福林宛如。 “你就好啦,大红包不在话要,倒是我,又要大出血,这个月花钱的地方多了去,现在又添一笔。”崔怡开玩笑地说,“不过当伴娘听说有大红包拿呢,到时可以敲诈那位新郎倌一顿不可。” “是啊,要好好敲诈一顿才行。”顾惜惜言不由衷地说。提到林宛如她才想起阎凯来,自从上次周国珍事件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就仿佛销声匿迹般,再也没给她打电话或发信息,让她几乎要忘记他了。她忽然有些担忧,那样子的阎凯,真的会是林宛如的良人吗?会吗?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她的心不由得就有些闷了。 崔怡最善察言观色,从顾惜惜的表情联想到刚才林宛如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惜惜,你以前和宛如关系挺好的,听说你们离开杂志社后一直有联系,怎么她要结婚你好像很惊讶似的?” 顾惜惜被问中了心事,干笑了一声说:“上次她有跟我提过订婚,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结婚,说不定是奉子成婚,临时决定了什么的吧!” “你们是不是……关系没以前好了?”崔怡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顾惜惜说:“发生了一点事,不过没关系,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崔怡问:“是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说不定我能想办法给你们化解化解。” 顾惜惜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崔怡在人际交往方面是个能人,就说:“其实我两年前就认识易枫了,而且爱上了他,只不过关系一直没有到那份上。后来他家里人帮他安排了相亲,对象就是宛如,宛如邀我陪她一起去相亲,我们三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相亲饭桌上碰头了。结果宛如一眼就喜欢上了易枫,可是易枫却在同一天跟我求婚了。我真的很爱易枫,所以没有顾及宛如的感受就答应了,从那之后宛如就跟我疏远,到现在关系也是挺尴尬的。我很想跟她和好,但是总有点力不从心。” 崔怡听了叹息说:“唉,女人就是爱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较劲儿!只不过是一场相亲,又不是要订婚时准新郎跟你跑了,八字还一撇呢,干嘛要跟你质这种气。”想了想又对她说,“其实她现在也有了结婚的对象,会不会她其实也想通了,只是下不了台阶罢了。不如趁这次婚宴把这事情给解决了吧,我先替你去说说,然后吃喜酒时你再去跟她道个歉表个态,人逢喜事精神爽,没准这事就化开了,怎么样?” 顾惜惜被崔怡说了,心中忽然开朗,脸上也有了喜色,“也对!可能我也一直在钻牛角尖,没有执着的去请求她的原谅。崔怡,谢谢你啊,你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崔怡就笑说:“照我说啊,这事也不得都怪你,你家易枫也真是的,如果一早想跟你求婚了,干嘛还答应家里相亲呢?这不是惹得大家不痛快嘛!” 顾惜惜心情大好,也不计较崔怡说易枫的不是,摇铃叫侍应生买单,然后对崔怡说:“走,我们去逛街,给宛如买结婚礼物。” “哟!你还是一样说风就是雨的。”崔怡笑了。 ------------ 103 别墅区外小甜蜜 逛了一下午的街,顾惜惜给林宛如买了好几件礼物,自己倒没有买什么东西。舒榒駑襻五点半她就打车赶回来做饭,没想到的士刚刚靠近别墅区,易枫的车也刚好经过。她想也没想就让司机下车,掏了一张毛爷爷给司机,“师傅不用找了。” 然后火急火燎地下车,拎着几只购物袋,踩着小高跟跑到路边,朝即将远去的奥迪车手舞足蹈。如果不是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她甚至想大声呐喊易大人留步…… 易枫开车的车速向来都保持在安全模式内,进入别墅区路段后更是将车速尽量放慢,所以才能有幸看见他的小太阳在路边花坛旁手舞足蹈的滑稽模样。他莞尔一笑,倒车回去,然后在她身边缓缓停下,降下车窗问:“你手舞足蹈扮小丑么?” 顾惜惜撅嘴,故意说:“站在路边招手,当然是在拦的士啊,司机先生,我看你这车空着,就勉为其难帮称一下你的生意吧。” 他哼了一声说:“原来是拦的士,这路段的士很少,大婶可要耐心等了。” 说着他车窗也不摇起来,就一本正经地将车子往前开去。 顾惜惜将购物袋往背上一甩,踩着小高跟追上来,同时彪悍异常地发出河东狮吼:“站住!你敢开走试……哎哟!” 河东狮吼的结果是顾小妞的鞋跟不小心卡进了路边排水通道的盖子里去,扑通摔倒在地,手上的包包和购物袋散了一地,一阵刺痛从脚踝上传来,痛得她小脸纠结了起来。 她扁了扁嘴,索性赖地上不起来了。 易枫本来只是故意和她闹着玩的,见她摔倒,连忙熄了火,推开车门,急奔过来,小心地将她扶起来。“怎么这么笨!” 顾惜惜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故意耍我,我会踩到臭水沟盖吗?还害我的脚扭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你明知道我故意,还着什么急?”他啼笑皆非,将她的头扶靠在肩上,一边脱去她的鞋子,检查她的脚,略显粗糙的小麦色大手覆在她莹白的小脚上,轻轻地扭捏,“这里?” “虽然知道,可我还是怕被你丢下,我宁愿被你骂被你凶,也不想看到你离我而去的背影,车屁股背影也不行。”顾惜惜未经考虑就把话说了出来,等说完之后,才惊觉这就是她一直以来藏在心底深处的心声。即使中午那里候,他载着江琳俐离去,她明明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她讨厌那种看着他离去的感觉。 易枫继续揉着她的脚踝,低着头说:“那以后就换我看着你的背影和车屁股罢。如果你开车,我就等你开走了再转身,如果是我开车,就等你先转身我再开车。”他说话时只是捕捉了心中刚刚偶然闪过的想法,因为想了,所以说了,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然而他认为理所当然的话,却让顾惜惜的小心肝震颤了,她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袖,抬起湿漉漉地杏眼望着他专注的面孔,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脚踝上,眼底一片平淡,却让她感觉到无限的温柔。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一直,一直看我的背影?” 他说:“当然,你的背影比前影更有趣。” “嘁!”她不满地发出个单音,但下一秒却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眼中柔情似水,低头看着自己莹白的小脚和他小麦色的大手相辉映。本是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奈何一阵锥心疼痛在他按到某个位置时传到她的中枢神经,把她刚刚冒出的一点儿柔情蜜意瞬间给疼没了。“啊嘶……你轻一点嘛,很疼的!” “是这里,还没有肿,赶紧回去处理应该无大碍。”易枫说着,打横将她抱起,走到车子边,拉开副驾驶室门,小心地将她放下,然后关上车门,又折回她摔倒的地方,将散落一地的物品一一捡了回来。 顾惜惜趴在车窗上看着他认真的背影,感觉扭伤的脚踝没那么痛了,反倒心里甜滋滋的。易枫回到车上,将她的包包和购物袋都丢在后座,然后将她傻笑兮兮的脑袋从车窗上扯回来,“以后不准把头往车外探,很危险!” 他边说边摇上了车窗,利落地发动车子,往他们温馨的“小家”开去。 傻笑的顾惜惜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的一辆蓝博基尼上有人将她摔倒直至被易枫抱上车的过程全部看进了眼里。而易枫则是早有所觉,他临开车时,只是用眼角余光轻轻瞟了一眼,之后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地发动了车子。 直到奥迪q7开进了别墅区深处,在路旁茂盛的洋紫荆树的掩映下,渐渐失去了踪影。蓝博基尼上的阎凯一直目送车子远去直到消失,才对司机下令。“老张,回去。” “是,阎先生。”司机老张调转了车头,将车子开离了别墅区路段。 阎凯坐在车后座,一手撑着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外倒飞向后的景物,回想认识顾惜惜以后的点点滴滴。 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往往来得无声无息,毫无理据可寻,而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你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甚至可能已经茁壮成长,如果你想要强行将它从心里拔除,心也会跟着鲜血淋漓。即使知道它也许开不了花结不了果,也不是谁都有勇气和决心将它连根拔起。 阎凯不舍得将它拔掉,也不想将它拔掉。明知道执着会破坏顾惜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但看着刚才那一幕,他强烈的渴望取代易枫的位置,当下一次她摔倒时,他希望那个将她扶起的人,将她温柔地抱着放进车子里的人,是自己。他希望她也能用那样湿漉漉的蕴含着单纯恋慕的目光望着自己。 三十三年来,在黑白两道的灰色地带跌滚摸爬,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一片荒芜,而这个女孩,却如一道暖夏初阳进入他的眼,照亮了他的心。她又像是一道春风,在不知不觉中吹皱他的心湖。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不经意间自然地展露她天真而狡黠地笑容,只要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她的活力,那就足够了! 三十三年遇到的唯一,即使已是他人妇,他依然不想放开,人生不知能有几个三十三年,错过了这一个,便不知还有没有另一个人能让他的心再度鲜活起来。他像着了魔似的执着,完全不像他认识的自己。 林宛如的电话适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从冥想中拉回了现实。“阿凯,你在哪里?今天巴黎订的婚纱到了,我们一起去试试吧?” “订制的东西,不必试也是合身的。”他说。 “可是……”林宛如还想说什么。 阎凯已经有点不耐,“有什么事,叫阿胜陪你去办,我现在外面。” “可是新娘子试婚纱本来就应该新郎陪着,哪有让伴郎全程打理所有事情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要跟阎胜结婚!”林宛如终于还是把话给说完了。 但是她大声说完之后,电话这边的阎凯却沉默了。 “阿凯?”她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听。 “你在蜈支洲岛救了我,我很想谢你,也不想伤害你。”他忽然说。 “阿凯,你……”她有点害怕他接下去要说的话,试图让他停止说下去。 然而,他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就继续说下去:“我承诺你一个要求,其实是以为你会要求我拆散顾惜惜和易枫,让易枫娶你,让你坐上易太太的位置。” “阿凯,我现在不想嫁给他,我想嫁的人是你,你才是我爱的人,易枫……只是一个适合的人,在没遇到你之前如果有人想帮我赢回他,我也许会接受,可是遇到你之后,我不想了,真的,我不喜欢他,因为他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下,可是我们……那天晚上,我们已经……”林宛如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对阎凯的爱,却不知这些根本打动不了他的心一分一毫,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 “那天晚上我把你当成她了。”阎凯冷静自持的说。 那天晚上,他被顾惜惜洒了不知名的药粉仓皇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的别墅,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充满绯色迷情,美好得让他几乎不愿醒来的梦。梦里他喜欢的女孩对他柔情似水,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梦里他们在床上如胶似膝极尽欢愉,他的怪毛病不药而愈,在半梦半醒间,他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当梦醒时分,他偏头一看,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子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他霍然起身,推开了某个不明所以,或者说是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女子——林宛如。他宁愿当时身边的女人是任何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或者是夜总会里的小姐都没关系,都不愿那个人是林宛如,但老天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偏偏安排了她。 他不想伤害她,但若有必要,恶毒的话他依然说得出口。他说:“宛如,如果你现在想通了,一切还来得及。” “不!我不要听,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们下周就要结婚了,除了结婚的事,我什么也不想听!”林宛如竭斯底里地尖叫,毫无预警地挂掉了电话。 阎凯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听到第三声就将手机放了下去,手撑在车窗上,继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再次陷入了冥思。 林宛如在家里痛哭失声,从外面回来的江琳俐打开门,恰恰看到了这一幕。她脱掉鞋子,将包甩在沙发上,走过来问:“小如你怎么了?” 江家的所有房产被政府没收之后,宋美云女士就受不住打击病倒入院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由于常年抽烟喝酒,宋美云被诊出了肺癌,虽然只是早向中期转化尚有治愈的可能,但对江家或者江琳俐来说都无异于雪上加霜。宋美娜怕江琳俐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不好,就把她接回了林家一起住,以方便照顾。 “我没事……”林宛如赶紧抹去眼泪,但更多的眼泪却流了出来。 江琳俐不放心,“你的脸色好苍白,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身体没事,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我先回房去了。”林宛如索性不理会似乎流不尽的眼泪,颤巍巍地站起来往楼上走。 江琳俐站起来扶林宛如,却被林宛如给推开,她没有后退,又上前扶,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她笑了,边扶着表妹往楼上走,边说:“小如,虽然在三亚的时候我们闹不愉快,但我们毕竟还是表姐妹,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林宛如停了下来,怔怔望着她。 她又说:“输了就是输了,我当时还因为其它事情,所以心情很不好说了很多难听又过分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我只希望你幸福,希望所有我身边的亲人都能幸福,不要像我这样,爸爸入狱,妈妈生病,大家都刻意远离我,单位也找借口把我开了,顷刻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很失败,真的!” “琳琳姐……”林宛如突然扑倒在江琳俐怀里,放声大哭。 “好了,别哭了,都要当新娘子的人,哭成这样多不好。”江琳俐拍着她的肩安慰,“要不要跟表姐说说怎么回事?是不是阎凯欺负你了?” “琳琳姐,你跟我来!”林宛如拉着江琳俐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直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隔绝了佣人的耳目后,才又说:“琳琳姐,刚才阎凯跟我坦白了,他喜欢她,真的是喜欢她,我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不,也许连替身都不如,他起初接近我根本就是为了打探她的喜好,想透过我去了解她罢了,我真傻,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你说什么?什么她?”江琳俐听得莫名其妙,“你别急,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她扶着脸色苍白的林宛如走到沙发边坐下,才关心地问:“是不是阎凯有其它喜欢的人?” 林宛如讶然看了她一眼,而后又黯然地垂眸说:“是的,他有喜欢的人了,不,也许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他爱惨了那个女人。” 江琳俐忍不住皱眉:“他爱别的女人,那他当你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跟你结婚,为什么还跟你……发生关系?”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而且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所以……他对已经无所谓了,在他心里,除了那个女人,跟谁结婚都一样吧,我猜他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我跟他表白,他就接受了。那天他只是醉了吧,所以,把我当成那个女人了,他在床上的时候,从头到尾,喊的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也许是觉得江琳俐现在的处境比自己还惨,也许是觉得自己再不将情绪渲泻出来会崩溃,林宛如一股脑儿地将平时难以启齿、憋在心里长达一月的心酸都向她倾诉。“如果他一早就坦白,而不是等到今天,也许我就不会陷得这么深了,可现在已经太迟了,琳琳姐,我爱他,怎么办,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了!” “天啊!都这样了你还跟他,小如,如果是我,当时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我就会把他直接从床上踹下去了,你怎么这么傻,还让他这样对你?”江琳俐是真的替林宛如生气,“我没想到阎凯会是这种人,外表那么道貌岸然,结果居然……小如,不要结婚了,现在马上去跟他说退婚,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可是,我抽不了身了,我没办法,琳琳姐,我真的没办法……”林宛如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而且我,我怀疑我可能……有了!” “你……你是说有孩子了?你怀孕了?”江琳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像在看天外来客般瞪着表妹,“你不是跟他只有那么一次吗?” 林宛如苦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但是我的例假已经推迟了十二天。我猜很可能八九不离十了吧。” 江琳俐说:“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吧,如果真的有了,就告诉阎凯,也许能让他收心。” 林宛如点头,“我本来想明天就去检查的,可是现在,我忽然害怕,如果这个孩子都无法挽回他的心,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父母不疼自己的小孩,既然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而阎凯又愿意跟你结婚,证明他对你还是有情份的,说不定这个孩子就能起死回生,真的,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婚礼前化验单就能出来了,到时我陪你一起去找阎凯谈谈。” “琳琳姐!”林宛如抓住江琳俐,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原本是希望我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求他去拆散顾惜惜和易枫的,他希望我去抢回易枫,这样他就能和顾惜惜在一起了,其它的事情我都还可以忍受,可是这句话……这句话真的太伤人了,琳琳姐,我真的觉得即使有这个孩子,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江琳俐脸色骤然阴森起来,激动得抓住林宛如的双手,问:“你说什么!阎凯喜欢的人是顾惜惜,他想和顾惜惜在一起?!” “是啊,难以置信吧?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个煞星,抢走易枫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抢走阎凯?她到底哪里好了!”林宛如一边抹泪,一边不平。 江琳俐却忽然没有了声音,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面上神色不定, 回到别墅,易枫将车停在别墅主屋前,还未下车就看到坐在门口台阶上的易桦。 顾惜惜也看见了,诧异地问:“易桦怎么来了?” “他没事就喜欢来s市猎艳,玩尽兴了就会走的。”易枫边说边下车。 易桦也看见他们了,微笑着迎了上来。“阿枫,弟妹,周末去外面过两人世界啊?” 易枫将主屋大门的钥匙丢给他,“去开一下门。” “来者是客,你怎么好意思叫我开门?自己不会开?”易桦接过钥匙,甩了两甩,正想顺手将之抛回给堂弟。 易枫在他钥匙脱手上挑眉说:“惜惜脚扭伤了,我要扶她进去。” “咦?第一次见弟妹是摔伤了手,第二次是被绑架,这次又扭伤了脚,啧啧,弟妹你真是多灾多难啊!”易桦咧嘴冲车里的顾惜惜笑了笑。 顾惜惜也笑说:“本来以前是好好的,就是不知为什么遇到易枫之后,我总是厄运连连呢!” 她只是随口说说,纯粹开玩笑而已,易枫在一旁听了却默默地将她的话记住了,并且在心里认真地检讨一遍。最后他得出了结论,以后要加倍对她好才行,才能弥补她因他而受到的伤害。 他打开副驾门,将惜惜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跟在易桦身后来到大门前,等着他开门。 易桦开了门,推门进去时,回头一见这阵仗,不由得挑了挑眉,会放电的桃花眼泛上一层促狭的笑,“哎呀呀,我们家木头阿枫什么时候这么会体贴女人了?我记得以前你对徐谦雅可是横眉冷眼,爱搭不理的哟!” 易枫冷笑地问:“八字没一撇的未婚妻,跟亲爱的老婆,你觉得我该体贴谁?” “啧啧!你陷得不浅呐!”易桦笑着将钥匙放到门边的架子上,脱了鞋走进客厅,“门卫说小周和沈姨今天都放假,那晚上我们吃什么?” 刚刚被易枫放在沙发上的顾惜惜接口:“菜已经都买好了,晚上我做饭。” 易枫说:“别做了,叫外卖吧。” “不好吧?易桦是客人呢,怎么好叫外卖待客?”她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我说了算!”易枫说着看向易桦,扬声宣布,“今晚吃外卖。” “外卖就外卖吧,我要陈记私房菜的外卖。”易桦把行李箱丢在大厅正中,就自个儿走去厨房拿饮料。 易枫也没特意招待他,对顾惜惜说,“坐着别动,我去拿药箱。” “嗯。”她点头,看着他,以为他就要走身去拿药箱,却没想他又说。“转过头去。” “干嘛?”她问。 “别看我的背影。”他说。 她默,然后闭上眼。“我怎么能让我亲爱的老公一直只看着我的背影呢,折衷的办法就是等我闭上眼,你再走,好不好?” 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你说好就好。” ------------ 104 妇唱夫随,有人眼红 易枫一走开,易桦就拿着饮料回到了客厅,迳自在她身边坐下,轻唤:“惜惜!” 顾惜惜斜了他一眼说:“请堂大伯有事直说就好,不用叫得这么婉转。”害她差点能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易桦见好就收,正色说:“我想知道小雅的联系方法。” “对不起,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不会把死党介绍给一匹狼。”她低下头去揉自己的脚,刚才摔倒那一会真是锥心的疼,现在感觉上已经好多了,心想等一下擦了药再按模一下,应该能去做饭了。 “我是认真的!”易桦说,神色很认真,加上他和易枫兄弟两面部轮廓有少许相似,一时间倒是有了易枫那种正气凛然的气势来。 不过也只是一时间而已,眨眼,顾惜惜就又看清了他桃花眼中的风流。即使从小生活在同样的一个圈子里,易桦和易枫仍然是完全不同的个性气质,她坚定地摇头:“不行,就算你是认真的,小雅没同意我也不好跟你说。再说,你的认真能认真多久?你之前对魏小诚不是也认真的么,还谈婚论嫁,试图将她带入易家,结果呢?因为和伴娘团吃了一餐饭,你们就分了?” 他说:“分手我们双方都有原因,我同意分手,是因为我爱上小雅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需要理由不是么?” 她笑说:“三十一岁的老男人谈一见钟情,确实不可思议。” 他也笑,“据我所知,阿枫不也是对你一见钟情么……” “嗯?”她忽然抬起头看向他。 “不用惊讶,要成为易家孙媳妇的女孩,奶奶怎么可能不彻底调查清楚?阿枫虽然把你的事瞒得紧紧的,但也只是让调查结果来得晚一些罢了。” “呵呵!”顾惜惜笑了笑,这种事早晚都会被知道,她从来不认为能瞒一辈子,之所以诧异是因为他们竟然真的认为这是易枫的一见钟情。如果易枫求婚的时候他们在场,会不会还这么认为呢?天底下有这么直接和冷淡的公事公办的一见钟情么,她不认为。 “聊什么?”易枫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 “聊你哥哥对我的死党小雅同学一见倾心再见钟情茶饭不思无法自拔终于放下京城的事务,跑我们这里来要她的联系电话了。”她一口把话说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易桦。 易桦本来在喝饮料,被她这话给呛了一口,目光移向她老公,让他管束一下老婆。 易枫却没空管他,在顾惜惜面前蹲下,抬起她已经有些肿起来的脚,用药酒轻轻地按摸。“忍忍,会有些疼。” “嗯,没事,我挺得住。”顾惜惜咬牙忍着脚踝传来的疼痛,脸上却漾着笑意,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 旁边的易桦见状,忽然觉得自己在旁边有些多余。他站了起来,一边走向自己的行李,一边说:“我上楼去了,饭来了叫我。” 他提着行李上楼去了,顾惜惜偶然抬头望去,意外发现他的背影有些寥落。她下意识地和易枫聊了起来,“易桦好像是真的对小雅上心了呢。” “你心软了?”易枫头也没抬地问。 “是诶!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嘛,如果世界上的浪子都能回头,女性就有福了。” “我也希望易桦找到一个能真正能陪他相濡以沫平稳过一生的良家女子,不过如果原希雅对他无意的话,劝你别告诉他为好。”易枫虽然也对原希雅不了解,但通过顾惜惜的描述至少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身份背景已经决定了很多事。 顾惜惜却寻思着说:“我倒想告诉他了,让他去烦一烦小雅,说不定能一举数得。” “嗯?”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小雅这样一直不婚也不是一回事啊!而且感情是靠培养出来的!”顾惜惜一边想一边说。原希雅和兰斯洛之间,总该有个结论,这样一拖再拖,作为朋友也看不下去。她心想,也许让易桦也去掺一脚,说不定能让他们欲语还休的感情明朗化。 感情确实是培养出来的,易枫心里赞同这种说法,面上却不置可否地笑笑,继续用药油揉她的脚踝。“你喜欢就好。” 顾惜惜问,“你不怕到时候万一不成,易桦会受情伤啊?” “他从小到大在女人方面没受过伤,有人能让他受伤也是件好事。” “嘿嘿!原来老公大人也挺腹黑的啊,完全不像外表的道貌岸然。” 道貌岸然一般都是形容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吧,他什么时候表现得让她觉得虚伪了?易大少深思状,然后手上不自觉就用力。 “哎——轻点,疼!”顾某人惊觉说错话了,忙讨好地说,“说错了,我是说完全不像外表那么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行了。”他轻拍了她的足踝,同时也制止她搜肠刮肚的赞美,“想吃什么,打电话订餐吧。” 她试着动了动扭伤的脚,感觉不是很严重,就说:“不用啦,我去做饭就好,菜都买了,不吃太浪费,放明天都不够新鲜了。” “别勉强。” “不勉强,我说好要每天晚上亲手煮晚餐给你吃的,你不能剥夺我的人生乐趣!”她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方向。 易枫快走两步过来,打横将她抱起,信步走向厨房,然后将她放在厨房光治的地上。“要做什么,我给你拿好。” “西红柿、鲜鱼片、猪肚,酸菜,西兰花……”她一边想着今晚菜式,一边指点着他拿食材,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也挺温馨的,等食材都拿到流理台上了,反而有点舍不得放他出去。“老公,帮我洗菜吧?可以吗?” 他点头,二话不说就来到流理台前,先用洗手液和洗洁精洗掉手上的跌打药油,然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洗菜。虽然他的动作不够娴熟,但也并不笨拙,洗起菜来那架式俨然有几分家庭煮夫的模样。 “你以前做过饭呐?”她惊奇。 “留学时做过,但不多。”毕竟身边跟着一个尽职尽责的伴读兼管家周季明先生,易枫真正动手的时间并不多。 “小周也做得一手好菜,你们两个还真是好基友。” 易某人一边挑菜叶一边抬头扫了她一眼,取笑她:“嘴巴能挂酱油瓶了。”又说,“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漫画。” 顾惜惜瞪眼。原来这家伙知道她有看耽美漫画和动画的习惯!她忍不住反驳:“那叫唯美的爱情,哪里乱七八糟了。男男之恋,不畏世俗眼光的真爱……” “幸好你已经嫁人了。”他边说边将挑好的菜叶放到水龙头下冲水,冲洗干净后就码到菜砧板上,顺手切好放进盆子里,再继续洗下一样。 “正因为嫁人所以才腐腐更健康呐!”顾惜惜偷笑,边笑边淘米。 易桦放好了行李下楼来,看到的便是厨房里妇唱夫随的场面,你淘米来我洗菜,一派温馨宁静,看得他羡慕不已,不忍去打破小两口和谐的画面,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想来厨房拿东西的,转身就走回客厅。 突然一阵搞怪的鸟叫声传来,他顺着声音望向沙发,信步来到沙发边,看见沙发上一只白色的手机屏幕亮着。易枫的手机他认识,所以这只包着嫩绿色皮套的手机应该是顾惜惜的,他扬声对厨房方向喊:“惜惜,有你的电话。” 顾惜惜在厨房里大声问:“哎,是谁啊?” 他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一看,陌生号码,而且是国外的电话:“国外来的电话,033好像是……法国?” “法国来的?麻烦帮我拿过来一下。”顾惜惜在厨房里喊,刚好将电饭锅的煮饭键按下,转身单足跳向厨房门口。 易枫洗菜的动作停了下来,“别又摔倒了。” “没事,我知道。”顾惜惜说着,人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易桦也刚好从客厅走过来,两人就在饭厅里碰面。 顾惜惜拿过电话,接了起来,毫无意外的听到原希雅的声音。“小雅?怎么有空打电话来啊,我还以为你个工作狂又没日没夜地开会了……” 她边讲电话边跳到饭厅的餐桌边坐下,晃着腿儿跟原希雅哈啦,完全忽略了现场有一个有心人士正在光明正大的偷听她聊天的内容。 等她讲完电话,才“恍然大悟”似地发现某人,故作诧异地说:“咦?你怎么杵在这?” 易桦扯了扯唇,不答反问:“小雅在法国?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了!” “她经常世界上到处飞,现在在法国,过几天就不一定了。”顾惜惜狡黠地一笑,忽然决定黑原希雅一黑,对他招了招手。 易桦自然是招之即来,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她就说:“你不是想知道小雅在哪吗?她是加拿大华裔,而且工作特别忙,平时都不会在中国的,不过最近她会来香港开会,你要是想见她,想办法去香港呗!而且比起要她的电话,不如要她秘书的电话来得实际,你要不要呐?” 毫无悬念,易桦自然是欣然答应的。 于是利用好友的秘书的一个电话,顾惜惜就轻易收买了易公子的心。末了临回厨房前,她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那啥,小雅的秘书是非常彪悍的一女人,连我都很难从她嘴里挖出小雅的行程,你要挺住啊,想抱得美人归就得拿出真本事!” “我会努力的,谢谢你!” “不客气,先生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我去做饭啦!”独脚大仙又蹬蹬地跳回厨房里去。 徐谦雅打电话约江琳俐的时候,江琳俐正刚刚安抚完林宛如。她没想到徐氏的大小姐在她如此落拓的时候还会打电话给她,大学时的同学,如今还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的,徐谦雅还是第一个。 她在房间的阳台上接电话,“小雅,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 “晚上有空吗,我心情不好,一起出来喝一杯吧?”徐谦雅开门见山说。 正巧江琳俐的心情也不好,两人一拍即合,约在一间格调高雅的五星级酒店附属酒吧里。酒吧里衣香鬒影,来往皆为社会精英人士,两人找了一处隐蔽角落的散台坐下,点了鸡尾酒,待到服务员离去,江琳俐笑问:“怎么突然想到请我来酒吧喝酒?” 徐谦雅笑说:“其实在国外这十年我经常约上三两友人去酒吧,有时也会自己一个人去静静地呆一会,只不过回国之后一直没机会来看看国内的酒吧,这家店还是我弟介绍的。” “这里挺不错的,小文果然是行家。”江琳俐说。 徐谦雅轻点头,把玩着面前盛水的杯子说:“江副市长的事我听说了,你妈妈的病,需要我帮忙吗?” 江琳俐摇头,“谢谢你,小雅,暂时还不需要。虽然医疗费很昂贵,但是这些年来我买的顶级奢侈品也不少,我已经把它们全卖了,那笔钱足够我妈住院治疗。” 徐谦雅说:“不光医疗费,有其它需要的时候给我个电话,你爸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是你妈妈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 “谢谢!”江琳俐点头,犹记起今天中午易枫对她说过的话。那个男人,怎么能在把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后,又以救世主的面貌在她身边出现,然后用平淡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告诉她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他呢? “小雅,你认识易枫这么久,觉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无意识中,她将心里所想的化作了语言。当她醒过神时,话已经说完了。 “嗯?”徐谦雅今天之所以会约江琳俐出来,其中有很大原因是想和她说说易枫的事,却不料她会主动提起他来。 江琳俐笑,“我只是问问,宛如因为他,跟顾惜惜结束了两年多的友谊,你因为他,远走国外十年,而我也因为他,一夕之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变得一无所有,像狗血言情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父亲入狱,妈妈重病,自己寄人篱下,连赖以为生的工作都没有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徐谦雅被问得哑然,然后喝了一口白开水,说:“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而且是个冷静得近乎冷血的男人,公就是公,私就是私,没有掺和的余地。所以,很多女人迷恋他的出色外表,迷恋他的冷静内敛,但也往往被他的毫不留情所伤。我有幸成为第一个,但你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江琳俐怔怔望着她。 徐谦雅笑说:“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江琳俐失声问:“你怎么知道?” 徐谦雅说:“因为我也喜欢他啊!喜欢一个人,会很容易就注意到他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十年前我就发现你很喜欢他,只不过没想到十年后,你心里也还惦记着他。” 江琳俐垂下眼睑,落寞地说:“就算喜欢吧,现在也没有了。” “是吗?”徐谦雅直勾勾地望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心灵。 江琳俐本来低着头,顿了顿,忽然抬头问:“十年了,你不是也还喜欢他吗?” 这时服服生送来两杯调好的鸡尾酒,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等到服务生离去,两人就静静地端着酒杯各自沉默不语。 “我也不知道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大概因为他是初恋,所以总有一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吧!”徐谦雅忽然说, “那你和周先生……”江琳俐欲言又止。 “别说他了,上次不是跟你说我跟他已经分手了吗?”徐谦雅一副不欲多提此事的表情。江琳俐见之默然。她却在啜了一口酒后,忽尔又说:“我跟他不会有结果的,还不如早断早好。” 江琳俐没有接话。 她又呵呵笑说,“唉,说了不说的,我自己又说了,呵呵!我今天心里不痛快,脑子里一团乱,你别介意。” “没关系,我心里也不痛快,咱们干杯吧,难得徐大小姐请客喝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江琳俐举起手中的鸡尾酒。 徐谦雅抬手和她碰了碰杯。两个女人一齐将杯中鸡尾酒喝了个精光,继而相视而笑,却都笑得那么勉强。两人觉得喝不尽兴,又点了好几种鸡尾酒,混着喝,很快就都喝得微醺了。 喝醉的人,很容易就会放下矜持,嘴巴也就关得不那么严了。几杯黄汤下肚后,徐谦雅虽没有醉,却已经开始倒豆子似地把自己对易枫,对周季明的感情,以及回国后心里的各种憋屈,颠三倒四地说了出来。 江琳俐却是目光迷离地盯着酒吧里华丽的水晶灯发怔,将她的话完完全全的听进了心里,并且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计划在成型。半晌之后,当徐谦雅趴倒在桌面上,她忽然问:“你甘心吗?他本来是你的,最后却成了一个什么也不如你的女人的老公。更过分的是,他吝于给你的东西,却毫无保留地任那女人予取予求,难道徐氏的大小姐,还比不上一个什么也不是,只会装傻扮萌的女人?” 其实她也有点醉了,甚至分不清这个问题究竟是在问徐谦雅,还是在问自己。 “我不甘心,所以我想破坏他们,想把他抢回来,这种想法很可耻对不对?一个有妇之夫,我何必呢……”徐谦雅趴在桌上低声说,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那就去啊,既然想,为什么不去?” “我不知道易枫找顾惜惜闪婚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你知道吗,她的学生照,跟我们大学时好像,我刚看到时差点以为那就是我自己。” 江琳俐脸上的醉意突然消失,突兀地问:“闪婚?顾惜惜和易枫不是早就认识的吗,他们对外宣称相恋了一年……” 徐谦雅竖起手,在头顶朝她摆了摆说:“你错了,事实上,他和林宛如相亲那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顾惜惜。这件事情易老奶奶已经知道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接受,所以我还在查,以老奶奶的脾气中间一定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结果原来是因为她的妈妈苏瑾。” “什么?”江琳俐诧异之余也很是无力,“你是说易枫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求婚,而顾惜惜那女人为了钓住金龟婿竟然连对方抱着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就敢嫁了?天哪,这世界上果真什么样的人都有,她有脸口口声声跟小如说她爱了易枫很久……呵,我真是服了!” “我也很佩服她,也许这就是注定的吧,她敢去争取,所以她赢了!我一直犹豫不决,结果仅仅是迟回来一个月,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徐谦雅边说边抬头,摇晃空杯子,又摇铃,“服务员,再来一杯manhattan!” “小雅,你喝得够多了。”江琳俐想阻止她,最终还是没有叫住服务生,任由他去吧台点酒。 鸡尾酒这种东西虽然不像纯酒那么容易喝醉,但喝多了还是能醉倒的,至少徐谦雅已经有七分醉了。徐谦雅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知道吗,我忽然很想看看,如果易枫和顾惜惜的父亲对上了,她会怎么样?” 江琳俐故作惊讶地问:“易枫怎么会和她父亲对上?” “我在调查顾惜惜的时候,意外调查到一个消息,她的生父顾清宏背景很有意思,似乎和黑道牵扯甚密,以易枫嫉恶如仇公私分明的个性,你说如果找人彻查他的过去再把消息送到易枫手里……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尤其在顾惜惜才和顾清宏相认不久的时候……”因为喝醉了,心里的魔鬼就开始出来横行,而徐谦雅决定在这一刻放任那只魔鬼去肆意妄为,也许明天醒来心情就会变好了。 徐谦雅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而江琳俐的酒意却忽然退去了大半,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精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子。 ------题外话------ 这两天清明,要祭祖,更新时间有点不稳定,大概后天能稳定,4月6号的那章我尽量在早上赶出来! ------------ 105 生日快乐以及我爱你 易枫的生日在周五,而阎凯和林宛如的婚礼在周六,刚好连在了一起。舒榒駑襻 经过大半个月的准备,那间关闭了长达半月之久的宴会厅终于布置完成,而顾惜惜精心准备的相册书也送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后,顾惜惜就让众人清场,偌大的宴会厅内只留下盛装的自己。 易枫下班回来,车子开到主屋门口,出来接他的只是周季明,平时都会在门口等着他下班并接过他手中公文包的小妻子今天却不见人影。想起这几天小妻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行径,他拧眉问周季明:“人呢?” “少夫人在宴会厅等你,请大少务必要先洗了澡再去宴会厅用餐。” “你确定?”结婚以来,他们的晚餐向来都在饭厅解决,怎么突然间转移到宴会厅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少夫人特地为你准备了庆生晚宴。”周季明浅笑着做出提示。 易枫恍然,那鬼灵精怪的小妻子必定又要出怪招了。他先到了二楼,十分钟冲完凉,换了周季明特地给他挑的一身休闲西装,来到别墅一楼的宴会厅。 当周季明打开宴会厅的门时,里面一片漆黑。易枫在门口驻足,别了前者一眼,大意为:搞什么鬼? 周季明保持着微笑说:“易桦少爷中午去了香港,说是会呆多几天,所以今天的晚宴只有大少和少夫人,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是少夫人亲自布置,大少进去看了便知。” “神神秘秘的!”易枫举足,踏进了宴会厅。 周季明在外面拉上了宴会厅厚重的雕花木门,当门关上的刹那,走廊上的灯光尽数被隔绝。易枫进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但说是黑暗又不尽然,在片刻的适应后,他又发现宴会厅里并非完全的黑暗。在一片黑暗的汪洋之中,有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隐现,令人宛若置身于浩瀚星河之中,而星河的中央,有几点烛火跳动,依稀可辩,那是一个蛋糕。蛋糕后面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只是微弱的烛光加上站得较远,他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她的身形他早已经熟知在心,只需一眼就能确定她的身份。 “惜惜。”他轻唤,缓步穿过星河和黑暗,往那中央唯一的一处光明行去。 等他行近,盛装的顾惜惜就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香吻。“亲爱的老公,生日快乐!” 她穿着齐胸极膝的米白色晚礼服,一条缎带束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脖子下大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柔泽。她戴了一条以珍珠编花作链坠的细项链,珍珠的光泽和雪白肌肤相辉映,不知是珍珠花儿赏心悦目,还是她的肌肤更加诱人。 他像是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般欣赏着她,顺势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娇软的身子拢在怀中,丝丝淡雅的体香从她身上逸出,迷醉了他的心神。摇晃的烛光中,她的眸中闪闪发亮,隐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是他的轮廓。此时此刻,在她的眼中,他是唯一的存在。他静静地看着她,发现今天的她真美,比新婚的时候还要诱人几分。他低下头,吻住她的樱唇,急迫地想尝尝她唇间的芳香甜蜜。 她被他霸道的吞噬,唇舌被他攻城掠地毫无反抗住力,身子虚软地贴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攀住他的颈背。一吻方罢,她才微喘着说:“还没有吹蜡烛许愿呢!” “我希望今晚你在上面,不知是否能达成所愿?”他搓着下巴说。 她娇嗔道:“那得看你许的愿够不够诚心。” “我发誓绝对诚心。”他笑了,拉着她来到桌子边说,“一起吹。” “嗯。”她点头,见他就要低头去吹蜡烛,连忙说,“等一下,还没唱生日歌呢!” 说完,她就开始轻轻哼了出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亲爱的老公生日快乐……” 唱完了生日歌,易枫在顾惜惜的要求下,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然后两人十指交握,齐齐朝桌上的心形蛋糕吹了一口气,蛋糕上的烛火熄灭,但一旁欧式宫廷烛台上的一枝蜡烛犹自亮着,在鲜花簇拥间,散发着温暖的柔光,刚刚好照亮了这方圆桌上的精致菜肴。 顾惜惜拉着易枫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从桌子下拿出两份礼物送他。“第一份礼物,是送给我最亲爱的老公的,第二份礼物,是我们结婚以来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的记念礼物。” 她把两件礼物都递到他手里,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易枫看着手中两件包装精美的礼物,说:“我能先看看我们的记念礼物?” “可以啊!你看嘛!” 他放下那份较小的生日礼物,然后拆开那份较大的记念礼物,发现竟然是一本书,而且是一本以他们的蜜月照为封面的精装书。“这是?” 未待她回答,他已经翻开了扉页。扉页上以他们的婚纱照为背景,用黑色草体手写字这样写着:给我和我最爱的老公——易枫。在此的点点滴滴,是我们幸福的开始,也许婚姻从来不是一条铺满鲜花的路,但愿我们一路携手同甘共苦,留下没有遗憾的足迹。by顾惜惜 “你最近神神秘秘,在我面前一惊一乍,就为了这个?”他的手指停留在扉页上那几行字间,眸心漾着温情,还有一点点无奈和宠溺。 想起好几次在家里和印刷公司的杜总讨论相册时被易枫撞到后手忙脚乱的情形,顾惜惜微赧,“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件礼物嘛?”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排开下一页,再下一页,发现每一页上都有黑体字注解,或是心情,或是叙事。 ——今天是拍婚纱的第一天,我们兴匆匆的来到玛格丽特山庄,结果易枫拍了不到十个镜头就开始走神了。 ——易枫真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使面瘫地站着,也是一道风景。 ——我们这样,像不像王子和灰姑娘呢? ——拍照的空档,坐下来休息,结果他直接发起呆来,我忽然发现他发呆的样子比面瘫的时候更萌。 ——多少次迷恋古时君王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于是幻想他也能够不爱江山只爱我这个美人,然而真正到现实中,我还是希望他江山美人两全,我才能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与他并肩指点江山。 ——睡着的时候,冷面冰山终于变得有生气了,像个睡美男,我这个公主要不要吻醒他呢?哎,还是不要了,免得他醒了又要用高压眼神压迫我! ——阳光,沙滩,海浪,穿短裤的易枫美男。 ——海上日出,阳光灿烂,冰山美男融化了…… …… 如果不是看了这些字,他从未想过,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故事,或者说,他在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那么多的故事。他向来不爱拍照,也不允许别人给他拍照,觉得照片除了做各类证件用之外,根本不存在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然而现在,这一本厚厚的相册书,统计不下三百张的照片里,却每一张都让他觉得意义非凡。 他合上书本,在她脸颊亲了亲,“谢谢,这是我至今收到最特别的礼物。” “不是最好的礼物吗?”她撅嘴。花了大半个月准备,她以为他会告诉他这是他收过的最有意义的礼物呢! “礼物一般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他说。 “每个检察官都像你这么雄辩么?明明就是觉得不好,不好就算了,还给我!”她孩子气地伸手去抢他手中的相册书,却被他拖了过去并拢抱入怀,禁锢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 “送出去的礼物岂有收回之理?老婆,为夫最想要的礼物,是你在上面干活,我在下面舒服的享受。”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你……你这人真是!” 他又认真的思考片刻,说:“如果你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我,我或许会觉得是最好的礼物也不一定。” “嘁!”顾惜惜红着脸,在他怀里挣了挣,忽然发觉屁股下有什么东西顶了顶她的小屁屁,而她几乎在同时就发现那东西是什么,顿时脸红到脖子根了,作势推了推他,“还没吃晚饭呐,你怎么就……” “所以才要吃。”热气随着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热热痒痒地,令她神迷。 “不……不好吧,小周和沈阿姨还在屋里呢!”她小声说。 “难道你请我来,不是为了让我吃饭?”他问,语含促狭。 她愣了一下,偏头见他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浮现顽皮的笑容,顿时大为窘迫。“你,你,坏人!” 他抬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包子脸,“先吃饭吧,都快饿死了!”像是响应他的话似的,话音方落,某人的肚子就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呃,那先吃吧!”她跳离他的怀抱,屁股一挪坐到他的对面去。“尝尝我今天特别制作的中式秘制小牛扒吧,虽然算是半自创,但绝对不比法式牛扒差哦!” 顾惜惜的手艺,易枫已经熟知于心,只要她不做甜食,他基本上每件都爱不释口,当即点头,拿起刀叉,先切了一片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肉香与酱香在口里晕开,融化,刺激了味蕾,引得饥肠辘辘的肠胃又是一阵蠕动,发出咕咕的响声。 她抿嘴偷笑,说:“你的肚子都在抗议示威了,说你白天虐待它们,不给它们饭吃。” “中午突然有件大案,检察长召开临时检察委员会,所以没怎么吃进去。”易枫确实是饿极了,美食当前,刚刚煽情的氛围下产生的欲求,这时候基本上都转化为食欲了。 “大案?”结婚以来基本上顾惜惜是不会主动去问他工作上的事情的,但他如果提起,她也会以倾听者的角色好奇地问一问。 “嗯,l军区司令陆振宇车祸疑似谋杀案,因为受害人陆振宇身份特殊,所以院里特别成立了专案小组,我任组长。” “陆变态?!他怎么了?”顾惜惜失声问。陆振宇是于晓曼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不巧的是顾惜惜就是那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之一。 “嗯?”易枫没想到她会突然惊叫,抬头询问她。 “陆变态就是陆振宇,他怎么了?犯事了?” “不是,他被谋杀,现在躺医院里人事不知,陆家要求彻查此案。上头下令,这件案子的发生极为敏感,必须尽快结案。”易枫边说边吃,并没有因为这宗案子关系重大而有所迟疑,“你怎么认识他?” “我读大学那会就认识他了,还跟他打过好几架,以后有空再跟你说他吧!”顾惜惜装作若无其事,压下想探听陆振宇现况的冲动,问道:“你不是被冷藏了么,这么大的案子交给你,不是又要树大招风了?” 他就笑,“有人愿意接下这宗棘手的案子,检察长都松了一口气,谁还管冷不冷藏的问题。” 她撅嘴:“嘁,看你得意的,你就是工作狂,巴不得把所有案子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就是我选择当检察官的原因,还事实以公道,让罪犯无所遁形。”他说着,又低下头切牛扒,“从下周开始我又要忙一阵子,今天就不提工作了。” “好!”她也决定不提,横坚陆振宇的事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关心的只是于晓曼的反应罢了。 烛光晚餐过后,顾惜惜打开了宴会厅里的灯光,一室华丽,漫天折纸星星和鲜花布艺装点出极致的浪漫氛围。一千零一颗星星,代表一千零一个心愿,所有的愿望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她趴在他耳边把这句话说出来,末了加上一句:“易枫,我爱你。” 易枫圈着她的腰,因为她的告白而神迷,即使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他说爱,但依然让他心中鼓躁。三十岁了,本是古井无波的心,却每每因她一个小动作,一句轻声软语,就变得澎湃汹涌。良情美景,氛围好到了极致,心动之余,他也在心里回答一句:我也爱你! ------------ 106 新婚快乐和我恨你 林宛如和阎凯的婚礼在周六十点举行,顾惜惜七点就爬起来打扮。易枫和她一同起身,结果当他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喝豆桨看报纸时,她还在试衣服。 “易枫,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怎么样,会不会太朴素了?”顾惜惜穿着一条浅玫红色细肩连身长裙从衣帽间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挺清新的,再加条项链差不多了。”他从报纸后抬头,瞅了她一①38看書网又移回报纸上去。 “我还是觉得太素了……”她喃喃自语,转身回衣帽间。 不一会儿,又换了一条白色斜肩小礼服长裙出来,胸前用布料折出一朵精致的丝花,看起来比先前那条华丽了许多,但纯白色的及地长裙会有抢新娘风头之嫌,她一穿出来,马上就意识到有点不太好。和林宛如相处了两年,她很清楚林宛如在这方面有些骄傲过头,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抢了风头,犹其是背景和身份逊色于她的人。 她在衣帽间门口顿了一顿,没等易枫抬头,就又转身回衣帽间再换一套。这次是两件式西装款小礼服,上身合体的小翻领西装,下身是及膝西装裙,无论上装或是裙子上都以波浪折皱的工艺做出一些较女性化的调整,削减了西服裙子的公事化,使整身套装显得干练又不失宴会场合的优雅华丽。“这套呢?会不会不太像参加婚礼,倒像是参加某个商业酒会的女强人?” “这担心很多余,你永远成不了商业女强人。”易枫勾起嘴角,昨晚她柔情蜜意让他欲罢不能,今天一早又有现场服装秀可看,他的心情颇为愉悦。 她拉下俏脸,鼓起腮帮子,“那你倒是给点意见啊?” “我觉是穿西装,不如穿长裙来得合适,避开新娘子的纯白色和正红色,你应该还有很多颜色的礼服。” “你是说妈给我准备的那二十四套各种场合晚礼服吗?”顾惜惜问。 他点头。 她立即就皱起了鼻子,小脸纠结不已,“说真的,你不觉得那些礼服实在有点……老气吗?”在儿子面前说他老妈准备的东西不好,确实需要一定勇气。 “你以为你还年轻?” “我很老吗?我才二十七岁!”她郑重声明。 “马上就二十八了。”易大少目光落在报纸上,淡淡地说出事实。 “哼!没有过生日之前,我就还是二十七!”她气鼓鼓地说,“你妈准备的礼服,穿上去至少比我实际年龄大了五岁,我决定等五年后再穿。” 她转身回到衣帽间,又挑了一条天蓝色的长裙,不穿还不觉得,一上身就觉得天蓝色这颜色真不错,衬得她肌肤更加吹弹可破不说,既不会太过华丽,也不会很素,唯一的缺点就是胸口开得有点底,而且还是v字形的设计,弯下腰连乳沟都看见了。临走出衣帽间时,她忍不住去拉了拉胸部的布料,然后才扭扭妮妮地走出来,照例在易枫面前转了一圈。 “易枫,这件呢?” 易枫在报纸后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她含羞带怯的脸上,继而下移,一路从锁骨到胸部到腰部,再到下摆,然后面无表情淡定地说:“不能穿这件。” “为什么?换来换去,我觉得这条最好看啊!”她抗议。 “衣服是不错,人不行。”他说。 “你什么意思?”她质问。 “胸部太小撑不起,小腹上有肥肉影响美观,脱了,换刚才那条浅红色的。” “那是浅玫红!还有,什么叫胸太小,人家好歹是c杯,75c在中国女性里不算小了。”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暗暗腹诽他没眼光! 回到更衣室,她还是决定换回那条宽大下摆的玫红色齐胸细肩带长裙,但在穿上之前,她在穿衣镜上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小腹,发现小腹上果真长了一圈肉,顿时大惊失色。“啊啊啊!真的肥了,要死了,最近在电脑前呆太久,完全忘了做瑜珈了……” 她重新穿上裙子,因为玫红色的这条裙子是宽摆波希米亚风格,收身处是在腰上,所以完全不显小腹。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易枫这人还是颇有眼光的。可确实是有点太素了啊,参加婚礼又不好戴太华丽的颈饰! 她想了想,从饰品盒里取出昨天晚上的珍珠花项链,把那朵珍珠花吊坠从链子上解下来,取出一段米白丝带,用别针将米白丝带做成一朵简单的丝花,中间再饰上珍珠花,别在胸前,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发现效果还挺不错,浅玫红配米白色珍珠花,清爽又不失隆重。 “大功告成!”她满意地笑了,合上装首饰的抽屉,转身出了衣帽间。“相公,请再看看,我这身装扮可好看?” 易枫抬头,见她换回这条将胸部包得严严实实的长裙,很是满意,点点头说:“夫人喜欢就好。” 她撅嘴说:“明明就是相公喜欢。” 他就又低头去看报纸,还不忘催促:“赶紧,一会路上塞车,别赶不上了。” “知道啦,我再整理一下送给宛如的礼物就可以出门了。”她边说边去柜子上清点礼物,确认无误后,才想起来,“易枫,我们还没包红包呢!” “小周已经准备好了。”某人漫不经心地回答。 “准备了多少?以宛如和我的关系,不能包得太少,但也不能包得太多,不然她会以为我是在炫耀的。” “小周有分寸,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你放心罢。”其实是易公子自己也不知道红包究竟包了多少…… “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包多少吧?难道说你的财政大权是给小周管的?”易太太抓到问题的重点了。见前者点头,她撇了撇嘴,“我觉得,以后这个家的财政大权应该归我才对,我好歹是你老婆,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他人。” “行,改天我跟小周说。”易公子继续看报纸。 “可是,你好歹也得关心一下吧,万一别人说起,你连自己给了多少红包都不知道,会不会太丢人?” “谁会说起?” “就算不说起,至少也心里有数……呕!”易太太话说到一半,突然干呕了起来,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差点儿把早上刚喝进去的豆桨给呕出来。 一连串的干呕声,总算引起沙发上八风不动看报纸的易枫的注意。他放下报纸,走过来扶她,“怎么了?” 顾惜惜虚软地撑着他的手喘粗气,皱起秀眉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 她顺了顺气,直起腰来,走进浴室用湿毛巾擦了擦嘴巴,整理了仪容,确定并无不妥,才又转身出来。 他皱眉,“要不在家休息会,礼物我替你带过去。”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去,这也许是我和宛如重修旧好的唯一机会呢!”她摸了摸头部说,“而且我也没什么事,除了刚突然想吐之外,好像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那参加完婚礼,顺便去医院看看。”他说着撂下报纸,站起来,看了眼手表,“该走了。” 顾惜惜想说一点小毛病不用上医院了,转念一想,自己的例假似乎推迟了,到医院检查一下也好,就点点头说:“好。” …… 顾惜惜和易枫的婚礼,第一天的请贴送出去了,但林宛如没有来,而第二天的婚礼她来了,却是代替正市长以政界友人家属的身份参加。林宛如和阎凯的婚礼,她只是让崔怡转了一句话,但顾惜惜还是来了,还精心准备了好几件结婚礼物,携着易枫的手一齐来了。 婚礼在s市的城中山举行,这里是一片度假山庄,相较于易家别墅所在的云翎湖别墅区和蔷薇山庄,这里的历史较为悠久,植被较之前两者更为茂盛,且各项设施也更为成熟完善。林家选在这里举行婚礼,也是为了章显身份。江副市长的落马并未影响到林纪委,今天前来观礼的政商界客人十分之多,场面犹其热闹,可谓盛况空前完全不亚于顾惜惜在京城举行的那场婚礼。 “惜惜,这里!”身着粉色伴娘礼服的崔怡跑来过来,先是向易枫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顾惜惜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模样十分为难地说:“宛如在新娘化妆间里,我已经跟她说了你想跟她重修于好的事,她说想和你好好谈谈,现在新娘化妆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你看你是不是要现在去跟她谈?” 顾惜惜想了想说:“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会儿,你带我去吧,正好我把结婚礼物亲自送给她。” 崔怡又说:“惜惜,我必须提醒你,虽然宛如话是这么说,但表情有点不太好,我觉得她这几天都阴阳怪气的,你要是看着不对劲就赶紧撤,别和她正面起冲突,不然关系会更僵的!” “好,我知道了。带路吧!”顾惜惜说着,转身对易枫说,“易枫,我去跟宛如说会话,你在这等我。” “嗯。”易枫点头,目送她和崔怡相偕离去。 顾惜惜和崔怡来到新娘化妆间外,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林宛如的声音。 “是我。”顾惜惜说。 化妆间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进来吧。” 顾惜惜推门走了进去,崔怡作为和事老,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而就在她们走进去的当儿,从走廊拐角处走来的阎凯正好看见顾惜惜浅玫红色曼妙修长的身影。 顾惜惜虽然只有163的身高,但身材比例十分均称,再穿上高跟鞋和长裙的修身效果,站在身高只有155且稍显圆润丰膄的崔怡身边,显得修长而亮眼。阎凯一眼便认出了她,恰巧正好有事要来新娘化妆间,就走了过来,却没有立即推门进去只是站在了门边。 走进新娘化妆间,顾惜惜一眼就看见坐在化妆镜前身穿高级订制婚纱礼服的林宛如。她的头顶还没有别上白纱,但发已经挽好,鲜艳的红玫瑰别在她的发间,衬得她的面容清丽中平添几许娇艳春色。 林宛如本就和顾惜惜同属于外表可爱清纯一类的女人,但她的脸比顾惜惜要瘦长一些,眼睛也不像顾惜惜一样是杏眼,而是较为细长的眉目,加上她平时打扮偏向于贵女名媛风范,所以看起来清纯虽有但可爱不足。现在她脸上上了新娘妆,清纯的容颜被脂粉盖去,妆容偏向于艳丽,在顾惜惜看来美则美矣,却觉得有点陌生,不像她认识的林宛如了。 林宛如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也抬眼打量着她。表姐说现在的顾惜惜已经不是当初的顾惜惜了,那日在jk购物广场她只是匆匆一瞥未曾细察,今天一看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顾惜惜一身布料上乘剪裁合身的长裙,配上饱满润泽大小几乎一致的珍珠胸花简单华贵,多一分则太过华丽,少一分则太过朴素,恰到好处的妆容和穿着,真真是像个名门大家的少夫人啊。 看到此,她心中就来气!凭什么顾惜惜就能嫁得称心如意还得老公疼爱,而她还未结婚,老公却已经坦白心里想着别人,只能给她婚姻无法给她爱情?她的面目变得狰狞,霍地站起来,提着裙摆向顾惜惜走了几步,来到她的面前,“崔怡说你有事找我?” 顾惜惜点头,拿着礼物走上前,和面对面地站着,“宛如,易枫的事情我知道让你很难堪,我再一次郑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正值今天你大喜之日,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置气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林宛如冷笑,“顾惜惜,你以为世界上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然后出来矫情地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顾惜惜面对她冷然地质问,默然无言。 崔怡打圆场说:“宛如,现在你都要结婚了,你们都各自有了归宿,那件事就忘了吧?你老公可不比易枫差啊,看看今天的排场,全国能几个人的婚礼有这么隆重的?” “崔怡你别说话,这是我跟顾惜惜之间的事。”林宛如看也不看崔怡一眼,面色狰狞,目光怨毒地盯着顾惜惜,“原本,我以为我找到了真命天子,原本,我以为可以忘了你给我的耻辱,跟阿凯幸福地过日子。可你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作对?明明有了易枫,为什么偏偏还要勾引我的阿凯?” “我没有!”顾惜惜坦然地望着林宛发,一字一句地说:“阎凯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一直不知道,而且我跟他也只是几面之缘。正如你所说的,我已经有了易枫,而且我很爱他,他也对我很好,我们之间容不下第三者当然也不会有阎凯的存在,你如果是为了阎凯的事情,我可以肯定绝对地告诉你,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 崔怡张大了嘴巴,来回地看着顾惜惜和林宛如,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豪门秘辛啊!她以为最多只是两女争一男的三角关系,却原来是更加复杂的四角死循环关系啊,真是大爆冷门了! 林宛如冷笑,恶毒地说:“好啊,既然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那你就发毒誓啊,发誓说在我和易枫相亲之前你就已经和他相爱并私订终身了,发誓如果你和阎凯之间没有一丝一毫暧昧关系,否则就让易枫将你弃若蔽履,让你父母不得好死。如果你照这样发誓,我就原谅你,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顾惜惜看着她恶毒地嘴脸,本来想平心静气地说话,但胃里突然一阵酸意翻腾,强忍下干呕的冲动,才问:“你一定要这样吗?” 林宛如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给气得,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眼中的怨怼却未有丝毫减少。她说:“是的。” 顾惜惜点点头,强压着胃里的翻腾说:“我可以发誓我和阎凯没有一丁点儿暧昧,但是我不会拿易枫和我父母来发誓,那是对他们的极度不尊重,是我对不起你,你怨我怪我都冲我一个人来。宛如,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和好,至于你和阎凯之间,我相信日久见真情,只要你们好好经营,婚姻一定会很美满的。”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宛如面露不耐,冷声说,“我让你来,是想看看你有多少诚意跟我重归于好,却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要不起,宁可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想哪天又突然被你从背后捅一刀!” “关于阎凯对我的心思,我实在无法控制,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跟他保持距离,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都是诚心的。”顾惜惜把手中的结婚礼物递给她,“这是我特别和崔怡一起去挑的礼物,都是你以前说过很喜欢的,祝你新婚快乐,你一定要幸福!” 她主动拉起林宛如的手,把装满礼物的袋子交到她手心,“宛如,我会等你想通,等你愿意跟我和好的那一天,只要你有需要的,或者想通了,随时可以响我电话。” 林宛如低头看着手里沉甸甸地精美礼品袋子,怔了片刻,忽然将她推开,尖锐地喝斥,“出去,我不需要什么礼物,我只要你永远消失在我和阎凯的世界里,不要来破坏我的婚姻就行,现在请你马上出去……呕呕呕!” 因为情绪过激,她突然干呕了起来,扶着旁边的桌子半天直不起身。 “你怎么了?”顾惜惜吃了一惊,连忙扶住她。 林宛如推开她,继续干呕,最后甚至直接吐了出来,秽物洒了一地。一股酸味扑鼻而来,引得本就胃里闹腾得慌的顾惜惜也开始干呕。 崔怡看着两人此起彼伏的干呕,脸色煞地白了,赶忙过来一手扶住一个,“都怎么了,宛如吐还正常,怎么连惜惜你也开始吐起来了?!” 顾惜惜情况稍微好一点,干呕了片刻就捂着口鼻问:“什么叫宛如吐正常?” “哦,我忘了跟你说,宛如刚刚检查出来,怀孕四周了,呕吐是正常妊娠反应……”崔怡霍地醒过神来,瞪着顾惜惜,“难道你也怀上了?!” 顾惜惜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开始胃里就有点不舒服,为了来参加婚礼,所以还没去医院,易枫说下午就去看看。” 崔怡点点头,就又看向还在呕吐地林宛如,“宛如这两天反应都很大,加上心情本来就不好,所以……” “我明白,我不会计较这些的。”顾惜惜松开捂着口鼻的手,露出一个浅笑想要缓解现场的气氛,不料一阵酸味袭来,她再度忍不住干呕。 崔怡看不过去了,忙说:“要不你先出去吧,你们两这样也不是办法,先休息休息,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顾惜惜点头,看向林宛如:“宛如,那我走了,你先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还有,恭喜你怀孕,阎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她就捂着唇往门口走,再呆在这里,她会忍不住也吐出来的。然而她却不知,最后这一句话听在林宛如的耳里特别讽刺。 林宛如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洁白的婚纱都染上的秽物,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却见顾惜惜踩着高跟鞋缓步往门口走去,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拈起手中的礼品盒,狠狠往她后背砸去。“顾惜惜,我恨你!” 顾惜惜听到她的叫声,还有背后的风声传来,猛然回头,看见她刚刚送出去的礼品盒正向自己飞来,下意识地往一旁闪去,然而刚刚一阵干呕过后,她的脚步还是虚浮不稳的,一下子没站稳,鞋跟勾到了长毛地毯,身体立即就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 紧接着,装满了她精心挑选的礼品的沉甸甸的礼盒就砸在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礼盒散开,物品倒弹回来,有的摔在地毯上,有的砸在她身上。 崔怡尖叫出声。“惜惜——” ------------ 107 失去和得到一念间 顾惜惜在跌倒的瞬间利落地变换体位,双手首先着地,手臂弯曲以减轻了跌倒的冲击力,成功的避免了身体上的直接撞击,然而头顶上砸下来的礼物,还是把她的背部砸得一阵阵发麻。 那些礼物里,有一对紫晶摆饰,是林宛如特别喜欢的兔子造型。这副摆件十分沉重,从墙礼盒里掉出来后摔落在顾惜惜身边,发出砰地一声碎裂声,紫晶碎片溅了一地。看见紫晶碎裂地刹那,她下意识地别开头,但还是觉得眼角一阵刺疼,顿时眼前一片血,双手也被紫晶碎片刮了许多道血口子,原本支撑着整个上半身的双手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毯上,好死不死地扑在一地碎水晶上。 说时迟那时快,新娘化妆间的门被人打开来,一身白色新郎燕尾服的阎凯奔了进来,看见门边脸上和手上皆染血的顾惜惜时红了①38看書网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惜惜!惜惜!” 顾惜惜一手捂着右眼,手掌下有可疑地血迹流出来,另一手护着腹部,脸色苍白不言不语。她疼,分不清是小腹上的疼痛还是眼上手上的疼痛更利害一些,只能咬着唇强忍,等待这波疼痛过去。 阎凯眼看着心爱的女孩成了这副模样,心中的怒气顿时飙到了顶点,阴鹫的双眼闪过嗜血的光芒,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林宛如。“林宛如,今天的婚礼取消!” 林宛如看见顾惜惜的模样早就吓呆了,连阎凯怎么会突然进来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听到婚礼取消的几个字,才恍然醒悟,有点茫然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婚礼取消!别再让我说第三遍!”阎凯打横将顾惜惜抱起来,冷冷地扫了林宛如一眼后,转身欲走出。 “你要去哪里?”林宛如提起婚纱下摆,急切地跑过来,想阻止他离开。 突来的疼痛过后,被阎凯腾空抱着的顾惜惜也开口:“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阎凯的声音极尽温柔,仿佛害怕说得太大声了会把怀里的她给震碎。 林宛如被刺激了,那天在三亚蜈支洲岛,她为了阎凯差点儿没命了,他也是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话,让她的心万劫不复。因为他的温柔,她大胆地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因为他的温柔,她再也无法自拔,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她贪恋他的温柔,只是从那之后再也没能见到第二次,直到今天她终于得以再见,结果他却是为了别的女人展现温柔。 “阿凯!不要走!”她飞奔过来,甚至忘了自己正怀着身孕。 阎凯置若未闻,决然地抱着顾惜惜出了化妆间的门。崔怡在突然的变故中愣了好半天,见林宛如飞奔出去,又被惊得回了神,一边跑过来一边喊:“宛如,别跑啊,小心点!” 她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林宛如已经踩到了门前散落地物品而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了门框上,继而跌跌撞撞地朝门外倒了出去,累赘地婚纱让她无法及时保持平衡,顷刻就摔倒在冰冷地走廊上,整个人几乎被蓬松地裙摆掩没。 “啊――”崔怡第二次惊吓得尖叫,连忙奔过去,从婚纱中将林宛如扶起,“宛如,你没事吧,宛如?!” 阎凯脚步一顿,缓缓地回头,冰冷地眼中多了一点温度。 顾惜惜这时已经缓这劲来,微微睁开左眼,隐约看见倒在走廊上的林宛如,对阎凯说:“宛如怀孕了,你快过去看她吧。还有把我放下来,易枫就在外面,我叫他来接我就行了。” 她的声音很平淡,对于林宛如,对于这个朋友,她已经没有太多想法,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肚子里的宝宝平安无事,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阎凯却杵着不动,既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那边林宛如已经借着崔怡地掺扶半坐了起来,一手紧紧抓着崔怡,一手还护着腹部,满脸哀求地看着他,“阿凯,不要走,我好疼,我们的孩子……” 阎凯还是不动,但顾惜惜眯眼看去,发现他的脸上有丝动容。她推了推他的手臂,叹了口气,“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行的。”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阎凯似乎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打算了,甚至他的身体已经前倾,似乎随时要走向林宛如,然而就在这时,林宛如又突然竭斯底理里地尖叫:“顾惜惜,你不是说跟我老公没关系吗,那你现在是做什么,赖在别人老公的怀里不肯下来,还有脸说从此保持距离?!贱人,贱人,我的孩子要是没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阎凯抱着顾惜惜的手在瞬间一紧,抱着她的动作又变得坚定了几分。 耳边听着她的咆哮,顾惜惜闭上了眼,不再理会。她松开捂着右眼的手,想拔动左手腕上的手镯叫易枫过来接她,而几乎是在同时的,易枫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惜惜?” 他的低沉醇厚的嗓音,他那熟悉的清冷地声线,宛如盛夏地湖面上吹来的一阵凉风,扫去了此处窒人沉闷的感觉,吹开了林宛如凄厉地叫骂声,让她如入化境身心舒畅。“易枫!” 易枫走近过来,在看见她脸上的伤后,平稳地脚步变得急促。“你怎么了?” 他想从阎凯手里抱过她,但阎凯并没有放手地打算,而是紧紧抱着她不放。两个男人就这样对恃上了,阴鹫深沉的目光对上清冷中带着焦急之色的眼,雄鹰对上猎豹,天上的枭雄对上地上的王者,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输给谁。 唯一的变数,是他们掌握之外的顾惜惜。她挣扎不开阎凯,忽然整张脸纠结成一团,低低呻yin了一声,“好疼……” 阎凯看向她,易枫也看向她,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焦急,几乎异口同声:“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而她却趁着两人都分神的时候,挣脱了阎凯,扑进了近在咫尺的易枫的怀里。“易枫,带我去医院,再晚我怕宝宝会出事,快!” 易枫抱起她就往前走,脚步毫不迟疑,也不敢有丝毫迟疑。 阎凯还维持着双手拢抱的姿势,怀里却已经空空如也。他微微怔了怔,侧头看向走廊上快步远去的易枫和顾惜惜,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容不下他的存在。 而林宛如坐在新娘化妆间门口嚎淘大哭,却未再得到阎凯的一瞥。崔怡都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阎凯,宛如怀的是你的孩子,再不送她去医院,孩子就没了!” “发生什么事了,大嫂怀孕了?”从走廊的另一头冒出来的伴郎阎胜急急走来,不知头不知尾的,只能搔搔后脑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地上的林宛如,又看了看准新郎阎凯,“哥?” “你是……伴郎是吧?”崔怡从着装分辩了出来,叫住阎胜,“快点送宛如去医院,她刚摔到肚子了,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事,快点!” 阎胜还是莫不着头脑,但听到林宛如怀孕了,还是着急起来,“哥,大嫂怀孕了,你怎么理都不理?!” 他一边吼完,一边弯腰,打横抱起林宛如,结果他才把人抱起来,崔怡就发现走廊地面上的血迹,虽然不多,但也够她尖叫的了。“见红了,我的天,快点,快送去医院!” “我的孩子……”林宛如似是大梦初醒似地喃喃说,“阿凯,我们的孩子……” 阎胜虽然是个冒失地大男孩,但孕妇见红这种事情也足以引起他的重视。他甚至来不及再和阎凯说什么,就抱着林宛如蹬蹬地往外跑。 就在他抱着林宛如从阎凯身边擦身而过时,阎凯也缓过神来,下意识地紧跟了出去。 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在即将开始前的十几分钟里发生了变故。室外露天婚礼现场上,观礼的客人们先是看见一个英俊冷凝的男人抱着一个身穿玫红色小礼服脸上鲜血淋漓的娇美女子急奔向停车场而去,接着又看见身穿黑西服的伴郎抱着一身白纱脸色惨白五官痛苦纠结在一起的新娘子也快步走向停车场,紧跟其后往停车场走的,还有面色阴沉的新郎,以及脸色慌乱的伴娘。 等到一长串人都消失在停车场的方向,观礼佳宾们才如梦初醒,开始交头接耳。林父赶紧招呼客人先到一边坐下,林母宋美娜远远追上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啊?” …… 林宛如的婚礼会场离s市中心不远,而s市中心最权威的医院,莫过于s市第一人民医院,也就是安远琪所在的医院。当安远琪结束了一场手术,刚从手术室回,正缓步走回自己所在的心脑外科办公室时,路经电梯,电梯门就叮的一声响起,紧接着朝两边打开来。医生护士齐推着一辆推床从里面出来,床上躺着的病人,正是顾惜惜。 安远琪皱眉问:“你不是参加婚礼去了吗?这是干什么,打算整容吗?” 顾惜惜抽空白了她一眼,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话。易枫沉声说:“她摔倒了。” “笨手笨脚的人,是应该摔摔清醒一下,说起来你摔到脸,又不是摔断腿,不能自己走路吗?”安远琪见她手脚都没什么大损伤,脸上浮现鄙夷地神色。 “咳!安医师,这是妇产科的病人,您能不能让一让?”那护士为难的说,妇产科的病人可不比其它科室,早一点晚一点治疗,关系到的可是病人肚里的一条生命。 安远琪脸色微凝,让到一边,医护人员立即七手八脚把顾惜惜推向妇产科方向。她正要跟上去,就有护士急奔而来,“安医师,503号房病人……” “陆振宇那二世祖?”她的眉拧了起来,“知道了,让雷医师先去,我一会再到,那家伙脑子本来就有问题,现在去也不能让他脑子好起来。” 说着她就头也不回地跟着顾惜惜的车跑去。护士嘴角抽了抽,没敢再说什么话,点点头,转身去叫雷医生。 继顾惜惜被送进医院后不久,林宛如也被阎胜送进了医院,阎凯和崔怡,以及宋美娜随后而来,两孕妇在里面做检查,而双方亲属则全堆在妇科门外的走廊上。 易枫看向阎凯,“现在是否可以解释我太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很抱歉,没来得及阻止。”阎凯只能这么说。他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冲进去,否则也不会让顾惜惜陷入险境。 崔怡看见双方僵持不下,气势更是不分轩轾,很怕两人就在医院里打起来,只好走上来调停。“易先生,都是我不好,没来得及阻止惜惜和宛如” 两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在她脸上。面对这两个眼神无比锐利的男人,一者极度阴沉,一者极度冰冷,崔怡表是鸭梨很大。她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尽量不偏不倚地把新娘化妆间里发生的事①38看書网了一遍,说完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人的脸色。 旁边的宋美娜突然站起来,指责崔怡:“崔小姐,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宛如从小就很知书达礼,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无理取闹的事情?阿凯,你可别听她胡说,说不定是那顾惜惜说了什么话刺激了她,要知道孕妇的情绪本来就很容易激动!” 崔怡说:“阿姨,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偏袒谁,这点您可以信我。” “我要等宛如醒来问问,如果是谁对她心怀不轨,就算拼个两败俱伤,我老林家也不会退让!”宋美娜因为姐姐宋美云的事,对易枫耿耿于怀,现在旧怨未了又添新恨,自然是先入为主,没什么好脸色。她这句话也是在告诉易枫,虽然他们林家根基没有易家深厚,但也算政坛新秀,背后也是有靠山的,真要拼起来,易家这百年望族也会没脸。 易枫淡淡看了宋美娜一眼,说:“林夫人,易枫只对事不对人,请你也理性一点。” “我现在很理性,如果我女儿没事,什么都好说!”宋美娜说罢,重新坐了下来。 妇产科的中年医生终于打开门出来,拉下口罩问:“谁是患者顾惜惜的家人?” “我是!”易枫快步上前,“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阎凯和阎胜也下意识地围上来,紧张地看着医生,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这中年妇科医生被三个英俊的青年男子热切地盯着,呵呵笑了出来,“别紧张,无论大人还是肚子里的宝宝都没有大碍,看样子是准妈妈摔倒的时候保护得很好,没有冲击到身体,只是手肘手臂和脸上的外伤需要处理一下,我这边已经帮患者简单处理过了,要不要再去外科那里复诊就看家属的意思了。” 闻知顾惜惜没事,三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 易枫的全部注意力都因为听到“宝宝”两字而集中到了医生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阎凯和阎胜两兄弟地反应。反而是阎家兄弟相视一眼,因为发现对方如此重视顾惜惜而愣住,最后各自别开视线,装做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边。 易枫诧异万分地问:“医生是说,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是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中年医生当了几十年妇科医生,各式各样的准爸爸反应都见过了,对他的反应自然不觉出奇,说道,“看来又是一个粗心的爸爸,你太太身体很健康,不过怀孕的人还是要多多照料,像今天这种事可千万别再发生了。刚进病房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血,即使没事,看着都渗人,当爸爸的人要多注意着点。” “是,是,我会多注意的,请问她……我是说我太太,她怀孕多久了?”巨大的喜悦,让一贯冷静镇定的易枫三十年来第一次变得语无伦次。 “五周,她怀孕五周了。”医生说,想了想又提醒他说,“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禁止激烈房事,今天之前你们两应该都不知道宝宝的存在吧?” “是啊,这是第一胎,我们都没有经验!”易枫难得腼腆地说。 “医生,那我女儿呢?跟顾惜惜一块儿来的林宛如,她也是摔倒送医的。”宋美娜等不及要知道林宛如的情况,顾不得其它就打断了易枫和医生的对话。 医生被这一问,刚刚还带着微笑,此时已经完全敛去了笑意,语带安慰地对她说:“林宛如患者送医的时候已经见红,所以我们也只能尽力保住大人,幸好她现在还年轻,身体很好,只要细心调养,两三个月后就能再怀上健康的宝宝了。” 说到这里,医生的目光在现场剩下的两位男士身上来回扫了一眼,问:“请问这里谁是林宛如的先生?她刚才晕过去前还一直喊着保住孩子。” 阎凯一开始没有接话,反而是阎胜用手指着他对医生说,“我哥和我嫂今天本来要举行婚礼的,结果出了意外。” 医生别有深意地看了阎凯一眼,说道:“病人情绪不稳定,这位先生要尽量安抚病人,免得落下病症,很多孕妇的焦虑症就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关心引起的。” “焦虑症?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得焦虑症?!”宋美娜问,目光质询地看向阎凯。 后者朝医生点点头,“我会注意,请问现在我们能进去看患者吗?” “哦,林宛如现在正昏迷,可能要住院观察一天,家属可以现在去看看她。”医生说着,又转向一旁的易枫,“至于顾惜惜,她马上就能出院,易先生在这稍等一下,她快出来了。” “谢谢医生!” ------------ 第一卷 ------------ 108 怀宝宝后的焦虑综合症 权少老公强强爱108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08 怀宝宝后的焦虑综合症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顾惜惜从妇产科诊室出来,手上和右眼角的血口子已经洗掉了血迹并上了药,除了眼角那里贴了药棉和胶布之外,其它地方的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连止血胶布都不需要用。//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舒榒駑襻 一直站在过道里看众人闹腾而默不做声的安远琪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冷不防说:“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性属小强的女人没那么容易出事,这不还活蹦乱跳的么?” “你才是祸害,你全家都是小强!”顾惜惜没好气地白了好友一眼,等转头看向易枫时,立即翻脸比翻书还快,喜滋滋地说:“医生说我怀孕五周了,是个很健康的宝宝。” “小心生个女儿。”安远琪知道顾惜惜喜欢男孩,故意说给她听。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吧!还不快滚去工作,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顾惜惜要不是碍于现在有孕在身,早一脚招呼过去了。 “这不是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整容嘛!既然你不需要整容,那我就先走了。”安大小姐说完也不等好友再说话,挥一挥手潇湘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赶走了插科打混的“损友”,顾惜惜才得以专心和易枫分享此刻的心情。“易枫,我们有宝宝了!这是我们的宝宝,真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突然来了。” 见她精神很好,情绪也很正常,易枫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紧紧抱住她,却把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严厉的话。“我才一小会没看着你,怎么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意外,这完全是个意外!”她吐了吐舌头,看了和旁的崔怡一眼,晃了晃手中一双高跟鞋可怜兮兮地说,“都是这双鞋害的,勾到长毛地毯了,我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年内再不穿高跟鞋了!” “你还敢穿!”他弹了弹她的脑门,低声很轻很淡地说,“刚才的事,崔怡都跟我说了。” 相处久了,善于察言观色的顾惜惜早就摸出他的脾性,当他很平淡很冷静地陈述某件事时,就是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她拉了拉他的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吗?宛如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们不能再给她落井下石。” 易枫望进她的眼,看见她眼里的认真,遂后点头,“好。” 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在妇产科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去,却和急急赶来的江琳俐险些迎面撞到了一起。 “你们……”江琳俐张口,话说了一半却又打住,转身走向崔怡,“崔小姐,宛如怎么样了?” 崔怡说:“孩子没有了,大人总算没事,我们先在这等阎凯出来再说吧!” 易枫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离开妇产科,以至于顾惜惜也只能隐约听到江琳俐和崔怡开头的几句对话。她静静靠在他怀里,感受他的怀抱所带来的安全感。 从去到新娘化妆室,到此刻,短短两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她却似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恶战般,有种筋疲力尽的无力感,但心头却反而轻松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既是对易枫说的,其实也是对自己说的。 林宛如的孩子没了,她感同身受,然而刚才同在治疗室里的时候,她已经彻底明白一件事,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事对林宛如来说都是刺激。该说的话今天已经都说了,再说更多反而显得矫情又做作,既然如此,不如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也许当未来某一天,宛如有了幸福美满的婚姻,有了另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就会忘记如今的龃龉了。 当易枫把她抱进车子里时,她忽然拉住他,由衷地说:“易枫,嫁给你,即使众叛亲离,我也一点都不后悔!” “你傻了?”他又敲了她的脑门一记。 “我是说真的!你对我这么好,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就像个英雄一样的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将我从阎凯大魔头手中抢回来,给我可靠的肩膀和绝对的安全感,等我们宝宝健健康康的出世,我的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别傻了,坐好!”易大少板起脸,小心翼翼地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 顾惜惜扁了扁嘴,为他的不解风情而生闷气。 车子开动了,易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其实她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在心里,只是有些话他说不出口罢了。 兀自生闷气的顾惜惜却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她决定不理身边这个木头疙瘩了,挨个打电话给死党们报喜,一路上莫冠尘叽哩呱啦抬杠了半天,又跟宇文捷呱啦叽哩互掐了半天,回到家后,总算挨个人都通知到了,连忙得不见人影的空中飞人原希雅大财神也联系到了。 晚饭的时候,崔怡打来了电话,向她道歉,说自己没有及时阻止才导致帮了倒忙。顾惜惜说没关系,事情发生得突然,也不是谁能够预料和控制的。她让崔怡替她多照着林宛如一点,但对于去看望林宛如的事则三箴其口。崔怡见劝说无效,只能叹了口气,问候了她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本来已经走到了青海的顾妈妈,知道女儿怀孕了,立即就订了返程的机票要回来看她。易老太太听见顾惜惜怀孕的消息,整天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当天就召来律师,要把自己手中的财产分百分之三十给这第一个曾孙。而平时严肃刻板的易老爷子,则忍不住逢人就提起自己要当曾祖父的事,别提多得意了。 一时间,无论是京城易家老宅,还是s市的易家别墅,都充满了喜气。周国芸被易老奶奶拎着来了s市一趟,不但带了许多珍奇古玩给顾惜惜,还特意带了一个专业的孕妇护理员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出行。 顾惜惜着着实实享受了一把被捧到了天上去的感觉,也总算体会到顾妈妈那句话的意思。本来她不想要留下这个护理员,毕竟这里已经有了沈姨和周季明,并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来照顾,但易枫却持了反对意见。 “陆振宇的案子是大案,接下来我不但要经常加班,恐怕还得出国侦查,你身边不能离人。” 最后护理员秦阿姨还是留了下来,负责贴身照顾惜惜的起居饮食,而原来的沈阿姨则主要负责整栋别墅的清洁工作。 因为怀孕,顾惜惜每天在电脑前的时间被易枫限制到五个小时之内,以至于她每天除了写一点138看书网页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无聊得她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一头猪了。 当她第n次向死党门抱怨后,那些忙着谈恋爱,忙着研究会,忙着国际会议,忙着时装发布会的家伙们终于良心发现,隔三差五轮流抽点空来陪她这个傲娇的孕妇说说话解解闷。 易枫因为工作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前些时日的规律作息不复存在,整个人的生活状态又恢复到了蜜月之后那段时间的模式。早上起来,他已经不见人影,晚上她等到大半夜才见他回来,好在他还记得之前两人沟通过的事,每天晚上睡前必定搂着她,听她嗑劳两句。不过,往往不等她说尽兴,他已经瞌着眼睡着了。 都说人一闲了就容易胡思乱想,这话不假。尽管易枫在工作之余已经很照顾她的心理,但还是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几乎是照三餐给他打电话。怀孕之前她即使再想念他也不会这样,怀孕之后却恨不得他天天围在自己身边转,想依偎在他怀里撒娇,这种情况,一度发展到近乎病态,弄得易枫最后采取了杀手镜,上班时都把那支家庭用手机做关机处理。 于是问题来了,她开始怀疑他关机是有其它目的,诸如办公室暧昧啦,外面有人啦,各种她在小说里看到的狗血小三剧情,差不多都被她套在他身上联想了。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某日和于晓曼相约出门,就把自己的现况告知好友,请好友帮忙参谋:“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再整下去,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你啊,赶紧找点事做吧,这是闲出来的毛病,我告诉你,这样下去不只你会神经病,连易枫也会受不了出墙的,还是悠着点吧,别把他的忍耐透支完了。”于晓曼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说。 顾惜惜就叹气说:“哎,这我知道,可有时候控制不住,我发觉他最近都有点不想和我说话了。” 于晓曼说:“那一定是你的错觉,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在乎你。” “瞎说,瞎子用什么看出来他在乎我了?”顾惜惜白了于晓曼一眼说。 “用心啊!不是看什么东西都需要眼睛的,就说你是孕期综合症犯了,多出来透透气,找阿姨聊聊天就好了。”于晓曼也白回她一眼,没好气地提议说,“我看阿姨最近和顾清宏那老头不是走得挺近的吗?你撺掇撺掇,没准能够再整一段喜事出来,也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对哦,最近都想着易枫的事,差点忘了问我妈跟那老头怎么样了。你真提醒了我!”精神萎靡的顾惜惜总算来了精神,不过想了想,又说,“你说怎么阿捷怀孕的时候不会像我这样胡思乱想呢?该吃吃该喝喝,打架斗殴也不在话下,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这样!” “阿捷那是因为怀孕之后事儿多,一直有这样那样的破事,弄得她怀个孕没一天安宁的,哪像你少奶奶,吃饱睡睡饱吃,身边还有两保姆和一个专业的管家守着,这得多幸福啊,别不知足了!”于晓曼说到最后,语气不无嫉妒。 “是是是!我幸福,我少奶奶好伐!话说简小攻和温蕊那贱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啊?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人吧!”说完了自己的事,顾惜惜也不忘关心一下好友的感情生活。 她口中的简小攻就是于晓曼的现任男友简言,而温蕊就是简言的前女友,据说两人当年也是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伊人远走异国音乐之都,独留简大少“痴心”守候多年,现在温蕊想破镜重圆,奈何简言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于晓曼。 s市这个恋爱自由步履匆匆的繁华都市,向来不缺少三角恋四角恋甚至五角恋,于晓曼遇到的新欢旧爱难题也不是很稀奇,只是落在她身上,难免让身为好友的顾惜惜不胜唏嘘。当初两人交往她就不太赞同,但后来莫名其妙成了一对,她也只能祝福,没想到时过不了多久就又闹出许多事。 于晓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不想谈他的事,原本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没想到只是一坨屎!” “咳咳……”顾惜惜没料到她会说这么猛的话,连咳了她几声才说,“于小妞,文雅一点,咱们现在正在五星级餐厅啊喂!你能不能看在咱们面前这么多美食的份上不要再说那个字?” “一坨屎倒了我八辈子胃口,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男人了!男人都是狗屎,阿捷的话说的真没错!”于晓曼咬牙切齿地说,似乎恨不得把简言放在嘴里磨成肉沫,“我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男人伤到这种地步,一边说爱我,一边却让前女友怀孕!气死我了!” 顾惜惜扶额,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幸好她心脏承受力够强大,才没有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和于晓曼分手后,她坐在回家的车上,心头缠绕着的都是近来遇到的种种。周家敏对易枫疯狂而无果的爱恋,公公易瑞民和周国珍以及苏瑾妈妈之间长达三十年的恩怨情仇,苏瑾妈妈、唐雪媛妈妈和爸爸之间纠结二十七年的阴差阳错,林宛如阎凯之间莫名其妙的闪电婚姻。越是回想身边的事,她越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都已经这么幸运了,还有什么好焦虑的? 她在车上想了很多,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崔怡。“崔怡,有空帮我多去看看宛如吧,买多点补品,费用我出,不过不要告诉她是我让你去的,好吗?” 崔怡说:“你也真是的,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自己去呢?时间一长,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顾惜惜就笑了,“不需要了,我现在也不想求她原谅什么,如果她还想和我做朋友,我们就还是朋友,如果不想,那我也不强求。就这样吧,改天请你喝茶。” 挂了崔怡的电话,她又打给了易枫,因为他的家庭手机现在白天都是关机的,所以她直接打了他的工作手机。 易枫很快就接了起来,声音中有着浓浓地无奈,但却没有一丝不耐,轻声问:“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就变柔软了,笑说:“没事,我刚和晓曼在外面吃了饭,说到陆振宇的案子,所以就打个电话给你问问。” 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很正常,让易枫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说道:“案子很复杂,说不定又要牵扯一大帮人,但是主要头绪还没有抓到。今天怎么样,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好得很呢,秦阿姨说再过两周妊娠反应就能减轻些了,到时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老缠着你!”她笑嘻嘻地说。 “辛苦你了,老婆。”他说。 顾惜惜闻言眼眶就热了,抓着手机摇头说,“不会,这点辛苦值得的,这阵子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别生我的气就好了。” “傻瓜。”易枫笑了。 忽然办公室被搜查官小郑推开来,“易检,案子有重大发现!” 顾惜惜在电话里听到了,忙说:“那我不阻你工作了,你先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忙完记得早点回来就好!” 他说:“嗯。你先挂。” “好!”她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然后心情愉悦地对充当司机的周季明说,“小周,前面的超市停一下,帮我买点酸梅什么的,突然好想吃酸的东西。” 周季明点头,将车子调头,开向前方拐角处的超市。 而易枫挂了电话,嘴角忍不住扬得老高。小郑发现了,挤眉弄眼地问:“又是嫂子的电话?如胶似漆,真是让我们羡慕啊!” 易枫连忙敛起笑,“你就别取笑了,有个爱粘人的老婆也挺累的。” 小郑就一脸怀疑地说:“是吗?我怎么看你倒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啊!” “没有!”他说着往办公室外走,上扬的嘴角却泄漏了心事。这时手机信息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他边走边拿起来翻看,是顾惜惜发来的。信息中并没有撒娇的言语,只是说陆振宇是当事人,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破案的关键,问他需不需要她帮忙引见。 权少老公强强爱108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08 怀宝宝后的焦虑综合症更新完毕! ------------ 109 各有各的爱情际遇 权少老公强强爱109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09 各有各的爱情际遇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虽然只是简单寻常的一通电话,却隐隐的改变了某些东西。【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舒榒駑襻因为第二天易枫的家庭手机没有再关机,并且此后几天回家越来越早,虽然回来后经常躲在书房里加班,但顾惜惜很满足。 她本就不是依赖心很强的女人,只不过比较爱撒娇罢了,一如她总是喜欢抱着顾妈妈把头钻进她怀里撒娇一样,那是从小缺少父爱留下来的嗜好,只不过怀孕之后被无限放大了而已。 也幸好她及时发现,才没有让婚姻因此而亮红灯。她试着把大部份注意力转移到顾妈妈和顾清宏身上,忽然发现这次旅行回来不但顾妈妈变了很多,甚至顾清宏也变了。特别是在这一天她心血来潮,没有通知顾妈妈就跑回家里来,结果却在公寓小区门口,无意中撞见顾清宏当街弯腰给妈妈绑鞋带的画面。 看着头上已经有了灰白头发的顾清宏蹲在顾妈妈身前,认认真真的为她系鞋带,神态那样专注,动作那样有条不紊,她突然举步不前。再看手里拿着他的拐杖的妈妈,嘴角正噙着温柔的微笑,神色满足,正低头传注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甚至连站在几步之外的女儿都没有发现,她又有点感慨了。 先前是她太过杞人忧天了吧!上一代人自有上一代人的相处之道,作为女儿,她只要祝福就可以了,何必介怀谁配得上谁?更何况,对于五六十岁的老人来说,要的只是一个心灵契合的伴侣,又何来骗与不骗,配与不配的问题呢?妈妈在最美的年华里,无缘和初恋情人易瑞民相依相守,却在迟暮的年纪寻到了一个愿意当街为她弯腰继鞋带的男人,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呢?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或许你一直认为是爱情,到头来也许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或许你不觉得那是爱情,但那就是爱情本身呢? 顾惜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只是笑,没有上去打扰他们的意思。她甚至想,是不是应该现在转个身回车上去,叫周季明赶紧开车离开? 然而她久久的站立,终是引起了一对系好鞋带后正彼此相视而笑的恋人的注意,两人在发现是她时,倏然分开,两张老脸上竟然同时浮现局促的神色。 “惜惜?!”顾清宏的诧异。 “惜惜……”顾妈妈的羞怯和欲言又止。 顾惜惜见状掩嘴偷笑,快走两步上前,很自然地叫:“爸,妈,好浪漫哦!真是羡慕死我了!” 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后,她又调皮地说:“刚才在车上,我差点以为当街看到了王子向公主求婚呢,结果走近一看,哎呀不得了,原来这王子和公子居然是我老爸老妈啊!” “我和你妈是王子和公主,那你是什么?”顾清宏笑,眼角的皱纹柔和了他面部稍显凌厉地线条,看起来就像一个威严却不失慈爱的老人。 “我啊?嗯……”她偏头想了想,笑弯了眉眼,“我当然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漂亮的小公主啦!还有我肚里这个就是小小王子或小小公主,嘿嘿!” 顾妈妈笑说:“从小到大,你都是妈妈的小公主,永远都是。” 顾清宏也笑说,“以后你也是爸爸的小公主。” 顾惜惜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也会心地笑了,直接地问:“那王子和公主打算要结婚啊?” 顾妈妈和顾清宏交换一个眼色,最后由顾妈妈开口说:“妈也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不如我们进屋里去谈吧?叫小周也一块儿上楼来!” 见一向彪悍的妈妈说话的语气变得有点讨好的意味,顾惜惜有点不习惯,就朝她撅了撅嘴说:“妈你不用这么说,你要是想嫁人的话,我绝对是举双手赞成的,哪还需要商量什么啊,是不是?” “妈当然也要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 “我要不同意,你这婚就不结了啊?”她故意打断顾妈妈的话。 按照往常两母女相处的模式,这会儿顾妈妈肯定会立即敲她脑代凶巴巴地说“死丫头,老娘养了你二十几年,你还敢不同意,翅膀硬了是不是?!”,结果这一次顾妈妈居然一下子就被说得无言以对了,一脸词穷的模样,转头看向顾清宏。 顾清宏就说:“她逗你的,你还当真了。” 顾惜惜笑了出来,“妈,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像个林妹妹呢!” “说什么呢,快上楼去,在大街上讨论这些让人听见不好,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顾妈妈脸色更加不自然了。这里是小区门口,她又在这里做了十几年花店生意,里里外外的邻居和商户都认识她,总归觉得很不好意思。 “怕什么,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妈也是会害羞的人呢!爸你不知道,妈这几十年来多彪悍,几十个大老爷们都吵不过妈,动口不行,就动手,谁也打不过妈这小身板子!” “死丫头,我皮痒了是不晃?”顾妈妈瞪她。 “爸你看嘛!母老虎要发威了!”顾惜惜嘻嘻哈哈,完全也不怕,有宝宝当护身符,她现在有恃无恐。 结果顾妈妈就看准女儿的头,敲打她的脑门儿。 “都这么大了,在小区外打打闹闹成何体统。”顾清宏发挥他的威慑力。 顾妈妈倒是因此而停了下来,顾惜惜还贼兮兮地说:“其实,妈终于要摆脱黄花大闺女的身份了,当然是好事!不过,要是你嫁的男人对你和我不好的话,我可不会善罢干休!” 说罢她意有所指地拿眼尾瞄了瞄旁边故作严肃的顾清宏。 顾妈妈横了她一眼,脸上却笑开了花,假装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就是实话实说啊!难道想要娶我妈妈的男人,不应该对妈妈身边的拖油瓶表示一下善意并争取她的认同吗?” “是,我的小公主,小拖油瓶!”顾清宏的声音饱含宠溺。 旅行期间,顾妈妈把顾惜惜的成长过程的点点滴滴都与他分享了,再见她时他不再觉得这是个浑身写着“生父勿近”的女孩是只刺猬,反倒觉得她是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儿。对于拉近父女的关系,他也有了绝对的信心,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会如所有父女一样亲密。 一家三口打闹了一会儿,顾惜惜又把周季明叫了一起上楼,众人在公寓吃了一顿便饭,过午之后,顾惜惜就急着赶回别墅,说是今天的小说还没写,下午打算宅房间里码字。临走时她嘱咐顾妈妈:“我不管哦,你们不能偷偷的登记结婚啊,一生才一次的婚礼,一定要办得隆重才行,我还想当一回大龄花童呢!” 顾妈妈笑着将她推出了门外说:“要回去就赶紧回去,哪那么多话。” 顾惜惜下到小区一楼,直到坐上车,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撤下。 周季明见她边笑边下意识地摸着还不明显的肚子,也跟着笑了,无声地发动车子,开出小区。 顾惜惜抬头的时候,他的笑容还不及收回,便好奇地问:“笑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 “我才不信!”顾惜惜说,“看你最近心情挺好的样子,是不是跟徐小姐合好了?” 大家不知道有没有过这种经历,有的人结了婚之后,就很喜欢给身边的单身男女凑堆做媒,像是看不得别单身似的。顾惜惜现在就发展成为这一类人了,最近她除了“关心”未婚又没有对像的莫冠尘、安远琪外,连周季明和徐谦雅也被她列为“重点关心”的范畴内。谁叫他们一个是从小陪着易枫连财政都帮忙管理的“管家”一个又是曾经和易枫有过婚约的“未婚妻”呢? 即使明白这两人都威胁不到自己的婚姻了,但她还是希望这对明明就是有情人的男女能够幸福。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狗屁,真正的相配是要看两个人本身的素养。 然而她的关心却让周季明嘴边的笑容凝滞了。他愣了一下,才说:“我和她之间真的完了,不可能再有开始。”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相处日久,加上易枫的关系,顾惜惜对周季明也日渐熟络,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小周,你不去努力争取,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周季明苦笑,“有些事情你们都不了解。而且,小雅已经在徐伯伯的安排下开始相亲,我想我没必要再去破坏她想要的生活了。” 她问:“怎么会呢?我能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他轻轻一叹,说:“十多年的相处,我很了解她,她也很了解我,在三亚是我最后一次向她求婚,我原本就打算如果她拒绝,那么这段感情到此为止。虽然我没有说但她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没有更多考虑时间的情况下答应了我,可惜在有了足够的时间考虑后她又反悔了。我们都是三十岁的人了,不是十八岁,说出去的话做出来的决定都应当自己负责。” 顾惜惜无言以对。 周季明复又笑开了,“结束的事情我不会再留恋,十二年的追逐已经很累了,难道还不许我现在放下包袱轻松轻松?” “小周,你……”顾惜惜先前无言以对只不过是因为觉得他所说有些带了主观臆测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现在却是因为他那句放下包袱的话而发愣。在周季明的意识里他和徐谦雅的爱情竟然是包袱吗?放弃了,反而轻松?这才多久啊!她抿了抿唇,闷闷问:“十年的感情,说放下就能放下了吗?” 周季明反问:“不然呢?再等她想十年吗?我是独生子女,父母已经老了,除了爱情我还有更多责任。” “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顾惜惜发现自己只能说这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历和生存环境,许多因素影响了他们的思想,她认为应该的事情,或许并不是别人看重的。 “我知道你和大少都是为我好。谢谢!”周季明看她一眼,眼中尽是温和浅笑。和顾惜惜相处久,越发觉得她的平易近人和率真可爱,明明和徐谦雅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性格上却是南辕北辙毫无共通之处。 觉得车内气氛沉闷,顾惜惜就故意开玩笑说:“谢什么呢!我是看你一个人老大不小了,天天围着易枫转,万一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赶紧想把你推销出去!” 周季明也顺着她的话笑开了,“那好,改天若我看上了哪家姑娘,你可要帮我追到手。” “当然好,你看上了,尽管告诉我,我顾大爱情专家绝对帮你到底!”她拍胸脯保证,一说完就扑哧笑开了。 周季明被她爽朗无伪的笑容感染了,忍俊不禁地点点头,车内的气氛顿时一扫刚才的阴霾。顾惜惜的电话忽然响了,他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现在顾惜惜出门时手机都是归随行人员管,自己没有随身佩戴权,易大少规定的)。 “是崔怡的电话,接吗?” “当然接!”顾惜惜夺过他手里的电话,“喂,崔怡,是我,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啦?” 崔怡说:“哎!前天才拜托我帮你去探探宛如,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怕我跟你报销费用啊,有钱人真是抠门!” “谁说的,这不就是在问你情况怎么样了吗?”顾惜惜向天翻白眼。自从知道她嫁给了易枫后,崔怡老拿这个做文章,左一句有钱人右一句有钱人的。“到底怎么样了,说说呗?” 崔怡也没和她抬杠,老老实实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昨天我去了林家一趟,结果才知道宛如搬出去了,说是跟林纪委因为上次婚礼和小孩流产的事闹翻了离家出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跑去了阎凯那里,现在就住在阎凯云翎湖的别墅里。我刚从她那出来,记得你家好像也是住在云翎湖别墅区嘛,不如请我去你家坐坐?” 顾惜惜说:“我在外面正准备回去,大约得四十多分钟的路。阎凯的别墅在云翎湖哪个区?” “湖东区五号别墅,你们家呢?” “湖东区三号,这样吧,你先去过去,我让保姆先给你开门。” “好啊!那我走过去吧,这片区好大啊,光从五号别墅到三号别墅也能走大半天了,到处是树,我怕我没走到就迷路了。”崔怡大夸张地说。 别墅区虽大,林木覆盖率也高,但柏油马路更宽敞,到处规划整齐,实在迷路了看一看路牌也能知道,不过对第一次进去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容易搞混方向。顾惜惜笑说:“那你慢慢走呗,说不定能邂逅一个高富帅呢!” 崔怡不信,“切,高富帅那么好邂逅,我也不用上班了,天天上你这来瞎逛。” 等顾惜惜回到家里,崔怡已经坐在走廊里喝着香浓咖啡,享受不已,旁边还坐着一个“高富帅”易桦易公子。 见她回来,崔怡就笑吟吟地说:“早知道在你家可以喝到这么正宗现磨的蓝山咖啡,还有帅哥作陪,我还去咖啡馆做什么啊,直接来你这得了。” 易桦闻言扬了扬眉,什么话也没说,自顾自品着咖啡。刚才他回来时,刚好和崔怡在别墅门口碰头,知道她是顾惜惜的客人后,就一边带路一边随意和她攀谈起来。大众情人的魅力展露无遗,一下子就煞到了崔大主编。 顾惜惜推了推她,要她别二了,先和易桦打了个招呼,促狭地问他:“你从香港回来啦?见到传说中的女神了没有?” “当然。”易桦笑,神情间十分满足。这趟香港之行,对他来说是意外的收获! 这回轮到顾惜惜挑眉了,看他这神情似乎香港之行颇有收获的样子,而她也笃定原希雅定然不会给他什么收获,不由觉得他的反应有点耐人寻味了。不过现在也不是问他这个的时候,她笑说:“那我先陪崔怡,你慢慢在这喝咖啡吧!” 说着她就要拉崔怡进客厅,后者却万分不舍地看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和咖啡壶里的存货。 易桦有风度地端着咖啡杯站了起来,笑说:“你们聊吧,我进屋里看会电视。” 顾惜惜和崔怡重新坐下来。周季明让护理员秦阿姨准备了一杯果汁给顾惜惜端过来,然后人就自觉离开了。 顾惜惜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宛如怎么还跟阎凯在一起?” 崔怡啜了一口咖啡,享受地轻含了一下唇,才说:“你也知道宛如的骄傲性子承袭自她爸,那件事情之后她和林纪委天天见面不欢而散,大前天吵得大了,她性子上来就拎包走人了。既不想去自家的产业落脚,也找不到朋友家可以暂住,匆忙出来又没带卡和身份证,最后被阎凯他弟阎胜在路上碰到接了回去。” “那她现在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暂时在别墅里住着呗,我觉得她其实还是想挽回阎凯的,可是阎凯的态度……你应该也知道吧?他喜欢的人是你!”最后一句,崔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能偷听到才说。 “那是他自己单相思,我跟他才见过多少次面,连熟人都算不上,结果他一头热,前段时间老打电话骚扰我,弄得宛如以为我勾引她男人,我们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僵!”顾惜惜烦躁地说。 对于阎凯,她既是感激他当初的相助之情,又很不爽他的自作多情,那种感觉矛盾极了,也只有在崔怡这种和阎凯毫无关系的人面前,她才能如此随心所欲地发泄不满。她说:“说实话,要不是他曾经帮助过我一个大忙,我真想拿屎盆子往他丫脸上扣!可是我跟宛如说她也不会信,就只会一个劲的骂我,这次的事情我也心寒了,幸好宝宝没事!” “你也别这么说,一切都怪那个阎凯,宛如那么爱他,他不珍惜就算了,还一边准备跟她结婚,一边给你打电话……不过宛如也真是太过偏激了,唉!” 顾惜惜说:“不管怎么说,希望经过这次之后她能冷静点思考事情吧。她和阎凯之间的问题应该他们去解决,如果真的解决不了,离开也是一个办法,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是没办法劝她了,你有空就多开解她吧!” 崔怡点点头,“我会的。今天看她似乎比那天冷静多了,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谢谢你崔怡。” “谢什么,到底同事一场。对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崔怡趁机说出今天来此的目的。 “什么事?” “宛如是真的爱惨了阎凯,可现在阎凯不愿见她,他们的婚期也被无限延后了,我想你能不能说动他重新接受宛如?” 顾惜惜闻言看了崔怡两眼,放下手中的果汁杯,问道:“是宛如让你来拜托我的?” “当然不是!是我看着她那样实在难受,你知道吗?他们证都领了,现在这样子不上不下也确实不好,大家曾经同事一场,能帮她的就帮一帮。”崔怡为难地说,“虽然你和他不是宛如想的那样,但总归他喜欢的是你,你说的话多少有份量。” 顾惜惜愣了一下,失声道:“他们已经领证了?” 崔怡说:“是啊,现在大家不都这样吗?先领了证,再办酒席啊!” 顾惜惜点头,“我潜意识觉得婚礼没办成就还有退路,差点忘了这碴。——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事不能强求,非关爱与不爱的问题,只是闹成这样,如果阎凯铁了心,让我再去搓合,万一以后他们不幸福,一切又是我的错。崔怡,我真的不希望变成那样子。” “惜惜,你真的不帮?有道是夫妻吵架床尾合,这次的事情,如果有人出来打圆场,也许他们就能合好了,磨合一下日子就过得下去,要不然刚办了登记又去离婚,这不是儿戏吗?” 顾惜惜听了,左思右想,还是摇头。“真的不行,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觉得阎凯这男人不行,而且你不知道他的背景,我真不希望他成为宛如的老公。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即使相爱了在一起都有点玄,何况他们现在这样。” 她不好直说说阎凯的黑道背景和灰色身份,但自认这样说崔怡也能品出味来了。 “惜惜!”崔怡板起脸。 “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真话,虽然我平时喜欢开玩笑,但你见我害过谁没有?我可是心思纯净的天使妹妹!” 崔怡又看了她好一会,看出她没有松口的迹象,只好如实说了:“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好了,其实这是宛如拜托的,她让我跟你说是我自己的意思,其实是不想让自己难堪,你就看在朋友的份上帮帮她吧!。” “她真的让你来拜托我?”顾惜惜原本坚定的心,因为这句话而动摇了。 崔怡点头,“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跟阎凯恢复以前的样子。她说,就算阎凯不爱她,不理她都没关系,她只希望阎凯对外承认她的身份……惜惜,骄傲如她,已经说得这么卑微了,我也不能拒绝她啊!如果她只求名份不求其它,你就成全她的心愿吧,就当还一个情,以后是好是坏就看她自己了。” 顾惜惜想了许久,才对崔怡说:“我再想想吧,到时候答复你,不过我不敢保证阎凯会听得进去我的话,毕竟我是个局外人。” “他一定会听你的,我敢保证!” 崔怡满意而归,顾惜惜却没那么乐观,阎凯那种黑暗世界的枭雄自有他的坚持,即使真喜欢她也未必就听得进她的话。晚上易枫回家后,她就趁着睡前那小会儿空档,赖在他怀里把林宛如的事情说了,让他给出个主意。她没敢把阎凯喜欢她的事说出来,只是说崔怡以为他们家和阎凯家很要好所以拜托她。 易枫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搂着她摩挲她的背,眼睛也不抬地说:“你就折腾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转移一下注意力,我能轻松点。” 她作势捶了他一记,鼓起腮帮子说:“我跟你说正经的,说起来你当时要是不喜欢宛如干嘛跟她相亲,害得她现在对我误会那么大,我还不是想着能帮就帮一点。” “谁规定相亲就不能选别人?她的事,你想帮就帮,不过不许你再靠近她!”易枫对那天的事还心有余悸,并不希望她再去靠近林宛如。 她就说出心中的顾虑:“我觉得阎凯其实不适合宛如,一个官二代,一个黑道头子,背景不同,两人的性格也不适合,再加上阎凯根本就不喜欢她,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帮,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就别敷衍我,说说你的意见吧?” “这点破事还要我帮忙出意见?”他终于转过头来,斜了她一眼。 “你聪明冷静啊,头脑清晰有条理嘛,就说说啦,易大人,易青天大老爷。”她撒娇,手指不老实地在摸地他睡衣里,在他四块腹肌上画圈圈。 他捉住她不安份的手,拧起眉说:“是不是大家都知道阎凯喜欢你,所以才叫你去劝说?” “乱讲,我跟阎凯又不熟!崔怡就是觉得我刚好认识他们两,而且又跟宛如关系好,所以才拜托的我,绝对没有其它内情!”她赶紧表明立场,就怕他怀疑她红杏出墙。 “但阎凯对你很熟。”他皱眉,想起婚礼那天阎凯的眼神和姿态。 顾惜惜见他皱眉,紧张地摆手说:“他对我熟是他的事啊,可我是真的跟他没关系,你不要想多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等你两年,还跟踪你被发现!” 提到这个,他就笑了,弹了弹她的脑门,“放心,你要红杏出墙也没那本事,整天就知道粘人。” 她就用力拧他腰间的软肉,“我就粘,你咬我?” 他不说话,以行动表明,当真开始咬她,啃她的耳垂。她哇哇大叫,双手赶紧盖住耳垂,嗔他:“易小狗,咱问题还没讨论完呢,给个建议啦,到底要不要帮?你也知道咱们还欠阎凯一个大人情呢!” “人情是人情,别混为一谈。”易枫就长吁了口气,趴在她身上,小心不压到她的肚子,略略思考之后说:“现在问题很简单,你不要管配不配,从你的角度出发,想帮,还是不想帮?” “当然是想帮,他们证都领了。” “那就帮吧,但之后不要再去介入他们之间,好坏都别管,你能保证?” 顾惜惜想了想,点头,“我不会再多事的,这事我一开始也不想帮的,就当帮她最后一次吧!” “行,明天我让小周约阎凯,当面谈谈会好些。” “那你陪我去么?” “我尽量。” “好吧!”顾惜惜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崔怡,告诉她自己这两天会想想办法,让她先安抚林宛如。 “好,我会转告她的。”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就各自挂了电话,顾惜惜抱着易枫的手安稳地睡了。另一边,崔怡挂了电话就又拔了一个给林宛如。“宛如,惜惜答应帮你劝劝阎凯了,我看她样子不像是和阎凯有一腿,倒是真的很关心你,你也别太焦虑了,感情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根本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想太多了。谢谢你啊,崔怡姐,这么晚了,你要不要睡了?” “好,那我也准备睡了,你好好休息,小月子要调养,别落下毛病才好。” “嗯!” “这就对了,冷静的想想,别带偏见,有时候会发现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崔怡又安慰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林宛如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所有的温婉和平静刹时就如风化般从脸上剥落,露出狰狞扭曲的神情。她咬牙切齿地说:“顾惜惜,不让我好过,你自己也别想要幸福!” 权少老公强强爱109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09 各有各的爱情际遇更新完毕! ------------ 110 林宛如的阴谋 权少老公强强爱110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10 林宛如的阴谋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马琴一直都存着对顾惜惜的挑战之心。【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也许你们已经不记得马琴是谁了,她就是阎罗帮里的首席医生兼药剂师,常在阎凯身边出没的淡定御姐。自从阎胜在jk广场停场里中了顾惜惜的毒剂后,她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和顾惜惜切磋,却一直未能如愿。 终于,这一天机会主动找上门来了。在雨花西餐厅里,她和阎凯的地下夫人――也就是林宛如见面了。 林宛如虽然差一点儿就和阎凯举行婚礼了,但事实上她并未受到阎罗帮帮众的欢迎,在大家伙儿的眼里,她和阎凯以往的任何一个女床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要阎凯一日不将她正式介绍给帮中诸人,她就一日不会得到承认,哪怕她已经和阎凯领了结婚证。 但是这一切并不影响马琴来赴她的约,因为马琴知道她和顾惜惜的过节,更清楚婚礼那天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她一打电话过来,马琴就嗅到了特殊的味儿。 此时马琴坐在雨花西餐厅二楼临窗的位置,手里把玩着吸管,搅乱了杯中的柳橙汁,御姐范儿十足地睨着林宛如,问道:“林小姐想要我怎么帮你?” 林宛如食指描画着咖啡杯上的花纹,想了想才说:“你能保证我拜托你的事,不让阿凯知道吗?” 她笑,保证道:“可以,我只是他的下属,又不是家奴,就算他问起我也可以不说。” 马琴的保证,让林宛如放了心,终于把今天的目的说出来。“听阿胜说你是药剂师?” “是的。” “我想请你帮忙弄一点特殊药剂,无色无味,可以混入酒水不被察觉的,让人快乐忘了忧愁的东西,但是药性不要太猛,不会导致第二天醒来产生后遗症的,可以吗?” 马琴挑眉,明知故问:“特殊药剂?吃了让人快乐的,是指致幻剂吗?” 林宛如摇头,尽量说得含蓄:“不是,就是那种……让男女比较有情调那种,马小姐能理解吗?” “哦――”马琴恍然道,“我明白了,林小姐是想要增加男女情调的药剂啊?这个嘛……你想用来做什么?虽然我可以弄到,但这可是禁药!” 林宛如急急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是会乱用也不会牵连到你。” 马琴摇头说:“这可就不好说了,起码你得告诉我用在谁的身上,要知道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剂量,用错剂量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如果是这样我可不敢给你。” 林宛如没办法,只好说:“其实就是阿凯,你也知道自从婚礼那天的事,我不幸流产以后,至今他都没有再碰过我,这样下去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僵的,所以我想……大家都是女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马琴笑,“原来是这样,好吧,我下午还有点事,晚上或者明天我们再见面给你,怎么样?” 林宛如急忙道:“晚上是多晚?我想今天就用!” 马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林小姐这么急切?” 林宛如故作赧然说:“我很爱阿凯。” 马琴就想了想说:“好吧,那晚上七点之前,我们还在这碰面,怎么样?” 林宛如细想,阎凯和顾惜惜约好晚上八点在今夜见面,七点从这里赶去也还来得及,就点头说:“可以,我点好晚餐等你。” 和马琴分手后,林宛如又打了电话给江琳俐。“琳琳姐,你现在在哪?” “我刚去医院看我妈,现在正想回家去,怎么样了,是不是想我从家里给你带东西出来?”江琳俐问。 “不是,琳琳姐不是去了今夜上班吗?我想请琳琳姐今天晚上帮我一个忙。” “你怎么知道?!”江琳俐惊呼,之后就是一阵沉默。自从父亲江常青落马,她又失去了工作,只好变卖自己的个人财产补贴母亲的医药费,但依然入不敷出,最后只好咬咬牙到“今夜”应聘服务生。 当然以她的资历和学识找一份写字楼工作做个白领还是可能的,只是那样一来就无法照顾母亲,也无法短时间内筹到大笔的钱,所以只能瞒着母亲和林父林母暗中去“今夜”当服务生。今夜的底薪很高,小费更高,一个晚上光小费都能挣个上万块钱,这还是一般的服务生,若是特殊性质的那便就更不用说了,一晚上数十万都可能。 林宛如笑说:“你忘了阎凯是今夜的钻石会员吗?上次我跟他来过一次,无意中看到了你,你在那里上班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 “……宛如,这事别让你妈和我妈他们知道好吗?”江琳俐忽然哀求。 “琳琳姐,我要是说的话早就说了,还会瞒到现在吗?”林宛如说,“大姨现在生病,正是用钱的时候,而且出院之后也要调养,我知道你现在很差钱,所以我不会拆穿你的,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江琳俐问:“好吧,你想我帮你什么忙?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都会帮,不过今夜的管理很严格,我目前还需要这份工作,如果太危险的话……” 林宛如保证地说:“放心,不会很危险的,其实就是阎凯和顾惜惜两人约好今天晚上八点在今夜见面,可是我没有会员卡进不去,所以才想请你帮忙想个办法带我进去。” “你想进来监视他们?” “可以这么说吧,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还在医院吧,我马上去找你怎么样?” “我刚从医院出来,在门口的公车站等车。” “好,我开车过去,你在公车站等我一下。” “行。”江琳俐挂掉了电话,站在公车站台上,望着烈日炎炎下的马路,捏紧了手机。一阵阵烟尘扑面而来,一波波热烂伴随着气车尾气涌来,只是在这里站上五分钟而已,她就汗流夹被灰头土脸的。 今年夏天,是她人生中最酷热的夏天,她体验了许多第一次。第一次借钱,第一次吃闭门羹,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无数个第一次,包括第一次站在烈日下的公车站台上等公车。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不得不忍耐,她咬落牙齿和血吞,却不知这样的忍耐何是到头。日夜颠倒,严重的缺乏睡眠,身心的打击,让她有种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感觉。 这几个月来水深火热的生活,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放幻灯片似的掠过,苦难的日子,全部来自于那个她偷偷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她恨,这恨无法渲泻! 终于,在又一波热浪扑来时,她的身体晃了晃,再也坚持不住地倒下了。临昏倒前,她看见公车站台上等车的人惊恐的脸,杂沓的脚步,还有远处林宛如正从一辆蓝博基尼上下来的身影。她模糊地看着林宛如飞快朝自己奔了过来,颤抖着向她伸出了手。 顾惜惜和阎凯约好在今夜见面,同行的还有周季明。 易枫今晚本来打算要跟她一起来,却又临时因为院里有事而耽搁了,只好让周季明陪她一起来了,一来是因为不放心她有孕在身,二来是自己也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到今夜这样的地方和觊觎她的男人见面。 周季明也是第一来这种顶级的声色场所,又身负易枫的“密令”,所以他一路陪顾惜惜走来时,将周围观察得很仔细。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乘电梯到五楼总统包厢区域,在曲折的走廊上一路畅行无阻。 顾惜惜见他板着脸一副如临大敌地模样,就笑着解释说:“这里对客人的隐私保护得很好,在不同区域消费的客人都有各自的专属通道,不怕会碰到不属于自己圈子的人,例如乔装进来的狗仔或记者等等。” 见他听了还是一副认真观察周围的严肃状,她就故意逗他说:“放心吧,就算我真的是来私会男人的,也不用怕被媒体报导某某检察官夫人不知检点高级会所私会男人云云。你绝对能顺利完成易枫的任务,把我安全带回家去!” 周季明看着幽深的走廊和两边隔音良好的包厢房间,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这样的场所,客人关上包厢门就能为所欲为,出了门谁也不知道。” 她撇了撇嘴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据我所知这的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而且凡事物存在便有其必要性,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就可能会有罪恶和纷争的产生,这是避名不了的事。” 想了想她又说:“小周,我觉得你很多地方都被易枫同化了,例如偶尔的古板!” 周季明终于笑了笑,没有和她争辩,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管家职责所在。” 顾惜惜点点头,心有所感地说:“你真是个完美管家!” 两人边走边闲聊,终于来到约好的包厢门口,领路的侍者上前敲门。周季明再次环视了周遭一眼,不经意地就看见一个熟面孔从走廊那边晃了过去。在对方还没有发现他时,他已经侧过身,在让对方看不到他正脸的同时也将顾惜惜的脸给整个挡住了。 “阎先生请二位进去。”侍者推开了门,让到一边恭敬地说。 “谢谢!”顾惜惜朝侍者点点头,递给他小费,就信步踏进包厢。周季明也快步跟着走了进去。 本书由138看书网首发,请勿转载! 权少老公强强爱110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10 林宛如的阴谋更新完毕! ------------ 111 林宛如的阴谋(二更) 权少老公强强爱111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11 林宛如的阴谋(二更)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为了赴今天的约会,阎凯推掉了好几场应酬,早早便来到了“今夜”,让高管在五楼总统包厢开了一间房,准备了美酒和顾惜惜喜爱的美食,然后独自坐在包房里的大客厅中等待她的到来。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三十三岁的成熟男人了,却忽然有种十来岁毛头小子第一次约会心仪姑娘的激情澎湃。 此时他坐在沙发上品红酒,看见顾惜惜和周季明先后走了进来,先是意外,继而是了悟一笑,最后掩去眼中异样的神色,放下高脚杯,笑得半真半假地说:“怎么?易少怕我吃了惜惜,特地让小周管家陪同前来?” 周季明微笑着向他鞠了一躬,说道:“少夫人有孕在身,大少嘱咐凡事都要特别小心为好,否则再发生上次婚礼上的事就危险了,阎先生觉得呢?” 阎凯但笑不语,目光移向顾惜惜,等到她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落座后,才问:“两位喝酒吗?” 顾惜惜笑着婉拒说:“多谢阎先生美意,我最近都不宜喝酒。” 阎凯笑,看向周季明:“那小周管家不会也滴酒不沾吧?” 周季明温和而有礼地说:“我一会儿还要开车,而且工作时间不宜饮酒,请阎先生见谅。” 阎凯点点头,按下桌边的服务铃,吩咐人送一杯热羊奶过来。 顾惜惜就说:“谢谢,冒昧打扰,没耽误你工作吧?” “你我之间,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知道吗,只要是你的邀约,哪怕是鸿门宴我也欣然接受,何况现在是在我的地盘?”阎凯笑看向她说,表情有三分认真,七分玩味,令人捉摸不透。 “阎先生这话会让人误会的。”顾惜惜也笑着说,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眸。 这个阎凯给人的感觉总是亦正亦邪,当她以为他是一个好人时,却会发现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当她以为他是坏人时,却又发现他其实很认真真诚。见鬼了!对一个有夫之妇认真真诚,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她面上笑着,心里纠结,脑子飞速转动,决定还是直奔正题为佳,就又说:“其实,我今天是为了宛如才约阎先生见面的。” “哦?”他疑惑地挑高一道眉。 收到周季明以顾惜惜的名义发来的见面邀时,他一度以为是易枫想找他,在探听到确实是顾惜惜要约他见面时,他心里兴奋莫名,隐隐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当周季明问他约会的地点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今夜”,甚至特意让人重新布置了这间包厢,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忐忑又期待地等着她的到来,不曾想她竟然是为了林宛如而来。 顾惜惜看了看他,想了想,组织好语言才说:“首先谢谢阎先生在婚礼那天对我的帮助,不过事情不是像阎先生认为那样,请你不要迁怒宛如,你们既然已经领了证,就不要因为我这个外人伤了感情。” 阎凯却说:“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交易。” “什么交易?”顾惜惜意外于这个答案,下意识地问。她从不曾想过林宛如和阎凯结婚还有什么交易的。 阎凯没有立即为她解惑,而是看向一旁的周季明,“小周管家,能否先回避一下?” 周季明看向顾惜惜,顾惜惜也看向他,“小周,你先去阳台吧,阳台上可以看三楼大堂的文艺汇演。” 周季明眼中带着不苟同,但见阳台和包厢大厅也只是一门之隔,并且还是落地玻璃门,也就站了起来,往阳台上走去。 阎凯看着落地玻璃门关上后,才开始说话:“那天在蜈支洲岛,我出了点意外,宛如不顾一切地救我,这点我至今都铭记于心。我许诺她一个要求,无论任何要求都满足她,然后她提出跟我结婚。” 顾惜惜怔怔地望着他,“所以你就答应了?” 他点头,“为什么不呢?我喜欢的女人已经嫁了别的男人,不过是张结婚证,一个身份,她若想要我便给她。” “既然你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又对她那样?我听说她有轻微焦虑症,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都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才变的,让一个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女人变成这样,你觉得给一张结婚证就了结了吗?”顾惜惜今天本来打算好好劝劝阎凯,却没想到才几句话,他就有本事挑起她的性子。她不想说得如此咄咄逼人,但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把婚姻大事当儿戏的贱男! “我没这么觉得,只不过尊重她的决定而已,你何必动怒?”他的表情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真好。 “因为我替宛如不值,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顾惜惜狠狠地一逞口舌之快,在看见他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时,才又压下满腔怒气,换了另一副口吻说:“不爱就是不爱,不爱就别结婚,你想补偿她可以有千万种方法,何必弄这种伤人伤己的事?结了婚,却置她于不顾,你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 阎凯不答反问:“你和易枫结婚,难道是因为爱?” “当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他呢?他也是因为爱你才和你结婚?”他直勾勾看着她,身子身他倾近,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双手抵在沙发上,陷进柔软的皮垫里。她吞了一口口水,说:“就算他不是因为爱才和我结婚,至少现在他是爱我的!” “你确定他现在爱你?你认为他比我更爱你?”他又问,身体又逼近了几许。 她抬了抬屁股,坐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拉下脸说:“阎先生,爱情是没办法比较的,不是谁爱谁多一点,谁就应该得到谁。我很确认易枫爱我,至于有多少爱我不在乎,我们只要相爱就够了,不求其它!” 阎凯笑了,不再逼近她,而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易枫现在在外面有女人,你信吗?” “我不信!”她笃定地回答。 “去查查他的银行账单就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去查每天下了班就回家的老公的账?” “查不查随便你,我只是提个醒罢了,他有没有养女人本就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傻傻的以为自己很幸福罢了。” 顾惜惜忽然笑出声来,说:“阎先生调查过我对吧?我想你一定知道,顾惜惜从来不是一个傻傻的女人。” “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无论智商多高都会变花痴。林宛如不聪明吗?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 顾惜惜冷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眼,咄咄逼人:“所以阎先生就是这样看待一个为了你而变得患得患失精神焦虑草木皆兵的女人吗?” 阎凯的心脏微微一窒,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看得有点狼狈。他说:“你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如果她不是选择伤害你,那天她会是最美丽的新娘,她想当阎夫人,想要一场盛世婚礼,想要整件镶d钻的婚纱,甚至想要和你一样住在云翎湖别墅区,我也都照办了,原本一切都会如她所愿,只可惜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无理取闹!” 他说得一脸遗憾,顾惜惜却听得怒火蹭蹭直冒。“所以你想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她今天的悲剧,是我害得你们没办法完美的履行你们的交易,是这样吗?阎先生,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介入你们之间,你们为什么偏要把我拉进来说事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什么事都要自己负责,别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今天是想来劝你跟宛如和好,但我也不是非要这么做不可,看到你现在这种态度,我也不会再劝你们什么,你们爱乍乍滴!免得到时候又被谁谁恨上了,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成!”她一口说了一长串话,等到说完了,才狠狠吐掉一口浊气,觉得口干舌燥,毫不淑女地捡起桌上果盘里的一片哈密瓜啃了起来。 阎凯望着她孩子气地啃瓜动作,忽然失笑道:“你到底在气什么?是我的话让你对林宛如更加愧疚了,还是别的?” 她停下啃瓜的动作,考虑要不要把手里的瓜皮朝他脸上砸去。 他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做出的事就应该自己负责。她做得出那样欠考虑的事,就该为这件事买单。我认为冷落她是有必要的,至于以后我们怎么样,就要看她自己怎么做,就算你来劝也无济于事。而且你说得对,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介入我们之间,现在又何必趟浑水?” 她迎上他的目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走了,就当今天这趟邀约是我多事了?” 他摇头说:“不,我很开心能够和你单独聊这么多话,虽然今天的聊天也不算和平,但至少比上次和谐了很多。” 上次?上次不就是易枫出差,他登堂入室试图“强”她吗?想起那夜,她的脸又转黑,沉声说:“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我当那都过去了!说实话你也是个人物,我不想与你为敌。――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尽量对宛如好一点吧,还有如果你真不喜欢她就不要让她怀孕,二十七岁的女人经不起多次流产。不管怎么样,她起码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跟她只上过一次床,而且就是你被周国珍绑架的那个晚上,你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顾惜惜手中的瓜皮落地。 “我本来患了一点精神方面的毛病,对女人都提不起性趣,然而那天……” “你不要再说了!”她霍地站起来。 那天晚上的药粉是她撒向他的,她当然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成份,以及吸入那种药粉之后的症状。她只是无法接受,原来害林宛如变成今天这样的,真的有自己的关系! 好不容易前面对林宛如的那点愧疚没有了,现在又再添一事,她忽然有点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了。她看向阎凯,疲惫地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很累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给气的,她肚子很不舒服,心神也有点不宁,她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她说完就走向了阳台,刷地拉开阳台门,走出去对周季明说,“小周,把手机给我一下吧。” 周季明见她脸色微微苍白,一边掏手机一边关心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她笑了笑,拿过手机,拔了崔怡地电话。 “惜惜,这么快谈妥了?”崔怡劈头就问。 顾惜惜就这样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边望着底下大堂里的文艺汇演,一边对电话里的人说:“不好意思,崔怡,我想我帮不上忙了,宛如和阎凯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去解决。” “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没什么,你劝劝宛如吧,阎凯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痴情,如果她还坚持,以后我也不会再管她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再见!”没等崔怡说话,她就摁掉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周季明手里。“崔怡再打电话来也别接。” “好的。”周季明刚想收起手机,电话又打进来了,低头一看见是崔怡,就果断接起来说,“对不起崔小姐,少夫人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你明天再打过来。” 顾惜惜走回包厢里,阎凯闲坐在沙发上,正在品红酒,而旁边还有一个服务生送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羊奶。她远远闻到了奶香,却没有胃口,反而有点反胃地想干呕。 她靠在墙边,一手撑墙,一手捂着口鼻干呕,等到那一阵反胃的劲儿过去后,才松开手,缓缓走向刚才坐的位置,拎起搁在沙发上的包,对阎凯说:“阎先生,我有点不舒服,而且今天似乎也不适合再谈些什么,就不打扰你了。祝你和宛如幸福美满!” 说完她就在服务生的诧异目光中,优雅地走向包厢玄关。走到门口,门外走廊上的清新空气伴着中央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敏感地在嗅了嗅外面的空气,又退回包厢里嗅了嗅,忽然就皱起眉来,心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题外话------ 嘿嘿,二更,宝贝儿们没想到吧? 本书由138看书网首发,请勿转载! 权少老公强强爱111_权少老公强强爱全文免费阅读_111 林宛如的阴谋(二更)更新完毕! ------------ 小三们,皆炮灰 ------------ 112 林宛如的阴谋(三) 说完她就在服务生的诧异目光中,优雅地走向包厢玄关。走到门口,门外走廊上的清新空气伴着中央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敏感地嗅了嗅外面的空气,又退回包厢里嗅了嗅,忽然就皱起眉来,心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她看向阎凯,想了想说:“这里面的空气有点不对,如果不是你让人弄的,最好现在就离开,如果是你弄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虽然我不确定那是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总统包厢。 周季明温润的眼闪过一抹沉色,礼貌地向阎凯点了点头,也快步走出包厢,追上顾惜惜的脚步,“空气里有什么东西?” 她摇头,“暂时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再呆下去肯定会有事。” 这时易枫的电话打了进来,周季明接起,说了几句就挂了,对她说:“大少进会所来了,现在正在往五楼来。” “那我们就在电梯口等他一下吧!”顾惜惜一边走向电梯位置一边说。 周季明自然跟上去。 背后却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顾惜惜回头,看见阎凯急切走来,一把向她抓过来。她连忙闪身避开,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眼里掩不住的闪过一抹嫌恶。 “阎先生!”周季明挡住了阎凯的手,将顾惜惜护在身后,一派温文尔雅地望着他,眼神戒备地盯着他。 “走开!”阎凯狠狠扯住他伸过来拦阻的手,一拳击在他的小腹上。 周季明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虽然立即后退,还是受了他的七分拳力,闷哼了一声,紧接着被他给一把丢到边上去。 “你干什么?”顾惜惜冲了上来,怒瞪阎凯。 后者趁机抓住她的手,眉毛拧得几乎打结,“不是我!” “什么?”顾惜惜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听清他说什么。 看见她眼中掩饰不去的厌恶和反感,他低吼了出来:“我没有在包厢里动任何手脚!” “有没有动都好,反正我没事,易枫就要上来了,你这样拉着我不好。”顾惜惜想挣脱他的手,却不料他抓得死死的。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根本不信!”他盯着她的眼说。 “是啊,有前科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她挣扎了好几下仍挣不开,忍不住就大叫了出来,“姓阎的,快最好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放!”阎凯被她的狠话刺激了,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顾惜惜,你说话得凭良心,我如果想使什么手段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周季明被阎凯甩开后,一头撞在电梯边的墙上,额头磕出了一个包,仍不忘易枫的嘱托,在甩掉眼前的金星后,又冲上来拉住阎的手。“阎先生,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抓着她算什么?” 顾惜惜肩上传来疼痛,挣不开的情况下,冷不防抬脚,准备给阎凯来一招断子绝孙腿。 阎凯察觉,连忙闪开,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反而借侧身的惯力,将她推到电梯旁边的墙上固定住,咬牙说:“我对你的心,你就一点也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明白?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作多情,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我的拒绝呢,还是你其实很清楚一切却还故意这么做?”顾惜惜不耐,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是,我就是要这么做!只要有一丝机会走到你身边,我都不会放过!” 她笔直的站着,也不再挣扎了,说完就冷冷地看着他,“可惜你连一丝机会也没有。” “为什么?” “因为时间,我先认识的是易枫,先爱上的也易枫,我这人很死心眼,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旁人无从插足。”她目光炯炯地回视他,不闪也不躲,表情坦然而果决,声音平静而郑地有声。此时的她,全然不像平日里甜美可人的邻家女孩,其实这才是隐藏在甜美表象下的另一个她。 “时间!”阎凯深深望着她,“就因为这两个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跟他第一次见面,结果你却说我输给了时间?” “你指的第一次见面,是我陪宛如去和易枫相亲那天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林宛如所知道的,只是从她自己的角度所看到的东西进行片面猜想,我认识易枫在更早更早之前,而易枫第一次见我也不是在相亲宴上。所以你并没有输,而是连参与都来不及了。” 阎凯失笑,“你觉得这样说,我心里会更舒服一些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顾惜惜没有笑,心想易枫怎么还不来,不是已经到楼下了吗?怎么坐五层楼的电梯要这么久! 周季明一边听着阎凯和顾惜惜的对话,一边也在心里着急地想易枫怎么还不来,以他的三脚猫功夫,对付一般混混倒是没问题,但对付阎凯却完全不是对手。如果易枫来了,两人至少是势均力敌,他也就能趁机救走顾惜惜了。 “你的实话很伤人。”阎凯说。 顾惜惜又说,“我和阎先生不一样,对于不喜欢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会拖着对方不上不下的,对于喜欢的人,我会无怨无悔的爱对方,但是绝对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如果对方明确的叫我走开,我会照做,哪怕心里极度的不舍也一样。” “所以你是叫我不要给你造成困扰,潇洒的放手?”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以及娇颜上烁烁生辉的黑玉眼眸,其间的坚定令他无法忽视。 “是的!” “一点机会也没有?” “没有。” “顾惜惜,你就这么笃定?” “是。” 他忽然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显得特别的响亮。 顾惜惜淡然望着他的脸,忽然感觉他的手微微松开了钳制,但还没有完全放开她。她静静地站着,没有立即挣脱,就怕踩到他的尾巴让他动怒了。 隔了好一会儿,他的笑声方歇,同时放开了她,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电话,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非份之想,当然也不会再帮你任何事情。” 她露出了笑容,“谢谢,”谢谢你能明白我说的话。“还有你之前帮过我的,我会铭记于心。” 阎凯却没笑,总是似笑非笑的俊脸,第一次在她面前板了起来,冷凝得宛若地狱阎罗。他说:“不必了,你欠我的,我会让易枫来还,易太太慢走,不送!” 说罢,他转身离开,笔挺的身影渐行渐远。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顾惜惜才回味过来,他的言语中似乎带着威胁,完全不像是要放手的样子。她的笑脸不由得也敛了起来,问周季明:“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季明理了理衣襟,沉吟道:“我想,阎先生是想正面跟大少抢少夫人了。” “什么叫正面抢我?”她皱眉,还是没能理解。 他就笑说:“有时候男人会有一种劣根性,就是会为了一个共同喜欢的女人大打出手,我看他就像是要找大少打一架的样子。” 闻言她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想了想说,“他要找易枫打架吗?那敢情好,我相信易枫的身手,不会那么容易输的!” “只是打个比方。”小周管家忽然有种翻白眼的冲动,还好他修养够到家才忍住了,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大少这么久还没上来,不知道在下面遇到什么事。” 说着已经摁下了电话,然而易枫的手机却传来了电信播音员冰冷公式化的提示音:“你好,你拨的电话已经关机。” “关机的。”他说着,又拨了易枫的工作手机,传来的同样是那句你拨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他不解地说:“怎么回事,大少从来不关工作手机的,这会两手机都同时关机了。” “他刚才不是说要坐电梯了吗,不会出什么事吧?”顾惜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电梯事故,连忙把附近两部电梯都按了,却见那电梯正常跳数字键,似乎并没有故障的样子。 周季明说:“别担心,大少可能走错电梯了。” “那两部手机都关机怎么解释?”她急得团团转。刚才被阎凯钳制和逼问她都能面无惧色淡然以对,但刚才的魄力此时已经消失无踪。 恰巧这时电梯到了,电梯门向两边打开来,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她以为易枫来了,面露喜色地迎上去,却见只是个陌生的老男人,又失望地让到一边。 周季明按住电梯,提议说:“要不我们先下去,在一楼大堂让服务台的人帮忙找找。” “不要!”她摇头,在原地打了一转,忽然碰到手中的白金手镯,顿时眼前一亮,“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她连忙拨动了手镯上的暗钮,哗声过后赶紧问:“易枫你在吗?听到回答我!” “我在。”易枫低沉悦耳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意外。 ------题外话------ 我做了个新书投票。因为五月份有新文活动,编辑让我开新文,但天使实在决定不了写什么,于是亲们给点意见哈! 初步构思有网游,末世异能,古言种田,玄幻仙侠,亲们点一下读者调查那一档,献出你们的意见吧! 哈哈! 本书由①38看書网首发,请勿转载! ------------ 112 林宛如的阴谋(四) 易枫开车进了“今夜”的停车库,泊了车之后,就信步走进总统贵宾区华丽宽敞的电梯里。电梯到达三楼,刚刚打开来,冷不防就有一个浑身酒气的人影撞了进来。他定睛一看,是个身材高挑的女郎,穿着裸肩的晚装,撞进来后正就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喊:“先生救救我!” 他听到女郎的声音有点熟,正想看看这女郎,但女郎一直低着头将脸埋在他胸前,凌乱的长发覆盖了她的面容,令人无法看真切。他皱眉,正欲伸手推开她,电梯外就冲来了四名疑似保镖的高个子。 “救我……他们老板想轮我,求你!”女郎声音瑟瑟地说。 还未待易枫再说什么,那四个高个子就有两个冲进电梯来,一人一边想要拉走女郎。女郎尖叫出声,“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江琳俐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无助的情况,让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今天中午才因为疲劳而晕倒,在医院第了两个多小时点滴,为了完成表妹林宛如所托,她强撑着来上班,虽然完成了第一阶段在阎凯的总统包厢里投了药粉,但第二项工作“拖住易枫”却进行得十分不顺利。 按照原计划,是林宛如守在地下车库看易枫进了哪部电梯,然后通知她,由她故意勾引电梯旁包厢里的客人,引得对方起念,然后掐准时机冲进电梯里,完成拖住易枫的任务。易枫是个责任感很强,且对社会中不和谐之事很看不惯的正义之人,即使是个陌生人他也会帮助,更别说还是他所熟识的她,所以这次行动本应万无一失。 谁也没有料到,她勾引的那个包厢里的客人竟然也早就对她生了歹意,还未等她实施勾引计划对方已经两个人冲上来掀了她的裙子就想干。她吓坏了,几经挣扎才逃出包厢,没命地往电梯跑来,总统包厢区只有两部电梯,她情急之下将两部电梯的按钮都按了。没想到及时打开来的电梯里站着的人赫然是易枫,吓坏的她再也顾不得其它,直扑进他怀里。 “放手!”易枫见此情形不可能不帮,冷冷地喝道。 两名保镖似乎是这才注意到这个路人甲的存在,齐齐向他看来,却被他凛然的正气和高强压x光视线压得气势锐减,欲出口的嚣张之语也咽回了喉咙。站在电梯外守着的两保镖因为离得远,又没有直接接触他的目光,因而还有思考能力,其中一人开口:“你谁啊?这是我家老板包下的小姐,要你多管闲事。” “我不是谁。”易枫冷冷扫过电梯外的两人,目光所及处,两人瑟缩了一下之后面露诧色。不待两人开口,他再说,“你们公然宣淫掳掠,是打算进号子里蹲几年么?” 闻此言,四名保镖脸色皆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后头又有人过来了,一边走过来还一边带嚷嚷:“你们怎么回事,抓个女人都抓半天,快点,老子等不及想下火了!他奶奶的这女人敢勾引老子,就该负责!” 来人是一个粗脸大耳长相令人不敢恭维的东北大汉,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大步流星地走来,呼啸一声就来到电梯外,一手一边掀开两门神似地保镖,看进电梯里。 “老大,这里有个人……”保镖甲想说什么,被这操东北口音的老大一挥手打断了。 大汉的目光一一扫过电梯里几人,最后落在易枫脸上,“就是你这小子妨碍我的手下找回我的小美人?” “我不是他的,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江琳俐大喊,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隐藏了,霍然抬头看易枫。 近在咫尺的距离,易枫清楚地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和惊恐绝望的眼神,泪水把她的妆都弄花了,整张脸像调色盘一样惨不忍睹,但他还是认出她来了。“江小姐?” “是我,是我!救我――”江琳俐又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歇斯底里的哭喊。 易枫感受到怀里女子的害怕,她的瑟瑟发抖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看向那东北大汉的目光就又冷了几分。他说:“这是个法制社会!” 东北大汉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强自压下惧意,嘲弄地挑衅道:“没错,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阿大阿二,给我把这强出头的小子揍一顿!” “可是老大,这里禁止打架斗殴,宋委员特别交待了的。” “哼,这是什么地方,禁止打架的规定是给那些当官的准备的,在我这里行不通,打!有事情我负责!”东北大汉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完全不把孤身一人的易枫看在眼里。 “想打是吧!”易枫冷笑,拉着江琳俐走出电梯间,从容优雅地把西装外套脱下递给江琳俐,然后解开领带,随手也扔了给她。在此过程中,四名保镖和那东北大汉死死盯着他,却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没有一人敢上前挑衅。 “来吧!”易枫朝那大汉招了招手,俊脸依然正气凛然,眼中却透出一股冷冽的自信,仿佛四个保镖加上东北大汉也全然不被他放在眼里。 东北大汉可是东北道上的大人物,何时曾被人这么鄙视过?他吆喝一声,“上!”自己却自持身份,退到一边观战。 江琳俐捏着手心,紧紧盯着战场,生怕易枫打不过这几人自己会再被拖进包厢里施暴。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易枫看起来虽然不胖,但也不瘦,属于精壮型的男人,打起架来动作利落干脆,每一招看似无意,却恰恰都打中要害,不过几个回合,那四名保镖就倒下了两个,剩下两个也完全处于下风。 东北大汉见状,目眦欲裂,跳上去也加入战局。然而这东北大汉虽然五大三粗长得甚是彪悍,但功夫还不如手下四个保镖,三两下就被易枫给踹飞出去。 这时候“今夜”的安保人员已经赶到,吆喝着将打架的人分开。其实用不着他们分开,东北大汉的几个保镖见到安保人员远远跑来,已经自觉地跳开到一边去了。 易枫和江琳俐还有东北大汉及其保镖,全部被“今夜”的安保人员带到了特别接待室。说是特别接待室,其实就是调停室。 今夜虽然是市里排名第一的顶级会员制私人俱乐部,来此的不乏有素养有文化的高官贵胄,但毕竟是打开门面做生意,有时也免不了出现一些不和谐不守礼法没文化没修养各种没素质的家伙,例如东北大汉这群人。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易枫也被安保人员自动归进了没文化没修养各种没素质的行列。 言归正传,正因为有这样一批不守法的人存在,今夜俱乐部设立了一支不亚于正规人民警察的专业安保队伍,专门对付这些在俱乐部里撒泼闹事的人,同时又设立了名为特别接待室的区域,说是接待室但更确切地说是调停和审讯室更为恰当。安保人员会在这里对闹事双方进行调停,若是调停起作用,就收缴巨额罚款后放两方离去,若是调停无效,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审讯了,而所以审讯不乏一些暴烈手段。 也许别的俱乐部待客人如上宾,即使闹事也就是驱逐而已,但今夜的后台强悍,一般的客人也不敢公然对这种不尊重客人的表示抗议,只能尽量避免在“今夜”闹事,有什么不快都是出了这里再解决。 东北大汉是第一次来,并且是跟着某位官员前来的,并不了解这里的规矩,在调停室里大肆撒泼,甚至大喊:“叫你们经理来!我是这里的客人……”巴啦巴啦…… 易枫没理会对方的吵闹,冷静地和安保队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要求他们替他解决东北大汉的无理取闹。见他气度不凡,谈吐文雅,表情不骄不躁,眉眼间却隐有清贵,见多识广的安保队长自然对他另眼相看,说话不自觉就变和气万分,与对着东北大汉时判若两人。 这时易枫手上的戒指传来哗哗声,安保队长虽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响动,但猜测是他身上某种高科技通讯仪器发出的声音,就笑说:“隔避有小会议室,易先生先到隔壁休息一下,待我们问清楚了就可以离开。” “谢谢。”易枫点头,快步走进调停室并按下了暗钮。 “易枫你在吗?听到回答我!”顾惜惜焦急不安的声音透过卫星电波传来。 “我在。”他回答,先是意外,继而就想起刚刚才和周季明打过电话说准备上五楼去的,这么一阵耽搁下来,怪不得他这粘人的小妻子会焦急了。 “你在哪,怎么两支手机都关机了?”她又问。 “嗯?”他先是疑惑了,继而想起手机装在西装外套里,而西装外套正被江琳俐拿在手里,江琳俐正站在接待室里,而东北大汉面露凶狠正在大声说着什么,他不想让顾惜惜为自己担心,就说:“可能是没电了,我临时有事不能去接你,让小周开车送你回去,别等我。” “工作上的事吗?”顾惜惜迟疑地问。 “嗯。” “那我先回去了,早点回家哦!” ------题外话------ 嘿嘿,昨晚赶出来的字数有点少,于是今天又二更了,嗷…… 亲们这么多天都不留言,让人好担心喃,收藏也是蹭蹭往下掉! 本书由①38看書网首发,请勿转载! ------------ 113 林宛如的阴谋(五) 易枫开车进了“今夜”的停车库,泊了车之后,就信步走进总统贵宾区华丽宽敞的电梯里。舒榒駑襻电梯到达三楼,刚刚打开来,冷不防就有一个浑身酒气的人影撞了进来。他定睛一看,是个身材高挑的女郎,穿着裸肩的晚装,撞进来后正就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喊:“先生救救我!” 他听到女郎的声音有点熟,正想看看这女郎,但女郎一直低着头将脸埋在他胸前,凌乱的长发覆盖了她的面容,令人无法看真切。他皱眉,正欲伸手推开她,电梯外就冲来了四名疑似保镖的高个子。 “救我……他们老板想轮我,求你!”女郎声音瑟瑟地说。 还未待易枫再说什么,那四个高个子就有两个冲进电梯来,一人一边想要拉走女郎。女郎尖叫出声,“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江琳俐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无助的情况,让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今天中午才因为疲劳而晕倒,在医院第了两个多小时点滴,为了完成表妹林宛如所托,她强撑着来上班,虽然完成了第一阶段在阎凯的总统包厢里投了药粉,但第二项工作“拖住易枫”却进行得十分不顺利。 按照原计划,是林宛如守在地下车库看易枫进了哪部电梯,然后通知她,由她故意勾引电梯旁包厢里的客人,引得对方起念,然后掐准时机冲进电梯里,完成拖住易枫的任务。易枫是个责任感很强,且对社会中不和谐之事很看不惯的正义之人,即使是个陌生人他也会帮助,更别说还是他所熟识的她,所以这次行动本应万无一失。 谁也没有料到,她勾引的那个包厢里的客人竟然也早就对她生了歹意,还未等她实施勾引计划对方已经两个人冲上来掀了她的裙子就想干。她吓坏了,几经挣扎才逃出包厢,没命地往电梯跑来,总统包厢区只有两部电梯,她情急之下将两部电梯的按钮都按了。没想到及时打开来的电梯里站着的人赫然是易枫,吓坏的她再也顾不得其它,直扑进他怀里。 “放手!”易枫见此情形不可能不帮,冷冷地喝道。 两名保镖似乎是这才注意到这个路人甲的存在,齐齐向他看来,却被他凛然的正气和高强压x光视线压得气势锐减,欲出口的嚣张之语也咽回了喉咙。站在电梯外守着的两保镖因为离得远,又没有直接接触他的目光,因而还有思考能力,其中一人开口:“你谁啊?这是我家老板包下的小姐,要你多管闲事。” “我不是谁。”易枫冷冷扫过电梯外的两人,目光所及处,两人瑟缩了一下之后面露诧色。不待两人开口,他再说,“你们公然宣淫掳掠,是打算进号子里蹲几年么?” 闻此言,四名保镖脸色皆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后头又有人过来了,一边走过来还一边带嚷嚷:“你们怎么回事,抓个女人都抓半天,快点,老子等不及想下火了!他奶奶的这女人敢勾引老子,就该负责!” 来人是一个粗脸大耳长相令人不敢恭维的东北大汉,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大步流星地走来,呼啸一声就来到电梯外,一手一边掀开两门神似地保镖,看进电梯里。 “老大,这里有个人……”保镖甲想说什么,被这操东北口音的老大一挥手打断了。 大汉的目光一一扫过电梯里几人,最后落在易枫脸上,“就是你这小子妨碍我的手下找回我的小美人?” “我不是他的,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江琳俐大喊,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隐藏了,霍然抬头看易枫。 近在咫尺的距离,易枫清楚地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和惊恐绝望的眼神,泪水把她的妆都弄花了,整张脸像调色盘一样惨不忍睹,但他还是认出她来了。“江小姐?” “是我,是我!救我——”江琳俐又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歇斯底里的哭喊。 易枫感受到怀里女子的害怕,她的瑟瑟发抖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看向那东北大汉的目光就又冷了几分。他说:“这是个法制社会!” 东北大汉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强自压下惧意,嘲弄地挑衅道:“没错,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阿大阿二,给我把这强出头的小子揍一顿!” “可是老大,这里禁止打架斗殴,宋委员特别交待了的。” “哼,这是什么地方,禁止打架的规定是给那些当官的准备的,在我这里行不通,打!有事情我负责!”东北大汉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完全不把孤身一人的易枫看在眼里。 “想打是吧!”易枫冷笑,拉着江琳俐走出电梯间,从容优雅地把西装外套脱下递给江琳俐,然后解开领带,随手也扔了给她。在此过程中,四名保镖和那东北大汉死死盯着他,却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没有一人敢上前挑衅。 “来吧!”易枫朝那大汉招了招手,俊脸依然正气凛然,眼中却透出一股冷冽的自信,仿佛四个保镖加上东北大汉也全然不被他放在眼里。 东北大汉可是东北道上的大人物,何时曾被人这么鄙视过?他吆喝一声,“上!”自己却自持身份,退到一边观战。 江琳俐捏着手心,紧紧盯着战场,生怕易枫打不过这几人自己会再被拖进包厢里施暴。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易枫看起来虽然不胖,但也不瘦,属于精壮型的男人,打起架来动作利落干脆,每一招看似无意,却恰恰都打中要害,不过几个回合,那四名保镖就倒下了两个,剩下两个也完全处于下风。 东北大汉见状,目眦欲裂,跳上去也加入战局。然而这东北大汉虽然五大三粗长得甚是彪悍,但功夫还不如手下四个保镖,三两下就被易枫给踹飞出去。 这时候“今夜”的安保人员已经赶到,吆喝着将打架的人分开。其实用不着他们分开,东北大汉的几个保镖见到安保人员远远跑来,已经自觉地跳开到一边去了。 易枫和江琳俐还有东北大汉及其保镖,全部被“今夜”的安保人员带到了特别接待室。说是特别接待室,其实就是调停室。 今夜虽然是市里排名第一的顶级会员制私人俱乐部,来此的不乏有素养有文化的高官贵胄,但毕竟是打开门面做生意,有时也免不了出现一些不和谐不守礼法没文化没修养各种没素质的家伙,例如东北大汉这群人。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易枫也被安保人员自动归进了没文化没修养各种没素质的行列。 言归正传,正因为有这样一批不守法的人存在,今夜俱乐部设立了一支不亚于正规人民警察的专业安保队伍,专门对付这些在俱乐部里撒泼闹事的人,同时又设立了名为特别接待室的区域,说是接待室但更确切地说是调停和审讯室更为恰当。安保人员会在这里对闹事双方进行调停,若是调停起作用,就收缴巨额罚款后放两方离去,若是调停无效,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审讯了,而所以审讯不乏一些暴烈手段。 也许别的俱乐部待客人如上宾,即使闹事也就是驱逐而已,但今夜的后台强悍,一般的客人也不敢公然对这种不尊重客人的表示抗议,只能尽量避免在“今夜”闹事,有什么不快都是出了这里再解决。 东北大汉是第一次来,并且是跟着某位官员前来的,并不了解这里的规矩,在调停室里大肆撒泼,甚至大喊:“叫你们经理来!我是这里的客人……”巴啦巴啦…… 易枫没理会对方的吵闹,冷静地和安保队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要求他们替他解决东北大汉的无理取闹。见他气度不凡,谈吐文雅,表情不骄不躁,眉眼间却隐有清贵,见多识广的安保队长自然对他另眼相看,说话不自觉就变和气万分,与对着东北大汉时判若两人。 这时易枫手上的戒指传来哗哗声,安保队长虽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响动,但猜测是他身上某种高科技通讯仪器发出的声音,就笑说:“隔避有小会议室,易先生先到隔壁休息一下,待我们问清楚了就可以离开。” “谢谢。”易枫点头,快步走进调停室并按下了暗钮。 “易枫你在吗?听到回答我!”顾惜惜焦急不安的声音透过卫星电波传来。 “我在。”他回答,先是意外,继而就想起刚刚才和周季明打过电话说准备上五楼去的,这么一阵耽搁下来,怪不得他这粘人的小妻子会焦急了。 “你在哪,怎么两支手机都关机了?”她又问。 “嗯?”他先是疑惑了,继而想起手机装在西装外套里,而西装外套正被江琳俐拿在手里,江琳俐正站在接待室里,而东北大汉面露凶狠正在大声说着什么,他不想让顾惜惜为自己担心,就说:“可能是没电了,我临时有事不能去接你,让小周开车送你回去,别等我。” “工作上的事吗?”顾惜惜迟疑地问。 “嗯。” “那我先回去了,早点回家哦!” ------题外话------ 嘿嘿,昨晚赶出来的字数有点少,于是今天又二更了,嗷…… 亲们这么多天都不留言,让人好担心喃,收藏也是蹭蹭往下掉! ------------ 114 珍惜当下的幸福 顾惜惜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易枫,让周季明开车送她回别墅。舒榒駑襻 车子开出了“今夜俱乐部”的范围,上了公路,她说:“小周,今天谢谢你陪我来。” 周季明笑说:“不用,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她也笑说:“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 “对管家来说,除了休假,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算下班,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少付给的新水?” “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管家!”顾惜惜笑了笑,目光落在周季明脸上,目光触及他额头红肿的伤口,忽然敛去了笑意,“对不起,还害你因此而受伤,你真的没事吧?头现在还晕吗?” 周季明摇头,“一点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事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小周,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他侧过头来,见她表情凝重,心里也不由得重视起来,嘴上去开玩笑地说,“少夫人尽管说,即使是职责之外,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又不是混黑道的,哪里需要什么赴汤蹈火这么恐怖!”她笑,表情也恢复平常,免得让他觉得太过严重了,想了想才说:“其实就是刚才的事情,阎凯说的话你能不能别跟易枫说?我怕易枫知道了会想歪。”阎凯的宣言她压根不怕,唯一怕的是易枫因此而对她有成见。 周季明迟疑道:“可是,阎凯对你志在必得,加上他又是那样敏感的身份,如果这事不告诉大少好吗?” “其实你看了也知道,那完全是阎凯一厢情愿的喜欢我,我跟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可持续的交集,以后我会避着他的,只要避着他也不会出现什么事的不是吗?他爱蹦哒就让他蹦哒去,你只要告诉易枫说我和他谈崩了,没帮上宛如什么忙,好不好?”顾惜惜换上一脸的恳求表情,还有那么一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周季明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竟然有种无法拒绝的感觉,最后不由自主地就答应了。“好吧,希望我这么做是对的。” 她笑逐颜形,眨眨眼说:“放心吧,你这决定绝对是英明神武的决定,毕竟夫妻之间有些善意的慌言也是必要的,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而让我和易枫的感情可能出现问题,撒一个小谎也没什么,何况你根本就不用说谎,只是选择不说而已!” 周季明点点头。 两人回到别墅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沈姨和秦姨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易桦房间的灯也关了,估计已经睡着。顾惜惜也没惊动他们,就自己找了药箱,坚持给周季明额上的伤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周季明几次想抢过棉签,但顾惜惜都不让。 “今天你是因公受伤,我这个老板理应给员工福利嘛!”她笑说,帮他抹了药,再给他贴上药纱布。“大功告成!好啦,我先走了,你一会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水了哦!” 她笑吟吟地说完,提着药箱走了。周季明望着她灵动的背影,遥想起徐谦雅来,忽然有些失神。 易枫当天晚上过了凌晨一点钟才回到别墅,因为怕吵醒顾惜惜,就跑去客房和易桦挤着睡。 易桦被吵醒了特别不爽,“阿枫,你去哪偷吃了,身上酒味香水味女人味的这么臭!” “哪里臭了?”易枫故意凑过去给他闻闻。 易桦一脚将他踢到边上去,没好气地爬梳了一下头发,说:“到处都臭!” 易枫就在身上各处嗅了嗅,没嗅到什么不妥的味道,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我刚冲完凉洗了头,怎么可能还会有味道?” “嘁,老弟,你丢在衣服篓里的衣服没味道?再看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用闻到什么味也知道你肯定做贼心虚了。”易桦是从小在社交圈玩到大的人,一点瞄头,他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不像易枫长这么大也没牵过几个女人的手。 易枫点点头,心想自己今晚过来易桦这里睡果然是对的,若是回自己房间,被顾惜惜闻到了江琳俐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事情就大条了。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变得敏感又脆弱,加上女人在这方面又比较胡思乱想,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知道了会出现什么情形。 见堂弟倒在床上,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本来睡意浓郁的易桦忽然来了精神,翻个身靠了过来。“哎,别这样,老婆怀孕,男人在外面发泄一下没什么,只要你的心还在弟妹身上不就得了?再说做都做了,也别纠结了。” 易枫:“……” 易桦自己脑补了堂弟出现这副表情的心路历程,大手伸过来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真是,既然做了就这么内疚,一开始就别做嘛!不过说真的,为了家庭和睦,你最好还是别跟惜惜坦白,否则等待你的下场就是……额!”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易枫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白了堂哥一眼,转身面向床外则,拢了拢被子,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易桦挑了挑眉。不过他深知这个堂弟向来不说谎,就皱眉问:“那你怎么深夜归来,身上还带着女人香,又一副被强了的表情?” 易枫霍地转过身来,瞪了堂哥一眼,“碰到一些烦心事!” “说说呗?自从你结婚后,咱哥俩好久没谈心了,反正已经被你吵醒,又没有美人可以入怀,我就当日行一善,给你当当①38看書网!” “易桦,这次你去了趟香港回来,变得比以前更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大概是近朱者赤吧,哈哈!”说起香港之行,易桦就眉开眼笑。 易枫瞟了他一眼,不予置评,抬起双手枕在脑后,眼望着天花板,轻叹一声,说道:“今天在今夜碰到江常青的女儿了,她在那里当包厢公主。” “江常青的女儿?”易桦想了想,才恍然道,“就是上个月被你拉下马的江副市长?我记得他女儿满漂亮的,眉眼间看得出来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不过她怎么会去当包厢公主?就算家道中落,好歹文凭阅历还在,当个高级白领,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吧?” 易桦虽然对江常青不是很有印象,但他对每个漂亮的女人都很有印象。那次易枫和顾惜惜的婚宴上,江琳俐又有意无意地接近他几次,还和他攀谈了不少,自然是对她和她的家世有些印象。 易枫皱着眉头说:“她母亲得了肺癌,原本是初期,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本以为控制住了,这两天却被诊出有扩散迹象,需要大笔医疗费进行化疗和手术,她只能想到这个赚钱的办法!” 易桦问:“那你打算做什么?资助人家?” 易枫点头:“这我已经在做了。” “那你还这副表情,难道钱不够用?” “不是钱的关系,江琳俐因为这场变故众叛亲离,目前精神处于几近崩溃状态,我想照顾她。” “照顾她?什么意思?”易桦忽然坐起来,不是不明白照顾的意思,而是不明白他这么做想干嘛。 易枫默然不语。 易桦追问:“你该不会想要背着弟妹偷偷养着她吧?易枫,我劝你别这么做,第一弟妹这人看着傻乎乎其实是人精,第二这对家族来说是丑闻,万一爆出去你公正廉明的检察官形象很可能因此而毁于一旦,第三你对江琳俐来说无异于破坏她幸福生活的刽子手,即使你现在帮她,她也不一定打心里感激你,反而有可能过河拆桥反咬你一口。那女人不是普通女人,搞不好去包厢当公主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易枫踹了他一脚,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江太太的病并非伪造,她的状况,真伪我还是能分辩的。更重要是江太太曾经对我有恩,不管江琳俐怎么样,总得帮一下江太太。” 易桦回踹了他一脚,说道:“行,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总之这事你别做错了决定,万一出什么事你就麻烦大了,特别是弟妹现在正怀着几个月的身子,那可是奶奶的宝贝曾孙,别说母凭子贵了,顾家那边也不是好惹的。你已经惹了周家徐家,再惹出个顾家,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你等着被分尸吧!” 易枫打了个呵欠,懒得跟这话唠子闲磕牙,侧身面向床沿躺着,不再说话。 易桦看着没意思,也就把脸转到另一边,合上眼重新陪养睡意。 顾惜惜自从怀孕之后,经常会半夜醒来,今晚也是。当她醒来之后,看见身边没人,一室空落落地,突然就有股寂寞之感袭上心头。 她抱着身子缩在被子里,想念易枫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是撤夜工作,还是趴在办公桌上休息呢?想着想着,经不住睡意,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想要给易枫打电话问候一下,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易枫就进房来了。她放下电话,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他身上穿着睡衣,就又问:“今天检察院放你假让你在家休息一天吗?” 易枫摇头,“昨天晚上一点多回来,怕吵醒你,就在易桦那里睡了。” “我昨天半夜醒来,还以为你挑灯夜战呢!”她从床上爬下来,见他已经径直走向浴室,心疼地说,“你们院的领导也太不是人了,昨天熬夜,今天还要你一大早准时去上班!” 他站在浴室门口回头安抚她,“我没事,睡有四个小时睡也够了,中午还能在办公室小睡一会。” “得了吧,你会睡才怪,别到时候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就好。” “放心,有你每天电话信息提醒,午饭不可能会忘了。” “嗯!” 易枫进浴室漱洗了,顾惜惜就坐到梳妆台前梳头发。她今天没打算出门,也就不急着换衣服,打算穿家居服在家里晃一天算了。 易枫早晨一向漱洗速度很快,这会儿亦然,等她把头发打理好绑成两根膨松地大辫子并走到电脑前开了机时,他已经神清握爽地从浴室里出来。 见她开电脑,他就问:“今天这么早就奋斗?” “反正都醒了,提前奋斗也好啊!早点把今天的更新写了,下午又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开了电脑,就向他走来,打算梳洗完陪他一起下楼吃早餐,毕竟难得一天早起可以和他在早餐桌上见面。 在她经过身边时,易枫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讨厌,人家还没洗脸呢!”她嗔怪,“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腻歪啊,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做了亏心事啊?” 她指的是临到今夜却忽然放她鸽子的事。易枫听起来却像是在怀疑他昨晚上的行踪,故作严肃地说:“胡说什么,赶紧洗漱完陪我吃早点。” “顾左右而言它!”顾惜惜撅了撅嘴,横了他一眼,这才离开他的怀抱走向浴室。 两人一同下了楼,走进饭厅时,秦姨已经将早饭端上桌子。“阿枫少爷,小少夫人,请慢用。” 从本家送来的人,跟原本在这里的沈姨对易枫和顾惜惜的称呼有所不同。沈姨都是直接称呼先生、太太,碰到易瑞民和周国芸夫妇过来,就称易先生易太太。而秦姨会唤易老太太为老夫人,称易瑞民和周国芸为三少和三少夫人,到了易枫和顾惜惜这里就变成了阿枫少爷和小少夫人了。 “小周呢?”易枫一边坐下来,一边问。 秦姨说:“小周管家一大早在庭园浇花,要我去叫他来吗?” “不用了,我吃完再找他。”他笑笑。 秦姨点头称是,转身进厨房忙活去了。 饭厅里只剩下顾惜惜和易枫两人。她撇了撇嘴说:“想问小周昨天晚上的事吗?其实问我也可以啊。” “不是,我有别的事找他。”他确实是有别的事,关心昨晚的事只是顺便。他一边喝着现磨的豆桨,一边啃着吐司夹煎蛋,随意问她:“昨天晚上谈得如何?” “没有如何,人家阎凯又不是我的谁,我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说服他?”她忍不住又撅了撅嘴,不满地发牢骚。 易枫又喝了一口豆浆,将杯子放下,捏了捏她气鼓鼓地腮帮子。“他说什么了,让我的小妻子气成这样?” “气?我才没有气他,我只是为宛如抱不平!”想起昨夜,顾惜惜心中就直冒邪火,看向易枫说,“他压根没想过要和宛如好好过日子,说和宛如结婚只是为了报答她在三亚的救命之恩,还说一切只是交易!我真觉得宛如瞎了眼了才看上他这样的男人,明明不爱,却还要和她领证,领了证吧,婚礼又不给人家办了,这算什么嘛!” 她的牢骚,让易枫想到了自己,问道:“你觉得婚姻一定要有爱才行?” “当然,没有爱的婚姻是就是悲剧的代名词。不管是什么爱,总归得有那么一点点。” “那我向你求婚,你怎么就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爱上这么甜美可爱又知书达礼的我啊!所以我愿意冒险,要不然错过你这个村,就不知道有没有下个店了。”她调皮地朝他眨眨眼,说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坦言道,“当时我一头热的答应,说实话心里还是挺没底的,却没想到我们能走到现在。” 易枫笑了,他也同样没想到,只是为了找一个易于控制的妻子,却意外收获了一份爱情。随着相处的时间日渐长久,心头那棵名为爱情的小苗苗早已经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 顾惜惜忽然觉得在早餐桌上说这些挺肉麻,赶紧又将话题绕回到昨天的事上面去。“昨天阎凯的表现,也算让我看清了一个事实,强扭的瓜不甜,没有感情的婚姻总是会有更多不幸发生。真想去劝宛如和他离了算了。” “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易枫反问。 “啊?”她一时没想起。 他冷不丁拍了她的额头一下,板着脸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啦,不就是不要管他们了吗?”她扶着额头,撅了撅嘴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自认也没有能力帮她什么了,劝她的话她也听不进去的。” “知道就好。”易枫解决了面前的两片吐司一个煎蛋和一杯豆浆就饱了,拉开椅子站起来,“我去找小周然后直接出门。” “好,我一会回房间写字。”顾惜惜笑着,想目送他离开饭厅。 他却把她的头转了个方向,“别看我的背影,乖乖的吃饭。” 她有些愕然,依稀记起,自从那日说了那番话后,他当真没再让她再看一次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单手托腮,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吃饭,而是偏着头,偷偷看着他英挺伟岸的背影渐行渐远,感受到的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幸福。 林宛如的事,让她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念,那就是珍惜当下的幸福。 ------题外话------ 伤心了,居然没有人回答读者调查的题目,—。—是不想这本文太快完结吗?是吗是吗? ------------ 115 林小姐很失望吗? 周季明觉得自己最近成了秘密管理处了。舒榒駑襻首先是顾惜惜让他隐瞒易枫她和阎凯的事情,继而是易枫让他隐瞒为江琳俐的母亲垫付全部医药费并将要她安排在易家s市另一处产业里的事情。虽然他知道双方这样做都是善意的谎言,但是谎言始终是谎言,瞒得了一天两天,瞒不了一辈子。一旦哪天被揭露,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为此他隐瞒得特别辛苦。 他不希望顾惜惜因为江琳俐的事受到伤害,更担心易枫会在因为顾惜惜怀孕而把持不住,不是不信任易枫的自制力,而是江琳俐这女人的心机太重了,他担心大少受她迷惑了,在女人方面大少真的经验太乏善可陈了。 听见屋外车子远去的声音,再见周季明卷着沉思着从屋外走进来,刚刚吃好早餐的顾惜惜迎了上去,好奇地问:“易枫交待你什么事啊,还要赶在上班之前匆匆忙忙地找你?” “哦,是关于江太太的病,因为癌细胞扩散,医院要改进治疗需要一大笔费用,你也知道大少和江太太的渊源,所以大少吩咐我今天去银行支一笔费用,帮江太太把接下来的医疗费一次付了。”周季明说出一部份事实。虽然因为顾惜惜怀孕的关系,暂时易枫的财政还在他手里,但他知道这些是瞒不住的,是以坦率说出来,只是隐藏了江琳俐部份的事情。 “这样啊!我知道了,易枫欠了江太太的情,又多少对她有些愧疚吧?”顾惜惜喃喃自语,又似是在问他。 他不好表露出来,只好笑了笑说:“大概吧!其实大少本就是面冷心善的。你……不会介意吧,这笔医药费不算少。” “没关系,钱财身外之物,如果能救人一命当然是好的,我还没这么小气,而且我尊重易枫的决定。”她笑了笑说,“家里有秦姨和沈姨在,你有什么就去办吧!” “大少能娶到你,是大少的福气。”周季明诚心说。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接受丈夫拿出天价医药费帮助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甚至那个人的女儿还曾经和自己有过过节。 “我哪有这么好啊!其实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她故作刻薄状,阴沉沉地说。 周季明忍俊不禁大笑了出来,恰巧看见易桦从楼上下来,连忙改大笑为微笑,向他打招呼:“桦少,早啊!” “早!”易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楼上走下来,视线来回看了看顾惜惜和周季明,半开玩笑地说,“小周,很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怀了,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将近啊?” “暂时没有,桦少有姑娘介绍吗?” “哎呀,别的没有,姑娘有大把,改天本少爷给你介绍两个!”易桦走过来拍他的肩膀,表情别具深意。 周季明怔了一怔,旋即点头说:“桦少,我要的姑娘是能够结婚那种,一个就够了。” “哦!是宜室宜家那种啊?我懂了!改天给你介绍。”易桦一副恍然大悟状,又说,“对了,过几天这里会有贵客要来,你赶紧让人打扫出一间客房,务必做到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水平。” “什么样的贵客,来家里还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水平?”顾惜惜本来见他们聊上了,就打算回二楼写字去,这时又转过身来问。 易桦嘿嘿笑说:“不就是你的好姐妹,原氏的原希雅小姐吗?初听她名号时真是如雷贯耳啊!” “你见到小雅了?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发展出点什么来了啊!”顾惜惜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兰斯洛恐怕会砍人,哦,不对,对于兰斯洛那种翩翩贵公子来说,他比较会实行经济兼政治全方位制裁。 “正解,她还答应我过来s市住一段时间,正好我年假还在,就让她来这边住,我们过我们的,你的易枫过你们的。” “是吗?我怎么有种感觉你被她骗了还不自知。”知原希雅者,莫若顾惜惜也。她猜测原希雅又在搞什么名堂了,就赶紧和易桦结束了谈话,上楼打电话给原希雅。 “顾小姐你好,我是王晴晴,老板昨天盯了一晚上华尔街的股市,现在正在补眠,请问有什么事可以转达吗?”原希雅的专属秘书王晴晴甜美清晰地嗓音透过电波传来,令人听了心旷神怡。 “没事,我就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 王晴晴知道她和原希雅的关系,以为她是不方便对自己说话,就问道:“要不要我现在叫醒老板?” “真不用,别打扰她了,其实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近期有计划到大陆来一趟?” “我想想……”王晴晴停顿了十几秒,清亮地声音又响了起来,“是这样的,老板办了一个月的大陆签证,预期最晚三天后会到s市,跟jk国际的简董事长有约。” “原来是这样,那易桦去香港,有没有见到小雅?” “有啊,易先生和老板吃过几餐饭,还一起去了趟迪士尼乐园。”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晴晴,来大陆的时候,请你吃好吃的东西。” “可能不行哦,老板说要放我一个月假,让我回湖南老家探亲。我跟着老板满世界飞,已经有两年没有回过湖南老家了,顾小姐这餐饭下次有空再说喽!” “,那不打扰你了。再见!”挂了电话,顾惜惜连忙联系几个在s市的好友,通知他们原希雅要回国的消息,让她们准备好一起小聚。 中午,易枫和顾惜惜刚打完了午间电话,正在吃同事帮忙打包过来的盒饭,家庭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是顾惜惜又打了过来,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一边吃一边问:“又想我了?” 电话那头的江琳俐因为这出奇温柔宠溺的声音而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神一沉,顿了顿才换了一副口吻说:“易少,我妈……我妈的病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恶化了,检验结果刚刚出来,癌细胞转移了,怎么办?” “你别急,医生怎么说?治愈率有多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易少,我该怎么办?如果我妈不在了,我在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江琳俐哭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易枫看着手头堆积的案件卷宗,对她的哭声感到头大。他搁下筷子,想了想说:“我打电话给小周,让他去医院看看,你别急,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易少……”江琳俐还想说话。 易枫立即截了她的话尾,说:“我今天下午有很重要的行程,没办法耽搁,小周会把一切处理好的,相信他。” 挂了江琳俐的电话,他又打了电话给正在银行里办理汇款手续的周季明,把江琳俐的事简单交待了一遍,让他赶紧赶到医院去了解情况再跟他报告。 交待完了,他捏了捏眉心,继续吃午饭。结果还没吃几口,同科的同事老赵就走进办公室来,拿着几份卷宗叠到他案头本就堆积如山高的卷宗上。 “易枫,这是我从b市那边的检察院秘密调过来的资料,你看看,陆振宇的案件绝对是他杀,而且关系到京城那边很多人。我觉得头都大了,查不出来,咱哥俩都得挨批,搞不好被流放到边僵去!可要是查出来了,麻烦也会很大。” “什么?”易枫饭也不吃了,把那几份卷宗拿了下来,放在手里翻看。 老赵趁他浏览卷宗时又说:“上次不是说你太太认识陆振宇吗?现在军方把陆振宇保护得滴水不露,连我们都被各种理由挡在门外,要不你跟你太太以朋友的身份先去他那里探探底,等有了眉目,咱们也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易枫耐心把几份卷宗都大致浏览了一遍,眉头拧得化不开。陆振宇这件案子,可以说是他毕业以来碰到过的最错综复杂,牵扯最深,最隐晦的案子,若是处理不好不仅仅是被流放,回家吃自己的也是很可能的事。不过,越错综复杂的案件,其背后的阴谋就越大,而其对社会的危害度也越高,对他来说,既是一项挑战,又是一件身为执法者必须去做的正义的事。 思考再三,他点头说:“行,那我联系我太太,如果可以下午就去找陆振宇看看。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和小郑了。” “说哪里话,这案子我也可是你的拍挡,你尽管放心的去,这边我照着。”老赵说,“其实我也想赶紧把这案子办了,不然总觉得脖子上悬把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你不知道我老婆昨天还跟我说,让我申请调其它部门,不然就要跟我离婚,你说这都什么事啊,不就是最近回家晚了,周末休息时间少了吗?” 易枫打趣说:“赵太太这招屡试不爽啊!” 老赵趁机八卦一句:“别说,易太太倒是从来没有管过你这方面的样子?” 易枫一起起顾惜惜就失笑,说道:“她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真羡慕,我家那个简直母老虎。”老赵一边抱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吃,我再去档案室查查有什么在助,等你下午回来,我们开个小组会议把头绪捊一捊怎么样?” “行。等我回来。” “那我去通知他们。”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了。易枫三下二除五把午饭吃干净,又打了电话给顾惜惜,问她下午有空没有。 “我现在正准备出门去我妈那里,有点事,怎么啦?” “我下午想去找找陆振宇,你找妈有什么事,能腾个时间和我去一趟疗养院吗?” 顾惜惜想了想,自己现在出门妈妈那里拿点东西用不了一个小时,时间应来得及,就说:“可以啊,我就去实验室找点东西,之前把药剂搬过来后,有些东西落下了。要不你一会到我妈那里去,我在花店等你?” “你怀孕了,怎么还捣鼓这些东西?”易枫皱眉。 “安啦,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我知道分寸的。一会见啦!” 当顾惜惜结束了和易枫的电话,开着新买的沃尔沃s60出门时,阎凯也正坐着他的兰博基尼aventadorlp700—4上往云翎湖别墅区驰骋。 昨天晚上阎凯连夜审问了“今夜”当班的高管和服务生等人,终于找出了可疑人物——江琳俐,而今早马琴又向他坦白了昨天林宛中向她要了特殊药剂的事情,从而让他将昨夜的事和林宛如联想到了一起。他从马琴那里出来,就隐忍怒气,直接开车前来云翎湖别墅区。 当兰博基尼aventadorlp700—4和沃尔沃s60在东湖区柏油路上相遇并擦身而过时,阎凯骤然刹车,在柏油路上直接转了一个高难度的弯,追上沃尔沃s60。 顾惜惜在迎面时就发现对面车里坐的人是他了,当兰博基尼追上来时,她踩下了油门,将速度飙到了最大,就是想甩掉他。奈何沃尔沃根本没办法和兰博基尼竞速,没开出多远就被追上了,甚至直接被后者超越并拦在了路口。 她紧急踩下了刹车,顾不得这里是高级别墅区,直接打开车门就冲对前面破口大骂:“你找死啊!我要是刹车踩慢一点咱们两都得去见阎罗王!” 阎凯从容下车,似笑非笑地说:“你的开车技术比我想象的要好。” “那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顾惜惜以前没买车也不开车,却不代表她不会开车,犹其是在身边几个死党都是飙车高手的情况下,她的开车技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尽管如此,她说要买车时,易枫还是给她买了一辆沃尔沃,美其名安全第一,碰坏了也不心疼。 阎凯又说:“林宛如就住在五号别墅,从这里过去十分钟车程,一起去看她?” “不必了,阎先生不是说再也不会找我了么。”有些事情说破之后反而好办,你可以不假辞色地说你想说的话而不必再顾忌对方。 “是关于昨天晚上包厢里被下了药的事,你难道不好奇?”阎凯一手撑着车门,闲适地站着,目光落在顾惜惜脸上。 “不好奇。”她脸色沉了下来。他有此一问,必然代表此事和林宛如有关,她实在不愿意往最坏的结果去想,所以选择了不听。 “昨天林宛如向我的属下马琴要了无色无味的催情剂,然后由江琳俐放在了昨天那间包厢里——我想你知道马琴是谁。”阎凯从容叙说。 果然!顾惜惜本来很好的心情忽然陷落了一角阴影。她只不过答应了易枫的求婚,林宛如至于这样恨她吗?她冷笑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只是告诉你,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真心和她交朋友。还有,我承认是个卑鄙的人,却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你想最后对林宛如说什么,就跟我来,如果不想,我也不强求。”说罢,阎凯转身钻进车内,发动了车子,绕过沃尔沃s60,往五号别墅方向开去。 顾惜惜回头看着兰博基尼的车屁股,想了想,也钻进车内,发动了车子,毫不迟疑地拐弯往五别墅开去。她没什么话想再和林宛如说的了,但是她想知道真相,她想确认林宛如是不是真的恨不得她和肚子里的宝宝立即去死。诚然林宛如娇生惯养且有点公主病,但为人心地都还是好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和林宛交往两年一直友好如初。 阎凯从后视镜里看见银白色的沃尔沃s60跟了上来,嘴角微微上扬。 不一会儿,兰博基尼和沃尔沃前后驶进了五号别墅的庭院,阎凯和顾惜惜相继下车走进了主屋。云翎湖别墅区里的每一栋别墅建筑风格都不尽相同,庭园格局也全然不同,顾惜惜和易枫的三号别墅是地中海风格建筑,而阎凯的五号别墅却是英式建筑,连庭园也是配套的异域英伦风格。 当两人走进了大厅之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的林宛如愕然地坐了起来,目光先是落在阎凯脸上,继而转向他身后的顾惜惜,然后霍然起身,“顾惜惜,你怎么来这里了!” 昨天江琳俐打来电话说易枫已经被她拦住,林宛如以为顾惜惜这回要倒大霉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起床心情好得不得了,就等着“今夜”那边传来好消息了。她完全没想到,从早上等到中午,等来的却是阎凯和顾惜惜一起出现在她的别墅里。 再看顾惜惜,上身穿半袖撞色格子衬衫,下身穿白色的半身裙子,时尚靓丽,神清气爽,像个正准备去远足的都市丽人。林宛如只要眼睛没瞎,就不可能看不出眼前这阵仗意味着什么。 “你们……”她以为昨天的计划万无一失。天时,地利,人和,即使不能闹大事件,至少也该闹出绯闻,让顾惜惜吃不了兜着走才对。 顾惜惜走进大厅后,一直都细心留意着林宛如的神色,当她发现林宛如在看见她之后脸上闪过的失望和懊恼之色时,对于阎凯刚才说的话已经信了一半。她微笑地问:“发现我昨天晚上没有如你所愿出点事,林小姐很失望是吗?” ------------ 116 诡异车祸,生死不离 林小姐很失望吗?不是朋友间习惯的称呼宛如,也不是生气斗嘴的时候称呼林宛如,而是陌生且平淡的三个字——林小姐。舒榒駑襻 听到这个称呼,林宛如的脸色就变了几变,她知道,顾惜惜是彻底和她生分了,以后想再利用也不可能了,索性撕破脸。她冷笑:“不是失望,是觉得老天没开眼,一个抢人老公、红杏出墙的女人居然能够活得风生水起。真是讽刺!” 顾惜惜故作恍然状,“原来林小姐也觉得很讽刺啊?就不知道林小姐明不明白讽刺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林宛如横眉竖眼。 顾惜惜就拉下了脸,盯着前者说:“我和你之间,最讽刺的事情,是我把你当成朋友,而你只把我当成你的陪衬。一个女人偶尔让身边的女性朋友做自己的陪衬可以理解为虚荣心作祟,但如果是两年如一日的让同一个人给她做陪衬,那就是公主病犯了。我这人本来就不爱出风头,做陪衬也做习惯了,但有一点我无法容忍的是,别人对我蹬鼻子上脸还给脸不要脸!” “你……你这贱人说什么,抢别人老公还有理了!”林宛如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副要将扇顾惜惜两大耳光似地模样,却被阎凯半途拦了下来。“阿凯,你现在公然维护这个女人了吗?你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吗,就算婚礼没举行,我依然是合法的阎太太!” 顾惜惜不忍看她此刻丑陋的嘴脸,视线却还是定定地锁着她的眼,“林宛如,我只问你一句,昨天晚上在‘今夜’的总统包厢里下药的事是不是你和江琳俐做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这贱人今天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难道是想跟我耀武扬威,你不但有本事抢走了我的易枫,还有能力抢走我现在的丈夫吗?”林宛如避开她的视线,却又不小心和阎凯阴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又狼狈地避开了。 阎凯似笑非笑地说:“马琴已经把昨天你找她的事都告诉我了。” 林宛如脸上出现了恐慌继而怨毒的神色。 顾惜惜踏前一步,逼近她,再问:“下药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江琳俐干的?回答我!” “哼!是又怎样?去易枫面前哭诉,让他来告我啊?”眼看回天乏力,林宛如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吼了出来。 顾惜惜看了阎凯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那么缺德要陷害我和宝宝,既然你都大方承认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她忽然走上前去,照着林宛如的脸扇了一个大耳刮,然后晃着发麻的手掌说:“这个耳光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好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究竟是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是你对不起我多一点!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你——我这人很懒你也是知道的,有人代劳的话,我很乐意作壁上观,省得脏了自己的手。” 说罢她别有意味地看了阎凯一眼,转身潇洒地往大厅外走。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阎凯没有追出来,倒是林宛如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厅里传来,她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从容不迫地上了车,隔绝了人语声,将车子调头开向别墅门口。 阎凯要怎么对待林宛如,那是他们的家务事,从此她的朋友名单里也不会再有林宛如这个人,那句等林宛如想通随时可以来找她的话也被她从大脑里剔除。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对林宛如的愧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她曾经以为没有了愧疚心里就会轻松许多,可她发现此刻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反而有种更沉重的负面情绪压在心头,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开着车来到市中心,回实验室里搜罗了一些药剂放医药箱里,拎下楼来,先搁在后车箱里,然后又步行去花店找顾妈妈。 顾妈妈的花店已经重新开业了,门口也没有再出现跟拍的记者什么的,大约是那阵风潮过去之后大家的热情都冷却了。毕竟一个徐娘半老的荣誉少将其实没什么,按照本国国情,军人永远没有娱乐明星和政客抢镜。前几年传得沸沸扬扬地某某高官儿子撞死人事件,某某国家文职少将歌唱家儿子轮jian事件,等等新闻事件层出不穷,网络爆红,可谁见过真正军人的儿子被爆料出来闹事的? 没有吧!究其原因,首先是真正的军人家庭对子孙的教育都很严格,就像易枫这一家子;其次是咱国家军人那么多,上将,中将,少将各种将不少,却没几个当真在媒本面前曝光,你要真找点屁事报导出来,民众还会一头雾水地问你:“这人谁啊?”然后看过就忘了。 所以说这种没有甚噱头的报导,又容易遭来打压,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干啊?记者又不是傻子。 顾惜惜在花店里一边给顾妈妈打下手,一边和顾妈妈说林宛如的事。顾妈妈就安慰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都有五个好知己了还不知足吗?” 又说:“人生本来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这些人生经历会影响他们的思维模式,哪怕性格相似的两个人,即使碰到同样的事,也会有不同的处理结果。其实你和林宛如的性格就某种程度来说是挺相试的,一样很装,一样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着另外一套。” “妈,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子的人啊,又装,又两面三刀,听起来像个邪恶女配!”顾惜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顾妈妈,“哪有把自己女儿说成这样的,果然领养的就是和亲生的不能比!唉!” “死丫头!”顾妈妈敲了她的脑门子一记,剜了她一眼说,“老娘这不是给你分析吗?你说,这样是同样的事情发生,把你和林宛如的身份对调,老实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顾惜惜想了想说:“我凑上去,把她丫个死女人给打得满头包,狠狠地骂一顿解气,再去易枫面前告诉他,错过我是你丫没福气!” 顾妈妈又问:“然后呢?” “然后就不理他们了,姐们儿再找下家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惦记一根本来就爱的草呢?”顾惜惜认认真真地回答。当回答完顾妈妈时,她心里也有点想通了。 顾妈妈就笑说:“所以,你自己也想得通了,妈就不必再画蛇添足说什么,人各有命,各自安生,你现在的首要大事就是安心养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跟易枫好好过日子,其它什么无须操心惦记。” “我不是惦记,就是心里堵得慌,甚至连以牙还牙的心情都没有了。”顾惜惜撅嘴托腮,拧着秀眉说。 “没有就别想了!”顾妈妈点了点她的额头,眼神宠溺,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大小孩。 “嗯,不想了!想也没有用。话说,妈你招的小妹什么时候来啊,不是说今天中午来面试吗,这都一点多了。” 刚才进店时,她听顾妈妈说今天有人要来面试花店小妹一职——也就是补她结婚之后花店里留出来的空缺。她也乐巅巅地坐着准备给顾妈妈把把关,想体验一回老板亲自面试员工的过程,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倒是把易枫给等来了。 当易枫走进花店时,那面试的花店小妹还没有来,顾惜惜只好遗憾地和顾妈妈道别,然后牵着易枫的手出了花店。 临要上车时,顾惜惜想到药箱还放在自己的沃尔沃上,就让易枫在原地等她进小区把药箱拿出来,易枫坚持陪她一起去,于是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小区,不一会儿又手挽着手从小区里出来,然后坐上了奥迪q7,往坐落在市郊的安氏康复疗养机构而去。 两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上车的不远处街角,江琳俐已经将他们从花店出来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包括顾惜惜走在路上突然心血来潮亲了易枫的脸颊一口,以及易枫兴之所致将顾惜惜像举小孩似地高举过头的动作,还有两人脸上幸福洋溢的笑意。江琳俐看得红了眼。在她如此不幸的时候,那个害她的家庭支离破碎的男人却在她的面前大秀恩爱甜蜜。 她掏出手机,打了林宛如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她打了两次,结果都一样,想了想只好作罢,拎着两只饭盒正要转身回医院照看母亲,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林宛如看到未接电话后打了回来,结果却是“今夜俱乐部”人事部的来电,内容很简单。 “江小姐,你被解雇了。” “为什么?能给我理由吗?” “这是老板下达的命令,我只是代为通传,至于理由老板说你自己清楚。这样,请本周四到财务部领剩下的薪水,再见!” 江琳俐收起手机,心想这样也好,反正昨晚她也答应易枫不再去“今夜”上班了,现在她要全身心投入到她的计划中了。她看了看易枫的车子离开的方向,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转身往医院走。 周季明刚刚在医院里给江太太,也就是宋美云预存了一笔医疗费,副院长亲自作陪送他出了医院,刚好和从医院外买饭盒回来的江琳俐碰了面。副院长见状就和他道了别,先行回办公室去了。 周季明又在原地和江琳俐说了几句话,见她表情不太好,甚至有点阴沉可怕,就赶紧告了辞,回头一到车就,就立即拨了电话给易枫报告这边的情况,顺便提醒一句:“我觉得江琳俐这女人有点可怕,今天看着她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易枫顿了顿,说道:“事情办完就行了,其它的事别管。” 结束了通话,他拿下蓝牙耳机,见顾惜惜正好奇地看着自己,就说:“江太太的病情突然恶化,我让小周去给垫付医疗费。” 顾惜惜问:“早上你就是跟小周说这事吗?” 他点头。 她又问:“为什么你不事先告诉我呢?你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去处理,也不用你一大早又要上班又要赶着找小周谈不是吗?” “一点事,让小周去办就行了,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你习惯让小周替你跑腿也没关系,可是,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吗?夫妻就应该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不是吗?” “惜惜……”他抽空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不霁,微微皱眉,“你今天怎么了?” 刚才打电话不还好好的吗? “我没有怎么,就是觉得有点难过。”顾惜惜想了想才说,“你没有发现结婚以来,除了跟我有直接关系的事情会跟我说之外,其它的事你从来不和我说,自己一个人就去办了,再不然就是直接交给小周,很多事小周知道,我却一头雾水。” 她以为他们现在算是既有爱情又有面包,两人的相处也融洽,婚姻本该是幸福美满的,但这件事还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如果你问,我会如实跟你说,但我不可能每件事都特意跟你提起。”易枫觉得她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 “其它的事情就算了,那这件事呢?为什么早上你也不跟我说,非要特地去找小周躲起来说?”顾惜惜指控。 “没有。”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易枫懊恼地想。 “没有什么?是故意避开我,还是没有躲起来?” 他默然,懒得跟她解释,自顾自地开车。 “你默认了吧!还说没有,明明就有,你告诉我一下怎么着?难道我还能管着你让你别帮江太太付医药费吗?还是我看起来就那么小气,会舍不得一点点化疗的医药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婆看待了?”她说到后来话中都带了哭音, 易枫看了看她,眉头皱得快打成死结了,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索性就不说了,默默开着车。 顾惜惜见状,本来是假哭的,这会儿真的哭出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转就掉了下来。 他一开始觉得烦躁,听着她抽抽答答地声音久了,却忍不住笑了,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别哭了,再哭伤眼睛。” “你还笑!合着你就是没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是吧?”顾惜惜抢过面纸,擦掉脸上的眼泪,顺便大力拧了一下鼻涕,有意恶心一下他。 “多大点事,你就能联想出一堆有的没的,如果我特地跟你说我要去帮助江太太,你是不是又会怀疑我为什么那么热心帮忙?” “确实有点怀疑。”她撇撇嘴说。 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又不说话了。顾惜惜就故意说“干嘛啊?说话说一半又不说了?老婆哭了,你连安慰一下都不肯!” “等你哭完再安慰比较有成效。” “你……”顾惜惜抡起拳头捶了他一拳,又报复似地狠狠掐了他腰上的软肉一记,把眼泪一抹,不哭了,把头扭向车窗外,决定和他冷战。 这一冷战,就冷战了一路,直到车子进了安氏康复疗养院,她的嘴巴还撅起老高。易枫泊完车,主动上来揽她的腰。她挣扎了一下却挣不开,只好别别扭扭地跟着他的脚步往陆振宇所在的复健疗养别墅区域走去。 不过当见了陆振宇和安远琪,几个人一起聊过天后,顾惜惜也就把这点破事儿给揭了过去,等两人再坐上回市区的车后,她又变成那个笑逐颜开,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易枫和陆振宇在谈话中获得了不少意外收获,让他对案情的进展有了新的突破点,心情大好之下,也就暂时抛开了工作,陪她天南海北聊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由于安氏康复疗养机构建在s市郊区偏僻的山间,回市区的路上必须经过一段长长的盘山大道,九弯十八拐的,很考验司机开车的技术,路边每隔一小段就有告示牌提醒各位司机:盘山公路,车辆慢行。 易枫一向遵守交通规则、开车速度绝不超过安全限速,看到这样的告示牌后,自觉地把速度又调慢了一档。顾惜惜也不催他,难得和他一起出来一趟,盘山公路周围的绿化又极好,车速一慢下来她就摇下车窗,一边欣赏山间美景,一边呼吸新鲜空气。 易枫叮嘱她头不要太靠近车窗,就集中精神开车。盘山公路的转弯处向来都是车祸多发路段,这里视野不佳,弯道又多,开车需要更加认真小心。 “易枫,周末有空的话我们再来疗养院玩两天怎么样,这里亲近大自然,到处山明水秀,比云翎湖那片人工味浓郁的山林要好得多了。”顾惜惜收回落在车窗外的视线,看向易枫,“好不好嘛?” 就在这时,她察觉车子前进的速度突然加快了,抬头见前方是一下坡并转弯路段,顿时吓得心都吊起来了,提醒易枫:“前面有弯道,快减速!” “刹车失灵!”易枫沉着脸说出刚刚发现的事实,他的脚现在正紧紧地踩在刹车上,然而车子的速度半点没降下来,反而因为下坡的惯性动力而越来越快。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声音却十分冷静地对她说,“我把车门锁开了,如果情况不对马上跳车!” 顾惜惜闻言脸色发白,双手下意识地护着小腹,在这样的车速下即使身手敏捷的人跳下去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况她还怀着身孕。医生的交待至今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如果她再受到下坠或者其它的冲击,宝宝就危险了。 她颤声问易枫:“我跳下去,那宝宝怎么办?医生说我这两个月都要小心的!” “别说傻话!”易枫沉声说道,双眼紧紧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丝毫不敢松懈。“趁现在车速还行,我往右边靠,你跳进草丛里。” 顾惜惜顺着他的话,看向盘山公路右边的草丛,手还紧紧护着腹部,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跳下去的勇气,跳车她不怕,可是宝宝……她舍不得。“易枫,要不这车咱不要了,你靠右开过去,擦着路边的草丛和山壁减速,只要速度减下来,咱们还是有机会拐过弯去的。我记得下坡拐弯之后是一段平路,右边有一片树林,实在不行我们让车撞树上去。” 她看向易枫的目光带着央求,这个办法有点儿冒险,成功率虽然不低,但依然有失败的可能,如果失败她和易枫还有孩子都可能跟着冲出山坡粉身碎骨。而现在跳车,也许两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但生存率应该相对会高许多。 “你……”易枫想骂她,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她下意识护着腹部的手,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忽然改了口,“我试试。” 说着他就将方向盘往右边打,尽量让车子贴着路边灌木围栏和草丛前进。车玻门因为和山壁磨擦而发出刺耳的锐响。 顾惜惜一边忍受着刺耳的声音,一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易枫,要不我来开车,你先跳车,万一我失败了……” 她原想说万一她失败了至少他还能活,但易枫没有让她把话说出口就冷冷打断她,“要跳一起跳,你不跳我也不跳!” 生死关头,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车头摩擦山壁的锐响持续着,车头几乎都冒出了火花,但他还是坚定地掌握着方向盘。 “易枫……”顾惜惜捂住口鼻,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悲哀。只因她一瞬间的舍不得和迟疑,他却要陪着她一起冒险,他明明可以跳下去的,以他的身手刚才跳下去的存活率几乎是百分百,而现在——她看向近在眼前的公路拐弯处和弯道之外的断崖——现在已经错过了先机,就算跳车也来不及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手紧紧抓着车门把一手护着腹部,做好了赴难地心理准备的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老天爷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脱险,她一定会原谅所有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无论江琳俐还是林宛如。她以后一定会日行一善积极公益事业,她要把瑞士银行里所有的存款用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帮助国内偏远山区的失学儿童。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她诚心诚意的祷告了,也或许是易枫的开车技术已经出神入化,但无论如何,他们这辆被山壁磨得不成车样的奥迪q7顺利地拐过了山弯。更加值得庆幸的是车子拐弯之后,迎面没有任何驶来的车辆,刹车失灵的奥迪q7得以顺利地往前滑行了一段路,最后撞上了右侧路边小树林里的某棵大树,砰地一声巨响过后,奥迪q7车头冒出了白烟。 半晌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顾惜惜扶着一瘸一拐的易枫离开车子附近,来到公路边坐下,赶紧给安远琪打电话。“远琪,我们在盘山公路出车祸了!” 安远琪急问:“你们没受伤吧?” “我没有,易枫的腿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你赶紧让救护车过来。” “我马上过去,你们别动!” “嗯!” 挂了电话,顾惜惜回到脸色苍白的易枫身边,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易枫你个大傻瓜!我是怕宝宝出事才不跳的,你可以跳的为什么不跳?大傻瓜,大笨蛋!” “你为了宝宝,我为了你。”亏得易枫还能笑出来,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发,“看,咱们一家现在不都好好的?别哭了,长得本来够丑,现在就更丑了!” “老说我丑,你也没见得多帅!”她扁着嘴,又哭又笑,视线移向他受伤的小腿,想起车后座里还有她的药箱,就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我去车上看看,说不定药箱里有药能暂时止止血。” “你药箱里还带止血药?” “不是止血药,但有一些其它药性的药也能充当临时止血剂啊!你忘了你老婆我当年学的是药剂专业吗?”她吸了吸鼻子,抹掉一把眼泪,转身往冒烟的车子走去。 看着她又哭又笑又得意的喜感模样,易枫即使腿上还流着血,表情却没有一丝痛苦,有的只是满满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从坡上冲下来的一瞬间,当明白她为了腹中的小宝宝连生命都豁出去的瞬间,他甚至觉得就算是这样和她以及还未出世的宝宝一起葬身于此,他的人生也没有遗憾了。那一刻他忽然平静了下来,脑海里没有了死亡,没有了恐惧,只有救生的本能和出离安定的心。 而他知道,在那一刻她和他的心情是一样的,即使不用眼去看,他也能够感觉到她身上辐射出来的安定。她不吵不闹,静静地坐在副驾上,手依然护着腹部,宛若天使,向他传递了安心的力量。他全心全意地将注意力投在方向盘上,一心期待奇迹的出现,而奇迹,真的出现了! 顾惜惜拿着几个瓶瓶罐罐回来了,一边在他身边蹲下,一边还说:“我记得你的车才送去保养回来,怎么就刹车失灵了,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吧?” 她的话让易枫顿时从思潮澎湃中醒了过来。她说的,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 117 小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易枫的车被送去修车厂检查,最后查出油箱漏油,因这辆车是刚刚保养过的,修车公司怀疑他的车这两天里被人动过手脚,才会导致煞车失灵。 真是旧事未了,又添新案。易枫因为腿部受伤,被安远琪接回疗养院治疗,检察院得知消息后特别放了他两天假。顾惜惜看着疗养院风景正好,索性决定在这里休养两天,当作度假。 这个决定正合易枫心意,只因这场车祸让他又联想到不少破案细节,他想要在疗养院和陆振宇继续交流,以便更快破案。 是夜,顾惜惜洗好了澡,躺在疗养院vip区的豪华套房里的大床上,呵欠连连,催促易枫说:“快睡觉啦,都快十二点了,你连放个假都不安生。你们特别专案组里,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有脑子吗?你都成这样了,总该他们去动动脑子了吧!” 今夜是他们住在疗养院的第二夜了。昨天下午那场小车祸过后,易枫因为受伤被她用了药,回到疗养后就一直从傍晚睡到今天清晨五点多才起床。起床后,他就坐不住了,向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借了电脑,然后一边上网查阅各种消息,一边翻阅昨天带在车上的卷宗。等到天大亮后,他又打电话让周季明把他的笔记本电脑带过了,还把检察院的同事也叫了过来,几个人在客厅里开了至少两个小时的会才散会。 下午,他驻着拐子跑去对面栋别墅找陆振宇探讨案情。晚上,他又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埋头苦思了几个小时,期间打了不知多少通电话。顾惜惜见他脸上时时有兴奋之色,就知案情的进展有了突破,可心里还是觉得烦躁,有一个工作狂的老公,当妻子的真的要有很好的耐性才行! 真的,不然会被气得短命! “就好了。”易枫头也不抬地回答。 “从十点开始,你已经说了六次就好了,结果没有一次移动你的尊臀。” “……”易某人没有回头,也没有搭理她。 “老公……”易太太柔声唤道。 “……”还是没有搭理她。 “易枫?!”易太太开始磨牙。 “……” “亲爱的!”明显的咬牙切齿! “嗯?” “数数我刚才叫你几声?” “乖,别闹,我马上好。” 好吧!冲着这个乖字,她忍!顾惜惜鼓着腮帮子躺在床上,胸前抱着个大枕头,把头枕在大抱枕上,细细地端详易枫的侧脸。 认真的男人就是帅啊!她花痴的想。即使很不满他废实寝忘食的工作,但只要一听到他温柔的哄劝,一看到他认真迷人的脸,她心里的所有不满和郁闷就都一扫而空,屡试不爽! 趴在枕上,欣赏美男,慢慢地睡意渐浓。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说:“易枫,能跟你活着相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爱你……” 易枫刚刚合上文件夹,正捏着发酸的肩膀,恰好听见她迷迷糊糊的呓语,侧过头,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小妻子正趴在枕头上沉沉睡去,撅着小嘴,水灵的俏脸被枕头挤得有点变形,却平添一份可爱韵味。 他站了起来,蹑手蹑脚,一瘸一拐地走近床边,在她跟前蹲了下来,静静地欣赏她孩子般的睡颜。 她的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天花板上的灯光打下来,刚好在眼窝处形成了阴影,白皙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柔泽,粉嫩粉嫩的特别诱人。别的女人是不是二十七岁了皮肤还这么好他不知道,但他的小妻子的皮肤当真是吹弹破令他留连。可惜,她现在怀着宝宝,他只能远观而不敢亲近,这阵子可真是憋得辛苦啊。 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细滑的脸颊,沿着下颚线滑至如玉柔润的脖子上,很想再继续往下,但最后还是生生压住了那股冲动。他柔了目光,倾身,在她撅起的小嘴上印下轻轻一吻,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然后就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洗漱。 回来后,易枫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钻进被子里,紧贴着她的背将她轻轻拢在胸前,然后磕上眼沉沉地睡去。 顾惜惜倚进他的怀里,原本撅着的小嘴儿慢慢地弯成了一个向上弯的月牙,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往易枫怀里挤,直到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才抿了抿嘴,安逸而满足地睡去。 一觉到天亮,顾惜惜在易枫怀里醒来,看到一片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透了进来,室内暖融融的,全是夏日的味道,她的心里也暖融融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难得能看到易枫在早晨时的睡颜,她贪婪地看着,想把他脸上的每一道纹路,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印刻入脑海,然后一辈子都不忘记。 易枫的眼睛悄然睁开,视线和她的视线对上了,两人均都会心地一笑。顾惜惜趴在他身上,将脸贴近他的脸,轻轻摩挲,感受着他下颚上的新生胡渣带来的麻刺感。 “男人就是麻烦,胡子刮了又长,要是能一次性脱毛就好了。”她孩子气地说。 “男人不长胡子就不是男人了,你希望那样?”易枫懒洋洋地躺着,大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摩挲。 “我只希望你永远这么帅,看着赏心悦目极了。”她笑嘻嘻说。 “我已经三十了,很快就会变成满脸皱纹的怪大叔,到时你怎么办?” “到时我也变成满脸菊花的怪大婶了,咱俩谁也别嫌谁咩!”她被一个怪大婶和一个怪大叔凑在一起的画面逗乐了,“哈哈,怪大叔配怪大婶,真有意思!” “傻丫头!”他敲了敲她的脑门,笑容在阳光的背景中显得犹为爽朗。 顾惜惜嘟起嘴巴亲了亲他的胡碴,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咦,都八点了,你不起来加班吗?”她戏称他这两天休假还看卷宗为加班。 他笑说:“既然是加班,自然是什么时候想加就什么时候加。”其实是难得今天阳光如此灿烂,被窝里暖玉温香,实在舍不得起床哪! 易枫搂着顾惜惜的手紧了紧,也在她的额上亲了亲。“今天应该能好好休息一上午,我们去哪里转转?” “你脚上还有伤,我们能去哪里转啊?”她先是纠结万分,想了想,继而来了主意,笑吟吟说:“要不我去借陆变态的轮椅来,推你出去外面的山谷看风景?” “难得有夫人伺候,为夫何乐不为?” 说干就干,两口子吃了早餐,顾惜惜当真去弄了辆轮椅来,要让易枫坐上去。倒是易枫不干了,“一点小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别弄得我真和陆振宇一样。” “嘁!”顾惜惜表示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把轮椅给扔到一边,扶着易枫出了别墅,在疗养院的山坡上漫步。 走着走着,易枫问:“安远琪和陆振宇是一对?” “算是吧!他们俩是欢喜冤家,斗了十年了,也没斗出个什么来,没想到这次陆振宇出事,倒让他们擦出那么点火花了。”她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有点悬,陆振宇的腿也不知能不能好,要是一辈子在轮椅上过,安安跟他结婚之后日子要怎么过啊?我不建议她现在决定他们的未来。” 易枫展望远处山林,轻问:“如果换成是我,你还会嫁给我吗?” 她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他偏过头来看她。 她笑了,“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你问的是结婚前的话,结婚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如果你受伤了那我们很可能连见面认识的机会都没有,谈什么嫁娶呢?不过我知道,从今以后,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不离不弃,除了……你有小三了!” 她虽然在笑,眉眼弯弯,但她的眼中没有玩笑,只有笃定和认真。 易枫笑了,摸摸她的头,挽着她继续前行,边走边说:“为何你总惦记着小三这问题?结婚之前我就答应过你决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你都忘了?” “小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灭之不尽,防不胜防,是每一个正牌太太都会担心的问题。”她撇了撇嘴说,“再说你英俊又多金,还不抽烟不酗酒,优雅又有品味,这样的男人,即使捞不到好处,倒贴也有大把女人愿意,我不看紧点怎么行啊?” “真有你说这么好?”他笑问。 “真有。”她认真地说。 “那我是不是该改掉这些优点,免得小三上门?”他拧起英挺的眉毛做沉思状。 “不要!这么好的优点怎么能改呢?小三儿怕什么,姑奶奶我可是柔道、中国功夫样亲精通,哪个小三儿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她虎着脸说,说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才补充一句,“纵观历史,小三儿的下场都是凄惨的,上位者不见几人呼!宅斗宫斗的小说我都写过,真要斗起来还不知谁怕谁呢!” “放心吧!”他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正色说,“不会有那一天,家里有你一个女人就够我折腾一辈子了,再多一个女人我消受不起。”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顾惜惜表面上装模作样,心里却甜滋滋的,完全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遭遇一场小三门。 ------------ 118 医院偶遇江琳俐 易枫在疗养院休养了两天就回检察院销假了,这次的小车祸,竟然让他手头胶着的案件有了大进展。舒榒駑襻这场车祸的作案人,竟然也是当初开车撞陆振宇后一直潜逃在外的通缉犯宋某。 原来与陆振宇被谋杀案件有关而被推上了法庭的s市海关关长,s市缉私局副局长,s市委副书记在一审法庭上没能被判决,易枫为了让真相水落石出,将这一众人在二审的法庭绳子以法,不得不从所有事件的源头,也就是最为关键的受害人陆振宇身上入手。 宋某的意外落网,不但泄漏了其身份,也让易枫顺藤摸瓜,从他身上得到了新的线索和新的思考方向,并因此掌握了重大的内幕。 宋某以意图谋害l军区首长陆振宇以及s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委员会成员易枫夫妇两罪被捕,法院又从宋某的供词中得到确切证据,致使s市海关关长,s市委副书记在二审判决中同时被判处有期徒刑,而s市缉私局副局长却在前往法院的途中狡滑逃走下落不明。 至此,易枫又一次顺利解决了一起轰动全国的大案,在司法界风头一时无俩,无数报纸争相前来专访,连顾惜惜这个检察官夫人也成了大小媒体眼中的香饽饽。搞得她连出个门都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在人前时时要端着易家少夫人和检察官太太的架子,生怕什么时候被人偷拍到影响形象的一面,让生性跳脱的她苦不堪言。 好在,原希雅意外回国,准备在s市呆上一个月,正好没事可以过来云翎湖别墅和她做伴并磕唠闲扯。 “我嫁的是检察官,又不是国家主席,也不是当红男明星,真搞不懂这些记者追着我干嘛?他们采访我能采访出点什么来?”顾惜惜单手托腮,对着面前的原希雅大发牢骚。 此时两人坐在庭院里设置的休闲桌子边,泡了一壶花茶,边吃点心点闲话家常,顾惜惜就趁机大吐苦水,让好友知道自己目前的多灾多难。 原希望听她倒了半天口水,脸上悠哉游哉地笑容始终未变,闻言闲适地说:“我记得谁谁谁说过,如果老天给她一次机会成为镁光灯聚焦的人物,她此生就死而无憾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的名字好像就叫顾惜惜吧?” 顾惜惜撅起嘴,没好气地说:“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好伐,当年我是年幼无知,你别老拿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来损我!” 原希雅不肯放过她,笑眯眯地,表情极其无辜地说:“我有损你吗?明明这话是你亲口说的啊!其实吧,有些人就是典型的兴灾乐祸,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出名不知道名人的忧桑,现在总算好了,老天开眼让某个大言不惭的人也体会一下被记者天天追在屁股后,连上个洗手间也要保持得体的仪态的那种销魂滋味。” “原希雅,你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会不会觉得心慌气短啊?”顾惜惜横眉竖眼,语气更是意味不明。 “不会啊,我好得很。”原大小姐笑得天真无邪。 顾惜惜就没好看地瞪她,“我就知道你记仇!可谁让你的身份那么牛逼,身为平民女的我,难道连兴灾乐祸的权利也没有吗?” “当然有啊,所以你现在得到报应了。”原希雅笑吟吟地说,“还有提醒你一下,很多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陷害我,把易桦弄到香港来烦我的事,迟早也是会报的哦!” 她眨了眨蓝汪汪地大眼睛,表情十足的天使,眼里却泛出恶魔才有的不怀好意之光。 顾惜惜没好气地说:“姐们儿已经结婚了,对这种桃花已经免疫,谁怕谁?” “据说已经婚妇女更怕桃花沾身喃,要知道未婚女子追求者多那叫受欢迎,像你这种已婚妇女要是追求者多了就叫不检点,红杏出墙,易枫哥哥可是会很恼火的哟!” “他才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傭俗,无论如何都会信任我是清清白白的。”顾惜惜仰着下巴,得意洋洋地显摆。 原希雅不以为然,“哎呀呀,就你有个深明大义的好老公,别人就没有是吧?” 说到这点,顾惜惜就得意了。“那是,咱们六个人中,也就我婚姻美满公婆疼老公爱的,你们有吗?看你家的兰斯洛,再看看方东凌,简言,陆振宇,哪一个有我家易枫好了?” 原希雅撇撇嘴,从某一方面讲这些人确实都不如一个易枫。 “所以,我很满足,真的!”顾惜惜本来是要和原希雅抬杠的,可说到易枫,她忽然就柔了笑颜,摸了摸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心起了玩笑的表情,带着些认真地看向好友,“小雅,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们几个人也都能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 原希雅啜了一口花茶,表情有些飘渺,“放心吧,有你这么幸福的例子摆在面前了,我们当然也会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的!” 顾惜惜期待地说:“说好啦,到时候我们几个人,带着我们的老公,一起再去玛格丽特岛度我们的集体蜜月,咱们一定要在玛格丽特岛上不见不散!” 玛格丽特岛位于马尔代夫,是方东凌私人名下的一座小岛。当年顾惜惜和原希雅,于晓曼,莫冠尘,宇文捷,安无琪六人还都单身的时候结伴去了马尔代夫旅行,从而结识了方东凌和兰斯洛。如今顾惜惜已经有了易枫,而安远琪和陆振宇的感情也明朗化了,于晓曼和简言之间虽然一波三折,但她们却都看得出简言是真的爱上于晓曼了,如果他们也能有结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原希雅说:“好,不见不散!” 顾惜惜握住原希雅搁在桌面上的手,和她四目交接,彼此间煽情了好一会儿,“还有你和兰斯洛,阿捷和方东凌,我最希望的是你们两对能别再这么兜兜转转了!” “知道啦!安安说你结婚之后变唠叨了,现在看来不止变唠叨,还变婆婆妈妈了。” “嘁!我这是关心你们。”顾惜惜横了她一眼,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煽情气氛,被这么一搅又消失殆尽了,“不跟你扯了,下午陪我去做产检吧,本来不需要这么快产检的,但是最近老遇到一些事,老太太和我婆婆那边老是打电话过来催促我要做产检。” “好,孕妇最大,我陪你行了吧?”原希雅笑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就让周季明备车,带上特别护理秦姨,一行四人来到了人民医院的车。由于早就预约,来到医院也不用排队,顾惜惜顺利做完了产检,告别医生,就和原希雅说说笑笑地从妇产科出来。 “小雅,今天就去我那住吧?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国,怎么能一直住在小曼那里,太不够意思了!” “不行啊,我要帮帮她和简言,总不能这样看着他们不管是不是。” “我看是你又想拿人玩什么把戏了吧?真是可怕的资本家,玩弄人于股掌之间!” “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啦?真不好意思!”话虽这么说,原希雅脸上却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原希雅会觉得不好意思,母猪都能上树了。”顾惜惜损她,挽着她的手走向电梯,不经意间一抬头,却看见易枫扶着江琳俐从连通下一层楼的楼梯转角处走了上来。 江琳俐突然身子一歪,倒进了易枫怀里。 “小心!”易枫连忙将她扶住,同时利用手的托力,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没事吧?” 江琳俐软软地倚向他,不愿就这样从他怀中退出,然而他的手却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臂,让她的身体始终与他的胸膛保持两寸距离。实在没办法了,她才状似虚弱地站稳身子,笑对他说:“我没事,谢谢!” 易枫没有回答,松开了扶着她的手,正要前行,就看见站在几步开外的电梯旁的杏眼瞪得老大的顾惜惜,还有一脸笑容可掏却让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的混血美女原希雅。在她们后面,还站着一脸惊疑的秦姨,以及正在扶额的周季明。 他离开江琳俐身边,走向顾惜惜问:“刚做完产检还是?” 顾惜惜没看他,甩开原希雅的手,直接走到江琳俐面前,“你为什么会跟我老公在一起?” 江琳俐淡定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因为实在撑不住了,所以麻烦易少陪我来看看,易太太别误会,我和易少之间没有什么的。” 顾惜惜冷笑,杏眸微眯,“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 “我说的是真的,就算你不信我,也要相信易少不是吗?”江琳俐向她走近一步,似笑非笑地冲她挑了挑眉,低声问:“放心,像我这种人,又到了今天这种地步,难道你以为我还会看上你老公吗?” 顾惜惜的身体,刚好挡住了易枫的视线,所以她根本不怕被易枫看到此刻的表情。 “什么意思?”顾惜惜盯着江琳俐的眼问。 “没什么意思。”江琳俐从她身边错身而过,朝易枫颔首道谢,“谢谢易少陪我来,剩下的我自己可以了,易少陪易太太回去吧。” 说完她就慢慢走开,没再看顾惜惜一眼。 ------------ 118 澄清误会,林宛如道歉 顾惜惜猛然回过头,瞪着江琳俐的背影,几欲将她的背给瞪出两个洞来,但是现在的她,在人来来往的医院走廊上,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凶巴巴上去找人家理论。舒榒駑襻她握了握拳,看也不看易枫一眼,说:“小雅,我们走!” “小少夫人,慢点走,小心地滑。”秦姨挡心地紧跟了上去。 原希雅倒是不紧不慢地看了易枫一眼,投给他一个“你自求多福”的促狭表情后,才举步往电梯走去,恰巧电梯在这时到达,她就扬声说:“电梯来了,顾美人你确要走楼梯下去吗?” 顾惜惜霍地转过身往回走,依旧是看也不看易枫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里。秦姨又急急跟进电梯里,生怕她没看路摔倒了。 原希雅进了电梯,按住开门键,对不远处杵着不动的易枫和周季明说:“你们两不进来吗?” “就来。”周季明走过来推了推易枫,“过来解释一下吧!” 易枫默默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平稳下行,由于电梯间里没有外人,顾惜惜以为他至少会解释两句,然而等到电梯下行到一楼,她也未等到他的片言只语。本来压抑着的一点点醋意,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就发酵并泛滥成灾,眼睛一红,嘴一扁,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了电梯,往医院门口跑去。 秦姨吓坏了,赶紧追着跑出去,“小心诶,别跑,快停下,小心——” 顾惜惜不小心在医院门口撞到了人,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小心……”被她撞到的男人声音很好听,也很有风度,不但没生她的气,反而及时扶住她歪倒的身子。 她一站稳,就抬头道谢,“谢谢!” 男人在看到她的脸时却面露诧异地问:“你是……顾惜惜?!” “呃?”顾惜惜定睛一看,见是一个陌生的斯文男人,“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a大200x届生化工程系的顾惜惜没错吧?我记得你,我们是同一届毕业的!”斯文男人很是兴奋地说,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模样。 顾惜惜被他的表情弄懵了,她确实是200x届的,可这人她真不认识啊! “惜惜!”易枫追了过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已经离自己没有几步路了,连忙对这个半路跑出来认亲的男人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下次再聊!” 天知道这样的偶遇,还有没有下一次?斯文男子追上来两步,把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哎,等等,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联系我。” 她攥着名片,也顾不得塞回给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跑向医院外的停车场。 “小心看路啊,别磕着了!”秦姨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即使是追一个奔跑中的孕妇也有心无力,何况顾惜惜的肚子还没有显出来,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易枫越过斯文男子,紧追向停车场而去。 原希雅却是不急不慢地踱步出来,来到斯文男子身边,好奇地问:“王靖轩?” “咦,你是惜惜那一届的学生会长?!”不得不说,这斯文男子记性真好。毕业那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她们。 原希雅笑眯眯说:“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刚还以为你只记得惜惜呢!” “怎么会呢,原希雅会长那时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王靖轩笑说,“没想到你和惜惜毕业后还有联系,对了,怎么联系你,我刚回国没多久,留个电话以后有空联系?” 原希雅笑说:“我已经在国外定居,目前来中国公干的,要不我留惜惜的电话吧,她可是s市土生土长的。” 这话正中王靖轩下怀,“好啊!谢谢你,原会长!” 原希雅就念了一串号码给他,说:“记好喽!” “已经记好了。” “那我走了,还有点事。” “好的,再见!” 王靖轩匆匆进医院去了,原希雅则继续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周季明跟了上来,一脸不敢苟同地说:“原小姐,这男人明显对少夫人有企图,你把家里的电话给他不好吧?” “放心吧,他不会有什么坏企图的,顶多就是想追惜惜的男人之一罢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年他苦追惜惜两个学期,后来因为家里人安排他出国,这段恋情才无疾而终……”原希雅笑得一脸天真“有”邪地说。 周季明嘴角抽了抽,才接触过短短几次,就知道原希雅这人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该不会是心里正期待着大少和少夫人闹起来的场面吧?” “咦,原来你还不笨嘛!”原希雅边说边笑容可掬地往停车场走。 周季明摇了摇头,跟上去。 再说易枫追关顾惜惜到停车场,却见顾惜惜正孩子气地狠踹了车门一脚丫子,却因为踹得太过用力了疼得弯腰抱脚,整个人险些因此而摔倒。 他赶上去扶住她,“别踹了,不为自己的脚着想,也为肚子里的宝宝想想。” “你都不为我着想了,我干嘛要为他着想?!”顾惜惜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但终究力气不如他,怎么也无法挣开。“你放开我,不要拿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 “别闹!”易枫紧紧捉着她,“我哪有别的女人?” “江琳俐不是女人吗?我刚刚就看到你抱着她长达一分钟不放!” “什么一分钟?我只是扶起她,压根没有抱。” “我明明就看到,抱了的,你还狡辩!”顾惜惜的眼泪掉了下来。怀孕之后她就特别容易情绪化,说哭就能哭出来。 “那是角度问题,我抱她干什么?”看到她的眼泪,易枫就有力不从心之感,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就要哭!就要哭!我辛辛苦苦给你怀孩子,每天吃什么吐什么,晚上睡觉也不安稳,结果你却宁愿陪别的女人来医院,也不肯陪我来产检!”她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检察官制服上,嘤嘤低泣。“都说老婆怀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偷吃,看样子果然没错!” “陪江琳俐过来只是碰巧,而且我现在还在上班中。”跟一个嘤嘤哭泣的女人理论当真不是人干的活,向来的法庭上侃侃而谈唇枪舌战无往不利的易枫,此时却有词穷之感。 “那你上班就上班,为什么还会跟江琳俐扯到一起?你要是不跟她一起,会这么碰巧她生病了送她过来吗?”想到那天林宛如害自己的事情江琳俐也有份,顾惜惜一口气越来越盛,连带的心里的醋意也就越来越浓了。 “我上班又不是只坐在办公室里……”易枫似乎是觉得再说什么都没用,话说到一半索性不说了,只是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放开我!就算你要找女人的话随便找谁谁都好,为什么要找江琳俐,你不知道她跟我是死对头嘛?她还三番两次想害我!”顾惜惜边哭边捶打他。 “没有别的女人!”易枫百口莫辩。 “那你跟她到底想怎样嘛!钱也给她了,手术也帮她安排了,什么都帮她弄好了,还要帮她什么?她有手有脚有文凭有社会经验,到底有什么让你放不下她的?” “没有了!”他将她乱动的头固定在胸前,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能帮的我已经帮了,以后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牵扯。” 他笃定的语气,温柔的亲吻,将顾惜惜心里的不爽和酸意给冲散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怀中抬头,口气软了下来,说:“真的?不骗我?” “真的。”听到这语气,易枫脸上浮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轻轻顺着她的发。 顾惜惜撅起嘴,尽管心里已经不那么气了,可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她埋怨地瞅着他问:“那你刚才在电梯里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他一头雾水。 “解释你和江琳俐没有关系,解释你根本没有抱她啊!”她不满地瞪他。 怎么又来了?易枫表情甚是无奈地解释:“我以为你看到了,再说江琳俐已经解释过,我还解释什么?” “她的解释跟你的解释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榆木疙瘩!”顾惜惜气得内伤,抡起拳头又用力捶了他几下。 易枫闷声受了几拳,“气消了?” “还没!”她堵气。 “乖,别气了。”他露出只在她面前才会出现的温和浅笑,拍了拍她的肩,身上的电话冷不防地响了起来。他一手还环着她的肩,一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工作手机,“老赵,什么事?” 老赵说:“易枫,东西拿到没有,检察长通知专案组的人半个小时后开会,你看赶不赶得回来?” 易枫瞟了一眼腕表,“我还在医院,半个小时有点悬,跟检察长说推后二十分钟,我马上赶过去。” “行,你快点,我现在去跟他说说。” “谢了。” 挂了电话,易枫将手机塞回西装口袋里,低头对顾惜惜说:“我先去工作,你赶紧回家,别胡思乱想。” 顾惜惜睫毛上还沾着眼泪,扁了遍嘴不情愿地说:“那你晚上要早点回来。” 他点头,随即板起俊脸。“回去不许再哭,不许胡思乱想,嗯?” “知道啦!”顾惜惜嗔道,心里忿忿地想,明明是自己在生他的气,怎么每次弄到最后,都是被他反过来管着呢?更可怕的是她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总是被他哄几句就莫名其妙消气了。 易枫见她没事了,就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看了好半天戏的原希雅,而后目光移向周季明,吩咐:“小周,送惜惜和原小姐回去,我还有事要找院长。” “好的,大少!”周季明过来开车门。 易枫又转过头,拍了拍顾惜惜的脑袋,“乖,上车,我看着你走。” 顾惜惜依依不舍地上了车,在车上向他挥了挥手。原希雅见没有好戏看了,也自动自发走过来,坐进了后座。 秦姨眼看没事了,连忙向易枫道别。“枫少爷,那我们先走了。” “去吧!”易枫目送着车子远去,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随即又摇了摇头,往医院门口折了回去。 车子才开出了人民医院没多久,顾惜惜忽然皱起了眉,双手捂着小腹,有一阵说不上来的难受一晃而过。 原希雅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凑过来问:“怎么啦?” 秦姨也紧张地从前座探过头来,“小少夫人,哪里不舒服了?” 顾惜惜捂着肚子感受了一下,眉头复又舒展开来,浅笑说:“没事了,刚才就一下子肚子有点难受,大概是刚才跑太快了吧,现在已经好了。” “唉,我就说小少夫人也真是的,怀孕了怎么可以乱跑呢?您就是再生枫少爷的气,也不能拿小孩子开玩笑。要知道老夫人对这个重孙有多重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可担待不起哟。”秦姨说着,见她面色如常,就又转回头去。 顾惜惜没有接秦姨的话茬,这个秦姨仗着自己是老太太派来的人,平时仿佛自觉高人一等似的,连在易枫和她面前都有点倚老卖老的味道。看在是老太太派来的人的份上,没什么太过分的时候她忍了,但有时候她还是不想搭理这个人,直觉得这样的人不可靠。 她低下头,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漾起浅笑,轻声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宝宝乖哦,刚才是妈妈不对,妈妈在生你爸爸的气,一时情急就忽略了你,害你受惊了。妈妈以后一定时时记得你的存在,再也不冲动,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乱跑,不会让宝宝受惊,所以这次宝宝就原谅妈妈好不好?” 说完她又摸了摸肚子,偏头静听,然后又柔了笑颜,“宝宝真乖,你原谅妈妈啦?妈妈好爱你哦!” “扑哧!”原希雅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宝宝才三个月吧,哪里听得到你的话?就算听到了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谁说听不到了?我们母子连心,我说什么,他都能感应到的,这叫胎教,没怀孕过的女人是不懂的。” “说得好像全天下就你会怀孕似的,改明儿我也怀个漂亮的混血宝宝给你看,馋死你。” “得了吧,就你会怀混血宝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抬扛,把前座的秦姨给晾在了一边。秦姨插不上嘴,只能竖着耳朵听她们的抬杠内容,听了好一会儿,就不以为然地别开头,看向车窗外。开车的周季明听着后座两人孩子气十足的斗嘴内容,却是会心地笑了,为她们之间的默契和纯真的情谊。 “对了,刚才跟易枫哥哥在一起那女的,叫什么江琳俐来的,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会说找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她?”原希雅忽然说。抬杠也是会累的,没营养的内容扯完了,总该扯点有意义的内容了。 顾惜惜撇了撇嘴,“因为她就是林宛如的表姐,之前和林宛如一起想陷害我的人。” “是她?”原希雅扬了扬眉,脸上浮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相识十多年,顾惜惜对于好友出现这种表情背后所代表的含意再熟悉不过了。她笑着对原希雅摇摇头,“你不需要做什么的,那天我和易枫在山上出车祸的时候,曾经许过愿,如果我们和孩子都能够平安,我就原谅所有曾经对不起我的人,我不想食言。” 原希雅笑睨着她问:“所以你不打算对今天的事情采取任何行动了?” “再说吧!”顾惜惜笑。前头还有两个听众呢,周季明倒还罢了,秦姨可是大宅那边来的人,她怎么会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呢?要说也是改天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再说了。 原希雅也默契地笑了,没有再问,随意又将话题转移到于晓曼身上去。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车子就开进了云翎湖别墅东区,眼看就要到达三号别墅,远远的周季明就看见别墅门口徘徊着一个人。 等车子靠近了,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林宛如,就放慢了车速,提醒后座的人:“林宛如在门口。” “她怎么会在这?”顾惜惜凑到前面,透过车玻璃一看,在自家别墅的镂空大铁门口站着一个人,居然真的是林宛如。 “小周,到门口时停一下吧。” “好。” 车子开到三号别墅门口,周季明打开了车门,顾惜惜从车上下来,走向站在门口花坛边的林宛如,在距离她一米之外的安全距离站定,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冷淡如面对陌生人的语气,让林宛如的本就苍白的脸色刷的又白了几分,掩面低泣说:“惜惜,对不起!” 顾惜惜平静地眼中泛起一丝波澜,看向林宛如,“这是真心的道歉吗?” 林宛如忙不迭点头,“真心的!对不起,是我太偏激了,一心只想着你抢走易枫的事情,变得不分是非。我今天来这里,就是特地为婚礼的事、还有那天的事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题外话------ 今天早上起来就听说四川地震了,今天一天都在关注这个话题,我也有一个朋友是乐山那边的,今天一天都没联系到人,不知怎么样了,很担心。 希望灾区的民众能够及时得到救援,让我们共同为他们祷吧! ------------ 120 怀疑的种子 顾惜惜望着她苍白的脸孔,发现她的脸颊比上一次在五号别墅看见她时明显瘦了一大圈,这才多久不见啊,怎么就把人搞成这样了? 她沉默了十几秒之后,点点头,“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恨你或怨你,如果你知道之前做错了,那么以后不要再那样就行了,我依然祝福你!” “惜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林宛如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惶然,向她踏前一步,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复又往后退回原处,垂下眼望着地面上自己的人影说,“也是,我做了那么多无理取闹的事,如果换做我是你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的!” 顾惜惜顿了一下,走上前去,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你还是老样子,心里觉得我不会原谅你,所以连我的祝福也忽略了。我刚不是说了吗,我依然祝福你,如果我不肯原谅你的话我还会这样笑着祝福你吗?” 林宛如愕然抬头,望进她浅笑的眼中,旋即又自惭形秽地垂下头,“我真的很报歉,不知道之前发了什么疯。” 顾惜惜笑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想了。好吗?” 林宛如点点头,抬起头来说:“谢谢,我忽然觉得,顾惜惜原来真的很善良,也许易枫一早就看出来你比我好,所以才选择了你。” “也许吧,他跟我求婚的时候我也吓一跳!”顾惜惜抬头看了看夏日猛毒的日头,再看看林宛如在阳光下苍白如纸的面孔,以及额密密的一层汗,提议说,“进屋去坐坐吧?” 林宛如闻眼,猛然摇头,“不了!我只是想来跟你说完话就走。” 她的手下意识地理了理裙子,低声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派辆车送我回家……我是说我爸妈家。” 顾惜惜看到她下意识地动作,终于发现她今天的不同。林宛如一般只有在害怕,或者担心什么事情的时候会做出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林宛如向来有点自我,有点骄傲,说是公主病也不为过,但从来不是畏缩和怕事的人,可今天在她面前却一直有点小心翼翼,似乎在害怕或担心什么事。这有点不像是一个诚心来道歉的人,或者说,她虽然诚心来道歉,却隐隐又在担心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像是……惊弓之鸟! 她问:“宛如,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林宛如猛然后退,摇头说,“我没事,要是不方便的话,借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好了。” 说话间,她下意识地往两边的道路望了望。 顾惜惜也跟着她往道路两边望了望,“你在等人?” 林宛如连连摆手说:“不是!我没有在等什么人。” 她的动作却让顾惜惜更加笃定她有事,只不过她不想说的话,顾惜惜也就不去问了。“你别急,我现在就让小周送你回你爸妈那。” 顾惜惜说着走到车子边,敲了敲车窗,把原希雅从车上拉上来,又对周季明说:“小周,我们从这里走进去就行了,你送一下林小姐回去好吗?” 周季明点点头。秦姨看了顾惜惜一眼,又看了面色苍白一副落魄形状的林宛如,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不情愿地下车来。 “谢谢你,惜惜!”林宛如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感激的笑。 “小少夫人,你怀孕了,这大夏天的站太阳底下对宝宝不好的,你也知道老夫人对这一胎的重视……” 顾惜惜说:“我知道了,马上就进去。” 林宛如也忙说:“惜惜,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顾惜惜目送林宛如坐进车后座,周季明倒车出去,才挽着原希雅的手走向大门边的小侧门,从侧门进去,慢步走向主屋。 秦姨体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挥汗如雨,等三人都进了主屋,她已经挥汗如雨,一进屋就吩咐正在擦桌子的沈姨:“小沈啊,外面真是热,去弄两杯蔬果汁给小少夫人和原小姐,顺便也帮我倒杯冰柚子茶。” 沈姨的目光就移向顾惜惜,顾惜惜想了想说,“我不喝蔬果汁了,给我弄杯酸梅汁吧,原小姐要和我一样的。” “好的,太太,原小姐稍等。”沈姨应答,没有看秦姨就拿着抹布走向饭厅方向。 顾惜惜和原希雅在客厅坐下,对秦姨说:“秦姨,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在这和原小姐说说话。” “哎!那原小姐和小少夫人慢聊。”秦姨说着离开了客厅。 原希雅才说:“这个林宛如似乎有难言这隐。” 顾惜惜点点头,“应该是,她瘦了那么多,神情也有点萎靡不振,这么短时间就搞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阎凯之间又发生什么事?” 她想起当时从五号别墅出来,阎凯似乎和林宛如当场就起了争执声,不过那时她一心想着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很快就开车走了,压根没有留意听他们的争执。思及此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得罪阎凯那种人,她最近不知遭了什么罪呢!” “肯定是虐身又虐心喽!”原希雅笑容可掬地说,见好友还兀自沉思,就问:“担心她?” 顾惜惜点头,“是有点。” 原希雅又问:“想帮她?” 顾惜惜摇头,“没理由再去帮她了。” “不是说原谅她了么?”原希雅冲她眨眨眼,刚好这时沈姨端来了酸梅汁,就毫不客气地拿过一杯,轻轻啜了一口,享受地喟叹一声。 顾惜惜瞥了瞥她说:“原谅是原谅了,但是也做不成朋友了。她那么爱阎凯,阎凯又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能再淌这趟混水了。” 原希雅又享受地啜了一口酸梅汁,笑容可掬却不做声。 “算了,不说这些!”顾惜惜摆摆手,捧着酸梅汁大喝了一口解渴,而后说,“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扶贫振灾,帮助国内边远山区的儿童,你帮我想个名称吧,顺便策划策划。” “怎么突然想做这个?” “这没什么啊,反正我的钱存在银行也是存,还不如拿出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同时也能让咱们s市的众有钱人都贡献一点点爱心出来。知道吗,基金会还没成立,我已经想到几个主要敲诈的对象了,这第一个嘛,当然就是你原大财主!” “啧啧,别告诉我你其实是因为车祸的时候许了心愿,所以拉我下水。”原希雅斜睨她。 “说得这么直白做什么?反正你钱多,投资一点也没什么啊!” “等你真把这个慈善基金会搞起来再说吧!” “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搞起来,总之不管啦,基金会的名字就由你来起了!你要是起不了,就让你那帮智囊团帮忙。至于各种法律事宜,我想请阿捷介绍一个可靠的律师帮我监督,还有你那边能不能找一个熟悉这方面的人帮我管理?我可折腾不来那一套申请程序和管理纲程。” “难道你打算就出点钱,然后当个撒手经理,啥也不管了?”原希雅看向顾惜惜的目光满是鄙视。 顾惜惜立即鄙视回去,反驳道:“我像这样的人吗?基金会如果有什么事要处理,我力所能及的当然都会去做。但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些事情放给别人做不是比我自己做更好吗?” 原希雅无辜地呼了一口气,闲适地倚在柔软地沙发上,笑眯眯说:“你找易枫哥哥吧!这事最好还是通过他,不然你自己搞起来了,说不定易家大宅那边又有什么说法,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易枫掺和。至于基金会的名字,也是由你们自己去想,我可不管这事,姑娘我日理万机,忙着呢!” “原希雅!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讲义气了!”顾惜惜作势掐她。 原希雅立即躲开,赶紧把酸梅汁搁桌子上去。顾惜惜一扑不着,又转了个方向扑过来。两女人就在客厅沙发上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秦姨在走廊转角处往客厅里看,见两人一点大家闺秀形象都没有,就大摇其头,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念叨:“这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是谦雅小姐识大体,就不知道枫少爷看上这平民女哪点了,连交的朋友也是金玉其外,看着像模像样,疯起来就没了形象!还不如我家苏苏识大体。” 不多久,原希雅就被她的秘书急电请走了。顾惜惜回到房间里,坐下来,静心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又因为林宛如的出现而想起当初阎凯在总统包厢里说的话,合计了一下,就拿起电话拔了莫冠尘办公室的电话,结果响了许久才被人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找莫副总吗?”甜美的女声自电话那头传来。 顾惜惜立即就想起前两天听说莫冠尘去欧洲出差的事,忙说:“不好意思,我忘了她去法国了。” 挂了电话,她的手搁在话筒上一会儿,拿起话筒,复又放了下来,转而躺到床上,拿起拿出手机给打方东凌打电话。“东凌哥,能让你手下的人帮忙查一下易枫的账户支出项目吗?悄悄的,不要让他发现了。” “你们两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就别查他的账户。” “好吧,我说,他最近可能为某个女人花了很多钱,我想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钱,还有那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顾惜惜老实交待。 方东凌随意地问:“你们这么快就出问题了?” “暂时没有问题,我未雨绸缪嘛!另外,我还想你找两个人帮忙监视江琳俐。” “江琳俐?” “对,就是前副市长江常青的女儿。叫你的人什么也不要做,就是想监视一下,看看她最近都在做什么、和什么人见面就行。” “这个女人和易枫的账户支出有关?” “可以说有关,也可能无关,总之监视她是为了另外的事,跟查账户没有直接关系。”说着,顾惜惜还不忘嘱咐,“还有千万不要让易枫察觉到,我现在只是心里想想,如果让他知道我在查他就伤感情了。” 方东凌笑着提醒她:“怕伤感情就别查。” “不行,我要查!” “女人总是这样,行吧,我给你查,你现在怀孕了就别总拿着手机。” “黑道大哥大也懂得怀孕不能拿手机了?你要早知道这样,阿捷也不会狠心离你而去了?”她由衷地说。 方东凌沉默了一瞬,忽尔半真半假道:“知道这样,你是不是该想办法帮我劝她回来?” “阿捷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拗过来的,不过看在你帮我这么多的份上,我就多帮你说说好话罢!” 结束了和方东凌的通话,顾惜惜又拿起另一只手机,拨了她的财政管理员小丁先生,约他明天来别墅见一面,她要详细了解一下她的财务状况,然后谈一谈挪动资金建立基金会方面的问题。 顾惜惜和小丁的电话还没说完,床头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拿起话筒一听,沈姨说是有一位交阎先生找她。她一听姓阎的,心里就猛地一咯噔,心想阎凯那丫怎么又来了,就问沈姨:“阎先生已经在楼下了吗?” 沈姨回答:“是的,在客厅,太太要见吗?” “好吧,我马上下去。”顾惜惜挂了电话,回头又对着手机说,“小丁,你记一下地址,明天准备好资料,到云翎湖别墅三号别墅来,按门铃说找易太太就行了。” “原来顾小姐结婚了?恭喜!那我以后是称您顾小姐还是称呼易太太?”小丁开玩笑说。 “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的。” “那我还是叫顾小姐吧,毕竟都叫了几年了。” “行,那就这样,我这边还有客人。” “好的,顾小姐您忙,不打扰您了。” 结束了通话,顾惜惜放下手机,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了卧室。 在走向一楼时,她早已经做好了面对阎凯的心里准备,然而当她来到一楼时,却发现客厅里坐着的阎先生不是阎凯而是阎胜。她和阎胜见面次数不多,对他印象倒是不差,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问:“阎胜,你怎么来这里了?” ------------ 121 事情闹大了 她和阎胜见面次数不多,对他印象倒是不差,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问:“阎胜,你怎么来这里了?” 阎胜一见她来,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找嫂子的,惜惜,你今天有看到我嫂子吗?” 顾惜惜敏感地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她发生什么事了?” 阎胜看了一眼连接客厅的走廊,压低声音说:“我们到外面去说成吗?最近我家发生很多事,我想跟你说说。” 顾惜惜也看了走廊那边一眼,点点头,率先起身,“走吧,到庭园里去。” 两个人来到庭园里视野开阔的露天泳池边,顾惜惜坐在树阴下的凉椅上。“现在可以说了?” 阎胜没有坐下,只是站着,斜倚在树杆上,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那天顾惜惜离开之后,阎凯就把林宛如给扔到了地下夜总会陪酒以示惩罚,等林宛如终于知道厉害示弱求饶了,又将她接回来关在了云翎湖山庄的五号别墅里,不让她联系家人,夜夜折磨她的身心。 林宛如一开始还能逆来顺受,试着催眠自己阎凯至少是迷恋她的身体的,但渐渐地她却发现阎凯这男人就是一个没心没肝的魔鬼,原先对他不顾一切的爱恋渐渐转化为对他的恐惧,同时意识到他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大企业家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道头子。她后悔了,想方设法通知林父来救她,却屡屡被阎凯的眼线发现,此后更是被关在卧室里,连衣服都不给她穿。 今天是阎胜得知情况后,说服阎凯让他来看看这位得不到承认的大嫂,负责看守林宛如的保姆才让她穿上了衣服,结果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出了别墅,等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 阎胜追出来,料定她没有车子,在云翎湖别墅区走不了多远,但遍寻整个云翎湖别墅区和周边,也找不到林宛如的影子。他想到顾惜惜就住在五号别墅,决定上门拜访她一下,想碰碰运气问问林宛如的下落。而且,自从那天绑架事件过后,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催促他来见她。 “阎凯怎么能这样子?这是犯法的行为,即使宛如现在法律上是他的老婆也能告他婚内虐待!”诚然顾惜惜以前并不是个多么奉公守法的人,但和易枫这个把法律看得很重的人相处久了,也是会慢慢被影响的。 “我知道,可是大嫂也犯了哥的大忌,哥最恨别人给他下药,而且还差点害了你……这两点都是哥无法忍受的,别说大嫂,就连马琴姐都被哥狠狠的惩罚了,马琴姐可是哥的心腹爱将,平时无论怎么挑衅我哥都会容忍她,结果这次都倒了大霉。”阎胜为人单纯,且在阎凯的保护下涉黑不深,对于阎凯的很多手段都持着保留意见。 他说:“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办法帮大嫂一把,可是她这样什么也不管不顾就跑了,被我哥逮到会更惨,就算是她找到了林纪委也无济于事,林纪委现在自身都难保,不可能会再染上官司的事!再说我哥也不是怕法律的人,这你是知道的。” “你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把我跟他扯上任何关系。”顾惜惜斜了他一眼,又说,“林宛如我之前是有见过,她来请我原谅她,我原谅了,不过之后她要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阎胜怪叫,瞠大了眼望着她。 “奇怪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必须要知道?”顾惜惜莫名其妙地回视他。 “你知道!”阎胜笃定地说,离开倚着的树杆,走到凉椅边,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偏头看着她说,“你只是不肯告诉我,怕我们再伤害她是不是?顾惜惜,你不相信我会帮我嫂子吗?” 顾惜惜一手护着肚子,微微皱眉道:“我信不信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别吓到我的宝宝了!” 阎胜目光顺着她的手扫了她的肚子一眼,目光转黯,不自然地说:“没什么,是我失控了。我只是很担心嫂子,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吧,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是非我还是分的,大哥这样对她太过分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走吧,就像你说的,林宛如跑不了多远,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你真心想帮她,用心去找就能找到了。”顾惜惜站了起来,表示了送客之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你还是赶紧去找她吧!” 阎胜张了张嘴,依依不舍地看了她的侧影一眼,终于还是站了起身,“那……我走了,如果后面你有收到什么消息就告诉我。” “再说吧。”顾惜惜说,“林宛如和你哥的事情,我没有立场插手,如果插手情况反而会更糟,原因你是知道的。” 阎胜点点头,“今天打扰了,再见!” 阎胜离开别墅时,周季明刚刚驾车回来,在别墅的镂空大铁门边一个一车擦身而过。 顾惜惜见周季明从外面回来,就叫住周季明问明情况。“人送到了吧?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周季明点头,“我刚刚把人送到林家,车子才倒出来,就有两个人进屋去把林小姐带出来拉上一辆车走了。” “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但是林小姐大吵大喊着不想回去,我猜会不会是阎凯的人。”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林宛如的事就这样暂时揭过去了,顾惜惜虽有心想要多知道一点儿林宛如的事,但当天下午接近黄昏时,她就收到了来自方东凌的助手约瑟夫传来的消息。 “易枫先生的账户近两个月来资金的流动情况,除了给您名下购买了一辆沃尔沃s60之外,其余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流向了s市人民医院,资助一位叫宋美云的中年癌症病患。另外有百分之十的开支流向了几个固定的餐饮消费场所,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你的老公是个非常有爱心,求死扶伤,严以律己的好老公,好男人,大小姐你该知足了吧!”任劳任怨的约瑟夫说到最后不忘调侃她一下。 “约瑟夫,我觉得你当保父当久了变得越来越婆妈了,这是病,得治。”顾惜惜反调侃,心里倒是为了这个意料中的答案很是满意,至少账户的资金流向和易枫亲口告诉他的没有出入。 她又问起另一件事:“江琳俐那边的事情呢,派人去跟踪了没有?” “你等一下!”约瑟夫搁下电话,似乎是去找其它人,隔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说到这个,我对你老公又有另一番意见了,你想听不?” 约瑟夫的话意,让顾惜惜的心忍不住颤了几颤,果然是跟出门题来了吗?她故作轻松地说:“你说吧,没什么不能听的。” “据跟踪的几个兄弟回来说,江琳俐现在住在易家名下的另一处房产里,听邻居说是一位周先生送她过去住的,似乎你老公易枫也曾经晚饭过后去那里看过她。从这里又可以看出来,你老公是个很懂得为自己的行为做掩饰的人,江琳俐是宋美云的女儿,他这么帮着宋美云,江琳俐自然要感动得以身相许,再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金屋里,就可以坐享齐人之福了。”约瑟夫的声音,听起来尽是兴灾乐祸。 顾惜惜深呼吸了两口气,说道:“去看过她又不代表跟她上过床,把她安排在那里也不代表就是金屋藏娇了,你别乱用那点可怜的成语,易枫才不是那样的人!” 约瑟夫不置可否,嘿嘿笑过之后就问:“那还要继续跟踪吗?” “要!江琳俐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至于账户那边就不用再关注了,别让人发现痕迹。” 又交待了约瑟夫一些事,顾惜惜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发呆,怔怔地回想这些日子她和易枫的相处。除了因为检查出怀孕后这段时间缺少夫妻生活之外,他们其它方面的生活都是渐入佳境,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夫妻间并没有什么会导致小三插足的问题啊! 她拼命说服自己,既然她和易枫没有问题,那么小三插足什么的也应该不是问题,或许易枫安排江琳俐住在易家的房产里有别的原因吧?为了法律的公正严明,他不顾宋美云的苦苦哀求,硬是把江常青送进了监狱,以至于一直对宋美云有一份愧疚,觉得照顾宋美云的病是他的责任。她想来想去,觉得很可能是宋美云病中交待过易枫帮忙照顾她的女儿,所以才会特别照顾江琳俐一下,才会特别帮她安排住处。 “一定是这样的!”她从床上弹坐起来,笃定地告诉自己。反正她是不会相信易枫出轨的,更不相信对象会是江琳俐那样的人! 晚上易枫回来得比较早,她若无其事地陪他吃了晚餐,又手挽手到别墅外的云翎湖边漫步,享受湖边风吹柳动的夏夜惬意。 易枫环上她的腰,拈了拈,笑说:“你的腰又胖了一圈。” “宝宝在肚子里一天比一天长大,腰能不胖嘛?现在还能知道是腰,等过段时间,你连我腰在哪里都找不到了都。”她撅嘴说,有点小郁闷。 他就说:“我眼神好,再粗也找得出来。” 但是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她开心多少。她依偎在他怀里,边走边问,“易枫,问你个事好不好?” 他正在眺望远处湖上的点点灯火,忽听她的问题,就低下头看她,“嗯?” 她也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进他的眼里,问他:“如果我生了宝宝之,腰瘦不回来了,那里……也没有以前好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易枫又弹了弹她脑,“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别想些有的没的。” “可是这是每个女人生了孩子之后都会面临的问题。色衰而爱驰,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女人生完孩子之后,无论怎么保养,都不可能像未生育之前那样了。”顾惜惜越说脸上越黯然。 他有些无奈,“我就这么让你没信心?” “不是你的问题,是每个女人怀孕时都会担心的问题。”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紧紧靠在他身上汲取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易枫,医生说孕妇怀孕期间,很容易得焦虑症、抑郁症什么的,如果你发现我什么地方行为不妥了,要耐心的提醒我开导我,千万不要因为我让你觉得烦了就疏远我,好不好?” “好。”易枫伸出双手,自然地拢住她浑圆的腰身,在她额上亲了亲。 她又说:“还有,如果有女人趁我怀孕期间对你图谋不轨,你要守身如玉,千万不能受到诱惑哦!如果狐狸精的段位太高你抵挡不住,就告诉我,我请道士去收妖!” “好~”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失笑。 “我是说认真的,你笑什么笑?”她拧起秀眉瞅着他。 “笑我娶了个孩子气的老婆。”他圈紧她的腰,在她俏挺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 易枫因而笑得更开怀,拉下她环在颈上的手,扶着她的腰继续往行,边行边说:“放心,我段位很高的,要是发现狐狸精,就收来给你当丫头使唤,如何?” “好!我正差个提鞋倒夜壶的丫头呢。”顾惜惜的包子脸终于扁了下来,眉眼弯弯掩不去神色间的小得意。 易枫发现了,只是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腰,嘴角依旧挂着笑。 第二天,趁着易枫上班去的时候,顾惜惜支开了周季明,又甩掉了秦姨这根尾巴,悄悄地离开了别墅,直接开车来到易枫安排江琳俐所住的那处物业――圣香水榭别墅区。 今天的她全副武装,头顶一顶鸭舌帽,戴了一副遮去半边脸的太阳眼镜,头发扎成了两根大辫子,穿着一件能完美掩饰身型的浅粉色宽松大长t恤,下穿黑白条纹七分裤,脚蹬一双可爱的帆布鞋,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行为有点猥琐的高中女生,和她今天所开的炫蓝色兰博基尼完全不担调。 昨天晚上她特地向莫冠尘借了一辆车,今天一早莫冠尘的哥哥就派人将这辆炫目的蓝色兰博基尼给送了过来。 由于易枫的奥迪在车祸中几乎报废了,近来她的沃尔沃就成了他的代步车,她则又变成了无车一族。而莫冠尘这人酷爱收藏名车,尤其是跑车,光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就有好几辆,跟顾惜惜这种无车一族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在还没有决定再买什么车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向莫冠尘借来开几天。 顾惜惜把车子停在了小区的公用停车区域上,就拿着窃听器和照相机,一路潜踪匿迹、蹑手蹑脚地往江琳俐所住的单元楼走去。 圣香水榭别墅小区是联排别墅物业,虽然美其名为别墅,其实和真正意义上的别墅还是有区别的。s市虽然是全国数排名前三的大城市,但真正意义上的独栋别墅区只有蔷薇山庄、云翎湖山庄以及林宛如当初举行婚礼的中心别墅区,而其余的所谓别墅区基本上都是像圣香水榭这种联排别墅。 虽然这联排别墅也是独门独户,但屋与屋之间都有相连的地方,院门和院门离得很近,顾惜惜一个人走在这片小区里并不算突兀的存在,谁也没怀疑她的到来有什么不妥。这点让她暗自庆幸。如果易枫把江琳俐安排在独栋别墅里住,她要想潜入就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她来到d区,在楼下往上瞅了半天,没瞅到江琳俐的出现,刚好有一个整理花木的花匠阿伯一边剪着花枝一边往这里走来,她就摘下了太阳镜,笑吟吟地走过去与他攀谈。 老伯很友善,见她凑过来,也笑脸相迎,问她:“小姑娘好面生,是圣香水榭的新住户么?” 顾惜惜顺势和他攀谈起来,崇拜地看着花匠老伯,由衷地说:“老伯好厉害哦!圣香水榭这么大,住户没有百来户也有七八十吧,你居然能看出我是不是面生?” “呵呵,在这里呆得久了,来来往往的住户也就这么些人,自然就熟悉了。”老伯一边笑呵呵,一边继续修剪花枝。 顾惜惜跟了过去,好奇地问:“那老伯知道对面新搬来的那户人家要不要请帮佣吗?” “你是来找工作的?”老伯停下修剪的动作,偏过头上下看了她几眼,怀疑地说,“你不像,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会找帮佣这种工作的人。” 她心中早有后招了,闻言笑吟吟地解释说:“老伯看人很准哦,可惜也没猜对。我以后的志向是成为园林大师,设计我国最顶尖的别墅园林之人非我莫属。” 说着她话锋一转,一脸黯然道:“不过,在成为园林大师前,我还需要努力。我现在是s大园林设计专业大四的学生,正在实习期间,想来这里找一户人家帮佣一段时间,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里的园林,又能赚点生活费,顺便写毕业论文。阿伯,你要知道就告诉我吧,我问了好几家了,他们家都基本有佣人了。” 花匠阿伯见她说得声情并茂,再看她极富亲和力的纯真笑容,居然也对她的说词信了几分,想了想就说:“那户人家应该不会请佣人的,你要真想找帮佣的工作,还不如去门口传达室问问,让值班给你留意其它家的。” 她假装随口问道:“为什么那户不请帮佣?” 老伯就说:“那里面只住一个女人,就一个人请什么帮佣?连钟点工都不需要。” 她故意大摇其头说:“阿伯这样说不对,像这些有钱人,就算什么事也没有,也得请一个人来伺候的,再说有钱人肯定还有亲朋好友过来串串门或者举办宴会什么的,不请个帮佣怎么行?” 老伯就笑说:“我敢肯定她不会有亲朋好友上门来,更别说举办什么宴会。” “为什么?”她追问。老伯却似是不想再说,又继续剪花枝。她正想再接再厉套点什么出来,旁边就来了一个大婶。 大婶说:“我敢保证,那里面住的绝对是个狐狸精,本来别墅早八百年就有主人了的,听说业主姓易,是大户人家,平时也都闲置着,还委托了一个姓周的年轻人在管理,好像是那户人家的管家。不过前阵子那姓周的年轻人突然带了那女人来,从那以后就有一位易先生每天晚上来看她,那女人还和那位易先生亲密的抱在一起。” 老伯瞪了大婶一眼说:“别胡说,说不定人家是两口子。” 大婶不以为然地说:“哪里是两口子?我听过那姓易的年轻人从这房子出来后,一边走进车子一边打电话说‘老婆,我现在马上回家’,这女人要是和他两口子,那他电话里喊的老婆难不成才是小三?” 听见那大婶绘声绘影地说话,顾惜惜怔了好半晌,直到阿伯唤她才回过神来。 阿伯问:“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呆了?” 她艰难地笑了笑,转头问那大婶,“阿婶,你是亲眼看到,那个姓易的年轻先生跟那女人抱在一起的吗?” “当然,我就负责这片区的管理员,每天晚上亮灯的时候都要来检查一遍周围的园林灯是不是都有亮,那天我就刚好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看见两人在门口亲密地抱在一起。等那女人进屋去后,那位易先生就一边给家里的老婆打电话一边走向临时停在那边的车子,那车子是银白色的,我儿子说是沃沃s60什么!” 大婶煞有介事地比了比车子所停的位置,也就那间联排别墅门口旁边的墙下,而她所说的路灯离别墅门口只隔了三米多的柏油路,以她这个年纪的眼力断然不会看错两个人,也不太可能听错话。 “谢谢阿伯,谢谢阿婶,我要先走了!”顾惜惜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的脑子里忽然一团乱,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花匠阿伯和管理员大婶两人见状都莫名其妙。等她走远了,阿伯就对阿婶说:“那姓易的年轻人哪有天天晚上来,我好像听你说见过一次而已,就那一次。” 大婶白了老伯一眼说:“嘁!我是只看过一次,可人家每天大半夜来你怎么知道?又没有守在门口,再说你不是也有看见他来过一次吗?这就证明,不是人家没来,而是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而已。”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花匠老伯点点头。 “那不就是了?我也没说错啊!再说我们又不是去到处乱说,只是跟小姑娘闲聊说了一下而已。说来这小姑娘也真怪,说话说得没头没尾就跑来,刚才脸色还有点不对劲。” “小姑娘是来找工作的,现在虽然是早上,但阳光已经有点毒了,我猜肯定是又没有吃早餐的缘故,现在的年轻人啊,哎!”老伯摇摇头,继续修剪花枝。 大婶也跟着摇头叹息,然后告别大叔,说要到门口管理处去上班了。 顾惜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车子边的。由于对莫冠尘经常换着车子开,她根本认不得哪一辆是她的车子,顶着早晨的太阳,她游魂似地在停车的地方找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找到了那辆炫蓝色的兰博基尼。 开了车门,坐进车里后,她没有立即开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发呆,拼命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易枫才不会出轨,他这种榆木疙瘩一样不解风情的男人,怎么会背着我乱来呢?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 她不断催眠自己,甚至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地想想昨天晚上在云翎湖边说的话。他才跟她保证过的,他说只有她一个女人的,怎么可能会和江琳俐有染呢? 可是,那阿伯和大婶都只是路人,她又是过来突击检查的,怎么可能会有错呢?天天晚上过来看她……可是易枫天天晚上都有回家啊,虽然回家的时间都有点晚,虽然每天晚上回来都是累得直接漱洗后就倒床上睡觉了。 “难道……他是来找了江琳俐之后,再开车回家的?!”顾惜惜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答案,然后联想力丰富的脑子开台天马行空的联想易枫和江琳俐在这栋房子里翻云覆雨的种种场面,脸色因而变得苍白起来。 易枫的欲望那么强,在她未怀孕之前,他基本上天天都要和她来那么一两次,有时甚至一个晚上好几次,可是自从她确诊怀孕以来,他们在床笫之间仅限于拥抱和亲吻。难道说,他真的忍不住了吗,所以偷偷瞒着她和江琳俐好了,为了不伤害她,才故意瞒着? 顾惜惜坐在车上想了好久,越到后来,心里越是凉叟叟的,抱着肚子,忍了好久才没有哭出来。她试着和肚子里的宝宝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平复了心情,开着车离开了圣香水榭小区。 路上手机响了,她看见是易枫打来的,就把手机丢在一边不理了,任它响到自动停为止,殊不知现在家里都因为找不到她而乱成一团,连易枫和京城老宅的易老太太和周国芸等人都被惊动了。 ------题外话------ 今天某天使开了新文,网游题材,据说在①38看書网很冷门啊,可是亲们也去支持一下吧,喜欢的就收藏留言神马的…… ------------ 122 暂时的隐忍 原来顾惜惜悄悄离开云翎湖别墅后,周季明遍寻不着她的踪迹,又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就赶紧打了电话给她,结果一连打了七通电话她都没接,怕她出事,就又打了电话给易枫。 由于她曾经不只一次被人在别墅绑架过,一接到电话,易枫的心也提了起来。他在办公室里又打了一遍电话给顾惜惜,结果这通电话也是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回音,顿时他也慌了。 莫说她现在身上怀着宝宝,就是平时,顾惜惜那么大一个人突然在别墅里失踪都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他在打电话无果后,立即就向院里请了假,丢下手头的案子往家里赶,临上车时还给顾妈妈和顾清宏都打了电话,让他们留意一切有关顾惜惜的消息。 顾妈妈倒是显得很淡定,“你先别担心,这丫头性子跳脱,一两个小时不见人影是很正常的事。你先到处找找,真找不到就用卫星定位,找到她不难。” 易枫挂了电话,急急赶回了家里,不料一回家就听说秦姨把顾惜惜不见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了。秦姨早上一起床,发现顾惜惜不在房里后,还未等周季明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就第一时间打了电话回京城大宅给易老太太,将事情描述得特别严重,把易老太太吓得一惊一咋的,险些背过气去。周国芸得知消息,连忙又打电话给儿子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这顾惜惜嫁进易家没几个月,就三天两头被人绑架? 易枫一边向母亲解释,一边要安抚奶奶,一边又担心顾惜惜,弄得一个头几个大,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顾惜惜身上戴有卫星定位器,还是周季明提醒了,才想起回到书房利用卫星定位器找出顾惜惜的位置。 一看位置,顿时让他哭笑不得。顾惜惜的位置,竟然是在市中心最热闹繁华的地段,再往细里分析,其位置正是在购①38看書网里。 顾惜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看书,在离开圣香水榭之后,她就开车晃悠悠来到购书中心,让自己徜徉在书山学海里,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她整整在购书中心里逛了两小时,买了一大推车的书,眼看着时间已经12点10分了,就推着车子结账出来,在购书中心门口打了电话给于晓曼。 “小曼曼,我想你了。” “切,我可不敢让你想,你还是想你的易枫哥哥吧!” “我才不想他呢,我都被他给气死了!小曼曼,难道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吗?我们女人辛辛苦苦怀孕生子,他们却在外面享齐人之福,我以前一直骂简言不是东西,骂方东凌无耻,可是我现在发现连易枫也不靠谱了,怎么办?” “干嘛?易枫哥哥怎么你了,让你产生这么浓的怨妇情结?” “易枫金屋藏娇,藏了江琳俐,今天我偷偷去暗访发现的。” “噗――真的假的?易枫那种人也会金屋藏娇?”于晓曼明显表示不信。 “骗你是小狗!”顾惜惜气呼呼地说,“出来吧,陪我坐坐,姐现在需要人陪我聊天解闷,不然我很可能会去喝酒,会飙车,会抓狂……” “行了行了,姐过去陪你吧,姐现在也需要有人聊天解闷,不然也要憋出病来了。” “嗯,好!购书中心等你啊,我开的是小尘的炫蓝色兰博基尼,姐今天也要摆摆阔招摇一下!”女人心情不好,不是喜欢暴饮暴食,就是喜欢逛街花钱,顾惜惜就属于后一种人。 她把购物推车推到购书中心门口,让服务员帮忙提过来,全数掷入车后厢,然后就坐在旁边的露天休闲吧喝果汁等于晓曼。 白金手镯上传来哗哗哗的信息提示声,紧接着易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惜惜,在吗?” 她本来不想回答的,但在他连续唤了两声惜惜之后,还是忍不住出声说:“她不在!” “你怎么了?”她堵气的回答让易枫立时松了口气,会用这种口气说话就证明她没有遇到危险,只要她的安全无虞,其它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容易解决的事了。 “没怎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好一点,但还是压抑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怒气。 “那怎么我打你电话也不接?” “电话在我手上,我不想接就不接,关你什么事!”她气呼呼地说,心想你还有胆来问我为什么打电话不接! 易枫这回要是再听不出她在生谁的气,那他就不正常了,不过考虑到现在是在用卫星线说话,周围不知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也就不好多说,只道:“有什么事见面了说,我现在去找你。” 她立即拒绝说:“谁要你来找啊,我约了小曼吃中饭了,没空!” 于晓曼的声音突然在这时冒了出来,“我不去了,惜惜啊,我突然想到今天辜老头找我有事呢!改天吧,改天我们再约见面。” 顾惜惜满脸黑线,把于晓曼这个临阵脱挑的损友腹诽了无数遍。 “你呆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易枫说完也关了通讯器。 顾惜惜坐在露天卡座里生闷气,想要马上离开,心里又有个声音让她留下,于是坐在位子上纠结万分,等纠结出了答案时,半个小时一晃眼过去了。易枫的身影已经在露天休闲吧外出现。 她先发现的他,却故意不出声,等他进购书中心转了一圈,又打了电话给她后,她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说:“我现在正在购书中心旁边的露天休闲吧里喝咖啡。” “你怎么能喝咖啡?”易枫闻言就直觉地皱眉。 “就要喝!”她嘟喃。 易枫莫名其妙,不知她今天究竟生什么气,只能一边和她讲电话,一边走出购书中心,往露天休闲吧方向望去,很快就在其中一把遮阳伞下发现了她的身影。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拿着吸管随意地搅着面前的果汁,撅着嘴巴气鼓鼓的模样,令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我看到你了。”他扬着嘴角,信步往卡座走去。 听到他的声音,顾惜惜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易大少俊逸挺拔的身影。他正一步步朝她走来,脸上挂着又无奈又好笑的表情,仿佛刚刚找到了走丢的小宠物似的。 她撇了撇嘴,恼怒地骂自己:顾惜惜你发什么花痴,千万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更不能把自己给物化成宠物了!如此一想,心头的气又蹭地冒了上来,她别开头,拿起果汁一边啜饮,一边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已经来到身边的他。 易枫在她身边坐下,收起了手机,问她:“早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我气了?” “谁生你的气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顾惜惜挪了挪屁股,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他又挨过来几分,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再退要掉下去了。”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搁下果汁杯,转过头来,撅着嘴看他。 “不是笑话。”他把她的头往下压,让她看看自己现在坐的地方。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屁股都快坐到椅子外面去了,却又不好往他身边挪,只好僵坐在原处。 他摇了摇头,双手托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然后就势圈着她的腰,正视她,说:“就算法官判刑也得让罪犯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顾法官,看在我们关系匪浅的份上,还望明示。” 顾惜惜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能怨怼地望着他。 “嗯?”他认真地望着她。“还不说?” 她欲言又止,扁了扁嘴,最后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他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她说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气什么?” “易枫,我爱你……”她埋头在他怀里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 他闻言嘴角不由得上扬,“我知道。” “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嗯。”意识到她正要说到问题的关键,他忍不住就提起了十二分心。 “过去我管不着,可是现在,以后,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这是当然。”听到这里,他基本上知道问题在哪里了,估计她又是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小脑袋瓜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无论精神上,肉体上,你都不许出轨,如果你敢出轨,我就……”就什么?顾惜惜其实从未想过。从圣香水榭出来,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伤心难过忿怒都有,却从未想过退路。 “我不会!”易枫没等她说完就给出了答案。他抬起她的头,让她正视着自己,“这个问题你完全不必担心,你只要看着我,听我的,守在我身边,其它的什么也不用管。”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睁大眼,望进他漆黑如墨玉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样清晰,并且除了她再无它物。 他点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走,去吃午饭。” 易枫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显然,在顾惜惜这里事情并未解决。她撅着嘴跟着他去付账,然后走出露天休闲吧,走了几步又不走了,拉住他的手不放。 “嗯?”他疑惑地停了下来。 “江琳俐……”她欲言又止。 他往两边看了看,没发现江琳俐的身影,就又问:“她怎么了?” 她原是想说江琳俐的事,顿了顿,最后问出口的却是:“她妈妈的病快好了吗?” “情况不乐观,癌细胞突然快速扩散到淋巴和身体其它部位,大概只有半年多的生命。” 尽管和宋美云不熟,但突然听说一个好好的人只有半年的生命,顾惜惜仍然愣了一下,“半年多?确诊了吗?” 易枫点头。 她垂下头说:“江琳俐真可怜!爸爸入狱了,妈妈只有半年的生命,亲戚也避着她,周围又没什么真心的朋友。” 她记得曾经在哪本书上看过,男人是很容易从同情转为怜惜,再碰上个把会手段的女人,怜惜最终就会转变成爱恋。江琳俐那个人不像没有手段的女人,长得也确实挺漂亮,这样的情况最危险了!她想着想着,又蹙起了眉,不过因为低垂着头,易枫并没有及时发现。 他再度点头说:“所以我能帮就帮一点,让江太太这半年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她又撅起了嘴,“你很同情她?” 他反问:“你不也是?” “那不一样,我的同情纯粹只是同情,你的同情就不知道是什么情了。” 听出她语气中酸溜溜地意味,他摇了摇头,了然道:“原来是为了这个。” “哼!”她撇撇嘴,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纯粹只是同情。”他又把她扳过身来,重复给她听。 “那拉勾勾。”她转过向,伸出手。 他无奈地伸出大手,和她柔嫩的小手拉勾。“可以了?” “这还差不多!”顾惜惜嘟囔。 易枫嘴角微扬,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揽着她的腰走向附近的餐厅。“吃什么好?听秦姨说你最近爱吃酸的?” “去吃酸菜鱼吧!我喜欢吃陈记的酸菜鱼汤。”顾惜惜笑挽着他的手往前走,仿佛之前所有的不满和气忿已经烟消云散。 其实,她不是不想问他关于江琳俐为什么会住在易家产业里的事,她只是觉得现在不适合问出来。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证明他和江琳俐有染前,她不会轻举妄动。现在闹起来,若是易枫当真问心无愧,势必伤了夫妻间的感情,给他们幸福的婚姻蒙上污点,也给了江琳俐有可趁之机。若是他和江琳俐有染,闹起来也是两败俱伤。她想要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来澄清这一次的事。即便不能澄清,她也不想现在就闹起来! 她偏头,贪恋地望着易枫的侧脸。她顾惜惜从来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可是在易枫身上,她诚认自己拿得起放不下,她爱惨了这个男人,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要怎么过,曾经单相思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嗯?”易枫发觉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遂偏过头来看她。 “我的老公真帅,想必有一大卡车的女人等在后面抢我的位子。”她故意开玩笑说。 他笑道:“再帅别的女人也没份。” 他的笑容坦然,目光清亮无伪,完全不像做了亏心事的男人。顾惜惜又看了他几眼,在心里叹息,真希望今天的一切,真的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误会了什么! 易家夫妇手挽着手走向购书中心对面街上的陈记私房菜馆,均都没有发现他们刚才从露天休闲吧出来后的一番对话已经被坐在附近花坛边的两路人甲和路人乙听去了。好死不死的,路人甲是s市人民日报的记者,路人乙是s市都市晚报的的记者。 路人甲说:“刚才从这里走过去那一对,好像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检察官易枫和他的夫人吧,我记得我们报社刚采访过他,好像他的夫人也来头不小的样子。” 路人乙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地说:“他的夫人我刚刚一直觉得很面熟,你现在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我跟过一期特别报导,这位易夫人好像就是苏少将的女儿。” 路人甲疑问:“苏少将?” 路人乙嘿嘿笑说:“哎,你们人民日报记者阵容庞大,可能你没负责那个板块所以对苏少将印象不深,但我要是说前阵子轰动一时的那件跨越二十七年的奇案你肯定就有印象了。” 路人甲得到提醒,立时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二十七年沉冤得雪的特种军官苏瑾,前阵子被提升为国家荣誉少将那一位吧!原来这位易大检察官的丈娘就是她啊,怪不得易大检察官会这么不遗余力侦破这宗跨越二十七年的大案,原来事出有因!” 路人乙说:“可不是,不过苏少将属于军方身份,我们不能随意报导,所以关于这种猜测早就被压下来了。你们人民日报那边估计压得比我们还严实,难怪你不知道了!” 路人甲点点头说:“大概吧!不过报导苏少将这种事也没啥意思,还不如报导一下花边新闻来得赚眼球。刚才你没听他们两说什么吗?” 路人乙眼睛亮了亮,吐出一个名字:“江琳俐?!” 路人甲笃定且得意地说:“没错!落马副市长江常青的女儿,s市红十字会理事之一,兼本市公益形象大使――江琳俐,是她错不了的!” “哇,这消息值得追踪下去,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独家头条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 路人甲和路人乙一拍即合,两人赶紧吃掉手上的快餐,喝光了瓶中矿泉水,拎起包包和照相机,越过烈日炎炎的街头,为他们即将到手的独家头条奔走去了。 易枫和顾惜惜进了陈记私房菜馆,点了三菜一汤。 在等菜上桌的时间里,易枫问:“早上小周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大家都以为你又被绑架了。” 说到这个,顾惜惜又撇了撇嘴,说:“我就开车出来散散心嘛,手机放车里下车时没带下来,所以就没听到喽。” “下次别这样,大家都担心你,现在奶奶和妈都知道了,她们担心了一早上。”说到这里,易枫突然想起还没有向家里报平安,就立即拿出手机,打了京城大宅的电话,“严秘书,是我,帮我接一下奶奶。” 易老太太一听是孙子打来的电话,连忙让严秘书把电话拿过去给她。“喂?阿枫啊,找到惜惜了吗?” 他看了顾惜惜一眼,就说:“已经找到了。” 易老太太又担心地问:“人没事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失踪了?是不是该让保镖二十四小时巡逻啊?这样太不安全了,要不给别墅再重新闭路也好!” “没事,不用的,是惜惜在家里呆着闷了想出来逛逛,秦姨他们没弄清楚就以为人失踪了,急急忙忙给你打了电话,害您为我们担忧,我替他们跟您请罪。” “怎么回事,小梅做事一向知分寸,怎么会没弄清楚就胡乱报信,害得我跟你爷爷今天连太极都没有去打!”易老太太一大早被顾惜惜失踪的消息弄得担心得不得了,这会儿听说出了这样的乌龙,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这个我得晚上回去问问小周。您老和爷爷都不用担心,没事了!” “真的是这样吗?惜惜呢,要是在你身边就让她听听电话。”易老太太还是觉得这事出得蹊跷,非要亲自问过顾惜惜才安心。 易枫就把电话递给了顾惜惜,眼神示意她说话小心些。顾惜惜一边接过电话一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对着电话甜甜唤了一声:“奶奶,中午好啊!吃过午饭了没有?” “吃过了,还是惜惜懂事!”易老太太笑呵呵地说,语气一反刚才的严厉,像个最慈详温和的老太太,“这两天胃口怎么样啊?孕吐的反应还严重,晚上睡觉睡得可好?” “谢谢奶奶关心,吐还是会吐,不过睡觉比原来好多了。” “那就好,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身子,其它事情都别管,让别人去做,要是叫别人不方便,就让阿枫请假去办,别累着了自己。” “好的奶奶,我一定照您吩咐的,把易枫给奴役奴役,谁让他老不去看您老人家呢?” “你这孩子!”易老太太心花怒放,在电话那头乐呵呵地笑了一阵,话锋却突然一转,问她:“今天早上究竟是个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以为你失踪了,奶奶现在最宝贝你了,有什么事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但你可不要瞒着奶奶什么,不然……” 顾惜惜笑着撒娇说:“奶奶,其实说真的,我还真瞒着您一件事,如果您肯帮忙,也许我就会告诉你哦!” “说罢,只要奶奶能帮得上的,奶奶一定帮!” “那我就先谢谢奶奶喽!”顾惜惜眼珠子转了几转,别有深意地瞅了瞅一旁的易枫。 ------------ 23 小三门事件 易枫瞅着她这古灵精怪的表情,就隐隐觉得她要在奶奶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给她使眼色,警告她别在奶奶面前节外生枝,甚至抽出钢笔,在餐桌上抽出一张便签,刷刷地写下一句话:在奶奶面前不准乱说! 顾惜惜看了看那纸上龙飞凤凰的一句话,不以为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见状,又赶紧低下头写了一句:有事咱们商量过再说! 她还是撇了撇嘴,对手机那头的易老奶奶说:“是这样的,奶奶……” 他顿了顿,又飞速在纸下写下一个字,再将纸竖了起来:乖~ 又来这招!顾惜惜撅起嘴,继续说下去:“……因为前阵子车祸,我许了个愿,要建立一个帮助山区失学儿童的基金会,目前正在开始筹划中,可我实在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今天早上匆忙出来是想找几位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探讨探讨,奶奶您要是能帮我个忙介绍几个有经验又有财力又愿意帮忙的人就好了。” “慈善基金会啊?难得你有这份心……”易老太太虽然是个说风就是雨又爱捉弄人的性子,但上了年纪后也开始广发善心,资助了不少慈善事业,一听孙媳妇有心整这个,倒是来了精神,把追问的事倒是给抛到了一边,专心在电话里和顾惜惜探讨了起来,还一口允诺顾惜惜,找人的事就由她包办了。 易枫耐着性子听一老一小两女人唠叨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按捺不住,抢过手机,对易老太太说:“奶奶,惜惜现在不方便听太久的电话,对您的重孙子不好。” 易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幸好你提醒,我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还是重孙子重要,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自己的老婆要自己看好,别光顾着工作,把事情都丢给小周代劳,抽空多陪陪惜惜,多带她出去散心,知道吗?” “知道。” “她这时候想搞基金会,多半也是闲出来的。要整也等孩子生出来了再整,照顾身子重要紧,别累坏了!” 老人家说到关心的事情,就是爱叨唠几句。 “听奶奶的。” “好,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老婆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别为了工作忽略了他们,你这性格得改改。” “我在改。”易枫认真诚恳的听了一顿软训,终于让易老太太满意地挂了电话。 另一边顾惜惜早已经端着刚上桌的汤喝了起来。 菜还没有上来,易枫也不急动筷子,将手机放在一边,看向她,“你真行,临时能编个基金会出来。” 顾惜惜又喝了几口汤,兴犹未尽地舔舔唇,才抬起头说:“谁跟你说我是编的了?我是真的在搞基金会的事,本来想跟你商量的,可你这几天回家都那么晚总是找不到机会说。” 想到他回家晚很有可能是跑去看江琳俐了,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了。 见她神情已经不像刚才初见面时那样抗拒自己了,易枫就问:“那现在能说说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吗?” 闻言,顾惜惜心里一口刚刚压下去的气就蹭地往上冒。她撂下汤勺子,气呼呼地说:“我去圣香水榭探望你的老同学老相好,怎么了?!” 话才说完,她就连忙捣住嘴,暗骂自己大嘴巴,刚刚才决定要暂时压下事情的,居然一个没忍就全说出来了,这不明摆着打草惊蛇吗?她后悔死了,小眼神怨怼地瞅着易枫。 “你去圣香水榭了?”他先是愕然,继而恍然,然后是无奈,“那么,请问易太太,你一个早上都探听到什么了?” “探听到的可多了!” “愿闻其详。”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索性也就不遮掩了,“听说你天天晚上去找江琳俐了!” “还有吗?” “还有你和她在别墅门口搂搂抱抱依依惜别!” 易枫闻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还有?” “没有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她怒瞪他,心想她都快气炸了,他却一脸云淡风轻,只是眯了眯眼算什么,以为全世界就他眼睛长得炯炯有神吗?! 这时服务员上来布菜了,易枫等他们布完菜下去,才平静地对她说:“我和她没有什么。” 顾惜惜盯着服务生离去,听到这句话又将目光移向他,“易枫,本来我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我觉得应该给你相对的信任,不想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闹得我们两的感情不和睦。” 她端起汤碗,又喝了几口汤,深呼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没那么尖锐才说,“可是既然说开了,我就索性都说个痛快好了……你给钱帮助江太太治疗的事情一开始不告诉我,把江琳俐安排住在家里的产业一个多月了也不告诉我,姑且不论你和她有没有暧昧关系,就这些事情本身已经让我很难过了,你知道吗?” 易枫说:“惜惜,我没有要隐瞒你任何事情的意思,之所以没一开始告诉你,是因为我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就像公事一样,你明白吗?” 顾惜惜明白他说的意思,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继续说:“你让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外人,结婚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想要融入这个家庭,可是我发现除了顶着易太太的身份,住着属于易太太的房子之外,我对其它事情一无所知。对这段婚姻我一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我努力学做一个贵夫人,寻找在这个家的归属感,可就是找不到立足点的样子,很茫然!” “你不是外人。”他皱眉,不曾想自己会给她这种感觉。 她认真地,坦诚地望进他的眼里,郑重地说:“可是结婚这么久以来,我时时觉得,小周比我更像家里的女主人。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了如指掌,你有什么事也都会跟他商量,会交待他去办,家里没有他的话,你也许会手忙脚乱无法专心工作,可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的生活照样过,连一点影响都没有。”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望着她,笃定地说,“我很珍惜我们的婚姻,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也是第一次经营婚姻,如果我做得不好,请接受我的道歉,但我本意是想让你做个快乐的妻子,做你喜欢做的事,不想你被家庭琐事烦扰。” 易枫本身也是个不喜家庭琐事约束的人,他的全身心都在他的检察工作上,说是工作狂一点都不为过,他自己甚至也曾这样调侃过自己。然而他不了解,其实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是有本质区别的。女人即使在外面再要强,工作再忙,也会在闲暇时介入家长里短之中去,女人天生细腻,尤其像顾惜惜这一类人,她宁愿把重心放在家庭。在家庭中得到的成就,远比在外面得到的成就更让她开怀。 她望着他幽黑的眼,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真诚,不知为什么,眼眶突然就红了。“我知道你对我好,纵容我的无理取闹,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宠着,你让我觉得跟你结婚是这辈子选择的最对的一件事情,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可是这么幸福的生活,却让我害怕,我怕我如果多眨几下眼睛,所有的幸福就会随之消失!” “因为江家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易枫问。他在试着找问题的症结,为什么在他努力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努力地对她好之后,仍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未结婚之前,看着周围各人这样那样的婚姻问题,他总是嗤之以鼻,觉得若是自己决不会这样。他以为婚姻就是找一个听话的妻子,然后继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结婚之后他才发现,一切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不光是这样的。”顾惜惜摇头,“江琳俐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最重要的原因是你让我没安全感,让我有种我不被需要,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感觉!” 易枫不懂,不懂她为什么说觉得幸福,却又说没有安全感。他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纠结过什么是“安全感”的问题。所谓安全或不安全,应该确切掌握在手里,而不是靠感觉,他一直都这样认为。 “易枫……”顾惜惜伸出手,盖住他搁在桌上的手,“你能不能在把我当孩子宠的时候,偶尔也把我当个成人看?” “但你真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做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他承认自己很难把她当成一个成年人来看待。 “就算如此,我也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了不是吗?我也有想法的,也有能力处理很多事情,有能力承担那些事情带来的后果,我不要像宠物一样被你养在别墅里,我想要当你背后的小女人,给你支持,在你累的时候你会想到要靠在我怀里,把你的烦心事跟我分享。这才是我想要的角色定位!” 易枫叹了口气,回握她的手,“我尽量。” 顾惜惜吸了吸鼻子,“其实,我觉得我也有错,一直享受你的宠爱,却没有表现出可靠的一面来,怀孕后还老是无理取闹,才会让你觉得我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我改!” 他点头。 “可是关于江琳俐的事情……”她又忍不住把话题绕回来了。 “我知道,她只是借住在那里,等她处理完身边的事,重新找到工作会搬出去的。另外,我只去过那里两次,一次是身为主人过去看看客人,一次是从医院出来顺路送她回去,绝对没有天天去,不管你这些话从谁那里听来的,那个人以后都不可以再相信!” 她点点头,又撅起嘴说:“我再相信你一次,但是下不为例!” “好。”他笑了,抽出被她抓着的手,拿起筷子给她夹菜,“菜凉了,快吃。” 一场风暴,就这样简单的落幕了。当顾惜惜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回头再想想,觉得自己也真是莫名其妙得可以。 换作任何一个其它女人在发现老公金屋藏娇之后,都不会放着主要的“藏娇”问题不说,反而去扯一些有的没有的抽象概念吧?可她就是扯了,扯完之后还觉得很消气,倒是那个“金屋藏娇”的问题被她忘到了天边去。 直到吃完饭,易枫送她上了车,她开着车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懊恼的想起来自己刚刚表现得实在不太像一个正牌大老婆了!以她一贯的作风,不是应该掀桌子跟易枫叫板吗?再不然也该来一次泼妇骂街才对啊! 下午见了她的理财顾问小丁,办完了正事之后,她就又打电话给好友于晓曼抱怨自己今天的表现太没气场了,结果被于晓曼给狠批了一顿。 于晓曼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就算心里有疑惑,既然都已经找人去盯梢了,就安心等那个结果出来得了,结果还没出来你就巴巴地跑过去,是以为你比人家身经百战的跟踪高手还专业吗?好好的一场捉小三戏码,给你一下子打草惊蛇了,以后你再想捉到他们一点儿尾巴都难了。” “于晓曼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是认定易枫偷吃似的,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会儿你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哭哭啼帝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于晓曼毫不客气地嘲讽她,语气尖酸刻薄,“我看你还是赶紧把那些派出去的人招回来,安心养胎才是正事,瞧你这德性,就算真抓到了小三,也离不开易某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去捅破那层纸!” “孕妇怎么了?孕妇就活该被小三上位吗?易枫那么引人注目,我不看紧点怎么行,还有,我只是信任他,并不是青红不分,要是真有小三,看我不剥了那小三的皮,抽了她丫的筋!” “我没说不行啊,我只是提醒你,就算你把人小三抽筋剥皮之后,不还得面对着易某人?你会跟他离婚吗?” “我为什么要离婚?小三来一个我抽一个,来两个我抽一双!” “你还真是肚量能容,我就没办法了,只要一想到简言跟温蕊有染,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晓曼的声音从高亢转为低沉,忽然转为一叹,“唉,不说了,我不想传递给你和宝宝不良情绪。你和易枫没事就好,回安吧,我想睡一会午觉,难得失业了可以好好的休息。” “小曼别这样!没有了简小攻,还有千千万万个好男人,让他丫去死!” “千千万万个好男人,可惜都不是他。其实我就是犯贱,明知道是一个花心男人还陷进去出不来了……” 最近每次和于晓曼说过话后,顾惜惜都不胜唏嘘,这一次也一样,讲完了电话就倒在床上,对比一下简言的渣,再想想易枫对自己的好,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结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江琳俐挺着个大肚子上门来,趾高气昂地要她搬出易家,更可怕的是周季明这一次没再站在她身边,而是站在江琳俐的身边,然后秦姨就拿着根鸡毛掸子从屋里出来,大声说:“江小姐才是枫少爷正经的太太,你不过是枫少爷养的一只宠物,你没资格住在这里,现在换你搬去圣香水榭。” 江琳俐挺着个大肚子咯咯笑着得意洋洋地说:“等孩子生下来就抱过来给我养,放心,我会当成亲生的一样疼爱,至于你,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你有多远就滚多远!” 顾惜惜那个怒啊!当即就把头发甩到身后,不顾自己大腹便便,冲上去和江琳俐撕打起来,然后秦姨上来帮忙,周季明上来帮忙,只有沈姨在旁边大叫别打了。最后她以一敌三,把三人打成了大饼脸,正觉得解气的时候,易枫突然回来了。 他睁着一双高压x光眼,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气势汹汹,表情凶恶,说出来的话却意外的温柔:“惜惜,你在干什么?” 她抬头挺胸不畏强权地说:“我在打小三,也不想想我顾惜惜是什么人,居然敢带球上门来嚣张!” 他走到她跟前,抬起手,她闭上眼,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扇她一耳光,结果却他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叹息说:“唉,怎么又做梦了。” “这么大个人,这么大个肚子,你还敢睁眼睛说是做梦!”她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地指向被她打倒在地的江琳俐,秦姨和周季明,结果一回头却发现周围除了她和他再没有其它人了。 她吓了一跳,直接从睡梦中吓醒过来,睁开眼时,只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垂下温暖的光芒,而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易枫正又好气又好笑地坐在床沿,一只手还落在她的额头上。“终于醒了?” “原来是做梦!”她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几点了,我睡着的时候还没有吃晚饭呢?” “八点了。”易枫把手边的薄外套给她披上。 “不要,好热!”她不肯穿上,把披上的外套又给挣脱,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工作做完就早点赶回来。”一个下午易枫也想了很多,觉得易老太太说的话有道理,正好手头的案子难度不大,就分摊到组里的其它成员身上去了,下班时赶紧开了个会就赶着回来了。 “要是你能够准时上下班就好了,像其它公务员!”顾惜惜把梦里一团乱的场景通通赶出脑海,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老公我想你了!” “还说自己是快三十岁的女人,怎么又撒娇?”易枫宠溺地笑着,把她抱了个满怀,发现她身上有些烫,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再摸了摸她的,“有点低烧。” “哪有?”她也有样学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再摸摸他的,“差不多,我就是头有点晕呼呼地,洗个脸就好了。” “快去。”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快点下床去。 “讨厌!”她护着自己的小屁屁,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向浴室。 洗了把脸,两人就一起下楼吃晚餐,沈姨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 饭桌上,易枫好奇地问:“你刚才梦到什么了?”他刚才进门时,就看见顾惜惜纠着被子咬牙切齿,走近时,就听见她嘟囔着“小三”“带球上门”这些字眼,料是她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梦到一个狐狸精挺着个大肚子上门来叫我让出易太太的宝座!”她气鼓鼓地咀嚼着,不愿去想起梦中那窝火的镜头。 易枫一听果然如此,就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想太多了,才会做白日梦。” “我才没有想太多!明明就是你招蜂引蝶,连梦里还给人家把肚子搞大了!还有更气的是,小周和秦姨居然帮着狐狸精对付我,我一口气把他们打了一顿才消停,要不是你突然叫醒我,我能把他们打得爹妈都不识。”她气愤地说,音量一时也没控制好,连饭厅外的周季明和秦姨都把这话给听进耳里去。 周季明愕然失笑,把她的话当成了孩子气的表现,而秦姨听了却脸色黯沉,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周季明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再转头望了望饭厅里又重展笑颜的顾惜惜。 “不过还好是个梦,吓死我了都!”她拍拍胸脯,吐了吐舌头,继续吃饭。 易枫看着她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如释重负一会儿又调皮可爱的模样,一边无声地笑,一边进餐。 吃完了晚饭,再梳梳洗洗,已经是九点多将近十点了,易枫就抱着顾惜惜坐在露台上看星星。云翎湖别墅区虽然是半人工的景区别墅,但紧临云翎湖边,周围几公里内植被保护得还算完好,在这里基本上只要是晴朗的天气都能看到星空。 顾惜惜赖在他怀里数星星,享受静谧夏夜的温馨,懒洋洋地不想动,连脑子也暂时运转,全身心享受有他陪伴的时刻。 他们都一致的以为今天的事件就这么过去了,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改善即可。可他们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一觉醒来,还没等易枫准备好上班,周季明就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当易枫梳洗完,早顾惜惜一步从楼上下来,走进饭厅吃早餐的时候,周季明刚好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报纸,然后把其中一份人民日报翻了几个版面后,放到他的餐桌前。 “看看吧!”周季明指着报纸朝上那一面说。 那摊开的报纸上,赫然有易枫和江琳俐的照片,还有一个醒目的标题:落马市长千金与已婚检察官暧昧,是巧合还是潜规则? 那豆腐卖版面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以吸引易枫的眼球了。他端着牛奶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喝,另一只手就伸了过去,把报纸拿起来。 在这个“潜规则”三字已经被用烂的时代,人们只要看到潜规则,就会想到权色交易,想到桃色绯闻。潜规则,是非常“邪恶”的一个词儿,只要和这三个字沾上边的,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当易枫细细把这则报导读了一遍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让周季明瞒着顾惜惜,别让她看了又要胡思乱想。 周季明问:“纸包不住火,这样瞒着好吗?” “我还要上班,等晚上回来跟她说,她不是爱看报纸的人,你收起来别主动提就是。另外打电话去人民日报社给骆总,问问怎么回事。” “好的!” 等顾惜惜下楼的时候,周季明已经把报纸都收起来了。一向家里的报纸都是易枫在看,她压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所以也没留意到今天的报纸少了一份,吃完早餐,做了一套简单的早操,之后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再回到卧室写书。 其实像顾惜惜这种不看电不看报纸的宅女,要瞒住一份报纸的消息是很容易的,只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易枫的预料。问题并非出在顾惜惜这边,也并非周季明保密不力,而出在易枫近来风头太盛了。 可以说,今年里易枫办案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地干了几件大案子,但也因此而树了不少敌人。碍于京城易家的背景实力,很多人即使牙痒痒也不能明面上对他怎么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别人点火之后煽煽风。 早上人民日报一发行,几乎所有关注易枫的人都知道了,比如江琳俐,徐谦雅,周家俊,阎凯……等等,其中更不乏s市政界那些等着看他好戏的、等着让他栽跟头的大老们。 就连林父,看到这则报导后,都忍不住喃喃自语:“臭小子,看你嚣张,这下子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脱身!” 他打了个电话给江琳俐,“侄女儿,好样的。” 彼时江琳俐手边也拿着一份报纸,正陪在江妈妈的身边。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和易枫紧挨在一起的照片上,嘴角勾起一道笑弧,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对林父说道:“这则新闻,我也很意外。” “呵呵,我一直知道侄女比我那不成材的女儿聪明得多。” ------------ 24 江琳俐PK顾惜惜(第一回合) 顾惜惜是在当天下午才听说此事的,而且还是于晓曼打电话来给她。 “顾美人,你快打开电视,转s市二台,看新闻现场。” 彼时顾惜惜正躺在卧室沙发上啃水果,接到电话,赶紧打开了卧室里的电视,等她转台转到s市二台时,电视里正在报导关于最近禽流感的新闻。“小曼曼,你耍我啊,禽流感有什么好看的?别告诉我禽流感要演变成生化危机了!” “生化你个头!是你动作太慢,我让你看的是前面的一条报导。” “那你直接跟我说吧,报导里都说了什么事?” 于晓曼吞吞吐吐地说:“呐,你要有心理准备,报导里是说关易枫和江琳俐的。” “说吧!好坏我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好友很少用这种严肃中带着迟疑的口气跟她说话,顾惜惜早就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道理她懂,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她心中早就想过的结果。 于晓曼也明白好友心里在想什么,整理了一下语言,就说:“早上人民日报报导了易枫和江琳俐疑似包养关系,而且列出了易枫近来打款给医院治疗宋美云的明细,还有江琳俐住在易家名下圣香水榭二期物业里的事都被曝光了。报纸上写得有理有据的,还有照片为证,易枫是不是得罪谁了,别人要这样陷害他?” “怎么又是报纸了?”顾惜惜听得云里雾里,“你耍我?刚才不是新闻现场吗?” “新闻现场是报导了今天下午记者去医院围堵了江琳俐,还有今天在圣香水榭蹲点等她的事情,对了,刚才易枫也有在镜头上晃一下,不过看样子记者最后都被法警给拦在检察院外面了。我看他们报导也不像完全杜撰的,你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易枫好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给他打过去。” “嗯,需要帮忙的时候记得吱一声哈!虽然小尘去法国了,新闻这方面我和安安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也能帮别的方面嘛!” “嘁,这么点小事还用劳动你们两丫的,姐们自己搞定就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挂啦!”顾惜惜笑骂一声,挂掉好友电话,又立即拨给了易枫。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易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正在开会,有事等我回家再说。” 听他似乎就要挂电话了,顾惜惜急急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八九点,你先吃饭休息,那件事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好吗?别胡思乱想了!”易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似乎刚刚从无数事件中挣扎出来一般。 这还是顾惜惜第一次听见他如此明显带着疲态的声音。他一向都是胸有成竹,精神饱满的状态,哪怕是身体再累了,他的精神状态也很好,但这次却明显不一样了。听到这样的声音,她都有点心疼了,忙说:“我没事,你专心开会就好,我不是要来解释的,报导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对策,咱们先串通好才不会给记者有可趁之机嘛,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又一个偷偷的解决啊。” 听到她的话,易枫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整天他都在担心事情曝光了要如何跟她解释才能安抚她,担心这个敏感的小女人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没想到她反而打电话过来关心他。“好,晚上回去再商量,我进去开会了。” “那我不阻你了哦,晚上见!”顾惜惜主动挂了电话。 易枫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转身走进会议室,脚步比原先轻快了不少。他们检察院里的已婚男人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人在工作上怎么辛苦奔波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后院失火殃及前门,只要后院妥妥的,一切就都有转机。 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确定顾惜惜那边不需要担心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其它的事情仿佛都变得无足轻重,而他很有信心将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给处理妥当。 会议开到最后,他的直属上司特别将他叫到了办公室单独面谈,说的正是今天早上的报纸和下午的新闻。检察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了一番话晓以大义的说法,甚至推心置腹的说男人偷吃可以,但千万别偷吃得太明目张胆,像他这次的事件实在是做得太过不小心了,让他好好想办法解决,不要因此而影响了前途云云。 易枫归心似箭,在检察长面前连连称是,巴不得年纪大嘴巴特别唠叨的检察长大人能够长话短说、闲话少说,赶紧放他回去。 大概是检察长看到了他的坐立不安,也或许是能想到的话都说完了,他终于得以离开检察长的办公室,火速拿了公文包赶往停车场。结果令他苦笑不已的是,当他走进电梯,和院里要好的哥们一起下楼时,人家也认定他是偷吃不知擦干净嘴巴,不正经地取笑了他一番。 好不容易打发掉这哥们,上了车,老爸的电话又来了。 易瑞民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弄到上电视这么大的事?你得罪谁了,还是真的……” 易枫无奈,“爸,连你也不相信我吗?电视上报纸上都是投风捉影的。” “那也要有风有影给他们抓!你一向洁身自好的,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你爸我能否更上一层楼,就看今年的政绩了。”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周国芸本来是在易瑞民旁边听着的,见易枫民只顾讲自己的事,就抢过电话来说:“小枫,我是妈妈,这事惜惜知道了吗?你有没有好好安抚她一下?” “她傍晚就知道了,不过我还在院里,还没和她谈过。” “赶紧回家去,你别只顾着处理外头的事,家里的事要紧,她现在可是怀着我的孙子,前阵子一波三折的已经让我跟你奶奶提心吊胆了,可别再出什么问题了,两三个月大的宝宝再健康也经不起太多折腾的。你要不行就早点说,我收拾收拾去你那边住到她出月子。” “妈你别担心,她很明事理的,先不说了,我这会正要回去,你和爸还有爷爷奶奶说说,我这边的事不用操心。” 此后,易枫一连又打发了几波人,包括这两天已经回京城本职岗位去的易桦,好不容易得以启动车子回家,半路上又接到江琳俐的电话。 “易少,我该怎么办……”电话一接通,江琳俐脆弱而带着哭音的声音传了出来。 易枫问:“怎么了?” “我现在被堵在别墅里出不去,可是傍晚的时候医院打电话来,说妈妈的病情又有变故了,让我赶过去看看,可是我都试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根本出不去,你快来帮帮我,我好担心妈妈出事!” 易枫听罢,看着前头恰好出现的两条叉路,一条去圣香水榭的,一条去云翎湖别墅区的,沉默了几秒后他就有了答案,方向盘往左打了过去,拐进了前往云翎湖的公路,末了才说:“今天不行!我老婆在家里等我。” 电话这头,半倚在床上的江琳俐闻言愣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边啜泣一边说:“没关系,今天的事情是要跟易太太解释一下的,让她误会了不好。我……我再想办法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那欲言又止,无助却又有些逞强的话语,让本来并不想说什么的易枫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我现在过去,你准备好,二十分钟出来门口。” “嗯!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易少!”江琳俐欣喜若狂,差点儿从床上蹦了起来。既是计谋得逞的欣喜,也是出于内心的欢喜,毕竟医院确实发来了宋美云病情急转直下的通知。 “不用。”易枫挂掉了电话,将车子开到前面车辆调头处,转了个弯调头,很快开上了前往圣香水榭方向的公路。 同时,他拨了个电话给周季明,刚刚接通就想起顾惜惜昨天说过的话,就又挂了电话,直接打给顾惜惜。“惜惜,江太太病情有变,我得去看看。” 顾惜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小声问:“一定要现在去吗?” “嗯。” “可是现在记者都盯着你和她,你去看会不会又被捕风捉影?” “清者自清,只要你相信我,随他们怎么写。”易枫无所谓地说,“你在家等我,要是困的话就先睡。” 顾惜惜提高了声调,“怎么能让他们随便写?!记者手中的笔,就是比冲锋枪还厉害的玩意,再说这种事情你不澄清,还一如既往的话,会被越描越黑的。” 易枫想了想说:“今天我让小周去联系人民日报社的骆总了,不如你先和小周商量一下,等会我回去再给我提提方案?” 顾惜惜听他话意,就知他是铁了心要去看江太太的了,只好说:“那好吧,你去医院,我跟小周先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对付。” 等挂了电话,她第一时间就去找周季明了解情况 ------题外话------ 今天有事出去了,回来得晚,只能更新这么多,明天尽量多更! 推荐朋友四四暮云遮的完结文《裴公子,吃完请负责》,很火的一个文哦,没有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 ------------ 25 江琳俐PK顾惜惜(第二回合) 江琳俐花了二十分钟在屋子里整理仪容,一切妥当后,她又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练习摆了几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恰在这时,洗手台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易枫打来的。她勾起唇角,立即按下接听键,“喂?到了吗?” 易枫废话没多说,直点正题,“你现在出门,看到一辆黑色的别克经过就冲过来上车。” “好!我马上下去!”江琳俐拎起包包,抓着手机跑下楼,打开了主屋门,小心翼翼地来到花木掩映的铁门口,探头往外望去,外面庭园路灯下影影绰绰潜伏了不少记者。 她又拨了易枫的电话,小声说:“喂,我在门口了,没看到黑色的别克经过?” “准备好,马上过去了。” “嗯。” 她挂了电话,翘首以盼,不多时一辆黑色别克就从远处花圃绕了过来。她拉开铁门冲了出去,黑色别克也在这时放慢了车速。在别墅门口蹲点的记者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连忙一拥而上,闪光灯连连闪动。 江琳俐抱头冲向别克,拉开车门,眼看着只要坐进车里、再把车门一甩就能顺利摆脱这帮记者了,可她却在千钧一发之时绊了一下,非但没能把车门关上,反而把车门推得更开。 紧跟在后面的记者逮着时机,一边往车子拥过来,一边相机对着车门里闪个不停。短短的一瞬间,这些专业的记者们不知已经连拍了多少张照片。 江琳俐见好就收,不再停留,赶紧将右脚缩上车,拉上车门,急忙说道:“快开!他们要追上来了!” 别克车的司机听到这话,一边迅速踩下油门,一边说:“这些记者真可怕,幸好我不是名人,不然被传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江琳俐闻言身子一僵,抬头看向驾驶座,愕然道:“你是谁?要带我去哪?” 开车来接她的,不应该是易枫才对吗,为什么会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有位先生让我来圣香水榭d区接你过去,你别急,我不是坏人,而且马上就到地方了。”司机笑道,末了还露出四颗因为吸烟过度受到污染的黑黄牙,本就黑豆子似的小眼睛因为这笑而几乎眯成一条缝。 江琳俐瞥了这人一眼,心里并无好感,赶紧打了电话给易枫,“易少,黑色的别克车上,是你派来的人?” 易枫说:“临时找的人帮忙,你跟着出来就是。” 江琳俐闻言俏脸一沉,易枫不来,她在d区别墅门口演的那场戏就白废了,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问:“你在哪儿等我?” “司机会带你过来,我先挂了。”易枫说完就挂了电话,独留江琳俐对着手机俏脸阴晴不定。 别克司机见她面色不善,也没有说什么话,默默地开着车在圣香水榭里绕了一圈,从别墅区的其中一个门口开了出去,又在外面七弯八拐甩掉了记者的追逐,然后停在一条小巷边。“小姐,可以下车了,那位先生在树下等你。” 江琳俐将信将疑地下车,果然看见易枫和顾惜惜的银白色沃尔沃停在街边阴影处。由于现在是夜晚,在那片阴影下站着的易枫面目模糊,即使是熟人都要眯着眼走近才能看得清楚。 她一步步向他走了过去,而身后的别克车已经嗖地一声向前驰去,转眼车影就消失在夜色下的公路上。 “上车!”易枫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等她上来。 她犹豫地看了身后一眼,有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故作平常地拉开副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 易枫一刻也没有多等,见她一上车,就踩下油门,将车子开进了黑暗的小巷子中,很快就从另一条街上出去。而就在他的车子刚刚没入黑暗的小巷时,后面的几辆坐满记者的车子刚好从巷口经过,直追黑色别克车而去。 江琳俐从后视镜里看见经过的车子,心中扼腕,嘴上却说:“易少好厉害,这么一来,那些记者就都被别克车引走了,谁也不会想到是你过来接的我!” 易枫嘴角微扬,却什么也没说,专心地开车。 见他不欲多说的样子,江琳俐又试探地问:“易太不知道易少来接我吧?其实易少不来我也能理解的,毕竟易太比较重要,万一她知道你来找我,误会了怎么办?” 易枫说:“我是跟她说过才来的。” 江琳俐秀眉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小声问:“那……她不介意吗?” 他专心开车,目不斜视地说:“没事。” 没事这个词,可以有很多层含义,易枫本意是说顾惜惜知道不会有什么事,而在江琳俐的理解里,却是“她介不介意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的意思。 由于易枫的寡言,一路上江琳俐试着挑起几次话题都没能成功。 从圣香水榭到s市人民医院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夜晚过了八点之后市中心的车流就会渐少,畅行无阻之下,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来到了s市人民医院露天停车场。此时停车场车子很少,易枫熄了火,打开车门下来。 江琳俐也跟着下了车,举步走了过来,想要跟他一起进医院。 不料易枫却说:“你进去吧,我得回去了。” 江琳俐问:“易少不陪我上去看我妈妈了?” “今天不行。”易枫说着就要弯腰进车里去,不跟她进医院,一是刚刚车子开过来时他发现医院门口也堵了好几名记者,二是顾惜惜还在家里等他,怕回去晚了她又要胡思乱想。 “可是,万一门口又有记者怎么办……”江琳俐拉住他的手。 易枫回头,看了看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江琳俐,声音平淡无波地在夜色中响起。“江小姐,你以前也是公众人物,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处理记者的问题,今天我帮不了你!” 说着,他的视线移向她抓着他的手,示意她放开他。 江琳俐却心有不甘地抓着,眼中满是柔弱地恳求意味。 他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拉开她的手,“我得回去了!再见!” “易枫,就今天,今天陪我上去,我会跟记者解释我们的关系的,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就陪我一起上去吧,我怕,我怕看到我妈现在的样子,现在我身边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易枫!”江琳俐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求求你!” 美人一脸梨花带雨地抱着,是男人都会心生怜爱,可易枫只是僵直着身体,冷淡地拨开她的手,一声不响地钻进车子里。 还未关上车门,忽然黑暗中一个甜脆的女声在静谧的停车场中响起。“老公,既然江小姐这么希望你上去看看江太,我们就一起上去看看吧,毕竟人都来了还不上去反而显得矫情。” 易枫关车门的动作微微一滞,头从车里探出出来,往黑暗中的声音来源望去。 一个娇小的人影从一辆低调的小轿车后转了出来,轻盈地向他们走过来。近了,顾惜惜可爱甜美的俏脸就出现在停车场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浅笑盈盈,一对杏眼清亮无比,那笑容能给人如沐春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易枫下了车,甩上车门,迎了上去。 “你忘了?是你吩咐小周送个果篮过来的,我就顺便一起来喽!”顾惜惜亲昵地搂着他,踮起脚尖亲他的脸颊一口,转头笑吟吟地对江琳俐说:“江小姐,好久不见!” 易枫看向她身后,只见周季明提着一只水果篮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并向他传递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得的眼神。 就在两个男人默默用眼波交流的时候,这边顾惜惜也和江琳俐四目对视,各自释发出无形的电流,在空中啪啪啪地交战,最终江琳俐败下阵来,移开视线,笑说:“确实好久不见,易太太依旧光彩照人啊!” “呵呵,是嘛,我最近一直害喜,人比以前憔悴了不少,江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顾惜惜掩嘴呵呵假笑,又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四周说,“哎呀,这里乌漆抹黑的,我看我们就别在这里聊天了,一起去看看江太吧,边走边说!” 说罢她还扯了扯易枫的手臂故意撒娇道,“老公,走吧,天色不早,免得江太太睡着了!” 易枫和周季明的眼神交流已经完毕,被她扯了扯,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点点头说:“小周带路。” 让周季明带路,实则是让他在前头探路。 当周季明走出停车场,一马当先走到医院门口的白炽灯光下时,堵在门口的记者们都抬起头来看他,发现他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易枫、顾惜惜和江琳俐时,就都蜂拥而上,镁光灯一阵乱闪。周季明连忙拦下跑在最前头的两人,但扛不住后头挤上来的更多人,只能大叫:“别拍了!别拍了!我只是陪易先生和易太太过来慰问一下江夫人的。” “易太太?!”记者们听到这三个字均都有片刻的错愕,大概在所有人的意识中,这个时候那位传说中怀了身孕的易太太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小三”江琳俐以及“偷吃”的易大检察官出现在医院里的。而现在的情况,委实在过怪异了。 他们的视线一一扫过顾惜惜和易枫牵握在一起的手,及至一旁错开一步站着的面色不佳的江琳俐。然后有记者反应过来了,把麦克风伸了过来:“请问,易先生和易太太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江小姐来到医院?” 江琳俐正要说话,顾惜惜已经抢在前面开口了,“对不起,因为晚上江太太的病情突生变故,我家婆很是担心江太太的病情,特地让我和易枫连夜赶来探望,希望大家今天行个方便让我们先探病,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在云翎湖酒店招待大家以兹答谢,大家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在那里提问,可以吗?” 她面对记者,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以及淡淡的焦急和哀伤,可谓唱作俱佳。外界对这位易家少夫人并不熟悉,也不知道顾惜惜有时候挺会装模作样的,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地,原本堵得水泄不通的医院门口,很快让出一条道来供他们通过。 “谢谢!真是谢谢各位了!”顾惜惜面上笑容端庄地向各人颔首表示谢意,暗里则推着易枫往医院里走。 一行四人快速越过医院大厅,相继走进了电梯。 最后一个进来的江琳俐脸色有些晦暗不明,进来之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顾惜惜灿亮若星的一对杏眼。她默然移开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易枫。 顾惜惜浅笑着,也看向易枫,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就低下头来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易枫摸了摸她的头,“要来也不跟我说声。” “我本来没打算过来的,不过跟小周聊一会儿之后,就想着反正晚上也没事,出来走动走动对宝宝也好啊!再说,江太太是婆婆的同学,又跟你关系亲厚,婆婆不能来我做媳妇的总要过来探望一下。你说对不对,江小姐?”顾惜惜笑挽着他的手,故意说得很大声,让江琳俐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 碍于易枫就在跟前,现在又不比往日,江琳俐只好陪着笑说:“其实,有易少来就行了,易太身子不方便,大半夜奔波过来看家母,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没关系,我又不是预产期,医生说出来走走更好呢!”顾惜惜依然笑意盈盈,在旁边两个男人看来她和江琳俐关系是多么友善,以前曾经发生过的那些龃龉仿佛根本未曾发生过。 江琳俐又笑,“怎么说这么晚让易太过来,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这时电梯打开了,她刚好站在最外面,就率先走出了电梯间。 电梯外依然有记者守着,不过这次只有两个,正是昨日亲耳听到顾惜惜和易枫当街说话的路人甲和路人乙,见到她出来就拥上来。再见到后面手挽着手走出来的顾惜惜和易枫时反应和医院门口的记者一样,先愣住继而就开始追问三人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顾惜惜用同样的说词打发了这两名记者,和易枫顺利来到宋美云的病房,向主治医生了解了宋美云的病情。 ------------ 26 夫妻间的第一次争吵 宋美云的病情确实不好,最新的检查结果显示,癌细胞又进一步扩散了,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让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甚至询问家属是否还要继续进行治疗,或者接病人出院。医生的话没有说得太白,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暗示病人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江琳俐当场脸色刷地就白了,送走了医生,就呆呆地坐在宋美云的床边,连易枫和顾惜惜在病房里呆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地都不知道。易枫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医院过夜,就让周季明留下来陪江琳俐,自己则开着车送顾惜惜回家。 刚开始车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易枫是习惯性的寡言少语,而顾惜惜却是在想江琳俐的事。直到车子出了市中心区,路人车辆已经很少了,她才打破了沉默。“你会不会觉得江太太的病情变成今天这样是你造成的?” 易枫偏头看了她一眼,回答:“不会。”这丫头当他是圣父吗? “那你觉得,现在江小姐对你是感激多一点,还是怨恨多一点?”其实顾惜惜更想直接问他:你觉得江琳俐现在是把你当仇人,还是把你当成可以依靠的救命恩人。 易枫淡淡说:“我做的一切只是基于原则,她对我是什么感觉并不重要。” “我从以前就很好奇,你的原则特别多,好像很多事情都能触犯到你的原则。”顾惜惜歪头,半开玩笑似地说。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 她就又说:“江太太眼看是不行了,如果她有了万一,对于江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他一边开车,目不斜视地问:“你想我对她怎么办?” 她撇了撇嘴,“我这不是问你吗?听说男人都有那啥啥怜香惜玉的感情,我怕你放不下她,或者江太太临终托孤什么的,你又拒绝不了她,到时候我可没有像现在这么理智好说话,如果你继续‘照顾’她什么的,我肯定是要吃醋的!” 他总算是把视线从前方路面上移开,又好气又好笑地瞥了瞥她说,“江琳俐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会照顾好她自己。至于江太太,她不会向我提出那种无理的要求。” “那如果她提了呢?”顾惜惜就是直觉宋美云和江琳俐这两女人一定会耍花样。 她也没有什么证据,但从今天在病房里见了江太太后她就有种强烈的直觉,觉得江太太似乎要对易枫提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碍于她在场所以不好说出来。她觉得最迟明天或后天,江太太一定会再单独找易枫过去。至于这直觉是否正确,只有等时间来证明。 易枫还是表情淡淡地说:“即便有我也能拒绝,这事我有分寸。” 顾惜惜撅嘴说:“我知道你做事都有分寸,可是人家还是会下意识担心的嘛!”想了想又问:“你不会怪我今天晚上和小周没跟你说就直接跑去医院太多管闲事了吧?” 他顿了顿,沉吟一声,既无奈又带着一丝宠溺地说她:“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她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对你老婆大人我?” 他戏谑地扬起一道眉问,“老婆大人?” 她横了他一眼,仰起下巴,“老婆大人怎么了?没让你叫我皇后娘娘已经不错了。你信不信现在在奶奶眼里,我肚子里的重孙比你这个孙子地位高得多!对我这个第一功臣要好一点尊得一点知道嘛!” “德性!”他不跟她耍嘴皮子,而是空出一只手来,揉乱了她头顶的发,再顺便拍拍她的脑门。 无论是顾惜惜的小动作,还是江琳俐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他并不想点破罢了。不管顾惜惜今天来不来医院,不管江琳俐做多少小动作,都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力一丝一毫,该做的他依然会去做,不能做的他依然不会去做。 他忽然问:“明天在云翎湖酒店,你打算做什么?” “召开记者会啊,第一是澄清你和江琳俐的绯闻,二是顺便为即将开张的基金会造势,本少利多的宣传机会,多好啊?” “其实这些事交给我和小周来处理就好……”易枫话才起来个头,唇就被顾惜惜用食指抵住。 “嘘!听我说,”她一边用指抵着他一唇,一边认真地说,“这件事情,由易太太出面处理,会比易先生更有效果,我今天之所以到医院,不但是想给你解围,更重要的就是为明天造势。信不信我明天可以让你的绯闻变成正面新闻?” 他好奇地问:“你想怎么做?” 她摇头,故意卖了个关子:“怎么做你就别管啦!安心的上你的班就好,等到明天之后,记者们的笔尖就会转一个方向,变成易枫先生跟易太太两情缱绻恩爱有加,铁血判官易大检察官法庭之上执法无私,生活中却是个柔情似水面冷心善的正直男人,面对母亲昔日的同窗姐妹康慨解囊,对生活限入窘迫之中的世交之女伸出援手,实是大爱无私之举,下一届全国十佳青年桂冠非你莫属!” 听她如此说,他只是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地问:“之前你和小周都谈了什么,为何突然想出面?”周季明今天要留在医院,他只好先问问她情况。 “小周都跟我说了,人民日报社的骆总悄悄跟他说,在他上头有人下令不得停止刊登,甚至要严加追踪此事的报导,更严重的是今天下午人民日报社又有人报料了新的消息,虽然暂时被骆总压下来,但万一被报社其它领导知道,很可能也压不住了。另外几家小报社也有类似情况,我觉得应该是你曾经得罪过的人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想借着这次的绯闻敲打敲打你,或者拖你后腿什么的!”顾惜惜如实将从周季明那里得到的消息转告。 易枫闻言蹙起了眉,“什么新的消息?” 她犹豫了一下,“其实也不算很严重的消息,不过我想你不会乐见。” “说。” “你在今夜俱乐部带走了江琳俐的事,以及和人在俱乐部里打架的事被披露了出来,还有你和她一起离开今夜的照片为证。” 闻言,易枫沉默了。他在思索,究竟是谁故意搞出了一篇不实绯闻来为难他? “那件事,就发生在我去见阎凯的那天晚上吧?”顾惜惜忽然问。 那天易枫突然临时离开,她一直觉得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周季明无意中说了出来,她心里却冒出来前所未有的酸意。那天她险些被下了药,和阎凯在电梯前争执,甚至害周季明撞破了头,可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别的地方和人打架,甚至还带着她离开了“今夜”,独留她面对那夜的一切。 易枫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地点头。“嗯。” 顾惜惜顿时心里就涌起十分不爽的觉。那夜若不是因为她对药物极为熟悉敏感,还不知后面会演变成什么场面,若不是她意志坚定阎凯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即使是后来安全回到了家里她也是一夜睡得不安稳。可他呢,他带着江琳俐离去了,和她在不知什么样的地方呆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回来。这算什么?! 即使想象他和江琳俐没有任何苟且,那感觉依然令人不爽到了极点!她问:“那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 “说什么?”那件事,他早就抛之脑后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语带质问。按理说他和江琳俐传出绯闻都不能让她生气,那么他在公众场合打了一场架的事更不会让她生气才对吧?可现下,他却真真实实地嗅到了火药味。 “说什么?说你为了别的女人打架的时候,你的老婆我差点儿跟阎凯打了起来!说你带着别的女人离开今夜的时候,你的老婆我正在为你的安危急得不行!说你明明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却骗你的老婆说有事要忙!易枫,我以为你不会说谎的,原来你说谎技术这么高超,骗了我这么久,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顾惜惜很火大,想起那天的事各种不爽,与其说是对林宛如和江琳俐不爽,不如说是对自己不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你跟阎凯打起来了?”易枫原就蹙着的眉头这会儿变得更加纠结了,很快他就理清思路,眯眼问她:“那天的事,你让小周隐瞒了?” “我隐瞒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恶人先告状了是不是?明明是你跟江琳俐在一起却骗我说去办公事,现在倒质问我隐瞒你了?我隐瞒也不过是怕你担心,而且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可是你呢,那么大的事,还被人偷偷拍了照片都不知道,你平时不是对镜头很敏感的嘛,我从几百米之外拍你的照片你都能发觉,结果别人那么近距离拍你和江琳俐的照片,你倒是一点也没察觉,可见你当时多么专注在人家身上!”本来没什么事的,顾惜惜这会儿却越说越觉得委屈了。 ------------ 28 我不会随便跟人说的 不得不说,对于已经被顾惜惜认可的人来说,她是个很好哄的女人,只要对方态度认真诚恳,她很容易就会把事情揭过去,并且不会记在心上。但对于一开始就不被她认可的人,或者曾经做了某些事被她否定了的人来说,她却是个顽固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对象。 易枫是前者,而江琳俐无疑正是后者。 易枫吃了顾惜惜做的爱心早餐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顾惜惜则在家里写了点材料,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甚至翻出了结婚时易家给她置办的服装穿上,戴上了易老太太送的礼翡翠手镯,确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可挑之后,才领着秦姨出了门。 她在云翎湖酒店会见了众多杂志社和报社的记者,披露了周国芸和宋美云的关系,以及易枫初来s市时受到宋美云母亲般的关怀,把宋美云捧成了天下有地下无的完美女性,无形中也抬高了易枫受人点滴涌泉相报的光辉形象。 “……相信大家也知道我和易枫前阵子曾经因为一宗走私案而受到报复,在那场人为车祸中,我们曾经许愿,如果我们和我们未出世的宝宝能够平安无事,就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贫困山区的失学儿童,让更多山区儿童能够接受教育。而现在我有幸坐在这里,和我肚子里健康的宝宝一起接受大家的采访,正是要向大家宣布,我的基金会将在下个月正式成立,届时将举行一次慈善义卖活动,希望今天到场的诸位,在如实报导关于我先生和宋美云女士,以及她的女儿江琳俐的同时,也能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更多善心人士加入到我们基金会来――” 顾惜惜在澄清了易枫和江琳俐的暧昧关系的同时,也趁机给自己正在筹办的慈善基金会宣传造势。直到宾主尽欢,记者们散去,她才微笑着走出云翎湖大酒店的正门。 站在兰博基尼旁边,她仰望天上有点太过耀眼的光芒自言自语:“江琳俐,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她阴恻恻地一笑,而后钻进了驾驶座。站在车门边的秦姨听到她的话,看见她明媚娇俏的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在大太阳低下愣地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手上掌握到的那份关于顾惜惜的个人资料其实并不够翔实。 顾惜惜进了驾驶座,秦姨也跟着上了副驾。她将车子开出了酒店范围,却没有将车开上回别墅的方向,而是往市中心方向开去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女主人的脸色,问:“小少夫人不回家吗?” 顾惜惜轻笑,“回家?今天阳光正好,难得打扮得这么正式出来,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 “那小少夫人现达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江小姐和宋女士啊!”顾惜惜斜眼看了看秦姨,笑容可掬地说,“我现在可也算是在媒体面前彻底露脸了,做戏嘛就要做全套,我丈夫对她们情深义重,做太太的当然要全力配合,在他忙于工作时把人家尽量‘照顾’得妥妥的,不是吗?” 本来这话没什么,但在她特意把“照顾”两字说得特别重之后,秦姨免不得为之侧目了。她赔笑说:“呵呵,小少夫人说得是,说得是。” “秦阿姨,我这个人嘛就是不会掩饰或者拐弯抹角,而且特别爱记仇,只要是得罪我的人,我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们。”顾惜惜一边开车一边说,“秦阿姨到了这把年纪,应该一眼就看出我刚才在记者面前说那么多都是什么意思吧?虽然我在媒体面前把江琳俐母女捧成仙女,但事实上她们背后做的小动作我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她们既然要来挑衅我的地位,我就得好好反击反击,不然让别人误以为我是软脚虾没眼力见儿的主,那就不好了哦!” “是啊!对付那些小三,就是应该先声夺人,让她们知道少夫人的厉害。”秦姨笑说,笑容却很是勉强,看样子十分言不由衷。 顾惜惜假装没发现似地,还调皮地对她眨眨眼说:“秦姨,我刚刚说的话只是跟你一个人说而已,你不会偷偷告诉奶奶或是其它人吧?” “当然不会!”秦姨不自觉挺直了背脊,正色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基本的就是要为雇主严守秘密,乱嚼舌根要不得!” “原来秦姨也知道乱嚼舌根要不得哦。”顾惜惜仿佛恍然大悟般,故作深思地点点头,继而又笑笑说,“看来是我错怪秦姨了,以为秦姨前天把我出去的事情急急忙忙告诉奶奶和妈妈是因为唯恐天下不乱,现在看来应该是秦姨关心则乱,太关心我的安危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打了电话给大宅那边通报,对不对?” 秦姨连忙点头说:“哦,对对!小少夫人说得对,前天的事我还被老夫人和三少夫人训了一顿,我这不是担心糊涂了嘛,怕小少夫人肚子里的宝宝出意外了,还请小少夫人莫怪!” “我怎么会怪秦阿姨呢?您可是奶奶信得过的元老,听说易枫出生的时候,还是你陪护月子的呢。” “都几十年前的事了,小少夫人还提它做什么呢,呵呵!”秦姨嘴里谦虚,脸上却浮现得意。 “再久的事,我们做小辈的都应该记住嘛。”顾惜惜一直笑吟吟地说话,笑容却明显有点儿假。 秦姨自然看得出来她这些话意有所指,看着她故意露出来的假笑,心里越来越不自在,在副驾驶座上坐立不安。 顾惜惜见状,心里又有了一番计较。她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却不再说话,一路认真地开车往市中心人民医院,琢磨着把江琳俐的事处理完之后,是不是又该好好的“处理”家里的人了。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暗中监视,犹其是不明原因的监视,更是让人如坐针毡! 江琳俐早上在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周季明已经买了早餐回来,让她趁热吃,同时也向她告辞。“江小姐,家里恐怕还有事要处理,我就先失陪了。” “谢谢你,周先生!”江琳俐笑着陪他走出病房。 “不用客气,这是大少吩咐。”周季明向她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江琳俐转身回到病房内,宋美云已经醒了过来。“周先生走了?” “是的,妈,你感觉怎么样了?”江琳俐走过来,扶宋美云起来,拿枕头垫在她背后。 “还是老样子,就是这骨头关节很疼。”宋美云拉住女儿垫好枕头正要离开的手问,“小琳,你跟妈说说,妈的病情是不是已经晚期了?” “妈……”江琳俐低下头,犹豫地回握母亲的手。 “老实跟我说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也清楚,你也别瞒我了。是不是晚期了?” 江琳俐艰难地抬起头来,紧紧握着宋美云的手说:“是。” “我还能活多久?”宋美云意外的平静。 “三个月。”江琳俐说着,又低垂下头,声音哽咽,“妈……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爸入狱,你病倒,为什么都这么突然,一切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来不及想后路一切就完了。我们本来不是都好好的吗?” 宋美云抱住女儿,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们一家,你爸就是这个家的顶天柱,他一倒这个家就完了。” “妈妈!”江琳琳俐泣不成声,“我好恨,好恨!都是易枫害的,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他,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不要被仇恨迷了眼,一切都是你爸爸犯了罪才导致今天的局面,易枫只是秉公执法,怪不得他。小琳,你性子要强,却很容易极端,我真担心我离开之后,你这性子要怎么生活……”宋美云安慰着女儿,脸色苍白却平静,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忧虑。 “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以前的你不会说这样的话的!”江琳俐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母亲,“妈你今天是怎么了?” “人之将死,很多事情都看得开了。我以前就是性子太要强,又爱斤斤计较,所以才把你养成了今天的性格,小琳,答应妈妈,不要对易枫怀恨,首先他没有对不起我们,那是他的工作职责,其次你也斗不他,他的身后还有整个易家。”宋美云深深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看见了吗?自从你爸倒下之后,所有攀咱们家的亲戚不是赶紧撇清关系就是恶形恶状倒打一把,我生了这么大的病,姓江的人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到医院来探望,连假装都不肯假装,生怕被我们母女赖上了不成,也只有你小姨一家,还有易枫偶尔过来探望。” 江琳俐冷哼:“哼!小姨是念着姐妹之情,可惜林家不是她说了算。易枫是觉得对不起我们,你以前对他那么好,他生病了一个人在别墅没人照顾,你还亲自过去照顾他。可他居然恩将仇报把爸爸弄进牢里,就算秉公执法,他有没有考虑过妈妈你的感受?” “他从来就是公私分明,你没看他连自己的小婶都一样公事公办,何况是你爸。至少他在我倒下之后,帮了我们这么多,如果不是他帮忙,你妈现在还能住在头等病房,还能这么精神地跟你说话吗?”宋美云拍了拍她的手,担忧地说:“女儿,听妈的话,易枫的事情就不要耿耿于怀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你都这么大了……” 江琳俐激动地打断宋美云的话,恨恨地说:“我不管!是他害得我们这样,难道我连恨他都不行吗?” 宋美云见劝不动女儿,只能摇头叹气,“都是妈的错,把你教成今天这样。” “妈你没错,错的是易枫和所有落井下石的人,还有――小姨那一家也不是好人,你生病这么久,除了小姨刚开始每周过来看你一次之外,宛如和那个男人还不是就来看过你一次!” “宛如自己也碰到了烦心事,她自己的事情都够头疼了,怎么能怪她没来呢?那孩子也够可怜的,你小姨前天给我打过电话,说她现在被那阎凯关起来了,连家人都不让见。” “可怜?还不是她自找的,我早劝她不行就别结婚了,她非要死巴住人家不放,好了,现在受到非人对待了,连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也不管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小姨夫?”宋美云愕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琳俐抿了抿唇,摇头说:“没什么事!我就是看不惯为了保住官位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当作筹码的男人而已。” 女儿咬牙切齿地模样,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宋美云担忧地看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江琳俐说:“妈,不要谈那些烦心事了。这里有鲜肉粥,我喂你喝吧,喝完你再躺一会。” 宋美云说了那么多话,情绪波动也很大,精神早已经不济,也只能点点头,安静地吃粥。 江琳俐表面上平静地喂着宋美云,心里却惊涛骇浪翻腾不止。宋美云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反而激起了更多的不满。等到喂完了宋美云,又找来了医生做完了例行检查,特别看护来换班了,她就独自出了病房,到外面拿了一份报纸,坐在走廊上静静地看着。 财能通神,权能通天。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今天就被压下来了,虽然报纸上还有一点点版面报导这件事,但内容却已经变成了对易枫有利的场面,就连昨天晚上顾惜惜陪着易枫来探病的事情也在记者的妙笔下生出了具有正面意义的花朵来。 她看着版面冷笑,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恶狠狠地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顿了好半晌才接通:“小姨夫。” 林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琳琳啊,今天的报纸看了?” “看到了,不是说至少能把易枫搞得后院失火吗?可是今天的报纸怎么反而有点息事宁人的感觉。”她质问。 “我也没想到易家远在京城,居然可以一天不到就介入s市的媒体,不过没关系,强龙不压地头蛇,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林父说罢,又问:“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 “那么今天白天你有空过来一趟?好多天没见,挺想你的。” “今天不行,我妈要化疗!”江琳俐冷声说。 “那明天?” “也不行!我妈只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了,我要陪着她。小姨夫如果有诚意的话,就帮我把那些事情先处理了。” “呵呵!琳琳别急,小姨夫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办到了?你只要好好演你的戏就行,我这边不会让你失望。”林父忽然话峰一转,心疼地说,“你不要让易枫那小子占太多便宜了,你的滋味我可是还没尝够呢!” 江琳俐抓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双眼闪过锐芒,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冷笑说:“如果我说他还没有碰过我,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那当然!不过,演戏就要演足,也不能一点甜头都不让他尝,男人嘛!”林父呵呵笑。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妈好像醒了,先挂了。”江琳俐狠狠掐掉电话,手握成拳拼命捶打着医院的座椅。 直到把手捶得疼痛麻木,她才又颤抖着拿起手边的报纸,看着小小版块上,顾惜惜和易枫手挽着手对着镜头浅笑,正是昨天晚上在医院门口的照片。她狠狠把那一页报纸抠起来,将顾惜惜和易枫的脸撕成了稀巴烂。 路过的人一脸古怪地盯着她看。 当江琳俐正准备离开医院回圣香水榭的时候,却被抱着一束鲜花笑容可掬的顾惜惜给堵在了病房门口。 “江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顾惜惜抱着好大一束康乃馨,笑得那个纯良天真。 她的笑容看在江琳俐眼里无疑是最刺眼的。现场并无外人,江琳俐也懒得隐藏,冷笑说:“今天易枫不在,你就不用假惺惺了!” “谁跟你说我是假惺惺给易枫看的?我是特地来假惺惺给你看的。”顾惜惜笑吟吟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 江琳俐恨不得把顾惜惜的笑脸给瞪出两个洞来。顾惜惜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从她身边挤进了病房里,向宋美云打招呼,“宋女士中午好!你今天看起来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她自顾自来到病床边,因为找不到花瓶,只好把鲜花搁在床头柜上空着的地方。 宋美云点点头,笑说:“谢谢,琳琳,快给易太倒杯果汁。” 江琳俐没有动,只是眼神怨毒地瞪着顾惜惜的背。 “你这孩子……”宋美云给女儿使眼色,但后者就是不动。 顾惜惜回头看了江琳俐一眼,不以为意地说:“不用麻烦了,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宋女士有什么需要,马上就要走了。” 宋美云只能赔笑,“易太太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我,真的非常谢谢,不过易少已经让小周管家把事情都安排妥帖了,倒是没什么特别需要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先生工作太忙,幸好有小周管家办事体贴,宋女士以后要是有需要尽管和小周说没关系。”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顾惜惜就起身告辞。江琳俐在宋美云的要求下,默默送她出了病房。没走出几步,江琳俐就问:“顾惜惜,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不相信你只是来慰问我妈那么简单!” 顾惜惜也不拐弯抹角了,“主要目的当然是来慰问江小姐你了。” “所以,你是瞒着易少来对付我的了?” “哎呀,江小姐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呢?”顾惜惜笑得能有多假就有多假,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午后的住院部人流量并不多,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人,只有站在几步之外的秦姨,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是想来告诉江小姐,不管外面传闻是否与江小姐有关,我都希望江小姐记得易枫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像江小姐这么有‘涵养’的人应该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江琳俐冷笑,“所以易太太在记者面前说得冠晃堂皇,心里其实还是很介意易少对我的关心喽?” “我何必?江小姐别太高看自己了吧!”顾惜惜也笑,温暖的笑容和江琳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只是想给你个忠告,不要试图挑衅我,挑衅我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是吗?我倒想看看一个单亲女飞上枝头之后会有什么能耐。”即使是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江琳俐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市长千金,在她的眼里顾惜惜不过是个麻雀变凤凰的灰姑娘罢了,她打心眼朝左就看不起顾惜惜。 顾惜惜闻言也不怒,笑脸依旧,还满脸无辜地朝她眨眨眼说:“错误估算对手的实力,你会死得很惨的哦,江小姐。” 江琳俐傲慢地昂首挺胸说:“虎落平阳依然是老虎,麻雀飞上枝头依然是麻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顾惜惜越过她的肩膀看去,发现走廊另一端似乎有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观望,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江小姐果然了不起,居然知道我最喜欢麻雀了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哦!” 江琳俐见无法激怒她,俏脸绷得更紧了,冷冷说:“不知所谓!平民女就是平民女,永远也上不了大雅之堂。” “平民女多好,我家易枫哥哥最喜欢邻家女孩,把自己当富家千金你就输了!”顾惜惜笑嘻嘻,“好了,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下去就好,江小姐多陪陪宋女士吧!另外,你和宛如她爸爸的事,我不会随便跟任何人说的哦!” 她动作迅速地拍了拍江琳俐的肩,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收回了手,笑容可掬地,走人! ------------ 129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林父和他的一帮老朋友这两天都很开心,因为终于逮到易枫的小辫子了。易枫在司法界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见缝插针,谁的账都不卖,偏偏又生了一双狗鼻子和火眼金睛,一有风吹草去他就出现,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别人的老底给翻出来,搞得s市大大小小官员都神经兮兮的,就连新任的市长和副市长大人都对他礼让三分。 这两天,因为小三门事件,易枫被记者缠得脱不开身,一大帮官员都感觉像是放了大假似的,纷纷奔走相告哥俩几个约好一起出去寻欢作乐。 自从林父知道自己的女婿竟然是今夜的幕后大老板之后,对阎凯可谓是毕恭毕敬唯唯喏喏,连林宛如被阎凯软禁在云翎湖五号别墅里都不闻不问。阎凯对于识时务的人都很慷慨,所以当林父要求一张今夜俱乐部的会员卡时,他大方的让“今夜”的高管马燕苹给林父办了一张,而且一切消费算他账上。 林父虽然做到了市纪委书记一职,但其出身并不高,家底也不算富足,若非靠着阎凯的关系,可能下辈子才有资格拿上“今夜”的会员卡,所以拿到会员卡之后总是时不时拿出来得瑟,向一帮朋友炫耀。 今天一下班,骗宋美娜说今天晚上单位有应酬,然后就和三两好友开着车浩浩荡荡来到“今夜”俱乐部。车上,林父对众人如是说:“这可是我女婿孝敬我的会员卡,呆会你们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随便点,随便玩,我女婿买单。” 众人附和,都说林纪委真是有个好女婿,继而又追问这女婿是做什么的?林父被阎凯警告过不可随意透露他今夜大老板的身份,是以被追问急了,就嘿嘿笑说:“我女婿是做生意的,跟‘今夜’的幕后大老板关系匪浅。” 有人问:“听说‘今夜’的幕后大老板是阎爷,你的女婿也姓阎,不会是阎爷的公子吧?” 林父笑得神神秘秘,摇头说:“不是!” 那人又问:“难道是侄子?” 林父忙哈哈大笑说:“哈哈,老张,你就别问了,有得吃有得玩就成。” “嘿嘿,老林你又卖关子了,成,今天你请客,我们只管吃喝玩乐,不问正事!”老张说着,还不忘转头去寻求车上另外两人的赞成,“我说得对吧,卫局,陈秘书?” 卫局和陈秘书闻言,就都笑吟吟地点头。 四人来到“今夜”,在地下一楼开了一间包厢。今夜俱乐部的主楼每一个楼层的服务都各俱特色。一楼是大堂和各种常规娱乐,二楼有大型赌场和各种特色服务,三楼,四楼,五楼也各有不同,但都是属于较清静,以保护客人的**为主,适合客人在此谈生意或者彻底放松的场所,而地下一楼则又是另一番光景。 总体来说,地下一楼可以称之为顶级夜总会,在这里有“牛郎”为女士服务,也有“小姐”为男士服务,只是这些小姐牛郎,与那些低等的、仅仅出卖身体赚钱的并不相同。他们不卖身,只谈情,出身不见得好,但学识、才情、品味却一定是了不得的,当然,若是客人与他们谈得情投意合两心相知想要来个一夜情两夜情,今夜是不会管的。 但是在今夜俱乐部里,所有人都必须遵守一条规则,那就是不是强买强卖,任何人若是被查出强迫别人发生关系的,无论是谁将受到今夜的制裁,并且永远逐出“今夜”俱乐部。 林父拿着鸡毛当令箭,带着张政委,卫局长,陈秘书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今夜俱乐部主楼地下一楼的某黄金包厢,叫了四名美女作陪,红酒白酒点了好几瓶。几人坐定,喝着小酒,听着唱片,谈着风花雪月,与美女**打闹,顺便聊聊这两天让他们都觉得开怀的小三门事件。 几杯黄汤下肚,卫局长说:“姓易那小子,这半年多来差不多把大半个s市的官员都给换了吧?年轻人啊,就是年轻气盛,这次的事情明摆着就是有人想拉他下水,他不是清政廉明么?偏偏就闹出个小三来,还是前江副市长的千金,啧啧!” 陈秘书笑说:“周老那边的人,卫老那边的人,中央那边的人,军部那边的人,算一算这半年来,那小子把咱s市的四大势力都得罪了一遍,其中有一方还是他自个儿家里的势力,你说他这是真的大公无私呢,还是太傻了呀?” 张政委吃了一口美女夹上来的龙虾肉,边吃边啧啧有声地说:“得罪了敌对的人,顶多是被明着使绊,得罪了自家的人,可是很容易让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看这次未必是敌对干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家里后院失火了,才搞出这种既不致命,又噱头十足的戏码,让我们实实在在得了一个出气的机会!” “哈哈,可不是!老张啊,你真是每次都一针见血!”林父啜了一口红酒,感叹道,“顶级会所就是与一般夜总会不同,这酒,可真是道道地地不参杂一点假,令人回味无穷。” 陈秘书就说:“酒,年份越久越是越醇香,刚喝入口只觉温和,等后劲上来了才知真味!人也一样,年纪越大,越有分寸,有些毛头小子仗着一股冲劲四处撒野,却不知姜还是老的辣,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陈秘书说得对极了!”张政委豪爽地举起杯,吆喝道,“来来来,干杯,预祝这小子明天又有新排头吃!” 众人碰杯饮尽杯中物,卫局长就问林父:“小林,你那事怎么样了?” 林父呵呵笑:“放心吧,那事我今天中午就交待给好几间杂志社了,报社也有确认过,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卫局长说:“那就好,我迫不及待想把报纸拿一份给老蔡看了。” 陈秘书说:“这么点小事给他看什么,等事情闹大了,再给他高兴高兴也不迟。” 林父点头说:“确实,――卫局啊,你别心急,有的是好戏看,啊!” “你这老小子!”卫局长摇头笑说。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难得今天有幸在今夜遇到我们身边的美人,怎么能让美人独坐呢!”张政委说着,摸了摸身边那名年纪足够当他女儿的小美人的大腿说,“是不是啊,小美人儿?” 小美人娇嗔,笑道:“能听张政委聊天也是福气,怎么会无聊呢?” 张政委却说:“不聊了不聊了,咱们聊点别的吧!” 话题又转回风花雪月上去,**的**,谈笑的谈笑,酒过三循,就有人开始上下其手了。林政委今天没能搭上江琳俐,这会儿身边坐着一个能当他女儿的美人儿,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借着酒意就毛手毛脚。 那名可以当他女儿的美人儿却始终不让他得逞。 “我说小美人,我可是和阎爷有关系的人,你一点甜头都不让我偿可怎么行啊?”林父的狼爪又袭上小美人估摸有36d的大胸脯。 小美人推开他的狼爪子,笑吟吟说:“林纪委别这样,包厢里是不允许的,请原谅!” “那就让人去开间别墅包房!”林父按下服务铃,醉醺醺嘟嘟嚷嚷说,“去,给我开间别墅,我今晚要和美人儿在那里共度良宵!” “对不起林先生,只有钻石会员才能开别墅,请问要我为您在楼上开间总统套房吗?” “我就要开别墅……”在政友们面前可丢不起脸,林父借着酒劲撒野。 就在这时,那名被林父搂着的小美人啪地按掉腿务铃,笑吟吟道:“不好意思了,林纪委,你丢得起人,我们可丢不起哦!” 小美人儿眨眨眼,妩媚妖娆的脸,偏偏有着纯真无瑕小鹿班比般无辜的眼神儿。 “你……我可是你们这儿重要的客人,你敢按掉我的服务铃!”林父恼了,瞪向小美人儿。 “就凭你也算这儿重要的客人吗?”坐在张政委身边的小美人儿突然出声,表情似笑非笑的,充满了嘲弄。 “你……叫你们经理来!”张政委怒喝。 这时坐在陈秘书和张政委中间的另一个纯真小美人儿突然笑容可掬,用甜得腻歪人的娇柔嗓音说:“这位哥哥,经理来了也没用哟!” 说完纯真无辜的蓝色大眼睛眨了眨,在张政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手刀快狠准地劈中脑满肠肥完全失去军人特质的张政委后脑勺。直到晕倒之前,张政委也没想通一个小胳膊细腿的小女人,怎么手刀的力气如此刚猛霸道? “你们……”陈秘书变了脸色,还想说什么,脖子上骤然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地,紧接着浑身一麻,咚地倒了下去。 “卫局长,麻烦你也跟你们同伴们一块儿睡一觉吧!”话音方落,卫局长也觉得背上一麻,紧接着人事不省了。 手从卫局长背上移开,顾惜惜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漂亮的杏眼看向林父,眼中的笑意诡谲异常。“林纪委,咱们聊聊好么?” 转眼间,包厢里三名同僚好友都倒下了,只剩下自己一人,林纪委一般肥肉抖得像筛糠似的,面如菜色地对指着她,还有其它三人,“你……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就聊聊,四个美女陪你一个,不是挺好的么?”刚刚用手刀劈晕张政委的原希雅一边甩着白皙的小手,一边天真“有邪”地望着林父。 坐在林父旁边的安远琪虽然整张脸涂得爹妈都不认得她,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去。她把林父的头扳了过来,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林纪委,别看那位美女了,还是多看看我吧!” 还是多看看我吧…… 林父本来惊骇愤怒的眼睛,慢慢的变得浑浊,空洞,身体也不再反抗。 “好了,顾美人想问什么就问他吧,咱们吃东西聊天。” “来来,这些第家伙倒是会享受,叫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36d大波妹于晓曼姑娘率先拿起筷子开吃。 “吃了也白吃!”安远琪调侃她。 于姑娘妙目一横,风情无限的表示了对某人的不屑加挑衅,“那你就别吃啊,白吃!” “也不想想刚才谁帮了你一把,免你受色老头的狼爪袭胸。”安远琪色眯眯地盯着她胸前,很有伸手出去袭胸的冲动。 于晓曼端着盘子躲远了,一边反唇相讥,挑剔地看着安某人胸前的一马平川说:“总好过你要胸没胸,让人家袭人家都不知从何下手。” “死丫头!”平胸是安某人的痛处。被踩到痛处,向来有仇必报的她当场发飙,一脚丫子就踹向某人令人嫉妒的36d大胸。 “死丫头来真的啊!”于晓曼身体向后仰去,堪堪躲过那一脚,察觉风呼呼地从胸前经过,扬起嘴角说,“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当姐们儿病猫了!” 说着用筷夹起一块“蟹肉”朝安远琪脸上甩了过去。安远琪①38看書网,筷子在空中一个翻转,快狠准地夹住那块肉,轻轻松松送进嘴里咀嚼,还不忘道谢:“谢谢于美人的肉。” 两人在包厢内打打闹闹,你来我往,而顾惜惜早已经和原希雅拉扯着被安远琪催眠的林父到一边去“问话”了。 “我问你,易枫和江琳俐的事,是你爆料的?” “不是。” “那是谁?” “不知道。” “以你所见,会是谁?” “易枫得罪的人太多,无法确定。” “那你猜测最有可能的人,会是谁?” “依我看,最有可能的是周家俊,或者易家老五。” “何以见得?” “这种明显故意炒作的行为,最大的用处就是搞臭易枫的名声,易枫的名声臭了,对他们的好处最多,而且他们也最有动机,前者是为了妹妹,后者是为了老婆,当然,也有可能是家产,听说易枫最得老太太欢心,这次他和你结婚老太太又给了不少好处。好处都给易家三房占了,换成我也心里不痛快。” “易老五家里已经够有钱了,还在乎一点家产吗?”顾惜惜小声咕哝。 原希雅拍拍她的肩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人会嫌自己的财产太多的。” “我知道,就像你,身家千亿,每天还拼死拼活挣钱,就不知道你图个什么。” “我挣钱是为了过程,看着资产的数字不断增加,那种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 “疯子!”顾惜惜下了评论,又转向林父,再问:“那你又做了些什么?接下来准备怎么把这件事情闹大?” “首先,爆出那小子为了江琳俐在今夜打架闹事的丑闻,再利用舆论煽动狗仔去探查那小子的事迹,接着顺藤摸瓜拉他老子下水……这小子虽然身上干净得不像话,却不代表他老子手里头也干净,无孔不入的狗仔有时候用处特别大。”林父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惜惜听他说了一大通,在脑里仔细分析过滤了一遍,又问:“你怎么跟易枫怎么这么大的仇?你不是从不偏向任何党派吗?易枫又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还差点儿成了你的女婿,为何如此仇恨他?” “我不仇恨他,只不过我侄女江琳俐特别仇恨他罢了。” “哦?江琳俐不是爱慕他,想挖我的墙脚吗?” “不!她只不过想借机靠近那小子罢了。” 顾惜惜听着林父斩钉截铁的话语,秀眉蹙了起来,目光移向原希雅。 原希雅把玩着手上的长发丝,想了想,问林父:“只是这样而已吗?没有更多深层原因?比如说你其实并非自由政客,而是早就秘密归顺了某一派中了?” 闻言,林父表情出现了挣扎,潜意识似乎不愿提起。 顾惜惜看向还在和于晓曼比赛“掷食物”的安远琪,“安安!看招!” 安远琪一边嘴里吃着东西,一边走过来,站在林父跟前,定定地看了他十来秒,加深了催眠暗示,然后转身回到于晓曼那里去了。“可以了。” 顾惜惜再问:“回答我们刚才的问题。” 林父这次乖乖地回答了:“他近来几乎把卫老这边的人都给清掉了,换上来的人几乎都是跟易家亲近的人,这点让卫老很不开心,如果能推波助澜,让易家自乱阵脚也是大功一件……” 问话过程全程录音,顾惜惜几乎快把林家祖宗十八代都问一遍,挖出了不少s市政界秘辛后,终于决定结束“问话”。不过在问话之前,顾惜惜还关心了一件事:“林宛如现在怎么样了?她又被阎凯关进别墅里了,你有去看过她吗?” “有,阎凯对她并不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帮她吗?” “是她自己爱上阎凯,巴住他非要嫁给他,既然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我也没办法帮她什么,而且阎凯也答应我不会伤她性命。” 顾惜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皱眉瞪着林父,声音尖锐地问:“他说不会伤你女儿的性命,你就由着他软禁你女儿了?有时候活着被人羞辱,还不如干净的死去!” 她和林宛如已经没有过往的交情,但依然无法认同一个父亲如此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能做什么,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富商我还能想办法,可他是阎爷,s市黑白两道通吃的神秘人物,我不能拿我一辈子来和他撕破脸。只要小如还活得好好的,而且阎凯虽然不好,却天天都有上她的床,只要她怀上了阎家的孩子,终有一天能熬出头。” “说到底你是舍不得你的仕途吧?还有,别跟我说什么熬出头,阎凯不会让她怀孕的!他只是想折磨她而已!”顾惜惜冷笑。 林父默然不语,脸上有着深深的愧疚之色。 “会愧疚吗?那还不算太禽兽不如!”顾惜惜的心情忽然变得极坏,不打算再和他说下去,转身走开了。 林父忽然在她背后说:“阎凯会那么对小如,还不是因为你?小如说,他每天折磨她,喊的是你的名字!” 顾惜惜脚步一顿,面色变得难看,深呼吸了两口气,让安远琪过来给林父新一步的催眠暗示,让他忘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然后拿着录音笔,直直走出了包厢。 原希雅和于晓曼都发现了好友忽然莫名低落的情绪,继而交换了一个眼色,也跟着走出包厢。 顾惜惜表面上和林宛如不再有往日情谊了,和阎凯也说好了不再有交集,但不代表生命中就真的揭过这一页了。只要阎凯还对她抱有想法,只要林宛如还没有脱离阎凯的魔掌,一切就像是冬天里深埋在冻土下的野草根一样,一旦春风吹拂又会再生,这个三角问题,并没有解决。 顾惜惜自己知道,原希雅、于晓曼、安远琪也都知道,只是她们彼此心照不宣。 在“今夜”洗去了脸上伪装,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恢复了本来面目后,一行四人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今夜俱乐部。 易枫和江琳俐的绯闻,尽管因为许多人在幕后推波助澜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仿佛酝酿了许久的风暴突然在刮起来的瞬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包括易枫和易家大宅其它人,他们准备动手时却意外发现需要动手的对象都被人抢先摆平了。 易枫躺床上和易瑞民通完了电话,就看向身旁倚在枕头上看漫画的顾惜惜,“媒体的事,是不是你让爸妈做的?” 这个爸妈,指的是顾清宏和顾妈妈。 “我爸妈才不会插手,我妈从小教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顾惜惜懒洋洋地翻了一页漫画,继续埋头看。 顾妈妈确实是这样教她的,然而物极必反,小时候听话的她,长大了却更喜欢指使别人做事。她一贯秉持能指使别人做的事决不自己做的原则,当然,在没有人可以指使时她也是会自己做的。 “那么,是你做的?”易枫放下手机,俯身过来,抱住她又圆了一圈的腰肢。 “为什么你会猜到是我?我可是平民女,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啊!”她享受地窝进他的怀抱,笑眯眯地顾左右而言他。 他笑,语调却又一本正经地说:“剔除所有不可能的对象,剩下那个,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凶。” 她撅嘴,合上漫画书,拿手指戳他的真皮胸膛,“所以你把我当凶手排查了是不是?” 他握住她的手指,小心避开她的肚子,将她禁锢在身上,挑眉说:“还想狡辩?” “谁狡辩了?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顾惜惜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在他唇上亲了亲,表情很是调皮,“其实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那些在你和江琳俐的事情上兴风作浪的人,比你更爱惜那层皮。我只要简单的拿住其中某人的把柄,威胁威胁,人家自然就乖乖的替我摆平事情啦!” “谁?” “江琳俐和林纪委。” “什么?” “你不知道江琳俐和林纪委有染吧?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也难以想象。” “你是怎么知道的?”易枫掌握到的消息中,林纪委确实是背后兴风作浪的人之一,却并没有关于江琳俐的事。 “我有个上能通神下能通鬼的便宜哥哥方东凌啊!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他对我几乎是有求必应。”顾惜惜坚决不敢说自己亲自出马,只能拿方东凌出来当挡箭牌。 “是吗?”易枫低眸深思,旋即说:“上次没能见到方先生,有机会倒是想见见他。” “你想干什么?方东凌可没有作奸犯科哦,不许打他的主意!”顾惜惜瞪眼,她可不希望易枫盯上方东凌,毕竟他的老底并不干净。 “你脑子想哪里去了?”易枫弹了弹她的额头,宠溺地说,“有个男人对你有求必应,又不是血缘亲哥,我总得摸摸他的底。” 顾惜惜因为他不经意的话心花怒放,他这是开始在乎她了吧,不是以老公对老婆的态充,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占有欲的表现。她忍不住又在他下巴亲了亲,撒娇说:“总之你不能摸他的底!” “为何?” “你放一百个心吧,我就算想出墙也不会出给他,要不然干嘛还嫁你不嫁他?” “那我更要去拜访一下大舅子。” “这个可以有。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周末我们就可以去玛格丽特山庄看他,顺便帮他带带小孩,让你提前体会一下当爸爸的感觉。”顾惜惜眉眼弯弯,笑着和他亲热。 易枫点点头,眸色转暗,大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医生说还有多久才能?” “至少还有半个多月,你别乱来哦,不然我踢你了!”顾惜惜脸颊泛红,推开他的手。 “唉,还有一个月……”易某人忍着蠢蠢欲动,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睡吧,老婆。” “要不,我来帮你?”顾惜惜眼睛突然亮了一亮,色心大起,想起某小说中的情节,小手儿忽然发痒,慢慢往他身下探去。 “哦……别!” “乖啦,好好享受一次嘛!”顾大色女笑得十分荡漾。 ------题外话------ 报歉了!又迟更,亲们砸我吧…… ------------ 130 易枫有当保父的潜质 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每个早上醒来看到你和阳光同在,现在还要加上一样,就是你和宝宝以及阳光同在。――by顾惜惜。 怀孕进入第十周,顾惜惜的早晨孕吐反应稍微减轻了,这也让她有更多时间赖在床上跟易枫撒娇。 今天是周末,难得易枫没有加班没有出差,她抱着易枫在床上赖到了将近九点钟才下楼吃早餐。因为特地交待过沈姨和秦姨周末的早餐时间延后一小时,所以两人下楼时,沈姨才刚刚准备好早点。 “沈姨,今天我们要出去外面,晚上不回来了,你一会收拾好就可以放假,明天晚上回来就可以了。”顾惜惜一边走进饭厅一边说。 “好的,太太。”沈姨说着,退到一边,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先生,小周管家刚刚匆忙开车出去,说是要跟你请假,这几天不回来了。” 易枫问:“请几天?” 沈姨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说,走得很急。” “知道了。”易枫点点头,拿起手机给周季明打电话,周季明的工作电话却显示了关机状态。周季明和他一样,也是一只工作手机,一只家庭手机,但凡他的工作手机关掉,就表示有私事要处理。他知道周季明的电话,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没有打周季明家庭电话的打算,就放下了手机。 顾惜惜见他放下手机,面上又若有所思,就好奇地问:“小周怎么了,他一般请假不都是当面和你请的吗?而且也没请过这么不靠谱的假。” “可能家里有急事。”这么多年来周季明做事一向有分寸,易枫很倚重他,也可以说是放任,只要他提前交待一声,他干什么事他都不会过问。 顾惜惜就不同了,虽然也同样信任周季明的办事能力,却会想到更多方面去。她猜想道:“我上次听他说家里爸妈催他结婚了,会不会他爸妈今天打电话让他赶回去相亲啦?” “不会。”易大少很淡定地否定了她的猜测。 她撕了一片面包丢进嘴里,边吃边说:“你怎么知道不会?” 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好奇,说道:“相亲他不会这么急赶过去。” “也许是临时被通知的也说不定,现在父母都喜欢搞这种突袭。” “我说不是就不是。” “那以你对他的了解,猜猜他会是什么原因?”实在是匆忙离开太不像周季明的行事作风了,好奇宝宝顾惜惜忍不住就想刨根问底。 “他的私事,你为何如此好奇?” “作为老板,一个员工跟了你十几年,难道你不应该关心关心他的生活吗?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基友呢,原来你一点也不为他着想啊!” “他有事需要帮忙会直接找我的。”他边说边给她夹了好菜进碗里,“赶紧吃,约好和方东凌一起用午餐,别迟到了。” “迟到了又怎么了,跟自己人吃饭,又不是商业酒会什么的。”她慢悠悠的吃,“大周末的,人家也要睡赖觉,再说现在才九点多,离十二点还两个多小时呢。” 易枫提醒她:“到玛格丽特山庄光车程就90分钟,不计算红绿灯,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换衣服。”后面这一点才是重点,他已经记不清每次出门前她搭配衣服和鞋子、包包的时间有多长了,横竖没有少过一个小时的,最长记录是三个半小时。 “到时候开快点就成了,安啦,不急不急!实在不行就让他等,反正他孤家寡人的,等等更建康。”她摆明了一点也不担心,“出门玩一趟你都算准时间,精确到秒,累不累啊?” “不累。”当准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偶尔的不准时会让他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嘁。” 吃完了早餐,顾惜惜换上了外出的休闲服,带上笔记本就准备出门了。得知他们今天要去方家拜访,周季明昨天下午已经准备好了时鲜果篮和一些小朋友喜欢的物品,易枫出门时就顺便提了出来。 秦姨跟在后面,看见易枫提了大包小包,就上前说:“阿枫少爷,东西我来提吧。” “不用,东西挺重,我提就行了。”易枫笑了笑,率先走向停在主屋前的车子。 等顾惜惜抱着笔记本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易枫提了七八个大袋子和一个大果篮的背影,以及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好事的秦姨。如果不是秦姨的年纪都能当他妈的话,她都要以为秦姨是看上他了,不然为何会有那一脸的花痴相? 秦姨犹不知身后有人来了,目光紧紧盯着易枫,语气颇为感叹地说:“阿枫少爷真是体贴,温柔,又洁身自好,这样的男人真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配得上的,也只有徐谦雅小姐那样的人儿才般配,唉!” 这句话听在顾惜惜耳里很是刺耳,她轻咳了一声,拎着电脑包,踩着平底休闲鞋从秦姨身边经过,状似不经意地说:“秦阿姨,我还没死呢。” “小少夫人说哪里话呢!”秦阿姨立即换上一副慈蔼的笑脸。 顾惜惜笑眯眯地说:“有些话呢,不必说得太直白,大家听得懂就行了。” “在聊什么?赶紧上车!”易枫已经把礼物和果篮放进车箱,这会儿正站在驾驶门边等两人。 “就来!”顾惜惜应了一声,再瞟秦姨一①38看書网了走向易枫的脚步。“老公,今天外面阳光真好,到了玛格丽特山庄,咱们要趁机出海去玩玩!” “好啊,从三亚回来,咱们就没出过海了。”易枫替她拉开车门,手体贴地扶在车门顶,防止她不小心撞到头。 顾惜惜故意在秦姨走过来时,捧住易枫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老公真好!” 她突然的热情让易枫颇为莫名,但仍是宠溺地捏捏她的脸,将她推进副驾驶座,关上车门,自己则进了驾驶座。 秦姨默默地进了后车厢,看着前座兴高采烈的顾惜惜,脸色有点晦涩。在她心里,顾惜惜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又爱耍心机的平民女,近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对顾惜惜没有好感,觉得顾惜惜就是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的麻雀。 顾惜惜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特别护理眼中是这么不堪的形象,她只是觉得秦姨对自己不够尊重,似乎太过倚老卖老了,但她现在还有其它事要做,暂时还没想和秦姨挑明了说事。毕竟是奶奶派过来的人,总是要卖老奶奶一个面子的。 因为周末,路上堵了一小会儿车,红绿灯也等得久了一些,当他们来到玛格丽特山庄外时,时间已经将近正午十二点。 临近山庄大门,顾惜惜打了电话给约瑟夫,“约瑟夫先生,姐来了,现在离大门口三百米,赶紧给姐大开中门,列队恭候哈!” 和约瑟夫处得熟了,她也没什么顾忌。 易枫渐渐也摸透了她的小性子,在外人面前喜欢装淑女,在自己人面前又十分百无禁忌,见她如此毫无顾忌的说话,就知她和这个素未谋面的约瑟夫关系很好,从而判断出她和方东凌的关系应该也很好。上次来拍婚纱照时,还有婚礼上,他都没能和方东凌好好聊聊,这次倒是可以趁吃饭之机了解一下。 顾惜惜才刚挂了电话,玛格丽特山庄的大门就向两边敞开了去。易枫开着车进了庄园,沿着主干道往主屋开去。 秦姨虽然是易家出来的,也算见过世面,但眼前这座庄园实在是太大,太气派了,光是绿化带上望不到边际的花田就足够让她震撼。 “小少夫人,这是你朋友的住宅?” “是啊!” “这得占地多大啊?” “两公顷左右吧,也许更大,我也没有特地去问过他。” “方东凌很嚣张。”易枫一边开车一边说出自己对方东凌行事作风的评价。 “东凌哥不是嚣张,是理所当然,对他来说只要能让自己舒服的事情就去做,世俗的眼光从来不在他考虑的范围。跟老公你这种遵纪守法的社会好公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顾惜惜抱住他的手臂摇晃。 他淡定地推开她,“别闹,我在开车。” “哦!”她坐正起身,从后视镜里瞅了瞅秦姨的脸色,却发现她已经完全被这座庄园震撼了,压根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车子从延伸至大门口的双车道主干道一路开到了主屋前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易枫熄了火,顾惜惜就率先下车来。 主屋门口等着的三个小孩跑过来,围住她开心地唤姑姑。她弯腰抱住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女孩,又摸摸那个高及她的腰部的小男孩的头,“小离乖!小震又长高了!” 小女孩叫方离,四五岁的模样;小男孩叫方震,**岁大,而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小孩叫方乾,是方东凌的大儿子,这几人都是方东凌从各个渠道领养的小孩,现在户口都入在方家名下了。 方离张开一双小短手说:“姑姑抱抱!抱抱!” “你姑姑有小宝宝了,不能抱你。”已经下车来的易枫一把拎起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小女孩身上的幽香钻进他鼻孔,让他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我记得你,帅哥叔叔!”方离小姑娘一点儿不怕生,叭唧一声在他俊脸上印了一个湿湿软软的吻。 “小离,不可以哟,这个叔叔是姑姑的老公,任何女人都不能跟姑姑抢哦,小离也不可以,不然姑姑以后不理小离了。”顾惜惜故意板起脸来吓她。 “姑姑小气,霸占帅哥叔叔!”方离小姑娘朝她扮鬼脸,一脸小大人的模样。 易枫被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小大人模样逗乐了,见顾惜惜鼓起了腮帮子,就空出一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多大的人了。” “我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嘛,把所有一切可能的苗苗都扼杀在摇篮之中。”顾惜惜嘿嘿笑说,转头对几个小孩身后跟着的保姆说:“去把车后箱的东西拿出来,我给几个小孩都买了礼物。” “是的,大小姐。”三个保姆相继走去后车箱拿礼物。 “大小姐人来就好,怎么每次都带礼物,实在是不好意思。”女管家笑吟吟地说,“大小姐,易先生,请到正厅,厨师已经准备好午餐了。” 顾惜惜点点头,又转向站在一边的方乾问:“你们爸爸呢?还有约瑟夫那个死洋鬼子去哪了?怎么不来迎接我?” 方乾说:“父亲刚刚在会议室开国际会议,听保镖叔叔说应该马上就能出来了,约瑟夫叔叔也在里面。” “那你先带礼物过去给弟弟妹妹们分好,我和小震小离先去正厅。” “好的,姑姑!”方乾明明眼中尽是欢喜,表情却像个小老头似的一板一眼,走过去车后,一本正经地指挥三个保姆拿东西。 “方乾少爷很懂事,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跳脱。”女管家笑着说,转身领易枫和顾惜惜进主屋大厅。 顾惜惜就捅了捅易枫,凑近他说:“哎,小乾像不像小时候的你?” 易枫正在逗弄小方离,闻言只是瞅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毫无营养的问题。 方离抱着易枫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姑姑问的问题好白痴!” 顾惜惜横了她一眼,“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 结果,她手里牵着的方震小声说:“姑姑,我跟小离不是一家的,我讨厌她。” 她听罢,立即五颗爆粟子赏给方震的头顶,板起脸说:“小震,姑姑说的话你忘记了吗?你们都是至亲的兄弟姐妹,你们有同一个爸爸,有共同的亲人,将来还会有同一个妈妈,你们谁也不是外人,要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知道吗?” 方震垂下头,“知道了,姑姑。” “乖!”顾惜惜表情一松,又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这才对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等以后你长大了,就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小男孩似懂非懂,却慎重地点了点头,“我听姑姑的。” “咱们小震最乖了!” 另一边的方离听到方震的话,本来撅着小嘴儿要哭不哭的,听到顾惜惜说小震最乖了,突然哇地哭了出来,“姑姑疼小震,不疼小离了!哇哇呜……” 易枫手忙脚乱地抱着小女孩哄骗,小女孩却越哭越大声,差点要把房顶给掀了。顾惜惜傻眼,虽然她平时跟这几个小孩都玩得来,但动真格的时候还真没办法了,这时看着易枫半哄半劝地逗小女孩,自己只能呆呆地站在边上干着急。 她摸了摸肚子,对女管家说:“要不你去把照顾小离的保姆叫来吧,这哭得我肚里的宝宝都被惊吓了。” 女管家也是十分为难,正想说好,方离居然不哭了。 原来是易枫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小女孩听罢非但不哭了,还立即破涕为笑,伸出小短手,奶声奶气地对易枫说:“那说好了哦,打勾勾!” “你刚跟她说了什么?”顾惜惜大为惊奇,趁着女管家用手帕给小方离擦脸时凑近问易枫。 “就说下午跟她单独约会,不带小震去。” “诶?!看不出来你也会来这招啊,我以为你对谁都是榆木疙瘩呢,没想到对小女孩这么上道!”顾惜惜酸不溜秋地说。怎么他对她就没这么解风情呢? “不好意思,刚刚有个国际会议。”身穿休闲套装的方东凌从别墅另一角转了过来,出声的时候人恰恰来到客厅楼厅口。 小离从易枫怀里挣了下来,站在地上,捏着小裙子向他行礼:“父亲!” 小震则是松开拉着顾惜惜的手,双手垂在身则,向方东凌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敬畏,声音僵硬地唤了声:“父亲。” “嗯,去洗手吃饭。” “是!”两小孩踩着长毛地毯,咚咚咚跑走了。 “东凌哥,不是说了嘛,别把小孩教得这么严肃,要亲和力!” “我尽力了。”方东凌走过来,俊美的脸上有少许的无奈,再看向易枫时,表情又恢复正常,“易先生,上次招待不周,这次一定别跟我客气。” 易枫和他握了握手,浅笑说“哪里,过去惜惜蒙你照顾了,现在才正式登门拜访实在失礼。” “哎哟!你们两干嘛呢,演商战片还是宫斗片啊?什么招待不周,承蒙照顾的,总之我就没把这里当别人家,大家哥俩好,自便就行了,客套就免了。”顾惜惜各自看了方东凌和易枫一眼,转头就对女管家说,“刘姐,让人上菜了。” 下午,吃完饭之后,顾惜惜就提议出海。玛格丽特庄园有私家游艇码头,于是易枫和顾惜惜,以及方东凌,方离,约瑟夫,秦姨和方离的专属保姆一行人从主屋出来,乘车到附近的码头登船出海。 易枫和小方离出奇投缘,上了船就玩得很投机。顾惜惜因为怀了宝宝,不敢到甲板上去蹦哒,就乖乖坐在船舱里喝果汁吹海风,听着甲板上一大一小的笑声,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觉就泛滥了。 方东凌坐在她对面,和她对饮并闲聊琐事。 自从和宇文捷离婚后,他整个人已经内敛了许多,所有张狂都隐于表相之下,乍看之下像个风度翩翩稳重有礼的商业钜子。 秦姨作为陪护,和方离的专属保姆一起坐在船舱里比较靠近船尾的地方,既和主人保持也距离,也可以随时听到召唤,约瑟夫则躺在船尾甲板上喝酒晒太阳。 方东凌不动声色地看了秦姨一眼,突然对顾惜惜说:“最近有人在调查你的背景。” “哦?知道什么人吗?”顾惜惜察言观色,也不动声色地朝秦姨看了一眼,而后迅速将目光移回方东凌脸上,“还有,多少拨人?” “京城唐家,易家五房,徐家,以及阎罗帮。” “咦?”顾惜惜对这个答案颇感意外,阎罗帮和易家五房,甚至是徐家,调查她都还算有迹可寻,唐家调查她做什么?“知道为什么吗?” 方东凌摇头,“没查,想必你多少知道原因。” 她立即蹙眉,想了想,喃喃道:“我有种自己是不是踏入八卦娱乐圈的错觉,怎么老有人对我这么感兴趣呢。” “你最近太高调了。” “没办法啊,我是想当一只不起眼的小麻雀,但总有人把我往那种拼命想当凤凰的麻雀身上想。这大概是我太幸福了,让很多人眼红了吧!”顾惜惜自我调侃道,目光却移向船舱外易枫那俊挺伟岸的身影,“很多人都觉得我配不上易枫!” 方东凌又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戏谑地问:“那你自己认为呢?” 她嘿嘿笑说:“我觉得我们很登对啊!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强势正直,女的柔弱腹黑,相辅相承,相得益章。” “你倒是一点不害臊。”他轻啜一口红酒,也看向甲板之上,有意无意地说,“小心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红的人多了,很容易就联成一气。” “谁跟谁?”她扬起秀眉,目光从甲板上收回,再度落在方东凌俊美无俦的侧脸上。 “阎凯和卫氏那边近来频烦接触,易家和徐家有意联姻。” ------------ 131 顾惜惜要立威了 “谁跟谁?”她扬起秀眉,目光从甲板上收回,再度落在方东凌俊美无俦的侧脸上。 “阎凯和卫氏那边近来频烦接触,易家和徐家有意联姻。” 顾惜惜陷入了沉思,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想要过简单的婚姻生活,但现实似乎有点不可能了呢。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让别人不敢再小瞧她呢?有时候展现资本,也是一种有用震慑,可以少许多的麻烦。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接起来,“妈,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顾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才说:“惜惜,现在是和东凌在一起吧?” “嗯,我们在海上呢,预计晚上才回去,妈怎么说话有点言不由衷似地,有事大胆说出来嘛!” “我来说吧,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害羞。”顾清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顾惜惜耳里。 她颇为好奇,“爸,妈想说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和你妈准备这个月底领证,大家你和法兰克到时一起过来吃一餐饭。” 顾惜惜怪叫:“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吃一餐饭就算了?我说过要好好办一场宴会的!” 顾清宏嘴角噙着一丝得意地笑:“你也知道你妈脸皮薄,怕一把年纪了被人说。要不你改天过来,亲自劝劝你妈。” 顾惜惜打包票说:“没问题!我妈一向听我的,我就不信她真的脸皮薄,肯定是矫情了,我明天就过去,总之这么大的喜事不大办一场至少也要小办一场!” 顾妈妈抢过顾清宏手里的电话,对她说:“惜惜啊,还是别了吧,办宴会的话,家里那些亲戚也得请,我现在恢复了军籍,那几个老同事又得请,到时候弄人人尽皆知没必要。” “就是要人尽皆知才好,你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听我的还能听谁的!就这样啊,我说了算,要办宴会,而且要隆重慎重的办!”顾惜惜开始耍赖,她知道顾妈妈就吃这一套。 果然,顾妈妈拿她没办法了,嗔怪地说:“你这孩子真是……唉,行吧,听你的,最主要是把东凌给请过来,那孩子现在跟你爸还僵持着,总得让关系缓和一下。” “我知道,咱们现在就差东凌哥了嘛!放心吧,有我呢!” 结束了电话,顾惜惜就笑吟吟地看向方东凌。 方东凌不冷不热地说:“怎么,那老东西又有什么事情了?” “喂喂,怎么说他都是把你养大的人,你今天有这样的成就他也功不可没吧,别这样子嘛,冤家宜解不宜结。”顾惜惜苦口婆心地劝,“其实爸也知道他错了,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不能。”方东凌霍地起身,端着酒杯走向甲板。 “哎――就算不能,月底的宴会你也要去走个过场吧?意思一下嘛!”顾惜惜跟着站起,对着他的背影说。 “我不会去。”方东凌头也不回地出了船舱。 顾惜惜走到船舱边,望着甲板上的修长背影叹了一口气。其实她知道,要让方东凌和顾清宏尽释前嫌,宇文捷才是关键,如果宇文捷不回来,以方东凌的脾气很难再接受顾清宏。 秦姨在船舱末端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这会儿眼睛更是亮堂堂的,仿佛挖到了惊天大秘密。她小声问方离的专属保姆,“小离的爸爸跟我们小少夫人是什么关系?” “兄妹啊,你没听我们都喊大小姐?”年轻的专属保姆爱搭不理地说,无论从言语态度,都不像寻常的“保姆”。至少,没有一个保姆会在主人面前翘着二郎腿喝果汁,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秦姨又问:“是亲兄妹?” “那不关我们的事。”保姆说着倚在床舱板上昏昏欲睡,摆明了不爱搭理她。 秦姨只好又看向前头顾惜惜站的地方。 这时候易枫已经从甲板上走回到船舱里来,小方离被方东凌抱着在甲板上吹海风。 “怎么了?”易枫边坐下边问。 “怎么了!你大半个下午就陪着方离小美女,都不陪你老婆和孩子。”顾惜惜抱着他手臂撒娇。 “你还真行,跟个小孩子吃醋。”易枫戳了她的脑门一下。 她鼓起腮帮子,故意说:“怎么不能吃醋了?你宁愿陪个小孩也不陪我这如花美眷,我不吃醋说得过去吗?” 他浅笑,揽住她的腰说:“你让我先学习怎么当爸爸,我这不是正好学习吗?” 她问:“那这么大半个下午,你都学习到什么了?” 他目光柔和地望向她的肚子,大手搁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摸了一下,“女孩子比男孩子好养,到时咱们生像小惜惜吧!” “那万一生个小易枫怎么办?” “再生。” “你当我母猪啊?”她横了他一眼,推开他,“不管是男是女,我就只生一胎。” “好,就生一胎,男的女的我都喜欢。”他宠溺地望着她。 “这还差不多。”她不再撅嘴,却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忧色。 察觉她表情不对,他又问,“刚才你们聊什么了?” 他刚才在甲板上虽然没听得真切,倒也隐隐约约听见她和方东凌在说事,其它的没有听清,唯独阎凯两只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出来,却并不代表他不清楚或者不介意。 自从周季明那里得知顾惜惜和阎凯在今夜发生的事,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制内敛的性子使然,让他没有像那些吃醋的丈夫一般对她大加盘问。不过因为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结,他一听起关于阎凯的事,就忍不住去注意。 顾惜惜就叹了口气,把事情跟他分析了,“爸妈这个月底要正式领证,我想给他们办一场婚宴。” 易枫不解地问:“这是好事,怎么反而不高兴?” 顾惜惜嘟着嘴,“可是东凌哥不愿意出席。我妈好不容易才跟爸又走到了一起,等了二十七年,总是想着婚宴能够圆圆满满的,可是东凌哥不去的话,他们肯定是会有遗憾的了,你说怎么办?” 易枫偏头想了想说:“你得说说为什么他不去,知道问题症结我才能帮你。” “真的?”不是顾惜惜小看易枫,而是她觉得他不是那种擅于处理家事的人。 他敲了敲他的脑袋,严肃说:“要相信你男人的能力。” “那好吧,其实原因很简单,东凌哥跟阿捷结婚没有经过爸爸的同意,结果爸爸用激烈的手段拆散了他们,阿捷因此跟他闹翻远走美国。” “什么样的手段?” “威胁,利诱,逼迫,电视上反对儿子结婚的父母用过的招数基本都用过吧!” “这样,我试试跟他谈谈。” “嗯,如果你能说得动他,给你记大功一件!” “奖励什么?” “奖励嘛……你说想要什么?” “想要……”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顿时脸红到脖子跟,娇嗔:“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就只记得那点事!” “男人娶老婆,为的不就是那点事?”他在她耳边悄声说,然后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耳壳,站起来又往甲板上走去。 顾惜惜又羞又气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和方东凌的并影并排站在船沿边。两个伟岸的身影站姿不同,却同样气势非凡,赚足别人的目光。她看了一会儿,就收回目光,没有特别去留意他们在谈什么,拿起手机挨个给好友们电话,邀请她们月底来参加婚宴。 刚才说要办婚宴时她没有想太多,但和几个好友打完电话之后,忽然却想起了刚刚缠绕在心里的问题,要展现资本,有什么比在宴会上来得更容易更直接的?横竖妈妈的婚礼是要隆重的办,何不借用这个机会呢? 如此想着,她的目光就移向了秦姨。 后者也正留意着她,目光冷不防和她对上了,又匆匆移开,尴尬地说:“小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顾惜惜微笑着说:“月底我爸妈家有一场宴会,自从我结婚以来,也没有个机会让两家长辈好好沟通交流一下,这次宴会正好可以请京城那边的亲戚过来。秦阿姨你在易家服侍也有三十多年了,对那边的亲戚应该很熟吧?我想请你帮忙拟一份名帖,可以吗?” 秦姨忙笑说:“没问题,大宅那边的亲戚我都熟,就是不知这宴会是多大场合的,咱们大宅那边人丁兴旺,若是真要请的话少不了得二三十个人,场地小了到时怕要闹笑话。小少夫人你看……” 顾惜惜故意拉长了脸,睨着秦姨,似笑非笑地说:“秦阿姨这个担心有点多余了,名帖你尽管拟就是,我爸家里有五个大小不一的宴会厅,届时开哪一间会视人数而定,真要人多的话,五个宴会厅全开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秦姨赔笑连声:“这样啊?那我回头给小少夫人拟一份去,小少夫人放心,大宅那边的人我熟着呢!” “我想,我应该能信得过秦姨吧?虽说人数不限,可我也不想出现不该请的人哦!”顾惜惜别有深意地说。 “当然,当然!” ------题外话------ 不好意思,最近状态不佳,今天又只有3000了! ------------ 132 江琳俐的新招数 这两天,江琳俐找遍了各大报纸杂志,都没有再找到关于她和易枫的消息,一切仿佛石沉大海,打电话给林父,对方也是顾左右而言它,甚至连约她去秘密见面都绝口不提,显然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胆小的又想要缩进乌龟壳里以求自保了。 “看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在病房的阳台上徘徊了许久,想了许久,终于拿起另一只手机,翻出徐谦雅的电话号码,然后用另一只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你好,我徐谦雅,请问哪位?”徐谦雅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轻快。 江琳俐听着这轻快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皱眉,为什么身边每一个人似乎心情都很好,唯独她不好?她顿了顿,低声说“小雅,是我。” “小琳?你换手机号了?”徐谦雅诧异地问。 “是啊,换了个新的号码,以前那个号里的人大部份都避我如蛇蝎,我想我跟大家也不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了,所以就换掉,毕竟新的人生也要有新的朋友嘛!”江琳俐呵呵笑说。 徐谦雅半开笑似地问:“那……我算是你的新朋友呢,还是老朋友?” 江琳俐微微一顿,突然说:“你不是朋友!” 徐谦雅闻言明显一愣,旋即笑问:“那我是什么?” 江琳俐噗哧一声大笑了出来,说道:“逗你玩的呢!你是老同学,手帕交、闺蜜、死党……我们的关系跟其它人怎么能一样呢?” “吓我一跳,刚才还以为你今天是怎么了呢?”徐谦雅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轻快,问道:“怎么,闺蜜小琳同学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江琳俐开玩笑说:“最近都没有你的电话,怕你把我忘记了,所以打打看!” 徐谦雅说:“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只不过最近上班了,你也知道新上任会有很多东西要适应的,哪有空打电话?倒是你,听说最近班也没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难道等着我给你打啊?” 江琳俐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起快地说:“我这边也是事情很多没空给你打,而且,说真的我也怕你会觉得我不配再跟你交朋友,不过后来想想你不是那种攀高踩低的人,以我们的关系你怎么也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吧!所以难得这几天我妈病情稳定一些,就给你打个电话聊聊喽!” “你说哪里话,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只要是真心跟我徐谦雅交朋友的,不管什么身份我都不会拒之千里。” “这我是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冒着家里的反对还答应了周先生的求婚……”突然察觉失言,江琳俐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和他已经分手了,真的不是有意提起的!” “没关系!”徐谦雅浑不在意地说,又问:“对了,伯母的病怎么样了?” 江琳俐的声音转为黯然,“就这样子了,医生说最多也剩半年的寿命,我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在我妈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好好陪陪她。” “医药费用方面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别跟我客气,就算抽不出空我也会让管家帮忙办理。” “不用,其实易少已经把所有费用承担了,我现在只要负责自己的一日三餐罢了,要是连这点都负担不起那我还是江琳俐吗?” 徐谦雅没有接江琳俐的话,迟疑了一会才在电话那头问,“你和易枫不会真像传闻说的,有那么一点暧昧吧?” 江琳俐连忙打否认,“说什么呢!怎么连小雅你也这样?还有谁比你更熟悉易少的,他怎么可能跟我有暧昧?” 徐谦雅打趣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学生时代就喜欢他了哦!以前他是我未婚夫,你不敢表现出来我也当作不知道,现在我和他又不是那种关系了,你还要瞒着我吗?我可是把我和周季明的过往都告诉过你了,手帕交!” 江琳俐握着电话的手一僵,表情也僵了僵,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说道:“好吧,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干脆也承认好了。不过我保证和他真的没什么,毕竟他都结婚了嘛,前两天报纸上报导的事情纯属捕风捉影,你可别信啊!” “听说你住在易家圣香水榭那边的房子里,难道这也是捕风捉影?”徐谦雅看到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时,其实已经很想打电话给江琳俐了,但最后还是没有打出来。在感情的处理这方面,她总是有很多顾虑,这也是她和易枫、周季明的感情直至十年后的今天才明朗化的原因,不过她自己却没有这种觉悟。 “我住在那里,纯粹是因为我现在无家可归,易少跟我妈以前颇为交情,见我一个从从小姨家里搬出来无处可去,可怜我所以才暂时安置的。可光是这样都还惹得那个顾惜惜不高兴,三番两次来威胁我埋汰我,说什么如果我敢兴风作浪,就要让我在s市无容身之处。我要是真的跟易少有什么关系那不得被她剥皮了?” “顾惜惜敢这样来威胁你?!”徐谦雅提高了声音,“天哪,她以为她是谁啊!” “她是易太太,易家老奶奶宠爱的小少夫人,现在又有了身孕,母凭子贵嘛,我自己的事情都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敢去惹她?所以这两天只好躲着易少免得再生事端。”江琳俐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既气愤又无可奈何,半真半假地说下去,“你也知道易少那人的脾性,就算我脱光了勾引他都未必会对我多看一眼,又怎么会有什么苟且之事?” 徐谦雅诧异地说:“易枫的性子我是清楚的,不过顾惜惜应该不敢在易枫眼皮底下乱来吧,要知道易枫是最恨身边的人使手段了,要是让他知道非大发雷霆不可。”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最近听周季明说易少挺忙的,我整整一个月就见过他两次面,也没空和他说上两句话。”江琳俐说,“其实,我都怀疑最近的报导是她弄出来的,目的是把我往死里逼。你看过大前天的报纸没有?就是检察官与落难市长千金潜规则那一篇,简直把我贬得比妓(和谐)女还不如,天底下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无聊报导这种事情?” “你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许事出偶然,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呢?记者哪管你是谁,有新闻就报导!”徐谦雅安慰她,“而且她也在记者面前出面澄清了,从昨天的晚报开始,所有的消息已经被全面封锁,这对你来说算是好事。” 江琳俐就顺着她的话说:“也是,不管报导是谁弄的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不要再弄这些中伤我的事了,这段时间我已经心力交瘁,只想有个人依靠一下,实在不想争些什么了!” 徐谦雅怀疑地说:“这不像一向要强的你会说的话哦!” 江琳俐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唉!到我这步田地,还能怎么要强?” “小琳,你最近似乎变了好多……” “经历的事情多了,什么棱角都没了,毕竟我再也不是曾经的副市长千金了嘛!”说到这里,江琳俐故意话锋一转,“……小雅,我先不聊啦,医生进来了,好像有事要跟我说。” “好的,你先忙,有空找时间一起喝一杯,好久没有跟你一块去那家酒吧了。” “你随时可以打电话了,只要我有空的话,一定去!” 江琳俐挂掉了电话,依旧倚在病房阳台的栏杆上,透过小门看向一片寂静的病房,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顾惜惜,我现在是对付不了你,可是有人可以替我对付你,别以为徐谦雅已经是易枫的过去式,他们之间的十年并不仅仅是感情的牵绊而已! 江琳俐很熟悉徐谦雅的性格,也很清楚徐谦雅现在对易枫抱持的态度,这还是拜上次和徐谦雅去酒吧喝酒的机遇所赐。她认为这段时间徐谦雅和易枫之间所以能够相安无事,只是因为无风不起浪罢了,徐谦雅还差一点点推力,只要再多一点儿推力,徐谦雅身为世家淑女的矜持就会被打破,到时只要再有一点点火星丢进去,曾经的往事就有可能重新烧成熊熊烈火!到那时,有的是好戏看了,也不需要她自己出面撞顾惜惜的枪口。 徐谦雅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放在电脑旁边,继续拖动鼠标看工作文件,却发现自己心里一直萦绕着刚才江琳俐说过的事,无法专心看文件。她坚持了二十几分钟,终于还是放弃了,拿起手机,拨了易枫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了起来,伴随着易枫极富磁性低沉的男性噪音传来的,还是有海浪的哗哗声。“小雅?” 徐谦雅久未听到他的声音,顿时精神一震,人也不知不觉的正襟而坐,笑说:“阿枫,你在哪啊?我好像听到海浪的声音了!” “我在海上,可能信号有点不好。”虽然徐谦雅的电话来得很突兀,但毕竟两家是世交,易枫还是礼貌地和她攀谈起来。 “在海上?是跟顾惜惜一起吗?” “是啊,奶奶说要多带孕妇出门散散心,刚好很久没出海了,就一起出来吹吹风。” “你也真是,非要跟我说你自己现在多么体贴,好让我记起你以前是多么不解风情吗?”徐谦雅嫉妒地说。 ------------ 133 怀疑 易枫不答,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徐谦雅笑问:“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 他不回答,等她继续说下去。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应,徐谦雅没办法,只好又开口了,“这两天报纸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和小琳都是清白的,对吧?” “你想说什么?”易枫边说,边回头看了船舱里的顾惜惜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你和小琳都是我要好的朋友,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可能跟小琳有什么的,我相信你,也相信小琳。” “谢谢!” 徐谦雅斟酌了遣词用语,说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提醒一下顾惜惜,让她不要想太多,毕竟小琳现在已经落魄到这步田地了,再为一些莫须有的事去骚扰她不太好吧?” “你说惜惜去骚扰江小姐,有证据吗?” “阿枫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想挑拨你和她的关系,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又不是要找谁问罪,说到证据就太伤感情了吧!” “我道歉。” “你的道歉让我想起了从前,每一次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如果不想跟我说了,就会用礼貌的道歉来堵我。” 易枫看见顾惜惜从船舱里出,沿着栏杆向他走过来,立即压低声音说:“有什么话直说吧,我太太找我好像有事。” “没事,我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你情况,既然这样,算我打扰你了。我还要看工作报告,拜拜!”徐谦雅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电脑旁,眼睛则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发呆。 这些日子,她一边工作,一边相亲,所有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但每一次相亲回来,总是会想起周季明和易枫,她生命中唯二出现的男人,没有一个人及得上周季明体贴,更没有一个及得上易枫英挺和正直。她曾经开玩笑说过如果周季明和易枫合二为一就好了,其实心中当真是如此想的。可现在,一个忽然对她不闻不问了,另一个对她比之十年前更加冷淡,让她无所适从。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究竟哪里不如别人了,才会弄得两个喜欢的男人都离她越来越远?她一手抵着头,想了很久,又拿起了手机,再次拨出电话。 “谁给你打电话?”顾惜惜走了过来,坐在易枫身边,和他肩并肩面对前方的蔚蓝色大海。 易枫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揽住她的肩,如实说:“徐谦雅。” “原来是她啊,自从蜜月回来,她好久都没跟咱们联系了。”顾惜惜不疑有它,笑问他,“你有没有请她来我们家做客啊?” 他摇头,“没有,她现在上班了,家里人又见缝插针的安排相亲,估计没什么空,等以后再说!” 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故意皱眉说:“这么没人情味,人家毕竟是你的世交又是前未婚妻,你难道不能热情点么,就是说说客气话,人家心里听着也好啊。” “下次她再打来,我就请她来家里做客,由你招待,行吗?” “当然行――老公主外,老婆主内嘛!”顾惜惜靠在他肩上,问他,“东凌哥刚去船尾了,你跟他说了什么,有没有同意参加婚宴?” “到时你就知道了。”易枫神秘一笑,对她卖了个关子。 顾惜惜:“……” 突然他刚放进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顾惜惜①38看書网地掏出他的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徐谦雅……她打来了呢!” 她把手机递给他,“问问她有什么事吧,另外别忘了请她有空来咱们家吃饭哦,茫茫人海,难得有一个人跟我特别像,我要多亲近亲近她!” “好!”易枫接过手机,按下电听,“喂,小雅。” “是我,刚才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失态了。”徐谦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徐徐传来,有着大家闺秀独有的矜持。 “没事。” “……我刚刚忘了告诉你,我弟这个月底二十六号在帝苑举行订婚礼,订婚对象是易楠,你会来吗?” “二十六号是周末,应该可以。” “那好,我就当已经通知到了,到时候跟惜惜一块过来吧!” “一定。” “那……我挂了,到时候见。” “再见。”易枫说完,正想挂掉电话,顾惜惜就推了推他,提醒他还有话没说。他忽又叫住徐谦雅,“小雅!” 徐谦雅手一顿,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握着手机,小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有空的话到家里来坐坐。” “……好,有空的话一定去。”徐谦雅的心突然雀跃万分。 然而易枫却全然不知情,只是礼貌地说:“嗯,再见了。” “好。拜拜!” 再次挂了电话后,徐谦雅的脸上浮起了浅笑。这还是易枫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做某事,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足以让她觉得眼前一片曙光。 在一旁听着易枫讲电话的顾惜惜,一等他的电话放下,就鼓起腮帮子问:“徐谦雅二十六号找你去干嘛?”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主动亲近老公的前女友就没事,老公跟前女友稍微走近一下就要翻脸了。 易枫弹了她的脸门一下,说道:“刚才不是让我请她来家里,现在就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她嘟囔道,“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她约你做什么嘛?” 他摇摇头,倒也没打算戳穿她的小心思,说道:“下周六易楠和徐谦文订婚,在帝苑摆宴,小雅邀请我们两个去参加。” “易楠和徐谦文?!”顾惜惜故作诧异,心里却盘旋着刚才在船舱里方东凌对她说的话。易家五房在调查她,徐家也在调查她,现在易家五房的独生女易楠要和徐氏的继承人徐谦文结婚,这中间是否有什么牵系呢? 易枫点头说:“自从我和小雅的婚事告吹,易家和徐家就处于冷淡期,两家联姻势在必行,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是小楠和徐谦文。” 她惊奇地问:“为什么?难道你认为徐谦雅会在和你解除婚约后,再嫁给你堂哥易柏或是易桦其中一人?” 他坦言:“这我没想过,只要我结婚了,联姻的事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撇了撇嘴,“你还真奸诈啊,原来当初跟我结婚也是为了避开联姻对不对?” “算是。” “那现在呢?后悔找我了?” “现在发现,原来咱们也算联姻。” “嗯?”她不解地看进他的墨眸之中。 “我爸和你妈未能成就的姻缘,在我们身上实现了,这也是我和你的婚会结得出奇顺利的原因。” 她装做打冷颤地模样,唱作俱佳地说:“世家望族的人真的实在太可怕,闪婚都能考虑如此多的因素。我当时真傻,凭着一股暗恋的勇气就不顾一切地往你身边奔来。” “傻才可爱!”情之所至,他低头在她唇上偷香,流连忘返。回想当初,再想想现在,真的觉得和她的婚姻像是一场冒险游戏。 “真的可爱吗?”她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地问。女人总是爱纠缠这种问题,并且乐此不疲。 他严肃地点点头,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继而又说:“你问问爸妈的婚宴订在月底哪一天,别到时候撞一起。” 顾惜惜当即拿起手机问清楚顾妈妈,收了线就说:“二十七号,周一,怎么办,你正好要上班,能来吗?” “当然能。”易枫就是再工作狂,也不会连一天假都请不了。“岳父岳母的婚宴还不去,就实在有违女婿的孝道了。” “那就好。” 从海上回来,天已经大黑了,众人在玛格丽特山庄吃了晚餐,方东凌又去了会议室,顾惜惜和易枫就陪方东凌收养的七个孩子在玛格丽特山庄的迷迭香园中捉迷藏,玩到了十点出头才让七个专属保姆将各自负责的孩子领回房去休息。女管家在现场善后,顾惜惜则拉着易枫来到客房休息。 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易枫打了个电话回大宅,一般这个时候也是周国芸和易瑞民也是躺在床上聊天看报纸看电视培养睡意的时候。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周国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 “妈,是我。” “阿枫,怎么打电话来了?”因为易枫很少打电话回家,除非有事,加上昨天晚上才和易瑞民通过电话,所以当周国芸发现是他打来的时候,不由得坐正了身,一手还拍了拍身边正对着台灯看报纸的易瑞民。 易瑞民放下报纸,看向有点神经质的老婆,“怎么了?” “儿子的电话!”她小声说。 尽管如此,易枫还是耳尖地听到了,忙说出目的免得两老提着心。“妈,这个月二十七号惜惜的爸妈要举行婚宴。” “亲家和亲家母要结?”周国芸愣了一下,目光移向易瑞民。 “让我来听!”后者抢过话筒,“阿枫,是真的吗?” “是啊,我们今天收到的通知,爸和妈到时一定要一起出场。” 易瑞民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复杂,但最后一切只化作一句话:“好,我和你妈一定到,一定到。” “还有,你们知道小楠和徐家的儿子要订婚的事吗?” “小楠和徐家的儿子订婚?”如果说刚才听到顾清宏和顾妈妈要结婚的消息时易瑞民是惊讶莫名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错愕不已了,“我没听说啊,老婆,你呢,是不是忘记跟我说了?” 周国芸摇头,“家里订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是压根就没听说过,今天在爸妈那里呆了半天也没听他说啊。你问问阿枫,他从哪里听来的,可靠不?” 易枫不等易瑞民问,就说话了:“爸,是小雅亲自打电话邀我和惜惜二十六号去参加婚宴,应该假不了。” “我和你妈真没听说这回事,前阵子是有听你奶奶说徐家想重提易徐联姻的事情,说是要安排阿柏跟徐家小姐相亲,怎么突然变成小楠跟徐家公子了?” “不知道,要不我问问奶奶去。” “不用了,我和你妈会问问的,这些事你甭操心,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惜惜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其它的事情爸妈会看着办。” “是。” 等结束了通话,周国芸就皱起眉问易瑞民:“老易,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叔他这算什么意思?先斩后奏吗?” 易瑞民摆摆手,“你先别急,这事得先问过爸妈,再见机行事。” 周国芸却不能不急,“我告诉你,这事我早猜到七八分了!自从周国珍被阿枫摆了一道后,五叔对咱们三房就有偏见,觉得咱们针对他五房似的。我就知道他会寻机跟其它世家攀关系,好壮大自己的声势,加重自己在易家的说话权。爸妈现在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也不知能撑着这个家多少年,到时候如果徐家和五房那边联手对付咱们,咱们不得不防。” “不至于……五弟对阿枫有意见是难免的,但还算敬重我这个哥哥。你就别自己跟自己急了,睡觉,明天我会弄明白的。” 另一边,顾惜惜和易枫躺在床上,也聊起了这件事。“易枫,易徐联姻这么大的事,大宅那边都不知道,这事是不是有蹊跷啊?” 易枫一边枕着手,一边把玩她的发丝,懒洋洋地说:“爸说他会处理。” 她不依地说:“那你就让爸去处理,自己撒手不管了?这是做儿子该做的事吗?” “不然?” “我觉得吧,这里面①38看書网章。” “为何?” “因为今天东凌哥告诉我,五叔那边的人在调查我的身世背景,徐家那边也是。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两边调查的?按说我嫁也嫁进来了,该调查的之前你和奶奶也都调查清楚了,他们在这个时候突然调查我,要说没什么我才不信!” ------------ 第一卷 ------------ 134 订婚宴风波 (www.13800100.cOm) 顾惜惜的话引起了易枫的注意,同时也让他陷入了沉思。【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见他枕在枕上看着天花板不语,她就趴在他胸前数着他的心跳,想了一会儿,决定把心里的秘密一并告诉他。“易枫,除了五叔和徐家在调查我,还有唐誉家里,以及阎罗帮。” 易枫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偏过头来看她,“确定?” “嗯!”她笃定地说,“东凌哥的消息不会出错的。” 他顺着她的话问:“方东凌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吧?” 以易枫的敏锐,迟早是会问到这个问题的,所以顾惜惜也不回避,在心里斟酌字句,而后说:“其实……东凌哥表面上虽然是生意人,但是他的消息网遍布全世界,他和一个世界性的地下情报组织关系密切,所以很多消息我要知道都不难。” 他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解释。“那你猜他们为什么要调查你?” “我不知道,毕竟我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值得这些人调查的,非要说起来那就是我嫁给你这件事了。”在和易枫结婚之前,顾惜惜的生活大都还是平静简单的小市民生活。 “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最新消息及时告诉我,我来处理。” “好!”顾惜惜等的就是这句话。唐誉是易枫的发小,徐家又是易家的世交,易家五房当家人易瑞城又是易枫的小叔,由他出面自然是再好不过,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正面去应对这件事。倒是阎凯那方面有点复杂,又牵涉到卫老的政治活动,她暗地里还要做做功夫才行。 易楠和徐谦文的订婚宴如期举行,宴会现场觥筹交错,名媛绅士衣香鬓影,几乎整个s市数得上号的人物都到来了。易瑞城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式邀请易家大宅的人过来。 当易枫携着精心打扮的顾惜惜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不仅易瑞城吃了一惊,易楠也微微变了脸色。 “爸,他们怎么会来?”易楠好不容易忍到了致辞结束,就脸色阴沉地问易瑞城。 易瑞城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听说了你订婚的事,觉得都是一家人不好意思不来吧,毕竟今天各大报纸杂志的记者都来了,做做样子也是必须的。” 易楠冷声说:“哼!在媒体面前就装作一家人,他对付妈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咱们是一家人了?犹其是顾惜惜那个祸害,从刚刚到现在都笑得跟什么一样,不就是一个归国华侨的私生女吗,还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了!” 易瑞城拍了拍女儿的肩,“好了,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就别绷着脸,去跟谦文多聊聊天,只要你跟他的婚事稳定了,其它事情都好解决。” “我知道了!”易楠不情愿地走向徐谦文。 彼时徐谦文正和徐谦雅站在一起,“姐,是不是你邀请慕林哥过来的?” 徐谦雅端着酒杯,笑着点头,“是啊。” “小楠自从她妈妈出事之后对慕林哥和顾惜惜就有很大的意见,我怕他们今天碰面会闹不愉快。爸说了,易徐联姻不能再出差错。” 徐谦雅说:“没关系,你们的致辞已经结束了,宴会上再发生什么事焦点都不在咱们家。而且有阿枫在,我相信不会闹出什么大事的,” “希望如此……”徐谦文看见易楠款款朝自己走来,话锋一转说道,“小楠过来了,我去陪她。” “去吧!”徐谦雅目送徐谦文走开,又将目光转向易枫和顾惜惜。他们正站在自助饮料区域,和陈氏的公子陈远航以及他的女伴聊天。 尽管陈远航素有s市三大公子之称,长相妖孽俊美不在话下,但理着寸头一身铁灰色西装毫无花俏可言的易枫站在他身边却没有被他比下去,反而益加气宇轩昂、男人味十足。相比之下,陈家公子在他身边,倒显得过于阴柔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什么也不做,沉默安静地站在在群里就是众人的焦点。 而顾惜惜明明是一个至今还未认祖归宗的私生女,无论如何都配不上根红苗正的他,却不知为何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那么登对。徐谦雅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看起来就是男才女貌的最佳写照,般配得让她在嫉妒之余不免也生出赞叹之感。相较之下陈远航身边的女伴宋家小姐,倒落了个下乘,不但姿色不如顾惜惜,就连神情气质也不够顾惜惜端方典雅。 这时的顾惜惜,和当初结婚宴上的顾惜惜,的确是有了明显的不同,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名门贵夫人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没错。她和陈远航的女伴宋小姐闲聊着,察觉到背后有窥视的目光,霍地回头,目光就和徐谦雅撞到了一处。 徐谦雅举起高脚酒杯向她示意,她也举起了果汁杯,同时扯了扯易枫的袖子。“是徐谦雅,我们要不要去打招呼?” 易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点点头,对陈远航说:“远航,有空一起海钓,先失陪了。” “去吧!”陈远航笑着颔首,继而搂着宋小姐的腰,转移阵去和其它名流聊天去了。 易枫挽着顾惜惜走过来,和徐谦雅打招呼,末了又说:“今天真热闹。” 顾惜惜也笑着,羡慕地说:“好羡慕啊,记得我们连订婚仪式也没有,直接结婚,少了好多乐趣哦!” 徐谦雅也笑说:“哪比得过你们俩的世纪婚礼啊,东西方两场婚礼都办得那么轰动的,才真的叫人羡幕!” “都是***决定。”易枫浅笑着说,又问,“小楠和谦文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 徐谦雅说:“这个就要看他们小两口的决定了,毕竟订婚也是让两家的长辈安心,真正结婚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安排。” 顾惜惜看着徐谦雅的侧脸,发现她看易枫的目光异常明亮,就笑问:“徐谦文先生眼看着就要结婚了,不知道徐谦雅小姐的订婚典礼是不是也快了?” 徐谦雅脸上的笑容微凝,目光从易枫脸上转移到她脸上,继而笑吟吟说:“缘份这种事情预测不来,顾惜惜小姐和阿枫还不是突然就决定结婚了?也许我也会这样哦!” “其实,敢闪婚的人都是很有勇气的人呢!”顾惜惜抱住易枫的手臂撒娇地问,“老公,你说是不是啊?” 易枫浅笑着对徐谦雅说:“是,缘分确实重要。” 徐谦雅佯装生气地说:“好啊,你们两夫妻一唱一和,难道是想说我跟阿枫以前是有缘无份?” “不是。”易枫和顾惜惜异口同声。 差别只在于,“不是”二字说完之后前者沉默了,而后者则继续说:“我们是想说,一定有一个有缘有份的人在世界上等你,只是你还没有遇到而已,今天来往的青年才俊很多啊,说不定你的那个他就在灯火阑珊处呢!” 徐谦雅的目光又瞟了易枫一眼,这才微笑对顾惜惜说:“承你吉言!对了,你们还没有亲自去恭喜一对准新人吧,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 易枫握紧顾惜惜的手,抢在她之前说:“不用,我们自便就行。” “那好,你们先过去,我招待其它来宾。” “嗯!” 各自礼貌地颔首示意,易枫就拉着顾惜惜往徐谦文和易楠那里走去,而徐谦雅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惜惜的背影,只因她发现,今天把头发全都绾起来的顾惜惜和她很像,像得她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一个荒谬的错觉――易枫当初之所以向顾惜惜求婚,会不会是因为她们长得很像? 她心想还好自己今天是披着头发的,否则她们同时出现在这个宴会上,不知会惹来多少记者怀疑两人的关系。 事实上不只她,就连徐谦文刚一晃眼看见顾惜惜和易枫携手走来时,都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他也很快发现两人的不同,朝易枫浅笑问候:“慕林哥,嫂子,今天宾客真多,咱们自己家人,有招待不周的请担待啊!” 易枫点点头,说道:“行啊,小半年不见,你看上去稳重了不少。” “我只不过是意识到徐家未来继承人的担子很重,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轻浮罢了!哪及得上慕林哥万分之一。”徐谦文笑呵呵地说。 顾惜惜暗暗观察徐谦文其人,发现他确实比当初登山时看到的他要稳定老成许多,不知是不是穿了正装的缘故。她的目光又移向易楠,结果意外地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眸子,仿佛她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顾惜惜这才猛然意识到,前段时间易枫因为帮妈妈平反而将易楠的妈妈周国珍送进监狱里的事,恐怕已经种下了易家五房对她的仇恨种子了。毕竟换了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认为是她还有顾妈妈的挑拨才导致易瑞民和易枫父子联手对付自家人的。 她没有逃避易楠仇恨的视线,因为她问心无愧。 徐谦文和易枫几乎是在同时发现身边女人的异样。徐谦文的手在后面扯了扯易楠,低声在她耳边说:“小楠!” 易枫也动了动顾惜惜的手,眼神示意她别再和易楠互“看”了,同时说:“小楠,恭喜!” 易楠眼中的恨意没有收敛,但是严谨地家教仍然令她回了一声:“谢谢枫哥!” 只是她的声音僵硬,在场几人都听得分明。 顾惜惜不想冷场,也扬起笑脸说:“小楠,恭喜!听说谦文是政坛新秀,未来有望进入中央的人才,你们结婚的话,将来有一天你也许能当上第一夫人哦。” “不敢当!第一夫人的位子远不及我妈的自由重要,如果我妈能够获得自由,我就是嫁给家无片瓦的穷小子也愿意!”易楠看起来已经尽量克制脸上的表情了,但声音却控制不住,**的嗝得人心慌。 顾惜惜装作浑不在意,说道:“我也希望小婶能够早日获得自由。那件事情毕竟是大家都不乐见的。” ------------ 小三们,皆炮灰 ------------ 135 错综复杂的关系 第一次以易太太的身份出席正式宴会,又是代表着s市易家女主人的身份出席,顾惜惜很快就不得不和易枫分开,加入了一群张三太太李四太太之中去。豪门宴会,向来是青年才俊们一摄,名媛千金们一摄,贵妇太太们一摄,自成小团体。顾惜惜在太太群中坐了一会,才真正体会到“小姐”和“太太”这两个名词所代表的差别有多大。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了,已婚女人和未婚姑娘之间的差别本就有天差地别,到哪里都一样。 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对众位太太说了声报歉,就拎着珍珠钉花小包出了人群,来到宴会厅门口的僻静角落接听。电话居然是编辑贞姐打来的,她疑惑地问:“贞姐,怎么周末还给我打电话?” “是这样的,惜惜,今天有影视公司联系我,要把你那本《黑道教父》改编成电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居然有人看中那本书?顾惜惜愕然道:“不是吧,哪个白痴看中那本书?!” 贞姐说:“喂,人家给你钱赚,你倒好,居然还骂白痴,得,那我去回绝了,说作者觉得想改编这本书的人是白痴,所以决定不卖了。” “别!”顾惜惜喊住她,想了想问:“是哪个公司啊?真要改编电视,有诚意吗?我可不想我花了心血写的文字被改得面目全非,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名作家。” “凯旋影视传媒工作室……我了解过,是s市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注册资金1000万人民币,应该有一点实力,如果你有兴趣,我就约个时间,到时我们一起去和对方谈谈合作事宜,行不行到时候再决定怎么样?” “行,那就麻烦贞姐了,不过不能约在这两天,最快后天。” “可以啊,到时后确定时间再联系你。” “好的。” “那我不打扰你了,听你那边似乎很热闹。” “我在参加订婚宴,人挺多,那改天见了,拜拜!” “拜!” 顾惜惜一边将手机放入包包,一边转身往宴会厅里走,冷不防却撞上站在背后的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她连忙扶住对方,“老爷爷,小心!” “没事。”老人稳住身形,嘴里说没事,瘦得皮包骨的手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一双老眼紧紧盯着她看,“雪媛!雪媛!你是雪媛吗?” “老爷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麻烦放开我好吗?”顾惜惜被老人抓得手腕生疼。看不出来一个干瘦的老人,手劲如此之大。 “爷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唐誉从宴会厅里跑出来,看见老人正和顾惜惜拉扯,一个箭步上来,拉开老人的手,对顾惜惜说,“嫂子不好意思,我爷爷太想念我小姑姑了,经常认错人。” “没关系。”顾惜惜记得唐誉,闹洞房那天就是这家伙闹得最凶,让她印象深刻。她又看向老人,“这位是唐老爷爷吧?” 唐誉一边拉着唐老爷爷,一边笑说:“是啊,上次你和枫子的婚礼,我爷爷因为痛风犯了没来能去参加。” 这时候唐老爷爷也冷静下来了,不再想着上来抓顾惜惜,也没有再念叨雪媛,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问:“小姑娘,你妈妈是不是叫唐雪媛?” 顾惜惜闻言眼帘一抬,视线从唐誉身上移到唐老爷爷鸡皮鹤发的脸上,“唐老爷爷,我妈妈叫苏瑾,就是前个月被中央提为荣誉少将的那位,老爷爷可能有印象。” 易枫跟顾惜惜说过唐家是军事世家,猜测唐老爷爷对于军部的事应该是印象很深,所以才有此一说。 “原来是苏瑾那丫头!可是,你跟那丫头没一点相象,倒是跟我的雪媛像足了……小姑娘,你真的是苏瑾亲生的?”唐老爷爷执拗地问。 “爷爷!”唐誉出声提醒自家爷爷,“这里人来人往,明天咱们去枫子家里,你再叨唠也不迟,爷爷乖!” “臭小子,敢把你爷爷当小孩哄,打死你!”老爷子一巴掌敲在唐誉后背,把他给打得趔趄了一下才稳住身。 唐誉吃痛,不满地抱怨:“爷爷,你下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顾惜惜看着老爷爷,又回想起记忆中没什么印象的亲生妈妈,迟疑地问:“唐爷爷,您的女儿名叫唐雪媛?她去哪里了?” “雪媛她……她……”唐老爷爷突然神色黯然,情绪变得比刚才还激动。 “爷爷!”唐誉变了脸色,扶住唐老爷爷,“怎么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唐老爷爷却不愿走,伸手向顾惜惜,“小姑娘……” 顾惜惜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去握住老人的手,却听得宴会厅门口传来易枫的声音。 “怎么都在这?阿誉,唐爷爷怎么了?” 易枫快步走了过来,和唐誉一左一右扶住老人家,目光疑惑地看向顾惜惜。 唐誉说:“我爷爷把嫂子当成我那个失踪三十年的小姑姑了。” 唐老爷爷最宠爱的小女儿在三十年前无故失踪的事是个公开的秘密,从那以后,唐老爷爷思女成疾,每每看见与小女儿有点相像的女孩时都会有些失控,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的外孙女徐谦雅十七岁那年,因为唐雪媛失踪时只有十七岁,十七岁的徐谦雅模样和失踪时的唐雪媛像了八成。 易枫一听就明白了,顾惜惜和徐谦雅有几分相像,想必是与唐老爷爷的小女儿也有几分相象。他安抚唐老爷子说:“唐爷爷,你先别激动,我们到休息室坐着聊。” 众人转移阵地到了酒店特地为宴会开设的休息室包间,顾惜惜给唐老爷子递上一杯温开水缓和情绪。“老爷爷你别激动,先喝口水缓缓。” “谢谢你,小姑娘。”唐老爷子的情绪只是一时过激,这会儿已经冷静得差不多了,接过水喝了两口,长叹了一口气,“一把年纪了还让你们小辈见笑,实在是因为雪媛的失踪是我心头一辈子的痛,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得到她的消息,我死也不能瞑目。” 顾惜惜说:“可是老爷爷,这么多年了,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唐老爷爷摇摇头,“不,活到我这把年纪,什么都看得透了,无论是生是死,是好是歹,我只要一个信儿,将来九泉之下才能跟老太婆交待,老太婆到死都惦记着雪媛丫头,那是她一生的遗憾,我不希望也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顾惜惜想了想,又和易枫交换了眼色,最后对唐老爷爷说:“我妈妈可能知道关于你女儿的一点消息,她明天要和我爸爸举行婚礼,如果老爷爷赏脸过来,亲自问问我妈,也许能有收获。” “苏瑾?她怎么会知道?” “我妈妈二十七年前在沙特阿拉伯认识过一位叫唐雪媛的中国女孩,不过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欢迎来中央花园,婚宴之后应该有机会可以聊聊的。” “好好!”唐老爷爷面露喜容,竟然为这个没有准信的消息而高兴得有点无所适从。“唐誉啊,赶紧给我准备礼物,明天去参加苏瑾丫头的婚宴不能太寒酸了,还有……” “爸,你怎么样了,我刚听说你被扶了进来!”一阵急促杂乱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休息室外传来,打断了唐老爷爷的话,紧接着徐夫人、徐父和徐谦雅相继走了进来。 徐谦雅第一个走上来,“外公,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激动了。”唐老爷爷摆摆手,又对徐夫人说,“雪英,你妹妹的下落可能有眉目了,明天你跟我一块儿去参加惜惜妈妈的婚宴。” “好的,爸,您别激动啊。”徐夫人安抚老父,就怕他又激动了,“今天你就安心的吃小文的订婚宴,明天我肯定陪您过去。好吗?” 唐老爷子点点头,“好。” 订婚宴接近尾声,顾惜惜和易枫在徐谦雅的陪同下来到楼下。临分手时,徐谦雅望着顾惜惜说:“外公很疼我,主要原因是我跟小姨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我看过小姨的照片确实是挺像的,但真要比起来你可能更像小姨,惜惜,如果不是你的妈妈是苏瑾阿姨,我也会以为你是小姨的女儿。” 顾惜惜笑而不答,在她还没有在上流社会树立形象之前,她不想正面回答关于唐雪媛和唐家的问题,一切都要等到明天的宴会过后。至少那时若说她可能是唐老爷爷的外孙女,也不会有人觉得她是为了攀龙附凤。 易枫知她的想法,对徐谦雅浅笑说:“小雅,你回去招待其它人,我和惜惜先走。” 徐谦雅也跟着浅笑说:“好啊,明天见了!” 就在这时,一周不见的周季明从帝苑的停车场信步走来,看见他们就远远地打招呼。“大少,少夫人,小雅。” 徐谦雅离去的脚步一僵,整个人杵在原地。易枫和顾惜惜均都看向周季明。 等他走进,易枫问:“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距离周季明突然请假已经一周了,期间他有打电话回来过,说是周爸爸突然高血压中风,抢救过来之后就以死要胁,要他相亲结婚,否则不让他离开z城。 “嗯,都处理好了。”周季明点点头,看向徐谦雅,“大少,我有事找小雅,今天可能还要请一天假。” “那我和惜惜先回去,你忙完再说罢。”易枫说着,拉起顾惜惜的手往停车场走。 目送两人走远,周季明对徐谦雅说:“小雅,我们谈谈好吗?” 徐谦雅迟疑了一下,说:“到帝苑的咖啡厅吧!” “好。”周季明率先往里走。 她跟上他的脚步,又补充了一句:“小文今天订婚,我外公又有点不舒服,我不能呆太久,有什么话就长话短说吧!” 他回过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她说:“你放心,我就说几句。”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她心中一阵失落。曾经对她体贴入微的温柔男人,突然有一天在面对她时变得古井无波了,这巨大的落差,让人无所适从。 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下,周季明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要结婚了。” 徐谦雅手上的餐牌乍然掉落,她错愕地抬头,目光微微慌乱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 他答:“下个月中旬。”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餐牌,低着头说:“是……是吗?怎么这么快!” 他定定地看着她淡定的模样,知道她现在肯定心乱如麻,却还是不留情地说:“我已经三十岁了,第快就三十一,现在结婚能拿到晚婚假期了。” 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不想抬头,却又不得不抬头看他,言不由衷地笑说:“恭喜……新娘子是……哪里人?” “本市z城,跟我同乡,这星期刚刚相亲认识。” “是吧?那挺好的,家里离得近,逢年过节串门也方便……”徐谦雅继续言不由衷,脸上的笑却有点装不下去了。 “小雅!”周季明突然伸手握住她搁在桌面上的手,表情认真严肃地说,“婚期已经无法更改,但是,如果你愿意,新娘子可以换人!” “你说什么?!”她抽出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原来的新娘子怎么办?” “这你不需要管!”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请帖,递到她面前,“请帖上新娘子的名字由你决定,其它的我会处理。” 徐谦雅低头扫了一眼请帖的内容,日期,地点等等都写得清清楚楚,唯独新娘子名字那一处空白,“小明,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我才特地来找你要答案,请帖上,你希望填谁的名字?” “小明,你不要逼我。” “我不是逼你,只是希望你正视自己的心,这一刻,告诉我你的真心,不要管其它的,好吗?”周季明坚持着将请帖举在她面前,等着她的最后决定。 “小明,我……”徐谦雅咬着唇,张口却不知能说什么。 他深深望进她的眼,激动地问:“告诉我你的真心就这么难吗?” “对不起,在感情方面,我只会逃避,是我让你难过了。”她别开头不敢看他,手机铃声突然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妈,我在楼下……等一下,我马上就上去了……嗯,好。” 她挂了电话,再度看向他,“小明,我得上去了,我妈有急事找我。” “所以你这次又要逃避了吗?”周季明过激的情绪在这一刻反而有渐渐平静的趋势。 “我……”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周季明拿出钢笔,在请帖上写下新娘子的名字,然后递给她,“下个月中旬,欢迎来参我的婚礼。” 她看着新娘旁边那个陌生的新娘名字,顿时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死死抓住他拿着请帖的手,紧得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却愣地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就连“对不起”三个字,她也说不出口了。 “就这样吧!”哀莫大于心死,周季明平静地拿开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从皮夹里取出了小费,压在杯子下,转身决然离去。 徐谦雅握着喜庆的请帖,脸色却苍白如此,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脚下却生了根似地,怎么也没办法追上去。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和他就真的结束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却没有迈开脚步的勇气。她跌倒在桌子下,呆呆地望着人影已杳的咖啡厅门口。 “客人,你没事吧?”咖啡厅的服务生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离开帝苑门口,开车返回别墅,一路上顾惜惜都在想唐老爷爷以及他的小女儿。“易枫,关于唐老爷爷女儿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啊?” “我知道不多,都是阿誉偶尔提起来。”易枫边掌握方向盘边头也不回地问,“你怀疑唐老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妈妈?” “不是怀疑,是觉得很有可能。”顾惜惜回想刚才初见唐老爷爷的感觉,“唐老爷爷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刚才他突然过来抓着我,我猛一看到他第一想法不是给他一个过肩摔,而是想抱一抱他,就好像我们已经很熟悉一样,之前我爸突然从国外回来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感觉也说不定。”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承认?后面的话易枫想了想,却没说出来,因为他也想到了她的顾虑。“明天唐老会去爸和妈的婚宴,让他和爸妈去证实也好。” 她点头,喃喃说道:“我没想到我亲生妈妈会有这样的来头,那她当年为什么又会去中东,还当了我爸的……情人。” “这点只有爸清楚,别想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影响心情。世界上有你、有宝宝、爸妈以及健康的身体,我已经感到很满足,好像人生也没有什么缺的了!” 他逗她:“果真一点追求也没有?” 她斜了他一眼,撅起嘴,握着小拳头45度望天。“当然有!那就是打倒小三,捍卫老公主权,永不停歇,永不放弃!” 他失笑,空出一手弹她的脑门,“脑子别尽想些有的没有!稳重点。” 她打掉他的手,抬高下巴说:“恋爱专家说,在老公面前要风骚,要妖娆,要妩媚,会撒娇,会**,会撒泼,会吃醋,会装傻……什么都可以会,就是不能稳重,稳重就等着被小三儿上位了!” 他被他一大堆话绕晕了,直接截住她的话尾,问:“不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嘁,那是老一代的思想了,归根结底一句话,当老婆的要入得卧房才是正理,其它两点都是次要的!”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说:“既然如此晚上就入卧房好好服侍我。” 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啐了一声,“色狼,专心开车啦!” 她垂下头,两个白晳的耳壳此时红透了,泛着诱人一吻的光泽。若非现在在开车,易枫真想凑上去亲两口。他就是爱极了她这种思想大胆,行为却生涩保守的模样,既矛盾,又可爱,惹人心动。 回到别墅不久,易枫和顾惜惜前脚才进客厅,正在确认明天的婚礼行程安排,周季明后脚就提着行李回到了别墅。 顾惜惜诧异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还以为周季明今天不会回来了,毕竟刚才在帝苑门口,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了,让她以为他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和徐谦雅说的,可时间这么短似乎也说不了什么话吧? “事情说完就回来了,也没什么。”周季明浅笑着回答,“大少,少夫人,今天我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易枫微微点头,问他:“伯父没什么事吧?” 周季明回答:“没什么事,只是轻度中风,医生说只要稍微注意复健过几个月就可以恢复,对日常生活应该没有大影响。” “那就好,代我们向伯父问候。” 周季明木然点头说:“好。” 顾惜惜见状,笑了笑说:“那你去休息吧,z城到这里要好几个小时,开车也挺累的,等休息好了有什么事咱们再聊,我和易枫正在商量明天我爸妈的婚礼事宜呢。” 说到z城,周季明刚抬起的脚步又顿住,说道:“对了,下个月中旬我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同一个镇上的姑娘,大少和少夫人如果有空届时一起去观礼。” “真的要结婚了?!”顾惜惜睁大了眼,实在是太过意外了。“是相亲相到的吗?” “是的。所以下个月中我要请几天婚假,在这之前的接待人手和交接工作我会安排好,绝对不会让大少和少夫人麻烦。” 易枫小幅度地点头,“我和惜惜一定到。另外放你一个月婚假,赠送你马尔代夫一月游,这两天你可以先订机票酒店。” “不了大少,我未婚妻可能没有时间出国,我想带她去三亚走走就好了。” “三亚?”顾惜惜和易枫交换眼色,表情古怪,心想那不是他和徐谦雅求婚定情的地方吗,他居然会想要去那里度蜜月。 周季明的表情并无异样,平静地说:“是的。” 易枫说:“也行,那就住三亚的别墅吧!明天惜惜的爸妈要举行婚礼,你晚上来我书房,我给你交待一下明天要注意的。” “好。” ------------ 136 幸福得梦中也会笑 顾妈妈和顾清宏的婚礼在顾清宏两年前归国时才购买的别墅里举行,简单隆重,虽然远不及徐谦文和易楠的订婚典礼来得花团锦簇,却处处都彰属于他们这个年龄地低调奢华。 从某一方面讲,顾清宏和方东凌的性格有点相像,同样的张狂和目空一切,随自己的喜好而为之。明明来宾人数只足够开上一间中型的宴会厅,他却把别墅里最大的宴会厅和第二大的宴会厅都开放了,两边都设了席,佣人更是排成了排列队伺候,别墅里别墅外全是佩带高科技侦测手段的保全人员巡逻看守。排场之大,处处更是隐隐展示出主人的庄重和威严和过强的实力底蕴,让前来观礼的宾室都不敢小窥。 哪怕是唐老爷子和易老奶奶、易老爷子这一排老领导班子,在进到别墅花园后,都不得不赞叹,现在后生可谓啊!心中暗暗猜测着,顾惜惜的爸爸究竟是个什么样背景的人? 顾清宏说,今天要宣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苏瑾是他的妻,他的爱人,顾惜惜是他的女儿,他的心肝宝贝,他的遗产继承人。关于唐雪媛的事,在昨天晚上和顾惜惜通过电话后,他也决定和唐老爷子在婚宴之后谈一谈,同时也肯定地告诉顾惜惜,唐家的小女儿唐雪媛就是她的亲生妈妈无疑。 当年十七岁的唐雪媛和十九岁的唐雪英姐妹两到岭南旅游,途中唐雪媛意外和保镖走散,从此失去踪迹,唐家出动所有力量,四处寻找,却没想到这一找就是三十年,唐雪媛却一直杳无音迅。期间唐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想到国外寻找,然而人海茫茫,无论力量再大也有鞭长不及之处。 而事实上,唐雪媛是被人口贩子拐卖到了中东,被当地的富商买下并转送给了当时的中东地下霸主顾清宏。顾清宏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是唐家千金,后来知道了也不以为意,对他来说他的情妇的身份背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就好。 他阻止唐雪媛与中国的家人联系,一是因为他很喜欢这个中国女孩,二是因为她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不能让她离开,所以他将她禁锢在身边。刚开始她还想着逃走,后来渐渐地因为真心喜欢上他而变得温顺,以他为天从不忤逆。直到她怀了他的孩子,两人间爆发了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然后这个几乎被他驯服的小女人逃走了,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顾惜惜听了这段往事后,隔了整整一夜才平复了心情。再在婚礼上看到顾清宏执着顾妈妈的手宣誓拥抱时,心潮澎湃不已,她觉得苏瑾妈妈其实是在替雪媛妈妈完成她未能走完的人生。她代替雪媛妈妈把她从襁褓中哺育成人,代替雪媛妈妈爱她的爸爸,代替雪媛妈妈陪在他们身边。 当神父宣告礼成的时候,苏瑾妈妈脸上绽放的幸福笑靥是那样真诚,顾惜惜觉得很庆幸,庆幸苏瑾妈妈在为雪媛妈妈活下去的同时,也活出了自己的幸福人生,虽然幸福来得很迟很迟。 她红着眼眶,眼角夹着泪花,在鲜花中走向司仪台上的一双父母。从今天开始,她也是父母双全的孩子了,她有一个完整的娘家,还有一个完整且兴隆的夫家。她又哭又笑,站在司仪台上,看着底下的宾客,透过泪水看出去,觉得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可爱。 顾清宏一边搂着顾妈妈,一边搂着顾惜惜,对所有来宾说,他欠了她们一个名份,一欠就是二十七年,而今天开始,他要用余生来弥补他对她们的亏欠。 同时他也宣布他的身份——北方百年望族顾家的继承人之一,目前顾家掌权人顾清远就是他的亲哥哥。在场宾客都算是经常出入上流社交圈的人物,对于顾家这个百年望族也多有耳闻,当听到顾清宏就是顾家人之后,都是在愕然之后感到欣喜,在场并非人人有资格接受顾家的邀请,而能参加顾家人举办的宴会,无论在哪里说出去都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只有少数几个世家的掌权人,像唐老爷爷和易老奶奶、易老爷子,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却都表示了震惊。因为只有他们几个老一辈的人才知道,顾家的第二子这个普通的身份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力量,那是一股不属于明面上的,却足以震慑整个世界的势力。在这股势力面前,整个顾家都算不得什么,甚至国家当权人物都不算什么。 大家更加不知道的是,在两年前这股势力的掌权人已经变成了顾清宏的养子方东凌了 婚礼之后的酒宴,宾主尽欢,因为这是“顾家”的宴会,没有人敢造次,即使想造次也没有机会,无数保镖守在各个角落把一切不和谐都扼杀在摇篮中。 易楠今天也在来宾之中,本来打算向在名媛贵女之间揭露她贫民单亲女的不利因素,却没想到计划才刚刚实施,已经被顾清宏的一席话给打破了。 顾家的千金,那可是人人都想巴结的对象。身为易家这一代里唯一的女孩子,易楠也是被人从小巴结到大的,自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顾清宏说出顾惜惜的身份后,她默默地离开了。 中场的时候,唐老爷爷就迫不及待地问顾妈妈唐雪媛的下落,顾妈妈将唐誉、徐夫人和徐谦雅,还有顾惜惜和易枫都带到了别墅二楼的起居室, 众人才刚坐下,顾清宏也上楼来了。顾妈妈本意是不想让顾清宏直接面对唐老爷爷,见他上来就说:“你也走了,楼下宾客都没人招呼了。” 顾清宏在顾妈妈身边坐下,浑不在意地说:“我和他们都不熟识,也没必要套交情,在不在都无所谓。” “我去招呼。”易枫站起来,安抚地拍了拍顾惜惜地手,向众人微微颔首,退出起居室,往楼下宴会厅走去。 顾清宏开门见山,说道:“关于雪媛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众人的目光都从顾妈妈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唐老爷爷问:“你也认识我们家雪媛?” 顾清宏点头,“从血缘关系来说,惜惜是我和雪媛的女儿。” 一句话,顿时又让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了顾惜惜,特别是徐谦雅,震惊得瞪大了眼。而徐夫人却在片刻的诧异过后,目光移向了顾妈妈。 唐老爷爷激动地问:“那雪媛呢?她在哪里?” “雪媛在生下惜惜后就难产过世了,惜惜从生下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苏瑾带大的。”顾清宏看向顾妈妈,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娓娓道来,“当年我只知道雪媛难产身亡,却不知道惜惜活了下来,在这里我要向唐老道歉,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雪媛……”唐老爷爷老泪纵横,被唐誉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颤抖着问,“你和雪媛结婚,为什么不通知唐家?还有雪媛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她是在岭南旅行时突然和她姐姐失散的。” 顾清宏这才把当年唐雪媛被拐卖到中东地区又遇到他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但在顾妈妈的特意暗示下,隐瞒了唐雪媛是他情妇的事实,而是告诉唐老爷爷两人在异国相爱并结了婚,婚后才得知唐雪媛的真实身份,本想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联系国内,却遇上了意外,不但夫妻分离,连女儿顺利生下来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说吧。”顾妈妈接下了话尾说,“那些年中东很混乱你们也是知道的,我找不到顾清宏的下落,也没办法联系到他,正好任务完成回国,本想带着惜惜一边寻找机会,却没想到我一回国就落入了周国珍的圈套,为了保住惜惜我只能躲起来,也不敢再想寻找她父亲的下落,直到易枫帮我平反我才能重新以苏瑾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末了,顾妈妈让顾惜惜拿出唐雪媛留给她的唯一信物,那块刻着唐雪媛名字的金牌。顾惜惜依言拿了出来,徐谦雅也从包里拿出了随身所带的金牌,那上面刻着唐雪英三个字。这两块金牌都是半月形不规则钜齿状,唐老爷爷把两块金牌合而为一,就成了一个完整的满月。 “没错!是雪媛的金牌,真的是她!”唐老爷爷虽然做好了女儿不在人间的准备,但乍闻噩号,又睹物思人,依然免不得痛哭落泪。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却都只能等着他自行平复过激的情绪。 顾惜惜递了手帕纸给他,“外公别哭了,妈妈在天之灵看到我今天这么幸福,还和爸爸和爷爷都一家团聚了,一定会替我们感到欣慰的。” “……对对,外公不哭了!”唐老擦了擦眼泪,把两块金牌分别交回到顾惜惜和徐谦雅手上,“好孩子,听说你怀孕了,外公不但寻回了外孙女,还多了个重孙……外公应该高兴的,你外婆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唐老爷爷紧紧握着顾惜惜的手,红着眼眶不断地点头。 顾惜惜回握他的手,眼眶也是红红的,说道:“嗯,一定会的。” 刚刚认了亲的一家人,在起居室里又叙了一会儿话,这才都相互掺扶着重新来到宴会厅和宾客同乐。下楼之前,顾惜惜直接问了关于唐家和徐家暗中派人调查她的事。 唐老爷子说唐家那边的人是他派的,而徐谦雅也坦言:“是我派人调查的你,自从看到你本人后,我一直心里存着疑惑,想到小阿姨的事,所以就让人留意你的资料,本想等有结果了再告诉外公,没想到外公动作也不慢。” 唐老爷子笑说:“你这丫头动作倒是越来越快了!” 顾惜惜却是别有意味地看了徐谦雅一眼,直觉告诉她真相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不过她既然都自己坦白了,事情也就没必要再去计较。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唐誉脸上,见他也别有深意地看着徐谦雅。 察觉到顾惜惜的视线,唐誉也回过头来,冲她笑着眨了眨眼。“嘿嘿,嫂子变表妹了,以后我可以在枫子面前端端架子了。” 当唐老爷子由唐誉和顾惜惜一左一右扶着回到宴会厅时,易家两老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拉来自家孙子易枫问明情况后,就笑着迎了上来。 “唐老,看你眼睛红红,脸上笑开了花,可是有什么喜事啊?”易老太太冲唐老爷子挤眉弄眼。 唐老爷子呵呵笑说:“可不是喜事么?相隔这么多年,终于认回了女婿和外孙女。” “这……”易老奶奶诧异地看了看顾惜惜和顾清宏,又和易老爷子交换了眼色。 若说顾惜惜是唐老的孙女一点不奇怪,可唐老居然认了今天才高调宣布和苏瑾结婚的顾清宏做女婿又是怎么回事? 唐老爷子说:“这事说来话来,改日有空咱们再边钓鱼边聊。” 易老爷子也从善如流地说:“好啊,改日再叙,今天是年轻人的日子,不是叙旧的场和,哈哈哈!” 易老奶奶也笑说:“想不到易家会和老唐你成了亲家,这以后咱们关系可就更铁了啊!唐誉,我们阿枫既是你发小,又是你表妹夫,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在了,你们可要互相照看啊!” “奶奶说哪里话,咱和枫子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相互照看那是一定的,是吧,枫子妹夫?叫声表哥听听?”唐誉朝易枫挤眉弄眼。平时难得能在口头上占他便宜,这会儿不占白不占。 易枫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是不叫。 唐誉不满道:“真是的,叫一下会死啊?惜惜妹子,你家教不严哦!” 顾惜惜抿嘴笑说:“一般来说是他压迫我,我压迫不了他的。” “那怎么行?我唐誉的妹子,怎么能被人压迫了,不行,枫子,咱们现在出去单挑。”唐誉拉起易枫的手作势就要往宴会厅外走。 易枫不跟他拉拉扯扯,低声警告:“唐誉!” “小气!”唐公子咕哝。 顾惜惜自己也是经常和几个死党用拌嘴斗殴互掐联络感情,知道这是他们哥俩好联络感情的方式,就站在旁边笑而不语。 几个长辈见状却都笑得合不拢嘴。今天对顾惜惜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而对易家两老来说,和唐家亲上加亲自然又是喜事一桩,唐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心情都愉快,席间觥筹交错,年轻人喝得尽兴,三个本来注重养生的老人也不免贪杯多喝了两盅,倒是顾惜惜喝得最少,只是浅尝了一口红酒意思一下就算了。 婚宴之后,因为都喝了酒,除了徐夫人和徐谦雅有带司机来所以宴罢即离席外,易老爷子和易老奶奶、唐老爷子、唐誉都留了下来,在别墅里早就准备好的干净客房里休息。顾惜惜和易枫更是住进了顾清宏特地为顾惜惜置办的公主套房里。 整间卧房,充满了梦幻的气息,以顾惜惜喜欢的粉色和白色为主色调,阳台上种着满满一架子绿色植物,屋里到处是顾惜惜喜爱的毛毛公仔,壁柜上是顾惜惜喜爱的水晶摆件和玉雕摆件,一桌一椅,一柜一台,都能看得出是经过主人精心装扮后的效果。 顾惜惜甫一踏入卧室,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肯定不是我妈弄的,以前在公寓里的房间,她都嫌我弄得太可爱太公主了,现在弄成这样,肯定是我爸的意思。” 易枫环视房间,最后来到粉白色的公主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这张照片似乎还是那日他们一家人在海滨花园酒店吃饭后拍的。照片里,顾惜惜和顾妈妈一左一右将头靠向顾清宏,笑得眉眼弯弯,整个画面洋溢着幸福美满地气息。 他笑着放下这张全家福,拿起旁边另一张全家福,竟然是他和顾惜惜结婚那日摄影师拍摄的一张照片,新娘新娘穿着白纱和白色燕尾服,两边各站着穿了宝蓝色锦缎旗袍的顾妈妈和宝蓝色西装的顾清宏,整张照片同样是洋溢着幸福味道。 顾惜惜靠过来,拿起易枫刚刚放下的相框,和他手里的相框并排对比,两个相框里的照片都是幸福的一家人,一张精美,一张自然,都是她最宝贵的记忆。 她兴之所致,仰起头在易枫脸颊亲了几下,一手勾着他的劲项说:“易枫,怎么办,我突然觉得我好幸福,简直幸福得令人羡慕嫉妒恨了怎么办?” 易枫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香了香,笑说:“我易枫的老婆,本来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哪里需要怎么办?” 顾惜惜望着照片,用食指轻轻地摩挲过照片里一张张笑得开心的脸,感叹地说:“有人说月盈则亏,水溢则满,幸福太多也怕遭天遺啊!” 他摇了摇头,不知怎么说她好,又抬起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道:“傻瓜!脑子成天想这些。你只是找回曾经失去的一切,怎么会遭天遣了?” 若照她这论调,他拥有一大家子亲人,从小在所有人的疼爱中长大,是不是就要天打五雷轰了? “我前二十七年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突然间全都拥有了,我怕嘛!”顾惜惜吐了吐舌头,“你看,我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也不见得积过什么德,老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给我一个好妈妈,现在又有一个疼我的爸爸,以及外公、表哥……” 她掰着手指算,突然又想起一个人,一弹指说:“对了,漏了算奶奶,从一开始所有人反对咱们的婚事的时候,就是奶奶力挺我到最后,虽然设下了选妃宴那样套,但她却是为了我的后路着想。一个从来缺少亲人,和妈妈相依为命的孤女,突然间拥有了这么多关心我的亲人,有点高兴得找不着北也是自然的啦,你就让我得意一下不行啊!” 他搂着她圆润的腰,拉着她站起来,将她推向浴室。“别胡言乱语了,去洗漱,然后上床躺一下。” “好啦!我也早困了,你不说我也会说的。”顾惜惜一边嘟囔一边半推半就地走向浴室。此时的她,即使不笑,眼角眉梢也都挂着笑意。 怀孕之后的顾惜,每天都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若非太过兴奋,她恐怕早就在酒席上打瞌睡了。 易枫赶她进了浴室后,自己则转过身,把两个弄乱的相框重新在床头柜摆正,然后坐在床头欣赏了好一会儿。他想,等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应该再照一张亲子照放在床头,那样才真正叫圆满了。 顾惜惜洗了一把脸,又把身上华丽的礼服换下来,穿着一件纯棉的睡袍走出浴室,走到床边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哎哟!刚才还不觉得,洗了脸换了衣服之后反而困得要命了。” 易枫说:“困了就先睡,我也去洗把脸,换了衣服陪你。——里面有备我的睡袍吧?” “当然有啦!我妈那么细心,怎么可能忘了女婿的一份?”她笑着打趣,抱着一只毛公仔,倒在了柔软的公主床上。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走进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她居然已经抱着公仔,连被子都没盖就笑着睡着了。 ------------ 第一卷 ------------ 137 家里家外,又生变故 (www.13800100.cOm) 突然,顾惜惜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易枫停在顾惜惜脸上的温柔目光不得不移向了手机。【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怕电话铃声吵醒了床上的人儿,他第一时间就拿起手机,甚至连来电的人是谁都没有留意就按下了接听键,站起身一边喂了一声,一边走向阳台。 “惜惜,救我,我在三号别墅旁边的柳堤旁,阎凯的人在四处找我,快救救我,这次被他们抓回去的话我就死定了!”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急促地喘气声。 “阎凯的人为什么找你?”易枫按下免提,将手机拿开些许,瞟了一眼手机上来电者的名字――阎凯。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后明显地愣了一下,紧接着轻声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易少吗?” “我是,哪位?”他对顾惜惜的朋友圈并不熟悉,目前能听声音辩有的对象,也仅限于原希雅和莫冠尘,就连其它三位都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电话那边的女子似乎挺急切,在得到肯定地答安后,就赶紧说:“我是林宛如,能让惜惜听一下电话吗?拜托!” “恐怕不方便,惜惜正在午睡,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你刚才说阎凯怎么了?” 彼时,林宛如正趴在云翎湖湖边的花圃里,在易枫说话的时候,花圃外面的湖堤路上刚好跑来四名抓她的阎罗帮手下,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紧紧握着从阎凯那里偷来的手机,趴在草丛里等他们过去。 “这里没有,走,往那边找!” “快,那死女人被老大弄伤了,跑不远的!” “敢暗算老大,真是不要命了,找到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易枫听得直皱眉,但他聪明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而是仔细的聆听着。直到人声和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轻唤一声:“林宛如?” “……我在!”林宛如在确定没有人往花圃这里来之后,才重新把手机拿到耳边,“易少,我……我杀人了,求你,我不是故意的……阎凯向我扑过来……我拿着刀……我……到处都是血……救我,连我爸也不管我了,琳琳表姐的电话停机了,只有你和惜惜能救我了……”林宛如因为太过惊慌,不但语无伦次,连神智都有点恍惚了。 “你先别急,告诉我,被你伤到的人是阎凯对吗?” “是他!他死了……我真的不是要杀他的!”林宛如嘤嘤哭泣,根本没听清他的问题。 易枫觉得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与他以前接触过的错手杀人者很相似,而且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尽量安抚她,“别慌,现在走去三号别墅后门按门铃,我让沈姨给你开门。” 林宛如下意识地说:“不要!我怕,他们知道惜惜住在三号别墅……他们又回来了……往这边来了!” 易枫笃定地说:“别急,你赶紧进三号别墅,他们不敢闯进去,因为阎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惜惜。” 他的话,对林宛如来说简直像是当头棒喝。她恍然大叫:“对!阎凯那么爱惜惜,他不会伤害她的,他临死都抱着惜惜的照片……要不是为了拿惜惜的照片他也不会被刺中……我知道了,去找惜惜,去惜惜家里!” 嘟地一声,易枫听见电话被挂掉的声音,再看看屏幕上通话被挂断的显示,重新拨了周季明的电话。“小周,在哪里?” 周季明说:“我现在二楼客房休息,宾客都安置好了。大少有事?” 易枫交待他说:“林宛如在三号别墅那里出了点事,事情关系到阎凯,我得马上赶回云翎湖一趟,惜惜正在睡觉,你留意一下,等她醒了就告诉她我的去向,还有爷爷奶奶和爸妈的事就由你看着打点。” “好的,大少,这边你放心。”周季明保证,又问他:“那惜惜如果要回去看看呢?” “她想回就打个电话跟我确认一下。” “好的,你放心。” 交待完周季明后,易枫就匆匆向顾清宏和顾妈妈告别,也跟易瑞民和周国芸说了一声,爷爷奶奶和唐老爷子那边就没有去打扰了,拿了车钥匙就离开顾宅。 当顾惜惜小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近傍晚了。从发现怀孕之后,她的睡眠时间就很长,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二个小时在睡觉,最厉害的时候她睡过十六个小时。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卧室,不想才走到走廊上,就隐约听见易老奶奶和一个中年男人的争执声。易老奶奶和易老爷子就住在她隔壁的客房里,但别墅的隔音效果相当好,若是他们的房间里争执,照理不应该传这么远。 她心中好奇,就关上房门,缓缓走到相距不是很远的客房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而且留了很大的一条缝,争执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本来嘛,作为孙媳妇,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立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的,但就在她的手触及门板,想推门进去时,门内传来那个中年男人的吼声。 “妈,为什么你总是为三哥着想,就不为我着想呢?当年我为了让国珍忘记三哥,带着她背井离乡出来闯荡,好不容易这些年她开始忘记三哥慢慢地接纳我了,可是呢,我开心没两年,三哥养的好儿子易枫就生生地把我和国珍来之不易的幸福给毁了!” 顾惜惜的手骤然一顿,收了回来。这争吵的话题,显然不是她一个孙媳妇可以去介入的,尤其是这其中的话题人物还是她的公公易瑞民和她的老公易枫。她站在门口略略迟疑,不知道要转身离开,还是继续站在这里听。 而在她犹豫的时间里,房里紧接着传来易老有奶怒不可遏的声音。“易瑞城,你给我住口!” 易老奶奶这拔尖的一声喝斥之后,旋即又意识到什么似地,复又压低了声音说:“你今天发什么疯?国珍喜欢你三哥,那是单相思,你三哥错在哪?家敏那丫头喜欢阿枫也是单相思,阿枫哪里对不住她了?国珍当年对惜惜的妈妈已经做了糊涂事,事隔二十七年又为了家敏再对惜惜做出那样的事!一切都是她自己行差踏错,阿枫纵然有不顾情面之处,也是秉公执法,你心里怨他,也不能将错怪在他身上,更不应该怪惜惜!” 这时易老爷子也严声说道:“我可告诉你了,惜惜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宝贝曾孙,如果你敢做出什么事,让她和我的曾孙有一丁点儿损伤的,我唯你是问!” 易瑞城“爸!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不就是一个曾孙吗?易柏、易桦、易松、易楠,哪一个不能给你生个曾孙,就顾惜惜肚子里的比别人金贵了?现在易楠要结婚了,她随时可以给你抱个曾孙!” 易老爷子沉声说:“有本事就让易楠现在怀上三个月的胎!” “爸,你这话让我听了特别心寒,今天之前你还能好好跟我说话,劝我不要难过,还说会帮我尽量让国珍减刑,可是知道易枫的老婆是顾家的小姐之后你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我们易家又输给顾家多少,何必看人家脸色?” “放肆!谁准你在这大放厥词!”易老爷子大喝,然后啊了一声。 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易老妈妈焦急地喊声。“老头子!老头子你没事吧……” “爸!爸,你怎么了!”易瑞城焦急地声音也相继传来。 顾惜惜这下子顾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了,砰地推开门,快步跑进房里,一眼就看见易老爷子被易老奶奶和易瑞城一人一边掺扶着坐到沙发上。易老奶奶一边扶还一边急切地帮他顺着气。 “爷爷怎么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这会儿谁也顾不得问她为什么会跑进来,易老奶奶说:“你爷爷怕是多年不犯的哮喘老毛病犯了,这可怎么办?身边没带药啊!” 说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又瞪了易瑞城一眼,“易瑞城你个不孝子!为了个女人你是想气死我们两把老骨头不成!我们都这把岁数了,还要为你们这些快退休的儿子媳妇操心,你们过意得去吗?!” “奶奶别急,我这里可能有些对付哮喘的药,你等我,我马上去找!”顾惜惜看见易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有些泛白,说罢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跑。她记得妈妈和她说过,把她在公寓那边实验室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里面或许有她之前帮制药公司研究的对付哮顺病的新型药剂。虽然还在研究阶段,但已经趋于成熟,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只能试一试了! 她奔回房间,进了小实验室,四处翻箱倒柜,柜子上却一样也找不到,急得不行,又去翻架子,终于在许多大小不一的瓶子里找到了那种药,赶紧拿起来转身出房,出来后连撞上了人都没注意,飞也似地往客房跑去。 “少夫人,怎么了? ------------ 小三们,皆炮灰 ------------ 138 祖孙谈话,表明立场 周季明说:“大少只说林小姐跟阎凯发生了点事需要赶过去看看,这都去了三个多小时,应该有结果了。” 顾惜惜说:“你帮我拨个电话去问问。” 周季明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易枫拨了电话,等易枫接了电话就把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电话,放在耳边,问道:“易枫,你现在在哪?” “我在派出所。”易枫看了一眼正在另一边录口供的林宛如说。 “弄到去派出所那么严重了?”她意外地问,“俱体什么情况?” “林宛如持刀伤人,阎凯正在附近医院急救,病情不明。”他简短的说。 事实上,当他接了电话赶到云翎湖三号别墅时,林宛如正缩在沙发的角落,沈姨找她说话她也不肯听,直到他出现,她才宛如见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沾血的双手紧紧抓住他,朝他一股脑儿将事情的经过颠三倒四地告诉他,求他救救她。她说她不想做牢,该坐牢的是阎凯! 原来,林宛如一直被关在五号别墅里,被阎凯当成了顾惜惜的化身,每当他喝醉的时候,就会强行和她发生关系,每当酒醒的时候,又会弃她如蔽履。自从上次她趁机逃出来向顾惜惜求救后被抓回去,阎凯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强迫她发生关系,还在床上极尽所能地虐待她。她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在今天向找到机会,向清醒的他发出挑衅。 清醒的阎凯是阴沉的,而酒醉的阎凯是疯狂的,她以为和一个深沉的人对恃会比和一个疯子对恃来得安全,却没想到正常时候的阎凯有令她疯狂的特质、有令她无法控制住脾气的尖酸刻薄。于是两人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夜间战斗”之后,再一次上演了一场白天战争。 混乱中,林宛如拿起阎凯摆在房间里的顾惜惜的相框,往地上砸去,直接砸了个稀烂,甚至拿起桌上的水壶淋了过去。而他,为了抢救那张照片,不但被热水泼了一身,还被相框的玻璃扎伤。见他如此宝贝一张照片,再联想到他对她的嫌弃,一时怒火攻心之下,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他扎了过去。她以为他可以躲得开,顶多也就伤他一点皮肉,却没想到平时反应迅速身手敏捷地他,这回却意外被扎了个正着,顿时血流如注。 林宛如吓坏了,而因为阎凯的受伤,别墅里的保镖乱成了一团,她趁乱疯了似地跑走了,因为所有人都关注着阎凯的伤,居然没能拦住发疯的她,被她给跑了出来,同时还带走了阎凯的电话。 顾惜惜听了易枫简短的叙述,却也联想到了大概。她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又问:“宛如现在在录口供吗?要不我也过去看看?” 易枫说:“在录,你不用来了,估计半个小时能走,林宛如会被暂时收押,我已经通知了林纪委和林太太过来。” 她想了想,又说:“如果林纪委和林太太没过来,你就替她保释出来吧?林纪委现在投告了卫老的政党,阎凯又跟卫老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那么贪生怕死,有可能不会替宛如出头,甚至会阻止宋美娜过来,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出声打断她说:“我看情况处理。” “嗯,那晚上你过来爸妈这里吗?” “看情况。” 顾惜惜敏感地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自从两人关系日渐融洽之后,他虽然说话有时候还是三言两语很是简短,但至少不再是冷淡公式化的口吻了,可此刻他的语调极其冷淡。她顿了一了顿,问:“易枫,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这里不方便讲话,有什么等我回去再说。” “……好吧!”听他一副不欲与她多说的口吻,顾惜惜委屈地扁了扁嘴,“那我挂了,你弄好就早点回来啊,晚上爷爷奶奶和爸妈应该都会在这边住,暂时不回去了。” “好。”淡淡地说完这个字,他就没出声了,等着她挂电话。 他还记得对她的承诺,决不让她看到他的背景和挂她的电话!顾惜惜松了一口气,露出浅笑,猜测事情应该不是很严重,他才会在这时还顾及她的感受。“那好,我挂了哦,给你留饭。” “嗯。” 顾惜惜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周季明,心里疑云挥之不去。明明之前睡着的时候易枫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了呢?难道这三个小时里还发生了什么其它的事情,会是林宛如说了什么吗?她忍不住往这个方面想。 这时,佣人从主屋那边走来,来到顾惜惜身边说:“小姐,亲家易老太太请您过去。” 顾惜惜这才想起还有一碴事在等着她,就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拍掉屁股后的草屑,跟着佣人回到主屋的小偏厅见易老奶奶。 彼时小偏厅里只有易老奶奶一个人,易老爷子和易瑞城不知在哪里。她走过去,轻唤一声:“奶奶,您找我?” 易老奶奶抬起头来看她,轻点了一下头,笑着说:“好孩子,快来奶奶身边坐下,孕妇不能久站。” 她乖巧地在易老奶奶身边坐下,笑吟吟地等着老人家开口。 然而易老奶奶却没有立即开门见山说事,而是满目慈详地看着她,双手握住她搁在膝上的手,笑着问:“这两天身体怎么样了?宝宝还好吗?” 她低头看了看隆起的小腹,忍不住柔了笑颜,说道:“一切都很正常,孕吐的情况好转了很多,宝宝也很好,过两天就要去做例行产检了。” 易老奶奶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摸了两下,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性子有点跳脱,怕照顾不好孩子,没想到这一怀孕倒是挺会当母亲的,不错不错!等我的宝贝重孙出生,奶奶给你‘盛世华龙’的百分之五股份,再给孩子百分之五的股份!” 顾惜惜连忙摇头拒绝,坦然直视赐老奶奶地精明的眼睛,郑重地说:“奶奶,不用的,我自己本身的存款也够我用了,再多的财产也用不上。何况易枫早就签了自愿放弃盛世华龙股份继承权的书面声明,我尊重易枫的决定,怎么能再要您的股份?” 易老奶奶说:“那份协议我当时就撕了,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小丫头,并非真的那么绝情。” “谢谢奶奶,但我想真的不用。”顾惜惜坚定地拒绝,别说她自己已经有亿万身家,就是当真只是个工薪阶层,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接受易老奶奶的股份。 易老奶奶故意板起脸说:“给你你都不要,可知别人费尽心思想得到盛世华龙的股份都得不到,怎么你这是嫌弃了?” “奶奶~人家不是这个意思。”顾惜惜回握易老奶奶的手,笑着解释说:“盛世华龙是你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产业,其中也有几位叔叔伯伯的功劳,而且生儿育女是我愿意为我所爱的男人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要您的股份,相信易枫也不会要的。如果您真心当我是易家的孙媳妇,那您平时多疼我一点,多陪陪我聊天,给我撑腰,那就是对孙媳妇最大的鼓励了,您答应,我股份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易老奶奶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点点头,轻轻拍着她的手,笑说:“既然这样,奶奶就不逼你了,免得把你逼急了,以后都不敢回大宅看奶奶了可怎么好?” 顾惜惜也笑说:“奶奶要是不提这事,以后等宝宝生下来了,我一有空就回大宅看奶奶。” “真是好孩子!”易老太太声音颇为愉悦,顿了顿,这才点到了顾惜惜一直在等待着的正题,“关于今天瑞城那臭小子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好的,奶奶。”顾惜惜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事实上她听到的也就只有几句话,虽然那几句话听在她耳中是有些刺耳的,换做别的人或许会因此而生气怀恨,但她却没有。她有仇必报,却不代表她的心胸狭小。顾妈妈从小就教导她,别人得罪你,你可以上去回他个拳打脚踢把人打得鼻青脸肿,但千万不要气在心里。顾妈妈也用二十几年的时光身体力行地告诉过她,做人要有原则,跟原则无关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但关系到原则的事情却要据理力争不畏强权。 她一直都将这些记在心里,别看她表面时而无赖时而古灵精怪,心里对许多事情都清楚。这一次易瑞城说的话,还有昨天易楠的话,都让她在心里响起了警钟,但在真正警报拉响前,她不打算和他们撕破脸,甚至还打算要让他们一让。 易老奶奶见她回答得干脆且目光坦然无伪,一张老脸顿时笑出了一朵菊花来,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和蔼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唉,小楠和徐谦文订婚的事情没有通知家里,甚至没有邀请家里任何人来观礼的事,想必你也看出点端睨了,唉!希望他们父女俩别再糊涂下去了。” “奶奶,谁没有过糊涂的时候,只要迷途知返就好,小叔对我和易枫有这么大的意见,归根究底还是他心里有怨,要是能够从根源化解他和易楠心中的戾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根源化解?”易老奶奶眼中精光一现,看向这个孙媳妇儿的目光从和蔼又变成了赞赏,“你说得对,五房和三房之间的恩怨,就出在小五和你公公,以及小五媳妇和你婆婆之间,不管是两兄弟还是两姐妹,都是因为感情的事而积怨将近三十年,我和你爷爷幸好是身体硬朗,这要是早几年前就倒下的话,这个家还不定要翻出什么风浪来呢,也就这两三年才渐渐好转起来,两兄弟也开始说话了,却不知突然发生那件事情,现在又添上了小五和你妈妈之间的恩怨,矛盾又激化了!” 顾惜惜回望易老奶奶,也从老奶奶眼中看到了赏识地光芒,所以她大胆地问:“奶奶,我斗胆问您一个问题,您告诉我真心话,好么?” 易老奶奶点点头说:“好,你尽管问。” 顾惜惜就问:“奶奶一开始是不是根本不希望我妈妈再出现在爸眼前,免得引起爸对我妈妈的思念?毕竟他们三十年前,是被您和爷爷拆散的。” 易老奶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肯定地说:“是的,瑞民至今没有忘记苏瑾,而国芸又深爱瑞民,这么多年她硬撑着三房,明知道丈夫心里爱着另一个女人却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她心里不容易。如果你妈妈出现,谁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的局面,所以当发现你是苏瑾的孩子时,我特地去找过苏瑾。” “您找过我妈妈,什么时候的事?”顾惜惜愕然,妈妈怎么从来没跟她提过? “就是那天我去花店,害你手摔着的那天,要成为我孙媳妇的人,我怎么能不对她的身世进行调查呢?”易老奶奶叹了口气又说,“那天,你妈妈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突然改变了所有主意,决定成全你和阿枫。她说,只要我答应你和阿枫的婚事,并且在婚后善待你,她愿意换一张脸活下去。她告诉我,你是她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她等了那个男人二十七年,而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瑞民。” “所以,奶奶为了证明我和易枫不是亲兄妹这一点,故意答应我妈让我们结婚,而且在知道爸和我妈已经正式见过面后,也不要我妈换一张脸生活了,既可以试探我妈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也可以试探爸是不是还对我妈余情未了?” 易老奶奶怔了一下,继而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顾惜惜说:“事实证明,我妈和易枫的爸爸是真的在三十年前就断得干干净净了,而我妈和易枫的妈妈也出乎你意料的没有闹起来,所以奶奶才真心的接纳我了,对不对?” 易老奶奶又点了点头。 顾惜惜继续说:“但是奶奶却忽略了小婶那边跟我妈妈的恩怨,以至于小婶跟周家敏联合起来对付我,从而自取灭亡。当时花店起火烧的是我妈妈而不是我,证明其实放火的主意是周国珍针对我妈,而不是周家敏针对我,那个白痴女人被自己的姑姑骗得团团转,弄得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可笑易枫还因为她被周家俊扇了不只一次耳光!”关于易枫的事,她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忘记过。 听出她语气中的怨气,易老奶奶摇头叹息,“你分析得没错,国珍太糊涂了,把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弄得支离破碎,却依然执迷不悟,她对老三太痴了。” “奶奶!”顾惜惜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直直看进易老奶奶的眼,“恕我直言,您和爷爷疼爱小叔,并且因为周国珍是周家的嫡女就对他们过于纵容,所以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她一字一句地说:“在这中间,我妈是最无辜的,她没有犯任何的错,却和青梅竹马被迫生离,年纪轻轻背井离乡,却还要被陷害,背负着窃取国家机密卖国求荣的污名二十七年,她一辈子的青春就毁在这里,好不容易能平静安度晚年了,却还要被人设计放火烧伤。我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在事发之时没有站出来,是看在奶奶和爷爷的面子上了,易枫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说这件事由他全权处理,所以我放手让他处理,关于案情和审理我只字未过问,这是我想表达的最大的善意……” 她看着易老奶奶,见老妈妈只是看着她,却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于是想了想又说:“奶奶,上一代的事情,我做孙媳妇的本来不好评价什么,也不应该对您这么大胆的说话,之所以敢对奶奶斗胆直言不讳,是因为我觉得奶奶会理解我这么说的动机。同时也是想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我爱易枫,所以愿意为了他和易家的所有人处好关系,哪怕受点委屈也不算委屈,但是我妈妈把她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我这个没有丝毫血缘的女儿,我很感恩,我爱她胜于我自己的生命,如果将来有人再做伤害她的事,我会亲自出面,而且绝不姑息绝不轻饶!” 易老奶奶望着她,沉声说:“惜惜丫头啊!你这话说得就重了。” 顾惜惜微微一笑,轻声说:“比起妈妈在我心中的份量,这话,一点也不重。” 易老奶奶说:“奶奶明白你的意思,你这丫头好生精明,竟然连奶奶今天找你来想说什么都猜到了,还先下手为强。年轻人,有胆识!” 顾惜惜但笑不语。 就听易老奶奶又说:“奶奶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操多久的心,只能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既然你这丫头这么聪明伶俐,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来,奶奶是想要你多多担待,如果瑞城或易楠将来无论做了什么事都希望你不要去计较,犹其是不要牵扯到顾家和唐家,奶奶这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奶奶就只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你都跟奶奶先商量再做决定,好吗?” 顾惜惜笑道:“奶奶,你误会了。我说的绝不姑息,是指若是有人做了伤害或者即将伤害我妈的事,如果真的到那地步,商不商量已经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此外,我当然愿意跟奶奶商量任何的事,如果只是出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不会介意的,而且我不会让我的事牵扯到家族那边,这点奶奶不用担心。” 她说:“我跟奶奶直言,并不是觉得我后台硬想威胁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表明立场,在这之前该做的努力我还是会努力,毕竟家和万事兴,奶奶也是抱持着这样的态度才找我聊天的,不是吗?” 易老奶奶点头,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说得没话反驳。她说:“你能这么说,证明你是个聪明又知轻重的孩子,希望你说到做到。” 顾惜惜又补充说:“奶奶,有一点,我的想法和易枫是不谋而合的,那就是――做错了就是错,周国珍犯了罪,就应该承担后果,除非她自己表现良好被减刑,如果任何外力干涉导致减刑情况出现……” 易老奶奶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点是你爷爷说的,我本来也不赞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阿枫,而且对你的直言也毫不生气吗?因为我也是认这个理的人,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放心,这方面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出现你想的情况。我也不会告诉老头子你说过这样的话,怎么样,奶奶够意思吧?” 她冲顾惜惜顽皮地眨了眨眼,年迈的脸,竟然因此而带着一丝丝古灵精怪的意味。 顾惜惜提着的一颗心终于也松动了,毕竟对一家之主的长辈说这么重的话,还要让对方不生气,机率实在是微乎其微的事,没想到她赌对了。这位说风就是雨的老奶奶,果真不是一般的老人。她也冲易老奶奶调皮地眨眨眼,“奶奶这么说,就是认同我的话了?其实,刚刚我真的很担心奶奶发火呢!” “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小丫头只要说一半的话,我也能悟出意思来。你对家人的重视,我看在眼里,苏瑾那丫头没有白疼你。”易老奶奶说,“但是,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可别再让你爷爷听到了,他跟我没法比,这样的话你只能对我说,知道吗?” “我知道了,谢谢奶奶提醒。”顾惜惜根本没打算对其它人说,之所以专挑易老奶奶说,就是因为看准她是这个家的说话人,和她对易瑞城的管束力。这一点上,她比易老爷子更有震慑力。 易老奶奶见该说的也说了,就又笑开了,拉起她的手站起来,“好了,其它的也就不多说了。你的意思,奶奶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转达给瑞城和易楠两父女,奶奶不能纵容他们了。不过,今天你听到的,别跟阿枫说,嗯?” ------题外话------ 不好意思,昨天的一更等到现在,我尽量晚上还一更^―^ ------------ 139 帮我一个忙好吗? 顾惜惜当然不会把和易老奶奶的谈话内容告诉易枫,包括任何其它人。( 138看书 13800100。com纯文字) 易枫的母亲周国芸因为出身不高,所以被周国珍打压了几十年,若不是她足够隐忍,加上有一个好老公和一个好儿子撑腰,恐怕早被周国珍给生吞活剥了。而周国珍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包括陷害顾妈妈这种与法不容的事,易老爷子和易老奶奶在看破端睨的情况下都能将整件事压了二十几年,若非易瑞民和易枫父子先斩后奏,使得一切在被压下去之前木已成舟,也许顾妈妈一辈子都沉冤莫白了,也许周国珍至今逍遥法外。 顾惜惜是和周季明了解了当年的恩怨之后,才有了和易老奶奶摊牌的想法。可以说她从周国芸的身上,意识到了娘家地位的高低在易家这样人丁兴旺的大家族里所代表的重要性。别说现在是文明社会,大宅门里的弯弯道道依然很多,牵一发动全身,作为易家大家长的易老奶奶和易老爷子,有时候考虑事情不会只从对错出发,更重要的是――利益。 现在她已经真心接受了顾清宏的存在,而顾清宏也和妈妈在一起了,借助顾家之威也变得理所当然,她自然不会再拒绝这层身份带来的好处。即使易瑞城和易楠想要借助周家和徐家之威对付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更何况她可不是周国芸,即使不借助家族之力,她也有本事让人吃不完兜着走。 吃完了晚饭,易枫还没有回来,长辈们还在屋里聊天,顾惜惜送原希雅、于晓曼和安远琪出来,几人在主屋门口话别。 今天之后,几个好友又要各分东西了,原希雅要回法国了,于晓曼即将去沙特阿拉伯境内考古,s市只剩下了顾惜惜和安远琪。 惜别之情虽有,却被嬉笑怒骂声掩盖,几人在门口打打闹闹,用特有的方式互道离情之后,各人驾着座驾远去,主屋门口独留顾惜惜一人。远望车影消失在别墅地大门口,她准备转身回屋,却听得远处大铁门又打开了,她的那辆银白色沃尔沃远远向主屋外了过来。 “易枫!”她心中一喜。易枫就是一缕清风,只要他一出现,就能吹走一切阴霾。 易枫在主屋门口停了车,推开车门出来,看到小妻子笑着扑了过来,下意识地张手接住,皱眉道:“别这么毛躁。”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孕的女人了,竟然隔着大老远就扑过来。 顾惜惜在他怀里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地说:“人家知道你一定会接住的嘛!” 易枫看着她孩子气的纯真模样,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能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牵着她的手走进主屋。长辈们都在客厅里聊天,两人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爷爷,奶奶,唐老,爸,妈。” 一屋子的人,全是他们的长辈,易枫牵着顾惜惜一起走过去,一一向他们示意。 唐老就笑呵呵说:“还叫我唐老啊?” 易老奶奶就提醒孙子:“该叫外公,亲家母已经认了唐老当干爹了,从今天起咱们和唐老是亲上加亲了。” 易枫见所有长辈都笑望着自己,也不矫情,唤了一声:“外公。” 唐老乐开了花,对易老爷子说,“老易,你看,我不但多了个女儿和外孙女,还多了个能干的外孙女婿,今天所有便宜都让我占了,我啊以后再也不用羡慕你有易枫这么个值得骄傲的孙子了。嘿嘿!” 易老爷子摸着下巴上灰白的胡子,挑眉说:“原来老唐你以前一直在羡慕我啊?怎么不早点说出来,藏得这么紧?” 唐老爷子笑得有点像个老顽童,“嘿嘿嘿!不藏得紧能行吗,我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你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哪能让你再得意了。” 看着两个白发苍苍年过八十的老爷子斗嘴,在场众人都乐了。 唐誉跑过来,勾搭住易枫的肩,低笑说:“嘿嘿,表妹夫,叫声表哥来听听吧!” “滚!”易枫横了他一眼。 三代人在客厅闲聊了一阵子,其乐融融,直至华灯高上,易枫和周季明才分别开着车,载易老爷子和易老奶奶,以及易瑞民和周国芸回云翎湖的家。 安置好家人,易枫和顾惜惜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梳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顾惜惜才得以问清楚今天林宛如发生的事情。 “宛如怎么样了?”她坐在床上,抱着枕头,问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易枫。 “六点多的时候阎凯被抢救回来了,所以林宛如暂时以错手伤人罪被收监,她似乎并不想回林家,自愿被收监等候法庭审判。{免费小说 13800100.Com}”易枫一边说一边擦着头发,来到床前的凳子边坐下。 她想了想,问他:“那依你之见,她会被判多少年?” 易枫说:“按照林宛如叙述的情况,案发时阎凯曾试图对她施暴,如果一切属实,那么她属于正当防卫,只要阎凯伤不致死,或可免刑罚。” “那就好,其实阎凯这次做得也太过分了。”顾惜惜松了一口气,阎凯会和林宛如闹成这样多少有她的关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当真两人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心里也不好受。 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易枫就问她:“你早就知道林宛如被阎凯禁锢在五号别墅的事?” 顾惜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上次宛如从别墅里逃出来时我就知道了,是我让小周送她回林家的,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吧。” “为什么不早说?”他皱眉,如果早先解决,也不会演变成今天的结果。 她听出他的声音有些紧绷,就好奇地看他的脸色,发现他俊脸也是紧绷的,脸色说不上难看,却也决不会好看。她想到了下午的疑惑,就问:“你不是叫我以后别再理她的事了吗?难道你下午生气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没生气。”易枫擦好了头发,把湿毛巾扔进衣服篓里,走过来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那你下午干嘛一副不想跟我多说话的样子?”她靠过来,顺势窝进他怀里,食指习惯性地戳他的胸膛。 他由着她的手在胸前乱摸乱戳,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想说。” 她撅起嘴,一副你在说谎的表情,说道:“还说不是生我的气,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气,你看现在气都还没消,我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你还板着个冰块脸。” 他拉住她摸到脖子上来的小手,无奈地看着她,“是我叫你别再理林宛如的事,要生气也生我自己的气。” “为什么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抽出手,执拗地环住他的脖子,大眼睛直视着他幽深地双瞳,分析说:“宛如的事情,一方面是我们不方便插手,另一方面是她爸爸比我们更清楚里头的事情,身为亲生父亲,又是市纪委,最重要的是搭上了卫老的线,这样子的背景,我怎么知道他连女儿的事情都不敢出头?” 易枫点头,“这我知道,只不过能早点处理就不会出现今天的流血事件。”他顺了顺她的发,又说:“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心里想着事,睡一觉就好了。” 顾惜惜瞧了他半天,从他脸上确实没看出什么,但还是执着地追问:“真的没事?” 他说:“没事。” 她又问:“那你是不是要接管这个案子?毕竟是你第一个接触了犯人。” 他摇摇头,“林宛如和阎凯的案件属于民事案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而且暂时检方没有介入的必要,先看看情况。” 关于这种事,以顾惜惜这种对法律几乎一无所知的人无能为力,确实也说不了什么,只能说:“嗯,那你后面帮我留意一下,阎凯应该不会善罢干休,如果能让宛如免刑的话就尽量免刑吧。” 易枫点头,抱着她躺了下来,“我会留意,早点休息吧。” “我要晚安吻。”她撒娇。 他无奈,在她额上亲了亲。 “太简单了,我要亲这里。”她不满足,又嘟起嘴,要他在唇上亲亲。 他看着她撅得老高的红艳艳的小嘴,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口,本想问她“这样满意了吧?”,却被她探出的丁香小舌钻入口中,调皮地与他嬉戏。 一个本来不带**的晚安吻,顿时变成了香艳刺激的法式湿吻。好在他自制力足够,在失控的临界点将理智拉了回来,强行与她分开,拍拍她的脸,“乖,睡觉!” 她喟叹了一声,在他耳边一边磨蹭一边呢喃,“想你了。” “我也是。”他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拉起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闭上眼睛,顾惜惜却没有立即睡去,脑子里还想着林宛如的事。半个月前的林宛如已经是一脸苍白面无血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今受此打击,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阎凯……这个人可真是定时炸弹啊!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会突然再向她发难? 徐谦雅又把江琳俐叫了出来,两人在徐谦文介绍的酒吧里,把酒说心事。她出国太多年,国内的同学朋友都各分东西,联系得上的又是嫁人的嫁人娶老婆的娶老婆,没几个人有空陪她这样的单身女贵族闲逛酒吧,想来想去,能说心事的竟然只有江琳俐。 她把顾惜惜竟然是自己表妹的事告诉了江琳俐,也把自己得知此事时无以名状的心情告诉了她,不为寻求答案,只是为了倾诉后的解脱感。近来,她生活中碰到的事情太多了,心中积郁了太多的对生活现状的感慨和失望。 江琳俐何尝又不是?她能够开解徐谦雅,又够给人一种感同身受的安慰,然而是否真心,徐谦雅却是无法知晓的。 她轻啜了一口鸡尾酒,状若惊讶地问:“你是说,顾惜惜不但是你的表妹,还是京城名门顾家的女儿,嫡系的?” 徐谦雅点头,“这事我只跟你说,你别说出去啊,免得报纸媒体又乱报导。” 江琳俐笑道:“放心吧,别说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了,就是想说,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做这种事对吧?” 徐谦雅也跟着笑了笑,长叹了一口气,“我原来总觉得顾惜惜配不上易枫,可现在倒觉得他们挺般配的,至少家里的人都乐见其成。” 江琳俐试探地问:“那你呢,就没有什么想法?” 徐谦雅反问:“什么想法?” 江琳俐就说:“上次不是跟我说,你放弃了那位小周管家,想争取回易枫吗?” 徐谦雅正了正色说:“我哪有这么说过?你别瞎说啊,万一被人听见,说我做表姐的抢表妹的男人,那还得了!” 江琳俐贼兮兮地说:“别不承认了,你嘴上没说,心里不一定没想,咱们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能看不出来你那点儿小心思吗?” 徐谦雅苦笑说:“就算有那点小心思又怎么样,现在都发现她是我表妹了,我当然不可能再去想。何况易枫那么爱她!” “小雅你的性格就是这点不好,老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要我说易枫本来就是你的,要不是你跑去美国一去就十年,能让顾惜惜捡了便宜吗?还不定谁抢谁的呢!” “小琳,惜惜现在可是我表妹,你说话也别太刻薄了。”徐谦雅不苟同地望着她说,“我可不是你,能为了阎凯一个男人跟自己的表妹打起来,你这点更不好,得改改了。” 江琳俐说:“勇于追求,就算最后得不到,我也没有遗憾,可是你不同,你白白放弃,甚至想回头都不敢回头,心里那是多大的遗憾啊?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没有遗憾,说不定心里还后悔当年没有坚持留下来,坚持这段婚事,要知道你们那会儿亲事可是板上钉钉了。易枫那样信守重诺的人,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娶其它人的。” 徐谦雅叹息,“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要没有爱情的婚姻,你总不能让我连对爱情的幻想都扼杀吧?那时我才多大啊?” 江琳俐没好气地说:“是哟,但你现在却蹉跎了青春,过了年就三十一了,别真熬成钻石单身女贵族。” “钻石单身女贵族?”徐谦雅玩味着这三个字,故作轻松地道,“听起来似乎不错哟!” 江琳俐可不依了,诧异地问:“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放下了吧?生命中两个喜欢的男人都放弃,以后再找到看对眼的就难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徐谦雅要是真的放下了,那她还未真正实施的计划怎么办? “放下了!其实我对易枫,也只是不甘心而已,现在倒好,知道他是我的表妹夫,最后的一点幻想没有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了!”徐谦雅这会是坦然地笑着说话。对于易枫,她原先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幻想,可今天,在知道顾惜惜就是她表妹之后,她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那位小周同志呢,你也放下了?” “小明下个月就结婚了,是我自己放弃了他,我还能说什么?”徐谦雅举起酒杯,“不说这些,聊点其它的吧。” 江琳俐也举起酒杯,笑说:“也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咱们徐大小姐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说不定明天就解逅一个白马王子呢。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徐谦雅忙制止她的动作,说道:“可别,你还要回去照顾伯母。” “陪你啊,我今天可是舍命陪佳人了。” “我今天喝的酒也够多了,现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谈天说地。”徐谦雅轻摇头,婉拒她的好意。 江琳俐闻言,眸光闪了几闪,忙低下头去掩去眼中的情绪,笑说:“也是,酒喝多了伤身。” …… 第二天,顾惜惜来到s市云翎湖片区的派出所,看了形容消瘦的林宛如。 “惜惜,谢谢你来看我。”林宛如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但神色间有点萎靡不振。 “你怎么这么傻?”无论以前有过怎么样的恩怨,看到这样的林宛如,再对比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顾惜惜也没办法再责怪她什么了。 林宛如苦笑,“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仅凭一股冲动,直到冷静下来才觉得后怕。就像上次婚礼时候那样,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对你怎么样,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抓起东西就砸你。幸好当时你没什么事,不然现在我肯定后悔死了。对不起!” 生活的多灾多难,亲情的淡薄,已经把往日这位公主的玻璃心打得碎了一地。 “你已经说过几次对不起了,道歉这种话就不必多说了,你现在最重要是保持理智,清醒的向法官陈述,希望能判免刑,而且……让你顺利离婚。”顾惜惜犹豫了一下,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她怕林宛如会觉得她是巴不得等她离婚看她笑话。 不过,林宛如显然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听到这样的话,心有戚戚地点头,“是啊,要是法院能判我们离婚就好了,我不需要他给我任何赡养费,只要让我离他远远的,再无牵挂就好了。” 顾惜惜猛点头说:“肯定会的,都动真刀子了,只要你再提供这段时间他怎么对你的线索,等警方查明真相,还指不定是谁告谁呢。” 哪知林宛如却摇头说:“我不想告他了,其实他也很痛苦,这段时间以来他只不过把他的痛苦转嫁到我身上,昨在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通了,在一个为了别的女人一张照片奋不顾身的男人身上不应该奢望感情,唯一最好的决定就是放手!” “你真的爱惨了阎凯。” 林宛如惨然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总之我放弃了,包括亲情,还有爱情。” 哀莫大于心死,经历了昨天的生死一劫,她似乎看淡了许多事情。 顾惜惜不解地说道:“林伯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昨天就知道了,为什么都不来看你?” 虽然林父可能没胆子和阎凯这样黑白两道通吃的人抗衡,但过来看一看女儿,让派出所的人关照关照她,这样的事还是能做的。可顾惜惜刚刚进派出所时打听到的,却是至今除了易枫和她之外再没人来看过林宛如。 林宛如表情一僵,摇摇头,不无讥讽地说:“他现在没有空管我的事。前段时间发现他在外面的老相好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年刚刚上初中,他高兴得已经忘了我和我妈了。对他来说,我这个女儿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反正嫁了人又拴不住有权有势的老公,又离不了婚,现在还差点闹出婚内谋杀,算是废得不能再废了。他躲还不及呢!” 她的话,让顾惜惜无言以对。林父在外面有人的事她早就知道了,除了和江琳俐有过一腿,还和好几个女人不清不楚,有一个儿子今年刚上初中的事自然也没有瞒过约瑟夫派出去的专业“侦探”们的法眼。 “惜惜!”林宛如突然唤住她,双手也越过长桌,握住顾惜惜的手,“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我知道我属于自我防卫伤人,就算有些过当,上了法庭还是我有理的,可是就算我打赢了官司,净身出户了,我也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你帮我和我妈办理出国好不好?我想去新加坡,带上我妈一起,再也不回来了,我想在那里重新开始,而且我另一个姨妈也在那里,我妈去了那里也好有个伴。” 顾惜惜想了想说,“我可以替你办理,但是你妈会不会愿意跟你一起去?” “我妈最疼我了,如果我坚持要走,她一定会跟我一起走的,至于我爸……我不会管他的想法了。” 顾惜惜点点头,“好吧!” “还有,替我去看看阎凯好吗?我想知道他的伤势,另外――其实我觉得你们之间还得做个了断,他这样子迟早会影响你和易枫的幸福。” “这点我知道。” ------题外话------ 呃,顶锅盖,我已经说了第几遍对不起了?又拖到现在才更新,人气都被我自己折腾没了,这是个恶性循环诶……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啦,天使尽量努力,把最后几个情节给写完,尽量让所有人都有属于他的结局,就酱紫! 话说下一本书,咱存了九万字的稿,不知道够不够用,如果还不行的话……对手指ing……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 138看书 ”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40 探望阎凯,针锋相对 顾惜惜离开了云翎湖区派出所,就让周季明送她去云翎湖综合医院看望阎凯,到了医院才知道阎凯已经转去了附近的市第二人民医院,她又让周季明将车开到了市二医院,问明了阎凯的病房号,就带着一束鲜花来到病房外。 未及敲门,就听见门内传来争吵声,不,不是争吵声,是阎胜的咆哮声,因为除了他的声音之外没有其它人在跟他争辩。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为了一张女人的照片,你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一刀差一点就插到心脏了,要不是你心脏天生偏了地方,这条命昨天都得交待在那里!” “哥,爸妈去得早,你就像我的爸爸一样把我带到这么大,我从来都把你当长辈一样爱戴,从来不敢忤逆你的意思,也不敢跟你大声说话,可是今天我忍不住了,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了,哥,你知不知道!我,马琴姐,还有兄弟们,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放过林宛如吧,也放过你自己,不要再跟那些人有牵扯,玩政治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为了对付易枫赔上你的一切,值得吗?” 房内有片刻的沉默,顾惜惜和周季明站在病房门口,也是沉默。门口没有保镖,高级住陪部这里又很安静,顾惜惜几乎能听到自己轻浅的呼吸声,还有心头波涛起伏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阎胜的声音再度传来。“其实……我也很喜欢顾惜惜,从那天在jk停车场里被她下了麻痒药开始,我就对她一见钟情,可自从知道你喜欢她之后我再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哥是不是很惊讶?呵呵,从小大到,我喜欢的东西,哥你都看不上眼,哥喜欢的东西,我也没有看进去过的,唯独这一次,我们都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我是一见钟情,你是未见倾心。” “我是说真的。我曾经想过,如果她能成为我的嫂子,我也能以小叔的名义名正言顺对她好,可是没想到易枫会捷足先登,但是看到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也很开心,老实说我真心不希望哥破坏她的幸福。” “够了!别再说了,你出去吧。”阎凯的声音沙哑地传出病房来,隔着一层门板,很低,很沉,很晦涩。 阎胜还想说什么,“哥……” 阎凯提高了声音说:“出去!叫卓奕和马琴过来,我有事交待他们。” 阎胜无奈,只好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去叫他们来,你别激动,别一会伤口又裂开了!” 顾惜惜站在门口,正在犹豫是否要现身时,医院走廊上响起了一个来意不善的声音,“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她侧头望去,见一个男子从走廊另一端走来。与此同时,阎胜也匆忙打开病房门出来,双方打了个照面,他先愣住。“顾惜惜,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看你哥死了没有!”她没好气地说。 “呃……”阎胜没想到她脸上表情平静,嘴里却说出如此冲的话来,转念一想,她应该是站在门口听到了他和阎凯的对话,立即想解释,“顾惜惜,你别误会,我哥还没有对易枫做什么,真的!” 顾惜惜逮着他的话,不怀好意地反问:“还没有,就是将来会有,对吗?” “不是!”阎胜赶紧否认,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哥他……” “阿胜,请顾惜惜小姐进来。”病房里的阎凯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顾惜惜不等阎胜开口就吩咐周季明和秦姨在外面等,自己则迈步推门进去了。阎胜顿了一下,就跟着走进病房。 顾惜惜说:“我有话要单独跟阎凯先生说,阎胜你先出去行吗?” 阎胜愕然,看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向躺在床上的阎凯。 后者也正看着顾惜惜,察觉到阎胜询问的目光就说:“阿胜你出去。” “嗯。”阎胜点点头,有点担心地看了顾惜惜一眼,转身走出病房。 顾惜惜把手中的花束随便搁到床头的柜子上,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斜了阎凯一眼,说:“看起来还没那么容易死嘛!” 阎凯微微一笑,伸手拿起台子上的瓶装果汁,“想喝什么,葡萄汁?还是雪梨汁?” “谢谢!我不渴。”她笑说,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可惜,他的表情从容淡定,完全看不出不妥的地方。 “想不到你会来看我。”阎凯说,深沉邪魅的双眼贪婪地看着她。已经有多久没这样面对面看她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了,每天对着从法国老本杰明那里买来的一张照片慰籍相思,远不及近近看她的一眼。 顾惜惜被他看得有点恼怒,嘲讽地说:“阎先生,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已婚妇女看,似乎不太礼貌吧?” 阎凯的俊脸微微苍白,唇色也失去平日的红润,但不影响他露出惯有的似笑非笑地表情,反问她:“难道顾小姐就是这样对待曾经的救命恩人?” 她浅笑问:“我有对你做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吗?” 他挑了挑眉,不语。 她又笑说:“你救了我那件事情我一辈子都感恩在心,如果你真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适时出手,但是它并不能成为你要胁我、或者要胁易枫的筹码,这点我想你明白。” 他点头,笑容可掬地看着她,“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你并不适合易枫。他既信守重诺又对规矩、礼教……等等,而这些恰恰是你所秉弃的东西。我才是你的良配,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点,然后来找我。” 顾惜惜敛去笑意,“你调查我那么久,连我的老底都几乎揭出来了,难道还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吗?” 他顺势问:“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我对易枫的爱,如果易枫信守重诺,我也会陪他一起守诺,如果他要我循规蹈矩,我愿意为他当个真正的淑女,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易如反掌,而且――心甘情愿!”她认认真真地说话,自信而从容,端度之端正,让任何人看了都无法将这句话当成玩笑话看待。 他看着她,却是嘲弄似地笑道:“人的本性是无法更改的,你现在只是活在幸福的假象中,等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名门闺贵妇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日子,你根本过不惯。” “那就真的让阎先生失望了。”顾惜惜忽然轻笑了出来,脸上的端正也被嘲弄的神色取代。她的杏眸闪着精光,笑意盈盈地打击他说:“你太低估爱情对女人的改造能力了,只要有爱情支撑,你所说的那些难处对女人来说都不是难处。刚开始嫁进易家,确实有短时间的患得患失,但是我很快发现那一切都不是我的问题,顾惜惜就是顾惜惜,在哪里都可以找到甘之如饴的生活方式。” 阎凯失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如花娇颜,不明白她的自信从何而来,“那如果爱情没有了呢?你还能甘之如饴?” 她说:“这点我可以很放心地告诉你,我不会让它没有的,爱情是虚幻的东西,要靠自己去营造,我相信自己,也相信易枫,但是我不相信你!” 阎凯收起笑,表情也正经了些许,笃定地说:“那我也告诉你,爱情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对男人来说却未必,易枫也一样!如果有一天易枫不再给你任何爱情的幻想,我想你也坚持不下去了,到时候欢迎你来我怀里。”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顾惜惜冷冷地说。她觉得自己真是穷极无聊才会在这里和阎凯为这种事情起争执。“我跟易枫已经结婚了,在我选择嫁给他的时候,是好是坏我都认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我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你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现在时机还不对,阎凯也没打算继续和她争论。他自信,只要等既定的事实发生了,她就会承认她现在的想法是错误的。在那之前,他没有必要和她争。他笑了笑,将手中的果汁瓶放回柜子上,微微调整了躺着的姿势,闲适地问她:“那么,你今天是纯粹带着一束鲜花来看我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顾惜惜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说:“刚刚在门口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被她咒了,他也不生气,依旧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问她:“那现在确定我还没死,你又打算做什么?” 顾惜惜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说:“既然你死不了,那宛如就没办法当寡妇了,这么一来只好让你们离婚一途了。” 阎凯表情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深沉,好整以暇地问她:“顾惜惜,你以为你现在以什么样的立场来管我和林宛如的家事?” 她好笑地反问好:“我有说要管谁家的家事吗?” 他不语,静静看着她,表情阴郁,眼神有一丝危险。 不过顾小妞不是被吓大的,这种眼神也不是今天才见过,她毫不示弱地回视他,像是念台词似地说:“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顺便振救被你这个恶魔关在高塔里的可怜公主!” “顾惜惜,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是说真的。”她露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 141 不要阻止我爱你 “顾惜惜,你是在开玩笑吗?”阎凯问。 “我可是说真的。”她露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有,奉劝你不要动易枫,不然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你知道的!” “那我等你来消灭我。”他笑,竟是一脸甘之如饴,仿佛她意有所指的威胁之语是对他的赞美。 顾惜惜叹了一口气,收起一脸的狡黠神情,再问:“阎凯,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你说出来,我跟你赔礼道歉行吗?” “你没有对不起我,阎胜说得对,我对你未见倾心,一见钟情,无法自拔,就这么简单。”如果让其它人听见这位让s市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阎爷说出这番,恐怕会当场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顾惜惜却不是能以常理而论的人,虽然以他的身份会说这种话显得很怪异,但并不令她惊讶。她换个说法说道:“那我究竟是哪一点让你那么倾心钟情?我改掉它总可以了吧!” “我也说不上来,只能说第一次看到你就能感受到从你灵魂里发散出来的感染力,那种温暖人心的光辉,让我想靠近,想拥抱,想占为己有,不让任何人分享你的美好。这种心情你应该能体会,我记得你的《黑道教父》上就这么描述过男主对女主的感情。”阎凯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蹙眉,一手扶着胸口的纱布,嘴角却微微翘起,仿佛痛并快乐的模样。 她啼笑皆非,皱眉瞪着他半晌,正色而慎重地说:“阎先生,你已经奔四了,没想到我写的那种专门骗十几岁小少女的书,也能让你这么惦记,这种情况我应该说是我的写作太成功了,还是该说你的思想太不成熟了?” 阎凯稍稍也正色说:“不同年齿段的人,看了会有不同的感悟,你很成功。” “谢谢!”她言不由衷地道谢,同时也觉得没有留下来再和他争论的必要。“那么,阎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说着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了。本来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代替林宛如来看一下他的情况,既然他死不了,她也算可以交差了。至于他想对付易枫的事情,既然劝不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阎凯见她要走,躺在病床上低声却坚定地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爱你,我之前答应过你不出现在你面前,不主动找你,并不代表我答应不爱你。” 她的脚步顿住,站在离病房门还有三步之遥,头也不回地说:“爱一个人,就可以伤害其它无辜的人吗?你的爱太可怕,任何人都承受不起,我也一样。” “我会放弃林宛如,她只不过是你的替身,不过今天我总算明白,替身就是替身,永远代替不了本人。我会如你们所愿和她离婚的,你放心。”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罢转身继续前行。 当她的手触及门把时,他的声音又从身后悠悠传来。“既然你不愿意向我走来,我只好不择手段向你走过去。” 她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懒得说出口,对着病房门番了个白眼,兀自开门出去。因为她的脚步声很轻,加上刚刚阎凯还在说话,病房门冷不防被打开,正趴在门口听墙的秦姨来不及闪开,险些跌了进来。 顾惜惜一边关上病房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秦姨,“秦姨,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呃,我怕那里面的人对小少夫人不利,所以……”秦姨一开始想解释,可能觉得怎么解释都有点苍白无力,赶紧叉开话题,“这,呵呵,小少夫人,下午我们约了医生例行产检,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过去了?” “我想奶奶应该是让秦姨来调理我的身体,而不是让来盯梢我的行踪的吧?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再跟奶奶确认一下呢?”顾惜惜不怀好意地问。在阎凯那里憋了一肚子气,难不成还要在一个看护工人这里受气,那她还是顾惜惜吗?!开什么玩笑! 秦姨忙赔笑说:“小少夫人说哪里话呢,夫人是让我看顾好小少夫人和肚子里的宝宝,注意一些会影响小少夫人情绪的事情,怎么能说是盯梢呢,秦姨这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小少夫人你啊!” 昨天一得知顾惜惜是名门顾氏之后,秦姨对她的态度已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只是不知心里是否也有所改观。 “最好是这样!”顾惜惜扫了她一张保养良好的老脸后,目光移向几步之外站着的阎胜和马琴,还有一个让她想不到的人――江琳俐。 她走两步上前,对江琳俐笑吟吟姐俩好似地打招呼:“江小姐怎么会在这?这两天家里忙着办喜事,没有再去医院看江太太,不知她情况可还好?” “劳易太太挂心了,我妈这两天还算稳定。我是听说表妹夫住院了,特地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易太太。”江琳俐笑说着,故意四处环视一圈,问道:“不知道易少知不知道易太太来这里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阎凯喜欢顾惜惜,她这样问,分明是意有所指,顿时各人的脸色都有点变了。阎胜皱眉说:“你这女人说什么呢,顾惜惜来看我哥怎么了?难道还要经过易枫的同意?” “阎少别动怒,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你看易太太都没说什么。”江琳俐笑吟吟地说,仿佛自己当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顾惜惜也笑吟吟地接话:“是啊,江小姐这么幽默,怎么大家都没有幽默细胞呢?我看江小姐以后来是尽量别幽默的好,免得有人不懂幽默,跟你急起来就不好了,是吧,阎胜?” 阎胜咧嘴笑说:“是啊,既然是来探望病人的话,还是少开玩笑为好!” 江琳俐忙做自省状,“易太太和阎少说得是,这玩笑以后还是少开,免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顾惜惜笑意微敛,盯着江琳俐三秒,扬了扬眉,走近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说道:“那我就失陪了,这会儿正要去做产检呢!小周,秦阿姨,我们走。”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导而已,她还不至于因为这区区挑衅就生气了,倒是想看看江琳俐后面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江琳俐转头看了顾惜惜离开的身影一眼,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迈步走进阎凯的病房。 阎胜和马琴交换一个眼色,前者打了一个寒颤,小声嘀咕说:“这女人笑得有点可怕,顾惜惜不会有危险吧?” 后者挑眉轻声说:“别人的老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再说这女人再可怕,在我看来也没有顾惜惜可怕,你不知道她刚才拍了她一下,做了什么手脚吗?” “该不会是……”阎胜面色一变,想起当初jk地下停车场的遭遇。 “就是!她可是药剂鬼才,谁知道她身上带了些什么东西,你最好别动不动靠近她。” “知道了!”当初的回忆太过可怕,阎胜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马琴却搓了搓下巴说:“不过――这林宛如的表姐,段位确实比林宛如要高啊!” 他搔了搔后脑勺问:“琴姐,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既然有客人,咱们赶紧进去招呼吧。”马琴说着也快走两步来到病房门口,推门进去。 十分钟后,阎胜和马琴又被请了出来,理由是江琳俐也有话要和阎凯单独谈谈。阎胜十分纳闷,“怎么哥一受伤,就那么多人找他‘单独’谈谈?” 马琴耸耸肩,笑说:“谁知道呢,说不定觉得你哥平时太强势,受伤的时候比较好说服呗!” 与此同时,病房里。 阎凯似笑非笑地问:“不知江小姐有什么事,需要特地找我‘单独’谈谈?” 江琳俐坐在刚才顾惜惜坐的椅子上,交叠双手搁在大腿上,说道:“其实像阎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我以为我要求单独和你面谈,你就已经猜到我的目的了,难道是我猜错了么?” “我和江小姐非亲非故,又无任何来往,怎么能知道江小姐的心思呢?” “呵呵,阎先生真是越来越幽默了。”她想了一想,又说:“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不知阎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合作?”他嘲弄地一笑,不置可否。 她继续说:“是的,合作,我知道阎先生很想得到顾惜惜,而我很想拆散易枫和顾惜惜,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标,如果合作,对你对我将会事半功倍。” “江小姐说错了,顾惜惜不是我的敌人。” “没错,她不是你的敌人,但易枫是,同样的,我虽然和顾惜惜有过节,但真正的敌人,是易枫!” 阎凯反问:“哦?难道我的情报出错,江小姐不是爱了易枫长达十年之久?” 江琳俐也不反驳,“是,但从今往后不是。” 他再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合作?” “因为你想打击易枫,却不想因此而伤害顾惜惜。所以,你需要我。” ------题外话------ 明天争取更6000以上,亲们监督我吧! ------------ 142 你怎么不吃醋? 应该说,江琳俐把阎凯的想法摸得挺透。诚然阎凯不需要与她合作也有办法做他想做的事,但主动送上门来的助力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哪怕助力再小,搅一搅局的作用还是有的,而他目前无疑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时候。 当江琳俐带着微笑离开市二医院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阎凯眼中搅局的小老鼠而非真正的合作者,还在为了今天的目的达成而沾沾自喜。 当晚,顾惜惜就把在市二医院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易枫,让她小心江琳俐和阎凯。 易枫对于阎凯的动静其实已经略有所觉,所以顾惜惜说的时候,他笑着拍拍她脑门说:“我会注意的,你现在不需要操心这个,安心的养胎就好。” “可我是你妻子啊。”她抱着他的腰撒娇地说,“你看你老是什么都不需要我操心,我的事你帮我做了,你的事你自己也都做了,让我有种很不被需要的感觉呢。” “这两天又觉得无聊了?”他揉了揉她的头,把她一把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亲了亲,“看来我的小太阳是个闲不住的。”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被你需要的话,比较有安全感,要不然哪天你拍拍屁股不理我了,我怎么办?”她搂着他的腰回亲了一口,故意苦着小脸说。 “怎么会?你做的菜,我一天不吃心里就觉得少了什么。” “真的?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你煎的盐水荷包蛋,还有惜惜牌鲜豆桨。” “好,那我明天早上起来给你做。” 两人躺回床上,相拥而眠。隔了没一小会,顾惜惜又睁开眼,推了推易枫。他眼睛也没有睁开,手在她腰间轻轻摸挲,轻声问:“怎么了?” 她想了想问:“你猜江琳俐找阎凯谈什么?会不会他们联手对付你?” “江琳俐为什么要对付我?” “因为你害她家破人亡啊!”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至于这么不明事理。” “我不觉得,江琳俐是个很好强的女人,好强的女人通常情感也激烈。今天早上我看宛如的时候,都悄悄跟我说,叫我小心她表姐。” “嗯?”易枫忽地争开眼来,仿佛有透视作用的x光视线骤然射入她杏眼之中,“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顾惜惜回视他,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诉他:“至少有五六分可信度。宛如让我帮她出国,我看得出来她对阎凯,对自己的家人都已经死心了,一个死了心的人,不会耍什么阴谋,而且宛如本来就不是个擅于耍阴谋的人。” 易枫沉默寻思了数秒,眼中的精光复又暗了下去,“我知道了。” 她撅嘴,不依地问:“就这样,不说说你的想法啊?” “现在没什么想法,等有了再告诉你。”他的大手掩住她的眼,强迫她闭上眼睛睡觉。“小周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赶紧睡。” “知道啦,那你有想法了要告诉我啊,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会让我爸,让我外公,东凌哥,唐誉哥,全部过来对付你!” “好,都告诉你。”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哄劝,“乖,快睡。” “等等,还有个问题,问完再睡。”她拉开他的手,看着他说。 “问吧!”他点点头,一副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的大方模样。 “阎凯对我死缠烂打,到现在还不肯死心,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不吃醋的?”她问。 他不假思索就说:“他根本威胁不了我的地位,有什么好吃醋?” 这样的回答不是很让她满意,她又问:“有人觊觎你老婆,就算没有威胁性,心里难道不吃味啊?” 他就挑眉问:“敢情你是巴不得我吃味了?” “也不是啦!”她撇了撇嘴,其实心里也挺矛盾,既想他吃醋,好让她感受一下他对她的爱,可一方面又不想他真的吃这种莫须有的飞醋,毕竟她和阎凯什么都没有。 她的情绪完全写在小脸上,易枫看了不由得失笑,心头原有的那点吃味的情绪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其实不是他不吃味,只是觉得没必要为这点吃味而跟她闹不愉快,孕妇的心情很重要,大家都这么说呐!他将她搂进怀里说:“乖,有个明事理又爱你的老公,该知足了。” “嗯!你说得对。”被他宠爱的感觉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美好,让顾惜惜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脑子自动成了浆糊,想想还是决定今天什么也不想了,有什么事等明天他上班了再说吧。 第二天,顾惜惜早早起来做早餐。长辈们昨天就都乘专机回京城了,所以今天早餐只有她陪着易枫吃,等他吃完早餐上班去之后,她才回卧室睡回笼觉。 九点多的时候,她被周季明唤醒,原来是编辑贞姐来的电话。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打着哈欠问:“喂,贞姐怎么一大早打电话来啊?我最近每天都很勤快的哟!” 贞姐说:“你忘了,周日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凯旋公司要签约你那本《黑道教父》影视改编权的事,你不会给我忘记了吧?” “呃?”顾惜惜清醒了几分。她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贞姐说:“我看你就是忘记了!真是的,这么没记性。对了,今天下午有空吧,我和凯旋传媒工作室的王总联系好了,下午见个面,咱们谈谈合作的事。” “下午倒是没空,不过我今天的更新还没写呢,约在几点?”她一边爬梳着长卷发,一边抓着电话打哈欠。 “下午三点,你现在起床写应该还来得及。” “那行吧。”反正她今天也睡饱了,是该起床了。她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问:“地点呢,约在哪,你有跟王总说我怀孕了,有些场合不适合去吧?” 贞姐说:“你放心好了,咱们是文化人,又是下午三点,难道还能约去夜总会啊?我们就约在王总的办公室,地点是jk国际商务大厦c座12楼,到时谈完咱们还能去逛会街呢!” 如果是在jk国际商务大厦,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顾惜惜说:“那行,就三点,帮我回复那什么王总吧,谢谢你啦,贞子姐!” “别加个子,听着怪吓人的。”贞姐严肃地说。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然后就挂了。顾惜惜赶紧起床收拾了一下,就穿着睡衣外面套件防辐射衣,开始在电脑前工作,连午饭都在卧室里解决。 写好之后,她急急上传到网络上去,然后又到衣帽间找了衣服换上,一来二去就到了两点整,让周季明开车出发。 路上,她又关心了一下林宛如的事:“宛如和她妈妈移民的事情有交待出去了吗?” 周季明点头,“今天早上问过大少后,我已经先电话过去安排了,不过还得看林小姐的官司什么时候结束。” “阎凯的伤挺严重的……你帮我留意一下案子的情况吧,虽然他说会和宛如离婚,但不知道有没有但书,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的,我会留意。” 到了jk国际商务大厦,周季明留在车上,顾惜惜下车,带着秦姨往jk广场一楼的茶座走去。本来只是去谈公事,很快就会回来,她根本不想带秦姨去,但秦姨坚持要“贴身”照顾,碍于她是本家派来的人,只好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她爱跟哪就跟去。 顾惜惜和贞姐约在一楼茶座先碰面,然后再一起上十二楼。当贞姐看见她身后亦步亦趋的秦姨时,诧异地问:“这位是?” “这是我们家帮佣的,专门照顾我饮食起居出行的秦姨。”顾惜惜介绍说。 “原来是这样。”贞姐听说只是帮佣,也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在秦姨身上,拉起顾惜惜的手说:“时间快到了,咱们现在上去吧,总不能掐着点到。” “嗯!”顾惜惜点头,和编辑贞姐一前一后走向c座接待大厅。 秦姨紧跟在两人身后向前走,脸色却不是很好。刚才听到顾惜惜对她的介绍时,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觉得顾惜惜把她归类为帮佣的,是在故意折辱她。 顾惜惜和贞姐来到凯旋传媒公司,被前台秘书热情地领到了总经理会客室。两人才刚坐下来不到一分钟,那位王总就进来了。贞姐拉着她站起来和王总打招呼,顺便介绍:“惜惜,这位就是凯旋公司的王靖轩总经理,王总,这位就是《黑道教父》的作者惜惜(顾惜惜的笔名)” “顾惜惜?!”王靖轩眼前一亮,热情地和顾惜惜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刚看到《黑道教父》的作者名时,我就在想会不会就是你,结果居然真是你!” “呃!”顾惜惜惊讶多过惊喜。贞姐说王总时,她压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王靖轩。此时她脸上带笑,心里却纠结万分地问天:天底下那么多信王的人,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王靖轩啊? 贞姐左右看了看两人,诧异地问:“王总,原来你和惜惜早就认识了?” 王靖轩笑说:“是啊,惜惜是我大学同学,不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原来是《黑道教父》的作者。” 说着他又转向顾惜惜问:“你大学时读的是生物化学,跟文学根本沾不上边,怎么会改行写小说?” “我比较宅嘛,就想着写小说可以宅在家里。”顾惜惜硬着头皮笑说,“你不是也一样嘛,怎么搞起电影来了?” 前阵子在医院里和王靖轩撞了一下,拿走他的名片后,她压根儿没留意看过他的工作和公司,后面就不知把名片丢哪去了。当时原希雅还给她普及了王靖轩是哪号人物,不然她恐怕到今天都不会记得这个王靖轩就是大学时追过她的四眼龙。 大学时候的顾惜惜比现在跳脱活泼得多了,经常和莫冠尘一起捉弄男生,王靖轩就是其中一个。一开始是她先去招惹他,还有一次把他捉弄得气极败坏红了眼眶,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就开始追求她,送花,送演唱会门票,在她宿舍楼下蹲点……但凡大学男人做过的疯狂举止他都对她干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顾美人终究没有看上学校有名的王才子,甚至在离开学校几年后就把这人忘得一干二净,再相见也记不起来,反而原希雅把那些趣事记得清清楚楚,又给她普及了一遍。 顾惜惜悔不当初,要是她不追问原希雅王靖轩这号人,今天看到他时也不会那么尴尬了吧,特别是王靖轩握她的手握了好几分钟没放,让她不由得想起当时他对她的深情告白(当然也是原希雅转述的)。 王靖轩仿佛没看到她的窘迫,淡定微笑着,说道:“大学出来,有多少人是从事跟本专业有关的工作?我想不多吧?何况,我去了国外之后,慢慢喜欢上了影视这一块,也有副修过这方面的,回国之后,正好凯旋传媒招ceo,我就来了。来,大家坐下聊!” 贞姐笑眯眯地说:“王总年轻有为,真是让人羡慕。既然你和惜惜是大学同学,我想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王靖轩不置可否,但看向顾惜惜的目光却是满含笑意。 顾惜惜一想到以前那些窘事,面对这目光就有如芒刺在背,就怕他突然冒出一句“惜惜,其实我来爱着你!”,oh!mygod,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所幸今天主要是贞姐和王靖轩在洽淡,顾惜惜只需要旁听就可以了,所以她才没有多难过。等谈完了准备告辞时,她霍地就站起身,第一个往办公室外走。 王靖轩却忽然追上来,对贞姐说:“谢主编,我还有些话要和惜惜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贞姐笑说:“哦!没关系,既然公事谈妥了,剩下的就是私人时间,惜惜,那我先走了,你和王总聊吧!” 就这样,顾惜惜怔怔目送贞姐离开,然后才偷眼瞒了笑吟吟地王靖轩一下,露出招牌笑脸说:“王总找我还有什么事?” ------------ 143 各种混乱视听的行为 “那天……我以为你会给我电话的,结果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还以为你忘记老同学了。” “不好意思,因为那天我和我老公发生了一点争执,后来家里又发生了一些事,一直都没空闲,加上你现在可是日理万机的ceo,怕打扰到你,所以……”虽然觉得没什么关系,但顾惜惜面对王靖轩时,心里还是有些别别扭扭地感觉。 王靖轩的目光扫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微微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上个月还去了一趟同学会,怎么也没听其它同学说起呢。” “今年四月结的,是闪婚,也没有来得及通知同学们。不知道你在s市,要是知道一定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其实没有通知同学的原因是顾惜惜大学时就只跟莫冠尘几人玩,很少接触其它同学,所以毕业这么多年连同学会也没有去参加过,自然也不会跟同学们提起结婚的事了。 “我出国之后,同学们都断了联系,也就这几个月才慢慢联系回来。”王靖轩说着,看了看腕表,“快到晚餐时间了,这样,我请你吃晚餐,就当庆祝我们久别重逢,另外也是庆祝这次合作愉快。” “还没签约呢,就庆祝啊?”顾惜惜头皮有点发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王先生对她太过热情了,仿佛真有余情未了似地。 “根据今天洽谈,签约应该是**不离十的事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对老同学提出太过苛刻条件吧?”王靖轩似真似假地笑说。 顾惜惜也呵呵笑说:“怎么会呢?既然是老同学,凡事好商量嘛!” 最后,还是拗不过王靖轩,两人到jk国际广场的美食街找了一间餐厅就近解决了晚餐。 晚餐过后,王靖轩要送她回家,她忙拒绝说:“我有司机开车过来,还有保姆跟着,就是刚才我让她去吃饭的秦阿姨。” 王靖轩眸光闪了闪,开玩笑似地说:“看样子,你先生条件似乎比我还好啊!” 顾惜惜笑而不答。他也不再坚持,就说:“我送你上车吧。” 她点点头,打了周季明的电话,说是车子就停在jk广场正面方向的c出口位置。王靖轩于是和她并肩往c出口方向走去,迎着夏天傍晚的微风,闲聊各自的一些生活近况,很快就到了车子边。 顾惜惜朝他挥挥手说:“王总,那我走了,再见!” 王靖轩也朝她挥了挥手,笑说:“别叫我王总了,都是老同学,叫我靖轩,或者王靖轩都成。” “那,王靖轩先生,再见了!”她又笑着挥了挥手。只要他不对她含情脉脉,什么都好说,不是吗? “再见!”王靖轩也笑着挥了挥手。 顾惜惜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待到离开了王靖轩的视线,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一直担心吃饭的时候他会突然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还刻意支走秦姨,让秦姨找个地方去吃饭,所幸一顿饭下来他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也才没像先前那么尴尬了。 秦姨突然问:“小少夫人,刚刚那位王总,和你是旧识啊?” “是同学啊,怎么了?”她斜了后座的秦姨一眼,总觉得秦姨问这个问题别有用心。 “那位王总握小少夫人的手握得那么紧,人也太热情了,不太好哟,以后小少夫人还是注意一下,不要随便跟男人单独相处,免得阿枫少爷看到了不好。”秦姨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 虽然是劝释的话,但顾惜惜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就回头看向秦姨,皱眉道:“秦阿姨,我和王总以前是同学,七八年没见了,握一下手,吃顿饭怎么就随便了?你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易枫的事情一样!” 秦姨避开她的目光,赔笑说:“小少夫人说哪里话,我就是提醒您注意一下,哪敢这么想呢。” “你最好不要乱嚼舌根子,否则下不为例!”顾惜惜的脸色沉了下来,撂下重话后,扭头不再搭理她。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反感这个特别看护了,心里开始琢磨是不是要把秦姨弄走才省心。 周季明打圆场说:“秦阿姨,现在不比以前旧社会了,握手是礼貌,那位王总要和少夫人谈生意,请客吃饭也是应当。何况王总还是少夫人的老同学,大少不会介意这种事的。” 顾惜惜板着脸不再说话,回到家里后,也是一晚上板着脸,易枫问她什么事,她就把秦姨今天的态度加油添醋说了一遍,还在他身边撒娇说:“易枫,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沈阿姨也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妈了,孕妇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什么她很清楚的,而且还有小周在,我妈现在也闲着没事了,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能问到了,根本不需要多一个人成天闲着没事跟在我身后当小尾巴盯梢我,你跟奶奶说把人召回京城去吧!” 易枫安抚她说:“奶奶也是一片心意,这样让秦阿姨回去也不好,明天我跟她说说,以后要是不行再说。” “好吧!”她鼓着包子脸说,“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他摸了摸她的头。 次日,易枫早上出门前,特意找了秦姨说话,含蓄地告诉她顾惜惜现在怀孕四个月胎儿基本已经稳定,不需要再跟前跟后跟进跟出了,也暗示她尽量不要多嘴之类。秦姨嘴上连连说是,等易枫上班去之后,就趁着顾惜惜在楼上写小说时打了电话回京城,借着讨论孕妇及胎儿的情况之便,有意无意说起昨日的事。 易老太太是什么人,一听就听出不一样的味儿来,反过来说秦姨:“我说小秦啊,我让你过去s市是照顾惜惜丫头和她肚子里的胎儿的,不是让你去监视她。” 秦姨委屈地说:“夫人,我,这哪是监视小少夫人了?小少夫人想去哪,我可是从来不敢管过的。” 易老太太就说:“惜惜可是我的孙媳妇,你敢管她吗?再说她见到大学同学,一起吃一顿饭,你做好份内事就成,说她干什么?以后没什么事你也别总跟前跟后,你想想,要是你天天背后跟着个尾巴那也是会烦的。” 秦姨没想到诉苦不成,反倒被说了一顿,只好低声下气向老太太赔不是,挂了电话之后,又趁着屋内无人,拨了另一个电话出去,找别人诉苦去了。 当顾惜惜从楼上下来,想拿点水果上楼吃,恰恰正是秦姨电话接通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就这样飘进她耳中。 “楠小姐,是我,秦姨啊……哎哟,你不知道,我今天被枫少爷说了一顿,刚刚又被夫人骂了一顿,以后估计不好跟前跟后了……肯定是她跟枫少爷还有夫人告的状,现在知道她的身份了,大家都宠得她无法无天,夫人自然也是给她撑腰的……这倒没关系,要拿住她的把柄还是不难的,不过她现在怀着身孕,不好拿捏,我觉得还是等生下来再说……那可不行,孩子是无辜的,何况还是枫少爷的亲骨肉……我知道了,你放心,这点我能保证……让小艳来,这,合适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枫少爷以前就对小艳挺好的,可是……哎,那听你的安排,如果那丫头没意见的话……好的……哎,再见!” 顾惜惜站在楼梯上,几乎把秦姨的话都听了进去,在秦姨挂上电话时,她已经悄然退回二楼,回到主卧室,坐在床上想了许久。 她原以为秦姨之所以敢这么倚老卖老,是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没想到原来秦姨是易楠的眼线,特地来这里监视着她一举一动的。这一点对她的冲击不小,她亏得今天没有灵感,所以下楼闲逛,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身边藏了颗定时炸弹呢! 原本还想着把秦姨给赶走眼不见不净的,现在顾惜惜却不想了,与其把人赶走再让易楠安插暗桩过来,还不如化明为暗,将计就计,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想着想着,她忍不住都兴奋起来,觉得自己成了小说中的宅斗女主,yy了好多情节,居然文思泉涌,连刚刚卡住的文都理顺了。 中午的时候,易枫和顾惜惜发完信息,正准就近到检察院对面的餐厅吃午餐,走到检察院门口,却见穿着棉布长裙、打扮极为朴素的江琳俐站在检察院门口向他招手。 他走近问:“怎么在这里?” 江琳俐说:“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怕给你打电话会不方便,所以就趁我妈睡着的时候过来找你……不介意请我吃午饭吧?” 他顿了顿,问:“想吃什么?” 她一副客随主便地表情,说道:“什么都可以,易少习惯中午去哪里吃?” 他点点头,也不再问她喜欢吃什么,直接带她到原本想去的那家餐馆,直接在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菜式,等服务员退下后就问:“找我有事?” 江琳俐半开玩笑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他没有回答,默默端起免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态度算是默认了。 她见状,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脸上的笑微微敛起,也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其实,我的确是有点要事找你,是关于阎凯的。” 易枫的目光本来漫不经心的落在不知名处,闻言就聚焦到她脸上,表情却很平静,若无其事地问:“他有什么事?” 江琳俐就说:“他和宛如的事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清楚易少是不是还知道阎凯和易太太之间的事情?” 易枫瞟了她一眼,淡淡问:“他和惜惜有什么事?” 江琳俐又试探地问:“阎凯喜欢易太太,这点我想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吧?” 他不置可否,直视着江琳俐说:“请说重点。” 江琳俐忙笑了笑,假装拿起柠檬水又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说:“易少别误会,我今天不是要挑拨你和易太太夫妻不和的,只是有件事关系到你们,我昨天晚上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告诉你,所以今天才特地来找你的。” “我没误会,你有话直说吧。” 易枫的冷淡既在江琳俐的意料之外,却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她说:“我怕易少误会,那我就直接说吧。宛如之所以会对阎凯用那么激烈的手段,其实是因为哀莫大于心死,她这个人就是不会控制脾气,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流血事件来。这次也一样,主要是因为阎凯不能忘记易太太,一直把她当成了易太太的替身,甚至在……那时候也喊着易太太的名字,而且他的屋子里摆着易太太的照片,这些对宛如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说到这里,她偷偷观察易枫的表情,见他俊脸一派平静无波,眼中也没有多余情绪,就又继续说下去:“昨天我去探望了宛如,她跟我说了好多话,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对惜惜也不再怨恨。她跟我说,怕阎凯会对易太太和你不利,让我找机会把他的阴谋告诉你和易太太,不过你也知道我和易太太现在关系有点尴尬,所以只能特地来找你了。” ------------ 144 各种手段尽出 易枫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已经是帮了我大忙。” “别这么说!我妈的病全是你和小周在照顾,要不然我还不知怎么办呢,如果能帮上你的忙那是再好不过了。”江琳俐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再次左右看了看,轻声低语:“其实,昨天阎凯还想游说我跟他联手,想让我破坏你和易太太的感情,好让他更容易下手。” 易枫抬了抬眉头,听出她的话中有话,也不急出声,权等她自己说出来。 她微笑着说:“我跟他说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一个令他意外的回答,但观她的表情,他却有些微的迷惑了,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看她。 她保持着微笑,继续说下去:“易少难道以为我会跟他联手吗?其实我这样回答,是有目的的。”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 她又说:“我说要考虑,主要是因为我想帮易少你,如果我答应跟他合作,自然就能知道他的计划,这样一来你也好早做准备。刚才在来找你的路上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既然他想设局陷害你,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引他入瓮。他是混道上的,手上一定不会干净,到时候你既可以为民除害,也能让易太太不被骚扰,一举两得。” 易枫沉吟说:“不必,你现在最重要是照顾好宋姨,阎凯不是好对付的人,和他牵扯太多对你有害无益。” 她不甘心地说:“可是……我想帮你啊!” 他坚持说:“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别插手。” 她咬了咬牙,又说:“我真的想帮你,我妈妈的事情,还有宛如的事情,我都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如果能帮得上你的忙我会很开心的,真的!” “真的不用。”他说,“江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但如果你介入,事情会很复杂。” “易少是怕我坏事吗?” “不。”易枫摇头,看着她的眼说,“我怕你走错了路。” 江琳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对她的动机已经起疑了?“易少,你的意思是?” 他继续说:“对江小姐来说,陪伴时日无多的妈妈应该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但江小姐似乎并不这么想,江小姐是聪明的人,最近却总是做胡涂的事情。” 她一脸愕然,满是不解地说:“我不明白易少的话,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易少直接说出来没关系,我可以改。” “宋姨希望在她过世之后,由我来照顾你。”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她心中忽然一阵激动,以为他想说什么,故作不知情地说:“我妈真的这么说吗?” 他瞟了她一眼,接着说下去:“我答应宋姨,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忙,但,决不是由我来照顾你。” 为什么?江琳俐差点儿脱口就把这三个字问出去,所幸在它们临近嘴边时又咽了下去。她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除了父母,妻儿,我不能承诺照顾任何人。宋姨其实很明白这点,她的意思,难道不是你的意思?”易枫平静地看着她说。 “我……”被拆穿了!江琳俐一时语塞,但很快她就调整了思路,抬起头来直视易枫,仿佛豁出去似地对他说,“我想我妈会对易少这么说是因为看出我对易少的心意,所以想帮帮我吧,你别怪我妈,如果她的话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代我妈跟你道歉!” 易枫说:“我不怪宋姨。” “谢谢!”江琳俐嘴里说着谢谢,暗里绞尽脑汁,继而又是一脸情真意切地说:“可是易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比谁都喜欢你!从我和小雅一起在京城认识你的时候开始,我对你一见钟情,结果还来不及表白就得知你和小雅订婚了,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是小雅的,压抑自己的感情不敢跟你表白。” 易枫不语,她的表白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 见他没有阻止,她又说:“后来小雅出国,你来了s市,那一年你生病了妈妈彻夜照顾你,我也跟着一夜守在你身旁,我也不敢让你知道。喜欢你,已经成为我生命里的一种习惯,易少,如果不是今天你突然提起,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对你说这番话。” 易枫还是不说话,静静看着她,没有发表任何想法的打算。 江琳俐见状,忽地站起身来说:“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易少就当我没说过今天这种话吧。我失陪了……” 说着她拉开椅子,转身就要离开。 易枫没有挽留,只是在她背过身去之后又说了一句话:“希望江小姐不要再做糊涂的事。” 她离去的脚步顿了一顿,说道:“好,如果易少以后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跟我说, 易枫不再说话,等江琳俐离去后,才兀自陷入了沉思。 而江琳俐,走到餐厅门外,才捏紧拳头,俏脸扭曲地自言自语:”顾惜惜!你怎么就这么好运,让易枫死心踏地的为你着想。“ 想起昨天在阎凯病房里所出的洋相,她更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绝对是顾惜惜在她身上放了什么古怪的药剂,才会有那种钻心的麻痒刺痛,那种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若不是马琴正好在那里,她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这笔账,她记下了! 两天后,又是一个周五。下午,顾惜惜在客厅里摆弄着插花,一边心里计划着明天和易枫出去逛逛,给未出世的小宝宝准备点什么,屋子外就传来门铃声。周季明想要去开门,不知原本躲在哪里的秦姨就冒了出来,说让她开门就行了。 顾惜惜和周季明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者也是一脸不明所以。没一会儿,秦姨就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春美女进屋来,美女的手中还拎着一只行李箱。 秦姨拉着美女来到顾惜惜面前,对美女说:”小艳,来,见过小少夫人。“ 美女站在顾惜惜面前,虽然额上脸上都冒着汗珠,模样却是水灵灵俏生生的可口,落落大方地说:”你好,易太太,我叫秦艳,易太太叫我小艳就可以了。“ 顾惜惜扬了扬眉,笑问:”秦艳?秦阿姨是你妈妈?“ 秦姨忙说:”秦艳是我哥的女儿,刚刚大学毕业,因为要来s市找工作没地方住,所以我问过阿枫少爷,说是可以暂时住在这里,我也方便照顾她一下。不过小少夫人放心,她就跟我住一间房可以了,应该没关系吧? “易枫都同意了,我哪里有什么意见?”顾惜惜嘴里说着,目光上下瞟了秦艳两眼,手中继续摆弄花枝。 “谢谢小少夫人。”秦姨说,脸上有几分得意。 秦艳也微微颔首,却是不卑不亢地说:“谢谢易太太!” “小少夫人,那我就带小艳去房里歇着……”秦姨牵着秦艳的手,想要告辞了。 顾惜惜却冷不丁搁下手中的花剪,“我话还没说完!” 秦姨和秦艳的脚步就顿住了,相互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秦姨说:“小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秦小姐要暂住在家里我虽然没意见,但是有一些规矩不能没有了。小周,一会儿记得跟秦艳小姐说说这里的规矩。另外,我的工作需要清静,希望秦小姐有事没事都不要到二楼来。”说完之后,顾惜惜把最后一枝花插在花瓶里,笑道,“秦阿姨,先带秦小姐去休息吧,一会儿帮我把桌上这瓶花到饭厅找个地方摆好,还有桌上的花材收拾一下,我先上楼去了,易枫回来再叫我。” 说完她站起身来,转身上楼去,从头到尾几乎是拿眼尾看着秦姨和秦艳姑侄。既然她们敢先斩后奏,全然不问过她这个女主人就直接把一个人接到家里来“小住”了,那她也不会客气。 两姑侄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上,表情都有些阴郁,但在看到旁边的周季明时,却都不约而同的收敛了。 “秦阿姨,你先带小艳进去休息吧,顺便也把规矩跟小艳说说,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周季明说罢。 秦艳笑着走过来,用着儿时的称呼对他说:“小明哥哥,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苛言笑,不知道阿枫哥哥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周季明看在一声小明哥哥的份上,特意提醒她:“小艳,现在我们都是大人了,大少毕竟已经成家立业,一切都跟以前不同了,你住在这里期间多注意一下言行。” 顾惜惜对秦姨这两天态度的改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秦姨自己都没有他看得清楚。而秦艳在这时候到来,他多少也看出一些猫腻。 秦艳撅起嘴说:“小明哥,怎么连你也这样,不就是多了一位小少夫人嘛!哪里不一样了?前阵子我去大宅,易老奶奶还是跟以前一样把我当亲孙女疼。” 周季明见她不以为然,又加了一句:“总之你注意一下,否则吃亏的是你。” 秦姨在旁边听了理更是不以为然,“小周管家,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小艳只是过来住几天,又没有做什么呢,小少夫人就针对她了。” 周季明说:“秦阿姨,小艳要来家里住的事你不应该连我都不说,大少向来不管家里的事情,你直接去问他,他会以为这是经过少夫人和我同意过的决定,这样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希望秦阿姨先经过我,然后我会斟酌该问大少还是少夫人。” “我有分寸,你就不用操心了。”秦姨说罢看了他一眼,拉起秦艳的手,“小艳,我们走。” 秦艳撇了撇嘴,提着行李箱跟着秦姨往她的住处走去。 ------------ 145 令人嫉妒的幸福 林若从懂事起,便知道她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甚至自己的亲生母亲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恶毒厌恶的。舒殢殩獍但是她从来不曾怀疑自己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她长的太像她了。 林若很小的时候还期许过母亲的爱,可是,太多的时候,她被打骂之后,林若知道,那是无用的。她从此学会了不期待,不需要,也学会了收敛自己所有的感情。 但是,她没有抛弃那个女人,她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所以,她听从那个女人的话,为她完成梦想,走进那个险恶的娱乐圈,成为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 可是,一天天混迹,林若虽然有着一张美丽的脸庞,但是她却没有如那女人预想的那般快速的成功,或者一炮而红。那个女人的魔怔的表情,狠毒的眼神再次让林若心颤。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算计,带着阴谋,林若知道,她已经彻底消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嫘。 也就是那一天,林若十七岁的生日那一天,她冷眼看着所谓的母亲的那个女人,不顾她的反抗,将她送上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床上。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的笑容,一副为她好的笑容,告诉她,要想成功的就必须要走这一条路,日后她会感激自己的。 林若终究是扯出了一抹极其艳丽的笑容,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如此的笑容,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檐。 她用劲最后一点力气,将床边的台灯狠狠的砸向了中年男人,然后逃脱出来。 也就在这一天,她从被迫的躺在中年男人的床上,最后却心甘情愿的躺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 她想,反正这一层膜始终会失去,或许,给了眼前这个还算俊逸的男人,她不会太过遗憾。 至于其他的,林若没有多想,更没有时间去想,她体内的药效发作,她像一个在沙漠里饥渴万分的人碰到了水源一样,紧紧的汲取着这个男人的所有,直到自己筋疲力尽,直到自己清醒的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占有,直到自己第一次知道那种***的快感,她知道,自己没有后悔。 一场春\梦了无痕,林若醒来之后,身边已然没有了男人任何踪迹,只除了床头的一沓红色现金。 林若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虽然对那个男人不熟悉,但是昨晚她几次被那个男人箍着下巴,他强迫自己去看他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的的记得那个男人可不像随时甩出现金的暴发户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她不是应该收到一张支票的吗? 林若冷冷的甩了甩手中的现金,她不清高,她更没有受辱,最起码,她觉得这笔钱对她现在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脱离那个女人她该需要独立生活了。 林若拿着钱,穿上自己昨夜丢下的衣服,看了眼这该是所谓的总统套房的房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酒店。 一天之内,她租到了一个简陋的小房间,将自己日常用品购置全,然后她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 而那个女人,她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是,这一次,却不是由她来摆布自己。 林若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在她的一番痛骂之后,林若冷漠的告诉她,“如果你还想让我帮你完成你的梦想,那就不要再摆布我,我会成为你想要我成为的女人,但是,这已经与你无关了。而你,只要等着看我站在那个高处仰望我。然后,你就可以去向那对男女炫耀报仇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若痛快的伸了伸懒腰,望向小房间内唯一的窗户外面,只有高楼阻隔了她的视线,但是,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没有任何阻隔的高处的。 之后,林若用剩下的钱,重新上了高三,她被那个女人阻断的学业,她要重新拿起来,最起码,学历也是一种傍身的资本。一年后,林若成功的去了那个能让她更快速成功的表演学校,那个走出了很多知名艺人的学校。 林若的美丽,或许是不同的,但是在这个专出美女的学校,林若并没有很出众到所有人都聚焦到她身上,只是她的冷让人觉得有些个性。 林若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她,她现在要做的便是顺利完成学业,同时也要能够养活自己。再多的钱她也会坐吃山空,所以,她需要一份工作,能够让自己活得下去的工作。 开始的时候,她打零工,只要不耽误上课她都去做,后来,她在某位同学的“好心”介绍下,得到了一份工作,一份收入不少,但是会被人所不耻的工作——九夜的服务员。 九夜,一个让所有男人女人都趋之若鹜的地方,但是,他们的趋之若鹜却并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的。男人,出现在九夜那就意味着他本身的身份和地位摆在了那里,他们去那里是为了寻求不同于一般的欢乐的;女人去九夜,那就意味着她们或是被欢乐的,或是主动被欢乐的,当然她们最终的目的都希望从这些欢乐的男人中得到更多的欢乐,或许是钱,或许是珠宝,或许是其他女人想要的东西。 林若,为的便是这钱了。不过,她并没有一丝的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而感到羞耻,反正是挣钱,她需要更多,而且这样只是轻松的端茶倒水上菜的工作,她并不觉得该推辞。最重要一点,这里跟别的***窟可不一样,她既然是服务员,那做的便只是服务员的工作。九夜的规矩便是,客人需要什么,都有专门的服务的人,而他们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能要求工作人员她本职工作之外的事情。 而林若,作为服务员,还是相当安全的。 她想,若是没有意外情况,她大概会在自己有真正工作之前,会一直将这份服务员的工作做下去的。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林若想的那样,至少,意外是无处不在的。 林若没有想到自己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会那么深刻到自己只看了个侧影便知道那就是那个男人,更不会想到她还会再见到那个男人。 林若不会自恋到那个男人还会记得自己,尤其是看到那个男人所到之处,那些人的恭敬,所以她谨守本分,在为男人倒酒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看过他,直到凌晨四点,自己的班结束,她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九夜。 门口,一辆出租车已经等在那里,她快步的走过去,只是还未到走到,一个男人已经先一步走到她面前。 “林小姐,少爷在等您。” 林若看了看一旁的豪华房车,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人是那个男人。 出租车司机陈叔,是林若碰到偶然间认识的一位出租车司机,林若跟他约定了长期的租车合同,每次林若回家,都是他在等着自己。陈叔看到她,下车走到她身边,“小林,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陈叔戒备的看着眼前看起来不善的男人,将林若挡在身后。 “陈叔,没事儿。你先等我会儿,我过去一下。” 然后便走到了车子旁边,车门被人打开,林若却并没有坐进去。 探头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如那一夜的深沉的看不到底的黑色眸子。 “上车。” 他的声音,林若第一次听到,跟他的人一样,有一种骇然的感觉。 可是林若却面色不变,“先生,抱歉,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她的问题,让男人眉心几不可察的动了下,林若没有错过,她始终盯着男人的眼睛。 “林若,想成为站在高处的女人?” 男人不动声色,只是给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林若眨了眨眼睛,五秒钟之后,她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了出租车。而车内的人一直很有耐心。 “陈叔,你先回去吧。” 随后又转回身来,坐上了男人的车子,扬长离开。 陈迪坐在车内,没有半点局促,右手支在窗边,杵着脑袋,眼神看着男人。 她学校内的帅哥很多,这个男人也称得上的好看,但是与那些精致的男人比起来,他不缺样貌,反而多的是一股子不一样的内涵气质。他肯定不是暴发户。 “为什么给我一沓现金而不是支票?” 这是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了。 男人眼眸微抬,扫了她一眼。 “顺手而已。” 林若想了想,他手边不会时常揣着很顺手的那么多的现金吧。 不过,她没有再问,男人也没有再开口。他只是闭目养神,而林若,在值了夜班之后,精神也不是那么的好,靠着后座,渐渐的睡了过去。 …… ------------ 146 只要她开心就好 酒入愁肠,我不由想起了尹庄,舅舅、表哥,你们可好?风离表哥可有找到一生挚爱? “有酒有乐才有兴致么,芙儿啊,你去奏一曲为大人助助兴吧。舒殢殩獍”仲大人吩咐,仲芙很快便应声拿琴。 仲芙的琴一听便是练了许久,琴声中充满了相思,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曲折;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芙儿献丑了。”琴音停止,一曲已毕。 “不知夫人对小女琴技有何指教?”仲夫人见我并未沉浸于芙儿的琴音中,心下有些窝火,表面却仍旧以笑而待。 “不敢,不敢,馥儿自幼在尹庄长大,并未得倾城官家小姐这般学习,琴技疏浅,不敢妄加断论。”我俯首,盈盈一拜表示歉意。 “姐姐就不要客气了,才华如你这般,还请稍加点评芙儿才是。”仲芙却不愿放过我,一直缠着。 重华啊重华,若是再有这种场合,我可不愿再陪你参加了。我瞥了眼身边之人,他这当事人却自顾的与仲季同谈聊官场中事。 忽而,仲季同也参与进来,道:“慕容夫人才学过人,一看便知通达四书五经,小女不才,就只有这琴技能上得了厅堂,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个个都来逼我么?若是我无法说出一二,是不是你们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为她牵线了,可惜他们押错了人,慕容重华是从不会为人左右的。 “既如此,馥儿也弹一曲,若是不好可不要笑话。” 我来到古筝前,取代了她的位置,调了音便是信手捏来一曲。琴音撩拨着在场的所有人,只为那琴声中饱含的相思与彻骨的疼痛与矛盾。 我的琴是尹师晨亲手教的,楚玥曾说馥儿的琴技定能盖过整个倾钥。彼时我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只知道无论我怎样的努力都不及尹师晨半分,但是现在我却了然于心,多年未弹琴只因是一碰琴我便想起尹师晨,如今琴声中仿佛藏着尹师晨的魂魄,她站在古筝前回眸而笑。 一曲终结,桌前几人久久无语。 直到,“好一曲《凤求凰》,馥儿琴技果真进步不少。”重华的赞美刺痛了仲芙的心,我抬眼,正好对上满带着怨恨与不服的双眸。 她其实没必要把我当成假想敌的,无论如何,她的愿望终究无法满足。 《凤求凰》本是司马相如卓文君之间传奇故事的见证,可惜却被我糟蹋了,随心而起,我竟然奏了这曲。 “爹爹,我有些不舒服,去去就回。”仲芙忽然离场,仲夫人也跟随她出去。 “慕容大人见笑了,小女自幼好胜,输给夫人只是一时难过,过会儿就会好的。”仲大人见慕容仍是一片从容饮酒吃菜,只好赔笑着说说。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宴啊,仲小姐的出席本就是奔着重华而来,重华虽不点破,却也是处处回避她,若不然为何刚才她奏曲时未曾看一眼,而我弹奏时却一直看向我这边? “小女孩家有求胜心是好事,你我又何必去怪她们呢?”一句话把他和仲芙的辈分拉远了。 仲季同领悟了,只好带着歉意的笑道:“是是,丞相说得极是。” 果真是慕容的部下,虽然慕容被贬县丞,但是其影响力绝对是凌驾于倾钥之上,小小地方怎能困蛟龙?更何况凭借慕容的手段,恐怕到时司马卓还得来请他回去吧。 仲夫人和小姐久久未回,仲大人也有些担心,连忙向慕容道歉:“慕容大人请继续,下官去看看小女。” 终于,大厅中只剩我俩。 我这才抱怨,心中微微起了一丝怒气:“明知道我几年未弹琴还拖我下水,刚才若是一个不小心出了错,不是丢了脸被他人笑话去了!” “馥儿可是吃醋了?”重华嘴角若有似无的笑耀眼如阳光。 “吃醋?我去吃哪门子飞醋。更何况人家也不过是单相思,我才是正牌夫人。。。。。。” “哈哈哈。。。。。。”重华酣畅大笑。 蓦然间我止住,我呆愣原地,若是心中无轩然,怎又会说出这番话?大概那一次江南相遇我便已将他刻入了骨髓,我终究是失了这份心,走错一步满盘皆输,我兰馥又错失在了无法抑制的情感中。 糯米酒的香气逐渐靠近,温热的气息停驻在我肩膀。 “馥儿,对不起。。。。。。”呓语声穿透了云霄,透过了层层阻碍传入我脑海,瞬间如遭雷击般,电流穿透了整个身体,恍然间我忽略了身边所有,只是怀抱住那抹浓稠的墨香。 对不起,不,我不要对不起,重华,如今馥儿早已被你锁在身边,无暇自顾了。 回神间,重华的脸贴着我的脖子,呼吸声沉重,双木紧闭,额间一片淡然。 “哐当——”我循声而去,却见是仲芙,面容惨白地指向我们。 “重华喝醉了,仲大人莫见怪,馥儿这就不叨扰大人了,我们先行告辞,等我们安顿好了,再请仲大人一絮。”我回以一个抱歉的笑容,半扶着重华回了马车。 当我走过仲芙身边,隐约感觉到了女孩的低泣,心碎了便什么也没有了。只是镜花水月而已,莫要陷入太深了。 “醒了?”冷风吹入马车,我的酒劲也散了些,重华早已靠在马车一边,半垂眼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馥儿为何会弹《凤求凰》?”原来他还在纠结这事。 我坦然一笑,说:“只是脑海蹦出的就是这首曲子,当时也不知怎的,想到这个就用这个了。” 只是后来我才发现,是自己一直刻意忽略了重华在我心中的地位,而重华他呢,或许在我弹奏《凤求凰》时就清楚了我对他的感情,只是我还被自己的心绪掩埋了吧。 “浦良距离平成不过二三百里。”重华轻叹,平成郡,倾城长公主封地,倾钥西北郡,虽物产不及江南丰富,却因连通了三国的贸易中心,经济却没有一般封闭的小城镇般落后。 “平成,他给了我封地,我却一次都未曾去过。” “我可以让云山带你去走走。”重华掀起窗帘,马车外冷风直入,我不由的颤抖片刻。 “有空再去吧。”擅自离开浦良可是触犯国法的,我可不想为了自己的私心再受一次苦。 马车徐徐驶过街道,我向外瞄了一眼,却发现了复香布坊。。。。。。 请亲们狠狠地戳文文下收藏推荐一栏吧,狠狠地戳,另,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发评论和旅途说,旅途求各种骚扰 ------------ 147 顾惜惜和王靖轩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奢华的装潢,华丽的水床上,一圆胖一纤瘦的两个身影纠缠着,交织着男子的粗喘与女子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粗喘和低吟渐渐停歇,一个带着冷然的声音说道:“都三次了,小姨夫还没满足么?” 昏暗的灯光,依稀照出林父那张脑满肥肠的急色脸来,嘿嘿笑说:“宝贝,你让我欲罢不能,怎么也要不够,哪里这么容易就满足呢?!” “嗯……”女子忍不住嘤咛出声,头猛地往后仰了仰,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不让更多的呻yin声从嘴里逸出来。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后仰的脸上,赫然是江琳俐。她伸手拨开上下其手的肉胖大手,微喘着说:“先起来,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做这档事,如果你不想我以后都不来了,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 她下午来到这里,就被这个急色的老男人压倒在地毯上,衣服也没脱就被他折腾得死过去又活过来,让她恶心得不行。等洗了一趟澡之后,她又被他压在浴室的墙上强行要了一回,第三回就是洗好澡之后,躺在床上纠缠到现在。她不知道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为什么还有这么强悍的体力,恨不得他十分钟就泄了才好! 林父见她就要变脸了,想到今天这一趟已经在她身上发泄了三次,不算亏本了,就淫笑着揽住她的腰,笑说:“宝贝儿总是这么心急。那好吧,就告诉你好了……阎凯现在的行动不过是配合卫老做做样子罢了,他想对付的人是易枫,不是他老子晚瑞民。虽然跟他相处的时日不长,但我看人不差,对他来说冤有头债有主,目标是易枫这一点相当的明确,政治场上那些错综复杂的牵系他根本不关心,我敢说只要他另外的计划顺利实施,卫老都有可能被他放鸽子。” 江琳俐心中一动,表情却不着痕迹,淡淡地反问:“卫老不是你的后台么?怎么听起来,你好像是坐山观虎斗,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后台被放鸽子?” 林父得意地嘿嘿笑说:“无论是卫老,还是阎凯,或者易家,都不是我惹得起的人,明哲保身这一点我若是做不好,哪里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说实在,林父没有背景,本人又没有什么本事,进入官场也有二三十年了,没做过什么特别建树,以前靠的全是宋美娜娘家的势力。宋家的势力也不大,仅仅能在s市排个二流,后来宋美娜的父亲退休后就再也谈不上什么势力了,林父也就在那时攀上了卫老这一条线,但保密功夫却做得很到位,让人以为他完全是个不加入任何派系争斗的清廉之人。 他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出轨,以至于现在有了一个才上初中的儿子,整整比林宛如小了十五岁。不过为了来之不易的身份地位着想,他还是瞒着宋美娜和林宛如十几年滴水不漏,直到林宛如和阎凯闹出了那一摊事,让他在人前颜面扫地,加上看上了江琳俐,不知不觉中才露出了马脚,让外面那一个家给曝露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也有江琳俐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才让宋美娜那么巧的给发现了蛛丝马迹。 江琳俐心里一阵嘲讽,脸上微笑着说:“那么,你知道阎凯真正对付易枫的计划是什么?” 林父用绿豆小眼睛瞟了身下笑靥如花的女子一眼,抖着脸上的肥肉似笑非笑地说:“说到阎凯的计划,你不是更清楚吗?在这点子上,女人就是比男人有优势,想要靠近谁探听什么消息,只要把腿张开贴上去什么样的消息都手到擒来。” 他的话,让江琳俐原本如花的笑颜瞬间凋零风化,露出了宛如毒蛇般的阴冷神色。“我会有今天,还不是小姨夫你的功劳吗?” 她永远也忘不了父亲刚刚失势入狱,还没有判决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就撕破了那张伪慈祥的面具,露出了恶心淫邪的嘴脸来,甚至趁她住在林家时进她房间强迫她就范。这个男人,等她利用完了,迟早也是要给他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林父在她不掩狠戾的目光注视下,竟然有些心虚,神色有些尴尬的笑说:“我这还不是因为太过迷恋你,为了得到你不得不使点手段,何况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不是吗?你想对付易枫,我全力支持,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豪气地许下承诺,他又靠近她几分,在她的脸上拱了又拱,亲了又亲,低声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我们这样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吗?” 江琳俐脸色稍霁,纤手一推,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分开,白晳纤细的身体一骨碌从林父那坨圆胖的白肉下滚了出来,利落地下了床,一边挽着汗湿的发,一边说:“我才刚刚和阎凯搭上,他这个人做事谨慎,到现在也没有透露真正的目的给我,所以我才需要从你这里知道消息,就算阎凯没跟你说,我也不信你一点端睨都看不出来!” 身下的软玉温香骤然滑开了,林父顿觉满心空虚,就诞笑着爬下床,带着一身纵欲过后粘腻和暧昧气息又靠近了江琳俐,轻声哄劝:“当然不是,宝贝儿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得了,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俱体的我都不清楚,你最好还是利用你的本钱多多跟阎凯亲近,那样得到的消息会更多一些。别像宛如那臭丫头一样,阎凯肯上她的床是她的荣幸,她反倒要死不活的,什么事都没有套出来,弄到最后离婚了还要赔偿他医药费!” 江琳俐听了嗤笑:“都说虎毒不食子,宛如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的。” “别说她了,不成气候的,反正那笔医药费别想从我这里拿,她妈妈要是能把私房钱给她我也不会说什么。”林父说罢又抬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弄得她敏感的身体一阵颤栗。 江琳俐打掉他的手,推开他走到旁边的椅子那里,拿起睡袍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说:“你们家的事我现在也管不了,说说你知道的吧!” 吊足了她的胃口,林父也不吝啬地将他所知道的告诉她:“阎凯,正在给易枫下套!” 江琳俐挑了挑眉,“下套?” 他点头,即使是在自己的房子里,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近她耳边说:“就是在易枫所办的案子上动手脚!” …… 林宛如就这样离开了s市,无声无息。她离开之后顾惜惜的日子依旧忙碌,虽然偶尔想起她来,但却没有再联系,因为突然发现那天她们说了很多,却独独没有说要交换新的联系方式,自她去了新加坡之后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两人的联系仿佛就这么断干净了。 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破裂了,哪怕是前嫌尽释也回不到当初,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说的并非只有爱情。就像我们大学时候,舍友和舍友之间可谓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然则一旦走出校园各奔前程,也就很难再联系了,有的甚至一辈子不相见。 不过世事无绝对,有时也很可能没事走在街上,就突然遇上暗恋自己多年的某个校园才子,哪怕这人你有点避之唯恐不及。 这一天,顾惜惜趁着午后的空闲,来到jk广场给周季明选结婚礼物,却意外在二楼的香水柜台遇见了同样在选香水的王靖轩。 “惜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王靖轩意外地高兴,不自觉就放下了导购小姐刚刚递给他的香水,走两步迎了上来。 顾惜惜原想买一款香水送给周季明的新婚妻子权作结婚贺礼,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先是一愣,继而不得不露出笑容和他打招呼:“王靖轩,怎么你也来买香水,送女朋友吗?” 王靖轩呵呵笑说:“不是,今天我姐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也不知道送什么好,趁着这会下来买瓶香水,可是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哪个味道比较好,你应该有经验吧,能帮我选一下吗?” 顾惜惜反正也是来买香水的,便欣然点头,还笑着打趣说:“好啊,但是请我帮忙可是要收佣金的,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王靖轩斯文地笑着,视线扫了一眼柜台上一溜的香水瓶,说道:“既然你帮我挑香水,那我也送你一瓶吧!喜欢什么随便挑。” “这么大方?看样子毕业这几年你也发达了,世界知名的时尚品牌,居然随便我挑,小心荷包大出血哦?”她一边开玩笑,一边倒是在柜台上认真地浏览挑选起来,完全无视身后秦姨的虎视眈眈,甚至可以说她现在对王靖轩的热络,有百分之五十是故意做给秦姨看的。 “尽管挑没关系,难得送你一件礼物,别给我省钱。”他还是笑,绅士而得体。 怎么说呢,这句话听在顾惜惜耳里多少有些暧昧,但是当着秦姨的面她又不好提出来纠正,只好顺势说:“那好吧,我帮你挑一挑。” 两人在柜台里挑了将近半个小时,总算是把王靖轩要送给他姐姐的生日礼物,以及顾惜惜要送给周季明老婆的贺礼挑了出来。 王靖轩坚持要送一款给顾惜惜,推辞无效之后,她只好说:“你知道我大学时就喜欢自己调香吧?说实在话我自己还从来没用过外面的香水,而且我现在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也不能碰香水啊最新章节建隋大业。你真要答谢我的话,还不如请我吃一顿好吃的算了。” 在她的想法里,被他请一顿饭,好过收他的礼物。 王靖轩也就从善如流:“好,不介意的话,晚上一起来我姐的生日宴会吧。” 顾惜惜笑说:“我去方不方便吧?我又不认识你姐,更不认识她的朋友,去了不大好。” 他又说:“没关系,认识我就够了,而且我姐也非常好客,这次的生日宴好像还请了你最喜欢的一位钢琴表演家来表演。” “我喜欢的钢琴表演家?”她愣了一下,表示汗颜。大学时她之所以经常去听钢琴,其实是因为安远琪那个冷面笑匠曾经一度痴迷钢琴,身为好友兼舍友的她只好舍命陪小女子,事实上她根本就对钢琴这东西欣赏不来好不好。 她正要解释说自己不爱听钢琴,更不记得“谁”是她曾经最喜欢的表演家,可身后的秦姨已经插嘴说了:“小少夫人,你晚上和阿枫少爷不是还有约吗?” 虽然不喜欢她突然插嘴,但顾惜惜经她一提倒是想起来,晚上卫老的儿子举办了一场宴会,前两天就收到了请贴。虽然易卫两家不对盘,但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做的,身为易家在s市的分支,又是嫡系子孙,无论易枫和顾惜惜都逃不掉这场宴会。 她只好对王靖轩抱歉地说:“今天晚上我已经有约了,一个世交家里举办的宴会,长辈们都在京城不能来,我和我家那口子不能不去露露脸。” 王靖轩不无遗憾地说:“那真是不巧了,要不请你喝个下午茶,宴会上一般都吃不到什么东西的。” “那好吧!”顾惜惜欣然答应,又问,“不过你还在上班,就这么公然偷懒不大好吧?” 他摇头笑说:“没关系,横竖都在jk广场这里,有什么事他们打我电话,我马上过去处理也一样。”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离开香水柜台,往电厅处走去,喝下午茶的地方,在jk广场一楼便能找到。不过才没走几步,王靖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也没有避着顾惜惜,拿起手机就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讲了没几句他就按住手机,目光移向她,“公司有点事,而且和你有关,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顺便谈谈,还是要等谢主编过来再一块谈?” 一般情况的话,顾惜惜是不想主动出面和凯旋公司谈改编的事,不过既然自己都站在这里了,听听也无妨,就问:“什么样的事?如果关系版权费或者行政方面的一些协调,你还是找贞姐谈吧,我不过问这个。” “不是,是关于《黑道教父》的投资方想修改剧情内容的事,因为你上次提过不想把这本书的内容改动太大,所以我想和你谈更直接。” 顾惜惜想了想,这一点倒是必须她自己把关的,就算贞姐来了也要以她的意见为主,就点点头说:“行,那我们边喝边谈吧,不过你还是要通知贞姐。” “我知道。”王靖轩点头,松开按住手机的手,将手机拿到耳边,“小戴,你先照常通知谢主编,另外我现在正和作者本人在一起,你把草案拿下来jk广场一楼。” 交待完了,他就带着顾惜惜继续往电梯走。 当两人坐在jk广场一楼的中式餐厅里,点了一些糕点和饮品,相对而坐。由于戴秘书的资料还没有送下来,两人便随意的聊了一些其它的话题。而秦姨,早就被顾惜惜刻意安排到一边隔得有些远点的一桌坐着了。 两人相谈甚欢,不多时戴秘书就抱着资料文件夹下来了。“王总,这是上面要求修改的草案,请过目。” “行,你先回去工作,我和惜惜谈过之后再决定。” “好的,王总,惜惜小姐,那我先回去了。”戴秘书向两人轻轻颔首,转身离开了餐厅。 顾惜惜迫不及待地拿过草案,翻开文件夹浏览起来,当看到第一处修改的地方时,眉头不觉皱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可是当第二处,第三处,第四处相继出现时,她不但眉头纠结起来,俏脸都有些黑了,索性合上草案,看向王靖轩,不掩恼怒地说:“你们这样子改我的文,不如自己找个编剧去写一部电影算了!” “怎么了?”王靖轩还未看过修改的草案,见状就拿起被她甩在桌上的文件夹,翻开来阅览。 “怎么了?当时签约的时候可没有说要改这么多!你自己看过再跟我说吧!”顾惜惜口气很冲。 “你先别急,我看看再说,既然是草案自然是要经过双方探讨。”王靖轩一边说一边低头看划案,中间又偷偷看了顾惜惜几眼,发现她还是杏眼圆瞪,俏脸酝酿着风暴,和记忆中那个阳光开朗喜怒形于色的俏皮女生一模一样,未曾因为离开学校多年而有所改变。 顾惜惜绷着俏脸,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放下草案,才开口问:“怎么样,是不是改得有些过分了?你们的投资人叫什么名字,他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原创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是真心喜欢我的文,就不该这么改!” 他点头说:“我知道,等我了解一下。你先说说这里面哪一点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到时跟剧组开会也好有腹案。” 她依旧绷着脸,口气不善地说:“都不能接受!” “惜惜,别孩子气,这是生意,为了市场需要有些东西是必须得修改的,我认为如果不涉及原则问题,不违反剧中原型人物的塑造,稍作修改是可以接受的,相信你的读者群也不会有意见。” 顾惜惜想了想,撅着嘴说:“好吧,其它的修改可以再商量一下,但是更改女主职业、背景、喜好,这些我不能接受!开什么玩笑,背景和喜好都改了,女主还能是原来的女主吗?去告诉投资方和你们的策划组剧组什么的,如果要改,那这电影也别拍了,反正我是不会接受的!” “行,我明天就召信他们开个会。”王靖轩合上草案,看了她一会儿,才失笑道,“惜惜,你的性子跟大学时完全没变。” 见他好商量,顾惜惜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不就是这样吗?” “是啊。”王靖轩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出了校门,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改变,倒是你好像完全是大学时的样子。” 她打趣说:“不是吧,大学时我可没有挺着个大肚子!” 秦姨远远看着顾惜惜和王靖轩相谈甚欢,悄悄拿起了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对着顾惜惜和王靖轩按下了快门。 顾惜惜这边浑然不觉,还和王靖轩谈起了大学时的事情,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王靖轩曾经追求她,在她宿舍楼下唱歌弹吉它的窘事。她也趁着这会儿气氛熟络,声明道:“王靖轩,我现在可是已婚妇女了,你不能再对我有小心思哦,免得我家那位吃醋了。” 哪知他一听却忽然愣住了,继而半真半假地说道:“以前你只是对我不理不睬视若无睹,现在更狠,还是学会打击人了。” 这什么意思?她愣了一下,没接话。 他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吃东西吧。” 和王靖轩吃完下午茶就分手了,顾惜惜乘车回到别墅,就开始打点自己,虽然是孕妇,但参加晚宴,少不得还是要妆点一下才不会失礼。易枫还没有下班,周季明已经在昨天就先请假回老家去了,她必须接替他的部份工作,帮忙易枫准备好参加宴会的行头。 他们今天要参加的是卫老的儿子卫澋和他夫人的生日晚宴,在中央别墅区,当他们相偕来到宴会现场时,宾客们大都已经到来了。 卫澋带着他的夫人迎了上来,“易少、易少夫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易枫牵着顾惜惜和卫氏夫妇寒暄了一会儿,大家各自就分开了。顾惜惜身子不方便,跟着易枫在会场转了一圈后,就让易枫自己去应酬了,自己则走到宴会厅外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惜惜?”王靖轩的声音在她刚坐下不久就在附近响了起来。 她诧异地抬头望去,就见王靖轩风度翩翩地走来,顿时恍然:“你姐姐不会是卫澋的夫人吧?” 他点头,“卫澋正是我姐夫,真巧!没想到你要参加的宴会居然是我姐和姐夫的生日宴会。不知你先生是哪一位?”既然能被政界名人卫老的儿子邀请过来,自然不是普通人家了。 她淡笑说:“我老公姓易,易枫。” “原来s市的名门世家,想不到啊!”王靖轩不无感叹。 “阿轩,怎么不去里面……咦,易太太也在这?”随着一道声音传过来,卫澋的夫人走了过来,疑惑地看了看王靖轩和顾惜惜。在她的身边,还站着易楠和徐谦雅。 王靖轩连忙介绍:“姐,惜惜是我在a大的同学,以前跟你提过的。” ------题外话------ 呃,删掉了肉内容……说这实在话,真的不肉的,结果还是被砍掉了,无奈!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权少老公强强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47 顾惜惜和王靖轩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923/3685447/ ------------ 147 话可乱吃话不可乱说 王靖轩连忙介绍:“姐,惜惜是我在a大的同学,以前跟你提过的。” 卫澋的夫人闻言更加诧异了,一时有些失态地低呼:“顾惜惜?” 顾惜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她站起身来,微笑着先是朝卫夫人打了招呼,继而目光扫过徐谦雅和易楠,“表姐,小楠,你们也来啦?” “这是……”卫夫人更加诧异了,侧头看向徐谦雅。顾惜惜和易楠的关系她是知道的,但和徐谦雅的关系似乎也非同寻常的样子。 徐谦雅微笑着,为卫夫人解了惑:“卫夫人可能还不知道吧,惜惜是我小姨的女儿,我们是亲表姐妹。” 卫夫人诧异过后,反而收敛了情绪,笑眯眯说:“哎哟!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易太太真是让我深感有眼不识泰山!” “卫夫人客气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卫夫人就对王靖轩说:“爸找你有急事,先跟我来。”转头又对留在现场的三女说:“易太太,徐小姐,易小姐,我先失陪一下,呆会儿咱们再一块儿聊聊吧。” 徐谦雅笑说:“卫夫人有事先忙,我们四处转转。” 卫夫人拉着王靖轩一走,易楠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瞪了顾惜惜一眼,低声说:“恬不知耻,都嫁人了还勾三搭四。” 顾惜惜偏头瞪向她,不悦地扬声问:“你说谁呢?!” 易楠冷哼,看也不看她就往宴会厅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我说谁自己心里有数!劝某些人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怎么说阿枫哥都比王家小开强多了!” 如果被人这样当众指桑骂槐还能忍气吞声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顾惜惜。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拉住易楠的手,“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易楠嫌恶的甩开她的手,说道:“我说什么了吗?这里人来人往的,嫂子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看在你是易枫妹妹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对我冷嘲热讽我也可以当作听不懂,但是不要说些影响我们夫妻感情的诽谤臆测!谁要是想试图破坏我和他的关系,我不会善罢干休!”顾惜惜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上用力握紧了几分重生——再嫁军门。 易楠被握得皱起了眉,左右扭动手腕却发现挣不脱,暗暗诧异这娇娇弱弱的女人倒是有两下子。她冷笑说:“放手,我可不想在这里把你打趴下!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也只能对付周家敏,想对付我还嫩了点。” 易家的孩子无论男女从小都有学过防身术和射击,而且都不是寻常的花拳绣腿,易枫十八岁就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而易楠在女子散打中也是一流的高手。顾惜惜虽然从学生时代就打架过来,但那点功夫比上真正的高手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这一点她自己很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怕不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一边放开易楠的手,一边笑吟吟地说:“小楠,不是嫂子怕你才放手的哦,要知道我最厉害的可不是蛮力!想教训你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 易楠显然也是想起了调查资料里对她的介绍,面色变得更加难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少得意!” 说罢,易楠理也不理同来的徐谦雅就拎着裙摆进屋去。 徐谦雅走到顾惜惜身边,担忧地望着易楠气匆匆离去的背影说:“易楠对你的成见很大,你何必还去撩拨她呢?”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谁要是拿我和易枫的关系开玩笑,谁就是踩到了我的底线!”要说现在有什么是顾惜惜怕的,一是怕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闪失,二是怕易枫不理她,至于其它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根本不怕什么。 徐谦雅别有意味地看了顾惜惜一眼,一时也想不到再说什么,只能说:“小楠和谦文的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在易家那边你算是她堂嫂,在徐家这边她是你表嫂子,说来说去关系还是别弄得太僵才好。” “恩,我有分寸。”顾惜惜点头,发现陈氏的少东陈远航站在不远处朝她们这边探头探脑,就和他眉来眼去一番,大致知道他不是要找自己,而是要找身边的徐谦雅,就说:“表姐,陈家公子好像找你耶!” 其实徐谦雅已经看见陈远航了,但却故作没看见似的,低咳了一声说:“没事,别理他,上次在苏阿姨和你爸爸的那场婚礼上碰到他之后,就一直跟苍蝇一样盯着我,烦死了!” 陈远航是s市大名鼎鼎的三大公子(花花公子)之一,天生的大众情人,对于女人来说就像只花蝴蝶,只适合远观不适合放在家里。寻常女子或许会因为他的身家地位和出色的外表而趋之若鹜,但对徐谦雅这种家教严谨的世家闺秀来说,财富和外表不足以成为“丈夫”的入选条件,“人品”也是必不可少。而显然,陈公子并不符合徐小姐的这个要求,至少顾惜惜是这么认为的。 “嗨!”说话间,风度翩翩英俊不羁的陈公子踏着彩云飞来,露出颠倒众生的妖孽笑容,先是冲顾惜惜笑,继而目光锁定了已经准备落慌而逃的徐谦雅,“徐小姐,我身上没有毒,别避我这么远!” “你说得对,就怕你身上的梅(没)毒!”在人前总是端着大家闺秀端庄模样的徐谦雅不淡定了,瞪了他一眼,匆匆对顾惜惜说了一声:“我先走了。”然后踩着高跟鞋,拎着裙摆,像是见鬼了似地飞也离开。 顾惜惜愕然不已,再偏头看向陈远航,促狭地问:“陈妖孽,你到底对我表姐做了什么,让她看到你就像看到,呃,梅毒……噗!” 说到后面两个字,她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别怪她,虽然徐谦雅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她确实听出是这个意思。 陈公子阳光灿烂的俊秀面孔顿时黑了大半,没好气地瞪了顾惜惜一眼,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再叫我妖孽!” “陈妖孽!陈妖孽!”我偏要叫,看你怎么着。顾惜惜不但叫了,还故意挤眉弄眼。 陈家公子被她和几个死党唤作妖孽,事情始于两年前他和宇文捷的相亲饭局。那时宇文捷还没认识方东凌,姑娘对所有男人避如蛇蝎,看见长相颠倒众生又自命不凡的陈公子,一句话“此妖孽留在人间是对所有人类女性的祸害,必要除之而后快”,打那以后妖孽二字就在她们这群人中流传开了。 陈远航气恼不已,却说不过她,不悦道:“本公子不跟孕妇一般计较!” 想了想觉得不解气,地咕哝了一句:“易枫那么不苛言笑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把你的气焰给压制一下,反而越来越嚣张了。” “嘁!也不知道是谁当众对我朋友说过女人是用来疼的宠的,敢情陈公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是心非,想的是一套,说的又是另一套哟?”顾惜惜比他更没好气,眼角余光见到宴会厅里有人往这个方向看过来,还交头接耳的,索性就往没人的庭院一角走去,省得被人当猴子围观。 陈远航居然也跟着她走过来,见她在庭园里的椅子上坐下,也跟着过来了。“话不能这么说,对待知情识趣的女人,自然是要温柔体贴倍加呵护,至于对那种表里不一、脸上乖巧其实一肚子黑水的人大可不必了。那种人给她一点儿颜色,她就开起染坊……” “你皮痒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洒点特效药?”顾惜惜不怀好意地挨近陈公子。 不只一次在她手上吃闷亏的陈远航警觉地往旁边靠了靠,问她:“你想干什么?” “别怕嘛!姐会好好疼你的……”顾惜惜猥琐地笑道。 她那不怀好意的笑脸让陈远航头皮发麻,正要躲她再远一点,背后却忽然有风声呼啸而来,但随着快速去有节奏的脚步声。 顾惜惜几乎是和陈远航同时回头的,刚回头就看见易枫脸色意味不明地站在两人身后。 “咳咳!那啥我先走了,你们两夫妻慢聊!”作为大众情人,难免有时会泡上一两个有主名花,处理这种吃醋男友或丈夫“捉奸”场面陈某人驾轻就熟——虽然他和顾惜惜只是纯友谊的关系。 陈某人远遁,独剩下顾惜惜面对不知喜怒的易枫,庭远里一时有点安静得过分。 时间倒推至五分钟之前,当易楠气匆匆离开顾惜惜和徐谦雅之后,在宴会厅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凭什么她要避着顾惜惜啊?于是扭头又往宴会厅外走,还没等她走出宴会厅,就透过落地玻璃看见了门口回廊下站着的陈远航和顾惜惜亲热的聊着什么,两人还眉来眼去的。 易楠越想越气,堂哥被这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甚至不惜对自家人出手,可这女人还不知道珍惜,整天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她看着顾惜惜和陈远航先后往庭院里无人的角落走去,就在宴会厅里找到了正和几个熟悉的朋友把酒言欢的易枫,告诉他顾惜惜一个人去了庭院,好像人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易枫听了当即心就提了起来,以为顾惜惜又贪吃冷制的甜食弄得胃不舒服了,就匆匆离开宴会厅,遁着易楠指的方向找了过来。结果人还没有靠近,就听到顾惜惜的说话声。“别怕嘛!姐会好好疼你的……” 光听这口气,他就知道她又在恶作剧作弄什么人了,但当他发现那个和她在一起的人是s市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陈远航时,心里隐隐就升起薄怒。这个顾惜惜,开玩笑也要看对象不是?这种让人误解的话,她就算要说也别见个人就说! 他抿着唇,平静地看着她,见她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冷不丁地出声:“严肃点!” “干吗嘛?”顾惜惜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拉住他的西装衣袖小幅度地摇了摇,试探地问:“易枫,你生气啦?” 每次都这样!做错了事,就会可怜兮兮地问他是不是生气啦。他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然后拧起眉说:“你知道今晚是什么场合?这里又是谁的地方,能容你在这里为所欲为?你有没有用脑子记住,今天晚上你是我易枫的太太!” “我当然知道我是易枫的太太!”顾惜惜皱眉,不明白他干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努力回想,除了刚刚对陈远航说了几句风凉话之外,似乎没有其它什么不妥的行为了吧?她撅起嘴说:“要不,我以后看到陈妖……陈远航就绕着走,再也不跟他说话,不,任何年轻男人我都不跟他们说话了,成不成啊?” 她才不管这话能不能实现,只要能让他先消消气,其它一切以后再说。 然而这只是她的想法,易枫却不这么想。他气的不是她对陈远航说了什么话,而是她的不分场合,以及缺乏警戒心。他依旧板着脸,却主动牵起她的手说:“行了,什么事回家说,去跟主人道个别,就说你身体不适。” “哦。”顾惜惜乖乖跟着他的脚步走,小手被他厚实有力的大手握在掌心,紧紧的,暖暖的,两只手仿佛连在了一起,中间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她忽然不合时宜的浅笑了出来,不管怎么样,他在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弃她而去,而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要跟她回“家”再说,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安心了,接下来他就算骂得她狗血淋头她也甘之如饴。 和主人家道了别,两人同时坐上了车后座,司机开车出了卫家的别墅。坐在后座的易枫发现顾惜惜先前小媳妇似的不安表情现在已经被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浅浅笑意取代了,没好气地说:“还敢笑?” “没有啊,我没笑!”她摇头如拨浪鼓,却紧紧抓着他的厚实手掌不放,脸上写着完全无辜的表情。 易枫也懒得和她争这点意气,瞪了她一眼后就说:“刚才在易家,到处都是卫家布的眼线,里面还有各种记者和狗仔潜伏,我看着气氛就不对劲,你竟然一点警觉心都没有,还单独出去庭院?真怀疑你今天有没有带脑子出门。” “真的吗?”顾惜惜茫然问。今天她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人事,可能是因为中途出现了易楠的插曲,也可能是她怀孕之后警性变低了。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权少老公强强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47 话可乱吃话不可乱说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923/3870258/ ------------ 149 夜谈 卫家和易家在政治立场上处于对立面,这是政界人士都心知肚明的事,今天你向我暗里使绊,明天我给你明里拦路,只要不出大事儿,基本上大家都心照不宣,该支持易家的继续支持易家,该偏袒卫家的依然会偏袒卫家。 不过易卫两家的主要战场在京城,在中央,s市虽然是国家的一线城市和行政经济重心,但到底只是一个地方角落,卫家和易家都没有放重点在这里,所以易卫两家的明争暗斗,延伸到s市后变成了易枫和卫澋的争斗。 易枫是易老爷子最得意的孙子,卫澋是卫老最得意的小儿子,易家是老牌军政世家,卫家是新兴政坛名门,大家半斤对八两,在政坛上的拉锯战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但这一次,两老似乎都有放手让小辈去角力一番的意向。 卫老从京城打来电话,告诉儿子卫澋:“你在s市给我好好整整易枫,京城这边,我会看着对付他老子和易家那两个老不死的!” 易老爷子也让儿子易瑞民转告孙子:“好好盯着新上任的那几个,还有找机会去周家走走,他卫家想靠周家吞下s市这块肥肉,还得问问我同意不!” 之前数月因为易枫破掉的几宗大案都间接抽掉了周家在s市的势力,使得周家对s市的控制力减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弱,而卫家和易家都在这个空档上拼命往s市安插自己的人手。 前面也说过,继江琳俐的父亲江常青落马之后,新上任来的s市副市长,还有陆振宇案中落马的海关辑私局局长等,几乎都与易家沾了关系,再不然也是和易家交好的,卫家在这场s市高层政府人员大换血中只讨到了一点蝇头小利,形势基本上都偏向于易家,所以才让卫家兴起了全面对付易家的心思。 众所周知易枫是司法界的新星,却极度不喜欢政治党争,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在国内,如果说有人做到政治和司法分开,那么这个人必定要被政治家们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而易枫无疑是身陷这个笑话中的一员。就连易瑞民都曾经教导过儿子不要太天真,政治和司法从来就是分不开的,司法部门归根到底是国家政权机关的一个部门,让儿子在某些方面上不要太较真,要更好的秉公执法离不开必要的政治支持。 这些时日易枫被易老爷子和易瑞民逮着机会就说教,实在是烦不胜烦,不过也听进去了不少,犹其是在他发现最近在周围频频出现的针对易家的政治事件后。今天来参加宴会,他又从圈子里的友人们闲聊中嗅到了很多不寻常,这也是他这么紧张顾惜惜的原因,偏偏顾惜惜又无知无感似地。 在车上,当着这个新来的管家兼司机他不便说太多,教训了顾惜惜几句后也就不再说话,拧着眉闭目养神,回想那些让他头大的事。身为易家子孙,要他放着家族的事不管他做不到,但要去觉得心烦气躁。 顾惜惜以为他会骂她一顿,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关了,再偏头看见他拧着眉的样子,就主动靠过去,用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头,关心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眉头都皱成菊花了。” 他握住她在额上摸来摸去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口说:“没事!” 顾惜惜不信,学他的样子点点他的额,板起脸说:“你用这种表情说没事的时候,通常就表示有事。” 他睁开眼,浅浅一笑,安抚她:“政治上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 她撇了撇嘴,恰巧看见前头的司机时不时从车内镜里往后座看,也就暂时算了。 等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她才一边给易枫按摸太阳穴,一边撒娇地问:“说嘛!你今天似乎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说来听听啦!” “说不上来。”易枫享受地闭上眼,任她在太阳穴上揉捏,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这有什么说不上来的啊?不想说就说你不想说嘛!”她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惹得他抗议地握住她乱来的手。 她又撅起嘴说:“人家只不过想跟你分忧解劳嘛,再说,你说出来了,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也能舒服点嘛,憋在心里迟早憋出内伤了,到时候人家会心疼的。” 易枫转过身来,将她抱入怀中,顺势推倒在柔软的水床上,亲了亲她的额,“要分忧解劳的话,与其用说的,还不如做的直接。” 看到他的眸中染上了别样情(和谐)欲,顾惜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有点不好意思地娇嗔:“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干嘛突然就发情了……” 说到后面声音不由自主的也变得软绵绵的,他近在咫尺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的心跟着酥酥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 “现在应该可以了吧?”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大手有意识地往下探,都忍了好几个月了,再忍的话他要得内伤了。 “已经四个月了,可以是可以啦……”她有点犹豫,虽然身体的每一处此刻都在渴望他的靠近,但理智却又惦记着肚子里的宝宝。想了想,终究也抵不住自己的**,她忍不住就嘱咐他,“那你要温柔一点哦,。” “放心吧!”他直接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出更多的话,大手迫不及待的行动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摸索着既让彼此舒服又不会压迫到宝宝的体位,然后温柔的动作,每一下都极尽柔情和贴合。 久违了几个月的激情袭卷了两人,室内无限春光旖旎,柔情和蜜语交织成一曲爱歌。 一番**过后,易枫抱着顾惜惜躺在床上,视线和她胶着,虽然浑身汗湿,却只觉得身心舒爽,连近来那些纷至沓来的恼人政事也变得无足轻重。 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顾惜惜窝在他怀里,杏眼盛着柔情蜜意,眉含春色,两颊依旧绯红一片,衬得肌肤看起来更加吹弹可破。她瞪大了杏眼看他,见他眉头舒开了,神色也不再压抑,顾惜惜奇道:“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生物,刚才还一副苦大愁深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又一副爽得很欠扁的样子!” 易枫捏了捏她嫣红的脸颊,好心情地开玩笑:“下半身爽了,上半身自然也好使了。” “你——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的果然没错!”她故意嚷嚷,心里却为他而高兴,不管他因为什么事而皱着眉头,只要他舒心了,即使他还是不愿意把事情说出来,她也不会再去追问。 结果身心舒爽过后,易枫却自己打开了话题:“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政治上的事错综复杂让人头疼,这次卫老那派在s市动作频频,爷爷要我替他解决。”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她腹诽道,不过也接起了话茬:“爷爷让你解决?你只是检察官,虽然是检察委员会成员,又能对政治那块起什么作用?” 他瞟了她一眼,挑挑眉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 随着相处日久,她的惯用伎俩和超出他预想的能耐都慢慢的展露了出来,他自然是知道她现在问的话只是惯性扮猪吃老虎而已。 “嘿嘿,一知半解,所以还需要易大人您替小的解惑嘛!”顾惜惜诞着脸,干笑了几下,对他说。 “嗯哼!”他斜了她一眼,懒洋洋问,“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的可多着了,你要是能都告诉我,我们两个人合力从中分析,说不定能理出头绪来,你也不用这么烦了嘛!”她趴在他胸前吐气如兰,虽然讨论着政治大事,声音却甜得腻人。 刚刚经过一场激情的易枫,听着她这个声音骨头都酥了,大手忍不住就上下游移起来,一边吃豆腐一边说:“我不喜欢短话长说,你还是先说说自己知道些什么,然后还想知道什么得了,我会简明扼要的告诉你。” 她撅了撅被吻得红艳艳的小嘴,在他胸前掰着手指算:“我只知道卫老那一派要在政治上对付易家,还有他们已经掌握了爸在h市那边利用职权之便帮了别人一个‘小忙’的证据,想拿此来威胁爸,让爸这一次无法顺利升迁。另外呢,就是小叔那边暗中和和卫老有来往,具体是什么样的来往,有没有合谋对易家不利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小叔跟周家已经在联合孤立你了,至于徐家现在是什么态度,估计还要看我外公的态度,他一天不表态,徐家应该也不会站边,坐山观虎斗应该是他们现在的打算。至于阎凯……我摸不透他到底想干嘛,似乎跟卫老合伙要对付你,可又自己有点小动作……总之东凌哥的人会帮我盯着阎凯这边的。” 她居然知道这么多?易枫愣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深深看着她说:“你知道的已经**不离十了,那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权少老公强强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49 夜谈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923/3874988/ ------------ 150 误会和争执 她居然知道这么多?易枫愣了一下,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深深看着她说:“你知道的已经**不离十了,那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爷爷和爸他们又是怎么打算的?还有你又是怎么打算的?”顾惜惜这么问也是有目的的。 若是换做以前,知道有人要对自己身边的人不利,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掉了,但这是她第一次遇上牵涉到政界人士的事情,又是关系着易家,身为易家的孙媳妇,如果擅做主张肯定是会招人嫌的。以后的日子还长,她当然不能因为一次冲动而给易家人留下坏印象。 “爷爷把s市这边全权交给我处理了。”原本周季明若是在他身边,易枫还能把大多数事情丢给这个万能管家处理和过滤,但好巧不巧这时候他请了婚假,弄得他分身乏术。 “全权?你确定?”顾惜惜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如果是真正的全权交给他处理,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易枫点头,见她神情兴奋,眉头挑了挑,问她:“你似乎很开心。” “我当然开心啊!爷爷把事情全权交给你,证明他信任你,倚重你。”顾惜惜笑眯眯地说,“更重要的是,全权交给你的意思不就代表他只要结果如他所愿就行,过程一概不问,任由你发挥,那还不好吗?” “我最烦这些事。有这勾心斗角,不如多查清几宗案子!”对易枫来说,查案断案才是乐趣所在,也是他的工作职责,为了一己私欲勾心斗角一来非他所好,二来更是于社会无益,只会助长歪风邪气。 顾惜惜当然是懂他的,其实接近他之后,透过他冷酷刻板的表象看他的内里,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甚至有点热血的青年,真要说起来他心里的小九九还没见得有她的多呢随身带着原始部落!她搂住他,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说:“我越来越发现老公你其实有点儿缺心眼,像个愣头青。” 他瞪她,语带威胁地说:“你再说一遍?” “说你缺心眼,你还不承认了?”她扮了个鬼脸,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你不喜欢处理这些弯弯道道的事,一心只想着为民除害秉公守法,只要是违法的事你就要过问到底,甚至不看形势不理麻烦,连家里人你都法不容情,这还不是热血愣头青是什么?” 他板起俊脸,不搭理她,最近她是越来越嚣张了,以前还小媳妇儿似的乖巧,现在倒是敢在他面前时不时调侃他。 “别瞪眼嘛!乖啦,不说你愣头青了还不行么?”顾惜惜偷笑,又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地,直挠得他心痒痒的才说,“言归正传,虽然你不喜欢那些事,可是你老婆我最喜欢探听这些政界秘事哦!”就当是给她的下一本小说积累素材嘛,哦呵呵!某女心内小得意。 “嗯?”易枫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意思,是不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观他神情,她大致就猜出他一些想法了,当即肯定地说:“嗯什么?你没想差,我就是想说你可以安心的去查你的案,做你秉公执法的好好检察官,剩下的这些烦人的事情由我来处理行了,我保证爸的事情会被完美的掩饰过去,而且卫老那边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易枫未置可否,抬眼问她:“你有什么好想法?” “山人自有妙计,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她神秘一笑,撒娇说,“经过上次的事情,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啊?” “信,就是怕你乱来。”这是大实话。这个小娇妻既聪明又有能耐,背后的身份也足够显赫,还有一个谜样的强大男人方东凌全力帮着她,确实是有可能把事情搞定,但搞定的含义有许多种,万一她的小性子起来了把台面下的事情全给捅到明面上来,到时受影响的就不只是卫老那一派了。 这个国家虽然是一党专政,但一个党系里也是有无数不同的派系,平时大家在台面下你来我往互相拆台,在台面上又必须保持应该有的平衡给大众看。真要有事情闹出来谁也不会好看到那里去,甚至还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放心啦,别看我这样,我心里拎得清得很,绝对不会给你开玩笑的,而且你也可以监督我啊。”看出他已经有些动摇,顾惜惜就当他是点头了,“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我办事,你监督,你把爷爷那边传来的消息和我共享,我这边有什么消息也随时跟大人您报告,绝对不会擅做主张,好不好?” 易枫见她整张小脸都因为兴奋而亮了起来,只觉得啼笑皆非。他避之唯恐麻烦的事情,竟然能让他的小妻子生出熊熊斗志,真是件哭笑不得的事。“好吧,我最近院里又有事情得忙,你就替我看着卫党那边了,到时等我验收成果。” “没问题,谢谢老公!”顾惜惜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在他脸颊猛亲了好几口,其实并非她很想介入易卫两家的事情中去,而是因为想要替他分担烦恼,更是为了在他心里得到进一步的认可。她不只要当个被他呵护疼宠的小妻子,还要当那个在背后支持着他走向成功之路的好女人! “好了,别孩子气!”他将她推开些许,“快睡吧,今天一天不累吗?” “不累,想到能为老公分忧,我整个人都是兴奋的。”她吐了吐舌头,想了想她又说,“不过你不能让爷爷和爸知道这些事有我参与啊,我不知他们会不会觉得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不应该插手男人的事。所以当着他们的面就说所有事都是你做的,行不行啊?” “我爸很喜欢你,奶奶也喜欢你,就算爷爷有点古板也不怕,因为爷爷最听奶奶的话。”易枫难得调皮地对她眨眨眼。 “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毕竟我嫁进易家也才半年,枪打出头鸟,不好,不好!”顾惜惜大摇其头。 “行,你喜欢就好。”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又想笑,又无奈,扶她躺好,就侧过身按掉床头灯,替她拉好被子,本想睡觉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我过些天要去云南查一宗案子,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你在家里要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结婚这么久,易枫也不是第一次出差了,从第一次的不习惯,到慢慢的懂得如何调节情绪,顾惜惜对自己的适应力感到很满意。而且这一次,她甚至期待着他的出差,因为他出差了,她就能随心所欲地把早就想做的几件事一并给解决了。 这第一件嘛,自然就是解决易卫两家在s市的这场角逐,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她不是政客,自然也不会想那些政客想的“正常”途径。 第二嘛,就是解决掉秦家姑侄。这些天的观察,基本上也让她摸透这姑侄的来历和用意了,秦姨是易家五房派来暗中监视她的,暂时还能让她留在家里,但秦艳却不行。秦艳摆明是要来勾引易枫的,虽然易枫暂时对她不感兴趣,但放在身边就是觉得不太安全,必须尽快将她解决掉才行。 想了想,她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参加完小周的婚礼之后。”周季明跟着易枫十几年了,两人的感情从某个方面上说比易枫和唐誉、叶博扬他们更铁,他的婚礼易枫自然不会不去。 “嗯!那你要尽快回来哦。”她窝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易枫拥着她柔软圆润的身子,也慢慢的睡着了。 直到一声电话铃响惊忧了一室宁静,带来了江太太死亡的噩耗。 “易枫,怎么办,我妈她……她……”江琳俐在电话那头又惊又急又慌乱,语无论次地诉说,“……我该怎么办,现在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 本来睡得模模糊糊的易枫突然间就清醒了过来,偏头却见身侧的顾惜惜睡得正沉,并未因为电话铃声而转醒,就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手,轻手轻脚地掀开空调被,悄然走到卧室露台上才出声:“你先别慌,慢慢说,是宋阿姨病危吗?” 江琳俐嗫嚅道:“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呜!” 他又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圣香水榭。”江琳俐不敢说自己现在正赤身裸(和谐)体躺在林父在海边的高层公寓里。 这两天,阎凯给了她一个任务,就是监视林父,从林父那里获取卫老一派相关的信息,因而也有些忽略了医院里的母亲,乍听噩耗,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而林父在一逞兽欲之后,穿上裤子系上腰带,坐在她身边假惺惺的说了几句节哀顺便就走了。面对一室**的气息,她呆了许久,最后还是打了电话给易枫。 易枫手握着话筒,回头看了看床上睡得安稳的顾惜惜,说实在话现在三更半夜的,要他离开这个温暖宁静的家去找江琳俐还真有点不情愿,但想到宋美云当初那样照顾他,思想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赶去医院就好了……”江琳俐当然不敢让他去圣香水榭,只能说:“你能来医院吗?我,我只是怕一会看到我妈不知道怎么办……” “好,我现在直接去医院,你自己坐车。”易枫不是不知道在圣香水榭打的士很难,但是从这里去圣香水榭再去市人民医院要兜好大一个圈子,私心里他想和她分清一些界线,免得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再被捕风捉影。 “嗯。”江琳俐直到挂了电话,神思还有些恍忽,等到梳洗打理完了,走到楼下被夜风一吹才打了个哆嗦,人跟着清醒了过来。 她一边走到路边等的士,一边回想着刚才易枫的反应该,敏感地发现了他的态度不同了,其实自从上次媒体“小三门”事件后他对她就比以前疏离了许多,但她没想已经疏离得这样严重了。 因为车子不好等,她在路边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想到的事情越多人就越平静,等到终于来了一辆车,她在坐上车时整个人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司机,去市人民医院!” 司机听到地名,眼角瞟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正,这个时候去人民医院的不是重要的亲戚或朋友出事,就是自己本身生病的,但这女乘客却面色平静异常,既不像生病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担心谁,倒更像是要去办例行公事似的。 同样的夜空下,易枫结束了和江琳俐的通话就回到室内,到衣帽间换了衣服,又回来替顾惜惜拉好滑下来的被子,正准备转身出去,带着鼻音的软糯声音就轻飘飘地从床上飘了过来。“你现在要出去吗?” “嗯,江太太那边出了点事,我要赶去医院。”没想到她会醒过来,他转身看向床铺,“吵醒你了?” “不去不行吗?”顾惜惜坐了起来,皱眉望着他。怀孕之后她夜里就很浅眠,其实刚才易枫掀被子下床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她没有睁开眼来。当寂静的夜里,风将露台上的声音传进室内,她已经基本上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怀孕的女人的情绪总是来得很快的,即便知道易枫和江琳俐之间只是因为江太太的一层间接关系罢了,但她还是觉得不满。她顾惜惜的老公,为什么要半夜里匆匆跑去替她江琳俐收拾善后? 随着她坐起来,她脸上的不悦神色也被床头灯映照了出来。易枫不解:“怎么了?” 她绷着脸,声音也有些**地说:“没怎么了,我就是问你现在不去不行吗?” 他轻轻一叹,“江太太已经停止呼吸了,我得去看看,只是处理一下善后的事情就回来最新章节租鬼公司。”他不能理解她今晚的行为,以前他替江太太付医药费,给江琳俐安排住处,这些她都没有阻止或生气,今天怎么就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了呢? “你不能早上再去吗?现在都三点了,等早上睡醒打个电话跟检察院请半天假,再过去看看不是更好吗?你现在去又能做什么,就算是女婿都没你这么积极。”其实对顾惜惜来说,前者算是道义上的帮忙,而大半夜从被窝里出来去医院看一个已经停止呼吸的人却是热心过头的表现,又不是自己家的人。 在这一点上,两人看待事情的角度存在很大的偏差,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更是天差地别,分歧是在所难免的。 易枫一时没办法向她解释清楚自己对江太太的重视,哪怕是见江太太最后一面,他也要赶过去。他在床沿坐了下来,低声哄她:“乖,你先躺下睡觉,我处理完马上就回来,放心罢,等处理完江太太的后事,我也不会再跟江小姐再有接触。” 他本意是想让她放心,让她就不用担心他和江琳俐之间所谓“外遇”、“小三”、“潜规则”的问题了,却不料话才说完顾惜惜的情绪突然激动了。 她大声吼道:“谁跟你说我是担心江琳俐的问题了?!我才不担心她呢!我就是纯粹不想你这个时候去医院!” “别任性!”他拧起眉。 “总之你现在不能去,等天亮再去!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顾惜惜也不知怎么了,这会儿情绪就是没法平静下去,非要跟他争个高下,甚至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自从那次冷战败阵之后,她可是决定不再用“不理你”等冷处理方式来威胁他了,毕竟到最后先忍不住的人绝对是她。 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他束手无策,瞪着她说:“顾惜惜,你讲点道理。” 她扬起脸,“我就不讲道理了,你要怎么着?” 易枫瞪着她倔强的小脸,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了。“好,我现在不去,等天亮再去。” 在她的要求下,他重新脱去衣服爬上了床,搂着她入睡,可直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依然毫无睡意。他不知道她今天为何这么倔,虽然表面上妥协了,心里却仍掂记着江太太。 怕江琳俐再打电话过来将顾惜惜吵醒,他躺下前就将手机调成了震动,果不其然,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江琳俐的电话就来了。 “易少,我到医院了,你在哪里?” “我现在走不开,你先去看情况,大约六点我会到达医院。”他预计五点天就亮了,再从云翎湖别墅区出去,车子开快点的话也就三四十分钟能到市中心的人民医院。 江琳俐站在江太太的病房门口,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话后,沉默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声音却完全不显露情绪地说:“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她对着电话喃喃自语:“易枫,你果然对我妈也只是假惺惺吗?亏我妈至今都惦记着叫我不要怨怪你!” 她冷笑。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屈身林父的身下失去了女人的尊严,要她不怨怪他?办不到!哪怕玉石俱焚,她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易枫不知道林宛如对他的怨恨有那么深。夏天天亮得早,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他一夜辗转无眠,趁着顾惜惜这会儿熟睡了,就悄悄起来换衣服,然后蹑手蹑脚离开卧室,去楼下的洗手间洗漱然后出门。 当顾惜惜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有易枫的身影,旁边的被褥一片凉意。她穿了睡袍下楼,问沈姨易枫的去向。 沈姨摇头说:“不知道,我五点半起来就没看到先生了,会不会是在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出去了?” 顾惜惜摇头,亲自去了车库一看,里面空空的,车子早就不见了踪影。一定是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连夜跑去医院了! 她气冲冲地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易枫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劈头问:“你在哪里?” 江琳俐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易少刚刚和医生一块出去了,要我去找他过来吗?” 顾惜惜怔住,语调古怪地问:“我老公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你问我为什么?这我怎么会知道,他跟医生出去了,手机就放在我妈的床头,我听到铃响就接了起来,有什么为什么吗?”江琳俐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兴灾乐祸。 她知道易枫是瞒着顾惜惜出来的,不然凌晨时候他不会那么说,而现在顾惜惜也不会口气不善地打电话过来质问“他在哪里”。她也知道夫妻这间,有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酿成离婚的结果,在这个痛失亲人的早上,在听到顾惜惜不善的声音的这一刻,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阎凯吩咐她的另一个任务――破坏易枫和顾惜惜的感情。 “我要跟易枫讲电话,你去找他来。” “不好意思,我妈刚刚过世,我没心情跟任何人说话,有本事你自己找他去吧!”江琳俐冷冷说完,啪地按了挂机键。 “江琳俐!你……”听着电话那头骤然传来的嘟嘟声,顾惜惜怒火中烧。她在屋子里换了外出的便服,然后就蹬着帆布鞋下楼来,徒步出了三号别墅的大门。 秦姨追了出来,“小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去医院!”说话间她已经越过了别墅的大铁门。 “去医院?你哪里不舒服了?”这句话是秦艳问的,她刚刚睡醒,看见顾惜惜怒气冲冲地出门去,就跟着秦姨一起追了出来,想看看有什么热闹。 顾惜惜冷不丁驻足,回头瞪了秦艳一眼,冷笑说:“很报歉让你们姑侄俩失望了,我没有不舒服,我好得很!” 秦姨说:“小少夫人您怎么这么说呢?小艳也是关心你。” 秦艳撇了撇嘴,脸上尽是嘲讽。 顾惜惜懒得和这两个纠缠,兀自就走出别墅外,打了个电话给出租车司机。“木师傅,你现在有空吗?我是易太太,我现在有事要出门,能否来云翎湖别墅区三号别墅载我一程?” “不好意思易太太,我现在正载人去机场赶飞机,来回可能要到中午了,您现在急出门吗?” “是啊,我最多等二十分钟,那好,谢谢你啊木师傅,打扰了。”顾惜惜挂了电话,左右展望草木青翠花团锦簇的别墅区路段,忍不住跺脚。早知道今天要出门,她前几天就不把蓝博坚尼送回莫家了,搞得现在又没车开! 秦氏姑侄两人看见顾惜惜一脸懊恼忍不住咬牙跺脚的样子,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秦艳是明目张胆的露出得意的微笑。秦姨则是惺惺作态地走过来关心说:“小少夫人,这会儿一辆车被小周管家开回q城去了,另一辆又被阿枫少爷开出去,没车的话实在不方便,如果不是特别急的事情就先回屋里等一下。” “不用你假好心!你们都回屋里去,现在我不想谁跟着我,否则我翻脸了!”顾惜惜现在气头上,根本不理会什么轻重缓急,喝了秦姨两句,就往前走到柏油路边去,离姑侄两人远远的。 秦姨被她当面如此喝斥,脸色顿时就难看到了极点。秦艳更是年轻气盛,冲上来就要和她理论:“你说什么说呢,我姑姑虽然是替易家办事,可现在也是人权社会,我告你虐待员工!” “好了小艳!”秦姨拉住秦艳,向她使眼色,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 秦艳撇了撇嘴,态度有些不以为然,但却不再对着顾惜惜咆哮,瞪了她一眼就转身回别墅里去了。秦姨典起笑脸,对背对着自己的顾惜惜说:“既然小少夫人这么说,我也不跟前跟后了惹您生气了,小少夫人在这里等一会儿,万一要是没车就回来吧,怀着小孩站太久对身体不好的。” 顾惜惜不理不睬。秦姨也不再说其它,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回主屋去了。 顾惜惜在大铁门外站了不到两分钟,就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握着手机,往别墅区外大门走去。只要走出外大门,在公路上叫车就方便很多了,也不知是不是气过头了,往日走几步路就叫累叫苦的人,这会儿居然挺着个大肚子决定要徒步走二十分钟的路到别墅东大门外等车。 “叭叭叭!”没走多远,她就听见背后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 她不想理会的,又走了几步路,一辆眼熟的车子就停在了她的跟前,阻住她的去路。 车门打开,一张邪魅的俊脸探了出来,正是阎凯。“怎么一个人在路上走?” 现在虽然是早晨,但夏天的太阳出得早,路上早已经洒满了明媚的阳光,一阵阵热气从柏油路面上往上升,顾惜惜一个挺着四个月大肚子的孕妇徒步走在路上,简直是不要命的行为。才走没多远,她脸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气息也不均匀了。 她爱搭不理地看了阎凯一眼,别开头说:“我晨练不行吗?” ------题外话------ 报歉啊,昨天卡文来不及更新,还好今天最后一小时暴发了一小下,这章肥一点了!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权少老公强强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50 误会和争执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923/3898651/ ------------ 151 医院,事故,误会 见她说完话又绕开车头往前走去,明明已经气喘吁吁却仍倔强的快步往前走,阎凯皱了皱眉,下车来,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你是孕妇,这么大太阳连伞也不打,你这么急着走路会出事的。” “要你多管闲事!”她甩开他的手。 他再度抓住她的手腕,并且这次不再让她轻易甩开。“去哪,我送你!” 她怎么也挣不开,索性不挣扎了,回头对他说:“我要去人民医院,你现在送我去?” “去人民医院?”阎凯眸中精光乍见,又立即被他刻意掩了下去,点点头说,“好,反正也顺路,上车吧!” 顾惜惜毫不犹豫就上了他的车,直到车子启动,缓缓开出了别墅区,也没有后悔。她看着面无表情地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完全把身边的阎凯当成了空气一般的存在。 阎凯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观察她,发现她始终板着一张俏脸,浑身上下有一股无形的低气压。低气压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郁,最终甚至弥漫了整个车厢,连从不受到他人情绪影响的阎某人也忍不住感到压抑。他打破了沉默:“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他帮助任何人向来都带着很强的利益权衡,但此时此刻说的话却完全不带任何与利益有关的目的,只是心里想要帮她,见不得她愁眉苦脸。他甚至忘了自己命令江琳俐去破坏她和易枫的感情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伤害行为。 “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能处理!”顾惜惜并未因为他“顺路”送了她一程就给他好脸色,绷着声音生硬地道了谢之后,就偏头继续看着窗外风景,任他再挑起任何话题都不接话。 阎凯也不是聒噪的人,几次挑话都得不到回应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专心地开车。 到了医院,顾惜惜一等他把车停稳,就推门下车,拎着包包快速往医院门走去,进了医院就直奔住院部宋美云的房间。阎凯停好车,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一直跟着她来到宋美云的病房外,只见那里面已经人去楼空,连江琳俐也不在了,穿着粉白色制服的医院保洁员推着清洁车正准备离开。 “请问,这里面的病人和亲属呢?”顾惜惜问。 保洁员摇摇头,“我不知道,半个小时前主管通知我来打扫卫生。” 半个小时?那就是半个小时前人就走了?顾惜惜顿了一顿,一时没有想到下一步的行动。反而阎凯出声了,“去服务台问问吧,能查得到的。” 她恍然大悟,转身就朝住院部的服务台走去,“你好,请问能不能帮查查xx病房的肺癌病人宋美云女士和他的亲属现在在哪呢?还有他们是什么时候办理的退房手续?” “我帮你查一下。”导医小姐低头在电脑上查了查,很快就有了答案,“病人在今天凌晨两点三十四分去世,现在已经送去了太平间,病人的家属是早上八点零九分办的退房手续,是一位叫易枫的先生办理的!” “早上七点半?那不就是……”顾惜惜瞟了一眼服务台里的壁钟――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十五分,也就是说他们办理退房手续才过了几分钟而已,说不定人还在这一层楼呢。 这时服务台里另一位看起来似乎是刚毕业的年轻的导医小姐凑过来,“蓝姐你真是的,记性这么差,易枫不就是刚刚从我们这里才走开的那位高富帅吗?喏,在那边,和他的绯闻小三在一起!” 绯闻小三?!顾惜惜闻言挑了挑眉,同时顺着年轻导医小姐的目光侧头往人群里看去,赫然就看见正和江琳俐并肩走着的易枫。不得不说,年轻女孩儿总是对英俊多金的高富帅印象深刻,不过也亏得这女孩,顾惜惜才没有错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只是在看到那一幕时,她倒宁愿女孩刚刚不要那么眼尖。 医院服务台正对着人来人往的药房收费大厅,而此时人头涌动的收费大厅里,原本和易枫并肩走着的江琳俐突然身子一歪,扑进了易枫怀里,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把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而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距离太远,人声太杂,顾惜惜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有没有说什么话,但这样的动作,让她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在安慰江琳俐。 被江琳俐扑了正着的易枫先是一顿,看着怀里嘤嘤低泣的女子,皱了皱英挺的眉,继而双手搭在她肩上,想将她推开,但是她双臂却像是长了吸盘一样,牢牢吸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松开。他更加用力,但她依然不管不顾,甚至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易枫,借你的胸膛用一下,就一下好吗?很快就好了,我只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本来没有人看到,你现在这样反而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江小姐,我希望你不是有意为之。”易枫的声音似叹非叹,带着淡淡的冷漠,还有几不可察的疏离,搭在她肩上的手陡然用了暗劲将她“挪”开。 江琳俐不想放手,但力道终究是敌不过他,被他推了一个趔趄,若不是他依然握着她的肩,她说不定已经摔出去了。她抬起婆娑泪眼,一脸梨花带雨地仰望着高她半个多头的易枫,“对不起,是我失了分寸,我们走吧!” 易枫抿唇不再说话,手从她的肩上收了回来,却在四道目光的同时注视下一阵警觉,骤然旋身朝服务台方向望去。表情木然的顾惜惜,还有表情似笑非笑的阎凯,在人来人往的收费大厅里与他遥遥相望。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视线凉叟叟地掠过身旁的江琳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丢下江琳俐,表情未变,脚步却有些急切,直直向顾惜惜走去。 顾惜惜也举步向他走来,站在她身后的阎凯却没有动,似乎正在以看好戏的心情等着接下来的发展。她快步往他走去,心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眼里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她紧紧握着拳头,忍耐住改道冲向江琳俐给她两巴掌的冲动。 夏天本来就是各种疾病的高发期,这时收费大厅里从很多,许多人都行色匆匆的办理着各种手续,期待能快点拿了药离开。就在顾惜惜一味往易枫的方向走去的当儿,一个眼里只有药房收费处的年轻男子也正在快速地向收费口直线小跑过去。 下一秒,两个同样目中无“别人”的人就这样撞到了一起。顾惜惜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疼痛,身体往后倒了出去,慌乱中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易枫瞳孔收缩,吓出了一身冷汗,飞也似地往她跑过来。阎凯也在意外发生的瞬间,几个箭步冲了过来。最终两人都没有那个撞到顾惜惜的冒失的男子动作快。 那男子在撞到顾惜惜的时候立即就回过神了,在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孕妇的当口,立即就神经自动反射地扑过去,紧紧托住了她,惊魂甫定地说:“这位太太,没事吧?” 顾惜惜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抓着男子的手臂稳住身形,皱着眉头一时说不出好坏来。肚子被他猛然一撞,痛感还没有过去,但也没有到剧痛的地步,她只能微闭着眼,等待这片刻的痛楚过去。 “惜惜,你怎么样?!”易枫大力推开了年轻男子,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妇产科跑去。 阎凯慢了一步,没能接近顾惜惜,心里既担心她,又有莫名的情绪,不善的视线带着高压扫向了同样吓坏了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以为他是顾惜惜的亲友,在他不善且狠戾的视线注视下心头凉了大半,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脸色微微泛白,“对不起!我太担心我太太了,她也是个孕妇,今天出了点事故,是我太莽撞了,对不对,等我去交完费安排好我太太,我再来找你们,如果那位太太有什么事一切医药费我承担!” 男子大概是太过心急自己的太太了,说完之后也不管阎凯不善的脸色,转身就往收费处跑去。 阎凯一个箭步跑上去,扯住他的肩,阴森森的说道:“不需要赔偿,如果我心爱的女人出了一丁点事,我会让你的太太付出同样的代价!” “你……”男子惊骇万分。他这是碰到什么人了啊,怎么长得人模人样,说的话却跟黑社一样狠? 阎凯狠狠甩开他,转身也跟着易枫跑的方向快步走去。 江琳俐自被易枫推开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刚才顾惜惜倒下的一瞬间,她心里兴奋地祈祷,祈祷她摔得越狠越好,最好当场就把孩子给摔没了!可预想的结果非但没有发生,反而让她看到了两个平时都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对她的毫不遮掩的担心。他们都很爱她!很爱很爱! 她神色森然地微笑,以前她会羡慕嫉妒顾惜惜被这两个出类拔萃的男人深爱着,现在她却不,她知道这两个男人越爱她,就预示着将来她会更难受。 被一个男人深爱着是幸运,被两个男人深爱着是灾难!尤其是两个强势且霸道的男人!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权少老公强强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51 医院,事故,误会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923/4062170/ ------------ 152 刺激他一下! “你好易先生,易太太和宝宝都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我开几贴安胎方子给易太太服下,休养两天就没事了。”妇产科主任医生张医师在检查了顾惜惜的情况后这样对两夫妻说道色虎。 “谢谢张医生!那我们这两天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听到顾惜惜没事,易枫总算是安心了下来,但还不忘追问一句,“需要住院吗?” 顾惜惜扯了扯他,小声嘀咕:“张医生都说没事了,还住什么院!” 易枫顿了一下,也发现自己问得有些多余,只得默不做声地拥住她。 张医生微微笑着叮嘱:“不过这怀孕的人还是要多注意的,不能总是这样子,易太太从怀孕到现在总是多灾多难,经常磕着碰着摔着,这样对大人和胎儿都很不利,虽说到现在为止宝宝各方面都算发育良好,但受到些影响是难免的,希望易先生多注意照顾好易太太,第一胎马虎不得!” “谢谢,我会的。”张医生含笑的盯嘱之语让易枫十分汗颜,连连道谢之后,就拿了药方子去抓药,临走时叮嘱顾惜惜在妇产科等他一下。 待他走后,顾惜惜一手扶肚子,一边慢慢走到等候就诊区的长椅处。一个原本坐在妻子身边逗妻子说笑的男子连忙给她让座,她道了谢,才坐下来就听见那让座的男子和身边的孕妇声情并茂地说着昨天在准妈妈班里遇到的趣事,那位孕妇听了笑得像朵风中盛开的蔷薇,幸福得让她为之侧目。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看着隆起的小腹,心里酸酸的,先前在服务台那里看到的画面再一次进入脑海,搅得她心神不宁,眼泪就不争气地就涌了上来,蓄在眼眶里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可是一想到医生刚才的盯嘱,切忌情绪波动过大,她又吸了吸鼻子,强将眼泪逼了回去,但皱起的眉头和撅起的小嘴依然泄露了她的心情。 “怎么了,还疼吗?医生怎么说?”阎凯找到了她,来到她身边半蹲了下来,未经她的同意就握住了她搁在膝上的双手,关心地望着她。 顾惜惜猛然抽回手,抿了抿唇,站起来就要离开。 由此,阎凯就能看出她并非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心情不好。他紧跟着她走出妇产科,说:“易枫和江琳俐之间,关系本来就不简单,我早就提醒过你。”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顾惜惜瞟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说。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他?” “他是我老公,我不相信他还相信谁?”顾惜惜脚步顿了一下,目光犀利地瞅了瞅他,然后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江琳俐现在是你的人!” 阎凯眸光微闪,跟着她的脚步未停,“我说过,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但你会做伤害易枫的事!”玩文字游戏,顾惜惜也算个中好手,怎么会听不出他避重就轻的话语? “如果他背叛了你,你还要维护他吗?”他再问。 “是的。”这个回答,她毫不犹豫。 “为了他,你可以连自己的尊严和幸福都放弃?” 她忽然对他微微一笑,郑地有声地说:“不,为了他我可以连生命都不要!” 阎凯以为她只是为了激他而说才这么说,却在不久的将来,亲眼见证她用生命去诠释。 顾惜惜一直往电梯处走去,怕惊动肚子里的小宝宝,她不敢走得太快,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还未等她走到电梯处,就在走廊上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江琳俐。她的脚步未曾停歇,继续走自己的路,把江琳俐当成透明人。 江琳俐也没有拦她,只是在从身边经过时,不冷不热地说道:“顾惜惜,我不会放弃易枫的。” “那你就来抢吧!”顾惜惜冷不丁偏头对她露出一个顾惜惜式的甜美微笑,声音冷嗖嗖地说,“只要你有本事的话。” “那咱们走着瞧!”江琳俐也挑衅地望着她。 顾惜惜轻蔑地一笑,抬头挺胸地往前走。在她眼里,姓江的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她为之烦心。 阎凯刻意落后顾惜惜几步,在经过江琳俐时,低声警告她:“不要做多余的事。”他给江琳俐的任务,可不包括刺激顾惜惜! “我知道该怎么做。”江琳俐冷声说。 他警告地轻瞥了她一眼,不再说其它,快走两步跟上顾惜惜。 江琳俐半倚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目送两人的背影相继进入电梯,嘴角微微勾了勾。她确实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不多时,易枫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另一头,他要赶回妇产科接顾惜惜,经过她身边时,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转就继续往前走去。 “易太太刚刚和阎凯一起坐电梯离开了。”她在他背后说,然一步步走近他身侧,轻声道,“易少,我无意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我只是希望在我最需要帮助的现在,你可以在我身边,多关心我一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相信我!” 易枫的视线终于转到了她脸上,但很快就移开了,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去。来到电梯边,唯一的一架电梯正在运行中,数字刚刚跳到了一楼。 江琳俐跟了过来,陪他一起等电梯。电梯上来了,易枫快步入内,她也跟着进去。 另一边,顾惜惜刚刚出了电梯,见阎凯还要跟着她,就恶声恶气地说:“你干嘛跟着我?不是答应我不来找我,不来烦我吗?闻名黑白两道的阎爷,原来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么!” “我说过不主动找你,但这次是你自愿上了我的车,让我载你过来。我只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有什么不对吗。”阎凯轻声说道,量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对,是我高估了阎爷的信用,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目的性很明确的。谢谢你提醒我以后记得离你越远越好。”她极度言不由衷地笑弯了眉眼,然后抿着唇转身欲行。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和医院里的人犯冲,居然这猛地转身又和赶来搭电梯的人撞在了一起,幸好这次对方只是慢慢行来,和对方撞上之后她只是碰了一下头,并没有碰到肚子。 “惜惜?!”被她撞到的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强有力的双手还紧紧扶着她的双臂。 刚刚撞到时她怕自己滑倒,双手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衬衫不放,此时闻言抬起头来,就见王靖轩正关心地望着她。“你怎么也在这里?”她最近怎么老是碰到他? 这时电梯门又一次打开了,易枫和江琳俐在电梯门打开后几乎是在同时看见门口搂在一起的王靖轩和顾惜惜。 易枫先怔住了,江琳俐也愣了,顾惜惜也是在这一刻才猛然发觉自己双手紧揪着王靖轩衬衫的动作有多么暧昧。 而王请轩原本搭在她双臂上的手也未来得及收回,只是反射性地问候:“易少也在这?” 易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视线来回在他和顾惜惜之间来回打了个转,脸上看不出喜怒。江琳俐的视线扫过顾惜惜和王靖轩两人手上僵住的动作,心里暗暗冷笑,天助她也! 电梯里电梯外,两男两女僵持了七八秒钟,顾惜惜的目光扫过紧挨着易枫而站的江琳俐,然后故意踮起脚尖,状似亲昵地在王靖轩耳边低语:“配合我!” 王靖轩虽然莫名其妙,却没有表现出来。她见状就知他同意了,就松开揪着他衬衫的双手,改为挽起他一只手臂,完全无视易枫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笑靥如花地说:“靖轩,我们走吧,先谈正事!” 王靖轩感觉到一股来自于身旁这个小女人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紧接着被她半拖半推地带往医院大门而去。 易枫追了过来,因为一楼大厅人来人往,他一路追到了医院外临近停车场时才上前拦住两人。“王先生,我妻子刚刚动了胎气,你们有什么事能否改天再谈?” 他说出来的虽然是商量的话,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王靖轩看了看顾惜惜,一时不能决定要听谁的话。 顾惜惜杵在原地,也不说话。刚才只是一时之气,想激一激易枫,但从医院里到停车场这几步路走来,她却又意识到王靖轩的姐姐是卫澋的夫人,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与易枫不睦并不妥当,所以她选择了不言不语。 王靖轩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暗暗握了握她的手,试图传递给她安抚的力量,问她:“那我先走了?” 顾惜惜想通了,也不再别扭,点头说:“好,改天见。” 王靖轩鼓励地对她笑了笑,这才看向易枫说道:“那我先走了,易少和惜惜慢聊。” 他说完,举步往医院大厅走去。 目送他的背影没入医院大厅的人流,顾惜惜一言不发地走向停在不远处易枫开过来的沃尔沃。 易枫紧跟了上来,“惜惜,你在生我的气?” ------题外话------ 祝亲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权少老公强强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52 刺激他一下!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923/4105300/ ------------ 153 你对天发誓 顾惜惜坐在副驾驶座上,等他也进来,关上车门,确认不会再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后才说道:“原来我表现得这么不明显吗?” 她不善的口气,让易枫知道她不但在生气,而且前所未有的气得不轻。[` 138看书 13800100.Com小说`]“你别动怒,刚才的事我知道怎么样都解释不清楚,我只能用我的人格担保,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跟江琳俐的交集,到今天为止。” 他严肃地向她保证,无论脸上或者内心,都认真的向她承诺。 如果是平时,顾惜惜或许会因为他的解释而消气,但今天不行,他的保证完全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让她的口气更加尖锐。“易枫,你以为我只是凭一个拥抱就给你定罪的那种无知女人吗?如果我是那样的女人,我早就跟你翻脸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刚刚第一眼看见易枫和江琳俐在一起拉扯,她或许真的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有暧昧不明,但随后两人的行动已经告诉她一切只是江琳俐的一厢情愿或者可以说是阴谋挑拨。可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生气还是要生气,怒火依然无法压抑下去! “那你……”易枫是真的不明白,既然她没有误会自己和江琳俐的关系,为何突然如此愤怒?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的是木头了!”顾惜惜越想越觉得委屈,气自己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愣木头,明明没有背叛她,却仍是让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明明他是对他好的,但总是会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远不如许多东西重要,比如江琳俐、比如宋美云、比如他的工作。 她控诉道:“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意识到,我是你老婆,我是要陪你过一辈子的女人,你重视工作,重视承诺,重视道义,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是值得赞扬值得钦佩的特质,可你知道这些在你的亲人看来是多么无奈的事情吗?” 易枫无话可说,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你怎么这么说?” 顾惜惜不理他的疑问,继续问:“我问你,你有没有重视过家人?你有没有想过家人更需要你照顾,更需要你悉心关注?你有没有想过看到你关心别人,为了别人而忽略自己家人的时候,你的家人心里会不会难受?” 从她的控诉中,易枫也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知道她恐怕是为了早上他悄然离开没有通知她的事了。“惜惜,是我不好,可是宋阿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见她最后一面。而且我确实是等到天亮才出来的,那时你睡得正香所以才没有打扰你,不是有意避开你的。” “你不是有意避开我?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刻意要避开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给我,也没有让沈姨或者管家给我带信,这已经是很说不过去的事情了!难道你不觉得不应该吗?” “惜惜……”易枫离开的时候,只是想着速去速决,根本没有想过顾惜惜醒来后找不到他会不会生气。“我承认,这次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别生气了,小心动了胎气。” “我的胎气没那么容易动!”她刻意不去品味他的关心之言,别开脸说,“不是这次,还有很多很多次!不光是对我,对爷爷奶奶,爸妈他们,都是一样的,你总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你的工作和其它事情上而忽略了家人,爷爷奶奶还有爸妈在b市,你在s市,一趟飞机才三个小时,你都能一年半载不回去,又不是付不起飞机费,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工作忙,抽不开身。” “我在你身边,你为什么总是把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贡献了十六个小时给工作和它人,留给我的时间总是少于八小时?” “我……”还是因为工作忙,抽不开身,可是这样的话易枫说不出口,“我以后多注意。” 可顾惜惜对他诚恳的认错态度不满意,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出此时心里的感受:“我怀孕了,最需要的是丈夫的关爱,可是我得到的只是无微不致的物质上的关怀,却永远也等不到丈夫陪我去一次准妈妈班的机会。你知道吗,刚刚,就在你去拿药的时候,我旁边坐着一对年轻夫妇,老婆怀孕六个月,每一次产检,每一次去妈妈班运动,她老公都陪在身边。我问她老公是做什么的,结果人家说她老公也是一个公务员,还是传说中最忙碌的交警,可是他做到了你易枫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他没有办法给老婆请最好的看护,没有办法开车送老婆产检,只能打的,可是他让所有人都羡慕他的老婆,甚至让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的老公是他该多好?” 说到这里,顾惜惜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很想继续告诉自己,我喜欢的就是你对工作的认真,我很想宽弘大量的继续鼓励自己,只要你没有跟别的女人有染,只要你的心是向着我的,只要你在工作之余回到我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我也满足,但事实上我不满足,我总是盼着你多关注我一点,再多一点,我这样是不是很贪心,易枫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贪得无厌?” “不是!你一点也不贪心!”易枫紧紧抱住她,轻声哄她,“别哭,是我不好,一直以来都没顾及你的感受!” 顾惜惜在他怀里摇头,吸了吸鼻子说:“不,你在很多方方面面都对我很好,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感受的,可你就是不自觉的忽略了我,你觉得我们来日方长,你觉得外面那些人和事能很快的处理掉然后回到我身边,可是你总是处理完这一件,又有另外一件接踵而来,所以你不知不觉就一次次的忽略我们了。如果你不改变这样观念,就算你拧着耳朵定个闹钟写上日程备注也一样会重蹈覆辙的!” “唉!”被她这么说,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惯犯一样,有点抬不起头。 “呜呜……”她在他怀里抽抽搭搭止不住哭泣的声音,头脑一时发热就捶着他的胸口说,“我好后悔嫁给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易枫闻言浑身一震,搂着她的手不自觉就收紧,仿佛怕她下一秒就飞走了一般,紧得她在他怀里抗议地挣扎。 “易枫,你弄疼我了!”她一边抽泣一边出声抗议。 “对不起!”惊觉自己的力道过大,他忙又松开了些许,但还是抱得比平时紧了几分。 “好热!你放开我啦,我不要理你了,我不想跟你这根愣木头说话!”她一边挣扎,一边孩子气地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胸前的衬衫上。 “我不放!我永远也不会放你走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生一世我都不会放开你!”他的声音既是霸道的宣誓,又像是不容质疑的威胁。 “你神经啊,快松手,我快被你摞断气了,我怀的可是你的宝宝,你再不松开就要一尸两命了!”顾惜惜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抽抽答答地抬头看他,见他一脸执拗和认真,顿觉莫名其妙。 “你答应我不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松手!” “不准说什么话?”她更加莫名其妙,“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你不反省反省,还不准我说了?易枫,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但霸道、大男人主义,还特别不讲理了!” “不准说你后悔嫁给我的话,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不准你半路抽身,即使后悔也要乖乖跟我过一辈子!”他认认真真地说。 “你怎么这么霸道!你这么命令我,我就要听你的吗?我说了那么多,你反省出来的就是这句话吗?!”顾惜惜小手握拳捶打他,眼中满是失望。 他看到了她眼里浓浓的失望,心中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慌。他低下头轻轻地吻落她眼睫上的泪珠儿,吻她哭得红红的俏鼻子上,最后来到她的唇边,低声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以前是我忽略了你,也忽略了爷爷奶奶和爸妈,是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不敢保证马上就改得好,可我会努力,给我时间好吗?我会做到你所期盼的事情,等我这一趟出差回来,就陪你去妈妈班,陪你每一次产检,每个星期如果我们没有其它安排就一起去京城大宅看望爷爷奶奶他们,好不好?” “真的?”顾惜惜心里明明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容易就愿谅他,要坚持久一点,要让他害怕,要让他深深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可恶,可是看到他眼里的哀求她的心就软了,口气在不知不觉中就从控诉变成了娇嗔。 “真的,其它的你可以怀疑我,但我的承诺你还不信么?你要不信,我就现在对天发誓。” 通常,男人这么说的时候,女人都会堵住他的嘴然后说:不用,我相信你。 不过顾惜惜不是普通女人,她这会儿还在生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所以听他这么说,立即就撅起嘴说:“那好,你对天发誓,如果你敢再忽略我,就让你再也当不了检察官,而且再也找不到我和孩子!” ------------ 154 闹别扭和偷听 为了安抚顾惜惜的情绪,易枫把她送回家里,还跟检察院请了一天的假在家陪她。( 138看书 13800100。com纯文字) 顾惜惜虽然心里是情感上原谅了他,但理智上还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太过弱势了,回到家后,就故意坐到电脑前码字,大半天不理他。 易枫闲在空里又没事,又不好跑回检察院,只得在书房里和卧室来回的转,最后索性拿了个平板电脑跑到卧室,躺在床上看网页,顺便观察她的情绪变化。 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网页,他停下来,揉了揉眉心,恰好见她十指停在键盘上低眉思考什么,就逗她两句,不料换来她凶巴巴地瞪视。 不知是不是早上情绪过激的关系,顾惜惜今天很没灵感,听到他逗弄的话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母狮子似地咆哮:“别打断我的思路,要不然四个小时我连三千字都写不出来你负不起责任!” “写不出来就明天写,没有思路的时候写出来的东西也不自然。”他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心里琢磨着,这小妻子今天脾气真坏啊,怎么哄都不行,看样子得去请教一下易桦哥了。 “我也想等有灵感有思路的时候才写啊,可是读者能等吗?编辑能等吗?贞姐的夺命连环call太可怕了,我可不想混到这份上还被她追稿!”她头也不回地说,故意把显示屏往边上挪了挪,再把椅子也挪了一下,让自己的前对着躺床上的易某人。 这么明显的给他钉子碰,让他颇感无奈,只好又把视线转向手中的平板电脑,手指百无聊赖地在屏幕上划动,各种标签在他的指间轮换,突然看到一条关于文学的新闻,让他联想到顾惜惜的职业。 “惜惜,你的笔名是什么?代表作是?”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让顾惜惜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有骚动的感觉。好啊!敢情他们结婚这么久,他压根没关心过自己老婆的作品了。她冷不丁地回头,“小周给你的调查报告上,难道没有标明我的笔名吗?!难道你知道我是个写小说的,就不会网上找找我的代表作是什么吗?为什么你的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我的事情你却好多都像是从来没接触过?” “……”又点燃火药了!易大少默默地回想,再回想,终于想起来,“是叫惜惜对吧?” 顾小妞没回答他,故意地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 他只能当作没听见,在搜索栏里搜索了惜惜这个笔名,终于搜出了关于她的介绍以及她名下的所有作品来,代表作《黑道教父》。他又点开了《黑道教父》的链接,未及看书的正文内容,就从底下的评论中看到读者对这本书即将拍电影的评论。 他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小妻子问:“你的《黑道教父》要拍成电影了?” “嗯。” “什么时候上映?” “还在编剧阶段,估计会赶明年的暑假档期。” “明年首映我们一起去看?” “嗯。” 她还是爱搭不理,让易枫有点说不下去,就在搜索栏里搜索了《黑道教父》的改编信息,没想到又搜索出了一大堆资料报导,上面甚至有一段关于凯旋影视传媒公司的执行ceo王靖轩的正面采访报导。他把报导耐心看完,最后把屏幕画面停格在王靖轩的英气勃发的照片上,想了想问:“王靖轩是这部片子的出资人?” 顾惜惜一边打字一边说:“他只是执行ceo,至于谁出资的,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的话就去查呗。” 想起她今天跟王靖轩昵的肢体动作,易枫心里就隐隐有一点不舒服,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今天要跟他谈的,是关于《黑道教父》的事情?” “难道不能谈其它吗?他在我大学的时候追了我两年多,要不是当年他一毕业就被家人送出国了,说不定我现在小孩都几岁了。”顾惜惜故意激他,故意要让他吃醋,好消消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憋闷。 易枫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对于阎凯他能够宽宏大量是因为知道顾惜惜对他无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但这个王靖轩既是她的大学同学,就不得不令他陷入遐想了。 他闷了好一会儿,直到顾惜惜忍不住以为他睡着了,一边胡乱敲着键盘一边偷偷地转头看他的反应,心里还暗暗懊恼自己这个玩笑会不会开得太大了?哪知,她刚回过头来,就和他盯着她后脑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呃……” “你大学的时候喜欢过王靖轩?” 怕被他的x光眼看出说谎的破绽,她赶紧移开视线,一边转回头一边说:“反正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真话说一半才是硬道理,说白了就没有想象空间了,顾美人很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说完这句话后,就得意地将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打算继续码字。她的视线才刚移到屏幕上的文档,就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易枫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 “我的稿子呢!我的稿子不见了……啊啊啊!”她要抓狂了,写了将近两小时的稿子了! 闻言易枫哭笑不得,指点她说:“别急,文档上不是有撤消操作功能吗?赶紧撤消,一步一步倒退回去就行了。” “哦!”顾惜惜如梦初醒,赶紧移动鼠标撤消上一步操作,一连撤消了三步之后,文档才又回来了。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稿子完好无损后,赶紧将稿子保存了,之后才瘫倒在靠背椅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一边喘息一边拍着胸脯喃喃自语:“吓死我了,以为辛辛苦苦写的稿子就这样泡汤了!”想了想,又不满地转过头来瞪易枫,“都是你,为了跟你说话,我的心血差点白流了!” “都是我的错,老婆过来踹我两脚吧!”他敞开胸膛摆好了任她打骂的姿势。 “你……”她站起来,凶巴巴地走过来,就握起粉拳在他胸膛上捶打了两记,“别以为我不敢打了!” 易枫受了她两拳,在她打来第三拳时轻松地截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安置在膝盖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还生气?” “懒得跟你生气!”她撅起嘴,扭了扭腰,“放我下来,抱着我干嘛,抱江琳俐去啊?” 他征罚似地啃了啃她的耳垂,问她:“怎么又说她了?等出席完宋阿姨的葬礼,以后我和她就互不来往、互无牵扯了。” “你想跟她互无牵扯,可江太太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让你照顾她的女儿吗?”小三门事件过后,顾惜惜已经让约瑟夫全力盯着江琳俐和江太太的一举一动,江太太先前单独找易枫过去医院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包括江琳俐打电话给他,和他见过几次面,基本上也没有落下的,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打草惊蛇,隐而不发而已。 易枫点头,说道:“但是我已经拒绝了,一个三十岁的高学历女人,何需我的照顾?” “人总是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如果将来江琳俐有困难找你帮忙,你也会拒绝她吗?这不像你的风格吧?” “我会全权交给你处理,决不亲自跟她联系。” “这样说来说去你还是会帮她喽?之所以交给我是知道我有能力帮她吧,那如果到时我不愿意帮呢?你要怎么做?” “既然全权交给你,自然是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我要是选择落井下石呢?”她故意要挑战他的低限。 “你不是这种人。” “错,对待跟我有旧怨的人,我就是这种人。你忘了之前我跟她在jk广场当众打架的事情了吗?能让我们两都不顾形象的大打出手,这得有多大的仇怨啊,你也许不知道吧?” 闻言易枫不由得皱眉,显然也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又不是泼妇,当众打架确实是不同寻常,不过那时他已经让江琳俐过来给顾惜惜道歉了,难道当时的恩怨至今还没有解决? “好吧,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总之从第一天见面开始,我就看她不顺眼,她也看我不顺眼,不顺眼的次数多了就量变引起质变,女人间的恩怨有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顾惜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江琳俐不对盘。 难怪桦哥说女人有时候不可理喻。易枫心里想着这话,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抱紧了她,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好,以后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你乐意帮就帮,不乐意帮的话就不帮。” “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到时候我真的不帮了,是不是又要凶我了?”顾惜惜戳他的胸膛。 “我何时凶过你?”他愕然。 “不是何时,是经常,要找小周来作证吗?” 易枫仔细回想,自己除了有时候故意严肃地教育她之外,哪里凶过她了?就说:“那不叫凶,只是稍微严肃点。” “明明就有凶,还狡辩!你不要抱我,我要码字去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吧!” “今天除了陪你,哪也不去了。” 两人还在屋里你闹别扭我耍赖皮,却不知房门外秦艳正趴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偷听。 ------------ 155 夫妻一起抓小偷 秦艳下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在打扫楼厅卫生的沈姨,知道沈姨和她姑姑不同心。《 138看书 13800100.Com纯文字首发》舒殢殩獍她没敢从这道楼梯下去,赶紧收回脚隐身进走廊,溜向另外一道楼梯。殊不知沈姨虽然上了年纠,却是个健朗的乡下人,比城里人更加耳聪目明,虽然只是看到她一只脚,已经认出了这只脚的主人是谁了。 秦艳跑到另一道楼梯口,从楼上往下望,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就赶紧飞奔下来,哪料才下到最后一级台阶,就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管家撞到了一起,由于有一级台阶之差,加上秦艳人也不矮,这一撞就让她的整个胸脯都撞在管家的脸上了。 “唔……”管家从她的胸口移开头,看清是她后,就提醒说,“秦小姐,二楼除了易先生和易太太,并非随便的人都可以上去的,你难道不明白?” 秦艳闻言一愣,继而假装扭到脚了,整个往管家身上歪去。“对不起张管家,我只是好奇上面的摆设嘛,你也知道平时不准我们上去的,所以就更好奇了啊,就这一次,我发誓下不为例,好不好?管家哥哥?” 她故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蹭得张管家心里火辣辣地,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说:“你敢保证你只是好奇看一看,没有任何其它目的?” 秦艳立即举起一手,做出发誓状,“我对天发誓,我就是好奇上去看看,绝对没有动上面任何东西,我姑姑是小少夫人的贴身看护,难道我还会让我姑姑难做吗?我看起来有这么傻吗?张管家……” 她媚眼如丝,冲着张管家眨啊眨地,眨得他心猿意马神思唤散,虽然及时醒过神来,但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他故意清了清喉咙说:“那好,下不为例,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谢谢张管家,你比小周管家通情达理多了。”秦艳媚眼一挑,笑得勾魂蚀骨,下一刻已经巧妙地从他身边溜走,眨眼就跑远了。 张管家久久站在楼梯口,回味刚才手中的柔软触感,眸色转深,轻轻搓着下巴,琢磨今晚怎么把秦艳勾引出来。 “张管家?你在这做什么?”沈姨拿着吸尘器走了过来。 “咳,刚刚准备好要送给小周管家的礼单,我正要上楼去找易太太过目。”张管家及时回过神来,扬了扬手中的红色礼单。 沈姨又问:“小张管家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楼上下来?先生和太太吩咐过,除了管家和我打扫卫生之外,无论谁都不能随便上楼去的。” “哦……”张管家顿了一下,摇头说,“没有,有看到的话我早就斥责了,哪容得人破坏这个家的规矩?沈姨你赶紧把这边打扫了吧!” “好的!”沈姨应是,拿着吸尘器开始工作,待张管家拿着礼单走上楼去,才抬起头盯着他的背影看,心想得赶紧告诉太太才行。她觉得这个小张管家的为人很有问题,刚才明明看见秦艳从这里离开,他却说没有看见,绝对是有问题的! …… 三天后,周季明的婚礼在q城举行,q城离s市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婚礼吉时按照当地习俗是选在早上举行,所以易枫和顾惜惜必须提前一天出发,去到q城先住酒店,先停留一晚,第二天再赶往会婚礼会场,等参加完婚礼再回s市。 临出发去q城时,顾惜惜暗暗吩咐沈姨盯紧秦艳,因为这一趟小张管家、秦姨都会随她出行,整栋别墅只剩下沈姨和秦艳两人,若没有人盯着,还不知她会不会翻了天去。 她更是特别嘱咐沈姨不要让秦艳进她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有很多危险物品,如果她进去乱弄,不但可能引起麻烦,说不定会出人命的,沈姨你千万要记住,不能让她进去,你自己也要小心,知道吗?” 为了让顾惜惜更方便进行药剂研究,易枫先前就让周季明帮她在别墅二楼特别布置了一间实验室,然后把她摆在卧室里的瓶瓶罐罐都搬到了过去,也把她留在小公寓里的器皿都一一搬了过来安置,现在她如果一时兴起想要研究什么药剂,完全可以在家里研发了。不过怀孕之后,易枫就命令她不准进那间药剂室,不准她在怀孕期间捣鼓那些危险试剂,免得出了什么危险。 沈姨连连保证道:“太太放心吧,那个狐狸精虽然鬼灵精怪得很,我好歹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绝对不会有负太太所托!太太帮了我儿子那么大的忙,我就算是今天晚上不睡觉,也不会让她有可趁之机的!” “那我就先谢谢沈姨了。” “太太你太客气了。” 顾惜惜放心地去了q城。来到q城,她和易枫下榻在当地最大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秦姨和张管家就住在相邻的隔壁。因为天还没有黑,她提议到q城的大街小巷去转转,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当作是度一个周末小假。 这两天易枫也深深反省过,发现自己结婚以来确实是陪她陪得太少了,所以虽然个人并不喜欢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穿梭,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出来了。 一路上,顾惜惜开心得像一只兴奋地小麻雀,一边拉着他在q城小镇里压马路,一边叽叽喳喳地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易枫由着她聒噪,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保持沉默,但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越来越浓。因为他又发现他的小妻子独俱魅力的一面。 她身上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时装,脚上穿着国际名牌的布鞋,手里拎着限量版的顶级包包,却愿意钻进满是油烟的路边大排档吃一碗牛肉卤面,还和周围的工新族一样,大口地吃得热火朝天。她虽然有点不顾形象,却可爱得紧,和当初他在检察院的公益活动中看到的那个和工友一起吃盒饭的阳光女孩一样,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 自打怀孕之后,顾惜惜还没有像今天这么爽过,一边逛街,一边吃着爱吃的东西,身边没有秦姨在叽叽喳喳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的。 她坐在窄小的大排档牛肉面馆里,一口气吃掉了两大碗份量十足的牛肉卤面,还把油辣辣的面汤也喝得几近见底,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满足地喟叹。“好好吃,吃得好饱啊!怀孕以来,就今天这一顿我吃得最幸福了,要是以后天天能这么吃就好了。” 易枫抽了一张手帕纸替她擦拭唇边的红油和酱渍,不苟同地说:“天天这么吃,可别吃撑了。” “嘁!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吃撑呢,易枫你都不知道,那个秦姨就只会丈着是我的看护兼营养师,总是公报私仇,这不给我吃,那不给我吃的,我都饿瘦了。” “昨天称重的时候,不是才说又重了两斤?”不是易某人要吐她的巢,实在是她说话太不经过大脑了。 她撇撇嘴,故作高深地说道:“那是宝宝在长身体,当然重了,可是减掉宝宝后剩下的体重就不够我原来的体重重了呢。” 他失笑,问:“宝宝还没有生下来,这你怎么会知道?” “宝宝告诉我的咩!”顾美人仰着小下巴大言不惭。 他笑着摇摇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俏鼻,“好啦!吃好了就结账回去,明天还要早起去婚礼现场。” “嗯!”她乖巧地点头。反正该吃的吃了,该逛的也逛了,是时候回去休息了,她还要和沈姨通电话,看看秦艳这一天里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静呢。 易枫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收银台去结账,然后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大排档。 由于大排档门口较小,又是人来人往,所以来到门口时,本来并肩而行的两人变成了一前一后紧挨着走。走在后面的顾惜惜隐隐还听见背后有客人在议论。 “哎哟!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般,好幸福哦!” “看到那个包包没有,至少也值十万,同样是女人,怎么有人就这么幸福呢……” 这两人好像是在说她和易枫吧?顾惜惜抿嘴偷笑,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可还没等她虚荣够了,手里那个被说成价值“十万”其实真正价格超过五十多万的限量版包包,就被人突然扯走了。 “啊——我的包包!小偷!”她想抓住包包,却险些被扯得摔倒在门口。 易枫及时将她抱住,赶紧侧身避到大排档门外人少的地方。“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她跺脚,指着小偷跑去的方向,“我没事,快追小偷,我包里好多东西的,万一被偷损失就大了!” “那你在这等,我追过去。”易枫按住她的肩,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就追了出去。 顾惜惜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朝小偷跑走的方向急追而去,本来想要等的,可想了想还是不爽,想要亲自过去教训那小偷,索性就蹬着帆布鞋追了过去。 形势变成了两夫妻一前一后追着一个小偷跑。那小偷显然跑功不够,才跑过一条街,就在转角处被易枫给逮住并反手压在墙根上。 ------------ 156 深夜不明来电 “啊啊啊!大哥饶命,大哥饶命!”那小偷见势不敌,只好求饶。{免费小说 13800100.Com} “把包还给我!”易枫用力抢过小偷手里抓着的包包,顺势用包包敲了那他的头一记,“臭小子,什么不学好,学人偷抢拐骗!” 小偷年龄大约十六七岁,长得还算周正,但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染成了土黄色,一边耳朵上打了八个耳洞还戴着耳钉,看起来就像时下最令他反感的不良少年。 “大叔,我包都还给你了,你还打我干嘛?快放了我,不然我兄弟龙哥来了你就完蛋了!” “小子,你大叔我可不是被吓大的,金三角的大毒枭都得让我三分,你老实点跟我到局里走一趟!” “啊啊!别,别,别送我去局里,我有案底的,再进去就完了,大叔,我今年才16岁,看在我未成年的份上,别为难我嘛!” “……”易枫押着这混混少年,一时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小巷深处跑来了四五个同样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混混少年一见同伴来了,也不再求易枫,一边不安份地挣扎,一边大喊:“快过来,把这老男人做了!” 易枫拧起眉,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势汹汹地五个奇装少年。那五个少年的身量都矮了他一截,但其中有三个人却都比他看起来还要壮,更重要的是刚刚只看见一人手里有刀,一等靠近,才发现居然有三个人手里都拿着长短不一的水果刀。 他喝道:“都给我把刀放下,刀是小孩子能玩的吗?” 其中一个少年嘁了一声,威胁说:“大叔,你落伍了,乖乖的滚回去过你的精英生活吧,否则兄弟们的刀子是不长眼的。” “就凭你们几个小毛头?”易枫从双手压着混混少年,改为单手,空出一只手来,随时准备迎击五个后来的少年。 “操!哥们,上,给这老男人一点颜色看看!”后来几个少年中,为首一人大声下令,然后挥着水果刀就朝易枫比划过来。 易枫抬脚,一个飞踢就将那少年踹了出去。其它四人见老大出师未捷,也都挥刀的挥刀,握拳的握拳,一窝蜂攻了上来。与此同时,那个被他压制在墙根上的混混少年也趁机挣脱,加入了攻击的行列。 易枫以一对六,其中三人手里还握有水果刀,打起来有点缚手缚脚,但终究也未曾落败。要知道,他可是几岁开始就被易老爷子丢进军营里陪着叔伯辈的亲戚们操练过,长大后更是因为兴趣使然,时不时进入一些特别训练机构煅炼,使得他无论从体格、格斗技,到射击术,很多方面都不亚于特种兵,对付几个混混少年,实在是小菜一碟。 几个回合下来,六个小年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就在这时,顾惜惜也追到了小巷转角处,看见小巷里的光景吓了一跳,“易枫?你们在干什么?” 易枫正要回答她,就见那个离她最近的少年突然握着水果刀转身向她冲去,回答地话急忙变成了提醒:“小心,他有刀!” 面对变故,顾惜惜虽然莫名其妙,却没有一点迟滞,见少年持刀冲过来,就敏捷地往墙边一靠,抬腿,弯曲,斜踹出去,正中“把心”! 持刀少年被她一脚踹中肚子,啊地一声往后仰倒,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手中的水果刀发出哐啷地响声。其它几个少年见同伴吃亏,居然还不肯善罢干休,发现易枫不好对付,就全都往她这里涌过来。 说实话,顾惜惜那点三角猫功夫,虽然对付明显没练过的六个少年不算难,但那是在她身子利索的时候,而不是在现在这种挺着四个多月大肚子的时候。眼见几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她也没办法后退,因为深知在这种时候,后退就是怯懦的表现,还会增长对方的气焰。就在当先一个少年冲上来的时候,她徒手擒了过去,掐住对方手腕,夺走对方手上的水果刀,反手架在那少年的脖子上,威胁后面四人:“别过来,否则姐一刀割断他喉咙!” 几个少年被她凶狠地神色慑住,竟然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一时谁也不敢上前来。被她用刀比着脖子的少年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求饶:“大姐,别,别开玩笑啊,我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不想死还敢拿着刀子聚众斗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姐当年在a大打遍全校师生的时候,你小屁孩还在玩泥巴呢,居然敢跟姐叫板!”顾惜惜一边吓唬几个少年,一边拿着明晃晃地水果刀在少年眼前比来划去,刀刃划过空气地呼呼锐响,吓得旁边的几个少年一惊一咋地,有两个甚至都有腿软的迹象了。 “大姐,你就放了我们吧……”那个最先用水果刀攻击易枫的为首少年面有菜色,战战兢兢地求她。 说白了,这几个人都只是一般的街头小混混,并非那种真正混黑道的大奸大恶之辈,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刚被易枫打了一顿,这会儿又看见顾惜惜露了一手,哪里还敢造次。 顾惜惜本想吓吓他们也就罢了,正要放开手中的少年,哪知手刚放下,那少年就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墙下――吓晕了过去。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知说什么好。 易枫抢步越过几个少年来到她的身边,把手里的包包还给她,又蹲下来将那晕倒地少年扶起来,探了探鼻息,观察了一下眼白,对围上来的五个少年说:“没事,他只是吓晕了,找个地方躺躺就好了。” “谢谢!我们带他回去就好!”为首的少年说着,就和两个同伴走上来,想要把晕倒的少年抱过去。 突然,小巷转角处出现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似乎是闻到什么风声过来看个究竟的,一见几人围在一起,就一人挥着警棍,一人大声吆喝:“警察!你们是谁?在那里干什么?!” 一场街头斗殴,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去派出所的命运。 当顾惜惜和易枫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 顾惜惜挽着易枫的手,站在警局门口,突然乐不可吱地笑出声来。银铃般的笑声在q城寂静的夜里飘了老远。“太好玩了!易枫你还是第一次因为打架斗殴进派出所吧?” 易枫抿唇,有点气闷地点点头。活了三十年,一直都是品学兼忧遵纪守法的良民,没想到今天因为抓个小偷,居然弄得进了警局还被六个少年给诬陷了一通。 顾惜惜看他的表情,笑得像只偷了腥地猫,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说:“别郁闷啦!谁的人生没有违法乱纪呢,你年轻的时候太循规蹈矩,现在站在青春的尾巴上,偶尔体验一下青春的冲动不是很好么?再说了,最后我还不是替你扳回一城了?那几个小样,吵架明显不是我的对手嘛!” 易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牵着她的手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你今天的行为太危险了,万一对方挣扎得强烈,伤到你和孩子怎么办?” “安啦!我有把握才那么做的,当时我手上可是有麻醉药的,那家伙要不是自己不争气晕过去,我就赏他一针麻醉剂,吓吓那几个黄毛95后!”她得意地仰着下巴,还举起手指,在他面前故意学着先前在小巷子里耍刀的动作,飞快地甩动,甩了半晌,就乐不可吱地笑开了,“好好玩哦!好久没有这么吓过小孩子了。” 他看着小妻子孩子气地动作和笑容,本该责怪她不应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的笑容感染,再想想在派出所里老警员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教的模样,忍不住也朗声笑了出来。 q城是个小城,夜晚相对来说比s市那样的国际大都市要冷清许多,街上的车也没有那么多了。两人在派出所门口笑了足足有两分钟之久,才手拘着手上了车,由易枫驾车回酒店。由于对q城路道不熟悉,车子在路上七弯八拐,走错了好几次路,问了好几拨路人,才终于回到了酒店。 刚刚进酒店房间的时候,顾惜惜才觉得整个人要累瘫了,脚酸得不行,浑身是汗渍。“我不行了,先去洗个澡,身上粘粘的好难受!” 她把包包,手机都往床上丢,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浴室。 易枫在房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纸巾擦试额上的汗珠,突然顾惜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扬声朝浴室方向喊:“惜惜,你的电话!” 她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从浴室里传来:“谁啊?” 他来到床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座机号码,前缀正是s市的区号。“s市来的陌生电话!” “你接一下,问问看是谁。要不就不接也行,让它响吧!” 易枫想了想,电话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就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的人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突然就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 ------------ 157 江琳俐的阴谋 “谁打来的?”洗完澡出来,顾惜惜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最快更新请到 13800100.Com 138看书 > 易枫摇摇头,“不知道,一听到我声音就挂了。” 她一脸促狭,笑嘻嘻说:“那不理了,你去洗澡吧,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才能神清气爽的参加你好基友小周同志的婚礼!” 他笑着反问:“我什么时候精神萎靡过?” “有啊,上次因为被暂时冷冻的事,不是萎靡过几天嘛?” “那叫萎靡吗?那是休闲!” “啧啧,你就狡辩吧,我反正是不信的。” “我去洗了。”他揉了揉她的头,转身走向浴室。 顾惜惜继续擦头发,拿起搁床上的手机,划开查看最近来电,心念一动,连忙拿起床头的小本将号码记下来,然后又打了电话给约瑟夫。“约瑟夫,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的信息。” 约瑟夫说:“ok,你报过来,我马上给你答复。” “好的。”她报了那个号码。 很快,约瑟夫就有了答案,“电话户主是一个叫文昭阳的人,属于公用电话,所在地区是云翎湖别墅区附近的高新白领社区。” 她边听边过滤约瑟夫的信息,结果发现基本上都是无用信息,“能查到刚才半个小时之内用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的人吗?” “查这个意义不大,对方显然故意隐藏身份,不如从另外一方面查起。” “你说江琳俐?” “聪明!你等一下,我叫个人。” 她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听着持续不断的水声,笑说:“正好我也想知道江琳俐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 隔了一会儿,约瑟夫那边就有了回音。“好消息!你这么长时间的守株待兔有进展了。” “哦?”顾惜惜忍不住换了一个坐姿,握紧电话问,“什么样的进展,快说来听听。” “今天白天,江琳俐见了一个你想也想不到的人。” “什么人?” “秦艳。” “秦艳?在哪里见?知道谈的什么吗?” “在咖啡厅,不知道谈了什么,但是两个人显然达成了某种共识,离开时非常愉快,还约好后天再见。” 顾惜惜只让约瑟夫监视江琳俐,倒是没有让人注意秦艳离开别墅后一般在做些什么,这件事倒是提醒了她不能忽略秦艳在易家之外做的小动作。她心里想归想,嘴上只说:“知道了,还有其它的吗?我是说关于江琳俐的。” “有,江琳俐见了秦艳之后,就去见了阎凯,然后又去找了徐谦雅,傍晚的时候跟着徐谦雅去了q城,似乎也是为了参加周季明的婚礼。我们的人也跟着去了,目前刚刚到q城,准备入住你所在的酒店。” “你是说他们现在就在我住的酒店?” “刚刚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好,我知道了,保持跟踪,不要让徐谦雅身边的保镖发现了。” “ok!” 浴室的门开了,易枫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顾惜惜于是对约瑟夫说:“有消息再通知我,我要睡了,晚安!” 易枫在她身边坐下问:“跟谁聊,表情这么严肃?” “约瑟夫。”她把电话搁到床头柜上,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江琳俐和我表姐也来q城了,刚刚入住这间酒店。” 这虽然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但放在江琳俐身上却变得不寻常了。江太太如今正安放在医院太平间,后天才会举行送葬仪式并火化,江琳俐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心思跟别人一起去参加什么婚礼?易枫问:“你觉得哪里不妥?” 顾惜惜张口正想要解说,脑子里却闪过另一个想法,拿起床头的酒店电话,让前台帮忙拨了家里的电话。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对他说:“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他不明就理,但也没有打断她,好笑地看着她认真严肃的表情。 电话接通来,是沈姨接的电话。顾惜惜故意没有立即出声,沈姨就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是哪位?” 她就捏着嗓子变声说:“你好,请问秦艳在吗?” 沈姨的声调立即就变了,冷冷地问:“这里是s市易家大宅,你要找秦艳是哪位啊?” “小艳说要找她打这个电话就行了,这里不是她亲戚家吗?” 沈姨冷笑说:“不好意思,易家没有姓秦的亲戚,你恐怕打错了!” 啪!电话被挂掉了。 顾惜惜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沈姨挂了电话而生气,反而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又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家里电话。 电话再次接通,对面立即传来沈姨的声音:“不是跟你说打错电话了吗?我们易家没有任何姓秦的亲戚!” “沈姨,是我,你怎么了?”这回顾惜惜用的是自己原本的声音。 “哦……啊,对不起,是太太吗?”沈姨连声道歉,“刚才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就以为还是那人打来的,真该死!” 顾惜惜笑说:“没关系,沈姨,今天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沈姨说:“今天没有什么不同,秦艳那小妮子在家里躺了一个早上,下午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出去了,晚饭时回来了一下,想叫我给她做饭,我没做,她就又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我知道了,沈姨,你再等一下,看她一会回来不,只要一回来你立马响我电话告诉我。” “好的,太太。” 结束了和沈姨的通话,顾惜惜笑着把手机再度放回床头柜上,这才笑眯眯地对易枫说:“是不是听得一头雾水?” “也不是全然一头雾水。”易枫并非听不懂,而是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你这是在做什么?秦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门外忽然有声响。顾惜惜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光着快脚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了房门往外看去,就见秦姨正站在房门口手脚似乎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的样子。“秦阿姨,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秦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说:“啊,是这样的,我是想来问问小少夫人,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顾惜惜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直打量得她脸上再现不自在之色才罢休,不咸不淡地说:“我和易枫都没有什么需要的,谢谢秦阿姨关心,你可以去睡了。” “好的,那我就回去了,小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就找我。”秦姨诞着笑脸说。 “慢走!”顾惜惜站在门口,看着秦姨走回自己的房间后才重新关上门。然后,倚在门边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将房门打开,赫然又看见正从隔壁房里出来的秦姨。 “秦阿姨,你这又是要去哪?” “哦,我的戒指掉了,想看看有没有掉在外面。” “那我帮你看看吧,哎呀,都没有啊,会不会被人偷偷捡走了?可是这才一分钟不到啊,不会这么巧吧?”顾惜惜唱作俱佳地说着,视线充满警告意味地盯着秦姨。 秦姨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她说:“我再去屋里找找吧,可能掉在屋里也说不定,小少夫人不用替我担心了。” 说完她又快步走回房里去。 顾惜惜心想这回她必定消停了,才又关上门,将门落锁,然后转身回到床边,对易枫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秦阿姨和秦艳,都不是跟我们一条心的人,我得防着她们哪天倒打我一钯,而且有机会的话要先下手为强!” 易枫问:“你连沈姨也不信任?” 她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你,还有安安她们五个人,其它的人没有试探过我谁也不相信。”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刚刚查出什么了?” 她坐回床上,把擦干的头发散开,用梳子慢慢地梳着,边梳边说:“秦艳今天偷偷跟江琳俐见面,之后江琳俐又和阎凯见了面,再然后江琳俐又去找了我表姐,两个人一起来了q城,以你之见,你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易枫擦干了头发,将毛巾从头上拿下,连同她刚刚放下的毛巾一起捡了起来,起身走向浴室,将两条毛巾都丢在架子上,然后才转过回来,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不难猜出,阎凯和江琳俐之间有所交易,阎凯目前跟卫老关系密切,前天还跟卫澋在今夜秘密见面,我猜江琳俐这趟来q城是受了阎凯的指示。至于她和小雅……她们毕竟是十多年的校友兼发小,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尽,很可能只是一起来,没有其它的特别关系。” “这点我相信。”顾惜惜点头说。先别说她和徐谦雅的一层血缘关系,单就徐谦雅个人的性格和地位来说,都没理由和江琳俐同流合污。想了想她又说:“但是我不敢保证,徐谦雅表姐会不会被人利用。” 对此易枫不置可否,继续说道:“静观其变吧!小周的婚礼并非什么世纪婚礼,没办法弄出什么大事了,你也别草木皆兵。” “好吧!”她点点头。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易枫拿起风筒,帮她吹头发。 她撒娇地靠在他身上,“今天一天好累哦,让我靠一下再吹吧!” “吹干了再靠。”他把她推开,要求她坐正。 隔壁房间,秦姨一直在窗房边等到易枫和顾惜惜的房间里灯光暗了下去,才轻手轻脚的转回到床边,拿起电话给秦艳发信息:小艳,顾惜惜开始怀疑我了,你做事小心点。 秦艳:放心吧姑姑,她早就防着咱们了,不也没对我们怎么样?只要她拿不到我们的把柄,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间豪华双人套房里,徐谦雅和江琳俐正各自在整理带来的东西,准备去沐浴。江琳俐先站起来,对徐谦雅说:“小雅,我先去洗了。” 徐谦雅点点头说:“嗯,你去吧。” 江琳俐拿着衣服就要走向浴室,突然她的钱包就从身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毯上。 “小琳,你的钱包掉了。”徐谦雅在提醒她的同时,视线突然就停在了敞开的钱包里的照片上,“这是……” “哦!不好意思!”江琳俐赶紧将钱包拿起来,放进包包里,拉好包包的拉链,才一副惊魂未定地表情看着徐谦雅,“小雅,你不该看到这张照片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和阿枫合照?还……”徐谦雅突然想起自己和易枫。他们除了当年的订婚照之外,两人从未有过那么亲密的照片,不,是连其它合照都没有。到现在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易枫、对周季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同时对两个男人存在爱情的期望? 江琳俐垂下眼眸说:“对不起,小雅,其实我心里也很乱,让我先去洗澡,等洗完我们再躺床上好好聊,行吗?” 徐谦雅微微一怔,涩涩地说:“你去吧!” 等两人都洗完了澡,各自躺在床上,江琳俐才娓娓道来:“这张照片是之前拍的了,自从潜规则事件闹出来之后,我就不想再继续了。我比谁都清楚易家容不下我,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就算我们的事情曝光了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所我想让一切都这样结束,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了。我不能破坏他的婚姻,也不能破坏他的名声,所以,小雅,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听过就算了,就当从来没有听到过,好吗?” “小琳,怎么会这样?”徐谦雅目光复杂地看着同窗多年的发小,“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从很早就知道你喜欢阿枫了,可是……你不是说不会跟有妇之夫一起的吗?你知道吗,女人一辈子最不该做的糊涂事,就是跟有妇之夫有染,那是对自己名誉的最大损伤!” “名誉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江琳俐自嘲地说,突然发现徐谦雅看自己的表情有点严厉,立即又改口说,“其实你也知道很多事情说是这样说,自己心里也清楚,可就是不知不觉泥淖深陷了。不是我主动勾引阿枫的,只是他……顾惜惜怀孕了,所以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一时鬼迷心窍就从了他,想着若是能得到他一次也好。小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要脸?对不起,小雅,请你不要看不起我好吗,你知道我的!” 徐谦雅的神色稍缓,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想了想又说,“阿枫不是这样的人,我认识的阿枫很坚毅,他结婚之前就一直洁身自好,怎么会……” “对不起,破坏了你心目中的形象了呢!”江琳俐假装自责道,“其实阿枫也跟我坦白过他不会为了我而伤害顾惜惜,甚至……如果事情曝光他一定会全力保住顾惜惜,他没有强迫我,甚至还让我考虑清楚,可是明知道这样我还是飞蛾扑火,我的人生从来没做过亏本生意,可这次我一点也不后悔!”江琳俐仿佛不曾察觉好友复杂的目光似地,边说边笑,手还不自觉地抚摸着腹部。 徐谦雅注意到她的动作,惊疑地问:“小琳,你不会怀了他的孩子吧?” “没有,你想多了!”江琳俐眼神躲闪地躲开她的盯视,还拉起被子盖住肚子,“好了,我们睡觉吧。” 徐谦雅心里生疑,脸上却没有再表现出来,而是问:“那么,你以后不会再跟阿枫接触了?我是说纸包不住火,你能跟我保证再不跟他往来吗?” “当然,本来就只是露水姻缘,再说顾惜惜也不是好惹的,现在又是你外公的宝贝外孙女……”江琳俐偷偷看了徐谦雅的一眼,见她脸色无异才又说,“所以我会结束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小雅,你也替我保密,答应我好吗?” 徐谦雅:“……” 江琳俐又说:“这件事情我本来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之所以跟你说,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修养,你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对吗?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绝对不要!” 徐谦雅想了想说:“你答应我,真的到此为止,不要再对阿枫有任何幻想,不然……我不会帮你任何事!” 江琳俐点头连连,“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连了。” “好了,睡吧。”徐谦雅突然觉得很累。她躺了下来,拉着被子盖过自己的脸,只觉得世界很慌谬,好友和自己的前未婚夫有染,前不久才拿着戒指向自己求婚的男人明天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一切都与她无关,一切却又让她无法不去关注。 …… 次日,顾惜惜穿戴一新,和易枫手挽手离开客房,秦姨和张管家紧跟在后,四人乘着酒店的电梯下来,却在电梯里和江琳俐、徐谦雅偶遇。 “表姐也来参加小周的婚礼吗,真巧?”虽然早就知道徐谦雅来了,但顾惜惜还是装作刚刚知道的模样。 易枫礼貌地朝徐谦雅和江琳俐点了点头,然后揽着顾惜惜的腰站到电梯一角,并没有其它多余表情。 徐谦雅笑笑说:“是啊,我和小周朋友一场嘛,既然都收到请贴了,怎么能不来呢!” 顾惜惜也笑笑,不置可否,视线扫过江琳俐一眼,问道:“听说江小姐的母亲后天出殡。不知江小姐今天怎么会来q城呢?” 徐谦雅说:“是我带小琳过来散散心的。” “可是表姐,带一个办丧礼的人去别人的婚礼,不吉利吧!”无论如何,顾惜惜不希望江琳俐去小周的婚礼上,哪怕闹不出大事来也不行。 江琳俐说:“易太太放心,我不会去婚礼的,只是听说那附近有个挺漂亮的公园,过去逛逛而已,我不会去的。” 徐谦雅也忙打圆场说:“是啊,小琳一早就慕名q城的自然风光了,所以才跟我一块儿来的。 ”嗯哼!“顾惜惜不再多言,侧过身和易枫亲昵地靠在一起。 电梯很快下到一楼,从电梯出来,来到酒店大堂外,易枫才问徐谦雅:”有开车来吗?“ 徐谦雅点头说:”有的。我和小琳一起过去就行,你们先行。“ 众人也不多说,客气了两句就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先后往周季明家开去。 刚关上车门,江琳俐就趴在皮座上干呕。 徐谦雅忙嘱咐保镖开慢一点,继而担忧地问她:”小琳,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你今天早上的脸色好差!“ 江琳俐等干呕的劲儿过去后,才靠在椅背上虚弱地说:”小雅你别问好吗?“ 徐谦雅说:”不行,如果你真是怀孕了,我怎么能不闻不问?“ 江琳俐摇头说:”小雅,这事你帮不了我就不要多说好吗,发生什么事,我会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的。“ ”小琳!“徐谦雅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这个孩子是易枫的,对不对?“ ”小雅你……“江琳俐垂下头,故意让徐谦雅以为她是默认了。 徐谦雅说:”从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既然都对我坦白了,又何必还遮遮掩掩?告诉我,几个月了?“ ”一个半月。“ ”那现在还来得及,去打掉,既然不想要有牵挂,就把它打掉!这样才能无牵无挂。“ ”可是这是我和他唯一的……“ ”没有可是!“徐谦雅难得有这么斩钉截铁的时候,”说真的,不论从客观还是从私心,我都觉得这个孩子不能要,你打掉吧,我会请最好的营养师给你调理!“ 江琳俐怔怔看着徐谦雅半晌,最后终于点点头说:”我……让我考虑一下吧!“ ”好吧!“徐谦雅点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江琳俐倚靠在椅上坐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刚刚的问题,事实上却是在心里又把计划过滤了一遍,然后再度开口:”我可以答应该你去把孩子打掉,可是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去探一下阿枫的口风,至少,我想知道他对我和孩子的看法,如果他让我打掉,我马上就去打,好不好?“ ”你……想不到你这么执着。“徐谦雅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好吧!我一会找到机会试着问问看,不过我觉得你别抱希望,他一定会让你打掉的,因为我表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四个月大的健康的宝宝了。“ ”我知道,你就帮我问一下吧。我只是最后一点念想罢了,真的,我不会也不敢去破坏他的生活。“江琳俐说着声泪俱下,靠在徐谦雅肩上低泣。 徐谦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说:”你明白就好。别哭了,人生总是坏事一起来,等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江琳俐靠在她肩上,没有人发现她中眼中的怨毒。 …… 周季明的婚礼就在父母家的独栋小别墅里举行。q城属于小城市,地价比s市便宜了不只一星半点,加上q城开发时本地户口都分到了居住用土地,可以自行建造不超过五层的房子,周季明就在这里给父母建造了一栋三层洋楼。 周家小洋楼外面还有一片不小的花园,栽种着各种花木,在这一带是属于相当高级的住宅了。周家在这里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大家只知道周季明十年前就出国留学,回国后就在外面工作,这几年挣了不少钱,在街坊邻里眼中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 据说周爸周妈说亲的时候,许多人家都争相把女儿的照片送上来,就为了攀上这门亲家。所以这次婚礼,街坊邻里几乎都来观礼了,婚宴酒席更是开了七八十桌,在这小城里真真是了不得的大宴会了。 顾惜惜从小就跟着顾妈妈在外面避难,根本没见过这么多亲戚的大家庭,虽然易家也是大家族,但上一次自己的婚礼累得够呛没机会东张西望,这会儿作为来宾的她终于有机会大刺刺地四处围观了。 看着新娘和新郎敬酒,她也瞎起哄要灌人家酒。易枫守在一边不让她喝,她就用可乐代替红酒,要人家干了两大杯。结果没把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撂倒,倒是把自己喝得胃里不舒服了。 别人酒过三循,她吃了几口菜就说不行了,”易枫,我去洗手间一趟。“ 易枫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她拉着他想让他坐下,”不用啦,这么点路要你陪多不好!“ ”别废话,走吧。“他没跟她多话,拉起她就走。 她忙拿起随身的手拿包,小跑地跟着他离开围桌,小声地说:”走慢点啦!我只是胃里有点不舒服,又不是大问题,走得快反而反胃。“ 易枫这才放缓速度,问她:”平时也这样吗?“ ”呃?“ ”喝两杯汽水就胃不舒服?“ ”还好啦!前两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喝什么都不行,不过今天是有点特别,大概是可乐太冻了。“见他还皱着眉,她摇了摇他的手臂,笑说:”没事啦,其实我是想顺便上个洗手间,休息一下就好。“ ”没事就好。“知道她怕自己担心,他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洗手间就在宴会厅外不远处的走廊转角,他们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到了。来到洗手间外,易枫说:”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嗯。“顾惜惜转身进了女洗手间。 易枫转身倚在墙角等她,回想结婚的这段时间来,虽然一直有周季明向他报告她的健康情况,甚至细微到每日在家三餐吃了什么,吃了多少,胃口如何等等,但他却很少亲自陪在她身边、很少亲眼看到她怀孕后的各种不方便。自从小周请假之后,他不放心张管家,才真真正正的看到了她的辛苦,体会到一个孕妇的不容易。 怪不得她之前要歇斯底理,怪不得医生会说要照顾孕妇的情绪!他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苦笑:”是我太过依赖小周了!“ 确实,自从周季明跟在他身边后,他已经习惯把所有私事、与检察工作无关的事大部份交给周季明处理了,从而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作为丈夫的责任。怀孕的妻子,最需要的不是其它人的关怀,而是丈夫在身边!好在现在才胎儿才四个月,未来还有六个月他还可以有枘地弥补之前的过失。 就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身边响起了一个柔柔的声音:”阿枫,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嗯?“他抬起头,看见站在两步之外的徐谦雅,表情带着疑惑。 徐谦雅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知道顾惜惜在里面,就说:”就一会儿,惜惜害喜,估计还没那么快出来,我们到那边说几句就可以了,好吗?“ 易枫看向她所指的地方,是走廊尽头的两排绿色盆栽处,相对于宴会厅要僻静得多,且这会儿一般不会有人往那里走,站在那里也能一眼看见洗手间里的人是否出来。他点点头,率先往那里走去。 徐谦雅看了女洗手间一眼,也跟在他身后走去。 ------题外话------ 好吧!本来是今天要上结局的,发现写着写着,结局章的内容还挺多的,所以先上先面的章节吧,明天10号尽量上完结局,上不完的就顺延,后面不会再请假了!再请编辑要砍人了…… ------------ 158 顾惜惜的清理行动 来到花架边,徐谦雅开门见山地说:“小琳怀孕了。” 易枫看了她一眼,面色未变,淡淡地问她:“所以?” 她顿了一顿,组织了一遍语言,才轻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她们母子有什么想法,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他随意地将手搭在花架上,颇为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认为我需要对此有想法?” 她的些激动地说:“那毕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不管大人们如何,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如果你……不说这些,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希望她把这个孩子拿掉吗?如果答案是的话,我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好笑地问:“是她告诉你孩子是我的?” 她摇头,“她没有主动告诉我,是我问她的。” 易枫不是笨蛋,几句话就让他抓出了重点,“所以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徐谦雅被他严肃认真的目光看得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点头,“嗯。” “呵!小雅,你有时挺天真。”他轻笑,换了一个站姿,对她说,“提醒你,不要相信江琳俐的话,别被她利用了还不知。” “你说小琳利用我?”她不相信地说,“不可能!如果不是我发现,她根本不会告诉我这些。”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做戏,然后在你面前演苦情戏?小雅,以上只是我对你的忠告,如果你不听就算了。”易枫说,“还有,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怎么处理也是她自己的事,惜惜是你的亲表妹,你应该不想要以这种道听途说之事来破坏她的婚姻吧?” 徐谦雅质问:“你这是用你和惜惜的婚姻幸福来威胁我吗?” 他微微皱眉,盯着她带着少许愤怒地面容看了一会,问:“你在生气?” “易枫,认识你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敢做敢为敢担当的男人,可是这次你让我很失望,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你难道连承认错误都不敢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就该明白我不屑说谎。好了,她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劝你也别被利用了。”易枫说罢,感觉顾惜惜应该要出来了,就走出花架,径直往女洗手间门口走去。 “阿枫……”徐谦雅追了出来,追了两步却没敢追上去。这一刻,在他身上辐射出强大的不容置疑的气息,让她也开始怀疑江琳俐所说的话的真实度。 顾惜惜在洗手间里把自己打理了一番,闻了闻随身带的自制药油,胃里的不适也就过去了。趁着洗手间里没有人,她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给约瑟夫派来跟踪江琳俐的人,问他江琳俐现在在哪里,有什么动静。那人告诉她,江琳俐就在周家婚宴所在酒楼旁边的一个小公园里,一直坐在一棵树下,拿着手机在听歌网游之厄运先生全文阅读。 又问了一些详情后,她就交待那人:“她不可能现在还这么悠闲的听歌,给我盯紧点,有任何不妥的行为马上告诉我。” “好的,大小姐。”那人说着,忽然又道,“她站起来了,正往你所在的酒楼走去。” “好,那你忙吧,小心别被发现!” “是!” 那人挂了机继续跟踪去了。顾惜惜也把手机揣进包包里,走到了洗手台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就转身出了洗手间。一出门,就看见易枫迎了上来。 他拉住她的手,轻声问:“好多了吗?” “嗯,本来就没有大事,我们回去吧。”她边说边顺势挽起她的手,突然就看见远处走过来的徐谦雅。察觉到刚刚他走来的方向也是那里,心里不由得产生疑惑,但她表面上对此不动声色,依旧挽着他的手,远远朝徐谦雅微笑点头。 徐谦雅也笑了笑,三人一起走向宴会厅。 路上,由于顾惜惜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徐谦雅,忽然就发现她包包上有一个小东西。“咦,表姐,你包包上的小挂饰挺特别的。” 徐谦雅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就笑说:“哦?你说这个啊,是小琳送我的小挂饰,配这个包包挺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顾惜惜点头。她只是觉得这东西给人的感觉很不同,特别是刚刚她似乎看到那小东西上隐隐闪过一抹红光。 由于莫冠尘向来就喜欢捣鼓一些高科技产物,诸如窃听器,通讯仪之类的东西给她和朋友们试用,加上自己身上的白金手镯就俱备了许多项功能,所以对于这一类的产品天生就比常人敏感。 察觉小妻子对徐谦雅的小饰品很感兴趣,回到宴会上后,易枫就悄声问她:“你也喜欢那种挂饰?” “不是,我是觉得那上面似乎有些特别的东西。”顾惜惜笑了笑,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手上的戒指。那是她送他的结婚戒,同时也是具备了通讯功能的卫星定位器。 易枫旋即意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说:“我已经提醒过她小心某些人,至于听不听得看她自己。” “你说的是江琳俐吧!”顾惜惜微笑,对此感到很开心,至少这表示易枫已经认清了江琳俐的为人并开始对她有所防范了。 “不说无关的事了,吃点热的东西暖暖胃吧。”虽然同席的都是些不相识的人,但易枫也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和顾惜惜咬耳朵,话点到即止,拿起勺子为她舀热汤。 同席的人看见两夫妻的互动,都投来善意的目光。顾惜惜点点头,也配合他没再多言。 婚宴结束后,周季明特意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莫纤纤来易枫和顾惜惜。“纤纤,这就是我的老板易枫,还有他的太太顾惜惜。” 莫纤纤连忙弯了弯腰,笑说:“谢谢易先生和易太太一直以来对季明的照顾,还赠送我们海南的蜜月之旅,真的非常感谢!” 易枫客气地说:“哪里,小周一直跟在我身边,这些天没了他,我才知道很多事都是他对我多么重要。” 顾惜惜也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和莫纤纤握了手,也忍不住暗暗的打量这个听说是幼儿园教师的女子。 莫纤纤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子,个子不到一米六,若是换做平时搁在人群里也不会有人记得她,但此时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新娘装,眉目又被化妆师特别描画过,脚下蹬着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英俊斯文的周季明旁边也不算突兀天武霸尊。 不过她倒是发现莫纤纤的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甜美,甚至有一点儿像自己。再想起自己和表姐徐谦有七八分像,联系到徐谦雅和周季明的过去,她心里顿时又五味杂陈,作者们共有的毛病――天马行空又发作了,开始在脑子里意淫周季明选择莫纤纤的心路历程。 她把周季明拉到一边,悄悄问他:“今天跟谦雅姐有说过话吗?” 周季明摇头:“算了,就这样吧,纤纤不知道我的过去,以后你和大少也别再提起她吧。” 顾惜惜说:“我自然不会提起,可是我刚刚看她笑起来的样子跟谦雅姐特别像,怕你还是……” “与其说像小雅,还不如说像你,因为小雅从来也没有笑得这么毫无心机。”留下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周季明居然就这样转身走向正在和易枫说话的莫纤纤。 这是第一次,那个总是在她身边代替易枫对她吁寒问暖的小周管家如此“没礼貌”的打断她的话,还转身就走,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顾惜惜倒是没生气,就是觉得有点怪怪地,可又说不出哪里来。 直到回s市的车上,她才突然间醒过神来,失口问了易枫一句没头没脑地话:“易枫,小周会不会喜欢我啊?” 易枫不疑有他,拍了拍她的脑门说:“他本来就很喜欢你!说这个世界上很少像你一样集精明和傻气于一身的人,时而阳光开朗像个邻家女孩,时而高贵冷艳像个女王。” “切,这是他说的,还是你编的啊?”顾惜惜表示不信。 易某人又掐了挣她的脸颊笑谑说:“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阳光又傻气的孩子,哪点像女王?” “如果真的是小周说的,那起码证明他比你有眼光多了,看得到我的闪光点。”她嘴上大言不惭,心里则咯噔一下,暗道:不会的,小周不会喜欢上我的,一定是我的幻觉,对,绝对是幻觉! …… 婚礼之后,周季明和莫纤纤次日就乘飞机去了三亚渡蜜月,易枫也在第三日就去了云南出差,因为是突然接到消息要提前出差,所以当天出发时他只能赶到江太太的葬礼上匆匆致了个敬,献了一束花就离开了。 临出发时,顾惜惜送他到主屋门口,总觉得心惊胆跳的,有种不详的预感,便问:“能不能换另外的检察官去出差啊?这两天我心神不宁的,你就呆在家里陪我好不好?” 易枫以为她是舍不得他出远门,就抱住她轻声安抚:“这是我之前就答应接手的案子,出差的申请都批好了,临出发才换人根本不可能,我保证这件案子之后,在你怀孕期间不会再接大案子,我会全心全意的守护你和孩子,好吗?” 顾惜惜依然对他的轻言哄劝没有免疫力,只能点头说:“好吧,那你要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办案的时候更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冒险啊!” “嗯,你在家里也乖乖的,不要调皮。” “好。” 怀着沉重的心情送走了易枫,顾惜惜整理了一下午的心情,第二天一大早就让张管家把秦艳和秦姨姑侄两人叫到了客厅里。 刚开始秦艳还满脸困意,一边跟着秦姨来到客厅,一边嘴里嘀咕着:“我又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 这句话她虽然是嘀咕的,却没有刻意避开顾惜惜,反而有故意说给她听的嫌疑。 顾惜惜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笑个大善人似地说:“虽说你和易家没有半点关系,但秦阿姨好歹帮易家工作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第一首长夫人最新章节!我看你来这里也这么多天了,特地让张管家把你找来,想关心一下你工作的事,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现在就业难,才这么点时间哪里能找到工作。易老奶奶说了,我可以住到找到工作为止,易太太莫非想要赶我出去了?”秦艳毫不客气地说。 秦姨在一边站着,虽然觉得易枫现在不在,家里就顾惜惜最大,秦艳不该这样挑衅,但听着秦艳的话又觉得解气,索性也就由着她说了。 顾惜惜笑盈盈地说:“既然奶奶都发话了,我怎么会赶走呢?不过你这么久都找不到工作,我想帮帮你而已,听说你也是学药剂的,我朋友家里正好是开疗养院和综合医院的,安氏凌云集团你应该听说过吧?目前安氏在市郊的疗养院正好在招药剂师,工资福利比照国有医院再提高一成,很符合你的专业,相信你会喜欢的。” 秦艳倨傲地说:“谢谢易太太的好意,我就是不喜当药剂师才过来s市找工作的。” 顾惜惜闻言,就笑着往沙发背上一靠,把玩着手上的新鲜蔷薇花枝,说道:“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虽然只是一个写小说的,但我认识的朋友遍布各行各业,你可以说说你的就业要求,我给你介绍。” “不用麻烦易太太了,住在这里已经是麻烦了易太太,工作的事情我会自己想法办的。”秦艳警觉到顾惜惜一大早喊她来似乎有什么阴谋,说完这句话就打算告辞了,“易太太,我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下午还得出去找工作呢。” “站住!”顾惜惜的声音少了几分笑意,多了几分威严,把秦艳慑住了。 秦艳本欲离去的脚僵在原地,转过去的身子又慢慢转了回来,问道:“易太太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情,不然你以为我吃饭了撑的没事一大早把你和秦姨叫过来吗。”顾惜惜不笑了,边说边拨弄着手上蔷薇花枝上的尖刺,眼睛上下打量着还穿着睡衣的秦艳,缓缓道:“易家在s市这边的一切生杀大权归我所管,连政治方面的事情我都有权说话,何况家里一些人员进进入入的事情。” 秦姨和秦艳相视一眼,没弄懂她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见两人不语,顾惜惜又说:“你们真以为奶奶让你住下来,我就不敢让你走了?就算我今天把你给扫地出门了,奶奶也不会因为你的事情给我气受,顶多就是说我两句,你信也不信?” 这回秦氏姑侄算是明白彻彻底底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也知道她究竟今天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把她们叫出来说话。秦姨心想,恐怕她计划这事已经计划多时,只等着易枫离开就要拿她们开刀。 秦姨挺了挺背脊,不卑不亢地说:“小少夫人这话说得严重了,小艳虽然也有不懂事的地方,但夫人说了要让她找到工作再搬出去,而且她也没有犯什么错,你要是让小艳走了,总是打了夫人的脸,这样子对您也不好啊。” 顾惜惜听着这样的话,微微一笑,也不说其它了,只道:“今天我就明说了,秦艳来这里根本就不是要找工作,只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住进来。我呢,也不想让秦阿姨你在奶奶面前太难堪,毕竟是奶奶看重的老人了,怎么说尊老敬幼还是必须的,所以我不会告诉奶奶秦艳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也有关系。但是秦艳我不能留!” 她的视线转向秦艳,皮笑肉不笑地说:“秦艳小姐,以你一个小小药剂师专业出来的应该届毕业生,能拿到安氏凌云疗养院的这份工作已经是天大的造化。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也可以给你介绍其它你感兴趣的工作,但如果你都不满意,我不介意今天就把你扫地出门。” 说完,她闲适地拿起花剪,开始小心地修剪手上花枝,然后插在桌上摆着的空花瓶里,又拿起另外一枝开始慢慢修剪。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要么得到一个高薪岗位,然后收拾包裹离开易家,要么一无所有被她扫地出门,二选一,从与不从都在今天明日无双最新章节。 秦姨和秦艳愣了很久。她们都不敢相信今天看到的顾惜惜,会是往日那个顾惜惜,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一副冷艳高贵盛气凌人的模样。这一刻姑侄两人都有种面对着真正的当家夫人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就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矮了一大截。 秦姨思前想后,悄悄向秦艳递了眼色,要她先答应该再说。 秦艳会意,就抿了抿唇,放软了口气小声说:“可我真不喜欢药剂师的工作,之所以读这个专业是家里人要求的,其实我想做跟时尚有关的行业,要是能进知名的时装公司设计部就最好了。” “进设计室?你有设计才能吗?”顾惜惜挑挑眉问。 “就算没有,我可以学,刚刚大学出来,很多东西都没有饱和,学起东西更容易不是吗?而且以易太太您的交游广阔,你不会连时尚行业的朋友都不认识吧。” 顾惜惜再次把一枝剪好的花枝插(和谐)进花瓶里,却没有再拿起另一枝花材修剪,而是就这么拿着花剪,偏头看向秦艳说:“难道你们想来对付我之前,就没有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吗?不巧得很,我认识的朋友中,不只一个在高级服装行业工作,jk服饰听过没?就是jk时尚王国话旗下的子公司,公司品牌有高中低档统共不下五个,你想去哪个牌子?或者你想要去顶级定制时装品牌,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另外一家。那就是janemo的设计室。” 秦艳在听到这句话后,嘴巴不由自主的张成了o型,差不多能塞下一颗鸡蛋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惜惜会认识jk服饰的人,更没有想到连janemo这样的世界设计大师也认识。她颤声说:“你真的能让我……跟着janemo学习吗?” “她的脾气很不好众所周知,你去她的工作室当助理设计师,可要有心理准备。”顾惜惜突然笑得特别友善。真没想到秦艳这孩子会选莫冠尘啊,要知道她这个损友可是比她难缠了上百倍,平时没事就以捉弄人为乐,秦艳要是去了她的设计室,不用特别交待就会被莫姑娘给玩疯的。 想到这里,顾惜惜还好心地问秦艳:“你真的不考虑去jk服饰,去jane那里,虽然能博的好名声和拿到好的工资,但上司不好伺候的话,工作起来会特别烦心的。” 但她的态度反而让秦艳觉得她是舍不得把这个好工作介绍给她。秦艳急切地说:“谢谢易太太的关心,既然是做我喜欢的工作,再苦再累我也认了,绝对不会觉得烦的,就算烦我也不会怪易太太。” 顾惜惜说:“那就好,既然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就给jane的助理打电话了,下午让你去报到,安排你明天过去上班。” “这么快?”秦艳愣了一下。她以为就算答应了,也要等几天办理手续什么的。 “我做事一向喜欢决定了就速战速决。”顾惜惜笑,“好了,我话说完,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吧。下午就让张管家带你过去。” 秦艳有点不甘愿就这样搬出去,“可是,我还要准备一下,而且还要找房子……” “从这里到jane的设计室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而且也没有公车的士,难道你想让张管家天天接送你上下班?” “那我至少得找到房子再搬!” “有员工宿舍,是全新的高级小区的小高层住宅,一人一房,家具电器齐全,周围交通方便,绝对比你出去找的房子好,你可以先住那里,实在不行再找机会搬也不迟。” 这样的工作条件,秦艳实在是找不到话说了。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惜惜又说话了,“为了表达我的善意,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希望你别辜负我的心意极品侍卫全文阅读。年轻貌美的姑娘更要好好努力才会有好的前程,不要总想一些歪门邪道,否则最后不但会人财两空,还少不了落得身败名一生尽毁。” 她自认这话是对秦艳的忠告,说完就重新拿起花枝开始修剪,表示不想和她再多谈。 秦艳听了这话却对她高高在上的优越姿态感到气不过,一个忍不住就想冲上去说她两句。秦姨想想不妥,连忙拦住她,一边向她使眼色,一边押着她往佣人房走去。 自始至终,张管家都站在一边没有出声。他虽然和秦艳有那么一腿,但也不敢明着和顾惜惜叫板,再说在这个家里谁才是当家主人,谁是跳梁小丑,他的心里很拎得清。 顾惜惜看了站得笔直目无旁视的张管家一眼,吩咐道:“张管家,下午替我把人送到这个地址,我不想听到任何意外,知道吗?” 张管家点头说道:“是的,太太,我一定会照办。” “嗯,那你先下去吧,我要把这两瓶花插好,期间不想有人打扰。” “好的。”张管家后退两步,转身准备离开。 顾惜惜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对着他的背影说:“我希望不要在楼上看到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张管家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太太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嗯。”顾惜惜点点头,低头认真的剪花材。 等她插好了两瓶花,就回到楼上写小说。为了可以安心生产,她决定要在预产期前结束这本新书,这两天已经开始加快写作速度了。 下午的时候,王靖轩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新的剧本已经修改好了,问是否送给她过目。她不想出门,就让秘书直接把修改的剧本发过来给她看,结果一下午就呆在房间里看剧本了,最后甚至困得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天黑的时候,还是张管家来敲门唤她下去吃晚饭。 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饭厅里,顾惜惜心里也一片空荡荡的。易枫虽然经常因为工作而忽略她,可至少晚饭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吃,如果易枫偶尔不在的时候,周季明也会周到体贴的陪在她身边。可现在,周季明去了度蜜月,易枫出差了,偌大的饭厅里只有她一个人,连咀嚼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叫她怎么能不觉得孤单寂寞呢? 她抚了抚肚子说:“宝宝,你快点出来陪妈妈吧!爸爸不在,妈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对着这么大的饭厅吃饭,好难受的说。” 她一边吃,一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搁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对肚子说:“宝宝等一下啊,外婆来电话了。” 她轻轻拍了拍肚子,拿起电话接听。“喂,妈,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顾妈妈地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我跟你爸爸在吃饭,突然说起易枫今天出差去了,怕你一个人孤单,就打来问问看。” 顾惜惜空空的心一下子就被温暖填满,旋即露出笑脸说:“妈不用担心,我还好啦,今天一天也挺忙的,就是到这会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有一点寂寞,因为吃饭总是要人多才香嘛!” 顾妈妈说:“你爸说了,易枫出差的这几天,你就到我们这来住吧,一个人吃饭也不香,而且身边现在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你,过来这里妈还能给你看着。” 顾惜惜在易家的情况顾妈妈是一兴二楚的,所以才有此一说。 顾惜惜想了想,就点头说:“那好吧,今天太晚就算了,明天一早我就让沈姨把东西打包一下,回娘家住几天,等易枫回来再回家!” “你爸还说一会就让司机去接你呢,这边东西齐全,你还要打包些什么?人来就好我的富二代女友全文阅读。” “哎呀,我现在怀孕嘛,孕妇总是有一些东西要随身带着的。就明天啦,又不急这一会,再说我今天看剧本看得累死了,想早点睡呢,不想再坐车来回奔波了。” “好吧,你爸说,就听我们的小公主的。” “我是小公主,那你们就是皇上和皇后了?哎玛呀,老妈子你越来越臭美了!” 和顾妈妈讲完了电话,顾惜惜的寂寞心情一扫而空,吃起饭来也特别的香。可还没等她解决完晚餐,张管家就带着一个小包裹进饭厅来了。 “太太,圣香水榭江琳俐小姐寄来的快递。” “嗯?”在这时候听到江琳俐的名字,实在是意外中的意外。葬礼昨天早上已经结束,无论怎么说,易枫对江家也算仁至义尽,江琳俐还寄快递来这里干什么? 顾惜惜想了想,让张管家当场把包裹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张管家就拿了拆信刀打开这个又小又轻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被用密封胶代包装好的移动u盘。他把袋子举起来,让她看清里面装的东西,“太太,是一个移动u盘。” 怎么回事,江琳俐寄给她一个u盘?顾惜惜心里保持警惕,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让张管家把u盘留下,然后继续吃饭。 等吃完了晚餐,她才带着u盘回卧室,洗漱完毕后,才到书房用平时不怎么用的台式电脑打开了u盘。在不知道这个u盘里有什么的时候,她不敢冒险用自己的笔记本打开。 其实u盘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音频软件。她双击打开来,很快电脑音箱里就是传出一段突兀的对话,对话的两人还是她熟悉的人。 “小琳怀孕了。” “所以?”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她们母子有什么想法,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你为什么认为我需要对此有想法?” “那毕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不管大人们如何,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如果你……不说这些,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希望她把这个孩子拿掉吗?如果答案是的话,我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怎么处理也是她自己的事,惜惜是你的亲表妹,你应该不想要以这种道听途说之事来破坏她的婚姻吧?” “你这是用你和惜惜的婚姻幸福来威胁我吗?” “你在生气?” “易枫,认识你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敢做敢为敢担当的男人,可是这次你让我很失望,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你难道连承认错误都不敢吗?” 乍听这段音频,顾惜惜震惊得无以复加,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静静地,认真地把音频听完,然后靠在椅背上想了许久。 忽然,手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才发现是江琳俐打来的。她把电话拿到耳边,“这段录音哪来的?你什么意思?” ------题外话------ 结局不凑到一起了,能写多少是多少,明天放假继续写,也不知道能写多少出来,熬夜熬得黑眼眶和眼袋都出来了,隔壁的网游文又准备上架了,编辑让这尽快存稿五万,晕掉了 ------------ 159 顾惜惜的清理行动(二) 江琳俐呵呵笑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听听这段录音,让你知道你老公的真面目而已。反正我已经没有指望了,何必替他再遮掩呢?” 顾惜惜冷笑问:“你以为凭这段录音我就会相信你了?” 江琳俐反而是闲适得意地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该听的你也听到了,其它的我也不想多说,我知道易枫想让我搬出圣香水榭,放心,过两天我就会搬出去了。不过……你们要是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劝你们不要太天真!” “你还想做什么?” “无可奉告诸葛孔明纵横异界!” 顾惜惜笑说:“既然无可奉告,那我就挂了,你最好别再打电话过来。” “你……”江琳俐以为顾惜惜会追问下去,所以才故意说无可奉告,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挂了电话。她恶狠狠地盯着手机半天,把刚刚没有说出来的话对着已经被断的手机说了出来:“顾惜惜,你别嚣张,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你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另一边,狠狠挂掉了电话的顾惜惜,反复听着这段录音,想找出破绽,可听来听去,那确确实实是易枫的声音没错,他说话的声线语调完全吻合,她甚至能从这些声音里想象到他当时的表情。她关了电脑,摇摇晃晃地走回卧室,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江琳俐怀了易枫的孩子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尽管心里将信将疑,但依然让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要相信她的丈夫,音频里他不也是极力否认吗?但她心里隐隐又有一个声音表示了质疑,如果江琳俐跟易枫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又怎么敢怂恿徐谦雅去和易枫正面对质?易枫和江琳俐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她大致都清楚,可也难保没有漏掉的情况。 怀疑的种子就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在顾惜惜心中疯长,但同时,理智又迫使她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她知道江琳俐在这时候寄给这段录音显然是有所图谋,而她所图谋的不外乎是报复易枫,同时打击她顾惜惜。无论怀孕的事是真是假,首先不是跟易枫闹,而是先解决掉这件事。何况现在易枫在外面出差,暂时也不能联系到,等她把江琳俐的事情解决了,再和他慢慢清算不迟。 此时,顾惜惜和许多发现自己丈夫出轨的豪门太太一样,最先想到的是如何在事情未闹大之前先解决掉“外面那个女人”。她打电话给约瑟夫,让他派人围住圣香水榭,不让江琳俐离开圣香水榭半步,还让他派四个人明天来云翎湖别墅,跟她一起杀往圣香水榭。 交待完毕后,她放下手机,关掉了床头灯,躺在床铺上,对着面前漆黑的一片喃喃说道:“江琳俐,不要以为就你会耍手段,跟我斗你来嫩了点!” …… 这晚,江琳俐睡得特别好,几乎是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虽然孕吐了二十几分钟,但依然不能改变她的好心情。她梳洗完毕,穿着睡衣来到窗台边,拉开了窗帘,让早晨的太阳光倾洒在卧室的地毯上。 沐浴在阳光和一室的暖意中,她忍不住张开欢手,深呼了几口窗外涌进来的清新空气。她来到床头,拿起摆在床头的全家福照片。照片左边是江常青,右边是宋美云,正中间是江琳俐,一家三口脸上都笑容满满,幸福洋溢其间。她的手轻轻抚过宋美云的脸,眼泪掉了下来。 “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愿谅他,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害得我受尽折辱,我的一生已经毁了,要我若无其事的活着,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妈你在天之灵看着吧,我会让易枫,不,整个易家,都跟我们江家陪葬!” 此时此刻,阳光打在她娇美而略显苍白的脸上,照出了一片狰狞来。 忽然,外面有人按门铃。她放下相框,一边奇怪一大早谁来按门铃,一边走向窗边察看――卧室有一面窗户正对着正门外,拉开窗帘就能看到门口站着什么人。 窗帘拉开了,大门口站着的八个黑西装大汉和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落入她的眼帘,她猛地放下窗帘,心里无由来的一阵慌乱。“谁?是谁来找我?!” 端看那阵仗很像是阎凯的派头,但那八个黑西装大汉身上却少了阎凯身边那些人的匪气,反而多了一种肃穆的气势。“难道是……兵?” 她忽然就想起易家是军事世家,又想起顾家在军中的地位,很快就意识到那黑色轿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了。“顾惜惜,是你吗,你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压下心里的恐慌,强作镇定地走出卧室,在响个不停的门铃声中走到了一楼玄关处,打开了门医手遮天最新章节。 大门外等得不耐烦的八个黑西装大汉中,有一人来到轿车旁,从顾惜惜手上拿过了一串圣香水榭的钥匙。还未等他走回去开门,只见镂空大门就这样骤然打开来,紧接着,里面主屋的木门也打开了,身穿浅紫色缎质睡袍的江琳俐就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一群人。 正主儿出现了! 顾惜惜对同坐在后座的女子说:“金医生,我们下车吧。” 金医生是方东凌的专属雇佣医生,今天也被她借来用了。两人各自推开车门下了车,顾惜惜在前,金医生在后,随后是八个黑西装保镖,鱼贯走进了别墅中。附近起来晨练的邻居,还有小区的管理大妈、花匠大爷都被这演电影似的大阵仗给吸引了目光,全都三三两扎堆儿议论。 管理大妈说:“我猜,正牌夫人来了。” 花匠大爷说:“你怎么这么肯定?” 管理大妈说:“女人的直觉。” 花匠大爷不以为然道:“嘁!” 顾惜惜走进一楼大厅,随意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随后进来的保镖们说:“去上上下下查找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犹其是野男人在这,如果有的话,通通给我清场。” “是!”八个黑衣大汉齐声听令,动作迅速的以客厅为中心散开去,四人上了二楼,四人去了客厅周边的饭厅、偏厅和屋后的泳池。 江琳俐走了过来,在顾惜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而放,双手交抱在胸前,隐忍地质问:“顾惜惜,你这是想干什么?” 顾惜惜微微一笑,双膝端坐在沙发上,“清理门户。” 江琳俐抬眸,视线直射向她,“什么意思?” 顾惜惜扬眉,毫不示弱地回示她,“就是给圣香水榭清理脏东西的意思!” 江琳俐咬牙切齿地问:“你把我比作脏东西?” 顾惜惜闲适地反问:“难道你不是?” “顾惜惜,你别太嚣张!” “江琳俐,你别太无耻!” “你,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别老问我同样的问题,姐听了腻味。”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视线不知交锋了多少回,偌大的豪华客厅中没有硝烟,却充满了火药味。名唤金医生的高个女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明智的提着医药箱在一边作壁上观。 顾惜惜微笑地看着对面隔了一张茶几的江琳俐,后者冷冷地仇恨地回瞪着她,两人视线胶着了长达一分钟之久,直到八个黑西装男都回到了客厅中。 “报,二楼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报,一楼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顾惜惜小幅度地点头,指了其中四人说:“很好,你们四个人退到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你们四个在这里待命。” “是!”八人接到命令。其中四人守在客厅玄关处,另外四人迅速退出客厅。 当客厅玄关处的大木门关上的沉重声音传了过来,江琳俐的心也猛地一沉,这种阵仗,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极品三太子最新章节。她忽然不敢肯定笑脸如花的顾惜惜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好了,现在进入正题。”顾惜惜笑着冲江琳俐眨了眨眼,“江小姐,听说你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所以我今天特地请金医师过来验证一下。不知道江小姐是要主动配合呢,还是要等那边的几位哥哥来帮你?” 说着,为了加深这句话的震慑效果,她还特意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一字排开的四名黑西装大汉。 “你……”江琳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个黑西装大汉,最后视线落在看起来挺和善的金医师身上,“这位医生,你要怎么验证?” 金医生微微一笑说:“江小姐不用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金医生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听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江琳俐还是有点防备地看着她。她不信顾惜惜会带着善意来此,但她很清楚好女不吃眼前亏,与其让那四个黑西装彪形大汉过来“帮忙”,不如乖乖让这个女医生检查还能少受点皮肉苦。 “这就对了。”金医生走过来,将手搭在江琳俐的手腕上,细细听诊,听了一会儿,就转头对顾惜惜点了点头。 顾惜惜知道这是表示确实有喜脉的意思,不由得皱起了眉,对金医生说:“你陪她进洗手间里,看她做一次检查,我要确切地证明。” “好的。”金医生点头,转头又看向江琳俐,“江小姐,请吧。” 这回江琳俐明白了顾惜惜的意思,既然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怀孕,那么她完全能够坦然接受检查,因为她是真的怀孕了。 目送江琳俐和金医生去了洗手间,顾惜惜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她刚刚一直在观察江琳俐,所以很清楚她转身离去时脸上的得意神色代表什么,对于她怀孕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经肯定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只等验孕结果出来了。 顾惜惜面无表情地呆了片刻,然后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小瓶药粉,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只水晶杯,倒了一杯温水,再拧开小药瓶的瓶盖,倒了一点药粉进杯子里去,然后将药瓶盖拧上放回包里去。做好这一切,她就端坐在沙发上,睁眼看着药粉在杯子里稀释,然后完全融进水里去,使得透明无杂质的水变得有少许混浊。 很快,检验结果就出来了,金医生出来的时候,再次向顾惜惜无声地点了点头。 顾惜惜长出一口气,“恭喜江小姐,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呢?” “也就上个礼拜吧!”江琳俐得意地回到沙发上坐下,问道:“现在已经没有疑问了吧,不知道易太太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顾惜惜笑问:“就算你怀孕了,又怎么确定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江琳俐立即一口咬定:“我百分百肯定,孩子是易枫的。” “你要怎么肯定?你拿什么肯定?这一两个月里,你经常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光我知道的,你就和林纪委就上了不少于二十次,而我老公只跟你见了不超过五次面。你说,要是论机率的话,也该是林纪委和其它人先中招吧,怎么轮也没那么容易轮到我老公,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在你身上播的种?”要论尖酸刻薄,顾惜惜自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 江琳俐俏脸瞬间扭曲,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坚持说道:“孩子就是他的,我知道你不想承认,没关系,我也没想过要你们承认,这孩子我会自己处理。” 顾惜惜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看着江琳俐,“既然江小姐这么坚持孩子是他的种,那我也不防认了,但是身为易太太,我不能让你这种女人败坏了我老公的名声,要知道易枫现在还没有分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在观望着怎么立遗嘱,我家老公的一世英明可不能毁在你这个小biao子身上无限之恶人。” 聪明如江琳俐,如何会看不出顾惜惜此刻的笑脸背后隐藏着某种阴暗的情绪。她心里又涌起了莫名的恐慌,霍地站了起来,瞪着她:“你……你到底想怎样!” 顾惜惜用手轻轻碰了碰那杯混了药粉的水,对她说:“不怎么样,说了这么多话你也口渴了,就把这杯水喝干净了吧,喝光了我就走,其它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江琳俐疑惑地目光移向那杯清水,发现水里似乎混了什么东西,立即铁青着俏脸拒绝:“我不喝!” 顾惜惜敛去笑脸,目光紧紧盯着江琳俐,轻声说:“过来两个人,帮江小姐把这杯水喝了!” 守在客厅玄关处的四个黑西装男中就有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江琳俐看了看自玄关处走来的两人,再看了大腹便便的顾惜惜一眼,眸光骤厉,恶向胆边生,猛然站了起来,抄起桌几上的水晶杯,扑向顾惜惜,想卡住她的脖子把水晶杯里的水灌进她的嘴里。 可惜,顾惜惜及时察觉了她的动作,在她扑来之前已经侧身闪到了一边,同时一脚将她踹倒在沙发另一边。 水晶杯里的水洒了一沙发,也洒了江琳俐一脸,她以为水里有毒,紧紧抿着嘴,就近抓起沙发上的防尘绣花锦布擦拭掉嘴巴上和脸上的水渍。 顾惜惜冷眼看着江琳俐的动作,向跑过来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江琳俐的手,将她架了起来。 “啊啊啊!顾惜惜,你敢杀我,你敢杀我,这是犯法的,你不怕坐牢吗?你不怕易枫判你死刑吗?他可是大公无私的,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他老婆就包蔽你的!”江琳俐挣不开两个大男人的钳制,只能一边徒劳无功的挣扎,一边大吼大叫试图吓退顾惜惜。 奈何,她的咆哮和叫骂无法影响顾惜惜分毫。顾小妞笑得不怀好意地拿起那只刚刚掉在沙发上的水晶杯,用手帕纸擦干了水渍,然后照着刚才的方式又“泡”了一杯药水,拿在手上摇均后又放回桌上,淡淡地吩咐金医生:“麻烦金医生帮我给病人喂下去,一滴,也不许剩下!” 金医生点点头,走过来拿起水晶杯,一步步走向江琳俐。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们这是谋杀,金医生,我和你远晶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要这样为虎作帐呢?你这么做,法律也不会轻饶你的……” “闭嘴!我只听命行事,其它的一概不管。”金医生斯文的笑脸未变,声音却冷到了零下十几度,光是一句话就能把激动的江琳俐给冻僵。 “不……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江琳俐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些保镖不是寻常的保镖,医生也不是寻常的医生,他们的狠辣很可能比之阎凯身边那些混黑帮出身的手下更加可怕。老天,她倒底惹到什么人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管,乖乖的喝了这杯水,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金医生说罢,一手狠狠地卡住江琳俐的咽喉,一手将水晶杯里的液体倒进她的喉咙里。 “咳……咳……唔!”江琳俐死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顾惜惜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金医生完成任务回来,将空空的水晶杯轻轻地搁在刚刚的位置上。 “很好。”她站了起来,一边往客厅玄关处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阿伊你留下,过二十分钟如果她见红了,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里去,就说吃坏了东西小产了。如果没见红就别理她,让她自生自灭。其它人跟我走!” “是!” ------------ 160 顾惜惜的清理行动(三)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顾惜惜承认用药直接给江琳俐打胎有点不太人道,她自己也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心里的不忍之情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她一刻也不敢在圣香水榭停留,怕看到江琳俐见红。 坐在回爸妈住处的车上,她听到了阿伊的电话报告,说是江琳俐在二十分钟的时候就见红了,目前正把江琳俐送往圣香水榭旁边的综合医院。 “我知道了,让医生好好照顾她。” 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就算孩子不是易枫的,也是近来和江琳俐发生过关系的几个年过半百有家有室的老男人的,他们中无论是谁,都不会为这个孩子负责。 “江琳俐,你好自为之吧!”顾惜惜心里这样想,长呼了一口看,怔怔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行道树。虽然是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一个敌人,但她的敌人还不只江琳俐一个,这个时候怜悯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回到家里,顾妈妈正在打毛衣,顾清宏躺在一边的摇椅上听书,老两口的小日子似乎过得十分惬意。顾惜惜一把抱住顾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大力地亲了一口。 “妈,在给爸织毛衣呢?这颜色给爸会不会太年轻了一点?”她拉拉顾妈妈手里的半成品说。 顾妈妈笑说:“他的已经织好了,这件是给东凌织的。” “给东凌哥的?”顾惜惜撅起嘴,放下手里的毛团,不乐意地说:“那易枫的呢?妈你可不能偏心啊,只给东凌哥做,不给易枫做。” 顾妈妈点了点她的额头说:“怎么会少了易枫的呢,我打算啊一个织一件,不但有他的,连你未出世的宝宝也有一件。” “也对哦,冬天的时候,宝宝刚好出生了,到时候就能穿上外婆亲自做的毛巾了,宝宝开不开心啊?”顾惜惜低头对着隆起的肚子说。 “好啦,孕妇就别站着,张嫂,给大小姐搬张椅子过来。”顾妈妈一边利落地打毛衣,一边吩咐跟在一旁的张嫂。 “好的,太太。”张嫂进去搬椅子了。 顾惜惜说:“妈,没事,我现在胎象稳定了,要多活动活动才好呢!” 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顾清宏突然睁开眼来,拿下耳朵上的耳塞,问道:“听说你今天一早带了人去找江琳俐了?” 顾惜惜点头,又问:“东凌哥告诉爸的?” 顾清宏摇头,“今天早上约瑟夫带几个孩子过来玩,顺便说了一下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 “那他们这么快就走了?现在都还没到午饭时间。” “几个孩子说要去游乐场玩了,约瑟夫又带他们出去了。”顾清宏状似随意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不要顾左右言它,说说今天的事吧。” 这时张嫂搬来了椅子,顾惜惜就坐了下来,同时吩咐张嫂:“去准备一份山药糕,少糖,一会放凉了送来。” “好的,大小姐。”张嫂点头,转身离去。 现场只剩下了一家三口,顾惜惜才坦言说:“江琳俐说她怀了易枫的孩子,我今天过去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顾妈妈闻言,打毛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顾清宏也坐正身,沉声说:“孩子果真是易枫的?结婚的时候易枫才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洁身自好决沾花惹草,如果他敢违背,我打断他的狗腿!” 虽然他年轻时也是阅女无数,但对女婿的要求却不同。 顾惜惜摇头说:“我也不敢肯定,估计是江琳俐为了离间我和易枫才故意这么说的,理智上我还是信任他的。而且最近我一直让人盯着江琳俐,她跟易枫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在医院等公众场合,所以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时候我不会怀疑他的。” 顾妈妈满意地点头说:“这就对了,不要轻易去相信听到的看到的,还要用心去分辩你听到看到的内容。任何时候都要理智的面对,才不会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顾清宏却皱起眉头说:“无风不起浪,等易枫那小子出差回来,我得跟他好好谈谈这事。不过你今天这事做得有些冲动,在没有弄清江琳俐的计划前就跑上门这么做,容易打草惊蛇。” “爸,我就是要打草惊蛇。”顾惜惜笑,“江琳俐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第三者这么简单,还事关易卫两家在政治场上的对立,易枫去出差的时候把s市这边的事交给我全权负责了。爸,这次你和妈都不要插手,看我怎么解决就好。” 顾清宏一拍大腿说:“好,我顾清宏的女人就得有这点担挡和魄力。” 她又说:“不过,话虽这么说,也需要爸在背后给我一点助力。” “哦,想要我怎么做?” “爸要答应该我,如果这次如果我万一搂出大篓子了,你得替我摆平。” “好,爸答应你。” 顾惜惜要的就是这句话,笑着和顾妈妈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当着二老的面拿起手机,拨了安远琪的电话。“今天晚上准时集合,别忘了啊。” 和安远琪哈啦两句有的没有的,她又挂了电话,再打给莫冠尘,“姓莫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晚上不要给我出纰漏哈!” 莫大小姐一听接通就爆粗口:“靠!姐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调过来你就给我安排任务,真是误交损友。” 顾惜惜笑骂道:“你就别拖怨了,正因为你时差没调过来,我不是正好给你找点事做,让你在倒时差的时候不至于无聊得买豆腐撞墙吗?” 莫冠尘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床头边的闹钟,对好友说:“行了,我知道了,我莫大天才办事你还不放心了?话说回来,要不今天晚上我和安安去就好,你挺着个大肚子就别折腾了吧,我看着都担心。” 顾惜惜说:“不行神赌狂后全文阅读!穆桂英都能怀着孩子披褂上阵杀敌,我难道还不能怀着孩子审问几个小人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随你吧,晚上别拖我们后腿就行,我先睡啦,晚上五点之前不要吵我,懂?”还没等顾惜惜回答,莫冠尘已经挂了电话,拉起空调被抱头睡死过去。 顾惜惜听着嘟嘟几声,笑了笑,又给于晓曼打了个电话,打完之后才把手机揣回包里。 顾清宏就问:“又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行动?” 顾惜惜挑眉说:“我的狐朋狗友,一个就能顶半个天地盟,别小看了。” 顾清宏说:“你这话让约瑟夫听到,以后他不会再帮你收集情报了。” 眼看这父女也有开始斗嘴的倾向了,顾妈妈忙说:“对了,小尘和安安她们几个已经好几个月没来家里吃饭了,趁这几天你住在这,叫她们几个过来吃顿饭,妈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谢谢妈,我们会的!” 是夜,江琳俐忍着身上的不适,从医院悄悄跑了出来,坐进了早就等在医院外小巷里的黑色小轿车里。轿车一路九弯十八拐,兜了好几个圈之后,才来到了阎家位于滨海区的大房子里。 而就在载着江琳俐的黑色轿车进去不久,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出现在别墅附近,车上坐着的正是莫冠尘、安远琪、顾惜惜和于晓曼四个“狐朋狗友”。 由于江琳俐太过狡猾,她在此期间与很多人保持着“紧密”联系,看似和谁都扯上那么一点儿关系,可又让人摸不透谁才是她真正的合作伙伴。因为,顾惜惜早上授意阿伊在江琳俐身上放了跟踪器,料定遇到了今天的事情后,江琳俐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去找人商量对付她和易枫的策略,而这个人,必定是就是她现在最信任和看中的“合作伙伴”了。 “我们果然没猜错,她最终的合伙人是阎凯。”顾惜惜盯着车窗外那所富丽堂皇的别墅喃喃说道。 这里是阎家大宅,也是游走于黑白两道灰色地带,令两道人物都闻之肃然的阎爷的大本营,云翎湖别墅区五号别墅那里只是一处闲暇时落脚度假的去处。 安远琪看着漆黑天幕笼罩下灯火辉煌的阎家大宅,却微微皱眉说:“我觉得应该不只,阎凯虽然在黑白两道都有人,但其势力的直接影响力还是在黑道方面,白道这边最重要靠的是强大的人脉关系。” 莫冠尘说:“安安说得没错,既然是人脉关系,那么他要对付身处白道的易家,势必得有白道的合作桥梁。” 于晓曼问:“难道除了卫家,还有别家?” 顾惜惜一边紧紧盯着大门口,一边耸耸肩说:“谁知道呢?一会咱们逮住江琳俐,把他们的计划套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安远琪问:“卫家不是掌握了你公公循私的材料?今天这么打草惊蛇,你不怕他们狗急了跳墙,明天就把资料抖出去?” 顾惜惜微笑说:“这点你放心,我已经把另一份材料寄给卫澋,他如果想跟我玩谁爆的料更猛的话,我也乐意奉陪。” 安某人万年面瘫的脸上看不出好奇的表情,声音却骤然提高了,“什么资料?有八卦怎么不第一时间拿出来分享?” 顾惜惜冲好友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的一手资料哦!” 莫冠尘哀怨地揽住她的肩说:“顾美人,我出国这段时间,你又勾搭上其它情报头子了么,以前的情报都是从我这流出去的,现在不需要我了么?” ------------ 161 夜半飙车 安某人万年面瘫的脸上看不出好奇的表情,声音却骤然提高了,“什么资料?有八卦怎么不第一时间拿出来分享?” 顾惜惜冲好友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的一手资料哦!” 莫冠尘哀怨地揽住她的肩说:“顾美人,我出国这段时间,你又勾搭上其它情报头子了么,以前的情报都是从我这流出去的,现在不需要我了么?” “你丫的还敢说!一消失就消失了好几个月,姐想找点资料还要受约瑟夫的威胁,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敢恶人先告状了!”顾惜惜斜了前者一眼,没好意地说。 “自己没本事才受人威胁,还敢怪我?再说,我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大事而奔波嘛,没让你帮忙我追汉纸就够意思了,你还想咋滴?”莫冠尘笑眯眯地丢出一颗炸弹,顿时把车厢里炸出了一片死寂,继而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莫冠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于晓曼掏掏耳朵,生怕自己幻听了。 “你追汉纸?以你这不男不女的德性,追得到吗?”安远琪眼中闪着考究的光芒。 顾惜惜则是满脸怀疑:“你确定你丫不是追的妹子?” 莫冠尘大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去你们丫的!别一个个都这样看着我,我追汉纸怎么了?谁规定我长得帅就一定要喜欢女人啊?一群没见识的!” 于晓曼提出一个严肃地问题:“问题是,你净身高一米七八,对男人的要求是比穿上鞋子的你至少高五公分以上,你当咱国的男人平均身高一九零吗?” 安远琪点点头,“陆振宇一米八三,在他们部队已经是很高的存在了。” 顾惜惜说:“易枫只有一米八一呢,不过我也才一米六三,配我刚刚好了。” 于晓曼想了想,“我忘记简言是多少了,应该也是一米八左右,总之我们三个的男人里,就没有一个达到你的要求的无上巅峰。” 莫冠尘撇撇嘴说:“话不能这么说,男人难道就不穿鞋子的吗?像陆变态,一米八三,穿上鞋子也能有一米八五以上不是?” 安远琪斜睨她一眼,森森然地威胁说:“你的意思是,你一早就看中了陆变态吗?嗯?” “呃,放心,朋友夫不可戏,咱也是有节操的人。”莫冠尘干笑。 “你的节操已经被狗吃了。”顾惜惜提醒。 “没错!”于晓曼附和,旋即又八卦兮兮地趴到前座上,在莫冠尘耳边吹气,问,“话说,你追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汉纸?净身高超过一米八五?” “身高一米**。”莫大小姐很是得意。 顾惜惜追问:“哪国人?白人?黑人?长得帅不帅,经济条件如何?” “法国人,中法混血,帅到你无法形容,经济条件嘛……啧啧,人家住在宫殿式的城堡里的,你说如何?”莫大小姐得意的只差没有巴可以翘起来了。 安远琪问得最实际:“人家受得了你这性格?你和他已经确定关系了?” 莫尘没好气,“我这性格怎么了,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好不好?以我这身高,在欧洲是普遍存在,又没有很高,再说配他也刚刚好。要是顾美人这种袖珍形的,站他身边别人怀疑是他的私生女了。” 顾惜惜抓住了疑点,表情严肃的问:“这男人多少岁了,我居然会被误认为他的私生女?你找的不会是年过半百的阿伯吧?” “拜托,凭什么你们找的都是高富帅,我就得找阿伯?人家今年才三十三岁,比陆变态年轻多了。”莫冠尘继续得意洋洋。 安远琪瞄了她一眼,不怀好意捏着拳头说:“为什么你总喜欢把陆变态拿出来对比?” “谁让他以前对我家小曼曼那么不友善,我就是要人前人后拿他出来做反差对比,让他知道以后要对小曼曼好一点。” “其实,哥现在对我已经很好了,你们也不要再调侃他了。”于晓曼笑着说。 “就是,人家苦主都替他说话了,你凭什么说他,何况他现在还是姐的老公,你再说一句他的坏话,我很乐意现场扁你一顿。”简单的说,就是安远琪大小姐拳头痒了。 莫冠尘出国的这段时间,顾惜惜本来就三脚猫功夫又加上怀孕了,于晓曼身手稍微比顾惜惜强一点,又为情所困迷茫了好几个月,害安大小姐想找人pk都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 “来啊来啊!老子皮正痒呢。”莫冠尘满脸不正经地挑衅,手已经离开方向盘,左右握了握,“让你选,是要下车打,还是在这打。” 顾惜惜不等安远琪开口就提议说:“车上打吧!野战我看多了,‘车上的动作片’我还是第一次看,好期待!” 你说这顾惜惜吧,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在“车上的动作片”几个字里加了重音,还用一种很是暧昧的语调说出来,让旁边的于晓曼听了不由得想入非非。 于晓曼抹掉两臂上的鸡皮疙瘩,瞥了身边的顾惜惜一眼,小声说:“顾美人,你结婚之后越来越色了有木有?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变得暧昧无比,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顾惜惜得意地笑:“那是,结了婚的哪个不色?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不开窍了,亏你妈妈给你长了一副水性杨花的妖媚相,还被简小攻调教了那么久,结果还是纯得跟个处似的,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 “顾惜惜,你能不能别这么色啊,谁被他调教了,他现在碰都不敢碰我一下网游之被美女倒追的人生全文阅读。” “真的假的?简小攻那种马男受得了一天不碰你?” 这厢,顾惜惜和于晓曼已经就“色”与“不色”的话题讨论开来。那厢,驾驶座上的莫冠尘和副驾驶座上的安远琪已经就着车厢内狭小的空间打了起来。 路边林荫道上,有一对情侣慢慢走过,察觉到这辆停在阴影里的红色卡宴正很有节奏的晃动着,车里还传来了**碰撞的声音,从声音判断似乎还很激烈。女的顿时就脸红心跳,男的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等到牵着女的走出一小段距离后才说话。 “现在的有钱公子哥,就知道玩野战玩车战,真是花样百出,要玩还不知道收敛一点,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比如山上多好!” 女的就推推男的,“你说什么呢!也许……也许人家在干别的事。” 男的不以为然,“谁在车上干别的事能那么大动静?” “会不会是杀人灭口?”女的猜测。 “哪个杀人灭口的会弄出那么有规律的振动?”男的反问。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引起路人想入非非的莫冠尘和安远琪还在打,半斤对八两,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倒是顾惜惜和于晓曼这边停止了对“色与不色”的议论。 顾惜惜推了推于晓曼,“看,有人出来了。” 听到她的话,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莫冠尘和安远琪同时停了下来,目光齐齐集中向阎宅大门口。 这时,阎家大宅的铁门打开来,一辆黑色奥迪率先从里面开了出来,缓缓地开上了门外的大道,往西边驰去,紧接着那辆接送江琳俐的黑色轿车也从大宅里开了出来,在门口拐了个弯往东边开去。 于晓曼左右看了看,低喃:“这一东一西的,究竟是搞什么?” 莫冠尘低头看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地图和光点,说:“江琳俐在往东开的那辆车上,往西开的车不知什么来路。” 顾惜惜想了想说:“小尘尘,往西,追上那辆奥迪!” “ok!看我的飙车技术!”莫冠尘把电脑交给安远琪,双手用力往方向盘上一搭,发动车子,保时捷卡宴宛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射入夜色中的柏油路,往西疾驰而去。 安远琪拿起电脑看了看,侧过头问顾惜惜:“你怀疑那车上是我们刚才讨论的所谓白道上的桥梁?” 顾惜惜点头说:“没错!我直觉车上一定是个重要的人,如果逮住他,我们也许能挖出更多消息。再说,江琳俐是明面上的棋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今天不逮她,明天一样可以逮她,但这个人今天如果错过了就时不再来了。” “惜惜说得对,江琳俐翻不出咱们的手掌心,最主要的是那些隐在暗处的臭虫,不挖出来总觉得哪天它会爬到身上来恶心人。”于晓曼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前方,却不见刚才开走的那辆黑色奥迪,“奇怪,那辆车怎么开这么快,才一眨眼,我们就追不上了?” 莫冠尘却是信心满满地说:“别急!这里只有一道主干道,连小路都没有,除非能飞车越过那边的行道树,但我敢保证,像那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可能不要命地直接把车开上人行道再飞跃过去的。那得有姐这飙车技术外加胆大心细才行得通!” “你这人,真是说什么话都不忘夸奖一下自己。”顾惜惜翻白眼,就在这时,突然眼尖地看见远处路灯一晃,恰好照到一辆黑色奥迪的后车牌。“小尘尘,是那辆,出现了!” ------------ 162 审问易瑞城 在她说话的同时,莫冠尘、安远琪和于晓曼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那辆,奇怪的是,那辆奥迪车居然正在往人行道上漂移。舒殢殩獍莫冠尘放慢车速,问道:“他们这是想干嘛?” “有人想下车,看来我们像是被发现了。”安远琪说着,放下平板电脑,从置物柜里拿出了一柄改良的机械驽,在驽箭的头上安装了特殊追踪器,然后对莫冠尘点点头。 莫冠尘立即会意,将车子往奥迪车靠了过去。安远琪降下车窗,看准车子靠近的时机,瞄准车尾射出一支驽箭。 “ok!追踪器完美着陆。”她将机驽收回,放回置物柜里。 一直在后座密切关注奥迪车上动向的于晓曼又说:“有两个人下车了,一个从后门,一个从副驾,副驾上的人身手比较敏捷,估计是保镖一类的,后座出来的比较笨重,他们跑进行道树丛里去了,要追吗?” 与此同时,放了两个人下车的奥迪又发动了,继续往西飞驰而去。 “追人,车子不管!”顾惜惜说着,让莫冠尘将车子靠路边停。 那辆车上已经装了她们的跟踪器,一时半会跑不掉,反而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我和安安下车去追,小曼曼和顾美人在车上接应,拿着电脑监视江琳俐和那辆奥迪的去向。”莫冠尘将车停在路边,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跳下车去。 安远琪已经早她一步下车,往那两人跑去的树丛追上去。莫冠尘见状,也动作迅速地追上去。顾惜惜和于晓曼留在车上,拿着莫冠尘的电脑,打开了两个监视画面,一人盯着一个。 “江琳俐的车子还在往东开。”于晓曼说。 “奥迪往西……又开上叉路了,往北去了……” 两人一直盯着监视画面,丝毫不担心追出去的莫冠尘和安远琪。以她们两人的拳脚功夫,对付两个男人简直是小意思,若实在不行,身上还有秘密武器呢,绝对不会出事的。 果不其然,隔不了多久,莫冠尘和安远琪一人拖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钻出了行道树树丛走了过来。前者打开了后车厢,后者将手中的人给塞进了后车厢里,然后帮助前者一起又把另一个塞了进去。 顾惜惜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不是目标?” 安远琪说:“不是,肥的这个是秘书,瘦的这个是保镖,正主儿还在奥迪车上。” 莫冠尘临关上后车厢门时,还不忘踹了昏迷的两人一脚,“丫的!这两人都是托!太狡猾了,幸好安安想得周到!” “那快上车吧,奥迪从前面路口往北拐了,估计想开上北环路,赶紧跟上去还来得及。” 莫冠尘和安远琪点点头,各自回到车上。莫冠尘发动了车子,把速度飙到了120码以上。“坐稳了各位亲,看我的三老婆是怎么追上那丫的奥迪r6的!” 莫大小姐对她的各种车子的狂热,已经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家庭成员的地步。 深夜的街道,车流很少,卡宴像是一道红色闪电疾驰,拐弯,往北飞掠,半个小时后,在空旷的北环大道一个人烟罕至的路段,追上了那辆黑色奥迪r6,将对方连人带车劫持。原本顾惜惜是想要就地让安远琪催眠他们,然后问出消息就算完事了,但是在看见车里那位“桥梁”先生的真面目时,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把这几个人带回我爸妈那里吧,今晚问完事情,明天找个时间,让人护送回京城大宅,到时让奶奶自己定夺。”顾惜惜对好友们说。 因为奥迪r6上,其中一人正是易瑞城,易楠的爸爸,周国珍的丈夫。 当顾惜惜和莫冠尘,安远琪,于晓曼带着四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回到家里时,顾清宏和顾妈妈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叫保镖将人拖进屋里,分开三个房间关了起来。两个保镖一间,易瑞城的秘书一间,易瑞城一间,每一间房都有保镖严密看守,保证他们插翅难飞。 顾惜惜首先审问了易瑞城的秘书和两个保镖,得到的有用消息不多,只知道易瑞城大约一个月前就和阎凯搭上了线,一开始是卫澋引见的,后来就直接越过了卫澋和阎凯秘密见面。至于他们见面的内容,两个保镖完全不知,秘书则只是知道易瑞城和阎凯之间有金钱交易,因为每次都是他帮忙做转账,但实际交易情况他却不得而知。 易瑞城生意做得大,易家五兄弟中,可以说他一个人的财产足以抵其它四个兄弟的财产,所以他根本不缺钱,而阎凯根本不是做正当生意的,他们之间的金钱交易,不用问也知道是哪方面的交易。 问完了几个喽罗,顾惜惜和三个好友就转战关着易瑞城的房间。用呛鼻的芥末粉呛醒了被麻醉剂麻晕的易瑞城。 “咳咳咳……”易瑞城从黑甜乡中醒过来,蒙蒙陇陇间就看见四张风格各易的美丽面孔在眼前晃动。他努力的眨了好几下眼,眼前的的美女面孔从四张变成了一张放大的美女大特写,还有一个声音冷淡而平稳地对他说:“看着我的眼……” 他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地看向这双带着迷人魔力的幽黑双瞳,从双瞳中,隐约看到自己的倒影,但很快,倒影就被黑暗吞噬,隔了一会儿,等他再找到影象时,眼前却只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除了这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安远琪把脸凑到易瑞城面前,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于是满意地点点头,直起身,让到一边去,对他说:“现在我们有问题要问你,你要完完本本清楚如实地回答,知道吗?” 易瑞城点头说:“知道……” 顾惜惜闻言,就拖了一把椅子,踏前了一步,站在了安远琪刚才站的位子,将椅子放下,人也跟着坐下来,双手搭在扶手上,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不是在g市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s市,还半夜出现在阎凯家里?” 易瑞城毫不迟疑,甚至有些得意地说:“今天早上阎凯说有事要跟我当面商谈,于是我特地用金蝉脱壳之术,假称生病回家休息,连日开车赶来s市和他面谈,至今没有人知道我不在g市,就连老三派来盯梢的人也被蒙在鼓里。” 顾惜惜眼眸低垂,顿了顿才又问:“那你和阎凯今天都谈了些什么?” 易瑞城说:“他希望我提供更多关于易家在政治上的内幕消息,作为他与易家抗衡的倚仗,另外是想让我和他里应外合,瞒住爸爸的耳目,断易枫的靠山,将他困死在这次负责的案子里。” 顾惜惜想起易枫出差已经两天了,除了昨天晚上打来电话说一切顺利后,至今就没有再打来电话,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再问:“易枫这次接手的是什么案子,有什么可以漏洞吗,怎么会困死呢?” 易瑞城即使被催眠中,也被情绪所左右,冷冷一笑说:“这件案子,本来就是阎凯为了引他入局故意放出来的线索。为了引易枫过去,他还牺牲了阎罗帮其中一个堂口的负责人,让易枫顺藤摸瓜追踪到云南去,可惜他不知道,云南那边早就设好了局,只要他一到云南边境那帮毒贩就会先下手为强。” 顾惜惜搁在扶手上的双手忍不住握了起来,再问:“说详细点,要怎么个先下手为强法?你说的困死又是什么意思?” 易瑞城有问必答,微笑说:“具体操作不清楚,但应该是要将他捉拿并偷渡出境,然后给他一大笔钱,让他陷入收受贿赂偷渡出境洗黑钱的罪名,让他的检察官生涯从此一败涂地。” 这分明是要毁掉易枫的一生!顾惜惜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怒气,霍地站起来:“你让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错了,这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只是跟他说想教训一下易枫,让老三痛不欲生,后悔对阿珍做出那样的事情!”易瑞城说到这里,面目狰狞,满怀恨意,“不过,阎凯想这么做我也不反对,毁了老三的儿子,比毁了他自己更能让他痛不欲生!阎凯是为了得到你才想出这么一招,我是为了报复老三,说到底易枫其实是替罪羊,被他的老子和老婆连累了,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徒想看看,当易枫出事的时候老三那欲不欲生的嘴脸了!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整张脸都扭曲疯狂了,“阿珍,你放心,我会放你出来的,就算出不来,我也会把老三的儿子送进去陪你,你开心吧!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再也不离开我了对吧?” 顾惜惜看着陷入疯狂情绪的易瑞城,怒急攻心,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再问他什么,只是无言地盯着他。安远琪原本在一旁闲站着,见状就走上前来,给易瑞城加深了催眠暗示:“冷静点,我们还有话要问你。” 易瑞城在深层催眠暗示下,情绪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安远琪偏头,见顾惜惜情绪也有点不稳,就替她问了下去。她问:“易瑞城,你打算怎么替阎凯瞒过易家的耳目?” ------------ 163 彪悍正妻和“悲情”小三 易枫是易老爷子最重视的孙子,他是不是被人设局诬陷,易老爷子只要得知消息,估计一看就能知道大概。以易老爷子在政界和军界的影响力,区区一条受贿洗黑钱的罪名怎么也毁不了他,何况还有顾家、唐家在后面坐镇,任何一家也不会看着他出事而不管。阎凯调查过顾惜惜,即使无法翻出她的全部老底,至少也知道顾家、唐家绝对会站在她这一边帮助易枫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执意要设局陷害易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阎凯有更周密的计划等在后面。 所谓旁观者清,当顾惜惜因为易瑞城的话陷入了愤怒和激动中时,安远琪和莫冠尘、于晓曼三个旁观者却开始深思。 易瑞城听到安远琪的问题,想了想又说:“我会在这段时间制造一些事故,透露一些秘辛给卫澋那边,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阎凯会想办法把易枫留在云南那边,故意制造出他在那边办案暂时回不来的假象,等时间一长,造成一些既定的事实,即使老爷子想给那小子出头,也得看看卫老、周老他们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莫冠尘问:“你认为半没落的周家和杂鱼组成的卫老一派,能够对付得了顾家、易家和唐家的联手?” 易瑞城摇头说:“他们两个只是明面上的,阎凯认识的有关系利益的远不只这些人,到时那些人也会在后面推波助澜。” 于晓曼问:“为了一己私怨,你不惜透露自己家族的秘辛,拿整个家族跟对手交易,不觉得很蠢吗?虽然你已经脱离了政军两界,但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句古训,你想过没有?” 易瑞城说:“这点我当然知道,我不会告诉阎凯太多易家的内幕,也不会让卫氏一派掌握太多易家的秘辛,易家始终是我的倚仗,我没那么傻,只要把易枫毁掉,老三就会得到教训,那样就够了!” 莫冠尘嘲讽道:“你还知道易家是你的倚仗啊?我还以为你这个猪脑袋里只想着要报仇呢宦妃天下最新章节!” 顾惜惜这时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对易瑞城说:“的确没错,那些人要是都推波助澜的话,是可以把易枫搞垮。可惜,你们都太低估我的影响力了。” “还有我们呢!”于晓曼、莫冠尘和安远琪站到了一起。她们每个人身后,都代表了一个家族的力量,真要斗起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被催眠的易瑞城并不知道这几人是谁,下意识地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安远琪说:“我们是什么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你只要老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无尽就可以了。” 顾惜惜又问:“你知不知道阎凯要怎么样把易枫困在云南?” 易瑞城顿了一下,摇头说:“他没有特别提及详细的计划,大概他也防着我倒戈相向,如果你想知道,只能去问他。” “那么,你给阎凯账户里汇的钱是做什么用的?”于晓曼比较关心这个。 “易枫受贿,需要一笔可观到足以判重罪的黑钱。” “那江琳俐在整个局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也是顾惜惜特别关心的一点。 “她就是用来混淆视听的,阎凯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但是女人一般碰到有关婚姻家庭背叛的事情都会自乱阵脚,失去原有的分寸,何况她本身跟易枫就用牵扯不清,用她来牵制你可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你们还真是费尽心思了。”她嘲讽道。 “应该说是阎凯对你费尽了心思,我就不明白,这样就算得到你又有何用?就像我,为了得到国珍……我强迫了她,至今她也没有真正原谅我,就算我们拥有一个看起来美满的家庭和可爱的女儿,她依然打心里恨我!强扭的瓜不甜,我尝到了苦果,可是我回不了头了……回不去了!”催眠的状态下,易瑞城心中压抑过深的感情,也在这一刻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仿佛忆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说周国珍既然那么爱易枫的爸爸,为什么还要嫁给你,原来背后是有内情的……唉!”顾惜惜说完就忍不住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段过去,但是这些过去,不能成为他们伤害无辜之人的理由。她又问:“那么,今天阎凯让江琳俐过去,给了她什么任务?” 易瑞城说:“继续跟你周旋,最好让你信以为真,必要是借助媒体之力,让你跟易枫分化。没有了唐家和顾家当靠山,小子必死无疑!” 顾惜惜点点头,问到这里,她已经没什么想问的了。她拉开椅子,关掉了录音,转身离开房间,临去前对几个好友说:“我有点累,怕惊动了宝宝,剩下的你们帮我处理了。” 安远琪点头:“去吧。” 于晓曼抱怨她说:“早叫你不要跟我们大半夜出去了,你这个不听话的孕妇!” 莫冠尘也说:“赶紧滚吧,孕妇就乖乖的去睡觉。” 知道这些不着调的言语背后,是好友们对自己的关怀,顾惜惜沉重的心情微微好转,笑着点点头,扶着腰走出了房间。 …… 是夜,阎家大宅。 阎凯躺在床上,被一通电话叫醒。他拿起话筒接听,只听对方说了一句话,顿时就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易瑞城没有回酒店?” “是的,而且车子也不见了,估计是在半路上就出了意外,很可能被连人带车劫走了姧佞国师妖邪妻。” “查!就把整个s市翻一遍,一定要找到他的所在,如果他把我的计划泄漏了,那么后患无穷!” “是,阎爷!” 啪!阎凯挂掉了电话,又想起了什么,打了另一通电话出去,一等接通就开门见山地说:“你那边现在有什么情况?” “我这边好好的啊,刚刚回到圣香水榭,怎么了?”江琳俐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了过来。 阎凯沉声说:“易瑞城那边出事了,你那边密切注意,我恐怕你也被盯上了。” 江琳俐诧异地问:“会是顾惜惜吗?” 阎凯说:“难说,明天立刻启动你的计划,不管事情有没有泄漏出去,至少不能让他们现在都盯上云南那块。记住,别搞砸了,这是你唯一的筹码。” 说这话时,他心里还同时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云南那边的计划,恐怕也要临时做改动才行了。 “我明白。”江琳俐保证道。 结束了和阎凯的通话,江琳俐立即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伊记者,是我江琳俐。” …… 这一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 顾惜惜回到房间,给易枫打了不知多少通电话也没有接通,最后还是动用了那个特殊的卫星装置才找到了他。她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要他这几天小心行事,若有不对劲先撤退了再说。 第二日,早上还风平浪静,跟踪江琳俐的人也没有发现不对劲之处。顾惜惜上午时就打了电话给易老奶奶和易老爷子,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并且将昨天录音的音频文件传给了两老。两老一听,气得不轻,一阵人仰马翻之后,便是易老奶奶说话。 “给我把那糊涂的不孝子押回来,即刻!” 顾惜惜安排了人手,秘密将易瑞城和秘书、两个保镖都送往了机场,待到一切停当,已经是当天下午了。跟踪江琳俐的人这时又传来了最近消息,说是江琳俐和某报的记者见面了。 “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在记者面前胡说八道!”顾惜惜下达了命令,也顾不得隐藏跟踪人员的行踪了,一心只想到江琳俐那女人最擅长在媒体面前博取同情,不能让她再掀起什么小三门艳照门事件。 下午四点钟,江琳俐被顾惜惜派去的人捉回了圣香水榭,严加看守,插翅也难飞。 下午六点钟,s市电视台新闻现场节目播出了一条狗血新闻,主题是强势正妻pk弱势小三,话说这江姓小三在金屋之中,被顾姓正妻带着保镖强迫落掉腹中胎儿,随后顾姓正妻扬长而去,悲情小三昏迷入院。小三所在的金屋圣香水榭联排别墅小区的街坊邻居都向记者“如实”披露了当时的真实情形,而经过记者的查访,发现这别墅的业主姓易,正是包养江姓小三之人…… 彼时,顾惜惜还什么都不知道,和顾妈妈在房间里学习织小宝宝的毛衣,反而是坐在客厅里看新闻的顾清宏发现消息,叫管家上楼通知了她们。新闻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已经说得很白,有心人都看得出这个所谓的易姓业主就是易枫,而江姓小三就是曾经和易枫传出“小三门”的前副市长千金江琳俐,至于顾姓正妻已经不言而喻了。 紧接着,江琳俐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名为《从市长千金到豪门小三的心路历程》的博文,甚至还贴出了医院的怀孕诊断书和流产诊断书,同时在微博上大诉苦情遭遇。 ------------ 164 易枫失踪 江琳俐的微博瞬间被转载了数十万条,当顾惜惜发现时,即使想让莫冠尘帮忙黑掉她的博客也为时已晚,而且微博这种东西,要靠莫冠尘一人之力在短时间内杜绝其信息传播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后顾惜惜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打死不承认自己做过逼江琳俐打胎的事情。不管新闻片段上对所谓的易姓业主、顾姓正妻如何含沙射影,只要她八风不动,坚持自己不知情的立场,谁也拿她没办法。目前她最关心的,是易枫的安危! 镇定了思绪后,她再度联系了远在云南出差的易枫,然而这次,不但两个手机号都联系不上,就连卫星通讯装置也无效了,叫莫冠尘用定位装置查找他的具体位置,却发现易枫的通讯器信号消失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惜惜有点乱了方寸,战战兢兢地问好友:“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莫冠尘说:“就像小雅上次被兰斯洛绑架关在小岛时一样,通讯装置被隔离了,也就是说,他现在要么是在一个装有反卫星探测装置的地方呆着,要么就是这个卫星装置彻底坏了。显然,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顾惜惜问:“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被阎凯在云南安排的人困住了么?” 莫冠尘回答:“是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在最快时间找到他?” “只能派人去云南亲自查访一趟了。” “你们明天都有空么,陪我去一趟云南。” “你疯了,你还怀着宝宝,让我和安安、小曼去就可以了。”平时说话都没一会儿正经的莫冠尘,难得的用十分严肃的声音说道,“朋友是做什么用的?就是这时候用的!” 顾惜惜不依道:“不行,我想跟你们一块儿去。从昨天开始我心里就一直不舒坦,昨天晚上跟易枫通过话之后,那种感觉更深,我怕他出事。” “顾美人!要知道你现在才是最该保重的人,易枫不会那么容易出事,顶多只是被困。跟他一起出差的还有中车位检察官,以及司机一共三个人,就算找不到他,我们还能从另两个人入手。今天晚上你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和安安,小曼过去你那里,咱们合计一下再做定夺。记住,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好吧!”顾惜惜点了点头,还没有放下手机,房间电话就响了。“你等下,我接个电话。” “惜惜,有情况。”居然是方东凌的声音。 “什么情况?”平时都是约瑟夫与她联系,方东凌很少亲自过问她的事,这会儿打电话过来说有情况,顿时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江琳俐逃跑了,目前不知所踪,怀疑阎凯暗中帮了她忙。” 下午时因为江琳俐和记者见面,被顾惜惜派人押回圣香水榭软禁了起来。怎么才几个小时,人就跑了呢?她问:“不是派了四个人盯梢了吗,怎么还被她跑了?” 方东凌说:“你派去的都是男的,他们太低估了江琳俐这女人的狡滑。” 她问:“那现在,你有办法找到她吗?她和阎凯联手想搞垮易枫,我怕她跑了又会偷偷做出什么事情了。” “找自然是可以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媒体那边你大可放心,她搞不出大风浪,我打电话是想问你,阎凯那边真不要我出手?” “谁说不要的繁华落尽:乱世倾颜!当然要了,我现在急需你帮手。”顾惜惜毫不迟疑地说。她不是于晓曼,不会为了坚持自立自强的原则而拒绝周围人的援手,相反,如果有人真心想帮忙,她都会接受,因为有时候接受它人的善意帮助是表达自己心意的最好方式。 “说吧,要我怎么帮?” “易枫去云南那边查的是一宗贩毒案,但这宗贩毒案是阎凯和政府某些官员勾结故意给他设的一个套,易枫已经失踪十几个小时了,卫星装置也失去了信号,你能不能现在派人去云南,把那边有可能跟阎凯勾结的贩毒团伙都盯住,如果能找到易枫最好了,如果不能,至少能牵制一下那些人的活动。” 方东凌说:“可以,我一会就派人连夜赶过去。还有其它吗?” “我要一份阎罗帮和政府官员勾结的罪证,越详细全面越好,然后帮我找适当的人起诉他们,先下手为强,打乱他们的阵脚。还有……我想知道检察院跟易枫一起去的人,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有可能跟其它人勾结陷害易枫。” “没问题,还有吗?” “没有了。” “那就这样,天色不早,你先休息,别担心,易枫没那么容易出事。” “嗯。那我挂了,拜拜!” “拜拜!” 结束了和方东凌的谈话,顾惜惜又转向了手机上和莫冠尘聊。“小尘。” “你想围魏救赵?”刚才他们的谈话,莫冠尘在电话那头也听得听楚。 “知我者,莫若小尘尘也!”顾惜惜故作轻松,其实心里对易枫的担心没有一点儿减少。 莫冠尘自然是知道好友心事的,又说了一些话逗她开心,末了才说:“我刚收到消息,阎凯乘夜班机秘密去了云南。也许我们明天也得赶过去才行了,今天晚上我通宵,就不信挖不出东西来,明天在飞机上睡,飞机跟酒店让小曼搞定,你晚上就安心睡觉,把易家那边处理好,养好精神对付明天的旅程!” “好,我爱死你们了,虎么个!”顾惜惜对着手机叭唧亲了一口。 “虎摸有屁用,要来就来点实际的,明天给咱献上法式热吻吧!”莫大小姐在电话那头猥琐地笑了。 “滚!哪凉快哪边呆去。”顾惜惜没好气地说,“挂啦,不早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再弄吧,我不行了,再不睡宝宝要闹腾了。” “快睡吧,拜!”莫冠尘说完,也不给她说再见的机会,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转头继续在电脑前埋头苦干。 顾惜惜从怀了宝宝之后,总是多灾多难,一下这事一下那事,对胎儿影响很大,莫冠尘和安远琪、于晓曼以及远在大洋彼岸的原希雅和宇文捷合计过,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免得总是这么闹着,胎儿出事就不好了。所以,今天晚上不但莫冠尘通宵,安远琪和于晓曼也没闲着。 当然,这一切顾惜惜是不知道的。电话被莫冠尘挂掉了,她看着手机半晌,正要关机睡觉,突然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发了过来。信息内容没头没尾,但是她看一眼就认定,那是易枫发来的。 我很好,保重自己,等我,莫回。 信息没有署名,号码归属地是云南!她激动地坐了起来,捧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短短的几个字,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屏幕自到自动进入屏保模式。她懂这短短几个字的意思:我现在很安全,你要保重自己别为我担心,乖乖等我回来,不要回信息。 看到这句话,她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下来白派传人全文阅读。不能回信息没关系,知道他安好,其它的事都是小儿科了。她把手机信息声和电话铃声调到了最大,然后放在床头,确保只要有信息或电话进来,无论睡得多熟都能醒过来。 易枫趁身边看管自己的人打盹不留神时,偷偷顺了他的手机给顾惜惜发了一条信息,然后赶紧还回那人身边,继续躺在沙发上假装睡觉。从头到尾,那个负责看管他的人都一无所觉。 他躺在沙发上假装睡觉,大脑却高速的转动着。发这条信息,是为了让顾惜惜安心。顾惜惜很缺乏安全感,一旦联系不到他就会胡思乱想,特别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可能会因为找不到他而忧虑一整夜,甚至会吃不下饭。偏偏他此时没办法使用任何通讯器联络外界,身上的东西无论戒指还是手表,乃至袖扣,所有可能隐藏电子仪器类的物品全部被人收走了,无奈之下只有出此下策,偷别人的手机用。 他知道,顾惜惜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得懂他的信息要表达的意思。他希望她能看得懂,然后安心呆在s市等他回去,他会有办法脱身,只要时机一到就可以了。 莫冠尘猜得没错,此时的易枫确实是被困了,而困住他的人,正是云南边境地区黑道上一个赫赫有名的黑帮――青帮。 原本,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绑架,坏就坏在,他的身边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内鬼――宋明。宋明是他在检察院相当要好的同事,两人在s市检察院共事也有七八年了,其人品和办案能力他都十分信得过,所以这次才会让他和自己搭档来云南。 他早就看出这次的贪污贩毒案件背后很不寻常,也知道阎凯、卫老那边在这案子里面可能会做一些手脚陷他于不利之地。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破获这宗案件,把社会的大毒瘤挖掉,他明知云南之行会有危险依然还是将任务接了过来。 他特别要求了宋明作为此案的搭档,就是认为他比较可靠,只要身边队友可靠,那么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他也能够应付得来,但他没想到,这个认识了七八年的同事兼哥们,会在这个时候出卖他。 几天前,他和宋明以及实习检察员小木三人一组来到了云南,出了机场,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侦查工作的目标地所在的小镇上。三人在镇上的小旅馆住下,头两天一切正常,第三天一早出发去进行侦查工作也很顺利,但是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就发现身边新来的实习检察员小木行为有异。 下午的时候,他做事时就留了一点心思,不动声色地观察小木,但除了发现他总是用手机和什么人在悄悄联系外,并没有其它不妥的行为。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悄悄提醒过宋明要小心留意小木的一举一动。不过直到晚上侦查完回到旅馆,他在小木身上也是一无所获。 殊不知,就在他悄悄盯梢小木的时候,宋明却明目张胆地联系了云南边境一个早被记录在案的贩毒团伙“青帮”的人,和他们密谋设计对付他的计划。 晚上回到旅馆,易枫照例和顾惜惜通过电话后就睡了,只是睡到半夜,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和顾惜惜相处的时间久了,对药剂的气味比以前敏感了许多,察觉到自己房间里有不寻常的药剂味道,立即就警觉了起来,一边摸黑拿出了压在枕头下的佩枪,一边用力掐自己的肉让自己保持完全的清醒。 果然不久,小旅馆的房门就被人撬开来,有两个人偷偷摸摸闯了进来。 “谁!”他冷不防地打开了床头灯,灯光照出了两个蒙面人的脸。 其中一人眯眼,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枪,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一边向易枫走近,一边嘿嘿说:“别紧张,易大检察官,我们只是奉老大之命,来请你去跟我们他聊聊天谈谈人生的。” 另一个却趁机朝易枫掷出了手中不知是何物的武器。 易枫连忙避开。先前说话那人就趁机扑了上来,企图抢走他手里的枪。 ------------ 165 兵分两路 易枫飞起一脚,将对方逼退,再欺身上前,握枪的手飞快击出,击在那人左肩骨上。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左手几乎抬不起来了,身形稍微后退,他的同伴就趁机扑了上来,一拳袭向易枫下腹。 易枫不退反进,左手下移,错开飞来的一拳,左勾拳后发先至击中对方下颚,将对方击飞了出去,同时也化解了袭向下腹的一击。与此同时,原先被他击中肩膀那人再一次扑上来,右手里多了一把三十多厘米长的军刀。以他在军营的阅历,一看就知这是违禁军需用品,心中不由一喜,莫非这些人就是他暗中追踪的黑市军火走私团体? 今天这两个偷袭者的功夫并不怎么过关,哪怕两人手中都有军刀也打不过易枫。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相继败北,自始至终易枫都没有开枪。 易枫捉住其中一人,将其反手按在床铺上,另一只手举枪对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另一个偷袭者。“说!是孙亦北派你们来的?” 孙亦北是云南一带最大毒贩团伙青帮的第一把手,易枫经过明查暗访,已经锁定了这个人。被他这么一问,同时被他制住的两个蒙面人都神色有变,虽然蒙着面,但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们。 易枫说:“看样子,是时候跟他见一面了拳术者全文阅读。” 就在这时,他的房间二度被人不请自来。房门骤然被推开,宋明和实习检察员小木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门后,看见门内的情形,先后冲了进来。 宋明问:“易枫,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半夜拿着凶器进来,不知道想干什么,我怀疑是青帮派来的人。你赶紧报警,通知这边警方过来押人,他们将是重要人证。”易枫手枪指了指那个被他用枪抵着脑袋的人,又对实习检察员小木说,“小木,过来帮我把这两个人绑了。” 宋明身上还穿着裤衩,在身上找不到手机,见易枫的手机就放在床头,就问:“我手机落房间里了,拿你的手机用用?” 易枫不疑有它,点了点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走过来的小木一举一动,以防他有所不轨,却不曾防范宋明。 宋明来到他身后,拿起了床头上的手机,假装拨电话,拨了一半却忽然双眼一瞪,身形爆起,近距离一个手刀击向他的后脑。 易枫骤然察觉到背后有声响,猛地侧身避开。宋明的拳头落空,身体向前打了个趔趄,扶住床沿才稳了下来。易枫心中不敢置信,脸上却未露异色,沉声问:“你要做什么?” 他千防万防,都是防着那实习检察员小木,却没想到防着共事七八年的老搭档。 “我要做什么还不明显吗?”宋明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狠色,下一秒,一柄手枪抵在了易枫的腰间。 这一趟因为任务危险系数比较大,所以检察院给两位检察官都配了枪。而这把枪,现在成为宋明要胁易枫的工具。宋明冷酷地问:“把枪放下,否则我不介意开枪。” 易枫面无表情,淡淡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是你,没有雄厚的背景,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如果我不努力赚钱,我连房子都买不起。”宋明冷酷的脸此时又有几分扭曲,对那两个持刀入室的蒙面人下令:“你们两个,赶紧把他的枪拿走,绑起来!” 易枫站着没动,任他们拿走他的枪,将他的双手用胶带绑在了背后。他只是平静地问宋明:“所以你和青帮还有阎凯联手,引我来云南?” 宋明笑:“没有人要你来云南,是你自己想来的。我真不明白,你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拼命的立功?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弃这一次破案机会?如果你放弃了,谁也不能强迫你来,也就不会进这个早就设好的局了,不是吗?!” 易枫说:“你说得没错,但那有背我的理想。维护司法公正,打击贪官污吏,我义不容辞。”哪怕明知道这里有一个局。 宋明又说:“死到临头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是讨厌你这样子你知道吗?明明可以不用拼命,却非要拼命跟我们抢饭碗。你知不知道,你少接两件大案子,就可以让我们这些同事多一个立功的机会!” 易枫抿唇不语,视线扫了一眼早就站到一边去的两个蒙面人和战战兢兢的小木,最后回到宋明脸上。 宋明肚子里似乎藏了许多话,这时得到了渲泻的机会,倒豆子似地全说了出来。“如果我是你,我宁愿在检察院里坐个高位,安安稳稳的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而不是去抢那些同辈或者后辈的机会。也许你并没有恶意,但你的行为已经造成了大多数人的困扰。就像这次,本来院里是要让我主侦查此案,你却非要自告奋勇,如果你不加入这件案子,阎凯也不会找到我,不会拿我的家人威胁利诱!” 易枫盯着他说:“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对付我,或者你对我有怨,平时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宋明,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宋明笑着摇头说:“易枫,你太天真了,我没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这次你别怪我冷穆,爱我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宋明收起枪,把易枫身上的百达翡丽手表,手上的钻戒,各种电子仪器全部收走,然后对两个蒙面人说:“你们两个把他带走吧,这里的我会处理。” 两个蒙面人什么也没说,走上来,直接将易枫敲晕了带走。 等易枫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里了。窗外是青山绿叶,空气清新,虫鸣鸟叫之声频频,时有飞鸟从窗外飞过,可见人迹极为罕至。 其实他当时还可以反抗,搏一搏以一敌四的结果,但最后他没那么做,一来成功率只有一半,贸然出手并不明智,二来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以身作饵,亲自会会青帮的老大。 他被困在小木屋里一整天,直到夜幕深沉也未见到青帮的老大孙亦北,但他心里并无惊慌,只是看着窗外夜色,想到顾惜惜每天晚上要等他的电话入睡,若是自己今晚她找不到他势必又要彻夜难眠了。 于是,在房里等到守着他的人打瞌睡,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偷了手机给她发去信息。信息发出之后,他的心就奇异的安定了下来。只要她安好,无论处在怎样的境地,他都能够冷静淡定以对。他躺在沙发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慢慢的睡着了。 顾惜惜和于晓曼、安远琪和莫冠尘第二天就乘飞机来到云南,出了机场,早有方东凌手下的佣兵开车等在外面接送。四人坐上车,还未接见佣兵们在这边的主要联络人,阎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惜惜拿起手机,倚着车窗,冷淡地问:“阎先生这时候打电话,不知道有何吩咐?” 阎凯在电话那头轻轻一笑,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无论我平时多么喜欢吩咐别人,也不会吩咐你。” 她闻言冷笑说:“少打哈哈!阎先生把我老公弄不见了,又突然打这么一通电话来,要是说没有什么目的,恐怕你自己也不信吧?” 听出她语中的含讥带讽,他却并不在意,声音仍旧带着笑意说:“好吧!目的当然是有的,就是请你过来我住的地方一趟,我有他的消息。” 她声音骤然紧绷,质问:“易枫是你绑走的?” 他模棱两可地说:“是,也不是。”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据我所知,易枫现在根本不在你那里。” “哦?原来你掌握了我的行踪?那正好,我也不用跟你解释很多,过来吧,他的确不在我这里,但是,除非我告诉你他的去向,否则你永远别想找到他。记住,我说到做到,来不来随你了!” 她冷声说:“阎先生想要见我,在s市大可以见,何必等到来云南?” 他说:“s市有太多闲杂人等,影响我和你促膝长谈,云南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最重要是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我们,这样才适合我和你聊天,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顾惜惜咬了咬唇,想了一下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阎凯的语调,像是在她耳边温柔呢喃似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惜惜,凭心而论,我可有骗过你一次?” 她反感地问:“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似乎听到她的咬牙切齿,阎凯更加悠哉游哉,笑说:“你给他的卫星通讯器现在在我这里,不信你可以查查。” 她当即拨动手腕上白金手镯的暗钮,“易枫,易枫你在吗?” “是我极品游龙全文阅读。”通讯器那头传来的,慢悠悠地答复,竟然是阎凯的声音。 “混蛋,你把易枫怎么样了?让他跟我通话!”顾惜惜很想淡定,但是每每碰到易枫的事,她就不能够淡定了。 “顾美人你别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宝宝!”莫冠尘按住激动的顾惜惜,抢走她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阎凯说,“姓阎的,不管你想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我们奉陪到底。但我想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惜惜离你更远,感情是没办法勉强的,你活到一把年纪连这一点都想不通,简直是白活了!” 说完,莫冠尘直接把电话给摁掉了,才不管对方是什么阎罗帮老大,手里是否握着易枫的生死大权。她把手机放下,转头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提电脑,联了网,调出了卫星接收器,很快就锁定了易枫的戒指所在位置。“易枫的信号是在阎凯名下的别墅里没错,据传昨天阎凯也是下榻在这栋别墅里的。这样看来,我们得兵分两路,一路去他的别墅一趟,另一路继续往小镇找到宋明。” 于晓曼问:“怎么分?” “他不是要我去他的别墅吗?小曼曼陪我去,你们两个去小镇。”顾惜惜的激动只是一瞬间,电话被莫冠尘拿走后,她就开始命令自己冷静,这会儿表面上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于晓曼不放心地说:“阎凯这时候让你去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总不会是让你去跟他聊聊天就放你走的,要不你别去了,让方东凌的人去就好。” 安远琪和莫冠尘则是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由安远琪开口:“我觉得还是顾美人去合适。” 莫冠尘附议:“我也觉得顾美人最合适。” 于晓曼皱眉,“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是惜惜现在怀孕,我怕她一激动会出什么事,这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不让顾美人去,她就会不激动了吗?”莫冠尘两手一摊,看向顾惜惜。 安远琪伸出一手,重重地落在于晓曼肩上,深沉地说:“所以说,这一切要靠你!本来我陪顾美人去是最合适的了,但是我有秘密任务,只能让你去。你不是也学过野外急救什么的吗?顾美人交给你,我们很放心。” 于晓曼想了想,终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陪惜惜去,尽量速战速决,你们那边也要赶紧问出消息来。” 顾惜惜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皱眉思索道:“你们放心吧,为了易枫我也会冷静的。再说阎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就算我一个人去也不会出什么事,这点我有信心。” 安远琪点点头,“我觉得他这次让你去应该也是有别的目的,说不定他的计划突然出了纰漏呢?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你去。” 于晓曼问:“怎么说?” 莫冠尘竖起一根手指,笑吟吟道:“安安想说的,是男人的骄傲。阎凯设了一个局对付易枫哥哥,多半是想和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以阎凯的性格,断然不会在他们的较量中把顾美人当成筹码,这应该就是他把易枫哥哥引来云南的原因。但是现在突然又让顾美人过去他那里,必定是有什么超出他原来计划的事情发生了。” “也许……易枫并没有完全受他的控制?”顾惜惜想起昨晚的信息,能有机会发信息,说明他的情况应该在他的控制之内。 莫冠尘讪笑说:“谁知道呢?易枫哥哥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在这里瞎操心,没准他只是故意走进对方陷阱,陪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安远琪说:“那就这么说定,惜惜跟小曼去找阎凯,我和小尘去小镇。” ------------ 166 易枫出事了? 到了地头,顾惜惜和于晓曼上了另一辆车,而莫冠尘和安远琪则原车去了另一个地方。舒殢殩獍 顾惜惜打开了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试着让自己心静如水,借以理清混乱的思路。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沈姨的来电。这一趟出来,因为顾妈妈拦着,秦姨并没有机会跟过来,所以她特别吩咐沈姨看好家,若有什么意外立即打电话通知。 “太太,不好了,刚刚检察院的人来过,说是申请了搜查令的!”沈姨虽然在易家也做了好几年帮佣,但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的,一听说是检察院、派出所来的人,还有政府的搜查令什么的,立即就慌了。等那些人搜完走了,才敢要电话给顾惜惜通风报信。 顾惜惜微微一怔,问:“搜查什么?他们都动了些什么东西?” “因为那个带头的说这是易检的家,让大家轻点,所以也没有动什么东西,就是到处看看……对了,他们带走了太太你实验室里的几盆花,说是,说是违禁物品,我就不明白了,两盆盆栽怎么也成违禁物品了?” “那不是普通的花!”顾惜惜一听就知麻烦了。她在实验室阳台里摆的五盆盆栽,不是普通的观赏识植物,而是罂粟花。在国内,种植罂粟属于刑法禁止的行为,非法种植该植物一律强行铲除。而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检察院申请了搜查令,又找到了罂粟花,必定要大做文章了。 沈姨吓了一跳,问道:“不是普通的花?那……那怎么办呢?先生和太太不会被抓吧?” 顾惜惜安抚她:“没事的,顶多就罚罚款。你还是照样看好家就行,其它事情我回去再处理,对了,秦姨有没有回去?” 沈姨说:“哦,秦姨早上回来过,后来又出去了,看情况晚上应该是会回来的。” “你继续盯着她就好,其它的不用操心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王。”交待完,顾惜惜挂了电话,再打了顾清宏的手机,“爸,刚刚有人带着搜查令去家里,搜走我的几盆罂粟,可能需要你帮忙收拾烂摊子了。” 顾清宏说:“我知道,有人报案说易枫在云南收受贿赂,金额高达一亿美金,还谎称他和云南毒枭孙亦北私下来往甚密,从我那里搬走的罂粟,恐怕又会成为另一个论据。” 顾惜惜说:“那这件事就麻烦爸帮我搞定了哦,以爸的能力,应该不会让我有后顾之忧吧?” “难得能为我的宝贝小公主做点事,爸爸怎么会让小公主有后顾之忧呢?”顾清宏的话语中满是笑意。 她一听就安心了。虽然他的势力大部份已经被方东凌接手,但有道是人老留名,光他的名号,就足以震慑一大票人,她其实一点也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那么剩下的,还是云南这边的问题了。 于晓曼拍拍好友的肩膀说:“有顾伯父在,s市那边妥妥的,咱们只要解决掉阎凯这个大麻烦,就可以在他的别墅里吃香喝辣,静待安安和小尘的佳音了。” “是啊!”顾惜惜笑。 阎凯的别墅在一片依山傍水的山林间,周围的环境十分清幽雅致。顾惜惜乘坐的车子一到别墅门口,白色的镂空大铁门就缓缓朝两边打开,两个保镖在门口迎接,也或者说是拦截他们。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老板请顾小姐进屋,其它随行人员请到别处休息。” 顾惜惜交待了司机一声,然后就和于晓曼一起下车,对那人说:“旁边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不属于‘其它随行人员’。” 那人依旧板着脸,声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地说:“不行!” “要不要请示一下你们老板,帅哥?”于晓曼不知何时已经笑吟吟地靠近那人,在他耳边吐气如兰,36e的大胸脯似有意若无意地蹭过他的手臂。 那人骤然一惊,后退两步。并非是因为女人的靠近而受惊,而是没想到一个长得像狐狸精似的妖媚女人,身手居然这么好,在他完全没有察觉时就挨近他身边。这若是换成双方交恶的时候,刚刚那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于晓曼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用柔媚入骨的小眼神瞅着那保镖,娇笑说:“小兄弟,还是通知一下你们老板的好,我想他会非常乐意有个美人陪着他心爱的女人一起去见他的。” 顾惜惜暗暗横了好友一眼。这家伙明明内心纯得跟个十五六岁小女孩一样,却总喜欢摆出一副久经沙场的妖艳模样,偏偏外表还得天独厚,让她扮起狐狸精来事半功倍。这不,那面无表情的年轻保镖被她的媚眼一瞅,立即就投降了,开始拿对讲机了。 很快,年轻保镖就得到了大老板的示意,对顾惜惜和于晓曼点点头。“请二位跟我来。” 于晓曼冲顾惜惜挑挑眉,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佛在说:“看吧,姐们儿出马,只要是男人都能搞定。这就是美女的天然魅力啊!” “少臭美了,纯情的小娘们!”顾惜惜踹了她一脚,跟上了前面引路的保镖。 其实,顾惜惜和于晓曼同属于表里不一的类型,只不过于晓曼是外表像狐狸内心像纯情少女,而顾惜惜则是外表像个清纯无辜的邻家女孩内心却像个混世小魔女。她们,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但都很能欺骗世人的眼。 保镖带着她们进到别墅里,来到一间位于二楼的起居室,然后就向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阎凯告退。 阎凯手里端着红酒,面前摆了一瓶只剩一半的红酒,听见她们的脚步声向他走来了,才抬起微醺的眼,看了两人一眼,最后锁定在顾惜惜脸上男穿女之萝莉凶猛全文阅读。看样子,在她们来之前,似乎一个人喝了不少。 他朝顾惜惜举了举杯,“欢迎光临寒舍。” 于晓曼不能为然地撇了撇嘴。 顾惜惜则淡定地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他说:“不知道阎先生找我来所为何事?” 于晓曼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上下打量这个一身颓废却满是邪魅之气的男人。 阎凯啜了一口红酒,说道:“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天,想看看你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或者你什么事也不做,就坐在这边陪我一下也好。” 顾惜惜懒得废话,问道:“戒指在哪?”那是她送给易枫的戒指,除了易枫,谁也没资格使用它。 “在这。”阎凯说着,把一只白金钻戒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顾惜惜伸手拿了过来,握在手心里紧了紧,仿佛那上面还有易枫的温度。她问:“我人已经来了,可以告诉我易枫的下落了么?” 他顿了一顿,看了她半晌,又仰起头,一口把杯里的红酒饮干,然后放下杯子,对她微笑说:“今天中午之前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的下落,但现在,我也只能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虽然来这里之前早就有了猜测,但这和亲耳听他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紧紧盯视他,生怕漏了他脸上的任何情绪,“不是你们设的局吗,为什么现在会不知道他在哪?” 他又拿起酒瓶,给杯子里斟了半杯红酒,一边说:“他被江琳俐带走了,暂时行踪不明,不过要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你们不是一伙吗,为什么她要瞒着你把人带走?或者说,她背后还有其它人?你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是不是?”顾惜惜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却没有一个问题是质疑他的话。 阎凯拧酒瓶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才缓缓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拧好了瓶盖,将酒瓶放在桌上,才将视线移向她。“你相信我?” 顾惜惜反问:“为什么不?” 她的反问,又是让他一怔,继而笑了。“在我做了这么多针对易枫的事情之后,你还愿意相信我?” 她也微笑,直直看进他的眼里,“我只相信我的判断力,难道你不愿意被我相信吗?” “我的荣幸。”她的坦然直视,让他坚硬的心忽然有一丝松动,不忍告诉她一个事实,可,又不得不说。“也许接下来我要说的会让你很难过,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 “说吧,我没那么脆弱,一句话就能打倒我。” “即使我说——”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吐出四个字,“易枫死了?” “不可能!我不会相信!”她朗声否定他的话,但身体却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脑子里有一根弦,突然绷直到了极限。哪怕理智拼命告诉自己易枫不可能会死,但情感上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波涛暗涌。 “惜惜,别听他乱说,易枫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他们还会在s市诬陷易枫收受贿赂吗?”于晓曼适时出声,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肩上,传递给她力量。 顾惜惜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阎凯。 阎凯说:“诬陷易枫,是卫澋那边的想法,我从来就没指望用这个来来打击易枫,充其量只是混淆耳目罢了。说真的,撇开你的关系,我其实很欣赏他这个人,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要杀他。真正想杀他的,是江琳俐。” ------------ 167 激战 167激战 于晓曼咯咯轻笑说:“你都说了是想了,那就证明易枫现在还好好的,只不过是被你们,或者江琳俐藏到了某处而已。舒殢殩獍他或者受制于人,或者已经逃脱,但不会这么快出事,江琳俐就算想杀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短时间内动手。” 顾惜惜感受到来自于好友手心的力量,心里一时的失措也渐渐被理智控制。她镇定了心神,郑重地问阎凯:“告诉我,易枫是不是出事了?” 阎凯问:“你先告诉我,如果易枫出事了,你会怎么做?我要真实的答案,如果答案是真心的,我就告诉你实话,否则……” 她没等他说话,就抢过话头,说道:“不用否则,我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如果易枫出了什么事,我会陪着他。” 他眯起眼,“什么意思?” 她直视他的眼,郑地有声地说:“就是你听到的字意,易枫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没有他我的生命就不完整。” 他骤然生确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顾惜惜不说话,等着他的回答。 阎凯抿唇,脸上不笑不怒,和她相视了片刻,突然又笑了出来,“开个玩笑而已,既然我都不知道易枫在哪了,又怎么知道他有没有事?” 顾惜惜猛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有瘫倒在沙发上的感觉,幸好于晓曼的手紧紧抵着她的后背,给了她坐直身子的力量。她对阎凯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江琳俐可能带易枫去的地方,我会更感激你。” 阎凯突然说:“于晓曼小姐,我有点事要单独跟惜惜谈,能请你到隔壁坐一会吗?” 于晓曼傲慢地手挺了挺胸,仰着下巴笃定地说:“我跟惜惜无话不说,你能对她说的,没有必要瞒着我。” 阎凯说:“但我介意,我在说我的心声时,有个外人在场盛宠“病弱”妃。” 顾惜惜按住于晓曼的手,朝她示了示意,“小曼,你先出去一下,十分钟我没出来,你再进来不迟。” 读懂了好友的意思,于晓曼点了点头,神色不善地瞥了阎凯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房间,也没有去隔壁,而是直接站在门边,摆弄手里的白金镯子。 房门关上,隔绝了于晓曼的耳目,但顾惜惜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反而挺得更直。她问:“小曼已经出去了,有什么话是不是可以直说了?” 阎凯点头,轻笑,从对面沙发上站了起来,往顾惜惜这边走过来,声音无比轻柔地说:“你知道,对你,我除了爱,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想法。” 她别开眼,冷笑说:“在你这么多之后,已经没有资格说‘不伤害’三个字了,你只要告诉我易枫的可能下落,然后让我和小曼安然离开这里,剩下的什么也不必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如果我要你吻我一下,换取易枫的消息,你会同意吗?”他缓缓靠了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俯身过来,居高临下,姿势暧昧地凑近她。 “不!”她斩钉截铁,头转了回来,和他的脸只差两三厘米就要碰到一起了,却仍保持着淡定地神色说,“既然易枫已经不在你的控制范围内,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会自己去找他了,请你让开!” 说完,她伸手推他,想要站起来。 阎凯不退反进,双手忽然钳住她的双肩,薄唇紧接着压了下来,落在她的朱唇上。 强吻! 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强吻她!顾惜惜奋力反抗,甚至想要咬他的唇,但施展起来却很难,非但没有实行成功,反而被他的舌头也了进来。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死疯了,双眼燃着熊熊怒火,双手死命推开他,双脚却不敢乱蹬,怕伤了孩子。她无声地挣扎,最后终于挣开了戒指上的暗钮,弹出一根银针。她将银针对着他的脖颈,用力地、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扎了下来去。 阎凯吃痛,骤然松开她的唇,但双手还紧紧扣着她的双肩,而仅仅是这轻轻一动,头部瞬间传来少量的晕眩感。他知道,她的银针里加入一些迅猛地药物,上一次阎胜就栽在她手中的银针上,但是他的体质,经过了许多药物的训练,已经有了很强的抗药能力,不可能凭银针里一点点的药物而倒下。他甩了甩头,弯起嘴角,对她说:“这点小东西,奈何不了我的。” “我知道奈何不了你!”所以我这次出门特意加大了药量!后面这句话顾惜惜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已经表达了她想说的意思。 阎凯眼眸微眯,扣着她双肩的手又紧了紧,再一次凑近她。“即使如此,我也想在你的唇上死去……” 他再度吻住了她的红唇。 这一次,顾惜惜早有准备,用力地踹了他的两腿间一脚,再趁他吃痛抬头时,扬手扇了他一个响巴掌,然后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离开座位。 他虽然吃痛,却不愿放开她,忍痛扶着沙发,想抓住她,却因为头部晕眩,没能抓住她的手,反而抓住了她的裙子。 顾惜惜本来就走得跌跌撞撞,突然间被他拉住,原本前倾的身体突然后仰,往前迈的脚踩了空,顿时就栽倒了下去。 于晓曼站在门外,突然听到屋子里的响声。由于声音太过响亮,令她无法忽视,她飞快地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顾惜惜和阎凯都倒在地上,顾惜惜在下,阎凯在上,旁边放花瓶的桌几直接压在他背上,花瓶的碎片和散乱的花机洒在他背上和身侧,另一边玻璃茶几上物品凌乱,红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酒液洒了一地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惜惜!”想到顾惜惜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于晓曼立即面如土色,几个箭步飞奔过来,粗鲁地掀开砸在阎凯背上的桌几,再一把踹开他压在顾惜惜上面的身躯,将脸色发白的顾惜惜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摔到哪了?我的天!” 今天顾惜惜穿着米黄色的及膝裙子,这时候裙子下面全是红色,也不知道是酒液晕染还是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咬着唇,倚着好友坐了起来,痛苦地抓紧好友的手,“我肚子痛,快送我去医院,快点……” 于晓曼拉过她的手环在肩上,用力想将她抱起,却没法将怀孕之后体重长了一二十斤的人抱起来,急得不得了。“怎么办,我抱不动……” “我来!”阎凯顾不得背上被桌几砸得狠狠发疼,爬过来,想将顾惜惜抱起来。 于晓曼想阻止,但见他焦急的神色完全出于真情流露,忽然就缩回了手,不再阻拦。看着阎凯将好友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人备车,于晓曼也紧跟上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莫冠尘。 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未等莫冠尘说话,她已经开口:“小尘不好了,惜惜现在正在送医,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看她很痛苦!你们那边情况如何,找到易枫了吧?” 莫冠尘说:“算是找到了吧!你先等一下,惜惜醒着吗,易枫有话跟惜惜说……” 话说易枫在小木屋里的沙发上蜷缩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被带到了青帮老大孙亦北的面前,却意外在那里看见了江琳俐。 “你居然在这!”诧异只是一瞬间的事,诧异过后,他也就坦然了。他以为会见到阎凯的,不过江琳俐的出现也没有影响他的计划。 江琳俐微微一笑,缓缓从孙亦北身后走出来,停在他面前说:“你没想到我会出现吧?其实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易少。” 他沉默不语,视线越过她看向孙亦北,“孙亦北,听说你找我?” 孙亦北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笑得像个弥勒佛,笑意却未到达眼眸。“铁血判官易少,久闻大名,昨天实在太忙了,等到今天才见,真是失敬啊失敬!” “三年前你在s市杀害了你妻子和岳父母,潜逃到中缅边境,开始了罂粟种植生意,将毒品通过s市的窝点输送到内地和港澳台,两年前加入了青帮,一年前夺得青帮一把手的位子,开始了大范围的贩毒走私,最近还介入了黑市军火买卖,把生意做到了中东和非洲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可谓中国第一大毒枭。”易枫表情淡定,语速轻缓地说,“孙亦北先生,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孙亦北面色微变,迅速用笑容掩饰了过去,弹了弹雪茄的灰,眯眼说道:“想不到易少对我的资料已经掌握得如此详细,这么说来我今天能把请你过来,可算收获不小了!” 被两个男人忽略的江琳俐在这时候娇笑说:“所以我说,不要太小看眼前这一位,如果你照着阎凯说的做,现在恐怕已经被公安锁定了,阎凯之所以要把战场从他的大本营转移到云南来,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把孙哥你推到了最前线来了。” 孙亦北嘿嘿笑说:“美人儿说得没错,阎凯那只狡猾的狐狸,总是会给自己留很多后路,这次跟我搭上线也是不安好心,远不如秦爷来得爽快!可惜啊,秦爷早被易少给送进里边去了,易少,你好狠的心哪,一个年已退休的老人都不放过。” 易枫说:“我只秉公执法,无论对方是谁。” “哦?落到我手里,身边的同事和朋友也都背叛了你,没有援兵,没有联外仪器,没有交通工具,没有任何筹码在身上,你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崩了你。”孙亦北说着,从桌子下摸出一把手枪,咔嚓拉下保险,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易枫胸口绝色凶器。 易枫笔直站着,面无惧色地说:“信。” 孙亦北眉头一挑,问道:“你不怕死?” “孙哥!”江琳俐惊叫,“你答应过我的!” 易枫抽空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面向孙亦北说:“没有人不怕。” 说着,他迎着枪口向孙亦北走去,“不过,既然你昨天没有直接让人把我杀了,今天带我来此,必然有事找我,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你怎么会开枪?” 他在办公桌前站定,离孙亦北的枪口,距离只有一张办公桌的宽度。 “哦?有意思,果然是鼎鼎大名的铁面判官,能成为你的目标我也深感荣幸。”孙亦北把枪收了回去,对江琳俐说,“美人儿不用着急,我孙亦北虽然不是个善茬,但绝对不会答应了美人又反悔的。他就交给你,记住,别玩死了,我留他的命还要跟易老爷子算算总账呢!” “孙哥放心,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江琳俐咯咯轻笑,看着易枫的目光却尽是怨毒。 孙亦北点点头,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拿着枪往门外走。“好好玩,我就在外面。” “谢谢孙哥!”江琳俐欢送他来到门边,为他拉开了房门。 孙亦北走到门边,却突然站住,转过头问:“对了,易少还年轻,恐怕不知道易老爷子和孙家当年的恩怨吧?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时你爸都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呢。” 易枫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跟我讲讲。” “会的,等你和美人儿聊完天,我再慢慢告诉你,那段陈年旧事!哈哈哈哈!”孙亦北哈哈大笑着走出门去。 江琳俐迅速关上了门,转身面对笔直站在房间中央的易枫,一边步步逼近,一边笑说:“易枫啊易枫,想不到你今天会落在我手上吧!” 易枫点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疯狂。” “疯狂?哈哈哈!”江琳俐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似的,大笑不止,随后目光充满怨恨地看向他,容颜扭曲狰狞地走到他身边,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的父亲昨天还高兴的告诉你,他有望升迁,还说要给你办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要送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第二天却有人带着法警闯进家里把他带走,告诉你他被双规了,他的财产被冻结了,他就要入狱了。如果你的母亲本来健康活力,打算要和你一起出国旅行购物,签证都办好了,结果有人把她气得突然生病,病情还急剧恶化最后不治身亡,你连见她最后一面都来不及。如果你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时候,投靠了唯一愿意帮助你的亲戚,而那个亲戚却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强暴了你,还威胁你帮他做事,让你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人。如果你在心里深深喜欢了一个人十年,他却突然变成那个让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你说,你会不会发疯?你会不会恨死这个人?!” 易枫闭了闭眼,心中升起一股无力。“这就是你做这一切的理由?” “还需要更多的理由吗?我已经没有家了,我连尊严都没有了,我还要什么?除了杀了你,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期望了。” “现在还来得及!”易枫无论如何克制,心中依然不能平静。尽管对江琳俐失望,但始终答应过宋美云要照顾她,看到她今天变成这样,他忽然怀疑自己曾经信奉的教条,究竟是对是错? “来不及了……易枫,我已经没有退路,也不想后退了!”江琳俐嘴里说着上来不及,脸上却没有一点悔恨或者惧怕,有的只是一种疯狂,一种不顾一切的狠毒。 她说:“易枫,在你临死之前,让我告诉你吧,其实我真的很爱你……爱得好辛苦,我以为我能够找到别的男人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甚至一度以为我喜欢上了阎凯,但是宛如让我明白了,其实阎凯只不过是我看上的一个可以帮我遗忘你的工具罢了上校大人是流氓。可惜,这个工具也跟我失之交臂,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能够看清自己的心。” 她在易枫身边绕着走了一圈,最后依旧停在他跟前,啧啧说:“我的高傲和自以为是,让我错过了追求你的最佳时机,我甚至催眠自己没有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当我听到你奶奶在给你找对象的时候,当我听到宛如要跟你相亲的时候,我才想到要找机会靠近你,结果,就在同一天,你带着你的未婚妻出现在我面前,用行动告诉我,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呵呵,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我真的嫁给了你,再由你把爸爸送进牢里,我想我会更加受不了的!哈哈哈!” 她忽然掏出了一把枪,对上易枫的心脏处,勾起红唇,笑说:“其实我现在还是爱你的,但我也恨你,我恨不得你死,却又期盼跟你在一起,所以,我决定……跟你一块儿死!” 她的神色突然变得更加疯狂,眼看着就要扣下扳机,突然屋外传来直升机镙旋桨的声音,还有吆喝声和打斗声。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孙亦北闯了进来,看见江琳俐拿枪指着易枫的胸口,眸光一厉,喝道:“贱人,他的命是我的!” 江琳俐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冷笑,“我要杀他,你又能如何?” 说着,她的食指扣下扳机。砰地一声巨响在屋里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江琳俐扣下扳机的那一瞬,易枫一个擒拿手,迅速握住她的手腕,身体跟着一偏,子弹从他的腋下穿了过去,打破了窗玻璃。紧接着,夺过她手里的枪,枪口迅速转向了门口。 门口的孙亦北吓了一跳,在看清房内情形时顿时瞳孔紧缩,握枪的右手正要举起,只觉一道光影闪过,手腕一阵吃痛,鲜血溅了他一脸,手中的枪也啪地掉落地面。 “你……”一个检察官的枪法,居然如此神准和快速,仿佛根本不需要瞒准。他难以置信地看了易枫一眼,再也顾不得其它,以门板为掩护,转身退出门外,吆喝外面的手下,“快过来,把姓易的小子乱枪扫死!” 这时,屋外传来了广播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速速交出人质,否则罪加一等!里面的人听着,限你们十分钟之内全部出来投降!” 江琳俐脸色大变,“为什么会有警察!”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四柄狙击枪伸进门来,企图对房内两人无差别射击。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易枫眼也不眨一下就射出了三发子弹,命中了门外其中三人握枪的手。 只听见三声惨叫传来,其中三人相继抱手痛呼。可是第四枪没能打响,弹夹里没有子弹了,易枫只能以枪为暗器掷了出去。 后者连忙躲避,同时手中狙击枪对着房内无差别乱射。 易枫趁机飞速靠近门口,一边将手伸到裤腰带边,猛然抽出藏于裤带里的黑色长软剑,在手中挥舞两下,甩手刺出,卷住那把还在胡乱发射的狙击枪。他手腕一转,长剑一收,狙击枪就跟着飞了回来,落在他手里。 他一手拿枪,一手握剑,剑若游龙,如风卷残云盘疾射向另外三名手腕受伤之后又反应过来,想再度拿起枪射击的青帮手下。 咻!咻!咻!长剑如黑色长龙朝三人卷袭过去,一路而过,将三人的另外一只手一一绞伤。紧接着,易枫的人也来到门边,右右开弓,将其中一人用狙击枪敲开其中一人,另一边飞身而起,在空中腰身一扭,旋腿扫过,将另外两人踹倒在地,最后狙击枪口对准了站在走廊里的孙亦北的脑门。 ------------ 168 大结局(一) 168 大结局(一) “孙先生,你被逮捕了。舒殢殩獍” “啊!”孙亦北面如菜色,吓得瑟瑟发抖。难道情报有误,眼前这男人根本不是检察官,而是某机构的特工? 这时,屋外的警察等不到人出去投降,纷纷带着武装冲了进来,最终在二楼和易枫汇合。三三两两的警员上前,把走廊里负伤的几个青帮手下和孙亦北押走。 云南地方警察局中队长向易枫行了个礼说:“感谢易检的大力协助,云南警方才能迅速破获青帮这个贩毒团伙!” 易枫摇了摇头,指向房内,“里面还有一个。” 中队长连忙下令,“小柯,老黄,进去搜!” 两名被点名的警员立即持枪入内。易枫再也忍不住弯腰扶墙,低头看着被鲜血沾住的裤管。刚才面对四人狙击,他虽然迅速反击,但在最后面那人的乱射中,也不幸被流弹击中的左小腿,只是凭着过人的毅力咬牙挺过了关键制敌的一分钟,才能制住门外的孙亦北。 中队长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连忙失声道:“易检,你的脚受伤了?” 易枫说:“被流弹击中,应该没伤到骨头,没事!” 中队长立即对身后的警员喝道:“快,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扶易检下楼,看能不能。” “谢谢!”易枫对上前来扶他的警员道谢,正要转身下楼,突然听见房内传来惊呼声。 紧接着,名唤老黄的警员走了出来,“报告张队,屋里那女的跳窗出去了!” 张中队长说:“快下去追啊,别让她跑了!” 易枫听罢,神色一暗,摇了摇头,扶着两名警员慢慢走下楼去。这里是二楼,江琳俐就算跳下去也应该不会出大事,但很可能会受点小伤,楼下的警察那么多,她逃不了了。 来到楼下,两名警员正想扶他坐上警车,就见远处停着一架不请自来的直升机,有一行四人正从直升机的方向走来。 易枫抬头望去,见走在前头的两人正是安远琪和莫冠尘,便停在了原地,等着两人靠近。 莫冠尘走过来,歪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戏谑地打招呼:“嗨!易大少,原来你没死啊,早知道我和安安就不用急急忙忙赶来了。” 安远琪则看向被一名警员押着推出来的江琳俐一眼,然后视线落在易枫受伤的小腿上,淡淡说道:“看样子惜惜担心过头了,根本没我们什么事嘛!” “就是说啊,临时调一架直升机过来,要走不少程序呢!易哥哥,这次我们的开支要算在你头上呢,还是算在惜惜头上啊?你应该不会让我们家惜惜出这笔费用吧?”莫冠尘走到他身边,一手架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吹气。 易枫偏开头避开她东施效颦式的“吹气如兰”,问道:“惜惜呢?” 被嫌弃了!莫冠尘撇了撇嘴,说:“谁说没来的,她现在正在阎凯的别墅里坐等我们的捷报呢!” “该死!不是让她别来吗!”易枫拧起眉,对莫冠尘伸出手,“手机给我。” 莫冠尘一边从兜里掏手机,一边抱怨说:“要手机也不会说声借,太没礼貌了,别以为你跟我哥关系好就牛掰了!”众所周知,莫大小姐不怕天不怕地,连父母都拿她没办法,只有她哥哥莫冠宇管得动她——莫哥哥至理名言:对付暴力妹妹,就要用冷暴力处理。 易枫斜睨她一眼,微微勾起唇角,没说什么,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把手机送上来。 莫冠尘没有调戏到人,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掏了出来,正要递给他,于晓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走到一边接听,心想小曼曼你的电话来得真是时候啊,又可以吊易某人胃口了。 不料,电话一接通,于晓曼焦急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小尘不好了,惜惜现在正在送医,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看她很痛苦!你们那边情况如何,找到易枫了吧?” 莫冠尘顿时为之一愣,看了易枫一眼说:“算是找到了吧!” 易枫听到她的说话声,立即就问:“是惜惜打来的吗?” “你先等一下,”莫冠尘对于晓曼说着,而后捂着手机对易枫说:“是小曼,她说惜惜正在送医……” 易枫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挣脱身边两名警员的搀扶,急急跳过来道:“惜惜怎么样了,她醒的吗?我要跟她说话!” 她只好一边格开他的手,一边对于晓曼说:“惜惜醒着吗,易枫有话跟惜惜说……” “她醒着,你等一下!”于晓曼忙把手机移到旁边躺在车后座的顾惜惜耳边,“易枫没事了,他想跟你说话。” “易枫……”顾惜惜闭着眼,忍痛唤了一声。 “惜惜!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宝宝,也会没事的……”顾惜惜双手紧紧护着腹部,感受着宝宝的动静,祈祷宝宝也没事。 因为焦急,因为担心,更因为现在没办法陪在她身边,没办法看见她好不好,让得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忍不住低吼:“我不是发信息让你安心等我吗?为什么要过来,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不放心你,不敢冒失去你的危险,你知道吗……”眼泪从她的眼中溢了出来,迅速没入发际,濡湿脸颊两边纠结的长发。肚子好痛!宝宝你千万别有事啊,妈妈求你了…… “惜惜!”于晓曼看得出好友脸上的担忧,也知道她的担心什么,心里自责不已,紧紧握住她放在腹部的手,“惜惜你别怕,放轻松,别紧张,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虚弱的声音,以及低低的呻yin声,易枫的心倏地疼痛起来,再也说不出苛责的话。他跌靠在警车前盖上,紧紧抓着手机,几乎要把手机给捏碎,“对不起……惜惜,对不起!” 顾惜惜微微一怔,艰难地问:“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不应该接这一趟任务!” “对不起,我不应该总是为了工作丢下你!” “对不起,我不应该总是让你为我担心!” “对不起,我不应该以为一条信息或者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安心!” “对不起,即使你无条件的爱我,我也不能无条件的要求你等我,我错了,错得彻底,我是个大傻瓜,追求一些所谓的理想,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易枫一连说了五个对不起,每一个对不起背后,都隐藏着他此刻深深地懊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他这样努力工作,这样事事亲力亲为,把自己当机器人用,究竟为的是什么? 这种质疑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然后轰然坍塌,顷刻渲泻到四肢百骸。 为养家糊口?为名利地位?为理想抱负?事实上,他不需要等着工资养家糊口,他没有任何沽名钓誉的意愿,他的理想在妻儿面前也要靠边站,那么他这么拼命工作而忽略妻儿究竟有何意义!宋明说得对,他明明可以把许多机会让给别人,但他却非要去抢在最前线!他这样做损人,不利己,甚至还害了最爱的人,他自诩聪明冷静,机智过人,为什么就在家庭和工作之间做了这么傻的取舍? 听到他连声的对不起,顾惜惜哇地大哭了出来。“笨蛋,傻瓜!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如果宝宝,如果宝宝出事……我再也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是我害了他,要是我不来找你,宝宝就会安安稳稳的了!呜……都是你,都是你!” 丈夫和孩子,都是她所不能舍弃的,她以为她可以保全的,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如果非要她在丈夫和孩子之间选择,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好害怕,害怕宝宝就这么没了,她好怕,怕这个孩子没了,她再也不敢看见易枫的脸,这非子再也没有勇气和他在一起了! 她一直是坚强的,不顾一切的,努力认真的爱着易枫,小心翼翼的呵护他们来之不易的爱情。可如果爱情需要付出孩子的生命,那么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哪怕知道他爱她,哪怕她依然舍不得……“哇呜呜呜!” 她哭得肝肠寸断,孩子气地把心里所有的害怕、担忧、不舍和哀怨都渲泻了出来。 她的哭声,让易枫听得心如刀割,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刀慢慢地凌迟着他。这一刻,心痛盖过了一切,鲜血泊泊直流的小腿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他小心翼翼地哄劝:“惜惜,别哭,乖!我知道错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去做危险的工作,我去申请退出反贪局,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无条件答应你,并且立刻实行!” “呜呜呜……”顾惜惜泣不成声。 于晓曼不知道易枫说了什么,让一向乐观坚强的好友哭成这样,明知道这个危急的时候要让孕妇保持冷静的心情,却没办法停止她的哭泣,只能把声音调成了免提。 然后,她听见易枫温柔而急切的声音诉说着笨拙的话语:“惜惜,别哭,别激动,坚持住,我现在马上去找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乖惜惜,要保重你自己,就算孩子没有了,我们还年轻,以后我们还能生很多,你想生多少我都陪你,好吗?” 莫冠尘和安远琪站在离易枫不远的地方,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不合宜,她们肯定会调侃他。如果是在别的时刻,于晓曼听了这话恐怕会直接笑场。但是这一刻,她的心跟着顾惜惜而跳动,好友的痛苦和沉痛的心情,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她紧紧握着顾惜惜的手,轻声说:“闭上眼睛,放松,没事的,易枫很快过来陪你了!” 然后她把手机拿离顾惜惜耳边,先问了阎凯的司机医院地址,又把地址告诉了易枫,“有什么事到医院再说吧,你尽快赶过来,越快越好,还有小尘和安安。” “我知道了!”易枫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莫冠尘,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直升机借我。” “不行!”莫冠尘故意调他胃口,下一句又不正经地说,“看在你还知道悔改的份上,要借没有,送你一程吧!” 安远琪默不做声,转身快步走向了直升机。 结果,急急赶来营救易枫的莫冠尘和安远琪,成了接送生,开着直升机把易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顾惜惜所在的医院。 所幸,母子平安,顾惜惜只是因为情绪太过压抑,之后又太过激动,才引起了剧烈腹痛,好在送医及时,才保住了大人和小孩。易枫赶到的时候,顾惜惜已经脱离危险期,脸色苍白的躺在病房里睡着了。 易枫在病房里守了她太半夜,她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莫冠尘、于晓曼和安远琪三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也是干坐了大半夜,还打了电话给远在美国的宇文捷和身在法国的原希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们。 下半夜,顾惜惜悠悠转醒,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肚子,等发现肚子安然无恙时整个人又虚脱的倒回枕上。“谢天谢地,宝宝你好坚强!” 眼泪又无声地溢出了眼眶。 坐在床边的易枫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突然见她有动静,立即靠近床头。“惜惜,你醒了?!” “易枫……”看到他焦急的脸,她的泪水溢得更汹了,“我们的孩子没事,他没事,他真的好坚强对不对?” “是的,他很坚强!他比他爸爸强多了!”易枫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孕妇不能哭,对眼睛不好,你这样哭,宝宝在肚子里也会担心妈妈的。” “嗯。”顾惜惜心里不想哭的,但泪水就是止不住。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种尘埃落定的心安,让她忍不住掉泪。幸好,孩子没事,她才能毫无芥蒂的投入眼前这个男人的怀抱。 感觉到她毫不抗拒他的怀抱,易枫欣喜若狂。在此之前,他想过她会不理他,想过她会冷脸对他,甚至想过她会对他抓狂,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乖巧地靠在他里听他说话,让他在深深的懊悔之后,又忍不住的感动莫名。 “谢谢你,谢谢你和孩子都给我补偿的机会!惜惜,我想了大半夜,决定明天就跟院里申请留职停薪,陪你直到你生产结束。我错过了前四个月,只能用接下来的时间弥补你们母子。” 顾惜惜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也许他还不知道s市还有一场针对他,乃至整个易家的风暴在等着他,也许到时候他不是申请留职停薪而是因为官司缠身而被院里斥令留职停薪,也许还有其它……但是这一刻,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是想这样抱着他,和他,和孩子,安静地相处片刻。 在这一刻,没有人打扰,天地静谧,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易枫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流也流不完。直到纸盒里的纸巾用完了,他叹了口气,任她的泪晕湿了他的棉质初衫,濡湿了他的胸膛。泪水仿佛透过了他的胸口,润湿了他的心。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重要的存在。 “惜惜,我爱你!”并且,之前所有承诺过的话,都算数。 五天后,易枫、宋明、江琳俐、实习检察员小木、青帮老大孙亦北等人都被押回了s市。虽然这次易枫依然是出色的完成了院里指派的案子,但也因为收受贿赂的控诉而被暂时收押并停职处理。他手中的案子,包括他受贿的这一件案子,全都由京城最高人民检察院特派检察官介入调查。 易老爷子特别派了知名律师从京城赶过来为孙子辩护。易枫被律师保释出来后,基本上都是深居简出,全天候陪着顾惜惜。 顾惜惜由于胎儿受惊和一度情绪过激,胎象不稳,有流产倾向,被医生警告不能再有任何闪失,甚至情绪也必须保持愉悦,否则随时会有危险。 易老奶奶听闻医讯,急急从京城赶来,把周国芸都给带来了,说什么都要媳妇留在s市给顾惜惜安胎。易老奶奶说:“这个曾孙必须保住,若是保不住,老三媳妇,还有易枫,你们两个给我把皮绷紧点!” 易老奶奶在顾惜惜床前,握着她的手说:“好孩子,阿枫那小子不懂事,你都怀孕了竟然还把对付卫家那些繁琐事交给你,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奶奶都不会轻易原谅他!你现在只要安心的养胎,什么事也不要想,想做什么就吩咐阿枫,我把国芸留在这,帮你管着他,他要敢再这样对你,奶奶帮你把他皮给剥了!” 说完,易老奶奶又叱责守在床边的易枫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你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怎么能做得出来?奶奶告诉你多少遍女人怀孕最辛苦,这个时候最需要丈夫陪伴,你倒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没给我记住!” 易枫惭愧地低首,默默挨训。 易老奶奶又说:“你说,你爷爷把事情交给你办,是想煅炼你,你倒好,撒手不管,还连累惜惜给你善后!你到底有没有用脑子想想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要是我怀孕那会你爷爷敢派给我事情做,你看我会不会原谅他!” “我知道错了。”易枫耸拉着肩膀。 “别给我道歉,你要道歉的是惜惜,也就惜惜心地善良这么容易原谅了你,换成别家姑娘,有你受的,就这样的媳妇儿打哪儿找去,你还不知道珍惜。” 周国芸忍不住小声打圆场说:“妈,阿枫知道错了,这些话还是留着他们夫妻两私下里说吧!” 继而又对易枫使了使眼色,再转头向说顾惜惜,笑说:“惜惜啊,以后阿枫工作上的破事你就别去替他操心了,那都是他该做的。你就在家带带孩子,主持大局就够了。” “嗯,谢谢妈关心。”顾惜惜点点头。 易老奶奶点点头,驻着拐杖站了起来,“那好吧,奶奶先去休息,你们小两口要多沟通。惜惜你想做什么,都吩咐阿枫去做,把他当管家,当佣人,不用跟他客气!” “好的,奶奶!”顾惜惜甜甜笑说,目送易老奶奶和周国芸出去,直到房门关上,才看向易枫,清了清喉咙说:“亲爱的老公!” 易枫关紧房门,回到床边坐下,笑问:“有何吩咐,亲爱的老婆?” “这次我是因为孩子才原谅你的。” “我知道。” “所以,下不为例!如果你以后再瞒着我以身犯险,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了。” “不会有下次了。”他揽住她,小心翼翼地,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对她柔声说,“不用奶奶说,我也知道我这次有多混蛋!老婆是娶来疼,娶来宠的,而我只做到了表面,不过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了,哪怕你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也请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好,我相信你。”她笑了出来。虽然心里还想故意刁难他,但最终还是做不到。把头靠在他怀里,她心想,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吧,可是她就是愿意啊!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像是犯贱,会变笨,会变得没原则,更可怕的是还会甘之如饴。她现在就是这样。 一个月之后,易枫的受贿案有了结果,一审判决易枫乃受人诬陷,受贿证据不足,当庭无罪释放。孙亦北因为曾经的杀人潜逃罪,贩毒罪,以及最新的绑架、持枪伤人等罪,被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刑两年执行。江琳俐作为孙亦北的同伙,被控告绑架,非法持有枪械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当庭执行。阎凯虽未直接参与绑架易枫的行动,但也同样被判绑架罪,刑期十年,当庭执行。而易瑞城,因为顾惜惜第一时间将他送回了京城,并且在阎凯的刻意隐瞒下,并没有因此而获罪。 卫老的党系被易家,徐家,唐家和顾家联手击溃,卫党从此消失在s市政坛上,易、徐、唐在s市都纷纷得益,特别是易家,已经隐隐成为s市八大世家中的龙头老大。此后,八大世家中交好的几家纷纷联姻,徐谦文和易楠,徐谦雅和陈远航,周家俊和唐誉的堂姐唐虹相继传出婚讯。 两个月后,顾惜惜的胎象渐稳,解除了警报之后,终于不需要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以正常去准妈妈班听培训了。易枫特意请了假,亲自开车送顾惜惜过去培训班听课。 第一次去培训班,易枫很紧张,但他还是坚持跟着顾惜惜走进孕妇居多的培训班教室,而不是像某些准爸爸一样站在教室门外聊天或是干脆在周围溜达。 上课的老师还没有来,顾惜惜就和易枫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下等待。 不得不说,在这堆准妈妈准爸爸中,高大英俊的易枫和娇小甜美的顾惜惜无疑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犹其是易枫对顾惜惜无微不至的关怀,一副好好老公,好好爸爸的模样,羡煞周围众多准妈妈。 不得不说,顾惜惜的虚荣心得到了无上的满足。 自从云南事件以后,易枫当真是说到做到,每天下班准时回家,基本不带工作回来。周末他也不加班了,不是陪她在花园里散步,就是陪她在屋子里看电影,或者索性就两人窝在沙发上闲聊,实在是无所事事了就抱在一起睡午觉。 原本易枫是要请长假的,但被顾惜惜阻止了。她不需要他每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也不需要他为了她放弃工作。工作和家庭本来就可以兼顾,何必多此一举?她告诉他,只要他准时下班,在她怀孕期间尽量不要安排出差,在周末的时候尽量抽多点时间陪她就好。她不要她的男人成为妻奴,真心不想要! 所以,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 169大结局(二) 从准妈妈培训班出来,易枫又陪顾惜惜去逛了商场,买了一些婴幼儿用品。 其实别墅里亲戚们送的婴幼用品已经够多了,但顾惜惜还是觉得自己亲手买的会更贴心。而易枫因为陪着她的时间多了,亲眼见证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像吹气球似的,对孩子越来越关注,甚至闲来无事还孩子气的画了好几幅素描画,把他们的孩子画得像个小天使,只差没插上一对鸟翅膀了。 顾惜惜取笑他异想天开,他还一本正经的说孩子一定会长得比画册更漂亮,一定会集合父母的优点。 夫妻两人逛逛走走,买了很多可爱的小婴儿衣服,才心满意足的开车回家。车上易枫说:“早上妈跟我说,过两天你的生日,要在家里办一场生日宴会。” “可是,我只想跟你一起过生日呢。”顾惜惜撅起嘴,她真心不喜欢过个生日还要应酬一大堆不认识的人。 易枫一边开车,一边说:“这是你第一次以易家媳妇的身份庆生,奶奶说一定要办,我也觉得应该办。” 顾惜惜斜睨他,好奇地问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应酬吗?怎么这次好像特别热衷的样子?” 他浅笑说:“我想通过宴地,多认识一些人吧,也算是联络感情。易家毕竟是政治世家,我有义务要承担身为易家子孙的责任。” 经过了这阵时间的风风雨雨,他自己也想通了很多男穿女之萝莉凶猛。身为男人,总不能遇到不喜欢的事情就推给自己的老婆去办,哪怕她真的在这方面有兴趣也不能。他想了想又说:“以后我也会减少在侦查第一线的工作,尽量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检察委员会的工作上面去,以前的我实在不算一个认真的检察委员,现在要好好检讨。” 顾惜惜点点头,心里很欣慰。虽然他们经历了风雨,但并没有被这点风雨打败,反而有因祸得福的感觉。她笑说:“这样才对嘛!其实只要上层领导公正严明,前线的检察员们也一定会把案子处理得更好。有句话叫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她清了清喉咙,用手做了个筒状,凑到他嘴边,调皮地问:“我是检察日报实习记者顾惜惜,现在让我来采访一下我们英明睿智的易大检察官。请问易检,你是想当一将呢,还是要当千军的其中之一?” 易枫也清了清喉咙,严肃地说:“其实,我比较想当皇帝!” 她瞪了他一眼,摇着手指说:“听说,想当皇帝的男人,必需先把自己的老婆当成皇后,这样他自然而然就是皇帝了,请问易检认同这句话吗?” 他单手握方向盘,空出一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宠溺地说:“好,皇后娘娘。” 她开心极了,把头靠在他肩上说:“今天好多准妈妈都羡慕我呢,你猜她们悄悄问我说什么?” 他凑趣地问:“什么?” 她笑盈盈说:“她们问我,和你分床睡没有,我说,不分,我们一直都是睡一起的。” 他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好羡慕?” 她偷笑,咬着下唇吃吃笑说:“她们都说,羡慕我怀孕了还能抱着这么大一个美男入睡,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他轻哼,“我看你是吃饱撑的。” 见状,她的玩兴被勾引起来了,又故意说:“对了,她们还问我,我们现在有没有‘那个’,我说没有,她们又问我,你看起来很强壮,有没有偷吃什么的,我说这个真不好说,毕竟他在外面工作,有没有我真心看不到啊,只要不是有女上跑上门说她怀了我老公的孩子,基本上我是采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 知道她又要开始调侃他了,易枫选择了默然笑之,认真地开车。 顾惜惜不准他一声不吭,就又问:“你倒是说说,坦白从宽,在我怀孕期间,有没有偷吃?”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绝对没有?” “绝对。” “好吧,那江琳俐是怎么回事?”江琳俐事件虽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其本人也已经进了女子监狱,易枫也已经解释过,顾惜惜自己也和安远琪偷偷催眠过江琳俐套取确实信息,但她每每想起那时候的事,心里还是有些疙瘩。 又来了!易枫扶额,心想男人当真是一点错也不能犯的,哪怕是一些容易让人话柄的事也不能做,否则麻烦就会源源不断,家里的小娇妻也会时不时拿起来念叨。“亲爱的,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提她干什么?别又破坏你的好心情了。” 的确,顾惜惜今天心情很好,晴空万里无云。原因固然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陪她一起来准妈妈班了。她笑嘻嘻地摇头说:“江琳俐不过是一只苍蝇,诚然能够让我看见时觉得恶心,但也不至于让我一提到她就心情不好。” 自那以后,她已经不再在他面前掩饰对江琳俐的反感坑爹的重生最新章节。 他无奈,“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老公真乖!”顾惜惜学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生日这一天,宴会是准备在晚上举行的,而一大早,易枫就起床,亲自给顾惜惜煮了一碗面。等她起床时,热腾腾香润劲道的面条就被端到她的面前。 易枫说:“上次我生日,你亲手为我准备了法式大餐,那些我实在不行,只好做一碗长寿面给你。” 周季明在一边帮腔说:“这面还是大少自己拉的,纯天然手工精制,无任何添加,你可以放心食用。面汤是经过两个小时慢火熬制,营养不油腻,色鲜味美,很不赖哦!” 顾惜惜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看着面前的面碗久久没舍得下口。平时一副大男人模样的易枫,今天居然还系着她的蕾丝边围裙,模样有点耍宝,但端上面碗给她时的神色却十分认真,隐隐还带着期待。 易枫催促她:“试试看,汤头我试了,味道不错,面条我没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那我开动喽!”顾惜惜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喜孜孜地送进嘴里。刚刚入口,就感觉到这面条的劲道不错,也很爽滑,被面条带上来的汤味果然鲜而不腻,触动了她的味蕾。 本来只是想偿一口看看的,结果她一口气把一小碗面条都给吃掉了,放下碗,忍不住问:“还有吗?” “汤还有,面条得重新下。”看她这样子,易枫就知道自己做得很成功,不过她已经吃下一小碗了,早晨实在不宜吃太多,就说:“现在不能吃太饱,等晚一点再给你下一碗。” “不要啦,亲亲老公,现在去给我再下一碗吧。”她撒娇地摇了摇他的手,“今天我是寿星啊,寿星的要求,你应该无条件满足才行。” “再给你下半碗,不能再多了。”易某人又放射出霸气。 顾小媳妇撅了撅嘴,“好吧,半碗就半碗。” 其实刚刚那一碗,基本上已经吃了七分饱,继续讨要,不过是想再偿偿美味,以及想看他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周季明在一边看得分明,却只是笑而不语,没有提醒易枫的打算。 晚上,顾惜惜的生日晚宴在易家的别墅里如期举行,由周国芸做主,邀请了易家在s市的亲朋好友世家叔伯都来参加,包括s市八大世家的人,军政商各界的人士,无论关系亲疏,皆纷纷列席。 因为是孕妇,顾惜惜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会儿就退到了休息用的小偏厅休息,和好友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一不小心话题就聊到了江琳俐身上。 莫冠尘歪坐在沙发上,咧嘴邪笑说:“嘿嘿,我特意让人在狱里多多关照她,让她丫知道得罪我们没有好下场。” 安远琪说:“你那点小手段算什么?只不过是打击她的身体,反而让她更加怀恨在心,学学惜惜吧,时不时打个电话问候她,告诉她自己现在有多幸福,再告诉她江常青多么的不幸。” 于晓曼吃了一块甜点,啧啧有声地说:“**上的打击只能让人变得更加坚强,精神上的打击才能够瓦解敌人的精神力量,让她一蹶不振,让她思过悔改大彻大悟惜惜高明啊!” 顾惜惜偏头问众好友:“其实,我这两天在想,这样子落井下石的打击一个悲惨的女人真的好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莫冠尘一勾手,将好友揽进怀里,挑起她的下巴审视地问:“怎么,咱们顾大美人慈悲心肠发作,想日行一善,放过那个心如蛇蝎的坏女人么?” 安远琪也凑了过来,按住顾惜惜的一边肩膀,表情认真严肃地说:“顾美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江琳俐没有反省够之前,我们是不会停止对她的各种打击的重生之容若。当然,要排除像莫冠尘这种没大脑之人想出来的馊主意。” 莫冠尘眼神不善地看向好友,握起拳头在空中若有意似无意的晃来晃去,“姓安的,你一天不被扁,心里就不舒坦了是不是?” “不服气啊?”安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也仰起下把,朝前者示威地扬了扬眉。 于晓曼给两好友一人塞了一块点心进嘴里,说道:“喂喂!这是惜惜的宴会,你俩就消停吧,而且今天的甜点很好吃,你们怎么不多吃几块,别浪费啊,我从宴会厅偷拿了这么多过来!” 不是于晓曼好心出来劝阻,其实她心里也很是唯恐天下不乱,之所以出声阻止剑拔弩张的两好友,是因为她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宴会厅方向,此时正看见身穿淡黄色晚礼服的易楠从宴会厅那边走过来。 顾惜惜顺着好友的目光向宴会厅望去,迎上了易楠的目光。 安远琪和莫冠尘也相继发现了来人,决定暂时休兵,前者双腿交叠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吃着于晓曼塞来的甜点。后者双手大张,往沙发上一倒,好整以暇地看着款款走来的美女。 待到易楠走近,顾惜惜才微笑着问:“找我吗?” 其实从易楠笔直向她走来的姿态,白痴都知道是来找她的。 易楠目光掠过安远琪、莫冠尘和于晓曼三人,说道:“三嫂,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说,能请三嫂到院子里坐一会儿吗?” 不等顾惜惜说话,莫冠尘闲闲地插嘴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们三个是你三嫂的护花使者,你见过护花使者会随随便便让她单独跟别人见面吗?” 安远琪默然不语,但保护的意味已经表达得很明显。 于晓曼也微微一笑,帮腔说:“而且,易楠小姐向来跟我们家惜惜没什么交情,应该没有什么私密话是不能让我们听到的吧?要知道我们和惜惜可都是无话不说的哦!” 易楠抿了抿唇,说道:“我知道你们和我嫂子的关系,但是这是我和三嫂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们……” “不能!”莫冠尘、安远琪和于晓曼齐声合奏,完全不给易家年轻一辈中唯一的小公主面子。 顾惜惜看了看易楠,微笑说:“正如她们说的,我和她们无话不谈,如果你有什么事,就请在这里讲,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怕被外人听到。” 她现在不敢再冒任何险了,肚子里的宝宝从怀孕一开始就多灾多难,为安全起见,她只有让易楠难堪了,哪怕她看得出来易楠今天的来意应该是好的。 易楠垂下眼眸,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对顾惜惜点点头说:“我知道三嫂是怕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闪失,没关系,那我就在这里说吧。其实,我今天是特地来跟三嫂道歉的,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 顾惜惜怎么也想不到易楠今天会是来跟她道歉的,在听到这声道歉时不由得为之一愣,片刻才回过神来。 易楠趁机又说:“我妈的事情我原来也不是很了解,加上我爸那样说……所以我之前才会针对你,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心里就是过不了那个坎。这次我爸爸他……总之,我不只是替我自己道歉,也是替我爸跟你道歉。还有,谢谢你这次没有把爸爸的事情说出去,不然阿枫哥哥肯定不会……” 顾惜惜看出她是真心道歉,反而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站了起来,走近她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能够自己家里解决的事情,何必要闹大呢?闹大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现在说开了就好,以后我们能够和睦相处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吗?” 易楠诧异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的道歉技术宅养成系统最新章节。她深深看了两眼,又惭愧地垂下眼帘,点点头说:“谢谢三嫂!我性格比较直,想到什么说什么,以前气头上对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过以后不会了,不管是对三嫂还是对其它人,我都会尽量克制。” 顾惜惜笑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诚然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同是一家人的话又另当别论了。大世家最忌讳内斗,顾妈妈叮嘱过她的。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紧接着偏厅的入口出现了易枫的身影,在他身后还站着唐誉。 顾惜惜抬头对他笑了笑说:“我和小楠正在聊天呢,你们怎么也过来了,不是说今晚要几个哥俩好喝多几杯吗?” 唐誉笑说:“再喝多几杯,也不能忘记给大寿星生日礼物吧?” 顾惜惜笑问:“你送来的礼物不是都让小周收到礼物间了吗?难道还有私人礼物?” “答对了!管家收走的礼物是爷爷准备的礼物,我的礼物怎么也要亲手交到你手里。当当当!”唐誉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物盒,塞到她手里,“鉴于你是个写书的,所以送你一个纸镇,从埃及带回来的哦,希望你喜欢。” “表哥送的东西,当然会喜欢啦!那,作为易枫的哥们,送给嫂子的东西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顾惜惜不客气地将空着的一只手伸向唐誉。 “额,易大爷,你老婆真会坐地起价啊,收到两份礼物还不够,还想要第三份。小楠丫头你说,哪有这样贪心的人?”唐誉装模作样的哇哇大叫,还不忘寻求易楠的支持。 易楠抿嘴笑说:“哪里贪心了?今天是嫂子的生日,寿星最大,寿星愿意收你的礼物你脸上也沾光,要是随随便便的人,我们易家还不收你的礼物呢,你就偷笑吧!” 唐誉不满道:“哎呀,小丫头片子,以前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现在学会损你誉哥哥了,真是,被徐谦文那家伙带坏了!” “谁让你为老不尊?”易楠横了他一眼,再转头面向顾惜惜时又变得笑意盈盈,“嫂子,那先去那边找谦文了。” “去吧!”顾惜惜笑着点头,目送她转身走向宴会厅,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和易楠的紧张关系,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等易楠走远了,易枫才靠近顾惜惜,低声问她:“没什么事吧?”他刚才就是因为看见易楠独自离开宴会厅往偏厅的方向走来,所以才拉着唐誉过来的。 她柔了笑颜,轻轻摇头说:“没事,雨过天晴了。” 他点点头,“那就好。” 唐誉又在一边怪叫:“喂喂,你们夫妻两大庭广众的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人听?” 莫冠尘说:“白痴,悄悄话怎么还让人听,那还算悄悄话吗?” 于晓曼点点头说:“就是就是,白痴加一。” 安远琪一脸正经八百,淡淡地补了一句:“白痴加10086。” 唐誉无语问苍天。 宴会第二天,顾惜惜一觉睡到了十点多才起来,易枫已经上班去了[综仙古]楚蝉修仙记全文阅读。吃早餐的时候,周季明传来消息,说是江琳俐在狱里自杀,被狱友周家敏救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而周家敏也因为救人而受了伤,被一并送到了医院。 她让周季明打电话给易枫,问他要怎么处理,易枫说让她去处理就行了。想了半个上午,下午的时候她还是让周季明驱车送她到隔壁市女子监狱附近的医院,看望了尚在昏迷中的江琳俐,顺便也探望了周家敏,却意外在病房里遇到了周家俊。 周家俊防备地看着顾惜惜。 顾惜惜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我是听说周家敏救了江琳俐,顺便过来看看就走。” 周家俊这才一边让开,一边说:“今天早上的事把小敏吓坏了,到现在都还没开口说话。” 她点点头,其实周家敏本就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小公主,本性未必就很坏,单从她一个人奋勇救下自杀的江琳俐就看得出来这一点。这也是她会顺便过来看她的原因。 她看了看周家敏,发现周家敏的态度一反以前的嚣张,看见她进来连忙就避开了目光,绞着手低垂着脑袋坐在病床上不说话。 半年多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往日骄傲的小公主模样,现在变得有点畏缩,有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反倒比以前更加惹人怜惜。她的脸上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伤痕了,但裸露在病服外面的双手和脖子部份还依稀有一些烧伤的红色痕迹。 她问周家俊:“之前听说周小姐还在做复健治疗,是什么时候转移到这边来的?” “前天才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治疗,没怎么接触人,突然发生这种事才会吓成这样。”周家俊走到床边坐下,紧握周家敏的手,轻声对她说,“没事了,别紧张。” 周家敏轻轻点了点头,鼓起了勇气,抬头对上顾惜惜的眼说:“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缠着易枫哥哥了。” 顾惜惜顿了顿,绽开了笑颜,说道:“没关系,以后有空的话,你随时可以到我们家里来玩。我和易枫,还有宝宝都会欢迎你的。” “谢谢!”周家敏的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周家俊时,浅浅地笑了。 顾惜惜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回家的路上,她看着夜晚的路灯和远处的城市灯火,想了很多,最后拿起手机,拔给了好友莫冠尘:“小尘,我突然想,还是算了吧,以后让江琳俐在牢里自生自灭得了,还有周家敏也是,如果她在牢里表现良好,能减刑就让她减吧!” 莫冠尘诧异地问:“为什么?江琳俐那蛇蝎女人死有余辜,干嘛放过她?我还没玩过瘾呢!” 顾惜惜对着窗外的夜景微笑说:“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算了。” “好吧!随你,你丫说风就是雨的,老子懒得伺候你,没事我挂了!”显然,莫大小姐很不乐意了。 “小尘尘别生气嘛,来亲一个!mua……”顾惜惜对着手机亲了一个响吻。 前头开车的周季明被这个甜腻的响吻吓得浑身上下一阵哆嗦,他听说顾惜惜还曾经怀疑过他和易枫之间纯洁的主雇关系,顿时背脊又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说完电话,顾惜惜偏头凑到前座,好奇地问:“小周你怎么了?” “没什么……”某管家在心里抹汗。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顾小妞明知故问。 “真没什么!” …… 周日,阳光晴好,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顾惜惜躺在落地窗下晒冬日的暖阳,翻看着《黑道教父》的宣传剧照娶亲记最新章节。 《黑道教父》已经开机拍摄,演员阵容强大,延请了大陆和港台的明星。其实黑道教父有一部份剧情灵感来源于宇文捷和方东凌的故事,这也是顾惜惜坚持不愿意在剧情和场景上做太过改动的原因,私心里她是想把这部电影送给方东凌和宇文捷作为礼物,希望他们能够破镜重圆。而在多次洽商过后,王靖轩也同意了她的想法,并在公司里大力支持遵循原著剧情,所以最后定案的剧情走向几乎与原著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自己的著作能够被般上银幕,她其实一直心存疑虑,这本书并不是很出名,怎么会有人特意要投资拍电影呢?她多次问过王靖轩,幕后投资人是谁,他都没有透露。直到阎凯入狱,投资负责人换成了阎胜接洽,她才知道,原来那个神秘的投资人,居然是阎凯! 阎凯虽然入狱了,但他临走时交待过阎胜和手下的人,一定要支持这部电影拍下去,他会在牢里等着看这部电影。 他的疯狂,顾惜惜无法理解,但他执着的心情,她多少能够体会。无论如何,事过境迁,一切就当过眼烟云罢。 她放下宣传剧照,伸了伸懒腰,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今天早上她想睡懒觉,就把易枫给硬推了出去,让他去和简言、方东凌和好友们打高尔夫了。 都说闺蜜各自成家之后,关系就会没有结婚前来得好了,她不希望这样,所以和几个好友商量之后,就决定让各自的男人多多接触,若是男人们也能处好关系,那么她们的关系自然而然也会更加亲密,以后她们的孩子也能从小多几个玩伴。 易枫本来想陪她悠闲地渡过这个周日,后来抵不过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是和简言他们相约出去了,说好打完高尔夫就回来陪她。 顾惜惜看着时间还早,估计他没那么快从高尔夫场回来,就叫沈姨中午不要做他的饭,偷偷弄点可口的食物给她就行了。 “好的,太太。”沈姨进厨房忙活去了。 她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转身走出屋子,来到庭园里散步。越临近预产期,越不能久坐,医生嘱咐她没事要多散步,为了生产时能够轻松一点,她每天都会坚持在庭园里散步。 还没等她走远,周季明就快步跟了过来,“惜惜,秦艳在大门外找你。” “秦艳?”顾惜惜愣了一下,有点想不起这个人了,顿了顿才记起她来,皱眉问:“她有没有说来干什么?” 周季明摇头说:“不清楚,但是,她怀孕了。” “怀孕……”顾惜惜眉毛扬了扬,直觉告诉她,秦艳的“怀孕”,和她今天来找她的目的很有关系。她想了想,说周季明说:“请她到主屋来吧,我倒要看她有什么事找我!” 最近生活过得太顺遂,无风无浪无涟漪,天天都是蜜里调油的幸福日子,她还嫌太闲没事做呢,居然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她折回主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候秦姑娘的到访。 不一会儿,穿着孕妇裙、挺着个小肚子的秦艳在周季明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正厅来,看见顾惜惜端坐着,就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在她对面落座,开门见山地说:“我怀孕了。” 顾惜惜微微一笑,目光瞟过她至少有四个月大的肚子,闲闲说道:“看得出来,有四个月了吧?” 秦艳说:“没错!这个孩子,易枫哥哥的!” 顾惜惜在心里默默汗了一把,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真奇怪,为什么我怀孕之后,总是有女人上门来告诉我她怀了我老公的孩子?难不成都以为怀个孕就能把易太太的位子抢走?也太天真了吧[主家教]白兰的女人全文阅读!” 秦艳高声说道:“这个孩子就是易枫哥哥的,不管你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什么时候否认了?”顾惜惜嘲弄地反问她,“孩子的爸爸是谁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一个外人不予置评,至于事实就是,我是易枫明媒正娶的易太太,我肚子里的宝宝是爷爷奶奶期盼着出生的宝贝金孙。而你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出来的野鸡,带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以为你今天趾高气昂的过来,能有几分胜算?” “你……”秦艳一时语塞,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易枫哥哥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们的感情你是无法理解,也无法介入的。你识相的话就应该早点跟他离婚!” 顾惜惜一脸嘲弄地问:“然后成全你和他的爱情,是吗?” 秦艳得意洋洋地说:“没错!” 顾惜惜不怒反笑,“我看你不是普通的搞不清楚状况。徐谦雅跟易枫也是青梅竹马,还有过正式的婚约,更别说他们两个本就门当户对的关系了。连她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这样自满的话,你又算是哪根葱哪根蒜?” 秦艳反驳说:“感情是不能用婚约或者门当户对来衡量的!” “那用什么来衡量?美貌?不好意思,就算我再谦虚也没勇气说你长得比我美。身材?我真心不想打击你,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皮肤干巴巴又惨白惨白的像是几百年没吸血的吸血鬼。才智?从你今天来这里跟我叫板看来,说明你实在没什么才智可言。善良品德?不是我说你,像你这种人瞎子都看得出不安好心,装圣母这条路不适合你长期发展。至于手段?不是我说你,以你那水母级别的智商也想不出什么好手段来。”顾惜惜数落得欢快,甚至有点儿亢奋。 秦艳的脸在她滔滔不绝的明嘲暗讽里越来越难看。 而顾惜惜,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嘲讽她:“你说说,你一没长相,二没身材,三没才智,四没品德,连最起码的手段都不够段数,你究竟有什么值得易枫舍我而就你?你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挺着个肚子来我面前叫板就能得到好处了?年轻人,悠着点,不要以为世人都说90后脑残,你就真把自己当脑残了,其实大部份90后还是很有品位很有见识的。你,不过是垃圾,就是有你这种人才害了所有90后同胞mm们!” “你,顾惜惜……”秦艳气得嘴都歪了,霍地站起来,就想扑上来和她厮打。 她从姑姑那里听说了,顾惜惜的胎不稳,只要弄点什么事来,哪怕是心情激动过头也会导致流产,所以她此时有恃无恐。 “小周!”顾惜惜坐在沙发上不动,低声喊周季明,同时搁在身侧的手也蓄势待发,只要秦艳敢撞上来,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推倒出去。 周季明扑了上来,抢在秦艳靠近顾惜惜之前将她拉住,往后拖了两步,反手将其制压。“秦小姐,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易枫哥哥,易枫哥哥!我要见易枫哥哥!”秦艳大吵大闹,还踢倒了桌上的水晶花瓶,使得水和花枝散了一地,花瓶应声而碎,发出清脆响亮的破碎声。 “放心,今天保证会让你见他的。”顾惜惜微笑,“还有我要奉劝你一句,易枫说过,这辈子有我一个女人就够了,多余的女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今天这一切在我眼里,纯粹只是耍猴戏,好好记住了。” “放开我!”秦艳还在死命挣扎,企图扑上来跟顾惜惜理论,嘴里骂道:“顾惜惜,你少得意,就算你妈妈嫁进了顾家,你依然摆脱不了私生女的名,再怎么装也不是正牌千金小姐,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呸!等易枫哥哥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下堂妻的滋味!” “姑娘,你看太多了吧重生之庸脂俗粉全文阅读。”顾惜惜不再正眼看她,淡淡对周季明说:“小周,把她绑起来关到一楼储物间里去,等易枫回来再定夺。” “是。”周季明身体力行,押着秦艳去了储物间。 目送两人离开客厅,顾惜惜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往客厅外走,边走边对远远围观的沈姨和另一个帮佣说:“你们赶紧把客厅清理一下,我不希望先生回来看到这些。” “好的,太太!” 下午,易枫从高尔夫球场回来,看见顾惜惜闲适地躺在沙发上育婴看书,肚子以下盖着一张毛毯,室内一片温暖馨香。 “看书不要看太久。”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脱掉外套,随意搁在沙发背上,一边凑近看她在读的书。 “没事,我才看了不到二十分钟。”顾惜惜坐书本里抬起头来,笑问,“怎么样,今天高尔夫打得还尽兴吧?” “还行,就是输得有点没面子。”他嘴里说着丧气话,脸上笑容却爽朗明快,一点也不像败北之人。“简言的球打得太好了,我和方东凌都不是他对手,一个上午下来,几乎都是他在赢。” 顾惜惜笑吟吟说:“人家简言可是s市三大公子之一。论别的没有,说到吃喝玩乐那可是样样精通,骑马游艇高尔夫无所不精,喝花酒泡妹妹无所不能。我的老公可是好好先生,打高尔夫比不上他没关系,疼老婆方面比得过他就行了,有什么没面子的。” 易枫听罢失笑,想起今天在高尔夫球场上看到的情形,倒是对简言有不同的看法,“说真的以前没怎么接触,只听到各种花边新闻,对他这人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今天看他对你朋友无微不至倒是让我改观了不少。” “嘁,不就是花花公子一个嘛,以前没少让小曼伤心,还被我和安安揍得进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呢!”顾惜惜没好气地说。 “有人说宁可得罪所有人,也别得罪老婆的闺密,这话看来有一定的道理。”易枫笑说, “以男人的眼光看,我觉得他虽然花俏了一些,但是个专情又懂情调的人,跟他起来,在宠老婆这方面我还得努力才行。” “这话我爱听!”不管心里对简言有什么样的看法,既然于晓曼选择了他,顾惜惜作为至交好友,嘴上虽然说不好,心里还是充满了对他们的祝福。 这时沈姨从佣人房方向过来,经过客厅,顾惜惜就唤住她,“沈阿姨,给先生泡杯热的香片茶。还有今天晚餐准备足一点,先生刚运动回来。” “好的,太太。” 吩咐完,顾惜惜就放下手中的育婴书,掀开毯子站起来,对易枫说:“我去洗手间,你先坐会,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好,快去,小心点别摔了。”易枫笑了笑,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报纸。 早上他出门出得早,报纸都没来得及看几眼。每天不看报纸,不了解时事,他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地。于是,当顾惜惜从洗手间回来时,他已经衬衫敞开了两粒扣子,袖子随意卷了起来,半倚在沙发扶手上,专注地盯着报纸看。 她走过来,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下,唤道:“老公……” “嗯?” “听说你在外面有小三了?” 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易枫头也不抬地说:“没有。” 顾惜惜气鼓鼓地说:“可是今天早上有个女人说她怀了你的孩子,要我成全你们的爱情食尸鬼(末世重生)最新章节。” 他故意打趣说:“你没跟她说家里有一个女人已经够我折腾一辈子了?” 她伸手推了推他,不依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他终于放下了报纸,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宠溺地说:“好了,别气,告诉我是谁,明天替你处理掉她。”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个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说道:“不用等明天,我已经把她‘请’到家里来了。” 他不解地挑眉,“嗯?” 她比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扬声对周季明说:“小周,麻烦把储物间里那女人带过来。” “好的。”周季明转身离去,不多时,就带着秦艳回来了。 顾惜惜指了指被五花大绑推了进来的“小三”秦姑娘,对易枫说:“看,小三在此,相公请处理。” “你是……”易枫望着哭花了脸的“小三”,发现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索性说道,“这位小姐,麻烦跟我老婆口头描述一遍,我是怎么和你有了孩子的?” 秦艳惊悚了,心想这两夫妻是不是大脑回路都和正常人类不同?他们不是应该先吵架闹离婚吗?怎么结果和她预想的都不一样呢! 顾惜惜“好心”地提醒他:“这个是你的青梅竹马,秦艳秦小姐,四个月前在我们这住过一阵子,后来去了找到工作就搬出去的,你不记得了?” “秦艳?”易大少确实在脑子里搜索到了这个人名,却对这个人名所代表的资料一无所知,只好问亲亲老婆,“是谁?” “秦姨的外娚女啊!你不会连秦姨都不记得了吧,虽然她被遣走有三四个月了。” “秦姨我当然记得,我是她看着出生的。”易枫无奈地看了自家老婆一眼,转头吩咐周季明给秦艳松绑,末了才问秦艳,“秦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秦艳缩了缩肩膀,除了流泪,什么也不敢说了。早上来这里的时候,她踌躇满志,誓要让顾惜惜气得进医院不可,但此时此刻,她只想马上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跟这个可怕的女人接触了。 “说!”易枫的声音冷了几度,丝毫不假辞色。 被关在黑漆漆的储物间里大半天,又粒米未进,秦艳此时看顾惜惜的眼神隐约还余惊惧,被易枫这么冷声一问,急急忙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孩子不是你的,真的不是,我要走了,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吗?” 见状,易枫除了扶额,只觉得无话可说。 顾惜惜问:“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毕竟孩子有四个月了,当时你可是住在这里的,我总得查清楚,免得到时候又落人口实。” “我……”这是私事,秦艳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易枫说道:“如实回答她,我就作主放你走。如果不说,如果不说,那我也没办法。” “我说,我说!”今天一天,秦艳是真的吓坏了,忙老老实实把自己这个孩子的来历交待了一遍,原来,这个孩子竟然是那位接替小周当了易家一个月管家的小张管家。 顾惜惜听罢有些哭笑不得,见没什么事了,就说:“看来,一切只是一场闹剧,秦小姐演技不错,可以往演艺圈发展了。小周,让司机送秦小姐回市区吧!另外,跟莫小姐的助理打个电话,就说秦小姐以后不用去莫小姐的公司上班了秀色满园。” “好的,我这就去。”周季明来到秦艳身边,“秦小姐,跟我来吧!” 送走了跳梁小丑一样的秦艳,顾惜惜扑进易枫怀里,小眼神十足十怨怼地对他说:“为什么老是有女人来找我说事,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 易枫抱着她,无辜地眨眨眼说:“只能说你老公太有魅力了,女人们明知道我看不上她们,不敢明着来勾引我,只好到你面前yy,满足一下她们对我的不良想法。” “真是这样吗?这次这个是假的,那下次呢,万一突然出现一个真的,那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小脑袋瓜子就不能想点好的?” “可是你说得对啊,我的老公太有魅力了,总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嘘!不许乱说。”他捧起她的脸,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她天马行空的言论。 后记: 一个月后,顾惜惜在医院里生了一个漂亮的宝宝,生产过程很顺利,前后十分钟不到。易家全家笑得合不拢嘴,易老奶奶当即将自己名下“盛世华龙”公司的百分之五股份过给了小宝宝。易瑞城也送了一栋价值几千万的别墅给小宝宝。 此后,于晓曼、莫冠尘、原希雅和安远琪也各自传来了喜讯,前三人是即将结婚的喜讯,安远琪则是怀孕的喜讯。 …… 半年后,由都市《黑道教父》改编的同名电影《黑道教父》上映,首映票房6500万,在国产电影中再掀狂潮,该影片更是打入了国际市场。 新加坡首映时,林宛如恰好一个人走在街上,看到了巨刑的电影宣传海报,在海报上看到了原著作者:惜惜。 于是,她走进了影院。 看完了《黑道教父》出来,站在放映厅门口,她给顾惜惜打了一通越洋电话,听到熟悉又陌生的一声“喂”,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惜惜,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突然,拥挤的人群中有人撞了她一下,将她的手机摔掉在地上。她紧张地低下头寻找,手机却被人越踢越远。“喂,我的手机……” 她的手机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三四米,最终在一双锃亮的皮鞋跟前停了下来。一只修长的手拾起了手机。 她穿过人群,来到那只手的主人身前,对方也恰好抬头,长相平平无奇,着装和气质却平添一股儒雅气质,一看就是个斯文人。她愣了一下才说:“先生,不好意思,那是我的手机,我正在打电话不小心就被撞掉了,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斯文男子将手机还给她,顺手指了指放映厅外的休息区说:“不客气,打电话到那边会安静点。” “太感谢你了!”林宛如接过手机后再次道谢,然后走到一边,继续给顾惜惜拔电话。 那斯文男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最后恍然:“那不是林记者吗!”想着,男子举步往她走去。 ------题外话------ 本来想昨天晚上上结局的,但最后还是有一点收尾没有写出来,因为觉得收尾剧情不多了,另开一章不客观,所以就放到今天全部写完再更上来,让等待结局的姑娘们久等了,天使在这里跟大家道歉! 全书完,本书应该不会有番外了。毕竟我还欠着《狂情少将不良妻》的番外,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