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 候学周坐在硬卧车厢的窗边座椅上,面前是早已被茶渍浸色的玻璃保温杯,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窗外,窗外掠过高高矮矮的楼屋,以及错杂凌乱的电线,看来是快进站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略微麻木的腰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20分钟,就能出站看到来接自己的女儿了。虽说女儿工作的城市离自己不过两小时飞机的距离,但是工作的繁忙,让候学周鲜少有机会能来探望女儿,上次来到云阳,还是送女儿来这上大学。最近,这位曾经的汉城第一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终于光荣退休,女儿便早早定下了火车票,接父亲来云阳玩一阵。 隔壁床位就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孩子,孩子无理由的哭闹让候学周不禁厌烦的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做声,而在心里默默骂着:慈母多败儿,这种闹人的小孩就要从小多打几次调教好,不然长大了,也是有问题的社会青年。 列车还没停稳,候学周就早早收拾了行李,在出口等着,行李并不多,一个提包装了两件换洗衣物,再将那个用了多年的茶杯塞到包里,他就快步走下列车往出口走去。在出口乌压压的人群里仔细辨认女儿的身影,,云阳的温度比汉城要高的多,他稀疏的脑门上已经有了豆大的汗珠了,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转过头,一时间竟没认出女儿来,她比上一次见面又要胖了一些,看来,是继承了他妈妈的易长胖基因啊,候学周在心里想。 愣神了一秒钟,脑子里却闪过了许多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女儿接过他的提包,挽着他的手,就往火车站外面走,不知道是这湿热的气候,还是女儿挽的太紧,胳膊上粘腻的感觉,让候学周很不舒服,却也还是没有作声。 女儿拉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云景湾。”女儿报了目的地,就转过脸来:“爸,你饿不饿啊,咱们放下东西先去吃点饭吧?” “倒不是很饿,先休息会也行。” “好好,那我先提前看看咱们吃什么。”女儿说完便打开手机软件搜索起来。 “小刘呢?”候学周问到,小刘是女儿的男朋友,大学时候带回家见过一次家长,是个看起来挺稳重的男孩子。 “他被派出去出差了,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哦。”候学周应了一声,气氛又静了下来,只听到出租车司机放的交通广播,聒噪的吵闹着。 过了20分钟,就到了女儿住的小区,看来离火车站挺近的,小区是个新小区,没什么绿化,还到处能看到一些装修的砂石料,女儿略显臃肿的身躯有点困难的快步维持在候学周前面带路,拎着行李的手已经有些发红了,七拐八拐的走了一会,就进了电梯。 进门大量了一下,女儿就拿出提前备好的拖鞋给候学周,房间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局促,候学周心里想着自己和老婆存了几十年的钱给了大半到女儿手上,才和小刘的父母给的另一半凑成了这屋的首付,虽说这房子有自己出的钱,可怎么也不自在,在客厅站了有一会,才轻轻的坐在了沙发上。房间有点乱,但已经看出来被提前仓促收拾过了,垃圾桶里在炎热天气下渗出的丝丝异味,让候学周一夜没休息好酸痛的太阳穴又胀痛了起来。 女儿刚落脚,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进卧室说了起来,留下候学周一个人打量着这个屋子。 这次回去要和她妈好好说一下,让她给女儿多提点提点,家里真是乱七八糟。 女儿再从卧室出来,已经换上了一套工装,好像还涂了些口红,“爸,公司临时通知有个重要会议,我得赶紧去一下,我现在给您叫车把您先送到咱们要住的民宿,然后我忙完就过去。”女儿脸上满是歉疚,语气却很急,手上也没停,急急忙忙的抓着茶几上散落的文件,拎起候学周的提包,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候学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有点懵,女儿却已经穿好鞋在门口等她了。 “我们为啥住民宿啊,那多浪费钱啊?”候学周听过民宿,搞不懂女儿有房子要和自己出去住。 “民宿那边玩的多一点,而且环境好,这房子太小了只有一个卧室,怕您休息不好啊。”看着候学周还没从沙发上起身,女儿好像更急了。 “爸,走吧,给您叫的车已经到了”女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急匆匆的接了去按电梯,候学周只能从沙发上起来,套上鞋子,拉上了门。 这次只有候学周一个人上车,女儿把提包递进来就关上车门就走了,司机并不说话,也没问候学周去哪,估计女儿已经说过了。车里开了很低的空调,这让候学周略微平静了些,太阳穴也不再那么疼了,他缓缓的握紧提包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么地,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也可能是空调的舒适,候学周竟然睡着了,猛然惊醒,掏出手机一看,自己也不过眯了20分钟,车还在行驶着,周围的房屋却已经看不见了,这是一条开往山上的路,好像是什么景区,司机还是一言不发,候学周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情转好,肚子这时候也饿了起来。 “师傅,这山上有没有饭店啊?”候学周问司机 “有的,山上是旅游区吃的喝的都有,放心吧。“ “呦,你说这在旅游区,这山上的饭那不得使劲宰人啊?” “那不会,早就开始严打旅游景区的天价饭了,再说这山上的特色是农家菜,贵不到哪去,有的特色山珍菜可比山下饭店卖的便宜。”司机回着候学周的话,头还是看着前方的山路,不得不说,这司机的驾驶技术挺不错,开的很稳。 盘绕了会,便看到了一个指示牌上写着四个大字《山顶别墅》,顺着指示牌开进去,前方豁然开朗,好像是个大平台,用水泥浇筑的院落里,还停了几辆车。 “到了,满意的话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司机师傅把车停稳,转过来,对战候学周笑了一下,候学周对他点点头,便下了车。 ------------ 第二章 丁亚珠开着她的“mini”在这蜿蜒的山路上穿行着,虽说快到中午了,山上还是萦绕着一团团雾气,能见度不高,开的极为小心。这条路是旅游专线,修的很宽,周围也有护栏,而且为了照顾团体旅游客人乘坐的大巴,这条路的坡度很缓和,但奈何不了这不适合山路的小“mini”和不擅长开车的丁亚珠。 哪怕她每天不用辛苦的为业绩忙碌,就有买不完的衣服和包包,哪怕她穿戴的珠光宝气,艳气逼人,握着真皮的方向盘套,她还是很累,以至于一个电话,男友就要她一大早立马收拾东西去山顶别墅住几天,她却不能说不。 好吧,好吧,这山顶别墅环境也很好的,自己早就想来这拍照,但是男朋友却一直没空陪自己来,人生嘛,不就是苦中作乐~丁亚珠边开车边想着一会穿哪套衣服,盘算着刚刚在礼仪班学会的拍照技巧和拍照姿势,7800一周的礼仪班可不是白报的,这不就有机会拍照来实际运用了吗。 如果不出来,不知道这次那个母老虎又要出什么狠招,上次避之不及,被那个女人和她的闺蜜在商场门口打了一顿,刚做的鼻子都歪了,虽说男朋友补偿了一辆车还补偿了修复整容的费用,但还是让丁亚珠心有余悸,这次男朋友一说母老虎要来,丁亚珠就乖乖的赶紧收拾东西跑了。 我这是不与傻子论高地,不与泼妇争长短。丁亚珠自我安慰,或者说她并不是自我安慰,而是她本身就这样想的,毕竟,自己对那个大自己快30岁,肥滚溜圆,嘴臭脚臭的男朋友并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丁亚珠也很清楚,对方对自己也是如此,他不可能离婚的,对自己也并非什么真爱,而是各取所需罢了,自己和他家里的母老虎当然不一样。 胡思乱想着,就已经开进了别墅院子。 不管不顾的,往最大的空位开过去,就熄火停车,拎着包包下了车,她全副武装,带着墨镜和口罩,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在打量她,哈哈哈,他们不会以为是哪个女明星吧,哈哈哈哈哈,丁亚珠在心里偷偷想着,不由自主的抬起了下巴收紧了小腹,踩着高跟鞋,扭着细腰,啪塔啪塔的走上了别墅的台阶。 一个烫着卷发戴着围裙的中年阿姨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哎呀美女是提前预定的吗?”丁亚珠扶了扶墨镜的镜腿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给那中年女人看预定的短信,中年女人双手接过一看,就连连点头,“好的好的,美女跟我来。” 别墅一楼的窗户全是落地窗,采光极其好,这哪是别墅啊,说是一个酒楼也不为过,水晶吊顶挑的有两层多高,进来就感觉十分阔气。进门靠左有旋转楼梯,楼梯下面有电梯,那女人把丁亚珠引进了电梯按下了5,“美女,我们这别墅有5层,最上面的是最好的房间,还有专属的另一部直升电梯,而且5层就两个房间,你这个是咱们别墅最好的房间呢。” “五层的另一个房间有啥不同呢?”丁亚珠问到。 “另一个房间没有桑拿房,而且没有独立衣帽间,浴室的功能也没您定的这个高级,所以一般是我们老板自己住的。”那女人说着,电梯就到了,果然,厚厚的地毯隔音极佳,没了高跟鞋啪塔啪塔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 “美女就是这,”中年女人递过房卡啊“您有啥需要都可以打电话说,房间座机按1就连到服务台了,您这还有订餐服务,这马上中午饭时间了,您看想吃点啥,可以给您送上来,您也可以坐直梯去一楼的大餐厅用餐。” “好的谢谢。”丁亚珠接过房卡开了房门就进去了,今天起得太早,先补个觉吧还是。随后关了房门随手反锁了,这就是独立女性的自我防卫,她自嘲的笑笑往里四处打量。环境是真挺不错的,丁亚珠很满意,哪怕她平时吃穿用度都不差,但这个房定的还是十分令她满意的。一会我就要花个美美的妆好好的拍照拍个够,发朋友圈让小丽他们几个嫉妒死 king size的大床,带着欧式的床栏,厚厚堆高的床垫看着就十分舒适,巴洛克风格的玻璃窗,细致的纱帘,精致边角的小几,每一处看着都是背景,丁亚珠拿起甜品架上的一块马卡龙塞进嘴巴,瞬间活力满满,决定不补觉了,好好换身衣服打扮一下下楼吃饭,顺便探索一下这个别墅的其他地方。 换了一身行头,丁亚珠整个人更加自信了,打电话问了下,已经可以点餐了,“老板今天在吗?”丁亚珠问那个中年女人。 “老板在的在的,在门口接待客人呢。” 丁亚珠听了心中大喜,想着想认识一下这里的老板,看看是何许人也,在这块景区盖这样一个这么豪华这么大的别墅,想必一定也很有钱,想到这,丁亚珠挂了电话就准备出门,临了从包里翻出一小瓶香水,往身上又喷了几下.. ------------ 第三章 别墅一楼有一个大型会客厅,与另一端的餐厅联通,餐厅里放着可容纳十多人的长方形餐桌,桌面按位置摆放着餐具与烛台,两边的台子上摆满了自助菜肴,看来这就是别墅的自助餐饮,侯学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多年教师生涯的规律生活,让他身体早就牢牢融合了生物钟,更别提今天的一路舟车劳顿,早饭都还没吃,看到之前接待自己的年轻人,侯学周上去问, “小伙子,哎小伙子,咱们这个自助餐需不需要另外收费啊?” 年轻人看着也就是20来岁,头上打着锃亮的发胶,耳朵上还带着一只钻石耳钉,这种装扮让侯学周十分不舒服。 “不收费,不收费,您想吃什么吃什么。”年轻人服务态度确实是好,十分热情。 侯学周这才放心的走入餐厅,选定了餐桌最头的椅子,拉开,又放了回去,随即拉开了横向的第一张椅子,拿着位置上的餐盘去取餐了。 虽是大锅饭看着却极其新鲜,种类丰富,侯学周想着刚刚来时司机师傅说的还能点餐的事情,想着一会吃饱了得去问问,再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免费服务没有,既然女儿定了这个,不把该体验的,该吃的吃了,那不是浪费吗? 厅外吵吵嚷嚷,侯学周往会客厅方向张望,看不清,只听到有女人声音尖细的笑着,还有高跟鞋的声音,他不去理会,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眼前的食物。 丁亚珠出了电梯,就看到厅中有个20多岁的男子,穿着笔挺,在热情的向一个顾客介绍着什么,“这肯定就是老板了。”她心中激动,步伐却放的更慢了。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本来想问是不是老板,但这样开口好像是有点俗。 男人转过头,丁亚珠愣了,感觉十分面熟,男人却没有其他的反应,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人长得真的很像一位故人,但是,时间久远,丁亚珠早就无从记起。也许就算见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自己不可能忘掉。 “是的,有什么事吗?”男人凑过来,丁亚珠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这浓郁的香味和他锃亮的头发,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他涂了某种发胶,但其实是喷洒了过量的男士香水。 嗅觉是人类情感关系和与他人联系的重要因素,人体散发着用于感知彼此的化学气味,也就是所谓的外激素。这种外激素可激起同一物种个体之间的反应,对欲望的产生和维系具有重要作用。换句话说,从古至今,香水可以魅惑人心,激发爱欲,可谓是魅力的法宝,情感的陷阱。高手过招,无需多言,互相嗅一嗅,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 “哦,我是五层的住客,我想问一下这是在哪儿就餐啊?”丁亚珠看到了餐厅,还是强调“五层”毕竟五层是这里最好的房间,刚那个中年女人自己说的不是吗?那五层的就餐应该也会不同吧... 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将丁亚珠往餐厅里请“您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如果没有可以到咱们前面的院子选些您爱吃的食材,咱们可以给您做,但是...”男人笑的更加谄媚,“但是咱们提倡不浪费哈,您可以按需来点。” “哈哈哈,”丁亚珠笑了起来“那是肯定的,浪费了就不好了,我先看看有什么吧。” 外面好像又有车进来了,男人跑着迎出去了。 来的是一辆商务车,车中除了司机又走下了4个人。年纪大概都50多岁。看着有些老态,但头发却很黑,可能是染发了。现在判断一个人的年纪,是越来越难了。 司机下来,是熟悉的当地旅行社的一个导游,男人从口袋掏出烟递给熟人,“刘总今天带的小团吗?” 那个被称作刘总的旅行社的导游,摆了摆手,“戒烟呢,不抽啦,今天预报有雨,所以都换这种商务车上山啦,坐着舒服,一会还有两车。” 男人的笑容好像从未消失过,边将人往里引边说“这山上的雨,也就一阵阵,下不了多久的。咱们到了先就餐吧?现在刚好是午餐时间?” 导游看着另外四人,好像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男人现在才悄悄打量着这四位顾客,其中好像有一对夫妻,那女人说先吃点饭,另外的两个人则是选择先要了房卡上去休息,让服务员只送点水和点心就行, 男人进到餐厅,并没有看到刚刚的美女,也并不在意,正想着呢,丁亚珠从里厅走了出来,两人眼神刚好对上。 “没什么爱吃的吗?”男人询问道。 “哎呀,其实没什么胃口,刚好减肥吧,” “要不去会客厅,我给您冲杯咖啡吃点点心吧,饿着美女了可不好。”男人还是笑着。 “那,我先谢谢你啦,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赵显亮,你叫我小赵也行,亮子也行。” “哈哈哈哈,好的,既然你这么亮,叫你电灯行不行?“ 男人愣了一秒,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谈笑风生时,餐厅传来了巨大声响,随后有人凄厉的大叫 “来人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 ------------ 第四章 虽说别墅很大,隔音很好,那声音还是仿佛尖刺一样刺进人的耳膜中。 侯学周看到旁边就餐的夫妻,男人突然脸色涨红倒在椅子下面,也是吓了一跳,紧张的语无伦次.. “这这这...这..他怎么了?” 女人则大叫着,赵显亮和丁亚珠听到也很快赶到了,接着,听到声响的人都来了,导游、中年女人,大家都看着,却手无足措。 “他是不是过敏了?”中年女人赶忙问。 那凄厉叫喊的妻子反应了一下,问“这菜里是不是有花生?是不是有花生?他花生过敏!” “那肯定是过敏了!这凉拌菜里有花生酱!有过敏药吗?”那妻子在包里翻找着掏出了药给男人吃下,男人的呼吸渐渐缓和。 “还是在送到医院再检查一下吧。”周围有人说。 “他以前.过..敏没这种症状的,没..这么严重的..” 妻子显然惊魂未定,抽抽噎噎的说着。 随后,赵显亮和导游,将过敏的人扶上了商务车,他的妻子也跟着上了车,关上了车门,才感觉到,天上已经稀稀拉拉的滴起了小雨。 “刘总,慢点开啊。”赵显亮嘱咐到,车子便开出了别墅院子。 经过这么一闹,一楼不剩什么人了,大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有赵显亮和丁亚珠,在会客厅喝着咖啡,热络的聊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却越下愈大。在轰隆的雷声和闪电中,一辆车又开进了别墅院子,在雨中,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了房里,侯学周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大雨,想着女儿到底还能不能来了。肯定花挺多钱定的这个民宿,结果也不看看天气预报,赶上这么大的雨,能玩个啥了还? 这雨下的邪性。 晚餐时间,并不是在一楼的西式餐厅,而是在负一层,有个中式餐厅,里面有个大大的圆桌,还有两三张小点的圆桌,拼桌吃,不喜欢的自己另外点,这是入住须知上写着的。餐厅是黄色的暖光灯,有种温馨的氛围感,赵显亮安排大家都坐在最中间的圆桌,向大家解释今晚没办法另外点菜了,厨师家里有紧急事件,今天提前下班了,对此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等等巴拉巴拉的... 大部分人,只要免费,不会再提什么要求,除非是向丁亚珠这种,你给她免费她觉得你瞧不起她。但是经过一下午的“灵魂交流”,丁亚珠显然不会给赵显亮找麻烦,也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平易近人,温柔可爱的养自己坐在圆桌边上。 大家坐在圆桌边,因为陌生不语,气氛有点尴尬。像极了参加婚礼时被分到了完全不认识的一桌,有人发呆,有人玩手机,有人四处打量,就是没人说话。 桌上是提前备好的大餐,什么炖鸡汤啊,什么炒山菌呐,光是汤就有4种,看着很是丰盛。 赵显亮说着活跃气氛的话,拿出了一瓶山上的自酿养生酒给喝酒的人倒上,给不喝酒的冲调了葛根,饮料,菜式很好,三杯两盏,氛围也就活络了... 餐厅的电视上放着新闻,雪花闪了几下没人注意,画面变动了,而此时,饭桌气氛高涨。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电视突然卡带一般,只有黑底白字这几个大字,类似于siri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 “哎?”第一个注意到的,是丁亚珠。 “这电视怎么了?中病毒了?” 众人这才注意,赵显亮喝了两杯酒,眼睛有些红,走过去拍打了两下电视,并无反应。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电视里没有感情的声音不停重复着,配着黑白的屏幕,在暖黄的灯光下,十分的瘆人... “遥控器呢?遥控器?”用遥控器点了几下,赵显亮酒气上来,一把拔掉了电源,终于停止了。 “咱们再吃点?”赵显亮提议着,其他人好像因为这件事,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纷纷说吃饱了,就回屋了。 “我先回屋洗澡了啊?一会下来...”丁亚珠看其他人都走了,俯身在赵显亮耳边低语到...赵显亮乘着酒劲,在丁亚珠凑过来的脸上亲了一口 “讨厌~!”丁亚珠假色愠怒,作势要打赵显亮,拳头落下却是轻轻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随后便跑上一楼,坐电梯了。 窗外的雨在夜色中,使人根本看不见外面,只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丁亚珠又是收拾了半天,选了一件绿色的睡衣,十分贴身,把他姣好的身材曲线显露无疑。 再次乘电梯来到一楼,只有门厅的灯光,估计他还在负一楼的餐厅呢。丁亚珠继续往下走...走到楼梯口,那电视的声音仿佛魔咒一样,又响了起来,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每走一级台阶,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站在楼梯口,果然那电视又开始犯病,赵显亮呢?丁亚珠张望了一圈,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到他翘起来的脚。 “啧啧,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这才喝了几杯啊~”丁亚珠边调侃边走过去,饭厅的灯光由暖黄色被调成了蓝紫色,泛着暧昧的光... 丁亚珠把睡衣的肩带放下了一条,纤细的玉颈和白嫩的肩头显现,美艳不可方物..她缓缓走近沙发... 她蹲在沙发边,看着赵显亮的脸,用手指戳了戳,还是没有反应 “不是吧,这也太差劲了...”丁亚珠在心里觉得无趣,眼睛扫过,赫然发现,赵显亮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刀尖部分深深刺入身体,只有刀把在外面所以并不明显,血迹也不多 丁亚珠腿软瘫坐在地上,愣神了有十几秒,伸着颤抖的手...再去探赵显亮的鼻息... 毫无声息....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 第五章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不间断的消防铃声骤然响起,在这个雨夜显得更为刺耳...红色的报警灯和绿色的应急灯同时亮起,惊醒了在这幢别墅里睡梦中的人们... 大家慌忙跑到一楼大厅,只看到丁亚珠穿着睡衣,失魂落魄的坐在楼梯角落,浑身发抖...嘴里不停的小声重复着..重复着..凑近了听才听清,她喊的是“救命”“救救我”.. 厅里很快站了几个人,都是刚刚听到消防铃声跑下来的,看到其中一个人,就拿浴巾胡乱披着,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大家不明所以,并未看到哪里起火,只看到丁亚珠不同寻常的表现,一名年轻的男子便上前询问—— “小姐,你怎么了?“ 换作平时,若是丁亚珠被人称呼为“小姐”她是肯定要冲上去找人麻烦和人理论的,如今良辰美景变成了命案现场,属实把她吓得不轻,哪还有什么功夫管什么劳什子的称呼啊。 见有人来安慰,丁亚珠猛地保住他的胳膊,完全不顾自己的丝质贴身睡衣里面,连内衣都是没穿的,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拽住那人的胳膊摇晃着.. “死人了!下面死人了!!” 丁亚珠提高音量大声叫喊着“不信你们下去看!” 几个人面面相觑,但看她得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和自己没有关系,谁愿意去碰这些触霉头的东西,况且大家都是来玩的,本来突然的暴雨让众人心情都有些郁闷,在惹上这档子事儿,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就在大家心照不宣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喊起来 “赵显亮?赵显亮?你他吗死哪儿去了?这是咋回事?”来人个子不高,肚子却不小。他往众人这里走来,边走边嚷嚷着赵显亮的名字。 “怎么了啊?”他不情不愿的晃动着鼓鼓囊囊的肚皮,走进了人群中,看到他提溜着皮拖鞋,只穿着一条裤衩,白晃晃的肚皮上有几条红色的纹路,好似血蜈蚣一样。 “赵显亮呢?”他继续问着众人,语气恼怒,众人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一叫唤,才发现今天吃饭时候的年轻人,赵显亮,并不在人群中,作为酒店的负责人,这会他不出现,很不合常理。 “他死了!就是他死了!”丁亚珠声音带着哭腔,讲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 “谁死了啊?”胖男人挑起眉头不悦的问 “赵...赵显亮...赵显亮死了..“丁亚珠抽抽噎噎... “就在楼下...他..他被人捅死了!!”丁亚珠瞳孔放大,又想起了自己手戳到那具冰凉尸体的触感,音调陡然提高了。 “杀人了?!”有人惊恐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下去看看。”胖男人听到并没有十分震惊,估计是觉得丁亚珠脑子有问题,在胡言乱语,准备自己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一位略显疲惫沙哑的中年男人出声制止了,“如果,按照这位女士所说,楼下发生了命案,我们第一要做的是保护现场,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下去看看,”他声音虽然疲惫,但透露着沉稳,显然是有过阅历的,“而且,你一个人下去,一是会有危险,二是,你自己也会有嫌疑。” “我有什么..“胖男人不悦,皱眉就要理论,被另一位年轻男子拉住了胳膊。 “吴总,吴总,别激动...他说的有道理。” 胖男人被拉住,看看拉着的人,“小陈?你今儿怎么住山上了?” 拉住胖男人的,正是今天送侯学周来的司机小陈。 “我前面送客人上山,路上雨太大,我寻思住一晚再走。”小陈一脸讪笑,拉着的手却没有松开丝毫。 “那你说怎么办?”胖男人转头问刚刚制止的男人,那人两鬓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很深,背却挺得很直。 “你这有鞋套吗?” “鞋套没有,避孕套有。”胖男人眼神中带着挑衅。 “避孕套不行,或者,浴帽,对,浴帽有吗?”那人却并不在意。 “有,”胖男人拿下巴指了指电梯对面,“那是布草间,里面有。”叫小陈的,麻溜小跑进了布草间,拿出了一包小盒子,递了过来。 “这里还有没有负责人了?”他一边拆着浴帽包装一边打量众人,发现除了今晚吃饭的人,只有胖男人没见过。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胖男人往前又走了一步。侯学周的女儿在楼梯口蹲着安抚丁亚珠,那胖男人的肚皮都快顶上她的脑门了,在闪烁的灯光下,她看清了胖男人肚子上一条条的红色蜈蚣,原来是一条条肥胖纹,这人得一下长了几十斤啊,才有这么多纹路,她之所以认识,是自己的大腿根上,也有几条,但是没有这胖男人这么明显。 “我就是老板,昨天晚上喝多了,白天在补觉呢,刚睡醒。这其他人呢?”显然平时,他是只管吩咐任务的,并不清楚别人怎么干活。 得亏是他招的人,像那个小赵一样主人翁意识强,不然就这老板,这地儿早就黄了。侯学周看不上这种年轻人,在心里咕叨着。 “这位女士可能受什么刺激了,老板你先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死人了。” 人群中又站出另一位,他走到丁亚珠面前,抬起她的头,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她受刺激了,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先下去看看吧。” ------------ 第六章 胖男人扶着楼梯扶手,和那个男人一起下到负一楼。 “你是干什么的啊?”胖男人开口问“靠谱不?” “警察。” “哈?”胖男人耸耸肩,刚想在开口,被前面的人做手势制止了。 “小心,注意保护现场。” 火警警报可能到时间了,停止了,那闪烁的报警灯也暗了。在蓝紫的灯光下,沙发上躺着的毫无血色的人,正是白天还生龙活虎的赵显亮。 因为没有手套,男人并未触碰身体,检查一番,摸了摸动脉,确实已经死了,死亡时间暂且不能确定,胖男人走到尸体前,愣了几秒,但也并没有太过惊慌,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像个娘们一样尖叫,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先上去报警吧。” “你不就是警察?“ .... 那人并未回应,自顾的往前走,走到楼梯口转过头看着胖男人,蠕动了嘴唇.. “曾经是。” 两人来到上面,警报灯消除了,室内亮起了明晃晃的大灯,整个房间看起来比白天还要富丽堂皇,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被水晶吊灯镀上了一层金色。 众人已经转到一楼的西式餐厅坐下,丁亚珠也缓过来不少,整个人虽然无神,但不再发抖了,显然镇静多了。 胖男人径直走到最头的位置坐下,拿起摆放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算是压惊。 “在警察来前,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大家不能离开别墅。还是想想自己的笔录怎么做,到时候也能节约时间。“ “凶手可能就在我们中间,也可能还藏在这山上,这么大的雨现在也无法下山,所以大家不要单独行动,以免有危险。” 有人小声的抽噎起来,是侯学周的女儿,“璐璐,璐璐?”侯学周叫着女儿的小名,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着。 “要我说,这个女人的嫌疑最大,是她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下午和退休经常一起上山的另一位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指着丁亚珠。 “现在没信号,电话都打不出去,怎么办啊?”那个被唤做璐璐的女人,此刻情绪爆发,带着哭腔说着...众人纷纷看自己的手机,胖男人说“我的手机在房间,你们的都打不出去吗?” “打不出去” “我的也不行。” “零格信号啊。” 众人纷纷说.. “可能是暴雨,信号不好,雨停了应该就会很快抢修的。”小陈安慰大家。 “大家如果信任我的话,就先听我安排,我叫魏海良,是一名退休的警察,大家先回各自的房屋睡觉,注意关好门窗,等天一亮,估计就能联系到外面了。” “你说我别墅里躺着个死人,你让我怎么能睡觉?”胖男人今天算是和魏海良杠上了。 “出了这种事,还是听老警察同志的安排,你这个地方出了这种事,怕是以后生意也不好做了。”侯学周今晚基本没怎么说话,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吴总的做派,“还是好好配合一下,尽早结案啊。这样大家也能放心。” “哼,我又不靠...”胖男人话到嘴边收了回去,“真他吗的倒霉!”胖男人低声咒骂到,喝光了杯里残存的酒,狠狠的把杯子掷在桌子上。 “那她怎么办?”侯学周女儿——璐璐指着丁亚珠,“她好像是一个人来的,现在这个样子...” “要不我们把她送回她的房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可能会好一点。”司机小陈建议到。 “我不要!我不要!”丁亚珠捂着头,痛苦的大叫起来“求求你们,别让我一个人...求求你们..我怕..我害怕...” “那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因为你害怕都在这陪你耗着吧?”说话的是和退休警察魏海良一个旅行团同车而来的另一人。“你们年轻人熬夜熬的住,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可受不了。” “你在这陪我喝两杯得了。”胖男人吴总揶揄到.. “要不先到我的房子里去吧..”侯学周的女儿璐璐,一边用纸巾抹着脸上那几滴眼泪,一边询问丁亚珠的意见。 “那尸体怎么办啊?就这样放着怪瘆人的吧...”侯学周提醒众人别忘了这地下室里还躺着一个死人的事情。 “大家先把下负一楼的楼梯口封起来吧,等办案人员来了再说。”魏海良此刻已经成了主心骨,他说什么,大家就照着做了。 大家用保鲜膜,凳子等等,把负一层的楼梯口封了个结结实实,这才准备各自上楼。 “这是什么?”小陈在电梯口看到好像一件衣服掉在电梯位置,捡起来一展开,瞬间脸色煞白! 其他人发现他的异常走过去看,只见那是一块类似于丝绸的白色毛巾,上面赫然是用红色的颜料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你有没有做过不可告人的事? 魏海良凑近闻了闻,说道“一股腥味,好像是血。“ “血?!” ------------ 第七章 刚刚放松一点的众人,此刻又神色紧张起来,丁亚珠则死死的抓着璐璐的手,哪还有刚来时候的半分高傲...再看璐璐,圆润的脸上也都是细密的冷汗。 “事情不简单啊。”魏海良眉头紧锁,“我有预感,凶手还会再杀人,而且,”魏海良在人群中找到吴总的脸,定定的看着“下一位受害者,就在我们中间。” “这他吗都什么事啊,真倒霉!”和魏海良同旅行社的人骂了起来,“他妈的谁惹的骚,害的大家都受牵连!”说完,朝吴总的方向啐了口唾沫“he!tui!“ 那胖男人也不傻,眼看着听着这些人话里话外的冲着自己,他哪受得了这个气啊,嘴里不干不净摔摔打打的就作势要冲过来,那个叫小陈的司机,看情况不对,赶紧冲过去拦着他—— “吴总,吴总,别冲动别冲动,现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冷静冷静...你们其他人也少说几句,不知道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呢,别再这里胡乱揣测,扰乱人心。” “我看就是有人干了什么缺德事,挣了什么昧心钱,被别人打击报复,白瞎了我这么多钱..唉..”说话的是侯学周的女儿璐璐,她每月还了房贷不剩多少钱,这次刚好抢到了两个旅游福袋,大优惠,才预定了这间山顶别墅,没成想,花了大价钱却遇到这种事,白瞎了白瞎了,亏死了亏死了...她吃没吃好玩没玩到,只觉得肉疼。 胖男人这会冷静了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说话的人,冷哼了一声。 “今天还有别的入住的客人么?”魏海良问吴总。 “不知道,平时都是赵显亮负责这些琐事。”胖男人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的样子,整个人看着冷冷的,很是不同。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要单独行动,很可能会遇到危险,还得搜索一下,这楼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住客。” “刚刚那么大动静,要有人肯定早下来了。”侯学周分析着。 “那不对,平时这别墅基本都是满的,订房都是要提前预约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人。”胖男人一本正经起来。 “那还是在搜搜看吧,万一有人没听到呢?”魏海良看了一圈视线落在小陈身上“要不我们两个去搜搜看吧,看你应该对这挺熟悉的。” “我哪很熟悉啊,没住过几次,我们是跑山庄旅游专线的,今天是送这位小姐,雨太大了才在这住的。”小陈拿下巴朝璐璐努了努。 “那还得是我俩去看看了。”魏海良对着吴总说。 “行吧,那我得先换身衣服,总不能一直光着吧,怪冷的。” “你现在单独上楼可能会有危险,还是一起去吧。” 胖男人摊摊手,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无所谓的样子,两人就上了楼。 其他人则又回到西式餐厅坐下,各怀心思,没人说话,丁亚珠抓过餐桌上的酒杯,抱起来猛喝了几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划过下巴,顺着脖颈,流入了胸前沟壑,桌上几位男士的眼神都在不自觉偷偷的瞄着。 “嘁”璐璐翻了个白眼,对此不置可否,她平时生活中,遇到这种的事情不再少数,只是看在眼里,并未多言,公司里的美女什么都不会,哥哥长哥哥短就有人愿意帮忙,做错了事情老板也是说几句,自己却被骂个狗血淋头,爱美是人的天性,自己在街上看到美女也会多看两眼,自己长得平平无奇,因为压力过大饮食没有多加注意,这些年还好似吹气球一样整个人发起福来,别说被多看两眼,就是想被和长得好看的人公平对待都是一种奢望可如今在这,身处险境的情况下,这些人还是这样,皮囊至上,无语。 “美女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和魏海良同行的人问到,此人看着年龄不小,脾气倒还挺大,时不时的推着眼镜,眼神在镜片的反光之下看不真切,声音却尖细,言语轻浮,还不如看着 20出头的小陈沉稳。 “记者。”丁亚珠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液,眼皮也不抬的说着,喝了几口压惊酒,她已经平静下来了,生活里这种男人她见多了,并不多言,那尖尖的下巴又抬起来了。 “记者啊,哦嚯嚯嚯,记者可是有点辛苦啊,天天到处跑风吹日晒的...美女叫什么名字啊?”那人好不知趣,继续追问着。 “丁亚珠。”对于不感兴趣的人,她向来言简意赅。 那人还想再问,丁亚珠已经拿着酒瓶离开了座位,往窗边走去,头抵着玻璃窗,那人见话题无法继续,又转身问侯学周,几人相互奉承认识了下,才知道,这人叫张耀强,在一家机构做医学鉴定检查,40多岁的年纪单着呢,让大家有合适的可以给他介绍。 小陈,丁亚珠,璐璐,侯学周,张耀强几个人在餐厅等了约莫有20来分钟,吴总和魏海良走了进来。 魏海良变走边摇头,“没人,整栋别墅都找遍了,没有其他人了。“ 胖男人面色沉重了起来,也摇摇头说“不对劲,不对劲,不可能就这几个人。” “也可以解释的通,之前和我们一个团的还有好多人,但是他们在后面的车,还没来呢,就下雨了,可能耽搁了。”张耀强说。 “那也不太对,我是说,平时,别墅里值班的保洁、厨师、都不见了。” ------------ 第八章 “厨师说家里有急事,所以请假回家了,这是赵显亮说的。”丁亚珠已经恢复正常了看样子。 “那也不对,我这别墅里,光厨师就有6个,总不可能都有事回家了吧。况且还有保洁那些人呢?我去他们的宿舍区域看了,人也都不在了。” “这荒山野岭,又下着暴雨,能跑到哪儿去。”张耀强推了推眼镜说到。 “不会..不会都..死了吧...”璐璐声音颤抖了,这是大家心里都有的隐隐的想法,只是她说出来了。 “也并没有看到尸体啊,我们检查的很仔细的!”吴总觉得这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杀了,可能吗?别瞎几把乱说!” “这没什么人,往山里山下随便一扔,有什么难的。”张耀强认定了这一切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胖男人惹了什么骚,才把大家害成现在这样的处境! “我看你他吗是不是没什么常识,没事找事?”吴总要发飙了,魏海良见状赶紧打住:“别吵了!” “要不..你还是说说看,你到底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现在别人在报复你呢..”璐璐说“不是找事,好好说,现在不是开玩笑闹矛盾的时候,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大家都看着吴总,从心理学看来,引发人类社会行为的最强烈的动力之一就是“不被孤立”,个人会因为害怕孤立而改变自己的行动;当自己属于那少数时,往往会用沉默来代替自己的回答。 吴总颓然的席地而坐,“我无话可说,只能说和我无关,你们爱信不信。” 气氛降至了冰点。 大家都认定,事情肯定是因为吴总而起,先是在他的别墅,又发现了他经理的尸体,他别墅的其他工作人员又都不见了,这么诡异的事情,那肯定是他这个老板的问题。 “你是老板?“恢复正常的丁亚珠听到周围人都说眼前这个男人是老板,一脸不可相信,“不对啊,别人都说赵显亮是老板的啊。” “哦~所以你大半夜打扮成这个样子来找他啊?”璐璐阴阳怪气的说到,丁亚珠冷哼一声,并不作回应。 “确实是,赵显亮是我多年的...多年的..”吴总在找形容他两关系的词语“多年的朋友吧...我们毕业后,我家出钱给我把家里以前的别墅产业重新装修了,那时候民宿刚刚兴起,这块又成了我们本地的旅游景点,所以就开了这间山顶别墅,这些年,别墅一直都是赵显亮在打理的,我只是每天从账里拿点钱,年底看看账本而已。” “可以说,除非很熟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老板的,而且我也什么事都不管的。” “那会不会是,小赵惹了什么人..才...”侯学周听了半天觉得也是,开始扭转风向标了。 “那...那我是不太清楚,他...他天天也就是泡在山庄里,淡季的时候去打打牌吧...自从我...哦不,我们开了这个民宿,基本他很少出去玩了,平时来往的也就是这些客人还有周围旅行社之类的,其他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几点了啊。”吴总问到,“我没带手表也没带手机下来。”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快5点了,外面的雨还是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突然一阵一阵的手机铃声响起,众人又是一惊!有信号了? “还是没信号啊,但是怎么有短信?” “我好像也有。” “我看看我的?” 打开手机后,众人却都没有说话。 “什么短信啊?”丁亚珠和吴总都没带手机下来,听到别人能收到短信了,都凑过来想看看... 是一条虚拟号码发来的文本短信,很短,只有几个字,但就这几个字,让人汗毛竖立! “你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说出来,就能活。” 交换看了一下,大家收到的,都是一样的短信,一样的字。 ------------ 第九章(一) 昨天一章没发上来,重新编辑今天发上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神经病啊,我就没见过...”张耀强率先反应过来,咒骂着,看向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是yin晴难定。 “哼,看来这人想找麻烦的人不是我啊,倒是另有他人啊~”吴总之前一直被大家压制着,指责着,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呢,现在看这情况,不管怎么说,自己没收到这种信息,而其他人收到了这种信息,那也算是扳回一城,‘洗清冤屈’了。 “我反正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我不怕,你们到底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啊!人家现在寻仇都寻到这儿来了!赶紧说了吧,不要连累大家啊!”侯学周情绪激动了起来,头顶欲盖弥彰的地中海在灯光下反射的格外锃亮,那掩饰地中海的稀疏头发,因为情绪激动抖落在脸上,看着十分狼狈。 “哼,你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吗?”丁亚珠冷哼出了声。“侯老师,你真的,没做过亏心事吗?” 侯学周刚激动完,被这样一问,刚想反驳,听到被叫做侯老师,有点懵,从前当老师,天天被叫做侯老师,退休这一阵没人叫了,倒有些不习惯。 “你是?”侯学周有些疑惑,难道是认识的人?不太可能吧...自己连云阳都没来过几次,总不可能是认识的人吧..那或许是教过的学生?那自己教过的学生太多了,这一届届的,除非印象极其深刻,其他的早就记不清了... “我前面就认出你了,侯老师。” “怎么?我教过你吗?你以前是二中的学生?” “教没教过不重要,就算没教过,在二中上过学的,谁还能不记得你侯老师,侯主任的大名。” 侯学周和女儿面面相觑,难道是以前得罪过教训过得学生?那是有这个可能,看丁亚珠这浑身不正经的样子,想必上学时候也是问题少年,要上变形记的那种,肯定没少挨收拾。 “教书育人,我的本分,我堂堂正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些长歪了的树苗,就要好好教育!不然出了社会,也是社会的人zha,败类,危害社会的!” “教书育人?哈哈哈哈哈哈,我听了都觉得好笑,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做一个老师,玷污了这个神圣的职业,污染了教师队伍。”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无凭无据的血口喷人?我看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怕是‘小姐’吧!”璐璐不满丁亚珠这样说自己的父亲,看着丁亚珠鄙夷的说。 争吵队伍又多一人,旁边的人还听不清谁对谁错不好站队,而且说不定就是这两人有什么隐情,而这个隐情,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大家也都没出来说些和稀泥的拉架话,而是都一副吃瓜的表情,静静的听着。 “哈哈哈哈,”丁亚珠听到璐璐冲出来骂自己,没见生气,反而笑的花枝乱颤,胸前也随着动作幅度颤抖着,让吃瓜的几个人看的眼睛都直了,“侯主任的女儿教导的不错啊,当时还考上了云阳的zhong点大学,可是风光啊~但是,”丁亚珠话锋一转,戏谑的看着璐璐和侯学周“侯主任不是很擅长抓早恋吗,侯主任是知道的吧?” 侯学周被噎的说不上话,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丁亚珠的话,确实戳到了侯学周的痛处了,女儿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也是一副乖乖的模样,高中叛逆时偷摸着谈恋爱,自己不知道打了她多少次,什么招都用了!可是那阵子好像就像魔怔了一样,就是不听父母的话!好在后来,女儿的考的成绩还不错,要不侯学周干脆一头撞死算了,那张老脸在学校还能往哪放? 时隔多年,女儿早不像以前那样了,而这件事也成了一家人埋在心里的秘密,谁都没提起过。 可今天…被一个陌生女人,提起这陈年的旧荒唐事… “说我是小姐?你恐怕...还不如小姐吧。”丁亚珠盯着璐璐,看她倒要怎么辩驳。 丁亚珠压低声音,又说了一串… 众人听得起劲,这劲爆的消息让众人瞪大了眼睛,“不..不会吧,”吴总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的并不是,这其貌不扬的乖乖女能干出这样的事,而是,他觉得哪来这么多重口味的男生?可能这女孩以前挺好看的吧,他在心里给自己解释。 璐璐恼羞成怒,这段事情,她后来自己回想,也觉得丢人不可理喻…如今在众人面前被爆出来,她更是气急败坏!“放你的狗屁!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就在这喷粪?” “你可能认识我,也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不仅我认识你,认识你的人还挺多的,现在去贴吧翻翻帖子,或许还能看到,你的那些出格照片吧? “闭嘴吧!!!”璐璐作势要扑过去撕丁亚珠的嘴,奈何身高不够,被躲过去了“怎么,敢做不敢当?模范学生见不得人的事还挺多呢,我还没说完呢~” 璐璐扇不到丁亚珠的脸,就伸手去抓她的头发,去扯她的衣服,丁亚珠抵不过,那丝质的吊带睡衣也经不起这种折腾,不剩多少,璐璐死死抓着丁亚珠的长发,死死揣着,丁亚珠也死拽着璐璐的头发,女人打架,好像都是这一招,抓头发,那脸都被头皮拉扯的快变形了,侯学周看丁亚珠,眼神闪避着,手上还是不停的给女儿拉着偏架,说是拉架,倒不如说是按住丁亚珠的手让女儿打,璐璐指甲不长,死死的掐住丁亚珠的胳膊和肚子上的肉,都见血丝了,下手是把最大的劲儿都用上了。 其他人看打架了,恐怕事情会闹大,也上去拉,废了好大劲儿终于给这两人分开了。丁亚珠的情况要惨的多,头发被薅掉了一大块,衣服也烂了,因为激动身体发抖,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流着眼泪,司机小陈脱下了身上的制服衬衣递了过去,“我今天才换的...不嫌弃的话先披一下吧...”丁亚珠接过衣服披上了。 在看璐璐,也是披头散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安静只有短暂的一分钟。 “怎么了?你怎么了?!”侯学周惊恐的大叫着,只见璐璐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喉咙,脸色变得青紫,呼吸困难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浑身痉挛着,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瞳孔翻白了... “是不是过敏啊!”魏海良问侯学周,侯学周急的一脑门子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知道过敏,中午吃饭时候就有人花生过敏啊,但自己的女儿没什么食物过敏啊,况且前面也没吃东西...大家还在想着是怎么回事呢,七手八脚的施救着,璐璐已经口吐白沫,渐渐没了动静... ------------ 第十章 不过几分钟,璐璐的脸已经青紫了... “不对!这是呼吸困难!”张耀强大叫,“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快让开!”随即他拨开众人双手两掌重叠置于璐璐肚脐上方,用掌根向前、下方突然施压,反复进行,这是海姆立克法,用于急救呼吸道完全堵塞或严重堵塞、溺水的症状,张耀强看她面色青紫,这是呼吸困难,窒息的表现,赶紧用海姆立克法急救,希望将异物排出,恢复气道的通畅。 他猛力击打着,可璐璐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转好,情况更糟了...侯学周看女儿已经双眼翻白,赶紧去拉住他,“别弄了别弄了!” “你相信我!”张耀强一把甩开,还在用力的按着,“你要想保住你女儿的命,你就赶紧配合我!”张耀强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按了不到一分钟,璐璐身上的劲儿一松,已经昏迷了过去.. “璐璐!璐璐!!”侯学周撕心裂肺的喊着,张耀强推开侯学周,准备再给璐璐做心肺复苏,侯学周却发狠一般,猛地推开张耀强,“滚开!滚开!” 魏海良拍拍侯学周的背.,以作安慰,然而这对于一个极度悲伤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作用...他探了探璐璐颈部的动脉,有翻开瞳孔看了看,摇了摇头.. “人已经去了...”魏海良宣布到..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侯学周抱着女儿使劲晃着,早已经是涕泗横流...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几分钟之内,在眼前失去了生命,而你就只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慢慢失去力气..慢慢..停止了呼吸...短期内,接连有两个人丧生,一个被谋杀,另一个目前分不清是窒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对于众人来说,心里的阴影更重了... 大家都是静静的,有的坐在地上,有的作者餐厅的桌子上,有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的...只听得到侯学周哭腔和念着女儿的名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天已经彻底亮了... “咱们出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下山吧,现在这里联系不到外面,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魏海良说,其他人也想着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都纷纷点头.. 小陈,张耀强,魏海良三人推开了别墅大门,哗啦啦的雨声仿佛鞭炮一样,三人捂着头顶,冲入了雨中, “我说——”雨声太大,淹没了其他一切的喧嚣,魏海良不得不扯起嗓门喊着,吸引两人的注意“这天气——能下山不?”他问小陈。 “不——行啊——”小陈也扯起嗓门回话“雨——太——大了,路都——看不清——啊”小陈钻到自己的车里,上车东翻西找起来,翻出了一件外套,套在了身上,随后又在副驾驶位的前面摸索起来,摸出了半包黄鹤楼,小心翼翼的放进裤子口袋,又觉得不妥,找出了一个塑料袋,把那半包黄鹤楼放进塑料袋裹了起来,这才放进口袋。 魏海良和张耀强则顶着暴雨在别墅周围巡视了一遍,往山下的路走了一截,就看到有道路两旁的大树,被劈倒在路中间,还有一些土堆,想必暴雨导致了一些小范围的山体滑坡。 三人在外又看了一圈,才回到了屋里。 回去看到,侯学周已经把璐璐的尸体抬到了餐厅的桌子上,吴总和丁亚珠坐在他的对面,三人好似对峙着,小陈进来抖了抖头上的水,从口袋掏出了那包黄鹤楼,又摸了摸裤子口袋,一拍脑袋“没拿火...” 其实他已经不抽很久了,但在这压抑的氛围下,他需要有个宣泄口,让自己冷静下来,魏海良看了一眼小陈,小陈马上散了一根去,魏海良接下了“我都戒了5年了”然后走到餐厅放餐具和烛台的地方,找到了一包火柴,先点着了帮小陈点上,也给自己点上。 吴总也走过来,要了一根,猛吸了一口然后咂咂嘴“外面情况怎么样?” 小陈摇摇头“雨太大了,路都冲毁了,下不了山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小陈压低了声音问吴总,“看着气氛不太对啊。” “哼,老东西讹钱呢。”吴总厌恶的撇了一眼侯学周。 “你们就等着吧,我还不信没有王法了!”侯学周双目通红“等我下了山,就要去告你们!” “那你得能下山再说。”吴总阴恻恻的放出了一句狠话,小陈看到吴总的牙关死死咬着,面色凶狠,眼神...眼神全是杀气,看的心惊肉跳,赶紧转移了目光看向别处.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丁亚珠好像闻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说不出名字.. “青霉素的味道!怎么有青霉素的味道?”张耀强熟悉这个味道,刚刚还没有这个味道,怎么突然有这味道? 众人都嗅着找味道的来源,原来是璐璐身下渗出的... “她..这人..难道还活着只是昏迷了?怎么还能...?”丁亚珠又惊又奇.. 刚刚魏海良明明已经宣布璐璐已经死亡了,人死了还会小便吗?丁亚珠不理解,不仅小便还是青霉素味儿的?那真是太奇怪了... “是人死了以后,神经没有支配能力了,肌肉就松弛了,生前膀胱里的尿液就自然流出了”张耀强出来解释“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有这么浓重的青霉素味道?她今天打了青霉素吗?” “那不可能啊,我女儿从小青霉素严重过敏,小时候做皮试都严重的过敏,怎么会呢?这东西会要了她的命啊!“ “那我或许知道她的死亡原因了,这样这些症状都符合了。”张耀强推了推眼镜。 “青霉素过敏。”魏海良不等他装腔作势完,率先说出了结论。 “青霉素过敏的症状大小不一,以前有个案例,一个27岁的女性幼儿教师,身体平时都非常好,也常常健身,有青霉素过敏史,因为抱一名注射完青霉素G钠2小时的患儿,这个患儿将尿液便于这位老师的手臂及腹部,十几秒钟后引起她喘憋,继而口唇发绀,呼吸心跳骤停.5分钟后抬到急诊科,路上未进行必要针对性的抢救,大家都还没找到发病原因,来诊后立即给予气管插管,高压给氧.喉镜下示喉头明显水肿,并给予心脏挤压,建立静脉液路,给肾上腺皮质激素、抗心律失常、升压类等药物,电除颤3次均无反应,抢救1小时,心电图仍直线,瞳孔散大、固定、人就没了。” ------------ 第十一章 “璐璐有严重的青霉素过敏,是即刻发作的严重程度,所以!这是有人!有人!!”侯学周因为激动,鼻翼不停煽动着“有人害了我女儿啊!!!”侯学周又俯在女儿尸体上,悲恸的哭着,“是谁!究竟是谁!”他瞪着通红的眼睛在众人身上寻摸着。。。 “是你!一定是你!”侯学周指着丁亚珠!“是你!你认识璐璐,和她有什么积怨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说罢起身去抓丁亚珠“到底她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处心积虑的编排这么一出大戏!” 确实,在他看起来,丁亚珠就是杀害璐璐的凶手!她知道自己和璐璐那么多往事。。。一定是她!! “老哥。。老哥。。你冷静点,你先冷静点,不要冲动,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现在咱们就这么几个人,咱们一直都在一起,万一凶手另有他人,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了!可不能再内讧啊!”说话的是张耀强。 “凶手不可能另有他人!不可能!”侯学周还是情绪激动。 “凶手确实不可能另有其人,但也不一定是小丁。”魏海良掐灭了烟,“如果说候老的女儿有这么严重的青霉素过敏症状,凶手得不可能提前接触到璐璐,然后掐准时间那么准,让她就在自己不在现场的时候过敏。” “我就说!对吧!凶手就是这个女人!” 一时面对这样的指控,这杀人的罪名,让丁亚珠感觉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自己确实是认识侯学周和他女儿,而且确实很讨厌这位侯主任,但是不至于因为讨厌,看不惯,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连只鸡都没杀过。。。但是怎么说的清。。璐璐确实是在和自己撕打完之后才倒地的,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呛住了或者是什么突发疾病,刚刚侯学周还在和自己还有吴总说私了的赔偿,自己想着大不了赔点钱就算了,现在涉及到谋杀,那。。。丁亚珠六神无主起来,一个劲儿的摆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等”魏海良说,他在众人心里现在还是说话比较有分量。“青霉素是肌肉注射的,这里”他用手去指,众人纷纷凑过去看“这里就是针眼”他指着璐璐的手臂,确实有针眼状在手臂上,手臂也渐渐有了一块一块的青紫,那针眼,正是在一块青紫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分明。 “为什么会有被打得痕迹?”小陈不解,刚刚他们出别墅在周边巡视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青紫,这会却显现了出来。 “因为人死之后,身体的变化其实并没有很多人关注,但是这一个现象其实确实存在,一般性在死亡之后的2到4个小时就会出现尸斑,但是有一些人可能在死亡之后的30分钟就会出现,也有一些人可能需要在死亡之后的6到8个小时才会出现。 在人死亡之后,血液就会逐渐的下坠到下部位的血管里面,在人死亡之后的2到4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在尸体的下部位看到有很多的红色小点,用手指进行轻轻的压迫,颜色还会逐渐的消退,但是放开之后又会显现淡紫红色,此时如果我们可以将尸体翻转一下,那么原先的尸斑就会逐渐的消失。”张耀强开口解释。 “你到底是干嘛的?”吴总问这人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懂得异乎寻常的多,确实让人不解。 “我不是说过吗,我是,我以前做医学鉴定的,这种都是基础知识。只不过,死者生前有过激烈的身体接触,所以格外明显,人的尸体,会告诉我们很多秘密。” “那还用说?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在前面故意制造身体接触,她既然知道我女儿那么多事,一定也知道她青霉素过敏!所以,她给璐璐打了青霉素!”侯学周死咬住丁亚珠不放。 “就算在小的注射器,也得有几公分大小你看她能藏哪儿呢?”张耀强不认为是丁亚珠,她穿的那身衣服,还有她的言行,都不像是能藏一个针剂,然后趁乱还能精准,不被人发觉的给璐璐打青霉素的人。 “你的那点鬼心思,就不要再多说了,你一直袒护这个女人,还懂这么多医学知识,我看,你也是从犯吧。”侯学周看着张耀强,冷冷的说。 张耀强被扣上这么个帽子,自觉无趣,害怕引火烧身,悻悻的推了推眼镜,闭上了嘴。 “我看你还是说说你和她的关系吧,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把话说明白比较好,不然更容易被误解,我们也帮不了你啊。”吴总对丁亚珠说。 “对,你说出来,现在科技这么厉害,不是你一定会检测出来的,你放心大胆的说吧。”小陈也附和… “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认识我,怎么认识我女儿的?”侯学周冷静了下来,但眼神还藏着恨意。 他人即地狱,不是说别人就是地狱,也不是说别人都是恶魔,也不是说置身于人群中,就像置身于地狱,萨特对此解释说:“这句话常常被人误解。有人以为我的本意是说,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总是毒化了的,总是地狱般的关系。我是说,要是一个人和他人的关系恶化了,那么,他人就是地狱。 当所有人都怀疑你时,当你处于被环境支配下,就已经失去了主观自我,那和身处地狱并无差别。 她不得不说。 沉默良久,丁亚珠开了口… “我和她,并不熟,但是侯老师,我和你却很熟,当然,你现在不可能记起来我,我这张脸花了一套房的钱,你再仔细看看,能不能认出来我?” 侯学周仔细辨认,还是无法记起来。 “十年了,你当然认不出来,但是十年前,发生过的事,你应该不会忘吧…” 十年前,汉城确实有一件大事,但散播并不广,只有校园内小范围的人知道,看来,丁亚珠就是那部分人。 ------------ 第十二章 “我以前不叫丁亚珠,我以前叫丁薇。有印象了吗?” “丁薇?”侯学周还是疑惑着,不管她叫丁什么,盯着眼前这张脸就是想不起来曾经见过这个人。 “丁薇?!”不同于侯学周的疑惑,吴总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十分震惊! 十年前,汉城,丁薇。。。这一切都这么耳熟,他死死盯着丁亚珠的脸,这是...这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丁薇吗... 当年考试完,我没去学驾照,也没去旅游,我带着钱来到了云阳,做了全脸,不仅是脸,我把能做的项目全部都做了,植发,假体,抽脂...我已经记不清了...然后改了名字。” “怎么?你以前也在汉城呆过吗?认识她?”张耀强问吴总。 “不不不...不认识,只是她和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名字很像...我没去过汉城...” “所以你们说的十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小陈忍不住发问。 “她说的是一个女生跳楼的事情,当时压下来了,没有多少人知道,你认识那个女生吗?”侯学周问丁亚珠。 “我和她,是同寝室的,关系也一直不错。” “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报仇?报复?我不明白我到底怎么得罪了你,还是璐璐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这样痛下杀手?” “我说了!不是我!”丁亚珠提高音量辩解到,“谁知道你女儿是什么回事,自己犯病了还是咋了,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做过这种事!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肯定是你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现在被别人报复!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这是她的报应!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有!” “这个女人疯了吧,我连这什么,璐璐..”吴总指着璐璐懂得尸体“我连她我都不认识,我惹这个麻烦干嘛?有病吧?还每个人都有嫌疑…我看就是你最有嫌疑!” “你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说你住在这里最好的房,我女儿说,这里的普通房,她领了券,一间晚上都要1500多,最好的房多少钱?”侯学周问吴总.. “估摸着..我记得...我记得大概要小一万呢!”’ 这吴总开了这别墅这么些年,连自家的房价都搞不明白,看来真是个甩手掌柜。。。 “你说你做记者,看着也就和璐璐差不多大,你哪来这么多钱挥霍?你说你考试完一个人就去做了整形,可你当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我爸妈给的行不行?” “哼,我不信,你到底干什么的?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个山庄?” 现在被困在这里所有的人,要么是结伴来玩,要么是在这里工作之类的原因,她的出现在这别墅里显得格格不入。 “还有,你还没有说,你刚刚为什么会在赵显亮的尸体旁边,为什么地下室就你们两个人,你到这到底是干嘛的!”吴总也连环炮似的发问。。 丁亚珠难敌众口,干脆沉默不言,把玩着自己长长的水晶指甲。 “不说?不说就是默认了?我建议”侯学周面对众人“我们先把这个凶手控制住,免得她再搞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交给公 安处理!” 说罢就去找绳子类的东西.. “你干什么?”丁亚珠沉不住气了“你们干…干什么?!” “你不说,不如实招来,我们也很难办。”吴总面不改色的拽下了床边的纱帘,扭成了一串可以充当绳子的东西。 张耀强面色为难,还想在为这位佳人说上几句话,又怕给自己找麻烦,还是没有说,站在一边看着。 “你们!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人!算什么本事?窝囊废,一群窝囊废!”丁亚珠破口大骂,可毕竟难以招架这几个人这么大的力气,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随后,侯学周找到了一根挑纱帘的棍子,在手里摔打着。 “这...这没必要吧...到时候查清楚了自然她会受到惩罚的嗯,你这样也是犯罪啊...”小陈眼看侯学周的苗头不对,上去拉住劝解。 “我女儿已没了,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怕的?我曾经没把她在上学时候教育好,我现在就来好好教育教育这个jian 人!” 说着一棒子就朝丁亚珠的身上砸了下去,瞬时就听到丁亚珠的惨叫!那叫声十分凄厉!“啊!” 两三棒子下去,丁亚珠的背上全是抽痕,有的都渗出了血迹。 “别打了...啊!!别打了....”房间里只有丁亚珠的嚎叫伴着雨声回荡着,而其他人,只是看着,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拉。 “你说不说?”侯学周掐住丁亚珠的下巴,死死地捏着“你说不说!” 丁亚珠的神色满是恐惧...不住的流泪...“我说..我说2..” 侯学周把子往地上一扔,拽过一把椅子,气喘吁吁的坐下“说吧!胡说、编谎话的话,我只会打的更狠!” 丁亚珠抽噎着“我...你们要我...你们要我从哪说...” “先从,”侯学周转着眼珠想着... “先从你为什么到这里说!”吴总抢先说到。侯学周对着丁亚珠抬抬下巴,“说吧。” “我到这来..我...是我男朋友让我来的...” “他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他呢?是不是就躲在山庄周围!给你接应!” “不不不!...”丁亚珠连连摆手“不是的,他没有来,是因为,他要...他要...” “别给我吞吞吐吐的耍什么花招编什么谎话!快说!”侯学周疾言厉色道! “他没来是因为..他要陪他的老婆...让我上山躲一躲不要被他老婆…发现了…” “我就说这女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侯学周的表情,露着一丝他早就了然于胸的得意。 “所以...你是上来躲正宫的啊?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又这个样子出现在小赵的尸体旁边呢?”张耀强忍不住发问.。 “我..我本来和他约的今晚...今晚一起聊聊天...我吃了饭上楼洗了个澡,下来发现没人,到楼下的餐厅...就看到他...她已经被人捅了...躺在沙发上...” “聊天?”你们之前就认识?所以你这次正好上来,来找他寻‘安慰’来了?”吴总也发问,几个人好似轮流审讯一般。 “我们..我是今天来了才认识他的、、、” 听到这里,侯学周,魏海良脸上的鄙夷都快化作浓痰吐到丁亚珠的脸上了,而吴总却是一副吃瓜的表情,在看张耀强,却仿佛是一副好像,吃不到葡萄的,复杂奇怪的表情。 “好饿啊...你们饿不饿...”小陈叉开话题,这么一看,大家已经好几个小时滴水未进也没有休息了,“咱们先弄点吃的补充一下体力吧。。。” ------------ 第十三章 “咱们这样一直耗着不是办法,得想法联系山下的人,你这就没什么应急措施吗?”魏海良问吴总。 “我房间有个卫星电话,不受信号影响的,我去拿下来吧。”说罢就准备上楼, “不行,现在我们不能单独行动。很危险。”魏海良不同意 “有什么危险的?这个凶手不是抓住了吗?”吴总看着被绑在地上的丁亚珠不解。 “她只是有很大嫌疑,并不是铁定她就是凶手,在真正的凶手查清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有危险。”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啥都别干了,就在这坐着等救援得了。”吴总对别人说自己有嫌疑总是心有不快。 “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魏海良拍拍吴总的肩膀,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都又饿又累,脾气难免不好,所以还是尽量避免起冲突的好,“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上去很危险,还是找个伴一起上去会比较好啊。” “小陈?你和我上去吧?” “不行,你俩这么熟,谁知道会不会背着我们偷偷跑了或者干些别的什么的。”张耀强推推眼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一会让我去找联系山下的办法,一会不让我上楼,一会又说和我一起上楼的人有问题,话都让你们说完了,在这命令谁呢?你们是什么东西?” 气氛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那要不咱们兵分两路来分配一下吧,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先找点吃的吧...” “这样,咱们分一下人,我和吴总去找卫星电话,小陈还有耀强,侯老师,你们去找吃的。” “这个女的怎么办?跑了怎么办?”侯学周用脚提了提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丁亚珠。 “我来,我来。”张耀强来了精神,自告奋勇要来看着丁亚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陈看着地上的丁亚珠,又看着张耀强一脸猥琐,实在于心不忍。 “我来吧...我在这看着她吧,不会让她跑掉的。” 张耀强悻悻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照做。 侯学周和张耀强,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东摸西转着。他们吧们口招待的台面的小点心小零食全都拿到了餐厅,又往后厨摸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侯老师退休多久了啊?”两人边吃着小点心,边攀谈着。 “害,也就是刚退休。” “那像你这职 称,退休金应该很高吧,还是当老师好啊,每年都有寒暑假这么长假期,退休工资也不低,你说像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从来没休过什么大长假,好几次刚放假就被叫回单位,难啊。” “唉,老师也不好当啊,管着那么多熊孩子,你说像我,管的都是青春期得到孩子,那就更难管,每天天不亮就要去盯着,晚上下了晚自习才能回家,基本都住在学校了,不瞒你说,我和我女儿,在学校都是只有进他们班上课才能见着,其他时候,真的是忙死了。” “现在上学难啊,像你们都有入学指标的名额吧?” “以前有的啊,现在,这几年越来越难,不好搞啊,你有小孩吗?”侯学周问。 张耀强听到这,眼角抽搐了一下,“没,没有,我爱人不喜欢小孩。” “不喜欢那不也得生一个吗,要不咋给家里交代啊。” “害,你说我都这个年纪了,哪有那个精力啊,算了算了,早都不想了。” 其实侯学周听到他没小孩,心里倒还放下了,这些年,听到别人一打听,就十分紧张,大部分都是找自己帮忙办入学的,因为这个事,好多没办成的,最后还成了仇人,得罪了不少人。 “没小孩挺好的..有了小孩就是不停的操心..唉..”他刚刚失去了女儿,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可能确实和女儿感情淡薄,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会久久不能释怀,会捶胸顿足... “那你说,像你们这种医学鉴定肯定见的事更多吧。” “工作坏境不太好,啥事都有,动不动就和尸体打交道。” “像我女儿,”侯学周眼眶又有些泛红“这种也是得做尸检吗?” “呃...嗯...一般像刑事案件,都会要求做尸检的...你也别把这看的太重了...毕竟,查清真相才算是对死者有个交代啊...”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做过的亏心事还不坦白?下一个就是你。”又是一条短信,随后火警铃又大声响起,两个人停了手上的动作往餐厅里走去。 到了大厅,看到门大开着,暴雨被狂风携卷着吹进大厅,魏海良和吴总早就站在大厅,只是地上的丁亚珠不见了,只有一堆刚刚绑着她的破纱帘,被人解开,扔在地上。 不好! “她跑了?!”侯学周大叫不好。 “我就说!我就说她是凶手,现在跑了!怎么办怎么追?!你不是看着她吗?就是你把人放走的!” “刚刚她说,想上厕所...我看..我看她手都勒紫了,..就想着让她上个厕所...没想到...我刚解开,她就尖叫着跑了,我一路追到雨里,她就不见了...”“ 果然,小陈刚刚才干了没一会的衣服和头发,又是落汤鸡的模样。 “外面这么大的雨,她跑不远的,她根本没办法下山。”吴总说“下山的路,只有一条。” “你们有啥收获?”张耀强问魏海良和吴总,电话找到了,但是好久没用,得先充电开机,一会就能联系到外面了。 “我们先联系到外面,情况不妙。” “你们也收到短信了?”侯学周问 “短信收到了,还有就是,他的胰岛素,全部被人扔到地上摔碎了。”吴总说。 “我的糖尿病,一天要打两针,算是比较严重了,现在已经快一天没打,再不得到就救援,可能会...”后面的话,魏海良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 “我坦白..我坦白...我前几年跑长途的时候,在一个路段...遇到了一对夫妻,他们住的偏,离医院远,那女人被割草机误伤了,浑身是血..要搭我的车,但是我没让他们上车,那两人就站在路中间求我,但是被后面一辆车,因为视线盲区直接撞飞了...那会..我家里缺钱,开的车是老板的,我怕他们弄得都是血到时候老板怪罪我丢了工作...没想到他们会冲出来...” “你也太狠心了,”侯学周听着不忿指责到。 “那后来呢?” “那撞人的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人给我丢了几万块钱,让我赶紧滚..不许报警..” “那你就拿了钱走了?”吴总问 “那会...家里缺钱的厉害..我没有办法啊...”小陈已经泣不成声,看来这件事对他来说,像石头一样,压了很久了...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良久。小陈好像感觉到震动,掏出了手机 “你被赦免了。” ------------ 第十四章 “我被赦免了?我被赦免了!”小陈抱着自己的手机重复着。 魏海良等人纷纷凑过去看,只见小陈的手机确实收到了一条虚拟号码发来的短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只要说出自己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就能被赦免?就能活命?这个凶手把自己当做什么?审判者?神明? “那个女人肯定是凶手,就算人不是她一个人杀的,她也绝对是个内应,或者帮凶,反正和她绝对脱不开关系!”侯学周确信,“你是故意把她放走的?所以你能活命?是不是!”侯学周厉声逼问。 “不是啊!我压根从来不认识刚刚那个女的啊,而且我真没想到她会跑,那是个意外啊。。。” “意外?我就不信你一个大男人,要想抓住她,会真的抓不住?” “侯老师侯老师...你别激动,这点我可以作证,小陈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刚下来就看到那个女人奔出去了,小陈马上去追,我们也去追可那个女人真的是,跑的飞快啊” “这么大的雨,谁知道她会往外跑,跟这没关系啊,我觉得还是大家把自己做的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或者咱们也能被赦免呢!”吴总说。 这确实是个缓兵之计,这凶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但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他们不得不相信,这种疯子,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他当他是什么东西啊?还赦免?他有什么资格来审判?” “等等,你说咱们这个地方没有信号,他这个信息是怎么发过来的?”小陈觉得还是得从短信入口可能是个切入点。 “这种应该还是你比较了解吧?”张耀强对魏海良说。 “这种技术,警队里确实有专门的部门,查起来应该很快,但是,我根本不太懂网络啊这些啊,跟不上时代了...所以你让我说这方面,我真不敢确定,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我上学时候往班主任家门上尿过尿,这算坦白了吧。”吴总说。 在他看来,认清时事比较重要,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明哲保身才能有可能翻盘。 众人听了,都是一呆,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吴总还能说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我每天出门都把垃圾挂在我楼下邻居家的门把手上,因为他家的狗每次见到我都叫。”张耀强也坦白了。 等了一会,并没有人收到短信,也没有其他信号。 “可能是?是不是傻不太深刻?不是它想听的事?”小陈觉得这俩个人说的这事情确实见不得人,但不是像自己那样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没有得到赦免。 侯学周和魏海良还是一声不吭,他们并不认同凶手的自我审判,也可能是认为自己行的端坐的正,自问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我...我经常背着老婆去找快乐..”张耀强又说。 “切,那有啥,不算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吧?”吴总嗤之以鼻。 “我找快乐,是字面意义的,‘背’着老婆找快乐...“ 背着老婆找快乐?什么意思?众人都等着他做进一步解释... “我有那方面障碍,就是男人那方面障碍,所以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我早就知道是我的问题,但是我老婆不知道,我带她去我相熟的eason那里,告诉她要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其实她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我让她认为是自己的问题,我妈在世的时候,老因为这个说她骂她,我帮着她说话,对她加倍的好,让她对我一直心怀愧疚,但其实,有问题的一直是我,并不是她...” “你这,你这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了...“吴总连连摇头,这一招用的太绝了,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这样蒙骗自己的枕边人那么久,让她一直生活在愧疚里,而不愿意正视自己的生理缺陷。 “到底背着是啥意思?”小陈忍不住好奇,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往下说。 “我检查出来以后,我老婆一直就在治疗,每周都要去打针,后来她还打过排luan针,取luan子,就是那次,是个男yi生,我看到他检查我老婆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感觉很兴奋,就是有那种冲动....” 吴总的表情更加无语了,这到底什么男人啊啊,看别人动自己的老婆,他居然会兴奋... “后来每个月,她去外地打针的时候,我都跟着,我会带小剂量的麻醉,只会让她睡的更熟一点,更久一点,不会有别的感觉...” “然后我在网上预订一个小伙子,让他...” “卧槽!你这也太变态了吧!!”吴总自认也算是个玩咖,没想到这个中年的,看着斯文体面的人会玩这种东西,“你这也玩的太开了吧,真会玩啊...”吴总感叹。 这种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魏海良和侯学周的理解范畴,两人默不作声。 “所以背着到底是啥意思啊?”小陈没听到背着的意思,显然不理解他们说的意思。 “笨!”吴总拍了一下小陈的胳膊,一脸玩味的对小陈解释, “他说背着,就是他老婆睡着了,他把他老婆背到别的人那里去,让他们快乐,然后他才感到快乐!” 小陈还是云里雾里,但也好像明白了一些。 “那她不知道吗?我是指,你太太?”小陈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发问。 “不知道,就算醒了有感觉,但毕竟,醒来了,睡在身边的人是我...” “服了服了,我是真服了...所以你看到..(buke描述)你到底什么感觉啊?“吴总想知道的是张耀强的感觉,毕竟这是他没玩过,也没法理解的。 “兴奋...我没有别的办法,我确实拒绝不了这种快乐,并且还对这事儿上瘾,这让我能感觉到,我是个正常男人。” “还有吗还有吗?”吴总往嘴里塞着点心,他还想听,他对这种猎奇事儿,可是有着强烈的兴趣。“你收到短信了吗?” 张耀强检查了下手机“我手机快没电了,没收到啊...这还不行吗?” “是你老小子没说完吧?”吴总揶揄道。 “那还要说到什么地步啊...” 这个它到底想听什么? ” ------------ 第十五章 “你这事确实见不得人,但是估计这个凶手对你这些变态口味不感兴趣。”魏海良说。 “不会是你老婆知道你干的这些事,然后设局报复你吧?要哪个女的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这么些年,对自己做了这种事儿,不得气死哈哈哈哈哈.....”吴总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张耀强恶狠狠的瞪了吴总一眼,吴总自知没趣,声音放低了... 其他人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显然听到刚刚的事情,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外面雨好像小了。”小陈叉开了话题,果然,几人来到门口,雨已经不像刚刚那样,砸到人身上都生疼,能见度也高了一些,“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丁小姐,刚刚那么大的雨,我担心,我担心会不会...有危险...” 一提丁亚珠侯学周就来气!“那女人!死了最好!没死的话必须得抓住!不然怎么给我女儿有个交代!” “谁放跑的嗯,就应该谁去找啊,我可不去。”吴总不愿意去,他才不愿意让自己这么狼狈。 “小陈一个人去找也不太合适,太慢了...咱们还是一起去找吧..”魏海良提议。 “外面还是有点雨...我一个人也没事...”人确实是从他手上放走的,他心里还是有点愧疚,也谈不上愧疚,只是不想背当成靶子一直被攻击... “你一个人真的不太安全啊...”魏海良还是坚持,不太愿意让大家单独行动。 “我也去找,免得就算找到了,你又把这个女人放走,哼哼,谁知道你们凑一起搞什么鬼。” “反正我不去。” “你一个人留着也不合适,这样吧,张医生,你在这和吴总一起守着里面吧?” “我才不跟他呆一起。” “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屁事还这么多?!”魏海良生气咆哮了,两人都不再多话2,但是还是一动不动。 “刚刚的卫星电话充好电了吗?”侯学周提醒大家“看看充好电了没,还是尽快联系山下的人啊!” 吴总跑去拿起充电的卫星电话,已经开机了。 “等雨停了吧,这卫星电话要去室外开阔的地方打,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怎么不急!”侯学周提高音量,“你这个人肯定有什么问题,刚刚还装的害怕的样子,现在又不急着下山了?” 吴总翻了个白眼,并不搭理众人。 “这样吧,我和吴总在别墅里守着,等着,你们快速去找一遍?”魏海良还是做出了让步。 “凭什么?我也不去,我也不想淋雨。”张耀强又尖着声音反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老子不管你了,变态玩意。”魏海良忍不住对张耀强破口大骂,“你们快去啊!”他朝小陈喊。 最后,魏海良,吴总,张耀强三人留在乐别墅里,只有侯学周和小陈两个人,走入了雨帘中,寻找前面跑掉的丁亚珠。 侯学周和小陈在别墅周围绕了一圈,奈何别墅太大了,小陈提议分头行动,侯学周迟疑了一会“不要分头了,还是一起吧。” 于是两人往停车的区域走去,想着雨大,丁亚珠或许前面躲在自己的车里,开走是不可能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停车区域并没有两人预想到的痕迹。 两人在路边的张望,把头像路边的山间探去。 地上泥泞,滑的厉害,侯学周摔了两次,已经十分狼狈。 “在那!好像在那!有人!” 小陈眼尖,率先发现了不同,果然,在被树拦路的路边,都是密密的树,但是离路面有五六米高,是个很深的坑,在路边看到的茂密,并不是灌木,而是树冠,在泥泞的,深绿的树木中,一团白乎乎的影子,那不是丁亚珠是谁呢? “丁小姐?丁小姐?”小陈朝丁亚珠叫着,那人就在地上趴着,毫无反应。 “不会是暴雨太大,刚刚她跑出来没看清掉下去了吧?”小陈心里一紧。 又喊了几声,纹丝不动,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我下去看看。”小陈说完就往丁亚珠那里爬去,那灌木丛因为雨水冲刷都变得脆弱。小陈抓了一把直接扯下来,差点摔下去,他改变姿势,先是坐着,像滑滑梯一样,往下滑,没两下就来到了丁亚珠旁边,丁亚珠身体朝下,趴在泥地里,小陈把她翻过来,赫然就看到!她的腹部胸口全是血迹! 小陈颤抖着检差了一下,只见丁亚珠除了刚刚被侯学周后背打的包以外,头上有个大口子,看来是摔下来,头撞到了什么硬物,受到了巨大冲击,因为一直淋雨,伤口并没有干涸,额头全是黑乎乎黏糊糊的血污,那清秀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样了,不仅如此,胸口,腹部,都是血迹,拉开衣领看了下,有长大概5厘米的口子,不知道是刀伤还是被树枝划伤的。 这侯学周的身体肯定是下不来,但小陈也没法把丁亚珠弄上去,虽说看着她不超过100斤,但在这环境中,把一个100斤的人扛到5、6米,几乎直上直下的泥泞的山上去,那简直太困难了。 “你先上来吧!”侯学周喊。 小陈试了两下,这才发现,这是下去容易上来难啊,地太滑,而且没有能让手着力的点。 “不行啊啊!你得去找个东西拉我一把啊!” 侯学周在上面看的也是急,他在周边转了转,路上有被闪电劈倒的树,他费劲儿的找出了一截挺长,也还算粗的树枝,探到坑下,小陈跳起来,还是差一截,但要找个几米的树枝,那还是有点难,不是说没有,是有侯学周也拿不动,更别提还要把小陈拉上来了。 小陈往后退了几步,加上一段助跑,冲了上来,摸到了树枝, “我知道咋上来了!你抓好啊!”小陈又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了口气,充上来抓住了树枝,侯学周也用力往后扯着,一点一点,小陈脑袋已经出现在路边了,爪住了路边的树根,侯学周扔下树枝,跑去搭手。 “噗!”小陈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侯学周还没来得及反应,小陈又滑到坑底。 这次换侯学周怎么喊小陈,他都没有反应了。 ------------ 第十六章 侯学周走也不是,下去也不是,在边上急的团团转,只能无力的大喊着小陈,希望能得到回应,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最终,他选择先回去,找人手来帮忙,看看小陈是怎么回事,再把丁亚珠也拉上来。 推门进去,看到吴总在酒柜那里翻找着,张耀强靠坐在窗台上,头抵着窗框,在闭目养神,在看魏海良,脸色十分难看,捂着胸口,痛苦的闭眼皱着眉,他悄悄的进来,并没有吵到这三人。 “哎哟我去!你搁这装什么鬼,吓老子一跳!”吴总转过头,看到一个湿淋淋的人,稀疏的头发全都耷拉在两边,锃亮的脑门上也是湿漉漉的,像极了魔戒里的“咕噜”史麦戈,感觉下一秒,他就要伸出干枯的爪子说一句““my precious!” 吴总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那闭着眼的张耀强和魏海良也都睁开眼。 “哎?小陈呢?”吴总问,“小陈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小陈...小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小陈好像遇害了!你们跟我一起赶紧去看看吧!” “遇害了?遇害了是什么意思?刚刚你俩好好的一起出去的,这会你回来一句遇害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吴总继续追问。 “小陈是咱们这几个人里算是最年轻的,看着身体素质也是最好的,你说他遇害了,怎么你好好地,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张耀强也觉得这事儿太玄了,如果说凶手要攻击的话,为什么不选择这个年过半百的退休老师,而要选择壮年小伙子,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况且,他不是被赦免了?为什么还会遇害?你把话说清楚啊!”张耀强还惦记着‘赦免’的事儿。 “哎呀!别再说那么多了!我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还是赶紧跟我一起去看看啊,说不定他还有救!” “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说,我现在觉得,你很可疑。”一直不说话,默默看着的魏海良开口了。 刚刚他靠在那里,把从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好地缕了一缕,整件事情好像都有若有若无的联系,他检查了整栋别墅,并没有发现藏着的其他人,但第二个人,就是璐璐的死亡,是最奇怪的,如果说第一个,赵显亮的死,可能是有潜伏的凶手,在没有人的时候对赵显亮突袭杀害了他,那璐璐的死,完全无法用,有‘潜伏凶手’这样的说法解释通。 首先,这个人必须知道,璐璐会对青霉素过敏。 然后,这个人必须得是能接触到璐璐。 最后,也是大家一直忽略的,对于杀人事件而言,最重要的是动机。而在事情一开始,侯学周就把矛头对准了丁亚珠,并且她成为了头号嫌疑人,这样一来,根本不会有人会怀疑到,侯学周,但在破案时,有一个重要嫌疑人就是,先怀疑身边的人,作为璐璐的父亲,且不知他们父女关系究竟如何,从丁亚珠的只言片语可以知道,这父女两的关系可能并不好。第二,他一直和璐璐待在一起,并且在冲突发生时,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那要了璐璐命的那一针青霉素,极有可能就是那会注射的! 这些怀疑,他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实际证据,他还想在探探侯学周的口风,并没有说太太多,只说觉得他很可疑。 “我认真给你们说,小陈现在掉到山边的坑里了,你们最好马上跟我一起去,把他救上来,要是再拖下去,这个责任可不是我一个人承担的了的!” “他掉到一个坑里了?”吴总问。侯学周点点头。 “这边上确实有个很大的坑,掉下去很危险的!估计是大雨引发泥石流,把护栏冲断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一听到这个坑,吴总是知道的,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开着他那辆黄色的帕拉梅拉,一脚油门就给冲下去了,还好有围栏减缓了冲力,但掉到那个坑里也让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外加报废了一辆车,好在那次,他是真的喝多了,要不是动静太大被人发现,估计他自己没意识,早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救人要紧。三个人跟着侯学周顶着小雨来到了刚刚小陈摔下去的地方。 吴总趴在地上,小心的把头伸下去看,“好像确实躺着个人!哎吗,但好像不是小陈是个女人啊”他又把肥胖的身子像毛毛虫一样,向前蠕了蠕,“是刚刚,是那个姓丁的女人!” 几人在坑边上,并没有看到小陈。 魏海良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拿出刚刚小陈散给他的烟,只剩一根,他放在胸前的口袋,拿出一看,早已被雨打湿,抽不了了,他啐了口吐沫,盯着侯学周问“人呢?”脸上的雨水被胡乱一抹,表情看不真切。 “哎?!刚刚还在这!就就就...就在这,他下去,我们看到..看到那个姓丁的女人在这坑里...然后然后小陈就滑下去,发现她,就是那个姓丁的女人已经死了!然后我拉小陈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吐血了!” “吐血?”张耀强打断问到“吐血是什么意思?” “就是,快上来了,他好像中毒一样,嘴里喷出好大一口血,然后就掉下去了啊!” “这简直就离谱,这下面,就那个女人,而且你们还说她死了,会是谁给小陈下毒?是鬼吗?“吴总觉得这个老头子简直再说天方夜谭,现在看他真是,可疑! 魏海良并不往坑里看,而是在他说小陈掉下去的地方细细检查。 “怎么?你看看小陈是不是被法术缩小了?”吴总揶揄他,他觉得这几个人都奇奇怪怪,现在开始都变得疯疯癫癫了。 “他在找血迹。”张耀强对吴总没好气的说。 “没什么明显发现,看来,咱们得下去。” “下哪儿?这个坑?你在开玩笑吧?”吴总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 “你回去找点绳子,没有绳子的话床单、窗帘、都行,”魏海良吩咐吴总,转头又对候和张说,“你们在这等着,一会拉我上来,不要到处走动,注意周围,我下去找找。” 怎样都行,反正自己不会下那个坑,吴总领了任务边走边在心里想。 ------------ 第十七章 魏海良虽然年事已高,腿脚早就不似当年一般硬朗。但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他也像刚刚小陈一样,几乎躺在地上,手指插进泥地里,一点一点的滑了下去... 来到底部后,他从地上翻找了块趁手的石头,垫了两下,压低了身子朝丁亚珠的尸体走去。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刑 jing,魏海良的警戒意识很强,他的习惯是到哪都先观察逃生通道,接着就是监控,这可能也是一种职业病,更确切的说就是一种职业习惯。从业这么多年,魏海良办过不少案子,也曾多次身涉险地,在他看来,所有的案子都有解决的一天,就算当前没有解决,时间也会解决。 但这次不一样,他不在是旁观者,这一切都在他的身边发生,这种环境,让他能冷静思考的空间很小,很多事情不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无差别杀人,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跑到这么远的山上潜伏起来等待下手,那如果是有目的的杀人,现在遇害的这几个人,却都看着没什么联系。他心里很乱。 他像之前那样检查了丁亚珠的尸体,看到丁亚珠背后的抽打痕迹时,这位久经世故的老刑 JING的手也有些发抖了,那一道道血痕是那么深,真正是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刚刚侯学周施暴时,自己也在现场,没想到,这位为人shi表的老师,对一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孩子能下如此狠手,哪怕这个人她做过堕落的事情,但也不应该以这么悲惨的死状离开这个世界。这每一条抽痕,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那胸腹部的伤口,在雨水不停的冲刷下可以很好观察,创口不大,在身体上霍出个口子,直径只有两三厘米,两创角为锐角,创缘整齐,无表皮剥脱,这是典型的匕首刺伤,匕首穿刺伤,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实际上比砍伤更严重,能更快杀死对手,匕首伤口小,伤口深,对脏器,体内血管破坏大。比砍在致命性上更强。最差也能对肌肉组织造成很大的损伤。按这么多创口来说,目前不知道哪一处是致命的,但是看着都是黑红色深深的孔洞,就算没有伤着脏器,那也会失血过多而死...头部也有肿块伤口,由于一直被雨水冲刷,所以不能确定是摔下来后遇刺,还是被匕首刺伤后扔下来的。 刚刚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这会已经破败如被废弃的洋娃娃,且在生命的最后应该是极其痛苦的...魏海良同情起这个女孩来,但人死不能复生。 这处深坑很大,还有一些已经死了的歪歪扭扭的树干,横斜错落着,但最主要还是天气原因,并没有其他有效的证据痕迹。 再往后走,树枝就密了起来,他也不好下脚,掉到这坑里,如果没有人拉,是绝对上不来了。 “拉我上去!拉我上去!”魏海良在下面喊,上面的张耀强回应“那个胖子还没把绳子拿来——再等等吧——” “这胖子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侯学周有点担心,这去的时间也太久了。 “有事儿倒不一定,这货不会自己打卫星电话,撇下我们先逃了吧?!”张耀强这么一说,侯学周也觉得有道理,“我去找个树枝——,我们俩先拉你上来——,那胖子不知道再搞什么花样——,咱们赶紧回去看看吧!” 说罢他和张耀强两个人拿起了一根比刚才更粗更长的树枝,探到坑底,拉魏海良上来,三人一起用力,终于魏海良爬了上来,三个年过半百的人都是气喘吁吁,大口的喘着粗气,累的说不出话,张耀强呼哧呼哧了两口,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赶紧回去。 这会儿雨下的更小了,但还是淅沥沥的淋漓不尽,三人搀扶着往别墅里走去,那别墅在阴沉的天气下,像一座巨大的保护伞,把人与外面的恶劣天气隔绝开来,又好像一张深渊巨口,不知道里面潜藏着怎样的危险,会把人一口口吞噬。 “嘭!”的一声,三人楞了一跳,都应激反应的缩了缩脖子... “是什么——啊”,啊的一声还没开口,就又是“嘭”的一声,这次不同的是,几乎是这一声响的同时,张耀强感觉自己的天灵盖有也有“咣!”的巨响! 温热的液体喷洒出来,侯学周擦了擦,才发现,那都是血,在看张耀强,他的半个头,没了。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刚刚缩脖子的动作不变,鼻骨以上,整个...消失不见了。 “快跑!隐蔽!”魏海良一边大叫一边推了侯学周一把,两人缩着身子躲在门口停着的车后。 “这..这..“侯学周被刚刚一幕惊呆了,那血腥的场面或许会成为他这余生所有噩梦的来源。 “凶手有枪!”凶手比想象中还要凶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他有这样的武器,为什么之前还要选择这么复杂的方法行凶? “绝对...绝对就是那个胖子!我早就觉得他是最有问题的..“侯学周的嗓子嘶哑了,声音抖得厉害,魏海良注意到,他不仅是声音抖,身体也一个劲的发抖.. 在这片和平的土地上,除了几个特殊的职业,老百姓们哪见过那玩意,更别提刚刚的场面是那么突然! 魏海良把侯学周的头压的更低了,而他自己慢慢的换了位置,换到另一辆车的后面,从这里能更好的观察到别墅。 又是“砰砰砰!”三声,打到了刚刚他们躲的车上,子弹与金属的撞击声响彻山顶。 “咱们怎么办...怎么办。。。”侯学周显然被吓得够呛》。 魏海良转头“啪啪!”给了他两巴掌“给老子闭嘴!冷静!”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 还有时间吗? 那qiang声停了,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在换子弹还是换位置,还是说,在慢慢的摸出来靠近他们... 没有时间了。 ------------ 第十八章 “还得换个地方,他现在肯定摸过来了!”魏海良四处张望,寻找着下一处落脚的地儿。 雨已经停了。 此时,空气里只听到窗沿下滴滴哒哒落下的积雨,两人的呼吸在这时都被放大,心跳咚咚如擂鼓... “pa!“从门口扔出来了一个东西,两人悄悄地探出头,扔出来的东西赫然是一把手qiang,两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在暗处的凶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手机响了起来,两人分别掏出手机来看,是一条短信,侯学周的屏幕上是:“他是凶手,杀了他。” 不同于之前,两人收到信息后,都没有和对方分享,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不知道对方收到的什么。 人性之恶,究竟在什么时候回暴露?不管你同意与否,我要说,人性之恶其实一直都隐藏着,善与恶,就像手掌的两面,但人世间确实有善恶之分,或许你说人本无善恶,只是生存本能,就像动物一样,你说狮虎捕食其他动物夺去他们的生命就是恶吗?不,毕竟如果如果它不去捕食,它就会饿死,沦为秃鹫或者鬣狗的食物。但人之所以为人,肯定是和动物有所区别,。刚出生的小孩子,可能恶与善同时存在,分量相同。但现实世界里资源的稀缺性,直接导致了人的私欲占了上风。 面具戴的再好的人,触及到他的切实利益时,也会恶念四起。 这把手qiang,让两人都燃起了新的希望。 “我去捡过来防身!”侯学周说了就要冲去够那把手qiang,完全在看不见刚刚那副腿软的惧怕之色,取而代之两支眼睛都放射出诡异的光。 魏海良一把拉住他“危险!不要去!” 侯学周猛地发力摆脱了桎梏,飞身去抓那qiang,拿到手的一瞬,他毫不犹豫的,将qiang头对准了魏海良。 食指扣动扳机,却毫无反应。他根本不会用qiang,这玩意比他想象的要沉得多,完全不似童年时的玩具qiang,使劲按了两下没有动静,魏海良反应过来,他是想对自己开qiang!他想杀了自己! 一切似乎都串联上了,不知道侯学周的内应是谁,但现在看,侯学周就是凶手,所以他接二连三的杀了这么多人,还隐藏的这么好,最后一步,他只需要杀了自己,这件事就无人知晓,而侯学周,他自己也失去了女儿,在这些人中,年纪也是最大,嫌疑根本可以排除,他就会作为幸存者,逃过制裁了。自己应该早一点看出来的! 奈何今天幸运女神好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连续两qiang都没有打出来,看来这侯学周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东西居然这么难用! 魏海良趁侯学周疑惑的空档,猛扑上去,用身体把侯学周砸的懵圈,然后迅速翻了个身,捡起了地上的qiang,躲入了车后,隐藏在别墅门窗的视线盲点。 这熟悉的感觉,他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对准了侯学周“嘭!”侯学周应声倒地。 魏海良打开弹匣检查了一下,里面只剩最后一发子弹了,他合上弹匣,慢慢的像别墅靠过去。 他的双腿已经肿的厉害了,索性脱了鞋子,口渴的厉害,他的糖尿病,没有胰岛素,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危险了.. 前面大家发现的吃的都是含糖量很高的一些甜点和饼干,他不得已也吃了几块充饥,这对于没有按时注射胰岛素的严重糖尿病的他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摸进了别墅,如果侯学周是凶手,那吴总可能就是内因,或者他们真的还有别的帮凶,被吴总藏在了这个别墅中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四处翻找着,感觉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水...他要喝水!可是明明他们出去时好像这餐厅还有一两瓶没喝的水,这会已经不见了,他看到有一瓶没有开的橙汁儿,不管了,打开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口渴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咕咚咕咚的喝着,慢慢的视线模糊了起来...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在他意识完全丧失的最后一刻,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那影子发着光,光束越来越强烈... 外面的天晴了。 电视上的新闻报道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这座城市受了巨大的灾难,紧张忙碌的救灾和清点工作正在进行着,毕竟这场灾难突如其来,受灾范围广,受灾群众多,还顾不上在山顶的一个别墅,除了旅行社的小刘,他那天把过敏的游客接下山后,就开始下雨,没法上山,这会雨停了,不知道山上的另外两个旅客怎么样了,雨停后他第一时间去派出所报了警,人手太不够用了,只有两个民jing和他一起上了山,山路被冲毁了一段,又通知了消防和公路方面的工作人员,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山顶。 这别墅在阳光下立着,和来时没有不同,建造的看来十分坚固,没有少一砖一瓦,只是出奇的安静。 “赵总?“小刘走在前面带路,边喊赵显亮边推开了别墅的门,没有回音。 “不对啊,是不是在别的屋子?” 小刘带着两个民jing进了门,大厅空无一人,接着走到楼梯口,看到有用餐椅和窗帘之类做成的围挡,“是不是在这下面啊,哈哈哈还做了个防汛堤,可以啊~”小刘开着玩笑,和两位民jing把围挡着的凳子窗帘之类的拿了下去。 “你知道灯在哪儿吗?下面有点黑啊?”其中一个民jing问,小刘摸索了一下没找到,几人只好打起手电往下走。 “他们要躲在下面应该开个灯啊,黑漆漆的..“另一个民jing小声的说着“这下面不像有人的样子啊..“他看着十分稚嫩,估计刚刚毕业,就遇到了这大事儿,不得不扛起大梁出jing。 “有股味儿啊..什么东西坏了吧?”另一个看着也很年轻的民jing 说着,接着三人拿手电筒扫视着, “哎?找着了,睡着了啊..“那个年轻的实习jing,说着边照着边走过去,接下来,他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这下面虽然凉快,但这毕竟是夏季..这下面的中央空调也没开..赵显亮的尸体在这已经放了快三天了...伤口部位已经出现了自溶现象,那臭味的来源就是这里... 由于尸体的肠道内有大量的腐败细菌,因此在陆地上,尸体腐败通常是由腹部开始的,最早出现的征象就是腹部膨胀。这是腐败细菌的作用产生腐败气体,引起肠道胀气的结果。随着尸体腐败的发展,腐败气体大量产生,胸腹腔的压力增高,血液由于受压而流向外表,充积在皮下静脉内,并通过血管壁染红周围组织,在皮肤上呈现出暗褐色的网状条纹,这种网状条纹以后逐渐变成绿色...而最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有好多条..蠕动的蛆虫! 小刘和实习jing冲出去狂呕了起来.. 另一个人忍住恶心,走出两部掏出对讲机“这里是山顶别墅,我是警员08457,发现一具尸体,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 第一章——现场 山庄的停车场停满了车。在上山的唯一一条路也拉上了几重的黄色的警戒线,有人把守,救护车,警车...停满了不算大的停车场,灾后救援抽调了大部分的人力,但是还是分派了这么多人力过来,可想这起案件的恶劣与不同寻常。 梁光庭拇指和食指捻着烟嘴,猛猛的吸了最后两口,将烟头扔到车门边用脚碾了两下,烟气过入肺中,再从口中缓缓吐出,梁光庭转头坐进驾驶座,从后视镜上取下证件,又从副驾驶上拿起资料,疾步的走向警戒线。 “梁队” “梁队好。” 梁光庭点点头,走进了别墅中。 “梁队好!”走过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年轻小伙子,白白净净,看梁光庭皱眉,小伙子识趣的赶紧自我介绍——“我叫张君意,是这周刚刚调来刑警队的,警号是#####.“ 原来是来新人了,梁光庭最讨厌带新人,不是谁都能在刑警队呆的下去的,之前来了几批,教了半天好不容易有点上道儿了,哎嘿,人家不干了。 “现场什么情况?” “目前发现了七具尸体,其他还在搜寻取证,在停车场发现两具是死于枪伤,地下室一具死于刀伤,在餐厅有一具死于枪伤,有两具没有明显外伤,可能死于中毒,还得化验尸检了才知道,另外在五楼还有一具死于刀伤。” 这时门口嘈杂了起来... “又发现一具尸体!”梁光庭和张君意闻讯也出去看。 来到深坑边,他们就看到了那具近乎全luo的女尸,在雨水的冲刷浸泡下,惨白的身体上有很多道外翻的伤口,泛着血红的色,格外醒目。 梁光庭见多了尸体,心里早就没有多少波澜,他用余光看看身边的张君意,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像之前带过的生蛋子一样,不是吐就是怕,表情也是有些许不适,但总体还是很镇定。 “我们先回去,这边他们要拍照取证,还得有一会,我们先看看那七具。”梁光庭招呼张君意回去,“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一起谋杀。” “你这不是废话吗,说点有意义的。”梁光庭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以为会有什么有意义的推断,他这一句给梁光庭属实整的有点破防,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几具枪杀的尸体特别奇怪,现场只有一把枪,但是这几个人都是被枪杀的,没有其他的明显外伤,这是比较奇怪的一点,这个可能得从尸体死亡时间来进行判断...“ 梁光庭年纪不算很大,也就四十来岁,脸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但却目光如炬,盯着张君意仔细听着他讲话分析,张君意被这目光弄得越来越没有底气,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现场发现的枪在哪儿?” “在这具尸体手上。”张君意把梁光庭带到了魏海良的尸体旁边,“他就是我说的,没有外伤,死因还尚不明却。”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这里面有两个一个是这里的老板,一个是这里的经理,其他的都是来这里玩的游客,身份还要进一步核实,还有刚刚发现的那具女尸,目前也不清楚身份。” “最先发现尸体的报案人在哪儿?做过笔录了吗?” “在那边警车里呢,录了一些,但是他状态不太好,等一会一遍搜索完毕后,带他回去再详细登记一下。” 梁光庭顺着张君意指的方向,看到那边的箱型车,他接过笔录资料翻了起来“目击者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儿?” “报案民jing说,他是当地的旅行社的一个导游,经常带这块山顶景区的团,他报案是因为他有两个旅客,在山上。” 说着两人走到箱式车的边上,还没走近就听到车上有人哇哇的吐着,就看到一个男人头上挂着个塑料袋,哇哇的吐,看他这样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先带回去。 梁光庭抽出手套戴上,张君意也马上学着戴上手套,两人又走进了别墅,在一楼的台面上找到了一本登记的册子,还翻出了其他的一些文本资料,像是员工考勤登记的东西,梁光庭边翻着边问“为什么来这儿?” “呃,应该都是来玩的。”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来这儿,,来刑jing队?” “因为我从小就..“ “得得得!”梁光庭一听着话题要从小开始连忙喊停,后面的话他都能背了,听得太多了。 这大雨,把室外证据都冲的差不多了,估计没有什么有用的了,只有再在这里面再找找,物证痕检科的兄弟们已经过了一遍,两人穿着鞋套,开始找,希望还能发现一些能帮助破案的蛛丝马迹。 副队长已经安排了人去排查死者身份,尽快通知家属。两人一直排查到天黑,才收工,虽然看到了十分影响食欲的画面,但大量的体力消耗也是确确实实,饥饿感随之而来。 相处一天,梁光庭觉得这个小伙子各方面表现还是都蛮不错的,没有喊苦喊累,做事情也很细致。话不算多,即使让梁光庭现在还说不上喜欢,但也完全不讨厌。 “今儿先到这,走吧。”两人上了车。 两个人回到了局里,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对于他们来说,不存在下班这个时间点,梁光庭也没有矫情,他希望这个年轻人早点明白这一点。 甩出两盒泡面让张君意泡了,打开盖子的瞬间,张君意想起来今天做笔录的导游,他挂的那一袋子呕吐物,就是一根根面条,就感觉胃里也有点涌动。 “您先吃,我去喝点水。” “哎?你喝水怎么往厕所跑?” 人一溜没影了,梁光庭摇摇头,大口的嗦起面。 张君意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把刚刚那种恶心的感觉压制下去了。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今天加班,去不了你那了。” 接着又用凉水拍了拍脸,裤兜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他看到来电人是“张女士”索性关了机,回到了办公区。 梁光庭早就吃完了,在一边整理着今天的线索,张君意勉强扒了几口,也开始整理起来。 看来今晚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 ------------ 第二卷 ------------ 第二章——亲属 “爸爸,如果我这次被选中当领舞你会给我买那件粉色的纱纱裙吗?”女孩忽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期待。 “这周末爸爸休假就带你去买,哈哈哈哈,选不选的上,爸爸都会给你买的!但是你要加油哦~爸爸等着看你领舞呢!” “爸爸救我!爸爸!!!救命!” 前一秒笑靥如花的小姑娘,此时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凄厉的叫声让梁光庭从梦中惊醒。 擦一把脸上的虚汗,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对于自己来说,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女儿,但另一方面,只要想起女儿的呼救,左边胸口就像被人抽干空气的疼起来,可是现在,梦里女儿的面容已经...已经不太真切的... 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梦里,会彻底忘了女儿的脸? 天已经大亮,往外张望一眼,昨天的小伙子已经在看资料了,梁光庭从口袋抽出一包口香糖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当做自己刷过牙了。 “哎,你你你?”一时间忘了他叫什么名儿,,, “张君意...梁队,我叫张君意。”小伙儿笑的人畜无害,和梁光庭那一笑满脸褶子的脸形成的鲜明对比,按自己老朋友的调侃,说是梁光庭一笑,脸上褶子都能夹si 蚊子。 “小张,昨儿的死者身份全部确定了没?” “报告一早我打出来了,昨儿咱们搜索的兄弟找了一整夜,几乎把山翻了一遍,确定了8名死者,还有死者身份。” 话说着,材料已经递过去了。 “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死者赵显亮的亲属在隔壁省的乡下,是他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好不容易联系上打听到这个情况,老人可能不好过来,另外陈杰的亲属现在联系不上,还有最后发现的那个女死者您还记得吗?” “坑里的那个吗?怎么了?” “打她通讯录里‘老公’的电话,对方好像给他拉黑了,好不容易联系到,那人语气很奇怪。” “奇怪?奇怪就是有问题,今天咱们就先从这个丁亚珠,开始查。”梁光庭把丁亚珠的那一页抽出来,放在了最上面。“还有什么?” “还有这个陈杰,他的家属目前在国外,还没联系到。” “这儿老板的家属联系到了吗?” 张君意抽出吴总的那一页“死者吴奇,他父母也在国外,说是在非洲开矿,还回不来。“ “那其他的都通知到了吗?” “都通知到了,梁队,咱们今天干嘛啊?” “这么多事儿,你说干嘛?”梁光庭晃了晃手上的一堆资料,“走吧,先去了解了解这位丁亚珠。” 两人往jing局外走着,梁光庭拨了个号“老李?你那有什么收获没?尸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哎不是我说你这个人,一下这么多活儿,哪有那么快,你就等我信儿吧!” “哎,我说上面下了文件了,这个案子现在还没公布,但一下si了这么多人,上面很重视,得尽快,你们赶紧加把劲儿!“ “啧,知道了知道了!忙着呢!”老李挂了电话,梁光庭笑了笑,把手机揣进裤兜,掏出烟点了一根,坐到了车上。” “会开车吧?” 张君意点点头。 “那上来啊!我抽烟不能开车!” 小张赶紧钻到了驾驶座,给老梁分配的新车他不要,这辆桑塔纳都快到报废年限了他还是不愿意换,这车除了他,没几个人敢开,赶紧稍微一用劲儿,那档杆都能给卸下来。 张君意系好了安全带,坐正,脑袋都快把车顶顶出个洞,他有一米八几,比老梁高了十多公分,他不得不调一下座椅,只是这种老款的车,他找不着按钮,在座位边摸索了一阵,一下把座椅靠背给放倒了!那安全带勒的他快喘不过气! “你你你,你干嘛?” “呃,呃...“小张费劲儿的解开安全带,那座椅一下放平了“我就是想调一下座椅...“ 梁光庭一脸黑线,把小张赶到副驾驶了,“你说说现在的驾校都交了些啥...这上路不就是马路杀手吗!” “梁队,为什么咱们先查这个丁亚珠啊?” “死者很多,但是这个丁亚珠,她尸体的发现位置比较特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尸体,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折磨后才死的,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把人折磨成这样,除非是变态。但如果是变态杀人,那其他人又没有遭受这种折磨,这个是目前来看最明显的不同点,我们就先从这儿切入。” “哦~知道了。” 两人来到丁亚珠家一番搜索后已经是中午,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跑到门口小摊子买了两个肉夹馍,两人坐在车上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怎么看?”梁光庭嘴里塞了一大口肉,发音含糊不清的问张君意,对着丁亚珠家使了个眼色,“你觉得有没有不妥?” “有男士的拖鞋、睡衣,却没有男士的日常衣物,洗漱用品有两套却没有剃须刀一类的生活用品,说明有男人来这过夜但是不会常住...“小张还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梁光庭一把把肉夹馍塞到他嘴里示意他安静“嘘!” 有一辆揽胜停到了丁亚珠的家门口,下来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四处张望了半天溜进了丁亚珠的房里。 “嗬!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走!”梁光庭把剩下的肉夹馍一口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摸上家伙下了车。 屋里的男人翻箱倒柜着,找什么东西,完全没注意到老梁和小张已经摸到了背后,一个眼色,小张一个标准扑倒,把那男人反手按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来干嘛?!”梁光庭大声质问着。 男人反应很快,马上接着问“你们是谁?这是我家你们什么人?” “这是你家?你确定?”小张手上又多用了一分力。 男人吃痛哎呦呦的大叫起来“这就是我家!你们到底干嘛的!你们想要啥?先把我放开!都有的商量!” 两人打了个眼色,小张把男人扶了起来。“我们是jing察,目前在调查一起案件,这是当事人的家,那你一定是当事人的...家属吧?” 男人眼神一抖,显然心里盘算着什么,最后松了口气“她是我养的女人,但是我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惊动我的老婆,” “那要看你怎么交代了。” “我是五年前认识她的,那会她刚毕业,招到我们公司,怎么熟悉的我忘了,但是有次出差,我喝多了,那次刚好她跟我一次,就从那时候开始了..后来,我给她买了这个房子,让她离开了公司,托朋友重新给她找了个工作...去年,我老婆发现了我两的事儿,大闹了一场,我就想和她断了的,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所以你就杀了她?还有其他人?”梁光庭语气一下冷了起来。 “什么?什么杀了她?什么乱七八糟的呃?” “你知道我们之前为什么联系你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为什么躲着,电话也不接,这会又偷偷摸摸的摸到这里来?销毁证据?” “她怎么了?”男人对刚刚的提问有点懵。 “她死了。” 老梁说出这三个字,一直看着男人的表情,男人皱着眉头,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行了,别装了,真爱她这么久了离婚和她在一起得了。”一直没说话的小张开口了,老梁也是一愣。 男人很快收敛好神色“我不可能和我老婆离婚的,离婚了我就什么都没了。她之前整容,签了我很多卡,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转了我一大笔钱,有将近一百万,所以我老婆来这边公司查账,我只有先把她安排到山上去住,好好地怎么会死了呢?” “所以你没和她一起上山?” “没有,我一直和我老婆在家,家里两个保姆因为暴雨前几天也一直没倒班,都住在家里,他们都可以作证,但是我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老婆关于丁亚珠的事情,找个其他什么理由,,我一定配合调查!” “那你来这干嘛,是知道她出事才来的吧?” “jing官,可不能乱说,我是来找我的东西的,还有这个房子的合同,我得把这房子卖了补上账目的窟窿,不然要出大事的!“ “请你保持手机畅通,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你有义务配合调查。” ------------ 第三章——亲属 “咱们就这么走吗?不把他带回去问问?”回到车上,张君意对于刚刚梁光庭放过那个男人的举动表示不解。 “急什么,现在什么都不明了,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再等等。” 二人驱车回到了局里,目前来说首先还是需要从尸检和现场勘探的方面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办公区开了一场简易的分析会,局里把这起案件成立了专门小组,由梁光庭统一调度。 “梁队,咱们再现场有重要发现!” 刚一进来就听到好消息,梁光庭脸上的疲惫之色一扫而光,双目炯炯有神。 “现场清理道路发现,别墅门口,那段狭窄的路段,有人为砍倒树木的痕迹,然后把道路拦了下来,不是被风吹到也不是雷劈倒的。”队里负责跟进现场的兄弟把这一发现说了出来。 “那就说明是有人故意把这些人封闭到山上,让他们根本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张君意很快就意会了这个发现的重要性。 “对!很有可能,因为别墅后面的围栏就是悬崖,根本没法下山,下山的路只有这门口一条,而这上到山顶的这一段,比别的地方都要窄,而且有深坑,所以是很难下去的,而且前两天的恶劣天气,更是难上加难。” “那这个人,一定很熟悉别墅周围的地理环境,还有这暴雨,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别墅的工作人员你们都问了吗?” “调监控、盘查,查出谁是最后一个离开山庄的,不对!”梁光庭眼珠一动“还要查出谁是最后一个到别墅的。” “这么大的别墅,平时客流量应该也不少,怎么就只有一个经理和老板,厨师、服务员都没有看到啊?”有人提出疑问。 “这块我负责的,我已经联系到别墅的其他工作人员,他们已经到了,有人在记录了。” “这边咱们成三部分,一组去排查死者关系网联系家属,二组调查别墅工作人员,三组继续跟进尸检和痕检,另外三组去吧山庄监控和上山路上的监控全部调出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 大家领了任务纷纷去忙了,小张没有分到组,继续跟着梁光庭,两人来到了笔录室门口,小张正准备去推门,梁光庭却摆了摆手,先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我值班呢刚刚把晚上的食材准备好,接到医院电话说我妈妈在路上晕倒了被送到医院,我就赶紧请了假...那天人不多,所以经理就给我准假了...“ “那医院可以有人给你证明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紧赶慢赶赶到医院,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那你没有给你母亲打电话确认这件事吗?” “那会我母亲的电话就是咋样也打不通,我急的没办法...“ ... 梁光庭听了一会,并没有进去,转身去了隔壁,隔壁也是一间笔录室,里面现在在做笔录的是住在酒店的中年女服务员,平时她都是住在别墅里。 “那天下午好端端的,有jing察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把被人打进医院了,被拘留了,让我赶紧去领人,我去了那个派出所,结果人家说根本没这回事...“ 看了看其他做好了的笔录,大部分都是这种情况,只是细节和理由有所不同,除了两个固定轮休的,其他当天需要值班的人都接到了突然的电话,各种不同的、不可抗拒的紧急理由,使他们下了山,等到了以后才发现是被人捉弄了,但那会已经下起大雨了。 案件看来,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啊...梁光庭在心里想着,这么多人,作案凶手很了解周围地形,且和别墅里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就算不是熟悉,也是清楚他们的排班名单和家庭大致情况。 看来还要对别墅工作相关人员再进一步排查,梁光庭摸出了烟,看到墙上的“禁止吸烟”标志,禁烟行动真的是为难到这个老烟民了... 梁光庭往大门外走去,大门口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擦肩而过,男人刚一进门,门口座椅上一个中年女人抓着他就哭了起来。 梁光庭不明所以,这两人搁这搞哪一出啊? “世忠啊,你可算来了...世忠啊...我进都不敢进去啊..”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男人拍着后背安慰她,接jing处的女jing花把两人往里引,原来这两人是死者家属。 梁光庭猛吸了两口烟,算是过足了烟瘾,急匆匆的又吸了几口,掐灭了扔进门口垃圾桶,也跟着这两人进去了。 两人已经进了停尸间,梁光庭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两人出来,这两人是死者侯学周的爱人和女婿,这哭泣的中年女人,一下失去了女儿和丈夫,悲痛不言而喻。 梁光庭准备了两杯水,把两人引到刑jing队的办公区,中年女人还在哭泣,梁光庭只有先向这位高高瘦瘦的男人开口。 “事情已经这样了...两位请节哀,当前初步判断您太太是死于青霉素过敏,您岳父是死于qiang击,请你们配合我们调查,尽快查出凶手才算是对死者有个交代啊。” 男人喝了口水,十分冷静,和哭天抢地的岳母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们知道死者有没有结过什么仇家吗?因为青霉素过敏,这应该是只有认识的人才会了解的,然后用青霉素来行凶。” “怎么可能!”女人哭的嗓子已经哑了,几乎悲嚎着“我女儿一直都安分守己,朋友都没几个,怎么可能会有仇家还被人要了性命啊!” 梁光庭探寻着看着那个男人,期望他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男人却一直没有开口。 “为什么你们没跟着一起来这儿呢?” “我和孩子他爹已经分居好多年了,这次是女儿孝敬他的,我就没跟着一起去。”抽抽噎噎。 “你呢?” 男人沉吟了一会,“我去外地出差了,所以没去。” “哦..这样啊,那今天你先把你岳母带回家,好好安抚一下,后面有什么事儿我们在通知你们!” 把这两人送走,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办公区只有张君意还坐着在整理今天的资料。看到梁队回来,小张迎上去报告。 “现在只有四位四者的家属来了,其他的还是联系不上。” “家属有什么特殊表现没有?” “唉...死了亲人都是哭的昏天黑地的,没问道什么有效的信息啊...让他们先平复点明天再继续了..“ “死者侯璐的家属,就是她的丈夫,明天你去她上班的单位问问,看看有没有和她关系好的朋友。” “梁队有什么收获?” “不是收获,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问题,” ------------ 第四章——亲属 又是在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凑合了一宿,张君意被梁光庭拍醒。 “快收拾一下,我们去侯璐丈夫单位。给你五分钟。” 张君意揉了揉眼,脖子在铁质扶手上搁的麻了,活动了一下,赶紧抓着洗漱盆去洗漱了。 五分钟后,张君意头发湿漉漉的出现在了梁光庭的桑塔纳边上,“你这头是几个意思?” “哎,用水冲了一下,清醒清醒..“ 梁光庭从前座的抽屉里拿出个毛巾,看着挺干净的,闻了下,那酸的给他是自己鼻子也一抽抽... “快上车,赶紧把你头发拨弄干,啧,你把头发剪短点,弄个小平头,搞这么长...“ 梁光庭嘟嘟囔囔的开着车,没一会,就来到了,侯璐丈夫工作的单位。 这是一家生物识别开发公司,门头装修的是很有科技感,两人给卡在大门口,不得不向保安出示了证件才来到了办公区。 “那人叫什么来着?” 张君意翻了翻资料“魏世忠。” “哎?我咋记得有个电影里什么东厂里就有人叫这个名儿...“梁光庭又习惯性的摸摸裤兜里的烟盒... “...我不怎么看电影,但是梁队..东厂里的好像都是公公..“ 保安得到指示后,对他们招招手“来吧jing官,我带你们上去。” “大哥,你知道这个公司具体都是干哪些项目吗?”梁光庭和保安大叔搭话,一般,像保安、保洁这种不起眼的岗位,往往会有不同的视角,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观察到一些少有人注意到的细节。 “生物识别嘛,一开始我也不懂,后来啊我才知道,就是什么指纹识别啊人脸识别啊那些的。” “哦” 闲聊着,电梯已经停了,保安给他们指了方向,就下去了。 “你好,我们是云阳市公安 局刑jing队的,我想请问下魏世忠是在这里工作吗?” 前台接待的妹子不明所以,点点头,魏经理今天不上班啊请了事假的。” “哦,我们是来调查的,我想请问上周魏世忠是去外地出差了吗?你们这的考勤组是在哪儿?” “在那边,左手第二个办公室,我先帮你们打个电话吧?”妹子说着就抓起电话。‘梁光庭按住了免提键“不用了,我们过去问问就行。别紧张。” 两人敲了敲门,“进” 进去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刷睫毛膏,“怎么啦?” 女人专心致志的刷着睫毛膏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并不是公司里的工作人员。 “你好,我们是云阳市公安 局刑jing队的,到这里来了解点情况。” 女人手一抖,睫毛膏差点捣进眼睛里,在眼角拉出黑乎乎的一坨,梁张两人看着觉得好笑,但是面不改色,保证了自己的仪态,毕竟在执行公务呢。 “公安局?发生什么事儿了?”女人手忙脚乱的收拾桌面散乱的化妆品,整个桌面看不到一件办公用品,全是化妆品。 “我想请问下,贵公司的魏世忠上周是外派出差了吗?和谁一起?具体时间是几号?” “魏经理?魏经理怎么了?”这女人看来并没有听明白问题,反而一脸八卦的表情打探着消息。 “涉及到案情,目前我们不方便透露,请问魏世忠上周是外派出差了吗?和谁一起?具体时间是几号?” 女人自讨无趣,又在那堆化妆品下面找着考勤表,“啊,找到了,上周一,魏经理被派到总公司,报告,去了3天,一个人去的。这边考勤这么记录的。” “那魏世忠在公司里和谁关系比较好?你们对他的家庭情况了解吗?” “魏经理啊,和大家关系都挺好的,进公司没多久就被任命经理了,干工作可认真了,听说他好像结婚了,但是谁都没见过他老婆,公司里搞活动,大家都带家属,也没见他带过。” 这家长里短的的问题,看来是这位女士的专业领域,又了解了一些情况,两人就告辞了。 “你怎么看?” 张君意整理着刚刚那位考勤组女士提供的信息,思索了一会开了口“刚刚说他是单独去出差的,我看还是得在调一下他的行程记录和入住记录,才能排除他的不在场证明,还有,他好像不是很愿意让大家知道他老婆,这是什么心理?目前我还想不通...还有这次出差,是他自己申请的,专挑岳父来的时候出差?其中可能还有一些隐情...” 两人沉默了,都在各自的脑子里整理着这许多信息,案情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暗洞,而洞口有许许多多的蜘蛛网错综复杂,他们必须把这些蛛网清理了,才能看清案情全貌,找到真正的凶手。 回到jing局,张耀强家属和魏海良家属也都问询完了,梁光庭拿了笔录报告,通知大家十五分钟后开个会,让大家把自己的案情发现都报告一下。 梁光庭拿着杯子接水才发现饮水机里一点儿水都没了,刚出办公室门,就听见大厅十分吵闹。 “还有没有王法了!出人命了你们到底管不管...“ “别说让我冷静!我没法儿冷静!” “哎哎哎?怎么了?”梁光庭提溜住路过的人问。 “这人来闹了两天了,非要让我们去抓人,去把山顶别墅的负责人抓起来。” “山顶别墅?” 老刑jing的直觉,让梁光庭意识到,这人报案的事情可能和自己查的案子有关系! “来来来,你和我说说。” 梁光庭过去把还在歇斯底里的女人扶起来拉到了刑jing队,让张君意给她倒了杯水。 “我都来了三次了,每次都说受理了受理了,让我回去等,这让我怎么等!” “你刚刚说山顶别墅?山顶别墅发生什么了?” “我和我老公跟着一个旅行团去山顶别墅,吃第一顿饭的时候,我老公就过敏晕厥了,然后送到医院,然后..好好地人..本来都缓过来一点了..还是没救过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山顶别墅?” “就是上周,开始下大雨那天...后来暴雨交通堵塞,我们这些外地的就被就近安置了...我老公这会还在这边的殡仪馆...一直拖着我们不给个说法..“女人又委屈的大哭起来.. “你们是从哪儿来玩的啊?” “汉城。” 汉城!现在登记的这些家属认领的赵显亮、侯学周、魏海良、侯璐、张耀强...他们不是来自汉城就是有过在汉城长期工作的经历... 难道赵显亮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而是,眼前这位女人的丈夫。 ------------ 第五章——时间顺序 “目前死者死亡时间都确定了,有三名死者几乎是同一时间,前后时差不超过15分钟,还得再现场案发模拟后才能具体判断出来。” “好,先来说一下这个死者死亡报告。” 作报告的小王将几张照片贴在白板上“按照死亡时间,这是第一位死者赵显亮,死于7月18日晚11点到次日1点间,尸体没有明显外伤,全身致命伤就是胸前这把匕首,一击毙命。” “死者一点挣扎痕迹也没有吗?”张君意问到。 “根据检测,死者血液内酒精浓度超标,应该再死前有过大量饮酒导致丧失行动能力。” “那相当于是躺着动也不动,就被人一刀插入心脏了,这人手也太准了吧!”旁边有人插嘴,开会就是对于发现的线索,集思广益。 成年人的心脏大概只有自己的拳头大小,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正中心脏,要么就是这人对人体非常熟悉有过相关从业经验,要么就是运气太太太好了。 “匕首上没有指纹,凶手是提前准备好了手套行凶的,在死者赵显亮尸体发现的场地提取到多人指纹信息,应该他们聚集在这里吃了顿饭,然后赵显亮喝多了,躺在这的时候,就被杀害了,这里就是第一现场。”根据小王提供的线索,痕迹检验的周羽也补充了自己的工作发现。 “死者调查有什么收获?”梁光庭把目光投向罗天。 “死者赵显亮,年龄28岁,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奶奶,在汉城的乡下,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的,根据走访调查的同事发回来的资料总结,这个赵显亮是在十年前高中毕业来到云阳的,据他们隔壁邻居说,这个赵显亮,从小家庭困难,学习成绩一直还可以,考到了城里的寄宿高中,但是上高中了以后就好像学坏了,老师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家长,他奶奶没有电话,登记的是邻居家的电话,说是那边邻居说到这孩子都是惋惜和生气,大家都以为他会考上个好大学长大了工作报答奶奶,让奶奶生活的好一点,结果差点高中半路就被退学,毕业以后更是很少回来,只是给奶奶拿点钱回来,老人一个人,行动不便,生活是困难的很,都是靠邻里乡亲的帮衬。” “这人是个白眼狼吧?” “就是啊,什么玩意啊?” ... 有几个人听完已经义愤填膺了,“好了好了,不知事情全貌,先不要评论,关于死者赵显亮还有要补充的吗?”梁光庭赶紧把话题引到正事儿上。 “有的,根据与别墅关系密切的旅行社的的导游还有别墅里的工作人员说,这个赵显亮,在别墅里就是里里外外都是他说了算,好多人都认为这别墅是他开的,确实经营的也一直不错,他在大家眼里都是青年才俊的形象,工作人员还说,他对这些工作人员啊都十分好,谁有个啥难事儿,他能帮都肯帮。” “这个人也算是矛盾了,对外人这么好,对养育自己的奶奶,和帮助过自己的乡亲们却那么冷淡?” 刑警队里唯一的负责会议记录文书整理的女jing花开口了“这不就是凤凰男?” “不是吧,凤凰男不都是那种报答父母心切的吗?”张君意不赞同。 “你不懂,这种就是最自私的凤凰男,还不如回报父母的凤凰男,他不回去是因为他心底自卑且自私,他就是想把自己和原生家庭彻底撇清,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了以后看不起自己,绝大部分凤凰男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自尊的本性和虚荣的伪装。” “啧?看不出来啊潘姐这么懂男人~情感大师啊!”小王开小潘姐的玩笑。 “行了行了,别没个正行了,赶紧继续说,没有就下一个!”梁光庭看着凶,但是熟悉他的手下却一点儿不怕他。 “好好好...错了错了..梁队别生气..“小王赶紧认错,小潘姐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没有要说的了。”罗天报告完毕。 “那之后再补充,现在说第二名死者。” 小王又拿出照片贴在白板上“第二名死者,侯璐,女性,26岁,死亡原因:过敏性休克。死亡时间是7月19日凌晨4点,过敏源是青霉素,死者手臂有抓伤,死前和别人有冲突,发生过扭打。尸体上发现了针孔,青霉素应该是通过肌肉注射直接打进死者体内。” “在别墅外面的停车场附近,发现了注射的青霉素,老李在白板上贴了一张照片以作补充。“只是这上面没有任何指纹,要么凶手也是带着手套行凶,大概率是暴雨已经把上面的信息冲刷的一干二净。” “死者身份调查有什么信息?” 罗天补上了一张死者的证件照片说“死者侯璐,女性,26岁,是云阳某公司的会计,同时是死者侯学周的女儿,父女二人一起来别墅玩,根据她的同事说,她是得到了两张云顶别墅的优惠券,当时还很高兴给同事讲了,据死者家属说,死者的高中也是在汉城读的,是他父亲侯学周任教的学校,而在这一学校上过学的,还有一号死者赵显亮。” “那会不会这两名死者有什么其他关系?”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联系到了学校的校务老师,这两名死者在上学时候是不同年级的,具体还有什么联系,如果有需要,我们得跑一趟学校,找一些当年的老师和同学了解了才知道。” “根据对死者丈夫的调查,二人夫妻看来并不融洽,侯璐的丈夫魏世忠,从来没有带妻子出席过公司的任何活动,而侯璐的关系较好的同事透露,说侯璐曾向她哭诉说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但是她没有实际证据也不敢去查,害怕查了丈夫会彻彻底底的离开自己。我和梁队去了他丈夫的公司,这个叫魏世忠的在案发那两天申请出差调研,但是是单独一个人没有同行的同事,行程也都完全对的上,但是我觉得此人还是很有问题。”张君意补充。 ------------ 第六章——动机 “夫妻关系不和确实是有潜在杀人动机的,但是,可以说得通他对侯璐乃至侯学周有杀人动机,但其他人怎么解释?根本毫无关联啊,大家还是先系统分析下,不要把思维局限了。”梁光庭说。 “根据时间顺序,三号死者就是这个丁亚珠,”小王补上了丁亚珠的现场照片,照片一贴出来,不禁有几个人倒吸凉气,要说枪击的死状已经算是惨烈,一个血窟窿,但她的伤口更是瘆人,在尸体检查拍的细节图,可以看到匕首割开的皮肤,皮肉深深的翻起来,一层一层的皮肤组织暴露出来。 “三号死者丁亚珠,年龄25岁,尸体共有17处匕首伤,刀刀都很深。伤及到死者耳钉肾脏,肝脏、等等脏器,且后胸造成开放性气胸,导致严重的通气、换气功能障碍。纵隔摆动引起心脏大血管来回扭曲以及胸腔负压受损,使静脉血回流受阻,心排出量减少。都为同一凶器所致,不仅如此,尸体皮下组织有大量淤血,死者生前遭受过毒打,手腕和脚踝处也有捆绑痕迹,此外,死者颅骨有重创痕迹。但这不是致命原因,我们科室的检查讨论得出的最后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 “刚刚死者赵显亮只用了一刀就毙命了,凶手应该是非常精通医学,或者具有专业的解剖学知识的,但是为什么这位死者身上却捅了这么多刀?难道凶手不是一个人?又或者说,这名死者对于凶手来说意义非凡,所以采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将他折磨致死?”有人很快提出疑问。 “其他死者都是在别墅里或者门口被发现的,这位死者的尸体确是在别墅门口的深坑里发现的,在考虑到当时的天气,或者其他什么外力因素,这位死者之前被控制,然后逃了出来,但是被追上来,凶手可能是出于慌乱,或者是生气,或者是什么其他突发原因,才对这位死者痛下杀手,怕失手还把她推到了深坑里,掩盖了现场?”张君意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不是我说兄弟,照你这么说这凶手真的心理有大毛病,这也太凶残了吧!”小王觉得这不太可能,“我觉得凶手应该是不止一个人,各杀各的。” “等等,把案发进场的第一时间的照片放上来。”梁光庭隐隐的被张君意的推理信息点醒了。但只是一点思绪,还不明朗。 罗天翻了翻,递给梁光庭两张,“只有这两张,因为报案的人带着民jing过去的时候,道路不通,所以他们是清扫了一下才开上去的。” 看不出个所以然,梁光庭示意张君意给大家报告今天他对于丁亚珠的死者调查。 “死者丁亚珠,女,25岁,在汉城某一传媒公司当记者,但是我并没有搜索到她报告的一些新闻,据她的同事说,很多人连见都没见过她,偶尔见过的人也不知道她是干嘛的,但是人事资料中,她确实在记者部门,我打听了,编辑部说她是上面安排下来的,意思就是走后门进的,其他同事也不知道,那天我和梁队去她家搜查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情夫,之后我又专门跟踪调查了这个男人,这人叫费安民,汉城市众泰集团的董事,名下在周边城里都有公司,而且这些公司涉及范围很广,有建筑、传媒、化肥饲料,甚至还有个种猪场,”张君意把照片贴上。 小王说“哎?我见过这个人!在哪儿在哪儿..好像是在报纸上!等我一分钟!”说罢飞速的弹射出了座椅,不到一分钟又一溜小跑的回来,“看吧,我就说,杂家过目不忘的!” 小王把照片展开在众人眼前,果然在第二页就有一篇《汉城大学新校奠基仪式》那图片中有个显眼的人不就是那个费安民吗。 “好家伙,拿到这个项目不一般啊,快继续说,你后面还查到什么了?”梁光庭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我调查发现,这人起家是因为他老婆,他老婆是众泰集团老董事长的女儿,两人结婚后一直没要孩子只有他老婆和前夫生的一个儿子,我今天跟着他,到了汉城大学,看到他又接上了一个女生,然后我跟着他们来到海荣酒店,进电梯的时候拦住了他,果然这是他新找的女伴儿。” “这个人也是具有作案动机的啊!喜新厌旧又甩不掉,就下了毒手。” “但是我也核实了,他没有作案时间,案发那两天,他和他老婆还有其他几个公司的老总在金兰大饭店举办慈善晚宴呢,酒店的监控明明白白的。” “这么有钱的人,这种事还需要自己动手吗?”罗天不赞同。 “那如果是买凶杀人,他太太是不是也会有嫌疑?”女jing花以女性视角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得了吧,要是他太太动了这种念头,那管的过来吗?” ...... “也许是这个丁亚珠比较特别,让他太太有了危机感,或者说,如果她买凶杀了人,可以嫁祸到这个费安民身上,那不就是一箭双雕?” “这也不成立啊,那其他人都是杀手附赠的吗?买一送7?”小王口无遮拦,别梁光庭弹了脑门“别再这给我口无遮拦的...“ “这个丁亚珠有别的亲属来认领尸体吗?”梁光庭接着问 “我联系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说早当这个女儿死了,不愿意来。”女jing花回话。 “接着说,后面的尸体怎么报告?” “后面的4号尸体张耀强、5号尸体吴奇、6号尸体陈杰、7号尸体侯学周都是中枪而亡,凶器根据比对和弹道测试,就是现场发现的一把口径为7.62毫米的手枪,这种枪自动,一般配有分离式枪托,弹匣容量10~20发,可以当冲锋枪使用,有效射程可达100~150米。但重量比较重,没有专业训练开都不会开,更别提打中了。但这几名死者除了侯学周是中了两枪,其他全都是一击毙命。” “手枪是在哪发现的,有指纹吗?” “手枪最后是在8号死者魏海良的手上发现的,在上面提取到了不仅有魏海良的指纹,还有陈杰、侯学周的指纹。并没有吴奇的指纹,也没有其他人。”罗天汇报到。 “先说说8号死者魏海良吧。” “8号死者魏海良,年龄60岁,尸体表面无明显外伤,死因是急性心梗。” “急性心梗?那大概率是意外死亡吧?这种多半是突发的,总不可能是有人让他突然发病谋杀的吧?” “心梗的原因目前还没有查明,还需要时间...“ ------------ 第七章—动机 “对了,既然已经问询过魏海良家属,有没有问到有用的信息?”梁光庭问。 “魏海良的尸体是他的女儿过来认领的,她女儿来的匆忙,还带着个小娃娃,应该是魏海良的外孙,她完全不相信父亲会突然死亡,直到看到尸体才相信,我们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了才得到一些信息” “她父亲魏海良退休之前是汉城刑警队的一名老刑警,办案经验丰富,侦破过好几个棘手的案子, 在汉城警界还是小有名声。五年前就退休了,她太太早逝,他自己的工作也忙,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前几年结了婚,据她女儿说,魏海良早些年工作起来简直是不要命,没日没夜,把身体给熬坏了,有严重的糖尿病,不得不提前办了病退,魏海良需要定时注射胰岛素,而我们在别墅三楼应该是魏海良入住的房间,看到了胰岛素针剂的碎片,有别人破坏的痕迹…” “魏海良的女儿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来山顶别墅?” “这个问题我们问了,但他女儿说这一阵太忙了并没有怎么和父亲联系,说魏海良退休后闲不住去上了老年大学,她估计是组织的集体活动”,另外她还问能不能尽快把父亲的尸体骨灰带回汉城安葬,因为她不是云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实在是有点困难。” “当前案件还没有什么眉目,一时半会火化不了,恐怕会遗漏重要线索啊…这样,明天你们先把魏海良女儿和她孩子送回云阳,罗天,你带着小张,去云阳。” “啊?”张君意有点意外,这么快就被委以重任了?还是出差?! “啊什么啊,现在人手不够,你们都加把劲儿,腿脚麻利点,细致一点…” 这眼看梁光庭又要叨叨起来,这男人唠叨起来,那可是比大妈还吓人,这梁光庭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嘴越来越碎… 罗天赶紧说“好好好,梁队我们知道了…您就把要安排咱们做的事儿安排了,我们一定”他站起身举起右手握拳,做出一副夸张做作的表情“不遗余力!” 梁光庭作势要打他,他赶紧抱头坐下… “错了错了,我不贫了,您赶紧安排咱们好准备啊” “一会儿会议结束,我就把今天的发现上报给领导,争取获得汉城jing方的协助破案,目前说的这几个都是汉城人,我觉得这极有可能是跨省作案,你们明天到了,首要调查魏海良!” “确实,这几个人里面,只有他有枪械使用的经验,而且凶器也最后是在他手上被发现的!” 事情纷纷安排下去了,第二天,梁光庭又开着桑塔纳,上了山,他始终想不明白,最后几个枪击死亡的人,他们究竟是以怎样的顺序被杀害的,为什么枪上会有3个人的完整指纹,他们三个都拿到了枪,又为什么会中枪身亡?他站在案发现场闭着眼睛,一遍遍在脑海中模拟着… 他曾破获过一起地下赌场的案子,在那起行动中,有两个赌徒的尸体被发现,死于枪击,但枪上却有很多人的指纹,后来问询中才得知,有5.6个人,这几个亡命徒觉得一般的赌已经没什么意思,他们要玩大的,玩什么?赌命!大家压上自己全部现金、证券、黄金…等等一切可以方便变现的东西,签上投名状,自愿参与。一把枪,一颗子弹,几个人轮流开枪,但不是对自己开枪,而是对别人开枪,对你想要他筹码的人开枪,对你想要他命的人开枪。开了枪那人中了枪死了,自己就可以获得那人全部的筹码,反之…总而言之就是赌自己的运气,赌今天运气在自己这一边赌今天死神不会来收自己的命。 正想着呢,电话响了,是罗天那边打来的。 “梁队!有进展了!”罗天的语气听着很激动,看来是有大发现! “我们查到魏海良退休之前是汉城刑警队的一名老刑警,办案经验非常丰富,侦破过好几个棘手的案子,在汉城警界还是小有名声。 这个魏海良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是一名社区辅警,在一个街道派出所工作,19xx年,一起贩毒案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省公安厅当时也派了人下来协助督办。是个大案子!魏海良在那次事件后,被特别提拔,直接调去了刑警队。” “哦?!辅警到刑警?直接从临时工变成公务员了啊,是什么样的特殊提拔?” “那时候魏海良是派出所的辅警,每天主要就是巡查工作,那天晚上他巡查的时候,发现了可疑人员,问询的时候那人却跑了,他追过去,那个人就掏出刀,他用手挡整个手臂都被砍烂了,他后来制服了那人,果然一检查,果然是个吸du的,这人不仅吸,也贩毒,那天吸high了去交易,就被魏海良给逮住了,后来经过审讯,抓获的毒贩交待了来源和上下家,这群人用毒品控制妇女,还有一条卖yin和高利贷的黑色链接,一并都被捣毁了。魏海良被授予了二等功还直接转了正。” “不止如此,魏海良还在刑警比武竞赛练兵中,得过手枪射击一等奖,步枪射击二等奖,在跟刑警队询问魏海良信息的时候,警队同事都说他平时办案严谨细致,观察力十分敏锐,工作起来简直忘我,反正都是褒赞,总而言之,大家都一致认为他是一个称职的好jing察。” “这样啊…你们再去他的住所,和邻居打听打听。” 挂了电话,梁光庭陷入了沉思,他本来以为调查魏海良可以获得一些线索,证据,或者动机,但是结果却并不是这样。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局?制造出是魏海良杀人的假象,从而栽赃嫁祸给他?毕竟一切的一切布置的太过精妙,凶手枪杀了那些人,然后把枪塞进魏海良的手里? 那他是怎么能确定,魏海良一定会在所有人都死了以后,突发心梗? 糖尿病?胰岛素? 梁光庭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 “梁大jing官,这么久才联系我一次啊?”电话那头的人很热情。 “她…最近还好吗?” “她啊…我说你这么别扭,明明还是爱着她为什么非要和她离婚呢?” “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就你们懂…她最近心情挺好的,几次我去她们科室那边会诊,都看她气色不错,听说最近老有人给她送花哦~紧张了没?” “……” 沉默了10秒,梁光庭吸了口气 “呼…有个专业知识想向你请教,你说糖尿病会是突发心梗的诱因吗?” ------------ 第八章——凶手 “看吧看吧,每次你就回避问题...” “糖尿病患者,尤其是那些长期血糖控制不良的糖尿病患者,他们的心肌梗死的发生率远高于正常人。当患者血糖升高时,会出现渗透性利尿,患者血容量下降,血液粘度也会升高,这是心肌梗死的一个因素。而且糖尿病患者血脂代谢紊乱,如果患者此时不控制饮食,胆固醇会继续升高,这也是冠心病心肌梗死的一个因素。糖尿病患者血糖控制长期不理想,会出现血管疾病,可伴有心脏微血管疾病和心肌代谢紊乱,导致心肌细胞供血不足,从而在一些突发因素的影响下,发生心肌梗死。怎么了有案子?” “是啊...碰到个棘手的案子...所以得找你这医学专业权威人士帮我解答一下疑惑啊...” “你现在办的案子是不是那山顶别墅的案子?” “怎么?谁告诉你的?这是案件机密,你就别打听了...“ “现在这件事在云阳市都传的沸沸扬扬了,都说山顶别墅闹鬼了,那两天的雷暴雨就说是天神在收人呢!” “...你行不行啊,堂堂高等医科大学毕业的博士还能相信这些话?” “哎,你别说,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了,有时候啊,确实有点相信这些东西了...有些东西你真的不好解释说不明白..哎?我现在有个会,先挂了啊,你后面有啥再给我打电话,别忘了请我吃饭哈。.“ “记着呢!忙去吧!” 放下电话,梁光庭陷入了沉思,虽说云阳和汉城距离并不算远,但这山区生态景区并不是云阳市的旅游重点,这么多汉城的人这么巧都来云阳旅游选择了这个风景区,又选择了同一家山顶别墅,这几率真的不能算高。究竟真的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 在被暴雨困在山顶的两天中,这八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有一人生还? 凶器、指纹、动机、作案时间、死亡时间....现在除了动机,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至少那几个中枪死亡的人,是出自于魏海良之手,但同样作为jing察,尤其是得知魏海良的工作经历之后,梁光庭从心底里觉得魏海良不可能是凶手,他们都曾在jing徽下宣誓,作为社会保障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是真诚的相信自己的同事的。所以梁光庭想找出,魏海良心肌梗塞突然死亡的真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梁光庭觉得魏海良也是那种为了工作而忘我的人,看魏海良的女儿现在的处境想必生活过得也不尽人意...对于魏海良,梁光庭了解了一些以后多了一丝英雄相惜的味道... 这几日的连轴转让梁光庭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他的痔疮又犯了,坐立难安的,又在案发现场模拟了一遍,找了找线索,就开着桑塔纳下了车,在山脚下的社区找了个小药店,进去买点药。 “哎同志,我先问问,你们这市里的医保卡能刷吗?” “可以的,你需要买什么药啊?”药店的药理师很热情,但是这毛病,总觉得有些羞于启齿,尤其是面对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药理师... “啊...这个,我有个朋友最近有点上火,这个..上火好像有点痔疮...“ 小姑娘笑吟吟的看着梁光庭,梁光庭觉得好像自己被看穿了,一个劲儿的讪笑,脑门子上都出汗了...下次一定得找别人来帮忙买! 小姑娘麻利的开了药,登记了医保卡,“这个药每天三次一次两粒,这个药膏你按说明涂在患处,还有你吃这个药啊要饮食清淡忌烟忌酒。” ....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不是我... 回到办公室,梁光庭倒了杯水正准备把药吃了,队里的女jing花进来了,—— “梁队,他们刚刚查到,死者张耀强,生前曾从事过伤情鉴定方面工作,有过从医经历,而且他在7年前,因为收钱,差点被送进去,但是他家人积极赔偿,也算是走了点关系才算是保了下来,后来就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 “收了什么钱?” “唉...他做伤情鉴定,一起打架斗殴案子,其实不能说是斗殴,而是几个人打一个人,打人的,买通了张耀强,明明那人都打得多处骨折挫伤,他硬是给人鉴定了个轻伤,打人的人,反而鉴定的更严重,那被打的是去工地要账的农民工,也不懂法律,被人打了还得给他们赔钱,后来他们单位有人看不过眼,觉得张耀强做的实在太过分,就把他给举报了...“ “我们调查发现这人在以前工作中,搞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但也就是求点财,几千来块钱的事儿,所以也就没人开这个口...” “那这几名死者中,有和张耀强之前有过在他工作方面接触的人吗?” “目前调查中还没有发现。” “你们在把死者的身份信息好好挖一挖,这是我们工作的重点之一。” “知道了梁队..哎?梁队你生病了?怎么拿凉水吃药啊?”女jing花说着就准备去给梁光庭打热水,却不想把袋子里的药摔倒了地上,又慌忙去捡... “梁队你生什么病了呀...呃..马应龙痔...“ “啧,赶紧干活去!还不是我最近熬夜搞的..“梁光庭夺过了那让他感到羞耻的小药膏,把人轰出了门... 正寻思这药膏该怎么涂,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 “请问是梁队长吗?”敲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保养的挺好,但估计年纪也不小了。 “有什么事儿呢?” “之前你们公安局联系了我的姐姐他们都在国外,回不来,所以让我来看看,我外甥吴奇说是在你们这儿,怎么了啊?” “外甥?你是吴奇的...“ “我是吴奇的小姨,我叫吴春燕,他怎么了啊?” “你..你外甥于7月19号在山顶别墅被人枪杀了..”通知家属这事儿,梁光庭很少做,所以他已经用了他认为最最最委婉的语气了... 女人呆了“枪杀...”她面容悲痛眉头紧蹙,但并没有流泪。“我现在能去看看他吗?确定是吴奇吗?” “是山顶别墅老板,吴奇,你去看看吧。” 梁光庭把人领过去,打开尸袋的瞬间,女人还是呆滞的,看了有一分钟,她轻轻说了声“是吴奇...拉上吧...“说完就出了门。 这在来认领的家属中,这种态度属实少见,大部分家属面对这种事情都是无法接受的。 “您还好吗?”梁光庭问。 “没事,我早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他爸妈也知道...只是我看到了..还是有点伤心...”女人流下了两行泪,但很快擦掉了。 “为什么你早就知道?这话怎么说?” ------------ 第九章——秘密 看女人好像有许多话想说,梁光庭喊来办公室外面的人去泡杯茶。 “不不不,别泡茶了,帮我买一瓶苏打水好了。” ....... “小王?听到没?去买瓶苏打水,再帮我买瓶绿茶。”梁光庭坐了下来,听着女人娓娓道来。 “这孩子,从小他爸妈工作忙,很小很小就让他上托管班,小学、初中、全部都是住在老师家里面,基本一年都见不了他爸妈几次,小时候这孩子一直很乖的,胖乎乎的,虽说学习不太好,但也没惹过什么事儿,自从初中开始,那会他就被学校门口的社会青年带坏了,开始问爸爸妈妈要很多钱,半夜三更从老师家窗户翻出去上网、或者是其他一些声色场所...“ “水来了!”小王吆喝着进来了。 “啊?这个牌子啊...女人看着不太满意。” “旁边小卖部只有这个牌子的苏打水..您就将就一下吧...“ 女人把瓶子递给梁光庭,”哎哎,我不喝我有绿茶。”梁光庭晃了晃手上的绿茶。 “不是,我是让你帮我拧开..,“ “他父母究竟是做什么的啊这么忙?”梁光庭边拧瓶盖边插了一嘴。 “最开始是在乡里县里搞农药那些的,也是很辛苦...后来有点本金就搞搞投资啥的...“ “哦~” “这孩子初中开始就鬼迷心窍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在学校不学习还打架斗殴,打出了大事...还好是年龄小...别人没法怎么太追究...老师都不愿意带他,他父母给他换了好几家学校终于是把初中读完了...我姐他们就对这孩子彻底失望了,本来是希望他学好,钱从没差过他的...结果倒花钱养成这样了,更不愿意和他待着,给他转到别的地方上高中,别的城市,离得也算远了,然后..“ “别的城市?!哪个城市你知道吗?” “好像是...好像是汉城...” 汉城!!又是汉城!!没想到这个吴奇也和汉城有关系! “怎么了?”女人注意到了梁光庭的表情变化,急忙追问。 “没怎么没怎么,您继续说,他到汉城去了以后然后怎么样了呢?” “哎...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姐给了他一张卡,那张卡每个月有几千块的利息,就让他用那个利息生活,多了也好少了也好,就那样...” “那您去汉城看过他吗?” “那倒没有,没去过...但是这孩子后面快高san了好像又惹了什么事儿,本来还说给他送到国外去混个文凭,应该是惹了什么大事儿,但是我不知道啊我可不知道...他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在家窝了大半年才出门...后来就是给他把家里一个房产打理了一下,让他平时自己也能赚点钱...看他安稳了几年又不老实..三天两头又是出去喝酒啥的...哎...” 女人说着眼泪又下来了。“他就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的...“ 梁光庭却没有接话.他处理过太多这样的案子,父母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变坏,认为是别人教的,然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家庭教育的问题,他想起他办的一个个案子... 有个少年犯胡某,男,现在21岁,5年前正在一所市属重点中学读书。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大款”,常年在外经商,胡某从小就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爷爷、奶奶对他言听计从,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皇帝”。学习上不思进取不说,还经常拿家里的钱物在外面结交朋友,打架斗殴,替别人“摆平”所谓不平事,赢得“小兄弟”们的“尊敬”。老师出于挽救、教育他,经常找其谈心,而他却认为是故意与他过不去。终于有一天,胡犯带一帮“小兄弟”在老师回家途中,先把老师打倒在地,然后用刀子将老师腿部动脉血管刺破。他自己也同时被“刺”进了监狱。 那女人没说完的话,他不知道吴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如果误入歧途有多可怕,梁光庭是知道的。 他想起他曾经抓获的几名年轻的犯罪嫌疑人,都是才十几岁...,其中有个叫斌斌的小男孩,一直都是老师家长邻居眼中的好孩子,一次和同学一起玩游戏,因为玩的技术欠佳,老是被同学击败,同学嘲讽了两句,在网上杀红了眼的斌斌抽出了包里的美工刀对着那人就是一顿乱刺!那个同学当场死亡...而他们到现场时斌斌还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直到被抓的时候,才问梁光庭:“叔叔,我是不是杀人了?” 吴奇的秘密应该就藏在他去汉城念书的那几年! “那你还记得他去汉城是在哪个学校念的书吗?” “那那那..这个你们得自己查一查,我也不知道,记不清了...” “好吧,很感谢您的配合,您要是再想到什么或者有什么线索请及时跟我们联系!” “好的好的...” 女人起了身,但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那女人的手不停的搓着包包上的五金小吊牌,抿着嘴,眼神分明是有话没说。 “我..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帮到你们...关于吴奇...”她的表情看着十分艰难... “您有什么就放心的说,现在您提供的每一条线索对我们都是非常重要的!还请您不要隐藏!尽快查出凶手才能给死者一个交代不是吗?”梁光庭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这种线索逼问是逼问不出来的,只能引导协助人提供更多的线索。 “哎..人都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查吴奇如果没有什么收获...查查另外一个名字可能会有发现...” “另外的名字,是吴奇的仇家吗?” “不不不,不是,是他以前的名字...王子鸣。出生年份也要比吴奇身份信息登记的年份...再大两年...” “你们这是什么操作?” “我觉得他在多年前突然回来蒙在家里闭门不出的那些日子肯定是犯了什么大事了...他爸妈那时花了很多钱给他改了身份信息,还让他做了整容手术。但是具体是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能靠你们去查了...jing官...真的拜托你们了...” ------------ 第十章——无人认领的尸体 “梁队,到现在为止,陈杰都没有家属来认领他的尸体。” 女警花十分不解,“他的父母在8年前就已经全部移民了,他也是在国外念得书,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一个人要回国当司机呢?国外竞争压力这么大吗?” “他在这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 “是的,他出国前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不会..不会又是汉城吧?”小王插了一嘴,女警花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通过排查,以及指纹比对,查到他的息,发现他们一家出国前的户籍登记是在汉城,他父亲还是当地一家投资集团的大股东,现在都每年享受着分红,按理来说他就算回国工作也不应该是做专车司机吧,那多累啊...而且之前这条线他只是偶尔跑,有个固定的专线司机的,怎么就凑巧那天是他上了山而后就再也没有下来呢...哎...也是可怜...” “偶尔?凑巧?你现在还认为这是偶尔和凑巧吗?当巧合过多,那就一定是精心设计的谋杀了。上面的联合办案文件下来了吗?”梁光庭问着。 “董局长说的是明天下来,今天他要去市里开会作报告。梁队我们听说你给下了军令状了?这案子太复杂了...我们怕是没办法限期破案啊...” “我今晚就去汉城,一会就去车站买票,如果我不签这个军令状,联合办案这个不知道多久才能批下来,这事儿已经压不住了,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性质这么恶劣,不尽快破案会给市民带来恐慌的,尤其是好多人都受灾情影响损失惨重,这时候这件事在被发酵一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了梁光庭的话,女警花和小王都没有说话,沉默了。 良久,小王开了口“梁队..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啧,大男人搞的这是哪儿套,我身体好着呢!你们加快尸检,再仔细去案发现场好好取一下痕迹,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之类的线索。有啥事儿,电话联系!我不在你们可给我好好干呐!” 说罢,简单从桌子上整理了材料,仔细封进了档案袋,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单肩包的夹层里,“走啦!” 去汉城的火车票已经没了,梁光庭招了辆出租车去了中心客运站,在最后分钟买到了去汉城的夜班车。 看着窗外的夜景,梁光庭又把现在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线索捋了一遍,案发前凶手先把几个身份各不相同的人都汇集到这个山顶别墅来,先是利用花生过敏,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杀死了第一个人,接着应该是在晚饭后,用匕首杀了赵显亮,再接着就是给侯璐注射了青霉素、想着想着..疲乏感袭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闭上眼又是那个梦... 那脸庞已经模糊的扎着两个小辫的可爱女儿...撕心裂肺的呼喊...让这个男人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双拳紧握,脸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 到了汉城,空气里是泥土的香气,看来是刚下过雨。梁光庭贪婪的吸了两口,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走出了车站,张君意已经早早地在外面等着了。看到梁光庭出来,使劲儿的挥着手,笑的一脸灿烂。 梁光庭掏出烟点上“你怎么来了?”看到张君意他是有点意外的,车是7点到的,难为他起这么早专程来接自己。 “王哥昨天已经在微信上和我说了,所以我就来接了啊~“ 刚来到汉城的时候,是最热的时候,张君意天天跟着罗天在外面出外勤调查,皮肤看着黑了不少,显的牙更白了。 “罗天呢?这小子这个点估计还在睡呢..” 张君意笑了笑,“哈哈,昨晚我们去二中旁边的小吃街走访调查,就搞的有点晚了...” “那你还来接我,哈哈哈,走,吃早饭去,我请客!” 车站边有一家自助早餐店,18一个人随便吃,梁光庭拿了两屉包子,又打了满满一盘小菜,还打了一晚黑米粥,好家伙,他确实很久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天天饥一顿饱一顿,饿了不是面包就是方便面充饥... 两人吃好,看了看时间,离上班还有点时间,决定到二中周边再去转转。 学校门口已经没多少入校的学生了,学校的早自习比上班时间要早的多,尤其是这样的重点高中,大部分都是住校的孩子,走读的并不在多数。两人刚一靠近大门,就有一位保安出来询问了。 “你们是干嘛的?”保安带着浓浓的汉城方言,看着上年纪了。 “我们是...” “我们是想来打听一下,这个学校是汉城最好的高中吗?” 张君意刚准备掏证件,被梁光庭打断了,老人打量了下两人,一改之前防备的神色开了口—— “哈哈哈哈,孩子上学啊?这可是汉城的重点高中,升学率是排第一的,你看那每年考上名校的,那可是多啊!”随着保安指的方向两个人看到门口的围墙上全是一幅幅光荣榜,喷绘的是今年高考进入大学的学生和学校榜单。 “这每一届的孩子都会给他们做这个光荣榜吗?” “那可不,我在这干了十几年了,年年都有,都是全市第一,孩子送进这学校,那大概率就能上好大学了啊!”说罢,还拍了拍张君意的肩膀。 张君意一脸懵圈? “嗯?” “哈哈哈哈哈,儿子听到了吗,咱们想办法转过来!”梁光庭也拍了拍张君意的肩膀。 “嗯?” 张君意新剃了小平头,穿着T恤牛仔裤帆布鞋,带着金丝边眼镜,看着就活脱脱一个高中生啊。 “老哥你在这工作很久了吧?肯定很了解这内部情况了!”梁光庭抽出两根烟,递了其中一根过去。 “哎哎哎,不抽不抽,谢谢了,学校范围内都禁烟了现在,被发现了要罚款的!” 梁光庭只好放回烟盒里。 “哎,我们就是做保安的,就是了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哈哈哈。” “您知道侯主任吗?” “侯主任,知道知道,侯主任是二中的名师啊!不过他已经退休了...” ------------ 第十一章——往事(1) 两人又和保安闲聊了一会,电话就来了。是联合办案的文书已经传真过来了,两人便匆匆的跑去汉城公安局报到。 上面对这个案子极其重视,文件一到迅速成立了专案组,与梁光庭几个从云阳来的一起,对这个案子专项调查,希望能尽快破案。 云阳调配了6名刑警配合梁光庭等人的调查,在案情宣讲完毕后,梁光庭提出了自己的初步猜测。 1.凶手极有可能是汉城人,且和这8名死者以及食物过敏死亡的,一共九名死者有共同关系。 2.凶手有射击经验,可以说十分精通。 3.凶手心思缜密,布置十分精细,且现场清理很干净,不排除有其他帮手。 4.通过现场多次勘察取到的文印,加上后期排查,没有陌生指纹,凶手就在这些留有指纹的人中! 5.凶手同时很熟悉山顶别墅地形,对别墅内构造,人员家庭情况都极为熟悉。 6.现场有两处凶手线索:你有没有做过不可告人的事,凶手可能是仇杀,具体杀人目的不明确。 7.死者家属中,丁亚珠和候璐的亲属十分可疑,是重点调查对象。由云阳的干部们继续跟点调查。 8.通过尸检,确定了几人的死亡时间,现场凶器也都比对确认了,一把手枪,两把匕首,处理的十分干净。 9.案发现场,发现了侯学周的皮带上有丁亚珠的血迹,且丁亚珠身上抽打的痕迹,也是这条皮带所致,上面只有侯学周的指纹。 10.云阳兄弟们在调查凶器来源,从物证方面入手,这边汉城的兄弟们,主要是排查这几人的关系,找到共同关联事件。 会议结束后,认识了一下接下来要共同破案的汉城的兄弟,没有再说别的寒暄暖场的话,罗天就赶紧汇报了他昨天晚上在学校附近的收获。 “昨天晚上,我们去二中附近打听,这周边的店啊转让并不是十分频繁,还真让我们打听到了一些,也是梁队的消息给的及时,咱们这几天都在这里打听,没什么收获,只有候璐和侯学周打听到了一些,有一个店家说啊,候璐上学的时候总爱来他家喝奶茶,女孩子嘛,放学了总喜欢扎堆来凑热闹,叽叽喳喳的本来也不是让人印象深刻,最主要的是她爸是学校中层,说是有一次带了学校的领导来,让他们这里关了好久,所以记得很清楚。” “只打听到她吗?还有什么事儿?” “说是这个候璐啊,看着文文静静,却经常去那家店,问老板借钱,每次也不多,就十几块,也没见还,因为她是侯主任女儿” “昨天晚上,那边消息传来说吴奇以前叫王子鸣,还真让我们打听到了!” “店家一听这名字,立马反应就不一样了,过了快十年还记得清清楚楚印象特别深刻” “说他上学的时候,可大方了,动不动就请一帮同学在这条街吃吃喝喝,算是这条街的小霸王,那会他们看什么电影,热血高校啥的?就喜欢模仿,在这儿也打过好多架” “但是后来还没到考试呢,人就没再来见过了” “问了好多店,都说是不知道,后来,有一家小的,说是学校里那个中层领导的亲戚支支吾吾的撬不开嘴,我那是好说歹说…” “省略不必要的。说结果” “…老大你就不能在汉城兄弟这边给我留点面子…” “快说重点吧你…” “他说王子鸣啊当时好像闹出人命了,但是年纪小,没有太追究,性质也不好界定,就不了了之了,他爸妈怕再出事端,也是躲风头,就把他送走了,其他就不知道了” “具体是什么事儿呢?” “这个我问了,具体他们也不太清楚,都是道听途说不敢给我们乱讲,他说学校领导知道,让我们去问” “如果是这种关乎人命的案子,咱们肯定有备案在档吧?” “我现在就去档案部门查查。”一个心急的小伙儿一听有线索,马上就要起身去找。 “等等,如果像他们这么说,很可能这个王子鸣没有留档,翻翻那年的案子,和二中有关的,都拿来看看” “收到!” “另外,查查有没有有关张耀强的案子” 没一会,果然查到了几桩和二中有关系的,分发下去给几个人细细比对提高效率。 其中一桩案件是二中某一音乐老师被发现死在家里,没有入室抢劫的痕迹,现场只留下半个脚印。在和她丈夫录口供的时候,他一直在情绪崩溃中,刻意的伤心看上去很像在演戏,但是案发的时候他出差去外地,还有外地朋友做证。 这名死者与隔壁老王有桃色绯闻,现场也有老王的指纹,但是证据不足,没办法定罪。 最后结案是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了新欢,就想到了杀妻骗保一箭双雕的狠毒计策,他在某平台发布了帖子,和其他省份的人联系上了,杀掉对方的妻子,他们精细布置了,但最后还是被侦破了,算是还了死者一个清白。 “这儿有个女学生跳楼的案件,梁队你来看看!”张君意吆喝着。 “怎么了?” “我觉得这起案子有点古怪,女学生ktv醉酒失足跳楼,梁队你看,”张君意指着案件报告,负责人:魏海良,鉴定人:张耀强,“这是我发现的,这是这两人都参与的一起案子!” “找到死者关联了,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把这个案子展开说说!” “你们有经手过这起案子的吗?”梁光庭问汉城协助的兄弟。 “我去问问马哥,他以前一直跟着魏队长的,” “这个案情写的十分简单,就说是女学生周末和同学一起去ktv,喝酒过多情绪失控,自己无意在ktv14层楼道窗户坠楼” “这个有啥问题吗?”有人不解,“青春期的孩子吗,情绪比较不稳定。” “ktv大多数是封闭的,厕所都不一定有窗,如果女生喝多了,也应该是在厕所,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到楼梯层的窗户?而且你们看”张君意指着出事故的窗户照片“这么窄小的窗户,失足的难度得有多大?” ------------ 第十二章—往事(2) 梁光庭接过卷宗,细细查看着,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看的东西,卷宗笔录的目击证人中,出现了王子鸣和赵显亮两人的名字,两人是作为现场目击证人提供了证词。 首页有死者的信息照片,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女孩子,扎着马尾,眼神明亮如小鹿,看着是入学时候统一拍的证件照,梁光庭胸口一滞,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果还活着的话,如今是什么样呢?可能就是照片里女孩这样的年纪了… 案情记录十分简单,口供也十分简单,就说是周五的下午,女生逃课和同学们出去玩,到ktv聚会这女孩子喝多了,大家没注意,她喝多了不见了,赵显亮去找,就看到她跳下去了。 这女孩子的名字叫王恩佑,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父母常起的。是第二中学高一的学生,只有14岁,父母离异,一直跟着姥姥生活,考到了汉城的重点学校,可是刚来学校第一学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父母没有来追究,她的姥姥也不懂这些事儿…最后结案就是在ktv的学生家长,没人给王恩佑的家长赔了一点钱,王子鸣的父母出了最多有2万,就这样打发了,又都是未成年人,学校也不想造成恶劣影响,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报案的只有魏海良和他带的几个警察,录了一些口供和笔录,在周边调查了一下,就结案了。 死者里好几个都和这个案件有关,在案件报告中出现了,这起案子,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动机?会是谁呢?王恩佑的父母? “当年这起案子是我跟着魏队长一起办的。”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出外勤的人,“魏队长的事儿,我知道了,我也想加入…我跟了他很多年…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没办法过自己心里这道儿坎!”这男人说着,眼睛发红,看来也是性情中人。 “这个案子当年啊,流程什么的都是没有问题的,要不也不能结案啊,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凶手煞费苦心的把这么些人聚集在这里,目的现在看来,是想让我们重新调查这个案子。这个王恩佑的家长,现在还能联系到吗?” “现在?十年前他们都没有出现,现在更是不好找啊…他父母当年已经各自都有了家庭,只有她的姥姥来,认领尸体,你想想,14楼,摔下来…花一样的女孩…也难以辨认了…她姥姥抓着她的手,当场哭的晕了过去。 “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自杀呢?”罗天不理解,14岁,多么好的年纪啊。 “这种家庭…可能也是痛苦吧…”.张君意说。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梁队!你看!”罗天又有发现,“这边你们死者关系调查中,这个,丁薇?丁薇你记得吗?不不不,丁亚珠!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就是丁亚珠?她也像吴奇那样改了名字?还有这里,死者的老师中,你看!” 这不就是侯学周吗。现在除了陈杰和候璐,其他人的名字,都在案宗中出现了。 十年前的少女坠楼案,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起案情背后是否藏着什么谜团?女孩的死真的是自杀吗? “这上面,侯学周说这个女孩,平时在学校不爱说话,成绩还可以,但是和社会青年有接触,被他发现了,所以让她停了一下午的课,就是那天下午,王恩佑和社会青年以及学校里的王子鸣等人,一起去了汉城市的ktv。 根据丁薇,也就是丁亚珠的叙述,王恩佑因为家庭原因,父母不怎么管她,也不怎么给她钱,她平时的生活费都很少,但是长的漂亮,所以跟王子鸣关系亲密,一直缠着王子鸣。自己因为看没人和她玩所以跟她做朋友,还时常帮助她。 “这个女的,十年前也就十几岁吧,这么能说?好话都让她说完了。” 还能找到这个学校的,这个王恩佑的同学吗?” “找是肯定能找到,学校都有档案的,只是需要点儿时间,毕竟过了太久时间了。” 两天的追踪调查,查到当时学校的几个同学,但和王恩佑的关系都不是很亲密,据他们说,这个女孩比较孤僻,平时不愿意和什么人玩,之所以还记得她,是因为也有听说,说她跳楼了,但他们不知道真假,只是在那儿之后,没再见过这个同学了。 问了两个,都是这样,就当他们以为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只能如此了,事情发生了转机。 有一个女孩,是王恩佑的舍友,她来警局报案了。 她从一个月前,就陆续受到了从云阳寄过来的定时件,里面都是一个名字,王恩佑,一开始她以为是别人记错了,但隔三差五就会收到快递,不仅有了名字,还有王恩佑曾经的照片,是经过复原的老照片,她也打电话咨询过,但都是查不到源头的无头件,别人代寄的,这信件快递,这周变成了,恐吓信,要她来警局报案,说出当年的真相,否则她将一辈子良心难安。她实在受不了了,也实在害怕,犹豫了几天,就来警局报案了。 梁光庭见到她的时候,以为是王恩佑她舍友的母亲,问了一下,才知道是舍友本人。 “我看着…很老吧…高中毕业就没上了,结婚了,现在…已经是三个小孩的妈妈了…生活都困难,哪还有时间精力和钱去打扮啊…看着比同龄人看得多了…” “来说说当年的事儿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她都是从小地方考来的,但她的成绩比我好的多,人也漂亮,就是这样…青春期的女孩子都这样…她当时被孤立了…不是我不想和她玩,如果我和她玩,我也会被孤立的,女生们在背后,胡编乱造一些没有根据的谣言,越传越凶到后面老师都觉得她在外面和社会青年接触,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实际上,是有一个,她说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只是不是同一个学校,常常来找她,给她送一些吃的…” “那你记得丁薇吗?” “记得啊!那肯定记得…她当时…反正班里当时很多人都害怕她。” “怎么?是校霸吗?” “额,那倒谈不上,但是,她真的很精,很会讨好老师,喜欢搞关系拉帮结派…” “那你还记得你最后见到王恩佑是时候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天,她被侯主任,就那个侯秃子,你们可以去查,那会我们的年纪主任,因为什么钱没交,被他轰出去了,当时在走廊一顿骂,我记不清骂的什么了,但是当时,隔壁两个班都能听到…” “什么钱没交就被轰出去?这是什么人啊?” ------------ 第十三章—往事(3) “时间太久了,我也是在是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候学校再选一个学生代表,当时王恩佑的成绩是我们班最好的,让她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个知识竞赛,但是高年级,听说是侯主任的女儿,也在后选名单里。。” “有人说侯主任的女儿作风特别不检点,所以大概率是没戏了,那天确实是提前通知每人要交钱,王恩佑刚好就忘了。。。就被侯秃子找机会一顿羞辱,后面越活越过分,扯到她在校外的事情,就给她停了课了。。。” “还能回忆起什么吗?王子鸣知道吗?” “王子鸣。。。”眼前的女人在努力回忆着,“是有这么个人,但不是我们班的额,好像是别的年级的。。印象中就好像是小混混,不太高,长什么样我是真的忘了。。。” “他总来我们班门口,带着几个人。” “去你们班干嘛呢?” “唉。。。就几个人围在班门口,喊别人帮忙叫王恩佑,基本上每天都来。” “王恩佑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没有。。。她没出去过。。。但是这确实很招人眼,本来上学那会,大家都是青春期对这些很敏感,传着传着就越来越离谱,那个王什么?” “王子鸣。” “对对对,王子鸣身边的几个‘小弟,看到王恩佑都叫她嫂子,很多同学都故意开这种玩笑,慢慢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头了,老师还把王恩佑叫到办公室谈了好多次话,我看她每次回班都眼睛红红的。。。” “那她俩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据我的观察,我记得是没有,王恩佑很反感别人这样开这种玩笑,也没给过那人什么好脸色。。但是那人穷追不舍,也没办法。。。。” “他老师就不管他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老师骂王恩佑的时候可不管这些。。大意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没去招惹别人别人咋会来招惹她呢。。” “这什么逻辑。。。受害者有罪定论?” “唉。。。这种观点观念不是很普遍吗?” “很普遍就一定是对的吗?”张君意听到这句话,声调猛的严肃了。“有时候真正害死人的不是锋利的匕首,而是汹涌的流言。” “好了我的哲学家,咱们说案情,来你继续说。” 眼看张君意要和别人杠上了,梁光庭赶紧出来打圆场。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因为王恩佑当时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没人和她玩。。而且事情过去的也太久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送走知情人,梁光庭走到停车场的一角,点起了一根烟,他需要冷静。 手机响了起来,是云阳打过来的。 “梁队,死亡时间确定下来了,可以确定,魏海良就是最后一名死者,死亡原因是急性心梗,没有外伤。属于自然死亡。” “好,知道了。” 梁光庭回到办公室,吧刚刚的通话内容告诉了大家。 “我觉得,有没有可能,当时这个案子有什么隐情,或者迫于什么隐情,当年草草结案了,魏队长查到了什么,然后用这种办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意思是那几个人是魏队长枪杀的?不可能!” 罗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魏队长,一直是我的榜样,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哪怕是当年这件案子有问题,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你别激动,我们不是在商讨吗?你也可以把你的猜想说出来。” “如果按王恩佑当年的舍友所说,丁亚珠,就是这个丁薇,当年说的都是假的。”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丁薇说的,她和王恩佑关系很好就是假的,她说的,王恩佑和王子鸣关系亲密一直缠着王子鸣都是假的,真实情况会是怎么样?’ “再把尸检报告打开看看。” “头部重击,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其他都是正常,没有其他外伤。” 梁光庭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看着尸体照片,当年的尸体早就火化了,只留有现场的照片,尸体检查并没有经过解剖,而是由检验机构,就是当年张耀强所在的检验机构,检查了一下有无其他外伤就草草火化了。。。 “这事儿,当年可能上过新闻吧?” “这事儿影响不好,所以当年没有铺天盖地的报道过,那会儿哪像咱们现在啊,大家基本上都是靠报纸了解当地新闻,” “当地的报社能查到吗?” “我现在去找找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两小时后,梁光庭和张君意出现在了当地报社退休的陈老先生家中。 “你好阿姨,我们是警察,”梁光庭出示了证件,“我们现在在办一个案子,关联一起十年前的少女跳楼案,想找陈老先生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你们来晚了,他走了。” “啊?去哪儿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张君意一脸天真。 “他脑梗,走了快十年了。” “这样啊。。。阿姨,那陈老先生工作上的事你了解吗?他有没有跟你讲过啊?” “记者,平时和我吃顿饭我都像得到恩典一样了,哪还会给我讲这些。。唉。。。当了一辈子记者,辛辛苦苦奔波劳碌,为了啥呢?到头来留我一个老婆子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阿姨。。您节哀。。” “我节什么哀,我这马上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们要了解他工作上的事儿,去找找李金发吧,去报社一打听就知道,他以前和老陈是是是搭档。” 几经周折,终于再快天黑时,两人来到了汉城市人民医院找到了李金发。 “这里就是李金发的病房了。”导医把二人引到门口就走了。 “等等,姑娘,她得的是什么病啊?” “胰腺癌,晚期了。” 门开了,一个浑身蜡黄,形容枯槁的老人,出现在二人面前,房间里有个中年男人,头靠着墙壁,双眼紧闭,应该是陪护李金发的家属。 房间只能听到医疗仪器的滴滴声,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好像打了腊的味道。 “你好…” “你好?” “你好”梁光庭叫了三声都没有反应,忍不住推了推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 这睡的也太死了,怎么陪床啊,想来也是…病人现在的样子,看着是没有行动力的… 男人被推醒,不解的看着两人,张君意赶忙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你们也看到了,我父亲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男人神情悲恸。 病床上的老人,感觉到了有人来了,也做出了反应“爸!爸!你醒了!” “你好!李老先生!”梁光庭抓住时机也凑上前。 “爸!他们是警察!问十年前的女孩的案子!” 老人张了张干裂的嘴巴,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儿子赶紧去拿旁边的水杯,用棉签蘸着水给老人擦拭着。 突然,老人一把抓住床边梁光庭的手,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的握着! ------------ 第十四章—王恩佑 老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张君意一大跳,整个人都弹起来了,对比之下,梁光庭显得镇定的多。 老人张着的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着十分痛苦,只是死死的抓着梁光庭的手,好像有千言万语。到头来只是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爸!爸!你是不是有啥话想说!” “三...三个...”老人费劲了全身的力气,终于说出了两个字。 “好像是...三个?”老人的儿子第一个听明白了老人说出的话“三个什么?” 但是对于三个的具体意义和内容,他也是一头雾水。 “小张!快拿纸笔!” 小张反应过来翻找出纸笔递了过去,梁光庭把牛皮档案袋垫在纸下,让老人去写。 老人缓缓松开抓着梁光庭的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递过来的笔,在纸上画着。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人” “三个人?什么意思啊爸?” 老人张着嘴想做出回应,奈何只是徒劳。 “三个人...大爷你是说女孩案有三个人吗?” 老人很激动,但是判断不出他究竟是认可梁光庭说对了还是觉得错了。 几人又猜测了几个问题,并没有特别肯定的答案。 “大爷您是不是有当年案子的资料啊,可以给我们参考参考吗?” 大爷还是像之前那样。 看来是问不到什么了,老人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会儿眼睛闭上了,气息微弱,只有病房中闪烁的心电图血压仪,告诉大家,这位老人,还再顽强的同病魔进行着斗争。 梁光庭和张君意,只好告辞。 两人都一言不发的往医院外面走去,心事重重。 “警官!等等!警官!”后面有人大叫这,引起周围人纷纷侧目。 两人转过身,原来是老人的儿子。 “警官,”男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两人跟前,“我爸说的三个人我想,是不是他以前的同事啊?” 梁光庭和张君意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盯着男人,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我记着,我爸以前逢年过节时候,总有他两个朋友来家里,应该也是他的同事,他说的三个人,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是有这个可能...那你知道,那其他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哦...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很多年,从我上大学起就在外地了,很少回家了。” “等等,你们跟我来。”男人又想到了什么,引导两人跟他回去病房。 “我爸总是随身带着钱包,钱包里有三张照片,其中一张好像就是他们三个人的工作合影。” “哦...那谢谢你了!”梁光庭语言真挚。 男人和刚进病房时见到的男人判若两人,刚开始戒备爱搭不理,这会又积极配合,转变十分明显。 张君意对他这转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爸这病了,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吗?” “是啊...我家就我一个,我不看谁看呢....” “成家了吗?” “孩子都5岁啦” “丫头还是小子” “丫头,丫头。”男人提起女儿,脸上一脸幸福,眼神都透露着温柔。 “丫头好啊。”梁光庭也咧开嘴角扯起一个笑容。眼神中却满是苦涩。 “你们家是丫头还是小子啊?” “我们家也是丫头。” “哎?梁队,没听你说过啊。” 梁光庭没有回应,推开了病房门。 老人还再睡觉,昏睡着,心率还算平稳。 男人在病床前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摸索出一个老旧的钱包,是那种三折的钱包,每个折都塞着一张照片。 男人抽出其中一张,递了过来,照片已经泛黄了,可以看得出年代久远,但是被保存的很好。 “这张照片我拍个照可以吗?” “可以,您拍吧。” 梁光庭接过照片,来到窗户跟前儿光线比较好的地方,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从前,我爸总是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在家陪我和我妈,我一直都很不理解他...” “他生病了我才回来,发现他已经那么瘦,也不像以前那么高大了...” “我爸以前报导过很多大案子,我都没关注过...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如果可以帮到你们,那就...太好了。” 梁光庭在旁边拍着照,男人在旁边絮絮叨叨,不知是说给梁光庭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得。 “拍好了,谢谢,谢谢你了。” 走出房间,张君意回头望了望 “梁队,你说他为啥转变那么大?” “胰腺癌...时间不多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梁光庭是个粗人,这文邹邹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很奇怪的 “你没事儿啊,就回去多陪陪父母,别再外面疯玩” “梁队...我这天天睡觉吃饭时间都不够..我玩啥了啊。。。” 两人拿着照片到报社去问,门口的门卫大爷只看了一眼就说,“这是赵局长啊,你们找赵局长来这儿干嘛,他老早就不在报社了。” “找这人,这人是赵局长啊,已经调到文化局当局长了,好多年了都。” “文化局?” “文化旅游局,现在合并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拦了辆车,局长在开会,等了好一会,终于等到了。 两人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徘徊着,门口牌子上挂着证件照 局长办公室:赵利 上面是一张证件照,看着是上了年纪,但是精神很好,头发应该也是染过的,黝黑发亮,面色红润。 等了好一会儿,会终于开完了,过道嘈杂了起来,看到几个人往办公室走来。 “赵局,这是从云阳来的警察,说有事找你。” 旁边的秘书捧着文件说着。 “进来坐,小崔倒点茶。” 两人进了办公室,在中央有些局促的站着。 “先坐,喝点茶。” “我们...”张君意话还没出口,又进来几个人拿着文件找赵局签字盖章。 两人只好坐下继续等,那个叫小崔的女孩,端着两杯茶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又去忙了。 终于签字的人都走了,梁光庭找准时机,起身来到赵局的面前,张君意十分有眼色的去关上了门。 “赵局,我们今天来是有个案子。” “你们不是云阳的警察吗?什么案子还能和我有关系?”赵局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脸上却挂着标准的笑容。 “十年前,有一起少女坠楼案,赵局长应该知道吧,当时赵局应该也参与报道了”梁光庭说着打开手机,把那张三人合影递了过去。 [space] ------------ 第十五章—尘封往事 赵利结过照片,看到那张三人合影,沉默良久,照片上的三个人还是小伙子的模样,意气风发,笑得一脸阳光,虽然三个人当时伙食不太好,一个个都瘦的,好像科索沃难民似的,但是眼中的光是藏不住的。 “你们见到他了?” 梁光庭点了点头。 “他还好吗?” “不太好,胰腺癌晚期,赵局长如果有空,可以自己去看看,我们去的时候,老人家已经讲不出话了。” 又是一阵沉默。 “我哪儿有空啊…人忙起来,就像轮轴,转起来就是身不由己了,停不下啊…” “当年你们三人是否报导调查过一个少女跳楼的案子?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 赵局眼神慢慢放空,回忆了起来。 “那是大概十多年前,咱们这虽然也不算小地方,我以前报道的案子也不少,之所以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奶奶…” “我当时在局里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他们接到报案时候,第一时间我也得到了消息,我们三个人就一起赶过去了” “现场…你们警察应该知道…见过这种跳楼现场…但当时给我的冲击力是很大的…只有满地…的…满地的血,血中还参杂着…一些脑浆…就好像一个西瓜,摔裂了…到处都是血…” “咱们工作是有要求的,案发现场是不能拍照的,而且这个根本也拍不了,太吓人了,我凑过去看,那女孩血肉模糊…只是我记得,她的手是被绑住的。” “绑住?”张君意想发问,被梁光庭按住了, “赵局,您继续说。” 赵局喝了一口茶,继续回忆道“对,她的双手是被绑住的,材质当年我看着,像皮带之类的东西。” “医院的车来,当场就宣布死亡了,这肯定的,接着就把当时和女孩一起去ktv的小孩,他们都带走了,一帮小孩,年纪都不大,流里流气的。” “这个案子我们当时就抢到了独家报导,在后续跟进的过程中,我们没见到孩子的父母,只见到了孩子的奶***发花白,老人天天就在派出所门口的林带那里,坐在路沿石上” “她每天都等着消息,我当时是拍了几张她的照片的,但是后面都遗失了,主要是没有什么报道价值…” “后来跟进,也没有什么线索,当时应该是就结案了,说女孩是自杀。” 说到这里,赵局就停下了,看着梁光庭。话题在这里戛然而止,很不寻常,他显然有没有说完的话,但是,要怎么样让他说出来? “赵局真是仕途风顺啊,现在这文旅一体化,赵局不再往上冲冲?” “嗨,我都这把年纪了,马上都要被调到个闲职养老退休了,冲什么啊,哈哈哈,你们年轻人还有机会,多努努力啊。” “唉…干我们这行的,没指望了,天天忙的都不着地,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啊…说话也糙,要是说了您不爱听的,还请您多多包涵。”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套话。 “其实,给赵局稍微透露一下,我们在办的案子,就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 “嗨,这我知道,不然你们也不会大老远的,费这老鼻子劲儿来找我了解那些陈年往事啊。” 如果换一般人,肯定会忍受不住好奇心,问一嘴到底是个什么案子,可赵局毕竟不是一般人,说话滴水不漏。 “唉,是啊,死了那么多人,全是和这个少女坠楼案有关的…全是你们汉城人…所以…咱们也是没办法,在这汉城人生地不熟的…多亏的赵局帮咱们,是吧~”梁光庭拍拍张君意的腿,他很机灵,也赶紧出声附和“对对对…” 梁光庭虽然眼睛不大,但他看到了,就在刚刚自己说死了很多和少女坠楼案有关的人时,赵局身子明显停顿了一下。虽然是很不起眼的一下,但说明,他,一定知道更多。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刚刚那个秘书的声音。 “赵局,望春街道的人他们来报那个剧院演出项目了。” “好,我知道了。” 赵局很快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运筹帷幄的样子,“唉,你们看,就是停不下来,今天只能到这儿了” 赵局站起身,示意送客了。 “赵局方便留个电话吗?”梁光庭掏出手机准备记赵局的电话。 “啊这个,小崔?” 那个叫小崔的女孩忙不迭地的进来,“给两位警官记一下电话”。 梁光庭意会了,这赵局,并不想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们,他从档案袋里撕下一张纸,写了自己的电话,然后放在赵局的桌子上。 “啊赵局,我把我的电话也给你留一下,想到啥麻烦您给我们知会一声!” “行行行,没问题!”赵局满口答应,笑得一脸真诚。 出了门,张君意问“梁队,我总觉得刚刚那个赵局长话没讲完,他为什么不给咱们讲完呢?” “一个记者,几年间就成为了局长,这里面内容多了去了,这人精的跟猴儿一样,撬开他的嘴,难啊。” 两人都垂头丧气,十年前的案子,他俩个云阳的警察,在异乡调查发生在这儿的十年前的案子,那简直难上加难。 梁光庭拨了一个电话,询问云阳那边的情况有没有进展。 那边给来的消息是,查询到当时几人都收到了来自局域网的信息,追查下去,犯罪嫌疑人十分狡猾,转了多次,最后的信号源查到是在边境某一村子。 抓到了经手代理人,他也只是说收钱办事,没见过办事那人的样貌。 两人回到汉城这边的警察局,和这边配合报案的专员在办公室里,又一次翻起来案宗。 来来回回也不厚,都快翻烂了。 天色渐渐黑了,张君意拿了方便面来泡, “就不能换换?” “换啥啊?只有泡面啊梁队” “我想换!换个酸菜味儿的,红烧的吃腻了!” “……我这儿都泡上了…” “啧,行吧,下顿咱换个口味” 面刚塞进嘴里,满满一大口,电话突然使劲儿振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汉城的。 梁光庭是涨红了脸,快速把那口面咽了下去,拿手抹了抹嘴,接听了那个电话。 “梁警官吗?梁警官吗?!”那人的语气十分急迫。 “是,我是!” “我是赵利!我们下午见过的!” “赵局长?怎么了?” “你在哪儿?我有事要找你!关于那个女孩!” “我在这边,要不这样,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好,我在健康家园,你打车打车来,司机知道,我在这健康家园门口的茶楼等你。快!” “好,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梁光庭看着没吃完的面,觉得可以,边往嘴里扒着边走,嘴里含糊不清的示意张君意跟上。 两人走入夜色中。 ------------ 第十六章—蝴蝶效应 两人来到赵利说的小区门口,在街边的门面店搜寻,找到了那家茶楼,门头很小,是在二楼的一间茶楼。 推门进去,就能闻到焚烧的檀香,门头是一张巨大的根雕茶几,往里走,是一间间隔开的小包厢。 一个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看到走来的梁张二人,赶紧招呼他们,三人在包厢坐定,茶艺师布好了茶,赵利就让她出去了。 “这么晚急着把两位找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哈哈,赵局长肯定有啥大事儿,我俩就赶紧过来了。” 其实,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赵利就把梁光庭留着联系方式的那张纸给扔了,要不是又一次接到女儿的电话,他不会想到这一茬。 “我找两位来,确实是有事要说,你们,相信报应吗?” 这话从赵利嘴里说出来,让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报应?我不信这个。”梁光庭斩钉截铁。他当然不信,如果真有报应,为什么他救了别人,自己的女儿却失去姓名,为什么他帮助了这么多的人,却失去了对他最重要的女儿。 “我信,我觉得这不是迷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报应不爽。”张君意说。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赵利嘟囔着说着,咧开嘴笑了,笑得十分苦涩。 “十年前,我还在报社,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小报道员…那会女儿正在筹备结婚的事情…他们当时想买房,首付要一百多万,男方出一半,女方出一半,可我当时就是个在小地方报社工作的报导员…没什么存款…” 他喝了一口茶,梁光庭和张君意都没说话,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后来,女儿他们买了房,结了婚,我也调到这个单位,几年就从中层干到了局长” “唉…我女儿结婚,也有好些年了,女婿家里一直催着要孩子,他们自己也想有个孩子…” “我女儿他们去医院检查了好多次了,我也给她找过很厉害的中医看过,都说没什么问题,可是…” “她怀孕不久,都会莫名其妙的流产…已经掉了5个孩子了…” “我其实,以前也是半信半疑…去年,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高人,高人指点说这是业障,我们全家一直很诚心…” “我觉得,应该已经解决了…下午我女儿又打电话…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这次她已经怀了五个月了…” “如果真的有报应…为什么会让我女儿经受这样的痛苦…” “十年前,你究竟发现了什么事儿?” 听了半晌,也没听到关于十年前女孩儿坠楼案的线索,梁光庭开口问了。 “有烟吗?”赵利又灌下一杯茶,茶杯很小,就是口杯,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里面灌的酒, 梁光庭摸出口袋里皱皱巴巴的软盒,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赵利接过烟,梁光庭又掏出火机给他点上,梁光庭注意到,这个两鬓有点泛白的男人,手抖得很厉害。 “你们要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我扯进来…”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你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我之所以找你们,而不是找我们汉城的人,是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 “赵局长你说,能做的我们一定做到!” “我告诉你们的线索,你们就说自己查的,我打电话问过了,你们现在再查的是云阳那起多人谋杀案吧?” 男人抽了几口烟,显然镇静多了,手还是有点抖,却不似之前那么厉害了。 梁光庭也点起一根烟,“不错。”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关于十年前,女孩坠楼案的重大线索,但是”男人话锋一转,从桌上又抽出一根烟,对着嘴上的烟点燃了。 “但是,你们要对汉城警方说,这是你们自己查出来的,而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可是这很难说通啊…别人十年前都没破的案子,我们两个外地人,到这几天就查到了线索?这不合情理啊…” 张君意说出了他的担忧。这担忧不无道理,他俩在这人生地不熟,晃悠两天还给人家十年前的案子翻了案?这不是啪啪打脸?当地的办事人员脸上怎么挂? “这个…这个好办,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年我们一共有三个人跟进报导这个事件,那两人想必你们都见过了,你们可以说是他们俩给你的消息。” “当年,我在现场,找到了一部手机…那天,我们在现场,拍了些照片,当时我来了个电话,结果,哼,他们把我的手机扔到垃圾桶里,我去垃圾桶里捡,还捡到了另一部手机。” “当时手机挺贵的,我寻思可能可以卖二手赚点钱,就没声张,回家打开,发现了,几张照片。” “什么样的照片?” “你们看到的报导,应该是,女孩跳楼身亡吧?” “是啊。” “那是个诺基亚5200,像素在当时算是很好的,是那个女孩,被,捆住了手脚,衣衫不整的照片。” “还有别的,你们可以,自己看…” “手机呢?” “手机…我还给失主了。” “那照片现在还在吗?” “在…我给你们一个qq号,在qq空间里。” 这是两人万万没想到的,以为照片可能在什么存储卡或者什么保险箱里,万万没想到,会在一个qq空间里? 张君意掏出手机,按照赵利说的账号密码,登录了,果然有一个隐藏相册,这个号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个,隐藏相册。 打开后和梁光庭一起看了起来,照片在现在看来是很模糊了,尤其在ktv昏暗的灯光下面,却仍能看到一个女孩…双手被反绑…还… 这对于一个有女儿的父亲来说,看到这种照片心里是五味杂陈。女孩稚嫩的脸庞上,是惊恐的眼神布满泪水的双眼…她绝不是自杀!这照片就是证据!! “当时我发现了,这个手机里的照片…” “所以你联系了,王子鸣的父母,然后高价把手机做为筹码,获得了高额报酬对吗?” 梁光庭打断了赵利的话,他看到那些照片没办法冷静。 依据卷宗所说,王恩佑是喝多了,自己跳楼的,可照片,清清楚楚记录了,王恩佑被侵犯的现场,天知道这个女孩生前的最后一天经历了什么… ------------ 第十七章—蝴蝶效应(2) 梁光庭和张君意一张张的翻着照片,照片里一个有点胖的男孩在对王恩佑做着很多不雅的事情,很多拍的都很模糊,看来拍照的人,当时也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其中有一张是一张自拍,照片中的男孩子比着耶,身后胖胖的男子也比着耶,手却掐着王恩佑的脖子,迫使她也看着镜头,这张很清楚,那两个男孩,虽然改变了很多,但还有有几处非常明显的体貌特征,这两人,就是在云阳山顶死去的,赵显亮和吴奇。 也就是说,当年的王子鸣就是现在的吴奇,十年前,和他的狐朋狗友赵显亮一起,侵害了这个女孩,十年后被人杀死在山顶别墅里。 凶手的目的也明了了,就是为了王恩佑,报仇! 一切都说通了,可能细枝末节暂且不明了,但主要脉络都清晰了。 十年前如果不是侯学周因为一点小事对这个可怜的女孩言语侮辱,然后赶出了教室,她不会在校园里游荡。 如果她不是那天下午被赶出教室,就不会被一直对她心存邪念的王子鸣和赵显亮抓住机会。 在然后就是作为法医和鉴定的张耀强,应该也是收受了贿赂。掩盖了女孩受到侵害的事实。 而丁薇的伪造证词,在这个可怜的女孩死后,又朝她身上泼了肮脏的水,让真相进一步被掩埋。 那侯学周的女儿?还有那个司机小陈,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魏海良到底是不是凶手?他是为了十年前那起没有揭开真相的案子进行自己的救赎,还是,他也是凶手的报复对象之一? 这是这两人现在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把这个交给警方?”梁光庭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况且,人都已经死了,这些照片还重要吗?” “你说重要吗?一个年轻的生命!你没有孩子吗?你也有女儿吧…如果换作是你的女儿,死因不明,死后,被人编排名声都毁了,你会怎么样?” “哼”赵局冷哼一声,“至于吗?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吗?” 看到他这种,破罐破摔,自私自利的丑恶面目暴露,梁光庭再也不说了,满眼鄙夷,他拿起那有照片的手机,就准备走。 “等等”赵局按住他拿手机的手“记住你答应我的” “放心,你就守好你的乌纱帽吧,不会丢的。” 梁光庭从他手下抽出了那部手机,然后回了警局。 在会议室得投影仪上,梁光庭播放了这些照片,技术科的兄弟说,这些照片都是真的没有ps的痕迹。 “照片中施暴的王子鸣,就是在云阳山顶别墅案中枪击致死的老板吴奇,这个在旁边拍照的,就是山顶别墅案中被匕首插入心脏而死的赵显亮。之前咱们只是嗅到了线索,现在,终于有了实际证据,我认为,云阳山顶别墅一案,就是犯罪嫌疑人对当年少女坠楼案的犯罪嫌疑人实施打击报复。” “这个丁亚珠就是当时的丁薇,她提供了部分证词,张耀强,提供当年的尸检报告,抹去了王恩佑生前受到暴力侵犯的事实,侯学周,在死者生前进行了侮辱,可以说是这场悲剧的导火索,还有在云阳别墅,坚果过敏死去的第一个人,也是当时负责尸体检查的一个人。”张君意继续一边播放着ppt一边说着,这是他通宵做出来的报告。 “还有,现场多次勘探后,发现没有第十个人的痕迹…所以…”梁光庭后面的话没有出声,而且定定的盯着魏海良曾经手下的人,“所以你们觉得,以你们了解的魏队长,他有没有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或者是当时他就发现了不对,但是迫于某些压力没有说,在十年后,进行一次审判?” 几人都默不作声,魏队长在他们心中,的确光辉正义,但是是人总会有软肋,总会有破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看到这样的铁证,没办法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还有两个人,就是这个候璐和陈杰,如果凶手是为了十年前的事情策划了山顶别墅的复仇案件,这两人好像在十年前的案件里并没有什么参与感?” “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这两人和案件的关系,还得深挖这两人的背景,看能不能取出有用线索了。” “梁队,会不会是这两人是误杀啊,本来没想把这两人算进去,结果他们自己上山了,所以不得不杀了?” 讲话的是罗天。 “凶手把厨师、服务员、其他游客全部遣散了精心设计了这个局,你觉得误杀的可能性大吗?” “可能性不大也不能说是没有,对吧~” “老子给你一个大bi斗,让你查你就查,有没有都拿证据说话!”梁光庭作势抬手,罗天赶紧抱着头一脸嬉笑着说“好好好,这才是我的梁队嘛,你那衣冠楚楚的样儿我看了实在别扭哎哎哎?”后面的话被梁光庭揪着他的耳朵给打断了。 案件清晰多了,大家也觉得有希望,不免都松了口气,有心思开玩笑了。会议结束后,就各干各的事儿了。 只是有个汉城的办事员,留了下来,还是坐在座位上,手指不停的转着笔,投影仪打出的蓝灯投射到他脸上,梁光庭看到他的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儿啊?”梁光庭笑眯眯的盯着这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会议室。 “梁队,你真的觉得,是魏队长杀了那些人吗?” “嗨,这个咱们不是说了吗,没结案什么都有可能。” “我的意思是,你心里是偏向于,魏队长杀了那些人的对吗?” “你问我内心的想法?”梁光庭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要问我内心的想法,我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一个破获了这么多案子的模范队长,会用这种方式来审判自己曾经破的案子。” 那人的眼里有什么光动了一下,“我知道了!”随后便跑出了会议室。 ------------ 第十八章——结案 事情到这里已经基本清楚了。 云阳那边的检测报告全部出来了,硝烟反应和分离试验弹道测试,也全部完成了。 硝烟反应是警方侦破时i,对射击残留物或爆炸物的一种鉴定,在死者的衣服上喷一些有机溶剂再把滤纸附上去进行提取,分离出火药颗粒、金属粉末、燃烧产物,剩下的就是手上残留物。只要碰过凶器的人就都能发现。 现场却没有第十个人的痕迹。 室外的血迹和痕迹已经被当时连日的大雨冲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痕迹了,但是云阳地区的警方,采取细致的地毯式搜查,在淤泥里翻出了一把三棱军刺,前宽后窄的体型,刀刃根部有锯齿,侧面深深地血槽,这种刀扎出的伤口大体是个大窟窿,进入身体就是肌腱断裂或血管破裂,三道血槽放血能力之强可以想见。 根据物证比对,当时的案发现场基本还原了。 多次模拟实验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导致侯璐死亡的注射器上有侯学周、张耀强的指纹,凶手应该再这两个人之中,但也不排除有第三个人,这个人,一定就在死者之中。 死者丁亚珠身上虐待痕迹,来自侯学周的一条皮带。一条皮带可以带来的伤痕你想象过吗? 一个人被绑在桌角,手脚被缚,一皮带使劲抽下去,细嫩的部分会皮开肉绽,如果再一个地方反复抽打,淤血堆积,可怕的青紫色,血肉模糊。皮带,是可以打死人的,活活打死。丁亚珠在被三棱军刺刺伤前,基本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她的背部全烂了。应该是蜷缩着,尽量避免打到自己脸部,可即使这样,脸上还是有两道鞭痕,尸体在冷冻后,底层淤血凝结,更加明显。 侯学周曾解下自己的皮带抽打这个女人,原因和目的并不清楚,但可以看出,这人心狠手辣,下手歹毒。 张耀强、侯学周、都曾拿过手枪,打偏的弹痕可以说明,这两人曾对峙开枪。 所有人里,只有吴奇和陈杰没有施暴痕迹。 吴奇被打死,他的胃里检测出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东西——卫生巾,上面的血迹比对证明是侯璐的。并且在场所有人的手机都找到了,在丁亚珠的手机里,有吴奇吃带血卫生巾的照片,很显然他是被强迫的,照片里他表情痛苦,面部扭曲,不得不让人想起他和王恩佑拍照时他一脸得意无所畏惧的呲着牙对着镜头比耶。 还有最不可思议的,在死者陈杰的胃里,发现了,一副橡胶手套。 在现场,搜集到了所有人的手机,云阳警方根据所有人手机的短信,虽然是虚拟号码,但是网络监管部门的人手,找到了这个软件,这个软件卖家提供了买主信息,根据信息查到一个人。 此人19岁,是个职高的学生,他说他是受人所托买的,对方出高价,让他注册这个软件。 大雨时,这孩子正因为在网吧和别人打架,被拘留在街道派出所,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 “我和他打过电话,是个男人,声音和我爸一样,我觉得几个电话卡的事情,还能赚钱,那有什么嘛。”这孩子在被询问的时候啥都不知道,只有批评教育了一下,放了回去。 “警察叔叔,我还有个消息!说了可以给我奖励吗?”这孩子,虽然已经成年,但还是感觉心智不成熟的样子,言行都十分幼稚。 “你还有啥没说,赶紧交代!”女警花皱眉呵斥。 “唉唉唉”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官,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女警花不要激动,“你想要啥奖励啊?”他笑着问这个小孩。 “怎么说也得奖励几百块钱吧~” “哈哈哈哈,那要看你的消息有没有价值了。” “当然有价值!你你你,你们先说好奖励,不然我说了不给我兑现!” “你也不看看你在哪儿!少给我油腔滑调。”女警花简直忍无可忍,真想把这不成器的孩子好好收拾一顿。 “你放心,我们不会骗你,但是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毕竟,你现在这个事儿,涉及刑事案件,可大可小,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是这样的,这人是通过一个兼职群加的我” “什么群?” “就qq群嘛,里面有一千多人呢,经常有人在群里发一些兼职,然后有天就有个人加我,和我私聊” “咱们一直是通过qq交流的,但是他需要一下我注册的手机卡,说是先给我一部分钱,让我放到一个地方,他收到了再给我剩下的尾款,那天收到了钱,本来不想给他放卡了,但是我想买个新皮肤,确实还差钱我就只好给他办了,然后给他放他说的地儿。” “但是我也很好奇这个人,我就在周围晃悠了一会,再回去看的时候,还真让我看到了拿东西的人。” “那人什么样子?” “他戴着口罩看不太清脸,但是我觉得他是个年纪挺大的人,头发都有点白了。” 这个线索可以说十分关键,警花拿了照片,这小孩指着魏海良的照片就说很像这个人。 这边消息传到汉城,让之前跟着魏海良办过案的警员们态度十分激烈,那个火爆脾气的平头哥甚至放话“如果你们云阳就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办案子,那没有一起查案的必要,各查各的!” 云阳这里,罗天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也是个脾气暴的受不了委屈的,也回怼“要是你们汉城的人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好好办案,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事,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当时没有把案子解决。” 气氛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梁光庭听到这些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一直眉头紧皱,他有一个老刑警的稳重,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沉住气,好好梳理细节,细节! 细节! “魏海良在电子这块你们了解,他懂的多吗?” “他哪儿懂这些啊,就连微信都是我给他下载的,好半天都不会用。” “这就是细节,如果他不擅长使用电子软件,这些短信究竟是谁发的,咱们不可能因为说看到买软件的人,两鬓斑白就说两鬓斑白的魏海良就是凶手,还是应该冷静,再好好梳理一下。” “可是枪上的指纹是铁定的啊,现场的痕迹怎么说,这证据已经是8成的确凿啊,咱们也不能说是带着这种包庇的...”罗天的话还没说完,看到梁光庭瞪着他,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