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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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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楚敛以为自己死了,不,他知道他死了。在枪响的那一刻,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死亡。女人常说自己的第六感很准,可是这事用在男人身上同样有用。
楚敛这一生,风光无限,荣华富贵、美人如云,可是,那些都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虚。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楚敛不知道已经纠缠多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情的低落就无法停止。
独自一个人在深夜的办公室,一杯酒,一根雪茄,看似惬意潇洒,可是其中真味却只有自己知道。楚敛也试着听从朋友的劝告,找过许多的女人,玩过刺激的飞车,可是,一切只是让他更加的觉得虚妄,常常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凉。
也不是没有看医生,可是这抑郁症,却不过是徒增他人的荷包,久而久之,楚敛也就不去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楚敛不是不懂。越是有钱有地位,就越是稀罕自己的小命,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穿着防弹衣,开着防弹车,住着防弹的别墅,一日三餐都无毒无公害。
可是,活这么久,又有什么用?无人分享,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年轻气盛的时候,凭着一股子蛮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什么都敢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成功失败中,从来无所顾忌,倒也是让他创下了不小的基业。那段年轻冲劲的时光,对于楚敛来说,是一生的回味。
可当真正功成名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反而无法适应那份安逸和孤独。回头想想,原来并不是不想成功,而是更享受过程的快感。不是不享受奢华,而是无法忍受无人分享的高处不胜寒。
朋友听了楚敛的分析,笑着说他犯贱,只要他招招手,多少美女哭着喊着要和他分享。可是,那些不过是看在他的钱份上罢了。
他就是犯贱,就是不稀罕。
所以,他放任了仇人的动作,不防御也不反抗。至于那些钱,他早就写好了遗嘱,想要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他通通都捐给了慈善机构,也算是回报了孤儿时福利院对他的照顾了。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楚濂,儿子,为什么你还不醒来,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楚濂,楚濂。”
“哥,你快醒醒,你都睡了好多天了,医生都说你早该醒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你不是常说自己是最孝顺的,那你知道,妈因为你,苦干了多少眼泪,爸白了多少头发。”
“楚沛,你哥会醒来的,对不对?”
“当然,医生说哥的伤不过是皮外伤,手臂的骨折也已经接好了,倒是绿萍姐,我都不敢想,哥醒来知道绿萍姐的事,会怎么样。”
“绿萍永远是我们楚家的媳妇,无论变成什么样,这一点都不会变。更何况,如今因为楚濂,绿萍才……”。
“……”
楚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楚濂,楚沛,绿萍。
如果他的脑子并没有中因弹而退化的话,那么,这些个人物应该是一部热播的连续剧里的名字。难道说,这家人家已经痴迷到如此程度,竟然把家庭成员的名字取的和连续剧里一样?
不,不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死了的。脑部中枪,那一瞬间的剧痛和子弹穿透脑子的冰凉,他不会记错。虽然也有听说过脑部中弹而不死的,但他想他没有那般的幸运。
那么他现在听到的又是什么。
如果没有鬼魂一说,那么他应该随着他的死而消亡了,如果有鬼魂一事,那么鬼差在哪,地府在哪?楚濂自嘲地一笑,如果有天堂,像他这样的,一般也上不去吧。商场如战场,阴谋手段也是司空见惯的。
越想越觉得糊涂,他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却无法驱动四肢,无法睁开眼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敛觉得越来越疲惫,想要挣脱却无法挣脱,像是被束缚在了有限的空间里。
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什么没有见过。楚敛放下了初时的迷茫和疑惑,放空了自己的思维,沉入黑暗之中。
当放弃了抵抗,那些杂乱无章的陌生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大脑。也许是那些记忆实在是太多,像片段一样在他脑中闪现,有模糊地,有清晰地,有强烈的感情,有淡漠的如黑胶片的陌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楚敛消化了那些记忆,脑子没有了满满的胀痛,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不是做梦,原来真就这么不可思议。
楚敛死了,死在了那场暗杀之中,而活下来的,是楚濂。那个一帘幽梦中,爱上姐姐又爱上妹妹的脑残男猪,那个折磨着别人也折磨着自己的男人,那个不尊不孝的男人。
楚敛生前最不齿的就是这种那个男人,他虽然也玩过许多女人,可是,对于一种女人是绝对不碰的。大家出来玩,心知肚明,不过是场夜晚的游戏,而那些纯情的良家女孩,却玩不起这样的游戏,沾了,不过是害人也害己而已。
可是,楚敛不得不面对,他刚刚发生了车祸,和绿萍一起。虽然楚敛生前并没有怎么看过一帘幽梦,那不过是妇孺们平日的消遣罢了,可是因为之前的一个女伴喜欢,也曾耐着性子看了些。
他上了楚濂的身,活了过来,有父亲、母亲、弟弟,良好温馨的家庭,可是,绿萍的腿应该已经断了,而楚濂和紫菱的地下情已经发展了有一段时间了,一起都已经是悲剧的开始。
如果他早来,他可以阻止和紫菱的恋情,阻止绿萍的折翼,阻止一切的悲剧发生,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两个女孩,都已经彻底地搅进了这段奇怪的恋情之中,而更可悲的是,他就是楚濂,这段故事的男方。
楚敛想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暗自郁卒。他潇洒地玩了把二女侍一夫,拍拍屁股跑去和黑白无常聊天了,却把这一烂摊子都扔给了他,他欠他了吗?
咬牙归咬牙,可是那淡淡的温暖却一直萦绕在身边。
这些天来,母亲心怡无微不至的照顾,父亲偶尔的叹气,弟弟的唠叨,都让楚敛体会到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情。那些是作为孤儿的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也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
如果这是你的等价交换的话,楚濂,我接受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楚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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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楚濂。”一个穿着得体的妇人笑着走进来,可是微微红肿的眼睛和眼下的阴影,却透露出了她的疲惫和喜悦。
“妈。”楚濂看着这位妇人,不,应该是他这一世的母亲,楚赵氏心怡。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这些天来,心怡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点点滴滴,都让楚濂觉得温暖,那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情。
“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嘛,怎么又过来了。这里有楚沛,有医生,护士,我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反而是你,这些天为了照顾我,眼圈都熬红了,再这样下去,我看我病没有好,您却要先病了,那就是我的罪过和不孝。”既然已经接受了母亲和这个家庭,楚濂不由地发自内心地为每一个他的亲人着想。
看着儿子,绷带缠着的手和挂着固定的脚,昔日英俊的面容也因为擦伤损了几分,可是却更加显出了丝丝成熟的味道。许是因为是自己的儿子的缘故,心怡更是察觉到儿子的不同。以前的楚濂,优秀,那是作为母亲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也存在着少年人的冲动和稚气,但是这几日下来,却越来越觉得儿子的转变,那种眼中散发出来的成熟和睿智,甚至恍惚间心怡觉得更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霸气。
摇头抹去了这个可笑的想法,自己的儿子,还是知道几斤几两的,说聪明有之,但是却缺乏作为成年人的经验沉淀。
楚濂作为楚家的长子,一直都是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心怡看着自己如今儿子受伤,满是心疼和庆幸,好在很快就会好,还是会还她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哪像绿萍……
一想到绿萍,心怡就又是愧疚、担心。
犹记得那天,接到医院的电话,她从来没有觉得那电话就如晴天霹雳一般,打乱了她所有的生活,让楚家、汪家同时遭受了灭顶之灾。
那么优秀完美的绿萍,她心中最理想的,也是唯一的儿媳妇人选,却变成如今这般。看到绿萍像是一个破旧的被遗弃的娃娃一样被推出手术室,她的心就好痛,好愧疚。
想到此,心怡不由地看了儿子一眼。自从楚濂醒来,他们就阻止了楚濂去看绿萍,更是不敢把绿萍的真实情况告诉他。
他们都如此伤心绝望,更何况是楚濂。而作为母亲的私心,更是想要让楚濂病情再稳定一点的时候,才知晓这个消息。
“你在医院里住着,我怎么放的下心,还不如来这里陪着你。楚沛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会照顾你,医生护士更是没有我来的尽心。”喜悦的微笑,绚染在平凡的脸上,却演绎出了别样的韵味。
那就是母性的光辉。
“说道楚沛,我都来了好一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就听得房门打开的声音,一把正处于变声期的艰涩嗓音从门外传来,“老妈,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哥,可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提着餐盒的青年笑着走了进来,“看,我不是给老哥买好吃的去了。”
“是是是,我们家楚沛是最好的,可是,你妈我难道真的这么老?”
因为楚沛的出现,更是活跃了气氛,病房了似乎突然鲜活起来。
“妈哪里老了,楚沛,你可别胡说,妈是怎么看都美丽年轻,若是和我出去,我不说,大家只当是我的姐姐,谁会想到却是我的妈妈了呢?”楚濂笑看着楚沛从母亲背后面伸出的大拇指,依然说地脸不红心不跳。
听着儿子如此夸奖,即使知道只是恭维话,依然让心怡开心地轻飘飘起来。
白了眼楚濂,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可是,一切美妙的气氛,都随着一个人的进入,消逝殆尽,至少对于如今的楚濂来说,更是如此。
一个穿着时下最个性的格子大衬衫,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一双完全不搭配的双色帆布鞋,乱糟糟被烫得发黄的短发,眼中含着泪光和惊喜,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这就是楚濂对紫菱的第一印象。
看着这个完全青涩的一塌糊涂的女孩,甚至于女人都说不上的女子,楚濂不由地在心里皱起了眉头。
在记忆里见过紫菱,可是当真正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还是让他惊叹不已,也佩服过去的楚濂,如此的丑小鸭,怎么就入了他的法眼呢。说什么爱上了纯真善良的紫菱,怜惜地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
可是,对于这样强悍的品味,连他都不得不低头。
说实话,紫菱确实是长的可以,虽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清秀佳人也勉强算得上,可问题是,这身打扮,却是把她一切的优势都破坏殆尽,剩下的不过是个五颜六色的落魄的躯壳罢了。
对于过尽千帆的楚濂,对于如今的楚濂而言,这个紫菱实在是不够看。
而且,如果他只会被美色所惑,那么当年,他结婚没有十次也有五次了,不会搞得临死都还是单身。
只有心灵上真正契合的女子,才配孕育他的后代,成为他的妻。
这是他一贯的原则。
可显然,紫菱是完完全全不够格的。
收敛了自己的心神,看着母亲笑着把紫菱迎进来,不禁扶额,老妈若是知道,这个她心目中的好友的女儿,和她最心爱的儿子有过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如今正让她的儿子陷入三角恋的麻烦之中,不知道要做何感想了。还会不会这样笑脸盈盈,这样和蔼可亲?
“楚濂,你还好吗?”怯怯地看着楚濂,却掩饰不了眼中的热情。如果不是见着楚沛和楚伯母在,恐怕此刻已经上前抱住了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的神,她的一切。
“你受伤了,我,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就那样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我有……。”话还没有说完,但是那汹涌的泪水,似乎已经有了决堤的可能。
淡淡地笑看着紫菱,已经没有了过去那个楚濂的一切情感,对于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孩,楚濂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切都好。”公式化的回答,透露出的冷漠,却让楚沛侧目。
似乎没有看出楚濂的冷淡,紫菱只当是有着旁人在场,所以才如此说话,只是那日夜的等待和担忧,如今看到了人,怎么能立马冷静下来。
“怎么会好,你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不理我们的呼唤,不知道我,我们的担心,如今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又伤成这样,怎么会好,怎么会说好呢。”
眼泪顺势而下,哭的好不伤心,好像要把几日的委屈和担心都宣泄而出。
楚沛在旁边看着,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抬头却正好对上了楚濂似笑非笑的眼,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知道怎么的,只是那么一眼,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又有种让人臣服的感觉。
笑着摇了摇头,恐怕是他多想了,这个人可是他的大哥,从小崇拜着长大的大哥。即使是发现了哥和紫菱的事情,也没有减少他对他的崇拜。
“可怜的孩子,不要哭了,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你这样担心楚濂,也不枉楚濂从来那么疼你。好孩子,快别哭了。”心怡上前把紫菱搂在怀里,看着这个让她不是特别满意的孩子,如今竟为了楚濂如此,也是对她真心的好了几分。
绿萍是她家的儿媳妇,特别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板上定钉了。楚家对于绿萍,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想着绿萍,再看看她妹妹,就更是喜爱紫菱几分。
楚濂看着紫菱这样,淡淡地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还真是麻烦了。
想到此,更是又啐了口过去的楚濂,真是个惹祸精,齐人之福难道是这么好享受的吗,偷鸡不成蚀把米。
“妈,我想去看看绿萍。自我醒来,你们都告诉我绿萍现在很好,有医生照顾着,可是,我都好多天没有见过她了,我只是去看她一眼,让我知道,她很好。”
楚濂何尝不知道绿萍如今的真实情况,以前虽然对一帘幽梦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大致剧情还是听以前的女友提起过,更是听了她长篇大论的对于剧情的分析,对于楚濂的不齿。如今听到他提起去看绿萍,母亲、楚沛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还有紫菱,那扭曲的脸,就更是坐实了他的一切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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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躺在散发着淡淡酒精味道的病床上,一双眼眸在斜阳的映射下,散发出别样的魅惑。俊朗的脸庞在金黄阳光的映衬下,细致地如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好看的剑眉似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主人的光彩。
条纹状的病服未能减弱主人的气势,胸前微微敞开的领子,露出了白皙的锁骨,修长好看却略显苍白地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被面,淡粉色的指甲在阳光中显出了好看的弧度。
已经一个半月了,楚濂的伤正在好起来,本来就颇重的伤痛,折断的脚骨都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如今除了身体虚弱和腿部行走不是很灵活外,楚濂简直可以让医生判断出院了。
而这一个半月中,他还没有去见过绿萍一次。
上次提出要见绿萍,被母亲、楚沛还有紫菱拦了下来。其实他清楚他们的用意,而如今的他,又以何种心态,何种态度去见绿萍呢,那个只在记忆中的女孩,那个被原来楚濂深深伤害欺骗的女孩,那个让原来楚濂自卑、高不可攀的女孩,那个折翼的天使。
是的,如果是以前的楚濂,会立马跪在绿萍和汪家面前,会承担起责任,毫不犹豫地娶了绿萍,哪怕已经没有了爱,哪怕只是责任,哪怕他不会想到,娶了以后要付出什么。只是想要立马解决了事,用不成熟地誓言和保证来减少他的愧疚。
但是,如今的他却不能这样做。
不是因为他不想要承担责任,就算是曾经的楚濂惹得祸事,可是,现在,他才是楚濂。而是,如果就这样草率地去表白,然后以为娶了绿萍就完事了,以陪葬的心态去完婚,那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绿萍最大的不尊重。
更因为,他还要清楚地处理了曾经留下的问题,和紫菱的那段情缘。
他从来不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事,如果在以后的相处中,他还是爱不上绿萍,那么除了尽力帮助绿萍外,他不会像电视剧中的楚濂一般,自以为是的牺牲,以救世主的心态生活,其实不过是在折磨着所有人。
这一点,他向来自私。
“楚先生,您的点滴挂完了,怎么不叫我。”护士红着脸走了进来,看到楚濂已经回血的点滴瓶,惊叫着跑了进来。
“还好我进来看看,否则可就麻烦了,您也真不当心。”说着嗔了眼楚濂,有惊觉自己的说话似乎在撒娇一般,忙低下了头掩盖更红的脸,手上的动作倒是还算麻利,并没有因为羞怯而弄错。
“谢谢。”楚濂一直都知道这具身体的相貌很好,可是,他没有留意到的是,俊朗的身体和成熟的灵魂,两者相结合,更是散发出了急剧的魅惑。
如果说以前的楚濂,是个俊朗阳光的青年,那么如今的楚濂,褪去了青涩的稚嫩,更是扰人心神。那睿智迷蒙的眼,一望进去就被吸引,因为长久不晒太阳而更加白皙地近乎苍白地皮肤,活脱脱是个贵族的形象,再加上良好的修养,温润的嗓音,谦虚的态度,更是博得了许多护士的好感。也难怪一些年轻的护士见了他就脸红心跳,就算是已经成婚的护士,也是常常脸红起来,就可见一般了。
“您下次可要当心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们。”
淡淡地一笑,没有见到小护士仰慕的眼神,问道:“对了,和我一起进来的汪小姐如今怎么样了?”
心中打好了腹稿,楚濂决定还是要去见见绿萍。
父母因为怕刺激到他,所以对于他这一个月多月的时间,不提起绿萍也没有在意,而汪家除了紫菱时不时地过来看他外,就再也没有来过,恐怕已经为大女儿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无暇他顾了。
更何况,绿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才出的车祸。
眼睛闪了闪,小护士略显犹豫,咬着嘴唇,好一会才说道:“汪小姐不是我负责,她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已经好多了。”
抬眼看着护士,笑着说道:“她在几号病房呢?”
“2615病房。”
温和的一笑,“谢谢你,我这里没事了。”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沉寂。
“我出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回头再看了眼仍显苍白却还是很有魅力的男人,护士走出了病房。
待到房门关上,楚濂才自嘲一笑。如果小护士知道了曾经楚濂的始乱终弃,纠缠在两姐妹之间,还会不会像如今这般,恐怕嘲讽他都来不及吧。
揉了揉已经有些瘀色的手背,那是长久挂点滴所造成的。拿过床边的拐杖,慢慢地走下地。
楚濂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当时他看到的一切,那样脆弱的灵魂,苍白地颜色。记忆里的绿萍,是一个完美地过分的瓷娃娃,太过遥远,太过高贵,也太过完美。
轻轻地打开房门,慢慢地步入了病房,粉色的墙纸无法给这里营造任何舒心的气氛,却越发衬得萧瑟晦暗。床上躺着的,已经不是飞舞的绿萍,那个曾经自信飞扬,充满活力的绿萍,而是,折翼的绿萍,残缺的绿萍,空洞没有生气的绿萍。
阳光照在她的身体上,却似乎永远没有照进她的灵魂。苍白地极尽透明的肌肤,曾经红润的脸颊只剩下病容,就算是在睡梦里,也是痛苦地皱起眉头,手不自觉地握紧被褥,好似有什么正在折磨着她,却无法逃脱。
楚濂被震撼了,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心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溢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那不是曾经的楚濂留下的情感,楚濂清楚,不是愧疚,是怜惜,是疼爱,或者更多复杂的连他自己也无法辨清的情感。
“我的腿,我的腿,妈,爸,楚濂,救救我,救我,我好痛啊,救我,楚濂,救我。”时断时续的呢喃从绿萍最终冒出,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双手在被褥上乱抓着,却好像没有着力,只能继续沉沦,继续绝望。
不知怎么的,待楚濂回神,已经站在了床边,放下了手上的拐杖,握着绿萍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绿萍,我在这,在这,不要怕,楚濂在这里陪着你。”
“绿萍,对不起,都是我该死,绿萍,让我替你痛,让我替你伤,绿萍,不要折磨自己,绿萍。”
“绿萍,我在你身边,你不孤单,绿萍,绿萍,绿萍。”
惊讶于声音的轻柔和其中夹杂的柔情,看着病床上未曾醒来的女子,淡淡叹息。
“我的腿,楚濂,我的腿,我的腿,救我,救我。”
一滴滴的泪水从眼睑中流下,却没仍然无法让眼前的女子摆脱梦寐的折磨,而更加可恶的是,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带给她的。
虽然过去不属于他,但是如今的悲剧,如今眼前人儿的痛苦,却是属于他的。
如果说,在没有见到如今的绿萍之前,他还在想,只要照顾那个女子,直到她摆脱了阴影,直到她找到幸福,他就可以稍微替以前的楚濂还债,那么如今,更多了他对他的怜惜和关爱。
曾经的楚敛,还是如今的楚濂,都不曾相信一见钟情,可是,他现在信了。无关乎怜爱,无关乎愧疚,虽然那份执念并没有多强烈,可是他感受到了,那么清晰。
只是,他还不确定,不确定他的心,也不确定在知道那些过去之后,她的心。
绿萍,让我努力一次,让楚敛,也让如今的楚濂努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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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楚濂,你怎么在这?”
紫菱震惊的话语,惊醒了一室的宁静,也惊醒了睡梦中的绿萍。
那眼中闪过的狂喜瞬间淹没,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惊厥,那也是空洞眼眸中唯一的神采。
“你怎么在这,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谁准你进来的,你出去,出去。”绿萍大喊大叫,似乎陷入了疯癫一般,拼了命地搅动着床单,好遮挡住已经伤残凹陷下去的腿。
“出去,出去,妈,赶他走,爸,赶他走,我不要看到他,我不要看到他。”
随后进来的汪爸和汪妈忙走了进来,可是激动地绿萍只觉得天塌地陷一般,剧烈的晃动,甚至于摔下了床,惊得汪爸汪妈跑了上去扶住她,边流着眼泪,边安抚住绿萍。
楚濂震惊地看着露出来的伤残的腿,那包扎地严实的伤口,无声的诉说着一个女孩梦想的崩溃,信仰的丧失,未来的结束,也在诉说着,他的罪恶。
“叫他走,叫他走,我不要见到他,你走你走。”声嘶力竭地叫喊,疯狂的神态,让楚濂心痛。
“绿萍,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的腿是否伤残,我只在乎你。”楚濂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这样激动地绿萍面前,一切言语都只剩下苍白。他的存在,就是刺激绿萍最好的因素。
猛然间看到楚濂盯着她的腿,已经伤残的丑陋的腿。
“不要看,不要看。”激动而无章法地用床单遮住腿,边抽搐着哭叫。
“我不要他看到我残废的样子,我不要他看到我这样子,我不要。天啊,为什么让他看到我这样,为什么让他看到我残废的样子,天啊,我真想立刻死掉,立刻死掉,让我死,让我死。”
捶打着床铺,就像是捶打着自己一般,绝望而疯狂。
“绿萍,你不要激动,你哪里疼,哪里疼。”
“快叫医生,医生,天啊,绿萍,妈的宝贝女儿。”
看着绿萍痛苦的样子,汪母心疼地抱住不断挣扎的绿萍。
而试图靠近绿萍的楚濂,得来的是绿萍更加疯狂的自残和喊叫,歇斯底里。
楚濂被随后赶到的楚沛和父亲架出了病房,听着病房里面医生的抢救,楚濂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崩溃。
今天他太急了,他没有想到,绿萍会醒来,会是如此激动,会自残,会崩溃。他懊悔极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他两世来都没体会过的,他感觉到那颗心活了,为绿萍而活。
他能够体会绿萍的感受,虽然他没有残废过,但是那生无可恋的感觉,他体会过,甚至于因此而丧命。
那时的他,没有人会怜惜,想要他活着,都只是为了他的钱,他能带来的地位。
而绿萍,他不允许她自残,不允许她绝望,因为,至少他在乎她,想要她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汪父打开了房门,又迅速地关上。已经听不到病房里的哭喊声,但是谁也没有感觉轻松,反而越发地沉重。
仅仅只是一瞥,但是楚濂还是看到了,在混乱地病房里,躺着的苍白地女孩,犹自沉睡,而因为挣扎自残而被护士们束缚着的带子,正在被解开,可见当时的情况。
长长地叹了口气,汪展鹏才说道:“尚德,楚濂,你们先回去吧。我实在没有想到,绿萍会如此激动,请体谅她,谅解她。”
“展鹏。我们是看着绿萍长大的,如今绿萍这样,我们更是难过万分。你和舜娟也要保重,绿萍还需要你们。”停顿了一下,方又说道:“凭我们两家的关系,你放心吧。”
汪展鹏拍了拍楚尚德的肩膀,看了眼楚濂才转身进了去。
楚濂看着紧闭的房门,但是却更加坚定了之前的誓言。正是这样,他没有看到另一双眼睛,正满含深情和痛楚地看着他。
回到病房,没有人上前打扰他,以为他正处在震惊和愧疚之中,对于亲人,又怎能苛责于他。
默默地关上了房门,还给了他一室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光变成了月光,满满的银辉洒遍了病房,而楚濂呢,他正在计划着接下来应该如何。
如今是1998年,根据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他不仅穿越时空,而且是回到了过去。这里所有发生的事件,和他记忆力完全一致。不同的是,前世,他生活在大陆,如今他生活在台湾。
而1998年,最让他印象深刻的,除了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就是再过不久,闻名世界的法国世界杯。作为一个男人,排除生意,大概乐趣只剩下打高尔夫,跑马,足球,还有女人了。
而恰巧,前世的楚敛就是一个球迷。
那么,为什么现在楚濂会想到这些呢,是因为他不关心绿萍,不在乎?
错了,是因为,他想要钱。
楚家不比汪家,汪家好歹拥有一家企业,虽然规模说不上大,但是,也足够汪家丰衣足食。而楚家,父亲是企业高管,收入颇丰,母亲却是全职太太,还有两个杰出的儿子要供养,虽然也是生活优渥,却比不上汪家。
而楚濂生为家中长子,除了日常零用,虽然有些存款,但是和绿萍所需,和支撑整个家而言,还是有些困难的。这就是如今他头疼的问题。
他想要给绿萍最好的生活,如果是前世的自己,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可是如今的他,却还要靠着父母。
虽然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但是,要养活一个女人,并且让她过得好,还是艰难了一点。
作为一个男人,甚至于以前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男人,就算如今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接受了家,可是,让他靠着父母过活,还是无法办到。
那么一切的根源就是他需要钱。
绿萍治病要钱,而去美国,对于绿萍的腿,对于绿萍的复健都是有好处的。台湾虽然这些年发展迅速,但是在医学方面,还是远远不如美国的先进和完善。
他想要给绿萍最好的。
席卷了整个东南亚的金融危机已经开始,但是,他一没有准备,二没有足够的钱,想要分一杯羹,谈何容易。贸然地进入,被大鳄们吃的渣都没有都有可能。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足球,或者说,是赌球。
前世他也陪着朋友玩过,不过是小赌怡情罢了。当然,他所说的小赌,在一般人眼中,也是了不得的天文数字了。
在楚敛的记忆中,98年法国世界杯,是一个疯狂的年份,没有人会想得到克罗地亚这匹黑马的颜色会怎么黑,竟然击败了荷兰得到冠军,更没有想到,98年强盛的巴西队竟然被法国3:0击败从而失去了到手的冠军,齐达内竟然进了2个球。
而这些预知,变成为了目前楚濂最好的财富。
而离6月1日,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看来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处在自己思绪中的楚濂,没有注意不知何时房门已经打了开来,也没有注意,那瑟瑟地站在那里的女孩,正用那双储满泪水的眼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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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楚濂。”
紫菱痴痴地看着楚濂,这个让她用全部的热情和注视去爱的男人,这个她心中的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伤容并没有减少他的俊雅,反倒是增添了他的成熟魅力。
她知道,虽然绿萍受了伤,全家的关注都在绿萍的身上,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注视楚濂,去看他,接近他,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余光。
她不是没有察觉,医院里的护士,谈起楚濂时那种兴奋期待的眼神,那些害羞的话语,她嫉妒了,疯狂的嫉妒。
从前,她嫉妒绿萍,如今,她更是嫉妒那些能够接近他的人,那些能够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人。
她好像对全世界大声宣布,楚濂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楚濂。”弱弱的喊声打断了正在沉思的楚濂,抬起了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紫菱,楚濂心里皱起了眉头。
“我来看你了,楚濂。终于,终于有机会,我可以那么近的看着你,感受着你的存在。这些天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悔,担惊受怕,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我好怕,我的罪恶感,包围着我,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喘息,我快窒息了楚濂。”越说越激动,紫菱的眼里无声地掉落下来,让人那么怜爱。
可是,此刻的楚濂却完全升起怜香惜玉的感觉。如果是过去的楚濂,恐怕早就过去抱紧她,让他的热情在她身边燃烧,融化她。
但,他不是原来的楚濂。
对于紫菱,这样一个青涩的小姑娘,她的小伎俩也就轻而易举地被看穿。
“紫菱,是我的罪过,不是你的。”楚濂平静地说着,没有激动,没有愤慨。
“绿萍的悲剧,是我造成的,我们错误的关系,也是我造成的。对于绿萍的伤痛,她的腿,我无法补救。但是好在,我和你还可以回头。”
震惊地看着楚濂,如此平静,平静地让紫菱觉得可怕。如今的楚濂,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想到了楚濂的激动,他的愧疚,甚至于他的疯狂,可是,却没有料到他的平静。
那双眼睛,没有了从前看到她的狂热和爱恋,没有了爱慕的激情,就像是陌生人一般,让她难以置信。
“不,不,我知道,那天的你,心情紧张,压力重重。出事以来,我祈祷过千万便,希望能在你面前忏悔,我不应该去探索绿萍内心地秘密,不应该把所有的重担都交给你。楚濂,我知道,都是我的错。绿萍现在这样,我的心里也同样受着煎熬,难受万分。楚濂,让我同你一起分担,让我和你一起痛。求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不要说什么回头。怎么回头,如何回头?楚濂,我对你的爱,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浸入到我每天呼吸的空气里,无法回头了。”
激动地上前抱着楚濂,跪在他面前,那样虔诚,那样狂热,是任何一个拥有激情的年轻人都无法拒绝的崇拜。可是,他已经不年轻了。经历过商场的洗礼,经历过社会的挣扎,这些,见得多,听得也多了,心早就已经坚如磐石。
淡淡地推开了眼前泣不成声的紫菱,楚濂讶异于自己竟然无动于衷道如此地步。他以为,至少残留在这个身体中的楚濂,总会留下些对于这个紫菱的感情。
原来他真的是个胆小鬼,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就吓地躲了起来,甚至于瞬间烟消云散了,独留下这个空壳,这一堆的烂摊子,和眼前乱七八糟的所谓爱情。
心中万分鄙视那个楚濂,既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这具身体,那他就完完全全,毫不客气的接受了。
“紫菱,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我把对你的疼爱,错误的以为是爱情,可其实不是。当绿萍就那么脆弱地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地在我面前,我的心止不住地疼痛。那不是愧疚,不是怜惜,那是爱。”
看着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紫菱,楚濂接着说下去。
“从前绿萍,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完美坚强,以至于让我忽略了她的努力,她的受伤,她的脆弱。我不断地放大她在我心里的缺点,让这些自私狭隘的感觉占据我的全部感官。而那时的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温柔体贴,灵动却又平凡,我和你相处很愉快,愉快到以为这就是真爱。”
“你谈你的平凡,你的嫉妒,你的脆弱,你的不甘,你的酸楚以及对我的崇拜和爱慕。而我呢,和你谈我的失意,谈我的前途,谈那些和绿萍没有时间谈的话题,在你面前,我是伟大的,这大大地满足了我男性的虚荣心。可是,我忽略了,那不是爱。我只是潜意识里想要绿萍注意,注意到,她要失去我了,我吃醋了,吃她舞蹈的醋。”
“今天,我看着绿萍的绝望,我身体伴随着我的心,同她一起绝望。病房里满满的人,可我的眼里,却只看见了她,那个满身伤痕,满身刺的绿萍,那个声嘶力竭要去死的绿萍,那个破碎了的毫无骄傲可言的绿萍,那个折翼的再也不能舞蹈的绿萍。忽然间,好像懂她了,也明白,我错的有多么离谱。”
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去看紫菱泪流满面的脆弱表情,“紫菱,从小我们一起长大,我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你,给你关怀。而在那样的家庭,在姐姐华美的光环下,我的关爱,你对大哥哥的崇拜,却误让你把它当做了爱。紫菱,你只是还没有过多地接触别的人,你世界里只有我,所以,你误以为你爱我。紫菱,放下我,去看看别人,以后你会发现,你不爱,而且,这时的你好傻好傻。”
长痛不如短痛,楚濂虽然知道,琼瑶的剧情里面脑残的人比较多,甚至于,他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他还是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不,楚濂,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把我对你的爱,说成是误会,楚濂,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就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刺穿了我的心,我整个灵魂,让我万劫不复。”大声的哭泣,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痛苦地看着楚濂一脸云淡风轻。
这完全不在她的预计里面,她慌神了。好不容易,楚濂看到了她,也让她以为,他爱她,可如今,一场车祸,让这一切的努力,让她十来年的暗恋,让这几个月的幸福,成为了误会,成为了不成熟地表现,成为了吃醋。
她接受不了,她甚至以为她这些天忙晕了头,还在梦中。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濂,你是想让我死心对不对,你是要独自一人来面对绿萍对不对。楚濂,可你无法说服我不爱你,我办不到,也不忍心看你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自己却心安理得地生活。我的良心没有办法这么做,我的爱也不允许。”
“楚濂,你口口声声说是误会,可你却没有勇气说不爱我,我知道,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楚濂,不要这么残忍。绿萍的伤痛,让我们一起来弥补,好不好。不要撇下我,不要拒绝我。”
祈求地看着楚濂,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以为,楚濂一定不会拒绝,过去的楚濂,从来无法拒绝女人的眼泪,所以,楚濂这次看到绿萍的哭泣和无助慌了阵脚。但是,她坚信,楚濂更加无法拒绝她的泪,而刚才绝情的话,已经是楚濂的极限。
一时间,病房里面寂静无声。
紫菱心跳地快了起来,更是看到了希望,她以为,楚濂一定是在挣扎,果然,刚才那番话,是假的。
可是,紫菱没有想到的是,这时的楚濂,却是无限抚额之中。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琼瑶剧里的人,难缠到这样的地步,脸皮厚到如此境界。
他已经说得这样清楚,还要以自己的臆断来扭曲话语,他真的是佩服万分了。
“我不爱你,从来也没有爱过。”
淡淡地话,却充满了坚定,无可辩驳。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楚濂,你好残忍。”紫菱无法呆在病房之中面对楚濂,她已经被两种情绪纠缠住了,就在那句不爱她说出口之后。
她觉得,楚濂是爱她的,从前的楚濂,那么狂热的爱,常常会让她觉得要融化在他怀里,那么真切,是她不容错辩的,她的感觉,那么真实。可是,今日的楚濂,就那么坐在那里,却好像离她很遥远。
那么冷漠的话语,从嘴里说出来,不带犹豫,不带拖沓。就好像,从来他们就是陌生人一般。
看着紫菱冲出了病房,把房门震得巨响。至少,他是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就看他人如何理解,看后续发展了。
而真正让他忐忑的是,绿萍知道了他和她妹妹曾经发生的这一段,甚至于车祸前约出去谈的也是分手,还会不会原谅现在的他,给他再一次机会。
想到了绿萍,心中柔软了起来,刚才冷硬的心肠也回暖了不少。
一步步慢慢来,但是却更加坚定了要把绿萍带走的意愿。
今日看来,紫菱是无法接受他的拒绝,疯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来,还真是让他无法掌握。以他现在的能力和处境,带走绿萍,远离伤害,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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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楚沛看着夺门而去的紫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哥醒来以后,许多事情,简直出乎他的意料。刚开始的时候,虽然也问到过绿萍的情况,可是总是给人淡淡的感觉,不激动也不怀疑。
他和爸妈想了许多种可能,许多种借口统统都没有派上用场。
他以为,哥已经真的不爱绿萍姐,所以漠不关心,可是今天看来又不是这样。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从小又如此崇拜的哥哥,发生了什么总比旁人更容易觉察。
可是,他这次也迷惑了。
哥去了绿萍的病房,在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时候,那么突兀的出现。看着绿萍姐的眼神,充满着柔情,那是他从前见过的,当哥望着紫菱的时候。
楚濂是温柔体贴的,楚沛一直都知道。所以,当他站在门口,无意中听到的那句 “我不爱你”时,那种不容忽视的肯定和冷绝,让楚沛错愕。
一切似乎已经发生了改变,在车祸之后,或者更晚的时候。
无论楚沛是何种心思,何种看法,对于如今的楚濂而言,都无关重要了。他毕竟不是曾经的楚濂,和楚沛一同长大的哥哥,但是,他会以一个哥哥的姿态,和这个弟弟好好相处下去,关爱他,照顾他。
“哥,为什么要对紫菱说这些话,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是你心底真正要说的话?”
楚沛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从家中带来的饭菜和妈妈用心熬煮的补汤。
“你都听到了。”楚濂接过递过来的汤,那浓浓的化不开的亲情随着汤,划入到他身体里,楚濂觉得暖洋洋的,是前世从未体味过的温暖。
那些山珍海味,前世作为集团总裁,也不知吃过多少,可是,哪样也比不上如今母亲烧的菜,熬的汤来的美味,因为那里面有一种材料,叫做ai。
看着楚濂脸上泛起的淡淡幸福的笑意,楚沛更是迷惑。那还是以前的哥哥吗,那个有些冲动,却充满朝气的哥哥?
“是,我听到了。哥,如果我的记忆还没有退化的话,那么我清楚地记得,你和紫菱的甜蜜,你曾经谈起紫菱时脸上的幸福,可是,为什么你今天要对她说这些。你真的不爱她了,还是因为绿萍姐的事?”
一口喝下了剩余的汤汁,又满满地倒了一碗,看着袅袅的热气不断上升,随后飘散在空气中。
“我真的不爱她了,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眼中散发着坚定地眼神,楚濂没有说谎,如今的他确实是从来没有爱过,连喜欢都谈不上,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至于曾经的楚濂,关他什么事。
“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知道我要什么,从来没有。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是对绿萍的愧疚和补偿,可是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不是。我想要保护她,我已经爱上了她。以前的我们,太熟悉了,也太习惯彼此的存在,把这些习惯作为了本能,所以不知道珍惜。当我发现,绿萍不再以我为中心,她似乎更加热爱她的舞蹈,她的事业,她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没有和她舞蹈伙伴在一起的时间多。虽然很可笑,但是,我吃醋了,吃这些莫须有的醋。我希望她关注我,就像我关注她一样。可是,一次次,我等来的只有失望。”
看了眼楚沛,眼中没有虚假,“紫菱出现了,不,或者说,紫菱第一次真正出现在我的眼里,不再是一个小妹妹,她的关爱,她的崇拜和依赖,让我心动,让我动摇。和她在一起,我活的热烈,我享受这份感觉,却误以为那就是爱。”
“当货车向我冲来的那刹那,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绿萍。我想要保护她,可是,我真该死,我却害了她,失去腿,失去舞蹈,失去信仰,失去希望。当我知道绿萍的情况后,我不仅仅后悔,更是惭愧,是对自己的恼羞成怒。我看着病床上的绿萍,我的心无法再欺骗自己,我这个混蛋,原来一直都爱着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对,曾经的楚濂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谎的最高境界,那就是三分假话,七分真话。但是有一句却是完完全全的真话,他真的爱上她了,他不爱紫菱。
楚沛自然是无从判断哥哥的话,他这只菜鸟又怎么能够看出老狐狸的手段呢。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哥,既然你想通了,那么,好好对绿萍姐,作为赎罪也好,真爱也好。但是,紫菱那里,怎么办?”
“自从知道绿萍的情况,我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办,我想要带绿萍离开,去美国。那里的医学更加发达,复建体系也更加完善,去那里对于绿萍有好处。也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去追求她,爱她。暂时离开台湾,离开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除此之为,楚濂没有说的是,那样更加方便他赚钱。虽然他融合了原来的记忆,人的生活习惯甚至于个性都是不尽相同的。这些改变,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发现。分开一段,那么这些改变理所当然就会归结于时间和环境的不同。
“这样也好,可是,哥,你在这里的工作怎么办,你们去了美国,爸和妈都会担心的。而且,绿萍如今这样,她会同意吗?”
叹了口气,楚濂又何尝想要离开给予他温暖的家,好不容易得来的父母和兄弟。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想到最好的办法。工作我会辞去,反正我还有些积蓄,到了美国到不成问题。而且我还可以去那里找工作,也可以换个环境生活。楚沛,哥知道哥这样很自私,让你一个人代替哥照顾父母,哥真的感到很抱歉。对于绿萍,我会让她同意的,她必须同意,她永远要呆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再次错过她了。”
惊讶于哥哥一瞬间展现出来的霸气和自信,哥哥真的是改变很多。
“哥,我们是兄弟,是亲兄弟哎,你放心,你去了美国的话,我会好好照顾爸妈。不过你可不要在外面乐不思蜀,否则我可是找到天涯海角都会把你抓回来的。”
看着弟弟故作严肃的脸和掩盖不住的稚气,楚濂拍了拍楚沛的肩膀,两人都笑了起来。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楚濂心中感叹。有家真好,有父母真好,楚沛,有你这个兄弟真好。
“楚沛,明天来的时候,把我房间里的手提电脑拿来,还有我房间书柜第二个抽屉里的银行锁,也一起带来。”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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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在楚沛还没有拿来电脑之前,在楚濂还没有具体了解自己的财产状况,楚爸楚妈却早一步找到了楚濂,就绿萍的事情进行了隐秘的,强制性的,动之以情的磋商。
至于到底聊了些什么,决定了些什么,只有楚家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从楚濂和楚爸楚妈的脸上却可以看出,双方对于这次磋商,都非常满意,可谓是各得其所。
“楚濂,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爸爸和妈妈都无条件支持你。”拍了拍楚濂的肩膀,楚爸爸欣慰地看着已经成熟了的儿子。如果这次意外能够让楚濂成熟起来,不再像过去那般浮躁,张狂,除去绿萍的事情,楚爸爸还是很满意的。
“咱们家和汪家,不谈父辈的交情,就是你、楚沛和绿萍、紫菱都是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比寻常。你和绿萍的事情,本来我们觉得你们还年轻,自由几年也是好的。可是如今绿萍却成了这样,让我们楚家多么惭愧和自责。儿子,你今天的行为,让父亲觉得自豪和骄傲。你长大了,已经是个真正地男人了。”
看着父亲眼中的欣慰,哪还有作为企业高管的气势,作为父亲的威严。只剩下了一个慈父,一个为子女操心的父亲。
“是啊,楚濂,妈好骄傲。绿萍一直都是妈看着长大的,如今能真正成为楚家的人,妈真的好高兴。就在之前,妈还怕你会怯懦,会不负责任,可见是妈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妈感到好惭愧。”看着眼前的儿子,越发出色的儿子,心怡的眼中,充满了欣慰地泪水。
她不再愧疚于舜娟,不再愧疚于展鹏,不再愧疚于汪家,不再愧疚于绿萍。因为,她会照顾好绿萍,爱护好绿萍,来弥补儿子犯下的大错,来弥补良心的亏欠。
“爸,妈。”虽然父母的想法和自己的不同,他不是因为亏欠才要追求绿萍,去娶绿萍,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得到支持,只要达到目的,过程怎样,谁在乎呢。
楚爸、楚妈、楚沛陪着楚濂站在绿萍的病房口,大家都怀着忐忑的心,在等待着绿萍的审判。虽然之前大家都已经协商了一切,可是,最终的决定权却在绿萍手中。楚爸楚妈在期待,而楚濂则是在想,要如何说,如何说动绿萍,不要自卑,不要彷徨,只要交给他就好。
这一段时间,绿萍的断腿,就如一把尖刀,一个晴天霹雳,搅地汪家天翻地覆。曾经商场上意气风发的汪展鹏,儒雅潇洒的男人,如今更多了丝丝憔悴和疲惫。
打开了门,看着已经恢复地很好的年轻人,看着眼前越发俊朗的人,看着他①38看書网婿,汪展鹏叹了口气,“你进去吧。”
听到这一句,大家都松了口气,好在绿萍还是不忍拒绝楚濂,好在绿萍还是愿意听他们说。
“谢谢。”
楚濂小步地挪移进去,虽然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因为缺乏锻炼的腿还是对大地有着本能的陌生感觉。
在关上门的刹那,看到了捧着一大束鲜花,迟迟而来的紫菱,看着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中刹那蓄满了泪水。以及,站在墙角的,散发独特优雅气息的女人。
心中淡淡地叹了口气,希望一切不要被她搞砸才好,否则,对她的印象就真的要降到谷底了。
今天的绿萍,没有上次见面的慌乱和惊慌失措,歇斯底里,卷曲的头发,被梳地顺滑极了,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淡淡横扫的眉眼,精致的眼睑中那抹强作的镇定,却更是惹人怜惜。略施粉黛的脸颊和水润的唇彩,掩盖了苍白地肤色和略显干涩的嘴唇。
穿着同样病号服的两个人,一个不减风采,一个却显得羸弱不堪。
“绿萍,你瘦了。”
慢慢的走过去,却没有忽视刹那留下的眼泪。
“让我坐下好吗,你知道,我的腿可还不能承受我庞大的体重。”故自说着幽默的话语,希望让气氛不要这样地沉重和尴尬。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阳光下散发着忧郁气息的人儿,楚濂恍惚间似乎见到了天使,他折翼的天使。
在心中酝酿着话语,楚濂一下子觉得,这次谈话,似乎比他以往任何一次谈判都要紧张千万倍。
“绿萍,首先我要先向你说抱歉,无论是那场车祸,还是迟迟没有来看你。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都应该是我的错。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并不知道等等的傻话,犯了错就是犯了错。绿萍,请接受我的道歉。”
楚濂的嗓音很好,那充满磁性而又干净清澈的话语从他嘴中说出,似乎有种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不,我知道,那是意外。”
第一次听到绿萍悦耳的嗓音,不同于之前的咆哮,是那么动听和脆弱。虽然绿萍掩饰地很好,但楚濂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小心翼翼和一丝丝的喜悦。
真是个傻绿萍,傻得让他好想把她收藏起来,一辈子。
“我今天来向你忏悔,绿萍,你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怎样一个男人。我从来也没有说过的,那些碍于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男人面子的话。绿萍,今天,让我说出来,让你看看,你眼前的男人,有多么懊悔,多么悔恨。”
用手轻按住绿萍想要说话的嘴,为手下的柔软而悸动。
“让我说,绿萍,趁着我还有勇气,让我说出来。否则,你怕是再难听到我这个男人的心声了。”俏皮地说了一句,引得绿萍脸红了起来。
绿萍看来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楚濂,不是强作男人的楚濂,不是自作优秀的楚濂,今天的楚濂,让她觉得亲近和有趣,让她觉得坦诚。
坦诚,绿萍疑惑于自己的感觉。
“从小到大,我们两家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悉,我和你也是彼此相伴着长大,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还记得,我们的春日放飞的纸鸢,我们家附近的秋千,我们一起骑过的白桦林,一起看过的闲书,那么多我们的回忆堆积在一起,却越来越让我习惯。绿萍,我习惯了你的美好,习惯了有你在身边,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我把你看做理所当然,所以,我这个混蛋,忘记了去珍惜,忘记了去努力。”
看着绿萍脸上露出的回忆,那些美好的、青涩的、温馨的画面,一幅幅的出现在眼前,连同着她童年的稚气,少女的梦幻和青年的热情。而所有的画面里,都有着楚濂,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分担失败的忧伤。
“你长大了,在我的陪伴下,你是那么美好,甚至于完美,有你在身边,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感叹我的幸运,因为我赢得了最美女孩的芳心,我的男性骄傲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斩杀巨龙,拯救公主的勇士,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停顿了一下,“终有一日,你的光辉不再被任何人掩盖,你是那么出色,你在舞台上每一个华丽的旋转,都让我悸动,也让无数男人的心颤抖。绿萍,你知道你是多么优雅而高贵,多么,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有华丽的辞藻都无法叙述你的美好。”
那是绿萍最辉煌的时代,那些青涩的粉色回忆,那些努力后的成功,那些飞舞的绿萍,那些华丽的影像,让绿萍的眼中散发出了动人的光彩。
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飞舞的绿萍斩断了翅膀,只能囚于牢笼之中,而王子也好,勇士也罢,都离她越来越远。
眼中的光彩迅速暗淡,只剩下绝望和恐惧。
因为她害怕,失去了舞蹈,她还会失去更多,包括楚濂。
楚濂当然看到了绿萍脸上的变化,那些绝望的忧伤。但是却全做不知,继续着自己的话,那一句句,一行行,如清泉般流入绿萍的心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
“绿萍,在所有人为你骄傲,为你欢呼,为你喝彩的时候,你可知,你眼前的男人那怯懦自私的想法。你太优秀了,优秀地让我抓不住,我快失去你了,我配不上你,那些日子,我总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困扰,它们几乎沾满了我所有的思想。绿萍,在我和你分享你的成功时,另一个我却在失落,失落于你的成功,失落于你的完美。我害怕了,怯懦了,可是,这些大大伤害我男人自尊心的话,却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怕破坏了你心目中楚濂的形象,一切的困惑,只能由我独自来承担。
你的成功,让你在舞台上折射出万丈光芒,舞台就是你一个人的世界,那让我好陌生,让我好恐惧。我似乎走出了你的心,和你处在不同的世界,绿萍,你能了解当时我的感受,吗?”
看着绿萍不断流下的自责地、怜惜地泪水,楚濂接着说道:“你练舞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久。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却在不断地压缩,压缩,再压缩。就算是和你在一起,你也是在热烈地诉说着你的舞蹈,你知不知道,我好嫉妒你的舞蹈,它就像是我的情敌一般,一点点地抢走你,把你拉离我的世界。我吃醋了,非常吃醋。可是,我却没有说出来,也无法说出口。”
“我不断彷徨,用着恶劣的借口,来否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因为你太完美了,完美的不真实。你只爱你的舞蹈,你不爱我。绿萍,你看我多恶毒,在你不断努力地时候,用着那样的语句来形容你。这样,我就会好过,不是我的错,彷徨也好,失落也好,都不是我的错。”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忽略你,楚濂,是我的错。”绿萍再也无法忍受,用那瘦弱的手抚摸着日思夜想的容颜,她的楚濂。
握住绿萍的手,冰冷却温暖他的心。
“绿萍,让我说下去,绿萍,这个男人是多不值得你爱,多不值得你留恋。”
“值得的,值得的。”小声却深情的说着。
“我说服自己,我们的关系,不过是父母之间的一厢情愿,是我不成熟地年轻的表现。我讨厌任何男人带着你舞蹈,因为,那每一次的旋转跳动,每一次的欢呼掌声,都在提醒着我,我要失去你了,我这个失败的男人。我的男性自尊受不了了,我可笑的自尊心战胜了我所有的理智,我所有的感情。”
“出车祸之前,绿萍你也感觉到了吧,我的心事重重,虽然我可以说,是爱你,可是,绿萍,我不想欺骗你。”真诚地看着绿萍,楚濂心中暗语,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那天的我,被所有负面的感情占去了理智。我约你出来,是想要说,让我们都分开一段时间,从新去审视这段感情。绿萍,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想过许多种情况,想着你听到这些话的慌乱,落泪,或者哀求我,我想让你知道,你要失去我了。这些就是我当时所有的想法。”
看着绿萍震惊的脸,楚濂继续说道:“我心事重重,因为心底不断地有个声音提醒着我,你这个傻瓜,你如果这么做了,你将失去你今生所爱,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当货车向我们冲来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你,只有你。如果你有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再独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什么舞蹈,如果你热爱,我就和你一起热爱,陪着你,直到你跳不动了,头发花白,让你知道,始终有一个男人,站在你的背后,支持着你,为你的骄傲而骄傲,为你的成功而欢呼。”
看着绿萍再一次落泪,那眼中的感动,让楚濂的心也痛了起来。对不起绿萍,原谅我不能说明,当时的我,更加可恶的是,要和你分手的理由,因为爱上了你的亲妹妹。
但是,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把全部的爱,完整的只属于楚敛的爱,都给你。
“可是,我把一切都弄糟了,我害了你,绿萍。我是个混蛋,我害你失去了一条腿,失去了你的舞台和信仰。绿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对不起。绿萍,这样的我,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还愿不愿意屈尊,让他用下半辈子,来陪你爱你,用他余下的人生来赎罪?我还有资格吗?”
震惊于楚濂所说的一切,原来,她的成功给楚濂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扰,也让他们的感情遭遇了巨大危机。原来,在她忽视的另一面,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而这一切,失败的她却一无所知。
“楚濂,谢谢你,告诉我说话,那么,你说的这些,是因为可怜我,怜悯我?”
“不,我不可怜你,不怜悯你。绿萍,就算你失去了一条腿,可是,在我的心里,你还是如此完美,如此美好,如此地让我心动。我是鄙视我自己,我怕我配不上你,我请求你的怜悯,怜悯这个受伤的男人的心,爱他,呵护他,也允许他爱你,呵护你一辈子。”
“对不起,楚濂,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忽略你,是我的错。楚濂。”脸颊上的泪水一次次的流下,在床褥上晕开了多多白梅。
“你还要我,对吗。还要这个残废了的女人,这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女人。”
亲吻着绿萍的手,楚濂此时也显得激动起来。楚濂并不知道的是,他并没有像剧情里的楚濂一般大声地诉说,以至于他所有的虚情假意都被外面等候的人听到。而今生的楚濂,那富有韵律的嗓音,那感人的话语,都不止一次地打动着绿萍。
“要,要,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都会爱你。我差点错过你,你知道吗,绿萍。如今失而复得,你无法理解我心中的喜悦。你失去了腿,那么我就做你的腿,你失去了希望,那么我们就一起去寻找希望。绿萍,答应我,嫁给我,今生今世,除非死亡把我们分开,否则,你汪绿萍都是我楚敛的女人。”
看着眼前似乎高兴起来的楚濂,他的激动,他的兴奋,绿萍都能体会到,那表露于外的情感,更是让她心中喜悦。
可是,看着眼前的楚濂,他更加俊雅了,更加成熟富有魅力。而她呢,断了腿的她,斩断了所有希望和热情的她,真能配得上楚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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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在门口紧张地等着,舜娟不知道楚濂和绿萍谈了些什么,不肯定楚濂是否愿意承担起责任。绿萍如今变成这样,每一次,她说要去死时,舜娟觉得都像是在剜她的肉一般疼痛。
绿萍从小都很乖巧懂事,是她最爱的,也是最放心的孩子。在绿萍身上,她寄予了最大的希望,而绿萍呢,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的疼爱,她的付出。
想着在灯下挑灯看书的绿萍,想着愿意花时间陪她逛街喝茶的绿萍,想着生病时陪在她身边的绿萍,想着因练舞而受伤却仍然咬牙挺着的绿萍,那每一个绿萍,都化作流光在她眼前闪过。如此惹人疼爱的女儿,怪到展鹏总说她偏心,偏爱绿萍而忽视紫菱。这样的孩子,谁能不偏心,不多多疼爱呢。然而,那么完美,飞舞的绿萍,却成为了如今生不如死的,失去一切的木偶。
她多希望替他她痛,替她伤心,宁愿失去一条腿的是她而不是绿萍,可是,一切都不可能挽回。舜娟无数次地在心中祈祷,让绿萍真正地活过来吧,让她重新地站起来。
楚濂突然提高的声音,让在场众人都听到了他的话,那些动人的词句,不仅击打在绿萍的心中,更是让众人松了口气。
答应他,绿萍,答应他……
楚濂看着绿萍,看出了她的犹豫,可是,楚濂也无法替绿萍做决定,哪怕他已经奉上了真心。一切的心结,都需要绿萍自己去解开。
“是吗,你确定吗,你真的清楚你在做什么吗?”边说着,绿萍的眼中不断地流下泪水,那种想要确定却又怕一切不过是幻觉,那种被世界抛弃的自卑的感觉一下子拥了出来。
“从来都没有那么确定过,不是怜悯,不是补偿,是爱。从前的你说不想让我套牢,可是,我真的好想要套牢你,把你划在我的势力范围,一刻也不放你离开。”
“楚濂,你看看我,我不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么美好的女子,那似乎是许多个世纪以前的事了。如今的我,对人生的信心已经荡然无存,我对生命的热诚已经消失殆尽。你何苦要这样的我呢?”
“绿萍,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不许。你的美好,只要我看到就好了,容许我再自私一次。我要你,要你,我需要你。”
“答应他,绿萍,答应他。”舜娟首先从门外冲了进来,打破了病房中微妙的气氛。随着舜娟进来,众人看到了绿萍的惊讶和彷徨。但是,绿萍的眼睛是亮的,她的脸色是红润的,那不是最先看到的,死气沉沉的绿萍。舜娟更是坚信,只要有楚濂在,绿萍,还是会幸福。
“孩子,妈都听到了,你还在犹豫什么,答应他,不止是楚濂,还有我们两家所有的人,让我们帮助你,重新地站起来。”
“对啊,绿萍姐,哥是真心的,答应吧。”楚沛自从和楚濂一番恳谈之后,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犹豫,他对于哥和绿萍姐的事,更是乐见其成。
“绿萍,我们早就把你看做是楚家人,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你愿意,我们都会伸出双臂,欢迎你的到来。”心怡笑看着绿萍,急急地说道。
“对啊,绿萍,我和你楚妈妈都喜欢你,早就把你当做儿媳妇了。”楚尚德在旁边补充道。
“绿萍,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你还有什么好犹豫彷徨的。孩子,妈是那么爱你,你生不如死,我也生不如死,你如果不想求生,妈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妈。”看着在自己眼前哭泣的母亲,那个骄傲的从不被任何事情击垮的母亲,在她眼前痛哭流泪。
“绿萍,看看我们,看看你的老父老母,我们都已经心力交瘁,失去一个飞舞的绿萍,固然伤心,但是我们还可以活下去,因为我们可以爱你,可以更加更加爱你,爱失去一条腿的你,可是除非你自己不爱惜自己,糟蹋你的生命,才是让我们活不下去啊。”汪展鹏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个完美地从来不让自己操心的女儿,如今却遭受着这样的折磨和苦难,也不禁潸然泪下。
“爸,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答应你们,我答应你们。”
绿萍流着泪,和自己的父母相拥而泣,像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痛苦和委屈,统统都抛弃出来。
“绿萍姐,你答应了对不对,那么,我们可是货物即出,概不退款。哥无论好坏,我们可是概不负责了。”
楚沛一句玩笑话,却让病房里悲伤地气氛消散于无形,大家都笑了起来。
“楚沛,你哥要是敢不对绿萍好,妈第一个不答应。绿萍你放心,若是以后楚濂欺负你,尽管来告诉我,我给你好好收拾他,保证他服服帖帖的。”
绿萍一听楚妈妈的话,脸上顿时露出羞涩的笑容。
看着绿萍不再消沉,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楚濂心中更是高兴万分。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怎么搞的好像绿萍才是你的女儿。”
“以后啊,绿萍不仅是我的儿媳妇,更是我的女儿,你啊,当然要给绿萍让路了。”楚妈妈笑着说道,看着儿子,又看着媳妇,心中满意极了。
“绿萍,绿萍,我被妈抛弃了。”看着楚濂难得的可爱样子,绿萍心中却欢喜极了。虽然楚濂这样,不过是让她忘记伤心,但是,却无法阻止她去感动,感动他所做的一切。
看着女儿又露出灿烂的微笑,舜娟似乎觉得她又活了。
走到楚尚德和心怡的面前,看着心怡说道:“尚德,心怡,谢谢你们。谢谢。”
“不要说这些,对于绿萍,我们从小看着她长的,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做我们楚家的媳妇。我对她从来都是满意极了,舜娟,放心。”
楚濂看着一病房的恭喜道贺声,看着绿萍重新活了过来,心中也是暖洋洋的。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够了。
其实楚濂极其不习惯这样说,这样做,作为领导者,过去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有质疑,谁敢反驳。可是,那些都不是绿萍,只要是绿萍,他愿意改变自己,愿意耐心地去说服她。
“绿萍,恭喜你。还有,楚濂,欢迎你成为我的姐夫。”紫菱眼中含着泪水,让大家以为她被感动了,是欢喜的泪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眼泪中带着的苦涩。
她还是一只丑小鸭,她永远赢不了绿萍,过去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今天的绿萍得到了全世界,爸妈的爱,楚伯父楚伯母的爱,全世界的爱,更是包括楚濂的爱。过去的她,飞舞的天鹅,全世界爱她,如今的她,缺失了一条腿,可是,却有更多人爱她,疼她。而她呢,永远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她不懂,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绿萍失去了一条腿,她懊悔,她心痛,可是那嫉妒止不住地往外冒,甚至于她想,为什么绿萍只是失去了一条腿,为什么她没有死,她死了,楚濂还是她的,爸妈还是她的,也只是她的。
紫菱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呆了,可是看着所有人在对绿萍和楚濂说恭喜,她就忍不住,忍不住上前去,去恭喜他们,去提醒他,还有我的存在,楚濂,还有我的存在。
“谢谢。”
淡淡地回应着紫菱的恭喜,只要你不来破坏我,你还是绿萍的妹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他可不是那个对她柔情万分,对她海誓山盟的痴情楚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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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
大家陪着绿萍,在房间里说说笑笑,似乎那种欢乐地气氛,恍如隔世一般遥远。握着她的手,搂着她,楚濂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绿萍感觉到,他的心,他的真诚,他的一切,也让绿萍感到,这些挫折没有什么可怕的。
两家人笑看着楚濂这样,看着他们的亲密,都只有欢喜,除了紫菱。
手中的玫瑰,用力过大而凋落的花瓣,就像她逝去的爱情。她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大家的欢乐,感染不了她,甚至于他们每一句笑语,每一声欢乐,都像是一把把的盐,不断地洒在她流血不止的心口,很痛很痛。
突然感觉到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居然是费云帆,知她懂她的费云帆,她的守护神,她的知己。这个病房里,所有人都不能明白她此刻内心地痛,除了他。
楚濂应该是懂的吧,可是,他已经有了他的未婚妻,他那么怜惜地搂着她,用曾经她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有力的双手那么呵护地搂着。
楚濂,你刺痛我了,你知道吗。
被费云帆拉着走出了病房,好留恋,因为里面有着她的爱,可是也也想要逃离,因为,那里面的甜蜜不属于她。
余光看着和费云帆一同出去的紫菱,只要不是麻烦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楚濂的记忆力,费云帆是个成熟温柔却狡诈的男人,他设下的陷阱,一步步的包围着紫菱。他出现在紫菱的身边,似乎是不求回报的用包容、呵护地疼惜,让紫菱对他不设防,用耐心倾听着紫菱的心声。
曾经的楚濂,因为这些,吃醋,担心。但是,这些又和他何干。
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对费云帆倒是多了份佩服和感谢。
感谢他为他解决麻烦,佩服他能够日日面对紫菱的眼泪,那么柔弱地菟丝花。他只需要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坚强而自信的女人来做他孩子的母亲。而绿萍正是这样的女人,她的坚强,她的努力,她的包容,在那些回忆里,在那掩盖在黯淡眸光中,点点渗出。
只要给她时间,只要给她足够的信任,假以时日,那颗埋藏在尘埃中的珍珠,定能重新绽放光彩。
哄绿萍睡下,楚濂才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病房。让父母都回去休息以后,才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和钥匙锁。
熟练地打开电脑,虽然没有后世的快速和先进,不过对于他简单的操作而言,已经绰绰有余。
点击了一下“个人银行”,通过钥匙锁的确认,终于进入了他自己的账户。看着里面一连串的零,实在是让他有够不适应的。
因为汇率的缘故,如果把这些看做是人民币的话,还是会让楚濂有些激动地,可是,这些都是台币。
用网上业务,把台币都转成了美元,听着熟悉的“滴滴”声想起,提示着业务已经成功,楚濂才重新审视起目前他的财产。
不过是9万美元,对于以前的楚濂,实在是不少的钱,可是对于他,曾经把金钱看做是数字的人来说,九万,还不及他买一盒雪茄,一杯红酒。
聊胜于无吧,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根据前世的记忆,两只手像是在键盘上飞舞一般,好看而修长的手指,敲出一行行文字。淡淡的银光,在病房里亮了一夜。当朝阳的光辉透过落地窗斜射入房间,洒满了一片金黄时,楚濂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切终于搞定。
一夜的忙碌,终于在美国、英国以及东南亚赌球集团中,选出了9家信用好,支持网络银行交易,资本雄厚,而且赔率设置又比较高的博彩公司。
而通过楚濂自身的资源和人脉,通过美国的朋友,在几个银行设置了9个假身份的银行账户,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前世玩赌球,输赢还在其次,玩的就是那个刺激和心跳。看着银行账户数字的增减,其实对于他而言,本就没有多少区别。而且和着朋友一起去玩,凭着大家的身份地位,即使赢的多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如今不同,楚濂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没有身份地位的小子,在这个世界中,一抓一大把。而莫须有地多出了那么多钱,是人都会有贪心,也会给他,给楚家,给绿萍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作为曾经的商人,一切的作为都是有必要地。人,总是要为自己留下退路。
一切后续准备都齐全之后,又通过查询最新的世界杯赔率和奖金分配方法,最终在每个地区选定了一家进行下注交易。美国斯迈德博彩公司和东南亚的安心博彩公司,各投注了2万美金的全程竞猜唯一投注彩票,而英国的bet365博彩公司则投注了5万美金全程竞猜唯一投注彩票,因为bet365博彩公司是誉为全世界最安全和可靠地,同时也是赔率最合理的投注博彩公司。
如果历史并没有因他的存在而发生偏移,那么当世界杯结束之后,他将从这三家博彩公司共得到差不多9千万美金的去税收入。而这笔钱,也正是楚濂目前所需要的。(注意,以上描述与现实不符的话,请自动忽略)
没有人知道楚濂这一夜的所为,包括楚濂所求助的朋友。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楚濂也好,汪家也好,都将迎来崭新的生活。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看你,眼下那么重的黑眼圈,昨天晚上做贼吗?”
笑看着进来的楚濂,虽然脸上有着疲惫,可是精神却格外的好。自从出车祸以后,绿萍发现她越来越关注楚濂的想法,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她格外敏感。
楚濂,如今成了她所有的依恋。
走到床边,顺势帮着绿萍把床摇了起来,才在边上坐了。
“我一直在想你,想我们的将来。想着想着,就没有注意天已经亮了。你呢,昨晚睡的好吗?”
抚摸着楚濂阳光中的侧脸,绿萍脸上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羽扇般的睫毛,在晨光中,扑闪扑闪的,格外惹人怜爱。
“我很好,真的很好。可看见你这样,就很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休息不好,我会为你担心,看着你疲惫的脸,我会难过,也会自责。”
“知道知道,我会注意,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只是想着,我们以后,会有一所房子,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住在里面。前面有个大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无论四季,各种花散发出迷人的芳心。孩子能够在花园里玩耍,而你呢,我的楚太太,则拿着本杂志跑过来告诉我,说老公,今年这个包好漂亮,老公,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一定很美。”眼中狡黠的笑了笑,才继续说道:“然后,楚太太,你的大儿子玩泥巴玩的满身都是污渍,你想要抓住他,把他弄干净,可他呢,调皮地和你躲猫猫,怎么也抓不住,像个小泥鳅一样。你的小女儿拿着自己的花裙子,一定要你帮着穿上去,无论你多么反对,因为今天的天气有点寒冷,你很气恼,可是无论多小的女孩子,都有爱美的权利。”
轻轻地捶打着楚濂,绿萍笑地乐不可支。
“楚濂,我都不知道你好讨厌,你把我形容成了一个黄脸婆。”娇嗔地骂着楚濂,可是那眼中的向往和幸福地喜悦,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绿萍小姐,你可不能这样污蔑我的楚太太,在我心里,她是最美的……黄脸婆。”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可那言语中的揶揄更是气得绿萍一顿好打。
那小拳头砸在楚濂地肩膀和胸口,却像是在挠痒痒一般,更是让绿萍牙痒痒。
捉住捶在胸口的芊芊玉手,顺势吻了吻,才说道:“傻瓜,你可是我的楚太太,我怎么忍心你变成黄脸婆呢。就算是黄脸婆,也是我一个人的最美的黄脸婆。”
绿萍的脸红的就像是番茄一般,这样热诚的、甜言蜜语的楚濂,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母亲站在门口,正暧昧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被听去了多少话,更是羞怯地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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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看着眼前的拐杖,楚濂和汪家父母都觉得有种复杂的心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骄傲的绿萍,将一直用拐杖行走,如残疾人一般。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不同,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汪先生,汪太太,我不得不提醒你们,病人在初期,非常难以适应拐杖,这并不仅仅因为身体的本能,更是一种心理的排斥,特别是像汪小姐这种情况,反映会尤为剧烈。但是,无论病人多么抗拒,多么痛苦,这都是她走出去的第一步,而且是必需的。在这种时候,亲人和爱人的鼓励,对她来说,可能是唯一的动力。”
大家以为,他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以为能够面对绿萍的排斥和激动,但是,他们低估了绿萍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拐杖,这两根拐杖真是让我触目惊心。难道,我以后要靠它过日子。我不要,我不要面对这个。”眼泪刹时就流了下来,情绪也比之前激动了许多。眼睛回避着靠在床边的拐杖,好像那些是毒蛇猛兽一般。
“拿走它,拿走它,求你们,拿走它。”那柔弱的求助眼神,让病房中的众人都怜惜无比。
看着这样激动而无助的绿萍,楚濂上前抱住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减轻她的恐惧。如果可以,真的,宁可躺在那里的是他,而不是绿萍。
“绿萍,不要怕,有我陪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也为了你的爸爸妈妈,绿萍,我请求你坚强起来,站起来,绿萍,站起来。”
“不,我不要坚强,楚濂,我求你,我不行,我求你。”把头拼命地埋在楚濂的胸膛中,似乎那里就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好好好,我们不练了。楚濂,你看不出来吗,她实在无法承受。”舜娟看着如此痛哭地女儿,她心爱的女儿,之前做好的所有心理建设通通击垮,剩下的只有怜惜和不忍。
“不,绿萍。我不想逼你,可是,你必须迈出这一步,原谅我,原谅我不能心软。绿萍,想想看,当多年以后,我可以骄傲地告诉我们的儿子女儿,他们的妈妈是个多么坚强而伟大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能把她打倒。我要告诉他们,他们的妈妈,为了能够更好地生活,忍受了多少痛苦,经历了多少艰辛,他们应该为你自豪,以你为榜样。绿萍,你不想吗?”
“绿萍,我想要和你再次去巴黎,那个时尚的梦幻之都,那里有着雄伟的尔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还有好多好多我们去过的没有去过的地方。绿萍,难道你以后都不准备陪我一起去?我不仅想去法国,我还想去英国,奥地利,瑞典,美国,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绿萍,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上路,你就不怕我被别的姑娘给拐跑了?”
“绿萍,你不放心我对不对,我一个人会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绿萍,你忍心吗,可能我吃不饱穿不暖,得了重感冒都没有人发现,你忍心吗?”
“绿萍,我需要你,为了这些,就算是只为了我的需要,站起来,站起来。”
楚濂不断地勾画着一切,一切的美好,给绿萍勇气。看着绿萍眼中出现的向往和担忧,楚濂知道,他快成功了。
“让我来帮你,你一定站得起来的。相信我,医生说现在的义肢已经很进步了,只要你肯练习,你一定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甚至你还可以穿高跟鞋的。”紫菱关心地上前,可是那眼中的嘲讽和笑意,却让楚濂皱起了眉头。
看紫菱说了什么,不断地提醒着绿萍,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甚至要靠着义肢才能走路。这样的她,残缺的她,已经无法再成为昔日的摩登女郎,走到哪里都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连穿高跟鞋都简直成为了一种奢望。
真是一个好妹妹,好一个善良的女孩。
楚濂皱起了眉头,这就是那个记忆中的女孩,以前的楚濂简直是瞎了眼 ,猪油蒙了心,才会被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孩耍地团团转。如果不是此楚濂非彼楚濂,也只会当做是妹妹对姐姐的关心,不过是说地不到点子上罢了。
“不要说那两个字,不要说。”果然,听了紫菱的话,绿萍反应更是剧烈起来,楚濂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在此刻全部溃败。
“楚濂,还是过几天吧,你没有看见绿萍的痛苦吗。既然她不愿意,我们就不要逼她了。”看着女儿如此无助,舜娟不满地对楚濂说。
“我看再缓缓吧。”汪展鹏做了最后地决定。他们还是对绿萍心软了,是啊,这样的女孩,这样无助的眼神,谁不会心软呢。楚濂也是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才硬起的心肠。
“好吧。”拿着拐杖,楚濂转身走出门,他在赌,赌绿萍对他的不忍,赌绿萍对他的爱。
看着楚濂落寞又失望的背影,“给我试试,拿那拐杖给我试试。”
果然,他果然赌对了,他的绿萍。
惊喜地回头,看着依偎在舜娟怀中的绿萍,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那么楚楚可怜地说道:“我不能忍受你对我的失望,更是不能忍受你因为我而痛苦。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了。”
上前抱着绿萍,看着脆弱却故作坚强的女孩,嘴中不停地说着:“给我试试,给我试试。”
“谢谢你,绿萍。谢谢你,你不知道我现在心中的喜悦,绿萍,你果然是我的绿萍。绿萍,谢谢。”
把拐杖放在绿萍的手中,小心地帮着她架在腋下。
“小心,绿萍。我们不急,你慢慢来。”半抱着绿萍,让绿萍倚着她,在她耳边说道:“我们今天先习惯拐杖,绿萍,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扶着绿萍的肩膀,小心地呵护着她,给她力量,也不让她摔倒。这样细心呵护着的楚濂,果然让绿萍的脸色好了许多。
“绿萍,你站起来了,你简直太伟大了。”紫菱故作惊喜地喊道,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自嘲一笑,“我从来不知道,不过是简单的走路,竟然让你们动用伟大二字。”那笑中,充满着心酸和苦涩。
看着舜娟不赞成地看了眼紫菱,而楚濂对紫菱的不满更是到达了另一个高度。
果然,做出让绿萍去美国的决定是对的,远离这样的紫菱,才能让绿萍更快的恢复,才能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好在,他知道以后紫菱会和那个费云帆结婚,然后去法国,才忍住了就要冲口而出的斥责。
感觉到绿萍的颤抖,看着绿萍一步步慢慢地前行,楚濂上前一把抱起绿萍,笑着说道:“好了,绿萍。我们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慢慢来。今天就先练习到这里,明天我们再继续。”说着还颠了颠绿萍,引来了绿萍的尖叫和娇嗔。
“绿萍,你瘦了好多哦,抱起来都没有以前舒服。”故自说着话,看着舜娟说道:“妈,看来咱们得给绿萍好好补补才行。”
“楚濂。”红着脸捶着楚濂,绿萍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看着爸妈揶揄的眼神,暧昧地笑,更是红到了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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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从绿萍的病房中出来,楚濂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绿萍愿意为了他,去做那些让她恐惧抗拒的事情,这份爱,让楚濂欣喜,也让他为绿萍心痛。
要如何地小心翼翼,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如何地自卑,才会连爱也变得卑微起来。
“哐嘡”,满地的药片刀具,也险些让楚濂跌倒。
“对不起,对不起。”慌忙地俯下身去收拾一地的狼狈。
“是你。”楚濂认出这个冒失的人居然是一直照顾他病房的护士,杜心蕊,杜护士。弯下腰帮着一起收拾,把那些药片都分门别类地放好。
“楚先生”,惊喜地看着楚濂,“你怎么在这?”突然想到住在这里的汪小姐,心中才划过了了然。
这段时间,医院上下都关注着楚濂和汪绿萍的事情。两人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同时也为他们的悲剧而叹息。
“杜护士,你到底在干什么?”穿着洁白护士长服的中年妇女急急地从走廊里过来,看着还没有收拾完的药片,洒在地上。对着杜心蕊呵斥道:“你怎么老是出状况,你自己说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我拜托你好不好,少给我惹些麻烦。你知不知道这些药的价格,就算是赔上你一个月的薪水也还不完。”
“我……”。
“是我不好,我走路没有看见杜护士,才撞了她。这些药的损失,都记在我的账上吧。”楚濂抢先开口,也算是感谢这段时间杜心蕊的照顾,况且,这事他也有一定责任,怎么好让一个小女孩来承担呢。
“好了,既然楚先生这样说,今天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杜心蕊你知道会怎样。”怒瞪了一眼,才转头笑看着楚濂:“楚先生,走廊里来往人多,您还是回病房休息吧。”
看着杜心蕊和他擦肩而过,那声小小的“谢谢”,让楚濂觉得好笑。本来就有他的过错,可当真是担不起那声谢。
还真是个单纯地孩子。
而楚濂不知道的是,今日的无意之举,却为他以后结下了一桩善缘,那就是后话了。不过,对于那时的楚濂来说,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看着小跑着走远了的杜心蕊,楚濂才回头打算回房。
“对不起,护士小姐,打扰了,问一下,615房间的汪小姐现在如何了?”
615,那不就是绿萍的病房,楚濂转头望过去,一个穿着亚麻民族上衣,一条米色的休闲裤,很好地勾勒出修长完美的腿型。长长的头发微微卷曲,随意地散着,从背面看,是一个充满优雅气质的女人。
可是如果楚濂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他不认识这个女人。而汪家几乎所有的亲戚,绿萍所有的朋友他都认识。那么,她是谁?
而且,绿萍的病房就在转角,既然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反而要麻烦地询问护士呢?
带着这些疑问,楚濂走上前去。
“对不起,女士,您是找615的汪绿萍吗?”
女子回头,楚濂叹息,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不十分美,五官也算是尚可,但是配上她盈盈若水的双眸,和一身的艺术气息,反倒衬地她温柔可人起来。不过,在楚濂心中,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绿萍,绿萍才是最美的。
眼中一闪而过地惊慌,却并没有逃脱楚濂的眼睛,这却更是引起了楚濂的怀疑。
“我,我是汪展鹏先生的朋友,听说了汪小姐的事情,所有才冒昧地来访。不过,我今天来的太唐突了,而且,我也不确定我的到来是否欢迎。毕竟,我和汪先生也不是很熟。”双手不断搅动着皮包的带子,忽闪忽闪的大眼,极易引发男子的保护欲。
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不过楚濂却有些了然了。
“你好,我是绿萍的未婚夫,我叫楚濂。感谢你今天来看望绿萍,不过她刚睡下了,不是很方便探访。”看着眼前女子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楚濂心中好笑。
“那算了,下次有机会我再来吧。”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失措,言语也恢复了正常。“谢谢你,那不打扰了,再见。”
“随心,你怎么来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女子,听到这一句话,惊喜地回头。又惊慌地掩饰自己的失态,笑着说道:“汪先生,我听说了汪小姐的不幸,所以过来看看,不过这位楚先生说汪小姐在休息,所以我打算回去了。真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汪展鹏走到近前,几乎不能掩饰自己呼之欲出的温柔和深情,看得楚濂直皱眉头。这还是他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汪伯父,那个慈爱的父亲吗?
在他眼前的,好像是个见到深爱姑娘的毛头小子,那么不知道收敛,也不顾及这里是医院,汪妈妈随时可能经过,楚家爸妈随时可能来探访。
“你能来,我好高兴,怎么能说抱歉呢。”想要说好多话,但至少,汪展鹏还是顾及着楚濂在身边,毕竟是他未来的女婿。
“绿萍现在好多了,谢谢关心。”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那,那我不打扰了,再见。”说着笑着转身,但那回眸的温柔,那柔弱的眼神,看着汪展鹏,似乎要融进他的心里。
“好的,再见。”
楚濂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场闹剧,原来所谓的幸福的汪家,也不过如此。而那个随心,恐怕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否则,怎么会找到医院来,当着他的面,还含情脉脉地看着汪展鹏,难道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汪爸爸,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房去了。”
“楚濂,刚才来的那个沈女士,就不要告诉你汪妈妈了,省的她东想西想,又去烦恼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搅得家里面不得安宁。”带着些尴尬地看着楚濂,汪展鹏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知道了。”莫须有,是莫须有吗,只有天知道。不过,这些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男人嘛,在外面有个女人很正常,这些年他也看多了,只要不让家里面知道,只要相安无事,大家也就都会粉饰太平。
不过,他虽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可是让他自己这么做,却是万万不能的,否则,这些年,他早就是女朋友一大堆了。
他重视承诺,并且深信只要做出了承诺,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甩到脑后,楚濂快步走回了病房。却不知道,病房中另一个人却在那里等着他。
惊讶地看着紫菱,他以为,自从那次谈话之后,紫菱应该不会再继续纠缠他了,而且,这可是医院,是人来人往的病房。
“楚濂,你看到我很惊讶吗,有那么惊讶?我有那么让你讨厌,讨厌到连看我一眼都不行吗?”
眼泪楚楚地看着楚濂,她已经无法忍受,无法忍受楚濂的忽视。
对于绿萍的事,她一直都处在懊悔之中,绿萍,是她的姐姐,亲姐姐。从小到大,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可是,绿萍对她的爱,她感受得到。
所以她心痛,她惭愧,她甚至想过,就把楚濂给她吧,把她暗恋了十来年的楚濂,她深爱的楚濂让给她。
但是,她无法忍受楚濂的忽视和漠视,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那还是她的楚濂吗,那个说爱她一生一世永远也不会变心的楚濂?
这些天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楚濂对绿萍的呵护和爱,那眼底散发地柔情,她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就算她再蠢笨,再不愿意承认,也可以看出,那些不是假的,不是虚情假意的补偿。
她无法做到,看着绿萍幸福,看着楚濂对别人的柔情,那一幕幕,就像是一把把刀,刺得她好痛好心酸。
她无法说服自己,就那么默默无闻地葬送爱情,她悲哀的爱情。
所以她忍不住去刺一下那些幸福的气泡,忍不住说那些话,忍不住又来找楚濂。
“这些日子以来,全家为了绿萍的事情,心力交瘁,我不忍打扰,我不想要再给你们添麻烦,每当看到那样疯狂的绿萍,我的心就好痛,就像撕碎般的疼痛。看到你为了绿萍而憔悴,我又好心疼,心疼你的付出,心疼你一个人承担下这一切。我真该死,真该死,那都是我的责任,我的错,却让你来弥补,你去赎罪。”
上前抱住楚濂,那些眼泪,那些懊悔,一句句地诉说出来,全身上下充满了愧疚伤心地气氛。可是,楚濂看在眼里,却只觉得刺眼。
他说过了,他是真心的,不是弥补,不是赎罪。如果是以前的楚濂,自然是赎罪,可对于他而言,如果他不愿意,谁又能耐他何?
冷淡地推开赖在他身上激动地紫菱,转过身不去看她受伤的眼睛,只留下一个冷硬的决绝的不容抗拒的背影。
“紫菱,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你应该明白的,我不想要就这些问题再纠缠下去。你很聪明,紫菱,在我看来,你非常聪明,也很美好。会有另一个人爱你,真心的爱你,而不是像我这样。而且,这个人不是已经出现在你的身边了吗。”
强压下厌烦的情绪,毕竟她还是绿萍的妹妹,以后还是会或多或少的相处下去。
“你是吃醋了吗,楚濂,你这样对我,是因为吃醋了对不对?你要相信我,我和费云帆真的没有什么。我和你说过的,他是我的守护神,是我的小费叔叔,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你要相信我,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听到了楚濂的话,紫菱却在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就知道,楚濂不会不爱她,楚濂一定是在吃醋。
虽然费云帆在之前向她求了婚,而且那些条件真的很诱人。她会成为一个公主,和费云帆去法国,做着人上人的费太太。再也不是那只丑小鸭,再也不用活在姐姐的阴影里。
那些条件,那些诱人的话,她都忍不住要答应了。可是,她放不下楚濂,她的爱恋。她不甘心,她爱了十来年的男人,最后却属于别人,完完全全的,连同那颗心都属于别人。那么她之前得到的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所以她来了,她相信,她一定能够挽回一切。
“紫菱,你清醒一点。我说这些,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吃醋,而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费云帆喜欢你,他是个成熟的温柔的男人,他知道如何去疼你,爱你,包容你,甚至于他有那个实力,去为你筑造梦的城堡。紫菱,费云帆适合你,这些话,我是真心的。让我再说一次,我并不爱你,也不适合你。”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去一瞬间的不快,楚濂才继续说道。他都快失去耐心了,快让这个讨厌的女孩快点走吧。他真是怀疑,当紫菱痛苦的时候,都能及时出现的费云帆难道今天遥控失灵了吗,怎么还不快把他的白痴梦女孩带走。
“你就那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吗,楚濂,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我爱你,你一直都知道的,你怎么可以残忍地把爱着你的我,推进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做不到,做不到。”震惊地看着楚濂,听着他一次次地说着让她心碎的话,她要疯了,要疯了。
“绿萍有什么好,楚濂,过去你不是说过,绿萍像个完美的娃娃,那么不真实。而我才是真实的,你心中唯一的爱。那些山盟海誓,那些话你都不记得了吗?如果绿萍只是失去一条腿,那么楚濂,你知不知道,你的残忍,让我失去了全部的爱情。我恨你,楚濂。恨你的决绝。我也恨绿萍,恨她夺走了我的一起。”大声地斥责着楚濂,愤怒地说出一句句恶毒的话。崩溃地挥舞着双手,胡乱地在空气中挥动,就像要宣泄出所有的痛和恨一般。
猛然回身看到楚濂震惊的眼神,天啊,我说了些什么,我怎能能说恨楚濂呢,怎么能说出那些话,这真的是我说的吗。
紫菱突然回神一般,呆愣在那里。
“不不不,我疯了,我怎么能说这些。楚濂,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这些。我是那么地爱你,就算是你说不爱我,就算你拼命拼命地说不爱我,可是都无法阻止我少爱你一点。原谅我,楚濂,原谅我,那些话都不是我的真心。我那么爱你,那么爱绿萍。你说的那些残忍地话,把我弄糊涂了,真的。”
看着眼前不断痛哭流涕的女人,楚濂的厌烦已经到达了顶点。果真是脑残的无可救药,她不去演戏剧,还真是浪费了一身的天赋。
“哥,你在吗?”
楚沛推门进来,似乎没有看出一室窒息的气氛和慌忙转身擦干眼泪的紫菱。
“哎,紫菱也在啊。那正好,妈和汪妈妈都在到处找你们,我们都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忙翻了天,你们到好,在这里躲清闲。”
“是吗,知道了,那我出去了。”慌忙地跑了出去,那冒冒失失的样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看着出去的紫菱,楚濂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走了。
“谢了,楚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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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
以后的几天,紫菱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楚濂的面前,松了口气,楚濂还真的有些怕这个小姑娘了,那样哀怨的眼神,好像全世界都欠着她一般。而出院之后的楚濂,除了向公司递交了辞呈之外,就是准备去往美国的诸多事宜。而最重要的是,说服绿萍。
“绿萍,我们必须好好谈谈。这些是我这几天搜集的材料,这是美国最著名的医院,无论是软件设施还是医生的总体素质,都是最顶尖的。绿萍,你看看。”
惊讶地看着手上这些资料,绿萍没有料到,她以为,她的伤在台湾就可以医治。
“楚濂,你是说,带着我去美国?可是,在台湾也一样,而且,这里还有爸爸妈妈在,去了美国,我们一切都手忙脚乱的。”
“我知道,可是我仔细想过来,美国的医学条件比这里强太多了,而你的腿的复健,甚至是义肢,我都想要给你最好的。绿萍,虽然这有些先斩后奏的嫌疑,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为了能带你去美国,已经把现在的工作辞了。签证已经快办好了,你爸爸妈妈也同意了,我爸爸妈妈就更不用说,他们都希望给你最好的照顾。”
感动地看着楚濂,双手抚摸着楚濂的脸颊,绿萍觉得此刻是多么幸福。
“楚濂,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些,如果我的存在成为了你的负担,那么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罪过,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最好最美的地方。”
握上了绿萍的手,还是那么完美,晶莹中透着微粉的指甲,那么诱人。
“我知道,可是绿萍,我请求你不要这么地小心翼翼,我和你,从来都不需要这样。我想要给你最好的,亦如你想要给我完整的爱一样。所有,不要拒绝我,好吗。”
“自从住院以来,绿萍,在这里都呆了三个多月了,你不腻吗?你知道,为了我们的婚礼,现在爸妈们都手忙脚乱的,我看啊,我们继续呆在台湾,被他们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想想就头疼了。”
“我都已经计划好了,等我们去了美国,也不必住在医院里,那里的消毒水味道,我可是闻腻了,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每一天等我们从医院里回来,你可以美美地睡一个午觉,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去许多地方,做一对最普通的游客,看遍那里的风景,吃遍那里的美食。傍晚的时候,你牵着我的手,一起在附近的公园散步,或者只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坐着聊天。偶尔呢还可以办个烤肉聚会什么的。到了星期日,我们就一起去看橄榄球比赛。”
“绿萍,好不好?”看着绿萍幸福恬淡的笑容,好难得,好珍惜。“我们可以去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绿萍,等结束了复健,我们就更不必拘在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埃及,看神秘莫测的金字塔和帝王谷,可以去希腊,看美丽浪漫的爱琴海,可以去巴西,感受足球的狂热,可以去西班牙,融入斗牛士的激情。绿萍,我有好多好多的计划,都需要和你一起实现。”
“不要再说了,楚濂。”激动地看着楚濂,眼中还隐隐含着宠溺。
是的,宠溺,楚濂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他说到那些时,脸在发光,眼睛在发光,整个人都焕发出神采。那是不同的楚濂,透着些许孩子气,是她从未见过的楚濂,好像你不答应他,是一件最大恶疾的事。而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拒绝他的,就是绿萍。
“那你是答应了?”期待地看着绿萍,楚濂觉得,他打的爱情牌,果然是行之有效啊。
“你都说的这样好,计划地这样周详,如果我不答应你,似乎连我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了。”感受着楚濂的怀抱,那些不安,那些不确定,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楚濂,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当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条腿,我绝望、恐惧,更是厌恶这样的自己。紫菱说,当我第一次表演天鹅湖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让她目瞪口呆,这辈子也不能忘记。你说,我是一个完美。可是,如今的我,只剩下残缺,再也没有完美了。一个完美,变成了残缺,还值得人爱,还值得人崇拜吗?”
怎么又是紫菱,为什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那么不是滋味。看来,还是快一点带绿萍远离紫菱,远离她这个妹妹,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完美的你,让我爱,残缺的你,也让我爱。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完美,而是因为那些完美,那些残缺,都是你。是你赋予了完美这个词,绿萍,不要让这个词囚禁了你,否则这个词就太该死,太让我厌恶了。”
“我知道你的彷徨,我明白你的忧虑,我不能阻止你这些思想,哪怕我一直想要把这些彷徨忧虑统统抹去。可是绿萍,相信我,也给我机会证明给你看,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顿了顿,才又说道:“也许,曾经的那个楚濂,并不值得你爱,可是我敢肯定,如今的楚濂却是百分百地属于你,也配的上你的信任。”
“他配成为你一生的伴侣,冠上你丈夫的头衔。”
感动地看着楚濂,每一次相处,每一个细微的地方,楚濂都让她觉得,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残缺,暂时地忘记她的不完美,一切都因为楚濂。
温情拥抱的两人,影子被斜照进来的日光拉的长长地,渐渐地融为一体。
关紧的房门,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隙,几个脑袋偷偷地从外面探了进来。
“哎呀。”
一个俏皮地短发女孩,斜带着鸭舌帽子,脖子上一个专业的黑色照相机,嘻哈的装扮,被挤地冲了进来,一脸的无措和尴尬。
拍了拍后脑勺,笑嘻嘻地说道:绿萍姐,我们来看你了。”说着拉着站在门口的楚沛和舞团众人进来。
“我就说现在楚大哥一定在,她们都不相信,一定要现在来,好了吧,打扰了绿萍姐和楚大哥。”摇头叹息地说道,似乎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不到众人的谅解而扼腕。
“613,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一个劲的吵着要来的人,好像就是你吧。”长长直发的女孩,很不给面子地戳穿了谎言,引来了众人地嘲笑。
“我,我……”,一跺脚,拉着那个直发女孩说道:“小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当着怎么多人的面,揭我的底,这倒好,绿萍姐和楚大哥对我的印象就更差了。”说着,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好笑。
“噗嗤。”绿萍看着这样的613,也是笑了起来。
惊喜地看着笑了的绿萍,613忙跑到床前说道:“大仙女,你笑了,太好了。我就说嘛,我613出马,没什么办不到的。”趾高气扬的样子,哪还有之前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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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团众人的到来,带给了绿萍快乐,大家说说笑笑,似乎已经忘记了许多天前的愁云惨雾。可是,楚濂发现,笑着的绿萍,含着苦涩和渴望,含着抗拒和自卑。
虽然她在笑,可是那些笑参杂着太多太多,却独独缺少热情。那份对于曾经生活地热情,对舞蹈的热情。
舞蹈团的众人,带给绿萍快乐的同时,更带来了许许多多绿萍舞蹈的记忆。那些记忆无法遏止,它们肆无忌惮地冲击着绿萍的思想。
回握住绿萍,看着绿萍的笑眼,他想要告诉她,以后,还有他。
“绿萍,我们大家都好高兴,你终于笑了,又是我们所熟悉的绿萍。”一个英俊的青年笑着看着她,但是那份炙热却让楚濂无法忽视。可是,他注定来晚了,一步之差,他走不进绿萍的心。
“谢谢,谢谢你们,剑波,还有大家。我活过来了,不再觉得悲伤,谢谢,谢谢。”
“大仙女,你不用一直说谢啦。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只要你在,我们就觉得有主心骨。”613挤开身边的楚沛,笑着说道。
“对啊,绿萍姐,我们都希望你回来。”
“绿萍,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以来,我们都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大家练舞也不能专心致志,我,我们都希望你回来。舞蹈工作室,是我们梦想的舞台,它属于每一个人,大家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当然,最不能少的就是你。我们的公主。”陶剑波看着绿萍,他曾经的舞伴,心中的挚爱。不能拥有她,那么至少能希望拥有和她一起完成梦想的机会。
看着绿萍的无措,但是仍然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谢谢大家,对于曾经的汪绿萍,舞蹈就是她全部的热情,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把所有的梦想和希望,所有的信仰都给了舞蹈。可是,舞蹈不再属于现在的我,残废的我。”无法割舍地,却硬生生从身体里剥离,那种残酷的痛楚,让绿萍心碎。
可是,她再也没有资格说跳舞,看着她们每一次的原地旋转,就让她心如刀绞,看着她们一个后空翻跳跃,就似乎在剜心般疼痛。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舞蹈是属于过去汪绿萍最美好的记忆,是她曾经全部热情的华丽见证。可是,那些对于现在的我,太遥远了。现在我更想要经营我自己的家庭,做个好妻子,好媳妇。”
众人听了绿萍的话,都有些不敢置信。她不要舞蹈工作室了,她要放弃曾经的梦想,她们共同的梦想。
“绿萍姐,可是我们需要你,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回来。”
“回来做什么呢,我已经无法再跳舞,甚至于连最简单的原地旋转都无法独立完成。这样的我,还能做什么。况且,我已经和楚濂商量好了,等我出了院,就准备去美国。”
“美国?绿萍姐?”613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我的天啊,绿萍姐,你不准备回舞蹈工作室,但是也不用跑那么远吧。本来还想着要多看看你,这下好了,要见你还得飞过半个地球。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613不断挥舞着手臂,做出一副仰天长啸的样子,刚才还悲伤地气氛,一下子都消散于无形。众人看着613耍宝,也止住了想要冲口而出的话。
也许对她们来说,失去绿萍姐是损失,可是对于现在的绿萍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大仙女,你最好了,你是宇宙无敌大好人,你怎么能想要到美国去。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我可怜的荷包,因为去看你而迅速缩水,心就好痛,好伤心。”双手放在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让楚濂也笑了起来。
这个女孩,确实是很有意思。
如果他没有记忆混乱地话,如果过去的那个喜欢琼瑶剧的女朋友没有乱描述的话,似乎这个女孩就是绿萍同父异母的妹妹。
看着单纯搞怪的613,楚濂对她的印象却是好极了。这样才像是妹妹,而不是那个紫菱,简直像仇人,而且还是心机深沉的仇人。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去美国,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613,如果你要来看绿萍,告诉我,飞机票我包了。你简直是绿萍的开心果,你一来,绿萍的笑都多了起来。就为这份笑,你就值得我慷慨一次。”
夸张地狂喜,613满是崇拜地看着楚濂,“楚大哥,我从来没有发现,不不不,我是说,我早就发现,你是个大好人,是个大大好人。你放心,我保证,你的付出是绝对有回报的。我会逗得大仙女一直笑口常开,什么烦恼都扔到外太空去了。楚大哥,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景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613,不要给个梯子你就上房。拜托~~。”小谨忙拉过越说越过的613,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613不好意思地抓着脑袋,好像是个受教的好孩子,满眼的抗议和“我很乖,别冤枉我”,看得众人大翻白眼。
“我和绿萍都欢迎大家的到来。”
“楚濂,我们把绿萍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绿萍,让她幸福。如果让我们知道你欺负她,我们可是会找你算账的,哪怕在天涯海角。”陶剑波坚定地看着楚濂,就算他失去了先机,但是,却并不表示停止。如果楚濂辜负了绿萍,他想要让绿萍知道,在台湾,还有他的存在。所以,不想要失去绿萍的话,就牢牢地握住她的手,爱她,呵护她。
“放心,我是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陶剑波看着楚濂眼中的坚定和绿萍露出的羞涩,他终于可以放心了,也可以放手了。
随后的日子里,汪楚两家井然有序地准备着绿萍和楚濂的婚礼,而楚濂除了陪绿萍外,就是准备出国事宜。
而随着1998年6月10日的到来,一场全世界都关注的赛事也掀起了全民的狂潮。
大街小巷,张贴着各个球队和球员的海报,新闻滚动播放着精彩地赛事和赛事评论,似乎在那个时刻,如果你不谈足球,不懂足球,就是一件万分可耻的事情。
而对于曾经经历过一次的楚濂来说,预知了结果,就没有了那种激情和期待。如果他这只小小的蝴蝶,并没有引起飓风的话,那么,一切都会相同。
而就算不同,不过是失去了一笔金钱,凭借着他的能力,不过是多付出一些时间罢了。他坚信,他能给绿萍最好的。
法国世界杯落下帷幕不久,从世界各地不同的账户流入了一大笔钱进入楚濂瑞士银行的账户,而这一切,都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完成。随着最后一个假账户的销毁,这个世界,又一个千万富翁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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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楚濂为绿萍伤口的痊愈而高兴,正在大家期待着绿萍出院的时候,另一场暴风雨在汪家形成。而这次的主人公,正是那个自诩为丑小鸭的梦女孩,和那个认为自己历尽千帆的才找到心灵净土的费云帆。
“你确定吗?你知道的,我现在并不爱你。”楚楚可怜地看着眼前的费云帆,那眼中的哀愁和痛苦,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去怜惜她。
“我知道,可这是我的事。而你要做的,就是答应我,让我爱你。”用手抹去紫菱不断掉落下的眼泪,眼中充满了心疼。
“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有社会地位、有钱、有吸引力、有经历、有故事,几乎什么都有的人,你可以挑选到世界上任何的女人。你怎么会要一个幼稚、失意落魄、几乎一无所知的我呢?”
“好,让我告诉你,你不是幼稚,一无所知。你善良、美好、纯真,充满了智慧和热情。这么干净,这么纯洁。你是我漂泊半生,跑遍了半个地球,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片净土。紫菱,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在乎你那个所谓的姐夫?”费云帆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孩,听到他提起楚濂而瞪大的双眼。
激动地看着费云帆,连说话都不自觉地提高了起来。
“为什么提起他,为什么。你明知道,楚濂快要成为我的姐夫,绿萍的丈夫,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从那次车祸以后,或者说,从绿萍失去了她的腿,她的舞蹈开始,注定了我和楚濂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绿萍是楚濂的责任,是他必须担负起的责任,也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费云帆,你不是我的保护神吗,你不是说会爱我,那么,为什么要提起这些。我知道我有罪,我对绿萍、对爸爸妈妈、对所有所有人都犯下了大罪。”
提起楚濂,让紫菱无法忘记楚濂的拒绝。不断地提醒着,楚濂这样是为了她好,楚濂是爱她的。楚濂拒绝她,是不想要她难过,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亦如过去一般。
那些决绝的话,那些不爱,不过是楚濂忍心下来说给她听得,她的楚濂还是那么善良。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骗自己吗?
她可以谅解楚濂去娶绿萍,可是,她不能容忍楚濂的不爱。
爱她的楚濂,为了责任去娶绿萍,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鹅,无论她如何幸福,也无法否决这些都是她这个妹妹,从小活在她阴影里的妹妹施舍给她的。
不爱她的楚濂,爱着绿萍的楚濂,他们是真爱,他们幸福,那么要她情何以堪,她注定就是一个失败者,是被遗弃的。不,她绝不承认这是事实,绝不。
怜惜地看着眼前痛哭地紫菱,他心中纯真的女孩。对他来说,追求真爱并没有错,只不过是命运弄人,让楚濂和紫菱不能走在一起罢了。不过,这却反倒成全了他,成全了他的爱。
他应该感谢楚濂的,感谢楚濂给了紫菱绝望,才能让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他心中的梦女孩,他的纯洁。
把紫菱拥在怀里,细心地安慰着,“是是是,是我的错。我真该死,我不应该提起的,不应该在你的伤口上撒盐。我真该死,原谅我,原谅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急切地想要像你表明心迹,又是多么焦虑地等着你的答复。”自嘲一笑,“天啊,我都已经这把年纪,却仍像个毛头小子,期待着心爱姑娘的心意。”
“可是,我似乎搞砸了。”沮丧得低垂着头,反倒露出了少有的孩子气。
“不,是我反应过度。”从费云帆怀里出来,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泪。“是我太激动,太敏感。”
“你知道我所有的故事,所有的逼不得已,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够痛快地哭,不用担心秘密被别人知道,更不用害怕绿萍会受到伤害。”
递出身上的手帕,拍了拍情绪回转的紫菱。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可以在我面前哭,可以放心大胆地流泪。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我的肩膀永远借给你依靠,而且不收利息。你还在犹豫什么,答应我,我们结婚吧。”
“或者,你不妨把我的求婚,当做一条路,直通法国。穿过它就像是穿过时光隧道一样,突然间,你就置身在薰衣草花田里,每踏出一步,就有一副图画展现在你面前,画框里面,有古罗马的竞技场,有古老的修道院,有著名的千泉区,每个喷泉都有最艺术的雕刻,还有几乎不会落日的太阳,永远澄净的天空,还有岩石矗立的海岸,千年石砌的农舍,和中古世纪的城堡。在那儿,到处可见的是单纯又快乐的人,感受的是与世无争,优雅浪漫的闲情逸致,让人不知不觉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因为那是个世外桃源,那个地方叫普罗旺斯。跟我走吧,好吗,跟我走吧。”
“费云帆,你真的很可恶。你在引诱我,你勾勒出那么美好的一切,引诱我和你一起逃开。你明知道,我无法面对绿萍和楚濂。楚濂,我现在仍然爱着他,就像他爱我一样。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成为夫妻,我心痛,看着绿萍的残缺,我懊悔,看着楚濂的强颜欢笑,我又怜惜。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囚笼,让我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似乎感受到了紫菱的松动和心动,费云帆激动的说道:“那你还在等什么,让我带着你一起逃开,逃开这些烦恼。紫菱,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
红通通的眼圈,像一只可爱的兔子。抿了抿嘴唇,“你真的要我,你确定要娶我?”
“我确定,一千一万的确定。我费云帆要娶汪紫菱为妻。”
等待了许久,才看到紫菱叹息道:“那么,就请你把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受伤的没人要的我娶回家吧。”
正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滋润了费云帆的心田,把紫菱拥入怀中,就像过去千千万次想过的一样,怜惜,呵护无比。
“我发誓,你的选择永远不会错。”
而沉浸在幸福或悲伤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汪展鹏和舜娟震惊地看着两人相拥的一幕,久久无法言语。
“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回过神来的舜娟,提高着嗓门惊愕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人,那么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他丈夫朋友的弟弟,是个声名狼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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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大家慢慢看啊,不要急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今天的已完,明日请早~!
大家多多给文章提提意见,打打分数。偶每日都在关注积分的说~~~~~
对大家的支持,偶献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有必要标注一下:大家的告知,原来班尼路也不过是个便宜货,过气了。偶无知啊,飘过~!所以还是改成大家比较熟悉的armani吧~!
希望大家不要因为看到又有更新,然后兴奋地点进去,原来不过是修改而失望啊~!
偶会努力地。谢谢大家提的意见和纠错,万分感谢~!
“楚先生,你今天来的好早啊?”
楚濂捧着娇艳的红玫瑰,正如他此刻的心情,含苞待放,振翅高飞。前世加今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如此幸福。
如果说绿萍因为有了他而活过来,那么,他因为有绿萍,有家,也活了过来。
不再是那个对生活没有欲望的楚敛,不再是对任何事都感到厌倦的楚敛。他是楚濂,拥有着幸福的家,拥有着心中爱的楚濂。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他美好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每一天,来看望绿萍,来陪伴她,是他做的最快乐的事情,他享受这份幸福,爱上了这份温馨。
“是啊。”阳光般璀璨的笑容,似乎太阳因他而更加耀眼。那好看的唇,划开了优美的弧度,白皙的贝齿,折射出华彩。
笑着向迎面走来的杜心蕊护士点头示意,一身内敛的armani休闲服把他衬托地更加优雅高贵,行止之间,彰显男士魅力。
抛弃了过去楚濂的普通男孩服饰,如今的楚濂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众人的焦点。
楚濂没有注意到,和他错身而过时,女孩不自然的红晕,背道而驰时,女孩的回眸仰望,那么痴迷。
而这些,都不是楚濂知道的,也不是楚濂所关心地。
“绿萍,我简直要被紫菱这孩子给气死了。你都不知道她昨天说了什么,她居然要嫁给那个费云帆,我的天啊,我看她是疯了。”
“还有那个费云帆,更加的可恶至极。什么‘我虽然用了请求两个字,不过是对你们的尊重,但是,和紫菱结婚,却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听听,这像是人说的话吗?
还未进门,就听到汪妈妈的声音。紫菱,又是那个女孩。不过,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紫菱应该不会来烦他了。要嫁就快点嫁吧,最好嫁地远远地。当然,心里虽然是这样想,楚濂可不会傻地表现出来,他可是怕汪妈妈向他开炮。
“汪妈,你来的好早啊。”笑着推门而进,看着气色不错的绿萍,正坐在床上,听着母亲的牢骚。
“绿萍,今天还好吗?看,新鲜的玫瑰,献给最美的美人。”笑着把玫瑰花放到绿萍的手中,才又懊恼地说道:“汪妈,我真该死,我都没想到你会在这,要不我就带两束玫瑰了。这样,两个最美的美人都有鲜花了。”
听了楚濂的话,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汪母也展露了笑颜。
“楚濂,我看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连你汪妈妈也要打趣。”嗔了眼楚濂,舜娟怎么看怎么喜欢。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女婿,年轻,朝气,对绿萍又专情又温柔。
哪像那个费云帆,在外面滥情的一塌糊涂,年纪一大把了还来招惹她家紫菱。紫菱是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人心险恶,被人骗了还傻得帮人数钱。
虽然从小她更疼绿萍,绿萍的优秀和孝顺也足以匹配她的疼爱,可这不表示她不关心紫菱。
手心手背都是肉,骂她也好,给她压力也罢,但是,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看着眼前的花,绿萍的眼睛都要笑起来了。那些花,就是她一天的动力,是楚濂对她的心意。
每一次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楚濂他,越来越优秀,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可是她呢,失去了梦想和未来的残破身躯,真的能够拥有楚濂,她可以吗?
每当那些想法如杂草一般在她思想中肆虐的时候,看到花瓶中含苞待放的鲜花,就像是给她希望一般,甜蜜动情。
深深地吸了口气,玫瑰的芬芳,浓郁而迷人。
“好香啊。楚濂,帮我把花插起来。”看着花瓶中昨日楚濂送的,还好好地并没有凋谢。叹了口气,“好可惜啊。楚濂,以后不要这样浪费,这些花,可以放很久,你不需要每天都送。”
“你不觉得,每天看着新鲜的花朵在面前绽放,是件幸福的事情吗?”
拉着楚濂的手,“可是,这样很浪费钱。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去美国,花了很多,你在为我们的将来做着准备,可是我呢,只能每天躺在这里,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忙,反而还要浪费这些,你这样会让我过意不去的。”
楚濂知道绿萍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打开的,她的小心翼翼,就算楚濂做任何事情,她都会思量无数次,她不想要给别人添麻烦。
可是她不知道,她给他添麻烦,是他最快乐的事情。
“好好好,未来楚太太都发话了,小的怎敢不听呢。”
听了楚濂逗趣的话,无奈摇头的孩子气,绿萍刚才的小心翼翼,紧张等待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淡淡的幸福。
楚太太,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楚濂,你们去美国我并不反对,可是,你们要住哪里?绿萍才刚恢复出院,你们去美国会不会太仓促了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舜娟也是很舍不得绿萍远离她身边。
想要女儿过得好,想要女儿得到最好的照顾,这对于一个做母亲的来说,一点也不过分。
“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这样也有个照应。”
“妈,不要担心我,楚濂会照顾好我的。你和我们一起去美国,那爸怎么办,紫菱怎么办呢?紫菱想要和那个费云帆结婚,这实在是太突然了。紫菱还小,可扭起来,却是十匹马也拉不回,现在家里是最需要你的时候。妈,你放心吧。楚濂已经在美国找到了房子,也联系好了医院。只要我们一去那,我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和复健。”
“是啊,汪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绿萍,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们一到那里,就会和你们联系,让你们时时知道我们的状况。”他当然不想要多一个大大的电灯泡,好不容易能够有单独和绿萍相处的机会,而不是在那么多人的监视之下,他已经准备了许久。
他告诉了绿萍找好了房子,可是,他没有告诉她,是怎样的房子。曾经对绿萍做出的承诺,也许绿萍觉得不过是一个美好的畅想,但是,对于他而言,承诺是要言出必行的。
也许是被楚濂的保证说服了,也许她真的放心不下紫菱,也只好叹息地点点头。
“那好吧,但是,你们一到美国,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来,让我知道你们好不好。”
“妈,知道了。”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虽然女儿失去了一条腿,可是只要知道她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只要还有机会能够爱她,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放弃绿萍的腿。
“也不知道你爸爸和那个费云帆谈的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你爸让费云帆今早去他办公室。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如果要让紫菱嫁给那种人,我宁可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气愤地想着昨天晚上汪展鹏那温温吞吞的表态,不过是和紫菱上了趟楼,似乎就没有了之前的愤慨。
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这一点,还是感觉地出来的。她真的搞不明白,紫菱到底是有什么理由,改变了展鹏的态度。
有时候,她很是不能理解,紫菱和展鹏的心里构造,似乎他们才是一国的,这也许是为什么她更疼绿萍。
因为,绿萍像她,而紫菱,更像展鹏。
“妈,既然爸要找费云帆谈,那就把事情交给爸爸。紫菱是你们的女儿,我相信爸爸是不会害紫菱的。”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她已经承受了太多。
自从她出事以来,给家里带来的是崩溃式的打击,特别是妈妈,她是她全部的希望和骄傲,那种伤痛更是可想而知。
真的希望,紫菱不要再让妈流泪了。她有时候更搞不懂她的妹妹,那个爱做梦的妮子,怎么会和费云帆看对了眼呢?
而在她们为紫菱和费云帆的事而烦恼,寄希望于汪父的时候,费云帆却成功地说服了汪展鹏,搬倒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座大山。
紫菱太像当初的沈随心,而费云帆呢,更像当年的汪展鹏,同样的义无反顾,同样的让人不忍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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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医院渐渐热闹起来的走动声,绿萍从梦中醒来。看了眼床头的钟,只有四点二十三分,透过窗帘隐约照射进来淡淡的光晕,可是绿萍却再也了无睡意。
右腿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疼,但是,那种幻觉,却时时缠绕着她。
她知道,医生说过的,那是“幻肢痛”,所以即使她已经失去了右腿,永远地失去,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种想要摆动右腿的欲望,那种十几年来连体的习惯,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摆脱掉呢。
有时真的很痛,可是她不想要爸妈担心,不想要楚濂愧疚,她已经成为了众人的负担,可是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尊严,哪怕这些都已经少得可怜。所有,她表现地若无其事,不让他们知道,那剧烈的火辣辣的痛楚。
如果不是有楚濂的鼓励和温柔的爱,如果不是有家人的关心和呵护,她恐怕早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绿萍清楚,她不仅仅是在为自己活,更是为那些爱着她的人活着。
“嘶~”。感受着右腿伤口处的疼痛,虽然这几个月以来,已经习惯,但是还是让她肌肉绷紧起来。
用双手支撑着做了起来,伸到被子里,摸着厚厚的绷带,那真的是她的腿,残缺的腿。深深地吸了口气,满室的消毒水味,让她更加地悲凉。
绿萍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她应该积极地面对人生,可是,那些恐惧,那些无助和孤单,那些压抑的伤痛,却像是空气一般,无时无刻不跟随着她,折磨着她,让她无法摆脱,无处可逃。
看着黑漆漆的病房,和透过门缝照进来的微弱灯光,这就是她的世界,孤单的世界。以后的岁月,她所触及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这小小的方寸之间了吧。
过去的绿萍,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而如今的绿萍,心和世界都已经消亡。
“汪小姐你醒了?”穿着白衣制服的杜心蕊护士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已经坐起来的绿萍。
打开了房门边的开关,还原了一室的光明,也暂时驱赶了绿萍的孤寂。
笑着看着绿萍,“我还以为你还没醒呢。怎么,是伤口又在疼了吗?”说着掀开了被子,仔细地看着绿萍的腿,清秀的脸上带着关心。
“我不是说过,你腿疼了就按铃找我们,你这样忍着,受苦的也是你自己呀。”嘴上虽然埋怨,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麻利地拿出冰袋,小心地敷在腿上。
“嘶~。”瞬间的凉意,让火辣辣的伤口虽然不像以前那么狰狞,但也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伤口的愈合,也是一个极具漫长的过程。
医生虽然说痊愈,不过是可以出院了,但是,那接下去的治疗,却更加任重而道远。
“好了,这样舒服多了吧。”护士笑看着绿萍,恬淡的笑容,也让人安心不少。
“谢谢。”
“你还要再睡一会吗?”边说边收拾着东西,眼睛却并经意间扫过摆放在花瓶中火红的玫瑰,那么娇艳欲滴,让病房中都多了一份生机。
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和休息,以往觉得奢侈的东西,如今却成了她每日的消遣。自嘲地想着,过去总是说,如果能让她一次睡个够,就是她的幸运,如今她却永生都不想要这种幸运。
“不了,已经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我帮你把窗帘拉开吧。”得到了绿萍的同意,拉开窗帘的刹那,那丝丝的朝阳从远方透亮而出,射入落地窗的病房内,不禁让人感叹,好一副美丽的景色。
“好美啊,你说呢,汪小姐。”回眸一笑,在那金黄色的光晕中,把她只是清秀地脸衬托地妩媚起来。
“这里视野这么好,汪小姐就可以看到楚先生什么时候来了。”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艳羡,“不怕汪小姐笑话,我们都在说,汪小姐真是好福气,男朋友对你那么体贴,人又长得英俊,如果我们也能找到像楚先生这样的就好了。”
淡淡地笑着,可是那看向窗外的眼神,却隐隐有着期待和喜悦,又一下子暗淡起来。
楚濂越来越优秀,而她呢,一个残废罢了。她告诉自己要相信楚濂,做回过去自信的汪绿萍。可是另一个自己却总是躲在角落里,细细地数着自己的缺点,她还配吗?
“杜护士这么温柔体贴,一定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眼神中闪过黯淡,摇了摇头,才说道:“还没呢,我哪有汪小姐的福气。”
“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出去了,如果有任何需要,记得按铃叫我们。”体贴地关上了房门,还原了一室的寂静。
看着关上的房门,看着出去的杜心蕊,绿萍脸上的笑意却再也挂不住了。
这个护士,本来并不是在她病房里的,只是因为原先的那位休了长假,才临时把她借调过来。可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她对楚濂似乎有着企图,或者是,有着爱慕的吧。
那谈起楚濂时隐约的羞涩,不经意地留意和打听,说起楚濂时,眼睛是发亮的,看到楚濂来时,总是闪躲着的眼光,她是女人,她不是不敏感。过去的汪绿萍,有自信的资本,可是现在的她,还剩下什么?
是啊,楚濂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呢。特别是知道她还是楚濂住院时照顾过他的人,那心中的猜测就越发明显起来。
她害怕了,她犹豫了。她能够留住楚濂,因为她缺失了一条腿,就算楚濂说爱她,那么小心地呵护她,她也一直告诫自己要相信,可是,她的自卑感,却无法完全让她镇定下来。
汪绿萍,你可以吗?
现在有这个杜心蕊,以后呢,还有谁?如今的楚濂,可以凭着一份对她的爱,对她的歉疚留在她身边,那么,这会有多久?
楚濂,让我相信你,楚濂,你可能永远无法知道我有多爱你,多需要你,比你想象的要深,要久远。
楚濂,给我勇气,给我力量,让我成为你的绿萍,再一次成为你过去自信飞扬的汪绿萍。
而仍在睡梦中的楚濂,还不知道,他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不过自从他完全成为楚濂开始,自从他爱上了汪绿萍这个女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有了清醒时的狡诈和淡定,成熟和稳重,饱满的嘴唇微微翘起,羽扇一般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了深深地阴影,这样的孩子气,连偶尔露进房间中调皮地阳光,也不忍心打扰他的美梦。
他梦到了什么,使他露出如此幸福的微笑,让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不是人人都能像楚濂一般安心睡觉,甜美梦乡。汪展鹏因为紫菱告诉他的所谓的真相,最终被费云帆说服。可是,他却无法说服他倔强的妻子,紫菱的母亲。
听到枕边人长长地叹息声,一夜未睡的汪展鹏也是觉得身心疲惫。这时的他,真的好想随心在他身边,倾听他的疲惫,给他心灵的慰藉。
想到随心,再想到昨晚舜娟的大闹和言辞的刻薄,歇斯底里的讽刺,就更是厌烦这个家,厌烦他这些年所过的日子。这样沉重的家,让他完全透不过气来。而他对最爱女人的亏欠,也折磨着他的心。
紫菱就像是当年的随心,同样爱的那么义无反顾,也同样那么善良,让人怜惜。说什么只想逃开,逃的远远地。这样的她,真的好像随心,随心当年也是如紫菱一般吧,为了他的家庭,为了成全他的两个女儿不会失去父亲,忍心从他的身边逃开。这样的随心,让他心疼,而这样的紫菱,又怎么能忍心苛责呢。
所以当看着费云帆在他面前侃侃而谈,那么自信地说他爱紫菱,他是一个赌徒,愿意赌一把时,那份张扬的决绝,那份对于爱情的义无反顾,让他心软了。如果当年他也有这样的勇气,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呢?随心不会流落在外那么久,受尽世间苦楚,而他呢,也不用虚度这么些年的光阴,木然地活在世上。
他已经不年轻了,他真的不想要让他的余生,仍然活在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里。只要随心点头,这一次,他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绿萍就快要结婚了,虽然楚濂的行为不是很让他满意,但是结局是好的。紫菱呢,相信也能和费云帆在一起,费云帆会照顾好她,给她所想要的一切,给她制造梦的乐园,而世上是没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的。
只要女儿都嫁了,他也算放心了,而舜娟,希望她能够谅解他,放他自由。
汪展鹏一想到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随心在一起,可以堂堂正正地给她名分,来弥补这么些年的亏欠和思念,那颗早已死寂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了,在胸膛中剧烈跳动,亦如当年见到随心时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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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
才刚吃好了早餐,心怡在厨房里收着着盘碗,看着楚尚德收拾着准备出门上班,忙擦了手赶了过去,顺手递过公文包。
“今天早点回来,我们还要去汪家商量绿萍和楚濂的婚事,也让展鹏和舜娟来看看,虽然请人重新装修了新房,但还是要让他们瞧瞧,还有哪里要改进的。”舜娟和她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如今绿萍因为楚濂而弄成这样,已经让她很愧疚。要是在婚事上还不能让舜娟满意,那当真是对不起这么些年两家的交情。
“知道了,你在家也要当心点。这些天家里人来人往闹哄哄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管叫楚濂和楚沛帮忙。”理了理笔挺的西装,拿过转角处的车钥匙,才又最后说道:“虽然楚濂和绿萍他们结了婚就去美国,但我们也不能弄得太马虎。那些工人你也盯着点,让他们把活做得仔细些。”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路上小心。”
待门关了,才转身继续到厨房去忙活。手上的动作不停,心里却在千思百转。虽然是看着绿萍长大,可毕竟没有一起生活过,特别是绿萍这样的情况,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相处才好。虽然觉得楚濂他们结了婚就走有点仓促,为不能婆媳两相处一段而感到遗憾,不过回过头来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绿萍行动不方便,若是一直呆在家里,她也不放心让她做事情,两人相对也确实是尴尬。这一大家子的活,哪一样不要她来操持,也不能时时陪着绿萍,她也难免无聊。
若不是要去美国,楚濂的工作也不会辞掉,虽然有些可惜,毕竟是一家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好好干上几年,楚濂的学历以及能力,再凭借着尚德和展鹏的关系,更是大有前途。
但是儿子都已经决定了,又得到了尚德的支持,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还是留在国内,势必要生活在一起,家里就她们两个女人,绿萍又这样,她也不方便带着一起出门,更是要闷坏绿萍了。这样想想,去美国也好。
“妈,有吃的吗,饿死了。”楚沛穿着居家的拖鞋,睡眼朦胧地从楼上下了来。
嗔怪地看了眼楚沛,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一会儿功夫,餐桌上就出现了一份精致的早晨。
“让你不要熬夜看书,你不听。你爸和你哥都已经出门了,你才起来。”
嘴上叼着热腾腾的油条,含糊不清地叹息道:“妈,你以为我想熬夜啊。隔壁叮叮当当地那么吵,我哪能睡得着啊。”
看着儿子委屈的脸,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
“再忍几天吧,你哥和绿萍的婚事那么急,家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准备好,这装修也难免赶了些,打扰到你休息,你就体谅体谅吧。”
“妈,我知道,不过是抱怨抱怨嘛。哥这么早就去绿萍姐那里了,也太勤快了吧。”楚沛也实在是佩服哥的决心,当真是对绿萍姐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啊,哪像你,像个懒猪,一副睡不饱的样子。好了好了,快点吃,我还要收拾呢。”
转眼到了绿萍出院的日子,而秋天的落叶,也带走了属于夏季的最后记忆。人们换上了长衫,却无法阻止美丽的身影。汪家到扫一新,一心迎接着公主回家。
“妈,楚濂怎么还没有来?”看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环顾着住了这许久的病房,她所有的痛苦记忆,埋葬了所有梦想的地方,那就快成为习惯的消毒水味,如此刻骨铭心。而家的记忆,却也从陌生又变得熟悉起来。
可是,那份熟悉,却多少带着些许苦涩。
“就快了,你别急。我刚打了电话给他,他说已经在路上了。”摸着绿萍的头发,看着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女儿,百般滋味在心头。
“才迟来一会,你就这样,那以后你可怎么办啊。绿萍,妈看到你现在这样又开朗起来,真的好高兴,比什么都高兴。”
“妈。”听着母亲调侃的话,脸却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原来对楚濂的依恋,已经这样深沉。只要一刻看不见他,就会想,会猜,他在做什么,他吃饭了吗,他有没有在想她,像她一样的想。
“妈,爸说你同意紫菱和费云帆的事了?”不想继续被妈妈调侃,忙转换了个话题。
一说起紫菱和费云帆,舜娟才笑开的脸,也僵硬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同意又能如何呢,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紫菱就是认准了那个费云帆,要一条的走到黑。你爸爸也和他们一国,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绿萍,妈累了,不想要再管了,随便她吧。”
安慰地拉着妈妈的手,“妈,虽然紫菱看起来小孩子气了些,但是,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们要相信她的眼光。而且那个费云帆,虽然有过那么一段过去,但是对于紫菱,应该是认真的,否则,也不会说要娶她的话,毕竟婚姻不是儿戏。爸爸既然也同意了,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要相信爸爸不会害紫菱。对吗?”
“但愿如此吧……”
“舜娟,绿萍准备好了吗。”汪展鹏和楚濂一同走了进来。看着父亲手中推着的轮椅,绿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但却瞬间消失,以为没有人看到她情绪的变化,可是这一切都落入了楚濂的眼中。
上前一步,一把抱起坐在床上的绿萍,看着她惊喜和惊讶地眼神,才笑着说道:“楚太太,为夫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为你效劳。”那淡淡的笑,和眉眼间的温柔,男性清爽的气息,炙热的体温,让躺在他怀里的绿萍,羞红了脸。
“楚濂,快让我下来,让那么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
不顾绿萍的挣扎,对着正笑看着他们的汪爸汪妈说道:“爸妈,我们走吧。”说着大步跨了出去。
感受着怀中人阵阵的体香,越来越低下去,几乎要埋入他怀中的可爱脑袋,楚濂不自觉地拉开了嘴角的弧度。
看着抱着他的未婚妻走出了病房,看着他们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而去,杜心蕊却觉得心中酸涩,怅然若失。
“在看什么呢?”好友捅了捅她,才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真是令人羡慕啊,要是我也有这么体贴地男朋友就好了。”
是啊,如果是她的男友,如果能得到他这样的呵护,那该多好啊,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她那么平凡,有什么资格走入他的生命呢,一切都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收回了思绪,“好了,我们继续去巡查病房吧。”
而此刻的杜心蕊却并不知道,她和楚濂、绿萍的纠葛却远没有结束,那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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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
轿车驶进豪华的别墅群,看着一幕幕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幼时一起玩过的公园,那秋千架上快乐地笑着的孩子,就如当年的楚濂还有紫菱,而那时的她,已经在舞蹈房里辛苦地练舞,偶尔从房间的窗户中看到又在玩泥巴的他们,不知道有多么羡慕渴望。
远处重新翻修过的网球场,更加现代化的设施,更加新式的用具,可是她却一次也没有去过。每次看着楚濂穿着网球衣,带着网球包去打网球,她也多想和他一起,但她不能放弃她的舞蹈,只能看着楚濂和他的小跟班紫菱一起出门。
那特别规划的林荫小道,方便了别墅区里的居民夜晚散步休闲,可每次楚濂邀请她一起去时,她的心里都惦记着排舞而拒绝,那些松嫩柔软的草坪,夜间的虫鸣鸟叫,她一次也没有享受过的悠然自得。
那些在她生命中出现过无数次地景色,却从来也没有真正地进入过她的生活,她的生活中,只有舞蹈房中大大的落地镜和镜中不断旋转地飞舞的绿萍。
“绿萍,在看什么呢?”握着绿萍微凉的手,看着车窗上倒映的忧伤的脸。他不想要她沉湎在过去,毕竟过去无法回头。
“没什么。”笑着转过头,哪还有刚才的黯然。“只是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看到这里的一切就觉得特别怀念。我从来也没有注意过,原来这里这么美,树是这么绿,空气这么清新。”
转过头看着女儿,舜娟笑着说道:“绿萍啊,回家就好。阿秀可是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就等你回家了。”
车停在一座漂亮的白色两层洋房前面,这就是绿萍的家,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一切都没有改变,庭院前的梧桐芭蕉依然如她出门时一样,不同的,只有她自己。
楚濂先下了车,才转到另一边,扶出了绿萍。今天的绿萍很美,一件白色的吊带上衣,嫩黄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后面,遗世而独立。
“楚濂,放我下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依靠在楚濂怀中,似乎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不再那么悲伤。
“绿萍,我就想那么抱着你,都抱上瘾了,我不想放手,怎么办?”无赖地说着话,看着绿萍红红的脸,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楚濂你也这么无赖。”轻啐了一口,那一抹的娇嗔,让楚濂更是心情荡漾。
“我只对你无赖。”地下了头,在绿萍耳边小声地说道,轻佻的语句,暧昧地神情,惹得绿萍都红到了耳朵根。盈盈的眼眸,散发着柔情和幸福,最是回眸的娇羞,似清风拂面,沁人心脾。
汪展鹏和舜娟笑看着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笑意尽显。
“咳咳”,全当没有看见绿萍的尴尬,汪展鹏说道:“楚濂,绿萍,我们进去吧。”提着手上弃之不用的轮椅,打开了棕色的大门。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一桌一椅,墙上的画,母亲最爱的青花瓷花瓶,父亲常坐的摇椅。倚在楚濂的怀里,看着从来没有变过的家,终于回来了。
“欢迎回家,一切都没有变。”慈祥地对着绿萍,她家的大公主四处乱转的眼,那怀念的眼眸,汪展鹏想到最初的苦难和家中的天翻地覆,如今一切都会好起来。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突然跑出了一群做小丑打扮的人,一边舞着一边摇动手中的罐子,发出富有节奏的音乐。以着《卡门》的旋律,一把清脆的女声传入了楚濂和众人的耳中。
“生病,不过是一件小小的事情,有什么了不起,住院,不过是溜达一圈去看看医院,有什么了不起,没什么了不起。擦擦这里,扫扫那里,只要开开心心在这里,欢迎仙女回到家里,一定有七个矮人在等你……”。
看着带着黑色古怪的帽子,一副蹩脚的黑框眼睛,长长的黑色披风,特意画着的夸张的红鼻子,手拿一把日用扫把,怎么看怎么喜感。这样古怪的613,剧情中绿萍和紫菱同父异母的妹妹刘雨珊,还真是很难让人不喜欢。
感受着怀中人儿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不停颤抖地双肩,楚濂知道,绿萍被他们感动了,被这群热情执着的年轻人,被这些善良的灵魂感动了。是啊,怎么能不感动呢,有这样的友情,一生也足矣。
擦了擦流下的眼泪,绿萍笑着说道:“非常好,不愧是飞天舞团,果真不同凡响。谢谢你们,谢谢。”
听到绿萍这样说,大家都不由地笑了起来,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对绿萍的祝福一定能带给绿萍美好生活地希望。
大家笑着闹着,可是,站在众人中的紫菱却独独心中不是滋味。绿萍的腿,她又责任,是她犯的错,她懊悔,她忏悔,可是,人的心,总是无比贪婪。
看着楚濂那么怜惜地抱着绿萍进来,他们两人就是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够闯入的世界,独独把她排斥在外。
余光扫到身边的费云帆,勉强地笑着,“绿萍,看到你这么高兴,我们都很高兴。你舞蹈团的成员都很努力,一早就来家排舞呢。”眼看着绿萍,可是那不经意地扫过楚濂的眼神却充满了幽怨。
看到楚濂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满心满眼都是绿萍,心中就更不是滋味。
站在身边的费云帆,看着紫菱一闪而过的忧伤,以为又触动了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他的小东西,善良地成全了绿萍的幸福,何时才能不受伤害,何时才能让他进入她的心。
心中叹息,嘴上却是笑着说道:“我跟你说,紫菱看她们排地那么开心,也吵着要演一个角色,可是已经没有角色了。紫菱聪明,说我们来演两个惊叹号好了。你看看,我这把年纪,还第一次临时抱佛脚,参加这么刺激的同乐会。”
感受着费云帆话中的宠溺,似乎她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可爱的公主。看着众人笑看着她,第一次,她也能成为众人的中心。她有费云帆,心中小小的虚荣心,不断地上涨着。
故作娇嗔的说道:“哼,你这么快就感叹了,你也可以不要玩啊。”
幽怨地一天,故作无奈地说道,“没办法,这是入乡随俗嘛。”宠溺的眼神,小心地呵护,得到了汪爸汪妈的满意,更是满足了紫菱心中的渴望。
楚濂你看到了吗,没有你,我也可以活的很好,不会没有人要。楚濂,这样的我,你舍得放手吗?
“云帆,难为你了。”看着紫菱和费云帆的互动,绿萍也不得不承认,费云帆真的很疼爱紫菱,也许,他们在一起,会是幸福的一对。
“紫菱,谢谢你。”
“谢谢大家,谢谢。”绿萍看着每个人的脸,画着小丑的脸,真诚地眼神,感受到了众人的祝福。
错愕地看着画着小丑脸,穿着小丑装的剑波,那熟悉的手势,绿萍更是惊喜和感动。
陶剑波,绿萍真的没有想到,剑波这么做。
“剑波,你也来了,我真没有想到,你也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我出院,谢谢。”
“绿萍姐,还有613呢,所有歌舞都是613编的。”楚沛在旁边搭腔道,手中的瓶子在空中晃荡着,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613,谢谢。”
感受着众人的眼光,刘雨珊尴尬地笑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才说道:“不用啦。”眼珠一转,忙说道:“哎呀,我说楚大哥,你要抱绿萍姐到什么时候啊,害的我都不能给大仙女一个祝福的拥抱”。
“613,你还想要和我哥抢绿萍姐吗,先顾好你自己的鼻子吧。”大家看着613因为刚才剧烈的晃动而掉了的红鼻子,看着她摸着鼻子尴尬地样子,故作凶狠地等着楚沛,惹得大家更是哈哈笑起来。
一屋子欢声笑语,幸福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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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楚濂和汪爸汪妈,还有紫菱才忙把绿萍送上了楼。小厅中柔软的沙发,茶几上放着的百合花,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绿萍全身都放松下来。
“好了,绿萍。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你才出院,别累着了。”舜娟关爱地看着绿萍,站着的绿萍,穿着柔软的布鞋。从小到大,绿萍最是爱漂亮,房间中原本满满一鞋柜的高跟鞋,如今,都成了永远的记忆。
“妈,我没事,我终于我回家了。”环顾着四周,笑脸却瞬间凝固。
大大的落地镜,以及镜子前的趴杆,她以往压腿的地方。多么熟悉的地方,装满了她舞蹈的记忆,那个遗失了的飞舞的绿萍。
手不自觉地想要抚摸杆子,习惯地走上前去,剧烈的疼痛才换回了她的神志。她不甘心,不甘心。她以为她可以忘记舞蹈,勇敢坚强地面对,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摔倒在地上,手却试图去勾着横亘在眼前的趴杆。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就可以触碰到。
平常多么简单的动作,如今都已经成为奢望。
“绿萍,你怎样?”大家都没有意料到绿萍突然地走动,看着她那么脆弱地趴在那里,辛苦地够着,也牵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
“千小心万小心,怎么才回了家就摔倒了。绿萍,你疼不疼,伤口有没有受伤?”舜娟忙扶着绿萍,心疼的看着她的女儿。
“绿萍,你哪里摔疼了,告诉我。”楚濂忙上前小心地把绿萍扶起来,呵护地抱到沙发上。看着眼中脆弱的绿萍,平日的故作坚强通通掩去,只留下了伤痛。
“我以为可以忘记,可是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我还是渴望舞蹈,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痴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甘心,我还是想要做飞舞的绿萍。”
怜惜地把这样的绿萍搂入怀中,绿萍,让我代你痛,如果可以,我宁愿伤腿的是我自己。
“都是妈不好,不应该听紫菱的,把这些留下。如果我当初就把这些通通拿走,你也就不会伤心了。”懊恼地说着,瞪了眼紫菱,如果不是她意志不坚定,如果不是她也被紫菱说服,这些东西,这些记忆现在都不会出现在绿萍面前,困扰她,让她伤心难过。
“我明天就找人,把这些都通通弄走。”
“不,妈,留着吧。我不可能永远都不面对,这些是我过去最美好的记忆,都留下吧。”看着执拗的绿萍,舜娟也只能叹息。
“绿萍啊,你腿有没有受伤,让妈看看。”说着想要掀起裙角,看看绿萍的伤腿。
紧张地掩实了裙边,慌张地说道:“妈,我没事,真的。”
看了眼女儿,知女莫若母,舜娟也清楚绿萍的顾虑,也不强求。站了起来,看着绿萍抹不去的难过,对展鹏和站在一边的紫菱说道:“好了,我们下去吧,让绿萍好好休息。”
紫菱随着爸妈一起下楼,不由地回头痴痴看着楚濂,她心目中的神,她的白马王子,她的……姐夫。
楚濂,他会看我,他不会看我,他会看我,他不会看我。
楚濂,回头看看我,你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认真看我一眼,就算看着我,也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对于我和云帆表现出来的恩爱,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过去的你,只要我一离开你的视线,多看别的男生一眼,都会醋劲大发,会重复着说爱我,会霸道地要求我只看你一个,眼里只有你。
如今你怎么了?
我已经要嫁给云帆,楚濂你知道吗?虽然云帆对我很好,虽然云帆说要带我逃到法国去,可是,我真的好想要留在有你的地方。……虽然,虽然法国,真的很令人向往。
你说你不爱我,可是,我一点也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楚濂。
绿萍,我的天鹅姐姐,你的幸福,是我施舍的,楚濂,是我让出的。
绿萍,我把楚濂陪给你,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而我自己呢,要逃到法国去,来忘掉这一切的悲伤和心痛,对,没错。
而下楼的汪展鹏,看着小女儿那样痴迷的样子,就如同当年的自己。心中即怜惜,又心痛。怜惜她的善良,心痛她失去地爱情。
“让紫菱去法国吧,让她忘记这些,费云帆应该能让紫菱快乐起来。我可怜的女儿,爸爸的公主,希望你真能幸福。”
和绿萍在一起的楚濂,自然不知道紫菱和汪展鹏心中所想,否则,恐怕又会感叹,想象力还真是无限丰富,人不能无耻成这样啊。
看着绿萍紧张地扶着裙摆,微微颤抖地双手,显示了内心地不自然。
绿萍不愿意他看到丑陋的伤口,不愿意在他心中有着不完美。那么,就如她所愿吧。楚濂知道,这些都不能勉强她,只能由心,让她知道,在他心中,她已经够完美了,非常美,美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搂着绿萍,忽略她的不自然,笑着从身后拿出一本本的相册,眨着眼睛笑着说道:“绿萍,你累不累?”
好奇地看着楚濂手中的东西,绿萍摇了摇头,心中却松了口气,楚濂没有追问,也没有要求看她的伤口。
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是最完美的,就算是她也不例外。过去的她,有这个自信,可是如今的她,失去了腿,却仍然奢侈地想要保留这一丝丝的希望。
谢谢你,楚濂,谢谢你没有说出口。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介意,可是,我却不能忍受,不能忍受我在你眼中的残缺。
“那么,我们来选戒指吧。爸妈本来让我自己选就好了,不过我想,既然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怎么能不让你参与呢?”说着把相册打开,放在中间,故作炫耀地展示着一款款漂亮的结婚戒指的相片。
“天啊,楚濂,你怎么会收集那么多照片,这些都好漂亮,我看我都会挑花眼的。”看着厚厚地册子,几乎被一款款的钻戒相片塞满,可见用心。
搂着绿萍,把头在绿萍肩窝中蹭了蹭,委屈地说道:“绿萍,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收集这些多不容易。这里面好多款,都是不允许拍照,我可是求了好久,才让我照了像。天啊,我一想到,我差点被他们当成窃取商业机密的小偷,我就好丢脸哦。”
孩子气的楚濂,并没有让人感觉幼稚,反倒添了份少有的情趣。那挺翘的睫毛眨啊眨,眼中满是委屈,绿萍看着如此的楚濂,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心中却满是感动。
“楚濂,谢谢你。”
不满意地看着绿萍,“绿萍,就只有这么一句谢啊。”眼中似乎在说“绿萍,你好小气。”
“恩”,把脸凑了过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一动作,惹得绿萍红了脸。
“不要啦。”虽然过去也是亲亲热热的,可是从来和楚濂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又没有人看见,绿萍。”摇着绿萍的手,势有你不亲,就没完的样子。
羞涩地看着楚濂满含期待的脸,柔软的唇凑了过去,不过是蜻蜓点水一般,却让楚濂心花怒放。
趁着绿萍还未回神,迅速地凑了过去,终于吻住心目中的柔软,轻而易举地撬开雪白的贝齿,让他们的舌在口中一起起舞。
“绿萍,你要一直看着我吗?”暧昧地在绿萍耳边说到,看着绿萍眼中闪过的讶异和羞涩,看着眼前迅速染红的耳根,更是心情愉悦起来。
绿萍顺从地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还等什么呢,楚濂迅速加深了这个吻,刹时,满室的暧昧,两人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只有那本打开的相册,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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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褪去了夏日的酷热,阵阵的秋风吹来,让人舒爽地想要惊叹。在楚濂记忆里,上一世的世界,到处充满了污染和破坏。白色黑色的垃圾焚烧出阵阵恶臭,让人不由地就厌恶三分。想要吃个无毒无公害的,还得跑到深山老林里,抛出大把大把的钞票。
偶尔玩个浪漫,看个星星或者放个焰火,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城市里严重的光污染,抬头看到的是五颜六色被灯光渲染的天空,而星星呢,早就已经躲在厚厚的迷雾中,故作矫情地扮着神秘。只有驱车跑出老远,才能在不着店的角疙瘩里,行赏一番神秘宇宙的华美。
而焰火就更是麻烦,好歹看个星星还不要钱,只要有辆车,爱去哪去哪。可放个焰火,只有在法定的日期,规划好的范围,国家认可的标准产品,噪音污染绝对合格的才可以燃放。和一堆人挤在一起,看着满天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还是别人家的,鼻子里闻道的都是火药的味道,刺鼻地让人作呕。有这闲工夫,还不如休息一会,打场高尔夫,和爱马溜溜弯来的实际地多,也方便地多。
回想起前世,如今的生活,简直是如处天堂。在二十世纪末,污染还并不是十分严重,摆在餐桌上的食品,虽说不上完全无毒无公害,但是那滋味吃起来,已经好了太多,纯正了太多。
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斗,清澈耀眼地让人不由地感叹人类的渺小,自然地神奇。
“楚濂,云帆,你们的好了没,我们可都等着吃呢。”舜娟笑着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婿在那里忙活,觉得如此的日子恍如隔世。
才几个月前,他们全家还处在绿萍的意外和阴影之中,生活对她来说,是噩梦的开始,是破碎的无法拼凑的残片。绿萍的腿断了,梦想没了,看着家中的骄傲生不如死,也折磨地她生不如死。
“舜娟啊,你可不要期待太多。我们家楚濂可是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我看我还是准备好胃药才对。”心怡坐在舜娟的边上,笑看着年轻人忙活。美丽的汪家花园,众人嬉笑着开着烤肉派对。屋廊下的汪展鹏和楚尚德,一杯茶,一盘棋,浑然下的忘我,不知今夕是何夕。
收回了看过去的目光,转过头,感激地看着多年的好友,如今的亲家母,“心怡,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今天这样,几个月前,我是想都不敢想。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团乱,可是……”。
阻止了舜娟接下去的话,“舜娟,不用说了。我们这么些年的交情,还用讲这些吗?再说,我对绿萍满意极了,喜欢极了。楚濂这下终于要结婚了,以后啊,我们家会越来越热闹,我一想到这,半夜都要笑醒了。”看着远处忙活的众人,楚濂熟练地翻靠着鸡翅,绿萍再旁边笑看着,给楚濂递着调料。
等楚濂结婚了,那么孙子孙女还会远吗?而楚沛呢,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然后结婚生子,楚家会越来越人丁兴旺。一想到以后,粉嫩嫩的娃娃,甜甜地叫她奶奶,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倒是你,两个女儿都要嫁了,听说紫菱结了婚就和费云帆去法国,以后你和展鹏不就只有两个人在家,岂不是要孤单地很。”
一说起这些,舜娟就长长地叹气,刚才的笑意也淡了很多。
她不明白,紫菱为什么要急急地嫁给费云帆,虽然那个费云帆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紫菱才只有二十二岁,对于她而言,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且。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楚濂和绿萍去美国的事,这样对绿萍的伤也有好处,作为小女儿的紫菱,却实在太不能体谅父母亲了。只为了爱情,能够放弃掉在家的父母,想到这些,也让舜娟心寒起来。难道再等几年,哪怕多等几个月都不行吗?
“孩子们都大了,随他们去吧。我们都老了,能管得了他们几时呢,算了,我都想开了。前半生我为这个家,为她们操碎了心,现在也松快松快。等她们都走了,我和展鹏看看能不能去旅游。都这把年纪了,我也想要展鹏不要那么辛苦,老是忙公司的事情,在外面应酬,对身体也不好。”淡淡地彩妆,保养得宜的脸上,也掩盖不了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嘴角的下垂。
“心怡啊,我们家绿萍在家什么都不会,以后你多担待些吧。”女儿做了他人的媳妇,心中多少也不是滋味。可是,绿萍嫁给了楚濂,她还是很满意的。汪家和楚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她和心怡这么多年的情谊,以后绿萍定是不会受到欺负。
“绿萍我看着长大,你就放心吧,我会把她看做我自己的女儿,哪有母亲看不惯自己女儿的道理。”心中怀着歉疚也好,和汪家的交情也罢,还是喜欢绿萍也好,心怡都忙不迭地保证道。
“谢谢你,心怡。”
“哇,好好吃啊,楚濂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紫菱的惊叹声打断了舜娟要说下去的话。
看着自己盘子里烤得有些焦黑的鸡翅,再看看绿萍手中的,看着就那么美味,紫菱就一阵不高兴。
埋怨地看了眼费云帆,但那似娇嗔的眼神,看地费云帆一阵苦笑,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这些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也只能做的马马虎虎可看罢了。
再说,紫菱不断在他身边捣乱,分他的神,能够做成这样,实在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紫菱,你实在是难为我了,我这把年纪,可还从来没有洗手作羹汤过。”
不高兴地嘟着嘴,撒娇地摇着费云帆的手臂,“怎么,你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你也可以不用做啊。”
无奈地一笑,心神荡漾地看着紫菱的撒娇,这么亲近地言语,纯真地毫不会掩饰地动作,让费云帆不由地好笑起来。
如果是他过去的女友,能够享受到他的服务,就算再难吃,也会摆着淑女的面孔,无懈可击地赞扬他一番。可是这些看腻了,就觉得那么虚伪做作,反倒不如紫菱的天真可爱。
“我哪敢啊,是我不对。那这样,作为补偿,你说,你要吃什么,虽然我手艺不好,可是我餐厅里的厨师料理可是一级棒,只要你说的出的,我一定都满足你。”
耸了一下娇俏地秀鼻,“哼,我才不稀罕,你就会偷懒。”
“绿萍,这个怎样?”楚濂把手中刚烤好的肉放到绿萍的盘子里,那鲜嫩地肉汁,伴着阵阵地清香四散开来,引得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楚濂,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烤这些。你知道,我除了下泡面,其他的可真会考倒我。”自从能和楚濂天天相处下来,楚濂的每一面都让她惊喜连连。如果说有魅力的女人是一本书,翻开的每一面都不同,让人欲罢不能地读下去。那么楚濂就是一本深邃地让人越看越想看的书,而且每一页,都让人那么着迷。
孤儿的楚敛,身无分文的楚敛,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在那些最为艰难的日子,就是靠着这些技能,才渡过了苦难。而从小养尊处优,有妈疼父亲爱的楚濂,可是从来不会做这些的。不过好在,楚濂在法国四年,所以一切就都有了可能。
“别光顾着看我,快点吃啊,凉了可就失去味道了。”淡淡地笑着,花园中的灯光,柔化了楚濂的刚毅,衬得眼眸更是熠熠生辉起来。那眼睛,比星空更深邃,比大海更神秘,只需一眼,就无法从中□,甘愿永坠其中。
如果说费云帆是成熟的男人,保养得宜的外表无时无刻显现出绅士的韵味,那么楚濂就是和煦的春风一般的年轻人,温文尔雅,但又透着一丝丝激情和沉稳。矛盾,但更显魅惑。
而看在紫菱的眼中,虽然费云帆的体贴,费云帆的宠溺让她欣喜,但是,年轻的楚濂,热情俊美的楚濂,更是让她心动。楚濂是那么优秀,那么让人无法抗拒,相形见拙,费云帆,就让她别扭起来。
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而她还那么年轻。
绿萍和楚濂的笑容,那一举一动的默契,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意。环绕在周围地温馨,就像一层膜,隔绝了众人,而这一切让紫菱觉得那么难受。
眼睛闪了闪,笑着跑了过去,也打断了绿萍和楚濂的对视。
“绿萍,我要和你换。你看啊,云帆都把这些烤焦了,让我怎么吃啊。好绿萍……”,撒娇地摇晃着绿萍的手臂,把头搁在绿萍的肩膀上,半嗔怪地看了眼费云帆。
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笑着说道:“好了,紫菱。不要再摇我了,我都快被你摇散了。”拿过了紫菱手上的盘子,把自己的给了她,看着她喜笑颜开的脸,宠溺地说道:“好了,不要再怪云帆了。”接受到费云帆淡淡的谢意,也回以微笑。
“我就知道绿萍最好了。”满意地接受了绿萍的盘子,拿着叉子吃了一口,满口留香,当真是美味极了。
惊喜地看着楚濂,原来还有这样的楚濂。她的白马王子,果然是和别人不同。
“楚濂,你做的好好吃哦。我吃了绿萍的东西,你不会怪我吧。”看着楚濂,眼中闪了闪,那专注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人前的楚濂和绿萍,人后的楚濂和紫菱。
无所谓地耸耸肩,看了眼绿萍,笑着说道:“你喜欢吃就好。”抢都抢了,有什么好争辩的呢,不过是几块肉罢了。
不去看紫菱,“绿萍,你还要吃什么,我再给你烤。”在众人没有看到的角度,紫菱满眼闪烁着不甘心。
对着楚濂的紫菱,背对着费云帆的紫菱,活在姐姐宠溺下而恣意妄为的紫菱,肆意挥霍着费云帆的爱的紫菱,拥有者父母呵护地紫菱,真是让人讨厌啊。
楚濂淡淡地回应着紫菱,似乎,她只是他的小姨子,也仅仅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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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燕尾服,俊秀挺拔的身材,那如创世神最美好杰作的五官,优雅的气质,饱满的嘴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挺拔的鼻子,深邃的眼眸,其上的剑眉,更是让这种俊美发挥到了极致。恍惚中,让人分不清,是白色燕尾服衬托了他的出尘,还是他的潇洒让燕尾服如中古世纪的王子服饰,深深让人着迷。
“哥,你好了没?”楚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急急地敲着门,“老妈都催了好几次了,你倒底好了没?”
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孩,同样俊雅的脸庞,那一丝丝的稚气也一扫而空,倒是多了份男子气概出来。
“我的天啊,老哥,你今天简直太帅了。”嘴上不停发出啧啧的声响,摇头探脑的样子,倒是把刚才独有的成熟气质破坏殆尽。楚濂心中摇头,还是个孩子。
“天啊,哥,我敢保证,你是本世纪最帅的新郎。我看等一下去迎娶绿萍姐,那些难缠的伴娘,哥,只要你往前一站,用你那无往不利的魅力,把她们一个个都迷倒就行了。”
笑看着楚沛,随意地让他打量着。楚濂的这身皮肉确实是不错,刚才在落地镜中看到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真的很帅。如果以前的楚濂,是个阳光帅气的男孩,那么如今的他,带着上一世的沉稳和睿智,就更是显得卓尔不凡。
上一世的他,长相平凡无奇,如果要说特别的话,就是有两抹好看的剑眉,其它的,他就是个混到人堆里也找不到的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人,一步步凭借着丰富的学识,良好的交际,准确的眼光,不断地努力进取,识时务的隐忍,和一点点的机遇,终于走到了财富的巅峰。那些从前看不起他的人,嘲笑他的人,统统都只剩下了懊悔和悔恨。
在他的身上,明显地诉说着一句中国的谚语,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美。
一挑眉,想要调侃他,还嫩着呢,脸上挂上邪邪的笑意,“楚沛,不赖嘛,没想到你这一收拾,也是一个小帅哥。我去收拾那些伴娘,那么那个613还要我代劳吗?”想要笑话他,门都没有。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没有人看出来吗,那也太小看老哥了。
那些小男生别扭的心理,越是喜欢就越是不敢表白,通常都是从纯纯的友谊开始的。不时地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乱晃,可惜,就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心思。而且,那个刘雨珊,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但是,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神经粗壮,又有一股子怜香惜玉的豪气,和朋友都是哥儿们姐儿们。
楚沛,你的情路坎坷啊。
一语中的,被哥哥说中心思,脸红地无法掩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才说道:“哥,我和613只是好哥儿们。”
“是吗,只是好哥儿们吗?那好吧,既然你对那个613不敢兴趣,那我可有好些还是单身的朋友,而且就喜欢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我家楚沛看不上人家,那只能便宜我那些朋友了。恩,真该问问613,什么时候有空,我和绿萍也好招待她,表示一下这段日子以来对我们的关心,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一下。”笑着看着焦急地想要说什么的楚沛,小子,你装啊,你再装。
“哥,你那些朋友,都一本正经地,613不会喜欢的。而且。613又不温柔,又没有女孩子的自觉,他们不适合,你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急的鼻子上的汗都快出来了,挥着手臂,好像这样就能驱赶走哥哥脑中奇奇怪怪的念头。
“哦,不适合。不会啊,大家都是年轻人,正是爱玩的时候。这个年头,不是谁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我倒觉得很适合啊,楚沛,你说呢?”暧昧地朝着楚沛笑道,那刺眼的笑意,似乎在说,我都知道,小子,在哥哥面前还不老实。
挫败地底下了头,“哥,你都猜到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拍了拍楚沛越渐宽厚的肩膀,再也不是小时候只知道跟在他后面的小弟弟了。
“自家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地。再说我觉得这个613很有好,很是投绿萍的脾气,我也是乐见其成。楚沛,勇敢点,喜欢就要说出口,否则,再好的女孩都要被你错过了。”虽然那个刘雨珊是汪展鹏的私生女,但是,那又怎么样,如果以后进门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弟妹,还不如这个刘雨珊。她和绿萍真是好的没话说,在绿萍这样困难的时候,还常常来陪她,逗她开心。那满眼的崇拜,简直要闪花了人的眼。而且,他也觉得,这个女孩心思单纯,又很好相处,妈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对绿萍好的,他都记在心中。
关键是,楚沛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刘雨珊。
一说起此事,也是让楚沛无力极了。只要有眼睛的人,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些苗头,他楚沛,喜欢613,可是只有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人,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还整天的哥儿们的称呼着。让他挫败极了,沮丧极了。
难道他表现地还不明显吗,连一直只照顾着绿萍姐的哥哥都看出来了。只能叹息,613,我佩服你的粗神经。只是,是没有注意,还是不愿注意?
“哥,我知道了。”舒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好了,我们下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才和楚沛一起下了楼。
今天,他要迎娶喜欢的女孩进门,两世为人,还是头一次举行自己的婚礼。为了能给绿萍难忘的婚礼,不让她敏感的心觉得草率,他可是煞费苦心。
绿萍,等着我。
心怡看着下楼来的儿子们,心中充满了自豪感。她的儿子,当真是让她骄傲。大儿子拥有傲人的学识不说,就是长相更是一等一的好,性情更是没话说。和她结伴的太太们,都可惜了有女朋友的大儿子,说要不是女友是绿萍,她们可是无论如何要介绍自己的侄女或者女儿给他认识呢。
大儿子优秀,小儿子也是不差,著名学府的高材生,前途无量的男孩,长相性情更是随了他哥哥。阳光的少年,已经可以预见到将来的桃花运。
“你们哥俩在楼上磨机什么,时间都快到了。楚濂,楚沛,大家快出发吧。”说着看着一屋子的年轻人,都是楚濂的朋友,事业有成,或者家世显赫,衣冠楚楚。
“伯母,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把新娘子给接来,让楚濂抱得美人归。”
“伯母,我可是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为了楚濂,两肋插刀在所难免。”
听着夸赞地说话,哪还有办公室中威严显赫的样子,心怡就一阵好笑。儿子的朋友,都很不错。
“好了,你们再说下去,楚濂就不是去接新娘子,而是去蛇窟虎穴了。那些娇滴滴的伴娘们,可不是你们说的洪水猛兽。”
“伯母,今天,是美娇娘还是猛兽,还真是不好说哦~!”
“好了,好了,大家快去吧。”楚尚德发话,要是再让他们说下去,就真的耽误时间了。
“得令,咱们走喽。”瘦瘦的赵祖德,一吆喝,先一步跨出了门。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惹得楚濂众人一阵好笑。
大家笑笑闹闹,楚家好一片热闹喜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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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圣洁的白纱,似梦如幻,那样的巧笑嫣然,那样的妩媚动人,都无法形容此刻的绿萍。她似乎成为了这世上最纯洁的存在,如雪肌肤,烟波流转间,让人深深沉醉。
舜娟看着镜中的女儿,一时无法言语。她的女儿,今天会是最美的新娘。
“绿萍,你看看,你有多美,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是我的女儿,我美丽如天使的女儿。你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是神的赐予。我敢肯定,等一下楚濂来了,看到现在的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最后整理了一下纱衣的褶皱,完美无缺。
听到母亲的话,绿萍脸上羞红起来。镜中的女子,是那样美好,那妆恰到好处,衬托了她所有的美丽。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也可以这样妩媚,这样地娇羞难耐。
她要结婚了,嫁给她深爱的男人,一生一世。
感觉到手上微微地湿意,今天她很紧张。拿过装台上的纸巾,擦着指尖的汗渍,心中却暗暗懊恼自己的胆怯。
绿萍,你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绿萍,争气一点,绿萍,让楚濂看到你最美的一面。
还好浓妆成功掩盖了此时的娇羞,只有耳朵微微泛红,一切都很好。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绿萍不断鼓励着自己。
“妈,谢谢你。自从出事以来,你无时无刻在我身边,给我勇气,给我活下去的力量。可是今天我就要出嫁了,我多希望再陪陪你们,妈,我舍不得你和爸。”拥住舜娟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温暖里,吻着独属于母亲的气息,让人那么安心。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笑着说道:“傻孩子,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是爸妈的宝贝女儿,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这里有妈在,妈惦记你,爱你。”欣慰地看着女儿,婚纱在她的身上,好看极了,美极了。
女儿要嫁人了,做□,为人母。
绿萍出生,似乎还在眼前。那么小小的孩子,脱离了她的母体,从此给她的生活,乃至于生命带来了无尽的乐趣。
第一次睁眼,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蹒跚走路,你一次喊妈妈,第一次认字,第一次舞蹈,第一次……
那么多第一次,那么多记忆,属于小小的绿萍的记忆,最后和眼前美丽的新娘重叠在一起,舜娟心中百味陈杂。
平时从来不会想起的事情,此刻也变得无比清晰起来,感性的思维,点点滴滴的记忆,像发黄的老张片,一张张都让人流泪。
“妈,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看电视忘了时间,阴天的时候,你的腰不好,要注意保暖,爸爸晚上回来的晚,不要因为等爸爸回来而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有……”絮絮叨叨地交代着话,虽然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但是总想要再说的仔细写,叮嘱一次。她的母亲,别人眼中要强而完美的女人,可是只有她明白,经常等爸爸回家,在客厅中孤单地看着重复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电视剧,为了她们姐妹的营养问题,教育问题,翻看着找来的书,详细的在下面坐上注脚。
母亲的爱,那么深沉而隐晦,爸爸不知道,紫菱不注意,只有她,每每看到这样的母亲,默默地关心着每一个人,孤单的背影,却独独忘了她自己。
想到这样的母亲,绿萍心疼。所以,她努力地做到最好,成为妈妈的骄傲,成为她最贴心的孩子。只因为,想要多疼她一些,只因为,不想让她觉得,所有的努力白费,只是因为,妈妈,她爱她。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再唠唠叨叨,像个小老太太似地。妈妈的绿萍,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笑看着绿萍,重新确认她脸上的妆,不放过任何瑕疵的地方。
“妈,丽萨的手艺是最好的,放心吧。”丽萨是台湾地区首屈一指的化妆师,为了表现女儿最完美的一面,早在一个多月前,舜娟就已经预约了这位化妆圣手。
“绿萍,你好了吗?”紫菱突然打开了门,引得舜娟皱眉。
“紫菱,越大越没有规矩,你进来都不会敲门吗,万一绿萍还在换衣服怎么办。”责怪地看着最小的女儿,无奈她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但是那苛责之中,有多少责怪,却只有紫菱不知道了。
委屈地嘟着嘴,心中却难过极了。妈妈的心中,永远就只有绿萍,只有绿萍才是她的女儿,她呢,恐怕只和外面捡来的孩子差不多。绿萍才是她的公主,她呢,不过是个侍女,仆人。
“妈,紫菱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我结婚的好日子,紫菱肯定是为我高兴,所以没有注意。”绿萍忙打着圆场,看着紫菱委屈的样子,她的妹妹,从小护着疼爱着的妹妹。
无奈地一叹,看着眼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的女儿,当真是无可奈何。
“好了,还不快进来。你这孩子,难道妈妈说你一句都不行了吗。”眼中淡淡地笑意,女儿有时候也是十分可爱的。
今日的紫菱,一身粉色的礼服,简约大方,只在脖颈上佩戴着一条靓丽又时尚的钻石项链,衬得她也美丽无比。淡淡的妆容下,清秀的五官也显得精致,挺翘的睫毛,眨眼时,也有了妩媚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小女儿,舜娟刹时有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恍然醒悟,她真的可以嫁人了。
嬉笑地搂着舜娟的手臂,靠在身上耍赖着说道:“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边说着,边像绿萍调皮的眨眼,引得绿萍莞尔一笑。
“绿萍,你好美啊。这婚纱穿在你的身上,简直就是一个真正地公主。我想楚濂来了,一定会呆掉的。”
宠溺地点了点紫菱的额头,舜娟笑骂道:“还楚濂楚濂的,你应该叫姐夫。”
“人家还不习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从小玩到大,楚濂还是楚濂啊。”谁要他成为她的姐夫,她的姐夫,每叫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每一次,都是对她的折磨。提醒着她,她的失败,她破碎的爱和心。
楚濂,楚濂,楚濂,以后难道只有在心中,在梦中才能这样叫你吗,深情地叫你,像过去的汪紫菱对深爱的恋人楚濂那样。
“绿萍姐,在吗?”一阵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在门外响起,打断了紫菱的心思。
舜娟忙过去开门,让大家进来。
一排同样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女孩子,鱼贯而入,看到坐在房中妆台边的绿萍都惊叹不已。
“大仙女,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你好美啊。”613仍是一身休闲装,不过却没有了平日里的随意,手中拿着专业的摄影机,一副摄影师的派头,倒也符合她的个性。
“613,你让开一些,你都挡着我们了。”小谨忙喊道,一边把她拉了开去。笑着走到绿萍的面前,“绿萍姐,恭喜你。”
她的伴娘们,一字排开,倒是让人有种选美的错觉。
笑着看着昔日的伙伴们,“谢谢,大家。”
613在旁边看着,眼珠子一转,对着身边的汪伯母说道:“伯母,你放心,她们这些伴娘,再加上我613出马,保证不会让楚大哥轻易地进来把大仙女娶走的。”
她这一说,引来众人的保证,大家集思广益,说着等一下新郎来了要怎么办,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看得一边的舜娟和后来进来的汪展鹏好笑不已。
“你们可不要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适可而止。”舜娟忙说道,她可是心疼她女婿的。
“伯母放心,我们可不敢让绿萍姐伤心。”
正说着,走廊上传来了一声娇呵,“大家快准备,新郎就快来了,我看到他们的车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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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啊,是玛莎拉蒂,天啊,真的是玛莎拉蒂。那是婚车,好幸福哦,我结婚的时候能坐一次这种车就好了。”
“法拉利,宝马,兰博基尼,我要幸福死了,一次看到那么多的名车。”
“好壮观啊,二十六辆车,一辆比一辆炫目。”
“这是谁家少爷要娶老婆吗,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新娘好幸福啊,我要是新娘多好啊!”
亲自开着主婚车,楚濂随意地把外套礼服挂在椅背上,手上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男士腕表,在阳光的折射中,更显尊贵。钻石的袖口,和腕表相得益彰,无处不在彰显着男士的魅力。
黑色的古奇欧・古孜gucci墨镜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性感而饱满的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绿萍,等我。
我美丽的新娘,我的爱,等我。
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爆竹声中,车队终于驶进了别墅区。一个优美的转身,新车停在了汪家的大门前。
楚濂优雅地下车,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衣服穿上,潇洒的动作,帅气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引来看热闹的和亲朋好友的阵阵赞叹。无人知道,楚濂此刻的紧张,心剧烈地跳动,阳光似乎要晃花他的眼,但是,他必须保持冷静,面上也是滴水不露。
如此淡定而优雅的楚濂,处处透着一种贵族式的从容和耀眼,让站在门口的汪展鹏赞叹不已。虽然楚濂之前和紫菱的一段让他很不愉快,但是平心而论,楚濂,当真是一个乘龙快婿的好人选。
真爱无罪,在他的意识中,楚濂虽然有欠妥当,但是,谁还能真的怪罪这些年轻人呢。紫菱爱他,汪展鹏无话可说。况且,如今楚濂要娶走他的大女儿,希望楚濂能好好地待绿萍,也算是父亲唯一能为女儿献上的祝福。
汪展鹏知道,他的心是偏的,比起大女儿,小女儿紫菱更得他的宠爱。大女儿太完美,就如她的母亲一般,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但就是因为这样,让他完全没有真实感。反观紫菱,虽然爱做梦,常常出状况,任何事情都不能达到舜娟的要求,但是,她会撒娇,她的多愁善感,她的善良体贴,她偶尔的小脾气,都让他那么心疼,那么真实,那么地愉悦。
紫菱就如另一个他,爱地那么真实。他懂紫菱,因为他感同身受。
接过楚沛递过来的花,红的那么娇艳,亦如每一天去医院的那束,但是却更多了份喜气和优雅。
“爸。”站在汪展鹏面前,儒雅的中国唐装,在他的身上,更是穿出了一份俊雅。有时候,楚濂会想,汪展鹏似乎更像是一个文人,一个多愁善感,感性甚于理性的文人。哪怕他在笑,也可以轻易地让人看出,他的格格不入。商人,他没有商人的唯利是图和隐忍,没有商人的市侩和锐利眼光,就算是在商界纵横多年,也没有改变他的不现实。
也许,这和他成功地太容易有关系吧。
楚濂仔细研究过汪家,当然也研究过汪展鹏。不得不说,汪展鹏的成功,来源于舜娟的退让和支持,来源于舜娟娘家的协助。汪氏的成功,似乎谱写了一部属于男人背后的女人的故事。
郑重地拍了拍楚濂的肩膀,看着眼前越发杰出的孩子,老友的大儿子,他的大女婿。
“好好照顾绿萍,她们在楼上,去吧。”
“谢谢爸,我会的。”
熟悉地走上了汪家的二楼,在绿萍的房门前站住。
“哎,等等,要想进去,先过我们这关。新郎官,各位,红包拿来,我们满意了才行。”四个穿着同样粉色小礼服的伴娘笑着站在门口,眼中的狡黠,纤纤玉手展现在众人的眼前,一副好像不用金钱贿赂,谁也别想进的意思。
娇滴滴的女孩,谁也不忍心真对她们动粗,何况众人都是绅士。
“啊哈哈,各位美女,怎么会少了你们的呢?”赵祖德从边上闪了出来,装模作样地伸进阿曼尼西装的口袋中,眼中闪过笑意。
拿出厚厚几封红色的红包,笑嘻嘻地递给她们,一副惋惜的样子。
“各位美女,红包也接了,这下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说着吆喝着大家试图闯关,一阵推搡中,只听得大喝一声。
“姐妹们,别让他们给蒙骗了,小叶,你先看看红包中有多少再说。”手上拿着dv拍摄,嘴也不停,613看着这样就让他们进去,太便宜了,忙说道。
“对,让我们先看看再说。”忙拿过了红包,一看,登时傻眼。“你干嘛啊,把红包包这样牢,真佩服你们了。”
几人一阵撕扯,好不容易才从许多红纸中找到了钱,一百块~台币。
“还好有我613在吧,否则你们就被他们给骗了。姐妹们,把眼睛放亮点,别轻易饶过他们,竟然敢骗我们。”613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怒呵呵地看着众人。
“613,你这个摄影师也太不专业了,怎么哪都有你的声音。”楚沛实在是看不下去,忙说道。
“我这是工作娱乐两不误,楚沛,干嘛,你有意见啊。”怒瞪了一眼,惹得楚沛尴尬地摸鼻子。
赵祖德见计谋败落,才扼腕地叹息,“哥么,本来想帮你省点,可惜你老婆的伴娘太精明。”说着一副无奈的样子,那搞笑的表情,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几位伴娘看着这样的男子,有趣极了,哪还有平日的儒雅和绅士。
拍了拍赵祖德,楚濂也笑着说道:“没事,我今天损失多少,改日再从你这里补回来。”
暗暗咬牙,“算你狠,我误交损友啊。”幽怨地看着楚濂,似乎这样楚濂就会改变主意。
大叹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谄媚地笑了起来,“各位美女,我临阵倒戈,弃暗投明成不?”
宋志仁大力地拍着赵祖德的肩膀,一阵好笑。
“好小子,在大爷面前也敢临阵倒戈,小的们,给我推出去,重大四十大板。”勒住赵祖德的肩膀,两人竟似打闹起来。
众人看得有趣,原来男子之间竟也有这样的妙趣横生。
楚濂楚沛和剩下的男伴对视一眼,大家乘着伴娘笑闹入神,竟一拥而上,突破防线而入。
“哎呀,糟糕,声东击西。”613在旁边看得直拍自己的大腿,恨不得放下摄影机亲自上场才好。
“你们好狡猾,竟然趁我们入神进了来。”几位漂亮的伴娘一阵娇嗔,看得楚濂身边的男伴个个心花怒放起来。嬉皮笑脸,当真是各显神通。
看着冲进门来的楚濂众人,舜娟笑着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好了好了,大家快点吧,过了吉时就不好了。”看着眼前的楚濂,果真是一表人才,暗暗心里也对自己的选择满意不已。绿萍和楚濂,一定会幸福的,舜娟心里坚信。
“伯母就会疼女婿,伯母你都不知道,他们只拿100台币打发了我们,好讨厌哦。”小谨在旁边埋怨道,似乎为大家的鸣不平。
含笑看着眼前的绿萍,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丽不可方物。此刻的楚濂,眼中除了他的新娘,他的爱,绿萍,竟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不过是一阵晃神,却似乎过了千千万万年时光。
毕竟是有着极强自制力的人,楚濂忙回过神来,没有人发现了他的失态。
看了眼楚沛,楚沛会意,忙笑着从口袋中拿出包好的红包,安抚着气愤的伴娘们。
“这是新郎的赔礼,希望各位笑纳,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这次。”
疑惑地接过红包,这次大家可是学乖了,先打开来看了看红包,直到看到满意的数字,才都笑了起来。
“就知道新郎不会小气。”
“谢谢楚大哥。”
拿着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楚濂走到了绿萍的面前,白色的纱裙,勾勒着绿萍美妙的身段,虽然只是坐着,却更是惹人怜爱。
绿萍颤动着的睫毛,紧紧交叠着的双手,暴露了主人的紧张情绪。
单膝跪在绿萍面前,楚濂看着眼前的绿萍,似乎要把她刻画进自己的心里一般。
“绿萍,请嫁给我。”
“绿萍姐,答应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答应他。”
“答应他。”众人鼓着掌,不断地催促着,笑闹着。
绿萍紧张急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了。嘴巴动了动,想要说,可是却无法说出口。似乎全身的力气,只够支持她坐着不出丑。
楚濂,给我力量。绿萍,不要慌张。
精致的妆容下,无人看见已经绯红的脸庞,看着跪在眼前的楚濂,绿萍被巨大的喜悦和甜蜜充满了。原来心甜是如此美妙,她感动极了,喜悦极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个极为低调地婚礼,毕竟新娘是这样的状况,可是,楚濂给了她太大的惊喜,太大的满足。
我不会让你丢脸,对吧,楚濂?
不会的,我自己也不会允许。
“我愿意。”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众人鼓掌不断,高亢地叫好声,尖叫声,让房间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接过楚濂递上的鲜花,人比花娇,花衬人美,当真是交相呼应。
楚濂喜悦地看着绿萍,看着她点头,听着她说愿意,绿萍,你属于我,从今天开始,你彻彻底底属于我,你的名字前面也将冠上我的姓氏。
一把抱起绿萍,感受着娇躯在手中的触觉,那么美好。看着绿萍眼中的深情,两厢凝望,似乎一眼万年的永恒。
大步地跨出了房间,抱着绿萍,走向门口。
“大家出发吧。”
在众人的簇拥下,楚濂和怀中的绿萍,笑着走出了汪家的大门。
躺在楚濂的怀中,手臂自然地勾着楚濂的脖子,感受着他的伟岸,感受着他宽广的肩膀,那么厚实,那么让她有安全感。
娇羞地看着楚濂的下巴,好看的弧度,那么性感,睫毛那么长,自然地挺翘着,似乎楚濂的一切都透着完美,他就像是神最完美的奇迹。绿萍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楚濂,真的非常好看,让她心动到溺毙其中,不愿醒来。
大家笑闹着,为这场婚礼渲染了喜庆的气氛。可是,站在楚濂和绿萍身后的紫菱,却觉得无比凄凉。
这本应该是属于她的婚礼,属于她的新郎,属于她的车队,属于她的祝福。可是,现在这些通通都不属于她。她呢,只能可怜地站在众人后面,看着别人热闹,只能穿着粉色的伴娘服饰。她多么羡慕绿萍身上的白色纱裙,那么美丽的蕾丝,如公主般,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紫菱肯定,她穿着一定比绿萍美,至少她还是完整的。
本能地寻找着费云帆,可是费云帆不在这里。是啊,费云帆在婚礼现场,他在酒店里面。为什么,他不在这里。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他不是说会保护她,给她一切,再也不让她做丑小鸭了吗?有些怨恨费云帆的不守信用,原来他也不是万能的。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眼前的身影。
看着楚濂俊雅的背影,看着那潇洒的转身,举手投足间的高贵,他简直是一个真正地白马王子,和她梦中的一样,骑着白马,从晨光中而来,拯救了她的生命。
楚濂,楚濂,楚濂,回头看我,回头看我,回头看我。
一阵爆竹响起,打断了愣神的紫菱。那恍惚中回头的眼眸,那千般不舍的回眸,似乎成为了泡影,消散在空气中。
紫菱已经分不清刚才那一刹那,是她的幻觉,还是楚濂真的回头。但是,她宁愿相信是后者,楚濂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下她。
楚濂自然不知道他身后的小姨子如何想法,如果知道了,恐怕也只会嗤之以鼻吧。
温柔地把绿萍放进副驾驶座上,小心地为她放好裙摆,那不经意地一个举动,却让旁边的舜娟和汪展鹏满意极了。两人对视的眼眸,都看出了对方的笑意。
熟练地驾驶着车子,车前华丽的花团和花团上精致的新郎新娘玩偶,在微风中笑语嫣然。
坐在车中,绿萍侧头看着驾驶座上的楚濂,又是不一样的楚濂。
这一段时间,楚濂让她觉得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从前的楚濂,不过是个帅气的男孩,可是现在的楚濂,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却已经真正是个成熟的男人了。那举手投足间的魅力,似乎无法阻挡。
楚濂,就像是一个已经抛光处理好的原石,散发着属于他的光华,是任何都无法掩盖的迷彩。
如果以前是喜欢,那么此时此刻的绿萍,完全肯定,她已经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她已经爱上了他。温柔的他,霸道的他,淡漠的他,儒雅的他,锐利的他,稚气的他。无数个他,在她眼前闪现,最后重叠为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感觉到手被握住,绿萍顺应心意靠在楚濂的肩膀上,那样温暖的,那样踏实的肩膀。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而过,华丽的花车,在车流中潇洒滑行。绿萍无法再看到人行道中羡慕的眼神,无法看到赞叹的惊奇,她的眼里,只有他,也只剩下他。
“楚濂,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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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舒适而豪华的浴缸之中,淡淡的玫瑰精油弥漫整个房间,温热的温泉水,洗去了她一天的疲惫,让四肢百骸都畅快起来。心中的愉悦和激动,似乎仍然停留在她的体内,绿萍恍惚中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今天她嫁人了,楚濂,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
奢华的婚礼,唯美的气氛,烛光中郑重地承诺,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实。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地让她自惭形秽。转头看着由大理石铺成的地面,那精致的图案,无不彰显着它的独特内涵。淡淡的雾气弥漫在空中,镜中的女子,眼含柔情,肤如凝脂,洁白细腻,双颊绯红,更增添了妩媚。
这个女子,真的是她吗,绿萍被镜中的自己震惊到了。她知道她很美,无数的赞叹和追求,都说明了这一切,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那散发出来的娇羞和魅惑,让她自己都觉得怦然心动。
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滚烫的双颊,想着等会子要发生的事,想着在外面等候她的楚濂,心脏更是越跳越快,似乎要蹦出来一般。
从小到大,楚濂是她生命中唯一爱过的男人,而今天,她终于嫁给了他,她的爱。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心中的喜悦无法诉说。想着母亲提起的为□之道,想着那些羞人的事,呼吸也不自觉沉重起来,身体里面痒痒地,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舒服地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却猛然惊觉自己残废的腿,那无处着力的无奈。刚才的娇羞,刚才的喜悦一下子黯然起来。
新婚之夜,她以何颜面面对楚濂,她残破丑陋的躯体,连她自己都不忍正视。她的完美,她的骄傲,她的自信通通剥离,只剩下自卑的灵魂。
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新婚之夜,对着自己完美的身躯骄傲自得,可是,如今都化为了乌有。
“绿萍,你好了没有?”
听到了楚濂的声音,刚才所有的黯然,所有的自卑都抛到了脑后,绿萍觉得自己慌张极了,无措极了。
“绿萍,你进去好久了,你好了吗,你应我一声,别让我担心。”楚濂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绿萍,知道绿萍不方便,可是绿萍的尊严,一个女孩子家,又怎么好意思在男子面前脱衣解带。所以,楚濂体贴地没有跟随进来,但是一想到绿萍独自在里面,就觉得担心万分。
慌忙地拿过手边的浴衣,胡乱地套在身上,费力地从浴缸中出来,艰难地用双手支撑着,听着楚濂在外面一次次的问话,忙喊道:“楚濂,我就快好了,你等会儿。”
套着饭店专属的拖鞋,柔软纯羊毛的质感,让疲劳的脚更觉舒适无比。
撩开挡在眼前乌黑而湿漉漉的黑发,一边还把散开的浴衣重新穿好,好不忙乱。
“啊~。”
听到一声尖叫,在外面焦急的楚濂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绿萍,你怎么了,绿萍,我进来了。”边说着边打开了浴室的门,一股子含着沐浴清香的雾气朝他扑面而来。
仔细一看,绿萍摔在地上,拖鞋也被甩到了一边。
“天啊,绿萍,你摔哪了,哪里疼。”
看到就那么唐突地进来的楚濂,绿萍忙喊道:“楚濂,你快出去,我没事。”
叹了口气,楚濂心中却暗暗欢喜,傻子才要出去呢。看着因摔倒而松开的浴衣,乳白色的肌肤在水光中泛出晶莹的光泽,因着沐浴的缘故,更是透着粉色的诱惑。
压下心中的激动,楚濂一把抱起绿萍,忽略手中柔软的娇躯,和那传来的阵阵清香,挑战着他作为男人的自制力。
“绿萍,我们是夫妻,今天我们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或者说,绿萍,你不会以后把我吃干抹尽了就不负责任了吧。”边说着边温柔地把绿萍放在柔软的大床边,那凹陷下去的质感,满床未净的玫瑰花瓣,让眼前的绿萍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楚濂,你好坏啊,你在欺负我。”一抹红霞飞过,衬得绿萍肌肤粉嫩无比。
“天地良心,绿萍,我是在为做丈夫的争取基本权益。如果我不努力一点,万一我的老婆不要我了怎么办啊。所以防患于未然,我们还是要签订一份契约,保证汪绿萍小姐,现在的楚太太不会抛弃楚先生而去。”好看的唇淡淡地勾勒起来,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契约?”绿萍疑惑地问道,都已经结婚了,还要签订什么契约。
勾了勾手指,楚濂笑着说道:“你过来,我仔细地跟你说。”
好奇又疑惑地看着笑得开心的楚濂,还是低下了头,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楚濂。还没有回神,那唇上柔软的触感,独属于男子的气息,弥漫了她整个口腔,脑中似乎炸开一般,一片空白,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虽然不是第一次与楚濂接吻,但是每一次让绿萍想起,都是害羞极了。特别是今天这样特殊的夜晚,似乎一切都染上了暧昧地气息。
待到双方都无法呼吸,楚濂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法式热吻。舔了舔唇边的味道,果然是很甜啊。
笑地像个偷心的猫一般满足,看得绿萍更是又害羞又恼怒。
这个狡猾的家伙。
满足地抱着绿萍,满手温润,鼻子中充满了绿萍独特的芳香,楚濂觉得满足又温馨。
“这就是契约,你和我的契约。这下好了,楚太太,你以后都不能赖账了。”
被楚濂这样一闹,绿萍所有的黯然,所有的自卑通通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满的甜。
用力捶打着楚濂的胸,但是看着楚濂一副万分享受的样子,更觉懊恼,挥舞着手臂,一下下地,似乎只是在给楚濂按摩一般。
看着楚濂这样不痛不痒的样子,绿萍也觉得没趣。撇了撇嘴,无奈叹道:“还说没有欺负我,楚濂你好坏啊。”
使劲地拥抱着怀中的人儿,在她耳边笑着说道,那淡淡的气息,引得身边的人娇喘不已。
“楚太太,我只是在争取为夫的权益罢了。”说着情不自禁地吻着粉嫩的耳垂,引来绿萍更深的悸动。
“既然楚太太说我欺负你,那么,如果我不这么做,就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刚才有没有摔疼,我看让我亲自检查一下,我才放心。”不顾绿萍的惊叫,说着一把把绿萍抱了起来,丢到了床中央,那因为承受重力而晃动的新床,波涛汹涌中,轻解罗裳的绿萍,是何等魅惑。
楚濂呼吸一沉,亦附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娇躯。
皓月当空,四季酒店外风景如画,而酒店内的豪华套房中,更是春光明媚,柔情无限,自是不与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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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阳光,透过四季酒店干净的玻璃,像是调皮的孩子一般,从窗帘的缝隙中折射入内,带来了隐约的光亮。
由于生物钟的习惯,就算度过了激情的夜晚,楚濂仍是准时地醒了过来。头顶上纯手工制作的水晶吊灯,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迷蒙的色彩。
手中柔软的触感,怀中娇躯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室未消散的暧昧气氛,都提醒着楚濂,昨夜所发生的一切玄妙感受。
微微地转过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一头秀发自然地垂散在枕边,两腮酡红,羽扇一般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了好看的弧度,顺着一路往下,被子下露出的些许脖颈上,红痕斑斑,楚濂看着这些,想到昨日自己似乎有点没有顾忌到绿萍是初次承欢,有些不知节制了。
在那激情的瞬间,听到绿萍的□求饶声,那水润迷茫的眼睛,那吐气如兰的红唇,那一声声酥麻的呼唤,身体散发出的致命诱惑,更是激发了他男性最原始的动力,想要更多,更多。
温柔地吻了吻绿萍光洁的额头,感觉到睫毛轻轻地颤动着,楚濂眼中闪过狡黠,忙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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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从梦中醒来,迷茫的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好一会才想起,昨日是她和楚濂的新婚之夜。
微微动了一下,下身的刺痛和全身的疲乏,似乎被货车又碾过一次,想起昨夜的激情,那声声□之声,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吗,想到此,绿萍的脸上染满红晕。
“恩。”
感觉到胸部的那只安禄山之手轻轻地揉捏了一下,绿萍忙抬起头看着旁边的楚濂,见他仍闭着眼睛,一副好眠的一样子,才暗自啐了一口,“色狼,做梦还乱来。”
虽说如此,可是绿萍却也不敢乱动,或者拿下楚濂放在她胸前的手,只是那羞怯之感,那暗含的淡淡喜悦,让她整个人红地像个虾子一般。
抬头仔细地偷看着楚濂,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
楚濂的鼻子好挺,楚濂的睫毛好长好密,楚濂的皮肤好光滑。
羡慕地看着楚濂的皮肤,牛奶一般的白皙,这么近的距离都无法看到毛孔,早晨淡淡的光晕中,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朦胧感。
想着自己日日要用护肤品来保养,才有了现在的肤质,在看看楚濂,似乎从未见他用过什么保养品。真的好想摸一摸,不知道触感是不是和想象的一样好。
绿萍偷偷地看了眼楚濂,确定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才从被子里抽出了手,看着肩膀上的吻痕,想起昨夜楚濂像饿狼一般,凶猛狂野,让自己每每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弃甲。
娇嗔地看着楚濂,手中摸着楚濂的眉,楚濂的脸颊,“坏蛋,坏蛋。都不知道怜惜人家,弄得我好疼啊。”
调皮地眨着眼,手不自觉地抚摸过楚濂的嘴唇,那些片段,如电影一般在脑子中闪现。就是这唇,昨夜吻遍她的全身,就是那羞人的地方也没有放过,那顶礼膜拜一般虔诚,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那些都是他的领土,更惹得她娇喘连连。
想到此,全身似乎被蚂蚁啃食一般,痒痒地,麻麻的,心中却如喝了蜂蜜一样,甜地都要往外溢出了。
“楚濂,你对我的身体有感觉对不对,我的身体,还能诱惑你对不对,这是不是说明,你爱我,我可以这样奢望吗?”深深地看着睡梦中的楚濂,想着昨夜楚濂眼中的□,似乎要把她灼烧殆尽,要把她吞入腹中。
靠在楚濂温暖而安全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那么安心。
小巧地打了个哈欠,伴随着沉稳的心跳声,绿萍又陷入了梦中,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呢喃,轻轻地在楚濂耳边回荡。
“坏蛋,楚濂。”
在绿萍陷入沉睡之后,楚濂的眼睛睁了开来,哪有半丝睡意,深邃清澈的眼眸中,透露着无比清醒。
“我的小傻瓜,你怎么会认为,你对我没有吸引力呢。”
不是没有看到昨夜绿萍眼中的惊慌,在楚濂解开她的浴衣时,那忍不住身体的颤动,当楚濂看到她的伤腿时,那绿萍以为丑陋的伤疤,以及绿萍下意识地总想要找东西遮盖的动作。
楚濂不是没有看到这些,只是,他只能用行动来告诉绿萍,他不介意。因为,这些都是属于绿萍,属于他爱着的绿萍,所以,丑陋的伤疤也有着它独特的魅力。
不断地挑起绿萍的□,让她与他一起沉沦,沉沦在这男女交织的美妙音乐之中。让她忘记,忘记戒备,忘记自卑,忘记不自在,只要记得,跟随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让他爱她,疼她,宠她。
想起刚才看到绿萍那微露的肌肤,那雪白肌肤上鲜明的红痕,楚濂的呼吸不自觉地沉重起来,那火热的欲望,伴随着他的想念,慢慢地抬头。
低咒了一声,“真是该死的吸引力。”
看着枕在他怀中安然入睡的人儿,那毫无防备的睡眼,让楚濂不忍挪动半分,想起她眼下淡淡的阴影,连去冲个冷水澡都成了奢望。
深深地吸口气,楚濂只能等待着自己欲望的过去。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深爱的人儿,□地娇躯,躺在他的怀中,那么契合地紧贴着,那欲望就更是大了起来。
“该死,我的天啊。”
一室的宁静,只剩下绿萍浅浅深沉的呼吸,和楚濂长长而压抑的喘息声,在豪华的套房中回荡。
不知多久,久到楚濂以为自己会被□焚毁之时,感觉到身边的人儿轻轻地动了一下。暗暗咬牙,这几个小时,简直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折磨。不忍心打扰她的好眠,所以只好自己忍着。
想到此,眼中邪恶地笑了起来。
手中的柔软在楚濂的揉捏下,变换出不同的形状,那顶端的蓓蕾,随着楚濂的动作,在手心中慢慢变硬起来。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楚濂翻了个身,把绿萍压在身下,看着身下的人儿,似乎还没有清醒而迷蒙的表情。
邪邪地笑了起来,低下头吻上了粉嫩的蓓蕾,耳边传来绿萍沉重的□声,一场新的乐章在房中上演,楚濂心中感叹,真是美好的早晨。
绿萍在那半睡半醒之中,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事现实,只能在楚濂的引导下,慢慢沉沦,嘴中不断地发出诱人的□,再无半分言语。
待绿萍再一次醒来,窗外迷彩的灯光闪烁不停,豪华的房间中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淡淡光晕。
慢慢地坐起来,被下□地身体,和遍布全身的痕迹,无不在诉说着,昨日,不,是今日的疯狂。
手抚上发烫的脸颊,干爽的身子,没有了之前的粘腻,表明已经被人仔细清理过,想到这个时候,是谁会帮她清理,心中就泛起了甜蜜和羞涩。
“宝贝,醒了?”
门从另一侧打了开来,楚濂穿着浴衣,慵懒地靠在门边,笑看着躺在床上的绿萍,那眼中的笑意,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心情愉悦。
微微的点了点头,毕竟已经不是小姑娘了,绿萍笑看着走过来的楚濂,她的丈夫。
“我睡了多久?”
亲昵地捏了下绿萍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大懒猪,都已经是晚上了,你睡了一天。”亲了亲绿萍的额头,邪邪地笑着说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打算用勇士的吻,来吻醒我的睡美人了。”
努力忽略楚濂言语中的暧昧,但是那红红的脸颊,却让楚濂看得含笑不已。
“天啊,我还没有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们呢。”一手提着被子遮挡住关键部位,一手忙乱地在床头找着电话。
按住绿萍要拨打电话的手,笑着说道:“好了,我早就打过了。说你累了,正在休息。妈妈让你多休息一会,多晚打去都没有关系。”暧昧地朝绿萍一笑,惹得绿萍大翻白眼。
都是这个坏蛋,让她丢脸丢死了。爸妈肯定在心中笑话自己,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了。
不去理会绿萍此刻的内心语言,楚濂伸出手要撩开绿萍裹着的被子,惹得绿萍警惕起来。
好笑地看着绿萍紧张又害羞的眼神,“老婆,你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你紧张什么。”说着不待绿萍回应,一把抱起她,大步地朝浴室走去,“老婆,快洗洗,我们吃饭吧,你老公我好饿啊。”
惊讶地看着楚濂,倒让绿萍忘记了此刻的害羞和恼怒。
“你还没有吃吗?”
可怜地望着怀中的绿萍,手倒也不慢,小心地把她放在洗手台前,才说道:“我想要和我家亲爱的一起吃啊。不要太感动哦~!”说着在绿萍唇边偷了个香,才一副奸计得逞般贼笑道:“真香。”
绿萍正想要拿拳头一顿好打,楚濂也遛地快,一闪已经到了门边,靠在门上说道:“老婆,要我帮忙吗?”
看着如流氓一般的楚濂,气得绿萍当真是牙痒痒。
“楚濂,出去。”
看着楚濂满足地关上了门,临走还体贴地说道:“衣服放在洗手台边上的柜子里,要我帮忙尽管叫我,老公我随时听候差遣。”
只剩下自己一人,绿萍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了出院时的苍白和迷茫,脸颊的红润,炯炯有神的眼神,似乎在发光一般。
一切都不同了,楚太太,她的新称呼。
今天,是她新生活的开始,绿萍,要努力啊,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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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而古朴的棕色原木家具,散发出独特的木质清香,深色的皮质大沙发凹陷下去,承受着主人的重量。肥胖的大手上,两个大大的戒指,黑曜石和绿宝石的光泽不停闪耀,在顶级雪茄的忽明忽暗中,越渐深沉。
“papa(爸爸),为什么费要那么对我,在结婚之前,费就知道汤尼不是他的孩子,那是认识他以前的事情。他明明知道的,他原来知道。可是那时候,他说只爱我这个人,所以我以为就算孩子不是他,他也会乐意和我结婚。可是,转眼间他不要我了,就用汤尼不是他的孩子作为借口和我离婚,还威胁我,威胁家族要把这件丑事宣扬出去。papa,我好不甘心。他愚弄了我的感情,他对我说他爱我,所以我引见他进入法国上流社会,让他的公司在法国乃至欧洲打开局面。可是现在他利用完我,利用完我们洛迪特家族,就把我一脚踹开。我的尊严,我们洛迪特家族的尊严绝不容许这个黄种人如此践踏。”伊莎贝拉看着眼前的父亲,想起过去种种,想起费云帆的欺骗,心中就怒火中烧。
“他以为他是什么,不过是个小小企业的老板,敢对我们洛迪特家族挑衅,敢在我面前动土,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一定。”
“papa,帮我,我不能忍受别人对我的利用和欺骗,我用真心却换来他的愚弄,我受不了。”
“从来只有我甩别人,哪有别人甩我的道理。我忍受了这么多年别人的羞辱,以为是我先对不起费云帆,所以我退让。可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欺骗,是可笑的陷阱。”
“papa”。
伊莎贝拉握紧手中的拳头,心中的羞辱和愤怒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烧毁。被一个男人愚弄,对于游戏在花丛中的伊莎贝拉而言,简直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是天大的羞辱。特别是,费云帆和她离婚后,就娶了一个酒吧女为妻,他要干什么,他让别人把她当做了笑话。是在像世人证明,她伊莎贝拉,洛迪特家族的公主,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酒吧女。
和一个酒吧女(蓉儿),前后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
想到此,曾经的甜言蜜语,曾经的热情相拥,都成为了最致命的毒药,灼烧着她的心,她的尊严和骄傲。
“好了,伊莎贝拉。”迪奥▪洛迪特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女儿的歇斯底里。
“你闹得笑话还不够多么,你简直丢进我们洛迪特家的脸面。”虽然极力掩盖了那段过去,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在上流社会中,从来就没有秘密。而所谓的秘密,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暗语罢了。
那个费云帆,对于他们洛迪特家族的羞辱,简直让他这个家主无法忍耐。在最初,这个青年让他欣赏,他东方人特有的儒雅,和西方人的绅士,法国人的浪漫,很好地融合起来,言行谈吐颇具章法,让他也另眼相看。
所以,在知道伊莎贝拉生下的孩子不是费云帆的之后,在费云帆的态度下,在顾及到中国的情节下,他同意了费云帆和伊莎贝拉的离婚,不顾女儿的反对。
这几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们洛迪特家族亏欠了费云帆,所以在法国的生意场上,对他颇为照顾,就算和伊莎贝拉离了婚,也是把他当做后生晚辈般看待。
可是,真相总有一天是要揭露出来的。
无意的一次行动,让一个私家侦探欠了他们洛迪特家人情,在他辞去工作之后,秘密的把一份文件交给了他们。而这份文件上,清楚地表面,早在和伊莎贝拉接触之前,费云帆就在调查他们。
和伊莎贝拉的偶遇,美妙邂逅,亲密相恋,甚至于后来的“绿帽子”事件,都是这位费云帆先生自导自演的一出完美戏剧,而剧中的小丑,就是他们洛迪特家族。
像费云帆这样的情场高手,自然懂得如何抓住女人的心。伊莎贝拉从小出生在浪漫开放的法国,一夜情比比皆是的时代,又怎么会如此急切地想要结婚绑住这个男人。因为欲得而不能,因为这个男人不能完全被伊莎贝拉征服,从而挑起了她全身的斗志。
迪奥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就是一个越战越勇的战士,只有不断挑战高峰才能让她毫不厌倦。
而费云帆,很好地抓住了这一点,完成了他所有的计划。
深深地看了眼女儿,“伊莎贝拉,你该清醒了。不要让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打败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完全的无视他。”
“我最骄傲的女儿,洛迪特家族的公主,不要意气用事。”
吸了口气,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伊莎贝拉毕竟是在大家族中长大的孩子,有着她自己的骄傲和见解。她可以疯狂,也可以冷静自制。
“papa,你说的对,我太激动了。我当初简直昏了头,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和那个男人结婚,掉进他设下的拙劣的陷阱。父亲,我让你失望了。”底下了头颅,想起过去为了那个男人,低廉到差点丧失尊严,想到为了那个男人,不顾全家人的反对,用自己的幸福威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接受费云帆,想到此,伊莎贝拉简直羞愧难当。
“papa,虽然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我的尊严却不能容忍他的冒犯。我要让他知道,惹到我的下场。”眼神中射出灼灼火光,那自信地神采,哪还有刚才歇斯底里的疯狂。
看着重新燃起自信的女儿,看着昔日让他骄傲的女儿又回来了,迪奥心中甚是偎贴。
“我的女儿,我始终为你感到骄傲,你所做的决定,家人都会支持你。但是,在费云帆的事情上,不仅仅关系到你,更是关系到我们整个洛迪特家族。你的哥哥们,以及你的叔叔婶婶们,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同样感到被羞辱和愚弄。他必须承受我们整个洛迪特家族的怒火。”
“这是我们的坚持。”
看着父亲很少散发如此强烈的气场,那眼中的愤怒无法让人忽略。很多年了,很多年父亲都没有真正动怒过了。握紧手中的文件,那一张张跟踪她的照片,一行行分析她的文字,在伊莎贝拉的手中晕荡开来。
嘴角勾勒出讽刺的笑,“费,等着我们给你带来的惊喜。”
而远在台湾的费云帆,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厄运的到来。正欢欢喜喜地陪着自己未来的娇妻选购结婚钻戒,看着娇妻时而闪现的泪水而心痛不已,呵护不已。
为了自己的娇妻,不断地勾勒出美好的画面,用金钱堆砌的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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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着仅有的几件衣物,环顾着这间豪华的套房,在这里,她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那些美妙的第一次,她的新生,从这里开始。
“楚濂,我们参加完紫菱和云帆的婚礼之后,就马上离开台湾吗,要那么急吗?”看着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楚濂,说着家长里短的话,绿萍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温馨而又充实。
喝了口咖啡,“怎么,不舍得这里了吗?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你的腿需要马上进行进一步的治疗,越早治疗,对病情越好,我以为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疑惑地看着绿萍,看着坐在轮椅上,仔细地折叠着他们两人的衣物的样子。
“真的不用我帮忙?”
瞪了眼楚濂,“这点我还是可以的。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受伤。”
无奈地怂了怂肩膀,楚濂也不再坚持。毕竟,让绿萍亲力亲为,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是可以照顾人的,这样让她也好受一些。
“老婆大人,知道你能干。”
听着楚濂无赖地话,反倒是更有一种生活地感觉。夫妻就是应该这样,小时候常常看到妈妈就是这样照顾爸爸,在绿萍的心中,为丈夫为孩子做事,才是妻子应尽的本分,也是作为女人快乐的源泉,因为一切都心甘情愿,一切都甘之如饴。
想到了家中一下子嫁出去两个女儿,而且都将远渡他乡,想到孤独地在家中的父母,绿萍满眼的笑意都黯淡下来。
长长地叹了口气,感受着被楚濂拥抱的温暖,顺势依靠在楚濂的怀中,耳边听着楚濂淡淡的呼吸声,鼻翼中闻道楚濂身上特有的薄荷清香,才说道:“从小到大,我是家中的长女,是紫菱的姐姐,理所应当要照顾爸妈,要保护妹妹。我是爸妈的骄傲,是紫菱的守护神,我一直都如此要求自己。所以,看书复习到深夜,我不觉得累,练舞练到脚部抽筋,甚至于受伤流血,我不觉得苦,看着紫菱,在爸妈怀中撒娇躲懒,我不觉得羡慕,因为我是他们的骄傲,是汪家的骄傲。”
楚濂听着绿萍平淡的诉说着那些过往,那些孤寂地片段,那些只有一个人承受的坚持。楚濂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怜惜,傻女孩,你不知道吗,你的完美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他们要的,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儿和姐姐。
也许在汪家,会为你的一切感到骄傲的,只有舜娟吧。
“虽然妈妈更偏爱我一点,爸爸更偏爱紫菱,可是,我们都是爸妈的孩子,都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们用一生来照顾我们,教育我们,呵护我们,给我们创造了那么好环境,楚濂,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么感恩。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离开爸妈,我会永远照顾他们,就如当年他们爱护我们一样。 ”
仰头看着楚濂,看着楚濂认真倾听的表情,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情,确定他没有露出任何不悦,才又说道:“紫菱嫁给了费云帆,听说马上就会和他一起去法国。紫菱去追寻她的梦,她心中的世外桃源,作为姐姐,我无话可说,也为她高兴,可是,楚濂,我这个大女儿,也要离开了,剩下孤单的二老,独自面对那么大的房子,我于心何忍。”顿了顿,“爸爸有他的事业,有工作,虽然会感到寂寞,但我却并不十分担心,可妈不一样,她是一个家庭主妇,她全部的重心都来源于我、紫菱还有爸爸。一下子,失去我和紫菱,妈的心会多难过,生活会多孤寂,我只要想到她独自等待、孤单地用饭的样子,又怎么能够幸福快乐起来?”
“楚濂,对不起,我不是想说这些让你扫兴的话,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些,就算在美国,我也不会快乐的。你,或者你们所有人,对于妈妈的印象都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可是只有我懂得妈妈,她不是。虽然她的性格强硬了些,让大家总有一种不需要特别注意她的错觉,以为她自己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但事实是,妈妈也有糊涂的时候,她把我们所有人的生活照顾地太好了,以至于常常会忘了自己。她爱我们,二十多年来,她为我们操碎了心,我不希望,临到她老的时候,连一个知冷暖的人都不在身边。”
楚濂看着绿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刚才的话,需要多少勇气才敢说出来似地。虽然也感动于绿萍口中的舜娟,她确实是一个好妈妈。不论如何管教紫菱,其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惜,紫菱不惜福罢了。好在,还有一个绿萍。
一瞬间,楚濂甚至于有种我们留下来的冲动,不过很快,这冲动就被否决。决不能留下来,这对于绿萍而言没有好处。
汪展鹏的心已经远离了这个家,这一点,楚濂已经看了出来。就在医院里,看着汪展鹏和沈随心的相处,楚濂可以肯定,如果汪展鹏能够唤醒回来,除非舜娟再次投胎,性格回炉改造。再加上,那个沈随心真的就是那么温柔体贴,楚濂可没有忽略那眼眸中淡淡的心计。
随着两个女儿的出嫁,以汪展鹏压抑了那么多年的心,一定认为他除了对不起舜娟,所有的责任都已经做了,特别是身边又有了所谓的真爱的时候,汪展鹏和舜娟家庭的破裂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样楚濂又怎么能够放心留在这里,卷入大家的是是非非呢。
况且,绿萍的腿需要很好的治疗,而他也需要去改变,让大家适应不同的自己。过去的楚濂,永远成为了大家的记忆,活着的,是全新的楚濂,也将拥有全新的人生。
从他成为楚濂开始,注定了,他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庸庸碌碌为生活奔波地小人物,也不可能成为琼瑶笔下纠葛于爱情和婚姻之间,一团乱麻的废柴。
他是楚敛,是经历过生活起伏,人生酸甜的楚敛。
亲了亲绿萍光洁的额头,“我知道,绿萍。我了解你的感受,正如你是汪家的长女,我也是楚家的长子。虽然楚沛会在爸妈身边,分担我这个大哥的责任,可是那种心中的挂念和内疚,是不会抹去的。”
“但是,就如我们担心他们一样,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够有一个好的环境和将来。绿萍,爸妈一定希望给你最好的,而美国的医疗水平,在当今世界是最为顶尖,我不想你放弃这次尝试,爸妈也不会同意你放弃。”
看着绿萍,才又说道:“我们不过是去一两年,又不是不回来。如果你想爸妈了,可以每一天都打电话,关心他们,提醒他们。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台湾到美国也不过是大半天的飞机,过年过节,他们也可以来看我们,顺便当做旅游放松好了。”
“绿萍,相信我,等我们再次回来,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而且,绿萍你也说了,这么多年,妈把那么多的精力放在了你和紫菱身上,现在只剩下了爸爸,他们成为了彼此的唯一,更会体会相互扶持的道理。给他们创造一个二人世界吧,不也是作为子女的责任吗?等你回来,你会发现,他们比以前更加恩爱。”
“是吗。”绿萍似乎被楚濂说动了,是啊,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操持着她和紫菱的生活,似乎常常还会忽略了爸爸,也许她们离开一段时间,让妈更加有时间关心爸爸,也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当然当然,我的老婆大人。我们就不要做那么大的电灯泡,妨碍他们恩爱了。”急急地保证道,看着绿萍已经下了决定,心中才松了口气。好在说服了她,否则让他们搅在这一团乱麻中,还真是难办呢。
“那我听你的。”重新展露了笑颜,一副有夫万事足的样子。
楚濂和绿萍退了房,才到地下停车场中,取了事先存放在酒店的车,仍然是那辆玛莎拉蒂,这是楚濂之前购买的,当然,借口是用的他自己偶尔投资所存的积蓄,才没有让父母有任何微辞。
车身上的花已经全部去掉,清洁干净的外观,让楚濂对四季酒店的服务满意极了。
小心地把绿萍抱上了车,把轮椅折叠放入后备箱中,才发动了油门绝尘而去。
微风透过微开的车窗,徐徐的吹了进来,撩拨起绿萍耳边的长发,淡淡的沐浴清闲弥漫了整个空间,让楚濂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余光扫过绿萍不安而握紧的手,想起定是初为新妇的紧张,楚濂笑了起来。
看着楚濂可恶地笑,绿萍脸上一红,娇嗔地说道:“有什么好笑地,楚濂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讨厌。”
疑惑地在后视镜中照了照,装模做样地问道:“是吗?”眼中闪过狡黠,“可是,……”微微靠近绿萍,才暧昧地说道:“昨晚有人可是忘情地叫我,那时候怎么没有觉得讨厌呢。”
楚濂既然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更是让绿萍才褪下去的红晕又染满脸颊,“楚濂。”
“是,是,是,我的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哈哈大笑起来,满嘴揶揄之情,更是惹得绿萍牙咬不止。
疾驰而过的炫目车身内,飘着淡淡的粉色气息,让人不禁感叹,生活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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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9
楚濂的家,是楼中楼的格局,站在落地的阳台上,可以瞭望远处的车流灯海,可近观湖心中的喷泉变换,却没有居于城市之中的喧嚣,是有名的高档住宅区。
慢慢驶入地下的停车库,把车停在楚家的停车位上,“准备好了吗,绿萍?”虽然大家都是熟人,甚至于楚爸楚妈是从小看着绿萍长大,但是以新媳妇的身份见面,却还是第一次。以前的伯父伯母,如今却是公公婆婆,以后会生活在一起,楚濂自然看出了绿萍的紧张。
绿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吐出心中的浊气,感觉楚濂淡笑地看着她,心中暖暖地,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楚濂,我们上去吧,爸妈还有楚沛恐怕都要等急了。”
握了握手,楚濂放下了心中的担心。虽然清楚爸爸妈妈不会为难绿萍,甚至于会比以前更加呵护她,可是,新的环境,绿萍又是如此的状况,楚濂是有点担心绿萍适应不良的,毕竟再好也不是亲生的父母。
可是,楚濂相信绿萍,她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她会是个好媳妇。而且,还有他在。他楚濂选中的妻子,又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胆怯。她是能够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是要和他生活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把绿萍放在轮椅上,手中提着简单的行李包,一起进入了电梯,看着绿萍眼睛不停地盯着电梯中数字的闪动,拍了拍她的肩膀。
“叮当”。
电梯门打了开来,楚濂把绿萍的轮椅往边上挪了一些,才看着进来的人。
“呦,这不是楚濂嘛,啊,还有绿萍,听说你们前天才办了婚礼,新婚快乐啊。看我这眼神,绿萍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楚濂你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啊,娶了绿萍这样漂亮的老婆,可不许欺负人家啊,否则你佩阿姨可饶不了你。”一个中年妇女,提着满手的购物袋,笑看着楚濂和绿萍,嗓门大大的,深怕人家听不到一般,但是言语中的热情和豪爽,却迎得了两人的喜欢。这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女人。
绿萍腼腆地一笑,“谢谢佩阿姨,楚濂对我很好。”
“看看,绿萍你才嫁给他就帮着他说话,这么好的媳妇真是哪里找。绿萍啊,佩阿姨告诉你,男人是不可以宠的。”说着笑着看了眼楚濂,那眼神在说,小子,你就知足吧。
无奈地一笑,“佩阿姨,我会一直对绿萍好的。拜托你不要教坏绿萍了。”
听了楚濂无奈又委屈的话,豪爽的笑了起来。“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咱们这些阿姨了。”白了眼楚濂,才低头说道:“绿萍,放心,楚濂啊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老实着呢,你就放心吧。以后大家楼上楼下住着,有空来阿姨家玩啊,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叮当”。
把轮椅推出了电梯,绿萍和楚濂都暗暗地舒了口气。这佩阿姨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地都让人吃不消。
“楚濂,绿萍,有空来玩啊。”
看着电梯门关了上去,绿萍想到了什么,笑道:“楚濂,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至少,大家都是好人,很好相处。”
握住绿萍的手,“绿萍,要相信,嫁给我,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娇嗔了一眼楚濂,“厚脸皮。”
“老婆,我说的是大实话,怎么就是厚脸皮了呢。”低下头,在绿萍耳边吹了口气,暧昧地说道:“我脸皮厚不厚,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笑看着绿萍耳朵的粉红色,正想要再说什么,就看见楚家的大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我说绿萍、楚濂,你们要在门口说多久的话,大家可都在等着呢。”舜娟笑看着两人,忽略绿萍的尴尬和红扑扑的脸颊。对于小两口的甜蜜恩爱,她实在是比谁都要高兴和满意。女儿能够幸福,一切也就值得了。
惊喜地看着站在楚家门口的妈妈,绿萍惊叫道:“妈,你怎么来了,爸呢,他也来了吗?”
拿过楚濂手中的行李袋,笑着说道:“本来我和你爸是不打算来的,可是心怡和尚德说什么也要咱们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顺便咱们两家聚个餐。虽然知道楚濂会对你好,可是看到你如今这样,妈妈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了。”含笑的看了眼楚濂,这个以前就很是满意的孩子,如今在她眼里,就更是顺眼极了。女婿是半个儿子,这个儿子,舜娟简直无法挑出他的错来。
想到楚濂,就想起汪家的另一个女婿,想到他,舜娟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稍纵即逝,没有人发现她眼中的一瞬间黯然。
自己的小女儿才多大,就要步入礼堂不说,嫁地还是个劣迹斑斑、比她大上整整一轮的男人,做父母的哪有好脸色的道理。舜娟虽然顺了紫菱和展鹏的意思,同意了,但是谁又能了解她内心地无可奈何。
还好,有一个女婿让她满意,这个她最爱女儿的丈夫,有了他,她什么也不再说了,紫菱想要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是没有尝试着去管教紫菱,可是只要她一说,紫菱就来个泪水决堤,好像她说了多么严重的话,做了多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然后展鹏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紫菱,呵斥她。这么多年了,她也多少有些厌倦了,不想为了紫菱,和展鹏的关系闹僵。
看着绿萍烟波流转,昔日的光芒和自信,虽然不再耀眼闪烁,但那种细水长流的温馨,却让舜娟欣慰不已。女儿长大了,已经为□了。希望她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以后只要幸福就好。
“绿萍,累了吧,楚濂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快带绿萍去房间休息,也让她看看房间满意不满意,要是有什么地方要改的,趁早告诉我们。”心怡温柔地看着绿萍,虽然其中也有些补偿的意味,但是喜欢绿萍的心却不参假。
“是啊,楚濂,快送绿萍去休息,她身体才好一些,可别劳累了。”楚尚德同意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爸妈。”又看着舜娟和汪展鹏,“爸妈,我先带绿萍去休息了。”
绿萍坐在轮椅上,却非常不自在大家对她的小心翼翼。她希望大家仍然像以前一样,随便对待就好,就像,就像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时时需要大家关注呵护地瓷娃娃。
不忍抚了楚妈的好意,温顺地笑道:“爸妈,那我们回房了。”眼中微微有些苦涩,终是不同的吧。
“尚德,心怡,以后绿萍就是你们的女儿了,不要太宠着她才好。”汪展鹏的话从即将要关上的门缝里传了过来。
楚濂推着轮椅,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房间,这间曾今是楚爸楚妈的房间,因为是在楼下,方便绿萍出入而改造出来的,一切都设计了便于残疾人的设施,像扶手,像防滑的瓷砖等。
细心地楚濂,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绿萍眼中的黯然,将心比心,绿萍她是不希望大家特殊地对待她的吧。在内心深处,她从来没有接受过,她是一个残疾人。
把轮椅推到了床边,楚濂才叹了口气,呵护地摸着绿萍的脸庞,眼中温柔地看着绿萍,“绿萍,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不希望爸妈如此小心地对待你,你想要大家如从前一般,但是,答应我慢慢来,不要伤心好不好。我的绿萍是最棒的,总有一天,大家会相信你可以。”顿了顿,才又说道:“绿萍,从我这个亲亲老公做起好不好。你知道我不爱洗澡,不爱打理自己,有好多不好的习惯,绿萍,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以后我的事情就是你的责任了。你可不能不要我,不能因为我懒而推卸责任啊。”
看着楚濂故作委屈的样子,绿萍刚才才有的一点淡淡的忧伤都消失无形,“噗嗤”,脸上重新焕发了灿烂的笑颜。
握紧楚濂的手,“谢谢你,楚濂。”
“既然谢我,那么绿萍,我们约定,以后都不要轻易地说谢,关心你,爱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是我愿意做的,心甘情愿发自内心的,所以不需要你说谢。谢这个字,让我们太陌生,也太沉重了。就如你需要我一样,绿萍,我也需要你。所以,答应我好不好?”
含泪点了点头,因为楚濂说,他需要她。她不是他的累赘,不是他的负累,对不对。
“我知道,楚濂,我知道了。”被楚濂拥在怀中,身体被那股熟悉又安心的薄荷香味包围,楚濂的胸膛温暖极了,驱走了她身体中所有的寒意。
“不要再掉金豆子了,否则你亲亲老公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说外面的四尊大佛等着收拾我,就是你的那些粉丝团们,都要我好看了。”拭去绿萍脸颊上的泪珠,满眼的怜惜。
想起刚才电梯中的佩阿姨,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好了,让我为美丽的王后服务,去洗洗脸吧。”一把抱起绿萍,走进了扩大了许多的浴室。“你看,这些都是爸妈的心意,这些都是防滑的设计,材料都是从世界各地运来的,所以绿萍,以后咱们要好好孝顺爸妈,来报道他们对咱们的关心。”
看着周围的一切,楚家绿萍不是头一次来,可以说从小到大,就像楚濂熟悉汪家一样,她也十分熟悉楚家。所以,看着这一切,绿萍感动极了。
楚家虽然家庭条件不错,可是和她们汪家比,还是差了点,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好这些,可见也花费了不少二老的积蓄。
“恩,我会像以前在家里孝顺爸妈一样,孝顺二老的。”
看着绿萍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楚濂笑了起来,宠溺地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头,“知道我的老婆最懂事了,来,让老公奖励一个。”说着顺势亲了亲绿萍的脸颊,看着绿萍红了的脸。
绿萍,你怎么还是如此害羞呢,放心吧,老公我会不懈努力的让你习惯我,习惯我的碰触,习惯我现在的一切,习惯我们一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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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众人看着小两口甜蜜的样子,两家人快乐地吃着中饭,一室欢声笑语。
费云帆怜惜地看着在他面前哀伤哭泣的紫菱,叹息地从口袋中拿出手帕,递给了哭的一副伤心欲绝的可人儿。
“谢谢你,云帆。容许我最后一次为他哭泣,我保证我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会努力努力忘记他,忘记这些让我痛苦的事情。”
呵护地把紫菱搂在怀中,“傻瓜,我都知道。自我和你在一起,决定向你求婚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住着楚濂。我可以等,等你忘记他,等你爱上我。就如我以前说过的,爱你,是我的事情,你只要接受我的爱就可以了。让我陪着你,守护你。”
红红的眼圈,像兔子一般看着费云帆,眼中水汪汪一片,“云帆,云帆,你都不知道我对你有多感激,你要带我走,让我离开这个伤心地,给我一个比山洞好千倍万倍的地方,让我能够躲起来疗伤。云帆,你的世外桃源诱惑了我,云帆谢谢你。”顺势重新倚入费云帆的怀中,眼底却闪过幽光。
“我看着楚濂和绿萍一起进入礼堂,我就清楚明白,不可能了,我应该死心了。我爱了他十多年,恋了他十多年,云帆,让我好好哭一场,让我哭一场吧。”
宠溺地拍了拍紫菱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哭吧,都哭出来,然后还我一个全新的紫菱,全新的费太太。”
耳边听着紫菱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的精灵,从此就真的会完全属于他了。过尽千帆后,在地球的另一边,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理想的妻子。
费云帆长长地吐了口浊气,他想为什么非要紫菱不可。也许是她那失意的样子触动了他的怜惜,当年法国的那个疯狂的午后,那俏皮中的话语,那个名叫失意的女孩,也许是如小女生般暗恋地单纯感动了他,也许是她天马行空而又充满灵气的思想,让他想要征服,想要留住这片净土。在他眼中,紫菱完全不同于他以前所交往的女人,她纯洁,单纯,善良,没有社会上女人的世俗,没有千金小姐的傲气和规矩,也没有平常女儿的势力低俗。她,简直是上帝为他设的费太太。
我的小东西,你怎么能够如此让我喜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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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0
早晨楚濂睁开眼,低头看着依着他安眠的绿萍,微微开启的红唇中,吐气如兰。看着窗外微微泛着白光,楚濂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上辈子穷的时候,起早贪黑地工作,等功成名就了之后,就更是俗事繁多,哪日也没得清闲。
舒了口气,楚濂不禁自嘲起来,还真是劳碌命。
拿起绿萍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微微地给她调整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要不吵醒她。绿萍顺势翻了个身,却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天亮了吗?”沙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清雅之气。
亲了亲绿萍的额头,楚濂笑着说道:“还没呢,你再睡会。我去游泳馆游泳,回来咱们再去散步如何?”
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绿萍又陷入了沉睡之中。好笑地看着绿萍慵懒地样子,微微露在被子外边的玉臂上,隐约可见红痕。亲了亲上面的印子,想着绿萍清醒时埋怨地眼神,楚濂却是非常满意他造成的结果。
进入洗手间简单地梳洗一番,套上了舒适地运动装,拿着门边上放着泳衣的袋子,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留下了一室寂静。
深深地吸了几口早晨清爽的空气,那干净的感觉,让楚濂精神无比振奋。上辈子虽然后来有钱了,但是却也没有真正地休息过,如今这几个月,对于楚濂来说,实在是满意极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
如果说,是他给了绿萍希望,给了她勇气和爱,那么绿萍何尝没有给他希望。前世医生诊断,他有着非常严重的抑郁症,这也是导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而今世,生活对楚濂来说,太充沛,太美好了,美好的都没有时间去抑郁,去胡思乱想。想想过去的自己,常常还有种非常可笑的感觉,当真是恍如隔世。
“楚濂,好巧啊。”
张达生,楚濂儿时的玩伴,后来因为学习环境等因素,就不怎么来往了。不过在楚濂记忆中,张达生的许多言论,还是颇受他欣赏。特别是对于现在的楚濂而言,张达生是一块璞玉,对于经济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做事也是相当认真。只可惜,这个人过于正直,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不过在楚濂看来,不是不会,恐怕不愿占的更多一些。也因此,在楚濂有限地对他的记忆中,就听说过好几次因为裁员或者种种原因而辞职的事情。不过,楚濂一直相信,时间和阅历是最好的良药,是金子也总会发光。
“达生,当真是好久不见。不是听说你去南部了吗,怎么回来了?”惊讶地看着这个发小,岁月的挫折已经在他的眼中浸染了色彩,睿智的眼中带着忧伤和少许的颓废。
长长地叹了口气,“别提了,满心地跑到南部去,等着大展拳脚,没想到才半年就碰上了金融危机,公司要裁员,像我们这些才进的小职员,也只能卷铺盖走人的份。”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楚濂一身泳衣,显露出结实的身材和完美的比例,再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无法遮住的小肚腩,“楚濂,我听我妈说你这几年可是过得不错。哎,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才结婚,怎么大清早的就舍得离开老婆了?”
“怎么,谁规定娶了老婆就不能早上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你就不懂了。”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看地还是单身的张达生咬牙切齿。
“好你个臭小子,敢嘲笑本大爷,看打。”一招猛虎过江,惹得楚濂忙回身躲避,两人不过都是个花架子,但是你来我往之间,倒是又如儿时一般,嬉笑怒骂,好不自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楚濂你这几年可见是够安逸的,连我这几招都招架不住。”粗粗地喘着气,不过是几下子,就已经累得不行。看着楚濂不过是稍微呼吸混乱,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抗打能力。
“恭喜了,听说你娶的可是咱们当年的校花,汪大美人啊。你小子可是够有福气的,羡煞我也~!”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游泳馆,在游泳池边热着身。楚濂瞄了眼达生的身材,肉肉的感觉完全不见肌肉,倒是和小时候一样,胖乎乎的。不过却没有了小时候的稚气,满身的肥肉,也有点大气稳重的感觉。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听说都是大设计师了,怎么样,什么时候请哥们儿出去搓一顿?”
虽然有着楚濂的记忆,但是还是不喜欢那条条线线,繁琐地让楚濂头疼。“辞了,不过你有空,咱们还真应该约出来喝一杯,怎样?”
惊讶地看着楚濂,对于刚刚失业的他来说,楚濂的辞职还真是不能接受。“哥儿们,你没有发烧吧,好好地工作,你辞什么职啊,不会是娶老婆娶傻了吧。”
深呼口气,“没什么,不过是做的厌烦了,想要换个环境。现在自己玩玩股票,倒也是小赚一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呢,打算再找工作?台大金融管理系毕业的高材生,不会连找份工作都困难吧。”
说起工作,刚才的兴头也淡了许多。当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引发了一场遍及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对于亚洲经济,乃至于世界经济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随着今年7月开始,形式就越发地不乐观起来,虽然各地政府都采取了相应的补救措施,可是真正收效的却微乎其微。大家都感觉到了生活地绝望,似乎看不到希望的曙光。每一天,报纸上都有哪里抗议游行,哪里自杀,哪里破产等消息。
“再等等吧,8月初,香港恒生指数跌至6 600多点,香港政府和大陆政府没有坐视不管,目前看来,金融管理局动用外汇基金进入股市和期货市场,来吸纳国际炒家抛售的港币,将汇市稳定在7.75港元兑换1美元的水平上。国际炒家的前进势头受阻,他们的目标香港完全没有他们预想到的一样崩溃,显见,金融危机已经有了结束的预兆。待金融危机过去,东南亚的经济即将进入复苏期。这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大陆,当真是个美妙的地方。”感叹地摇着头,但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透出了无限的豪气万丈。
“楚濂,我早就想去祖辈们说过的大陆看看,我相信,大陆将是我张达生大展拳脚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张达生,楚濂对他肃然起敬起来。作为过去土生土长在大陆的人来言,祖国对于他,是骄傲的存在,是他的信仰。祖国的繁荣,是他们这些炎黄子孙最值得高兴地事情。
“达生,你的提议很有趣,让我都有了想要一探大陆的想法,可惜目前却不能去实行了。”看着张达生疑惑的地样子,才说道:“我就要和绿萍一起去美国,绿萍的腿受伤了,而美国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太多了。不过,如果你有好的项目,又缺乏资金的话,不妨考虑考虑我。”楚濂看好中国大陆的发展,也知道98年之后中国经济更加高速的发展趋势。
“哦,看来你在股市里赚了不少。”淡淡地笑了起来,两人的话,点到这里就已经不必需要谈太多了。一来他还没有合适的项目,这都要他去大陆考察之后再说,二来,现在说的详细也没有意思,一切还不确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两人对于大陆的合作都有着适合的展望,看好大陆的前景,这就是日后合作的基础。
楚濂不知道的是,张达生这位儿时的伙伴,会成为楚濂在大陆最坚实的合作伙伴,而张达生的强势崛起,也有着楚濂不可或缺的功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才分了开来,在宽广的泳池中,体会着身体与自然地融合。楚濂虽然对张达生的提议有些意动,但是这毕竟还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很快也就忘到了脑后。目前的他,最重要的是家庭,是绿萍。
清爽地走出游泳馆,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感受着早晨的太阳暖暖地照射在身体上,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愉悦地嚎叫。
“楚濂,回来了,妈的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绿萍用手滑动着轮椅,在门口迎接着楚濂,那淡淡地幸福微笑,顺手接过楚濂提着的袋子。
心怡头从厨房中探出来,揶揄地说道:“楚濂,你再不回来,绿萍就要望眼欲穿了。”说笑着走进了厨房,把最后的菜端了出来。
“楚濂,别听妈乱说,哪有的事情。”嗔了眼楚濂笑得露出牙齿的脸,绿萍越发觉得害臊地慌。
“老婆,难道你不想我吗,那我可真是好可怜啊。”从后面搂住绿萍的肩膀,窝进她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眼神往楼梯还有厨房看了看,“好了楚濂,爸妈还有楚沛看见了多不好啊,快放手。”
“爸妈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楚沛,看了也白看,他还敢反了天不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还是离开了绿萍的身上。楚濂知道,要是再闹下去,绿萍的脸就当真是红到家了。爱老婆,还是要适可而止滴。
“老哥,拜托你们不要怎么肉麻好不好,我都站在你们后面很久了,都没有人看到我。我真是可怜啊,在这个家就是个隐形人。”
感觉到腰部被拧了一下,“嘶”,看着绿萍眼中“都是你,让我在楚沛面前丢脸”的娇嗔,楚濂无奈极了。
“楚沛,你要当隐形人就当得彻底一点好不好,也不待这样妨碍人家夫妻交流感情的。”不动痕迹地瞅了眼绿萍,那眼中的哀怨,好像她欺负了他似地,让绿萍险些笑了出来。
“楚濂。”白了眼越来越会耍宝的丈夫,绿萍才转头温和地对楚沛说道:“楚沛快去吃早饭吧,妈都准备好了,别理你哥。”
楚沛摇头晃脑,一脸得意地从楚濂面前经过,“还是绿萍姐最好。”
那嚣张的样子,简直让楚濂气的牙痒痒。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楚沛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有楚濂的强壮。一个躲闪不及,就被楚濂逮着。勾着楚沛的肩膀,准确地一个栗子爆头,惹得楚沛哇哇大叫。
绿萍看着楚濂和楚沛像小孩子一般打闹起来,家中充满了笑语和热闹的人气,眼中也是笑意盎然。
“好了,你们俩兄弟难道还没有长大嘛,整天打打闹闹的没个正形。”好笑地看着两人,白了眼才转头对绿萍说道:“绿萍,别管他们,咱们先吃,都吃完了,让他们饿着吧。”
“妈,哥欺负我。绿萍姐,管管你老公啦。”楚沛在楚濂的魔爪下,哀怨地喊道。
“好啊,还敢告状,看打。”
“你们两个,闹够了就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楚爸爸一发话,楚濂忙放开了楚沛,整了整衣冠,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哪还有刚才的孩子气。
“爸,早。”
温柔地推着绿萍进了厨房,一边的楚沛看得直嘀咕,“真是两面人,两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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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吃了早饭,绿萍看着满桌子的中式早点,油条豆浆,粥和小菜,似乎还无法一下子适应这样的改变。汪爸是外交官出身,虽然现在从了商,但是在国外的很多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比如爱喝咖啡,比如刀叉礼仪。
“今天的早餐还习惯吗,我看你没有吃多少。”推着轮椅,漫步在社区内的公园中,独特一方世界,安静而致远。楚濂希望绿萍能够尽快地习惯楚家的生活方式,毕竟楚濂本人也是喝吃豆浆更甚牛奶面包的。
“以前练舞怕胖,什么含卡路里低就吃什么,就是这样,也要控制自己的食量,胖胖的天鹅是没有人喜欢看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家里的早餐很丰盛,就这些,我已经觉得吃的好饱,恐怕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来吃的最多的早餐了。”虽然似乎是在抱怨练舞的苛刻条件,但是眼中的黯然,和淡淡地羡慕让楚濂的心揪了起来。如果可以,再严苛的事情绿萍都是会很好的完成吧,只要让她能够跳舞。
“妈特意为我准备的,那一桌子的菜,就算我没有都全吃,但是心意,我都知道。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楚濂,“只是,妈这样特意讨好我,反倒让我很不自在。我是她的儿媳妇,不是吗。”
把绿萍推到公园的长椅边上,转了个弯,让绿萍对着楚濂,楚濂坐在长椅上,两人眼对着眼平视着。“我知道,绿萍,你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妇,未来也会是个好妈妈,这些我都知道。我娶你,不是因为要对你负责,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只是负责任,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是婚姻。当我在神父面前,在众位亲友面前,对你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其原因并不是责任,不是怜惜,而是爱。你,汪绿萍是楚濂认定的妻子,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妈妈从小看着你长大,疼你,喜欢你,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定了你会是我们楚家的儿媳妇。可是,因为我,你失去了一切,你不知道妈妈有多责怪我,多懊恼,她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爱都放在你面前,她替我愧疚,替你伤心。爸爸虽然不会表达自己,可是她对你的喜欢不会比妈妈少半分。所以,绿萍,不要不自在,试着去适应他们,体谅他们,让他们也了解你,适应你。”
“说实话,我们每个人都处在磨合期中,家里向来是妈妈的天下,我们几个大男人,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惯了的,这么多年,妈妈也习惯家中男人们的性格和氛围。爸妈就我和楚沛两个儿子,他们早就想要像你这样一个女儿。但是,他们都没有和女孩生活过,小心、不知所措都是有的。”
想到刚才客厅中楚濂和楚沛打闹的样子,原来兄弟之间,也可以是这样的。她和紫菱,小时候可能也闹过,但是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往往都是她呵护着紫菱,让着紫菱。紫菱是妹妹,做姐姐的就应该让着妹妹,爸爸从小就是这样教育她。而作为长姐的她,也只知道,去满足紫菱,做汪家淑女、杰出、完美的大女儿。
“楚濂,我是不是很没用,刚才在厨房,我什么都帮不上妈妈,只能干坐在那里,我发现,原来我对家务事一窍不通,真的好笨哦。”沮丧地低下头,这样的儿媳妇,会是合格的吗?
爱怜地摸了摸绿萍低下去的小脑袋,“小傻瓜,谁天生就会做家务的,听过世的奶奶说,妈妈当年嫁入楚家,也是手忙脚乱的,你看现在,样样都拿得出手。我的绿萍这么聪明,怎么会学不来呢。再说了,只要是老婆大人做的饭菜,一定是天下美味,我都会把它吃光光的。”保证的拍拍胸脯,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样子。
“噗嗤”,绿萍看着楚濂,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神采,“呀,我看到牛在天上飞,楚濂你看到了吗?”揶揄地瞄着楚濂一眼,微挑的眼睛里戏谑十足。
“好啊,竟敢说你老公我在吹牛,看我怎么罚你。”看见绿萍露出笑容,楚濂心中才松了口气。绿萍需要时时鼓励,时时注意她的心理,以帮助她度过心中难熬的阴影。楚濂特意咨询过相关的心理医生,就怕绿萍的心理因为这场车祸,这次难关而丧失信心。
有力的双手,环住绿萍纤细的腰身,淡淡的清香环绕在楚濂身边,忘情地吻了下去,其中的缠绵悱恻,让绿萍忍不住红了脸,却也深陷其中。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稚气的问话声,打断了两人的暧昧。绿萍才注意到他们还在离楚家不远的公园里散步,懊恼地看了眼楚濂,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才好。
孩子的妈妈看着两人,眼中闪过尴尬,“恩,阿姨的牙疼,叔叔帮忙看看。”
孩子疑惑地看看妈妈,又看了看楚濂和绿萍,“妈妈,可是叔叔干嘛要亲阿姨呢?”
被孩子天真的眼神,稚气的问话扼住,妈妈的眼中也闪过了懊恼。
楚濂看着两母女的对话,眼中充满笑意。“嘶。”腰中的软肉,被那纤纤玉手‘轻轻’抚摸过,顿时让楚濂脸色扭曲起来。
“老婆,你好狠啊。”轻轻地嘟呶着,在绿萍的瞪视下立马消音,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转过了脸,看着孩子仍然疑惑地可爱模样,楚濂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亲一下就不疼了嘛,你手疼的时候,妈妈帮你呼呼,你是不是就不怎么疼了?”看着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啊,叔叔告诉你,宝贝以后要是哪里疼,让妈妈亲亲,就立马不疼了。不过,只有妈妈亲了才有用哦。”小声地说着,似乎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这可是叔叔的秘密,现在告诉宝贝,宝贝也要给叔叔保密,不能告诉别人哦。”
孩子一听是只有她和他知道的秘密,立马来了精神,把刚才的疑问早丢到爪哇国去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恩,这是星星和叔叔的秘密,星星谁也不告诉。”
“哦,原来我们漂亮的小宝贝叫星星啊,好可爱的名字。好,星星要和叔叔拉钩钩,我们谁也不告诉。”眨了眨眼睛,看着绿萍在旁边憋笑憋得通红的脸,那一耸一耸的肩膀,似乎告诉别人,真的好辛苦啊。
看着孩子的妈妈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楚濂才拉着星星的手,颇是有模有样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看着孩子兴奋又志得意满的样子,“好,我们再盖个章。”大手和小手的拇指按在一起,楚濂的脸上尽是笑意。
“好了,星星宝贝,快跟妈妈回家吧,记得,我们的秘密。”神秘一笑,惹得小女孩也笑了起来。
“恩,叔叔再见。阿姨再见。”
看着小女孩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蹦蹦跳跳地跟着妈妈走远了,只看见她脑袋上两个冲天翘着的辫子,伴随着扎在头上的粉色蝴蝶结的绸带,在空中上下颤动。
“哈哈哈,楚濂,你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哄小女孩都这么有一套。”绿萍似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仔细地端详着楚濂,刚才哄着小孩子的楚濂,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柔和而慈祥地气息,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绿萍当时这样感觉到。
怎么能不会哄孩子呢,在孤儿院中,为了节省开支,大一点的孩子,都要负责照顾院中的弟弟妹妹,而且还要干很多活,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应付不来的话,就当真是白活了。
“绿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老公楚濂哎。”
绿萍点了点头,手指不停地点着下巴,“看来楚沛说的没错,你是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只要是女的都通吃。我要小心点了,你哪一天被拐跑了可怎么办呢。”眼中闪过戏谑,绿萍长长的睫毛在富有神采的眼中好看极了。
“天啊,宝贝老婆,楚沛是孤家寡人一个,看不惯我们恩恩爱爱,所以才说这些话来挑拨离间,老婆,你可要意志坚定,千万不要受了他的蛊惑啊。”抱住绿萍的肩膀,却不敢再做刚才的事情,否则绿萍非把他活拆了不可。
“是吗?”
拼命地点着头,深怕别人不相信他话中的真实性一般。“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看着楚濂一脸‘你要是不相信,就是冤枉我,我会比窦娥还冤’的样子,绿萍刚才故意绷起的脸,也绽放起了微笑。
“就相信你一次。”
满意地得到了绿萍的回答,楚濂才松了口气。心中邪邪地笑了起来,楚沛,你这个叛徒。老哥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才刚走进课堂的楚沛,突然感觉到背脊一凉,“难道我今天穿的不多,还是今天降温?”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同学也都穿的差不多,楚沛实在是疑惑极了。
可怜的楚沛同学,乃真是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啊,古人诚不欺我。
绿萍当然不知道楚濂心中的想法,“下午我要回家一趟,紫菱的婚礼,虽然许多东西云帆都有了准备,可是毕竟是紫菱的大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妈为了我们的事情,好不容易才休息下来,又要马上办紫菱的事,也够累的,我能够帮忙的就帮一些,也好让妈不要太操劳。”
“你回去帮帮妈也好,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你闷在家里也不好。我看妈比以前憔悴了好多,正好,前段时间得了的上好燕窝,你回去的时候也带一些,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虽然高兴于楚濂的支持,但还是小心地问道:“不用了,我才嫁过来,就往娘家拿东西,你妈(心怡)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想我呢。而且,燕窝对女人最好,留在家里给妈妈吃吧。”
好笑地点了点绿萍的鼻子,“傻瓜,我妈那里当然有了,这些本来就是留给岳母的,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女婿的特意讨好岳母就好了。”
拗不过楚濂,又感动于他的心意,只好点了点头。
“哎,那不是妈妈么?”眼看着心怡从小道里穿了出来,往大门走去,楚濂和绿萍都露出了疑惑。
“妈,你去哪呢?”
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楚濂和绿萍,“楚濂,绿萍,这里的空气不错吧。我说的对吧,早晨出来走走,对身体有好处。你们继续吧,我要去超市买菜去,对了,你们要吃什么,我顺便买回来。”
“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期待地看着心怡,绿萍真的非常想快点融入这个家,融入作为儿媳妇和妻子的角色。
为难地看着绿萍,绿萍的腿不方便,心怡实在也觉得不好。
“这……”。
“妈,我也要去,我都没有陪你去买过菜,今天咱们三个都去。两位女士负责买菜,我就负责提供劳力,怎样?”打断了心怡想要拒绝的话,楚濂忙上前挽起妈妈的手臂。
看了眼楚濂,“好啊,我求之不得。”说着上前推着绿萍的轮椅,笑着说道:“绿萍啊,今天我们就享受一回楚濂的服务吧。”
看着绿萍眼中的喜悦,楚濂也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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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2
“太太,大小姐和大姑爷回来了。”阿秀一开门,看着绿萍和楚濂从车里下来,忙笑着喊道。
“绿萍,楚濂,你们终于回来了。”舜娟忙上前笑看着绿萍,看着女儿容光焕发的样子,“阿秀,快泡绿萍爱喝的绿茶来。”
“是,太太。”阿秀看着大小姐回来,也是高兴极了,走路也不自觉带着些轻快。忙忙地跑进厨房,拿出绿萍向来用的杯子,细心地等水煮开。
“楚濂,快过来坐。”温和地看着楚濂,又对绿萍说:“你妈怎么没来,我这几天也忙,倒是没有时间出去聚聚。”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紫菱和费云帆,楚濂点了点头,才说道:“妈,我妈今天本来也要来的,只是临时家里有事情,不过她可是要我给你带好呢。”
满意地得到回答,“心怡就是太客气,凭咱们两家的关系,用不着这些客套话。”
“今天我和楚濂陪妈妈去超市买菜,妈你都不知道,楚濂看着挺成熟,原来还是个孩子,一到那里,还闹了不少笑话。”绿萍接过阿秀的茶,那淡淡清雅的茶香,熟悉的环境,让她不由放松起来。
点了下绿萍的额头,舜娟倒是很能理解。“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和楚濂半斤八两,谁也不用说谁不是。”
“妈。”撒娇地拉着舜娟的手臂,得来舜娟宠溺的微笑。
一旁的紫菱看着母亲和姐姐两人,那样的亲密,那样的和谐,似乎她们才是母女,而她呢,倒像是个陌生人一般。严厉的妈妈也只有面对绿萍的时候,才像个慈母,对于她,失望,谩骂,吼叫。刚才还好好地讨论着她和费云帆的婚事,可是绿萍一来,所有的人都要靠边站,妈的眼里只有绿萍,楚濂也是那么温柔地看着绿萍,眼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原来,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就算天鹅不能再飞翔,也改变不了是天鹅的事实。而丑小鸭呢,就算再努力,也不过是一只没人喜欢的鸭子。
看着楚濂自从进来之后,只是刚开始淡淡地扫过她,那眼中,没有了昔日的激动和爱意,只是一个对陌生人最基本的礼貌。楚濂,你永远都不会再叫我小鸭子了吗,你说过的,我是你一个人的小鸭子,可是,你却说话不算数。楚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不,我不相信我看到的,我知道,你是在伪装对不对?
感觉手被温暖的握住,紫菱低着头的眼中闪过了光芒,是啊,她还有费云帆,她的守护神。楚濂,我要告诉你,小鸭子也还是有人欣赏的,楚濂,你忍心看着我倚在别人的怀中,永远都不能成为你的唯一吗?你的伪装,能维持多久,你建设的幸福假象能保持多久?
眼中积聚了泪水,抬头看了眼费云帆,惹来费云帆更加地怜惜和爱意。把紫菱拥入怀中,费云帆懂她,懂她的悲伤,也在等,等他的纯洁,染上属于费云帆独有的色彩。
靠在费云帆的怀中,余光却看着楚濂,楚濂,你好残忍。绿萍,你好残忍。
楚濂,你残忍地一人去承担一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过去的爱意是真的,你大声地对我说,爱我,只爱我一人,那时的我,简直幸福极了,过去一切的不平,一切的嫉妒,都在那刻得到了释放和解脱。
我记得绿萍结婚那日,你回眸对我的眼神,我记得你笑着时透着的苦涩,楚濂,你一个人承担了绿萍的负累,可是却把我推开,你知不知道你伤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比以前更加爱你,怜惜你。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的幸福,可是,我的幸福只有你。可你不会希望的吧,楚濂,你是想要我幸福吗。我们牺牲了爱情,弥补了所犯下的罪恶。楚濂,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绿萍,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那么优秀。完整的你,得到了爸妈的喜爱,所有人的关注和崇拜,你还有楚濂这样一个完美的男朋友。终于,楚濂是爱我的,亦如我爱他一般,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幸福,可是,你却失去了腿,所有人的关爱并没有少,每个人更加地怜惜你,爱你。而我这只丑小鸭,也失去了楚濂。
绿萍,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为什么有一个完美的你,还有一个不完美的我。
你失去了腿,可是绿萍,我却失去了整个爱情。
更加悲哀的是,我不能嫉妒你,我的嫉妒,我的怨恨,都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哪怕真爱无罪。我要扮演一个善良懦弱的妹妹,一个调皮却懂事的女儿,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小姨子。绿萍,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很辛苦。
我真的希望,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存在,那么爸妈是我一个人的,楚濂也是我一个人的。
依靠在费云帆怀中的紫菱,看着母亲温柔地呵护着绿萍,看着含笑坐在那里的楚濂,眼中闪过黯然和阴郁。
绿萍,你嫁给了你的爱,而我呢,却要嫁一个比我大一倍的男人。但是,我有预感,我会得到我要的一切,再回来,我将不再是那只丑陋的没有人理会的丑小鸭。美丽的天鹅,等待我蜕变吧。
看着越发显得优雅的绿萍,紫菱眼中自嘲地一笑,却在转头之时,看到了阿秀惊愕的双眼。刚才还阴狠的眼睛马上变得楚楚可怜起来,似乎一切不过是幻觉。看着阿秀疑惑但带着迷茫的表情,又摇头叹息,一副‘我看错了,二小姐多么善良,善良地还是个孩子’的表情,紫菱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抬起了窝在费云帆胸口的脑袋,看着费云帆担忧又温和的眼,笑了起来,故作坚强又小声地说道:“我没事。”惹来云帆更多的怜惜,紫菱心中满意极了。
不满于舜娟的忽视,紫菱忙喊道:“妈,我们到底还商量不商量了,我和云帆还有事情呢。”
舜娟刚才虽然一直和绿萍说话,但是还是有些注意紫菱的,看着紫菱旁若无人般倚在费云帆的怀里,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妇,但是,有必要那么急切地表示恩爱吗。她同意了婚事,但是看着紫菱和可以做她叔叔的男人相依相偎,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失礼,不要生气。才笑着埋怨紫菱道:“你三天两头不在家,今天难得绿萍和楚濂回来,你就不能安分地在家呆一天吗?”
暗暗地嘟呶着:“反正有我没我都一样,你眼里只有绿萍。”感觉手被云帆用力地握了握,似乎在安慰她一般。
“好了,绿萍,你也过来帮忙看看,婚纱用哪套好。”不去理会紫菱的小心思,舜娟推着绿萍的轮椅又招呼着紫菱到一边去挑选,“楚濂啊,你和云帆就在这里坐会吧,选婚纱这些事,还是我们女人自己拿主意吧。”
看着舜娟等人进了另一间房,客厅中只剩下了费云帆和楚濂。
楚濂和费云帆不熟,在记忆中,留下的只是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和提防。但是如今的楚濂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男人,更进一步的话,就是会成为他小姨子未来的老公的人。但是本能地,楚濂不欣赏这个男人,也许是第一眼,透过他故作儒雅的表象,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奸猾和复杂。
作为商人,阴谋诡计稀松平常,但是,人是否正直值得结交,却又是另一回事情。
楚濂在打量着费云帆的时候,在费云帆眼中,也评估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他所谓的情敌,他未来妻子爱着的男人,以前并不十分放在眼中,哪怕他年轻英俊,哪怕他和紫菱青梅竹马,但毕竟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毛头小子。在他的财富面前,楚濂的资本实在是少的可怜。虽然这几个月在旁边看着,楚濂并没有他想象中简单,但是,再成熟也没有他那么多年的阅历,也没有他的资本。况且,楚濂已经娶了绿萍,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两个并不是十分熟的男人,坐在客厅中,竟是相对无言起来,或者说一个是没话说,一个是不屑于开口。
“恭喜你,绿萍是个好妻子。”费云帆率先开口,不过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却让人无法看错。当然,如果不是楚濂善于观察他人,这么多年的阅历下来,也无法看透此人。
“谢谢,绿萍确实是个好妻子,能娶到她是我的荣幸。也恭喜你,紫菱很可爱。”是啊,如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如果连可爱都失去,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紫菱是我过尽千帆后唯一发现的精灵,全身上下充满了灵气。当我回国后在汪家的酒会上遇到这个可爱地丫头,我惊呆了,她简直是汪家的灵魂,那么充满朝气,那么独特。”一说起紫菱,眼中尽是满足和宠溺,嘴角微微地上扬,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昭示着主人的满足和愉悦。
听到费云帆说紫菱是汪家的灵魂,楚濂心中暗暗恼怒起来,如果这个只是有点小聪明,有点小胡思乱想的女孩,就是汪家灵魂的话,那这个汪家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紫菱是汪家的灵魂,那么绿萍是什么?费云帆,你太过分了,也当真是目中无人。不过,幸好你没有发现绿萍的好,也幸好你接受了汪麻烦。
“她的小诗,她的梦,她令人眼前一亮的见解,我们简直有太多话题可聊。当我向她求婚的时候,我万分地肯定,紫菱,将是我费云帆的妻子,也只能是属于我费云帆一个人的。”暗含深意地看着楚濂,那眼中地警告,再一次让楚濂在心中皱起了眉头,但是脸上却似乎没有听出费云帆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恭喜,你找到了你的肋骨。”
感谢你接受了我的麻烦,那个小丫头,就祸害你去吧。死道友不死贫道,想到此,楚濂心中却又高兴起来,对费云帆的不满也减少了大半。你之琼浆,吾之砒霜。最好能把她带的远远地,一辈子都不用来打扰我和绿萍的生活。想到此,对于刚才费云帆的话,楚濂更是不在意了。
费云帆自然不知道楚濂心中的想法,以为楚濂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也满含笑意地点了点头。
“谢谢。”
屋中的女人们自然不知道客厅中的暗潮汹涌,舜娟带着紫菱和绿萍进了房,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明文件,摊在了绿萍和紫菱的面前。
不去理会绿萍和紫菱疑惑地眼神,“这是爸爸妈妈给你们的结婚礼物,绿萍,紫菱,你们一人一份,也算是爸妈给你们的祝福。以后你们就都是别人的妻子,要做好妻子的本分,相夫教子,不可丢了咱们汪家的脸。”
绿萍看着妈妈严肃地神态,也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妈,放心吧,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看了眼绿萍,再看了眼母亲,紫菱却满是不在乎,反正以后费云帆会宠她爱她,带着她去往梦中的世外桃源,而且费云帆那么有钱,怎么会在乎那些小事情。
拿起了手边上的文件袋,看着满满的英文,紫菱实在是头疼极了。
“妈,绿萍,这些是什么啊?”
皱着眉头看着小女儿竟然连简单的英文文件都看不懂,对她的失望就更加明显。以后还要去国外生活,难道她一辈子都只靠费云帆吗。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打消了念头。如果说说就有用,那么早在很多年前,紫菱也不会变的如此一无是处了。
满意地看着绿萍浏览着文件,我的女儿就算是失去了一条腿,也是最优秀的。
惊讶地看着产权文件和财产转移证明,“妈,这些你和爸留着就好了,何必要给我们。”
“绿萍,是什么啊?”不满的看着绿萍忽略她的问题,紫菱急急地问道。
“妈妈和爸爸把一些不动产和钱都转到了我们的名下了。”虽然想要对妈妈说些什么,但绿萍还是耐着性子给紫菱讲解道。
“哦。”不在乎地看了眼文件,对于衣食向来无忧的紫菱来说,钱不过是她金卡里的数字,无关乎多少。更没有去深想父母的用意,反正她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个家,既然他们生了她,养她也是应该的。
“妈,我还有些积蓄,这些我不要,你留给紫菱吧。”把手中的文件袋重新装好放到了母亲的面前。
欣慰于大女儿的感恩和体贴,舜娟又看了紫菱一眼,眼中闪过叹息,“我和你们爸爸商量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我们都老了,这些东西以后早晚也是你们的。如今你们都一个嫁为□,一个又即将要出嫁,又都要远渡重洋,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万事都要用到钱,留着些傍身也好。这里是咱们家的一些不动产,还有各给你们的现金、股票。你们姐妹两个,爸妈也不偏心,你们一人一半。爸妈养老的钱还是有的,这一点你们放心。”说着把文件袋放到绿萍的腿上,眼中的坚持让绿萍不好再开口。
“绿萍,紫菱,妈是过来人,走的路比你们吃的盐还多。咱们女人,除了要体贴丈夫,伺候好公婆,照顾好家里和孩子,还有一样也顶重要,就是要抓紧家里的财权。有钱在身边,一来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你也可以拿出来,二来,在婆家说话也硬气些。绿萍,妈不担心你,你向来很有分寸,紫菱,妈刚才说的话,你可千万要记住。”直视着紫菱,这也算是作为母亲善意的提醒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庸俗市侩,钱钱钱,难道两个人相处就只有钱吗,如果是这样地婚姻,我宁可不要,也请不要把我的婚姻说成是贪图了云帆的钱财。云帆懂我,怜我,是我的守护神,是我的知己,我们两人的感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堪。”紫菱听着母亲的话,这简直是对她所有爱情观的亵渎。虽然她对云帆,说不上是爱情,但是她的婚姻也是神圣的。
“我庸俗,我市侩,紫菱,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心提醒你,反倒让你说成是对你婚姻的亵渎,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过问你的事情,你爱怎么就怎么。”舜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女儿,竟然有着如此天真的想法,她都不敢认定,这个真是她的女儿,她舜娟的女儿。
绿萍在旁边看着母亲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的颤抖显出了她此刻的难过和震惊,忙安抚道:“妈,紫菱不是这个意思。紫菱还小,很多事情她还不能体会,以后她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无奈地坐了下来,眼中露出了疲惫和失望。“绿萍,你就不用为她说好话,如果她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不用为她操那么多心了。”
“妈~”
“是,我是没有绿萍的懂事,没有她的完美,没有她的善解人意,你不用再一次提醒我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拿我和绿萍做比较,我是一个人,不是绿萍的附属品。妈,你是我的妈妈,可是你为什么不像爸爸一样包容我,呵护我,了解我。你知不知道,每当你说我不如绿萍时,我的心好痛好痛,就像要裂开来一样痛。”紫菱激动地打断了绿萍的话,看着绿萍的眼神也掩饰不住的怨毒起来。
才平息下去的怒火,被紫菱这样一喊,那样没有礼貌,那样不尊重,更是愤怒起来,“你还有理了,就是你爸爸把你宠成这样,才让你如今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当着我的面,大吼大叫,这简直成何体统。我不理解你,我不包容你,你还要我怎么理解,怎么包容。你说不去上大学,后来又不去工作,整天窝在家里,对着你的破电脑,对着你的破珠帘,难道你的电脑你的珠帘可以让你过一辈子吗?我要不是你妈妈,你以为我要管你,我愿意管你。”
“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不要管我,不用理我。反正,你也从来不关心我,只会对我要求这要求那,整天要我做一些我完全做不到的事情,以满足你的炫耀。我的电脑,我的珠帘,就是我的世界,你如果不能试着理解,也不要那样说它们。”
“你,你简直放肆。”高高地嗓门,哪还有平日里的优雅,只是一个被女儿无礼的举动,气得颤抖的母亲。
收起了刚才的惊愕,绿萍被紫菱满眼的怨恨震撼到了,这个还是她印象中的妹妹,那个永远要躲在她背后的紫菱吗?难道她的存在,当真给了紫菱那么大的压力,大到露出如此怨毒的眼神。不不不,一定是她看错了,紫菱只是太激动了,她不是有心的,绿萍忙挥走心中的愕然。
“妈,你消消气啊,紫菱不过是一时糊涂,她不是那个意思。”拉着舜娟仍然激动不止的手,绿萍担心地看着母亲,像紫菱眨眨眼,说道:“紫菱,你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你只是口不择言了,快向妈妈道歉。”
“不用你假好心,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说着自顾自地跑了出去,“碰”的一声,把门板震地颤抖不止,让人不由地哀悼它的寿命。
看着紫菱摔门而去,舜娟指着紫菱跑出去的方向,简直气得无法言语。
不温不火地聊着天的两人,突然听到房中大声地争执,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紫菱哭着跑了出来,那楚楚可怜地样子,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她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费云帆立马站了起来,追着紫菱的背影跑去,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摇了摇头,楚濂简直是莫名其妙。抬脚进了房间,看着舜娟似乎一下子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倚在沙发上,脸色即使是被厚厚的粉底掩盖着,也掩饰不了深深地疲惫。
询问地看了眼绿萍,绿萍摇了摇头,“楚濂,紫菱呢?”
“刚才哭着跑了出去,费云帆去追了,放心吧。”
“她还有脸哭,简直是不可理喻。”舜娟一听,气着说道。
“妈,由着紫菱去吧,当心你的身体。”担忧地看着母亲,绿萍知道,刚才的紫菱简直是太过分了,妈妈那样说的体己话,竟然被紫菱误解成这样,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谁家父母会说这些呢。
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女儿,“绿萍,还好有你在,妈就剩下你了。紫菱,就让她去吧。”提起紫菱,舜娟就无法遏制地失望,如果说以前的一次次失望,仍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那么经过这段时间,紫菱的一切行为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今日彻底让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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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在家闹了这么一出,就凄凄惨惨地跑了出去,看着伤心又绝望的母亲,绿萍和楚濂只好留下来安慰着,到了晚上,汪展鹏没有回来,紫菱也不见人影,汪家偌大的餐厅中,只有三个人面对着满桌子的菜,吃着晚饭。看着母亲睡下了,绿萍和楚濂才开车回家。
楚濂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留神着绿萍的脸色。虽然绿萍在汪家一直表现地很好,可是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楚濂还是看出了绿萍的压抑和黯然。余光看到绿萍映照在车窗上的脸,木然中透着迷茫和失落。
“怎么了,今天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你不太开心,刚才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性能良好的跑车,疾驰在马路上,外面人声嘈杂,越发显得车内自成世界的宁静。过了许久,久到楚濂以为绿萍不会回答,才听到绿萍幽幽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是紫菱痛苦的源泉,我努力成就的优秀,在紫菱的眼中那么可恶至极。”言语中的落寞,让楚濂心中叹气不止。
楚濂能够明白绿萍的落寞,因为他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同为孤儿院的伙伴,有的人成功了,功成名就,有的人却平淡一生,作为草根阶级,看着昔日的友人那么分光无限,泛酸,巴结,嫉妒,甚至于丑陋贪欲。人类比动物更加高级的原因之一,恐怕是人类富有贪婪的野心。
优秀并不是错,但是遮挡了别人的阳光,却会常常被看成是罪大恶极。
“我从小爱护着的妹妹,我一直认为我和紫菱无话不谈,我们会是全天下最要好的姐妹,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是个可笑的笑话罢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一停下思考,紫菱刚才那怨恨的眼神,那么讽刺地看着我,我忘不了,楚濂,我忘不了。”
绿萍淡淡地叙述着,低沉沙哑的嗓音,渐渐变得哽咽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紫菱,她的想法,她的思维。过去我只是认为她过于梦幻,过于天真的想法,如今想来却如此可怕。”
“我做错了什么,紫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不是个好姐姐,我真的很失败。”双手痛苦地捂着脸,把脸都埋进了纤细的手掌中,楚濂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一个转弯,楚濂把车停到了马路边上,才心疼地看着绿萍,在她面前哭泣的绿萍。楚濂,不是发誓不让她再伤心了嘛,不是发誓会让她幸福的嘛。紫菱,你好样的。
把绿萍拥入怀中,楚濂知道,绿萍现在并不需要他说些什么,楚濂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抚慰绿萍受到的打击。只能让她有一个依靠,让她尽情发泄吧。
在汪家那么久,为了照顾母亲,绿萍一直忍着,一直强颜欢笑,做一个合格的女儿,如今在他面前,绿萍就痛快地哭吧,然后,做回他爱着的妻子,幸福的妻子。紫菱,让她爱怎么就怎么吧,管得了一时,难道还管得了一世吗。而且,现在的紫菱应该比谁都幸福吧,不是身边还有一个所谓的守护神在安慰吗。
我可怜的绿萍,不要那么伟大,偶尔自私一些吧,把你的心通通装满我们的家,这样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不相干的人了。
“绿萍,不要苛责自己,紫菱长大了,由她去吧。”
缓缓地拍打着绿萍的背脊,听着耳边越来越小的抽泣声,让人互相依偎着,此刻如此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绿萍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感受着楚濂温暖而宽广的胸膛,伤心痛苦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不好意思地从他怀中出来,眼睛红彤彤湿漉漉的,两颊之上仍然夹带着泪珠,倒是少了分平日的清雅,多了分灵动可爱。
“好多了?”从车前抽了几张餐巾纸细心地擦拭着绿萍脸颊上的泪水,楚濂温柔地问道。
不好意思地接过餐巾纸,点了点头才说道:“楚濂,抱歉,我失态了。”
好笑地看着绿萍,宠溺地点了点她仍然红红的鼻子,“傻瓜,你不在我面前失态,难道还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失态吗。老公我慷慨出借自己的肩膀,随传随到,期限是一生一世。”
听着楚濂的情话,两人离得那么近,近的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热热的气体吹在绿萍的耳边,呢喃的抚慰,让绿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至少她还有爸妈,至少,她还有楚濂。
“快回去吧,爸妈在家要等急了吧。”掩饰地不看楚濂一眼,转头却看到了窗外的车流如梭。他们还在外面的呢,一想到自己在车里痛哭,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见,这样的失态,让绿萍更是尴尬万分。
楚濂一笑,看着绿萍好转的脸色,“遵命,老婆大人。”
车重新启动起来,顺时加入了前面的车流之中。“绿萍,你没有发现你都快成兔子了吗,眼睛红红的。天啊,回家爸妈看到你这副样子,一定要怪我欺负了你。惨了惨了,绿萍,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现在可是爸妈眼中的宝贝儿媳妇,一丁点委屈都不能受,连我这个儿子都要靠边站的。绿萍,你要帮帮你亲亲老公啊。”
白了眼在边上耍宝的楚濂,“就是你欺负我。”
“不会吧,老婆,不带这样的。”
看着楚濂又懊恼地委屈样,“噗嗤”,绿萍实在是忍不住了。
紫菱的一番所谓慷慨激昂的讲话,没有给绿萍和楚濂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在汪家,却又展开了另一场战争。
第二天,当汪展鹏带着紫菱怒气冲冲地走进汪家大门,看着舜娟好端端地坐在餐桌上吃早点,想起女儿昨晚的哭诉,想着女儿那楚楚可怜,委屈莫名的样子,想着紫菱一晚未归,舜娟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问一下,竟然一点都不关心紫菱,汪展鹏积聚了一个晚上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往外冒。
感受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袖,“爸,算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惹妈妈生气的,是我忍不住反驳了妈妈对我爱情的批判,是我不对,爸,我们走好不好,我们去云帆那里喝咖啡好不好?”紫菱瑟瑟地抓着汪展鹏的手臂,害怕地看着餐厅中的舜娟,似乎那里有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因为她对爱情的执着和坚持,竟然惹来了舜娟的谩骂,过去舜娟怎么对紫菱,如何去遏止她的灵性,汪展鹏能忍都忍了下来,可是这一次,舜娟实在是太过分了。
爱怜地看着紫菱,“紫菱啊,有爸爸在呢,爸爸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说着转过了身,大步地向里面走去。刚才一瞬间的犹豫也消逝殆尽,只剩下对于爱情的捍卫。
惊讶地看着汪展鹏大白天的竟然回家,汪展鹏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了,舜娟见到也是喜出望外。
昨天待绿萍和楚濂走了之后,舜娟想了很多,固然在紫菱的教育上,她过于急躁,过于自我,可是她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像绿萍,不就被她培养成完美的淑女,让她无比骄傲吗。失望也好,痛心也好,就算心中百般地不原谅,但是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舜娟如果说真要完全放下,目前还真无法办到。
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紫菱从小就受到展鹏的疼爱,展鹏也最了解她。但是紫菱昨天说的话,简直让她不敢相信,那些幼稚透顶的所谓爱情无价言论,真的是一个快要出嫁的新娘能够说出的话。舜娟想着展鹏和紫菱最能说到一处,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地在紫菱的问题上谈谈。
紫菱一晚上没有回来,舜娟当然清楚,如果不是知道紫菱在哪里,舜娟也不会那么安然地等到天亮。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地还是到了紫菱的房间中看了几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床铺,舜娟心中很是失落。舜娟联系了费云帆,在得知紫菱去找展鹏了,才安心地睡下。当然,这一切,舜娟都没有让费云帆说出去,毕竟作为母亲的尊严不允许她先低头。
看着走进来的展鹏,“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但是刚才一瞬间的好心情,在看到后面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的紫菱时,消失殆尽。
虽然心中松了口气,但嘴上仍然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我刚才还在和阿秀商量,要不要把你这位汪二小姐的行李通通打包起来,我们汪家庙小,恐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人粗鄙,一不小心再亵渎了你的爱情,那就是我的罪过了。不是说不要我管了吗,怎么还站在这里。”
紫菱听着母亲的话,眼中迅速积满了泪水,求助又委屈地看着汪展鹏。
“舜娟,你怎么可以对紫菱这样刻薄,我简直不敢相信,说出这些话的人,竟然是紫菱的亲生母亲,你的温柔,你的善良到哪里去了。就算你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我求你对紫菱仁慈一些,宽容一些。你的眼里不要永远只有绿萍,紫菱也是我们的女儿。”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舜娟,眼中透露出陌生和疏离。激动地大声说着,但言语中却透出不耐烦和疲惫。
“我刻薄,我不温柔,汪展鹏,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我为你为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得到了就是你这样不堪入目的评价。你要我对紫菱仁慈一些,多么讽刺,你还要我对她怎么仁慈,怎么宽容。她小时候,我要紫菱去上兴趣班,培养特长,她不喜欢,你疼爱她没让去,让她如今一无是处。平时功课不好,我要给她找个补习的老师,你怕她累着,也不同意,如今连大学都没有考上,好不容易有了工作,上个班还被别人炒了,只能游手好闲地呆在家里,整天关在房间不知道做些什么。这就是你的宽容,你的仁慈。汪展鹏,你要纵然她到什么时候。”大声地反驳着汪展鹏的话,可是心中的委屈和悲伤却只有舜娟自己能够体会。满以为这件事会得到展鹏的理解,可是舜娟万万没有想到,紫菱去告了黑状,而展鹏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她。
这就是她的丈夫,这就是她辛苦一辈子以为可以相互扶持的丈夫,舜娟感觉自己无比悲凉。看着汪展鹏质问的眼神,毫不容情的话语,心似乎也变得冰凉起来。
“舜娟,你不要永远用绿萍的标准来要求紫菱。紫菱和绿萍不同,紫菱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灵气,她有她的美好。你知道我们的女儿有多么纯真和善良吗,在我看来她简直是我们汪家的瑰宝。舜娟,当我听说你昨天对紫菱说的那些话,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市侩庸俗,你在教女儿些什么,你简直是在抹杀她生命中的闪光点。而且我汪展鹏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养活不起,要紫菱辛苦工作养活自己吗。”汪展鹏陌生地看着舜娟,就是因为她的这些观念,当年扼杀了他的爱情,让他过着这么多年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他的所有关于爱情的热情都随着沈随心的离去而死亡,在这个家里,绿萍就是舜娟的翻版,都那么优秀,都生活在条条框框中不可自拔。而紫菱呢,他的天使,是上苍赐予他的最好的礼物。他们如此相像,想要挣脱束缚却又无法真正挣脱。所以,他满足着小女儿一切的要求,尽他所能地疼爱她。如果说,绿萍是在完成着属于舜娟的梦想,那么紫菱就是为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丈夫,舜娟似乎头一次那么陌生地看着他。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吗,那个当年她如此欣赏,誓言要嫁的男人?舜娟心中升起了如此荒唐的念头,似乎这一辈子恍惚是一场可笑的悲剧,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不要再说了,不要为我再吵架了。”紫菱在旁边哭着喊道,似乎要用全身所有的力气喊出这些来,柔弱无骨的身形在宽大的衬衫中,显得那么无助和悲凉。
“我就是个一无是处,没人要的小丑,妈妈说的对,像我这样的人,留在汪家,简直是丢尽了你们的脸面。妈,对不起,爸,对不起。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满眼的泪水,迷蒙了双眼,若是费云帆在此,哪还顾得到家长在场,定要拥进怀中好好怜惜一番不可。虽然费云帆不在,但是汪展鹏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受到如此委屈,更是恨舜娟的心肠歹毒,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此厌恶。
“紫菱。”
打断了汪展鹏的话,“爸,以后我再也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就让我自生自灭吧。”说着就转身边擦着眼泪,边跑了出去。
“紫菱”,汪展鹏焦急地看着紫菱跑了出去,回过头厌恶地看了眼舜娟,“如果紫菱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追着女儿跑出去的汪展鹏,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汪展鹏,无法感到舜娟瞬间老去的悲凉。
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空荡荡的大厅,华丽不真实的奢华,像一个牢笼,困住了她的一切,而此刻却无人能够体谅舜娟的心情。
这一辈子,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些人我真的认识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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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4
对于汪家的一场大乱,对于舜娟心中的凄苦,楚濂自然是不清楚。只是从舜娟打给绿萍的电话中,从绿萍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一二。
舜娟对于汪展鹏,对于紫菱可以说是非常失望的,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心中还有着期盼,作为母亲,紫菱仍然在她容忍的底线之中,所以,在汪展鹏和紫菱的低头道歉中,即使心中不舒服,即使心中有着不小的疙瘩,也还是原谅了她们。
“还能怎样呢,毕竟是一家人啊。”
楚濂听着绿萍这样的话,却听出了舜娟心中的无可奈何。舜娟恐怕此刻心中无比悲凉吧,只是,这个毕竟是她的家,是她的家人,是她还没有完全想要放弃的家。
这些还能维持多久呢,绿萍已经嫁给了他,紫菱和费云帆的婚礼也快要举行了,两个女儿通通都出嫁不在身边,平日里还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孤寂和矛盾更是无所遁形。而那个汪展鹏所谓的真爱,所谓的红颜知己又在身边体贴入微,如果知道还大公无私地为他生了个女儿,那些怜惜恐怕要彻底爆发出来。
早就看不惯的黄脸婆和恨不得掏心掏肺的红颜知己,哪个更具有诱惑性,不言而喻。
当然,这些楚濂是不会说的,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当一回坏人罢了。舜娟不会感激他,汪展鹏更是会怨恨他的多事。而且,这又关他什么事情。
在秋季的末尾,费云帆和紫菱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看着紫菱和费云帆两人翩翩入场,褪去了破旧随性的牛仔衣,唯美的婚纱穿在紫菱身上,倒是衬得她越发清秀起来。如果是以前的楚濂恐怕是眼睛都要直了,可惜,此楚濂已经非彼楚濂。
不是没有看到紫菱偶尔传递过来的忧伤的眼神,不是没有听到紫菱喊他姐夫的时候重重的尾音,可惜,这些只让他越发讨厌她。
她在做什么,是在勾引她姐姐的丈夫吗,如果真的自认为善良,就根本不应该做这些不当的举动,难道他对她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难道他表示地还不够明确。但凡是个正常的人,有脑子有眼睛有尊严的人,也知道适可而止。
楚濂甚至都有点怀疑费云帆难道得了眼盲,或者就喜欢自己头顶上带着绿油油的大帽子,否则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老婆在眼皮子底下和别人眉来眼去,看着一个男人幽怨不已呢。这个人真的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还是,恋爱的人,智商当真是负值?
无论如何,楚濂还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紫菱和费云帆的婚礼已经举行,第二日就潇洒地乘着飞机飞往了法国。看着舜娟木然相送,但是眼中却总是带着微微的不舍,可惜,紫菱无心去看,汪展鹏懒得去理会。看着汪展鹏在机场千叮嘱万叮嘱,一副心爱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的样子,楚濂和弟弟楚沛却是相视一笑。
终于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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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濂,绿萍,都收拾好了吗?”
心怡焦急地看着楚濂和绿萍,心中带着万分地不舍。虽然也很想要和他们一起去,可是丈夫在这里,小儿子楚沛还在上学,一家子里里外外都要她操心,她实在是□乏术。幸好舜娟要和他们同行,倒让心怡放心不少。毕竟舜娟最疼爱绿萍,不会让他们在外面受委屈。
“楚濂啊,在外面要好好照顾绿萍,可不准欺负她,要是我知道你对她不好,小心我扒你的皮。”嗔了眼楚濂,心怡叮嘱着,毕竟这次是为了治绿萍的腿,心怡总是不放心楚濂这一个大男人,不能顾全周到了。
“妈,知道了。有你这位老佛爷给绿萍撑腰,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搂着心怡的胳膊,楚濂无奈地说道。
“老妈,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孩子,其实绿萍才是你亲生的。”
一听楚濂的话,心怡又好笑又好气地啐了他一口,“没大没小,我倒是希望有绿萍这样个女儿,从小就贴心地不得了,要不是看中她做我们家儿媳妇,我早认了来做女儿,哪还轮得到便宜你这个臭小子。”
笑着看着绿萍,“绿萍啊,我最羡慕你妈的就是有你这个女儿,我没福气,生了两个都是小子,整天只知道气我,让我操心。”白了眼站在一边的楚濂,惹得楚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妈,绿萍现在是你的儿媳妇,不也是你的女儿,以后你都不用羡慕了。”
绿萍听着心怡这样说,心中却觉得暖暖地,这些日子以来,也许有楚濂从中调和,她和心怡妈妈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不再像开始那般拘谨。
她知道了,心怡妈妈喜欢早晨八点之前去逛超市,因为那时候的菜还非常新鲜,空气也好,还能遇到很多老朋友聊天。她知道,心怡妈妈做菜不太喜欢放味精,口味也偏淡。她知道,心怡妈妈喜欢下午睡个午觉,然后在打扫家中卫生,她知道,心怡妈妈最喜欢穿那件淡紫的连衣裙……
而这些都是她从前完全没有注意过的,哪怕她和楚濂是公认的一对,哪怕她有这个自觉,心怡阿姨是她未来的婆婆。
“妈,楚濂说的对,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
心怡看着楚濂和绿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虽然开始的时候,心怡是抱着赎罪的心里接受了绿萍,但是在日常的一点一滴相处中,却真正地喜欢上了这个儿媳妇。
以前认准了绿萍做儿媳,是被绿萍的完美,被绿萍的规矩,是两家的情谊,是楚濂的喜欢,那么现在,是因为绿萍,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
“绿萍啊,出门在外,你们也要当心,平时门窗要关好了,外面不比家里,小心点好。花钱也不能大手大脚的,要有计划。对了,我专门打听了一下,这复健可是个艰苦的过程,光我听听就觉得渗人。”想到医生朋友和她说的那些复健疗程,那是对身体和心灵的巨大考验,一想到这些,再看看娇滴滴的绿萍,心怡就万分地心疼起来。
“楚濂啊,你要多照顾绿萍,复健的时候要鼓励她,帮助她。绿萍,你记住,咱们全家都关心着你,你楚爸爸和我都在背后给你鼓劲,不要怕,啊。”
听着心怡妈妈细细地叮咛,绿萍感动极了,心中暖暖地,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眼中含着眼泪,“妈,我知道,我不怕,有你们的爱和鼓励,我什么都不怕。”
心怡心疼地把绿萍拥在怀中,像任何一个母亲一般,拍着她的背,哄着说道:“傻孩子,痛了就喊出来,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反正咱们家楚濂皮糙肉厚的,抗打又抗摔,你要是实在痛得不行,或者意志消沉了,就拿他出出气。”
“噗嗤。”绿萍再心怡怀中笑了起来,眼中还带着点点泪光,但是心中却温暖极了。
“妈,不带这样的。”楚濂看着婆媳两人的互动,感动于母亲对于绿萍的关爱。
“在说什么呢,大老远就听楚濂咋咋呼呼的。”楚尚德笑着走进来,“都收拾好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绿萍啊,你妈刚才打电话来,让你记得带止痛药,说在飞机上那么久,伤口实在受不了就吃一颗。”
“知道了,爸。”
点了点头,看了眼儿子和儿媳妇,楚尚德叹了口气,却笑着说道:“到了记得打电话,在外面不要受委屈了。好了,大家休息吧。”说着带着心怡走了出去。
绿萍依偎在楚濂的怀中,想着刚来的时候大家彼此的陌生,如今却已经是真正地一家人了。
“楚濂,谢谢。”
“谢我什么?”
“恩,谢你带给了我希望,谢你爱我,谢你……”。
“那你爱我吗?”
许久
“爱,非常爱。”
窗内两个互相依偎的人影,带着温馨的气息,而窗外墨色的天空中,偶尔探出头来的星星们眨巴着眼睛,祝福着世上有情人,终能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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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在美国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请各位乘客回到原位,做好降落准备。”(自动套用英文)空姐甜美的嗓音从广播中传了来,楚濂转头看着绿萍终于熟睡过去,脸上疲惫的样子,一缕缕发丝从发髻上散了下来,散开在脸颊旁,却遮不住脸颊上的潮红和紧皱的眉头。楚濂心疼地用手帮绿萍把头发拨回耳后,看着绿萍竟是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这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对于常人而言都有些疲惫,何况是身体还未有完全恢复的绿萍。长时间地坐在位子上,绿萍的腿部都有些僵硬了,尽管楚濂想要帮绿萍按摩,尽管这里是头等舱,但是绿萍总是有些放不开,宁可自己忍着,只有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允许楚濂帮着按按。
“绿萍睡了?”舜娟从过道的另一边问道,心疼女儿的倔强,心疼女儿的伤痛。伤在儿身,疼在娘心。虽然知道不能代替绿萍疼,可是却多希望能够如此,宁可痛的是她,伤的是她。
这样的绿萍怎么能不让人多心疼一点呢,想着展鹏在家中说的话,什么让她把对绿萍的疼爱多分点给紫菱,说什么绿萍有楚濂照顾,反而是紫菱毛毛躁躁的才需要人更关心,说什么绿萍是姐姐要多体谅妹妹,汪展鹏每说一句,舜娟就觉得心凉一分。
展鹏从来没有如她一般疼爱绿萍,他宠溺地搂着紫菱在怀中,满足着紫菱所有的要求,怜惜地叫着她“鬼丫头”,可是在舜娟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展鹏如此叫过绿萍,如此宠过绿萍。她可怜的绿萍,哪怕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完美,也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珍而视之,而紫菱呢,生活一团糟,却能够让展鹏如此怜惜,如此爱护。
舜娟有时不禁在想,难道老人们说的是对的,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今生是来讨债的。如果展鹏能够把放在紫菱的心思有半分投入在这个家里,投入在绿萍身上,投入在……她身上,那该有多好。
想着那时完美的绿萍,想着如今脆弱却强装坚强的绿萍,和她如此相像。难道……,难道因为和她太相像了,所以,所以展鹏才不能完全喜欢吧,哪怕那个也是他的女儿。
舜娟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到了,拼命地摇头想要把这些荒谬的想法赶出去,可是思想却像藤蔓一般不断攀援而上,滋生着,繁衍着,春风吹又生。
如果绿萍像她,那么,紫菱像谁呢,像她,那个多年前出现在展鹏生命中的女人,那个沈随心。
多么可笑,舜娟想着紫菱的所作所为,想着平日里紫菱的那些所谓浪漫却不切实际的想法,想着紫菱楚楚可怜娇弱不堪的样子,想着紫菱撒娇一般的女儿娇态,这不就是展鹏心目中喜欢的女人形象嘛。
舜娟被自己脑子中滋生的这个想法吓呆了,不,不会的,紫菱是她和展鹏的女儿,不会的。可是……,可是,太像了。
展鹏,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所以,所以你看着紫菱的时候,宠着紫菱的时候,爱着紫菱的时候,就像宠着那个女人,爱着那个女人。
不会的,舜娟,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简直是疯了,怎么能够这样想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那个女儿已经彻底地走出了展鹏的生命,也许她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展鹏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夫妻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可怕的。舜娟,把这些可怕的念头通通丢弃掉。
“妈,妈,”一声声地叫唤,把舜娟从走神中叫了回来。舜娟回神看着楚濂,为自己刚才不该有的想法而懊恼,为自己的出神而尴尬不已。
“什么,楚濂。”
没有去深想舜娟为什么走神,只当是坐飞机太久疲惫了吧。“妈,飞机要降落了,把安全带系好吧。”
舜娟看了眼虽然还在熟睡,但是却已经系好了安全带的绿萍,舜娟含笑地对楚濂点了点头,这个女婿,简直让她满意极了。
当飞机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缓缓地降落在地面上之后,乘客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安全通道,楚濂才在舜娟和空姐的帮忙下,在不惊扰绿萍的情况下,把她抱出了飞机,看着在这么多人的护送下,才安全地走出来的楚濂,想着若是这时绿萍醒来,知道这么多人看着她,必然又要闹个大红脸,不知道是何种风情。想到这些,楚濂的嘴角就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当然,绿萍熟睡着并没有醒来,所以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不过,若是等她醒来了呢,楚濂还真是很期待啊。
“cheney,cheney,在这,我在这。”楚濂搜索着叫他英文名字的人,cheney chu是楚濂在法国留学的时候用的名字,不过回国以后,几乎就没有人会这样叫了。在原来楚濂的内心深处,法国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自由,最美好的日子。尽情地享受着法国美女们热烈的激情,不用去接受父母的管束和双方为他和绿萍送做堆的计划,仰躺在学识的海洋中,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惊喜地看着前面略显发福的青年,典型的外国人长相,深邃的五官,棕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眸,高大的身材,虽然发福却仍不减他的魅力。
“大卫(david),天啊,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亲自来。我真想给你个拥抱,兄弟,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感染了楚濂曾经的记忆,再加上这些时日以来,在电话中和大卫的联系和请他帮的忙,热情爽朗又十分乐于助人的大卫,给楚濂的印象好极了,两人不自觉的就称兄道弟起来。
“cheney,我想现在的你是不乐于给我拥抱的,让我看看,这就是你电话中的小娇妻汪绿萍对吧,我的天啊,这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cheneny chu吗?”大卫看着楚濂抱着的绿萍,那样呵护地模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在楚濂请他帮忙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楚濂这回怕是真的动了心,可是如此爱护,大卫只能叹服,这小子终于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想到那些在法国迷恋楚濂的女孩子,大卫心中为她们掬一把同情泪。
尴尬的咳了一下,楚濂实在被大卫的大条给打败了,难道他没有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丈母娘吗,就算不知道,在女士面前谈论他们曾经的风流艳史,也是极为不妥当的。
“大卫,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我妻子的母亲。妈,这是我在法国留学时认识的好朋友,大卫。”
受过高等教育的舜娟自然是听得懂英文,而且能够熟练地运用,标准的伦敦腔,优雅的举止,让大卫大呼惊奇。
“伯母您好,我是大卫,是cheney的好朋友。”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毕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马上回过了神,颇具绅士风度地和舜娟打招呼。虽然在他们美国,称呼父母名字再正常不过,但他和楚濂也不是白混的,自然知道在中国,对长辈是不能直接称呼的名字的。
“大卫,你好,很感谢你能来接机。”舜娟自动忽略大卫刚才说的什么万花丛中过的话,毕竟谁没有年少冲动的时候,只要婚后收了心,一切就都可以忽略不计。何况,舜娟对于楚濂还是非常满意的。
“我们回去再说吧,我想大家都需要休息,这里实在不是续旧的地方。”接过楚濂和舜娟身边的行李推车,大卫熟门熟路地带着楚濂等人迅速离开了机场。
坐在大卫亲自驾驶的宝马车中,大卫看了眼楚濂小心翼翼地对待着自己的妻子,①38看書网要脱窗了。
从后视镜中看着大卫挤眉弄眼的眼神,楚濂心中抚额,这哪还是在人前绅士十足,严谨十足的人,如果让他的那些下属知道老板原来是这个样子,恐怕明天眼镜店的生意会异常火爆的。
“大卫,请把你黏在我身上怪模怪样的眼睛分一点给前面的路,我不想我第一次来美国就发生什么意外。”楚濂淡淡地说着,语气中讽刺十足。
“我的天啊,哥儿们,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藏了这么个美人,我们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要是让edward他们知道,一定要怪你重色轻友,你就等着大出血吧。”想着edward他们看到如今这样的楚濂,一定会大吃一惊,想到此,大卫就忍不住想要大笑起来,终于能让他看edward变脸了。
楚濂可不管大卫的心思,其实根本不用想,就大卫那点道行,怎么能逃到出楚濂的五指山呢。edward他们若是能够那么好整,也轮不到大卫现在了。
“cheney,你让我买的房子都已经办妥了,兄弟,我可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跑断了腿,而且还请了我老爹的好友亲自设计的,怎么样,够可以吧。”洋洋得意地看着后视镜中的楚濂,大卫简直要为自己的超能叫好了,竟能如此高效率。短短日子,既要找到符合楚濂要求的房子,还要对房子进行改造,帮着雇佣仆人,他自己家都没有如此上心过。
“替我谢谢汤姆,我安顿好了一定亲自去拜访他。”大卫想着老爹的表情,想着在网路上,被楚濂吃的死死的国际象棋,让老爹大呼过瘾,当真是有些越战越勇的态势,每天只要时差对上,就黏在电脑旁,等着楚濂上线,有空就在他耳边念叨什么时候楚濂会来,想想老爹爱棋成痴的样子,想着以前被老爹抓包陪他下棋的苦楚,大卫心中为楚濂捏一把汗。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是你教我的,如今却正好用上。cheney,拜托你了,看我这么用心帮忙的份上,分散汤姆的注意力就靠你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美女们,大卫来了。
“对了,房子和车的证明,还有医院的手续都在右边的文件袋中,你有空看看吧。”
就在大卫即使压低了声音,仍然叽叽喳喳不断地时候,车子流畅地驶入了古朴的庄园式大门之中,绕过了梧桐树后面的喷泉,眼前豁然开朗,车安稳地停了下来。
早有训练有素地仆人打开了车门,让楚濂和舜娟下来。舜娟看着眼前就像是一个庄园一样的房子,简直惊呆了。在她的印象中,楚濂虽然优秀,楚家虽然优渥,但是和大富大贵还是有很大的距离。她更是不知道,楚濂竟能在不声不响中,弄出来那么大的产业。
在车中,听着大卫说什么房产证,所以舜娟更是不会怀疑这个房子不是楚濂的。只是一时总是难以接受,毕竟落差有些太大了。这样一幢庄园式别墅,和一进大门之后大片的草坪绿地,门口十二个恭敬站在那里的男女仆人,都提醒着舜娟,这些不是梦,这些更是价值不菲。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舜娟的惊讶一瞬即逝,但是心中却生出无限骄傲来,女婿如半子,看着优秀的楚濂,看着能让绿萍过上贵妇一般生活地楚濂,这个儿子让舜娟觉得自豪极了。
“楚濂,把绿萍抱出来吧,让她好好休息。”看着一路上都熟睡并没有醒来的绿萍,舜娟满眼的心疼。
“妈,你也先去梳洗休息一下吧,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呢。”楚濂对着舜娟说道,对于舜娟一路上的照顾,楚濂已经开始对她生出许多濡慕之情。她是个好妈妈,如果他前世有一个如此的母亲,是不是一切也就不同了。
舜娟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不用招呼我,先安顿绿萍吧。可怜的孩子,这一路上都累坏了。”
楚濂也不坚持,弯腰把绿萍从车中抱了出来,示意大家轻声不用问候,才抱着她进了去。由着管家引导,楚濂所过之处,富丽中透露着闲逸和大气,让人忍不住就觉得舒服起来。大门口的滑梯氏路基,一路走来在细微处的扶手,窗边的墙体被压低,以方便绿萍即使坐在轮椅上也可以观看外面的景致。家具和各种设计都以布艺为主,即使撞着也不会被磕伤。很多细微之处,都让楚濂满意,心中更是对大卫生出了感激之情。
“先生,这间是主卧室。”管家非常专业的言语和举止,进退之间非常有法度,楚濂心中点了点头。
这位汤玛斯管家,毕业于英国管家学校,这里出来的毕业生专门服务于皇室和上流贵族。像楚濂这样的,本来是没有资格请得起他们,这些不是因为钱,更是尊严和等级。
好在,楚濂有位慷慨和地位的好朋友,就是大卫口中的edward,为楚濂提供了许多的方便。楚濂有时候在想,过去的楚濂有那么好的资源和人脉,有这些值得交的朋友,怎么还会窝在台湾这样一个小地方,迷恋那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简直不可理喻。
“谢谢,汤玛斯。”楚濂点了点头,向汤玛斯致谢。虽然在网路上也一直有着联系,但是真正面对汤玛斯,受到他的服务,还是让楚濂万分满意。
“您的满意,是我的荣幸,先生。”面对楚濂的称赞,不卑不亢,楚濂更是心中点了点头。
“房间里已经铺好了被子,先生可以放心地让太太休息,沙拉会伺候好太太的,我在门口等候先生。”从后面出来一位女仆装扮的女孩,恭敬地像楚濂行礼。
楚濂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看着汤玛斯把门合上,留下了那个叫沙拉的女仆。轻柔地把绿萍放在了床上,“沙拉,把太太的睡衣拿来,再拿些冰袋来。”
“是,先生。”
楚濂小心地除去绿萍的衣衫,接过沙拉递过来的毛巾,细心的为绿萍擦拭这一路的风尘,再为她换上了干净柔软的丝质睡衣。看着绿萍已经红肿僵硬的腿部,细心地按摩着附近的穴道,再用冰块敷在才刚长出来的软肉上,红红的肌肤,不同于周围的白皙,却显现出另一种脆弱的美。
曳好被角,才带着沙拉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大卫呢?”楚濂可是知道,这里恐怕大卫比他还要熟,也就不太在意招呼他。
“大卫先生已经离开了,他说您肯定累了,就不用费心招呼他,他改日再来拜访。”汤玛斯管家恰到好处地落后主人半步,恭敬地诉说着。“汪夫人(舜娟)已经回房休息了,请先生放心。”
转头看着窗外的树海,远处的湖泊边,夕阳波光粼粼的照下来,把这世界都染成了金黄色。
楚濂看着这个在纽约近郊,却又远离闹市的地方,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稻田和近前的树林,微风吹过,划出了自然地大波浪,自由的空气,美好的开始,连呼吸中都透着泥土的芬芳。
无论是前世的楚敛还是如今的楚濂,都爱上了此刻的心境,爱上了此刻放松和惬意。生活,真的很美好。
(文中不符合时代的东西,请大家自动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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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濂,你在哪?”
绿萍看着眼前欧式的房间,大大的双人床,柔软的软垫上卷着繁复的流苏,落地式的窗帘随着吹进来的微风,在空中划开优雅的弧度,侧面的梳妆台上,整齐地放置着许多化妆品,但是由于距离的问题,绿萍并没有看清楚都是些什么。
但是,这里是哪里?
“绿萍,醒了?”楚濂从门外进了来,就看着慵懒地坐在床上,初醒的脸上,带着自然地酡红,红色的丝质吊带睡衣斜下一边,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楚濂,这是哪?我睡了多久?”绿萍惊喜的看着楚濂,刚醒来的迷茫和不安统统都抛到了脑后。
“楚太太,这里是咱们家啊,欢迎回家。”走到床边上,楚濂亲了亲绿萍的额头,好笑的看着绿萍疑惑又可爱的样子。美人初醒眼朦胧,媚态横生韵味足。
微张着红唇,“楚濂你在开玩笑吗,这里是我们家?”绿萍从半开着的窗看出去,远处晴朗的天色,和湖面的绿意,衬得此处如仙境一般美好。
摸着绿萍微乱的长发,“好了,我的楚太太,先洗漱一下吧,你不饿吗,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睡,都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妈都来看了你好几遍。”
“你再不起来,我都想学骑士,把你吻醒了。”凑到绿萍的耳边,暧昧地说着,热乎乎的气息吹在绿萍的耳边,粉嫩的耳垂更是娇艳起来。
推了一下楚濂的肩膀,“楚濂,”绿萍娇羞地说道,“让我起来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认识我们的新家了。”眼神闪烁着光芒,绿萍尽量忽略心中甜蜜地就快溢出的感觉。
“是,小的乐意效劳。”掀开被子,一把抱起绿萍,打开了另一扇门,宽大的浴室映入眼帘。
把绿萍放在洗手台边,拿起放置在边上的羊毛睡袍,给绿萍披上,“都已经是秋天了,多穿点,小心着凉。”
“恩,”看着镜中的楚濂细心地照顾着她,绿萍眼中神采飞扬起来。
“知道了,好老公,出去吧。”
确定绿萍一个人能行,在绿萍微露的肩窝上亲了一下,楚濂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回头委屈地说道:“老婆,你真的不需要老公帮忙,其实我是很乐意的。”
“楚濂,还不关门。”白了眼在门口耍无赖地人,绿萍笑笑地喊道。
楚濂故自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少了一个和佳人亲近的机会。
等绿萍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大气却不失优雅的餐厅,沙拉等仆人在一旁伺候着,壁炉中燃起的火焰把整个大厅都映照地温暖无比。穿着棉质衣裙的绿萍,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不失优雅高贵。舜娟看着女儿和女婿的互动,眼中也尽是笑意。
“绿萍啊,你多吃点,这些是楚濂请的中餐厨师做的,手艺不比咱们那的饭店厨师差。这个是妈给你们煲的汤,楚濂你也要多吃点,这些天忙前忙后,看你都瘦了,要是让你妈知道,还不埋怨我不会照顾你。”舜娟给这个夹菜,给这个成汤,恨不得两人把一桌子菜通通吃完,多补补才好。
“妈,我自己来,你也吃。”绿萍夹起母亲爱吃的牛柳,放进碗里,“妈,我们有什么忙的,反倒是你为我操了那么多心,如今为了我还让爸爸一个人在家,你却到美国来照顾我。”
“是啊,妈,我和绿萍心里不知要怎么感激才好。”楚濂喜欢这个母亲,在舜娟和心怡的身边,楚濂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爱。楚濂羡慕这样的生活,享受此刻的温暖。
“你们两个孩子我看着长大,不疼你们我还疼谁啊。快别说了,多吃点。”舜娟心中微酸,自己为家里操持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展鹏和紫菱的一句感谢,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的付出,就应该是天经地义一般。看着眼前的绿萍和楚濂,不停地给自己夹菜,送汤,这才是在过日子啊。
一家人温馨的午餐,和着秋日里舒爽地微风,远处迁徙的鸟叫声,那么惬意。
休整了几日,绿萍就被楚濂和大卫安排进了纽约最大的医院进行检查,以配合接下来进行的艰苦复健。
“绿萍,”大卫用拗口的中文喊着绿萍的名字,乘着楚濂和医生谈话的时候,看着一脸平静而安详地坐在那里的绿萍,好笑地说道:“在法国留学那会,我、cheney(楚濂)、edward、jeroen ,是最要好的朋友,又都是在相邻的寝室,大家相处起来也很方便。法国,处处充满了浪漫的氛围,你知道,绿萍,那里的姑娘,骨子里都透着激情,而这些恰巧是我们无法抵挡的。那些日子,大家都干了不少荒唐事。”想着以前的岁月,那些暧昧地日子,大卫倒是颇具自豪感,“你知道,我们都是些吸引人的小伙子,不受姑娘喜欢那都是不可能的。可,楚濂不同,他似乎带着些与生俱来的东方式的含蓄,对于女生虽然很绅士,却绝对不掺和在一起,可他不知道,恰恰是他的那份优雅含蓄,更是增添了他东方式的魅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法国女孩的芳心。”
看了眼绿萍并没有因此而有醋意,只是淡笑得看着他,大卫心中对绿萍又多了分好感,“我们都说楚濂这是在过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你要知道,对女孩子的拒绝,是极为不绅士的行为,让女孩子哭泣是要遭遇天谴的。”淡淡地笑着,“我们几个都在猜,以后谁会虏获楚濂的心,但我们总以为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毕竟,他是那么地,那么地腼腆。虽然我不会用词,但是相对我们来说,他实在是有足够的腼腆了。但是我们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被虏获,而你又是如此的独特美丽。我想,正是你这一份淡定地从容,这份坚定地优雅虏获了他。你是个幸运的女孩,真的。我看得出来,楚濂很爱你,我祝福你们。”
绿萍仔细地听着大卫诉说着他们大学时期的疯狂,他们的情谊,他们口中的楚濂,那个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楚濂。
是啊,楚濂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留学前的楚濂,是一个阳光英俊的少年,回国后的他,其实也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多少改变,除了似乎成熟了一些以外。绿萍想,这可能是因为,她忙着舞蹈,忙着公演,所以忽略了楚濂已经的不同,直到这次车祸,楚濂内敛中的儒雅,楚濂优雅而成熟的气质,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偷偷看着楚濂出神脸红,但是那时自私地她,只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光明。
而事实证明,她可以过得很幸福,她爱他,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也许结婚之前有过彷徨,有过自卑,有过不确定,但是此刻,她无比清醒明白。
可是,大卫口中的楚濂,绿萍不是不明白,即使她可以站起来,她也不再是一个完美的绿萍,她的残缺注定了,她比不过以后可能会出现在楚濂生命中的女人。
听到在法国楚濂身边的艳遇,心中怎么能不酸呢,只是,在大卫面前,绿萍的自尊不允许她露出一分一毫的自卑和醋意。而绿萍不知道的是,正是此刻她的坚强和从容,才让大卫认可了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大卫,谢谢你的祝福。”
“哦,绿萍,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和楚濂可是最要好的哥们儿。我想以后我们也会是好朋友,不是吗。”偷偷的凑过来,小声地说道:“绿萍,你可要抓紧楚濂哦,用你们华人的话说,这小子的桃花运可不是一般的旺盛。”说着嘴巴还发出嘿嘿嘿的小声,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已经黑了脸的楚濂。
“大卫,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也是个碎嘴的八婆。”
尴尬地绷着脸,一脸被抓包的窘样,看着绿萍笑了起来。
故作风度地一撩前额根本没有多少长度的头发,笑着转身说道:“哦,我亲爱的cheney,不要这样小气,我只是和我们可爱的绿萍交流一下感情而已。你说是吗,绿萍。”像绿萍眨了眨眼,自动忽略楚濂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好笑地看着之前以为绅士十足的大卫,绿萍想了想,“恩,什么桃花运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夸张地看着眼前的绿萍,又转头看着邪笑不止的楚濂,仰天抚额地喊道,“天啊,你们夫妻真厉害。恩,cheney,我突然想起汤姆(大卫父亲)好像让我回去一趟,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把这事情给忘了,我走了,下次再聊。”说着拿起身边的衣服,不顾楚濂的脸色,匆匆地溜走了,那速度快的,简直和他的体型完全不成正比,只能感叹,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大卫,楚濂心中淡淡地笑了起来。
“老婆,你可不能被大卫挑拨离间了。”委屈地看着绿萍,似乎如果绿萍不相信他,就是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绿萍看着眼前的楚濂,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濂和大卫不是好朋友都难啊。
白了眼,“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楚太太,你要老公我怎么表现,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老公都会卖力的,直到你满意为止,保证为老婆服务周到。”凑近了绿萍的耳边,暧昧地调笑道。
看着绿萍逐渐变红的耳垂,楚濂心中欢喜极了,他就是爱极了绿萍这样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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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里,绿萍经历了人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光,哪怕有楚濂在身边,哪怕有着亲人和爱人的支持,但那种锥心的疼痛,那种明明存在着的一部分被生生剥离的感觉,让绿萍简直要崩溃。
躺在医疗病床上,忍受着护理人员在受伤腿部的拍打按摩,每一次发力似乎都让绿萍觉得是一次世界末日,才刚长好的嫩肉,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剧烈的疼痛感,似乎要深深地把绿萍给撕了。
“我不行了,楚濂,妈,我不行了。求求你,不要拍了,不要拍了。”绿萍一声声痛苦的嘶吼,让在旁边陪着的楚濂和舜娟都急得冒起汗来。
“绿萍,不能放弃,怎么能够放弃呢,为了爸妈,为了楚濂,你也不应该放弃。妈知道你很疼,妈知道,都知道,但是,我的女儿,妈求你,不要放弃。”舜娟用力地搂着痛哭地绿萍,脱力的绿萍简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憔悴的脸颊,朦胧的眼角仍带着点点泪珠。
“绿萍,亲爱的,我不明白你的痛,但是看着你这样,我的心却在痛,虽然这些痛和你的不能相比,但是我真的很想为你分担一些。绿萍,依靠我,我们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好不好。”楚濂蹲下来看着绿萍,不断地懊恼着,为什么自己不早点穿来,这样绿萍的腿就不会被截断,她今天所有的痛苦都不会发生,她仍然是大家心目中完美的公主,飞舞的绿萍。
伸出自己结实的手臂,放在绿萍的面前,“痛的话,就用力地抓着它,或者咬它,让我感受你的痛苦,分担你的痛好不好?”
绿萍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看着焦急又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更是惭愧极了。自从进了医院,那些曾经的痛苦回忆似乎又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从医院中醒来的迷茫,知道了失去腿和梦想的绝望,孤单地在病房中的无助,别人同情眼光的害怕和自卑。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那些医疗器械,无疑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个废人,她是个不能拥有完整身体的女人。曾经多么骄傲的她,曾经多么完美的她,这一切让她如何面对,如何承受。
正如在高空中俯瞰世界,自鸣得意于自己的辉煌,却一下子掉落尘埃,成为了过去自己都不屑于去看的人,那种心境的落差,几乎毁灭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
可是,依偎在母亲的怀中,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为自己鼓劲,刚才的失落和崩溃又消失于无形。是啊,我是骄傲的绿萍,哪怕失去了腿,我也不应该失去自己的尊严和坚持。想要和楚濂共度一生,想要和他一起在夕阳下散步,想要带着孩子们在身边玩耍,想要和楚濂一起,去他所描述的地方,那些令人那么向往的地方。她想要和楚濂并肩站着,她想要平视楚濂所能领略的风景。
虚弱地笑了起来,但是眼神却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和晦暗,“我不放弃,我绝对不放弃。我有你们,我有你们在身边,我怎么能够放弃。”
“绿萍,我的孩子,你不知道妈多么为你骄傲和自豪,我的公主怎么会被这些挫折打倒。”舜娟激动于绿萍的坚强,她的女儿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楚濂温柔地为绿萍拭去额前的汗水,两人相对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的爱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护士,请继续吧。”绿萍脸上带着坚定地神情,此刻的她,亦如在舞台中一般耀眼夺目。绿萍相信,在生活地舞台中,亦能绽放独属于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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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舜娟带着绿萍和楚濂去了美国,紫菱和费云帆去了法国,汪展鹏觉得似乎生活从来没有此刻这般美好。温柔含笑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爱人,他一生的知己,只想要共度此生的女人,沈随心。
“展鹏,绿萍现在还好吗,背井离乡地去往美国,接受那样残酷的治疗,真的很让人担心呢。”沈随心担忧地看着汪展鹏,“一下子嫁出去两个女儿,生活是不是很不习惯。”
汪展鹏听着沈随心诺诺软语的话音,每一句都似乎说动了他的心坎里,“听舜娟说,那里一切都好,有楚濂在,我放心。绿萍是我的孩子,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说着笑着握着沈随心的手,深情地说道:“随心,我们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分离了那么多年,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思念,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如今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含羞地一笑,却又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幽怨地看着汪展鹏,“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破坏你的家庭,当年如此,现在更是如此。从前我做了你和你家庭的第三者,上天给了我惩罚,让我在思念的折磨中度过了二十年,如今……。”
一把抓住沈随心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汪展鹏激动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随心,是我负了你,当年我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和舜娟把事情说清楚,也不会让你痛苦了那么多年,一切都是我的错。好在,错误还可以挽回。绿萍和紫菱都已经嫁人了,她们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我对这个家的责任也已经尽到了。如今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我不再想要过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可是,绿萍和紫菱会怎么看我,当年我就是因为不想要看到两个孩子失去她们的父亲,所以才忍痛离开了你,尽管这一路走来,让我心力交瘁,可是我没有一刻后悔过自己当年所做的决定。”带着点点的泪光,看着眼前的汪展鹏,说不出地柔情万丈,楚楚可怜,那脸上神圣的光辉,几乎让汪展鹏溺毙其中。
温柔地拂去随心脸上的泪水,“随心,你怎么能够这么善良,这么美好,你的一切都让我无法自拔。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过去的二十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思念你,而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深深体会到,我爱你这件事实。如今上天垂怜,让我们在此重逢,随心,求你,不要放弃我,不要再抛下我,用你的善良和美好,拯救我这个在地狱中挣扎的灵魂。求你。”
“绿萍和紫菱都已经长大了,她们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定能够理解我们的真爱和情不自禁。随心,二十年了,我们分离了二十年,过去你为她们离开我,如今我求你,为了我,留下来,别离开我。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每分每秒,对于我来说都让我生不如死。可怜我,随心,把你的善良分给我一点,好不好。”
沈随心感动的落下眼泪,看着眼前的汪展鹏,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一般,颤抖地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却又不敢上前。汪展鹏看着态度软化的沈随心,眼中迸发出惊喜,一把将眼前的人儿拥进了怀中,那么用力,恨不得揉进骨髓里才好。
“随心,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沈随心枕在汪展鹏的肩膀上,眼中落下眼泪,可是嘴角却翘起了得意的弧度,眼神中哪还有刚才的委屈和温婉,只剩下了得意和势在必得。
“展鹏,我的展鹏,可以吗,我可以留下来吗,我可以拥有一个家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是我的汪太太,你才是我心目中永远的汪太太。”汪展鹏放开了沈随心,激动地喊道,“等舜娟回来,我就立刻和她离婚,我不能再失去你,我要和你结婚,随心,答应我,嫁给我,做我名正言顺的汪太太。我要像全世界宣布,我的爱人,沈随心。”
突然想起了什么,沈随心惊喜的眼眸中闪过了黯淡,“不,我们不能这样,舜娟姐姐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她会难过死的。你们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她怎么能够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随心,我的天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善良。如果当年你不离开,我早就和她离了婚,如今我给了她二十年的婚姻,履行了那么久的责任,一切都应该够了。随心,我也已经不小了,你忍心让我在余下的一生中还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吗,你忍心吗?如果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忙捂住了汪展鹏的嘴,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展鹏,你明知道我对你的爱,我不允许你说这些。”
握住沈随心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似乎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般,“随心,放下那些你所谓的顾虑,在我看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已经足够弥补一切了。我只是想要得到真爱而已,只是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罢了,随心,让我们遵从我们的心,真爱没有罪,我相信终有一天,大家都会给我们祝福的。”
“展鹏。”楚楚可怜地双眸,带着崇拜和爱慕,看着眼前的男人,沈随心依进男人的怀中,小鸟依人地如依靠着大山一般,让汪展鹏开心地笑了起来。
而深情相拥的两人,没有看到外面无比震惊的两双眼睛,以及打开还来不及关上的咖啡吧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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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对绿萍的恨意,对楚濂无法停止的爱离开了家,来到了费云帆所勾勒出的人间天堂。普罗旺斯,一个如香格里拉一般美丽的名字。
每一日享受着费云帆的宠溺和包容,享受着贵妇的生活和奢侈的待遇。在费云帆的陪伴下,她走遍了所有著名的、有故事的景点,看着那些古堡巍峨屹立不摇,不禁深深感叹,这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
每日早晨起来,看着雕梁画栋的房间,大大的壁橱里,华彩的服饰,任她挑选,佣人们都围着她转,紫菱似乎觉得,她已经不再是一只丑小鸭,而丑小鸭的故事,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云帆,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含笑地奔向走进来的费云帆,这个宠着她的男人。当然,如果忽略他的年纪,紫菱觉得生活会更加美好。
宠溺地点了点紫菱的鼻子,引得她娇嗔连连,“今天我们去看我们自己的花田,那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特别是薰衣草花田,非常值得一览。”
“我们的花田,云帆云帆,我没有听错吧?”惊讶地看着费云帆,大大的眼睛可爱的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扫了扫,费云帆似乎觉得那些睫毛已经骚过了他的心坎一般,痒痒地。
“当然没有说错,我和紫菱你的花田,只属于我们的。要不要去看,我的费太太。”
“要看,要看。天啊,云帆,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快乐地似乎要飞起来的紫菱,忘情地转着圈圈,而费云帆看着眼前美好的女孩,满眼入迷。
拥着怀里的娇妻,费云帆驾车带着紫菱绝尘而去,而书房中的电脑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条公司重要的信息,被一双纤纤玉手,一键删除而尽,永远地和费云帆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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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不能够相信,和她朝夕相处,给予她亲人关爱的阿姨,竟然和她最崇拜最喜爱的绿萍姐的父亲抱在一起,那么堂而皇之地诉说着爱意,计划着等汪妈妈回来之后的摊派事宜。看着身边一脸震惊的楚沛,613觉得似乎一切都在崩塌之中。
虽然在家中,父母亲并不十分喜欢她,家中的焦点永远是比她小好多的弟弟,但是在613的印象中,父母亲却也并没有亏待过她,而且,姐姐让着弟弟一点,也并没有什么过错。
在613的人生观中,正义就是正义,黑暗就是黑暗。而她也不能容忍第三者的出现,不管以任何理由来破坏别人家的家庭。更何况,在613的记忆中,绿萍姐的家庭是那么完美而令人羡慕,优雅高贵的母亲,儒雅大气的父亲,美丽的姐姐,可爱的妹妹。这些都是613羡慕着,并且向往着的生活。
绿萍姐对她很好,就如一个大姐姐一般,照顾着她,关心着她。613发自心底崇拜者绿萍,她简直是613一个美丽的梦境。
汪妈妈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但是,对613却是很好,特别是在绿萍姐出车祸之后,汪妈妈所展现出来的强烈的母爱,简直深深地震撼着613,她是一个值得613尊敬的长辈。
另一方面,在她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在她得不到任何亲人的理解的时候,是阿姨收留了她,照顾着她,给予她支持和帮助。在613的生命中,阿姨就像是另一个母亲一般,给予她新的慰藉。
一边是自己爱着的阿姨,另一边却是崇拜着的绿萍姐和汪妈妈,613站在咖啡吧门口,简直如五雷轰顶一般,脑中瞬间空白起来。
“天啊,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自言自语地说着话,613愤怒而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去。
楚沛一把拉住似乎要失去理智的刘雨珊,“613,你冷静点。”
“不要拉我,楚沛,你放开我。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的天啊,阿姨和那个老色狼,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613在楚沛的怀中挣扎着,头上的帆布冒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雨珊。”温柔却带着震惊地女声打断了两人的纠缠,沈随心和汪展鹏看着门口的两人,脸色尽是错愕。
楚沛看着出来的人,忙放开了还在他怀中挣扎的613,尴尬地挠着头,“汪爸爸,沈阿姨。”
613可没有楚沛这样的好修养,几步上前,拉来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声的质问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么,就这样抱在一起。阿姨,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还有你,我简直看错了你,枉费我过去还那么喜欢你,原来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你趁着汪妈妈和绿萍姐去了美国,就跑来这里勾引我阿姨,我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愤怒的刘雨珊,眼睛瞪地大大地看着眼前的汪展鹏,之前给予的所有美好形象,一下子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戒备和厌恶。
“雨珊,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雨珊,你听我给你解释。”沈随心细细而娇柔的声音从613身后传来,拉着刘雨珊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阿姨,你还要帮着他说话吗,阿姨,你不要被他骗了。刚才我都听到了,什么离婚,那些都是他们惯用的计量,等把你骗到手,就根本不会兑现诺言。而且,绿萍姐对我那么好,汪妈妈也对我很好,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阿姨,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摇着沈随心的肩膀,613真希望就这样能够把她摇醒。
“雨珊,你弄疼你阿姨了。”看着沈随心因为613的质问而留下了眼泪,看着613用力过重而让随心皱起了眉头,汪展鹏严厉的喊道。不顾613的阻挠,把随心拥进了自己的怀中,细细地打量起来,看她有没有受伤。“随心,你有没有怎样?”
靠在汪展鹏的怀中,沈随心的眼泪似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断不断地流下来,看的一边的汪展鹏心痛不已,心中也隐隐有些责怪613的不理解和伤害。
“雨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阿姨。”责备着眼前的613,汪展鹏似乎都不能原谅要伤害沈随心的人。
“不,不要这样责怪她。展鹏,让我跟613解释,让我和她说。”温柔地抚慰着汪展鹏的震怒,“雨珊,我和展鹏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并没有要破坏你绿萍姐的幸福,我也没有要破坏任何人的生活,所以,在很多年前,我就离开了他,尽管我们彼此思念着对方,爱之入骨。”深情地看着汪展鹏,点点泪光而下,让汪展鹏恨不得立刻把沈随心搂在怀中恩爱一番才好。
“什么,你们原来不是现在才认识,你们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我的天啊。阿姨,既然你都已经放弃了,那么为什么不放弃地彻底一点,忘掉他,重新开始。你那么优秀和美好,一定能够找到真心爱你,给你完整爱的男人。干嘛要当别人的第三者,阿姨。”
“雨珊,你还小,你不能理解,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整个身心都是他的,再也不能容下别人。那一年的巴黎,沈随心爱上了汪展鹏,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了,再也无法改变。我知道我这样做有多不好,所以我试图忘记他,离开他。可是命运总是和我开玩笑,这么多年了,我们又一次相遇,我才发现,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的心。雨珊,试着理解一下阿姨好不好,雨珊,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试着走上前去抱着雨珊,沈随心解释道。
尽管汪展鹏不是十分理解,随心为什么一定要雨珊理解他们两的爱情,那么渴望得到613的认可,但是看着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伤害的沈随心,汪展鹏被沈随心的善良和温柔深深感动着。就像是细小而温暖的泉水,流过干涸的沙滩,滋润着万物的生长。
“雨珊,当年我和你阿姨相遇,相爱,我就打算和舜娟摊派离婚,可是你的阿姨为了绿萍和紫菱能够有个完整幸福的童年,忍痛离开了我,从此,我就过上了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会如此耗尽而死,但是当我再一次见到随心,我已经麻木的心也随之活了过来,原来我的心还是热的,它还活着。雨珊,我和你阿姨都已经不再年轻,我希望我们的未来能够相伴走下去,而不是遗憾地相爱却不能相守。”看了眼站在门边的楚沛,汪展鹏又说道:“雨珊,你是随心的亲人,我希望你能够支持她,谅解她,包容她。”
一瞬间,613被阿姨和汪展鹏的爱情感动了,可是,那些毕竟是不道德的,怎么可以在一起。哪怕阿姨和汪展鹏一直在说,没有伤害任何人,可是,怎么可能不伤害呢,汪妈妈和汪展鹏夫妻那么多年,一下子彻底的背叛,能不伤心吗。
“不,我不能。你们的爱是不应该存在的,阿姨,这样不道德,趁着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什么都来得及,阿姨,放手吧。老色狼,我严重警告你,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平日里我看着你道貌岸然的样子,原来都是伪君子,你才和汪妈妈过了银婚纪念日,那时表现地多么恩爱,转眼又来勾引我阿姨,我真没有看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出去,你现在立马给我出去。”手指指着门外,613毫不犹豫地喊道。
“雨珊,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展鹏,你不可以这样说。”看着展鹏皱起的眉头,沈随心忙说道,语气中带着呵斥和委婉哀求。
“好,好,好,我不能说他,他不走,我走行了吧。”惊讶地看着阿姨对他的维护,那语气中的严厉,让雨珊错愕。
刚转身的613就被沈随心大力地拥住,沈随心哭着喊道:“不,雨珊,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你和展鹏是我最重要的人,雨珊,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已近失去过你一次,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剥夺我最后的幸福。”紧紧地抱着613的身体,沈随心哀求着,泪水流满了脸颊,柔弱的娇躯似乎下一刻就会倒地一般惹人怜惜。
奇怪地看着阿姨,“阿姨,你在说什么,什么已经失去过我一次,我不懂,我只是要你离开他,阿姨,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雨珊,不要太过分了。”汪展鹏压下心中的奇怪感觉,今天的随心似乎太反常了,就算雨珊是她的侄女,也并不需要如此关注。
晶莹的眼睛闪着泪光,无助地看着在场的两人,“不要责备她,展鹏,是我对不起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她给哥哥嫂嫂抚养,如果她从小长在我身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一切都是我的错。”
“随心,你在说什么。”汪展鹏惊讶地看着随心,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随心的脸颊上,两人距离那么近,近的似乎能看到对方的心里。
一旁的楚沛也听出不对来,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本来撞破汪爸爸和沈阿姨的事情已经够让楚沛为难了,更何况他还在追求613的时候,一个是爱人的阿姨,一个是嫂子的父亲,妈妈姐妹淘的老公。
看着愣在那里一脸不解的613,沈随心似乎下定决定一般,“是的,雨珊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的女儿。当年我离开你的时候就发现我怀孕了,我不想要让这个孩子绑住你,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让你家中的两个可爱的小公主不幸,所以我独自一人生下了雨珊。但我一个孤身的女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怎样养她,我把她放在哥哥嫂子那里,充做他们的孩子,我想要让她拥有完整的家庭,不能因为我的过错而受罪。展鹏,原谅我,原谅我的不得已。”
汪展鹏震惊地看着沈随心,再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刘雨珊,一股子心心相惜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怪不得他那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原来她是他和随心的孩子,他的天使。
想着过去知道的雨珊的遭遇,那些在家中的冷落和不待见,她本应该是在众人的宠爱下长大的孩子,他汪展鹏和最爱的女人的结晶,过着幸福地犹如公主般的生活,就如家中的绿萍和紫菱一样,然而,因为他的过错,却让自己的女儿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这些都是他的错,当年他的懦弱和迟疑,才让随心受了那么多年地苦,让他们的孩子过着如此的生活。
汪展鹏愧疚而疼爱地看着雨珊,更是愧对于沈随心。如果说之前还对和舜娟的离婚有一点点愧疚感的话,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对眼前这对母女的怜惜、愧疚和爱。
“不,阿姨你在说谎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好好地呆在家里。我怎么会是你们的孩子,怎么可能。”613慌张地摇着头,任谁一下子知道原来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根本不是她的,父母不是她的,都会崩溃难以接受。
“雨珊,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可以问你现在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本应该是你的舅舅和舅妈。雨珊,是妈妈不好,妈不应该扔下你不管,雨珊。”沈随心抱着僵硬的雨珊,心中却快乐极了,一切都那么美好而恰当。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爸妈,我要去问他们。”挣开沈随心的怀抱,哪怕那里真的很温暖,哪怕心中有着一丝丝的喜悦和解脱,原来不是父母不爱她,而是他们不是她亲生的父母亲。
看着跑出去的雨珊,沈随心立马想要冲出去拦住她,却被汪展鹏阻止了。“随心,让她去搞明白,她会回来的。”
“那个,汪爸爸,沈阿姨,我去找雨珊。”尽力去消化刚才知道的消息,楚沛看着两个人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忙说道。
“谢谢你,楚沛,保护好雨珊,把她带回来。还有,今天的事情。”汪展鹏看着楚沛,这个好友的小儿子,女儿的小叔子。
“放心吧,我回去不会说的。那我先走了。”得到了汪展鹏的点头,楚沛忙走了出去,发动了哥哥留下的车子,绝尘而去。楚沛当然知道要去哪里找雨珊,雨珊此刻一定是去往家中的路上,她应该困惑极了,也难过极了吧。
但此刻的楚沛也好不到哪里去,雨珊竟然是绿萍姐和紫菱的妹妹,天啊,如果真如汪爸爸所说,他和汪妈妈离了婚,和沈阿姨在一起,老妈老爸还会同意他和613的事情吗。楚沛此刻竟然觉得乌云笼罩一般,生活真是像团乱麻,刚走了哥哥的麻烦,他自己的麻烦却接踵而至。
远在美国的楚濂和绿萍,还有舜娟自然不知道这一晚的台北发生了多么戏剧化的一幕,而随着绿萍复健的深入,和心理医生的辅助治疗,看着绿萍能够独立的用假肢进行简单而原始的走动,楚濂和舜娟在一旁看着,都欣喜不已。几个月来的鼓励和陪伴,当真正看着绿萍不用拐杖行走的时候,一切的辛苦似乎都值得。
转眼,第二年的春天来临了。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储备,自然界的万物似乎都急不可耐地探出头来,贪婪地吸收着大自然赐予的新鲜而温暖的空气。
楚濂买下的这个庄园,一望无际的麦田,优美而肥沃的草场,近处浓荫庇护的森林植被,清甜平缓的湖泊,都成了动物们最爱光临的地方。每一天,楚濂和绿萍看着远处如蛋黄一般的朝阳,挣脱出云层的桎梏,缓缓地升入空中,带给大地温暖和希望,就仿佛已经闻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的芬芳和舒适的怡然。
拥着绿萍在庄园顶层的大落台上,厚厚的毛毯把两个人包围在温暖的气息中,春天的风带着泥土的温柔,拂过两人的身畔,绿萍长长而柔软的散发,轻轻地拍打在楚濂的脸颊上,痒痒地,带着独属于绿萍的体香。
“楚濂,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过这样的生活,过去一直以为会枯燥乏味的事情,原来都那么有意思和趣味,怎么办,我已近爱上了这里的一切,爱上了这里的舒适。”深深地吸了口早晨清新的口气,“你看,连空气都是甜的,让人不由地舒服起来。我真的难以想象,回归到钢筋混凝凝土的城市中,随处闻到的只能是尾气或者污浊的空气,那是一种怎样的悲惨。”
“这里是我们的家,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你住腻了,想要换个地方为止。当初买下这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以后爸妈也可以经常来住住,反正这里房间很多,长住或者只是来度假都是不错的选择。”
“我爸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他向来喜欢安逸的生活,这里那么宁静美好,一定会吸引他。不过我惊叹的是,我妈竟然在这里适应的这样好,前几天我还听她说,她认识了隔壁庄园的劳伦斯太太,两人还约好了一起去做美容来着。”
“绿萍,不要小瞧妈妈,她可不是简单的家庭主妇,不是只有优雅的晚宴和豪华的家居才适合她。”
想起了妈妈这段世间的快乐和怡然自得,绿萍越来越佩服起来。妈妈总能很好地适应环境,而不是让别人来适应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更好的适应社会的发展。如果不是因为顾全爸爸和这个家,相信以妈妈的实力,定能创出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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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和楚尚德吃完了晚饭,过去热闹的一家人,如今却也只剩下他们两老在一起了。楚濂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却飞去了国外,虽然心怡对楚濂好好地工作说辞职就辞职,颇有些微辞,但是楚濂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母不嫌儿丑,再瘌痢头也是自己的儿子好。况且,尚德在这件事情上也表示了支持,心怡也就没有话说了。
可是,最近她的脑子却终究有些转不过弯来,买了辆跑车不算,毕竟楚濂这些年也有些积蓄,可听舜娟说,他们住在纽约近郊的庄园里,而且还是楚濂自己的产业,就有点让心怡蒙住了。
楚濂从小就很让人省心,有了钱也不会乱花,寒暑假也在外面打过工锻炼,如今有了工作也可能存下钱来,但是真的多的可以买下一座庄园吗?心怡虽然是家庭主妇,但是起码的价值观还是在的。
犹豫地看着坐在小几上喝茶打棋谱的尚德,不知道要不要和尚德说说楚濂的事情,但又怕万一真是儿子的错,反倒惹来尚德的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心怡,你今天怎么了,吃饭的时候都恍恍惚惚的,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棋谱,楚尚德抬头看着眼前的妻子,一整个晚上都心思不定的样子,一副我有话要说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来。
“尚德啊,舜娟说楚濂在美国买了座庄园,他哪来的钱啊,我只是有些担心。”一咬牙,还是把心中的顾虑给说出来,省得心中一直如鲠在喉,让她睡也睡不好。“虽然在法国留学那几年我不清楚,但是也没听说楚濂赚过多少钱,他的积蓄我也清楚,尚德啊,你说楚濂是不是去借了高利贷或者做了没良心的事情,否则他哪来的钱买座庄园。那可是庄园,不是我们的小小别墅。万一楚濂为了让绿萍住的好点,或者干了什么不该干的,那可怎么办啊?”越说越觉得有理,越说心里的焦急和疑惑就越多,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些颤音。
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妻子,楚尚德真是佩服起了女人的想象能力。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你憋了这么些时候,就是为了这个。”
看着丈夫笑了起来,越发觉得可气了,自己担心儿子,他倒是笑起来。这些本来就有可能,难道他不担心儿子不成。
“你还笑,人家和你说正紧的。”
老婆有了要发飙的迹象,楚尚德立马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生气的女人虽然很有韵味,但是若真气着了,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好好好,我不笑。你以为我不担心儿子,你啊,反应还真是迟钝。楚濂买的那辆车,就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咱们家虽然也有些资产,但真要买那么一辆,也是要斟酌一二,何况儿子自己独立消费,我能不过问吗,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心怡惊讶地看着楚尚德,“你早就问过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问我也就不说了。放心吧,儿子的钱都是自己挣来的,咱们这个儿子,比他老爸有本事。”说道此处,想着楚濂给他说的那些投资,心中也不禁自豪起来。
汪家和楚家虽然是一直交好,但是人总是有着比较的心态,他楚尚德虽然在工作成就上不如展鹏,但是在教育方面,却是展鹏拍马也赶不上的。
楚沛尚不用说了,楚濂本身的优秀,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让楚尚德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是,楚濂拥有着独特的商人眼光和经济嗅觉,特别是最近的几笔投资,稳、准、狠,颇有些得了商界大亨的真传。
记得楚濂拿出那些凭证,一一展现在他的面前时,楚尚德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淡定自若,谈吐优雅的儿子,不骄不躁,却不自觉透露出上位者的气势,就算是有了自己事业的汪展鹏,楚尚德也从不曾看到过如此气场,想到此那满意就别提有多高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啊,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不服老也不行哦。”满含欣慰地双眼,透露着迟暮的光华。
听着丈夫的感叹,吃惊于从来不服老的人,竟然如此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而口气中的满足和严肃更是让心怡好奇起来。
“尚德啊,你说那些都是他自己赚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个花法,怎么也得存下来些才好,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行,明天我要打电话好好说说他。”
“儿子都大了,哪还有事事都像我们汇报的道理。在投资眼光上,他不错,很不错。”透着揶揄地看了眼心怡,“你儿子比咱们有钱,他既然会赚钱,怎么花就随他吧。用他自己的话说,花完了钱才有赚钱的动力。”
“噗嗤,”心怡好笑又骄傲地叹道:“这孩子,乱花钱还有理了,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他说的对,有能力自己去赚钱,总比一些只守着父母过的要好。依我看啊,我们也不用为他们兄弟存多少钱下来,咱们自己该花的花,该用的用,儿孙自有儿孙福,是龙是虫还是他们自己去奋斗。”
得到了丈夫的解释,知道儿子有钱,而且在投资上还赚了不少,知道了这些,心怡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至于到底投资了什么,就不是她关心地事情了,说了她也不懂,只要不是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违背良心的,一切都好。
“说的轻巧,咱们虽有些积蓄,可是楚沛以后结婚了还不知道要花去多少呢,等咱们两个老了,也要留些下来备用。”
握紧了心怡的手,看着眼前絮絮叨叨地妻子,楚尚德心中愧疚极了。他虽然是公司的高级主管,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打工的。感受着手心中略显粗糙的手掌,想起第一次握紧这双手时,那手中稚嫩的触觉,依稀在昨日一般,转眼间,已经大半辈子过去了。他们组成了家庭,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两个优秀的儿子,操持着家中日常所有的琐事,为了能够让他在工作中顺心,从来没有拿任何小事情烦扰他。
看着眼前不再年轻的妻子,就算极力保养,眼角的鱼尾纹也还是悄悄地爬上了脸庞,肌肤失去了年轻时的光泽,但是这一切看在楚尚德眼中却越发觉得亲切起来。
“心怡,嫁给我,辛苦你了。”
惊讶地抬头看着丈夫的脸,眼中的温情让心怡感动莫名。淡淡地笑了起来,“说什么呢,咱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说什么谢不谢的。”
叹了口气,“我嘴笨,不太会说话,但我楚尚德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粉色红晕爬上了心怡的脸颊,让略显松弛的肌肤也似乎恢复了些光彩,“咱们夫妻这么多年,说这些做什么。”
看着已经好久没有如此拘谨和羞涩的妻子,楚尚德心中无限畅快起来,哈哈笑着说道:“不说,不说了。等我退了休,咱们也去楚濂那小子的庄园养老去,听他说那里空气极好,视野开阔,闲暇了还可以打打猎,骑骑马,想着就觉得痛快。咱们如果觉得腻了,就去世界各地走走,见识见识外面。你一辈子呆在家里,临老了,咱们这把老骨头也去松快松快,怎么样?”
“好啊,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心怡觉得今天的尚德特别地不同,从来就知道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处事也极为内敛,但今天说的一切,让心怡分外甜蜜。
两人依偎在客厅中,絮絮叨叨地说着私密的话,茶几上的茶早就已经冰凉,几片叶子静匿地悬浮着,一室温馨。
“咔嚓”。惊讶地看着仍然没有睡的爸妈,楚沛觉得头疼极了。刚刚安顿好了613,说了不知道多少安慰地话。今天一晚上的遭遇,简直可以续写一部长篇电视连续剧了。多么戏剧化的一幕,原来613是汪爸爸和沈阿姨的女儿,而汪爸爸和沈阿姨还是传说中的真心相爱,多年重逢又是天雷勾动地火。
想着刚才汪爸爸那样呵护关心地样子,什么文雅冷静通通都已经丢到爪哇国里去了,那表现比前段时间的哥爱着紫菱还要惊悚失常。
看着汪爸爸那么呵护着沈阿姨,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和汪妈妈离婚,和沈阿姨结婚,楚沛当时恨不得自己一下子消失掉,或者今天不过是他的一个梦比较好。
刚才一路上回来,楚沛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特别有八卦体质,否则怎么哥以前和紫菱有私情被他撞破,如今汪爸爸和沈阿姨的事情又被他看到。
今天能单独地和613相处的好心情通通不见,剩下的是复杂的情绪和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这事早晚都会被揭露出来,而且他早就知道,就算他向汪爸爸保证了不会说出去,但是,又能保密多久呢。
楚沛都可以预见到,汪家的一场大地震。以汪妈妈的个性,还真的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天啊,老妈和汪妈妈那么好,绿萍姐又是他的嫂子,要是知道了613是汪爸爸的私生女,怎么会容忍613和他交往。
老妈就算顾全着汪妈妈的事情,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同意吧。要不乘着大家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快点搞定613,让老妈先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这样应该可以吧。
但是,一想到那个脑神经十分粗壮的613,楚沛又是叹息不止。难道他还没有表示地清楚明白吗,向老妈拿了哥的跑车,那么殷勤的表现,613竟然还在车上说他够哥们儿,有好东西一起分享,真是无语问苍天了。
无论楚沛多么纠结,但是看着眼前的父母,还是表现地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当然如果忽略他背部总是冒出的细汗的话。
“爸妈,还没有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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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还没睡啊。”
楚沛颓废地拿着休闲衫的外套,尴尬地耸了耸鼻梁上的眼镜,不自觉地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爸妈早就已经洗洗睡了,今天怎么还在客厅中,难道是特意等他。楚沛心中升起了许多不安来,也许是心虚地关系,越想越觉得焦躁。
楚尚德皱眉地瞅着回来的儿子,既恼怒于这样好的气氛被破坏,更是气楚沛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回家。
“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嘛。”严肃地看着儿子,哪还有刚才的温情。
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看得一旁的心怡心疼又好笑,“好了,都这么晚了,楚沛明天还有课呢,让他回房间早点休息吧。”瞪了眼正满含感激地看着她的楚沛,才转头安抚着明显生气的一家之主。
楚尚德看着眉宇间透着疲惫的楚沛,叹了口气,“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听到没有?”
老实地点着头,似乎脑门上刻着“我是乖孩子,我知道错了”的话,“知道了,爸。”
“上去吧。”
转身走了上去,老爸强大的气场还是让楚沛紧张地要命,脚步都不自主地同手同脚起来,害的一边的心怡既好笑又无奈。
楚沛从小就有些内向,又向来怕尚德怕地要命,哪有楚濂的大方和自在。难免尚德会偏爱一些楚濂,毕竟长子在家中是被寄予厚望的。不过,在他们这样的家里,偏爱可以有,却是绝对公平的,而且,就那么两个宝贝疙瘩,手心手背也都是肉,谁还真舍得冷落呢。
楚沛可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让母亲有多么好笑和无奈,上了楼,轻轻地关上了门,楚沛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耙了耙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哪还有出门前的清爽和整洁。
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听到老妈敲门的声音。
“妈,还没睡啊。”看着妈妈端进来的热牛奶,心中暖乎乎的。妈妈揶揄而暧昧地看着他,脸上不自己觉地就红了起来,满脸尴尬和无措。
“喝了牛奶再睡吧。今天怎么样了,特意借了你哥的车出去,和那个女孩约会地如何啊?”儿子都长大了,看着眼前略显腼腆地孩子,心怡似乎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
“妈,”无奈地看着一脸八卦的老妈,楚沛试探地问道:“妈,你说613怎样?”
一脸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怡心中了然,看来儿子是对这个叫613的有心思了,不过,“613,你说的是那个在绿萍欢迎会上,扮小巫师的,后来在婚礼上拍照的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对对对,就是她。”楚沛赶忙点头,急急地问道:“妈,你觉得怎么样?”
故作迟缓地想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好是好,不过就是太男孩子气了,我倒是蛮喜欢她身边那个叫小谨的姑娘,人长得好看,又会跳舞,又文文气气的。”眼角看着一会高兴,一会又紧张,一会又懊恼着急的楚沛,心怡觉得捉弄自己的小儿子倒是越来越有乐趣了。哪像楚濂,太聪明,一下子就会识破,捉弄起来都没什么成就感。
“妈,文文气气的有什么意思,613多好啊,又会拍照,又会讲笑话,人又开朗活泼,还很孝顺老人,还有……”,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说着,倒是越说越口若悬河,想着活泼时的613,捉弄人的613,照顾老人的时候又一脸温柔的613,带着护具表演击剑时潇洒英武的613,哪个都让他着迷,脸上不自觉带着笑,连一旁老妈诡异的笑容都没有看见。
突然意识到怎么这么安静,楚沛才从自己的思维中跳脱出来,看着站在一旁笑得万分暧昧地老妈,楚沛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又上当了。
“妈~。”
“好了,好了。”收起了刚才的揶揄,心怡严肃地说道:“楚沛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如今也有喜欢的女孩子,这是好事,只是你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可因为这些耽误了正事,你明不明白?那个613妈虽然见过几次,可妈还是对这个姑娘不了解,所以也无从评价。”
“妈,那我以后多带她来咱们家,你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她的好了。”楚沛急切的表态,希望老妈能立马喜欢上613才好,这样他就不用为以后汪爸爸和沈阿姨的事情而烦恼了。
惊讶地看了眼楚沛,心怡觉得一切似乎都还太早了,儿子谈恋爱心怡可以不反对,但是要是真的谈婚论嫁,那又是另一回事情了。613是什么家庭背景,什么学历,什么性情,她还都不了解,况且,楚沛才多大,就这样急不可耐了,有了媳妇忘了娘,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好了,这才哪跟哪啊,你和那个613都说清楚了,她接受你了吗?”心怡忙转移了话题,不想要继续纠缠着。刚才楚沛回来的样子,是个人都能明白,今天他不顺利,否则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提起今天,楚沛刚才的兴奋劲又蔫了下去,613明不明白,楚沛不知道,不过楚沛自认为已经表现地很清楚了,就差堂堂正正地告诉613,他楚沛喜欢613了。可613总是一口一个哥儿们不说,还总是要把他和小谨送做堆,这怎么能让楚沛不气馁。
还是先搞定613吧,否则光他一个人在家里努力,也没什么用。
“快喝了牛奶,早些睡吧。”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学习,要是成绩下去了,看你爸饶得了你。”
想起爸爸严肃威严的脸,楚沛不自觉的缩了缩,接过妈递过来的牛奶,几口喝了下去,暖暖地液体流过,让一晚上没怎么吃好的胃部舒服了不少。
“好了,早些睡吧。”
仰躺在舒服而柔软的床上,看着城市的夜空中,偶尔露出头来的星星,楚沛深深地吸了口气。
汪妈妈,希望你还是晚些回来吧。
要不要告诉哥呢,楚沛翻来覆去想了很久,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和哥哥通个气,也让他帮着拿个主意才好。如果能让汪妈妈在美国呆久一点,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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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是要继续,不会因为谁的不舍而停留,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快乐也好,悲伤也好,大家迎来了新的一年。
亚洲的金融风暴已经过去,留给人们的是惨痛的回忆,和一个正待复苏的金融市场,无数人引颈仰望,盼望新的一年,一切都会美好。
楚濂、绿萍还有舜娟,虽然人在美国,但是也不忘过个像样的新年,庄园之中张灯结彩,红色的中国结,满满一桌地道的中国菜,让远在他乡的游子,思念着家中的亲人。
转眼冬去春来,又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庄园中更是一扫冬天的萧瑟,显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你好,cheneny,绿萍,”罗查德医生绅士地向绿萍和楚濂打着招呼,“绿萍,今天感觉怎么样?”
“谢谢,罗查德,今天感觉很好,可能是最近的锻炼起了作用,我可以在手杖的帮助下,走上一个多小时而不觉得十分累。”手中拿了一个手杖,以帮助她平衡。
看着在病例卡上记下了一笔,才笑着合上本子说道:“绿萍,我很荣幸地宣布,你可以结束这个阶段的治疗,剩下的是回家多多练习,以熟悉你新的身体。相信我,当你能够自如地运用你的义肢,它就会像你原来的腿一样好用。”
原来的腿,这个怎么能够相比呢,就算它已经是最新高科技的产品,行动能力媲美真腿,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它不能让她完成梦想,它不能够填补她的空缺和遗憾。
眼中闪过黯然,却还是优雅地笑了起来,“谢谢你,我会善待它的。”
楚濂在旁边看着绿萍的黯然,却始终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她,帮助她。握了握她扶着手杖的手,感受着那指尖的冰冷。
看着眼前东张西望,似乎在等着什么的罗查德,楚濂好笑的揶揄道:“我说罗查德医生,如果你忙的话,可以先忙你的事情,我们这里不急。”
罗查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哪还有刚才的严肃和专业,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汪女士没有来吗?”
听了这话,绿萍却是又无奈又为难,罗查德已经四十五岁了,但仍然仪表堂堂,穿着白色的医生服,更是凸显了他的气质。拥有着德国人的严谨和法国人的浪漫,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收入高,样貌好,前途无量,在医院,看上他的护士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人家对那些上赶着的就是不敢兴趣,却对第一次见面的舜娟一见钟情。舜娟陪着绿萍来复健的时候,罗查德总是找着各种理由到她们面前晃,你说一个大男人,就算是绿萍的医生了,可治疗师都还没发话呢,你殷勤个什么劲啊。起初大家都不知道,可时间久了,连舜娟都看出了些苗头来,才减少了来医院的次数。
如果妈妈是单身,绿萍会很乐意有这样一个继父,可惜,爸爸还在家中坐着,绿萍自然不希望老妈发展一段婚外恋。
皱了皱眉,绿萍才说道:“妈妈在准备回家的礼物,你知道,我爸爸和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爸爸老是打电话来催妈妈回去,一副离不开的样子,虽然他们已经结婚多年,可感情一直都很好。”故作没看到罗查德欲言又止的样子,绿萍觉得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也断了罗查德的念头。
低着头,绿萍和楚濂都没有看到罗查德的表情,过了一会,罗查德才抬起了头,脸上仍然是那和煦如微风般的微笑,“绿萍,你知道我喜欢你母亲,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喜欢你母亲,是我的事情,我不会去打扰她,只要让我知道她过得幸福这就足够了。这段时间,给她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这一切。帮我转告你母亲,我们还是朋友。”
洒脱的罗查德,赢得了绿萍的好感,绿萍淡淡地笑了起来,“谢谢,我会转告的。”
而楚濂看着罗查德,却又是另一番心思,罗查德,加油哦,也许你还有机会。
回到了落日的庄园中,庭院中的舜娟忙碌地指挥着佣人们布置餐桌,看见楚濂和绿萍慢慢地下了车走了过来,忙迎了过去。
“楚濂,绿萍,医生怎么说?”
也许是这里的空气好,也许是不再有时时让她操不完心的人,舜娟脸色红润,神采中透着优雅,更显娟秀美丽。罗查德能看上,也不得不说,舜娟她有这个资本。
“妈,医生说绿萍一切都很好,以后只要定期进行复查就可以了。”楚濂扶着绿萍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了,才说道,语气中透着欢喜和愉悦。
“真是太好了,”舜娟大大地松了口气,既高兴于女儿的康复,又避免了和罗查德医生的见面。虽然这把年纪还有人追求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情,这证明了她仍然有着让人无法抵挡的美丽,大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但是,毕竟她是一个有夫之妇,对于丈夫汪展鹏,还是很有感情的。
舜娟有着对于丈夫的责任,对于家的责任,这些都提醒着她,不能够发生任何不切实际的事情。
而当夜晚,绿萍单独告诉她,罗查德转告的话,舜娟心中却泛起了点点涟漪。虽然不能拥有,却能够彼此祝福。
罗查德,朋友,你会找到值得你爱的女人,祝福你。
舜娟看着满天的星斗,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连云朵都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罗查德医生,和舜娟会发生什么呢,伦子会有番外的,大家敬请期待~!
今天这章写的不好,偶没有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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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中,顶级红酒散发出来的香味,弥漫在楚濂的鼻尖,轻轻摇动,水晶杯中的液体,在灯光的映衬下,渲染着魅惑的光彩。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抿了一口,那唇齿之间满足的叹息,舌尖的美味,让楚濂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一杯酒,徐徐清风,惬意随性的生活,还有走进来的爱人,楚濂万分满足这样的状态,心中充满着愉悦。
要不要告诉绿萍呢,楚濂把这个问题在心中过了几遍。楚沛来电话说了汪展鹏和沈随心的事情,还有,他们的私生女,刘雨珊。果然如此,当时楚濂听了电话,脑中就闪现了这几个字。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这一件件的印证下来,越来越让楚濂知道,这里是一帘幽梦的世界,前女友说的都出现一一了。
今天听了绿萍对罗查德说的话,其实汪展鹏是打过来电话,但是却并没有提要舜娟回去的事情,绿萍当时那么说,恐怕也是有让罗查德死心的意思在里面。
汪展鹏如今和那个沈随心郎情妾意,又怎么会希望舜娟回去呢。舜娟的回去,恐怕又是一场大风波,而以汪展鹏的个性,是能躲就躲的人,必然是希望舜娟留在这里,最好一辈子也别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才好,这样,他就可以和他所谓的爱长相厮守了,而不用面对那些压力。毕竟,舜娟的娘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过去的汪展鹏不爱回家,如今更是和沈随心住在了一起,出双入对,就差向全世界宣布了。
楚濂不清楚,舜娟是否知道这样的情况,毕竟丈夫不回家,阿秀应该会告诉她的吧。不过,对于舜娟,楚濂还真是有点看不透。说她聪明吧,在对待丈夫的问题上还真是盲目地可以,难道她没有感觉到,这个一家之主的格格不入,心不在焉。是不想要知道,还是不敢去碰触呢。若说她愚蠢,在生活处事甚至是处理人际关系上,都是一个聪慧万分的女人,高学历也证明了她优于他人的智商。
看着走进来的绿萍,虽然有手杖帮忙才能够走得稳当,但是相比起几个月前来说,如今已经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半躺在沙发上的楚濂,那么惬意随性的样子,微微敞开的浴衣下,光洁的锁骨和健硕的胸膛,都让绿萍微红了脸。
笑着拿过另一边的空杯子,为绿萍倒了一杯,看着液体流入而划出的美丽弧线,轻轻摇动,让香味自然挥发开来,楚濂才递给了绿萍。满意地看着绿萍的变化,在老婆面前,这样再自然不过,如果连这点魅力都没有,楚濂才应该头疼呢。
“有心事,看你一整天都不开心?”
“楚濂,”叹了口气,顺势在楚濂的身边坐下,接过酒杯,“我这样做是不是挺残忍的,我知道罗查德医生人不错,这些日子以来。如果他爱上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别的什么人,我都会支持他。可是,她是我妈妈,没有一个子女会希望自己家庭出现裂痕甚至于破碎的。”淡淡地愁绪,好看的双眉微微皱起,眼中竟是挣扎和歉意。
楚濂眼神闪了闪,问道:“绿萍,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了呢,如果是这样,你还会介意罗查德吗?”
奇怪地看着楚濂,绿萍觉得这是不可能出现的问题。爸妈刚刚过了银婚纪念日,他们已经相携走过了大半生,还有什么事可以把他们分开的呢。
“楚濂,这是不可能的。你什么时候也爱谈如果。爸妈怎么会分开呢,这本身的假设就不成立,我又为什么要在这个不成立的假设中作出回答呢。”
挥了挥手,“绿萍,就当是假设成立呢,如果妈妈是单身,你会介意妈妈身边出现一个罗查德,或者别的什么人,你怎么看?”
看了眼楚濂,绿萍其实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的意识中,爸爸就应该和妈妈在一起。不过似乎楚濂很执着于这个问题,深深地吸了口气,绿萍细细地想了想,才说道:“好吧,如果妈妈是单身,我希望妈妈能够幸福。”因为,女儿并不能成为妈妈生活地全部,因为她现在很幸福,所以,也希望所有人能够都幸福下去,一直到永远。
“绿萍,你真的这么想?”楚濂淡淡地问着,心中却在思考,要如何把那件事情告诉她,毕竟在绿萍的心中,舜娟真的很重要,地位之超然,超乎楚濂的想象。
绿萍疑惑地笑了起来,“楚濂,你今天是怎么了,还说我有心事,我看你似乎有未说完的话,否则你今天是不会问我这么奇奇怪怪的问题的。”
把红酒放在桌子上,楚濂看着眼前疑惑地绿萍,说道:“还记得上次楚沛打电话来吗,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不过我想,作为女儿,绿萍你有权得知发生的事情。”郑重地看了眼绿萍,楚濂起身打开房间里的密码柜,拿出了一个牛皮封口的袋子,递给了绿萍。
那是他特意找私家侦探调查来的结果,关于汪展鹏和沈随心,他们过往和一切。那些尘封的记忆,那些本应该埋藏的东西。
接过文件袋,绿萍预感到,如果打开了这里面的东西,可能家中的一切都会改变,看着如此郑重而严肃的楚濂,手中的文件袋也变得沉甸甸起来。
“打开来吧,绿萍,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拆开了文件袋,不过是几页纸和一叠照片,绿萍却瞪大了眼,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父亲,他笑的那么开心温柔,这是父亲吗,是在家中优雅却谨慎的父亲,是在家中儒雅却总是带着疏离的父亲?他怀中女人,很清秀,没有妈妈美丽,但是,却也很温柔。她看着父亲总是带着情意和依赖,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磁场,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父亲,你何时对妈妈如此呵护,你何时会笑的如此畅快。你的眼睛在发亮,衬得过去在家中的你,如此死气木然。
“这……”,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照片很美很幸福,可在绿萍眼中却比洪水猛兽更加可怕恐惧。爸爸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要把妈妈置于何地,这么多年的情感,这么多年的荣辱与共,难道都比不上吗?
“楚濂,这些是假的吧,是不是假的。这么怎么可能呢,爸妈才过了银婚纪念日,我还记得那天很热闹,来了好多人,好多的祝福,大家都那么开心幸福。爸妈一直在别人眼中是最佳夫妻,他们从来是别人羡慕的对象,这怎么可能。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我不能接受这个,这里面的肯定不是爸爸,只是一个和爸爸很像的人,对不对,楚濂,你告诉我,对不对。”绿萍激动地大喊起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楚濂,期待楚濂告诉她,这些不过是个可笑的恶作剧,不过是两人的玩笑。“楚濂,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是不是啊。”
安抚地看着绿萍,楚濂当然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样,绿萍还是会有个完整的家庭,令人羡慕的父母。
“绿萍,别激动好吗,我也希望这些是假的,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这些照片都是证据。绿萍,你必须冷静下来,虽然我说这些很残忍,但是我现在要求你冷静下来。如果你失去理智,那么你怎么去保护妈妈,你都如此震惊伤心,那么当妈妈知道这一切,你让她如何接受。那时的她,需要你的安慰和支持,而不是你们两个因为痛苦而失去思考。”
眼中闪着泪花和彷徨,“对,妈妈。楚濂,这些妈妈还不知道,是不是。”
楚濂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她还不知道,否则怎么会这么冷静。但是,这些瞒不了多久,等妈回去了……”
“楚濂,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怎么会呢。”眼泪迅速地流了下来,曾经以为幸福的一对,父母是绿萍心中最完美最向往的一对,他们的婚姻是多少人羡慕的。相濡以沫,四个简单的字,却多么美好。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难道银婚纪念日的幸福是假的吗,难道爸爸对她还有紫菱的爱是假的吗?那美丽幸福的回忆,迅速幻化成泡沫,在绿萍的心中,那些城堡坍塌下来,化成了粉末,挥散开来。
“我也不敢相信,我还有楚沛,从小都是在汪家玩着长大的,爸妈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绿萍,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不是拼命否认的时候,我们只能把一切伤害降倒到最低,尽我们的能力,挽回些什么,你说对吗?”当然了,成不成另说。以沈随心那个女人的态度,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汪展鹏,怎么会轻易放手呢。如果她要的是钱,现在找舜娟是最好的时刻,当然如果要的更多的话,比如汪太太的头衔,总裁夫人的地位和汪展鹏身后的财产,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对,你说的对。楚濂,你说我们怎么办,不能让那个女人破坏爸妈的家庭,一定不能。”期待地看着楚濂,她的天,她的丈夫。绿萍现在乱极了,谁一下子知道这些都没办法理性思考。
“把这些都看完吧,这里面详细地介绍了爸爸和那个女人的事情,绿萍,事情比你想象地还要糟糕。”低沉地嗓音,在绿萍耳边响起,但是却不啻为另一场灾难。连楚濂都说糟糕的事情,绿萍心中都有些恐惧了。
低下头看着放在另一边被她忽略的纸,那一行行的文字,却像是紧箍咒一般,惹得绿萍头疼了起来。
“雨珊是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天啊,今天是愚人节吧,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绿萍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行字,似乎要把他们都看穿了不可。
“是的,这也是楚沛打电话来的原因。他在无意中和雨珊撞破了爸爸和沈随心的事情,沈随心才说出了这个秘密。刘雨珊是爸爸和沈随心的孩子,很多年前,爸爸就和沈随心认识并且相爱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沈随心后来离开了爸爸,但那时候已经怀了爸爸的骨肉,这孩子就是现在的刘雨珊。但刘雨珊似乎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她还一直以为沈随心是她的阿姨,是她父亲的妹妹。”楚濂对刘雨珊印象不错,相比紫菱,刘雨珊对绿萍的关心要真诚地多。楚濂才不相信沈随心所说的,那个伟大的善良的理由,为了两个孩子。这种明显骗人的话,骗骗汪展鹏那个自诩情种的人才有用,而且,这一定也极大地满足了汪展鹏的男人虚荣心,看,我看上的女人,离开也完全为我着想,离开了还爱着我,忘不掉我,还为我生下了孩子,我简直太有魅力了,我们的爱情简直太伟大了。
“爸爸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所以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么我们还可能挽救爸妈的婚姻,但是,有了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爸爸会怎么打算。楚濂,你猜爸爸的意思是什么。楚沛打来电话,就表示事情远远超过他的预料,他打来就已经证明了,爸爸要离开这个家了,对吗?所以楚沛打来,是通气,也是要我们拿主意。”渐渐冷静下来的绿萍,她的反应力,甚至于让楚濂刮目相看。
“对,楚沛说,爸爸似乎打算和妈妈摊派,他要给那个女人婚姻和完整的家。”
“我猜就是,否则,一切瞒着妈妈就可以了,楚沛不会这样打来告诉你。”冷着的脸想着背叛了家庭和她们的父亲,声音都颤抖起来,“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原来在多年以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过,我真不敢相信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不要我们了对不对,他不要这个家了,他要抛弃妈,抛弃我和紫菱。他现在眼里一定只有那个女人和雨珊。”
拍着绿萍颤抖着的肩膀,楚濂把哭泣的绿萍拥进怀中,耳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梗咽。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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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哭泣自有一番韵味,但是和绿萍的伤心比起来,楚濂就无心去欣赏这难得的美景了。过了许久,绿萍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接过楚濂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看着楚濂身上被她弄湿了一片的衬衣,微微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现在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些,至少现在不行。楚濂,妈妈说过要回去了,我们怎么办,不能让她回去面对这些,妈那么在乎家,在乎爸爸,要是让她知道这些,我真不敢想象,她会疯的。爸爸的背叛会把妈妈摧毁,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连她都如此伤心难过,何况是妈妈。妈妈牺牲了事业,一心一意做爸爸的后盾,难到就落得如此下场,如果知道了真相的妈妈,会是如何地绝望和崩溃。想着那样优秀而贤惠的妈妈,想着慈爱伟大的母亲,绿萍一阵不忍和难过。
在她孤寂无助的时候,是母亲陪着她,鼓励她。从小,每天复习到深夜的时候,是妈妈给她做宵夜,端热饮,练舞练到脚抽筋,是妈妈给她揉腿,每当遇到困难时,总是妈妈第一个发现她的情绪,关心她呵护她。
她不能让妈妈受到伤害,她一定会保护妈妈,支持她鼓励她。,亦如过去的妈妈照顾她一样。
“楚濂,我的腿现在基本已经好了,还有什么借口让妈妈留下来?”看着丈夫,绿萍现在同样需要支持和后盾。她的丈夫,就是她前进的动力。
“还记得吗,我们结婚之前说过的话,我说过等你好了要带你去世界各地走走,不如我们就实现这个诺言吧。”淡笑地看着绿萍,忽略她一瞬间的恼怒。
“楚濂,我是在说怎么能留下妈妈,你还和我提出去玩。”白了眼嬉皮笑脸的楚濂。
宠溺地点了点绿萍刚才哭的通红的鼻子,瞪地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像兔子一样可爱。绿萍,原来除了美丽,更是可爱地不得了。
“傻瓜,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就转不过弯呢。你现在虽然已经康复,但是行走什么都不是特别方便,我现在提出要带你旅行,妈能不反对吗,可我们坚持,她又不放心,只要我们游说一下,她还不得乖乖地跟着我们。你可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让你受委屈呢,自然要随行照顾你,看着你啊。”
惊喜地看着楚濂,“对啊,楚濂,谢谢你。”高兴地拥进楚濂的怀中,对这些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楚濂自然是乐的接受,享受着佳人的温柔,心中愉快极了。
“自从嫁给爸爸,妈就全身心地把她自己奉献给了这个家,给了爸爸,给了我,给了紫菱,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去旅行过了。这次,我们也趁机让妈妈放松一下,我希望妈妈能够幸福,哪怕没有了爸爸,也要幸福。”当然,绿萍心中还是有着淡淡的期望,期望父亲能够回头。在外面玩玩就玩玩,只要心中有这个家,只要能够回来,绿萍还是希望爸妈在一起。
“绿萍,这件事情,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在妈妈面前你可不能表现出来,台湾那边也不要说。至于紫菱那里,就更不要提起,明白吗?”毕竟现在只有少数人知道,如果事情泄露出去,不说别的,至少也让楚沛难做的。
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楚濂你真是好哥哥,我嫉妒了。”绿萍撒娇地在楚濂的怀中拱了拱,惹得楚濂哈哈笑了起来。
绿萍,你真是通透地让人欣赏。
“紫菱和云帆正满欧洲地玩呢,她可是忙的不亦乐乎,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况且,就她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她知道了,还不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说的对,还是别告诉她吧。雨珊,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爸爸的孩子,是我的妹妹。”在飞天舞团的时候,绿萍就很是欣赏喜欢这个女孩,大大咧咧的个性,却总是在细微处让人心暖。
对于刘雨珊,绿萍是复杂的。她不讨厌雨珊,甚至说很是喜欢,单个来说,雨珊能成为她的妹妹,绿萍真的很高兴,而且以前她也是把雨珊当做另一个妹妹来疼的。可是,雨珊的背后,是沈随心。这个抢走了妈妈完整家庭的女人,夺走了爸爸爱的女人,是造成这一切痛苦,搞得她家一团乱的女人,绿萍恨她,讨厌她,甚至于厌恶。雨珊是爸爸和沈随心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打上了沈随心的烙印。
这样复杂的感觉,让绿萍对于雨珊,也矛盾起来。
“大仙女,我简直爱死你了,你怎么这么优秀啊。”
“大仙女,我好喜欢你啊。”
“谁敢欺负大仙女,就得先过我613这一关。”
一个个鲜活的刘雨珊,在绿萍心中不断闪现,这样活泼可爱的613,让绿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可是很快,笑容变得苦涩,照片上的爸爸和那个女人,那么亲密无间,那么公然地出双入对,他们把妈妈置于何地,把她们这些女儿置于何地,那样赤 裸 裸的背叛,让绿萍厌恶万分。
“绿萍,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看着楚濂,绿萍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对待雨珊。”
刘雨珊,楚濂自然知道绿萍的矛盾,“顺其自然吧,绿萍,那我们先来计划一下,去哪里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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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紫菱看着珠帘,喃喃自语着。梦幻的水晶珠帘,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夺目迷蒙的光彩。
“楚濂,楚濂,濂,帘,帘……。”云帆只知道,那一串串珠帘,每一个都有她一个梦,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所以,云帆惊喜地把这特质的珠帘挂在卧房里,可是紫菱没有告诉他,她爱珠帘,因为,每一个珠帘,都是她爱楚濂的证明。
楚濂,看着这珠帘,就让她想起楚濂,那样优秀的楚濂,在童年时期,是紫菱的梦,少女时期,是紫菱的遐思,甚至到了现在,是紫菱美好爱情的寄托。紫菱觉得,她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楚濂,而那些珠帘就是她美好爱情的象征。这新房,虽然华丽,可是,紫菱多么希望,新郎不是费云帆,而是楚濂。
幸好,有珠帘陪着她,让她知道,楚濂仍然是爱着她的。
楚濂,每一个梦里,都是紫菱和他的点点滴滴。紫菱知道,那些过去不是幻觉,楚濂说过的,他的真爱,只有她。他们牺牲了爱情,弥补了绿萍,可是他们的心却是会永远连在一起的,就如眼前的珠帘,一串串的,永远不会分离。
“楚濂,你过得好吗,一定不好吧,怎么会好呢,没有我怎么会好呢。绿萍,我多么羡慕你,我宁愿断腿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失去了梦想有什么呢,你得到了楚濂,那该有多幸福,你知道吗,我失去了爱情,我和楚濂失去了伟大的爱情啊。”
“绿萍,你从小折磨着我,现在,还不放过我和楚濂。真的恨你呢,绿萍,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你,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姐姐。”
紫菱常常想着,想着过去和楚濂的爱,有时会想起在医院中,楚濂对她的绝情,可是很快又会被她否决,楚濂是爱她的,楚濂的爱,所以拒绝她,让她幸福,而他呢,却独自走入深渊。这样想,紫菱越发爱着楚濂,越发想念楚濂,越发厌恶起绿萍。
“紫菱,小东西,在想什么呢?”费云帆走进房间,看着他的小娇妻傻愣愣地看着珠帘,一定是她的脑子里又在转着稀奇古怪的念头了,那些想法,简直让费云帆惊喜极了。可能在常人眼中奇怪的,幼稚的想法,对于费云帆而言,却如瑰宝一般,越是听越是觉得充满灵性和惊奇。
宠溺地把紫菱搂进怀里,“一个人呆着很无聊吗,又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看了眼费云帆,“云帆,你忙完了吗?以后不要让我一个人呆着好不好,这里我谁也不认识,巴拉巴拉她们也和我鸡同鸭讲,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古堡里,我总觉得墙角会有个女人看着我。”可怜巴巴地看着费云帆,大大的眼睛,闪着依赖的光芒,让费云帆一阵悸动。
费云帆喜欢这样的紫菱,全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费云帆有钱,有钱就可以完成很多普通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请几个通中文的佣人有什么呢,可是费云帆却不希望紫菱离开他的视线。好不容易把紫菱娶回了家,来到法国,住进了他精心布置的城堡。在这里,所有的佣人都只会说法文,所以,紫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她必须依赖他,关注他,时刻留在他的身边,想飞也飞不出去。
送给她的电脑里,有他请专家设的密码程序,她的手机里有他的追踪器,随时随地,她的一切想法和行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想看,紫菱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不是秘密。
紫菱的护照在他那里,紫菱所有的财产都在他的保险箱里面,身无分文的紫菱,又怎么可能离地了他。呵护地把心爱的娇妻搂地更紧一些,真的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子,这样时刻不分离才好。
他可爱的不通俗物的娇妻,就像是他心灵中的净土一般,如此纯洁无垢。费云帆爱极了紫菱如此的依赖,如此的不设防。
“傻瓜,墙角怎么会有个女人呢,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撒娇的摇着费云帆,嘴巴嘟嘟地说道:“就有就有,这里不是古堡吗,每一个古堡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曾经这里就死过一个女人,她的灵魂没有消散还在这里游荡,云帆,我好害怕啊。”
好笑地看着娇妻的幻想,“紫菱,我的天啊,你到底看了些什么啊,再这样说下去,鬼故事都要出来了。”
“我不管不管,云帆,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那么久,好不好。”
费云帆自然乐得同意,“好好好,遵命,我的费太太。”
“咚咚咚,”费云帆忙安抚了紫菱,“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多多支持伦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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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3
“总裁,抱歉打扰了,可是会议还没有完呢,主管们都在下面等着。”威廉尽责地提醒着这位老板,心中无奈,这位老板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精明,颇有些中国人说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好久不去公司不说,好不容易召集了下属来这里开会,心不在焉地听着汇报,会才开到一半,就急急匆匆地走掉了,让各部门的主管大眼瞪小眼地在楼下等着,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威廉无奈地上楼来敲门,虽然知道这样打扰别人家亲亲我我很不厚道,但是谁也不是有着大把时间挥霍的,大家集合在这里,也是推掉了不少工作。
“云帆,你刚答应我的。”紫菱一看见来人,就知道云帆又要离开了,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他们开会一开就是大半天,把她晾在一边不说,说的也尽是些她听不懂的话,又枯燥又乏味。缠着云帆去过一次,紫菱就再也不想踏足那里了。
可怜兮兮地看着云帆,好像你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样子,紫菱就不清楚,云帆那么有钱,不是以前还说最好的管理者就是让下属去做事情嘛,那么云帆干嘛还要开那么多会。以前和云帆在台湾,也没见他有多么忙,还不是随传随到,紫菱只是想要云帆一直陪着她,她不想要一个人傻呆呆地,像在台湾一样,没有人关注,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不开心。
她是云帆的妻子,她有这个权利不是吗。
低头看着娇妻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刚才要拒绝的话也被吞到肚子里,这样的紫菱,又怎么能够让他拒绝呢。
“好好好,我不走。”看着紫菱破涕为笑,云帆觉得自己做的决定简直是明智极了,能够赢得佳人一笑,这比他赚多少钱都快意。紫菱是在依赖他,紫菱在接受他不是吗。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可是让一边的威廉却不自在极了。威廉是德国人,自有德国人的严谨,虽然在法国工作,也熏陶了些法国人的浪漫情怀,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不赞成地看着老板,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拜托你们等私下里亲亲我我恩恩爱爱吧,楼下大家都等着呢。而且,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难倒就不能够注意一下吗。
威廉知道老板的多情,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陷下去了。伊莎贝拉也好,还是上一位蓉蓉,都没有见老板这样用心呵护,为了这位新夫人,做了那么多,简直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才好,果真是做到了有求必应。甚至于为了她,推掉了很多工作,整天陪着满世界乱转,害苦了他们这些在下面打工的。
在国外也就不说了,好不容易回来,也不接手那些本来就属于他的工作,处理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稳妥,让他们这些下属更是突然多了很多工作量,还要随时空出时间来听老板召唤,召唤就召唤吧,还都是些和工作没有关系的事情,搞得大家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谁让他是老板,而他们只是打工仔呢,只好把埋怨往肚子里吞,不过谁也不喜欢这个新夫人就是了,谁让她一来,大家工作就多了一大堆,还整天拉着老板东奔西跑,一刻也不在公司里面呆着。
有时候威廉真的想问问费云帆,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公司了。这个季度的营业额明显下降了很多,虽然还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不过公司内部却都在嘀嘀咕咕了,如果再这样不管不顾,就真的到了人心涣散的地步了。
而且,不知道是威廉自己敏感还是神经质,他总是觉得公司业务进展在欧洲并没有以前那么顺利,就如前个月供货商催要欠款,那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事情,还有供货的品质也没有以前那么好,零零总总的不一二举。你能说什么呢,毕竟这些都没有证据,难道要跟老本说据我的直觉?不被人看成神经病才怪呢。
“咳咳咳”。
费云帆回过神来,皱眉地看了眼碍事的威廉,怎么以前觉得这个人办事还牢靠呢,怎么以前觉得这个人很有眼色呢,难道是产生错觉了,没看见他和娇妻郎情妾意嘛,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威廉,一些小事情你们决定吧,让他们都散了吧。”
不会吧,老板,会议开了一半,如果是小事情你那么急巴巴地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营业额下降是小事情吗,新产品销售受阻是小事情吗,饭店那边总是出事故是小事情吗?
“可是总裁……”。
费云帆看着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威廉,不耐地挥手:“好了,威廉。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就这样吧。”
威廉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费云帆赶人的意思,好吧好吧,反正公司是你的,你不关心,我们叽歪个什么劲啊,大家各干各的事情吧。不过,是时候留意一下别的公司的动向了,看能不能换个更好的工作。以老板现在的状态,估计他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前途。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了。再见,费太太。”人家不懂礼貌,也总不能让自己也不懂吧,威廉笑着向边上的紫菱打着招呼,当然了,听不听得懂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紫菱关心地只有眼前的费云帆,或者是费云帆能够给她带来的惊喜,至于眼前的外国佬到底说了些什么,紫菱可是半分也没有听进去,当然,她也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云帆,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守护神,你是上天给我的幸运。云帆,你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法国真是个购物天堂,以前来法国,紫菱不过是欣赏着法国的建筑和浪漫,买东西也是跟着绿萍和妈妈,挑来挑去,不是要穿的衣服,就是要送人的礼物,那么规矩,没有任何新意,哪里体会到那些乐趣所在。和费云帆在一起,只要她看上的,无论实用不实用,奇怪不奇怪,费云帆都能满足她。紫菱简直爱死了那种感觉,那种随心所欲永远不会有人干涉你的畅快。
“我们才从巴黎回来,小东西又呆不住了吗?”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欣喜于她鲜活的表情和富有朝气的生命力。
“云帆,呆在你身边,我简直要快乐地飞起来了,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公主,是最尊贵的公主。云帆,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让我见识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简直要晕了。”窝在费云帆的怀里,紫菱似乎有一种还在父亲身边的错觉。只要是她要的,父亲总是会满足她,成全她。
“好了好了,不要给我灌迷汤了,我的费太太。让我告诉你,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疑惑的看着费云帆,又含着期待,“是什么地方,云帆,不要吊我胃口,是什么地方?”
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好了,费太太,快去换件休闲一点的衣服,我们马上出发吧。”
“云帆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你让我好期待哦,我简直一刻都不想等了。”快乐地跳着走进了更衣室,留给了费云帆一个美丽的背影。
紫菱穿着法国时装周上买下来的,一套颇具有波西米亚风格衣服,配上皮质的长靴,更是窈窕俏皮。走进现代化的实验室,经过严格的消毒处理,才拥着费云帆走进去。
“云帆,这里是哪里啊?”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让紫菱不自在起来,小声地在费云帆耳边嘀咕着。热热的气息,吹在费云帆耳边,引得费云帆一阵悸动,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这里是我们的化妆品研发基地,紫菱,前段时间你不是皮肤过敏吗,我想是因为你用了不适合东方人体质的护肤品造成的,这次带你来,就是给你做个皮肤测试。他们会研发出独属于你的护肤用品和香水,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
惊喜地看着费云帆,“真的吗,云帆,独属于我的吗,云帆,你对我太好了。”
一系列的测试,费云帆和紫菱才满意地离开,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窗边的一角,一人一闪而过,嘴边流入出讽刺的微笑。
当紫菱看着桌子上一系列的护肤品、化妆品、洗浴用品和香水,眼中充满了喜悦。独属于她的,多么美好的一个词。从来都没有什么是独属于她的,楚濂不属于她,父母也不属于她,如今看着桌上的东西,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拥有,多么美好而幸福的感觉。
“这些都是他们制作出来的,我马上让人送来了,费太太,你还满意吗?”看着紫菱兴奋地样子,费云帆觉得做的一切都值得了。他在等,等紫菱全身心地爱他,而不是躯体。他要她的全部,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她的整颗心。
“满意,太满意了。云帆,你快告诉我这些怎么用,我想快点用呢,云帆。”爱不释手地捧着这个瓶子看看,再拿着那个罐子瞧瞧。
“云帆,它们有名字吗,我可不可以给这些取个名字?”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你这位拥有者自然有权利给它们取名字,而且,”神秘地一笑,云帆拿出了一份文件,“我准备把这个投入到市场里,紫菱你觉得怎么样?”
失望地看着文件,“云帆,你不是说这些是独属于我的吗?”
好笑地点着紫菱垂下去的脑袋,“傻瓜,这些当然是独属于你的,不过你不觉得,以后当人们用这些的时候,就会说起你,费云帆先生的太太,是件很自豪地事情吗。她们会说,这些是费先生为了讨好费太太而研发出来的,它们的名字也是费太太取的,那不是很好嘛?好东西不是应该和更多的人分享。”
那她不就成名了,她的故事,她的幸福,全世界都会知道。她不再是一个灰姑娘,一个丑小鸭,绿萍会看到,会羡慕的吧。那些过去忽视她的人,嘲笑她的人,一定会万分羡慕吧。
高兴地点了点头,“就听你的,那云帆,我们快取个名字吧,你说要叫什么好呢?”
“叫梦女孩,怎么样?”接着摇头道:“不好不好。”
“恩”,看了眼房中的珠帘,她和楚濂的珠帘,惊喜地叫道:“一帘幽梦,云帆,就叫一帘幽梦,怎么样?”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梦,梦里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喃喃自语着,却没有看到费云帆惊喜的表情。
“紫菱,我太惊讶了,说的太好了,这就是现成的广告词。你不知道,我找了好多创意 团队,可没有一家让我满意,紫菱,你给了我太多惊喜。天知道,我多想看看,你这颗小脑瓜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看着抱着她赞叹的费云帆,听着那些恭维的话,紫菱觉得自己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了,那些再平常不过的话,竟让费云帆说的如此出色。
在这里兴奋地费云帆,自然不知道为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产品,公司里已经忙做一团。他们本来就是属于欧洲地公司,立足点在欧洲,可是老板却莫名其妙地说要开放什么新产品,进军亚洲市场。拜托,他们才推出了新产品,还没有完全打开欧洲市场,如今就转战,还是全新的品牌,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
可惜,老板说一不二,谁让他们是员工的呢,老板发话,他们还能说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反正金钱花下去,总是能够讨得新太太的欢心的。不过,大家都在动着心思,最近还是在网上看看,有什么好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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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楚濂习惯性地打开美国风险投资网的网页,这家商业服务平台,是美国目前最具有权威和信用度的网络中介,光其注册保证金就高达1000万美金,可见其实力。百无聊赖地浏览着网页,通过这些途径,楚濂也做过不少短期的投资,收益颇丰,这也是能够支付他目前奢侈的住宅和用度的来源。毕竟,坐吃山空可不是楚濂一贯的行事准则。
突然,一条消息引起了楚濂的注意,瞪大了眼睛,楚濂看着这条消息发起呆来。
google公司申请风险投资资金500万美金!
对于现在的人而言,并不能够了解google潜在的巨大商机,但是楚濂却知道它巨大的利润所在。在国内的时候,无数的人谈起过google,在互联网发达的时候,每天打开电脑,google都成为了必不可少的网页浏览。
楚濂仔细回想着那些相关的记忆,googleinc.创建于1998年9月,创始人为larrypage和sergeybrin,他们开发的google搜索引擎屡获殊荣,是一个用来在互联网上搜索信息的简单快捷的工具。google是万维网上最大的搜索引擎,使用户能够访问一个包含超过80亿个网址的索引。google坚持不懈地对其搜索功能进行革新,始终保持着自己在搜索领域的领先地位。google.是互联网上5大最受欢迎的网站之一,在全球范围内拥有无数的用户。到了2002年的google的资产总额为2.87亿美元,到2004年增长到33.13亿美元。这其中google不动资产也由2002年的0.54亿美元增至2004年的3.79亿美元。到2007年google的资产更是达到了789亿美元,其股票升值率为www.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com%。
即使是见惯了一夜暴富的场面,楚濂仍然止不住的心跳加剧起来,谁能够抵御如此大的诱惑。手指迅速地点击进入google,现在的google公司还属于一个小型的私人企业,公司主要的工作就是为信息内容供应商提供联合品牌的网络搜索解决方案。公司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估计是已经发现了互联网中的巨大商机,但限于自身的资金有限,所以在美国风险投资网上发布合作信息,出售公司内部15%的原始股份来换取500万美金的运作资金。
得到了这样好的机会,楚濂又怎么会放过,平复了心中的激动情绪,拿起了书房的电话,联系了google公司的接待部,确定了时间详谈投资事宜。
宽大的靠背椅上,楚濂舒展着自己的身躯,如此顺利地约见,也可见google公司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楚濂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也许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从小受过的苦,经历过世态炎凉,楚濂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迅速地关掉了网页界面,让汤姆斯定了明天前往总部的飞机票,楚濂才轻松地走出了房门。
已经能够正常行走的绿萍,自从装上了永久性假肢,绿萍越来越散发出迷人的魅力,那种成熟中透露的自信和妩媚,常常让楚濂看得目瞪口呆。而作为妻子的绿萍,又怎能不满意自身魅力得到丈夫的肯定呢。
那一次次地摔倒后爬起来,那一次次精神和肉体的折磨,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其中的痛苦和艰辛。楚濂和舜娟这一路陪着绿萍走来,都被她的坚强所折服。过去就知道绿萍的完美,但是如今,已经无法用完美来形容,因为她有着强大而坚韧的灵魂。
“楚濂,洛丽塔刚才打电话来,邀请咱们过去吃晚餐,怎样?”洛丽塔,汤姆的妻子,大卫的母亲。虽然作为长辈,中国人出于尊敬不会这么喊,但是谁让两个老人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童心,他们更习惯于直呼其名,如果喊什么叔叔婶婶的,反而让他们不自在。作为大卫的父母,自从楚濂他们来到美国,就给予了诸多的照顾和帮助,两家人相处下来,更是日益地热络起来。再加上舜娟本来就是交际能手,绿萍又是如此贤惠大气,又怎么能不让洛丽塔喜欢。两家父母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美容饮食服装,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而汤姆就更是热情,自从退休迷上了下棋,这些日子以来,简直有些无棋不欢的态势。可惜,棋力高的不愿意和他下,比他差的他又没有兴趣,一来二去,也只能在家里自娱自乐,偶尔抓着大卫下两盘解解馋。这可是苦了对国际围棋不敢兴趣的大卫,泡妞还没时间呢,哪还愿意做这些。可惜,谁让汤姆是自己老爸,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楚濂本身棋力也不高,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类型,不过是平时自己消遣一二罢了,但一个锅子一个盖,楚濂和汤姆两人倒是半斤八两,下起来更是不亦乐乎。这不,还顺便解救了大卫于水深火热之中,哪能不让大卫感激万分,恨不得楚濂天天住他家才好。
“好啊,好久没有见过汤姆了,正好和他下两盘。”一转身在绿萍身边坐了,笑着接过绿萍递过来的茶,淡淡的茶香萦绕,倒是颇有些易趣。
“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在家里没有问题吗?”
好笑地看着楚濂,娇嗔地说道:“我现在好得很,走路越来越稳了,罗查德说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算小跑小跳也是没有问题。楚濂,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再说了,妈还有汤姆斯他们都在,我会有什么问题。”
无奈地看着绿萍,投降地说道:“是,是,是,我的楚太太最厉害。”
“要去哪里,多久回来?”
“看到了不错的投资项目,明天就出发,如果顺利的话,两三天就回来。”看着走过来的舜娟,得体的连衣裙更是衬得优雅无比。“妈的事?”
两人心领神会,“我还没说呢,找个机会再说吧。”快速地说了几句,绿萍笑着站起来,“妈,紫菱说些什么,看把你高兴的。”
舜娟满含笑意地走了过来,眼睛闪亮亮地,“云帆为她特质了什么护肤用品,紫菱还给取了个名字,叫什么‘一帘幽梦’,她高兴坏了,在电话里尽说个没完。这孩子也真是的,都是嫁了人的,还像孩子一样没个正形,也只有云帆能受得了她了。”虽然嘴上责怪着,但是却又藏不住地笑意泄露出来。
每一个父母,都希望儿女能够幸福,都说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今生是来讨债的。无论过去有怎样的疙瘩和误解,但是一不在身边,父母却只会想起她们的好,忽略掉她们的坏。
“一帘幽梦,那不就是她房里珠帘的名字,亏她想得出来。”轻笑着说道,绿萍对于妹妹的文采却是佩服的。虽然只是喜欢写些小诗,但是那灵性却不能让人忽略。紫菱的好是需要慢慢发掘的,过去爸爸发现了,如今费云帆也发现了,他们都是有眼光的人。
楚濂听着“一帘幽梦”,眼中闪了闪,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一旁看着洁白的瓷杯上,漂浮着青绿的绿茶叶子,载沉载浮。
在汤姆家度过了愉快的晚宴,第二日,楚濂就独身一人登上了去往google公司总部的飞机。在汤姆斯管家事先定好的酒店放下了行李,简单地梳洗过后,打的按着地址找到了公司所在地。这间后世闻名遐迩,创造无数财富的公司,如今只是简单地在一幢办公楼里面租用了一层作为办公地点。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接待处小姐含蓄却不失热情地笑道,让楚濂对于这家公司有了良好的开端,细节决定成败。
“你好,我是和你们公司预约好的,我叫楚濂。”礼貌地向接待小姐致意,等待她查询的结果。
“是的,楚先生,您的预约已经确认,我们总经理正在等您,请跟我来。”在登记簿上查询到楚濂的名字,接待小姐热情地指引着楚濂进入了办公室。
“这就是楚濂先生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拉里・佩奇,公司的总经理兼首席运营官,非常欢迎并感谢您能来,毕竟说实在的,我们非常渴望能得到发展的资金。”热情地迎了上来,倒是让楚濂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他还不是后世坐拥巨额财产的大富豪,不过只是个小公司的创始人罢了。调整好心态,楚濂对于拉里・佩奇的热情还是很满意。
“您好,拉里・佩奇先生,同样很高兴能在此和您见面,那么现在让我们谈谈有关于这次投资,我可是带着诚意来访。”矜持却含着温和地握了握拉里・佩奇的手,他给楚濂的印象非常好,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人,微胖的身材却不显得臃肿,给人一种诚实可信的感觉,粗粗地眉毛,西方人特有的高鼻梁和深邃的五官,硬化了他的气质,让人既显得诚恳,又非常专业。
“楚濂先生,每一个在美国风险投资网上注册的一级商务投资id都是以一千万美金银行存款为最低保证金的,所以我丝毫不怀疑您的诚意和实力,不知道楚濂先生如果愿意投资的话还有什么要求吗?如果在股份上还有一些分歧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慢慢协商嘛,我们可是保有很大的诚意的。要不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公司,并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运营情况”一听到商务,拉里・佩奇话锋一转,带笑看着楚濂。
“当然,我很高兴能够参观一下贵公司的具体运营情况。”能够亲身进入这个未来的神话,对于处在国内的楚濂而言,是难得的机会。google公司的成功,无疑在当年带给了许多企业新星们新的思路和启发。
由拉里・佩奇陪着,楚濂参观了公司的具体营运和组织架构,更是在交流中提出了未来几年中的企业管理模式,更是让拉里・佩奇热情了几分,两人俨然有着共同的话题一般,言语中也显得更为热络,而不是虚礼。
参观完公司,楚濂和拉里・佩奇又回到了办公室,“楚濂先生,我们现在只要能够拥有500万美金的支持,我们就可以加大人才的招聘力度,就可以快速的改造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网络搜索引擎,我有信心可以让google在三年之内成为美国最大的互联网搜索提供商,当然,作为回报,您将拥有google公司15%的内部股份,并拥有董事席位。而且我坚信你的投资将会在每年拥有50%以上的纯利润回报。”拉里・佩奇说道。
“是的,拉里・佩奇先生,不可否认,我对你们google公司的未来前景很感兴趣,我原则上同意投资google公司,不过我对我所拥有的股份还有一点点的异议。”楚濂微笑着回答,脸上淡淡的笑容,却总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气势。
“异议?楚濂先生,500万得到15%的原始内部股份已经是很合理的价位了,如果你想要再继续增加的话,我和我的合伙人sergeybrin是不肯能同意的。因为我们希望掌握公司的领导权,这样我们才可以向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拉里・佩奇说道,虽然惊讶于如此年轻的人,身上却似有若无地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但是必要地底线和利益,拉里・佩奇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不,拉里・佩奇先生,您可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对现在的分配比例不满,我只是希望能够再得到一点点的股份,那就是我希望我的股份可以达到25%。当然多出的股份我会出合理的价格来购买,如果我出资1000万美金来购买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我再出500万美金买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你们和你的合伙人还是控制着其余的百分之七十五的完全控股,希望你能仔细考虑我的意见,因为我个人认为,公司仅仅得到500万美金来扩大发展是完全不够用的,1000万美金更能达到你们所期望的未来,您说不是吗?”楚濂笑着说道。
当听到1000万美金的投资,拉里・佩奇的眼睛闪了闪,毕竟如果能有足够多的钱,那么那些被他们不得不删减的部分,就可以重新启用,他们的构想会更加完美,进展也会更加顺利,深深吸了口气,“这……不得不承认,楚濂先生,你的这条建议对我们来说很有诱惑力,不过我需要和我的合伙人再商量一下,希望您能再留一天,明天我给您答复,您看可以吗?”拉里・佩奇回答道
“当然,我很乐意。如果你们达成一致的话请尽快联系我。”楚濂笑说道,初创阶段,不怕他们不同意。一千万,不过是25%的股份,控股权还在他们手中,又有何不可能。谁也不会知道,楚濂这可是赚了大便宜,多出的10%,将来所能创造的财富,绝对远远高于今日所付出的。
“没问题,我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充满信心的。”拉里・佩奇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临走时,楚濂又为拉里・佩奇提供了几条以后的互联网发展方向,更让拉里・佩奇坚信了得到1000万美金的必要性。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当楚濂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拉里・佩奇打来的电话,同意他的提议,把google公司的25%的股份以作价1000万美金转让,请楚濂尽快来他们的公司办理相关的手续。
楚濂立马打电话联系了事先在当地雇佣的一家比较有名望的法律事务所来办理相关的手续,不过却又加了一条,就是出于楚濂对拉里・佩奇公司的信任,和表达了不喜欢管理的愿望,说明:楚濂拥有董事席位,但是非必要不列席董事会议,当然这让拉里・佩奇和他的合伙人很高兴,毕竟一个只投钱又不参与管理的合作伙伴是很不错的选择,这也更是让他们欣喜于做出和楚濂合作决定的正确性。
几天之后,合作完成,楚濂得到了google公司的25%股份,google公司得到了1000万美金的发展资金。
不再多做停留,楚濂搭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告别了google公司,从飞机的窗口向下望去,城市已经被厚厚的云层笼罩,那些高大的摩天大楼,却缩成了一个个小点。楚濂万分满意这次的行程,也为能够投资google而感到高兴。
再见,google,再见,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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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5
随着人流走出了通道,不过是短短几日,楚濂却觉得分外想念这里的一切,深深地吸了口气,连空气中都透着怀念的味道。
“楚濂,楚濂。”楚濂惊喜地看着在外面招手的绿萍,就那么站在那里都无法阻挡人们惊叹的目光。从来都知道绿萍的美好,可分离了之后更能体会那种惊心动魄。
快步走了过去,楚濂只想拥抱着绿萍,忽略折射到他身上的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绿萍,不是说过不用来了吗。”温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怀中拥抱的柔软让楚濂心醉。
“我就是想要来接你,妻子来接离家的丈夫还有什么理由吗。”嗔了眼楚濂,绿萍深情地看着她的丈夫。不过是短短几日,可是对于她来说,却似乎已经过了整个世纪。以前楚濂到法国去读书,两个人分别了那么久,虽然有思念,绿萍却从来没有像如今那般。
早晨醒来,手总是不自觉地去摸索身边的位置,寻找温暖的身躯,可是触手可及的仍然是冰冷空荡的被窝,没有温暖安全的胸膛可以依靠;吃着早餐,却总想吩咐汤姆斯为楚濂蓄一杯咖啡,那是楚濂来到纽约之后养成的习惯,久而久之,闻着浓浓的咖啡香味,已经成为了绿萍早餐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露台上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田野,欣赏着鸟鸣花香的幽静,却总是有种无人分享的落寞,微微感觉凉意,希望楚濂像过去一样,抱着她,给她温暖,才发现身边缺失的怀抱;午餐过后,虽然妈妈也会陪她散步林间,绿萍总是不自觉地转头去寻找另一个身影,当依赖成为本能,原来已经爱得那么深沉。
“楚濂,欢迎回家。”深情地看着楚濂,绿萍的眼睛似乎有种滴出水来的温柔。
重新把绿萍拥进怀中,楚濂嘴角勾起了幸福的笑容。不就是这样吗,过去渴望的不就是这样的吗,不需要有多么浓烈到激情迸发的爱情,只是这样淡淡的相守,细水长流。
国际化的大都市就是与一般的地方不同,人们习惯了在机场中的分分合合,尽管郎才女貌的配对总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但是仍然留不住行色匆匆的路人。但是楚濂还是保守多于开放,情不自禁中虽然也做些出格的事情,大庭广众下这样楚濂仍是有些不自在的。
“我们回家吧,妈应该在家等久了吧。”贴在绿萍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垂在绿萍敏感的耳垂上,“而且,绿萍,你还想要让大家看我们多久?”
恍然转头看着大家暧昧的目光,绿萍脸红了起来。只顾着看楚濂,只想要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忘了,这里可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羞怯地垂了楚濂的胸膛一下,绿萍才故作自在的捋了捋垂到耳边的头发,挽起楚濂的胳膊,笑着说道:“回家吧。”楚濂好笑地看着这样的绿萍,如果没有看到她红红的耳朵,那么还真的会以为她是一个落落大方的淑女。
“先生。”汤姆斯恭敬地站在车边,随手接过楚濂的行李箱,等楚濂和绿萍上了车,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中,才坐上了副驾驶座。车身一个转弯,黑色的商务车就驶出了机场,迅速地融入了车流之中。
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汤姆斯,楚濂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名校毕业的管家,其细心体贴程度,规矩礼仪的无可挑剔,都显示了他存在的价值和不可或缺。
握着手中的柔软,绿萍白皙而修长的手,好看圆润的指甲,总是让楚濂爱不释手。十指相握,两人不需要更多地交流,就能感受到彼此的思念。
“爸打电话来过了,不过总是在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去,楚濂,我真是怕。”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汤姆斯管家,绿萍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不过紧皱的眉头却显露了主人的担忧。
“妈妈是什么意思,你有把我们的计划和妈妈说吗?”楚濂和绿萍都明白,爸爸以前从来不会打电话让妈妈回去,现在让她回去更不是为了想念,恐怕妈妈高高兴兴地回去了,面对地将是一场大风暴。丈夫的婚外情和背叛,大家的看笑话,恐怕这内外的一切会让妈妈崩溃。虽然楚濂觉得直面这些,快刀斩乱麻更好,但是绿萍的顾虑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她恐怕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会离婚的吧。那么要强要面子的一个女人,会做出什么来还真是不好说。
“爸爸打来电话,妈妈就想着要回去了,我只好告诉他你要带我去旅行。妈妈当然有点担心,还劝我们过一段时间再去,毕竟我的腿才刚刚复健完。不过我执意如此,妈妈也没有办法。楚濂,妈妈还是放不下我的,虽然有点舍不得爸爸,但是还是答应和我们一起走走。”顿了顿,绿萍才又说道:“这样瞒着妈,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楚濂,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诉妈一切,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下去了。看着妈妈谈论着爸爸,谈论着他们过去的一切,脸上总是带着那么幸福的笑,我就觉得好伤心好愧疚。楚濂,我很害怕,要是妈知道了台湾的一切,我不敢想象妈会怎样。爸怎么可以这样,妈那么好,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爸怎么可以。”
绿萍,男人一旦变了心,就不是付出多少,多么贤惠可以挽回的。
汪展鹏过去做过外交官,后来从了商,可这些事情的背后或多或少有着舜娟娘家的影子,这不能不说一个男人的悲哀。况且,汪展鹏也并不是一个有能力的,否则,仕途之中也不会做了个区区外交官后就没有了下文,俗语说,有钱不如有权,如果汪展鹏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在仕途上有所作为,那么就算靠着舜娟的娘家起家,也没有什么,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却是要靠个人的。可惜,汪展鹏没有把握住晋升的机会,在残酷的仕途中被拉下了马,才不得不转战商途。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把握好,否则凭着他或者舜娟娘家的人脉,如今也不会只是区区一个小公司的总裁了。
舜娟看重了汪展鹏可以说是汪展鹏几世修来的福气,但是在别人眼中的福气却未必能成为当事人的运气。舜娟自来出身世家,可以说在她的前半生,交往的都是世家子弟,有钱有权的也不乏多数,如今更有些权势滔天。相比之下,舜娟和汪展鹏就逊色很多,特别是舜娟,更是有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汪展鹏从平民阶级一步步往上爬,到如今在普通人眼中已然是不错了,可是舜娟不同,她本身的起点就很高,身边许多交往的朋友也是富贵荣华,相比之下,心境可见一般,对于汪展鹏要求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不能在家世上胜过他们,那么表现一下夫妻恩爱无比,儿女幸福,才能满足一下舜娟平衡的心里。汪展鹏没有看到这些,或者他看到了,却不能理解自己的妻子。在他的眼中,妻子太完美,太虚伪,太爱面子,而那些都不是汪展鹏所要的。
和舜娟的朋友在一起,更多的是让汪展鹏感到不自在,就像他们看不起他的寒酸腐儒,他也看不上他们的市侩虚假。
楚濂的心思千思百转,车子却很快开进了庄园,法国梧桐高大的身影跃然眼前,庄园中处处都透着春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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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沈随心捧着才做好的杯子,一对情侣杯,献宝一般看着汪展鹏,笑吟吟的脸上,流入出只有少女才有的期待和羞怯,让汪展鹏心中满足极了。
“随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接过沈随心手上的杯子,汪展鹏细心地看了起来,杯身的表面,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家三口,那样幸福地笑着,幼稚的笔法却触动了汪展鹏心中那根愧疚的情弦。
看着眼前虽然仍显年轻,但毕竟快四十的女人,他最爱的也是最愧疚的女人,“随心,雨珊还是不肯回来住吗?”
低下了头,沈随心刚才还高兴地脸庞带上了忧伤的朦胧,“雨珊她不肯原谅我,展鹏,是我对不起雨珊,当年我不应该把她送给哥哥嫂嫂的,就算再苦再累,我也应该把她留在我身边,她也就不会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我愧对于她。回来这么久,我每时每刻都想要弥补,我多想告诉她,我才是她的妈妈,可是我怕她恨我,不肯原谅我,所以我宁愿她叫我阿姨,哪怕心里再痛,我也宁愿她像过去那样自在随性,只要她高兴,就算她喊我一辈子阿姨,我也甘之如饴。可是,现在就算一声阿姨,也要成为奢望了。雨珊她不肯见我,展鹏,雨珊她不肯见我这个妈妈。”眼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流了下来,那种凄楚让汪展鹏更是愧疚万分。
把沈随心搂进怀中,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和舜娟离婚的决心,哪怕他失去所有,也不想要再困守在舜娟身边。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活着的全部向往。
“随心,放心吧,雨珊是我们的女儿,虽然现在她还不能够理解我们,但是我相信,以后她一定能够谅解我们的。随心,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的犹豫不决,也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心疼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恨不得能把心捧到她面前表白心迹才好。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要离开你的,是我要成全你的家人,展鹏,我不许你那样说你自己。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你说的对,雨珊是我们的女儿,她以后一定能够理解我们。”坚定的看着汪展鹏,那种全身心的依赖,那种柔弱地需要时时呵护的扶柳之态,让汪展鹏更是怜惜万分。
深吸了口气,“随心,我带你去个地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拉着沈随心的手,两人快速的离开了咖啡屋,银色的宝马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却留下了咖啡屋中顾客们的窃窃私语。
“老板娘不是还单身吗,不过看他们两个那么亲热的样子,看来老板娘好事将近了。”
“宝马车,又是一个有钱人啊……”。
“看那个男人的样子,我可不相信还没有结婚,不过是玩玩罢了,当什么真啊。”
“那个男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
作者有话要说:伦子来更新了,这段时间,真是累啊,我悲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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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6
“阿秀,家里还好吗?”舜娟穿着家居柔软的连衣裙,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微微挑起的眉毛显示了主人的强势和养尊处优。
“太太,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只是……”。电话中柔软的女声,发音中透着南部特有的糯音,但越说越小的声音和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这份柔软显得气势不足起来。
“只是什么。”舜娟声音一提,不由地拔高起来。虽然在这里照顾绿萍,但是舜娟还是十分关心丈夫的情况。“吞吞吐吐什么,阿秀,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舜娟心中还是紧张起来。阿秀在汪家做了许多年了,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再加上阿秀的性子就十分憨厚,更是让舜娟满意了几分。如果阿秀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如此说话的,舜娟明白这个,所以一听阿秀如此,心就不由得揪了一下。
当年就是她对汪展鹏太放心,才会没有及时知道出现了一个沈随心,当她通过云舟知道,远在法国的展鹏身边竟然多了一个女人,而且都已经发展到了同居的地步,舜娟就明白事情大条了。
从小出生就不俗,在豪门中看多了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年轻的舜娟,心高气傲,厌烦透顶了这些纨绔子弟们的把戏,才挑中了当时看着十分忠厚老实又富有才气的汪展鹏。婚后夫妻两人和和美美的,舜娟觉得,汪展鹏是不一样的,她的选择果然是没有错。可惜,事实证明了,男人永远是最靠不住的。什么忠厚老实,不过是才出去了一年多,就在外面有了一个女儿,更可气的是,通过费云舟舜娟知道汪展鹏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要和她离婚,当时心高气傲的舜娟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离了婚,要她如何去面对当年那些看她笑话的人,如何面对的父母兄弟。
所以,舜娟耍了个小把戏,让沈随心乖乖地离开了汪展鹏,而她自己呢,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维系着这个家庭。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心中仍然存着不小的疙瘩,但是汪展鹏一直表现良好。男人么,谁不犯点错误,随着时间的流逝,舜娟也就原谅了汪展鹏当年的那次出轨行为。
但放松并不表示不去警惕,没有危机意识,听着阿秀的声音,舜娟不由地想起了当年,也是云舟打来了电话,也是如此吞吞吐吐的语气,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让舜娟营造的所有信仰徒然崩塌。
“太太,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要是我说错了,你别怪我,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即使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地,拿几件衣服就走。当然,可能先生是公司太忙了,没空回家也是有的。不过,不过上次我在收拾先生书房的时候,看到先生来不及收拾的文件,我扫了一眼,是一份购房合同,后来先生进来拿走了。”
没有回家睡,购房,展鹏到底要干什么?
舜娟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疑惑了起来,但口气还是轻松地说道:“知道了,最近公司挺忙的,我在绿萍这里走不开,先生睡在公司里也是有的。阿秀啊,你一个人在家要把门窗关好了,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太太。”感激的声音响起,阿秀觉得女主人虽然看起来严肃高贵了点,但是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还知道关心他们这些佣人。
“先生回来的话,你多炖些补品给他,让他别累着了。不过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就不要让先生知道了,明白吗?”
“是,阿秀明白的。”
舜娟放下了电话,可是心却无比沉重,难道她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展鹏晚上到底住在哪里,为什么在电话中一句也不曾提起,即使是住在公司里,难道也不能对她这个妻子说吗。展鹏如此,紫菱也是如此。
舜娟想着自己的丈夫,又想起自己的女儿,眉头皱地更紧了。虽然紫菱嫁去了法国,但是打个电话还是很方便的,可是自从她来了美国,紫菱还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这么多个月,竟只是短短的一个,而且还只说她如何如何,和云帆去了什么地方玩,一句也不问绿萍怎么样了,父母身体好不好。说伤心,说失望,还不能描述舜娟当时的心情。
知道女儿过得好,做父母的自然高兴,可是,女儿从此对父母不闻不问,好像从来就没就没有他们这些父母,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摇头叹息地压下对紫菱的不满,舜娟又想起阿秀刚才的电话来,想了想,又重新拿起手边的电话,拨着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许久,却总是无人接听,疑惑地看了眼墙上的大钟,台湾这个时候,应该正是下午,展鹏到底在忙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舜娟又一次按下了重拨键,还是无人接,就在舜娟要放弃的时候,却传来汪展鹏沙哑中透着懒洋洋的声音,“喂~。”
舜娟心口咯噔一下,这个感觉太熟悉了,每次他们性 事完了,展鹏说话就这样,以前听着总是能让舜娟暖洋洋的,可是如今隔着一个电话,却不知道是苦还是涩。也许自己想多了,舜娟安慰着自己。
用再正常不过的声音,“是我,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我在开会呢,手机静音呢,有事?”电话那头轻微地顿了顿,虽然非常短暂,但是敏感的舜娟还是觉察到了。
“恩,我是告诉你,我要晚些再回来了。绿萍和楚濂说要出去旅行,我实在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也好就近照顾他们。”
汪展鹏顿了一下,忙急急地说道:“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绿萍的复健不是挺好的,你就是太爱操心了,还是早些回来吧,我……。”
听见汪展鹏停了下来,舜娟害怕汪展鹏说出一些她不想听的话,“我什么,我知道你又要说慈母多败儿了,可是,展鹏,绿萍是我们的女儿,做娘的哪有放心的道理,我们夫妻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其实也就一段时间,等我看着他们自己也能行的时候,就回来,放心吧。”
听着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体。”不知为什么,舜娟听着那头汪展鹏如此说,既感到轻松,却又万分苦涩彷徨。
“那就这样吧。”舜娟拇指按着停止功能,呆呆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恩,展……。”“嘟嘟嘟”。
一个女人的声音,舜娟不会听错的,可是却多么希望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幻听。一个慵懒的女儿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展鹏身边,舜娟的心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苦涩。难道就这样迫不及待吗,难道她一离开,就耐不住寂寞吗?
慌张地抚摸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指尖的颤抖和微微抽搐的肌肉,绷紧的脸部出卖了主人的心情。
汪展鹏,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在女儿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辛苦复健的时候,难道你都在温香满怀吗,两个女儿都已经结婚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做出这样的丑事,又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舜娟修的整齐地指尖深深地刺进了肉里,却想要用这种疼痛遏止住呼啸而出的愤怒和崩溃的情绪。
舜娟,你要忍住,这些还不能说明说明,不要发火,你要像当年一样冷静,才能知道怎么做,舜娟,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肺部的凉意浇灭心中的火焰。无论是当年的沈随心,还是现在的这个女儿,她永远都不会输。
再一次拿起电话,“王秘书,展鹏在吗?”王秘书,是舜娟安插在公司里的眼线,平常也不过是通过她知道一些公司里的运转情况,如今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夫人,总裁今天没有来上班。”女式的声音透着恭敬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让舜娟的心更是冷若冰霜。展鹏他竟然撒花,对她撒谎。他去了哪里,不是不言而喻嘛。
“知道了,没什么事情了,今天的事情……。”
“我今天没有接到您的电话,放心。”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舜娟才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看来是要好好查查展鹏这段时间和谁在一起了,再一次拿起电话,顿了顿,舜娟却还是放了下来。本来想要问一下云舟,毕竟当年也是云舟提醒了她,才避免了一场家庭的风波,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因为紫菱和云帆的事情,当时舜娟和云舟夫妻闹得很不愉快,虽然在展鹏的斡旋下,舜娟最终松了口,可是当时说出些难听的话,肯定也得罪了他们两个。
在紫菱的婚姻问题上,展鹏支持了云帆,云舟和展鹏更是合作愉快,在这个节骨眼上,云舟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直言不讳吗,舜娟心中没有底。
叹了口气,舜娟再一次拿起电话,却不是拨给费云舟,而是一家私人侦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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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客厅中看着旅行手册的楚濂和绿萍,自然是不知道房间中舜娟的热线繁忙。
“楚濂,我看这个不错,你觉得呢?”低头看着满满一桌的资料,绿萍从中挑选出比较满意的旅行推荐,拿起看了看。
楚濂探头过去一看,是澳大利亚的旅游介绍。在北半球进入初春的时候,南半球却是凉爽的初秋时节,徐徐秋风送爽,别提有多么惬意。蓝天碧海,辽阔的森林和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可爱的考拉和袋鼠,一切都充满了诱惑。
楚濂点了点头,和绿萍细细地看了起来。澳大利亚地大物博,自然风光无限,兼有大都会的繁华,同时也是目前地球上仍然保有原始状态的荒野少数地区之一,它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特色的国际社会;天然的景色及许多珍禽异兽,特别是袋类异兽类如袋熊,袋鼠等为世界独一无二。
原生态的场景,一下子吸引了楚濂的注意力,“不错,要不我们第一站就选在澳大利亚吧。”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开始澳大利亚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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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乘客,由纽约飞往悉尼的班机就要起飞,请未登机的乘客尽快登机。”甜美的女声从广播中传来,提醒着行色匆匆的人们。
楚濂、绿萍还有舜娟,还有汤姆一家,站在登机口中,无奈地看着前来送机的大卫,或者说貌似全身上下都阴郁地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大卫。
本来只是一家人的旅行,可是当舜娟和汤姆他们一说,两家人一商量,家庭旅行的队伍就又增加了汤姆和洛丽塔。看着大家欢欢喜喜地出去玩,大卫一个人蹲守在公司,说不羡慕那才是怪事。心里那个不平衡啊,那个懊恼啊。
“楚濂,绿萍,在这里呆的好好地,干嘛去旅行呢,兄弟,让绿萍和伯母陪着汤姆他们去就是了,你留下来,咱们可以有好多活动的。”暧昧地眨眼,楚濂你真不够意思啊,没有你在,我的苦日子又要来了,公司那么一大摊子,难道就丢给我一个人,我也是个打工仔啊,恩,虽然是儿子为老子打工,但是也改变不了打工的命运。上天啊,为什么我还没有休假,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走啊。忽略汤姆投过了的白眼,大卫又一次说服自己的好友,放弃这个该死的计划,陪着他在这里。虽然心中也偷偷乐着,没有汤姆他们在,他爱怎么玩都没有人管了,可是想着办公室中堆积如山的文件,所有的好心情都丧失殆尽。
看着大卫苦哈哈地样子,楚濂心中自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感情有多么深厚,到了难分难解的地步,如果不是有女眷相配,极有可能被大家误认为是gay,想到此,楚濂心中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其实不过是他们一走,那么大的公司就只交给了大卫,以汤姆对待儿子的个性,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好好“锻炼”一下他。
和绿萍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的无奈和可笑。楚濂心中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卫,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我们,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反正飞机还没有起飞,现在还来得及。”当然,如果汤姆会放你去才怪。谁让你前几年把所有的休假都败光了,就算你是公司的继承人,堂堂正正的总经理也没有办法。可怜的兄弟,我会好好玩的,把你那份一起玩完的。
大卫当然不知道楚濂心中的幸灾乐祸,否则还不跳起来把楚濂绑走。不过就算不知道,大卫也好不到哪里去,后面虎视眈眈的保镖们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汤姆的眼睛。
“cheneny,别理这小子,咱们走吧。”汤姆在边上笑着说道,不过那笑却让大卫毛骨悚然起来,老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儿子,你笑的那么灿烂干嘛,儿子怕怕啊。妈妈啊,有大灰狼。
不管大卫如何可怜,大家还是把行李托运了,拿着简单的行李袋,潇潇洒洒地消失在了登机通道中,留给了大卫一个一去不复还的背影。
从纽约飞往澳大利亚的首都悉尼,中间要在开罗转机,这可谓是一个长途旅行,安静的头等舱中,最好的服务设施提供了众人宁静舒适的环境,为了储备更多的精力,绿萍早早地就闭目养神起来。楚濂看着边上安静的绿萍,其实绿萍愿意出来旅行,除了有舜娟的事情以外,更多的是为了迎合他,让他高兴。
前世的楚敛,年轻的时候,有精力,但是没有钱,穷人是没有资格花钱消遣的,对于那时的他来说,钱是用在刀口上的东西,是一分分都要精打细算的。等有了钱,却已经失去了那份兴趣和愿望,以为可以放松下来,还是要应酬在各种交际圈中。能够出来看看,也是在交流所谓的利益和信息,丧失了那份最纯粹的情调。
这一世,楚濂的起点就很高,他再也不想过着过去的生活,如今的他,有着目标,有着想要保护的人。更关键的是,他有钱,不必在为钱而烦恼,他有大把的精力,他还很年轻,他可以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绿萍,谢谢你能够成全我,但我相信,在这旅途中,你也能收获很多,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小姐,麻烦给我太太一条毯子。”刚好经过一位漂亮的空乘,楚濂忙说道。
看了眼楚濂身边的绿萍,空姐甜美地说道:“好的,先生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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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濂一行人的飞机,飞越大西洋上空时,台湾的某个小区中,正上演着人 伦大战,汪展鹏在心爱的女人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激情和爱意,久久不能停息。
当一切都回归平静,沈随心心满意足地依靠在汪展鹏怀里,极目所见,这间四室两厅的房子,真正属于她沈随心了,如今她得到了这些,但沈随心相信,以后她会得到更多,她会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出入有车,衣香鬓影,珠光宝气,跻身上流社会。想到那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会实现,沈随心的呼吸沉重起来,那兴奋地喜悦似乎立马要跳脱出她的身体,快乐地舞蹈起来。
和她紧贴着的汪展鹏自然发觉了沈随心的变化,眼神一深,“随心,难道我还没有喂饱你吗?”戏谑地看着沈随心,四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果真是如此。
羞红地感觉到汪展鹏停留在她身体中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又动了动,虽然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但是仍让沈随心羞怯难耐“恩,展鹏。”纤细地手,可以看出长年不见光线的苍白,但骨节分明更显得洁白修长,修剪地整齐的指甲看似无意地在汪展鹏胸前划过,引得汪展鹏一阵心痒,刚才软下去的物事又硬了几分。
抓住了在胸前不老实的手,汪展鹏把头埋入沈随心的胸口,嘴中吸吮着柔软上的蓓蕾,感觉着它在嘴中慢慢地变硬,耳边听着沈随心妩媚的呻 吟,心中得意万分。在这把年纪,能够满足自己的女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可以大①38看書网的一件事,这大大地满足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当两人都收拾停当,已经到了华灯初上之时,一桌丰盛的晚餐,即满足了饥饿的胃,又补充了流失的体力,更是显得温馨万分。没有争吵,没有烦躁的格格不入,只有身边陪着的暖玉温香,柔声细语的爱人,汪展鹏心中感动极了,此情此景,犹如在梦中一般。
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汪展鹏的碗中,“展鹏多吃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如果有什做的不好的,你告诉我,我一定改进。”温柔地看着汪展鹏,体贴而恭敬地说着,十足是一个小妻子的形象,两人眼波流转,此刻的汪展鹏就算是吃糠咽菜,也是乐在其中了。
“随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恩,让我看看,天啊,好丰盛啊,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些通通吃光的,谁让这些都是老婆大人做的呢。”
惊喜地听着汪展鹏叫她“老婆”,多么美好的一个词,曾今无数次在梦中祈祷,她再也不想要做那见不得光的情人,她沈随心也可以做别人明媒正娶的太太,光明正大地站在男人身边,享受着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眼圈迅速地红了起来,盈盈泪光低落在洁白光滑的脸颊上,汪展鹏看着这样的沈随心,忙放下筷子,把沈随心搂在怀中,“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别哭,我真该死,随心别哭,你哭的我心都痛了。”
修长的手指捂住汪展鹏接下去要说的话,深情地看着他,“不,你没有说错。只是,你刚才叫我老婆,展鹏,你知道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这个词对别人来说轻于鸿毛,对于我来说,却比泰山还重万斤。我太感动了,展鹏,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满足。能够听到你喊我一声老婆,哪怕只是一声,哪怕这些不过是假的,我也心满意足,死也值得了。”
“什么死,我不允许你死。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我还没有娶你,我们和雨珊还没有在一起,你怎么能说那么不吉利的话。随心,都是我不好,让你苦了那么多年,都是我不好。老婆,老婆,老婆,我不只叫你一声,以后我天天这样叫你,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沈随心是汪展鹏的太太,是我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把怀中的沈随心更加搂紧了几分,恨不得揉进骨子里才好。
沈随心满意地听着汪展鹏的誓言,眼中闪了闪,却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起来。展鹏,你当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太太,我才是那个能够配得上你,站在你身边的女人。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温馨甜蜜的晚餐,又到楼下去散步。在这个没有舜娟没有绿萍没有紫菱的世界中,他们两个甜蜜地如热恋中的夫妻一般,难分难舍,让小区中不知情的邻居们羡慕不已。
汪展鹏满足于现在的温馨甜蜜,而沈随心满足于事情进展地如此顺利,两人笑着,却各有各的心思。
寂静的月亮从阳台上射了进来,照在床上本该安眠的人们,却看到了男人苍白扭曲的脸庞。
“随心,随心。”汪展鹏从梦中惊醒,腹中的绞痛让他不能安眠,那种疼痛如刀绞一般,一寸寸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让长年养尊处优的汪展鹏疼痛难忍。苍白的脸颊上,泪如雨下,后背上湿透的一片,显示了主人的痛苦。
朦胧中被身边的人推醒,沈随心听到汪展鹏的呻 吟,往枕边一看,惊得座了起来。“展鹏,你怎么了,展鹏,怎么了。”看着身边人痛苦难忍的样子,苍白的无血色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鬼魅恐怖异常。沈随心强忍下冲口而出的尖叫和心中的恐惧,小心地扶着汪展鹏座了起来。
“展鹏,我该怎么办,你怎么样了。”虽然还残存着理智,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事情的沈随心显然是乱了阵脚,哪里还有往日里的伶俐。
“快叫急救车,随心我肚子好疼啊。”手按着腹部,希望通过这样能够减少疼痛,可是显然效果不好,那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而下,很快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慌张地点着头,“好,好,我叫救护车,救护车,电话。”忙乱地下了床,却根本想不起来电话放在了哪里,“电话,电话呢,明明放在这里的。”四处胡乱找着东西,却打翻了更多,让现场显得更加凌乱。
“在客厅里,电话,电话在客厅。”用尽最后的力气,汪展鹏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透支力气来说话,可是看着随心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如果再不叫救护车,他恐怕先就被疼死了。
一阵东倒西歪和打碎的玻璃声,才听到沈随心在客厅中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让医院派救护车来,汪展鹏才放心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伦子这段时间很忙,只能有空就码字,争取存够一章,发上来~!望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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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美国的春天还带着冬天的萧瑟,那么在另一个半球,在这块与世隔绝了亿万年的陆地上,却是在初秋的微风中带着夏天的酷热气息。
楚濂和大家拿了行李,环顾四周,来往的行人穿着短衫短裤,这样清凉的装扮,让才褪去冬装的众人感到兴奋不已。他们终于来到了澳大利亚,来到了美丽的悉尼。
“请问,是楚濂先生吗?”突然听到中文,吸引了楚濂和绿萍的注意力,那是久违的乡音,特别是对于楚濂,因为这是纯正的普通话。看着穿着花色衬衣的男子,举着牌子走了过来,疑惑地对着楚濂一行人问道。
“余莫胜,余先生?”如果楚濂没有说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他联系的导游。明显华人的肤色,让楚濂心生好感,这也是当时旅游公司推荐的时候,选择他的原因之一,当然他的专业性也是楚濂考虑的一方面。
激动地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大大的眼睛和浓密的眉毛。“是,我就是余莫胜,各位这次澳大利亚之旅的导游,全程负责大家的行程安排。很高兴见到楚先生以及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在未来的几个星期,我会带你们领略澳大利亚的风情,体验独属于澳洲的魅力,希望各位能够满意。”闪亮亮的牙齿和热情的微笑,专业的服务,让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能体验到他的专业素质,他是个可信赖的导游。
大家互相介绍着握了握手,才一起离开了机场,前往下榻的酒店。在全世界那么多饭店中,楚濂却是对四季饭店情有独钟,不仅仅是因为其优质的服务,更是那种细致入微的服务理念深深地让楚濂着迷。
一路行来,到了酒店开了房间,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的灯海给这座美丽的城市增添了更多魅力,楚濂和绿萍选择了一间豪华套房,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海港大桥全景,那种雄伟壮观,让所见者深深震撼,不得不佩服设计师的独具匠心和气魄。
站在窗前,舒展着四肢,柔和的灯光下,柔软的腰肢,修长的手臂,洁白无暇的脖颈,都无疑在展示着绿萍的美丽。站在门口,楚濂欣赏着沐浴后妻子的妩媚。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意识到背后火辣辣的眼神,绿萍就算想要忽略也不可能。羞涩地转过神来,白了眼打扰自己欣赏美景的家伙,“看什么?”
好笑地走过去,楚濂慢慢地拥着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它在怀中的悸动,“当然是在看你,我的楚太太。没有人告诉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很想要吻你的时候,你是在勾引我吗?”轻轻地在绿萍的耳边吹着热气,满意地看着绿萍羞红的脸颊。
“坏家伙,乱想什么呢。”亲昵地感受着背后的温暖和宽广,想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妈妈,绿萍感觉自己很幸福,能够被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爱小心地呵护着,可是母亲却是如此境地。如今大家还高高兴兴地出来玩,可是当台湾的一切被揭露出来,恐怕妈妈所有的好心情所有的骄傲都会破灭。
叹了口气,犹豫地问道:“楚濂,你说爸还会回心转意吗,毕竟爸和妈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你说爸会不会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对不对,他会感念到妈妈对他的好,他还是会回到妈妈的身边,楚濂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绿萍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激动地转过身来,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丈夫,“楚濂,你说会不会?”
看着绿萍的黯然,看着绿萍的期待,楚濂真的不想要打破她的幻想,她美好的期待,可是,“绿萍,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妈那么骄傲,她能够容忍一个男人的背叛,一次又一次?”
“可是,如果爸爸能够回心转意,只要让他知道妈还有我们这个家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是还可以回到从前。那个女人只要他开出条件,怎么样才愿意离开爸爸,无论多少钱我都会付的。再说只要妈不知道,只要一切妈妈都不知道,我们在事情发生前通通都处理掉,不就好了。对,就这样。楚濂,你会帮我的,恩?”
把略显激动的绿萍扶进沙发中,理了理调皮地从发卡中跑出来的头发,楚濂温柔地说道:“绿萍,只要你期望的,我都会支持你。可是,你能够有把握,爸是一时的糊涂吗?爸和那个女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相爱,他们甚至于想要结婚在一起,而且,现在还有了雨珊。如果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爸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已经变淡了,你会相信吗,会相信一个要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同甘共苦的妻子离婚的男人,义无反顾地要解脱和别人结婚的男人,对那个女人没有爱?爸的性格你比我更清楚,更何况他对于雨珊母女的愧疚,在这么多年之后得知了真相,对她们的怜惜,你有把握唤回爸爸的理智和感情吗?”
看着绿萍闪烁的眼神,“理智上来说,我不赞同你这么做,姑且不论这事的胜算有多少,你用钱去买断爸爸和那个女人的感情,你有没有想过,爸知道了会怎么看你,毕竟我们无法限制那个女人的言行。多做多错,在敌人还没有出招之前,你就自乱阵脚,岂不是不明智。”
“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做,眼看着爸爸和妈妈,看着一个完整的家庭在我面前分崩离析。楚濂,我做不到,我都可以预想到妈妈的痛苦,这将是一场大灾难。” 她知道楚濂说的对,她比别人更了解爸爸,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爸爸喜欢柔弱需要他给予依靠的女人,就像在家中他疼爱紫菱比疼爱她更多一样,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你不够柔弱,你不需要。但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么可以预见到的,妈妈完全没有胜算。
照片中那个女人就像是墙角的狡兔死一般,柔弱中透着坚韧,却能恰恰激起作为男人的保护欲,而这样是妈妈完全学不来,也不屑于去学习的。
“傻绿萍,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想想,你以为妈真的一无所觉吗?当年妈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以为如今的妈妈比以前还不如吗?就算是安逸的生活磨灭了她的锐利和光彩,可是沉睡的狮子不会因为它沉睡而让人小看的。妈统治了这个家那么多年,有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当初我提议让妈跟着我们一起出来旅行,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妈不知道,那么让她多看看这个世界,多走走也未尝是见坏事。而如果妈知道,那么选择权就在她的手上,她跟着我们,恐怕也是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去面对这一切。有时候逃避并不是退让,妈只要一天不回去,那么爸还是她的丈夫,这就无法改变。无论爸和那个女人多么恩爱,她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而妈只是还没有到出招的时候。”而无论何种结果,只要让绿萍远离这种纷乱,都是楚濂乐见其成的结果。
“你说的对,妈那么精明,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太慌张太无措了。楚濂,我是不是越来越笨了,似乎都没有以前的理智了。”窝在楚濂的怀中,小兔子一般的眼神期待地看着楚濂,不过如果你真的敢说我笨,我也会让你知道笨笨的后果的。
妻子难得的可爱,让楚濂心情愉快极了,“哈哈哈,我楚濂的老婆怎么会笨呢,谁说的,告诉你老公我,让我狠狠地揍他。”
满意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暧昧地眨眨眼,身边的柔软触感弄得楚濂心痒痒地,“老婆,那就先奖励一下你老公吧。”说着,不顾绿萍的尖叫,一把抱起怀中的娇妻,大踏步地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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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展鹏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他的过去,那个年少平穷的他,穿着廉价的拖鞋,在家中老屋的后院中偷摘酸涩的梅子,然后年老的父母为了供他上学,烈日中在田地里劳作。他慢慢长大,如愿地考入了名校,承载着父母的期盼,他踏进了神圣的殿堂,在那里他第一次清楚明白地知道了差距,穷人和富人的差距。他嫉恨那些穿着得体时尚的年轻人,恨他们嘲笑不屑的嘴脸。故作清高地抨击着他们,慢慢地汪展鹏发现他竟然得到了很多和他同样出身的人的尊敬,而这感觉让他感到好极了。原来,只要表现地儒雅清高,就能让自己得到尊敬。
第一次认识舜娟,是在学校的舞会上,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哪还有当年的稚嫩和寒酸。大学中,他就是最有权威的人,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而那时的舜娟,穿着粉色沙纺蓬蓬裙,俏丽丽地站在那里,骄傲地犹如公主一般。
汪展鹏的冷淡,他的才气,让他如愿赢得了公主的芳心,看着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的同学羡慕嫉妒的眼光,看着站在身边的舜娟,汪展鹏觉得自己犹如王者归来。
后来他娶了舜娟为妻,失去了当年的激动和虚荣,他发现和舜娟是如此地格格不入。爱喝咖啡的他,无法理解舜娟对于茶的执着。在他看来,喝着咖啡更能体现那种中西合璧的儒雅。而舜娟完美的礼仪常常让他觉得自惭形秽,那种无形中的卑微大大地刺激了作为男人的尊严,他不能理解,吃饭时说话,到底有多么重要?
如愿地通过舜娟娘家的关系,得到了驻法的特使身份,再后来,他认识了随心,在浪漫唯美的法国,在这样一座日日充满艳遇的国度。随心当年那么柔弱地撞击了他的心田,那样平穷的她就那么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让他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也可以给予别人什么,而不是永远得到别人的赐予。每一次的帮助,得到随心感激爱慕的眼神,就是对于他所做一切最好的报答。
随心给了他第一次,在那样一个温暖的午后,她的特意奉承和小心伺候,就如一个小妻子一般,丈夫就是她的天,她所有的依靠。汪展鹏知道,他被俘虏了,被这个小女子彻底俘虏了。
带着彻底放弃一切的决绝,汪展鹏决定像台湾的家中摊派的时候,却发现了随心的失踪,什么地方都没有她,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般。汪展鹏觉得世界为之崩溃,因为他失去了所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种欲望的占有无法得到满足让他心力交瘁,当得到了满意的,那么对于残次品,又有什么不舍的呢?
“展鹏,你醒醒,展鹏。”汪展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的随心,褪去了多年前的青涩,却更是女人味十足。一梦千年,而他却恍如隔世。
“随心,怎么了,别哭啊。”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梨花带雨一般的哭泣,和看到他醒来后的喜悦。
“展鹏,你吓死我了,你如果有个万一,你要我怎么办。”握着汪展鹏虚弱地手,就像是呵护着上好的瓷器一般。
“小傻瓜,我能够再次拥有你,怎么会忍心离你而去呢。”微微抬起手指,想要拭去沈随心脸颊上的泪珠,却总是力不从心。
“我这是怎么了?”环顾四周,汪展鹏的记忆仍然停留在那晚的腹痛难忍之时。
才停下来的眼泪,又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医生说你胃不好,又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造成急性胃痉挛。展鹏,我太笨了,连照顾你都照顾地一团糟,还好你这次没事,否则,我。”
安慰的拍着爱人的手,“不是你的错,随心,是我自己贪嘴,谁让你的菜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想要把它们通通吃进肚子里去。”
“咚咚咚。”
疑惑地对视一眼,“进来。”
“展鹏,我们听说你住院了,现在好点了吗?”费云舟和雅芙带着水果走了进来,却看到了恩爱的靠在一起的汪展鹏和沈随心,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沈随心,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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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心,怎么是你?”
费云舟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沈随心,仍然是那么地楚楚动人,引发男人的保护欲。白皙依旧的脸庞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留下了更加成熟的气息,盈盈的眼眸中闪着泪光,虽然惊讶,却仍是不显慌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怎么会慌张呢,这正是如了沈随心的愿,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最好连舜娟也听到消息。那样一个女人,她曾不止一次地偷偷跟踪过,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她忘记了,有时候一点小小的手段,也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沈随心明白,比条件,一千一万个她也比不上出生豪门的舜娟,但是她懂男人,懂得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这就已经让她站在了不败之地。当年不过略施手段,就让汪展鹏记挂了一辈子,就可见一斑了。
李舜娟,我等着你回来。
对当年法国汪展鹏的出轨,没有人比费云舟更清楚,虽然和汪展鹏是多年的好友,可舜娟更是世交多年。眼看着舜娟为了展鹏,义无反顾地挑战整个家族的威严,那份勇气令人折服。他们的结合,是以李家的妥协为终结,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挫折的一对,曾经令人幸福称羡的一家,没想到也要走入婚姻的死亡之地。
舜娟知道了吗,舜娟要是知道了她能受得了吗?
费云舟看到突然出现的沈随心,脑中不断闪现着这些问题。当年,他以为展鹏不过是一时被美色所迷,才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举动,而作为两个人的好友,更是不能看着两人的关系破裂,所以才发电报告诉了远在家乡的舜娟。而舜娟也果然如他所期望的,果断的解决了一切,展鹏也终于回归了他应有的轨道。
可是沈随心又出现了,看着两个人你侬我侬,一刻也不愿分开的架势,费云舟知道,这次是要出大事了。
费云舟和雅芙对视了一眼,便很好的掩饰了此刻的惊愕和尴尬。看向躺在床上的汪展鹏,虽然脸色苍白憔悴,但看是眼中闪闪发光的神采却显示了主人的好心情。
“云舟,雅芙,你们来了。”笑看着自己的两位好友,也是亲家,这一次,他不再顾虑那么多,他不想要放手了,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况且,朋友总会理解他的,爱是如此地伟大美好,没有人会真的拒绝的。
“随心你们都认识,但是我还是要再一次介绍,沈随心,我的爱人,也是将来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展鹏,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费云舟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会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那个一向儒雅绅士的男人。转头看着眼中闪着泪光的沈随心,“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们想和展鹏单独待会,不知……”
强笑了一下,仍是端庄的笑道:“我正好有些事,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沈随心不舍地看了眼病床上的汪展鹏,柔声细语地话,抚平了汪展鹏最后的犹豫,“展鹏,医生说你不能太劳累了,自己多注意身体,桌上我放了水,你渴了记得喝。雨珊等会儿也要过来,记得让她等我来了再回去,正好我想熬汤给你补身子,却缺了些材料,我想和她一起去,以前我都没有这个机会,如今……。”帮着腋好了被角,才自嘲一笑,“看我又啰嗦了,那我先走了。”
“恩,出去注意安全,雨珊是个好孩子,随心,相信我,她不会怪我们的。”
沈随心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才娇嗔了汪展鹏一眼,从容地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合上的刹那,沈随心知道,雨珊就是压倒汪展鹏最后一根稻草。在社会上滚打了那么久,如何应付男人,早就已经成为了生活的本能。汪展鹏是她的,汪太太的头衔,也会是她沈随心的。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那脸上无法掩饰地喜悦,使得那张只是清秀的脸庞,仿佛印上了瑰丽的色彩。
看到合上的房门,“展鹏,你在搞什么,为什么这个沈随心又出现了,你是玩真的吗,你有没有想过舜娟,有没有想过绿萍、紫菱。你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你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还有两个女儿,你要毁了这一切吗?”无论出于多年的好友的交情,还是作为亲家的体面,费云舟都不得不说这些话。
“还有,那个雨珊,到底是怎么回事?”雅芙毕竟是女人,看问题要更加细腻入微,当沈随心说道那个叫做雨珊的人的时候,那两人之间流露出的感情,不得不触动雅芙的神经。
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好友,“是的,就如你们所看见的,我汪展鹏终于找到了真爱,找到了活着的理由,那就是沈随心。云舟,雅芙,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要劝我回心转意,可是,我老实告诉你们,已经不可能了,不是不能,而是,我不愿。”
“展鹏,什么叫不愿,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要放弃一切吗?你和舜娟才刚过了银婚纪念日,那天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那个沈随心到底有什么魔力,把你迷地都快忘了自己是谁。”费云舟看着眼前的汪展鹏,他被如此坚定地眼神镇住了。那么多年了,汪展鹏给他的感觉永远是那么地温吞如水,好像一派儒雅,好像海纳百川,但都没有此刻的汪展鹏让他觉得那么真实。
费云舟也是男人,自然知道,一旦一个男人下定了决心,尤其是如汪展鹏一样的人,是很难让他改变主意的。
“云舟,”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汪展鹏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听费云舟用如此的语气说他心中的女神,沈随心这三个字,永远应该是圣洁温暖的,而不是充满了鄙夷。“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也尊重随心。她是个好女人,是我负了她,已经太多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雨珊是我和随心的女儿,是当年我遗留在外的孩子。这些年,她过地很苦,可是,依然是个值得人疼的好孩子。云舟,雅芙,我想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像我过去那么多年给予紫菱和绿萍的一样,我也想给随心一个家,她已经经受了过多地苦难,而我这一次再也不会放手了。所以……,请你们理解我,就算不能理解,也请你们保持沉默。”
“展鹏,那么舜娟怎办,绿萍和紫菱呢,你又预备怎么办?你要成全一个孩子的爱,而后放弃另外的吗?”作为多年的闺蜜,雅芙对舜娟的未来充满了担忧。那么好强的一个人,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她怎么受得了。那个隆重的银婚纪念日还在耳边,这些可是生生地打了舜娟一个个大耳光。了解当年舜娟的不顾一切,如今,舜娟又怎么能经受住这个打击。
“舜娟”,皱了皱眉头,却还是释然的放松下来,“我们已经折磨了对方那么久,是时候放对方自由了。我给不了舜娟她想要的成就和爱,而舜娟也给不了我要的。至于紫菱和绿萍,她们都已经成家,我想她们最终会理解父亲的爱情。”想到小女儿和他一样细腻柔软的内心,富有想象力的感情,眼中不自觉的充满了宠溺。而大女儿,一向都如此坚强,就如舜娟一样,就连断腿都没有给予她致命的打击,还不是很快恢复了过来,也不用让他操什么心了。
雅芙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完全不能理解汪展鹏,而那样的回答更是让她不痛快。张了张嘴,却被费云舟的眼神制止了。
“你确定了吗?”看着汪展鹏坚定地点头,费云舟叹了口气,和雅芙一起走出了医院。
费云舟和雅芙毕竟不是舜娟,而当年,正是因为费云舟的告密,才让汪展鹏痛苦了那么久,这点,费云舟不是看不出来。如今,就让老天来决定一切吧。
夫妻两看着车窗外的霓虹流转,听着音箱里婉转缠绵的音色,相视一笑,平平淡淡真的很好。过去羡慕舜娟的绚烂精彩,就算爱也是那么地轰轰烈烈,过去羡慕汪展鹏的儒雅超凡,就算是商人都少了分市侩,可如今都比不上彼此眼中的相濡以沫、淡然如水。
看着手中厚厚的照片,和一叠叠的纸张,舜娟却觉得心凉如水。难道这就是她所期待的爱情,难道这就是她努力要维系的家庭,真的值得吗?
眼眶如灼烧般难受,却生生无法掉下一滴眼泪,颤抖地抚上心脏的位置,那种酸涩疼痛,足以让人窒息而亡。原来不是展鹏不会笑,他的笑那么真实温暖,原来展鹏不是不会体贴人,就算那么细小的细节他也是体贴入微,可是一切都不是给予她的,而是给予另一个女人。
舜娟不明白,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迁就了那么多,却永远无法得到她想要的,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爸爸,原来你是对的,李家的女儿,不需要委曲求全,君既无心我便休,汪展鹏,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你和她能走多远……
呼吸着微微带着咸味的空气,一室温馨,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儿,四肢交缠,就如交颈的鸳鸯,缠绵悱恻,酣然入梦。而在他们不知不觉中,一切都悄然发生着改变。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春天来了,春天的气息,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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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方伯伯,那么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吧。”
舜娟放下了话筒,心中一片平静,展鹏,我们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也许很多年前,我就应该这么做了,这样就不会让你自以为是地活了那么久,让我自欺欺人地成了你眼中的笑话。
“妈,你在吗?”绿萍轻轻地推开门,看着母亲那么优雅从容地坐在沙发上,多年保养而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擦着手机的话柄。
看着大女儿推门进来,舜娟掩饰下眼中的黯然,微笑着看着绿萍,她的骄傲。
“绿萍,快进来。今天不是说要去参观博物馆吗,怎么还在这?对了,楚濂呢?”看着一个人进来的绿萍,想着从来都是焦不离孟不离家焦的两个人,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都黏在一起,单独看到一个,反倒让舜娟奇怪。当然,内心里面,还是很满意大女儿和女婿的这种状态的。
“正在接视频电话呢,好像是投资上的事情,反正我也不懂,也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我正好来找妈妈。”看了眼刚放下的电话,“妈也在打电话吗,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不过是和朋友聊会儿,也没有什么事。你知道的,不过是些无聊的应酬,还不如陪妈的绿萍来的好。”慈爱地柔了柔绿萍的头发,她的小公主,已经嫁为人妻了,虽然中间经历了很多磨难,但是好在结果是好的。只要绿萍和紫菱能够幸福,那么她这段失败透顶的婚姻也还有些许可喜之处。
“绿萍,如果,妈是说如果,妈和你爸爸分开了,”顿了顿,还是算了,叹了口气,“没什么。”看了眼手表,“都这个点了,看来你们今天上午是去不了了,不如在酒店里用了餐,看下午再安排吧。”
绿萍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被妈刚才说的话揪了一下,果然,妈妈是知道的吧。
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说呢,吸了口气,“妈妈刚才为什么这么说呢,和爸爸分开,妈,你知道了,是吗?”
惊讶地看着绿萍,舜娟以为她瞒地很好,“绿萍,你知道什么,……沈随心?”
“妈,”
看着绿萍难过又充满愧疚的样子,舜娟更觉得酸楚。这里是女儿和女婿补度蜜月的时候,却让她操这样的心。更何况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女儿本该是拥有完美家庭的公主,如今却要让她接受父亲的背叛,父母离异的境况。
她的绿萍,经历了那样惨烈的祸事,失去了她的梦想,好不容易能够重新站起来,能够那样欢快的笑,她的眼里本应该从此都充满幸福,如今却……
“对不起,绿萍,是妈妈没有用。你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是沈随心。当年妈妈把她赶走,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这一次,让妈妈自私一次,我再也不想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绑在身边了,那样好累。”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是那么地苦涩和酸楚。那是十多年来,压抑着的痛苦和懊悔。
“我也想,是不是如当年一般,只要把沈随心赶走,那样就可以继续维系这个家庭,哪怕是表面和睦也好,可是,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它告诉我,都完了,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完了,在沈随心出现的时候,其实我就应该要料想到今天的结果。”
“我恨你爸爸,他怎么能够那么对我,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就是一个随时想要离开我,背叛我的丈夫,我努力维系的家庭,只是你爸爸眼中的累赘,负担。我真的很不甘心,当年那么义无反顾的嫁个你一无所有的爸爸,我以为我挣脱了家族的束缚,摆脱了联姻的厄运,我自认为比任何大家小姐都要强,至少是我亲自选择的婚姻,那么优秀的人,可是原来,一切都只是我自以为是。”
“绿萍,妈妈好失败,从来没有的失败。”
把伤心的母亲拥进怀里,绿萍看着面前如此脆弱的,悲痛欲绝的母亲,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却像是一把把利刃,慢慢地剜着绿萍的心。她的母亲从来是优雅动人,高贵娴雅的,她的母亲从来是自信张扬,充满魅力的。
绿萍可以想象,那么好面子的妈妈,处处彰显婚姻美满幸福的妈妈,如今要承认婚姻的失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那是何等的失望,才会如此。这么多年来,如女强人般得母亲,收起自己身上的锋芒,甘愿在家相夫教子,做父亲的坚实后盾,才成就了现在的儒商汪展鹏。成就了如今的汪氏企业。爸爸,你可曾知道,你将错过怎样好的女人,爸爸,你会后悔的,我肯定。
“我知道,妈妈,无论如何,你还有我,还有紫菱,相信我,我们都会支持你。”感受这怀中母亲的颤抖,绿萍的心也久久无法平静。
“现在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绿萍,答应妈妈,什么都不要告诉紫菱,就让她快乐地活在法国吧。至少现在,让她快乐吧。”虽然抱怨了那么久,恨铁不成钢了那么久,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就让她单纯地活着,也许也是件好事。
“恩。”
展鹏,该高兴你就多高兴几天吧,相信我,你过去从我身上,还有从李家得到的一切,很快就不属于你了。所以,好好享受我送上的最后的礼物。展鹏,维系了那么多年,我累了,所以,再见了,我过去的爱。
“总裁,投资部刚才报告,说公司的股票有小幅度的震荡,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李总想向您做个汇报”,王秘书的声音从电话机中传了出来,却完全引不起汪展鹏的注意。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温柔体贴的人儿,哪还顾得上秘书到底说了什么。
“让他自己处理吧,难道这么些小事还要我亲自过问吗,那还要他有什么用,公司发那么多薪水给他,不是来养闲人的,问问他,他这个投资总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就这样吧,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说完不客气地挂了电话,李立泉,要不是看在他是舜娟亲戚的份上,谁还乐意见他。如今更是不识相地打扰他和随心,更是让人厌烦。
小心地把切好的水果喂到爱人的嘴边,看着汪展鹏咽了下去,一脸满足幸福的样子,沈随心才温柔地问道:“展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你这么久没去公司,可以吗?”
“当然,如果连这些都办不到,我还是你的展鹏吗。”言语中的自信更是显露无疑,引得沈随心投来仰慕的目光,更是大大地满足了汪展鹏的虚荣心。和沈随心在一起就是好,随时随地都让他感觉,他是个男人,而不是靠着妻族才爬起来的小子。
“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是运筹帷幄之间,自有进退之道,况且,经商是对我而言不过是兴趣使然,如果成为了负担,那还要什么意思呢。进入到我这种层面,输赢多少不过都是数字的游戏而言了。”温柔地拍了拍沈随心紧握的手,笑着说道:“所以,只要我愿意,以后一直陪着你,还有咱们的雨珊都是可以的。你放心,你们的苦难已经过去了,以后有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展鹏,你知道的,自从再见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如今又能和雨珊相让,虽然她还不能完全接受,不过我相信,只要我用心弥补,雨珊总有一天会谅解我们,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对不对?”微微勾起的唇角恰到好处地绽放着温柔的笑颜,柔和的眼眸中闪烁这母性的光彩,那种幸福似乎能把眼前的男人融化一般。
“是,你,我,还有雨珊,一家人以后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汪展鹏此刻是那么坚定,从前的迷茫都似乎只是一场梦,连同原来那个家,那个家里如傀儡般生活着的男人,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汪展鹏是什么意思,欺人太甚,他以为汪氏是他的,如果没有我们李家,他汪展鹏算个什么东西,现在也敢跟我那么说话,过去要不是看在舜娟的面子上,谁乐意看他脸色做事。”想起叔伯今天早晨跟他说的话,看来,是要给这个汪展鹏一个教训,否则还真以为李家没人了,敢这样对舜娟。
想到舜娟,他的族妹,那个曾经那么光彩照人,张扬自信的公主,却被人那样侮辱。虽然他只是李家的旁支,更没成什么气候,但李家就是李家,李家人有自己的尊严,汪展鹏,李家的人,也不是随意让你欺辱的。李立泉嘴上挂着笑意,可眼中却冰冷一片。
身边还站着的王秘书心中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总裁啊,刚才你说的话,能不能不用那么大声啊,只要别人不聋都能听得见了,更何况是就站在我身边的李总。总裁最近那么不着调,看来我还是要继续抱紧夫人的大腿,只有跟着她才是最安全的,王秘书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你是说有人在暗地里收购汪氏的股票吗,恩,我知道了,继续跟进,顺便查查是谁和汪氏过不去。”挂了身边的电话,楚濂随意地抚了抚身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来是岳母有所行动了,就让他好好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楚濂,好了吗,妈叫你吃饭了。”绿萍笑着走了进来,和母亲的一番谈话,彼此交心,才让绿萍正在放心了下来。妈妈能够坚强起来,这是绿萍最乐意看到的。这么些天来的担心,随时惊恐于妈妈知道真相会不会崩溃的担心,都放下了。原来妈妈比她所认为的更加的坚强而伟大。
拉着绿萍的手,把爱人永进怀里,感受这她温暖的体温,“好了,走吧。”
两人缓缓的走出门,重叠的影子就像是一个人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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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1
短短不过不过数月的旅行,楚濂和绿萍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而对两人来说,也许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就是幸福。
希腊--阿格里尼翁机场
舜娟看着来送行的汤姆一家,以及自己的女儿女婿,看着绿萍从断腿的痛苦中走了出来,终于能够幸福地笑着,昂首行走,心里也放心了不少。是时候解决一切了,她是李家的女儿,从出生那刻开始,骨子里就镌刻下了属于李家的尊严和骄傲,而这些都是不容人去玷污的,汪展鹏更不行。
“绿萍,我不在,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也好好照顾楚濂,知道吗?妈只要看到你们两个和和美美的,就比什么都欣慰了。”看着女儿娇俏地站在那里,微卷的长发自然垂下,带着些许慵懒的风情。楚濂站在绿萍身边,手总是拥着绿萍纤细的腰肢,两人之间流动着默契和温馨。
“恩,我知道,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顿了顿,绿萍犹豫着说道:“真的不用我陪吗,反正我们旅行的差不多了,回去也是好的。”
摇了摇头,“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这些都是妈妈的事情,绿萍只要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你以为妈妈有那么脆弱吗。哈哈,好了,不要这样,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也许更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抱了抱绿萍,才转过头看着楚濂,“楚濂,绿萍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妈,放心。”楚濂面对着舜娟,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能够那么快从婚姻的阴霾中走出来,其坚强和果决都让楚濂佩服至深。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真是很期待呢。
挥别了汤姆一家和楚濂、绿萍,舜娟昂首走进了登机口,留下了潇洒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微光,眼角的泪被风儿刮走,谁也没有看见,也不需要看到。
舜娟走了,汤姆一家也接着搭乘下午的航班离开,看着飞机冲过跑到划过优美的弧线,冉冉升空而去,巨大的轰鸣声在耳畔回荡。相拥着的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天际,只有风儿吹过抚起的衣角,在阳光下投射出起伏的影子。
“楚濂,我们去看看紫菱好不好,这个丫头,都多久没有来电话了,虽然她老说云帆对她很好,可是只要不亲眼看看,我总是不放心。”仰头看着楚濂,这个阳光下更加棱角分明的脸庞,越发的俊逸。
楚濂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虽然这些都是前任犯下的错误,可是怎么说现在活着的是他,可能是做贼心虚,担心有一天,当绿萍知道了前任和紫菱的过往,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况,以绿萍的骄傲,是不是能够容忍那样的过去。
虽然心中千思百转,但是面上却完全不动声色,“只要你高兴,不过前段时间听费云帆说他们可能也会离开法国旅行,不如等咱们联系上他们在说,他们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我们怎么好去当那电灯泡呢。”搂紧了身边的人儿,暧昧地笑着,“更何况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绿萍看着楚濂邪气的一笑,脸上像火烧一样烫起来。
看着绿萍的样子,楚濂悄悄地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却升起了犹豫。
一队由宝马组成的长长车队,行驶在台湾的盘山公路上,整齐有序,寂静无声。车队靠前的位置,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更是引人注目,车内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套棕黑色的中式长衫,双手随意地交叠两侧,闭目靠在椅背上,脸上显得很是安详。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谁也不敢小觑了他,对面坐着的助理和前面的司机,小心地屏气凝神,似乎怕过重的呼吸会打扰到男人的休息一般。
如果有旁人在场,一定会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台湾最大黑帮,“竹帮”(虚构)的掌舵人,杜笙。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他要是跺跺脚,是台湾都是要抖三抖的人物。
“前段时间安排的人,心蕊觉得怎样?”
助理小步觑了眼老大,心中思量了一番,“小姐身份尊贵,眼光自然也高,看不上也是有的,属下会继续物色,直到小姐满意为止。”心中偷偷擦了擦汗,做这事还真是吃力不讨好,一方面小姐一看就是对这些人不满意,可感情的事,齐鲁打黄盖,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两个人看不对眼,你是再优秀也不行的。另一方面,如果时间久了还不能办好,那老大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能力有问题,那凉凉的眼神,可是谁挨谁知道的。
“恩。”
说起这个独生女,真是让杜笙又愧又怜。杜笙十来岁的时候从南洋逃到了台湾,从最小的混混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位子,那其中的辛酸和危险岂是常人可以预料的。
而二十多年前,他还是只是帮派里的一个小头目,靠着勇猛虽然闯出了些名堂,可结下的仇家也是不少。这些他都不怕,在他眼里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畏惧。可这么多年来,最让他心痛愧疚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女儿,让她在襁褓之中被仇家带走,自此了无音讯。
自从女儿失踪,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妻子也是一病不起,思女过重之下抑郁而终。如果这个世界上他杜笙有对不起的人的话,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和妻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以为女儿可能已经随妻子而去不在人世。可是天意弄人,也是幸好他一直没有放弃找罪魁祸首报仇,一直追查下来,终于找到了当年带走女儿的关键人物,居然让他知道女儿可能没有死,当时两帮内讧,偷走女儿的人心慌意乱,随便把孩子撂下之后,远走他乡。
只要没有被他们害死,那么还总是有一线希望,凭着女儿身上的长命锁和上面刻着的名字,还有那人提供的线索,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上海的孤儿院找到了当年女儿的记录,“杜心蕊”,他的女儿,竹帮的大小姐。
本该是千娇万宠的孩子,本该是身份高贵的孩子,却是在孤儿院中长大,虽然后来被一对夫妇收养,可那对夫妇在之后也生下了自己的骨肉,女儿的处境更是可想而知。可就算如此,他仍然感激他们,让他的女儿能够长大成人。
如今二十多岁的女孩,自然要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包括她的幸福。杜笙不相信,凭他的地位权势,要找什么样的女婿,还不是随女儿自己挑。
可是奇怪的是,杜心蕊总是对谁也看不上眼,这怎么不能让做父亲的心焦。二十好几的人,他还指望着抱外孙呢。
华丽巍峨的大门缓缓打开,车队顺利地进入,一幢巴洛克风格的城堡式豪宅毅然耸立,往来的仆从看到车队,都静立两旁,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
“欢迎老爷回家。”两旁站立整齐,制服统一的仆从躬身迎道。
“小姐呢?”抬脚走了进去,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一行人匆匆而过。
“在画室,老师刚走。”管家边跟着边答道。
挥退了众人,悄悄地走进寂静的画室,一束阳光斜打入内,泛出柔和的光彩。女子娇嫩的肌肤,优美的身形,在阳光中如梦似幻。瀑布般的长发,经过精心的保养,顺滑如丝。手微微抬起,修剪整齐的指尖滑过画布上的褶皱,嘴角不自觉的翘起,眼含柔情。
“咳”。
微讶地抬起头,不自然的放下了手,女子把画布上方的盖布放下,才笑着站起来,“爸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故作没有看见女儿的不自然,“今天的事忙完了,自然就提前回来。阿蕊,还习惯吗,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爸爸说。”
“爸爸,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我现在什么都不用愁,什么都有,甚至比任何人都拥有的多。”无奈而娇嗔地看了眼父亲,“爸,我衣服够多了,你不要再让管家拿衣服过来,再这样下去,我所有的衣柜都要放不下了。”挽着亲生父亲的手,如今的生活,是过去的杜心蕊完全无法想象的奢华,仆从成堆,珠宝成山,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豪宅,出入有车,往来的名流绅士无不竞相巴结。
“我杜笙的女儿,本来就是要过这样的生活,要不是当年,你怎么会过了那么多年平民的生活。嗨~,当年,是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愧疚地抚摸这女儿的头发,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女儿的面前,以弥补女儿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摇了摇头,“爸爸,别这么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仍然在爸爸身边,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才最重要。”
“哈哈,阿蕊说的对,是爸爸执拗了。那,”看了眼和妻子相似的脸庞,微微翘起的嘴角,“爸爸给你看的人,阿蕊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吗,其实两个人相处看看,第一次哪有看的准的。他们都是爸爸亲自看过的,前途,性格、人品、学识、家庭都是极好的。”
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摇了摇杜笙的手臂,撒娇道:“爸,我还小呢,你就那么不待见我,恨不得立马把我嫁掉。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还想多孝顺爸爸几年呢。”
保养得宜的脸上染上了岁月的沧桑,杜笙长长叹了口气,“爸爸老了,只有安排好你的将来,爸爸就算立马闭眼,也有面目去见你的妈妈。”顿了顿,杜笙又道:“阿蕊是不是已经心里有人了,才这么推辞爸爸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告诉爸爸是谁,让我看看是谁能够配的上咱们竹帮的大小姐。”
想起那人的脸庞,杜心蕊脸色羞红,眼中闪着光彩,又想到什么,光彩黯然淡去,只剩下心中微微地抽痛,“哪有人,爸爸不要乱猜了,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已。爸爸不要逼我了,就让我多陪你几年不好吗?”
杜笙在江湖上打滚那么多年,怎么会忽略女儿的转变,“好好好,爸爸不逼你,都由你。不过以后如果有了合适的,记得带给爸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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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2
“舜娟,这汪展鹏简直太不像话了,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整整半个多月都没有来公司一趟,”李立泉看着这个族妹,当年那么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个穷小子,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公主和灰小子的“童话”,也羡煞了那些无法自主婚姻的大家公子小姐,可如今还是一场悲剧收场。虽然他也反感那些家族联姻,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门当户对确实是婚姻的基础。至少发生对方出轨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反正是自己不喜欢的,是家长们硬塞的,心里想必要比活生生的爱人背叛要好得多。
不过也幸好这个汪展鹏现在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也让他少费了不少手脚。哈哈,他真的很好奇,当汪展鹏知道一切的时候,不知道是怎样的嘴脸,还有没有那个底气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舜娟你要想清楚,不过无论如何,叔公让我告诉你,放手去做。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舜娟抚了抚鬓角漏下来的碎发,如果不是对现在的婚姻和汪展鹏失望透顶,又怎么会走这一步。才没多久举行了银婚派对,要不是实在是不能过自己这一关,又怎么会平白多了让人笑话的把柄。
“堂哥,我是李家的女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了眼面色坚定的舜娟,李立泉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舜娟还是当年那个年轻张扬的大小姐,那么毫无畏惧的说要真爱,当着满族家长的面,拒绝联姻,一定要嫁给汪展鹏一样。
“好吧,那就这样。”站起了身,拿起了身边的公文包,“我先走了,方律师等一下就过来,你……”,顿了顿,“算了,我走了。”
“谢谢”。微不可闻地声音传了过来,李立泉顿了顿身形,嘴角勾起了笑容。随意地摆了摆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堂哥,舜娟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担心什么,当年她为了能嫁给汪展鹏,闹得那样轰轰烈烈,还拒绝了联姻对象,等于是狠狠地打了李家的脸面,如今却是闹得如此收场。如果她婚姻幸福,丈夫能干,那么大家都会说她有眼光,反之,谣言是最能伤害人的利器。
不过,她真的不想再委屈自己了,这些年真的过得很辛苦。当年在知道汪展鹏居然在法国有了外遇的时候,其实她所谓的爱情和幸福就已经破碎了,虽然结果是他收回了汪展鹏这个人,可是心里清楚,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了,婚姻也早已经随着背叛一起被践踏地粉碎。
可笑自己糊弄了自己那么多年,勾起了讽刺的笑容,眼中充满了复杂。不知道是讽刺自己的虚荣,还是讽刺汪展鹏的不自量力。
拿起手边的电话,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我是汪展鹏。”
“展鹏,我在家,你现在马上回来,就这样。”迅速切断了电话,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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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美,不在于美丽的自然风景,独特的建筑形式,优雅的异国情调,而在于其空气中仰躺着的热烈气息,就像古老残破的罗马竞技场一样,延续着属于这个民族的狂暴热烈。身处于其中,似乎仍能感受来自于中世纪的欢呼和雀跃,以及空气中带着的淡淡血腥味。
“绿萍,你看我们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能够清晰地俯瞰整个竞技场,虽然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但是没有人能个否认,其独特的魅力和气场。身处其中,似乎仍能感受千年前激烈的努力勇士,在此刻血腥搏杀的身影。”
看着激动的手舞足蹈的楚濂,绿萍觉得现在的楚濂不绅士,像个孩子一样,却更是吸引人的注意。淡淡而幸福地笑看着楚濂,也许男人总是对竞技充满着天生的热情。
“楚濂,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我倒是没有看到什么搏杀的身影,不过,确看到有一个人在那里傻傻地自我陶醉。”脸上狡黠地笑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灿烂的光彩。
“绿萍,你在笑话你老公我吗,太没面子了,看我不。”一把搂住没有防备的人儿,乘其不备狠狠地在脸上亲了一口,满意地看到缓缓升起的红晕,才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那得意的笑,似乎更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抢夺到了梦寐以求的美味糖果。
挣扎着推了推,看着一起来的游客善意的笑,“楚濂,你真是。”
“怎么,我亲我老婆,怎么了。”说完还一副志得意满的无赖样,让绿萍更是又羞又气,只能使出九阴白骨爪,狠狠地在他腰间软肉上来上一把,“嘶~”,看着迅速变脸的人,才得意地挑了挑眉。
故作叹气地小声嘀嘀咕咕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啊”。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恩。”绿萍女王般地说道,眼角狠狠地盯着楚濂。
“没没没,我说老婆你手刚才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按按。”脸上谄媚的笑起来,一副讨好的样子,惹得绿萍又好气又好笑。
“绿萍,怎么了?”
几天的游玩,让两人都兴致不减,虽然去过不少地方,但因为不是跟着旅行团,反而自由许多,想休息的时候,就在路边咖啡馆喝上一杯咖啡,点上喜欢的糕点,听听悠扬的音乐,也能惬意地消磨一个午后。
“没什么,可能我敏感吧,总是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向后看去,还是热闹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算了,可能真是我敏感,咱们俩又不是什么重要人世,更不是那些名人,有什么好让人跟踪的呢。楚濂,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这个做媳妇的,才刚和你结婚,却总是跟着你在外面,你说妈妈会不会有想法。反正我的疗程都已经结束了,要不然,等咱们见了紫菱和云帆他们,就回去吧。一家人还是要生活在一起才好。”毕竟婆婆和母亲是不一样的,就算婆婆看着她长大,可是娶了来做媳妇,总是和看待别人家的侄女是不同的,哪怕她是婆婆好姐妹的孩子。
“妈看着咱们高高兴兴的,她才放心。她上次打电话来还不是说,让我们在外面多玩玩么,再说,妈妈看着你长大,从来都是把你当女儿一样,怎么会说什么呢。嘿嘿,如果你真的要担心,我倒是有个主意。”
好奇的看着楚濂,“什么主意,快说。”
暧昧一笑,“咱们回去的时候,多带个人回去,老妈保证高兴地合不拢嘴。”
“多带个人,是谁啊,怎么会让妈妈高兴呢?”困惑地看着楚濂,楚家还有谁是她不认识的吗,关系好到竟然让楚妈妈高兴。想着想着,在看看楚濂坏坏的小,突然灵光一闪,娇嗔地看着楚濂,“说什么呢,你。”
憋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道:“楚濂,大白天的,脑子了净想些有的没的。”
楚濂可不是脸薄的主,立马打蛇上棍,还故作好学青年,严肃地问道:“那晚上就可以想吗?”
“你,不理你。”娇羞的样子,惹的楚濂哈哈大笑起来。
而和楚濂绿萍的幸福甜蜜相比,汪家却将迎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汪展鹏正和沈随心柔情蜜意,笑意温柔的时候,却接到了舜娟的电话,还不待汪展鹏说些什么,就听到了电话那头“嘟嘟~”的声响,那让汪展鹏心头不悦,脸色铁青起来。
“展鹏,怎么了,谁来的电话?”看着汪展鹏瞬间难看的脸庞,沈随心温柔地问道。
立马收起不悦的表情,笑着摇头,“没什么,随心,舜娟回来了。我想我要回去一趟,等着我回来好吗。”他想,为了随心和他们的女儿,是时候解决一切了。这时候的汪展鹏根本没有想过,妻子才刚回来,旅途劳累不说,而这么多年的婚姻,对为他养育有两个女儿的女人,心中却没有半点怜惜,只想要尽快抛弃掉,好和旧爱新欢在一起。
真正应了一句话,爱的时候,他认为她就是柔弱的狡兔死,需要你细心呵护关爱,不爱的时候,她就是独立的女强人,就算没有他,也能好好地活着。
心思百转千回,沈随心激动可想而之,可面上却不露分毫,“大姐回来了,你回去吧,我想你也关心绿萍在美国的生活,对不对。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毕竟是你的女儿,比咱们雨珊,绿萍是从小就养在你身边,感情更是不同。”
“绿萍是我的女儿不假,可雨珊也是。这么多年,我给予那个家,给予绿萍紫菱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她们都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现在对我而言,重要的是你,是咱们的雨珊。”
娇嗔地看了眼汪展鹏,“我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你要关心女儿,我怎么会阻止。我和你一样,同样关心她们,她们和雨珊对我而言是一样的。当年我为了绿萍和紫菱能够拥有完整的家庭,忍痛离开你,就是现在想起来,那种痛仍然痛彻心扉,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严格说来,我的出现,是破坏你家庭的元凶,我做了那么多错事,难得做了件对的,不是吗,这样也能弥补我心中的愧疚。”
怜惜地拥抱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她怎么能够那么善良,那么无私。“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你怎么能不让我爱你。不要再说是什么破坏我家庭的元凶那样的话,你不是,你自始自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你和咱们的雨珊没有半分关系。是我爱上了你,不可自拔的爱上你。如果有错,也是我的错,是我招惹了你,毁了你原本的幸福和前途。”
“不要那么说,展鹏,我不许你那么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眼中却闪着光彩,当然这些被感动地一塌糊涂的汪展鹏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的。不过就算发现,也以为是被他的爱感染了,感动了而已。所以说,有时候nc真的是无法用正常思维来看待。
笑着擦了擦眼泪,“看我,不是让你回家吗,怎么又这样了。你快回去吧,我,我在这等你回家。”
回家,多么美好的词,过去那只是一个词,如今却在汪展鹏心中变得那么鲜活富有神采。“好,等我回来,随心,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恩。”温柔地给面前的男人穿戴整齐,当然,她忽略了西装上属于她的丝丝香水味,似乎动物昭示着自己的领地一般,很好闻,不是吗。
看着男人下楼开车离去,站在阳台上,满含温柔地挥手告别,像一个新婚小妻子一般送别上班的丈夫。展鹏,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我的荣华富贵,我的贵太太生活可是全靠你了。
此刻的沈随心似乎看到了以后的光彩夺目,看到了珠光宝气,豪宅名车,看到了属于上流社会的风光和高人一等的生活。
李舜娟,属于你的一切,终于要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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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3
汪展鹏开着车一路急行,心中满满的都是他的随心,他温柔善良的爱人。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那幢美丽的白色别墅屹立在眼前。
已经几个月没有回来,围墙还是那个围墙,植被还是那些植被,却给汪展鹏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些曾今美好的回忆也如潮涌般划过心间,那秋千是紫菱小时候最喜欢玩的,花园中他和舜娟一起招待过许多亲朋好友,绿萍最喜欢坐在阳台上看夕阳,不知怎的,心中划过丝丝酸楚,压抑复杂。
摇了摇头,汪展鹏自嘲一笑,不是已经决定了么,他的随心在等他,怎么能被这些给绊住了,以后他会和随心,还有他们的女儿一起拥有更多更加美好的回忆,而舜娟,是他对不起她,所以这里的一切他都不会要,他会给舜娟应有的补偿。而汪氏无论如何也会有紫菱绿萍的一份,毕竟她们是他的女儿,他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深深的吸了口气,想着那个温柔的小女人,汪展鹏心中又不自觉地柔软起来,虽然随心一直说她不在乎,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不要名分也没有关系,可是他绝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受了那么多年苦楚之后仍然没有身份,更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继续如无根浮萍一般漂泊,她们都值得更好的。
推开门,奇怪舜娟和阿秀怎么没有来迎接,但也不过一瞬罢了,这个家以后他也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走过玄关,“舜娟,回来了怎么也没有通知我,我好安排人去接你。”讶异地看了眼舜娟身边的老人,总觉得有些过分眼熟。
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站起来,舜娟坐在单人沙发上,淡淡地看了眼走进来的汪展鹏,她快要变成过去式的丈夫。看着汪展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一丝丝淡淡的女人香水味飘荡在空气中,那是那个女人的香味,舜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酸楚、愤怒、无奈、绝望、嘲讽、释然,复杂之极。
沈随心,你还真是无孔不入,你是在像我示威吗,宣誓你的所有权,真是可笑,既然你想要,这个东西就给你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凭你也配做我的对手,我不过是不屑于和你斤斤计较,如今倒让你自以为小看了我。我会让你深切地领会到,得罪我的下场。
压下脸上嘲讽的情绪,“展鹏,听阿秀说,你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公司很忙吗?”
讶异于舜娟居然无视他的问话,而且在陌生人在场的情况下,居然没有主动要介绍的意思,“对啊,最近公司出了些状况,反正你也不在家,我公司家里两边跑也没有意思,干脆收拾了些东西,住在公司得了,也省得麻烦。”看了眼坐在另一边的男人,“舜娟,这位先生是?”
“展鹏,你不记得了吗,方伯伯是爸爸生前的好朋友,我们曾今还见过的。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忘记了也正常。”
汪展鹏一听,怪不得有些眼熟,一听曾今见过也就释然了。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连忙起身问好,心中却显得急躁起来。今天来本身就是来摊牌的,如今有个外人在,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看着汪展鹏和方伯伯寒暄着,却半句也没有开口问绿萍如何,心中更是愤然万分。绿萍,这就是你的父亲,多么残忍自私的父亲。以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汪展鹏更喜欢紫菱,对绿萍却总是淡淡的,以为是她疼绿萍多些,为了平衡作为父亲才更关照紫菱。可如今一切都揭开了,才豁然发现,绿萍像她,所以,展鹏你怎么会喜欢呢,面对绿萍,就像是面对年轻时候的我,而紫菱更像那个沈随心,如菟丝花一般的小女人,无时无刻需要你开解安慰,细心呵护。
打断了汪展鹏的话,“展鹏,那个沈随心回来了,对吗?”
激动地站起来,“你知道沈随心,舜娟你。”本来不想要在外人面前丢她的脸面,既然她主动提起,那么也就怪不得他。
稳定了情绪,慢慢地坐了下来,“舜娟,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的婚姻,其实从随心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开始就已经名存实亡了。你那么坚强独立,就算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随心不行,她事那么软弱胆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吓到,可以说她不能没有我,更是爱我入骨,而我也爱她。”顿了顿,“而且,绿萍和紫菱都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作为父亲我已经为她们选择了最好的人生,我无愧于父亲一词。”
嘲讽地看着汪展鹏,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所以呢?”
无法忽视舜娟脸上的蔑视,就是那样的蔑视更是让他的男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不仅仅是她的,更是她们李家人,所有人看到他都是那样的眼神,似乎他现在的成就都是李家施舍给他的一样,这一点更是让他无法忍受。
“我们离婚吧,这栋房子还有我名下的房产、存款都留给你,我需要你还给我的只有自由。”终于说了出来,心中那么多年的郁气似乎都随着这句话一消而散。
“汪展鹏,你刚才说无愧于父亲一词,那么,丈夫呢,你不觉得愧对于我,你说让我还你自由,可是婚姻本身就是捆绑着两个人,你让我找谁去还我的青春?你好潇洒,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到底愧对我多少。”虽然释然,可是那么多年的夫妻和婚姻,被这个面前的男人说成是囚禁他的牢笼,一切不过都是责任。那么当年她的努力争取,和家里几乎到撕破脸的程度又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面前这个男人,真是可笑之极。
“沈随心就那么好,你的那些所谓真爱,能够保证,哪怕你以后生无分文,她也能无怨无悔地说爱你,对你不离不弃。”让我看看你的坚持,展鹏,以后会让你知道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将来都会自食恶果。
坚定的看着舜娟,“我和随心是真心相爱,我爱她,她也爱我,我坚信这一点。她是个好女人,和我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了我的钱,是我不忍辜负她,是我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捧到她面前。舜娟,大度一点,让我们离婚吧,祝福我,我和随心也会祝福你。你是个好女人,以后会找到更好的幸福。”
自嘲的笑了起来,转头看着一直坐在一边的方律师,“方伯伯,你看看,这就是我当年千辛万苦选出来的丈夫,为了他反抗爸爸,为了他丢尽家族脸面。爸爸当年说我会后悔的,是了,如今我后悔了,是我瞎了眼。”
“汪展鹏,你要我大度,如果我不祝福你们,是不是就是小肚鸡肠,是斤斤计较。好,你要离婚,我们就离婚,我倒要看看,你能够笑到什么时候。”
皱着眉头听着舜娟的话,越发显得随心的温柔体贴,如果是随心的话,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悄悄地躲起来一个人伤心,然后再人前笑着祝福他。这样好的女人,让他怎么能够辜负。
舜娟也不再看汪展鹏的面容,刚才那样问,不过是让自己更加清醒罢了,如今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刚才忘了和你说,想必你也忘了吧,方伯伯一直是我们李家的律师,今天正好,也不用劳烦别人,不过除了你名下的房产和存款,我还要汪氏你的一半股份。”
“李舜娟,你不要太过分。汪氏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打造出来的,和你们李家可没半毛钱干系。”真是贪心的女人,汪氏是他的根本,他绝对不容许舜娟的干涉介入,而这么些年来,舜娟没有干涉公司让他很满意。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里等着他。
淡然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那样丑恶的面容,真是让人厌恶。“怎么不可以,汪氏是你在婚后才建立起来的不是吗,它最初的资金来源于我的嫁妆,如今我只要你一半的股份,已经对得起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真爱吗,你的真爱就那么不值钱,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反正不急,要离婚的是你。不过,你可千万别给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咱们就法庭上见。你是知道我的,当年可以绝决地和你在一起,今天我也可以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如今终于露出你丑恶的面容,哈哈,你怎么和随心比,你给她提鞋都不配,幸好我终于要解脱了。一半股份就一半股份,快点起草协议吧,让我在这里面对你,我简直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把柄,他还真有个把柄,就是他和随心的女儿,如果真被舜娟发现,可就真是有麻烦了。还是在一切都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快点离婚才是上策。而且,他相信,凭他的能力和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人脉,今天失去的很快就会赚回来。
“方伯伯,那麻烦你了。”对于这个男人,舜娟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说的再难听又能怎样,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今天他像疯狗一样乱叫,以后她会让他真正像丧家之犬一般,无路可退。
“好的。”
看着汪展鹏签了字,仍下笔就匆匆离去,舜娟勾起了苦涩的笑容,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永别了,我逝去的青春。
一双饱经风霜又厚实的手搭上了舜娟消瘦的肩膀,“丫头,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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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空荡荡的房子,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婚姻,舜娟坐在沙发上,心中无比悲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楚过,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薄情寡义,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虚以委蛇。当初觉得那义无反顾的爱情,是值得她一生去好好经营的完美童话,却忘记了童话永远只存在在幻想中,撕开了包装完美的外衣,内里也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怎么会认为这个男人值得她付出一切呢,现在想来,只剩下可笑。
“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流下,流在沙发上,形成一朵朵的梅花。舜娟抬着头,似乎这样就能够伪装她没有哭。当年父亲反对,她却为了这所谓的爱情,和家族差点决裂,最终她赢了,这天下哪有斗得过子女的父母,就算在父亲的最后时刻,都在为她考虑,为她留下了这一线退路。
当初的舜娟,豪门千金小姐,那样得意洋洋,那么骄傲高贵,大言不惭地认为父亲安排的一切永远都用不到。可后来呢,为了维持这表面美满让人称羡的婚姻,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精疲力尽,所以得骄傲,所有的自得,都如镜花水月一般,被现实击地粉碎,化为飞灰。
父亲,女儿真的错了,为了这样的男人离你而去,伤了你的心,父亲,如果能够从头再来,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会让李家的骄傲被这样的男人践踏地粉碎。
汪展鹏一路急行,心中的激动似乎立刻要奔涌而出,这么多年,他终于自由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他的爱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随心,想必他的可人儿一定会在他怀里哭泣。
尽情的哭吧,随心那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如今终于可以让他补偿她,对了,还有他们的女儿,她将成为汪家最尊贵的小姐,受到所有人的疼爱,再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
想到舜娟,汪展鹏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个恶毒的女人,到最后了还要吞掉他一半的钱,永远那么世俗,和温柔可心的随心,完全没有办法比较。除了出生在上流社会,简直一无是处。虽然很是可惜,不过汪展鹏有自信,那些失去的很快就会回来,凭他在商场上这么多年的人脉和地位,只有他想,就没有他不能的。
车快速地划入停车位,汪展鹏就如年轻的小伙子一般,跃跃欲试,几乎是跑着上了楼。
“随心,随心。”
“展鹏,什么事这么高兴,看把你高兴的,满头都是汗。”沈随心笑着看着跑进来的汪展鹏,随后拿过一张纸巾温柔地给汪展鹏擦起汗来。
一把握住那柔荑,“随心,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让我以后都能够照顾你,让我能和你们母女,我,你还有雨珊能够永远生活在一起。”
沈随心听到此话,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成了,一定是这样,她的太太梦,她的上流生活,一切都将唾手可得。冷静,沈随心,你不能让汪展鹏看出来,要温柔。惊喜地抬起头,眼泪似乎如预定了开关一般,适时地流了下来,“愿意,我愿意。”
“展鹏,你知道吗,这个场景,你对我说的话,已经无数次地在我的梦里面出现,虽然我知道,我不能那么想,你有妻子,有女儿,有家庭,我不可以破坏这些美好,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的想,如果我们早一些相遇,如果没有你的妻子,只有我们,那该多好。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很丑恶?”紧张地看着汪展鹏,让他看到她那楚楚可怜,在镜子中练习了无数次,也实践了无数次地楚楚动人。
汪展鹏刚想开口,却被沈随心轻轻捂住,摇了摇头,“不要说,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的缺点在你心里都是优点,因为我看你也是没有一处不好的。让我在这个梦里,在呆一会,就一会,这样,我的幸福也会久一点。”
听着这些话,汪展鹏似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开来了,随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一起飞舞。“傻瓜,这个不是梦,永远都不会是梦的。我刚从那个家回来,已经正式和舜娟离婚,如今我是完全属于你的,我要你,要你做我的汪太太,天啊,我真想向全世界全部,你沈随心是我汪展鹏的太太,我的爱。”
惊喜地看着汪展鹏,“展鹏。”抱着他,掩盖下严重无法捂住的贪婪,娇躯不断的轻颤,她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挂下电话,楚濂叹了口气,终于离婚了,恐怕汪展鹏现在正和那沈随心庆祝吧,庆祝他们的爱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受到世人的祝福,可他们预想的幸福真的能够到来吗,真的很让人拭目以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更新数字有些少,情节都有些脱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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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无论怎么改变,都会朝着原定的剧情不断发展,如紫菱终是嫁给了费云帆,汪家夫妇离了婚,汪展鹏遇到了命定的沈随心,但一只小小的蝴蝶仍是不断地扇动翅膀,给这既定的轨迹带来些许不同。
紫菱结婚了,却没有带走楚濂的爱恋,汪展鹏和李舜娟离婚,却没有惊天动地和撕心裂肺,一切还是不同了。
楚濂很庆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如果像原著一般,那么绿萍将受到怎样灭顶的打击,那样美好的女孩,变得形容憔悴,癫狂之极,乃至需要用“涅槃”来演绎自己的一生,那是怎样的灰暗生活,才会迸发的勇气。
起初,不过是怜惜,怜惜这样的女孩,背负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可生活中,她的坚强、勇敢和善良却深深地吸引他。
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仅裹了一套浴巾在腰上,未干的水滴顺着胸口滑下,随即隐没在浴巾里,微醺的灯光折射在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可惜,如此美景确无人欣赏,看着在客厅中接电话的娇妻,楚濂叹了口气,确也不敢大小声,谁让老婆大人正和岳母大人通话呢,这年头,女婿不值钱啊。
“恩,妈,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和楚濂在这里都好,你不要担心,那挂了。”挂了电话,转头好笑地看着楚濂,难道还有小孩子的一面,随手拿过身边的毛巾,看着楚濂未干的头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头发不擦干,以后小心头疼。”拿了手边的毛巾,无奈地坐在楚濂的身侧,仔细地为他擦起头发来,眼神温柔。
楚濂半眯着眼,享受着爱情的服务,自是浑身舒畅,“刚才是妈打来的?”绿萍的手顿了一下,几不可查的一声叹息。“恩,楚濂,咱们回去吧,我身体都已经好了,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快乐,真的好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咱们还有爸妈,而且家里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妈现在肯定很需要我们在身边。”
虽然母亲不说,可是做女儿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想收就能收回来的,母亲外表坚强,实则内里却很脆弱。自和父亲结婚,母亲的生活中就满是父亲,后来有了她还有紫菱,就更是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如今,父亲却否定了母亲的一切,这个家给他的只有压抑,这如何不让母亲伤心绝望呢。
楚濂转过身看着绿萍,回去就代表着有数不清的麻烦很不确定,这一年多来,他极力避免和紫菱接触,总是希望紫菱能够像原著一样,爱上费云帆,这样对她对自己都有好处,可是事实是不是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他没有把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于绿萍,他不会放手。
“好,咱们回家,绿萍你要记住,妈有你,你有我,咱们是一家人。”
爱恋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的爱,捧起楚濂的脸,心中一阵阵的甜,“楚濂,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很爱你。”也很感谢你,没有放弃不完美的我,想到那些痛苦的日子,总有一个坚实的胸膛让她依靠,一双有力的手支撑着她,陪她前行,楚濂,这样的你,让我如何不爱你,如何舍得放手。你值得更好的,但是原谅我的自私,抓紧了你,陪我一起沉沦。
“再说一次,绿萍,这句话你说一辈子我都不会腻。”朝着绿萍笑了起来,眼中一道亮光闪过,“不过今天,我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听你慢慢告诉我。”嘴上说着情话,手确不老实地伸进原本就宽松的睡裙里面,划过绿萍柔嫩光滑的肌肤,那触感引得楚濂流连忘返,沿着脊背熟练地解开胸衣的扣子,胸前的柔软触手可及,在楚濂的手中变换着形状。
阵阵的快感袭来,随着楚濂的动作,绿萍的肌肤变成好看的玫瑰红,脸上一片红晕,在楚濂怀中软成了一滩春水,听着耳边的轻笑,绿萍才稍回神,懊恼地推着楚濂,“说正事呢,我们回国,我要打给电话通知紫菱。这丫头在法国都快乐不思蜀了,老嚷嚷着让我过去,本来都说好了,如今看来是不成了,而且,爸妈的事情,总是要告诉她。”
吻上一张一合的粉唇,让一声惊呼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一时间,满屋缱绻,春光柔情。
且不提楚濂和绿萍如何,只两家长辈知道两人要回来的消息,都高兴不已。
“尚德,你说我之前布置的新房,绿萍会不会不喜欢,我怎么看他们房间窗帘颜色怎么补喜欢,都是你,当初若是依我的意思挑浅色的多好。”懊恼地看着悠闲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的丈夫,“不行,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来换。”
楚沛看着母亲坐立难安的样子,心里猛翻白眼,都只见过新媳妇见公婆紧张,也没见过公婆要讨好新媳妇紧张的。接收到父亲隐晦的眼神,“妈,哥和绿萍姐明天就回来了,你现在换也来不及,再说,绿萍姐和咱们家都那么熟悉,又不是头回上门,再难看她也不会介意的。”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呸,你妈我的眼光,虽不是紧跟潮流,但和难看是觉得挂不上沟的,你这小子,找到是不是。”
大儿子和媳妇出国这么久,虽然经常通电话,可这根生活在一块天天见能一样么,孩子只要不在你眼皮地下,做父母的总是担心他们吃不好过不好。也不是她非要吹毛求疵,只有这样,时间仿佛才过的更快些,好不容易孩子回来了,怎么也得让他们吃的舒心,住得舒服。
“我看这就很好了,绿萍姐和哥都不是挑剔的人,爸,你说呢。”
放下报纸,楚尚德自然没有表面开起来的从容,他和妻子一样,高兴喜悦,不过男人更加深沉些,不表露罢了。“恩,楚沛说的是,这样就很好。他们年轻人和咱们想法不同,你看着好,他们未必,要不等楚濂他们回来了,你和他们商量,要改哪就改哪,反正绿萍在家也无聊,你和她都有个事做。”婆媳么,总是越相处越好的。
一听这,心怡也找到主心骨了,“好,到时候我和绿萍商量弄,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忙人,整天不着家,如今好了,我有绿萍陪着,你们爱干嘛干嘛去。”想着以后和绿萍两个人,逛街也好,喝茶也好,像母女一样亲亲热热的,总比两个小子强,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楚沛不自在地扶了扶眼睛,得,我和爸两个大活人,妈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了,想到等哥和绿萍姐回来,可想而知,他在家里的地位恐怕又要下架几个档次,真是可悲可叹啊。
“妈,不待这样的,和着我和爸都比不上绿萍姐,你有了她,都不要我们了,我就算了,可你也不怕爸吃醋。”狡黠地挑了挑眉毛,腻味在母亲的身边哈哈直笑。
脸一红,心怡看着小儿子傲娇的样子,轻拍了他一下,“去,胆子肥大,敢调侃你妈。”睨了眼老公掩饰性地拿起茶杯,很想告诉他,我还没有续杯呢。
“你还叫绿萍姐,该改口了,当心你哥听了打你。”
楚沛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越发要乱糟糟了,“叫习惯了,一定改一定改。”
感觉老婆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只剩下茶叶的杯子,掩下尴尬,“咳咳,楚沛,这段时间学习很紧张吗?”
“啊,没啊。”疑惑于父亲怎么问这个。
“那怎么整天看不到你人影,要不是你哥明天回来,恐怕你现在还在外边野吧。我们知道你喜欢摄影,不过做事情要分清主次,你现在学习才是第一位的。”
“知道了,爸。”家长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看着小儿子虚心接收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两个儿子,都被教育地很好,从小就没怎么让人操过心。
其实楚沛自己知道,他虽然喜欢摄影,不过最初因为一个女孩,613,喜欢靠近她,看她冒冒失失的样子,喜欢她故作潇洒又装傻搞怪的娇态,可是没想到,613居然是绿萍姐,不,是嫂子同父异母的妹妹,而现在汪爸爸更是为了沈阿姨和汪妈妈离了婚,613又不能原谅沈阿姨当年的抛弃,更不能理解自己的出生,真的是好戏剧化,好一团乱麻的关系啊。
613看着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敏感,她不说,把难过都隐藏起来,这样的她更是让人心疼,所以,也总是想去亲近她,逗她,看她得逞后高兴地样子,哪怕被欺负的对象是他自己,也甘之如饴。
心怡看着儿子神游天外又皱眉又傻笑的样子,看来小儿子也已经长大了。好笑地摇了摇头,儿大不由娘,还是打电话和舜娟商量一下,明天做什么菜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对不起各位读者大大,工作太忙,脑子太乱,静不下心来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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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绿萍和楚濂穿着休闲且不乏时尚地从通道缓缓走出,两人身边似乎聚会着无形的星光般,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呼吸这属于家乡的空气,听着耳边熟悉的中国话,两人相识一笑。
“楚濂,绿萍”
“哥”
楚父、楚母和楚沛高兴地看着推着行李走出来的两人,不停地摇着手。离开的时候,虽然知道一切都会好,可是只有不亲眼见到,总是会放不下心,如今看到两人精神不错,绿萍更是如平常人一般,恢复了往日的身材,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楚濂和绿萍看到爸妈和弟弟,笑着快步走过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心怡看着儿子,又看着儿媳,觉得怎么都看不够。“绿萍身体怎样,这一路累不累,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们在外面哪有家里的好,这回回来妈给你们好好补补。”心疼地看着楚濂和绿萍,好像越看越觉得两人消瘦了一般心疼。
“妈,一路上有楚濂照顾,一点都不累。”绿萍看着妈妈对她的态度,心理大大的舒了口气,做别人家儿媳妇和做好友的女儿可是大大的不同,更何况他们又出国那么久。“爸,妈,楚沛,何必来机场接我们,我们又不是客人,这里我们熟悉地很,自己回来就好。”
“嫂子,妈可是天大亮就起来,在厨房里面忙地团团转,还指使我这我那,”楚沛还没抱怨完,就挨了他妈妈的脑瓜崩,痛的马上闭上了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大家,好像用眼睛也能说明自己的可怜样,惹得大家好笑不止。
“楚沛,怎么这么一年多不见,你还是毛毛躁躁的。”楚濂看着自己的弟弟耍宝,满眼都是笑意。“爸,妈我们回家去说吧,我可是肚子饿地很了,飞机上得东西实在不怎么样,想想妈做得菜啊,勾地我馋虫都快出来了。”
“老婆,我们回家说吧,”楚尚德看着妻子拉着儿媳妇说个没完,不过心里也高兴,“他们小两口都回来了,以后啊你想聊多久都行。”
一家人推着行李,高高兴兴地回家,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幸福。
忙忙碌碌回到家,好一番收拾,第二日,绿萍和楚濂就回到了汪家,不,如今应该改名为李家,去看望绿萍的母亲舜娟。
无聊电话中如何聊,如何说自己放下,绿萍只有真的回到了妈妈身边,才能真正地安下心来。对于父母的离婚已成定局,绿萍也已经接受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去原谅父亲的背叛,让母亲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家,对于父亲的付出都成了一场笑话,一个为他人做嫁衣。
绿萍了解母亲,尊严有时候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可是就算如此,当年母亲为了这个家还是放下了,如今能让母亲不顾别人的眼光,在举行完银婚纪念之后还离婚,恐怕是对父亲真正死心了。
这种让自己的生活活生生得从现实中剥离的感觉,绿萍能够理解,就如当时车祸放弃舞蹈一般,痛彻心扉。
佣人看着大小姐和大姑爷回来,高兴地开了门,这个家自从先生离开以后,似乎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让家里的佣人都感觉没有生气。
“太太,大小姐,大姑爷来了。”舜娟站在门口,看着女儿和女婿,多日不见的笑容挂上了脸,心理的阴郁也消散了不少。
“回来就好,我让阿秀做了你们爱吃的菜。”高兴地把两人迎进来,绿萍看着母亲,脸上虽憔悴,可是精神确好,眼中的神采更甚以往,确比以前多了些东西又少了些东西,绿萍一时也无法言明,只是觉得这样的母亲很好。
“妈,楚妈妈也给我们做好吃的,你也给我们做好吃的,我好怕我的腰围又要粗一圈了。”调皮地挽着母亲的手臂,假作抱怨的,顺便还白了某人,让你昨晚说我胖了,让你说。
楚濂暗自笑了笑,老婆大人,你□,又没有说错,这还是我晚上努力的功劳,可不是老妈补出来的,挑眉看着绿萍邪笑了一眼,惹得绿萍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两人眉来眼去,幸好舜娟没看家,否则又要心里笑话他们两个黏糊,不过对于母亲来说,越黏糊越好,好让她早点抱外孙。
“补补好,我可是早做好准备做外婆了。”
一听母亲这样说,就算心里有这样打算,也让绿萍闹了个大红脸,刚才还没消退的红晕更显眼了。
“妈,紫菱有打来过吗?”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又暗地里白了一眼楚濂,不过某人确脸皮厚的直接笑纳了,全当媚眼了。
一说起小女儿,舜娟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打来过了,说是过几天也回来。”想着女儿电话里隐隐说什么大度不计较,还说什么妈应该和爸还有那个女人好好相处,原谅他们的情不自禁,当时她真想撬开自己小女儿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难道她的费云帆外面有人了,她也能好好相处吗,背叛了还能成为朋友,这样太圣母了。
看来小女儿从小和她父亲亲密,也不是没有缘故的,想到这个,舜娟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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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普罗旺斯
紫菱站在巴洛克风格装饰的巨幅落地窗前,手边是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烘焙地松软可口的面包放置在精致的托盘上,悠扬的钢琴声从隔壁隐约传来,为这慵懒的午后增添了别样的魅力。夏日炙热的阳光似乎也变成了调皮地小孩,斜斜地打在柔软地地毯上,随着微风偶尔起伏晃动,让人忍不住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薰衣草花田,风吹云动,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无处不在的浪漫因子,熏得人陶醉其中如梦似幻。
这里是紫菱的梦之园,一切都那么美好,贴心的丈夫,奢华的生活,她就像是这古堡里的公主,可是,为什么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她总觉得一切都还不够。这里是美好的,可是总是在午夜梦回,在那些没有费云帆陪伴的日子里,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楚濂,想起绿萍。现在,绿萍一定过的很幸福吧,有楚濂的呵护,有他的爱。
每每听到绿萍和妈的描述,对楚濂如何的满意,紫菱总是会嫉妒愤恨地发狂,那些本应该是她的,心底的恶魔总是忍不住冲出牢笼,肆意地破坏眼前美好的一切。想到这些,法国的一切,又显得不那么美好了。
所以,在绿萍打来电话的时候,会忍不住邀请他们过来法国,那刻,疯了一般的想要见到楚濂,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想要看到什么呢,紫菱也并不十分清楚,也许想要证明,他们的生活根本没有绿萍描述的那样好,想要看到憔悴的楚濂,用爱恋地目光看着她的楚濂,亦想要证明,当年楚濂的决绝,不过是不想要她难过的托词。
他们是有爱的,她想要证明这些。
紫菱不能理解,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不能接受随心阿姨,在她看来,随心阿姨那么美好,她和爸爸的爱情是那么的感人。等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又折磨了那么多年,那份爱,几乎让她心生向往,如果楚濂和自己也能如此,那么就算那么多年的等待,也是一种甘之如饴的考验。
费云帆站在妻子的后面,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女人,褪去了女孩青涩的外衣,那是他最美好的杰作。忍不住走上前去,圈住那柔软的娇躯。
“爸来过电话了?”对于舜娟和汪展鹏的离婚,费云帆虽觉得可惜,确并没有更多的感受。在他看来,追求爱情是人生活最大的动力,如果两个人生活不下去,放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而且听了汪展鹏和沈随心的事情,他更加不能理解汪展鹏当年对于爱情的放弃,和两人这么多年的分离,在他所受到的教育里面,这简直堪称奇迹。
如果是他,绝对会排除一切困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例如自己怀里的小娇妻。
靠在费云帆的怀里,这个怀抱虽然没有楚濂的健硕有力,目前却还是让紫菱满意的。
“恩,爸说他和妈已经离婚了,想要给随心阿姨一个名分,想正大光明的迎娶她,云帆,那样真的好感人。”转过身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我们也回去祝福他们好不好,作为爸最爱的女儿,不回去太说不过去了。而且,随心阿姨很温柔,当年我那样痛苦的时候,都是她支持我开导我,才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所以,如今她也获得了幸福,我也想要去祝福她,可以吗?”而且,回去了,就可以再次见到楚濂,她的爱。
被那样温柔又满含期待的眸子看着,无论是谁,费云帆相信都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虽然,公司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正和法国老牌企业的合作洽谈到关键时刻,不过,一切都可以为妻子让路,“当然,我们当然要回去。”
惊喜得看着费云帆,紫菱觉得自己的心要飞起来了,那么鲜活地跳动着,情不自禁的上前给了一个大大地拥抱,“哈哈,云帆,谢谢你。”
拥着娇妻,那一瞬间的犹豫更是马上烟消云散,恩,一切让下属去做也一样,难道养的都是闲人吗,还是妻子更加重要。楚濂,费云帆有自信,他不是对手。
随着所有人的回归,似乎故事的轨迹又开始回到最初的原点,而这是否预示着新一场暴风的来临呢?也许是,也许……
当然福祸相依,犹未可知。
沈随心看着穿衣镜中华丽的自己,雪白的婚纱,由名家设计,整套的钻石饰品点缀其中,衬托地她犹如真正地贵妇一般。终于,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她美好的生活终于来了。
汪展鹏看着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女子,满心都柔软了下来,那一刻,似乎恍惚回到了从前,那个激情迸发的年代,抛弃了所有的束缚和责任,那么畅快淋漓的爱情,几乎要把他整个融化。而如今,终于要迎娶他爱着的这个女人,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喜欢吗?”
含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和身后穿着西装仍然显得儒雅的男子,虽然不再年轻,可是,却是她最好的选择。
“展鹏,此刻我觉得好幸福,幸福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那么不真实。”
“我很怕,我怕这不过是我的幻想,其实,你还是姐姐的丈夫,而我,只能把对你的喜欢默默地放在心里面,远远的看着你。”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当年贪念你的温柔,所以固执地生下孩子,哪怕这会给你带来困扰,可是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想要留下一些什么,证明我们曾经的爱。如今也是,如果在最初遇到你的时候,就果断地离开,而不是想要再看你一眼,又再一次抵挡不住对你的爱,也许,你还是和姐姐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所以,汪展鹏,你一定不能离开我,因为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必须要对的起我的付出。
满含心疼地把这个小女人抱在怀里,那些懊恼就像是世上最美好的情话,让他的心化了。
“小傻瓜,我爱你,你一直知道,对我来说,你是我的救赎,是我苍白岁月中最亮丽的风景,如果没有你,如今的我简直无法想象会如何。所以,不要懊恼,如果你是贪心,那我更是感谢你的贪心,才让我遇到你,让我们如今在一起。对于舜娟,我自认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如果真要对不起,那个人也是我。”
亲了亲这个惹人疼得女人,似乎这么多年的郁闷都随之消散了。仿佛能够看到,幸福的未来。
“再说,紫菱也支持我们,这更加证明,我们是没有错的。”
惊喜得抬起头,“紫菱,她要回来了吗?”费云帆这个女婿,她可是很想要呢。
“当然,你一向疼爱紫菱,如今我们要结婚了,她怎么可能不回来。她可是告诉我,会亲自回来祝福我们。”紫菱回来了,再加上他的另一个宝贝雨珊,多美美好的家庭。而且,费云帆的回归,会再次拉近他和费氏的关系,云舟再如何,也要顾忌弟弟的面子。
“好久都没有见紫菱了,虽然总是听她说很好,云帆很疼她,可是没有见到,我总是会不放心。云帆,紫菱就像我另一个女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对我来说是一样的。”特别是她还那么容易被哄骗,又嫁地如此好。想到这里,沈随心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雨珊,虽然现在还不能原谅她,不过在她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果自己的女儿,借着紫菱的地位,也认识有钱有地位的青年才俊,那就更好了。董事长太太和有个有钱的女婿,那她的地位就更加稳固,李舜娟又能怎样。
“展鹏,雨珊她。”难过地看着汪展鹏,“你说,她会原谅我吗,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可是如今我们一家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我好想要弥补她。”
所以,我们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我和雨珊的。
“当然,雨珊可是我和你的女儿,是我们最宝贝的公主,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我们以后多疼她,她一定能够感受到我们的心意。”说起雨珊,汪展鹏总是觉得无法言语的愧疚,当年如果不是李舜娟,他们一家又怎么会分离,雨珊和随心就不会受那么多苦。想到这里,那心底对李舜娟的一丝丝不自在和愧疚就更是烟消云散。
无论别人是如何的温柔缱绻,对于舜娟来说,却已经都不重要了。小女儿的不理解,那荒唐的言论,虽然像刀一样刺痛她的心,不过好在大女儿一直都是她的支柱。
看着公司账面上一笔笔被转走的资金,李舜娟心中冷笑连连。那些帐,汪展鹏你以为真的做的天衣无缝不成。怎么,抽走资金想要让我手上你一半的股份变成废纸,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有本事拿,有没有本事保得住那可就两说了。你以为公司的股东们都是吃素的吗。
看来,是时候让别人还人情了。
爸爸,原来你永远比我聪明,当年,你是否已经预见到了如今我的结局。想起老父失望的眼神,更显得当年的自己幼稚可笑。
爸爸,我真的错了,下辈子让我再当一次你的女儿吧,我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一架航班从法国起飞,在碧蓝的天空中划出绚烂的弧度,台北的天空依然美丽,可是,是否故事真会是美好结局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虽然不能保证每天更,不过两个星期一定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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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舜娟看着眼前变得越发漂流的小女儿,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不少,到了她这个年纪,儿女的幸福往往更加重要。
“妈”,紫菱看着没怎么变样的家,她终于回来了,来面对楚濂,面对绿萍,面对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我好想你,大家都好吗?绿萍和楚濂呢?”
拉着女儿的手,看着一回来就叽叽咋咋不停地发问,好笑地拍了拍紫菱的肩膀,“你回来也不早点说,绿萍和楚濂都出去了,不过他们回来吃晚饭,你们晚上就能见到了。”回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费云帆,曾经多么反对他们的婚姻,紫菱太年轻太孩子气,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正是要费云帆这样的阅历才可能包容,包容紫菱的那些不切实际。
“云帆,谢谢你照顾这丫头,你把她照顾的很好,我现在放心了。也许当初是我错了,看着现在的紫菱,我这个当妈的也为她高兴。”
“谢谢,照顾紫菱是我甜蜜的负担,没辜负你的期望,是我的荣幸。”费云帆温柔地看着快乐的紫菱,他的公主,也希望这趟回来,不会破坏他所营造的一切。
听到绿萍和楚濂还不在,紫菱心中百般滋味,既想要立刻看到楚濂,可是见到了,难道要像以前一样,看着楚濂和绿萍在一起。他们真的幸福吗,如绿萍电话里中的幸福吗,应该祝福的,可遏止不住的希望他们是不幸的,那些矛盾的想法,有时候几乎要在她的脑袋里面打起来。
紫菱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思念,看着眼前的妈妈,她想过所有的可能,以为自己的妈妈会崩溃,预想过家里的压抑气氛,可是这一切在进入这个家的时候全部推翻了。
在法国的时候就和爸爸通过电话,从电话中,可以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幸福,满心满眼都是沈阿姨,似乎得到了他人生才已经圆满。
还好爸爸一再保证,哪怕父母离婚,还是会向以前一样疼爱她,心中的难过才减轻了一些。
难道妈不爱爸吗,紫菱可以肯定不是。如果不爱了,是不是爸爸就可以和沈阿姨幸福的在一起了。
其实紫菱也是很矛盾的,一方是自己的母亲,一方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为母亲难过,可是听了父亲和沈阿姨的故事,也很为他们感动,是多么坚贞的爱情,才让他们克服了那么多困难,那么多年来还依然爱着对方,这样的感情让她即妒且羡。
想着父亲和沈阿姨,就像看到了她和楚濂,相爱却不能相守。
脑海里面总有个声音在盘旋,妈妈都已经得到爸那么多年了,到了现在,难道就不能成全爸爸和沈阿姨的爱情。
紫菱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可是一旦这个念头升起,就无法遏制地联想起来,她和楚濂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天。
楚濂当然不知道,他那前任给他留下的烂摊子,又将回来影响他的生活,不过就算知道恐怕也不太在乎。毕竟现在活着的人是他,爱着绿萍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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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对于回来的紫菱他们,绿萍很高兴,自己的妹妹在法国过的很好,气色比去之前更加红润,显然费云帆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当然,这更得看以后如何,不过现在而言,绿萍是满意的。这些楚濂都看在眼里,绿萍的喜悦和欣慰,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也是个称职的姐姐。
绿萍走进厨房,看着忙碌的妈妈,笑着进去帮忙,“妈,今天好丰盛啊,紫菱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啊”,微含醋意的话,惹来舜娟的轻嗔,“你吃妈做的还少了,连妹妹的醋也吃,羞不羞。”
撒娇的吐了吐舌头,“谁让妈做的饭菜那么好吃,吃一辈子都不够。”
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样子,舜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今天妈煲了汤,你也多喝点,里面可是放了很多好料。”喂着小火的煲汤,融入进了母亲的情意。
“哦,怪不得这么香,好久没喝了,真的好想啊。”轻嗅着空气出散发的香气,还想再赞扬一下,一股恶心的感觉充涌而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放下手中的食材,匆忙跑过来,舜娟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担心不已,不会是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又有副作用了。
用水漱了漱口,冲掉口中的味道,绿萍自己也觉得奇怪,一直好吃好喝的,身体也没有不良反应,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闻到味道就不舒服起来。“胃不太舒服,等一下吃片药就行了。”
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舜娟立面看着女儿的肚子,不会是,喜悦充满全身,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先别吃药,你收拾一下,妈陪你去医院看看,药也是乱吃的。”
“妈,你饭不烧了,紫菱可等着吃呢。”好笑地看着妈妈,又感动她那么着急她。
想到紫菱,舜娟先收起自己的心思,忙扶着绿萍坐在客厅沙发上,“你这孩子,自己也不留心,你说会不会是”,绿萍何等聪慧,看着妈妈期待的眼神,自己也立面反应过来,如果是,那该多好,自己和楚濂的孩子,想着心都软了。
“你在这坐着,妈去趟药店,咱们先测测看。”舜娟解下围裙,交代了厨房里的阿秀一声,风风火火地就出去了。
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绿萍也更加忐忑起来。结婚之后,绿萍不是不知道婆婆一直期待她能立面生个外孙,可是这些事情更是顺其自然,哪是人力可以决定的。而且,绿萍也想要一个孩子,她和楚濂的,爱的延续。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那不是空欢喜一场。绿萍忐忑地等着妈妈回来,时间从未有如此漫长。
看着手上的两天杠,绿萍觉得眼睛酸酸的,可还是使劲地盯着,怎么都看不够,孩子,她有孩子了。
楚濂无法言语此刻的心情,只是有种瞬间被击中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绿萍的肚子,那里有他得孩子,一个活生生的血脉的延续;
。抚摸着绿萍的肚子,那最后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感,随着血脉的激动消失无踪。
他是活生生的人,这里是活生生的世界,人们的情感,喜怒哀乐,都是真实存在的,楚濂没有一刻如此清晰的认识到。
舜娟看着女婿的傻样,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绿萍,以后重物都不许拿,走路也当心脚下,听见没有。”想了想,“你要吃什么,妈立马给你做。”
“对,绿萍,你要吃什么,没有的我去买,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不能马虎。”楚濂同意地点了点头,岳母说的非常正确。
看着两人同步调的说话,绿萍好笑又幸福。“妈,你今天做的还少啊,我现在好着呢,你快去忙你的吧,要不紫菱来了可没吃的了。我这里有楚濂呢,放心吧。”
确实要到饭点了,反正等下绿萍要吃什么,做也方便,再说楚濂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行,妈去忙,你好好休息,不可劳累了。要吃什么立马说,不要委屈了我的乖孙孙。”
“知道了,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它的”,好笑地指了指肚子,吃醋的说着。嗔了眼绿萍,舜娟笑着走了。
“老婆,你累不累啊,要不扶你上楼休息”
“老婆,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老婆,吃水果,特别新鲜的”
“老婆……”
……
舜娟听着客厅里的话,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女儿幸福,知足了。
当紫菱踏进家门,看到的就是楚濂这一付妻奴的样子,嘘寒问暖,忙前忙后的,心中酸涩,但又好像松了口气,有什么从身体立马飘走了。
她不是不想长大,而是构筑的梦太美好,美的不忍打破。其实她早就明白,梦只是梦,它早该回到现实。现实是什么,现实是楚濂和姐姐已经结婚,如今就快有属于他们的宝宝,现实是她也结婚了,那个愿意守护她,爱她,在她伤心的时候提供肩膀和保护的男人,是费云帆。
在法国,她一边享受着云帆的爱,一边确偷偷的回味自己的初恋,因为没有相见,没有人回去破坏她的梦,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可如今不同了,她回来了,看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楚濂。这个楚濂更成熟稳重,似乎也更爱绿萍,看着绿萍的时候,那种满足是无法让人忽略的,而对于她,只是她的小姨子,她明白,楚濂变了。
可是奇怪的是,她似乎也变了,已经不是过去的丑小鸭了,在广阔的天空翱翔过,再回到过去,似乎一切也变得不那么难受。
还有爱吗,紫菱不可否认,有,但还是如以前那么浓烈吗,紫菱却能感觉到,不是了。也许正如无数先辈说过的,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她的梦醒了,也应该醒了。
费云帆当然注意到自己的妻子的表情,神色复杂,但她一闪而过的释然,确也逃不出他的眼睛。是他想的吗,总有一天,紫菱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