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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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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灰狼遇上小白兔
济源路第一小学。
上课铃已经打响,但是奇怪的是老师还没来。符珈跟几个小孩趴在讲台前面的空地上拍花牌,班级里吵吵嚷嚷声一片。
“我赢了,这张归我了。”一个唇红齿白漂亮无比的小男生单方面宣布自己的胜利并收走了对方的花牌。
“不行!符珈你耍赖!把花牌还给我!”另一个瘦瘦黑黑的小孩不服气,立刻高叫起来。
“我耍赖?你们看见我耍赖了么?”符珈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小伙伴,眼睛亮亮的,特别有神。周围的人犹豫了下,然后纷纷摇头。得到了这个结果的符珈非常满意,头一歪,下巴微抬,睥睨了下对面那个瞪着自己的小孩:“听见了吧?”
身边另一个小孩跃跃欲试,一把推开那个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瘦黑男孩:“该我了该我了啊,猴子你不玩了就赶快下去。”
而那个被叫猴子的男孩仍然不甘心,想要伸手去抢。而那个符珈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露出好奇的表情,指了指教室门口:“咦?那是谁?”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门口的时候,漂亮男孩悄无声息地将花牌揣进自己的裤兜。然后带领着一群人向门口走去,符珈永远都不知道,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张小小的花牌而做的这个动作,将会在他将来的十年里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带来多少甜蜜的折磨。
而门口真的站着一个小女孩,应该说是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花裙子,白袜子黑皮鞋,头发被仔细地扎成两个小羊角。白白的小脸肉嘟嘟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见有这么多人来围观自己露出怯怯的目光。凑近了看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面人。
“你是谁啊?”符珈靠她最近,也最先发问。
小小的女孩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我-不知道-”
“你哪班的?”符珈有些不耐烦,反应真迟钝。
“我也・・・・・・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怯怯的,妈妈今天一大早把自己打扮了很久,带她来到这里找一个陌生的阿姨,阿姨让她先进去,并说妈妈等会儿会回来接她,两个人就先走了。可是她一看这个房间里面全是不认识的小朋友,就吓得不知所措,也不敢贸然踏入。
“你连你是哪班都不知道?你是傻的吗?”符珈怀疑地盯着她。
旁边的一群小伙伴也对这个傻愣愣的小女孩挺感兴趣,观察了许久,然后纷纷赞同:“嗯嗯,应该是傻的。”
“对呀,你看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起来笨笨的嗳”
小女孩涨红了脸,连连摇头:“我不是--我不是傻子。”
“你就是,小傻子。”符珈在她身边终于下了一个结论,仿佛专家们研究多年以后宣布研究成果一样笃定。说完扯了扯她小辫子上的头花,对身旁的人说:“看,小傻子头上还长了草莓。”
“唔,你别--别扯我的头发!”被揪住小辫子的女孩立刻护住自己的头,想要阻止这个坏蛋的拉扯。
另外的小男孩也都凑上来瞧个清楚,有的还动手摸摸扯扯。
“你们说她的头发上能长出草莓,是不是脑袋里有草莓种子?”符珈一边扯着小辫子一边新奇道。
另一个小孩看了下嗤笑道:“你怎么这么笨啊?那个是女孩扎头发用的皮筋,班长姜琳琳头上不是就有吗?”
被抢白的符珈哪里晓得班上女孩子头上绑了什么,有些恼羞成怒:“她跟姜琳琳头发上不一样!姜琳琳是扎上去的,小傻子是自己长上去的!”一着急就用劲重重扯了下她的辫子。
那个小女孩被扯疼了立刻大哭起来。旁边的人看符珈发怒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孩子总是有些欺软怕硬的,而符珈是这个班级里著名的小霸王,他们一般不敢得罪。就连那个吐槽他的小孩也笑得讪讪的,摸了摸头:“好像是的哦,我刚刚没发现。”
而符珈眼看手下的小女孩哭了,也挺郁闷:怎么这么不经玩呢?于是硬邦邦地说:“我不扯你小辫子了,你别哭了。”
小女孩不理他,手捂着眼睛哭得正伤心,边哭还边抽噎道:“你们--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妈妈。”
一帮男孩子对这一哭就停不住的小女孩正手忙脚乱呢,忽然有个人喊道:“老师来了!”
一群男生吓得一哄而散,纷纷跑进教室。符珈一看老师正和另一个女人在往这边走,心里一急,果断扯着她进了教室。拉她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边恐吓道:“不准再哭了,再哭就把你的头发都拔光。”
那个小女孩终于拿下手臂,哭得红红的眼睛看向符珈,咬了咬嘴唇,不敢继续哭了。符珈看了看自己刚刚拍花牌的手,脏兮兮的活像是鸡爪子,就俯下身用衣袖的袖口帮她擦干泪痕:“等会儿老师来了不准乱讲话懂不懂?”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老师和一个女人进了教室,老师一扫班级,看见新入学的小女孩正坐在符珈的位置上,而符珈站在一旁,不时俯下身跟小女孩说些什么,满意地笑了笑:“咦,符珈你今天很有绅士风度嘛!让位置给新同学,不错,值得表扬。”
符珈这时直起身来笑眯眯地回了老师一句:“老师说要跟同学团结友爱,我这样做是应该的。”虽然他不太了解什么是绅士风度,但是讨大人喜欢这种事他向来做得得心应手。
此刻老师很满意,在家长面前,教出这么有礼貌又听话的学生老师也感到面上有光。于是她笑眯眯地跟后面的女人说:“这是我们班的符珈,这孩子很聪明的。看起来跟夏彤也挺合得来的,就让他们坐一起吧?”
身后的女人放心似的也点了点头。
老师走下来摸了下符珈的头,然后握住坐在那的小女孩的手对大家说:“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夏彤,她要比大家小一点,希望班上其他同学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都要好好照顾夏彤同学,听到了没?”
“听-到-了-”班里的同学拉长了声音异口同声道。
“符珈,你今天表现得很好,要继续保持知道吗?以后夏彤同学就坐你旁边了。李跃,你把把桌子收拾下,跟我到前面坐,昨天是你把教室门口的花盆打破了的吧?以后坐前面看你还敢不敢淘气!”老师先夸奖了下符珈,然后又调了他的同桌到第一排。
只见那个女人走过来蹲下,对着夏彤说:“彤彤,你在这好好听李老师的话,等会放学妈妈就来接你好不好?”
“妈妈,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夏彤泫然欲泣。
“别怕,跟在幼儿园是一样的,妈妈马上就回来接你。”夏妈妈看着夏彤揪着的小脸心里也难受,彤彤还小,念完了幼儿园本来想让她先去念学前班,可是却托人找关系弄了半天只找上了一年级。她这当妈的哪舍得留她这么小的孩子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害怕?
这时站在一旁的符珈露出乖巧的笑容:“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夏彤同学的。”
夏妈妈转头看到身边这长得漂亮精致的小孩子的信誓旦旦,也安心了些: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孩子再小还是要上学的。“谢谢你啊小朋友,你叫符珈是不是啊?”
“是的,音符的符,珞珈山的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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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摘草莓摘星星每日一摘
由于夏彤年龄小,又没念过学前班,加上错过了开学之前的两个星期的课程,自然是跟不上同学们的脚步。数学老师姓严,行事风格跟她的姓一样严格,而对于根本没什么基础的夏彤也一视同仁,于是夏彤也就最害怕上严老师的数学课。
这节又是数学课,严老师在黑板一侧写下几个名字。随后走到讲台前,目无表情地用教鞭敲两下桌子,全班立刻鸦雀无声。她推了下眼镜,慢吞吞地说:“昨天我布置的家庭作业又有几个同学没做,他们的名字我已经写在了黑板上。家庭作业是巩固课堂知识的工具,我已经再三强调每个同学都要做,你们听不懂是不是?!”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提高,回荡在教室里导致同学们都大气不敢出一下。小学生其实很好管,吓一吓就会都乖乖听话,严老师很明显深谙其道。
接着她又开始点名批评:“夏彤!你已经连续三天榜上有名了,你是打定主意不做作业跟老师对着干了?”
夏彤满脸通红连忙摇头,然后羞愧地低下头去。其实根本不怪她,她没上过学前班,她连家庭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
“屡教不改,你是想做老油条吗?”严老师接着教育她。
夏彤急得要哭了,坐在她旁边的符珈看见了忽然举起手:“报告,夏彤哭了!”
严老师听了也自觉对这小女孩说话有点过,咳了一下又道:“知道错了就好,今晚的家庭作业一定要做知道吗?不会的话问问周围的同学,比如符珈,他的数学成绩就很好。符珈,你也要好好帮助新同学知道吗?”
符珈也一本正经地答道:“知道了,严老师。”
下课后,夏彤拉住正要出去疯玩的符珈,结结巴巴地问:“老师,老师刚刚说的家庭作业是什么?”
符珈很奇怪,刚刚老师不是在下课前刚刚布置完吗?难道夏彤真的是傻的?他从上面的角度看,夏彤用大大的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脸上还有刚刚未消退的红晕,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嘴巴。夏妈妈是个会打扮也爱美的女人,自然每天都要把她打扮得成花姑娘。他瞥到她的头上换了头花,便又扯她扎得很好的小辫子:“咦?你头上的小草莓呢?”
“哎呀你别扯・・・・・・妈妈好不容易才给我扎好的。”夏彤抱住头。
“我问你头上的那个小草莓呢?”符珈不依不饶地问。
“不是被你摘走了么?”夏彤委屈道。前天符珈忽然看上她用来扎头发的小草莓,非要‘摘’走一枚,妈妈昨天看到了旧的坏掉了就给她买了一个新的头饰,一个月亮和三颗小星星挤挤挨挨凑在一起也显得很可爱。
符珈扯着小星星兴奋道:“那我今天要摘星星。”
“不行不行,会坏的。坏了妈妈会骂我。”夏彤拼命护着自己的头饰,深怕被他一使劲拽了去。
忽然符珈瞥到了夏彤的小耳朵,因为紧张有些红红的,薄薄嫩嫩的煞是可爱。于是忽然放手不再蹂躏她头发上的小星星,坐下来翻了翻夏彤一片空白的数学课本:“你没记老师刚刚布置的作业?”
夏彤被他话题转得一愣,随即懊恼地点了点头。符珈笑眯眯地凑到她旁边:“想不想我告诉你啊?”夏彤虽然有些疑惑他忽然变的好心,但还是连忙点头。
符珈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坐在一边的夏彤犹豫地把耳朵伸过来,刚靠近他等着他讲话,他却忽然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柔软玲珑的小耳朵被一阵湿湿的热气包裹住后又遭受到怪兽的攻击,牙齿咬在耳朵上吓得她一激灵。
“啊--”夏彤惊得要跳起来,捂着耳朵控诉道:“你咬我!”
“哼,看起来软软的,其实还没猪耳朵好吃呢。”相比于夏彤的诧异符珈显得淡定多了,咂咂嘴,端坐在座位上,若无其事道。
“你干嘛咬我?!”其实符珈这一口咬得并不重,他只是突发奇想想要试试这个看起来像是面人一样的小女孩耳朵口感而已。但是夏彤从来没被人这么咬过,诧异极了。
而符珈这时翻开夏彤的课本:“你不是不知道家庭作业做哪里嘛,我现在告诉你,你到底要不要听啊?”
夏彤这时捂着耳朵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你不过来听吗?我只说一遍哦,第三单元的练习一第一题和第三题--”符珈此刻开始念题目。
夏彤立刻忘了刚刚被咬的痛楚,连忙搬凳子坐回来:“等一下等一下,我记一下。”
放学后同学们排好队,学校要求每班放学都要同学们手牵手排队走出校门,这一要求名为促进同学之间的和睦相处实为以防走孩子们因为淘气而走丢。夏彤背着小书包,小手乖乖地让符珈牵着。校门外的减速带外有很多家长,符珈还没走出减速带就被学校旁边卖各种小玩意的小摊所吸引,拉着夏彤走出队伍。
他们来到一个小摊面前,小摊上只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缸,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像是果冻材质的球球。夏彤蹲下来好奇地看了看,摆小摊的小贩就开始热情地介绍:“小朋友快过来看看,这个啊,叫海洋宝宝,带回家放到水里就可以长大了,长出小手小脚,很有趣的。”
夏彤的手伸进水里拨弄了一下那些沉睡的球球,新奇道:“那这些宝宝是活着的吗?那它们现在为什么不动呢?”
符珈在旁边接过话头:“你真是笨死了,这个都不知道。它们现在还小,当然不会动啦。你知道蝌蚪吗?它们就是一开始没有脚没有手只有尾巴,长大后才长成青蛙的。”
坐在前面的小贩自然不会反驳,连忙竖起大拇指夸道:“就是这个道理,这个小朋友懂得很多嘛,很聪明哦!”
夏彤睁大眼睛:“蝌蚪就是小时候的青蛙吗?我上次去姥姥家看过蝌蚪,可是跟青蛙差很多啊!”
符珈被小贩夸奖又看到夏彤惊讶的眼神,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更加得意起来:“你这都不懂,真是个笨蛋。我们家也有这个海洋宝宝,现在被我养得这么大。”说着便两手张开比划了一下。
夏彤更加诧异了:“真的吗?真的可以长这么大?”
“那当然了,我会养嘛!现在它特别听我的话,每天早上都会背我下楼吃早饭呢!它的身上滑滑的软软的,躺在上边可舒服了!”
夏彤蹲在那一脸向往:“那真好呀・・・・・・我也好想要・・・・・・”
坐在小摊后面的小贩已经不说话了,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
“叔叔,海洋宝宝要放到哪里养啊?”
“小的时候放在墨水瓶子里养,长大了就要放大一点的地方养啦。”
“那它要透气吗?”
“一天打开两次瓶盖给它透透气就好啦。平时放到阴凉的地方,海洋宝宝不好晒太阳的。”小贩也还认真跟她讲解上了养殖方法。
“珈珈你在这干什么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彤转头,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站在符珈旁边,虽然长相一般,但身材挺拔,器宇轩昂,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她站起来,心想这应该是符珈的爸爸吧,然后怯怯地叫一句:“叔叔好。”
“这是你同学吗?”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小不点,长得水灵灵的女生有着稚气的童音,哪个大人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子?“你好啊,小朋友,你妈妈呢?没来接你吗?”
“哎呀,我忘了妈妈还在等我,我先走啦,叔叔再见,符珈再见!”说完就背着小书包一颠一颠地跑走了。
夏彤找到妈妈后把妈妈硬拽到卖海洋宝宝的地方:“妈妈,我要养这个,它会长大的,能长得好大的!”
夏妈妈一看:这不放花瓶里作为装饰的生长球吗?家里面拿来做营养土培植花木也是有的。哪来的什么能长大的海洋宝宝?于是教育她:“这只是普通的装饰品,顶多能拿来养花,不会长大的。”
夏彤撅着嘴:“我要我要嘛!我同学说了能长大的!妈妈你买几只给我,我保证好好把它养大!”
夏妈妈无奈:“你同学骗你你瞎保证什么呀?真是・・・・・・”
说完转头去问小贩:“这个怎么卖啊?”
“一块钱三个。”
“你这不坑人嘛?!你骗骗小孩子也就算了你当我也小不懂事啊?”夏妈妈不乐意了,敢情这店主把自个当小孩骗?
“那就一块钱四个吧!大姐,不就图一乐吗?您瞧孩子多喜欢,就带几个给她玩玩呗!”
夏妈妈无奈地掏钱,看着拎着一塑料袋水和海洋宝宝兀自玩得开心的夏彤,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你说我们家这傻姑娘,这么好骗的性子到底是像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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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昨天一口今天一口每日一咬
懂得什么是家庭作业的夏彤之后便再也没上过黑名单(黑板上不写作业的名单),只是正确率仍旧不高。于是每次到数学课上严老师要心算默写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因为按照严老师的老规矩,每次默写二十题数学算术题,错一道用钢尺打一下手心,夏彤受过这个苦,便特别紧张害怕。
班上其他同学其实每次默完在私下里同桌之间会相互对答案,而夏彤好想也跟符珈对一下啊,因为符珈的算术题正确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了。于是夏彤趁老师不注意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喂,我们对一下答案吧?!”
符珈高贵冷艳地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说完了还把胳膊竖起来挡一下自己的答案。
夏彤咬了下嘴唇,看了眼正在指挥别人收试卷的严老师,有些着急:“别人都对了答案,我们对了答案都不挨罚不好么?”
“不好,我做题从来不错的,对不对答案我都是一百分。”符珈义正言辞道。转而一想,又开口:“除非······”
“除非什么?快点呀,老师快收到我们了!”夏彤急得耳朵都红了。
“除非以后你乖乖让我咬--”符珈故意慢吞吞地拖时间。
夏彤一愣,自从上次符珈咬了自己一下耳朵,就开始觉得咬人是个很好玩的游戏:咬耳朵,咬下巴,咬脸颊,一切夏彤身上软绵绵肉呼呼的地方他都喜欢咬。虽然被她咬得不疼,但是夏彤不喜欢任人宰割并且满脸口水的感觉,很不喜欢。
符珈看她犹豫又作出些许让步:“我以后的心算默写可以都给你看,还有课堂作业。”
夏彤看了看老师,一咬牙:“好!”
于是夏小彤同学便开始了她被圈养的生活。当然她的被圈养生活非常不顺利,甚至是有些坎坷。
比如这一天,班级里的同学在那传夏彤喜欢符珈。可千万别诧异,现在的孩子早熟到你不能想象,你别忘了你一年级的时候其实也是会鹦鹉学舌传八卦的。而夏彤虽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被大家几乎是嘲笑的语气弄得十分愤怒,握紧拳头:“我没有!我没有!”
而符珈听到这个谣言显得很是得意,其实有很多同学都看到符珈会咬夏彤这一类亲密举动,所以是想传符珈喜欢夏彤,但是符珈在班里就是个霸王,相比于好欺负的夏彤,他们自然不会这么不识趣去惹符珈,于是夏彤便自然而然成为绯闻的靶心。
做眼保健操的时候,班里不知是谁,挑起了一句:“夏彤喜欢符珈--”其实深究起来小孩子都是喜欢起哄的,加之这起哄正好又能让自己免做讨人厌的眼保健操,懂眼色的还偷偷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美术老师,美术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小年轻,有点胖,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起哄,也没有要阻止的势头,于是大家就喊得更带劲了。
“夏彤喜欢符珈--”
“结婚--结婚--发喜糖--发喜糖--”
夏彤一个劲的摇头:“我没有,你们别说了······”
没有人愿意听她苍白的解释,大家只是图个开心,并没有真的想要知道真相的意愿,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对夏彤的话自动屏蔽。
一向跟符珈相熟的陆远在那问:“符珈你喜不喜欢夏彤啊?”
符珈正为大家的流言而洋洋得意呢,听到这话瞥了他一眼:好歹自己也是个男子汉,怎么着也不能跌了份:“我才不喜欢夏小彤呢,她那么笨!”
夏彤本身就因为丢脸变得很急躁了,又听到他这一句,再加上平时他对自己的欺负,于是恶向胆边生还嘴道:“我才不喜欢你这个坏蛋呢!我喜欢言楚凡,你去死吧!”
符珈也怒了:“我讨厌你,你这个傻子!笨蛋!猪!”
夏彤也不甘示弱:“我比你讨厌我更讨厌你!你才是傻子笨蛋猪!”
符珈是第一次被这个向来好欺负的小白兔呛到没话讲,扑上去一口咬在夏彤的脖子上。这一次可不比寻常那些试探着的舔舔咬咬,几乎是立刻,夏彤白生生的脖子上就出现了红红的牙印子。夏彤被他咬得大哭起来,一半是疼一半是委屈,所以眼泪流得特别流畅,像是开了自来水龙头。
新来的美术老师一看,坏了,怎么能在自个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情呢?立马把他俩分开,抱走了正在大哭的夏彤。
符珈很生气,就算是咬了她一口也没平息自己的怒气:言楚凡算什么?!凭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你是我的同桌又不是他的,你喜欢他我的面子往哪放?!符珈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混乱的逻辑了,但是他就是浑身冒火。
眼保健操结束了,被老师哄了两句也不敢再哭,只是一个劲地抽噎着。老师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回去了。又不痛不痒地教训了符珈两句,就潦草解决了这场风波。回来后符珈更加不爽,对夏彤百般刁难:藏起她的美术作业本,抢走她的水彩笔,瞪她不准她超过他们俩人从未划分过的三八线······夏彤被他找了一下午的茬,而老师却只是象征性地批评了一下他,这对于这个顽劣不驯的主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作用。这一场风波虽然看起来是符珈被批评被教训了,然而对于夏彤来讲,这一场战役实际上的败北也奠定了她被符珈欺压了长达十几年却无力反抗的痛苦。这天放学,照例是要先排队,符珈气吼吼率先走了。夏彤自然也不想跟他一起走,便留在那磨磨蹭蹭,忽然发现符珈桌肚里还落下一本语文书。
此刻班里的同学都走光了,夏彤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教室果然很适合干坏事。夏彤把那本被主人落下并且非常不幸地落入仇人之手的可怜课本放在桌上,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两下。捶完仍觉不解气,就翻开书本的第一页,在写有符珈名字和班级的那一块狠狠打下去:“死符珈,死坏蛋!大变态!让你拿我彩笔!让你咬我!打死你打死你!”夏彤打得很用力,仿佛打得就是符珈本人,嘴巴还念念有词。如果此刻有人经过济源路第一小学一年一班,肯定会看到一个穿着公主裙的漂亮小姑娘目光坚毅动作凶狠地--拍打着一本书o(╯□╰)o。这么诡异的场景,咱不能怪这可怜的孩子,她--哎。
发泄了一通以后夏彤心中一口浊气终于散去,果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可惜年幼的夏彤小朋友不知大名鼎鼎的阿q为何人,不然肯定要引为知己了。
“夏彤!”这时隔壁班的言楚凡已经站在了班级门口,作为班长的言楚凡根本就不用排队,只要每天查看其他同学的队伍是否整齐有没有缺少人数就行了。今天他看了半天也没在一班的队伍里找到夏彤,便寻到了班级来。
夏彤转头,见是言楚凡,连忙把符珈的书往他桌肚里一塞,背着自己的书包往外走,奇怪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让我们班体育委员帮我整队的,你呢?怎么还不走?你们班队伍好像已经走掉了。”言楚凡也是个好看的孩子,在一群爱蹦爱跳整日邋遢的男孩子之中,他显得格外的乖巧伶俐。他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干净整齐,他的衣服永远不会出现乌七八糟的墨点,作业本永远整齐犹如印刷体,所以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喜欢他,于是他成为当之无愧的班长。
“啊!对了我还没站队!”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外冲,却被言楚凡一把扯住书包带:“你现在去也迟了,这样更能引起老师的注意。”说完便带着夏彤往外走。
夏彤的爸爸是银行职员,平时工作很忙,所以平时接送夏彤的任务就全部落在了夏妈妈的身上。而在等孩子的过程中夏妈妈结识了同在等孩子的言楚凡妈妈,两个无聊的女人就每天坐在自行车上从孩子的教育问题一直聊到家里的窗帘的颜色搭配,二人熟起来发现俩家的孩子都是同一个年级的相邻班级,再后来还发现两家的方向还挺一致,住得也很靠近,可以走一条路回家。于是俩家家长每次便不约而同地站一起等孩子,也让孩子出来以后也一起过来。
言楚凡是夏彤来这个陌生的学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总是欺负自己的符珈夏彤自然是不把他当做朋友的,而其他同学也迫于符珈的淫威不和夏彤交好,于是夏彤也格外地依赖他。所以在今天和符珈吵架的时候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言楚凡,就算是她不太清楚喜欢是什么意思。
言楚凡并不主动拉夏彤的手,但是夏彤却跟他在一起却觉得很安心和温暖。
二人一起走到了他们依旧是聊得热火朝天的妈妈前面,默契地要爬上妈妈们自行车的后座。忽然夏彤听见有人叫她,转头竟然是符珈,坐在一辆车里向她们这边慢慢驶过来。夏彤看见他特别不开心,就将头别向另一方。
“夏小彤!夏小彤!”符珈不依不饶,继续叫。这时夏妈妈倒是反应过来了,回头就看到是符珈,便对后面的夏彤说道:“彤彤,那不是你的那个同桌吗?人家在叫你呢,打个招呼去。”夏彤很不乐意地转过头来,对着他闷闷地来了一句:“嗯。”
符珈坐的车停到了她们这边,夏妈妈看到了车牌的时候愣了一下。而符珈这时也打开车门跑出来,到了这边夏妈妈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盒彩笔,只见他笑容可掬地对夏妈妈说:“阿姨好,我是符珈,夏小彤的彩笔落下了,我拿来还给她。”夏妈妈笑得特别开心,摸了下符珈的头:“乖啊。”
夏彤不服气,抢白道:“你乱讲,明明就是你把我彩笔藏起来不还给我的!”然后发现上次接符珈的那个叔叔也从车里出来了,就告状道:“叔叔,你家符珈老欺负我!”
夏妈妈朝夏彤一瞪:“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同学特地把彩笔带过来还给你,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夏彤有些委屈,见站在符珈后面的叔叔都是笑呵呵没有要训斥符珈的样子,只好不情愿地说了一句“谢谢”。
夏妈妈和言妈妈分开了以后,夏妈妈忽然问坐在车后座上摆弄自己失而复得彩笔的夏彤:“彤彤,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那个同学符珈,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夏彤仍旧摆弄自己的彩笔,听到符珈就觉得很不开心,于是头都没抬就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要跟他好好相处知道吗?”夏妈妈叮嘱道。
夏彤没说话,心想:“我才不要!他离我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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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灰狼邀请小白兔回家做客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打开铅笔盒却发现爸爸昨天给自己削的四支铅笔全部折断了!而爸爸妈妈怕她自己削铅笔弄伤自己便没让她带小刀。马上就要上课了可是没有笔怎么办?夏彤急得汗都下来了。
这时符珈打开他那个三层的铅笔盒,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一支支削好的铅笔,夏彤看得极其生气:这是□裸的炫耀!!!我的铅笔怎么会好好就断掉?肯定是符珈这个坏蛋做的!符珈这时整好以暇,看着她说:“借给你可以,但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夏彤忿忿不平:“弄坏了我的铅笔你还有理了?”但是马上就要上课需要用笔,便回头问后面的两个男生借,后面两个吊儿郎当的男生自然是不会为了个女生得罪符珈,根本不理她。她又戳了戳前面的女生,那两个女生成绩向来很好,自然也高傲,连头都不回。夏彤实在没辙就向隔了一个走道的女生借,那个女生成绩不好,在班里也是畏畏缩缩的,她为难地看了一眼夏彤,然后又看了看夏彤身边的符珈,沉默地低下头去。
老师这时也注意到四处借东西的夏彤,有些不高兴:“夏彤,你屁股上安了陀螺吗?”夏彤听到了十分难堪,极其挫败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老师开始上课了,夏彤手中握着已经折断的铅笔装模作样。只是课上总是有很多要记的东西,夏彤没笔,心里已经在抓耳挠腮了。忽然,一块从铅笔尾掰下来的半块橡皮弹落到她手边,夏彤瞥了符珈一眼,符珈正正襟危坐地在那记笔记呢!刚低下头,就听见符珈低声说:“你只要放学跟我一起走,我的铅笔就借你用。”说完一支铅笔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推到了夏彤眼前。
夏彤想了想自己本身就是每天跟符珈一起排队放学的,也没多大损失,于是也就答应了。
于是在后来好多个放学的日子,都是符珈牵着夏彤,身边跟着沉默的言楚凡,这一诡异的组合持续了不久,就以言楚凡退出而告终。
这天符珈来上学,看到夏彤蔫蔫地趴在桌上,摆弄着一个墨水瓶子,那是一个旧墨水瓶,表面上的标签已经不甚清晰,只余“英雄”两个大字还能辨认出。符珈对今天夏彤的状态很是奇怪,便把她手里的墨水瓶子抢过来,观察了半天可是墨水瓶子里只有清水,什么都没有,弄得符珈很纳闷:“喂,夏小彤,你干嘛抱个瓶子不说话?”
夏彤也不要她的宝贝瓶子了,头一扭,脸朝着另一面趴着了,只给符珈一个后脑勺。
符珈莫名其妙,推了她一下。而夏彤立刻就炸毛了,忽然坐起来瞪他:“你骗人!你这个大骗子!我妈说海洋宝宝根本就不是活的,根本就长不出来腿和脚来!它们根本就不会长大!根本就不可能背你去吃早饭!”
符珈被她突然爆发的怒火震了一下,又被她骂了一通,半晌才想起来几个月前自己骗她的事情。符珈无语了:我不就是随口吹吹牛吗?这个傻妞还真的当真了?他刚想问个清楚,夏彤又开始气愤:“我把它们放在墨水瓶子里,每天都给它们换气,希望它们也能长大能陪我玩。我妈妈说我被骗了我都没信,可是它们,你看它们,都被泡的透明了也没长出腿来!”
符珈这才正视那个墨水瓶子,原来上次买的那个海洋宝宝都在里面啊?而且被泡的掉了色?他晃了晃那个墨水瓶子,果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符珈看着皱着小脸的夏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可真傻啊,她还真为了那一句话养了好几个月的海洋宝宝?以后还是不要骗她了。
但是,随后,这个决定就被他抛之脑后o(╯□╰)o。因为他实在是不喜欢被质疑的感觉:“你每天都喂什么给海洋宝宝吃?”
“唔?”夏彤愣了愣,随即便问“不是不用吃东西的吗?卖海洋宝宝的叔叔没说啊!还有我妈妈也没说。”
“没说你就不喂它们了?你不给它们吃东西它们怎么长大啊?你不吃饭你会长高吗?”符珈教育她。
夏彤又疑惑了,每次自己不想吃青菜什么的时候妈妈总说不吃就会长不高,对呀,海洋宝宝也应该吃东西的呀?不吃东西哪有力气长大呢?
符珈看她迟疑的样子便趁热打铁:“海洋宝宝就只吃米粒的,我每天给我们家蛋蛋喂好多米饭才长这么大的。”
“蛋蛋?”
“蛋蛋就是我们家海洋宝宝的小名。所以说你养的这几个海洋宝宝就是被你活活饿死的!”符珈又摆出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然你去我家看看蛋蛋,我也可以让它背你去玩。”
夏彤听了彻底相信了,拧开墨水瓶子,一脸悲伤:“蓝蓝,小紫,美美,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们,把你们饿死了。”说着说着整张脸都拧起来了,揪成一团。
符珈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就削了块新橡皮,上面写着:蓝蓝,小紫,美美之墓。学着电视里大侠的台词对仍然兀自悲伤的夏彤道:“别难过了,我给他们做了墓碑,它们的在天之灵也就可以安息了。”
夏彤一脸凝重地接过橡皮,把它靠在墨水瓶子上默默发呆。
又到了放学时间,照例是符珈牵着夏彤一起走,一走出学校符珈就把夏彤拉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指着一棵树道:“我们就把它们埋在那里好了。”
于是符珈的随手一指就确定了三个伪海洋宝宝的风水墓地,两人合力将墨水瓶子埋在了树下,还象征性地堆了一个坟包,然后像模像样地将那个橡皮墓碑竖在前面。然后两个人洗了手就一起回接自己的父母地方,到了那接孩子的额家长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是接符珈的车停在那里,但是却不见了夏妈妈。
夏彤有些慌,妈妈呢?妈妈怎么今天没来接我?会不会是刚刚自己去埋海洋宝宝的时候妈妈走掉了?一股被遗弃的恐惧和惊慌涌上心头。符珈见了也没上车,只是问她:“你妈妈呢?”
“我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不要我了?”夏彤不停地张望四周,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那你去我家吧!正好可以看看我们家的蛋蛋。”符珈提议。
这时候夏彤唯一认识的符珈就成了那根救命的稻草,她在心里默念:只要不留下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留下自已一个人,我害怕。
“我要等我妈妈--”夏彤四处搜索妈妈未果后,带着哭腔回答。
这时那个来接符珈的叔叔也从车上下来:“小朋友先别哭,你还记得你妈妈的电话号码吗?叔叔帮你打电话给她让她来接你啊。”
夏彤抹了把眼泪:“我记得我记得的。”夏彤很小的时候就被要求记住妈妈和家里的号码,所以刚说完便流利地报出妈妈的号码。她有了大人在旁边,心也安定了些。睁着刚擦干被揉得红红的兔子眼,期盼地看着他。
他刚掏出手机就被符珈抢过去,他自告奋勇道:“我来打--”
被夺走了手机的叔叔蹲下来抱着夏彤,尽量放低声音安慰她。
符珈此刻说了句:“这个号码是空号。”
夏彤又开始恐慌,抱着她的叔叔镇定道:“你重新报一下号码。”
过一会符珈说:“这个号码就是空号,你一定是记错了。”
夏彤张嘴就要哭,叔叔这时吩咐:“你报一下你家里的号码。”夏彤报了以后,这一大一小就看着符珈等着他的消息。
符珈过了一会:“电话没人接。”
叔叔向他伸手:“手机给我,我来打。”
符珈不愿意,这个时候叔叔脸色沉下来:“珈珈听话。”
符珈犹豫了会,不情愿地把电话递给他,目光闪烁不定。叔叔接过电话打了一下,原来真的是没人接。他沉吟了下,俯下身对苦着脸的夏彤说:“现在天快要黑了,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然你先去珈珈的家里,晚上再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符珈立刻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撺掇道:“是啊是啊,去我家吧,我们走了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会被人贩子拐走卖掉的!”
夏彤仍揪着小脸:“我不要--妈妈等会来了会看不到我的。”
“那我们不陪你了,你一个人呆在这等天黑了大灰狼把你逮来吃掉吧!”符珈恐吓她。
站在一旁的叔叔对符珈这一边诱哄一边恐吓地拐人家小姑娘回家的招数实在是无奈,便推开扯着夏彤的符珈,将夏彤抱起来:“现在站在这里不安全,晚上坏人多,我是警察,你看--”他让她看看里面穿的军绿色衬衫,以博取她的信任。他哪里是什么警察,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只要能说服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就成。
夏彤犹豫了一阵:“那--警察叔叔,你能带我找妈妈么?”
那个叔叔被她稚声稚气的童音逗笑了:“好--晚上让你妈妈来接你好不好?”
“那--好吧。”夏彤犹豫着答应了。
听到这里符珈便笑嘻嘻地率先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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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狼窝一日游
符珈从车上的各个角落翻出玩具零食什么的塞给夏彤,不一会儿,夏彤就忘了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跟符珈一人拿一个玩具手枪互相厮杀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开到了一个大门前,有两个站在门口的卫兵给他们开门。夏彤趴在车窗边新奇地看着这一切:“符珈,警察叔叔刚刚给我们敬礼了哎!原来你家住在警察局里面啊。”
符珈本来坐在车座上,听到夏彤这话也爬到车窗这边来,用手里的玩具手枪指着夏彤的头:“是啊,所以你以后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让我爸叫警察把你抓起来枪毙了!砰!”说完还学了声枪响的声音。
夏彤想起了刚刚那两个开门的警察叔叔手上的枪,然后敬畏地回头看了眼符珈。符珈见这话真的威慑到了夏彤便更加开心起来。坐在前面开车的叔叔也不讲话,虽然开着车,但听着后面这俩小人的对话,笑呵呵的。
到了符珈他家以后,发现他家比自己的家里大多了。符珈不等她参观完就把她拉到自己的玩具室,展示给她自己的各种各样的玩具。夏彤对乱七八糟的大炮飞机和手枪不感兴趣,唯独偏爱一个白毛兔子和对那个会乌拉拉跑的小火车感兴趣,于是两人趴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珈珈,带同学来玩呀?”一个长相美丽声音温柔的女人问道。
夏彤抬起头有些疑惑,而符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妈妈,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然后又朝外张望:“我爸爸呢?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夏彤这时站起来,乖巧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你爸爸等会就上来。”符珈的妈妈又转向夏彤,看着夏彤圆溜溜的黑亮亮的眼睛真像个洋娃娃一样,立刻让因为没有可爱女儿符妈妈萌了一把,捏捏她的小脸:“哎呀,哪里来的小天使,长得真俏!”
“阿姨,我是符珈的同学。”夏彤被符妈妈就这样拉着,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珈珈的同学呀,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夏彤。”
“爸爸!”一个气质硬朗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过来,一把就将扑过去的符珈抱起来,向符妈妈这边走来。
“符珈,这是你同学吗?”符爸爸看起来严肃而威严,说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夏彤见了很疑惑,这个是符珈爸爸,那刚刚那个开车的警察叔叔是谁呢?但是夏彤选择了沉默不言,她有些怕这个叔叔,朝温柔的夏妈妈身后躲了躲,但家教使她不得不开口:“叔叔好--”
“嗯,你好,一起下去吃饭了。”符爸爸淡淡地答了一句,然后转身抱着符珈下去了。
到了饭桌上夏彤依旧有些拘束,在符爸爸和夏妈妈聊天的时候她悄悄地侧过去问旁边的符珈:“这个是你爸爸,那天天接你的不是你爸爸吗?”
“当然了!我爸爸比他厉害多了!”符珈昂着头一副很自豪的样子,很明显,这般年纪的男孩子,对爸爸的崇拜处于最顶峰,爸爸在家里的地位和丰富的社会经验都使得男孩子都有一个想要成为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梦想。
菜上了以后夏彤就被桌上各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所吸引,大家都动筷之后饭桌上的氛围便渐渐缓和下来。符爸爸虽然仍旧比较严肃,但是跟夏妈妈讲话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温柔。多年以后,看了很多电视剧和言情小说后的夏彤明白了有一个词叫作:铁汉柔情。
符珈吃饭的时候坐姿很端正,但是他今天总是不时地瞄夏彤。夏彤埋头吃饭,也不讲话,也不理他,他便有些不甘心,不安分的脚在餐桌下踢了夏彤一下。夏彤感到腿被踹了,也不出声,只将脚默默地转到另一边,继续吃饭。他见夏彤没反应,锲而不舍地踹了一下,两下,三下。坐在对面的符爸爸却忽然对符珈厉声道:“不准欺负同学!”
符珈终于消停了,而在一旁沉默的夏彤忽然小声问符珈,说话的时候小手还掩耳盗铃地遮住嘴巴:“你说你养的蛋蛋呢?”
一旁的符妈妈看见了俩小孩咬耳朵的场景觉得实在是可爱,也不打扰他们,只是用手碰了碰正给她夹菜的符爸爸:“你说,我们家符珈将来就能娶个这么乖巧可爱的老婆我就满意了。”
符爸爸看了一眼前面交头接耳的俩小孩,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婆:这俩小东西才多大,你想的是不是太远了?
符珈愣了愣,眼珠子一转,指着保姆刚端上来的榆林凉粉,说道:“被杀了吃掉了。”
夏彤睁大了眼睛:“杀掉?你为什么要杀掉它啊?”
符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它不乖啊,总是不听我的话,吃得又多,就被我杀掉了。”
“你乱讲,这个明明就是凉粉!”夏彤不相信,据理力争。
“凉粉就是海洋宝宝的肉做成的!你这个都不知道还是小学生呢!”符珈继续空手套白狼。
“我不相信--我妈妈从没讲过凉粉是海洋宝宝的肉。”夏彤握着拳头,坚持自己观点。
这时夏妈妈很新奇地眨着眼睛:“你们在争论什么呐?”
“没有什么,妈妈,别理她,她是笨蛋!”符珈连忙撇清。
“乱讲什么呢你,对女同学要谦虚有礼,怎么这么个土匪样!”符妈妈很不满意地拨了下他的头。
“阿姨,符珈说他的蛋蛋被杀掉了做成了这盘凉粉,是真的吗?”夏彤问。
“蛋蛋是什么?”符妈妈更好奇了。
“就是符珈说他之前养得一只海洋宝宝啊,他说海洋宝宝每天早上背他下楼吃早饭。他之前还说蛋蛋还在家里让我来看呢!”
符妈妈听了以后笑得直不起腰来:这孩子一口一个‘他说’,符珈哪里养过什么劳什子海洋宝宝,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孩子可真傻得可爱啊!
符爸爸皱了皱眉:“符珈,谁教你满嘴跑火车的?!”
“阿姨,凉粉不是海洋宝宝肉做成的,对吧?”夏彤不解,符珈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符妈妈眉眼弯弯,这孩子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对她招招手:“彤彤来阿姨这边,别跟那个小骗子坐一起。”
夏彤乖巧地从椅子上爬下来坐在符妈妈身边,符妈妈给她剥虾:“彤彤啊,你几岁了啊?”
“五岁半。”夏彤乖巧地吃着虾。
“这么小就上小学啦?我们家符珈都七岁了呢。”转头又对符珈说:“以后不许你欺负她,人家还小!”符珈不服气地瘪了瘪嘴。
“你今天是专门跟着珈珈来我们家看那个蛋蛋的吗?”
夏彤想到这忽然泫然欲泣:“不是,放学了妈妈没来接我--呜呜,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什么?你妈妈不知道你来同学家吗?”
“胡闹!父母不知道怎么也敢把孩子带回家?小方呢?把小方叫过来!”符爸爸立刻暴怒,站起来对着刚刚上菜的阿姨说。
夏彤被这一声吼吓哭了,捂着眼睛嘤嘤地哭着,仿佛真的是个被抛弃了的小孩。
符妈妈连忙哄她,用身边的餐纸帮她擦嘴巴:“不哭不哭啊,漂亮的小姑娘哭了就不好看了啊!我帮你打电话给你妈妈好不好?”
符珈在旁边插了一句:“她妈妈的电话打不通。”
符妈妈已经拿过了电话,“别哭啊,你记得你妈妈的号码吗?告诉阿姨。”
符妈妈顺利地拨通了电话,那边的夏妈妈已经是心急如焚,听到孩子在同学家玩立马哭了出来,在那边抹着眼泪,问这边的情况。电话那头的夏爸爸安慰了她一句:“我说了嘛,孩子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引来了夏妈妈一阵反击:“都怨你!你还好意思说?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要你代我接一下孩子吗?这种事情你都能忘掉还能指望你什么?!”夏爸爸理屈词穷,识相地闭嘴。
符妈妈听完了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劝她:“没事的,虚惊一场。也算是万幸,孩子没遇到什么坏人,现在你是来接她呢,还是让她在我们家这边住一宿?”
夏妈妈问了符家的地址后犹豫了下,此刻她是真的很想要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平安无事,但是符家是著名的富人区,离自己家这特别远,来回得三个小时以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再去接她回来也不安全。符妈妈听出她的犹豫:“就让她在我们家住一宿吧?正好符珈也很喜欢跟她玩,两人也有个伴,明天就回去了,你也不用担心。”
“那麻烦你了,我能跟彤彤说个话吗?”
电话交给夏彤以后夏彤第一句就是:“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夏妈妈忍着心酸安慰道:“怎么会呢?是妈妈不好,没准时去接你。”夏妈妈又跟她叮嘱了一些在别人家要乖不要淘气之类的话。在此期间,符珈一直蹲在电话机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夏彤,深怕她妈妈来接她。
符爸爸却在外面教训那个自作主张把孩子接回来又不管送回去的司机小张:“你不知道擅自把孩子接回来父母会焦心?”
“是,参谋长,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小方认错态度良好。“只是之前打那孩子家人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孩子妈妈的号码是空号。”
“胡说,为什么刚刚是空号,现在就能打通了?”
“嗯--第一个电话是珈珈打得,也确认了好几遍号码,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符爸爸看了眼通话记录,之前三个打给夏妈妈的号码完全一致,哪有确认过好几次的样子,符爸爸将电话还给小方,叹气:“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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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与狼共枕
洗完澡以后的夏彤穿上了符珈的睡衣,上面有大大的米老鼠很是可爱。符珈这时也穿了身睡衣跑过来:“谁允许你穿我的睡衣啦?”
夏彤不理他,自顾自地写作业:骗我这么久,我还气着呢!符珈又凑过来:“好啦,我大发慈悲衣服借你穿啦。作业我给你抄,你陪我玩。”说完就把他的作业本扔到桌上。夏彤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有不要钱的福利她还是来者不拒的,十分迅速地抄完了本来就不多的作业。
玩到后来晚上符妈妈就催他俩睡觉,两个小孩躺在一张床上也睡不着。夏彤抱着那个兔子自顾自地玩也不理符珈,符珈喊她她也不应,于是又扯她的睡衣:“喂,夏小彤。”
“唔?干嘛?”夏彤闷声道。
“以后你做我老婆吧?”符珈笑嘻嘻地在旁边建议。
“什么是老婆?”
“就是带你玩还给你吃好吃的,还可以每天给你作业抄。”符珈在一旁自以为开出这条件很是优厚,足够吸引小姑娘。
夏彤思考了半天“这有什么好的,我妈妈也给我好吃的我爸爸也陪我玩啊!作业我也可以自己做的。”
“我啊我啊,还有我,我可以天天陪你玩。”符珈有些急切。
“那我不要了。”夏彤听到条件里还有他的时候非常坚定地拒绝了他的诱拐。
“你!!!”符珈气坏了,气哼哼地瞪着她“不要就不要!哼!”说完背对着她睡。
符妈妈在门外恰好听到这段对话,扑哧笑出来。符爸爸问她怎么了,符妈妈笑道:“你儿子啊,想倒贴给人家小姑娘,被人家嫌弃了!”
符爸爸也无奈,帮她拢了拢睡衣:“你还真是操闲心,他们才多大。别站在这了,今早还喊累的。”说完便揽着符妈妈回房了。
可是房间里的战争还没结束。
符珈背对着她半天都没等到她来哄他,有些泄气,偷偷转过去看她她竟然就要睡着了!这个死猪,趴下就能睡着!根本就没感觉我在生气!
符珈很不甘心,又推她:“你起来,你这头猪!”
夏彤刚要睡着这时又被他推醒,迷迷糊糊地嘟哝着:“你又干嘛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娇滴滴的。
符珈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便旧事重提,扯着她身上的睡衣极其野蛮:“你不当我老婆,那就把我的睡衣还给我!也不准你睡我的床!”
夏彤有些困了,便很不耐烦:“不睡就不睡!我才不稀罕!”非常果断地抱着兔子下了床,直接睡在干净的地板上。符珈也没想到夏彤会这么干脆,他一个人坐在大床上干瞪眼了半天,又蹬蹬地爬下床去蹲在夏彤旁边:“那你把我的睡衣脱下来,把我的睡衣还给我!”
夏彤身上的睡衣被他拽得变了形,她连忙护着:“我明天,明早就还你总行了吧?小气鬼!”
符珈有些无计可施,蹲在她前面思考了半天,艰难地作出让步:“好了我才不要你当我老婆呢,我大发慈悲就把床让你一半好了。”
躺在地板上的夏彤不为所动:“我才不稀罕呢!我也不愿意跟你这个讨厌鬼睡一起。”
符珈怒:“你才是讨厌鬼呢!不去就不去!我一个人睡,最舒服了!”自己又咯噔咯噔地爬上床,负气地心想:“哼,让你不听我的话,睡地板去吧!硌死你!”可是自己翻来覆去却睡不着,纠结了半天又猛地坐起来。又跑到床下去:“喂,夏小彤,别睡了,你醒醒。”
夏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猛地坐起来:“你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别吵我睡觉行不行啊?”
符珈被她这猛然爆发的怒气噎了一下,忍了忍,恶声恶气:“好了你去床上睡我睡地上总行了吧!睡睡睡,就知道睡。”
夏彤极其不耐烦地推开她自顾自地爬上床,盖上被子就呼呼睡着了。徒留符珈一个人在床下郁闷着,伸手就狠狠捶了下她落下的玩具兔子:“死兔子,笑什么笑?再笑打掉你的牙!”
他等了一会,估计夏彤睡着了,又偷偷摸摸地爬上床,像个小贼。
第二天夏妈妈一早就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昨晚夏彤不见了的时候为她担惊受怕,心里也是愧疚有加。而知道她在同学家那时候虽然是放心了不少可心里依旧是不能完全安稳,于是一大早就拿着牛奶和衣服在学校门口等着,只为见她一面。
果然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夏彤跟符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笑眯眯地跟司机叔叔再见,然后集中全力摆脱符珈犹如章鱼一样粘人的爪子。今天一大早,符妈妈就把夏彤叫到身边,大展身手梳了个娇嫩俏丽的歪髻,还配了个粉蓝色的蝴蝶结,现在看上去整一个萌系小公主。
“妈妈--”夏彤在看到自己的妈妈的时候才撒开脚丫子往这边跑过来。
“彤彤,让妈妈看看,有没有瘦。早饭吃了没?昨天在同学家有没有乖啊?有没有给同学家里添麻烦?”夏妈妈一边将热牛奶塞在她书包里一边问。
“我有乖,就是想回家。我不喜欢住在别人家。”夏彤拽着妈妈的衣角,很是依赖。
这时符珈也走过来跟夏妈妈打招呼:“阿姨好。”
“哎!珈珈你来啦,阿姨在路上给你们买了热牛奶,下课的时候记得给喝了啊。还有回家帮我谢谢你爸妈昨晚对我们夏彤的照顾啊,改天一定登门道谢。”夏妈妈将另一瓶牛奶递给他,对符珈笑得很是和善。
“谢谢阿姨,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老师总这么教我们。”
“妈妈他根本就没照顾我,他昨天不让我睡他的床还不准我穿他的睡衣!”夏彤立刻插嘴。符珈站那也不反驳,谦逊有礼地站在那的时候比起叽叽喳喳的夏彤立刻成熟了不少,于是夏妈妈扯开在那可了劲地告状的夏彤教训道:“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胡搅蛮缠了?以前还挺乖巧的,现在都跟谁学的?以后好好跟珈珈相处听到没?”
夏彤有些委屈,他是真的不让自己睡他的床嘛!为什么总不相信我?她纠结了一会儿就只得默默地点点头。
夏妈妈一走符珈就向她亮出獠牙:“以后不准告我状听到没?”
夏彤抱着妈妈早上给自己送来的衣服径直往学校里面走,偏偏不理他。符珈上前两步扯住她的书包:“有没有听到啊你?”夏彤在前面左右摇摆自己的肩想甩开他,可是力气不足,气馁道:“听到了听到了。”得到保证的符珈这才心满意足,率先走向教室。
儿时的日子总是过得缓慢而千篇一律:每一个上课铃的打响都要恋恋不舍地收起手上玩得正开心的小玩具,每一个老师提问或者是抽背课文时都会有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每一个周五的最后一堂课都在偷瞄着窗外的蓝天,每一个周日的最后那个下午都在忙着赶作业・・・・・・不同的是班级里不断地流行不同的小玩具,吃着不同的小零食,夏彤总是新奇而开心地探索她喜欢的玩具,愉悦而满足地尝试各种廉价却可爱的小零食,还有・・・・・・痛苦而愤怒地忍受着符珈的欺凌。
每一次被符珈欺负狠了的时候,夏彤就会愤怒:“我要去告诉老师!”
符珈也被摸索出她的发作规律,嚼着泡泡糖,一脸无所谓:“你去告啊!你去!”
夏彤憋了半天,坐在位置上不动: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成绩不算好,老师自然是更喜欢聪明伶俐的符珈。每次夏彤告状的时候,老师都是象征性地训斥一下符珈,符珈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而老师对夏彤的印象却每况愈下。夏彤虽然年幼,却也能感觉到老师的不耐,于是不愿再让老师不喜欢自己,渐渐不再诉苦,受了委屈也默默忍着,虽然这会更加助长符珈的嚣张气焰。
夏彤小盆友呢,是一个会记仇的小姑娘。有一次符珈欺负她结束了就出去玩,愤怒的夏彤翻开他的书,拿出笔恶狠狠地想要要画花他的书,可是终究是怕符珈的报复,于是在书的后面某页写上很不起眼的几个字:“符珈是个大坏蛋!!!大变态!!!”每个词后面那三个强悍的感叹号可以看出她有多愤怒,报复完了她也就消了气,渐渐把这事给忘了。以至于很久以后符妈妈查符珈的作业,翻开书后发现了这几个字,也更了解了夏彤那强大的怨念以后,意味深长地对着玩游戏机玩得正开心的符珈说:“你以后别再欺负夏彤了,不然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符珈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谁欺负她了,我才没工夫理她呢!”
“对她好点,不然以后有得你罪受。”符妈妈合上书,认真对他道。
符珈依旧抱着他的游戏机,玩的正开心,根本没听见。
符妈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大概真是我想太多了,才多大点孩子啊。
只是有些事情,从小种下的根才最难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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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灰狼牌恐龙战队!
就像人家说的,时光如同滑不溜秋的果冻,还没来得及品尝,就已经咽下了肚。夏彤就这么被符珈欺负着欺负着也上了四年级。
言楚凡的家里早早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让他自己骑车回家。而夏彤一如既往地被来回接送,风雨无阻。夏彤不会骑自行车,但是十分眼馋,每次看见言楚凡虎虎生风地踩着单车跟同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就觉得特别羡慕。
那个时候《恐龙战队》正在热播,剧里面看似普通的几个学生,却有着非凡的能量,总是能够战胜邪恶,保护地球。这对于每一个有着想成为伟大的地球战士的孩子们说那是一个能够满足自己想象的完美天堂,大家总是自封自己的称号。比如符珈,他最爱恐龙战队队长,杰森,而夏彤最爱粉衣战士金伯莉。也不知符珈从哪里弄来一支手表,是真的跟杰森在电视中的手表一模一样,还能发出电视中有紧急情况时手表发出的声音。这使得符珈在班上更加受欢迎,每个恐龙战队迷都想要借这只神奇的手表玩一玩,而符珈对这只手表也是宝贝有加,不是谁都能借得到的。
符珈经常在课间戴着他的变身手表,忽然学着电视剧里的杰森,大吼一声:“霸王龙,变身!”大家那时还小,对于这种小二逼行为非常热爱和推崇,于是在他喊了一声变身以后,通常会立刻有人接上:“三角龙,变身!”“乳齿象,变身!”之类,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正义的地球战士,符珈俨然已经成为他们的老大。而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夏彤其实是非常想要一块那样的手表,有着神奇魔力,恐龙战队之间必须具备的联络武器。为了这她求了妈妈好多次,只是一般人家哪能接触到迪士尼当季发行的最新款手表?何况那时这手表还没进入大陆,所以不管夏彤怎样百般哀求,终究是求而不得。
终于星期五最后一堂课,夏彤鼓起勇气问符珈:“你的那个变身手表呢?”
符珈转过脸,看了她两眼,趾高气昂:“怎么?你想玩?”
“嗯嗯。”夏彤点点头,无比期盼。
“可是明天就是周末了,给你玩我怎么玩啊?”符珈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假装为难道。
“你现在把手表借给我玩,到下课我就还给你。”夏彤小心地建议。
符珈被她囧了一下,自己还没来得及提条件呢!于是一脸严肃地教育她:“你上课就好好听讲,玩什么手表啊!等会儿老师没收了怎么办?上课不借!”
夏彤听了有些灰心丧气,知道希望渺茫,但仍然小小地争取了下:“我会小心不让老师看到的。”
“我可以借给你带回家玩。”
夏彤一听诧异极了,这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一直想要一颗糖而不得,却忽然有人给了她一整包!所以她有些小雀跃:“真的吗?我可以带回家,周末你不玩吗?”
“周末我当然要玩啊,你只要在星期六把手表带来我家还给我就好了。”符珈说得很认真。
“你,你家?”夏彤这下是真诧异了,自己周末从来是呆在家里看电视,或者是跟爸妈去公园超市之类的地方玩,怎么要去同学家?
“是呀,星期六我过生日,你来我家可以请你吃蛋糕。”
“那个--我找不到你家哎。”
“你到时候来学校这边等我,我来接你。”
下课铃响了,符珈急忙把手表掏出来,放在她桌上,扯着早就整理好的书包就要走。
“可不可以星期一再还给你啊?”夏彤抓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手表不舍得放手,但是又不愿去他家。
“不可以!星期六早上十点之前,在学校门口等我,不准不来!”说完就抓着书包跟几个同学跑出去了。
夏彤的纠结和不愿意在拿到手表玩的时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放学了,她一直很开心,抓着手表笑嘻嘻地在原地等妈妈来接自己,只是渐渐她有些着急,妈妈怎么还不来?《恐龙战队》五点半就要开播了,再不来就赶不上回家看了呀!正好言楚凡跟同学骑车过来:“夏彤你妈妈还没来接你啊?”
夏彤猛点头,有些委屈:“再等她我就赶不上回家看动画片了啊!”
言楚凡停下来,一脚支地:“要不然我带你?”
夏彤像是看见了救星:“真的可以吗?”然后转向他自行车的后座“可是你这车不能带人啊,后座上安了车篮子哎。”
言楚凡下了车,看了下后座上上的车篮子:“这是我爸怕我骑车带人不安全专门上的,我把它卸了不就行了。”于是将车篮里的书包拿出来让夏彤抱着,自己就拆起车篮来。
夏彤乖巧地抱着书包蹲在他旁边,看着他专注于手上的活,夏彤内心特别感激他愿意帮助自己不嫌麻烦,内心也把他归类于特别可靠并且会对自己好的人。有一种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有一个定义或者印象,通常很长时间就会凭借这个最初的想法看待这个人,很难改变。而如果有人想要试图改变你的态度的时候,先入为主的那种观点会更加膨胀。很不幸,夏彤就是这种人。
夕阳西下的傍晚,落日的余晖撒在那对同坐一辆单车回家的孩子上,祥和而美好。
有时候因为一个温暖的瞬间就可以让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夏彤坐在单车后面玩着手表,忽然想起符珈近似于威胁的嘱托,皱了皱眉问言楚凡:“你明天打算干什么呀?”
“一般我爸妈周末都不在家,我明天还要去我奶奶家吃饭。”
“那···那你去你奶奶家的路经不经过我们学校啊?”
“不经过啊,怎么了?”
“我明天要去同学家,他让我在学校门口等他,可是我爸妈估计没时间送我来学校。”夏彤有些烦恼。
“那我可以顺便把你送到这边哎,只要我赶得上吃饭的话。”
“真的吗?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第二天周末,当符珈来这边接夏彤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言楚凡戴着自己心爱的手表,跟一旁的夏彤笑嘻嘻地说着什么,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亲密极了。
符珈怒气冲冲地从车上冲下来,猛地一推正跟夏彤聊得兴奋的言楚凡。言楚凡一个不防被他推倒在地,有些莫名其妙:“你有毛病啊?推我干嘛?”
夏彤立马去扶地上的言楚凡,小声安慰道:“没事吧?他就这样,总发疯,别理他。”
符珈没听清夏彤到底跟言楚凡说了什么,但是夏彤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让他心里狠狠地不爽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人,盛气凌人道:“喂!谁让你拿我的手表的?赶快还给我!”
言楚凡疑惑地转向夏彤:“这手表是他的?”
“当然是我的,让你拿下来就拿下来哪里那么多废话?!”符珈极其不耐烦,又将夏彤拉到自己身边“我有说过你可以借手表给其他人玩吗?”
这时言楚凡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将手表还给他,一脸无所谓:“还就还喽,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夏彤,你确定要去他家玩?你不说他总发疯吗?等会打你怎么办?不然你跟我去我奶奶家好了,我奶奶会做很多好吃的。”
符珈本来就被他轻蔑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爽,又听到夏彤说自己总发疯,便有些怒不可遏:“关你什么事!”然后攥紧夏彤的手,不给她选择的机会,拽着她上车。夏彤被勒得有些疼,但她没想到言楚凡会拿自己的话攻击符珈,便自知理亏,也不辩驳,默默地让他抓。
上了车的符珈脸上笼罩着阴云,甩开夏彤的手坐在车后座上暗自置气。前面开车的司机小方见了他这样也不诧异,只看了夏彤一眼,并不作声。
夏彤看他生气也不敢搭话,只默默坐在远离符珈的另一个角落玩着手指。
忽然符珈怒气爆发出来,手握着那支手表狠狠地甩了两下:“你······”然后他迅速地看了眼手表,对着缩在一旁的夏彤怒道:“我的手表怎么坏了?!”
夏彤有些诧异:“刚刚还是好的呀······”说着便爬过去看看符珈手上的那支表。果然,表盘里的所有时针,分针,秒针都不走了,怎么会这样?!
“谁让你给他玩的?我有说允许吗?肯定是那个白痴把我的手表弄坏了的!”
夏彤有些诧异,有些惊恐,也有些愧疚:她没想到这金贵的手表这么脆弱,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就不声不响地坏了。他不会让我赔吧?我妈妈知道肯定要骂死我了,但是这手表符珈也那么喜欢,他肯定也是很心疼的吧?于是小声提议道:“要不然······我让我爸帮你修修?我爸爸肯定能修好的。”
“不需要!我要让那个什么言楚凡的赔我一个!”这时终于到了符珈的家,他率先下了车,下了这个结论,不容反驳的样子就像是古代发号施令的帝王。
夏彤连忙跟着下了车:“不行啊,那个不关言楚凡的事,他就戴了一会会······”
“不管他的事那关谁的事?在你的手上的时候还好好的,那现在怎么坏了?中间能拿到手表的就只有他!”符珈听到她又为言楚凡辩驳更加恼怒,一口咬定是他弄坏了自己的手表。
符妈妈看到儿子对夏彤发怒的模样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向这边走过来:“珈珈你又发什么脾气?”又转向脸急得通红的夏彤柔声道:“孩子别急别急。”
“阿姨,对不起,我把符珈的手表弄坏了,表针不走了。”夏彤一脸愧疚地将手中的表递给符妈妈。
拿到手表后符妈妈一眼就看到那个被□的发条,饶是平时再好脾气的人此时也冷下了脸:“珈珈,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不准撒谎。”
符珈凉凉地瞥了下正懵懂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的夏彤,也不再纠缠,扭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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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就要吃掉你
符珈的家里有好多小孩子,都是差不多年纪或者是更小点。本来三五一群的男孩子看见符珈回来纷纷凑上去,很熟络的样子。而夏彤没想到他有那么多朋友,而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而这里的女孩子们穿得更是花枝招展,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自己更是插不进去。
随着夏妈妈工作的日渐繁忙,也失了为自己可爱的小女儿打扮的兴致,为了省时省事,每天给她绑最大众的马尾辫,而她身上穿得是非常普通的棉布裙子。在这里她更加不起眼,也更加地沉默。一直在忙的符妈妈见她那样不知所措有些心疼:“嗨,你这孩子还在这傻站在这干什么?来,我带你来这边看看电视吃点东西。”说着就把她带到沙发这边,对着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女孩子说:“杳杳,这是你哥哥的同学,好好照顾她。还有,别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那个女孩子将书挪开看了一眼夏彤,然后又挪回来继续看书,对着符妈妈说:“哎呀知道了婶婶。”
符妈妈走后夏彤只干坐在那看电视,大早上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动画片,大多是一些新闻和前一天晚上的重播剧,她只能百无聊赖地换台。
“你看童话么?”一直躺在那很闲适地翻着书吃着薯片的女孩忽然开腔,吓了夏彤一跳。
她犹豫了下:“什么童话?我看过一点格林童话。”
“我发现我哥家订的这个《童话大王》里面有一篇很好看的童话,你要不要看?”她拍拍一摞堆在茶几上的杂志看向她。
“好啊,是讲什么的?”
“《罐头小人》就是讲一个女生开了一罐罐头肉发现里面有五个火柴棒那么大的小人。”
“哇,那不是跟拇指姑娘差不多大?”
“好像说得也是,这个女生有时候会带他们去学校玩······”
“真的吗,这样好有趣啊······”
等到符珈寻到这边来的时候只见沙发上俩个小人都统一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本书,并且二人的手呈同一频率向旁边的零食袋子伸。
符珈拉着夏彤就要往外边走,却被身边的杳杳扯住:“符珈你干嘛呀?夏彤要陪我看书的。”
“你看你的去,干嘛让夏小彤陪你?”拉着她的力气更重。
“不行!她本来就是先跟我玩的!”杳杳也抓紧夏彤的衣服。
“她早就是我的同学,怎么可能是先跟你玩?”
“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符卉杳,你放手!”
“不放!”
“放开!”
“不!”
夏彤被他们拉在中间处于两难境地:“你们先放手,再扯我的衣服就要坏了!”
等俩人都放了手,符卉杳提议道:“那我们猜拳,谁赢了夏彤归谁。”
夏彤皱眉:“为什么不让我选?!”
他们俩异口同声:“你闭嘴!”
好吧他俩还真不愧是兄妹。= =
最后的结果就是夏彤坐在了符珈和符卉杳的中间,更令夏彤无语的是:符珈既然是来找她们一起吃饭的,干嘛还要跟他妹妹争她的半天所属权啊?o(╯□╰)o
吃完饭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奔向游乐场,进了游乐场大家就像是归林的鸟儿,各自奔向自己喜欢的游乐项目。夏彤本想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坐坐旋转木马,玩玩碰碰车,顶多就是上个海盗船。可符珈到了游乐场都不放过她,扯着她上了过山车,玩了跳楼机。夏彤从没玩过这么刺激的项目,眼泪都被吓得都要飚出来了,于是蹲在地上不肯再走。
最令人诧异的是符卉杳全程陪同,并无半点不适,而且比谁都high。趁符珈离开的一小会儿,她此刻无比淡定地对夏彤说:“你的承受能力不太好,你这个样子我们要怎样对抗符珈?!”
对抗符珈?我才没这么远大的理想。夏彤默默地想。
符珈这会儿回来了,一脸兴奋:“这边上个星期刚开了个鬼屋,你好了没有啊?好了我们就进去玩玩。”
夏彤一听鬼屋吓得头皮发麻:“我不行了,真不行了,你们去玩吧。”
一向胆大的符卉杳也表现出一丝犹豫:“那我在这边陪夏彤吧。”
符珈嗤笑:“说什么陪夏小彤,你根本是怕了吧?”
“我怎么可能怕!去就去!夏彤我们一起去,不能让他看扁了!”符卉杳一听这话立刻豪气万丈,对着夏彤振臂高呼,一副要出征的模样。
“看扁了就看扁了吧,随便他怎么看······只要我不进去就好。”夏彤依旧蹲在那画圈圈。
“咱们不能这么没出息!走,没事我保护你!”说着就把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夏彤往鬼屋那边拽。
符珈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走在她们前面志满意得的样子很是欠抽。
大型游乐场即使是很多年前也是力图走在城市前沿的,鬼屋里面阴森恐怖,并不时有阵阵凉凉的雾气吹来,并闪着各种诡异的光芒。
走在前面的是一群女生,她们连绵不绝尖叫声更让夏彤忐忑不已。一向胆大的符卉杳这时也不再得意,一只手抓着夏彤的手另一只手拽着夏彤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比夏彤还紧张。夏彤看到符珈就在自己前面,心才安了一点。忽然侧上方一只黑影冲过来,抓了下符卉杳的手臂!符卉杳被那种冰凉的触感和恐怖的人头惊到,一声尖叫吓得旁边的夏彤也跟着直哆嗦。
这时被吓到了的她们连走在前面的符珈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她们已经手忙脚乱只顾着尖叫,躲避和蒙眼睛。这边是面目狰狞的鬼脸,那边是血淋淋的吊死鬼长舌头,她们毫无头绪只顾着闭着眼睛往前冲。正当她们冲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她们看到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诡异绿光照在一个人的脸上,并怪叫一声:“哇唔!我要吃掉你们!”
处于安静却又恐怖的环境中的符卉杳和夏彤犹如惊弓之鸟,此刻脑中那根弦已经绷得非常紧,再这么一吓完全就断了。她俩掉头就跑,符卉杳跑得快一拐立刻就不见了,可怜的夏彤却被抓住。夏彤脑中不断出现着各种妖魔鬼怪,而自己的身陷囹圄让她瞬时崩溃,不断挣扎着晃着小胳膊小腿:“救命啊!放开我,符卉杳别丢下我!”
“我要吃掉你!”符珈从后面抱着她,任她怎样挣扎都不放开。
“呜呜,求你了,别吃我······”夏彤眼泪汪汪哭得要岔气。
“就要吃掉你!我就只吃你!”符珈在她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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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红领巾是个坑爹的东西(修)
最后夏彤虽然是抹干了眼泪但一直是不讲话,不管符珈怎么哄怎么威胁都没有用,她就像是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直到晚上符珈坐车送她回家才说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小胆鬼。”
夏彤她绞着裙子上的带子不讲话,拉开车门就要下车。符珈卡着车门不让她下:“跟你讲话呢,不出声就不让你下去。”
“你放手!我不想跟你讲话!”夏彤鼓着腮帮子闷声说。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对了你还说我是疯子,我怎么就是疯子了?”他一直记着今早言楚凡的那句话呢,现在开始要跟夏彤算算总账。今天符妈妈特地给符珈穿了定制的小礼服,说是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小王子情节。所以此刻的符珈唇红齿白,嫩生生的小脸上嵌着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饶是谁都不忍说他个不好,可夏彤怎能是那随便的谁在她心里,符珈就是典型的恶魔,穿什么样都改变不了这一本质。
“因为你讨厌!”夏彤这次打算横到底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坐在前面的司机小方其实早就见惯了这种场景,虚咳了下:“珈珈,别总欺负女孩子。叔叔去外面买瓶水。”然后就这么识趣地下了车。这参谋长家的独子啊,被惯得实在是太厉害,唉。
“谁讨厌,你再说一遍!”符珈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小方的话而改变,依旧是拽着她不依不饶。
“好话不说第二遍!哼!”夏彤今天的确是被刺激到了,恶向胆边生。
“是不是因为我总欺负你?”他今天过十岁生日,专程接她来她还不乐意。一大早就看见她把自己的手表给别的男孩子玩,带她去玩好玩的还不开心,最后还哭了,他也超级郁闷的好不好?
夏彤自以为非常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
符珈把她的头搬回来面向自己:“好好听我讲话!你要是想让我不欺负你,除非你当我女朋友。”
如今的夏彤小盆友已经四年级了,虽然依旧很小不懂事,但是学校总会流传些顺口溜:“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帅哥没人陪,四年级的色狼一大堆,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鸳鸯成双对。”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些,她不知道情侣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这是被人嘲笑的对象。于是对符珈这种她认为无理且可耻的要求更加愤怒:“我不要!”
符珈这天十岁生日的好心情是彻底没了,他也怒:“不要拉倒!我才不稀罕呢!以后你死定了,谁欺负你我都不会帮你的!”
“我才不要你帮呢!别假好人了!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你!”
“帮你我就是小狗!”
“符小狗放手!”
“夏小猪,你等着!”符珈放手以后十分不甘,对着已经下车的夏彤放狠话。
夏彤是非常认真地记住自己跟符珈决裂了,可是显然符珈对于这方面的记性不太好。
星期一上学,夏彤因为忘记戴红领巾而在学校大门外徘徊:学校规定每个学生上学必须佩带红领巾,很多值日生在门口守株待兔,记没戴红领巾的学生的名字并且要扣班级分,班主任知道了会对该学生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来发泄自己因此被扣奖金的愤怒。
符珈远远就看到了正独自着急的夏彤,跑过来:“怎么了?没戴红领巾?”
夏彤正着急,听到有人问自己急忙转过身来,看到是昨天刚吵完架的符珈眼神便黯淡了下来,头也耷拉着不讲话。
符珈见了便伸手拧她小耳朵:“我都宽宏大量跟你讲话了你还跟我倔!”
夏彤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打掉,依旧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你是不是不要我帮你?不要我就先走了啊,等会名字被记下来老师批评我也没办法救你。”符珈两手一摊,很欠扁地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怎么帮我?难道你有两条红领巾?”夏彤疑惑地问他。
“反正我就是有办法帮你,只要你以后都听我的。”
夏彤沉默不语,她讨厌总是听他的,她讨厌被他控制。
“那你先在这考虑吧,就要迟到了我没空陪你在这耗着。”符珈作势要走,夏彤一急就脱口而出:“好了我听你的就好了,你帮我一下吧。”
“早说就好了嘛!耽误这么久。”符珈利落地将红领巾从脖子上扯下来,朝她头上一绕“进去吧!”
“那你呢?”夏彤有些纳闷,你把红领巾给了我你自己怎么进去呢?
“没事,他们不敢记我的名字。”符珈摆摆手示意她放心。夏彤看着他自信的模样犹豫了会还是进去了。
符珈看她进去了便蹲在学校路口,从书包里拿出个悠悠球玩。师生们陆陆续续进了学校,只有他悠闲地在那一抛一接玩着花样。
忽然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驶过来,符珈立刻收了手上的悠悠球,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那辆车停下来,车窗放下来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的脸。
“纪校长早上好!”符珈敬了个礼。
“珈珈站在这干嘛呐?快上来,马上就要上课了还站路边慢悠悠的。”纪校长和颜悦色地对着他道,车门也立刻打开。符珈也不多说,立刻窜上校长的车。
坐在校长的旁边,符珈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将悠悠球塞进书包。只听校长问:“你爸爸还好吗?最近都忙不忙?”
符珈面对大人的时候便乖巧很多:“应该忙吧,前两天我爸爸回家晚了点还被我妈妈说了呢。”
纪校长哈哈大笑:“符参谋长是典型的爱老婆的居家好男人榜样啊,这点都令我们很敬佩。珈珈啊,暑假前呢,我们学校要开一次家长会,你帮我请你爸爸来致辞好不好?”
“哦,我会跟我爸爸说的。”符珈认真地点头。
纪校长一把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摸摸他的头,满意地夸奖道:“哎!珈珈真乖!”
符珈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可看到那群值日生站成两排向校长这车敬礼的时候又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符珈是什么背景作为校长自然是从他一入学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这样的公立学校本是普通人家孩子居多,符珈自然是异类中的异类,富贵中的富贵。纪校长能做到公立学校的一把手自然也是有些手腕,早想结交符参谋长这棵大树,奈何符珈自从被送进来后家人根本没露面,跟其他普通学生别无二致,大有做甩手掌柜之势。这让结交无门的纪校长差点拍青了大腿,这次恰好有个家长会,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符家攀攀关系了。
到了教室以后夏彤已经把红领巾叠好放在他课桌上了,正焦急地等着他回来,一见他回来了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你怎么进来的?没被记名字吧?”
符珈极其得瑟:“当然没被记名字了,我是谁呀?!”
“那你怎么进来的?”夏彤特别好奇,头伸过来眼巴巴地问他。
看着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符珈忽然就觉得成就感特别足,其实他本来可以让夏彤戴着自己的红领巾进教室然后再向同学借一条出去给他的,可在夏彤面前他一定要炫耀下自己多么聪明,能够以一己之力解决所有事情。所以此刻自己的目的达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符珈眼睛向上一瞟,头也昂了下,学着昨晚看的古装电视剧里的世外高人说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就差摸着胡子摇着扇子了。
瘦猴这时跑过来,惊奇地问符珈:“我刚刚看你从校长的车上下来,你爸妈认识校长吗?”
符珈头一歪,慢吞吞地掏出刚放进书包里的悠悠球:“那当然了,我爸爸跟校长是朋友,关系很好的。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不然我让我爸叫校长让你们留级!”
在他们眼里,留级是特别大的耻辱,这比退学都可怕。所以学校发的作业本后面有个小尾巴,据说被扯掉了就会留级,他们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此刻他们听闻有这么一个认识校长并能随时让自己留级的同学自然是敬畏有加,不敢出言顶撞。
夏彤看着趾高气昂的符珈,默默地低下了头:被欺负就欺负吧,总比留级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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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灰狼的独占欲
即将临近小学毕业班,夏彤的数学成绩仍是不堪入目,于是夏爸爸和夏妈妈一听说班上的教数学的严老师在家里办了补习班就立马帮夏彤报了名。一来是真的让夏彤课后好好补习数学,另一方面是想送到老师家交点补课费,老师也能对夏彤关照点。班上和同为严老师教的邻班里有好多学生都参加了这一补习大军,符珈却例外。
这个补习班本来就是旨在补差提优,符珈成绩好,符妈妈也不乐意让孩子的童年浪费在无边无尽的学习中,自然是不会让他参加各种名目的补习班。可是有一天,符珈忽然有一天回来吵着要去上老师家补课,让符妈妈很是诧异:“你回来玩不好吗?干嘛费这个事去老师家?”
“不行,我们班很多同学都去的,我也要去。”符珈坚持。
“你要是担心学习,那我们可以请家庭教师来家里。”
“我就要去老师家!妈妈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
符妈妈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还是让他去了。于是第二天当夏彤照例要去车棚等言楚凡的时候,符珈硬是扯着她去往自己家的车拖。夏彤背着书包,弓着腰撅着屁股使劲像一个虾子一样往后挣扎。符珈和她差不多高,为了制住他也用上了吃奶的劲,二人各自角力,小脸憋得通红。忽然一个外力将夏彤从符珈的手里解脱出去,符珈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才站定。
言楚凡和他们班的男生站在那,言楚凡要比符珈高,低头安慰夏彤。其他几个男生早看平时耀武扬威的符珈不顺眼,此刻便语出嘲讽:“没事就只会欺负女生,还做什么大队长。”
符珈不理他们这群人的挑衅,只看着夏彤:“你前两天还保证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就不记得了?”
夏彤摸着被攥得红红的手腕,有些委屈:“我不想跟你一起去老师家,我--我晕车。”
“符珈是吧,我警告你:以后给我少欺负我们家夏彤,不然我们走着瞧!”言楚凡用一种黑帮老大的语气气势十足地告诉矮了他半个头的符珈,身边还有几个同学助阵,还真的有那么点黑帮老大的气势。夏彤偷偷地看了下身边的言楚凡,她都要有些崇拜他了。从来没有哥哥保护任人欺负的夏彤忽然有了靠山,顿觉生命透露出光亮和希望!也不抬头看符珈了,也不对自己的食言而肥羞愧。
符珈又问:“那你不想看《童话大王》里连载的故事了?”
夏彤一下子很纠结,她想看那个《罐头小人》很久了,可是那只有符珈的家里才订阅了那本杂志,符珈也乐意将杂志借给她。可是现在・・・・・・
她看了看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靠山,可是又想知道故事里少校在跟大老鼠搏斗后的结局,她思考了很久,觉得如果这时候跟符珈走言楚凡肯定会生气,不能让自己的靠山失望,嗯,绝对不能!于是握紧拳头对正等着她答案的符珈说:“不借我那就算了,我让我妈妈给我订。”说完就跟着言楚凡他们走了。
符珈看着跟着言楚凡走远的夏彤,只能暗自咬牙。
夏彤坐上言楚凡的车的时候也有些闷闷不乐:自己成绩不好,爸爸妈妈根本不愿意让她看这些杂书,更别说给自己订一年的杂志了,看来自己再也不能看到《罐头小人》的结局了,唉。
到了老师家的时候符珈正坐在自己以前坐的位置上,言楚凡不属于本班便去了另一个房间,她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弱弱地说:“这个是我的位置。”
可是符珈头也不抬,自顾地玩着手上那个能弯成手镯的直尺。整个房间里都是本班的学生,大家都坐着只有她站着,这让她有些难堪,不由地抬高了声音:“那个・・・・・你让一下好吗?这个真的是我的位置。”
符珈这才抬头:“你以前坐过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现在我坐在这里了,这里就是我的了。”
夏彤笨嘴拙舌地被他噎得没话讲,恰好老师进来了,见夏彤背着书包干站着就过来:“夏彤你今晚就跟符珈挤一挤吧,符珈今天第一次来,我这没准备多余的桌椅。”
于是夏彤依旧没躲得过可怕的小魔王符珈・・・・・・
又是个周末,符家的家里倒是有的忙活,一个警卫员帮他稳住车后座,一个警卫员帮他稳住车龙头,嘴里还不停地叮嘱:“扶好龙头,脚下别忘了踩。”“嗯,对的,就这样,很好,保持住--”“哎哎,龙头别偏,别偏!”“别停--注意脚下别停--”
刚回来的符爸爸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学这个?”
“谁知道呢,兴许是他看同学都骑自行车羡慕了吧,刚刚还吵着要自个骑车上学呢!”符妈妈咬着苹果,在一边抱臂围观。
符爸看儿子歪歪扭扭骑着自行车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上去做现场指导去了。
而言楚凡家,有两个小孩却是另一种光景。俩个小孩坐在沙发上异常认真地看着《猫和老鼠》,不时被逗得前仰后合。言妈妈在厨房里喊:“孩子们,开饭啦!”
没人应她。
“楚凡,彤彤赶快过来吃饭!”她又喊了一声。
“等会儿,电视还没放完呢!”言楚凡应了一句。
“赶快过来,电视哪能放得完?!言楚凡,过来摆筷子!”言妈妈将头从厨房伸出来。
夏彤这时朝言妈妈乖巧道:“孙阿姨,能不能等一下,动画片马上就快放完了!”
言妈妈也笑:“俩小电视迷今个凑一块了,得,这顿饭咱就在客厅吃吧。”
吃完饭电视也放完了,言楚凡领着夏彤参观他房间,见他的床头上贴着一个人的海报,那人轮廓分明眼神深邃,夏彤疑惑道:“这个人是谁啊?”
“刘德华呀,你竟然不认识他!他是歌王啊!”
夏彤有些为自己的无知羞愧,没等她羞愧完言楚凡便兴奋地讲起自己的偶像:“他很厉害的,演过很多电视剧,还会唱歌!我找他的歌让你听听啊!”
看着他一抽屉的磁带海报甚至还有歌词本,夏彤惊叹于他的痴迷,也惊觉自己的无知。她听着这个陌生男人的深情低唱,虽然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倒真的是喜欢上了他。
后来偶然有一天她听符珈侃起娱乐圈,连忙问起刘德华,符珈不屑道:“我当然知道了,四大天王嘛!”
“哇,他原来这么出名啊!”
“那当然了,他是天王嘛,王菲是天后。”
“还有天后?”
“那当然了,有天王自然就有天后,就像国王必然有皇后一样。”
夏彤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以前从未听闻的天后的名字,心想:“他喜欢天王,我就喜欢天后,这样是是不是就会比较配?至少我也跟他在一个档次上的啦!”
后来她缠着爸爸给自己买了王菲的磁带,她无数次躲在被窝里悄悄地听着那个空灵慵懒的声音,虽然并未真正理解她唱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她喜欢这个天后,因为她早在听到王菲的声音之前就决定喜欢她了。她只听到复读机里那个女声反复唱“你喜欢不如我喜欢,你的不满成全了我的美满。”夏彤却觉得“你喜欢所以我也喜欢,我不希望你对我不满--”
至于后来的后来她听闻那英也是天后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跑去质问符珈的时候,符珈一脸无所谓:“那英也是天后啊,既然有四个天王,那天后就更多了,就像皇帝有很多妃子一样。”
夏彤对这个答案很是不开心,她一直以为天王只有一个天后呢!不过也许只有王菲才跟刘德华是一对,其他的天后是属于其他天王的,这样想着也就感到安慰了些。
可怜的小白夏彤,真的以为天王与天后跟国王与皇后一样是一对呢!
可怜的霸王符珈,真的以为学好自行车就真的能独占夏小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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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灰狼也爱大熊猫
济源路第一中学就在济源路第一小学对面,本质上也是初中部和小学部的关系,所以济源路第一小学的大多数学生是直接升入初中部,升学的压力少了不少。肥水不流外人田,优秀的符珈自然是被请着哄着去了济源一中,而成绩并不是很理想的夏彤也花了点钱进了这学校。
于是这个暑假作为小学毕业生的夏彤格外得轻松,她不用再参加各种名目繁多的补习班兴趣班。她其实最讨厌上无聊的文化课了,老师反反复复地讲着书上的习题,没劲透了。她唯一喜欢的就是书法班,考试是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高个子男老师,与其他小学老师不同,他讲话总温温和和的,从不发脾气,可就这慢条斯理的话语总让人信服。为这她这份喜欢,她很认真的练字,用吸满纯蓝色墨水的钢笔一笔一划地临摹,每个周末都会交上一张写得极为工整的书法作业。陶老师也注意到这个用功的学生,常常给她画很多表示鼓励的红圈圈,还在下面写评语:“笔划不错,但要注意构架。”“字很秀气,继续加油!”陶老师不愧是书法老师,笔力遒劲字迹硬朗隽永,每每得到老师评语的夏彤总是非常欣喜,仔细地将有老师评语的书法作业装订成一本,没事就会翻开看。
而书法班有一个另类的学生,字写得好时也是工工整整,不好时他的字就像是狗爬,他就是符珈。他参加这兴趣班完全是当时看夏彤选了这么个冷门的兴趣班,他觉得写写字应该挺轻松也就跟着来了。所以他才没有夏彤那种执着的热情,他通常是人家练字他捣乱,人家写好了字打算上交他才慌里慌张潦草地写写就交上去。对此陶老师颇为无奈,别的学生来到这里字都有长足的长进,只有这小家伙,坚持不懈地写着他的狗爬字。一次他发书法作业的时候将符珈的鬼画符和夏彤的作业放一起递给符珈:“同样是漂亮的孩子,夏彤是字如其人,你呢,真的打算做字如其人的反面?”
符珈本来在摆弄玩具笔上的小机关,听到这话抬头便看到自己和夏彤的书法作业摆在一起放在自己面前:一个字迹清秀卷面整齐,一个再大的书法米字格都没能盛下自己的字,乱糟糟地给人凌乱不洁的感觉。他心里立刻就不乐意了:我怎么能比夏小彤差?!于是立刻站起来对陶老师反驳:“老师,我才不是‘反面’!”
陶老师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点我相信,不过怎么证明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说完转身回讲台上开始上课。符珈被他噎得不行,忿忿不平地坐下。
一旁端坐的夏彤待老师走后立刻从符珈桌上拿回自己的作业,嘴里还小声嘀咕:“懂不懂礼貌?还跟陶老师嚷嚷。”
符珈自然是听到了她的碎碎念,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凑近她:“你要造反?字比我好点就敢小看我是吧?你等着!”符珈经此次刺激后写字水平突飞猛进,惹得老师连连赞叹,而每次符珈都要拽着夏彤听老师对自个的夸奖,那种农奴誓要翻身做主人的样儿在夏彤看来,小气得很!
后来夏妈妈不准夏彤再去书法班,说是影响课业学习,要她在家认真做作业。她特别难过,趁妈妈没注意溜出去独自跑到书法班门口,听着陶老师照常讲课,忽然觉得很失落:老师会不会注意到坐窗口边的那个小姑娘今天没来?老师要是知道我以后都不能来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难过?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半途而废的坏学生?想着想着便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满是委屈。她从脖子上摘下那个挂了很久的玉葫芦,放在教室门口,敲了两下教室的门,然后立刻躲起来。她听到陶老师开门的声音,然后疑惑地一声:“咦?怎么没人?”然后关了门又进去了。夏彤悄悄回来,看见依旧放在门口的那个玉葫芦,它太小了,也许老师根本没看见,也许看见了也以为是哪个小孩丢下的小玩意儿吧?她紧紧握住那个没被送出去的礼物,落下泪来:“老师,以后就算不来上课我还是会认真练字的。老师,我真的很喜欢您。老师,再见了。”然后抽抽噎噎地回家去了。
也许桃李满天下的陶老师并不会记一个普通的学生那么久,可他却是一个普通学生这辈子唯一也是最爱的书法老师。
后来符珈知道夏彤不会再去书法班的时候也不想再去却被符爸爸斥为:没毅力,只有三分钟热度,难成大事。于是符珈在这书法班一练就是很多年,虽然期间常常逃课,可还是练出了一手好字,字体飘逸大气,见者无不交相称赞。
暑假里闲来无事的夏彤又在描摹字帖,一笔一划。忽然电话铃声响了,她放下笔去接电话,那头符珈的声音依旧那么讨厌:“夏小彤,等会带你去南山公园玩,你先跟你妈妈讲一下。”他甚至还没问她愿不愿意有没有时间就用这种命令的语气通知他的决定。夏小彤有些不快:“不了,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啊?等会儿来接你,你在家等着。”
“我真有事--我--我要跟陆路约好了要去跳皮筋的。”夏彤有些急,连忙编个理由解释。
“这么热的天还跳皮筋?不要命了?别罗嗦了,今天我带你去玩好玩的。”符珈被她拒绝后语气颇有不耐,说完便撂了电话。
门铃响的时候夏妈妈在炒菜,让夏彤去开门,可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坐在沙发里当鸵鸟。夏妈妈喊了几次,可没人应,她只得擦了手过来开门。
一开门她有些愣:这什么阵仗?一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儿站在自个家门口。符珈站在最前面,笑容可掬:“阿姨好,夏小彤跟我们约好了要去公园玩,我们来接她的。”
“原来是符珈啊,彤彤在里面看电视呢!大家快进来,别站门口了。”夏妈妈也认出了这个大人就是常常接送符珈的那个司机,连忙要把他们迎进门。
司机小武却沉声表示不用了,他们接了孩子就去目的地,行程很赶,不必再进门踩脏了地板。
夏妈妈听了连忙唤来夏彤,夏彤趿拉着拖鞋极不情愿地走过来,却听见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夏彤你快点呀,咱们就等你了!”刚刚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符卉杳一见夏彤立刻打了鸡血一样,脖子伸得特别长,像是在攻击状态的大白鹅。
夏彤一见符卉杳也是高兴,二人自从上次一别倒是成了抗战统一战线的盟友,一起为反符珈事业而坚持奋斗!夏妈妈看夏彤有了朋友也甚是欣慰,夏彤因为年幼懦弱寡言,成绩又不出众,总会成为班里被忽略的对象,所以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现在有了这么个玩伴也有助于她性格的成长。这群孩子看起来就很优秀,说话大方得体,见了生人也不露怯,难得的是愿意带着夏彤玩,让夏彤跟他们多接触接触也好。她抚了下夏彤的背:“快去吧,别让大家等着了,去好好玩。”
小武点点头,笑道:“晚上我会把她安全送回来的,放心吧!”
在孩子的世界里,有些友情的存在也许就仅是臣服,虽低级却长久,那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向心力所在。而不能征服的,那只能是敌人。比如,狄阅。
狄阅其人,貌美却少了些许英气,比起顽劣淘气的符珈,他在大人眼里就是个温润无害的乖宝宝,可天知道他在背后捣鼓出多少坏主意。他这要是往坏里说,那是阴险;往俗里说,那就是一煤球--满身都是心眼;要是实在要往好里说--那还是不说了。
符珈的父亲符劭华和狄阅的父亲狄建国那是打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是一起经历大风大浪好多年的战友,那种多年兄弟的感情是谁都不能比的。刚得知狄阅妈妈怀孕那阵子,狄建国立马请了符劭华来吃饭,举着酒杯红光满面地对符劭华:“兄弟,哥们就要当爸爸了!我儿子就在我媳妇肚里乖乖趴着,你也加把劲啊,让弟妹赶快给我儿子配套个媳妇,那我儿子可得意,生下来就有老婆了!嘿嘿嘿嘿!”
符劭华挺嫌弃:“甭‘嘿’了,瞧你这憨样,我家姑娘也看不上你这憨货的儿子。别笑了,还没喝呢就醉了,哪里像个要当爸的人。”说完整杯酒一口闷,那晚两个酒量都不错的人酩酊大醉。当晚符劭华抱着李馥宁的肚子一直嘟哝:“我也要当爸爸,我也要--”后来这事一直被李馥宁拿来笑他。
兴许是狄阅怨恨符珈不是他期待的“配套的老婆”,本该关系很好的他们一直不对付。狄阅看不上符珈的野蛮霸道像个土匪山大王,符珈看不惯狄阅的娘气纤细像个扭捏大姑娘,二人各自占山为王,各自也有了各自的拥护者。两家大人多次想要改善二人关系,可惜做什么都是--白搭。所以这次南山公园之行也算是两家大人为二人举行的破冰之旅。
符珈生□动,一到那便带领大家登山打球烧烤各种活动像是到了自己的大本营。要不然人们怎么总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他身边这群人还真都不累,兴致勃勃地闹腾地挺开,只有符卉杳跟夏彤在后面累得跟死狗一样。符卉杳一听符珈还要去南山后面那个动物园逛逛就炸毛了:“符珈你不能消停会啊,动物园你要来多少次才够?不就两只熊猫么,它们是你亲弟弟还是亲妹妹啊,两天不见是想得慌还是怎么着?!”
符珈回头,本来有些不耐烦,每次这个烦人的妹妹事最多,要不是妈妈非把她硬塞进来他才不乐意领着她玩呢!可他看到牵着符卉杳手的夏彤小脸被晒得红彤彤的时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夏小彤没见过熊猫么。然后一挥手:“走吧,回南山会馆休息会儿。”然后率先带领大家往山下走,又忽然回头,一双眼睛锃亮,对着跟在他后面不远的夏彤说:“下午带你去看大熊猫,很可爱的!”
他笑的时候夏彤才发现他竟然有一对不太明显的酒窝,提起大熊猫的时候更是志满意得。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被那种至纯的阳光笑容晃花了眼。
如果很多年后的夏彤依旧能记起这一个瞬间,一定会感叹:如果爱没有占有,只是纯粹分享自己喜爱的东西,那被爱的人就不会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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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狼虎之争
南山会馆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别墅,隐在山水间,平时并不随便对外开放。一到会馆大家一哄而散,很明显,这地儿他们常来。
“呀!狄哥哥也来了!”符卉杳一声惊喜地尖叫便拉着夏彤往那边冲。符珈①38看書网一把扯住夏彤,瞪着符卉杳咬牙道:“要去自个去,别扯夏小彤!你这个叛徒!”
符卉杳回头翻了个白眼就撒了夏彤的手冲着她的“狄哥哥”奔去了。符珈看着那个亲亲热热地抱着狄阅胳膊说着话的符卉杳,极为不爽:这什么妹妹啊?一见敌人的老大就跟丢了魂似的,从没认真叫过我这货真价实的哥哥一句,对人家叫得那叫一个熟练。整个一养不熟的白眼狼,就不该带她出来玩的!
符珈扯过夏彤,不让她的视线跟着符卉杳去看狄阅:“你会游泳么?”
夏彤摇头
“想学么?”
夏彤再次摇头。
符珈哀叹,他怎么能忘了他家的夏小彤是个笨蛋的事实呢?不过心情瞬间就回血,笑得特别得意,露出他可爱的小虎牙:“我游泳特别棒,你先站在这别动,我换个衣服游给你看!”说完就跑掉了。
夏彤环顾四周,整个大厅富丽堂皇,脚下的地毯柔软干净。符卉杳走掉了,符珈这边就只剩自己一个女生,其他男生各自忙着游戏,自己便显得特别地孤单。
所幸符珈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光着上身只穿了个泳裤,头上还像模像样地带了个防水镜。他带着她去游泳馆,一路很聒噪地跟她讲着他的游泳战绩,总而言之--就是在夸自己有多厉害。
“你站在这别动,帮我计时看我能游多快!”符珈塞给她一个秒表,便下了水。夏彤无语,又是这句“你站在这别动”我又不是你买来的娃娃,你想怎么放就怎么放,任你摆弄。
符珈在水里就像是个大鱼,身手灵活动作矫健,像是个天生的弄潮儿。夏彤低头摆弄手里的秒表,这东西还不会用呢。
“你就是符珈的小女朋友?”一个清凉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夏彤被吓了一跳,微微朝前迈了一小步。她转身,一个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白皙的面孔映入眼帘,他俊美阴柔,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夏彤。夏彤又微微退了一小步,咽了口唾沫:“我--不是。”面对这样气场强大的美人自己实在是有些紧张。
听到这个答案面前的这个男生笑了,眼睛微眯,嘴角上翘,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不过你跟他倒是蛮配的,一样--”没脑子。
夏彤忽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跌进了游泳池。在她落水的那一瞬间,他立刻伸出手要拉她,只是没拽得到。于是在符珈回头的那一刹那,看见的画面便是狄阅伸手推的她。符珈想起夏彤不会游泳,拼命从游泳池的另一端向这边游过来。而在游泳池旁一直待命的救生员立刻下水将夏彤抱了上来。夏彤在池子里喝了两口水呛了一下,坐在游泳池旁边咳嗽。符珈一爬上来身上全是水就冲过来,湿漉漉地跪在她面前,两只手握紧拳头用力按在地上,紧张地盯着她:“你没事吧?”
这时始作俑者却居高临下地站在那,看见符珈那种紧张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几乎是立刻,符珈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直接扑过去,按着他那俊俏的脸就是狠狠一拳:“你敢欺负她?!”狄阅一个不察生生挨了这一拳,只觉半边脸都麻了,脑袋嗡嗡作响。立刻一脚踹在符珈的肚子上。狄阅虽然看起来身材纤细甚至有些瘦弱,但自小接受家里专业训练,一招一式皆出自名家,且动作灵活,一时间并没让符珈占绝对的上风。而符珈也跟着家里的警卫员学过一些,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长进多少,好在他实战经验足,爆发力强,此刻又处于暴怒的边缘,招招往最痛的地方招呼。二人不分上下,倒是有些龙缠虎斗的样子。这时两个阵营的人马纷纷赶到,一见自家老大不占上风,立刻保护老大的热血心理喷涌而出,赶忙加入战局,一时间一群小孩一通混战大家一通乱打,游泳馆的几个救生员倒也不太敢劝这群祖宗,只得赶快通知带他们来的那几个大人。
这坐在一边刚抚顺了气的夏彤看着着场面有些发愣:这怎么了?古惑仔街头火拼?
符卉杳在一边猛摇她:“快呀,快去劝劝符珈,让他别打了。”
“他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你啊笨蛋!”符卉杳挺着急,一巴掌拍在夏彤的后背上,“快去!”
夏彤被他拍了下背又咳嗽了两下,揉着被打的地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时小武带着其他几个警卫员已经把这一群闹事的小孩分开了,让其各自反省去。符珈带着他的一对人马过来,鼻青眼肿的样子颇为好笑,走过来一把拉着夏彤往外走。夏彤已经想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便开口解释道:“不是那个人推的我,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符珈正抿着嘴唇紧皱眉头,听了她这一句解释更是横眉倒竖,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准为他说话!”眼上还有刚刚打架留下来的乌青,夏彤平时见了一定有些害怕,只是现在符珈这个德行实在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滑稽。夏彤看了捂着嘴扑哧一笑:“你这个样子才像是熊猫!”
符珈看她笑了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也绷不住冷脸笑了出来,扯了下夏彤的小耳朵:“还不是因为你,没良心的小丫头!”
人呢,总是要为自个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尤其是对于小孩子,代价总是来得特别快。得知自家儿子率领一群小孩打群架了之后的符劭华和狄建国立马吩咐将这俩小孩押回来,其他小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人回去后各自吃了一顿“皮带炒肉丝”,然后在大人的带领下相互致歉并握手言和,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
可惜的只是,符珈还没有如愿以偿地带夏彤看那两只他爱的大熊猫暑假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他直接被他爸发配去了外地的封闭式夏令营,再也没能出来祸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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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被孤立事件
家人啊亲戚们曾很多次问夏彤:“你的长大了想当什么?”
“大人。”夏彤每次都会无比郑重且坚定地回答。
这时大人们总会哈哈大笑,这孩子真是幼稚得可爱啊!
可这真的是夏彤最大的梦想,因为成为一个“大人”才不会被欺负。年幼的夏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受了多少欺负,当很多年以后夏妈妈开玩笑地说起自己曾指着书上的花样让夏彤选:“你喜欢哪个图案呀?妈妈给你织好看的毛衣。”小夏彤答:“妈妈你能不能在毛衣上织一个魔鬼?”夏妈妈当时被吓了一跳:“为什么?”夏彤有些委屈:“只有这样才能吓走欺负我的坏蛋。”夏彤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怯懦,怯懦到自己都心疼小时候的自己。
年少的时候啊,总是盼望着长大,也许长大了晚上就不用做作业可以跟爸妈一起看电视,也许长大了就没有各种各样的考试,也许长大了才不会被管束,也许最重要的是,长大了就不用被那些大自己两三岁的同学欺负。可是自己离长大啊,好像还有好长一段时光,但是时光从不告诉我们,那只是好像而已。
初中的生活并不像小学时那样机械重复,课程更多。勤奋的学生能整天埋在书堆里学习,不爱学习的孩子却能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闲着。夏彤不属于这任何一种,在大多数时候她是处于闲着的状态,良心发现的时候会短暂性抽风式发愤图强,当然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月考的成绩下来以后。
炎热的夏天,窗外的知了没完没了地聒噪,高温下连盛放的花都变得蔫蔫地。符珈百无聊赖地坐在夏彤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发呆,柔顺的马尾下是她白皙纤长的脖子,白色的短袖棉t恤包裹着纤细且青涩的身体。咦?这是什么?符珈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的背上怎么会突出来个东西呢?这个是什么?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连续观察了好几天,缺少生理知识的符珈终于在别人的答疑解惑中明白了这个是女生内衣的系扣。
这也引发了他很多遐想・・・・・・夏小彤也穿内衣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发现?
这事总是令他想入非非,想知道那个内衣的包裹下是怎样的一具身体。于是他伸手拿起一支笔,故意经过系扣在她背后划了一个长长的一道。圆润的笔尾透过她薄薄的衣服从她细腻的皮肤上爬过,在经过系扣那一刻笔被绊住的一刹那竟然给符珈一种不同的悸动。
夏彤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之就是愤怒:“你干嘛啊?用笔画别人的衣服?”然后很紧张的检查自己后背上的衣服,发现了自己的衣服依旧干净,并没有被水笔的痕迹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嘟哝了一句:“神经病。”
符珈挠了挠头,一点都没愧疚之意,摊手道:“刚刚有一只虫子趴在你背上。”
听到有虫子夏彤的肩立刻缩了一下,这个动作立刻娱乐到了符珈,他很是得意地笑起来,坏坏的样子很是招小姑娘喜欢,只是这小姑娘里并不包括夏彤,因为她只是个小孩子,怕被人欺负的小孩子。
这时夏彤的同桌吴檬梦冷哼了一声,将被夏彤无意中蹭到的笔袋朝桌肚里一扔,小声道:“骚货。”
夏彤看了她一眼,也不敢再跟符珈回嘴,只是抿了抿嘴将头耷拉在桌上。她对于这个难听的字眼已经习惯了,只是她还是不习惯被孤立和全体女生排斥的感觉。大抵大多数漂亮女生都有过这种被其他女生骂“骚货”的日子,也许有些的确是因为行为不检点,但是有些完全就是靠她们喜欢的男生太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夏彤被孤立的原因很简单,她一上初中的时候班级里有一个很是活泼的女孩叫李佳琪,在女孩中很有号召力,夏彤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班级里的风云人物。有一天她主动过来跟夏彤聊天并说夏彤性格真好要跟她交朋友,作为一直没什么固定要好的朋友的夏彤来说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自然是无比欣喜地答应下来。
比起夏彤来李佳琪绝对是健谈又风趣,上到名著下到明星,从那个看上去很苦瓜笑起来很菊花的老师到隔壁班的奶油小帅哥有几个绯闻女友她都如数家珍能跟你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俩一起放学回家,看一本漫画,用同一个橡皮,戴同一款手链,就连课间上个厕所都要拉着手一起去。那段日子夏彤深刻体会到了友情的滋味,上课传纸条下课说悄悄话,原来女生的友谊也可以那么粘那么甜。
圣诞节前几天,李佳琪状似不经意地问:“我们班的符珈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夏彤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佳琪见她犹豫便皱了皱眉:“我们俩个什么关系,你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告诉我,亏我心心念念把你当朋友。”
夏彤连连摆手:“不是啊,不是的・・・・・我跟符珈没什么关系的。”
“还说没有,符珈本来不是被分在我们学校最好的实验班么,听说专门为你转到我们这种普通班的。”李佳琪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她,有些不高兴“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什么都告诉你的,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符珈--符珈他是我的一个亲戚,嗯嗯,我舅舅家的小孩。”夏彤一急就开始红口白牙说谎话,她跟符珈的确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啊,难道要为一个没有关系的人跟朋友闹翻?怎么可以?!
“亲戚?真的?他不是喜欢你?”李佳琪很是惊疑。
“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哥哥哎!”夏彤无比坚定地点头。
“真的吗?我好开心啊!!!”李佳琪忽然拍手抱住夏彤。
“怎么了?什么意思?”夏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佳琪就着抱着她的姿势趴在她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那一次圣诞节恰好是在周六,夏彤抱着一盒心形铁盒包装的巧克力蹲在台阶上。哎,果然撒一个谎需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当今天早上李佳琪送自己一本漫画书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随后就派遣自己来送巧克力给自己的“哥哥”符珈。
当她蹲在那画到第十一个圈圈的时候符珈跟一群男生打打闹闹走过来,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受托于人她还是立刻站了起来。符珈立刻看到了她,带着一群人走过来,有些诧异也有些开心:“你等我?”
跟在后面的几个男生有同班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忽然被这么些人围住夏彤有些紧张,紧紧抓着手里的那盒巧克力。几个男生一看到那巧克力,立刻起哄:“哎呦兄弟艳福不浅啊,我们先走了,别吓坏了我们未来嫂子。”
夏彤听这话本能地想要辩解,但符珈立刻笑着打了其中一个人一下:“要走赶快走,还在这废什么话!”
“呦,人家小姑娘还没说话你脸就红了,别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符珈有些恼羞成怒:“还不快滚!”那几个人嬉笑着走了。
符珈转过身的时候夏彤还是抱着巧克力讷讷不言,她诧异地发现符珈的脸真的红了哎。符珈见她盯着自己脸更要烧起来似的,便伸手就揪了下夏彤的小耳朵:“发什么呆?巧克力是送我的吗?”他伸手就要拿她手里的巧克力。
夏彤先点头又摇头,手先是抱紧了巧克力然后又松了手。符珈觉得挺有趣:“什么意思?傻掉了?”
“是李佳琪让我送给你的。”
符珈的脸色立刻从满面桃花相映红变成了黑云压城城欲摧:“谁?”
“李佳琪。”
“就是整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的?”
“嗯。”
“她让你来你就来啊,我叫你做什么事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听话的?”符珈将手里的巧克力朝她怀里一塞就走。
夏彤有些傻了,这刚刚他还不很开心地来拿巧克力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赶忙跟上:“你为什么又不要啦?”
“你想吃吗?”符珈脚步不停大步向前走。
“什么?”夏彤不解,这时候符珈已经比她高不少,她这小短腿跟得有些吃力。
“巧克力。”
夏彤想了一下,李佳琪送给符珈的东西自己怎么吃,便回:“不想。”
符珈语气更是不佳:“你觉得你都不想吃的东西我会吃吗?”走得更快。
“可是--那个--你说怎样才能收下嘛?”夏彤有些无奈:送个礼物而已为什么这么艰难。
符珈忽然停下来转过头面对她:“你想吃吗?”
夏彤一愣,这次学乖了,从善如流道:“想吃。”
“那你拆开来吃啊。”符珈这时有些像是伊甸园里诱惑夏娃偷食禁果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身体泛着粼粼的冷光。
“这个不是送给我的哎,我不能・・・・・・”
“你吃我就吃。”
“这个・・・・・・没有毒的。”夏彤听到这句很是诧异,吞吞吐吐说了一句。
符珈满脸黑线,不耐烦道:“你到底拆不拆啊?不拆我走了。”
夏彤很麻利地拆了盒子,拿出一枚就很自然地递给符珈,符珈这时才展露笑容,剥了金色锡箔纸,笑眯眯地将它吃掉。
接着在符珈的带领下两人把那一盒巧克力全部消灭,两人边走边吃,到了一家kfc,符珈笑眯眯道:“为了感谢你请我吃巧克力,我请你吃东西。”
夏彤疑惑:“可是这个真的不是我送的哎・・・・・”还没讲完就被符珈拉进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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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闺蜜的小心思
并不是每个有着俗套开头的故事都会有俗套结尾的,何况主角还是如此不俗的李佳琪。
自从她知道符珈收下了她的巧克力以后各种揣测各种小心思,觉得符珈肯定也是注意到了她并且喜欢她的:不然为什么晚自习之前我去操场散步他也去操场打球?如果我不去他就在教室呆着?不然为什么总是看见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来被发现后又迅速地转过头去?不然为什么在自己经过的时候故意大声说自己喜欢的女生是那种白白的小小的像个包子可爱一样的女生?她觉得符珈的所有的动作对自己都是一种暗示,甚至她觉得每次自己课间来找夏彤讲话的时候符珈都会故意欺负夏彤来引起自己的注意。
可是,敏感多情的女生们啊,当你在为你心仪对象多看你一眼窃喜的时候可曾注意到也许你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生?
在她享受了两个星期这样的窃喜之后,李佳琪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开始行动了。她先是不断暗示符珈以示交好,只是符珈不回应。后来在一次体育课下课后,李佳琪跟着符珈进了学校的小超市,在四周无人的时候叫住了正在冰柜前选饮料的符珈,然后又在符珈转过头来羞涩地低下了头支支吾吾不说话。这符珈也是对这忽然冒出来时不时跟自己讲一些有的没的女生很是不耐,符珈这种霸王性格自然是没什么绅士风度的,拿了饮料就往超市里面走。
李佳琪赶忙提脚跟上,斟酌了一会拿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问:“上次圣诞夜我让夏彤带给你的巧克力你吃了吗?”
“是这个吧?”符珈抬手就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巧克力。
“呃?哦,是的是的。”李佳琪看到符珈手里拿着跟上次自己送给他一模一样的巧克力有瞬间的疑惑后忙点头。
符珈便拿着一盒巧克力和一瓶饮料自顾自地走向收银台。李佳琪自然是不能放过这好不容易的独处机会,没话找话:“原来你很喜欢吃这种牌子的巧克力啊!真巧呢!”
“也不是很喜欢。”符珈在付钱的时候还不忘回她一句。
“那你・・・・・・”这次李佳琪是彻底迷惑了,还没来得及深想,那盒巧克力转眼就被拍在了她怀里,一直走在前面的符珈这时终于转过来直面她:“还给你。”
“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对你没意思。”符珈索性开了那罐饮料,朝嘴里猛灌了两口,跟这女生讲话真墨迹,非要我这么直白。
听了这句话的李佳琪脸色立刻由红变白,这种告白失败的情况要是搁普通脸皮薄的女孩子身上,要么哭着跑走,要么默默走开,可我说了李佳琪怎么能是普通女孩子,她这时放下小娇羞,冷下脸来质问道:“那你对谁有意思?”
符珈放下饮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跟你没有关系吧?”然后绕过她径直走向教学楼,把她扔在主干道上。
还没等李佳琪反应过来,符珈又回头:“希望你离夏彤远点,别看她傻傻的很好骗就利用她。”撂下这句话就转身走掉了。
被拒绝又被抢白了一通,李佳琪拿着那盒巧克力忿忿不平地回到教室,经过夏彤的座位的时候甩都没甩她一眼,径直回到自己座位上,留下想跟她打招呼的夏彤举着手尴尬地愣在那。
李佳琪回到座位上把巧克力朝桌上一扔,气鼓鼓地坐在那。后面的陈诚见了立刻调侃:“哎呦这谁送的啊?怎么这年头都流行送这种巧克力啊,上次夏彤跟符珈表白的时候也不是拿的这种嘛?嘿,还真一模一样。”陈诚一手够到这盒被摔的巧克力,摸着下巴观察着。
“夏彤是符珈的妹妹!表白你个大头鬼啊白痴!”李佳琪跟周边的男生都处得不错。中学女生人长得一般不重要,性格活泼外向就有市场了。
“不是啊,我怎么不知道?谁说的?”
“夏彤自己喽!”
“真的吗?我的神我还一直以为符珈是喜欢夏彤的咧!我靠这事都瞒着我太不把我当兄弟了!”陈诚被这个消息震晕了,立刻回头拍了下坐在他后面的陆远:“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夏彤竟然是符珈的妹妹!”
陆远正埋头看他的篮球报,头也不抬:“假的。”
“是真的!夏彤亲口说的!”陈诚信誓旦旦。
“是假的。”陆远抖了抖报纸,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但仍然没抬头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也不太敢相信,我们竟然一直都猜错了,不过符珈对他妹妹的态度还真诡异・・・・・・”陈诚还在那絮絮叨叨。
“我跟他俩小学同学六年。”陆远终于忍受不了这个在自己面前碎碎念像个八婆一样打扰自己看报纸的男生了,抬起头,非常平静地说了这么个事实。陈诚也安静了下来,回想下平时符珈对夏彤,怎么可能是对妹妹,完全是对人家有企图千方百计吸引人家注意的坏男生吧?
“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还有,我是不是还有一张篮球报在你那?”陆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
“唔・・・・・・那个我全还给你了,要是少的话我也不知道被谁拿去了。”陈诚开始支支吾吾。
“那让我翻下你桌子我就相信--”
“哎--别动--别--”
“我擦陈诚你是不是找死?敢剪老子的报纸?!”
“一张报纸而已嘛,你真是太小气・・・・・・”
“我还没看,你倒是有理了!”
“・・・・・・”
他俩谁也没注意到前面听完了他们对话的李佳琪此刻已经双拳紧握面色铁青。
什么妹妹什么符珈收到巧克力挺开心你当我是傻子呢?!
晚自习之前的晚饭时间夏彤向来是跟李佳琪黏在一起的,有时候李佳琪为了减肥不吃晚饭拉着她去操场上锻炼,夏彤特就饿着肚子跟她一起,只是晚上回家必然要吃多点。可今天李佳琪没等夏彤就和自己其他的朋友亲亲热热地走了,夏彤一道题做完了就只看见她远去的背影。她有些失落,也隐隐感到李佳琪在生自己的气。
晚自习之前夏彤主动跑到座位偏后的李佳琪那,李佳琪正跟同桌聊得正欢,夏彤叫她她故意装作没听见。教室后面男生居多,大家都坐着夏彤站在那尤为不自在:“李佳琪,李佳琪,你要不要吃糖?我刚刚买了奶糖。”然后把一管糖放她桌上。李佳琪这时才回头,刚刚还笑眯眯的脸上面对她时立刻冷若冰霜,手一弹,那管奶糖就从课桌滚落到地上。
夏彤极为诧异:“你怎么了?”
李佳琪冷笑:“你做了什么事自个不清楚么?”然后又回头跟她的同桌聊起来。
夏彤默默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糖,回到自己位置上。她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看,总之她觉得非常难堪,并且有些委屈和难过。她坐在那思考了半节课这几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然后剩下的半节课用来写信。
写完折好后让符珈的同桌往后传,她其实很少传小纸条的,怕麻烦别人,也怕别人烦自己。可这次她豁出去了,为这个从小到大第一次跟自己处得那么好的朋友,为她自以为很珍贵的友情。
符珈看到了立刻从同桌手里将信夺过来:“这什么呀,‘给李佳琪’,你俩能有什么悄悄话可说?让我来检阅一下。”说着就要动手拆信。
“还给我!”夏彤立刻倾身扑过去,她的身体在争夺的那一瞬间无比靠近符珈,符珈一愣神手里的信就被她拿走。他没想到平时娇小怯懦的夏彤爆发起来还挺强悍,也没想到她靠他那么近。他的脸上仿佛还有夏彤发尾扫过的奇异触感,他的肩上还有被夏彤的小手推搡时的柔软感觉,以及身边也许萦绕着的是她身上惯有的洗衣粉的清香。
符珈捂着自己“怦怦”跳得无比快的心脏对着夏彤笑得有些赖皮:“别激动--别激动嘿!”
夏彤拿着夺回来的信,仔细抚平上面的皱褶,嘴里还小声嘟哝:“有没有道德啊,还偷看别人的信。”
符珈还想再体验下跟夏彤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厚颜无耻地将头伸到夏彤嘴边:“你刚刚讲什么呢,我没听见,你再讲一遍。”
符珈的耳朵就要靠到夏彤,他下面就是她的肩膀,从远处看符珈就像依偎在夏彤肩上。夏彤吓了一跳,一手将他推开,手被他既短且硬的头发弄得挺不舒服:“你干嘛呀,我没讲什么话。”
符珈的同桌刘宇凡是个讲话有些粗鲁但是做事很周到的男生,将夏彤拜托他传的信往后递过去,然后一手将符珈拉回来:“别tm在这发骚了,瞧你这猥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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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潮
事实证明女生之间的隔阂通过道歉信之类的是不可能消除的,夏彤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那封传到后面的信直接石沉大海,随后的几天无论夏彤怎么跟她讲话她都不理,渐渐地夏彤也放弃了。没有了朋友的夏彤又恢复到形单影只的状态,只是到后来她才发现,原来还跟自己能说说话的女生全部不跟她讲话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孤立了。
李佳琪是一个极为健谈且交友广泛的人,换言之也就是极为大嘴巴喜欢勾朋结党。虽然她长相一般成绩也一般,但她的那张嘴皮子在人群中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不久之后大家就知道夏彤是一个擅长装可怜,喜欢楼上的言楚凡还跟本班的符珈勾勾搭搭的“骚货”。夏彤从未敢料想到李佳琪会将自己的秘密广而告之,因为当时李佳琪信誓旦旦地说会帮她保密。其实令全班女生愤怒的根本原因倒不是因为她“脚踏两条船”,而是因为这其中一条船竟然是符珈。
夏彤从此见着言楚凡就绕道走,而她特别想要避开的符珈却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她,怎么也甩不掉。
上午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夏彤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裤子有些黏黏湿湿的,偷偷挪了下屁股果然发现板凳上都是血。夏彤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早在初一的时候老师就已经上过生物课,加上班级里大多女生都已经有了这种经历,平时偷偷摸摸揣着巨型创可贴跑厕所的情形夏彤并不是没见过。可是裤子脏了怎么回家?她有些坐立不安。放学铃声一响,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夏彤咬了咬唇,扯了扯很久都没跟自己讲话的同桌吴檬梦:“你带没带--那个?”吴檬梦也很诧异她忽然开口问自己,但随即就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
夏彤求救无门只得坐在位置上假装很忙碌地收拾东西,只期盼同学们赶快走掉。其他同学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忐忑不安的夏彤和在桌肚里翻翻找找的符珈,符珈的桌子向来很乱,他此刻为了昨晚随便往哪一塞的小玩意儿是满头大汗,最终挫败地放弃寻找。一抬头,夏彤竟然还在:“夏小彤?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走?在等我?”
“不是啊,不是。你先走吧,我等会走。”夏彤连忙解释。
“你一个人留下来要干嘛?有什么阴谋呐?”符珈不放过任何一个逗她的机会,又巴巴地凑过来。
“没有,我没打算做坏事,你先走吧!”夏彤有些急,便推赖在身边的符珈。符珈顺势就拉她起来,离开凳子的那一刻夏彤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惊叫了一声,吓了符珈一跳。手一松,夏彤又赶忙在凳子上坐好,手紧紧攥住凳子的边缘,像是怕凳子被谁抢走。
“你怎么了?没事吧?”符珈眼尖已经看到了凳子上的一切,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她的那声尖叫震住了,现在仔细回想了下便隐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斟酌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开口:“那什么--是不是你--你家亲戚来了?”‘亲戚’是班上女生对大姨妈的暗语,符珈也是好不容易才搞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他说完自个也有些害臊,装模作样地看向别处,还清咳了一声。
看她坐在那面有难色,不说话,符珈有些着急:“难道肚子也痛?”说着就没皮没脸地将手伸过去像是要捏她的肚子。
被揭穿秘密的夏彤有些恼羞成怒,一把甩开符珈的手:“不用你管,你赶快走吧!”
“我不管你谁管你?”符珈环顾了下四周,大夏天的大家都只穿t恤,哪有什么多余的外套可以拿来遮挡的?符珈跑到教室后面对各个桌子一番扫视,夏彤仍然在那念叨:“你快走吧,我等会自己能回去,不用你多管闲事・・・・・・”
还没念完,只见符珈非常得意地拿着一件球衣就过来了:“看见没,这世上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本帅的!”然后极其骚包地将球衣飞过去。
“这是谁的?我就这样拿不好吧,都没告诉人家一声。”夏彤有些为难。
“没事儿,江湖救急嘛。陈诚,我兄弟,不会有怨言的。”
夏彤将那件亮得扎眼的球衣束在腰上,自言自语道:“这样是不是更容易暴露啊・・・・・・”符珈拿了一瓶水浇到夏彤的凳子上,未干的血迹开始被晶莹的水晕开。那个瞬间夏彤觉得自己像是没有穿衣服站在符珈面前,狠狠推开正忙着抽抽纸的符珈,声音都在颤抖,指着门口:“你走开!站到那边去!”那个样子甚至有些像港剧里穷途末路想要轻生的少女,吆喝着让就她的人离自己远一些。
符珈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啦?成,我不管,你自个擦。”然后听话地站在门口。
夏彤擦着凳子上的血迹都要哭了,为什么别的女生初潮时都无声无息无波无澜地过去,轮到自己的时候偏偏有一个恶魔在看我的笑话?!偷偷抬头看符珈,他抱臂倚在教室的门上面,整好以暇地看着夏彤。见夏彤瞄自己立刻笑得贱兮兮的,夏彤见状赶紧低下头去将板凳擦干净。
俩人磨磨蹭蹭鬼鬼祟祟终于出了教室,校园里的学生并不多,可符珈偏偏要搂着夏彤的腰走。夏彤不依,扭着腰要躲,符珈开始满嘴跑火车:“这个球衣颜色这么显眼难道你想成为立刻成为焦点?”
“那你也不要靠我这么近啊・・・・・・”夏彤继续挣扎。
“只有我帮你挡挡才能显得你自然一点。”符珈掐着夏彤的腰,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控制。
夏彤无奈,只得让他这么紧挨着。符珈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却喜不自禁一直在动歪念头。得寸进尺也许只是急性子版的循序渐进,就比如符珈,此刻觉得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气氛大好--还有是个适合送出初吻的好时刻。他向来自诩行动派,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当他触到夏彤柔软的唇瓣上时心也软得不可思议,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夏彤推开。以符珈的霸王风格,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平时他哄着骗着夏彤顺从他,特殊时刻用强的他也能做得出来。
正当符珈将夏彤拽回自己怀里打算重新品尝一下刚刚那个像是被猪八戒一口吞掉的人参果一样的吻时,他发现夏彤漂亮的大眼睛此时却红得像是个兔子眼。
“你怎么了?我就是亲你一下又不是咬你!”符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没有谁的初吻是把对方吻哭了的吧?
夏彤一眨眼,刚刚包在眼眶里的泪就这么簌然而下,被吻过的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如今一瘪,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腿上就嘤嘤地哭起来。当所有人说自己是个勾三搭四的“骚货”,夏彤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是她们误会自己了。她也尽量跟符珈保持距离了,但每次符珈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她都在质疑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她们所说的行为不检点,随便跟男生打打闹闹,是不是自己真的很不好,才造成这样的局面。刚刚符珈这半强迫的一吻,真的让夏彤确定自己的确是不够“纯洁”才使得自己被全班女生孤立。
符珈有些手足无措,他完全没有哄哭泣的小女孩的经验。平时油嘴滑舌此刻都变成了摆设,只能讷讷地道歉:“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保证下次不随便亲你了。”
“求求你了别哭了,有人在看啊・・・・・・”
符珈更是莫名其妙,蹲在那虽然特别郁闷但还是一脸讨好:“你怎样才能不哭啊?”
夏彤这才抬头,肿着眼泡:“你要是保证以后都不靠近我,我就不哭了。”
“我靠为什么?!”符珈立刻炸毛,老子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吗你!
“你要还我清白。”
“・・・・・・”说得跟我真的毁了你清白似的。
“你说话啊。”
“赶快擦擦吧你,眼泪鼻涕一大把,谁那么想不开要靠近你啊?”符珈嫌恶地甩一包纸巾给她,然后拽她走向校门。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你烦不烦啊,这么点大的人怎么唠叨得跟个家庭妇女似的。”
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夏彤上了车竟然不让符珈上车:“你答应我的,我自己能回家。”
无奈之下符珈只得掏了车钱给夏彤,夏彤不要,符珈便直接给了车主:“小丫头唠里唠叨的,事儿就属你最多!”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符珈摸摸自己嘴唇,自个乐呵得干笑两声。发现经过的路人像是看个神经病一眼看自己,立刻恢复了正经,只是心里无比遗憾地想:下次一定要亲长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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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跑不了一千二的兔子
学校一年一季的运动会如火如荼地进行,以符珈为首的男生极为积极,壮一点的摩拳擦掌要报名扔铅球,瘦一点也跃跃欲试要打乒乓球,高一点叫来几个球友要组篮球队,总之男生是立誓打算大展雄风。女生虽然运动神经不发达,但以班干部为首的几个女生都以身作则报了跳远接力赛之类的,另外也动员了一堆女生。游离人群之外的夏彤自然是什么项目都没报,没人问她擅长什么,况且她自己都没发现能在什么项目上占绝对的优势,于是自然就是担当后援团,连个啦啦队员都没当得上。
班主任看到大家这么积极自然是喜不自禁,运动会成绩好的话不仅自己面上有光,班级加分又能得到流动红旗,另外这也是有奖金拿的。唯独女生1200米长跑没人敢报,老师经过一番游说以后钦点了两个平时成绩好人也活泼的女孩,并且宽慰她们:重在参与,不要求拿名次。俩个女生碍于老师平时对自己的宠爱也就勉强应下了。
所以有人忙着积极备战比赛,有人在忙着采购比赛物品,有人忙着反复训练加油时的口号和动作,还有的人--只能孤零零地坐在操场塑胶跑道的一个角落,看着别人忙。
偶尔后勤负责人需要离开一会夏彤就帮忙负责看管矿泉水,葡萄糖之类的。偶尔班里谁要上场比赛或是比赛得奖,夏彤就帮忙写一下鼓励或者表扬的新闻稿给人拿去广播站读。其实闲的的也不少,班上很多怕晒的女生就三五成群地坐在就在大树的阴影下,摇着扇子聊着天。昨晚电视剧的男主,刚买的新手链,最爱的明星出现的绯闻以及外婆家那只可爱的小猫都能让几个女生叽叽喳喳从中午聊到傍晚。有一个人,即使她比谁都了解昨晚电视剧的剧情,并且从来不缺各式各样的手链,也买了偶像的报纸,也很爱可爱柔软的小猫,但这些都无从分享。就那样一个人快乐着,再快乐也是有些落寞的吧?
在另一边的篮球场上,符珈正跟其他队员做赛前热身。他们班一身黑色篮球服,这是篮球赛第一场,赛场旁边围满了各个班级的女生,表现欲膨胀的男生们开始激动,符珈振臂一呼:“听说四班那群傻x觊觎我们班穆秋伶,这次我们就拿四班祭旗,看看他们谁还敢动我们班女生的歪心思!”
穆秋伶是本班公认最漂亮的女生,家境好成绩好讲话也温柔,要是搁现在那就是典型的白富美,或者是沈佳宜式的女神,在那时也是众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平时哪个男生跟她说上几句话都能被其他男生拉到暗处真真假假打上两拳。符珈这句话立刻刺激到那群男生的神经,大家开始义愤填膺:
“那帮孙子竟然敢打我们班女生的心思,弄死丫的!”
“瞎了他的狗眼了,这次非得弄死他不可!”
一时间大家军心大振,符珈眼见目的达到满意地笑了笑:鬼才知道四班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喜欢穆秋伶!她那么受欢迎暗中的倾慕者总归也是有的吧?反正也无从考证,你奈我何?!他扫视全场,搜索夏彤未果。再次搜索,搜索失败。眼见离开赛还剩十来分钟,这丫头怎么还不出现?他跑到本班拉拉队那,问学习委员:“夏彤呢?”
学习委员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生,但这仍然不阻挡她喜欢帅气的符珈,但一听他一张口就是在找夏彤心里就特别不爽:“这个哦,我也不晓得她跑去哪里了唉!”那种看起来就不情愿帮人解决问题的模样实在是讨人厌,符珈也冷下脸来:“赶快把她给我找过来!我有重要的东西在她那!”
学习委员一听也有些慌:“你先比赛,我帮你去拿东西行吗?”
“把她叫过来,不然还比什么赛!”符珈的不高兴和烦躁完全写在脸上,大有不找到她就罢赛的气势。
学习委员态度立刻软下来:“你先别急,别急哈,我们几个人分头去找,保证比赛前把人给你带过来。”然后立刻跟几个女生急匆匆就去了。当她们找到正在赛道旁边看物品的夏彤时,夏彤正一个人认真地摆着被拿得七零八落的矿泉水。她们便开始指责和数落夏彤:“你拿了符珈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都要比赛了你还在这!你有没有点班级荣誉感啊?”
夏彤一头雾水:“我没拿符珈什么东西啊・・・・・・”
“你连拿人家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亏符珈那么信任你!好了,把你所有东西都带着跟我走!”一个女生将夏彤放在旁边的背包朝她怀里一塞,就拉着她向篮球赛场跑。
到了赛场,夏彤被几个人推到符珈面前要求她交出所谓的“重要的东西”。符珈这时笑眯眯地从学习委员手里拿走那瓶还没开的矿泉水,放在懵懂不知的夏彤手里:“好了,你就站那边等我就行。”学习委员当场脸就黑了,甩了这俩人就回本班的拉拉队专用地:太tm欺负人了!把我当枪使!!!
符珈看见她乖乖站那就心满意足地归队了。但夏彤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所有女生都对夏彤极为看不惯,她站在本班女生的边缘,没有人愿意跟她说一句话,她们喊口号夏彤要是附和的话会有女生不满地瞪她。夏彤本身对篮球没什么兴趣,如今一个人站在一群人的外面,她的心情简直低落到了极点,心里也有些埋怨符珈: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情形?
士气大振的符珈一队自然是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一鼓作气打败了剩余的班级。初赛结束后一时间他们班名声大噪,各个同学都觉得面上有光。比赛一结束他就跑过来,满身大汗地拿着夏彤手里的水咕噜噜全部喝完了。
然后露出他如海狸先生一样锃亮的牙齿,向夏彤眨眨眼:“我厉害吧?你有没有看到我一个人就拿了很多分?!”
夏彤:“・・・・・・”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厉害?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比赛啊?”符珈皱眉。
“好吧・・・・・・”
“什么叫好吧?这么敷衍!”
“・・・・・・”
他俩一路吵吵闹闹地走开,留下一群有劲没处使的姑娘将所有祝贺的话活生生地咽进肚子里。
下午是田径比赛,班级里捷报频传,夏彤一直忙着写表扬的新闻稿,传递班级的好成绩。忽然学习委员跑过来指着夏彤,对后面喊道:“这不有一个闲着的吗?让她替柯莹上!”
老师带着几个同学扶着柯莹走过来,这么一大群阵仗着实吓了夏彤一跳。这时柯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挽住夏彤的手臂:“我的腿崴了,没办法参加等会的一千二长跑,你代替我去吧?求求你了,回来我请你吃好吃的!”
学习委员也添油加醋:“你就帮帮忙吧,我们班女生你最有空了,就去代替一下柯莹,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夏彤很是为难,她的体育从来就没好过,跑八百米尚且勉强,何况是两千?而且事发突然,夏彤甚至都没来得及准备过:“我・・・・・・我不行的,我跑不了一千二的・・・・・・”
老师这时发话了:“没事的,你只要去跑完,多长时间都没关系。挑战一下自己,跑完了你就是我们班的英雄。”在一群人的高压下,夏彤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艰难的任务。
上场的时候夏彤很是紧张,她看看身边的对手,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活力充沛。她舔了一下还在流血的嘴唇,刚刚因为紧张,喝那瓶葡萄糖的时候竟然一不留神让破碎的玻璃口弄伤了,真是流年不利,老天啊,给我力量跑到终点吧!
发令枪一响,夏彤使出了吃奶的劲飞奔,她身材娇小却灵活,一只跑在队伍的最前面。虽然体育老师曾经嘱咐过很多次,长跑不要一开始就跑得那么快,这样会耗光体力导致后面跟不上。但是她从来都不听:跑得慢也是会累的,前面多跑一点是一点,如果在体力跟得上的时候不努力,那么在累了之后呢?会死得更惨吧?
跑了一圈之后夏彤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很快就有人超过了她,陆陆续续有很多人超越她。她的嗓子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更糟的是她觉得她腹部的右侧开始阵阵疼痛,她捂着疼痛的部位艰难地跑着,一步一个颠簸,一步一个疼痛。她觉得肺要炸了,肚子也要痛死她。她就那样艰难地在路上跑着,很慢,但却没有停下。她不知道有多少人超过了她,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身处队尾,她甚至不知道还有几圈才是终点,她只有闭着眼睛向前跑。
忽然她觉得有人在她身边嘀咕,而且是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声音。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竟然是符珈!他竟然也跑上了赛道!他极为担忧地问她:“你是不是肚子痛?”
夏彤瞬间觉得有些想哭,点了点头。
“不然我们别跑了,你跑岔气了。”
“还有几圈到终点?”
“一圈半。”
“那我要跑完。”
“好吧,你先深呼吸--”
“呼气--吸气--”
“对,就这样,掌握好节奏。”
“别怕,我会陪你的。”
别怕,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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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欺负
“珈珈啊,你稍微准备下,下个月有一个兰樱中学提前招生的面试,到时候你抽个时间去一下。”饭桌上符妈妈盛了一碗汤递给符珈。
符珈接汤的手瞬间凝滞:“兰樱中学?提前招生?离中考还不有半年多嘛!”
“对啊,我们已经跟你联系好了兰樱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符妈妈宽慰他。
“不要,我不去兰樱!”这次符珈说得很坚决。
符妈妈很明显没有想到儿子对这事反应这么大,哪家小孩不希望不通过考试就进入一所好的高中呢?何况兰樱中学是整个市区内设施条件最好,师资也是一流的学校。只是学费贵得惊人,里面全是达官贵族的孩子,有人甚至从兰樱小学一直上到兰樱高中。
符爸爸放下筷子皱眉:“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你为什么不去兰樱?狄阅从小就在那上的学,成绩优异,还比你懂礼貌。”
“狄阅去我就去?你要把我培养成另一个狄阅?我要参加中考,我想去哪个学校去哪个,你们最好别干涉!”
“你还造反了!在外面的学校野惯了是不是?!”符爸爸怒火蹭蹭往外冒。符妈妈赶紧跑来做消防员:“好啦好啦,还没定论呢就吵。珈珈,我们不是一定让你去兰樱,只是大院里的孩子不都在兰樱念书么,你能跟朋友呆一块也有个伴不是?不过你不想去我们不强迫你,除非你考上市一中,只有一中的师资才能跟兰樱媲美,而且那里的学生都是最顶级最优秀的学生,你到那也有一个更好的氛围不是?兰樱和市一中你选一个,其他学校我们是不会允许你去的。”
“好,就市一中了。”符珈就此拍板。
另一方面夏彤的家庭也正为夏彤那种成绩发愁。
夏彤低着头,声音虽然低也还是很坚定:“我不想留级。”
夏妈妈看她那种软绵绵的样子又看看手里一张七十分的卷子,满是失望和生气:“就你这成绩哈,一百五的数学卷子你考一半分数都没到还考个鬼学校啊?不留级你还要上天啊?”夏彤将头只得低得更深。
夏爸爸也不高兴夏妈妈这样吼女儿:“你这样嚷嚷有用啊?要不要拿个喇叭给你?彤彤文科是不差的,语文拔尖,英语中等偏上,政治历史都很好,就是理科这一块也太差了,不然我找几个老师给你补补,在这方面多努力些。”
夏彤听了一个劲的点头:她真的很害怕留级,怕陌生的新一届学生,怕被旧同学嘲笑,害怕老师异样的眼神,害怕自己再上一年初三。
初一初二的孩子总觉得初三的生活很恐怖,就像高三之于之于高二,大四之于大三,其实不过是不想面对即将而来的挑战罢了。日子是一天一天过过来的,当自己习惯了更为忙碌的生活和更为频繁的考试,也没觉得这有多可怕,毕竟没人逼着你上刀山下火海,下课了还可以讲讲话,顶多就是订正试卷。一般下课时间夏彤都是在发呆或者是订正试卷,一来是同桌不跟她讲话,二来是--试卷上需要订正的题目实在是太多了。==!
最近数学老师发现符珈的卷子变得非常工整,解题过程不再像以前那样跳跃,变得非常详细。这样正确而规范的卷子对于已经改卷改到焦头烂额的老师来说绝对是炎日炎炎中的一泓清泉,所以符珈的试卷多次被拿来展览。夏彤也发现,每次展览完毕符珈总是将卷子朝她桌上一甩,然后命令道:“照着我试卷上的解题步骤看,看懂了自己做一遍!”
夏彤讨厌极了他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讨厌极了他总是对自己的卷子指手画脚,哪个少女没有自尊?哪个少女愿意将自己难看的卷子被公然拿出来讨论?符珈不拿夏彤当别人,不代表夏彤就将符珈纳为知己。她赌气地将符珈的试卷扔在一旁故意不去看,可符珈不允许她这样“自甘堕落”下去,就非要凑过来讲题目给她听。
最先爆发的竟然是夏彤的同桌吴檬梦,她起先是不阴不阳地说几句风凉话,再后来就冷嘲热讽或者指桑骂槐,最后竟然跑到班主任那告了他俩一状,罪行是男女生交往过密!
班主任果断地将重点培养的符珈叫到办公室:“符珈啊,我听有些同学反映啊,你最近跟有些女生走得很近呐!”
“您是说夏小彤?!”
班主任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坦白,被噎了一下,本来还想走委婉路线来着。于是清咳一声:“嗯,你知道就好。你们青春期对异性有好感很正常,但是呢,初三是一个特殊的阶段,要是因为这种青春的懵懂而荒废了学业那就・・・・・・”
“老师您觉得我的成绩会因为感情的事情下降?”没等班主任长篇大论说完符珈就问。
“恩・・・・・・这一点老师呢还是充分相信你的・・・・・・”班主任又被噎了一下。
“那老师您觉得夏小彤的成绩还能有再降的空间?”符珈又问。
“话也不能这么说・・・・・・”班主任说话开始有些艰难,这孩子怎么这么难搞。
“老师我一直是在学习上帮助夏小彤,因为以现在她的成绩需要我监督加帮助才能去市一中。”
“市一中?!夏彤想考市一中吗?”班主任大为吃惊,的确,以夏彤现在的成绩,定这个目标,也太不切实际了点。
“不,是我要考市一中,所以夏小彤得跟我一起。”
班主任抚额:你早恋就早恋了,还这么理所当然!你早恋了就早恋了,还这么大男子主义!
“所以老师,你把夏彤调到我旁边吧!我也好辅导她。”
“这个・・・・・・等我仔细考虑过后再说吧。”这年头小孩早恋都这么坦然么?
“老师,这关乎夏小彤的前途和我跟她的未来,老师您一定要慎重考虑啊,不然我们会抱憾终身的!”
得,竟然还拿前程来压我!班主任满头黑线:“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
“老师您千万别考虑太久,中考已经迫在眉睫了!”符珈站那一脸认真地劝他。
“行了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回教室自习去!”班主任站起来,佯作不耐烦得推了一下符珈的肩膀,然后赶鸭子一样地将符珈赶回了教室。
于是不久之后的符珈分别从老师和夏妈妈那拿到夏彤的监护权,上课符珈坐她旁边,下课符珈给她讲题目,周末符珈还会去夏彤家给她补课。所以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假,她都处于符珈的白色恐怖中。
一般的家长都不会让其他男生太过靠近自家闺女,但夏妈妈绝对是将符珈奉为上宾:这家世好,长相好,成绩好又愿意给自家女儿补课的男生上哪找去?就算是这俩孩子之间产生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是自己乐见其成的。
这周六符珈来给夏彤补课,符珈在夏彤的房间巡视了一番,下了个结论:“太幼稚。”然后坐下,端起夏妈妈刚刚端来的橙汁喝了一口,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恢复那个漫不经心的死样子。
无意中见桌上摆了个相册,封面是幼时夏彤穿着一身芭蕾服,却没有芭蕾舞蹈演员那种清冷出尘的气质,笑得很是甜蜜可爱。
“那个不要碰!”本来站在一旁的夏彤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护着相册,挡住符珈伸过去的手。符珈手一转,掐着夏彤的腰就将她拽过来按在自己腿上,伸手捏她的耳朵:“怎么就不能看了?小丫头跟我还有秘密啊?”
夏彤非常诧异符珈这样堂而皇之地做过分亲密的举动,这是自己家啊!他怎么也敢?!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此时符珈跟夏彤之间的身高差距已经出来了,符珈轻易就制住她不断扭动的身子,将她锢在怀里,就势亲了一下。湿润温暖的唇亲吻着她微烫的脸颊,夏彤瞬间就消停了,不敢再动。
符珈将下巴抵在夏彤的肩上,从背后抱着她,翻开那个写真集。第一张是夏彤穿着公主裙,双手拎着裙摆,对着镜头笑得甜蜜可爱。符珈转头看了看瑟缩在自己怀里的夏彤,又看看相片:“嗯,还是小时候可爱些,长大了就不爱笑了。”然后符珈又不甘心地捏着夏彤的下巴转过来面对自己,逗弄道:“来,笑一个。”
夏彤打掉符珈的手,转过去不理他。符珈皱了皱鼻子,也不在意,继续翻手中的写真集,边翻还边自言自语道:“看吧,果然没小时候可爱了。”
忽然夏彤又挣扎,并且很焦急地在符珈耳边说:“快放开我!我妈妈上楼了!”她平时就是一边假装在看①38看書网梯口的动静,现在已经驾轻就熟 。
符珈这时更是趁火打劫:“亲我一下我就放。”
夏彤这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让妈妈看见自己坐在一个男生的怀里・・・・・・她不敢也不能再想下去,快速地在符珈蜻蜓点水地亲一下。
“嘴巴。”符珈笑眯眯地用手指点点嘴唇,死皮赖脸的样子很是欠揍。
遇到这种人夏彤只得认命,迅速地亲一下他的嘴巴,然后立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趴在写字台上作做作业状,心如擂鼓。符珈终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地罢手。
果然下一秒夏妈妈就端了几个桃子进来:“来,吃点桃子,刚洗干净的。”
符珈从善如流,拿了一个桃子,微笑道:“谢谢阿姨。”
这时夏妈妈狐疑道:“彤彤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怎么了?”
“对不起啊阿姨,大概是我给她压力太大了,她有些不适应。”符珈颇为抱歉。
“没事没事,都到这时候了还没点压力怎么能行?有压力才能更上进!下个礼拜日你有没有空啊,不如早点来,阿姨做好吃的给你吃。”
“好啊,当然了。”
趴在一边的夏彤忽然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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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欺负到极致只能是厌恶
又一个周末如约而至。
符珈跟夏彤一起回来的时候夏妈妈急匆匆地往外赶,看到他们回来舒了一口气:“你们终于回来了,妈妈今天有点事情,饭菜都在锅里,盛出来就能吃了。珈珈你迟点走啊,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没事,阿姨您忙,不用特地招待我。”
夏彤一听就很开心地点头,一到家里就开了电视,迫不及待地调到了芒果台。她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对符珈说:“你先吃吧,现在有快乐大本营的重播,我看完再去。”
符珈一听朝她身边的沙发上一坐:“有什么可看的,你真无聊。”
“才不无聊呢,这一期有小综哎!我最爱的小综!”夏彤的眼睛完全不在符珈身上,符珈本来还有些疑惑她口中的小综是谁,当他看到夏彤因为屏幕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激动地要跳起来的时候也就明白了。
符珈有些无语,极为挑剔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个男人,撇了撇嘴:“他很帅么?”
“当然了他最帅了!”
“是么,身材又高又瘦像个竹竿,哦,应该是扑克牌,真没什么看头。”
“人家是模特!你就是嫉妒人家长得帅,嫉妒他比你高比你瘦!”模特出身的小综的高度自然是这个年龄的符珈不可企及的,并且热爱运动的他自然是更为精壮。平时夏彤肯定是不会有这个胆子跟符珈这样讲话,但这事关自己的偶像,她一时逞口舌之快就说出来了。
本来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的符珈听了这话忽然将夏彤扑倒在沙发上,跪在夏彤的腿上不让她挣扎,然后双手分别握着她的手臂撑在她头顶:“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讲一遍。”
夏彤立刻低头认错:“我错了,我不说了。”
符珈带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让她摸自己腰腹上的肌肉,让她摸他坚硬的手臂。夏彤缩着手红着脸不肯摸,只是不停地重复:“我错了我错了。”
“那你现在觉得谁的身材更好些?”
“你。”
“那你觉得你更喜欢谁?”
“・・・・・・”
“说话。”
“你・・・・・”
符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俯下身亲夏彤,夏彤不依,不断偏着头躲避。符珈亲了几次都没能亲得到嘴唇有些不高兴,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直面自己:“不是说喜欢我的么?怎么亲都不让我亲?”
“・・・・・・”这不是你逼着我这么说的么。
符珈舔了舔她的樱唇,想要打开并深入。夏彤害怕了,眼角都隐有泪意,用手捂住符珈的嘴巴:“求求你了,放开我吧,求求你!”
很多年以后夏彤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当你受到欺负的时候千万别说“求求你。”因为这意味着你已经放弃反抗把主动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符珈自然不是那样好打发的人,何况刚刚夏彤那两只小手在自己身体上一通乱摸就让已经他变得特别兴奋,就更加不知道同情心和克制为何物了。他捏着夏彤的下巴对她那已经被他舔咬啃噬地通红的嘴巴又是一通蹂躏,只是对她紧闭牙关不让自己进去这事极为懊恼,他诱哄:“张开嘴巴。”
夏彤仍然固执地摇头。
符珈笑得很是邪恶:“你确定不张开?那我亲别的地方也一样。”说完就凑到夏彤的脖子那胡乱吮吸,连同手和唇都有一路往下的趋势。夏彤这下慌了,她抓住符珈的头发,他的唇都已经在她的胸口了:“别--别亲那里。”
“那亲哪里?嘴巴好不好,现在愿意张开了?”
夏彤微微点头,符珈的舌头在她的配合下便轻易地长驱而入,舔舐她的牙齿,逗弄她的小舌。他的手还附在她的胸口上,少女正在发育的□还微微有些肿痛,被他捏的更是有些痛意,被堵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终于亲够了的符珈放开夏彤,抬手就关了放得正热闹的电视,搂着夏彤就向厨房走:“走吧,去吃饭,以后少看这种没营养的脑残节目,本来你吧就不聪明,再看这个不得成笨蛋了?还有以后多提高提高品味,不要随便就喜欢哪个无聊的男明星,懂吗?”
夏彤不讲话,只是木着脸。
符珈停住脚,皱眉:“怎么不回答?”看着她那张苦大仇深的小脸,俯身又亲了她下。得了好处的符珈现在亲夏彤就像是吃家常便饭,脸皮也比以前厚了不知多少倍。
夏彤低下头,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眼角闪过一丝厌恶和自我唾弃。
符珈在不正经的时候特别不正经,在正经的时候又很认真地正经。就比如在给夏彤讲题目,他完全不同于平时那种嬉皮笑脸,异常严肃,就像是一个真的老师。讲的题目步骤严谨仔细,耐心地一步一步讲给她听。如果夏彤仍然不懂,他决不允许她蒙混过关。夏彤成绩薄弱就在于她内向,不会的问题没人可问,渐渐地也就不知道从何问起,问题越积越多,成绩也越来越差。现在有一个思路清晰且时间够多耐心够足的老师,正好符合她的需求。再加上夏彤是真的怕符珈,所以更加不敢马虎,成绩自然是有长足的长进。
那晚符珈离开后,夏彤一个人躲进洗手间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女人不再沉默》里被变态性骚扰的女人,被人任意□却只能忍辱吞声。她觉得符珈就是那个变态,一个手段比电视剧的坏人还高超的恶魔。
初三家长会,当夏彤的妈妈看到夏彤进步了很多的成绩时连连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符妈妈道谢,夸符珈聪明懂礼貌乐于助人,夸地符妈妈笑容满面。一场家长会下来二人相谈甚欢。
“哎呀你一定要帮我告诉符珈,我特别感谢他,让他没事就来我们家玩儿,咱们家随时欢迎。要不是他我们家夏彤也不能进步这么多。”散会的时候夏妈妈笑得一脸灿烂。
符妈妈同样是如沐春风:“俗话说‘教就等于第二遍学’符珈也能在帮助夏彤的时候呢重新再复习一下功课,也是好事!何况如果没有这活给他,他还指不定去哪疯呢!”
回家了夏彤一家三口坐在那吃饭,夏妈妈一个劲儿地给夏爸爸讲符珈的妈妈风度怎么样的好,符珈的功劳有多大,班主任叫她上台发表了什么样的感言。终于,一直埋头吃饭的夏彤打断了妈妈的强聒不舍:“我不想让符珈帮我补课了。”
夏妈妈很是诧异:“这刚有点进步你就觉得自己的成绩到了不需要补课的时候了?”
夏彤不解释:“就是不要符珈教我。”
夏爸爸这时转过头来审视着一向乖巧的女儿的间歇性爆发,有些狐疑:“符珈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夏彤有一瞬间被看穿的尴尬,但她立刻掩饰了过去:“没有,只是他讲课的方式我有点接受不了。”
“的确不该让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靠女孩太近。”夏爸爸还是看出来了点什么。
“哪会有什么不适应?不适应你能从班级倒数到班级前二十名?你觉得天天补课特别烦没时间玩了是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玩,不想考学校啦!”
“行了行了,吃着饭呢,你吵什么东西。”夏爸爸很是厌烦这样的唠叨和争执,想着有空找几个老师吃个饭安排给女儿补课什么的,只是他从来工作都忙,况且,那只是他一瞬间的想法而已,想完了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中考不过是人生中一小朵浪花,有的漂亮些,但却也增添不了多少美丽,有的丑了些,但也无伤大雅。但是因为这朵小小的浪花绽放的时候没有参照物,所以大家总是格外重视,尤其是符珈。
当夏彤一家人正庆祝夏彤考上了二中的时候,符珈却在另一边暴跳如雷: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考上了一中那还有个鬼用!他在电话里训斥夏小彤完全是个笨蛋,猪一样的智商花岗岩一样不开窍的脑袋。夏彤的开心完全被他消磨殆尽,愤怒地吼了他一句:就你聪明!你全家都聪明!然后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整整一个暑假,都没有理他。
自信如符珈,自然是没能想得到:鸟一入山林,就再也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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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灰狼的春梦
软软嫩嫩的身子攀在他紧绷的身上,紧紧闭着的眼睛和红嫩小巧的樱唇让他的血液更加沸腾。
他堵住她的唇,并且伸进去戏弄她的小舌。她大概被他的粗鲁弄得有些窒息,开始微微挣扎,并且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一手箍住她不断摇动想要摆脱他的小脑袋,继续与她唇舌交缠。另一手揉捏着她的柔软,虽然不大,却细腻光滑,让他流连不已。
这样的近距离的接触让他下面得不到释放的肿胀更加坚硬,叫嚣着要更加深入。他的唇一路向下,反复舔吮着她被刺激得凸起的小红豆。她的身体软得像是一滩水,抗拒不了他的触碰。
这时的她格外地乖巧,乖乖地让他打开自己,甚至在他进入的时候自发地将他抱得更紧。那种忽然而来的温暖紧致却让他发了狂,像是一只饥渴的野狼,掐着她的腰不断地冲刺。他精壮的身体伏在她身上,情难自控,力度自然不小。下面的她受不了这样的疯狂,乖巧的小脸红扑扑的,一直紧闭着的小嘴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嘤咛:“嗯――”
他喘着粗气,将她的身体打开到极致,将自己嵌进最里面,享受那种温热的令人快乐到想要嘶吼的摩擦。在阴暗的灯光下,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随着他舞动,在他身边为他欢唱。他肆意享用着她的甘甜与柔软,用坚硬去感触她的鲜嫩,动用所有的感官去深入她的幽深探寻她的一切。
终于,白光一闪,犹如黑夜被绚烂的烟花点亮,他的快乐喷涌而出,渐渐归于沉寂。
符珈悠悠转醒,在这个微凉的夏夜出了一身的汗。风轻轻吹开白色的窗帘,外面的天色只是蒙蒙亮,他掀开被子,洁白的床单已经被他弄得濡湿一片,暗咒了一句,颇为嫌恶地踢开被子,光着脚就下床来。
他想起梦中那张紧闭着双眼的可爱小脸,懊恼地拍了下头:魔怔了吧?!都怪奚铭,他妈的要不是他昨晚废话唠叨讲了一堆自个龌龊的风流韵事,我能做这种梦么?靠!
窗外的风吹醒了他的神智,也吹醒了他平静的心: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到夏小彤了吧?这没良心的小丫头,不知道有没有想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欺负,肯定有!这没心眼的小傻瓜!
这天符珈很早就去了学校,兰樱里虽然大多是眼睛长在脑袋上的富家子弟,但这并不妨碍从小横到大的符珈霸主地位。他很快就适应了这所学校,在平民学校混多了的符珈自然有那群从小就靠家世的二代们所没有的手段,再加上之前大院里一群兄弟,现在更是拉帮结派混得风生水起。
他穿过天桥走向教室时偶然听到了身边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他今天好帅啊,这件衣服真衬他!”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会多加理会,但是这又怎比平时?中山装的圆立领设计,简洁锋利的剪裁,修身的衣服更显现出他那宽肩窄腰的好身材。符珈平时穿衣喜好宽松舒适,适合运动的t恤,颜色也各种各样,给人整体的形象是阳光美少年。今天一反常态穿着深沉又紧身,多了些硬朗和男人味,自然是令众多女生惊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几天在衣柜前挑了半天的黑色衬衫,嘴角得意地上翘,停住脚步,转头对她们一笑:“真的么?你们也觉得比平时好看?”
那俩个女生显然没想到符珈会插话,瞬间有些受宠若惊,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是的是的!真的很帅!”
符珈挑挑眉,自以为销魂地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本来跟在他后面的符卉杳听了他这么一句掩鼻绕过他:“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么不要脸的货是我哥,我丢不起这个人丢不起这个人・・・・・・”
符珈猿臂一伸便扯住她外套上的帽子:“东西呢?拿来!”一副十足的讨债地主样。
“给你给你!跟风鬼,换个颜色都不行,非要跟我买一样的,我代表月亮鄙视你!”她从她百宝囊一样①38看書网里翻翻弄弄终于拣出一个崭新的盒子,甩手就朝天上扔出去。
也幸好符珈①38看書网,接住了那个盒子,无比宝贝地检查了两遍,心里还有些紧张,便朝她吼:“符卉杳你够了!再给我没大没小下个月狄阅的生日会你该死哪死哪去,别指望我带你去!”
符卉杳一听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撇了撇嘴,跟上甩手走人的符珈连忙解释:“这个是防震的,我就是想替你试试功能来着。”
“哼。”
“哎呦哥你别生气了,你让我买这个想送给谁啊?”
“你别管。”
“嘿嘿我知道了,肯定是嫂子,是嫂子吧?”
这时他硬邦邦的语气才有所松动,脸也微红,敷衍了她一句:“你废话真多。”说完便快步走开。
这本是二中平时最普通的放学时间,大家也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结伴回家。但是某个精心打扮的男生的出现就像是个小火苗,点燃了众多孤独寂寞女生的激情。甚至有些女生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看到了摆着自以为很帅的姿势的符珈竟然还退回来拉着相处得不错的闺蜜一起围观。事实上二中帅哥很多,只是各花入各眼,所以女生心目中的帅哥排行榜一直都没有定论,但忽然看到个令人惊艳气质也无比强大的男生自然是兴奋过度。
而等待已久的符珈这时觉得极为不耐,本来没弄清夏小彤是哪个班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被人当做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被人组团围观就让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更加深刻了!他再也不耐烦摆那个烦人的pose,单脚支地,另一个脚不停地提着地上的小石子:“夏小彤怎么还不出来?以前就跟蜗牛一样慢,现在升级换代变成超级蜗牛了么?!”
等人的时刻总是无比漫长,在符珈将那几个小石子踢得小了一圈以后,夏彤终于姗姗来迟。
“夏小彤,过来。”在放学这种无比喧嚣的时候,夏彤竟然立刻就听到了他并不大的声音。她就那样愣在那,目光穿过茫茫的人群,看着几月未见更加挺拔的符珈,身着黑衣的他更像是撒旦,她只想逃。
符珈见她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挪步,便不顾众人眼光走到她身边得意地笑:“怎么啦?这么久没见我看见我傻了?”
待到符珈这个闪光体走到自己的身边她才发现走过的女生无一例外地用目光向他们致敬,才像是惊醒一般,拉着他躲到花坛后面的角落。初中那种被孤立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被拉到后面的符珈有些不高兴,我是光明正大来找你的,你干嘛把我弄得跟做贼似的?他站直,想要展示下他今天特意穿过来的战袍,可是夏彤很明显没注意,只是皱着眉问:“你找我干嘛?”
符珈看自己的战袍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有些失望,但是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很高兴但是表面极为淡定地拿出礼物,豪气万丈地说:“喏,送你的,你是我罩着的,以后学校里有谁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摆平!”
夏彤一看竟然是个精致的粉色手机,她并不晓得是符珈看符卉杳在那炫耀自己的手机并号称全天下的女人没有不喜欢的时候专门让她买过来的。当然她也没有觉得很欣喜,只觉得这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下了咒的潘多拉的盒子,拿了这个,就再也不能避免跟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人有牵扯。
“不用了,这里没有人欺负我,我用不到的。”她将手机还给他。
“那你就用它每天跟我请安好了。”他又推回来。
“我爸妈不准我用。”她继续推。
“你爸妈还不准你看漫画呢你怎么还看?!”符珈拧着眉恶声恶气的,但仍然给她。
“我没钱用这个・・・・・・”她还是把它送回他手里。
“我给你充话费!不要就算了!”饶是他再好的心情都被她破坏了,火冒三丈的他连盒子直接飞出去,然后转身就走。
夏彤愣了下,看着崭新又金贵的手机就那样大喇喇地躺在路中心,随时会有车子开过来碾过去。她赶紧小跑着将手机拾回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伤口,连烤漆也没掉,她放心了些,抬头看见符珈负气走远的背影,只得赶紧跟上。
“那个――你的手机――”她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提醒,深怕他再发一个脾气将手机砸在自己脑门上。
符珈两手插袋,并不接她递过来的盒子,自顾自地走,还说:“送出去的东西怎能要回来?你不要就直接扔了,喏,那边有垃圾桶。”下巴朝路边的垃圾桶一抬,还好心地给她指明了方向。
这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手机夏彤哪里敢扔?只得在后面跟着他求他收回成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返校了~~~~所以一切都拜托存稿箱君啦~~~求放晴求顺利求人少・・・・最后最重要的是:求艳遇!!!明天要走了才发现我宅了一暑假都没买秋装,我妈赶驴一样让我去买衣服,验这个验那个我妈都不满意,一脸严肃跟嫌弃地问我:你可不可以再瘦一点?!我无语,这你得问问我腰上那些肉肉们答不答应!最后我妈很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就你这身材,穿龙袍都不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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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未表白被拒
她只得一路跟着他,符珈不回头也不撵她走,任她当他的小尾巴。
过了一会儿她尝试着开口:“那个――”
还没讲就已经被符珈打断:“别讲话,烦着呢!”夏彤只得闭嘴。
又过了一小会儿,她再次按耐不住开了口:“那个――”
符珈依旧极为蛮横地回答:“我气还没消!”夏彤鼓了鼓嘴巴,只好缄默。
又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路上还有些同学,他们总是悄悄打量这对怪异的组合,然后抿着嘴别过脸去。已经是深秋了,路上总是滚着金色或者灰败的残叶。不算寒冷的风也能带走人所有的温度,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外套,当然除了一件衬衫走天涯的某人。他先是假装不经意地咳嗽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夏小彤依旧低头走路,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阵他又咳嗽了下,然后等着她的反应。然而她正在默默沉思,并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异状。符珈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根本就忽略了自己,于是立刻站住怒道:“你跟着我干嘛?!”
夏彤把手机双手奉上:“还你手机。”
符珈拧着眉头:“都说了送给你了!”
“可是我不想要――”夏彤低声说。
“不想要就给我扔掉!你没听到我刚刚讲的话吗?”他听了她左一遍右一遍的拒绝火气立刻又窜上来了,没见过这么犟的倔丫头!
“你不要这样。”夏彤咬着唇,像是思索良久,终于说出了这句。
“什么?”符珈皱着眉头,歪着脸听她的说辞。
“你不要送我手机,我不想跟你联系。”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虽然表面上还是怯怯的,但她已经有这个勇气把深思熟虑的这几句话给讲出来了。
“靠!”符珈一听这个吹胡子瞪眼,这丫头是要造反?!
“我不喜欢你!”夏彤紧紧闭着眼睛,终于说出了这句她很多年前就想要讲的话。
这次符珈是真的怒了,在秋风割耳的时节,他向来英俊骄傲的脸竟然涨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也不知是恼了还是害羞:“tmd夏小彤你以为我喜欢你啊!”
“既然我们互相不喜欢,那就更没必要联系了。”夏彤看着他在那跳脚也有些慌,然后将手里的手机放在符珈的脚下,然后快步离开。虽然仍是有些慌里慌张,但是却已经有了初步的果敢。
符珈将脚下的手机一脚踢开,用尽了全力。本来受尽万千呵护的轻薄手机被他这么一脚踢飞,不声不响地落入街边的花坛之中,再无高身价和高人气的骄傲,它承受的跟它的主人一样,是被拒绝后无边的愤怒,是被丢弃后巨大的失落,是被差点踢碎后的难以治愈的痛楚,是被碾入泥土后的自怜自哀,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够重新受宠的奢望。
刚刚的那一脚仿佛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符珈就这样毫无形象地坐下来,修养良好的他从未这样随便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如今却全然不顾,只是看过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他觉得他被羞辱了,大老远跑过来竟然被那样一个乖巧胆小的女生拒绝。他觉得不解,他一直觉得她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又不喜欢了呢?他又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不喜欢?从小到大我一直保护你宝贝你,哪里不好了?
十六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霸王符珈,蹲在一个灰尘飞扬的马路边,第一次感觉到挫败。他从来都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用一种最理所当然的心态命令她强迫她欺负她还有――保护她。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这颗握在手心里一直安安静静乖巧无比的小豆子会对他说讨厌,说要离开。
如果这颗豆子真的跑掉了,那么这只好像是为了握住她而生的手,要再抓什么呢?他不知道。
坐了许久,他终于站起来,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再也没了平时的骄横,甚至有些失魂落魄。微冷的风拉扯着行人的围巾,像是一个不愿被抛弃的小孩在乞求他人的回眸。只是这风吹不动他单薄的衬衫,也没有办法带走他的温度,因为刚刚跌入冰窖的心,还没来得及回暖。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李馥宁正在收拾碗筷,见他回来便诧异了下:“你不是说今天中午不回来吃了么?”接着就发现他穿得很是与众不同,忍不住赞道:“不愧是我儿子,今儿这衣服穿得真帅!”
灰头土脸的符珈没有像平时那样得意又自恋地来一句:“那当然了!我是谁啊?”他只是微微抬了下头,看了他妈一眼:“帅有什么用?又没人喜欢。”然后门一关,进屋里去了。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难免有人会伤心失望,当然,也有人会如释重负。每天的早餐时刻都是八卦的最佳时刻,男生聊昨晚的球赛和各种女生听起来乏味又无聊的话题,而女生们则聚在一起聊昨晚电视剧的男主以及――可能成为自己或熟人男主的男生们。
李菁菁咬着吸管问她:“听说昨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有一个超级帅超级帅的帅哥过来找你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是昨晚从同学那得到的消息,太不够意思了你!”
正在低头喝粥的夏彤一愣,然后含糊了一句:“嗯。”
李菁菁按住她的手里的勺子:“嗯什么嗯呀,快说说是谁啊找你干嘛来的?”
夏彤抬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八卦和兴奋因子,她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同样有个跟自己相处得亲密无间的姑娘问到符珈时也是这种神情。她隐隐有些害怕重蹈覆辙,但依旧故作镇定,推开李菁菁的手拿起勺子继续喝了一口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他是我以前同学,昨天来让我还钱给他的。”
“啊?还钱?不是吧,你欠了他多大的债啊?”
“二十块钱。”夏彤仍然低着头,像是对碗解释一切。
“二十块!我听说那个帅哥是兰樱的哎,兰樱聚集了我们市最有钱家的小孩,怎么会可能这么小气为了二十块钱专程跑过来跟你要?你骗鬼啊!”
“葛朗台不是也很有钱么。”她这一句质问让夏彤眼皮子直跳,但是所谓扯谎,就是只有一直扯下去才能圆谎。
“他怎么能跟那老头比呢?”
“我小时候借他一支铅笔,他都要规定我写多少个字以内。”夏彤继续面不改色地扯下去。
“天哪?小气成这样不科学啊!”李菁菁面露鄙夷,嫌弃地说,“好歹也算是有钱人,竟然也这么抠!”然后就再也没再说符珈,聊别的去了。
夏彤沉默了许久,在心里也斟酌了千万遍,终究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我昨天,昨天看到之前总来我们班找你的那个女生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你说于晓年?哦,她啊,不是一直跟那个小帅哥走一起吗?”夏彤眼睛亮亮的,微微点头,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得到了鼓励的李菁菁自然是顺理成章地讲下去,“那个小帅哥叫谈什么的我忘了,但是他是她的亲戚,好像是小姨家的还是姑姑家的,反正是弟弟就是了。”
夏彤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
“她弟弟其实长得也还不错的,给人感觉很阳光。”李菁菁仿佛在回忆,但是声音陡然提高:“哎呀你没听过他的声音真是太可惜了,他是那种特别有磁性特别・・・・・・哎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声音比人还要温柔,声音也比人漂亮,反正你听了绝对会心动,真的我保证!”她一个人越讲越激动,看着眼前这个一反常态听得饶有趣味的夏彤她忽然发现了什么,嗅到了八卦因子的她忽然盯着她:“你打听他干什么?上一次你好像也旁敲侧击问过我这个事情吧,就是当时我没在意。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没有,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夏彤又将头低下来,但是抑制不住的两朵红晕爬上了她的脸庞。
“没企图脸红什么?切,你什么时候主动打听过男生?绝对有鬼!”她像是抓住了一条鱼的尾巴那样兴奋,“但是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哦,于晓年对你印象蛮好的,应该不会拒绝帮你的!”
“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别乱说!”夏彤端起餐盘就向回收口快速走去,留下奶茶和早餐都没吃完的李菁菁在那吼着要她等等自己。
其实她又怎么可能没听过他的声音?他帮她扶好一排被撞倒的单车以后说的那声“不用谢。”,她故意路过他身旁时他兴奋地跟同伴讲着那些关于球赛的战况,他买奶茶时不停对老板娘念叨的“要红豆不要珍珠。”这些都在她的耳朵里循环了好多好多遍。
谭之皓,我不止听过你的声
作者有话要说:哦我可怜的夏小彤,别委屈了~摸头~~~你的苦日子到头了!麻麻给你机会气气大灰狼,以后反攻他的机会多得是!话说・・・・我的存稿木有了,我虽然素一个龟速的作者,但是绝对会以龟壳撞地球的速度更新滴!!!童鞋们,别霸王俺了,冒出来留个言收个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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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大灰狼也失恋
狄家,大厅内衣香鬓影一片繁华;内室里闹闹哄哄一片狼藉。
狄阅在外面跟着父母招待宾客,内室里都是大院里的小孩跟学校里的同学,大家吵吵嚷嚷玩得正high,偏偏只有符珈,冷着一张脸玩游戏。他两手操控着游戏柄,眼神凶狠地盯着屏幕上不断厮杀,哪里像个玩游戏的,倒像是是来报复社会。
“嘿!哥们今个怎么郁郁寡欢啊,老大生日宴这脸怎么绷得跟要送丧似的。”奚铭凑过来搂着符珈,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大院里的孩子各个都聪明机灵,符珈党羽多号召力大没人敢得罪,狄阅人长得乖巧但是一肚子坏水实在不好惹。而奚铭,长得是一副俊俏风流的样子,最是口无遮拦,也最没心没肺,但卖乖讨巧却是他的拿手好戏。所以,一样是犯了错,如果符珈挨打大半个大院的孩子都得遭殃,责不罚众,再加上家里宠他,便很少挨打。如果是狄阅,他肯定会把事情推脱得一干二净,然后以白莲花的姿态俯视其他被惩罚的小孩,甚至还能帮着大人教训几句。而奚铭,他会哭得稀里哗啦人人皆知去最疼自己的大人面前负荆请罪,大人明知他玩什么把戏但看他那不原谅我我就哭死在这的样儿也舍不得了,他每次都用这招,屡试不爽。所以三个人中,符珈群众基础好,狄阅心黑,而奚铭,绝对的演技派!
符珈并不理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的货,仍是不言不语打着游戏。被碰了一鼻子灰的奚铭倒也不在意,继续道:“不理我?你真不理我?让我猜猜你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奚铭抚了抚不存在的胡子,开始做神算子。
“猪肉涨价了?”符珈没反应。
“股票下跌了?”符珈继续没反应。
“聚会太无聊?”符珈一直没反应。
“妹子不够靓?”符珈坚持就是没反应。
“嘿,符珈你不会真失恋了吧?”这下符珈不能没反应了。
“滚!你才失恋了呢你全家都失恋!”符珈这次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炸毛,对他怒目相视。
“你还真失恋了啊!哎呦,赶快告诉我哪位女中豪杰让你失的恋,我一定得去登门谢恩!”奚铭死皮赖脸地跟在符珈屁股后面,平时符珈欺负他也够多的,这次逮到了机会,自然是笑眯眯地拎着小桶往符珈小伤口上灌盐。所以有人封奚铭跟狄阅并称“嘴贱心损”,前者嘴贱,后者心损。一般人都不太敢招惹他们俩这技能,当然,除了符珈。
他本来就心中郁结,这时正好想找个人来排遣一下烦躁,现在正好撞上来一个活靶子,不揍他揍谁?他手肘一合,朝奚铭胸口一撞。趁他吃痛捂住胸口的时候将他提起按在沙发的椅背上。未等符珈拿出他的左勾拳右勾拳,奚铭就已经抱着符珈的拳头“哇哇”喊着“好汉饶命小的错了!”,符珈不理,正欲再打他个鼻青脸肿,他急中生智:“二哥二哥,你先别激动,你失恋这个事情不是我猜的,是有人告诉我的!”
符珈一听:靠,我失个恋,啊呸!我心情不好竟然被人造谣成失恋并且传遍了?这么丢脸以后还让爷怎么混?! “谁说的?” 符珈仍是掐着他按在沙发上,目露凶光。
“你妹妹,符卉杳。真的我没骗你,你先放开我吧······”奚铭还没等符珈放开他就感觉腿上生生地挨了一脚,他一声“哎呦”就抱着脚跳了起来。他委屈地看着眼前这漂亮姑娘的高跟鞋:“你有没有搞错啊,穿这种凶器还敢踢人你想害死我啊?”面前的符卉杳一脸愤怒:“踢得就是你,嘴巴又欠又漏风,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哥失恋了啊?”
“啧啧,理亏的时候就喊他是哥哥啦,你平时不是挺彪悍的么,有本事硬气点!你是没告诉我,你这不是告诉狄阅了么?”
符珈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符卉杳,看得她手心直冒汗,却仍是作出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就看你这样子,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你失恋了呀!”
她越解释越觉得危险,便打算速战速决快速撤退:“呃······那什么,我先去找狄阅,你自己冷静下。”然后走到门边上又回头添了句:“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小彤,你连她都搞不定,太失败了。”
“靠!”
其实对于端着盐巴罐子往符珈伤口上抹这种事情,符卉杳跟奚铭一样喜欢顶风作案。因为他的人生,真的是太顺了。不过谢天谢地,他总算是遇上了他的挫折。
符珈正兀自郁闷着,今个的主角狄阅倒是进来了,后面跟着刚刚逃跑的奚铭和符卉杳。他身边站着个美女,腰细腿长肩窄胸大,明明是最令女人羡慕的性感身材,却长了一张纯净乖巧的脸。奚铭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刻无比得瑟地跟他介绍:“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妹妹,天仙似的。”
符珈仍是郁郁寡欢,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以后顺便瞥了一眼符卉杳,然后凉凉地说了句:“这年头妹妹最不值钱了。”
符卉杳瞪了她一眼,在狄阅面前还得克制。
率先入座的狄阅笑了下,然后随意地说:“这是我表妹,晏昕。”
符珈这才正经地看向她,然后礼貌疏离地点了下头:“你好。”然后又转向游戏继续厮杀。这很明显是对她不感兴趣。
“符哥哥,你不记得我啦?”那个女生却很用熟稔的语气继续攀谈,期待他能回忆起她。一直在后面的符卉杳听到了她的称呼一阵恶寒,这么大的人了,她受不了地摇摇头,开门出去了。
符珈也被囧了一下,这n多年没人这么叫自己了吧?不过被个美女这样叫,极大地满足了自己受挫的自尊心,心里还挺得意。他歪着头回忆了几秒,然后理所当然地说了句:“不记得。”
“我是昕子啊,就是小时候总跟你后面玩的那个。对了你送我的小木马我还留着呢!”她并不在意符珈的冷淡,依旧亲密地坐过来。
“昕子——”符珈念了下这个名字,忽然灵光一闪,某一个零碎的念头跳出来:“昕子?是那个帮我骗我爸说······的那个昕子啊!”小时候符珈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平时就爱带领一帮小孩干一些自以为伟大的事情,院里的家长们都教育自家女儿远离这个闯祸精,但除了争强好胜的符卉杳和每年都被送来过暑假但又没人管的跟屁虫晏昕。那一次符珈在暑假里集结了一群兄弟去“探险”,符珈自封队长,任命了几个小队长管理部队,然后就英勇无畏地向郊区出发了。一路上男生们唱军歌,符卉杳和晏昕折杨柳捡鸭蛋,引起了好些路过的大人们的侧目,这让这群男生们倍受鼓舞越唱越起劲,也越走越远。
最后他们看到了一条河,河并不宽,大桥下面系了几条破旧的小渔船。符珈从来没上过这种摇橹船,一见到就激动不已,两步便跳到那个渔船上,但他一上去就感觉到了颠簸,身体不稳的他有些着慌,连忙从船上蹦下来,姿态狼狈动作夸张。一向高高在上的符珈终于有了个狼狈的时候,有些平时不太服气他的小孩便抓住机会笑他。符珈有些恼羞成怒:“谁能跳到中间的船上保持一分钟,啊不,一分半钟,我就让他做老大!你们敢不敢?!”
那几个男生跃跃欲试积极应战,一个略微急躁的率先冲上船去,三步并作两步便跳到中间的船上,受到巨大震动的船自然是摇摆不定,并且幅度极大,他还没来得及控制住就被晃下船去,他掉到了河里,船也翻掉了。符珈一看势头不对便立刻下去捞人,奈何那家伙不仅壮还一个劲地挣扎,幸好符珈水上功夫好,费了很大的劲终于将被淹得七荤八素的胖子弄上岸来。这样一耽搁最后他们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各家的大人已经着急上火很久了,一见他们失魂落魄弄成这个死样子回来,家家都开始皮带炒肉丝,大院里各家小孩哭号声不绝于耳。符珈作为罪魁祸首自然是罪加一等,符劭华虽然严肃但向来是个疼孩子的,这次也不顾李馥宁的阻拦抽出皮带就往符珈的屁股上招呼。刚抽了几下就见门口站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用清脆的童音跟符爸爸说:“叔叔,别打他了。今天是因为我的鞋子掉在了船上才让我李家哥哥帮我去捡,他没注意掉河里了,是符哥哥救他上来的。”
“你的鞋怎么丢船上的?”符劭华手执皮带,问她。
“我就是想上船上去玩玩,没想到船不稳当,我就吓得跳回来了,就落了一只鞋在船上。”晏昕面不改色地陈述着,被扒了裤子趴在那被打得眼泪汪汪的符珈听了都要觉得事实是这样的,连忙附和:“我还救了李胖子呢!”
李馥宁见状也连忙劝符劭华,他对着符珈吼:“救什么救!你还有理了?给我去书房抄字帖一百遍!抄不完别吃饭!”
符珈一听立马提着裤子站起来,眼睛里还包着没来得及哭出来的泪水,就偷偷笑着朝站在门口的晏昕树了树大拇指。躲过一大劫的符珈乐滋滋地去抄字帖了,一边抄一边听着其他的倒霉鬼在那鬼哭狼嚎。后来为了表达谢意符珈送了个小玩具给晏昕,也对这个平时自己并没在意的小妹妹关照起来。但随着晏昕的出国,这段友谊也被他渐渐遗忘。
现在站在面前的大美女竟然就是小时候帮自己的那个小妹妹,回想起一切的符珈立刻对这小姑娘亲近起来:“记得!哪能不记得,小昕子嘛!”说完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抚慰。
作者有话要说:晏昕终于出现啦~囧~年纪小小就是演技派,话说我小时候的孩子王带我们去河边玩,回家每人一顿胖揍,谁都没占着便宜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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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背道而驰
“听卉杳说你失恋了,这是真的吗?”晏昕坐在他旁边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叙说完了儿时的回忆,晏昕对符珈的感情生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符珈这时赌气又嘴硬:“怎么可能?!”
“那个姐姐很漂亮吗?”晏昕避开这个敏感问题,不去刨根问底,睁大眼睛很期待地看着符珈。
“漂亮个鬼!丑丫头一个,还不听话!”符珈一提到她就咬牙切齿。
坐在一旁的晏昕眯了眯眼睛:还真有喜欢的啊!然后一脸倾羡“能被符哥哥喜欢的肯定是个大美女!我相信哥哥的眼光!”
符珈听人家夸夏小彤心里也隐隐有些得瑟,但却还是要假谦虚一下:“也还行,就是眼睛大了点儿,皮肤白了点儿,性格好了点。”说到性格他又拧了下眉“不对,性格现在也变得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坏朋友带坏的。”
“原来哥哥你这么喜欢她啊,那姐姐一定很特别。”她笑了笑,然后又来了句“哥哥你性子这么急躁,我猜你肯定对人家不温柔。”
“谁说的?我对她比谁都好!”
“真的吗?”晏昕更加靠近了些,真像是个赖在哥哥身边撒娇的妹妹。
“那当然了。”符珈双手抱臂,抿着唇气鼓鼓地倚在沙发上,倒是有几分小孩子气。
“其实哥哥你太不了解女生了,女生都是矜持盲目的,你一直对她好,她就习惯了,不会太在意你。你只有冷落一段时间让她感到缺失了你的关爱,她才会意识到你的好。等她后悔了,她自然就舍不得你了。”
“真的?你们女生都这么奇怪?”符珈疑惑。
“当然啦,女生啊,就是最复杂的物种,只有我们女生才了解女生。”
“那我要怎么做?一直不去找她么?”符珈已经开始向眼前这个女生讨教方法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心慌意乱的符珈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就找了个帮倒忙的爱情军师。
“那她要是一直不找我怎么办?”
“那就说明她真的对你没意思,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怎么可能,那她肯定是因为不好意思,面皮薄而已。”符珈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微微担忧。随即又释然,她不好意思找我,可我好意思找她呀,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也是,哪个女生能对哥哥你的魅力免疫呢?”是啊,没有女生能对你免疫,包括坐在你眼前的我。
事情发展的走向,总是在人的一念之间,宿命论者说那是必然,所以从不反省自己错过了什么。有的人在听从自己的爱情军师筹谋划策,有人却在为周末跟心仪的人的会面而雀跃不已。
这一天夏彤匆匆忙忙地出了门,赶到玉莱广场的时候李菁菁只觉眼前一亮:“小彤你今天好青春!”
她其实出门前在衣橱面前选了半天,白色修身t恤,前面绘了一个大大的哆啦a梦,外面套了个跟明黄色外套。下面穿的是浅蓝色仔裤,还有新买的白板鞋。她今天将之前的齐刘海梳上去,用一个亮黄色的大发卡别住,露出光洁的额头。比起平时总包住身体的宽松肥大的校服,这身极显身材的衣服就显得更加令人惊艳。
夏彤看了一眼被李菁菁这句惊叹吸引过来的谭之皓,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推了下多嘴的李菁菁,也不知是想让她别这么说还是鼓励她这么说。
“夏彤,谢谢你能赶来帮我!你这么仗义,又是菁菁的朋友,也就是我于晓年的朋友啦!”于晓年其实是想买一辆看好的单车,只是家里人不准,她就拿出平时的私房钱并动员身边的朋友帮自己发传单赚钱。李菁菁作为她的朋友自然是积极响应,而谭之皓也被威逼利诱拐来了。
而夏彤,为了某个不能言说的原因,也自愿过来做苦力。于晓年自然感激涕零,对她赞美不已了。
分了任务后夏彤自然是跟自己熟悉的李菁菁一组,而于晓年跟谭之皓一组。大家对这个理所当然的分配并无异议,但除了一个人。
她有些郁闷,瘪着嘴闷闷不乐。在身边的李菁菁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快:“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夏彤咬了下唇,狠了狠心,终于说出那句:“我想跟谭之皓一组。”
果不其然李菁菁一阵惊呼,然后就是调侃:“果然你对他有非分之想啊,上次问你你还不承认,这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是啦是啦,你怎么说都好,帮不帮我嘛!”
李菁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夏彤一向内向被动,这次竟然这么勇敢,难道真的是会叫的狗不咬人?愣了会儿她就拍拍胸脯笑:“你的终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然后李菁菁就跑过去抱着于晓年咬耳朵,叽里咕噜一阵讨论以后,夏彤自然而然地就跟谭之皓在一组了。他们被分到一片小区,夏彤以手遮阳,仰望那一栋栋居民楼,不禁感叹:“不是吧——挨个爬会不会累死哦?”
谭之皓笑:“会累死,但是我们不必这么累。”
然后先是带着她逛了一圈小区,浏览了一个大概,当然停在小区下面的自行车,摩托车和私家车一个都没放过,挨个插上了宣传单。接着他们发现了社区的一家棋牌室,一些老头老太太在里面打牌喝茶聊天。谭之皓先是每人发了一张,趁着那个空当跟那群老年人聊了几句。老年人讨论完了宣传单上的优惠价格,又对眼前这俩漂亮孩子感兴趣:“你们这个传单啊散一天能有多少钱?”
“几十块钱吧,”谭之皓将手里的宣传单扔在地上,自个坐在上面,抽出几张给自己扇风,“呼,好累啊!”
他俩这年龄都是自个孙子外孙一般的年龄,老人们自然有怜爱之心,倒了水来给他们俩:“你们这些孩子也太实心眼儿了点!这每人几百张宣传单你要是挨个发能发多久?不如让我们多帮你们带几张,那不是省事多了么?为了那几十块钱累坏了多不值当!”
“好啊你就谢谢你们啦,可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个抱在怀里特别沉。”然后就示意站在一旁的夏彤把宣传单分给他们。大家每人十几张马上宣传单就剩下一小摞,有些老人还特别多要了些说是要回家垫桌角,夏彤一边笑一边囧囧地将传单分给他们,一会儿的功夫就一身轻了。
散得差不多谭之皓又带她去小区外面的报亭,报亭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常年不运动的胖子,但是却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球赛。谭之皓说要买水他竟然连头都不会说:“说自个拿吧,把钱放桌上就成。”
谭之皓买了两瓶水递给夏彤一瓶,然后自个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然后忽然激动道:“点球!”
那个店主也是跟他一样的表情,然后谭之皓又接了一句:“假球吧,呵呵。”
“我觉着也像,争冠无望,保亚冠,哥俩好,送人情,送申鑫保级。”那个店主接道。
“不管真球假球,不管踢亚冠还是踢中甲,必须力挺我们大舜天!”谭之皓又改口道。夏彤虽然听不懂,但是看他脸上那种认真坚毅的神情,忽然觉得他更有魅力了。
“说得没错,必须挺!”店主说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挪着肥胖的身躯走过来:“小伙子你也看球?”
之后他们攀谈了好一会儿,夏彤听得云里雾里。店主才注意到他手上抱着一打宣传单:“发广告?”
“是啊,周末没事出来做点兼职就当社会实践了。”
“实践这个?又累又学不到经验,赚钱还不多,没意思。”店主摇了摇头。
“第一次干这个,不是没经验么。”
“不然你把这些个广告撂这,等会塞报纸里一块散出去好了。”
“那好啊!谢谢啦!”谭之皓就这样把他们最后一打广告给送出去了。别人需要累死累活做一下午的事情他俩花了不到一小时就给做完了。
幽静舒适的茶餐厅,看着桌上的小炉子咕噜噜地烧着水果茶,夏彤赞许道:“你可真聪明呀,要不是你估计我这会儿还在爬楼呢。”
谭之皓坐在她对面,用他独特的温柔嗓音谦虚道:“人多力量大嘛!”
夏彤不讲话只是笑,白净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白色骨瓷杯,一遍一遍。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始于欣赏甚至是崇拜,不过其实还有另一种,感情能让人的眼睛变成放大镜,把喜欢的人的优点放大到可以崇拜的程度,把厌恶的人的缺点放大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只是,把你爱的人捧入天堂,将爱你的人踩入地狱,从来就是爱的盲目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觉我的拖延症越来越严重了,今早六点四十爬起来补昨天的一千五。我觉得····这是病,得治啊!ps:我再爬上来修下文,添几句话,看过的请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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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对不起
最近陆远很是苦恼,小学兼初中同学符珈最近总是打电话骚扰自己。而且每次都是以“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今天天气不错啊。”这种无关痛痒的话题开头,然后扯一堆有的没的,磨叽半天才假装不在意地问一句:“夏小彤今天怎么样?”然后三八兮兮地针对夏彤问东问西。
当这个月第二十一次被符珈致电,当符珈第十二次说“今天过得怎么样?”的时候,饶是脾气再好的陆远也不耐烦了:“今天我过得一切顺利,天气也不错,我要是真跟你讨论昨晚的球赛估计你会憋得着急上火。我又不是上帝我哪知道你家夏彤今天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抑郁,我没有偷窥癖也不知道她放学上学吃饭跟谁走一起。大哥你要是实在想她直接来我们学校成不?我保证直接把你领到他们班门口。”
“・・・・・・”符珈无语了会儿,然后坚定了立场:“我不能去。”
“怎么就不能?腿摔折了还是脑袋摔坏了不认路了?”陆远表示非常难以理解。
“靠!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兄弟?!”
“抱歉,本兄弟没有监视器功能,也不提供狗仔服务,您另请高明吧!”
“・・・・・・”符珈无语。
“・・・・・・”陆远也无语。
“要你这兄弟有什么用?!”
“反正不能让你随便用!”
“算你狠!”
“好走不送。”
符珈恶狠狠地挂了电话,随即陆远也很淡定地挂了电话。呼,终于不用被夺命连环call了。
忍了一个多月的的符珈,终究是没能忍得住,在圣诞前夕他决定,悄悄来看她。
对于中国人来说平安夜其实这本该是最平淡无奇的夜晚,但在经过万能的商家极力炒作后,它便成了仍然在校的小情侣们胡诉衷情的好时机。
已是深冬,从傍晚开始天空中已经开始飘雪,一片一片的小雪花落地无痕,下了许久以后校园里的水泥路仍是干的。窗外的风阴冷而潮湿,坐在教室里的夏彤心却是暖暖的,手心里握着是一枚苹果。严格来说一枚包装良好的蛇果。她伏在桌上,看似在看书,其实心都系在桌肚里的那枚苹果。她其实并不爱吃,却因为送的那个人而格外珍视。
她就在桌上懒懒地趴着,其实脑海里全是刚刚谭之皓把自己从教室里叫出去,然后递了个苹果过来的场景。她仔细地回想谭之皓送给她苹果以后两手插袋腼腆的那一笑,她反复回忆他尴尬地摸了下后脑勺,然后耸耸肩对自己说:“听说圣诞夜大家都要吃苹果,怕你没有就送你一个。”那短短不到两分钟的场景,竟然让她在脑海里整整循环播放了整整两个小时。
盼望已久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外面调皮的男生有吹口哨的,有唱着荒腔走板的歌的,大家在这个平常的夜晚却有一种不同以往的亢奋和喜悦。夏彤揣起苹果就跑出去,可并未瞧见谭之皓,她失落了一下,步子变得缓慢又沉重。她不停地张望,终于在走廊下面看到了向自己微笑的谭之皓。那一刻,她觉得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与众不同的夜晚,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那么心花怒放的时刻。
黑夜的雪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像是不断飞旋的蛾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夏彤跟谭之皓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着,谁都不愿走得太快。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明明是最无聊的话题,竟然也能聊得津津有味。完全看不到站在路灯下那个冷眼看着自己的黑暗灵魂。
有一种人,就算一直站在最高最亮的地方,你也不能看到。这种人就叫做你不爱的人。
符珈从没看过夏小彤那样的神情,娇羞的,崇拜的,幸福得那样刺眼,那样招人恨。原来没有了自己她竟是如此开心,他愤怒,又近乎赌气地盯着她,想要知道何时她才能发现自己。可她没有,她真的一心一意地跟身边的那个男生说着话,那个男生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令她抿嘴微笑,甚至还有撅嘴撒娇。符珈一直不能相信的事情就在她的那些表情,和一举一动之间轻易地明白了这一切。
倒是谭之皓瞥了好几眼在路灯下盯着自己的男孩,那是一个足以令所有年轻男生警惕跟充满敌意的男生,在所有人都穿得像个狗熊似的羽绒服棉大衣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修身大衣。身形高大修长,虽然并不能看到他的长相,却从可以气质上看出不凡。
就在他俩真的要结伴走过符珈身边的时候,符珈终于忍无可忍,一个闪身挡在夏彤前面,质问她:“他是谁?”就像是一个愤怒的丈夫在指责妻子的出轨。
夏彤被这个忽然出现的身影吓到了,惊叫一声便躲向谭之皓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符珈一看她紧密地抱着别人的手臂,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抓住夏小彤一个蛮力就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你是谁啊,放开她!”谭之皓见此立刻推符珈想要保护被强硬拉走的夏彤,奈何夏彤已经被符珈拽到了身后。谭之皓只是个普通的清瘦少年,哪像符珈从小打打闹闹调皮捣蛋练出的好身手,自然是不能与之分庭抗礼。但符珈一只手需要拽住身后不断挣扎想要脱离自己的夏小彤,另一只手需要对付与自己不断纠缠的谭之皓,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从小到大,或者有可能就要这样永远――被孤立?
符珈真是受够了这种纠缠,他迅速地放开夏小彤,用解放了的那只手揪住谭之皓的领子,另一只手上去就招呼了谭之皓一拳。并未用十足的力气,却也让谭之皓一个趔趄倒退一步。当他的那只手迅速地回过去想抓夏小彤的手的时候,她却已经跑过去扶住谭之皓,她一脸焦虑地用手触摸他受伤的鼻梁,不停地询问他有没有事。正当符珈过来想要再次拉开他们的时候,夏彤却像是个保护幼崽的母鸡,双手张开挡住身后的谭之皓。
符珈冷笑:你以为我还要打他?我才没那个闲心情。他刚拉到她的手,就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剧痛。他极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弯下腰去。他再抬头就极为诧异地看到夏小彤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串钥匙。平常最普通的物什此刻竟成了凶器,小而尖锐的钥匙尖上沾染上了血腥。
夏彤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手这么重,她只是想让他停手,她只是想要谭之皓不受伤害。可她想不到从来坚强得像铜墙铁壁一般的符珈竟然会轻易地受伤。可是她不知道,从小皮到大的符珈,上山下水无所不能的符珈,其实全身上下一道疤痕都没有。他不是没有受伤过,而是他一直被最大程度地宠爱和保护着。
夏彤此刻依旧拽着谭之皓,但是却捂着嘴巴,看着眼前流血不止的符珈目瞪口呆。
符珈看着眼前依旧拉扯在一起的俩人,他手在额头上一摸,手心里湿漉漉的。我应该伤得很严重吧?不然她的眼睛里的自己怎会如此狰狞和痛苦?我一定伤得很重,不然她脸上的神情会如此的恐惧和绝望?可是我应该还伤得不够重吧?不然她为什么还不过来安慰我?我一定伤得不够重,她竟然都不过来看看我。
可是我真的好疼・・・・・・
冰冷的雪此刻竟然成了镇痛剂,让他的伤口疼得渐渐麻木。之前柔美飘舞的雪花此刻也团成了雪粒,被凌冽的风硬硬地砸在符珈俊美却狼狈的脸上。
夏彤的眼泪簌簌而下,丢掉了手里的沾了血的钥匙,用颤抖的声音说:“符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符珈感觉到额头上的血流下来沾湿了自己的眼睫毛,连带着睫毛下的双眼也被雾气沾湿。他渐渐看不清她泣不成声的小脸,和她脸上那种被惊吓到的害怕表情,耳边只剩下她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的那一句:“对不起,符珈。”
他其实有些眩晕,还有些站不稳。但仍然强撑着说了句:“谁要你的对不起?”然后独自走掉。
别哭了,谁要你的对不起?
别哭了。
呼号的风雪扯着他的大衣,让他更加举步维艰。他捂着额头,一步一步走得摇摇摆摆。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这样大的一个布景里,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目送他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求留言~~~~好了我的舍友现在正在找我,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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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受伤的大灰狼(修)
设施一应俱全的高干病房里,白色的病床上坐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少年,脑袋上缠着白色纱布,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的不爽。
“你到底是被谁打伤的?”狄阅倚在门边,慢慢地剥着手里的橘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骨节粗大,细腻得有些像是女人的手。
整个大院都知道符家独子前晚回家后发烧了整整一夜,不停地说胡话。把符参谋长一家都吓坏了,忙得人仰马翻,符家一夜灯火未灭。不过符珈向来身体素质好,第二天就不烧了。不管谁问他关于他额头上的伤,他都不讲,实在混不过去就随口来一句:“撞树上了。”病者为大,再加上家里大人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便也不再逼他。
符珈一听他又问这问题,恰好自己正在玩的游戏又通关失败,便甩开手里psp,怒道:“有你什么事啊?该死哪死哪去,别在这烦我!”
狄阅也不恼,继续剥他的橘子:“呵,需要帮忙就说,看你这么窝囊我们也跟着憋屈。”
符珈正要发作,奚铭探头探脑地进来,一脸兴奋:“原来你是被你那童养媳弄伤的啊,我说呢,谁能动得了你这个祸害。”
符珈立刻坐起来:“谁说的?”
“你家童养媳看你来了,要我让她进来么?”
符珈先是诧异了一下,拧着眉,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要!”
奚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要拉门出去的时候,符珈又立刻叫住她:“她跟谁一起?”
“你丈母娘喽,来道歉的。”
符珈倚在床头,别扭道:“那让我考虑下。”
奚铭嘲笑:“切,我又没求着你去见她。”说完又要走的时候符珈忽然又改口,一脸的不耐烦:“好了好了让她进来吧,你们出去!”
奚铭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彤进来的时候符珈将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蛹,也像一个包裹婴儿的襁褓。夏彤刚刚还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男生说“符珈叫你进去。”可现在却又在睡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故意不理自己,于是更加不敢打扰他,只是站在床边默默地等着。
符珈捂在被子里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她,有些闷也有些躁,猛地掀开被子,才发现夏小彤就这样站在床边诧异地看着自己。他忽然觉得很尴尬,只得清咳一声,指使她:“我渴了,你给我去倒杯水。”
夏彤连忙答应,跑去柜子旁倒水给他。符珈看着她手忙脚乱地为自己跑来跑去心情也好了点。水端过来的时候符珈仍是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像是个巨婴。他睁着眼睛坐在那看夏小彤:“我现在浑身都疼,你喂我喝。”天知道刚刚好手好脚的精神百倍地在那打游戏的人是谁,反正他现在是个重症患者。
夏彤只好坐在床边上,将包裹成蚕蛹的他扶过来,手里的水杯递到他的嘴边。符珈就这她的手喝了两口,喝水的时候他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夏小彤,弄得夏小彤十分紧张,眼神飘开,不敢再看他。
符珈隔着厚厚的被子倚在她身上,喝够了水。眼睛滴溜溜地在房间里瞟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目标:“我要吃橘子,你剥给我吃。”夏彤无法,只能乖乖地过去给他剥橘子,谁让是自己把他弄到躺医院的地步呢?
见夏小彤终于剥好了橘子,符珈理所当然地张嘴:“啊——”
这模样倒是像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
一瓣一瓣的橘子被送入符珈口中,酸酸甜甜的橘子吃得他眼睛都满足地眯起来。吃到最后一瓣的时候他大口一张,“哇呜”一口咬住给自己送橘子的手指。汁液四溢的橘子和手指都被他含在嘴里,很是怪异。
“啊!”夏彤被咬了以后惊得要跳起来,手下意识地就往后缩。符珈却立刻从被子里破“茧”而出,手一伸就将她往后退的身体拽回来,恶狠狠地问:“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男的是谁?”
“······”夏彤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又是逼问的语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所以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
“说!”符珈一只手将夏彤两只手腕握住,另一只手惩罚性地去拽她的耳朵。
“我同学。”被箍住的夏彤心下一急就脱口而出。
“什么性质的同学?”符珈不给她含糊其辞的机会,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夏彤只是一味挣扎,对于这个问题她并不回答。
“说话!”符珈并不放开她,见她不愿意乖乖交代,语气也变得凶起来。
“对不起。”夏彤忽然放弃了挣扎,认真地看着他。弄得符珈忽然有些害怕,警惕地看着她:“对不起什么?”
“我喜欢他。”夏彤面有难色,但是依然讲了出来。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不想再拖着给自己找麻烦。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就算早已猜到,符珈也并不能接受她这样直接说出来。他瞪着她,想让她害怕,想让她闭嘴。
“对不起,符珈。我喜欢他,他现在的确是我的同学,但是是那种以后关系会发展到不仅是同学的那种同学。”
“滚出去。”
“真的很对不起,上次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说——让你滚出去!”
夏彤看着暴怒的符珈,只能遵从。但就在她开门的时候只听符珈在后面吼:“夏小彤你也太把自个当回事了,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女的吗?喜欢我的女生多的去了!谁在乎你喜欢谁啊,爱谁谁!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看见你我就不爽!看见你就烦!烦死了!”
夏彤顿了下,真的开门出去了,连头都没回。被气得跳脚的符珈随手将身边的枕头扔出去,软软的枕头砸在墙上一声不响默默滑下,像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又将床上的被子踢下床去,白净的床单上便什么都不剩,只趴着一个他。就像是栖者一只又长又大的巨兽,只是受伤了而已。
狄阅和奚铭其实一直在门外,可谓是失恋过程现场直播。现在女主角走了,他们做兄弟的自然是要进去安慰安慰这下真失恋了的男主人公。虽然他们从来不知道安慰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他们做不来。
奚铭过去拍拍符珈的肩:“兄弟,别生气。我看你那童养媳长得也就一般,改天我介绍几个美女给你认识认识,保证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比你那个童养媳好一万倍。”奚铭左一句“你那童养媳”右一句“你那童养媳”,深怕符珈忘了自个童养媳再也不是自个的了的事实。
趴在床上的符珈狠狠地耸了下肩,甩开奚铭还黏在自己肩上的手,头仍然埋在床上,不讲话。
“别不讲话呀,咱们失恋了也别愁云惨淡的,就要潇潇洒洒轰轰烈烈开开心心每一天,让这些不懂得珍惜的女人们都凄凄惨惨哭哭啼啼抱憾终身去吧!”奚铭说完了这句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我太牛掰了,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成语,我的语文老师知道了肯定要抱着我大腿哭。”
“死开!”符珈埋在床单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还有点嘶哑。
“别呀,我还没说完呢。上帝把你的肋骨抽出来造就了那么一个女人,既然这个女人不听话咱就把她给炖了,反正也只是一块肋骨而已,不值钱。”奚铭死赖在他旁边不走,仍是在那叙述他的荒谬理论,倒像是个爱情专家。
狄阅自打进来就没说一句话,倚在墙上抱臂看奚铭在那插科打诨,也没多少同情的成分,完全像是在看热闹。看奚铭将他折磨得差不多了就将他从病床上提起来:“别在这唠叨了,让他先休息,或者先哭一会。”
狄阅先是将奚铭扔出病房,然后拾起被扔在墙角的枕头,掸了掸。走到病床旁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上了她,她就是你的。”
本来一直趴在那装死的符珈立刻转过身来,瞪着狄阅。狄阅将枕头扔给他,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走出病房的关上门的那一刻,刚刚被捡回来的可怜枕头再一次躺在了门边。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更晚了,其实我好困好困啊,晚上还有课,我去睡会·····求留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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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大灰狼也爆发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她真幸福幸福得真残忍
让我又爱又恨她的爱怎么那么深
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
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
每当听见她或他说我们
就像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我爱的人》
对着这个城市来说也许这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夜晚,但是对于刚从黑暗高三中存活下来的毕业生们,这却是个他们期盼已久的狂欢日。
班长李晟在之前就放话说:现在毕业了,咱暗恋地该表白了,咱地下恋的该拖到地上溜溜了,今晚的宴会将是一场桃花朵朵开的奸・情曝光宴。
夏彤在这毕业的短短几天,她的改变不可谓不大。夏妈妈在夏彤高三的时候就心疼她承受那样大的压力,而自己除了做些好吃的多给她补补,其他的就只能干着急。现在高考结束了,她虽然也担心高考成绩,但始终觉得考都考完了必须让夏彤好好放松放松,考不好还可以复读嘛,我们家夏彤反正年纪小也不差这一年!夏妈妈带着夏彤打了耳洞,拉直了头发,买了一打漂亮裙子,甚至还有从来都没穿过的高跟鞋。而且还趁着各个商家促销,用夏彤的准考证给她买了一支很可爱的白色翻盖手机。夏妈妈听说夏彤今晚有高三同学聚会,特意帮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夏彤底子本来就好,肤白瘦高眼睛大,在经过这稍微地一打扮,立刻变成出众的美女。夏妈妈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自夸自卖:“嗯,我们家彤彤啊,还是很漂亮的嘛!”
夏彤听了也很开心,出了门以后就打电话给谭之皓,夏妈妈在出门前还嘱托道:“跟同学们好好玩,多交几个朋友。该花钱的地方别省着,不过别喝酒,女孩子在外面醉醺醺得很难看。”
夏彤站在楼底下等谭之皓来接,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他会不会很惊喜呢?夏彤即使是在等人也是笑眯眯的,不烦不燥。不一会儿一个清瘦修长的男孩子骑着单车就过来了:“咦,这是哪家的小公主啊?打扮得这么漂亮。”
夏彤听他这么夸自己也是心花怒放,坐上车搂着他:“当然是你家的长公主啊,本宫现在命令你:摆驾凯悦酒店!”
谭之皓也乐得配合,故意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回了句:“喳!公主您坐好,起轿--”尾声拉得特别长,夏彤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
到了酒店却没找到之前班长所说的“花好月圆厅”,还专门找了个服务员引路。谭之皓捏捏夏彤的小脸:“你看看,你这么笨以后谁要啊?也只有我做做好事把你给收了!”夏彤打落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打完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的耳洞:“哎呀疼!都怪你!”她嗔怒地瞥了他一眼推门而入。
于是坐在里面的同学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幕:大变身的夏彤挽着男朋友,打情骂俏地就进来了。幸福地几乎晃眼。班长李晟开始起哄:“嘿,我让你们把地下恋都带来瞧瞧也就是个客气话,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有啊?平时藏得可真够深的!本来我们还有一堆打算表白的兄弟们呢,你们这种做法深深地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啊!”夏彤虽然跟谭之皓互相喜欢,但是这两年都很低调,一个在文科班,一个在理科班,不认识他俩的人根本不会把他们扯到一块去。
夏彤被这一通调侃弄了个大红脸,拉着谭之皓就往里面坐,谭之皓笑笑,对着那一群回道:“你们这想表白的别憋着啊,我不阻挠的。就是吧,受到二次伤害我不管送医院的啊。”
大家笑作一团,夏彤忽然发现自己被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而她对面坐的竟然就是符珈。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见了吧,变帅了,也变阴沉了。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跟以前有着很大的差别。他身着一身薄荷色的t恤,蓝色仔裤,明明是一身青春帅气的打扮,英俊的脸却是铁青色。来自钟鸣鼎食之家的他自然是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风流气度,单单只是坐在那就已经引来了无数少女春心萌动,可惜他那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却让想要上前靠近的少女们望而却步。
夏彤打了一个冷战,赶忙转过头去不看他,心下暗自思忖:我们班的班级聚会他怎么也来了?他不是消失很久了么?为什么又突然出现?
符珈看到这一幕心情自是不佳,脸色更是阴沉。坐在他身边的陆远在心里已经骂了自己千百遍:让你丫嘴贱!作为夏彤和符珈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夏彤的高中同学,他自是知道符珈对夏彤是有着怎样的心思,只是不知为何符珈忽然就没了动静,所以这次高三班级聚会特地邀请符珈前来想要促成其好事。谁知道平时闷声不响的夏彤竟然突然就冒出个男朋友!他看了眼符珈,心里暗叹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班长李晟虽然长相一般,但绝对是有个三寸不烂之舌的主,上能哄好老师下能安抚同学,做事圆滑却不打小报告,因此很是得民心。他安排大家就坐之后看看大家都来了说:“高三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特殊的一年,我们都是从高三这战场里出来的战友,但是今晚呢,我们不谈成绩不谈钱途只谈风月!”
有男生跟风就上:“哎呀我们跟你有什么风月可谈,人家都有对象了你还光着呢!”
李晟叹息:“本来我以为是有的啦,你看,班长夫人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本来我以为都是我的,哎呀现在他们早就暗度陈仓,真伤感。”
夏彤也跟着笑,符珈坐她旁边,她只当没看见。谭之皓自是知道夏彤跟符珈的渊源,也了解夏彤对他的不喜欢,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碍于他的背景,也就没说什么。夏彤屁股微微向谭之皓身边挪,身体也倾向他,小声地说这些悄悄话。一直在观察夏彤的符珈注意到这一细节以后,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吃饭期间符珈夹给她的菜她一律拨到旁边,跟她讲话她也不回,弄得符珈极为恼火。对此夏彤自有她的思量:自己已经长大了,而且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用对符珈唯命是从,他本来就该像之前的两年一样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吃完饭班长提议续摊,去ktv一展歌喉,同为一班之长的谭之皓也需要安排本班的事务,想要离开,班长不乐意了:“我们还等着你们唱首情歌呐!今晚带家属的都不准走啊,欺骗了我们感情不说还这么快就要闪人,这是组织所不允许的啊!”
夏彤为难地看着班长,谭之皓笑:“好吧,为了夏彤怎么着也不能扫班长的兴,我知道这条路不远就有一家ktv,设施价钱都不错。”
陆远本以为甩了一晚上脸色的符珈会甩手走人,没想到他还真的跟着去了。
一到包厢班长就率先给他们俩点了首《明天你要嫁给我》,平时细声细气的夏彤唱起歌来也是绝不含糊,声音甜美,加上身边有喜欢的人便更是甜腻。谭之皓是见惯了各种场子的人,自是不怯,大方地牵着夏彤的手,声音也是极为温柔,一首歌下来,饶是谁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甜蜜。
符珈就是坐在那,冷眼瞧着他们之间的互动。一曲过后谭之皓果然是急匆匆地就走了,夏彤出去送他,回来就看见倚在包间门口的符珈,他手里玩着一支烟。夏彤有些诧异,他从来不抽烟的,现在也抽上了?果然人长大了什么都会变。
符珈头也不抬:“还没分?”
“嗯。”夏彤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有些生气,所以回答的语气很重。
“打算什么时候分?”符珈不理她的愤怒,继续问。
“我们打算不分手,何况这跟你没关系!”夏彤都不想看他,硬邦邦地说。
符珈被她的态度激怒,一把扯过夏彤的手臂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果然是长大了,学会这样对我讲话了?嗯?”
“你放手!符珈,我已经不是任你欺负的小孩了。如果你再这么对我动手动脚,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啧啧,现在都学会威胁人了,谁教你的?那个谭之皓?!”提到谭之皓符珈更是咬牙切齿,下意识地加重手上的力量。
夏彤用第一次穿的高跟鞋,对着符珈的脚狠狠地踩下去,趁着他吃痛,就闪身进了包厢。
符珈是抽了一根烟才进的包厢,一个喝得半醉的男生抱着话筒唱:“你的眉眼说,你不渴望我拥抱,每当爱变成了煎熬,你就开始要逃。你爱我还是他,是不是我可以做的更好,让你不再挣扎。”虽然调子是被他唱得荒腔走板,却异常地撕心裂肺。配上他此刻的心境,更是磨人。
爱我还是他?这不是很明显么?符珈嗤笑一声,又是一个为爱神伤的傻子,我做了整整两年。我放不下的,一定要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男主派真的很多哎,所以我决定让他爆发一下~大家要不要猜一下他会怎么爆发呢?线索就在上一章,很好猜的啦~猜中的送钓鱼岛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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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灰狼也爆发2
其他的人已经围成一圈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符珈毫不客气地坐在夏彤旁边
恰好夏彤输了,她理所当然地选了真心话。提问的那个男生很绅士地没有提太过劲爆的话题,只是问了句:“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什么感觉?”
本来是笑着的夏彤听到这话有些僵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于是抿着嘴巴说:“我忘了。”
众人一听:“切!怎么可能忘,你不是这点都不愿意透露吧?”
坐在一旁的符珈脸色更是不好,忘了?怎么可能!
夏彤咬紧牙关:“我就是忘了。”
众人觉得没劲:“来来来,没诚意,自罚三杯!”放在桌上的,是白酒啤酒果酒雪碧红茶配在一起的混合物,搞怪的班长竟然把ktv送的夜宵里的浓汤也给倒了进去,味道很是怪异。
“她不能喝酒,我替她。”符珈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哎,不行,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就来替!你说是家属吧也就算了,不是家属的咱别掺和啊!夏彤,你说,你跟他什么关系,说出来我们就同意让你替。”对面的男生早就看自傲的符珈不顺眼了,你是哪根葱啊我们没追到夏彤,你不也一样?!谁又比谁高强多少?
夏彤夺回符珈手中的杯子,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我是我他是他,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一口喝掉那怪异的液体,呛了一下,然后接连喝了两杯。符珈也不管她,置气地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又输了一次,一个女生观察符珈许久,却没得到一个回眸,有些不甘心,便问夏彤:“除了你的现任男友,你还喜欢哪种类型?”
夏彤当着大家的面被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抚了抚红红的耳朵,含糊道:“就是他那样的啊。”
那个女生看得出来符珈的脸色很差,便又追问:“他是谁?可不准糊弄我们哦!”
“就是——就是刚刚走掉的那个。”夏彤觉得在大家的注视下脸红得极为不自然,也不知是刚刚喝的酒上脸还是太害羞。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幸福,也就跟着起哄两下,本来准备就此作罢不再为难。偏偏那个女生不识趣,非要再问下去:“你没听清问题哦,我问的是除了你的男朋友你还喜欢哪种类型。这样吧,你就在我们这一圈男生里面挑一个你比较喜欢的类型,实在找不出就随便指一个好了,我们不会告诉你男朋友的啦!”
夏彤为难地看了眼提问的女生,暗想平时她跟自己并没什么过节,怎么今天总抓着我不放呢?思考的时候夏彤无意中看见身边的符珈铁青着脸瞪着自己,就像是看自己的仇人。想到刚刚他一脸无所谓地问自己什么时候分手,忽然从心里窜出一小撮怒火: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被他压制?为什么我要一直忍让?!
夏彤环顾了四周的男生以后,就随意地指了□边的符珈。符珈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再也不摆着一张扑克脸,甚至神情有那么些慌乱。
问问题的那个女生皱起了眉头,但仍是问了句:“原来你的心动男生是他这型的啊?”
夏彤笑了下摇了摇头:“不是,是跟他完全相反的类型。”众人哄堂大笑,夏彤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一向骄傲暴躁的符珈此刻竟然没发脾气,并且还勾了勾嘴角,像是自嘲:明知不可能,还要抱那么大的希望,我的确是蠢。
连玩了几局,夏彤总是对初次的问题避而不答,所以被灌了不少酒。符珈也没再拦着,只在旁边喝闷酒。
忽然夏彤的手拽住符珈的衣服,语气完全不同于刚刚对自己的那样,软软糯糯地说:“我妈妈之前让我不要喝酒,说女孩子在外面醉了很难看,我要是快要醉了的时候你叫我别喝好不好?”
符珈被她这几乎撒娇的语气弄得心都软了,这时夏彤又扯着他的衣服摇了摇:“好不好?”
“好--”符珈之前所有的怒火都被她那一句“好不好”弄得烟消云散,他小心地搂住夏彤的腰:“你现在就要醉了,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夏彤就这样靠着他,从未有过的乖巧。
符珈打了一下招呼就将夏彤带走了,陆远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得知夏彤被符珈带走,急得一脸的汗:“你怎么能让符珈带走夏彤呢!送羊入虎口你不知道啊?”
班长喝得挺多,脑子也正混沌着,听陆远在这吼才反应过来,然后犹疑地问:“那个符珈,应该不敢对夏彤怎样的吧?”
“你懂个屁!符珈就是个祖宗,做了错事都没人敢说的祖宗!”
李晟这时也慌了,他是班长,聚会是他组织的,出了什么事他首先要站出来负责。他先带人分头找,找了一个多小时都一无所获,他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他让班级里跟夏彤走得很近的李菁菁打了个电话给夏彤家里,说是夏彤喝多了,恰好自己家离得近,就去她家住一宿,让阿姨别担心。李菁菁也是夏妈妈见过的,于是夏妈妈也就没多想,就此放下心来。
李菁菁本是不肯,朋友身陷虎口自己不但无能为力难道还要助纣为虐?但李晟一直求她,焦急的那个样子就像是大难临头,再加上她一直对班长有些小绮念,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陆远跟李晟不断地打夏彤和符珈的电话,二人皆是不接。他们几个有些挫败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李晟说:“就算今晚真发生了点什么,只要夏彤不说,就没事。”
“关键是怎么可能不说?”
“明早我们去她家门口拦她,李菁菁你就告诉她,没有哪个男生愿意接受女朋友跟别人发生过这种事,要想留住自己的男朋友,必须自个咽下去。”
陆远看了他一眼:“你真损。”
李晟脸色灰败:“事情发生了又怎么能挽回?不如就让他这样过去。我又能怎么办?刚高考结束,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陆远将手里的烟狠狠地按在地上:“也只能这样了。”
夏彤不知道她的明天会是怎样的黑暗,更不知道,她有一群同学,在事情没发生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她的人生。
符珈将夏彤直接带回家,符劭华去尼泊尔秘密访问去了,李馥宁也跟着去了,家里什么人都没有。
夏彤醉了的时候不吵不闹乖乖睡觉,而且异常地听话,完全没有之前对着符珈的时候横眉冷对的样子。符珈将她放到床上,她不适地嘤咛了一声,然后就扯头发,原来是躺下的时候头被头上的发卡硌到了。符珈跪在夏彤的两侧,俯□帮她解那难缠的头发。
“疼--”笨手笨脚的符珈根本搞不清这繁复的头发是怎么绕的,发卡夹得又很紧,所以一不小心扯了下。夏彤呲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抱怨。
符珈更是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更加小心翼翼。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就渗出细细的汗珠,女生的头发怎么搞得比电路线还复杂?小丫头,电路思路都搞不清,头发缠得倒是一套一套的!终于头发弄完了,符珈坐一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夏彤乖巧的睡颜,长长的眼睫毛,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她睡觉都是上翘着的嘴角。这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脸庞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个有着苹果脸,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她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总是怯怯的光,也许正是这样,才惹得自己总是欺负她吧?
他凑近了看她,亲亲她的唇,滋味一如既往的甜美。如果他能永远拥有呢?是不是就可以结束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是不是就不会有那种一直缠绕心头的焦虑?是不是就不用站在一旁看她幸福自己独自心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课晚了~更得晚了点~~关于昨天的问题龚主晓白童鞋猜对了哎,来,么一个~~明天就去扬州了哇哈哈!!!存稿神马的我待会就去写,不会耽误更新的~~~~哇咔咔虚大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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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初尝禁果
寂静如灰的符家,深蓝色的大床上,趴着两个即将初尝禁果的小孩。
符珈不断地用舌头舔舐夏彤的唇,进而撬开牙关,她的口中满是各种劣质混合酒的味道,符珈却觉得这混合了她本身的气息的味道如此芳香。她感觉到身上压着一个很重的东西,还总是舔她,她想要推开,却总是不能成功。
就亲这两下夏彤没什么感觉,但符珈却觉得自己要炸了,仿佛红色的热血要从血管中迸出。他抽回在夏彤裙子中不断揉捏的手,他火急火燎地想要将那费事的衣服脱.掉,发现无论如何都扒不下来,最后一着急就给撕坏了,而撕下来才发现她的身侧有一个隐形的拉链。他将那恼人的衣服丢开,只看她。夏彤只身着白色的内衣,看起来纯洁无暇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前。他觉得身上的火焰要把自己烧焦,她仍然无知无觉地在他的身下酣睡,完全不知道她的头上有一只猛虎在对她虎视眈眈。
符珈的手不断上下游弋,白净青春的胴体被他不断地揉捏,亲吻,甚至是啃噬。夏彤开始不满,手举起来像是赶蚊子一样挥舞:“走开,走开。”
符珈一口咬住她的唇,桎梏住她的乱动的小手。眼前是一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明艳小脸,手下是一具自己肖想已久的柔软身躯,符珈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薄唇一直向下探寻,探寻他从未知晓的奥秘。她的身体被打开,他也越来越放肆。“夏小彤——”他的眸子布满了欲色,还有些微微的迷茫,他绷紧了的身体俯下来,趴在她身上。符珈将头歪在夏彤的耳边,舔舐着她的耳朵,声音也放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坐起来靠近她:“我再也不欺负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一个挺身便闯入那片神秘幽静的地方,夏彤痛得弓起身子,就像是个小虾米。酒后的她对痛觉的反应有些迟缓,甚至来不及尖叫和呻吟,巨大的痛楚便接连而至。符珈也痛,那个地方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美好,她的感情抗拒他,身体也不例外。他只能忍着痛抱紧她,安慰嘤嘤哭泣的她。
“不痛不痛,马上就不痛了——”
“别哭,不要哭了好不好?”
“求求你,别哭了——”
被他这么抱着哄着,夏彤渐渐放弃了呜咽,竟然也趴在他怀里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颜他有些不知所措,继续还是放弃?身体的肿痛让他痛苦,但难得的紧密相连感觉却让他难以抗拒。
她的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红印,心上呢?是不是也该留一个?
他打定主意要继续下去,将她放到柔软的枕头上,亲亲她红润的唇,然后猛然闯入。她哭泣,她低吟,他全部不理,只是要她完全属于自己。
她开始蹬腿想要踹开身上的巨兽,只是怎样都无法摆脱他的铁臂。她挣扎,他不许,完全将她锁在身.下。他掐着她的腰,动作越来越狠,像是想要将她钉死在床上。上面却亲吻她的耳垂,极尽温柔。他一个人在她耳边说着她从来都听不到的话,他一个人以身犯险为她做最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他一个人享受着他的快乐。他一个人,他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可是,他再也不要一个人。
越缠绵,越绝望。越绝望,越纠缠。
夏小彤,我知道我这样做会面对怎样一个可怕的明天,可是我真的过够了无数个没有你的明天。
夏小彤,你别不看我,你为什么,总也看不到我?
夏小彤,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夏小彤,别恨我。
夏小彤,求你······
她被他撞得神志不清,嘴上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胡话,再也没有流泪,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企图防止自己被甩下那只颠簸不已的船。
一梦到天亮。
室内依旧是保持绝对的寂静,就连工作了一夜的空调也只是沉默。大而清爽的房间有着漂亮的壁灯,华丽的穹顶美丽的装扮,和绝对配得上他们的好看的主人。再厚重的窗帘都不能阻挡阳光的穿透,就像是再污秽的事情都有被揭穿的一天。
夏彤几乎是做了一夜的梦,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河蚌,被人撬开了壳,吸走了身体里的软肉。她拒绝,但是依旧被一个强势的手捉了去。她挣扎,却依然任人鱼肉。
当她悠悠转醒,头还是有些痛,喝醉果然很难受。当她看到一双漂亮的黑眸就在旁边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夏彤吓得差点叫出来。她立刻坐到了离那双眸子最远的地方。在坐起来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两具完全赤.裸的身体,自己完全不能使劲的双腿,还有痛得像是要折断掉了的腰,她是年龄小,但是不是傻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就算是明白了最坏的结果她依旧不能接受,仍要确认一次。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眼睛里迸出的全是怒意,仿佛他敢开口,就要吃掉他一样。
“我喜欢你。”符珈很认真地看着她,也极为认真地开口。
“我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基本上是咬着牙问的这一句。声音都随着她的愤怒而扭曲。
“我喜欢你!”符珈也加重了语气再次重复,急切地再次坦白自己,仿佛是怕她不相信。
“符珈!”夏彤的手握紧了拳头,身体紧绷得不可思议。“你怎么敢——”一句未完便整个身体扑了过去,像是一个矫健的小狼。
她直接跪在了符珈的腿上,抱住符珈的脖子,对着血管就咬了下去,仿佛要吸干他的血。她想要将他拆骨碎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所有被加诸于自己的痛苦完完全全地还给他。她想要将他挫骨扬灰,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自己刻骨的恨意。并不尖锐的牙齿也深深陷入他的血肉,不一会儿,真的出现了一道血痕。
符珈并不是不痛,血肉之躯的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折磨。他颤抖着伸出双手,反抱住她细瘦的柔嫩的身躯,用那薄唇细细地亲吻她的锁骨,在她的耳畔用最卑微的声音乞求她:“分手吧,跟他分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别看这章少,我花了三个多小时啊!明天就要去扬州了我还要存稿两章,再写下一章的话我估计要写到明天天亮了啊!!!┭┮ ﹏ ┭┮果然拖延症的人都要为自己付出代价,舍友都睡了我还在码字,尼玛下午少上两个小时的网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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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初尝禁果2
听到了这句话的夏彤陡然惊醒:我要怎样面对谭之皓?他知道以后我怎么办?他会生气吗?会不要我吗?所有的担忧一股脑地涌上来。她猛地推开搂着自己的符珈,滚下床去穿衣服,那种仓皇惊恐的神情,那种满是愧疚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
当她发现自己的新裙子已经完全不能再穿的时候,她嚎啕大哭。所有被压抑着的痛苦就那样被最原始和直接地宣泄出来。
符珈赶紧下来,想要坐到她身边,可是这时她完全是个受惊的小兔子,极其抗拒他的靠近。她用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看他,可怜又可爱:“我不怪你了,就当这是我高一的时候弄伤你额头的惩罚。就求你别告诉其他人,求求你,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了。”
符珈听到她那样求自己心都要被她揉碎了,就连这样都要跟我撇清关系么?就算是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就算是有了最深的牵连,你都要假装没发生?
符珈就那样跪在她旁边,捏着她的手:“不够,我要你把整个人都赔给我。”
“珈珈,快起床,该――”
门忽然毫无预料地被打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本应随符劭华在尼泊尔秘密访问的李馥宁竟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屋内倚在床下的那两个人。一个衣衫不整一个不着片缕。
“啪――”李馥宁一个箭步冲过来对着符珈就是一巴掌,这是一向温柔的她这辈子第一次对符珈巴掌相向。
符珈诧异地看着李馥宁,夏彤则是完全傻眼。
“她才十七岁!”
符珈白皙的脸的半边都是红的,五个手指印印在脸上甚是吓人。符珈舔了下有些腥甜的嘴角,眼神凌厉,恨恨道:“十七岁?十七岁都已经跟别人谈了两年的恋爱了!”
李馥宁诧异地看了一眼夏彤,夏彤避开她意味不明的眼光,仍是怯怯的。之后她依旧转向符珈,恨铁不成钢:“所以呢?做出这种蠢事情你很骄傲?!”
“我不管!”符珈梗着脖子并不认错。
“你不怕她以后恨死你?”
“我更怕她看不见我。”
看着固执到死的儿子,再看看这个被固执到死的儿子缠死的女孩,李馥宁差点落泪:“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怎么这么愚蠢啊――”她用尽了半生爱护的儿子,却要被一个不相干的女孩折磨成这样,她又怎能不心疼?
偏偏她还不能怪这个女孩。
“你爸爸就要回来了,如果知道你做这种事情,肯定要打死你!我送她先走,回来再治你。”说着李馥宁就拉起仍坐在地板上的夏彤。
正要走,却被拖住。回头竟然是符珈,一米八几的个子,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妈妈你救救我,我要她。”
李馥宁看着一向骄傲不服软的儿子伏在脚下,再看看身边虽然胆怯但无论符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长叹一声,甩门远去。
将夏彤送到家门口,李馥宁正要登门,被夏彤拦住:“阿姨你要干什么?”
“跟你妈妈道歉。”
“别告诉我妈妈,也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李馥宁看着眼前这个秀气的小女孩,明明吃了大亏还要往肚子里吞?难道是怕家里人说她?
“放心吧我会跟你妈妈好好说这件事情的,你别害怕,你妈妈不会说你的。”
“不是――是――”她这么一犹豫,精明的李馥宁便明白了她的不愿意,竟是怕她谈了两年的男朋友?
李馥宁试探道:“我一定会让符珈负责任的,你别担心。”
“我不要!”一向犹豫胆怯的小女孩这一次却极为果断地拒绝。
“为什么?我们家符珈哪里不好?”李馥宁都要忍不住为自家儿子讨说法了,我们家优秀的符珈,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不是,就是・・・・・・不用了。”夏彤连连摇头。
李馥宁看着眼前这个坚定无比的小姑娘,感叹道:“你俩真的没一个聪明的。唉,也罢了,他愚蠢,你不聪明,硬是凑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她感叹着走掉了,只留下一个夏彤在家门口。
在她家门口守了一整夜的李菁菁见她终于是一个人,才走出来,徒留几个始作俑者在暗处。
“你一夜没回,我跟你妈妈说你去我家住了。”李菁菁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就明白昨晚猜测他们的事情大多数可能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
“菁菁――”见到了朋友的夏彤忽然伏在她的肩上哭,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明白和倾诉的人。
“我知道,哭会就好,别说出来,我明白。”李菁菁拍着她的背,抚慰她。
哭够了的夏彤听着李菁菁给她的分析:“千万别告诉别人,女生遭遇到这种事情虽说不是自己的错,但终究是不光彩,别人会拿有色眼睛看你的。”
夏彤红着眼睛点头。
“其实你想想也没什么的,我们高中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女生就已经跟男生开房了么?你想开一点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记不记得高二三班的那个女生直接在网吧就跟人家那个了,这不也好好活着么,人家还挺开心的。”
夏彤继续点头,其实不用她说教,她也不敢把事情说出去,她怕。
李菁菁领命而来,不负众望而去。夏小彤也整理好了心情才回的家,一切看起来毫无波澜。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结束,却不晓得这只是个开始,因为符珈,并不愿意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两章游戏都下了一大半・・・・坑爹啊,都夜里三点了我困死了・・・少就少点吧以后再改・・・・我要睡觉・・・・ps:我前天放存稿箱里了啊?为什么没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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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纠缠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夹娃机,我隔着玻璃窗,只想要你---丁一晨
空荡荡的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多数教室都已经熄灯。夏彤心里有些发怵,可手机微弱的灯光总也照不亮黑黢黢的走廊,她凭着记忆走到每天上夜自修的教室前。忽然教室门打开,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却猝不及防被一个黑影拖了进去,夏彤还未来得及尖叫就已经被捂住了嘴巴,只剩下走廊上空寂的叹息。
当她战战兢兢地发现抓着自己的是符珈时,几乎是怒不可遏:“你放开!”夏彤生气极了,她反手去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符珈,短短秃秃的指甲竟也掐进了他的肉,再狠狠一抓,他的脖子上就出现了几道血痕。可他依旧无知无觉一般紧附在她身后,也许这也是宿命吧,怎样都摆脱不了他的怀抱。
“我是偷偷跑回来的,我太想你了。”符珈紧紧锢着她不断挣扎的腰身,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感情。
夏彤一下子安静下来,也不挣扎了,就那样直挺挺地让他抱着:“听说你被你爸送去念了军校?”
“嗯,本来我打算大学跟你来一个城市的。”符珈的声音满是疲惫和无奈。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果然家里有权就是好啊,就算是做了--做了那种事情都能安然无恙地去上军校,呵,你应该去的是牢里而不是大学!”不好的情绪和回忆就像是魔鬼,将她再次拖入痛苦的深渊。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是魔怔了,我--。”他犹疑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道:“我爱你。”
爱?夏彤在黑暗中冷笑:爱是不顾一切的强行占有?爱是不择手段地不停纠缠?爱难道是行凶的借口是罪恶的特赦令?
“那你这辈子别想听到我的一句‘没关系’了,还有--你懂爱么?”
“我不懂,你教我好不好?”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项处,用一种从没用过的祈求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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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夏彤推门进来谁也不看就进了洗手间。宿舍里其他的三个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又用手势交流了一番,最后达成共同协议:先闭嘴。
夏彤洗漱完毕之后蹬蹬上了床,捂在被子里不讲话。关了灯以后的她们今天没有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开卧谈会,都只是各自沉默。终于,老三按捺不住开口道:“那什么,小四啊,你在自习室找到了我的书没啊?”
这句话就像是个点燃了的导火索,引燃了夏彤的怒火。她一下子掀开埋住自己的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一向温和有礼的她此刻用的竟是控诉的语气:“我跟符珈的事情你们别掺和了行不行?!”
宿舍老大帮忙解围:“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真的特别好,你要是错过了我们都觉得可惜。而且他大老远地来看你一趟,于情于理你都该见他一面不是?”
“请你们不要再瞎撮合,我跟符珈绝无可能。”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太固执了吗?”一直没开口的边静云也来一句。“不愿意听别人的意见,也不愿看到别人对你的付出,你认定的事情就一条道走到黑。”
“符珈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要这样为着他?”
这句话真的是激怒了其他三个女生,这是大一开学以来她们的第一次争执,虽然之前他们真的是亲如姐妹。
“好处?夏彤!你就是这么想我们的?我们是你的舍友是你的朋友!要不是之前看你因为跟谭之皓分手这点破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谁会管什么符珈还是符减的?”
“你真是太令我们失望了,我们只是希望看到当你难过的时候有一个各方面都那么优越的男生来带你走出阴影而已,你却这样揣测我们。”
听到了谭之皓的名字夏彤真的是更加愤怒:“优秀?你们只认识这么多年以后的他,在你们心里他长得好看家境好对我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你知道我认识他多久了吗?十二年!你们知道他以前欺负人的时候有多讨厌吗?你知道因为他的一些小动作我初中被全班女生孤立三年的感觉吗?你知道他把你喜欢我的男生打得鼻孔流血狼狈不堪时我有多厌恶他吗?你知道他都对我做过什么吗?你知道我跟谭之皓分手有一半是他的贡献吗我不想说我我有多讨厌他,但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人,你以为他真的是风度翩翩深情款款家境优渥的富家子弟?他其实不过是个甩不掉的自私鬼,凭借家中权势逍遥法外的罪犯,令人难以忍受的疯子!”
不知是谁忽然开了灯,在明晃晃的白色日光灯下只见夏彤散着头发满脸泪痕,双手紧紧握住床单,仿佛这样才能给她一丝力量。她从来都是温和的,微笑着的,甚至有些内向,谁让她去帮忙做点什么她都会认真去做,就像是今晚那么迟的时候舍友求她帮忙去拿遗落在自习室的书她都没有拒绝,所以大家都喜欢她照顾她。谁都没有见过她如此崩溃的模样,就算是刚跟谭之皓分手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在被窝里整夜默默流泪。
那种事情,当时所有参加聚会的同学都心知肚明,虽然大家讳莫如深,但是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当谭之皓先是旁敲侧击地问她那晚他离开后的事情,到后来的质问她到底有没有,虽然她死也不承认,可是谭之皓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只得安慰她,却嫌隙渐生。没有男生会不在意这种事情,隐忍不发不代表不介意,何况是在流言满天飞的同一个圈子。
其他的三个女生这才明白,感情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不允许他人置喙。
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愤怒,夏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渐渐开始胃痛。她在被窝里抵着胃,期望它赶快好起来,可有时候你越关注它,它就会折腾得更厉害。夏彤渐渐熬不住了,其他的舍友已经睡着了,她悄悄地下床,翻了一下柜子,挫败地发现上次药店里买的胃药已经全部吃完了。
她从水瓶里倒了一大杯热开水,她不敢开灯吵醒他人,只能端着杯子拿着手机照明悄悄地去了外面有灯的楼梯口。
本校三面环山,阴雨天气中山岚雾气倒也是有些看头。可现在从窗户往外看只是黑幢幢的一片,连半颗星星也无,夏彤实在是没办法通过这一片黑暗来转移注意力,便再一次翻看手机相册。有大一刚开学班级里的聚餐照片,有舍友各种搞怪的相片,还有部门组织的爬山活动照片,这些开心的瞬间抚慰了在这冰冷黑暗的夜晚中独自疼痛的某个人。终于翻到了最后一张,那是一张用从大头贴上拍下来的照片,模糊又久远。可爱的相框下是两张青涩但却甜蜜的笑脸,虽然有些傻气,但不妨碍他们那种快乐。
她犹豫了会,将热热的杯子贴在胃上,然后才拿过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彤彤吗?”那边的声音依旧是和煦温柔,高中时的自己曾无数次在被窝里听着这个声音安然入睡。
“谭之皓我胃痛······”她跟他讲话就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种委屈。
“看医生了没?去吃药。”
“楼下门都锁上了,哪有办法看医生,不过没关系我吃过药了。”
“嗯,那就好。”那边的声音停顿了几秒,然后又说:“前几天她也胃痛,凌晨两三点,我专门去她宿舍把她背去医务室的。你们女生都别节食,好好吃饭好么?”
夏彤呆滞了一会儿,将捂在胃上的杯子移到心口,现在或者以后也只能靠热水的温度取暖了吧?
“喂?喂?彤彤还在吗?”长久没得到回应的谭之皓有些疑惑。
“嗯,还在。”
“怎么不说话了?”
“谭之皓,你可真是厉害!”夏彤凉凉地说了句,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愣愣地盯着手机几分钟,果然再也没电话打进来。她拉着扶手从台阶上站起来,看着窗外那没有星星的夜幕,抿了一口已经凉了的水,忽然觉得胃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果然,大的苦痛可以使小的苦痛减轻,莎士比亚真是一个有先见之明的智者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五我明明存了两章,竟然被jj吞了一章···早知道我就不写到夜里两三点了··浪费感情╮(╯▽╰)╭ps:jj怎么连这章也吞掉!!!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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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纠缠2
当我看到我深爱过的女人,竟然像孩子一样无助,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领悟》
夏彤以为符珈已经被自己昨晚骂回去了,但她第二天看到一早站在教室门口的符珈时,她才觉得、自己的确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坐在教室里的女生不时向外张望,都很好奇这个帅哥是来找谁的。昨晚在黑暗中夏彤没有看清楚符珈,半年不见,他完全是脱胎换骨,现在的符珈变壮了也变挺拔了,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了成熟的味道。如果以前的他是一个白皙精致的清俊贵公子,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坚毅且器宇轩昂的男人,后者较之前者更能给人以安全感和真实感。
夏彤只当是没看见,甩手就进了教室,惹得众人在他俩之间一阵打量。第一堂课是西方经济学,西经老头自诩开明,课上得不怎样却特别爱多管闲事。上完课就将夏彤叫上讲台,脸笑得像是朵菊花:“门外那小伙子是找你的吧?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凡事好商好量地,也不能发个脾气就让人家小伙在外面干站着不是?年轻人,火气盛,但也要适当啊・・・・・”他就这样balabala大道理说了一通。 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露出那口还有烟渍的大黄牙夏彤实在是有些晕,但是为了老师对自己的印象和平时分,只能满口答应硬着头皮出去了。符珈一见夏彤出来,眼睛一亮,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生日快乐。”
“什么?今天不是我生日,神经病!”夏彤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否认。她向来只记得自己的阴历生日,每年她都是妈妈提醒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今年妈妈怎么也忘了?又想到了昨晚那个电话,陪自己过了三年生日的那个人,也是不记得的吧?忽然感觉一阵悲凉,所有该记得我生日的人都忘了,那生日还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庆祝活动,别拒绝,好不好?”符珈此刻表现得态度诚恳,感情真挚,虽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命令的味道。
夏彤皱了皱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现在一改昨晚的颓废变得如此坦然和笃定,怎么都觉得蹊跷。在她心里,符珈就是像是一朵生长于热带森林的食人花,色泽鲜艳风情万种,还能散发出阵阵幽香。而这些不过是他用来捕食猎物的工具,如果有人不小心接近或触碰,他就会死死地缠住并且释放毒液,将其生吞入腹。夏彤早就对他避之如蛇蝎,可不幸的是她已经被缠住了。就是像是食人花那个最为自私和可怕的花语:不能得到,就要毁灭。但夏彤不知道:符珈有这样的自私,却舍不得对夏彤做出这样的可怕。
“你-去-死-吧!”夏彤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完便扭头就走,并且越走越快,最后甚至是用跑的了!夏彤跑出走廊后狠狠地呼了口气,回头看了下后面,诡异的是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符珈竟然没有追上来,今天他中邪了?
幸好上午的课结束了,下午也没课,夏彤刚打算休息下就接到了之前自己面试的家教机构的录取电话,那边负责人倒不像之前面试的时候那么冷淡了,好商好量地问夏彤:“我看你填的资料上下午是有空闲时间的,正好我们这边一个老师有事,你去帮忙顶一下吧?”
老板吩咐干活哪有拒绝的道理,夏彤连忙应承:“有空的,可以啊。是几年级的?顺便我想问一下跟我一起去面试的边静云录取了没。”
“学生嘛也就一初二的小孩,哦你那个同学啊,我们目前没打算招那么多人。”负责人淡淡的。也是,a市高校林立人才济济,哪会招很多并不是重点大学的学生家教呢?
“哦--可是我还没有教材哎,是不是像之前你们说的要先去教育中心做备课?”
“啊这个就不用了,你直接到小孩子的家里就好了。”
夏彤诧异了,这个教育机构的模式就是让学生在闲暇时间去教育中心让家教老师辅导,怎么又变成了上门辅导了?天知道上门辅导对女孩子是有多不安全!“为什么去学生家里?不是教育中心么?”
“哎呀你的意见怎么这么多!我们这里是正经的大教育机构!各种模式当然就多拉!要不是之前我们老师临时有事我也不会临时打算录取你的!”那个负责人又开始不耐烦。
夏彤连忙答应:“好的好的,我去就是了。你把学生的地址发过来让我记一下吧?”
“嗯,你赶紧去吧,最好在两点前到,家长那边我们也打过招呼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夏彤满腹疑虑打电话给了同在家教中心兼职的学姐,学姐也有些疑惑,表示没做过上门的家教。二人讨论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这家教育机构,对老师要求还算严格,发工资很准时,风评也不错,靠谱!
所以夏彤就一个人去了,按照网上查的路线,转了好几路公交车,终于到了那个学生家的所在地。夏彤刚到这个城市并不熟悉这个地方,自然也不知道这是a市最为寸土寸金的一个别墅群。当然这样的天价别墅一般都是有钱人拿来消遣的,并不常年居住,所以整个区都挺空旷,夏彤下了公车就没见到个人影,就连来往的车都不多。
她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就光找地址上的那栋房子就花了十几分钟之久。当她急匆匆且满头大汗地站在别墅里,那亮堂堂的地板几乎能映射出她震怒的脸:哪里有什么初二的学生!面前的就是几个小时前刚被拒绝的符珈!
“很热吗?快来这边休息下。”他毫无愧意,一脸热切地拉她坐下。
对于符珈来说怎样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吧?她有些颓然,就这样被他牵着,不作挣扎。符珈看她反常地没有推拒他的接触有些兴奋,又厚着脸皮靠近了些。发现她呆呆愣愣地对自己的亲密不作回应,奇怪道:“你怎么啦?”
她没抬头,低着头拧着手里包包的皮带问:“你是怎么联系到进元教育的?”
符珈这时放开她沙发后面一倚,皱了皱眉,带着他惯有的命令语气:“你还是不要做什么家教了,智商不高还好骗,要不是我,你被人卖了估计还要帮人家数钱,而且都不知道能不能数对。”
她并没有反驳,因为她总是惯于接受,更何况这也的确是事实,眼下她不就是被人骗来的这里吗?
这时符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上前来笑嘻嘻地揽着夏彤的腰:“我们先去看个电影,等会儿一起吃蛋糕!”
“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学校了。”夏彤立刻警觉地站起来。
“你能有什么事儿,晚上我送你回去。乖一点,别跟我拧巴了好不好?小犟丫头。”他嘴上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可是手上根本不允许她脱离他的掌控,一味地将她往房子里面带。
“不要!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她开始奋力地扭着身子,甚至是有些神经质,手扳着墙,以为这样能够让她停下来。符珈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夏彤,也没察觉出不对,便继续我行我素。男生跟女生的力量本身就有差距,何况符珈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所以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带到房间门口。
符珈一手箍住夏彤,一手去开房门,夏彤忽然崩溃,猛地推了他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走开,你这个变态,你别碰我!”
符珈这才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对,也诧异地蹲下来,抚着她的头:“你怎么了?”
夏彤忽然抬头,恐惧地看着已经开了门黑漆漆的房间,就像是看着一只藏着凶猛野兽的牢笼:“别--我不想进去,我不进去。”
符珈也跪下来,看了一眼房间,用手抬起夏彤满是泪痕的脸:“为什么不愿意进去?这只是视听室啊。”而且我已经挑好了一个女生都爱看的感人爱情片。
夏彤白皙漂亮的小脸微微扭曲,双拳握紧放在两侧,那双从来是怯懦和躲闪的美丽眼睛此刻竟全是恨意:“因为我觉得恶心,跟你呆在一个房间里恶心。”
符珈身体立刻僵硬,她知道夏彤不喜欢自己,甚至有些怕自己,也从来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但他从不怀疑夏彤是他的,因为他相信夏彤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可是如果不是不喜欢,是厌恶呢?
他抱住她,安抚身体还在颤抖的夏彤:“你怎么会有--那种感觉?”
“因为我们之间真的很罪恶,很恶心。你每次出现我都会害怕,害怕别人看出点什么,害怕别人知道我的过去。”
符珈微微一愣,有些认命,是不是做错了一次就要背负一辈子?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有些艰难地解释:“那不是罪恶,那是出于喜欢才会有的正常反应。”
“可是我不喜欢--”她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完便坐起来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尖尖的牙齿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皮肤,在旧的齿印上添加新的痕迹。滚烫的眼泪灌进他的衣领,烫得他的心冰凉一片。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可是符珈觉得这次要比上次痛多了,至少上次不会这样绝望。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我会改的,你先别恨我,看看我的表现再决定好不好?”他抱着怀里的她,像是一个乞求法官法外开恩的罪犯。
夏彤推开他,却再也没了之前的恨意和愤怒,只是哭:“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我已经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你还想要什么呢?”
他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女孩,一个从小到大他都以为是自己的女孩,束好的头发已经散掉了,大眼睛哭得肿得像是桃子,惨兮兮地像是个疯子一样不断呓语着,乞求着,仪态实在算不上好看。为什么我会把那个记忆中粉嫩嫩的小姑娘害成这副模样?他不敢想,也想不通,只是收回了那句:“想要你。”
就这样相对坐了很久,符珈站起来,俯视仍坐在地上啜泣的夏彤说:“走吧,我送你回校。”
作者有话要说:jj一直抽,更新的章节大家看不见。网速特别差,网页都打不开。还有神马比这些更悲剧的?!!!我焦躁啊!!!大家怎么还看不见这章节啊?看见的都吭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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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外遇
只是难免埋怨时间的手,把相爱写成相爱过--《一遍一遍》
她回到宿舍便打电话给妈妈,一开口就有些委屈:“妈妈你怎么连我的生日都忘了呢!”
夏妈妈在电话那头显然也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哑着嗓子抱歉道:“这个我还真忘了呢,你今天有没有跟同学出去吃吃饭玩玩啊什么的?”
夏彤刚刚没注意,后来才听出妈妈声音的不对劲,沙哑并且有气无力:“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
夏妈妈宽慰她:“没事,有一点小感冒,捂着被子睡一觉就没事了。”
“爸爸呢?”夏彤皱着眉头问。
“加班还没回来呢,没事儿的,这么点小毛病你别担心啊······”
夏彤跟妈妈聊完以后马上打电话给爸爸,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扔妈妈在家里发烧?!手机没人接,又打到他的办公室,仍然没人接。难道出事了?夏彤有些慌,连忙再打爸爸的手机。等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竟然还是个女人!
“喂,夏行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随意,还有些敷衍。
“请问你是?”夏彤迟疑道。
“你觉得呢?”那个女人反问,声音娇滴滴得有些造作。
“你--是我爸爸的同事吗?”夏彤听她的语气皱了皱眉,但仍然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
“哈哈哈,”那个女人笑起来,用那种尖细的嗓音有些嘲讽道“你还真跟你妈一样地盲目乐观······或者是自欺欺人?”
夏彤听到她说自己的妈妈怒了:“我爸呢?让他接电话!”
“都说了你爸不方便,哼,这种语气跟人讲话,果然是有爹生,没妈养的孩子!”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夏彤听着手机那边挂断的声音还没缓过劲儿来,那种语气,那种话,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也许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
她有些无力地倚在洗水池旁边,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话。不久前她的一个同学告诉她,谭之皓在他本校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偏不信,因为之前不久谭之皓还来过a市请舍友吃饭唱k,她想要带他去游览a市著名的景点,最后却是谭之皓用手机地图带着她摸到了景区,他还揶揄她说:就你这认路水平,比那猪啊好不了多少!夏彤送他回s市的时候她万般不舍,心里默念:“天下之大,我又总找不到路,但是不怕,我有你这个能领我走一辈子的人。”
她并不相信同学说的话,从不敢独自出远门的她独自踏上了去s市的火车。她听说火车上的扒手特别多,便一路都将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s市。她让跟谭之皓一个学校的同学来接,她看到那个同学同情甚至是有些悲悯的眼神,她的心止不住的心惊。
谭之皓是一个球迷,加入了一个球迷协会,据说他的优秀真的为他赢得很多女生的青睐,这个女生专门为他学看球,也爱上了看球。他们经常跟这个女生一起去球赛赛场看球,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谭之皓对于夏彤有些愧疚,但对于她那个意外也耿耿于怀,总觉得很挫败。而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女生对他的绝对支持和崇拜也补充了他的难堪和空白。
她到他们学校,遇到谭之皓和那个小女朋友在一起的第一感觉不是愤怒,是害怕。
她没出息地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牵着手走开。她的同学是一个特别冷静而优秀的姑娘,以前上学的时候两人关系并不非常要好,上大学以后反而联系多了点。她看着她在那默默流泪,只说了一句:“再舍不得,也别乞求。”
夏彤仰头看她,那个站在逆光中的纤瘦的身影,那样地坚定。
晚上,她决定去摊牌,听说他们在小礼堂,到了才发现那在举行 “英语之星大赛”,台上的那个女生留着凌厉飒爽的短发,嘴里是一口标准流利的美式英语,气场极其强大,手势也都恰到好处。讲到精彩处大家纷纷鼓掌喝彩,六级二进宫的她虽然是听不懂,但仍是木讷地随着大家拍手。
到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到让她心痛的身影抱着一束花上台,拥抱,献花。身边的观众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鼓掌,夏彤也随着他们站起来。最前面的一群男生起哄:“接吻!接吻!求婚!求婚!”
言楚凡眼睛向下面一横,大家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即又嘘声一片。夏彤顿时了然,他们原来都是认识的,所以……他们竟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原来他们也许甚至都不知道我这个所谓正牌女友的存在,原来在他的世界里,竟然没有我的存在。
再看那个女生,并不是特别漂亮,平心而论甚至没有自己好看,只是她身上的那种洒脱与恣意却是自己一直所羡慕和向往的,面对这样优秀的女生,不心动其实也很难的吧?没关系,爱情里面对这样的诱惑开一会小差也很正常,何况我们三年感情是不可能被淡忘的,应该是不会被淡忘的吧······
可是他拥着她从台上下来的那种自豪和甜蜜,真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她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身边是站起来鼓掌的观众,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中迅速积聚的水珠融掉了他们的身影,她眨了下眼,眼睛又恢复清明。可却看见言楚凡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短发女生依旧紧随身后,后面是他的许多男生朋友。她从未觉得,站在他面前,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孤立无助。
她就那样看着言楚凡,他在一瞬的震惊之后竟然是无比的平静,不辩解,不挽回。意识到这一事实的夏彤顿时泪如雨下,她想起一句话:令人尴尬的是,当你已经知道真相,他却当着你的面撒谎。可是说话的人一定不知道,没什么比当你已经决定原谅,他却已经懒得隐瞒更令人绝望。
后来他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后来他又说:“她真的很体贴成熟,总是能给自己温暖。而你总要我去担心为你安排一切。”
后来他还说:“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她能陪我一起去各大赛场为喜欢的球队加油,她能陪我熬整夜看球聊球赛聊球星。而你只会让我早点睡觉别熬夜,这种感觉你不懂。”
最后他说:“我还是过不了那个坎,对不起。”
他说:“你不懂。”
他说:“对不起。”
在夏彤的哽咽和哭泣中,他仿佛已经没有别的言语,只有反反复复的那一句“对不起。”
在送夏彤上火车的时候,两人默默无言走到检票的地方,就在谭之皓将包递给她的时候夏彤忽然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哽咽:“你不喜欢我了吗?”
谭之皓沉默半晌:“喜欢,曾经很喜欢。”
他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回想到过去心中也是酸涩不已。曾经真的很喜欢的吧?所以天天腻在一起不嫌烦。曾经真的很喜欢吧,所以无数次计划过他们的将来。可是啊,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为何我们每次在一起我害怕别人的眼神呢?为什么每次……我都觉得芒背在刺?
“我也曾经喜欢你,可是现在还是喜欢,怎么办?”
一句话结束,沉默半晌,二人相对流泪。
如果你不打算爱到底,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为你付出了所有的青春,最后却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归人。
她还沉浸在感情被迫结束的伤痛中,却得知妈妈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做这种事情的是爸爸!自己的爸爸啊!她想着爸爸平时严肃又正经的模样,他教育自己时那种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的语气,他挑剔妈妈做的饭时嫌弃的神情,最后变成了一向威严的爸爸跟一个年轻女人轻佻调笑的场景!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这些全部都她无比愤怒!
有人说,妻子会告诉你面粉多少钱一斤,而情人只会告诉你外面有多少颗星星。她不懂,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还会喜欢看什么星星?诚然,妈妈常年操持家务自然不再年轻貌美,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让她变得唠唠叨叨,可这并不是爸爸背叛的理由!她奉献了全部的青春,牺牲了所有时间放在了家庭上,在她生病在家的时候,她的丈夫,她从来认真对待的丈夫竟在外面风花雪月!她竟收到的是这样的回报!
这件事完全燃起了她的熊熊怒火,这个从小被欺负到大的乖小孩,第一次,有了一种要战斗的豪情!她就是知道自己因为从小到大的胆怯吃够了亏的委屈,才会要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庭。
她几乎一夜未睡,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妈妈得知真相后伤心憔悴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宿舍老大眯瞪着眼问已经穿好衣服收拾东西的夏彤:“老四,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早上没课的啊!”
“哦,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我得赶回家去。”夏彤回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 ┭┮ 不说了,不正常的网速跟抽搐的晋江让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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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外遇2(修)
谁要走我的心 ,谁忘了那就是承诺--《我怀念的》
因为是非假期,夏彤很容易地就买到了回家的火车票。到了车上她就开始发呆,虽然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仍然没有丝毫睡意。火车开了一站以后停下来,到站的乘客纷纷下车,有些买了站票的人便趁机坐在座位上休息下。
“可是--可是这个真的是我的位置啊,”一个小声并且有些怯怯的声音在夏彤耳畔响起,夏彤睁眼,原来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戴着一副眼镜,正手足无措地向她对面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展示着她的火车票。
可是那两个占着她位置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回了一句:“我管你什么车票呢,我先来的就是我的座!”他们身边的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青年,她嫌恶地皱了皱眉,身体朝里面挪了一下。本来也是,一个人的座位挤了两个大男人,任是哪个乘客也不愿意身边坐着这种人,可是嫌恶不代表制止,本来这就是一个比谁的声音高谁的拳头强的世界,而正义,有时候总会在人受到最大的伤害时以法律的形式出现。
那个女孩仍在那哀哀地解释:“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呢,真的没办法站着的,我要是就两站就下了就算了······”
那个女孩有些无助,周围并没有谁为她讲话,这让她更加孤立无援。她无意中瞥了一眼夏彤,见夏彤也正在看她,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那个女孩立刻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去。就在那一瞬间,夏彤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遇事胆怯,说话没底气,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怎么会不挨欺负?
欺负,我受够了欺负,我再也不要被欺负!
夏彤一招手,拦住正推着小车叫卖饮料零食的列车员:“她的位置被人占了,请你帮忙协调一下。”
那个列车员本来满心欢喜地转过头来以为她要买饮料,听到的却是这话,便有些不高兴。再看看占着座位那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便不耐烦道:“这个不归我管,你找列车长去!”
对面那两个男人也唧唧歪歪地:“找啊,乘警找来我们也不怕!”
“那请你把你们列车长叫来。”夏彤坐在那,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你自己不能找啊?我们列车长忙着呢,谁有功夫管你这点破事。”列车员怪声怪气夹枪带棒一阵嘲讽,就推着餐车要走,又对着挡在前面的那个小姑娘吼:“不能让让啊?你这样堵在走廊上让我怎么过去?!”那个女孩立刻被吓得站到一边。
“工号12407。”夏彤轻声念出这一串数字。那个女人立刻回头:“你什么意思?”
“投诉电话是7942222是吧?”夏彤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问了句。
“没错,解决不了的话打消费者协会投诉电话 12315,他们解决问题很到位的。”旁边的一个看不过去的男生接腔。
“投诉?有本事你就打呀?你以为我会怕?”那个女人大声嚷嚷。
夏彤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开始拨电话,巧的是竟然还真的有人接电话,夏彤开始报手上车票的列车次:“嗯,是的,这个是k276列车,我想要投诉……”那个女人一听立刻扑上来抢过夏彤的手机。
夏彤慢悠悠地站起来,直视她:“怎样?抢劫?”其实夏彤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只有用气势压倒敌人,才能不被人看穿。
那个列车员本身就理亏,又怕她真的去投诉,只得乖乖地将手机还回来,不再恶声恶气,笑嘻嘻地说:“这不是逗你玩呢吗?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脾气急!我这就给你找列车长去啊!”
不一会那个女人就领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地过来,先检查了那个小姑娘手里的票,然后朝那两个男人一挥手,没等他们辩解就说:“还等什么?等我招乘警过来啊?”
那两个男人灰头土脸地就起身,走之前还瞪了夏彤一眼。那个女孩终于入座,咬了咬嘴唇,终于对坐在她对面的夏彤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没等夏彤回答,就迅速地低下头去。
夏彤苦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默默地擦去手机和手心上的汗。
下车的时候,那个女孩拉住夏彤,塞给她一包话梅:“姐姐,谢谢你,给你路上吃。”夏彤有些囧,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吃一个小女孩的零食么,便要还给她。她握着拳头不肯要,然后第一次直视夏彤,没有回避:“姐姐,我长大了也要跟你一样,做一个不被人欺负的人。”
看着那个小姑娘黑亮的眸子里散发出的向往和希冀,夏彤苦涩地笑了下:“巧了,这种梦我小时候也常做。”她停顿了两秒,又郑重道:“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凡事都推给长大的自己,只会永远长不大。”
她下了火车后便直奔家里,却在家门口看到妈妈拎着菜跟邻居阿姨攀谈,看样子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了。夏彤连忙躲起来,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吃过没?”
“还没呢,正打算做。”妈妈声音也恢复了以前的精气神,不再囔囔的。
“你感冒好了啊?我爸呢?”夏彤试探道。
“好了啊,小感冒也不太严重。你爸中午有应酬就不回家了。”妈妈的声音并没什么不自然,应该是不知道爸爸的事情吧?
“妈妈,我这两天要考试了,就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准备了,你先忙啊。”
“在学校好好学习啊,不要跟同学混着玩,还有多买点水果吃吃。”妈妈连忙叮嘱。
夏彤挂了电话就打车去了爸爸工作的银行,她倒要看看,对自己一向严肃有加的爸爸到底在和什么样的女人鬼混。她在银行对面的那家咖啡厅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紧盯银行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夏彤的爸爸夏新文年轻时从普通银行小职员,现在已经到了副行长的位置。行长一般不在,大家便识趣地省去那个“副”字尊称他为夏行长。
夏彤在那枯坐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夏新文从银行出来,司机已经帮他打开了车门。她立刻像是只矫健的兔子冲到了外面,直接上了一辆刚停到街边的出租车,她拍着后面的座椅焦急地对师傅道:“快,快跟上那辆车!”
这时那两个拦车的男生不乐意了,拍着车窗对立面喊:“嘿!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夏彤眼见车就要开走了,司机师傅还等着自己给那两个男生解释,她只得先降下车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生病住院,我得立刻赶过去。”夏彤本来就生着一双剪水秋瞳,再加上此刻有些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更是让男生不能抗拒。其中一个男生便嬉皮笑脸道:“啊,既然有急事咱们不敢耽搁,师傅您快开吧,不然小美女哭了都要。”
因为这个小插曲,出租车跟夏新文的专车拉了有些距离,夏彤不断地催促师傅快点,然后不断重复夏新文车子的牌号,生怕跟丢了。司机师傅也是个爱侃的,看她那着急的样儿便问:“你爸不是住院了么,那车又不是120,你让我跟着那干嘛?”
“哎呀师傅您看着点!你这一说话的功夫兴许还能被你跟丢了。”夏彤紧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头也没转,很是焦虑地嘀咕。
“嘿,你这着急也没用呐,路上那么多车,除非我这车长翅膀了。”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的。
夏彤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司机正色道:“叔叔,您这车今天还非得飞过去。我没有在开玩笑,你要是跟丢了,以后我就是没家的人了,今晚我就上您家住去!瞧见没,行李都在这,您自个掂量吧。”夏彤从小到大没跟人说过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果然,人被逼急了,讲话也会硬气起来。
“得得得,我这不正在追么,我们家可没做你的饭。”司机师傅讪讪地,这才认真起来。
最后夏新文的车竟然停在了阳光小学的门口!难道我爸在外面还生了个私生子?这个想法让夏彤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连孩子都有了,那岂不是更难办?如果连孩子都上小学了?那我爸出轨岂不是也很多年了?!
正值放学时间,很多叽叽喳喳的小孩鱼贯而出。穿着亮黄色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卷的年轻女人上了夏新文的车。
身材不错,就是俗了点。脸蛋还行,就是黑了点。前凸、后翘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哈,要是在红灯区站着拉客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差,不过前提是穿着三点式站街上。夏彤坐在出租车上对那个女人一通恶意揣测,看她拿着小学课本,竟然是小学老师?就凭这种人品?
接着夏彤尾随夏新文到了一家酒楼门口,司机不乐意等,只留下夏彤在外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这是本市一家高级酒店,夏爸爸很少带妈妈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也是啊,佳肴在前自然是要美人在侧,怎么能让不解风情的妈妈来扫他的兴致呢。
天已经渐渐黑了,夏彤不得不给自己找个住处。奔波了一天,她拖着行李箱,一脸倦色地走在大街上。想着为家里忙碌一生的妈妈,想着酒楼里表里不一的爸爸,她忽然替妈妈觉得委屈。她曾经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她烫着当时最时兴的卷发,站在万紫千红的花丛前愈发衬得她肌白胜雪,笑得一脸灿烂,夏彤自问一向阴郁的自己都没这么阳光过。她还记得那张照片后面写着一句她总也弄不懂的诗:正偎翠倚红,应切记浮生若梦。她现在长大了,知道了下半句:若有一朝情冷,愿君随缘且珍重。竟与现实如此地契合!年轻时的妈妈随手写下这句子时怎会料到真有那么一天?
夏彤愈发觉得悲凉,花开一季总有凋落的时候,可凭什么?凭什么在她盛放的时候你欣赏她的美丽,她凋零的时候你便草草弃之。可是爸爸啊,你已不是过路的赏花人,当你折下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路。
接着夏彤跟踪了她好几天,发现夏新文跟那个女人总是在一栋豪华别墅里幽会直至半夜,夏新文离开。夏彤判断这别墅是爸爸买给这个女人的,因为从这两天小三花钱如流水的风格,这套别墅不是她的都不可能。夏彤从不知道爸爸竟是这么有钱,不过她已经麻木了,也不再觉得伤心委屈,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爸爸。
她曾经看见夏新文手里摸着那个女人的大腿笑得一脸猥琐,她曾经看见他挺着将军肚油光满面地帮她签单,那时的他,跟这个社会上所有的功成名就贪图美色的老男人别无二致,只是她想不出,一向忙碌但还是会抽空关心她学习的爸爸,一向严肃但从不呵斥自己的爸爸,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副丑陋的模样!
这天夏彤跟着他们逛商场,那个女人一路扫货过去,犹如蝗虫过境。夏彤待他们走远便进了刚刚那家店,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店里却只是稀稀落落地摆着几件衣服,夏彤一眼就看见刚刚那个女人穿出去的那件绿裙子。
店员迎上来,夏彤向她笑了笑,指了指那件裙子:“这个有我能穿的吗?”
夏彤虽然并没有穿得很华贵,但是看起来也是见过世面的。再加上刚刚那个腼腆可爱的笑容,本来漂亮的美人到哪都受欢迎,何况是个性格很好的美人。本来这店走得就是高端路线,一天也不来几个客人,来了个赏心悦目的小美女,店员自然是乐得搭话。
她在试衣间里磨蹭了会儿,然后对守在门外的店员轻声喊了一句:“姐姐,这件有些大,有没有小一号的?”
门外的店员听这一句“姐姐”自然是心情很好,向来来这店的要么是富家千金,要么是有钱人家包养的情人,千金还好,虽然有着不可忽视的优越感,但总归是注意仪态风度的,但是被包养的情人便总是趾高气昂的,深怕别人小看了她的地位和身后男人的钱包。
夏彤穿着那绿裙子出来的时候店里的几个店员都围了过来,简洁流畅的剪裁衬托出夏彤姣好的身段,v领设计恰到好处的露出她漂亮的锁骨。更加不容忽视的是她那从来都是包着的小腿,光洁紧致,真像是莲藕一般。夏彤本身就白,穿上这春意盎然的绿裙子更是衬得像个瓷娃娃。
那几个店员对着她啧啧称赞:“小姐你穿这裙子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是啊气质显得特别好呢。”
“而且也很显身材哎。”
夏彤笑得特别不好意思,傻乎乎地摸了摸耳垂:“我是看到刚刚出去的一个姐姐穿的好看才进来的,果然挺好的。”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立刻说:“她穿得哪能有你这好看,妖里妖气的。”身边跟她年龄相仿的女人立刻轻轻打了她一下,那个搭腔的店员立刻闭嘴。
夏彤低下头摸摸裙角:“面料也很舒服呢,只是我穿到学校会不会太夸张了?”
“你是学生啊?大学生么?”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年轻女店员问。
“是的啊,在a市上学。”夏彤乖巧地回答
“我有一个朋友也在a市上学哎!t大你知道吗?她就在那个学校。”那个店员立刻很开心地讲。t大其实是a市的一个三流学校,并不是很好,夏彤也没有去过。
“t大啊,我知道的,他们学校的街舞社团很出名的,而且学生长得都很好看。”夏彤其实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学校,但是这并不妨碍在这一群没去过这个学校的女人面前瞎掰。
跟这群女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以后,夏彤看着标牌上的价格故作惊讶:“我看刚刚的那个姐姐买那么多,还以为我身上的钱够呢!唉,早知道我也带我爸爸来给我付钱了。”夏彤咬着嘴唇微微懊恼的样子甚是单纯可爱。
刚刚那个被打断的女人酸酸地来了一句:“人家给她付钱的那可不是爸爸,是金主呐!”女人总是八卦的动物,对于讨厌的女人自然是嘴下不留情,尤其是当她放松了警惕之后。
夏彤睁大眼睛:“那个姐姐看样子应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
然后另一个店员意味深长地笑:“这年头,越年轻越吃香呢。”
“我们那栋宿舍楼也有一个漂亮学姐做这种事情,每个周末我们都能看到一辆a6来接她,后来那个叔叔家里的妻子跑到学校闹,哭得特别凄惨,真可怜。后来那个学姐一毕业就去了那个叔叔的公司工作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哼,这种女人就该拉出去浸猪笼,还大学生呢!”
“大学生怎么了,之前那女的还是老师呢,这年头,谁说有文化就素质高的。”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啊?”另一个店员马上很好奇。
“哎呦这你还不知道啊!我不是跟你们讲过么,估计你换班了那天没听见。那次我帮她拿包,看到了她的工作证,还是个老师呐,姓郑,叫······”一群店员聊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已经完全忘记了夏彤的存在。
俗话说得好,八卦就像是女人的乳。沟,挤挤总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女主开始转变啦~我想说的是:我写的是小说又不是自传,本故事纯属虚构。何况一开始我的标签上就有强取豪夺,乃不要再说我很傻很天真了~不然人家还真以为我跟陈老师有一腿呢╮(╯▽╰)╭ps:改几个和谐词汇,大家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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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求虐
旷课一星期,并且临近期末考试,夏彤不得不回去。不过这并不影响夏彤的计划,因为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就到了。
“夏小彤--”一个熟悉又大声的男声在背后远处响起,躲在角落里的夏彤立刻被吓得一机灵。在远处正要上车的夏新文闻声也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常才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符珈看到夏彤出现在这里有些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是惊喜,刚打算再喊一声就看见夏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自觉地闭嘴,将车开到夏彤躲的墙角。
夏彤果断上车,没等符珈开口,就听她一句怒斥:“嚎什么嚎!跟着那辆车!”
符珈被夏彤这句训斥弄得有些懵,他从来没听过夏彤这么大声说话。于是他诧异地看着夏彤,一动不动。
“愣着干什么,开车啊!”夏彤瞪了他一眼。
符珈默默收回黏在她身上的目光,这样凶狠的夏小彤,还是夏小彤么······
他依令跟上,在开车的空档不停地瞄她,可惜夏彤并不看他,他就千方百计地搭话:“前面那是谁啊,要你这么跟?”
夏彤眼皮子都不抬,不想理旁边这货。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嗯?”他其实对前面是谁并不是很关心,他只是想逗夏彤跟自己说两句话,怕她还是一味地排斥自己。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那些做错了事心虚的人想要跟道歉对象多说两句话来蒙混过关的的讨好手法,只是这对有心原谅的人来说自然是个让彼此下台阶的好方法,但是对想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来说,都是白搭。
夏彤这才诧异地转头看他,一向高傲不讲理的霸王符珈此刻竟然一脸热切。他本来就生得俊,只是平时不可一世的他并不爱给人好脸色,便有些距离感。他此刻笑得一脸讨好,一对浅浅的小酒窝,还有双黑亮黑亮的眸子,像一头性格温和的大犬,竟然显得意外地可爱。
他是在卖萌么?他·····竟然在卖萌?!夏彤意识到这个伟大的发现时惊悚地抖了抖肩膀,虚咳了一声:“你--别凑过来,给我好好开车。”
“遵命,公主殿下!”符珈一本正经地接了句,然后专注地开车。
夏彤瞬间就被囧到了,坐在我旁边的真的是符珈?他受什么刺激了?这太诡异了,她的屁股向外侧挪了挪,不予置评。
这时一个电话甩过来,那边一个特别吊儿郎当的声音在那嚷嚷:“我靠你怎么说消失就消失啊,都不跟哥们打个招呼就跑路,狄阅的接风宴你不去啦?”
“不去,忙着呢!”符珈当着夏彤的面不好解释,便简短地说了句。
“忙?哥们别逗了谁不知道你最闲,刚刚上你车那妞谁呀?泡妞也别忘了兄弟啊,一块儿带来不就成了!”那个人不依不饶在那边聒噪。
“奚铭你给我闭嘴!你跟狄阅说一声今儿我去不了,改天我单独请他喝一顿。”说完不给那个唠叨男说话的机会就给挂了。
那边被挂了电话的男人又开始给狄阅汇报:“完蛋了老大,符珈在路上被一妞拐跑了!然后迫不及待跟佳人温存去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快活了。”
“那是他童养媳,不用管他。”一个冷静而清冷的声音传来,与奚铭的咋咋呼呼不同,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安静却有一种强大的能令人信服的力量。
“呃?你怎么知道是他童养媳?好像身材不错,也许是艳遇来着。”
“你见过符珈对除了他妹妹和那个童养媳之外的女生上过心?”
“好像……还真是!”
坐在车里的符珈这时可算是郁闷透了,好不容易能逮到跟夏小彤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前面的车一停,夏小彤立马火急火燎地下了车,符珈想跟着她来着,被她眼睛一瞪又乖乖回车上了。他可不敢再做出什么事吓坏他家小兔子了。虽然这只兔子变得--有点凶。
符珈自个在车上等了很久,一直到天都黑了,只得放弃。然后灰头土脸地去了狄阅的接风宴,一个人在那默默装深沉。
狄阅拥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女孩走过来,与他碰杯。符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乖巧走开的俏丽身影:“你出国两年,怎么汐汐就这么乖呢?”
“汐汐可跟你家那位可不一样,汐汐从小到大是被宠出来的,乖巧是天性。你家的那只小猫是被吓出来的,表面上服从,心里指不定想怎么挠死你。”红色的液体滑入喉咙,看着符珈吃瘪后一脸郁闷的样子,狄阅忽然觉得这夏彤真是个宝。想要压制符珈,就只能靠她了。
符珈本是不想跟他多啰嗦,几年前就是他出的馊主意,让他明明是不愿意那样做,可还是止不住他所给的诱惑,才会孤注一掷,引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局。
“想要她回心转意?你当初怎么欺负她的让她欺负回来就是了。”狄阅修长的手指抚上汐汐的犹如黑缎子一样的长发,他不准她烫染,她就一直这样清汤挂面的发型。那一手顺滑让他很是流连,他便真的亲吻上去。符珈嫌恶地看了一眼狄阅: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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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夏彤终于在夏新文的手机里找到了那个给他发暧昧短信的号码,而之前几次夏彤都没找得到的原因竟然是夏新文将她的号码存成了“会计小郑”!而他的通讯录里有一堆会计小陈会计小李之类的联系人,夏彤自然是很轻易地忽略掉了。
她若无其事地将那个号码记了下来,然后非常淡定地出了门。拐了好几个街道便进了营业厅,她掏出一张五十块钱直接递给营业员:“我要充五十块钱话费。”然后掏出小纸条将一串号码给念了出来。
营业员不疑有他,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几下,动作熟练地报出一个名字,夏彤惊讶道:“什么?我小姨不是叫这个名儿啊?”说着便将头伸过去扫了下屏幕,很好,郑雨露。
然后她皱眉,对着营业员嘀咕道:“不行,充错了的话那我岂不是亏死了?!”接着她重新展开小纸条,对营业员认真道:“那我重新报一遍,也许就是报错了呢。”
好脾气的营业员只得再重复一遍,当然结果还是那样。夏彤撇撇嘴,思考了一小下,笑嘻嘻地对营业员说:“那就给我自己充五十块钱话费吧,我的号码是······”
充完话费的夏彤很满意地出了营业厅,她在对面买了一罐冰淇淋,坐在台阶上一勺一勺地挖着吃,默默思索:“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呢?难道我要去做大字报?这也太低级了吧······”
她一回头,就见符珈站在后面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夏彤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回来,继续挖着冰淇淋,视他如空气。她已经习惯了,自从上次相遇,符珈就呈牛皮糖状跟着她。只要她出门,就能遇见他。对于这一点夏彤其实很是好奇,自己的出行计划从来都是很随意,也没告诉什么至交好友,他是怎么找到的?难道在我身上装了gps?夏彤摇了摇头,对于费解且对自己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一向懒得屠杀无辜的脑细胞。
忽然灵机一动,夏彤蹦起来将手里的冰淇淋塞给符珈,果断地回到营业厅,符珈紧随其后。她对着刚刚的营业员笑道:“我刚刚联系过我小姨了,原来她开户时不是用的自己的名字,再给这个账户充五十块钱话费吧?”
那个好脾气的营业员心里默默吐槽:“鬼才想要知道你小姨开户时用的是谁的名字······不过这丫头后面的跟班好帅啊······”
充完话费的夏彤果然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是一脸苦恼,阳光灿烂地往外走。符珈拿着冰淇淋跟在后面,忽然夏彤猛地一刹车,转身瞪他:“离我远点!”
符珈连忙道:“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你给我个机会吧?嗯?”
“你这话颠来倒去这几天说了不下十遍了吧?这是在念经么?你家是不是有本《道歉经》啊?你能不能走开点啊?看见你我就得心里堵得慌!”
符珈被这一连串的问号砸得有点晕,但是为了显示自己道歉的诚意,便连忙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你要是实在生气我就给你打好了,我保证不还手!”
“啪!”夏彤的手被符珈拽着真的打到了他的脸,符珈诧异极了,心里默默委屈:你还真打啊?!
其实夏彤的手被他拉着打自己的时候她根本没拒绝,只是在她的手一直处于随波逐流的状态,但是在靠近他的脸的时候她一用力,还真拍上去了,呵呵,她绝不承认她是故意的。
“对不起啊,我没在意······”夏彤笑得很没诚意。
“没关系没关系,以前是我太混蛋了,以后你就欺负我吧,使劲欺负我,我绝对没意见!”符珈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道。他完全清楚了,夏彤对自己怨恨已久,想要靠近她就只能求虐了。
“我干嘛没事欺负你啊,吃饱了撑得?”夏彤抽出手就要走。
“别走啊,求你了,我求你欺负我还不成么?”符珈苦着脸拦住她。
夏彤歪着头看着他:“那我要你请我吃饭你有没有意见?”
符珈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没意见没意见!”
随后,路人就可以看到一家窗明几净的餐厅里,一个男生坐在一个点餐的女生对面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你不吃辣的对吧?”夏彤边看菜单边问符珈。
“嗯!”
“那就点一个麻辣水煮鱼吧,多放点麻辣。”夏彤对候命在一旁的服务员说道,年轻的女服务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记下了这道菜。
“你吃胡萝卜吗?”
“不吃。”符珈下意识地摇头。
“那点一个葱油胡萝卜丝。”身边的服务员这时无比同情地看了一眼符珈,然后可惜地摇了摇头,依旧敬业地记下了菜名。
“你吃不吃青菜啊?”
这次符珈学乖了,连忙道:“这个我爱吃的,嗯,对身体好。”
“这样啊,那就点一个香菇青菜吧,我爱吃香菇你爱吃青菜,正好!”夏彤看也不看他就此拍板决定,“呃······再点一个花菜红肠吧,刚刚点的菜我不太爱吃。”
服务员看向她对面的额帅哥:“先生,请问您是不是还要点别的?”这样一个帅哥,怎么能这样虐待?是个女人都是会有怜香惜玉之心的。
夏彤一挥手:“不用了,已经有这么多了,再点就浪费了。”
符珈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嗯,先就这样了,你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困···今天看了《搜索》跟《伤心童话》,胡夏好嫩啊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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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便宜可不是白占的(修)
夏彤喝着果汁,悠闲地看着对面那个满头大汗的男生,捞着整个锅都是红辣椒的水煮鱼:“嗯,吃鱼补充蛋白质,多吃点。”
符珈一口灌下面前的冰水,红着脸吐着舌头对正候在一旁的服务员艰难道:“再给我拿点冰水来。”
服务员正要领命而去,夏彤叫住她,对着符珈认真道:“冷热一起吃对胃不好。”而后对服务员道,“上一壶茶吧,要热的。”
符珈满脸忧伤地目送服务员翩然离去,嘴里全是麻的,再喝热茶?舌头会掉的吧?我会死的= =
夏彤看着这个被辣得眼泪汪汪的符珈,忽然明白欺负人是有怎样一种变态的快・感。
夏彤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的胡萝卜放进他盘子:“嫌辣的话就吃点这个压压。”然后一手抵着下巴看着他。符珈看了她一眼,对着那红艳艳的胡萝卜欲哭无泪。
“怎么啦?这边还有青菜。”夏彤将手边的青菜香菇也推过去,摆在他面前。
符珈先是在胡萝卜跟青菜只见纠结了一会,然后苦逼兮兮地问:“我可以吃香菇么?”
夏彤:“……”
夏小彤真的很想拍桌狂笑:符珈啊符珈,你也有今天!
吃完了菜夏彤就问身边这个泪流不止的男生她比较关心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会出现在盛世豪园的啊?”她自从发现她爸也许给那女人在那买了别墅以后她可是天天在那一带转悠,只是那边的物业管得特别严,她总也不能靠近。
“哦,我有时候会住在盛世,那天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你了。”
“哇!这么好!我能参观下么?”夏彤惊喜道。
符珈自然是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带她去了自己的家。可是到了那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夏彤当着他的面跟那个门口的小保安大聊特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符珈几次想插嘴都被挡住,心里郁闷到不行。终于等他们聊完了,符珈立刻将夏彤拽走,然后用一种极为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刚那保安!”
夏彤也被他诡异的逻辑震惊到了:“你觉得像?”
符珈置气道:“有什么不像的,你本来眼光就不好,品味也差。”
“什么?!”夏彤一听开始瞪眼睛。
符珈一看连忙改口:“好吧你是博爱,生冷不忌胃口好。”说完自个还是不爽,腹诽了一句:也不怕吃了拉肚子。
夏彤自己走,不理他。心里却是开心到死,原来这里是这样的啊,之前的十几天一直被挡在外面,怎么说都不给她进去,她都要挠墙了!现在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跟在后面的符珈那叫一个纳闷,跟了许久终于问:“你不是来参观我家的么?怎么就在外面这边闲逛?”
夏彤正在思考怎么找到那个女人的房子,心里正琢磨呢,符珈非要在旁边叽叽喳喳,便随便掰了一个理由糊弄他:“这环境不错,我在考虑要不要在这边也买一套。”
符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议:“其实……我们可以住在我的房子里,那样不就……”
夏彤一个眼刀飞过来,符珈立马刹住:“我的意思是,借,借给你住。这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十八岁礼物,我一般住家里,这边没人的。”
“那我以后可以常来玩不?”夏彤眼睛亮亮的,狡黠地像是只小狐狸。
“当然当然,你天天住这都没问题。”符珈猛点头。
夏彤脸一黑:“我不住这。”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么,呵呵呵呵。”
到了符珈的家里,这房子果然漂亮,客厅宽敞气派,卧室大气舒服,采光也极好。书房甚至有巨大的落地窗户,住在这里的人可真幸福啊,应该会有君临天下的错觉吧?所以――我爸和那个女人也是天天享受这种见不得人的错觉的吧?夏彤心想。
参观完了夏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会电视,其实只是在发呆,任是谁想象到自己的爸爸跟情人在这种豪华至死的房子里偷・情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时符珈端着果盘颠颠地凑过来,殷勤道:“吃点水果吧,香蕉还是橘子?”
夏彤这才从沉思中出来,扫了一眼果盘:橘子香蕉和葡萄。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就吃个苹果吧!”
符珈被噎了下,看了眼果盘:你是哪只眼看到有苹果的?!然后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去买,楼下就有超市很方便的。”
夏彤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通猛按:“去吧去吧,不方便我也不介意的,谢谢你哦。”
符珈一走,夏彤就到处勘察了一番,这个区房子大间距长,哪那么容易随便找到她爸的那栋?她只得挫败地回去。
符珈拎着一袋苹果回来的时候夏彤仍在沙发上神游,所以当夏彤看到符珈递过来他削好了的苹果时立刻心情大好:“肉都被你削掉了就剩下核了,可怜的苹果!”然后推回去,“你自个吃吧!”
符珈对着被他削得只剩下骨头的苹果苦闷道:“那我再给你削一个好了。”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爱吃。”夏彤无所谓道。
不爱吃你还要我去买!买来了你又不吃!你玩我呢吧?!符珈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夏彤看着他的表情立刻乐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人整整真是太治愈了!
符珈看夏彤笑嘻嘻的样子也忘了生气傻乎乎地笑起来:她应该很久很久――很久都没给过我笑脸了吧?他无意中瞥到夏彤光着的小脚正垫在屁股下面,光洁白净的小脚趾挨在一起,纤细的脚踝上缠着一根细细的链子,意外地好看。
符珈出手就挠了她两下脚心,夏彤猛地一缩,身体也有些软,顺手推了一下他,笑出声来:“别挠我,我怕痒!”符珈被她软软地推了一下,顿时觉得小时候的那种亲密感觉又回来了,不再是自己一味地抓着她不放,也不是她一味地讨厌自己怕自己。他便得寸进尺地抓住她的脚,像是弹琵琶一样挠两下,笑道:“谁让你刚刚耍我来着,我要讨回来!”
夏彤被他弄得浑身不得力,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别――你别弄了,再弄我――我就生气了。”
符珈好不容易逮到一次亲密的机会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捉住她的双手又去挠她的腋下:“你还嫌不嫌弃我削的苹果?你还逼不逼我吃辣还喝热茶?你还让不让我吃青菜跟胡萝卜了?”
夏彤已经笑得没力气了,只是在求饶:“别闹了,我生气了。”夏彤是真的生气,可是她痒痒笑得那个样子哪里像是要发怒?
符珈跟她闹着闹着就变了味道,他压制住她的胳膊,唇循着她的脖子一直向上就亲过去。夏彤心里着急,但是浑身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下巴被他掐着,嘴巴里是他的舌头,在清醒的状态下与他唇齿交缠觉得更恶心。她掐他,可他像是无知无觉的牛头梗,任她抓挠都不松口。
事实证明男人跟女人的力气是有着本质的差距的,若是男人一心想要做点什么,饶是女人有再多的主意也没用。他虽然之前伪装得像是一只温和的大犬,事实上还是一个食肉且未驯化的野兽,夏彤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却已经是他嘴里的鱼肉,吞不吞下去,就看他的心情或是自制力了。
终于,符珈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他们的口水交换,在看到夏彤冷眼看着他的时候才像是刚刚清醒过来。他刚想说些什么,便只听夏彤说了句:“你还打算再强`暴我一次?”
符珈只觉身后一身冷汗,连忙放开她。解放了的夏彤直接跑去开门走人,却被符珈拉住,符珈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跟你闹着玩的。”
夏彤不理,拨开他的手继续开门,符珈抵着门:“你先别走,听我解释下。”
“你能解释得清?”夏彤冷笑。
“对不起――”符珈依旧抵着门,阻断她的路。
“你家是批发对不起的吗?”她瞪着他。
“对不起――”符珈无话可说,只得这么重复那一句。
“对不起有用吗?”夏彤嗤之以鼻。
“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
“你觉得很抱歉?”夏彤忽然冷静下来,其实,他的“对不起”兴许还真的有点用。
“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符珈信誓旦旦。
“那你愿意帮我做件事吗?”
“愿意。”
“去物业那投诉郑雨露或者――或者夏新文他们晚上动静太大,扰民。”
“夏新――你爸爸?郑雨露是谁?”
“要你管?”
“哦,我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上午・・・舍友说我扰民,我的笔记本竟然打字也有声音・・・俺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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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坏女人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一生中最爱》
果然好房子的物业就是给力,打了个投诉电话以后立刻派了专人过来解决……或者说是解释。
“很抱歉,符先生,您一定是搞错了。郑女士的住在十四栋,离这边很远,是不可能吵到你们的。”物业派来的小姐一身得体的小西装,笑容甜美,任是谁都不会给她脸色看。
符珈坐在那像是无事人一样:“哦,是嘛?”
夏彤倒是不淡定了,状似激动地反驳一句:“怎么可能?我知道就是她!晚上吵吵嚷嚷我跟她讲了还不听,跟我吵了一架!”
物业小姐依旧保持她温柔和煦的笑容,但是被这样子质疑脸有些僵。她笑着将手上的记录给她看:“小姐您看,郑女士住在十四栋7号,属于b区。绝对不会干扰到我们a区的。”夏彤凑过去看了下,果然,户主是郑雨露的名字。夏彤压下了心里翻涌的情绪,然后对那个女人微微抱歉道:“那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麻烦你了啊。”
事情貌似圆满解决,送走了物业小姐以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符珈站起来:“需要我帮忙吗?”
夏彤审视了他一会儿:“不用了。”
符珈有些失落,但是立刻调笑道:“你的演技不错嘛!”
夏彤耸了耸肩,正要走开,却被符珈拉住了胳膊。她不耐地回头:“干嘛?”
“但是你别骗我,我能感觉得到。”符珈认真地凝视她,此刻多了些郑重,不再嬉皮笑脸。
“放心吧,你也不值得我骗。”夏彤近乎嘲笑地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心情不好的时候,气气别人也是一种发泄方式。
接着夏彤就让符珈带她去了传说的十四栋7号,她在那家的花园外面转了好多圈。雕花栏杆阻拦了所有人的靠近,也阻隔了外界的评判的眼光,放纵和苟且,曾在里面多么肆无忌惮,没有人知道,但不会永远没有人知道。
正当夏彤在那墙外面转悠的时候一辆车子驶过来,眼尖的夏彤一眼就看到是夏新文的车牌号。车灯打过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如果就这么撞见他们,我该如何面对?
但是那一刻过去后她立刻清醒过来,扑进一直站在身后的符珈怀里。符珈正在为她的投怀送抱陶醉不已时,只听夏彤闷闷地来一句:“左转半个圈,挡住我。”
他依言照做,然后低垂下眸子,下巴抵在她软软的头发上,无奈地笑了笑,只能沉默。
车子一进去夏彤就开始就拿了符珈的手机打电话。
“喂,姐姐你好,我今天上午没注意充了五十块钱话费到你的手机里了,请问你可不可以还给我?”电话一接通她就说明来意。
“什么东西?你没毛病吧?”
“对不起,真的给您添麻烦了姐姐,你能把五十块钱还给我吗?你现在有空吗?我可以去你那拿的。”
“你充话费都不带眼睛的吗?我没空。”说完她就给挂了。
夏彤又给她打回去:“姐姐求求你了,还给我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去找你的。”
“你这人烦不烦啊?你自己犯的错误还要麻烦别人给你买单?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那头的女人也火了,对她一通乱吼。果然是当老师的,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姐姐我真的给您道歉了成吗?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吧?求你了,我还是学生,那是我生活费……”夏彤委屈的声音一直在那念啊念。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转给你行吧?就跟我缺你这五十块钱似的。”
“可是我没有银行卡怎么办?还是给我现金吧?”
“你怎么事情这么多啊?”
“我是真的——”
“你别讲了,唧唧歪歪的我听着头疼,我给你个地址,你去那边说你是话费充错的那个,就会有人给你钱了。”
“好的我记一下,谢谢谢谢你啊!”
“行了行了,什么脑子啊,话费都能充错。”
挂了电话以后夏彤才发现符珈一直盯着自己,有些阴郁。夏彤极不喜欢他这样审视自己,像是被人扒了皮,看到血淋淋的肉。
第二天夏彤就去了她说的那个地址,那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属区,住的大多是老一辈退休教师,生活悠闲平静。夏彤敲开那家,是一个老太太开的门。
夏彤粗略地看了一下,家里收拾得干净朴实。墙上还挂着一副字,镶得很好,上书“桃李满天下”,墙上也挂了一些红旗,大多是赞扬师德的。看来郑雨露家里的长辈就是做老师的,那个老太太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严肃地样子。大概是之前打好了招呼,夏彤说明来意后她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五十块,连闲聊两句都没有就关上了门。
下楼以后的夏彤正暗自郁闷:怎么连点空子都不给的啊?你家女儿在外面给人当小三你知不知道啊?你一个书香世家怎么就不好好教育小孩呢?!
小区里一群小孩乌拉拉跑来跑去更是令人烦躁,夏彤眼也不抬,径直向前走。
“姐姐?”有个十来岁的小孩跑过来,脸上抹得像是个大花猫,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雪糕印。手上也是脏兮兮的唯独眼睛圆圆亮亮。夏彤思索了半天,我怎么不认识这小孩?“你是?”
“姐姐,你不是夏彤姐姐吗?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我姐的弟弟啊!”之前跟这小孩一起玩的那些小朋友都跑过来,一个个眼睛锃亮地围观夏彤。夏彤一下子被这么多小孩围着有些囧,啥状况啊这是?这哪家小孩这么傻缺,介绍自己用“我是我姐的弟弟”这种说辞的?
“你不是上次还送我一只狗熊的吗?”夏彤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李菁菁的弟弟啊!上高中去她家玩的时候还专门买了礼物送他呢。终于想起来的夏彤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了,但是我送你的是泰迪熊不是狗熊……”泰迪熊比狗熊贵多了,早知道你这么不识货就买只狗熊送你了==
“你怎么不呆在家里面跑来这玩啊?你姐姐呢?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夏彤一边蹲下来用纸巾给他擦嘴,一边随意问道。
“我姐没回来,我爸妈没空做饭给我吃,我一放暑假就来我奶奶家了。”
“你奶奶家住这?”夏彤忽然觉得……这趟有可能也没白来。
“是的呀。”
“那你认不认识这里有个郑雨露郑老师啊?阳光小学的。”
“他他他,是他的老师。”另一个小男孩被这群小孩七手八脚地推出来,看着夏彤有些好奇,咬着手指:“咋啦?你也认识郑老师?”
夏彤眼前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笑了笑,拎出李菁菁的弟弟:“小鬼,难得见到你一次我请你吃肯德基好不好?”
“好呀!”他一听乐得小黑爪朝她身上一拽,就在她的白t恤上留了个爪印。夏彤无语,忍了忍,然后又转向身后眼巴巴望着自个的小孩子们,指着那边的水龙头:“你们要是把小脸跟小手都洗干净了,我也可以考虑带你们去吃哦。”
“哦——”一群小孩欢快地奔向那边的水龙头,将挤挤挨挨的小手伸到那边的水龙头旁边一个劲地猛冲。
夏彤远远地站在那等着,翻了翻并不肥硕的钱包:这么一大群小孩,希望不要吃得我被扣在那给人家刷盘子。
赶往肯德基的路上这群小孩一路吵吵嚷嚷打打闹闹,没一会儿消停。一会这个小孩跑来说一句:“报告姐姐!我要吃冰淇淋!”
夏彤果断驳回:“到了那再吃!”
不一会那个小孩又跑过来:“再次报告姐姐!我真的很想吃冰淇淋!”
夏彤无奈:“我刚刚不是说了,等会就买给你吃。”
没走两步那小孩又跑过来了,夏彤双手掐腰:“你再说句‘报告’给我试试,我保证等会把你的那份让给别人吃,你干看着!”
那小孩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好像是生怕嘴巴一个不听话再蹦出一两个字来。夏彤看见他惊恐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想笑,但还是绷著脸,摸了摸他的头:“嗯,这才乖,跟我走,有糖吃。”
一群小孩立刻嬉笑着拽他回队伍,夏彤拎出那个郑雨露的学生:“郑老师教你什么啊?”
“数学。”
“你喜欢她吗?”
那个小男孩迟疑了下,好像眼前的这位姐姐是老师派来的间谍,他思考了半天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真好还是假好?”
“真好。”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不好呢?”夏彤引导他。
那个小孩明显找到了共鸣,猛点头:“她很凶的,还会打人,我们都怕她。”
“那是挺坏的。”
这顿饭吃了一下午,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他们并不是完全理解了夏彤的话,他们还是搞不清楚小三是什么。但是在回去的时候,他们都知道了一件事:郑老师是个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一样的坏女人,她想做人家的后
作者有话要说:囧,我是一个码字龟速的人,周末那天早上八点多起来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写好一章,情节神马的我需要在电脑面前拔了网线枯坐很久才能想出来,我不是不能接受批评,之前有亲的批评建议我都认真地思考努力想要补救的。但是我忍受不了在饿了一上午一直到一点多码字结束吃饭的时候收到特别毒舌的评论,当时的感觉~你懂的。谢谢一直催我更文的亲们,你们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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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两个帅哥
夏彤最近心情很好,因为她发现她爸爸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因为她曾经在半夜三更听见爸爸在阳台上跟谁在电话里压抑着声音争吵。
总会有争端的,表面上正常的二十七八岁女人,表面上再光鲜也不会逃过被家人逼婚的命运,尤其是当邻里都在疯传她做了人家二奶的时候。身在一个圈子里的老教师们,也会在跟小辈们聊天时无意中透露些什么。口无遮拦的小孩子,在遭到老师严厉的批评时,也会凑到一起说说老师的坏话。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有些事,哪里用得着传千里?传遍你的生活圈子,就足够了。你能忍受得了,你父母也能?算了吧,你又不是忍者神龟生的。
符珈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发现,夏小彤貌似勾搭上了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子。
其实一切都是一台跳舞机惹的祸。
那天夏彤逛超市,路过楼下的游艺厅,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她一时好奇也就挤进去了。果然,有人围观的地方不一定有舞台,但必然精彩。
跳舞机上有一个身着绿色t恤的男生正跳舞,是真的在跳舞。他身体灵活,动作洒脱自然,他并不像其他玩跳舞机的玩家那样一味地跟着跳舞机屏幕上显示的图标走,他添加了自己的设计,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十分流畅,俨然就是一场设计好的街舞。夏彤并不能看到这个男生的长相,却觉得无论这个男生外貌是否出众,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自信与活力,都能让他极为耀眼。
周围的人都在暗暗赞叹他的舞技,夏彤也不例外。忽然他一个大转身,朝下面的观众送了个俏皮的飞吻,引起下面的观众一阵起哄和喝彩。夏彤也有些看呆了,从没见过谁能不正对着屏幕玩跳舞机!而且重点是:这哥们很帅啊!
夏彤也被他的快乐感染,随着人群为他喝彩,起哄和欢呼。她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有如此恣意放肆的时候,扯着嗓子尖叫,散着头发欢呼,没有形象,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一曲终了,那个男孩跳下跳舞机,下面一个男生微笑着为他递上一瓶水,奇异地默契与和谐。夏彤这才看清他的脸,并不特别突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很好看,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阳光像是能照亮一切。而刚刚给他递水的男生才是真正的帅哥,剑眉星目,性感薄唇,虽脸上是一片微笑和煦,却给人以距离感和压迫感。如果说绿t男孩在跳舞的时候能散发出夺目的光芒,那么他身边的这个男生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也能分得人们的一半注意力。
曲终人散,随着那俩人的走远,人群也渐渐离去。原地只剩下夏彤一个人,有些向往地看着跳舞机。在她前十七年的生命里,她从未踏上过跳舞机,她不会,也不敢。怕被嘲笑,怕丢脸。
此刻的夏彤环顾四周,左右瞄了几眼,确定没人注意以后她也上了跳舞机。她一个人摸了半天,便真的去买了几个游戏币。游戏开始的时候夏彤绝对是手足无措,她不知道那些个图标分别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像是个手脚不利索的抽风患者,这边踩踩那边跺跺,身体僵硬,傻气极了。
“跳舞机不是这么玩的。”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夏彤赶紧收住自个差点得了帕金森的手脚,回头去看,竟是刚刚跳舞的那个帅哥!夏彤心如擂鼓,她的小脸立刻红得像个西红柿,更像是偷吃糖被人抓住的小孩。她咬着唇:“那怎么玩?你教我?”
“咦,原来是你。”
“什么原来是我?你认识我?”
“就是上次在银行门口你抢我们出租车的嘛!怎么样?你爸好点了没?”
“这么巧啊……”
不久俩人就混熟了,她知道这个阳光帅哥叫戴臻,他性格很好,会玩会闹,跟他相处永远不会无聊沉默和尴尬。其实在此期间夏彤一直不自觉地偷看戴臻身边的那个男生,他从头至尾没讲过一句话,但在戴臻跟他讲话的时候脸上永远是微笑和点头。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默契,戴臻跟夏彤聊天时从没忘掉身边的这个男生,而这个男生的一个眼神,戴臻就知道他要什么。这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夏彤终于忍不住,问戴臻:“他叫什么名字啊?”
戴臻直接将他护在身后,像是小狗护食:“许秦是我的,你别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夏彤无语:“我不就是问个名字么,怎么就非分之想了?”不过她总觉得他们关系好得有些--奇怪。
许秦对夏彤抱歉地笑了笑,对戴臻却像是把他当个小孩那样宽容甚至是纵容。夏彤这才隐隐明白,这个许秦,应该是不能讲话的吧?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夏彤从小到大并不是没有朋友的,小时候的玩伴早已不再联系。初中被孤立三年,并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同学。高中的朋友都知晓夏彤那个不光彩的过去,夏彤自动与他们断了联系。符卉杳跟她的关系也因为符珈的原因变得微妙起来。大学的舍友相处得是真的很好,可是一放假便天各一方。所以回到家乡,跟她在一起时间最多的竟是整天粘着她的符珈。
所以这一次遇到戴臻这样这么投缘的人,再加上身边这么带到哪都倍有面儿的帅哥,这三人便组成了诡异的铁三角,经常三人约好一起去玩游戏去野炊或者吃大餐。
但是今天他们却变成了更为诡异的铁四角,因为有个不识趣的人非要插进来。
灯光温暖的包间里,有两个人在热烈交谈,两个人沉默倾听。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是天性使然,另一个是愤怒地没话讲。
符珈在夏彤跟戴臻之间危襟正坐,冷眼看着这两人越过他高谈论阔。
“这个酸菜鱼不错,挺好吃的,你尝尝看。”夏彤尝了一口菜便推荐给戴臻。
戴臻顺手就夹了一筷子酸菜鱼给坐在一旁的许秦,调侃道:“既然你这么爱吃,那我们吃完了你把剩下的汤打包带回家慢慢喝好了。”
夏彤瞥了一眼这一大缸油腻腻火辣辣的鱼汤面不改色:“那正好,明早热热可以泡饭吃。”
符珈看着这眉飞色舞的夏彤,脸吃得红彤彤的,跟戴臻讲话的时候也变得格外地开朗。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夏彤,他乐意看到她开心,却不乐意看到她因为别人而开心。
“晚上别吃太多辣,对胃不好。”符珈出声劝阻。
夏彤瞅了他一眼,下结论道:“你这纯粹是嫉妒!”然后脸转向戴臻,“他一点辣都不能吃的,吃了的话就会哭,鼻子眼睛全是红的,有趣吧!”
“不能吃辣绝对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呐!没有辣味的世界,简直就是一片黑暗!”
夏彤思索了一会儿,掐了个小手指给他看:“悄悄告诉你哦,我其实也是住在黑暗世界里的,不过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光明!”
“哈哈你讲话真是太可爱了!”
符珈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是长得太可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戴臻跟许秦的故事请看粗粮的《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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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惩罚
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
每当你记起一句就挨一个耳光
--《给自己的歌》
夏彤等得有些着急,上次把她在豪园那边拍到的劲爆照片分别邮寄给了郑雨露的学校跟郑雨露的父母,半个多月下来意外地是生活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再也不见他们有争端。她就要开学了,她再也按耐不住,把郑雨露约出来。
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但是经茶馆厚重的窗帘一遮,便再也遍寻不着,只剩下热烈的温度了。桌上的小炉子咕噜噜地煮着水果茶,芦荟肉躺在下面被煎熬,就像是夏彤的心。
郑雨露今天穿得并不像第一次见到那日那样张扬艳丽,妆容也尽量低调,脸上也有些倦意。当她看见夏彤在桌上摆出的各种所谓的“证据”,恍然大悟:“竟然是你,哈,我说这个暑假怎么那么不消停呢。真没想到啊,是我小看你了。”
夏彤其实心里有些紧张,但故意作出睥睨一切的模样,抿了一口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奉劝你尽快收手,你在我爸身上已经捞了不少钱吧?单单是那栋别墅就已经够本了,别贪心太过,弄得身败名裂就不好了。”
郑雨露看着她梗着脖子讲了半天,竟是笑了:“身败名裂?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要成了夏太太,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羡慕嫉妒呢!”
“夏太太?哪个要面子的男人会因为一个外面的二奶而要跟自己的老婆离婚?估计你从二奶等成老奶,小三变成小鬼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听到了那句“二奶”郑雨露神色微变,却微笑着感叹道:“你终究还是太嫩了啊!”
夏彤恨极了她的皮笑肉不笑,立刻还击:“自然是比不上你这种老女人的。”
郑雨露看她生气心情很好:“一般的男人是这样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玩玩罢了。但是你长这么大都没觉得你爸跟你并不亲么?”
夏彤冷笑:“你别告诉我我不是我爸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怎么会养你养到这么大?夏新文那么精的人。只是他想儿子都要想疯了,可惜你不是,偏偏你不是。”郑雨露看着她嘲弄地摇了摇头。
“那又怎样?”
“夏新文承诺我,只要我能给他生个男孩,他立刻离婚娶我。”
“这你都信?”夏彤有些僵硬,但还是不愿承认。
郑雨露从包里拿出一张诊断单,推到夏彤面前:“你就要有弟弟了,不过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让我当你后妈,所以希望离婚的时候别当你爸的拖油瓶。”
夏彤真的是不可置信,她盯着那张诊断单看了很久,看了半天都不能确信:爸爸要抛下她们母女跟其他女人生子育女?只是为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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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彤回到家的时候竟发现父母在争吵,夏妈妈一向温和有礼,此刻竟是散着头发,目光凶狠地瞪着夏新文。
家里地板上散落了一地摔坏的电话机,还有被推倒的鞋柜。夏妈妈没有理刚进门的夏彤,依旧怒视着夏新文。而夏新文却说:“彤彤你先进房间去。”
夏彤没理他,抓住妈妈的手臂低声问:“妈妈你怎么了?”
就被她那样一抓,夏妈妈的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一手抄起手边的书砸过去:“你问他!”
夏新文也卷起袖子冲过来要打妈妈,夏彤立刻是挡在中间护着。
“不准打我妈妈!”
夏妈妈趁着夏新文应付夏彤的这空挡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那声响亮的巴掌就那样狠狠砸在夏新文的脸上,打得他眼镜都掉了。没了眼镜的夏新文因为那一双变型了的红眼睛而显得格外地恐怖,此时更加凶狠,直接越过夏彤扯住夏妈妈的长发,狠狠一拽,夏妈妈就尖叫着被他扯到身边。夏妈妈弓着腰,不停地挣扎,只是她觉得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夏彤眼睛也红了,上去对着她爸爸的手臂就是一口,不管夏新文怎样推她都不松口,越咬越紧。牙齿陷进了皮肉,夏新文手臂上已经有隐隐的血痕,她不松口,直到夏新文忍不住疼痛松开了夏妈妈的头发。
夏彤就那样对视着捂着手臂的夏新文,眼中全是眼泪,语带哽咽:“你真的不要我们了么?”
夏新文上前一步,想拉她:“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那我妈妈呢?”夏彤退后一步,不让他碰自己。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夏新文不想回答这问题。
“我问你我妈妈呢?”夏彤固执地想要个答案。
“我跟你妈妈性格不合。”夏新文解释。
性格不合,夏彤怒极反笑,包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下来,一直地重复他的那句:“性格不合,性格不合么?你的理由找得真是可笑。性格不合你这十几年前你上哪去了?性格不合这么些年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忽然用对着她爸爸吼:“夏新文!你为什么是我爸爸?你这样的人竟然也是爸爸!你不是不想要女儿吗?你以为我很想要你么?你跟那个贱人去生你的儿子去吧!我跟妈妈也不要你了!”
她这一声嘶喊让夏新文跟蹲在墙角的夏妈妈都愣住了,震惊地看向她。她从未在父母面前大声说话,她也从未直呼父亲姓名,她从未这样歇斯底里,是什么让一向乖巧的女儿变成这样?这样狰狞,这样绝望。
夏彤再也不看夏新文一眼,将夏妈妈扶进房间,锁上了门。
夏妈妈瘫软在床上,手臂挡住眼睛,泪水不停地从侧脸滑过,夏彤默然地看着。要说些什么?什么都是徒劳吧?
良久,夏彤才轻声说一句:“妈妈放手吧。”
夏妈妈忽然坐起来,满目恨意:“为什么要放手?让他跟那个贱女人双宿双飞?哪有这样的好事?我拖也要拖死他们,让那个女人等死也等不到!”
“那你呢?你会永远这么痛苦的,别为他们毁了自己啊!”
“我?”夏妈妈笑得满脸绝望,“我还能有什么可毁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还离婚,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
夏彤无言以对。
“我在家里那么些年,几十年没工作了,没了他,我们今后的生活又要怎么办?我的那些同学大学毕业都进了事业单位,现在过得多好。之前聚会她们都说我是嫁了个好老公才免受工作的烦扰,现在呢?我还有什么?”
“我们那个年代我考上大学多光荣啊,出来都是能进好单位的。可我偏偏看上你爸爸,他念到高中就上班了,每天骑车来我们学校找我。结婚那会儿我们家人都反对,说我应该找个跟我相配的,我偏偏不听,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呢?”
“彤彤,我不离,不能离!”夏妈妈随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泪。
“妈妈,我赚钱养你好不好?”夏彤抚着妈妈的背,跟着她落泪。
“妈妈,你不想离婚,我帮你好不好?”
九月一日又是小孩子开学的时候,校长又要念千年不变的开学致辞,家长们又要帮孩子找新分好的班级再跟老师套套近乎。
今天的校园极为鱼龙混杂,所以夏彤直接进了阳光小学,毫无压力。找到郑雨露的时候她正在开班会课,台下挤挤挨挨着坐着学生和学生家长。
夏彤在门口大声调笑道:“你一个小三还做什么老师啊?也不怕教坏了小孩?”
郑雨露见到是她心里也有些慌:“你胡说什么?别造谣,请你出去!”
台下家长们还未反应过来,夏彤就将那些照片撒出去,纷纷扬扬的照片像是纷飞的蝴蝶,落在了许多家长的身边。他们拾起照片,细细观看,那些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看起来放。荡不已的女人,袒胸露乳,以各种不同的姿态依偎在老男人身边。
“你给我出去。”郑雨露这时也急了。
“你要是答应我离开我爸爸,我立刻就走。我也不想看到你这张伪善且油脂丰富的脸。”
“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我已经告诉了你的家人,你现在好好想想怎么编瞎话诓你爸妈吧,他们可是气得不轻呢。”
郑雨露彻底怒了,再也不顾及她的学生和家长,反正已经看到了照片:“是你爸爸离不开我!你以为我稀罕这样的老男人?要不是他整天说你妈唠唠叨叨得黄脸婆婚姻不幸福又说要跟她离婚……”
夏彤随手抄起一本书甩过去砸她脸上:“敢说我妈?先管管好自己吧,徐娘半老的贱人!”
那个女人也急了,蹬着小细高跟就冲过来要反击,被夏彤一把扯住头发,伸脚就朝她平坦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你不是说要跟我生个弟弟?我让他现在就出来见我!”
只听她一声尖叫捂着肚子坐到地上,蓬头垢面像是个疯子。这是夏彤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打架斗殴了,看到自己日日夜夜长在肉里的刺□的感觉竟然是出奇地好。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晚了,我今天一上午的课,下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去车站买票,所以只有晚上写了。不过我明天逃最后两节课回家!嘿嘿~我会存稿的,大家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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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裂痕(修)
以前夏彤一直觉得报纸上那句“扭送派出所”挺形象生动的,这次她终于体会了一次这种感觉。那群家长本来是坐在那观望事态发展,直到郑老师被打跌落在地才清醒过来。虽然她可能真的是小三,但是她现在还是自家孩子的班主任,姿态还是要做的。女人们纷纷涌上去关心受伤的郑老师,男人们架住正欲再次行凶的外来野丫头。
夏彤被制住了以后就开始哭,嘤嘤地哭诉,从这个女人怎样介入自己的家庭到她跟妈妈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从小三的得意跟嚣张到昨晚自己妈妈说的那些伤心话。她不是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是哽咽着讲述着一切。男人们本来就不好对一年轻又单薄的小姑娘下重手,现在这样更是不好抓着她。大家围在她身边,就这样无奈地看着她哭,渐渐的还有给她递纸巾劝她别伤心看开点的。
郑雨露本来是遭受了剧痛蜷着身子缩在地上,当她缓过来的时候听见夏彤不停地说着自己的那点破事,一时怒极攻心就朝夏彤冲过去,一爪子就挠在了夏彤的脸上。夏彤以及夏彤身边的男人们本来都听她哭诉,根本没来得及阻拦郑雨露突然的袭击。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白皙的脸上沁出小血珠。夏彤一见郑雨露,又从刚刚可怜的小媳妇变成了手刃敌人的复仇女神。她趁郑雨露被家长们拉住,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你不是怀孕了么?怎么被踹了都没动静?”再来这一脚,就算是肚里小孩是哪吒你也生不出来。
这一脚比上一脚要重很多,刚才那是从未打过人的夏彤没防备,情急之下作出的举动,而这一次,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夏彤积怨很深,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能靠近,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愤怒的夏彤就像是一只等待了已久的炸弹,一引就爆。
但是这一次郑雨露是真的遭到重创,脸色都白了,话也都没法说。家长们这才七手八脚地围上去,然后送医院。夏彤身边的男人们才记起这可怜兮兮的姑娘可是过来打击报复的,这次绝对不能被她的眼泪迷惑,果断“扭送派出所”。
一上车,夏彤便不再哭诉不再挣扎,沉默地看向车窗外。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皮衣,看起来挺精神的。他从车后镜里看了夏彤好几遍,只见她一反常态地乖乖坐在那,虽是面无表情,可怎么都透露着心如死水的味道,看着怪让人心疼的。他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你也别这样,家里人的事让他们自个解决,你跟着掺和没多大用的。”
夏彤没回答他,只是有些迷茫地问:“叔叔你说,是不是不可能有男人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男人用手捋了一下他油光铮亮的头发,有些尴尬:“怎么——怎么会没有呢?”
夏彤将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低声喃喃道:“我也没见过这种人——”后来沉默了下继续说,“其实我见过——不过他的喜欢比较可怕。”
到了派出所夏彤本以为会比较可怕,没想到没人逼她做笔录,也没人拷问她。民警对她都还挺客气,还倒了杯热茶给她,夏彤便端着热茶坐在那发呆。
没过十分钟就见符珈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后面跟了个没见过中年男人。符珈谁都没理,径直走到夏彤这边,一眼就看到了夏彤脸上那道口子,并不深,却是长长一道。之前沁出的血珠有的已经结成了痂,有的还是裹在伤口里。
“疼不疼?”符珈蹲下来,抚着伤口旁边的皮肤,怜惜地问。
夏彤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沉默地转过头去,捧着杯子喝了口茶,眼泪全部掉进了杯子里,热茶氤氲起的热气沾湿了她长长的眼睫毛。其实她已经忘了自己也受了伤,好像伤口自己也忘了。所以当一个关心的声音出现,自己的委屈,和伤口被遗忘的疼痛都涌上来,敲打着窗户告诉她,我好痛。
不要问,求你不要问。
不想哭,别再哭。
符珈见她这样觉得她是被打傻了,心里立刻就火了,但是又没处发,只是牵她的手将她带出去。这是夏彤从小到大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把手让他牵,无关喜恶,只是好想有个依靠。好像,也只有他能让我靠。
还没上车,就感觉被人一拽,夏彤刚回头就被扇了一巴掌。夏彤看着面前眼睛猩红一片的爸爸,笑了一声:“这一巴掌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在向我没出生的弟弟告别么?”
在另一边开车门的符珈冲过来,护着夏彤:“叔叔你干嘛!”
夏新文一听这句更是怒火中烧,又要拉她。符珈抱着夏彤就塞进了车里,随即关上车门,然后挡着夏新文:“叔叔,冷静,叔叔,千万别冲动!”
夏新文拨开他,对着车子里的夏彤命令道:“你给我下来!”
夏彤不理,她的半边脸已经红成一片,耳朵也被震得有瞬间失聪。她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夏新文想要拉开车门却被符珈绊住,他吼:“你跟我回家!听见没?”
“你知道什么是‘家’么?”夏彤低声说道。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到指尖,打湿了她手上的爱心手势。
哪里还有家,你可以告诉我吗?
符珈带她去了豪园,让她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关灯离开。
他再进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床边的窗户大开,白色的窗帘被吹得不断浮动。符珈一惊,立刻打开灯,只见墙角的夏彤光着脚蹲在那,警惕地看向他:“你又进来做什么?!”
符珈听后眼神黯了黯,然后给了她一把钥匙:“你以后要是不开心就来这里,我一般不会来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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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本市的人都知道阳光小学出了个小三老师,这本是一家销量并不大的小报纸爆出的新闻,这并不算轰动的事情愣是把全市的市民都惊动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她是老师,就算没有教过那么多的学生。与阳光小学有牵扯的学生跟家长实在是太多了。何况还有那天亲眼目睹老师被打的家长们的口耳相传,这消息传播地自然是更加广泛。
阳光小学校方立刻出来辟谣,说她只是实习老师,并未转正成为正式老师,先已将她辞退,请广大学生与家长放心。郑雨露在学校几年,就被“实习”了。她昔日的朋友对她闭口不谈,从事教育事业一辈子的老两口也蒙受大辱。而她本人,更是不知所踪。
其实夏彤知道她在哪,也偷偷去看过,因为她爸爸总是去医院照顾她。
郑雨露其实是真怀孕了,并且是刚怀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从暑假她的照片和事情曝光后,她就知道不能再等了。急着怀孕的她一直服用排卵药,可是总是怀不上,便去医院找了昔日同学帮她开了假的诊断书。所以夏新文欣喜不已急着要离婚迎接儿子的到来。
所以当夏彤踹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痛,她好了点就又冲过去打夏彤,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吃多了排卵药本身就更容易流产,再加上夏彤的那两脚,就算是再健康,也没得机会留下来。
夏新文却是对仍在病床上的郑雨露多加照料,每日看他忙碌的那个样子,夏妈妈却日益绝望,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同意离婚,二人每日冰冷相对谈离婚。夏彤自是跟着妈妈过,毫无悬念。
可是夏新文这天却来劝夏彤:“彤彤,你妈没有工作,也没收入来源,不能好好照顾你,你跟着爸爸吧?”
夏彤认真地看着爸爸:“你竟然也知道我妈妈没工作么?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呢。”然后在夏新文尴尬的神情中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我哭了好几次,写完了我看了下,没啥好哭的嘛!果然想象中跟写出来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舍友知道我在写文却不知道我写的哪篇,前天晚上我舍友问我:“大大,你不让我们看你的文是不是你写的文很黄很暴力?”我了个去!人家读者都说了,我那是很傻很天真好不?!最后,谢谢给我霸王票的淡墨童鞋,让我昨晚大半夜回来狠狠激动了一把!亲一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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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和好
符珈给夏妈妈介绍了一个业内十分著名的律师,虽然新婚姻法最终删除了关于小三不得要求赔偿的条款,但是法官在审判上还是偏帮原配的。何况这个小三已经臭名昭著,法官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向舆论妥协。再加上夏新文作为过失一方,财产分割后夏妈妈获得了更多。而那栋盛世豪园的别墅,名义上是郑雨露的,其实还是在夏新文名下,夏新文承诺儿子一生下来的那天这房子就过户给她。只是她儿子无望,名声尽毁,房子只能落入他人之手,而且这个人是夏新文家里的糟糠之妻,这估计是郑雨露这辈子都没想到的事。
拿到了那栋房子,夏妈妈竟然连看都没来看一次,直接委托了律师将其转卖他人。夏新文出轨这么久,一直与她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夏妈妈又怎能不知?他的行踪不定,他对自己的焦躁不耐,他每天衣服上不同的烟酒味,却有着相同的香水味,他每天深夜回来倒头就睡,夏妈妈是傻女人,却不是傻子。
她以为她不说不问,只要占着夏太太的位子,她就可以真的安稳一世。
只是她低估了丈夫的狠心和小三的野心,终究还是不能再那样过下去。
夏妈妈夏爸爸正式离婚的那天,夏彤本想安慰安慰妈妈,夏妈妈却推说有事,让夏彤晚上去小姨家吃饭。夏彤其实知道,她去外婆家了。爸爸肯定又去照顾郑雨露了,家里空荡荡黑漆漆的,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她明明是想出去透透气,却在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
城市的万家灯火,曾有一盏为我亮起,我曾以为,它永远不会熄灭。
走了整整一下午,她觉得脚好痛,可是只有更痛才会让自己有那么点存在感。最后她竟然又走到了盛世豪园,那个曾经跟她聊了很久的门口保安端着饭正要进去,见到她过来便熟络地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夏彤一愣:回?除了那个破碎的家,这里也可以变成我的归属么?
而另一边的符珈此刻却是要急疯了,他到处找夏彤都找不到,打了整整一下午的电话,一律是无人接听。他从夏彤的家到她喜欢去的那家奶茶店,甚至打电话到了他很不喜欢的戴臻那,全都一无所获。
他到了豪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他不断拨打夏彤的电话,在门外的时候听见了房子里嘈杂的电视声和她的手机铃声。
在热闹非凡的电视节目声中,悠长婉转的手机铃声显得那样寂寞清冷。符珈贴着门坐下,随手扔下被紧紧握了一下午的手机,不愿意接就不接吧,我不烦你。
早已立秋,夜晚更是清冷漫长。一门之隔,门里面的人儿对着电视发呆,门外的人儿抽烟缓解郁结。当你为被全世界都抛弃而难过的时候,也许有那么一个人,就在门外,却不敢分担你的难过。
夏彤趴在沙发上,睡睡醒醒,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关了电视打算离开。刚开门,就见符珈席地而坐,地上散落了许多烟头。
符珈一听到开门的动静便站起来,对着夏彤微笑道:“睡醒啦?”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候,却像是一句咒语,推开心门前挡路的石头。他怕她尴尬,便直接替她找好了理由:你睡着了,所以漏接了我的电话,也不用觉得愧疚。他甚至害怕她不耐烦解释,自己替她想好了借口敷衍自己。
夏彤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内心的震动,她看着他,一夜未睡的他眼睛下有些乌青,头发也乱糟糟一片。衬衫也皱皱的,跟平时自恋又臭美的美少年真是天壤之别。
夏彤跟他一起回到房子里,夏彤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符珈也沉默了半晌:“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
“我什么都没有了……”夏彤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来一句。是啊,什么都没有了,家庭,喜欢的人,还有从前的朋友,什么都离自己而去。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何偏偏是自己遭遇到如此多的不幸?
“我什么都有,就差你了。”符珈也低声接了一句,有些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呢喃。
夏彤歪着头看符珈,他俯着身体,双臂撑在大腿上,左手指叠着右手指,有种说不出的深沉。她印象中的符珈永远是自信骄傲的,春风得意的,盛气凌人的,此刻的符珈却有些颓废,有些挫败,还有些无奈。
为什么全世界都不要我,却有一个人总拽着我不放?夏彤不解,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符珈一抬头就见到夏彤那样凝视自己,心里一动,牵起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这世上谁都会离开你,只有我不会。”
“你不会?”
“是。”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再像以前那么难过。”
夏彤就这样看着他,有些迟疑。在自己最寒冷的时候有一个人为她开了一扇门,要带她走进一个温暖的世界。这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可为什么是他?从小到大都欺负自己的讨厌鬼?
她贪图他身上和他所处世界的温暖,可又企图让他离自己远一点,这世上本就没这种好事。
符珈看着她已经松动了的意念,心里像是怀揣了个活蹦乱跳的兔子,等不及她的宣判。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眼神尽量放得温柔真诚,像是凶猛的巨兽迷惑猎物时放出的讯息。
柔软的唇亲吻到她的脸颊时夏彤微微有些躲闪,但却不像以前那样奋力挣扎。符珈心里十分欣喜,这算是默认了吧?她终于不烦我抗拒我了,我终于得到她了。
他将她抱进怀里,夏彤一愣,随后把脸埋入他的颈项处,伸出双臂将他搂得更紧。
可是瞬间的感动和在对方感情脆弱的时候得到的爱情能走多远,当感动褪去,生活回到正轨,当你看清那个人,终究不是你心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像不像符珈亲吻夏小彤的样子?这两人终于在一起了,不过革命尚未成功,符珈仍需努力呀!祝大家中秋快乐~不知道今天还有木有人看文了捏?我更完了也去打羽毛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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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伤害
符珈很不满刚确立关系就开学,感情还没来得及升温呢就面临分居两地的境地。另一方面夏彤却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跟他朝夕相处了。
可是符珈不乐意就此分开,他直接送夏彤去了她们学校。到了宿舍一群舍友立刻就调笑起来:“呦,之前还不准我们管,还不是栽在这哥们手上了。”
夏彤被她们几个调侃,觉得好丢脸,只是不说话。而宿舍老大显然对符珈印象特别好,笑道:“哥们不容易啊,费了好大的劲才逮到我们四姑娘吧?”
“是啊,所以你们要帮我看好她,要是被其他随便什么人拐跑了我十几年的工夫不是白费了?”符珈拉着夏彤的手,当真是一副宠爱珍惜的模样,看着大家一伙人都挺羡慕的,大家不由得叹道:“青梅竹马就是好啊,你说我小时候怎么就没这远见也发展一个呢?”
“你不是有了二麻哥么?”
“二麻你妹,滚!”
符珈请了夏彤舍友吃了饭唱了歌之后,感情好得跟一家人似的,老大跟老二勾肩搭背在那跟符珈保证:“放心吧,我们绝对确保老四方圆十米之内没有雄性生物出现。”
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但宿舍的姑娘们并不是都因为这个才帮着符珈的。有时候她们跟班上其他女生聊天的时候透露说夏彤有一个特别帅的男朋友,对她怎么怎么好之类。女生总爱听这些小八卦小消息,再加上自己内心里yy,便传播地更广。如果有男生离夏彤近一点开些不靠谱的玩笑,舍友就会调侃他:“你要小心夏彤高大威猛的男朋友来揍你哦!”男生们便会识趣地退散。
久而久之,夏彤身边还真的没什么有意思的汉子靠近。再加上夏彤交友圈子也比较小,所以她还真的变成方圆十米没有雄性生物的“别人家的妹子”了。
自从符珈回学校,便总是发一些短信过来。夏彤出于礼貌一开始还会一条一条地回,后来就不耐烦了,随他怎么发。符珈也是个厚脸皮的,夏彤不回他一个人也能发得起劲。夏彤有时候想:他怎么不嫌烦呢?还会自high。
军校不比寻常的大学,管理也是极为严格。手机什么的都是不准用的,那些她觉得挺烦的短信都是符珈偷偷给她发的。这些夏彤都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了解。
开学不多久就到了国庆节长假,夏彤一宿舍打算过了客运高峰期再搭车回家,所以决定一起先去邻市转两天。夏妈妈这时还住在外婆家,夏彤自然也是不回家。宿舍集体商量的时候夏彤本是不想去旅游,觉得人多又累。但是舍友自然不想放她一个人在宿舍,终于说服了她一起出去。
当第二天她们到车站的时候,夏彤诧异地发现符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旁的舍友都诧异地看着他,从他上学的那个城市来这里需要十几个小时吧?其实他的确是好不容易从学校偷偷跑出来,出来却买不到车票,又不能惊动其他的熟人以免告状到他爸那。只得坐了那种极慢的绿皮子火车到了邻市下辖的一个县,然后打车到这里。全程吃不好睡不好,他发誓,这是他走过最艰难的旅程,但却充满了希冀和喜悦。
室友们一看见他又开始了各种调侃:“好啦正好老四不想出去玩,你俩自个甜蜜去吧!”
老二说话更是没轻没重:“我们今晚跟明晚都不回来哦!寝室随便你们用,只是别太大声,隔壁宿舍好像还有人。”
她们本来就是荤素不忌的性子,夏彤向来是听惯了的,但是这次听她们说的是自己跟符珈,立刻觉得非常难堪,沉着脸:“可是我要去邻市旅游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了,符珈也皱着眉毛:“你下次去不行吗?”
舍友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哎呀刚刚老二开玩笑的啦,你也知道她向来很二。旅游这种事什么时候不能去,人家符珈好不容易来一趟。”舍友这次措辞很严谨,要是搁在平时她们直接称符珈是“你家男人”了。
“不行,我车票都买好了。”夏彤表情很认真。从这里到邻市只需要十几块钱的动车票,这个理由实在是不算好。
符珈也感觉到了她的推拒,他不甘心,还是想试一次:“那我陪你去好不好?我帮你背包拿行李。”他笑得纯良无害,任是谁都不忍心伤害。
夏彤低着头不看他,沉默了一会,为难道:“你坐车这么累,还是歇歇吧。”
符珈也沉默,这样拙劣的理由,的确让人无言以对。如果我说不累呢?你还要找什么样的说辞?
夏彤看着符珈亮亮的眸子暗下来,心里也觉得不好受,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我这样真的很不好么?她其实也真的不想出去玩,但是一想到要单独跟符珈相处几天几夜就觉得没由来地紧张和抗拒。
沉默半响,符珈开口:“你是几点的车?我送送你吧。”
夏彤点头:“二十分钟以后的车,现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
符珈就这样帮她拎着包,随着几个室友往前走。就在要检票的时候,他一施力将她拽回来,夏彤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堵着了嘴巴。符珈就把她抵在候车大厅的柱子后,抬高她的下巴,一阵吮吸舔咬。夏彤本想挣扎,可是她太明白自己做了多伤人的事情,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让她安静下来。她睁着眼睛,可以看见符珈并不是特别浓密但却很长的眼睫毛,像是一个小扇子,脆弱的,薄如蝉翼的扇子。
她都能听到他从自己嘴巴里吮吸吞咽的声音,羞涩,兴奋和害怕都有,唯独不见了之前的那种恶心感觉。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在公共场合上演这种画面,只得闭上双眼红着脸任其亲吻。但是双手却从推拒的抵住他胸膛到攀上他的肩。
感觉到了她动作改变的符珈也不再那么用力压着她,也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亲吻虽依旧不够甜蜜,但却变得缠绵悠长。
终于,符珈放开夏彤,恋恋不舍地目送她进了车站里面。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只见了她十几分钟的面。他其实又累又饿,站在一个陌生城市人来人往的车站,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忘了之前焦急地想要来到这个城市的原因。但是回忆起刚刚那个吻,他又立刻忘掉了刚刚的那个茫然的瞬间。
幸好早来了十几分钟,幸好。
上了车入了座的夏彤一宿舍此刻却没了之前要旅游的亢奋,大家坐在那各自沉默。
夏彤心下暗自思忖舍友会不会因此对我有看法?然后问身边的老大:“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你还是不喜欢他?”老大看着她,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核心。
她思考了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
“我……一时冲动……现在说分手是不是太随便了?”
老大手捏着下巴帮她分析:“你现在提分手也不一定能分得掉吧?他……虽然跟我们相处的时候尽量谦虚礼貌,但是……还是很强势。”
“那怎么办?”
“干嘛一定要分手?先处着看看嘛,再说了,他哪都没问题,问题是你。”
“我?”
“你不觉得,你对谁都很好,却偏偏最不吝啬伤害他?你跟他以前是结了多大的仇?”
作者有话要说:从讨厌到喜欢总有一个渐变的过程,再几章就可以甜蜜啦~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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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求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夏彤养成了个不接符珈电话的坏习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每次他的盘问:在干嘛?跟谁一起?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她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于是他们每次的交流都仅限于此,可是周而复始的盘问真的很令人厌烦。
而符珈本来就对这段感情不自信,患得患失地更加想要抓住,抓得越紧越却越招人烦。他们又是异地恋,除了电话也没什么其他的交流方式,他便打得更勤。夏彤实在烦了便将手机调成静音,想起来再拿起手机看的时候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符珈在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会变得非常焦躁,不安,甚至是愤怒。但是每当符珈听到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便再也没办法对她发脾气。
“夏小彤?”
“我刚刚在看电影,手机调了静音,就没注意你的电话。”刚刚上网的时候看了一点电影预告,也算是看了电影吧?
“看电影?和谁?”符珈立刻警觉道。
“我舍友。”夏彤无奈。
“那你现在快回学校吧,天这么晚了外面坏人多。”
“……”
总是这样的对话,总是这样冷场,最后然后总是这样结束。寒假来临夏彤一声不吭地就回来了,符珈想接她都没办法联系到她。
包厢里一群哥们玩得正在兴头上,只有符珈抱着手机在一旁寂寞沙洲冷。一直玩得很亢奋的奚铭搂着一长腿细腰的小姑娘倚到沙发后面跟前面的狄阅说:“本来吧,我觉得那丫头就是来挫挫符珈锐气的,现在看起来,这丫头完全是打算耗死他啊!”
狄阅不接话,只是拨弄着身边那个小姑娘的头发。他身边那个像是瓷娃娃一样的女孩观察符珈对着手机那种挫败,焦虑的样子,这跟以前那个拉帮结派成群结党爱欺负人爱恶作剧的符珈完全不同。她转头对狄阅不解道:“符哥哥怎么了?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狄阅这才开口,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只大尾巴狼:“因为我不喜欢有人比我更骄傲。”
汐汐更加不解了:“这个跟你也有关系?”
狄阅转过头去,修长的手指点着下巴:“你知道么?他之前那副全世界都是他的那个样子真是让人不爽。”顿了一下继续道,“总需要一个人,把他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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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商场里,夏彤百无聊赖地在闲逛。一回到家乡,她就又变得形单影只起来。看到橱窗里漂亮的小玩意儿,却无人分享;听到商场里放很熟悉却想不出是什么名字的歌,却无人可问。
“卉杳?真巧!”夏彤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真是掩饰不住心里的惊喜,从小到大虽然跟符卉杳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跟她的每一次相处都是开心的。她记得她俩悄悄成立的“抗符珈统一战线”,她记得俩人一起看童话故事然后交流心得,她也记得她俩偷偷在背后说符珈坏话的那些场景。虽然跟符卉杳的每一次相处都跟符珈有关,但这不妨碍夏彤把符卉杳放在重要好友的位置。
符卉杳见了夏彤却并没有她那样的开心,只是皱着眉头看她:“你一个人?”
夏彤笑得很灿烂:“是呀一个人,你也一个人么?”要不然我们一起逛逛街聊聊天?
“你宁愿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让我哥找到你么?”符卉杳抱臂质问她,竟然是一副要吵架的姿态。
“什么?”夏彤被她弄得有些晕,符珈?怎么扯到他了?
“不喜欢他就离他远一点好么?你这样若即若离地伤害爱自己的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我没有。”夏彤也被弄得莫名其妙,拧着眉头否认。见到她的那份欣喜也立刻被她的敌意弄得荡然无存。
“你其实心里还是恨他的吧?不然以你的性子会这么折磨人?你以为我哥心里好受?我二叔知道你跟他的事情以后用皮带抽得他好多天都下不了床,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一直在睡觉,他说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他高考成绩那么好本来可以去他喜欢的大学,因为这事硬是被送去了军校。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伤,我哥也承受了很多好么?”
“这些他都没告诉过我……”夏彤听到这些也很诧异,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原来符珈也受了那么多苦。
“他当然不会跟你提这事,他现在哪舍得得罪你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哥生下来不是给你这么玩儿的,饶了他吧我谢谢你了成不!”符卉杳说完拂袖而去,当真有跟自己绝交的架势。
又变成一个人的夏彤站在原地无言以对,我的做法真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那符珈忍受的岂不是更多?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又怎么会讨厌他?我只是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可是我这次真的好像想太久了。
当她踏入豪园的房间时,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符珈立刻站起来,明明见到她是开心的,一开口却是指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夏彤知道他会在这里所以是专程来道歉的,可是这一进来劈头盖脸的质问让她刚被人指责过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便沉默地盯着符珈。
符珈也是在气头上,平时的那种嚣张状态全开,更加咄咄逼人:“我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夏彤忍了忍,转身蹲下来换鞋打算离开:“等你气消了我再找你好了。”
正当她换好鞋打算起身的时候,一个火热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抱住她,语气也一改刚刚的气急败坏,只是低声呢喃:“别走,让我抱抱,我生气。”
夏彤忽然觉得好心酸,当那些她全力去爱的人尽数离去,只有一个符珈守在自己身边并为自己竟委屈至此,她忽然不能理解之前的自己,有什么可回避的呢?符珈不是洪水猛兽,只是一个不会爱的小孩,塞给别人自己最爱的糖果,硬是逼人吃下去,却没能得到别人的喜爱。
人啊,当你在埋怨哀叹别人辜负了自己的时候你难道不是也在辜负他人?
夏彤低头,用手拍拍他抱住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松开,符珈却固执地勒得她更紧。
“我错了。”她只得侧过脸,用手抚摸符珈倚在她身后的脸颊,“你别这样好不好?”
符珈疑惑地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脸,眼中尽是疑惑和不安。夏彤转过身来跪在他怀里,用双臂圈住他的脖子,靠近他:“是我不好,我以后都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什么?”符珈听到她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盯着她的水眸,像是个疑惑的孩子。
夏彤犹豫了一下,然后上前亲吻他的脸颊:“我们和好吧?”在亲吻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仿佛不知该如何回应。但是他立刻就很反应过来,扑过来的时候像是一只凶猛的巨兽。
头被他推得撞在门上时夏彤下意识地就去推他,她向来受够了他的没轻没重,又不是没痛觉的木偶。被推拒的符珈这时抬起头来看着夏彤,那个眼神仿佛是在控诉夏彤说话不算话。
可是随后他就上前舔舔咬咬,丝毫不在意刚刚被推开。夏彤无语,又去推他。急什么东西?我还没把和好宣言说完呢!
这一次符珈主动放开了她,沉默地盯着她好像是在给她机会选择。夏彤眨巴眨巴眼睛还没理解他是啥意思,符珈却又后悔了,要什么民主?她要是又反悔了怎么办?!于是符珈将坐在地板上的她一把抱起向内室走去。
被放到大床上的夏彤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她对这种事情还是有恐惧感。那一次衣衫不整地被符妈妈抓到的羞耻感和阴影全部袭上心头。
符珈跪在她面前,将她的手带到他的心窝处:“别怕我好不好?”
其实夏彤早就不怕符珈了,对于她来讲,符珈真的是太好掌控了。她怕的是另一件,曾经令她蒙羞,曾经男友无数次追问她也撒了无数次谎的事情。
她看着符珈真诚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自己。而手上感受的是他强有力的心跳,这样的情形,实难拒绝吧?
当夏彤躺在床上被符珈亲得意识涣散的时候,夏彤的脑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疑惑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再其他地方看文的孩纸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哦,这两天我这门庭冷落我也很寂寞啊!其实更让我寂寞的是我买了水果罐头却开不开,连我爸都开不了,我每天守着罐头就更蛋蛋地忧桑了。下一章是啥童鞋们都懂得,请大家务必低调低调再低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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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献身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符珈虽然在别的事上一点就通聪明得很,可在某些方面却毛毛躁躁地要把人给逼疯,就比如现在。
此刻夏彤的小脸皱得像是个包子,眼睛也紧紧闭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角处隐有泪珠。而在上面的符珈绷紧了身体,拧着眉毛一脸痛苦:“你还疼么?”
“当然疼了!”夏彤这时微微张开眼睛,语气不善埋怨道,“你拿个棒槌捅进你肚子里试试!”她在生气的时候讲话也是非常肆无忌惮的,这总的来说应该归功于她宿舍百无禁忌的说话风格的熏陶。
符珈自是要面子的,怎么也不能承认现在的局面是自己操作不当,只得一边安慰她一边嘴硬:“你放松,放松一点就不疼了,这种事需要配合。”说完又接道:“我也疼,听说女的前两次都疼的,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夏彤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有以后?还要习惯?她一蹬腿,抬起头怒道:“符珈你怎么不去死呢?!”
符珈本来僵在那就觉得自己血液要逆流了,她这一动更是让他有种要自燃的冲动。自从那一次以后他的梦中总是出现她莹白的肌肤,修长的大腿,精致的锁骨以及乖乖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委屈表情,可当这一切再现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在梦中任他搓扁揉圆,翻来覆去折腾无数遍的乖宝贝。眼前的这个宝贝会喊疼会生气,急了还会骂人,他只能一味地忍着自己顺着她。
停摆在这本来就够令人沮丧了,偏偏这时夏彤还开始扭着身子挣扎起来:“我不做了不做了,你还是修炼修炼好技术再来吧!不然让我也跟着受罪!”
符珈这时还埋在她身体里,之前被她的紧致干涩绞得也很难受,她这一摇摆让他倒流的血液立刻冲到上面。红了眼睛的符珈再也听不见夏彤的抱怨,只是盯着眼前随着她挣扎而跳跃的两只小白兔,扑上去一口咬住其中一只的红眼睛,然后捏住另一只。
夏彤也被他忽然窜上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被咬痛了才反应过来。她惊叫一声便去抓趴在自己胸前的符珈,他的头发硬硬的,又短,根本抓不起来。符珈直接顶开她乱动的双腿,更深地埋入她的身体。在他全部进入的时候夏彤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棒槌捅进肚子”。她撅着屁股想要往后缩,可是被符珈一把拽回来,重重地顶上去。夏彤差点尖叫出来,那一下就像是敲在了心上。她满头大汗,用手掐着他:“别弄了,我让你别弄了!”
符珈不答,犹如上了瘾,一下一下使尽了蛮力,就想探入她最幽深处。他固定住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而夏彤其实也已经不疼了,只是被撞得眼冒金星,仰头看天花板都看不清。她只得求他:“你轻一点……轻一点……”
“嗯,我知道,你别怕,你抱抱我。”符珈嘴上哄着,身下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夏彤觉得自己要死了,身上也像是靠着火炉变得灼热起来。她按着符珈的话抱住他,可他身上全是汗,滑腻腻地总也抱不住,只得紧扣自己双手,圈牢他的脖子。
美人在怀的感觉的确是要比睡美人好多了,符珈心如擂鼓,深怕这是他平时最寻常的一个梦。他又狠狠顶了她一下,听到了她的呜咽才肯罢休,这又怎么可能是梦?她现在就软软地被我抱在怀里!
夏彤的脑袋已经处于混沌状态,她也记不清颠簸了多久,只是清醒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趴在符珈的身上。被子下的二人依旧□相对,而二人却都多了些亲密。
夏彤的手指拨弄着符珈的下巴,慢慢轻轻地划着。符珈觉得痒痒的但也不阻挠她,就那么看着她。夏彤专注地玩着他的下巴,嘴上却问:“我好不好?”
符珈言简意赅:“好。”
“可是他们都说我不好。”夏彤抬眸看他。
“‘他们’是谁?”符珈牵住夏彤乱划的手指,认真地问道。
“‘他们’就是别人喽。”
“别人都不重要,我觉得你好就成。”
“你真的觉得我很好?那是不是应该什么事情都让着我?”
“是啊。”
“那我刚刚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光顾着你自己!”
符珈听了虚咳一声,然后双眼游离地瞄了瞄其他地方:“我们那时是在磨合,磨好了以后就不这么难受了。”
“磨合?”夏彤裹着被子坐起来,指责道,“我又不是杀猪刀,哪里需要磨?”
符珈赶紧把她抱回来,让她继续趴自己身上,妥协道:“我是杀猪刀,需要磨,成了么?”
夏彤思考了半晌,闷闷不乐道:“那我不是变成猪了么?”
又过了一会儿夏彤问符珈:“听说你因为那件事被你爸用皮带抽了,是真的么?”
“嗯。”符珈明显不想多说,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疼么?”夏彤认真地看着他。
“我忘了。”符珈继续敷衍。
“这你都能忘,也太不长记性了吧?!”夏彤惊讶道。
“教训我记住了,但是疼我忘了。”
“你记住什么教训了?”
“不能欺负夏小彤,我爸抽我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夏小彤的亲爸。”
夏彤一听笑得花枝乱颤地,埋在符珈的胸前笑得双肩都在抖。然后忍住笑赞美道:“你这觉悟很好,继续保持。”
看她笑符珈也跟着笑,傻乎乎。
“嗯,以后你要是再欺负我,本宫就赏你‘一丈红’!”夏彤摆出华妃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抬着符珈的下巴说道。
“本宫?一丈红?什么意思?”符珈不解。
“《甄嬛传》呀,你没看过么?我们宿舍可都看过了。”
“我们学校不能上除了军网以外的网。”符珈认真地解释。就算能上了也不会看这类电视剧。
“那你们真可怜。”夏彤一脸的同情。
“你还没告诉我‘一丈红’是什么意思呢!”
“一丈红呀,就是古代后宫里面的一种刑罚,用很厚的板子打犯人的屁股,打很多很多下直到屁股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上去血淋淋红艳艳的一片,所以叫一丈红。”
符珈听了惊悚地看了一眼夏彤,点了点头:“你果真是我爸的亲闺女。”
作者有话要说:林妹妹的眼睛肿得像是个桃儿,对着宝哥哥说:“看文不留评是顶顶不好的习惯,你自此——就改了罢!”宝哥哥卧在床铺上一脸惊愕:“你拿错剧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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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蠢人
对于以往的夏彤来说,寒暑假就像是大姨妈来访,再怎么短她都嫌长;而对于现在的夏彤来说寒暑假就像是x菲加长夜用卫生巾,再怎么长都不够用。好吧夏彤自己也觉得这个比喻挺恶心的。
夏彤跟符珈好了以后真是天天腻在一起,夏彤是典型的没人陪,而符珈也是典型的求倒贴,所以这两人还真算是如胶似漆。他们基本上把本市的犄角旮旯给逛遍了,而这一天符珈一时兴起拉着夏彤去邻市蹦跶。
邻市是一个挺著名的旅游城市,所以街边卖小玩意儿纪念品的特别多。此刻夏彤就蹲在小摊前面挑挑拣拣,她对着两个小瓷猫在那认真地纠结,到底选哪个好呢?符珈好不容易停好车追过来,上前一看竟是想选满大街都有的手链。符珈内心有些无语,路上广告牌掉下来,砸死十个人估计有八个手腕上戴这种红绳子手链,剩下的那两个兴许是绑在了脚脖子上看不到。他默默地鄙视了一下夏彤的品味,但是还是表现出很欣赏的模样。
“符珈你说我是旬开运’呢还是这个‘发财’呢?”夏彤仍是犹豫不决便征求他的意见。
符珈一瞥旁边,还有许多写了名字的,便建议道:“这些大家都能戴的太大众化了,不如选这有自己名字的来得特别。”
夏彤仔细想了下,的确也是,便挪过去在那一盒盒的小瓷猫里找自己的名字。符珈竟然也要做一个,完全不顾刚刚是谁鄙视这手链太俗烂大街。俩人各自选好了自己的名字,就在摊主要为量身定做手链的时候符珈来了一句:“夏小彤,你这只小猫是黑色的,女孩子戴了不好看的,我这只红色的才适合你。”
夏彤端详了下自己手上的小瓷猫,拒绝道:“可是戴别人的名字会很奇怪啊!”
符珈被她这一句‘别人的名字’噎了一下,有些赌气道:“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你家男人才不是什么‘别人’!
夏彤看他面色不善才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的手臂:“符珈,你想戴我的名字呢,就直说。说话这么九曲十八弯的你不累啊?”说完了便将他手上的‘珈’字换了去。
符珈没接话,心里却想:才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戴我的名字。
做了手链之后两人便进了这座千年古刹,买票的时候人家还送了他们两柱香。夏彤对这便宜的票价以及周到的服务赞不绝口:“这里才是寺庙嘛,我上次去那个大佛哦,门票几百块,香也卖几百块,我们游客拜得哪是佛啊?拜得明明是人工费!”
符珈沉默地帮她拿着手上的包和外套,听着她的念叨。这里香火鼎盛,来这上香的游客络绎不绝,阶梯既窄又陡,为了防止她被其他游客蹭到符珈一直在外面护着,还要不时应和她的讲话,忙得很。
“我同学说啊,这里佛特别灵。她前一天在这里许愿求不挂科,第二天查分数,一门都没挂!”
“这是概率问题。”符珈忍不住反驳。
“嘘!当着佛面说这个小心你明年走霉运!”
他耸耸肩:“好吧当我没说。”
夏彤真的是沿着佛堂一路拜过去,每次她跪在蒲团上虔诚地许愿的时候符珈就拿着衣服站在她后面看着。只是当她对着送子观音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时候符珈想要提醒,最终还是扭过头去。
拜完佛以后夏彤拿着检票人送的那两柱香正要去点,符珈拦住她:“那边烟熏火燎的,我去吧。”
夏彤连忙护着手上的香:“不行不行,我要让佛看见我的诚意,不然我的愿望就会落空的。”
“你许了什么愿?”
“逢考必过逢赌必赢啊!”
符珈抚额,送子观音应该不管考试这块儿吧。
符珈在外面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进去点香火的人一拨一拨地进,一批一批地出,偏偏没有夏彤的身影。不会是被烟熏得晕在里面了吧?符珈靠近一看,别人都是自上而下地用左手虔诚地焚香。只有夏小彤,一手两支将香放在莲花灯上像是街边烤羊肉串的,一脸烟灰,实在是二得很。
不过二得很可爱,符珈在外面看着她笑。
出了寺庙就是一条老街,所谓的老街其实不过是一条狭窄的巷子,两边都是古老的房子,人们也做着最古老的传统生意。他们店的招牌皆是木质,据说还有的招牌是全店里最值钱的古董。
他们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忽然符珈一个箭步冲出去,本来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夏彤摸了摸空空的口袋顿时恍然大悟:“偷我手机!”
当夏彤追上去的时候符珈已经堵到了小偷,竟然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孩。符珈一手按住一个将他们拎到一个角落,凶巴巴道:“拿出来!”
两个小孩倒是挺乖,弱弱地掏出一排手机让符珈选:“大哥你要哪一个?”
夏彤看到这一幕真是要笑倒:我们倒像是抢劫来的了。
拿回了手机夏彤不禁夸他:“符珈你刚刚逼问小偷的时候真是太帅了!”
符珈听了这话也很开心,低头问她:“真的么?”
“是的啊!特别像专业的劫匪!”夏彤两手竖起大拇指夸他。
“……”我现在想劫色可以么?!
这条街上有五花八门的民俗小店,夏彤随便踏进了一家剪纸店,里面各式各样的剪纸极多。门口摆满各种q版剪纸,镶进了相框里显得格外有趣。店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谢顶老头,他俩进了门店主也不招呼他们,自顾自地做事。夏彤指着相框里的剪纸问:“这个多少钱一副?”
“一个人二十,两个人四十,送相框。”
“原来是按照我们自己的样子剪的啊!那我要剪一副。”夏彤立刻拍板决定。
“那不如剪一副我们俩的合照了,老板我们要两个人的。”符珈立马跟风。
“那不行,两个人四十块钱多不划算呀。”
“我付钱你管他划不划算呢。”
“老板,不如两个人的你就便宜点吧,就像超市里的第二件半价,我二十块钱,他便宜点十块好了。一共三十块钱,反正也少送个相框,您也不亏呀!”
符珈坐在她旁边很不满:“凭什么我就是半价的那个?我是限量版有市无价你懂吗?”
夏彤本来在跟店主砍价,听他这么不识好歹帮倒忙也很不爽:“你说你是不是打折促销给我处理来的?”
符珈无言以对,果然倒贴货没有发言权。
这时店主已经放下手上的事情听他们拌嘴听了半天,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他俩本来一本正经地像是拍结婚照一样并排坐在小板凳上,可渐渐发现店主并没有总是看他们的时候便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神啊这个剪纸标价388万!”夏彤看见了标签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诧异极了。
符珈闻声也过来瞧,这幅剪纸长约三米,里面繁复而精巧地分布着各种各样的佛,神仙,祥云和莲花。看得出来这的确是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夏彤只是关心那天价,表达了她的担忧:“你说这么贵它有人买吗?”
“这标价不是给买的人看的,是为了标给我二十八年的努力看的。”店主边剪纸边回答。
“二十八年?”
“当然了,从描图样到修剪,我花了二十八年,期间失败了无数次。一刀不小心划错了,一切就要推翻重来。”
夏彤惊诧地盯着这四五十岁的店主,二十八年,这需要有多大的热爱跟毅力才能坚持下去?期间需要忍受多少的寂寞与无奈?把半辈子耗在上面值得么?就为了个不太可能卖出去的剪纸?
店主看他们望着自己继续道:“古往今来成功的都是蠢人,只有这种明知道没多大回报或者根本没回报的事情还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的人才能成功。”
“不是吧?那聪明人呢?”夏彤听见他这么说有些不赞同,从古至今人家聪明的成功者多了去了。但是看在他花二十八年剪一个纸的份上夏彤决定不反驳他。
“聪明人知道这事难办啊,当然就去做更容易得到回报的事情去了啊!所以这种人不容易成功,但是生活得都不错。”
“那做聪明人还是挺好的。”夏彤点头。
“当然很好了,日子过得舒坦。但是蠢人一旦对一件事情特别执着或者特别喜欢,总是会一条道走到黑,也不管失败了多少次。”
夏彤想了想,最后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其实有时候懂得变通一点也是好的,不至于那么累。”
而在身边一直沉默的符珈看了一眼夏彤,这个他也穷尽半生追逐的女孩,认真道:“我是蠢人。”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出问题了,谁能告诉我怎么重新装系统啊?!还有扬州的东关街不错~~~邻近的童鞋可以去逛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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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新年
剪纸店隔壁就是一家很有味道的格子铺,里面有香薰精油也有花草种子,还有专门的慢邮慢递。放明信片的木架占了小店的小半面墙。店主是个清瘦的年轻女人,过来向他们介绍:“给未来的自己或彼此写张明信片吧,收到多年前自己写的东西会非常有感触。”
夏彤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很想尝试,当即借支笔坐下来写明信片:“亲爱的十年后的夏彤女士,我相信彼时的你一定比我幸福比我快乐还比我有钱,生活的世界也比我发达和便捷,所以你就别嫉妒我比你年轻啦!”
写完她就去逛店里其他的格子铺,完全没在意刚刚站在一旁等她的符珈也坐下迅速地写了一张。写完了的符珈就看见夏彤站在一个格子铺面前认真地思考,他凑过去一瞧,格子里放了许多绘有卡通图案的小袋子,还有的做成了糖果状,可爱极了。夏彤拿了一只仔细端详:“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格子铺里奇奇怪怪的东西本来就多,符珈哪能全知道?正当夏彤举着那小袋子要问店主的时候符珈瞥见了格子里那句并不醒目的广告语“用凹凸运动品牌,享嘿咻嘿咻的快乐”。他立刻一手捂住夏彤的嘴巴,另一只手指着那广告牌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是实在喜欢,我不介意买下来我们晚上挨个试试。”
夏彤愣了一下才明白那个是啥,脸憋得像是个红苹果。符珈放开她,看她那个状似娇羞又气恼的模样心情大好,捏捏她粉红色的耳朵:“脸红了哎,别害羞啦,我不笑你。”
夏彤转过身来推了他一下,义正言辞地教育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真是少见多怪!下次捂我嘴巴的时候别捂着我的鼻子,憋死我了!”
符珈目瞪口呆地看着夏彤远去的身影:我们家夏小彤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拘小节”了?
一出门夏彤就用冰凉的手揉了揉脸:竟然是安全套!干嘛做得这么可爱?!幸好没问老板,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暮色四合,老街两边挂起的一排排红灯笼纷纷亮起,袅袅的炊烟被寒风吹得飘然逝去。若不是这仍然来来往往的游人,这样的场景必然让人以为自己这是身处千年前的时代。
夏彤来来回回找那家她在网上攻略里所说的那家店,她一边喊着脚疼一边执意要继续找,符珈无奈:“到底有什么可牵挂的?下次来再买吧。”
“网友说这家卖的是全世界最顶级的豆花,我一定要买一份尝尝。”
“你不是不爱吃豆花么?”
“兴许就是因为我没吃过最顶级的豆花才没爱上它啊!”
符珈一向知道她的逻辑,便不与她争辩,只是伴着她来来回回地走。找到那家店的时候果然是人声鼎沸,里面已经满座,根本插不上一脚。
夏彤很兴奋地要买两份豆花带走,并单方面决定这就是今晚的晚饭。符珈无奈,这晚饭要在哪里解决呢?他俩一人拎着一份豆花一前一后地走着,买到了心仪的豆花的夏彤像是用完了所有力气,走两步歇一下。
“你这么累,我背你好了。”符珈不忍。
“不好,太丢脸了。”夏彤一口拒绝。
又走了一段路,夏彤变成走一步歇一下。
“天已经黑了,没人会看见我们的。”符珈再一次劝她。
“你不累么?”夏彤蹲在路边的样子像是一只狼狈的小猫,手里还紧抓着她刚刚一定要买的猫食不放。
“不累。”符珈俯视她。
“算了我再忍忍吧,坚持一下好了。”
又过了一段路,符珈实在是看不下去,拽住她,语气也很不好:“凡事你都能忍你当我是死的么?你上来,半死不活地还坚持跟我倔个什么劲儿?”
夏彤这次没纠结没犹豫就直接爬他背上了,她也不想死在路上。
趴在符珈的背上,夏彤便搂住他的脖子,下巴垫在他的肩上,看着一排排红红的灯笼:“你说几千年前的人们是不是就是这样生活的呢?”
“可能是吧!”符珈并不打断她这种幻想。
“那你说几千年前的我会在哪里?我是谁呢?会不会是贵族门阀里寂寞的大家闺秀,也可能是皇城中的空虚的妃子,还有可能是想要改变历史的精神领袖,最差也就是豪门世家里①38看書网里都是这么写的。”
夏彤讲话的时候热气扫在符珈的脖颈处,这让符珈很是心猿意马,但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几千年的你也许跟现在一样,趴在我的背上。也不是什么门阀的千金小姐,只是我的女朋友。”
夏彤听了这话只是笑,然后用手指划着他的脸:“符珈,我觉得你从小到大变化很多,但是有一点从来没变。”
“哪一点?”符珈歪头看她。
“以自我为中心喽。”夏彤捏着他的两只耳朵,不停地摇摆。
“是么,我怎么觉得我是以你为中心的。”
“以我为中心为什么你还觉得我在古代连个身份都没有,只是你女朋友呢?”
“不然我是你的男朋友?”
“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谢谢你的栽培。”
“……”
不管这石板路上曾走过多少个时代的人,我都相信你是和我一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身边的那个位置都是我的。
华灯初上,游人如织,两个人却被夜色融成了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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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市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年了,夏彤忙里忙外置办年货,将家里挂上了漂亮的中国结和火红的辣椒串,窗户和门上都贴了福字,家里也被收拾得干净舒适,倒真是洗旧迎新的模样。这在往年都是夏妈妈一手操办的,只是今年的她明显没这个心情。明明往年过年的时候夏爸爸也没帮什么忙,可是少了他,总觉得更加清冷。
以往的除夕夏彤一家总是去外婆家吃团圆饭,第二天再去奶奶家拜年,而今年的除夕夜夏彤只是陪着妈妈坐在电视面前包饺子。夏妈妈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包着饺子,而夏彤也只能沉默地擀着饺皮。电视里的联欢晚会依旧是各个喜上眉梢红光满面,窗外也是炮竹声不断,室内都弥漫着鞭炮后的硫磺味。
“彤彤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饺子?”夏妈妈忽然开口。
“吃啊,过年不都是要吃饺子的么?”夏彤连忙点头。
“你要吃多少自个下吧,我有点困了,饺子浮上来的时候别忘了放碗冷水进去激一下。”夏妈妈就此起身,就要回卧室。
“妈妈你不吃吗?我给你也下一碗吧?”夏彤也站起来,望着她。
“我不饿,你吃吧,别熬夜。”夏妈妈头也不回,进了房间,灯都没开。
之前夏彤就知道这会是一个十分清冷的春节,却没预料到会是如此地冷清。关了客厅的灯,只有电视唱着闹着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后,夏彤发现手边的手机指示灯亮着,她连忙拿起来看,竟是爸爸的一分钟前的未接电话。她其实心里对夏新文是有怨恨的,但是这一刻她却好想听听爸爸的声音。她盯着电话,等爸爸再拨过来,手机明明灭灭,就像是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将手机甩到茶几上,赌气地看着电视里想要极力搞笑的小品,今年的小品真是烂透了。
手机又响了,亮亮的屏幕面朝下,穿过茶几只是透着微弱的光。夏彤瞪着手机几秒,想要赌气不接,又怕电话再被挂掉,又立刻扑过去接起来。
“喂――”夏彤声音满是委屈。
“夏小彤新年快乐!”
听见他的声音夏彤当即掉下泪来,默默无言。
“夏小彤你快下来,我就在你家楼下!”符珈的声音里都透着兴奋,“怎么了?傻掉了?”
夏彤当即穿了衣服就往下跑,符珈一身墨蓝色风衣,在寒风中长身玉立,在小区里橙黄色灯光的映照下像是橱窗里的精致人儿,温暖而美好。
“符珈你怎么来了?”夏彤拉着他的胳膊抬头问他。
“当然是找你玩了。”符珈顺手将她衣服后面的帽子卡在她的头上,“我本来想早点来找你的,但是家里一群小鬼太烦了。”说到这他拧着眉毛,“我怀疑现在的小孩激素吃多了都得了多动症,又吵又闹得让我真想拿一根绳子把他们全部绑起来然后拴在门上!”
夏彤听了就笑得很夸张:“你当小孩是蚂蚱啊,还绑起来。”
“还有我表哥家的小孩,简直就是个小魔鬼,带领其他小孩问我要了三遍压岁钱!家里其他人还都说这小子性格像我,我小时候有这么讨人嫌?”
夏彤听着符珈的抱怨,笑容也渐渐淡下来了,她将自己埋进符珈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倾羡:“你家里一定很热闹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不容易返校……呼~终于更新了……ps:今天司机师傅很销魂,边开车边煲电话粥,挂了电话就按喇叭,师傅您是有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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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见家长(修)
符珈也安静下来,这个新年她们应该过得很艰难吧?刚刚在楼下等的时候,一整栋楼只有她家的灯是关着的,在狂欢的一群人中,沉默孤寂的人总是格外扎眼。
“你想不想看看那个小东西?”符珈问夏彤。
“什么?”
“就是我那个调皮捣蛋的侄子喽,我带你去看看他是怎么讨人厌的。”
“你家不是有很多人么?我不去。”夏彤埋在他怀里闷闷不乐道。
“没事我把那群小孩叫出来不就好了,其他人都在里面呢,不会看到你的。”符珈哄她,到了闹腾的地方,她自然就没时间落寞了。
夏彤被符珈连哄带骗上了车,到了大院才发现那真是一个跟自己家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面灯火通明,装扮得喜庆隆重。一群小孩蹲在雪地上点烟花和单个的小鞭炮,一点燃便捂着耳朵私下跑开。
“李涵泽,你过来。”符珈对着跑得最快的小胖墩勾勾手指。
那个小胖墩小脸白里透红,肉肉也多,十分可爱。他看到符珈掸了掸身上的雪,慢吞吞地挪过来,倒是将跟他一起玩的许多小孩都带了过来。
“舅舅,这个姐姐是谁呀?”小胖墩狐疑地看了看夏彤,又将小脸转向符珈。
“什么姐姐,叫舅妈。”符珈搂着夏彤对他命令道。夏彤推了符珈一下,叫什么舅妈?这么难听!
又是一个长辈!小胖墩一听立刻眉笑颜开:“漂亮的舅妈,我是李涵泽,新年好!”
“新年好呀!”夏彤一听觉得这称呼实在是很囧,不过小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她笑着摸摸他的脸蛋,还真挺嫩的。
小胖墩立刻退后两步捂着脸,对夏彤说:“舅妈,摸我是需要付费的哦!”
“付什么费?”夏彤不解。
“磨损费!”小胖墩坚定道。
符珈立刻将他推一边去:“去去去,谁教你的这一套一套的,蹲钱眼里去了吧?!”
小胖墩受到排挤以后立刻绕过来抱住夏彤大腿,委屈道:“舅妈你看,舅舅他欺负我!”
夏彤只觉得有一团软软的暖暖的肉肉靠着自己的大腿上,立刻心尖尖都软了,笑道:“没事别怕,我给你撑腰!”
后面有一个更小的小孩,戴着可爱的红色线帽,穿得像只小企鹅,也抱住夏彤的小腿:“舅妈抱抱。”
夏彤蹲下来端详这个小孩,只有四五岁大的样子,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嘴巴红润润的像是颗小樱桃。小脸被帽子和围巾包得就剩下了圆圆的眼睛和小小的鼻子还有撅着的小嘴。夏彤一下子被萌到了,把她抱起来问符珈:“这个小朋友是谁啊?”
“符卉杳她妹妹,竟然也跟着李涵泽后面瞎叫。你还是别抱她了,这丫头特重,跟个小猪似的。”符珈过来就要接,可这小妞明显有些怕符珈,搂住夏彤的脖子就嚷嚷:“就要舅妈抱就要舅妈抱!”
夏彤笑,戏谑地看着符珈:“看来你家的小孩都不喜欢你嘛!”
符珈看夏彤有心情开玩笑了他也轻快了不少,耸耸肩,坐到旁边的一个秋千上,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夏彤坐过去:“小孩这种生物简直就是来报复社会的,又吵又闹还不能碰,随便摆弄他们一下就拖鼻子淌眼泪地找家长告状去了。经不住玩还非得来烦你,真是受够了这些小东西。”
“你很讨厌小孩?”夏彤没过去,只是怀里抱着这只小企鹅不停地晃。这小丫头竟然舒服得快睡着了。
“唔?也不是绝对的,我们俩的小孩我保证不讨厌。”符珈坐在秋千上笑得很是肆意。
“谁跟你——啊——”夏彤被扔到脚下的一个炸开的炮竹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她紧紧护住手里睡得正香的奶娃娃,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回头一看小胖墩带着一群小孩在远处拿着一盒掼雷对夏彤笑得很是得意,甚至还伸出舌头向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夏彤对身后扶住自己的符珈狠狠道:“这小孩果然跟你小时候很像,一样的讨厌!”
符珈摸了摸后脑勺,无辜道:“我比他好多了。”然后将夏彤手里的小丫头接过来。正在睡梦中的小妞发现抱自己的人已经换了正瘪嘴要哭,符珈瞪着眼睛恐吓道:“给我老实点,抱着你就不错了!”受到恐吓的小孩只能委屈地憋下到了眼眶的眼泪,乖乖地趴在符珈肩上,不敢再动。
符珈安慰夏彤:“没事,这小子明显是活腻了,等我回家再治治他!”
刚刚恶作剧完的李涵泽很明显知道他会遭到更强烈的打击报复,所以他果断先去告状。他跑到李馥宁那眼泪汪汪道:“小姑,舅舅打我!”然后他把自己在外面被冻红的耳朵给李馥宁看。
说符珈打李涵泽李馥宁她还真相信,符珈向来对小孩子没什么耐心,一不高兴就喜欢凶他们,所以小孩子都怕他。但符珈也不会无缘无故打小孩啊,李馥宁一边帮李涵泽擦眼泪一边问:“舅舅为什么打你啊?”
“我问舅妈要压岁钱,就被我舅舅拧了耳朵。”李涵泽揉着眼睛,极其委屈。
“舅妈?哪里来的舅妈?”符劭华一过来就听见了这句,觉得奇怪。李馥宁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舅舅说的啊,带着舅妈就在外面,还有卉朵。”
一听这话符劭华跟李馥宁就赶忙出去瞧,一出门就看见符珈抱着熟睡的符卉朵,跟一个女孩坐在家门口外边儿的秋千上,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李馥宁一看又是夏彤就有些不高兴,我们家儿子有才有貌的,喜欢他的小女孩多得是。偏偏之前就被这姑娘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还为了她被他爸打成那样。本来以为早断了,怎么现在又缠上了?看看符珈跟她讲话时那股子殷勤劲儿她就觉得来气,就不能有点骨气?
只是,骨气又换不来爱情。
“这是谁啊?”符劭华顺口问了句。
“就是那个夏彤。”李馥宁没好气地回他,“就是你说让你儿子变成畜生的那姑娘。”
“说得跟不是你儿子似的。”符劭华说完这句便大步向秋千那走去。
当夏彤看到符劭华的时候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李馥宁径直接过符珈怀里的卉朵,没答话。而这时的符劭华却一反常态,不再绷着脸,笑得很是爽朗:“你就是小彤吧?怎么好久不来家里玩了?符珈你怎么做事的,外面多冷啊就这么让人家在这干坐着?”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夏彤一边推脱一边在暗地里掐符珈的腰,让他为自己解围。
“爸爸你别把夏小彤吓坏了,她怕生!”符珈搂着夏彤笑得很是无赖。只是他心里却在哀嚎:夏小彤真狠的心啊,嫌在风衣外面掐得不得劲,竟然还伸进来掐,我的腰啊!
“嗨,有什么可怕的,叔叔不是在这么?走,带你进去认认人。”说着就把夏彤往家里带,符劭华本来就是强势的人,说话做事都是容不得人反驳。他现在有心想让夏彤进门,便更无人能拒。
一件事就让符珈的父母对夏彤的态度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喜欢夏彤乖巧可爱的李馥宁却因为心疼自家儿子而彻底嫌弃了她。她从前对符珈的抗拒也让李馥宁十分质疑她是否能对符珈会像符珈对她一样好。而符劭华从来是个冷面但极有责任心的男人,以前从没太注意过夏彤这丫头,但当得知符珈做出那样的荒唐事以后便认定了符家应该对她负责。
只是不管其他人的看法如何,有一个人的态度从未变过。她能让他背负最大的罪名,也能给他最独特的幸福,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符珈有个优点,就是从来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这两天卡文卡死了= =求留评啊!再没有评我要哭了^话说我舍友做兼职回来,说他们老板三十出头,都结了婚了还带着女朋友在天天在她们面前晃……这年头怎么这种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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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羽毛球场的暧昧
这是夏彤第一次见到符珈家里那么多人,上了年纪声音却洪亮如钟的爷爷。看样子极宠符珈,见到夏彤也是开心得紧,给夏彤跟符珈一人两份压岁钱,虽然符珈早已经领过。符劭华对夏彤更是关爱有加,席间还不停地教训符珈让他对小彤上心点,不要再吊儿郎当像以前那样土匪行径。家里其他人见的两个家主都发话了自然是没什么异议,大家相处得格外愉快。
而夏彤的妈妈这几日却忽然忙碌了起来,也不像之前那样总闷在家里。夏彤留了一下心,发现妈妈是跟以前许久不联系的朋友们出去的,话也多了不少。夏彤见状也觉得宽心了许多,毕竟整天沉浸在那种被抛弃的情绪中,也是会抑郁的。
而符珈找夏彤也是越来越勤,如果夏彤一天有十个小时跟他在一起,那么剩下的其他清醒的时间都在跟他聊天。而跟符珈在一起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现在。
某家高级俱乐部中,夏彤一身粉白色运动服,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拿着羽毛球拍站在球场上,英姿飒爽,显得活力四射。但是一张口却是大煞风景:“什么呀,跟你打球我一个都接不到,我不打了!”
在球网另一边的符珈也是一身白色运动服,有些无奈:“你别急,慢慢来我教你。”
夏彤不理,径直走到旁边的休息处,拧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才回:“我跟舍友在学校打的时候也可以来回接几十组呢,可是跟你我这哪是打球啊?明明就是一捡球的。”
符珈向来擅长各种运动,并且从来全力以赴不懂得谦让。他打球喜欢扣杀,且角度刁钻。这自然是让球技一般的夏彤无比挫败,节节败退。
符珈哄了半天夏彤也不愿意再去球场上捡球了,这时候过来了一对小姑娘,两人皆是短袖短裙,虽然室内开了空调,但是这样穿不运动的话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符哥哥,你竟然也在这!”其中一个小姑娘跑过来,像是对符珈极为熟稔。夏彤悄悄打量了她一下,一双蜜色长腿细且直,身材火辣,长相却是甜美可爱型的。跟符珈讲话的时候她喜欢仰着头并且眼睛发亮,很是依赖,像是崇拜哥哥的单纯小妹妹。
“昕子?跟朋友来打球?”符珈只是随便寒暄两句,他的全部注意力还在夏彤这,还没把这丫头哄好呢,哪有空理外人?
“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姐姐可长得真好看!”晏昕明显不想走,继续扯。她身边的女伴看起来对符珈还蛮有兴趣的,一直打量他。
“是啊小丫头,”符珈答应了一声便转向夏彤,“狄阅的妹妹,小时候经常跟我们一起玩。”
“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打球了,我们来一局吧?”面对晏昕盛情邀请,符珈微微有些迷茫:我什么时候跟这丫头打过球?
而夏彤也不太好意思让符珈陪着自己在这边耗着,便推他:“你去吧,我有点累了不想打。”
符珈球风依旧强势有劲,而瘦瘦的晏昕竟也不弱,偶尔也能接住符珈凌厉的扣球。二人在场上各自角力,这才是真正精彩的球赛。而这也让围观的人觉得他俩才该是一对,夏彤坐在场下看着微微有些不开心,自己也实在是无聊。
之前跟晏昕一起来的女伴也坐在夏彤身边,笑道:“不然咱俩也去打一场吧,干看着多没意思?”
夏彤拒绝道:“我水平很水的,还是不要了。”
“我也很业余啦,走啦走啦,来这就是要运动运动。”那女生硬是拉着她下了球场。
而坐在球场的另一边,有着看似休息的人却盯上了他们。
“那个就是符珈?上次欺负你的那个?”一个身材匀称长相俊美的男人看着场上挥汗如雨的符珈问身边的男生。
“是啊叔叔就是他!”身边的那个男生瘦弱了一些,但不妨碍他怨恨的语气。
“答应得这么快你都不觉得丢人么?”俊美男人斜了他一眼,语气微微嘲讽。
身边的那个男生无言以对,撇撇嘴只能沉默。
“那个妞呢?跟符珈一起来的那个,看起来这小子很宝贝么。”这个男人又看着另一边球场上的夏彤,这丫头只会反手接球,右边是她的盲区。正手接球她每次打不出的时候都会懊恼地甩一下球拍。她发球方式很单一,不会发高远球,但是很擅长接。她跳起来接球的时候右脚会微微上翘,打球不过网的时候会咬唇尴尬地朝对方笑。
“对对,听说因为这妞符珈被他爸狠狠抽了一顿。不过现在还是呆一块,上哪都带着。”
那个男人拿起身边的球拍,走向球场之前撂了一句话给仍坐在那的男生:“下次再被欺负别找我,也别姓经了。”
他直接走到了球场,拍拍晏昕的女伴,示意她下场。那个女生很明显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替自己了。她介绍他给夏彤:“这是经思烨经叔叔,他打球很好的,我先休息下,你们先打着啊。”
夏彤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谁啊?不过这个男人长得很是不错,眉目如画,丰神俊朗,笑起来的时候自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讲话也是进退得宜风趣幽默,夏彤周围的都是同龄人,有活力很阳光,但是却少了那种味道。
打球的时候夏彤觉得自己的水平一路高歌猛进,每次都能将球接得极为顺手,而且也不再因为正手接球而是失手。夏彤也可以很顺溜地跟他一路打几十组,夏彤越打越开心,不再被别人压着打的感觉让她对此项运动又产生了极大的热爱。他们打得酣畅淋漓,休息的时候夏彤简直累瘫了,但还是极为兴奋地跟经思烨讨论刚刚的球。
而经思烨也微笑地倾听她雀跃的心情跟感受,只是在关键处微微点头附和。在最后他却提出夏彤最致命的缺陷:“你是不是不会正手接球?”
夏彤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笑得很腼腆:“被你看出来啦?”
“嗯,所以我一直避免发球到你的盲区。不过这个不会很麻烦的,学一下的话会更好。”
夏彤一听就对他更有好感了,她一向对陌生人有戒备心,但是跟这人相处下来他的风度和涵养都极为让人想要亲近:“可是我从学羽毛球的时候就不会,所以一旦有右边的球我都没办法接得到。”
“需要我教你么?”
“好啊!”
所以当符珈发现本来坐在一旁的夏彤跟一个陌生男人靠得很近的时候他果断结束了正在进行的打球活动。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虽然他没做出特别越轨的举动,但是言语态度都很暧昧,温柔体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爽。而夏彤却是无知无觉跟他有说有笑,竟然还认真地纠正自己的动作,这个傻子!
“经叔叔怎么有空来打球?”符珈走过去很自然地递了瓶水给夏彤,趁着她接水的空当将她与经思烨隔开。这个男人跟符珈不是一辈的,但符珈却听过他的“光辉历史”。高中的时候喜欢上学校的漂亮老师,穷追不舍把人家弄到手。事情败露以后家里跟学校为了减小影响直接把那个女老师开除了,最后老师颜面无存回家乡一个小城镇去了。而他自己也被送出国“静修”,年前什么事没有若无其事地就回来了,再也没人提之前的那一段往事。
“生命在于运动,”他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继续跟夏彤聊天,“你现在比刚刚好多了吧,拍子拿错了自然接不到。”
夏彤抱着那瓶水猛点头,对符珈像是报喜一样:“我告诉你哦,我现在能接到球了,多亏这位经叔叔,不管哪种我大多数都能接得到。”她的额头上还有汗,小脸红彤彤的,很开心的样子。
“是嘛?那我要检验一下。”符珈直接拉着夏彤就奔另一个球场上去了,根本没再给经思烨说话的机会。
夏彤是真心想要展示一下成果,奈何符珈这次更狠,愣是让她一个都没接到。正当夏彤皱着眉头想要再试一次的时候符珈嘲讽道:“你不是经名师指点么?怎么打球比刚刚还烂?”
夏彤正要反驳,符珈却不想跟她吵架:“好了好了,估计是你太累了,今天就玩到这吧!我们去洗个澡换衣服去吃饭,下次我教你。”
当他俩换好衣服坐在车上的时候,夏彤依旧是一言不发,兀自拨弄着刚刚吹干的头发。符珈见状只道是还在跟自己置气,但还是不喜欢夏彤跟经思烨相处那种开心的模样,语气放软了些劝她:“你别跟经思烨那种人走得太近,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他只是我的球友。你跟那个美女打球我也没说你什么呀。”夏彤被符珈看不起觉得还是很不开心:我跟你打球打不好还不允许我跟有默契的搭档打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像我在乎你那样在乎我。”符珈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出那句想要说出口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凤姐美目一瞪,纤纤玉指对着各房的姑娘小姐们:“再不给我留言,仔细你的皮!”
众:“你也念错剧本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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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同性恋
虽然符珈把夏彤护得很严,但依然不妨碍经思烨这无耻的老男人勾搭他家夏彤。
经思烨风度翩翩进退得宜,又懂得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皮相好,就算是靠近些夏彤也不讨厌。符珈却恰恰相反,他虽然面对夏彤的时候脾气收敛了很多,但是家里的对他的娇惯早已让他的优越感渗透到了骨子里。他爱发号施令,爱强迫人,表面上总是依着她,但一触及到某些事他的态度依旧是强硬的,非逼着夏彤向着他,夏彤又最烦他的这种强盗行为,就跟他拧着性子。而符珈总要等把她惹恼了才晓得哄,所以毛毛躁躁的自然是比不得经思烨这等高手。
而夏彤虽然跟符珈在一起,大多数时间也喜欢跟着他,但夏彤对符珈的感情并不深,只是在感情上没有依赖,而符珈的一直存在才补了这个空缺。夏彤跟符珈相处的时候并不喜欢符珈做太过亲密的事情,只是单纯喜欢跟着符珈玩,符珈见多识广又是个玩家,所以他俩的关系比起情侣来其实更像是玩伴。
当然,符珈也明白这一点,因为以夏彤这样小女生的性格,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在她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没有太多娇羞爱慕的情绪并如此坦然?符珈却并不因此十分懊恼,夏彤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了,将来更不用说。她对自己都能从讨厌变成不讨厌,难道还不能从不喜欢变成喜欢?他有这个自信。
当然,这要在没有其他外面的野男人的前提下。
所以当符珈跟着父母从外婆家回来之后,他竟然发现夏彤已经把经思烨当成了良师益友。她会在不经意间透露经叔叔又教了她什么,对于某件事情上经叔叔的观点如何有远见,甚至赞美经叔叔的风度气质。更让符珈觉得可怕的是夏彤提到经思烨的时候总是用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夏彤本身比较渴望父爱,对年长并稳重温柔的男士有着好感也实属正常,但是好感如果多到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呢?符珈不能忍受。
其实经思烨跟夏彤相处并不多,但是每多一次相处夏彤就会发现他更多的优点和不可思议的一面。符珈不能再忍受他们的相处,也不愿意一个人在黑暗里生闷气,于是他必须采取些有力的措施。
在一个严冬的午后,温暖稀薄的阳光却没像以往一样被邀请至符家的书房。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一支手机亮着微弱的光。
“方林平教授你知道么?”虽然身处黑暗中,透过暗影却还是能看到一个好看的轮廓。
“什么?”另一头一个声音轻快的男声此时也有了迟疑。
“我问你知不知道。”暗影中的那个人语气有些不耐烦。忽然一只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薄唇星目,线条硬朗。平时凌厉的短发如今有些毛躁,软趴趴地像是个年幼的孩子。只是他极为熟练地点燃了一支烟,一缕白色薄烟缓缓升起,舞出一个优美的形状,然后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一只亮亮的红色眼睛,明明暗暗,像是一只埋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她不喜烟味,他烟瘾不大,也就好长时间没碰了。不过在烦躁的时候,果然只有夏彤跟烟能抚平。而前者总是让他跟后者相伴的原因。
“你是说那个全国最著名的神经科医生?我知道,他不是退休不做了么?”另一边的男人不解。知道又怎样?总归都是于事无补。
“听说你家那位是因为小时候生病导致神经受损才引发的失语,并非先天不能讲话。上次我听方大夫说这种情况是能治好的,就想起你们来了。”烟好像真的安抚了他的情绪,所以此刻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打火机,语气也是闲闲的。
“什么?你认识方林平?”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迟疑和莫名其妙,一股子苦尽甘来的喜悦之情掺在声音里头怎么也忽略不了。
“嗯。”他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并不多答话。
“你――什么意思?”那边的人听了他的语气又踌躇起来,他平时并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现在又怎会愿意主动提出来帮自己?应该是有所图谋吧?
“方大夫也上了年纪,自然也不想再管这些事,只喜欢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图个清闲。不过你们既然是夏小彤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我自然是要帮你们求求方大夫的。只是我也有些麻烦,我也相信你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是吧?”他慢慢地放出诱饵,又趁机上了钩子。
“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那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夏小彤交了一个不太适合她的朋友,希望你能劝劝她。”他语气随意,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朋友?”那边又是满头雾水,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朋友而已,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么?
“她不该有的朋友。”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也许是抽烟的原因,随即语气又变得不容拒绝和坚定,“用最直接快捷的方式。明天下午两点,你到美景雅阁,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被挂了电话的他对着手机愣了会儿,如果真的能请到方林平出山,那么会不会真的有转机呢……
不过最后他微微有些好奇:这夏彤到底是交了多么十恶不赦的朋友?
不过第二天他就明白了。
美景雅阁是一家私房菜,虽出名但没去过的人一般找不到,所以这耗费了戴臻很大的一部分时间。到了那的时候夏彤他们的饭局已经开始了,是符珈出去接的他,不过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千万的债。
符珈推门领他进去的时候夏彤正跟一位风度很好的男士攀谈,看样子兴致不错。
“刚刚出去给你买糖的时候碰巧遇见了戴臻,你上次不是还说戴臻忙得见不到影儿么,这次我可给你机会了。”符珈面不改色地编了一堆。
夏彤见到戴臻也很高兴,拉着他坐下:“你怎么都消失了,有那么忙么?也不记得带我出去玩什么的。”她还吃着饭呢就拆了刚刚符珈递给她的那袋棉花糖。
“女孩子吃太多糖不好,还有零食也是。”在座的那位男士见状开了腔,夏彤立刻转过头去听他讲话。然后反驳了一句:“我也没吃多少糖。”
“爱零食超过正餐的那个难道不是你?”经思烨讲话的时候眼角带笑,虽是一脸的戏谑但却很有些纵容的味道。
夏彤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可是已经打开了不吃也浪费啊!”
“你以为棉花糖只能用来吃么?”经思烨将夏彤手里的那袋棉花糖拿了过去,拿出一只白色的棉花糖,用手指捏了几下,那只完全是干的棉花糖竟然被他捏得粘到了一起。
“你在干嘛?”夏彤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感兴趣,一直盯着他的手指,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你看。”经思烨张开手掌心,那颗棉花糖从被粘起来的合口处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心,像是一朵花慢慢绽放的过程。
“怎么弄得?我也试试。”夏彤对此非常感兴趣,也拿出一只棉花糖实验起来。其实不过是利用棉花糖里面的糖汁将里面有红色夹心的地方粘起来而已,但她从没见过,就非要尝试一下。
经思烨跟夏彤对话的时候,戴臻跟符珈全程都没插上一句话。戴臻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夏彤不该交的朋友就是这个男人呐?再看看符珈,依旧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像是个阎王。这哪里是什么朋友,明明是情敌好么?而夏彤仍然无知无觉地在那学着她觉得新奇的小把戏,戴臻无语,这种骗小女生的伎俩,可真拙劣!趁着夏彤去洗手间的空当,戴臻也跟了上去。
“你不会喜欢那个男的吧?”戴臻倚在洗手间外面的化妆台上,斜着眼睛看正低头洗手的夏彤。
夏彤怔忪了一下,手也跟着顿了一下,随即便否认:“才没有。”
“那幸好――”戴臻捂着胸口一副‘幸好你没有’的样子,夸张得很。
“怎么幸好了?喜欢他又怎样?”夏彤不解,也微微有些不满,她其实对于经思烨还真的有那么点好感,但她自己也不承认,觉得这是喜欢朋友的那种欣赏。有符珈的存在,夏彤下意识地把经思烨放在朋友的位置,也在潜意识中排斥自己对他的那种好感。
“他跟我是一样的你看不出来么?”戴臻揉了揉眼睛,讲话很是漫不经心。
“什么一样?”夏彤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性取向呗。”戴臻直接爆出一个最大的问题。
夏彤停下所有动作,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跟许秦是一对夏彤向来是知道的,这年头腐女当道她也没觉得什么。何况戴臻长得不错又会玩,而许秦又是顶级的帅哥,两个帅哥做什么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而夏彤也因此把戴臻当做“闺蜜”,总是跟他混一起玩儿。
“真的?我不相信!”恢复了理智的夏彤就那样盯着戴臻,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戴臻却并不为此多做解释,耸了耸肩,走出了洗手间。
夏彤用冷水洗了下脸,她看着镜子里满脸是水的自己有些茫然:她可以接受许秦跟戴臻是同性恋,却不能接受经思烨也是。也正是这种不能接受让她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如果不是,又怎么会在知道他跟戴臻一样的时候产生这种极大的失落跟难过呢?因为父母的原因夏彤极为看重忠诚,而之前跟经思烨的相处的只是被他吸引,让夏彤下意识地排斥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好像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了。
等到夏彤整理好心情回到包厢的时候她明显对经思烨冷淡了许多,再无刚刚那种热情的侧耳倾听,积极的回应。她的回避让经思烨都看出来了,他一边为她布菜一边问:“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夏彤沉默地摇头,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戴臻说着话。经思烨几次想要开口跟她讲话都被符珈拦了过去,直到最后饭局结束他都不能理解夏彤对他态度的突然转变。
而夏彤在回家的路上也是一直沉默,不过符珈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有些得瑟地哼着小曲,从不知道歌词的外国歌剧到烂大街理发厅都放的网络歌曲,他都要挨个地哼两句。
夏彤不满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嫌弃道:“你唱歌怎么这么难听?”
“难听吗?那你可得好好适应一下,以后我要天天唱给你听。”符珈一边开车一边得意,边唱歌还边随着歌曲的节拍点着头。
“你这是在报复我?”夏彤拧着眉。
“你也可以报复回来啊,我们可以冤冤相报。”符珈笑意盈盈,一扫刚刚的阎王脸。
夏彤看了一眼他笑得贱兮兮的一张脸无语道:“我唱歌可没你这么大杀伤力。”
而有一个极为不幸的消息传到经家人的耳朵里:他们家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大孙子经思烨其实是一个同性恋,所以才三十来岁了还不找个女人结婚,一直拖着。
经家一家都被这消息震惊了。老太爷一边在扼腕当时为什么把大孙子送到国外那种浑地方一边勒令经思烨与其他男人赶快断绝关系,然后大肆张罗结婚事宜。
经思烨在面对各种相亲说教的时候正焦头烂额,自然是没有时间在去纠缠一个小小的夏彤。他现在百口莫辩,头疼的就只有一件事情:我tmd怎么就变成同性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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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东窗事发
没有了外人插脚,夏彤跟符珈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每天都形影不离。
这一日符珈又送夏彤回家,他们一路走过去。已是日暮时分,天边的晚霞也将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影子。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虽已落尽,却并不显得孤苦凄凉。
“原来你喜欢计算机……怎么没听你说过?”夏彤微微诧异。
“那也得你在愿意听的时候啊。”符珈有些无奈。
“那你是黑客吗?会像肖奈大神一样吗?”夏彤星星眼,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肖奈大神是谁?”混了互联网这么多年我怎么不晓得这号人物?
“就是又温柔又腹黑,超级帅又很有才华的一个男人。”夏彤一脸向往,两眼冒红心,然后点头,“他人气很高的,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男生一般都不知道,但是街上随便拉一个女生她都晓得。”
“……”符珈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最近又出了哪部新电视剧了吗?”
“……”咱俩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
符珈熟门熟路地牵着夏彤来到她家楼下,还没来得及做一个甜蜜的告别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只听夏彤一声惊叫,便从身边跑了出去
“妈!你做什么?”
符珈好不容易等晕眩过去,双眼恢复了视力。只见夏彤拦住拿着手机一脸怒气的夏妈妈,很是惊慌。他捂着头,不解道:“阿姨怎么了?”怎么来个忽然袭击啊?
夏妈妈挣出夏彤的阻拦,掐着腰用手机指着符珈,怒道:“你竟然还有脸说怎么了,本来我还觉得你懂礼貌又聪明,我们家彤彤跟你玩在一块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然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来,我今天非弄死你个小畜生不可!”
说完便又要冲上来揍他,符珈好似明白了什么,也不闪躲只是站在那,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夏彤急得赶忙抱住妈妈,问道:“到底什么事啊?好好说不成吗干嘛要打他呢?”
夏妈妈没办法打到符珈,心里一急就将手里的手机甩过去,摔在了他肩膀上。符珈只是感到一痛,这时却开口:“阿姨我错了,我是真的喜欢夏小彤,我保证以后都不欺负她,我会对她好的。”
夏妈妈啐了他一口:“还以后?你以后都给我离夏彤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然后又转向抱住自己的女儿,训道:“他都毁了你清白你还护着他?你从小到大我都没教过你自尊自爱的吗?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浆糊进了脑子?你也是个不成器的,不会保护自己还自轻自贱跟着他,我当时不是叫你别喝酒了吗?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受了欺负也不知道回来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夏彤一听妈妈说的是这个事情脸都白了,僵在那不讲话。可夏妈妈偏生不愿意放过她,她用手指戳着夏彤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感情让她语气变得更加刻薄起来:“如果不是你赵阿姨听说这个事情你是不是还要瞒我一辈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人的名声全毁了?他们都把你当个笑话看!偏偏你还这么没出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后头,你还有没有点自尊心?”
夏彤白净的额头被她戳得全是红印子,她无话可驳,只得受着。符珈赶忙护着她:“阿姨你别怪她,是我死皮赖脸缠着她的,都是我的错。”
夏妈妈正在气头上,指着符珈的鼻子就骂:“当然是你的错了!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现在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你都没有愧疚的啊?你还有脸口口声声叫我阿姨?!”然后又指着符珈拉夏彤的手,“你给我放开她,谁让你又碰她了!”说完气愤的夏妈妈用两只手狠狠地甩在符珈的头上,把躲在他后面的女儿拽过来。
夏妈妈将夏彤直接推进门,然后她又转过头来警告符珈 :“给我离她远点!别以为我们现在孤儿寡母的就好欺负!”
符珈站在原地,目送夏彤离去。幸福为何总是来得太短,而该来的却总是要来。
进了家门的夏彤却依旧难逃母亲的呵斥:“你给我立刻跟他断绝关系!你是你他是他以后再也别联系了!你这种事情闹上法庭也难看,不告他算是之前他帮的那些忙的感谢好了。”她见夏彤依旧沉默,知道她并没听进去,便继续逼她:“我跟你讲话没有听见么?给我说话,别这会儿在这装死。”
“妈妈我不是自轻自贱,我喜欢他,他也对我好。”沉默许久的夏彤终于表明了她的态度,虽然声音不大,但很坚持。
“对你好?他之前欺负你到那种程度你都觉得他对你好?你是脑子长哪去了?那什么是不好,你说给我听听!”夏妈妈气极而笑,声音尖锐。
夏彤跟夏妈妈对峙,就这样站着,各执己见。
夏妈妈指着她:“你就站在这,想通了再睡觉。”
夏彤就真的站在客厅的一角,天色渐渐暗下来,家里黑灯冷灶,冷清寂静。她站了两三个小时,腿都麻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也想到了那天自己在符珈床上醒来时的绝望,也记起谭之皓一遍一遍地问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时自己的心虚和难过。她不是没有挣扎和纠结过,符珈对自己的好她又不是不晓得,而她也真的喜欢跟符珈在一起的感觉。她也觉得委屈,她的忍气吞声并没能留住谭之皓。在父母离婚的时候只有一个符珈在身边,在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时候是符珈带她走出来,明明是他们没有给自己机会选择,却为何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自己头上呢?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呢?
她甩了甩麻掉的双腿,推开妈妈卧室虚掩着的门。内室里依旧是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生气。夏彤打开床头灯,发现夏妈妈躺在床上,用胳膊捂住自己的脸,与上一次跟爸爸吵架离婚的动作一模一样。
“妈――”夏彤蹲在床边推了推夏妈妈,语气意味不明。
“妈,你别哭了――”她也难受,心里也堵得慌。
“妈――”她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你妈特别没用,护不了家庭也护不了你?”夏妈妈声音哽咽,说出来的皆是灰心丧气的话。
“妈,我错了,你别这么想。”
夏妈妈的眼睛红得吓人:“你知道我听说你跟符珈的事情我多生气吗?我这些都不知道,要从别人口里听来,你想想你的名誉是不是全毁了?”
夏彤无言以对。
“你是一个女孩子啊!你怎么能不在乎呢?你是要嫁人的,你这样还怎么能找个好婆家?”夏妈妈的语气里满是担忧跟悔恨。
“我要是跟符珈结婚不就没事了么?”既然已经找不到好婆家了,嫁给他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么?
“他的家庭背景你难道不清楚?齐大非偶,他在之前都能那样欺负你,结婚以后呢?他要是真的欺负你以我们家现在的家庭情况我们连插句话都难!”
“他不会欺负我的,他现在都是依着我的。”夏彤绞着衣服带子反驳道。
“现在是现在,将来呢?现在你又没进他家门,他自然是要哄着你的,你跟他结婚了到手了以后还会这样惯着你么?他那种圈子接触到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还有他的家庭,能接受你吗?我们家不图富贵只图安稳。我就希望你能找个本地的,踏踏实实有上进心。家境不要太好,甚至可以比我们家稍稍差一点,最好不是家里的独生子,有兄弟的话他家里人也能让他到我们家这边来,我也好照应着点。”夏妈妈认真地给夏彤灌输婚恋观。
“妈,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就谈结婚太早了吗?”夏彤第一次听妈妈跟自己讲这种话题,有些尴尬。
“如果你继续跟符珈拖着,那现在提一点都不早。”夏妈妈用那种坚决的眼神看着她。
“……”夏彤无言。
“你听妈妈的话,跟他断绝来往,也让妈妈好放心一点好不好?”夏妈妈又恢复到了那种苦口婆心的语气。
“我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听话,别让我为你操心了,我以后会很忙,你别让我分心。”
“忙?忙什么?”
“我要跟你赵阿姨合伙开一个酒楼,就在你们以前济源小学后头那条路上,你以后放假就来帮帮忙,也别整天跑出去玩了。”
“真的吗?好啊!这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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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珈回到家里的时候脸上很明显的淤青引起了符劭华的注意:“你又去哪疯了?跟谁打架了弄成个这个德行?”
符珈也正不高兴,听见他呵斥的语气更是态度不好:“我没打架!”
“怎么啦怎么啦?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李馥宁也看到了,连忙上来察看伤情。
符珈乖乖地让妈妈看,听到她关心自己便说出今晚的遭遇:“夏小彤妈妈知道了我对她做的事情了。”语气中皆是懊恼和无措。
李馥宁顿了下,沉默一会儿又不高兴道:“那也不能动手啊?我儿子凭什么让她打啊,这女人可真是下得去手。”
符劭华却不满意李馥宁这么偏帮自己的儿子,嘲讽道:“你还觉得你儿子这顿打屈得慌么?那丫头要是我闺女,非得把他弄死不可!”
“哟,我看她还真是你闺女,上次差点把我儿子弄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是你家小孩啊?”李馥宁去拿了药箱给符珈上药,还不忘反唇相讥。
符珈听着这从来夫妻和顺的爸妈为自己在这吵架也觉得难受:“别吵了,真烦。”
李馥宁怜惜地吹了吹他脸上的伤,抱怨道:“她家可真野蛮,不能好好说话么?”
符珈皱眉:“妈,别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还不成么?人家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还真是!媳妇没娶到家呢就不许妈妈说话了。”李馥宁怨气还挺重。我养的儿子,心竟然都向着人家。
“这事本来就是符珈不对,改天我们带点礼物登门道歉好了。以前就没把这事情处理好,才拖到了现在。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受委屈。”许久没开口的符劭华拍板决定。
“怎么又是道歉,我们不会是送上门去挨打吧?”李馥宁酸道。
“你别絮絮叨叨的了,符珈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你惯的?真是‘慈母多败儿’!”符劭华站在那俯视她。
符珈无言,闷着头进自己的房间去了。现在爸妈的相处方式也太诡异了点,吵架都能吵出一股子肉麻的味道。
符珈躺倒床上的时候狠狠捶了两下床,只是强硬的拳头碰到柔软的床垫并没有多大伤害力,只有一种无力感。做错事自然是要承担后果的,他从来都明白,只是如果后果是失去夏小彤呢?那代价也太大了点。
他翻来覆去都在想怎么求得夏妈妈的原谅,心里是一万个忐忑。他忽然又想起被夏妈妈扯回家的夏彤,忽然又担心起来:夏妈妈看起来盛怒难消的样子会不会拿夏彤出气?不会继续骂她吧?要是打她呢?
夏彤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一面为妈妈找到工作和重新生活的方向而开心,另一方面又对符珈跟自己的事情很纠结。她觉得妈妈其实说得也很有道理,谁又能对未来十分笃定?自己的爸爸也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么?可是符珈……应该不会跟爸爸一样吧?
手机短消息提示音是个萌萝莉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夏彤打开手机,只见符珈发来的一条信息:“睡了么?阿姨后来没骂你吧?”
夏彤想了想,没有回。
不一会儿铃声再次响起,符珈又发了一条信息:“怎么不回我?你不会挨骂了在偷偷地哭吧?”
夏彤看了哭笑不得,回了一句:“烦不烦,你才在哭呢!”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从昨天到现在终于写完了八千字……应该不会进小黑屋了吧!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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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关于吻技
夏妈妈并不是一个极端跟严厉的女人,但是一旦决定了某些事情就会是很坚定地执行。比如她直接对上门道歉求和的符家夫妇避而不见,比如她让夏彤跟符珈断绝关系,还真不让夏彤天天出去了。她对夏彤说:“一整个寒假你都出去野了,就剩下这几天你给我在家里静静心,看看书什么的,别总跟乱七八糟的人混一起。”
被变相禁足了的夏彤只能宅在家,不过异地恋的法宝就是qq。
帅珈:你在干嘛
summer:在床上挺尸= =+
帅珈:我在吃好吃的哦,北京烤鸭、松鼠桂鱼和干锅花菜,你爱吃的这都有,快出来吧
summer:我被禁足了哎你还诱惑我!
帅珈:偷偷逃出来好了
summer:怎么逃?
帅珈:爬窗户,用床单绑着床脚爬下来。
summer:你个笨蛋我家住七楼!
帅珈:……
summer:你真是笨╮(╯▽╰)╭
帅珈:我开玩笑的你看不出来吗
summer:?
帅珈:估计只有我才能跟你这样智商的人生出正常的小孩了。
summer:……
被鄙视了的夏彤放下手机继续临摹字帖,趴在桌子上将字描得歪七扭八。她无意中瞥到手腕上戴的那只小瓷猫,肚子上有一个“珈”字,笑得憨态可掬。她用手指甲点了点这微笑着的小瓷猫,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大尾巴狼还非要装成小猫。”
不一会手机上的小企鹅又跳起来。
帅珈: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出来吧,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summer:可是我妈不准我出来啊o(╯□╰)o
帅珈:你就开个门就行了
summer:我妈就在外面客厅呆着呢,一开门你就暴露了!
帅珈:……
帅珈:那我走了,好吃的放在门外,记得出来拿。
符珈站在夏彤家门外,知道仍看不到夏彤隐隐有些失望。不一会儿楼道的声控灯灭了,符珈任由它去,沉默地坐在台阶上,在黑暗中犹如老僧入定,俨然一尊雕塑。
他想起了那晚坐在豪园门外的心情,想要靠近而不能的忐忑,不被接纳的失落,跟今晚何其相似?为何总是有一道门,把我隔绝在外?为什么偏偏是她,对于我来说最难靠近的人?
屋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外面黑寂一片寒气逼人。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起身离开。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只是你把心交给她,要不回来了而已。
直到夜深了夏妈妈已经熟睡,夏彤才悄悄溜出来,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门口果然有一大袋零食。另一袋里面竟然真的有几个保温盒,里面装着几道菜。夏彤心里乐开了花,赞美了符珈无数次,正要拎着两大袋进门的时候她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烟草味。
她一愣,低头看了下四周,没有烟头,甚至连烟灰也看不见。她记得这个味道,以前总在符珈的身上闻到,并不难闻,只是记忆中这个味道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
他应该也很不高兴的吧?夏彤这样想着,也放下了零食袋子,坐在台阶上。她两手托腮,愣愣地盯着眼前那两个袋子发呆。她第一次在乎符珈的心情,他有没有不高兴,有没有受委屈,这样以后他会不会不耐烦。她的心情也渐渐地从雀跃变成了黯淡。
所以符珈再一次过来的时候,夏彤立刻发了信息让他等一下。她一边穿外套一边跟在厨房里的妈妈喊:“我先下去买盒牛奶啊!”也没等妈妈回答便跑出去了。
夏妈妈反应过来的时候拿着锅铲跟在后面喊:“忽然买什么牛奶啊你给我回来!”
她打开窗户,发现符珈打扮地衣冠楚楚地站在楼下,夏彤就像是一只小鸟似的飞过去抱住他,那样子还真像是多年没见的小情人。
夏妈妈哑然,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也成了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
外面的风凌冽干燥,夏彤跟符珈在车里面却是浓情蜜意,但是不一会儿,这种甜蜜就被硝烟味掩盖。
夏彤捂着嘴巴很是不高兴:“咬什么咬?!会不会接吻啊你!”
符珈一听就炸毛了:“就你技术好!”然后一把扑过去对着她的嘴巴一通乱啃,一吻结束,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车座上上瞪着对方。一向让着夏彤的符珈今天一反常态,斤斤计较分毫不让。
夏彤转开眼:“神经病啊,不跟你说。”
符珈捏着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以后不准显摆你会接吻!”
夏彤也恼了,甩开他的手直起身来双手叉腰:“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你还是个男人么你”
符珈见她生气也不再强迫她,只是转过头,自言自语道:“反正就是不准。”
不准你说你的接吻经验丰富。
“果然吃辣的人跟不吃辣的人世界观都不一样,大脑构造都不同,所以我也理解不了你的世界。”夏彤总结道。
“怎么又扯到这个了?何况你也不算能吃辣吧?”符珈理解不了她的跳跃性思维。
“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忽然很想吃那种热气腾腾辣得汗流浃背的火锅!”夏彤说风就是雨,拉着符珈两眼放光就开始兴奋起来。
“你妈妈准你出来玩了?”符珈疑惑。
“管它呢,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就得潇洒走一回!”
俩人到了火锅店,夏彤豪气万丈地就点了一个鸳鸯火锅,还很得意地跟符珈说:“今个就让你看看吃辣的跟不吃辣的人的差距!”
符珈无语,这么多天没见她,一出来竟然自虐来吃火锅。
然后又拉过服务员小声道:“那个辣的锅底你让厨师别放太多辣椒,就……放一点点就好了。”她竖起小指头,掐着指尖那一点点,对服务员示意道。
那个服务员穿着红色唐装,看起来甚是喜气,她疑惑地看着夏彤:“小姐,如果不能吃辣的话,我们还有海鲜锅,清汤锅,三鲜锅等等很多选择。”
“能吃辣能吃辣,就是不能太辣。”夏彤连忙解释,然后又问,“你们这果汁汽水是免费供应的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诧异地看了她两眼,收了菜单走了。
火锅端上来的时候夏彤哀嚎了一声:“怎么这么辣?!”
红彤彤的汤底跟旁边白色汤底变成了鲜明的对比,红艳艳的辣椒和芝麻飘在红油上对着夏彤张牙舞爪,而几根青葱和几颗枸杞子乖乖地趴在奶白色的汤上煞是可爱。
服务员解释道:“汤底是早已配好的,其实不是特别辣的,您这不是还没吃么?”
符珈这时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轻描淡写道:“展示你跟我不同的世界观的时候到了。”
“符珈你可别小看我,我发起狠来是很可怕的。”夏彤看着那盆辣椒油咽了下唾沫,嘴硬道。
符珈笑:“我知道,我知道。”
夏彤见他一副戏谑的样子一发狠,把爱吃的菜都倒进了麻辣汤锅里。
“好了好了,你的确比我厉害总行了吧?你的世界观都比我辣很多。”符珈见好就收,不再勉强她,但是言语之中还是满是调侃之意。
夏彤觉得这一顿饭比她一辈子吃的辣椒加起来还辣,她吃得眼睛红红的,舌头红红的,小脸也红红的。当她第四次让服务员上果汁的时候,服务员过来,眼中皆是抱歉和犹豫:“不好意思您叫的饮料已经达到了上限,我们店不再免费供应。”
“什么?还有上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呃……这个是我们老板娘见到您……刚刚定的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我就要考试了,这两天都忙着看书,所以断更了三天。不过我还是会坚持更新的,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这文不会延续地太长,他俩也会好好的在一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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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报应
回到学校的夏彤跟符珈又回到了异地恋的状况,不过这一次可是甜蜜了很多。这一天中午,夏彤正在跟室友去食堂的路上,忽然接到了一个送外卖电话。
夏彤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没订外卖啊!”
室友也觉得奇怪,老大首先分析道:“前阵子网上不是传有人谎称送快递把女大学生骗出来,然后强行拉人上车然后卖掉么?”
夏彤摸了摸胳膊:“不是吧,这么恐怖。”
“既然你没订,那就不要去了,安全至上。”边静云向来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主,她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综合患者,别人讲话稍微奇怪一点她都能小心翼翼试探人家半天。
夏彤正犹豫不决,电话那头的人又在催,她便更加不知所措。
老二这时问了句:“哪家的外卖啊?”
“岳一楼的。”
“肯定是骗子!我等屌丝哪能吃得起岳一楼!”老二听了以后一口咬定这是个骗局了,说得斩钉截铁。
老大戳了戳老二的肩膀:“二哥哥!请你在外面注意下你的用词!不要为某个不雅的词拉低了我们宿舍的整体水平!”
二哥哥一把扫开老大的手,重重地掸了几下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翻了个白眼:“姐这叫表里如一,哪像你,妄想吃高富帅的女屌丝!”
老大掐着她:“你想造反是吧?敢这么跟姐姐说话了?”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边静云揪着还拿着手机纠结的夏彤走向食堂,抛下一句:“不想吃高富帅的女屌丝不是好屌丝,我们去吃饭了你们好自为之。”
打了饭以后夏彤就忘掉了那个送外卖的“骗子”,跟舍友在食堂吃得正开心,符珈一个电话甩过来,语气很不好:“怎么不拿外卖去?”
“外卖?啥外卖?”
“就是岳一楼的外卖!”
“原来那是你订的啊!”夏彤吃着饭,恍然大悟。
“你的那个什么肖奈都知道去拿外卖,你怎么就不会?脑子长哪去了?”
“肖奈……”夏彤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激动道,“你也去看那本书了?”
“唔……我就是无聊的时候看了下。”符珈语气又变得犹豫起来,“就想看看你喜欢的那个谁长啥样。”
“怎么样怎么样?特别完美吧?”夏彤也变得兴奋起来,想要跟符珈①38看書网剧情。
“你闭嘴,现在立刻给我去拿外卖!”
“……”
跑到那的时候那个送外卖的大叔笑:“小姑娘让你拿个外卖可真艰难啊!”
夏彤笑嘻嘻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彤拿到外卖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打电话给符珈:“这些菜看起来真好吃哎!”
符珈冷哼一声,不过语气中还是蛮开心得意的,但是夏彤的下一句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可是我在食堂刚刚吃过。”说完还给面子地打了个饱嗝。
符珈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说了句:“算你狠!”就挂了电话。
得了好处的夏彤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对符珈一阵安抚,好言好语的终于将他顺了毛。她乐呵呵地将饭拿回去,打算晚上热了吃。舍友这才恍然大悟,她们纷纷对符珈这种矫揉造作的行为表示深深的鄙视以及他没有多订几份报答室友们一直帮他坚守女朋友之恩的扼腕叹息之情。最后她们遵循着“更高,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精神一致决定:她们也要吃岳一楼高贵的饭。
夏彤表达了她的不解:“奥林匹克精神跟吃饭有什么关系呀?”
边静云正梳着头发,拿着梳子睥睨着夏彤:“在有饭吃的情况下还要逻辑关系干什么?”
夏彤认真思考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得没错。”
正当大家在宿舍闹得正欢腾的时候夏彤收到了一条没署名的陌生号码的短信:“你赶快去网上最热门新闻里看看,你爸好像出事了!”
我爸出事了?怎么会出事?!这个是谁的号码?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个?
夏彤心下一惊,但还是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哪个人的恶作剧,只是她皱着眉头迅速去开电脑的急切泄露了她的真实感受。
当她看到夏新文非法集资的新闻出现在各大媒体,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曾经无数次签在自己家庭作业本上的名字竟然变得有些触目惊心。其实早在她发现夏新文在盛世买了别墅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爸爸并不“清廉”,但当时也没顾那么多,只想着赶走第三者,可是当“非法集资,携款私逃”这些词语真的套在爸爸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网上一片谩骂声,其实如果仅仅是非法集资并不会引起大家的公愤,毕竟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并且并没有关乎到大多数人的切身利益。可当夏新文的私生活被爆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就变得微妙起来,众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进行审判:私德败坏,色欲熏心,抛妻弃子,贪赃枉法。哪一条都是被人猛烈攻击的理由。一时之间夏新文成了人人讨伐的过街老鼠。
夏新文出事以后还有自称是银行职员的人出来爆料,说他公器私用,职场内潜规则女职员。又引起大家一通调侃和攻击。
夏彤打电话给夏新文,却总也打不通。她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舍友也诧异她为何刚刚还谈笑风生现在却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舍友们都停下打闹看她。
“没什么,”夏彤连连摆手,躲进阳台,拉上门,“真的没什么,你们继续。”
夏彤虽然是恨夏新文,但他好歹也是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亲爸,听到他犯事了她比谁都怕。她恨他的不忠诚,怨他的狠心抛弃,更是为他的利欲熏心而愤怒,只是当她听见犯了这种罪加起来要判无期徒刑的时候她止不住的心惊:无期徒刑,那就是半辈子啊!
她想妈妈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如果贸然告诉她她会不会接受不了?只是六神无主的她如今除了妈妈还有谁可以商量?符珈吗?她实在难以启齿。
“妈妈,我爸他……”夏彤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这种事情你不要管,在学校专心学你的习。”夏妈妈这一次讲话异常的冷硬,再无平时遇到事情时的软弱跟无措。
“那我爸呢?他怎么办?”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夏彤身上,让她出了一身的汗,手掌心的滑腻几乎让她拿不住电话。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钱他拿去做什么了我都不知道!都捧给外面的小女人了也说不定!”说到这夏妈妈再无刚刚的冷静淡定,她声音微微颤抖,甚至是咬牙切齿将这话说出来。
夏彤无言,但仍是讷讷地说了句:“我听人家说这罪判很重的,很有可能是……是无期徒刑。”夏彤想到这又不能再镇定,声音再次提高,音调也变细,“难道我们就袖手旁观么?那是我爸啊!”
“他还是你爸,但是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我没义务帮他。再说了,我也没这能耐。”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自嘲,“对了,你别跟学校同学说那是你爸,有个贪污犯的爸爸没人能看得起你!”
“妈——”夏彤有些不甘心,还想要再说点什么。
“你给我在学校里专心学习,别管这么多!各人有各人的命,他既然能做得出来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夏妈妈没给夏彤再发言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很是有些隔岸观火的意味。
夏彤趴在窗台上,再无之前跟符珈开玩笑时候的幸福和甜蜜。她的头上挂满了舍友们晾晒的衣服,手下是被晒得暖和和的被子。对面也是女生宿舍楼的阳台,年轻的女生们穿着清凉,在那挑衣服晒被子梳头发,心情好的还非要隔着栅栏跟隔壁宿舍聊天,大家的生活好像都是悠闲无忧的,为何偏偏我的生活总是这样千疮百孔乌云蔽日?
这时老二打开阳台上的门,将头探进来,眨巴着眼睛问她:“不就吃你个高级饭嘛,这么忧郁做啥呀?”
夏彤看着她胖乎乎白嫩嫩的脸庞,哑然失笑,捏捏她的耳垂:“当然是怕你把我那份也给吃了,自然很担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早上七点起来写文的哦!写了两个小时才去上的课!舍友们都在睡觉哦!求赞美求大力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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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舍得
在夏新文已经声名狼藉的时候,夏妈妈跟朋友合伙的酒楼却如期开张了。有了事情忙的夏妈妈早已不是成天家长里短的家庭妇女,每天在自家的饭店里忙里忙外,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的。她最近眉眼带笑,跟人说话都快了几个节拍,店里有胆大的服务员竟也敢开她玩笑:“吕老板天天来我们这报到,是喜欢我们老板娘多过我们的饭菜吧?”
玩笑开多了夏妈妈便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好意思,只是故作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就你话多!”
其实这个吕老板也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就是家里开了个不小的汽车修理厂,不差钱但是也富不到哪去。人到中年有些发福,挺了个将军肚,平时总是笑呵呵的,样子有点憨。据说中年丧妻,家里有个小儿子被送到国外念书去了。按说这老板娘模样好气质佳,说话也都很有文化的,虽说这年龄不小了,但配这修理厂的小老板还是有点亏。
不过他们总听吕老板“以芳,以芳”地叫老板娘总以为这是他的亲近方式,却不知在几十年前他就想这么叫她了。只是那时的他们才上高中,夏妈妈是品学兼优长得又俊的好学生,而他却是家里窘迫到要退学的穷小子。那个时候他还不胖,黑黑瘦瘦的总喜欢偷偷瞅着她,年轻敏感的夏妈妈又怎能不知道?少女的自尊心跟矜持让她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后来夏妈妈鱼跃龙门考上大学变成所有人艳羡的高材生,而他却默默背起行囊挑起家里的重担。他曾以为这只是一个年少懵懂时的梦,却未曾料想能在这么多年后重拾情缘。
夏妈妈对吕老板自是不讨厌,他老实却不木讷,做事周到又能体贴人。他虽然无权无势,但与他交往的从大富大贵到街头百姓都有,就连几十年前早该失去联系的老同学也时常约出来称兄道弟地喝两杯。夏妈妈已经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只是,旧世界的人还是想要跟她有些瓜葛。
她这天晚上刚回家,就被屋内跑出来的一个黑影吓坏了。她刚想惊叫,却在看清楚那个人的真实面目后压了下来。眼前的人还是夏新文吗?头发潦草,再无以前梳得油光锃亮的发型。他穿着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夹克,衬着他灰暗的脸色倒还挺像工地上刚做完工的民工。
夏妈妈看了下自家的门锁,明明已经换了,他怎么进来的?
“你来我家干嘛?我家不欢迎通缉犯。”恢复了冷静的夏妈妈立刻变得冷冰冰的,一副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芳子你借我点钱,我要是能出得了境就安全多了。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现在变成这样也算是报应了,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的份上你就帮帮我,我现在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夏新文过来想拉她的手,却被躲开。
“呵,你一个集资几亿还是十几亿的人还能找我借钱,我还真荣幸呐!夫妻情分,你怎么豁得出你这张老脸说出来的!你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立刻报警!”夏妈妈一听这“夫妻情分”便彻底没了耐心,甚至又有了怒气。你在要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所谓的“夫妻情分”?!她立刻推开家门,声音也抬高了许多,指着门让他滚。
“芳子芳子!”他立刻关了门,小声说,“我根本没有非法集资,是曹正那个老家伙栽给我的!他看我离婚这事被闹大了,就顺势把这罪名按在我头上,想把我当替罪羊,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夏新文神情紧张,提到曹正这银行行长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什么都没做怎么买得起别墅养得起女人,谁信?”夏妈妈抱臂倚在墙上,语带嘲讽。
“那个……是开发商为了拿到工程贷款送的。”
“收受贿赂也是违法的,反正你不亏。”
“两个罪名差多了!只要这工程没出事,我也不会出事,但是这非法集资是要判重刑的!也怪我,当时知道曹正在干非法集资这种事,我也没说,毕竟他是我顶头上司,可我没想到他这么狠,罪名全推给我了,自个倒是逍遥得很!”
夏妈妈在旁边听着,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他没撒谎,只是她心里还是存有怨恨:“我凭什么帮你?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就看在彤彤的面儿上吧,我要是进去了她就没爸爸了呀!”
“你这个爸爸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她立刻回了句,说完便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你要多少?”
“十万。”夏新文犹豫着说出这个数字。
但是夏妈妈听到这个数字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高声冷笑:“十万?你当我也有贿赂可收?你还是找个箱子把自己装进去直接从海上漂过去吧!”说完便可了劲地将他往外推。
夏新文一看就急了,抱着她的胳膊:“五万,五万成么?这是底限了。”
夏妈妈看他走投无路的模样,比起之前那种意气风发,心也软了下来:“等我凑到钱了给你打过去。”
夏新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条:“就打到这个卡号上。”
“芳子,以前是我糊涂了……你以后,自己也好好的。”就在夏妈妈关上门的前一秒,已经要走的夏新文回头说了那么一句。
夏妈妈倚着门,慢慢坐下来,从他们恋爱的时候一直到结婚离婚,其实她已经回忆了无数遍。她记得结婚的那天晚上,夏新文握着她的手说:“芳子我们以后好好过。”一直到刚刚的那句话,一样的路,却再也不能一起走。这段婚姻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和时间,她曾以为少年夫妻老来伴,她也曾真的以为他们真的可以相伴到老。
只是命运啊,总不告诉人们他的下一步棋是什么,所以才让我们与身边的人兜兜转转,离合变幻。
在地上坐久了,夏妈妈的脚都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她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泪。离婚以后到至今这是夏新文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用这样抱歉而难过的语气,仿佛是真的在后悔没有珍惜他们的婚姻。
夏妈妈终究还是个心软的女人,她赋闲在家很久,用剩下的钱大多投在了酒楼里,包括那栋贱卖的别墅钱。她自己拿出了七万块,又向朋友先借了三万,凑足了十万才打到了卡上。
出了境要钱,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总也是要花钱的吧?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都听天由命吧!
正当夏妈妈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却接到了夏新文的电话,那头的他语气惊惶,甚至带着绝望:“警察来了,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夏妈妈跟在这边也着急:“那你快跑啊!”
“快找人救救我……我还……”那边还没说完就被挂掉了。
夏新文落网的消息出现在媒体报纸上的时候远在他乡的夏彤都要急疯了,但却又无能为力,每天上课精神恍惚,脑袋里总是出现爸爸被抓起来坐牢的片段。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推说没休息好。
而夏妈妈千方百计,也终于弄到了探监的机会。这时的夏新文剔了个平头,穿着统一的条纹服,戴着手铐,很是落魄的模样。
“你不是说……”夏妈妈看了看他身后的警察欲言又止,换了种说法,“我不是给你十万块钱了么?”
“十万?”夏新文立刻惊诧地抬起头,神情激动地重复,“你给我打了十万?”
“是啊,你没拿到?”夏妈妈听了他的语气也很惊讶:怎么会?
夏新文似有愤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郑雨露这个贱人,取了我的钱然后报警抓我,等我出去了别让我再看见她!养不熟的白眼狼!”
夏妈妈一听他竟然还跟那个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有牵扯,并且还把自个东拼西凑的十万块全拿走了。心里真是火冒三丈,语气也从同情变成愤慨:“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能凑成一对!就你这样还妄想再出去跟她算账?得了吧,你就在牢里过你剩下这一辈子吧!”
夏新文也难受,一个大男人抱着头在那哭:“我真是瞎了眼了,身边这都是些什么人,上司栽赃给我,朋友隔岸观火的,就连……也落井下石!”
夏妈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说:“以前你还有永远支持你的妻子和孩子,现在,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夏新文老泪纵横。
“你就在牢里忏悔去吧,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芳子,你救救我,我不想坐一辈子牢。”夏新文忽然抬头,用那种希冀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看着最后一根稻草。
“我救不了你,我又不是法官。”夏妈妈面容漠然,她其实已经对这个男人绝望了。
“你认不认识一些有权势的人?非法集资这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以前银行里的一个朋友也知道这事,身边也有证据,但是他也不敢帮我作证。只要你认识背景硬一点的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帮我洗脱罪名了!求求你芳子,我真的不想做替罪羊,我宁愿因为房子的事情被判几年,也不愿意替人受过啊!”
“我不认识什么有权势的人……”夏妈妈讲到这忽然停顿了一下,“这我还真认识一家人,不过找他们的代价就是要用你的女儿换,你舍得么?”
夏新文听到她真认识权贵心里一喜,但听到后来也满头雾水。还未等他开口,只见夏妈妈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是我不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好了~可以去食堂吃饭了……不知道还有木有饭了……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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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关于软硬
当大家都在等着开庭审判夏新文的时候,网上却爆出一条惊人消息:夏新文背后有高官做后台,完全不会重判,甚至会在大家降低关注之后重新复职。
消息一出,舆论一片哗然。各种观点一通混战,只是大多恶言都指向那纵容包庇罪犯的无名高官和罪魁祸首夏新文。大家群情激奋,有人甚至呼吁重罚夏新文,人肉无名高官并且一并重罚,这样才能对民众有一个交代。这种言论一经煽动,响应的人竟能达到数万,一时之间,夏新文这案子成了最受关注的事件。
夏彤看着网上的咒骂和呼声越来越多,她心里也变得越来越心焦。她想知道高官是谁,她想知道她爸爸到底会被判多少,她想知道好多,只是无从诉说。
开庭时间渐近,夏彤极为不安,请了假就坐车回家。夏妈妈酒楼律师所两头跑已是焦头烂额,看见夏彤不打招呼跑回来也没工夫责备她,只让她在家呆着别乱跑。
开庭的前一天夏妈妈带着她说是请人吃饭,等到后来她才知道请的竟然是符珈的父母。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步走进来的符劭华和李馥宁,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妈妈什么时候跟符家和好了?之前不是一副水火不相容并且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么。
“叔叔——阿姨好。”夏彤站起来问候道,只是微微有些迟疑。
符劭华脱了外面的大衣给服务员,走过来笑道:“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课吗?”
“前天刚请假回来的。”夏彤赧然地笑了笑,无缘无故请假回来不上课,这是典型的坏学生做法吧?
“小女孩就是爱瞎担心,”符劭华拍了拍她的头,“以后别一个人闷不作声地就跑回来,不安全。下次要回来前打个电话给叔叔,我安排人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夏彤刚要推脱却被符劭华打断。
“不麻烦,一家人怎么会麻烦?”
而跟在符劭华身后的李馥宁只是向夏彤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默然落座。席间夏彤听妈妈跟符珈的父母谈的话隐隐明白了些什么,网上那些所谓的高官后台竟是符珈的爸爸?她有些震惊,还有些担心: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会不会将符叔叔也拖下水?只是大人们讲话她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埋头吃菜,也将所有的小心思放在心底。
她在包厢里实在是有些闷,便出去透透气。李馥宁离她的位置不远,见她离开后不久落在桌上的手机便一闪一闪。她一瞥,只见那屏幕上闪着“符珈”来电的字样。手机已经被调成了静音,连震动都没有,所以他的名字只能沉默而孤寂地在手机屏幕里坚持等待被人注意。
李馥宁只当是没看见,该聊天聊天,该吃菜吃菜,并不理会自个儿子那通电话。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这个当妈的再也不能淡定了:这姑娘出去了十多分钟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家傻儿子也不间断地打了十多分钟电话啊!这个没脑子的,就不能缓缓么?不接电话肯定是有事呀,又不会跑了,急吼吼地做什么呐!
就在她想要拿手机接电话的时候,夏彤终于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李馥宁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回到座位的夏彤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手机躺在桌上一闪一闪,连忙接了电话,边迈着小碎步跑出去边捂着嘴巴小声讲电话。
外面的夏彤跟符珈的电话粥煲得正欢,而李馥宁心里却喟叹不已:任是自个再心疼儿子有什么用?怨这姑娘不对自家儿子好有什么用?是他自个放不下啊!打不通电话就傻不愣登地一直打下去,要是这姑娘有心不给他回应呢?这傻木头一直在那边等么?我怎么就教育出这一条道非要走到黑的一根筋的呢!
夏彤坐在外面大堂的沙发上,此刻被符珈荒腔走板的歌声逗得要笑岔了气:“符珈,你前两天有没有看到一个新闻?”
“就是那个男的因为唱歌太难听被人家捅死的那个新闻。”
“嗯嗯,我其实吧,就是想叮嘱你一句,在有人的地方千万别唱歌,我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哈哈你别生气嘛,我是真心的。”
李馥宁就站在她不远处,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她说的话,只觉得要是他俩能永远像这样小打小闹地开着玩笑,安安乐乐地过他们的小日子也不错。而夏彤在看见李馥宁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立刻小声对着电话讲:“你妈妈就在我身后我等会打给你!”然后迅速地按掉了电话。
李馥宁见她慌里慌张地挂电话有些啼笑皆非,走过来:“怎么不聊了?”
“……”这不是明摆的么?夏彤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聊完了。”
李馥宁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一扫之前的淡漠,对她和蔼得像是知心姐姐:“珈珈是不是缠你缠得紧?”
夏彤连忙摇头,然后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馥宁笑了笑,不置可否,端起身边服务员送来的茶抿了一口,姿态优雅端庄,气质尽显。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你喜欢珈珈吗?”
这次夏彤真是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了,怎么就跟长辈探讨起这种感情问题来了?夏彤心里大囧。
李馥宁也不等她回答,又接了一句:“符珈可是特别喜欢你呢!”
“……”夏彤无言以对:我要怎么回答?谢谢他的喜欢?非常荣幸?再不然说我也很喜欢他?
“珈珈的房间如果我们不去整理,从来是乱糟糟一片,不过有个地方他从来整理地很好,也不让我们碰。里面有几张他特别骄傲的证书,你跟他的合照,你小学毕业送给他的毕业留言,还有从小到大从你那抢来的小玩意儿。我们太宠他了,所以他性子横,又拧巴,他可没少欺负你吧?”
夏彤面上只是笑,心里回道:欺负得多了去了!
“但是眼见着长这么大,他也就对你能服个软,在家里跟他爸都能吹胡子瞪眼的,被打了也不低头。”李馥宁拉过夏彤的手凝视她,“打小我也见着你是个乖巧的孩子,我也瞧着喜欢,小时候你俩玩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你符叔叔说以后珈珈能找到像你这样的我也放心。他虽然性子不好,固执又傲,但是人品还是可以信得过的,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他性子扭,吃软不吃硬,你只要不动他底线,他都会顺着你的。”
夏彤此刻满手心都是汗,又不敢动,符妈妈这样跟自己聊天实在是压力山大啊!这语气实在是像教自家儿媳妇御夫之道啊!她只得艰难地点头再点头。
回去的时候她回电话给符珈,符珈在那头问她:“我妈没跟你说什么吧?”
“说了啊!什么都说了!”夏彤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桌子上画圈圈。
“说什么了?”符珈微微有些紧张。
“阿姨说你从小到大抢了我很多东西,还都藏在一个地方。”
“……”我妈怎么说这个?
“还有我问你,我小学毕业的时候还给你写了毕业赠言?写了什么?”
“很无聊的,什么‘学习进步,身体健康,祝我们的友谊万古长青’之类。反正很没意思。”
“切,没意思你还收藏。”夏彤对他这种口是心非的行为嗤之以鼻。
“我妈没说别的什么吗?”符珈不信,仍是追问。
“你紧张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瞎想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妈说没说我坏话。”
“哦,对了,阿姨还说——”夏彤故意拉长声音。
“什么?”符珈警觉道。
“阿姨还说你吃软不吃硬,让我顺着你点。”夏彤又戏谑道,“你真的吃软不吃硬?”
“不,不是,我对你软硬都吃。”符珈在那头坚定道。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大家统一沉默了呢……泪,我又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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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见朋友(1)
夏新文案子的审判结果在法庭上可谓是大逆转,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再狡辩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的时候,被告律师却拿出了足够的人证物证证明了他的清白并直接指控是曹正。夏新文当庭无罪释放,只是当他自己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时候,发现竟没有一个祝贺自己的人。为自己奔走求助的妻子,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女儿,她们只是沉默地在法庭的角落看着他独自欢喜,身边有一个陌生而殷勤的男人,只是片刻,她们便相携离开,没有再回头。这一瞬间,倒是让激动的夏新文生出一丝悲凉来,也许以后,就真的是山高水长再不相见了吧?
而夏彤跟符珈的事情夏妈妈也算是默认了的,只是总叮嘱她:女孩子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要矜持要自爱。而符家的态度也是非常明朗:婚事先定下来,至于婚期就看俩个孩子的意思了。
订婚仪式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俩还没毕业,所以尽量低调,两家大人吃个饭就各回各家了。偏偏符珈跟狐朋狗友喝得烂醉,还吵着要见夏小彤,他们又不敢把这样的符珈送去夏彤家在长辈面前丢人,只得让夏彤去盛世豪园安抚安抚他。
夏彤一推开们就听见符珈在那扯着嗓子嚎:“夏小彤――夏小彤呢?!”
夏彤皱眉,怎么这么丢人。而符珈那群朋友一见夏彤进门,立刻点头哈腰像是看见了就行:“嫂子你终于来了!”
“嫂子你好!嫂子再见!”他们一溜烟地跑掉了,生怕这个大麻烦再缠上来。
夏彤进房间的时候只见符珈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衬衫的下摆半边塞在裤子里,另一边耷拉在外面。脸色酡红,好看的眉头拧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看到夏彤又开始嚷嚷起来:“夏小彤!你给我过来!”
夏彤一看他喝醉了的怂样就撇嘴,自己喝成这怂样还对我吆五喝六的!不理他!
“夏小彤!我让你过来听见没有?!”符珈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开始发怒,再次强调。
“干嘛啊?”夏彤语气也很不好。
“过来送给我亲一下。”符珈忽然坐起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夏彤被他噎了一下,无奈道:“洗澡去吧你,这么多事!”说着就去洗手间要帮他放洗澡水。
“你到底过不过来?”
“不。”
“那我过来让你亲一下好了。”符珈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她,然后爬下床来歪歪扭扭地走向夏彤。
夏彤一见他又开始不安分,怕他摔着碰着,连忙跑过去抱住他,哄他回床上:“别闹了,我这不是过来了么?”
符珈刚被她搬到床上,就立刻搂住夏彤的腰,两只眼睛黑黑的圆圆的,微微有些迷茫地盯着趴在身上的她:“你为什么不亲我?”
夏彤无言,你怎么喝醉了的时候这么二呢?
“你为什么不亲亲我?”符珈不满她的沉默,像是一个小孩子,执意要一个答案。
正当夏彤想着要怎么敷衍他的时候符珈又开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像是一个考砸了不敢问成绩的考生,眼睛里闪烁着全是不安。她回忆了下,自从他们在一起,符珈从未问过这种问题,她以为他不在乎,现在才明白,竟是不敢问。之前妈妈要打他的时候也曾脱口而出说“喜欢他”,他为什么不相信?
对一个醉鬼表白,相较而言夏彤还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的,她酝酿了一会,然后开口:“其实我――咦?你睡着了么?”她仔细观察符珈的脸,轻轻拍了两下,发现他真的睡着了!就在自己要表白的时候!夏彤一咬牙,掐着他脖子怒道:“我一来你就睡着了你是在耍我么?!”
符珈被她弄醒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了她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夏彤,他安抚地亲了亲夏彤的唇,然后哄小孩的语气嘟哝道:“嘘――别吵,我们睡觉。”然后搂紧夏彤的背,继续安然入睡。
夏彤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现在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啊?!
她费力地想要掰开符珈的手臂,只是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身体,为了让怀里的夏彤安分点,符珈甚至连腿都用上了,像一只有力的章鱼,将她缠起来。
夏彤这下笑不出来了:我妈不准我呆在这边过夜的啊!
第二天早上符珈醒的时候夏彤已经买好了早饭,在餐桌上的时候夏彤开口:“昨晚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符珈有些莫名其妙,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那你记不记得昨晚说什么话?”夏彤放下筷子,两手交叠在胸前,一副要摊牌的模样。
符珈见了她这样也有些紧张,盯着她:“我说了什么?”
“你追着问我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夏彤凝视他,语气也很郑重。
“哦。”符珈也不追问,只是低下头继续喝豆浆,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你‘哦’什么啊?你不想知道答案了么?”夏彤皱眉。
符珈一口喝完剩下的豆浆,猛地站起来走向客厅,有些不耐烦地撂下一句话:“谁想知道这么无聊的答案啊!”
再次酝酿了一肚子话被噎住的夏彤用筷子狠狠戳了下盘子里的煎蛋,仿佛那是符珈的脸:“叫你嘴硬叫你要面子,憋死你!”
晚上符珈带着夏彤说是要见朋友,夏彤就被他稀里糊涂拉去了会馆。这是一家夏彤从未听说过的休闲会馆,地处郊区,离市中心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夏彤坐车坐得有些不耐烦,窝在一旁玩手机。
“别总玩手机,对眼睛不好。”符珈瞥了她一眼,不乐意她把自己一个大活人冷落在一旁。
夏彤也觉得有些无聊,便拿过符珈的手机来:“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我都有些困了。你这手机里都有什么游戏啊?给我玩玩。”
符珈无语,还是要玩手机。
符珈的手机屏幕辨析度要比自己手机高多了,拿在手上手感特别好。只是这么带感的手机却没什么游戏,夏彤玩了两局植物大战僵尸就又无聊了,挨个翻看手机里都装了什么有趣的软件。也许是无意中碰到了某个图标,屏幕上跳出了另一个界面。夏彤定睛一看,乐了,这不是微博么?
她对符珈调侃道:“没看出来你也玩微博啊!”
符珈一听立刻拧起了眉头,伸手就要夺回来:“还给我!”他的语气也变得急躁。
夏彤灵活地拿着手机一躲,本来没打算细看,但在争夺的那一瞬间她发现界面上有她自己昨天发的微博:“虽然心情有点复杂,好吧还是先恭喜一下自己马上就订婚了!(*^__^*) ”
夏彤的微博粉丝寥寥无几,所以发了微博也甚少有人回应。符珈既未转发也未评论,只是在她之后发了一条:“嗯,恭喜你,马上就是我的了。”符珈看起来只关注了夏彤一个人,所以满屏幕都是她的微博,几乎是她发一条,他跟着发一条。她往下翻,其中有两条实在是惹眼:“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而符珈也说了一句几乎一样的:“是啊,为什么你不要我?”
她回忆了一下,那个时段正是爸妈离婚的那个时间,当时的自己自怨自艾了很久,却未曾料想到有个人一直陪着自己不开心。她心里暖暖的,她好像运气不错,找到一个这样可以依赖的人。
符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绷着脸冷冷道:“不准看!”
夏彤关掉微博,讪讪地:“你生气啦?”
“我没有。”符珈依旧铁青着脸,其实还有一点点被揭穿了心事的狼狈。
“别生气嘛,我都没有生气,你就别计较啦?”夏彤从副驾驶座上凑近他,用手戳戳他的胳膊,笑得一脸讨好。
“我在开车,你别靠我太近!”符珈身体微微僵硬。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么?”夏彤越靠越近,她并不是一个胆大热情的女生,但是面对比自己更别扭更害羞的人她就不自觉地变成了主动的那一方。
符珈握紧方向盘,声线都绷紧了:“别过来。”
夏彤见他就像是遇见了女流氓的小男生,自己很少能逗到他的时候,这时便更加得寸进尺:“其实我――”
夏彤的嘴巴凑到符珈的耳边,她讲话的时候带出来的热气都快要熏红他的脸。符珈声音不稳,问她:“其实你什么?”
“其实我也喜欢你――”夏彤在他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
“呲――”只听一阵急促地紧急刹车声,符珈将正在调戏他的夏彤扯到自己腿上,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啊~~~今天可真冷啊~我的坑这边很衬这温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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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见朋友(2)
到了会馆以后夏彤才明白这他们为什么千里迢迢来这里,前厅金碧辉煌,即使门可罗雀,前台小姐们也站姿挺直,面带微笑。走廊幽静曲折,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舒适无比。而后面的温泉会馆,各种球类保健室一应俱全。出入这里的客人并不多,但是遇到的每个人都会主动跟符珈打招呼,他们看起来年龄相仿家境相似,夏彤看着有些奇怪:“怎么这些人你都认识?”
“嗯,这里是奚铭开的,一般都是比较相熟的朋友才来这儿玩。”符珈认真地跟她解释。
哦,原来是一个圈子里的二世祖大本营。夏彤点点头,终于弄懂了。
进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许多人了,夏彤只认得几个相熟的面孔,包括昨晚送符珈回来的那两个,还有上次跟符珈打羽毛球时遇见的那俩姑娘。
大家见他们进来有恭喜的,也有调侃的,但是都不敢太过,毕竟这圈子里都知道,这丫头是符珈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回头要是不小心把这到嘴的鸭子惹恼了,日子肯定不好过。
“呦,终于来了,恭迎嫂子!”本来坐着打牌的奚铭笑嘻嘻地站起来,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往上挑,是很好看但是有些――骚?嗯,就是这么个词,夏彤这么想着,
符珈一把推开就要凑上来的奚铭,挡在夏彤前面皱眉:“她跟你又不熟,靠这么近做什么?!”
奚铭将头一侧,对着符珈后面的夏彤伸出手:“所有的熟人都是从不熟开始的,对吧嫂子?”
夏彤虽然不喜欢他的自来熟,但是还是伸出爪子跟他握了握。
“之前还以为最先结婚的会是老大,没想到二哥先下手为强了。”符珈引她落座以后那个奚铭又开始唧唧歪歪,看起来他讲话真诚又开心,可是怎么听怎么有股酸味。
“汐汐还太小。”狄阅身着黑色衬衫,坐在那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像是将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
夏彤是见过这狄阅和奚铭的,但偏偏对狄阅的印象更深。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卉杳嘴里心心念念的“狄阅哥哥”,还因为他不同于符珈的硬朗跟阳光。他有一种近乎阴柔的美,他也不像符珈那样喜欢以气势压人,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透出的矜贵显示出他的优越感,还有距离感。只是这样的人,竟然也有结婚对象了?那卉杳呢?她知道吗?又是什么样的女生能将他俘获?夏彤还真有些好奇。
“汐汐小,我可是正合适呢!”晏昕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仍是上次跟自己打过羽毛球的那个,她今天妆容明显比上次要浓,却很好看,像是一条美女蛇,跟身边美艳的晏昕比起来丝毫不逊色。她眨巴着她那双大得有些失真的眼睛,就那样瞧着独身坐在那的狄阅,有一股挑逗的味道。
大家哄堂大笑,有一个人上来说:“哎呦,燕子,都过这么久了你还不死心呐?”
“是的呀,我对老大可是始终如一呢!”那个女孩笑得很是暧昧,完全不介意别人的打趣。
“老大,不然你就把燕子也收了好了,这丫头要比汐汐好玩多了。”有人还嫌事情不够多,偏继续撺掇。
狄阅好似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坐在那岿然不动,只是摇着手中的酒杯不讲话。他忽然在一群人的哄笑中瞥到了似笑非笑的夏彤,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问道:“你笑什么?”
大家立刻将眼光全部集中到夏彤这,等着她的回答。
只见夏彤依偎在符珈身边,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如果外面也有不懂事的小姑娘向符珈表白,你们可别这么劝他,我会生气的哟!”
这句话说完全场气氛瞬间凝滞,而刚刚被她暗指“不懂事的小姑娘”的燕子,脸色也冷下来,抿着唇取了杯酒一饮而尽。这算是正室与外面花花草草的宣战?
符珈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表忠心:“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外面的小姑娘。”
夏彤歪着头看着他开玩笑道:“真的吗?”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小姑娘可是认识你呢!你的那个所谓的妹妹可是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当我傻的么?
夏彤自从知道父亲外面有女人,就对这方面有着近乎变态的敏感。之前没看到,那是因为不在意,可是现在一旦在意了,她的眼中就再也揉不进丁点沙子。
奚铭适时出来圆场:“我们二哥自然是从小到大只认识你一个女生,其他的在他面前晃个一百遍他也记不住。”
“二哥的专一可是无人能敌的。”
“这个嫂子绝对不需要担心呐!”
奚铭一开头,大家便又活跃起来,把刚刚的尴尬抛诸脑后。奚铭身边的一位美女端起酒杯朝夏彤遥遥致意,夏彤有些不解,但是依旧笑着回应。
几个小时下来夏彤发现,符珈跟其他人相处和跟自己相处完全不是一个模式,他在外面习惯被捧着,也习惯发号施令,做事还像是小时候那样独断专行。而跟夏彤相处的时候就是习惯哄着她,并且很在意她的看法。就比如现在。
“你对他们几个看法如何?”回去的路上符珈问她。
“我只记得几个,你说的是哪几个?”夏彤反问他。
“就说你记得的。”
“那个狄阅,我觉得他吧,长得很好看,”夏彤摸着下巴回忆着他的表情,“气质也很好,我挺喜欢的。”
“喜欢?你喜欢他?”符珈不高兴了,“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女人么?”
“呃……你的意思是说他娘?”
“你知道他为什么永远都穿黑色,墨绿色这种衣服么?他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太娘了,所以穿这种深色系的来掩饰一下。”符珈刚学了这么一个词就毫不犹豫地用在了他的朋友身上。“而且他人也比较损,从来都是出坏主意撺掇别人去做,最后好处自己拿,什么责任都不担。”
“这样啊……”夏彤沉吟一声,然后道,“这个在我们女生看来,学术点来讲就是长得‘妖孽’,人又‘腹黑’,总之就是很受欢迎的那个意思。”
“受欢迎?哼。”符珈彻底不高兴了:你连我都不喜欢,竟然能喜欢他?腹黑,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曾经撺掇我对你做了什么事。
“诶?你不高兴啦?我只是从女生角度来评价啦,不代表我的意见。”夏彤见他闷闷不乐便开始圆场,原来你不喜欢我赞美你的朋友,那我说他们不好就行了。“像那个奚铭啊,我就不喜欢。”
“你怎么不喜欢他了?”符珈有些诧异,奚铭在他们中间算是最有女人缘的,跟他在一起的都是各方面最出挑的美女。
“你看他左拥右抱的,肯定是个花花公子。薄唇的人也薄情,花心又薄情的这种人啊,报纸上说智商低!对了,不是有个成语叫‘薄唇轻言’么,意思就是碎嘴,现在看来还蛮符合的嘛!”夏彤掰着手指数着奚铭的罪状。
符珈听到夏彤说薄唇的人薄情的时候,他掩饰地抿了抿唇。智商低……呃,奚铭是门萨协会的会员哎,大陆据说只有三十名。他还是不忍心夏彤这么说他朋友,忍不住为他辩驳:“其实,奚铭就是这个性格,本身人不坏。”
“我没说他坏啊,我就是说他人品应该不行,还有性格也讨厌。”夏彤看着他,一脸认真。“还有我觉得应该是家教问题吧,家里大人没把他教好。”夏彤其实对每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一般不会这么毒舌,但是她就是讨厌三心二意的坏男人,长得就是一副预谋出轨的风流相。
“奚铭妈妈常年在国外,他一般跟着爸爸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平时比较缺少关爱一点”
“我就说嘛,原来是家庭不和谐,需要到女人堆里寻找温暖啊!你要离他远一点哦,人家都说从朋友圈子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跟性格,你回头也被他给带坏了。”夏彤认认真真训导符珈,整个一念着驭夫经的小妻子。
“我跟他们玩在一起这么久,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么?”符珈不满地斜了她一眼,满口歪理,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
“嗯,这点值得表扬,继续坚持,以后我颁一个‘专一’奖给你。”夏彤对着他笑,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哦,对了!那个狄阅有女朋友了,那卉杳怎么办?卉杳不是从小就喜欢他么?”
符珈听到卉杳的事情嘴角渐渐沉下去,他还记得之前符卉杳在一家酒吧霸占了演出台,而且只唱一首歌,没有人敢拦着她,却不乐意听她败兴。自己赶到的时候平时吵闹的酒吧都安静下来,只听她反反复复的那一句:“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了自己。”
当时酒吧里的人都仰望着这个为爱情神伤的女生,默默思考着自己的过往,在麻木放纵之前,也曾有过谁能让我们最虔诚地对待爱情。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唱情歌唱到流泪,也曾为谁哭到心碎吧?
当他把符卉杳弄下来的时候,她一头栽进他的怀里,这个一直争强好胜的妹妹第一次哽咽着向他诉说自己的难过:“哥哥我们都爱错人了。”
那时的夏彤对自己若即若离,一度弄得他也痛苦煎熬。当时他没答话,这时面对已经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夏彤,符珈转过头去继续开车,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夏彤的问题:“她爱错人了。”
她爱错人了,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以后我会日更!争取这月完结,然后去填我另一个坑!虚从大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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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前男友?
这一天符珈刚回来就见夏彤很开心地冲出来迎接他,符珈一激动,终于知道想我了!
夏彤把他拉到桌子面前,指着水果罐头:“快!帮我开开!我都弄了十来分钟了!”
符珈无语,回头看了夏彤一眼,她嘴里咬着叉子一脸殷切地看着那罐黄桃罐头。看着她的馋样符珈只得认命。他拍了拍瓶底,然后一旋,那瓶盖就听话地下来了。
夏彤欣喜不已,接过罐头夸他:“符珈我发现你只有在帮我开瓶盖的时候最帅!”
符珈看着她一勺一勺挖黄桃,根本没看自己,抱臂倚在门边,凉凉地感叹道:“我就是你家长工啊!”
“你有什么不满么?”夏彤斜了他一眼,威胁道。
“没,幸好不是临时工。”符珈两手插袋,耸耸肩。
夏彤又说:“放心吧,你以后帮我开盖的机会多得是。你看我的手,就是刚刚开这个瓶盖开的。”
符珈一瞥,她两手手掌心都是红红的,一看就是下了狠劲。符珈拉着她的手咬牙道:“你怎么这么蠢啊?不会弄就别逞能,有这么下死劲折磨自个手的么?”
“嘿!嘿!你这个长工给我注意点!我是地主哎!再这么跟我说话我让你连临时工都当不成!”夏彤用手上的叉子远远地点着他,威胁道。
“哼,傻地主。”符珈倚着门,鄙视道。
“嘿,地主现在要去超市,问你想买什么,我心情好了就给你买。”夏彤吃完了罐头,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咪舔着自己的爪子。
“那长工现在问你,有没有这个荣幸在你后面帮忙拎东西呢?”
“不行,地主出去采购,长工就得在家做活。”
“做什么活?”
“我的暑假实践报告写出来了么?我的两篇论文写出来几篇了?”夏彤说话的时候活脱脱一个讨债婆形象。
“你还真把我当长工了啊!”符珈不满。
夏彤梳好头发拿好钱包,路过符珈的时候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用安抚小孩的语气跟他讲:“乖啊,在家里不要乱走,姐姐回来给你买糖吃。”
经过那么多天朝夕相处,符珈已经习惯了夏彤这样突然角色扮演的嗜好,并且可以迅速地反应过来配合她。此刻他便是一脸幽怨,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记得我要橘子味的哦!”
夏彤见他这样“扑哧”一笑:“符珈,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近朱者赤。”符珈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你不就喜欢这个调调么。
也许是由于周末的关系,超市里促销很多,人也很多。夏彤从这边逛到那边,买了一堆吃的。正当她去货架上挑面包的时候,发现旁边站着她曾经很喜欢,喜欢到后来就连他背叛都舍不得憎恨的人。
“小彤?”谭之皓看见她也很诧异,神情中甚至参杂了些许愧疚跟尴尬。
“嗯。”夏彤简单地应了一声,又多拿了几个红豆面包放在盘子里,她记得符珈也被自己带得也喜欢上吃这个了。
“你也来买东西么?”谭之皓没话找话。
“是呀。”这不是很明显么?夏彤仍是盯着货架上的面包,随意地回答他。
“你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爱吃红豆面包。”谭之皓看她满盘子的红豆面包不禁感叹。
“小彤,对不起,以前是――”谭之皓欲言又止。
“没关系,没关系了。”夏彤不想跟他多做纠缠,直接打断他的话然后将称好的面包放进购物车,“你继续逛吧,我先走了。”然后推着小车就往收银台那边走。
没想到谭之皓也跟在她身后,这让她走得更快。可是不管她走多快,他的声音还是从后面传了过来:“以前是我的错,我知道我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
夏彤不讲话也不想理他,只是将购物车里的商品一个劲儿地往收银台上堆。收银员虽是个年轻姑娘,扫描商品却是很迅速,不一会儿就全部扫完:“小姐,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
“小彤,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收银员好奇地打量了下他俩,然后了然地笑了笑,小情侣么,哪能不吵架。但是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一句:“小姐,我们现在实行购满128元送防水购物袋一只,您还差九块钱,需要再买点凑一下么?”
“我跟小莹早就分手了,我才意识到最适合我的只有你,如果不是――”谭之皓的滔滔不绝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夏彤从货架上拿了一盒“杜蕾斯”,极为坦然地递给了收银员。
而那年轻姑娘也是诧异地很,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般姑娘差这么八九块钱不都是选择拿盒木糖醇口香糖之类的么?哪有小姑娘家家的直接买安全套的?
夏彤很满意耳边清净了,她拍拍手,对着收银员小姐笑:“这样够拿一个购物袋了吧?我要那个,蓝色的那种。”
她将那么多零食一股脑地塞进那个蓝色的大购物袋,拎着向前走了几步,再即将离开的时候猛然转身,看着依旧愣在收银台的谭之皓。他其实一如既往地好看,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休闲板鞋,放到哪都是清新帅哥一枚。他还是他,曾经让自己心动不已,又流泪心碎的那个人。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她再看他,竟有些不理解当时的自己,为何那样执着。
“我忘了告诉你,我订婚了。”夏彤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雷声,劈在他的心上。可这道雷并没有结束,“是符珈。”
“还是他。”谭之皓顿悟,可是心里隐隐有些愤怒。
“是他,没有别人。”夏彤觉得手心被重重的购物袋勒得有点痛,早知道就让家里的长工来帮忙拎了。“对于那件事情,我不否认。这不是我愿意的,虽然我也因为骗你而愧疚了无数遍,但是现在我不想为这个跟你道歉,你也从来没真心相信过我不是吗?”夏彤第一次愿意跟他开诚布公讲这件事,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味地摇头否认。
“那你……”谭之皓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不喜欢我了吗?”
“我以前喜欢吃红豆面包,现在还是喜欢。那是因为我的喜好没变,红豆面包也没变。我以前喜欢你,不代表现在还放不下,因为你变了。如果有一天红豆面包也变了味,我也很有可能会放弃,因为没有了红豆面包还有牛角面包,肉松面包,这世上哪有什么真的不可替代?”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不过是一枚变了味的红豆面包,怎么能指望我离了你就被饿死?
“你好吗?”跟曾经你那么讨厌畏惧的一个人在一起,跟曾经那样伤害你的人在一起,难道你从没心理障碍?
“现在很好,以后……我也会让它继续好下去。”说到这她放下沉重的购物包,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看向他:“再见了,谭之皓。”
谭之皓见她拎起购物袋,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年少时的爱恋,总像一个绮丽的梦,身处梦中时只觉得它太过朦胧,而离开梦境又总想回头重温。他曾介意她某些不堪历史,那对于骄傲的自己来说近乎一个不可宽恕的耻辱,但是实实在在失去了的时候又怅然若失。人大抵都是这样矛盾的动物,嫌弃喜欢的不够完美,盯着她不完美的地方久了,竟也忘了他喜欢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而在谭之皓眼中消失在人海的夏彤并没走远,她正在超市一楼下面的长椅上皱着眉头捧着一盒酸奶猛挖,然后一口一口地送入口中。她不是放不下,只是谭之皓的出现又勾起了她被背叛的痛苦回忆。你主动走远,却又要求我站在原地,这岂不是太自私了么?
这时符珈一个电话甩过来:“你是被人贩子拐卖了么?怎么还不出来?”
“我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好好的,怎么可能被人贩子卖掉,我不卖别人就不错了。”
“就你那智商。”符珈冷哼了一声,鄙夷道。
“我智商怎么了?”夏彤咬着勺子问。
“六级考两次都没过的人,以后不要轻易问别人对你智商的看法。”符珈在那边挖苦她。
夏彤一听恶狠狠地挂掉电话:每次都拿这事说我!
正在她独自置气的时候符珈已经走到她面前,拎起她脚下的购物袋:“就知道吃。”
夏彤坐在长椅上依旧慢悠悠地挖着酸奶,酸溜溜道:“六级两次没过的人现在要吃点酸奶补充大脑营养,你离我远点。”
符珈将她拽起来,无奈道:“我错了还不行么?跟我回家。”
你主动走远,我不会永远站在原地。但是我很庆幸,当我走远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远远跟在我身后,只要我回头,就知道我能回得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日更!我很勤劳吧?乃们使劲夸我吧!我保证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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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安全套
之前夏彤在超市随意买来的安全套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正在符珈衣衫半褪,脸红心热之际,处于混沌中的夏彤忽然神智有一丝清明:“等一下,你等一下啊!”然后就像一只泥鳅从符珈的怀里钻了出来,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跑出去。符珈哑着嗓子对着床狠狠一捶:“给我回来!”
不一会儿夏彤手里拿着一小盒杜蕾斯,献宝一样地对着憋得要吐血的符珈笑道:“我买了这个!今天终于能用上了!”
符珈皱眉:“你买这个干什么”
夏彤自顾自地已经开始拆那盒安全套:“当然是为了安全了,快!你快穿来看看!”符珈看着夏彤一脸坦然地像是妻子买了衣服让丈夫试一试看看合不合适的样子,默默无言。
夏彤将套套拿出来,一摸奇怪道:“咦?怎么是湿的?”她端详了一下,“这难道跟面膜一样还要弄点精华液?”
符珈狠狠闭了闭眼睛,某处已经要自燃了,她还在那无知无觉地研究避孕套?他忍无可忍道:“夏――小――彤!”
夏彤连忙递过去,蹲在他两腿边,认真地看着他怎么戴。她见符珈怎么也戴不进去有些疑惑,然后摸着下巴问他:“这个是需要在长大前穿还是长大后穿啊?会不会是你的操作错误?”
符珈现在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看见光溜溜的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穿小雨衣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将她的头往旁边一推,语气很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害不害臊啊?去去去,不准看!”
夏彤拨开他的手,鄙视他的双重标准:“推什么推,你脱我的衣服时候也没不好意思吧?”然后沉默地打量了一下,犹疑道:“你不愿意让我看,是不是因为它长得丑你自卑?”
符珈咬牙道:“我没有自卑!”
他见夏彤质疑地看着他,就挺了挺身子,怒道:“你有没有眼光,我一直很自豪的!”
“这么丑,你还自豪?”夏彤一脸震惊,沉吟片刻,思索了半天才找出个词形容那物,“跟个丑不拉几的蘑菇似的,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世面!”
“好吧我没眼光,还没见过世面,等我以后多开开眼界再来评判好了。”夏彤摊手。
“你敢!”
又过了一会儿……
“靠!夏小彤你买了最小的号?!”
“呃?这个也有大小号?我还以为是均码的呢!”
“你个白痴!”符珈扔开弄得他满手是油的套套,对着夏彤就扑了下去:去你的“均码”!让你丫玩我!
夏彤整个身子都被他压在下面,有些痛,只得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是套马杆的汉子威武雄壮好了吧?”
符珈一听她还敢这么调侃自己,更加不客气。他在后面舔了下她的耳垂,气息不稳:“你现在越来越胆大了,不怕我了,嗯?”双手从后面搂住她,握住她的两颗柔软的水蜜桃,然后从雪白的脖子那一路吮吸下去,留下朵朵吻痕。
夏彤被他吸得有些疼,缩着肩膀讨好道:“哎呀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怕你呢?”
“我对你好么?”符珈在后面不停地用那处蹭着她,来缓解紧绷和肿胀感。
“好,当然――呲――你个混蛋干嘛咬我!”夏彤被迫跪趴在床上,本来就很不舒服,还被他在脖子上咬了一口,语气也变得不好,“你想死么,你一个小小的长工!”
符珈继续吸着她的脖子,语气有些委屈:“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凶我!”
夏彤发觉符珈现在越来越没节操了,他以前总是横着来,发现横行霸道不得人心就学会哄人,哄不好了就撒娇,那么大个男人贴在自己背后撒娇,她只觉得有种诡异的和谐感:每次他这样的时候好像自己还真不忍心拒绝他什么。
“谁让你咬我来着。”夏彤语气放软了些。
“我是太喜欢你了才咬你的。”符珈的手已经往下摸索,嘴上说着甜言蜜语,手上却越来越流氓。手指探入她身体最柔软和脆弱的地方,这轻拢慢捻也让夏彤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的手拉住他,喘息着拒绝道:“别……”
“别怎样”符珈的手指更加深入,拨弄着她的敏感处,弄得她一声吟哦。“每次都拒绝我,每次都喊痛喊累,你不是说喜欢我么,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如果符珈在后面能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绝对会更加兽性大发:她紧紧咬着粉唇,微微眯着①38看書网要流泪,娇柔脆弱的神情更是让人心动。符珈抽出已经湿漉漉的手指,掐着她的腰就将那穿不进均码小雨衣的那处填了进去。温热的柔软包裹住他等待已久的地方,不断吮吸和安抚着它的焦躁情绪。夏彤闷哼一声,软着身子趴在了床上。
符珈不准她偷懒,将她直接从床上抱到腿上,将她的头扳过来,对着她的樱唇就堵了上去。夏彤下面费力地吞咽着他的“威武雄壮”,上面又没法讲话,身子被他扭着也是不舒服,只能将所有不满放在心里。心想等弄完了有你好看的,可是她忘了他每次在床上都是狠得不像是对她百依百顺的那个符珈。
符珈重欲,偏偏夏彤平时不敢轻易让他碰,所以每次让他抓到机会的时候夏彤都不会太好过。夏彤只觉体内热潮汹涌,偏偏四肢无力,只得讨好地伸出舌头舔舐他,求符珈别这么折磨自个。而他被这小猫似的柔软舌头弄得更是热气膨胀,忍不住掐着她的腰开始上下动作,之间只能听到她破碎的呻吟,像是小猫咪,弄得他心痒痒的。这样的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不乐意,便一个施力让她躺在了床上,自己精壮的身躯立刻附了上去。
他的舌头舔舐着夏彤的脸颊,像是一只温柔的巨兽。而身下毫不含糊,起先还知道温柔着些,后来便直接横冲直撞,怎么畅快怎么来,全然不记得上一次把夏彤弄疼以后受到了怎么样的惩罚。而夏彤本身最怕他这样完全失去理智的那股子狠劲,这时却爱上了这样的疼痛到快乐的摩擦,他深深顶进去的时候她会觉得被掐到了心尖尖上,想要他快离开,而当他真的出去的时候她会觉得一阵空寂。她再无反抗的意识,只是软着身子由着他,两腿夹紧他的窄腰,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
符珈兽性渐重,将夏彤的纤细的双腿扛在肩上,然后身体猛地拉近,夏彤只觉得身体要被撑破了,哀叫起来:“疼,疼――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符珈那张染满□的俊脸凑近她,舔舐着她,像是怜惜,又像是安抚,而事实上他是在命令她:“不要?为什么不要?我给的,你全部都要给我受着!”
“求求你了,放了我吧,符珈――”夏彤的眼泪都出来了,言语中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
符珈嗤笑:“可能么?”
夏彤不停地哀求,符珈却再不答话,只是继续挺进,再挺进。渐渐地她也累了,只能低泣呻吟,辗转承欢。终于,在一片滚烫的热流中,已经脱力的夏彤得到了解脱。
过了很久夏彤才清醒过来,她想起他刚刚的所作所为,侧过身子不理他。符珈将手臂递过来揽着她,哄她:“还气着呢?”
“我觉得你这人表里不一口是心非人格分裂,我看错你了!”夏彤气鼓鼓地控诉了他一堆。
符珈将头埋在夏彤颈项处笑得很是狡黠:“夏小彤,你知道男人跟女人是需要平衡的吗?”
“什么平衡?”
“我在床上欺负你了,我允许你下了床在我身上加倍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出来了,肉肉真的是好吃难炖啊……我决定,我要在我另一个短篇里面多写写,拿虚大练练手(搓手,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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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小三?妹妹!
“喂?”夏彤尾音上翘,有些疑惑。为什么符珈接了电话却不讲话?这种情形她可从来没遇见过。
“哦,符哥哥在浴室里洗澡呢。”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回答她。
“哦,那你让他洗完了打给我。”夏彤的声音无波无澜,就准备挂电话。
“他……”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下,然后暧昧地回话,“他等会儿会比较忙。”
夏彤无语,这年头小三的手段是一本①38看書网教出来的?还是以为我没看过言情小说?!她笑道:“晏昕是吧?符珈现在在游泳馆里的浴室吧?等会儿他要忙什么?难道打算洗完澡再回去游一遍?或者由你陪着?”
晏昕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夏彤能掌握符珈的全部行踪,而且还这么自信。
“你配不上他。”晏昕不再拿腔拿调,直截了当地挑衅。
“这与你无关吧?”
“你不属于我们这个圈子,你也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人脉,性格,还有手段,你都没有,你根本无法在这个圈子立足,你有什么资格与他并肩?”
“你是有资格,只是你无数次贴上去,他要你吗?”面对质问,夏彤也大为光火。
“呵,恃宠而骄,这就是你全部的资本?”晏昕嘲笑道。
“只是光这点就能让无宠可恃的人在这里除了挑拨离间,其他都无计可施。”夏彤不甘示弱,语气也愈加冷硬,“请你务必告诉符珈让他回我电话,不然不管你是他多少年的妹妹,我都能让你变成路人。”说完便率先挂了电话。
那边的晏昕被她的语气呛得直咬牙:让我变成路人?你也别太高看了自个!
整个晚上她都在等符珈的回电,只是手机悄无声息沉默得像是再也不会开口。夏彤坐在沙发上等他,她相信符珈,但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焦躁:他干什么去了?他还跟那个晏昕在一块?他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患了疑心病的女人是最难根治的,就算身边是最该放心的男人,她也忘不了让她患上疑心病的男人们当初是如何背叛与欺骗。
她将手机翻来覆去地倒腾,只是怎么样都没动静。她手朝后面一撑,正聒噪地放着综艺节目的电视忽然黑掉,整个客厅也是一片寂静。她愣了几秒钟,然后跳起来飞快地拿起茶几上的钥匙,披上衣服夺门而出。
她招了辆出租就奔那个上次的会馆而去,她知道符珈今天是参加某个朋友的生日会去了,她也知道他现在在哪,因为她昨天刚以跟寿星不熟为理由拒绝了他的邀请。她的确不想进入他的朋友圈子,但是得不到认可的未婚妻,是最有可能被边缘化的欺瞒对象。
高级会馆的侍应的确是很不一样,她刚进去就有经理模样的人迎上来:“夏小姐?来找符少么?”
“符少?”夏彤迷茫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是了,他们这个圈子都是这么称呼的,“我找符珈。”夏彤强调了一遍。没错,她是平民,并不愿意有人将她的爱人捧上神坛,而自己就像是在攀援在他身上的凌霄花,有则锦上添花,世人皆叹她运气好,无则无人正视,众人都习以为常。
“请跟我来。”那位经理修养很好,笑容也恰到好处。
夏彤跟着他,忽然有些想笑,她问那个带路的经理:“是不是你们这每个什么少的老婆女朋友来都提供带路服务?你不怕那些女人是来捉奸闹事,最后弄得那些少爷们难看?”
那位经理这时才诧异地看了一眼夏彤,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向受宠的夏小姐会对这里有着这么大的敌意。但她立刻就反应过来,极为诚恳地回答:“不是,这里只有符少跟狄少的女朋友可以随意进出,其他人一般只带女伴过来。”
“女伴?”夏彤在心里冷笑,“那不就是这些二世祖除了正餐以外的小甜点么?果然这里是偷腥的好去处啊,隐蔽又偏僻。”
夏彤刚推门进去,就听见一个女人哀怨婉转地唱着:“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握住是你冰冷的手 ,动也不动让我好难过。”她微微皱眉,做什么弄得这么幽怨?惨兮兮的听着有些瘆人。
而符珈本来就是对这正发疯唱歌的女人不厌其烦,见到夏彤立刻过来,惊喜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夏彤看到了他便也放心了许多,只是眨眼就见他身后的晏昕,心情继续阴沉。她坐下来以后才发现那个正在撕心裂肺唱歌的女人正拉着奚铭的手唱,奚铭看起来也是尴尬极了,碍于面子不好甩开她,只是来来回回说一句:“别闹了,乖。”
那个女人身材高挑纤细,虽然不至于火辣,但却能看出是个极有气质的人。松松垮垮的毛衣露出她精细的锁骨,铅笔裤显示出她双腿的笔直修长。她虽高,骨架却不大,瘦瘦的给人想要保护的感觉。她披着那头长长的卷发,拿着话筒,唱歌的时候竟给人有些痴狂的感觉。
渐渐的,大家都沉默了,听她一个人在那诉说自个的心痛和悲伤,那些打趣奚铭魅力大的人也没有了,只是在默默感叹爱情竟然真的能让人变成这样,不要风度,没有面子,只是求着他回头。
“她是谁啊?”夏彤问符珈。
“好像是奚铭的一个女朋友。”
“是奚铭的女朋友之一吧?”夏彤代入感极强,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嗯,好像还没分手来着。”符珈没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只是继续奇怪那个平时很高傲的女人今天为什么在这唱歌发疯。
夏彤听他这么习以为常的语气有些不爽:“喂!”
符珈这才转过头来,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你们这些什么什么少的啊,是不是觉得一下子有n多个女朋友很正常啊?”
“什么什么少?”符珈有些奇怪她的用词,然后听明白了话以后将她搂过来,用手指绕着她的长发,笑得很得意:“现在才想起来在乎我啊?”
“我在很严肃地问你。”
“他们的确是觉得挺正常的。”符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正当夏彤要开始批判他们的时候,他忽然表情也变得很认真,“但是夏小彤你要记着,我从来不是别人。”
夏彤就那样看着他,像是想要看看他的心,而符珈坦然地让她那样观察。过了一会夏彤小声道:“我也希望你永远都别变成别人。”只是我怕,因为我的爸爸,我的谭之皓,曾经都不是别人。
这时这个女人终于唱完歌了,而奚铭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把她一个人扔在一边,继续跟其他女人嬉笑调情。她走过来,沉默地将自己埋进沙发里。如瀑的黑发挡住了那张惨白的脸,夏彤悄悄地瞥了她一眼,却正被她看到,正当她想尴尬地转过头去的时候,忽然忆起,这姑娘不是上次坐在奚铭身边向自己敬酒的那位么?
“很丢脸吧?”那个女生忽然开口,颇有些自嘲意味。
夏彤搜肠刮肚想要找几个安慰的词出来充充数,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那女生继续道:“我知道我挺丢人的。”
夏彤无言。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比这些人低一等,因为我觉得我比他们大多数人要聪明,漂亮,还有……勤奋。”
夏彤第一次听见有人自己这么直白地夸自个漂亮的,她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是这近距离的这一瞥,她就能很服气地说她当得起“漂亮”这个词。白瓷一样的脸蛋,一双漂亮的杏眼单单只是看你一眼便能让人觉得自己无比荣幸,细长的眉毛又添了些许妩媚,就连现在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令人看了就怜惜的。
奚铭也是长得很好看的,这俩人凑一起倒还真挺相配。夏彤心想。
“只是他们从不这么想,天生的优越感也许让他们以为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让他玩乐的。”那个女生继续讲,也不管夏彤有没有在听,“我以为我会是那个例外,偏偏我没那么幸运,外貌,才气,个性,都拴不住他。也许被上天过分宠爱的孩子是不会真的欣赏别人的这些吧,只是……”
夏彤转头,只是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只是我明明是爱他的人,却要假装是贪图他的家世和财势才能呆在他身边。”那女生哀哀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黑色的头发垂下来,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因为离开他,比我在他身边忍受他的朝三暮四还难过。”
“你……好吧。”这世上怎么这么多为爱犯傻的人。
聚会散了的时候晏昕还在符珈身边撒娇卖乖,夏彤冷眼瞧着格外地不爽。她沉默地跟着符珈走在楼梯上,忽然她停下来,走在前面的符珈转身问她:“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晏昕靠你太近。”夏彤直挺挺地站在那。
符珈听了这个只是笑,觉得她有些小心眼:“她只是个小妹妹,狄阅那边的,你别多想。”
“你真的能把一个对你有企图的姑娘理所当然地当成个妹妹?”夏彤反问。
“怎么会?”符珈也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晏昕就是那个性子,爱撒娇又粘人。
“你把她当妹妹,呵,”夏彤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俯视符珈,“郑雨露当年还叫我爸爸叫‘爸爸’呢!”
符珈沉默许久,郑重道:“我知道了。”像是一句承诺。
如果这样能给你多一点的安全感,那我照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了一天的课,最后一秒更文,就当是赶上日更的末班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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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过气小三
夏彤最近长智齿,每天疼得不行,每到饭点就没食欲。符珈看她这个痛苦样儿也心疼,要带她去看牙医,夏彤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拔牙!死都不拔!”
符珈好说歹说,保证他认识的那个医生是把好手,能够最大压缩痛苦,最后还做广告似的:“无痛拔牙,请认准张大夫。”
夏彤实在是疼得不行,只能依他。她捂着半边脸想笑又不敢有太大动作,只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电线杆上贴的虚假广告看多了吧你!”
进了牙科室,夏彤又开始紧张了,这拔的可是嘴里的牙,不是嵌在牙里的菜呀!符珈也跟着穷紧张,不会真的很疼吧?只是对医生反复说:“轻点轻点啊,张叔叔,你千万得轻点啊!”
张医生正准备器材,闻言回头看了眼符珈,调侃道:“珈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畏手畏脚的了?”
“她不是怕疼么?”符珈不以为意,就要凑上去跟着医生看看夏彤的牙齿。
夏彤心情极为忐忑,躺在长椅上,头上的灯光打得亮到让她快要睁不开眼,偏偏这时符珈还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俯身在她上面,跟着医生一起观察她的牙齿,她便觉得更加不好意思。她眼睛朝符珈一瞪,示意他闪开,接收到警告讯息的符珈便撇撇嘴,乖乖站到一旁。见到这一幕的张医生只觉有趣,笑而不语。
打了麻醉药以后的夏彤感觉嘴巴已经麻了,但却并不是完全失去知觉,当她看到张医生拿起手里的大铁钳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以前看美剧里面的一幕:一个女人杀了人以后毁尸灭迹为了不让警察验出她的身份,便在埋尸之前用老虎钳将死者所有的牙齿拔光。她一想到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拉着医生的手苦逼兮兮地问:“打了麻醉就不疼了是吧?”
她的脸皱得就像是只包子,张医生做了几十年的牙科医生,遇见这种病人多了去了,只是安慰她:“不疼的,不太疼。”
夏彤一听,这医生说的话哪能信呐?抱着头纠结了下:“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平静下心情……我还没准备好。”
符珈见她一副畏惧的样子在旁边笑道:“原来你怕医生啊?早知道我就去学医了。”
夏彤一听,伸腿就给了他一脚:叫你还调侃我。
符珈一个避闪不及,挨了一脚以后摸着大腿对张医生苦笑道:“我忘了,医生也是避免不了家暴的。”
这张医生是军医,也是符劭华以前的旧友,很久以后说起这件事来,张医生只是笑:“你家那小两口啊,有意思。”
对于拔牙,夏彤已经是痛苦不堪了,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会遇上最讨厌的人,符珈还被他爸召走了,这让她更加烦躁。
许久不见的郑雨露竟然完全素颜,披头散发,大腹便便再无之前的嚣张模样。夏彤仔细看了这张脸,脸色有些发黄,眼皮也有浮肿,看起来像是刚生了孩子,憔悴得很。
她见夏彤盯着她变大了的肚子瞧,立刻道:“这孩子是你爸爸的,只要你给我一万块,我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夏彤牙还疼着,心情也不是很好,这时反而笑了出来:“我爸爸的?我现在才发现你跟他才是真爱啊,他都那样了你还要为他生小孩,你生吧,上次踹你真是特别不好意思,是我冲动了。”夏彤笑得很是自然,仿佛真的怀有歉意在向她说对不起。
“不是,这只是意外,我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我想你也不想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弟弟吧?”郑雨露见夏彤看起来态度已经松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恨自己,以为有机可乘,便继续说服她。
“弟弟?我妈要是跟吕叔叔以后结婚了生了个弟弟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至于你生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求求你了,只要给我一万块钱,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连打掉他的钱都没有了,我也不想被他拖累。”郑雨露泫然欲泣,像是世间最无辜可怜的妇女,用那种凄婉的腔调,描述她的不幸。
“一万块一个孩子,我妈上次给我爸的十万块被你拿去流掉十个孩子了?”这种表情用在男人身上也许起点作用,而对于夏彤,这只是上好的笑料。对于不喜欢的女人,她从来就不吝啬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
“那是你们家欠我的!”郑雨露忽然收起那娇柔的模样,眼神凶狠,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她站起来,指着夏彤的鼻子怒道:“你们家把我的生活全毁了!我的父母,我的工作,我的朋友,都没有了!你以为我想跟你爸在一起么?是他诱惑我!当初我去他们银行面试,他信心满满要把我弄进去,最后竟然黄了!是他承诺给我弄份更好的工作我才理他的!不然我会忍受一个满肚肥肠的色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吗?你们都自以为是受害者,从来没人想过我的感受,他们都骂我,凭什么?凭什么?!我把我的青春都献给他了!我要结婚,我要房子有错吗?”
大街上人来人往,过路的人们纷纷回首看这个忽然发飙的孕妇,这让夏彤成了大家眼中的罪魁祸首:怎么能惹一个怀孕的女人生气?
夏彤并不答话,也不理那些责备的眼神,退后两步,尽量离她远一点,就那样冷眼看着她发疯。在茫茫的毕业生中,为了工作病急乱投医的何其多,为何只有你走上了这种路子?
“你干嘛往后退?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比你们都优秀!我是名牌大学毕业,我们学校只有两个学生考上的!我们校长亲自把奖金送上我们家,你懂那种荣耀么?所有人都是仰望你,每个人见到你都是竖起大拇指的那种感觉,你们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懂!”她那样瞪着夏彤,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只有在回忆起那多年前的辉煌时微微露出陶醉的神情。那种对别人倾羡的眼神的狂热,那种对爬到顶峰的渴望,看似是被扭曲的梦想,其实也许就是被美化了的欲望吧。
“哈,你这么厉害,还要攀附我爸?”夏彤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
“因为我不能找不到好工作!因为我不能被别人看不起!”也许一个人被推上了神坛,就再也适应不了下面的空气和土地。她激动地控诉着一切,丝毫不顾念她的肚子:“你跟你妈妈一样!是一个可悲又懦弱的女人,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这么好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坐吃山空!这世界最好的都是应该要让给强者,而不是一味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
“同样靠着我爸爸变强了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现在没了我爸爸的你又站在了哪里”夏彤愤然。
“那都是因为你们!你妈妈平时装得跟个什么似的,平白无故教育类报纸又怎么能登我一个人的私事?自然是你妈妈伙同那她帮朋友搞出来的!全当我不知道?你们家一大一小全是假好人,我最恶心你们这种!活该遇见夏新文这种贪污犯!”郑雨露依旧在那慷慨陈词,仿佛这个世界都欠了她。
“报纸那事竟然是我妈妈?”夏彤也很震惊,但是之后几乎是立刻就笑了出来,“我妈妈还是很厉害的嘛!我也得向她学习。”
“有什么可得意的?还不是被老公甩了?”郑雨露对她的笑很是不屑,“将近五十岁的老女人,这辈子都没希望了。”然后笑得极为得意。
夏彤也冷下脸来,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别笑了,再笑就不用花一万块也能摆脱这个孩子了。”
“哈哈,你现在晓得怕了?”郑雨露又像是抓到了她的软肋,眸中闪过一丝希望。
夏彤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疯女人了,她也不想再听到她说的任何一句话。过路人已经有种要上来围观的趋势,她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话:“给你个忠告,下次卖的时候找个好点的买家,现在奶粉也很贵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个去学校的招聘会,真的是……除了卖保险卖体检,前台客服服务员,我真的啥都做不了啊!!!╮(╯▽╰)╭ps:这文明天完结,之后会奉上几个番外~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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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大结局
自夏妈妈再婚后,夏彤跟符珈的生活变得更加优哉游哉起来,今天结伴去东城吃火锅,明晚相随去山坡上看星星,生活比普通的小情侣还浪漫许多。这一天符珈那群朋友跑去海边玩,符珈拉着夏彤就去凑热闹。夏彤早已发觉这别人口中最为高傲的二世祖们不过是一群玩得更疯的年轻人而已,混熟了以后他们对夏彤左一句“嫂子”又一句“嫂子”地开玩笑,关系并不比其他朋友差。
傍晚时分,本来海天一色的绝佳美景变成了一轮快要流油的盐鸭蛋黄裹挟着几抹番茄酱悬挂在墨蓝色的碧海之上。
“卉杳,你确定你这鸡翅烤熟了?”夏彤咬了一口符卉杳刚烤好的翅中,皱了皱眉头狐疑道。
符卉杳一歪脖子,眼睛一眯:“我又没让你真吃,只是叫你尝尝熟没熟!”然后一手将那串半生不熟里面还泛着血丝的翅中夺过来,继续放在烧烤架上。夏彤撇撇嘴,摸了一块身边烤好的黄金糕来吃。
而在另一边的晏昕也给符珈递了一根烤串:“哥哥尝尝这个。”可这时符珈恰巧端起一杯茶,望向正跟卉杳咬耳朵的夏小彤。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为什么每次我跟他讲话都被这样无视搪塞过去?晏昕想起了之前夏彤威胁她的那句:“不然不管你是他多少年的妹妹,我都能让你变成路人。”她真的在他面前说我坏话了?
“哥哥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样避开我?”晏昕不能再忍,抱住符珈的手臂,直直看向他,她要问个究竟,不能就这样被符珈冷处理以后扔到角落。
符珈看了一眼手上洒出一点茶水的杯子,皱眉。他的目光移到那攀附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微微有些不耐,但是转头看见晏昕这眼角含泪,受尽委屈的模样又他凶不起来,只得无奈道:“你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总也不理我?我……心里难受。”晏昕就那样瞧着符珈,眼中充满情愫。
符珈想起之前夏彤对自己的那番话,仔细打量了下晏昕。她尖尖的下巴,嫩白的脸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他从来当晏昕是那个幼时站出来为自己圆谎的小妹妹,现在看来也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大姑娘了。从小到大,自己也变了许多,又怎能以为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小女孩
“没有,昕子,你也大了,该做点自己的事情了,不要整天还黏着大人。”符珈放下杯子,不想多谈,便想要离开。
“是姐姐不许吗?是姐姐不喜欢我对吗?”晏昕也站起来,跟着她。
符珈听她用那种语气提到夏彤便有些不高兴,脚步加快想要甩掉这个小尾巴:“不关她的事。”
“那又关谁的事?”晏昕见他一副想要甩掉自己的模样声音都变了,带着质问,“除了她,谁还能让你舍弃我们十几年的情谊?”
符珈走向海边的那家酒店:“你回去吧,别惹我生气。”
“回去?回哪里去?你都要跟别人结婚了我还要回哪里去?!”晏昕见他头也不回,绝望地在后面喊,像是受了伤的幼兽。
符珈这才诧异地回头,对于晏昕这件事一直以为是夏彤多心,但是为了能让她多些安全感还是渐渐疏离了这个妹妹,现在听到她这么喊他才察觉出有些不对味。
“值得吗?为了一个夏彤值得吗?”晏昕已经满脸是泪,“你喜欢了她多少年,我就喜欢了你多少年,为什么偏偏你能得到幸福我得不到?”
看着晏昕的歇斯底里,符珈觉得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根本不可理喻:“你疯了?”
“我疯了你就没疯么?抓着一个讨厌你的人那么多年不放。”
“但是我得到了。”符珈面色森然。
“那只要我等下去,总有一天我也会得到。”晏昕也面带决绝。
符珈见她那样固执,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喟叹一声:“没用的,我自私的时候连她的痛苦都能假装看不见,又怎么可能顾及你。”言罢怅然离去。
留下一个怔忪在原地的晏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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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符卉杳来敲他哥哥房间的门:“夏小彤,夏小彤,赶快起床我们出去玩。”喊了半天没人应,最后跑到楼下餐厅问正在用早餐的大家:“夏小彤去哪了?你们看见了没?”
奚铭叼着一块面包吊儿郎当地回她:“肯定是被符珈拽到哪亲热去了呗。”
坐在一旁安静喝着牛奶的晏昕只是一顿,抬也没抬浮肿的眼皮子,转瞬就恢复原样。
“这么一大早的,昨晚还没亲热够啊?不行,我得打电话给她,不能天天这么腻歪。”符卉杳拿起手机就拨电话,等了一阵没人接,丧气地将手机甩在餐桌上,“真无聊,这两人真不够意思。”
奚铭翻了翻她的电话,然后疑惑了一声:“咦,这不是通了么?”
符卉杳连忙抢回去贴在耳朵上:“喂――喂?喂喂?”然后奇怪地看了看手机,“明明有声音啊,怎么偏偏就不回我?”
奚铭也拿过去研究一番,放在耳朵上一听,抚掌大笑,立刻开了免提放给大家听。
“干什么呀你!很疼哎!”夏彤的极为不满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时候有几分娇嗔。
“没事吧?”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舌头都被你咬疼了。”
听到这儿奚铭他们几个已经完全放弃了早饭,都在这边不厚道地笑,这一大早的还真香艳啊!
“我错了,给个机会吧?”
“不给。”
“我真错了,我刚那是情不自禁,你就原谅我吧?”
“你每次都跟野兽似的,就不能像人家正常情侣一样温柔甜蜜点嘛?”夏彤控诉他。
“可是你都不给我机会,我一亲你你就推我挠我。”符珈的声音有些委屈。
“就是因为你每次弄得我疼我才推你的呀,怎么你能怪我。”两人互相推卸责任。
“不怪你,哪能怪你呀?咱那是没经验,不然我们再试着练习亲一下?”
“死去,亲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没经验?!况且我还没原谅你呢!”
“那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你也行,写个三千字检讨书吧?”
奚铭这边几个人凑一起又是一通狂笑:检讨书这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这符珈媳妇当是在教育小学生呐?
“什么?检讨书?还三千字?”符珈一脸地不可置信,然后颇为自得地说:“爷这辈子,从没写过那东西!”
“那你要感谢我,带你尝试了不同的人生经历。”夏彤声音有些得意,笑眯眯地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
“你再让我亲下我就写。”
“你现在又会跟我讲条件了啊?涨行市了吧?”
“不涨,不敢涨。”
“嗯,那就好。”
符珈那一群损友要笑得抽了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这边听墙角的都要等不及了,抓耳挠腮地围在那只手机上面,只等着听符珈的笑话,看看这个霸王是怎么卑躬屈膝讨好媳妇的。
“干嘛呀,别凑过来。”夏彤又出声。
“这里海风大,我帮你挡挡。”符珈腆着脸皮。
“不用了我喜欢吹海风。”
“喜欢吹也不能尽着它吹呀,你想成为长大的闰土呀?别推我,我帮你挡着风呢。”
“哼,不稀罕。”
又是好长一阵沉默……
“宝贝--宝贝?”
“嗯?”
“找个时间咱把证给领了吧?”
大家又都精神抖擞地竖起耳朵听……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格外地长,一直等到大家都以为自己临时失聪……
“你先把三千字检讨书交给我再说吧。”只听夏彤故作淡定的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笑倒,只有一个细长的身影默然离座,离开了那个满是欢笑的地方。
海边的朝阳缓缓升起,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得到那个陪你看一辈子旭日东升的人。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非常感谢大家这两个月来的陪伴,我知道我还有许多不足,但是我相信我会做得越来越好的!接下来还有两个左右的番外,写完以后我会去填另一个坑,填完了以后就会开新文啦~收藏一下我的专栏吧,我开新坑的时候会能看到哦~我不是一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但是我有很多故事想要讲给你们听……再次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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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番外
狄阅家的小女儿沫沫绝对是遗传了父亲的美貌,母亲的乖巧,这要比总是让自家总让自己头疼欲裂的淘气包符小乐可爱多了,夏彤看着就喜欢。这天符家三口来狄阅家里做客,两个男人去楼上谈话,而夏彤就跟着已为人母的汐汐聊家常。
沫沫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夏彤呆了一呆,很久才反应过来,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阿姨好。”
“哎,沫沫你也好,快来阿姨这边。”夏彤向她招招手,很和蔼的样子。
沫沫看了看她妈妈,见到妈妈向她点头才走过来,疑惑地看着夏彤。夏彤一把将她抱上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摸她净白嫩滑的小脸,真是个漂亮的小奶娃娃呀!
怀里是软趴趴的小女孩,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夏彤羡慕极了:“生个小女孩可真好,乖巧还听话。哪里像我们家符小乐,上星期人家老师上课他画画,完了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专门跑到前面把画悄悄贴在老师后头,关键是还把老师画得奇丑,额头上横着三条杠,嘴里缺了俩大门牙。后来我被那二十来岁的小老师拉到办公室黑着脸说半天,脸都丢光了!”
汐汐听了捂着嘴直乐:“这乐乐还真淘气,不过哪家男孩子不皮呢?听说淘一点的孩子聪明。”
“聪明?不见得,死不悔改倒是真的,今天给老师画画像,明天掀女同学裙子,每次挨骂了都信誓旦旦说不再犯,但是转身就整出点别的什么幺蛾子出来,还狡辩说听了我的话,我没见过哪家小孩犯错还不带重样的!”夏彤一提到符小乐就开始头疼,对着汐汐就倒苦水。
这时一直在花园里玩的符小乐攥着一把玩具手枪跑回来找水喝,瞥到妈妈腿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立刻刹住了脚步。他的小脸上还有刚刚趴在地上钓蚯蚓时弄的一抹灰,用袖管一擦小半边脸都黑了,但是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妈妈怀里的那个小姑娘,西瓜头,齐刘海,还穿了个奇奇怪怪的奶牛装,长得有点呆,也不讲话,坐在妈妈怀里只是玩着手指。
他跑过来捏捏沫沫的小手,诱惑她:“我们出去玩吧!”
夏彤一看符小乐满脸的灰,一双小黑爪子按在沫沫白白的小手上:“你又上哪疯去了,赶快松手。”她连忙将沫沫放下来,找了张纸巾给符小乐擦干净。
沫沫就站在一旁瞧着符小乐,有些奇怪:这个哥哥每次来自己家的时候都没见他理自己,总是一个人玩,今天怎么忽然跑过来要跟自己玩?
符小乐洗白白了以后就带着沫沫出去玩了,但是不一会儿他就独自跑回来,自顾自地爬上妈妈的膝头,两手抱住她:“妈妈,抱抱。”
夏彤哭笑不得,这小东西讨人厌的时候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是他要是有心讨好的时候你还真对他生不了气。符小乐用他的小手将夏彤的脸扳过来,很认真地问:“妈妈你是最喜欢我的对吧?”
“你要是乖一点,不给我惹祸,我就喜欢你。”夏彤一本正经地跟他讲条件。
“妈妈我以后会乖――”符小乐鼓着腮帮子,真诚地看着她。
夏彤被他逗笑了:“我倒要看你这次的保证能管用几天。”
就在大家聊得正欢的时候,汐汐忽然想起来:“我们家沫沫呢?刚刚不是跟你去玩了吗?现在人呢?”
符小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说着就扭动着小身子想从夏彤身上跳下去:“还在那边玩呢,我去把她叫过来。”
刚跳下去就被夏彤扯住了衣服:“符――小――乐――”,她的声音冷下来,刚刚那是符小乐做错事情以后标准表情,她从来心知肚明,“说,汐汐被你弄哪里去了?”
“就在里面……我去叫她出来……”符小乐左右摇摆想要摆脱夏彤的魔爪。
“说不说?不然今晚回去有你好看的。”夏彤威胁他。
“在衣橱里。”符小乐嘴巴一歪,似有委屈跟不甘,但还是屈服在夏彤的淫威之下。
汐汐一听立刻跑去那边衣橱拯救她家女儿,夏彤也连忙跟上,手里仍拎着符小乐,质问他:“你干嘛把她关在橱子里?”
“是她自己钻进去的!”
“那她为什么钻到橱子里?”
“我们在捉迷藏……我这个,算是赢了吗?”沫沫从衣橱里出来疑惑地问符小乐。
“嗯,你赢了。”符小乐输得很是坦然,立刻承认。
夏彤一口气噎在喉咙处提不上来:这小子明明知道你在哪里都不去找,这哪是诚心跟你玩游戏,完全是捉弄人啊!
夏彤把他拽到一边:“你干嘛又忽然欺负她?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欺负女同学了吗?”
“她又不是我同学。”符小乐对着手指,狡辩道。
“屡教不改啊你!今晚又想吃青椒炒胡萝卜了?”
一听青椒炒胡萝卜,他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瘪着嘴巴对着夏彤大声指控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夏彤被他吼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对你了?”怎么感觉跟我是你后妈似的。
“你不抱我但是抱其他小孩,还总说我不好!还总是逼我吃青椒炒胡萝卜!不喜欢我的妈妈,不是好妈妈!”他飞快地跑走,然后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回头看向夏彤,“我不理你了,我找我爸爸去!我要让我爸帮我吃青椒跟胡萝卜,我才不怕呢!”
夏彤被他说得瞠目结舌:抱别人家的小孩也有错?你一会儿去花池里面和稀泥,一会去草丛里面捉蛐蛐,我倒是想抱你来着,可是对着一个小泥人我也得下得去手啊!
于是这一天下午,某大厦三十六层的会议室里大家大眼瞪小眼,会议过去二十分钟了,一向最恨别人不准时的老总竟然还未出现!
这时总裁助理走进来宣布:“会议延迟一个小时,符总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大家纷纷起身,没有任何异议。符总向来以身作则时间观念最重,既然他现在被事情耽搁了,那一定是无比重要的事情,至少比这次研讨三千万的投标紧急备案还要重要。
而正在处理比紧急备案还重要的符总,现在正哄着正抱着他的腿大哭的符小乐。
“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那是因为你平时太调皮捣蛋了。”符珈安慰他。
“我没有――――”符小乐拉长声音不承认。
“你怎么没有,妈妈昨天才去学校因为你上课给老师画画的事情被你们老师训了对不对?再上上个星期是因为你带领班级里的小朋友把学校花池里所有的花都拔了是不是?还有哪次你把班级里所有靠走道的课桌旁边都涂上了粉笔灰,班上每个老师都蹭了满身粉笔灰对吧?你说说你妈妈天天跑学校给你解决事情她能不生气么?”符珈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可真是苦了夏彤了。
“可是我都学好了呀,我都改正了!”符小乐眨巴着眼睛极为笃定。
符珈抚额,他的确是都改正了,可是这小子总能折腾出其他什么倒霉事来,天下之大,难道要等到他把所有错事都做一遍然后改正完?
符小乐拽着他的袖子继续委屈道:“可是今天妈妈又要让我吃青椒胡萝卜了。”
“好了我帮你吃掉好了。”
“爸爸你真是太好了!”符小乐张嘴就在符珈脸上亲一口,脸上也终于小雨转晴。符珈无言望天,我就知道这小东西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帮他吃那个。
傍晚时候夏彤刚买菜回来就发现有个邮差正要往自家门前的信箱里投什么,疑惑出声:“给我就成了,那是什么呀?”
邮差一回头,黝黑的脸露出亮白整齐地牙齿,笑道:“符太太买菜回来啊?”
“是啊!”夏彤也笑,这小伙子经常来这块,彼此都认识了。
“这是你的明信片,慢邮慢递,还是十年前的呢。”那小伙子推着车就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明信片?还十年前的?多少年没收到明信片了还以为这东西早就消失了呢。
她接过来,正面是一个抽象的时钟,水一样的形状,正往下分分秒秒地滴着时间。背面竟是符珈熟悉的字体,遒劲的黑笔在有些发黄的白纸上写着:
你这时候一定是我孩子的妈了,我之前看到一句话:爱情就是把长得像你的孩子养成跟我一样性格的人。我想我之前的性格并不好所以你才不喜欢,还是把长得像你的孩子养成跟我一样爱你的人好了。――符珈
那一瞬间,夏彤不知是何感觉,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一次在那个热闹喧嚣的古城,符珈一路背她回去的场景,只觉这一世,幸好牵对了人。
她晃了晃手上提着的青椒跟几根胡萝卜,看着明信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今晚还是不要吃这青椒炒胡萝卜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放进存稿箱了却没发出来,现在重新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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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番外2
我叫陆逸,我哥总叫我小逸子,说我是长不大的小逸子。在上大学之前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其实也是从没喜欢过谁。但是自从在那个下着濛濛细雨的夏夜,我好像再也不是那个心如止水的我了。
我记得那晚的我刚上完晚自习,舍友们集体翘了夜自修,只派我去帮她们签到。下了课我才发现天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雨,我不好意思让刚认识不久的舍友给我送伞来,只得一个人在图书馆门口等着雨小一点。
回去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偌大的学校竟然连路灯都没有,什么烂大学!我心里暗骂。我抱着书在小路上奔跑,只求快点回到宿舍,连绵的细雨打湿衣服的感觉可不好受。正当我接近宿舍的时候,只见宿舍楼旁的栀子树下闪出一个黑影,我心里一惊,便哀叫出来:“鬼啊——”手里的书散落一地。
“对不起——吓着你了吗?”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这时出声,声音很醇厚,也很好听。
我看着我刚发到手的新书全部铺在了潮湿的地面上,止不住的想要发脾气:“做什么呀你?!站在这吓谁呢?!”说完便蹲下去要捡起我命苦的书。
那个人也蹲下来帮我捡,靠近我的时候裹挟着些许的栀子花的芬芳。平时闻惯了的味道混合着他的气息竟是意外地好闻。我抬头,借着宿舍楼下昏黄的灯光瞧他,凌厉的短发,干净的侧脸,紧抿的薄唇和皱着的眉毛,这么帅?!我感觉我的心震颤了一下:撞到我,帮我捡书,又是个大帅哥,这不就是无数言情里用烂了的情节吗?竟然发生在了我身上!我觉得这肯定是上苍赐给我的姻缘,不然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在大晚上有此艳遇?
“那个……能借你的手机一用吗?”站起来之后他有些尴尬,没有继续道歉。
“呃?”我有些莫名其妙,他手上不就拿着手机么?
“我想打电话给我女朋友,她不接我电话。”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
我瞬间有些失望,竟然是来找女朋友的,不过也是,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只是这大晚上的,一个陌生人,向自己借手机,这不得不让自己警惕。其实手机就塞在我的口袋里,但是我还是犹豫:虽然这是在学校,也不排除有坏人的可能。
“对不起啊,我没带手机。”我思考了几秒钟,然后还是选择了小心为妙。其实作为一个大学生,去上自习,书可能不带,手机又怎么可能不带呢?我微微有些紧张,深怕他看出什么破绽,然后对我的印象不好。
他显然没有深想,闻言露出极为失望的表情。他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然后失落地低下头,对我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我再等等看吧。”
其实看到他的表情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这么好看的人,又对女朋友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坏人?我又怎么能忍心拒绝呢?!我这个白痴!但我刚撒完谎现在也不能掏出手机,不然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我故作冷淡地对他点了点头,就拿着。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发现书都被我攥得皱巴巴的,不就是个手机么?借!一定得借!我掏出手机就往下跑,心里深怕他已经离开,心里默念:千万要等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所幸的是他真的还站在那棵栀子树下,一边打电话一边仰望宿舍楼。我舒了一口气,连忙跑到他面前,像是献宝一样地将手机递给他,然后心虚地解释了下:“我从宿舍拿下来的。”
那个男生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开始打电话,果然,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学校发的校园手机卡卡号都是连着的,大家都知道彼此是校友,所以就算是陌生号码,也不会拒接的。
但是那个他那个刁蛮的女朋友没让他说两句话就挂了电话,再打的时候已经不奏效了。他好像是意料之中,平静地将我的手机还给我,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落寞,只是有一点点认命的感觉。
“你惹你女朋友生气了?”我十分好奇,忍不住八婆一下。
“嗯。”他明显不想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明天后天再来吧,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兴许她消了气就不会这样了。”我虽然嘴上是在劝,但心里却在想:这样不讲理的女朋友有什么可喜欢的,早点分了分了吧,你要是落到我手上……我会对你很好的哟!
他听了我的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马上就要走了,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竟然不是这个学校的,那我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忽然横生出一种勇气:“你女朋友哪个宿舍的?我去帮你喊她!”
他闻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想到我一个陌生人会帮他至此。我有些狼狈地躲闪他的目光:我是不是……也太热情了一点?!
“谢谢你,不过她不会下来的。”他讲话非常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只是用在这上面,也未免太伤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惹得女朋友这样生气?气到要将自己的男朋友独自晾在下雨的夜里?我们站在树下,细雨沾湿了我们单薄的衣服,树上花儿们的芬芳就那样密密地铺下来,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女朋友,这该是多么浪漫的情节!
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候他又来了一句:“那能不能麻烦你带点东西给她?”
“唔?”我愣了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原来还不死心,“哦,好的啊!”
“你们这哪里有超市?”
我想我是天生对帅哥没免疫力吧,不然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在将近十点钟的时间义无返顾地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奔赴学校的超市?我们学校的超市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是商品却应有尽有,只是眼前这位好像很不满意。
“你们学校只有这一个超市吗?”他皱着眉头也是很好看的,在他认真地在货架上挑选东西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
“在另一个校区也有一个,不过是跟这家一样的,怎么了?”
“没有果冻。”他很严肃。
我都无语了:大哥你手里拿的不就是果冻么?这货架上一排全是果冻呀!
他看我瞠目结舌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没有黄桃果冻。”语气的理所当然让我差点觉得这世上的果冻除了黄桃味的,其他都不能称之为果冻。
我无语了一下:“也不能总挑最喜欢的吧?椰果,凤梨和橘子味的都很好吃,一般女生都爱吃的。”你女朋友是不是一般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口的时候带了些许惆怅:“是啊,哪能所要的都是最爱的呢?偏偏她就是这样,对不喜欢的总是不屑一顾。”
从他的语气中我几乎可以判定这是一个娇气任性的大小姐了,连吃个果冻都这么挑!
他拎着一大袋零食跟我回到了宿舍楼下,我想如果外人看到这时的我们一定会觉得这是我的男朋友,唉,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
正当他将手里一大包交给我,然后要自行离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叫住他:“你真的不等下吗?也许她等会就下来了,不下来我也可以拉她下来。”
他摆摆手,对着我笑了笑:“别拉她下来了,外面有点凉。”然后转身离去,我眼看着他的高挑的身影隐没在浓浓的夜色之中,有些伤感:凉?你也不站了好几个小时了么?
当我敲开那个传说中的306的门,我其实很想知道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任性女生长啥样:“请问夏彤在吗?”
开门的女生扯着嗓门朝里面喊:“老四!老四快出来,有人找!”
我趁机朝门里面看了下,有三个围在一台电脑面前看电影的女生,正叽叽喳喳地讨论剧情,听了这开门女生的一声吼立刻有个女生起身,跑过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也是弯弯的,看到我有些疑惑:“你好?请问——”
她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长相中上,顶多就算得上可爱吧,嗯,也就身材还拿得出手一点。我挑剔地将她从上到下评价了一遍,我平时并不是那么刻薄的人,但是偏看不惯她装出这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让男朋友那样哄着等着,不是有公主病是什么?!
“这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我将手里的一大袋递给她,没想到她竟并不接,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将手缩回去,“那不是我男朋友,他认错人了,你帮我还给他吧!”
“他已经走了。”我有些疑惑:不是你男朋友?而看起来她的那群舍友更疑惑,或者说是疑惑加亢奋:“老四你原来有男朋友啊!还藏着掖着呢!”
她艰难地解释:“有是有,可是不是这个,他还在另一个城市上学。”
她们寝室里又涌出来两个女生,扒拉着这购物袋:“送错了就送错了嘛,反正人都走了,就当是意外之财好了!见者有份啊!哇,好多好吃的!”
看她们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我送错了?
“那你认识符珈么?”
“不……不认识的。”这个叫夏彤的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面色古怪,都不敢抬眼看我,拜托,撒谎也得有点诚意嘛,痕迹这么明显。
我也不想跟她多做纠缠,扭头就走了,小情侣之间吵吵闹闹不是正常么,还来劲了。我以为这是我跟她最后的交集,可是人生呐,有那么句话说得是对的:无巧不成书。
再次遇见是在一次同乡会上,学长组织了大一的老乡们聚会,说是认识认识放假也好一起回家,平时也互相帮助啥的,我没想到那个夏彤也是我们市的,那很有可能符珈也是啊!我心里一阵激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听她说是二中的,我就更惊喜了:我哥也在那个学校唉!也许我哥也能认识符珈呢?
我凑到她身边,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她看见我以后神色阴晴不定:“记得。”
“你是二中的吗?我哥也是哎!我哥叫陆远,你认识吗?”
她一听脸色都变了,仿佛我看穿了她什么秘密,来揭穿她一样,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不……”随后颓丧道,“认识。”
“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她咬着嘴唇,然后艰难道:“认识。”然后不等我讲话便开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然后落荒而逃。所以我就说我不喜欢她嘛,有什么可心虚的,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能这样啊,一点都不坦然。我又好奇地打电话给我哥,问夏彤跟符珈的事情,他同样是讳莫如深,不准我再问。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我保证不举报还不行么。
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都快忘了我曾经喜欢过只见了一面的那个男生,我却在我哥的房间发现了一张请帖,不同于其他请帖那一律的大红色丝绒底面,烫金的字体,而这张请帖不能仅仅用张来形容了,那是一本像集邮册一样的紫色底封的书,翻开里面竟然真的是邮票!只是邮票上变成了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各种合照:有男孩拽着女孩两个小辫,女孩含泪看着镜头的;有幼时郊游后大家手牵手的大合影剪下来的两人;甚至还有他们小学初中的毕业照,大合唱比赛后的集体照;从小到大各种欢快的,得意的,委屈的,不情愿的瞬间都一一奉上,单单就从这些小小的邮票里,也能看到他们是怎样相携相伴地长大。
翻到最后一页竟是一张剪纸,白色底面上的大红剪纸显得极为漂亮,剪纸中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像是照结婚照一样笑得十分甜蜜,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双喜,喜庆又有趣。
下面写着:送呈好友陆远亲启
谨于贰零零贰年伍月壹日为符珈,夏彤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诚挚恭请阁下的光临!
五月一号?不就是明晚?这俩人竟要结婚了!我好想去看看!可是我哥却说他不想去!
“你们不是朋友嘛?朋友的大日子怎么可以不去?”我对他穷嚷嚷。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了。”我说不清我哥当时的语气是什么,但却有掩饰不了的怅惘,我心里只得瞎猜:难道你也喜欢那个夏彤?
但是后来,我哥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就不再踌躇,带着我去了那婚宴。我不是没有见过排场大的婚宴,我只是没见过那样盛大的幸福而已。整个宴客大厅布置得温馨又梦幻,而各种有趣的小细节才是真正展示出这场婚礼的精华所在。
我又见到了那个男生,多年前在宿舍楼下苦苦等待的那个落寞男生。他显然成熟了很多,露出笑容的他竟然有着可爱的小酒窝,比起那晚的阴郁,他今天实在算是春风得意。在喧嚣的大厅里,只要身边的新娘一讲话,他就低下头认真倾听,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及听清她随便的一句玩笑话重要。
我们坐的那一桌好像是跟他一起开网络科技公司的朋友,只听他们一句一个老大地在那调侃着,氛围很好。后来新郎新娘挨桌敬酒,我向来觉得婚宴上这个环节最最俗气,那些并不是很相熟的人说着些讨喜的吉利话,然后拼命灌酒,没意思透了。偏偏今天的新郎官不一般,每个人都能攀谈两句,聊着聊着就少了推杯换盏的环节,果然是来去自如。
来到我们这桌的时候身边这群人便开始起哄唱歌,什么热闹来什么,引起全场人的关注。后来在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的带领下,我们这一桌人竟然统一了一下,集体唱了一首《好人一生平安》,这诡异的选歌让在场的那些男女老少都笑喷了。在一片荒腔走板的“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的歌声中,符珈非常淡然地听着。只是结束的时候他看着那个领唱俯身问夏彤:“你说等他结婚时候我们唱什么?”
“《可惜不是你》怎么样?”新娘非常配合,立刻眨巴眨巴眼睛征求他的意见。
符珈摇摇头,回道:“你最近不是更喜欢《分手快乐》么?”他俩声音不大,但正好够大家听到。
于是那个领唱身边的女人狠狠掐了领唱一下,他立刻就萎靡了:“老大不要啊!我这还祝你一生平安呢!”
全桌人又是一阵哄笑,我哥哥在一群欢笑打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沉默。这时他端着酒杯敬新娘子,语气格外地郑重:“幸好你们在一起了,不然我心总是难安,对不起。”
我哥这话一出,三人皆是沉默。新娘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符珈也面色不豫:“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哥也不愿意将气氛搞僵,笑道:“夏彤,你要是不幸福了就来找我,我这辈子赔给你都没问题。”
符珈也捶了下他的肩:“滚边儿去,敢当我面挖墙脚。”
夏彤也笑:“收好你的一辈子吧,可别拿来祸害我。”
那一晚我哥喝得酩酊大醉,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到车上去,他已经人事不知,嘴里说着不幸福就来找他的鬼话,我不禁推他:“你不会真的喜欢夏彤吧?”
“我才没有。”我哥闭着眼睛否认。
“那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过去都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忍不住好奇,还是想知道。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问什么问?不管之前怎样,他们最后在一起不就好了嘛?!”听见我反反复复问他们以前的故事,我哥第一次朝我发脾气。
我有些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呀,只是想知道之前他们的爱情故事有什么曲折。不过看在哥哥醉了的份上,我决定不跟他计较。
看到他今天眉眼中掩不住的喜悦跟幸福,又忆起多年前那个微凉的雨夜,在栀子树下固执等待的青涩少年,是的啊,既然结果是幸福,那为何还要揪着过往不放?
只是那个为爱等待的好看少年,那个遗憾成不了她最爱的少年,连同那湿漉漉的栀子花的芬芳,永远存在于我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陆远,就是符珈的小学初中同学,夏彤的高三同学。好了,关于符珈跟夏彤,就让他们过自个的小日子去吧,围观了这么久,咱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