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来到异时空
这是哪?
伊恩在心底发出疑问。
他尝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圣力,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圣力少得可怜,还不如一个刚进入圣殿的小骑士。并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种奇异的能量,这种能量既不属于黑暗阵营也不属于光明阵营,亦正亦负。
回想着昏迷之前的场景,思考着那个巫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他体内的圣力减少到这种地步……算了,能活下了就不错了,伊恩暗暗苦笑。不过下一秒他就愣住了,他的牙呢?他的四肢好像也变短了!伟大的光明神巴尔德尔呀,您这是要把您的信徒转交给恶作剧之神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什么,他就听到一个清晰的噼啪声。看着那只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有着尖耳朵、大眼睛、穿着脏衣服的奇异生物,伊恩认真地思考着它是侏儒的哪个分支,以便于弄明白他现在正处于哪方势力的控制下。
但是他发现四方阵营的侏儒,都与眼前这只疑似侏儒的生物在外形上有一定的差距。
就在这时,他看到那只侏儒(?)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奶瓶。伊恩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想要摆脱那个逐渐靠近自己的奶瓶,鬼知道那个瓶子里面盛着的液体到底是牛奶还是其他什么作用诡异的药剂。
可惜,他发现自己这具小小的身子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悲哀地看着那个奶瓶凑到了自己嘴边。更加悲剧的是,他这具身体竟然本能的去吮吸里面的液体。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饱嗝后,身体便升起了一股困倦感,接着他的意识就陷入了沉睡。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距离自己不远的一张小床上还躺着的另一个小生命。
……
马尔福家族的现任族长阿布拉克萨斯正在书房里处理着公务,突然间,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房间内。它恭敬地弯着身子,大大的鼻子几乎碰到了地面,“尊敬的主人,刚才伊恩小少爷醒了一次,喝了一点牛奶。卢修斯小少爷在伊恩小少爷睡过去后也醒了过来,也喝了一点牛奶。”
阿布拉克萨斯如同每一个新爸爸一样,在喜得贵子之后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自家宝贝儿子身边,可惜繁杂的公务让他脱不开时,于是他只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家养小精灵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有关两个儿子的一切。
听到家养小精灵汇报的内容,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明显变得愉悦了几分,“好了,我知道了。”话语刚落下,家养小精灵便消失在了书房内。
在家养小精灵离开后,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做——向其他家族得瑟。是的,就是得瑟。其实原因很简单,现在巫师界内纯血贵族的生育力日渐低下,连有个私生子都恨不得大肆宣传一番(前提是那个孩子是纯血),这次他可是一下子得了俩儿子,能不得瑟吗?反正这件事情他也瞒不住。
思及此,阿布拉克萨斯便开始提笔写信,怎么得瑟怎么写。让那些快断绝传承的家族嫉妒去吧!有本事你们也生俩儿子。
……
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伊恩不得不承认自己来到了一个与米德加尔特大陆毫无关联的异时空。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与光明神之间的连接纽带断开了。即使信徒与他们所信仰的神祇不处于同一个位面,信徒们仍会感知到神祇的存在,除非两者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否则就不会出现伊恩现在的这种状况。
当然,这指的是在所信仰的神祇还没有陨落的情况下。
难道说光明神陨落了吗?
那位仁慈、善良、温和、一切美好词汇都能套在身上的光明神如果有一天真的陨落了,伊恩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事实上他一直很好奇这位神祇究竟是怎么存在到现在的。
咳,私议神祇的确不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该有的事情,不过他从未说过自己是一个合格的信徒不是吗?连他这种不合格信徒都能得到光明神的神恩,也难怪他会对这位神祇如此质疑了。
让我们把话题转回来。
大家都知道的,“杯具”什么的都是成套的。于是伊恩手里拿着的绝对不会是一个杯具,而是一套杯具,对他来说这个时空是崭新且陌生的,不过他现在用着的这具身体也是崭新且陌生的。更加郁闷的是,在他用了这具身体几年后,他似乎有些熟悉这具小小的身体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有些习惯当一个小孩了,也只是“有些”……
“妈妈,卢修斯呢?”伊恩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妇人,说话间顺手拿走了她的魔杖。
马尔福夫人毫不在意小儿子的举动,她揉了揉伊恩的头发,柔声道:“他在你父亲那。来,伊恩,给母亲笑一个看看~”
伊恩非常顺从的向自家母亲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随即“羞涩”的窝在了她的怀里。
这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得马尔福夫人眼中光芒大盛,她略带抱怨地说道:“阿布真是的,卢修斯才几岁啊,就让他开始学习那副难看的假笑,伊恩你可千万不要学你哥哥。”
伊恩窝在马尔福夫人的怀里不出声,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一句普通的抱怨还是对方在暗示着什么。不管怎样,他对家主之位真的没有丝毫兴趣,那个位子还不如现在被他拿在手里的这根魔杖更有吸引力。
如无例外的话,他在未来应该会成为一个魔法师,不对,应该是巫师。所以,伊恩觉得他有必要从各个细节了解一下不久后他就会接触到的这种“职业”。
“妈妈,我想看看魔法。妈妈上次变出的花很漂亮!能再变一次吗?”伊恩毫无心理压力的向马尔福夫人卖萌。
“没问题,宝贝。不过你要先把魔杖还给我。”说完,她接过伊恩双手递出的魔杖。
这个时空里的法师对魔杖的依赖性太强了。自从前不久知道魔杖对巫师的重要性后,伊恩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如此评价道。
随着马尔福夫人无声地挥舞着魔杖,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出现在伊恩的面前。伊恩撕扯掉一片花瓣,双指摩挲着伤口处分泌出的汁液,确定了这朵花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真实”的。虽然他这一举动颇具研究性质,然而在马尔福夫人眼里不过小孩子在调皮罢了。
他再次拿过母亲的魔杖,放在手里把玩着。与米德加尔特大陆那些魔法师手中的魔杖起到的作用没什么不同,疏导、增幅,除此之外似乎不能再在魔法上起到什么其他的作用了。
他甩了甩手中的这根魔杖,他觉得这根魔杖很有可能会被自己折断,它实在是太脆弱了。如此一来,似乎还是米德加尔特大陆魔法师手中那些巨大华丽的法杖更加有用,伊恩毫不怀疑那些巨大的法杖能够轻而易举地敲碎一个人的脑壳,因为他亲眼看到过。
相比之下,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好吧是巫师——所用的魔杖也未免太磕碜了。他建议把这些魔杖的杖尖削得再尖利一些,然后包裹上一层金属,当做暗器来使用似乎也可以。
可怜的马尔福夫人还不知道自家小儿子内心的暴力想法。
“我亲爱的伊恩,你继续在花园里玩吧,我要先回去了。伊恩一向体贴妈妈,你是绝对不会希望妈妈的皮肤变黑的,对吗?还有,不要在花园里乱跑,记得在晚餐前回去。梅林可是只喜欢乖孩子的。”说完,她亲吻了一下伊恩的额头,在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魔杖,离开了花园。
伊恩看着马尔福夫人逐渐远去的身影,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面色无比平静,灰蓝色的双眸清明无比。
梅林吗?这个世界的神祇早就陨落了啊……
------------
2光明神之佑
“模仿我——荧光闪烁!”家庭教师凯布尔放慢了自己的施咒动作,在卢修斯和伊恩面前示范着这个没有什么伤害性且较易施展的魔咒。
伊恩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凯布尔的每一个动作,并感受着对方身体周围隐隐变幻着的魔力波动,之后,他模仿着(或者改用拷贝这个词更为合适)家庭教授的动作与语调准备将这个魔咒施展出来。就在凯布尔忍不住为伊恩完美的动作而赞美的时候,伊恩手中魔杖直接爆裂了开来。
所幸,卢修斯与伊恩身上都有凯布尔在开课前施上的盔甲护身,两人都未曾受伤。
卢修斯被吓了一跳,他心有余悸地询问道:“伊恩,你没被伤到吧?”
伊恩淡定地点了点头,“我还好。不过魔杖坏了。”
卢修斯松了一口气,说“没关系,明天让爸爸给你准备一根更加温和的魔杖。”
伊恩很想说不用了,因为他知道这与魔杖并无关系。
他的体内现在存在着两股能量,平日里这两者相处的还算融洽。当他调动魔力施展魔法时,体内的魔力就会变得极其活跃,两者之间的平衡被打破。输向魔杖的魔力也因圣力的阻碍变得极其不稳定,魔杖不堪承受不稳定的魔力带来的压力,只能自内而外的爆裂开来。
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不使用魔杖?伊恩在心里默默想到。他看了一眼卢修斯的表情,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便应道:“恩。”明天再说明天的话吧。
于是没了魔杖的伊恩便坐在一旁看着卢修斯跟着凯布尔学习魔咒,其实他真正看进眼里的并没有多少,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走神中,不过他将这一切都掩饰的很好。除却他那位至今仍在米德加尔特大陆担任圣殿骑士长的老师,他有自信不被任何人察觉到这一点。
他那位血缘上的兄长成功的在魔杖尖端变出一个小光球后,难掩兴奋的将魔杖举到了伊恩面前,“看,我施展出这个咒语了!”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眼中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看了一眼杖尖上那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小光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卢修斯最厉害了!”
“伊恩总是不叫我哥哥。”卢修斯略作不满道,紧接着他又笑得眉眼弯弯。他将手里的魔杖塞给了伊恩,“给,你用我的魔杖学习吧!”
伊恩非常自然的将卢修斯的前一句话忽略了过去,“我想我还是等明天吧,万一这根魔杖也被我弄坏了怎么办?”不是万一,是一定。伊恩在心下默默改口。
然而卢修斯不知道这个原因,他只以为伊恩是想要借着这个原由逃避学习。伊恩看着那张故作严肃的小脸,又看了看凯布尔老师鼓励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压力巨。两种能量在体内相互冲撞的感觉一点也舒服啊,并且一天内弄坏两根属性温和的魔杖,他还不想被人当做哑炮呢。他这一世可是准备向魔武双修发出挑战的呀。
伊恩看着手里的魔杖,犹豫了一会。他模仿着凯布尔做出的示范念着魔咒挥舞着魔杖,但是却没有向魔杖输入魔力。凯布尔自然感觉到了伊恩并没有向外输出魔力,他安抚道:“不要担心,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荧光闪烁咒,即使失败了也不会伤到自己的。你只要想尽办法让它的顶端亮起一团小光球就可以了。”
听到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伊恩顿时升起一股要想在杖尖上涂抹一层燃油,然后用火焰点燃的冲动。联想起这样做的种种后果,他只好放弃了这个从心底涌上来的想法。
伊恩第一百零一次想念米德加尔特大陆,米德加尔特人民从不会用如此不严谨的态度与语言教导自己的学生。光明神巴尔德尔的兄弟布吉拉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身为智慧和雄辩之神的布吉拉最厌恶不严谨之事了。
“按您所说……”伊恩平淡地看了一眼那位家庭教师,他左手拿着魔杖,右手食指顶端亮起一个小光点,光线微弱的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在空气中,他已经尽全力施展这个咒语了。他将指尖的那个小光点“放”在魔杖顶端,举着魔杖对着凯布尔说道:“完成了。”
卢修斯微微瞪大了眼睛,抱着伊恩蹭了蹭,然后从他手里抽/出魔杖,用手指戳了戳杖尖上那个似明似灭的小光点,询问道:“伊恩,你是怎么弄的?”
家庭教师凯布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一个用魔力凝聚成的光球,很不错。其实伊恩少爷大可不必把它从指尖移到杖尖上,这是多此一举的行为。”
“是啊,我也认为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可是……是老师您让我想尽办法让魔杖的顶端亮起一个小光球的。”伊恩复述着对方适才说过的话语,极为自然的在“魔杖”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一副听老师话的乖宝宝表情。
这就叫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凯布尔的脸色僵了僵,只好又说道:“……伊恩少爷做得很好,再接再厉。”
虽然那个荧光闪烁咒的亮度并不怎么样,但它好歹是一个无杖魔法。事后,凯布尔自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伊恩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由于不清楚这是不是一个偶然事件,阿布拉克萨斯便吩咐凯布尔多关注一下伊恩,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无杖巫师,那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呗。
接下来的几天,这件事情就被阿布拉克萨斯抛到脑后了。不是不愿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多花费些心思,而是根本没有这个闲暇时间。
他的妻子——马尔福家的女主人——生了一场重病,并且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即使他们两人并没有歌剧中描述的那种生死不渝的爱情,但是他们在这将近十年的共处间,终究还是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感情,与爱情无关却并不比爱情薄弱。
为此这位在平日里颇为严厉的父亲甚至停掉了两个小家伙的课程,让他们多去陪陪他们的母亲,他有预感,她的时日不多了。
小孩子往往比成年人还要敏感,阿布拉克萨斯能感觉到的事情,卢修斯自然也会察觉到,不过受年龄与经历的限制让他无法明确的知道自己心中那种压抑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卢修斯日夜陪伴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任凭旁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马尔福夫人面容憔悴地倚在床头,担忧地看了一眼卢修斯,轻咳了几声对着伊恩说道:“好孩子,和你哥哥一起去休息吧。”
“不要!我要留在这!妈妈,你快好起来,我还要听你给我讲故事。”卢修斯红着眼眶对着马尔福夫人说道,然后转过头瞪了伊恩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如果你敢让我去休息,我就不理你了’。
伊恩哭笑不得,他很无辜的好不好。为了更好地扮演一个小孩子,他不得不根据这具身体的年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做一些调整。他的眼角变得微红,无视了卢修斯的瞪视揪住对方的衣角,小声道:“卢修斯,妈妈让我们去休息。”其实他知道自己这样说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
马尔福夫人看着没有任何行动的卢修斯叹了一口气,出声道:“露比!”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三人的眼前。“将卢修斯和伊恩送回他们的房间。伊恩,想办法让你哥哥睡觉,我知道你最听妈妈的话了。”
如您所愿。伊恩在心底如是说道。在离开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这位神情疲惫的母亲,心下惋惜。全盛时期的自己绝对可以轻易而举的让她痊愈,可是现在……
家养小精灵将两人送回了卧室,接着它就消失在了空气中。卢修斯挣扎着想要去看自己的母亲,伊恩直接给了他一记不轻不重的手刀。扶住卢修斯倒下来的身体将他放到了软软的床铺上面,为他脱下了鞋子,并且细心地给他盖上了一层小绒被。
看着卢修斯的睡颜,伊恩仔细地思考着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如此的执拗难缠。
似被噩梦骚扰,卢修斯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不停地翻着身子。伊恩用手拨开对方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轻吻了一下卢修斯的眉心,随即离开,右手覆在对方的额上,嘴里吐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愿汝同享巴尔德尔的保佑。’”
一道金色的光芒没入卢修斯的额头,他立即平静了下来。这是圣殿骑士的祝福。虽然它由于伊恩现在的实力问题被削弱了数倍,但是只要它还挂着“圣殿骑士的祝福”这个名号,就足以让无数人梦寐以求了,可惜这个世界的人并不了解它的价值。
就在这时,伊恩欣喜地发现一直阻挡在自己与光明神巴尔德尔之间的空间断层消失了,然而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刚刚捕捉到自己与神祇之间的纽带,就发现它又被空间断层强行断开。
被时空强行切断信仰的感觉真的很不妙,伊恩觉得自己脑海内如同被一道天雷轰过,耳朵嗡鸣不止,待恢复过来后,他沮丧的自言自语道:“伊恩,你认命吧,你这辈子是别想再回到米德加尔特大陆了。说不定光明神早就忘记你这个不合格信徒了。”
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在——
拖鞋、上床、睡觉!
------------
3契机与成长
马尔福夫人终究还是去世了。
马尔福现任家主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第二天的清晨他才从房间内走出来,面上无波无澜,平静无比的开始为以后的诸多事项做准备,例如葬礼。不久后黑魔王来信慰问,阿布拉克萨斯亲自来到黑魔王面前以作回复。
黑魔王?伊恩自然是知道这个黑魔王的,毕竟他可是马尔福一家的“主人”啊。当他偶然发现自家父亲左臂上的黑魔标记时他就知道这位黑魔王的存在了。每当想起这位黑魔王,伊恩的心中就会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他竟然要抛弃光明神巴尔德尔的怀抱投奔黑暗之神霍尔德尔了,真是,真是……
好吧,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黑暗之神,不过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一想起自己日后认那人为主,他的思维就出现一瞬间的呆滞。魔王与骑士难道不是应该相互对立吗?当然了,深渊骑士例外,而且伊恩一点也不认为那些毫无“职业操守”的家伙也有资格称之为骑士。
抛去这些繁杂的心思,伊恩觉得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把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哄好。他的哥哥卢修斯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哭得稀里哗啦,而他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个小孩子,也只好跟着卢修斯一起哭。很幸运的,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投注到一个小孩子身上,也因此没有人发现伊恩是干打雷不下雨。
事实上并不是他不愿意哭,而是他真的哭不出来。请相信他,他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中见证过的死亡比某些人一辈子接触到的活人还要多得多。
米德加尔特大陆是和平的,至少对于大部分人是这样的,但是总有一些地方充满了纷乱与战争。有那么一阵子,杀戮几乎成为了伊恩生活的主旋律,他所度过的每一天都充斥着死亡。他是骑士,一名优秀的骑士,他可不是教廷里当做摆设的吉祥物。
似乎是哭累了,卢修斯的哭泣声渐渐的小了下来,看了一眼仍在啜泣的弟弟,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拍了拍伊恩的背部,安慰道:“伊恩,别哭,妈妈只是到梅林那儿喝下午茶去了。”
啊,竟然被卢修斯抢先了,让他说什么好呢?伊恩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卢修斯的肩上,慢慢地停止了自己的抽泣,缓缓地点了点头当做对卢修斯的回应。
“伊恩,妈妈暂时不会从梅林那儿回来了,爸爸很忙,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吧。我会代替妈妈保护你的。”
看着充斥在卢修斯眼里的认真与严肃,伊恩不自觉地笑了笑,回答道:“我期待着。”
……
人的成长不仅需要时间的积累,还需要一个让内心变得更加成熟的契机,只有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才能称之为真正的成长。在伊恩眼里,马尔福夫人的去世就是卢修斯进一步成长的契机,自葬礼过后卢修斯明显变得沉默了不少,自内而外的沉默。
以前他还会在课余时间与伊恩打打闹闹,但是现在,不是说不玩闹了,只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仿佛在与自己玩闹的不是卢修斯而是小一号的阿布拉克萨斯一样。看着卢修斯那副向着阿布拉克萨斯日渐靠拢的笑容,伊恩还是挺怀念那个曾经的卢修斯的。
或许他是在变相的怀念曾经的自己?怀念那个未曾成为圣殿骑士之前的自己?
伊恩走到镜子前面,被他早已调/教好的镜子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对着镜子整了整着自己的衣服,卢修斯突然开门而入,“伊恩?好了没?”
伊恩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了上去,走到卢修斯面前回答道:“刚刚好。”
卢修斯微微颔首,用着与他们两人的父亲无二的咏叹调开口说道:“lord马上就要到马尔福庄园了,父亲让我们快点过去陪他一同迎接lord。”
伊恩叹了口气,前几天父亲在晚餐上告诉自己与卢修斯,那位黑魔王将要在几天过后到马尔福庄园做客,自那天开始卢修斯就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硬拉着自己一同补习了好几节礼仪课程,这几天过得实在是苦不堪言。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卢修斯,应道:“我知道。”
卢修斯微微皱眉,显然对伊恩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有些不满,“伊恩,耐心听我说。那位大人的身份很尊贵,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生出不满之意。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不管怎样一定要留给他一个好印象。还有……”
“我知道,都知道……卢修斯,这些话你都对我重复好几遍了,我都能背过了。”伊恩急忙摆手,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示意他们现在该从房间里出去了。
没想到卢修斯轻移了一下脚步挡住了门口,看着伊恩不解地眼神,卢修斯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知道你对lord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不过还请你至少在表面上不要表现出来。”
看着卢修斯如此严肃的表情,伊恩不禁在心底感慨还是曾经那个会脸红会炸毛的小卢修斯可爱。他向前走了一步用自己的前额抵着对方的额头,低声回答道:“如果这就是你对我提出的要求,那么我必不会让你失望。请放心吧,我的好哥哥……”
那脸庞近在咫尺,卢修斯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清浅的呼吸。看着对方微微翕动着的睫毛,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灰蓝色眼眸魔魅般印入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使他根本没有记住伊恩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
卢修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礼,对着伊恩说道:“我们在这儿耽误的时间够多了,该离开这里了。”说完他急忙转身向外走去。
伊恩轻笑出声,快步跟了上去。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儿子,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他们两人的着装,点了点头表示还可以。在他象征性地叮嘱了几句之后,他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了伊恩身上,似是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却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伊恩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他对于这位黑魔王的不在乎难道真的表现得很明显吗?这时他又看到卢修斯向自己投来了一个饱含警告之意的眼神,他更加郁闷了,卢修斯竟然不相信他刚才做出的保证。
阿布拉克萨斯用显时咒查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记住我说得话。现在让我们出去迎接lord吧。”
三人在马尔福庄园外的草坪上等了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巫师袍的男巫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还未接近,伊恩就感到了由对方身上散出来的黑暗气息。伊恩的右手手指抽动了一下,他刚才差点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腰间――在米德加尔特大陆时他的骑士剑就佩戴在那里。
思及此,伊恩心下就一阵落寞。剑之于骑士,与巫师手中的魔杖无甚不同,都是等同半/身的存在。他一直都尽量避免回忆起这把剑,却终究无法彻底将它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毕竟它陪伴了他整整十年,这其中的情分怎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不过――伊恩看了一眼那位站在前方的黑魔王――幸亏他的剑现在没在身边,否则他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
4伏地魔到来
伊恩不停的自我催眠着――那人不是黑魔王,绝对不是黑魔王,是圣殿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教皇。就这样自我催眠了数次后,似乎起到了那么一点作用。他跟在阿布拉克萨斯身后与卢修斯一同向伏地魔行礼时,脸上有着同他们一样的恭敬,并且还多了一丝他们不曾有的虔诚。
伏地魔大步走过来,绣有金纹的黑色袍角在他身后翻滚着小波浪,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我狡猾的朋友,你可太见外了。”这句话自然是对着阿布拉克萨斯说的。
伊恩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世的父亲,在人前永远高傲冷漠的他竟然也会摆出这副屈居人下的姿态。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顺着伏地魔的意思说了几句稍显亲近的话语,之后两人又看似随意的交谈了几句。
伏地魔转过头,将视线放到卢修斯与伊恩身上,说道:“阿布,这是你那两个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介绍道:“这是长子卢修斯,这是次子伊恩。”说着,他向两人打了一个外人难以察觉的眼神。
卢修斯以及伊恩立刻会意,再次向伏地魔致以问候。
伏地魔笑了几声,这笑声听在伊恩耳里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狰狞之意,似乎还掺杂着一些让人几近忽略的嘶嘶声,“奥赖恩可是一直都在嫉妒着你这两个儿子呢,的确不错。”
听到伏地魔对这两个儿子的夸奖,阿布拉克萨斯自然感到自豪万分。奥赖恩・布莱克那个家伙盼星星盼月亮才在两三年前得到了一个儿子,而自己轻轻松松就有两个优秀出色的儿子,能不自豪嘛。
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引领下,伏地魔向着马尔福庄园内部走去。他们两人在前方边走边交谈,而伊恩则与卢修斯跟在后方,并且有意与父亲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看着在前面走着的伏地魔,卢修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从那人身上传来的魔压让他几乎无法无呼吸,再加上身侧这个让人操心的弟弟……
伊恩侧过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旁的卢修斯,小声询问道:“我表现得还可以?”
卢修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才刚开始,等一会……”
然而他还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就被人打断了话语。阿布拉克萨斯转过身来对着跟在后面的两人说道:“卢修斯,伊恩,快跟上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是,父亲。”
……
卢修斯与伊恩身为双胞胎,在外貌上两人绝对是一模一样的,除了他们两人的父母以及从小照顾他们长大的家养小精灵露比,没有人能分得清他们两人究竟谁是谁,即使是伟大的黑魔王伏地魔也只能根据他们两人的衣服颜色分辨这两人。
伏地魔玩味地看着这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男孩,指着身着墨绿色衣袍的铂金男孩,出声道:“卢修斯。”然后又看着穿着银色衣袍的铂金男孩,“伊恩?”卢修斯与伊恩相继欠身。
他看着伊恩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阿布,我想起来了。食死徒中有人曾经跟我提到过你的小儿子,据说他是个天生的无杖巫师。是这样的吗?”
伊恩将自己的头往下低了几分,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地毯上面开了一朵花。天生的无杖巫师?还不如称他为天生的魔杖杀手来得妙。卢修斯学会的魔咒数量早已迈入二位数行列,而他所掌握的魔咒仍在个位数徘徊,真不知道无杖巫师有什么好的。
“lord,请勿相信小人的胡言乱语,事实上不过是小孩子控制不好魔力,一不小心炸掉了几根魔杖罢了。”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口中说着否认的话语,但是语气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骄傲。
“我亲爱的阿布,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故作谦虚。”伏地魔自然不会真相信了阿布拉克萨斯说的话语,他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对着伊恩说道,“伊恩,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变形咒会吗?……既然你会,那就把这个茶杯变成一支羽毛笔给我看看吧。”
伏地魔这么一说,阿布拉克萨斯与卢修斯齐齐投给他一个鼓励加警告的眼神。
伊恩看着伏地魔推过来的茶杯,如果他此时的眼神能化作刀子的话,这个杯子早就变成碎片了,他魔咒水平真的很糟糕。还有……黑魔王很穷吗?难道这位黑魔王已经穷到需要把茶杯变成羽毛笔来用的程度了吗?
伊恩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那个还盛有茶水的茶杯,转瞬间它就变成了一支洁白的羽毛笔――虽然有点掉毛。不过阿布拉克萨斯与卢修斯却一齐松了口气,显然伊恩做到这种地步就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了。说实话,一个还未入学的小巫师能做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很不错的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伏地魔看了一眼那个由伊恩变出的羽毛笔就不再看它,反而探究地看着伊恩,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男孩,我不得不说你的魔力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的魔力让你感到很不舒服?抱歉,你的魔力也让我非常难受。难受到想要一剑劈了你、劈了你、劈了你……没有人知道伊恩的内心里究竟发出了怎样的咆哮,他把伏地魔的面孔替换成记忆里属于教皇的那张老橘子皮脸,做出了一副有些不知所措的假象,微微欠身。
卢修斯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他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双眼里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将握着银质蛇首权杖的手横放在胸前,恭敬地出声道:“lord……”
伏地魔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伊恩再次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嘶嘶声,然后就听到他说道:“不用紧张,我只是觉得马尔福家说不定会在不久的未来里出一位伟大的白巫师罢了。”
听到伏地魔并没有生气的意思,阿布心里悬起的重石落了下来,但是心中随之涌上来的感觉却颇为复杂。基本上每代孩子都会被分入斯莱特林学院的马尔福家竟然要出一位白巫师,一位“伟大的”白巫师,让他哭还是笑好呢?他只好说道:“lord开玩笑了。”
“不,不,阿布我没有开玩笑。我能感受到的,你这个小儿子的魔力偏向光明,比邓布利多魔力里含有的光明元素还要多。”伏地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他用拇指缓缓地摩挲着伊恩的唇角,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伊恩被迫与伏地魔的双眸对视着,之前由于距离的缘故,他一直以为伏地魔的双眼的赤褐色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预兆着不祥、象征着黑暗与邪恶的猩红色。他很不喜欢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他能咬那只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掌一口吗?
看到伊恩微微皱眉,伏地魔不怒反笑,“我期待你在今后给我带来的惊喜。”
不,我只会给你带来惊吓。伊恩默默地将这句话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回答道:“多谢lord赏识。”
之后,由于伏地魔与阿布拉克萨斯有事情要商谈,伊恩与卢修斯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卢修斯快步走在马尔福庄园内的走廊上,伊恩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卢修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身后的伊恩,“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伊恩疑惑地问道。
“我以为你会有一丝忧虑。‘马尔福家将会有一个白巫师,想想吧,到时会有多少家族借此嘲笑。’别告诉我你没有一丝类似的想法。”
“你是在向我抱怨吗?其实白巫师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只要能给马尔福家族带来利益也没什么不可的,不是吗?更何况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谁也说不准,我是绝不可能因为那位大人的一句话而感到忧虑的。倒是你……卢修斯,你是在害怕着什么吗?”
卢修斯绝不承认伊恩猜对了。他的确在害怕,害怕伊恩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不再理会自己这个哥哥,害怕对方会因为自己进入崇尚黑魔法的斯莱特林学院而与自己越走越远。至于自己为何会如此害怕对方的远离,请原谅他现在还未找到答案。
伊恩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拖着手臂,他陡然贴近了卢修斯,试图从对方的双眼里读取出什么。
卢修斯显然没预料到伊恩会突然接近自己,眼前的光线因对方的靠近而被遮挡住了大半,他的视线又一次在措不及防中撞进了那片灰蓝色中,对方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此时的略微慌乱。
“卢修斯,恩?”
“伊恩,别想那么多无用的东西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凯布尔老师布置的作业你还没有完成,如果你不想惹他生气的话,我建议立即去完成那份作业。”说话间,卢修斯稍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多谢提醒。”看着卢修斯如避蛇蝎的举动,伊恩心下暗暗叹气。自己有做什么让他感到讨厌的事情吗?
光明神在上,广受人民爱戴的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
5魔网与神祇
四周树木的枝杈上变得光秃秃的,树皮干枯无比且呈现出不正常的灰黑色,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天空中不时飞过几只吃着死人内脏长大早已不属于生灵范畴内的暗鸦,喑哑不详的叫声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烦。
穿过这片铁森林就能到达冰霜巨人的后裔居住着的北部高原了,这里的温度受到了明显的影响。铂金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细剑,倚靠着一棵早已受到亡灵气息浸染的树木坐在地面上。男子快速地喘息着,嘴里吐出一团团白雾。
他从地面上拔起剑,细长的剑身上闪过一丝利芒,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挥,前方的树木却齐刷刷的倒了一大片,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如果这名男子的师父在此的话,他只需轻飘飘地瞄一眼就能知道他此时已经气坏了。
过了一会,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从前方倒下那片树木的方向走来。他来到坐在树下的男子面前,弯下腰与男子对视着……
伊恩猛然从梦中惊醒,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格欧费茵女神(此神祇通晓过去与未来)你就尽情地玩他吧,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看清那个害他来到这个时空的混蛋巫妖长什么模样了,再晚那么一秒钟让他从梦中醒过来也可以啊!
这时,伊恩突然意识到身侧的卢修斯不见了,他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卢修斯正坐在书桌前借着一盏魔法灯的光亮看着摊在①38看書网籍。“卢修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说完卢修斯调整了一下魔法灯的亮度,继续看书。
伊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出手从旁边的床头柜的匣子里拿出一瓶魔药,“我这里还有一瓶安眠魔药,你需要吗?”
卢修斯犹豫了一会,说道:“算了,凯布尔老师说过魔药喝多了对身体并不好。你先睡吧,不用管我了。”
“好吧,随便你。晚安。”正说着,他打了一个小小地哈欠,眼里蒙上了一片水雾,视线变得朦胧起来。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容易疲劳,伊恩心下抱怨着。
“晚安,伊恩。”
卢修斯的心里异常杂乱,事实上他不仅是睡不着,就连摊在他面前的书籍他也没看进去多少。白天时的一幕幕始终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闭眼睁眼都是伊恩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灰蓝色的眼眸。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伊恩偷偷地给他施加了什么诡异的魔咒,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那天以后,伊恩敏锐地发现卢修斯似乎开始疏离自己,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几天过后,卢修斯向父亲提出了两人分房而睡的要求。阿布拉克萨斯对卢修斯最近的举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沉默着同意了卢修斯提出的要求。
最终伊恩将这一切都归到那个麻烦的家主之位上,贵族什么的无论在哪个时空中果然都是一种麻烦至极的生物。自认找到正确答案的伊恩便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魔网的研究中,让卢修斯这个别扭的家伙自己折腾去吧。
若是米德加尔特大陆的下级骑士们知道他们所崇拜的伊恩骑士正在研究魔网,绝对会惊得将自己的下巴掉下来。就算是伊恩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种行为真是傻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魔网这种东西。难怪他一直连接不上这个世界上的魔网。
米德加尔特大陆的人民对于魔网的认知与这些巫师心目中魔网有着很大的不同,巫师口中的魔网指得是身体内的魔力循环系统,如同呼吸系统、消化系统一样的存在。而“大陆人民”口中的魔网则是由掌管法术的奥尔布达女神创造出来的一种魔力管理系统,它游离在米德加尔特大陆上中下三界中,覆盖着无数个位面,几乎无处不在,一些过分活跃和危险的魔法元素得以梳理和约束,使得人们在学习魔法时更加便捷安全。
然而这个世界中竟然没有魔网,这个事实完全彻底颠覆了伊恩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怪不得这个世界中的魔法元素控制起来如此困难,连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光明元素都与自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还未“开化”啊。
如此一来,伊恩不由得质疑起梅林的身份来了。为什么这个神祇不对这个时空内的魔法元素进行管理呢?这对一名神祇来说只是顺手之劳啊,明明是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为何不愿意去做呢?他甚至对自己之前做出的判断都产生了怀疑,这个世界的神祇说不定并没有陨落,或许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神祇!不存在神祇也就没有所谓陨落不陨落的问题了。
也就在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某一天在凯布尔先生即将下课时,伊恩截住了他,说道:“先生,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我很乐意为你解答疑惑。”凯布尔应道。
“梅林是巫师的神对吗?”
“是的。”凯布尔对于伊恩竟然会询问这种问题感到万分疑惑。
“那么,魔法是他创造出来的吗?”
“是的。”
听到凯布尔的回答后,伊恩顿了一顿,接着他继续说道:“……先生,你确定吗?你确定是‘创造’而不是‘发现’?也许‘魔法’本来就存在的,只不过很久以前的人们从未发现过它。在一次偶然中,它被一个叫梅林的家伙发现了,并将其命名为‘魔法’。有么有这种可能呢?魔法真的是梅林创造的吗?”
很好理解,这就好比某个天文学家发现了一颗从未被其他人观察到的小行星,于是他便拥有了这颗行星的命名权,然而这颗小行星虽然被他命名了,却绝不是由他创造出来的,它本来就存在于天空中。
看着伊恩认真严肃的小脸,凯布尔在自己内心深处疯狂飙泪,这种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应该去问梅林才对!
看着凯布尔老师这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一旁的卢修斯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把凯布尔支出去了。
“卢修斯,你怎么让凯布尔老师走了!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卢修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道:“你根本就是在为难凯布尔。我估计那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上来,建议你在晚上睡觉时亲自去问梅林。最近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入学通知书应该快寄过来了。”
“去问梅林?我自然尝试过与他进行沟通的,可是他从未对我有过任何回应。”伊恩说这句话时绝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卢修斯听了却只觉得自己的弟弟真是天真的可爱,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伊恩的这一面呢,“想些现实的东西吧。”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伊恩对卢修斯的这种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与神进行沟通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无异于天方夜谭。
听到卢修斯又哧笑了一声,伊恩彻底无语了。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如果真让自己证明出了梅林并不是一个神祇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又代表着什么,若是让米德加尔特大陆上那些激进派的疯子来到这里,还不得乐疯了。比如说,争夺神位。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高高在上现在正空闲着的神座的确万分吸引人,不过好奇归好奇,那个位子他还是不要奢想为妙。
为什么?
因为他怕被光明神用幽怨的小眼神给瞪死啊……
------------
6入学通知书
梅林到底是不是神?在研究无果后,伊恩对于探究答案的热度逐渐冷却了下来,于是他便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几个月过后,来自霍格沃兹的猫头鹰信使便将伊恩与卢修斯两人的入学通知书送到了马尔福庄园内。
其实按照两人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的想法,伊恩如果能去布斯巴顿上学的话是最好的,毕竟那可是全欧洲教授白魔法最好的魔法学校。可是当伊恩了解到这个学校中女性居多时,他死活也不同意去这所学校就读,阿布拉克萨在说服无果下只好顺从了他的意愿。
伊恩抖了抖手里的羊皮纸,有些不确定的对着身旁的卢修斯说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似乎与我上次在书房内翻找出来的,那封不知哪位马尔福先祖的入学通知书有些相似。”
卢修斯平静地回答道:“当然相似,除了人名不一样外,我还没发现有哪里不同。”
伊恩的嘴角僵了僵,“嗯,看来霍格沃兹是一个守旧的学校。”
“哦,是的,霍格沃兹的确挺守旧的,父亲前不久刚对霍格沃兹进行了一番视察,据他说霍格沃兹现在用着的飞天扫帚就是他当年用的那一批,看来霍格沃兹相当的念旧情。”卢修斯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将阿布拉克萨斯的咏叹调学习的活灵活现,让伊恩压力倍增。
……
“卢修斯,伊恩,快点准备好,我们现在要去对角巷了。”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手说道。
伊恩与卢修斯站在阿布拉克萨斯两侧各抓住父亲的一只手,紧接着,两人就在一阵扭曲和拉扯中从马尔福庄园来到了一条街道的角落里。阿布拉克萨斯在原地站了一会,等着自家那两个小儿子从幻影移形带来的眩晕与呕吐感中缓过来。
伊恩无比怀念米德加尔特大陆的传送阵与传送卷轴,不论是哪一种传送方式都被魔法师添加了平衡法阵,绝对不会有这种头重脚轻仿若失重的感觉。
“好了,父亲,我们已经没事了。”卢修斯遏止住了从胃里翻滚上来的呕吐,他与伊恩同样都不喜欢这种移动方式。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带着惯有的贵族式假笑缓缓地开口道:“那就好。我也不是第一次带你们来对角巷,事实上,你们瞒着我偷着来到对角巷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想你们应该不需要我多加介绍对角巷了,你们应该与我同样明白什么地方是你们能去的、什么地方是你们不能去的。”
说到这里,伊恩与卢修斯都能感到自家父亲用冰冷的视线饱含警告的扫视过了自己。伊恩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身为一家之主的阿布拉克萨斯。知错认错才是乖孩子应有的表现,他低下头,“我很抱歉,父亲,我们只是……”
阿布拉克萨斯直接打断了伊恩的话语,他要说什么他根本就一清二楚,“不要对我道歉,比起我,我认为你们更需要向你们已逝的母亲道歉,如果让你们的母亲知道她的儿子们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全到处乱跑,她一定会生气的。
“好了,这些事情我们回家再说,现在该去购买你们的学习用品了。你们两人先去摩金夫人长袍店定制校服,我去给你们买书和一些学习装备,我们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前汇合,最后我们再一起去挑宠物。谁有异意?”
伊恩与卢修斯齐齐摇头,阿布拉克萨斯挑眉,“我的男孩们,那你们还在这儿等什么呢?”
在那华丽的咏叹调全部落入两人的耳中时,伊恩拽着卢修斯快速地消失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眼前。
伊恩舒了一口气,“父亲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卢修斯也慢慢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梅林都能看出他今天的心情很糟糕。”
“与那个诺比・利奇(现任英国魔法部长)有关?”
卢修斯:“黑魔王……”
“……明白。”伊恩了然地应道。伏地魔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值下滑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两人来到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门前,伊恩伸手推开了店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摩金夫人――或许称作摩金小姐更合适――立即向两人打招呼,“男孩,你们是要订做去霍格沃兹穿的长袍吗?”
“是的。”伊恩点了点头回答道。
摩金夫人拿着魔法尺,询问道:“你们是马尔福?”
卢修斯:“当然。”
“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像。你们的父亲当年也是在这里定做的校服呢,不过他是由我母亲接待的。哦呵呵,跟我说说你们的要求吧。”摩金夫人摊开手掌,手里的魔法尺飞到了两人的身侧,开始给两人进行一番测量。
伊恩想了一会说道:“就按入学通知书上写得制作吧,三套长袍一件冬用斗篷。卢修斯,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除去入学通知书说得必备衣物外,请再给我们两人各做一件薄披风,四季内外衣物各两套。”卢修斯刚说完双颊立即泛起了红晕,因为那把被摩金夫人拿来的魔法尺正不停地骚扰他的腋下,而且还有往领口里钻的趋势,自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的卢修斯有些不知所措。
而伊恩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他淡定地瞄了一眼在他大腿根处不停打转的魔法尺,这把魔法尺微微一僵,然后飞速地绕着伊恩转了几圈量完了数据。
摩金夫人唏嘘道:“我从没见过它有如此卖力干活的时候。”
伊恩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时看到了卢修斯尴尬的表情,他提醒道:“威胁它一下就可以了,比如――再不老实就把你折断……嗯,看来这把尺子很识趣。”伊恩刚把那句威胁的话说出口,卢修斯身上的那把尺子就老实了下来,开始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量尺寸。
摩金夫人打量了打量两人,说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记下来了。需不需要再在衣服的小细节上做一些调整呢?要知道你们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或许你们需要在衣服上绣上不同的花纹稍微区分一下?”
卢修斯:“好的。”
两人并没有在摩金夫人长袍店浪费太多的时间,伊恩与卢修斯早早的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口等着父亲过来。
“卢修斯,我一直在琢磨那封入学通知书。上面说一年级生可以带一只猫头鹰、猫或蟾蜍进入霍格沃兹,你说带别的宠物行吗?”伊恩回忆着入学通知书的内容向卢修斯询问道。
其实他并不是真想问问题,他只是在找话题与卢修斯聊天罢了,自从卢修斯开始疏离他,卢修斯就很少主动找他说话了。伊恩有预感,如果此时的自己不主动开口说话,卢修斯会一直保持沉默,然后他和卢修斯就会成为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口的两根木杆子(……)饱受过往巫师们的注目礼。
卢修斯思考着伊恩的问题,“那要看你想要带什么了,如果是只老鼠,那绝对是可以的。不过如果你是想带一只狐媚子到霍格沃兹,你觉得可能吗?”
“……”回答和没回答一个样。
就在这时,两人看到父亲从人来人往的巫师中走了过来。伊恩看着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父亲,心想单靠这身衣服就可以让父亲的回头率增加十个百分点了,若是再加上那张脸……看那些在道路两旁时不时向父亲抛飞吻的女士就知道是怎样一种情况了。
“现在该给你们挑选魔杖了。”阿布拉克萨斯显然对于两人能在这里乖乖的等他过来这件事很满意,语气似乎变得轻快了不少,他看了伊恩一眼,补充道,“希望能买到适合你的魔杖。”
伊恩默然,他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然而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到父亲他又说道:“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伊恩:“……”
卢修斯与伊恩跟着阿布拉克萨斯进入了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进去的奥利凡德魔杖店、推开门扉的瞬间,伊恩觉得他还像看到了地面上扬起了一小簇灰尘。
卢修斯&伊恩:“……”
“日安。”一个有着灰色的头发、灰白色眼瞳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柜台后面,“哦,马尔福先生,我还记得你从这儿拿走的那根魔杖,它……”
阿布拉克萨斯不耐的用自己的手杖敲了敲地面,打断了奥利凡德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这下伊恩确定了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地面上的确覆盖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阿布拉克萨斯错开身子,让出身后的伊恩与卢修斯:“奥利凡德,我带着我的儿子来这儿挑选魔杖,希望你能尽快找出与他们匹配的魔杖。”
“不,不,马尔福先生你说错了,是魔杖挑选巫师不是巫师挑选魔杖。”奥利凡德一边纠正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错误一边走到卢修斯与伊恩面前,“哪位小先生先来?”
伊恩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
7骑士剑晨曦
奥利凡德向卢修斯问道:“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卢修斯回答道:“右手。”然后按照奥利凡德要求抬起了右臂。
奥利凡德量了量卢修斯的右臂,然后从旁边的架子上翻找了数根魔杖让卢修斯尝试着挥动一下。店内一片天雷勾地火的混乱场景。伊恩同情地看了看这间魔杖店,他想他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破了。
最后卢修斯拿到了一根杖身为榆木,杖芯为龙的心腱的魔杖,不知道为什么奥利凡德看起来似乎比卢修斯还要激动。
轮到伊恩挑选魔杖了,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行挑选,他觉得照卢修斯挑选魔杖的这个流程,恐怕架子上的那些魔杖要被他毁个大半了。不知道奥利凡德有没有听说过魔杖杀手这个名号,如果没听过,今天之后他也就知道了。
“接下来是这名小先生,你是习惯用哪只手呢?”奥利凡德拿着皮尺来到了伊恩面前。
伊恩同样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右手。”
奥利凡德照例量了量他的手臂长度,然后就转身到一旁的架子上寻找着适合伊恩的魔杖,看起来极为苦恼的样子,灰色的头发被他揉成了鸟窝状。正当他把翻找出来的一根魔杖递到伊恩手里时,一道银色的光芒从魔杖架上径直向伊恩飞过来。
那道银色的光芒来得是那样突然,速度是那样快,阿布拉克萨斯还没来得及念出防御咒那道银色的光芒就已经来到了众人的眼前,伊恩不急不缓的向左移了下身子,同时抬起右手在自己脸侧轻轻一握,那道银色的光芒就被他握在了手中,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根银白色的魔杖。
卢修斯急忙拉起伊恩的手反复看了看,确定他没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伊恩没有及时避开这根飞射过来的魔杖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奥利凡德,我认为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奥利凡德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他指着伊恩手中的那根说道:“它是我父亲十一年前制作的一根魔杖。嗯……这根魔杖的脾气不太好。”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冷意更甚。
伊恩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当然,这绝对不可能是被吓的。这根魔杖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或者应该称作熟悉,这根魔杖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伊恩的手指摩挲着杖身,脑海里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怎么可能?
这时他听到奥利凡德与父亲之间的交谈,抬起头出声道:“十一年前?”
奥利凡德脸上的表情兴奋至极,完全不顾阿布拉克萨斯冷得不能再冷的面孔开始说道:“是啊,我父亲在十一年前捡到了一块不知道原形是什么东西,这个破破烂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打造它的金属身上,哦,是的,你手中的魔杖并不是木质的。我父亲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没见过这种金属,他突发奇想,就把那个不知名的家伙熔了,制成了一根魔杖,不过很可惜,这根魔杖……”
奥利凡德说话间,伊恩清晰地感受到了魔杖传来的委屈之意。奥利凡德后面说了什么伊恩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他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声在还算安静的魔杖店内格外清楚。如果他师父在这里,绝对会淡定地评价道,这小子要发飙了。
卢修斯有些担忧,他问道:“伊恩,你没事吧?”
伊恩现在已经没心思去顾及卢修斯,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奥利凡德那双仿佛没有眼白的灰色眼睛,反问道:“破烂?熔了?”
奥利凡德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伊恩只觉得一口腥甜涌上喉头,说熔就熔了?奥利凡德,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熔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他的骑士剑啊!他此时真想大步上前揪起奥利凡德衣领把他甩出去,不过考虑到这根魔杖的真正制作者是老奥利凡德,伊恩只得生生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伊恩低下头安抚着自己的魔杖(剑?),曾经风光无限的晨曦之剑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什么事情都被老师料中了。晨曦之剑,是米德加尔特大陆最为锋利的剑,但是相对的,它自身的防御力却大大下降,又被称作“大陆上”最为脆弱的剑。
他的老师曾经说过,这把剑迟早会因为它自身的脆弱而毁于一旦,他不信,他认为它的锋利足以消灭一切障碍,不会有什么东西会对它造成威胁。而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事实胜于雄辩。他又败给他老师一次(其实他就没赢过)。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他举起魔杖对着阿布拉克萨斯说道:“父亲,就要这根魔杖好吗?”
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我很喜欢这根……”话还没有说完,伊恩手中的魔杖突然亮起了一阵银白色的耀眼光芒,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到了光芒里面,光芒转瞬即逝,不过与银色的光芒一起消失的还有伊恩。
……
海水翻滚着汹涌的波涛,白色的浪花在海岸边的巨石上打碎,空气潮湿又压抑,沉重至极,明明并未临近黄昏天色却阴沉的可怕。矗立在岸边的纽蒙迦德如同一把倒插在巨岩上的利刃,随着天空中不时闪过的的雷电,在昏暗的环境中反射出青白色的光芒。
囚于纽蒙迦德高塔里的格林德沃将自己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抬起头透过墙壁上那个窄小的窗户望着乌云密布的窗外,微皱眉头,很显然他并不喜欢即将到来的那场暴风雨。
“嘭――”
狭小的囚房内突然传来一声物体落地的重响,明显与家养小精灵幻影显形时发出的声音有所不同。格林德沃暗自警惕,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看去,一个男孩?
伊恩突然跌落到地面上,闷咳了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肋骨快要断了。他扶着自己撞得生疼的胳膊站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前方那张简陋的小床上的男人,不是父亲,不是卢修斯,更不是奥利凡德那个混账,那是一个陌生人,而这里也绝对不是魔杖店。
伊恩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
格林德沃面色沉静的看着那个掉落到自己牢房内的男孩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没有忽略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戒备,“你是谁?”他不认为一个小孩子能来到纽蒙迦德内部,那么对方是喝了复方汤剂还是喝了减龄剂呢?还是说对方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与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伊恩就没有再理睬格林德沃,他完全把那个坐在床上的男人当成了一团空气,对方的说得那句鸟语(德语)也被他当做耳旁风忽略了。他把左手伸进了自己在口袋里,找到了那个从来没被他用过的门钥匙,在发动门钥匙之前他镇静的又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男人,他并不认识对方。
三、二、一……
“嘶。”传送回马尔福庄园时,伊恩又跌到了地面上。他从地面站起身来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对着凭空出现的教养小精灵吩咐道:“去奥利凡德魔杖店通知父亲一声,我回马尔福庄园了。”
在家养小精灵离开后,伊恩将那根从奥利凡德魔杖店拿来的魔杖拿到自己自己面前,慢慢地说道:“别给我装死,给我解释清楚。”
其实它也没做什么“好事”,不就是因为心情过于激动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主人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嘛(……)。好吧,晨曦,你等着伊恩知道真相后抽你吧。
------------
8牢房里的王
格林德沃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孩消失在了自己面前,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看书了,他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了一边,一边倾听着窗外传来的风声一边思考着那个男孩的来意。突然间他听到牢房外侧传来一阵脚步声,格林德沃的视线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一名身穿灰色斗篷的巫师来到了牢房外面,他恭敬无比的向牢房内坐在床上的金发男子行礼,“陛下。”
“鲁道夫,我记得纽蒙迦德最底层是绘有反幻影移行阵法以及干扰门钥匙正常运作的魔法阵的,那么现在它们怎么会突然失效了吗?我认为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格林德沃的声音冰冷至极,海蓝宝石色的双眸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回陛下,那些法阵已经被圣徒修改了,外人仍旧无法通过幻影移行和门钥匙进入纽蒙迦德,反之则可以。”说到这里,这名被格林德沃称作鲁道夫的男巫毫无预兆的单膝跪下,恳求道:“还请陛下随属下离开纽蒙迦德。”
格林德沃心下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只有被隐瞒的愤怒。“我的答案还同以前一样。”
鲁道夫抬起头,“陛下,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果您以前是担心依靠蛮力离开这里会破坏纽蒙迦德从而惊动外界,那么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打压的凤凰社措手不及。陛下,您为何还不离开这里呢?”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再是圣徒的陛下了。鲁道夫,你回去吧。”格林德沃沉声说道,然后他立即又补充道,“不要让我再多说一次。”
“遵命,我的陛下。”
……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被某个黑巫师诅咒了,先是因为没能成功说服一个炼金大师加入食死徒而被黑魔王大骂了一顿,又被那个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蠢货魔法部长下绊子,虽然没成功,不过这却让自己的心情更加不爽。
然而谁曾想这两件事情不过是开胃菜。他早该明白奥利凡德那个家伙是个不着调的了,若早一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就应该请人专门到马尔福庄园为伊恩和卢修斯订做魔杖。
自己根本无力阻挡那道向伊恩飞来的银色光芒,他绝不承认在那时自己的脑海里曾有一个卑鄙的想法一闪而逝――幸亏不是朝着卢修斯飞去的。
值得庆幸的是它被伊恩握住了,但是他的心底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一阵后怕,与恐慌同时升起的还有那么一丝愧疚。只因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次子,自己就永远不不可能待他如待卢修斯一样,他相信这个孩子能感觉的到,他很庆幸伊恩从没有因此向自己质问什么,否则他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为了掩饰自己的后怕与愧疚,他不得不把这两种情感糅杂成怒火,将愤怒矛头指向奥利凡德。
他没想到伊恩竟然会选择这根差点为他带来伤害的魔杖,让他更没想的是伊恩竟然从他眼前消失了。所幸,几分钟过后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来到他面前告诉伊恩已经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否则他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把奥利凡德的这间魔杖店给拆了。
阿布拉尔萨斯带着卢修斯立即回到了马尔福庄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伊恩,他微微抿了抿唇,说道:“卢修斯,你去预习一年级的功课。伊恩,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子,墨绿色的袍角在身后快速地划过。伊恩与卢修斯对视了一眼,应了一声,然后就急忙大步追了上去。伊恩跟着阿布拉克萨斯来到了书房内,一路上阿布拉克萨斯都没有开口与他说话,沉默的气氛让他有些忐忑,莫非他这位父亲是看出了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坐下吧,伊恩。”
“好的,父亲。”伊恩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在他父亲的指示下坐下。他本以为父亲会选择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没想到父亲竟然直接坐到了他身侧。
说实话,父亲已经很久没和他这样亲近了。伊恩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父亲开口说话,就当他准备主动打破室内这过分的平静时,他听到父亲开口说道:“谁也不知道马尔福家的现任家主在今天差点就会失去自己的小儿子。”
“父亲,别担心,我现在正平安无事地坐在您身旁不是吗?”
阿布拉克萨斯倚靠着沙发背,他难得的卸下了自己面上的所有伪装,诚挚且平静的与伊恩对视着,“伊恩,你成功的让你父亲重温了一遍什么叫做‘恐惧’。当然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但是我真的快因为你而被吓死了。”
伊恩不知道该怎样安抚这位饱受惊吓的父亲,只能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听着父亲说话。
阿布拉克萨斯叹了一口气,抬起胳膊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伊恩的脑袋,“现在你拿着那根魔杖吗?”
“在这儿。”伊恩将那根银白色的魔杖放在手心递给了父亲,他毫无同伴情怀的将自家晨曦出卖了,反正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晨曦闹出来的,就让它自己去平息好了。
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贸然去触碰那根魔杖,他让伊恩将它放到茶几上,然后对着这根魔杖一连用了五六个监测咒。“虽然我没在上面检测出什么恶咒,也确定了这根魔杖并不是一个门钥匙,不过我真的并不建议你使用这根魔杖,我认为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把它丢掉。”
这下伊恩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骑士剑(虽然它现在已经不是一把剑了)找回来,怎么能这样将它丢掉。他急忙说道:“哦,不,父亲,您不能这样做,我认为这根魔杖还是能够使用的。”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皱了皱眉头,“伊恩,它身上具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了,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才对。”
“可是,父亲,这根魔杖真的很适合我啊,我觉得它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嗯,命定魔杖。父亲,你看……”说着,伊恩拿起那根魔杖成功施展了一个简单的荧光闪烁咒,难得的是这根魔杖没有如同以往那些魔杖一样爆裂开来。
阿布拉克萨斯面色古怪地看着被伊恩拿在手里的魔杖,仍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好吧,你先把它放我这儿,过几天我找人检查一下,如果它真没问题你就用这根魔杖吧。那么现在,你是否能告诉我你从奥利凡德魔杖店消失后去哪了吗?”说完,他指了指伊恩衣服上的苔藓。
这一定是他在那个阴暗的牢房里跌倒时蹭上的,伊恩这样想到。“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不过我觉得那里应该是一个牢房。”
“牢房?”
“嗯,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并没有打算在那里长时间逗留,所以也没有太过于关注周围的环境,当我从口袋里找到门钥匙后,就立即发动它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对了,那个牢房里面住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成年男性。他在我利用门钥匙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德语的‘你是谁’。”伊恩在心底偷偷地抹汗,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那人说的是德语。
随着伊恩的叙述,阿布拉克萨斯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一个关在牢房里的德国人……
阿布拉克萨斯有史以来第一次埋怨自己的联想能力是如此的强,他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被关在纽蒙迦德里面的前任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真相了。
------------
9列车与入校
事后,阿布拉克萨斯想尽了办法也没有从“晨曦”上面检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他便按照自己之前所作出的承诺同意伊恩使用这根魔杖。不过得到魔杖的伊恩却很少使用这根魔杖,在他的心里晨曦还是更适合当一把剑,若让他把它真当成一根普通的魔杖使用,他会觉得非常别扭的。
至于那场短暂的牢房之旅,伊恩觉得自己这位父亲好像知道了那个被关在里面的男人是谁,他向他询问却得到了“勿想勿问”这样的答复。不过这却让他更加好奇了,直到某一天他无意间从书房内翻找出一份老报纸,看着报纸头版头条上的那副巨大照片,伊恩终于知道那人是谁了,好一个大人物。
转眼间九月一日就到了,阿布拉克萨斯将他这两个小儿子送到了车站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有不少巫师或隐蔽或直接地看着这位马尔福家主身侧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巫师,伊恩时不时听到身侧传来“真的好像”、“长得一模一样”之类的话语。
阿布拉克萨斯神情严肃的对着卢修斯说道:“卢修斯,照顾好你弟弟。”
“我会的,父亲。”卢修斯同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伊恩忍不住插话:“父亲,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他的心理年龄不小了,与现在这位被他称作父亲的男子不相上下,他真的不需要被卢修斯照顾。
阿布拉克萨斯恍若未闻,他将视线移到伊恩身上,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斯莱特林或者拉文克劳,二选一,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的,父亲,我明白。”伊恩深吸了一口气,略显沮丧地回答道。
若问阿布拉克萨斯为什么会这样着重强调伊恩该进的学院,这就要从几天前说起了。那天伊恩正与卢修斯就要进入哪个学院进行着一番不算激烈的讨论,卢修斯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说道:“我自然是要进入斯莱特林的。”
“我的话……”陷入了沉思的伊恩没有看到身侧的卢修斯那意味不明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在心底分析了一会四个学院的不同特点,最终拍板道,“赫奇帕奇!”卢修斯的眼刀毫不留情的向他削了过来。
伊恩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他那位骑士老师对他的教诲才这样说的――不管你是在女人身上醉得一塌糊涂,还是在赌场里输得身无分文,只要你所侍奉的君主下达了命令,就算你没穿裤子也要去完成任务,名声、尊严通通都可以不要,只要能确保自己的忠诚就可以。
不得不承认,这种话竟然出自一名骑士之口真的很奇怪,不过却从未有人对其提出过质疑,也从没有人认为这是渎神。至于为什么,就要从米德加尔特大陆神灵间那复杂而混乱的关系说起了,暂且略过不提。
不幸的是,伊恩想要进入赫奇帕奇这件事,不知怎的竟被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了。阿布拉克萨斯直接撂下了一句话:“伊恩,如果你真想要去赫奇帕奇,我现在就会将你送到你远在法国的姨夫那,布斯巴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伊恩只能选择妥协。于是在临上列车前也就有了那段对话。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男孩们,快上车吧。”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卢修斯:“父亲,再见。”伊恩也抬起手向父亲摆了摆手。
两人来到马尔福家专用包厢,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伊恩站起身来拉开包厢门,进来一个长得比较粗壮的男孩,伊恩认出了来人,抬起手对其打招呼:“嗨,克拉布。高尔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这个男孩的性格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凶悍,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地说道:“伊恩,你忘了,他要等到明年才能进入霍格沃兹上学。”
伊恩微微歪头,眨了眨眼睛,然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地表情,他伸出手示意克拉布在卢修斯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我忘了高尔比我们小一岁了。谁让他长得那么壮实呢,就算说他是一名三年级生估计也会有人相信,他的体型总会让我不自觉地忽略他的年龄。”
克拉布点了点头,附和道:“也不知道他平时吃了什么才能长得那么壮。”
霍格沃兹特快缓缓地移动了起来,速度之间加快,窗外的景色模糊成色彩斑斓的幻影,卢修斯收回一直投向窗外的视线,转向克拉布,“你和他差不多。”
克拉布嘿嘿干笑了几声,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个,我母亲让我进入霍格沃兹后跟着你们,向你们多多学习。”
卢修斯一手撑着自己脑袋,眼睛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伊恩手里把玩着的魔杖,说道:“你跟着伊恩吧。”
伊恩那正在打着杖花的手指微微一僵,喃喃道:“卢修斯,你……算了,随便你随便你。”
霍格沃兹特快驶上一座高架桥,伊恩透过窗户由上向下望去,地面上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似是行驶在天际,在云端上滑翔。灰蓝色的双眸里清晰地映出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天际的白云也在他的眼里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手指拂过被风吹乱的发丝,惬意地享受着这种令他有些怀念的感觉,真想再一次骑着巨龙在天空中翱翔一次。
飞过宁静的精灵国度亚尔夫海姆,驶过冰冷的巨人国度约顿海姆,掠过炽热的国度穆斯贝尔海姆,最终回到人类的居住地米德加尔特,降落在虹桥之上。接住少女们扔过来的鲜花,倾听着吟游诗人哼唱出来的赞美歌谣,沐浴着温暖舒适的阳光,在光明神巴尔德尔的神像面前单膝跪下……
“伊恩,醒醒,快到站了。”
伊恩蓦然睁开双眼,待看清摇晃着自己的人是谁后,他故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眼里的利芒掩藏起来,“卢修斯?”
“列车快到站了,再不换衣服就来不及了。”卢修斯一边穿巫师袍一边说道。
伊恩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空气多了几分湿冷,他脱下外套拿出自己的校服穿了上去,并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暖咒,“克拉布呢?”
“他的行李在其他包厢里放着,所以他去那个包厢换衣服去了。”卢修斯慢条斯理地系着衣服上的扣子,突然间一颗纽扣脱离了衣服,从他的指尖掉落到地面上,滚落到了伊恩的面前。
伊恩弯下腰将地面上的那颗黑宝石纽扣拾了起来,站起身来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他侧过身子对着卢修斯,将手中的扣子放到它原本的位置,轻声念道:“恢复如初。”一个简单的无杖魔法。至于晨曦他决定把它放在口袋里让它颐养天年了,若非必要他想他是不会使用它的。
感受着伊恩在说话间吐出的温暖气息,卢修斯稍显不自然的向后挪动了下身子。伊恩察觉到卢修斯的躲避,给他系扣子的动作几不可查的停顿了下,“好了。”
卢修斯:“谢谢,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伊恩摊了摊手:“是,是,我无所不能的哥哥。”
平时很少听到伊恩称呼自己为哥哥,现在突然被他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卢修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就在这时,霍格沃兹特快到站了。
小巫师们陆陆续续的从列车上走了下来,一下车就看到一个身材异常高大,一名比高尔和克拉布两人加起来还要粗壮得多的成年巫师在前方举着一盏魔法灯,在前方等着今年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们,并招呼着他们过去。
学生们挤挤攘攘的,伊恩和卢修斯差点被那些跟在他们身后下车的小巫师冲散。跟随着海格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前进着的卢修斯感到有人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侧头一看,原来是伊恩。
伊恩:“小心,地上滑。”
卢修斯努力忽视掉心中的别扭,点了点头故作镇定地应道:“你也一样。”伊恩但笑不语,对他来说黑夜与白昼并无区别。
行走间,卢修斯有意无意地看向身侧之人。伊恩自然感受到了卢修斯时不时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怎么了?”他询问道,那眉那眼无不给人一种宁静之感,好似这黑夜都已经被他看透了,再也无法让他提起一丝繁杂的心思。
卢修斯:“总感觉你的夜视力很好,你好像一点都不怕黑。”
“你可以这么理解。来,上船吧。”伊恩率先登上小船,然后向卢修斯伸出了右手,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眉眼弯出一个细微却好看的弧度。
卢修斯微微恍神,他轻轻推开了伊恩伸出的手,定定地说道:“我说过我自己可以的。”说完他抬起腿迈上了小船。
伊恩一愣,略带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抱歉,习惯了。”上辈子身为一名骑士的习惯始终无法全部改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与上一世相同的举动,却忘记了这一世的他在其他人眼中与普通人无异,再也不是以前那位人们耳熟能详的圣殿骑士了。
卢修斯却以为伊恩是在说他已经习惯照顾自己了,略带不悦地说道:“我从不需要你照顾我。”
伊恩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座出现在湖泊前方的高峨古堡,目光深邃而悠长。
------------
10分院帽先生
仿若与黑暗融于一身的城堡伫立在前方的悬崖之上,直插云霄。一扇扇窗户中透露出的点点灯光,就像轻盈而欢快地跃于黑色幕布之上的光精灵。距离那耸立在悬崖上的巍峨古堡越来越近,还没等伊恩细细欣赏这座美丽的城堡,就听到坐在最前方那条船上的引路巫师大声喊道:“低头!”
小船载着这一群刚入学的小巫师穿过一条漆黑的隧道,到达湖泊的尽头,下船后众位小巫师又随着那个身材异常高大粗壮的男巫攀爬了一段路程这才终于到达了城堡大门的正前方。
一名有着一头白发的老者站在门前,他下巴上长着的长长胡须让伊恩倍感亲切(……)。邓布利多,哦,是的,他认识他,报纸上经常登载这名老者的照片,他父亲也经常从口中说出这人的名字,很多书籍上也印有此人的介绍。在这人如此有名的情况下,伊恩觉得自己若是不认识这位老者都有点说不过去。
卢修斯瞄了伊恩一眼,难得的,他竟然在伊恩的面孔上看见了一丝紧张,或许其他人完全不能从伊恩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但是他能。对于一对孪生子来说,除了他们自己外最为了解他们自己的就是对方了。伊恩的确有些紧张,想起米德加尔特大陆上那些魔法学院的入学测试,即使是他也有些拿不准能不能顺利入学。
新生们被带到了旁边一间小房间内,这位年长的巫师对霍格沃兹大体介绍了一番,众位小巫师又等了一会才在这位年长巫师的带领下进入了霍格沃兹大厅。
伊恩倒是没有对霍格沃兹大厅里富丽堂皇的景象镇住,不过他仍旧如同其他新生一样带着满脸的好奇张望了一番,这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很好奇。伊恩敏锐地观察到学生席上有许多小巫师正在对着他们自己的耳朵施咒,等他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
听着分院帽那仿佛拉大锯般的破锣歌声,伊恩恨不得扔出自己的魔杖把它钉到墙上,光明神在上,这到底是哪个混蛋炼金术师制造出来专门用来报复社会的帽子啊!
分院帽唱完,邓布利多开始拿着学生名单点名进行分院,斯莱特林学院来了个开门红,蛇院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学生对其投以不屑的一瞥。
观察了一会后,伊恩了解了分院的方法。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就这样分院?”
卢修斯点了点头:“看来是的。这实在是太好了,原本我还以为要与阴尸大战一场呢。”
“不,这一点也不好。”伊恩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与伊恩刚才说得那句话同时响起的还有来自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掌声,小狮子们的喧嚣声将伊恩的说话声掩盖了下去,卢修斯不得不向他询问刚才说了什么,伊恩却只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学生名单已经念道l开头的姓氏了,卢修斯不再多说话,没过多久,只听到邓布利多大声喊道:“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在他警告性的看了伊恩一眼之后,他才缓缓地向着放有分院帽的四角凳走去。伊恩恋恋不舍的往赫奇帕奇长桌上扫了一眼,估计等一会自己是没机会进入赫奇帕奇了。
铂金少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四角凳前拿起了那顶巫师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动作优雅的仿佛那并不是众人眼里脏兮兮的分院帽而是一定做工精致的礼帽,几乎是在帽檐刚刚触碰到卢修斯头发的那一瞬间,分院帽就高声喊了出来:“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学院长桌上响起一阵掌声。卢修斯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坐下,与四周的学生低声的小小寒暄了一下,便转过头去看伊恩的分院情况。
邓布利多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大声念道:“伊恩・马尔福!”嗯,马尔福家的双子,他也同那些坐在学生席里的小巫师一样多看了伊恩几眼。
伊恩走出新生的队伍,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大厅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传入他耳中的话语基本上都是在说他与卢修斯两人长得极为相像。
他伸出手拿起四角凳上的帽子将其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紧接着他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自己脑海内响起来,“一个马尔福。梅林,你……想进赫奇帕奇?不,你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分院帽觉得如果自己在今天真把这个少年分到了赫奇帕奇,那位马尔福家主说不定在第二天就会赶到霍格沃兹把自己给撕了。
伊恩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被他人窥探记忆。他在脑海里说道:“您就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这两个学院里面随便选一个吧。”
“这怎么行。来,放轻松,让我继续看下去。哦呵呵,我似乎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孩子,别紧张,我从不会将自己看到的记忆透露给其他人。”
伊恩才不相信一个炼金物品所作出的承诺,他用久违大陆通用语低声念道:“‘巴尔德尔的见证。’”一个简单却方便的契约。
“好吧,这下你可放心了。让我们把话题转回来,去斯莱特林吧,我相信你会喜欢这个实力至上的学院的。”
“我想我并不是适合那里,我没有野心,更没有抱负,我一向是得过且过的,如果我真进入了那里,我觉得会显得与那里格格不入的。”
分院帽:“你难道不想重塑过去的辉煌吗?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再一次接受众人的仰视。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巫师界再多一个魔王。”
“怎么不想。可是你不觉得魔王什么的层次太低了吗?统治个千百人就自称魔王,找存在感也不能这样找吧。”
“哦呵呵,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告诉我你真实的理想吧。”
伊恩:“我不知道,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这个答案。”在米德加尔特大陆上,身为圣殿骑士的他早已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权利所带来的快/感,他拥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只要他想就会有无数的美貌少女向自己投怀送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明白了,明白了,我明白了。”帽子先生连说了三个明白,紧接着,霍格沃兹大厅里就传来了分院帽的大笑声,然后就听到它大声喊道:“拉文克劳!”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洪亮高亢。
邓布利多不由得又多看了这位小马尔福几眼。
在伊恩摘下帽子的那一霎那,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分院帽的声音:“去吧,孩子,那里有很多与你同样迷茫的孩子,我相信智慧的拉文克劳会为你指引前进的方向的。”
“谢谢。”伊恩一边将分院帽放到四脚凳上一边小声说道。
分院帽为伊恩分院所用的时间并不是最长的,看似漫长的对话其实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意识交流的高手,任何冗长的话语都被缩略成一个简短的思维意识传递了过去。
伊恩向着拉文克劳长桌走去,并隔着格兰芬多长桌向卢修斯眨了眨眼睛。
坐在卢修斯身旁的克拉布疑惑地问道:“卢修斯,伊恩去拉文克劳了,我怎么跟着他呀?”
卢修斯叹了一口气,说道:“跟着我吧。”
克拉布:“哦,好的。”
拉文克劳的学生丝毫不介意伊恩是一个马尔福,女级长丽莎・戈德斯坦秀眉一挑,指了指身侧的位子,“欢迎来到拉文克劳哦,美人~”
伊恩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毫不推辞地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多谢夸奖。”
“哟,我很喜欢你的性子。介绍一下,我是拉文克劳的级长丽莎・戈德斯坦,美人,你可以直接叫我丽莎~你对面那个男生是拉文克劳的男级长,斯坦・佩蒂尔。”说着,丽莎恶狠狠地瞪了佩蒂尔一眼,这两人似乎有什么矛盾。
伊恩看向拉文克劳的男级长斯坦・佩蒂尔,一个帅气的印度小伙。“你好,我是伊恩・马尔福。”
那名男级长先是友好的向伊恩点了点头,然后又面目狰狞地看向女级长丽莎,“我警告你,你别打新生的主意!”似乎注意到了伊恩的不解,他又恢复了一张笑脸,对着伊恩说道:“小心你身旁的这只狼。”
伊恩瞧了瞧身侧这位女级长瞬间变黑的脸,觉得自己此时还是什么都不说最好。
他身旁的一名男生突然开口道:“伊恩,嗯,我应该可以这么称呼你吧?我叫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二年级生。”谢诺菲留斯有着一头看起来软绵绵的白色短发。
“叫我伊恩就好,毕竟霍格沃兹里有两个马尔福呢。谢诺菲留斯,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伊恩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啊,没有。伊恩,你真好看。”伊恩刚想谦虚一下,就看到谢诺菲留斯猛得转过了身子,对着另一名学生说道,“我想我们新的研究课题可以决定下来了,就研究一下具有远古魔法生物血统的巫师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后裔将美貌遗传下去吧,你瞧,马尔福家的人似乎从来都没有丑的,韦斯莱那一大家子就参差不齐了,啊对了,还有……”
听着左右两侧传来的小声却又激烈的讨论,伊恩无语地望向了还在给新生分院的分院帽。帽子先生,他这种懒懒散散、得过且过的人来到拉文克劳真的没问题吗?
刚刚将一个学生分到赫奇帕奇的分院帽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奇怪,怎么突然变冷了。
------------
11夜游与巧合
与伊恩最初设想的学院生活有点不一样,平静的让他感到有点无趣,不过这种情况在最近有了些许改善。自从某次在谢诺菲留斯面前,不小心说出米德加尔特大陆特有的一种魔兽后,谢诺菲留斯就经常让伊恩再多介绍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魔法生物。伊恩觉得自己可以去抢那些吟游诗人们的饭碗了。
伊恩抱着一本完全可以用来当做凶器的大部头书籍,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细细阅读着,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站在楼梯上向他喊道:“伊恩!”
伊恩抬起头,看着那个已经将半个身子探出楼梯外的男孩提醒道:“别再向外探身子了,你快要掉下来了。”
也幸亏得到了伊恩的提醒,否则谢诺菲留斯还真的有可能直接从栏杆上翻下来。伊恩看着精神恍惚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谢诺菲留斯,说:“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谢诺菲留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没事,只是睡眠有点不足。”
伊恩看着谢诺菲留斯那头软绵绵好像棉花糖似的白色头发,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谢诺菲留斯拍掉伊恩的手,“一定是丽莎那个恐怖的女人教坏了你,你们又不是没长头发,怎么都爱摸我的头呢。”
“因为你的发质好啊。”伊恩摊了摊手,毫无愧疚之心的说道。
谢诺菲留斯用手梳理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本与伊恩手中的砖头书差不多厚的笔记本,他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规规矩矩地坐在伊恩的面前,把笔记本摊在两人中间的小桌上。他用牙齿咬了咬羽毛笔尾端,出声道:“接着昨天说吧。”
伊恩想了想,问:“我昨天讲到哪了?”
谢诺菲留斯将咬在嘴里的羽毛笔抽出来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翻了翻笔记本的前几页,回答道:“弯角鼾鼻兽。”
“那我今天就讲骚扰虻吧。骚扰虻是一种非常调皮的魔法生物,不过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性,它只会钻进人们的大脑里搅乱人们的思维,让你无法集中精神,值得一提的是,骚扰虻是无法用肉眼看到的……”
伊恩边说谢诺菲留斯边记,活像一个正在教室里上课的乖学生。谢诺菲留斯将伊恩说得都记下后,又问道:“它们一般生活在什么地方?”
“森林里居多。”伊恩本来是想说骚扰虻生活在米德加尔特与巨人国度的交接处的,可是他却不能这样说。转念一想,人类国度与巨人国度的交界处不正是铁森林吗,于是他就回答森林里居多了。他晦涩不明地看着又低下头继续记笔记的谢诺菲留斯,“你记下这些东西有用吗?还不如直接上图书馆里借本小说来看。”
谢诺菲留斯抬起头,看着伊恩,“因为小说里面写的都是假的,而我认为你说的是真实的。”
伊恩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谢诺菲留斯用他那双朦朦胧胧的银灰色眼睛看着伊恩,回答道:“直觉。”
“……”直觉这玩意儿,还真不能完全将它否认掉,不过要想让伊恩承认这个如此荒诞的理由……鬼扯呢!
闲暇时给谢诺菲留斯讲讲“故事”,上课时把无杖魔法伪装成有杖魔法跟着老师学习新咒语(魔药课对他来说是一场灾难,晨曦总是不愿意搅拌魔药),再时不时上斯莱特林找卢修斯交流一下兄弟之间的良好感情,日子就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过去了。
伊恩渐渐习惯了学校里的生活节奏,他总结出了一条经验――要想让日子变得有趣点,那就要自己去找点刺激。于是他这个拥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学生同那些真正的小巫师一样,热爱上了夜游这项被教授严令禁止的活动,并因此结交了不少同好,其中格兰芬多的学生居多。
克拉伦斯・伊格内修斯看着自家室友仍旧没有躺下睡觉的意思,抱头哀号了一声,“我的好伊恩,你又要去夜游了吗?”
伊恩一脸正经地答道:“是的。”
克拉伦斯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你知道每当你深夜未归时,我有多害怕吗?”说着,他向伊恩抛了一个媚眼。
伊恩拿起一个枕头,面不改色的将它拍在了克拉伦斯的脸上,“别说的你好像有多担心我似的,你是在害怕拉文克劳因为我而扣分吧?”
克拉伦斯将枕头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废话。”
伊恩模仿着卢修斯的样子,稍稍抬起下巴,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克拉伦斯的额头,然后用着贵族式的咏叹调说道:“我有给拉文克劳扣过分吗?”
“……好像没有。”克拉伦斯想了一会儿,弱弱地说道。下一秒他的语气一转,坚定无比地说,“从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伊恩摊了摊手,“就让我们用事实说话吧。”说完他拽过放在一旁的黑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走出了卧室。徒留下克拉伦斯在卧室里悲愤地挠墙。
伊恩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晚十一点整。四楼独眼女巫雕像。――a・w】
a・w就是他所认识的夜游同好中的一人,格兰芬多学院的四年级生亚瑟・韦斯莱。
十一点整?伊恩施了一个显时咒,现在是十点五十五分,希望自己不会迟到。
拉文克劳塔在霍格沃兹主城堡的西边,他通过一条架在塔楼与主城堡间的走廊直接来到了霍格沃兹主城堡的顶层。霍格沃兹的楼梯是多变的,要想从八楼成功抵达四楼,可要耗费一番不小的功夫。
伊恩疾步行走在霍格沃兹内的走廊里面,小心地避开那些在城堡里乱逛的住院幽灵以及墙壁两侧那几乎无处不在的画像,至于费尔奇的那只猫,他刚入学不久时就已经用一包咸鱼干将它收买了。
就在他经过六楼的级长盥洗室时,走廊旁的一扇门突然敞开,里面伸出了一只手,伊恩微微一侧身,避开了那只胳膊。
斯莱特林的男级长迪伦・沃林顿毫不在意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他倚在门框上,笑呵呵地看着伊恩,出声道:“马尔福,我就知道你会接受我的邀请的。”
伊恩很确定口袋里那张字条上的字迹是亚瑟的,而且那张字条是他在霍格沃兹大厅里用晚餐时被亚瑟亲自扔过来的,并且字条上写的是四楼而不是六楼,如此一想,伊恩觉得对方口中的马尔福应该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哥哥――卢修斯。
……
伊恩在晚餐时收到了由亚瑟・韦斯莱扔过来的纸团,而卢修斯则在图①38看書网时收到了一封散发着香水味的匿名“邀请函”,他本不想理会这封无礼至极的书信的,可是入夜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信纸上写着的暧昧话语不停的从脑海里浮现出来。最后他决定去赴约,一定要给这个敢于冒犯马尔福家尊严的混蛋一个警告。
于是他离开了地窖,向着六楼的级长盥洗室走去。
亚瑟・韦斯莱前不久刚从一个七年级的格兰芬多前辈嘴里知道了一条可以通往霍格莫德的通道,就在这座雕像后面。他记得伊恩对他说过,要是有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定记得捎带上他――就凭这句话亚瑟觉得伊恩一定是投错胎了,他怎么可能会是一名马尔福呢?
亚瑟在四楼独眼女巫雕像前等着伊恩的到来,他看到走廊另一侧走来一个身披黑斗篷的小巫师,身材与伊恩极为相像,还有那缕从兜帽里滑落出来的铂金色发丝……梅林,伊恩终于来了,这个家伙竟然迟到了,他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这样想着,亚瑟跳到了走廊中央。
卢修斯被前方突然跳出来的一个学生吓了一跳,待他看到对方那标志性的红发后,略带不屑地出声道:“韦斯莱?”
------------
12你认错人了
亚瑟・韦斯莱瞪大了双眼,他记忆中的小伊恩可不会用这种令人作呕的贵族腔叫他的姓氏,不过这人的声音与小伊恩的声音好像,不对,应该说是一样才对。梅林的吊带内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卢修斯握着藏在衣袖里的魔杖摘下了斗篷上的兜帽,他看着亚瑟不断变换的表情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看来韦斯莱家已经穷到需要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收过路费了。”
亚瑟听到卢修斯的这句话,立即气得涨红了脸,不过他也因此知道了眼前这人是谁。他从口袋里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指着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见鬼的双胞胎,该死的马尔福,啊,说错了,差点忘记伊恩也是马尔福了,应该是该死的卢修斯!
“看来韦斯莱先生的眼神不太好,莫非才发现你眼前站着一个大活人吗?”卢修斯不屑地开口说道。看到亚瑟・韦斯莱仍旧没有让路的意思,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准备侧身从亚瑟身旁走过去,然而他没想到亚瑟再次挡在了自己身前。
卢修斯也有些恼火了,“韦斯莱,让开!”
“不让,除非你先告诉我伊恩在哪!”伊恩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迟到过的,一定是这个混账卢修斯拦住了伊恩不让他过来!
“伊恩?全霍格沃兹的学生都知道我弟弟是一名拉文克劳,他现在当然是在拉文克劳的男生宿舍里休息了。看来韦斯莱先生不仅视力不太好,连记忆力也不怎么样。”突然间,卢修斯觉得亚瑟刚才说得那句话有点古怪,“你的意思是说,你正在这里等伊恩过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亚瑟这样说反而证实了卢修斯的猜测。白天在图书馆里收到的那封写满暧昧话语的书信再次跃到了卢修斯的脑海里,他的脸色黑了几分,“亚瑟・韦斯莱,我警告你不准打马尔福家的主意!”
亚瑟没太听懂卢修斯的这句话,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谁稀罕!”
“告诉我,你找伊恩做什么?”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亚瑟摊了摊手。
“我劝你还是早点回格兰芬多塔楼吧,伊恩是绝不会来找你的。”卢修斯冷嘲道。
“他一定会过来的,伊恩从没有失约过!”亚瑟不服气的大声说道,说完他看了看走廊两侧,确定没有值班教授过来后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听到亚瑟这样说,卢修斯心下惊讶,然后又略微恼怒。从亚瑟说的话里分析,他邀请伊恩宵禁后出来见面似乎不是一次两次了,伊恩竟然从没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卢修斯用魔杖指着亚瑟,说道:“不准带坏我的弟弟!”
亚瑟:“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修斯印象里的伊恩一向是乖巧听话的,他认为伊恩是绝不可能主动违反校规进行夜游的,绝对是这个韦斯莱唆使的!事实恰恰相反,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伊恩绝对不介意将所有的校规都违反一遍。
“字面上的意思。”
亚瑟不禁开始同情起伊恩了,有一个令人如此讨厌的哥哥,伊恩一定很头疼吧。“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可怜……”
“韦斯莱,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卢修斯紧紧握着魔杖,随时准备念出魔咒。
“切,我刚才说伊恩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可怜。”
“韦斯莱!”
……
仍在六楼的伊恩,并不知道他的哥哥卢修斯已经与亚瑟在四楼独眼女巫雕像前打起来了。此时此刻,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斯莱特林的级长打晕。他都已经说了自己不是卢修斯了,这个家伙竟然还缠着自己不放,真不知道卢修斯为什么会与这样的人做朋友。
迪伦・沃林顿拖着长长的咏叹调,“不愧是美貌与财富同样出名的马尔福家,伊恩,你与你哥哥长得都很漂亮,当然了,你们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话说我的外祖母就是一位马尔福,我曾经看过她的画像,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你知道吗?我的……”
伊恩已经无法再忍受对方的毫无重点的唠叨了,他瞄了一眼墙壁上那幅正处于似睡非睡状态的的画像……算了,他还不想被教授请去喝茶。他有些烦躁的拍了拍自己巫师袍,手指突然触碰到自己的魔杖,这才记起来自己现在是一名魔法师,啊不对,是一名巫师了,根本不需要用武力解决啊。
“伊恩,你长得真漂亮,我想即使是传说中的薇薇安也比不如你……”沃林顿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去触碰伊恩的脸颊,可惜,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前的男孩早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冰冷的银质盔甲。至于伊恩,他早离开这里了。
沃林顿搂住身前的盔甲,亲吻了上去。你要知道,霍格沃兹的大部分魔法物品都拥有自己的意识,这具盔甲也不例外。“嘎吱嘎吱”的金属磨动声从头盔里传出来,没人知道这是这具盔甲的笑声――千年了,它终于将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了。
……
好不容易来到四楼的伊恩,就看到本应在地窖的卢修斯正与亚瑟互相向对方扔着魔咒。
“嘿,你们在干什么?别把教授引过来了。”
卢修斯&亚瑟:“伊恩!”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打斗。
卢修斯气恼地瞪视着伊恩,“伊恩,你怎么在这儿?”与此同时,伊恩也向卢修斯问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伊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夜游。”身旁的亚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
伊恩抢在卢修斯继续说什么值钱,急忙对他说道:“卢修斯,沃林顿先生正在六楼等着你呢。”
卢修斯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晚从地窖出来的目的,他又看了一眼亚瑟,然后对着伊恩出声道:“伊恩,别与这些纯血统的败类走得太近了。”在还未进入霍格沃兹上学时,他就担心伊恩会进入其他的学院从而与自己日渐生疏,现在看来,似乎真被自己料到了
伊恩:“卢修斯!”这些话在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当着亚瑟的面直说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好吧,我不管你了,放心吧,我不会和父亲说的。记得早回寝室休息。”卢修斯全然不见适才面对亚瑟时的傲慢,他拍了拍伊恩的肩膀,决定到六楼去找那个不知好歹的沃林顿。
待伊恩已经看不到卢修斯的身影时,他转过身对着身侧的亚瑟眨了眨眼睛。亚瑟朝卢修斯离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他才想起伊恩正是卢修斯的弟弟,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伊恩摆了摆手,有些好笑地看着亚瑟说道:“没事没事,我是不会告诉卢修斯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要是所有的贵族都是你这样的那该多好。亚瑟大力地拍了拍伊恩的肩膀,然后哀号道,“一开始时我被你骗你的好惨啊。隆巴顿家的那小子说是要介绍一个夜游同好,我做梦都没想到他口中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个马尔福。看着一脸正经的你,当时我还以为弗兰克那家伙脑子进水了,现在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嗯……”
亚瑟挠了挠头发,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伊恩抽了抽嘴角,出声道:“……假正经?”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伊恩:“我是真・正经。”他不解,他有做过什么很过火的事情吗?应该没有吧。
亚瑟翻了一个白眼眼,不与他进行争辩。他拉过伊恩凑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知道霍格莫德吗?”
伊恩点了点头,“当然知道。”父亲曾经领着他与卢修斯去过那里几次,他疑惑地看了亚瑟一眼,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
“我告诉你啊,前几天我费了好大的功夫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一个可以从霍格沃兹去霍格莫德的密道。”然后他给了伊恩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可惜亚瑟非但没有在伊恩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的神情,还挨了伊恩一肘子。他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刚想向伊恩询问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善良又可爱的他,就听见伊恩说道:“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亚瑟的脸瞬间变成了惨白色,不知是被伊恩那一肘子撞的,还是被吓的。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他心目中最崇拜的邓布利多教授正在乐呵呵地看着他与伊恩。
邓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冲着两人眨了眨眼睛,“我的孩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伊恩扶着正捂着肚子的亚瑟,对着邓布利多运用了他从前世带来的技能之一――睁眼说瞎话,“教授,亚瑟他突然肚子疼,我陪着他去医疗翼。”说着他看了亚瑟一眼:委屈你一下。
若不是顾及教授,亚瑟绝对会跳起来冲着伊恩大吼,有这样真・正经的人吗?!
邓布利多瞧着亚瑟脸上疼痛的神情不像是作假――他也真没作假,说:“那快点去找庞弗雷夫人吧,以后在吃食上多注意一下。”
伊恩与亚瑟急忙离去。
待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已经变成一副画像的前任霍格沃兹校长在墙壁上的某个画框里面轻咳了几声,出声道:“阿不思,容我提醒你一下,他们两个不是一个学院的。”
邓布利多:“……”
------------
13独眼女巫像
邓布利多还记得当年一个高年级前辈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和一个拉文克劳玩智商,他对此深以为然。从他进入霍格沃兹求学开始截止到今天,他已经多次拜服于拉文克劳活跃的思维之下了。也因此他不只一次的庆幸大部分的拉文克劳都将自己灵活的大脑用在了学习上而不是权谋上。
当邓布利多听到画像里的前校长提醒自己那两个孩子并不在同一个学院时,他的心里毫无惊讶和意外,只有一个短暂的念头在脑海里默默快速地和闪过:又(?!)栽在拉文克劳的手里了。
而那位画像上的前校长不是别人正是布莱克家的先祖之一菲尼亚斯・布莱克,他是绝不会放过嘲笑邓布利多的机会的,于是第二天全霍格沃兹的画像都知道副校长先生被两个学生合伙蒙了。不过看在伊恩是一位马尔福的面子上,菲尼亚斯很好心的没有将这两个学生的姓名公布出去。
菲尼亚斯没有说除却这两个学生的姓名却不代表霍格沃兹的学生和画像们不知道他们是谁,守口如瓶这种事情对于亚瑟这个格兰芬多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伊恩和亚瑟好好的享受了一下被人崇拜仰慕的感觉。
伊恩的室友克拉伦斯・伊格内修斯瞪着双眼,将两手放在伊恩的肩上狠狠地摇晃着他,“伊恩,你竟然让邓布利多教授给抓住了!”
伊恩轻轻掰开克拉伦斯的手,谁说书呆子的力气小的,他差点被克拉伦斯给晃晕了。他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说道:“可是我没给拉文克劳扣分不是吗?”
克拉伦斯一噎,然后对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该庆幸邓布利多教授没给你扣分!也幸亏那天晚上是邓布利多教授巡夜,如果是麦格教授的话她绝度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的。”自己这个室友明明有着非常出色的头脑,却从来不将它用在正处。克拉伦斯揉着自己的额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说的也是,这么说来我该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向他道一声谢吗?”伊恩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神情认真地说道。
克拉伦斯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梅林,难道你真想让教授给拉文克劳扣分吗?”
伊恩:“我不叫梅林。”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迈着虚弱的步伐走进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他用那双朦胧的银灰色眼睛看了伊恩一眼,说:“韦斯莱找你。”
伊恩点了点头表示,然后他冲着克拉伦斯眨了眨眼睛,道:“估计我今天晚上会回来的很晚,如果卢修斯在宵禁前来找我,记得帮我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搪塞过去……一本魔药笔记,稀有本,这个报酬好不错吧?”
克拉伦斯将自己的双眼瞪得圆鼓鼓的,犹豫了一会后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几秒钟过后,他对着伊恩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要是再让教授抓住你,我就对你哥哥说你是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伊恩的脚步不自然的顿了顿。这些混蛋孩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走出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伊恩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倚在墙边的红发少年。“亚瑟,你怎么不直接进去找我?”他记得拉文克劳与格兰芬多这两个学院间的关系还算不错啊。
亚瑟指了指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扉上的那个鹰状拉环,抱怨道:“谁让它总是向我提问一些那么难的问题,我又不是拉文克劳,怎么可能回答上来。”
“不聊这个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霍格莫德?”伊恩心知亚瑟对于一些学术性的东西完全不敢兴趣便不再多问,否则亚瑟就要翻旧账了,他还欠着亚瑟一肘子呢。
亚瑟:“现在。”
伊恩稍稍歪头,“不去霍格沃兹大厅吃晚餐了?”
“不去了,少一两个人又没人会注意的。”亚瑟说完,就拉着伊恩急急忙忙地向着霍格沃兹四楼的独眼女巫雕像走去。
……
“巧合”这个英语单词很荣幸的成为了亚瑟心底最讨厌的单词,而卢修斯这个名字也成为了他心底最讨厌的人名,没有之一。霍格沃兹四楼走廊上,亚瑟正与卢修斯大眼瞪小眼中,亚瑟属于格兰芬多的火药脾气被点着了,他用魔杖指着卢修斯:“该死的,你这是什么眼神?!”
梅林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比他小了两三岁的一年级小巫师生气。他就从没见过像卢修斯・马尔福这么讨厌的家伙,明明小伊恩是那样的可爱有趣,他们两人绝对不是双胞胎!绝对不是!
卢修斯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全然无视了亚瑟的问题,他皱了皱眉头对着伊恩说道:“伊恩,你又与这个格兰芬多在一起了,父亲一定不会对此感到高兴的。”
伊恩很清楚卢修斯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说什么长篇大论都没用,他拽了拽卢修斯的袖子,出声道:“哥哥,我知道分寸的。”
亚瑟一把拽过伊恩,怒视着卢修斯:“伊恩,别理他,哪有像他这样可恶的哥哥。”
卢修斯仍旧对亚瑟开启着无视大法,他完全不理睬身旁已经有些炸毛的亚瑟,对着伊恩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伊恩很想说自己哪里也不去,只是与亚瑟在霍格沃兹里随便走走,可是他和亚瑟现在的这一身“装备”却不允许他说这样的谎话。要不直接把卢修斯打晕?或者用一个强力混淆咒?算了,他可不想卢修斯也像那个迪伦・沃林顿一样在走廊里上演一场“人甲(人与盔甲)之恋”。
卢修斯猜测道:“要去禁林?”
伊恩看了亚瑟一眼,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亚瑟挺了挺腰板,对着卢修斯说道:“不告诉你。”然而卢修斯再一次无视了亚瑟,亚瑟气得想要直接给卢修斯一拳头。
伊恩又看了亚瑟一眼,在对方眼神的示意下,回答道:“……是啊。”
卢修斯思考了一会,突然出声道:“那好吧,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禁林好了。”
亚瑟嘲讽地说道:“卢修斯・马尔福少爷也要违反校规了吗?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惊奇,我看你还是回地窖歇着吧。”他们并不是真的要前往禁林,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霍格莫德啊霍格莫德!
这次卢修斯没再忽视亚瑟,他转过头看着亚瑟反击道:“韦斯莱家的人果然都不长脑子,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明天一早你就会发现格兰芬多的宝石沙漏里少了许多颗宝石了。”
亚瑟怒骂道:“竟然准备去告密,你果然是个卑鄙的斯莱特林!”
伊恩默默扭头,或许卢修斯真说对了,亚瑟好像真没长脑子,不,不能这么说,他不过是传说中的一根筋罢了……卢修斯怎么可能真的去告密呢,如果他真的去告密了的话,与亚瑟在一起的自己岂不是也会被扣分,卢修斯是绝不会让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向亚瑟点明这一点,如果说了的话,难保亚瑟不会恼羞成怒又要翻那一肘子的旧账了。
就这样,卢修斯也加入了伊恩与亚瑟的霍格莫德之旅。
在亚瑟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独眼女巫雕像前面,亚瑟先是狠狠瞪了卢修斯一眼,然后用魔杖点了点雕像,这个雕像向左移开了一点,露出了这个驼背雕像后面的密道。
亚瑟向密道口施展了几个清理一新咒,然后对着伊恩弯腰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在卢修斯嘲讽的笑声中对着伊恩说道:“请吧。”
“赞美霍格沃兹,她真是太神奇了。”伊恩当仁不让的率先走进了密道。
------------
14遇袭与再遇
这条密道还算宽敞,两人并肩而行完全不成问题,可惜密道两侧的石壁上没有照明用的壁灯,为此三人不得不举起自己的魔杖纷纷施展荧光闪烁咒,三个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白色光球将周围照得通亮。这条密道显然很少有人行走,再加上略显潮湿阴暗的环境,使地面上长了一层薄薄的墨绿色苔藓,这让伊恩联想起了从霍格沃兹特快下来在海格的带领下行走的那一小段路程。
卢修斯捏着魔杖,看着前方荧光闪烁咒照明范围之外的那片黑暗微皱眉头,他质疑道:“韦斯莱,你确定这条密道的尽头一定是通往霍格莫德的?”
亚瑟鄙视地看了卢修斯一眼,然后笃定地回答道:“当然,我亲自去探路过了。”
“教授竟然没有逮到你,真可惜。”卢修斯故作惋惜地说道。
亚瑟怒视着卢修斯:“混蛋斯莱特林……”说着,似乎有动手开打的趋势。
夹在两人中间的伊恩多希望自己此时能被光明神附体,只需勾起一个高贵神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晕菜的微笑这两人立即就能消停下来,然而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他伸手推开亚瑟,“等到了霍格莫德你们两个再开打也不迟,在密道里有可能会误伤着自己。”
亚瑟向卢修斯挑衅地笑了笑,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不要紧,我不用魔法。”如果他要揍得人不是卢修斯的话,伊恩绝对会支持他的。巫师使用魔咒进行的战斗伊恩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玩杂耍,还是直接上拳头更加有意思。
伊恩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的巫师与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魔法师是没什么区别的,他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没找到什么写有强效攻击魔法的书籍,他只以为是父亲怕他和卢修斯不知深浅胡乱尝试魔咒从而将那些书籍收了起来,但是在他进入霍格沃兹上学后,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即使那三个被称作禁咒的魔咒,在他眼里也不过与玩笑等同,真怀念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那些一挥手就能灭掉一座城池的魔法师。
卢修斯微抬下巴,嘲笑道:“以长欺幼,这就是所谓的格兰芬多。”
亚瑟的双颊染上了他头发的颜色,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尴尬得。
“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伊恩叹了一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还被后面偷着跟过来的那位白看了笑话。”
亚瑟与卢修斯两人皆是比较聪明的,伊恩这样一说他们自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们戒备地转过身,对着来时的路举起了魔杖,伊恩倒是没像他们两人一样露出警戒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跟在他们身后的不过是一个学生。
密道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拐角处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
“嗨,各位晚上好~”一个有着金色波浪短发勿忘草蓝色眸子的少年向众人打着招呼,他丝毫没有跟踪别人被人发现时应有的尴尬。
卢修斯收回了自己的魔杖,“洛哈特先生,跟踪他人可不是一位绅士应有的行为。”
吉德罗・洛哈特用着夸张的咏叹调说道:“哦,不,马尔福先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们是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们三人进入这条密道时是有多担心的,身为一个贵族、一名优秀的斯拉特林,我想我有义务保护同学们的安全,所以我就跟着来了。即使你们没发现我,我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若是因为我没跟来而让你们受了什么伤害,我会感到愧疚的。”
卢修斯与亚瑟难得一致的露出了仿佛吃了鼻涕虫般的表情,能把上不得台面的跟踪行为用如此冠冕堂皇的语言说出来,这家伙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伊恩觉得这位洛哈特先生上辈子一定是一名神职人员,这种风格的语言艺术真他光明神的太熟悉了,想当年自己也是其中好手啊。
洛哈特用手向后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自顾自的说道:“不用担心,不管接下来的路程中会遇到什么,我都会陪伴着各位的,让我们继续前进吧!”
伊恩&卢修斯&亚瑟:“……”
于是,前往霍格莫德的“队伍”又从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一路上洛哈特在三人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伊恩决定收回自己前面的想法,至少他所认识的神职人员中还没有像洛哈特这般喜好不停的自吹自擂的人。
洛哈特突然指着伊恩的魔杖出声道:“嘿,你的魔杖看起来真别致,竟然下端细上端粗。”
伊恩突然升起了一股想要一巴掌拍死洛哈特的冲动。他说道:“我拿反了。”然后他淡定无比的将自己手中的魔杖反了过来,神奇的是那个原本漂浮在杖端的金色光球竟然悬浮在半空中没动。他本来就是在用无杖魔法伪装成有杖魔法,今天真是疏忽了……
亚瑟惊奇地说道:“伊恩,难不成你一直都在用无杖魔法?”
卢修斯骄傲地回答道:“伊恩是天生的无杖施法者。”
亚瑟瞪了卢修斯一眼,“又不是你。”
洛哈特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说道:“我的无杖魔法也很不错,小时候我多次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但是没有一次受伤,还有……”
三人无视了洛哈特连绵不断的自夸,继续向前走去。而且经过洛哈特这么一打岔,亚瑟也没有多去深究伊恩的无杖魔法。
没过多久,四人就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密道的尽头是一扇稍显古旧的木门。亚瑟得意的笑了笑,他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那扇木门。洛哈特又用着他那华丽又夸张的咏叹调说道:“礼让是美德,几位先请。”
亚瑟与卢修斯齐齐鄙视了洛哈特一番,不就是胆小不想第一个进去嘛。伊恩在进去之前拍了拍洛哈特的肩膀,他想他已经看到这个名为吉德罗・洛哈特的小巫师前途无限的未来了。
“这条密道的尽头竟然是蜂蜜公爵,以前我和卢修斯被父亲领着来了几次,从没听父亲说过蜂蜜公爵里竟然藏着一条与霍格沃兹想通的密道。”说完,伊恩友好的向蜂蜜公爵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蜂蜜公爵的老板对突然从侧门里走出来的几人完全没有惊讶之意,反倒露出了一个见怪不怪的微笑。
伊恩:“经常有学生通过密道来到这里吗?”
“当然。”
听到蜂蜜公爵的老板这样回答,伊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
卢修斯看到微皱眉头的伊恩,“怎么了?”
“没什么。”伊恩摆了摆手,前去与亚瑟一同挑选小食品。卢修斯在原地停了一会,才与几人一起挑选糖果和点心。
几人在这里吃了些点心当做晚餐,接着便走出了蜂蜜公爵来到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乱逛着。四人又从佐科笑话店里出来,亚瑟提议道:“小伊恩,接下来让我们去三把扫帚酒吧怎么样?”
伊恩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亚瑟,很显然你忘记了我们都是未成年人,我们是不能喝酒的。”
卢修斯嗤笑一声,“我们不能对一只格兰芬多的狮子的记性抱有太大的希望。”
洛哈特拖着长长的强调对着亚瑟说道:“老兄,身为一个绅士,我是不会因为你这点小毛病而看不起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酒什么的,在我三四岁时就喝过了,陈年的红葡萄酒的确好喝,味美甘醇、回味无穷……”
三人又一次将洛哈特无视了。
就在这时,霍格莫德街道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人们的尖叫声。
亚瑟看到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一群“巫师”,他们身穿黑色的袍子几乎与黑夜融于一体。亚瑟暗骂了一声,然后说道:“食死徒?!”说着他还愤怒地瞪了卢修斯一眼。卢修斯只是注视着前方的那一群人,完全没有理会亚瑟・韦斯莱的瞪视。
伊恩在与几人一起返回蜂蜜公爵的同时给自己施了一个鹰眼咒,他看了那些身穿黑衣的“巫师”一眼,说道:“他们不是食死徒。”
亚瑟:“你怎么知道的?”
“我用鹰眼咒看到了,他们的脸上带着花纹一样的面具,食死徒的脸上也虽然带着面具,花纹却各不相同。而且这些人的衣服看起来很……古怪,与巫师们常穿的巫师袍有点不同。对了,洛哈特呢?”伊恩张望了一下,没在四周看到洛哈特。
卢修斯同样向四周看了看,他也没发现洛哈特在哪,“比兔子跑得还快。”
在向蜂蜜公爵退去的过程中亚瑟也回头看了一眼,他突然激动的大声喊道:“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在抓人!”
伊恩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人的确在抓人,街道上的人们大喊着食死徒,很好,让食死徒背黑锅了,他能想象得到自家父亲又会被黑魔王训斥一番了。鹰眼咒还没失效,伊恩在无意间看到了那群人中某几人手里拿着的那根法杖,眼神微闪,虽然比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法杖稍小,但是在外观上已经无限接近了,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再一次见到这种华丽至极的法杖,就是不知道它的威力如何,只希望……
卢修斯低声叱喝道:“闭嘴韦斯莱!你想把他们引过来吗?”
“伊恩,你快看,他们真的在抓人!”亚瑟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不敢置信。
伊恩拉着亚瑟的胳膊继续走着,“我知道,我知道。亚瑟,小声点,别让他们注意到我们,我现在已经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你一个封舌锁喉咒了。”
“小伊恩,你不能这样,好吧,听你的。”伊恩看着亚瑟有软化的迹象,稍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就在几人的附近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有几名黑衣人已经来到了不远处。亚瑟倒吸了一口冷气,“快点回蜂蜜公爵。不过……他们刚才不是还离得我们有一段距离吗?怎么突然……这是幻影移形吗?”
卢修斯:“你现在还有心思考虑这个吗?我看他们是被你吸引过来的。”
亚瑟:“你别胡说!”
伊恩真佩服这两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争吵,但是现在,“两位,请注意一下你们的右边。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全速前进了呢?”
一个黑衣人正从右边的小巷里朝三人走来。
亚瑟干笑了几声,“哈,哈……是啊,再不开溜我们就要……啊!”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已经来到了三人的面前。
伊恩瞅了一眼手中一直以来都被他当做装饰品的银色魔杖,晨曦啊晨曦,虽然你一直都不愿意他把你当做一根魔杖来使用,不过你若在此时还不配合,你亲爱的主人就要被人捉去了,你可千万别指望你的主人用这副五短身材战胜前面那个人高马大的“巫师”。
那根银色的魔杖似是听到了自家主人的心声,杖身亮起了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亚瑟与卢修斯从原地消失不见,伊恩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晨曦搞得鬼,不过……晨曦啊晨曦,你怎么没把你主人给稍带上啊,或者你把对面那个男人给弄走也可以呀。伊恩此时连给晨曦跪下的心思都有了。
对面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因为这突变稍微一顿,随即向伊恩举起了手中的法杖。伊恩将魔杖横在自己身前,就如同很多年前他握着剑与异端者对战时所做的动作一样。
光明神保佑他能在三十秒内将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解决掉。
不知是幻觉还是街道两侧的灯光的影响,伊恩手中那根原本只有十寸多长的魔杖隐在了微弱的白色光芒下,而那覆盖在它周身的光芒还在逐渐变长,光芒之下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把剑的形状。然而这样的变化仅仅只持续了五秒不到的时间,再仔细看时那根魔杖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没发生任何变化。
……
“嘶……”这种高空坠落的感觉真是太熟悉了,他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胳膊看了看四周,不出意外的他在前方看到了一个坐于单人床上的金发男人。
伊恩此时真想一把掐死晨曦。紧要关头突然把他传送到另外一地方他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能不能换个好地方,怎么又把他传送到纽蒙迦德来了,更糟糕的是门钥匙也没在他身边――谁能想到在霍格沃兹上学期间会用到门钥匙呢。
他掩去了心里繁杂的思绪,对那个金发的男人行了一个完美的贵族礼,“晚上好,格林德沃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对自己恭恭敬敬行礼的男孩,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第二次了,这个男孩已经来这里两次了,他把纽蒙迦德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吗?纽蒙迦德地底下的反幻影移行法阵都失效了吗?他说道:“不,我一点也不高兴。”
突然间他看到那个男孩拿在手上的银色面具,格林德沃眼里的神色一凛,“男孩,把你手上拿着的面具拿过来。”
听到这命令语气的话语,伊恩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心思将手里的面具双手递了过去,这是他在无意间从那个黑衣男人的脸上揭下来的面具。
格林德沃低着头把玩了一会这个面具,然后抬起眼睑直视着伊恩,问:“你怎么得到的?”
伊恩如实回答道:“从别人脸上摘下来的。”
格林德沃一愣,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听入耳里仿若上等的天鹅绒缎子滑过心间带起了丝丝的颤栗,“你倒是厉害。”虽然他没有完全相信男孩说得话,但是仅凭他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说,倒也难得了。
“恕我擅自猜测,格林德沃先生应该知道这张面具的主人究竟是何身份,可否将他的身份告知于我?”说着,伊恩的脑海里再次闪过那名黑衣男子手上拿着的那个法杖。
格林德沃将手里的面具丢给了伊恩,“他是光照会(注1)的人。”
伊恩往后退了一步接住被格林德沃扔过来的面具,不解地问道:“光照会?”他确定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的名字,灰蓝色的双眸里充满了疑惑。
“男孩,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高傲的金发男人双手撑床,右腿搭在左腿上面,神情间略带玩味,嘴角处的笑容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戏谑。
“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我叫伊恩,伊恩・马尔福。”伊恩看着那坐在床上的男人回答道。他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真的非常有魅力,孤傲、高贵,这个男人天生就该高坐于王座之上,心下为其被困在纽蒙迦德感到稍微惋惜。
“果然。”格林德沃小声道,然后他庸懒地眯起眼睛说,“等价交换,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你想知道什么呢?”
(注1:光照会,又名光照派,光明会,光明帮,最早的首脑为伽利略,没错,就是各位脑海里首先蹦出的那个伽利略。详情……请百度= =+)
------------
15顺手牵“羊”
真是狡猾的可以,伊恩原以为自己只需要告诉格林德沃他叫什么名字,对方就会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内容都告诉自己,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真是糟糕,伊恩掩在衣袖下的右手不停地搓捻着魔杖以掩饰内心的烦躁。
当他身为圣殿骑士时,若他想要得到某一个消息,自然有数不清的人争先恐后的向他诉说,即使是那些他不想知道的秘密也会从他人的口中钻进他的耳朵里。而在马尔福家里,只要他问的问题不是太出格,他的父亲都会回答他。
又一次在无意中回忆起米德加尔特大陆来了,身体及心理上一齐涌上了一种疲惫感。伊恩再次看了看这间牢房,除了格林德沃现在坐着的那张简陋的单人床外再没有其他可以落座的地方,他向后退了一步倚靠着精铁制成的黑色栏杆坐在了地面上。
伊恩摇了摇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面具,用稍显生涩的德语说道:“格林德沃先生,我想知道你口中所说的光照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大大方方倚靠着栏杆坐在地上好像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家后花园的男孩,微微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它的存在并不奇怪,毕竟光照会是由麻瓜们创建的一个组织,不过就算是那些麻瓜界的人们也对它知之甚少,从小在巫师家族长大的你自然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伊恩觉得他快维持不住自己面上的平静了,格林德沃除了告诉他光照会是一个麻瓜界的组织以外,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过……伊恩压下了心底的不悦,手指慢慢地描绘着这张银质面具上的花纹,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出口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不可能,或者该说您隐瞒了我什么事情,我亲眼看到那些人可以用‘魔法’,怎么可能是麻瓜呢。”
伊恩脸上无比认真的表情让格林德沃再一次轻笑出声,他的双肩微微颤抖,似是在竭力压制住自己的笑声,灿金色的发丝滑落到眼前遮住了他那双充满揶揄之意的蓝色双眸,“除非你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否则我是不会为你解答你现在的疑惑的。”
正在慢慢勾勒面具上的花纹的手指顿了顿,伊恩的指甲在面具上划出一道极浅白痕,他用手抹去那道被他划出的痕迹,出声道:“格林德沃先生,曾经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容易让别人感到火大?”他算是明白过来了,格林德沃根本就没有对他详细介绍光照会的打算,他一直都在耍着自己玩儿呢。
格林德沃撑着自己脑袋,继续用那种饱含笑意的声音说道:“很抱歉,你的这个问题我仍旧不能回答。”
伊恩将手里的面具换了一个角度握住,他觉得那位仁慈善良宽容大度和蔼可亲的光明神一定不介意他把手里的这张面具扔到格林德沃脸上的。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被自己戏耍了一番的小家伙举起了手中的面具似是要扔过来,他已经做好接受这不痛不痒的一击了,却看到那个男孩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面具。
伊恩仔细地看着手中的面具,他刚刚才发现这上面描绘着的那个图纹竟然是一个中心对称图形(注:请看作者有话说里的图片),它本身的繁复很容易让他人忽略过这一点。他试图分解这个图形,这个图纹在他眼里即使再精妙美丽也不过是由各种线条组合起来的一种几何图案罢了。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图纹到底是纯装饰性的,还是……
“这是……earth(土),air(气),fire(火),water(水)……”不知不觉中,伊恩将自己在这个图案里辨认出的单词念了出来,他捏着面具的手指僵硬了几分。如果说“气”代表的是“风”的话,这就是米德加尔特大陆上人人皆知的四大魔法元素。
伊恩惊愕地抬起头看着格林德沃,希望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什么来。
格林德沃的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意,他伸出右臂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这个图案的确是由这四个英文单词组成的,这个图纹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光照之星。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为什么?”
经过格林德沃这样一提醒,伊恩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个世界里的巫师虽然没有将四大魔法元素明确的点出,但是却有不少地方都用到了这一点――比如说当他看了拉文克劳学院内部的一本书后,他才知道霍格沃兹的分院除了要考虑到学生的性格,也会考虑到小巫师的魔力倾向,实际上就是根据四大魔法元素的亲和力进行分院。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四大魔法元素的存在。
他只是又联想到了那个袭击者手里拿着的法杖,所以他的思路才不自觉地跑偏了一点。跑偏?他刚才想到了什么?哦,该死的,他竟然忘记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了。
伊恩有些气恼的将手里已经没有用处的面具丢到一边,内心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格林德沃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床沿,看着那个全然不见刚才那副沉静模样的小家伙,说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会将光照会的信息都告诉你的。”
伊恩张开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样组织语言,他闭上嘴深吸了一口气,两手无奈地摊开,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纽蒙迦德的。若是非让我说点什么的话,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我那根时常抽风的魔杖搞的鬼。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绝不会来到这里……格林德沃先生,恭喜你拥有了一个狱友。”
说完,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格林德沃那双蔚蓝色的双眸,似是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从纽蒙迦德离开的方法。
“别这样看我,我无法让你出去。”格林德沃道,之前还充斥在眼里的笑意此时早已消失不见,继续说道,“不知道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可以一赏你那根‘时常抽风’的魔杖。”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他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分毫的征求之意,
伊恩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身后沾染上的尘土与苔藓走到了格林德沃面前。他将魔杖横放在自己手心,说道:“格林德沃先生,它的脾气不太好,还请您多加小心。”不过他倒是很希望格林德沃因此受伤以解自己心头之气。
似是听到自家主人说了自己的坏话,晨曦的周身亮起了薄薄的一层白色光亮。而这时,格林德沃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那根魔杖。伊恩看到魔杖周身亮起的微弱光芒,觉得这光芒实在是太熟悉了,还没等他想起来究竟是哪里熟悉,他就感到了一种仿佛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待他又感到身体撞到地面的疼痛时,他终于明白过来那阵白色的光芒为什么如此熟悉了……
“小伊恩!太好了,幸好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伊恩,梅林保佑你没受伤。”
伊恩还没从摔得七荤八素的状态中缓过来,耳侧就传来了两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卢修斯与亚瑟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就在他刚想为自己终于从纽蒙迦德里出来而稍稍松一口气时,他就听到卢修斯问道:“伊恩,你身旁这人是谁?”
紧接着,一个明显为成年男性的声音在身侧响了起来,一句抑扬顿挫的德文传入了伊恩的耳中,“你的魔杖真是好极了。”
伊恩:“……”
------------
16所谓“串供”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伊恩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懊恼、尴尬与不知所措。伊恩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魔杖,幸亏它不是木质的,否则它极有可能就这样被伊恩给弄断。伊恩向自己身旁快速的瞄了一眼,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幻听。
“格……”原本想说“格林德沃先生,您还好吗”这句话的,却突然意识到卢修斯与亚瑟还在自己身旁,只得立即闭口,要是让他们两人知道自己把关在纽蒙迦德的德国黑魔王给顺手带到了英国,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格林德沃并没有急着从地上站起来,他一手撑在地上,一腿屈起一腿伸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的伊恩,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进伊恩的眼里,宝石般的双眸太过剔透以至于让人无法在他眼中看到任何情绪。
伊恩挫败的让自己的视线先行移开,然后对着卢修斯与亚瑟两人介绍道:“这是格林先生,我们的救命恩人。”虽然他已经转过头不再看格林德沃,却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似是在探究着什么,又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伊恩学着之前卢修斯无视亚瑟瞪视的样子完全不对格林德沃的视线加以理睬,有这种免费当英雄的好事格林德沃应该不算亏……吧。趁着这时,伊恩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他现在是在蜂蜜公爵通往霍格沃兹的那条密道里。
卢修斯微微欠身,“马尔福家必不会忘记先生您的恩情。”他略带疑惑地打量着这位“格林先生”,干净朴素至极的衣服――好像已经被清洗了无数遍――与对方的举止及气度实在不符,使得这人的身上带有一股不小的违和感。
亚瑟惊叫了一声,然后惊喜地凑上来,对着格林德沃说道:“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一眨眼间就把我们送到了密道里,您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格林德沃摸着自己下巴,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伊恩,然后挂着一副还算亲切的笑容对着亚瑟说道:“请允许我保留一点小秘密。”他适时的将自己的语言换成了英语,流畅又自然。说完他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然后又瞥了一眼伊恩。
或许卢修斯与亚瑟两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格林德沃眼神的异样,但是伊恩却在格林德沃的眼神下颇感压力。他抓着卢修斯的手从地面上站起来,将脑袋埋在卢修斯的肩上,以便躲避格林德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被伊恩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卢修斯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然后也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伊恩。卢修斯只以为伊恩是被之前发生的事情吓坏了,他轻轻地拍打着伊恩的背部,就如同记忆中母亲对他做的那样。
“伊恩?”
“嗯,我在。”
“我是说……你还好吗?”
我一点也不好,糟糕透了。伊恩将这句话咽了下去,说:“我还好。”
格林德沃被亚瑟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弄得头昏脑胀,不过他也通过亚瑟断断续续饱含崇敬之意的话语将事情的大概推敲了出来。
伊恩感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更加明显了。他松开了抱着卢修斯的双臂,抬眼看着格林德沃,将自己的种种意思通过眼神传递给格林德沃――他希望格林德沃能看懂他的眼神,如果不能……伟大的光明神,您亲爱的(前?)信徒马上就要去见您了!
也不知格林德沃是怎样理解的,他挥了挥手,丝毫不显失礼的打断了亚瑟的话语,“我想你们在今晚一定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现在你们该回去美美的睡一觉了,夜游本就是违反校规事情不是吗?对了,如果你们不想遭到那群黑衣人的报复的话,还请你们不要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伊恩悄悄松了一口气,格林德沃这样回答正合他意。卢修斯点了点头,他的确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除了他的父亲。
亚瑟不解地说道:“为什么?这怎么行呢,这件事情必须要让邓布利多教授知道!”
格林德沃眼里情绪淡化了几分,稍显冰冷,他道:“你不必担心这一点,事实上如果没发生刚才的事情的话,我本来是打算先在霍格莫德住一晚,然后在第二天去找阿不思的,你要知道深夜去打扰别人休息是一件多么无礼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我觉得我有必要将自己的行程提前了。”
“原来如此!”亚瑟眼里的崇拜神色更甚,听到“格林先生”那熟稔的语气,他觉得这人一定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好友,而且他打心眼里认定了眼前这个巫师是与邓布利多教授同样厉害的一个白(?!)巫师,也因此他决定乖乖地听对方的话。
再次接收到格林德沃打趣的眼神,伊恩无视掉这个眼神,他向格林德沃投去了感激的一眼,说道:“谢谢。”
格林德沃与伊恩对视着,笑得意味不明。
……
“哦,太好了,你们平安归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平安归来的,你们都知道的,我的占卜课成绩一向不错。”几人刚刚走出密道,就听到一个有些浮夸的咏叹调惊呼道。
卢修斯微微皱眉,“洛哈特?”
格林德沃拍了拍手,成功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开口说道:“小先生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现在你们该回到自己的寝室了。至于这位洛哈特先生――我希望我没有叫错,如果可以的话领我前往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好吗?”
“让我来吧!”亚瑟急忙说道,却在格林德沃越加冷厉的视线下不得不选择回到格兰芬多寝室。
伊恩刚想要开口对着格林德沃说什么,却被卢修斯拽住了袖子,然后由他领着向格林德沃行了一个贵族礼离开了这里。
卢修斯:“这种事情就让洛哈特去做好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
“卢修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伊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自进入霍格沃兹后,卢修斯难得的主动亲近了伊恩一次,他用手摸了摸伊恩额头的温度,关切道:“伊恩,你却定你没事吗?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我确定我没事。”伊恩已经忘记是谁说的了――安抚小孩子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是一个吻。伊恩毫不犹豫的在卢修斯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柔声道,“哥哥,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卢修斯微怔,“……好吧,嗯,你去休息吧,晚安。”说完,他匆匆转过身向楼梯下方走去。
看着对方比平时略快的步伐,伊恩更加郁闷,他怎么又变成洪水猛兽了?
……
另一边,格林德沃正在通过摄魂取念查看着洛哈特的记忆。其实他最开始想要留下的是那个傻兮兮的格兰芬多的,那只小狮子也的确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请求,不过……
格林德沃低笑了几声结束了摄魂取念,并且顺手给了这条小蛇一个一忘皆空,又给他下了暗示让他回到斯莱特林地窖。
格林德沃自行向着霍格沃兹副校长的办公室走去,没有了纽蒙迦德里用来抑制魔力的各种魔法阵,他很容易的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几层咒语,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魔力运转自如的滋味了。格林德沃的眼神不自觉的暗了暗,深沉的可怕。
格林德沃在没惊动任何人、幽灵及画像的情况下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前。
正坐在桌前给学生们批改着作业的邓布利多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待邓布利多看清来人是谁后,他那双玻璃蓝色的眼睛不可抑制地微微睁大,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神情严肃且警惕,从衣袖里滑到左手中的魔杖不偏不移的正指着格林德沃的胸口。
------------
17魔王牌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
弄了一个投票flash,爪机党的读者有可能无法投票,用电脑的朋友们投一下票吧~
问道askform.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这根无比熟悉的魔杖,眼里闪过一丝不明之意。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轻轻拨开邓布利多正指着自己的魔杖,舒缓地说道:“晚安,副校长先生。阿不思,难道你不想请我进去谈谈吗?”
“是的,格林德沃先生说的很对,我想我们的确需要有一个平静且安全的地方进行一番交谈。”邓布利多深邃地看了一眼格林德沃,虽然他已经移开了正对着格林德沃的魔杖,却仍在暗中戒备着他。他微微侧身让格林德沃进入了房间,然后迅速地闭紧了房门,并在门口施展了数道作用各不相同的魔咒。
格林德沃注意到了邓布利多在称呼上与自己划出的界限,他无声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走进了房间。他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摆放在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惬意悠闲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一个深夜贸然到访的客人。
此时的邓布利多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对学生、教授们时的和蔼与慈祥,正经严肃到让人禁不住以为他是由别人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并没有给邓布利多把话说完的机会,他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语,出声道:“阿不思,麻烦你帮我召来一只家养小精灵。有什么问题等我用完晚餐过后再问我吧。”格林德沃就像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似的,他摊了摊手,丝毫不因为自己这个请求而感到脸红。
邓布利多终于从见到格林德沃的惊讶中缓过来,不管他内心是否仍保持着戒备,至少他在面上又恢复成了众人眼里的那个有些疯癫的老头。他耸了耸肩膀,用着刚刚能让格林德沃听到的音量说道:“瞧瞧,格林德沃先生为了能吃上一顿由家养小精灵做的饭菜,竟特意从德国的纽蒙迦德来到了英国的霍格沃兹,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赞美厨房里的那些小精灵了。”
说完,他在格林德沃身侧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用魔杖敲了敲单人沙发上的的木质扶手,格林德沃前方的茶几上立即出现了几碟食物。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不知是真不舍还是假不舍地说道:“巧极了,我刚刚才吩咐了家养小精灵为我准备了一份宵夜,格林德沃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请享用吧。”
格林德沃看着面前这完全不能当做正餐享用的甜点,他决定自己还是不去触碰它们微妙,他有预感它们的味道绝对会是一如既往的销魂不已,曾经尝试过的他已经不想要再次享受一遍了。他将双手交叠在一起放于身前,“阿不思,不要这么警惕,有什么事情你就开口向我询问吧。”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掩藏在镜片后的双眼一眨不眨地与格林德沃对视着,“目的,你来到英国、来到霍格沃兹的目的。”
“没目的,这只是一个意外。”格林德沃回视着邓布利多,他竭力使自己的眼神显得更为真诚,他那副坦然的表情却让邓布利多更加疑惑与警惕,邓布利多显然不相信格林德沃的这副说辞。
格林德沃十指交叉在一起,以一副极其放松的姿态看着邓布利多脸上一闪而过的不信任。格林德沃的嘴角始终挂着笑容,但是他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难得的说真话却不被人相信,的确很难让人感到心情愉快。
既然格林德沃不愿回答那个问题,邓布利多便换了一个问题去问他:“那你是怎么从纽蒙迦德里出来的呢?”
“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这只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罢了。”也就在这时,格林德沃对伊恩说的那番话语又多信了三分。他根据那个男孩的话语说道:“一根时常抽风的魔杖引起的意外……你可以这样认为。”
听出了格林德沃语气里的不确定,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头,他继续问道:“来找我的原因。”
“因为我饿了。”刚刚恢复一身魔力的他可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成功的从英国幻影移形到德国,再加上他现在又累又饿且身无分文,他不来找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现在的实际管理者――蹭吃蹭喝还能去找谁呢?
至于光照会的那件事格林德沃却是完全没有向邓布利多提及的意思,这本来就不是他前来找邓布利多的目的,他相信邓布利多一定会在第二天知道这件事情的。
邓布利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格林德沃,你根本没回答我问出的任何一个问题。这不像你。”
邓布利多这次是真的冤枉格林德沃了,他说的句句属实,比以往说的任何实话还要真实,没有经过一分一毫的修饰。格林德沃无意与邓布利多多加争辩,他仍旧用那双明澈得过分的双眸与邓布利多注视着,反问道:“‘这不像我’?那你认为我应该是怎样的呢?”
邓布利多一时语塞。
格林德沃用一种缓慢得有些磨人的语速继续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别傻了,我的好阿不思。”
第二天清晨――
霍格沃兹大厅里,四个学院的学生皆在自己学院的长桌上享用着早餐。四个学院的学生都颇为好奇地看向那个坐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位置上的陌生男人,各个长桌上都有红着脸颊一边窥视着他一边低声窃语的小女生,格林德沃也颇有兴致的向某几个少女微微颔首以作回应,这使得那些在私底下谈论着他的那些小女生更加激动了。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瞄了一眼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便收回了视线,嘴里低声嘟囔着:“这是邓布利多教授近两年来做得最对的一个决定,老阿克力教授的年龄不比迪佩特校长的年龄小多少,他早该休息了。”
“也许吧。”伊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他很想知道当谢诺菲留斯知道这个金发的男人是谁后还会不会认为邓布利多做的这个决定是不错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呵呵笑了笑,然后对着邓布利多说道:“阿不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先生应该马上就会成为我们的同事了吧,你也不早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水南瓜汁,一副无辜的表情,“这可不能怪我,他也是在昨晚才到达霍格沃兹的。”斯拉格霍恩又与邓布利多聊一会便不再言语。
当邓布利多看到学生们差不多都已经用完早餐后,他用小勺敲了敲玻璃杯,并用扩音咒让这声清脆的撞击声散播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从教授席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早上好,我亲爱的孩子们。现在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位先生,从今天开始他将代替阿克力教授成为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让我们欢迎盖尔・格林教授!”
霍格沃兹大厅里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格林德沃也站了起来向大家致意。
接下来的一天内,霍格沃兹里的学生们都在谈论着这位新教授。即使是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不例外,因为你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无论从哪个方面上来看都是一副不折不扣的贵族做派,而这些小蛇们却从不记得有哪位姓格林的贵族,连博学的小鹰们也不记得有哪位贵族是姓格林的。
而对伊恩来说,格林德沃成为霍格沃兹的教授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继魔药课之后,他的黑魔法防御课也成为了一项灾难。你绝对无法想象出一整节课都被人用若有若无的视线注视着究竟是何种滋味的,谁让伊恩对旁人的视线是如此敏感呢。
好不容易听到了那期盼已久的下课铃,伊恩快速地收拾着桌面上的书籍,他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向着视线传来的方向投掷过去一把小刀。
“马尔福先生请留下来。”就在伊恩前脚已经踏出教室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格林德沃不急不缓的说话声。
伊恩:“……”
------------
18调查与询问
米德加尔特大陆上一直都流传着一些说不清出处又不知真假的故事――
传说,侏儒们从贯穿了九个不同位面的世界树上折下了一根小小的嫩枝,原本柔韧的树枝在离开母树后立即变成了一种宛如金属般的硬物质,这些巧匠们将它打造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侏儒们用它刺伤了时间巨人诺尔维。“空间”会看在这把剑的母亲的面子上礼让它,“时间”会因为自己曾经的溃败而畏惧于它,因此它得以拥有了划破时空的能力。
这把宝剑就是晨曦。
以前伊恩从没有真的相信过这个从吟游诗人口中听到的故事,不过当他经历了这么多次匪夷所思的“瞬移”事件后,他不得不相信那个传说是真的了。可是只有他相信了有什么用呢?最重要的是让格林德沃相信啊。
伊恩双手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格林德沃在茶水表面的倒影。如果他对格林德沃说了这个传说,格林德沃一定会向自己追问“米德加尔特大陆”、“世界之树”、“时间巨人诺尔维”这类的名词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他该怎么回答呢?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打破了时空的屏障穿越而来的吧。
他很确定这个世界是一个单位面世界,并不像米德加尔特大陆那样光是主位面就足足有九个,更不用提那些成百上千的从属位面了,他不确定这个时空的人们能不能接受“异时空来客”。
当伊恩在脑海里编织着各种各样的解释词时,格林德沃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想好该怎么骗我了吗?”
伊恩下意识地回答道:“没。”说完他才意识到格林德沃刚才究竟问了什么,他将自己的视线从茶杯上移开,飞速地扫过格林德沃那张与原来的相貌只有一半相似的面庞――伊恩猜测格林德沃应该是服用了一种小范围改变样貌的魔药,“格林……教授,我并没有欺骗您的打算,我是真的在思考该用怎样的语言简单明了准确无误的向您解释。”
格林德沃浅笑着,说道:“那么你思考出答案了吗?”
“没有。”伊恩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格林德沃半是讽刺地说:“你倒是诚实。”
伊恩没有理会格林德沃的嘲讽,问道:“教授,在我向您解释之前,我想先向您询问一下您是依靠什么来判别我说的是真是假的。如果您一开始就认定了我会说谎的话,我觉得我没必要向您解释了。”
格林德沃说出了一个伊恩最不愿意听到的词语:“直觉。”
伊恩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压下胸口的那一股闷气,“教授,您与拉文克劳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一定很有共同语言。”这两人都是用“直觉”这个鬼扯似的答案来回答自己的,伊恩猜测他们两人的精神波长绝对是一样的。
“哦?是吗?”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伊恩将漂亮的白瓷茶杯重新放到茶几上,右手捏着杯柄,左手手指缓缓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他低垂着视线看着手中的茶杯不再去注视格林德沃的双眼,“教授,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直觉,吐真剂与摄魂咒岂不是更有保障?”
格林德沃微微倾身,两人间的距离被他慢慢拉近。在心理年龄绝对成熟的伊恩的眼里,格林德沃的这个动作在气势上带着七分压迫,姿势上带着三分暧昧,不管是哪方面伊恩都不愿意让它继续保持下去。
就在伊恩准备伸手推开格林德沃时,格林德沃突然伸出手拾起了伊恩肩膀上的一缕发丝,轻轻搓捻着,性感而低沉的男生宛若耳语般响起,“你该感谢你的姓氏。”
伊恩顿悟。好吧,谁让他这辈子投胎投得好呢。
格林德沃的眼神微暗,手指捻着伊恩的发梢陷入了沉思。格林德沃蓦地笑了一声,他直起了身子朝伊恩挥了挥手,说道:“你该去大厅用晚餐了。另外……你要记得我还等着你的解释呢。每周一、三、五禁闭。”
伊恩早就等着格林德沃让他走了,在听到格林德沃这样说后,他快速却不显失礼地站了起来并向对方行了一礼,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格林德沃的办公室。至于禁闭什么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格林德沃注视着伊恩用过的那个茶杯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嘴里吐出了一个在英国巫师界无人不知的姓氏:“马尔福……”
话说在格林德沃成为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第一天傍晚,就有数十只猫头鹰带着学生们写的信件飞到了他们的父母那儿。这些家长们几乎都知道了霍格沃兹里换了一个新教授,虽然伏地魔不是哪位学生的家长,但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并不比其他人晚多少。
众所周知,伏地魔一直在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一职位,却没有一次成功。就在前几天,邓布利多突然将在霍格沃兹教黑魔法防御课的老阿克力教授辞退,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巫师,这令伏地魔大为恼火。
而且前不久竟然有人冒充食死徒到霍格莫德搞破坏,替人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锅的伏地魔心情指数降成了负数。近日来食死徒中人人自危,生怕惹到这一位黑发的王者。
“阿布,你有没有查出那天在霍格莫德作乱的那群巫师的来历?对了,还有那个盖尔・格林的身份。”伏地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压下自己心底的燥意向恭敬地站在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询问道。
“禀lord,属下还没有查出来。”阿布拉克萨斯恭谨地回答道。读了卢修斯从学校里寄过来的信件(阿布拉克萨斯在回信中针对卢修斯与伊恩进行夜游这件事情进行了严厉的训斥),他比其他人这两件事情知道的情报要多一下,不过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盖尔・格林?他怎么不记得有哪个纯血巫师是姓格林的。
“那就继续调查!”伏地魔怒斥道。
阿布拉克萨斯毕恭毕敬地半归于地,亲吻着伏地魔的袍角,“yes,mylord.”
伊恩在图书馆里转了一圈回到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发现卢修斯正一脸尴尬地坐在墙侧,谢诺菲留斯正坐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个本子飞速地写着什么,嘴里还在不停地提出问题。
“啊咳,谢诺菲留斯。”伊恩站在谢诺菲留斯背后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谢诺菲留斯万分不舍的收起了手里的笔记本,视线仍旧在卢修斯的身上流连着,就好像卢修斯身上有什么珍惜魔药。
卢修斯站了起来,努力藏起自己脸上的不自然,尽力忽视掉谢诺菲留斯粘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对着伊恩说道:“出去谈。”
伊恩点了点头,与卢修斯一起走出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
“父亲寄给你的信。”说着,卢修斯将阿布拉克萨斯寄来的信件交到了伊恩手里。
伊恩随意的将信纸上的内容扫了一眼,说道:“他可以直接将信寄给我的。”
卢修斯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气愤地说道:“梅林才知道你在课余时间跑哪去了,猫头鹰根本就找不到你。”
伊恩淡定的将视线重新放在了信纸上,就是不去看卢修斯。
“仔细看信,别略过任何一句话。父亲让我警告你,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不要与他靠得太近了。”卢修斯的语气变得强硬了几分。
“可是格林教授刚刚关了我禁闭,周一、周三、周五这三天都要去他那儿。”伊恩眨了眨眼睛,无辜又无奈的与卢修斯对视着,然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每周都去。”
------------
19禁闭与魔杖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里,伊恩正坐在一张小桌前誊抄着格林德沃扔给他的一本厚书籍。虽然他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但是他早在内心里将格林德沃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
其实他并不介意抄书,不过前提是他能读懂书上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一边抄一边学习才有意义。不过眼前的这本书……鬼才知道这本书上的语言到底出自哪个犄角旮旯的国家。慢腾腾的将这本通篇鬼画符似的书籍抄到羊皮纸上,伊恩觉得自己自己的①38看書网变花了。
如果说成为一名合格的巫师必须要经历现在这种痛苦的抄书过程的话,他能放弃当初魔武双修的想法吗?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至于真实原因,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与他印象中的魔法师差距太大了。
先不说这个世界上的巫师弱得掉渣的体力值和武力值,单说在战斗过程中要用那个小木棍戳来戳去(…)的行为,你不觉得这是一件掉价的举动吗?
他印象中的魔法师应该是那种挥一挥手就能令天地为之色变,即使有某些不长眼的刺客前来偷袭也能顺手用法杖将对方敲晕的一种施法者,而不这种与魔法学徒差不多的巫师。他从一开始就将“巫师”与“魔法师”弄混了。
心情郁闷的他正在一边抄书一边神游天外,突然间,由于用力过猛他不小心把手中的羽毛笔捏断了。这阵细微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格林德沃将自己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看了一眼,伸手指着办公桌上的几摞羊皮纸,“帮我把作业批了。”
伊恩看着另一侧那张大办公桌上的羊皮纸,因它们的数量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说道:“我以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是您而不是我。”
格林德沃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报纸上,一边翻页一边点了点头并回答道:“的确是这样的。”
“所以,我一个学生怎么能替您批改作业呢?”
格林德沃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我想这应该难不倒一个拉文克劳。”
伊恩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他此时无比期盼宵禁(十点)快点到来,这样他就能回寝室睡觉了。他走到格林德沃的书桌前,翻了翻那几摞羊皮纸,对着格林德沃说道:“四年级,这是我的极限了,五年级的内容我已经有点看不懂了。”
“比我想象的要好,那么就赶快开始吧。”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格林德沃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惊讶之意。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儿,墙壁侧的壁炉里突然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噼啪声,成功的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壁炉里原本橘红色的火苗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蓝绿色,仿佛巫妖眼中的那两团磷火,接着一名身穿灰色巫师袍的男人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他完全无视了就坐在壁炉旁边那张书桌前的伊恩,径直走到格林德沃身前单膝跪下,口中吐出再纯正不过的德语,“陛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名巫师应该是一个圣徒。伊恩将自己的头往下压低了几分,眼睛注视着桌面上的羊皮纸,做出一副认真批改作业的模,这就是亚瑟口中伊恩经常用来忽悠别人的一本正经的形象。
此时此刻,他更加希望格林德沃让自己离开了。不过……那两人似乎谈得正欢,都将自己给忽视了过去,连个屏蔽咒都没有施加。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圣徒什么的,黑魔王什么与他连半个铜纳特的关系都没有。
然而伊恩努力让那两人继续忽视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成功,格林德沃用极快的语速对着那名圣徒说了几句话,那名圣徒就向伊恩走了过来。伊恩的左手似是在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右臂,确定了一下魔杖的位置。
“感谢马尔福先生的所作所为。”灰袍巫师走到伊恩身旁恭敬地行了一礼。
伊恩下意识的向格林德沃投去了一瞥,看到了格林德沃嘴角上似有若无的笑容,接触到对方晦暗不明的眼神,伊恩手中的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不小心划出一道多余的弧度,他状似平静地移开了视线看着那名灰袍巫师:“其实……这只是个意外。”他更希望格林德沃继续被关在纽蒙迦德里。
接下来,伊恩又与这名圣徒说了无数句废话,他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对方是想要“借”他的魔杖一用。
对于巫师来说,魔杖就等于他们的半/身,很少会有人提出向他人借魔杖这种要求,这已经是不是无礼与否的问题了。
近日来格林德沃一直在思考那天的事情究竟真的是意外还是他人的蓄意而为,他一直在从这个男孩嘴里套话,却得到了一堆不知真假的回答。这个马尔福家的少年曾经问过为什么不对他用摄魂取念,格林德沃在心底低笑,他早就用过了啊,只是他只看到了一片空白并无任何记忆。既然如此……
他不是说一切的根源都是这根魔杖吗?那就从它开始研究好了。
伊恩相当爽快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毫不犹豫地递给了那名灰袍巫师,灰袍巫师的小心地接过魔杖将它转交给了格林德沃。
这两人谁也不知道伊恩在将魔杖交出来时给它下达了一条怎样的命令――认准那个金发混蛋,使劲折腾他!
神情严肃得与麦格教授有一拼的灰袍法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根棕色的魔杖,对着伊恩说道:“这是我的备用魔杖,它的属性较为温和,我想小先生应该可以使用它的。”
难道对方没听说过他是一名天生的无杖巫师吗?还是说这是一场来自格林德沃的试探?不管怎样,伊恩还是接过了魔杖,念道:“荧光闪烁”。这根魔杖依旧没有逃脱以前那些魔杖的命运――自内而外的爆裂了开来。看来他仍旧是一位合格的魔杖杀手。
伊恩见怪不怪的松开了手,让手里剩下的那半截掉在了地面上,他无比淡定地说道:“多谢这位先生的好意。”他还是在明天向同学院的那个亚裔学生借一根筷子好了。
也就在这时,宵禁的钟声传到了伊恩的耳朵里面。他看向格林德沃,“教授,我想我该回去了。”
格林德沃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点了点头让伊恩自行离开。得到格林德沃的同意,伊恩自然不愿意再在这里停留上一秒钟。看着伊恩匆匆离去的背影,格林德沃忆起前几次伊恩离去时的样子似乎也是这样的,他对着那名灰袍巫师问道:“我很可怕吗?”
灰袍法师不知道格林德沃问得究竟是哪方面的问题,只好选了一个折中的答案:“陛下的威严的确会令他人心生畏惧。”
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恭维话,在这方面你应该多向那个马尔福家的男孩,将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说好了……不过那些听起来似乎很欠扁的实话就不用说了。”单是那个男孩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
伊恩在霍格沃兹走廊上匆匆行走着,他已经做好面对自己的室友克拉伦斯・伊格内修斯的怒火了。
有时候,伊恩会无比痛恨霍格沃兹里的这些会移动的楼梯。就当他站在楼梯口,准备直接跳到搭在另一边的楼梯上时,身后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马尔福先生?”
------------
20黑魔王跑路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邓布利多教授。”伊恩转过身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他真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被邓布利多施上的追踪咒,为什么他从没在别的教授手里栽过,却被邓布利多逮到了两次呢?
邓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乐呵呵地说道:“我记得宵禁的钟声已经在十分钟前敲响了才对。”
一般情况下,说完这句话就该扣分了。如果他被教授扣分了,他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几天都将听到室友克拉伦斯的埋怨声,他最怕那些比黏在身上的牛皮糖还烦人的唠叨了。伊恩急忙解释道:“是的,教授。之前我一直都在格林教授的办公室里关禁闭,刚刚才被允许回寝室。”
邓布利多的眼神闪了闪,他不能保证霍格沃兹内没人知道“格林教授”的真实身份。一个似有复出迹象的德国黑魔王,一个身为英国纯血贵族的马尔福,这两人只要站在一起就很难不让人在脑海里产生一些阴谋论,“哦,我听说了,格林教授关了你三天的紧闭。”
伊恩小声补充道:“每周。”
“如果你愿意在明天与我这个老头子交谈一会儿的话,我想我有办法让你不再在格林教授的办公室里浪费美好的夜晚。哦呵呵,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为那天晚上的晚宴准备好了吗?”邓布利多一副轻松的模样。
伊恩眼睛一亮,他怎么忘了邓布利多曾经打败过格林德沃这一茬呢。“教授,那就麻烦您向格林教授通融一下吧。明天上午您有空吗?”
邓布利多摊了摊手,说道:“明天上午我的时间很充裕,我会准备好蟑螂堆等着你来的。”
伊恩怀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拉文克劳塔楼(值得一提的是邓布利多在伊恩临走前并没有给拉文克劳扣分)。第二天清晨,他向那位亚裔的拉文克劳借了一根筷子,用小刀给它整了整形,再用从谢诺菲留斯那里借来的用来绘魔法阵的银漆涂抹了一下,一根用作伪装的魔杖成功制作完毕。
他将这根“魔杖”放在口袋里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与邓布利多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谈(?!),在得到邓布利多会帮他向格林教授通融一下的保证后,伊恩便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一想到格林德沃将会得到邓布利多的警告,伊恩的心情值就欢快的向上飙升,连卢修斯时不时投向他的警告视线也被他完全无视掉了。
“伊恩・马尔福。”
伊恩在前往图书馆的走廊上被卢修斯截住了,听到卢修斯叫出了他的全名,伊恩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自己最近究竟在哪方面惹到了卢修斯,却没有思索出任何一个答案。
“发生什么事情了,卢修斯?”他很是无辜的与卢修斯对视着。
“伊恩,你到底做了什么?!”不知为何,卢修斯的这句话听在伊恩耳里似乎有那么几分气急败坏的感觉,好像还有几分即将炸毛的迹象。
伊恩茫然,“我有做什么吗?”
卢修斯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今天上午邓布利多找你去谈话了?”
伊恩诚实地回答道:“是的。”
“原因?”
伊恩含糊地回答:“似乎是因为格林教授。”
卢修斯又问:“所以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呀?”今天上午他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当格林教授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竟然忽然对他说道,你倒是有一个好弟弟。巨怪都能听出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句单纯的褒奖。
那时候他从格林教授身上感受到了不亚于那位大人的威压,巨大的恐惧立即席卷了全身,现在想起来还会不自觉的从手心里向外溢出冷汗。
当卢修斯看着伊恩仍旧处于迷茫状态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我记得父亲曾经对你说过,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要与那位格林教授保持距离,另外千万不要招惹邓布利多。”
伊恩点了点头,“我也记得。”
卢修斯:“那你还……”
伊恩打断了卢修斯的话语,“我真的没有主动去招惹格林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我对光……梅林发誓。”
卢修斯试图从伊恩的双眼里看出什么,却陷入了一片平静的灰蓝色里,里面透露出的真挚让他再次想起了曾经让他彻夜难眠的一个记忆片段,他抿了抿唇,说道:“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最近千万不要惹怒格林教授,他似乎对你有些不满。”
“唔,我会小心的。”
不满?格林德沃若是真生气了,伊恩绝对会拍手叫好的。然而接下来的几天,他并没有在格林德沃的脸上看到一丝与“不满”有关的表情,格林德沃似乎将他完全无视了。
晨曦,你在折腾你亲爱的主人时精神永远是那么的充沛,让你去折腾别人你怎么就蔫了呢?还是说格林德沃畏惧于邓布利多的实力不敢将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在事实与他的猜测相距了十万八千里的情况下,伊恩认为自己真相了。
万圣节晚宴上,伊恩有些意外的没有在霍格沃兹大厅里看到格林德沃的身影。
“嗨~伊恩,你在那儿做什么?”亚瑟向伊恩挥了挥手,牵着一个女生的手走了过去。
“发呆。”伊恩撑着自己的下巴淡淡地扫了亚瑟一眼回答道,“这位小姐是……”
亚瑟揽着那个与他有着同样鲜艳的红发的女生,对着伊恩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莫莉・普维特。”
紧接着伊恩就看到那个叫做莫莉的女生先是狠狠地击了亚瑟一肘子,然后又当着两人的面露出了一副有些害羞的表情。
……有前途。
伊恩向莫莉行了一个绅士礼,“很高兴认识您,普维特小姐。”
结果莫莉还没来得及向伊恩还礼,亚瑟就已经在旁边开始跳脚了,“嘿!嘿!别勾引我女朋友!”说着,他拉着莫莉加入了大厅的舞会。
一直都在注意着伊恩那边的卢修斯在看到亚瑟走开后,也向着站在角落里的伊恩走了过去,“你不过去吗?”说着他指了指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围成的一个小圈子。
伊恩向那边瞄了一眼,然后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用来放松的时间,我可不想再被谢诺菲留斯拉着做学术研究了。”
卢修斯递给伊恩一杯果汁,“你看起来似乎对今晚的晚宴没有什么兴致。”
“的确如此。”伊恩将玻璃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到了旁边的小圆桌上。
“好吧,随便你,玩得开心点。”说完卢修斯便不再言语。
直到卢修斯离开了自己,伊恩才慢慢的向外吐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烦躁又不耐。他再次漫无目的的在霍格沃兹大厅里扫视了一圈,然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第二天当学生们集中在霍格沃兹大厅享用早餐时,邓布利多从教授席上站了起来,他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说道:“我要告诉各位一件事情,由于某些原因格林教授不得不暂时离开霍格沃兹,在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来到霍格沃兹之前将由于我为各位授课。”
学生席上的女生们齐齐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男生们则纷纷拍手叫好。
伊恩手里捏着的银叉在餐盘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晨曦为了替自家主人出气将格林德沃弄没影了,还是格林德沃带着他的晨曦跑路了,亦或是晨曦找到了它人生中的第二春准备抛弃他这个主人了?
……真是好极了。
------------
21放假与回家
还没等宵禁的钟声敲响,伊恩就已经脱下了短靴躺在床上准备和衣而睡。克拉伦斯・伊格内修斯将脑袋从床幔的缝隙间探过来,他神色古怪地盯着伊恩,视线强烈到让伊恩无法忽视,原本打算就此休息的伊恩只好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克拉伦斯,平静地问道:“有事?”
“没有。”克拉伦斯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伊恩继续睡就好了。
伊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又闭上了眼睛。半分钟过后他再次睁开了双眼,与仍旧盯着自己的克拉伦斯对视着。
伊恩:“……”
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伊格内修斯!”伊恩低声念着克拉伦斯的名字。
克拉伦斯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自己脊椎蹿到了脖颈,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讪讪地缩了缩脑袋,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讨好意味的笑容,说道:“你睡吧,继续睡吧。”
伊恩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卡拉伦斯。
克拉伦斯在伊恩冰冷的视线下投降了,他咽了一口唾沫,“你第一次这么早睡下,那个四年级的刘曾经这样说过的,‘事出反常必为妖’,说吧,今天晚上你准备趁我睡着后去哪?莫非你打算深入禁林?”
伊恩抓起旁边的一个备用枕头对准克拉伦斯的脑袋扔了过去,“躺下,睡觉!”
“好吧,好吧,我这就睡觉。”克拉伦斯接住伊恩扔过来的羽毛枕头,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原处,脑袋从床幔间缩了回去,最后还不忘向着伊恩喊道,“千万别去夜游啊……就算你真去夜游也不能被教授逮到!”
当寝室里重归安静后伊恩才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却迟迟没有入睡,他用了一个魔咒倾听着克拉伦斯那边的动静,直到那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后他便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之中。
“晨曦。”伊恩于一片混沌中尝试着呼唤晨曦的名字,在这半个精神位面中喊出某样事物的“真名”所带出的语言力量远超真名在现实位面所包含的力量。
伊恩的话音刚刚落下,他视野的前方就出现了一抹不算强烈的白色光芒,那抹光亮划破了眼前的混沌径直来到他面前。伊恩握起横浮在他胸前的银色细剑,动作极其熟练的挽了一个小幅度的剑花。
“你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他刚从奥利凡德那儿拿到晨曦的那段时间,它虚弱的几乎无法在精神位面中凝聚成形,他也一直没有再在精神位面召唤晨曦。
“如果他不把你送回来,你要记得自己回来。希望再与你相见时,你能……变得‘踏实’一些。”伊恩绝不承认自己在说最后那句话时有点咬牙切齿。
……
自十二月下旬开始,霍格沃兹城堡外面就一直在飘着雪花,这情况直到圣诞节的前夕才停止。
“亚瑟,圣诞节你不回家吗?”虽然伊恩已经给自己施加上保温咒了,但是似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他将双手拢在羊毛暖袖里,戴着带帽,不过那从天际吹来的寒风仍旧会顺着脖颈处灌到衣服内,丝毫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我留在这儿陪莫莉。”说完,他投给了伊恩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然后他瞥了一眼卢修斯愈加不善的眼神,把伊恩往旁边拉了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哥哥欺负你,你就给我写封信,我会让我爸爸将前往陋居的门钥匙寄给你的,相信我,他们一定会非常欢迎你的。”
伊恩看了卢修斯一眼,很明显对方已经听到亚瑟说的坏话了,伊恩摇了摇头,却还是对着亚瑟说道:“好的,我记住了。”
亚瑟拍了拍伊恩的肩膀,“那就好,我们开学见!”
“再见~”伊恩向亚瑟挥了挥手,然后又向刚从城堡里走出来的谢诺菲留斯几人挥了挥手。
列车上卢修斯一言不发,沉默着趴在小桌上写着假期里的作业。克拉布从小摊贩那里买来了一大堆零食啃食着,整个包厢里除去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的声音就是克拉布吃东西发出的咀嚼声。
克拉布喝了一大口水将卡在喉咙里的饼干咽下去,一向迟钝的他都注意到了此时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向伊恩招了招手――在他眼里伊恩要比卢修斯更容易相处。
伊恩疑惑:“嗯?”
克拉布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两个吵架了?”虽然他已经将音量尽量放小了,不过由于他并没有在周围布置下一个消音咒,在这狭窄的包厢内卢修斯还是很容易的就听到了他的话语。
“没啊。”伊恩认为自己还不至于与一个小孩子发生争吵。
克拉布小心的向卢修斯瞄了一眼,“卢修斯似乎有点……”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卢修斯一句包含着些微怒气的话语打断了,“够了。”卢修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里做的不好,他不明白为何人人都对他抱有意见。
伊恩不明白卢修斯为何会突然生气,他关切地问道:“卢修斯,你怎么了?”
卢修斯将手中的书籍猛得合上,当他再次开口说话时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突然记起我答应了莱斯特兰奇邀请我去他的包厢,我先过去了。”说着他将手里的书籍收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包厢。
伊恩微微憋眉。克拉布不明所以地看着被卢修斯关上的包厢门,“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伊恩抬起头看了克拉布一眼,说道:“与你无关,你继续吃吧……他应该是生我的气了。”
克拉布迷迷糊糊的随便应了一声,又将心思放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大堆零食上。
……
伊恩与卢修斯被阿布拉克萨斯接回家中,一回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伊恩只好放弃与他进行一番交谈的想法,他将自己全身浸泡在家养小精灵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热水中,惬意地闭上双眼趴在浴池边,在寒冷的冬日泡个热水澡是他从上个世界带过来的习惯。
过了一会儿,他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手指在半空中划过,浴池中的一小团水浮出了水面,他试图用魔力将这团水“捏”出各种不同的形状以锻炼自己控魔力……
伊恩看着那个被自己下意识捏造出来的中心对称图案,那一天在霍格莫德发生的事情又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那张银色面具上的图纹在他的脑海内挥之不去。
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那件事情的确被食死徒背了黑锅。预言家日报上的正大光明的登载着那些人的照片,不过除了一小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认为他们并不是食死徒外,其他学院的学生真的相信了报纸上所说的事情――那群人是食死徒。
毕竟见到戴着面具的食死徒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即使见到了戴着面具的食死徒也不会有人会闲得没事走上前仔细辨认他们面具上的花纹有何不同的。要知道食死徒一般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带上面具,一是参加食死徒集会的时候,二是战斗的时候。
而邓布利多教授也没有对这件事情做出任何表态,看样子似乎也把这件事情归到食死徒身上了。
伊恩曾在拉文克劳内部的图书室内查找过格林德沃口中所说的“光照会”,至今为止他未曾在任何一本书中看到有关的信息。或许真如格林德沃所说那样它是一个麻瓜界的组织?这样想来巫师界没有它的记载似乎也说得过去。不过……光明神啊,那些“麻瓜”可比这些巫师看起来更像一个合格的魔法师。它怎么可能是一个麻瓜界的组织呢?
也许是他查找资料的方向不对?拉文克劳的图书室内有那么多书籍,也许有关“光照会”的资料就在他没看过的某一本①38看書网室内的藏书量,伊恩默默捂脸。
就在伊恩浸泡在浴池里变得昏昏欲睡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家养小精灵幻影移形时发出的爆裂声。家养小精灵深深的弯下腰,说:“伊恩小少爷,主人让您去他的办公室。”
“我知道了。”伊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浴池里走出来匆匆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穿上了家养小精灵早已放在一旁的换洗衣物。
伊恩来到办公室门前,他象征性地敲了敲本就没有闭合的房门,出声道:“父亲?”
“进来吧,伊恩。”阿布拉克萨斯说,然后他看着停留在距离自己三步远的伊恩又道,“过来,靠近点。”
伊恩凑上前。
阿布拉克萨斯将左手搭在伊恩肩膀上,曲起右手食指弹了弹伊恩的额头,用着“果然如此”的平淡语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虽然你在人前装得挺好的,不过……呵……我想你也得到教训了,以后不要再去冒险了。”
伊恩低着头稍微走神。这句话真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不是他曾经的那位骑士导师对他的评价嘛……
“现在,把卢修斯与韦斯莱家的那个小子从霍格莫德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对我说一遍吧。”阿布拉克萨斯问道。卢修斯写给他的信中有描述到他与伊恩两人先后出现在密道里的时间相距了大约十分钟,这不算短也不算长的一段时间中不可能没发生任何事情。
伊恩默然。说什么?说他是怎么把那位德国黑魔王从纽蒙迦德里偷走的吗?
------------
22交谈与推倒
伊恩想象着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说出时,他父亲这张美貌的面孔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不过当他突然想到那句不知是谁说的“越美的人生气时越可怕”这句话时,他默默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不过他终究还是要说的,与其被格林德沃拿捏着这件事情当把柄,还不如提早告诉父亲让他早准备好对策比较好。可是他要怎么说呢?虽然父亲早就知道了他有一个能带人强行幻影移形的魔杖,但是他还是不能将真相太过直白的说出来。
伊恩努力使自己的言语变得委婉些,不至于使阿布拉克萨斯在听到这件事情后脸色瞬间变黑,不过……似乎没什么效果。
“看来你知道那个格林教授究竟是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呢?”阿布拉克萨斯沉着脸色,语气略显冰冷。
“您不是现在才问我吗?”伊恩颇为平静的反问道。
阿布拉克萨斯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无奈地摆了摆手,说:“你总是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我说的话语。你说吧,他是谁?”
“就是我曾在那个不知名牢房内见过的德国男子。”伊恩刚说完,就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伊恩好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父亲,你儿子真没有去主动招惹格林德沃。
既然提到了格林德沃,那就让我们去看看格林德沃这边正在做什么吧。比起伊恩那边既诡异又微妙的气氛,格林德沃这边显然也好不了多少。
首先要说明的是,针对格林德沃为何会突然回到德国这一件事伊恩猜测的那三种可能都错了,真实情况就如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格林德沃是由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回到了德国。至于那根魔杖,他打算什么时候研究透了什么时候还回去……不还回去的几率似乎也有。
身为一个黑魔王――虽然是前任,他不可能真的清闲到能在一个学校里长时间担任教授的职务。当格林德沃从纽蒙迦德出来后,他手下的那批圣徒在没有得到他们主上批准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为这位金发王者的复出做准备了。物质上的准备自然是不必多加吩咐的,圣徒里的纯血贵族可不比食死徒里的贵族少。最需在意的是信息上的准备,格林德沃自囚于纽蒙迦德二十年,即使圣徒们不间断的给他提供时事新文,格林德沃得知的信息也必然会存在大量的空缺。
格林德沃在霍格沃兹当教授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都在持续接收近期来外界的各种讯息,为继续掌管圣徒、在魔法界的舞台上复出做准备。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再次回到纽蒙迦德,选择在那座不见天日的阴暗牢房里度过自己的余生,可是他却没有这样选择。
如果没从纽蒙迦德里出来过,格林德沃觉得他完全可以忍受纽蒙迦德的日子,继续在那里待下去。但是当他从那里出来重获自由后,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现在的一切统统抛弃再次回到那个狭小、冰冷、潮湿、阴暗的牢房内了,他无法舍弃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自由。就像一个成功戒毒的人,如果在他成功戒毒之后再也没有触碰过毒/品,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犯毒瘾了,假如在他戒毒之后再次吸食了一次毒/品,他这辈子恐怕很难再将其戒掉了。
其实迫使他选择复出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私欲,还有另外一点,也是因此他才急匆匆的从英国回到了德国……
“你们的行为越界了。”格林德沃双手交叉放于下颌前,神情冷厉地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
坐在格林德沃对面的黑衣男子低低地笑了几声,粗哑的声音接着响起:“格林德沃先生的行为似乎也有些越界了,我们似乎只不过是在研究项目上曾经有过合作关系,您是以怎样的身份发出警告的呢?”
格林德沃将眼里的锐利收敛了起来,他将摆放于小茶几上那卷由对方拿出来的羊皮纸推了回去,“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展开新的合作项目了。”
“是吗?这可真遗憾。”对面的男子虽然在口中这样说着,不过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一分一毫的惋惜之意。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绘有精致且小巧的菱形中心对称图案的黑色袍角缓缓拂过沙发扶手,他捏住帽檐向上微抬行了一个绅士礼,“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次见面。”
格林德沃露出一个浅淡却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不,你不会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
男子也向他投以一个同样莫测的笑容,再次说道:“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希望阁下不会后悔。”
……
“伊恩,你……算了,你回去吧。”阿布拉克萨斯轻抿着双唇,叹息道。
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露出伊恩预想中的怒气,这倒是让伊恩难得的升起了几分愧疚,他知道阿布拉克萨斯一直都生活得非常劳累,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过得如此疲劳,“父亲……”
听到儿子带有几分歉意的声音,阿布拉克萨斯又带上了那副高傲矜持的假面,微扬眉,出声道:“嗯?”
即将从卷翘的舌尖吐出的关怀之语被伊恩咽了下去,他将原本要说的话改成了一个本不想在此时问出的问题:“父亲,您知道什么是光照会吗?”
阿布拉克萨斯咀嚼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光照会?”
“没什么。晚安,父亲。”看样子父亲似乎对光照会也不太清楚,伊恩向父亲挥了挥手,离开了阿布拉布拉克萨斯的办公室。
伊恩走后,阿布拉克萨斯稍稍沉思了一会,他侧过头看向墙壁上的某一幅画像,问:“爷爷,你有听过‘光照会’这个词吗?”
一个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的干瘦老头非常不马尔福的伸了个懒腰,他慢吞吞地打了一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出声道:“光照会啊……有些耳熟,不过我暂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你要体谅一个老人的记性啊,阿布。”说完他翻了一个身,再次陷入了沉睡。
伊恩回到自己卧室,有些意外的看到卢修斯出现了自己的房间内。
“卢修斯?”
卢修斯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说道:“……伊恩,对于白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发脾气的。”
伊恩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事实上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没有约束朋友的言行是我的错误。”
他看到卢修斯似是又要说什么,伊恩直接把卢修斯推倒在了床上打断了他的话语,“好了好了,别多说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唔,好。”
------------
23假期后返校
事实上不仅是那位马尔福家的先祖对“光照会”感到有些熟悉,阿布拉克萨斯也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在第二天阿布拉克萨斯针对此再次向伊恩进行了询问,伊恩将格林德沃告诉他的,有关光照会的那少得可怜信息告诉了父亲。
与此同时,接到伏地魔的命令调查霍格莫德事件的食死徒们也查到了一点相关的信息,他们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呈交给伏地魔后,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褒奖,反而得到了一顿训斥。
“你们这些废物,这就是你们调查了许久的成果?”伏地魔将手里的资料扔到了半跪在地面上的食死徒面前――其实那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如果不是被伏地魔揉成了团它绝对扔不了那么远。
这些食死徒们查到的资料也就比伊恩目前所知道信息稍多一丁点,连作为用来洗脱食死徒背上的莫须有罪名的证据都不够。该死的预言家日报,该死的记者,伏地魔在心里暗骂道。
桌子上的玻璃杯因不堪承受伏地魔周身散出的狂暴魔力而破碎开来,伏地魔烦躁的在房间内走了一圈,然后强压着自己心底的怒气对着仍旧半跪在房间内的食死徒命令道:“查,继续调查。”
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得到伏地魔的紧急召唤,阿布拉克萨斯来到伏地魔庄园与这位黑魔王交谈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究竟进行了一番怎样的对话。阿布拉克萨斯在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又像上次那样对伊恩下达了遗忘命令,不准再过问相关的事情。
伊恩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准备回到霍格沃兹时再在拉文克劳的图书室里搜查相关资料。他并没有等太久,圣诞节的假期是短暂的,在他还没有脱离节日带来的欢快余韵时新一年开学日已经到了。
阿布拉克萨斯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儿子自豪地说道:“我爱你们,我以你们为傲。我期待我们暑假时的再见,希望那时的你们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
“父亲,我也爱你。”卢修斯蹭了蹭阿布拉克萨斯放在他肩上的手掌,说道。
看到父亲向自己看过来的眼神,伊恩说:“父亲,我会谨记您的叮嘱的。”不过也只是谨记,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要弄明白。或许连伊恩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究竟是在期待着什么,他觉得那个光照会的巫师使用的法杖已经快成为自己的心魔了,阻不如疏,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弄清光照会究竟意味着什么,也好就此打消他心底最后一丝有些不切实际的莫名企盼。
就在卢修斯和伊恩转过身准备登上霍格沃兹特快时,一个矮小的身影飞快地冲着两人跑过来,那是一个明显没到入学年龄的小孩子,在他看到自己即将碰上伊恩与卢修斯两人时急忙刹住脚步,却由于惯性的缘故仍旧向前倾去,旁边掠过一道金色的影子,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女生急忙拦住了即将跌倒在地的男童。
“卢修斯,伊恩,发生了什么事?”阿布拉克萨斯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发出了关切地询问声。
他首先询问卢修斯与伊恩怎么样而不是去关怀那个几乎跌倒的男童的原因,可不只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儿子。要知道这些纯血贵族间可是有不少人因为去帮扶一个即将摔倒的孩童而丧命的,帕金森家的前任家主不就是在扶一个跌倒的女童时被她捅了心脏而去见了梅林吗?
前车之鉴犹存,他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其他人一切行动的动机,这是身居高位的阿布拉克萨斯的悲哀。
卢修斯回过头对着自家父亲解释道:“没事,只不过是突然碰见了……布莱克家的小姐和小少爷。”
“快点登上霍格沃兹特快吧。”阿布拉克萨斯吩咐道。
伊恩对着那个有些受惊的男童询问道:“你还好吗?”
黑发黑眼的男童慢慢地点了点头,旁边的金发女生一手扶着只及自己腰际的男童一手拎起自己的裙角向两人行了一个淑女礼,然后拉着男童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看样子这个女生也没到入学年龄。
伊恩登上列车,侧过头对着卢修斯问:“那是布莱克家的纳西莎和雷古勒斯吗?”
“应该是。”卢修斯回答道。
校长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在全校师生用餐前宣布新任黑魔法防御课将由新聘请的贝尔先生教授,除此之外,这一年的开端似乎没有什么更为特殊的事情了。真要说什么的话,似乎可以将布莱克家的贝拉特里克斯变得更为骄傲目中无人这件事情算上,谁让那位伏地魔大人答应在暑假里会去参加这位布莱克家小姐的成年礼了呢?
开学以来的第二个周末,伊恩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将衣服穿戴整齐,习惯性的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那根装饰性的魔杖,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在杖身上轻轻滑动,过了一会他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他对着镜子拿起一根蓝色镶银边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随意的一束,然后似是自言自语道:“欢迎回来。”
“不过那根假的呢?……你将它放到格林德沃那了?”伊恩想象了一下格林德沃发现魔杖被掉包时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赞道:“good job!”
伊恩走出寝室来到公共休息室里,向不知起来了多久的诺菲留斯打了个招呼。
谢诺菲留斯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郑重地看着伊恩的双眼,幽幽地说道:“我刚才见到骚扰虻了。”
“……”伊恩觉得自己被谢诺菲留斯那张难得严肃的面孔给骗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骚扰虻这种生物。
伊恩大步走到谢诺菲留斯面前,与他对视着,“你一晚没睡,对吧?”
谢诺菲留斯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吧。”都累得出现幻觉了。说完,伊恩又摸了摸谢诺菲留斯那软绵绵的白发,这才进入了拉文克劳内部的图书室。
图书室内已经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学生了,其中有两三个非拉文克劳的学生,整个图书室内异常安静,只有学生们时不时的翻书声。伊恩向关系较好的几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便向着里层的几个书架走去。
最里层的几个书架上摆放着的都是一些学生们很少阅读的①38看書网架上抽出一本①38看書网脊及封面上的烫金字已经有些斑驳,只剩下用拉丁文书写的“麻瓜”一词。除去吃饭的时间,伊恩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拉文克劳的内部图书室里,不过并没有任何人对他这一行为产生疑惑,因为大部分的拉文克劳都如此。
当伊恩回到寝室里时,克拉伦斯对他说道:“格兰芬多的那个韦斯莱找了你整整一下午。”
伊恩抱着软软的羽毛枕点了点头,“他有说找我是什么事情吗?”
“没。”克拉伦斯耸了耸肩。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他吧,现在什么也别提了……”伊恩换上了自己的睡衣,然后抱着羽毛枕倒在了床上,嘴里喃喃道,“英语万岁,拉丁语去死。晚安,拉丁――啊不对――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的嘴角抽了抽,说:“晚安,伊恩。”
夜阑人静,一名本不该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巫师来到了拉文克劳的塔楼上。寝室内的安静氛围被一阵节奏整齐的皮靴及地声打破,来人刚在床侧坐下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力压倒在了床上。
伊恩以手为刃架在对方脖颈之上,平静地注视着被自己制住的来人,待看清来人是谁后他略带疑惑的微皱眉头。
------------
24随魔王离校
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杀人豁免权这种东西,更何况被他压住的人还是一个极其麻烦的人物,因此伊恩并没有使出全力。虽然这个人可以算作“熟人”了,但是他仍将手放在对方颈间的大动脉上以防不测,。
伊恩疑声道:“格林德沃先生?”
被他压在身下的金发男人并不挣扎,反而伸出手臂环住身上的少年,迫使他不得不俯□来,那双原本呈现海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化作与窗外墨蓝色的天空等同的色彩,深沉而神秘,足以令大多数自制力差的人沦陷进去。
下颌猛然间撞到对方的肩膀上,如果不是他闭嘴闭得即时,伊恩觉的自己一定会咬到自己的舌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根银色的魔杖,伊恩用魔杖抵在格林德沃颈间,如果格林德沃再有什么异动他决定先发制人。用魔咒?当然不是,格林德沃的魔咒水平绝对比他要高超得多。
看起来有些钝滞的杖尖在格林德沃脖颈处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浅短的小口――稍偏离大动脉,一滴血珠顺着魔杖流到伊恩的手上。他压低了自己的音量,悄声说道:“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格林德沃并没有回答伊恩的问题,他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魔杖,出声道:“它在你这儿?”
伊恩故意装作没听懂格林德沃的话语,说道:“我的魔杖自然是在我这儿了。”
然后他与格林德沃对视着,再次问道:“我想您现在应该在德国才对,这间小小的寝室内也并没有什么人值得您来会见。来意?目的?”
“凡事不要说得这么绝对,我这不就是特意来看你了吗。”格林德沃闷笑了几声,胸膛微微起伏,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环着少年的腰肢,在少年耳边轻声说道。
如果是在平时,伊恩或许还会配合着格林德沃演一番调戏与反调戏的戏码,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无甚感想,扰人清梦什么的最讨厌了。伊恩冷冷道:“受宠若惊。”
“好吧,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看到少年并没有露出什么有趣的表情,格林德沃自讨了个没趣。
“很明显阁下您说笑话的本领并不如您在其他方面上的才能出色。”伊恩语气极为平淡地说说道。
“你可以把这当做一个冷笑话。”他摊了摊自己的右手,轻拂开伊恩的魔杖,一个小型治愈咒施加到了自己的颈间,本就细小的伤口立即愈合消失不见,“……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定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感到自豪的。”
伊恩对格林德沃语气里的威胁之意不以为意,他很是自然的回答道:“当然。”
交谈间格林德沃与伊恩两人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之前大幅度的动作伊恩身上的睡袍稍显凌乱,散开的领口处□出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被垂落下来的铂金色发丝覆盖着。格林德沃看着正在整理自己的睡袍的少年,缓缓地开口道:“马尔福家果然尽出美人。”
伊恩大大方方地说道:“收下您的赞美了。那么您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您的来意了呢?”说完,他还有意无意的向克拉伦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用在意,他醒不过来的。”
伊恩点了点头。
格林德沃的右手在半空中轻轻拂过,随着他的动作半空中出现了一行莹绿色的字体――当前的时间。格林德沃说道:“时间不多了,跟我去趟纽蒙迦德吧,我们快去快回。另外,我建议你换身衣服,外面正下着雪呢,德国那边似乎比霍格沃兹这里还要冷一些。”
“你要带我去德国?”伊恩不解但却没有多少警惕,并不是不担心格林德沃会借此伤害自己,而是他认为格林德沃这样做得到的利益与损失实在没有可比性。如果格林德沃真做出什么惹怒马尔福家的事情……那就当他没说之前的那句话好了。脑抽这种病是治不好的。
格林德沃似笑非笑地说到:“给你看看你的魔杖留下来的烂摊子。”
“乐意之极!”伊恩颇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格林德沃:“……”
……
格林德沃带着伊恩从霍格莫德的某条街道上幻影移形,转瞬间他们出现在了纽蒙迦德外海边的某个黑色巨石之上。阴冷的海风比霍格沃兹草地上的寒风还要凛冽,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伊恩带起斗篷上的兜帽,兜帽边缘的白色绒毛因这夹杂着不知是雪还是雨的烈风紧贴在皮肤上。
“我以为格林德沃先生拥有纽蒙迦德百分之百的控制权,可以直接幻影移形到纽蒙迦德的内部,而不是……”伊恩看了一眼那个伫立在许多黑色巨岩中间的黑色建筑物,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到那里大约相距的距离,继续说道,“您是想让我怀念一下霍格沃兹入学那天的记忆吗?”
格林德沃同样戴上了自己披风上的兜帽,裹紧了自己的斗篷,说道:“我们要悄悄地潜入。”弗林斯现在正在修补着纽蒙迦德魔法阵,直接幻影移形到纽蒙迦德里会被他发现的。格林德沃并没有告诉伊恩后一句话,即使告诉了他,他也不会知道弗林斯是谁。
伊恩真怀疑身旁这个格林德沃是某人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否则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呢?不过他万分肯定这人的确是格林德沃。“格林德沃先生,您在耍我玩吗?”
“怎么会呢?”格林德沃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向西方张望了一下将视线定格在两块巨石间的缝隙上,“好了,我们就从那儿进去。”
伊恩闭嘴不语,禁跟在格林德沃身后在猛烈地寒风中平稳地行走在湿滑的岩石上。就像是进入对角巷需要在破釜酒吧后院的那堵墙上用魔杖点一点那样,格林德沃用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块巨岩的某几处位置,巨岩慢慢地移开了一道一米宽的缝隙,两人先后钻了进去。
里面的通道要比入口宽敞多了,先是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前进了一会,伊恩通过格林德沃敞开的一扇浅棕色木门进入了一条像是某座贵族宅邸里长期不用的走廊,伊恩还能隐隐约约的从墙壁两侧的装饰物上分辨出一些雕刻精美华丽的花纹,虽然它们已经斑驳不堪了。墙壁上每隔十米左右就摆放有一个魔法灯,不过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不再散发出光亮了,伊恩猜测这里应该是纽蒙迦德里类似于紧急通道的存在。
突然间,伊恩听到前方岔路口处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人的脚步声,在这种略显阴暗的环境下,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脚步声隐匿了起来,静静地跟在格林德沃身侧。其实潜行不是他的长项,论起这方面的能力来,“大陆”上的那些盗贼要比他出色的多。
格林德沃微不可查的向身侧的男孩看了一眼,如果不是他能用眼睛清楚地看到这个男孩就在自己身边,他真的有可能就这样将其忽略过去。使用了什么无声无杖魔法吗?可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魔力波动。就在这时,他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在两人的身上施加上了几个咒语,躲在一个废弃巨大的立式橱柜后面。
一名身穿卡其色麻瓜样式风衣的男子举着魔杖施展着荧光闪烁咒从十字路口处径直走了过去,待格林德沃听不到那名男子的脚步声后,他拉着伊恩从橱柜后走了出来。
他微眯起那双冰冷色的双眼,似是感慨似是抱怨地说道:“弗林斯动作太快了,我刚透露出要将纽蒙迦德继续作为圣徒的本部使用下去后,他就已经开始分配人员对纽蒙迦德执行巡逻任务了。虽说我应该褒奖他,可是这对我们很不利啊,看来我们在这儿浪费的时间要稍多一些了。”
伊恩摘下在这里稍显闷热的兜帽,忍不住问道:“既然阁□为圣徒的主人,您何必大费周章的躲避他们呢?”
格林德沃与伊恩边走边谈,“就因为我是他们的主人,随意我才要躲避他们的。太过于尽职的下属有时候会对他们的上司造成一些困扰的。在他们眼里,我现在应该在某个餐厅内与苏联的魔法部长进行会谈才对。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提前回来了,我觉得我会被鲁道夫他们唠叨死。”
伊恩露出一个笑容表示理解,他也很害怕唠叨。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重要到需要格林德沃提前从苏联回到德国,并且还要将这件事情死死地瞒着他手下的圣徒们不让他们知道呢?对了,格林德沃说是要让他看看自己那根魔杖留下来的烂摊子,可是他并不觉得这件事值得格林德沃瞒着圣徒。
那就是……格林德沃真的脑抽了?
不过伊恩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他可不认自己在格林德沃眼里会比圣徒更值得信任。
格林德沃领着伊恩左拐右拐,繁杂的路线让正在记忆着来时道路的伊恩的大脑有些混乱。格林德沃低沉的声音继续在走廊里回响着,“我手下的圣徒们是不会像你们英国的食死徒那样――绝对的支持主上所说的一切话语、所作出的一切命令。并不是所有的圣徒都会我所有的行为无条件赞同的。”
一条向下行走的楼梯突然从空无一物的前方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伊恩跟着格林德沃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当石阶走到尽头时,伊恩与格林德沃停下了脚步,格林德沃指着前方,说道:“比如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
25神祇的领域
“看到地面上那个巨大的法阵了吗?……这项实验一直都处于秘密进行的状态中,只有少数圣徒参与其中,当初至少有一半的圣徒进行了反对。”格林德沃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理会伊恩的反应。
这是一个有着霍格沃兹大厅一半大小的空场,地面上绘制着一个暗淡无光的魔法阵。伊恩半跪□,手指细细地勾勒着刻在地面上的魔法阵,这上面散发着的生命气息让他感到万分熟悉。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伊恩有些疑惑地问道。
格林德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创造生命。”
看着伊恩似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格林德沃又补充道:“纯血的巫师,创造一个纯血的巫师婴儿。”
不知从何时开始魔法界已经开始走向了下坡路,英法德三国的巫师加起来才刚刚达到一万人,而其中混血的巫师又占了大多数,纯粹的血统不止在家族的传承上占有重要的位置,它对于一个种族的延续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巫师血统的日渐稀薄使得魔法界哑炮的数量大大增加,《国际保密法》处于崩溃的边缘。稀薄的巫师血统也使得那些混血、麻种巫师的魔力要比纯血巫师的魔力低,巫师这个种族的魔力整体水平日渐下滑。纯血巫师为了保证后代的血统纯正、纯净,长久以来的近期通婚使得魔法界纯血巫师的生育率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而这些骄傲的纯血巫师们又绝不会愿意与媚娃这类的低等类人魔法生物进行通婚,各国纯血巫师的数量基本都呈现出负增长状态。
魔法界正一步一步走向没落。
既然如此,为何不通过一些办法增加纯血巫师的数量呢?
伊恩站了起来并拍了拍膝盖上沾染上的尘土,定定的与格林德沃对视着,他摇了摇头,然后笃定地说道:“生命的创造属于神的领域,不是人类可以涉及的。”
米德加尔特大陆上曾经有不少光辉一时的法师就是因为涉及这个不该由人类触及的领域而被那高高在上的神灵视为了对神权的挑衅,仁慈的繁育之神弗蕾亚发怒起来并不比黑暗之神霍尔德尔要温和多少。
“原来你如此信奉梅林,真是少见的虔诚。”格林德沃半是讽刺地说道。
伊恩回答道:“不,我从未真心信奉过梅林。”梅林早已不存在于世,谈何信奉?
米德尔加尔特大陆上的神灵是法则的代言人,神灵的意思就是法制意志的体现。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神灵,法则却仍存在着,只不过是缺少了代言人罢了,在这个世界上企图创造生命已经不仅仅是挑衅神权这一个罪名可以概括的了,这是对整个法则的藐视,所受到的惩罚将更为严重。
伊恩无比诚恳地说道:“先生,我真诚地建议您将‘它’放弃。”
格林德沃坐在最后一阶台阶上,“事实上我的确是想放弃的,可是在这二十年间,不知不觉中它竟然快成功了,你让我何如放弃?”
伊恩想起教堂里的那几幅巨大的壁画,说道:“那也只是‘快’成功了。”当你成功的一刹那间,也就是你将付出代价的时候。
他又瞥了一眼地面上那暗淡无光的魔法阵,一点也看不出格林德沃口中所说的“快成功”的迹象,不过魔法阵上残留着的令人心神愉悦的生命力却能证明格林德沃之前所说非假。伊恩心想他有些明白格林德沃为何会带他来这里了,这里就是晨曦留下来的烂摊子,如无意外,原本在这个魔法阵汇聚出的生命力应该就是被晨曦吸收了。
这也就是为何晨曦瞬移的目的地每次都是纽蒙迦德的原因了,地下不断聚集着的生命力对于当时极其虚弱的晨曦来说不亚于神赐下的圣光。
“的确,就在它快成功时,你的魔杖将一切都归零了。”
伊恩笑了,“您该感谢我的魔杖。您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命令我的魔杖将它所吸取的生命力吐出吗?我能感觉到这个魔法阵快‘死’了,最多再维持三天。”
“我知道它是你的命定魔杖,你能做到的。”格林德沃一改之前轻松地姿态,以命令的语气神情郑重地说道。
能做到你个头。你能把你吃进肚子里的黑面包原模原样的吐出来吗?更何况他说过了,格林德沃应该感谢晨曦的。伊恩微微偏头,抽出了口袋里的那根银白色的魔杖,对着格林德沃说道:“别急,让我们先做个实验。”
伊恩看向手中传闻从世界之树犹克特拉希尔身上摘下来的一段树枝炼成的晨曦,如果那是真的……
“若你也同犹克特拉希尔一同接受命运之泉的哺育,受过命运三女神的照拂,请向世人展现由你变动过的命运在未走上另一条岔路时的模样。”富含婉转奇异韵律的异世语言从伊恩的口中吐出,轻盈悦耳的声音比之精灵空灵的歌声多了一丝独属于宗教气息的神圣,没有牧师们的语气温和,要更为坚定且不容置疑。
魔杖尖端吐出一团白雾,一幅幅画面从中闪过――新生命的诞生及毁灭。格林德沃伸出手似要触碰那团白雾里的画面,却穿透而过,“这是在说她/他的出生也意味着她/他的毁灭吗?预言?”
“不,这只不过是为你展现了另外一条命运的道路的样子,它展现的不是未来的命运,而是过去的另一种可能性,它只能给人带来庆幸、后怕或失望与懊悔,除此之外无甚作用。那么格林德沃先生,您现在是为劫后余生而喜悦呢,还是为没能看到他/她的诞生而沮丧呢?”
伊恩左手捏着魔杖手臂横放在胸前,右臂抵在左臂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注视着嘴角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蓦地笑出了声,“或许……”
话没说完,格林德沃突然停下了嘴里的话语,他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台阶的上方,说道:“我在走廊上设下的警戒咒被触动了。”
伊恩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看来格林德沃先生已经被您的圣徒发现了。”说着,他向旁边挪动了几步,以确保从楼梯上下来的人不会在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陛下!”台阶顶端传来一人有些吃惊的声音。弗林斯惊讶地看着本该在苏联的格林德沃竟然出现在了纽蒙迦德,是北边出事情了吗?还有,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不记得纽蒙迦德里还有这样的一个魔阵室。
“晚上好,弗林斯。”格林德沃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已经早上了。”弗林斯更正道,然后他担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提前回来了?北边出了什么问题吗?苏联那边还好?还是说苏联的魔法部长太无礼了,不愿与您交谈?您没受伤吧?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您……”
听到弗林斯嘴里说出的一长串问题,格林德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伊恩在格林德沃身后惊叹,这个弗林斯一定与克拉伦斯有亲戚关系。
格林德沃无奈地出声道:“弗林斯……”
“哦,我亲爱的陛下,您怎么了?您有事情要吩咐吗?您……”
“停下,弗林斯!”格林德沃厉声道。
弗林斯立即停下了嘴里一连串的话语,恭敬地行了一礼,“遵命,陛下。”那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之前那副话唠的样子。
弗林斯顿了一顿,他看着地面上绘制着的魔法阵,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陛下,您这是……您竟然一直……陛下……您还没有放弃它吗?”
“好了,弗林斯,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不过不是现在。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不要为难你们可怜的主人。”格林德沃微微侧身,故意让出了躲在他身后的伊恩,利用伊恩来转移话题,“现在我要把这位小友送回英国。”
伊恩向弗林斯微微一礼,此吃此刻他真想用魔杖狠狠戳格林德沃一下,自己就这样被这个金发混蛋暴露在别人面前了,要是这人认识父亲,再在无意间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弗林斯才刚刚注意到伊恩,“陛下,什么时候诱拐未成年人也成为圣徒的工作了?”
格林德沃冷冷地瞄了弗林斯一眼,弗林斯立即噤声。格林德沃说:“既然我从苏联提前回来的事情已经被你知道了,我也不必再遮掩。那么现在……”
“陛下!”弗林斯看到格林德沃似有带着那个铂金发色的少年幻影移形的前兆,急忙打断了格林德沃话语,“陛下,别在纽蒙迦德内部幻影移形!到纽蒙迦德外幻影移形吧!我刚修复了几个魔法阵,现在正处于试用期,若是在纽蒙迦德内部幻影移形它们会崩坏的,那可是我劳动了一个星期的成果啊!对了,也别从原路返回,我刚把密道口给封了。啊,陛下,这不是我的错啊,我以为是有别的巫师潜入了纽蒙迦德呢。您……您还是从正门出去吧……”
弗林斯一脸委屈地看着完全冷下一张脸的格林德沃。
根据伊恩的请求,格林德沃在伊恩的身上施加了几个隐身魔咒,以防被纽蒙迦德里的其他圣徒看到自己。当伊恩跟着格林德沃从纽蒙迦德的地下来到地面一层时,他突然看见了一个他此时最不想看到碰见的人。伊恩向格林德沃惊讶地问道:“格林德沃先生,我父亲怎么在这儿?”
“别问我,我只知道你父亲要来纽蒙迦德,但我不知道他来这儿的具体时间。”格林德沃在伊恩的身上又补了几个忽略咒,用手指抵着伊恩的双唇,轻声道,“先别出声,要是让你父亲知道我把他的小儿子从霍格沃兹拐到了德国,我也会很头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
26回霍格沃兹
伏地魔觉得这一段时间里自己的运气越来越不好了,食死徒竟然无缘无故的替他人背了黑锅,虽然食死徒的名声本就不好,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他人将一切脏水都朝食死徒身上泼。
而这几天食死徒也终于查到了那个在霍格莫德事件后担任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巫师的消息,伏地魔本以为那人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没落贵族,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本应关在纽蒙迦德的欧洲前任黑魔王格林德沃。
于是伏地魔郁闷、委屈(?)了,同样都是黑魔王为什么德国那位就能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而自己就不行呢?魔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伏地魔将自己的郁闷转移到了他的属□上,食死徒们遭罪了。待伏地魔冷静下来后,他警惕起来了。
为什么那个已经自暴自弃的格林德沃突然到霍格沃兹任职呢?既然担任了教授又为何选择辞职了呢?伏地魔下令让食死徒继续调查,据汇报圣徒近期暗地里的活动颇为频繁,似有复出迹象。伏地魔不淡定了,他吩咐阿布拉克萨斯与圣徒进行接触,探查他们的目的,顺便与其搞好关系,毕竟他们可是有着共同的敌人――由邓布利多领导的凤凰社。
至于为何要选定阿布拉克萨斯,哦,这不应该问伏地魔,事实上这是阿布拉克萨斯主动请缨的。
在圣徒看来这位马尔福完全用不着他们的主上亲自迎接,格林德沃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格林德沃便随便吩咐了一个圣徒负责与这位马尔福进行交谈,一切事物皆由那个圣徒负责,他只需要将谈话的内容及结果汇报给自己就好了。
……
伊恩轻轻攥了攥袖子里的魔杖,心下叹气,刚才它消耗太多了,现在指不上它了。他感受了一下格林德沃施在自己身上的咒语,他的父亲应该还没水平破解格林德沃亲手设下的咒语。
跟在格林德沃与伊恩身后的圣徒弗林斯听到身了前两人的对话,这个少年与那位马尔福大贵族都有着铂金色的头发,还有那相似的容貌,他还记得这位少年说的德语还带点英国腔,弗林斯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微妙的表情,最终只能无奈地承认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消息,那个在格林德沃身边的少年应该就是那个清晨来访纽蒙迦德的马尔福的儿子。
“陛下,你怎么不在自己身上也施加几个咒语,这样你就能带着这位小马尔福先生离开这里了。”
格林德沃低声命令道:“闭嘴,弗林斯。你的眼睛长在背上了吗?鲁道夫和马尔福早看到我们了。”
是的是的,他们有可能早就看到我们了。伊恩在心底恨恨地重复道。这个“我们”应该不包括他吧?绝对不会!伊恩在心底不断默念着“要相信这位前任黑魔王的咒语水平”,千万不要被父亲发现啊。
阿布拉克萨斯被一个名为鲁道夫的圣徒领着向会客厅走去,两人不停地说着各种客套话。突然间,他看到这位圣徒的神色微变,他顺着鲁道夫的视线望去,一个身穿斗篷的金发男人与一个身穿灰蓝色巫师袍的男人正站在一起说着什么,那两人交谈的姿态让阿布拉克萨斯产生了一种细微的违和感,那名金发男人似是在对着另一人说话而不是那个穿着灰蓝色袍子的巫师。
紧接着,阿布拉克萨斯便看到那两人向这边走了过来,那名金发男人的面孔给他一种熟悉感,似是在哪里见过。当阿布拉克萨斯看到自己身边的圣徒向那名金发男人恭敬地行礼时,他便知道这名男子究竟是谁了。
阿布拉克萨斯向格林德沃行了一个不卑不亢的绅士礼,“早安,格林德沃阁下。”
正跟在格林德沃身后的伊恩向旁边移动了一下脚步,他可不敢施施然地接受父亲朝这个方向行得礼。
“很高兴与你见面,马尔福先生。”格林德沃双手交握于身前,语气稍显愉悦,似乎真如他所说那般见到马尔福让他感到很开心,“鲁道夫,你好好招待马尔福先生,我与弗林斯要出去一趟。”
伊恩跟在格林德沃身后走出了纽蒙迦德,来到了一片礁岩上,对于父亲并没有将视线投向他所在的方向这一件事让他稍感放松。
格林德沃对着弗林斯说道:“弗林斯,你带着小伊恩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去吧,我去趟魔法部。”
听到这过于亲昵的称呼,弗林斯的眼里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神色,伊恩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他已经被亚瑟这样叫习惯了,就连其他的同学有时也会学着亚瑟的语气这样称呼他。
弗林斯垂下眼睑,遮住眼里多余的情绪,他一手抚到胸前,微欠身,道:“遵命,我的陛下。”
格林德沃看向伊恩,眼神凌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伊恩微怔,心里并没有升起多大的意外,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明白。”
格林德沃深深地看了伊恩一眼,然后在原地幻影移形了。格林德沃原本所站位置的天空上方升起了一片瑰丽的霞光,在这片漂亮的淡金色光芒的照耀下,伊恩随着弗林斯也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小马尔福先生,按照陛下的吩咐,我已经把您送到霍格莫德了,要怎样回霍格沃兹就靠您自己了。”弗林斯笑脸盈盈的说道。
“感谢弗林斯先生。”伊恩说道。既然已经来到霍格莫德了,他从蜂蜜公爵的那条密道回到霍格沃兹就可以了。
弗林斯一手搭在伊恩肩上,脸上仍旧挂着之前那副笑容,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实话,我很好奇陛下究竟是为何带你来到纽蒙迦德的。”
伊恩向后退了一步,轻而易举的摆脱掉了对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淡定地抬起头对着弗林斯说道:“弗林斯先生,格林德沃阁下有没有说过你的话太多了?”看到弗林斯微变的脸色,伊恩就知道格林德沃绝对向弗林斯说过类似的话。
若按照正常发展,此时的伊恩理当向弗林斯露出一个含羞露怯(?)的笑容,趁着对方还没摆脱眩晕状态(?)时快速逃进蜂蜜公爵进入霍格沃兹。不过伊恩认为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与所谓的正常发展无缘了,他不介意在弗林斯略微受伤的脆弱心灵上再击一锤。
“格林德沃阁下对我说过,他最讨厌那些话多的圣徒了。”啊,格林德沃对他说得那段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他也没说谎不是吗?
看到弗林斯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伊恩这才迈着平静的步伐向着蜂蜜公爵走去。
霍格沃兹拉文克劳塔楼――
克拉伦斯窝在床上啃了一口面包,向坐在自己对面那张床上的伊恩说道:“昨天我明明想要早起床多读点书的,结果一睡睡过头了,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有点头晕。”
伊恩一边翻着放在膝上的书籍一边说道:“你绝对是平时看书看太多累的,千万别学习谢诺菲留斯,反正今天没课你到医疗室去看看吧。”亲爱的克拉伦斯,等你在日后成为一个比格林德沃还要厉害的巫师后他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
“哦,不,一看到庞弗雷夫人我就浑身发抖,我已经很头晕了,再被她一吼我会更头晕的。”克拉伦斯快速地摇了摇头。
伊恩抬起头来看着克拉伦斯可怜巴巴地眼神,说:“还是去医疗翼吧。总不可能要指望我给你熬制魔药吧,我的魔药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我已经成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头疼的一个学生了。”
克拉伦斯露出一个更加可怜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去医疗翼主要是因为我一去那里绝对会被庞弗雷夫人逼着在那里住上一天,她绝对不会让我看书的,这对一个拉文克劳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梅林,要是让我那张床上什么也不做只是干巴巴的躺上一天,我绝对会发疯的。所以,你能帮我向庞弗雷夫人那里拿一瓶魔药吗?”
伊恩无奈地说道:“不让庞弗雷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我怎么知道给你拿哪种魔药呢?”
话音刚落,一人敲响了房门,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推门而入,“伊恩,亚瑟・韦斯莱找你。”
伊恩突然记起克拉伦斯昨天就对自己说过亚瑟就来找过自己,他说:“谢谢。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见他。”
看到伊恩似要出去,克拉伦斯小声道:“伊恩……”
伊恩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试试。”
就在克拉伦斯以为伊恩是说他要去医疗翼试试能不能从那儿拿到魔药时,他听到伊恩嘴里快速地吐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紧接着他就感到全身都笼罩在了一片清凉之中,一整个早上都浑浑噩噩的大脑立即清明了起来。
伊恩似是感觉到了克拉伦斯的变化,他停止了圣力的释放,用圣力消除被魔咒击中带来的后遗症的效果似乎还算不错。
克拉伦斯激动地说道:“这是治疗魔咒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说完伊恩就离开了寝室,没有给克拉伦斯留下提问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
27有求必应室
亚瑟有些焦躁地站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外的走廊上,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在鹰状拉环门守问出一个问题后,他飞快地翻着手中的①38看書网页被他翻得发出哗啦啦。镶嵌在门上的鹰状守门者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呜咽声,似是有些痛惜被亚瑟拿在手中的书籍。
亚瑟将手中的书籍啪的一声合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对着守门者说道:“你就不能问个书上有答案的问题吗?”
守门者撇了撇它尖锐的喙,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像是在嘲笑的,又像是在恨铁不成钢,“笨男孩,知识是无处不在的,你不能想要只靠着一本书——或者是许多书——就得到天下所有知识。我问你的那个问题是要靠你自己思考的,即使是现在的拉文克劳院长弗利维教授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那个问题体现了你自己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别人是不可能替你回答的,收起你手中那本愚蠢之极的书吧。”
“只有你们这些整天爱胡思乱想的拉文克劳才会思考这种没实际意义的问题。”亚瑟愤愤地瞪了鹰状拉环一眼,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心思。
他本想跟在某个小鹰的身后一起进入拉文克劳,但是这个该死的不懂变通的鹰状拉环总是将门关得那样及时。亚瑟看着面前这扇紧贴着自己鼻尖闭合的门扉,苦恼地挠了挠自己头发。最后他决定还是像昨天那样让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帮忙看看伊恩有没有在里面,如果可以他真不想与这些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拉文克劳的聊天。看来我们的亚瑟·韦斯莱同学不仅无视了伊恩的姓氏,连带着他所处的学院也给忽略了。
伊恩刚走出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就看到亚瑟正站在走廊上用指甲“折磨”着一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纪的书籍。他有些心疼的把这本书从正处于走神状态中的亚瑟手中解救下来,用一个恢复咒将它恢复原样,“亚瑟,爱护书籍人人有责。”
听到有人在自己身旁说话,亚瑟回神,被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伊恩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伊恩,你真是吓死我了。”
伊恩踮起脚,用手中的书籍敲了敲又长高了不少的亚瑟,“找我有事?”
亚瑟快速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开心地说道:“过几天就是莫莉的生日了。”
他刚才问出的问题与亚瑟说的回答有关联吗?伊恩有些不明所以地说道:“没有别的事了?”
亚瑟干咳了几声,说道:“我打算自己动手给她做一个礼物,你知道我比较喜欢摆弄一些麻瓜的小玩意,麻瓜的东西其实还不错,只要再施加上一些小魔法就会更好了,比如说用变形咒做一些小小的改装。可是上面附着的魔力是有时效的……”
“啊,我记得书上写着永久变形咒的咒语及施法条件。”趁着亚瑟停顿的间隙,伊恩说道。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手心,又补充道,“就在《高级变形咒》这本书上。”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魔力还不足以支撑施展一个如此精致的永久变形咒,所以……所以我来找你帮忙了。”
伊恩用眼神示意亚瑟就需说下去。
亚瑟:“我想用魔法阵代替变形咒,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都不给我批准进入禁书区的纸条,我想拉文克劳内部的图书室里应该也有类似的书籍吧。但是不论我怎么说,那些死板又教条的家伙就是不肯借我书籍,我想了想自己认识的所有拉文克劳,我现在只能指着你了。”
伊恩明悟,原来亚瑟是找他借书来了。“亚瑟,你知道的,拉文克劳对于内部书籍的管理是极其严格的,内部图①38看書网籍不能带出拉文克劳塔楼外,要想阅读拉文克劳学院的藏书,只能亲自到内部图书室里去看了。”
在他这样说完后,或许是错觉的缘故,伊恩好像看到亚瑟原本鲜艳且有活力的红发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因为谁都知道要进入拉文克劳的内部图书室不仅要有推荐人,还要经过一项极其严格的审核,亚瑟若想赶在莫莉生日之前通过审核恐怕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伊恩装作没看到亚瑟沮丧的面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虽然不能将整本书拿出去,但是我可以将你可能会用到的那几个魔法阵抄下来给你。”
亚瑟猛得抬起头来,双手攥着伊恩的肩膀,“梅林,你这个家伙就不能一气说完吗……我差点又被你这一张假正经的脸给骗了,拉文克劳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奇葩……”
伊恩:“多谢夸奖。”
伊恩为这次无意中进行的恶作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亚瑟控诉的眼神如影随形。第二天,当他把摘录下来魔法阵交给亚瑟时,作为回报亚瑟告诉了伊恩有关霍格沃兹内部的某些最新消息。
“格兰芬多的西摩尔说他在八楼发现了一个摆放有最新型号飞天扫帚的房间,整整一屋子的飞天扫帚,全是最新型号的,结果卢瑟按照他所说的去找那间屋子时,却并没有那间放有许多飞天扫帚的房间,但是他找到了一间贴满苏格兰魁地奇球队绝版海报的房间!嘿,伊恩,你怎么不听下去了。”
伊恩从回忆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歉意地看了亚瑟一眼,然后说道:“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他们找到的那间房间是什么地方了。”
亚瑟兴奋地说道:“小伊恩,如果你找到那个房间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伊恩点了点头,便匆匆与亚瑟分开,来到了拉文克劳内部的图书室。他记得他曾经在某本书中看到过亚瑟口中所说的那个房间的记载,伊恩的视线扫过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籍,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一个黑色的书脊上,应该就是这本书。
他从书架上抽出这本书,看到一个字都没有的封面,确定了自己要找的就是这本“书”,其实它只不过是某一个拉文克劳的日记罢了——一个麻瓜出身的拉文克劳的日记。前不久他在调查光照会的资料时,这本由麻种巫师写下的日记也曾是他的关照对象。
指尖划过略微泛黄的纸张,掠过一行行稍有倾斜的花体字,伊恩在心底默念着写在页面上的文字,“‘身边曾有不少同学问过我,为何身为法国人的我要来霍格沃兹上学而不去布斯巴顿。这些自幼生活在巫师界的纯血小巫师们一定不知道身为他们同学的我曾经的生活有多苦难,在麻瓜界身为异类的我已经受够宗教裁判所的追逐了,没想到来到这里仍是异类,泥巴种,尴尬无比的泥巴种。真不明白上帝为何要让我诞生于世,不,或许我该向梅林发出质问。’”
不对,不对,不是这一段。伊恩快速的向后翻着书页,“‘我决定今天晚上不回寝室了,我再也不想看米菲尔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了。我决定就在这个神奇的房间里睡觉了,拥抱着我最爱的飞天扫帚。不仅仅是飞天扫帚,这里什么东西都有,也许用有求必应来形容这个房间会更恰当。他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的。’”
伊恩快速地掠过一大段话语,搜索着有关那个房间的信息。
深夜,伊恩站在八楼的巨怪棒打巴拿巴挂毯前,他用手托着下巴一手打量着前面这副挂毯。他掀开了挂毯,用手碰了碰后面那堵与霍格沃兹其他地方无二的墙壁,并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那个拉文克劳怎么只记录了位置没记录进入房间的方法呢?
“阿拉霍洞开?”没反应。
“伟大的光明神巴尔德尔啊,请为您的信徒指引前进的方向,赐下神光照耀、驱散一切黑暗,为您的信徒展现隐于暗处的门扉。”仍旧没反应。
“无处不在的风之精灵,请为同为守序阵营的我打开隐藏于此地的暗门。”还是没反应。
伊恩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自己刚才念过的三句咒语哪里出现了差错。第一句他实验过应该没有出什么差错;第二句是他前世经常用到的,也绝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最后一句都是他“偷学”来,长期与米德加尔特大陆法师协会的魔法师进行合作的他怎么着也能记下一两句咒语,不过也只限于记住——他没有任何实际经验。
他一边走神一边在挂毯前绕着圈,蓦地,他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扇不知何时出现在挂毯旁边的门扉。
莫非这就是那个神奇的房间?
伊恩轻轻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嘭哩哐啷——
伊恩一进入房间,他的面前就摔落了一大堆看不出原形的物体。他维持着只有半只脚踏进门的状态持续了几秒钟,屋子里从上方往下掉东西的趋势有增无减,一面生满铁锈的盾牌掉落在他脚尖前方两厘米处,屋子里似乎还响起了一阵诡异的不知名声响。
“……”伊恩淡定地退出了房间,哐的一声闭紧了房门。
伊恩,你刚才究竟想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有求必应室变得如此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不告诉大家这章埋了好几个伏笔呢╭(╯^╰)╮
唔,在此提醒一下,个人写文比较注重剧情,通篇谈恋爱的文章实在是无能otz
嗯,就酱紫xd
各位晚安,作者钻被窝去了
------------
28厄里斯魔镜
伊恩抖了抖自己的袍袖,将刚才在房间里沾染上的灰尘抖掉。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这堵墙恢复原样的墙壁,低下头颇为正经的思考着他适才是怎样让那个房间出现的。
他往后退了两步,重复着他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的动作――在挂毯面前漫无目的的来回走动。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
门呢?
伊恩停下脚步注视着墙壁上刚才出现了一扇门的位置,然后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他不求能遇到一个满是飞天扫帚的房间,只要再把刚才的那个房间弄出来就好了。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走动,原本消失不见的那扇乳白色房门又出现在了这堵墙壁上。
原来如此。
伊恩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将魔杖捏在指尖灵巧地转了一个杖花。这次他没有急着打开这扇看起来无比普通的门扉,待它再次从墙壁上消失不见时,伊恩在墙壁前又来回走动了几次,心底不停地默念着什么。当他第三次看到出现在墙壁上的房门时,伊恩心想自己已经明白该怎样让这个神奇的房间出现了。
当伊恩推开这扇与前两次出现的房门略显不同的鹅黄色门扉进入房间后,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恶作剧之神给玩了。约有一百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内空荡荡的,除了放在房间最中央的那面镜子,他再也不能从这个房间里找到第二个摆设。
房间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绘有暗色繁复花纹的浅棕色的壁纸,四面墙壁上在距离地面约一米处横向贴有一条铂金色的木制分割带,上面刻满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牧师们常念于口中的祈祷词,这种设计样式是曾经的伊恩再熟悉不过的了。
不过此时的伊恩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投放在勾起他回忆的墙壁上,现在他正略带不解地回想着之前究竟想了什么事情。
――你就把我最想要见到的东西呈现在房间内吧。
他刚才好像是这样想的,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才最想要见到的就是那个从天花板上噼里啪啦乱掉东西的房间才对。现在这个无比干净整洁,洁净得有些过分的房间怎么看都不是之前那个乱七八糟的房间吧。
伊恩心情微妙的站在刚进入房间的位置,没有再向前走动。他最想见到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镜子呢?他又不是卢修斯(……)。
伊恩发散着思维慢慢地走到了那面几乎可以触及天花板异常气派的镜子面前,待看到镜子映出的景象时不自觉地微微一愣。
这面镜子并没有如同其他镜子那般将它所正冲着的画面映于表面,浅棕色绘暗纹的壁纸并未出现在镜面上,包括伊恩本人。取而代之的一片浓郁深沉的墨色以及一名紧闭着双眼的青年,看着他那轻阖起的双眼就会让旁人下意识的去想象如果这名青年醒来他的眼里会露出何等美丽的风采。
不过伊恩却不会因此升起任何旖旎的心思,此时的他脑海里早已变作一片空白。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触碰黑色的镜面,白皙的指尖触碰到镜面,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坚硬之感,反而是一种清凉如水的感觉,手指似乎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伸进了镜子里面,原本平静的镜面被伊恩打破,一圈又一圈不断从伊恩伸进镜子里的手指处向外扩散开来的涟漪充斥着整个镜面。
伊恩似是没注意到这一异样,他将整只右手都伸进了镜子里面,不轻不重地攥住了镜子里那名男子的左手,微微变换角度与之十指相握,一点一点的将他从镜子里面拽出来。先是伊恩与那名青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脱离了镜面,再是覆有白底绘金纹袖子的胳膊,渐渐地将他整个人从镜子里面拉了出来……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我将为你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
今天是罗斯默塔小姐作为临时工第一天在三把扫帚酒吧上班,她一边有些不耐地拿起一块已经被洗得毛了边的白抹布擦着手里的玻璃杯,一边应付着吧台前的酒鬼对她的骚扰。
梅林啊,她当初究竟是怎样想的才会选择在一个酒吧里当临时工?她那天一定是因为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一个劳累、深夜都要上班而且还要应付醉鬼的苦差事呢?对,一定是发烧将她的脑子烧糊涂了,一定是这样的。反正她只是一个临时工,明天老板过来时她一定要向他辞职,一定!
罗斯默塔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手里的白布狠狠地擦了一下杯子的边缘,她手中的玻璃杯发出一阵有些滑稽的声响。她将手中刚刚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到一边,然后一巴掌拍掉那只放在她肩膀上有些不老实的手,“康纳先生,您知道的,我与您的妻子是旧识了。”
话刚说完,那只手的主人立即消停了下来,他拿了一杯黄油啤酒,讪讪地笑了笑:“罗斯默塔,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
罗斯默塔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玩笑。”去他的顾客至上!该死的康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客人,她一定会将手里的抹布甩到他脸上的。
听到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罗斯默塔看向吧台旁边的一张桌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布莱特老板吩咐过的,打破杯子要照价赔偿,即使已经用恢复咒修复好了也要赔偿。”
瞧瞧,早上还一副羞涩模样的罗斯默塔小姐经过这一天的历练,已然变成了一副处事不惊的干练模样,对付这些故意闹事的酒鬼她自有招数。她低下头计算着账务,就在这时,她听到吧台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姐,麻烦来一杯黄油瓶酒。”
罗斯默塔不耐烦地抬起头,就在她即将习惯性地吼出“自己去后面倒”这句话时,她怔住了。吧台前站着一名身穿银灰色长袍的高挑男子,一把剑柄处漂亮精致得好似艺术品的细剑挂于腰间,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她失神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因为对方那张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说真的,她从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先……先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说完,罗斯默塔就恨不得使劲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废话嘛,他刚才都说了他要一杯黄油啤酒的。
站在吧台前的青年听到罗斯默塔有些结巴的话语,喉咙里溢出一声音量极低的轻笑。
尽管这笑声里面并没有任何恶意,罗斯默塔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两颊,她显得更加无措了。旁边正在看着这边的几个客人看到这一幕,都发出了暧昧的笑声,这让年轻的罗斯默塔小姐更加不知所措,她朝着那边的几个酒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她突然意识到那面青年还在看着自己,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无礼举动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罗斯默塔差点哭了出来。
罗斯默塔微红着眼眶,想要说点什么弥补一下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分。无意间与那双平静的灰蓝色眼睛对视上,罗斯默塔本来还有些慌乱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她的心底还升起的一丝勇气。罗斯默塔觉得一定是眼前的这名青年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敏锐的小姐。”青年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那柔和的声线让罗斯默塔刚刚平寂下来的心情又有些起伏,还没等她再说什么,这名青年又说道,“那么您现在是否可以为我拿一杯黄油啤酒了呢?”
罗斯默塔赶紧去给他倒酒,在将大号的酒杯递给他时她嘟囔道:“先生您竟然会喝这种酒,真是奇怪。”
青年一只胳膊横放在吧台前,饶有趣味地问答:“那你认为我该喝哪种酒呢?”
罗斯默塔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总之我认为你不该喝这种廉价的酒。”
青年一脸认真地说:“事实上我的确不会喝这种酒。”
“就是啊。”罗斯默塔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诶?可是你不是才点了这种酒吗?你不喝?”
青年重复道:“我不喝。”
罗斯默塔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有些不悦地说道:“那你还点黄油啤酒。”
“我看。”
罗斯默塔看着那个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大号玻璃杯里的黄油啤酒的青年,嘴角微微抽搐,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下意识地说道:“你一定是个拉文克劳。”
青年将视线从酒杯上移开,带点疑惑地看向罗斯默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罗斯默塔摊了摊手,回答道:“直觉。”
“……”此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伊恩,听到罗斯默塔这样回答,他能说自己最讨厌别人用“直觉”来回答自己的问题吗?
看着对方垂落于胸前的铂金色发丝,罗斯默塔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冒昧问一下,您姓马尔福?”
伊恩双手支在吧台上撑着自己的下巴,他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这样问道:“小姐,您认为现任马尔福家主有表兄弟吗?”
“当然没有。”罗斯默塔想也没想地回答道,“那您……”
伊恩对于自己的刻意误导毫无愧疚之心,他说:“这种发色在我的家乡虽然不是很常见,但也算不上稀有。”
罗斯默塔问:“您从北边来的?”
“北边?”
“我是说苏联那边,据说那里有不少这种发色的人。”
伊恩只笑不语,而罗斯默塔却将他这种态度当成了默认。
罗斯默塔看着青年面前一口没喝的黄油啤酒,说:“你不会真是打算看一晚上的啤酒吧?”
伊恩捏着杯柄,转了转杯子,“怎么会呢,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我想不出你打算做什么。”罗斯默塔一边说着,一边给另一位客人倒上了一杯酒,用漂浮咒将它送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伊恩:“不打算做什么。”
“你可真无聊。”
“你说对了,我就是太无聊了。”
“呵呵。”罗斯默塔瞄了一眼伊恩腰上的细剑,打趣道,“骑士大人,莫非你在等着救公主?”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伊恩正在捏着杯柄转着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顿,虽然知道对方是在与自己说笑,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怀念感,他摇了摇头,说:“我在等着比那还刺激的事情。”
罗斯默塔说:“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你早日等到能够让你不再感到无聊的事情吧。”
伊恩与罗斯默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临分别之际罗斯默塔向伊恩询问他的姓名。
伊恩轻笑着执起罗斯默塔放在吧台上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说:“还请罗斯默塔小姐继续叫我‘骑士’吧,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如果在我们下次见面时你还记得我,我一定会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你的。”
罗斯默塔注视着“骑士”离去的背影陷入了一阵恍惚中,当她回过神来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她指着摆放在吧台上的那杯黄油啤酒向一个过来要酒的客人问道:“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杯酒?”
“哦,它……”那名客人刚刚张开口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说,“我怎么知道。”
“算了。”罗斯默塔打了个哈欠,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t t入v四章的评论总和还不如没入v时一章的评论多,让我说什么好呢
------------
29纸上的图案
突然间,一扇米黄色的房门无声的出现在霍格沃兹八楼走廊上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一侧的墙壁上,空荡荡的走廊上没有任何人经过,奇异的是这扇房门却自己敞开来,几秒钟过后又自动闭合,这扇门也从墙壁上消失不见。
待走进有求必应室后,伊恩便取消了身上的隐身咒现出了身形。
身着银灰色长袍的青年扶着着房间中央那面巨大镜子的金色边框,眼神扫过着雕刻在边框上方的一行意义不明的文字。这次镜面上映出了他的身形,在三把扫帚酒吧还略显红润的面孔此时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白色。
伊恩似是疲惫极了,他顺着镜子缓缓地坐到了地面上,闭上眼睛仰头依靠着镜面小憩,虽然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劳累,不过他的眉宇间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只是看着似乎就能让人听到他内心发出的满足叹息声。
室内寂静无声。
……
伊恩睁开双眼,对自己现在身处的房间出现了一丝疑惑,当他想起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之前的事情后,他下意识的向身后的镜子看去,里面的自己仍旧是昨晚那副样子,他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随手施展了一个显时咒,待看到现在的时间后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糟糕,再不回去就要错过早餐了。
他将自己的双手覆于镜子表面,原本纤长高挑的身体化作点点金色的荧光四散开来,一具属于未成年的身体出现在原地。
当伊恩从有求必应室出来匆匆赶到拉文克劳的塔楼时,公共休息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克拉伦斯看到了从休息室外进来的伊恩,便向他招了招手。伊恩走了过去,在克拉伦斯身边坐下。
“早上好,克拉伦斯。”伊恩也抬起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伊恩。”克拉伦斯将脑袋从放在两膝间的大部头书中抬了起来,看着伊恩欲言又止,然后愤愤地说道,“你一整晚都没有回来。随便你吧,只要你别让教授发现就好。你要记住霍格沃兹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无害,霍格沃兹是危险的,我真的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看到我的室友躺在医疗翼里,被严厉的庞弗雷夫人逼着喝那些味道怪异的魔药。”说完他不再看伊恩,将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放在了书本上。
“是的,我清楚地知道这些事情。”伊恩的声音渐小,不自觉地走神,当他回过神来后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克拉伦说道,“我先回寝室梳洗一下。”回来时为了赶时间他只对自己施了一个清理一新咒,虽然效果不错,不过它带来的感觉却并不怎么美妙,有时候一把凉水所带来的效果要远好过一瓶魔药或者一个咒语。
克拉伦斯没有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提醒道:“二十分钟过后就要去大厅用早餐了,如果不想饿肚子就快点吧。”
“多谢提醒。”
稍作洗漱,伊恩就回到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然后就跟着其小鹰们一同来到了霍格沃兹大厅,或许是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好的原因,今早他的胃口也很不错。
这种明眼人都能看见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下午的魔法史课都没能从伊恩身上消散。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对于霍格沃兹里的小动物们来说就是用来补眠的,即使是以好学闻名的拉文克劳也不堪忍受宾斯教授那副平板无波的嗓音带来的睡意。
与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同上课的赫奇帕奇们早在竖在脸前的课本后面倒下了一大片,不少拉文克劳在支撑了一会之后也缴械投降了,整个课堂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学生在半睡半醒间苦苦挣扎。
克拉伦斯打了个哈欠,对着身旁正兴致勃勃记着课堂笔记的伊恩问:“今天你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伊恩在两人周围时间了一个贴身屏蔽咒,回答道:“何止是不错,是非常好才对。”
“又发现了一条密道?”克拉伦斯问道。
“比这还要令我高兴。”伊恩捏着羽毛笔将宾斯教授正在说的内容飞速地记下来,他解释道,“我找到了我自己。”
克拉伦斯将手中的羽毛笔插到了墨水瓶中,两臂交叠放在桌子上,脑袋枕着胳膊侧着头看着伊恩沉思了一会,说:“不明白。”
伊恩只顾低着头记笔记,没有再向克拉伦斯解释。
“等会我抄抄你的笔记。”
伊恩:“嗯。”
“话说你是为什么被分到拉文克劳的?”克拉伦斯突然间这样问道。
“你呢?”
“我喜欢看书,而且我的父母都是拉文克劳,所以分院帽就将我扔到拉文克劳了。”
伊恩停下了手中正在书写的动作,说道:“它说拉文克劳会为我指引前进的方向,于是我就来拉文克劳了。我喜爱读书、渴求知识但却并不像其他拉文克劳一样痴迷于此,不只是我,你也觉得我会被分进拉文克劳有些奇怪吧?”
克拉伦斯沉默了一会,“在我来霍格沃兹上学之前我的母亲曾对我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们不断地渴求新的知识、疯狂地学习新的本领都是为了让我们未来的人生变得更美好。我们锲而不舍地钻研历史,是为了不让历史中的悲剧在未来重现。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打基础,拥有的“现在”越多我们的未来就会更加令人满意。’我想分院帽是希望你在‘博学的拉文克劳’中得到一个更为美好的未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伊恩在微微一顿后,继而发笑不止,他趴在桌面上抿着唇,竭力压抑着笑声不至于让自己在课堂上失态。
克拉伦斯挠了挠头自己的头发,不解道:“怎么了……很好笑?”
伊恩摆了摆手,用仍有些颤抖的手拿起羽毛笔继续在羊皮纸上书写着什么。继从骑士转职成巫师后,他又要向着学者进发了吗?他的职业也未免太具有跨越性了。如果让他那位骑士导师知道了,伊恩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老师一剑劈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天气逐渐回暖,霍格沃兹城堡外的冰雪渐融,已经停了许久的飞行课再次开课。
伊恩抱着从图①38看書网籍,准备穿过霍格沃兹外的草地回拉文克劳塔楼。一群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成员正在草地上方的天空中练习着魁地奇,旁边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围观的学生,伊恩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练习。
突然间一名斯莱特林的女生被鬼飞球击中,从飞天扫帚上垂直掉落下来,围观的学生们发出一声尖叫。伊恩急忙给这名女学生施加了一个漂浮咒,由于他用的是无声无杖魔法,因此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这一举动,然而即使有了漂浮咒的保护,这名女学生还是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而且她就摔在伊恩的面前,他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骼断折声。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急忙骑着扫帚来到她身边,焦急地问道:“安娜,你感觉怎么样?”
不过这名斯莱特林女生显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下唇被她咬得发白,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冷汗。
伊恩用眼神扫过紧随着这名魁地奇队长过来的另一名女队员,她的样貌与地面上的那个女队友有几分相似,她拿着魔杖的左手正有些颤抖。或许旁人不会对她的颤抖产生疑惑,毕竟有很多围观的学生都像她一样略有颤抖,但是伊恩却因此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他之前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女学生似乎在安娜掉落下来之前做了什么手脚。
从高空坠落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否则也不会有跳楼这种死亡方式了。
安娜・斯托克,尤娜・斯托克,这对姐妹间究竟发生了事情才诱发了今天这件事情呢?伊恩颇有些好奇地想道。
当教授赶到用漂浮咒把这个名为安娜的女斯莱特林送到医疗翼后,旁边围观的学生陆陆续续的散开了。伊恩提步准备回拉文克劳,刚刚落脚,他感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起脚来一看,原来是一张被人折叠了数次的纸条,这好像是安娜掉的。伊恩一手拿书一手拾起了这张纸条,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刚刚回到拉文克劳就有人凑上前来向伊恩问道:“听说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员斯托克小姐被游走球从飞天扫帚上撞下来了?”
伊恩点了点头,“是啊,她摔骨折了,刚被教授送到医疗翼。”
回到寝室后,伊恩看了一会书,临近宵禁他准备换下衣服睡觉,那张被他捡到的纸条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他靠着床头柱将手里叠了数次的纸条慢慢地拆开,白色的纸条上手绘着一个他极为熟悉的菱形中心对称图案。
伊恩生怕自己看错了――他的忧虑完全是多余的,他将这张纸上的皱褶细细压平,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图案,就好像上面绘有一只正与天鹅跳踢踏舞的巨怪。
……由四个英文单词组成的菱形中心对称图案,这的确是光照会的标志。
安娜・斯托克怎么与光照会扯上关系的?她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吗,一个与麻瓜界几乎不会产生交集的斯莱特林怎么可能与一个麻瓜界的组织扯上关系呢,还是说这个图案她只是在无意中得到的,那她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图案的呢?还有那个尤娜・斯托克,她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妹呢?尤娜知道安娜与光照会有联系吗?
他将手里的纸条重新折好压在枕头底下。伊恩决定抓住现在仅有的这个线索,他打算明天去向自己那位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哥哥打听一下这个安娜・斯托克的消息。
“卢修斯。”伊恩一手枕在脑后轻声念道。啊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五天过后就是自己与卢修斯的生日了,要不要提前把礼物准备好送给他呢?送只独角兽怎么样?
伊恩,如果让你的骑士导师知道了你有这种念头他真会一剑劈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终于过渡完了,从现在开始文章再次(?)进入正轨,剧情与jq都已经穿上小草裙向各位招手了~~~
祝大家除夕夜快乐~~~
明天春节,等着作者双更吧!!!
要评论要鼓励!
------------
30夜访医疗翼(一)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伊恩还没来得及去找卢修斯询问有关安娜・斯托克的消息,卢修斯已经主动来找伊恩了。卢修斯自然听说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员安娜从飞天扫帚上坠落的事情,据其他人所说阿娜・斯托克正好摔在了伊恩的面前,那天目睹了这场事故的一部分斯莱特林学生在回到寝室后都面色惨白心有余悸,卢修斯有些担心伊恩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卢修斯的这种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对伊恩来说即使那位安娜小姐在他面前将脑袋摔开瓢、脑浆子四溅也不见得他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相信任何人只要在米德加尔特大陆经历过一场断胳膊断腿漫天乱飞的战争就会对各种凄惨的事故现场获得无敌的心理阴影免疫功能的。
伊恩不知该怎样向卢修斯解释这一点,事实上他表现的心有余悸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像他这种吃喝玩乐学习读书都与平时一样的反应才是有点不正常的。伊恩为难了,说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行,说自己没留下心理阴影好像也不行,这让他说什么好呢?
“我没事,如果有问题我会找庞弗雷夫人的。”伊恩只好这样说道。
卢修斯微颔首,然后掏出了一瓶魔药递给伊恩,说:“这是我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要的一瓶镇定剂,我想你应该会需要它。”
虽然他并不是真的需要这瓶魔药,但是伊恩还是立即接过了魔药,欣喜地说道:“卢修斯最好了。”他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爱护地感觉,曾经的他总是处在相反的位置上――身为一名骑士总是负责保护他人,如今享受到曾经的他极难得到的待遇,语气不自觉地随着心情变得愉悦了几分。
卢修斯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
伊恩再次想起了两人的生日,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给卢修斯,虽然他知道卢修斯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早就被他当做礼物送过了,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送过的而且还是卢修斯喜欢的呢?伊恩决定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卢修斯。
“卢修斯,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卢修斯并没有思考太久,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思考,“什么都行。”
“最麻烦的就是‘什么都行’了。”伊恩小声道。
“你呢?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卢修斯向伊恩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语气里有着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期待与小心翼翼。
伊恩为了报复卢修斯那句“什么都行”,他故意说道:“随便,什么都可以。”要烦恼也要两个人一起烦恼,当然,其实伊恩他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
卢修斯微瞪了伊恩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看到卢修斯要离开,伊恩才记起他还有几个对自己来说颇为重要的问题没有向卢修斯进行询问,他急忙拉住卢修斯的袖口,“卢修斯,斯托克小姐昨晚回去了吗?”
卢修斯转过身来,想了想那两个斯托克,问道:“你说的是哪个斯托克?”
伊恩回答道:“被游走球击中的安娜・斯托克。”
“没回来,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医疗翼出来。”卢修斯似是不太愿意与伊恩谈及安娜・斯托克。
伊恩又问道:“你觉得斯托克姐妹间的关系怎么样?”
卢修斯有些好奇伊恩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她们两人关系虽来算不上恶劣,但是也不太亲近。”看到伊恩有些不解的样子,卢修斯继续说道:“斯莱特林里有传闻说安娜・斯托克是斯托克先生的私生女。”
“混血还是纯血?”伊恩问。如果她是混血的话与麻瓜界有联系就说得清了。
“说知道呢。”卢修斯无所谓地说道,“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没有了。再见~”伊恩向卢修斯摆了摆手,待卢修斯离去的背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后他也离开了原地。
……
伊恩有些苦恼地看着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大门上的鹰状拉环,他无奈地说道:“先生,您的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
鹰状拉环颇为无情地说道:“那就把它弄明白。”
伊恩犹豫了一会,向这位自霍格沃兹建立以来存在了千年之久的拉文克劳看守者问道:“即使知晓这个答案有可能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即使我很有可能是在自寻烦恼,即使它很有可能会让我失望,即使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何要追寻这个答案……我仍然要将这个问题弄明白吗?”
听出了伊恩的意有所指,这位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存在至今的年长者咂了咂它尖锐的喙,回答道:“身为一个拉文克劳,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无用的事情,只要有这个想法就可以去做。”
虽然刚才那句话很合他心意,不过伊恩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一根弦却让他发出了这样的询问:“这种行动准则是否太过冲动了?我们可是理智的拉文克劳……”
鹰状拉环似是发出了一声嘲笑声,“理智?你见过为了做实验而将自己送去见梅林的理智者吗?梅林的家门口有太多‘理智’的拉文克劳了,所以他特别赐予了拉文克劳冲动的恩典。一个在追寻答案的道路上瞻前顾后的拉文克劳可是会被罗伊娜嘲笑的。”
“感谢您的启示。”伊恩用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敬师礼向鹰状拉环行了一礼。
……
夜晚的医疗翼静悄悄的,安娜・斯托克所待的那间大病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人。昨天下午她被游走球击中从飞天扫帚上摔了下来,当她被闻讯赶到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送到医疗翼后,经过庞弗雷夫人检查,她的肋骨断了两根,左臂粉碎性骨折,左腿腿骨也出现了错位。这种在麻瓜界颇为严重的伤势,在魔法界只需要几个治疗咒再加上一瓶魔药就可以治愈,虽然她现在仍旧全身酸痛不已,但是断裂的骨骼早已长好,再休息两三天就能从医疗翼出来了。
安娜拉起被子罩住自己的脸,在被子底下哭泣着,但是她仍旧不敢肆意的哭出声,否则她一定会将庞弗雷引过来的,要知道她可不是因为疼痛而哭泣的。要是她的魔杖在身边该有多好。
伊恩站在一旁有些好笑地看着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面的安娜,忍不住出声道:“小姐,难道你不觉得躲在被子里哭泣会很憋闷吗?”
正在哭泣的安娜突然听到病床旁传来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这绝对不是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安娜对此无比肯定。她不敢将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看看来人是谁,她怕被人看到自己满是泪水的面孔。
伊恩心平气和地站在一旁等着她自己掀开被子,他没有出声。
安娜静静地等待了一会,那个有些陌生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或许那人已经走了吧?还是说那只是自己的幻听?这时,安娜觉得被子里的氧气有些不够了,她慢慢地从被子里面露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啊!”她看到了那名站在床侧的青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道。
“你……你是谁?!”安娜佯装镇定地问道。
伊恩微扬眉,自己又成了豺狼虎豹了,好吧,她这种反应还算正常,没被人直接喊做色狼他就该知足了。他用手指在半空中虚点了一下,一个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光球出现在半空中,柔和的光线覆盖在两人周围。
安娜眼睁睁地看着那名看起来刚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坐在了她床侧的凳子上,她竭力看清对方的面孔,然而对方的面庞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是模糊的,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记住对方的长相了,再去回想时却发现已经忘记了,她猜测对方应该是在他的脸上施了什么咒语,比如说忽略咒。自始至终她记住的只有对方修长的身形以及那一头铂金色的半长发。
她意识到对方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她刚想要再次开口询问,对方却突然出声道:“我是你父亲从圣芒戈请来照顾你的医生。”
对,就是这个声音,刚才她躲在被子里听到的就是这人的声音,不过……“你撒谎!”这真是一个破洞百出的谎言,先不说圣芒戈的医生为何会这么晚才前来,而且还没有其他教授的陪同,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她的父亲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伊恩没有放过安娜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当他注意到安娜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愤与悲伤时心下了然,或许斯莱特林学院里的传言都是真的。
青年没有安娜想象中被揭破谎言时的慌乱,反而直接承认道:“嗯,我刚才说的的确都是假的。”
伊恩交叠起双腿,从床头柜上拿起苹果和水果刀,手指灵巧地削着苹果皮。
安娜不自觉的被对方那双骨节鲜明形状优美的手指吸引住了视线,待青年将手中削好的苹果举到她面前时她才回过神来。
伊恩问道:“吃吗?”
不知为何,安娜觉得自己此时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升起一丝警惕心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对方能影响她的情绪一样,她摇了摇头,抱着被子倚在床头,回答道:“不想吃。”
“这个苹果浪费了。”伊恩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苹果放到了苹果盘中。
看着青年微皱起的眉头,安娜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忍看到对方苦恼,想要替对方轻轻抹平眉间的冲动。如果她的阅历再多一些的话,就一定会因为这种莫名的冲动而对青年心生警惕,从而识破对方在影响自己情绪上做出的一点小手脚。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步陷,步步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虽然是两章连更,但是还请各位千万不要忘了在此章下面留言呀!
祝大家新春快乐!
感谢terry4869扔了一颗手榴弹!么,亲一个~
------------
31夜访医疗翼(二)
安娜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指了指被青年放在果盘里的苹果,“你不吃吗?”
“没胃口。”伊恩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听到青年的这种回答,安娜犹带有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我也没胃口。”虽然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她仍旧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的面庞,企图在某一个瞬间捕捉到对方的长相。
安娜有些不安地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却迟迟没有等到对方再次开口,她试探着问道:“先生,您究竟是谁?”青年的身形是安娜所陌生的,他是校外人员还是她所熟悉的某人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呢?
青年将一缕滑落到胸前的发丝拂到身后,说:“你把我当做一名普通的医生就好了。”
安娜因为对方的隐瞒而有些恼怒,她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被她抱在怀里的被子上,对着青年说道:“那你可以走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医生了。”刚说完她就因为自己这句话而感到了莫大的悔意,梅林知道她并没有赶对方离开这里的意思。
伊恩没有因对方的话语生气,他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安娜的左臂,意料之中地听到了安娜倒吸凉气的声音。“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还会疼痛不是吗?为什么不喝止痛魔药?”
安娜轻松地摆脱掉对方并没有使多大力的右手,她顾不上左臂的疼痛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以一种熟稔到诡异的语气对着青年说道:“有你这种医生吗?难道你不知道止痛剂会抑制骨骼愈合剂的效果吗?”
青年看起来完全没有尴尬的迹象,他仍旧用着那种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忘了。”
安娜:“你真无趣。”
伊恩:“多谢夸奖。”
安娜:“……”
伊恩:“嗯?”
“那么先生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青年似是忘记了少女之前对他身份的质疑,无比自然地说道:“身为一名医生自然是做一名医生该做的事情。”
“好吧,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医生有什么本事吧。”安娜已经做好看对方好戏的准备了,她才不相信有这种本领蹩脚的医生呢。
似是看出了安娜等着自己出糗的打算,伊恩以一种略显缓慢的语速说道:“恐怕斯托克小姐要失望了。”
说完,青年站了起来,他一手握上腰际的细剑,将它缓缓地抽了出来。也就在这时安娜才注意到青年腰间挂着的那把剑,在这光线不怎么明亮的室内它依旧散发着清冷的银色光芒,似有一只只刚刚出生的萤火虫覆盖在剑的周身,令人难以转移视线。
安娜看着青年用手执起细剑,她感觉到冰凉的剑尖在自己肩颈处轻点,一阵冰凉的金属感透过睡衣直达衣物掩盖下的肌肤,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却突然意识到剑尖就在自己肩膀上,身子僵硬了一下,她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皮肤会被这看着相当锋利的细剑划破。
一阵微弱的几乎可以让人忽略的金色光芒在两人周身一闪而过,当青年将剑从安娜的肩膀上抬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之前的疼痛完全消失不见,身体舒适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大病初愈之人该有的感觉。
安娜看着床侧正在将剑收起的青年,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金色光芒不是幻觉。她喃喃道:“你一定是梅林派遣下来的使者。”
“梅林会哭的。”伊恩轻笑,也只有光明神巴尔德尔能容忍下他们这些肆意妄为的圣骑士,不,这样说似乎不太对,应该说只有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神祇才会与人类保持着这种互利互惠仿若交易的关系。
安娜呵呵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不信仰梅林。”
安娜的这句话给了伊恩一种异样的感觉,巫师侍奉的神祇只有一个,那就是梅林。她不信奉梅林,那她会信奉谁?想到她是混血这一点,伊恩问道:“上帝?”
安娜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脸上露出几分懊恼的情绪。
伊恩觉得自己与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很接近了,他能看出安娜在信仰这个问题上显得格外敏感,他并不急着继续询问她,他不想将自己好不容于与对方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破坏掉。他要做的是引诱对方将某些话说出来,而不是逼迫对方说出来。
伊恩问道:“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你明天准备去上课吗?”
安娜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与怨恨,她急忙说道:“不,我准备再在医疗翼里休息几天。”
青年扶着安娜躺下,为她盖上被子,说道:“那么还请斯托克小姐注意休息,我先离开了。”
安娜用手攥着被子,小声问道:“先生,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你希望我来吗?”
安娜饱含希冀的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这就是安娜在因突然袭来的睡意而失去意识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伊恩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硕大的圆月,继续在禁林里行走着。由于卢修斯那句“什么都行”,伊恩为他的生日礼物可谓是想破了脑袋,想了一圈最终他仍然将主意打到了独角兽身上(……)。当然了,捉一只独角兽送给卢修斯什么的那只是开玩笑,如果他真敢这样做了,估计第二天清晨禁林里的独角兽王就会直接杀到他寝室里了。
送一整只独角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独角兽身上可全是宝贝呀,随便从它身上捞点东西就够分量了。
他来到了即使是霍格沃兹内的教授也极少到达的禁林深处,在路过一棵古树时,他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用手指勾起一缕被树皮勾住的银白色毛发。
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独角兽的身影。他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了右前方出现了几个巨大的光点,用手拨开一根根险些划到他脸颊的树枝,他疾步向那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自己今夜前来拜访的主人,几只银白色的独角兽正垂着头在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平方米的水潭边喝水。
伊恩很喜欢这些浑身散发着光明气息的小兽,显然这些美丽的独角兽们也很喜欢伊恩,伊恩身为的禁林的常客,他早就与这些禁林的宠儿混熟了。有一只正在喝水的独角兽看到老朋友来了,走过去蹭了蹭伊恩的腿。
伊恩蹲□拍了拍独角兽的脑袋,说道:“我本来打算送给卢修斯一只独角兽的,感谢我临时改变了注意吧。”
伊恩面前的这只独角兽似是听懂了伊恩的话,打了一个响鼻,非常不留情面地撩起蹄子踹了伊恩一脚。伊恩也不躲闪,任它踢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不介意我从你身上去点东西吧。”伊恩问道。
这只独角兽干脆转过了身子,用屁股对着伊恩。
伊恩:“给点面子。”
独角兽转过身来,用角蹭了蹭伊恩挂在腰间的晨曦。
伊恩无奈道:“它不是用来吃的。”
独角兽再次抬起了蹄子踹了伊恩一脚。
“你踢上瘾了吗……”
独角兽用尖尖的兽角戳了戳伊恩腰间的细剑,然后抬起了右前蹄向前迈了半步。
“我想卢修斯是不会喜欢吃红烧独角兽腿的。”
独角兽又踹了伊恩一脚。
伊恩笑了笑,不再与它开玩笑。他抽出晨曦在独角兽的右蹄上方割了一道小小的伤口,然后他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水晶瓶接住从伤口处流出来的银白色血液,待拇指粗细的小水晶瓶装满后他先是将独角兽右腿上的伤口愈合,然后再用软木塞将瓶口塞好。
“万分感谢你自愿献出的鲜血。”伊恩蹭了蹭独角兽的脖颈,没想到这只独角兽又踹了他一脚。
伊恩:“……”踹吧踹吧,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嘛。
他将从独角兽那里得到的鲜血收好,准备当两人过生日的那天送给卢修斯。
……
伊恩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没忘记在后几天的夜晚去医疗翼看望那个安娜·斯托克小姐,“斯托克小姐今天身体可好?”
安娜看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那名青年,她欣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很好。”
如前两晚无甚不同的青年照例在床侧安静地坐了下来,与之前一样,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小刀给水果削着皮。安娜似是着迷般看着对方削着水果的手指,看着那锋利的小刀在对方的指尖自如地移动,不知不觉间她对他说了很多话,说了很多她以前没对别人说过的话。
“这么说来,斯托克小姐在被接到斯托克家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名巫师?”
安娜说:“我妈妈也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是一名巫师。”
“这可真够无语的。”伊恩说道。
安娜突然间问道:“先生,我明天就会回到学院里了,您还回来看我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青年模棱两可道。
安娜并不失望,“也就是说我还有可能再次见到你了?”
“的确如此。”
安娜展颜一笑,“太好了,听到还能与你再次见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青年如是说:“我的荣幸。希望下次再与斯托克小姐见面时能听到‘故事’的后续。”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内牛满面,赶了一天的成果啊
需要提醒一下,安娜并没有喜欢上伊恩,是一种逐渐沉陷的狂热信仰,因为他把伊恩当成了【哔——】╭(╯^╰)╮我才不剧透呢~
------------
32多嘴的后果
卢修斯过生日那天,伊恩将从独角兽那里收集的鲜血送给了他。
卢修斯看起来似是有些惊讶,他用一只手捏着这个精致小巧的水晶瓶,这个瓶子要比用来装盛魔药的普通瓶子小许多,粼粼的光芒自瓶子里面的银白色液体表面反射出来,这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魔药该有的样子。他将它对准了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仔细地端详着瓶子内的不知名液体,它似乎有些像……卢修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独角兽的血吗?”
伊恩模仿着斯拉格霍恩的语调,说道:“聪明的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轻笑出声,“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夸奖自己的。”他将手里的小水晶瓶务必小心地收了起来,生怕它受到一点磕碰。
伊恩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拉文克劳的确都很聪明。”然后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期待地说道:“我的礼物呢?”
卢修斯提起了左手拿着的罩有一层黑布的笼子,这个笼子并不大,恰好能拖放在手掌之上。卢修斯用魔杖点了点围在笼子上的黑布,黑布立即消失在空气中。伊恩微微瞪大双眼,从卢修斯手中接过这个金色的小笼子,“仙子?”
“没错,它是仙子。”卢修斯承认道,“我记得你一直想养一只仙子。”
被困在笼子里面的那只仙子就像女生们玩的人偶,只不过它比起那些玩偶要小巧得多,它最多只有三英寸高。这些智商低下常被巫师们捉去当做圣诞树装饰品的仙子完全不会因为自己落入巫师们的手中而感到害怕,被卢修斯困在笼子的这只仙子也是如此。看它此时乖巧的模样,若不是它半透明的翅膀还在不时的煽动几下,伊恩都会以为它就是女生们手中的玩偶呢。
伊恩用食指轻轻拨开卡住笼门的插销,让里面的那只小仙子飞到他的手指上。的确,他一直都想养一只仙子,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捉一只。伊恩向卢修斯问道:“你从哪里捉到它的?”
卢修斯回答:“禁林里。”
“禁林里有吗?我怎么没发现。”伊恩疑惑道,改天他一定要向独角兽问一下。
听到伊恩说的话语,卢修斯立即向他飞过去了两记眼刀。
伊恩逗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那只仙子,说道:“别瞪我,你不是也去禁林了嘛。”
“我那是与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起去禁林里采摘月光草。”卢修斯无奈地解释道。其实他对于伊恩会去禁林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惊讶,事实上如果伊恩说自己没有去过禁林才是一件稀奇事。不过卢修斯还是为伊恩竟然擅自违反校规去禁林感到生气,他究竟知不知道禁林有多危险?!
伊恩急忙转移了话题,“于是你就顺便将这只小仙子捉住了?”
卢修斯说:“我对它说‘跟着我你就会得到华美的衣裳与珍贵的珠宝’,它就乐呵呵的跟着我回来了,根本用不着我主动去‘捉’它。”
伊恩用手指触碰了一下仙子的翅膀,道:“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把你自己给卖了?”有着与人类极为相似的容貌的仙子紧紧抱着伊恩的食指,有些不解地扇了扇自己的翅膀。
正如伊恩所说的那样,这只小仙子真的把自己给“卖”了,伊恩免费获得了一个不要工资的劳动力。它成为了伊恩与那位安娜・斯托克小姐之间的专属“猫头鹰”,可怜这只小仙子还不自知,仍旧迷迷糊糊的呆在伊恩身边,贪恋着这名小巫师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让它倍感舒适的不知名气息不肯离去。
伊恩从安娜那里得知了不少的消息,虽然都不太重要,但他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安娜・斯托克向那名不知名的青年询问,她什么时候还能与他再次见面。伊恩在信纸上并没有回复一个准确的日期,只是说他会去看有她参加的那场魁地奇比赛。
然而正是伊恩的这一句话,让安娜・斯托克小姐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在两个月过后的那场魁地奇比赛中超水平发挥,鬼飞球一打一个准,让另一个魁地奇球队的守门员叫苦不迭,其他队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不得不分出比以往的比赛中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被安娜・斯托克击出的鬼飞球上,有时他们真怀疑被安娜击出的鬼飞球是向他们飞过来的,但是当他们听到裁判员说斯莱特林得分后,他们不得不承认安娜只是在向着圆环击球得分而已,并没有刻意针对他们。
金色飞贼被两队找球手同时发现,但另一队的找球手却为了躲避游走球失去了先机,被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抢先一步捉住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球队以前所未有的高分赢得了这场魁地奇比赛。
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尤娜・斯托克看着大出风头的安娜・斯托克,脸色明显并不怎么好,而伊恩的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妙,你要知道败于斯莱特林那一个队伍正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看吧,拉文克劳的胜利就这样被你拱手送出去了。伊恩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学期末,由于斯莱特林在魁地奇上多赢的一百五十分,学院杯毫无悬念的被斯莱特林抱了回去,拉文克劳以第二面的成绩与学院杯失之交臂。
克拉伦斯看着一向没有多少学院荣誉感的伊恩竟然露出了几分沮丧的情绪,他惊奇道:“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个呢。”
伊恩幽幽地看了克拉伦斯一眼,说道:“沉默是金。”
离校时,伊恩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补眠。卢修斯看了一眼斜倚着车厢壁沉睡的伊恩,心知昨晚伊恩又去夜游了。经历了上次霍格莫德事件后还不消停,真是闲自己的命太长了,他为对方总是忽略掉自己的安慰而感到生气,他为伊恩盖上一件衣服不再去理会他。
当霍格沃兹特快停下时,伊恩也适时转醒。两人走下霍格沃兹特快,没在车站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有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在迎接着两人。
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的家养小精灵弯□,用着它那有些尖细地声音说道:“主人有事情不能亲自来接两人小少爷了,还请两位少爷跟利比回马尔福庄园。”
伊恩与卢修斯自是没有什么异意。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真的很忙,伊恩与卢修斯回到马尔福庄园五天后才见到了他。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也是他们的父亲在最近两个星期内第一次回家。
三人用餐临近结束,阿布拉克萨斯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向两人询问道:“那么,现在对我汇报一下你们这一学年的成绩吧。”
当他听到卢修斯得了年级第一时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大的喜悦,只是说道:“你应该的,如果你没有第一名我会感到很失望。”说完,他转过头看着伊恩,“除了魔药课为a外,其余的全是o?伊恩,我想你的魔药课该补一补了。”
“父亲,我已经尽力了,我的魔杖总是不愿意配合我熬制魔药。”关于这点他并不怪晨曦,去搅拌那些看起来粘稠又恶心的魔药对于晨曦是一种莫大的挑战,它愿意将自己伸进坩埚内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提到伊恩那根莫名其妙的魔杖阿布拉克萨斯不再多言,因为他对于那根魔杖也无可奈何。
当阿布拉克萨斯准备回到书房继续处理他的公务时,伊恩突然出声道:“父亲,我能在这个暑假里去我的一个同学家去做客吗?”
卢修斯小声道:“伊恩,你没对我说过。”
阿布拉克萨斯问:“谁?”
伊恩回答道:“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阿布拉克萨斯将洛夫古德这个姓氏含在嘴里无声地念了一遍,然后他点了点头,说:“如果是他的话,可以。听说你与韦斯莱家的孩子走得很近?”
伊恩刚想要为他的朋友辩解几句,就听到阿布拉克萨斯又说道:“小心点,最近那位大人的动作有点大。”
能被阿布拉克萨斯用敬语称呼的人除了伏地魔还能有谁?伊恩与卢修斯将父亲说的这句话默默尽在了心里,伊恩决定最近减少与亚瑟的通信。
阿布拉克萨斯又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准备在那里待几天?”
伊恩想了想,说:“我想过几天就去……嗯,时间什么的示情况而定吧,我不会在他家待太久的。”
当阿布拉克萨斯离开餐厅后,卢修斯有些疑惑地看了伊恩一眼,说:“洛夫古德什么时候邀请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伊恩打趣道:“如果你什么事情都知道,你就不叫做卢修斯而叫做梅林了。”
此时此刻,谢诺菲留斯正在自己花园里记录着某一种魔药的生长习性,如果让他知道了马尔福庄园里的这场对话,他一定会怀疑自己一向良好的记忆力的,他什么时候邀请伊恩来自己家玩了?
是的,谢诺菲留斯并没有邀请伊恩过去,这只是伊恩为自己离家所准备的借口,为去德国所做的掩饰。
------------
33巴伐利亚州
离家时,伊恩得到了由卢修斯代阿布拉克萨斯转达的叮嘱,这些隐晦却难掩关切之意的话语让他的心尖立即蒙上了一层暖意,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他第一次离家。伊恩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牢牢记住父亲说的话语,这才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他没有把正泪眼汪汪的望着他的小精灵给自己收拾的那一顿带上,他只带上了自己攒的金加隆以及一面从霍格沃兹里拿回家的被施了缩小咒的镜子――他相信仁慈的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不会介意他私吞掉这面镜子的!(……)
离开马尔福庄园后,他并没有选择用晨曦到达德国,比起这种较快抵达德国的方式,他选择了另一种交通方式――乘坐麻瓜们的客机。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生活在巫师界的他对于麻瓜界是好奇的,为了接近、弄懂一个他所不明白的事物,他从不在意在这上面耗费时间,而且据他所了解的,这种名为飞机的巨大机械飞行起来的速度并不慢,只需要耗费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从英国抵达德国。
恢复成年身形的伊恩一身的打扮都很正常,与时下麻瓜界人们的衣着并无太大的区别,虽说那身卡其色的敞扣风衣在夏季穿起来似乎稍显闷热,不过对于身为巫师的伊恩并无大碍。其实这也是他所能找出的最接近巫师袍的衣服了,要知道不论是在米德加尔特大陆上还是在这个世界他都未曾穿过袒肩露臂看起来有几分放浪形骸的衣服,麻瓜们的衣服样式实在是“开明”得让他望而生却。
除去那身还算说得过去的衣着,他腰间佩戴着的那把手柄精美的细剑才是最古怪的。不过由于魔法的缘故没人会在意这一点。在伊恩携带着利器、没有护照及身份证明的情况下顺顺利利的登上了从英国飞往德国的飞机。
他来德国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去见见那位安娜・斯托克的母亲――在霍格沃兹放假之前安娜让仙子捎信给伊恩拜托他代自己去看看她的母亲。迫使他答应下来的原因主要还是他自己的一点私心,他认为这趟德国之行会让他得到一些在霍格沃兹里探察不到的消息。
伊恩根据安娜给他的地址来到了德国的一个小镇上,小镇上全是一些只有两三层高的居民住宅,并不存在像马尔福庄园那样豪华奢侈的宅邸。他手执一束新鲜的康乃馨敲响了安娜的生母女士住宅的房门,伊恩仍以医生自称,“舒马赫女士,我是您女儿的主治医生。”
女士颇为热情地接待了伊恩,将伊恩迎进了屋内。这是一个充满着安静宁和气息的小家,正如安娜所言,这的确是一个能让人感受到安逸气息的家。干净的人、干净的家,伊恩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挺让人遗憾的,伊恩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发生了错误,果然直觉什么的不可尽信。
但是当他与舒马赫女士深入交谈下去的时候,他却发觉了两人交谈的话语中出现了一些违和的地方,伊恩打断了舒马赫女士的话语,“恕我冒昧,请问您女儿的姓名是?”
舒马赫女士怪异地看了伊恩一眼,回答道:“安娜・舒马赫。”
伊恩微微皱眉,提醒并更正道:“斯托克。”
舒马赫女士的表情更加怪异,“斯托克?”
伊恩试探着说道:“唔,巫师?”
“哦,医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怎么乱七八糟的。我的女儿安娜・舒马赫由于在精神上出了一点问题,在八年前被我兄长接到巴伐利亚接受治疗去了――你知道的她总是在胡言乱语,一会说自己的指尖能放出小闪电一会说自己能让枯萎的花再次盛开,真是让人头疼死了,也因为这个安娜总是被其他的孩子嘲笑排斥。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问题。”伊恩明白了,看来安娜的母亲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名女巫,而安娜则是在巴伐利亚接受治疗的时候被斯托克先生接走了,但是为什么舒马赫女士的兄长没有告诉舒马赫女士这件事情呢?也许是斯托克对她的兄长施了什么魔咒修改了他的记忆?
伊恩用了一个借口告别了什么也不清楚的舒马赫女士。如果安娜真与光照会有什么关联的话,他觉得安娜很可能就是在巴伐利亚接触到光照会的。
伊恩在小镇唯一一家小型书店内买了一张德国地图,他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里距离巴伐利亚州的距离,便让晨曦将自己传送了过去。
当伊恩再次站定时,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冷风灌了一嘴的雪花。他急忙施展魔力将周围的风雪隔绝开来,他能感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空气极为稀薄,这让他有些不适。
话说这是在哪啊?不管怎样,他还是决定先下山。
――晨曦,快点收拾自己弄的烂摊子,把我移到山脚下。
待他来到山脚下看到一个路标时,他终于知道自己来到哪里了,巴伐利亚州的阿尔卑斯山,好吧,晨曦没传送错位置,他的确是到了巴伐利亚州。伊恩决定以后在没有坐标的情况下绝不轻易使用晨曦的瞬移功能了,他无比庆幸晨曦没有一时抽风将自己传送到某个女性浴室里面,否则就不只是――“阿嚏!”――感冒的事情了。
从德国某个阳光灿烂气温炎热的边远小镇突然传送到寒风呼啸气温低下的巴伐利亚州阿尔卑斯山顶,再传送到山脚下,光明神的,即使是身体强壮的兽人也受不了这忽冷忽热的吧。
不过……他这具接受过神恩的身体也会生病吗?果然远离了米德加尔特大陆就无法再受到光明神的庇佑了。
所幸,山脚下正好是一个旅游小镇,伊恩决定找一个旅馆稍作休息,他实在不敢想象这具自成为圣殿骑士后就再没有生过病的身体一旦生病起来会是怎样的情形。
阿尔卑斯山作为一个绝佳的旅游景点,不仅有许多麻瓜会在闲暇时来到这里,魔法界的巫师也会到这里休闲旅游。
伊恩在看到一个被麻瓜驱逐咒等等咒语隐蔽起来的酒吧时稍有惊讶,转念一想便释然了。他走进了这家巫师酒吧――巫师界的酒吧通常都兼备旅馆的功能,不出所料的,酒吧里的客人全是巫师。这个酒吧绝对要比英国的破釜酒吧干净整洁许多,不过里面的客人却如同破釜酒吧里的客人一样鱼龙混杂。
伊恩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酒吧角落处坐着的那几名浑身散发着让他不舒服的气息的客人,他来到了柜台前,向坐在柜台后的年轻人询问道:“接受加隆付款吗?”
年轻人回答:“当然。先生您要在这里住下吗?一晚上三个金加隆,再加十二个银西可就可以享用后山上的温泉。”
伊恩掏出一个盛满金加隆的钱袋交给年轻人,说道:“我想在这里住上一天,不,也许会是几天,这些预付款应该足够了。”
年轻人接过了钱袋,说:“哦,是的,它们足够了。18号房间,这是您的钥匙。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这些该死的有钱人,完全不拿钱当钱,年轻人看着出手阔绰的伊恩羡慕嫉妒恨了。
伊恩想了想,说道:“别让人打扰我。”
“好的,先生。”
来到年轻人给他配备的房间内,伊恩拿出不曾用到的魔药喝了下去,不过它似乎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使感冒加重了,就在这时伊恩又打了几个喷嚏。该死的,他忘记圣力与魔力有冲突了,用自身具有的魔力施展咒语还差点,像魔药这种由外部进入体内的魔力只会引起这具还留有不少圣力的身体的排斥。
要不他褪下这具身体?
不,万一这具身体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
伊恩摇了摇头,自己在瞎想什么呢。他一头倒在床上,为自己盖上一层薄被准备睡一觉,至于窗外还挂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已经被他完全忽略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天空正中央的太阳早已被月亮取代了,他用一只手撑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只手施了好几次咒语才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显示咒成功施展出来,但他的脑袋更加难受了。他突然记起坐在前台的年轻人对自己说过后山上有温泉,这个时间段温泉那儿应该没有人了吧。
伊恩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将自己的衣服稍作整理并将佩戴在腰间后就走出了房间,他决定去泡一泡温泉。
天气似乎有点变冷,伊恩不敢再动用太多的魔力,他将自己的衣服裹得更紧了几分,顺着小道旁向后山腰上的温泉走去。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左前方不断传来一股令他万分不适的气息,这种气息就像是下界的深渊之民所特有的气息,常人根本感觉不到这种无形无色无味的气息,但是对于曾经侍奉着光明神长大的伊恩来说,这种气息即使隔着老远也会让他作呕不已,比他在面对伏地魔与格林德沃这两位黑魔王时所产生的排斥感还要强烈。
脑袋昏沉又有些迷糊的伊恩稍稍调整了一下行进的角度,朝着传来那种令他厌恶不已的气息的方向前进。这种气息越来越浓重,只有光明神才会知道伊恩此时有多想一剑劈过去。
事实上,他敢这么想他就敢这样做,不过就在他将手放在晨曦的剑柄上,已经蓄力完毕准备将剑拔出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按在伊恩的手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如下图,投票结果说明了一切,你们懂的
------------
34作呕的仪式
恍恍惚惚中,伊恩似是感到自己被某人抱着半强迫地躲到了一边,由于身侧传来的气息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他难得的没有反抗,虽说这气息让他有几分不喜,但是比起前方不断传来的那种让他有种强烈呕吐感的气息要好多了。
伊恩扶着躲藏位置前方的那课大树坐到了地面上,头疼地仿佛要炸开,他能感受到自己皮肤表面仿佛要灼烧般的温度,却并不觉得燥热,反而觉得周围冷得有些过分。他迷迷糊糊的想到,莫非自己这是发烧了?
不过现在最令他头疼的问题是那边还在源源不断传来的黑暗气息,伊恩下意识的想要再次拔剑,却突然意识到那只按在他手背上的手还未移开。伊恩盯着那只手有些烦躁的低斥道:“放开。”
“你想要做什么?”这低沉富有磁性饱含警告之意的声音让伊恩感到万分耳熟,他微微偏头看向自己身后之人,那张还算是熟悉的面孔在微弱的月光下映入了伊恩的眼帘里。
“格……”伊恩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本还混沌着的大脑立即清醒了过来,将未念完的名字咽了下去。
格林德沃听到伊恩最开始说出的那个音节神色一凛,继而将这神色掩藏在了眼底,他极其小心的在周围设下一层魔咒,以仿佛在诵念诗歌般的速度缓缓开口说道:“不管你想要干什么,现在请保持绝对的安静。不要惊扰、打断他们要做的事情,不要累及我。”
他们?
伊恩半眯起眼睛向那个令自己万分不适的方向望了一眼,此时有几分清醒的他注意到了一些自己刚才没有注意的事情。那个方向正好被一丛一人高的不知名遮挡住了,可是他依然能从植物的缝隙间看到在枝叶的遮掩下有一群人正站在那里。
视线变得有几分模糊,伊恩依靠着身后的树木稍作休息,待视线清晰起来后,他起身来到早已走过去的格林德沃身边,学着格林德沃的样子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正大光明的偷窥着那里发生的事情。
那群人都穿着一身黑色戴兜帽的斗篷,长及地,他每个人完全将身子包裹进了黑斗篷里面。伊恩依稀可以看出他们的脚下绘制着一个巨大的法阵,而那种令他感到不适的气息正从法阵的中央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那群人神情漠然的围在巨大法阵的周围,似是完全没注意到他们附近正站着两个正在围观的巫师。
格林德沃看着身侧跟过来的那名巫师微皱眉头,自己应该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人。他注意到对方的精神似乎不太好,格林德沃犹豫着要不要趁机下手将这个有可能引得自己暴露的巫师给处理掉,就怕这人表现出来的只是假象,两方的打斗只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迎面吹过来的冷风让伊恩的思维又变得清晰了几分,除去身体上仍有不适,他现在已经完全彻底清醒过来了。他神色晦明地注视着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似是六芒星样子的法阵,手指缓缓地在剑柄上摩挲着。
有两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走到了法阵的中央,他们摘下了自己的兜帽,伊恩看出他们两人正好一男一女。紧接着他们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也就在这时,伊恩才发现这两人斗篷里面没有穿一丝衣物,这一男一女正赤身裸体地站在法阵中央。
他看着女人的手率先缠上男人的脖颈,男人慢慢地倾身而上,两人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一种行为,其他身穿黑色斗篷人们都将自己的双手交握放于胸前,平静地注视着中间那一对男女正在进行的事情,嘴唇不停地蠕动似是在祈祷诵念着什么。
这淫靡又充满宗教意味的一幕被伊恩看在眼里,他疑惑地看向格林德沃,似是在询问这些人究竟是在干什么。然而格林德沃并没有为伊恩解答疑惑,他只是紧盯着那群人中间正交缠在一起的男女,不,准确点说他是在看被这对男女压于身下的法阵。
格林德沃沉默了半晌,突然间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向山下走去,不再去理会这群身穿黑衣斗篷的神秘人物。
伊恩立在原地站了一会,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等一会他很有可能会真忍不住执起剑劈过去,可是在他已经清醒的情况下,他深知这是一种危险至极的做法。伊恩没有继续向山上行走去寻找那个年轻人口中所说的温泉,已经没有任何兴致的他回到了自己在酒吧内的房间。
如果伊恩能晚一点再离开的话,他就会发现那个印在地面上的法阵中央亮起了一圈文字,而这一圈文字正是由构成光照会标志的那四个对称单词组成的。
伊恩回到房间继续蒙头大睡,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幸运的是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感冒症状有所减轻,他来到楼下的吧台前,眼神扫过吧台后面的一瓶瓶酒,然后对着昨天负责接待他的年轻人说道:“给我一杯热果汁。”
听到伊恩的要求,本以为他会点酒的年轻人差点将嘴里正含着的一口水喷出来,“热果汁?”
伊恩点了点头,确定对方并没有听错。
得到伊恩的确定,年轻人还是很尽责的为他倒上了一杯热果汁,毕竟这是一个兼营着饭店+旅馆的酒吧,任何酒水都常备着。
伊恩喝一口热气腾腾的果汁,对着年轻人开口道:“先生……”
年轻人打断了他的话语,说:“叫我保尔就好。”
伊恩顺着他的意思改口道,“好吧,保尔,我想说……你有没有在酒吧里看见一只大概有三英寸高的仙子?”
保尔用“你脑子秀逗了吧”的眼神看着伊恩,说:“这里怎么会有仙子?要找仙子,你可以去阿尔巴尼亚森林附近的空地上看看,这里是不可能有仙子的。”
“不,我的意思是说……嗯,我养了一只仙子,可是今天我没见到它。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过它?”伊恩问道。为了那个小家伙,他可是特意让晨曦分出了一部分力量附着在它身上,就是为了它能为自己与那个斯托克小姐传信,只要那只小家伙没有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由晨曦分出的力量幻化出的那颗晶石丢掉,它就可以在他与斯托克小姐之间任意往返了。
保尔摇了摇头,说道:“养仙子?真有意思。我想我没有见过你的仙子,如果我见到它了我会告诉您的。”
“谢谢。”伊恩将玻璃杯中的果汁趁热全部喝下,一只胳膊放在吧台上撑着脑袋,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估计那只仙子已经由于大意被某个魔法生物吃了吧,他对于保尔说的话可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保尔与伊恩想的差不多,他也只是在说一句客套话,谁知道那只小仙子是不是被某个巫师捉去了呢?他摆弄了一下酒瓶,抬起头来无意间向酒吧的角落处投去了一瞥,他抽了抽嘴角,真是巧了,他看向正在假寐的伊恩,出声道:“先生?”
伊恩慢慢地睁开眼,“嗯?”
保尔指了指角落处,“仙子。”
伊恩顺着保尔手指的方向朝那边看去,一个男巫的正用手指夹着一只仙子的翅膀,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挣扎的小仙子。伊恩一手扶额,他现在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将那只仙子“赎”回来,因为捉住现在的男巫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在后山上碰到的格林德沃。
看到主人就坐在那里,被格林德沃夹住翅膀的小仙子挣扎得更奋力了。伊恩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要不要过去,格林德沃已经将视线投注了过来。
伊恩只好走了过去,一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您好,先生。您手中的仙子是我养的宠物,可不可以将它还给我?”
“我认为你知道我是谁的。”说话间,格林德沃拎着仙子的翅膀将它丢到了伊恩的怀里。伊恩接住被格林德沃扔过来的仙子,在脖颈上晶石没有丢掉的情况下还能被巫师捉住真是笨到家了。
伊恩承认了格林德沃所说的话,说道:“感谢格林德沃先生。”
就在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时,格林德沃却出声叫住了他,并略带疑惑地问道:“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我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面呢?”他顿了顿,然后又补充道,“不包括昨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正在撒泼打滚中
……我能厚着脸皮求个长评吗?
给我点鸡血我就有码字的动力,而且文思如尿崩嗷!
一直想双更什么的,可是你们总是不给我多注射点鸡血的机会t t
------------
35谎言的代价
“唔,不,格林德沃先生,这只是您的错觉。”
伊恩向后退了一步,他转过身去想要离开这里,却看到昨晚那群举行神秘仪式的众多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位坐到了不远处的那张桌子上。事实上他完全不记得对方这张脸,对方那身干净整洁的草绿色麻瓜样式的上衣也使得对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头麦穗似的浅黄色短发也让他整个人如同一个开朗的邻家大男孩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多加注意的。
但是对方身上沾有的微弱黑暗气息却是伊恩所熟悉的,这个人身上沾有的气息与在昨晚的神秘仪式中产生的气息一模一样。
显然,对方身上沾有的那种气息不仅只有伊恩察觉到了,晨曦也感应到了。伊恩感觉到他腰间佩戴着的晨曦有些躁动起来,那股久违的战意让伊恩暗道不妙,他记得自己的骑士导师曾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凡利器必有渴血之欲,纵使是神器也不例外。
真糟糕。
——晨曦,哪凉快哪玩去,别给我添乱。
在半敞的风衣的掩盖下,那柄挂在伊恩腰间的细剑转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格林德沃看着背对着自己僵立在前方的青年,出声提醒道:“先生?”
伊恩重新转过身面对着格林德沃,在格林德沃正坐着的长条沙发另一侧坐下,他没有在意格林德沃似是在无意间划过自己腰间原本佩剑位置的视线,他一边分出了少许心思倾听着有着一头浅黄色头发男子那边的动静,一边应付着格林德沃,“艾维斯·舒马赫,我的名字。”他毫无心理压力的借用了安娜·斯托克的母亲的姓氏,至于艾维斯这个名字则是他在乘坐飞机时从一个麻瓜嘴里听到的,好像是一个歌手什么的。
格林德沃双手交叉放于身前,说:“剑术家,好名字。”语气中似是带了几分赞叹,就好像他是真的认为这个名字很好一样。一个德国常用姓氏配上一个英国人常用名,真是好极了不是吗?就差挂个横幅直接标明“这是我的假名”了。
是的,好极了。
格林德沃在心里默默重复道。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还敢挑衅自己,他是不是该为对方的胆量赞美一两句呢?这种感觉还真是新鲜。格林德沃既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出于某种奇特的心理,他没有立即揭露对方这太过于明显的谎言,偶尔演演戏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娱乐。
格林德沃绝对是冤枉伊恩了,他完全没有想要挑衅格林德沃的意思。
“我们真的不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吗?”格林德沃再次询问道。
“绝对没有。”伊恩毫不犹豫地说道。说完,伊恩若有如无的向那个麦穗色短发男子所坐的位置瞄了一眼。
格林德沃看着伊恩若有所思地说:“回答得如此干脆倒让我感觉你是在掩盖什么,你在试图隐瞒什么事情呢?怎么,难道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怎么愉快吗?”
“不……”伊恩回想了一下自己与格林德沃的第一次见面,他根本就没有与格林德沃说话两人间又何来不愉快呢?
“那就是还算愉快喽?”
“也不是……”
“这么说我们的确见过面。虽然我还是没想起来我们是在哪里见过面的,不过仍然要……”格林德沃用手指捏起玻璃杯纤长的杯柄,向伊恩举了举以作致意,“庆祝我们的重逢。”然后将酒杯里仅剩的一点红酒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伊恩才发觉自己掉进格林德沃设的语言圈套里了,不管自己回答的是愉快还是不愉快,都证明了自己与他的确在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格林德沃先生,您真是太令人……”不过伊恩还是很知趣的没有将最后半句话说出口。
一直都在观察着伊恩神情变化的格林德沃将酒杯蓄满,说:“看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的确不怎么样。可是我实在没理由会忘记一个让人记忆如此深刻的男巫——鉴于你出色的容貌。”
伊恩略带不悦地回视着格林德沃,格林德沃这句话在他听来就像是在说自己除了样貌以外无一长处,他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评价的。
格林德沃似是没有注意到伊恩的视线,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推断,“让我想想,究竟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才能让我忽视一个你这样的男巫呢?莫非……”
格林德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伊恩。
伊恩最为讨厌的一种名为直觉的东西告诉他这种眼神里的含义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感到愉快的。光明神在上,格林德沃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不,不,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种名为直觉的东西再次提醒伊恩还是不知道格林德沃究竟在想些什么为妙。
可惜格林德沃没有读心术,他并不知道伊恩现在正想些什么,就算他知道了伊恩此时的想法,他也不会就此停止自己的话语的。啊,他就是故意的。
格林德沃继续说道:“很抱歉,你知道我一向醉心于魔法研究,对于‘欢好’之事并不热衷,所以……”
伊恩越听越不对劲,他略显失礼的打断了格林德沃话语:“格林德沃先生,您究竟在说些什么?”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再去注意昨晚那群神秘人物之一的男子了,就连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没有注意到。
格林德沃彬彬有礼地略颔首,然后解释道:“安德烈斯那家伙总是为我做一些多余的事情,难道你不是被我遣散回去的床伴之一吗?”
这接近于侮辱的话语让伊恩一时呆立在当场,如果他脾气火爆点,说不定就会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朝格林德沃扔过去了。
伊恩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说:“当然不是!”前世今生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形容自己。
“不,否则我不可能会不记得你。”格林德沃如是道,然后凑到了伊恩的耳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除非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以便于推翻我刚才所做的推断。”
对于一个曾经身处于高位的人来说,太过于强烈的压迫得到的绝对不会是他的顺从,至少伊恩是不会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格林德沃的。
伊恩问道:“你觉得我可能是……吗?”
格林德沃回答道:“单就相貌而言非常有可能。”
两人间太过于诡异的气氛引得酒吧里的客人频频向这边注视,两人靠得极近的身子在他人眼中正呈现出一个略显暧昧的姿势,靠在耳边低语的姿态让两人看起来似是正在耳鬓厮磨,脸上挂着的虚假笑容在外人看来却亲昵无比,为了不漏掉对方任何一丝表情而一眨不眨地双眼成为了他人眼里的深情对视。
一旁的服务员小姐拿着托盘走了过来,她将一把小巧的铜钥匙放在了两人面前的小桌上,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指了指楼上,说道:“去上面吧,两位先生应该会用到房间里的某些东西的。”
听出女服务员的画外音,伊恩微微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解释却看到格林德沃将小桌上的钥匙拿到了手中。格林德沃对着女服务员点了点头,说:“谢谢。”
听到格林德沃向自己道谢,女服务员的双颊立即飞满了红霞,她偷瞄了伊恩一眼然后又向格林德沃抛了个媚眼,这才施施然地离开了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这一章的内容为什么会如此诡异……我也不知道……
写着写着就成这个样子了
下一章……下一章它……
ps:最近两天,字数似乎有日渐减少的趋向= =
为了弥补,明天双更
给我点动力= =+
------------
36微妙的第一次
格林德沃觉得这个他不记得是谁的青年真的有些熟悉,也许是他那不急不缓的步伐让自己感到有些熟悉,也许是对方周身围绕着的那股清澈魔力让自己觉得有些熟悉,总之格林德沃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与对方在以前见过面。
对了,魔力?
格林德沃下意识地低下头凑在对方颈间轻嗅,似乎他这样做就能更加深切的感受到萦绕在对方周身的那股魔力。
青年拎起自己的衣领,微微侧头闻了一下,“我身上也沾染上那种‘味道’了?”伊恩相信格林德沃能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不,没有。你身上的‘气味’与他们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是干净宁和得有些过分了,浑身散发着与麻瓜界教堂里的牧师有几分相似的“味道”。难道就是因为这种气息牧师的气息有几分相似,自己才会感到有些熟悉吗?不对,他应该在别的什么地方碰到过这类似的“味道”,似乎也是一个巫师,那个巫师叫做……
越是急着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或许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记起来。格林德沃拂开对方的手指,食指与中指夹着青年的衣领,顺着衣领渐渐的向下滑。
青年并没有打断格林德沃的动作,他放任着格林德沃愈加越界的动作。
格林德沃注视着青年的铂金色发丝,然后慢慢的将视线从肩胛间向上移,最终停留在对方的双眼上――
这是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
如果不是他深知马尔福家族现任家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没有兄弟,而眼前这人身上也没有魔药的味道,说不定他真会以为这是一个马尔福。难道是这张脸让自己感到熟悉的吗?应该不只是这样才对,这种熟悉感绝不仅限于容貌上,一定还有其他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格林德沃太过专注的视线引得青年发又出了疑问:“我眼睛的颜色很奇怪?
“不,一点也不奇怪。”格林德沃否认道,然后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它很漂亮。”漂亮到让他忍不住想要吻上去,不过他觉得这种尽显真诚与爱意的动作实在不该出现在此时,于是他便将这种莫名的冲动压了下去。
得到赞美的青年理所当然的小幅度点了点头,似是在说“当然了”。
因青年这意外的可爱,格林德沃心中的熟悉感愈加强烈了。
也就在这时,格林德沃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里的事物也在旋转中得到了变换,原本被他半搂着的青年把他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格林德沃不悦地皱起眉头,或许他该给青年一些警告,让对方明白现在在他面前的“格林德沃阁下”究竟意味着什么。
看着格林德沃皱起的没见,青年问道:“阁下现在可好?”虽是这样问着,不过那双毫无担忧关切之意的眼睛却让这句话显得毫无意义,或许连句客套话都算不上。
在这种处于半压迫状态的情境中,格林德沃听着从青年嘴里吐出的阁下一词,他心中再次泛起了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似乎曾经有谁在相似的情况下用这种听似恭敬实则毫无敬意的称呼过自己。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予对方一个小小的惩罚。
“钻心剜……”
可惜这个咒语并没有念完。
格林德沃看着这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阻断了自己施咒的青年,身体里的魔力因咒语失败造成的反噬翻涌起来,他似是尝到了自己喉头里溢出了一丝铁腥。
青年毫无愧疚之心。
伊恩完全没有为格林德沃治疗的意思,他只是平静地说道:“这是阁下您自找的。我听说有人为了调节气氛会用一些……小手段,但是钻心咒还是什么的还是免了吧。不知我有没有对您说过,我对黑魔法实在是讨厌得很呢?它让我很不舒服。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强迫自己去无视自身对黑魔法的厌恶。”
青年的话语毫无波澜,但是格林德沃却能感觉到对方对于黑魔法的不喜,倒不是真如对方刚才所说的“厌恶”,他能感觉到对方只是在“排斥”,一种习惯性的排斥。
“既然你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成见,看来我们没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舒马赫先生?”格林德沃故意在最后加上了青年的假姓,似是在嘲讽着什么。
青年回答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触碰黑魔法,与阁下无关。”
格林德沃保不准以对方截断钻心咒的能力是否还能阻断由他念出的其他咒语,至于无声无杖咒,哈,刚才的魔力反噬已经把这一可能性封死了。他下定决心回到纽蒙迦德后一定要让人给自己定制一根魔杖。
格林德沃想要将对方一把推开,却听到青年这样说道:“不要反抗,不要动。”
然而青年这样说的后果就是挑起了格林德沃更大的怒意,但是他却浑然无视了由那双冰冷且毫无感情的海蓝宝石色的眼睛里投射出来的视线,他耐心的为对方解着刚才还未完全解下的衣扣,神情专注且认真,仿佛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再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力……也许把“仿佛”这个词去掉也是可以的。
格林德沃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用手阻挡了一下对方的动作,警告道:“舒马赫先生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青年没有立即回答格林德沃的话语,他轻而易举地绕过了格林德沃的手,跳过了那几颗扣子,用手指将其他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后,他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我认为格林德沃是很清楚我要做的事情的,难道您之前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他的预先计划中,他才是处于青年这个位置的人才对。如果两人的位置对调一下的话,他还是很乐意将这件事情继续下去的。
对方还未对自己进行撩拨,格林德沃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有了反应。该死的!格林德沃向床头柜处的香炉投去了一瞥,果然不愧是服务员“特别提供”的房间。理智上,格林德沃警告自己现在应该用门钥匙立即回纽蒙迦德去,但是情感上……
不管格林德沃究竟是怎样想的,他选择了留下了这一点似乎已经很好的说明了某些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伊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忆着从他人口中道听途说的一些经验,看着脸色不怎么妙的格林德沃,心想这个时候的是不是到了“吻”这个步骤了?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半伏在自己身上有些走神的青年,忍无可忍的他直接伸出手臂搂住对方将青年拉到自己眼前,不理会对方稍显惊讶的眼神直接吻了上去,将舌探到了对方微张的口中,细细地舔舐着里面的每一寸地方,看着半垂着双眼好像有些无动于衷的青年,格林德沃故意用舌尖轻轻扫过对方的上颚,这个动作意料之中的激起了青年的一阵轻颤。
格林德沃的这个动作终于让伊恩有所回应,伊恩彻底伏□学着格林德沃的动作,用舌尖缓慢又仔细地扫舐着对方的口腔,接着又主动勾起格林德沃的舌,动作温柔细致得磨人。
格林德沃放任自己沉浸在对方略显生疏的吻技中,即使他没忘了在接吻过程中换气,却还是因这个时间略长的吻乱了呼吸节奏,而对方好像还是与之前一样。他感到青年用牙齿轻咬自己的舌尖,格林德沃猛得推开对方。
伊恩不羞不恼,反倒用手指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果然是吻吗?那么下一个步骤应该是……”
看到对方仿佛正在背步骤的神情,格林德沃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反客为主。但是他刚为了这个念头做出一点动作,他的双手就被青年扣住了。
伊恩说:“别动,你会打扰我思考的。”他可不想落下任何一个步骤,使这个“第一次”变得有些不完满。
格林德沃问道:“让我来不就行了?”
伊恩无比干脆地回答道:“不行。”
仿若在膜拜某件圣物般在格林德沃眉间印下一吻,然后这个吻逐渐下移,双唇轻触对方的眼睑然后立即分离,他与格林德沃对视着,问道:“需要我在此时说‘我爱你’吗?”
格林德沃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非常极其微妙,他带了几分挫败的语气说道:“……不用。”
伊恩点了点头,低下头吻着格林德沃的脖颈,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对方的肌肤,然后用牙齿不轻不重地舐咬着,满意地感觉到了对方的身子在自己的动作下变得有些僵硬,至少这证明了他所做的一切并非都是无用的。
过了一会,伊恩如同之前的格林德沃一样向床头柜上瞄了一眼,或许他在一进入房间时就该将这个熏炉里的燃香灭掉。不过此时这样做似乎已经没有用了,那就让它继续点着吧。
青年向吊顶上的水晶吊灯挥了挥手,原本朦胧暧昧的光线彻底暗淡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的心情是不是变得和标题一样微妙了= =+
h什么的,就这样了……
以后再补……吧
望天,要揍的请揍轻点
此乃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ps:感谢terry4869扔了一颗地雷~来,让我抱抱=3=
------------
37所谓预言梦
伊恩坐在从德国飞往英国的客机上小睡了一会,在这极为短暂的睡眠期间他做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梦境。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久违的米德加尔特大陆,他仍然是那个集万众光芒于一身,无论走到哪里受到的都是崇敬又狂热的视线的圣殿骑士,梦境中也没有出现到那个让他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巫妖,按理来说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梦境,至少能稍微平复一下他日渐思念家乡的心情。
可是这也只是“按理来说”,我们都知道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总是不能按常理来解释的,梦境中的事情往往会朝着一种诡异的方向发展,而且还是你自己无法控制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当我们在做梦时,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察觉不到自己此时正身处于梦境之中。
至少伊恩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某一天清晨――自然是在梦中,当伊恩从睡梦中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床侧多了一个赤身裸体身材丰满的漂亮妹子。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对方是一个暗精灵。一个侍奉着光明神长大的神殿骑士竟然把一个堕落精灵给睡了,他已经预感到如果让导师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首先升起的念头竟然不是先向光明神悔过,而是考虑着是否该将这个暗精灵给就地解决了,一个圣光照耀就能将这个暗精灵“净化”了。如果是在平时,他是绝不会这样想的,不过谁让这是在梦境中呢?合理与否的界限早就模糊了。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决定,他寝室的房门就被人踹开了,来人正是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穆兰大公的掌上明珠。
这位性子泼辣的小姐立即就指着那个暗精灵的鼻子开骂了,言辞之难听、语言之粗鄙实在让伊恩大开眼见,啊不,应该是大开“耳听”。在骂完暗精灵少女后,她又将矛头指向了伊恩,“我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伊恩知道她指得是什么,每一个圣殿骑士在三十五岁都会得到一个卸任的机会,你可以选择回去继承家业亦或是选择抛弃家族留在圣殿。
伊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那你可以不用等了,我的选择与我的导师一样,我会将自己未来的生命都奉献给光……”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这位大小姐已经抬起手来准备打伊恩一巴掌。
啪――
粉红色的巴掌印没有在伊恩的脸上浮现出来,反而印在了幕兰小姐的脸上。伊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他无视了幕尔兰大小姐近乎于怨毒的视线,看着被自己晾在一旁的暗精灵少女,平静地拉起对方的手走出了寝室。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私奔?
就在伊恩准备对身边这位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精灵妹子聊一聊时,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漂亮妹子的面孔竟然在逐渐变成另一人的脸,黑色的头发变成了亮丽的灿金色,暗红色的双瞳变成了澄澈的蓝色,以及……
光明神在上,这个家伙的体型怎么看都是男人才会有的身材吧!
与他“私奔”的人怎么从少女变成男人了?
极度窘迫与惊讶之下,伊恩从梦境中醒来了。他仍然是在麻瓜们的客机上,自己的身旁不是精灵少女也不是最后出现的那个金发男子,而是一位年过五十的麻瓜妇人。伊恩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很是不解为何格林德沃会跑到了自己的梦境中。
据说巫师的梦境都是带有意义的,那么这个梦境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人们总说双胞胎之间具有心灵感应,或许这种说法是真的。在卢修斯倚着沙发闭着眼睛小寐时,他也做了一个梦境。继伊恩做了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梦境之后,卢修斯也做了一个不美好的梦,一个噩梦。
梦中的他和伊恩已经从霍格沃兹毕业,出于父亲的要求他不得不认伏地魔为主人,就在他以为伊恩会与自己一起步入这个令人愁苦却不得不踏入的漩涡时,他却突然发现伊恩并未选择成为食死徒。
卢修斯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该沮丧好,伊恩与他面对面,他想上前一步对伊恩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靠近他,他越向前走两人相隔的距离就越远。渐渐的,两人被一层薄薄的白雾隔开了,他连伊恩的身形都看不到了。
他向他大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雾越来越大,一片浓雾中只剩下了他自己。
周围的所有景色似是都消失了一般,卢修斯在这片白雾中茫然前向。
突然间,他的膝盖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踉跄了一下,当他站定后,他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一个墓碑,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在他准备无视这个墓碑继续向前行进时,他的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
他的膝盖一阵瘫软,手指略带颤抖的抚摸着这个墓碑。卢修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墓碑上雕刻的名字,他不知自己在墓碑前呆愣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时,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父亲……”
卢修斯觉得自己的手中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银质蛇首的权杖,卢修斯曾在自己父亲的手中以及家族长辈的画像中见过无数次,这是象征着马尔福家主之位的手杖。
父亲的墓碑以及象征着马尔福家主之位的权杖的相继出现,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你的家主之位是依靠你父亲的死亡换来的。
手中的魔杖非但没有证明他的“成功”,反倒像是在唾弃他的无能。
“不,这不可能。”
卢修斯下意识地否认道。
此时被他握在手里的权杖就像是一根滚烫的烙铁,灼热的温度不仅烫伤了他的手,更是在他的心间硬生生地烫出了一个豁口,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将它丢了出去。在他听到前方传来手杖落地的声音时,他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浓雾中,前方似是有一个人弯下腰捡起了被卢修斯扔出去的权杖,那人向着卢修斯缓缓地走了过来,对方沉稳又清晰的脚步声与他此时慌乱的心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恩?”待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时,卢修斯才认出来人是谁,他本以为对方捡起的是被自己扔出去的手杖,没想到对方拿在手里的东西是一把他从未见过的剑。
卢修斯从对方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了充满惊惶与悲伤的自己。他焦急地抓住了来人的衣角,近乎乞求道:“不要走。”
……
伊恩刚回到马尔福庄园,原本他是想先找到父亲向他说一下自己已经回来了,但却被家养小精灵告知父亲去了“那人大人”那里,伊恩只得先去找卢修斯。
根据家养小精灵的提醒,伊恩在书房内找到了卢修斯,他刚靠近卢修斯就被他抓住了衣服,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让他留下来的话。
“卢修斯?”伊恩轻轻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将他从梦中唤醒。
卢修斯从梦中转醒,他像是在确定什么般向四周张望了一番,他将手背放在自己额头上,不出意外的他触摸到了一层冷汗。
伊恩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卢修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在伊恩面前撒了谎,他想这个梦境还是不说出来为妙。
伊恩注视着他的双眼,卢修斯觉得他一定已经看穿这个太过明显的谎言了,就当他已经做好被伊恩追问的准备时,却听到伊恩这样说:“那就好。”
卢修斯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梦境中伊恩手里拿着的那把剑,卢修斯犹豫了一会,终还是问道:“伊恩,你会用剑吗?”
伊恩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之意,在听到卢修斯的问题后他几乎是立刻回答道:“不会。”他同样对卢修斯说了一个谎言。
卢修斯彻底放心。那只是一个梦不是吗?一个可有可无的梦而已,根本不需要对它投注太多的心思。他竭力的安慰着自己。
卢修斯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弟弟伊恩在回到马尔福庄园之前也曾用类似的理由试图说服自己。
……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毕)
------------
38番外 ·吵架
米德加尔特大陆――
坐在板凳上怀抱自制弦琴的吟游诗人半阖着自己的双眼,自顾自地弹唱着,身体里流淌着的一半精灵血统使他的歌声有着得天独厚的美妙感。不过酒馆里的客人们很少会耐下心来倾听他的歌谣,堪称暴殄天物。
酒馆的角落的小桌上坐着两个身着便装的圣骑士,年长的那位看起来应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他的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折下来的草茎,他指了指坐在中央的吟游诗人,对着自己对面那个稍显年轻的骑士说道:“我说你个笨蛋,虽说这些吟游骑士总爱胡说八道,不过你把他们说的话去去水分,也差不多就是真相了。这把剑落在你手里真是亏大了。”
坐在年长骑士对面的那位年轻骑士有着一头浅金色的头发,在酒馆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暖洋洋的橘色,他瞪了年长的骑士一眼,说:“我怎么知道它真是那把传说中的晨曦。”
年长的骑士用眼角瞄了青年一眼,“切,说你笨你还真笨。当年那个老不死的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他说什么来着……你就不会动动脑筋想想他说那些话的意思呀?”
年轻的骑士眉头一跳,他咬了咬牙,对着年长的骑士说道:“导师,请用敬语称呼教皇大人。”
年长的骑士端起桌子上大杯啤酒一口饮下,他摆了摆手,说道:“要是让那家伙知道我用敬语称呼他,他非得笑破了肚子。”
年轻的骑士不置可否的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无视眼前这位没个正经的年长骑士。
“啊咳咳,你家那位来找你了。”年长骑士无意间向门口扫了一①38看書网速地清理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杂物,挺直了腰板,原本稍显“豪放”的举止立刻变得正经起来,嘴里原本叼着的那根草茎也不知被他丢到了哪里。
看着自家导师在短短几秒内来了场大变脸的青年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真快被对方憋出内伤来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偏过头就看到了年长骑士话语中的那人。
很显然,酒馆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来人,他那头灿金色的头发与海蓝宝石色的双眼很是符合当地人的审美观,坐于柜台前的女老板大胆的向他抛了一个眉眼,但却得到了来人的无视,引起酒馆里其他人的哄笑。
他径直走到年轻的骑士身旁,他俯下/身在青年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成功地得到了青年的瞪视,他无视了两人对面的年长骑士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小饮着。
年长骑士对着来人质问道:“背弃光明的黑暗法师,你因何来到圣都?”
年轻的骑士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年长骑士一脚,年长骑士的嘴角抽了抽,然后隐晦地瞪了青年一眼。
金发男人用手拨开垂落在青年耳际的头发,轻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好笑地看着对方向旁边挪了一下/身子,完全将年长的骑士视如无物,引得年长骑士咳嗽不止。
年轻的骑士压低了声音,说道:“注意影响。”
金发男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颌,然后看似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年长骑士抹了一把脸,不再装模作样,他直接拉过青年,在他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紧接着青年骑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错了,其实我才是上面的那个。”
年长的骑士一副“你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没有相信青年说的话。
青年继续为自己辩解:“我说的是真的!”看着年长者仍然有些不相信的眼神,年轻的骑士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双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觉得在酒馆里讨论这种问题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算了,不和你废话了,自己付酒钱吧。”
说完他拍了拍身侧金发男人的肩膀,然后他向着酒馆门口走去。
年长的骑士拍了拍桌子,“诶诶?我说徒弟啊,你不能这样,你导师我没带钱呀!”
金发男人捂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大笑着,然后向着被青年留在桌子旁的年长骑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带钱。
年长的骑士不知从哪掏出又一根草茎将它含在了嘴里,用眼角瞟了一眼金发男人,说:“你拐跑了穆兰大公的女婿,你……嗯……反正你最近小心点就对了。”
金发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酒馆。
当酒馆角落里的这张小桌旁只剩下年长骑士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嘟囔道:“这小子真狠心,说不付帐就不付帐了。”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收了这么一个混/蛋徒弟的,竟然和异教徒搞上了。真他/妈/的不让人省心。
……
格林德沃走出酒馆,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正在路边等着自己的伊恩,他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般看了伊恩几眼,然后感叹道:“真让我感到惊讶,原来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伊恩边向前走着边回答道:“当然。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难道不是吗?”格林德沃大步跨到伊恩面前,一手抵着自己的脸颊,左臂拖着右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身前的青年。他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语气浅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的人呢。特别是在说谎的时候,我可是从来没见你因为这个而感到难为情过,你知道你已经骗了我多少次吗?”
伊恩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那双近在咫尺的蔚蓝色眼眸,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不知道。”
格林德沃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真挚了,“是你从来没有去数过呢,还是已经数不过来了呢?”他抬起一只抚向伊恩的脸颊缓缓的摩挲着,说道:“另外,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伊恩不解:“好奇什么?”
格林德沃扬眉,“你没有注意到吗?自从来到――啊不,对你来说应该是回到――这个世界上后,你的言行与之前有了一些很细小的差别,很少,但是很明显。”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我有些陌生?”伊恩问到,疑惑着又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这种忧虑是多余的,我永远是我。”
他微微歪头思考了一会,回想着自己前段时间从某本杂记上看到的一句话,说:“我对你的爱是不容置疑的。”
很显然,格林德沃对于伊恩如此直白的情话有些不适应,他转过身,说:“好了好了,走吧。”
“唔,其实我也没有办法。”这个世界看似无拘无束,不过它在某种意义上所带有的枷锁却一点也不比那个“魔法界”少,伊恩歪头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前几天在处理那个亡灵法师的事情上不小心刺/激到了自己这位同样崇尚黑魔法的爱人。“我必须树立起一个完美的形象以应付公众,这个身份给予了我莫大的放肆权利,但它同时也要求我在某些事情上收敛起自己真实的想法,必须以符合自身身份的某种态度对其进行处理,这与我的想法无关,这只是……”
格林德沃猛得转过身来,双眼直直地看着对方。伊恩明显感到对方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似有正在积蓄魔力以待施展魔法的架势,伊恩的话语被他打断。
格林德沃问:“那就抛弃那些束缚你的枷锁。”
伊恩:“……那是神的恩赐,我不可能那样做。”
格林德沃指了指街边正在向行人卖花的一个小女孩,对着伊恩说道:“如果我现在将她制成阴尸……”
伊恩没等格林德沃说完,出声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有得罪过你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你先让我把我的问题说完,如果我那样做了,你打断怎么‘处置’我呢?你是打算继续站在你神圣高贵的位置上对我进行裁决呢,还是打算违背你的职责放我一马?啊,对了,别忘了这里可是圣都,这里可有着不少圣殿骑士呢,你愿意临阵倒戈吗?”格林德沃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
“盖勒特,你这是在无理取闹!”伊恩微恼,原本平静的双目染上了一层薄怒。
“那又怎么样?”格林德沃坦然地与伊恩对视着,“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
“给我一个答案。”格林德沃不容置疑地说道,双目冰冷。其实他一开始想说的是“给我一个能让我感到满意的答案”,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伊恩的真实想法,即使那个回答可能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伊恩问道:“你真的想听我的答案?”
格林德沃点了点头。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会亲手捉住你……”
格林德沃的眼神变得冰冷且深沉,萦绕他在周/身的魔力似乎变得又冷厉了几分。
伊恩继续说道:“把你藏起来……囚禁你。”突然间,伊恩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将自己一直想说却一直隐藏在心底没说出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会亲自看管你……这样你就再也不能无视我的警告,做一些总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的事情了,只要你还在我的视线内一分钟,我就让你的一切行动都以我的意愿为准则。”
第一次听到伊恩这般不讲理的话语,格林德沃微楞,两人间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说道:“我会逃跑的。”
“不,你没那个机会的,我会让你连床都下不了的。”
格林德沃:“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也许……我该在你还未对那个女孩造成伤害之前就实施这个计划?”
格林德沃:“你够了……”
伊恩:“不够,你必须为你今天的无理取闹给我一个解释以及补偿。”
“伊恩,我们去吃烤鱼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
“那就去吃……”
------------
39伏地魔再临
当伊恩从德国回到英国几天过后,阿布拉克萨斯才回到了马尔福庄园,而马尔福家的主人伏地魔也来到了马尔福庄园。这位马尔福全家上下都敬畏着的大人――伊恩对伏地魔是否敬畏还有待商榷――突然到来,令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好一阵慌乱,就连卢修斯也小小的不知所措了一下。
卢修斯站在比伊恩稍靠前半步的位置,右手抚上前胸,说道:“lord,日安。”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伊恩稍落后于自己,因为这种举动会让他觉得自己与伊恩稍显生分,可是伊恩却总能找出借口让他不得不这样做,这种感觉似乎有点像是在回避着某些事物。
那么他究竟是在避免与自己争夺这个家主之位呢,还是在避免与这位黑魔王发生接触呢?情感与理智上,卢修斯都比较偏向于第二种答案,可是这样一来他又有新的问题了,是什么原因让伊恩不愿面对伏地魔呢?
伏地魔面前的卢修斯恭敬地垂着双目没有与之直视,也因此伏地魔与阿布拉克萨斯都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心不在焉。
伏地魔微微弯了弯唇角,这个并无多少暖意的浅笑因他这张丰神俊朗的脸勉强能算作一个亲切的笑容,不过前提是你能忽略他那双毫无笑意的眼睛,“真让我惊讶,这两个小家伙的变化真大。”
阿布拉克萨斯一如既往的将柔和的笑容当做自己面具戴在脸上,让外人看不出他内心的丝毫想法,“小孩子的个子总是长得很快的。”
接着这两人就像是完全忘记了卢修斯与伊恩的存在一样,在他们面前自顾自的聊着天。
伊恩盯着茶几的边缘,伏地魔与自家父亲正在交谈的某些重要信息刚进入了他左耳里就从右耳里钻出去了,只有在两人偶尔提到自己名字时,他才抬起来对着自家的父亲大人以及黑魔王大人露出一个酝酿已久的羞涩(?)笑容。
而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卢修斯都会微不可查的低下头以掩饰自己有些扭曲的嘴角,只有卢修斯与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伊恩再一次以脱离自己性格的举动证实了他对于黑魔王的不待见。
或许恶作剧之神此时正好光顾了马尔福家,伊恩听到伏地魔突然说道:“阿布,你不介意你的小儿子陪我一会吧。”
“这是他的荣幸。”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完便向伊恩投去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伊恩从半走神状态回过神来,在父亲的眼神示意下向前走了半步。
伏地魔在伊恩与卢修斯之前看了几眼,说:“你们似乎还不知道?呵呵,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我想我会在马尔福庄园住上一段时间。”
伊恩在心底默默向阿布拉克萨斯控诉着,估计自己这一个假期都过不舒坦了。
“那么……伊恩,现在带我庄园内的书房吧,我有些东西想要查一下。”
“lord,请随我来。”
伊恩应伏地魔的要求将他带到了马尔福庄园的书房内,虽然他认为这位完全不拿马尔福庄园当别人家的伏地魔应该早就知道书房在哪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尽职尽责的将伏地魔带到了书房内。
伏地魔对于马尔福庄园的书房的确非常熟悉,他一进入书房就驾轻就熟地走到了某一个书架旁,在他抽出了一本书后就坐在了窗边摊开书籍阅读着,而伊恩则被他晾在了一边。
伊恩:“……”他是选择离开把书房留给伏地魔一个人好呢,还是选择留下来呢?在伊恩站在原地把伏地魔当做一座雕像欣赏了几分钟后,他也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毫无心理压力地坐到了伏地魔对面。
伏地魔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话语,于是伊恩就当伏地魔默许自己留在这儿陪着他了。
一时间,书房里只留下手指翻过书页发出的微弱声响,然而这样的静谧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
伊恩本想要换一本书来阅读,他刚走到书架旁,手指还没碰到①38看書网籍,书架上层的某几本书突然掉落到了地面上,在安静的房间内发出了一阵清晰的响声。伊恩抬起头看着书架最上层,只见一只蒲绒绒在上面蹦跳着,然后迅速地消失不见。
伏地魔不悦地皱起眉头,说:“如果你不想让那只蒲绒绒继续捣乱的话,刚才应该用魔咒立即捉住它。”
伊恩停下正在进行着的从地上捡起①38看書网架上的动作,转过头对着伏地魔说道:“可是我的魔力会令您感到不适,所以……”虽然他没有说完,但是他想伏地魔应该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伏地魔在上一次来到马尔福庄园时对他说的话。
伏地魔问道:“是阿布拉克萨斯让你不要在我面前动用魔力的?”
“父亲他的确这样吩咐过。”说完,伊恩有些担心父亲会不会因此受到伏地魔的惩罚。
伏地魔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你父亲总是考虑太多的事情。”
伊恩刚想为父亲解释一番,却听到伏地魔又说道:“抛却你父亲平日里对你说过的关于我的种种警告吧,虽说你的魔力的确让我感到不舒服,不过……”伏地魔觉得自己在这个男孩身边就会比平时更容易平静下心思,分裂灵魂后产生的焦躁之意被轻易的压制了下去。是因为对方魔力的特质吗?这只是一个还未经过证实的猜测,或许只是巧合。
这只是神职人员的共性。
注意到伏地魔投注在自己身上饱含几分探究的视线,伊恩被袖子掩盖住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起魔杖来。他拿着重新挑选好的书籍走到桌子对面,刚想坐下继续读书,伏地魔就将自己正在看着的书籍扔到了伊恩面前。
“男孩,从倒数第三页开始往后读给我听吧,我要休息一下。”说完伏地魔就依靠着椅背闭上了双眼,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有多想将自己手中的大部头书直接扣到他头上。
伊恩轻咳了一声,开始按照伏地魔的要求给他读书。抑扬顿挫的语句从伊恩口中吐出,属于少年的清朗声音在书房内徐徐响起。
他不喜欢伏地魔,与其期盼他有一天会如同其他斯莱特林那样全心全意的崇敬这位黑魔王,还不如想象他有投入黑暗神霍尔德尔怀抱的那一天。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听从黑魔王的任何命令,但是他的父亲却希望他能这么做。
米德加尔特大陆,一个多位面组成的世界,异域来客虽不常见但也算不上稀奇,他曾经听一位曾到过某个半位面的法师这样说过,作为一个外来者当你试图抹去那个地方一个至关重要的存在时,你就要做好挑战他背后所牵连到的种种规则的准备;如果你还想继续在那里生存下去,你还要做好建立一个新的规则将其取而代之的准备。如果没有应付一切变化的方案与能力,那就不要选择由外力强行改变现状,你所能做到的只有融入。
“你在走神。”伏地魔突然出声道。
伊恩有些惊讶,他快速地扫过刚才自己念的那一句话,确定自己并没有念错。伊恩疑惑地看了伏地魔一眼,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走神的?
伏地魔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伊恩合上手中的书籍,回答道:“突然想起了在拉文克劳内部图书室里看到的一本书。”
“哪本书?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也看过呢。”
你当然不可能看过。伊恩在心底悄悄说道。他挑选了一些米德加尔特大陆上人口流传的故事讲给伏地魔听,伏地魔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伊恩说出的故事,书房内气氛似是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安静宁和的感觉。
伏地魔微抬眼,“一本故事书?”
伊恩回答:“是的。”
“很有趣的一本书,不过我建议你多看一些有用的书籍,不要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用又虚假的童话故事上面。”显然伏地魔对于伊恩所讲的这些故事感触不大。
伊恩:“谨遵教诲。”
就在以为伏地魔会继续对他说教一番时,他听到伏地魔说:“还有其他的故事吗?如果还有的话明天继续讲吧,我就向你父亲借你几天好了。”
------------
40副校长转正
阿布拉克萨斯当然不会对伏地魔口中的“借”发出任何异议,于是伊恩这一个暑假过得可谓是相当“不错”。卢修斯希望假期晚点结束以延长与黑魔王相处的时间,而伊恩则恰恰相反,他以前所未有的热切心情期盼着霍格沃兹开学的那一天。
继谢诺菲留斯之后,伏地魔是第二个让伊恩升起一种“自己真可以去抢吟游诗人的饭碗了”这种感觉的人。面对黑魔王,伊恩只觉得自己的口才有了飞一般的提升,要把各种梦幻美好的故事内容渲染成这位黑魔王大人爱听的童话,这可真不是一件简单活。
卢修斯看着这几天不论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伊恩,问道:“lord他很难相处吗?”
“不算太难。”伊恩趴在窗台上,仔细想了想自己与伏地魔相处的过程,的确算不上难以相处。
他不得不承认伏地魔是一个博学的人,与一个博学的人交谈通常会有两种结果:一是由于无法跟上对方太具跳跃性的思路而使得谈话冷场,二是由于不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能接上话而使得交谈甚欢。很显然,谈话技巧一流的伏地魔是绝不可能会让两人间出现冷场的,伊恩除了在讲故事时稍微耗费点脑子,平时与伏地魔交谈是相当轻松的,至少他不用竭尽脑汁去思考下一个话题是什么。
“据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给他讲故事?”卢修斯颇为好奇地问道,伊恩可是从没有给他讲过故事,好吧,谁让自己是哥哥而伊恩是弟弟呢,就算是讲故事也应该是自己讲给伊恩听才对。
说到这个伊恩似是来了兴致,“是啊,你想听吗?”
“反正我现在没有别的事情,你就说吧。”卢修斯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他对着空气呼唤了一声家养小精灵的名字,让家养小精灵为两人准备了一份水果切片。
伊恩打开窗户,让一只即将撞到玻璃上的仙子飞进来,他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说道:“又来了一个听众,或许我真该考虑一下吟游诗人这个职业了。”
比起伊恩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烦心,格林德沃烦心的事情要更多。
首先他查不到与那个“艾维斯·舒马赫”有关的任何信息,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假名,但这个假名也是他目前知道的唯一与对方身份有关的信息了。原本打算事后算账的这个念头只得被他暂时压在了心底,如果对方再次出现到他面前,格林德沃认为自己绝对会马上给对方一个钻心剜骨。
不过令他烦心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那只是私生活出的一点小问题,让他烦心的原因主要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英国那边……
德国与英国之间的国际壁炉似有关闭的兆头,就像是二十多年前那样。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已经知道他从纽蒙迦德里出来的邓布利多的意思,还是不知从哪得到自己要复出的消息的英国魔法部的意思。不管这究竟是谁的意思,它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龟缩,又是龟缩。
一遇到危险就龟缩,这就是英国魔法界面对危险时的做法,英国魔法界的态度一向如此,非要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否则绝不会主动迎击。在过去与英国进行的长时间拉锯战中格林德沃已经很熟悉这一点了,不过每当他看到英国的这种处事态度,他仍会不自觉地火气上涌。
英国魔法界已经懦弱到这种份上了吗?还是说他们都在忙着窝里斗?格林德沃无不嘲讽地想到。
令他烦心的事情或许还要算上光照会?
一群占据了羊窝披着羊皮却坚称自己是狮子的狼——这就是格林德沃对他们的评价,一个形象无比的评价。一群异类巫师套上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被麻瓜教廷抹杀掉的光照会的名头冒充着麻瓜,一群假扮着麻瓜坚决否认自己巫师身份的巫师构成的组织——被偷梁换柱的光照会。
这群既不信仰上帝也不信仰梅林的狼崽子们的野心大得很,格林德沃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的追求目标与他们一直以来坚持的目标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这些家伙有这个心却没这个实力,贪心不足蛇吞象,虽然格林德沃已经预见了他们的毁灭,但是在他们还未被“毁灭”之前,他们所造成的麻烦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了,这个过程需要加快,必须加快。
……
在伊恩强烈的期盼下,霍格沃兹的开学日终于到来了,他终于不用继续面对至今仍住在马尔福庄园内的伏地魔了。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阿布拉克萨斯照旧叮嘱了伊恩与卢修斯两人一番。临分别之际他慈爱地吻了伊恩的额头一下,说道:“伊恩,你表现得很好,真的。”能让他那位越来越喜怒不定的好友保持了一整个暑假的好心情,阿布拉克萨斯认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句“表现得很好”能概括的了。
没等伊恩说什么,阿布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在家憋坏了,在霍格沃兹里就把一切事情都放下吧,不用再去思考怎样面对lord了。”
“我已经期盼开学很久了。”伊恩适时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愉悦,这可绝对是真情流露。
“那么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上车吧!再见,卢修斯,伊恩。”阿布拉克萨斯对着两人语气轻快地说道。
卢修斯说:“我会想你的,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我也会。”
两人登上霍格沃兹特快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金发女生。
“今年的新生,纳西莎·布莱克?”伊恩将那个女生的名字念了一遍,然后他看向身侧的卢修斯,说,“你不过去找她聊天吗?”
卢修斯先是微瞪了伊恩一眼,然后一把拉开马尔福家包厢的门扉,将行李书放到座位上,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呢?”
卢修斯的语气似乎不太对,略加思索没有得出结果的伊恩便不再去追寻卢修斯有些反常的原因,“按父亲的意思你的未婚妻很有可能就是她,你不去找她……培养一下感情吗?”
听到伊恩如此正经的与自己讨论有关未婚妻的事情,卢修斯稍显不自在,“也只是‘有可能’。”
伊恩站在门口偏头向纳西莎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后,他也跟着卢修斯进了包厢并将包厢门关好,“如果你与她搞好关系了,不就成为‘一定’的事情了吗?”
“……不用你管。”
“我不管我不管。”伊恩应道。听说布莱克家的纳西莎小姐在几个姐妹中长得最漂亮,性格最乖巧,他这不是“爱兄心切”想让卢修斯“先到先得”吗,若是卢修斯直接把纳西莎拐到手了,婚约什么的还用考虑吗?可惜卢修斯不领情。
过了一会儿,包厢门突然被一阵大力猛得推开,卢修斯和伊恩被吓了一跳。
卢修斯收起手中的魔杖,对着刚才推门而入的克拉布说道:“克拉布,你的礼仪课程白学了吗?”
克拉布道了几声歉,有些气愤地说道:“刚才我要开门时,一个格兰芬多从我和高尔身边挤了过去,我一不小心就推开门了。”
卢修斯:“高尔?”
这时,伊恩和卢修斯都看到了克拉布身边那个看起来要更为健壮的男孩子。伊恩向他打招呼:“高尔,好久不见。去年时我本以为你会和克拉布一起入学的,我都忘记你是今年才能入学了。你好像又长高了。”
与老实的克拉布相比,这个高尔看起来要更像一个斯莱特林,与他聊了一会的伊恩觉得自己要更为喜欢克拉布,他不喜欢在说话的时候太耗费头脑,他已经小心谨慎了一个暑假,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学校生活也变成这样子。
伊恩又一次一觉睡到霍格沃兹特快到站。
学生们进入霍格沃兹大厅在各学院的长条桌两侧落座后,许多学生都眼尖的发现校长位置竟然没有空着,不过坐在校长位置上的那个巫师并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经常不来学校的老迪佩特校长,而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霍格沃兹的副校长先生邓布利多教授。
伊恩侧过头向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克拉伦斯问道:“要换校长了吗?”父亲他好像没有对自己说过,不过邓布利多本来就是副校长,他成为校长好像不需要校董任命,也许父亲他还不知道?
克拉伦斯点了点头,然后凑到伊恩耳边小声说:“老迪佩特校长在前天傍晚被送进圣芒戈去了。”然后他坐正了身子,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妈妈是那里的护士。”
伊恩了然,说:“愿梅林保佑迪佩特校长早日出院。”
克拉伦斯往自己嘴里送了块蛋糕,然后嘟囔着说道:“有点难,据说迪佩特校长这次有点危险。”
过了一会儿,为数不多的新生被分院帽分到了不同的学院内,在众人吃完晚餐后,邓布利多教授从教授席上站了起来,“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的迪佩特校长由于年事已高不能继续管理霍格沃兹了,我将代替迪佩特校长接任霍格沃兹校长一职。(注:比原著提前了约五年。)”
说到这里,格兰芬多学院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邓布利多向下压了压手,示意格兰芬多们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我将不再教授大家的变形课,麦格教授将从你们的变形课助教成为你们的教授,并接替格兰芬多院长一职。另外,费尔奇先生警告大家不要夜游……”
克拉伦斯打了个哈欠,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变换嘛,老迪佩特校长早就不主事了。”
伊恩点了点头,附和几句,也就是变形课教授稍微变动了一下,走个形式而已,然后他也跟着克拉伦斯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卡拉伦斯突然问:“对了,邓布利多有没有提到空出来的副校长由谁担任?”
伊恩回答道:“啊,好像没说,副校长的任职应该是由校董决定吧。”
克拉伦斯:“是吗?看来在校董未做出决定之前,邓布利多会一人身兼两职了。”
“……好像与他没转正之前没什么两样。”
“不,至少头衔不一样了。”
伊恩:“好吧,头衔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不管迪佩特退休与否,邓布利多仍是主事的那个,只不过在名头换了以后,他掌管起霍格沃兹来更名正言顺了= =
ps:当我在看上一章的评论时,我正在喝着水,结果差点一口水喷到了屏幕上
让伏地魔用身体还什么的实在是屌爆了!真神了!作者甘拜下风otz
------------
41茫然的开端
无谓的忙碌让他烦躁,过度的空闲让他茫然,当他期盼已久的学院生活真正来临时,伊恩又陷入了去年他刚进入霍格沃兹时的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他想要追寻的答案仍旧没有一个结果,基本上每天他都在重复着去年他所做的事情。
不过让伊恩感到庆幸的是,那位他投注了不少心思的安娜・斯托克小姐,在他将有关她母亲舒马赫女士的近况告诉她后,她对那位“骑士大人”已经越来越不设防了,虽说她对他的防备本来就很少。
最开始两人间只是聊一些可有可谓的琐碎之事,而现在安娜已经可以在寄给伊恩的信上尽情挥写近日来遇到的烦心事,包括一些从同学那里听到的小秘辛,这让伊恩有种自己成为了安娜的日记本的错觉。
当他以半开玩笑的口气在回信上这样写了后,安娜在信中很是认真地回复道:“我对您的信任要远胜于一个日记本,即使它被那位伟大的黑魔王施了数道保密咒也一样。”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任让伊恩升起了几分受宠若惊的意思,他有些好笑地提笔写了几句提醒的话语,“别把我想象的太好了。”该坑人的时候他还是会坑的。
然而第二天安娜却在回信中这样写道:“我知道。”
这带着几分执拗与孩子气的回信让伊恩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他只得放下了这个话题,继续扮演一个还算是合格的“知心日记本”,一边为这个小姑娘解答生活中遇到的种种困惑,一边尝试着从她口中得到更重要的信息。
“我讨厌斯托克家的任何一个人!大家总认为尤娜乖巧又懂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这个家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真是坏透了!我从不记得我有招惹过她,我竭尽所能的亲近她,但她总是不遗余力的作弄我,我受够这种生活了……她最近似乎与布莱克家的贝拉特里克斯成为了好朋友,她好像告诉了布莱克我是一个混血,布莱克每次见到我都皱起眉头,混血怎么了?这又不是我所选的……”
好久没见安娜・斯托克在信中如此大发雷霆了,看来近期她在斯莱特林里受了不少欺负,现在她终于忍受不住来向自己诉苦水了。
拉文克劳塔楼上,伊恩站在寝室的窗侧,他用手推开窗户,甩了甩夹着信纸的手指,这张淡黄色的信纸立即被一小团明黄色的火焰包裹了起来,在火焰的灼烧下燃成灰烬,被横向吹来的一阵风吹散到空中。
他前方快速掠过一道黑色的光影,伊恩用了一个鹰眼咒看着正在霍格沃兹草地上空骑着飞天扫帚的学生,套用邓布利多教授的一句话,这群青春四溢的孩子们啊。
很巧的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刚才被安娜在信中提及的贝拉特里克斯――那个有着一头大/波浪黑发神情略显傲慢刻薄的女生。虽然霍格沃兹中只有少数几个学生伊恩还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但是能让他印象深刻点的小巫师可不多,但是这个贝拉特里克斯无疑要算上一个。
伊恩至今仍记得当自己还未进入霍格沃兹时,在某个贵族的晚宴上与那个少女初次见面的情形,准确点说是他还记得她那双眼睛。并不是说她那双灰色的眼睛有多罕见,而是她的眼神,特别是当她提起黑魔王时的眼神,他敢肯定,如果贝拉特里斯生在米德加尔特大陆的话,她一定会成为神的宠儿的,神最喜欢这种将自己的全身心都奉献出来的、忠诚又立场坚定的信徒了。
伊恩稍稍移开视线,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空中的某个斯莱特林身上,他相信即使此时的自己没有使用鹰眼咒也能辨别出那人是谁的。
卢修斯,他的哥哥卢修斯。
果然,卢修斯准备在今年加入魁地奇球队吗?
他听说贝拉特里克斯似乎对于伏地魔竟然一整个暑假都待在马尔福庄园感到很生气,不,确切点说她是嫉妒能够得到与黑魔王长时间近距离相处的卢修斯与伊恩――事实上只有伊恩一人能算得上是与伏地魔近距离相处。
由于伊恩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贝拉特里克斯只得对与她同学院的卢修斯・马尔福置气。伊恩看了一眼似是在比拼着什么的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两人,默默扶额,他们俩竟然较上劲了。卢修斯应该能应付过来的吧,伊恩盯着两人又看了一会后便收回了视线。
就在伊恩准备闭上窗户时,卢修斯似有所觉的向他那儿投去了一瞥。伊恩一怔,然后对着卢修斯招了招手,卢修斯快速地偏过头不去看伊恩,飞天扫帚的速度稍微减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贝拉特里克斯嘲讽道:“马尔福家的大少爷,才练习了这么点时间就累了吗?”
卢修斯难得的没有反击回去,而是控制着飞天扫帚飞到了另一边。贝拉特里克斯也不再去理会他。卢修斯似是在不经意间又向那个窗口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那扇窗户已经闭合时,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遗憾。
在霍格沃兹大厅用晚餐的时候,谢诺菲留斯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伊恩说:“老实交代,暑假上哪去了?卢修斯说你到我家玩去了,不过我可没记得这件事,快点谢我没在卢修斯面前拆穿你说的谎话吧。”
伊恩用小勺往盘里舀了一点沙拉酱,回答道:“还能上哪,就是去麻瓜界转了一圈。”
谢诺菲留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差点忘记你姓马尔福了。麻瓜界怎么样?”
伊恩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中庸的说法回答道:“很神奇。”
谢诺菲留斯不解,“再神奇还能比巫师的魔法更神奇吗?”
“他们的想象力很丰富,思维很活跃,创造力无与伦比,很神奇,真的很神奇。”伊恩评价道。比如那辆没有动用一丝魔力、没有印刻一个魔法阵就能在天上飞翔的客机。他对麻瓜界的种种事物感到惊叹。
伊恩的室友克拉伦斯一边啃着一个大大的鸡腿,一边插嘴道:“我相信你父亲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当然。”伊恩不甚在意地回答道,然后他对着克拉伦斯说,“今天晚上我晚点回寝室了。”
克拉伦斯一噎,涨得满脸通红,他接过伊恩递过来的果汁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又要和亚瑟去夜游?”
“怎么可能,亚瑟最近正与莫莉・普维特一起腻着呢,我没事去打扰他们两人的约会干什么。放心,我不是去夜游,我只是要借用霍格沃兹的某个空房间用一下。”
克拉伦斯认为伊恩是想要一个人做个试验,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晚上回来时别让教授抓住,今年的学院杯拉文克劳一定要拿到手!
看来克拉伦斯还是不太了解他的这位室友,伊恩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学者一样耐下心来做实验呢?天塌了也不可能。他就是去夜游的,不过他不和亚瑟一起去,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距离霍格沃兹不远的霍格莫德是他的最爱,虽说那里由于去年的袭击事件变得稍显萧条,不过这可不会妨碍他夜游的兴致。他喜欢披着斗篷坐在霍格莫德街道深处的某个小酒吧里,静静地听着酒吧里的客人的种种谈论。
“听说魔法部长诺比・利奇想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他夹在凤凰社和食死徒中间太难受了,两方都不想得罪,结果哪边也没讨到好。”
“不过报纸上没消息,看样子辞职没成功啊。”
“德国那边最近有点乱,神秘人和邓布利多都不想英国魔法部在这个时候出乱子让对方趁虚而入,这才……嘿嘿,利奇部长想辞职也辞不了,不过坐在那儿也只是装装样子,真正做决策的另有其人。”
“那位置一向是傀儡坐的,利奇一定后悔了吧。”
“哈哈,让那混小子后悔去吧,让他当年把我侄子拉下马,活该!”
他们的谈话内容太具跳跃性,伊恩勉强能跟上他们的思路,英国巫师界的纯血大贵族马尔福家不可避免的也被他们提到了,伊恩对那些有真有假的话暗暗地摇了摇头。不知怎的,他们的话题突然跳到了去年的那场霍格莫德袭击事件上。
“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食死徒啊。”
“胡说,不是食死徒难不成还是凤凰社?!”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没放黑魔标记呀。”
“……说不定是忘了?”
本指望着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什么有用消息的伊恩败兴而归,他躺在有求必应室变出的一片草地上,抬起手似是要触摸“天空”中那一轮太阳,神情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怀念,胳膊颓然落下,他有些疲惫的将手臂搭在眼睛上。
就这样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克拉伦斯对他的叮嘱,伊恩慢吞吞地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校服上粘上的草屑,整了整自己着装,他将手搭在门把上,又看了一眼这片由有求必应室变出来的草地,这才拧开了把手走出了房间。
他没想到的是有求必应室外正好站着一名身穿黑色巫师袍的男巫,而对方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伊恩会从墙侧突然出现的那扇门中走出来,两人皆是一愣。
伊恩敛去了眼里刚才从有求必应室里带出来的复杂情绪,他一手划过自己的身前,恭敬地弯□子,说道:“夜安,lord.”
作者有话要说:锵锵锵锵,伏地魔出场~
------------
42隐私与魂器
对于邓布利多在开学仪式上宣布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这件事伏地魔并无多少意外,在他接到圣芒戈内的食死徒有关阿芒多・迪佩特的身体检查报告时,他就已经料到了不久后邓布利多职称前的那个“副”字会被去掉。
只是他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这么急着上任,他以为邓布利多至少会等到下半学年老迪佩特彻底不行时在众人的簇拥下“勉为其难”的当上霍格沃兹校长,好在邓布利多还没有他所想的那般虚伪,虽然他认为邓布利多已经够虚伪了。
伏地魔准备了许久,他又一次向邓布利多提出了任职申请,这次邓布利多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用借口来回绝――“哦,汤姆,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副校长,教授任职需要由阿芒多他亲自批准才行。”
该死的副校长,该死的阿芒多,如果很如邓布利多所说的这样,那本该在纽蒙迦德里关到死的格林德沃是怎么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别告诉他是格林德沃用了夺魂咒强迫阿芒多下达的聘请命令。
而这次,邓布利多终于不再说这种蹩脚的借口了,不过伏地魔认为他还不如再用之前的借口回绝自己呢,只要别再张嘴爱啊闭口梦想啊的怎样都行。
他自出生起就没有得到父母一天的关爱,他希冀得到友爱时得到的是孤儿院其他小孩子的排挤。如果“爱”真有用的话,曾经的他也就不会为了一块已经有些变质的黑面包而绞尽脑汁了。他的整个童年就没有感受过一丝爱意,这样的他不是照样成为了人人畏惧的、辉煌无比的黑魔王吗?爱对他来说从来不是必需品,既然爱根本没用,那就抛弃算了,黑魔王不需要无用的废物。
至于他的梦想是什么,这还需要再说一遍吗?
darklord的一切决定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来自泥潭的斯莱特林,即使鞋底裤脚之上早已沾满了泥泞,他也会坚定不移的向着即将迎来黑夜的晚霞前进。
几言不合,伏地魔借口想要回忆一下霍格沃兹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行走在夜晚的走廊上,他决定把自己的一个魂器放在少年时在霍格沃兹发现的有求必应室里,毕竟霍格沃兹可是被誉为全欧洲最安全的建筑物,他相信自己的魂器放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不过他现在有点想打消这个念头了。
伏地魔神色不悦地看着那个从墙侧突然出现的门里走出来的铂金发少年,心里计算着这个少年身上是否带着抵御魔咒的炼金术物品,答案明显到伏地魔忍不出发出一声轻笑,而他也的确笑出了声。
“卢修斯?还是伊恩?”伏地魔一边问道,一边捏着魔杖的中部放在伊恩脖颈处轻轻挑开他披在身上的黑斗篷,待看清对方校服衣领上的那抹青蓝色时,伏地魔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然后他点了点头,缓慢地说道,“伊恩,是吗?”
伊恩按照父亲叮嘱的那样,对这位黑魔王在面上保持着绝对的恭敬,至于他心里是怎样想的……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无畏无惧,他看着伏地魔那张俊俏的脸庞,脑海里想象着的却是圣殿里老教皇那张满脸褶子的脸,说道:“回lord,我是。”
伏地魔收回自己的魔杖,用着在食死徒面前少有的轻快语气说:“夜游,很好,看来我不得不为此给拉文克劳扣上……你说我扣多少分好呢?”
“恕我直言,我想您没有扣分的权利。”伊恩将被伏地魔挑开些许的斗篷上的带子系好,注视着那双无论何时都让他有些不舒服的红眸回答道。
伏地魔微微俯□,说道:“可是我认为你们的校长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具有这个权利。”
伊恩下意识地朝八楼走廊另一侧校长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看去,他并没有看到那个整天乐呵呵地笑着,穿着一身花里胡哨衣服的长胡子校长,他先是松了一口气,幸亏邓布利多教授没在这儿,如果自己被他扣了分,自己绝对会被克拉伦斯掐死的。
然而紧接着他就明白过来了,他被伏地魔耍了。
魔王什么的果然还是一剑劈了好。
无视了伊恩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伏地魔看向伊恩身后的那面墙壁,说:“看来你也发现了,有求必应室,一个很神奇的房间,对吗?”
伊恩与伏地魔一同看向自己身后的墙壁,然后再次看向伏地魔问道:“您也知道它吗?”
“当然,它是在我学生时代时的某一次夜游中发现的。呵,夜游,这可是身为学生必不可少的一个经历。”伏地魔走到伊恩身侧,他用魔杖点了点墙壁,然后饶有兴致地在墙壁前来回走了三次,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平淡无奇的房门。
伏地魔将手放在门把上,看向伊恩,出声道,“一起进来吧。”
看到伏地魔嘴角上那丝笑意,伊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微欠身,说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身为学生我想我应该回宿舍了。”否则他就要连续一整天在面对卡拉伦斯时都要用到闭耳塞听咒了。
伏地魔浑然不顾伊恩的请求,“没关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给你一瓶提神药剂的。”
“感谢您的好意。”伊恩应道。看来他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那就……不急着回去了。
伊恩随着伏地魔走进有求必应室,脸上不动声色,只是被衣袖遮掩住的手指微颤了一下。伏地魔进入的这个房间就是他之前走出来的那个房间,这扑面而来的青草气息与照耀在脸上的温暖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恍惚。
“我只是要求有求必应室复原你适才呆的房间。”伏地魔毫不避讳的在伊恩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复原别人刚才想象出的房间,变相的窥探了他人的秘密,不得不说他的这个举动真是相当恶趣味。
“真是漂亮的景色。”伏地魔赞道。但是这里的景色给他一种违和感,不是那种被有求必应室强行幻化出生命体造成的异样感,而是另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有些古怪的植物,还有天空中与那轮太阳并升在一起光芒极其黯淡的不明恒星……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点熟悉,伏地魔不自觉的将眼前这副景象与少年之前讲给他听的故事联系起来。
不论伏地魔究竟是出于怎样一番意味说出的这句夸奖,伊恩都由衷的为这句赞美之言感到高兴。
“很丰富的想象力。”
“感谢您的赞美。”不知是在感谢伏地魔对周围景色的赞美,还是在感谢对他想象力的夸奖,伊恩的眉眼间带上了几分浅浅的愉悦。
伏地魔似是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说:“啊,我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屋子的禁书或者一间魔药室、魔阵室什么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片草地,身为一个拉文克劳会愿意在将时间花在观赏无聊的杂草上,真是让人感到奇怪。”
“不,我看的不是草地,而是……”说到这里,伊恩停顿了一下,他用手指了指两人头顶上由有求必应室幻化出来的似是完全无法触及的淡蓝色天空,说,“我的确是一个拉文克劳,天空才是我的归宿。”站得高看得远,只有飞翔在天空中鹰才能看清地面上的蛇、狮子和獾所看不懂的东西。
伏地魔故意说道:“小心摔死。”
“……”伊恩觉得他总算见到一个比自己还无趣的人了,好不容易扮作学者装高深一次,那人竟然还不配合一下,谈人生谈诗词谈歌赋果然是项技术活。
伊恩顶着伏地魔的视线站在原地一脸正经的神游天外着,直到伏地魔发话让他回去时他才回过神来。
伊恩稍作犹豫,然后对着伏地魔问道:“冒昧问下,您之前在哪里?”
伏地魔双手抱在胸前,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伊恩,然后一些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校长室……马尔福庄园。有什么事情吗?”要问他说的是真是假……
慢慢猜去吧。
“感谢您的回答。”伊恩将右手搭在左肩上,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微思忖,他又补充道,“祝您一切安好。”说完他走出了有求必应室。
在走出有求必应室后,原本节奏平缓的脚步声逐渐加快。他刚才似乎从伏地魔身上感到了命匣的气息,不知是从别处沾染上的还是他身上藏着一个命匣。
伊恩才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在伏地魔身上感到了命匣的气息,他只想问――到底是哪个半吊子巫妖
作者有话要说:伊恩,你是在骂伏地魔吗= =
还一骂骂了俩,不对,是仨,伏地魔、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
ps:嘤嘤嘤,昨天电闸保险丝烧断了,没有更新,不知各位有看到我的请假条没,本想今天双更补上的,结果今天从老家里来了一大堆亲戚,各位能想象出我一码子就有七大爷八大姑在旁边围观的心情吗t t
于是只码了一章,很抱歉,昨天那一更我尽量在明天补上
pps:上一章想让伊恩和伏地魔滚床单的都面壁去= =+
------------
43比赛与“意外”
第二天清晨,伊恩没有听到有关伏地魔的任何消息,邓布利多也没有透露伏地魔曾在昨晚来到霍格沃兹的事情,他也就将这件事抛到了一边。
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丽莎・戈德斯坦来到了拉文克劳内部图书室找到了伊恩,她将他从书籍中拖了出来,一反之前的强势,在走廊上可怜巴巴地对他说道:“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你的飞行课成绩那么好,如果不在魁地奇比赛上大展身手,也未免太可惜了吧。”
伊恩略带控诉地看了女级长丽莎一眼,说道:“如果对上斯莱特林学院,我会很尴尬的。计算一下吧,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在还未来得及与拉文克劳对决前就先败下阵来的几率有多少。”他可不想与卢修斯对上,也不想与那个打了鸡血的安娜・斯托克对上。
丽莎望着天花板粗略一算,她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原本梳理整齐的发丝显得乱蓬蓬的,她呲了呲牙,苦着脸说:“也有可能碰不上斯莱特林学院呢。”
“得了吧。”伊恩转身就要离开,准备继续去读他那本还未读完的书。
“别这样。”丽莎似要哭出来一样,“今年的魁地奇队至今为止都没凑齐人数,我们总不能因为没凑齐人数退出比赛吧,那也太丢人了,怪不得别的学院的学生都叫我们书呆子了。”
伊恩低头想了一会,然后问道:“还差几人?”
丽莎听到伊恩这样问,觉得似乎有戏,她急忙回答道:“一个正式队员,一个替补的。班尼毕业了,艾丽萨为了不耽误学习也退出了球队,还有……”
“你不会连替补队员都找不到吧?”
“你没看到飞行课成绩一般的我都亲自上阵了吗,谁让拉文克劳的学生都不怎么喜好运动呢。”看出伊恩是在犹豫,丽莎说,“你就当个替补的好了,这样一来你与斯莱特林对上的几率就更小了。就算对上了……到时我去跟你哥哥说。”
“不用。”伊恩摇了摇头,然后他问道:“魁地奇什么时候训练?”
丽莎顿了一顿,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答应加入魁地奇队了,她的双眼像是久未进食突然见到一盘子肉的饿狼一样亮了起来,“星期六晚上。”
伊恩往左移了半步以避开丽莎眼里诡异的绿芒,“记住了,到时我会准时去的。”
……
“先生,请问你这次还能到霍格沃兹观看魁地奇比赛吗?”在一次通信中,安娜这样问道。
深记上次教训的伊恩当然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如果这次拉文克劳再与斯莱特林对上的话,他可不想再将上一次的结局重复一遍,更何况这次他还作为替补队员参加了比赛,安娜的暴力发球实在是让他只敢远观不敢近距离接触。
得到这样的回答,安娜却丝毫不显沮丧,“哦,是吗?这可真遗憾,不过我相信即使您没在场,我仍会将最完美的成绩献给您的。”
伊恩真心想说不用了。手下留点情吧,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员已经禁不住你的摧残了。不过为了使回信符合自己一贯的风格与形象,他是不可能这样说的,于是他只能在心底默默企盼拉文克劳不要与斯莱特林对上。
不过由于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任何一个神灵,他的祈祷没有起到一点作用,魁地奇队长告诉了大家抽签的结果,魁地奇比赛的第一场就是拉文克劳对斯莱特林。
他将视线默默地转向了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丽莎,丽莎被他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她干笑了几声,安慰道:“没事,你是替补的,不一定非要你上场。”
伊恩慢慢地点了点头,不知是赞同了丽莎的话还是在试图用她的话说服自己。
然而有些事情就只知道与人们的意愿背道而驰,它从不会顺着人们的意愿进行下去。
比赛当天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里的一个追球手迟迟没有到达赛场,魁地奇队长急得团团转,丽莎派与那个追球手同寝室的小鹰到宿舍里看看,原来他昨晚熬制魔药熬得太晚了,现在正在宿舍里补眠呢。
绝对不能让他以这种精神状态上场,即使喝了提神药剂也不行,否则就不是赢不赢魁地奇比赛的事情了,而是会不会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或者在比赛过后是否有可能得一场重感冒的事情了。丽莎把正优哉游哉地坐在观众席上的伊恩拽了下来,说:“伊恩,该你上场了!”
伊恩茫然地回答道:“我只是一个替补的。”
“缺了一个追球手。”
“……再换个替补的吧。”
“行啊,只要有人愿意替你上场。”丽莎咧嘴一笑,白灿灿的牙齿差点闪花了伊恩的眼。
伊恩乖乖地从丽莎手中接过飞天扫帚,如果他能找到愿意替自己上场的拉文克劳的话,丽莎当初也就不会为了凑齐魁地奇队员整天奔波了。
……
卢修斯看着站在拉文克劳魁地奇队伍里的伊恩,眼里的惊愕一闪而逝,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看到双方有趣的阵容无不窃窃私语。伊恩是拉文克劳的替补队员,平日里练习时他很少上场,就算有人知道他是拉文克劳的替补队员,也没想到在对战斯莱特林时他会亲自上场,毕竟那边可是有他的哥哥。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解说员就已经在激动地说个不停了:“瞧瞧,这两边的队伍里有谁,哦,梅林,竟然有马尔福家的双子,真可真让人为难,是兄弟间的情谊重要呢还是学院的荣誉高于一切呢?”
旁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低声轻咳了一下,提醒解说员不要太过分了。有些事情在贵族家庭里是很敏感的,一旦弄不好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邓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如既往的笑着,“霍拉斯,你不得不承认这真的很有趣。”
斯拉格霍恩白了邓布利多一眼,说:“一点也不有趣。”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是吗?让我们将这场比赛继续看下去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如果他们兄弟俩因为这件事生了间隙,小心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减少对霍格沃兹的进款。”
邓布利多不甚在意地摊了摊手,“也许吧。”
……
伊恩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追球手,他专心致志的击打鬼飞球,外加时不时躲避一下向他飞过来的游走球,除此以外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好像已经将他那位在对方阵营里的哥哥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企图观看一场现场版“兄弟残杀”的学生们大失所望。
身为找球手的卢修斯将飞天扫帚升至最高,唇角勾出了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容。想看马尔福家的好戏,恐怕没这么容易。至于这件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卢修斯决定事后再慢慢调查好了。
不过……
卢修斯扫视着空中金色飞贼的踪迹,尽量让自己不再将视线是投注到伊恩身上。
就算要无视自己也不用无视得这么彻底吧。卢修斯叹气。
……
去年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安娜・斯托克小姐大放光彩,今年似乎也是如此,至于为什么要加上“似乎”一词,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今年的拉文克劳球队里有了一位夺去了她部分锋芒的替补追球手。
安娜向伊恩投去了一瞥,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了一股微弱的熟悉感,她急忙摇了摇头。
“安娜・斯托克,别走神!”
听到队长的怒吼,安娜急忙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似是察觉到那名拉文克劳也看了自己一眼,安娜为竟然被人察觉到了自己的偷窥感到一丝不好意思。
伊恩收回了自己视线,顺手将飞到自己身侧的鬼飞球击到对方的球环里。
突然间,伊恩敏锐地察觉到了由前方传来了一股根本没有加以隐蔽的魔力波动。
斯莱特林的队伍里有人犯规?
不过拉文克劳队伍里并没有受到影响,伊恩便没有在意,只将它当做了小孩子为了取得胜利所做的一点小手脚。
也就在这时,观众席时爆发出了一阵加油助喊声,原来两队的找球手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各种条幅以及由魔法变出的各种助阵标语、图案都舞动了起来。
从观众席上传来的混乱魔力波动,让伊恩微皱眉头,不再对周围的魔力波动进行感知。
卢修斯已经看到了金色飞贼停留在哪里了,他比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先一步飞到了金色飞贼旁边。
安娜・斯托克惊讶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同学院的马尔福将手伸向了自己耳侧。
卢修斯一把抓住那只停留在在安娜耳侧的金色飞贼,嘴角浮现出一抹胜利与喜悦交织在一起的浅淡笑容。
突兀的,他感到攥着飞天扫帚的手心一阵刺痛,好像有木屑扎到了手中,他好像还听到了观众席上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他感到身子悬空了起来,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下坠去,映入眼帘的景物不可思议地“倒退”着。
风刮得他的脸颊生疼,手指仍旧紧紧地攥着翅膀不断颤动着的金色飞贼,似是将它视作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紧紧地将它扣在手心。就在卢修斯认命般清空了自己一片混沌的大脑,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疼痛时,他感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被某人抓住了。
他的视线再一次撞进了那片熟悉的灰蓝中。
伊恩跨坐在飞天扫帚上,他俯□子抓着卢修斯的手臂,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这把飞天扫帚也要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恶搞了一下内容提要,别当真别当真
不过前半句话的确是真的啦~卢修斯和伊恩真的是同年同日生的嘛~
今晚还有一更,同志们,等着吧= =+
ps:最近晋江抽搐,如果收藏夹呈现“有更新”状态但点击进入章节后却无法进入下一章(“下一章”按钮呈现灰色),请手动更改地址栏上的章节序号或从目录页进入最新章节(注:有时目录页也无法显示最新章节,建议手动更改章节序号进入下一章节)
------------
44父亲的庇佑
仿佛已经被他计算好了一样,话音刚落,卢修斯就感到自己再次向下坠去,四周已经停止“后退”的景物再次快速的从眼里掠过,不过这次与他一起向下坠落的还有另外一人。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有种绵软的感觉,估计这是教授的功劳。伊恩抱着卢修斯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了下来。伊恩松开抱着卢修斯的双手,仰面躺在赛场地面上的青草上,由太阳撒下来的无比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他一手搭在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喘了几口气。
他用手撑着地面慢慢地坐了起来,他刚想继续站起来,就被从一旁赶过来的庞弗雷夫人厉声喝止,“马尔福先生,别乱动!”
伊恩摆了摆手,说道:“庞弗雷夫人,我没事,我想您应该先看看卢修斯。”
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对着庞弗雷夫人说道:“波比,你去看看另一位马尔福小先生吧,我来为伊恩检查。”
庞弗雷夫人给卢修斯施了一个检查咒,然后松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只是手上被飞天扫帚爆开的木屑划破了,一个愈合咒就可以了,不过我想你应该还需要一瓶镇定剂,然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卢修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现在很是冷静地点了点头作为给庞弗雷夫人的回答。
他感到自己缩在袖子里的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着他的掌心,他低下头一看,金色飞贼不停扇动着的翅膀从他的袖子露了出来,是金色飞贼在他的手心里颤动着,卢修斯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本想就这样举起金色飞贼让它飞到天空上的,转念一想,他收回了这种想法。趁着大家都在忙着给两人检查身体,他将自己右手往袖子里又缩了缩,将金色飞贼完全藏了起来,就连伊恩都没有发现他这一小动作。
弗立维教授拍了拍伊恩的肩膀,说道:“很好,看起来你的精神不错,我不过我的意见仍旧与波比一样,我也建议你在喝下一瓶镇定剂后回到宿舍里睡上一觉。”
在两个学院的学生的看管下,伊恩与卢修斯不得不回到了宿舍里,按照教授的吩咐老老实实地睡觉。
事后,在伊恩与卢修斯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写在信中寄回家时,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通过不知名渠道得到了消息,他在信中将两人大骂了一通,虽然不是吼叫信,但是伊恩和卢修斯依然能从其中感到父亲满满的怒火……以及隐藏在愤怒的话语之后的关怀。
“你们明明一个是斯莱特林一个是拉文克劳,但是我为什么会认为马尔福家里出了两个格兰芬多呢?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金色飞贼竟然差点把自己送去见梅林,卢修斯,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好呢?还有伊恩,你以为一把不知落后了最新款彗星多少号的飞天扫帚能承担起两人的体重吗?事实上它还能飞起来就足以让我们偷着乐了,而你竟然试图坐在这样一把扫帚上拉住卢修斯,你以为我会赞美你这种举动吗?除了能在卢修斯前往梅林家做客的路上与他做个伴儿外你还能做什么呢?真是愚蠢之极!……”
比他们的魔法史作业还要长的一封信让两人看得头昏脑胀。
伊恩摸着自己的额头,他在两人周围设下了一道静音咒,以确保他们两人不会被平斯夫人赶出图书馆,他说道:“接下来的圣诞节假期估计要报废了,又要抄家规了。”
卢修斯愧疚地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伊恩摇头,“不要道歉,这会让我觉得我救的是一个外人。”
卢修斯一顿,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他指着信的最后几行字问道:“伊恩,你说父亲最后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伊恩修剪的极为整齐的指甲轻轻刮过羊皮纸上的墨绿色字迹,回答道:“很显然,父亲认为这一切并不是‘偶然’。”
卢修斯自然也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又说:“看起来你对此有些不赞同?”伊恩的语气也太过无所谓了,就好像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伊恩说:“一半,有一半是巧合。”他将视线转向窗外,看着正向图书馆走来的贝拉特里克斯,指甲划过羊皮纸的力度突然加大,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刻痕。
……
最开始他会与卢修斯在魁地奇比赛上对上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某人因为嫉妒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场面,自然是为了看马尔福家的笑话,一个还算是无伤大雅的刻意而为之。而卢修斯飞天扫帚的突然碎裂则的确是一件巧合,本该从天空上坠落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人。
……
“先生,我害得另外一人受伤了……”
“我想尤娜的目标应该是我,但是却不小心牵连到了两个无辜的人。”
……
这还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呀,伊恩闭上了双眼。
“伊恩,你累了吗?”坐在一旁的卢修斯问道。
伊恩又睁开,说:“不累,只是在想事情。”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卢修斯问道,“卢修斯,我记得金色飞贼最后是被你拿到了,对吗?”
卢修斯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点头说道:“是啊,我的确在飞天扫帚爆裂之前抓到金色飞贼了,可是我有可能在下坠时松手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它已经不见了,说不定它已经飞出霍格沃兹了呢。”
伊恩没怀疑卢修斯的话,他道:“看来霍格沃兹要换一批魁地奇用具了。”
……
不知不觉中,大雪已经笼盖了霍格沃兹,圣诞节假期如约而至。
亚瑟对着伊恩说道:“嘿,伊恩,你就到我家玩玩吧!”
伊恩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知道的,魁地奇上的那件事情让我父亲发了好大的火,估计这一个假期我都要在家里抄家规了。”光是想想他就很郁闷了。
也不知道那位黑魔王离开马尔福庄园了没有,如果伏地魔选择留在马尔福庄园过圣诞节,他这个假期就已经不是可以用“郁闷”一词能形容出来的了,该死的,如果自己早点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应该在几天就先寄回家一封信,问问父亲伏地魔会不会在圣诞节来马尔福庄园,要是父亲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他直接选择留校好了。
亚瑟拍了拍伊恩的肩膀,一脸“我理解你”的表情说道:“我对你抱有无限的同情,让我坐在椅子上抄半个小时的书我都受不了,你竟然要抄一整个假期,你慢慢努力去吧!”
事实并没有伊恩想的那样糟糕,伏地魔并没有选择来到马尔福庄园过圣诞节,毕竟他是一个外人,在这种家人团聚的日子里留在别人家总归是不好的。
而阿布拉克萨斯也只让伊恩和卢修斯将家规抄了一遍便没有再让他们多写。阿布拉克萨斯对着坐在对面的两人缓慢地说道:“没日没夜每时每刻都有人想要将马尔福家族给‘吃’进嘴里,他们比狼凶狠比狐狸要狡猾,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们两人也应该都明白。”
“我能护你们一时,却不能护你们一世,要学着小心谨慎的面对一切,随时随地防备着周围。”
阿布拉克萨斯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插进了卢修斯的心间,记忆里的那块刻着父亲名字的墓碑再次在他脑海里浮出来。
“那位大人曾在一个多月前到过霍格沃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他。”阿布拉克萨斯说着,似是无意地看了伊恩一眼。
伊恩眼睑微垂,好像没有注意到父亲看向自己的视线,他静静地看着自己交叉放在腿上的手指一言不发,似在认真倾听阿布拉克萨斯说话,又似在神游天外。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管他,继续说道:“你们也不得不承认,我能护你们到现在也少不了那位大人的功劳。”
卢修斯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阿布拉克萨斯伸出手阻止了,“你是想说即使没有那位大人,只是依靠马尔福家的势力也可以吗?你错了,卢修斯。正因为我们现在依靠于那位大人,我们现在才能享受到现在的一切。有些事情是现在的你所不明白。
“伊恩,我想你一定曾为觉得马尔福家觉得不值吧,明明拥有如此多的财富与权力,为何还要服从于一个原本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巫师呢?……当他再次出现在英国魔法界时,他已经拥有了让众多巫师仰视的能力,顺势而为,马尔福不得不服从于他,否则马尔福就会变得像某些纯血家族一样,不知道在哪一夜就消失在魔法界了。自愿也非自愿。而且我也不能否认他的确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利益。
“但是‘马尔福’不论做出何种选择,它始终都处于一个尴尬无比的位置,它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威胁,即使那位大人已经将马尔福收到了手下,他也无法对它致以绝对的信任,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会给予它最基本的保护,使它在一定程度上不受外界侵扰,让它可以继续侍奉于他。”
“终有一天,我会随你们的母亲而去,无法再给予你们庇佑,而那时的你们要怎样才能获得那位大人的庇佑呢?如果那位大人无法再给予你们庇佑,你们该怎样生活下去呢?”
阿布拉克萨斯似是疲惫地阖上了双眼,“容你们的父亲说句不怎么好听的实话,当我所说的‘如果’到来的时候,就凭现在的你们……你们会死,你们会死的很惨。”
作者有话要说:
ps:感谢terry4869于2012-02-04 15:38:15扔了一颗地雷,爱死你了亲=3=
pps:今天积攒下来了好多评没回,作者先滚去睡觉了,明天早晨再回评吧~捂脸
对了,jj实在是抽搐不止,我从后台的评论统计里看到四十二章一共有十条评论,但是我只能看到7条= =
另外三条怎么刷也刷不出来,那三条评论到底写了什么呀t t
大家晚安,祝各位看官有个美梦~
------------
45翻到巷巧遇
术业有专攻,一个半只脚踏入神祇领域的法师不一定能在政治上玩的过一个初出茅庐的治安官,当然若是要比魔法造诣的话,比试结果就正好相反了。
阿布拉克萨斯对两人说了一些他以前完全不会对两人说的话题,伊恩与卢修斯坐在对面安静地聆听着,在这方面,他们的父亲要比他们懂得许多。最后一句话或许有几分夸大之嫌,但是伊恩却知道,这句话其实不过是在描述某种意义上的一个事实罢了。
这天过后,三人像是忘记了这场谈话般,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这是一个温馨而又祥和的平安夜,壁炉里的木柴被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烧得噼啪作响,不时有一两颗荧红色的火星渐到壁炉边缘,橘色的光影覆盖在旁边由松柏扮成的圣诞树上。
精致小巧的纸花、颜色各异的小彩灯,细枝边缘上还缀着几颗金胡桃,那只被卢修斯当做礼物送给伊恩的小仙子在此时此刻也换上了新的衣服,打扮得闪闪发光,手拿一根纯装饰作用的水晶棒围绕着圣诞树飞着。墙壁上挂着由红色绸带捆绑着的榭寄生和圣诞长青环,包装华美的礼品一直从圣诞树脚下堆到了壁炉沙发旁。
伊恩不耐其烦地拿起了一个又一个礼品盒,然后兴致勃勃地将它们拆开,丝毫不见厌倦的样子。卢修斯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说道:“伊恩,你用一个魔咒就可以将包装都拆除了,为什么非要用手拆?”
“感觉不一样,用手拆礼物会有一种很特别的心理满足感。”伊恩把玩了一会谢诺菲留斯送给自己的多功能羽毛笔,然后将它放到了一边继续拆礼物。突然间他的手顿了顿,对着卢修斯说道:“卢修斯,你还没送我圣诞礼物呢。”
“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就等着你主动开口向我询问了。”卢修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木盒子,冲着伊恩打开了盒盖。
伊恩只捕捉到眼前掠过一道金色的残影,他在半空中寻找着刚才看到的那抹金色,他看着那个停留在圣诞树顶端带着翅膀的金色小球,有些惊讶地出声道:“金飞贼?!”
卢修斯承认道:“很明显它就是。”他向金飞贼招了招手,它快速地扇动着翅膀飞到了两人面前。
伊恩终于知道霍格沃兹的金色飞贼为什么会不见了,原来它一直都被卢修斯藏着没有交出来,“放假前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卢修斯这家伙竟然连他都敢骗,“你该怎么对我解释,嗯?”
卢修斯想了想之前在伊恩问自己霍格沃兹的金色飞贼去哪时自己是怎样回答的,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我说来骗你的。”
“你成功了。”伊恩突然觉得他和卢修斯真不愧是兄弟俩,竟然都有私吞霍格沃兹公共财产的习惯,一个拿走了有求必应室里的厄里斯魔镜,一个拿走了魁地奇比赛用的金色飞贼。
“话说这一整个假期都要呆在马尔福庄园里度过了吗?”卢修斯拽过一旁正在飞舞着的仙子,边有些无聊地揪着它的翅膀边问道。
伊恩回答道:“这要看父亲的意思了。”
当阿布拉克萨斯听到两个儿子的外出请求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后对着伊恩和卢修斯说道:“这个假期我没时间陪你们去对角巷。”
听到阿布拉克萨斯这样说,伊恩和卢修斯皆以为这是父亲变相的拒绝了,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紧接着他们又听到父亲这样说:“你们若是真的想出去,必须要由家养小精灵陪伴着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以前就对你们说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背着我做的事情,连翻到巷都敢进的你们总不会在对角巷里还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吧?”
卢修斯和伊恩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就是不与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进行对视。
“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好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要出去的话,一定记得把露比带上。”阿布拉克萨斯整理了整理书桌上的文件夹,然后在原地幻影移行了。
伊恩摇晃着手里盛有魔药的水晶瓶,对着已经喝下一瓶增龄剂的卢修斯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喝增龄剂?”
“成年巫师的安全系数要比未成年巫师的高。”说着,卢修斯屏着气息又喝下了另一瓶魔药,头发的颜色渐渐变成了浅棕色的。
伊恩面不改色地饮下了手中的魔药,然后他将手中的魔药瓶扔到了一边,“下次直接用复方汤剂吧。”
卢修斯向着被伊恩放在桌子上的魔杖那儿瞄了一眼,带着几分打趣地意味说道:“父亲会给吗?还是说你准备亲自熬制复方汤剂?”
卢修斯,你果然学坏了。
伊恩自动忽略了卢修斯对他魔药课成绩的打趣,稍微歪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卢修斯。
卢修斯微微抬头将衬衫顶端的纽扣系好,然后转过头看着伊恩,问:“怎么了?这个发色很奇怪吗?”
“不奇怪。我只是觉得……你和我长得可真像。”
“当然像。”卢修斯奇怪地看了伊恩一眼。
伊恩没有解释,他只是又看了卢修斯一会,然后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也变成浅棕色泽的头发。不论怎么看,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外,他看不出现在的自己与安娜眼中的那位“先生”在外貌上有任何区别。他该用“相似”来形容好呢,还是该用“一样”形容好呢?
……
金发的男人从古灵阁走出来,一名灰袍男子立即走到了他身旁,对着他满脸焦急地劝说着。不过这名金发男人却像是丝毫没有听见灰袍巫师所说的话一样,他将手里刚刚从古灵阁地下金库取出来的一本边角处已经卷曲得异常厉害的旧书籍扔到了对方怀里,灰袍巫师慌乱地接住。
“你们的陛下不是不长脑子的蠢货。”金发男人用着纯正的德语说道。
灰袍巫师回答道:“陛下,您当然不是愚蠢的,您一向是睿智的。”
金发男人又说道:“你们的陛下也不是只涨着脑子的懦夫。”
“哦,是的,您的实力与您的智慧同样的让人望尘莫及。”灰袍巫师急忙说道,然后用着崇敬又畏惧的眼神看着走在他前侧的金发男人。
金发男人微微侧头看向灰袍法师,问道:“那么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
灰袍巫师被噎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您真是……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谁让我有这个资本呢。”金发男人不以为意地说道。
“陛下,您不能……”灰袍巫师刚想继续向金发男人说什么,就看到被他称之为陛下的男人的神情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巫师将自己脸上的神情收敛了一下,心里思考着自己刚才是否说了什么太过冒犯陛下的话。
金发男人将自己的视线从前方拐角处收了回来,然后在看到灰袍法师小心翼翼的神情后,他说道:“无事,只是刚才好像看到熟人了。”
由于伊恩和卢修斯的目标并不相同,所以两人在到达对角巷不久后便分开了,为此伊恩还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那只跟在两人身后的死板又顽固的家养小精灵。
整天看着伊恩往拉文克劳内部图书馆跑的克拉伦斯曾在某一天无意中问起他一般在图书管里看什么类型的书籍,在得知伊恩是在查找一个怎么也找不到有关内容的资料时,他半开玩笑地建议伊恩去翻到巷的书店里看一看。
他说的这句话只是玩笑之语,但是伊恩却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伊恩披着斗篷避开翻到巷两侧不断投射过来的让他倍感不适的视线,走到一家他曾经从父亲嘴里听到过的口碑还算不错的书店门口,他轻轻推开店门,书店里干净整洁得让人感觉不到这是在翻到巷里。柜台后面站着一个长相斯文俊秀的男子,在看到有客人上门后,他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伊恩此时真的很想退到门外看一看书店上方的标牌,这里真的不是对角巷里某个同名的书店吗?虽然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他还是走到了男子面前,“请问这里有没有出现过‘illuminati’这个单词的书籍?”
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苦恼的表情,说道:“先生,你不该来巫师的书店查找一个麻瓜的词汇。”
伊恩又问:“这么说你知道它了?”
紧接着男子滔滔不绝的开讲,不过伊恩听了几句就打断了他的话,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这只是麻瓜们对它的理解,重要的是它与巫师界的联系。”
“好吧,我建议你去看看洛佩兹大师写的书,左数第三个书架,应该在最上面那层。”
伊恩顺着男子的指示来到书架前,当他看到洛佩兹大师著的《基础咒语大全》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咒语书,或许那人的意思是……他要查的资料与这个著书者有关?
洛佩兹……他好像看过这人写的另外一本①38看書网,那只是一本日记……
伊恩拿起男子推荐给他的那本书,问道:“……多少加隆?”
“三十五。”
这本书绝对不值这些钱,这些金加隆支付的是对方透露给自己的信息的钱。伊恩毫不犹豫的支付了相应数额的金加隆。
伊恩将刚刚买到的书籍收好,准备拉开店门走出书店,却不曾想外面有一个客人正好推开了店门,伊恩以一种陌生人之间问好的姿态向对面的金发男人微颔首,稍稍侧身示意对方先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1:光照会)
望天,越来越喜欢恶搞内容提要了怎么办……
ps:突然发现周一是元宵节~提前祝大家元宵节快乐=3=
pps:jj抽得厉害,这几天内,如果各位发现自己的评论没有显示出来或者在36小时之内作者没有回复,那就证明是jj把你的评论给吞了,各位尽情地殴打晋江让它吐评论吧,作者绝对不拉架= =+
------------
46记忆中的人
伊恩自然认出了对面的人就是格林德沃,不过他并不认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与对方“相认”是一件好事,他觉得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得到格林德沃赏的一个钻心咒――事实上格林德沃已经有这样的打算很久了。
格林德沃并没有立即进去,他立足在书店门口,视线扫过为他让开道路而站在门侧的青年手中拿着的书籍,最终停留在对方的那双平静至极的灰蓝色眼睛上。
街道上吹进店内的冷风夹杂着片片雪花刮过青年的脸颊,视线因风中刮过的颗粒状白色晶状体而有些阻碍,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金发男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敏锐,锐利到让人觉得他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沉静而又从容。
青年的身形与格林德沃记忆中的某人极其相似,格林德沃的视线掠过对方从兜帽里露出来的浅棕色发丝,除了发色,两者没什么不同的。还有对方半遮掩在兜帽下的面孔……从翻到巷街道上猛得灌进店内的寒风,使得青年不得不伸到胸前抓住斗篷的领子,以兜帽下系着的带子被风吹散。
伊恩觉得如果他和格林德沃两人继续挡在书店门口,他觉得自己眼里很有可能就是书店老板的斯文男子就要发火赶人了。
……一模一样的眉眼,沉默不语时的相同神情。
眼前青年与记忆中的人物实在太过相似,格林德沃的眼神沉了沉,在他并未开口说话时对面的青年首先出声道:“先生,您不进来吗?”
格林德沃往后退了半步,也为青年让开道路,他说道:“现在我不想进去了。”
在听到格林德沃说他现在不打算进入书店后,伊恩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间赶跑了这家书店的一个顾客,他似乎已经感受到店老板仿佛要生吞了自己的视线了。他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兜帽,然后向格林德沃点头道谢,走出了书店。
格林德沃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青年,双眉皱起,他向青年伸出了手。
伊恩下意识地反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却不曾想对方根本没有挣扎也没有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而格林德沃却因为青年这个动作彻底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相似到可以称之为完全一样的相貌,熟悉的神情,以及这过分敏捷的擒拿动作,这二者合到了一起,格林德沃实在无法在记忆中找出第二个人。
他抬起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对方的下颌,不顾对方眼里的惊愕覆上对方的双唇,不容拒绝地勾起对方的舌,强迫对方接受这个预料之外的吻,冰蓝色的双眼里一片平寂,看不出丝毫多余的情绪。
旁边有几个不怀好意接近两人的黑巫师在刚刚有所行动时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跟着格林德沃一同来到英国的灰袍圣徒握着自己的魔杖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处,他怎么能让人过去打扰他家陛下的好事呢?
“唔……”伊恩倒退了一步,他用指背试探着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手指上沾染上了一丝血迹。“解气了吗?”
……
与即使在圣诞节也仍旧是一副阴森森景象的翻到巷不同,对角巷街道两旁的店铺皆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虽然圣诞节已经过去了,但是圣诞节过后的这几天确是店家收益狂涨的好日子,不少家庭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逛街,所以街道上仍旧弥漫着浓重的节日气氛。
卢修斯走进了一家书店,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大体扫了一眼后将它放回了书架上,他可不敢真把这种书买回家,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在看这些闲杂书籍,父亲绝对又会皱起眉头训斥自己一番了。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撞了一下。
“呀,抱歉,非常抱歉。”
卢修斯有些不悦地看向撞到自己的女生,出于礼貌他弯下腰帮忙把女生散落到地面上的书籍拾捡了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嗯,我,不,我没事,非常抱歉,打扰您了。”少女飞速地瞄了卢修斯一眼,然后使劲摇了摇头,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被她摇得左右晃动,使得她的面孔被遮挡了起来,卢修斯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她的相貌。她似是很不愿意与身前的青年多加交谈,在又说了几声抱歉后便抱着书来到了柜台前结账离开了。
卢修斯被对方这仿佛避瘟神一样的举动弄得好不尴尬,他自认自己适才的各项礼节都很到位,言语间也并没有冒犯到这位有些莽撞的小姐,而遗传自马尔福家祖辈里的容貌应该还不至于难看到能把人吓跑的地步。卢修斯拾起一缕被自己染成浅棕色的发丝,还是说……他真的不适合这种发色?
卢修斯透过边缘处结了一层冰花的窗户看了一眼已经走出书店的少女,他突然觉得对方的背影有些熟悉,想来也是,看对方的年纪估计也是在霍格沃兹上学的学生,应该还比自己高上几级,他或许见过对方。
安娜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几本大部头书,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她手中的书籍一样沉重。
“那不是先生……”她不由自主地念道。
虽然他们的声音有些相似,但是他们的发色并不一样,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
她感受不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非魔力的力量!
“安娜!你跑哪去了?!”旁边传来一阵有些愤怒的女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安娜不自觉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尤娜,我想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一切行踪。”
她讨厌尤娜的这种态度。是的,她是混血,但是这又不是她能所选择的,而且混血又怎么了?混血就必须低人一等吗?她从不由于自己的血统而感到自卑,既然得不到他人的认同,那她就不需要他人的认同了。关于这一点在她并未进入巫师界时她就已经想清楚了。
她不信仰上帝,因为上帝的子民――麻瓜们――视她为异端。她不信仰梅林,因为那些纯血的巫师们视她为耻辱。她感谢她的舅舅,如果不是他将她带到了巴伐利亚州让她在那里有了新的信仰,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撑不到现在。
安娜忽视了身侧正在瞪视着自己的尤娜,紧抱着此时此刻唯一可以给予她支持的书籍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所信仰的神,只要您不抛弃她,她将会为您献上她最忠诚的信仰。
……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拿个锅盖挡在脸前,作者昨天去看元宵灯展了,偷了一下懒没更新> <
而今天作者看小说看入迷了,忘了码字,只赶出了这么点
捂脸,作者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弱弱地推荐一下一本书《工业霸主》,起/点的,真的很好看,不种马,金手指开得恰到好处
……作者顶锅盖默默爬走
------------
47招惹与甩人
对于大部分学生们来说,他们是永远也不会嫌假期长的,他们只会觉得假期是那样的短暂,为什么不能再延长一会呢?这样子的话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及放假前教授布置下的他们至今未完成的作业。
至少亚瑟是无比期盼圣诞节假期能够再延长一点的,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与他亲爱的莫莉培养感情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假期作还有一半没写。在来到霍格沃兹后,他借了同学院某个学生的作业在图书管里疯狂抄写着。
当他用羽毛笔在句子末尾重重地点下一个点时,他升起了一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亚瑟伸直双臂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然后又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脖颈,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这才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准备将借来的书籍放回原处。
亚瑟刚刚走过一排书架,然后又返回去,转了一个弯。
一层阴影蒙上了伊恩身前桌面上的纸页,亚瑟将胳膊搭在伊恩的肩膀上,他俯□看了看书页上的内容,然后拍了拍伊恩,说道:“我记得在刚才你就在看这一页,怎么现在还在看这一页?”
伊恩干脆合上了面前的书籍,“在走神。”
“好吧,‘走神’不是赫奇帕奇以及格兰芬多的专利。”亚瑟摊了摊手,“怎么了,伙计?假期过得不开心?梅林,难道你父亲真让你抄了一整个假期的家规。”
“不,没有。”父亲还是很仁慈的,真的。
不过伊恩很确信自己这话说出来会被亚瑟嗤之以鼻,因为他知道“马尔福”这个姓氏在一些格兰芬多的眼里几乎已经成了狡猾、奸诈、傲慢的代名词,除了在形容马尔福家的人的外貌时会用上一点褒义词,这些美好的词汇似乎已经与马尔福绝缘了。
他曾多次听同学们说过善良的某某夫妇近期做了什么什么事情,但是这个“某某”里面从没有过“马尔福”。即使他也是一个马尔福,但是他这一个他人眼里的“例外”并不能改变大众的印象。
看到亚瑟不相信的眼神,伊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疼。算了算了,他不该在这方面多加纠结,关于亚瑟对“马尔福”的印象什么的他要慢慢纠正,不能急于一时。于是伊恩连忙转移了话题:“亚瑟,听说你这个假期一直都与莫莉在一起?”
听到伊恩这样说,一向大大咧咧的亚瑟竟然难得的扭捏了一会,这让伊恩不由得低下了头拼命忍住即将溢出的笑声。
亚瑟轻咳了几声,说道:“那是。”他向周围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又在附近设下了一道静音咒,他凑向伊恩耳边,低声说道:“暑假里订婚。”
伊恩看着浑身荡漾起粉红泡泡的亚瑟,说道:“真速度。”
“尽情膜拜我吧。”亚瑟带着几分得意说道,然后他在伊恩耳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莫莉的好处,莫莉长莫莉短,在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时才停下来,他晃了晃伊恩的肩膀,“嘿!在听吗?”
伊恩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挺想说我在听的,可是……你信吗?”
亚瑟翻了一个白眼,小声道:“我就知道。”他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伊恩?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一直在走神。”
伊恩不知是在盯着前方的哪一本书,他慢慢地说道:“我在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亚瑟又白了伊恩一眼,“你们拉文克劳就没有不在思考问题的时候。”
伊恩继续说道:“这个问题有点特殊。”
“你们拉文克劳的大脑回路思考出来的问题都很特殊。”
伊恩小心地选择了一下措辞,对着亚瑟这样解释道:“不是学术上的问题,是……生活上的问题。”
亚瑟古怪地看了伊恩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他往上撸了撸袖子,双手一击,道:“说吧,是不是感情上的问题?”
伊恩仔细地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算是吧。”
亚瑟一手按在桌子上,一脚踩在凳子上,说:“那我就当做是了。来来来,小伊恩,跟你亲爱的亚瑟哥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恩拉着亚瑟的袖子使劲往下一拽,“坐下,我再跟你说。”伊恩觉得他终于知道自己的骑士导师为何会经常拉着自己大谈自己的感情矛盾了,有些事情憋在心里真难受,不说出去会憋出内伤的,不过往往当他的导师说完后,快要憋出内伤的人就会换成他了――导师,身为圣骑士长你去勾搭人家公爵的情妇做什么?!
亚瑟满脸兴奋地坐了下来。
伊恩慢吞吞地说道:“我……招惹上了一个人。”
亚瑟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问道:“你把那个人上了?”
伊恩刚想说没有,结果这个单词还没吐出口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咽回去了,他惊讶地看着亚瑟,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去你亚瑟的梅林,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切重点!
不过接下来惊讶的人就换成亚瑟了,“真被我说中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这些贵族在感情上一向很……嗯,很随意,我觉得能让你感到烦恼的事情实在不多,我就随便说了一个,没想到竟然被我说中了……伊恩!你太厉害了!增龄剂?迷情剂?咦,不对劲,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想把对方甩了?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该死的,我警告你伊恩,你决不能做这种事情,否则我立刻与你绝交,你绝对不能轻易伤害一个人的爱慕之心!”
去你的爱慕之心,格林德沃现在恨不得直接生吞了他。
“你就不该去招惹她。”
伊恩决定不去纠正亚瑟嘴里的“她”。
“是那个人想要整我……那个家伙自找的。”
“真是的,反过来整人也有很多种方法的,你怎么偏选了这一种?”
“不能吗?”
“你现在不就在为此烦恼吗?”
“谁知道他那么记仇(‘他’?亚瑟的眼皮狠狠一跳。)……我以为他只会把这当做……咳,一夜情什么的(亚瑟的眼皮再次狠狠一跳。),这没什么不是吗?”
一夜情很普通,不过所谓的分开后再见面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夜情是建立在双方立场对等的情况下的,比如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或者两人都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如果只有一方知晓对方的身份,就使得一人或处于弱势,至少以后在见面时会尴尬许多。
“她,阿不,他……咳,他……那就甩了他吧。”
“我倒是想,不过这有点难度……”
“还有马尔福家摆不平的事情?”
“……有。他的对方身份很高。”伊恩将左臂支在桌面上用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指慢慢摩挲着书籍的封面,说,“所以我最近在考虑……”
这时候亚瑟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让你父亲用遗忘咒欺负那个女……不对,男孩子(伊恩神情微妙),我也与你绝交啊。”
伊恩吸了一口气,然后保持着吸气状态几秒钟,他拿起桌面上的书籍一摔,“专修读心术去吧,亚瑟。”
……
伊恩刚回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就被级长塞了一张表单。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又将它翻过来看了一眼,他在公共休息室里张望了一圈,走到正窝在壁炉旁的椅子里的克拉伦斯旁边,拿着表单把手伸到他面前,有些奇怪地问他道:“你也分到这个了吗?”
克拉伦斯指了指自己膝盖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表单,“分到了。”他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同样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三年级的选修课表单,不过它不是应该在复活节时发下来吗,怎么提前了三个月?”
伊恩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其他学院的学生似乎还没发选修课表单。”想了一会,他便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一边。
傍晚时,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将二年级生召集到了一起,由于霍格沃兹一共才有不到三百名学生,拉文克劳的二年级生只有区区十人。弗立维教授踩在一个高脚凳上,拿着魔杖对着面前十名二年级学生说道:“我想大家都知道,二年级的学生要提前选择三年级的选修课。还请大家在一个星期内决定好要选修的课程,大胆选修你们喜欢的课程就行了,不要顾及任何因素!”
“真奇怪,去年的二年级生在决定三年级选修的课程时,弗立维教授可没特意将二年级生聚集在一起说些什么。”克拉伦斯有些不解地嘟囔道。
“大胆选修,不顾及任何因素?”伊恩看向正在对着表单发呆的克拉伦斯,向他问道,“也就是说即使所选两门课程的时间重叠了也没关系?”
克拉伦斯稍作犹豫,然后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这时一名拉文克劳举起手来,向弗立维教授提出了一个与伊恩刚才对卡伦斯问的一模一样的问题。
弗立维没有回答那名学生的话,他有些为难地耸了耸肩,然后说道:“你们的邓布利多校长让我对大家说这样一句话,‘魔法是神奇的’……”
作者有话要说:苦恼,38章的h被管理员警告了,若是几天内不改就要被锁
揉脸,v章不能删,只能用其他内容替换过去,字数还只能多不能少
朋友建议我写章番外替换那章h,摔,番外什么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呀,完全不知道该写什么内容
------------
48时间转换器
弗立维教授故作神秘的姿态让伊恩很是疑惑,他向卢修斯问了一下选修课的事情,斯莱特林学院的二年级学并没有收到教授发下来的选修课表单,果然是只有拉文克劳的学生收到了选修课表单。
卢修斯拿着伊恩的选修课表看了一会,对着坐在一旁不知在翻阅着什么书籍的伊恩问道:“伊恩,你有什么想要选修的课程吗?”
伊恩翻了一页,然后说道:“我想要选修麻瓜研究学。”
卢修斯认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伊恩从纸业上移开视线,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卢修斯,重复道:“麻瓜研究学。”
卢修斯刚想说“斯莱特林里很少有学生会选这门课程”,但是他却突然意识到伊恩并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他是一个拉文克劳,不过卢修斯还是为此感到了一些……惊讶,或者说是苦恼,“你怎么会想选修这门课程?这门课程很无用,毕竟我们纯血巫师与麻瓜接触的机会太少了。”
“就是因为我们与麻瓜接触的太少了,所以我才想要选修这门课程,我想更深入的了解他们。”伊恩不以为意地说道,与麻瓜接触的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如果死守在巫师界永不踏入麻瓜界的话,他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接触麻瓜了。比如上次他选择乘坐飞机这种麻瓜的交通前往德国,如果他不主动选择乘飞机,他想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是绝不会带他去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的。
“很遗憾,我想你很难从课堂上学到什么。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曾对我说过霍格沃兹的麻瓜学教授在上课时不过是在照本宣科罢了。”卢修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伊恩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没关系,说不定未来的几年内麻瓜学的教授就会换了。”
卢修斯笑了笑,“你这是在咒他。”
“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说完,伊恩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书本上。
卢修斯问:“那么其他的课程呢?只选这一门课程不选其他的了?”
“嗯?啊……我还没决定好。”
卢修斯努力让自己站在拉文克劳的立场上想了一会,注重学术、追求真相、探寻未知,拉文克劳选择哪几门课程比较好呢?“或许你可以给父亲写封信,让他给你几条参考的意见,我记得家族里还是有几位拉文克劳的祖先的。”
卢修斯不知道正在看书的伊恩有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他只看到伊恩在自己说完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吧,他不再管太多了。
伊恩当然将卢修斯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在他将信寄出去后,第二天他就收到了父亲的回信――
“选择你所喜欢的感兴趣的课程就好,你们教授说得很对,不要顾虑太多。”
伊恩将父亲寄给他的信折起来,把它默默地压在书下。伊恩总感觉父亲这封简短的回信里面话里有话,他很确定自己的父亲的确知道些什么,不过既然父亲没有告诉自己他也不好过问。
伊恩看着手中的选课表,犹豫了一会儿,干脆在所有科目名称后面都签上了自己的姓名,他倒是要看看弗立维教授会怎么解决课程时间重叠这个问题,如果没法解决的话……那他就去院长办公室里死磨硬泡一番,让弗立维教授帮他取消几门课程好了。
伏地魔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上,手里举着一只高脚杯缓缓地摇晃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杯里起伏着,透明光滑的杯壁不时弥漫上一层薄薄的水膜。酒杯表面映出伏地魔的影像,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杯里的酒液,突然出声道:“邓布利多的手段真是厉害。”
在伏地魔身侧与之呈九十度角坐着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闻言恭敬地垂下了眼睑,坐在沙发上向伏地魔微欠身,“属下……”
没等阿布拉克萨斯将话说完,伏地魔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他停止摇晃手中的玻璃杯,并将视线转向阿布拉克萨斯,“不,不,与你无关。毕竟我们谁也没料到邓布利多会来这一招,就算我们早已料到了,我们仍然无法阻止他要做的这一件事。”
伏地魔原以为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将他那些还未有固定职业的亲信都塞到霍格沃兹任职,为此,伏地魔已经让阿布拉克萨斯与其他校董一起向霍格沃兹的新校长发了一封信函,如果邓布利多要辞退教授或者另外聘请教授都必须经过校董开会决议。不过令伏地魔感到失望的是,邓布利多除了在最开始将麦格教授从助教提升为正式的变形课教授并让她成为格兰芬多的院长外,霍格沃兹没有发生任何人事变动。
这让伏地魔产生了一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然而谁曾想邓布利多成为霍格沃兹的正校长后做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向魔法部申请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权,不是为他自己申请,而是为霍格沃兹的学生申请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权,这真是历代霍格沃兹校长都从未做过的事情。
理由是为了让学生有更多的学习时间。
一部分知道时间转换器的魔法部高层官员立马驳回了邓布利多的这个申请,毕竟从某种意义来说时间转换器也是一种很危险的魔法物品,一旦使用不当,所付出的代价就是那个学生的生命,而且时间转换器这个东西的存在本就鲜为人知,魔法部有意让这种状态保持下去,虽说邓布利多说他能保证学生们不会向外界透露一丝消息,但是这仍然不能打消魔法部的顾虑,虽然保密咒会达到邓布利多所说的效果,但是万一某个学生的时间转换器被人偷了呢?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太准。
当伏地魔知道这一件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心底狠狠骂了邓布利多一句“老狐狸”。先不说邓布利多提出这样的申请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邓布利多成功为学生们申请到了时间转换器,他就会博得那些得到时间转换器的学生的好感,即使只有区区两三个学生得到了时间转换器,伏地魔也会因此而感到有些郁闷。想也知道能得到它的只有那些出色的学生,这些出色的学生会在未来成为出色的巫师,伏地魔万分不愿意看到凤凰社的成员继续增加。
魔法部长诺比・利奇早就成了个摆设,现在的魔法部实际上是由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与埃德加・博恩斯(注1)共同把持。埃德加・博恩斯是一个优秀的男巫,他是凤凰社的创始人之一,而且博恩斯家族可是巫师界也是少数能与马尔福、布莱克家族抗衡的大家族之一,他的存在让阿布拉克萨斯根本无法独自把持魔法部。
以马尔福为首的官员们就是反对邓布利多提议的主力,以博恩斯为首的官员则是支持邓布利多的主力,双方僵持不下。
谁也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利用自己威森加摩首席的身份召集了威森加摩的成员进行了一次表决。威森加摩的成员一般是由魔法部的高层官员及一部分德高望重、才华横溢的巫师组成的,政治力量与民众间的影响力各参一半。伏地魔不知道邓布利多这只老狐狸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使得那些非魔法部官员的大部分威森加摩成员同意了他的观点。
魔法部不得不通过邓布利多的申请――同意霍格沃兹的在校学生使用时间转换器。
于是拉文克劳的二年纪生则成为了“试验田”。
伏地魔捏着玻璃杯柄的手指骨节因太过用力有些泛白,“好吧,让我来算算邓布利多会因此‘收买’到多少优秀人才吧。假设今年他会从拉文克劳二年级里‘收买’到三四人,明年再加上三四人,那么十年后就有三四十人……好极了,实在是好极了。阿布,你说邓布利多现在只有让拉文克劳的学生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意向对吗?呵呵,当然,他也只能这样做了,我们的小蛇可不会接受邓布利多这一点小恩小惠,那些鲁莽、愚蠢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使用时间转换器的话,我想他们只会把自己命给搭上,也只有拉文克劳了。”
拉文克劳的学生啊……魔药、魔法阵、魔纹、魔咒,该死的,这些可都是拉文克劳的长项。
“啪”的一声,伏地魔手中的高脚杯变成了碎裂开来,暗红色酒液滴落到米黄色的地毯上,他恨不得这些暗红色的液体就是邓布利多或者那个埃德加・博恩斯的鲜血。即使现在不是,也总有一天会是的。
德国那边――
格林德沃听到敲门声,应道:“进来。”
一个身穿德国军装的圣徒应声走进了格林德沃办公室,他将手上的资料呈递给格林德沃后便离开了房间。
格林德沃翻看着由属下呈递上来的一沓资料,并为它们分了分类,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他皱起眉头抽出一张薄薄的白纸,这张白纸上写有那个艾维斯・舒马赫与自己在翻到巷相遇前后的行踪。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巫……
双胞胎?
呵,英国有双胞胎的巫师家庭似乎并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注1:埃德加・博恩斯乃原著中的人物。
埃德加・博恩斯是凤凰社的创始人之一,妹妹阿米莉亚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侄女苏珊・博恩斯是与哈利・波特同学年的赫奇帕奇,重点在于她是个纯血种= =+
书中提到在1995年一名越狱的食死徒杀死了苏珊・博恩斯的叔叔(不是埃德加,埃德加・博恩斯早死了)、阿姨(不是阿米莉亚,艾米利亚・博恩斯被伏地魔杀害)和堂兄弟,很显然,博恩斯家族也是一个大家族
不过似乎很少在同人中看到这个家族……不负责任的猜测一下,说不定这个家族的特长就是“让人忽略”= =
ps:感谢棹蓝蝶影扔了一颗地雷!
------------
49越来越接近
一对一直在用英语交流的双胞胎……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好了。格林德沃捏着那张雪白的薄纸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面小巧的双面镜,对着它说道:“把英国在世男性巫师名单拿过来一份。”
英国魔法界总共才有三千名左右的巫师,他不介意在这上面耗费点时间,更何况他手下的圣徒可不是一群除了吃饭外一无是处的废物。
格林德沃将手中的纸张放到了一边,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感谢纽蒙迦德里的二十年囚禁生涯没有将他的耐心磨尽。
伊恩自然不会知道远在德国那边的格林德沃的消息,他也不想知道有关那位德国黑魔王的事情了,这几天一直在被亚瑟炮轰,他觉得自己难得对格林德沃升起的一丝愧疚心都要被亚瑟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员给耗尽了。
克拉伦斯拿着伊恩的选修课单对着他一脸惊讶地说道:“你真全选了?”
伊恩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克拉伦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拿起羽毛笔也在所有科目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后他将羽毛笔准确地投掷到了墨水瓶中,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我也全选吧。”
同年级的一个女生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的选修课单疑惑地问道:“你们就这么相信弗立维教授能解决课程时间重叠的问题?”
“不相信。”伊恩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不过我相信在他无力解决这种情况时,他一定会同意我取消几门选修课的。”
拉文克劳女生更加迷惑,“可是,不是说选修课一旦定好了就不能再改了吗?”
克拉伦斯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拍了拍伊恩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伊恩身为霍格沃兹十二校董之一马尔福先生的儿子一定能解决好这个问题的。”
那名拉文克劳女生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地说道:“对了,我怎么忘记拉文克劳里有一位马尔福呢。”说完,她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厚酒瓶底眼镜嘟囔着什么离开了两人。
伊恩碰了碰克拉伦斯,说道:“我的存在感很弱吗?”弱到经常被人忽视自己的存在。
“不,不,恰恰相反,你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人只能注视到你本身从而忽视掉你背后的姓氏。”克拉伦斯双手大幅度地摆了摆,神情颇为夸张。
一个让人联想不到马尔福这个姓氏的马尔福,真是太滑稽了。伊恩一手抚额,“这话千万别让卢修斯或者我父亲听到。”
克拉伦斯保证道:“相信我,我是绝对不敢在他们面前说这种话的。”
伊恩叹气,“我当然相信你。”
……
“亲爱的斯托克小姐,很抱歉现在才与你联系。圣诞节快乐――希望你不会因为这晚到的问候而生气。”伊恩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道,他敢保证即使是卢修斯也认不出这是他写的,临时改变字迹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太过于困难的事情。
他将羊皮纸上写有这几行小字的部分裁剪了下来,将它卷成一个小筒交给了仙子,“又要麻烦你了。”
当伊恩收到安娜的回信时,他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变得不妙了。由安娜寄过来的羊皮纸上沾染上了一股伊恩有些熟悉且让他万分不舒适的气息,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自己在德国巴伐利亚州那家小旅馆后山上的事情,安娜怎么会和那群人有联系呢?或者该说那群人也是光照会的一员?
伊恩并不讨厌安娜,他并不希望与那群浑身散发着作呕气息的不知名人物掺和在一起。但是这也只是他“希望”,很明显,他的这个希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此时伊恩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何要那么快的离开后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如果他能多在原地留一会,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了。
格林德沃一早就在那里,他绝对知道些什么事情。最便捷的方法自然是从格林德沃嘴里套话了,不过这种方法他早在格林德沃还没从纽蒙迦德里出来时就已经试过了,完败。一时间,伊恩满脑子都是格林德沃的名字。
“盖勒特・格林德沃……”伊恩嘴里呢喃着。
人的联想能力是强悍的,那一夜的放纵景象突然浮到伊恩记忆的表面,让伊恩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他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不再去回想他在巴伐利亚州遇到的种种事情。
他现在该给安娜・斯托克小姐写回信了。
伊恩直言自己对她的圣诞假期很感兴趣,于是安娜在回信中看似详细的将自己的假期生活描述了一番,不过她很聪明的将一些重要事情给隐瞒了,伊恩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先生,圣诞节过后我和斯托克一家去了一趟对角巷,我差点将一名男巫认成您,要知道他的背影实在是与您太像了,不过他的头发是浅棕色的。您有去过对角巷吗?”
――“我和斯托克一家”?
瞧这泾渭分明的称呼。
他想了想,这样回道:“不,这个圣诞节我没有从家里出去。”
伊恩觉得她很有可能是碰见了卢修斯,不过这却变相的提醒了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格林德沃或那些跟随在格林德沃身边的圣徒有没有碰见卢修斯呢?也许他该问问卢修斯……不,这没用。
伊恩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格林德沃已经查到他的身份了。也许早在前几天格林德沃就已经一封书信寄到马尔福庄园去了,或者明天自己就会收到一封由格林德沃亲手书写的一封信。
或许他该向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坦白一部分事情,让他提早有个心理准备?――你那宝贝的小儿子把德国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给上了。不行!这绝对不行!伊恩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将其打消了。
伊恩自我安慰着,格林德沃是要干大事业的人,他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耗费太多的功夫的,他不一定能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伊恩觉得自己要往好处想想,即使格林德沃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就不信格林德沃敢将两人的事情大张旗鼓的宣传出去。
是的,格林德沃的确不会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的精力,不过主要问题是在得到关键信息之后再调查这种事情用不了太多功夫,所以有些事情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
黑发红眼的男子双手交叉在一起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看似真挚的与面前的金发男人对视着。“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为何我们不联合起来呢?”话语间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他想不出对方会有拒绝这项利大于弊的提议的理由。
金发男人用手指捏着一把小勺轻轻搅拌着身前的奶茶,却不想喝一口这对他来说过于甜腻的饮品,这份不喜的心情似乎也牵连到了对面的黑发男子身上。这位来自英国的the dark lord给他的触动并不大,格林德沃回答道:“可是我的敌人不止只有凤凰社,你能给予圣徒的帮助实在是太少,况且凤凰社给圣徒带来的压力还不至于非要让圣徒找外援才能得到喘息的时间,还是说……voldemort先生领导的食死徒已经无法独自对抗凤凰社了呢?”
语气里的戏谑之意让对面的黑发男子不由得感到几分恼火,但他却没在面上显露出来,他仍旧面色真诚的与金发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金发男人也乐得与他演一番宾主皆欢的戏码。看起来好像是在推心置腹的两人都没在面上露出任何不满,旁人完全察觉不到其中的暗潮涌动。
伏地魔露出了一个突然想起了什么的表情,对着对面的金发男人说道:“我来之前,听魔法部人事司司长说有个圣徒前来抽调了一份巫师名单,不知道格林德沃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吗?”
格林德沃轻笑了一声,捏着勺柄轻敲了一下雪白的瓷杯边缘,他抬起眼睑看着伏地魔,笑着说道:“不知道。”
两人聊了不知多久,格林德沃没有理会伏地魔的离去,他继续用小勺缓缓地搅拌着白瓷杯里的奶茶,然后突然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紧接着一名圣徒应声出现在房间里。
格林德沃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弄好了吗?”
格林德沃的话音刚落,那名圣徒的手上就出现了一张卷成圆筒状的羊皮纸,他说道:“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符合相关条件的巫师名字整理了出来。”
格林德沃接过他呈上的一卷羊皮纸,赞赏地说道:“卡卡洛夫,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好呢?”
那名圣徒恭敬地说道:“属下有一个刚刚成年的侄子,他仰慕陛下已久,一心想成为一名圣徒,不过陛下可否给予他这个机会?”
“自然,一切有才能的圣徒都不会拒绝他的加入。”
得到格林德沃的保证,那名圣徒知趣地退下。
在房间只剩下格林德沃一人后,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渐渐消失只余一片漠然,他拆开系在这卷羊皮纸中间的带子将其展开,然后皱起了眉心,神色凝重且带有几分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揉脸,格林德沃快杀过来了
ps:趴,这周没榜,各种伤心各种郁闷
pps:至今仍在为番外发愁,管理员警告五天内修改38章,还有两天就要锁了,哭死,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一写番外就卡文,脑子里面白得比纸还干净,大脑封闭术在我面前真是弱爆了!
------------
50复活节放假
复活节放假之前,卢修斯终于收到了由教授发下来的选修课表,坐在离校的霍格沃兹特快上他研究了一会手上的表单,向伊恩问道:“伊恩,你是将所有的选修课全选上了对吧?”
伊恩点了点头,“嗯,全选了。”
卢修斯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正在吃着从小贩手上买到的零食的克拉布噎了一下,他指着伊恩好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全选了?可是这上面有一些课程的上课时间是一样的,你将课程了全选要怎么上课?”
伊恩快速地回答道:“不知道。”拉文克劳的二年级生里一共有四人将所有的选修课全选上了,弗立维教授在将选修课单收上去时什么也没有说,或许教授真有解决的办法。他看着正在思考着自己该选什么课程的卢修斯,说道:“卢修斯,布莱克家的纳西莎小姐告诉我她会在假期到马尔福庄园。”
“你没拒绝?”不知为何,卢修斯显得有些烦躁。
伊恩眨了眨眼睛,说:“她是为你才到马尔福庄园做客的,我怎么好意思代替你拒绝她呢?”
卢修斯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看了伊恩一眼,几秒钟后他移开了视线,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告诉她让她不要在假期里过来了。”
坐在一旁的高尔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布莱克夫人脾气很火爆,要是纳西莎在她面前不经意间抱怨一句,说不定她会直接将一封吼叫信寄到马尔福庄园里了。”
克拉布清理了一□前的食物碎屑,说:“不至于吧。”
卢修斯已经放到门上的手垂落了下来,他吸了一口气坐回原处。
看到卢修斯有些气闷的表情,伊恩问道:“卢修斯,你很讨厌她吗?”如果他真的很讨厌纳西莎・布莱克的话,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他直接替卢修斯回绝对方好了。不过他记得那位纳西莎小姐脾气并不坏,既然卢修斯连贝利特里克斯那种性格过于自我的女性都能忍受,纳西莎究竟怎么惹到了卢修斯才令他只是听到她的名字就开始烦躁呢?
卢修斯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不,我不讨厌她,别误会,纳西莎・布莱克她很好,一点也没有那些纯血大小姐的娇蛮性子。”
伊恩点头,犹带着几分不解地应道:“我……明白了。”
当霍格沃兹特快到站两人却没有在站台上看到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时,两人就知道他们只能通过门钥匙回去或者等待家养小精灵来接了。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穿着印有马尔福家家徽图纹的衣服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伊恩和卢修斯面前,卢修斯自嘲道:“希望这个复活节不会只有我们两人过。”
家养小精灵弯下了身子,鼻子几乎触碰到地面上:“小少爷放心,主人他在庄园里。”
卢修斯舒了一口气。伊恩说道:“快回庄园吧。”
伊恩和卢修斯随着家养小精灵一起回到了马尔福庄园,餐桌上出现了由家养小精灵早就准备好的食物,不过阿布拉克萨斯并未与他们两人一起吃晚餐,伊恩唤来家养小精灵,问道:“父亲用餐了吗?”
家养小精灵回答道:“主人已经在自己的卧室里用过晚餐了。”
伊恩继续问道:“父亲他身体不舒服吗?”说是在书房里用过晚餐了还差不多。
家养小精灵吱吱呜呜的不肯回答,卢修斯向它投去冰冷的一眼,家养小精灵留着眼泪使劲拽着自己的耳朵。卢修斯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我们自己去看看好了。”
阿布拉克萨斯倚在床头翻看着一沓报纸,原本属于贵族惯有的不见阳光的白皙肤色今天却显得格外苍白,隐隐能看到隐藏在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双唇呈现出一种缺少血色的粉白色,敏感的巫师还会察觉到萦绕在他周身的魔力有些紊乱。
阿布拉克萨斯翻了一页报纸,没有去看走进房间的两个儿子,他问道:“卢修斯,伊恩,有事吗?”
“没有。”他们没有事情,有事情的是您。伊恩相信此时绝对不会有人会说父亲他现在状况是健康的。
“父亲,您生病了?”卢修斯问道。阿布拉克萨斯此时的样子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他那位去世多年的母亲,那时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在此时变得清晰起来,再加上那个好似预言的梦境,当他所敬爱崇拜着的父亲生病时,卢修斯不由得感到一丝惧怕,不过这种潜藏在心底恐惧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了几声,安慰道:“没事,只不过是今天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好多了。好了,卢修斯,不要担心,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回到自己的寝室里休息了。”
卢修斯说道:“父亲,我认为留下一人比较好。”
阿布拉克萨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出声道:“卢修斯……”
“父亲,我支持卢修斯的提议。”没等阿布拉克萨斯说完伊恩就说道,“那么今天晚上我留在这儿吧,我已经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睡了一路了,现在一点也不想睡觉。”
卢修斯可是看着伊恩在他对面睡了一路,他对伊恩的话语完全没有意见,立刻答应了下来。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完全无视了自己在一旁商量着的两个小儿子,无奈道:“你们……”
卢修斯勾起一个与阿布拉克萨斯相近的笑容,说道:“病人没有话语权。”
阿布拉克萨斯一愣,显然他没料到一向非常听自己的话的卢修斯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他想了想,让伊恩留下来陪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便顺从了两人的意愿。
在卢修斯离开房间后,阿布拉克萨斯对着留下来的伊恩说道:“我以为你会拉着他去休息的。”
“卢修斯在害怕。”伊恩随手搬过一旁的一个板凳坐了下来,他趴在床沿上回答道。与卢修斯身为双子的他在某种程度上能很好的理解对方的心思,甚至是感觉到对方自己都还未来得及察觉的心情。
阿布拉克萨斯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是你们母亲的事情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伊恩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缓缓地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辩驳什么。
“那么你是为了让卢修斯安心才留下来的?”
“不全是,也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伊恩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握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一阵微弱的白色光芒于两人两手交握处弥漫开来,这阵并没有多耀眼的柔和光亮仅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与安逸。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睁大了双眼,“真让我惊讶。或许真如lord说的那样,你是一个天生的白巫师。”
伊恩将脑袋埋在臂弯里,“随便您怎么理解……父亲,您现在感觉如何?”
“毫不客气的说,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圣芒戈的那些医师在你面前都会羞愧死的。”阿布拉克萨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原本有些滞涩的魔力循环变得通畅起来,身体的疲惫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真的很惊讶,马尔福家的专属医师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伊恩没有说话,他将额头抵在手臂上。
阿布拉克萨斯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个小儿子并没有听到夸奖时应有的喜悦之情,反倒……
“伊恩,你怎么了?”
“……父亲,请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伊恩如是说道,他没让阿布拉克萨斯看到自己的眼睛。他的能力也存在着一个极限的,一旦越过了他力所能及的界限,他也只能犹如一个旁观者般止步观看着事情任其发展。
阿布拉克萨斯伸出一只手插入伊恩的头发中,一点点的顺理着他的发丝,“……别告诉卢修斯。”
伊恩抬起头来,对着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我想只要您不再继续折腾自己,要让卢修斯再像今天这般为您感到担心,至少也是五十年后的事情了。”
阿布拉克萨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拍了拍空出的地方,说道:“别想这么多,睡一觉再说别的。”
伊恩换下由家养小精灵拿过来的睡衣在父亲身旁躺了下来,然后他抬起胳膊将阿布拉克萨斯放在身前的报纸拿了起来扔到床头柜上,“卢修斯吩咐的,要让父亲早睡觉。”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说:“好吧,听你们的。”
第二天,猫头鹰为马尔福庄园带来了这一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就是魔法部高级官员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埃德加・博恩斯在自己家里惨遭不知名巫师杀害的消息,与其一同死亡的还有她的妻子博恩斯夫人,据傲罗办公室副主任阿拉斯托・穆迪分析,食死徒的嫌疑最大。
阿布拉克萨斯像是早就知道这一消息一样,对于这个自己的劲敌死亡的消息没有表现出任何高昂的兴趣,仅仅是将这个消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不再去关注。
卢修斯和伊恩看了父亲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尽量不让阿布死……
扭头,不过该死的时候还是得死,看剧情发展……
也许不会死
------------
51所谓难为情
“你们这些混蛋斯莱特林!你们一定会得到报应的!一定的!哥哥他绝不会饶了你们的,即使他已经死了他也会回来的!你们邪恶的食死徒都给我下地狱好了!”此时,学生们已经都返校了。学生会主席阿米莉亚・博恩斯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向着对面的两个斯莱特林低吼着。
她的父母都是傲罗,在她还未记事的时候夫妻两人在一次执行任务期间殉职,她完全是由她的亲哥哥看着长大的。复活节放假那天她乘坐着霍格沃兹特快离开了霍格沃兹,她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哥哥来接她,直到月上梢头时,她才不得不承认她的哥哥是不会来接她了,她只以为是自己的哥哥工作太忙无法抽出时间来接自己回家,不过她错了。
她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回家推门而入,入目的景象一片狼藉,阿米莉亚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幕――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的男子仰躺在地面之上,虚握着的左手上只有半截魔杖,从腰侧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蜿蜒了一地。
食死徒!这件事情绝对是食死徒做的!她是这样想的,前来调查的傲罗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并没有任何证据明确指向食死徒。她相信即使原本现场上还残留有一部分证据,也被一同前来的那些身为食死徒的魔法部官员们在暗地里处理了。
这场明显是他杀的案件,竟然被魔法部的那群蠢货以“魔法使用不当引发的意外事故”结案了。阿米莉亚・博恩斯对这些魔法部官员实在是恨之入骨,反正她也快毕业了,她会向教授申请一份魔法部任职推荐信的,她要成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到那时她要亲手将这些食死徒一个个的都送进阿兹卡班。
旁边偶尔有几个斯莱特林路过,但却都没有掺和进去,既没有人愿意充当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两院间争斗的和事老,也没人愿意站在那两个同学院的学生身后为其加油助威。
卡罗兄妹俩低低地笑了,眼神里无不带着讥讽之意,这一对兄妹在斯莱特林里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天性好斗、行事狠毒,即使是同学院的学生也很难容忍他们两人。阿米莉亚与这对兄妹对上也只能算她倒霉了。几个得到消息的格兰芬多跑了过来站到阿米莉亚身后,拿着魔杖警惕地看着卡罗兄妹。
哥哥阿米库斯・卡洛对着妹妹阿莱克托说道:“走,与这些愚蠢的格兰芬多打斗只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妹妹阿莱克托・卡罗笑得好不欢乐,她夸张地指着阿米莉亚说道:“瞧瞧这位博恩斯家的大小姐,浑身上下哪里都看不出纯血该有的优点,真可怜,竟然分到了格兰芬多,几年过去看来你已经与这些愚蠢鲁莽的狮子同化了。”
站在阿米莉亚身后的一位格兰芬多忍不住念出了魔咒:“统统石化!”
“四分五裂!”“盔甲护身!”卡罗兄妹两人配合得相当得当,他们就是在等待对面的那几个格兰芬多忍不住念出咒语呢。
就在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再次展开一场打斗时,一个众人都很是熟悉的年长声音从走廊的另一侧突然传了过来,“哦,孩子们,你们在干什么?”
邓布利多穿着他那件边角处绘着星星月亮的紫罗兰色巫师袍走到学生们的眼前,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副略带不解的神情,他看了看两边的学生手上拿着的魔杖,了然地点了点头,“费尔奇先生说过的,禁止在走廊里使用魔法,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阿米莉亚显得有些慌乱,她擦了擦眼睛,急忙朝着解释:“不,教授……”
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的话语,说:“我知道。很遗憾,我不得不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院各扣二十分。阿米莉亚,你不介意陪我这个老头子喝喝茶吧?”
阿米莉亚点了点头,跟在邓布利多身后向着八楼的校长办公室走去。两人离开后,卡罗兄妹向留下来的几个格兰芬多用言语嘲笑了一番,在小狮子们的怒视中施施然离去。
当走廊上重新恢复平静时,被迫躲在一旁的伊恩拍了拍亚瑟拽着他衣服的手,“我现在能出去了吧?”
亚瑟松开手,拍了拍伊恩的肩膀,倚着墙壁说道:“哥们儿,最近食死徒的名声可是又变烂了不少啊。阿米莉亚那家伙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她刚才那些话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说了不止一遍了。她认定了她哥哥的死与黑魔王有关,对了,还有你父亲,她现在对一切与‘马尔福’有关的东西都高度敏感着呢,你刚才要是过去,我敢保证她绝对会抛下卡罗兄妹直接扑到你身上咬你一口。”
刚才伊恩和亚瑟路过这里时,亚瑟一把拦住了他,非要让他等到那边的事情闹完之后再出去,不过伊恩很怀疑亚瑟也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据说这位学生会女主席在格兰芬多里的人气并不高,亚瑟也经常向他抱怨阿米莉亚・博恩斯一点也不像个格兰芬多,反倒像是个拉文克劳,也有点像斯莱特林,因为她说话总带点趾高气扬的感觉。
不管亚瑟究竟是因为什么拦住他的,伊恩都不得不承认那个阿米莉亚・博恩斯的直觉是正确的,埃德加・博恩斯的死的确和他的父亲以及英国的这位黑魔王有关,也正因为此他不好对亚瑟说的这些话多说什么。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家里年纪最大的艾米利亚・博恩斯将会挑起重担,她会与其哥哥的手段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而此时的博恩斯家已经不值得黑魔王费尽心思去拉拢了,不用这位黑魔王进行吩咐英国巫师界的几大贵族就会对其进行打压吞并……
阿米莉亚没有错,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任何纯血贵族都知道这一点,不过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的关系注定了她除了得到他们的同情或者讽刺外,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援助。
伊恩微微偏头,说:“我知道。”亚瑟说的这些事情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不过他是不会拆自己父亲的台面的,千万别拿他前世的身份压他,他身份里的那个“圣”字可不代表什么,顶多能代表他站在光明阵营一方罢了,不过光明阵营可不代表正义阵营,圣殿能存在至今与其不断的挑拨各国关系引发战争,从而有机会趁机夺取各国重要矿源掌握各国命脉顺便传播信仰什么的少不了关系。
“好吧好吧,不跟你废话了,现在几点了?”说着,亚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怀表看了看,然后他立即炸毛,“梅林!莫莉要等急了,拜拜,我先去找莫莉了。”
伊恩来到拉文克劳内部图书室,眼睛习惯性地扫向某一排书架,然后终于在那排书架上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本“书”,不知道是哪个拉文克劳将它借走了,直到现在才把她还回来。
这就是他以前翻看过的那本拉文克劳前辈的日记,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与翻倒巷里那家书店老板给自己的提示信息有关的书籍了,他的视线定格在这本日记内页最下方那处花体字签名上――杰弗・洛佩兹。
伊恩用复制咒将这本日记复制了下来,不过他对于能从这本日记上查找到什么信息并不抱有什么希望,毕竟他已经看过一次了,这本日记的确没有什么特殊的。
“谢诺菲留斯,拉文克劳图书室里有没有洛佩兹大师写的书?”伊恩向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问道,他举起了手中的书籍向他摇了摇,并向他指了指着扉页上的名字。
谢诺菲留斯睁着他那双有些迷蒙的眼睛想了想,“魔法阵大师杰弗・洛佩兹?我记得他编写了一本《基础咒语大全》,在霍格沃兹的公共图书馆里就有,好像还有一本《高级魔法阵讲解》,它应该在拉文克劳图书室里,你去找找看吧。”
“没有他的日记、游记之类的书了吗?”
“不清楚,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书籍。”
“ok,谢谢~”
……
埃德加・博恩斯一事仿佛是一个开端,魔法部的官员就行了一番大清洗,格兰芬多出身的官员被大量辞退,几个身后背景强硬的格兰芬多出身的魔法部高层官员在“意外事故”中不幸丧生。在伏地魔的授意下,几个身为魔法部高层官员的食死徒开始向魔法部各个职位上安插自己的人手。
现在若是再有什么事情需要投票表决,绝不会出现上次那种完全无力翻盘的情况了。
食死徒与凤凰社之间的矛盾猛烈上升,若不是现在魔法部是由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刚升为魔法部副部长的阿布拉克萨斯控制着,不时的为食死徒的一些动作打掩护,说不定凤凰社早就拿着通缉令公然捉拿食死徒成员了。
而德国那边似有复出之意的圣徒却在近一段时间完全没了动静,不过食死徒与凤凰社两方谁也不敢将其忽视,有了领导者的圣徒就是一群蛰伏在黑暗里的狼,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冲出来猎食。
……
金发男人将视线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收回,神情间看不出喜怒,他对着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说道:“你们英国巫师对圣徒的成见实在是太大了,让我太为难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心里暗骂圣徒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不过当他抬眼看见金发男人玩味的笑容时他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对方是在嘲笑英国魔法界的懦弱,圣徒还没正式宣布复出英国就已经退缩之意,这怎能不引起他人的笑话?
这名本有几分颓废之意的巫师突然间涨红了脸,他想要移开视线躲避对方让他感到有些不适的眼神,却不知该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什么地方好。请梅林告诉他,为什么麻瓜的咖啡厅要把墙壁拆掉换成一面这么大的玻璃呢?这让男巫有种被这些他平日里视为蝼蚁的麻瓜看透内心尴尬的感觉,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这些行走在窗外街道上的麻瓜们并未将视线投注到自己身上哪怕一秒种,但是这种该死的错觉却随着两人谈话间愈加拉长的沉默慢慢增长起来。
他愤愤地低下头,看着桌面上被自己双手交叉握于掌心的咖啡杯,像是在为自己辩解般说道:“您知道的,这一切都是他们做出的决定,我这个魔法部长根本就是有名无实,不要把他们的懦弱归结到我身上。”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感觉。
这下子金发男人的眼神更加玩味了,他问:“恕我直言,你确定这不是因为你的无能而让你自己被架空了吗?”
诺比・利奇,你要忍耐,你必须要忍耐,你决定不能发火。你与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他一个指头就能将你像蚂蚁一样碾死,不,不,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他只需要表达出这个意愿他那批手下就愿意为之效劳。
类似的话语在男巫的心里重复了数遍,他将所有繁杂的心思都压到了心底,说道:“您说的对。”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又说:“所以我来找您了,很感谢您愿意与我见面。格林德沃阁下,我请求您的帮助。”
格林德沃双手交叉在一起拖着自己的下巴,说:“这并不困难。”
诺比・利奇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格林德沃又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在回去之前提前想好该怎么向大众解释独自一人与德国危险人物进行密谈这件事情。”
“您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与您见面这件事情的。”诺比・利奇肯定道。
“真的没有人知道吗?”格林德沃放缓了语速,尾音微微上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突然间,诺比・利奇浑身一僵。他回过头向自己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麻瓜西服的男子正向这张桌走来,来人的那张脸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好一个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真是什么都算计到了。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这位魔法部副部长,格林德沃突然说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真像。”
“阿嚏。”正在变形课堂上的伊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拿着魔杖的手一抖,原本想要按照麦格教授的要求变出的变形课课本出现了一点差错,竟然变出了一本浑身金灿灿的不知名书籍。
刚刚用变形咒凭空变出变形课课本完成课堂任务的克拉伦斯看到后奇怪地问道:“你这是变的什么?”
伊恩淡定地挥了挥手,将眼前这个失败的“变形课课本”消失掉,回答道:“《光明圣典》。”
“那是什么?”
“骗子手册。”
“哦,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52章已更,如果jj抽搐导致无法进入下一章,请自行更改地址栏地址进入52章
睡觉前狠踹jj一脚,你丫就不能不抽吗
教皇捋着自己胡子:我勒个去,竟然被人发现圣典的本质了。
――――
先让gg与小伊恩胜利会师,然后加快文章进程
另外我要小小的报社一下= =+
请哼唱着《爱情买卖》的曲调看这条评论,下图↓
t我会告诉你我自从看了这条评论我脑海里已经回旋了一整天《爱情买卖》的旋律吗?
ps:感谢自恋水仙花扔了一个地雷~抱住啃一口~
------------
52所谓缩头龟
暑假放假,伊恩与卢修斯提着行李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一天晌午,伊恩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靠在躺椅上逗弄着在玫瑰花骨朵上飞舞的小仙子,这只小仙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恶趣味。
正巧路过这里的阿布拉克萨斯停下了脚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只小仙子,问道:“这只仙子是卢修斯给你的礼物?”
伊恩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父亲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他记得父亲很早就知道了才对。
“德国那位大人问我马尔福庄园是不是有一只仙子,连发色都说对了。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阿布拉克萨斯神情淡淡地说道,在留下这么几句话后便离开了这里。
听到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说出的这句话,伊恩正在捏着玫瑰花茎的指尖微微收紧,将一个花骨朵掐了下来,小仙子只以为这是伊恩送给自己的,它兴高采烈地抱起这个花骨朵,将脸颊埋进与它的脑袋差不多大的花骨朵里,狠狠地嗅了嗅这朵未绽放的玫瑰的香气,不再计较伊恩之前对它的逗弄高高兴兴地飞走了。
伊恩一手抚上额头仰面靠在躺椅上。看来格林德沃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伊恩觉得自己暑假计划里的德国之旅可以取消了。他现在已经到了一想“德国”这个词就头疼的地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马尔福庄园想想应付格林德沃的对策吧。
话说格林德沃怎么会与父亲凑到一起的呢?想了一会儿,伊恩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会碰面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考虑他们为什么会见面,而是思考格林德沃究竟与父亲说了什么。
伊恩回想了一下父亲之前的神情,他觉得父亲还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阶段,否则父亲是绝不可能用这种还算是心平气和的语调与自己说话的。
就算格林德沃只与父亲说了这么一句马尔福家有没有仙子的话吧。他很好奇父亲是怎么回答格林德沃的,是说马尔福家里有仙子呢还是说的没有呢?
伊恩叹气,不管父亲究竟是怎么回答格林德沃的,他都已经引起格林德沃怀疑了。
想了想,伊恩决定这个假期去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家里去躲一躲,他记得谢诺菲留斯说过这个暑假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随时欢迎自己去做客的。至于韦斯莱家……伊恩觉得在这个特殊时期,最好还是不要为亚瑟带去麻烦了。
当伊恩将自己的一些必备物品打包完毕向自己父亲进行请示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意味不明地看了伊恩一眼,说:“你们的关系好像非常不错,这好像是你第二次去他家了。”
第二次?哪来的第二次?伊恩刚想提醒父亲是不是记错了,就突然记起自己曾用去洛夫古德家当做自己去德国的借口,他回答道:“谢诺菲留斯是我的好朋友。”
阿布拉克萨斯用手指敲了敲桌脚,同意了伊恩这个暑假里去谢诺菲留斯家做客。
伊恩走后,阿布拉克萨斯拿出了一本花名册。一位不知已经去世多少年的马尔福祖先在墙壁上说道:“还没决定好小伊恩的未婚妻人选?”
“适龄且家世适合的只有布莱克家的纳西莎一人,卢修斯优先,原因我们都懂。剩下的人选……他们的家世都不太合适。”要么是家族势力太小无法给马尔福家带来利益,与之联姻只会让他们平白借助了马尔福家的势力,要么是对方与马尔福家呈敌对立场,前些年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还是有联姻的――那位波特夫人出嫁前不就是姓布莱克的嘛,不过在近几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对着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以格兰芬多与以斯莱特林为象征的家族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裂痕。
这位马尔福祖先非常不马尔福的翻了个白眼,介于他早就化成灰去见梅林了,阿布拉克萨斯很好的将他这个动作无视了。这位马尔福祖先又说道:“女的不行那就选男的。”
阿布拉克萨斯的手一抖,他微瞪了对方一眼,这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这位马尔福先祖自顾自地说道:“其实男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伊恩无需承担延续家族血脉的任务,有个男未婚妻其实也无所谓。”
阿布拉克萨斯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您说得对。”他决定明天让人重新制作一封男女姓名皆有的花名册。
不过给阿布拉克萨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名字写在花名册上,他也从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伊恩,你想好日后该怎么向你父亲解释了吗?
当伊恩在谢诺菲留斯家住下后,他突然有些后悔来他家做客了,或许他去克拉伦斯家更好。梅林才知道谢诺菲留斯这小子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疯狂地迷上了传说中的死亡三圣器,满屋子都贴着一个圆圈一个三角一道竖线组成的死圣图腾,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胃疼了。
伊恩拿起一张绘有死圣图纹的羊皮纸看了看,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和德国的圣徒标记一模一样。”
谢诺菲留斯摇了摇头,说:“错,不是死圣标记和圣徒标记一样,而是圣徒标记和死圣标记一样,圣徒标记就是采用的它的样子。”
“反正它俩是一样的就对了。”伊恩说道,他抬起头看着屋顶上贴着的图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成为了圣徒在英国攻占下来的第一个据点呢。”
谢诺菲留斯打了个哈欠,继续趴下/身子往铺在桌子的纸张上写着什么,他说:“都是趁我父母不在家时贴上去的。”
“……辛苦了。”
伊恩在谢诺菲留斯家里避难的计划似乎只成功了一半,某天清晨,伊恩收到了一封署名为g.g的信件,当他看到这两个凌厉的花体字母时,他差点将这封信掉到面前的蔬菜汤里。大清早的就给他这么一份大礼,他觉得自己有些消受不起这份刺激。
谢诺菲留斯问道:“怎么了?”
“债主来讨债了。”
谢诺菲留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值得一提的是这顿早餐是由伊恩做的。
伊恩的视线停留在这封还未拆开的信件地步的那两个字母上几秒钟,然后淡定地将它揉成了团扔到了墙角处的魔法纸篓里――谢诺菲留斯自行设计的具有自动粉碎+清理一新作用的纸篓。
谢诺菲留斯疑惑地看着伊恩的动作,“你……”他刚想问伊恩为什么不看看那封信就把它扔了,却在看到伊恩下一个动作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伊恩抓住那只还停留在他肩膀上等着带着回信飞到自家主人――格林德沃――身旁的金雕,一道熟练的无声无杖魔咒被他甩了出去,紧接着,这只金雕就变成了一只秃毛雕,地面上撒了一层羽毛,伊恩挥了挥手,地面上的羽毛立马就被他清理干净了。
伊恩问道:“今天晚上吃煮雕肉吧?”
谢诺菲留斯咽了一口唾沫,不过这绝对不是馋的,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这只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伊恩的金雕,说道:“不用了,把它放到院子里养着吧。”
“好的。”
伊恩瞄了一眼已经有风化趋向的金雕……
他才不知道这只金雕的主人是格林德沃呢,他也没收到一封署名为g.g的信件。就让格林德沃产生一种猫头鹰在送信过程中遇难信件未寄到的错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格林德沃:还我的金雕!
伊恩:金雕?那是什么?能吃吗?
格林德沃:滚!
伊恩:嗯,我滚。
格林德沃:给我回来!
伊恩:滚远了,回不来了!
ps:38章的番外终于被我写完了,有兴趣的同学去38章看看,真是憋死我了
------------
53期望与给予
排除这点小小的不愉快,伊恩在谢诺菲留斯家里过得还算愉快,有一个思维相当跳脱的伙伴在身边作伴,他从未感到过无聊,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忙碌了,他曾担心的向谢诺菲留斯问过:“如果我没在你家,你会不会把你家给拆了?”
“不,在房子临近毁坏时我父母会感应到它的状况的,它在被我拆了之前我父母会先一步回到家里制止我。”谢诺菲留斯睁着那双略显迷茫的眼睛对着伊恩无比淡定地说道。
听到谢诺菲留斯这样说,伊恩只好放任谢诺菲留斯继续搞他那轰天动地的各种实验。渐渐地,他也不再替谢诺菲留斯收拾残局,他很想知道这栋房子究竟被损坏到什么程度谢诺菲留斯的父母才会出现。不过这也让他少有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耐心不如从前了,伊恩在谢诺菲留斯又做了两个实验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再等下去这栋房子的承重梁就要断了,他只好与一只正在哭天喊地的家养小精灵一起修复房子。
他在谢诺菲留斯家住了有一段时间,若不是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寄来了一封信催他回家,估计他还会留在这儿。
当伊恩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发现卢修斯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卢修斯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抵着额头,他的视线在伊恩的面孔上停留了数秒钟,然后又缓缓地低了头,重新将视线放在了手中的书籍上,不过那印在略微泛黄的纸页上的语句没有一行真正的映入了他的眼帘里。
“卢修斯,怎么了?”
有些出神的卢修斯似是被伊恩突然间冒出的话给惊动到了,手腕有些发软差点支撑不住手里的书籍,他说:“没什么。”然后他在伊恩明显不相信他这句话的眼神中露出一个与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一模一样的笑容,用着优雅的语调与节奏说道:“父亲在书房内等你。”
伊恩点了点头,他将自己的行李交给了凭空出现的家养小精灵,说道:“我这就过去。”
待伊恩离开房间后,卢修斯有些烦躁地合起书本,随手把它扔到了桌子上。自己到底是在烦恼什么?卢修斯在内心里对着自己问道。他将手指从前方插进了头发里,双唇紧抿。
伊恩想象了很多种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可能对自己说的话语,他甚至已经为如果父亲问起格林德沃的事情自己该如何回答打好草稿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想象中所有的有可能会进行的谈话通通都没有发生。
他坐在父亲对面,有些呆滞地看着由父亲递给自己的花名册。父亲让他……
好吧,也不算早了,高尔和克拉布早就定下未婚妻了――虽然还没正式举行订婚宴,连卢修斯也有一个由阿布拉克萨斯临时定下的未婚妻,于是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接过这份并没有多厚的名册后,伊恩并没有立即将其掀开,他先是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阿布拉克萨斯挑眉,示意伊恩快点翻开看。看到父亲神色如常,伊恩觉得这事的确与格林德沃无关,这时他才彻底放下心来打开了这本名册。
嗯?伊恩快速地翻了几页,“父亲,这上面怎么有……男生的名字?”
阿布拉克萨斯问:“怎么,你只喜欢女孩子?”
伊恩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不是。”他自然是会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与同性发生关系的记忆,没有女性在与异形接触时所产生的羞涩,那种同性之间所产生的征服感似乎更令他感兴趣。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伊恩仍旧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笑:“那就看看上面有没有你喜欢的人吧。”
直到暑假结束伊恩也没有告诉阿布拉克萨斯名册上面有没有自己的喜欢的人,因为这上面的确没有能让他动心的人。每当阿布拉克萨斯询问起相关的话题,都被伊恩急忙转移了话题,要不就是匆匆找个借口去做别的事情。阿布拉克萨斯只以为伊恩是有些害羞。
当暑假即将结束时,伊恩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些烦心事就让他留在霍格沃兹外吧。
开学后伊恩惊讶地发现那位安娜・斯托克小姐竟然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用餐,而他那位名为尤娜的姐姐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担心。他向卢修斯打听了一下,据说安娜・斯托克转到德姆斯特朗去上学了,当然,这是由她姐姐尤娜说的。
这让伊恩有些疑惑,安娜马上就要参加高级巫师等级考试从霍格沃兹毕业了,斯托克先生不至于在这上面浪费功夫。要知道不同的学校都有着不同的教学风格,考试内容自然也是如此,更何况还是那个崇尚黑魔法的德姆斯特朗,他不认为一个在霍格沃兹上了六年学的学生能在短时间内适应那里的学习氛围并拿到成绩良好的毕业证书,除非是斯托克先生故意想让安娜难堪。
不过让伊恩更加不解的是,安娜从未在信中对他说过这种事情。这让伊恩产生了几分失败感,他的交际能力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说安娜已经对他接近她的目的有所警觉?伊恩觉得这不太可能,他已经尽己所能的减慢进度了,在两人间由时间积累起来联系应该不至于让对方对自己升起警惕。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值得她过分警惕的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下,伊恩给安娜・斯托克写了一封饱含幽怨之意的信。既然他想不出什么头绪,那就让她亲自对自己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开学后第一周的某一天,弗立维教授将几个三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叫到了办公室里,他坐在椅子上,由于身高原因他的双脚悬空着,他对着办公室里的几个学生说道:“你们在二年级下学期交上来的选修课表我已经看了,你们所选的课程中有几门课程的上课时间有冲突,你们一定很疑惑学校会怎样解决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们都是拉文克劳,我想你们一定知道有一种叫做时间转换器的魔法物品。”
伊恩与克拉伦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双方眼里看到了了然之意。其余拉文克劳学生的眼神也都变得亮闪闪起来,弗立维教授不自在的挪动了一□子,他突然觉得自己面前这几个学生不是小鹰而是几只饥饿已久的野狼。
一名小鹰问道:“时间转换器不是只在传说中存在吗?”
弗立维教授端起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喝了一口,然后他耸了耸肩,对着学生们解释道:“不,它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它一直都由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制作且掌管着,轻易不出现在众人眼里。为了能让你们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学习,你们的邓布利多校长费尽心思从魔法部那里申请下来了几个时间转换器……你们要保证,绝不把它用到学习以外的地方,否则我将会收回你们手中的时间转换器,而且,你们要注意……”
弗立维教授对着几人讲了好久的注意事项,这才将时间转换器分到了在场每个拉文克劳的手中,最后弗立维再次叮嘱道:“看好它,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
话虽这样说,不过在几天过后,拉文克劳学院里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了时间转换器的存在,几人的时间转换器被全学院的学生轮流借用,弗立维教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其余学院的学生倒是几乎没人知道这个消息。
在伊恩将这件事告诉阿布拉克萨斯以及卢修斯后,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叮嘱他不用经常使用时间转换器。伊恩自然明白这一点,时间转换器并不能真正的给你提供更多的时间,它只是将你今后的时间透支到现在了,它消耗的是自己的生命。
自伊恩拜托仙子给安娜捎信过去了许久他都没有收到回信,直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给安娜写过信时他终于收到了安娜的回信。
“先生,很抱歉没有告诉您这个消息,希望您不会因此怪罪于我。我认为霍格沃兹已经不能继续满足我对于知识以及力量的渴望了,所以我决定离开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兹、离开英国回到我的故乡,是的,在我给您写这封信时我正在德国。”
看到安娜写在信纸上的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伊恩捏着羊皮纸的手指稍微僵硬了一下。
虽然人们总在称呼德姆斯特朗时加上一个名为“德国”的前缀,但是众所周知的,德姆斯特朗现在并不位于德国,它在苏联的加里宁格勒,至于为什么称德姆斯特朗是德国的,那是因为德姆斯特朗所在地加里宁格勒就是当德国还未在麻瓜二战里战败时的哥尼斯堡。
既然安娜在德国,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去德姆斯特朗学校。伊恩清楚地知道文凭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他出于一种长辈的心里对安娜劝解了一番。
安娜却在回信中这样写道:“先生,我很清楚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我想,当您再次与我相见时,我会距离您更近一步,虽然我认为若是想要再次与您相见,恐怕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了……也有可能再也无法……”
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决然之意让伊恩觉得有些不舒服,原本属于安娜的娟秀字迹在最后几个字符上显得异常凌乱,还有这意义不明的话语……
当一个人将自己所有的期望都放于你身上时,你将无法对他的所有所作所为都视而不见,这个人将成为你非自愿背上的责任。伊恩捏了捏了眉心,他原本就打算在暑假里再去德国一趟,却因为躲避格林德沃的原因没有去成,既然如此那他就等着马上来临的圣诞假期再去一趟德国吧。
伊恩将自己的这个意愿写在了寄给安娜的信上,这一次他又是等了许久才收到了安娜的回信,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德国的城市名,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伊恩将这张小纸条看了好多遍,将上面的这个城市名默记于心。
……
“你要在圣诞节留校?”卢修斯微皱眉头,缓缓地问道。
伊恩点头,说:“高年级的学长在复原一个古魔法阵,我想留下来学习一下。”当然这只不过他为能够留校所找的借口,他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圣诞假期的时间去德国一趟,不过这是万万不能告诉卢修斯和父亲的。
伊恩似是听到卢修斯快速地念叨了一句“拉文克劳”什么的话,然后他就看到卢修斯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个几近完美的贵族式浅笑,说道:“没问题,我会和父亲解释的。”
伊恩松了一口气,要是卢修斯继续追问什么,他就只好再编个借口拿出谢诺菲留斯的名字让他帮自己挡箭了。他轻松地笑了笑,说了一句他曾说过多次的话:“果然还是卢修斯最好了。”
卢修斯将这句话默念了几遍,然后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当然。”他自然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抱头蹲,恢复更新,嗯,恢复更新了……
------------
54又见“故人”
德国艾希斯泰特县――
伊恩没有使用魔咒拒绝雪花落到自己的肩膀上,也没有使用使用保暖咒,他如同一个普通的麻瓜一样站在街道上,用略带好奇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麻瓜们的圣诞节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观察了一会儿,他觉得不论是德国还是英国、麻瓜界还是巫师界,圣诞节时都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象,一棵又一棵装扮得极为精美的圣诞树,榭寄生下相拥而吻的恋人,勾肩搭背行走在道路上的年轻人,牵着父母的手向道路两旁的店铺里张望着的孩童……真的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不知道安娜在这个城市的什么地方,他思考着要不要直接让晨曦将自己送到安娜面前,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样做实在是太冒昧了。别的不说,单是突然闯到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内就绝对不是什么值得让人称赞的事情。
伊恩伸出手拂了拂肩上落上的那一层雪花,突然间一个纸团飞到了他的怀里,他顺着纸团飞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刚想将这个纸团随手扔掉,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他将它一点点展开来,这上面只写了一个单词,初看到这个字迹有些凌乱的单词时伊恩没认出它究竟是哪个单词,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德语的“教堂”。
他对于这里根本就不熟,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教堂在什么地方。他向着一位路人问道:“先生,我和我的朋友约好在教堂附近见面,请问教堂该怎么走?”
“哦,教堂啊,你从那儿过去,然后……”好心的路人立即为伊恩讲解怎么前往教堂,这位严谨的德国先生在说完后以防伊恩迷路还为他画了一张简单的路线图。
在向这位路人先生道过谢后,伊恩便向着教堂走去。刚刚转过一个拐角,伊恩惊讶地发现一个与安娜的背影的极为相似的人就站在街道的尽头,伊恩停下脚步,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个人影,他试探着出声道:“……安娜?”
对方听到伊恩的声音后没有回过头来,她抬起脚步向前走去,然后加快了脚步,最后干脆提起自己的身下有些过长的厚衣摆跑走了。
其实那人跑步的速度并不快,伊恩相信霍格沃兹里有一大半的学生即使不尽全力也能追上对方,然而令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是当他跟在她身后拐过一个街角进入一个小巷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这让他有些沮丧,幻影移行吗?让他更加沮丧的是他竟然不小心与一名路人撞了个满怀,谁让这小巷是如此的狭窄呢。
伊恩急忙后退了几步,满怀诚意地对着对方说道:“很抱歉,我……”当伊恩看清那人的样貌时,剩下的话语就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既无语又无措,还带着几分面对生活中的巧合时产生的无奈。
伊恩看着对面那个熟悉不已的金发男人,原本无甚所想的脑海里似是迸溅上了一颗烟花棒上燃烧出来的火花,虽不灼人,但在他平静的脑海里这突然亮起来的微弱的光芒与沉静的背景相比是如此的炫目,以致于伊恩有一瞬间的失神。
伊恩的脑子里出现了一段短暂的空白,他浅浅的呼了一口气,一小团白白的水雾在冰冷的空气中于他嘴边形成,接着他双唇张开一道微小的缝隙,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寒冷而带着几分凛冽气息的冬日空气,过分凉爽的空气顺着口腔蔓延到身体内部,这让伊恩有些停滞的思绪重新运转起来。
伊恩勾起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抬起右手向对方小小地挥了一下手,“圣诞快乐,格林德沃先生。”
穿着直挺的青灰色风衣的金发男人就站立于伊恩面前。格林德沃笑了,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说道:“很好,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啊,格林德沃完全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眼前之人。
伊恩不愿与格林德沃谈这些有的没的,他直接问道:“阁下刚才有么有看见一个金色长卷发的女生从这儿跑过去?”
“没有。”格林德沃抱臂,微微歪头,一句极为简短的回答被他用着德国贵族腔几近于唱了出来。
这带着几分打趣意味的话让伊恩分不出真假。怎么会这么巧?安娜刚消失了他就见到了格林德沃,这让他实在无法不将两者稍微联系一下,他问:“安娜是你的手下?”
格林德沃煞有其事地用手撑着头想了一会,然后充满戏谑的回答道:“安娜?光我记得安娜就有两个,你说的是哪个?”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去理会格林德沃语气里的调笑意味,“安娜・斯托克。”
“斯托克可是你们英国的贵族,如果真有一个斯托克愿意加入圣徒我绝对是百分之百欢迎的,可是你们英国的那位王让吗?”格林德沃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不过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却丝毫没有露出相似的情感,他始终注视着伊恩,视线锐利如刀。
伊恩刚想张开口继续说什么,却被格林德沃伸出手阻止了他开口说话,格林德沃的手指掠过伊恩的耳侧,为其理了理滑落下来的一缕铂金色发丝,手指在他耳侧轻点,一道无声的魔咒摸着从指尖射出,原本在伊恩耳侧隐着身的小仙子被迫现出身形,然后化作了片片碎裂的光斑消失在了空气中。
伊恩微怒,“你杀了它,为什么?”
格林德沃淡淡地看了伊恩一眼,难得的解释道:“一向贪慕虚荣的仙子不值得信任,我的行踪需要保密,你该庆幸死的不是你。”
“你还没这个能力。”伊恩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故作平静地说道。说完,他便准备从格林德沃身侧走过去。
格林德沃一把抓住伊恩的手臂。
伊恩甩开格林德沃手,“放手。”
格林德沃双目凝重,线条凌厉的唇贴近了伊恩的耳旁,他压低了声音郑重地说道:“告诉我,你为何来到这里?”
伊恩转头注视着格林德沃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这与格林德沃先生无关。”
“有关。”
伊恩看着格林德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谁知格林德沃却说:“我不能告诉你。”
伊恩觉得自己好像被格林德沃耍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从格林德沃身边离开比较好,眼不见心不烦。
格林德沃又问道:“你要去哪儿?”
伊恩本想再说一句“与你无关”的,不过看着格林德沃那双毫无玩笑之意有些严肃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回答道:“教堂。”
格林德沃憋眉,他想不清为何对方非要在今天去这个地方,他说:“那儿很危险。”
闻言,伊恩心知格林德沃必然知道什么事情,不过他同样知道如果自己问格林德沃的话,对方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他说:“危险?那更好。如果我死在那儿了,知道您行踪的人不就又少了一个?”话虽这样说,不过伊恩完全不认为自己会在那里受什么伤害。
格林德沃微楞,说:“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伊恩觉得自己有些无法反驳格林德沃这句话,自己两世的年龄加起来仍不及对方,不过这句话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孩子?去你梅林的孩子,你见过三四十岁的孩子吗?当然,这只限人类,不要与精灵之类的非人类种族相提并论。
格林德沃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回去,马尔福。”
听到自己的姓氏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伊恩的身子一僵,“你真的知道了……”
“别给我告诉你父亲你全部的所作所为的机会,我想他一定还不曾知道你来过德国。”格林德沃说道,说是威胁也可以,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乐意自己这样做的,事实上他的确猜对了。
伊恩直直的与格林德沃对视着,微抿唇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说:“我真的在考虑需不需要‘灭口’了。”若是让亚瑟知道自己说了这种话,他一定会气得跳脚的。
格林德沃轻笑出声,就如对方之前所说的那样,自己要杀掉对方有些困难,不过对方要解决掉自己亦是如此。格林德沃说:“我突然同情起你父亲来了,身为一个父亲他竟然对自己的孩子一无所知,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厉害……呵,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你说呢?”
看着愈发尴尬无措的青年,格林德沃伸出胳膊揽住对方的腰身,在对方惊讶与不解的眼神中说道:“如果你想顺利且安全的进入你最好还是与我一同前往,陪你再回教堂一趟也没什么。”
伊恩扫了一眼格林德沃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继续等待解释,“一定要保持这种姿势吗?”
格林德沃点了点头。
伊恩皱眉,说道:“其实,我们两个的姿势可以换一换。”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说:“体谅一下我那群圣徒的心里承受能力吧。你已经把他们的陛下上了,你还想怎样?”
在听到前一句时伊恩还有些疑惑为何圣徒会在那里,不过当他听完格林德沃所说的后一句话,思维被对方一打岔,脑子里几条思路再次拧成了一个结,“抱……抱歉。”
格林德沃:“这真是最为无用的一句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gg啊~吃豆腐直说就好了嘛~
ps:感谢terry4869扔了一颗地雷
pps:捂脸,作者进行自首,这几天更新不定时是因为作者跑去倒腾新文了,现在开始恢复更新啦恢复更新~
新文讲的就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在偷了黑魔王的魂器后被阴尸拖到了湖底,然后穿到了暮光之城与吸血鬼谈恋爱的故事~顶锅盖抛个新文地址,快速奔走,传送门→
------------
55所谓光照会
格林德沃一个幻影移行就带着伊恩来到了教堂门口,准确点说应该是教堂的后门口。许久没有尝试过幻影移行的伊恩在幻影移行所带来的不适感消退后,再一次承认了自己的确无法喜欢上这种传送方式。
格林德沃伸出手向虚空中一抓,一个灰色的斗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将其递给伊恩,说:“穿上,你的模样太显眼了。”
伊恩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他接过格林德沃递过来的斗篷穿到身上,问道:“可以用魔咒进行掩饰的。”
格林德沃打量了打量穿上斗篷的伊恩,又不知从哪拿出一根一指宽的墨绿色的绸带将伊恩的头发扎了起来,帮他把斗篷上还未戴上的兜帽戴上。他说:“这里不仅有圣徒。”
伊恩想也没想地接上了话茬:“还有麻瓜。”
好一句废话。格林德沃看着伊恩一言不发。
伊恩摊了摊手,说道:“开个玩笑。不过这个教堂里的确有麻瓜不是吗?”
格林德沃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和面前这个小子置气最先气死的一定是自己,他说:“我也不好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巫师,不过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巫师,也不承认自己是麻瓜,你让我如何介绍他们呢?”
“他们?”伊恩有些不确定这个词是不是就是自己理解的那样。
“你曾经见过他们的,就在霍格莫德。”格林德沃说道。他抬起头看着教堂顶上的那个十字架,说道:“进去吧。”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用它在两人脚底施了一个魔咒,行走间伊恩回头朝地面上看了看,地面上那层薄薄的积雪上未留下任何一个脚印。
在两人走进教堂后,一颗有着金色长卷发的脑袋从教堂外面的某一棵雪松的树干后探了出来,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上齿紧咬着下唇,扶着雪松树干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扣进了粗糙的树皮里,但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该死的,先生怎么会和那人在一起。”她用脚使劲踢了一下地面上的积雪,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原地。
伊恩随着格林德沃走进了教堂,不过他和格林德沃并没有去普通人做礼拜用的前堂,反而是走进了一条极为隐秘的密道,不过这里却一点也没有密道的阴暗,而且它看起来似乎刚修建起来没多久。
一个穿着麻瓜冬装的男人在看到伊恩身侧的格林德沃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陛……”这个词汇并没有说完,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与格林德沃一同前来的伊恩,当他看到格林德沃放在伊恩腰上的手时眼里闪过了一丝了然,他继续说道,“陛下,您怎么又回来了?一会儿行动开始后这里会很危险的,您还是回去吧。”
说完,这名由巫师假扮成的麻瓜男士还隐晦地瞪了伊恩一眼,既然与陛下的关系如此亲密就不知道劝劝陛下吗?
被对方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的伊恩满头雾水,他抬头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然后又收回来了视线,老老实实地装个什么也不会说的木头人。
格林德沃无所谓地说道:“路德,我自有分寸,你现在可以去忙你的了。”
两人向前走着,格林德沃突然出声道:“告诉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的?”
伊恩说:“我和人约好了在这儿见面。”
“麻瓜?”
伊恩摇了摇头,说:“不,她是个巫师。”
格林德沃说:“看来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伊恩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格林德沃的侧脸问道:“为什么这样说?”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过他对于格林德沃竟然会如此笃定地说出她的身份,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格林德沃应该不认识安娜才对。
格林德沃也随伊恩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的眼睛,说:“今天的这里,除了一无所知的麻瓜们,就只有巫师与‘他们’了。”
看着对方灰蓝色的双眼里浮现出一丝疑惑,格林德沃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声音从前方传来:“马上……就开始了,你是唯一的一个观众,说不定你会见到你要见的那人。”
随着教堂钟声的敲响,伊恩听到了脚底所踩的地面下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有魔咒相撞发出的爆裂声,还有咒骂声及尖叫声,伊恩用鞋跟轻轻跺了跺地面,问:“下面是什么?”
格林德沃似是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小小地哈欠,他回答道:“一个小贼窝。”
“你是说下层有光照会的人?”
“你说呢?看来我们是赶不上好戏了,真遗憾,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着吧。”格林德沃说道。
“格林德沃先生,光照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您说它是一个麻瓜界的组织,事实上我调查出来的资料也是这样的,不过他们能使用魔法不是吗?而您之前也说过,他们是巫师……”
“你在调查光照会?这真是一个不明智的做法。”格林德沃笑着说道,“老规矩,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怎么样?”
伊恩回答道:“不好。”
“你确定?”
“……那样太麻烦了。”
“哈,那么,笼统一点……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我告诉你光照会的秘密,你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伊恩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格林德沃,他在等待着格林德沃开口说话。
格林德沃似是有些苦恼地思考了一会,他说:“该从哪儿说起呢?好吧,就先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吧,为什么这个麻瓜组织中的成员会使用魔法。那是因为原本的、真实的完全由麻瓜组成的光照会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光照会成员已不再是麻瓜了,它的成员已经被一群巫师取而代之。”
说来也可笑,将真正的光照会抹杀掉的人就是现在这些侍奉科学为生命真谛的麻瓜。格林德沃在心底暗暗地讽刺道。
伊恩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格林德沃那次只说光照会是由麻瓜们建立的,却没有说它的成员也是巫师。“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只是在借用着光照会的名号。不过他们完全可以另选一个名字,为何非要用麻瓜们的这个组织的名字呢?”
格林德沃叹气,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因为‘光照会’最令教廷头疼,与教廷作对是他们的乐趣。呵呵,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而已。他们打着光照会的名义在麻瓜中大肆宣传科学,不停地挑衅教廷,不停地挑战神的权威,他们企图从根本上颠覆神权。你要知道教廷可并不简单,现在的麻瓜们恐怕是不会知道他们眼里的这些神职人员,其实也如同巫师一样会使用那些在他们眼里玄之又玄的‘特殊能力’的。
“他们要让教廷这个巨大的威胁消失,就算无法将教廷的存在完全抹去,也要让教廷……嗯,就如同现在巫师界一样,“消失”在大众的眼中,隐匿在某个不知名的部落,再也无法像现在这般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空有能力而不敢肆无顾忌的使用,虽然教廷现在的处境已经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可是在‘光照会’眼里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伊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既然他们和教廷作对,在这方面是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的,那他们为何要抓巫师呢?”
格林德沃眼神一凛,“就如我在之前说过的那样,因为他们不愿承认自己是巫师的一份子。”
“为什么?”
“他们大部分都是麻种巫师,还有极少数的混血。”在麻瓜界他们是异类,他们饱受教廷的迫害,在巫师界他们仍是异类,他们经常遭受纯血的歧视,不过格林德沃不认为纯血巫师们有什么错,在他眼里纯血的确是比混血以及麻种的巫师要高贵得多,“他们企图建立一个自己的政权,不,应该是‘新秩序’或者是‘新世界’。他们对‘巫师’这个种族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如果说他们以前还会对此保留着一点情面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已经打算与巫师撕破脸了。”
霍格莫德那件事情就是开始,他们这是在变相的向众人宣告光照会的“到来”,虽然认识他们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的作风就是如此――他们喜欢将事实摆在你面前,至于人们能不能发现它、会有多少人发现它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
伊恩说不清此时的自己是喜悦更多还是失望更多,虽然他从格林德沃的话中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他最想弄清的事情却还是有些模糊,他突然问道:“格林德沃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我曾经和光照会在某一个研究项目上有过合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上次在霍格莫德也是为了这项研究。复活?创造生命?随便你怎么称呼。虽然很不愿承认,但是他们在学术上的研究的确要远比我们走得远。”
也就在这时,两人脚下传来的嘈杂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名圣徒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向格林德沃单膝跪下,“陛下,有四名光照会成员没有抓到。”
格林德沃说:“比我预想的要好。”然后他看向伊恩,揶揄地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你那位朋友?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伊恩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金色长卷发,未及二十岁,女性。”真心希望她没有被圣徒抓到。
那名圣徒回忆了一会摇了摇头,格林德沃笑道:“很幸运,她没有被捉到。”
格林德沃挥退这名圣徒,对着伊恩缓缓地开口说道:“好了,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对我说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趴地,把包袱甩出来轻松多了
求包养啦求包养~作者会码字还会暖床>_<
------------
56异位面旅客
“异位面旅客伊恩·阿西尔很高兴能与阁下进行一场畅谈。”伊恩摆出了标准的与位面原住民进行交谈的姿态,他在以前到达相邻位面时都是这样做的——右手手执银色的细剑置于身前,上身前倾十五度,三分示弱七分警戒。
伊恩缓缓地直起身,带有几分难以言喻、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看着格林德沃……
当伊恩回到霍格沃兹后——
克拉伦斯用显时咒查看了一下时间,伊恩已经在洗手间里呆了将近半个小时了却还有没有出来,他有些担忧地走到门口大力捶了捶门,向里面大声喊道:“伊恩,没事吧?”
正趴在马桶旁呕吐着的伊恩听到克拉伦斯的声音,回答道:“有事!”
克拉伦斯大声问道:“掉马桶里了?”
“这倒是没……”伊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他走到洗手台旁漱了漱口,往脸上泼了一把凉水借清水的温度冷却一下额头上的温度,虽然他知道并没有什么作用,不过在这样做后至少让大脑清醒了一下,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到衣衫内,伊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克拉伦斯看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有些没精打采的伊恩,说道:“我建议你还是去医疗翼一趟吧。”
伊恩仰面倒在床上,抓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说道:“没用。”
克拉伦斯翻了个白眼,“总比你不进行任何治疗有用,不就是生病了吗?让庞弗雷夫人给你一瓶魔药不就行了。”
伊恩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单纯的生病。在对格林德沃承认了自己为“异位面旅客”后,这个位面的意志就对他呈现出一种排斥的姿态,这种情况他并不陌生。
很多位面都不欢迎异域来客,即使那个位面与那个异域来客所处的位面是从属关系。要想留下来,那就只有与其同化,举个例子,比如说阴影位面,当你进入阴影位面后,如果不及时回到主位面,你就会逐渐被它同化——全身的色彩只剩下黑白两色,这就是阴影位面排斥异域来客的方法。
这样比较下来,这个世界对于异域来客的排斥情况已经很温和了。这些事情并不好向克拉伦斯解释,伊恩便用了一个曾经克拉伦斯用过的借口说道:“庞弗雷夫人配置的魔药太难喝了,喝她熬制的一瓶魔药我能整整三天都吃不下饭,而且她管得太严了,我还有五英寸的作业没写呢。”
“算了,我帮你把作业写完吧,你还是去医疗翼吧。”说完,克拉伦斯拿出一支无意间制作出来的能够模仿他人笔迹的羽毛笔,走到一旁桌子上翻找出了伊恩还没写完的作业。
伊恩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上的温度,说道:“谢了。”
他走出了拉文克劳的寝室,不过他并没有听克拉伦斯的劝告去医疗翼,而是来到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室里,他忘记了自己在有求必应室门口来回走三圈时脑海里究竟在想什么,当他推开墙壁上突然出现的门走进有求必应室后,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象稍微一愣。
金碧辉煌却丝毫不显庸俗的偌大厅堂完全复制了他记忆中的圣殿的模样,抬起头看向房间的顶端,上面也有着如同霍格沃兹大厅上方由魔法变化出来的虚幻星空相似的景象,只不过在那漫天繁星中央多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金色殿堂,据说那里是所有圣骑士的最后归宿——英灵殿。
不知道当这个世界的他死去时会不会也前往那里。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来到尽头的神祇雕像面前,如同很久很久以前他所做过的那样单膝跪下,恭敬且虔诚地出声道:“感谢您赐予我的力量、赋予我的荣耀、给予我的庇护,感谢予以我冠上阿西尔之姓的恩典……”
不同于这个世界的语言所带出的奇妙韵律使得他说出的话宛如诗歌般动听,平稳语气、安和的神态,使他整个人都如同在祈祷般。
“……如有可能,还愿替您执剑与海拉之民一战。您的宽宏、仁慈、大度将永远铭记于心,始终继承您的意志。”
将记忆中的话语一字不差的尽数说完,伊恩站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一面小巧的镜子,将它放到地面上并解除了附加在它身上的缩小咒,它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面高大且奢华总是在折射着人们内心隐秘的魔法镜。
他将自己的那根银色的魔杖平稳地放于右手掌心,似是有些疲惫地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渐渐地,银色的魔杖被一层朦胧且浅淡的柔和光芒覆盖住,又一次化为一柄骑士细剑,伊恩握住剑柄,冲着面前的镜子从左边向右边轻轻一划,剑尖未触碰到镜面,但是镜面却从腰间极为齐整地断裂开来,然后又滑落到地面上摔碎。
要想让这个世界不再对自己排斥,就只能任其对自己同化,放弃自己与之前的世界任何的联系。伊恩有些失神地看着地面上的镜子碎片,媒介毁坏,他想原本属于他的那具身体恐怕是再也拿不回来了。
伊恩叹了一口气,算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舍……
——只是“有点”?
好吧,是很多。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伊恩就感到原本由位面的意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庞大压力已经散去,这让他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所付出的代价没有白费。
……
圣诞节过去,卢修斯回到霍格沃兹,来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对着伊恩问道:“听说你在假期里生病了?”
“是啊……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伊恩回答道,然后小小地瞪了一下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委屈地看了伊恩一眼,卢修斯这位大少爷来向自己询问他弟弟的假期生活状况,他敢隐瞒什么嘛。
“怎么会生病呢?和别人打雪仗了?”卢修斯皱疑惑地问道。
伊恩语气坚定地说道:“绝对没有。”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卢修斯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用时间转换器的次数太多了?”
“不是。除了在两门课程时间重叠时我会用时间转换器外,我基本上不用时间转换器。”伊恩无比无辜地说道,他说的百分之百是实话,不过看卢修斯的表情他好像根本没相信自己说的话。伊恩吸了一口气,看来这回自己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而事实证明他的这个预感还是很准确的。
卢修斯扭头看向克拉伦斯,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克拉伦斯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被卢修斯看得浑身毛毛的,他瞄了伊恩一眼,然后说道:“我不太清楚。”
伊恩刚想为卡拉伦斯的这个回答满意地点点头,却听到克拉伦斯接着说道:“不过在他生病的前两天我一直没找到他的身影……”
那是因为他在德国,克拉伦斯当然找不到他的身影。伊恩此时真心想按着克拉伦斯的肩膀狠狠摇晃几下,你不说这句话不行吗?
“答案显而易见,伊恩,你那几天是不是一直都在使用时间转换器?”卢修斯危险地眯了眯双眼,向伊恩质问道。
伊恩说:“没……”
卢修斯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一连两天不见踪影?”
“……”他跑到德国去结果被格林德沃抓住拉家常了。
“伊恩,别让我找到向父亲诉说你的所作所为的机会——这句话让伊恩不自觉地联想起了格林德沃曾对他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如果不想让父亲给你们的院长寄一封信让他收回你的时间转换器,那就不要再让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一次。”卢修斯难得的拿出了身为兄长的姿态对伊恩警告道。
卢修斯说完,伊恩就立马说道:“好的,我保证,我绝不会再因此生病了。”这个位面的意志已经不再排斥他了,他想只要自己不要生出什么扰乱这个世界的法则秩序之类的疯狂想法,这个位面的意志都不会对他再施以一分一毫的关注了。
得到伊恩的保证,卢修斯的眉眼立即柔和了下来,他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伊恩眨了眨眼睛,说:“一定能做到。”
时间转换器可是个好东西啊,卢修斯走后,伊恩拿着金色的时间转换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站起身向着拉文克劳外面走去,他再次来到霍格沃兹八楼的有求必应室里,他转动着时间转换器,在他手指的拨弄下时间转换器中间的小沙漏不停地转动着。
他要回到圣诞节假期间他前往德国的那一天。
四周的景象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伊恩的身子飞速地向后倒退,视线里掠过一朵朵形状颜色各异的云彩,周身似有一层隔音咒阻挡了任何声音传入耳中,当一切异状都消失之后,伊恩将时间转换器收起,手指摩挲着衣袖里的魔杖,对它说道:“帮我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里拿一瓶复方汤剂。”他记得圣诞节放假前高年级某一节魔药课的学习内容就是熬制复方汤剂,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应该还保留有“样品”才对。
银色的魔杖周围有一阵微弱的光芒闪了闪,紧接着一瓶魔药出现在伊恩的手中。
……
服下复方汤剂的伊恩回到了德国的艾西斯泰特教堂,扮作了一个恰巧路过教堂的麻瓜,他看见了格林德沃与几天前的他自己一同从后门走进了教堂,说实话这感觉真是别扭极了,所以说在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接近从前的自己。
他在等待着圣徒开始行动的一刹那,格林德沃说过,圣徒在教堂附近布置下了反幻影移行法阵,如此一来光照会的人若是想要逃出来就要多费一番功夫了,而他就是在等着没被圣徒抓住的那几名光照会成员逃出来,准确的说,他等待的只有安娜·斯托克一人罢了。
不过……
伊恩觉得自己似乎不用等待那么久了,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位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进行寻找的安娜小姐了。她正站在教堂院落外的一棵雪松下,想必她已经看到与格林德沃在一起的“他”了。
伊恩好笑地看着带着几分不解又带着几分气愤而离开原地的安娜,他来到她面前,看到她神情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安娜,是我。”
安娜的眼神迷茫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棕发棕眼的陌生男子,缩在衣袖里握着魔杖的手微松,男子的相貌对她来说很是陌生,身上的气息也有些陌生,不过……安娜认识他挂在腰间的细剑,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先生?”
伊恩眼含笑意,应道:“是我。”
安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向着教堂的后门处看了一眼,她问:“您在刚刚不是进去了吗?怎么……还有您的相貌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伊恩用手指挑起了挂在自己颈间的时间转换器的细链子,说:“时间转换器以及复方汤剂。”
安娜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她问:“先生是特意使用时间转换器来找我的吗?”
伊恩点了点头,回答道:“可以这么说。安娜,你不介意和我去喝杯咖啡吧。”
安娜摇了摇头,朝教堂看了一眼说:“不行,我还要回去。”
“你要去找你那些在光照会里的同伴?”伊恩用手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看着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的安娜,很显然让自己说对了。
安娜的脸色变得煞白,“先生……是他告诉你的对吗?”
伊恩回答道:“他?你指得是格林德沃吗?的确是他。”
“先生,不要再接近他,你们……不同。”安娜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
总感觉安娜话里有话,伊恩说:“嗯?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不好吗?”
“我还要回去,告诉他们格林德沃来了。”
“你回去也没用了,只不过会加快圣徒行动罢了。”伊恩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安娜的眼睛,说道,“相信我,跟我来。”
安娜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当她却说道:“我们边走边聊好了。”
两人边走边聊,其实伊恩基本上一直都在处于倾听状态,待安娜说够了以后,他才开口道:“所以,是你舅舅推荐你进入光照会的?”
安娜回答道:“是的。”
伊恩说:“你们现在在与巫师敌对。”
安娜又点了点头。
紧接着伊恩又说道:“我也是一名巫师。”
安娜摇了摇头,再次用那种笃定的目光看着伊恩,她说:“不,我知道您不是的。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这次吃惊的该换做伊恩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娜这种说法的确没有任何错误,但他不能理解安娜为何会这样认为,他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安娜神色激动地说道:“很明显不是吗?只有落座于撒旦王座两侧的神祇才有这样的能力,您说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你们都是生于光明却堕于黑暗,您不应该与那些自视甚高的巫师在一起,您是光照会所信仰的神之一,您应该到我们光照会来,我们会给予您仅次于撒旦的崇敬。”说到这里,安娜顿了顿,说:“不过我会给予您属于我的最高崇敬,我……”
伊恩神情茫然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撒旦是谁?你说的是麻瓜神话里的那个撒旦?”
作者有话要说:这鸡同鸭讲的两人……
ps:好想在此时此刻把这个笑话贴上来,扭头,被冷到了不关我的事哈……
↓
一个人走过海旁,看见另一个人想跳海自杀。
他走上前去劝说先生,不要跳下去!
那人问道:为甚么?
他说:生命是美好的嘛!你是无神论者还是有宗教信仰?
那人答:我有宗教信仰。
佛教、道教、回教还是基督教?
基督教
罗马天主教还是新教?
新教
我也是新教呢!圣公会还是浸信会?
浸信会
太好啦!我也是浸信会,你是baptist churchgod还是baptist churchthe lord?
baptist churchgod.
真是太奇妙啦!我也是,那你是原教旨的baptist churchgod还是改革派的?
改革派的
1879年的改革派还是1915年的?
1915年的改革派。
那人朝他屁股一脚把他伸进海里:异端!去死吧!
------------
57魔王牌笔友【小修】
——年长的骑士看着广场之上对光明神的雕像进行顶礼膜拜的人群,对着身侧站着的年轻骑士说道:“瞧他们有多疯狂。”
年轻的骑士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我认为这是忠诚的信仰的一种表现。”
年长的骑士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容,他说:“他们那是疯狂的一种表现。”
年轻的骑士问:“那我们呢?”
年长的骑士说:“顶多算是一项交易。”
“这么说也太……”
“那么换个说法,当巴尔德尔再也无法给予你力量时,你还会信仰他吗?”
年轻的骑士想了想,无比肯定地回答道:“我会。”
年长骑士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你刚才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你犹豫了。”
“我只是……”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巴尔德尔不再代表光明了,你还会信仰他吗?”
年轻的骑士这次沉默的时间更加长了,他说:“也许……不会。”
“既然如此你还需要我多解释什么呢?”年长骑士笑出了声,他指了指广场上跪倒在地的一大片人群,说:“我猜他们的答案和你是一样的,那你说他们信仰的是巴尔德尔呢?还是仅仅是光明神?……连自己信仰的究竟是什么都搞不清的人,他有所谓的‘忠诚的信仰’吗?”
听一个连自己所信仰的神祇都弄混的人谈论信仰这个问题,你不会觉得这很可笑吗?至少伊恩他是这样认为的。
“撒旦本就存在,他与麻瓜没有关系,只是麻瓜神话将他书写出来了而已。”安娜纠正道,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光明神,您能不能告诉他安娜究竟是怎么把他和撒旦联系到一起的?
首先是这个世界究竟存在不存在“活”的神祇,就算他存在吧,伊恩觉得让自己与这样一个和美好的词汇搭不上边的神祇攀上关系是有点无法接受的,他急忙否认自己与撒旦的关系,他说:“我与神话里的那个地狱君主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人。”
安娜摇了摇头,眼神诚挚地看着伊恩,不知为何伊恩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劝意,“您不必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对您造成伤害,您的存在注定了是要接受万人崇仰的,您的身份地位无人可动摇。‘先生’,请允许我将我的信仰奉献给您。”
伊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问道:“洛佩兹大师是你们现在的这个光照会的创始人之一的对吧?”
安娜有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会这样问,似是带点转移话题的感觉,她点了点头,“嗯。”
伊恩笑了笑:“其实,我对你们光照会挺感兴趣的。我不好对巫师评价什么,不过……说实话吧,在我真正的理解了巫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后,我挺失望的,他们与我的……嗯,想象存在了太大的差距,我承认我曾有过想要与巫师撇开关系的想法。”
安娜的双眼瞪大了几分,然后在嘴角洋溢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伊恩继续说道:“该怎么说呢,你们——我指的是光照会——身上的有些东西让我感到有些熟悉,我一直在疑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与我记忆中的……某些人如此相似。巧合?还是说你们中的某些人与我一样。”
安娜说:“所以您到我这儿寻找答案来了。”
伊恩承认道:“是的,我想向你询问几个问题。”
就在这时,安娜指着伊恩的头发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先生,你的头发在变颜色。”
变颜色?该死的,他竟然忘记复方汤剂是有时效的了。伊恩对安娜说道:“改天再聊。”说着,他从原地消失不见。
……
他利用时间转换器将时间调回正常,谁也不知道他利用时间转换器去了一趟德国。
又过了一两天,学生们正坐在霍格沃兹大厅里的长桌上享用自己的美味早餐,照例飞来了许多只来自校外的猫头鹰,有一部分猫头鹰捎带着来自学生们家长的信件、寄来的物品,一部分猫头鹰则带着小巫师们订的各种杂志报纸。
伊恩接过自己订的预言家日报放到一边决定吃完饭再看,克拉伦斯顺手拿起了伊恩的报纸,翻看了一下。
斯莱特林长桌上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唏嘘声,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有不少学生也是如此。还没等伊恩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听到长桌上的某个学生说道:“不愧是邓布利多校长,他现在竟然还能在椅子上坐得住,厉害,真是厉害。”
伊恩看向身旁的克拉伦斯,问道:“怎么了?”
克拉伦斯正拿着伊恩的预言家日报,指着头版头条,说道:“看。”
伊恩顺着克拉伦斯的手指看向报纸上面的那副照片,那个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金发男人的照片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克拉伦斯指着照片上的格林德沃说道:“德国圣徒抓住了两年前霍格莫德事件的罪魁祸首,并成功解救出了一名男巫,德国魔法部为了表彰格林德沃将其从纽蒙迦德释放,查封的财产尽数返还……圣徒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功劳套到格林德沃头上?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因果关系。”
“因为圣徒是格林德沃一手创建的。”伊恩回答道,他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便不再对其感兴趣,这无非是格林德沃为自己的复出所找到的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而已。
这件事情并没有给拉文克劳的学生带来太大的影响,对于他们来说知识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影响也不过是在脑海中疑惑他们曾经的格林教授与这位格林德沃阁下为何会长得这么相似罢了。
不过斯莱特林那边就是另一幅场景了。
克拉布疑惑地问道:“圣徒不是解散了吗?”
卢修斯慢条斯理地切着小盘里的牛盘,说道:“谁知道圣徒当初是真解散还是……假解散。”
“当初德国那位黑魔王毕竟是被邓布利多校长打败了,德国魔法部把他从纽蒙迦德放出来怎么着也要经过英国魔法部的同意吧,不过魔法部怎么没一点动静。”坐在卢修斯身旁的帕金森家的小少爷说道,说完他看了一眼卢修斯,现在谁还不知道魔法部是由那位马尔福家主控制着呀。
卢修斯完全忽略了帕金森的视线,他不认为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没收到消息,应该是收到了德国那位要复出的消息却故意对这件事听之任之没做出任何反应,毕竟他的父亲不仅代表着魔法部还代表着食死徒,由食死徒向圣徒卖一份人情不是很好吗?
克拉布:“……我还有一个问题,卢修斯,你不觉得这位大人与我们以前的格林教授长得很像吗?”
是很像,的确很像,他们两人长得根本完全一样。
教授席上的麦格教授偏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阿不思。”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南瓜汁,说:“哦,米勒娃,有什么事情吗?”
麦格教授说道:“我想问……德国那位……”话音一落,教授席上的教授都纷纷或隐晦或直接的向邓布利多投去了视线。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南瓜汁,然后他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不是吗?请放心,霍格沃兹是安全的。另外,好吧……你们想得没错,曾经的格林教授的确与他有点关系,我以后会对你们解释的。”邓布利多还不敢直接说明格林教授与德国的那位格林德沃就是直接一人。至于他们两人为何长得那么像,那就让他这些可爱的教职工与学生们慢慢猜去吧。
兄弟?叔侄?亲戚?复方汤剂?随意。
麦格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没听到她身旁的邓布利多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口气。
格兰芬多长桌上一个学生突然指着上空对着同伴说道:“嘿,快看那只猫头鹰长得真奇怪。”
他的同伴哽咽了一下,然后说道:“伙计,那是隼,不是猫头鹰。”
相邻长桌上的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听到后发出了几声嗤笑。
伊恩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只隼,让他惊讶的是这只隼竟然落到了他面前,它抛下信件,霸道地抓起伊恩盘中的一块排骨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伊恩急忙抓住了这只隼扔下来的信件才使得信件没有掉进他面前的南瓜汤中,他刚看到信的署名便将它反扣到了桌面上。
克拉伦斯问:“怎么了?”
伊恩回答道:“没什么。”
……
伊恩从未想过当自己拥有了一个名为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笔友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格林德沃似乎对于他所说的“异位面访客”这个称呼相当感兴趣,不,不是似乎,而是就是这样。好吧,这的确很让人感兴趣,想当初他第一次遇见一个来其他位面的异域来客时,他也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他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有着不亚于霍格沃兹里任何一个教授的学识,接受能力之快让他从不用在某件事情上讲解第二遍,要知道有些事情伊恩讲得是非常模糊的,毕竟某些事情是那些法师们的领域,他对此并不是很清楚。
写着严肃正经的学术内容的信件中时而掺杂几个风趣幽默的小段子,虽然格林德沃有时在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过于强硬的态度会让他感到有些头疼,不过如果只是做一个笔友或者学术上的伙伴,格林德沃这个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伊恩觉得自己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那个神情中透着几分漠然与高傲的金发男人的样子,对方从字迹里流露出来的德国式严谨与幽默使得他脑海内的这个形象变得更加丰满。
伊恩尽己所能的为格林德沃解答一下他的疑惑,两人频繁通信。
直到卢修斯找上他——
“伊恩,父亲写信问我们中的一人是不是与外界通信过于频繁,那人是谁。”卢修斯一手拿着阿布拉克萨斯寄来的信件一手抱臂,“我想这应该是学校中的某个学生在写家信的时候无意间提了这么一句,然后他的父母又不小心在我们的父亲面前提到了这件事情……嗯,父亲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这件事很上心,伊恩,你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阿布拉克萨斯快知道他的小儿子与格林德沃之间的【哔——】了(问作者为什么要消音?啊,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中间河蟹的内容太黄爆了……吧……)
ps:啊哈……哈……作者扔个更新抱头溜了……
------------
58与父亲摊牌
伊恩知道卢修斯一向不会难为他,只要他能给出一个还算凑合的解释卢修斯便不会多问,伊恩为自己感到幸运。他有一个从不会过分为难自己的好哥哥,他为自己这份难得的幸运而感到一丝喜悦。
然而让卢修斯不再对此上心并不是他的目标,让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不再追问为何自己会与一个不知名的人物通信频繁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但是结果是很明显的,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成功,否则他也不会在暑假回到马尔福庄园的第一天就被父亲叫到了书房里“受训”了。
“伊恩,给你什么都不清楚的父亲说一说吧,你知道我要听什么的。”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放于身前,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伊恩。
站在书桌前的伊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话,他看着地毯上花纹,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某个枝桠状花纹上究竟长了多少片叶子,就是不去看阿布拉克萨斯的那双眼睛,不过他这副举动已经足够让阿布拉克萨斯明白一些事情了。
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伊恩?”
伊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要让我说什么?”他决定装傻,这没什么的不是吗,说不定就真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很低……
阿布拉克萨斯叹气,既带了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被伊恩这种明知故问所引起的气闷,他的双眉微憋,两眉间形成了一道极浅的皱痕,不过美人不愧是美人,不管露出怎样的神情都是值得他人欣赏的。
但是伊恩却不会也傻得如同其他人一样在此时只顾欣赏这个世界上让他称呼为父亲的人的容貌,他心知如果自己此时再不做出什么解释,他这位性子还算温和的父亲就要真的发火了,然而伊恩觉得当自己做出解释时父亲照样有可能发火。
他在思考,在犹豫,哪个选择可以让自己即将面临的怒火小一点呢?如果可以……能不让父亲生气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伊恩说道:“我只是在和一个从拉文克劳学院毕业的学生进行学术交流。”一个还算是完美的借口,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在霍格沃兹期间与哪位拉文克劳的学长通过信――即使只有那么一次也可以被他当做临时的挡箭牌用一下,发现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选的。
阿布拉克萨斯决定给予自己的孩子最大的信任,他在心底对伊恩的这副说辞相信了几分,然后他问道:“不介意告诉我他的名字吧?”
早就料到父亲会有这么一问的伊恩决定临时挪用一个拉文克劳毕业生的名字,然而就在他决定将这个名字说出口时,他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背后传来了鸟类用翅膀拍打玻璃的声响。
伊恩在看到那只有着一身漂亮的金棕色羽毛的隼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光,啊不对,梅林啊,格林德沃的这只隼什么时候飞过来不好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捎带着信飞过来?伊恩第一次为以前他觉得方便至极的定位魔法感到了头痛。
阿布拉克萨斯朝着紧闭着的窗户轻轻挥了一下魔杖,窗子自己打开来,那只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隼在扔下一张卷成筒状的羊皮之后就飞走了,或许是因为飞离时过急的原因,它尖利的爪子不小心勾到了系在羊皮纸上的丝带,这张羊皮纸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摊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面前。
“父亲,这应该是寄给我的信件。”伊恩走上前,想要趁着阿布拉克萨斯还未看到信的内容时把信快速地抽过来,却没有想到阿布拉克萨斯用几根手指压住了羊皮纸的边角处。
阿布拉克萨斯在听到伊恩说这是寄给他的信件时本想就这样给他的,但是当他无意间向羊皮纸上扫了一眼,发现羊皮纸上通篇的德文后,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微变:“这是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寄给你的信?”
“……是。”伊恩回答道。
阿布拉克萨斯又问:“德国人?”
伊恩稍微犹豫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是。”
“我以为你知道德国那边最近并不平静,不要和德国的巫师牵扯太多,另外……”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信的末尾,他顿了一顿,说道,“g.g?他是谁?”
伊恩用手指捏着羊皮纸的一角,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的手稍微移动了一下压住了羊皮纸的大部分,他现在是无法将格林德沃寄过来的羊皮纸拿到手了。他垂下胳膊想了想,一时之间他实在是没想出有那么一个姓名缩写为g.g的拉文克劳。
完了,彻底完了。
伊恩的大脑搅成了一团浆糊,他顶着阿布拉克萨斯愈加严厉的神色,他说道:“我要是说了,您别生气。”
一般情况下接在这句话后面的内容绝对不会让人心神愉悦,阿布拉克萨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脸上的表情愈发沉静,他道:“说。”
“盖勒特・格林德沃。”
“嗯?”阿布拉克萨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个人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伊恩快速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他趁着阿布拉克萨斯在听到这句话稍微愣神的功夫迅速的将那张羊皮纸从他手地下抽了出来,梅林才知道格林德沃有没有在这上面写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
阿布拉克萨斯满脸诧异地看着伊恩,问道:“你说什么?”
伊恩决定坦白:“在霍格沃兹里的那几个月一直在与我通信的人是盖……德国的那位大人。”他习惯性地想要称呼对方的名字,然后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急忙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改口,因此话语中间出现了一段短暂的停顿。
放在阿布拉克萨斯手册的玻璃杯突然破碎开来,阿布拉克萨斯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不愧是在马尔福家主之位上坐了这么久的男巫,他很快的就将流露于表面的惊讶都掩盖了下去,不过这却不能代表他此时的心情已经归为平静。
“伊恩,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伊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真知道?我看你是……”阿布拉克萨斯察觉到自己口气稍重,他顿了顿,然后似是疲惫地向伊恩摆了摆手,他说,“告诉我,你是怎么与他联系到一起的。”
伊恩从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来,他如实说道:“是那位大人先给我写信的。”
阿布拉克萨斯又问:“那位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与你通信呢?”
说来话长。他很想这样回答父亲的问题,不过伊恩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回答了,估计父亲就要真的向自己大动肝火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沉默不语的伊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现在是由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伊恩,但是由于问题太多了,却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了。然而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在了众多繁杂的问题之上――一定不能让lord知道这件事情。
在马尔福家所侍奉的这位黑魔王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一样的时候,如果让lord知道马尔福家竟然还与德国最近刚复出的那位联系密切,想不引起lord的猜忌都很难。
阿布拉克萨斯问:“你和那位大人的关系怎么样?”
“什么关系?”伊恩问。他与格林德沃现今正维持在一个微妙的笔友关系上,不过他们之间却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当然,那只是个“意外”。
阿布拉克萨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想知道在格林德沃是把自己的儿子当做一个有趣的小辈来看待,还是一个值得拉拢的某个贵族的子嗣来看待。自己的儿子与德国那位攀上关系有利有弊,在lord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阿布拉克萨斯觉得伊恩与德国那位的关系好一点似乎也不错。
看到萦绕在阿布拉克萨斯眉眼间的忧虑,伊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小心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努力排除格林德沃的所有缺点用一些好话来形容他,争取打消父亲的顾虑,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的眉头却皱得更近紧了……
卢修斯坐在一楼未点燃柴火的壁炉旁,他百无聊赖地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过了许久,他抬起头顺着楼梯向二楼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不知不觉中他靠着沙发扶手睡着了,直到他听到楼梯上传来了一人的脚步声,他才朦朦胧胧地转醒。那个样貌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从二楼走下来,卢修斯开口问道:“还好?”
伊恩原本想摇头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改作了点了点头,他应道:“还好。”
卢修斯的视线落在伊恩的肩膀附近,似是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他问道:“我好像好久都没见到仙子了。”
听到卢修斯这样问,伊恩不自在了一下,然后他撒谎道:“抱歉,我不小心弄丢了,我改天再去捉一只吧。”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不用再去捉一只了。”卢修斯说道。
伊恩在心底为格林德沃重重地记上一笔,然后坐到了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迫使他与父亲坦白的羊皮纸慢慢地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扔个更新就跑
ps:感谢玖之雾扔了一个地雷~抱住亲一下~
------------
59春/梦了无痕
手指轻轻划过对方因本身强大的魔力而丝毫不见衰老的紧致肌肤,在对方微微紧绷的小腹上停了下来。
伊恩忘了自己在接下来俯下/身凑到对方耳边时究竟说了什么,他只看到那个一直紧抿着唇微皱着眉的男人在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后大声笑了起来,勾起的唇角上带着肆意张扬的笑意,那双与海蓝宝石一个色泽的双眼不再是一片浩瀚深邃的平静,里面翻滚着的是明晃晃的狡黠。
伊恩承认男人这副与平日里的沉静截然不同的模样对他有着非凡的吸引力,对方有着几乎每一个米德加尔特大陆人民都喜爱着的与光明神的发泽一样的灿金色,还有着他最为喜爱的仿佛倒映着天空海洋的蓝色眼睛,单纯针对相貌的话,他想他是很难对他说出“讨厌”一词的。
既然不讨厌的话,那么又该是什么呢?
“无感”还是“喜欢”?
显然他对于对方并没有那种面对陌生人以及可有可无的相识之人时的“无感”,对方在他心底的印象异常深刻,那么难道是……
喜欢?
他记得他曾对自己的骑士导师说过,他要娶就娶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而且绝不要那种软弱不堪娇滴滴的那种类型,性格独立坚强行/事干练果断的那种女子才是他的最爱,他想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共同面对困难、挑战未来的伴侣。
伊恩的眼神迷茫了一瞬,他看着这个正与自己赤诚相待的男子,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呢?
算了,他不管了。
“……嗯。”伊恩闷/哼一声,他感到下/身被金发男人握在手中,他微恼地拨开了对方的手。
他亲吻上对方的唇,两人的唇缓缓地摩挲着,他微微张开了口,对方的舌立即钻了进来在口腔里扫shi着,一阵麻痒自口腔壁上蔓延开来,两人交换着各自嘴里的津/液,透明的丝线顺着两人的唇齿贴合处滑落下来。
突然间,似是有一点肉/眼不可见的火花落在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唇/舌间,这一点星星花火点燃了萦绕在两人周/身的空气,周围原本湿凉的空气变得燥热稀薄起来,不知是谁先一步乱了呼吸的节奏,略显急促散乱的细微喘气声在光线暧昧的房间内响起。
伊恩微微侧头亲吻着对方的耳后,从脖颈处逐渐向下,再移到对方从变得凌/乱的睡衣中裸/露出来的锁骨上,轻轻噬/咬、舔/shi着。伊恩觉得这副场景他好像在哪看过,在这极为相似的情境中他自然而然地动作着。
金发男人伸出手在搭在青年的腰间,他出其不意地捏了青年一下。
伊恩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混/蛋就不能老实点吗?又要让他扣住他的手才行吗?
等等……
又要?
这么说他与身下之人已经有过一次了吗?抱歉,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伊恩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愧疚,他抬起头含/着一丝歉意与对方那双染上了一丝/情/欲的眼睛对视着,他在对方的眼睑上落下一吻。
男人因伊恩这极近温柔之意的一吻微愣,然后习惯性地露出一个上/位者的笑容。
伊恩被对方一把拉下,与对方翻滚到了一起。
“盖勒特。”一个有几分熟悉却从未被他单独叫出的名字在舌尖停留了许久后终还是被他吐出,勾舌启唇/间带出了丝丝激情的颤栗。
填充着细鸭绒的锦被不知在何时跌落在地,床幔边缘处的银色流速轻缓地摇晃着。
……
伊恩闭着眼睛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他缓缓地呼吸了几下,然后从床上直接坐起,他一手拎着被角猛地掀开被子,不出他所料的他在床单上看到了一团斑渍。
“清理一新。”他轻声念道。
伊恩光着脚走下床,他抓/住床单使劲将它从床上掀了起来,然后他直接将它扔到了地面上,等待着过一会家养小精灵来到房间里为他重新换一套床被,好像这样做他就能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一样。
他来到穿衣镜面前,换下了睡衣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他是与格林德沃发生过关系,不过当时的他根本没有多想什么,对方有着完全符合他审美观的相貌,既然对方那样想,那他为什么要拒绝?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用来束缚他的教条。
但是这次……
梅林才知道他这次在梦境里为什么会升出了……如此荒唐的想法,他是想娶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与其共度一生,但是他完全没考虑过要选一个男性,虽然他也没排除男性罢了。
不过为什么要让他对格林德沃升起这种想法呢?换个人不行吗?
亚瑟啊,谢诺菲留斯,克拉伦斯啊,不是都行吗?不,绝对不行。伊恩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与以上几个名字的主人一起上床是怎样一幅场景,他最多只能想象自己与他们盖着被子纯聊天,如果把对象换成格林德沃的话……
他正系着纽扣的手指顿了一顿,然后将所有的扣子依次系好。
伊恩定定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伸出一只手贴着镜子,镜面的冰凉与手心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问:“我长得好看吗?”
经过伊恩的严厉调/教,没得到他允许绝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的魔法镜在听到主人的问题后,为自己终于得到一个说话的机会而感到万分激动,这面服侍了马尔福家族二百多年的魔法镜将自己积累下来的所有赞美词汇毫不吝啬地堆积到了它面前的马尔福小少爷身上。
伊恩没有如同最早的时候那样直接打断它的话,反而很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魔法镜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口渴的错觉,它肚子里的句子已经寥寥无几。
“怎么不说了?”伊恩疑惑。
“啊……马尔福小少爷,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您的美貌了。”词穷的魔法镜急中生智,这样说道。它看着识破了它的小把戏,似有将它四分五裂迹象的伊恩,急忙又说道:“哦不,小少爷,您不能这样。”
伊恩没有理会它。
他走到窗户旁,窗帘无声地打开来,路过一旁的一张小茶几时,他随手拾起桌面上的一个棕色封皮的册子来到了窗户旁,他借着清晨时分穿透玻璃射/进室内的阳光看着这份由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交给他的花名册,头一次真正认真地看了起来。
请求梅林赐他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百度和谐测试器很好很强大……
ps:感谢秋日之空扔了一个地雷~
------------
60糟糕的消息
或许那位不知存在于哪个犄角旮旯次元里的经常被各国巫师人民当做替罪羔羊来谩骂的梅林真的听到了伊恩的真切祈祷,他非常善解人意的真的为伊恩送上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开个玩笑。
不过此时此刻的伊恩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格林德沃会突然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里,即使格林德沃会突然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中与邓布利多面对面喝茶聊天谈人生谈理想伊恩觉得自己都不会感到惊讶,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格林德沃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伊恩将视线转向格林德沃身旁的阿布拉克萨斯,默默地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在向自家父亲询问自己此时需不需要退场无果的伊恩认命地留在了原地。
原谅阿布拉克萨斯没有从伊恩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信息,在他的认知里,伊恩这个动作一般是打岔、转移话题、装无辜以及各种表里不一的行动的预兆,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很想现在就把自己的那两个小儿子全部撵回他们的卧室里,然而在另一位身份贵重的人士还未到达马尔福庄园后他还不能这样做。
能让现任马尔福家主如此毕恭毕敬地对待的人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过来,不仅是他,还有那挂着一脸沉静的贵族式假笑的卢修斯眼里隐隐透露出的恭谨也很好的说明了那位还没到来的人是谁――
那位即使隔着老远都会让伊恩感到不舒服的英国黑魔王lordvoldemort。
格林德沃像是忽略了他身旁站着的阿布拉克萨斯与卢修斯这两个人一样,他上前一步靠近了伊恩,正值青春期身材迅速抽长的伊恩只比格林德沃矮了五英寸左右,格林德沃凑到伊恩耳边轻声道:“你向你父亲坦白了多少?”
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一侧,伊恩不着痕迹的向旁边移动了半步。
格林德沃看似只问了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中却包含了很多信息,比如说两人的关系,或者是伊恩的身份,至少伊恩就不知道他问的究竟是哪个方面的事情。
伊恩不知该在此时怎样回答格林德沃的话,毕竟现在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还在附近呢,他抬起眼再次向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他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了浓浓地提醒与警告。
这次伊恩直接向后退了一步。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格林德沃的话。要不直接将格林德沃给无视了?原本他是打算这样做的,可是他却突然想到父亲还在旁边看着自己,这在父亲眼里一定是很失礼很不尊敬对方的一种行为,格林德沃走后他一定会挨训的。
阿布拉克萨斯心情颇为复杂地看着伊恩与格林德沃两人略显亲密的举动,在伊恩主动疏离的退了一步后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自然而然地帮助自家小儿子解围。
卢修斯抓住伊恩的袖子拽着他调整了一下站着的位置。
一会过后,那位近期在英国风评直线下降的黑魔王终于到来。在卢修斯与伊恩都对伏地魔行过礼露了脸之后,他们才被阿布拉克萨斯允许退下去。
这三人一个代表着食死徒,一个代表英国魔法部,一个代表着德国魔法部与圣徒(可怜的德国魔法部长在格林德沃面前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这三位大佬凑到一起商议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卢修斯和伊恩都能从父亲的脸色中看出来这次的商谈结果并不理想。
伊恩和卢修斯明智的没有在最近几天为他们的父亲增添任何麻烦。
几天过后,预言家日报上公然登载了食死徒要“清洗”血统的声明。
伊恩盯了报纸上的那块版面好久,一直都在注意着他那边动静的卢修斯问道:“在想什么呢?”上挑的尾音完美的模仿自阿布拉克萨斯的咏叹调。
他在想他曾经的那个世界。米德加尔特大陆上,任何天赋能力者的地位都远高于普通人,他们对于平民有着绝对的统治力,食死徒就是想要造就这样一个世界吧?
“伊恩?”卢修斯再次出声道。
伊恩摇了摇头,“没事。”
暑假临近结束前,阿布拉克萨斯将卢修斯和伊恩叫到自己面前,神情间隐隐流露出几分这一两个月来难以见到的轻松,“你们今年已经十四岁马上就要成年了,我将会提前一两个月在寒假期间为你们举行成年礼,你们的成年礼将由lord为你们主持。”
卢修斯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几分。
阿布拉克萨斯继续说道:“而且lord他答应会在那时为你们标上黑魔标记。”
像是突然间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正注视着阿布拉克萨斯脚前方地毯上的花纹的伊恩猛得抬眼。
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了伊恩的神情变化,询问道:“怎么了,伊恩?”
“不,没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微皱眉头,然后挥手让卢修斯先离开。卢修斯离开之前向伊恩投递了一个担心的眼神,伊恩用口型示意让他别多想。
阿布拉克萨斯对着留下来的伊恩说道:“你不愿意成为食死徒?”
伊恩不加思索地回答道:“不愿意。”
“因为德国那位?”
伊恩如实回答道:“与格林德沃阁下无关。”
显然阿布拉克萨斯并不相信伊恩说的话,他将象征着马尔福家主之位的银首手杖放到一边,然后无比认真地说道:“伊恩,对我说句实话,你和那位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笔友?”伊恩也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阿布拉克萨斯定定地看着伊恩的双眼,他的视线扫过伊恩的全身,有着精致眉眼身材修长的少年就站在他面前,遗传自马尔福家的相貌让少年有着令人难以生厌的美貌,身为少年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此时难以遏制的升起了一丝自豪,但是……
阿布拉克萨斯叹气,他忽然问道:“你和那位大人上过床了没有?”
伊恩不知阿布拉克萨斯为何会突然这样问,他不知所措了一瞬,仅仅是刹那间的失措便让阿布拉克萨斯看出了端倪。伊恩感到脸侧感到一阵冷风,阿布拉克萨斯扬着手终究没有忍心打下去。他竭力保持着冷静,但心底包含着怒意等等的复杂情绪仍然止不住的翻滚上来。
阿布拉克萨斯继续问道:“几次?”
“……一次。”
“很好,好极了。伊恩・马尔福,你真是给你父亲长脸了……”
许久,伊恩都没有听到阿布拉克萨斯再次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出声道:“父亲?”
“够了……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
61向魔王求助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自己刚才举起的右手,神情间不复之前的复杂,只余一片平静。他刚才是要打伊恩一巴掌的吧,在初认知伊恩的神情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时,他的确是想要那么做的。
但是他下不去手。
那是他养育了十多年从未打过的孩子,他不忍心打,他不舍得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由他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却突然在某一天告诉他……
阿布拉克萨斯叹气,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思考这件事情了,不过他的这个念头似乎并不太成功。他真想不明白,难道伊恩认为那个曾让整个欧洲都微风丧胆的一代黑魔王是那样好招惹的吗?接受着马尔福这个姓氏的庇佑,安稳的过完一生有什么的不好的吗?为什么非要凑到那个危险人物身边当一个玩物呢?
虽说他之前认为借由伊恩让马尔福家与德国那位攀上关系还是不错的一件事情,不过如果伊恩与那位大人之间是这样的一种关系的话,阿布拉克萨斯决定将自己之前的想法全然收回。
“卢修斯,我惹父亲生气了。”伊恩倚在卢修斯身侧说道。
伊恩非常没坐姿的枕着卢修斯的肩膀,卢修斯一侧眼就能看到伊恩散落到他身前与他的头发掺杂在一起的铂金色发丝,他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伊恩蹭了蹭卢修斯的胳膊,将眼睛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
伊恩这副难得的无所适从模样让卢修斯稍楞,然后他又问道:“那你做了什么让父亲生气的事吗?”
“……没有。”
“真的没有?”
伊恩:“……”
卢修斯无奈。
在临开学之前,伊恩一直想要抽时间向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解释点什么,却每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卢修斯敏感地察觉到父亲与伊恩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几次开口向两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被父亲和伊恩找不同的借口搪塞了过去,这让卢修斯更加疑惑。
直到开学他都没有从两人口中套出一点话来,不得已,卢修斯只得放弃。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于卢修斯之后登上霍格沃兹特快的伊恩,那个少年有着与他孪生兄弟一模一样的样貌,日渐长大后却有着与他的兄弟完全不同的气质,甚至与大部分斯莱特林里的贵族都不一样,那是一种掩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凌厉。对了,伊恩本来就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他的确不适合呆在斯莱特林里。
阿布拉克萨斯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他早已逝去的妻子的名字,使用门钥匙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
自从开学以后,伊恩察觉到他的室友克拉伦斯的状态有些不佳,那个一向是注重纪律埋头读书的男孩竟然开始时不时地走神了,不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图书馆里做作业时都会时不时的走神,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反常了。
伊恩一眼就看出了克拉伦斯有心事,在某一天的魔药课上,克拉伦斯误将未摘除根部的芨芨草投放进了坩埚里差点引起爆炸,这之后,伊恩决定与克拉伦斯聊一聊,如果没有克拉伦斯的帮助,他在魔药课上的魔药实践恐怕要不过关了,克拉伦斯早一天恢复“正常状态”他就能少受一天来自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瞪视了。
夜晚宵禁熄灯后,伊恩轻轻出声道:“克拉伦斯,睡了没?”
良久他都没有得到回答,就在他以为克拉伦斯已经睡了后对面的床铺上终于传来了克拉伦斯的回答:“还没。”
伊恩侧过身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撩起了床幔,“克拉伦斯,你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好。”
对面传来了克拉伦斯带着几分鼻音的说话声,“我很抱歉。”
“你向我道歉做什么?你在假期里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吗?”伊恩问道。
克拉伦斯抱着被子嘟囔道:“我是个混血。”
“我记得你父母都是巫师。”克拉伦斯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我母亲是纯血巫师,但是我父亲是个泥巴种,我可以算作纯血,也可以算作混血。”克拉伦斯的这种身份要比父母双方一个为巫师一个为麻瓜的小巫师更为尴尬。
伊恩不明白克拉伦斯为何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所以?”
克拉伦斯咽了一口唾沫,他说道:“我父亲现在正在圣芒戈里昏迷不醒,是食死徒袭击了他,就因为他是个麻种巫师,如果不是他正好带着一个通向别处的门钥匙,恐怕他现在已经去见梅林了。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了?”愤怒,茫然,悲伤,以及一点无措都混杂在了他的语气中。
伊恩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不会。”
“你就那么肯定?”说着,克拉伦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说不清是因哈欠还是因难过流出的泪水沾湿了手背。他问:“伊恩,你会成为食死徒吗?啊,抱歉,如果这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的话也可以,就当我问着玩儿好了。”
“我不愿意成为食死徒。”伊恩回答道。
“‘不愿意’啊……可是即使你不愿意,你父亲还有你哥哥也会让你加入食死徒吧。”克拉伦斯叹息了一下,然后意义不明的轻笑了几声。
“克拉伦斯?”
“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呢。”
……
“盖勒特,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逃过成人礼而又不为我父亲惹上任何麻烦吗?”一支尾端洁白的羽毛笔被伊恩捏在手中,锋利的笔尖在羊皮纸上书写出漂亮的宝蓝色花体字。
这可真是一句充满了孩子脾性的话。格林德沃直接让之前那只为伊恩送信的隼为他捎去了一面双面镜,还是用双面镜聊天方便。某天他在闲暇时用拇指抹了一下镜面,在镜面上出现伊恩的样子后,他出声道:“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多久。”伊恩说道。镜子表面映照出了格林德沃的影像,对方似乎刚从浴室里出来,那头灿烂的金发犹滴着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发梢从耳际滑落到脖子上,然后从锁骨处滚落……
若不是视野受到双面镜的限制,伊恩觉得自己此时仍不会回神,他稍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格林德沃问道:“你不想参加成人礼?”
伊恩“……是这样的没错。”
格林德沃扬眉,说道:“你可以用你的那把剑溜走,我想没人会捉到你的。”
“可是这样会为我父亲增添很多麻烦。”伊恩不想他的父亲为此染上忧愁,他向格林德沃问道,“换个方法。”
“哪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格林德沃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他带着几分好奇的意味问道,“怎么了?现在的小贵族们可是一个个都巴不得能早日为自己举行成人礼……别恼别恼。”
伊恩有几分烦躁地说道:“我不想在成人礼那天被人在胳膊上印上一个丑陋无比的标记。”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借口。
格林德沃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不甘居于人下?”
伊恩笑了,“那要分什么人了。”这意思就是说他不喜欢伏地魔。
“我以为你们英国的贵族都很欣赏他的。”格林德沃随手变出一根毛巾覆在头上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讨厌他的贵族多着呢。”伊恩摇了摇头,说道。他将双面镜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交叉在一起抬起胳膊向上伸了一个懒腰,并未系起扣子的衬衣袖口滑落到臂肘处,白皙的小臂□了出来。
格林德沃透过双面镜看着镜子另一面的这副画面,他试想着当那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印上那个难看的黑魔标记的样子,心底不由来的感到了一阵烦躁,镜面映像中的那只手臂上面不应该有属于他人的标记。
“那就……杀了他?”格林德沃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足以令大部分英国人都脸色一变的话,说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杀?”
“是你。”
“你应该早点建议我这么做,现在的话……”伊恩很是郁闷的想到了那个逼得他将自己原来的身体进行销毁的位面意识,“有点难度,后续问题也太多了,而且那是凤凰社和奥罗的任务,我不抢他们的饭碗。”
伊恩有些灰心的再次问道:“盖勒特,你真的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吗?帮帮忙吧。”
格林德沃用手指敲击着圆形双面镜的凸纹银边框,他道:“可以。寒假放假前你到德国来吧。”他有些好笑地看到伊恩的双眼瞪大了几分,在伊恩还没来得及发问之前,他又说道:“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总之到时你离开英国就行。”
伊恩只得将之前的疑问咽下去,换了另一个问题:“放假前到德国去?没放假我怎么离校。”
格林德沃悠闲道:“你自己想办法。”
“……好。”伊恩咬牙回答道,他最后看了一眼镜面中的格林德沃,然后果断地切断了双面镜间的链接。
就在格林德沃准备将手里的双面镜扔到一边时,本来已经断开链接的双面镜再次映出了伊恩的影像。伊恩飞速地说了一声再见便再次断开了双面镜间的联系。格林德沃只来得及捕捉到伊恩从发丝间露出来的微红的耳朵,他发现自己此时的心情似乎出乎意料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一脸血地爬上来了……
ps:感谢qike1981扔了一个地雷
我愧疚了……
------------
62凤凰与坐标
霍格沃兹现在的占卜课教授是是来自法国的舍瓦烈夫人,她的占卜能力在欧洲众多占卜师里面算不上是最为优秀的,但是以她的水平来教导霍格沃兹里的小巫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伊恩认为这位占卜课教授还是有真材实料的,至少她不会故弄玄虚,她在很早之前就曾对每一个来上她的占卜课程的学生说过,学习占卜需要一定的天赋,没有天赋的人恐怕很难学会占卜。
舍瓦烈教授不要求自己班里的所有学生都能学会占卜,只要能把所有的理论知识掌握好,她就能在考试时给学生一个在a(及格)以上的成绩。这位舍瓦烈夫人谈吐风趣幽默,上课的气氛让人感到异常轻松。因为霍格沃兹的学生自三年级开始都要必须至少选修两门选修课程,所以一些学生都很乐意拿占卜课进行凑数。
然而大部分的拉文克劳在发现自己没有占卜的天分后,往往在三年级选修了占卜课一年后,在四年级时便不再进修这门课程,大部分的拉文克劳都不愿在自己注定无所触及的领域上浪费时间。不过很显然,伊恩绝不会归类为这个“大部分的拉文克劳”里面。
他选修占卜课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舍瓦烈教授曾语言他最多只会上她的占卜课两年,这让伊恩很疑惑舍瓦烈教授为何做出这样的预言,不过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预言,那么让他尝试着打破这个预言也无妨,不过是多选修一门课程而已,又不会浪费太多的精力。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占卜术。”亚瑟趴在栏杆上将自己的半个身子吊在半空中,他懒洋洋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占卜术很有趣。”伊恩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没有多做解释。
伊恩与亚瑟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夜游了,亚瑟打定主意要在毕业后加入邓布利多领导的凤凰社,而伊恩……
亚瑟搞不清他的意思,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希望伊恩加入食死徒。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学生们的问候声,伊恩抬眼,只见在荣升为霍格沃兹校长后便一直都保持着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深居简出越来越高深莫测的邓布利多迎面走过来,走廊上零零散散的学生向邓布利多欢快地打招呼。
原本完全没有站姿的亚瑟瞬间立正,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看着他,出声道:“韦斯莱先生,你刚才的姿势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让费尔奇先生看到了,他恐怕要给你扣分了。”
亚瑟不好意思。
邓布利多将视线转向在亚瑟身旁的伊恩,然后向两人眨了眨眼睛,道:“韦斯莱先生和小马尔福先生的感情还是这样好,这让我真欣慰。”
“小马尔福先生?”亚瑟的表情变得极其微妙,他小声嘟囔道,“那只斯莱特林的孔雀也可以这样称呼的……”
伊恩轻咳了一声。
邓布利多也向亚瑟投去了不赞同的眼神。
亚瑟立即闭嘴,然后尴尬地一笑,偏过头望天望地就是不去看伊恩。
邓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向伊恩眨了眨眼睛,他的右手手指弯曲,从他绣着另类图纹的乳白色宽大衣袖内夹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伊恩。“我本来想让猫头鹰给你送去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伊恩伸出手接过这个表面没有写任何文字的信封,在接过信封的瞬间,手指感受到里面装盛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时,他立即说道:“谢谢校长。”
语气中的愉悦让亚瑟忍不住侧目,他不明所以地看向伊恩。
在亚瑟还没来得及发问之前,邓布利多就说道:“里面有可以进入禁①38看書网的批准条。韦斯莱先生,你要加倍努力了。”
亚瑟一脸的挫败,“邓布利多教授,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想直到我毕业我都不可能从教授手中拿到一张进入禁书区的许可条了。”即使邓布利多已经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但是亚瑟还是最喜欢称呼邓布利多为教授。
不过亚瑟完全没有去想为何身为一名拉文克劳的伊恩没有去向他们的院长弗利维教授去申请禁书区批准进入条,反而向邓布利多去申请。
所以说信封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进入禁书区的许可条,这里面装的是邓布利多的宠物凤凰福克斯的羽毛,为了得到这几根羽毛伊恩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伊恩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对于邓布利多的谎言表示出理解,觊觎他那只凤凰的羽毛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人,为了不让福克斯变成一只秃毛火鸡这事还是低调点好。一时间,伊恩觉得邓布利多无比顺眼起来,就连他那因奇特的品味而搭配得能闪花人眼的着装一时间都变得无比顺眼起来。
至于这几根凤凰羽毛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贿赂格林德沃的。
……贿赂?
不,你听错了,伊恩表示这只是送给笔友的圣诞礼物,也可以作为格林德沃即将帮他解决麻烦的回礼而已,虽然格林德沃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缺,不过这几根凤凰羽毛的分量应该是足够了。
你真以为凤凰是那些烂大街的火鸡吗?(福克斯骄傲的强调道,它可是与独角兽同一级别的魔法生物。)
邓布利多慈爱且饱含深意地看着伊恩,然后几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
……
当伊恩还在为怎样在寒假放假前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提前离校时,一只猫头鹰捎来了来自阿布拉克萨斯的一封书信。
格林德沃并没有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让伊恩自己想办法离校,他直接向马尔福庄园寄去了一封信,这种事情让身为霍格沃兹十二校董之一的阿布拉克萨斯帮忙岂不是更为简单,而且也是变相的向阿布拉克萨斯透露“如果你儿子寒假里没回去那就是住在我这儿了”。
不对,不对,伊恩看着手中这封由阿布拉克萨斯寄来的信,他总觉得父亲好像误会了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仿佛将信看了好几遍,愣是没发现他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算了,既然格林德沃已经让父亲安排好了,那他就直接去德国吧,就当去旅游一趟,据说德国符腾堡那边的黑森林有很多珍稀魔法生物。禁林里的所有魔法生物皆表示它们不介意伊恩去祸害德国的同胞们。
……
卢修斯对着伊恩欲言又止,最后他扯出了一个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将自己那因“生病”提前离校的弟弟送出了霍格沃兹。
伊恩对他说道:“卢修斯,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卢修斯沉默,最终还是持着三分真七分假的贵族式笑容也向伊恩说道:“圣诞快乐。”
……
伊恩行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他对着双面镜说道:“盖勒特……”
“嗯?”
“给我一个你所在地的‘坐标’。”如果格林德沃能给他一个门钥匙就好了,好吧好吧,这种事情是妄想,要是门钥匙半路被人劫去就糟糕了,单是纽蒙迦德里绘制着的反门钥匙定位的魔法阵就注定这个念头是不可能的了。
“你需要这种东西吗?”
“本来不需要的,可是我记得你说你在纽蒙迦德的地下新增了一个专门针对我的空间干扰魔法阵。别告诉我你把它给忘了……”
“因为从没试用过,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效,于是我还真把它给忘了。要不你现在就使用那个剑不是剑魔杖不是魔杖的家伙瞬移过来试试?弗林斯可是一直想要知道他新研究出来的这种法阵的效果如何。”
“不要。我记得纽蒙迦德就建在海边,我不想摔进海里。”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大不了在水里泡一会。”
“有关系。”伊恩默,然后平静地说道,“……我不会游泳。”
他所信仰的光明神为阿萨神族,而海洋之神尼奥尔德则为华纳神族的一员,尼奥尔德曾放言,任何接受过阿萨神族恩赐的生灵胆敢在水上放肆必将遭受灭顶之灾。某一任光明教皇干脆大笔一挥将游泳的课程从圣殿骑士进修课里去除了,那意思就是你们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之间的之间的纷争我们不管,从现在开始只要与水有关的任务我们都不出了,不管你们是哪位大神都别想拿我们这些神职人员当炮灰。
格林德沃听他这样说立即来了兴致,“哟呵,你不会游泳?”
伊恩重复了一遍:“我不会游泳。”
“不要紧,如果你真掉进海里的话我会吩咐圣徒把你从海水里捞起来的。”幸灾乐祸是一名黑魔王必备的良好品质。
伊恩将这句话忽略了过去,再次说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请求,“给我一个‘坐标’。”
“你指的是麻瓜们所说的经度和纬度?”
“不是。我所说的坐标是……”伊恩一时不知该如何向格林德沃解释他认知里的坐标,他直接问道,“你那儿有没有我的什么东西?对了,我的信……我以前给你写的信你还留着吗?”
格林德沃想了想,用了一个飞来咒将放在书桌上的一封信拿了过来,“非常巧,我还留着一封信没烧。”
“麻烦你在上边附上个特定方向定位魔法,它就能成为一个坐标了。你那边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这就过去了。”
“过来吧。”格林德沃看了一下四周,现在房间内只有他一人。
伊恩点头,在发动晨曦的瞬间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提醒格林德沃要将那个坐标扔到一旁的地面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跪,感……感谢迷月飘雪扔了一个地雷了
悄无声息地爬走
------------
63敌人与恋人
没有将坐标扔到一个宽敞的足够让伊恩落脚的地方的后果,就是伊恩在前有格林德沃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后有妨碍着他后退的茶几的双重阻碍下直接摔到了格林德沃的身上。
摆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掉落在地面上摔成了碎片。
伊恩刚从霍格莫德过来,身上犹带着冬日的寒冷,衣肩上带有自天空上落下的薄薄的冰凉积雪,从伊恩肩上滑落下的雪花落入格林德沃衣领里,格林德沃的脸色霎时就变黑了,他对着摔倒在他身上的伊恩说道:“起来。”
伊恩尴尬地抬起头,双唇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格林德沃的唇,他更加尴尬,伊恩偏过头去,他已经不敢去看格林德沃的脸色了。
身上少年的发丝落在格林德沃颈部,还有那落于肌肤上的呼吸,都让他的脖子感到有些瘙痒,格林德沃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伸手推开伊恩。
不用格林德沃伸手推开伊恩,伊恩就已经准备离开格林德沃的胸膛了,正当他小心翼翼地站直时,只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面很是礼貌地敲了几下。
“陛下,您没事吧?”守在门口的圣徒听到屋内的动静有些奇怪,他担心的向房间内问道。
伊恩的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然后迅速地站起身并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自己与格林德沃之间的距离,却不曾想一脚踩在之前摔碎在地的茶杯瓷片上,差点滑倒,格林德沃一把拉住伊恩的胳膊将他拽到了沙发上……
站在门外的圣徒没有等到格林德沃的回答,反倒又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响声,他心下一凛,藏在衣袖内的魔咒滑入掌心,他一边警惕地推开门一边试探着问道:“陛下?”
结果当他看到屋内的场景后,这名圣徒没等格林德沃对他做出回答,他就很自觉的且极为迅速的关上了房门。梅林,刚才竟然差点打扰了陛下的好事。
伊恩仰面躺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几乎能触到近在咫尺的格林德沃的睫毛,他只需要微微抬头就能亲吻到对方,一伸出手就能搭到格林德沃的肩膀上或者搂住对方的腰。
格林德沃说:“现在他们不会再进来打扰我了。这是最快的能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方法。”格林德沃将伊恩拉起来,他接着说道:“光照会那群疯子又和圣徒对上了,圣徒最近在高度警备。你们英国那边没动静吗?”
“没有。不,也许有,现在的报纸上全都在抓着食死徒与凤凰社的一举一动大肆报道,谁还会在意已经转入暗处的光照会的行动呢?”伊恩的视线黏在格林德沃的腰际,一点点殷红逐渐从雪白的衬衫上渗出来。
“你受伤了?”伊恩微微皱眉。他首先惊讶于格林德沃竟然也有受伤的时候,然后是一丝不悦,是的,是不悦。
格林德沃顺着伊恩的视线向自己腰侧看去,这才发现前不久腰部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大概是刚才动作的幅度过大撕裂了伤口。他说:“前不久一不小心被那群偏执的疯子中的某个人伤到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魔药和治愈咒对这道伤口完全失效。”
“身为‘陛下’,你若是老老实实地坐于阵后指挥大局他们哪能伤到你。”伊恩叹了一口气,说道。
格林德沃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你认为我是那种愿意安安稳稳坐在书桌后的人吗?”
伊恩想也没想地回答道:“不能。”
任何人只要与格林德沃稍加相处,就能明白这是一个不甘于平静安逸的人,越是安宁他越要在这份无波无澜的环境中追寻着那不知存在于何处的惊涛,既然他已经捕捉到了风浪,他又能能耐得住心底的好战分子藏于幕后呢?
安静的生活只会抹杀掉他的亮点,残酷的战争才能让他一展风采。既拥有筹谋一切的智力,又拥有碾杀敌人的武力,他的确拥有任意妄为的资本。
但是……
伊恩伸出手碰到格林德沃的伤口,格林德沃因伊恩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而疼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命给玩丢了。”伊恩冷冷道。
他不等格林德沃说什么,便又说道:“把衬衣脱下来。”
格林德沃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你要帮我治疗这道伤口?也对,也许你能。”
格林德沃褪下衬衣,露出了缠着几圈绷带的腹部,伊恩低下头为他慢慢地解开这浸染上了血迹的绷带。那垂着头专心致志的模样让格林德沃略微晃神,他伸出手指挑起一缕铂金色发丝为那正呈现出一幅认真模样的人掖到耳后。
伊恩抬头,疑惑道:“嗯?”
“没什么,你继续。”
伊恩狐疑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或许是因为格林德沃看自己的眼神太专注,这让他有些不自在,他复又低下头为格林德沃将缠在腹部的最后一圈绷带解开。
他看着腰侧泛黑的伤口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我永远也喜欢不起来这种气息。虽然很熟悉,不过我真心讨厌它。”
“血液的铁腥味?”
伊恩摇了摇头,“我不是指的真的通过嗅觉闻到的那种味道,而是……一种感觉。”
说话间,格林德沃只觉得腰侧一阵麻痒,微微的灼热感自腰部开始向四周扩散,这种过于舒适惬意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不用看也知道腰侧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
待格林德沃的腰部只余下一道不日便可消除的浅淡红痕后,伊恩停止了治疗,他有些不满地摊开右手看了看手掌,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下。
他挑眉看向格林德沃:“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我都愿意帮你解决伏地魔那个麻烦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格林德沃重新穿上衬衣,没有将扣子系上。
“也就是说这算是帮忙费了?”伊恩问。
格林德沃回答道:“可以这么说。”
“早知道我就不帮你准备这个了。”亏他为了这个所谓的“帮忙费”特意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从邓布利多那儿弄来几根珍稀的凤凰羽毛。说着,伊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浅棕色彩纸简单包装的长方体礼盒扔给了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接过伊恩抛过来的小巧礼盒,手指伸进礼盒上方由红丝带系出的蝴蝶结里轻轻一勾,红色的丝带掉落到沙发边缘,然后又滑到地面上。格林德沃说道:“你可以把这当做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伊恩问:“那你给我的圣诞礼物呢?”
“这段时间我包你吃包你住,这礼物够实惠吧,多有实用价值,比珍珠宝石什么的好多了。”格林德沃边说着边打开了这个只比巴掌长一点的长方体小礼盒。他猜测里面是一只钢笔。
伊恩:“……”他突然后悔把这几根凤凰尾羽送给格林德沃了,早知道他就把它们送给卢修斯了。
格林德沃看着盒子里面盛着的几根漂亮的凤凰尾羽,他说:“听说黑市上凤凰尾羽的价格又翻了一倍,马尔福家果然财大气粗。”
“马尔福家再有钱,我父亲也不可能容我拿钱这样浪费。”
“别人都想尽办法给我送礼,怎么到你这儿,给我送礼就成了浪费呢?直说吧,你是祸害了哪里的凤凰?”格林德沃把玩着手里的这几根凤凰尾羽说道。
什么叫做祸害?他可完全没动手。伊恩说:“这是从校长先生那里得到的。”
“你们的校长是……”格林德沃这话刚说出口便立即想起了现任霍格沃兹的校长是谁。
伊恩注意到格林德沃的脸色微变,然后这才突然想起来将格林德送进纽蒙迦德人就是邓布利多,他俩应该算是死敌吧?他现在是真心后悔将这几根凤凰尾羽送给格林德沃了。
格林德沃定了定神色,他知晓自己刚才一定失态了,他说道:“我记得你们校长称那只蠢鸟为福克斯吧,它是我送给你们校长的,当时它不过是我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捡到一颗蛋。”
伊恩犹豫了一会,问道:“我以为你和校长先生的关系并不好。”否则邓布利多怎么会把格林德沃送进纽蒙迦德一关就是二十年呢?
“曾经很好。”格林德沃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
伊恩总觉得格林德沃的这句话别有深意,他继续问道:“好到什么程度?”问完,他有些担心这个问题是否有些逾越了。
格林德沃深深地看向伊恩的双眼,似是在确认着什么,“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们的校长曾是恋人关系。”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很多贵族及有心人都知道。
伊恩觉得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出他内心的感受了,死敌变成恋人,两者之间的跨越性可不是一脚就能迈过去的。
“你在开玩笑。”这要是让预言家日报的记者知道了,伊恩已经可以预见到头版头条上会有怎样疯狂的报导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格林德沃说。
伊恩觉得自己的这个礼物实属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败笔,要不是他事先真不知道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两人间的关系,他自己都会以为自己这是在帮助这两人在维系感情了。
“……盖勒特,你就当我没送这个礼物吧。”
“这个礼物我还算喜欢。”格林德沃说道。
你确定你喜欢的是礼物而不是邓布利多吗?伊恩在心底问道。他也只敢在心底这么问了,他是绝不敢问出口的。
看着伊恩难得在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些许沮丧,格林德沃不解。
伊恩转移话题:“你说包吃包住的,今晚我睡在哪里?”
“地板……开个玩笑,睡沙发吧。”
伊恩:“……”这两种选择哪个都不好。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别这样看我,当然是要在床上睡,圣徒不穷。”
作者有话要说:是双人床呢还是单人床呢?是一个人睡呢?还是两个人一起睡呢?
ps:感谢qike1981扔了一个地雷
┭┮﹏┭┮啥也不说了,我尽量恢复日更……日更万岁……
------------
64互裸的心意
近日,圣徒内部传言他们的陛下有了一个铂金色头发的情人,有幸窥得其容颜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美丽的尤物,虽然这个尤物是名男性,但是这并不妨碍大众对他容貌的各种点评。
圣徒a靠近圣徒b,他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在确定没人后才说道:“你见过他了?”
圣徒b点点头。
“他长得什么样?”圣徒a又问道。
圣徒b瞪了a一眼,说道:“以陛下的眼光,你认为他的情人能长一张巨怪脸吗?”他回想起仅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铂金美人,对方那双冷静的眼睛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又说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家伙。”
对于圣徒b所说的这一点似乎也在一两天后成为了圣徒的共识。
有一个一直爱慕着他们陛下的圣徒偶然遇到了正在散步的他们陛下的神秘情人,不这个圣徒知对陛下的情人说了,结果被陛下的情人一脚踹断了左腿,然而他们的陛下却对他的情人的行为听之任之放任自流,毫无管束批评,这让圣徒们深刻地认识了他们陛下对这个情人的宠爱。
不过却并没有任何一个圣徒为这名倒霉的圣徒出头,谁让这个圣徒平日里不会做人,众圣徒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呢?说不定这就是陛下授意的呢。
圣徒们猜对了,伊恩这样做的原因的确有一半是格林德沃的意思。
格林德沃无奈叹息,他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得这么干脆利落。”一见面就踹断了初次见面之人的一条腿,他对此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评价了。
“我之前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做的。”伊恩下意识地微皱眉头,一想起那人说的话,他的指甲就会不自觉地紧扣掌心,“你根本想象不到他说的话有多难听,真难想象你手下的圣徒竟然会有人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格林德沃抬眼看了伊恩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他将手上的文件丢到一边,说:“我手下的圣徒可不是品德高尚的好好先生,你若是不解气那就再将他的另一条腿弄断吧。”
伊恩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回答道:“一瓶魔药就能解决问题,这会让我感觉他对我的冒犯实在是太过廉价。”相信他,在他的故乡,任何一个信奉巴尔德尔的国家的律典上,冒犯神职人员的后果绝对要比他所施与这名圣徒的惩罚要严重数倍。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格林德沃说道。
伊恩稍稍歪头,“狠吗?我认为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那你认为怎样处理他才好呢?”格林德沃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说了你就会同意我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惩治他吗?我知道他能够给你带来利益,你需要留着他,放心我不会再动他了。”
格林德沃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注视着伊恩渐渐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虽然人们常常赞美伊恩的眼睛,但是他却觉得格林德沃的这双眼睛才是最美丽的。格林德沃双眼的颜色就像是雨后天空的馈赠,又似是鲛人用海水织成的纱幔,这样一双眼睛不论是翻滚着愤怒的波涛还是缓缓流淌着沉静的忧愁,亦或是安宁的不解与思考,它们都是美丽的。
伊恩以前竟然从不知道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会让自己的呼吸节奏变得略微紊乱――伊恩发现自己在对方那双有些走神的蓝色双眼的注视下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甚至于渐停,然后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稍显急促的恢复了正常呼吸节奏。
伊恩仔细地想了一会,他并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值得格林德沃思考那么久,也许格林德沃是有别的事情?他问:“盖勒特,我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打扰到你了?”这几天由于格林德沃的缘故,他一直都没能好好的在德国游览一番,他想趁着此番出去游玩一下。
“没有。”格林德沃说的是实话。他眼里的伊恩实在是一个异常矛盾的集合体,仅是那副遗传自马尔福的相貌就注定了他能成为众人的焦点,但是却并不突兀,他能让其他人极其自然的接受自己的存在。
格林德沃办公时一向不喜欢有外人打扰,但是在他明知房间里有这样一个外人的存在时,他却仍能专心致志的继续办公。在知晓对方存在的同时又让人自然的完全接受他忽视他,格林德沃都不禁要发出一声赞叹了。
格林德沃回想起当自己还在德姆斯特朗上学时,第一次向一位貌美的学姐大胆地送出一束玫瑰时的心情,又想起自己明了对阿不思・邓布利多究竟抱有怎样一种感情时的心情……
格林德沃突然有些想笑,如同大多数的贵族一样,他有过不知多少次或真心或假意、或自愿或被迫的爱恋了,虽然每次都无疾而终,就连他自以为能够坚持的时间最久的那一场爱恋,也在一次偶然间挣脱牢笼重归自由后,由于内心那突然涌起的强烈不舍得将其流放舍弃了。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无比清楚自己此时心底的隐隐悸动究竟是何。
格林德沃尝试着遵从自己心底的意愿对着伊恩说道,“你可以随意处置那个冒犯过你的圣徒,我不会插手。”
伊恩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说道:“你知道的这对你来说不值得,如果只是为了试探我的话,点到为止吧,已经可以了。”
“不,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烦心,如果解决这样一个杂碎能然你感到开心,我觉得这还是值得的。”格林德沃说道。
伊恩突然觉得格林德说沃说这句话时的口吻与登徒浪子们实在无二了,如果能在话语前方加上亲昵点的称呼的话就更像了。伊恩有些不愿纠正自己此时的“错觉”。
伊恩轻笑,没有理会格林德沃。
“随你相信与否吧。”格林德沃复又低下头继续批改桌面上已经快没过他头顶的文件。
一整个白天过去,格林德沃终于从宛如地狱深渊的文件中挣脱出来,他毫不纠结礼仪的伸了一个懒腰。
“伊恩?”
在阳台上的伊恩听到格林德沃的声音,回应道:“在这儿,阳台上。”
格林德沃走到阳台上,说:“这么冷,真不明白你这几天为何总是到阳台上。”
“看海。”伊恩回答道。
纽蒙迦德本就建于海边,从面朝海洋的这个阳台上向外看去,很容易的就可以看到黑礁石尽头的那片海域。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什么看海的好时节,也不是一个看海的好时间,夜幕使得远方的一切都笼罩于一片黑影之下,远方的那片海现在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朦胧水光。
格林德沃问:“很少见到海?”
“很少。”伊恩如实回答道。
“我连续看了二十年的海,已经有些看腻了。”
伊恩表示理解,他身看向身侧的格林德沃,与格林德沃那双正看着他的与那片海水同一个色泽的眼睛对视到了一起。
伊恩有些疑惑自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种种情绪是否属实,他甚至迷惑于现在正站在他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格林德沃。
他问道:“你是否介意我吻你?”
“不介意。”格林德沃回答道。
这回答让他感到愉悦,他贴近格林德沃,试探性的在金发男人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后慢慢地分开。
格林德沃不满于伊恩此时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们两人不论是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过了,到这种时候还保守什么?格林德沃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双唇就再次被伊恩锁住。
这是一个始于轻柔却沉溺在炙热之中的亲吻,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冰冷刚硬之物,却态度强硬得不容任何一方先行退去,足够甜蜜。
两人于繁星之下相拥而吻,高悬于天空之上的月亮在两人身上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
65黑魔标记
马尔福家子嗣的成年礼舞会一向是奢侈的,阿布拉克萨斯完全不介意花上足以将数人淹死的金加隆就为了举办这场一次性的宴会。大朵大朵刚采摘下来犹带着水珠的山茶花插在白瓷花瓶里,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精致食点,以及盛在酒杯里的晶莹酒液,无一不在彰显着马尔福家的财富。
当大多数人都还在马尔福庄园的舞厅里歌舞笙箫觥筹交错时,刚刚主持了这一场成年礼的伏地魔正坐在另一间会客厅里。
黑发的魔王举起手中的酒杯再次向卢修斯说道:“恭喜你,你已经成年了,卢修斯。”
卢修斯饱含着崇敬的心情向伏地魔行礼,趁机说出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早早让他准备好的一长串以表忠心的说辞。
伏地魔对卢修斯这种完全出于形式上的话并没有多少兴趣,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阿布拉克萨斯,说道:“阿布,我刚才真是为你捏了一般汗呢。要是众宾客知道了这场成年礼的主角之一是由家养小精灵扮演的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场面,我相信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一定不会放过这条有趣的消息的,你说是吗?”
随着伏地魔的话音落下,站在卢修斯身旁的“伊恩”立即恢复成了一只家养小精灵,它瑟缩的匍匐在地。
阿布拉克萨斯说:“下去。”
家养小精灵如蒙大赦。
阿布拉克萨斯本就不期望伏地魔没发现伊恩是由家养小精灵喝下复方汤剂假扮的,其实他就是在等着伏地魔点破这一点呢,当他听到伏地魔这样隐晦的质问时,他毫不犹豫的将部分事实说了出去,然后摆出一副悲伤的面孔朝格林德沃身上泼脏水。
话里话外无非都是在说他就这么两个宝贝儿子,结果让德国那位刚复出不久的魔王强行拐走了一个,还请伏地魔帮帮忙。至于阿布拉克萨斯的话里有几分真心,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他只是在借此摆脱伏地魔的追问,或许他是真的在请求伏地魔帮忙。
卢修斯只是沉默着立在一旁,眼睑微垂旁人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掩在蕾丝繁复衣袖里的双手却紧握。
伏地魔在听阿布拉克萨斯说完后,他只是说道:“阿布,你知道最近一直在与圣徒寻找机会进行合作,所以……”话没有说话,但是他想透露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他是不可能帮忙的了。虽然语气中饱含歉意,但是神情间却没有丝毫歉疚。
阿布拉克萨斯对于伏地魔的这种回答并没有多少意外,不过伏地魔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呼吸一滞。
“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伏地魔说道。
阿布拉克萨斯抬起头震惊地看了伏地魔一①38看書网速地垂下头。他不明白lord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如果可能的话他需要将自己儿子就这样献出去吗。如果lord真是这个意思的话……
阿布拉克萨斯他第一次升起了想要违背伏地魔的意愿的想法。
伏地魔自然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此时的所思所想,他看向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卢修斯,向他招了招手。
“卢修斯,你可愿意在日后如你父亲一样为我效力?”
阿布拉克萨斯迅速地掩去了之前眼里的种种情绪,他向卢修斯打了一个眼色。
卢修斯走到伏地魔身前恭敬地单膝跪下,“能为lord效力是我的荣幸。”
伏地魔拖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说:“我想你的父亲曾对你说过,我会在你的成年礼时予你黑魔标记,至于你的兄弟本该也是如此的,不过……很遗憾,但是我想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卢修斯自然还记得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这件事情,他压下心底渐渐泛起的波澜竭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感谢lord的……”
伏地魔可没有耐心听卢修斯说完接下来的那些华丽而空洞的赞美之词,他保持着笑容打断了卢修斯的话,问道:“你已经为此做好准备了吗?”
被伏地魔措不及防的打断话语,卢修斯在听到伏地魔的问话后停顿了一秒,感受到父亲投射到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提醒意味的视线,卢修斯急忙回答道:“随时都可以为lord效力。”
听到卢修斯完全挑不出任何失礼之处的回答,阿布拉克萨斯稍稍松了一口气。
伏地魔刚刚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啊哈,过一会儿,年龄最小的食死徒可就非你莫属了,希望你的表现不会比布莱克家的那位大小姐贝拉特里克斯差。”
“绝不辜负lord的希望。”卢修斯说道。
说完,卢修斯在伏地魔的示意下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臂……
伊恩神色不定地听着格林德沃说完长长的一堆解释,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方法?”
“是啊。”
伊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后又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咽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觉得父亲他有些古怪了,他完全误会了!梅林,这个误会该怎么向他解释。”
紧接着,伊恩向格林德沃投去了锐利的视线,然后在格林德沃故作无辜的注视中败下阵来,“更可恨的是你竟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深了这个误会,我现在真是想解释也无法解释了。”
伊恩觉得自己实在没脸去面对父亲了,再次回想起父亲对他说的一言一语,那隐隐让自己觉得疑惑不解又有些怪异的地方都都得到了解释。
“安静。”格林德沃出声道,他淡定地低下头继续批改手里的文件,完全不去理会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的伊恩。一旦事关身为黑魔王的面子问题,格林德沃自然而然无视了伊恩所说的种种话语。
伊恩模仿着卢修斯的语气向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
格林德沃的手一抖,笔尖洒落点点墨迹,他自然明白他是在嘲笑什么,不就是在笑他……
格林德沃嘴角挂笑,他倚着椅背随手将书桌一角的一团废纸拿过来擦了擦沾满墨水的笔尖,他向伊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笔向他投掷了过去。
伊恩不急不缓的从摆放在桌子上的果盘中拿起一把小刀挡住了那正朝自己飞过来的笔。伊恩很疑惑,被他上真有那么丢人吗?
突然间,伊恩微微一愣。
格林德沃察觉到伊恩的情绪在一瞬间沉寂了下来,他问:“怎么了?”
伊恩感受到自己小时候曾在卢修斯身上设下的祝福被触动了,他沉默了片晌,然后说道:“伏地魔给卢修斯标上黑魔标记了。”
“我以为你会劝说卢修斯不要加入食死徒呢。”格林德沃说道。
“不,我不会这样做……这是卢修斯一直以来所期望的,他总是警告我不要多管他,我要是敢在这上面向他泼冷水,他一定会不再理我的。”伊恩闭上了眼睛。
格林德沃不屑道:“既然他不用你管他,那你现在还在这儿胡思乱想什么。”
“好了好了,我不想卢修斯了。”伊恩无奈道,接着他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格林德沃忽然沉声问道:“你去哪?”
对方语气的变化让伊恩一怔,然后回答道:“……去海边走走散散心。”他从沙发背上捞起自己的外套穿上。一连串的事情令他的心情有些烦躁,他需要让自己静一下心。
格林德沃从笔筒里抽出一只新钢笔,他低下头继续在文件上书写着什么,随口说道:“嗯,我知道了。”
伊恩奇怪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然后走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v=
ps:话说昨天在霸王票那栏投地雷的是哪位姑娘otz
晋江你果断可以去shi一shi了,竟然连读者名都抽= =
于是……感谢这位被晋江抽掉名字的读者姑娘扔了一个地雷
pps:感谢心碎雨落下在专栏扔了一个地雷~
------------
66勿得罪魔王
卢修斯独自行走在马尔福家的走廊上,正前往自己的卧室,靴子在厚重的地毯上留下沙沙的声音,已经褪下来的宝蓝色华美长袍被他搭在手臂上盖住了左臂,阵阵细微的灼痛感自左臂处蔓延开来,不过它带给卢修斯的只有难以抑制的喜悦。
此时此刻他真想细细看看自己左臂上那由黑魔王亲自标下的黑魔标记,但却碍于走廊两侧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不敢失态的掀起衣袖,他仍旧保持着最为优雅的姿态一步一步行走着,只不过他的步伐明显比以前快了许多。
卢修斯来到自己的房间内,他快速地锁上门,随手将臂弯处这件造价不菲掺杂着金丝银线的巫师长袍扔到一边,他挽起白色的衣袖,那象征着成为食死徒一员的标记让他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他那位不在马尔福庄园的兄弟,原本还带着几分喜悦的心情顿时沉寂了下来,满满的担忧溢了上来。他咬了咬牙齿迫使自己听从父亲的叮嘱不再去思考这力所不及的事情。
突然间,卢修斯抽出了魔杖,警惕地看向隐隐传来呼吸声的床幔遮掩处,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想起了什么的表情,放松了些许的警惕。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父亲前不久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卢克,这本该是由你们的母亲来替你们准备的,但……”有着一头铂金色头发的男人说到这里微微叹息,“她走得早,我也一直没在这上面给予你们太多的教导,而如今你们也成年了,我想有些事情再拖下去就有点对不起你们了,这是必须让你们了解的。”
说着,年长者笑了起来,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暧昧。
“我知道这时候才让你们接触相关事情与同龄人相比有点晚了,原谅你们劳碌的父亲吧。其实我认为这些事情不用我特意派人教导你应该早就‘尝试’过了吧?嗯?没有,这可真让我惊讶了,也更让身为父亲的我感到愧疚了……啊哈,你是在问我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呵,不告诉你。”
“至于伊恩……”男人顿了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意味的说道,“不用你管他,这方面的事情恐怕他早在某位大人的教导下熟悉了。给我收起你的这副表情,他的事情我自由斟酌。好了,现在先不谈这件事情。”
“回归之前的主题,既然你即将成年了,那么就容许你的父亲偷偷懒为你送上一份最直接的礼物吧。”
卢修斯甩了甩头,将脑海里的对话挥去。
他走到床侧,用魔杖挑起床幔,不出意外的里面躺着一只银色发泽的媚娃。
媚娃这种生物的确拥有俘获人心的本事,仅是看着就让卢修斯晃神了一下。
不对。
卢修斯将视线投向一侧的香炉上,只是这媚娃的还不至于对他的神智在刚才一瞬间造成了些许的影响,估计还有这香炉里的熏香的问题。
父亲的这份礼物果然有够“偷懒”、“直接”。
他不再纠结于这方面的问题,他慢条斯理地褪下自己的衣物,覆身而上。
床幔边缘处缓缓摇晃的流苏,粗重的喘息声,媚娃甜腻柔媚的呻吟声,□着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卢修斯不自觉地念出了一人的名字,一股灼热也随之泄出,他闭着眼睛享受着高/潮带来的余韵。然而在下一瞬间当他意识到自己念出的名字是谁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伊恩一直在纽蒙迦德里呆到霍格沃兹开学的日子,然后等他正准备起身回英国时,一只无比眼熟的来自马尔福家的白鹰给他捎来了一封信件。
这华丽的字迹,严谨的措辞,亲切又不失严厉的语气,即使不看信的署名伊恩也能猜到这封信是由谁寄给他的,自然是他那位好父亲。
伊恩倚着窗户细细地阅读着这段时间以来来自父亲的第一封信,将这封信缩减一下内容的话,要说的事情无疑只有一点——为了马尔福家,为了伏地魔阁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德国那位大人身边吧!
这种仿佛被人给卖了的感觉让伊恩好生别扭。
于是……
父亲的意思是干脆别回英国了吗?
伊恩明白霍格沃兹那位来自法国的舍瓦烈夫人为何会说他只会选修占卜课两年了,这连霍格沃兹都回不了了,他还选修个见鬼的占卜课呀。
伊恩连续几天都候在窗户旁期待着能收到一封来自卢修斯的信,不过让他很是失望的是卢修斯没有寄给他任何一封信。
格林德沃嗤笑道:“你那位好哥哥说不定根本不希望你回到英格兰。”
伊恩:“别挑拨离间。”
“我说的是实话。”格林德沃施施然地说道。
“唯恐天下不乱的你能说出什么实话。”伊恩看也不看格林德沃,继续看着窗外。
“你竟然这样评价我,这可真让我伤心。”格林德沃走近伊恩,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伊恩,手伸进伊恩衣襟里,抚摸着手下细滑的肌肤,手指所到之处便煽风点火,揉捏着腰际。
伊恩舒适地眯起眼睛,将身体一半的重量交给了身后之人。
“你哥哥今年也成年了,自然也到了开始追逐权力、财富的时候。想想吧,马尔福家长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那些财富,这数不清的财富与宽广的人脉所带来的权力,谁不希望得到,他当然要花点时间将其全部攥入手中。你的存在绝对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如果可能的话,他绝对不希望你回到马尔福庄园,最好连英国的土地都不要踏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只有巨怪才会觉得对。”伊恩说道,他转过身将格林德沃正在不断作乱的两只手拨开,他微微抬头踮脚舐/咬般亲吻上格林德沃的双唇,不一会两人的口中便溢开了一股淡淡的铁腥味。
伊恩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他说道:“你少说点这些让人心烦的话不行吗?”
格林德沃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湛蓝色的双眸里带着几分冰冷几分讥诮,他说:“怎么,被我说中你的心酸事,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伊恩听他这样说只得无奈地说:“不可理喻。”
“别在我面前想别人。”格林德沃直白地说道,线条凌厉的薄唇轻启吐出了带着几分习惯性的命令语气的话语。原本带着几分打趣意味的视线变得饱含危险意味,里面□裸的情感只一眼就能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一个人的想法岂是陛下能管束的?”伊恩说道。
“你只要把这当做陛下的命令好好执行不就行了。”
“莫非你真把我当成你手下那群死忠的圣徒了?”话语一顿,伊恩故意说道,“我的陛下……”宛如青瓷相撞珠玉滚落的声音仅是听着就不禁让倾听者掩藏在心底的欲望蠢蠢欲动。
伊恩迎着格林德沃视线与之对视着,格林德沃拉扯着伊恩的衣领,两人倒在了地毯上。
天旋地转,衣衫拉扯,唇齿厮磨,体温渐升。
伊恩随手拂开一缕凌乱地黏在唇角的发丝,他跨坐在格林德沃腰际,缓缓勾起一抹幅度极小的笑容,“认命吧。”
格林德沃:“我明天有事。”就让我一次何妨?
伊恩说:“我明天也要出去。”我才不让你呢。
“去哪?”语气如海面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般直转,雷霆中蕴含的危险显而易见。
“陛下,你管得真的太多了。”
格林德沃现在根本没心思多想,在下/身一阵不适的疼痛中手指逐渐缩紧,紧紧地攥住了身下的柔软的长毛地毯,眉心微皱。
与月光同一色泽的发丝在格林德沃眼前晃动着,青年眼角染上了一丝浅淡红晕,一向冷清的灰蓝色双眼里因□柔和了下来。
格林德沃忍耐着即将溢出的呻吟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的技术终于好点了。”
伊恩恨不得将格林德沃的嘴用布堵起来,“……多谢陛下夸奖。”
……
不要得罪黑魔王,黑魔王的心眼都很小。这是伊恩从格林德沃身上领悟到的两条人生真谛。
此时此刻伊恩正坐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教授席上,坐在他身旁的黑魔法课教授周身那丝毫不加掩饰的魔力波动让伊恩很想直接起身走人,格林德沃明知他对黑魔法有着无法改变的来自本能的排斥,还让他到以黑魔法著称的德姆斯特朗。
格林德沃若不是故意的他就糊对方一脸的鼻涕虫。
更让人气愤的是,教授聘请书竟然直接寄到了马尔福庄园里,再由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附着一纸家信寄到他自己手中,让他想拒绝都不行。想起这件事伊恩的面色就冷了几分。
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莱希特站起身来,对着教授席下的学生们说道:“从这学期开始,学校新增一门选修课……”说到这里,校长先生的话语很诡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白魔法课,将由艾维斯·舒马赫先生教导。”
所幸伊恩还记得莱希特校长口中念出的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化名,他从座椅上微起身向学生们稍加致意。
在德姆斯特朗开设白魔法课无异于在霍格沃兹开设黑魔法课,学生们一脸微妙的看向他们敬爱的校长先生,校长先生保持着一幅严肃正经的面瘫脸坐下,他低下头慢慢地去切割自己餐盘里的小牛排开始享用早餐,这件事情是那位复出的格林德沃阁下一手安排的,不关他的事。
学生们看到校长先生们不再继续说什么,便纷纷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名为艾维斯·舒马赫的教授身上。精致的眉眼透露出些许冷意,紧抿的薄唇隐隐显示出几分不耐。伊恩顺着一道来自学生席的视线看过去,那名学生在察觉到了那双形状优美的灰蓝色眼睛里掩藏得很好的凌厉后立刻低下了头。
那名学生在低下头后偷偷地捅了捅身旁的同学,说道:“压一个西可,他年龄不超过二十。”
“我压一个加隆,他绝不超过十八岁。”
“二十五岁。”
“去你梅林的二十五,刚才谁说的?换眼镜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安息茴香于3月23日扔了一个地雷,抱歉,今天才可看到
扶额,qq要爆了,前几天时再怎么催我也无法更新的otz……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打吊针呢┭┮﹏┭┮
想看点书都头疼
每天码个几百字,直到今天才凑齐了3k,一码够字数就来更新了t t
------------
67所谓为人师
白魔法课堂上――
“拜尔先生,我记得我已经提醒你一次了,我是来教授你们白魔法的,而不是让你与我争辩黑魔法与白魔法的实用性与攻击性的。”
伊恩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向自己在霍格沃兹的草药学教授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斯普劳特女士靠拢,然而他的这份努力似乎失败了,这生硬冰冷的语气怎么也无法与温和轻柔联系起来。
德姆斯特朗已经成为了伊恩心目中痛苦与煎熬的代名词,他没想过自己也有为人师表的一天,按他深受曾经的骑士导师影响的教育理念来说的话,不上进或不听话的孩子要先对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然,我们不能指望伊恩挂着犹如麻瓜教堂里圣母玛利亚般慈祥温柔的微笑对学生谆谆善诱,我们都知道以武力值见长的圣殿骑士绝对与以磨嘴皮子功夫见长的圣殿祭祀是由差距的。
若是对方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仍不听劝,那就……
“拜尔先生,今天所有课程后结束围绕德姆斯特朗城堡跑五圈。如有质疑请对你们的莱希特校长说,现在继续上课。”五圈,这个数字并不大,不过德姆斯特朗城堡的占地面积却不小,这位拜尔小先生在跑完五圈后是一定赶不上今晚的晚餐了。
“以后谁再无故扰乱课堂秩序,就请谁走出教室围绕城堡跑上几圈再回来上课。”
瞧,这样说后课堂里立即就安静下来了,谁也不愿意做第二个拜尔先生。果然铁血政策还是有一定必要性的,伊恩对此深以为然。
伊恩,你敬爱的光明神快哭了。
至于学生们会不会找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去找莱希特校长告状,伊恩表示即使这群学生真到校长面前打小报告哭诉新来的教授无情冷酷无理取闹他也不怕,反正莱希特校长又不会把他煮了吃的,就算他真想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也要掂量掂量他那位身为圣徒的儿子的安全……
“……”伊恩顿时犹如吞了一个味道奇异的比比多怪豆,莫非弄来弄去他还要感谢盖勒特?把他弄到德姆斯特朗的不就是这个家伙嘛。
没等伊恩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下课铃就很适时的响了起来,伊恩将教案整理好后便说道:“下课,无作业。”
教室里的学生们欢呼出声,无不眉眼飞扬,显然没有多少人喜欢写作业。伊恩不给学生们布置作业的真实原因只是因为他嫌批改作业麻烦,想想吧,那数百份的作业摆放在桌子上要由他亲自批改,这件事真是太恐怖了!
伊恩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室,他的侧面走来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她一把抱住伊恩在他的脸颊两侧各印上一个火辣香艳的吻,她说道:“教授,你长得真好看。做我的男朋友吧?”说罢,她欲用腿蹭伊恩,眼里有着浓重的恶作剧意味。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两人。
伊恩微皱眉头果断向旁边移了半步,他慢慢松开眉心,礼貌地说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刚才的举动是出于对这个不知底细的年轻教授的整蛊与试探,但是伊恩的这个回答无疑激起了女生的探知欲。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听到伊恩这样说,教室里许多未离开的学生也纷纷竖起了耳朵,他们不介意在这无聊的学校生活中增加一份还算有趣的谈资。
“教授不介意告诉我您喜欢的人是谁吧?”
伊恩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恶趣味说道:“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说完,他从女生的身侧大步走过。
伊恩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时就感知到了里面有其他人,不过来人他并不陌生。他推开门走进房间,身后的门自动关闭。伊恩侧身躲过一道向自己发射来的魔咒,紧接着他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道:“真可惜,竟然被你躲过去了。”
金发碧眼的男人把玩着一根冬青木制成的魔杖从桌子上跳下来,神情倔傲中带着几分因足够的资本而造成的玩世不恭,蔚蓝的双眼里褪去了众人之前的冷漠,他专注地看着伊恩走到他面前,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说道:“德姆斯特朗不比霍格沃兹差吧,在这里过得还好?”
伊恩不知刚才那名女生是否在他脸侧留下了口红印,他仍旧用手象征性地抹了抹脸颊,然后说:“好极了,来到德姆斯特朗的第一天就有艳遇主动投怀送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语气完全模仿自他那位敢去勾搭公爵家的情妇的骑士导师。
格林德沃拉着伊恩的衣领靠近他的脖颈处轻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格林德沃似乎真的在伊恩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格林德沃一时沉默,伊恩的心情变得无比舒畅。
此时此刻,格林德沃嘴角处的微笑不变,其中的意味却足以令任何一个见过他露出过相似笑容的圣徒感到胆寒,“你最好不要升起去触碰德姆斯特朗里任何一人的念头。”
“你也算在这‘任何一人’中吗?”伊恩下意识地问道。
虽然半路被开除但仍旧是德姆斯特朗曾经的学生的格林德沃的脸色一僵,显得既尴尬又气恼,既不能说“算”又不能说“不算”,最后他干脆一甩手走到壁炉旁抓起一把飞路粉离开了德姆斯特朗,本来想要叮嘱吩咐伊恩需要做什么事的话语一句也没来得及说。
“我有说错哪句话吗?”伊恩不解。
可惜格林德沃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没有人可以为伊恩解答他的疑问。
第二天,伊恩发现有不少教授及学生明里暗里向自己询问自己与英国的马尔福家有何关系,每当这时伊恩就会将话题岔开。不过没有多少人敢猜测他就是马尔福家的次子,因为有不少学生的英国朋友都声称马尔福家的两位小少爷都在霍格沃兹内。至于那个多出来的“伊恩”是怎么回事,伊恩也不清楚。替身?复方汤剂(反正他与卢修斯长得一样,说不定复方汤剂里直接用得是卢修斯的头发)?可能性太多了。
伊恩这幅避而不答的样子让德姆斯特朗的师生得以拥有机会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什么遭受现任马尔福家主抛弃的可怜没落贵族孤女独自产下的私生子,还有被现任马尔福家主在老马尔福逝去后赶出家门的兄弟的子嗣,等等等等,他们想象出来的这些“事实”完全可以去写成剧本演话剧了。
这群无所事事的师生已经认定伊恩与马尔福家的人有着血缘关系了,反正马尔福的长相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管怎么编排仅从伊恩的外貌上来说的话,似乎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伊恩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他都听若未闻。
----------
夜晚,伊恩在确定今天格林德沃不会来德姆斯特朗后,便来到了天台上。格林德沃曾对伊恩说过,德姆斯特朗有三处远眺的好地方,一处是南面雪山顶,一处是学习天文学的塔楼顶部,最后一处就是主城堡的天台上了。
伊恩发现天台上已经早有人在。
“伯特维希教授,晚安。”梅林保佑他没有叫错名字。
德姆斯特朗的天文学教授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侧过头看去,他拿下嘴里叼着的烟卷,说道:“晚安。直接称呼我尤里安就好。”
“艾维斯。”伊恩也示意让对方直接称自己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是假的。他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铺在地面上的一张张绘满不知名魔法阵的图纸,询问道,“我打扰到你了吗?”
“不,没有。”尤里安夹着烟卷吸了一口,随着一团白雾的吐出他说道:“我要多谢你呢。”说着,他看了一眼天空,继续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还在发呆。明明我记忆中的太阳刚刚还在地平线上,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天文学教授在它所擅长的这个领域已经成为一名佼佼者,但此时此刻他似乎被什么问题困住了。尤里安盯着地面上的图纸,紧皱着眉头。
对方似乎没有遮掩这些图纸的想法,伊恩便也顺着对方的视线向地面上看去,他只能看出图纸上画得应该是一些小行星的运行轨迹,伊恩不得不承认他完全无法从中间看出什么,他占卜预言课成绩中得到的那个o(outstanding,优秀)实在是掺有太多水分了。
尤里安叼着烟卷挥了挥手,地面上的图纸全都消失不见,他远眺着,双手放在天台栏杆上,说:“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以问你吗……”
“请讲。”
“我这个笨脑子实在想不出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是为了什么才来到德姆斯特朗的,我有这个荣幸知道答案吗?”尤里安一语点出了德姆斯特朗其他师生没有猜出来的伊恩的身份。
伊恩稍愣神。这是被人察觉出真实身份来了吗?
尤里安含着烟卷的嘴翘起了嘴角,颇为满足的说道:“星星能告诉人们的事情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多。”
伊恩无所谓地说道:“某位陛下的小心眼病犯了,于是我就被他扔到这里帮他干活来了。”
“陛下?”尤里安叼着烟卷抿了抿唇,然后明白过来这个词象征着谁后,烟卷差点从最终掉落,他喃喃道,“是那位陛下啊……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或许在他的帮助下你可以回去,从哪来回哪去,回到你的家乡……”
这明显的意有所指让伊恩的眼神微闪,一时间天台上寂静无声。
伊恩看向远方,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回去做什么?赶着回去领神罚?抛弃了他赐予的姓,毁了他施加过祝福的宝剑。”伊恩都不得不为此佩服一下自己。
“哦哦哦~”尤里安的语气新奇又快活。他似乎听明白了伊恩所说的话,接着说道,“你们的神可真是小心眼,还是梅林大度。不论是肆意辱骂他,还是像那些泥巴种巫师一样一边信仰上帝再一边信仰着他,梅林都不会生气。”
伊恩轻笑出声,然后神色一凛,厉声道:“那是因为梅林这个神的真实身份也不过是个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刚才一时脑抽的想在作者有话里打上句“清明节快乐”,然后浑身一震……活人不过这个节……
------------
68斗嘴与挑拨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虽然自己在内心里百般数落某人某物的缺点,却容不得别人说其半点的不好。
梅林和光明的巴尔德尔相较下来,伊恩的心还是不自觉地偏向了其中的一个。
在伊恩的认知里,神大致上能分为两类,其一为一种种族名为“神”的存在,其二为某个被冠以了“神”的尊称的存在。
伊恩曾疑惑巫师界所信仰的梅林的真实身份,进入霍格沃兹并被分院帽分入拉文克劳学院后,他发现这个问题早在很久以前就有求知欲旺盛的小鹰们进行研究了,身为一名拉文克劳伊恩坐享其成地翻看了那不知多少年前的研究资料。
得出的结论就如同他事先所设想却不了了之的那样,经过拉文克劳前辈们的多方考证,得知梅林不过是一个半精灵。伊恩实在很佩服某些考据派的拉文克劳,他们可是连梅林的生母都翻找出来了——一个名为卡尔梅丽丝的修女。
尤里安低下头从天台上向地面望去,他注视着一个夜游的学生的背影微笑着感慨道:“的确,梅林在最初也不过是一个半人半精灵。”
魔法不是由梅林创造的,最多只能算作他发现、整理的,但不可否认的,仅是梅林的这项功劳就足以令后世的所有巫师铭记。因此就算有很多巫师知道梅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他们这些巫师无二,但是依旧恭恭敬敬的将他置于神坛之上。因为现在的巫师都知道,如果最初没有梅林的存在,也就不会有巫师现在的荣光。现在这群普遍自视甚高感的巫师不敢想象当他们空有一身魔力却无法掌握它,从而沦落到与麻瓜生活在一起的地步,仅是这点就足以让巫师们对梅林心生敬畏感谢。
伊恩接上了尤里安的话茬,“但是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神。”
伊恩承认梅林的确是一位神,当然,伊恩承认与否都无碍于事实。
自梅林被大众冠上“神”这一称谓开始——不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的,他就已经获得众人仰视的资格,这份殊荣是梅林自己得到的,那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座是他应得的。至于现在为何梅林已经不存在于世了,或许他已经在漫长无尽的时光中陨落,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未曾选择接受人们的信仰与供奉,终还是选择了与常人一样的生老病死,亦或是他已经到达了更高的位面。
其实这两种神祇也没什么不同的。
伊恩又和尤里安闲扯了一会儿,他觉得德姆斯特朗的这个天文学教授还是蛮有趣的,至少不会如同他在德国所认识的某些圣徒一样言谈严苛,也没有英国贵族的狡猾,伊恩喜欢与有话说话、性子直来直去的人交谈,他一向不喜欢将脑细胞浪费在谈话上。
尤里安挥手召出一个玻璃瓶,他说:“要不要喝点?”
“酒吗?我不喝酒。”伊恩说道。
“只不过是把水果放到一起稍作发酵而已,刚有点酒味,里面的液体基本上全是我事先倒进去的果汁。”接下来尤里安就开始对着伊恩抱怨了,他喜欢边记录星象边喝酒,但为了保证数据的严谨性又绝对不能醉酒,醒酒魔药喝多了也会有副作用……于是他就开始喝低度数的果子酒,而且还是半成品的,酒不算酒,果汁不算果汁。
伊恩笑着摇了摇头,推拒道:“里面还是有酒精的。”
伊恩终于知道自己对尤里安的一丝好感从哪来的了,尤里安的说话风格以及这喜好喝酒这一点倒是与他的那位骑士导师有点相像。果然,他是有点想念“家乡”了吗?
当夜已深后,伊恩准备回到办公室休息。
干净利落间隔时间一致的脚步声在夜晚的德姆斯特朗走廊上格外响亮,墙侧燃烧着的壁灯里明明灭灭的灯火打在伊恩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撕扯拉长。
路径一个拐角处,一团鬼飞球大小的黑影从黑暗处蹿到了伊恩前方,伊恩看到了它却并未施舍给它过多的视线,他语调平静的出声道:“博格特,走开。”
前方的黑影无动于衷,伊恩像是没注意到博格特没有离开般继续径直向前走着,就在伊恩的脚落于这团黑影的附近时,黑影突然发出了一声极为微弱的尖叫,紧接着这只博格特的全身似是被与它本身颜色相反的白光消融了一般,原地不见了它的踪影,自始至终伊恩的脚步节奏都未曾紊乱。
终于,伊恩的脚步声在临近办公室门口时顿了一下,鞋跟及地后迟迟有五秒钟没有再次抬起。
脚步声再次响起,直到办公室门口才停下。
伊恩推开门,关好,将自己穿在外面的黑色巫师袍套在衣架上,他看了一眼坐在壁炉旁的金发男子,说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德姆斯特朗了。”
金发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神情及语气让伊恩莫名的感到心虚,“你在这儿,我当然会过来。那天我来这儿时没有将话说完,要告诉你的事情全没说。”
伊恩不知格林德沃在办公室里等了自己多久,他难得的在心底产生几分愧疚,他说:“你怎么也不用双面镜叫我,你在这儿等很久了吗?”
一行显示着时间的莹绿色字体在格林德沃面前转瞬即逝,格林德沃交叠着双腿施施然地说道:“不久,才三·个·小·时而已。”真是好极了,格林德沃觉得若是有圣徒敢让他等待整整三个小时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赐给那人一个钻心剜骨。
这语气,伊恩若是再听不出格林德沃生气了他完全可以从德姆斯特朗的雪山顶上自行缩成球滚下去了。他估计这位陛下从下到大都未曾有过等待某人这么长时间的经历,伊恩感到自己还真他梅林的……荣幸。
伊恩来到格林德沃身旁坐下,“别气,我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然而格林德沃却没有立即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他看向伊恩疑惑地询问道“你喝酒了?我记得你是不喝酒的。”
“你没记错,我的确不喝酒,我只是看着别人喝酒。”
伊恩刚刚将话说完,格林德沃就已经朝他身上施加了许多个清理咒语了。
向人体上施加清理类型的咒语的滋味绝对不好受,似是有一把巨大的刷子将人体从头刷到尾,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产生了些微的扭曲,伊恩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反胃的感觉。
“你能不能,能不能别……”伊恩气急,一时语塞。
格林德沃挑眉,“我能不能什么?我能不能别这么我行我素、丝毫不顾他人的感受行事?”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格林德沃在伊恩说完后立即说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不能。”
“什么?不对,你怎么……”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下次会注意到的。”
“你的冷笑话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你的魔法水平高超。”伊恩如是说道。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黑魔王可不是靠讲笑话的水平上位的。
伊恩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马尔福式微笑,道:“你也只能在口头上讨点利息了。”潜台词,床上就不行了。想当初,伊恩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说出如此意味的话,但是和格林德沃待久了,他发现若是自己礼让谦逊多了,只会换来格林德沃愈加的“得寸进尺”,直接将格林德沃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才是最好的。
事实证明伊恩的经验是正确的,在他这样说完后格林德沃的确没有再说或者再做什么让伊恩恼火的事情。
因为格林德沃也有经验了——伊恩总有办法将自己噎得说不上话来,就比如现在,伊恩话语里的潜意思他很明了。格林德沃迅速地转移话题:“别再说闹了,我现在要跟你说正事。”说着,他在四周习惯性的布置上了数道咒语。
“好吧,你开始说吧。”伊恩说道。
格林德沃从不会做无用功,他让身为圣徒的德姆斯特朗校长莱希特的儿子向他父亲请求为伊恩安排这样一个职位自然有他的目的所在。
……
一段时间下来,伊恩的白魔法教授似乎也做得有模有样了,所到之处犹如摩西分海,伊恩充分享受了一下米德加尔特大陆里巫妖进城的感觉。
伊恩每次在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去看自己的容貌——这让他总觉得自己有点被卢修斯附体了的感觉,他很怀疑自己会在不知不自觉中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野兽,否则他怎么总是觉得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在逃避着自己呢?
或许他该用变形咒变出一本《光明盛典》拿在手里,再披上一件由金银白三色组成的祭祀袍冒充一下大众心目中温和的……
等等!停下!
伊恩,你在想什么呢。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伊恩拿起一根银色的发带将自己及肩的头发随手一扎,然后用手背掩饰了一下嘴角的那个小小的哈欠。
窗户那儿传来啪啪的细微撞击声,伊恩转头看去。
一只猫头鹰?
伊恩轻轻挥了一下被他捏在手中的魔杖,窗户无声地打开。
这只猫头鹰跌跌撞撞的飞进来,那疲惫的神态看起来似是经过了一段路程不短的长途跋涉。
伊恩觉得这只猫头鹰有些熟悉,当他看到这只猫头鹰腿脚上用墨蓝色墨水印着的那个小型霍格沃兹徽记后,立即明白过来它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如果它真的是从霍格沃兹飞来的话,它也真的算是经过一场长途跋涉。
当他拆开这封无名的信后,一看这与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的字迹七八分像的华丽笔迹,伊恩就知道这是由谁寄来的信。
他这位好哥哥在过了这么久后终于记起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弟弟了吗?伊恩不禁有些埋怨地想到。
伊恩感谢卢修斯还记得他的好友有哪些,信中零零碎碎的提到了一些他们的近况。让伊恩无奈的是卢修斯仍旧与亚瑟不对盘,卢修斯在信中嘲笑亚瑟这只“红毛鼠”的愚蠢,据说亚瑟在前不久与同学吵架,因为他坚信盖勒特·格林德沃与曾经的盖尔·格林教授没有任何关系。
谁让当初的格林教授留给亚瑟的形象太正直了呢?据说格林教授还是亚瑟的偶像。
看到这里,伊恩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个金发魔王知道这件事情后会露出怎样得瑟外加嘲讽的神情了。
之后信件中开始大篇幅描述他和父亲的近况,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伊恩很欣慰看到卢修斯和父亲都很安好的消息,虽然他早就从父亲的信中知道了这一点。
不知为何,伊恩总觉得卢修斯的这封信有些奇怪,他觉得这封信稍作整理的话,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卢修斯所见所闻详细记录表”来看待,你见过有这样写信的吗?
伊恩未收好的信件被某天再次来到他的办公室的格林德沃看到,他的确露出了如同伊恩想象的那般得意中又带着几分淡淡的讥讽的表情,然后当他看到信件后半部分的时候……
伊恩一把夺过被格林德沃拿在手中的信,“盖勒特,这是我的信。”伊恩在“我的”一词上加重了几分。
“真令人伤心,我都对你坦诚至此了,你却想要与我划清界线。”
那双突然深沉下来带着几分忧郁的眼睛直直地看进眼里,明知这种情绪是格林德沃故意展露出来的,伊恩还是不由的呼吸一滞,他说:“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格林德沃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还没有注意到吗?真正想与你划清界限的是你的好哥哥。”
伊恩瞪视着格林德沃,手中的信纸被他攥成团。
作者有话要说:一看最近更新日期,作者萎了
原谅我qaq
捂脸,作者从沉迷于小说转为沉迷于电影中了,推荐几部电影《死亡录像1》《死亡录像2》,《异次元杀阵》一二三部、《死神的十字路口》,远目,这全是我这几天看的电影,抱头飞蹿
------------
69信件与决心
一向算无遗漏的格林德沃这次恐怕真的是猜错卢修斯的意愿了,或许他本来就知道卢修斯没有疏离伊恩的意思,从而在伊恩面前故意这样说的。卢修斯像是要为之前那段毫无书信交流的空白时期补救一番一样,这几日他寄信相当频繁。
不过伊恩才不管格林德沃究竟是出于怎样一种心思挑拨他与卢修斯两人间的关系呢,他只知道格林德沃说错了就行。
伊恩拿着卢修斯寄给他的信在格林德沃面前摇了摇,模仿着马尔福庄园不知哪一位先祖的画像中的神情,挑着眼角眉梢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浑然不顾脸色愈来愈黑的格林德沃,对他说道:“我亲爱的陛下,您说错了哦。”
格林德沃投射到被伊恩拿在手里的信件上的冷厉视线,若是能够化作实质的话足以将其刺穿。
伊恩自然注意到了格林德沃不善的视线,由于格林德沃的种种劣迹在前,伊恩防患于未然的事先警告道:“别试图销毁这些信。”
格林德沃挑眉,手里的冬青木魔杖打了个转,然后收起,低头喝茶看报纸,仿佛伊恩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伊恩只当这位缺少兄弟爱的魔王陛下是嫉妒了。若是让格林德沃知道他这个想法,说不定格林德沃会立即用魔鬼火焰销毁这些来自卢修斯的信件。
……
开始几日,伊恩还很开心他这位好哥哥终于想起了他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忽略,但是几天之后,这频繁的书信往来让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要不就一封信都不寄过来,要不就一天连续寄上好几封,卢修斯你这小子就不能让书信来往的频率正常点吗?伊恩数次想在回信上附上这句话,不过为了不破坏他一直以来塑造的好弟弟形象,他,忍了――虽然他忍不忍都无所谓,只要和伊恩相处上一段时间,谁能看不出他的本性?
伊恩突然有一种说不定霍格沃兹所有的猫头鹰都已经认识自己了的感觉。
伊恩轻皱眉头阅读着卢修斯最新寄给他的一封信,思忖着要给卢修斯回点什么好。却郁闷的发现他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要说的事情早在几天前的回信中就已经耗尽了,他又不是来德姆斯特朗当间谍的(有待商榷),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向卢修斯“汇报”?
格林德沃走到伊恩身后,从伊恩的书桌上拿起一封卢修斯近来寄给他的信件,他匆匆阅读了几行,说道:“华而不实,这股花孔雀开屏的意味……呵,他以为没人察觉到他这点小心思吗?”
“你说什么呢?――我说过很多次了,别乱翻我的信。”
这位我行我素的魔王陛下自然而然地将伊恩最后一句话忽略了过去,反正像马尔福这类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员寄入圣徒势力范围内的信件都会遭到圣徒的秘密拦截检查,他若是想得知信件的内容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说巫师界最安全的通讯方式不是通过双面镜对话,就是利用画像传话,也许还可以算上凤凰社成员之间利用守护神传递信息的方法。
格林德沃回答伊恩的问题:“我只是觉得马尔福先生快哭了。”可怜的马尔福忙碌了小半辈子,却没想到他的儿子们纷纷喜欢上了男人,非但如此,那本该继承家业成为一家之主的长子正走在一个名为“背德”的海滩旁。或许从这方面上来说马尔福该感谢他?若不是格林德沃早已在那海对岸的小岛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或许这位小马尔福早已涉水……
“父亲他怎么了?”
格林德沃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说道,“不,没什么。”
伊恩紧紧地盯着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无辜地摊了一下手,转身走向壁炉旁抓起一把飞路粉踏进了火焰。伊恩看到格林德沃临消失之前的那个嚣张的笑容后,忍不住拿起书桌上的墨水瓶快速地拧了一圈瓶盖向格林德沃投掷过去,然而在墨水瓶未触及格林德沃之前他就已经消失了。
“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混/蛋。”
好了伊恩,虽然格林德沃是绝对不在乎你怎么骂他的,但是你这么骂他,你就没有想过喜欢上这么一个“混/蛋”的你是什么吗?
苏格兰霍格沃兹――
“格兰芬多的红毛小子你给我站住!”费尔奇举着扫帚在走廊上追着韦斯莱,“小心我让邓布利多在你的n.e.w.t成绩上写个t!”
正巧路经的卢修斯认为这句话是他有史以来听到的最为不可能实现的一句威胁。
视线扫过跟在费尔奇身后跑得正欢的一只杂毛猫,卢修斯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费尔奇新养的那只猫,原先那只据说跑到禁林里被不知名魔法生物吃掉了,现在这只猫的名字还是叫做洛里斯夫人,为什么要说“还是”,那是因为刚刚死去的那只猫也叫洛里斯夫人,据学院里的同学所说上上只猫也叫洛里斯夫人,上上上只猫也……
他竟然会去在意费尔奇的猫的名字叫什么,他真是闲得没事干了。
错了,怎么能说是闲得没事可做呢?他现在不正有一件必不可少的“任务”要去完成吗?
思及此,卢修斯的心情立即下降了几个百分点,虽然嘴角仍含着浅淡的若有如无的笑意,但灰蓝色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一种独属于金属的冰冷质感。
那些想要与卢修斯打招呼的学生在对他开口说话后,基本上都察觉到了这位马尔福家的大少爷心情不佳,便纷纷找了个借口逃离了这颇具压迫性的视线。
卢修斯无视了这些学生,他现在要去拉文克劳,找到他的好兄弟与他联络感情。
该死的,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不是伊恩!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与这个冒牌货带上一秒钟,但是……
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父亲说得对,他们不能给外人造成一种兄弟两人有间隙的错觉,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听说你前几天感冒了,父亲让我多照看一下。”卢修斯笑着对着眼前这个与他――或者说是与伊恩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说道。
至于这名伪装者究竟说了什么,卢修斯实在无心思去听。
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的身高是无法用一个固定的数值来形容的,因为它每天都在以微小的数值慢慢上涨,但是眼前的少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给卢修斯留下一个身姿挺拔修长的印象,不是个子不够高,而是……气质,他缺少了真正的伊恩隐藏在平和表象之下的那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不屈的性子。
与其从这个人身上寻找伊恩的影子,他还不如直接去照镜子呢。卢修斯自嘲地想到。
不易察觉地在四周设下一层静音咒,卢修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谨慎点。”这才是他父亲真正让他传递的话。
伪装者点头。
不过或许这是不太可能的了,如果“伊恩”留心点的话,就会发现他那位具有爱尔兰人鱼血统的学长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从来没有直接用“伊恩”称呼过他,只用“你”指代。
卢修斯意味不明地看着这个伪装者,然后匆匆与之分别。
行走在霍格沃兹城堡外的草地上,抬起左臂让从天际飞来的一只猫头鹰停留在他的胳膊上,卢修斯拿下它爪子上的信件。
卢修斯打开信纸,这熟悉的笔记让他不自觉地翘起嘴角,他迅速地看完这封信,一股既安心又失望的感觉立即弥漫上心头,他希冀着自己的心思能够传达到伊恩身上,却又畏惧着这点。他自己都为自己这矛盾的心理感到可笑。
卢修斯的手指隔着衣料轻轻抚上左臂黑魔标记处,眼神从平静转为坚定,继而微暗。他选择相信这位王者――这位王者一定会引领他们走向辉煌,让他们的渴求都如愿以偿,得到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滚……滚回来了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抱头蹲,轻点打qaq
ps:感谢飞来飞去于13号扔了一个地雷
------------
70记忆与梦境
当老师是个体力活――这是伊恩总结出来的一点。
陪着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又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伊恩将上半身伏在沙发扶手上小憩了一下,不一会儿便陷入了真实到让人无法分辨其虚假的梦境。梦境中,他似乎回到了米德加尔特大陆久远的历史中,他以一种奇特的视角观看着一切。
来自瓦尔哈拉的璀璨之王莱欧特斯曼亲自为诸位圣殿骑士奉上祝福,一声令下,骑士们纷纷握住剑柄行以骑士半身礼,他们的□皆是恩赫利亚的坐骑。
散发着莹白色光芒的独角兽英灵坐骑踏在云间,冷冽的风拂过冰冷的银铠甲,亚尔夫海姆的精灵在他们所侍奉的日之神弗雷的指引下为铠甲上描绘出的精致图案亮起迷人的浅蓝色光芒,光华流转间转瞬即逝。
骑士们乘着独角兽来到通向雾之国尼弗尔海姆的吉欧尔河旁,冥界赫尔女王的使者大巫妖莫德古德已被雾之国叛民控制住,巫妖拦在渡河的水晶桥中央。
骑士们举剑,整齐划一的动作及响声。
挥――
仿若撕裂了虚空。
尼弗尔海姆的边界警戒轻而易举的被这些初代骑士们破解。
他们势如破竹的穿过危机重重的铁树之林,守护着赫尔之门的凶恶的加尔姆妖犬也无法阻挡骑士们的脚步。
雾之国的叛民从赫尔之门里走出,恶魔的喃语在骑士们的耳边响起。
恐惧之言,诱惑之语。
这是连黑暗之神霍尔德尔都不一定敢保证绝对不会受其影响的恶魔之语。
骑士们之前那种似是连时间巨人都无法阻挡其脚步的架势立即分崩离析。
伊恩一阵恍惚,恶魔的耳语竟似也在他耳边响起。连初代圣殿骑士们都无法抵抗的恶魔喃语,他必然也无法逃脱它的影响。
不对!他记得,他好像是在梦……
等等,他刚才想到了什么?真是糟糕,他怎么忘记刚才在想什么了呢?
伊恩枕着自己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静静地睡着,原本平静的面庞微起波澜,眉心渐渐憋起似是被不祥恼人的梦境缠扰住了。
伊恩腰侧口袋里的双面镜颤动着,不过这细微的震动根本不可能把他从梦境中唤醒。
另一边――
格林德沃眉眼间的不耐烦愈加明显,紧接着似是想起什么,这情绪转变成了担忧。捏着双面镜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若是他周身的魔力再稍有波动,这脆弱的双面镜说不定会立即变得支离破碎。
格林德沃沉吟了一会,看来他又要去趟德姆斯特朗了。
德姆斯特朗属于伊恩办公室内的壁炉陡然亮起了诡异的蓝绿色火焰,金发的男子出现在壁炉中央,他微俯身,直挺的皮靴踏着火焰大步迈出了壁炉,黑色的风衣在火焰里划出美丽的弧度,点点火焰的荧光随着男子的步伐漂浮到了壁炉外,却在眨眼间在男子身后消散于半空中。
金发男子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便发现了半伏在沙发上的伊恩。
“伊恩?”格林德沃拍了拍伊恩的肩膀轻声唤道。
他知道伊恩从没有赖床的习惯,有时即使是已然陷入了深眠,但是只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伊恩曾说过,他只是习惯了。
与习惯相反的事情必然是反常的。
格林德沃伸手试了试伊恩额头上的温度,并无发烧的迹象,检查魔咒也未出现任何异常。不过伊恩的双颊微红,呼吸略显急促,显然不是正常的反应。
恶魔的呢喃仍旧不断的钻入伊恩的耳中,他不断逃避着这些话语以及被恶魔硬塞入脑海里的混乱画面,这污言秽语以及淫/乱的画面惹得他心神失守。
视野内的圣殿骑士们一个皆一个倒下,伊恩的看到了领头骑士手上那把熟悉无比的华柄细剑,心神一动。
他想起了,他这是在梦境中啊。
梦吗?
就在格林德沃心想要不要让圣徒的医师过来瞧瞧时,伊恩的眼睑轻轻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视线略微恍惚,金发的男子暗含着焦急的面孔映入伊恩眼帘。
格林德沃看到伊恩向自己伸出了手以为他要起来,便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拉起来。
格林德沃心下略微放松,向着害他好担心了一场的伊恩打趣道:“你好像又长高了,恭喜你,你终于和我一样高了,真不容易。”
伊恩却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反击回去,他向后退了一步,神色不定的看着这映入眼帘的金发男子。
格林德沃注意到伊恩的神色有些恍惚,他试探着问道:“伊恩?”
伊恩一手捂上额头,轻声道:“这梦怎么还没结束……”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仍在梦中?
格林德沃在思考着需不需要直接给伊恩一个咒语让他醒一醒。
伊恩向后踉跄了一步,格林德沃紧张的上前扶住他,“你到底怎么了?”
“……”伊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还好吗?”
“别吵!我也想知道!我好困,让我先睡会。”
“行行,你先睡……先别睡!你把我手松开!你这个混小子。”可惜,伊恩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只余下格林德沃一人生闷气。
当伊恩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侧是闭着眼睛的格林德沃。
真少见,格林德沃竟然在德姆斯特朗过夜,以往即使在一阵翻云覆雨过后身体疲累至极时他也会选择回到纽蒙迦德的。
就在伊恩走神中格林德沃已经醒来,格林德沃似是看出伊恩在想什么,他说:“若不是你掐着我的手不放人,我绝对已经甩手走人了。”格林德沃特意用了“掐”这个字眼而不是“握”或者“攥”。
“我有吗?”刚说完伊恩就看到格林德沃手腕上的印痕,格林德沃用的这个“掐”还挺形象的,他好像看到指甲印了,“……我收回刚才那个问题。”
格林德沃坐起来,整了整风衣衣摆上的皱褶,说道:“说吧,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经格林德沃这么一提,昨夜的所有记忆又都涌了上来。
在梦境中伊恩没记起的事情不代表现在的他记不起来,冥界有序领土沦陷于无序之民的战争中,初代圣殿骑士曾帮助赫尔女王出战过,这份历史的记忆就收藏于曾随着骑士参战过的晨曦之剑中,伊恩很早以前就看过晨曦收藏着的这份历史记忆了。但那时他完全没有受到记忆影像中的恶魔喃语的影响,毕竟这只是一段的记忆。
昨夜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根据这段记忆所发展出来的一段梦境,只有在梦境中,你才会经历这种“虚假的真实”。
想起恶魔给他看到的那些混乱画面,伊恩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这只是他在梦境中受了恶魔喃语的影响而已,无关紧要。
伊恩不确定地说道:“或许,我……”
伊恩刚说了一个开头就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打断,整个德姆斯特朗似乎都因此颤动了一下,天花板上灰尘纷纷落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伊恩疑惑。
格林德沃拂了一下肩头的灰尘,悠悠道:“颇有我当年风采。”
“你是指炸学校吗?”
------------
71魔王的问候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做实验发生了意外。”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反省。
伊恩接着格林德沃的话说道:“结果差点把附近的教室给炸塌,从走廊上方掉下来的碎石差点砸到正巧路经的学生的脑袋。陛下的光荣事迹德姆斯特朗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辞,真实情况绝没有这么简单。一些知晓详情的德姆斯特朗师生都对此讳莫如深,不过伊恩也没有兴趣向格林德沃去打听,格林德沃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语气每每都让他有一种想要立马甩手走人的冲动。
伊恩刚说完就是又一阵猛烈的爆炸声。
也就在这时,伊恩终于想起自己现在正是德姆斯特朗的一名正式教授,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一看传来爆炸声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思及此,伊恩便准备翻身而起,却被格林德沃用一只手臂拦住,又将他压回了床上。
“既然你身在德姆斯特朗教学,我劝你最好早日习惯这种事情比较好。”格林德沃完全不在意刚才从外面传来的两阵爆炸声,“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可是与霍格沃兹那群乖宝宝完全不同的。”
说到这里,格林德沃诡异地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当然,你绝对是个例外。”
这算是夸奖呢还是批评呢?
“希望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也许你也该负点责任,来到德姆斯特朗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见识到学生们对你的个人崇拜有多厉害了。”比之食死徒崇拜伏地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个人魅力问题。”
格林德沃一脸的平静,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伊恩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本来几乎已经被格林德沃说服决定留下来不去查看那场爆炸,相信那只是学生们做实验所引发的失误,但是听到格林德沃这么说后,他却犹豫了。因为格林德沃刚才那句与自谦之意有点距离的话,成功的提醒了伊恩,决不能全然相信一位黑魔王说的话。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显然格林德沃不会如他所愿,事实上格林德沃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我刚才真是白说了,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我从纽蒙迦德直接赶到德姆斯特朗,就看到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伊恩小声地插话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一时醒不过来了。”
格林德沃双眼里的蓝色逐渐沉淀,如同正在不断汇聚着的暴风雨,那即将到来的狂暴凛冽的风和雨悄无声息地沉寂潜藏在一片深蓝之后。
伊恩躲避着格林德沃的视线,他可不想在这时候脸红。他知道这时候这样想真的挺煞风景、破坏气氛的,但是他必须要承认格林德沃的眼睛在这个时候真的……挺漂亮的。
“是啊,哪有这么严重,若是再严重点,恩哼,我的心脏可受不了这个折腾。”格林德沃的口气绝对与好字沾不上边。
伊恩因为这句话想了几秒钟,然后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唔,你这是在担心我?”
伊恩本以为格林德沃会如同以往那般直接插科打岔过去,没想到格林德沃倒是没急着否决,反倒如此说道:“你知道就好。”
“嗯?”伊恩微微睁大了眼睛。
“该死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别讨论行吗?我现在只想从你嘴里听到有关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的解释。”格林德沃最终还是转移了话题。
然而还没等伊恩对此作出任何回应,一阵极为细微的敲门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格林德沃郁闷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他挥了挥手,说:“看来梅林没站在我这边。”然后向着声音传来的大体方向看了一眼。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在外面敲门,否则他不完全不介意对方去地狱旅游一圈再回来,格林德沃不悦地想道。
“我去看看。”伊恩跳下床,昨夜本就是和衣而睡,他只是略加整理了一下衣摆上的皱褶便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办公室外间。
身为德姆斯特朗的男学生会主席,安德烈斯总是有着忙不完的事情,你瞧,太阳还未驱散深夜的黑暗呢,他就已经穿戴整齐起床了,当然,这其中也有他几分自找的。
他伸出手敲响了白魔法教授办公室的门扉。
似有一阵冷风从身后拂过,安德烈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打了一个喷嚏,走廊两侧晦暗的壁灯应声颤动了一下。
或许是德姆斯特朗北面雪山带走了这片地区的温暖,再加上城堡里的阴暗,使得德姆斯特朗的气温总是比欧洲同纬度地区的气温要低上不少。
安德里斯觉得自己恐怕是感冒了,当然,如果让他知道是格林德沃在办公室内咒他的话,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安德烈斯挺了挺自己的背,使得自己能以最佳的面貌映入即将敞开门的教授眼里。
这样想着,安德烈斯便再次敲了一下门。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手,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来。安德烈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内的德姆斯特朗里最为年轻的――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这样的――教授。对方的衣着极为整齐,完全没有在听到那两阵爆炸声后从床上急忙爬起匆匆穿上衣物的痕迹。
安德烈斯的视线停留在对方软软地落在肩上的浅金色头发上,学校里都传言这位舒马赫教授是一位马尔福,据说每一位马尔福都知晓一些稀有却有效的、能够让他们随时随地保持仪表完美的魔法。安德烈斯不由得感到几分心痒。
伊恩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学生,出声道:“安德烈斯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进来说话吧。”
听到伊恩说话,安德烈斯才猛然响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由得在心底大骂自己的走神、如此不知轻重、不分事情缓急。
他快速又不显急切地说出自己的来意,“多谢教授的好意,我不用进去了,传达完消息我就马上离开――格拉芙副校长让教授都聚集到……啊,就是那个传来爆炸声的地方维持秩序。”
伊恩想了两三秒钟才想到格拉芙教授是谁,那位德姆斯特朗的副校长。他问:“知道具体位置吗?”
“很遗憾,我不太清楚。”安德烈斯刚从宿舍里出来想要朝着声源的具体方向走去凑凑热闹,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倒霉蛋做实验失败了,没想到还没找到究竟在哪里发生了爆炸就被正巧路径的格拉芙教授抓了包,于是可怜的男学生会主席被副校长女士委以“重任”,去通知各个教授过去。
安德烈斯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格拉芙教授的脸色,也许,大概,或许……不是学生做实验失败了那么简单?
伊恩敏感地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靴子及地的脚步声,心知格林德沃出来了,他无意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办公室里“窝藏”着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便对安德烈斯说道:“多谢安德烈斯先生通知,我马上就会过去的。”
“能为教授服务是我的荣幸。”安德烈斯向这位年轻的教授微欠身,等他直身抬眼时看到伊恩身后多出了一人,那是一个有着标准雅利安人长相的俊美男子,不知为何,安德烈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竟然浮现出了身前这位白魔法课教授曾经的戏言,他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
这位金发碧眼的男子应该,不,应该说是绝对能划到美人这一范畴内的。
安德烈斯的额角一跳,他神色诡异的在伊恩与格林德沃之间瞄了一下,然后果断选择离开,窥探教授私生活什么的,一旦被教授记着了,可有着他倒霉的了。咦,等等,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怎么这么面熟?安德烈斯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又加快了速度。
伊恩面色不解地盯着安德烈斯步伐快得有些异常的背影。
格林德沃催促道:“你和刚才的男孩浪费的时间足够我沏一杯茶了,快点过去吧。”说着,他便向走廊上走去。
“你也要去?”伊恩略带惊讶地问道。
“不行吗?”格林德沃反问道。
“随便你。”说完,伊恩也紧随着格林德沃走出办公室。
伊恩随手使出一个指路咒,向着那不知在何方的目标地点走去。
从办公室内射到走廊上的光照范围逐渐缩小,门扉在两人身后无声地缓缓闭合,离着门口较近的走廊墙壁上的烛火台里的魔法火焰一瞬间湮灭,复又跳跃着燃起。
在走廊上走着,伊恩偶尔拦截住几个抱着与安德烈斯差不多的看热闹心思的学生,给予他们一些告诫,让他们回到自己宿舍老实呆着。间或与格林德沃聊天,“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只是觉得一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格林德沃从不介意用别人狼狈的样子来娱乐自己。
格林德沃觉得有趣的事情,伊恩绝对不会认为自己会感觉有趣。
格林德沃察觉到伊恩的脚步似是变慢了几分,道:“我建议你最好快点,德姆斯特朗的这位副校长一向不喜欢等人。”
伊恩直接忽略了格林德沃的话。
“艾维斯?”
一道耳熟的声音传入了伊恩的耳中,伊恩愣了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出自他人之口的名字正是自己现在用着的假名。
伊恩顺着声音转过头向左侧的走廊看去,正是那个在天台之上一语道出他的来历、之后又与之相谈甚欢的天文学教授伯特维希。“嗨,尤里安。”
格林德沃站在伊恩身侧意味不明的低声道:“叫得真亲密。”
伊恩再次忽略了格林德沃的话。
尤里安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格林德沃,他打了个哈欠,边向伊恩走去边道:“你也接到通知了?格拉芙那家伙在搞什……”话语戛然而止,他看着那个站在伊恩身侧的金发男子,一时失语。
一个足以让所有德国巫师胆寒的名字浮上了尤里安心头。
伊恩像是意识到什么,向旁边不动声色地移了一步远离身侧的麻烦集合体。
尤里安似是终于找回了说话的本能,他微欠身,张开了口,恭敬而又小心地试探着出声道:“……陛下。”
格林德沃对这个敬称不置可否,他看着对面的天文学教授,彬彬有礼道:“早安,伯特维希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那个……我回来了……
------------
72变异的黑龙
听到对方并没有否认自己之前的称呼,尤里安脸上的表情立即又恭谨了几分。
尤里安认为今天真是自己的倒霉日,出门碰上黑魔王,你说这运气要多“好”才能“好”成这样?可怜他一个学术研究型的巫师,面对这种铁血实力型的黑魔王只有小心谨慎的份了。
“陛下,安好。”
金发的男巫点点头,神态间是固有的日耳曼式优雅。
伊恩犹记得当日在纽蒙迦德里遇见格林德沃时,他也是这般作态。青色带有点点苔藓的石壁以及带着斑斑锈迹的黑铁栏杆,都未曾埋藏这份由内而外而散发出来的倔傲感,即使再内敛,也无法遮掩这份股骨子里的张扬。
察觉到伊恩的视线,格林德沃微侧头向其看去。
青年颔首,微微抿唇弯起唇角。
“走吧。”格林德沃向某处望了一眼,似是透过重重墙壁看着什么,“去看看格拉芙弄来的小家伙。”
伊恩觉得格林德沃似是已经察觉到了之前几次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尤里安挂着得体的笑容,秉承着珍爱生命远离魔王的行为准则,来到了伊恩身侧。
……
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副校长丽丝格拉芙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巫。由于校长莱希特去参加国际魔法教育研讨会了,现下德姆斯特朗由她暂为管理。莱希特走得极为匆忙,就像是在逃离人头狮身蝎尾兽的栖息地一样——其实在莱希特眼里格林德沃要比人头狮身蝎尾兽要危险多了。
格拉芙暗自叹息,若是莱希特在这儿,他可以直接动用校长权限让德姆斯特朗这座半魔法物品的城堡向学校里的每一位教授传达信息,哪需要麻烦安德烈斯去通知各位教授过来。
一声低沉的吼声隆隆的响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一声的回音还未完全消散又一声巨大的吼声就已经响起,小半个德姆斯特朗的范围内都能听到这番巨大的吼声。
伴随着吼声而来的灼热风浪将格拉芙耳侧的头发吹乱,紧随热浪而来的是一道掺杂着丝丝黑线的红色火柱,擦着格拉芙身侧咆哮而过。
由在场仅有的三位巫师联合施展的防护在这极致的高温下破裂开来,犹如炸裂的炉膛般,透明不可见的因残余的魔力而暂时保留有实体的禁锢咒碎片向四处扩散开来,空气都因此而显得微微扭曲。于此同时,一种奇特的沉闷爆炸声由原地扩散开来传入德姆斯特朗里的巫师们的耳朵里。
良久,一切才平复下来。
回响在德姆斯特朗里的巨大吼声,使得听到声响的学生纷纷向着声源处侧耳听去。
“梅林,最开始时的吼声是龙吧?!”
“教授竟然把龙弄到了德姆斯特朗,是哪个年级上课时要用吗?”
“那之前的爆炸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伊恩自是也听到了之前的两声咆哮。
尤里安担忧地向着声源处的方向看了一眼,吼声中的那股狂躁感让他无法忽视。
“龙?”伊恩饶有兴致地自语道。
尤里安思索着,然后说:“我好像听说校长要为六年级的学生从赫希底里群岛借一只黑龙,神奇生物保护课上用来讲解。看样子这件事是真的了。就是不知这只黑龙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刚才那声龙吟听起来不太妙。”
格林德沃突然道:“我说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吧。”这句话明显是向着伊恩说的。
“一点也不有趣。”巨龙出问题从来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一道狂暴的龙息就能轰平德姆斯特朗北面的雪山——假如那只巨龙不是亚龙种的话。
尤里安因伊恩这句与尊敬挨不上边的话而微扬眉,他有些怀疑伊恩是不是忘记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黑魔王了。就在他想要对伊恩说什么时,金发男巫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掩藏在纤长睫毛下的是不可触及的冰蓝。
尤里安心下一紧,思来想去就是没想出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黑魔王。他明明躲都来不及呢。
伊恩感受着掺杂在龙啸声里微不可查的龙威,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太弱。
或者应该说是由于真龙的血脉太过于稀薄,使得本应该浓烈的龙族特有的血脉威压已经若有若无了。当然,也许是有什么屏障将龙威遮挡住了,但是,能被屏障隔绝起来的龙威想也知道绝不会出自纯血巨龙。
不过伊恩并没有感到失落。虽然不愿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面对一只成年巨龙他只有落跑的份。他打不赢一只成年巨龙,不过龙想伤到他也有点困难,但是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去和巨龙比拼耐力的。
也因此,虽然米德加尔特大陆上龙骑士的数量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却从没有人敢忽略、遗忘他们的存在,那可是能够和巨龙对轰的存在啊,从他们成为龙骑士的那一天起,就已然远离了金字塔的末端。
至于他曾经骑乘过的那只青铜巨龙,伊恩很严肃地解释,那是圣殿的公共财产。
……
“丽丝,这个大家伙究竟是什么龙?”一个教授气急败坏地说道。
深长将尽五十英尺的巨龙身上覆盖着整齐的黑色巨大鳞片,它们那幽暗的色泽与那双深紫色的眼睛相得益彰。脊背上耸立着一排锋利且坚硬的脊隆,它还有着一双好似来自恶魔的蝙蝠状翅膀,及剑尖状龙尾。
格拉芙眼里一片阴郁,她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黑龙,然后沉声回答道:“当然是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刚才发问的教授还未回答,另一个教授就已然惊叫道:“我亲爱的副校长女士,你在开玩笑!赫希底里群岛黑龙也就三十英尺长!眼前这条巨龙与之相比也未免太大了!我也不记得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对魔法有如此高的抗性!”
正因为赫希底里群岛黑龙魔法抗性低的这个特点,莱希特才选择这种龙作为学生学习的示例。
“我不清楚!别再问我什么了,要问就问麦克法斯蒂家那个不知跑哪去了的混蛋!赫希底里群岛黑龙一直都是他们家族在负责管理,谁知道这只黑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提法尔,维持住走廊处的那几道混淆咒,别让学生们跑过来,啊,还要时刻注意着点,别把我们那几位过来帮忙的教授也排除在外了。”
巨大的黑龙摇头晃脑,它挤在城堡的门厅处,奋力的煽动者翅膀想要向着城堡内部继续前进,却因魔力化成的锁链困锁在地面。翅膀卡在门厅处,刻画在墙壁上的魔法阵若隐若现,有几处距离黑龙较近的魔纹因承受不住压力报废掉,那几处没有了保护的地方形成了一片细密的裂纹,毫不怀疑,再过一会它们就会彻底粉碎开来。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它被人做了手脚。”
格拉芙疑惑哪个巫师在这种时候通过壁炉或门钥匙来到了德姆斯特朗,然而当她看清来人的容貌时,她整个人都仿佛被一记重锤敲了一下,僵硬得说不出话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那名被称作陛下的男人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德姆斯特朗。
就在格拉芙愣神间,她身边的一名男巫已经开口道:“格、格林德沃阁下?”
格拉芙这时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向那名从走廊尽头款款走来的金发男巫行一个贵族礼,但现在灰头土脸的状态似乎做什么都不太合适,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付黑龙上了,以至于现在连最起码的一个清理一新咒都无法施加给自己。
“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几位教授松了一口气,格拉芙强压下心底的激动与身体上的颤抖,继续指挥着巫师对付黑龙。
格林德沃皱着眉,说:“我感到了‘老朋友’的气息。”
“……光照会。”伊恩叹气。
尤里安明显地察觉到了格林德沃周身的气息在一瞬间的变化,就如同之前内敛着锋芒收入鞘中的宝剑悄然拔出了一寸,在这一丝外露的气息中,金属的寒气与慢慢积累起来的血腥诡异的交织在了一起。
尤里安回过头用眼神向伊恩询问道:他没事吧?
却看到伊恩同样是微憋着眉。
伊恩回视尤里安,示意他稍安勿躁。
与格林德沃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伊恩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圣徒与光照会见面就掐。
“他们用麻瓜们的科技试图抹杀麻瓜们的上帝,他们中的某些人还掌握着比大多数巫师毕生所学都要深奥的魔法——我就曾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完善后的某些法阵,这群自认为自成一派的家伙最喜欢用敌人的东西打败敌人自己。”格林德沃曾在闲聊间这样说过。
格林德沃曾称那些家伙为“巫师的背叛者”,这称呼可比什么“纯血的叛徒”、“泥巴种”之类的称呼上纲上线得多。这称呼一出,圣徒与光照会之间的仇恨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种族大义上。什么清洗血统稳固纯血统治权之类的事情在遇到解决整个巫师种族的叛徒这件事情上都要靠边站。
就在这时,那头黑龙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狂暴度再次上升。尤里安也不管格林德沃什么的了,连忙过去给几位教授帮忙。
尤里安无奈道:“我自认我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成绩还不错,千万不要告诉我它是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格拉芙:“很遗憾,它就是。”
格林德沃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道:“看来它不仅被我的‘老朋友’做了手脚,而且他还在控制它,我想他还没走远,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位。”
伊恩看着正在艰难的想要困住黑龙的几位教授,继续说:“我的同事们好像遇到点了困难,我想他们现在应该需要我的帮忙,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这里现在用不上你,你可以放心的离开。”伊恩觉得格林德沃是不会放过那名因不知名原因出现在德姆斯特朗的光照会成员的。
伊恩对于格林德沃想要清剿光照会的心思大致上是呈支持态度的。在他眼里把光照会连窝端了可比塑造一个由纯血巫师统治的世界有前途得多。在他的记忆中,即使是米德加尔特大陆在上古纪年的远古神祇们也没做到这种事情。
“小心,不要被区区一只大蜥蜴伤到了。”格林德沃说道。
伊恩庆幸那几名教授现在都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黑龙身上,否则听到格林德沃这话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要知道就是这么“区区一只大蜥蜴”弄的他们狼狈不堪。
“放心。”伊恩如是说。
说完,他向黑龙施放了几个禁锢咒,替教授们减轻了一些压力,然后又想起什么,对着格林德沃说道:“你也小心。”
格林德沃脸上明显的溢出一丝笑容。
“那只蛀虫是绝对不可能伤到我的。”
待格林德沃离开后,伊恩看向了被他与几位教授一齐用魔法锁链困住的黑龙。
好似手上握着一把剑般,他轻轻甩了甩手中的魔杖,走上前。
伊恩非常讨厌别人打扰他说话,而这只间接打断他与格林德沃在办公室内的谈话的黑龙显然踩到了他的禁区。
“现在是该找你算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
下一更:www.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com 09:10:00
------------
73所熟悉之人
四周茂密的树木挡住了格林德沃的视线,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躲了。”
他随手射出的一道魔咒将一棵足有近百年树龄的树木懒腰击断。树后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在树木折断的刹那间向后退了半步,使得格林德沃射出的魔咒从他脸侧擦过。他身上狼狈的样子,显而易见的证明了他之前也遇到了数次相似的险境。
似是自知自己已经逃脱不掉,黑斗篷人没有再像之前那般隐匿去自己的行踪,反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当我主的荣光笼罩大地时,世间必定永驻黎明之前,驱逐聒噪,赐予大地永恒不变的安宁……奴役无知与狂妄,教予他们服从……”
“蒙昧之人啊,臣服于吾主吧!”喑哑的声音像是困兽生命最后的嘶吼。
然而格林德沃给他的回答只有一道自魔杖尖端射出的暗色光芒。
他自语道:“这些话我已经听厌了。”也不知道换点词。他无聊地想到。
被魔咒射中的黑斗篷人浑身颤抖着跌倒在地,身上的斗篷滑落,露出一张格林德沃有些印象的面庞。
“我记得你,你熬制得一手好魔药。可惜,是个泥巴种。更加可惜的是,你竟然加入了那帮家伙。”
格林德沃用魔杖敲了敲自己的手心,交换了一下握住魔杖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复又握住了魔杖柄端,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与之前另一只手施法时的熟练度不相上下。一股漫不经心的感觉,掺杂在这流畅优美的施法动作中。
被丢倒在地不断颤抖的巫师,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漂浮到格林德沃面前,喉结滚动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格林德沃将魔杖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一道银色的丝线刚刚被他的魔杖从对方的脑海内抽出,斗篷人原本不断颤抖的身体却突然停止了生机。
又是这样。
不论是用什么方法窃取他们脑海深处的秘密,总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原本还充满生机的人变成一具了无生机的尸体。
一具尸体,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用啊。
格林德沃叹气。
在决定用黑魔法火焰解决掉对方的身体时,格林德沃在对方的腰间发现了什么。
是一柄小巧的手弩,一柄上面绘制着魔法阵的手弩,不过,这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手弩却惟独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它少了箭矢。
格林德沃立刻明白了,这就是对方一开始反击时用到的魔法物品。至于那支射向自己的箭矢,格林德沃报废了一件防御物品才将它拦截了下来,并随手扔到了一边。
格林德沃心思一动,动了动手指,一道流光从远方飞来,这就是那支箭矢,可惜它上面的魔法阵被自己破坏了大半。不过这柄弩仍不乏作为一件威力还凑合的收藏品——至少能杀只矮猪怪,最重要的问题是,它够漂亮。
不愧是那群家伙制造的东西。金发巫师嗤笑。
手弩以及弩箭上的魔法阵闪烁着迷人的幽兰色光泽,格林德沃觉得自己那位呆在德姆斯特朗的年轻情人应该会喜欢这个被当做礼物的战利品的。
……
“那真是龙啊!我曾和我的父亲去过威尔士绿龙的培育场,但是那里的任何一条龙都比不上这条黑龙大!”
卡兹·普利塔已经忘记这是自己第几次向同学叙述那天他看到的画面了,他只是德姆斯特朗的一个普通学生,当时,在听到那几声龙吟后,他便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向着声源处走去。
在某个走廊岔路口原地绕了几圈后,他发觉前方应该是有一道教授布下的幻咒,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时,他发现前方的幻咒突然间消散,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决定继续向前一探究竟。
没走了多远,他便看到了刚才自己口中所说的黑龙。
“……梅林,我把《近代高级白魔法咒语》翻了两三遍,竟然没发现我们亲爱的白魔法教授当时究竟用的是什么魔法!”
卡兹当时迫于黑龙的压力完全不敢靠近众位教授,只能躲在拐角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那个外表看起来也就只不过比他大上几岁的白魔法教授从容地走上前,从手中魔杖骤然延伸出去的淡金色光芒,有如利剑般被他握在手中,那是与他的头发相同的色泽,却更显得更为轻盈、圣洁与飘渺。
淡金色的光芒眨眼间散去,但是卡兹却仿佛看到这转瞬即逝的光芒中间陡然间出现了一道银色的光影,似是刚才其中真的存在一柄细剑。
不过卡兹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在光芒散去后出现在教授手中的仍然是那根看起来与往常无二致的魔杖,之前的剑影全然无踪。
那刻,卡兹唯有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各个教授从手中发射出的魔杖宛如形成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光网,瑰丽炫目至极,但是卡兹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却停留在学校今年刚来的白魔法教授身上。
与其他教授手中发射出的绚丽魔咒比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一个淡金色的十字,出现在有着一头漂亮的铂金色半长发巫师的前方,悄然打入黑龙的体内。
就在别的教授还在继续发射魔咒时,巫师悠然的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卡兹心中不解,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刚才还精气神十足的黑龙突然倒地,巨大响动使得地面上浮起一层灰尘,待灰尘尽数散去,黑龙已被格拉芙教授用魔法锁链捆了起来,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卡兹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结局,一定与刚才白魔法教授用处的那个“魔咒”有关。
卡兹刚刚将视线移向那位他要称作教授的青年巫师身上,就见对方似有察觉般向自己的所在地看去,微笑着向自己点了下头。
伊恩不知道自己因为解决了这头烦人的黑龙而不自觉露出的微笑,差点吓坏了这个名为卡兹·普利塔的小巫师。
卡兹·普利塔看着这个万分熟悉的笑容,差点以为教授要让他到德姆斯特朗操场上跑圈呢。
……
伊恩抬眼看着又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金发巫师,说:“若是让德国魔法部的奥罗,知道大名鼎鼎格林德沃阁下出入德姆斯特朗如入无人之境,会不会吓得直接进圣芒戈。”
“不会。”格林德沃笑着笃定地说道。
玩笑的说,德国魔法部里的官员有三分之一的巫师是圣徒,还有三分之一的巫师不是圣徒的亲戚就是朋友,至于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巫师,可以说他们都曾经接手过由圣徒递过来的钱财。德国魔法部已经被圣徒掌握在手中。
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向不容他人置喙。
“给你,我的战利品。”说着,格林德沃将手弩交给了伊恩。
伊恩好奇地接过了这个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手弩,以极其熟练的动作搭箭检查了一下弩的准度。
身为一名骑士,即使是在其他骑士眼中依靠神力得来力量的伪骑士——圣殿骑士,他所精通的武器也绝不仅于剑。毕竟没有任何一个骑士敢保证自己手中利剑永不断折,也没有人敢期待自己的手中盾牌永不破裂,也不会有人会认为自己最熟悉的武器永远备量充足。
要善于利用身边一切可以造成伤害的物品。
伊恩抚摸着箭矢,轻声道:“竟然是槲寄生制作的箭矢。”
正交叠着双腿懒洋洋地倚在单人沙发上,喝茶看报的格林德沃略带惊讶地说:“这我倒没注意。话说,槲寄生可不是制作附魔攻击性武器的优秀材料,以他们的水平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也幸好是这样,若是用的橡木,我即使能把它拦截下来,恐怕也要受点伤了。”
“不,用槲寄生也没有错,敌人不同,它所能造成的伤害则不同。槲寄生是唯一可以伤害我曾经所侍奉的神祇的植物,它是身具光明神力的人物的死敌,即使是……现在只在灵魂上沾有神力的我,如果被用榭寄生制成的魔杖发出的咒语击中,也会造成至少1.5倍的伤害。”
“原来像你这种作弊般的圣殿骑士也有弱点,这真是——太激动人心了。”格林德沃一笑,“亲爱的,为什么我觉得你要开始倒霉了。”如果用榭寄生制作武器,不是某些人的一时兴起的话。
伊恩瞄了金发巫师一眼,“……嗯?”
“不聊这个了,继续我们之前被那条笨蜥蜴打断的话题。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昏倒在地?别告诉我是魔力暴动,你已经不是魔力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子了。当然,如果非要耍赖说‘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格林德沃双手一摊,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
“会用这种劣质借口耍赖的人,应该是你吧!”伊恩不加掩饰的向金发巫师表达了自己的“鄙视”,然后在对方变了味的轻笑声中泰然自若的继续道,“一个封在我的魔杖,不,或者该说封在曾经的晨曦之剑中的伪·大预言术。”
“大预言术?有点耳熟。”
“唔,让我想想怎么解释……预言,这个我们谁都懂,它可以让人窥视未来,但是时间长河分流太多,因此,所窥探的不一定正好是我们所在的那条支流,也就出现了所谓预言不准的情况,或改变打破预言的情况——自然,我这只是打个比方,预言术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描述极需要天赋的东西。
“而大预言术,则是定点捕捉某条符合自己心意的时间长河支流,使其固定到自己‘面前’,或者利用自己的意愿覆盖自己所在的时间长河改变未来,所以,它不是窥视未来,而是扭曲未来。”
格林德沃用手指敲击了一下手中的报纸,说:“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耳熟了,我曾经看过的一本写有注解的圣经上写着这个法术名称。”
他一时间玩性大起,打了个响指,道:“神说,要有光。”
随着话音落下,一片清冷的光辉自房间上方散开,莹莹的白光中透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之意。
伊恩眉头一跳,“好玩吗?”
格林德沃从容的收回自己的“神光”,好吧,是荧光闪烁咒外加一个震慑咒。
金发巫师一挥手:“啊咳,你继续。”
“大预言术简单点来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伪·大预言术,首先要说明的是它是作用于‘过去’的。一个人拥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但他却只有一个自己所知、所经历过的‘过去’。因此利用各种术法所看到‘过去’必然真实,所谓眼见必真,在这点上与具备过多不确定因素的预言术不同,倒是与大预言术的言出必宪有异曲同工之处。又因为‘过去’无法如同‘未来’般被扭曲,所以称它为伪·大预言术。”
说话间,伊恩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金发的巫师也颇感兴趣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伊恩的魔杖,“也就是说,它的身上封存着一段真实的历史。不得不说,你讲解的很形象,伊恩,你确定你以前的职业真是骑士而不是……法师什么的吗?”
“我没跟你说过吗,其实在原来我有一个目标,就是得到‘绝对理论大师’的称号,老师说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是一个起源于古早年代圣职者与法师处于对立时期的特殊职业。彼此都以各种方式推测对方的“一切”,已达到在战场上“知己知彼”的程度。随着双方关系融洽起来,这种在理论上研究其他职业的习惯,使得一些没有天赋的无能力者或不能在某种能力上更进一步的天赋能力者渐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职业,就是后来的“绝对理论大师”。他们可不是什么纸上谈兵的家伙,他们可是得到智慧精灵克瓦希尔亲口承认的伟大学者。
“单听这个名称的话,的确像是一个拉文克劳会选择的目标。”格林德沃稍微有些明白了霍格沃兹为什么肯将眼前的年轻人分到拉文克劳,或许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拉文克劳啊,我一开始就该想到你会进入拉文克劳的。我当时怎么会认为你会进入……”格林德沃不知想到了什么,稍作感慨。
自格林德沃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感到这是一个与他一样都有着些许自我主义的人,□在外的种种表象无法掩盖从眼眸深处流露出来的独行感。这是一种令他万分熟悉的感觉,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每当他午夜梦醒,一把凉水扑面,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睛所透露出的情感就是这样的。
他以铁血暴力的手段为自己心目中的宏伟计划开辟道路,群众中的反对声浪几乎要将他淹没,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轻易会改变目标的人。他仍旧坚定决然地踏步向前。然而当他最亲密的人也毅然决然的走向另一条道路时,他一直没有停顿的步伐停住了。
就像是被抛弃了般,整条道路上似乎只剩下了自己。
他也曾想过,或许他真的错了?
但是他坚信自己的目标没有错,错得只是手段。
巫师这个种族已经日益没落了,千年前在与麻瓜教廷矛盾迭出的情况下,都没没落至此。
所谓的“保留纯血,清洗血统,塑造纯血无上统治”只是一个过程,也是手段。这从不是他的目的,他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志向仅仅是这样。
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也很难……
但是他只会将这个目标静静地藏在心底。
那么这个少年眼中这与他类似的情感从何处而来?直到现今不久,他明白了为何如此。原来对方才是真正“可怜”的人,真正的独行者,或许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很难让他产生归属感。
他早该想到的,拉文克劳最适合这类身如浮萍之人。
伊恩察觉到格林德沃有些走神,询问道:“累了吗?需不需要先休息下,要不……你今晚就先留下来?”想来也是,对方今天应该消耗了不少魔力。
原本正在想着什么的格林德沃闻言精神一震,“有如此美人邀约,我当然会留下来过夜。”
他现在是随时都做好“一雪前耻”的准备了,可惜对方总是不给自己机会——是连彼此“赤诚相待”的机会都没有。珍惜至极便有些畏手畏脚,唯恐自己用对方所不喜的黑魔法伤害到他,因此在床笫间总是被对方以绝对的武力值镇压下来。不过,黑魔王的智慧是无穷的,他就不信一瓶子“特制的”挥散型魔药下去伊恩还能继续活蹦乱跳。
“正经点。如果你现在累了的话,现在就可以先去休息。”伊恩毫不客气地瞪视了格林德沃一眼。
“不,先不用。我习惯今日事今日毕,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激发了封存在这根魔杖上的伪·大预言术了呢,我对此也感到很好奇。说实话,我当初没少折腾你的这根魔杖,我怎么就没激发这上面的伪·大预言术呢?”
“这就要问它了。啊,如没意外的话,它应该是感受到了它所封存着的这段历史中的某个熟悉的存在……就在附近。”伪·大预言术所封存着的历史为“绝对真实”,当外界的某个气息与用伪·大预言术封存在着的时空长河片段中某个存在的气息相同并靠近时,两相碰撞,都想泯灭自认为“虚假且多余”的对方,伪·大预言术中所蕴含的能量快速燃烧,便彻底激发了这个伪·大预言术。
伊恩一手捂住额头。“能让晨曦感到熟悉的存在……哦不,盖勒特你刚才说得对,或许我真的要有麻烦了。”真奇怪,他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为有机会可以回到米德加尔特大陆而感到兴奋。
“别在意,就当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你忘了一点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是一名巫师,也仅是一名巫师。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考虑,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姑且听你的吧。你说得对,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他唯一能与从前产生关联的唯有晨曦了,然而即使是它,也不复以前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根只有十英寸左右魔杖模样。
也许来人是某个闲极无聊前往异位面旅行的大法师,也许是某个不小心钻进时空裂缝跑到这里来的小恶魔,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不是吗?当然,以上几种猜想在他心底并不是最为肯定的。伊恩看向格林德沃送给自己的手弩,说来,他的记忆中还真有最喜欢用榭寄生用品的一类人。真巧啊……
伊恩又一次在心底呼唤起他曾经所信仰的真神的名讳,一如既往的没有反应。他现在才发觉,当初他能趁着虚空屏障虚弱期,联系到(也是唯一一次)巴尔德尔是多么的幸运。
是的,他现在不是圣殿骑士,只是一名巫师,一名偏偏在德姆斯特朗这个黑魔法盛行的魔法学校里教导白魔法的教授。
..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似乎总是食言,很对不起各位
不过呢,这次真的挺令人郁闷的,不仅大家郁闷,我也差点被郁闷死
八月份经常下大雨,这个大家都知道了,然后我家这儿又是个引雷区,最后一排那户人家的房顶还曾经被雷劈了个碗大的窟窿
大家都很有经验,一下雨就拔电器,省着被雷烧了
这次下雨,我拔了电视冰箱的插座,就是忘了把正在码字的笔记本的插座也拔下来,然后一个雷劈下来……
┭┮﹏┭┮
我把笔记本送去修,修电器的师傅说不太严重。结果,修是修好了!但是硬盘清零了!
也不知是给我格式化了电脑,还是怎么了
电脑里什么都没有了,真的可以是说完完全全的清零
以前的稿子和还没发的存稿什么的也没有了,就感觉以前的努力好像白费了一样
失落了好久
这还不是最令人郁闷的,毕竟以前的稿子jj上还有底子,直接复制下来就行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发的存稿也就两万,还有点印象,可以再码,也就算了
最郁闷的是我为了文章买的定制封面也没了
然后我想起画手一般都存有psd底稿,然后我就想向她去讨底稿
结果,突然发现,她大概……似乎……好像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于是,我上论坛去找她的身影,结果发现这个画手似乎在不久前收了别的作者的钱却没给她做封面,然后就没再上线,而且还是我的电脑被雷劈【我果然是拖更太久遭报应了= =】之前的事……
于是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这就叫做欲哭无泪,稿子没了,定制封面也没了
如果不拖更,早点完结也不会有现在这档事,后悔郁闷死了┭┮﹏┭┮
编辑问起来为什么这么久没更,我都没好意思跟她说实话qaq
现在好不容易把存稿补回来了,至于封面,哎,改天再花钱请人做吧……
对了对了,听说有个软件能使消失、删除的所有文档啊什么的东西都回来,谁知道那是个什么软件?
------------
74黑魔法禁令
翌日――
一觉醒来,伊恩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只猫,一只有着黑色皮毛,看起来油光水滑,双眼泛着诡异的有绿色光芒的猫。就是麻瓜童话里,女巫标准配备里的那种黑猫。
对于动物,伊恩一直没搞明白自己是否讨它们喜欢。虽然经常会有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凑到他身边蹭啊蹭的,但是每当他想加深自己与它们的关系时,总会毫不例外的得到它们的……鄙视。比如,禁林里那只见他就向他撩蹄子的独角兽,再比如养在教廷里那只见他就用一道龙息欢迎他的青铜巨龙。你不理它们,它们就炸毛,你理它们,它们就傲娇。
“给你只宠物养。黑猫一直以来都是巫师的好伙伴,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预知危险。”格林德沃捋着那只懒洋洋趴在他腿上的黑猫,说道。
“我突然想起我的小仙子来了。”
格林德沃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伊恩说得是哪件事,他不在乎地说道:“其实,那只是一个消失咒而已。”
“对于一个活物使用消失咒,利用小消耗量的咒语达到阿瓦达索命咒的结果,多棒的创意。”
“你应该相信我的魔法水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以我对魔力输出的控制,它死亡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我不是那种使用铁甲咒,却连个统统石化都挡不住的笨蛋。”金发的巫师挠了挠黑猫的脖子,黑猫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格林德沃感慨地看了一眼黑猫,又看了一眼伊恩,就像是在说“你要是像它这样乖巧该多好”。
伊恩很好的忽略了格林德沃的眼神,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它上哪去了呢?”
格林德沃微笑,说:“不得不说,这是个有深度的问题。针对‘被使用消失咒的目标物体,究竟去了哪里’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有巫师给出不同的答案。”
伊恩怕自己被格林德沃噎死,便不再去与格林德沃讨论这个话题,他将视线移向格林德沃身边的黑猫,说:“你还是把它拿回去吧,即使它真能如你所说的察觉到危险的到来,我怕我会过分依赖它。”
“……好吧。”格林德沃无可奈何地说,他有时真的很难拒绝的伊恩的要求。
他伸出左手,在手心施展了一个时间咒,一行时间出现在掌心。然后轻握,散发着荧光的字符化作点点星光从手心散落,煞是美丽。
“好了,我想我该离开了,我在今天上午与德姆斯特朗的副校长女士还有个约会。”格林德沃在最后故意这样说道,实际情况则是针对巨龙事件有些事情要与格拉芙校长谈谈。看到伊恩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他有些失望地说,“记住,当你下次听到我这样说时,请你至少要表现出一点异样,来表示你的在意。”
“……难道,你喜欢我在你有事情要与他人商谈时,表现得……‘无理取闹’一点?在我的认知里,‘尊重’与‘理解’应该是人们所喜爱的品格才对。”伊恩筛选了一下措辞,别扭地说道。然后他狐疑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特殊爱好。
黑魔王的品味真奇特。
“不。我的意思说,那能更好的证明……你爱我。”金发巫师悠扬的贵族式腔调德语,突然变得柔和下来。
格林德沃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正在教人如何更好的爱他。
格林德沃一直知道,伊恩是个任性肆意的人,但是他却因为曾经的信仰生生禁锢了自己的本性,因而导致了他有一颗不甘平静的心,却不知道该如何肆意妄为。爱、恨、喜、怒,一切的情绪对他来说都是一层浅薄的概念,甚至于可以用语言描述出来。能用文字形容出来的感情,是多么的“脆弱”啊。只因为他的“所有”全被圈禁在了教条内,看起来鲜明无比,不过它们却永远不会超越那个“度”。
第一眼开始,他就发现了伊恩在情绪感情上的这一个特点,他尝试着使对方的情绪不在停留在表层,一点点诱发他压抑心底的肆意,诱发出他心底最为浓烈的感情。这很有趣。
却忘记了计划总是与现实是有一定差距的。
后来更是自己把自己给完全坑进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不爽吗?
伊恩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什么的,而是惊诧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然后问道:“你确定你是严谨的德国人,而不是崇尚浪漫的法国人?”
格林德沃目光澄澈郑重的与伊恩对视着:“……亲爱的,你抓错重点了。而且我要为我可怜的德国同胞们申诉一下……”
就在这时,墙角的魔法钟传来几声沉闷的钟声。
伊恩顺着钟声看去,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点名册,“我尊敬的魔王陛下,瞧您办的好事,如果我迟到了我一定要把这帐算在你身上!”
如果不是这个名为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混/蛋,自己怎么会莫名其貌的成为了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如果不是他早上在这儿赖着不走,自己又怎么会迟到?
门扉被打开,又“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格林德沃沉着脸,暗骂了一句。
殊不知他对伊恩的评价,与伊恩对他的形容难得的重合了。
他提起黑猫的脖子,让它与自己对视:“你和我似乎都被伊恩嫌弃了。”
黑猫无辜地喵了一声。
伊恩庆幸他把办公室里的魔法石英钟调快了一两分钟,他可以说是踩着上课铃声到达课堂上的。不过,现在可没有人会因此而训斥他。毕竟他就是这堂课的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伊恩发现这节课上,他的学生们的眼神变得特别诡异。
奇怪,他今天的仪表应该还算整洁才对。
下课,众学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和蔼可亲”的白魔法教授走出教室后,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你说,普利塔那家伙看到的魔法究竟是什么呀?”
“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的,我是一个励志当黑魔法师的巫师,对白魔法不怎么熟悉。哦不,你又让我想起我的伤心事了,梅林,我现在都还没想好该怎样通过期末考试。当初我怎么就一时手滑选了白魔法课呢?”
“……这也是我的伤心事好吗?”
“据说安德烈斯首席看到了‘那位’……”
“嘘――你小声点!”
“究竟是真的假的?”
“梅林知道答案。”
教室后面的一个棕发男学生,对前方学生吵吵闹闹的话语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的书籍。
他沉默的表情,让他身旁的同学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男生整理书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说:“我讨厌盖勒特・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杀了他的父亲。
他身旁的同学一把捂住男生的嘴,“你不要命了?”
“或许。”男生掰开对方的手指,笑了笑,什么都没再说的抱起自己的书籍走出教室。
……
选修白魔法课的学生们的伤心事――期末考试,终于还是踏着彪悍的步伐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走来了。众学生默默祈祷自家的父母能够理解自己,他们真不是学白魔法的那块料!暑假之前为什么要考试?!考试什么的最讨厌了。
“所有年级,一共有八个a(*注)……”伊恩对着向他询问学生成绩的金发魔王说道。
格林德沃:“几个e、o?”
伊恩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e,更没有o。t倒是有两个。”
格林德沃的脸色一僵,就好像听到这个“噩耗”的他才是德姆斯特朗的白魔法教授一样。
“其他的全是p。或许我真不是当教授的料子,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加坚信的是他们真的没有多少白魔法天赋。”伊恩说道。
他曾在他骑士老师的一个法师好友的携带下,将自己的一点精神力附着在对方的精神上,无比清晰地感知过法师眼里的魔网。他借以一个曾经接触过魔网的半吊子专业人士(……)的眼光,探查过选修白魔法课的学生溢出的魔力,然后……他就彻底放弃了让这群小巫师们成为一个伟大的白魔法师的念头。
格林德沃有些惋惜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猜测到会这样的。这也是让你来德姆斯特朗的一个原因。我想,任何一个巫师都知道,德姆斯特朗一直以来都以黑魔法而闻名。其实这个说法是不确切的。
“自17世纪过后,麻瓜们发起的猎巫行动日渐趋于平静,再加上由于各种《保密法》的颁布,巫师们已经习惯于居住在封闭的、与世隔离的魔法界,可以说,巫师们已经渐渐的忘记昔日的伤痛了。后来,更是颁布了多部法令,禁止了曾经在反抗教廷迫害中大放光彩的黑魔法――对了,在这之前可并没有‘黑魔法’一词。”
这些事情伊恩知道,在霍格沃兹时,宾斯教授曾经讲过,拉文克劳的图书馆里更有不少有关的内容,他也翻看了不少。
中世纪的先辈们为后辈们开辟了能够保证巫师这个种族繁衍下去的巫师聚集地,然而数个世纪过去,过于安逸的生活几乎磨平了他们的心性,当权者们为了维护自己在这小小的却又安稳的魔法界的统治,甚至不惜将所有具有大杀伤性的魔法封禁。
伊恩:“继续。”
“当时的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坚持着‘刀本无错,错在持刀人’的观点,并不在校内禁止教习黑魔法。所以,准确点来说,德姆斯特朗并不是以擅长黑魔法而出名的,而是以‘她’是欧洲唯一一所还在教习黑魔法的学校而出名的。黑魔法课只是德姆斯特朗里延自中世界的众多传统科目中的其一而已。
“德姆斯特朗也教人熬制魔药,绘制魔纹,学习各种魔法知识,了解魔法知识,‘她’更是培养出了不少卓越的治疗师。然而现在呢?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一点。现在的巫师,已经把德姆斯特朗与黑魔法画上了等号。黑魔法,怎能代表德姆斯特朗的一切?甚至于连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老师都忘记了一点。”
伊恩静静地坐着,看着对面神情严谨,眼底又暗含高傲的金发巫师,冷静的语气中隐隐夹杂着似是自少年时代就未曾消减下去的澎湃活力与激情,就像是一团潜藏在冰面下火种,若是将它点燃,也许它带来的并不是温暖,而是不顾一切的燃烧与决绝的毁灭。
冰冷又炙热。
伊恩轻抚着自己的魔杖,不急不缓地说:“而你的存在,则成为了将德姆斯特朗彻底推向众人反面的导火索。”
即使没有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人,也必然有另一个人、一件事替代他,将德姆斯特朗的名声彻底摸黑,毕竟德姆斯特朗已经在黑魔法这件事上背负了太多负面评论,只差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了,任何一根。
格林德沃对此不以为意,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说:“而那些以白魔法而出名的巫师们,或多或少都因为魔法部现在崇尚白魔法的政策,而染上了少许清高性子,自然不再愿意到他们眼里德姆斯特朗这个邪恶巫师的窝藏点教学。少许真正看清一切的白魔法师,也因为舆论带来的压力,而远离德姆斯特朗。不仅是老师,学生也一样,对于他们来说,布斯巴顿是更好的去处。”
“的确,我父亲就曾有过让他去布斯巴顿的想法,当然,最后没去成。”
伊恩现在完全明白过来,为什么德姆斯特朗里的巫师,从老师到学生,几乎清一色的偏习黑魔法。
不是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和学生喜欢教授学习黑魔法,而是因为那些要想教授、学习白魔法的巫师都不来德姆斯特朗。
格林德沃自上到下扫视了一下伊恩,“布斯巴顿?亲爱的,你父亲是想把你当女孩养吗?女孩儿也不错。”
伊恩置若未闻。
“你太没情趣了。”格林德沃道,他清了一下嗓子,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到哪里,然后接着说到,“不过呢,现在德姆斯特朗终于有白魔法教授了!唔……别瞪我。所以说,你的‘任务’很……艰巨。”
伊恩:“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格林德沃笑:“不,你应该说这是――互利互惠。”
..
作者有话要说:(注:原著中的评分标准依次为o=outstanding杰出,e=exceeds超出预期,a=acceptable合格,p=poor不佳,d=dreadful糟糕,t=troll山怪。)
更新了\(^o^)/~
------------
75订婚与结婚
霍格沃兹特快里的某间包厢内,红发巫师青年的脸上洋溢着,让旁人无法忽视的甜蜜表情。
红发青年身旁的同学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不忍看到红发巫师如此痴傻的表情。
“好了,亚瑟,我们都知道你要和莫莉结婚了。”
“是的,我要和莫莉结婚了!”亚瑟闻言又是一脸梦幻的表情。
他身旁的同学忍无可忍地用魔杖浇了他一脸凉水,亚瑟抹了一把脸,“咳咳,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紧接着,亚瑟不怀好意地一笑,趁着对方不注意,也用魔法浇了对方一头水,“哈哈,毕业后再也没有人会对我们一使用魔法就唠唠叨叨的了!”
亚瑟开怀地把脑袋挤到窗户外,大笑着。
……
耳边到处都是同学亲长的祝福,视线被从天空而降因变形咒而出现的鲜花遮挡,手心里的是心爱之人的手。
在一片幸福的氛围中,亚瑟从梦中醒来。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幻想着几天后他和莫莉结婚的场景,是否与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窗户外隐隐约约传来猫头鹰喉咙里的咕咕声,还有翅膀的拍打玻璃的声音,以及再熟悉不过的鸟喙啄玻璃声。
由于他要结婚了,最近家里经常有猫头鹰以及各类传送信件包裹的鸟类来往。
啊,这又是谁给他写的信呢?
亚瑟打开窗户,一片灼面的热浪铺面而来,夏季啊,果然还是老老实实窝在家里比较好呢。希望几天后举行婚礼时气温能够稍微下降点,莫莉可是很怕热的。
亚瑟打开窗户让那只猫头鹰进来。
“进来吧,小家伙,让我猜猜你是谁家的。”
这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猫头鹰,普通得仿佛时间了忽略咒一样的一只猫头鹰,亚瑟确认他没见过它,是谁家刚换了一只心猫头鹰吗?而这只猫头鹰的脚爪上抓着一张米黄色纸的信筏,同样的毫无特色,以及一个用绳线捆绑着的小礼盒。
当亚瑟打开这张信筏,看到纸张上不知是用深蓝色还是绿色的墨水书写着的字迹时,他立即便知道了这是谁寄给他的信。
似是要确认般,他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信筏的最下方,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两个姓名缩写字母――im。
虽然他已经在看到字迹时,便对写信之人早有猜测,但此时仍不由得感到一丝惊讶,以及一丝喜悦。
他就知道伊恩是不会加入食死徒的!哼哼,这个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敢骗的家伙怎么会愿意跪下去舔黑魔法的袍角呢?(亚瑟才不会承认他是对当年夜游时伊恩撞了他一肘子,然后骗邓布利多教授说他肚子疼的事耿耿于怀呢!)梅林知道黑魔王的衣服有多久没洗了。
“……很遗憾,不能参加你的婚礼,只能在纸张上祝你幸福,也不能将为你挑选的礼物亲手送到你手上……又及,真心希望我的猫头鹰能安然的将我的祝福送到你的手里,并没有为你带来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亚瑟感到鼻子有些酸涩,并且有些尴尬。毕竟,是他没有寄给伊恩婚礼邀请函。如果他真这样做了的话,给彼此带来麻烦那是一定的。两相权宜,亚瑟还是举得现在这样子就挺不错的。彼此都明白对方的不便以及歉意,又不给对方添麻烦,这已经很好了。
……
明明身上的巫师袍上附着有恒温魔法阵,但是卢修斯仍旧感到在夏季的太阳下感到一丝燥热。从天空中投下的刺眼阳关,使得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他也发动了自己的门钥匙,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已然是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内自己的卧室里。
房间里凉爽舒适的温度让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褪下巫师长袍,有些嫌弃似的扔到一旁,他早知道就不该听帕金森那家伙的话,去什么酒吧,全是劣质的脂粉与酒水味。他又把白色衬衫顶端的扣子松开了一两颗,走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
“我刚才就在想着,如果你和父亲还不回来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先吃饭了呢。”
卢修斯的脚步僵了一下,然后看向那个与自己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正坐在沙发里看书的青年。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伊恩抬头,疑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
伊恩轻声笑了起来,原本平静无波的灰蓝色双眼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如同正被微风缓缓吹开厚积云层的万里高空。
卢修斯听到伊恩的笑声,反而镇定了下来,原本脸上些许的惊讶、惊喜以及无措都很好的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那完美的承自他们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
看着这双与自己与父亲不同的,几乎没有任何阴霾明朗至极的双眼,卢修斯的心底泛起了一丝难言的嫉妒。
“……你真卑劣。只因为自己的不喜就抛弃了马尔福家吗?莫非你真以为主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就这样将一切抛给了我?”卢修斯忍不住这样说道,但话说出口后就升起了止不住的悔意。他明明一开始想说的不是这些的。
可恨的是,即使他说出这样的话语,也没有打破对方眼底的平静。
“卑劣吗?相信我,一开始就逃避般不加入食死徒,总比以后像是逃兵般消失不见要好。从长远角度上来讲,我所做的一切绝对是正确的。”或者该说伊恩很少认为自己是错误的,毕竟曾经的他所代表的可是绝对是正义,唯有那极致的光辉永存,“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
我自然是信你的。卢修斯在心底如此想道。
但是,“什么消失不见?你就有那么想要远离马尔福家吗?!”想起他所知道的,马尔福家里因为各种原因而离开家族的先辈们,以及许久前,他所做的那个悲伤寂寞之极的梦境,卢修斯又忍不住质问道。
“不。”伊恩否认道。
只因为他看似平静却深藏着不甘的内心。其实自己内心还是渴望着回去吧,回到那个诸神林立,各能力者斑驳的世界。
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初的几年里那一次光辉之主透过空间壁障的回应,成为了他有可能回到米德加尔特的希望,也成了他的执念。
虽然他现在仍在犹豫中,而现在这种犹豫却在逐渐增强。
对此,他有些害怕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真正的被这个世界同化。
伊恩叹息,“冷静一下,卢修斯。”
他的话语像是附着了魔力般,卢修斯不由自主的平静下了心神。“你果然适合白魔法。”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露比。”
几乎可以说是照看着两人长大的家养小精灵露比,“啪”的一声出现在两人面前。
“布置好餐桌。”
家养小精灵恭敬无比地弯下腰,又伴随着一声幻影移行的脆响,消失不见。
卢修斯坐到伊恩对面的沙发上。
趁着家养小精灵还在忙碌时,他问道:“这个暑假你准备呆在家里吗?”
“不。”
卢修斯神情复杂地继续问道:“……德国?”
“整个欧洲,我准备利用暑假的时间走遍整个欧洲,等到了下一个假期,有可能前往非洲或者亚洲,直到我的足迹踏遍整个世界。一想到要长时间呆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我就浑身憋闷呢。”
据麻瓜的研究,那天上的星辰――包括那灼热极致的太阳以及光辉闪耀的月亮――都是真正的“陆地”呢,而不是像米德加尔特一样,天上的所有星辰,都是由神王所采集的火之国度姆斯贝尔海姆的的火焰化成的。一想到或许在很多年后,当他的能力足够时,也能够登上那天上的陆地,将那天上的星辰踩在脚下,遥望甚至是俯视现在自己所在的地球,即使是伊恩,也不禁感到一阵几乎压抑不住的激动,丝丝兴奋的颤栗感蔓延全身。
世界之大,如何让伊恩心甘情愿的停留在一处,不再移动自己的脚步?
卢修斯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现在这个时刻,父亲应该正在和布莱克叔叔相谈甚欢吧。”
“如果他们商定好,没有什么例外的话,五十天之后应该就是我和纳西莎的订婚典礼。”
“那太好了!”伊恩对此非常欣慰。在他眼里,卢修斯和纳西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谁能够比他们更合适了。
卢修斯苦笑,完全是与预想中的一模一样的话。说的也是,他还在期待什么不该期待的呢?
他说道:“到时,你至少要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吧?”
――会的,一定会的。
刚刚踏上异国土地的伊恩,如此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唔,明天有可能更新,有可能不更新
如果明天没更新,星期五一定更新
眼睛不太舒服,作者刚从医院回来,拿了点眼药水
------------
76冰森林巧遇
“……那么,让我们做好准备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吧,他是一个高壮的帅小伙。”睿智的白巫师用着愉快地语调说道。完全没有因为近日来的多起与食死徒有关的摩擦事件,而在话语中显露出任何烦躁焦急的情绪。
众位凤凰社成员看着白巫师与往常无二的表情,出于对白巫师的信赖,他们原本也因为食死徒而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白巫师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笑呵呵地说:“我想他应该快到了。”
众人纷纷猜测新的凤凰社成员是谁,白巫师只是眨眨眼睛,“继续猜。……很巧,他似乎已经来到了。”
聚集着凤凰社众位核心成员的房间里,通向走廊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青年,他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应该从学校毕业没几年。
凤凰社里有人认出了他,“沙克尔!”
白巫师点点头,“欢迎你,金斯莱沙克尔。”
青年恭谨地微欠身,“我很荣幸能成为凤凰社的一员。”
众凤凰社成员都用惊异地眼神看着金斯莱,众所周知的,沙克尔这个姓氏可是属于纯血家族。前不久,还有小道消息传来说黑魔王为了招揽这位有志于在魔法部发展的年轻沙克尔,许诺如果他愿意加入食死徒,那么黑魔王将不介意让他做禁止滥用魔法司的主任。
坐在白巫师身旁的查莱斯波特翘起嘴角笑了笑,然后咳嗽了几声,面上露出几分虚弱,前几日中了食死徒的埋伏,挨了几道黑魔法,身子日渐衰落,身体上的伤痛却并不能掩盖心灵上的伤痛,因为他怀疑害他沦落至此的人是他的妻子多瑞亚布莱克。
他必须在自己时日无多时为凤凰社做点什么,以谋求邓布利多能为他还未完全成熟起来的儿子予以一定的帮助与庇护。
他向金斯莱招了招手,“阿不思,你可要好好照顾金斯莱,毕竟他可是由我介绍而来的,若是他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姨母可要发火了,这么多年了,她的脾气还是这么火辣。”
金斯莱拘谨的面上露出一丝强忍的笑意,他到查莱斯的身边坐下。
“查莱斯,好好休息,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白巫师说道。
查莱斯波特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巫师。
在大家与凤凰社的新成员熟悉后,一位凤凰社成员说:“邓布利多教授,德国那边……”
在对方犹豫的时候,白巫师插话道:“我们没有精力同时应付两方人马,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们现在可以将大部分的心神放在食死徒身上。因为……圣徒的首领,远比伏地魔要聪明得多。”
……
伊恩原意是想先去往法国的,不过当他得知卢修斯将要订婚后,他便改变了自己的路线,前往北欧。
卢修斯的订婚礼物自然不能随随便便选定,他思来想去,决定送给卢修斯一对绝音鸟。这是一种有着漂亮蓝羽的鸟类,它们直到死亡才会发出它们这辈子所发出的第一次啼鸣,一次长长的、将它们自出生起听到的所有声音都回放一遍的啼声。
而只有北美与北欧的密林里才有绝音鸟的生存迹象。
格林德沃在用双面镜与他沟通时,得知了他这个想法,“绝音鸟?如果你还没离开英国的话,可以去翻倒巷看一看,我记得你们英国的黑巫师总是爱说――只要有足够的金加隆就没有在翻倒巷买不到的东西。当然,如果你嫌麻烦,你把你现在的地址给我,我给你送两只过去。北欧的冰森林里可不安全。”
“这多无聊,自己亲手捉的才更显心意不是吗?”伊恩无所谓地说道,“而且,我早就想去北欧的冰森林了。”
“心意?”格林德沃低笑了一声,“对自己的亲哥哥就是不一样。我至今还记得,你从福克斯的尾巴上拔了几根羽毛,就当做礼物给我送来了。”
“凤凰尾羽不比绝音鸟的价值低好吗?”虽然他没花一分钱就是了。
“可是难道你忘了福克斯是我送出去的吗?”
伊恩淡定地说:“当时我又不知道。”
“可你后来知道了。”
“……我明白了。”这位魔王陛下拐弯抹角了半天,原来是要让他补礼物呢。
可是……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物吗?再加上……颜色?用途?形状和大小?”
格林德沃:“……你问这些的时候不觉得亏心吗?身为伴侣,不,情侣,好吧,让我们再降一个层次,就算只是对朋友,也不该对对方这么一无所知,不是吗?”
伊恩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本打算一点点慢慢了解的,不过既然现在你要求我补礼物,我就索性一次性把问题问出来不好吗?多节省时间。”
格林德沃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承认,这样做的确挺节省时间的,不过,为什么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不对不对,这两件事根本不沾边好吗?
最后,格林德沃只得注视着双面镜中的伊恩,说:“你没救了!”
他掐断了两面双面镜间的链接,然后又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也没救了。”
……
刚踏入冰森林不久,天空上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渐渐密集起来,即使是周围密布着高大葱茏的树木也无法将雨水全部遮挡在外,一时间,入耳的只有纯粹的雨声。
虽有着避雨咒,但是伊恩却不愿意把脚陷在泥泞的土地里,就像是拔土豆似的艰难前进。于是,他思索着是先幻影移行到自己暂时居住的旅馆里好,还是在原地等雨停后再前进。
他想起之前买的一张地图,便拿出来再次看了一遍。
伊恩抬起头向前放看了一眼,如果这张简陋至极的地图没错的话,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一间很久以前遗留下来的,供猎人或探险家临时歇脚的小木屋才对。
……
说来也巧,到木屋里躲雨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位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男性。对方显然也是一名巫师,他身着一件样式守旧却色彩鲜亮的巫师袍。
“嗨,男孩,你也是进来躲雨的吗?冰森林可是很少下雨的,今天真是巧了。”
男巫主动与伊恩打招呼,不过很可惜的是,伊恩对于对方的话一句也没听懂,如果他没分辨错的话,对方说的应该是法语。不过对方动作间的善意他倒是感受到了。
伊恩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说:“抱歉,我没听懂。”
男巫立即换了一门语言,“真不好意思。英国人?”
“对。”
“先生,我想我应该在哪里见过您,您看起来有些面熟呢。”伊恩对着男巫说道。
男巫没有任何惊讶,他呵呵笑了几声,“你应该说你可能在哪里见过我的画像或者照片。”
听到对方这样说,伊恩必然明白对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位“名人”,再联想到刚才对方所说的法语,伊恩苦苦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没有记起对方是谁。
男巫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不过已经被勾起好奇心的伊恩却很难就此作罢,他一点点回忆着脑海中各个法国出名人物的画像,将适龄的巫师都排除掉后,他突然忆起巫师的年龄与外貌是不一定成正比的,先不说别的,单是增龄剂、减龄剂这两种魔法药剂,就足以让他人摸不清自己的年龄了。
就在这时,伊恩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不可思议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某个人物的画像对照了一下,的确非常像。
只是,稍显年轻了点。
不,不是“稍显”,而是“太显”。
男巫笑着看向他,伊恩意识到自己之前似乎一直在盯着对方看,便先向对方道歉,然后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勒梅先生。”
男巫并没有被拆穿身份时的不悦之情,反倒打趣道:“啊,看来你想起来了,对,我就是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一只脚踏入了棺材,却始终不肯把另一只脚也迈进去的尼克勒梅,那个老不死的……炼金术士。”
一位六百多岁的巫师,一位绝不是混混度日的活了六百多年的巫师,是恐怖的,他的恐怖不一定在于战斗力,他所掌握的知识与经验才是最令人仰望、颤抖的。
接下来,木屋里出现了一幕非常诡异的、能够令知情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很难想象,一位六百多岁的巫师竟然会与一个年龄连他零头都不到的年轻巫师相谈甚欢。
“不得不说,刚开始意识到您是谁的时候,因为您外表的年轻,我被吓到了呢。”
“没办法啊,我总不能拖着那副半死不活、走三步喘一喘的老头子躯体来冰森林吧,那也太危险了,现在的身体年龄正好,遇到什么强大的魔兽,打不过跑不过嘛!”尼克勒梅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您完全不必亲自来的。”达到尼克勒梅这种地步,若是需要什么东西,只需要说一声,肯定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劳。
尼克勒梅撇了撇嘴,“那些贪心的家伙,我若是今天借他们之手做一点小事情,明天他们就会借此要求更多,甚至也不想想他们索要的东西是否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那群蠢货,我是在为他们好啊。我的那几个学生又一个个都忙天忙地,也不知道多陪陪我,害得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好意思找他们了。”
伊恩明白,尼克勒梅这是在说那些贪婪魔法石的人。
尼克勒梅故作凄苦的又说:“可怜我这个老头子,为了一点点伤心虫刚产下来的糖蜜,就要亲自爬山涉水,哎……”
听着面前这位面貌年轻的男巫自称老头子,伊恩就觉得一阵时空错乱,即使他明知对方的真实年龄。
作者有话要说:otz就在刚才,我刚想退q睡觉,基友发来了一个抖动窗口
气势汹汹的问我今天的更新呢?
我说:……今天偷懒,不想更新
基友发了一个异常凶狠的图,又问我昨天的更新呢
我:昨天?我不是更新了吗
基友二话不说截了图,然后我内牛满面的是,我昨天没更新
我立即惊悚了,咬着手帕把word里的稿子复制上来
跪,谢谢栀子提醒我更新otzzzz
------------
77<最新更新>
“真是一位可怕的老人。”
行走在林间伊恩自言自语道。
他适才与对方聊着聊着,一不小心掉进对方卓绝的语言艺术勾画出来的陷阱中了,于是,他现在不仅要给卢修斯捉一对绝音鸟,还要帮勒梅先生采集伤心虫糖蜜。
现在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勒梅先生之前的“哭诉”有一半是在骗人的!但是,为时晚矣。
不过他却实在无法收回自己一时糊涂答应勒梅先生的话,因为勒梅先生给了他一张冰森林的地图,这个可比他自己买的那份简略地图详细多了,里面标了很多魔法植物和生物的繁殖地。多方便,还可以顺便收集点别的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是的,伊恩就是这样被勒梅先生收买来为他跑腿了。
啊,曾经身为一名圣殿骑士节操真是碎了一地。
不过当伊恩想到他那位直到他离开米德加尔特大陆位面之前,仍在与某位大公的情妇勾勾搭搭中的圣骑士长——他的不着调骑士导师,伊恩也就立刻淡定了。
……
纽蒙迦德外的海域上,至少有半数的时间密布着厚实阴沉的云层,狂烈的风卷积着海水,高高抛起,重重落下,在这副临近癫狂的景象中,纽蒙迦德犹如直插云霄的漆黑色利剑直耸在海岸上。
纽蒙迦德里一间宽敞的房间内,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正用法语说着什么。这是一个从外表上看起来,年纪已然不再年轻的男性巫师。“我见到他了,我当时恶趣味了一下,用一副年轻无比的外貌去见得他,呵呵……那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金发的魔王一笑,“是吗?很高兴勒梅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坐在魔王侧前方的中年巫师又说:“他的很多奇思妙想,相当有趣。”
特别是那个用人鱼歌声来捕捉绝音鸟的想法。虽然这种方法会在日后绝音鸟去世前造成一点小麻烦。绝音鸟会在死前将自己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模拟出来,也就都是说,那种比用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还难听的人鱼歌声也会被模拟出来。
啧啧,也不知道那两对绝音鸟最后被送给了谁,希望绝音鸟的主人会在绝音鸟死亡之前能够及时将它们用隔音咒隔离起来。
不仅有趣,有时也挺让人头疼的。格林德沃在心底补充道。
勒梅缓缓地站起身来,伸手拿过一旁的黑色礼帽戴到自己头上,“格林德沃先生,‘时空’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我很乐意在上面出一份力,毕竟……我对此也很感兴趣。”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又回归头朝格林德沃说道:“其实,要想让对方知道你对他的好,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告诉对方你为他做的事情。”
说完,他穿过了壁炉。
格林德沃不言不语,只是倚坐在沙发上,笑得玩世不恭。
……
自冰森林出来,伊恩便回到了英国——
“父亲,您该多休息一下。”伊恩叹息道。
或许别人、甚至包括他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自己都没看出来,但他是绝对能看出来的,这副身躯里的生机已经在渐渐流失。
阿布拉克萨斯只是轻挑了下眉头,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某份文件。
“我说过的,如果您认真保养自己的身体,即使是梅林想要邀请您参加他的茶话会,也要再过五十年。可是,您却完全没有在意我说的话。父亲,别再看这份文件了,自我进来你就一直在看这一张纸,这段时间都够您将它从头到尾背下来了。”
阿布拉克萨斯稍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
这是他的次子,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在伊恩身上加之束缚。对于卢修斯,他竭尽所能的为他规划好了一切,他将会得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卢修斯终会坐到他现在的位子上。而对于伊恩,他则为他敞开了一扇名为约束的栅门,自己未曾拥有过的、不敢想象的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伫立在他面前不仅是“马尔福”,而是整个世界。这是一种颇为沉重的放纵。
虽然……
阿布拉克萨斯不知想到了什么,倍感头疼。
虽然,伊恩和德国那位扯上关系,完全在他预料之外。虽然,每当想起这点他就为此异常头痛。虽然……虽然……
阿布拉克萨斯停止自己冗杂的思绪,揉了下额角。
刚才,他问自己什么来着?看着对方那双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阿布拉克萨斯退败了下来,终日与他人虚与委蛇的他,最不习惯的便是对方眼里的这份毫无遮掩。他轻声问:“……伊恩,你可还记得你们的母亲?”
不等伊恩回答这个问题,阿布拉克萨斯便又说:“她一直都是个好女孩。我只是有点想念她了而已,我有点想去见她了。虽然,我始终觉得比起我来,她会更加想念我。”
不疾不徐的声音满溢着柔情与怀念。
——怎样去见一个已逝之人?和他一同踏入墓地就好。
有两种人,是神职人员治病救人时最不愿意碰到的。一种是因为在其正常的生命进程中生机已近的人,一种是对生的渴望不强烈的人。每当碰到这两种情况,神职者都很难确定怎样做才是“对”的。
而他的母亲和父亲,很巧不巧的就把这两种类型的人给凑全了。
死亡是这世上少有的绝对公平的体现,不论你是贫是富,是智是愚,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死亡都无比公平的均摊在每一人的灵魂上方,只要你不逃避于它,它就会慷慨地赐予你享有永恒安宁的资格,让一个个疲惫而又不自知的灵魂得到休息。
死亡是最残忍,也是最仁慈不过的一种存在。
伊恩摇了摇头。“母亲她并不一定希望在她的画像里见到你。”因为这意味着她丈夫的死亡。
阿布拉克萨斯说得郑重而温柔,灰蓝色的眼睛里是少有的清澈,“她怎样想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在思念我,否则她的画像也不会一直在沉睡,她在等我,等我也进入那幅画像,与她在一起。”
他的睡美人,在等待着她的王子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她吻醒。
“不要告诉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吩咐道。
又是这句话。这是父亲第二次对他这样说了。
“您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卢修斯如果知道,他一定比我还要生气。”
“现在还不到他为此分心的时候,卢克他……远比你要更为重情。而且,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仍能享受到阳光的温暖,已经很让我惊讶以及满足了,那是在你们还未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我没有因为那道黑魔法变成哑炮或者直接投入梅林的怀抱,已经是奇迹。再加上近几年受的大小伤,为了维护这具身体,拖拖拉拉的直到现在,我本就不是什么耐性好的,我早烦了。对了,你可不要跑到你母亲的画像面前将她唤醒,向她告状。”阿布拉克萨斯万分笃定自己如果不这样说,伊恩一定会这样做的。
一下子被猜中了想法,并且剥夺了身为“小孩子”向母亲“告状”的权利的伊恩:“……”
阿布拉克萨斯因为截住了自家小儿子的念头,心情大好,“找卢修斯去,和他对对台词,了解一下最近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黑暗公爵很有可能会参加卢修斯的订婚晚宴,如果他找你交谈,到时可别出什么纰漏。”
反正马尔福家族的现任族长以及下任族长,已经都是食死徒了,留下一个“自由职业”的小儿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事实上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家庭,是一家几口全被标上黑魔标记的。即使是布莱克家族,到现在为止被标上黑魔标记也只有布莱克家族长奥赖恩,以及布莱克家那位即将改姓莱斯特兰奇的贝拉特里克斯小姐。
所以说最为麻烦的不是马尔福家的小儿子没有加入食死徒,而是黑魔王本来要给他标上黑魔标记的,而他却将这个其他食死徒眼里的莫大荣耀抛到一边,悄无声息地……溜了。
伊恩:“他不是早就知道霍格沃兹的那个我是假的了吗?”
“当然……不过你的表面功夫仍然要做足了。”给黑魔王留点面子吧,别让他觉得你是瞧不上黑魔标记才溜号的——即使你真是这样想的!非常了解自家儿子心思的阿布拉克萨斯,在心底狠狠地补充道。
伊恩对此毫无压力。
作为一名优秀的(前)神职者,最不缺的就是表面的功夫。
不过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就能让人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即使是再平淡的言语,自他们的口中吐出,也会充满真挚。再普通、随意不过的誓言,也能让对方在其中感受到无比的郑重与忠诚。明明是日常的祷告之言,也能说得让其满满的尽是狂热,然而每一个神祇的真正的狂信徒却永远少得可怜。
真是,简单极了。
得到伊恩肯定的回复,阿布拉克萨斯松了一口气。
阿布拉克萨斯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对伊恩说出来,他总觉得这位学生时代结交的好友、现在所效忠的主人,似乎……
阿布拉克萨斯垂头继续看着手中的那份文件。
过了好一会儿,等着房间里只剩阿布拉克萨斯一人时,他才用只有自己一人的声音喃声道:“更加的,暴躁、易怒……”然后又在心底默默的加上了几点他不太确定的几点——逻辑性变弱,思维跨越大,以及某种程度上的健忘,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
这样一位有些喜怒无常的黑魔王或许会更让人恐惧,不过这样的他,要远比当初那位理智得过分的黑魔王好应付。
但是,这样的黑魔王却是食死徒的统治者。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需要在黑魔王哪天心情好点的时候,以好友的名义,向他委婉询问一些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亦或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
“姐姐,你怎么会愿意与马尔福家的那个家伙订婚呢。”有着一头黑发的小少年哀叹着,“据说他心思深沉,为人奸猾……”
“好了,西里斯。这又是波特家的詹姆斯对你说的吧。”有着一头在阳光下呈现出玫瑰金色丽发的少女,打断了她弟弟的话语,劝诫道,“西里斯,我们都知道的,波特家族已经彻底投靠了凤凰社。据说之前的半年‘那位大人’往霍格沃兹安插了钉子,而你也收到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了,上学后,不要再像现在这样了,否则会让父亲母亲很为难的。”
“好了好了,我都快听烦了。不打扰你化妆了。”也不知少年听进去没有,他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纳西莎给挥了挥魔杖,给自己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戴上一对剔透的蓝宝石耳钉,拿起一根晶莹的水晶项链挂在勃颈上,她施施然站起来,整了整裙摆。
她平复了一下内心中忐忑又隐隐欢喜兴奋的心情,去参加接下来在马尔福庄园的舞会。
等她来到马尔福庄园后,仅在最初与卢修斯见了几面。最后的盛会还没到开始的时间,纳西莎趁着她母亲没注意,从她身边走开,与以前到马尔福家做客时那样,在马尔福家精致的小后花园里闲逛着。她实在不想继续留在母亲身边,面对那群同龄女性或嫉妒或审视的目光,她怕这些目光会让自己孕育出骄傲仿若胜利者的眼神。
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本该在前厅或前院迎接客人的卢修斯,竟然站在冬青丛旁逗弄着一只停留在他胳膊上的蓝色绝音鸟。
卢修斯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便回头向后过去。
待卢修斯看清是谁后,眼里的点点笑意让纳西莎安下心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他在刚看到她时眼底还未完全掩藏好的漠然与失望。
“卢修斯,你不是在前厅吗?”纳西莎问。
“那是伊恩吧,十分钟前我刚退了出来。如果有意假扮一下的话,常人根本发现不了我和他之前的区别。所以我就偷了下懒,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卢修斯故作玩趣的语调。
纳西莎听着笑了出来,“好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卢修斯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郁,他压下心底的情绪,与对他的心情毫无所觉的纳西莎聊着天。
纳西莎离开后,卢修斯轻叹。
——卢修斯,都到现在了,你究竟还在期盼着什么呢?
卢修斯在心底对自己说道。他看向远方,目光似是透过重重阻碍看到了正站在前厅的青年,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青年。
“伊恩,刚才过去的这些小姐们里面,有喜欢的吗?”在伊恩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附耳说道。
刚巧拿了一杯冰水正喝着润喉咙的伊恩,顿时被呛到了,他轻咳着,“……放弃吧,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底晦暗不明,似是挣扎了一番,最后像是泄气般说道:“随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这里没有网络,刚知道扯宽带线只能包年= =
话说果然有了定制封面,我就来了兴致了
试一下新浪微博能外链吗
------------
78<最新更新>
黑发灰眸的少年――布莱克家的长子西里斯布莱克,站在一个既不过分显眼,又不会因为过分脱离人群而显得另类的位置。他不着痕迹的寻找着能够与他说上话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或许行事不拘一格,略显随意,但是他自幼的生活环境、家庭氛围,使得他也早在不知不觉间浸染上了所谓的布莱克作风,那份本该略显散漫的随意,到他身上则成为少年人特有的不羁。视线梭巡间,他倒是收到了几个来自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少女的媚眼。少年西里斯在心底表示,他对比自己年纪大的“大姐”不感兴趣。
视线再一转,却没想到与他不怎么想碰到的一人对上了视线,他的另一位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贝拉特里克斯完美的诠释了高傲一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来到西里斯面前,说:“西里斯,或许,今天你有机会在这里一睹darklord的风采。”
语调轻柔却并不欢快。
她承认,她有些嫉妒黑魔王竟然会关注纳西莎与卢修斯马尔福的订婚。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是,纳西莎姓布莱克。事实上,她知道自己所获得的来自黑魔王的关注,是完全超出纳西莎的,黑魔王可是亲自给她与莱斯特兰奇指婚,在外人看来,她与莱斯特兰奇同样是合适至极的一对。
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实在不甘于此。
他明明知道的!主人他一定知道!lord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着他的,那为什么还要让她与莱斯特兰奇订婚呢?
贝拉特里克斯并没有等着西里斯说什么,她漠然地扫视了西里斯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darklord……
dardlord?
那位伏地魔大人啊……
接下来,西里斯并没有在舞会上看到黑魔王,这让他有些失望。
据说,有人看到黑魔王直接被马尔福家主阿布拉尔萨斯马尔福引到休息室里去了。不少同样得到这个消息的伏地魔的狂热崇拜者,暗自在心底唾骂马尔福家。
西里斯奇怪地看了一眼仍在大厅里与众人周旋的卢修斯马尔福,以及正在与闺蜜说话的纳西莎,这一对即将订婚的主角还在前台,黑魔王“躲”起来做什么?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布莱克家以及马尔福家造势的吗,难道是想等舞会结束后在给予两位主角祝福?那这位伏地魔来不来马尔福家不是都没有意义了,说不定反倒会让有些人觉得这是dardlord对着两家表达不满的表现。
啊,伏地魔的脑回路果真不是他可以模拟的,自己闲得没事想这么多做什么。
……………
背脊自然挺直的青年坐在窗旁,厚实而沉重的书籍摊放在他面前,颜色浅淡至极的半长发末端扫在书页上,发出极为细微的簌簌声,神态闲适中又带着几分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严谨。
倏尔,青年慢慢地抬起头,抹开一张书页,翻过去,并转头看了一眼那位坐在单人沙发里,自见到自己开始就紧皱眉头的黑发男子。阿布拉克萨斯之前可是为男巫这副神情好生不安。
然后青年异常“怜悯”的在心里想道:让你不好好跟着自己的导师学习,随便学人家巫妖制作命匣,结果制作出来的都是次品把自己给坑着了吧。
不得不说,伊恩你真想多了,这位伏地魔大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命匣。
事实上,伏地魔原本的来意与西里斯布莱克所想的差不多。
自他分裂了自己的第一片灵魂起,至今,他已经制作了四个魂器。而这第四个魂器,就在前不久刚刚制作完成。伏地魔很满意的感受到自己的魔力变得比以前更加充沛,那冲满爆裂气息与压迫感的魔力,让他总是不自觉地沉迷于其中。
食死徒们对此更是有着极深的感触,在不断递增的恐惧之下,又忍不住拜服。
伏地魔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
但是――
伏地魔想到了什么,他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黑发巫师蓦地睁开眼,那双满是冷肃的腥瞳,与窗畔青年沉静的双眼不期然的遇上,似乎整个人也随之宁静了下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
伏地魔的眼里闪过一丝锐芒。他一直以为灵魂分裂带来的后遗症已经依靠灵魂稳定剂消失了。但是很显然,一切都是他在“自以为”。现在他所感受到的这种宁静,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他虽也曾在对方的身周感受过这种安宁,不过,这次格外明显。
一个人在空闲时总会胡思乱想,而欲成大事者,显然要比普通人想得东西更多,而伏地魔更是其中的典范,那思绪,就跟爆米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伏地魔沉着脸,在脑海里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自己近来做的几个决策。他完全想不起来也推敲不出来,他当初到底是如何思考的,才做出这样的计划和决策,就好像之前的他与现在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伏地魔在抓住它并隐约明白了什么的同时,不禁面色一整,一股难以遏制的狠戾与怒意涌上心头,然后又强压下这股几乎要吞没他理智的暴虐之感。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邓布利多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角色呢?!
伊恩决定不去理会在那儿自己抽风的伏地魔,他合上书籍,一手盖在封面之上,微垂眼,仿若他手中放置的是那本被亿人称颂过的圣典,习惯性的在自己闲暇时称颂祈祷着。
伏地魔掩下自己原本噬人狠毒的目光,看向那给人一种几乎与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融为一体的错觉的青年。
巧合?还是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发现了他正在做的事情,却又因为不敢直接对自己明说,所以才刻意让他这个具有一定特殊天赋的小儿子接近自己,让自己慢慢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长生的误区里了?
“你父亲呢?”伏地魔突然出声道,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丝毫的异样。
伊恩回道:“应该在与宾客寒暄。”
“呵,差点忘了来这儿的正事。”伏地魔略带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卢修斯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青年了。来吧,我想我们该出去了,否则那些宾客们又会在心底暗骂你父亲‘这个奸诈狡猾的马尔福’了。”
是你,而不是“我们”,那些宾客们真正期盼见到的是你。伊恩在心底将伏地魔的这句话给改了改。
“卢修斯和纳西莎,一定会很高兴见到您出现的。”伊恩从卢修斯为他准备的台词中抽调了其中一句,回答道。
他很是可惜的,将卢修斯为他准备的所有与伏地魔的对答语句,在心底都回味了一遍,除了这一句,竟然都没用上。
…………
伏地魔的到来,使这场晚宴舞会迎来了高/潮。
他如同一个接到请帖而前来的普通宾客般,并没有特意彰显自己的身份――虽然众人都知道他是谁,也没有说什么煽动性的话语,却轻而易举的吸引着众人的视线汇聚在了自己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伊恩恍惚觉得这根本不是卢修斯的订婚舞会,而是食死徒聚集会。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凤凰社成员会夜不能寐。
伏地魔并没有在舞会上待多久,他去之匆匆,似是有什么急事,不过临行前看向阿布拉克萨斯的一眼,倒是让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心思百转,思虑甚多,考虑自己是否是哪里招待不周,亦或是自己的小儿子惹到这位最近更加喜怒无常的大人了?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你真的想多了。”
如此,阿布拉克萨斯更加忧郁了,那么,黑暗公爵他最后这一眼究竟什么意思?于是,接下来的应酬都被他匆匆应付,只想着等会儿舞会结束时去黑暗公爵那里跑一趟。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时日未见的、独属于女性的熟悉身影,突然闯入了伊恩的视野。
伊恩神色如常地穿行在宾客里,视线追寻着那人紫罗兰色的袍角,趁着周围没有宾客烦扰他时,他干脆离开了大厅。
伊恩在远离大厅的一簇高大的冬青旁停下了脚步,他在周围布下了一道忽略咒。对着面前的冬青丛毫无预兆地出声道:“说真的,我很惊讶能够在这里看到你,但我不得不说的,我对此很欣喜。”
一个略有些消瘦,又带着几分青涩气息的身影,从冬青丛后面走出来。这是一个正处于芳华年纪的少女,姣好的面庞带着几分尴尬。
“果然还是被您发现了。……我果然没猜错,先生,您就是伊恩马尔福。”
她金色的长发用一根亮银色的发带随意地绑了起来,垂在一边。她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
安娜斯托克,那个因为身为混血以及斯托克先生的私生女,而被她的姐姐尤娜轻视欺侮的少女;那个由于她当时正好有着光照会的线索,而被他刻意接近的少女。
伊恩承认,这个女孩是他所喜欢――这种喜欢与爱情无关――的那种类型,她性格看起来柔软,实则刚强,了解她的人,都很难对她心生厌恶。
“安娜,你很聪明,我毫不怀疑你终会猜出我是谁。你也是来参加卢修斯的舞会的吗?”
安娜犹豫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先生……”
“话说,很多人都猜到了黑魔王会来,不少家庭可是特意将自己属意的子辈们一同带了过来,以期能入得黑魔王的眼缘。”说到这里,伊恩故意停顿了一下,“里面可是有不少极为优秀的青年,为什么不待在大厅里,等着他们来邀请你一起跳舞呢?”
“您又在开我玩笑。”
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与伊恩对视着,很认真地说:“我是特意来找您的,您明明猜得到的……”
“我的确是猜到了。那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突然想来看看您,我只是突然发现我是如此的喜欢您。”
“不,你只是……”
少女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先生,其实我已经发现了,您在最初与我相识时,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我无法控制的对您产生好感。但是您必须要相信,我对您的好感,不全是因此而产生的。”
她的话语飘渺而又坚定。
“您是如此的出色、优秀,您会理解我,也会迁就我,还会照顾我,陪伴我。我无法不对您心生好感。我想我是喜欢您的,很喜欢您,或许这里面有爱慕,但爱慕绝不是全部。”
伊恩自然能从对方的眼睛和话语里感受到,这股浓又纯粹的“喜欢”。
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息般说道:“这是信仰。”
……
作者有话要说:伏地魔:伊恩,你想多了。
阿布:主人,你想多了。
伊恩:父亲,你也想多了。
------------
79<最新更新>
之前在舞会上,阿布拉克萨斯为伏地魔的那一个眼神而思绪百转,舞会结束后,他前往伏地魔那里,却没有从伏地魔那里得到确切答案,只得到了对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阿布拉克萨斯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自家小儿子身上。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黑魔王这几天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钻心剜骨的使用频率下降了将尽一半。不过谁也保不准他哪天心情再不好起来,于是阿布拉克萨斯为了不让当黑魔王哪天突然心情不好时,直接拿自家小儿子出气,于是他干脆将刚回来不久的伊恩又“踹”出了英国。
——你还是给我去德国呆着吧!
在去德国之前,伊恩给自家的父亲大人提了一个醒,那位黑魔王的灵魂正处于异常状态,挺严重的,比他前几次见到这位黑魔王时还要严重。嗯,就这样,您看着吧。有事就找他帮忙。
于是可怜而又不明所以的伊恩,在自己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情况下。就这样被“赶出家门”了。事实上,阿布拉克萨斯根本并不清楚伊恩的身体情况,并不是他并不关心自家小儿子,而是因为伊恩一直在隐瞒着。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圣芒戈的医师来也无事于补,他很清楚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话要从那天与安娜的见面说起——
“信仰?”少女澄澈的眼睛倒映出伊恩的模样,“您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我会给予您属于我的最高崇敬,我是说真的。先生,离开那群无知肮脏的人吧,到我们这边来吧,这边才是您的归宿。”
在少女眼里,对面的青年正双眉微憋,神情略带忧伤,的看着她。
而事实上,伊恩不仅忧伤,而是直接内伤了。被人传教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明明他干的事才对。
以一副凛然高洁的姿态进行驳斥,将自己的置于绝对正义的高位之上,才是他应该做、也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
不是他不想立即进行斥驳,只是——
伊恩袖口中的魔杖,因为残留在它上面的伪大预言术,而微微颤抖着,并染上了一丝不属于伊恩体温的温度,烫得惊人。每一个伪大预言术,都封印着一段真实的已发生过的历史,既可以用来记录史料,也可以用来示警。若是附近有什么存在,与所封印着的那段历史中的某个存在的气息一样,便会触发伪大预言术。
安娜注意到伊恩的目光有些异样,她略带忐忑地道:“怎么了,先生?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说着,她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少女原本呈现浅棕色的眼眸里,不时闪过几道隐晦至极的流光,这让伊恩觉得无比熟悉。
这是属于神性的光辉,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正透过少女的眼睛看着这世界,看着她面前的巫师。
神祇过于悠长的生命,让他们一大半时间都处在穷极无聊的状态下。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的神祇,经常时不时的透过自己的信徒的双眼观看人类的社会,不过他们通常只会匆匆借用一下某个信徒的双眼,转瞬间就又“跳”到了另一人的视角里。
然而这次,似乎并不是这样。
少女原本清澈的棕色眼眸渐渐充斥满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人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加单纯而又纯粹的颜色了,这是神性的色彩。
这双眼眸变得漠然而又残忍,深邃不可见底。
“她”扯开一抹生硬的笑容,渺渺的声音仿若从天际传来,“终于找到你了。”
…………
“你似乎称呼这个人类为‘安娜’,这真是个好孩子。”“她”指着自己,动作极其僵硬,眼睛里的神性流光也有几分滞涩,似乎还在适应着控制这具身体。
伊恩曾想过那位来自同位面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一位控制着自己的法师塔,穿越位面的法师?还是一个在因缘巧合之下,跨越空间障壁的最低等沉沦魔?但他就是没想过,对方竟会是这样一个存在。
真是,一份“大礼”。
“尊敬的黑暗之主——”霍尔德尔,原来就是这群光照会所称呼着的那位名为“撒旦”的神祇。
他咏叹般说道,虽然霍尔德尔与巴尔德尔两者间的信徒是见面就掐,但是信徒间的矛盾是无法动摇一位神祇与生俱来的地位的,神祇依然需要他的尊敬。即使面前的附着于在安娜身上的他,只是一个暂时连实体都无法凝聚而成的真神分/身。
他本来还在奇怪,光照会怎么会有着如此“超然物外(贬义)”的作风:一边用着教廷最为厌恶的科技狠狠地打他们的脸,一边用着比巫师所引以为傲的魔法还要高超的魔法技巧蔑视着他们。如此“超然物外”,完全不把自己当地球人看待似的,立下建立世界新秩序的宏远,实则与捣乱无二。原来他们所信仰的主人,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言谈行事自与这个位面的人不同,上行下效,怪不得光照会也有点以“世外之人”自居了。
如此,伊恩真心想知道,光照会是否有教义存在,若是存在,这该混乱成什么样。
“真让我惊讶,你的身上有着我那好兄弟的气息。没想到,你竟是故乡之人。”“她”如是说道。
说话间,“她”已经将语言极其自然的切换到了米德加尔特大陆通用语。
“自从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位面,我巫师不在怀念着巴尔德尔。”“她”语气悲悯的说道,但那双布满神性光辉的双眼,仍是一片死寂。
“自我感受到,又一个可悲的灵魂出现在这个荒凉而又贫瘠的位面,与我一同困居于此时,我就想要去见见你了。当我实在忍受不住孤单时,我终于忍受不住向我的使徒们给予了暗示,让他们去找你,可我竟忘记了他们有着蛆虫都不如的智商,他们竟会错了意。说实话,我对那个叫做德姆斯特朗的学校并没有什么兴趣,我真切希望他们愚蠢的作为没有给你添麻烦。”
随着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控制度越来越强,“她”的表情也越来越诚恳,只要再等一会儿,她完全掌握这具身体时,那么眼前这个因为穿越空间壁障,而得到时空之力改造的灵魂,就是属于他的了!他早晚要离开这个落后的位面!
伊恩悲哀地看着“她”,不过却不是因“她”的话而动容。而是——
“霍尔德尔阁下,您已经打算放弃您身为神祇的尊严,要像一个肮脏的恶魔一样,靠吞噬他人的灵魂来维持自己的身在了吗?”伊恩说,“……真可悲。”
他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所打的注意呢?一个几乎失去全部力量的神祇,若是连自己的身份自尊都放弃了,他还能算作什么?
“她”的面孔扭曲了一瞬。
伊恩的掌心里突然蔓延开一抹纤长的纯洁光彩,这是肉眼无法看到的,直达人心灵,只有用灵魂才能深切感受到的色彩。
神性的光彩是庄重、威严,而这种光色则是鲜活、生机勃勃的。
如此的光辉,如此的闪耀,比之九天之上坠落而下的银星拖曳着的长尾,还要吸引人的视线,还要更加让人忍不住追逐。如此纯粹,如此皎洁,就好似在黎明之刻照亮人间的一道曙光。
当亮光划破黑暗之际,便是晨曦之时。晨曦,真是再适合不过他手中这把剑的名字了。这才是晨曦的真正样子。
“她”的面上浮上一丝惊恐,就像是被这道一点也不灼热的清冷光线灼伤到了般,后退了一步,但是,光的速度,又岂是这后退的一步能避开的呢。
“你怎么敢……?!”
在心灵的注视下,一道细长的银白色光芒直直的穿透了“她”的身体,不过若是只用双眼去看“她”,“她”也不过是被一把精致无比的剑穿心而过,只是比较奇异的是,少女的衣服上,没有任何剑尖划破的痕迹,身上也未曾留下任何痕迹,就好似这柄剑是直刺灵魂的一般。
而真实情况也的确如此。
它在传说中,可是连被各位主神都要礼让的时间巨人都刺伤过的尖锐兵器,它的母体可是那贯穿了九个位面屏障,将它们连接在一起的世界之树。即使它现在虚弱至此,然而在面对一个同样虚弱,而且还仅仅只是一个神祇□,并且还被位面障壁切断了与主体之间的联系的存在,它仍会具有至高的压制力。
你瞧,身为神祇时的你,是多么的光彩,是多么的令人望而生畏,多么的辉煌。
只要您身为神,还分担着法则带给您的职责,无论是谁都无法抹杀您的功绩。
您的存在,庇佑着万千依赖您而生存的生命。万物尊敬于您,数不清的荣光都会被您的信徒加诸在您身上。
但当你放□为神祇的尊严时,自甘堕落,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连消失都消失得如此无声无息。若不然,为何在米德加尔特大陆上数不尽的年月间,有如此多的神祇宁愿选择陨落,拖着比流星还要炫目千万倍的尾焰,绽放出生命最后的光彩,让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刻印在众人的心里,也不愿堕落苟且偷生。
伊恩拖住瘫软下来的少女,少女的胸膛仍在因为呼吸而有规律的起伏着,他令晨曦将她随意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才放松心神。
…………
强行催动晨曦,精神又高度紧张,一旦放松下来不生病才怪!
伊恩还在马尔福庄园里时,给格林德沃写了封信,大意是光照会现在绝对已经乱成了一窝蜂,你不是一直想挑了它吗,赶紧趁现在去吧!
格林德沃收到这封信后,闭上了那双湛蓝如海的眼睛,思索着什么,其实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伊恩从哪得来的消息。
伊恩现在正在德国一个人烟稀少却风景秀美的地方窝着,据麻瓜所说,看秀美的风景有利用放松心情,纾解精神。于是,他去尝试了。
对于统共没生过几次病的伊恩来说,生病真是一种讨厌至极的体验。他抬起手臂,用手臂试了试自己额头上的温度。这几点一直在持持续续的低烧,额头偶尔抽疼,到现在仍没好。典型的精力消耗过度,最开始时他倒是喝过几瓶退烧魔药,不过退烧魔药治标不治本,否则他现在也就不会还低烧着了。
伊恩盯着放在一旁的魔杖,继将德姆斯特朗地下法阵里攒存的生命力吞了个一干二净后。晨曦又吞了个神祇分\身,虽然只是个虚弱无比的分\神,但是仍然让它……吃撑着了。少有的一连几天都乖乖的。
这时,房间里传来幻影显形的声音。
来人没有穿巫师袍,而是穿着麻瓜界的服饰,过膝的藏青色长风衣将男子健壮修长的身材,完美的体现了出来。他脱下衣袍,随手将它搭在了沙发背上。
格林德沃注意到伊恩的双颊有些异样的潮红,他向伊恩身上施了一个检测咒语。
“你生病了?”男巫眉心微皱。
他拿着魔杖,动作无比轻松灵巧的,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轨迹。一连释放了几个治疗咒语,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格林德沃刚想问伊恩究竟做了什么,才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伊恩就率先说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再问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据带队前去铲除光照会据点的圣徒所报,他们内部大乱。圣徒一到,他们就仿佛成为了被人扎破的气球一样,几乎不成抵抗。”格林德沃对此感到万分神清气爽。
“你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不,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也帮教廷做白工了,让他们忙点也好。”教廷最近也挺闲的,养的闲人有点多。格林德沃铭记着千年前与这群“战友”之间的“友好”情谊,决定替老战友们减减员,节省物资,避免资金浪费。
格林德沃:“我知道光照会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与你有关,难道你现在不想向我说什么吗?”他甚至觉得伊恩生病也与此有关。
男巫的眼睛里并无责备,也无忧切,说完全平静却也不尽然,既如澄空,犹如深海。
伊恩觉得他有些明白,对一切美好事物有着偏执般的喜爱的精灵的心思了,或许,他们只是想让自己溺毙在这片由美丽编制而成的汪洋之中。
对于格林德沃的疑问,伊恩直接选择了最为方便的解释方法,他异常利落地抽出了自己的一段记忆,交给了金发的巫师。然后在对方看记忆的时候,他干脆闭上眼睛小寐了一会儿。
梦中,他回到了他的故乡。
------------
80<最新更新>
神态安详的青年睫毛轻颤,从梦中悠悠转醒。
伊恩睁开眼,就看到格林德沃正坐在床侧的一个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锐利而冰冷,有如盯住猎物的鹰隼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格林德沃看到伊恩已经醒来,展颜一笑,之前身上的锋利气息消失殆尽。他道:“我看你睡得很沉,便把你从沙发上移到了床上。现在都第二天上午了。”
伊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烧了,心里纳闷怎么格林德沃一来他就病好了,这“良药”可真有够稀奇的。
他看着格林德沃眼睑下那一圈不易察觉的黑眼圈,眼睛里还有着些许淡淡的血丝,有些疑惑地问道:“一晚上没睡吗?平时要多注重保养身体。”说着,他向格林德沃身上施了几个恢复精神的咒语。
格林德沃没有回答伊恩的问题,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真不知道在昨天从你的记忆力得知的事情,对我来说究竟是惊吓还是惊喜,总之,我只想对你说――安全第一。以及……我昨天过来找你,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的,倒是被我忘了。”也许这件事根本是他我刻意忘记的。他难得的优柔寡断了一次,挣扎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什么事情?”伊恩从床上坐起来,用手随意地向后理了下头发。然后走向一旁的茶几,准备给自己倒一杯凉白开。
格林德沃注视着伊恩的身影,说:“如果现在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回你的家乡,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呢?”
伊恩背对着格林德沃,一边给自己倒着水一边,一边说:“盖勒特,不要拿一个人的故乡来开玩笑。”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他很是认真地继续说道:“不,我没有开玩笑。好吧,现在我把自己刚才问你的那个句子改一下,去掉‘如果’这个词,让我再说一次――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回到你的故乡,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想法?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的。是的,我绝没有说谎,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让你回到你的故乡,你口中的米德加尔特。”
即使伊恩背对着对方,也能感受到对方炙热而又认真的视线。他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渐渐泛白。
他猛地回身,直视进对方眼底。
……
墙角处的座钟“咔哒、咔哒”的响着,空气中的浮沉在光影交接间暴露出来,和着钟摆的节奏缓慢地舞动着。
……
童话故事中,迷路的女孩,与美丽的林间仙子生活在一起,她们歌唱,她们欢笑。直到有一天,仙子告诉女孩,她知道让女孩回家的路,并问女孩,你想回家吗?
女孩交握起双手,以一种幸福的姿态说道:“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我的家不在这里。”
……
青年透过窗户看向那不知名的远方,“这里很好,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回去看看。”即使只看一眼。
格林德沃只是说道:“跟我来吧。”他面色阴沉。
……
伊恩被格林德沃带到了纽蒙迦德。
“勒梅先生?”伊恩看着坐在椅子上,正优哉游哉喝茶的一位看起来年龄已达中年的巫师。他是尼克勒梅。
“的确是我。小马尔福先生。真高兴再次见到你,希望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在冰森林的愉快相处。”
对方这次倒是没有再穿那件色彩鲜亮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极为普通的黑色巫师袍,衬得这位年龄已有几百岁的老人面色沉静而又睿智,全身上下尽是一种儒雅的智慧气息。
格林德沃吩咐一个名为阿德里安的圣徒,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后,便走进房间,好整以暇地走到伊恩身边坐好,神情间丝毫不显异样。
勒梅有着一副标准的法兰西人外貌。他有着一头很多法国人都有的黑色头发,虽然在现在,它们之中已经掺杂了很多银丝。黑褐色的双眸里,透露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暖舒适的气息,他注视着伊恩,问道:“其实,伊恩――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这样直接称呼你。我有一个问题我很想听到你的答案。”
“请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否告诉我你对这个位面有着怎样的印象吗?”
格林德沃也随勒梅一同看向了伊恩,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是一个和平、充满新奇事物的位面。它很美好。”伊恩如此说道。
不过看样子勒梅似乎想听他说得更为详细一些,他便继续说道:“这个世界的法术职业者,也就是巫师,在时间、空间中的某些领域,已经远远走在米德加尔特大陆的前方,时间转换器、幻影移行、门钥匙,等等,即使已经见识过诸多神奇事物的我,也不得不为之赞叹一句――真是不可思议。但是……”在其他很多方面,就远不如此了。
从最初的无比期待,到后来的无比失望,没人知道伊恩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一个心如历程。米德加尔特大陆,不知有多少人在儿时曾渴望着,要成为一个与远古时期的英雄王一样的人――魔武双修,与诸神共同治理天下。如此的英雄崇拜情结,伊恩自然也曾有过的,就在他以为他可以在这里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想时,却失望的发现,梦想终究只能是梦想。
伊恩闭上了眼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幅幅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抱歉,我必须要说的是,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事,却是那些无法成为天赋职业者的普通人,也就是巫师口中的麻瓜。我无数次因为他们而感到战栗,他们为我展示了很多令人惊叹的东西,很美好,也很强大,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们也曾让我感到恐惧。”
很多激进派的巫师不是因为察觉不到麻瓜的强大,才会想要统治或消灭麻瓜,事实恰恰相反,有不少巫师正是认识到了彼此间的差距,才更加坚定了与麻瓜敌对的心思,只因为他们在恐惧,他们不能坐视麻瓜继续强大下去。但是却忽略了处于弱势的自己,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将对方扼杀。
“我就知道你会懂我的。”格林德沃笑着说。
伊恩睁开眼,说:“但是你休想让我赞同你的理念。”
格林德沃并不意外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普通人的毅力的确是可怕的。”勒梅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们已经将我布置下的三个假墓都挖出来了,似乎准备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们不是信仰科学?为什么还要到处找我这个‘传说中’的炼金术师的墓?真奇怪。我的墓真没有什么好挖的。”
伊恩和格林德沃都笑了起来。
尼克勒梅清了清嗓子,他整了整神色,说:“好了,开始谈正事了。不知道你对时空法阵有多少了解?”
“很少。”伊恩实事求是地说。虽然他曾立志于让“绝对理论大师”成为自己的副职业,但是他在各种理论中也是有偏向的,由于研究法阵,需要将大量时间耗费在探索遗迹上,所以他接触得比较少。
不过勒梅却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懂得很少就意味着他并不是完全不懂,只是一个知识深浅的问题,这样就可以了。
“现在,我要问你一件非常重要、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这直接关系到你是否能回到你的家乡。我想你也知道,定向位面传送与随机位面传送是有很大区别的,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比后者多了一个确切、稳定的时空位面坐标。那么,你有吗?如果没有,我想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各自回去睡觉了。”
位面千千万,若是靠“随机传送”,能成功跳转到米德加尔特大陆的机会几乎为零。
“自然是有的。”
位面坐标,并不是指的一组数字,而是一个具体的存在,可以是物,也可以是人。
伊恩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魔杖,如果传说是真的,晨曦原本可是世界之树上的一根小树枝,世界之树犹克特拉希尔一日不倒,米德加尔特大陆位面永存,还有什么比它更适合确定位面呢?
伊恩将晨曦放到眼前,凝视着它,“只是,若是让我舍弃它,实在是……不值得。”他能存活下来,本就拜它所赐,若非如此,它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成为现在这个狼狈模样。
剑之于骑士,犹如魔杖之于巫师。
“所以,勒梅先生,请问您有没有能让位面坐标不会成为一次性消耗品消失掉的方法吗?”
格林德沃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指腹绕着茶杯口画了一个圈,他在心底衡量了一下,终是选择开口道:“我想,根本用不着想什么方法。”
“嗯?”
“伊恩,我记得你说过,它是从奥利凡德那儿弄来的……呵,奥利凡德这家伙,可是最会在做魔杖的时候截留材料了。”
……
现在正处于假期快结束的时期,对角巷里偶尔会碰见几个随着家长,来到这里买学习用品的小巫师。
圣徒已经复苏,德国黑魔王的形象已经再一次进入了众人的眼帘。因此,格林德沃这次来到对角巷没有与以往一样毫不避讳,而是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几个强力忽略咒与混淆咒,伊恩也照做了。路上的行人,毫无自觉的为他们让开道路,从他们身侧走过。
与对角巷里欢闹的气氛相比,伊恩与格林德沃之间,却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他们并肩而行,却远没有勒梅在场时那股淡淡的亲昵感。
“盖勒特……”伊恩的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身侧的男巫脸色并不怎好,他只是语气淡淡地说:“别叫我盖勒特。”
“盖勒特,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男巫置若未闻,继续向前走着。
伊恩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然后走到对方身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男巫能从青年眼睛里的倒影中,看到自己满是负面情绪的双眼,却毫不介意的回视回去,就像是故意要让对方看到自己内心中那愤怒的火焰。
而伊恩也成功的感受到了。
“是你主动询问我的想法的,不是吗?”青年的语气如常,然而就是这份无意识的残忍,才是最为刺痛人心的,“我若说假话,你一定会恼怒我竟然欺骗你,而我说了真话,你仍然为此恼火。你瞧,我是多么的无辜。”
“无辜?”男巫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青年颠倒黑白、扰乱是非的本事了,他甚至早已猜测到对方会这样说。
“就像是笑话一样,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被人宠爱、奉承着长大的你,你确定你真的有过揣测他人心情的时候吗?我以为我自己在“无视他人”这方面已经是佼佼者了,但自从我遇到你,我就再也不这样认为了。”他的话语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你怎么会这样想?”
格林德沃将伊恩的话如风般过到耳边。他说:“你扰乱了我的一切。究竟是谁,在没有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肆意闯进了我的生活。这个人,难道不是你吗?后来,你也从不试图扯断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同样是你!在我们好不容易彼此完全接受对方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那样的话,你竟然能说得出口,真是,呵,令我惊讶。”
伊恩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满心的想法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这是一个从不知示弱为何物的青年,他说:“你不能将一切错误都推倒我身上,我刚才说过的,是你先询问我的想法的!在此之前,我从不曾说过要回去之类的话不是吗?”
男巫恶狠狠地直视着青年。“可我以为你会拒绝的,即使不如此,你表现得再犹豫一些,让我心里好过一些,不行吗?!你明知道的,即使是你谎称愿意留下来,我仍然会满足你的真实想法的。”
“可你也没有挽留我!”
两人间沉默了一瞬。
伊恩说:“我也以为你会这样做的……你说我从不考虑过他人的心情,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青年逆光而站,灿烂夺目的阳光披在他身上,好似光的宠儿般,给人一种他投入了太阳张开的手臂中的幻觉。面庞被光线模糊,如此的不真切。
格林德沃能感受到对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但这绝不是因为气愤。
“呵。”
格林德沃因此低笑了一声。
他抱住伊恩,发泄般地吻上对方的双唇。
究竟是多扭曲的童话,才能造就这样一对荒谬至极的组合――
他们两人中,一个是魔王,一个是骑士。
------------
81<最新更新>
当初,奥利凡德在把晨曦制成魔杖时,的确截留了材料。格林德沃极为顺利的,从他那里取得了制作晨曦剩下的材料。若是要问他是用什么方法,从死抠的奥利凡德手里取到的材料。呵呵……一个黑魔王嘛,能用什么手段呢?
晨曦与这些本该与它一体的材料一阵共鸣。伊恩不得不劝慰它,即使这些材料即使你留下来,他也没有办法再让你们融合到一起,倒不如回去找导师想想办法。晨曦这才安静下来。
之后,伊恩直接回到了纽蒙迦德,时不时和勒梅与其他几位为勒梅先生打下手的巫师,一同为了研究绘制时空法阵而忙碌着。(又及,伊恩这才知道这位活了几百岁的炼金大师,竟然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时空法阵,只是限于他不知道异位面是否真的存在,以及一些事情,一直不好确定研究方向,研究进度一再拖延。伊恩的到来,正好补全了勒梅的空缺。)
勒梅先生与这几位作为助手的巫师都签订了赤胆忠心咒,事实上,这是经过格林德沃提醒后伊恩才决定这样做的。来自时不时就会迎来异位面来客的米德加尔特大陆的他,对于他的来历实在没有什么保密意识。
一日夜晚,伊恩突然有些失眠。
他来到了纽蒙迦德外的礁石滩上,悠闲地走来走去,直到偶尔打上岸边的浪花打湿了他的裤脚,他才停止了漫无目的的走动,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方坐下来。
伊恩清楚地记得,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伊恩阿西尔。
曾经,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圣殿骑士伊恩阿西尔被神所青睐的特质没有被教廷公布出来。于是不少人恶意的猜测,或许他的特质是那种拿不出手的货色。要知道得到神恩的原因多种多样,可能是智慧、才艺、武技,甚至于像第七任光明教宗一样因美貌获得神恩(他也因此被诸多敌对者嘲笑他也就只有美貌拿得出手了)。其实伊恩赢得神青睐有加的特质,是他坚韧的灵魂,若是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一个让神都赞美的灵魂,足以让无数深渊子民以及诸多亡灵法师蠢蠢欲动。
灵魂,之所以能够成为众多邪恶阵营人士的收藏品,是因为它足够“珍贵”,足够“永恒”。或许还要再加上一条,也足够“美味”?
因此,伊恩清楚地知道,只要他的灵魂存在,他就永远不会失去神恩,当然前提是能够突破这层空间障壁回到米德加尔特大陆。然后,他将如同他幼时所做的那般,借助着神恩,慢慢“改造”这具身躯,再一次为光明之主执剑。他真庆幸,米德加尔特大陆本身就是一个多元位面,它可不会像这个位面的意志一样,“小心眼”的排斥其他位面的存在,他也就不需要把现在的这副身躯抛弃,毕竟他现在也只有灵魂是原装货了。
他对光明之主巴尔德尔的信仰从未变过,他会再一次沐浴在神的光辉下,身披璀璨的战甲……
伊恩在心中一次又一次描绘着神的荣光,但是,他似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双肘放于膝上,左手手指从前方插过发丝,他难得的为一件事情苦恼。虽然在他人面前,即使是在格林德沃面前,他也仍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不得不说,格林德沃成功了。他成功得让伊恩感受到了,这种超出“教条”之外的情绪。厌便是厌,爱便是爱,不悦便是不悦,曾经的他虽有着鲜明的各种情绪,却被过于格式化了。情感明明是这世上最为复杂、最难分清界限的东西,像什么“既甜蜜又酸涩”,又比如“悲伤的同时却又不可遏制的感到幸福”,“情感上喜爱着理智上却厌恶着”,“明知是错却执着坚定无比继续错下去”,种种犹豫,百般挣扎,这世上存在着各种数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觉……情感,是最不应该被格式化的。
或许格林德沃说得对,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伊恩自由的生活环境,根本用不着他为了这些繁杂纷扰、不明所以的情绪所困扰。
但他现在感受到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不怎么美妙的感受。
不知在礁石上坐了多久,听了多久的浪击声,在腿有些麻意时,伊恩终于准备起身回去,他决定去找盖勒特。
如果一个人睡不着,那么两个人呢?
伊恩不走寻常路了一回,他直接从窗子外翻进到了格林德沃的房间。清凉的海风,吹得白色的帘纱飞扬起来,伊恩将窗户关好后,走到了格林德沃的床侧。
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置下的警戒咒被触动,而从睡梦中醒来的金发魔王睁开眼,就看到伊恩正在他身侧躺下。他没好气地说:“满身海水气,深夜出去乱跑是想生病吗?”
“我睡不着。”
格林德沃:“你把我吵醒了你照样睡不着。”
伊恩面朝格林德沃,侧躺在他身边,“我还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只要我记住勒梅先生的法阵,你再从纽蒙迦德的墙上给我扣下一块砖角来当做回来的位面坐标,我不就能从米德加尔特大陆随时回来了?”
“又想祸害我的纽蒙迦德。”话虽是这样说着,但他却仍旧颔首,算是赞同了伊恩的说法。
伊恩只觉得之前怎么召唤也不来到他身边睡意,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睫越来越沉重,最终沉沉的睡去。
而格林德沃则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不得不悲哀地发现,现在睡不着的人变成自己了。他挣扎着要不要学习伊恩,去纽蒙迦德外面的海滩上转一圈再回来。
魔王陛下在看了半个小时的天花板后,终于做了一个异常“残忍冷酷”的决定,他决定将身侧这个打扰他睡眠的青年推醒。
美其名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青年不明所以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时,男巫看着这双难得不复清明的双眼,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身为一个身上套着黑魔王称号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应该将对方怎么样。最后得出答案——吞拆入腹。
然而在下一瞬间,青年就已经翻身在上,他说:“说真的,我并不喜欢在下方。”
……^
第二天,伊恩又去见了勒梅,与他讨论一些有关法阵的事情。
为勒梅做助手的几人中,也有着伊恩比较熟悉的圣徒弗林斯。现在,弗林斯每每见到他,都会一种满是“研究”欲望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我原来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你再看我,我也长不出三只手来。真的,我不骗你。”伊恩特认真地说道。
弗林斯抽了抽嘴角,转身继续研究手里的法阵资料。
事实上,对于法阵的研究进行到后半部分时,伊恩已经插不上手了,不仅是他,其他人也一样。这时候完全是勒梅先生一个人在进行研究,其他人基本上就是用来当搬运工、干杂物的。伊恩真不敢相信,现在这个面目红润、神采奕奕,几乎快双眼放光,甚至有几分不修边幅的巫师,就是他不久前所认为的那个儒雅睿智,风度翩翩中又带着几分小小狡黠的大师。
“啊咳,老师他遇到喜欢的学术问题,就是这个样子,别介意。”勒梅先生的学生尴尬地解释道。
伊恩理解地点点头。他以前所认识的法师,差不多也是这个德行。
伊恩清楚地知道这类高级法阵的布置,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完成的,他在无所事事地挨过这个暑假的最后一段时间后,便又回到了德姆斯特朗,继续他的教师大业。
果真如格林德沃所假设的那样,在大家知道德姆斯特朗里来了一个异常出色的白魔法教授后,今年的新生似乎比往年多了一些,据悉,其中有好几个孩子本来是打算去布斯巴顿的,这几个小巫师都是比较白魔法的学生。
伊恩本来是打算教这群孩子如何感知圣光的,圣光是一种广义上的神,“它”不特指某一位神,指的是一切真、善、美的存在,通过信仰圣光,照样能获得通过信仰神祇所得的力量。这种做法,在米德加尔特位面,就是一种信仰伪神的做法,是百分之百要被当做异端裁决掉的——曾蒙受真神巴尔德尔神恩的伊恩,是决不愿也不能尝试这种做法的,但是对于这个并无神祇的位面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只是,伊恩又仔细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或许对于这群巫师来说,只有魔法才能成为他们的信仰。
在他来到德姆斯特朗的第三天清晨,他就收到了一个消息——布莱克家的长子,西里斯布莱克,在霍格沃兹的分院上被分进格兰芬多了。
当然,这与伊恩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随着这封信而来的附加消息。据准确消息说,那位英国的黑魔王伏地魔先生,在得知布莱克家的下任长子分进格兰芬多后,竟然没有大动肝火。这似乎不怎么符合前一段时间,说伏地魔的脾气日益暴躁、喜怒无常的消息。
这家伙把自己的灵魂祸害成这样,竟然还没完全失去理智,并且似乎有渐渐恢复理智的迹象,伊恩真心佩服他,就没见过比这还能折腾的。
凤凰社与食死徒斗志昂扬,开始在明面上“拉帮结派”。
伊恩用自己近日跟着勒梅先生时学来的些许法阵知识,给自家父亲兄弟做了几个小护身符,用猫头鹰寄回了英国,其实,用不上它们才是最好不过的。
……
作者有话要说:格林德沃:这都什么人啊,自己睡不着还把我吵醒,难不成我醒了你就能睡着?
伊恩:我还真睡着了……
------------
82<最新更新>
炎热的夏季过后,天气日渐寒冷。
本就气温偏低的德姆斯特朗,早早地飘起了雪花。又因为城堡附近的那座大雪山,走在学校外面的场地上,让人感觉冷得刺骨。即使是那些能够较长时间给自己施展恒温咒的学生,也不愿意走出温暖的城堡玩耍了。
本来还等着看学生们堆雪人玩的伊恩,对此满是遗憾。于是他干脆拽着某天来到德姆斯特朗的格林德沃,跑到了一个学生们找不到的地方,两人满身孩子气的一起堆雪人玩。格林德沃身上原本在圣徒面前的高大威严与深不可测,算是被伊恩破坏得一干二净。
伊恩很忧郁地发现自己在堆雪人的功力上,似乎完全比不上身边的这位魔王陛下。他在一片还没被他们俩祸害完毕的雪地前站定,一挥手,然后……雪地上出现了整整一排的雪人。
格林德沃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伊恩用变形咒变出的雪人,毫不客气地点评道:“你这是在作弊。”
就在伊恩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鸟类的长鸣声,不是百灵之类婉转的啼鸣,而是鹰科动物独有的鸣叫。
格林德沃抬起胳膊,让这只信使降落在自己的胳膊上。拿起它脚爪上抓着的信件,抬了抬胳膊,让它自行离去。
就在伊恩一边为自己的那一排雪人添鼻子眼睛的时候,格林德沃已经拆开了信件。
“……我想,你可以看看这封信。”
“这是寄给你的信,我看什么。”伊恩现在的心思完全在自己的雪人上。
“因为,我估计过不了几分钟,你也会收到一封相似内容的信,区别只在于人寄信人不同。”格林德沃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天上果然又传来了鸟类翅膀拍打的声音。
格林德沃甩了甩手,手上的信件化为火焰,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伊恩抬头,认出这是马尔福家的信使,他拍打了下手上的雪,再加上一个清洁咒后,这才取下了信使带来的信。看毕,伊恩的眼神暗沉了几分。
简而言之,信的内容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一个名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巫师去世了。
一朵朵洁白无比的雪花突然从天空上簌簌飘下,格林德沃看了眼这晴朗无云的天空。他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一片无形的屏障,为不远处的青年遮住了冰凉的雪花。
……^
当伊恩再次回到马尔福家时,并没有叫家养小精灵,而是直接来到了悬挂着马尔福家族历代成员的画像长廊里。
如他事先所预料的一样,卢修斯就在里面。
那个与他一样的青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挺直了自己的脊梁站立着,就像是生怕自己倒下一般。他双手拄着那根以前伊恩只在父亲手中见过的银制蛇首手杖。
伊恩并没有来得及换一身黑色的巫师袍,身上犹带着的几分德姆斯特朗冰雪气息,再配上他那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脸庞,倒是生生的让这条灯火辉煌、温暖如春的画像长廊,带出了几分寒冷萧肃的感觉。
卢修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伊恩,“伊恩。”
伊恩向卢修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卢修斯正对着的那张画像,画像里的那个长了一副风光霁月好相貌的秀美男子,正是属于他和卢修斯的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在伊恩开口说什么之前,先一步对卢修斯说道:“卢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对伊恩说一下。”
卢修斯疑惑不解地退了出去。
伊恩的眼神立时变得冰冷起来,“那么,父亲,虽然我很理解您非常想与母亲共聚的心情,但是我真是高估了您的耐心。这样对卢修斯真的好吗?”
阿布拉克萨斯笑得异常无所谓,他语调优雅,声音平缓地说:“你祖父也是在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将一切抛给了我,然后……”
伊恩等着父亲接下来的话,只听他接着说道:
“他就跑没影了。”直到他父亲快去见梅林了,阿布拉克萨斯才得到了他父亲的消息。
伊恩看向不远处的另一幅画像,那是他祖父的画像,结果他只捕捉到一抹消失在画框边缘的黄灿灿袍角。
“……”刹那间,伊恩觉得在各种关键时刻“跑路开溜”似乎是这个家族的优良传统,就连自己也一样。
“我一直都觉得,比起卢修斯来,更像我的人是你,都是某种程度上的自我主义者。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了,我最讨厌处理各种文件了。我相信卢克,他能将一切做得都很好的,比我更好。”画像里的男子顿了顿,异常感慨地补充道,“他真是,天生的做公务者。”
伊恩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受到这位父亲的恶劣,成为了画像的他,似乎终于将自己身上最后一层枷锁摆脱掉了,再也没有顾忌的展现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一面,远比往日表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面更为让人……
伊恩觉得自己实在无法评价。
“……你之前对我所说的黑魔王的灵魂问题,的确,他的灵魂似乎真的出了点的状况。不过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前的一段时间,情况看起来有所好转。”说到这里,阿布拉克萨斯原本带着几分沉思的语气一变,变得轻松起来,“好了,我想以卢修斯的智慧,应该能应付这点小状况的。”
伊恩微垂头,然后又慢慢地抬起来,之前眼里的冰冷全然不见,极为难得的多了一丝更为真实的淡淡哀戚。他道:“我真想听听您还活着时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与现在的“您”的观点一致。
画像中的人物是由本人的记忆形成的,永远生活在过去式的一段记忆,既是他本人,又不是他本人。
青年的手轻轻抚上男子的画像,最终带着几分遗憾地慢慢落下。
画像的男子又挂上了那副一成不变的笑容,如同麻瓜的壁画一般,以一种属于父亲的温和眼神注视着青年,慈爱,却又让伊恩感到――
毛骨悚然。
名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男人已经死去了啊……
这个正注视着他的画像,只是一个可悲的人造物而已。它根本没有他父亲的灵魂不是吗?既然连他父亲的一丝灵魂都没有,为什么却要冠上父亲的称呼呢?这样一个可悲又可怖的人造物,就这样用着那个与已逝去的人几乎无二的神情看着他。
就这样静静地、和蔼地看着他……
一股莫名的凉意顺着伊恩的腰椎处蔓延了上来,他甚至有一种只要他闭上眼睛,原本金碧辉煌的长廊就会变得晦暗的错觉,就连原本来自周围画像的丝丝细语似乎也一瞬间消失无踪。明明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父亲,再见。我想,我需要去安慰一下卢修斯。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看你的。”伊恩神情落寞地说道,做足了一个情绪低落的儿子该有的模样。
他那位自逝去时就一直沉睡的母亲,这时也来到了父亲的画像中,向他轻轻挥了挥手。
伊恩向她轻颔首。
青年转身,离开了这个放置着马尔福家族所有已逝去成员的画像。
伊恩见到了卢修斯,明显察觉到卢修斯的精神不佳,“卢修斯,我认为你很需要去休息一下。现在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先让我来处理吧。”
“我也觉得我需要好好睡一觉了。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手忙脚乱,竟然连父亲去世的消息都没有封锁好。”卢修斯感慨地说道。只要青年在他身边,自父亲突然逝世以来的彷徨不安,似乎一下子烟消雨散。若是青年永远都能陪伴在他身边,该多好。他攥着手杖的手紧了紧,像是在掩饰什么,若无其事地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袖口。
伊恩凑近了一步,安慰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怎么好隐瞒,别太介意了。先休息吧。”
卢修斯应了一声,转身前往自己的卧室,临了没忘了对伊恩说:“不知道你回来之前吃了没有,若是饿了,记得吩咐家养小精灵。”
伊恩做在客厅里,他在旁边布下了一层静音咒。然后掏出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的双面镜,“盖勒特,现在有时间吗?”
“有。”双面镜闪了闪,出现了格林德沃的影像。格林德沃看了看伊恩的神色,说道,“或许你现在的心情不好,我不介意自己当你的烦恼聆听者。”
“……暂时不用。”伊恩回道,然后他又问道,“盖勒特,我问你,巫师界里,那些已逝去之人的魔法画像,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格林德沃很是疑惑,伊恩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问这种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常识的问题。“已逝去的人的画像,是由死者的一段记忆构成的。”
“他们没有灵魂是吗?”
“当然。所以,伊恩,你千万不要把画像当做真人。”格林德沃警告道。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伊恩想不明白的是另一方面的事,“你说,一个连灵魂都没有的存在,它们能算作“生命”吗?”
“绝对不能。”否则桌椅板凳什么的不都成为生命了?
“如此一来,画像是没有灵魂的,也就是说它们没有生命。但是,如果画像连“生命”都不是,为何它们却能够思考呢?明明“思考”是独属于智慧生物的一种生命活动。它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
魔法画像与魔法镜子不同,镜子虽能言语,却并不能思考,它有些类似于麻瓜界的……嗯,程序,它所说的赞美词都是事先编好的。魔法画像与魔法镜子同样都是事先植入记忆,为何只有画像能够思考呢,镜子的行为模式则成为“触发式程序”?
既然这些画像有着本尊的全部记忆,它们也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灵魂。当一个能够思考的存在,知道自己没有灵魂时……伊恩真想知道,它们心底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疯狂?亦或是绝望?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质疑起画像的存在。他沉默了一秒,用更加直白的话语,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盖勒特,巫师们难道从未因此感到恐惧吗?”
双面镜另一边的格林德沃安静地听着伊恩说完。这些话,是如此的耳熟,曾经的他,在自己的母亲去世时,也曾向他的父亲问过相似的话语,但他的父亲却只用一副惊讶又不解的表情看着他,问他为何会有这样莫名的奇怪想法,然后又略带斥责的对他说,不该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或许只有格林德沃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是有多么的高兴,能够被人理解实在是一种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对于你的疑问,我只能很遗憾的说,我也不清楚,没人能够彻底了解伟大而神秘的魔法。另外,让我也问你――”
魔王唇角带笑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你可曾在我的办公室以及卧室里,看到过任何一张魔法画像?那么现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摘几句原著中关于画像中的话:
【画像上的人在他们经过时喁喁私语,指指点点。】
【“既然你这么说。”胖夫人半梦半醒地嘟囔着(←_←竟然还能睡觉),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就把画像打开让他通过了。】
【(哈利梦见亚瑟被蛇咬伤,去找邓布利多的那一幕)他(邓布利多)对离天花板很近的一幅旧画像说:“埃弗拉?”他厉声说,“还有你,戴丽丝!”
一个短黑刘海的黄脸男巫和旁边唾框中一个垂着长长银发卷的老女巫立刻睁开了眼睛,两人刚才都好像睡得很酣。
“你们听见了吗?”邓布利多问。
男巫点点头,女巫说:“当然。”
“那男子红头发,戴眼镜。”邓布利多说,“埃弗拉,你需要发警报,确保他被自己人发现――”】
唔,一个个都有着如此高的智慧,真不明白巫师是如何在这么多画像的“监视”下安心生活的……
假如有人在我的书房、客厅,甚至于在我的卧室里按上十七八个摄像头,我绝对会炸毛的。即使摄像头的开关是攥在我手里的,我也会觉得不自在otzzzz
每天都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巫师,你们辛苦了,又及,巫师的神经真大条……
------------
83<最新更新>
棺已定盖,再封尘掩土。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葬礼,就这样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举行完毕。
伏地魔在事后来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墓前,为其献上了一束鲜花。他在卢修斯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悲痛,“很抱歉,作为你父亲的好友,我却只能在事后为他献上一束花。但我想,你们的父亲也一定不希望因为我这个黑魔王的到来,而把他的葬礼搅得一团糟,变成食死徒会议的。”
黑色的睫毛垂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他再次看向阿布拉克萨斯的墓碑。旁人完全窥探不到他的眼神,无法分辨他所说的话语的真假。
卢修斯一手抚胸,向对方行了一礼,“我想,无论何时,家父都会为lord的到来而感到喜悦的。”
直到黑魔王离开,迎送参加葬礼的宾客的伊恩才迟迟到来。
脚踩雪地的咯吱声,在这片刚刚举行过葬礼的寂静之地响起,即使有着寒风吹着雪花落地的声音作为掩盖,也格外的响亮。
那是一个踏雪而来的青年。雪花打着旋落在青年的肩膀上,藏匿进对方散着的发丝间。
伊恩看到碑前多出来的那束鲜花,“……那位大人来过?”
“是的,他刚离开。”卢修斯点了点头,并伸手为伊恩拂去肩上的雪花。
“我之前遇见纳西莎了,你不去见见她吗?”伊恩随口问道。
卢修斯的动作顿了一下,“再过几天吧。到时,我再特地去找她。这几天,我都在忙着接手家族事务,不太想理会其他的事情了。”
伊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注意休息。”
…………
事实证明,卢修斯的确就像阿布拉克萨斯说得那样,完全就是一个天生适合办公的人。他从逝去的父亲那里接手过一切后,没过多久,他处理各种事务时,原本还稍显青涩的手段就已经焕然一新,一切事物到了他手上都变得游刃有余。让伊恩叹为观止。
于是伊恩很自觉地扮演起“心灵医师”的角色(这才是一位前神职者的老本行不是吗?),只希望卢修斯别因为父亲的去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也因此,在父亲去世后的最开始那一段时间,他完全是德国、英国两端跑,由于晨曦仍在消化不良中,他也就不得不经常使用他并不怎么喜欢的壁炉、门钥匙或是幻影移形之类的空间转换方式。
或许他天生就不适合这些空间转换方式,有时他会因此连续几天一点食欲也无,他平生第一次升起了想要像个小孩子般不吃饭闹绝食的念头。可惜,伊恩还没来得及实行他的不吃饭政/策,就被格林德沃知道,然后冷笑着给他连续灌下了两瓶味道作呕至极的营养魔药。
伊恩:“……我真的只是说着玩的。”
“那还真是抱歉。不过在我心里,你的信用力已经清零了。”格林德沃才不会信伊恩的话。他拿出了勒梅先生在研究时空法阵时的一些副产品,改良了一下伊恩往返马尔福家的门钥匙,减轻了一下空间转换的副作用。伊恩承认,改良版后的门钥匙,在空间转换时的拉扯感的确减少了不少。虽然……嗯,据说这枚门钥匙造价颇高。
不过,等伊恩拥有了这枚新门钥匙时,他需要回英国的次数已经大大削减。这枚刚制造出来的门钥匙,他并没有来得及多使用几次。
他恍惚间发现,卢修斯似乎已经成为一个趋近完美的马尔福,现实不止一次证明,他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的眼光是多么的准确。
……
伊恩再一次使用门钥匙回到英国时,却并不是因为卢修斯,而是为了他在拉文克劳时的好友,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在谢诺菲留斯寄给他的信上,他邀请伊恩去参加他的婚礼。初接到谢诺菲留斯的信件的伊恩,拿着信纸将信读了两三遍,才确定这的确是谢诺菲留斯的婚礼邀请函。
真难以想象,几乎无时无刻不泡在知识海洋里的谢诺菲留斯,竟然也有被爱情套牢的时候。
在婚礼上,伊恩见到了谢诺菲留斯的妻子,她是一个充满知性魅力的女子,一身干练气息。女子的脸上带着甜蜜幸福的笑容,谢诺菲留斯一向空茫朦胧的双眼里也多了几分清亮的神采。
而这时,伊恩不由得将思绪转向了卢修斯,他和布莱克家的纳西莎已经订婚好长时间了,怎么至今为止还没结婚的动静?
所以在回到马尔福家时,他委婉的向卢修斯提出了这方面的疑问。
原本正双手撑在窗台上,眺望着远方的卢修斯,闻言愣了一下神,然后他定定地看着伊恩,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他复又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置于窗台上的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在为了什么做着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卢修斯才再次抬起眼来,对着伊恩很是认真地说:“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
等等!什么叫做如果这是他的意愿?伊恩思考无果。没过多久,这也便被他抛到脑后了。
伊恩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却没想到卢修斯的行动是如此的迅速,不过是相隔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真的见到了卢修斯的结婚仪式。
那一天,马尔福庄园里修剪整齐的冬青,换做了齐齐绽放着的玫瑰丛,娇艳的花瓣洒满了这一对新人走过的道路,上面统统被施展了魔法,在光线下时不时跳跃着柔和的光斑。金发少女的脸上洋溢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暖笑容,洁白的婚纱拖曳在身后,美丽至极。
不过伊恩总觉得卢修斯看向纳西莎的眼神,要比当初谢诺菲留斯看向他的伴侣的眼神里少了些什么。
火热的狂风卷积着漫天的风沙扑面而来,打断了伊恩的回忆。
此时此刻他正优哉游哉地骑在一匹骆驼上,行在埃及的沙漠上。用肉眼很难观察到的几许光点,在他周身轻盈地跃动着,倏尔,钻入了他体内,消失不见。
普通人社会中,有不少人都认为非洲的金字塔是由“天外来客”建造的。由学者的各种研究,延伸出来的多种巧合,似乎都在不停地证明着此物非人力能及。而在魔法界中,群众们普遍的认为这是旧时的巫师建造。
但是伊恩却在拉文克劳的图书室里,一本结合了巫师界知识与麻瓜界知识的书中,看到过异样的解说。
金字塔的建造可不是只用漂浮咒垒石头,以及再在石头上施上各类咒语、设下种种诅咒这般简单,里面还运用了大量的数学。
例如,金字塔底部正方形周长的一半与金字塔的高的比值约为3.14,也就是所谓的圆周率。于是,问题出来了,金字塔建造在公元前两千多年以前,而圆周率最早发现的时间却在公元后八世纪。那么这个3.14是怎么蹦出来的?
在公元前两千多年以前,还没有所谓的魔法界、麻瓜界之分,巫师与普通人都混居在一起,基督教还未创立,巫师的存在还未被普通人归为异端邪说,巫师与普通人的文明是混合在一起的。那时的麻瓜不知道圆周率,那么巫师又能比他们好到哪里去?也不过是比他们多了点超能力,在文明的传承上,彼此彼此罢了。恐怕那时的人们连圆周率这个概念与存在都完全不知道,更别提知晓一个大约的数字了。
一个具有魔力的巫师,魔杖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咒语也不是,而是他的思维,无声无杖的魔法依靠的就是巫师的思维。当一个巫师,连圆周率的概念都无法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出来时,即使是依靠占卜或是其他的什么手段,也绝对无法将圆周率的数值具现出来。
再说那座最为著名的胡夫金字塔,它的中心,恰巧位于各大陆引力的中心。同理,在那个年代,别说测定各大陆引力中心了,恐怕连引力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等等等等。
一件事可以称作巧合,但若是事事都如此,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点。巧合之所以称之为巧合,正是因为它的偶发性,过多的偶发性则叫做常态,便不能再称之为巧合。若不是巧合,岂不是成为了“人为”?
所以,怀着莫大的好奇心,伊恩也就来到了这里。
伊恩一身麻瓜服饰,如同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他的衣领上别着一个好似装饰品的胸饰,这是一种与双面镜差不多联络装置,不过只能传递声音,据说这是圣徒当年在与党/卫/军合作时,研发的一个小发明。
“刚才,真是好大的风沙。”伊恩感慨地说道。
“埃及的环境不怎么好。”耳边一个有些失真的声音传来。
伊恩骑在骆驼上,伫立在一个小沙丘上,看向远方已经露出身影的金字塔,说:“我看到它了。好了,盖勒特,我先去玩了,等会儿再聊。”
说完,他拍了拍身下的骆驼,骆驼又开始慢悠悠地走起来,颈间的驼铃随着晃动发出叮咚的响声,悠远绵长。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几乎堆满整张书桌的文件,幽幽道:“你玩去吧。”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盖勒特,很久之前,我就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了……”
“说吧。”虽然直觉告诉他,伊恩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魔王这职业真心没前途。”在他的故乡,圣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人手对亡者的国度尼弗尔海姆的边缘进行净化清洗,位于雾之国尼弗尔海姆边缘地区的魔王是换位最快的。伊恩不自觉地想起了圣殿战绩光辉史上那一长串的魔王名单。
伊恩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回话之前,就急忙断开了两人之间的联络,然后毫无顾忌地、无比放肆地笑了起来,少有的开怀。
刺目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模糊了人与骆驼的身影,沙漠上只剩下巨大的骆驼掌印留下的一连串的痕迹,延向远方。
……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是在哪个童话里,魔王永远是被推的那位……
------------
84<最新更新>
古灵阁在埃及驻扎着许多妖精,在金字塔里的诸多妖精往往都很擅长锻造与附魔,这些妖精以及被古灵阁雇佣的巫师们,整日为金字塔里新发现的诸多物品解咒而忙碌着。
伊恩面前的妖精已经非常年迈,它的眼睛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眼镜,尖利的灰白色指甲指着身旁刻满文字墙壁说道:“别看这段文字很长,好像记载了很多东西,其实它不过是一个咒语。”
说话间,妖精笑了笑。妖精的长相本就与人类的审美观不同,它着一笑,在光线本就不怎么明亮的金字塔内部,给人一种略带异样的诡异感。
这是一个很喜欢说教的妖精,它饱含深意地说:“魔法界从没有过这么长的咒语,是的,从没有。事实上,在金字塔建立的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咒语,用现在的说法来说,那时的巫师普遍用的是无声无杖魔法,那时的附魔与现在的附魔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伊恩与这个博学的妖精又聊了一会,自认收获颇多的他与妖精道别,在这个年老的妖精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这座金字塔。
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解除自己的疑惑。金字塔?估计是远古时期,某个异位面旅客建立的位面坐标吧。
伊恩牵着骆驼,思量着自己下一站该去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格林德沃给他的门钥匙有些灼热。
盖勒特这是在叫他回去?
从没有哪个童话故事里的魔王陛下,能够与宽容、大度、仁慈之类的美好词汇挨上边。格林德沃自然也是如此的。魔王陛下都是小心眼的,而且他们的记性往往都很好,所以,千万别得罪这种生物。
格林德沃掐准了日期,给了伊恩足够他将自己对金字塔的好奇心都消磨完的时间,却又没有让他在埃及玩尽兴,我们的魔王先生就把伊恩从埃及拽了回来。美其名曰:今天正好是德国的某某节日,我们一起来吃烛光晚餐吧。值得一提的是,伊恩根本不知道这个节日是格林德沃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的。
而刚回到纽蒙迦德的伊恩,就被格林德沃用酒灌醉了。
格林德沃异常满意现在的结果。
虽然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将伊恩灌醉,却没想到除去在开始时劝伊恩喝酒有些麻烦,之后的所有步骤实施起来都是如此的容易。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为何平日里伊恩几乎不近酒了。人嘛,总有一两个致命弱点的,哪有那么完美的人。格林德沃顿时倍感心情舒畅。
伊恩喝醉后整个人显得异常安静,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地看着格林德沃,神情间略带不愉。他还记得格林德沃猛灌自己高度酒的事情。
格林德沃与他对视了几秒钟,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身侧,让伊恩倚着自己。他伊恩说着话,将对方慢慢地引导到自己的思路上来。
“别回米德加尔特了……”他引诱道。
“这里多好……来来回回,你也不嫌麻烦……”
说了好多,格林德沃这才移开自己盖住伊恩双眼的手,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问:“你说,我说得都对吧?”
伊恩轻皱眉心,格林德沃通过他的神情就已经明了他想要说什么。
他伸手从一旁的桌面上拿起一杯酒,伊恩习惯性的从格林德沃手中接过酒杯,仰头喝下。等着他喝完了,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他怎么又喝酒了,再喝就真醉了。
伊恩,其实你的行动早就证明你已经喝醉了。
伊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别再给我倒酒了,明天我会头疼的。”
“不过是一瓶魔药就能解决的事情。”格林德沃不以为然,却是不动声色的用续满咒让酒杯再次盛满酒液,并将酒杯再次推到伊恩面前。
他再次问道:“伊恩,你说,我说得对吗?”
请给予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即使这个回答,只是在你醉酒的情况下说出的一个答案。
金发巫师没有等到任何回答,他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伊恩稍显不耐地回道:“对,你说的一切都是无比正确的。现在,咳咳,呛着了,把酒拿开……唔,刚才那是什么酒?味道不错。”
格林德沃无不恶意地想,如果他再问一遍,并同时施展牢不可破咒的话,会如何。
最后,他很是可惜地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为了弥补自己心底的这一点惋惜,格林德沃很是恶劣地趁着伊恩头脑昏沉的机会,继续捉弄着他。
他又试着说:“你爱我。”
“嗯,我爱你。”伊恩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话,说道。
这还不够。格林德沃眯起眼睛。
他对着伊恩低声又说了些什么,等着对方毫无自知地重复一遍自己所说的话语。
伊恩一手搭在格林德沃的肩上,凑到了他耳边,一字不差的将对方刚才叙述给自己的话,向男巫说了出来。
他每一次所说的话语,都被伊恩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温暖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嘴唇有意无意与皮肤的触碰,格林德沃有些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伊恩趴在格林德沃肩头,用手拨开对方碍事至极的发丝,张嘴,含住了他的耳垂。
格林德沃感受着颈间逐渐蔓延开来的湿热气息,说:“别,停下……我今晚是不能陪你折腾了,我明天早晨可是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他也不知伊恩是真听明白了,还是睡意上来了。总之在他这样说完没多久,伊恩就这样趴在了他肩上沉沉睡着。
……
伊恩张开眼,大脑由于宿醉仍旧有些沉重眩晕,他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瓶魔药,掰开瓶塞喝下,然后随手将水晶瓶扔到一边。
他快速打理好自己的衣物,整理了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摔门而出。
行走间,昨日的段段记忆浮现在脑海里,脚步不由得变快了几分。
格林德沃看着开门进来的青年,心情颇好的向他打招呼:“日安。”
伊恩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冥想盆在哪?”
格林德沃彬彬有礼地将冥想盆递给了伊恩。
伊恩抽出自己昨晚的记忆,然后精神沉入了冥想盆中。
男巫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青年观看完昨晚的记忆。
伊恩通过冥想盆看完昨晚的记忆,这才知道格林德沃竟然趁他醉酒,引诱着他说出如此之多的大胆露骨而又暧昧至极的话语,无论何时他都没想过,有一天如此放浪形骸的调/情之语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这与他哪一世所得教养都是相悖的。
两人间明明已经连最亲密的关系都有过,他本不该因此感到尴尬。但是这却成为了他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的根源。
与伊恩不同,格林德沃倒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伊恩此时的表情。这种竭力维持平静却难以遏制的恼羞成怒的神情,可是很少出现在对方脸上的。
伊恩难得的放了句狠话:“你等着。”
格林德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伊恩走到一个单人沙发前重重坐下。
格林德沃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是昨晚在你睡着时,一只猫头鹰寄过来的。”说着,格林德沃将用细绳捆绑着的一沓东西扔到了伊恩怀里。
伊恩将心里的不满全发泄在了捆扎用的绳子上,他非常暴力地拆开了绳子,然后发现这是一叠证书――n.e.w.ts(终极巫师考试)证书。他表情微妙的合起自己刚刚打开的一本证书,其实这些证书他也用不上。
“给你代考的那位人士,真是高估了你的魔药水平。”他自然在之前看过这些证书,格林德沃不知是怜悯还是嘲笑地说道,“那些考官应该庆幸不是你亲自上场考试,我真怕你炸坩埚喷了他们一脸。”
伊恩狠狠地捏了一把晨曦。这能全是他的原因吗?
晨曦装死。
可怜的德姆斯特朗学生,如果你们知道你们的白魔法课教授,其实在今天才刚刚将n.e.w.ts证书拿到手,不知道你们会是何种表情。
紧接着,伊恩的思绪又飘走了,他正在思考自己需不需要去书店里买几本小说,把里面的告白对话背上全背下来,天天说给盖勒特听,让他听个够!
……………
------------
85<最新更新>
又是一年冬天。
卢修斯打开窗户,看向外面在魔法的作用下仍旧充满生机的花园。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父亲生前最喜欢站在书房的窗户前,向外眺望了。这的确是马尔福庄园里视角最好的一个地方。他完全能够想象,当年父亲用着怎样一种温柔的视线站在这里,看着他和伊恩围在母亲身边,陪着她说笑。
他转身对着刚走进书房的纳西莎说:“过几天,把伊恩叫回来,你吩咐家养小精灵把他的房间多整理一下。”不知道伊恩最近在做什么,他好不容易才在圣诞节前联系上他。
“好啊。对了,伊恩他没什么忌讳的东西吧?”纳西莎自来到马尔福庄园,才知晓庄园里的另一位马尔福先生,这几年其实一直呆在德国,据说他还在德姆斯特朗教学。
卢修斯仔细想了想,“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挑剔的东西,只是不喝酒。”
“这可真少见。”纳西莎不由得小小感慨了一下。像他们这类时不时参加晚宴舞会的人,哪有不喝酒的。她想起自己刚走进书房时,卢修斯正透过窗玻璃向外看着什么,不由得顺口问了一句,“你刚才在这里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和伊恩以前在花园里对母亲做的恶作剧,父亲一定从这扇窗户里将过程全看到了。”比如说采集花瓣,趁着母亲睡着时全撒在她身上,或者偷着折枝花插/到她的头发里之类的事情,父亲一定看到了不少,真难为父亲竟然没责备他们祸害他心爱的花。
听到卢修斯这样说,纳西莎也有点想要个孩子了。虽然一直瞧不上纯血的叛徒韦斯莱家,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得不羡慕他们家,据说那个亚瑟韦斯莱的妻子已经怀上第二个孩子了。她眼含愁绪地看了一眼卢修斯,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
格林德沃听伊恩说这个圣诞他要回英国,在伊恩说完后他开口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英国吧。”
伊恩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勒梅先生给他的圣诞礼物(一本炼金手册),“你到英国是有事情要处理?”说完,他往自己嘴里填了一个草莓,魔法界的植物的生长周期完全是不固定的,魔法完全可以解决种植普通植物时需要考虑的时令、地域等问题。
“并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陪你回英国罢了。”
伊恩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沙发上,稍仰头,脖颈枕着沙发背看了一会天花板。“别故意吓人玩。不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的成员,估计都不会乐意见到你出现在英国的。”
“我像是那么恶劣的人吗?”格林德沃他才不会理会这些。
“我只是不想让你因此惹上麻烦。”若只是为了陪他回英国,便惹上一大圈尾巴,这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放心,我自然有所准备。”他拿出了一个疑似盛有复方汤剂的水晶瓶。他打开魔药瓶,将里面疑似复方汤剂的魔药一饮而下。
金色的发丝渐渐蜕变成了金棕色,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线条柔和了起来,整张面庞只有那双海蓝宝石色的眼睛与之前无二。不过,他原本极富侵略性的眼神,因被魔药修饰过的脸庞所影响,只剩下一股自始至终都存在着的感染力。
真是……纯良得可以。
于是,直到伊恩使用门钥匙与格林德沃一起回到马尔福庄园,他都在时不时地向格林德沃的方向瞄上一两眼。
伊恩刚通过门钥匙在马尔福庄园落脚,卢修斯就通过庄园的防御法阵察觉到了。只是,伊恩身边多了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巫。
“伊恩,或许你该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卢修斯微笑着问道。
听到卢修斯这样问,伊恩犹豫着是说一个假名好呢,还是说真名好。
伊恩这一犹豫,便被格林德沃抢了先。他无比热情亲切地迎上前,顶着伊恩僵硬的目光,说:“真高兴能认识马尔福先生,称呼我为格林就好。”与往常无二的腔调,却因为这副欺骗性极强的外貌,让人轻而易举地忽略了话语中的几分上位感。
格林德沃平时是怎样一副作态,伊恩是非常清楚的。他现在有些不明白,为何盖勒特会如此主动的与卢修斯攀谈。这亲切热情的样子,真是有够毛骨悚然的。莫非是因为他那位把魔法部全方位无死角的掌控着的父亲已经去见梅林了,再加上几年过去,马尔福家在魔法部的影响力降低不少,圣徒终于打算将手伸向英国魔法部了?那也不应该由这位身为圣徒首脑的魔王陛下亲自来与卢修斯打交道。
伊恩毫无负担的胡思乱想着,浑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英国巫师。
卢修斯虽然觉得格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却没有多想,这个姓氏一点也不小众化。同样的,他也做出一副万分友好的姿态,“欢迎格林先生到马尔福家做客。冒昧问一下,格林先生可是德国人?”就连卢修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最后这样问上一句。
“我的确是德国人,马尔福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纳西莎笑脸盈盈的上前伊恩说着话,伊恩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任由旁边两位继续在那儿语言切磋。
纳西莎与伊恩接触得并不多,以前,她还在自己与卢修斯的订婚宴上把卢修斯与伊恩弄混过,但当她与卢修斯熟悉后,她就再没有混淆过。这两人虽然长得差不多,给人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仅是不经意间透露到外表上的一丝丝内质,就足以让她分辨出这两人谁是谁。
就性格上来说,完全不像是一对兄对。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联想起了进入了格兰芬多学院的西里斯,纳西莎的心底一颤。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同样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一个顽劣不羁,一个乖巧顺从。
但是,他内里仍旧是布莱克。
纳西莎想起西里斯在听到贝拉特里克斯辱及他的朋友时,陡然阴冷下来的灰色眼眸,这种神情,只要有人看过,谁还会说他不像一个布莱克?――他本来就是一个布莱克。但是这样的他却进入了格兰芬多。之后不久,又被逐出家族。
‘西里斯,我知道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纳西莎认为布莱克家的人就是太多了,才总会时不时的闹出点事情来,有时,家里人口少点也挺好的。纳西莎对和热融融的马尔福兄弟,升起了一丝艳羡。接着,她又对自己说,不要多想了,毕竟自己现在也是马尔福的一员了不是吗?
不要多想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继续下去吧。好好的享受现在的安宁。
晚间――
伊恩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已经经过擦拭,却犹带着水汽。他在走出浴室时,一眼就看到格林德沃正坐房间里的沙发上,也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
伊恩:“你还没睡吗?”
“我在等你。”
伊恩听到格林德沃这随口就来的饱含暖意的话,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从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里,还是从龙萨诗选里摘几句情诗,以便回答对方。最后,他决定――还是算了吧。
我们亲爱的前圣殿骑士阁下,为自己那明明可以与传教士媲美的口才,深深地哀叹了一下。
格林德沃凑到伊恩身边,暧昧地用唇轻触他的耳侧,并轻声说道:“这次我来英国真是来得对极了。你是没有注意到你哥哥看你的眼神,真是让我……”说着说着,他又笑起来,他从伊恩颈侧抬起头来,凝视着他,“不过,既然你没注意到,我还是不说什么了。”
“什么?”
伊恩看着这张并不属于对方的面庞,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心里劝说外加安慰着自己不该如此肤浅,外貌什么的,其实无所谓。
……不,太有必要了。明明心底黑得冒水,却顶着这样一副看起来无比纯良、似是涉世不深的壳子。外表与内在反差太大,伊恩认为自己实在有些适应不良。
男巫扬眉,“为什么我突然有种被你嫌弃了的感觉?”
伊恩张开双眼,以挑剔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当成错觉就好了。”
卢修斯合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他觉得这个时间伊恩应该还没有入睡,便对纳西莎说,“你先睡吧,我去与伊恩说说话。”
纳西莎笑着赶他走。
卢修斯来到伊恩卧室门前,房间门并未闭合,留着三指宽的缝隙。如同以往那样,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他走进房间,看见房间内正在拉开彼此间距离的两人,唇齿间的水迹,身体不由得一僵。
也不知道卢修斯看没看到自己与盖勒特接吻时的画面了没,伊恩不由得用手背搭上自己的额头,看向了侧方。注意到卢修斯仍然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只好放下手臂,转过头,主动开口道:“卢修斯,你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侧之人的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打断。
格林德沃向卢修斯一摆手,示意“你们聊”,没有丝毫尴尬地走出房间。
看着对方那一派优雅,从容不迫的样子,卢修斯说:“格林先生,晚安。”这意思就是,您该睡觉了,回客房别再出来了。
卢修斯的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伊恩,伊恩也朝男巫说道:“晚安。”
在卢修斯看不到的位置,格林德沃向伊恩递出了一个揶揄的眼神,你自己看着解释吧。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
86<最新更新>
伊恩觉得自己这样穿着浴衣与卢修斯谈话,未免有些随意,便又换上了一套衣服。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卢修斯与伊恩两人。
伊恩仔细回忆自己的骑士导师当年是以怎样的神情与姿态,在自己面前夸耀某大公情妇的丰/乳/肥/臀的。或许他可以模仿一下导师那种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的语气。之后,他不得不心情微妙的发现,自己每次想起自己的骑士导师,十有□要加上“大公情妇”这个词组作为点缀。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究竟要有多掉价。
伊恩回过神来,看向卢修斯。
卢修斯在壁炉旁坐着,他面前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摆放着一杯茶水。但是里面茶水一点也没有减少,显然他一口也没有喝过。
伊恩选取了一个与卢修斯呈九十度角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侧就是壁炉里跳跃着的橘红色火焰。
“他是谁?”卢修斯问。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伊恩抬起手,手指在空气中勾勒出一行散发着柔和荧光的字迹――
gellert grindelward(盖勒特・格林德沃)
卢修斯的呼吸停滞了一下。看来之前他隐隐的预感的确没错。
“他并没有恶意。”伊恩如是说。然后又在心底默默补充上一句:大概吧。
盖勒特本就是个心思多变的,谁也保不准他一时兴起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卢修斯似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卢修斯,是时候放弃放弃你心底那些畸形的想法了。他对自己如此说道。“我早该想到了。对此,我不想阻止你什么,但是我仍然要说,他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
伊恩帮卢修斯把他面前已经彻底凉下来的茶水换掉,他倚着靠背坐好。他极有耐心地说道:“或许的确是这样,不过既然已经这样选择,我也不想再中途放弃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其实是一个稍带点偏执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不愿轻易在中途放弃的。”
卢修斯看着伊恩眼睛里倒映着的火光,似是在对方眨眼间,融化成了一片暖色。猛然间,壁炉里的一根柴火爆裂开来,火焰霎时暴涨,紧接着火势又弱下来。在这刹那间,卢修斯仿佛在伊恩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卢修斯神色恍惚了一下,突兀地感到额头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他所看到的人影有着与青年几乎无二的外貌,却要再年长上几岁。发丝被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神情更为严苛严谨,那双本该因为呈现出灰蓝色而稍显冷漠的眼睛,却仿佛满载着世间所有的光明。一瞬间他明白了,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方眼里时时维持着情绪的并不是平静,而是心向着世间一切美好之物的坚定,也是几乎不为其余事物注目的傲慢――除非你主动走出阴翳,主动来到他的眼前。这才是最傲慢的那个人啊……
伊恩看着似是有些头痛的卢修斯,开口问:“卢修斯,怎么了?”
卢修斯拍了下额头,“没事,这几天在忙魔法部的事情,休息不太好,有些头疼。”
伊恩说:“那么,你应该早点休息,今天已经很晚了,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建议你先去睡觉。”
“等一会我就去休息。”他至少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我必须要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他说,“我曾做两个梦,我不知道马尔福家是否曾在某时混入过预言血统,但是,这两个梦境已经实现了一个,至于另一个梦,我不知道它该不该算作已经实现了。”
“什么梦?”
卢修斯看向壁炉上方摆放着的一个装饰用花瓶,他沉吟了一会儿,右手无意识地叩击着另一只手手背,无比轻缓,他说:“父亲的逝去,以及……”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亦或是在让自己相信这真的只是个玩笑,用一种堪称轻松的口吻继续道:“你毫不留恋的远去。”如此肆意,如此自由的生活,他为何会想要放弃?卢修斯想不明白有着马尔福家做后盾的他,对现在的生活是有不满的。
伊恩十指交叉,“梦啊,终究是梦。”他一向喜欢无视预言。
卢修斯闻言,双眼里不禁泛起些许波澜,周身的魔力波动似是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不过,我最近倒是的确有出去旅行一番的打算。不像以往的短时间旅行,我这次或许会在外呆上数月。”
“你打算去哪?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卢修斯惊诧。在他眼里,伊恩在这几年的闲暇时间里,早已经快把这世间任何富有名胜的地点都踩踏了遍才对。极点的冰雪,炽热的沙漠,汪洋的海水,沧桑的古迹,甚至于某条连名字都没有的深街小巷,种种景色他都曾在由伊恩寄回的相片上看到过。到底是哪里,还需要他花费如何之多的时间去冒险。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有终年严寒的冰之国度,也有永远燃烧着不灭火焰火之国度,最美的、最为令人流连忘返的,当然还要属人类居住的中庭――米德加尔特,即使是神的居所,恐怕也比不上中庭的多姿多彩吧。
“是吗……”卢修斯不再问。
……
自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逝去后,魔法部一度从食死徒手中失去控制,魔法部不再是食死徒一家独大,食死徒与凤凰社在其中的力量势均力敌。魔法部对凤凰社不再是一种威胁。虽然食死徒在魔法部的势力比以前大大缩水,但仍然可以与凤凰色抗衡,魔法对食死徒来说同样不具有威胁。
因此,这几年中,双发人马都暂时忽视了魔法部的存在。
然而就在食死徒与凤凰社在明面上拼个你死我活时,却突然发现,被他们忽视许久的魔法部再次壮大了起来。双方不由得将怀疑的视线投向了境外势力――圣徒。
凤凰社会议上,众多凤凰社成员对此议论纷纷。
麦格:“阿不思,这样放任魔法部掌握在圣徒手中好吗?”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说:“我已经搞不清他们究竟想要些什么了。”
“那么……”
“不用着急,米勒娃,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不是吗?他们也没有过多干涉魔法部的运行,我们只需等待,他们的目的终会显露的。”而且,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英国重归和平的机会,这几年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的争执,已经损失了太多巫师。
与曾经的激进态度不同,现在的圣徒如同蛰伏起来的野兽,一点点的蚕食着原本掌握在各国巫师界高层手中的权柄。
凤凰社与食死徒搞不懂圣徒现在究竟在图谋着,纷纷偃旗息鼓。非常讥讽的是,英国境内竟然因此而赢来了和平。
殊不知,这正中了格林德沃的下怀,“真乖,剧本走得一丝不差。英国还真是一滩死水。”
他并不想凤凰社与食死徒打架打得如火如荼,因为最后不论是谁赢了,死得最多的人都是巫师,损失的利益仍然是巫师的。若真是这样,他可一点也不满意。巫师们真正的敌人是麻瓜。
巫师界固步自封使得他们已经落后了麻瓜界将尽一个世纪之久,要想改变这一百年来形成的僵化模式,无非是这两种模式,一种是以雷霆般的形式强迫他们面对现实――不过他失败了,第二种,则是温水煮青蛙了。
等他完全掌握欧洲巫师界的权柄后,他要做的,就是用水渗石缝般的做法,一点一点改变巫师界这群大脑僵化、思维固执、死板得丝毫不懂变通的人们对麻瓜界的认知。
巫师必须在麻瓜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巫师头顶上之前,让自己壮大起来。
巫师比麻瓜界整整落后一百年的屏障,也必须被打破。
先不管这边正因为圣徒的事业在英国进展迅速,而在心底得瑟不已、对英国各种冷嘲热讽的魔王陛下,现在先说一说我们的骑士大人。
我们可敬可亲的骑士大人,现在正眼含忧郁(……)地看着纽蒙迦德刻在外墙上的一行大字――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既然提到这句话,就不得不再提一下这句话的出处了。如此霸气侧漏的句子,如果你想当然的认为是我们亲爱的魔王陛下格林德沃先生说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它其实是我们骑士大人曾经的校长先生说的。没错!就是英国现在那位最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兹的现任校长邓布利多先生说的。
骑士先生也是刚知道不久。
好吧,对于伊恩来说,他才不在意说这句话的人身上戴着的那顶名为“当代公认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帽子,也不关心这件事情若是捅出去,究竟能在巫师界翻起多大的水浪,他在乎的是这位邓布利多先生与格林德沃先生曾经的关系。
魔王陛下,您还真是痴情不改……对吧?
这实在是,好极了。
呵呵,您说是吗?
――究竟哪里好了!
格林德沃觉得这根本就是梅林在报复自己刚才的得瑟,他真是冤死了。
一句话而已,从哪里看出自己痴情不改什么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格林德沃却不敢这样直接说出来。否则,伊恩一定会接着他的话这样说――
可不是吗,就这一句话,您干脆让它刻在纽蒙迦德石墙上,一呆就呆了几十年。这还幸亏只是一句话,若是一段话,岂不是要裱起来、供起来?
他真是冤死了好吗?
这个时候,语言解释不清,就只能上行动了。
“真难得见你生气。”男巫直接用吻将伊恩接下来的话语堵住了。
我们一向任性的骑士先生当然不会仅满足于此,一只手灵巧的解开对方衬衫上的每一颗扣子,另一只手插/进对方的头发里,将对方与自己间的距离拉近。凉滑的发丝自指缝间划过,带起丝丝微不可察的颤栗。
伊恩舐咬般回吻着男巫。习惯性的在对待自己所重视的人或事物时,露出一副全身心投入的神情。
格林德沃从那双眼睛里,只看到了自己。那种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异样虔诚感,只会更加激起他的□。想想看吧,让那双本该只注视着神灵的眼睛充满了欲望,带着几分占有意味看向自己。
这种反差带给人的刺激感,仅是一个眼神,就让男巫的呼吸乱了节奏……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三更傍晚时发
------------
87<最新更新>
就在伊恩准备将“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行字从纽蒙迦德的入口上方抹去时,勒梅先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想想勒梅先生这几年一直在研究什么,就能猜到他所带来的消息是什么了。
一道道由秘银勾勒出的线条上,凝聚着强烈的魔法波动,随着勒梅先生向其输入自己的魔力,法阵上原本躁动的魔力逐渐平静下来。莹蓝色的光芒随着魔力的输入轨迹渐渐亮起,如此的流畅、毫无滞碍。魔力运转正常,法阵已经处于激活状态,检验成功。
“很显然,它很完美。”勒梅如此评价道。
几乎没有人可以掩饰住对它的着迷。
即使是伊恩也无法克制住掩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的颤抖,他几乎能透过这足有半米高的虚幻的莹蓝色光芒,看到生活在另一篇大地上的人们,以及如茵的草地,色彩纷杂的花圃,折花求偶的少年,日月与星辰,战火与硝烟。自然,这些都来自他的回忆。
他毫不吝啬地给予了勒梅先生最为诚恳真挚的赞美。
格林德沃听着伊恩掺杂在语调里的一丝喜悦,感到些许怅然若失——即使他知道,这个法阵早为双向来返打好了基础,只需要在所要到达的彼端也设立一处法阵,便可成为双向法阵。他怕的是对方故意一去不回。他在心底狠狠地唾弃了对方一番,他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伊恩怎么会迟钝到感觉不到这时不时划过自己的有如刀割的视线,而每当他看向格林德沃时,对方总是比他先一步移开视线。伊恩猜测如果他告诉盖勒特自己刚才是有意气他的,不知道盖勒特会不会直接朝他扔过来一沓魔咒。
原因?
他刚才过来得太急,还没来得及把纽蒙迦德大门口上方那句话给抹掉。
格林德沃直接转过了身。
他对着勒梅先生由衷地赞道:“都说勒梅先生是几百年来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其实勒梅先生在魔法阵领域也是遥遥领先于众人。”
勒梅笑了笑,倒是没辩解什么。
几乎每一个炼金术士都擅长魔法阵,炼金术离不开魔法阵。
激动过后,勒梅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疲惫。
这已经是第几个一百年了?
‘尼克,你该休息了。’勒梅也记不清,自己的妻子佩雷内尔对自己说过多少次这句话。可他一直都用“再等等”这句话作为回答。
不过现在,他的确觉得自己该休息了。由于自己漫长的生命,这世间的一切知识,他都有所涉猎。若是再往外延伸的话……
已经走出纽蒙迦德勒梅瞭望了一下远方的天空。他已经没有心力去探索另一个世间了,等着自己下一辈子着吧。一辈子研究一个世界就够了。
他的心累了。
他朝跟在自己身旁的学徒询问道:“帕弗尔,你觉得哪里的风景最漂亮?”
“我觉得我的家乡就很漂亮。”帕弗尔露出一副怀念的神色,“我的家乡爱琴海。”
爱琴海?倒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就那里吧。勒梅不想留下什么墓穴了,死后把骨灰往海里一扬,省得麻瓜界的考古学家们整天想着找自己的墓。他以前做的假墓都被他们刨出来了,很郁闷的好不好。他自娱自乐地如是想道。
在勒梅离开后,剩下的研究人员也纷纷离开,回去整理自己的研究记录去了,这可是值得他们回味一辈子的研究。
当法阵前只剩下格林德沃和伊恩两人后,格林德沃背着手,踏步在伊恩附近走了一圈,他抬眼看向伊恩,勾起唇角,问:“满意了?”
满意,相当满意,为何要不满意?伊恩没有回话,只是在心里这样说道。他的视线仍旧停留在法阵上。
格林德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仍然流转着蓝色光华的法阵,“我以为你会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就会忍不住回去。”
伊恩一脚踩上法阵的边缘,轻踏了一下,切断了魔力供应以免造成魔力溢出,浪费魔力。法阵的光芒随之立刻暗淡下来。“不。在它没建成时,我日夜焦躁,然而当它完完本本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发现我一点也不急了。”
格林德沃故作惋惜地说:“是吗?”
“我不介意多等几天。”伊恩说。
“为了我?”从不懂的谦虚为何物的金发先生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做出一副专注又深情的神情看着对面的青年。
伊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啊。”
金发先生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
格林德沃没乐几天,就发现那天伊恩的回答估计又是睁着眼说瞎话了。
伊恩先去德姆斯特朗办了一个休假,然后接连几天都呆在马尔福庄园,连个影都没出现在纽蒙迦德。
不得不说,卢修斯现在的状态远比之前好多了。英国境内凤凰社、食死徒、魔法部的三足鼎立,竟使得英国巫师界的巫师享受到了几百年来,最为安稳宁和的生活。果然不论何时,三角形永远是最稳定的形状。
由于圣徒已经将手伸进英国境内,卢修斯原以为伏地魔会把伊恩与德国的关系当做借口而刁难自己,却不曾想,这位大人竟然什么也没有说。莫非伏地魔察觉不到伊恩与德国的关系?这不可能。
总不可能伊恩曾经帮伏地魔解决过什么麻烦,有恩于他吧?卢修斯破罐子破摔地猜测道。
卢修斯,勉勉强强算你猜对了吧。
伊恩在英国呆了几天,从英国回来后,就趴在①38看書网。
格林德沃看着坐在书桌前,手执羽毛笔在那儿写着什么的伊恩,忍不住出声讽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写遗书呢。”
“这不是正巧收到以前的朋友写来的问候信了吗?”伊恩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卷起羊皮纸用绳子系起来,站起身交给了从窗外飞过来的猫头鹰。
他走到金发男巫身侧坐下。
格林德沃伸出手把玩着伊恩的一缕头发。
“我总觉得你会忘了我。你永远都只看向前方,永远只重视‘现在’与‘未来’,我真怕我一时不查就被你置于‘过去’了。”
“不会的。”伊恩轻笑,“你见过哪家骑士会毫无自觉的将王抛在自己身后?”
“就再信你一次好了,虽然我一直觉得听信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是最愚蠢的行为。”
……
格林德沃上午刚嘲讽完伊恩在那儿奋笔疾书,现在就换做他办公桌前奋笔疾书了。
橘红色的夕阳之辉映得房间内一片暖色,巨大的窗户影子印在与窗户相对的沙发上,随着斜阳的移动,影子如同水幕般从沙发上缓缓滑下。
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昏暗,最后,还是前来汇报工作的圣徒,好心地替他们的王点燃了墙壁上魔法灯。
而这时,格林德沃也正好将手上的东西写完。足足有一沓纸。
他在听完圣徒汇报的事项后,说:“让瓦尔德到我这来一趟。”
圣徒行了一礼,退下。
格林德沃放松了一下自己劳累了一下午的身体,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推开了身后的窗户,让窗外的冷风吹进房间内,金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因忙碌而稍显昏沉的头脑却立即变得无比清醒。
房门被敲响。
“是瓦尔德的话就进来。”格林德沃转身。
瓦尔德是个不苟言笑的圣徒,他一向寡言多行。格林德沃等到他站在面前时,他直接将自己刚才所书写完毕的一沓纸交给了他。
“我准备出去旅游。”格林德沃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瓦尔德心头一跳。
“期间若是圣徒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可以参照上面的章程。不过我觉得上面废话居多,你把它烧了也无所谓。我坚信圣徒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瓦尔德怎么看怎么觉得王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恶劣。他竟然忘了,这位陛下是最擅长撂挑子的了。
“怎么了,我的瓦尔德先生?”
瓦尔德弯腰,“您的旨意就是我的一切。”
“不过,我要暂时离开纽蒙迦德消息,现在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遵命,陛下。”
在瓦尔德离开后,格林德沃又在房间内坐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书房。
他走出纽蒙迦德,抬起头一看,有些意外地发现刻在纽蒙迦德上方的那句话竟然还没有被抹去,不由失笑。
格林德沃围着纽蒙迦德走了一圈,在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的圣徒的注视下,顶着这名圣徒既惊恐又呆滞的眼神,“撬”了纽蒙迦德的一小块墙角,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全然无视了身旁圣徒目瞪口呆的表情,向海滩走去。
迎面吹来的海风中,掺杂着一股与咸湿的海水不同的气味。顺着这种气味,格林德沃走过一片黑色海岩,再绕过两块巨大的礁石,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伊恩。
而伊恩,此时正与两个忙里偷闲的圣徒一起烤鱼。
“……”格林德沃在心底暗骂。然后撸起袖子,也加入了烤鱼的行列。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把结局放出来
------------
88 <最新更新>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不久,空气还带着些许凉意。
花店的老板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这是一名小老板,一个看起来不过刚成年的少女。
一只素白却并不显无力的手轻轻推开卖花小店的门扉,门上用简单机关连接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趴在柜台上的少女立即直起身来,热情洋溢地说:“欢迎光临!”
她看见一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青年走进门来,店铺外的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好似在随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屋内延伸。
少女看着他步伐稳健的走到柜台前,她开口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青年开口道:“给我来一捧玫瑰。”
他的视线在花店内稍稍梭巡了一下,然后向着一束样品玫瑰说道,“就那种品种的红玫瑰吧。”
“好,好的。”少女点了点头,她有些着迷地看着青年,甚至于忘了向青年介绍那种玫瑰的品种名,“您是现在就要吗?还是预定?”
青年回答:“现在给我就可以了。”
少女细细挑选着一支支玫瑰,这些今早刚送来的玫瑰的花瓣上犹带着露水,艳如火,娇似唇,似绽非绽。她用绘有细腻花纹的装饰纸将玫瑰柄包起来,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玫瑰,“给!”
青年点点头,单手拿过玫瑰,付过款后便转身离开了花店。
……
格林德沃睁开双眼,身侧的床铺上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他伸手一探,床铺上已经丝毫没有了人身体的余温,显而易见那人已经起床很久了。
纽蒙迦德内没有伊恩的身影,海滩礁岩上也没有他的踪迹。
格林德沃捶了捶额头。留下个消息再出去不行吗?
格林德沃决定干脆不理这小子了,他决定今天提前用早餐,等伊恩回来时,让他自己一个人吃去吧。
可是,直到格林德沃享用完早餐,都没见伊恩回来。
于是他不得不多想了。
一个人不动声色地开溜这种事,也的确是伊恩最擅长做的事情。不过拥有纽蒙迦德掌控权的格林德沃,并没有察觉到法阵被触动的痕迹。
这家伙究竟又跑哪去了?
——鬼才知道这家伙跑哪去了!
格林德沃在心底恶狠狠地说道。
等伊恩回来他一定要……
格林德沃卡壳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不论做什么他都不舍得,他还真不能做什么。
……
伊恩走出花店,低头轻嗅手里的玫瑰,清淡雅致的芬芳钻入鼻尖。刚抬起头,天空上方竟飘下细细的毛毛雨,细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雨滴,缠绵温柔地抚过面颊。
他行走在离花店不远的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被附近城镇的人们戏称为告白圣地。路过的行人在看到他手中的鲜花时纷纷致以善意的微笑。现在天还早,来这里约会的青年们还很少。一路上,伊恩只碰到了一个正在向心爱之人告白的青年,他不着痕迹地倾听了一下,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在使用门钥匙回到纽蒙迦德之前,伊恩先将手里的花束收了起来,以防这脆弱娇嫩的花朵在空间转换时被碾碎。
头发因毛毛雨而变得有些潮湿,身上也犹带着丝丝水汽的伊恩出现在纽蒙迦德的一间房间里。
格林德沃将正在看得杂志扔到一边,“回来了?”
青年一手背于身后,脚步踩在已经撤去厚重长羊毛毯的地面上,鞋跟与地面发出清晰的叩击声。在走到金发男巫面前时,原本背于身后的那只空无一物的手心里出现了一捧鲜红的玫瑰。
他将其递到男巫面前,“送给你。”
一片花瓣自花束中旋转零落在地,由于幻影显形而激起的肉眼几不可见的游尘,在空气中起起伏伏,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静谧的氛围中。
伊恩见格林德沃没动静,说:“嘿,你若是不要,我就扔了。”
格林德沃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不要的。”
好似夺取一般从伊恩手中接过花束,指尖无意间与伊恩的手指相触,触感微凉。再伸手触摸了一下青年的发梢,他毫不意外的在上面感受到了些许水汽。
格林德沃把手中的花束,攥得又紧了几分。
与格林德沃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的言谈间,总是带着一种饱含侵略而又让人不自觉沉迷下去的感染力。这种少年人身上才有的激昂,似乎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恒久的保存。
而与他激进的想法的相比,他对待外在事物却总是处于漠视状态中。他向来只重视事物的结果,不在乎得到这个结果的过程,而当这个事物恰好是生命时,这种对待一切事物特有的轻慢,则与残忍冷酷无二。
而就是这样一位有着这种评价的男巫,却因为一捧从不同人手里收到过多次的花束有些无措,他苦恼地看着手里的花,思索着该怎么处理它。
就在这时,只听伊恩说:“盖勒特,我准备后天离开。”
青年轻抿唇,神情坚定地看向男巫。
“你总是有把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本事。”
……
伊恩给卢修斯寄去了一封家书,告诉他自己即将展开一场伟大的旅行,并让他不要为自己的旅行担心。本来他还准备像当初前往霍格沃兹上学时一样,准备几个行礼包裹,却突然发现他根本没有什*** **么好准备的。他唯一需要准备的不过是他口袋中的魔杖。
他透过纽蒙迦德的窗户眺望着远方的夕阳,他伸出手,手心向上,似是拖住了远方的那团橘红。
第三天,太阳还没升起——
一个个签订了各种保密咒和契约的研究员,一边双眼放光似的在法阵和伊恩身上上下打量着,一边用速记羽毛笔快速记录着数据。那解剖似的眼光,让人哭笑不得。
一看就知道是盖勒特故意把人叫过来给他添堵的,这个从不肯吃一点亏的家伙。
伊恩等了一会,在周围施加了一个隔音咒,对格林德沃说:“就我们两个人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给我们留一下仅剩的私密空间吗?”
“我主要是担心出什么意外。”
“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是空间传送类的法阵,一旦发生意外,旁边有再多的人也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他们,这么多顶尖的学者,你舍得他们就此遭遇危险?”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格林德沃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青年身上离开,视线划过贴在伊恩脖颈上的几根发丝,他伸出伸手为其拂开。
伊恩握住格林德沃的手腕,牙齿咬住他的指尖。
“嘶……”格林德沃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使劲抽回了手,“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伊恩却是什么都没回答,直接踏入了法阵。
纽蒙迦德外遥远的海平线上,突兀地延伸开一道淡金色的曙光,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破开了黑夜的统治,将光亮如同楔子般□了海天交接处,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与此同时,伊恩脚下的法阵亮起了淡蓝色的传送光芒,他毫无预兆地伸手拽住了格林德沃的衣袖,将他拉进了法阵中央。
在格林德沃不知是错愕还是预料之中的神情中,两人陡然消失在房间里。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完结了,拖拖拉拉这么久一定有很多人想殴我,顶锅盖
咳咳,厚着脸皮开了定制,戳一下按钮或者是封面图片,都可进入购买页面,求**大神保佑链接不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