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此时是北风吹雪的时候,冷冽的风不停的刮着,它如锋利的尖刀一般割在走在街上匆匆而过的每个人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也许是因为清晨的关系,有种荒芜感,还有种沉闷的心悸感。
碰!
大街上传出了刺耳而惊心的碰撞声,打破了清晨中的宁静,惊住了街上的行人。
一名女子倒在了地上,她长长的黑发披散着,身着一身白色的冬装,头部撞到铁杆上,她的头正大量的流着鲜红刺眼的血,她本来有点红晕的脸颊渐渐白了。
最后,她闭上了眼,她将眼中的解脱释放了出来,将唯一的一丝留恋埋藏了起来,唇边微微勾了抹几不可察的笑,那是一抹轻松的笑痕,与她紧蹙的秀眉极其不搭……
霎时,大街上闹开了,全都围了上来,个个都是一脸的宛惜。
救护车还没来到,她便走了。
肇事司机并没有逃走,而是蹲在女子的身旁,心里载着千千万万的对不起。
冰冻的大街上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女子身体下的大滩血慢慢凝结,成了红色的冰块。
令人不解的是,天空竟然在这个时候飘起了雪,它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它飞舞着,似是在哭泣,越下越大……
雪白的大雪覆盖了所有,整条大街成了一片雪白,白得不真实,令人觉得虚幻。
女子纯白的衣服与这一片雪白融为了一体,只看到已凝结成冰块的红色,它更加刺眼了。
警笛声,救护车呼叫声,女子亲人的哭声,群众的喧闹声,响彻了天。
在这片声音中,在这片雪白的世界中,一缕魂魄自女子的体内飘了起来,她毫不留恋的随着风向离去,慢慢升上了下着鹅毛大雪天空,这片雪白将她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抚平了,她的心变得纯白了起来。
她埋藏着对父母不舍的爱,放下了对老公的爱与恨,斩断了对小三的不满,她就这样走了。
原来死亡是这样……
老天爷,这就是我的下场吗?如果是,我愿意永远飘荡着,如果不是,请将我的魂魄带到它该去的地方吧……
……
她是一缕飘飞在无边宇宙中的魂魄,她觉得冷,冷极了……
她的魂魄穿越了无数个时代,从来没停下来,她觉得累了,她的心好累好累……
就在她要横倒下去的时候,茫茫宇宙边际弹射出一波强大的白光,直直朝她而来!
“啊……”
飘荡了几千几万年的魂魄消失在了这片黑暗无光,冰冷无度的宇宙中。
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开始了她全新的人生。
希望亲亲们多支持,月月重新开这篇文文!
本文为虐文,但是主角却是值期等的。
月月携本文归来,重新开始本文的创作,因为月月实在是喜欢这篇文舍不得放弃,
而且月月也思虑了好久才决定下来,这篇文必须写出来,希望各位亲们支持,谢谢!
如果支持月月的亲亲还在的话,请继续支持月月,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月月是休息够了哈!
------------
第一章 唇印?香味?
莫府的占地并不大。
章茹溪坐在房间内叠着刚收回来的衣服,唇边勾着抹微笑,眼中漾着深深的笑意,一双纤白的巧手三两下就把一堆衣服给叠好了,然后抱到衣橱里放好。
她来到这里已经七年了,从一开始的陌生到熟悉,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感谢老天爷给她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她会替这个身体的主人好好孝敬父母,就当做弥补她生前的不孝,在这里她会加倍的偿还。
事实也表明,她喜欢上了现在的爹娘。
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知道了这个身体主人的家庭环境,很朴素的家庭,就像她生前的家一样,是个充满爱很融洽的家,但这个身体的主人有一点与她相似,不喜欢念书。
没想到的是,一个月之后她嫁到了莫府,成了别人口中苦尽甘来准备享福的少夫人,好听的不好听的话满天飞。
自己过得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苦涩她从来不跟外人说,虽然她的夫君很爱她,也曾问过她为什么不开心,她说了,可他只是拧眉,搂着她让她体谅一下他。
她别无所求,只希望这辈子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婆婆再怎么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去计较那么多,真正跟她过一辈子的人是她的夫君不是婆婆。
章茹溪靠在衣橱前闷闷的叹了口气,改而转过身背靠着衣橱,一双美眸看了看窗外渐渐西沉的天色。
相公怎么还不回来…这时候都该回来了。
她的眼睛扫回了房间里,蓦然定在了一处,屏风上的衣服。
她走过去,伸手取下来,忍不住笑着轻摇头叹气,可是在她翻衣服的时候,她的笑愣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衣服上的某一处。
一个淡淡的唇印。
她愣愣的看着那抹淡红的唇印,迟疑了片刻之后,她将衣服举到鼻间闻了下,心下一颤,拿着衣服的手忍不住捏紧了。
香味…这不是她的香味……
章茹溪的心一阵惊慌,秀眉紧蹙,贝齿轻咬下唇,脚下踱着小步走到桌子边坐下,眼睛在门口与衣服之间徘徊着。
应该不可能…她的遭遇不会重来第二次,不会的……
相公那么爱她,不可能背着她做出那种事来,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出去应酬的时候不小心与别人撞到留下的,一定是这样。
章茹溪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眼睛看着衣服上不属于她的东西,可是她怎么自我安慰也摁不下心中的那股燥动。
她蓦的将衣服丢到桌子上,眼睛瞥向别处,双手紧紧的交握着,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渐渐西沉,阴影罩住了房间,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她应该相信相公,夫妻间彼此信赖是最基本的,她不应该拿生前的与现在的来衡量。
门外传出脚步声,她听到了,将衣服放回原位,吐了口气之后,转身往门口走去,脸上又挂起了一抹微笑。
现在每天的情况是一章到两章之间,请亲们见谅哈!
------------
第二章 责骂
“你怎么还在这里?寒儿他都快回来了,赶紧去把菜端出来吧!”门外蓦然出现一名老妇人,两眼瞪着章茹溪,眉头紧皱。
这媳妇也不知道怎么的,都七年了,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想要寒儿纳个妾嘛,他又不答应,说他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反正她是不管这些,她只想要莫家的香火有得传下去。
他们倒好,一副没事人一样,将她的话当耳边风,其实只要茹溪给她生个孙子,她会对她很好,当佛供着都行,既然肚皮没反应,也别怪她对她不好了。
“娘,我这就去。”章茹溪走到房间门口微低下头,抬头对莫老夫人微微笑了一下之后,越过她往大厅而去。
“等下,茹溪啊,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生个孙子给我抱哪?是不是要我百年之后才打算要哪?”莫老夫人转身叫住她。
章茹溪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她,脸上扯了抹笑,“娘,这要看缘份,而且相公他现在忙,哪有时间……”
“什么看缘份?什么叫他忙?要不要还不是看你?我看是你不想要,存心不想给我们莫家传香火是不是?”莫老夫人打断她的话,完全没给她好脸色。
她微蹙秀眉,在心里叹了口气,“娘,我没有……”
她的话又被打断了,“什么叫没有?明明就是有,你十二岁入我莫府的门,至今七年了,前五年你不想要我可以谅解,但是后两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为什么?”
莫老夫人说话之余不忘走上前拧了几下章茹溪的手臂,疼得她眼眶泛红,丝丝水雾在眼里打着转,可她却不敢掉眼泪,否则又会惹事来一阵骂。
这样的日子她受了七年,她这个少夫人是并不像别人所说的过得多好多好,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与她同床共枕的相公都不知道。
“娘,我真的……”她又想开口说话,可还是被打断了。
“你还说没有?看我不……”莫老夫人的话也被打断了。
“娘,夫人,你们在说什么呢,都到吃饭时间了。”莫寒之长长的走廊那头走来,远远的就朝她们发问。
莫老夫人见他回来了,快速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其中的意思只有她们俩人明白。
“寒儿,你回来了,去吃饭吧。”莫老夫人对他笑了笑,看了眼章茹溪之后越过她走了。
“夫人,怎么了?”莫寒走近她,轻轻的拉过她的身子问。
“没什么,我只是跟娘说说话,饿了吧?今天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走吧。”她将眼中的水雾用力的眨了回去,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之后拉着他的手朝大厅走。
相公一天下来已经很累了,她不想给他加负担,做为他的另一半,这是她的份内事。
莫寒看着她拉着他的手,然后抬眼看她纤细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有不开心的就跟我说,知道吗?”
他岂会不知道她的心?只是一边是他娘,一边是他夫人,他真的很难做,只能委屈一下她了。
------------
第三章 医馆
大街上,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彻了天,浓厚的灰白色的烟味弥漫在空气里,许多人都围在门口凑热闹。
“听说了嘛,这间医馆是用重金打造的,还请了好多大夫呢。”
“是嘛?真不知道这老板是谁,这么有钱……”
“这你管得着嘛?最让你吃惊的是,这医馆的靠山跟皇室有关,你知道吗?”
“真的?你怎么知道?”
“嘿嘿,只要有点来路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门口的上方是块厚实的黑色牌匾,上面写着硕大的两个字:医馆
医馆的占地面积很大,进去第一眼是药柜,看诊,门口的两边放着两排凳子,是休息用的。
再走进去左边的一个门,很大,里面有多个房间围成了个圆型,一个房间内有几张简单的床,是重症病人看病的地方专用的。
右边的门是单间,一间一张床。
从大门直直走进去,是大夫专用的房间,一人一单间。
鞭炮声响了许久之后,站在门口凑热闹的人鱼贯的走了进去,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所以看病的人全免医药费。
就冲这么一句话,不管有病没病的,全都跑来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莫老夫人。
门口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男人,他手持一把扇,两眼深邃的看着眼前的这家医馆,微抿的薄唇唇角微勾着抹似笑非笑的痕迹。
白皑擎的眼神令人难以捉摸,他浑身散发着淡漠,疏离的感觉。
“少爷,要进去吗?”立于他身后的一名看似下人的中年男人问。
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老陈,回府。”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老陈依言上马车,‘喝’的一声马车离开了药馆。
章茹溪这时正好走过来,她看着这间药馆,默默的走了进去,打量着这里,她的心是诧异的。
这间药馆跟21世纪的医院很相似,到底是谁设计的…?竟然有21世纪的人的设计思路,真不可思议。
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这里跟古代不一样,可是在某些地方又是跟古代一样的,最奇怪的是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朝代,她问所有人这个问题,他们都是一脸奇怪的表情看她,就连她的爹娘也是这样看她。
难道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
一个现代跟古代结合的朝代?会有这样的朝代?
全部都看了一遍之后,章茹溪又默默的走了出去,看着大街上的一切,距今七年,每每看着这些,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值得庆幸的是,她在这里有个朋友,值得她交心的朋友。
她的脸上扬起抹舒心的笑容。
“茹溪……”一个女声突然叫住了她。
亲亲们,多支持撒!月月会每天更新的说哈!
么么~~~
滚走码字的说,下面还有一更哟,喜欢的亲们就点一下收藏吧!
收藏了最好再留个脚印哈,然后再点一下推荐,
那个,要求有点多,有点贪心的说,但是一定会保持更新的!
------------
第四章 方晓缌
章茹溪顺着声音的来源处回头看过去,当看到来人时,脸上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
“晓缌,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是在店里吗?”她走上前拉着方晓缌的手问。
方晓缌也是一脸笑容看着她,但她的笑只是扯着嘴角,并不像章茹溪那样发自真心,“我是出来替你相公办事的。”
她觉得这世间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章茹溪没念过几天书就能嫁得这么好?她念了这么多书却没有遇到一个称心的。
她不平,章茹溪样样都不如她,只不过姿色比她高点而已,凭什么她就可以过自在的人生?
所以当她回家的时候知道章茹溪嫁到了莫府之后,她便以小时候朋友的关系慢慢靠近她,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多少聊得来的朋友。
时间久了,她还真成了她的朋友,而且是独一无二的朋友,还成功的进驻了莫家的范围内,最令她满意的是,她天天都跟在莫寒的身边,这一切,全靠她眼前的这个傻女人。
莫寒,她只见过一次,但是她已经被他的刚毅的外表,淡然的气质吸引了,这个男人,值得她爱,而且他还有钱,这是最重要的。
她一直就想过少夫人般的日子,而这个男人可以给她这样的生活,她发誓一定要抢过来。
只要是她章茹溪的东西,她都要抢过来,那是必须的!
“办事?办什么事?”章茹溪好奇的问她。
她知道相公很忙,所以才会让晓缌去帮他的,反正晓缌也需要工作,还念过这么多书,跟在他身边打打下手也能他不少忙。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个女……”方晓缌说着蓦地停了下来,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她,“不好意思,说了不该说的。”整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错,她是故意这样的,她就是要章茹溪怀疑,然后拆散她跟莫寒。
章茹溪听到她这句话,想到了昨天在房间内看到的那件衣服上的唇印与香味,不安的情绪淡淡的浮了上来。
“没事,相公办事要紧,你赶紧去吧。”她笑了笑,松开拉着方晓缌的手。
相公应该不会做出这些事来,他们在一起七年了…七年里他从来没对她大声过,出远门回来还会给她带东西,他心里是有她的。
“茹溪啊,后天有空吗?我们聚聚吧,好久没好好说说话了。”方晓缌突然主动拉着她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章茹溪的手。
“好啊,反正我也没事。”她笑了笑道。
她整天待在家里确实很无聊,又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晓缌又天天都忙,相公更加不用说了,娘就只会说她。
“那行,到时我找你,…刚才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好吗?”方晓缌眼中闪着一抹光亮,心里开始盘算着。
章茹溪点了点头,两人就此道别。
两更完毕,亲亲们觉得好看就点收吧,俺感激乃的说,哈哈!
全体么么!收藏、留言、推荐,一步到位哟,亲!
------------
第五章 怀疑
章茹溪一路回府都在想着昨天从衣服上看到的唇印和那股香味,以及刚才方晓缌说的话,秀眉微蹙。
回到了家门口,她抬眼看门口上大大的两个字:莫府。
这座府抵在外人看来是很好,可是谁又知道,她每天都要忙得不行呢?本来可以请丫鬟做的,可是自她进门的那天开始,一切都要她自己动手,根本没人帮她,因为这是老夫人下的规矩。
这样生活总是让她觉得她是在过第二次生前的已婚生活,她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失去一切,但每次一看到相公温情的眼神,她就会将这些想法抛开。
就在她沉思的档口,一名丫鬟自门口经过,看到了她,走了出来向她福了福身,“少夫人,老夫人要您炒菜。”
章茹溪看了眼天色,已经西沉了,她扬了抹笑,“去跟老夫人说一下,马上就好。”
其实她要感谢娘,她本来不会炒菜的,可是这七年来,她每天都在学习怎么做菜。
“是,少夫人,少爷今天提前回来了。”丫鬟跟在她身后道。
“提前回来了?”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丫鬟。
“是的,少爷他在书房,回来时还问了少夫人您在不在呢。”丫鬟眼中有着羡慕。
少爷真是关心少夫人,什么时候她也能嫁个这样的相公?
章茹溪想了下,转身朝厨房走去。
*****
用过膳后,章茹溪坐在房间内叠着衣服,动作很慢,贝齿轻咬着下唇,眼睛老是时不时的瞥向坐在桌子边看书的莫寒。
莫寒一直都是在①38看書网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在房间看书。
她吐了口气,笑了笑,“相公,最近…应酬好像挺多的,累吗?”她还是低着头叠衣服。
莫寒听到她这句话心下猛地一顿,将视线投向她,但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半晌之后,“不是很多,怎么了?”
关于上次的事他并不是有意的,当时他喝醉了,糊里糊涂的就做了那件事,他以为她是他夫人,没想到……
只要她不知道就好,他爱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最近老是很晚才回来,有点担心而已。”她说完抬头看他,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相公,其实我很想问你那件衣服的事,可是我问不出口,为什么你不主动跟我说?
“没事就好。”他暗暗的松了口气,眼睛看了她许久然后又调回书上继续看。
两人继续无声,各做各的事。
章茹溪将叠好的衣服放好,转身之际眼睛又看到了放在屏风上的衣服,她看了眼正在看书的莫寒,走过去拿下来,正好看到了那个唇印,但她将那个唇印翻到了下面去。
“相公,这件衣服怎么放这里?换下来就放到盆子里……”她说着就要拿到盆子里去。
莫寒倏地抬起头看她,眼睛盯着那件衣服,心下一阵发凉,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拿过衣服,“夫人,这衣服不用洗,我还要穿呢。”
她看他,发觉他的行为有点怪异,她低头看他拿衣服的手,那手紧紧的捏着衣服,她心神一紧,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但她什么都没说。
“夫人,这衣服…你有没看过?”他突然问,语气有点艰涩。
“…我都看了不下百遍了,怎么没看过?”她抬眼笑看着他,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只是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怀疑掠过。
她发觉自己的心难受了起来,为什么…她不想再要第二次……
他暗中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表情,没发现异样,释然了许多,也笑了笑,伸手轻搂着她,“夫人,以后洗衣服这事就少做点,还有下人呢。”
下人?她看他,也伸手回搂他的腰,“相公,是娘要我洗的呢,而且我也愿意做。”
相公心疼她,她是知道的,但他也爱他娘,不会忤逆娘一点,因是他是娘一手带大的。
莫寒笑了笑,低头轻轻吻了下她,接着一手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
第六章 警告
时近秋天,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临了,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吹拂在大地的各个角落。
“老板,这是分店送来的账本,请您过目。”方晓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将几本帐本放在书桌上。
莫寒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另一本帐本,头也没抬,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出去。
方晓缌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看着他,眼睛不停的转着。
见她不动,他抬头看她,眼中不见波澜,“还有事?”这个女人就是害他那一次失误。
她看他,点了点头,“我…有事跟您说……”
她恨,她都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却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就连一个微笑都没有,为什么?老天就这样对她的吗?为什么章茹溪就可以,她不可以?她不服!
“说。”他又低下头继续看帐本,低下的眼中有着对她的厌恶,如果不是夫人硬是要他将她留在这里,他早把她赶走了。
那件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有了……”方晓缌突然说了三个字,轻咬着下唇等着他的反应,整张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果然,这三个字在莫寒的心中漾起了阵大波浪,他的心无法平复了,抬起头看她,“多少银子?”
他不会要这个孩子,不是他跟夫人的血脉他不会要,即使是有他的血,他也不要!
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女人,他的夫人。
“老板,请您让我留在您身边好不好?我爱您……”她走上前几步想拉他的手,①38看書网闪着泪光,可是她的话却被他给打断了。
“你不配怀我的骨血,只有我的夫人有这个资格。”他面无表情的看她,可他的心里已经无法再平静了。
怎么这么巧?一次就有了?
“老板…我真的爱您…求您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就这样滴了下来,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可是他却不会。
“生下来?你是存心想拆散我跟夫人?告诉你,想都别想,马上堕掉,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他几近冷血的道,眼神冰冷无度,完全不复见平日里的平易近人。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待在您身边,不是正房也行,只求您让我们母子……”她跪着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却被他一手甩开了。
“正房?小房也没你的份。”他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去。
“如果告诉茹溪,茹溪会答应的,她现在不是正想要个孩子嘛?我可以把孩子给她,真的…我只要待在您身边就好……”
“闭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找茹溪,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还用我说吗?”他冰冷的目光扫向她,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求你了…那是条生命……”方晓缌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不甘,眼神一转,“老板,我…会照您的话去做的。”说着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在关门之际,她的心是不服的,低垂的眼皮挡住了她眼中燃烧着的怒火。
章茹溪,你等着,你的一切我都要夺过来!
门关上了,莫寒徒然坐进了椅子里,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揉着眉心。
怎么办…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他跟夫人之间的感情,一定不能。
------------
第七章 补汤
秋意凉爽的午后是最好休息的时间,章茹溪就是如此,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多了,将昨晚失去的精力补了回来。
此时她正站在窗前看着庭园中的花草,绕有思绪的神情,脑中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禁一阵心酸。
都怪她当时太过率性,不顾后果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否则她的爸爸妈妈妈不会这么老了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本来她想以这份心孝顺现在的爹娘的,可是谁又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成了他们替身女儿?
想来他们也够苦的,只有一个女儿,却发病死了,幸好她及时,否则这又将注定是一个悲剧,这世间为什么就有这么多令人不如意的事呢?
“回去看看爹娘吧,都几年没回去过了…”章茹溪喃喃自语着,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房间,她转身收拾几件衣物。
她简单的放了几件衣服到包袍中,而这时正好敲门声响了起来。
门一下子开了,莫老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丫鬟,手上端着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碗,那个碗里面黑乎乎的,看得心惊。
她走到门口将莫老夫人扶了进来,拉她坐到凳子上,微抬头看到了那碗里的东西,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胸口一阵恶心。
娘她…怎么又端这东西给她?这东西是人吃的嘛?为什么非要她吃不可?
“把碗放桌子上,你出去吧。”莫老夫人回头看了眼丫鬟,示意她将碗放下出去。
“是。”丫鬟小心翼翼将碗放桌子上,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那碗,将门带了起来。
“茹溪啊,把这汤喝了吧,很补的。”莫老夫人笑着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到桌边,亲自端起那个碗递给她。
每逢这个时候,莫老夫人就对她特别好,因为这碗东西能让她抱孙子。
“娘…我……”她嚅嚅的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眼中有着抗拒,双手悄悄的放到了身后。
她不想再吃这个东西,每次吃了她都会反胃好久,她不明白,为什么娘她一定要她生孙子?如果不是孙子呢?为什么她要吃这东西七年这么久?
“好孩子,把这喝了,肚子就会有反应了,这可是娘求别人带的呢,很贵的。”莫老夫人还是笑,只是她的笑有了丝僵硬。
“可是…娘……”
她想后退,但莫老夫人已经把碗递交到了她嘴边,她只好伸手端着,眼睛看着碗里上面那层厚厚的密密麻麻的东西,胃部一阵翻滚!
她小小的喝了一口,秀眉皱了起来,忍不住将碗端离嘴边。
“怎么不喝?”莫老夫人的眼眼神严厉了起来。
“娘,我不喝了。”章茹溪一下子将碗放到桌子上,眼睛不敢看她。
为什么她非要喝这东西?为什么!她逆来顺受的还不够多?为什么娘她就是看不到,整天就逼着她喝这个?要迷信也不能迷成这样吧?
“你不喝?你再说一次试试?”果然,莫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娘,您都让我喝了这么多年,它要是有用的话您早就抱孙子了,可是您看到现在都没有,不就表明了它没用嘛?为什么您还要我喝呢?”她开始不满了,沉积已久的怒气就要爆发了。
“混帐!有没有用我说了算,轮得到你说吗?马上给我喝了!”莫老夫人又将碗递到她面前。
“我不喝!娘,您知道喝这个有多痛苦吗?前面您要我喝我哪次不喝的?可是这次我不想喝了,我受不了了!为什么非要喝这个?难道要生孩子就得喝这个嘛?我……”
啪!
一个耳光扫向她的一边粉颊。
章茹溪愣住了,她没想到娘会再一次打她,相处了七年……
她深吸了口气,将眼中已泛出来的泪光泛回去,淡淡道,“娘,我回娘家一趟。”说完走到床边拿起包袍就往门口走,也不管莫老夫人是何反应。
“给我站住!你以为你真是这里的少夫人?告诉你,只要我没死就是我做主!”莫老夫人一把拉住她,将她手中的包袍给抢了过来。
章茹溪转回身看她,看到了她翻包袍,还看得很仔细,她心中不禁一阵悲哀。
她嫁进这里这么久了,每次想回家看看爹娘都被阻止,同样的情况每次都会发生,翻包袍,她的心凉了。
“告诉你,别想从这里拿一样东西回去给你那穷爹娘!”莫老夫人将她的衣服翻得乱七八糟,在没发现想找的东西之后才甘心。
“娘,我什么时候拿过东西回去了?您哪次翻我东西看到过我拿这里的东西了?而且我爹娘也不会要。”章茹溪的眼神在变,愤怒在眼中聚集着。
“他们会不要?他们只是不说罢了……”
“够了!娘,我爹娘没有得罪你,请你不要老拿他们来说!”她打断莫老夫人的话,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你现在是对我不满了?你吃穿用住都是我莫家的,是我莫家将你养大的,现在翅膀是不是硬了?敢顶嘴了!”啪的一下,又一个耳光扫向她。
“娘,您不要太无理了!我是您儿子娶进门的,不是卖给您儿子的,您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胸腔中聚集着熊熊的怒火。
她忍了这么多年,为了他,她什么都忍,可是这次,她不想再忍了!她受够了!
“我无理?看来你真是……”
“老夫人,少夫人,少爷回来了。”一名丫鬟突然在门外叫道。
章茹溪突然转身跑过去开门,莫老夫人反应很快,端起桌子上的碗走到另一个窗边,从那里扔了出去,看着草丛中看不见的碗,她笑了。
“娘,怎么回事?”
------------
第八章 首次发火
莫寒搂着章茹溪自门口走了进来,眉头微拧着,眼睛看着站在窗边的莫老夫人。
“我能有什么事?你娶的好媳妇,连你娘我都敢骂了,根本没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莫老夫人瞥了眼章茹溪,将刚才的发生的简单化,但却说是章茹溪的不对。
“娘,茹溪怎么会骂您呢,您多心了吧。”莫寒笑了笑,眼睛却是在看站在他身边的章茹溪。
她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是故意的。
“你看,她现在摇头了,刚才明明就有骂我……”
“这怎么回事?”他的眼睛突然看到桌子上那堆被翻译乱的衣服,抬眼看着莫老夫人。
糟了!莫老夫人暗叫了声,眼睛看着章茹溪,可章茹溪却不看她。
“相公,我想回家一趟,没想到娘……”章茹溪说着看了眼莫老夫人,没有再说下去。
“娘,都说过几次了,不要老是翻茹溪的东西,茹溪不是那样的人,岳父岳母也不是那样的人。”莫寒眉头紧皱了起来,无奈的看着莫老夫人。
“好啊,你现在是有了媳妇不要娘了是吧?我翻怎么了?我这是守住莫家的东西,要是被她一次一次拿出去怎么办?你也不想想,来得容易吗?”莫老夫人生气了,眼睛怒瞪着他们俩。
“娘,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进您家的大门已经七年了,自从我上次回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我现在想回去一趟都不行是不是?我是有爹娘的人,不是孤儿,也会想念自己的爹娘,为什么跟您相处了七年,您还是要这样怀疑我?您平常怎么样我都不管,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有反对过吗?”
“七年来,您老是让我吃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我哪次不吃的?这次我不吃您就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还连我爹娘都骂了进去,您什么意思?”
此刻章茹溪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实在忍无可忍了,终于爆发了出来!
莫老夫人一听到她说黑乎乎的东西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可是一想到她已经毁尸灭迹了,心下也顿时放了下来。
莫寒也注意到了她话中的黑乎乎的东西,“娘,您给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茹溪吃?还吃了七年?”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我什么时候给她吃过那东西了?别听她胡说了,只是补汤,看她这些年都没有喜,我这不是急嘛?所以就专门熬汤给她,没想到这次她不喝就罢了,还要这样诬赖我,算我白操心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不管了。”说着她走了出去,心里还一颤一颤的。
哼,竟然敢告她的状,等着瞧!
“相公,娘她真的有给我吃那东西,刚刚还在的,我没骗你。”章茹溪转头看他。
“夫人,好了,咱不说了,娘都说是补汤了,没事的,多吃点对身体好。”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脸颊,然后转身坐到凳子上。
“我说有就有,娘她还打了我,为什以你就是不信?多少次我想告诉你,可我没说,我知道你忙,不想你回到家还要为家里的事操心,可是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是真的,我告诉你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为什么?”她受不了的吼了起来,完全不见平日里的淡然。
本来已坐下的他听到她的话又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看,果然有两个巴掌印,但他没有意思是去找莫老夫人,只是叹了口气。
“夫人,忍忍好不好?她是我娘,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他知道夫人受了很多委屈,但如果说娘真给她吃了那黑乎乎的东西他真的不信,他曾经查过,可根本没找到她说的那种东西。
娘只是想抱孙子想多了而已,但是要孩子也得看缘份不是?
“为了你,我为了你忍了多少你知道吗?你知道那东西吃起来有多难受吗?整个碗都是一层密密麻麻的蚂蚁!死蚂蚁,如果是你,你吃得下吗?可我吃了七年,这是什么概念!”章茹溪这一刻仿佛疯了一般,整个人都沉濅在怒火之中。
“夫人,夫人,别气了,我知道你为我忍了很多,我都知道。”他搂着她,她的胸口因怒火而下下起伏着。
“你知道?不对,你什么都不知道……”委屈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的头靠在他胸前。
她好累,她真的好累…为什么她要天天面对着那样的娘?还面对了七年这么久,她怎么就没有疯掉呢?
“夫人,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只要夫人知道我爱你就行了。”他突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无法对娘大声,因为他相信娘不会这样对茹溪,只是茹溪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已,他会加倍补偿她。
许久她都没有再出声,两人就这样抱着,谁也不想再开口。
“相公,你没有事…瞒着我吧?”突然她打破了沉寂,低低的问了他句话。
这句话令他的心一顿,眼睛闪了闪,在抬头间,她看到了,心里的不安在增大。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你的?别多心了,嗯?”他安慰的拍拍她的头,转身走到一边坐下,喝着茶。
章茹溪看他,心沉了下去,她现在需要倾诉的对象,对象当然是方晓缌。
------------
第九章 设计
秋意加深,丝丝凉意的风变得冷了起来,吹得人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只是今天的天色却出奇的阴沉,天的一边灰蒙蒙的,没有一丝亮点。
“堕掉没有?”莫寒问着站在他面前的方晓缌,眼神冷然。
“做掉了…”方晓缌低着头,唇角却是微勾。
“嗯,这是你应得的补偿,拿去吧。”他将一叠银票推到她面前,然后转过身不看她。
夫人,这辈子我绝不会抛弃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
天意茶庄是出了名的,这里面的茶不仅香,而且纯,味道很正,每一种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却也不是普通人能进得来享受的。
它的位置还很好,正是座落在新开张的‘医馆’旁边。
它的对面是另一间茶庄,比较小,却也是客满。
“你们倒是闲哪,整天没事就来找我,不知道我现在忙嘛?”
二楼雅座上的一个包间里,四个男人各有姿势的坐着,说话的是有着副俊逸超群容貌的男人,深邃的眼中有着一抹淡然,薄唇微勾着,手中一把玉扇在手中轻轻的摇来晃去,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就是因为你忙才来找你出来打一下哈哈嘛,不然你都忙傻了。”坐在他对面的看起来年纪较轻于他的男子嘻皮笑脸的道。
另外两名一个只是在品茶,一个眼睛往窗外四处扫。
“擎啊,我真搞不明白你怎么就愿意了。”嘻皮笑脸的男子叫许然,是许记未来的掌坨人。
“然子,你要是明白了还叫然子嘛?再说了,像擎这样的人是我们能明白的嘛?”说这话的是另一名男子,他叫楼帆,是楼氏纸业的执掌人。
白皑擎只是笑,并没有作答,转头看着窗外。
“像擎这样的人?怎样的人哪?”眼睛四处扫的男子突然开口问,眼睛看着那两人,他叫康磊,是康氏油业接掌人。
*****
“茹溪,我们进这家茶庄吧。”方晓缌拉着章茹溪的手走了进去。
她们上了二楼,包下了小包间,对面正是天意茶庄。
小二将茶与点心送上,然后关门退了出去。
“晓缌,我最近发觉了件事。”才刚坐下,章茹溪便拉着方晓缌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什么事?”看她那副表情,方晓缌也忍不住将心提到嗓忆眼上去了。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我在相公的衣服上发现有女人的唇印,上面还有香味,那种香味不是我的味道。”章茹溪说着就皱起了眉头,脑海中想着那件衣服。
对章茹溪来说,方晓缌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靠得住的朋友,不管有什么事她都会跟她说,除了与莫老夫人之间的事没说之外。
听到她的话方晓缌的心咚的跳了一下,眼睛闪了闪,语气有点紧张,“那你怎么想的?”难道是怀疑她了?不可能啊……
“本来我以为是相公他应酬时不小心与别人撞到的,可是我试探过他,他在闪躲,他有事瞒我,我在猜,那个唇印跟香味肯定不是无意中有的。”章茹溪边说边看着她,两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现在她只想跟晓缌倾诉,别的她什么都不想,相公居然有事瞒她了,为什么?
方晓缌看她,心里在打着算盘。
现在章茹溪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他又不让说,章茹溪如果知道了…以她的为人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而且莫老夫人一心想抱孙子,那自己不正好合适嘛?…好,就这么定了,反正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想告诉你件事。”她定定的看着章茹溪,眼睛一眨不眨的。
“什么事?”章茹溪本能的问她。
“茹溪,我怀孕了。”方晓缌望着她,眼中闪着异样的神彩。
“真的吗?恭喜你,晓缌。”她高兴的道,清澈的眼中满是祝福。
“不问是谁的孩子吗?”
“谁的?”章茹溪拉起她的手问,美眸中盈盈笑意。
“你的…相公。”说完,她微勾唇。
轰!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自她脑中炸开,炸得她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一片冰冷!
晓缌…她说什么?她怀了相公的…孩子…?这……
“你…你说什么?”章茹溪又问了她一遍,拉着她的手慢慢的松开垂了下来,衣袖将手遮住,它握成了拳头,死死的握着!
“我说我怀了你相公的骨肉。”方晓缌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慢慢的化作悲伤,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手拉着她的衣服,“但是…茹溪,我求你,求你让我生下来好吗?”说着说着,眼泪马上滴滴的掉了下来。
章茹溪,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我都会夺过来,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她低下头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一阵悲哀,她还是逃不掉这样的婚姻…纵然她死了,又重新嫁了一次,她还是这样的命,这是宿命嘛?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相公竟然背着她做这种事,总是说我们是好朋友的女人却背着她跟她的相公搞在一起,这算什么?算什么!
“茹溪…我求你了,我…爱他……”方晓缌的眼泪不停的掉,声音极其柔弱,拉着她衣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
“…你就是这样跟我做朋友的?竟然勾引我相公,…你爱他?呵呵…多好笑啊……”她凄然一笑,缓缓站了起来,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匆匆行走的人,“你有本事就去求他,干嘛来求我?”说完她转身要走人。
“不!茹溪,我求你了……这是条生命啊,他…他说不要,我求你了…求求你……”方晓缌死死的捉住她的手,将她拉住停在门口前。
她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她的心在痛,狠狠的抽痛着,“…你不是很好笑嘛?还是你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会让你进门吗?放开!”袖子一挥,将她推到一边,找开门走了出去。
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一滴,两滴……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章茹溪有点步覆不稳的走着,扶着栏杆下楼,然后走出茶庄的大门,站在大街的中央,她的心茫然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完全找不着方向。
恐惧感袭上了心头,双手微微的颤抖着,想捏紧双拳,可她却使不上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
*****
白皑擎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突然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走出包厢的门。
其他三人看他走出去的背影,然后互相对看着,都耸了耸肩。
白皑擎走出天意茶庄,转身之际视线瞥过章茹溪的背影,淡淡的勾了一下唇,那是一抹淡淡的讥讽,然后走进医馆。
------------
第十章 真的 假的
章茹溪如一抹游魂般走回了府里,走回了房间,趴在桌子上,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神是木然的。
而此时已是接近傍晚时分。
相公…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好不好?告诉我不是真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莫寒走了进来,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她,浓眉微蹙。
“夫人,怎么了?”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确定没事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看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被她看得有些心神不定,心中突然不安了起来,忍不住问她,“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今天夫人怎么怪怪的?跟平常不太一样哪……
“相公,我问你件事,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说得很慢,声音也很清脆,语气里包含着一丝淡淡的希冀。
相公,求你跟我说实话…求你了,不要骗我……
“…夫人,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上次不是说过了,没有嘛?”他看她,顿了下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拉起她的手。
“没有?…那晓缌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看着他许久,转开脸低低的问他,泪水跟着掉了下来,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相公,你只要告诉我,那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就好……
轰!一句话震得他说不出话来,他愣愣的看着她,整颗心都凉了!
这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她没听他的劝私自找过夫人?如果这样的话……
*****
方晓缌边走嘴边扬着抹笑,那是得意的笑。
章茹溪,我看你怎么办,你的相公,你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了,你等着看好了,我是怎么一点一点的将你逼到绝路!
她停了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座院府,心里更加得意了!
她走上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门马上就开了,“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嘛?”
“您好,我是来找莫老夫人的,有急事,能帮通报一声嘛?”方晓缌得意的笑脸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变了,脸上是娇柔的神情,目光似水,声音恬静。
“好的,姑娘请稍。”
她看着守门的人进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熤熤闪着。
好半会,就听到有人来通报,“姑娘,老夫人请你进去。”
她快速的微微低下头,将眼中的神情掩盖住,然后抬起头对来人笑了笑,还点了点头,“谢谢。”抬脚踏进了莫府的大门。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府内的一景一物,嘴角的笑意在慢慢的扩大,但她在努力的忍着不让它再扩大。
章茹溪,你等着看吧,今天我既然能走进来,那我一辈子都会在这里了,呵呵。
一名丫鬟带着她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房间,莫老夫人就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杯茶,看到她进来,眼睛瞄了一下。
“老夫人好。”方晓缌福了福身,头微微低着。
“就是你要见我?什么事?如果不是急事,别怪我赶你出去!”莫老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透着严厉。
她没说话,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跟着叭嗒叭嗒的掉了下来,身子微微抖着,“老夫人,请您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听到她这话,莫老夫人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明的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她,“你肚子里的孩子关我什么事?你找错人了吧!”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她家儿子清白得很,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乱来!
“关,有关,老夫人,我肚里的孩子是…莫少爷的…老夫人…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您了!”方晓缌抬起已经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接着跪着走到莫老夫人的脚边,双手扯着她的衣服,那样子令人心怜不已。
莫老夫人这下子愣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想看出她眼中的虚实,奈何她掩饰得太好了,一点也没被看出来。
“放肆!谁让你来害我儿子的?”发愣中的莫老夫人突然一声暴喝,一下子将她推开了。
她要试试这个女人,看她是不是说假话,如果真是她孙子,那她会认!
一听这话,方晓缌微微愣住,心下开始抖了起来,但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变通自如,随即便见她哭得更加厉害,更加可怜了。
“老夫人,我说的句句是实话,真是莫少爷的…骨血,是真的,我不敢骗您哪……”她泪眼模糊的抬眼看莫老夫人,哭得极其伤心。
“如果不是我莫家孙子呢?”莫老夫人异于平常的眼神看她,可无奈,还是没看出疑点来,她心下马上一阵欣喜。
“如果不是,我会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带着他离开,老夫人,求您救救孩子吧……”她又跪了起来,两手趴在地上,头磕着地面。
也许是因为天气加冷的缘故,她的双手有点青紫。
没想到,莫老夫人的面容倒是和缓了下来,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还吩咐下人,“来人,上杯热茶。”
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很快端了上来。
看着莫老夫人扶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热茶,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一脸的可怜小媳妇样,可她的心却是在笑的。
“等下我带你去买点补品,带回家吃,别哭了,乖,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莫老夫人要变也变得很快,抽出手绢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嗯,知道了……”方晓缌低低的应了声,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嘴角不停的抽着,想笑又不敢笑。
*****
“夫人,那只是……”莫寒的话被打断了。
“相公,你只要告诉我,那孩子是不是你的,是不是?”章茹溪的声音是隐忍的,她的心在隐隐的抽痛着,泪水跟随着无声落下。
她的魂魄穿越时空来这里,来这里之前还在茫茫宇宙中飘浮了万年之久,本来她以为她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生活,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
老天爷给她这个机会,为什么当她想好好的生活时,又要她再一次遭遇这种婚姻?为什么!
“…是,但是我不会要她的,我爱的人从来只有夫人你!”莫寒看着她半晌,坚定的对她道,他的眼神也是异常坚定,眼中只容她一人。
啪!一个耳光扫过他的脸,她心里那一丝丝的希冀破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跟她?明明知道她是我好朋友……”她的眼中有着狂怒,扬起手想再扇一个耳光,可是被他捉住了。
他直接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夫人,当时我喝醉洒了,在我眼前晃的人…我以为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是她,夫人…原谅我好不好?”
“那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难道要她们母子被人唾骂?”她推开他,眼神如利刃的看着他。
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未婚怀孕在古代是会被唾弃的!
“我已经要她堕掉了,夫人,我不会让她进家门的!”他如发誓一般看着她。
“堕掉?她要是堕掉了会来找我?”她反问他,眼中是满满的不信,但她的心里重新升起了一丝希冀,她相信相公真的很爱她。
“夫人放心,我会让她堕掉!”他重新拉她入怀,给她最厚实的胸膛靠着。
其实他知道,方晓缌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如果让夫人跟她斗,夫人绝对斗不过她!他要保护好夫人。
章茹溪静静的靠在他胸前,心思百转千回,她现在是想哭哭不出来,想发火,可是相公都说了是无意的,她不能发火,…她要忍着,保护好她的第二次婚姻!
------------
第十一章 突变
莫老夫人带着方晓缌来到了医馆,大夫替她把了脉,表示一切都安好,注意休息就行。
买了些补品便拉着她的手出来了。
“我没什么大碍的,娘…呃,不好意思,我……”方晓缌眨了眨眼,一脸的抱歉,还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贝齿咬着下唇。
“没关系,以后你就叫我娘吧,反正你肚子里怀的是我莫家孙子。”莫老夫人不但没有责怪她,还一脸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还轻轻的拍了拍她手背安慰。
果然,听到她的话,方晓缌的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了抹笑,“是,娘,娘您慢走。”一声甜甜的娘叫得莫老夫人甜到了心里,在她的搀扶下步出了医馆的大门。
而这时白皑擎正好来到医馆门口,看着她们的身影,眼中掠过一丝不屑,转身进了医馆。
*****
章茹溪坐在凉亭中,两眼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花儿,她的身上仅着两件衣服,薄薄的,凉风袭袭,将她白色的裙摆吹得微微晃动,在这凉意加深的秋天里她却丝毫没感觉到冷。
她本来就细白的双手,此刻放在石桌上任冷风吹,变得更加白了,冰冷冰冷的。
头上插了两支珠钗,垂掉下来的珠子随风左右摇摆着,长及腰间的黑发丝丝缕缕的飘扬起来。
她蓦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一双美眸,秀眉微蹙,贝齿咬着下唇,胸口上下起伏着,两滴泪突然间自低垂着的眼中滑落。
好想回去看看爹娘……好想好想……
她再一次抬起了眼,美眸盈盈,不远处的花儿在微颤,在抖动,正如她此刻的心……
倏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往房间走,刚走到庭园的门口,便有一名丫鬟向她走来,“少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前厅。”
在丫鬟来到之前,她将眼中的泪光眨干,也因为有风的关系,一下子便干了,只是还有丝丝的水气。
“老夫人有说什么事吗?”她抬眼看着丫鬟问。
娘找她有什么?一大清早的……不是又要训她吧?如果是的话…那她受够了,她再也不想当个软弱的小媳妇!
“不知道,不过今天一早就有位姑娘来了府里,有点像是帮少爷做事的那位姑娘。”丫鬟想了想道。
她曾经见一次,跟那位姑娘好像,那位姑娘好像跟少夫人有交情吧?
章茹溪的心咚的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冒了上来……为什么她觉得有事要发生了?
藏在袖子中的双手的手指紧紧的交缠着,互相捏着,指关节都泛了起来!
“…你去回报一声我马上过去。”她沉默的一下淡淡的道,眼睛一闪一闪的。
丫鬟没多想转身便走了。
章茹溪没多久便来到了前厅,才一脚踏进前厅的门,眼睛看向厅里的时候,她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厅内莫老夫人与方晓缌正相谈甚欢,看得出来莫老夫人很喜欢她,而且她还坐在莫老夫人的旁边。
不同的是,今天她还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
一身粉红色的衣裳,头上四五支珠钗,金黄金黄的,说话的时候那金光闪闪的亮着,好不刺人眼,特别晃痛了章茹溪的眼睛。
脸上还上了淡淡的红妆,显得明艳动人,但再怎么打扮,她的姿色都是比不过像淡然水仙般容貌的章茹溪。
章茹溪的呼吸就像是停止了般,两眼微微睁大的看着里面的两人。
而里面说话的两人似乎也才注意到她的到来,将视线投了过来,方晓缌更是做作的站了起来退到一边站着。
对于她这个动作,莫老夫人看了章茹溪一眼,然后转头看她,“别站累了,坐下来吧。”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动作,章茹溪感觉自己不是莫家的媳妇,而她,方晓缌才是莫家的媳妇!
老天爷,你是要我重来一次嘛?小三竟然这么大胆的上门,将我置于何地?
“茹溪,怎么不进来?”莫老夫人拉方晓缌坐下之后才抬头看向门口处的她,脸色是天坏之别,先前还笑着,这一刻却是严厉无比。
章茹溪听到莫老夫人在叫她,回过了神,缓步走了进去,向她福了福身,头微垂着,“娘,您找我?”
“嗯,坐下吧。”莫老夫人看了眼她后面的椅子,示意她先坐下。
她依言坐下,眼睛看了眼方晓缌,而方晓缌也看着她,脸上根本没有昨天在她面前的可怜样,有的只是得意。
章茹溪,我现在坐的位置比你高,你就等着看我日后怎么骑在你头上吧!
“茹溪啊,以后让着晓缌点,她现在怀有莫家的骨血,名义上你还是大的,明白吗?”莫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看她,而是看方晓缌,方晓缌则是故做娇羞状的微低下头。
“…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半晌,章茹溪看着莫老夫人问。
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名义上她还是大的?难道她这个莫少夫人以后是虚有其名吗?
“意思就是说,谁先给莫家生孙子,谁就是大的,这下你明白了吧!”莫老夫人脸色这回完全变了!
一句话将章茹溪从头冰到脚!
这样的命运果然是发生了……她不服!为什么总是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
孰可忍孰不可忍!
章茹溪倏地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完全没了平常柔顺的模样,满脸愤怒的瞪着方晓缌,“方晓缌,这就是你要的是嘛?看不惯我是嘛?亏我还把你当我最好的姐妹,你却背叛我!”
她每说一句话就走上前一步,最后停在了方晓缌的面前,眼中的怒火蓄势待发!
方晓缌果然心机深,她微微侧过身挡住莫老夫人的视线,对着章茹溪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身对着莫老夫人,泪水就像开了阀门似的掉了下来,“娘,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一声娘传入章茹溪的耳中对她来说冲击是何其大,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啊!”啪!一个耳光扫向了方晓缌的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立刻浮了起来。
“啊!”啪!又一个打在她另一边脸上!
接连两下,章茹溪下手并不轻,现在的情况让她联想到了生前的情况,她的心在暴动着,牙齿咬得咯咯响!
“章茹溪!你七年生不出一个屁来,现在又能怪谁?敢在我面前动手?不教训你不知道我的厉害!”莫老夫人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扬手就给她两耳光!
啪啪两下响了之后,章茹溪的心也跟着下沉,她从来没想过娘会帮着外人打自己,从来没想过……
七年啊……相处了七年,换来的却不如一个怀有莫家骨血的女人!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她得到过什么?
这七年来娘又是怎么对她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来都不吭一声,只为了做一个柔顺的好媳妇,可娘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每天都觉得难过,如果不是爱相公,不愿他为难,她会这么委屈求全?
厅内没有一个下人,只有她们三人,方晓缌站在莫老夫人身后,看到她被打了,打得比自己还重,忍不住笑了,还很不可一世的对着章茹溪挑眉。
“娘,我忍你很久了……”章茹溪突然幽幽的说了这句话。
啪!啪!两个耳光挥向莫老夫人的老脸,打得她身体直晃,幸好站在她身后的方晓缌及时扶住了她,不然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章茹溪,你怎么可以对娘动手!”方晓缌现在是以媳妇的身份自居了,朝章茹溪大吼着。
门口蓦然出现了一个人,莫寒。
------------
第十二章 临近崩溃
莫寒一出现在门口,莫老夫人的气焰都高了许多,而方晓缌则是刷白了脸!
“寒儿啊,你看你娶的好媳妇!居然连你娘我都敢打,你看看…两个红红的巴掌印!”莫老夫人率先开口,还拉过他要他看脸上的红印。
当看到上面确实有两个红红的巴掌印的时候,他的脸沉了下来,转头看章茹溪,“夫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打娘?”
章茹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冷笑了一下,“娘,您敢把刚才您说的话当着相公的面再说一遍吗?您要是敢说,我立刻离开这里从此不回来!”她的心在沸腾着,隐忍着!
相处了七年换来今天的场面,她的心不是铁做的,撑不了那么久,能撑到今天也算是她毅力强了!
“夫人,不许胡说!谁要你走了?”莫寒低斥她,当看到她脸上也有两个红红的巴掌印时,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心一阵一阵的疼。
“娘,怎么回事?”他又转头问莫老夫人,眼睛却是看方晓缌,眼中有股风雨欲来的势头。
莫老夫人看他对章茹溪的保护也不好说什么,更不敢将刚才的话说出来,但她要孙子的心是绝对坚持的。
“晓缌怀了咱……”
“好了!娘不用多说了,我不会承认,还有,以后别老是挑茹溪的毛病,她好不好是我说了算,娘您就不用操心了。”他打断她的话。
“什么叫做我老是挑她的毛病?你跟她成亲七年了,你也知道我天天想着抱孙子,可七年了,她有想过生孙子给我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怀了莫家的骨血,说什么我也会留下来的!”莫老夫人异常激动,冲着他大喊,眼睛狠狠的瞪着章茹溪。
“你不承认?你还是莫家的子孙吗?那可是你骨血,你敢不要试试看!”莫老夫人气得整个人胸口上下喘着气。
方晓缌脸色很白,心里也害怕莫寒,但她同时也暗自庆幸莫老夫人坚持站在她这边。
她是何其聪明,知道莫老夫人抱孙心切,赌定了莫老夫人会帮她,所以她才敢上门。
章茹溪绷着张脸,冷眼看着这一切,“可笑,真是可笑!我在这个家七年了,居然比不上一个外来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却还是我自称为好姐妹的女人,我是瞎了眼才会这么相信她!”
只要相公相信她,站在她这边,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忍,但是,今天她绝对不会忍,不会!
“娘,这七年来,我是怎么对您的府内有眼的人都看得到,您怎么对我的他们也看得到,这七年来我自问作为儿媳妇问心无愧,可您呢?七年,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我忍了七年,今天你让她进莫府的门,说明您打心底里就没把我当过是您的儿媳妇,我没说错吧?”
莫寒看着她,袖子下的大掌握成拳头,薄唇微抿,额上的青筋微暴,眼中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莫老夫人听着她说,对于她说的,她无言以对,根本无法反驳,但为了孙子,她硬撑着,“谁说我没把你当过儿媳妇?是你自己的肚皮不争气,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怪得了谁!”
“如果不是您七年来老是要我喝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我会没孙子给您?”章茹溪眼中的怒火开始旺了起来,死死的瞪着莫老夫人。
“够了!”莫寒突然暴喝出场,将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茹溪,不要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来,娘没有给那东西你喝为什么你总是说有,跟你说多少次了?”他看她,眼中是难得的火气。
章茹溪看向他,眼中是满满的不信,心酸顿时盈满了她的心,良久她才找到声音,“你不相信我?”
她相公竟然当着她们的面吼她?这是第一次…他变了,难道她真的跟那个女人不是玩玩的?
“无法相信。”他淡淡的丢了四个字给她。
其实他觉得累,每天在外处理事情够累的了,夫人总是时不时的说黑乎乎的东西,他觉得更加累!
“我跟你…成亲七年,你竟然不信我?”前生的伤痛马上浮现在了她眼前,历历在目,心中的疼痛重叠,加剧了心的绞拌,疼得她身子微抖。
这七年来,难道都是她一厢情愿吗?如果她早一点反抗娘的话,那今天是不是就会早一点来临?
“夫人,别说了,我们回去说好不好?”莫寒上前拉她,她躲开。
“为什么要回去说?就在这里说!你不是很高兴嘛?有个女人怀了你的种,这下你们莫家有香火了,而我,七年了没给你生过孩子,心里气我是不是?”章茹溪心上的火气正在加大的啵啵冒着,根本不管有什么后果,把话扯了开来。
方晓缌看着这种场面,她心里在偷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最好把他们拆散!
“茹溪,别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说?我忍了七年,忍得我多辛苦你知道吗?”她的泪水就这样滑了下来,灼痛了他的心,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倏地将视线定在方晓缌的方向,眼中狂风暴雨来袭!
啪!啪!啪!接连三个耳光抽向方晓缌,打得她撞倒在地上,整张脸成了张饼脸!
都是这个女人,破坏了他跟茹溪之间的夫妻感情,搅乱了他的生活!
莫寒打完她,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她,“别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家里!”
“娘,既然你想要孩子我们会给你,但不是这个女人的!”他转眼看莫老夫人,然后连搂带提的将章茹溪拉走。
莫老夫人看了眼消失在转角处的两个身影,再看了眼地上的方晓缌,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可她的心是不平的,为了那三巴掌。
莫老夫人庸俗,如果闹起来也是像泼妇一样彪悍。
被打到地上的方晓缌狠狠的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撑在地上的双手不甘的揪了起来,眼中闪着一丝计算。
章茹溪你等着,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
第十三章 遭遇重来
莫寒带着章茹溪回了房间,将门锁了起来,然后定定的看着她,良久之后他才道,“夫人,这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夫人不会这样的。
“不像平常的我?那你说,平常的我是什么样的?对着你娘是逆来顺受的,对着你是温和体贴的?”章茹溪看他,泪水簌簌而下。
今天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娘怎么对她,他都不会说他娘的不是,他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说是要让外面的女人来代替她的位置,他也只是警告。
这样的相公她爱了七年,呵呵,多可笑啊……
“夫人……”他看着她的泪水,想伸手拉她,却被她挥开了。
“别碰我!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前尘浮影飘入脑海,埋藏心底的恨意渐渐攀升。
“夫人,别闹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一天下来很累……”
“你累我就不累?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就知道你累,我为了应付这个家,为了应和你娘,我有多累你知道吗?是,你在外面挣钱养家糊口,但你想过没有,我整天在家面对着你娘,她天天就只会责骂我,我有哪件事做得称她的意?”不满的情绪霎时全都浮了上来,在此刻全都向莫寒扔过去。
“夫人,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我也不是有意的,我都说了当时我是喝醉洒了,认错了人才会这样的,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他的语气也开始不好了起来。
“相信?你相信我嘛?有嘛?你都不相信我,我为何要相信你?喝醉酒认错人…这借口多好啊,如果你心里不想的话,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嘛?如果你……”
啪!
一个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莫寒不自禁的愣住了,低下头看着自己打她的手,然后抬头看她,张口想说对不起,可视线在触及她的眼之后,硬生生的将话吞了回去,重新低下了头。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打她?
本来在掉眼泪的章茹溪在受了他这一巴掌之后,微微的晃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脸上的麻辣感使得她多年来的承受力瞬间破灭,重重的压下了心头的窒息感,伸手扶住一边的桌子,一手抚着额头。
烫,好烫手……
这么多年他都没打过她,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打了她……她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的枕边人,比不上与他风流一夜的女人!
她何苦来哉……好痛,她的心怎么会那么沉……
章茹溪的眼睛眯了起来,头压在扶着桌子的手背上,整个人虚软着,耳畔突然传来嗡嗡声,感觉四周好静好静,安静得可怕,她的身体缩了一下,然后……昏了过去。
莫寒本来是低着头的,半天没见她再说话,抬头看她,却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桌子旁,脸色还出奇的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手探向她额头,眼神一顿,马上抱起她放到床上。
一条湿绒布覆在了她额头上。
“我恨你……”一句呓语自她口中吐出,将他给震住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感觉好累啊…就像当初飘荡在宇宙中一样……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一下子冷,一下子热,她怎么了?
*****
章茹溪体内一直有风寒,一下子病倒了,几天过去都没见好。
莫老夫人照样给方晓缌买补品,方晓缌总会趁莫寒不在家的时候来莫府,一整天都陪着莫老夫人。
这天莫老夫人请了个郞中来替章茹溪看病,把了一下脉,给她扎了几针之后,郞中便走了出去,而她睡得更沉了。
模糊间,她感觉又有人进来了,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她厨觉不舒服极了,想睁开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那道目光收回去了,一道光照到她眼睛上,然后又消失了。
她开始挣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动一下,可是却那么难,额头冒出了汗水,碰的一下,她掉到了床下面,滚到了一边。
这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莫老夫人走了进来,她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章茹溪,“敢告我状,以后的日子有你难过的!”啐了一声,莫老夫人的脚狠狠的自她的手背上踩过,踩过的时候还特意的加大了力气。
一阵刺骨的疼的传来,章茹溪忍不住拧起了眉头,可她的眼睛还是睁不开,就像是粘在了一起般,睫毛在动,可眼睛无法睁开。
莫老夫人出去不久,门又开了,郞中走了进来,看到她掉在了地上,走过去将她抱起放回床上,看着她久久之后,摇摇头走了出去。
一进一出之间,章茹溪本来迷糊的脑代完全乱了,一道光又射了进来,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接着感觉有人在喂她吃东西,很苦,本来口内就涩涩的,现在更加苦不堪言了,浑身虚软的她晃怱间看到有个身影从房间内走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她便昏了过去。
*****
莫寒打开房间走了进来,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皱起了眉头,抬脚走向床边,血腥浓重的味道益加强烈,当坐在床边之时,他的眼睛呆住了!
粉色的被褥上一大滩血!
碰!他伸手掀开了被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血…章茹溪的身体下面全是血,衣服上也全是血,而且还在不断的冒着,这……
他蓦地看着她,眼中有着狂怒,她的脸色已经苍白无色,可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杀掉我们的骨肉?你怎么这么狠心,就算我有错你也不能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这么毒,居然连个未出生的孩子都要杀!”莫寒狠狠的将她拉了起来,一手掐着她的脖子。
闭着眼的章茹溪说不出话来,她只感觉肚子痛,身体下面还粘粘的,当听到他的话之后,她的脑袋轰的炸了开来,眼睛倏地睁了开来!
“孩子…?”用尽了力气说了两个字,眼中有着不可置信,视线往下垂,果然看到了…血!
这怎么回事?她…怀孕了?
倏地一道光闪过,想起了刚才有人进进出出,可是她却看不清是谁,有人给她把过脉,还有人喂她吃过东西…那东西很苦很苦……
“章茹溪,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恨我就恨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剥夺他的生命!嗯?”他加重了掐她脖子的力道。
“我…我没有……”她虚弱的看向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冰冷,那是她所陌生的眼神!
她真的没有……真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是有人害她的,一定是这样!
“还给我狡辩?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故意生病的是不是?喂你吃药不吃,活活把孩子弄死了,你高兴了!”他的面容几近狰狞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相公,我真不知道,刚才有人进来过,还给我喂了东西,真的……”
“章茹溪!你还想诬赖别人?谁会进来这里?难道娘会害你?除了娘谁敢进房间?你……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可怕!”他打断她的话,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手一松将她推回了床上,站了起来冷冽的瞪着她。
“相公,我真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告诉你,方晓缌的孩子会留下!”说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门碰的一下子关了起来!
既然你如此不珍惜咱们的孩子,那我就把这份爱给另一个孩子好了!怨不得我!
方晓缌的孩子会留下来……这句话狠狠的扎进了她心里,脑里,心痛,泪水无声滴落……
她又回到了前生吗?
------------
第十四章 宁静中的风暴
日子在宁静中一天天的过去,可总有人说,越是宁静,代表危机越大!
章茹溪的身体渐渐的恢复,脸色却是异常的苍白,而这时已进入冬天,天空中已经开始飘起了雪,冰冷的世界使得她的心掉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包裹着她。
在这个似古代又不似古代的地方,她生活了七年,年年如此,可这个冬天却让她感觉异常冰冷!
章茹溪站在窗前,身上仅披着件保暖的豹皮披风,披风紧紧裹着她,将从窗口掠进来的刺骨的寒风挡住,可还是有小摄的寒风自脖子间钻进她体内。
在她身体恢复的这些日子莫寒跟她的对话明显少了很多,有时候甚至不在房间休息而到客房去睡,很明显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的拉开了,特别是心上的距离,渐行渐远了。
而方晓缌在莫寒点明会让她将孩子留下之后,更加为所欲为了,天天进进出出莫府,简直把莫府当她的家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心思掩饰得很好。
章茹溪看着窗外的飘雪,不是很大,但下了一晚的雪已将庭园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一片的纯白,就像那一天……
莫寒这时自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了她就这么单薄的立于窗口处,眉头皱了起来,走到窗边伸手将窗关了起来,冷冽的风被挡在了外面,也将她的视线隔离了开来。
“怎么穿这么少?小心冻坏了。”虽然对于那孩子他还是耿耿于怀,就算想再多也不会再回来,他也就慢慢淡去那抹痛,,只是对于她的做法他还是放不下。
可看到她这样,他还是心疼,毕竟爱她,虽然感觉已淡……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然后取了件厚厚的棉衣给她穿上,再披上那件披风,拉着她的手给她搓暖,她的手冰冰的。
“我……”她低着头。
“我等下还有事要办,今天就不回来了,记得别出去,外面冷。”他抢先她一步说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当门关了起来之后,她才抬起头来,而她的脸上已经面满了泪水,心一阵阵的抽痛着,它撕绞着。
本来已经微暖的手,此刻又冰冷了起来,冰到了她的血液里,骨头里去!
她知道那个女人有来这里,她在跟她挑衅,在向她宣战,在嘲笑她的无能,她的不幸让那个女人开心,得意,她都知道……
穿越过来,她又付出感情狠狠的爱了一次,可是这次注定又将是个残局吗?上一次她放弃了,选择了死亡,这次,她又要如此做吗?
静默……
不,她要保卫她的家,这次她不会再退让,她要将相公夺回来!
她抬脚往门口走,当她出去时,风雪已经停了,只有彻骨的寒冷袭向她,她忍不住瑟瑟的打了个寒颤!
身体一挺,她迎着冷冽的寒风走出了房门,将门关好之后,她快步的走出了莫府,往莫寒的店铺方向而去。
*****
一脚踏进店铺内,在店内的工人看到她来了,都叫了声老板娘好,她也只是点点头,然后朝楼上走去,完全没注意到她身后那些怪异的眼光。
推开莫寒办公的门走了进去,看到他在里面,但下一秒,另一个人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心头的怒火开始上升了。
方晓缌手上端着杯茶,正要给莫寒端过去,看到她来了,眼神一闪,头低了下来,手的茶杯也在微抖着。
此时的她腹部已经凸起,看得出她的肚子大了。
莫寒看到她来了,看了眼一边的方晓缌,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夫人,你怎么来了?外面那么冷……”
他话还没说完章茹溪打断了他,“她为什么还在这里?”转头看他,眼中的怒火在增加。
“夫人,她只是来泡杯茶,一会就走了。”他微拧眉看她,想拉她,被她挥开手。
“只是来泡茶?我看你是有意想娶她进门了是吧?毕竟她怀了你的骨血,你莫家的香火也有得传了,你该感到高兴,这样做也不是不对,不是吗?”章茹溪感觉自己在无理取闹,她并不想如此,但她就是忍不住。
“夫人……”他刚想说话,方晓缌却在这个时候跪了下来。
“茹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孩子生下来我就走,绝不会留下来妨碍你跟寒的感情,真的!”她说完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望着章茹溪。
呵呵,章茹溪,既然我要拆散你们,那就拆得彻得底点吧,好戏刚开始,等着看好了。
她对莫寒的称呼令章茹溪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对她的行为更加觉得恶心!
啪!
一个耳光刮向方晓缌的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立刻浮现了起来。
莫寒看到了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了一边,伸手将方晓缌扶了起来,低低的问她,“没事吧?”眼中闪着很明显的关心。
方晓缌被煽了一巴掌,经他这么一问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她还是摇了摇头,很委屈的样子。
“茹溪,我真的…不会妨碍你们……”她又走上前拉着章茹溪的手,闪闪的泪水在她眼中晃动,如果不是知道她背叛了自己,章茹溪都会心疼她。
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很刺眼,刺痛了章茹溪的眼睛,甩开了她的手,“少给我在这里假腥腥的装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视线扫过莫寒,莫寒微低下头。
他知道刚才他不对,明知道自己夫人在场还要去扶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是她朋友,可她也是怀了他骨血的女人,看她跪在地上的样子,他…心疼了。
见他心虚的避开了自己的视线,章茹溪的心冷了,她转头快步的往门走。
方晓缌见她走得快,眼中精光闪过,跟着她走出去,在章茹溪开门之前拉住了她,章茹溪想都没想一推挥开她。
“啊!”方晓缌一时没站稳,身体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了!
听到叫声,章茹溪快速的回过头看她,当看到她要摔下去时,想冲上前拉她,可另一个身影比她更快,一下子将她拉入了怀中。
莫寒抱着方晓缌的身体,然后抬眼着着冲到眼前章茹溪,“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孕妇动手?你真是…还想当一次杀人凶手是不是!”他的眼神是质问的眼神。
她愣在了那里,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推了方晓缌的手,手微微抖着。
方晓缌靠在他怀里,闭着的眼睛微微裂开一条缝看她,心上一计,她突然低叫了起来,“寒…我疼…肚子疼……”双手紧紧的捉着他的衣服。
“肚子疼?”莫寒低头看她,语气紧张了起来,眼中有着慌乱。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这个一定不能失去!
方晓缌满脸痛苦的点了点头,身体在往下掉。
章茹溪看着他们,感觉自己真的是杀人凶手,感觉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她的心在颤抖,为她的这个想法颤抖不已!
“走,我带你去医馆!”他一把抱起了方晓缌,在越过章茹溪的时候警告她,“如果晓缌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呃!心抽搐的声音!
看着已打开的门,她的泪水淆然而下……
下一刻,章茹溪突然跑了出去,不停的跑着,跑出了店铺的门,她漫无目的的跑,居然跑到了无人的地方。
恍惚间,她跑进了路的正中央,一抬头,眼睛睁大后退了一步!
嘶~~~!属于马的长鸣声响起!
碰!一辆豪华的马车因她的出现而撞到了一边去!
章茹溪摔倒在了大路中央,她呆呆的看着那辆马车,一半头发披散了下来,将她的脸遮住了。
------------
第十五章 孤立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路上狂奔着,马车内的两个男人各有表情。
“擎啊,你可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许然一脸可怜样的伸手揪着白皑擎的衣服,他这样从上马车到现在。
白皑擎睨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别处,一手挥开他的双手,此刻他只感觉千万只苍蝇在他眼前乱飞。
“擎啊,我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潇洒,要是死了该有多少女人会心碎哪,你救了我也就是救了上千万条生命哪,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
“闭嘴!”白皑擎终于忍无可忍的喝止他。
与此同时,一阵嘶鸣声响起,马车突然晃动了起来,下一刻,白皑擎没抓稳整个人倒在了马车内,许然接着用力的压在了他身上。
白皑擎疼得龇牙咧嘴,目光瞪着压在他身上的人,如果能杀人他早就杀了!
许然的额头被撞出了血,额头正流着血,白皑擎看到了,微皱眉。
许然自白皑擎的身上移开,不满极了,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突然叫了起来,“啊,擎啊,记得给我厚葬啊!做兄弟别这么小气哪!”
娘的,他还以为又地震了!
白皑擎看了他一眼,推开马车门,一阵冷风来袭,可他却不在意,慢步走到马车前,跟车夫低声交代了几句,车夫马上走了。
他随即低头检查马车,一个车轮损了,低咒一声,伸脚踹了一下车轮。
吐了口气,伸出一手扶着马的毛,眼睛看着一片白光的天空,薄唇微抿。
这时许然也自马车内下来了,看到了章茹溪,自认风流的走过去伸手拉她起来,“美人,什么事想不开的?”
这时白皑擎出声了。
他看向路中央的章茹溪,眼神冷了几分,冷风将他额前的头发吹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想死,为什么不去上吊,不去投河自尽。”
许然一听到他的话很聪明的悻悻然转头,“我想我的头开始晕了,你们…慢聊。”一手故意的重新捂上额头跑到马车后面去。
这种情况不跑的是傻瓜,他可不想当擎的炮灰!
章茹溪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容貌,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可她的手是颤抖的,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可头还是低着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滴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白皑擎看她,淡漠无比,“对不起有用嘛?”
“对不起……”她还是道着歉,头还是没抬起来。
“别给老子说同一句话!”白皑擎似乎是火冒了,语气冷了几分。
她来到这里七年,深悉这里的一切,这个时代的一切都让她不解,这里的人说的话有现代人的味,却也含着古代人的味。
“对不起,对不起……”章茹溪说着说着就跑了。
见她就这样跑了,白皑擎看着她的身影冷哼,眼中闪过一道光。
“老兄啊,这姑娘还真是有意思。”许然见人走了,走过来拍拍白皑擎的肩膀。
“怎么,你现在是没事了。”白皑擎挑眉看他。
许然愣在了那里气结。
*****
章茹溪一路游魂般走回了莫府,全身冰冷僵硬。
伸手推开房门,抬头一刹那,她整个人整颗心瞬间破灭了!
床上一男一女在翻滚着,男的她认识,女的她也认识。
首先回过神的是男的,莫寒看到了她,急急的起来将衣服穿好,走到门口要拉她。
啪!
章茹溪扬手赏了他一耳光,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原来,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相公却是背叛我的人!你们这对奸夫银妇!”
“夫人……”
“闭嘴!不要叫我,我要休了你!”章茹溪说完冲了出去。
莫寒当场愣在了那里,怔怔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
而这时方晓缌也穿好了衣服,看到章茹溪跑了出去,看了眼发愣中的莫寒也跟着跑了出去。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她开始有一点点的成功,现在又被章茹溪破坏了,这次我会让你们断到底!
章茹溪走得很快,方晓缌跟在后面,地上全是雪跟冰块,有些已经融化了,成了水。
“啊!”方晓缌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接着整个人摔在了雪地上!
章茹溪听到叫声,快速转回头,看到了鲜红的血,她愣住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这……这怎么回事?
听到尘叫声的莫寒跑了出来,当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唇抿了起来,跑到方晓缌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越过章茹溪,连看都不看一眼。
慌乱中,章茹溪也跟着他走,看着从方晓缌身上不断滴在地上的血,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
第十六章 医馆风波
莫寒将方晓缌快速的送到了医馆,莫老夫人与莫寒两人焦急的在急救室外等着。
章茹溪也跟着在外面,她的心惶惶不安。
被莫寒安慰着的莫老夫人突然阴冷将视线自急救室的门口处扫向章茹溪,老眼中掠过恶狠之色,没有多想的挣开莫寒冲到章茹溪的面前,扬手就是一两耳光!
“啪、啪!”
“啊!”章茹溪本来就在想着事情,没想到莫老夫人会上前来打她,当下便被她重重的打倒于地,两颊立时红肿了起来,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掉下来。
“娘,您这是干什么!”莫寒见莫老夫人转身去打章茹溪,连忙走过去将她拉住。
“你还想护着她是不是?她己经不是你老婆了,她害死了你的儿子,她根本就是存心的!”莫老夫人一把拉开莫寒拉住她的双手,严厉的斥责他。
莫寒看了眼章茹溪没有回莫老夫人的话,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是章茹溪让方晓缌跌倒,才会出这种事。
他一点也不会想到是因为他自己,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一时之错,章茹溪却这样来对付他,是她太狠太坏太毒心肠了。
被打跌于地上的章茹溪站了起来,她的头被打得有些晕阙,但她还是站稳了。
她看着莫寒,眼中眨着些水光,“你……认为是我,对不对?”
莫寒没说话,背过身不想看她,他现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怎么也不能将是章茹溪害方晓缌没有孩子的这个事实抹去。
章茹溪见他不说话,便明白了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她悲凉的笑了,那笑容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果然,她还是回了从前……她的丈夫再一次的背叛了她,再一次将她伤得彻底。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他,用整颗心去爱他,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自己一颗被他伤得支离破碎的心。
泪水自章茹溪红肿的脸上滑下,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医馆中人来人往,都是匆匆的自她身边经过,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她怎么了,给主持公道,他们的眼光都跟莫老夫人的一样,全都认为是她这个善妒的正室害小妾没了孩子,好稳住自己的地位。
他们都是鄙夷的目光,没有一丝同情。
“你这个扫掃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寒儿跟你七年了,你没给莫家继香火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狠毒的将晓缌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你……”
莫老夫人狠声的高声骂着她,医馆内的人都望向她们这边来。
章茹溪现在是百口莫辩,没有人给她作证她是清白,没有人相信她是无辜的,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苦。
“我今天非要把你打死,否则……”莫老夫人再次冲向章茹溪。
“娘!别闹了,这里是医馆!”莫寒猛地回身抱住莫老夫人,眼睛怎么样也不想看章茹溪。
“你还要帮着她是不是?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莫老夫人抬眼怒瞪着莫寒。
章茹溪的心彻底的跌落谷底了,她的心因为莫寒而冰冷不己!
泪水不停的掉着……
蓦地,她转身离开了这里,自医馆内的一个小出口转了出去。
------------
第十七章 恶毒的讥讽
就在章茹溪转身的时候白皑擎自另一条走道的一个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了她的面容,他本来的神色并没有变化。
在走过莫寒与莫老夫人的时候,嘲弄的扫了眼他们,刚才他在办公室里面将外面的情况听得清清楚楚,其实想不清楚并不难,这个老太婆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白太夫,急救室里……”一名小丫环走至白皑擎的身旁。
“没空,让别人去接手。”说完白皑擎便转身朝一条走道去了,根本不理小丫环的难处。
没错,他是可以解决急救室内的问题,但他就是不想解决。
白皑擎是这里的金牌大夫,这家医馆是他的好友开的,他自然是来这里坐阵,来这里他也只是想逃开祖父的逼迫。
白皑擎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什么事都不上心,除了他的那群兄弟之外。
小丫头看了眼己经走远的白大夫一眼,一脸等待责骂的表情走进了急救室,说实她也不想管里面这个女人。
白皑擎走一条走道,没想到看到章茹溪,她正缩着身体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白皑擎的心里并没有同情升起,相反,他还觉得这是应该的,女人的战争跟男人的战争的一样,强者存,弱者亡,她只会一味的哭有屁用。
“就你这样还想跟人家斗,我劝你还是直接去死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回。”白皑记得她,还有急救室里的那个女人。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有一次差点撞上了他的马车,还害得他的车轮坏了一只,当时他可是气得直冒火。
他冷漠没有同情心,甚至有些毒的话自他的口中吐出,如果没有亲耳听见任谁也不会相信是出自一个男人的嘴里。
章茹溪听到他的话微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不己,眼睛红红的,还有两边脸颊己经被莫老夫人打得浮肿了起来。
“不要你多嘴,你走开!”她现在这样子很好笑是吧?就连一个陌生人都来讥笑她了,原来她真的活得很失败。
白皑擎的眼眸冷了一下,自袖子中掏出了几张银票,扔到了她的身上,那几张银票顺着掉落于她的脚边。
“你以为这几张小小的银票就能买回一个车轮子?就凭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就能挣回一个车轮子来?”白皑擎冷嗤了声。
这几张银票当初是章茹溪差点撞上了他的马车,在转走的时候顺手丢下来,她那动作就像是鄙视他是讹诈她钱的小人,白皑擎当场就气黑了脸,很想将她捉回来掐死。
他的一个车轮子可是用黄金换来的,数目并不小,就她这点钱连条车轮上的铁丝都赔不起!
这帐老子还没跟她算,她倒先发威了!
章茹溪听着他的话,再看向脚边的静静躺着的几张银票,她想起来,是莫家所属的分号,原来……他就是那天的那个男人。
“对……不起……”她的语气充满了愧疚,对于那天的事她真的感到万分抱歉。
白皑擎己经被她惹恼了,不屑的讥讽她,“道歉有用吗?像你这种人早死早超生免得碍了人家的眼。”
章茹溪听着他的话身子轻抖了起来,倏地站了起来朝他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弄坏你轮子是我不对,你犯不着这么说我!”
白皑擎将她把揪到眼前,冷然道,“若我是你,早去死了,像你这样怎么斗得过那里女人?你这里,是石头吗?”他指了指她的脑门嗤道。
------------
第十八章 你可惡!
章茹溪被白皚擎說得口氣不穩,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可以力挺她反唇相譏的話來,頓覺受辱受屈的再次落淚。
“你可恶,放開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又不了解實情……”雙後使勁的推著他。
白皚擎很黑心的捉住她雙手,說著更令她無所遁形的惡毒話語,“這還需要瞭解實情嗎?你不就是那個可惡的正室,裏面躺著的那個不就是得意的姨太太,你這只小白兔早死早超生好了,被人這麼對付還這麼軟弱不懂反擊,還想著要悍衛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哼,癡人說夢吧你!”
手一推將她推回解落裏,冷冷的看了她失魂的臉,再惡毒的道,“要麼奪回主導權,要麼去自殺。”說完掉頭走回醫館裏面。
他沒走遠,背靠在轉角的牆面上,一腳踩著背面的牆面,手裏多了把扇子把玩著,臉上一抹深不可測的神色。
先前被他扔於地上的幾張銀票被風吹起,順著地面吹出了大街。
章茹溪緩緩的背貼著冰冷的牆壁下滑,眼淚水無聲的大滴大滴的落著,接著全身癱軟於冰冷的地板上。
他說得沒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一句話可以反駁他,她確實太軟弱太無能了,連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還憑什麼跟人家鬥?
她現在在外人看來是可惡的姨太太,人家才是惹人同情被她這個姨太太欺負的正室,而且還欺負得這麼丟臉。
章茹溪猛的自地上站了起來,眼睛看了眼醫館裏面,大步的往小道外面的街道跑去。
白皚擎的身影又出現在了走道口,黑眸幽遠的望著越跑越遠的身影。
從急救室內轉到休息室的方曉緦,很虛弱的躺著。
莫寒就坐在邊上,旁邊還有莫老夫人,都是一臉的焦急。
這時白皚擎自門口經過,不經意的瞥了眼室內,眼中飄了抹神色,薄唇微勾了下,然後大步走過去。
“嗯……”方晓缌醒了,并睁开了眼,当看到床边的莫寒时,她的心雀跃了起来,“寒……”她直接唤他的名字了,经过一事她相信他不会再拒绝她了。
果然如她所料,莫寒并没有拒绝她这么叫他,反而很关心的倾身向前,“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手探上她的前额。
一边的莫老夫人也是一脸的焦急,一把拉开莫寒,拉起她的手道,“晓缌啊,哪里不舒服可要说啊,别忍着。”
“嗯,娘,谢谢你的关心。”方晓缌此刻觉得她赢了,牺牲了个孩子就能得到这一切,早知道的话她就这么做了,何必等那么久。
“你这孩子,都是己经是莫家的媳妇了还这么说,多见外,以后别这么说了啊。”莫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
“娘,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方晓缌有些激动的问道,再转眼去看莫寒,“寒,娘…娘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娶我?”莫老夫人真是太合她的意了,说得好。
莫寒本来没这打算的,可是被莫老夫人这么一说,他拒绝也很难了,茹溪毕竟是他的元配夫人,他怎么能……
一边的莫老夫人见他不说话,回头瞪着他,“那个女人都将你的骨血弄没了,你还要护着她?你还是不是我莫家的子孙了?”
------------
第十九章 她要的是钱
莫寒拧了拧眉头,心中有些莫名的烦燥,转开脸道,“娘,我没说不娶。”
方晓缌听到他的话,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拉起他的手娇笑,眼中还有盈盈泪光,“真的吗?我真是太高兴了,寒。”
莫寒转眼去看她,顿时觉得,原来她也很美,轻笑了下道,“好好休息,我跟娘就先回去了,等一下收工了再来看你。”
方晓缌一听这话眼中更亮了,乖巧道,“嗯。”
莫老夫人在听到了儿子的应承之后也笑了开来,之前的怒气也消失不见,对着方晓缌道,“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就给你们办一办婚事,让你堂堂正正的进门。”
“嗯,娘慢走。”方晓缌的嘴巴很特甜。
于是莫寒与莫老夫人就离开了医馆,方晓缌一人在休息室内想着事情。
她这时候才在心里对己经离开的孩子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接着想起了一个月前的场景。
“你真的要这么做?”陈宇枫一脸痛苦的低声问她。
“你拿去吧,这些银子足够你拿去救你娘了。”方晓缌将面前的银票推到他面前,“你以后也不要再纠緾我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以后也不要再相见。”
“晓缌……你……我……”陈宇枫有话想说,可是望着面前的银票他又说不出口。
“怎么,你难道想要更多?那没问题,你开个口,我一定能给你。”方晓缌很干脆道,孰不知这些银票是她陪男人得来的,并非像她告诉陈宇枫那样,是她老板给的。
“不是,我想说,你真的爱你的老板?他也爱你?他可是茹溪的……”
“行了!别再说她,你知道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她哪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她比我过得好?你要是爱我的话,就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听到没有?”方晓缌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道。
陈宇枫望着眼前的她,他突然间觉得她变了好多,一点也不像以前小鸟依人的她,难道说她以前都是装的?不,不可能是这样,她是爱他的……
“孩子……”
“没有孩子,你忘了吧,我不会为你将孩子生下。”方晓缌再次打断他。
陈宇枫的心很痛,他眼神沉痛的望着她,问她,“你当初真是看上了我的钱,而不是我?”
陈宇枫当初是一间小店的小老板,生意还算好,但是前段时间陈老夫人生病了,将家财都散尽了,还是没医好,最后将那间小店也转让给了人。
方晓缌冷笑了下,朝他嘲弄道,“你以为你有几个小钱就能得到我?我只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己,你还当真了?真傻。”
这么好骗的男人,全天底下怕只有他陈宇枫了,呵呵!
她是爱钱没错,而她从一开始就是朝钱看,他没钱了她还跟着他做什么?她跟了那么男人,就他是最穷酸的一个,竟然还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没骂他都算是仁慈了,他倒还好意思跑来跟她说孩子!
陈宇枫听到她这话,突然自嘲的笑了,他拿起了桌面上的银票站了起来,“是我傻,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更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茹溪还是会得到幸福。”
说完他走了出去,那背影是那么的落寞,悲伤。
方晓缌本来还想骂他几句,但见他不会再緾着她的样子也就做罢了。
她要的只是少夫人的日子,有错吗?
------------
第二十章 莫老夫人的狠(一)
章茹溪飞奔着回到了莫府,在问过下人还没见到少爷和老夫人回来之后她独自回到了房间。
章茹溪站在房间内看着这间她住了七年的房间,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熟悉,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怎么陌生了起来?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门开了,莫寒走了进来,当抬头看到她的时候,他愣了下,眼中飘过不一样的思绪。
听到声音章茹溪转过身去看他,她的脸上还是肿肿的,红红的。
莫寒看到她脸上的红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走过去拉了她一下,然后摁她坐下,走到一边去取药水给她擦。
章茹溪静静的任由他帮擦,两人的眼睛时不时的丙互撞在一起。
“我……我不是……”
“我知道。”莫寒打断她的话,他当时也是气昏了头,在医馆的时候才会那样对她。
章茹溪听着这话心里顿觉可笑,他知道?他哪里知道了?他只是口中头上说知道,而事实上他一点都不知道。
方晓缌根本就是她推倒的,是她自己滑倒……应该说是她自己故意滑倒才对,她不是早就想要将她赶出莫家大家由她来坐上少夫人的位置,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会放过吗?
亏她当初还这么信任她,什么事都跟她说。
她真傻,怎发就那么傻!
“好好休息,我还要出去。”莫寒帮她擦完药轻拍了下她的肩,然后走了出去,在要走出去的时候道,“我会娶她进门,但我不会休你。”
这句话像块石头般重重的压在了章茹溪的心头上,差点就要呼吸不过来,她一手撑倒于桌上边上,眼睛转过去看门口,可那儿早己没人,空空如也,只有冷冷的空气被风吹进来。
痛……心好痛……
他说……他会娶那个女人进门……他会娶……
眼泪像断了线般的滴落下来,大滴滴的滴落于她的脚边,她无力的趴坐于椅子内,红肿己擦有药水的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
那刺骨冰冷她毫无感觉,她己经麻木了。
“你还有脸回来了你!”莫老夫的声音自门口处传了进来。
章茹溪听到她的声音她都不想动,还是那样的趴着,她的呼吸断断续续的,难受得快要死掉。
这一次,怎么会怎么会痛得那么厉害……
见她不动,莫老夫人大步走到桌边一把揪起了她的头发用力的扯她起来。
“啊一一,娘……”章茹溪被她这么一扯痛得眼滴掉得更多,两手掰着她扯她头发的手,可是掰不开。
“我不是你娘,天下有哪个媳妇会这样对等婆婆的?就只有你章茹溪而己!”莫老夫人骂着她,却一点也不自讨,她自己不也一样没将章茹溪当媳妇。
“娘……你放手,痛……”章茹溪低低的哀求着她。
“痛?你也会知道痛?没了孩子更痛,你竟然这么狠毒的害死了莫家的骨血,你死了我都不会在意!”莫老夫手下一用力,用力的一扯她的头发之后再用力的将她推出去。
“啊一一,娘……”
碰!
章茹溪的额头撞上了一边的墙,额头立即流了血出来。
------------
第二十一章 莫老夫人的狠(二)
章茹溪被撞倒于地,额头流着血,幸好没破多少皮,所以还至于出人命。
她捂着被撞破的额头,跌坐于地上,脸颊红肿,眼泪不停的掉着,将视线调向莫老夫人,冷笑道,“莫老夫人?确实是老了……”跟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眼睛犀利的瞪着她,冷声道,“莫老夫人,失去孩子会痛,那我的孩子呢?我流掉的孩子谁来负责?你吗?还是方晓缌?亏你还自称是明白人,你是吗?你是吗你!方晓缌是什么样的人你看清楚了吗?是不是我推倒她你们谁看见了?凭什么就不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为什么孩子没有可能是别人的!”
莫老夫人被她一步步的逼退到死角,脸上有些惊恐,被章茹溪眼中的冷厉吓到,最后强撑着底气口气有些不稳的怒道,“好你个章茹溪,竟敢反过来咬人,今天不打死你,我……我……”莫老夫人四周看着有什么袄东西是可以用来打人。
看来看去,最后视线定在某一处,那里有条不长不短的皮鞭,她冲了过去,一手操起皮鞭一一
啪一一!一鞭打在了章茹溪的身上。
“啊一一!”章茹溪被他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扫了一鞭!
莫老夫人一鞭哪能消气,接着又是一鞭又一鞭。
“啊一一!”
章茹溪被打得跌倒于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头,可是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打裂,南接打在了她雪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惊心刺目的血痕。
门外的下人看到了这上幕个个都心疼着章茹溪,但是都不敢上前,生怕被一起打。
她们当然知道少夫人不好受,虽然羡慕她是少夫人,可是她的日子毕竟不好过,莫老夫人是个野蛮撒泼的老太太,哪时能跟一般人比。
其中一外下人突然跑了开去。
“我让你说,让你说!我说的话寒儿都不敢多说两句,你倒是敢骑到我头上来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让你说,让你说!贱女人,这么坏心眼怎么没被雷劈死!”
莫老夫人一边骂章茹溪一边抽着她,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打死她她心里不好受。
章茹溪什么话也不说,也躲不开她的鞭子,整个人被身上的痛感麻木了全身感觉,最后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只是泪水湿了一片地板,还有些些血渗过衣服,滴到地板上。
她的心在滴血,她诚心服侍了七年的婆婆竟然在最后如此对待她,她这是犯的什么贱凭什么还要守在他们家?
莫寒……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跟她说要娶方晓缌进门,呵呵……口口声声说只爱她,只要她一个,可结果呢,他纵有再多的借口,也抹不掉己经在她心割开的伤口!
他好狠!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一会莫寒便出现在了门口,当视线触及被打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章茹溪时,他的眼蓦地瞪大了起来!
莫老夫人看到他回来,一下僵住了,手中的皮鞭一下子掉于地上,脸色白了白,脑子转得很快一下眼泪盈出的走到他在前,“寒儿,这个女人……她想要娘……”
“娘!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她是我的夫人,不是任你打的路边野狗!”莫寒愤怒的指责着莫老夫人,心里的怒火顿时啵啵冒了起来!
------------
第二十二章 死不认错
莫老夫人一愣,她没想到自己这招己经失效,但是她也绝不会低头,她没错。
“你帮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不是?你还要不要娘了?我问你!”
莫寒越过她走过去将章茹溪抱了起来,当看到她身上的鞭痕皮开肉绽的时候,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夫人,我带你去医馆。”说着就要抱着她往门外走。
可是章茹溪拉住了他,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也没有力气说,她此刻觉得全世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外人。
莫老夫人见他不理自己,不由跳了起来大骂道,“莫寒,我问你,我还是不是你娘?我将你养了这么大,打一下你媳妇都不行是不是?而且很快就不会再是你的媳妇,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闭嘴!她永远是我夫人,谁说不是了?我是答应了娶方晓缌,但她只能第二,那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们就是了!还有,就算她快不是我媳妇你也不能这么打她,她一天在莫府,一天是我夫人,你就不能打她!”
莫寒将章茹溪放于床上躺好之后转身去怒瞪着莫老夫人,那语气无比凌厉,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跟莫老夫人说话。
这也是章茹溪嫁入莫府,受尽莫老夫人欺负之后,第一次看到他为了她跟自己的娘吵成这样。
“你……你……好,好,有了媳妇不要娘,我这造的什么孽!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莫老夫人的眼中突然滑下泪水,眼睛在他与章茹溪两人的身上来回看着,一脸的寒心样。
莫寒看着她的泪水,心里顿时烦燥了起来,不耐烦的降低了语气道,“娘,你为什么要打茹溪,她没有碍着你,你这么打人是不对的,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什么才叫有道理?她弄掉了我莫家的大孙子才叫有理了?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莫老夫人眼神逼视着他。
莫寒无法回答她,因为他没有亲眼看到方晓缌到底是自己摔倒的,还是被章茹溪推倒的。
“娘,你这样没凭没据的不要乱说话……”
莫老夫人又打断他,“我乱说话?我哪里乱说话了?我这么还不是全为了你!你认为的好夫人,她自己没怀上孩子就拿别人肚子里的孩子出气,这算什么?这不是坏女人才会做的事吗?”
“我告诉你,我一点错也没有!”莫老夫突然怒吼了句。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你没有错?你将茹溪打成了这样还没错了?天底下有你这么当娘的吗?若全是像你这样全死光光算了!”莫寒的怒火一上来就是不顾后果。
莫老夫人一愣,她望着莫寒,有些语颤的问他,“……你要娘……去死?”
躺在床上的章茹溪一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了,“相公,不能这样说话……”
“你闭嘴!我们娘俩说话没你插嘴的份!”莫老夫人听到她的声音吼了一声她。
莫寒看不惯了,没错,像你这样的娘世间少一个是一个,满意了没有!”
莫老夫人被他的话惊得后退了几步,两眼有些空洞的望着她辛苦养大的儿子,最后失神的点了点头,微低下头,嘴里低喃,“好…好,娘……这就去……”说话间一副失魂落掀的神情。
------------
第二十三章 淡漠
莫老夫人走出了房门,那身影是那么孤单,无助。
门口的下人看到她出来都纷纷散开了,心里对莫老夫人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漠视,还有的暗骂活该。
莫寒也没有管她,让她自己出去。
床上的章茹溪看到莫老夫人与平常不同的神色,心里虽然恨她,但也不免有些担心,见他不去关心一下,无力道,“去看看娘,娘她好像……”
“好了,不用管她,我还不了解她这人,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己。”莫寒走至床边看着她,走至衣柜边命了衣服出来。
章茹溪见他要替自己换衣服,竟然瑟了一下,感觉己经不想要他碰自己,伸手抓过了衣服,“我自己来。”
莫寒皱眉,有些不悦,“你都伤成这样了,能行……”
“我行,我自己来吧,你……你出去一下,药我也可以自己擦。”章茹溪打断他,她现在跟他独自相处,怎么会有股陌生感呢?
莫寒闻言,心底颤了下,眼底沉了下去,没有再说话,将衣服给了她之后,再将药水给她,“后背上的等一下我进来给你擦,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医馆。”
章茹溪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她换衣服都难,最后还是莫寒进来,但是伤口裂得太深了,只能到医馆到头处理。
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医馆,莫寒将她放在休息室内之后,转身之间去了方晓缌那里。
章茹溪任医馆中的丫环帮上着药,痛得她汗水直流,却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医馆的丫环边给她上药,边骂着将她打成这样的人,那神情,语气愤怒不己。
“夫人,你这鞭伤也太深了,有些都可以见骨了……”
“啊!”章茹溪忍不住叫了声,痛得她紧紧揪住被子。
“对不起,我下手重了些,我轻点……”丫环皱眉看着她,然后再给她擦。
章茹溪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有谁会像她这样,明明相公就陪着她来了,却去看另一个女人,这算什么?
这时候门口的走道传来了阵脚步,很急促,像是赶着什么事似的。
休息室的门是开着了,那阵脚步声的主人在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里面的情况,转眸去瞧了眼,没有看到是章茹溪,走了进去。
“白夫夫。”丫环看到他进来,叫了声。
床上的章茹溪只听到了白大夫三个字,并不知道就是她两次遇到的白皑擎。
白皑擎走近床边看了眼,总算是看清了人,当看到是她的时候,心下有些愣,再看她身上的伤,只是淡淡的神色,并没有常见的同情之色。
白皑擎并不是好同情人的男人,他虽为大夫,可职责只是救人,并不是同情人,除止之外一切与他无关。
薄唇轻掀了下,那一丝好像是嘲笑之色,没说任何话走了出去,继续往他的办公室去。
可是在途中的时候他又轻顿了下脚步,看到了另一间休息室内的莫寒与方晓缌,他的眼底划过抹轻滑的异样情绪。
只稍这么淡淡一瞥,便走了过去。
那个蠢女人竟然连个老太太都对付不了,还谈何抢回相公,哼!
------------
第二十四章 方晓缌得意的解释
门口一个小丫环匆匆的自医馆的大门走了进来,脸色焦急。
她一间一间的休息找,在找到章茹溪那让的时候,她是看到了她,但是她没叫她,转而看别的休息室,果然找到莫寒。
“少爷!老夫人她……老夫人……”丫环一看到他就喘着气说不上话来。
莫寒皱眉瞪着眼前的丫环,他认得她,是陪着他娘的那个小丫环,她不在家跑这来做什么?
“老夫人她……她不好了……”小丫环还没有喘过气来。
“不好了?什么不好了?”床上的方晓缌一听说老夫人不好了,一下子便急了,这老太太若是出了事,她少夫人的位置还怎么保得住?
一边的莫寒听到她的话跟着急了,“说清楚怎么回事!”
“老夫人今天不是生气之下打了少夫人嘛,少爷您又开骂了老夫人,还让老夫人……让老夫人去……去死,老夫人就信以为真,这回真上吊了!”小丫环说得既小心翼翼,又断断续续,不过大概的意思还是能让人听明白。
“什么?!寒,你……你骂了娘?为什么要骂娘,你知不知道,娘那么辛苦把你养大,你……”方晓缌是故意这么说的,心里对于莫寒还是帮章茹溪很不满,心里的怒火又起来了。
她要赶紧回去才行,不回去,怎么将章茹溪彻底赶出莫府的大门?呵呵!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回去,你好好在这里休息。”莫寒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就走出了休息室。
方晓缌想了下,眼中精光闪过,跟着道,“等等我,我也要回去,娘出事了怎么能少了我一份!”
说着她跟着下了床,可是莫寒的人己经冲出了医馆,早不见人影了。
方晓缌拖着还有些疼的身子,有些慢的走出了休息室,在经过章茹溪休息室的时候,她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身上没被衣服遮住的鞭伤,微愣了下,继而得意的笑了,原来莫老夫人是用皮鞭抽她啊,太爽了!
可是这根本不足以泄她的怒火,看到里面没有人,她跟着走了进去,一把推了下章茹溪侧着躺的身体。
章茹溪本来是在小憩,被她这么一推身体顿时被扯痛,好像数把敢子割开她的肉似的,有些见骨的鞭痕还跟着冒出了些血丝。
看着章茹溪痛得眦牙裂嘴的表情,方晓缌就一肚子的火,凭什么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才是受害着行不行!
方晓缌的怒火一起,一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啊!”章茹溪被她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更加扯痛了身上的伤口,全身都是皮开肉绽,她痛死了!
“很痛是吧?有我痛吗?你抢了我的男人不说,连我跟他的孩子你都要害了,你以为有谁会可以你?”方晓缌冷笑了几声,继续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故意陷害你,孩子是我故意要弄掉的,那要如何?根本没人给你作证,你就背了这个罪名吧,哈哈!”
章茹溪听到了她亲口承认,心中一阵寒,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既然连自己的骨肉的都敢残杀了,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啊,甚至还没有成形!
------------
第二十五章 谁才是狗男女
方晓缌看到了她愤怒的目光,这个目光刺红了她的眼,她二话不说一巴掌狠狠的用力的压在了章茹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背上。舒骺豞匫
“啊一一!”章茹溪瞬间痛得尖叫出声,冷汗潺潺冒着,身上的肉痛之感令她全身都卷缩了起来。
她痛苦的尖叫声并没有人听到,因为现在是晌午时分,不会有人来。
方晓缌冷冷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没有一丝往日朋友的同情之心,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她反而很享受,轻掀了掀嘴角,“章茹溪,现在我承受的痛苦与失去会一并向你讨回来,这次我会让你彻底的离开莫府,永远不得再踏进去半步!”
章茹溪大口大口的倒抽着冷气缓和身体上的撕裂般的痛楚,根本没办法回她的话。
方晓缌将手收了回去,有些黏的手感,翻手心一看,全是鲜红的血,当下有些舒心了,“看,这血流得多好,娘打得真好,只是还没够狠,再狠点你就可以超生投胎去了。”
章茹溪因为她的手抽离又有些黏,再一次狠狠的倒抽了口冷气!
投胎?章茹溪的嘴角边扯了丝痛苦的冷笑,脸色霎白着,“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要的不就是莫家夫人的位子么,既然你这么稀罕就给你好了。”
她就是因为死过了一次才会来到这里,她当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的悲剧再一次重演了,她是活该还是命中注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抛弃,难道她就是一个当弃妇的命么?
那个被称作白大夫的男人说得没错,她这么懦弱如何跟眼前这个女人斗?她要什么没什么,连学识都没别人多,她懂什么?只不过是村妇一个罢了,赤裸裸的跟她前世一个样,没文化没知识的村妇!
方晓缌没想到都被打成这样了她竟然嘴巴还这么贱,还这么硬!
“章茹溪,现在我没功夫跟你瞎耗,现在我就去将你的位子抢过来,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显摆!”
显摆?她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显摆过了?真是太可笑了,她不觉得她太看得起自己了么。
方晓缌在临走时在章茹溪的眼中看到了抹嘲讽之色,不禁一愣,接着脸色阵青阵红,最后气不过扬手又要一耳光煽下去一一
“打一个试试。”不知何时白皑擎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轻飘飘的飘入了里面两个女人的耳中。
章茹溪趴着床微微低眼看了过去,现在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头发凌乱,衣服破烂还有些不遮体。
方晓缌闻声高高扬起的手停滞在了空中,询声望了过去,发现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袍,浑身透着清冷之气的俊邪男子,遗世独立的立于门口,眼神冷冽的望着她,不由得心头缩了下,手不自觉的垂了下去。
“你…你谁啊你,少管我闲事。”声音有些抖,先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压下去许多,底气也有些不足。
白皑擎冷淡的飘了眼给章茹溪,然后睇向她,“我是谁你用不着知道,动手打人?想不想进官府?”
一听到官府二字,方晓缌连腿都抖了,险些站不稳。
一看她这副欺弱怕强的势利眼样子,白皑擎就觉得脏了他的眼,心里满是恶心厌恶之感,轻淡的吐了个字。“滚。”
方晓缌看了眼床上也正望发呆似的望着白皑擎的章茹溪,又看他,一副明了的表情,对着章茹溪道,“章茹溪,原来不是莫寒对不起你在先,而是你率先红杏出墙,你没话说了吧,背着莫寒勾引男人,不要脸!”
这话引得章茹溪总算回过了神去看她。
可方晓缌己经跑了出去,在经过白皑擎的时候忍不住啐了句,“不要脸的狗男女,还有脸在这里公然见面!”
白皑擎忍着打女人的冲动,脸色铁青了下去,瞟了眼章茹溪,才道,“再怎么不要脸也比不上你跟朋友的相公鬼混来得强。”
方晓缌身体一震,她的表子里子都被他这句话给羞辱到了,转身恨恨的离开了这里,只是她的心更加怨恨章茹溪了。
本文正式开更,请亲们多多支持,谢谢,喜欢的看官们都收藏支持一下吧。
------------
第二十六章 谢谢你
方晓缌走了之后,休息室就只剩下章茹溪与白皑擎了,一下子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舒骺豞匫
章茹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是帮她么?可上次他明明还满是冷嘲热讽的疯刺着她,开口闭口的叫她去死。
当时她真的倍感羞愤,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对她评头论足。
白皑擎漫步走至她床前,视线冷淡的扫了眼她背上还有脸上手臂上的鞭伤,并无同情之色,赶走了方晓缌并不能显示出他是在帮她,相反,说不定又是他对她另一番的恶毒之语。
“蠢女人,没见过比猪还要蠢的女人,吃那么多饭长成这样就是给人欺负的?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就没看清楚养大了你,要知道这样还不如生下来就送人养,今天就不用眼不见心不烦。”
章茹溪一听他这话心头的火再次羞愤着狂飙了起来,可是他说得对,她真的蠢,学识不高,哪里比得上方晓缌这个会耍心机的女人。
他对她说过的所有恶毒的话她都无力反驳,因为他虽然说得狠,却实实在在的道出了事实,她不明白,他怎么就看得这么透彻?
白皑擎的语调很轻缓,却清冷不己,眼神同样是又淡又飘然,仿似没有她这个人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懒得再说,转身就往门口走。
“…谢谢你。”
在他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章茹溪跟他道了声谢,虽然声音很弱,但休息室内很安静,走廊外也很静,话语清晰不己。
白皑擎仿若未闻似的脚步不停的走出去,高瘦清然的背影消失去门口,只留下一股令章茹溪觉得无言的清冷的感觉,这股感觉来自于白皑擎。
白皑擎越过前厅往自己要查看的病人而去。
路途中一名小丫环碰到他,叫住了他,“白大夫。”
他停下了步子,没应声,就那样等着她说话。在医馆内他从来都这样,令人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做事要求极致的完美,就连品味都是要求极致。
有时候他清冷的目光就能让一个高大壮实的粗野男人发自内心的抖,因为他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你。
小丫环不敢太靠近他,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道,“白大夫,你刚刚看的那名女子是我帮上的药,她好可怜,被打得皮开药绽……哎,白大夫!”
小丫环话还没说完他扭头就走了,这些事根本与他无关。
小站环以为总算歹到个跟白皑擎说话的机会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另一边还有几名小丫环,看到她吃了闭门羹,不禁同情了起来,也暗暗为自己哀叹着。
这么尤的一个男人都不知道他喜欢哪一类女人,要是知道她们也可以装一下引起他的注意啊。
白皑擎查看过了自己的病人之后转身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坐于椅子内思虑着,眼神还是非常的淡而飘。
这种对什么都不热心的眼神说实在的有些打击人,但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应该是跟他的家庭有关,造就了这样的他出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接着门开了,许然自外面走了进来。“嗨。”
白皑擎不理他,继续那样坐着姿势不变。
许然己经习以为常,笑容有些僵的试探性问他,“前些日子的那个女子找到了没有?我知道那些银票对你来说小意思,不如贡献出来?”
哪知白皑擎轻淡丢了句话给他,“你会缺钱?说出去别笑死人了。”
许然听到他的话突然瞪大眼拍着胸口呼气,一副被吓到之后缓过神的样子,“佛主保佑啊,还以为白皑擎只能用目光说话了,吓死人了咧。”
白皑擎飘了眼给他,又不说话了,当他是空气。
许然开始拉开他的喉咙天南地北的说了起来。
白皑擎蓦然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见鬼了才会想听他说些废话。
“哎,别走啊。”许然跟着追出去。
白皑擎很烦身的这个跟屁虫,他一路走,许然一路跟,反正今天他也不用听先生讲书,大把时间跟他耗着。
他们两人经过前厅的时候,认识许然的人都惊叫了起来,“那不是许家大少爷么?他认识白大夫?”
其实没人知道白皑擎是什么身份,就只知道他是大夫,其它一无所知。
可是在经过章茹溪休息室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眼尖的看到了她的脸,不禁低呼,“哇啊,美人,你怎么在这儿?”
白皑擎闻声连停一下都没有,继续走他的路,反正他就是想甩掉这只苍蝇。
可许然哪里放过他,又追了上去。
------------
第二十七章 逼迫
莫府内,莫老夫人正要死要活的哭着闹着要上吊,几名小丫环用力的拉住她。舒骺豞匫
“你们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白白养了个儿子送人,本来就想着老了抱孙享福,可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好一个儿子…多好的一个儿子啊,有了媳妇忘了娘,亏我把屎把尿将他养大成人,怎么不想想我当年是有多辛苦,怎么不会心疼一下我这个做娘的,他的媳妇重要,做娘的就不重要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莫老夫人边哭边说,一只脚总想着要踩上凳子去悬梁自尽,但总被拉住她的几名小丫环扯回去,这样的动作一直在重复着。
“娘!”莫寒的声音自门外急匆匆的传了进来,接着本人就出现在了门口处,当看到自己的娘当真要上吊的时候,整颗心都被震住了,稍微愣了下一下就跑过去抱住她,“娘,您这是干什么!”
他又不有意那样说的,就无心之语她何必当真。
“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去死了算了!”莫老夫人捶打着他的胸膛,头发己经有些凌乱了,一张老脸上满是泪水,“含辛如苦的把你养大,没想到养了只白眼狼,当年我怎么没掐死了你算了,养个闺女总比养混帐来得强…让我死了算了!”
莫寒听着她一口一个死了算了,听得他心头慌乱如麻,又烦燥不己,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正想着劝她,方晓缌自门外跑了进来。
“娘,怎么了要上吊?娘?”她看了眼将莫老夫人,替她擦了下眼泪,然后抱入了怀里,轻轻的拍着,“娘,有话好好说,嗯?要知道寒是很孝顺娘的,怎么可能会让娘受一点委屈是不是?”
“他哪里舍不得我受委屈了?从他成了亲娶了章茹溪那个女人进门之后我就一直受着委屈,他要是孝顺早就顺着我将那个女人赶出家门了,何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连我莫家的大孙子都没有了,你说说,他对得起莫家的列祖列宗吗他!”莫老夫人又是一长串的哭诉,边看方晓缌边说着。
方晓缌心中一动,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像是跟着受委屈一样,“娘别哭了,晓缌心里也难受,哭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啊娘,晓缌往怀了身孕还要靠您呢,您不想再有大孙子了么?”
莫老夫人一听到大孙子哭声马上小了许多,看着她道,“晓缌啊,娘说不动这个狠心的男人,他不是我生的,是我生的怎么会一点也不为所动,他娘都要死了都不出一声,他这是冷眼旁观存心要为娘的死啊,好跟那个狐狸精双宿双飞败坏我莫家的家风……”
一边的莫寒本来就己经被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给闹得心力交悴,现在又给她这么一闹,更是疲备不堪,在听了她这些话之后心头有股无名火在窜动着,就差那一点就要点燃了。
“娘,您不要这么想我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让您受过委屈了?茹溪也不好做,您这么说根本不对,她样样都顺着您您还都不满意要她怎么做?对,她弄掉了晓缌的孩子是她不对,我想……”莫寒一说到这里想不出什么理由挡过去了,还有就是她故意弄掉的那个孩子,他真的很寒心,从前的章茹溪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毒,一下子杀了未出世的两个孩子。
“没话说了吧?她就是存心的!”莫老夫人一把推开正在哭着的方晓缌冲到他面前,接着又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寒儿,娘并没要求你做什么,就是要个孙子继承香火而己,这有那么难么?我只是让你休了章茹溪那个坏女人娶晓缌而己,有那么难么?”
被莫老夫人一把推开的方晓缌,在莫老夫人说了这些话之后,特意抱着肚子弯着身子蹲了下去,低低的吟泣着,“娘…寒…,我…肚子痛……”
她的声音引起了莫寒与莫老夫人的注意,全都走到了她身边,一人一边的扶着她。
“怎么了?哪里痛?在医馆里面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莫老夫人扶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内坐了下来,一手抚开她有些乱的秀发说着,心疼着她。
“晓缌,都叫你不要出来了,非要跟回来,看吧,肚子痛了吧?来,我抱你回去。”莫寒看她很难受的样子,弯身要抱她起来。
“不用了,我在家休息就好。”反正都己经将孩子弄掉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接着又满是欲言又止,“我…有些不知当说不当说,可是不说又觉得心里难受……”
莫老夫人看她这样子,完全没了先前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很干脆的说,“傻孩子,都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方晓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莫寒,见他没作声,便不敢开口。
莫老夫人瞥了眼他,暗暗推了下他。
莫寒被她这么一推才作声,“你说。”
方晓缌咬了咬唇,满是委屈,眼泪掉了下来,哽着喉咙道,“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吧。”
莫寒暗叹了口气,一手揽过她的肩,柔声道,“没有。你说,我跟娘都听着呢。”
“我…我回来之前看到茹溪…她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章茹溪,既然你都那么惨了,你也不会介意再惨一点了。
“什么?!”莫老夫人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接着就满是愤怒,连一丝思考犹豫都没有。“好一个章茹溪,原来弄没了我莫家的大孙子是因为这个!”
莫寒刚听的时候觉得很意外,更加不可能相信,虽然她弄没了方晓缌的孩子,但她绝对不是那种勾三搭四不守妇道的女人。
他还没说话,莫老夫人就给他下令了。
“寒儿,我要你立刻写下休书将她赶出我莫家的大门!”如此败坏道德不知嫌耻的女人不配做她莫家的媳妇!
------------
第二十八章 彻骨寒凉
莫老夫人此话一出,莫寒与方晓缌各有心思。舒骺豞匫
方晓缌本来佯装痛苦的脸此刻微微牵动了下,唇角也微上扬,整颗心都因此话而雀跃欢快起来。
莫寒却是皱紧眉头,脸上满是不同意,“娘,茹溪现在还在医馆,您这样……”
“她在医馆怎么了?晓缌没在么?晓缌只是担心娘才会跑回来的,她要是不回来怎么告诉我们,我们又怎么知道章茹溪居然早就在外面跟男人勾三搭四,这么不要脸了?你又是怎么回事,人家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竟然还帮着她,你……”莫老夫人气得怒火攻心,十足十的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竟然身体一晃,就这样倒了下去。
“娘…娘!”
坐在椅子内的方晓缌见她突然倒了下来,立即伸手抱住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抱着莫老夫人的她跟着一起往地上倒去,方向还是莫寒的位置。
莫寒又被现在的情况杀个措手不及,两个女人同时向他倒过来,他反应还算快的及时伸手及时抱住她们两个,本来守于门外听着里面状况的下人们也适时的跑进来帮忙。
待将莫老夫人安顿好了之后,莫寒整个人都有股无力感朝他压来。
方晓缌并没有因为刚流掉孩子而休息,反而坐于他身旁,一手握着他的,“寒,我觉得……”
“现在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莫寒无力的说完之后站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家。
方晓缌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藏于袖内的纤手蓦然攥紧,指甲深深的铅入掌心内。
章茹溪静静的趴于病床上,她的眼神很飘缈,有些些荒芜的感觉。
走廊外面有着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听起来今天医馆内比较忙,而且人声也比较吵杂,来就诊的人也比较多吧。
章茹溪就这样趴着,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有病患家属来看望,可是她的一个都没有,她的爹娘都不知道她在医馆内。
她都这样在这里几天了,莫寒自那天走了之后,一眼都没来看过她,原来……她的心真的寒透了,从来都没试过这么彻骨的寒凉,上辈子也不过如此,这辈子却变本加厉的寒,寒到了她的骨髓里面去。
一名小丫环走了进来,准给她上药,看了眼趴于床上的她,忍不住怜惜的叹气,“你的家人怎么都来看看呢?还有你的相公,竟然都不来瞧瞧,太过份了……”
小丫环就一直这么说着,语气由可怜式变成打抱不平式,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忿愤不己。
白皑擎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脸微侧的扫了眼里面,小丫环的身体挡住了章茹溪的头,只看到了后背,条条红色又刺目的鞭痕再次落入他眼中。
其实今天因为医馆内患者多,白皑擎不知来回从这里走过了多少遍,但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停下来,或者特意瞄过一眼,他忙他的,章茹溪睡章茹溪的。
只是每次他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总会皱起眉头,经过了之后又松开。
他就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这么笨,这么蠢,这么……令人咬人切齿想骂个狗血淋头的女人存在,想归想,要真想要他这么做还真难,因为她并没重要到令他失去理智这么做。
白皑擎有个原则,不是他在意的人全都滚边去,管你生还是死都与他无关。
而他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里面这个女人每次有事都被他给碰上了,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那就是有意而为。
白皑擎轻漫漫的再次瞟了眼里面,也正好有小丫环在找他,他迈步走了开去。
------------
第二十九章 质问被反质问
今天很稀奇的,莫寒来医馆看章茹溪了。舒骺豞匫
远远的,白皑擎就看到他,但也只是冷漠一瞥,随之与他擦肩而过的巡查病人。
莫寒其实来这里是想问清楚章茹溪,方 晓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他不小心身体出轨之前,就己经背叛他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这件事,越想他的心就越烦燥。
站在门口,章茹溪现在己经能平躺着了,背上的鞭伤因为特制的药材所炼成也好得快。
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门口,章茹溪一时间竟傻了,没想到他会来,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莫寒一脚就跨了进去,直直来到了病床前,然后坐下,面容有些憔悴,眉宇间也有些疲,“夫人……”
“我不是你夫人,请你不要再这样称呼我,该是你夫人的那个人应该在莫府里面吧。”章茹溪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同样是冰冷不己,只是有谁知道她的心比他没出现的时候更痛。
她的话令他心口一窒,她的冰冷是从未有过的,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温柔的笑着面对他,迎接着他,可如今…是怎么了,怎么了?
“在你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在你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在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的时候,在你说无法相信我的时候,在你娘与我之间为难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么?你有么?你只知道要我体谅你要我忍,可是又有谁体谅我心里的苦?你是我相公,可你却不能给我一点支撑我下去的力量,到最后竟然还说不相信……这七年来,我所付出的全都像是空气般被你们无视!”章茹溪心里的苦水在此刻全都化作了江水涛涛瞬间爆 发。
可是她心里明白,她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来的夫妻感情早在他跟第二个女人上床,死不承认的时候消蚀完了,现在剩下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莫寒本来是觉得自愧于她的,可是被她这么一番话说了之后,他终于都要说出口了。
“晓缌说,你跟别的男人有暧昧,独处一室,我还没说你,你倒反过来说我了,是谁不忠在先?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你在今天一样都没有了!本来你无学识我不嫌你,可你竟然连德都没了,你不觉得在说别人之前应该自我反省一下么!”
章茹溪完全被他这番话说得愣住了,彷佛一个晴天霹雳般震得她动弹不得!
她…她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独处一室有暧昧过了?
她惊愣的表情己经证实了莫寒心里这几天以来反反复复所想的犹豫,这样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为什么是这样?
“你没话说了吧?都被晓缌知道了,原来你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为了报复她知道了这些事,好保住莫夫人的位置!你……”她怎么变得这么毒?
章茹溪百口莫辩,他竟然是这样想她的,是这样……她跟上辈子一样瞎了眼爱错了人么?
心痛得如刀割,狠狠的,一刀一刀的割在了她心口之上。
不许哭,章茹溪,你不许哭!
章茹溪拼命的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但哽咽艰涩的喉咙却无法欺骗自己,她忍得好难受。
“你……”
莫寒看她这样他的心无法自制的难受,别开了眼不看她。
白皑擎却在这时候漫步走了进来,扫了眼章茹溪,再对上莫寒双眼。
“你是谁?”莫寒问他,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感觉他有点像这里面的大夫,因为穿着白大褂。
今天两更,亲们多多收藏有加更,后面更精彩哟。
------------
第三十章 这样的推波助澜
白皑擎淡扯一下唇角,有丝嘲讽的看向章茹溪,然后走近她床边,弯下半身靠近她,话却是对莫寒说的。舒骺豞匫
“你不是说她跟男人独处一室有暧昧么,现在人在你面前了你看不出来?”语意未明轻淡的说完之后转头去看莫寒。
此话一出,本来就看着他欺近自己的章茹溪瞬间瞪大眼,莫寒同样是一怔之后瞪大眼。
接着像是被戴了绿帽子还被这不要脸的奸夫羞辱了,怒火一下子攻上心头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扫视着他。
“原来是你!”一手快速的抓过他要揍他。
可白皑擎早就料定他会出手了,一个快速闪身躲了过去,继续说着些令他难堪,身为男人的颜面扫地的话。
“在质问别人之前怎么不好好想想自己,你以为你就行为端正了么?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该有的责任该有的尺度你都没把握好,你就一特么的贱男人,跟与你上床的那个女人同样是贱骨头,你们刚好配成对,我跟她,天作之合。”
章茹溪听到这话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现在被这个男人这么一说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不是的这样的……”章茹溪强迫性的逼自己将视线自白皑擎的身上移开,去看莫寒,头轻轻的摇着。
莫寒哪里看她,而是握着指关节泛白的拳头死死的瞪着白皑擎,眼肭血丝满布。他说得没错,他的身体同样出了轨,他这样质问有什么用?
隐忍着腾腾怒火,他转脸去看章茹溪,冷冷一笑,“既然你都不忠了,我们还有什么对彼此都顾忌的?想要我休了你好跟他双宿双飞?作梦!”说完掉头就冲出了休息室,走之前狠狠的扫了眼白皑擎。
莫寒走了,休息室一片寂静。
章茹溪终于无法控制的泪如雨下,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自床上坐了起来,朝白皑擎怒吼,“我跟你有仇么?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就是弄坏了你一个车轮子,你用得着这样缺德吗!难道我还不够惨吗!你还想要怎……”
“你不是说不是他夫人了么,既然你如此痛苦不就正好替你解脱么?如此负心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还是说你想做一个下贱又无知不知爱护自己的女人?这叫脱离苦海!”白皑擎冷冷的打断了她,一字一字的咬牙说给她听。
“你这是在帮我?太可笑了,你这是彻底将我的家弄得支离破碎……”
“看来你还没看清事实,你的家早就己经支离破碎了!你不止愚蠢,还蠢得让那个女人得意洋洋的光明正大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进出你的家!被煽了耳光还不知道要反击!撞墙还是上吊,还是投井自尽?最好还是服毒,干脆又利落!”白皑擎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可是在这句话之后他没再说话。
因为章茹溪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么赤裸裸的事实被他这样恶狠狠的说出来,她觉得她重生一次不是有美好的爱情在等着她,而是要她彻底对生活绝望。
白皑擎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没救了,在离开之前又说了句,“你以为生活是为你而变么,一点也不努力去改变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甚至是坐等它的到来。”
然后身影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章茹溪一个人在里面哭泣,被伤透心是这样,如果是整颗心都绝望透了她又该如何面对?
亲们,好看的话记得推荐、收藏、留言啊~~
------------
第三十一章 章 家被耻笑,章 父病危
莫寒自从离开在白皑擎口中知道了章茹溪真的与男人有染之后,己经光明正大的与方晓缌出双入对了。舒骺豞匫
章茹溪现在己经痊愈回到了家,莫老夫人对她冷眼相待,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如果不是莫寒跟她说她在外面没有男人的话,想必不止于此,肯定会大吵大闹,闹得街邻都知道,更甚的还会闹到章茹溪的家里,让全村人看她的笑话,让她全家人都抬不起头。
其实是有风声的,府内的下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让她受尽了悉落与嘲笑还有些更难听的话。
而身为她相公的莫寒对她也是疏远不己,虽然每天还是同床而眠,但他们己经没有了从前的样子,纯粹只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这让章茹溪觉得很累,真的很累。
而这样的结果,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方晓缌了,她的计划己经快成功了,她等着莫寒将章茹溪彻底扫地出门。
可是等了又等,她还是没等到,只能以一个未入门的二夫人的身份在莫府内走动,她咬牙彻齿,坐不住了她。
今天,莫夫人正无聊的于客厅中喝着茶。
方晓缌正好在外面回来,看到了她,于是一脸讨好的笑容的走到她身旁,一边替她捶着肩膀一边道,“娘,您没听说么?茹溪在外面的事。”
正喝着茶的莫夫人闻言抬头看她,“知道什么?”
平日在府内下人都怕莫老夫人,什么话都不敢说,都是在无人时小声的议论而己。
方晓缌故作惊讶,“娘,您不知道?就是茹溪在外面有男人的事啊……”说完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像是说漏了嘴一样,很是紧张的看着她,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我…我是胡说的,茹溪不是那种人,她不是……”
莫老夫人老眼微眯,看着她道,“她在外面有男人?那寒儿怎么从来没说过?”
“是……娘,我不能说,说了寒会责怪我的。”方晓缌害怕的摇着头,眼睛也不敢看她。
“我要你说你就说!”莫老夫人强硬的说道。
最后,方晓缌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贱蹄子!她不要脸我们莫家还要脸!”莫老夫人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也被她扫落于地,摔了个粉碎。
方晓缌低垂着头,唇角微微扬起。
“好,寒儿不肯写休书让我来帮他!我会让章茹溪那对穷鬼爹娘主动让写休书!”莫老夫人说完之后抬脚便走了出去。
待她走了之后方晓缌站了起来,冷冷的扯了抹笑,自语着,“章茹溪,看你这回还不被踢出去?哼。”
隔天一个晴天霹雳传给了章茹溪。
章父本来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莫老夫人昨天跑到了章家去闹,声音洪亮,十里外的人都能听到,于是全村都传了开来。
说章茹溪不安本分,出去勾引男人,还弄掉了方家闺女肚里的胎儿等等之类的话,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章父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事,还因为莫老夫人泼妇一骂街一般的大闹,气得心脏一下子承受不了,昏了过去!
莫老夫人被章母用扫掃赶出了家门,然后将他送到了医馆。
章茹溪再次来到了医馆,站在病床前看着这个疼她爱她的父亲,她的心又回到了从前,她很爱很爱她的父亲,这辈子这个父亲也给了她很多,她同样愧疚。
床上的章父脸色苍白,满布着因为辛苦而爬满了脸的皱纹,还有在一旁难过着的章母。
“爹,对不起……”章茹溪低低的道着歉。
章父什么也没说,就问了她一句话,“小溪,你只要回答爹,你有没有做过?”
章茹溪的泪水滑了下来,很快的摇着头否认,“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章父是相信她的,因为她是他的闺女,他最疼爱的闺女。
“小溪她爹,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病,等好了我们就回去,跟乡亲们解释一下就好了。”章母一手拉高被子一边对他说。
章父摇了摇手,意思是不必了,章父是个明事理又不想做过多解释的人。“小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放心上,好好跟寒儿过日子,知道吗?”
章茹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那样默默的流着泪。
她多想告诉爹,她跟莫寒己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她多想告诉他这些年她有多苦,她多想告诉他她有多累,可是她不能,爹身体不好知道了会更加气愤,她不能让爹替她担心。
她要忍着走下去,不能让爹跟娘知道,不能。
见她不说话,章父问她,“怎么了?跟寒儿闹矛盾了么?”
这时候白皑擎自外面走了进来,他是个给章父做检查的,可没想到又看到了章茹溪,略微轻挑了下眉头。
没有多说的走过去跟章父点了下头之后默不作声的给他做检查,然后一眼也没瞧章茹溪的走出去。
章茹溪在此期间并没有抬起头,而是低着头,在他出去转弯的时候她才抬脸。
“爹,我……”
章父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张口道,“两个人过日子总会有吵闹,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没了个家,知道么?”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苦?莫老夫人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让她好过?哎,可是……
章茹溪点了下头。
莫老夫人蓦然自外面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口里大吼着,“你们一家还好意思到这里来了!你们使的银子都是我莫家的!”
后面跟着方晓缌。
亲们,后面精彩要上了!再等几章哈,后面亲们会喜欢的。
------------
第三十二章 为了父母无法忍
床上的章父一听莫老夫人这把泼妇的洪亮嗓音就生厌,可她又是亲家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让章母扶他坐起来。舒骺豞匫
可是章母不让他起来,大夫曾经说过,他心脏不好,不能再受刺激,转而走向莫老夫人,温声道,“莫亲家……”
“谁跟你亲家了?少在这里不要脸的攀亲带故!”莫老夫人一口打断了章母的话,吐沫满天飞的嚣叫着,“我莫家没有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亲家!瞧瞧你们教的好闺女,多好啊,怪不得当年一副巴不得塞给我儿子的样子了,原来是个骚蹄子啊!”说冷狠狠的呸了声。
一边的方晓缌因为认识章茹溪的爹娘而不敢作声,故作柔弱的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却被她反教训了下顿,“晓缌,你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章茹溪这个隐藏多年面善心恶的狐狸精给欺负!”
一直躺于床上没作声的章父听着她口中不断吐出难听的话,在在的抵毁他的闺女,心头的怒火一下子攻了上来,一边的章母见他这样,赶忙安抚他,“小溪她爹别激动,大夫说不能激动啊。”
章茹溪腾的站了起来,一脸阴寒的转身看向莫老夫人,本来有些微焉红的唇现在己经开始微微泛白,“娘,请您出去,我爹需要休息,不适合跟您讨论泼妇论!”
莫老夫人并非出自大户人家,只听得懂泼妇两字,立时瞪大眼瞪着章茹溪,“好你个狐狸精,背着相公勾引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脸不改色的赶人!晓缌,给我掌她的嘴!”
方晓缌听到她的话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是又要装作不敢,替章茹溪求情,“娘,茹溪不是有意的……”
“我就是有意的,怎么了?你以为你进了莫家的大门就有好日子过了?后面的苦日子还等着你!”章茹溪一口打断了方晓缌,在她心里,方晓缌己经不配做她的朋友,她只是背叛好友,抢好友男人的贱女人!
床上的章父一听到自己的闺女这样说话,不高兴了起来,他什么时候教过她这样跟人说话了?
“小溪!怎么跟人说话的?快道歉。”章父的思想很传统,嫁了人就算感情不好,婆婆不好也要过下去,婆婆是长辈怎么能这样说话?虽然如此,他也是非常不满莫老夫人泼妇状。
“爹,她怎么骂我打我都行,我都能忍,可是她这样侮辱我们家,侮辱爹跟娘我无法忍,她有什么资格说你们,我忍不了!”章茹溪的眼中隐忍着泪光不让它掉下来,一转身重新面对莫老夫人,满是步步逼近声声质问她,“你说我们章家用了你的银子,你说,哪里用到了?我爹娘的哪一分钱不是靠自己双手得来的?什么时候上过门问你们要过银子?我嫁到你们莫府七年,从来没回去过,每每想要回去都被你搜身,扣留,讽刺!”
章父在听了自己闺女的话一下愣住了,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闺女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被打?骂?他们做爹娘的何曾舍得打她骂她,没想到将她嫁出去之后竟然被打骂!怪不得从来不回家了,原来如此。
莫老夫人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
第三十三章 章 父死不瞑目
一边的方晓缌看不过了,顶着替莫老夫人说公道话的旗子站到了莫老夫人身前,“茹溪,娘没有这么做你干嘛要这么说?”
啪!
毫无预料的章茹溪一个耳光扫到了她脸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勾引别人相公还要装可怜,哈,我还要感谢你,他只不过是我用过的一只破鞋,跟你正好配成对!”
啪!
莫老夫人狠狠的抽回了个耳光给她,刚要开口,方晓缌却落着泪道,“茹溪,我从来没想要这样过,是他……”
章茹溪的心都被伤透了,也恨透了莫家的人,她从前再怎么软弱无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这么辱骂,他们没这个资格!
在她要出口的时候,章父说话了,他是忍着怒火,因为忍着胸口上下起伏着,章母在一边拼命的顺着他的胸口,生怕他一生气又要晕过去,又或才有什么闪失。舒骺豞匫
“小溪,将他们赶出去,不要再跟他们说话。”
章茹溪知道爹这是在帮她,二话没说出口赶莫老夫人,“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我要用扫掃了!”
她话音才落下,莫寒自门口走了进来,最后那句话他听得真真切切!
莫寒两眼森寒的扫了眼章茹溪,再看了眼方晓缌,方晓缌满是委屈的低着头落泪,莫老夫人则满是愤怒的瞪着章茹溪。
莫寒什么话也没说,直直走到了章父的床前,看到了因为生气而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的章父,知道他很生气,低低的叫了声,“爹,娘。”
章茹溪看了眼他,再看向床上的爹。
章父看向莫寒,努力平顺着气问他,“爹问你,小溪有没有做过?”他要的是实话。竟然在他面前打他的闺女,这种亲家不要也罢!
莫寒看了眼章茹溪,眼中千变万化,再看了眼莫老夫人与方晓缌,一下子看到了她脸上被打红的脸颊。
“有没有?”章父又问了遍。
莫寒许久都没有作声。
章茹溪万分紧张,她怕他在这个紧张关头说违心话,爹的心脏不好会受不了的……
“……有。”莫寒低低应了声,很轻很轻的撒了谎。
章父瞬间瞪大眼,没有任何动作,死死的瞪着莫寒,脸色一下子涨得血红!
本来替他顺着气的章母发现异常,忍不住叫了声他,“她爹,她爹?”摇了摇,没有反应,刹时叫出声,“她爹一一!”痛苦失声哭了出来。
章茹溪跟着上前两步趴在了病床上摇着章父,“爹!爹!爹一一!”
章茹溪哭不出来,她哭不出来,眼泪被卡在了泪腺内。
莫寒被这样的结果吓得后退了几步,脸色泛白的看着死不瞑目的章父。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有意的,不是……
“……为什么?”明明没有,为什么他要这样说谎害死她的爹!
许久之后,章茹溪就问了他三个字,很轻很淡很凉很绝。
莫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低下了头。
莫老夫人看到章父瞬间就被气死了本来还有些愣,回过神之后她冷笑着说,“真是上天有眼,死了倒干净!”说完拉过莫寒就走。
方晓缌知道这事过了之后章茹溪肯定不会原谅莫寒,肯定会离开莫府,到时候她就是莫夫人,也就跟着走了。
章母的哭声响遍了整间休息室。
章茹溪愣愣的,傻傻的,呆呆的看着连死都无法闭上眼的章父,她的心比知道被背叛还要难受,还要痛上百万倍。
她怎么哭不出来,怎么哭不出来?
白皑擎出现在门口,淡漠的看着里面的情况,医馆内全都闹开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心口微微泛了丝疼,很不舒服,眉头也无意识的轻拧。
------------
第三十四章 酒馆相遇
章茹溪的心中充满了恨,对莫家的恨,可是她又能怪谁,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们家穷,穷人没权利出声,更没有大声的资格。舒骺豞匫
可是为什么?
章母将章父下了葬,章茹溪没有去,她不敢去见爹,她的心很痛,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爹临死前的那个眼神,死不瞑目的不敢置信!
她从来都不知道相处了七年的相公会这样欺骗一个人,还骗死了她爹!
这天,章茹溪来到了酒馆,她浑浑恶恶的来到了这里,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她问了自己成千上万次,为什么重生了之后还是这副样子?
双脚无意识的走入了酒馆,让小二上了壶酒,不用酒杯,就将酒罐子仰头就喝了起来。
她没看到,白皑擎跟他的三个死党就坐于不远处的位置上,有三人是站着的,白皑擎坐于椅子上,他当然看到了她,双眼淡漠的扫过她,眼中一抹冷然的深思,接着默不作声的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擎啊,你这么忙怎么会有空找我们喝酒?这天莫不是要下红雨了?”许然满是吊儿啷当的一手搭于楼帆的肩上,差不多整个人都挂于他身上了。
楼帆一脸鄙视的外加一脸嫌恶的睨了眼他,一手推开他,“滚边去,别有事没事挂我身上,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有种某种怪僻!”
许然哇哇叫,“你能有什么怪僻?最多不就是断袖之臂嘛,许大爷我都不怕了,你怕个啥?”
康磊只看不语,也是默默的喝着酒。
楼帆的视线顺着白皑擎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是一名买醉的女子,不禁微挑眉。
白皑擎暗瞥了眼他,站了起来,道,“还不上去做什么?”说完瞟了眼他们。
在他们四个人之中,从来都是白皑擎说了算,并不是说他是他们之中的老大,他们之中也没有人排老大老二之类的,只是习惯了,而且白皑擎也有股无形中形成的威严冷漠逼迫感,说话虽然轻淡漫不经心,但往往都是听他的多。
三人一听他说话了,都挪动脚步往楼梯走去,上二楼包厢雅座。
白皑擎并未动,只是一言未发的站在原地淡漠的睇着买醉的章茹溪,他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跟踪他来的,他实在想不透这个女人,爹死了也不去看看,跑这儿来做买醉?可见居心己不浅,为他的身份?钱?
冷冷的扯了下唇角,要转开身之际,章茹溪转过脸来了,看到了他,眯了眯眼之后不禁站了起来走向他,双脚有些摇晃,想是有些醉了。
“你…你站住!”她果然醉了,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醉意有些浓。
白皑擎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欲挪动的脚步,转回身去看她,却没想到她一头撞入了他怀里,他及时的伸手扶了下她将她推离一点松开手。
章茹溪哪里站得稳,又撞上去撞入了他怀里,口里还很生气的骂着他,“…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为…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我爹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你知道吗!你那天不说话会死吗你?”说的话底气很不足,显然是因为喝多了酒的原故。
白皑擎刹时微眯起眼,眸光又冷了几分,他在心里揣测着,她这样是存心,还是无意。
不管是哪一样,她己经惹到他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无故緾上他的女人,而她,现在的行为恰恰己经符合了那种女人的标准。
章茹溪推着他,可是没力气推,全身都挂在了他身上,两手还无力的揪着他的衣服,她醉了,真的醉了,不然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骂一个陌生人。
虽然在医馆在外面见过无数次,也说过话,说是说过话还不如说成他狠狠的讥讽过她,但还是属于陌生人的行列。
章茹溪现在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一开始只是看到了白皑擎而己,因为心中的恼恨,因为想到了他那天的话让莫寒误会了而令莫寒说了谎害死了爹,她恨他,恨这个男人。
“…都是你……”章茹溪突然哭了起来,眼神迷醉而茫然。
白皑擎冷冷的低头睇着她,无视于她的泪水,最后忍无可忍的一手扯过她的手臂,冷声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为的是什么?想学抢你相公的那个女人么?我倒不觉得你学得像。但是我告诉你,你今天己经惹到了我,你需要清醒一下男人的本性,不要一味的赖别人,自己软弱怪谁?!”说完一把拉过她就往外面走。
“白少爷!白少爷,她的酒钱还没付……”小二追了出去。
“算我帐上。”白皑擎将章茹溪狠狠的摔上了他的马车,然后跟着跳了上去,命令车夫驾车离开这里。
被扔到了马车上的章茹溪还在哭着,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哪,惹到了个什么人。
白皑擎冰冷的瞪着这个女人,胸口一团瞬间聚起了无名火,有多少年他没这样生气过了?
------------
第三十五章 他给她的印记
马车在一间别苑前停了下来。舒骺豞匫
这间别苑是白皑擎特地命人建的,完全是按他的所画的图纸去建,虽然初时有些难度,但还算是完美的完成这个对他们来说算是艰巨的工程。
这间别苑跟现代的构造近似,两房一厅一厨一卫,要是章茹溪此刻是清醒的话,肯定会震惊于此处。
白皑擎粗鲁的将章茹溪扯进了房间内,然后将她用力的甩到了床上,房间内燃着火炉,很温暖。
章茹溪一沾到床就想睡,可是背上的疼痛令她清醒了几分,微眯的美眸隐约间看到了有个高大的男人朝自己逼近,而且…而且还解着衣服……?
瞬间章茹溪的脑子清醒了一大半!
醉酒的她有些头晕的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任她怎么动好像都坐不起来一样,全身就觉得摇摇晃晃,脑子虽清醒许多却晕晕沉沉的不听使唤。
白皑擎将外衣脱了,走近她,声音沉冷的对她道,“不就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么?今天就让你知道引起我的注意是什么样的后果,看看这样的教训能不能让你刻骨铭心。”软弱?看她昨天在医馆对付那两个女人的时候就知道了,全都是装出来的。
章茹溪闻言整颗心都慌乱了起来,她挣扎着后退,却一步都挪不动,因为她被他一手扯住,而他的另一手开始解开腰带。
白皑擎的身体压上了她,大手解着她的衣服,一件接一件……
他的眼神被怒火迷了心智,被她其实真切的泪水误会成了虚假的掩饰,毫不留情的狠狠要了她……
一声痛苦的低呼自她的口中叫出来,两手快速揪紧他的双肩。好痛……
身心俱痛……
章茹溪的泪水滚滚而下,灼痛了她的眼角,烫伤了她的心。
白皑擎无视她的泪水,她的苍白脸色,只为一惩她而己。
她与他毫无关系,却被他认为存心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管是在医馆,还是在外面,都是那么狼狈,为的是什么?他的同情?他的怜惘?他的施舍?还是他的金钱地位?
没有感情的交欢只是一场肉体上的互相惩罚。而现在,是白皑擎惩罚了章茹溪,而章茹溪,因为这个,整颗心都被伤透了,伤得彻底。
一件接一件发生的事都让她无法承受,甚至比前生伤得她还深。
章茹溪因为醉酒再加上被迫失身过于疲累,再加上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完事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皑擎默默的穿好衣服,黑眸一如往常般淡漠的扫了眼床上衣服凌乱,侧躺着的章茹溪,转身走了出去。
隔天,章茹溪醒了,宿醉让她的头刺痛着,微微一动还有全身的酸痛,猛然间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她自床上弹坐了起来,下身的灼痛提醒了她,昨天,她确实跟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发生了关系……
从来没有这种令她惊心般的撕裂整颗心的感觉,就算被莫寒背叛,她也没有过这种耻辱的巨痛感。
章茹溪没有泪水,没有一丝表情,完全是木然,默默的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爹没有了,相公背叛了她,家也没有了,现在又失了一个妇道人家应有的贞洁,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如果在意那不是大笑话么?没有人会在意她了……
穿好衣服站了起来险些没站稳,幸好一手扶着应沿,她没有细看这里,如果看会发现摆设很熟悉。
她忍着痛默默的走出了这间别苑,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娘!
可是就在要走出别苑大门的时候,她双腿跪了下去,重重的跪了下去!两手撑着地面无力的颤抖着,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娘……
章茹溪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拉开大门就冲了出去,不顾身上有多疼,心口有多寒,她跑的方向就是章父下葬的地方。
白皑擎自她走出房间之后就一直看着她,眼神冷冷的,只是眼中有抹淡淡深思,在她跪了下来的时候,他的眸光闪了下。
难道,有出入……?
亲们,下面的情节要开始大转变了。就像简介里说的,每个人的一生都不是完美的,经历也不同,有的人一帆风顺,有的人波折又坎坷,而章茹溪只是其中一个人生比较坎的人而己。支持本文的童鞋们请继续观看,希望本文的故事能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爱情,没有大起大落,有的只是平淡而曲折。
------------
第三十六章 母女之痛
听见我第一次哭泣
是在某年的冬季
你把我抱在手里 一点体积
父亲的手象港湾
但我感觉是蓝天
可以让我任意表演
最最自由的舞台
如今这一片夜幕中有最难逾越的梦
我是你心裹的最甜 你成了最痛
每当窗外吹过一丝丝的微风
我就感觉到你在我身边轻唱
啦…啦…
第一次主动抱你
所有泪水都藏笑里
心中就像下了一场暴雨
像片挂在了墙上
( 隔断我们的只是一块玻璃)
世界从此就开始分离
哭累了的儿童回忆那双温暖的瞳孔
哪怕能够再多陪你几分钟
每当窗外吹过一丝丝的微风
我就感觉到你在我身边轻唱
眼前反复浮现你熟悉的模样
我感觉依然在你手掌上跳舞
你的世界是否有鲜花和大树
是否能看见我为你点的蜡烛
章茹溪哭着跑到了章父下葬的坟前,她的泪水在途中己经被冷风吹干,眼眶干涩不己。舒骺豞匫
章母现在还在这里,趴在坟堆上哭着,声音都嘶哑了还在哭,头发也凌乱了很多,一边哭一手无力的拍着坟堆,口里说着听不清的话。
章茹溪一步一步走到了坟前,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来,现在她再也忍不住,将泪水尽情释放,干涩的眼眶更加疼痛,可是泪水却无法因为它的涩痛而停止下来。
“爹,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
她拼命的磕着头。
章母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了头,哭肿的双眼如核桃般大,眼内布满了血丝,脸上湿了一大片,在看到闺女的一瞬间她眼中的神情千变万化,最后她扶着坟堆站了起来,双脚因为跪坐得过久而发软发麻。
有些颠乱的走到了章茹溪的身旁,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服在了她脸上。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你爹怎么会死?为什么你要做?”章母声音嘶哑的怒骂着她。
章茹溪被章母狠服了个耳光没跪稳跌坐于一边,一手撑着地面,哭着跪走到她脚边,两手抓着她的手,轻摇着道,“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为什么莫家的人会这样说?为什么方晓缌会没了孩子?做了这种事为什么不承认?你爹有教你做了错事不承认错误么?有没有?回答我!”章母哑着嗓子厉声问她,眼中擎着泪水忍着不哭,可是哽咽的嗓音己经听出来,她的泪水在无声的落着。
“没有。可是娘,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没有……”章茹溪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可知道就是哭死了也换回己死去的爹,就像前生一样。
章母吸了吸因哭而冒出来的鼻水,又问她,“对天发誓!你没有做过那种事,在你爹的坟前发誓!”
章茹溪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要发誓,可是被章母又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她终于哭了出来,“章茹溪,发誓没有用!你爹己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滚,再也不要回来,我章家没有你样的闺女!以后也不准来这里!”
章母狠声骂完转身离开了这里。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的心痛,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办法……
“娘!娘……我真的没有做过,没有!”章茹溪哭着追过去,却被章母一把推倒于地,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茹溪跪坐于泥土地上,地上稀稀落落的生着些绿色的杂草。
泪水爬满了她的脸,鼻涕水也跟着掉,此时的她难看又狼狈,可是怎么也比不上她内心此刻的煎熬,她真的快喘不过气来吸呼不了了。
爹……爹,我没有做过,您听到了么?听了么?
她不知道会这样,如果知道她当初不会跟莫寒摊牌,不会问他方晓缌为什么说会怀了他的孩子,不会去在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更不会跟莫老夫人顶嘴,不会,她不会,她宁愿一辈子懦弱的活在莫府,这样,爹就不会有今天,就不会像前生一样离她而去。
在人生的道路上,总是有许多沆沆洼洼不平坦的地方,而平坦的地方从来都不属于她章茹溪,她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荆棘,走得她遍体鳞伤,可是她还要走下去,因为她不想像前生一般让父母失望,伤心难过。
可是,她重生了之后,为什么是这样?甚至比前生还要痛苦,世间不公平之事诸,偏偏让她第二次尝到了这样的苦果。
章茹溪的心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怎么也无法停歇下来。
------------
第三十七章 他依然轻淡如风
白皑擎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走出了他的别苑开始,就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看到了章母无神木然的离开这里,从他的身旁走过,她也没反应。舒骺豞匫
她们说的话他也听到了,现在章茹溪在那里哭,他的心居然跟她有同感,谁都有痛苦的经历,他也不例外,那些经历让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他忍不住走到了坟前,立于她的身后,眼眸还是一惯的淡漠,没有波动。
章茹溪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娘回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来人,可是因为跪得过久双脚麻痛,一时没站稳,也没看清来人,两手下意识的伸向他。
白皑擎伸手拉住她的双手,身体没有碰触的扶着她。
待章茹溪看清他时,忍不住一把用力的推开他,自己则跌坐到了章父的坟堆前,两手撑于地面,满脸泪水狠狠的瞪着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恨。
是的,她恨这个男人,恨死了!
虽然她知道这并不能全怪他,但是他玷污了她的身体,她是个有夫之妇他间竟然还要那样对她,他不觉得卑鄙无耻么!
“你滚开!”
她眼中的恨,语气里的恨,让他话可说。而他,也从没想过要说话。
他只是想跟来看看她要去哪里,没想到是来这里,还看了场母女绝裂戏,这个女人,他该怎么形容?是他在她的伤疤上无情的撒了层盐么?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被枕边人背叛,被亲人抛弃,被世人唾骂,而这个女人,都碰到了,不能说她不惨。
白皑擎默不作声,转身淡然离开,只是走之前对她道,“需要帮忙可以开口。”他这么说并不是怜惘同情她,也不是为了他之前的行为赎罪,而是无心的如此说,并没有任何出于本意的意思。
章茹溪却对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怒吼,那哭得跟章母一样哑的嗓音己经破声了。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赎清对我做过的事么,给我造成的伤害吗!”太可笑了,有钱人都是这副嘴脸,都是这副嘴脸!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躺平于章父的坟前,一阵有些冷的风吹了过来,像是章父的微笑。
其实在章父的心中,并没有不相信自己的闺女,他是相信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女婿居然会这样说他的闺女,这样说……
他连死都不能闭着眼,他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真的有心疼过他的闺女么?他将闺女嫁到莫家是不是错了?他也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闺女居然总是被婆婆打骂,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不会让闺女嫁到莫家。别人总说他闺女嫁了个好人家有福气,可是他跟她娘都知道,其实闺女不好过,但没想到会不好过到被打骂的地步,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从来不舍得骂,更别说打,可是到了别人家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干稻草。
白皑擎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心情突然就有些微复杂了起来,不过也只是一些,并没有影响他太多的心情。
最后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像没跟出来,没看到章茹溪悲惨的模样一样。
------------
第三十八章 想到了他
章茹溪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莫府,却被莫老夫人挡在了门外,一手推开她不让她进门。舒骺豞匫
“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么?你己经不是我莫家的人,还有脸回来了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章茹溪愣了愣,然后默不作声的想要越过她走进去,她没想要回来,她只是来取走她的东西。
莫老夫人又一把揪住她,并扬手服了她一耳光,“贱蹄子,居然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你从来都是这副样子,怨得了我如此待你么?滚!”
“你不要太过份了你,莫寒还没有写休书,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进门!我还不稀罕你们莫家的东西,我只是来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章茹溪一手捂着被打得热辣辣的脸,心中一阵悲哀。
她该何去何从?
“你的东西?说得真轻巧,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明明你们章家就有拿我莫家的东西还死不承认了,怪不得老天有眼让你那个穷鬼爹死不瞑目!”莫老夫人的嘴巴真的很毒,什么不说就咒人死得好。
这时候方晓缌自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她的时候不禁冷笑了下,慢步走到了莫老夫人的身旁,“娘,您在这里管她干嘛,直接让人轰她走不就好了?走,我们进。”
方晓缌说完挽着莫老夫人的手臂往府内走,没再搭理章茹溪,还示意家丁出来轰她。
“少夫人,您请吧。”两名家丁走到章茹溪的面前让她走。对于少夫人,他们是不会相信做出这种事的,只是人言可畏,封得了这张嘴巴封不住那张嘴巴。
哪知方晓缌听到家丁这么称呼章茹溪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碍于莫老夫人在此不好发作,对那两名家丁道,“你们要认清楚谁才是你们的少夫人。娘,您说对吧?”
莫老夫人赞同的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着沉声道,“以后这府内的少夫人就是晓缌了,听明白了没有?”
“是。”
章茹溪冷冷一笑,对少夫人这名头她实在没兴趣,这名头实在让她七年来吃够了苦头,更被伤得淋漓尽致。
不就是想要她彻底的离开这里么,她就成全他们。
既然她都己经被认定为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了,她就让他们认定得更彻底点好了。
她想到了个人,白皑擎。
原来,她还是需要到他的帮助,这个男人害得她没有家,现在还能让她彻底离开那个家,断了关系。
章茹溪深知,莫寒不会轻易让她走,那么她只有让这个男人来帮她一把,让她离开吧。
章茹溪摸了摸脸上还残留着的麻辣感,最让她难受的就是娘的那两巴掌,与莫府脱离了关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生无可恋,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多想。
她转身离开了莫府,往医馆的方向走去。
路人的行人来来往往,经过她的人莫不朝她多看一眼,因为她的样子虽然不算狼狈,但是红红的脸颊上明显的被人打过,而且神情有些木然。
终于她来到了医馆前。
正好,白皑擎自医馆内走了出来,现在正是他休息的时候,本来想着去酒馆喝酒解一下闷,没想到却看到了刚好走到门口的这个女人。
章茹溪看了眼他,微低下头,有些艰难的跟他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
第三十九章 解脱
章茹溪带着白皑擎来到了莫寒工作的地方,一路上她在前,他在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走各的路,各思各的事情。舒骺豞匫
白皑擎望着她的纤细身影,不明白她是怎么承受得了这些的。
站在商铺门前,章茹溪头也不回的对他低声道,“这次帮了我,你我就当没从来没说过话。”
他只是轻微的挑了下眉头,不作任何回应,见她要走进去了,淡漠的道,“既然要装,就装得像点。”说完一手搂上了她的纤腰,带着她走了进去。
章茹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这样搂着进去了,一手推到他胸前想要开他,莫寒就在这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此时店中的伙计也己经吃午膳去了,只有他一人。
莫寒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而且还搂抱在一起,心间的怒火一下子就扬了起来,大步走过去一拳要揍在白皑擎的脸上一一
白皑擎搂着章茹溪①38看書网的闪了过去,对她道,“小乖,你看你选的男人,以后可要看清楚了,心胸如此狭隘,直接放手不就得了,是不?”
章茹溪对于他这么快入戏有些无法招架,脸色白了白,扫了眼莫寒寒冰似的脸,本来弱弱的她不敢回应他的话,可放于她腰间的大手微微一用力提醒了她,强迫自己张口,“…对。”深吸了口气之后抬眼望入莫寒的眼中。
“莫寒,休了我吧,我自愿离开。”只有轻淡的几个字,轻背负了沉重的辱名,表明了她的坚决。
白皑擎一声不吭,就让他们两个人说话。
莫寒听了她的话,心头震了震,他没看白皑擎,只看着章茹溪,很久很久之后才道,“……好。”然后转身走到里面去了。
待他进去之后白皑擎就道,“看来他也不是对你没有感情。”
章茹溪觉得她不想再待在这儿,更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他若不出现,她的遭遇应该不会重来吧?
身随意动,她转身离开了这里,那背影是那么孑然。
她前脚才走出去,莫寒就出来了,手中拿了张纸,这就是他要给章茹溪的休书,可是她却不在了。
白皑擎看了眼他,一言未发的自他手中拿了过来,看了眼之后才道,“交给我就行。”
莫寒看着他离开,在他走出门口之前突然道,“好好待她,不要错待了她,否则要你好看!”
白皑擎回首冷冷的一掀唇,“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命令我?”语毕抬脚走人,那张休书在他手中瞬间粉身碎骨,在冷风中吹向四处,如雪花般。
章茹溪默默的走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她觉得,她心神俱灭的感觉在向她靠近,在向她招手……
一步又一步缓慢的走着,一方古井出现在了她眼中。
她现在……彻底的自由了,自由了,再也不会有人管她,有人问她,有人打她骂她了,没有了……
她两手撑于古井边沿,眼泪没有知觉的落了下来。
所有人都抛弃了她,连她仅剩的亲人都不相信她,都不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章茹溪坐在了古井边上,低头看着里面微微可见的水光,那摇晃着的波光有些刺痛着她的眼,看它多恣意啊,可她呢?
章茹溪此刻有些怨天尤人。可是,除了这个她还能做什么?
闭上眼,两滴热泪自女红的脸颊滑下,她发松身体跳了下去……
------------
第四十章 他救了她
一只手稳稳的拉住了她的手腕。舒骺豞匫
白皑擎的手背撞到了一边悬着的木桶,痛得他闷哼了声,大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章茹溪抬起头看向拉住她的人,这一看,又是他!
“你放开我!凭什么管我的事!”章茹溪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手,愤怒的吼着她。被所有人抛弃了,她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白皑擎没有放手,眼神还是冷冷的,直接问她,“你死了倒轻松,你娘怎么办?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你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真是为人子女的孝顺啊!你死了,你娘靠什么为生?如果你爹没死的话你想死我都不会拦你,但是你竟然放任一个老人自生自灭,天理难容!”
章茹溪因为他的话而愣住了,无神的眼中泪水再一次的滑了下来,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一切。
对啊,她怎么可以再一次让娘自己过?怎么可以这么不孝顺?怎么可以?
可是,她还能去哪里?
看到她落泪了,白皑擎还是冷冷的看着她,最后道,“你要是还想死的话我不拦你,如果不想死我拉你上来,我还可以帮你。”
章茹溪闻言,看他,声音有些颤,“你…为什么要帮我?”
半晌之后他才回答,“没有为什么。”
章茹溪也不想过多细问,内心挣扎着,他要帮她,用现代的话来说不就是成了他的情妇么?……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一天啊,这一天……
“……接我上去。”她点了点头。
白皑擎还没有动,又道,“还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一样东西不能。”
章茹溪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也不祈求谁还会来爱她,像她这样的女人…谁还会同情她怜惘她?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再去爱人了,她觉得累,很累,付出一切之后尽是空。
无言的,她点了头。
白皑擎吸了口气用力的将她拉了上来,然后抱她到地上,可是她一下子站不稳的靠于了井边立着。
白皑擎没看她,转身就走了。
章茹溪没有跟上他,因为她双脚悬空久了,发麻。
没听到后面有声音跟上来,他回头看了眼,见她还立于原地,轻飘飘的问了句,“不走?”
她有些羞窘的红了红脸,“我…我脚麻……”
白皑擎顿了下,转身走回去抱起她,往马车走去。
途中章茹溪说了要去看看章父,他一字未言的带她过去。
章茹溪跪在坟前,低低的哭着,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一直就这样跪着,从晌午一直跪到了傍晚。
白皑擎也跟着这样一言未发的立于不远处看着她,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带她上马车离开这里。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看爹了。爹……
马车上,章茹溪双手抱着膝盖,整张脸都埋于腿间,身子靠着板面,低低的哭诉着,又像是呓语一般的低。
白皑擎转头扫了眼她,一直都没动作的他听她这样许久了,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声她,“章茹溪?”
她没反应,还是同样的动作。
他不禁轻拧起眉心,坐近了一点,一手轻拨开她的秀发,借着马车外面的淡淡月色,看到了她发红的脸色,不禁探向她的额头。
发烧了?
看着她在梦中哭泣,白皑擎不知怎么的,伸手抱过她放于腿上搂着,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让她安眠入睡。
他则转头望向马车外,眼神淡漠而又有些复杂,像在深思着什么事。
------------
第四十一章 小米粥
白皑擎的别苑内没有一个佣人,除了给驾马车的车夫,与厨房内负责做饭的厨娘,另外就是一名按时前来打扫卫生的杂役之外,其余都自行动手。舒骺豞匫
这间别苑人很少,而且这三个人都不住在这里。
章溪茹此刻躺于床上,己经过了一个晚上,她的身上满是汗水,而烧也己经退了。
白皑擎自房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只小碗,碗里是刚刚熬好的小米粥,还微微冒着轻烟。
他将碗放到了一边,扫了眼床上的章茹溪,默不作声的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拿过勺子勺了点小米粥,轻微的吹了下之后才递到她嘴边。
章茹溪是有意识的,只是意识还蒙胧,她不知道是谁对她这么温柔,像她这样的女人还会有谁这样对她?在她的印象只有父母而己。
耳边突然传来了轻柔而轻淡的嗓音,“乖,张口,吃完病就好了。”
这声音轻轻的敲在了章茹溪的心头,令她的心一动,无意识的张开了嘴,小米粥被送入了她的口中。
白皑擎一点一点的将小米粥送入了她口中,最后才喂了一半她就摇头不吃了,他也不勉强她,将她重新放回床上躺好,然后拉好被子,再一言不发的拿过碗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又走回房间内,伸手试了下章茹溪额头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便转身拿过外衣穿上,然后关门走了出去。
门被悄然关上,床上的章茹溪还在躺着。
白皑擎走出了家门,站在大门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黑而深,轻而淡的眼神实在令人猜不透他这个人。
他这个人不是很冷,更加不热情,性子就很淡,对什么都不热心,你要说话就让你说,他就听,需要他说的时候他自动开口。
白皑擎上了马车,车夫将马车开了出去,他坐于马车内望着马车外疾驰而过的景物。
他从来都没想过会帮她,这是意料之外,可是这次却帮了她,什么时候他变得会同情人了。
白皑擎忍不住自嘲的勾了下唇冷笑着。
没多想他闭上了眼闭目养神,昨晚他没睡多少,今天还有一堆病人等着他看诊。
房间内静悄悄的,章茹溪安静的躺于床上,现在己是晌午时分。
再过了一下子,她动了,并且醒了过来,感觉身上湿湿黏黏的,浑身都不舒服。
章茹溪坐了起来,环视了下房间,本来有些眯的眼睛蓦然间大瞪着,这里……怎么……
忍不住的她掀开了被子下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这些摆设怎么那么像现代?跟莫府里的完全不同!
章茹溪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终于想起来了,她现在是在那个男人的家里么?那这里……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身上只着了件单衣,是他…帮她解的衣服?……也对,做都做过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桌子上有张纸,她走过去拿了起来,笔锋刚劲有力,应该是那个男人写的。
原来,他叫白皑擎啊。
章茹溪扯了抹笑,她不知道该笑该哭,所以这抹笑哭笑都不像,很难看的表情。
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们,今天还有一更,要下午哦!喜欢的收藏哈。
------------
第四十二章 平淡
白皑擎自医馆内走出来,正巧遇上了来找他去消磨时间的许然,瞥了眼他,“怎么,又逃学了?”
许然是许家的独苗,宝贝得紧,他娘是个活宝,这娘俩可说是一唱 红脸一唱黑脸,搞得他爹哭笑不得。舒骺豞匫
“什么叫逃学,这么难听。”许然拽拽的轻哼了声,又道,“走,去喝两杯去。”
白皑擎的目光轻飘怱了下,一声不吭的转身朝他们四个经常去的酒馆的方向而去,也没打算理身旁的许然。
许然早己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见怪不怪,反正他就这鸟样,很欠揍的样子,出人意料的蹦了句话出来,“我说擎啊,上次在你医馆内的那个小美人呢?为什么她会在里面?而且我记得好像身上有…伤?”
酒馆己经在面前,白皑擎懒得理他,一脚踏了进去,店里的小二很会看人,而且他们也是熟客,更加知道他们要点的是什么酒,二话不说拿了酒就跟着上了二楼雅座包厢之内。
待坐了下来之后,白皑擎还是习惯性的坐于窗边,两手指夹着小酒杯微仰头喝了杯酒,依然保持着默不作声的状态,根本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喂喂喂,你够不够哥们啊?”许然抗议了。那么漂亮的小美人,实在应该认识一下,不过那天撞上马车的时候她的装扮好像是妇人啊?
白皑擎轻转脸睨了眼他,半晌才道,“没事回家去,少在这里游荡,小心你娘出来抓人,到时候别来求救。”
许然一听到他说到娘,就有些心虚了,他确实是有些怕娘,不是她凶,是她啰嗦得不得了,烦死人。
“你很小气哦,有了美人在怀就忘了兄弟,哼。”许然站起来走人,不跟他说话了,反正每次都能气到他,欺负他年纪小!可耻!
白皑擎待他走后跟着离开了这里,他现在很困,需要休息。
回到别苑,就看到章茹溪在厨房那里进进出出的,眉头轻蹙了起来。
章茹溪没注意到他回来了。她在做晚膳,厨娘临时有事,也跟她说了白皑擎喜欢吃哪些,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嘴巴很挑,凡是别人爱吃的他都不吃,不过都是以清淡为主。
白皑擎一言未发,当做没看到迳自就进了房间,然后睡觉。
看了眼天气,章茹溪想着他应该回来了,可是完全没见有动静,便回了房间去,才进去,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他,他才刚脱了外套。
章茹溪看到他脱衣服,不自然的红了脸,微一后退的退了一步,头跟着低了下去,嘴里嚅嚅的说着,“谢…谢谢你。”
白皑擎还在解着衣服,默不作声,也没看她,转身走到床边,在躺下去之前对她轻淡的道,“你在干嘛?”
章茹溪还不习惯他的作风,也不清楚他本人就是这样冷淡,心里紧张不己,还是低着头,“做饭,可以吃了。”
“不必了,你自己吃吧。还有,以后这些事你不用做。”他也没让她出去,迳自躺了下去,才躺下去又道,“四个时辰之后叫一声我。”
白皑擎太累了,昨晚一晚没睡,今天白天都在医馆忙着。
章茹溪有些愣愣的听着,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抬眼瞄了眼,见他睡下了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出去,轻轻掩上门。
待她出去之后,他又睁开了眼,顿了下又闭了起来。
------------
第四十三章 沉默的逛
虽然说这些事她不用做,但是章茹溪还是每天都如此做,她想以此来回报他的恩情,但他似乎不领情,他不领情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回报他了,她也无能为力去用别的方式回报。舒骺豞匫
今天,白皑擎不用出诊,说是要带她出去一下,裁制衣服。
两人坐于马车内,都默不作声,白皑擎的脸转向马车之外,也没看她,可是她就觉得压仰不己,可能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淡之气。
每天跟他同吃同睡,却没有跟他多说过一句与吃饭之外的话。
白皑擎带着她到了布衣店内,只道,“喜欢哪种就随便挑。”说完就闭了嘴巴,也不动。
店里的人都是会看人的,一眼就看出他他出身不凡,虽然样子是清淡了些,但总透着些高贵气息。
章茹溪的视线扫了眼这里的布料,都是最上等的,她对衣服之类的没有什么偏好,能穿就行。
见她半天都不动一下,他不禁轻拧了眉,他陪她出来不是为了看她发呆。“怎么,没有喜欢的?”
一边的人听说如此,马上出声了,“我们店里还有新进的料子,比这些高档柔软。”说完就让伙计去拿出来。
待他们拿出来,白皑擎就替她做了决定,“将你们店里所有上等的面料都做一身衣服,两天内赶制完出来,三天后我让人来取。”
店里的人一听说这么急,不禁有些为难,这么多面料,要两天之内做完,怎么可能?
“工钱我可以加。现在替她量身订做。”白皑擎一副他说了算,钱他有的是。
店老板一听这下子乐了,立马请章茹溪到那边去量身。
其实章茹溪想说她不要那么多衣了,可是被他飘过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也就闭了嘴,乖乖跟着店老板走。
完了之后白皑擎又带她到首饰店挑了几件像样的首饰,都是贵得吓死人的价格,看得章茹溪眼睛一愣一愣的。
但是她全都不想要,放回了那里。
最后,白皑擎看她,“做为一个女人都不会打扮,怪不得留不住男人了。”
章茹溪闻言咬了咬唇,眼敛低了下去,他说得对,她确实不会打扮,要是会,应该也不会到今天这样子吧。
白皑擎又不说话了,他就这样陪她站着,她站多久他就站多久,一边的店伙计都觉得尴尬了起来,因为他们都不动,他也不好说话。
最后章茹溪抬起了头,望了眼她,却发现他竟然一直都盯着自己瞧,不禁眼神断了电,忘了转开眼。
他随眼去扫了眼首饰台上的饰品,她也跟着去看,全都扫了眼,突然眼尖的看到了件比较简单的。
他顺着她的视线扫过去,也看到了,对店老板道,“就这件了。”
店老板道,“这条是新货,价钱是一百两黄金。”
“到白氏钱行去取钱。”白皑擎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之后道,接着就带着章茹溪走了。
店老板没见过如此豪爽的客人,一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走出去。
走到了外面,章茹溪停了下来,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出口。
白皑擎也没理她,更没注意到她己经停了下来,走了老远才回头轻淡的瞄眼她,发现她居然落后于他一大段距离之后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等着她走上来。
章如溪又抬眼,觉得自己真像他养的猫。暗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多说话吧,该怎样就怎样。
------------
第四十四章 首次接触
章茹溪脚步微快的跟上了他,在快要来到他身旁的时候,有三个男子走向了白皑擎,然后很热络的聊了起来,她有些迟疑的走近。舒骺豞匫
白皑擎在那三个男子来了之后就没再看她,转头去时不时点点头,就是没开口说话。
倒是许然,他很眼尖的看到了章茹溪,不禁瞪大他那双豆眼,嘴巴张得跟鸡蛋一个型状,一手指着她叫道,“是你,小美人!”她怎么会在这里?想着就转头去看白皑擎,朝他叫着,“擎啊,你也不厚道了太不够意思了,居然金屋藏娇?!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听到他的话,其余两名男子也跟着看向章茹溪,看到她的时候都没啥惊艳之色,美人她们见多了,她只是比小清新好上多许而己。
倒是康磊,多注意了她一下,眼中飘过丝不异察觉的光芒。
白皑擎淡淡的不想回应许然的话,连瞧一眼章茹溪都没有,迳自迈开步子走人,三个男子自动自发的跟着走。
章茹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跟在他们后面。
本来攀着楼帆肩膀走路的许然突然回过头,看到她很孤单的样子,不禁折了回去,与她一同走,“小美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然。请问姑娘芳名?”
章茹溪其实不怎么擅长与人打交道,有些愣然的看着他,又低下了头走着,低声道,“我叫章茹溪。”对于她是不是姑娘这个事实,她不想多说,反正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
许然哦了声,见她不怎么想说话,但他天生就是话痨子,完全不能憋得住话,再加上他年纪还轻,更加不能了。
许然突然注意到了她的衣着与发型,不禁心头一愣,这发型这装扮……好像是妇人打扮吧?!
“你…成过亲了?”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她,语气有些不确定。要是这样的话,擎跟她在一块干嘛?不怕流言四起么?要是被白老爷子知道了……
章茹溪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微绷着,微咬了下唇,点了点头。其实从刚才他们三个来到的时候她就想转身走人了,但白皑擎还在,她现在这种残破的身体有什么资本抬头说话,有什么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现在…又成了他的情妇,更加…没脸见人了。
见她点头了,许然的脸色有些变,但只是一瞬间,对于美人,他一向是心疼的,虽然她成过亲,但有擎罩着,想必一定有啥内情吧。
走在前面的三个大男人见他们两个走在后面窃窃私语,特别是楼帆,看到许然就这样緾着人家姑娘,觉得有些生气了,不好好安份的上学堂,跑了出来又要露色相!
于是几个大步走回去一掌拍了下许然的头,才微笑着看向章茹溪,“姑娘,这小子不懂事。我叫楼帆,姑娘如何称呼?”
许然痛呼着大叫,一双豆眼死死的瞪着他,大叫,“什么姑娘,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叫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该有多伤人家,眼睛扫了眼白皑擎,见他的脸色突然间有些微变化,以为他生气他在欺负她,对她道,“小溪啊,我不是有意的,别生气哈!”
章茹溪抬眼看向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很出色。随即视线扫到了白皑擎的那边去,见他直接飘了眼过来,不禁心下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瑟缩了下。
------------
第四十五章 面对
注意到她轻微变的脸色,楼帆与许然对望了眼,心知肚明,他们之间肯定有事,但他们做为外人也不好问。舒骺豞匫
只见白皑擎漫步折了回来,康磊满眼深思的望了回来,立于原地没动。
白皑擎瞥了眼他们两个,语气有些不好的道,“你们可以先滚到那边去了,不要在这里碍眼。”
许然却道,“你不用回去看诊么?难道今天休息?”不会吧,一向是工作狂的擎会休息么?
楼帆一把扯过他,拉着他朝康磊走去,对白皑擎道,“我们先走了,你快点过来就行。”说完低低对许然道,“没看到他脸色不对么?你是笨蛋么,要是被他修理了,看谁能保你天天出来混!”说完拍了下他的头。
许然抱着头哀怨的瞪了眼他,回头望了章茹溪才跟着他们走人。
白皑擎立于章茹溪的面前,,他额头的丝丝流海若隐若现的挡住了右眼,透过丝丝发丝可以看到她低着的头,她的发丝哪黑幕布般漆黑。
“想改变自己么。”他轻淡的说着,并不是问她,说完抬起了头望向她身后那一条冗长的街道,很多人来来往往,自他们身边经过。
闻言,章茹溪瞬间抬眼,美眸大瞪的望向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想,非常想,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他拉回视线看她,很难得的,看着她这样的神情竟然扯了丝笑痕,虽然很淡,却也迷人。
章茹溪微微瞪大眼眶,接着有些失态的红了红脸,最后快速的低下了头,低低的,讷讷的道,“想。可是……”
他神情又变回了淡漠,那丝笑痕只如一阵风般刮过,“那就肯定自己。不管你是不是曾经是个有夫之妇,还是黄花大闺女。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若是害怕面对别人,你一辈子也别走出心里的阴影,一辈子就懦弱下去吧,我永远也没有能力保护你,更没有能力帮你一辈子。”
章茹溪听着他的话,知道他的意思,久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见她点了头,心头积郁感有些浓,暗暗呼了口气冷然转身不再理她,爱跟不跟上来,他能说的只有这些。
章茹溪见他走了,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如果跟上前还会见到刚才那三个男人,那个没跟她说过话的男人令她有点不想面对,他的眼神好冷,比白皑擎的还要冷,令她……厌恶。
随即章茹溪又自嘲的笑了笑,她有什么资格厌恶人家?人家不讽刺她都好了……
抬脚跟了上去,跟着他走进了茶座。
白皑擎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位子上坐了下来,章如溪还是门着,因为只有四个位置,不知道该不该找位子坐下来。
许然一看到她来了,很热情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她身旁坐下,旁边就是楼帆,他很客气的对她笑了下,刚才他己经知道了,她确实是个有夫之妇。
章茹溪的表情有些木,但还是礼,礼貌的扯下了唇角。
一边的康磊很不屑的,冷冷的瞥了眼她,别过脸不看她,仿佛看到她会脏了他的眼一样。
白皑擎当作没看到,迳自喝着上好的龙井茶。
楼帆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人,替她解着窘境,“茹溪,别在意,他就是这副性子。叫他康少爷就行了。”
“叫我然子就好,小溪溪。”许然笑嘻嘻的看着她,一手替她倒了查。
康磊重重的自鼻孔内冷嗤了声,“凭她也配称呼我康少爷?”
------------
第四十六章 茶楼
此话一出,气氛立科僵硬了下来,许然跟楼帆暗暗注意着白皑擎的脸色,没有一丝波动,跟平常没两样。舒骺豞匫
章茹溪本来微低着的头,微微敛下了眼敛,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内的情绪,反正脸上是跟白皑擎一样没有表情波动。
楼帆忍不住率先出声打破僵局,有些不满的看着康磊,“磊,干嘛这样说人家姑娘,这可不像你。”
“还姑娘?”康磊满是鄙夷的扫了眼章茹溪,①38看書网速闪过令人无法察觉,“都被人扫地出门了,还姑娘,说她是弃妇还差不多!”说出的话很是刻薄。
许然也跟着不高兴了,说什么他也是个会疼惜女子的男子,他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一名女子实在不给面子了,忍不住替章茹溪说话,“好了,磊哥,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说人家多失礼。”
康磊懒得再说话,看了眼白皑擎,眼中像是暗示着什么一样。
楼帆跟许然当然都看到了,也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更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章茹溪,都默不作声了。
章茹溪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明白是因为她的存在。看来她到哪都不受欢迎了,那她又何必待在这里。
于是她站了起来,四个男人除了白皑擎岿然不动之外,三个男人都望向她,以为她要干什么。
哪知,她只道,“对不起,我自知没有任何资格跟你们平起平坐,扰了你们的兴致很抱歉。在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心里有贵贱之分,但即使是贱命也有贱命的尊严,不是每个人一出生都咬着金汤匙出世,你们的优越来自于长辈……对不起,讲多了。”顿了顿她道歉,然后果断的转身离开。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谁都没有开口,章茹溪的话将康磊堵得脸色阵青阵红,好不自在,看了眼他们三人,忍不住叫道,“看看她的样子!白皑擎你都什么眼光!”说完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楼帆与许然默然,各有心思。
白皑擎跟着站了起来,一声未吭,看了眼他,“我回医馆了,有事再找我,没事别添乱。”说完特意扫了眼许然。
许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被一边的楼帆敲了他一记头顶,痛呼了声,满是怨怼的瞪着楼帆。
白皑擎转身离开了茶楼,在走出茶楼的时候转头看了眼长街,看到了章茹溪远去的纤影,眼中飘过丝难解的情绪,然后抬脚朝医馆走去。
两人背朝背的走着,都是那么漠然。
章茹溪边走边想着事情,想着这些天以来,她与白皑擎的相处情况,觉得真的连陌生人都不如,一天说的话不超过五句,就今天多点。
其实也因为白皑擎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医馆的关系而没时间相处,但就算是有时间,估计白皑擎也不会跟她有过多的话讲,因为他本人本来就不多话,宁愿静静的坐着也不会说话。
章茹溪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不小心撞上了个人,与对方双双撞得后退。
“唉哟一一!”一个有些娇软的嗓音传了开来,一听,就知道是方 晓缌本人了。“走路不长眼睛么你!”
_______________亲们,后面还有一更哟!时间未定。
------------
第四十七章 清者自清
章茹溪被撞得跌倒于地,冰冷的地面有着刺骨的寒凉。舒骺豞匫
方 晓缌定眼看清眼前人,发现是她时,不禁愣了下,继而冷冷一笑,“章茹溪,该不会是想报复吧?报复不会用点高明点的方式么,这么幼稚的方式实在是蠢!”
章茹溪自地面站了起来,听到她的声音时就知道自己又要跟她面对面了,暗暗叹了口气,看向她,她现在没心思跟她较劲,更不想看到她这副虚假的嘴脸,于是越过她就走人,连声都不屑出一声。
方 晓缌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扯住要走的她,当着大街之上大声道,“怎么,害我没了孩子就打算一走了之?如此歹毒怪不得无法替夫家续香火了,原来全都是因为黑心肝,算老天有眼咒死了你那穷鬼爹!”
她的话引来了路人的围观,个个都窃窃私语了起来,都是指着章茹溪,各种各样的表情眼神都有,都忽略了方 晓缌脸上的得意之情。
章茹溪听她又拿爹来说话,心头有火,可是爹确实是因为她的事而死的,她的良心怎么也过不去,就像前生一样,她的心真的充满了愧疚,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到地狱去接受残酷的狱炼,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但是,她走了,娘怎么办?怎么办……
章茹溪的情绪起伏着,看着方 晓缌的眼,里面情绪千变万化,脸色也因为围观之人的指点而刷白。
最后她用了章父死前的那句话回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盖过指点声,清晰的让人听到,“方 晓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开。”一把推开她再拨开人群走人。
她的这句话让方 晓缌顿时有些失颜,恨恨的回头看着章茹溪离去的身影,暗暗咬了咬牙之后转身离开。
人群自动散开,许然还站在原地看,眼中满是深思。
他与楼帆分手了之后就跟着走向这个方向,因为学堂就在这里不远,没想到看到了出戏,虽然不算精彩,但内容令人深思啊。
“在这里傻站着干嘛?”白皑擎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他好大一跳。
赫!“不会出声叫一声么!”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许然瞪大那双豆子眼瞪着他,一拍夸张的拍着胸口。
白皑擎越过他漫步走了回去,到了医馆他才想起来,今天他休息啊,只好又走了回来。
许然叫住他,“喂,擎啊,你跟小溪溪怎么认识的?难道就是那次撞马车?”
白皑擎瞥了眼他,“你跟她很熟?”不然干嘛这么关心她的事。
许然很认真的点着头道,“很令人心疼的姑娘。”接着又道,“刚才在这里她跟一个女的遇上了,你都不知道,那女的说话多嚣张得意!看得我都想冲上前抽那女的两耳光了,亏小溪溪忍得了。”说完很是不解的叹了口气。
白皑擎没反应,像是不关他事一样,对他道,“没事回去,别老逃堂,小心被修理。”说完转身走人。
许然撇撇嘴巴,“都把我当小孩,其实我己经是大人了!”独自生着闷气。
___________两更送上。有时间的话,下午或许还会有一更。
------------
第四十八章 我的女人
白皑擎一走回到别苑,才踏进门就看到了正坐于石凳上发呆的章茹溪,在这样寒冷的冬于,石凳是很冰的。舒骺豞匫
他微抬眸望向白蒙蒙一片的天空,没有一丝乌云,也没有一丝明显的白云,就像他的心情一样暗沉。
暗叹了口气,走至她的身后轻淡的道,“明天开始午膳跟晚膳由你送到医馆。”
本来在出神的章茹溪听到他的声音,吓得立刻转回身瞧他,还没转过神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茶楼的么?
他微皱了皱眉心,没说话。
半晌之后,她才微点了下头。她知道厨娘不能来了,而她又乐意下厨,所以这几天的膳食都是她负责,他没多说表示他还是满意她做的。
见她有反应了,他转身准备走人。他本来话就少,而她只是他一时好心发作救回来而己。
“等一下,我……”章茹溪想要跟他说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转回身了,低下了头,摇了摇头,“没事……”
白皑擎的眸光闪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袖子内拿了个东西出来,走回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手,将一块像是令牌样的小东西塞到她手里,“这个是到钱行的凭证,自己想要什么就买,就算是买金山银山都可以。”
章茹溪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愣了,手也没动,下意识的道,“我要这东西没用……”
“不管有没有用你收着。”他又道,黑眸扫了眼她的头发,对她道,“跟我进来。”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章茹溪只好听话的收好了令牌,然后孤疑的跟着他走进屋子。
白皑擎站在梳妆台前,见她进来了,“坐下。”
她有些迟疑,但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下,可才坐下发现他动手拆松她的头发时她吓得又站了起来,“我……你……”
白皑擎收回手,轻飘飘的扫了眼她,看向铜镜里面的她,话语有些嗤然,“既然愿意跟在我身边,就应该换一种方式,要想改变,就彻底一点。像你这样,就算有优势也比不过那些经过精心打扮的女人。”说完双手抱胸,身体微倾斜的轻靠于梳妆台前。
章茹溪闻言低下了头,袖子内的两手时不时的轻扯一下袖子。接着她坐了下去。
白皑擎还是站着没动,眼光飘向了门口处没再看铜镜里的她,那里有雪花飘了进来。又下雪了。
很简单的,白皑擎什么发型都没给她弄,就将她的头发全都放下来,就束了一小束青丝而己。
章茹溪的头发又长又滑顺,不知比多少女人的发质好了去。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些惊讶,这样的自己她没试过,她从来都是同一个发型,莫寒也从没说过她什么。
白皑擎是个审美观很强的男人,见她在他面前晃了那么多天连个发型都不会弄,他实在是觉得腻透了,也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到底输在哪了。
“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打扮的,我的女人是不可以在任何一方面上输给人。”说完放下手中的桃木梳走出了房间。
章茹溪还在愣愣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至于有没有听进他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
第四十九章 首次如此靠近说话
自从那天白皑擎跟章茹溪说了那些话之后,章茹溪就好像有些变了,比从前会打扮一点,而白皑擎似乎也有些微满意了,没再出声。舒骺豞匫
今天,章茹溪照常像平常那样做好午膳,然后由老陈送她到医馆去,每天如此,今天也不例外。
因为是午休的关系,医馆内不是很多人,连小丫环都是两三只。
章茹溪在门口跟老陈说了句之后直接提着午膳走入了医馆内,有两三名小丫环看到她来了,不禁跟她笑着打招呼,她微笑着回应。
待她走过了,小丫环就说了起来,“看吧,白大夫有喜欢的人了,原来是喜欢这款的呀,要早知道我们装一下,估计会成。”
另一名丫环道,“得了吧你,就白大夫那款估计没人能入他的眼,这姑娘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没人知道是哪里过人了。
章茹溪隐隐听到了她们的话,也没在意,脸上只有平淡。
推开白皑擎的休息室,发现里面没人,看到了门口外面,也没人,于是就将篮子放于桌子上,本来准备走了的,但想了想觉得还是等一下。
但是等了等也不见人回来,平常他都是让她放下就可以离开了,也没多说过话,除非有必要,否则他们不会说话。就像两个沉默,不认识的外人一样。
其实自那次茶楼事件之后,白皑擎就时不时的带章茹溪出去见世面,他们的关系令他的那群发小看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明明在一起,又没见他们过多的说话。
本来满是对章茹溪不满的康磊也因此不说话了,但还是看她不顺眼。反倒是许然对她算还行,楼帆也没什么话,对她客客气气的,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虽然章茹溪看到了他们的态度不似之前那样了,但她心里清楚得很,他们这是给白皑擎的面子,如果不是他,她或许在他们三人的面前还是被他们踩到尘埃里去。
正在思索间,白皑擎己经自门口走了进来,随手脱了白褂置于一旁,本来一脸有些颓闷脸色的他在放好衣服之后转身,发现她在这里的时候微微挑了下眉头,走过去要坐下来,却见她纹丝不动的站着,于是就这样看着她。
章茹溪还是低着头看着提篮,并未发现他进来了。
白皑擎站了起来,走至她身前,一手挑起她下颚,另一手执起她的纤手,眼睛飘去扫了眼她的手,对她低道,“有没有按我的要求去保养你的手?”女人的手是表现美的重要一部份。
章茹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一下子惊回了神,再听到他的话,不禁嚅了嚅嘴,没说话。她不喜欢保养,也没发现手哪里不好呀。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了,他倾身欺近她,俊脸与她粉颊前一公分停住,深不见底的黑眸望入她美眸中,“做我的女人,就得有点自觉。”
他温热的气息指过她耳面,白润的耳朵瞬间被红潮染红了,脸颊也跟着红起来。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声音跟着有些微急促的脚步出现在门口,“白大夫……”门口的人立时呆了,发现他们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时,赶紧低下了头,“对不起……”天哪,她怎么忘了,白大夫这里有人……
_________亲们,今天还是三更,一更先送上。
------------
第五十章 蹭饭吃
白皑擎闻声站直了身体,若无其事的看向门口,神情还是那么淡漠,轻淡的问着小丫环,“什么事?”
“外…外面有位病人需要急诊……”小丫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舒骺豞匫
章茹溪闻言对他说了句之后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这里,头低低的。
白皑擎连瞧她一眼都没有,对小丫环道,“让别的大夫去,没看到现在是我午休的时间么。”
小丫头屏着呼吸,因为他的声音里有了些不悦,平常白大夫只是淡漠待人,可没见过他这样,以致于小丫头有些心惊胆颤,再加上他这人不易接近,害得小丫头心脏怦怦猛跳。
“是……”小丫头只当是自己刚才扰到了他,低低应了声顺手将门关上,离开这里。
白皑擎转身又坐回了椅子内,开始用他的午膳。这些都是章茹溪针对他的胃口特别做的,因为他的嘴巴特别挑,还很注重味道的浓淡度,是个很不好伺候的男人,幸好章茹溪在莫家的时候被莫老夫人调 教好了,否则真难胜任并做出合他胃口的菜来。
清淡是白皑擎最喜欢的,只要是咸一点点他就不会吃了,宁愿饿着也不会吃,最多拿点清淡小米粥来填肚子,也怪不得他人有些瘦了。说是瘦其实他还是很有力的,他这人看起来清瘦,但给人一股不容忽视不易接近不敢冒犯的气息,他做啥都是淡淡的,除了淡淡的还是淡淡的。
白皑擎边漫慢的用着午膳,边想着事情,动作很慢,却将富贵人家的气息展露无疑。
门开了,许然自外面伸了个头进来,见他在用午膳,跳了进来,走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菜色,顿时胃口大开。
白皑擎连一眼都懒得给他,迳自吃着。
许然见他半天没反应,活似自己是隐形人一样,不禁叫道,“擎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还饿着肚子呢,你就吃上午膳了,这菜看起来很美味,不介意分我一点吧?”说着伸手去抓了一点起来吃。
白皑擎只是轻淡的瞥了眼他,继续吃他的。
见他没反应,许然虽然生为富贵之家,但完全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人。他继续抓着菜吃,点了点头,“嗯,这菜做得真不错,比我家的厨子做得还要好吃。什么时候你家的厨娘做得这么好吃了?”说着又抓了点。
白皑擎放下了筷子,许然很自然的拿起筷子来吃,大口大口的吃着,味道有些清淡,完全可以当饭吃。
“嗯,真好吃,不错不错。明天开始让你家厨娘也给我准备一份,我过来吃。”许然很厚的脸皮,很好意思的对他说着,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白皑擎还是淡淡的表情,半晌才道,“要吃不会让你家厨娘做么,相信她会很高兴你吃她做的东西。我家厨娘不外借,不好意思。”
许然一听就苦着脸,很可怜的样子,“大哥,帮帮忙吧,我家厨娘做的啥菜你不是很清楚么?我家阿娘做得比她做的还要好吃,我哪敢吃她做的呀,我这不是天天到阿帆家混吃么我。”
“这我可管不着。”白皑擎轻淡的轻哼了声。
许然突然瞪大那双豆眼,叫出声,“该不会是怕我看到小溪溪吧?”说着嘿嘿的坏笑了起来,“你小子也会藏美人了啊。”
白皑擎的眸子内有些微的顿了下,良久才道,“要吃就早点来。”
这时老陈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封信,递给他道,“少爷,有封来自阿兰国的信。”
一听到阿兰国三个字,白皑擎跟还在津津有味吃着许然都不自禁的愣了下,后者当作不知道的继续吃着,还时不时的说着很好吃,前者并未伸手去接。
老陈将信放于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______________亲们,第二更送上,后面还有一更。
------------
第五十一章 衣行被辱(一)
章茹溪没要老陈送回去,而是漫步走回去,今天有了点阳光,地面上本来堆积着的雪有些融化了,成了一滩滩的水。舒骺豞匫
身着一身米白色衣料的章茹溪走在人群里很显眼,而她的容貌也算是出众,与路过她身旁的男男女有着很鲜明的对比。有些是卖菜的,经常见她出门买菜,都称呼她一声白夫人,如此称呼实在是因为看到过她跟白皑擎一同出门,而白皑擎又是医馆内坐阵的金牌大夫,自然不少人知道。
章茹溪刚开始的时候都有否认过并不是白夫人,但是越否认他们就越是认定如此,只是不想招摇名声而己,于是,她就决定不再否认了,徒劳无功而己,反而更添烦恼。
倒是白皑擎,也从没有否认过,也没默认过,就是不出声,好像不关他事似的,曾有一度章茹溪希望他能出声澄清一下,但他没有,久而久之,她也没对他抱什么希望了。
后来她想通了,澄清了她不是白夫人,那她经常跟他出双入对,同进出一个门又算什么?别人岂不是很容易猜想得到?难道这就是他不想出声的原因?章茹溪想的结果是,不是,他对什么都不上心,更何况她只是一个被他救回去收留的女人而己。
回到别苑,就看到老陈在门口等着,见她回来了,对她恭敬道,“小姐,少爷让我送您到衣行。”
章茹溪有些讶异,心里想着不是有很多衣服了么,干嘛还要去?虽然如此想,但她还是问了句,“他回来了么?”
“少爷回来了,小姐若是想跟他说一声的话就进去,我在这里等着。”老陈是白家的老工人了,白皑擎对他也算是不错的。
章茹溪应了声,想着他今天应该不会休息才对啊,怎么会……
一脚才走进房间,就看到白皑擎将整个人都掩在黑暗中,因为外面天色的原故,窗户关着,就显得他坐的地方很暗,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章茹溪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置身于黑暗中的他有些不对头。
白皑擎的声音有些微变,有丝丝温度,低道,“等一下跟康少爷去一下衣行,喜欢哪件就拿,他会付帐。”
章茹溪有些微迟疑的轻应了声,还是问他,“你…不去吗?”康少爷……
其实她有些怕见到这个男人,总觉得他打从心底里的厌恶她,她又没惹到他,他怎么对她有这种情绪呢?
“不了。”他也是低低的轻应了声。
这两人都是轻淡的性子,说的话几乎没啥起伏。章茹溪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
白皑擎看着她出去,她的身影消失于门口之后还在看着,眼中有抹迷蒙之色,接着低下了头,自窗口的门缝处透入一道细微的日光进来,正好打在她修长好看的手上,两手十指正互相交叉在一起,拇指微微的动着,像在思虑着什么事。
章茹溪出了门之后就由着老陈送她到衣行。
到了衣行门口才发现。门只开了一道,走到门口,她又发现,楼帆也在里面,康磊一手搂着个娇艳女子,想必是流落风尘的女子。
看到她来了,康磊嘲弄的扯了丝冷笑,对楼帆道,“阿帆,看吧,我说没错吧,这女人不就是图钱么。我就奇了怪了,要钱的话可以给她一把让她走人不就好了,他干嘛还将她留着,要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去,又不是国色天香之姿,还比不上我身旁的美人。”
___________三更完毕,等明天了。亲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明天还是三更。
------------
第五十二章 衣行被辱(二)
此话一出,靠在一边的楼帆不知是帮章茹溪说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对康磊道,“阿磊!”语气有些重,像是在提醒他什么。舒骺豞匫
康磊毫不在意,对他怀里的美人道,“喜欢什么就挑吧,全部挑完都可以。”说完放开怀里的美人,对着还站在门口的章茹溪冷道,“你还不进来干么,喜欢什么就挑啊。”语气有些不耐烦,很不待见她的样子。
章茹溪暗暗的咬了咬唇,她并不想挑衣服,但人家是高官子弟,她要是说不的话,肯定让人家觉得她这个低贱的人恃着白皑擎将架子抬高,到时候引来的可不止他一人的冷眼相待了,暗暗瞥了眼楼帆,楼帆己经将视线移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于是章茹溪如康磊所愿的走了进去,随意的看了眼,又随意的挑了件,没想到才挑上手,康磊带来的那个美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朝康磊撒着娇道,“康少爷,人家喜欢她手上那件。”
康磊对女人这些东西其实一窍不通,但他的女人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对着章茹溪道,“把你那件给她。”
章茹溪就将衣服给那个美人,美人不知道这专门跟她作对呢,还是存的什么心,本来伸出去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对着康磊道,“康少爷,你看她,一点诚意都没有,还将衣服扔到了地上,人家可是金牌花旦哪受过这样的气,你得做主啦。”说着红艳艳的小嘴嘟了起来。
康磊当然知道这她是故意的,也没说破,反正他也厌恶这女人,正好可以冷嘲热讽一番。
“像你这样的女人看清楚自己的份量跟地位,别在我面前使架子,惹怒了我吃不完兜着走。捡起来。”
一边的楼帆当作没听到,还是看着门口外面。
章茹溪有些不想捡,又不是她故意扔的,但是如今的情况不容许她转身就走,要是白皑擎知道了,肯定会说她吧。
于是忍气吞气的弯身捡了起来,双手递给美人,美人这才满意的接过,嘴角都弯了起来,很是得意的笑着,然后转身去试穿。
章茹溪又另外拿了件,正要交给店老板,康磊又有话了,“要是不合适可别怪我。”意思就是说她身材不好。
现在是大冷的冬天,还下雪,哪里看得出来身材好不好?
章茹溪还是默不作声,转身要去试,又被他叫住了,“要试穿就这里,像你这样就算遮也遮不了多少丑,这么好的料子穿你身上简直是遭踏。”
楼帆这下子出声了,忍不住加重了语气,“阿磊,不要做得过火了,要是擎知道了……”
“放心吧,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康磊截断他的话,又对她道,“要试就快点,我没那么多工夫陪着。”
章茹溪僵了僵动作,还是咬咬牙忍了,伸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冰冷的空气一下子侵袭了她有些弱的身体,身上的疙瘩一下子冒了起来,单薄的她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楼帆皱眉,心头有股闷气,“这样的天气会生病的。章姑娘,将衣服穿好。”她身体那么纤细受得了么?
康磊冷哼了声,“就这样受不了的话也是装的,寻求可怜……”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门口处突然传来轻微的尖锐声,白皑擎就那样背靠着门板立于那里,眼眸飘然淡漠,良久才飘进来。
------------
第五十三章 他还是来了
里面所有人在看到了他之后气氛一下子就僵了,各有所思。舒骺豞匫
章茹溪低下了头,两手紧紧的揪着衣服置于胸前,在这样的场面女子脱衣服是非常羞窘的事,但章茹溪倒没觉得怎么样,心态不同。
楼帆闭了嘴不说话,反正他己经提醒过了。
康磊就这样看着白皑擎漫步走进来,直直走到章茹溪面前,对她道,“把衣服穿好。”
这时候美人出来,衣服也换好了,他一眼冷淡的扫过去,对她冷道,“刚才她是怎么脱的衣服你就怎么脱。”
一边的康磊闻言脸色一下子挂不住,“白皑擎,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她你跟我对着干?”
楼帆闻言也道,“擎,过去了就算了。”
哪知白皑擎只道,“你可以替你的女人讨公道,我就不能替我的女人讨公道?”
气氛一下子更加僵冷了,见康磊冷硬着张脸没说话,美人只好抖着手脱衣服,就像章茹溪先前那样。
白皑擎连瞧一眼美人都没有,又道,“再脱。”见康磊有话说,冷嗤道,“一个女人而己,你用得着替她说话么?她的份量似乎还没那么重吧。”
“这么说来这个女人在你心里的份量就重了?”康磊也是冷着张脸反问他,一手不屑的指了指己穿好衣服的章茹溪。
章茹溪一听苗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瑟缩了下身子,有些明显,白皑擎注意到了,一手拉过她的手,丢下句话就带着她走人了。
“我的女人在我心里份量如何还用不着外人来说三道四。”
“擎……”楼帆叫了声,见他们己经离开了里,心里隐隐担心着某些事,再回头看康磊,见他脸色铁青,暗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他脾气就这样……”
“但从来没有为了个女人就这样发脾气吧!”康磊堵了句给他,一边的美人拉了拉他的袖子撒娇,被他吼了回去,“还穿什么穿,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美人急得跟着跑几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转头去看一边的楼帆,楼帆摊了摊手,跟着离开这里,最后美人跺了跺脚。
被白皑擎拉出衣行的章茹溪默默的跟他走着,来到了一处人流较多的,他拉紧了她的手,免得她被挤走。
章茹溪看了看他的手,没敢出声要他放开,就任他拉着。
没多久来到一间茶楼门口,松开她的手迳自走了进去,章茹溪跟着进去,然后跟着上二楼雅座,没想到碰到了某些人。
章茹溪上去看到了那两人的时候也是一愣,二楼雅座上没什么人,就只有那两人,加上他们两个也才四人。
那两人当然是莫寒与方 晓缌,两人正亲亲热热的低低说着话,听到声音同时看向了楼梯口处,然后又同时的愣住了,除了白皑擎之外,其它三人都是僵着脸。
白皑擎淡漠的视线扫向章茹溪,一把拉过她,朝莫寒那桌走去,二话没说坐了下来,对她道,“今天我给你上一堂,坐下。”
章茹溪僵了下,依言坐了下去。
莫寒与方 晓缌都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头,只觉得他跟一般人不同,浑身都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气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跟章茹溪在一起出现在这里?
_____________稍后12点还有一更。喜欢的亲们请收藏支持,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爱情故事。
------------
第五十四章 还是痛得那么真
莫寒的脸色有些僵,虽然如此,但还是冷着脸,“我似乎没邀请阁下坐下。舒骺豞匫”
方 晓缌见他出声,也跟着出声,扯了抹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道,“阁下好像与茹溪很熟,知不知道她从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应该是姑娘才对,应该很有兴趣才对吧。”说着饶有深意的瞄了眼章茹溪,最后那句话嗤笑的意味很浓。
章茹溪没任何反应,就那样坐着,就像置身事外一样,可知,她的心居然还会痛,见到这个男人,她以为她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她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身体有些虚冷,在这样的气氛之下,章茹溪觉得自己的心好沉重,连身体都沉重了起来,脑袋有些翁翁响。
白皑擎的眸中掠过丝不屑,微勾唇轻淡道,“没邀请就不能坐下来?就算我脸皮厚好了,但好像比起某些人来说似乎不及三分之一吧。”这话说得暗意重重。
莫寒与方晓缌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不知道如何对话,最后还是方 晓缌开的口,“要比厚脸皮当然比不过我相公的前妻,对吧?当然,阁下的脸皮也确实够厚,否则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被人扫地出门的女人。”
章茹溪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对白皑擎说了句,“我先走了。”有些狼狈的快步下了一楼,身体还有些微晃。
看着她的身影,方 晓缌满是嘲弄的扫了眼,眼中的那抹恨意有些浓,白皑擎没忽略掉。
他轻掀唇,满脸深意道,“要说厚脸皮,我的小乖当然比不上你们,要比得上的话她也不会被我强留下来,逼着她跟你相公要休书了,对不?”
他的话一出,莫寒的心震了下,跟着站了起来,跑下了二楼,白皑擎只是轻淡的扫了眼,倒是方 晓缌,见他这么急的走了,脸色非常难看,很精彩。
白皑擎站了起来,轻淡的话语带着丝警告,“做人不要太缺德,你在做,老天在看。”完了满是鄙夷的冷哼了声走人。
被独留下来的方 晓缌满是惊愣的表情,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男人是谁?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章茹溪跑出了茶楼了之后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冷冷的寒风吹着她,寒到了她的身子骨里面,她觉得手冷脚冷,全身都是冷的。
莫寒跟着追了上来,一把拉过她,语气急促的问她,“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些晃神的章茹溪被他这么一扯整个人又晃了下,脑子有些被扯晕了,视线有些模糊,可是还是看清楚了是谁,冷冷一笑,“他说的是不是真跟你有关系么?我跟你…己经没有关系了。”力道有些虚的无力推开他,继续走她的。
原来,它还在痛,真的很痛,付出与得到的总是成负比,为什么重来的一次人生她还是这么弱,这么不经打击。
人说有了经验就不会重蹈覆辙,但是为什么她就会?
莫寒远远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想要跟上前,却被一个力道给拉住,冷冷的话语丢给了他,“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然后跟着章茹溪的脚步跟了上去。
莫寒冷冷的自嘲式的笑了下,对啊,她与他…己经没了关系,他要用什么身份去关心她?再也没资格了,不是么。
------------
第五十五章 他们是一样的人
章茹溪觉得疲累的感觉又回来了,每次一撞上那个男人她都会绕开,即使绕开她的心还是会痛上好久,要平复,需要好久的时间,爱那个男人到了骨子里,到最后伤透身心得到的还是虚假的询问。舒骺豞匫
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想,这次她会好好守住爱情,可是,这份爱情似乎经不起风吹日晒,吹两下子就倒了下去,她坚持了,她努力了,她付出了,她受伤了,她忍住了,她……那么多那么多,到最后却没能留住一样,连她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都不知道存在,就这样被人给弄没了,到最后还被人说她是故意弄掉的,还弄掉了那个女人的孩子。
可笑,真的非常可笑!
她活得多讽刺啊,多懦弱啊,活该得受白眼。
身边时不时有两三人走过,经过她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看了眼她,然后又看到不远处走着个出色的男人,但也没联想到一块去。
章茹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连步子都走不稳了,她忍不住在心底嘲笑自己。看吧,连路都不会走了,你好挫啊,章茹溪,你还能不能再挫点?
视线突然有水光蔓延,渐渐模糊了她的眼,在冷冷的空气中,眼眶又胀又热,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着她发热的脸,却怎么也吹不回那层模糊她视线的水光,为什么不能?难道连大自然的力量都鄙视遗弃了她,对她不屑一顾么?
泪水最终强过冷风,自眼眶滑了下来,只是,章茹溪的纤弱的身子在慢慢的滑倒……
……
不能否认 你我有太多不同
就像日夜擦身而过
用一生去寻刹那的梦
……
一只长臂稳稳的搂住了她滑落的身子,淡漠的眸子低低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有股不知名的,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情绪在萌动,令他无法压制住。
这股感觉像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滴泪滑过了她有些通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路过的人纷纷张望着他们走过去,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
白皑擎伸手探了下章茹溪的额头,掌心有些烫,眼眸微微敛下,将她打横抱起,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走着,寒风吹着他们。
一股许久未曾侵袭他的孤寂感铺天盖地的朝他漫来。
他和她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不是相恋中的恋人,更不是有着天大仇恨的仇家,他们只是这世界上最最可怜的两个互相依靠取暖的人而已。
白皑擎是个有故事的人。那天,在茶楼的时候,章茹溪说你们的优越来自于长辈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子内一片荒漠,脑海里重回了多年前所经历的。
他们相遇或许是个错,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又是章茹溪经过两段痛苦恋情之后彩虹的出现,但是,这两人各有各的伤痛,处理伤疤的方式也不同。
有的人在感情面前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不管她经常过多少段感情,只要她还没有遇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她还是会弱下去,那个人出现了,她的承受力也会强大了吧。
白皑擎白衣飘飘,抱着同样是白衣飘飘的章茹溪走于黄土地上,就像是孑然狐立于世般。
回到别苑内,白皑擎亲自动手煮了点小米粥。
------------
第五十六章 像迷一样的白皑擎
就像上次救她回来时一样,白皑擎喂着章茹溪吃小米粥,他从来都是这么淡然自若。舒骺豞匫
药有些苦,上次喂她的时候她就不吃,于是就放在小米粥里面混着给她吃。这次也不例外。
喂她吃完他悄然走了出去,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最好的天气就只有露出片淡淡的日光,雪融了,第二天又下,重新堆积新雪。
白皑擎望着空中的飘飘白雪,眸光那样低沉,眸底有片回忆,那片回忆是他永远也无法再接触,再去妄想的。它,己经成了他的回忆,一辈子的回忆。
这时老陈走了进来,头上戴着顶棉帽,帽顶上满是雪花,小跑到了檐底之后也没拍身上的雪花就跑到他面前,恭敬道,“少爷,老太爷…派人来了,说是让您回去一趟。”说的话有些小心翼翼。他跟在少爷身旁也有些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人。
白皑擎闻言当作没听到,清冷道,“像他那样哪里用得着见我?我是他白家人么。”说完冷冷的一片唇,满是嘲讽,不知是对白老太爷,还是对自己。
老陈默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久久才道,“少爷,老太爷他其实是……”
“好了,不用说了。回去告诉他,我没时间,不用再让人传话了。”说完转身走入了书房之内。
老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再扫了眼章茹溪所在的房间,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白皑擎从来都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即使是白家人也是,他管的从来都是自己。说他自私也好,他孤独得太久了,现在他不再是从前的白皑擎,虚伪的亲情不是他想要的。
房间内,章茹溪本来微蹙的眉心缓缓的松了开来,脸色也恢复了平常,该说白皑擎的医术很好才对,一个小发烧就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治好。
章茹溪病好了之后日子照样是往常那样过,他们还是没有过多的话可说,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两句。比如,白皑擎要晚点回来他会说一声,她会知道要啥时候送午晚膳过去;外面的人还是称呼他们为白大夫白夫人,他们谁也没有去注意。
唯一不同的是,自从那天白皑擎与康磊闹过了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就好像有些僵硬了,而康磊也有些日子没去医馆找过白皑擎了,许然跟楼帆当然知道,也隐隐担心着。
这天,刚好又是章茹溪送午膳到医馆的时辰,刚到了白皑擎的休息室,开门进去就看到许然在里面,正跟白皑擎说话,白皑擎还笑了,虽然很淡,可是很迷人。
见她进来了,白皑擎就收了笑意,许然一见她进来,手里还提着个提篮,恍然大悟的怪叫了起来,“喔,原来这菜是小溪溪你做的,原来如此。拿来拿来。”走过去伸手接过提篮,打开篮盖就将里面的饭菜给拿了出来,接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活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章茹溪这时才明白,原来他让她多做点是因为许少爷呀。
瞧着许然,她又想,瞧他好似没吃过饭似的,用得着这样狼吞虎咽么?
白皑擎瞥了眼她,对她道,“你在这里坐一下,顺道将东西收拾回去,今天我会晚点回去。”
他话一出,将一边迳自大口吃饭大口吃菜的许然给惊住了,还差点噎着了,豆眼瞪得老大,来回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
其实,这些天白皑擎跟章茹溪相处得挺好。
________________12点还有一更。
------------
第五十七章 提醒还是告戒
章茹溪轻扯了一下唇角,算是抹淡笑了吧,点了点头之后走到一边还空着的椅子内坐了下来。舒骺豞匫
许然的那双豆眼光芒四射,像是看到新奇玩意似的,扫了眼她,又扫向白皑擎,可他只是埋头吃他的饭,根本不理会他。
不知过了多久,许然再低头,发现菜快没有了时,豆眼瞪大,手一伸将菜碟子直接拿起来,里面的菜就全数落入了他的碗中。
而白皑擎,己经吃好了,懒得跟他再抢,要知道,跟这家伙吃饭,一般都要速度快,否则连个汁都不剩给你。
他们是铁哥们,虽然许然年纪小点,但待他就像是亲弟弟那样,这人也好玩,话很多,像个麻雀一样。
三下两除二许然跟着也吃完了,将碗一放,完事。
章茹溪等他们都吃好了就站起来,走过去收拾碗筷,一个个的放回篮子里,默不作声,白皑擎就坐于原位那里拿着张纸看着,许然的豆眼像发电机似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打着转,也不作声。
其实在许然看来,他对章茹溪没有敌意,也没有过多的好感,会天天出现这里完全是因为能混到好吃的饭菜,但如果白皑擎要跟她一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章茹溪收拾完东西又是默作声的转身离开这里,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白皑擎也没看她一眼,继续看他手中的纸。
许然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看,这两人吧,说亲密不像,说路人那是不可能,让他们看得像雾里看花,雾煞煞的,搞不明白啥关系。
“擎,上次…阿兰国来的信你看了?”良久之后,许然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看病单的白皑擎。
白皑擎闻言,淡漠的眸子内微冷了下,没作声,只是他己经无法看进东西了。
许然瞥了眼他继续道,“这些天你跟阿磊都闹成这样了,找个机会缓解一下吧,再不缓解一下要是白老太爷跟康老爷知道了,怎么过得去?而且不说这个,要是他们知道了小溪溪……”
“好了,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没事回学堂去,前些天许阿娘都来我这逮人了。”白皑擎淡淡的打断他,最后将话题拐回了他身上。
许然闻言立刻瞪大了眼,朝他怪叫道,“不会吧?!她怎么会那么快知道我在这儿混吃等死的?你没报水吧?完了完了……我再待下去准有天会被逮回去。”说着说着他一个劲的喃喃着,像中了什么魔咒似的。
“放心,我没告诉她你来这儿了,否则这两天你能这么安心的跟我抢饭吃?”他嗤了声没好气的瞄了眼许然。
许然这才放下心来,生怕门口会突然出现许阿娘似的,弹跳了起来往门口走去,“我先走了,她来了别说看到我,当我人间蒸发了……对了,今天早点收工好了,我约了阿磊跟阿帆在我们常去的酒馆,一起。”在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折回身子低低说着,语气里有着外人无法理解的,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兄弟感情。
白皑擎还是没作声眼睛依然看着手中的纸,只是在许然走了之后,终于将那张早己看不进去的纸放了下来,垂下了眸子。
------------
第五十八章 弥补悔恨的决定
傍晚时候章茹溪如往常那样送晚膳到医馆,可是里面没人,小丫环跟她说白大夫早就收工了,还她转告给她知道不用等他了。舒骺豞匫
章茹溪点了点头,随便回了句之后就转身出了医馆,满腹心思的走在路上,冷冷的风吹着她的脸,突然,她的心就这样清明了起来。
她现在己经在依靠他了么?这样的想法令章茹溪满心的震惊,惊得她浑身出了薄汗都不自知,脚步也停了下来定定的立于大街中央。
一个人突然碰到了她,将她碰回了神,她下意识的看过去,是一名教书先生的打扮,不由自主的脱口叫了声他,“先生。”
那名教书先生听到她在叫他,转眼望她,谦和的笑了下,“姑娘有何事要请教?”这姑娘倒生的标致。
章茹溪走上前两步,心里突然萌生了个想法,她想念书,将她前世今生没法补的遗憾补回来,不管她能吸收多少,她都要学!
“先生,能不能收我做学生?我会很努力学的,真的!”她满脸诚恳的望着先生,眼中的那种迫切与希冀很强烈的传达给了这位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愣了下,他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她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没人……虽然他的学生女学生也不少,但看她的年纪……
一想再想,一思再思,再加上她眼中近似的渴求眼神,教书先生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早上就到学堂报到吧。知道学堂在哪么?”最后他还关心的问她。
“知道,我知道,谢谢您,先生。”章茹溪点头如葱,还朝他弯身鞠了躬表示最深的谢意,见他温文的笑了笑转身走了,最后又发自内心的叫了声,“先生,谢谢你!”
教书先生回头朝她笑了下,转身离开。
目送教书先生走入了人群中之后,章茹溪莫名的松了口气,像是千斤重的心头一下子放了下来。
章茹溪会这么做,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埋了前世今生最深沉的悔恨,另一个就是她不愿意再靠着男人,当这个要发生的时候她要及时掐断。两个男人,够了,她承受不起了,而白皑擎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帮过救过她的男人,如果真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那她只会伤得更深,从更高的地方摔下来,那会让她万劫不复。
而就在刚才,她不确定那位先生会收她,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年纪不小了,有哪个学堂会收她这样的学生?
章茹溪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就像是顿悟般,自食其力这词瞬间跳入了她脑海中,从来了这里之后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觉得,在古代,相夫教子是一个女人的本份,不必再需要自己的努力。
可是现在,前生的记忆如江水般滔滔而来,她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人,初中文化,而今生也是个没读过书的女人。
她悔恨前节没听爸爸的话,今生没听爹的话多念书,到头来跌的跟头好大……
第二天,章茹溪早早起来就做好了早饭,然后匆匆的出了门,前往学堂。
白皑擎起来了之后才发现她人不见,也没询问,又回到了从前他无视她的样子。倒是老陈,他跟他说了她去哪。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默不作声的吃完早膳,然后回医馆,就像他没听到一样。
寒冷的冬天时阴天,时阳光,就像他们两人之间的变幻无常。
___________童鞋们,12点还有一更。
------------
第五十九章 他们之间重回的话匣
章茹溪这几天每天都如此,早早就做好午饭,中午回来再做午膳,做好了再送到医馆,现在的她显得忙碌了起来,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东想西。舒骺豞匫
晚上,她也会在书间里面温习白天先生教的东西,不明白的会用毛笔记下来,或者做个符号,而白皑擎自从那天之后,晚上很晚才回来,也不晓得他去哪,晚膳也不用她送了。
有的时候他会早些回来,回来就看到她在书房内,也没进去打扰她,有时候白天他在家,睡得很迟才起床,章茹溪在做午膳,无意间看到她做的那标点,眉头忍不住拧了下,心里还是在嘲讽冷笑。
他不明白了,这么笨的一个女人怎么就一头扎在这里面了?
虽然如此,但他总是有时候会听到她念诗经的声音,他听都听熟了,她死记硬背还没背熟,弄得他都是暗暗摇头。
这天还是没有例外,章茹溪在书房内温习着白天先生教的,到了一个点上老弄不明白,眉心蹙得老紧了。
白皑擎今天却提前回来了,而且也要用到书房,之前因为这种情况,他特意让人另外做了一张①38看書网房内就是两张书桌,两人面对面的对坐着,各做各的事,很安静,要是有蚊子应该会听得到它的声音。
①38看書网桌后面,白皑擎要找药材①38看書网架前拿了就走,意外的看到了她将书本竖起来斜立于桌面上,然后又无意的看到了上面的标点,只是轻淡的一扫,便告诉了她话里的意思。
章茹溪被惊吓到的讶异抬眼,不知道是她太专心了,还是没注意到他回来了,书本自她手中躺在了桌面上。“你…你怎么……”回来了。后面三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他一挑眉,反问她,“怎么,我不能回来了?”她意思是不想看到他?
“没…没有。”章茹溪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摇着头。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都是匆匆擦肩而过。
白皑擎看了眼微低着头的她,再扫了眼桌子上的书,随手拿了起来,翻到之前她所打开的那页,点着上面的句子跟她解说了起来。
章茹溪听着他的解说,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另外还想着他怎么知道她有这么多不懂的,还一页页的给她解说,先生都解释得好复杂,最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经常去烦他。
咚。白皑擎用书本敲了下她的头,漫眼看了眼她又看回书上,“专心点,我只说一遍。”
章茹溪用手摸了摸被敲痛的头,脸颊微微发热,因为被他轻易看破了她在分心。
最后因为不明白的地方有点多,章茹溪坐回了椅子上,白皑擎则一手支于桌面,一手指着书本解说,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掉。
期间,他时不时看一下她的脸,见她没走神就移开,一不专心就用手敲她头,然后她又被迫性的拉回神游的心思。
最后解说完了,白皑擎跟她说,“以后有不懂的就来问我。”说完就走开了,也没问她为什么要突然去学堂。
章茹溪一下子呆住了也没问他为什么。
其实按白皑擎的话来说,既然她想这么做就做吧,尝试一下从前没做过的也是好事,总比之前那个蠢货来得好吧。
------------
第六十章 学堂被堵
午间放堂了,章茹溪还没有回去,坐于学堂的某棵大树下看着书,有点入神。舒骺豞匫
这间学堂很大,除了两三间的教堂之外都是休闲处,用来温习交流的凉亭也有几间,而章茹溪在这间学堂里很突出,因为她与这间学堂格格不入。
她在同窗的眼中很美丽,很娴熟,但是与人有距离,不常跟人交流,总是看到她一个人闷头看书,有时候同窗邀她出玩她都是推拒没空,淡笑一下就走了,久而久之,同窗都觉得她清高不易接近,也就没人愿意搭理她了。
半晌章茹溪收好书本,站起来准备回去做午膳,可是一名男同窗拦住了她的去路,微笑着看她,“章同窗,我有个问题不懂想请教你,不知能不能指点一二?”
章茹溪闻言愣了下,对自己的文化水平深感惭愧不敢在他人面前班门弄斧,于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恐怕还不及你一半,你找别人吧。我先走了。”说完要越过他离开。
男同窗又伸手拦住她,整个人挡在他面前,又笑着道,“章同窗谦虚了,学堂里最用功的人就是你了,不及我一半的话都学哪去了是不?”
章茹溪心里有些厌恶他了,这人很明显是故意来找她的,还说得这么虚假,都不觉得恶心么?
“对不起,我还有事……”
见她跑得这么快,男同窗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冷冷的嗤笑她,“章茹溪,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我还不知道么,不就是一个妓女么,到了这里还想装清高?省省吧你!”说完挑起她的下巴弯身就要吻向她的唇。
章茹溪瞬间恶心反胃的感觉向她涌来,用力的推开他,抬眼间看到了他一口的黄牙,反胃的感觉顿时加深了去,转身就跑走。
他又緾了上来,死死的拉住她不放,“章茹溪,从了本少爷,本少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跟着一个老男人。像你这样的本少爷还是看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是谁给脸不要脸。”一个有些冷却又有些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章茹溪闻声抬头看了过去,是许然。
许然瞥了眼她,转眼去看男同窗,对他警告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在这里欺负女的,否则让你们家再无立足之地!”
男同窗不经吓,一下子被吓跑了。
章茹溪没想到会是他,虽然在同一间学堂,但他们从没说过一句话,就算是碰面也当做不认识一样擦身而过。
“谢…谢谢你。”章茹溪低低的说着。
许然有些面无表情,只淡淡道,“以后小心点。”
章茹溪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学堂。
许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想不明白这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年纪就不小了不宁跑到学堂,是存心的么?
这个女人他见过好多遍了,他们不同一个教堂内,但每天都会有一堂是集体制的,他总会看到她举手要回答,但很多时候都回答不出来,或者不对,惹得哄堂大笑,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些胆小,但后面胆子也有些大了,但问题还是回答不对,先生也没说她,反而很赏识她的勇气与用功。久而久之,同窗们也就习惯了,不再笑她,而她也不与人交流,很难走入她的心里,摸透她在想些什么,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在这间学堂里大多都是富贵出身的人,进得来的也是因为天资聪颖被收入。而她,是为什么?
许然站在原地想着,完全想不透。而自从白皑擎与康磊那天和好之后也没再对章茹溪表示出同之前那般的好意了,但蹭饭吃还是有的。
------------
第六十一章 另一面白皑擎
回到别苑的章茹溪意外看到了正坐于书房内的白皑擎,头微低着好像是在看什么,她以为他是像平常那般看药材单之类,就没打扰他,将书本悄声放于桌面上之后静静的走了出去。舒骺豞匫
其实白皑擎知道她进来了,然后又出去了,只是他没出声,今天他本该在医馆的,但他却没去。
他自书桌后面站了起来,随意的走着,在走过章茹溪专属书桌前的时候随手拿起了本她平常看的书,随意的翻了下,瞧见了上面的那些标点,唇边扯了抹嘲弄,随手将书本扔回了桌面上,毫不犹豫的大步走了出去。
等章茹溪做好午膳来叫他用膳的时候却发现书房里面空无一人,又走到房间去找,也没有,便知道他出去了。这别苑只有两个房间,一个书房,一间厨房,加一间茅房,他不可能茅房吧?
叹了口气章茹溪转身回了厨房,自己吃着饭,其实有点食不知味。
用完午膳章茹溪又到了学堂,很奇怪的,许然的人影也不见,按理说今天的集体堂是在下午,但他的人影也没看到,平常都会看到的,虽然他也偶尔逃堂,但下午绝对不会逃堂,好奇怪。
放堂之后章茹溪默默的来到了医馆,跟小丫环询问了一下,白皑擎也不在这里,不知道去了哪里,那这么说,晚膳他也不会回来了?
想了想,章茹溪觉得自己关心他太多了,不应该如此。
章茹溪用完晚膳之后就收拾了下房间,然后温习今天先生教的,天色己经全都黑了下来,她有些不自知,直到外面叭嗒的响了声,惊回了她游在书海里的心神,一手轻捂着胸口瞪向门口。
有些迟疑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才看到有只猫窜过,吓得她倒退了一步,黑猫一下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眼睛扫到了地上的垃圾,是她忘记扔了,于是弯身拿了起来,走向大门,可是才开门,一个高大的要影压了下来。
一股浓重的酒味瞬间扑鼻而来!
章茹溪微眯眼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此人,发现他是白皑擎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直紧伸手扶住他,可是他是大男人,身体又高大,哪里是她一介弱女子能扶的?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扶住他,这时候老陈走了进来,跟她一同将她扶了进去,并告诉她白皑擎喝了好多酒,然后就走了。
章茹溪看着躺于睡榻上的他,满身的酒气,口里还喊着渴,她转去倒了剑水给他,可要喂他的时候他一手推开了她的手,茶水倒了一地都是,连杯子都摔坏了。
白皑擎突然坐了起来,又站了起来,脚下踉跄了一步,幸好及时扶住睡榻才没跌倒,但他本人也靠着睡榻滑会到了地上,背部靠着睡榻。
“章茹溪,我问你,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醉意,眼神迷蒙不清,可能是因为头痛的原因眉头皱着,嘴唇也有些干。
章茹溪自地板上爬起,蹲到他身旁,要扶他起来,他又一手推开她,继续道,“纯粹是为了别人而活么?那你,又是为什么活这个世界里?”他突然冷笑了起来,接着又自嘲的道,“……就一个错误,我就万劫不复。”
章如溪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伸手想要再扶他起来,他的表情却痛苦了起来,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她以为他是因为喝多了酒头痛欲裂,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帮他缓解,但他好像更加痛了,最后因为撑不住往她的方向靠去,头部靠入了她怀里。
章茹溪顿时觉得不对头,发现他的一只手扶着肚子上方,那里应该是……胃吧。他胃痛?
由于不确定,章茹溪按从前章母教她的老方法伸手替他按揉起来,发现他的表情没那么难受了,确定他是胃痛。
但胃痛这种病可大可小,如果没处理好会变得严重,她又不懂医理。
看着白皑擎难受的样子,章茹溪想起了自己之前生病的情景,于是一整晚都替他按揉着他的胃部,而章茹溪一宿未合眼。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她就让老陈送他到了医馆。
------------
第六十二章 有种暗晦的感情不能提
白皑擎被送到了医馆,章茹溪转身又折回了别苑,给他弄点吃的填肚子,昨天他肯定一天没吃东西,等一下醒了可以吃点。舒骺豞匫
老陈看着她那么忙,眼睛下面有点浓的黑眼圈,知道她肯定昨晚一晚都没睡,他也真是的,昨晚怎么就走那么快,如果迟一点的话或许可以早点将少爷送到医馆,章小姐也不用一整晚都照顾少爷了。
“小姐,不如我将东西送到医馆吧,你休息一下,我看你很累的样子。”
章茹溪摇了摇头,淡笑了下,“伺候病人还是女人细心点,我来就可以了。”
“可是你今天不用去学堂了么?”老陈其实挺佩服她的,不管她因为什么去那里,最起码她有勇气在那里待下去,很多人都没法做到,她却做到了。而且他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虽然她曾经嫁过人。
章茹溪的事情多少有些人知道,但都不敢在她面前,或白皑擎面前乱说,怕被听到了会惹来麻烦,谁也不知道白皑擎是什么人,但却对他忌讳不己。
“我想,请一天假没有关系。”她想了想道,“等一下你去帮我跟先生说一下吧。”说完就在他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老陈应了声,然后送她到医馆。
来到了医馆章茹溪淡笑着跟里面的小丫环打招呼,然后走入了白皑擎的休息室里面,见他还在睡着,于是将提篮放于床边上,轻轻在椅子内坐下去。
由于昨晚一宿没合眼,章茹溪的眼皮立即打起了架,沉重不己,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就趴在了床边,一下子便睡着了。
而她才睡着没多久,白皑擎就醒了过来,也幸好他得的不是严重的胃病,但他的胃不好就是了,所以才会吃清淡的东西。
醒来之后看到她趴在床边,眼光微跳动了下,再看到了柜大上放着个提篮,伸手触了下,还是很热的温度,他收回视线改望着屋梁上面。
大概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也没叫醒她,倒是她自己醒了,虽然很困,但在梦中她突然惊醒过来,想起来了白皑擎还在生病中,于是就弹跳了起来,坐直了身体之后就看到他正睁着眼,但不是在看她,而是屋梁,微愣了下。
白皑擎转眼看她,对她淡道,“你回去休息吧。”
她转眼去看提篮,伸手探了下,都冷了,不禁暗暗恼着自己,对他道,“我回去热一下再拿……”
“不用了,我还不想吃。”他的调子还是清淡,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他的样子令她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明明就不是这样子的,就昨天突然出去之后喝了酒回来,到了现在醒来就又像从前了,但她也不好意思人问家的事,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干她的事,因为她没立场。
微点了下头提起提篮转身就走了,也没说让他好好休息这样的话。
她才走没多久,许然跟楼帆就来了,果然看到他在里面躺着,不禁有些担心的走到了床边,满是轻责的语气,“看吧看吧,让你不要喝那么酒,偏要喝,现在出事了吧!”楼帆横了眼白皑擎。
白皑擎不明白他们怎么来了,章茹溪不可能通知他们,老陈也应该来不及吧,哪有那么快。
许然倒解了他的惑,“要不是我看到老陈到学堂来替小溪溪请假,我都不知道呢,幸好我问了一下他。”他一副你欠扁的表情。
“她请假?”白皑擎不明白。昨晚的事他确实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喝了好多酒,然后醒来就在这里,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他当然知道自己胃病发作了,他以为是他们三个送他来的。
一听到话题要转到章茹溪的身上了,许然与楼帆很有默契的转移话题,天南地北的说着,另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他感到孤单。
白皑擎当然知道他们的好意,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也跟着他们说起话来,但他大多是在听,没有说,说到一半康磊也来了,四个人又是从前的样子,只是,白皑擎永远都是最沉默的那个,总是淡淡的那个人。
------------
第六十三章 无话的一晚
章茹溪回到别苑就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没事做,就看了会书,然后做晚膳,午膳的时候老陈来说了,白皑擎不吃东西,她也就没去医馆。舒骺豞匫
做好了之后就送到了医馆,也许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她拿到医馆的时候白皑擎吃了,虽然吃的不多,但还是吃了有一半吧。
白皑擎搁下碗筷看了眼坐于椅子内的章茹溪,对她道,“在这里陪一下我吧。”他最怕深夜的时候。
白皑擎在她没来到别苑之前几乎都是麻醉自己睡着,以致于胃出了问题,那是一种他无法控制得了孤独,不管它是出于什么原因深藏在他心间,他永远都无法原谅那些让他尝尽了年头到年尾都是孤独的人。
章茹溪以为他会说什么,微愣了下,没说话,就点了下头。
休息室内一片寂静,现在的天色己经黑了下去,寒冷的冬天来了之后天色就黑得特别快,幸好休息室内有火炉,否则真的很冰冷。
轰隆一一!
一道惊心的闷雷猛然响起,惊得章茹溪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头望向窗口处,刹那间微白的脸色闷雷过了之后才恢复,暗暗呼了口气之后才重新坐了回去。
白皑擎没表情,就只是轻淡的瞥了眼她,对她道,“没看天气?”
章茹溪听到他又说话了吓得她又转头看他,这些天来他们级少说话,而她送东西来这里之后又离开,为了避免与那三个人碰面。她心知肚明他们三个是怎么看她的,现在她是随便他们去想,就让他们认为她是那种人好了。
“没…没有。”她说完又坐了下去,又一声闷雷响了,这回她没被吓到。
两人又没说话了,各坐各的,各想各的事情。
这几天没有下雪,但天气总是阴阴沉沉的,显得凄冷不己,而刺骨的寒风有些缓了,但大起来的时候似能割裂皮肉。
章茹溪想着,这两天恐怕是雨雪天气了吧,那会更加冷。
哗啦啦一一下起雨来了,噼噼啪啪的下着,拍打声很大。
白皑擎只是轻微的瞄了眼窗口处,那里紧闭关窗,外面很冷,这里却很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他们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陌生人,冰冷,只字不言,一直到现在才有了些话,只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也许是不稳定因素太多了,时好时坏,不错的时候会说过一两句话,不好的时候完全是冰窖状态。
白皑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忍受面对她了,他从来都是讨厌不屑她的,他不会否认到现在还是一样,并不能因为这些日子两人微缓的气氛而去否定。
白皑擎是个很要强的男人,不管男女都好,从当初的他到现在的他,他从前所有的经历都是艰难,痛苦中走过来的。
而章茹溪,这个女人让他非常的打从心底的鄙视。在没救她的时候,他对她除了冷嘲热讽之外,从没过别的,但救了她之后,他觉得她没救了,他救她并不能代表他是好人,相反,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坏人,因为,他不会随便同情一个人,帮助一个人,他是帮了她,但却从来都没主动搭理过她,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忍无可忍了才会出声。
外面的大雨哗哗下个不停。
隔天一早,白皑擎就让章茹溪回去了,还说让她不要再来医馆了。
章茹溪没点头也没摇头。其实,章茹溪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一件事,想报他的救命之恩。
------------
第六十四章 雨中拥吻+上架通知
白皑擎听着外面的大雨之声,老陈走了进来,将两封信交到了他手中,“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他们的对话很少,因为主子的话也很少。舒骺豞匫
他只是淡漠的瞥了眼两封信,眸光突然冷了下去,轻飘道,“去买几罐酒来。马上。”
老陈想要劝他不要喝酒了,但他的话不容抗拒,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这一出去老陈没来,一直拖到了晚上才来,因为他跟章茹溪说了,章茹溪也如他的愿没来,但听老陈一说了之后就来了。
现在己是半夜时分,她来了,却没进去,就守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人喝着酒,她似乎感觉得出来他的心有多苦,他经历了多少苍桑,多少她未曾经历过的事。
白皑擎己经喝了两大灌了。在听到他又要喝第三罐的时候她想要进去劝他,可是有两个人来了,许然跟楼帆,想必他们是被老陈通知来的吧,就没动了,由他们进去。
许然跟楼帆在经过她的时候看了眼她,外面很冷,她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多久?
推门进去,看到有两个空了的酒罐,楼帆三步并两步的快步上前夺下了白皑擎手中的酒,对他道,“擎,不要喝了,你的胃不好……”
“不好?知道什么才叫不好么?这里…这里不好!”白皑擎醉了,双眼有些迷蒙,指着心脏说完掀了被子下床。
许然走过来拦住他,却被楼帆拉住,“别拦他,让他发泄一下。”
他们是他的哥们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苦?但是……
白皑擎冲出了休息室,没瞧见章茹溪在门边靠着站着,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冒着大雨冲入了雨中!
“啊一一一!”他嘶吼了起来,在这深夜里是那么凄凉,孤独,他的压仰无声的爆发了出来。
章茹溪快步走到了门前,看着雨中的他,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听到叫声楼帆与许然也跟着跑了出来,看到他在雨中时都惊了下,许然又想去拉白皑擎回来,再次被楼帆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可章茹溪却冲了出去,冒着大雨冲到了白皑擎的面前,伸手要拉他回来。
白皑擎一手推开了她,她跌坐于了地上。
他脚步有些颠的站着,浑身己湿透,他却没有冰冷刺骨的感觉,冷冷一笑,对着她怒,“章茹溪,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一个蠢蛋!知不知道我这里…这里有多难受?嗯?”
章茹溪爬了起来,伸手拉他,对他道,“白皑擎,快点跟我回去,你会发烧,你的胃还没好……”
“不要跟我说这些!”他一手打断她的话,现在的白皑擎没了平日里的冷静淡漠,纯粹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他扑通一声跪到地面上,脸面朝着天空,大雨用力的打在他脸上,身体微微抖着。
章茹溪想要伸手拉他,却被他反手一扯,跟着跪了下去,他两手握着她的肩,朝她大吼,“章茹溪,我很冷,很冷,你知道吗?明白吗?”
章茹溪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否是清醒的,他说他冷,她好像明白是哪种冷,心灵的空虚与孤独,那会轻易击溃一个无比强大的人。
“我…我可以给你温暖,我可以,如果你需要……”
“你不怕么?不会离开我么?会不会……”语气有些深的恐慌。
下意识的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不会,白皑擎,我不会……”
会字才落下,他的吻就落了下来,紧紧的封住她的唇,双手抱紧她,无比激狂的吻着她。
章茹溪回应着他,双手同时抱着他宽背。
冰冷的大雨中,两人亲密拥抱着,肆无忌惮的狂吻,完全顾不得全身湿透,雨水冰到了骨子里。
看着他们的楼帆与许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这次换楼帆要去分开他们,却被许然拉住,“不要去。”
楼帆看了眼他们,别开了眼,走到墙重重的捶了下。许然同时别开了眼当作没看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姑凉们,文文到这里明天就要上架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vip千字三分钱,一个阅读币就是一分钱,整本看下来就是你们下馆子吃的一碟小菜价格,对我来说是一种肯定,谢谢你们的支持。不是vip的读者可以去冲值,请支持正版,再次谢谢。
明天首更两万,希望你们喜欢这个不一样的爱情,淡淡的感情,深深的爱。
本文里有两首歌,其中一首是本文的配景音乐一一《爱你到底》
记得首订哦,姑凉们。
------------
第六十五章 隐晦中的微妙变化
白皑擎是醉是醒的,没人知道,因为他与章茹溪接吻这一动作彰显了某种意义的不同,但这种不同并非针对章茹溪,而是白皑擎与康磊两人之间的哥们关系。舒骺豞匫
最后白皑擎是倒在了章茹溪的怀里,因为他的胃痛又犯了,许然连夜让医馆的人员烧水,煎药,而章茹溪没有留下来,她回了别苑。
发生的事让她有种错觉,倒底是恩情还是什么?想了许久,她想明白了,是恩情,不挟带任何私人感情的恩情。
他救了她的命,就是天大的恩情,他对她做什么事都不算过份。但是,那一次,就那一次,她是恨他的。如果她说不恨,那是假的。
章茹溪坐于浴桶内,桶内的热水冒着浓浓的水雾,她将头仰靠于木桶边沿,眼睛闭了起来,一手轻抚上发疼的胸口。
白皑擎又在医馆的休息室内住了几天,只是,许然跟楼帆决口不在康磊面前提那天晚上白皑擎跟章茹溪发生的事,因为他们都知道提了后果不堪设想。
康磊听到他们说白皑擎胃痛犯了就过来了,本来想着要通知白老爷子,可他也知道白皑擎这个人,也就没说,虽然白家跟康家的关系不错,但目前白家并没有哪里犯了康家,没必要。
章茹溪总会将膳食在他们三个人来到之前送到,然后离开,不想与他们打照面,但是,她与白皑擎之间好像就那晚之后,氛围好像有些些令人不自在,但谁也没提那事儿,就当做没发生。
而章茹溪认为,他肯定喝醉了,记不得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白皑擎这人本来就令人猜摸不透,想要看破他的心思比登天还难。
章茹溪像往常那样由老陈送她到医馆,然后在门口等她,她则提着提篮走入医馆,习惯性的对医馆里的小丫环淡笑了下,转往白皑擎的休息室。
今天许然继续逃堂,楼帆放下工作,康磊不再泡在女人堆,都很有默契的到了医馆来陪着他,白皑擎知道他们的用意,也没拒绝。
许然眯起了那双豆眼,话匣子一打开了之后就难停了,哇哇的叫着,“……你们都不知道当时那个男同窗是怎么说小溪溪的,我跟你们说……”接着他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还将那些话讲了,可是讲了一半才发现气氛不对,于是他才发现自己是不是抽风了,没事干嘛说这个!
楼帆与康磊的脸色都不好看,难看的程度不一,而楼帆的难看完全是因为许然说了那些话,康磊自然是因为听到了有关章茹溪的话。
倒是白皑擎,淡定自若,仿佛没听到般,冷冷的勾下唇,眼中满是不屑,说出的话满是嘲讽,“像她那样的女人跟个那个的男人就不错了,她若还嫌了话就是清高了,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他的话一出,许然跟楼帆当场愣住了,他们以为他跟章茹溪天天在一起,那天晚上还……原来是他们想错了啊,章茹溪跟他根本没什么。会这样说话的才是白皑擎,他本来就是个冷情的人。
康磊闻言脸色大好了,跟着冷嗤道,“我就说嘛,擎怎么可能眼光那么差,放着好的不要,选个破烂货,那么没品味的事哪是你的风格。看吧,你们都错了吧。”说完看向一边还有些微愣的许然跟楼帆。
两人打着哈哈,对看了眼,眼中掠过丝不解。
而门外,章茹溪就站在那里,本来己经抬起手要打开门的她听到了里面的话,表情有些僵硬,脸上本来有些淡笑的瞬间就没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收回了手,最后冷冷一笑,转身离开这里。
章茹溪,你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你与他们本来就有差距,他们是王子,而你不是公主,不要妄想着有一天能融入他们的世界里,因为,你不配。
走到医馆的门口,章茹溪将提篮递给了老陈,淡笑了下道,“老陈,这个麻烦你送进去一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老陈伸手接过,没多想的问她,“小姐,要不要我送你?”
许然是皑。她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什么是自食其力?章茹溪,你好像还没有明白,自食其力就是不在任何一方面依靠别人,那么,你必须要有经济来源,明白么?
章茹溪走着,一瞬间,她又明白了些事,不要做些让别人瞧不起自己的事。
她看着路经的店面,这里确实很不一样,可以打工,长期的,临时的,都有,否则怎么会跟她从前生活的都市那么像。
章茹溪想找的工作是白天可以到学堂,晚上可以兼职的那一种,可是走了几条等都没找到,腿都走累了。
在她打算明天继续找的时候,眼角光瞄到了一个牌子,她将视线投了过去,看到了间甜品店,这里正招人,但是月饷不多,可是却是唯一一间符合她要求的。
于是,她走了过去。
章茹溪从此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学堂,家里,甜品店,医馆那边她没再去了,但饭菜还是她做,只是让老陈代为送过去。
而白皑擎也因为医馆的好生意,将医馆设为白夜轮制,这间医馆成了最大的一间,人流量最多的一间,而大夫也增加了好几人。
由于如此,白皑擎与章茹溪碰面的机会更加少了,有时候晚上睡觉都是一人,旁边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就算有两人一起睡的时候,也是一人早就睡着了,另一人才睡。
白皑擎想不明白章茹溪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不想去过问,因为,他与她从来都是没有交集的,他与她不可能会有结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变,陌生人。
章茹溪总是早起晚睡,早上要起来做早膳,然后看一下书本,接着到学堂,然后回来做午膳,下午再去学堂,回来之后做晚膳,然后温习两个时辰,小睡一下之后就到甜品店去工作,一做就是快天亮的时候,因为那间甜品店是在夜间开的,到了收工的时候她才有两个时辰休息。
白皑擎也有半个月是守夜的,所以说,这样的变化谁都没料到,但都轻易接受,因为谁也不是谁的谁。
章茹溪很累,真的很累,可是再累她都要撑下去,因为,她想娘了,等她回去,她想要将自己亲手赚的钱交到她手中,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让娘幸福。14050007
章茹溪趴在书桌上,眼皮很沉重,从前她总是看书,堂间休息也是看书,现在她是想睡觉,想狠狠的睡一觉,她的眼睛下面有着浓浓的黑眼睛圈,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一样。
周围很吵闹,可是却吵不醒她昏昏欲睡的心。
许然坐于教堂的一个小角落内,远远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女人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看到她想睡觉,还满脸都是疲备的神情,还总是连连打哈欠。
旁边一位与他玩得还算不错的男同窗推了下他,“看什么?”
他回过神,随意的笑了下,“没什么。干嘛?”
男同窗一脸的不怀好意,笑着推了下他,“还装,你不就是看着章同窗嘛,老实说不就好了嘛。”
闻言,许然嗤了声,满是不屑,懒得回答他的话站起来走出教堂。
男同窗跟着他出去,继续说着章茹溪的话题。
章茹溪在困意之间上完了学堂的课,人一下子又清明了起来,脑子清醒多了,正准转弯的时候,撞到了个人,那人伸手扶住了她,并说了声,“小心。”很熟悉的声音。
这把嗓音令章茹溪一震,下意识的用力推开对方,眼睛连看一眼都没有越过他就走人。
这人就是莫寒。莫寒见她要走,伸手拉住了她,微拧眉道,“茹溪,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么?非得敌视对方么?”
章茹溪闻言冷笑了下,问他,“我跟你什么关系要好好说话?你认为我跟你能好好说话么?”
莫寒张口想回答说能,但是看到方 晓缌跟着来了,就改了口,“茹溪,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说完放开了她。
章茹溪在心里嘲弄一笑,他还真行,如此虚假的话竟然能如此轻易说出口。
而方 晓缌己经来到了他们身旁,见她要走,一把扯住她,故作温言道,“茹溪?好巧啊,跟我相公聊天呢?寒,怎么跟茹溪见面也不叫上我呀,好歹我跟她也是朋友啊。”她看向莫寒。
莫寒只是微牵了下唇角,没说话,手臂任由她挽着,而方 晓缌正是故意而为。
章茹溪觉得自己是最大度的人,这两个伤害她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她则被人背地里唾弃,名声狼籍。但是她相信,老天是明白的。
对于眼前这两个人,她现在完全不想理会,她不屑。一言未发的,章茹溪抬脚便走人,根本没打算回方 晓缌的话。
方 晓缌伸手拦住她,浅浅的娇笑道,“茹溪,走那么快干嘛?是不是那位公子在等你?”说完暗暗瞄了眼莫寒的神色。
莫寒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她的心情跟着不好了起来。
自从章茹溪离开了莫家之后,莫寒就很少说话,都是她逼着他跟她说话的,否则根本就是整天都是铺里跟家里跑,有时候还要她去找他,他才会说上一两句。
她是恨章茹溪的,连走了都还没将莫寒的心给她,她一个破烂货凭什么这样跟她争?
章茹溪一把挥开方 晓缌的手,冷冷的瞥了眼她,看向莫寒冷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不好意思,我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一点缓慢的动作都没有,说完扭头都没有。wx31。
从他们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与他们就注定了不再有关系,既然给了休书,抢了她相公,那就不再拥有任何感情!
莫寒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一字未言,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见他们都走了,方 晓缌恨恨的跺了跺脚,眼中的毒意那么明显,如果章茹溪看到都会冒寒意。
章茹溪回到别苑里,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白皑擎今天上白天的工,她的心情很差,差到想赏方 晓缌几个耳光,可是她忍了,因为那个女人根本不配令她费心思,还脏了她的手。
毫无预料的,白皑擎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坐于前厅椅子内陷入沉思中的章茹溪完全没有注意到。
很显然的白皑擎也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因为他微愣了下,见她在想事情也没打扰她,迳自走进了书房,就像他没在她面前经过一样。
可是他身上的那股淡香飘入了章茹溪的鼻间,她蓦然回过了神,转头间看到了他的身影消失在书房的门内,心下微怔,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糟了,都快过了午膳时间了。
章茹溪立刻跳起来跑向厨房,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坐于书房内的白皑擎闻到了香味,知道她己经开始做饭了,淡漠的视线飘向窗口,那里有丝轻淡的日光洒进来,今天的天气不错。
章茹溪的手脚很俐落,两下子就做好了,上来叫白皑擎吃饭,她立于书房门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了。
“那个……”她微微张了口,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叫不出来,因为就那天在雨中的时候叫过他的名字,其它时候都没叫过,他的名字生硬的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吃饭了。”
白皑擎漫应了声,放下手中的书本跟着站了起来。
见他出来了,章茹溪转身离开。
章茹溪不记得这是不是他们首次同桌吃饭,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没有过,而气氛压仰不己。
空气里只有吃饭的声音,还有筷子碰到瓷碗的清微脆音,其它就是灶里面烧得轻微啪啪响的火花声。
章茹溪很少吃菜,就默默的低着头吃饭。
白皑擎很优雅的吃着饭,动作不疾不徐。“最近…顺利吧?”最后他竟然开口主动说话了。
其实白皑擎是在章茹溪去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才从老陈的口中知道的,否则他也懒得理,更不会主动问。
而老陈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故作随意自说自话的告诉他。
章茹溪听到他的话惊得抬起了美眸,微愣的瞧着他,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她的,低应了声。“嗯…还行。”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接着又沉默了下来,一餐饭下来安静不己,沉寂不己。
她瞟了眼他,正好被他瞄到,问她,“有事?”
她摇了摇头,觉得不回答有点不对,道,“只是奇怪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白皑擎还是淡淡的神情,半晌才道,“想回来就回来了。”
之后又没话说了,直到两人用完膳也没说话,白皑擎也没让她注意休息之类的话,在他看来,他没权过问她的事,而她,也没权过问他的事。
从前没有章茹溪的时候,他总是习惯一个人,现在多了个章茹溪,可有可无而己。
可如果是外人的话,会问,真如此么?
用完膳白皑擎也准备回医馆了,而章茹溪也准备到学堂去,于是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出门,一前一后的走着。
才走出门口有个别认识他们的人跟他们打招呼,章茹溪淡笑着应了声,白皑擎从来都是他的招牌表情,点下头。
医馆与学堂的方向是相同的,老陈今天家里有事来不了,所以,注定他们得一块走到目的地。
因为今天天气不错的原故,大街上的人潮比较多,像赶集似的。
一路上,认识章茹溪的人不少,但都是大婶,这些大婶都是清晨卖菜的。
“白夫人,白大夫。”有人这样称呼。
不知啥时候白皑擎己经走到了她身后,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有点难挤,章茹溪也应不起来,因为她要挤人群呀。
白皑擎是最讨厌挤人群的人了,热闹的地方他并不讨厌,但他讨厌与人碰挤的感觉,那会令他感到烦闷。
看到了章茹溪艰难的要越过人群过去,白皑擎破天荒的有助人为乐的心,伸手拉过她的手肘,另一手臂挡着人群,他们两人的身体没有碰触。
在他的帮助下章茹溪终于过了人潮关卡,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些不自在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在章茹溪心里根本不足以表达,因为他救她的恩情一直都压在她心头,令她无法放下,虽然他从没以此要求过她什么,但她的心并不好过。
白皑擎依然轻淡瞥了眼她,没反应,迳自走他的,像这种事从来都是不是他会做的,但他也要过去,也就顺手。
这是他们首次一起走这么长的路,因为白皑擎从来都是以马车代步。
一路上沉默着走了挺长一段之后,学堂首先到了,章茹溪回头看了眼白皑擎,他并没理她,他走他的,越过她继续往医馆走。
看着他走了好长一段,她才转身走进学堂内,就听到了准时上堂的铛铛声响起,响彻了整间学堂。
今天很烦。因为白皑擎遇到了个难緾的病人家属,从他轻拧的眉心就可以断定出来,随立于一旁的小丫环解释着,但都没用。
------------
第六十六章 原来并非无情
白皑擎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内,他实在不想再听这个脑残没判断力不会用眼睛看的蠢货了。舒骺豞匫
白皑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他不会说出口,他可以隐忍,当忍到一定的程度还不能停歇下来时,他就会转身离开,管你多么的不可理喻,管你多么的跳脚,他的义务己经尽到,不遵从嘱咐服药的病人并不是医馆的责任,更不是他的责任。
见他转身走了,病人家嘱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吼叫着,“你是什么大夫?治死了人就想撒手不管了?你得给个说法!”
小丫环跟着追出来,拉着他,对他道,“对不起,白大夫己经尽力了,而且也是你们不遵从嘱咐服药,这出了事怎么能怪到医馆来?”
“怎么就不怪你们了?!”病人家属依然不依不饶,却被小丫环拉住。
白皑擎冷冷的扫了眼病人家属,对方立刻断电,愣在了那里,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杀伤力的眼神,后面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白皑擎转走回了休息室,有些疲累的用手揉了揉眉心,眼睛闭了起来。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每个人都救得回来,而且如果听他的话按量服用的话还有一丝希望,但现在服药过量出了问题就己经不归他的事了。
叹了口气睁开眼,却在下一秒吓得身体往后倾,心脏怦怦的狂跳,眼睛大睁。
许然蓦然出现在他面前,并且脸部放大的用那双豆眼朝他放电,唇角还笑得微微上扬,天真无邪啊,哪知震摄力还挺强的,连鲜少有表情的白皑擎都被他吓到。
白皑擎定了下神之后微不悦的瞪了眼他,一手敲了下他的头,“没事干嘛吓人,吃饱没事干么你。”
许然笑嘻嘻的心情很好,没错,许少爷他今天又逃堂了,而且还很少明正大的逃,连许阿娘许阿爹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是先生了。
“唉哟,少爷我关心你才来的,不然我才不来咧,你有看到我去阿帆或者阿磊那儿么?”他一副本大爷瞧得起你的表情,拽得不行。
白皑擎冷嗤了声,鸟都不鸟他一眼。
许然见他不理自己,叫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有病人闹情绪呢,这不怪你啦!不必放心上,而且这人的病又不是跟白阿娘的病一样。”
他的纯属是关心,奈何白皑擎的眉心皱了起来,满是不想听到这话的意思,淡漠的语气中有着警告,“再敢逃堂到这儿小心我让许阿娘过来。”
许然才不怕,对他道,“没关系啊,反正小溪溪跟我一个学堂,我让她另外做好吃的就好了。”话是这么说,但他可从来没跟章茹溪主动说过话,倒是经常在背后看她多点。
白皑擎不想理他,今天本来挺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搞得乌烟障气,于是他站了起来,脱下白大褂扔于椅背上,对他道,“走。”
“去哪?哎……等我啊……”许然追着跑出去。
白皑擎离开了休息室之后,就有人来找了,看起来像是医馆的负责人,但看到他不在之后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对跟在他身后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医馆的前厅内本来闹腾不己,一下被赶来的官府人员给清理了,围在一起观看热闹的人也被疏散开了去。
但是病人的家属似乎愤愤然,无奈人己经走了,他们闹得再厉害都没用。
章茹溪怎么也没想到白皑擎今天会那么奇怪,午膳跟晚膳都在家里吃,从前他总是不在家,就算不用她送去他也会在外面吃。
用完晚膳,章茹溪还是像往常那般坐于书房内温习,但有些怪怪的,她看不进去。因为对面桌子的白皑擎双手抱胸直直望向她这个方向,她没敢抬头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她,但他那视线让她倍感沉重,心神有些无法集中。
下来转皑。暗暗叹了口气,她低下头,执起毛笔在书本上写几个字,写完之后闭了闭眼,定了定心神,抛开一切杂念看她的书。
很顺利的,她看进去了,而且也忘了有他这个人存在。
其实白皑擎并不是在看她,只是方向是她那边而己,眼神有些飘缈,穿越眼前的事物定在某一点上。
想完了事情视线又定在了章茹溪的身上,见她很安静的看着书,那么入神。
扯开视线他站了起来,今天他确实有些累,从医这么多年来并不是第一次有疲累的感觉,常常有,但他无力挽救那些被上帝强势带走的魂魄。
漫步走出了书房,章茹溪一人在里面,他则回了房间,脱了外衣就躺了下去,被窝有些冰冷,就像他现在的感觉一样。
看了眼旁边的位置,突然间想着她每天是什么时候睡下来的?14050007
白皑擎的别苑是别具一格的,与别人家的都不同,当然这张床也是不同,床是摆在房间的侧面,两边可上床,对面是一张睡榻。
没多久门外有声音传来,很轻巧,应该是章茹溪回来了,他闭起了眼,假装睡着。
章茹溪轻轻的推开门进来,然后再关门,一进来就将外面的寒风给隔开,立时暖了起来,转身看了眼床上的人,不疑有它,走过去吹灭盏大油灯,只留了盏小油灯亮着,然后脱下外衣,绕到床的另一边悄声躺下。
今天她其实很困,所以没看太久的书,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不能说章茹溪今天很困而己,自从到甜品店工作了之后她天天都困,睡眠不足,眼下总是有圈淡淡的黑眼圈,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细看一下就会发现。
均匀的呼吸自她鼻腔内发出,白皑擎又睁开了眼,转头轻淡的瞧了眼她,又转开。在白皑擎看来,章茹溪并不是个顶尖美人,只能算是中上姿色,并不能吸引他,他有过无数的女人,都是上上之选,她与这些女人相比差了不止一截。wx31。
没想过多,白皑擎跟着闭起了眼睡觉。
从章茹溪睡在他身旁的那一刻起,他们相处的方式从来都是这样,他不会随意碰一个女人,除非是你情我愿,又或者是特意为了勾引他,他则会如她所愿。但还得看他的心情。
而今天,白皑擎己经没有那样想过章茹溪了。没有为什么。
时近一更,章茹溪的生物钟很准时,她醒了过来,然后自温暖的被窝内爬了起来。也许是习惯了,刚开始她老怕错过时间,就老睡不着,现在习惯了之后就能睡着,然后还能准时醒过来。
悄无声息了下了床,然后换件外衣穿好,将小油灯吹熄,凭着视觉感观摸黑走到门边,但是不小心撞到了门板,发出了很大了一声,吓得她回头看向床的方向,床上没动静,她松了口气。
打开门,呼的一声寒风刮进来,冷得她直打颤,很想关起门再回到被窝,但是不能,她要努力。
闪身走了出去,然后轻声关起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白皑擎其实醒了,只是没动而己,所以她不知道。
章茹溪小跑步的来到隔了两条街的甜品店,里面老板娘见她来了,笑着叫了声她,“小溪,你还是这么准时。”
章茹溪嗯嗯的应了两声,然后开始干活。
章茹溪在这里其它挺好的就是话少,虽然话少,但里面的人也没有讨厌她,她干活很起劲,手脚也麻利,很得老板娘的欢心。
有时候没啥客人的时候大伙都说话,就她一个人静静的坐于远一点的地方听着,也不说话,也不插话,别人大笑的时候她就浅笑,别人问她的时候,她就会说,我当听众就好了。久而久之,别人都将她当听众,但谁都没忽略过她,可也没仔细问过她的情况。
在这间甜品店里,其实也有的是兼职的,老板娘也不是过份的人,挺通情达理的,若是从前,章茹溪会笑得比较多,可自从离开了莫府之后,她明显的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在她心里一直都有块伤疤,那是章父,她很想去看他,可是她不敢,她真的不敢,每每梦到章父的时候她都会惊醒过来,惊醒了之后她又会担心扰到白皑擎休息。
门口忽然来了位客人,“老板,来个甜糕!”
章茹溪见他们都在说话,于是她站起来出去,在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人是许然。
许然也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一阵错愣,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她怎么会在这里?!
倒是章茹溪,扯了抹待客的有礼的淡笑问他,“请问客人要吃点什么?”
听着她的话,许然立刻明白了,她在这里工作?至于么,擎他又不是养不起她……虽然这么想着他嘴里还是说着,“来两份桂花糕。”
章茹溪不多话,转身走进去。
许然看着她的背影,满是深思与不解。他实在是越来越想不透这个女人了,明明她就不必这么辛苦,擎也有给钱行的令牌她吧,既然不缺钱,她为什么要搞得自己这么累?还完全无视学堂里的流言安安静静的看书,这份勇气他是佩服的,可是……
没多久章茹溪提着包好桂花糕的油纸包出来了,而且还包扎得很好,递给他,“客人,这是您要的桂花糕。十文钱,谢谢。”
许然自袖袋内掏了十文钱出来递给她,接过桂花糕,在将钱递到她手心的时候问她,“你会做桂花糕么?”如果会的话他就不用经常半夜跑出来买了,要知道好冷啊。
章茹溪愣了下,还是很老实的道,“当然会,许少爷若是喜欢吃我可以抽空做。”这会儿他们不是客人与小二的身份了。
闻言,许然的那双豆眼闪闪发光,像金子般,毫不掩饰捡到便宜的猛点着头,“好啊好啊。”
“小溪,进来一下!”老板在叫她了。
章茹溪对他说了句之后就转身进去了。
许然看了眼手中的桂花糕,看了眼她的背影转身离开。擎知道她在这里么?知道的话还让她来?
想了想,许然觉得,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天还没亮的时候章茹溪回到了别苑,回到床上睡了一下,一个时辰后又起来做早膳,刚做好白皑擎就起来出现在了厨房,她有些讶异,平常他不会起得这么早,而且等一下她就要到学堂了。
白皑擎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她自然是拿过碗给他盛小米粥,也是一言不吭。
章茹溪每每到这个时候总是困意浓浓,可是还得强撑着到学堂,她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所能学的都学起来,装到肚子里。
白皑擎别淡漠的吃着早膳,无意间瞥到了她脸上,只是轻淡的扫过,波澜不惊。
章茹溪匆匆的吃完,然后将碗放到一边的瓷盆内用水泡着,转身要出门的时候低低的对他道,“我…我先走了。”
他还是没作声,继续吃他的,慢条斯理,仿佛在享用着美味佳肴。
章茹溪早己经习惯了他的淡漠,不以为意的走了出去,然后离开家到学堂。
白皑擎待她走了之后动作突然顿了下来,眼睛望向前方的墙面上,在想着,他什么时候在家里用过膳了?想完再扫了眼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接着继续吃他的。
吃完他走到瓷盆边放碗,看了眼里面的碗,加自他手里的也才两只,于是他动手洗了起来。
白皑擎并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有时候他会自己做饭吃,只是极少极少数,他这个人对什么要求都很极致,就连章茹溪都被他要求得很高标准,他不怕花钱,他要的是美观,也不要艳俗,反正钱他多的是。
默默的,白皑擎低头看着自己修长不算滑润的双手,然后自嘲的冷勾了下唇角,将洗到一半的碗又放了下来,转身走出了厨房。
两只碗安静的继续躺在瓷盆内,微温的清水轻轻的晃动着,连带两只碗都晃动了。
一早上的堂课下来,章茹溪听得昏昏欲睡,但她还是强撑着将先生讲的重点记了下来,其它的回去再温习。其实很多同窗都有些觉得奇怪,她本来就很积级回答问题的,为什么最近都不举手了?还一副想睡觉的样子?
这里面除了许然与一位女同窗知道之外,没人知道。因为许然撞见了章茹溪,而这位女同窗,与她一样是做兼职。
自学堂走出来,章茹溪意外的看到了老陈在门口等着她,她来学堂从来都没让他来接送。想了想便走过去,“老陈。”
老陈听到她的声音自马车上跳了下来,走近她,“小姐,少爷让我来接你到医馆一趟。”
章茹溪满是疑惑,今天早上他也没跟她说呀,而且他也从来都没主动叫过她到医馆。想归想,她还是上了马车。
老陈带着她到了医馆,因为才相隔一条街。
来到了医馆的门口,章茹溪让老陈在这里等了一下她,然后她就走了进去。
医馆内的人潮比较多,来来往往的,因为是在公众区所以吵杂声也比较大,绕过公众区她转往大夫专用区,打开白皑擎专用的休息室,发现里面没人,她又转头看了眼门外,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应该在忙吧?
于是,章茹溪便在这里站着等白皑擎回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白皑擎还没回来,她转身要走出去看看,白皑擎这时候回来了,眼眸微低的走进来,没注意到她。
见他脸色有些不对的走进来,章茹溪也不敢出声问他找她什么事,就退开一边一点。
白皑擎这才抬眼,看到了她在这里,微拧眉,“有事?”她当医馆好玩么,整天往这里跑。
章茹溪闻言顿时觉得有股气积着,明明是他让老陈找她来的,怎么又反问她有事了?于是道,“老陈说你找我来的……”
她话还没完,他就拧着眉想了下,对她有些语气不好的道,“没有事。你可以回去了。”说完越过她走向椅子。
章茹溪没有动。
见她不动,他眼中有了不悦,“不走?”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简洁,不知道是不想跟她说话还是咋的。
章茹溪暗暗咬了下唇低应了声就转身出去了。
白皑擎也没瞧她,只是听到脚步声走过,然后门关了起来,而他也坐到了椅子内,重重的呼了口气,闭着眼靠入了椅背内,脸色有些倦怠之色。
章茹溪走到了医馆门口,就站在那里不动,老陈也没看到她,在看着别处。
她想着想着就有气,觉得这气怎么着也得解,踌躇了挺久的,然后她又折了进去。
白皑擎己经休息内出来,自药房前经过要到病人休息区,这里算是公众区,人挺多的,时聚时散。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手中持着把刀自人群内冲了出来,口里大喊着,“去死吧!”直直的朝白人皑擎的后背捅过去!
大堂内的人都被这声给惊住了,个个都朝声音方向看过去。
嚓。碰!
轻微嚓的一声刀子插入身体的声音,接着身体倒地的声音。
白皑擎闻声转回头,眼眸瞬间凝结住,震得当场愣住,全身的血液在狂烈奔腾着,嚣叫着!
“章茹溪!”他惊叫一声大跨两步到了倒于地上,腹部正大量冒着血的章茹溪身旁,伸手将她的上半身抱入了怀里。
------------
第六十七章 一命抵一命
章茹溪的腹部正插着把刀,谁也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冲过去挡住这把刀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的持刀的中年男人身上。舒骺豞匫
章茹溪一手一捂着腹部,因为血的快速流失而脸色苍白,闭眼忍着腹部的巨痛,大口的喘着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就连那个持刀准备捅白皑擎的当事人也都震在了原地忘了逃跑。
白皑擎低头看着怀里的章茹溪,心头满腔怒火在蔓延,冰冷气息铺天盖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一只大手捂着她捂于腥部的纤手上,她的手缝间满是鲜血,连带他的手也染红了,他忍不住朝她怒吼,“不是让你走么,还回来干什么!”
章茹溪置若惘闻,扯了丝虚弱而苍白的淡笑,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一命……抵一…命,从此…我不再…欠你……”
白皑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只想毁天灭地,只想如此。对她的话,他一句字也说不出来。
章茹溪继续道,“我…想麻烦…你件事…请你答应我……”她到死想的都是娘,她想见娘一面,可是……应该没希望了吧。
白皑擎虽然忍着怒火,但面部冷硬不己,满是不屑的道,“做办事你自己去办,我没空管你。”
她扯了丝僵硬的笑,“帮我…将我挣的钱…给娘……呃…再说声…对不起……呃……”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表情痛苦不己,因为说话要力气,而她的力气很弱,牵动了刀口。
“来人!快叫人来!”白皑擎朝周围观看的人大吼,想要抱起她,却被她的另一手抓住。
周围的人如梦初醒般一下子乱了起来,有小丫环跑了出去。
“…没用了…白皑擎,谢…谢你救了…我,我报了……你的恩就…就安心了……”章茹溪想要摇摇头,可是却发现不行。
“章茹溪,你真的蠢得无药可救!”白皑擎还是吼着她,她的血己经染红他的眼。
没多久两排腰配大刀的黄袍军走了进来,将围着人都隔开。
白皑擎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尝过心痛的滋味了,现在,他却再一次的尝到了,原来,他并不是不在意她,只是因为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习惯了,就忽略了她的存在。而现在,他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尖锐般的疼痛。
这种感觉令他无法招架,这种感觉让他充满了无力感,挫败感,看着怀里再次闭上了眼又强力睁开眼的章茹溪,他将她放于地面,猛地让了起来。
这时候一名头戴盔甲的将军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叫白深珲并走到白皑擎身旁,岂料白皑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抽出男人身侧的长剑,直直的指着持刀捅了章茹溪的男人。
“白皑擎,不可以!”白深珲急忙叫出声,阻止他,脸色紧绷不己。
“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白皑擎咬着牙冷道,脸色森寒不己,而他的眼中却噙着水光,眸子内一片嚣杀之气。
白深珲不敢说话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他扫了眼地上的章茹溪,见她生命就要有危险了,对他道,“白皑擎,收好剑,这位姑娘快没气了!”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己在疯狂边缘的白皑擎,而白深珲趁他不备一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剑,以防动手。
白皑擎弯身重新抱起章茹溪,却见在抱起她的刹那她便昏了过去!14050007
“不一一!”白皑檠失声吼叫出声,一滴泪自他眼中悄然滑落,他却没有感觉到,他哭了。他不会让她有事,不会。
……
我决心爱到底 决心不回去
就算一步 就踏进地狱
今生我决不负你 不负你一句
就算你会离去 我 我爱你
……
白皑擎快速的抱着章茹溪跑入了治疗室,所有小丫环,大夫跟着进去,而有几个被请了出来,因为他要亲自替章茹溪处理刀口。
大堂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白皑擎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统领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这位统领大人为什么会怕他。
许然早就到了这里,亲眼看了这一幕,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章茹溪居然会不顾一切挡在白皑擎身后,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更何况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换了个大男人也未必能做得到,而她,却做到了!
许然默然的立于大夫专属休息区的走廊口处,身体轻倚着墙面,心头满是震惊,现在他才相信,章茹溪并非是为了名和利跟着白皑擎,至于是为什么,他不清楚,恐怕清楚的人只有白皑擎本人。
这会儿,许然更加心疼章茹溪这位姑娘了。不仅被前夫扫地出门,还要倍受外人的冷言冷语,以及白皑擎的冷漠对待,现在就要失去生命了。
白深珲看到了许然,大步走到他面前,微皱眉,“许少爷,您不是在学堂么?”
许然瞄了眼他,然后打哈哈,“没,现在不是……”看了眼天色然后噎了话,“呃…那个,我是看到了小溪溪出事,所以……”
忍巨的茹。“你知道怎么回事?”他问许然,眼中有着探究,不问清楚他无法回去跟白老太爷交待。
许然猛地摇头,然后转身走了。“我走了。”
白深珲看了眼他的背影,也没多想转身带着部下离开,还有那名持刀的中年男人。不管怎么回事,那位姑娘救了少爷,就是白家的大恩人。
经过白皑擎高超的医术抢救,章茹溪算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她就住在病人高级休息区内。
白皑擎忙完事情就会过来看她,坐在床边守着她,看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对白皑擎来说,章茹溪在他心里是重要的,否则他不会看到她快死的时候心脏那么疼,但他却知道,他不是爱她,而是喜欢。
爱,对他来说很奢侈,很多年前他就己经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爱一个人更是什么样的。他不需要别人的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但章茹溪却给了他无法离开的感觉,那么,他就是喜欢她的。
但是喜欢也有一个程度,深还是浅。白皑擎习惯了章茹溪的相伴,突然看到她就要死在他面前,他的心是受不了的,那种失去的恐慌感瞬间笼罩着他,他不准她死,说他霸道也好,自私也罢,他需要个人来陪着他,而这个,非章茹溪莫属。
章茹溪陪着白皑擎日日夜夜,算来也有几个月了,时间在无声无息中飞逝,他发现喜欢她气息的存在,换了别人他一定受不了。
白皑擎看着床上的章茹溪,脸白的脸上长长的睫长很黑很长很翘,平常不点而焉的嘴唇也是苍白的,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注意到她的。
对白皑擎来说,他从来都没想过要章茹溪报什么恩,他救她并不是为了要她报恩,如果是,那么她今天就不会是这样子了,随便她做什么都行,他肯定会命令她一切服从于他,可是他没有,他的意思己经表达得很明白了,是她笨,想不透。
而白皑擎到现在也才知道,原来章茹溪一直都生活在报恩里头。那么这段日子她拼了命的折磨自己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骨子里的那份倔强?
其实章茹溪跟白皑擎很像,他们两个都是倔强不服输的人,她现在的心态就是白皑擎从前的心态。那时候的他,没有任何帮助,自食其力。
“白大夫,馆长有请。”一名小丫环突然出现在门口叫醒了陷入深思中的白皑擎。
白皑擎转眼望向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章茹溪,有些不情愿走开,但无奈,馆长有请他必须去。
小丫头见状,自告奋勇道,“白大夫,我在这里看着她,要是醒了我第一个通知你。”
白皑擎点了下头,轻扯了下唇角,算是个淡笑吧。
小丫头一下子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为天下红雨了,因为医馆内的人从来没见他笑,连扯一下唇角勾个淡笑都没有,而现在却为了章茹溪笑。
白皑擎出去了,小丫头还在发呆中。
于是顷刻间,这小道消息传遍了医馆的每个角落。章茹溪本来就受医馆大大小小丫头的羡慕,现在更加来劲了。再加上之前白皑擎为了章茹溪落的那滴泪,他的形象己经转为了深情好男人行列,每个姑娘心中的夫婿上上之选。
而且好气又好笑的是,本来觉得白大夫没人情味的姑娘现在也觉得,白大夫好有男人味喔,怎么他就不喜欢她们这款咧?
但是她们也搞不清楚的是,章茹溪又是哪一款,这么得白大夫的欢心?
这些天来白皑擎都是别苑医馆两边跑,他直接就在医馆休息,可以就近照顾章茹溪,他的行为全医馆的人都知晓了。男的直摇头:完了,又一个被套牢了。对着白大夫他们只有一句放在,让他们情何以堪啊?女的直心花怒放在心里尖叫:哇啊啊,白大夫,你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啊?想让我们这些没出嫁的姑娘嫉妒死么?
事实上,当事人白皑擎完全是直接无视他们,而病人章茹溪也不知道。
十来天过去了,章茹溪终于好转了些,也醒了过来,当然这完全是白皑擎的功劳,如果不是他细心照料,她哪能好得这么快,而她醒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医馆里的男人女人都怎么回事,全都时不时的跑来跟她说话。
现在除了康磊之外,楼帆与许然也会来这里跟她说话,时不时还说笑,只是她还是之前的性子,总是淡笑,也没过多的话要回应他们。
而当白皑擎也在场的时候她就更少话了,几乎不说话,如果许然不追着问她的话,她决计是不会回答了。
白皑擎与章茹溪之间的相片方式还是像从前那般,没有突飞猛进,还是平淡如水,但是会时不时说上一句。如果许然闹她的话,白皑擎还是会帮她。
今天许然又逃堂了,跑到了医馆里找章茹溪玩,还将先生讲的课给她带来了,让她有空的时候温习,不懂的白皑擎会给她讲。
而很巧的,楼帆今天也罢工,反正他是老板,啥时候罢工都行。
章茹溪坐在床上听着他们讲话,时不时浅笑一下算作回应。
“小溪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赶紧好起来,听到没有?”许然很无赖的要人家章茹溪好起来。
楼帆挑眉看了眼章茹溪,又看许然,最后问章茹溪,“小溪,你答应这家伙什么了?千万别答应他,这家伙除了会吃会逃堂之外还会什么?”
许然一听哇哇不满的叫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亏我平时待你这么好,你这个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看我怎么揍你!”说着就卷起袖子要打人了。
章茹溪忍不住笑了,不是淡笑,而是挺开怀的笑。
一见她笑,许然就收回了要揍人的动作,对她抛了下媚眼道,“对嘛,美人就要多笑,不然整天绷着脸多不好,是不?”
“你小子不想混了,被擎看到了看他怎么修理你。”楼帆一手毫不客气一个粟子敲在许然的实上,咚的响了下。
说人人到,白皑擎自门外走了进来,正巧看到了章茹溪很开心的笑着,忍不住跟着勾起了唇角,现在他是越来越有人气了,不像从前像潭死水般。
楼帆看到他进来,见他还有丝笑意,戏谑他,“哟,白大夫心情不错嘛!”
白皑擎没好气的瞥了眼他,迳自走到床前的位置坐下,一点也不客气。
正在跟许然低低笑着着说话的章茹溪见他来了,一下子就收起了笑,改为淡笑,视线也瞥了开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着,如果知道她不会对他说那些话。天意难料啊,在她以为会死的时候老天却让她活了,在她想要活着的时候,她却死了。
现在,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既然她跟他说了还了恩,那么她就没必要再留下来。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或许是知道她的想法,许然道,“小溪溪,病好了到我家去吧,天天给我做桂花糕,你做的饭菜那么好吃了,甜点肯定也很好吃。”说完那双豆眼又开始闪光了。
楼帆用手肘暗暗推了下他,暗暗瞪了眼他,但他也是这么想,因为章茹溪跟白皑擎这样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妥。wx31。
章茹溪摇了摇头,但也没说话。
白皑擎一直都没说话,他在削水果,削完了之后递给她,很漂亮的一个水果。
她低眼看了眼,伸手接了过去,就拿在手里也没吃,头低低的,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白皑擎看了眼她,他似乎很能明白她的心事,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不问吧,她不自然他在这里的话那他就离开吧。
见他要走了,楼帆问他,“这么快要走了?很忙么?”
他漫应了声,走了出去。
楼帆与许然对看了眼,见章茹溪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了于是两人携伴离开了这里,让她自己休息一下,又或者是想一下。
人都走完了,章茹溪看了眼手中的水果,上面好像还有白皑擎的气息,但她不想太接近这股气息,随手将水果放回了篮子内。
章茹溪知道,外面又在下雪了还更冷了,因为白皑擎穿了棉衣,平常他不会穿棉衣,现在的气温肯定比之前要低。
白皑擎怕会冷到她,而她还在病中,休息室内的火炉加大了许多,红红的碳非常刺目,就像那天他看着她流着的血一样刺目。
事实证明,生活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白皑擎与章茹溪之间的相处方式还是没变,但会多说点话了,气氛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冷,感觉他们之间由陌生人一下子升了几级,至于到了什么级别似乎还有些模糊不清。
章茹溪还不能回家,依然住在医馆,白皑擎也是。
就算是百忙之中,白皑擎也会抽空过去看看她,坐下来说一两句话又走,章茹溪也是如此,她会看许然给她带来先生讲的内容,有时候看不懂她会在白皑擎有空的时候问一下他,他自然会跟她讲。
而每当这个时候,他们是最多话的时候,因为章茹溪会不明白问到明白,就算他会敲她头她也会问,反正他不会不耐烦。
章茹溪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掉,她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白皑擎这时候进来了,见她满脸纠结的发着愣,手中的拿着书本都掉在了地上不知,他走过去捡了起来,用书轻轻敲了下她头。
她回过神,发现是他的时候怔了下,微移开视线又看回他,但视线不敢放于他脸上,低声问他,“忙完了?”
他轻应声,在椅子内坐了下来,随手翻了下书,见没有要讲解的地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这样坐着。
章茹溪就那句之后也没话了,靠着床头坐着,感觉有些沉默,随口道,“我…能回去了吗?”
他抬眸瞧她,不明白她话中的回去是什么意思,轻淡道,“你学堂的学业还没完吧,等完了再走也不迟。”他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留她,而他对她确实没有到那种男欢女爱的程度,纯粹是当她是妹妹的喜欢吧。
闻言,章茹溪抬眸对上他的眸,两秒的时间两人同时移开,她轻淡的应了声。
“至于甜品店的工作想不去就不去吧。”他又道,声音很清,但己经没有那么冷。
章茹溪没说话,也没回答。
“你家那里…我派人去过了……”
“你说了我的情况?”她很是诧异的转头看他,开口问他,打断了他的话。她不知道他做了这些,完全…没必要。
白缺擎轻应了声没有,将书本还给她,“不想待这里明天回家吧。”生活还是一样,只是…关系没那么冷淡了而己。
------------
第六十八章 白皑擎想:有点变了
她还是没回答他的话,并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她与他是真的完全没关系了。舒骺豞匫
在章茹溪认为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了的时候,白皑擎却认为他们之间变了。她觉得他们是真的变成了陌生人,他没必要替她做这些,她家的事他完全没责任去做;而白皑擎却认为她是他生活中不可少的一个人了,他会帮她做些事,虽然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对她,却是天大的帮助,她知道了,觉得又欠了他的人情。
白皑擎见她沉默不语,很奇怪的,他真的看得透她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一起久了了解她生活习惯的原因,她知道他帮了她这么难受的话,那他不做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你又欠了我人情的话,那就将学堂上完再走吧,到时候你要走我也不留你。毕竟…这是你想学的。”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心里没有不舍,就觉得只要她好好的活着,他就没有那种心疼感。
白皑擎不是个冷情的人,却也不是个长情的人,只要对这个人没有特别的感情,他不会想念太久,走了就走了,何必再挂念;而冷情也得看是哪种,他与这个人没有任何瓜葛,这个人死了就死了,与他何干。
章茹溪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还是看不透他这个人,或许该说,她不了解他这个人,她只知道有着淡漠外表的他,内心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艰酸,否则他怎么会这样面对每一个人。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章茹溪暗叹了口气,想走其实她也没地方去,那就留下来吧,反正她又欠了他的人情,还了再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章茹溪的伤口也好了,但她还是像之前那般,学堂,别苑,甜品店三边走,医馆她没再去过,总是让老陈帮送膳食过去给白皑擎。
许然现在倒是会做人了,三天两头的带着楼帆到白皑擎家蹭饭吃,而且吃得乐不归属,许阿娘怎么找也找不着她这个宝贝儿子,原因是许然太会躲了,而且深知自家阿娘的本事。
章茹溪也不介意多做点饭菜,反正饭菜钱都是白皑擎出。但白皑擎对他们老来家里蹭饭吃似乎有些意见,可像许然这样厚脸皮的人才不管呢,连带的楼帆都厚起脸皮来了,自家厨娘的饭菜他也不想吃,常常的,他们两个都是抢着吃,所以,每天都没有剩菜。
今天章茹溪领了月饷了,这是她第五次领,也就是说,她在甜品店做了三个月,总共是一两银子。
现在的章茹溪在相隔多年之后终于再次尝到了领薪水的滋味,拿着自己赚的钱就是舒服,而她用着白皑擎的就是心里不舒服。
不晓得白皑擎知不知道她这点心思,或许他知道,只是没说。wx31。
章茹溪想着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觉得好遥远,那是她前生的时候了,而现在……她居然跟白皑擎一同生活了近四个月!
想了想,年关将近了,好想家,好想娘……
章茹溪用块小布将那两银子包了起来,然后放于抽屉内收好,继续看她的书,可是看着看着,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嗯,她一直都很累,在医馆的时候睡饱了,开工了又累了,在学堂的时候常常想打瞌睡,许然改坐在她后面,见她要垂下头了,就用脚踢一下她的凳板,她的精神一下子就被震回来了,虽然讨厌他老这样对她,但还是很感谢他帮了她。
白皑擎回来了,一进来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章茹溪,一点也意外都没有,因为这些天他都有见她就这样睡着过,与前几次相同,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将她抱回房间内放到床上躺下,然后盖好被子。
也幸好章茹溪沐过浴了,空的衣服也不多,只是走出书房的时候有些冷缩了下,然后又回到了房间,也许是睡得沉了,也没醒过来。
白皑擎不晓得为什么,自她替他挡了一刀之后,什么事都变了个味,有时候他会看她看到自然睡着,看着她,他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跟她年纪相差不远,最多也就差三岁吧。
白皑擎转身走离床边,走至窗口处,伸手随意打开一扇窗,现在没下雪,风也没那么大了,只是有些刺骨,但街上还是稀稀落落的有人走着,烟花场所依然热闹,而他己经失了兴趣,从前他总会三不五时去一趟,就算不发泄也会去那里喝上杯洒。
喜欢……他喜欢章茹溪么?……嗯,应该是的。
责任没还。但到底是哪种喜欢?白皑擎在心里思虑着,渐渐想明白了,最后他又浮了个问题,那她有喜欢他么?如果没有,那他岂不是自作多情了,想想他白皑擎何时喜欢过一个女人。
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在关起门的刹那,脑中闻出了个人的娇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刚才的那丝纠结全然不见。
章茹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己经在床上了,而且白皑擎也躺在了旁边的空位上,她抚了下头想着,没印象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与之前那几次一样,醒来莫名其妙就到了床上。
看了看还在睡的白皑擎,有些怀疑是不是他抱自己回来的,可是这样的想法又有些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章茹溪当然不知道白皑擎会做这种事,如果她知道她替他挡刀子的那天他落泪了,她就会知道,她的行为对他来说有多震憾,如果亲耳听到他说是他抱她回床上的,她也应该是惊讶的。
白皑擎毫无预料的醒了过来,感觉了下时辰,应该是一更了吧,这时候她就会醒来,离开,然后身边的位置又空了。14050007
“要走了么?”他轻声问她。
章茹溪没料到他会醒来,吓了她一大跳,还真的跳了一下,低眼望向他,见他睁着眼,深隧的双眼闪着微微暗光,有些醉人。
“嗯。”她漫应一声,差不多了吧。应完她掀开被子要下床,他的话又飘来了。
“明天开始你来给我送午膳。”
这话在她听来有些奇怪,坐于床沿转回头愣愣的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怎么,有意见?”他轻挑眉问她,睡意一下子没了。
章茹溪闻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她跌回了床上,差点就跌入了他怀里,幸好她反应快一手撑住了床面,才不致于跌得太难看。
“你…干什么?”她有些微恼的瞪了眼他。
很奇怪,这是她首次这样看他,他微怔了下,突然觉得这样挺好。
“陪我说话。”他有些霸道的道。
“可是我……”
“你不是欠我人情么,现在我提个小要求都不行?”他反问她。
她一下子没话说了,气氛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她才道,“……行。”
于是,章茹溪今天破天荒的旷工了,还被白皑擎强迫性的躺回了床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最后迷迷糊糊间她先睡着了,白皑擎看了眼她睡着的容颜,跟着闭眼睡他的。
教堂内,章茹溪安安静静的坐于一个角落内看书,很多同窗陆陆续续的离开回家。
这个堂内有几名女同窗,一个都没走,突然有一个走到了章茹溪面前,敲了敲她的桌面,章茹溪抬眼看向来人,是谢怡,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
这个女同窗她偶尔听同窗提过,说是家境也不好,否则也不会跟她一样半工半读了。
谢怡见她又低下了头,不理她,当下就被气到了。
章茹溪这个人她可是查得一清二楚的,嫁过人,然后被扫地出门,现在跟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住在一起,如此没名没份她不嫌丢脸么她,居然还敢来学堂来?
谢怡上下打量了下她的衣着,全身上下都是特等料子,虽然头发上没有装饰,但却将她整个人都衬托出了股贵气,但在她看来就是一股俗得不得了的贵气!
谢怡重重的自鼻孔内嗤了口气,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这里,她还要去等那个男人,迟了就会被骂,而章茹溪却不同,天天有辆豪华马车等着,她只能是二流的。
其实谢怡是个可怜的女子,因为同是同命女人她就看不惯章茹溪比她好命,所以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章茹溪揉了揉因困而发胀发疼的太阳穴,收起书本起身离开教堂,然后走出学堂大门。
老陈己经等在了那里,见她出来了走上前对她道,“小姐,少爷说今天不用给他送午膳了。”
章茹溪闻言点了下头,她正好很困不想做呢,解了她的烦恼,于是对老陈道,“老陈,你吃饭了吗?”
老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摇了摇头,“正想送小姐回去之后再回家吃。”
“我请你吃饭吧。”章茹溪说,然后又道,“不过我没有那么多钱请你上大馆子,不介意吧?”
老陈愣了下,他是知道她有半夜去做工的,她的情况他也知道了,总之,在他心里,她是个能干的姑娘,跟少爷也很般配,郞才女貌,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他当然会很高兴,毕竟少爷也独身很多年了,难得遇上个能待在他身旁的姑娘。
“不会,我觉得很荣幸。”他笑了笑。
章茹溪跟着微笑了下,转眼看了看学堂附近,有间面馆,问他,“要不要吃面?”
“①38看書网什么便是什么。”老陈微笑应着。
于是章茹溪带着老陈走入了面馆,要了两大馆牛肉面。
面来了,章茹溪却没胃口,因为她实在太困了,从早上到现在都一直是眼皮在打架,只是她强撑着而己,一手撑着下巴看坐于对面的老陈吃面,心里突然觉得很满足,用自己挣来的钱,真的很安心呀。
想着想着章茹溪就很自然的趴倒在了桌面上睡觉了,睡得很沉,旁边那么吵都没能吵醒她。
老陈吃了一半才发现,看了看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想回去通知少爷又怕放她一人在这里不好,抱她上马车嘛,他这老男人不适宜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对她姑娘家名声不好。
正在他皱眉为难之际,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白皑擎。
一身休闲的穿着,脚上一双名贵的雪地靴跟进店里,有些雪跟着被带进来。
“少爷……?”老陈站了起来。
白皑擎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变腰看了眼章茹溪,然后自袖口内拿了锭银子放于桌子,“拿去补生计吧,不够再问我。”说完弯腰将章茹溪拦腰抱起来走向门口。
白皑擎是坐另一辆马车来的,将她抱上了马车之后才上去,放她躺下去之后他就坐于一边想着事情,马车不快不慢的跑着。
可是不到一会儿章茹溪就醒了,因为睡觉的地方变了,她不易睡着。
正在想事情的白皑擎见她醒了,“怎么不睡了?”
听到他声音章茹溪朝他看过去,果然看到他的时候不禁微微张大嘴巴,他…他不是在医馆么?怎么……?
白皑擎也没说他怎么会在这里,直接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章茹溪直觉道,“要去一下书店……”口误,她捂了一下嘴巴,怎么这会儿想起了现代用词,“呃,我是说……”
书店?白皑擎微怔的默念了下,好遥远的词。问她,“想买书?”
她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白皑擎转头吩咐车夫,方向转了。
地点到了,马车停了下来,白皑擎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出一手扶了下她,待她站好之后牵着她的手进去。
章茹溪也没挣扎,随便他。
走进书塾内,白皑擎松开了她的手,随便她看,扫了眼她,他转眼看这里,他还真没来过这种听说是属于学生的地方,他从没认真看过书,但看一遍他真的就记住了,哪像这个女人,唉……暗暗的摇了摇头,他觉得她真不是念书的料。
章茹溪挑了本书,然后转身拿到老板那里,但白皑擎却一手拿了过去,瞄了两眼书名,随手掏了银子付钱,然后拉了她就走出去,随手又将书给她。
她伸手接过,也没问他干嘛要拿来看。
他们还是这样走着,白皑擎还是牵着她的手,很安静的走着。
章茹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但她知道,她不能喜欢他,他也不是她能喜欢的男人,而且,她不能再接受最后还是会被伤透的感情,所以……
她挣开了他的大手,对他低道,“我们…这样不好吧。”
白皑擎也没介意,随她去,反正他只是随意而为之。
那天在雨中的情况,白皑擎其实记得一清二楚,他并没有完全醉,只是因为一封信。现在她却以替他挡刀为由还恩情,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不欠了。如果她真要走,他也无法留住她。
他也没必要留她,不是么。那一丝丝的变化并不足以改变他们之间那层很远的距离,是近了点,但也只是一点点,外表的一点拉近,内心的一点改变。
章茹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小步头微低的跟着他走,白皑擎就走在前面,淡漠的视线突而望向某一处宅院的门口,那里正有辆马车停着,不一会儿上面下来位姑娘,还有康磊的身影,他跟那位姑娘走入了大宅院前。
半晌,他突而对章茹溪清冷道,“你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顺道转弯。
章茹溪立于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变了。但她没时间多想,学堂快放假了,要进行考试她要好好准备,过年她想回家。
白皑擎一直都是个令她摸不透心思的男人,他在想什么她实在猜不透,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猜。
“小溪溪?”许然的声音突然自她后方传来。
章茹溪闻声回头,看到是他时,见他总是笑着,像个孩子般,不禁浅笑了下。
“怎么在这儿?”许然问她的时候顺道看了下之才白皑擎看的那座大宅院。
章茹溪淡道,“路过。”然后就没下文了。
许然对她道,“看你很困的样子回去休息下吧,下午我给你带先生的题回来。”说完就走了,对她招了招手。
她微笑,并没有作任何回应,转身往白皑擎之前走的方向离开,默默想着事情。
一个角落内,康磊满是怒气的看着白皑擎,白皑擎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冷冷的看着康磊,“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要做出对不起紫含的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康磊的声音清冷,眼中有着认真。
白皑擎冷冷的嘲弄一笑,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间,而他的话对他来说实在是有如一粒尘埃般轻重,“没有过开始,何来的对不起?她该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对不起她,你搞清楚了。”轻哼了声越过他走人。
康磊一把揪住他,“白皑擎!不要激怒我,你应该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她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白皑擎也有火气了,冰冷的扫了眼他,一把推开他走人。
康磊望着他还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离开,心头满是愤恨。很好,白太老爷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
第六十九章 许然朋友式的提醒
自那天在街上白皑擎莫名其妙转身离开后,章茹溪回到家看到他一人坐于书房内,窗户门口都关着,里面暗沉一片。舒骺豞匫
而之后,白皑擎对她不温不淡,态度与之前几个月相比有了些反差,总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他每天都会跟她说上点话,虽然还是不多,但总觉得他,有些阴晴不定,更加难捉摸他的心思了。
近日学堂就要放假了,忙着温习没空理他,也就忽略了他,吃饭有时候一起,睡觉还是一起,只是还是缺少了激情。
章茹溪想,这样挺好,原来报恩不用一年啊。
一晃眼学堂的课结束了,等着开春开堂。
今天白皑擎在出门的时候跟她交待了不用给他送午膳,晚膳也不用准备他的份,于是章茹溪想,不出出门采年货吧。
走在热闹非凡,充满喜气的大街上,章茹溪想着,这样的轻松的年她真没过过,从前在莫府的时候她总是最累的一个。
走入一间店铺,随便看了下,眼睛随意的看到了样药膏,是防冻裂的吧?她也不是很懂这个平常总见那些老妇人买来用,还说挺好用的。
章茹溪心一动买了两小瓶。其实上次她托老陈回过一趟家了,她不敢回去,就托他,幸好他答应,她将这几个月挣的钱给了娘,照娘那么省的人,肯定不舍得买这些来说,她的手总是干裂,疼也不会说。
走出来之后她转眼四处望,看到一处地方聚了挺多人的,她走过去看了眼,原来是说书啊,可当她要离开的时候美眸看到了说书人背后的衣行,那里面挂着男式件衣服,白色丝绸制。
章茹溪忍不住走了进去,直接走到那件衣服跟前,伸手摸了下,触感很棒,而且是棉制,曾经听过一位大婶说,像这种棉制的很暖,但也非常贵,非富即贵的买得起。
衣行老板见有客人,而且一眼就看中了这件衣了,嘴巴呱呱的说了起来,施展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章茹溪买下这件衣服,做老板的眼睛都很精明,看到了她身上穿的衣料都是用金子买来的。
“夫人,这件衣服是本店刚刚挂上的,而且只有三件,本店就一件,此衣服采用天蚕丝和……”
他话还没说完,章茹溪就说,“帮我包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样说了,只是因为心中一动而己。
老板有些愣了,什么时候碰过这么爽快的客人了?他以为他今天走狗屎运了,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拿过衣服小心的包着。
章茹溪看着那件衣服,很华贵,这时她又有点想说不要了,可是看老板那么开心,又不好意思,而且卖了这件衣服他肯定可以过个好年了……
直到最后老板将包好的衣服递给她的时候,她都没说出口说不要了,付了银子之后就走出了衣行的门口,可是创口着这件衣服她觉得沉甸甸的,心里有股不确定感,也许是因为有些无力感,她走到衣行的一边蹲了下来,两手肘撑于大腿上,头微低。
街上人来人往,有点车水马龙的景象。
章茹溪叹了口气,刚想要站起来,却看到了两个人,那个男的她认识,女的她不认识,女的笑着对男的说话,一手还很亲密的挽着男的手臂,走到了豪华马车前男的伸手扶女的上去,然后才上去,离开。
章茹溪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有些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一厚!她吓得险些往后倒去!
许然此时正睁着双豆眼看着她,也不晓得看了多久,就手掌撑着面颊,见她回过神了,问她,“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章茹溪没说话,迳自站了起来。
“拉我起来,我脚都麻了。”许然有些孩子气的朝她伸出双手,不满道。
章茹溪看着他有些无奈,明明就是个男人了还老是有些孩子气的动作,不禁在心里好笑,依言伸出手去拉他起来,却被一手下勾到他身前,一手搭着她的肩,道,“小溪溪陪我去买东西,给女人买东西真头疼。”
章茹溪一手推开他的长臂,对他道,“你找错人了吧?”
“你不是女人?”他反问,眼中满是诧异,好像在说你不是女人难道是人妖?
她微抽了下,“我是女人,但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女人的东西……”
“你不会以为我给那些莺莺燕燕买吧?拜托,我所指的女人难道一定是那些庸脂俗粉么?我是给我阿娘买,好不?”许然顿时脸色有些黑的大叫。
“那我更加不懂了,你找别人吧。”说完章茹溪扭头就走她。
许然一把拉回她,拽着她就走,完全不理也情不情愿,最后章茹溪只好任他随便带,她只给了点意见,结果他全都买了下来,她瞠目。
最后在要回去的时候,许然送她回去,在马车上,他们都沉默了下来,许然看了眼章茹溪,突然对她道,“小溪溪,千万别爱上白皑擎。”
章茹溪闻言没说话,眼睛就看着马车外面掠过的景物,一手抓着马车车窗,时轻时重。
许然见她没反应,又道,“是朋友我才这么说的,爱上他你会受伤。”说完他没再看她,也没再说话了。
马车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直到将她送回了别苑,都没再说话,章茹溪也没说话。
章茹溪下了马车之后看着马车走远。
回到别苑内,章茹溪重重的叹了口气坐于椅子内,看着放于桌子上的那件衣服,好伸手拿了起来,想了想她拿回了房间,左看右看,最后将衣服放到了床底下。
看了眼房间,觉得应该再打扫一遍,快过年了嘛。
于是,章茹溪将东西都放好了之后,开始了大扫除。
月比妙那。一整个早上下来,她出了身汗,晌午的时候出了些阳光,天气不错。14054409
晚上,白皑擎回来了,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今天下午他发现她了没有。
默默的,两个人各做各的事。
“明天就要走了?”他记得她跟他说过过年要回家。
章茹溪点了下头,没说话。
白皑擎也没说话了,也是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入了净房内。
隔天,章茹溪起得早,随便的收拾了下简单的行李,白皑擎还在睡,今天也不晓得要不要去医馆。
悄无声息的,章茹溪收拾好了,想到了床底下的衣服,她想了想,决定让它待在那儿吧,什么时候被发现了就是它见光的时候。
看了眼床上的白皑擎,再环视了眼这里的一景一物,这里她生活了几个月,说没感情当然是假的。
章茹溪拿起行李转声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白皑擎还是睡他的,没有醒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章茹溪晌午就回到了家,当走到离家不远的梧桐的时候,怀念的感觉越加强烈,好想立刻见到娘。
章茹溪的家是一间比较老旧的房子,与方 晓缌家是面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章茹溪家也受了不少他们老方家的气,总是忍气吞声,他们家那两口的嗓子十里外都能听到,全村人谁不认识呀。
梧桐内一个中年妇人端着盆子出来泼水,才婆完要转回去,眼尖的看到梧桐口站着个人,定睛看去,再细看,不禁惊叫出声,“茹溪?!”
她这一声出来,本来很安静的一个梧桐瞬间热闹了起来,个个都自自家的屋子内走出来,像看猴子耍大戏似的看着她。
半晌之后才道:
“老章家的闺女回来了。”
“原来是茹溪啊。”
“哟,茹溪啊,听说在城里混得不错?”
等等的之类的话,有疑问的,悉落的,讽刺的,高兴的……
今天是年三十,所以外出做工的人都回来了,以致于小小的梧桐院内热闹不己。
章茹溪只是轻扯了抹僵硬的笑,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面对村里的人,尤其是同一个梧桐的邻里。
方 晓缌家的人听说章茹溪回来了,跑了出来,看到了章茹溪,看她穿得也不差,忍不住道,“哟,茹溪啊,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呀?我们也好出来迎接不是?外面钓了个老男人就不认识本村人了,眼界也高了嘛!”
她一说话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接着都跟章茹溪说了声之后全都退回了屋子内,都不想理她。
章茹溪其实穿得很普通,并不是白皑擎花银子给她买的那些衣服,但却被方 晓缌的老娘给说成了是金子做成的般。
章茹溪还没来得及说话,在屋里听着像是自家闺女回来的章母开门出来了,当视线对上闺女的时候,眼睛都要湿了,看到了立于屋前的方老娘,快步走过去拉过章茹溪,对方老娘道,“我闺女回来用得着你欢迎么你,不会去欢迎你家那个乖巧听话有出息的女儿?”说完对章茹溪道,“小溪,我们进去,别理她!”然后拉着她就进去。
“你……”方老娘闻言气得脸色阵青阵红,四下看了看,见都没人,幸好没人了,否则岂不是丢面子了,敢扫她威风,等着瞧!
这时方老爹出来了,一把拽过她,“你丢不丢人?人家惹你了么?”
“你个死老头子,她没惹你家闺女么?还不进去!”方老娘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身子一扭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被章母拉着回屋子的章茹溪一回到屋里对低着哭,“娘,对不起……”是她不好,不应该负气不回来看她,不应该让她一个老人承受流言扉语。
章母跟着眼泪掉下来了,伸手满是老茧裂痕的手替她擦着眼泪,“小溪不哭,娘不怪你,不怪,娘都知道,知道你受了委屈……”说着说着语气哽咽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落下了心痛的泪水。
“娘,对不起,对不起……”章茹溪还是说着对不起,任由娘亲那只苍老起皮屑的手擦痛自己的皮肤也不动一下,眼泪叭嗒叭嗒的落着。
最后两母女抱在了一起哭,而章父的牌位就在不远处墙壁桌子上,看着她们母女相隔几月后的第一次拥抱。
许久后,章母松开她,“肚子饿了吧,娘给你弄吃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章茹溪伸手替章母擦干了泪水,对她道,“娘,我想…给爹上炷香……”她对不起爹,真的对不起。
章母闻言愣了下,手想到,不禁拍了拍自己脑袋,“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事,回来第一件事应该是给你爹上香啊,怎么光顾着哭了,快来,擦擦泪水。”说着又替她擦了下泪水。
章茹溪看着转身走去拿香来烧的娘,看到了她两鬓上的雪丝,从前都还没有,才几个月而己,她的发上己经添了那么多白发,都是她不孝,是她……
己经烧好香的章母见她发着愣不动,叫了声她,“快过来呀,好好给你爹上个香,别想太多了,你爹没怪你。”
章茹溪闻声走了过去,才走到牌位前,眼泪又湿了,一边的章母见了忍不住鼻子跟着酸,于是转身走开去做饭。
章茹溪使劲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致于痛哭出声,声音又哽又哑的低道,“爹,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您听到了么……”
默默的站在牌位前许久都不动,章茹溪想是诉说完了事情之后才将己烧了一半的香插到牌位前,拿掌拜了三下才转身走开。
到厨房里去找到章母,“娘,我来帮忙。”
章母闻声背着她用手背擦了擦脸,想必是又哭了,回头看着她笑道,“不用了,你去坐着,别把你的手弄脏了,娘来做就行了啊,去吧。”
章茹溪看着娘红红的眼睛,想哭又不敢哭,只怕哭了娘又会哭了。想也没想走过去接过章母手中的菜择了起来。
章母见她硬要帮忙也就随她去,转身去做别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午饭就做好了。
吃完饭章茹溪将她特意买给章母的东西给了她,还给了她做工赚的钱,要她留着用。
章母一看到这些东西就觉得眼花,从来没用过这些所谓的高级货,今儿看到了就觉得心疼花的这些银子,对她道,“小溪啊,以后不要买这些了,娘用不着,银子你留着自己用,以后还要找个好归宿,到处都要用到银子,知道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娘的总是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好,章母也不例外,从来她都希望章茹溪能过得好,不求大富大贵,一生平顺就好。
其实章茹溪想说,娘,小溪不会再有人要了。可是她没说,只道,“嗯,我以后一定会让娘过得好,努力挣钱回来。”
“傻孩子,一个女人家挣再多钱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要找个好归宿,这样娘百年后也好安心,到了下百也好跟你爹有个交代是不是?”章母有些语重心长的对她道,一手抚了下她的秀发,细细的看着她。
她的闺女并不差,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章茹溪沉默了下,转开话题道,“娘,要好好保重身体,等着我让您享福。”
章母听了笑了开来,站起来对她道,“娘要出去一下,晚上姨娘她们会来吃饭,得出去买点菜。”
章茹溪闻言点了下头,送她出门。
章茹溪看了眼这个阔别几年的家,这是她出嫁之后第一次回来,感觉好像几十年没回来过一样,家的味道就是这样的,好浓好浓。
突然间又想到了白皑擎,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
才想着,门口有人塞了封信进来,也没敲门,可能是以为没人在家吧。
在这之前,章茹溪的家都是紧闭着门,因为章茹溪的事在村里被老方家传开了之后,不少人天天上门问,章母觉得烦了整天锁着门不开,就让人以为这里没人在家,出去了。
章茹溪走过去将信命起来,打开来看,字迹很眼熟,是…许然!她看着上面的字:小溪溪,记得给人家带点好吃的哦,章阿娘做的饭菜肯定很好吃,师傅嘛!
看完章茹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将信收好。
叩叩叩。有人敲门。
她走过去开门,看到是邻家带着个小孙子独居的孙阿婆,微讶之后伸手拉她进来坐。
“阿婆,你怎么来了?小意呢?”
孙阿婆是看着章茹溪长大的,听说她回来了就忍不住来看她,手里还带了三个水果,这都是她省吃俭用才能买来的,将水果递给她。
章茹溪推着道,“不用了阿婆,您留着吧,再说了小意还小,应该给他吃。”将水果放回了孙阿婆的怀里。
孙阿婆看着她,己经没有牙齿的她哪里咬得动,漾着抹慈笑道,“小溪,孙阿婆好久没见你了,就怕活着的时候见不到了就跑来看看你。”顿了顿又道,“小溪啊,人言可胃,外面的人要说就让她们说,久了他们就觉得无趣不会说了,常回来看看你阿娘,看看孙阿婆啊。你阿娘不知道多艰难这几个月……唉。”欲言又止,最后以叹气结尾。
章茹溪知道她想说什么,娘这些日子过得有多苦她明白,想都知道了,这个梧桐里面人多嘴杂,都是些村妇,说的话没有一句好听,就像墙头草般,哪边好倒哪边。
“阿婆,您又说混话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wyc1。
孙阿婆被她的话逗得哈哈笑了起来,最后又说了一下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章茹溪还塞了些铜板给她,但孙阿婆死活不肯要,让她给章母用,最后只好听她的话收了回来。
不久又有人送了封信来,拆开来看是楼帆的:妞儿,到家了吧?记得回来哟!不然吃不到你做的饭了!
章茹溪只是笑笑,还回不回去她没想过,但既然走了,那她回去的几率就低了。
------------
第七十章 白皑擎说:回来吧。
白皑擎醒来的时候己经是晌午,找开一扇窗,一片暖阳打了进来,刺得他的眼生疼,一手遮住眼睛,然后转回身看房间,被整理得很整齐。舒骺豞匫
章茹溪在的时候,屋子总是干净又整齐的,她不在的时候就算他一个人也不会觉得空荡荡,可现在,他却有了这种感觉。
白皑擎走出房间,有些寒的冷风瞬间吹了过来,吹动了他的发丝,老陈走了过来,“少爷,老太爷让您回去一趟。”
白皑擎敛下了眼帘,许久之后才点了下头。看来又有戏看了。
老陈走了,白皑擎转身看了眼这间空荡荡的房间,每每过年,他都没有过年的感觉,总觉日子就是这样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但那一年心痛的感觉依然存在。
至今他都不承认他是白家人,可偏偏他就落在了白家之内,多可笑,如果知道如此,他绝对会选择不回来。
如果白皑擎不回来,那么章茹溪誓必再死一次,那么他们不会遇上,那么他不会相隔十几年之后再次尝到眼泪的味道。
出了门,街上四处都是过年的气氛,白皑擎却觉得清冷不己,完全感染不到一丝喜悦之气,除了冷,还是冷。
上了马车静静的待着,马车朝白家大宅院驶去。
下午三刻的时候到了。白皑擎冰着张脸下来,然后走进去。
“少爷。”门口的两名守门下人看到他回来,先是惊讶接着是恭敬的低头。
“回来了?”白深珲的声音自一边传来,身上还是穿着那身军装,看了看他的身后,没见有人了,又问,“怎么没带那位姑娘回来?老太爷想当面谢谢她。”
白皑擎冷冷的扯了下嘴唇,“当面谢?至于么他。”说完抬脚就越过花园走进了大厅内。
白深珲看着他走进去看冷硬背影,心头满是幽叹,虽然他们是朋友,但他却是白老太爷的忠实部下,服务于白老太爷。
那名姑娘,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但他们住在一起也是不对的,虽然说人家管不着,但不应该是那种身份才对。
白皑擎走入大厅内,一下便看到了九大姑三大姨全都来了,在心里冷冷的笑着。
白老太爷见他回来了,心中甚是高兴,刚要开口,白皑擎冷然道,“叫我回来做什么?若是纯粹吃顿勾心斗角的饭那就不必了,这种戏演了那么多,你们不累么?”
在座的人听了之人其中他的一位大姨娘端起了架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今天是年三十,当然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团圆饭……”
“高高兴兴?你看到我高兴了么?我都想哭了我。团圆饭?哪里团圆了?”白皑擎反问着在座的人,视线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脸面,最后顿在白老太爷的脸上。
白老太爷是个身经百战退役的将军了,脸上的威严还是带着那么浓的色彩,立时喝道,“白皑擎,叫你回来是将你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不要太过份了!”
白皑擎冷嗤一声,“过份?一份子?什么时候你们将我当成一份子了?什么时候我比你们过份了?你们怎么不想想是谁做得最过份?嗯?有胆子就站起来说!”最后那句话他是一字一字的咬着牙冷挤出来,冷冽的目光再一次扫过在座的人。
在座的人都没有敢说话的,一个个都虚着心定定的坐着,想要上座的老太爷发话,可是老太爷也是一声未吭,那双满是威严的混浊老眼瞪着白皑擎。
“都心虚了?长了嘴巴都不会说了是不是,你们不是能说会道么!”白皑擎说着一脚踹向一边的桌椅,安静的大厅内立时碰碰响,除了白老太爷其余的人都吓得微跳了下。
“白皑擎,你发什么疯了你!”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姨丈的突然站起来朝他厉声怒道,眼中却底气不足。
白皑擎冷眼扫向他,他立时吓得退缩了下,想坐下又不敢坐,怕所有人都在心里鄙夷他胆小如鼠。
“我发的什么疯你们心里不是一清二楚么?”白皑擎的脸色都铁青了起来,视线扫向左边的膳厅,大步踏进去,扫了眼那些山珍海味,看着上面的菜色,冷冷一笑,“你们的大嫂,你的媳妇,我的娘可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你们真会享受啊!”说完脚下再一踹,整张餐桌碰碰响,桌上的菜全都倒于地上,破碎声响彻于大厅内。
闻声,所有人都将视线扫了过来,白老太爷霍的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白皑擎,别以为所有人都欠了你!我们白家没有欠你的,你这个逆子!”
“你们白家?”白皑擎瞬间火气全都压了下去,嘲弄的掀了掀唇,“对啊,你们白家,你们白家当然没有欠我,你们欠的是我娘,是我娘,听清楚了没有?!”
白老太爷气得指着他的手有些抖,血气瞬间上涌,两位姨娘赶紧上前扶他坐下,对白皑擎冷喝道,“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可以滚了!”
白皑擎见他们全都拿他当一回事,还气得不轻,轻松的一耸肩,“我回来可不是专门吃饭。以后别有事没事就让人来传话,当没有白皑擎这个人也行,我完全不在意!”说完转身大步走出大厅。
“白皑擎!你给我站住!”白老太爷怒气叫住他,见他背着自己顿住了脚步,对他道,“不管你怎么想,你永远也抹不去你身体里流的是白家的血,你娘嫁的是白家。还有你们,谁要是敢再在我面对多说一个字,继承权全部没有!”
白老太爷话一出所有人的气焰全都没有了!
白皑擎讥讽的转回身,看着里面的所有人,轻飘飘的丢了句,“全都是白眼狼。”之后绝然离去。
白老太爷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纵然有再多的愧疚都己经无法弥补当年的过错,他知道他亏欠了他娘许多,知道他不会原谅他,但他只求他不要整天在外头一年不回来一次。
他有能力,他知道,所以他不强迫他回来继承家业,但有件事他不得不遵从他的安排!
白皑擎淡漠的离开了白家大宅,老陈听他的吩咐离开。
晚上,章茹溪跟婶娘吃过饭,还跟堂妹聊了一阵之后,一个人会坐于属于她的那间小房间内发着呆,也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想得非常入神。
外面放着烟花碰碰响,她一点也没听到。
章母自外面推门进来,就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下,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一手拨了拨她的秀发,“在想什么?”
听到她声音的章茹溪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进来了自己没发现,笑了笑,“没什么。”
“是不是有哪家的公子看上你了你不敢接受?傻孩子,如果好的话就别挑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等到了人老花黄,到时候没人会看到你的好,就算看到了也会因为年纪的问题,女人啊,最怕的就是嫁错郎,只要选对了,苦一点也无所谓……”
“娘,我知道,不用操心这么多。”章茹溪现在没心思管自己的终身大事,她最想管的是娘的后半生,她想要娘过得好。
章母见她不想多说也就不说了,刚才自己进来想干嘛来着也忘了,只好道,“那早点睡,明天又大一岁了,不小了。”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并替她关好门。
章母出去没多久,章茹溪走到窗外推开窗,想抬眼看夜空的烟花,却不料看到了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那是……
“章茹溪。”
低沉带点淡漠的嗓音,是白皑擎。
章茹溪立时瞪大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于是眨了眨了眼,还是他,又眨了眨眼。
白皑擎不知道在下面站了多久,本来想叫她的,但一想到可能会惊到别人,也就默默站着等,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开窗,会不会看到他在这里,但他还是等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愿意等人的人,但现在,他为了不想回去再那么孤单,他等了。
“你……”章茹溪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章茹溪住的是二楼,虽然她穷,但房子是祖宗留下来的,还算古扑。
“下来。”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章茹溪犹豫了下,然后关好窗,出门,下楼,再打开大门,看到了他,走到了他面前,轻淡的问他,“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白皑擎轻淡的回答她,眼睛看着她。
其实白皑擎来这里之前去看了白阿娘,有些远,绕了一圈之后来了这里。
然后又没话了,章茹溪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来这里,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是他这种人会来的,却没料到……
“我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感觉没?”他突然问她,声音不温不淡。
嗯?章茹溪不明白的抬头看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一脸的迷惘,他轻淡的笑了下,又问了次,“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轰的一下子,章茹溪愣住了,完全没试想过他会问她这句话。
章茹溪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喜欢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心伤没好再去爱上另一个男人,她没有那个能力。
看到那个伤她的男人,她总会自动躲开,不想与他直接碰面。
白皑擎也没想到她在他心里会占着这么重的份量,现在竟然连她不在了,他都不想回到那里去了,因为没有了她的气息,他会觉昨孤单。
既然对她有感觉,那就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她一次机会吧,她的伤没好,他知道,那他来治,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见她不说话,他伸手牵着她的手,走出梧桐之外,看到了老陈,老陈看到他们出来,还牵着手,微愣,然后咧嘴笑得开怀,“少爷,小姐。”
章茹溪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些,不让她抽开手。不算午皑。
他带着她来到了马车后面,借着夜空上面灿亮的烟火,打开马车门,将她拉至身前。
章茹溪瞬间瞪大眼,一手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马车内满满的都是花,而且全都是新鲜的。
这一刻,章茹溪的心被感动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她做过这些浪漫的举动,就算是生前,都没有过。
泪水,无声的滑落,虽然她不爱不喜欢这个男人,但她还是被他感动到了。其实凭良心说,她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卑微的身份,还有不纯洁的身体……
白皑擎转过她的身体,见她哭了,对她道,“回去吧,没有你,我觉得空荡荡的,很不习惯。”要他说煽情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他这样说己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我……”章茹溪哽咽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本来她己经打算不回去了,不会再回到那个有他的地方去了。
他暗叹了口气,可能是他之前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吧,以致于搞到现在这么麻烦,两手握着她的肩,“章茹溪。”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眼看高出一个头的他,没想到黑影掠过眼前,嘴唇被两片温热的唇辨封住了,纤腰还被有力的双臂搂住。
没有过多的激情,没有热烈的回应,有的只是平淡的深吸彼此的气味,这个吻,己经说明了他的心意,她的决定。
夜空的烟花不停绽放,一闪一闪之间照亮了他们。
一吻作罢,章茹溪低着头,因为脸上滚烫不己,根本不敢看白皑擎。
“今天是年三十。不要让我等太久。”白皑擎低低的对她道,一手轻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
头顶上微沉的重量让她抬眼看他,正好撞入了他的轻淡的眸子中,然后别开眼,对他道,“我…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吻过了还说这话有些矫情了,但她是经过思考了才会说的,她不是小女孩,不会因为一个吻就失去思考能力,对于以后的人生,她很慎重。而且,找归宿不在她的计划当中。
“我们哪里不合适?”他反问她,还是那么轻淡,话却很有力。
这么一问,章茹溪语噎了,最后道,“我们…各方面都不合适,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也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我要的那个人,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又问,完全不给她有退缩喘气的机会。
章茹溪默然。wyc1。
章茹溪确实是不知道,她只是纯粹的认为,各方面,他很优秀,她很差劲,根本无法相比。说到底她最终还是自卑之心在作崇。
“好了,进去吧。明天我来接你。”白皑擎推了下她。
章茹溪还想反口,却听到他说,“再说一句我就再吻一下。”他以此要挟她。
果然凑效,章茹溪没再开口,抿了抿嘴巴之后转身,看了眼老陈,见他嘿嘿的傻笑着,跟着笑了下,然后低头独自想着事情走回了梧桐内。14054409
见她身影掩没在了有些暗的梧桐中,高这中的烟花那么亮眼有,却照不亮他心里孤寂与那片漆黑。
忍不住,他轻步踩着雪跟在了她后面,直到她走到了自家门前,他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她进门。
章茹溪在进去之后转身要关门,看到他居然跟了进来,心头微颤了下,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最后低道,“明天……”
“进去吧。明天见。”白皑擎淡笑了下,很淡的说着,像他的人一样,很淡。
章茹溪低下头,随手关了门。其实她想说的是,明天她还不走,可是她却没有说出口。
才关门,章母的声音就传来了,“小溪,谁呀?”
章茹溪闻声微大声的回他,“娘,是老板派的人……”说着人就进去了。
门外的白皑擎听到了,微挑眉。黑夜中烟花声没有了,听到了章茹溪上楼,脚踏着木板的声音。
他转身离开了。
一双带着嫉恨的美眸自方家二楼上面投射下来,走进房间的莫寒见她在看着外面出神,“在看什么?”说着走了过来。
方 晓缌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将窗给关了起来,搂过他的脖子,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第二天,章母就叫章茹溪离开家了,因为她说是老板派人来请了,说人家老板大老远的来请了,总不能让人家白来吧?
最后章茹溪拗不过她,答应了。
章母知道她不舍得这么早离开家,安慰她,想回家就回来,娘不怕她们说,只要我的闺女好好的就行了。
章茹溪笑了。最后她走了,白皑擎也来接她了。
梧桐内又传了开来,年三十晚上有看到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来看章家闺女,比方家女婿还要好,看起来还要富贵百倍不止,今儿个不是么,都来接人走了,多神气呀,那马车可豪华了。唉,还是女儿好使,以后都生个像章家闺女那们的女儿好了,有福气。
方家的人听了气得脸都黑了,特别是方 晓缌母女,莫寒没有出声,只是听着。本来年初一是应该在家的,但他硬是被方 晓缌拉来,还将莫老夫人抬了出来,莫老夫人也有些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流言继续,生活也继续,章母更是继续无视这些无聊扯八卦的三姑六婆。
------------
第七十一章 我知道你 受了委屈
回来之后,日子还是照样过。舒骺豞匫
章茹溪与白皑擎之间还是淡淡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出门会牵手了,白皑擎偶尔会让她到医馆,她也会听话的过去。
两人的相处方式还是淡淡的,没有大起大落,没有恋人间的激情似火,更没有情人间的吵架。
章茹溪回来之后就接到了封邀请函,是方 晓缌派人送来的,是她与莫寒成亲的日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不禁冷笑了,可是心还是阵阵的抽痛。
今天是年初二了,白皑擎没有去医馆,许然跟楼帆过来蹭饭吃,现在正在客厅里赌钱,当然,这是许然那小子硬是扯开喉咙要玩的,不然玩什么?
他们叫她一起来玩,她闷闷的摇头拒绝了,然后就躲进了房间内,再没有出来过。
外面的声音很热闹,房间内的章茹溪却泪流满面,捂着嘴巴不让哭出声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封信,她心如刀绞,无论她想怎么放下,终究不能说放就放,七年的夫妻感情,瞬间恩断义绝,但根还深种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拔得掉?
她想要呐喊出声,憋在心里真的好难受。
外面的三个大男人在玩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许然跟楼帆时不时的瞄两房间门口,倒是白皑擎,整个人默默的玩着,有时候轮到他了都不自知。
许然看了眼他,“不进去看看?”
自从过了年之后,白皑擎跟章茹溪之间的关系有些微明朗化之后,许然跟楼帆对章茹溪是打从心底的接受了,只是……
白皑擎瞟了眼他,“你还真多事,要看你不会去看?”不知道他现在气闷么。
一边的楼帆看了眼白皑擎,忍不住笑他,“这下子完了,医馆里这么多姑娘,一下子碎了那么玻璃心,可怜啊。”说完满是同情的摇了着头,眼中满是控诉白皑擎的残忍。火吵茹尔。
“说得好像你是救世主似的,本事这么大不如全都照单收了算了,免得碎了一地,我还要费事请人来打扫呢。”白皑擎扫了眼他。
“别,我可消受不起份量这么重的美人恩。”楼帆打着哈哈。
突然房间的门响了,白皑擎一个眼神三个人又开始高兴的玩了起来,完全是没发现章茹溪出来一样。
章茹溪站在门口,看了眼他们三人,低下了头,对他们道,“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说完迳自走出了客厅。
许然对着她的背影道,“小溪溪,小心点,早点回来。”
章茹溪没回应,就走了出去。
他们三个都知道,她肯定是遇着什么事了,但白皑擎的态度让他们奇怪,按道理他是应该表示一下关心的啊。
白皑擎什么态都没表,佯装玩得起劲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淡然的视线瞟了眼门口,接着微扯了下唇角,漠然起身走至门口处,立于门庭之外,冷冷的夜空上面难得的有一轮明月,照着大地,雪白雪白的。
章茹溪出了大门之后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离别苑很远了之后才停了下来,一下子跪倒于雪地之中,嘶声呐喊。
“啊一一一!”这声自心底怒吼出来,像要发泄所有的不快,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冷冷的夜里,很安静,很安静,她的嗓音却好像传倒了某人的耳内……
……
我知道你 受了委屈
不能否认 你我原本太多不同
就像日夜擦身而过
用一生去寻刹那的梦
我己决心爱到底 决心不回去
就算一步 就踏进地狱
今生我决不负你 不负你一句
就算你会离去 我 我爱你
……
一个时辰后,章茹溪默然的回到了别苑,只是许然跟楼帆都走了,白皑擎也不知去了哪,油灯还通亮着。
章茹溪看了眼客厅里的还没收好的桌椅,走过去默默的收起来,然后走回房间,进去赫然发现白皑擎己经睡了,视线瞬间扫到桌子上的那封她忘了要收好的信,走过去,高挂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转眼去看背着自己睡觉的白皑擎,轻声将它收好,然后脱掉棉衣,轻声上床睡觉,当然是背着白皑擎。
在她上床之后白皑擎睁开了眼,见她回来了之后心也放了下来,微觉的呼了口气出来。
房间亮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线。
可是就在他要重新闭眼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微颤的肩,心头微愣,眼敛微微垂下。
“小乖。”自从章茹溪回来之后他就这样叫她,有时候叫她妞儿,虽然她有抗议,但似乎无效,最后只好接受了。
听到他声音的章茹溪并没有应他,悄无声息的暗暗用手抹掉泪水,但还是有些微细小的声音传出来,他听到了。
房间如此安静再怎么细小的声音都会听到,何况白皑擎的听觉这么敏锐。
白皑擎是了解她的,因为她真的很像他自己,这么像,怎么可能不了解,一样的好强,一样的倔,一样的不轻易表露心情。
白皑擎主动贴到她背后,手臂搂她入怀,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睡,虽然什么都不做,但却觉得有温暖,有依靠。
章茹溪显然己经习惯了这样跟他在肢体上有接触,没再像第一次的时那样挣扎,还有不自在。
白皑擎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搂着她睡,反正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他也不问。
章茹溪动也不动一下,就这样背贴胸的躺着,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望着墙壁的某一点。
白皑擎的大手蓦然握住她的纤手,时重时轻。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的他,现在居然为了怀里这个女人改变了这么多,真想回头看看自己当初是什么样的。
他自问,他没有轻易伤害过一个女人,但现在有了喜欢的女人却发现,要接近她的心真的好难,她的心防太厚了,竟让他有些无力,有些挫败感。
章茹溪的心只是对他有好感,她还在犹豫不决,她能接受么?能不?一个女人经历了两段失败的婚姻之后难免会害怕,就算有再好的男人出现,都会驻足不前,犹豫再三,因为,她不想再受伤一次。
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淡淡的。
毫无预料的,章茹溪转过身来了,整个人都缩入了白皑擎的怀里,脸深深的埋入了他的胸间,鼻间满是属于他的味道,竟让她有些烦燥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白皑擎也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是第一次,微一愣,眼眸微柔了下来,微微抱紧她,像是给她无言的安慰。
章茹溪还是没动,就这样静静的。
白皑擎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微微挂丝看起来像是笑的弧度,医馆内的人个个都诧异不己,每每看到他经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今天更是多两眼,一共是四眼。
为什么呢,因为白皑擎在医馆内从来都是绷着脸的,不冷不热,人家说话他就看着你说,完他会问,完了?别人说,完了。他就嗯了声然后扭头就走,就连对馆长也是如此,馆长也不敢说他什么,可见他在医馆有着什么样的份量。
小丫头们每次见白皑擎经过都会交头接耳一番,就连其它的男大夫见他经过都会多看一眼,有些忍不住问他,“今天有啥喜事?”
他反问,“没喜事不能心情好?”
这话一出没有人再问他了,他的回答虽然幽默,但太冷了,经受不住啊,他们智商太低了,实在无法摸透酷爷心头琢磨些啥。
今天康磊到医馆来了,目的就是让白皑擎到康家去用晚膳。
白皑擎看着坐于对面的康磊,这个从小与自己玩到大的发小,到现在他却觉得他只是为了他妹妹来而己,康紫含。
“今天晚上你必须到我家来吃饭,你不来无法跟白老太爷交待。”康磊很强势的说,眼睛瞄了眼他的脸色,见他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令他心头的无名火瞬间涌起。“白皑擎,别给老子总摆那副臭脸!你知道紫含这个妹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要是敢伤了她,你会知道我会怎么毁了你!”
白皑擎清清淡淡的瞟了眼他,眼底有簇冷光,还是淡漠的语气,“毁了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你的妹妹关我一毛钱事?还是寻求可怜同情要别人接收她?”冷冷的勾唇讥讽着他。
“白皑擎,说话不要太过份了!你以为我希望她嫁你?从小到大难道你不知道她心里只有你么?你……”
“别跟我说这些!”白皑擎猛地站了起来,面覆寒霜的冷睇着他,“我没有义务负责她的后半生,所有的选择都是她做的,现在后悔了就别来求我看她一眼,当我白皑擎什么人!”
“求你?”康磊闻言轻愣了下,嘴巴抿了起来,想起了这些日子来康紫含的大吵大闹,对白皑擎的不死心,他如何骂她都骂不醒,她是那么卑微的请他原谅她,可是却被这样说,呵呵,紫含啊,你怎么看不清楚啊!
对白皑擎来说康紫含算什么,她己经成为了历史,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那都是她自己要停留在从前,时光飞逝一晃几年过去,他都没打她算帐,她还敢声口口声声称回来找他!
白皑擎的心性是高傲的,从前的他只有别人围着他转,任谁对他开桃花他都是在一边站着,随便你开得多娇艳都好,康紫含就是其中一个。心性高傲的他刚想放低身段去尝试时,康紫含却己经远走,追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这里,现在回来却跟他说还爱着他,他觉得讽刺不己。
白皑擎因为白阿娘的关系,一直都沉默清冷,心性高傲是难免的,再加上从前的经历要比别的富家子弟艰苦很多,造就了他不轻易与人靠近,总是冷冷淡淡的性子
“她在你心里现在是这样子?”康磊咬着牙问他。
“不是现在,是从来都是。”白皑擎道。
原来从来都是啊……呵呵。康磊冷冷的笑了,转身大步离开这里,走出白皑擎的休息室之前道,“我会让她对你死了心,到时候你别后悔!”
白皑擎冷冷的掀了掀唇,脑海里浮起了章茹溪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想见到她。
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们己经有了心灵感应,章茹溪居然真的出现在了门口,默默的看了眼他才走进来,白皑擎己经有些疲累的低下了头,坐回了椅子内。
章茹溪走至桌子边,看着他,不说话,而她的手里提着提篮,当然是给他送午膳来了。
看到双粉色的秀花鞋,白皑擎抬起眼,这里他是很少准许女人进来的,除了小丫头之外,就只有一个人了。章茹溪。
毫无意外的,抬眼就看到了章茹溪,眸中掠过丝光亮,还拌着丝轻松。“来了。”
“嗯。”章茹溪应了声,动手将他桌面的东西拿开,然后铺了块桌布,将篮子内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白皑擎看着她摆,待她摆好了问她,“吃了么?”
章茹溪摇了摇头。她做好了就先送过来,不然都凉了。
“那一起。”他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拿多张椅子过来示意她坐下,可她不坐,愣愣的让在原地,见她不动,问她,“怎么?”
章茹溪愣愣的看他,又看向桌子上的饭菜,“一起?”她只准备了一只碗一双筷子,怎么一起?
他挑了挑眉,明白了她的意思,忽而两手抱胸首次露出了玩味的表情看,“吻都接了,你还在意同用一双筷子?”
话落,刷的一下子章茹溪的脸瞬间爆红了,整只被煮熟的大龙虾!
白皑擎见状一下子乐得笑了出声,之前的阴霾一扫而散,动手压她坐了下去,然后端起碗筷……
一顿饭下来章茹溪的脑子乱轰轰的,完全没知觉之下跟白皑擎间接‘接着吻吃饭’!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怎么就变了这么多?怎么这么多?厚。
章茹溪愣得不知道收拾碗筷,还是白皑擎动的手。最后,她竟然是有些狼狈的逃离了估息室。
白皑擎唇边噙着丝笑意,很轻淡,却染到了他的眸底。
其实白皑擎一直都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章茹溪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他们只有自己知道。
他在想,有没有必要告诉她,又或者说没有必要。
章茹溪有些头昏脑胀的走在路上,突然一不小心撞了个人,差点被撞倒,幸好对方拉住了她,但手腕上传来的触感一点也不粗糙,反而很细柔。
“没事吧,姑娘?”轻柔的嗓音细细软软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章茹溪退后两站站稳脚,定眼看向眼前人,发现是位很漂亮的姑娘时不禁愣了,继而低低的赔着礼。
“没关系,我也没看路。”女子盈盈笑意,唇边扯着抹淡笑,接着又道,“这里人多,姑娘走路别走神了。”说完欠了欠身就走了。
章茹溪回头看了眼她,觉得她眼熟不己,才要转身走,脑子里想起来了,是她!
章茹溪又回头看向女子渐行渐远的方向,那是医馆的方向……莫名,胸口有了些闷闷的,虽然如此,她也没跟着那名女子走,还是转头回了别苑。
这段小插曲却在几日后让她们两个真正的打照面,而且还是在许然与楼帆的面前。
这天,白皑擎回来跟她说他要休息几天,并想带她出玩几天,问她想不想去。
章茹溪没有过多的表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最后到了出发的前一天,传闻中的康大小姐康紫含来访了,而意外的,章茹溪与她面对面的站着,康紫含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显然的她也记住了那天在街上相撞时的情景,所以记得章茹溪。
“是…你…?”康紫含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美眸看了眼正坐于厅内的白皑擎,后者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坐于一边上的许然与楼帆本来还闹着说要跟着一起出去玩的,看到她来了之后全都凝了神,生怕出擦出火花来。
章茹溪站在门边与她面对面的站着,没有回头看白皑擎的表情,微侧开身让她进来。
康紫含有些失神的看了眼她之后走了进去,看了眼许然跟楼帆,这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在场了,想说要走又不好开口,只好默默的坐着,互相交流了个眼神,打算做哑巴。
倒是白皑擎开口了,“这里不欢迎。”很冷漠的逐客令。
康紫含闻言脸色刹白,整个人差点站不稳了,幸好走回来的章茹溪适时的扶了她一把,她转头感激的虚弱的笑了下。
章茹溪看了眼三个大男人一眼,见他们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对她道,“坐一下,我去倒茶。”
康紫含知道她来这里很不受欢迎。她本来只想知道哥哥口中的那个坏女人是什么模样,却没想到会是她,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坏女人,可哥哥为什么要那样说?就算是想要她离开擎也不要骗她好么。
康紫含其实并不是个心眼坏的女孩,相反,她心地很好,只是属于比较柔弱的那种,当初会离开这里也完全是因为受不了白皑擎冰冷,做什么都没有回应的样子,她想要有人回应一下她,所以就走了,可走了之后才发现,她还是那么爱他。
在白皑擎心里,当初他己经打算放低姿态去回应她了,她却走了,那是她的事,现在说得再多他也不会再选择她。
白皑擎也不管她,迳自跟许然楼帆两人说着明天出发的事,纯粹当她是隐形人。
间茹溪见他这样对康紫含,想要说些什么,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她哪里管得着,也就闭了嘴。14054441
康紫含看着他们三个,僵硬的转开脸去看章茹溪,“章姑娘,能跟我出去走走么?”她想问问她,想问问她……
白皑擎却拧起了眉头,但也没出声。
章茹溪想了下,点了点头。
康紫含再看了眼白皑擎之后,转身离开。
白皑擎见章茹溪转身了,还真想跟着出去,忍不住出声了,“外面冷,出去干什么,有话在这里说也一样。”他并不是怕康紫含会对她做什么,只是不想她们独处。
己经走到门口的康紫含闻言又僵硬了下身体,面向门外的脸色难看不己。
许然跟楼帆听到也是有些不满了,暗暗的扫了眼白皑擎,他却依然故我。
章茹溪只是笑了笑,“没事,就一会儿。”
“外面冷,加件外衣。”冷不丁的,白皑擎丢了句话给章茹溪。
章茹溪也没敢多放在,转身跑回房间套了件衣服出来,然后跟着出门了。wycx。
白皑擎见她的身影消失于门口,心口还是闷闷的,一边的许然跟楼帆见状取笑他,“哟,分开一下都不行啊,那平常各做各的事的时候肿么办咧?”
白皑擎没好气的睨了他们一眼。
跟着康紫含出来的章茹溪默默的走于她身后一小步。
康紫含突而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你跟他是……”她还是想确定一下他们的关系。
章茹溪微怔,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心里微微苦笑了下,很大方的坦承,“跟你想的一样,我是他的女人,仅此而己。”
“对不起,我不是……”康紫含觉得自己好像伤到她的自尊心急急的想要道歉,却被章茹溪打断了。
“没关系。本来就如此。”笑得很淡然。然后走到了前面。
康紫含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姑娘好像有着些难以道尽的过往,否则像她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这样?
“你爱他吗?”她问章茹溪。
章茹溪转头看了眼她,又看向远处的黑夜。今晚确实很冷。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微微牵了下唇角。
“不知道。我想…不爱吧”良久之后她才回答。
康紫含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既然不爱,那为什么要在一起?还这样不顾一切流言的住在一起,出双入对,不是遭到很多非议么?那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波澜不惊,淡定自处?
章如溪并没有说出她与白皑擎之间为什么会这样,她觉得没必要,各有各的过往,她也没问她跟白皑擎有着什么样的过往,那都己经是过去的了,何必要问。
而现在,她跟白皑擎都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只是她明白的是,他们不是陌生人了,就算是,他们也只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孤独灵魂而己。
白皑擎让她感觉得出来,他太孤单了,所以冰冷了自己,将自己用淡漠包装起来,既然他们同样需要温暖,那就温暖一下彼此吧。不管他现在的意图是什么。
康紫含也没话说了,有太多太多说不清的事了,或许她能做的只有放弃,但她怎么放弃得了白皑擎?如果能她就不会回来了,她只是想再见他一面,想让他原谅她而己……
亲们,看在偶这么勤快的份上多冒冒泡哈,让俺知道你们的存在(本来今天更新六千的,因为后天很忙没时间,但俺还是多传四千,还是万更)。
------------
第七十二章 为她准备的生辰宴(一)
回去的时候许然与楼帆都己经走了,白皑擎正在①38看書网,见她回来了,瞟了眼她,对道淡道,“过来。舒骺豞匫”
章茹溪本来想要转身到净房沐浴的,但听到他的话脚步顿了下,没想要走过去,“干嘛?”
他挑了挑眉,对于她现在的反应是越来越有味了,“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有点要挟意味。
章茹溪只好乖乖的走过去,就站在书桌的另一边,他的对面,中间隔着张桌子。
白皑擎见她这种有些避开他的举止,心头有些不满,但也没表现在脸上,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转了性情似的对她道,“算了,做你的事去吧。”说完低眼继续看他的书。
章茹溪觉得他莫名其妙,也没多想抬脚便走,可才走到门口他的话又传来了,“明天早点起来。”
她轻微顿了下脚步,无声的点了点头。这己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了。
白皑擎站了起来,自抽屉内取出一封信,看了半晌,然后撕掉,眼中一抹很淡很淡,淡到几不可察的深意。
一早,许然就楼帆就来到了别苑,就坐在大门外的马车之内,不停的叫着还在别苑内的两人。
章茹溪自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整天是柴米油盐,哪里去过别的什么地方呀,现在能去她心里当然非常雀跃,脸上不自觉的有了抹轻淡的笑痕。
现在白皑擎正换着准备出门的衣服,她不得不说,白皑擎不论是对哪方面要求真的很极致,极致到了极点。
看看他现在的衣着,与平常根本是两种风格,她还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真的棒极了,说他是做模特的料子一点也没过赞,肯定会红遍海内外。
白皑擎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问她,“不走?”说完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走了出去。
章茹溪回过神来跟上了他的步子。
出了门之后,她跟白皑擎一辆马车,许然与楼帆一辆马车,本来许然闹着要跟章茹溪一辆,但被白皑擎冷嗤了一声,再加上楼帆拉住他,才免了三人一辆马车。
其实对章茹溪来说三个人一辆正好,免了她跟他之间的尴尬,还有些微妙的气氛。
现在,她就是这种感觉。偷偷转眼瞄了眼坐于一边的白皑擎,见他闭目养神并没有睁眼有,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转眼望向马车之外。
马车跑得很快,现在己经出了城,而他们要去哪里玩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听许然说好像是很好玩的地方,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想着想着章茹溪就想到了都市生活。唇边一抹有些回忆的淡笑。
其实今天章茹溪还有些想章母,因为,因为明天是章茹溪的生辰,她的生辰从前没出嫁的时候章母都会给她做碗长寿面,最多就是加个菜就算了,这几年嫁入了莫家之后一次都没有过过生辰,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莫家,她却没有回去。从前在莫家的时候章母总会让章父写封信给她,要她做碗长寿面吃,可现在……
突然有个打消出去想回家看娘的念头,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白皑擎,而白皑擎也适时的睁开了眼,转看她,“怎么?”
话到了嘴边在他这两字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见她不说,他伸出一手习惯性的拍了拍她的头,像在拍小狗似的。
章茹溪觉得他做这个动作越来越自然娴熟了,仿佛他们之间很亲密似的,可她却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只不过是觉得他们之间是没有那么冷了,温暖了些。
白皑擎是最明白不过她的人了,对她来说一个吻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却己经是踏出了第一步,她就如此不将他放在心上?
“小乖。”他低唤了声她。
“嗯?”她反射性的低应了声他。
闻声他微微笑了,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不必任何语言交流都能自然反应了。“想不想睡一下?”昨晚他们好像没怎么睡。
一说到睡,章茹溪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最晚他是闹了下,但幸好她撑得住,一直说到后半夜才睡着。
他们之间有个习惯,久不久都会讲一下夜,虽然说的话不多,但要算起来会是半个月说的话数量一样。
章茹溪的眼下有圈淡淡的黑影,白皑擎伸手拉了下她,她一下子靠入了他的胸膛,而他则靠着马车斜斜坐着,两腿交叠着,姿势很优雅。
章茹溪像是被惊吓到似的,想要坐起来,却被他一掌扣住腰际,头顶传来他微微带着命令的话,“睡觉。否则等一下到了你没精力玩。乖。”
章茹溪虽然很不满他现在的霸道,但无奈于他们坐在同一辆马车,只好顺从了,而且她的眼皮也因为他身上好闻的淡淡香气而打起了架,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最后沉沉的睡了起来。
白皑擎待她睡着之后就松开了扣于她腰际的大掌,另一手肘支于马车窗边,手掌托着面颊,深隧的双眸望着另一边马车窗外快带掠过的景物。
另一边的马车上,许然满脸的无聊状,两手撑着下巴,总想伸个头出去看看章茹溪所在的那辆马车,可被楼帆扯着他的衣领无法得逞。
“阿帆,你放手行不行?”
“不行。”
许然于是气忿的坐直身体瞪着他,“你为什么拦着我去他们那边,没看到小溪溪不想跟那家伙独处么?”
“想不想那也是他们的事,于你何干?”楼帆轻拧眉的反问他。“你不觉得你去了纯属打扰了他们两个么?”
许然瞬间很是诧异的看向他,“你…你认可他们在一起了?”
楼帆耸了耸肩,“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顺利的出城门么?”
许然虽然年纪比章茹溪小个一岁,但也是个聪明人,想了想,道,“这以后可难办了,那家伙肯定要跟白老太爷起更大的冲突,而且小溪溪……唉……”
楼帆道,“那也没办法,他的决定不管什么后果都得由他自书一律承担。”
许然却别开了脸,望着窗外的疾速掠过的景物,楼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微拧着眉看着他的后脑勺,发现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
来到了目的地,章茹溪才知道,原来是来这个被民间传说着的沙漠中的绿洲啊。这里是一块奇特的地方,传说上古时候曾经有位仙女仙逝于此,她的仙法罩在上面使得这里终年四季如春,一片春意盎洋,踏进去跟踏出来完全是两回事。
这片绿洲面积不小,有座小城那么大,里面还有海水,可以坐船出游。这点也是章茹溪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实在令她惊奇,现不现,古不古的,简直就成了东方不败的翻版。
章茹溪是从来都没离开过那座生活了七年的古城,但却听说过很多次这里,却从来没机会到过,这里很金贵,像莫寒那样的小老板根本来不起,所以别说她了,莫寒本人都没来过。
见她发愣,白皑擎只是笑笑,自她身旁走过,“走了,发什么呆。”14054441
这时许然走了过来,满脸的笑容,对她道,“小溪溪,走吧走吧,我带你去玩,跟着擎那家伙你肯定会很无聊。”说着就拉起她的手跑了。
白皑擎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晓得想些什么。
楼帆走到他身边,对他道,“然子老像个孩子,什么时候才长大。”
他只是轻淡的挑了挑眉,对他道,“你倒是很关心他。”
“没办法,谁让他是咱们四个里面最小的。要是你是最小的我也关心你,是不?”楼帆两手一摊无奈的说着,最后语气一转对他笑笑道。
白皑擎没说话。
“要是哪天他做的过份可千万别跟他较真,他就一孩子。”最后楼帆跟他这句话,接着就跟着快上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人。
白皑擎微愣了下,继而轻掀嘴唇。阿帆永远都是旁观者。
远远的看去,章茹溪就站在绿洲的边沿,看着许然与楼帆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去,然后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微微的冷风扫过他,长长的墨丝掠过他胸前,那么孑然独立。
这是个各方面都全优的男人,可惜……章茹溪转回头走了进去,觉得心头更轻松了,走进去之后突然就热了起来,并且微微冒着汗,看来真要换衣服了。
等她抬头的时候,许然跟楼帆己经到他们早就己经订好的房间换好衣服出来了。她才低头看看自己,白皑擎就走了进来,顿时也觉得热,伸手就解了外衣,“还不走,想热死?”
章茹溪闻声微恼的瞪了眼他的后背,却见他己经脱了衣服,而她则满身出汗了。于是她就跟着他走进了早己订好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是打地铺的,四个人一间。
现应经茹。白皑擎衣服一放,转身见她愣愣的站着不动,额头上满是汗水,微皱眉,“那么热不会脱衣服么,还是要我服务?”话是这么说他可没想过这么做。如果她自愿的话那倒另当别论。
她立即刷红了脸,额头的汗水更加冒了出来,动手脱了外面的棉衣,里面就穿了衣有些薄的单衣,他扫了眼,走之前又道,“你身子单薄,加件单衣。”然后就出去了。
白天的时候可能是玩得太过于疯狂了,到了落暮的时候,四个人都坐于海水边,望着黑蓝的海水。
许然跟章茹溪说着话,而她只是听着,时不时淡笑一下,同窗果然好说话一点。
楼帆跟白皑擎都是默默的坐着,有时候会说上一两句。
最后白皑擎站了起来,朝楼帆递了个眼色,楼帆点了下头,正跟章茹溪说话的许然也注意到了,想必是他们事先就己经说好的,否则岂会这么默契一致。
许然对她道,“小溪溪,擎找你呢。”然后用嘴巴向她示意,努了下方向。
章茹溪回头看过去,果然看到白皑擎走远了,但步子很缓慢,犹豫了下,还是站起来朝他走去。
见她走了,他们两个也走,只不过是另一个方向。
白皑擎知道她来了,突然方向一转拐了个弯在一间小型的房间前停了下来,那里开着门,像是专门接待女客的地方。
章茹溪跟了上去,然后停了下来,却只等到他的一句话,“进去吧。”然后就走了。
章茹溪觉得一头雾水,进去干嘛?
她才想着两名身着有地方特色服装的女子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并伸手示意她走进去。
此刻章茹溪身着一套属于绿洲的服装,全身上下衣服紧贴着身体,身材完全被勾勒了出来,外面再披件长及裙摆的外衣,全身都是酒红色,头发还是那样披着,只不过是上了层淡淡的粉妆。
两名带着她来到一高而古老的门前的两名女子退到了边,微微一笑,一人一边的推开那扇门。
碰。
门开了。
章茹溪本来扭开的头转了正过来,直直望入里面。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穿成这样,还要上胭脂。
开了门之后她立时微瞪大眼,白皑擎在里面!
此刻,她的眼里就只看到他一人,因为她很紧张,紧张到脑袋无法运转,这里面太漂亮了,太豪华了!
白皑擎同样身着属于绿洲的服装,他的是裤装,很有特色,身上一掏白色间黑的衣服,头上戴着顶黑色的帽子。
他同样在看着她,眼中有抹前所未有的柔情。
两名女子轻声对章茹溪低道,“姑娘,进去吧,白少爷在等您呢。”
章茹溪这才挪动步子,愣愣的,傻傻的,一步一步走向白皑擎。
哄亮的掌声立时响起,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这里面好多人,好多人,想必今天来这里的人都被请来了……
在她快走近的时候,一边有凑乐队,轻柔的乐声响了起来,轻轻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边的许然跟楼帆脸上满是笑意,低低的交谈着,他们谈的当然是章茹溪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有她…被掩藏着的绝好身材。
章茹溪走到了白皑擎身前,美眸还是瞪得那么大,那么直,从门走到到他面连眨一下都没有,别说眨了,烁一下也没有。
白皑擎执起她的手。wycx。
碰。
------------
第七十三章 为她准备的生辰宴(二)
四周的暗下来令章茹溪惊跳了一下,两眼瞠大,目光却直视白皑擎。舒骺豞匫
白皑擎轻淡一笑。乐声还在继续,他走近一步,于她耳边低语,“明天是你生辰。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了。”
章茹溪闻言心猛的停止了跳动!他…他怎么知道的?他查过?
“踩在我脚上。”他又低声道,一手伸到了她的后腰上。
章茹溪僵硬的听着他的话,脑子乱糟糟的,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接下来令她大吃一惊,完全的震惊住了一一他在带她跳舞?这支舞…好熟悉,又好陌生。熟悉到她曾经天天跳,陌生到双脚想自然跳,却忘了它的步子。
白皑擎带她跳舞,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样的舞,全都目瞪口呆。而许然与楼帆完全不相信这是他们所认识的白皑擎。这是他么?
一时之间,章茹溪的思绪翻腾倒海,前世的记忆如潮涌来,再清晰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白皑擎会跳这种舞,她不明白,为什么七年来都没有那么清晰的记忆现在却瞬间清晰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人了,她不明白……在这一刻,就像是早己注定好的。
乐声己经停了下来。
白皑擎还是搂着她的腰,看了眼四周那边黑压压的一片,微微高声道,“祝,我的小乖幸福,快乐。”
话落间碰的一声屋子内重新亮了起来,而白皑擎搂于她后腰的手微一用力,将她往后压下,他则向前倾,薄唇正确的覆在了她的唇上。
轻轻一吻。掌声响起。
许然与楼帆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幕,一时间愣了。
立于许然身旁的美艳女子朝他发着嗲,“许少爷,人家好羡慕他们哦。”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许然回神微瞟了眼她,冷哼了声,“羡慕找别的男人去,滚。”说完转身悄然离开了这里。
楼帆看着他离开,然后又看了眼白皑擎那边,他们正在周边的人说话,章茹溪的表情很淡,没有明显的表情。他抬脚跟着许然的步伐出去了。
在一棵粗壮的树下,许然靠在那里,闷闷的仰着头,望着清冷的夜空。
楼帆走到他身旁,与他一同靠着树,两手抱胸,睨了眼他才道,“干嘛了,谁惹到你了许少爷。”
许然没好气的瞪了眼他,“什么时候说话怪声怪调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楼帆耸了耸肩。
“哎,”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闷。”
“你小子年纪小小就懂得爱情滋味了?刚才那姑娘不错,干嘛那样说她,喜欢就……”
“我哪里小了?再说了,姑娘?她还是姑娘的话我头拧下来给你。”许然冷嗤一声。
楼帆为那姑娘鸣不平,“喂喂喂,你这样就不对了,人家小溪还不是……嗯,不要这样说人家,你看小溪不就是跟擎很好?”
“她能跟小溪溪比么?瞧她那样,哪点比得上了?”许然冷冷的道,完全看不上那姑娘。
楼帆闻言微诧异的望向他的侧面,像是想要确定似的……“你……”
“不说了,我回去睡大觉算了。”许然说完就走人,也不理他。
楼帆皱眉,默默的看着他走,想着脑中的问题。
夜晚,所有人都睡了去。
房间内还睡着三个人。章茹溪睡在最内侧,然后是白皑擎,接着是许然,最后才是楼帆。本来许然闹着要睡在章茹溪跟白皑擎中间的,白皑擎连甩都不甩他,衣领一提就将他移走了,当时章茹溪就只是淡笑了下。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然则爬了起来,将章茹溪抱了起来,放到他的位置上,然后他自己则睡到了最内侧。
楼帆醒了,看了眼他这孩子气的动作,不禁勾唇莞儿暗笑,瞧了眼没有醒来的章茹溪,想着天明的时候白皑擎的脸色会有多黑。
转头望了眼窗外,有片淡淡的光线自窗外洒进来,于是就爬了起来,轻声走了出去。
楼帆静静的坐于走廊外,默默的望着远处出神,旁边还放着瓶暖好的酒,不晓得谁给他的。
他从来都没想过白皑擎真的会跟章茹溪在一起,因为照白皑擎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接受像章茹溪这样的姑娘。章茹溪是个不错的姑娘,他们谁都看得出来。
在他冥想之际,章茹溪也走了出去,看到他就坐于那里,于是跟着坐了下去。
楼帆看到她出来微微诧异了下,然后笑了笑,“没睡?”看来刚才然子抱她的时候就醒了。
“你不也没睡?”章茹溪也笑着反问他,眼睛看到了他手中的那瓶酒,也没问他是不是借酒消愁。因为在章茹溪的心里楼帆一直像个大哥哥般,很多事都是只看不说。
楼帆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她坐下来。
章茹溪坐了下去,跟他一样看着远处。
“你喜欢他吗?或者说你爱他吗?”楼帆突然出声。
章茹溪愣了下,没想过他会问她这种问题,微想了下低下头道,“如果我说不爱,你信么?”
楼帆没有意外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因为她从来都是这么轻淡,跟白皑擎是一副性子,但白皑擎却惨了,没想到会栽在她的手里,看他怎么追她。
楼帆完全是期待的心情。
“信。”
章茹溪又是愣了下,接着笑了。“凭良心说,他为我做的我不是没感觉,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我,我是感动的。”
“但你知道,他要的不是感动。”楼帆认真道。
章茹溪没说话了。
楼帆也没再说话,又喝了口酒,看了看天色,对她道,“睡吧。好好想想清楚,因为只要跟他在一起了,你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就像他会接受你的一切那样。”说完站了起来。
章茹溪想了想,跟着站了起来,与他一同走回房间内。
许然背贴着白皑擎,呼呼的睡着,白皑擎也没醒来,想是很累,要知道是他的话怕不一脚踹开他才怪。
楼帆朝章茹溪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睡里面,他睡外面。章茹溪抿着嘴巴不出声,但她忍着笑。
然后两人悄然躺下,就像没起来过一样。
快蒙蒙亮了,章茹溪醒了。三个男人都睡得那么沉,就她满腹心思睡不着。
于是她索性爬了起来,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一路沿着海水边沿走,那里没有沙子,全是玛瑙石子,踩在上面双脚脚板有些微泛酸疼。
不远处聚集着一群人,还有一艘小船,见到她,朝她招手,“姑娘,要不要一起出海?”
心停瞠跳。章茹溪静静走向他们,看到上面男女都有,一脸的兴奋,想都没想的就跟着上了船,跟着出海去了。
波光粼粼,海水被挠动,有风。说是海还不如说是湖,只不过这些水是墨蓝的,极像海水。
坐于章茹溪旁边的一个妇人问她,“姑娘,一个人来的?”
章茹溪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回答。
那妇人又继续道,“姑娘肯定不知道我们是去哪吧?我也是听说了才跟着来的,听说到了这湖的中央之后就会有片幻色,很美,很多人都想看,但都睡过头不想起来。陪姑娘来的人应该是睡不来吧?”
章茹溪想,她自己一个人出来的,他们哪知道啊。“是的。”
接着就没说话了,而章茹溪却是出自己的神,完全没听他们说些什么。
最后她回过神的时候己经在返回的途中了,而天色也己经大白。
天色大白了,楼帆第一个醒了过来,却不见章茹溪的影儿,以为她去了哪里,想了想觉得她又不是小孩子,不必管太多。14054667
接着白皑擎也醒了,却看到个像男人的人睡在他怀里,当下皱眉,坐了起来,定睛看去,脸一下子全黑了,差点想揍醒许然。
许然浑然未觉,跟着醒了过来。果然有默契,不愧是发小啊。
白皑擎臭着脸,阴郁的睇着许然。
许然像有预感似的立刻跳了起来,跳离得远远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别瞪着我!”
白皑擎阴沉着张脸,四下扫了眼,没看到了章茹溪的影子,站了起来,迳自走了出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快步离开这里。
走到海沿边,正巧看到章茹溪所在的那只小船在缓缓的靠近,上面的她正低着头思考。
坐于她旁边的妇人轻推了下她,“姑娘,岸上有位公子,是不是在等你?”
章茹溪自出神中回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瞪大眼,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侵吞的她的感官。
此时白皑擎正方于岸上,微冷的风吹着他的衣衫,他却一动不动的立着,黑眸就凝视着她。
船靠岸了,所有人都陆陆续续下来了,只有章茹溪还在发愣。
“不上来么?”他的声音突然飘给了她。
她本来己经再次低下的头立刻抬起来,没有意识的伸出手给他,让他拉她上去。
牵着她的手走离了海沿边,她挣开他的大手。
他转身看着她,半晌低道,“我对你,有感觉。今生决不负你。”他不会用别的方式表明,只会平淡的告诉她。
章茹溪听着,心底己经有些不平稳了,但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脑子里回响着他这句话,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回答。
她能相信么?男人的保证值多少钱?
“我不会说好听话,但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我并不急着要你点头答应,好好考虑一下。错过了彼此,有可能是我们一辈子的遗憾,而我,不想遗憾,所以我开口了。”而他也想结束单身,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因为没有理由。
章茹溪还在低着头。就像她说的,以后的人生她还没打算过,可是它却这么快来了。
白皑擎没再要求她什么,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顶,抬脚走了开去。
许然见他们说完了,扭头走了,却在转角的时候被白皑擎给瞥到了,眼中飘了抹情绪,微扯了下唇角。
章茹溪抬看他渐行渐远的步子,轻轻走了几步,然后走到一块草地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前方,风吹着她的秀发。
直到晚上,她都没动一下,脑子里想了千百遍她跟白皑擎之间的可能性,但是,真的太小了。
这时楼帆走到了她身旁,坐了下来,“还没想好?”
章茹溪听到他的声音,诧异他知道她在烦恼什么。笑了笑,“嗯。很烦。”
“其实不必烦,就两种可能。接受,还是不接受。想太多都没用,那都己经无关紧要。”楼帆有些开解她的意思。
章茹溪没作任何反应,楼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晓得。
章茹溪看着天色,一天没吃东西了完全没感觉到饿,站了起来走几步,却看到白皑擎己经走了过来,步子停了下来。
他暗叹了口气,“我的话让你这么烦恼?”还是说他不该那样对他说?
章茹溪转开眼,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
白皑擎走近她,低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如果有理由的话,那也不算是喜欢了。”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爱情这东西永远都无法令人想透,一个人居然能吸引一个从来不动心的人自觉动心了。
“你认为是什么理由?”他又问她。
章茹溪被他问到了。她也不知道,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喜欢的,不是么。
“我并不介意你的出身,你的过往,你的一切;你也不必介意我的一切。喜欢就是喜欢。”他温声道。
章茹溪的心头被震动了。她有些迷惘,她想不透。
白皑擎想,要他喜欢一个人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令他动点心的女子更不容易,既然遇到了,为什么不把握。
他与她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表达,轻淡的互动,浓烈的感情就好。现在的他,居然开始向往携手一生的情调。曾几何时他有过此类想法?
“点头,我牵你的手,永远不放手;摇头,我立刻远离你,从此不打扰。”
章茹溪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十字街头,没有人给她指明方向。
晃然间,楼帆的话响于她耳侧,接受,或者不接受。
她喜欢他么?……答案是很明显的。她是喜欢他的,至于是浓是淡那己经不重要。
章茹溪点头了。
白皑擎微扯了抹笑,有丝放松自他眸底掠过。大手牵过她的纤手,微微捏紧她的手指。
白皑擎对待感情是专一的,爱了,就深爱,否则,不会去打扰她一丝一毫,即使他有多喜欢多爱她,他都不会去再看她一眼。
说他绝情也好,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他宁愿孤独一辈子,也不会回头。除非……他爱到了骨子里,爱惨了她,才有回转的余地。
属于他的气息瞬间扑近到她鼻间,原来她被吻了,还是被吻了一下之后才意识到,她究竟走神到什么地步?
很轻淡的吻,却教她有些迷乱了心。
两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适时的松开了她,就这样拥着她,在黑夜里很安全。
章茹溪还是有些不习惯突然改变的相处方式,明明就没有那么亲密,一下子连跳几级,实在令她有些吃不消。
由于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找了个话题,“你…你昨晚跳的那舞我怎么没见过?”
她这话一问,白皑擎轻愣,眼中掠过丝导样,放开她牵着她的手漫步走着,“有天我会告诉你。肚子饿了没有?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经他这么一提,她当真觉得肚子饿了,一手摸了摸肚子,“有什么可吃的?”
他微咧嘴笑了,“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就带她前往。
来到了目的地,白皑擎拉章茹溪坐下,跟着坐了下去,问她,“想吃点什么?”
章茹溪现在确实不怎么想吃饭,“吃面吧。”
他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小丫环吩咐了句。
章茹溪很不习惯跟他并排坐着,从前都是侧边坐,也没有面对面的时候,可现在……真的浑身不自在,真想离他远点,他的磁场似乎真的有些大。
面送上来了,只有一份。她问他,“你不吃吗?”他的饭量一般不大,按照今天的情形或许他不可能吃不下饭,但要他看着她吃,真的很难为情。
他微勾唇莞儿一笑,“吃不完我帮你。”多亲密的话呀。
章茹溪闻言轰的一声血色往脑门冲,人家丫环还站在一旁没走呢,她头低了下去,伸手轻慢的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吃东西,可怎么老觉得局促不己呀。
己经准备走开的小丫环听到白皑擎的话心头顿时羡慕了起来,心里想着:如此优的男人怎么就这样没了呀,唉,没那命啊。
“什么时候变成小兔子了?”见她吃得那么小口,他心情突然大好的调侃她,眼底尽是她的人。
小兔子不都是这样啃萝卜的么,她现在就很像。wygb。
闻言,她停下了动作,吞了口中的面,才低低的咕哝,“谁要你老盯着人瞧。”
“说什么?”他微倾近她问着,身上的淡香味又飘入了她鼻间。
她微微后仰,拉开点两人的距离,“没…没啥。”呼吸有些不稳。
白皑擎却突然命令式的道,“吃完这碗面,瞧你瘦的。”以前是没感觉,因为他不喜欢她,她就一空气,现在可不同了,既然答应做他的女人了,他可得管着点。
章茹溪突然觉得他怎么说变就变,他懂四川的变脸么?
“那么大一碗,怎么吃呀。”她还是微小声的搞议,像之前抗议他叫她小乖一样。
白皑擎瞄了眼那碗面,还好,不是很大。“念在现在天色己晚的份上,尽量,吃不完我帮你。不要浪费食物喽。”
他的话令她愣住了。她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的,没想到他不是那种随意挑三捡四的人,但他的嘴巴怎么就那么挑?
白皑擎不理她,调开了视线,随便她怎么想就怎么想。
------------
第七十四章 恨我么?
自绿洲回来了之后,章茹溪还是那样,学堂的课白皑擎叫她不要去了,他可以充当师傅,如果她肯的话,完了还取笑她说就一木脑袋,估计先生都不愿意教了,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有耐心,章茹溪想反驳他的,可他说的是事实,她真心不敢找先生太频繁,而且大多都是白皑擎替她解说。舒骺豞匫
好吧,她承认她真的不是念书的料,也难怪她前生与今世都没念好书。
甜品店这边的白皑擎倒是没有让她不去,章茹溪也没想过不去,因为他们两人心中都明白,章茹溪不想靠他,她有多少能力就挣多少。
今儿个早上,章茹溪早早的就起了床,而白皑擎则是上夜班,还没有回来,她做好了早膳,然后就提着菜篮子出门,到菜市场买菜。
没想到在要出大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刚回来的白皑擎,就在门口站定了,对老陈笑了笑,老陈笑了下之后驾马车离开了。
白皑擎见她那么早,微皱眉,“你起那么早干嘛?”昨晚她不是很晚才休息么?瞧瞧她眼下的黑眼圈,啧。
“买菜。”她简单的告诉他,其实她不想回答的,因为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明天让厨娘回来,她己经放很久的假了。”白皑擎伸手拉过她,转个方向往菜市场走去。
“你也去?”她有些惊讶的问他。他不累么?
白皑擎轻哼了声,没应。
“白大夫,白夫人。”经过他们,认识他们的人有礼叫了声他们。
他们就嗯嗯的应了声。然后章茹溪道,“你喜欢吃她做的味道么?”14054667
他挑眉,睨了眼她,“你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变得自信了点,他是在为她着想,居然不领情。
他们手牵着手走于路上,大多的人都认识他们,因为他们认识章茹溪,而章茹溪一天要到三次菜市场,想不认识都难。
到了菜市场章茹溪问他要吃什么,他说随便,他心想,反正她知道他的口味。
他们这边挑着菜,另一边方 晓缌绞尽了脑汁在想着买什么菜,还一边频频打着哈欠,像是没睡醒被硬拉起来似的。
其实说的也是,方 晓缌可并不好过,现在天天都被莫老夫人早早的叫起床,然后出门买菜,买回去了还要做菜。
而方 晓缌的想法就是,死老太婆,等着瞧,等莫寒正式娶她进门了,看她怎么整死她!
方 晓缌左瞧瞧右看看,觉得都一样,就随便的挑了几样,然后转身打道回府,也没看到章茹溪他们,要看到了还不得了。
章茹溪低着头看菜色挑菜,白皑擎偶然间转头,正好看到了方 晓缌离开的背影,眼中掠过丝异色,没跟章茹溪说看到了她。
方晓缌提着菜篮回到了莫府,而莫老夫人就等在了那儿,见她回来,用力的咳了声,满面笑容的对她道,“小缌,回来了,来,过来娘这儿。”说着伸手招她过来。
方 晓缌本来以为今天不会在门口遇到她的,因为是她的贴身丫环来叫她起床的,没想又碰上了,心里不禁诅咒起了莫老夫人。但表面还是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走过去。
要知道方 晓缌可是夜夜笙歌啊,怎么可能不累,就算是铁打的男人也会累,何况是一个女人。
“娘。”声音柔柔软软的,很顺从。
“来,今儿个娘教你做几样菜,以后进了门可得好好服侍寒儿,菜这饭面他可是有些挑的,做合了他的胃他才会高兴,记住了么?”莫老夫人笑着道,其实心里当真不怎么满意这个女人了,天天赖床不说,还很会使唤下人。
方 晓缌一听到进门这事,来了精神了,有些试探的道,“唉,最近寒他很忙,哪里有时间啊……”说着瞟了眼她,故意道,“我的月例晚了,我真怕……”说到此处就没说了。
莫老夫闻言,心中一喜,冲口道,“不会是怀上了吧?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等晌午了娘陪你到医馆瞧瞧,然后我们快速办喜事!”
方 晓缌以为她会马上点头说要办喜事,没想到还要来这一手,这个死老太婆!但她又没有别的借口……走一步算一步吧!wygb。
于是方 晓缌便答应了。
晌午,莫老夫人果然带着方 晓缌到了医馆。
白皑擎正好自大厅经过,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了她们,微偏头瞄了眼她们,眼中冷光掠过,嘴角嘲弄的掀了下,迳自回了休息室。
莫老夫人拉着方 晓缌的手朝大夫专诊的区位而去。
方 晓缌突然拉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娘,还是…还是我自己去吧,您在外面等着就好。”
莫老夫人求孙心切,当然想第一时间知道,哪里肯,拍了拍她雪白的手背道,“娘陪着你不是更好?走。”说完拉着她继续走。
“娘。”方 晓缌差点就想不耐烦的叫出声了,幸好刹住了口,嗲了声,“娘,上次小缌也进去过,走了这么长的路您的脚也累了,就坐一下好不好,您腿脚不好呢。”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她的脚。
莫老夫人一听这窝心话也就不坚持了,由着她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坐在这里等着她。
方 晓缌再三的叮嘱她不要进去,见她点头了才放心的离开。
白皑擎正巧这时候被一名小丫环带着往病患的休息室方向而去,这要经过方 晓缌所进的大夫诊室,门半掩着,他不小心的瞄到了里面的两人。
没多久方 晓缌出来了,没看到他转入病室的背影。
章茹溪趁做好午膳白皑擎没回来就打扫着屋子,因为雪停了,阳光出来了,这年嘛,也过去了有段日子。但天气还是有些冷。
章茹溪直起弯得有些酸的腰,一手捶了捶后腰,浑身都有些发热,而且微微出汗,于是她随手脱掉件外衣,放于一边的椅子上,瞬间一阵清凉侵袭。
白皑擎回来了,一眼就看到她穿那么单薄,没头有些凶的拧了起来,走过去拿过来披回她身上,“没感觉到天冷还冷着么。”
章茹溪背着门口,哪里晓得他回来,他话一出,衣服一披上身才知道,吓得跳转了身,一手轻捂着胸口,“你走路都不出声的么?”
他挑眉,看了眼她的身上,心里其实有些满意她的身材,凹凸有致。
注意到他的目光,章茹溪跟着低眼去看,脸蓦地红了,拿外衣挡过前身,微恼道,“看什么看,快吃饭去。”
白皑擎不明白她干嘛突然脸红了,他又没说她什么,而且也没对她毛手毛脚……叮的一声,他勾了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来有人想歪了。”
“你…你胡说什么。”章茹溪轻瞪了眼他,越过他走出去,顺便将外衣穿好。
白皑擎跟着转出去。
他们才走入厨房,就有客人来了,当然是许然跟楼帆,这两又来蹭饭吃了。
章茹溪看着他们两个,轻笑了下,对他们道,“坐呀。”幸好她今天有预感他们要来,否则真不够吃。
许然跟楼帆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去,白皑擎脸色有些些臭的扫了眼他们这两个厚脸皮的家伙,可也没说他们什么,反正心里明白他们的脸皮有多厚就行了。
章茹溪替他们都盛好了饭,递给他们之后自己才坐下来。
四人默默吃着饭,只有许然边吃边嗯嗯的发出声,还时不时的说着好吃好吃,整个一狼吞虎咽,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楼帆也不落后,见他这么扫,很快就会被扫光了,跟着加快嘴巴。
白皑擎见他们这两个没点形象的家伙居然抢了起来,于是伸手端起一碟菜放于一边,对他们道,“这道是我的,你们爱抢就抢。”
章茹溪还没见过他这样,轻愣了下,然后微微笑着,看来他一年到头都是喜欢吃轻淡的啊。
许然见他居然端菜走,嘴巴里塞着菜,含糊不清的叫道,“肿么渴雨折…样!”最后那个字才清楚,因为他吞了下去,那双豆眼瞪得铜铃般大,死死的盯着白皑擎手中的那碟菜。
白皑擎冷哼了声,不理她,还是轻慢的吃着他的饭,看了眼停下不吃的章茹溪,催她,“快吃。”吃完还得温书。
章茹溪转头看他,低头继续吃,见她不挟菜,白皑擎挟了点放她碗里。
这时候许然大叫了起来,眼中闪着恨意,筷子发指的指着楼帆,眼睛瞪着菜碟,因为,其它三盘菜被楼帆全数扫光了,就在他瞪白皑擎端走菜的时候。
楼帆放下碗筷,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完全不理会他要发狂的模样,还很不雅观的用小指挑了挑牙缝,对章茹溪道,“小溪,还是你做的菜好吃,百吃不腻。”
许然真想掐死他,现下只有白饭了,想到白皑擎那边还有一碟,看过去,发现也空了,白皑擎也吃好了,还催着章茹溪快点吃。
章茹溪其实不怎么饿。
许然转去看着章茹溪,“小溪溪,还有没有菜?”
章茹溪很抱歉的看向他,而许然看她脸色就知道了,只能扒白饭了。
白皑擎站了起来,走出厨房,对他们两个道,“吃饱了就滚,别有事没事就跑我这儿里来。”
许然很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明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我们会天天见面的。”
一边的楼帆也贼贼的笑了起来。
章茹溪惊讶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她是知道旁边有一户人家要搬走,还有人买了下来,难道就是许少爷?
白皑擎一听,就知道以后不得安宁了,脸色难看了起来,显然不怎么欢迎他们两个蹭饭鬼。
“要来吃霸王餐可以啊,洗碗。”说着看向章茹溪,“到书房。”
楼帆一听,反应极快,动作敏捷的跳了起来,对许然道,“这里交给你了,慢用。”一溜烟跑了。
许然欲哭无泪,菜没得吃就算了,还要做苦力活,他今天干嘛来了?
跟着走到书房门口的章茹溪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对白皑擎道,“那个…我还是回去看看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管闲事?那是他们的事了关你什么事?进来。”白皑擎对也不回的推门走进书房,并微微重声的命令她进来。
章茹溪一声不再吭的跟着走了进去,然后走到书桌后面坐了下来。
白皑擎却没动,他反倒是走到窗边看了外边半晌,然后才转回身靠着窗倚立于是那里,目光也没看章茹溪,就看着门口。
楼帆就门在门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哟,看书啊?”
己经拿过一本书的章茹溪看到他进来,跟着站了起来,暗暗瞄了眼白皑擎,见他没看自己,便对他道,“我去倒杯茶给你吧。”然后走出门口。
“站住。”白皑擎叫住了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干嘛。“坐回去。”
章茹溪不明白他怎么就一眼看穿了,头皮有些发麻的转回身,默默的走回书桌后面坐好。
楼帆看了眼他们之间的交流,还是不强嘛。可他怎么就觉得他们之间有道强力电光咧,杀伤力有些强。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扰了他们?
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楼帆转身走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关起了门。
章茹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出去,然后关起门。
白皑擎看了眼天色,走到了桌子边,“开始吧。”
于是章茹溪便跟白皑擎一起温书了,章茹溪听得很入神,他的声音轻缓低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跟平常淡漠少言的他相比,简直是太大的出入了。
而且自白皑擎亲自教她之后他们会时不时来上一段,说多了章茹溪自然对答如流。这样明显的进步最高兴的当然是白皑擎。
可是很奇怪的,到一半的时候章茹溪就会自然而然的走神,可能是习惯性。
“回神了。”白皑擎用手轻敲了下她的头,轻淡的眼神瞄了眼她皱眉捂着头,于是伸手替她揉了揉被敲处。
“下次别敲了,再敲就更笨了。”章茹溪低声不满咕哝。
“你本来就不聪明。”他扯了丝有些恶劣的淡笑,“再说了,这叫以‘毒’攻‘毒’,你这颗小脑袋指不定越敲越聪明。”
她抬眼微怒的瞪他,“有你这样的么……唔。”嘴巴毫无预警的被封住,她瞠大眸子瞪他,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脸还红了。
很奇怪,白皑擎没跟她正式表明心迹的时候她没脸红心跳的感觉,表明了之后每次他一吻她就会这样,完全断了电。
“下次说话大声点,我不喜欢听蚊子说话,那会很烦。”白皑擎松开她的唇,于她唇前一公分处声音有些沙哑的道,眼有些些低沉。
章茹溪屏着息猛力靠向椅背,暗暗松气,美眸还是瞪着他不放,生怕他再欺过来。
看着她的表情,他有种捉弄了人的快感,大掌摸了摸她的秀发,立直身体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要走了。”
章茹溪跟着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
白皑擎回头瞄她,又拧眉,眉头拧成了麻花状,“小乖,你很不乖。”他以为叫她小乖会乖一点,没想到她骨子里挺叛逆的,表面看起来处处顺着他,实际上都反着他啊。
“呃,我…我只是……”
他暗暗摇了摇头,没说话的转身走人。
晚上白皑擎回来得比较晚,看到章茹溪在书房的睡榻上睡着了,连张被子都没盖,火炉的温度也低了很多,悄声走过去取了张毛毯给她盖上,然后走到椅子坐下,一手揉了揉眉头,有些疲累。
今天有些累啊,心里总是念着她,可是看到她之后他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心也放了许多,她己经成了他的定心丸么?
白皑擎啊白皑擎,从你救她回来的那天……不,应该说遇到她的那天开始,你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么?
章茹溪突然醒了过来,有些像是被惊醒的,转眼间看到他,见他一手支着头,眼睛闭着,眉心轻蹙,好像满腹心事。
她轻声下了睡榻,走至他身前,一手放于他肩上,“很累么?”
她轻柔的嗓音传来令他睁开了眼,大手握过她放于肩上的纤手,轻轻握着,有些些凉。有些心血来潮的道,“要不要出去走走?”好像没跟晚上她出去过。
她看了半晌他,“……好。”然后转去要回房间去取外衣。
才这堂还。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问她,“恨我么?恨我当初那样对你么?”
章茹溪在门口愣了下,身体僵僵的,而后头低了下去,在他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她低道,“说不恨是假的。不过,现在不恨了。”说完闪身走了出去。
闻言,白皑擎笑了,还伴着丝轻松。
在他以为她还恨着他的时候,她说,不恨他了。他是相信她的。
白皑擎站了起来,走出了书房,正好章茹溪出来了,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她顺着他。
正如当初他跟她说的,牵了手,他就永远牵着,只要她不主动说要走,他就牵到老,如果她说的话,那他……
白皑擎的心蓦然有些愣了,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居然开始改变了,是感情加深了么?
转眸看了眼静静走于身旁、任他牵着走的章茹溪,脸上一丝很淡很淡,淡到几不可察的笑痕。
章茹溪回视他,送了个笑容给他,有些娇艳。
------------
第七十五章 我陪你去
街上挺热闹的,人来人往。舒骺豞匫
白皑擎牵着章茹溪的手漫步走着,两人时不时搭上句话。
康紫含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她是跟康磊走在一起,双方很显然视线都撞上了,康磊的视线在触到白皑擎的手是拉着章茹溪的时候,眼神蓦地冷了下去,胸中还燃起了怒火。
章茹溪下意识的要抽回手,却被白皑擎握紧,若无其事的带着她走到康磊面前,“好巧。”
“你这是在示威?”康磊冷声问他。
康紫含在看到他们两人交握的手时脸色刹那变白,还好康磊自她后腰处扶着她,否则真站不稳不了。
虽然她知道白皑擎喜欢章姑娘,可亲眼看到他牵着她的手,她还是难受。
“示威?”白皑擎冷笑了声,“对你,我何需示威。”
章茹溪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就任由白皑擎牵着她的手。
真的很巧,许然跟楼帆这两个家伙今天居然出来玩了,看起来兴致很高,可看到他们四个的时候脸色瞬间僵住。
他们交换了下眼神,笑着走上前,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
“好巧啊,你们都出来玩?怎么没叫上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小含,要出来怎么都不跟然子哥说声,我陪你嘛!”许然笑嘻嘻的道。
康紫含没回他的话,因为她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康磊看了眼他跟楼帆,“瞧瞧这女人,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眼睛都瞎了!怎么就觉得这女人好了?她好在哪?抢了别人的男人还装无辜!”
许然跟楼帆闻言心中都不爽,“阿磊!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楼帆暗暗觑了眼白皑擎的神色,发现不对劲,不禁心神抬得高高的。
“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康紫含闻言回头很是诧异的瞪着自己的哥哥。这是疼她爱她,一向斯文有礼的哥哥么?怎么她觉得不像了?
章茹溪一言不语,在心里冷冷的嘲弄自己,原来,她在康磊的心里是这样的,就为了他的妹妹而己。
白皑擎握紧章茹溪的手,无声的安抚她。
“她是我白皑擎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声音寒冰似的,脸色也己经铁青至黑,松开章茹溪的手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再让我听到一句不爱听的……”
“阿擎!”
“不可!”
白皑擎咬咬牙,使劲的松开手,一把拉过章茹溪,走人。
“白皑擎,你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份上,紫含呢?”康磊转身朝他吼道。
康紫含突然叫出声,“哥,求你别说了!还不丢人么,我是那种没人要的么?”眼中含着泪转身跑开。
“我还不是为了你,难道连你也……紫含!”康磊转回头才发现她跑远了,转头又对白皑擎道,“白皑擎,为了她,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信你就等着瞧!”说完追着跑了。
楼帆与许然默然立于原地,今天的事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他们都无力阻止。
白皑擎完全不理会康磊的话,迳自走他的。
楼帆与许然对望了眼,一人看一边,然后又交错视线看另一边,知道事情己经快到爆发边沿了。
蓦街搭拉。己跑出一段路的康紫含突然脚下被石子绊到,跌了一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康磊追上来了,伸手扶她起来站好,并检查着她的身体有没有摔伤。“跑那么快做什么,摔到哪里没?”
康紫含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哥,你不要管我的事了行不行。”
“你是我妹,我能不管吗?”他有些气的没好气瞪她,“再说了,你身上有病,让他负责是应该的……”
“哥!你不要管了行不行?我跟他不可能了!他己经有了章姑娘……”
“什么章姑娘,别将那个女人叫得那么好听!只不过是一只破鞋,配得起姑娘两字么!”康磊嘲讽道。
“哥?”康紫含闻言满是惊愣,一是因为康磊的话,二是因为章茹溪的真实情况。“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说话怎么变成这样了?”
“紫含,你的事哥管定了,除了白皑擎之外,没人能给你幸福,而且他必须娶你进门!”康磊非常专制的道。
“哥!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管我的事了!我是你妹妹,可我也有我的思想,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胆小的妹妹,你就不要插手了行吗!”康紫含有些受不了的朝他叫着。
“我能不插手么?我不插手爹跟娘就要管了,到时候你以为会怎么样?我现在己经在给白皑擎机会了,他再敢对你不理不睬,我直接找上白老太爷,谁也压不了他,我就不信白老太爷压不了!”康磊气愤的说着,完全不将康紫含的话听进去。
康紫含索性转身走她的,心头的火扑哧扑哧的冒着,觉得他就像头驴那样倔!
康磊见她转身就走了,赶紧跟上去,“紫含,你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从以前就喜欢他了,为什么要将他让给别人?而且那个女人根本不配。”
“哥,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每个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如果今天换作她是你妹妹我,我是她,你会怎么想?她纵然有过不好的过往,但那些也不是她想要的吧?我是女人,最解女人了,她不是个坏姑娘,她嫁过人又怎么样?那是之前那个男人眼瞎了!”康紫含满是不平的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哥,你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做到这份上,那章姑娘的家人呢?你怎么不想想?”
康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紫含,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怎么替那个女人说起话来了?你还责怪你哥我?我为了你的事整天操心,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总之那个女人就不该待在白皑擎身边,抢了你的位子!”说完袖子一甩转身就走,也不理她了。
“哥!哥!”康紫含气得跳脚,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委屈,忘了白皑擎对她的漠视,想要追上去,才追了两步,突然再次摔倒于地,可她却没力气再站起来。
路过的人见她倒下了,叫了起来,“姑娘!”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
己走远的康磊见这么久康紫含都没追上来,觉得奇怪,从前她都会很快追上来的……莫非……他蓦然转身,果然看到了一堆人围在一起,于是快步跑了回去,拨开人群,看到了倒于地上的康紫含。
“紫含!”
白皑擎又收到了白老太爷的命令,还是置之不理。
“阿擎,你还是回去一趟吧,不然说不过去,而且还是康家。”楼帆坐于他对面劝他。
“什么时候成了康家的说客?还是白老太爷的说客?”白皑擎瞥了眼他,淡漠的说着。
楼帆一听气极,“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好心没好报。再也不管你了。”头一甩不理他了。
白皑擎才不管他,迳自道,“不管最好,免得波及你们。”
“那你就忍心波及小溪?”他反口问他。
白皑擎愣了下,很自信的淡笑,“不会的。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表情很欠揍?”楼帆对他的表情很刺眼,手痒痒的,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一直都知道。”他忽而一笑。
“真的刺眼极了。”楼帆两手握得指关节咯咯响,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这时章茹溪自门外推门进来了,看到他们两个好像有些不对劲,但下一刻就没感觉了,因为白皑擎的目光射到了她这边来,她立即断了猜想。14062895
楼帆见她来了,手上还提着篮子,就知道是送午膳了,眼睛立即巴哈了起来,“小溪啊,你来得好早啊。”
其实也不早了,只是他故意这么说。
章茹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对他道,“呃,许少爷正在用膳……”
她话没说完,楼帆像阵龙卷风似的刮了出去,一溜烟人没了,连门都没关上。
章茹溪愣愣的瞪着空着的位子,有点错觉以为刚才看到鬼了。
白皑擎就那样坐在椅子里欣赏她的呆瓜表情,也没叫她,看她能呆多久。很显然的,她没能呆多久,因为他的目光对她来说真的杀伤力很强,太过份了。
章茹溪走到桌子这上,默默的将菜端出来,刚要再端另一碟,却被他抓住手腕,并被拉到另一张椅子内坐下来。
“昨晚……怎么不说话?”
昨天晚上自那件事之后,章茹溪就没说话了,他叫她一声她就应一声,也没过多的话,弄得他眉头皱了一个早上,直到她现在来为止。
“要说什么?”她问他,眼睛也没看他。
对于她现在这种状态,他略感不满,轻拧眉,“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有跟你闹么?”
“你不说话就是在闹。”他很肯定的说。
“……”
看她的表情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真在生气了啊,可她不是温情如水么,不是说对他仅止于喜欢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应该是这样。
但他并不会跟她承诺什么,在他看来承诺相当于谎言,只要没到实现的那天就是谎言。他说过牵她的手就会到老,那他就会,等老了,他会告诉她,他对她的承诺是什么,这时候,他的承诺就不是谎言了。
“……我只是觉得不关我事。”章茹溪道。就这么一句话就将白皑擎方才的想法推翻了去。既然不关她事,她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
白皑擎觉得她真的很淡定,这样的心需要多强的忍力。
“嗯,是不关你事。”他轻淡说完然后松开她的手,伸手去将饭菜自篮子内端出来。
自从两人的感情有些些升温之后他就偶尔会做些体贴她的事了,看起来冷漠的他其实也会心疼自己的女人呢。
章茹溪将篮子放到一边去,站了起来,对他道,“我先回去一下,等一下我让老陈过来取篮子回去。”
白皑擎问她,“你吃了没有?”
章茹溪微默了半晌,点头,“吃过了。我忘了拿书过来,所以……”
“晚上再温。”他其实是不信她吃过了,平常她都是做好了就先给他送过来之后才回去吃,不然就是跟他一块吃。“坐下来。”
“我……”
“坐下来。”他又重复了一遍,优雅吃着饭的动作还是没变。
章茹溪只好依言坐了回去,没想到才坐回去他就挟了点菜送到她嘴巴,她微微后倾身体,他微眯眼,有丝威胁的意味,“再敢说一句你吃过了,看我不揍你屁股,别以为我好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去。”
章茹溪的头皮有些发麻了,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翻黄历,昨晚的事明明就是他在生气嘛,干嘛说成是她,现在还拿吃饭这事来堵她的嘴,不讲理。
想归想,她还是乖乖的张了嘴。
所以,又一次的,他们间接接了吻。
“你一点也不好说话。”她闷闷的咕哝着。
耳尖的他听到了,睨了眼她,“我还可以更不好说话一点。如果你需要的话。”
她立刻断电不敢说了,要知道像他这种妖孽似的男人不好说话起来绝对可以吓死人,她心脏好像还有点弱,算了吧。
他突然不吃了,将筷子递给她,将碗推到她面前,“喂我吃。”
白皑擎有时候真的很令章茹溪发指,因为他会讨厌,明明吃得好好的就会故意耍赖不吃了,要她喂,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但她又不敢说不,因为他的眼神有点凶悍,她实在抵挡不了,她的盾没那么坚硬哇。
其实白皑擎是故意的,他就见不得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样欺负她一下,再带点捉弄也挺好,还可以逼她主动一点,也不失为一大乐趣。
“你有手有脚,干嘛要喂?”不晓得为啥,章茹溪这回敢出声了,她其实每一次都想控诉他。
他微一挑眉,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眼中有丝淡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要我断手断脚?”那他要是成了废人她不累死?
“呃,”她微瞪大眼,摇头,“我没这个意思,你断手断脚了累的人是我吔,再说了,我也没打算照顾你一辈子是不是……你…你干嘛?”她蓦然后倾瞪大眼望着像豹子似的欺向她的白皑擎。
白皑擎经她这么一叫才蓦然惊醒过来,自己的情绪居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变动,望着近在眼前的她,从她的眼内清楚的看清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心底不禁微微懊恼,于是他坐了回去。
“没事。”暗暗松了口气,他坐了回去,对她道,“回去路上别老走神,看路。”好老有这种习惯。
章茹溪点了点头。
看着她出去,白皑擎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白皑擎啊白皑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八成中毒了你。
章茹溪才走出医馆,就遇上了方 晓缌,她看到了她堆起了笑容,款款走近她,“茹溪啊,好巧,你来医馆做什么?”
章茹溪没回答她的话,都不想理她,越过她就走。
方 晓缌伸手拦住她,对她道,“别这么生气嘛,我也只不过是跟寒情投意合而己,可不能说成是我抢了你的相公…不,他就快是我的相公了,上次给你的信收到了吧?我们定于本月十六成亲,到时候记得来喝两杯啊,不来就是不给面子。”x0ot。
章茹溪还是没理她,她还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闭嘴的意思,可能是因为要成亲了高兴得昏了头吧。
方 晓缌对她道,“章茹溪,你知道我从前有多恨你么,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是的,我恨你,恨你的一切。你哪方面都没我强,凭什么你处处都好过我?你根本没资格。现在寒的妻子就要是我了,你可以滚边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突然瞄到白皑擎从医馆内走了出来,但到了门口的时候被个人绊住了,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了。
于是大声的道,“我说茹溪啊,你被相公扫地出门也用不着这样吧,外头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没名没份的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还这么不要脸的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你不觉得丢脸么?你要是缺男人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不是?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茹溪,别跟着他了好么?”
章茹溪难得的生气,隐忍着道,“信不信我甩你两耳光?”反正她也不是没甩过,只是觉得当街打人有失体面,何况她又不想做泼妇。
白皑擎走了过来,见章茹溪跟方 晓缌在一起说话,心头微微沉了下去。
“茹溪啊,”方 晓缌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她关心道,“茹溪,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有什么跟我说就好,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不会跟寒说……”
啪!
在章茹溪还搞不明白方 晓缌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就看到她被甩了一耳光,转头看去,发现是白皑擎,不禁瞪大了眼,她是第一次看他打人,还是打女人!
“你是心眼不全么,以后给我见一次打一次!”白皑擎连一眼都不屑于给方 晓缌这种女人,低头不悦的看着章茹溪。
旁边有人围了过来。
方 晓缌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说还被他打了?她说的话明明就是为了章茹溪好。
白皑擎揽过章茹溪的肩就走人,留下道冷硬的背影。
路上,白皑擎还是轻责她,“看到这种女人不会甩耳光么,还听她讲那么废话。”
沉默了章茹溪突然问他,“你信她的话么?”他肯定知道她的过往,否则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说呢?”他反问她。他要是不信的话会选择她么,真是有够笨的。
她没说话,就默默的走着,看得他又是一阵皱眉头。这女人是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吧。
晚上,温完书之后,白皑擎到净房去沐浴了,章茹溪又将上次方 晓缌给她的信拿了出来,这封信是邀她去喝他们的喜酒。
到现在相隔也有一个多月了。
但是为什么现在她却没有心痛的感觉了?上次的时候还很浓烈,难道是因为白皑擎的原故么?难道她对他不止于喜欢而己?
章茹溪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封信出神,并没有注意到白皑擎进来了。
白皑擎见她那么专注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不禁走过去,于她后面站定,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是他上次看过的,只是她不知道。
他自她身后两手支于桌面上,将她圈于桌子与他之间。
“你怎么想?”
章茹溪听到他的话吓得回过了神,回头就看到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心神微微晃了下,烁了下眸光之后别开,却教他用手掰了回去,与他面对面。
“嗯?”他又问她。
章茹溪的心跳猛然加速,总觉得今晚他有些不同,反正就是不同于平常,有点点危险的感觉……
“我……”
“我要听实话。如果你要去,我陪你去;不想去,就当不知道。”
他这是在试探她么?还是……
“我要去。”
既然她的心不痛了,就表明她己经不在意他们对她做过什么,而他们对她所做的,完全是为了帮助她遇到他,如果不是他们,她怎么会知道今生还会遇上个珍惜她的男人。
像他说的,错过了,肯定是遗憾。
“好,我陪你去。”他点头,转而又问她,“你心里还有他?”
闻言,她突然有些吃的笑了,有些含糊的微点头。
白皑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看着她半晌,直起身,章茹溪却①38看書网的拉住他,“骗你呢。要是还有他,我的心怎么会不痛了?”
他的眼中有了亮光,眼神也变了。
“所以,我心里没有他,己经换了个人。”她这样说应该很明显了吧?要她说出口真的很别扭……
他二话不说俯头封住她的唇,这次是深吻,不再是平淡的吻,吻到了她心底里,烙下了烙印。
今晚很温暖,香气袭人喔!正是感情大幅度升温的时候,白皑擎跟章茹溪首次打得这么火热……
章茹溪彻底成了盘子里的美味佳肴,白皑擎则是那个吃货。
------------
第七十六章 真相
莫府
莫老夫人现在天天一dà早就起来,为的就是给方 晓缌熬汤,因为方 晓缌上次到医馆号脉,确定是怀孕了,所以莫老夫人像伺候祖宗的伺候着她。舒骺豞匫
现在方 晓缌是天天睡懒觉,光明正dà啊,她不睡莫老夫人还不肯呢,说是多睡点,对孙儿好,方 晓缌何乐而不为,睡得日上三竿才起来。
莫寒就不行了,老被她扯住不放人,搞得他精神不济。
方 晓缌这么zuo当然是为了早点怀上。没错了,她gēn本就没有怀孕,纯粹是骗莫老夫人的,为的就是让莫寒早点娶她进门,好真正坐实少夫人的位子。
“要走了?”方 晓缌有些迷糊的问着正在着衣的莫寒。
“嗯。你再睡一下吧。”莫寒轻应了她一声道。
方 晓缌也没应他了,又睡了过去,昨晚太累了。虽然如此,她却无法沉沉睡着,等莫寒走了之后她又醒了过来,心里焦急不己,她在急什么时候怀上呀。
她跟莫寒成亲的日子很快就来了,迫在眉捷,过几个月肚子就该dà了,到时候她没有的话……
莫寒又折了回来,见她醒了,走过去坐于chuáng沿,“怎么不多睡一下?下次不要闹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方 晓缌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以后难办了……
莫寒也没多说,低低的说了几句,方 晓缌也不晓得有不有听进去,他就出门了,出门了她才回过神来,自chuáng上起来。
这时候莫老夫人走了进来,连门都不用敲一下就dà棘棘的走进来。
方 晓缌对于她这点很是不满,但碍于此没说出口。
“小缌啊,娘给你熬好了补汤,起来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了。”莫老夫人微笑着道,心里其实是很不满她赖chuáng的行为,但又碍于莫寒护着她,想想以前她都是早早就起来zuo早膳了。
方 晓缌烦死喝补汤了,又没怀孕喝什么喝,喝得她都想吐了!要真怀了,她岂不是天天吐!
“知道了……”
白皑擎悄然起chuáng,替章茹溪拉了拉被子之后转shēn走了出去,今天他要值白班。
昨晚由于gàn柴烈火,今儿个早上章茹溪起不来,还旷了一晚的工,早膳也没zuo,白皑擎只好空着肚子出门咯。
白皑擎才关上门,章茹溪就醒了过来,撑着还有些酸的眼皮,皱着眉睁眼,翻个shēn再睡,才一动全shēn像是被肢解了似的,酸痛不己,骨头散架了。
昨晚的事瞬间涌现于脑海之中,章茹溪腾的一下子脸红透了,转头看了看旁边,发现没人时才松了口气。
昨晚他们都太忘情了。
章茹溪看了眼外面的天sè,发现己经dà亮,旁边的位置还有些暖,想是刚走不久,想了想,觉得还是再睡一下吧,万一起来了碰到他折回来,她连地洞都没得钻。
一个时辰后,章茹溪起chuáng了,拖着酸得不想动的shēnti下chuáng,起来才发现脖子上有几处淡淡的wěn痕,惊得她倒xi了口气,这男人看不出来那么狼,平常清淡如水般,狂起来也太ji烈了吧,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没办法,章茹溪只好去挑了件能遮住脖子的高领衣服,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等她zuo好午膳的时候己经晌午了。
厨房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章茹溪以为是白皑擎回来了,不禁jin张了起来,低着头立于灶头边上,装作没听到。
“小溪溪,zuo好饭了没有?”进来的是许然,一进门就叫了起来。
接着又是一道脚步声,“小溪,我也来喽,准备开饭了没有?”是楼帆。
最近这两个很准时,一到开饭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出现,而且很方便,因为他们就住在他们隔壁……
章茹溪听到不是白皑擎的时候暗暗的松了口气,转shēn面向他们,却在面向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就不自在了起来。
因为白皑擎回来了,而且目光正好对着她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慌乱,脸上的羞涩,心情突然微微愉悦,可黑眸对上里面那个厚脸皮的家伙时又变了。
“你们倒是准时啊。”他一脚踩了进去。
“你不也很准时,最近常回来哟?”楼帆问他。他跟许然早己经坐在了椅子内,等着开饭,而上面的菜,己经被他们吃进嘴里了。
章茹溪走过去拿碗筷,一声不吭,默默的盛着饭,但今天很奇怪的,第一个递饭的人是楼帆,不再是白皑擎,然后是许然,最后才是他。
楼帆顿时受宠若惊,两手捧着饭dà口吃了起来,“今天小溪第一个给我呢,看来小溪心里还是有我的。”
许然一听不爽了,对章茹溪道,“小溪溪,你不公平哦,对你最好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怎么就是他第一个了?”
章茹溪其实不知道她是给哪个先,反正就是有些晃shēn,白皑擎坐于她旁边,像锋芒在背般无法定下心。14063208
白皑擎轻淡的瞄了眼她,什么声也不作,就吃他的饭。
章茹溪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顿时觉得双腿放松了,不然站着真难受,她连吃饭都是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许然跟楼帆两人还往常那样抢着菜吃,白皑擎还是像往常那样端走一碟菜,随他们去抢。
“吃饭,吃菜。”他挟了点菜到她碗内,轻声道,语气里有丝不易察觉的轻柔。
章茹溪闻声背脊直了直,用力扒了两口到嘴里,吃了他挟给她的菜。
白皑擎见状,略微满意了。
这边两人透着很淡的温馨,那边两人透着如狼似虎的抢夺只差点没打起来了,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酒足饭饱之后,章茹溪留在厨房里收拾残渣。
许然被楼帆给轰回了学堂,然后白皑擎也不为难她,回了①38看書网帆跟在了厨房,两眼有些贼溜溜的在她脸上打转。
章茹溪当然知道他在看她,但她没有出声的打算。
“我说小溪啊,你今天好奇怪啊,怎么都不说话啊?”她平常虽然话也少,但也不至于到惜字如金的地步吧?今天真的好奇怪。
章茹溪愣了下,抬眼瞥了眼他,“哪有。”
楼帆看了眼她收拾桌子的动作,很娴熟,心中一动问她,“你从前也是经常zuo这个么?”按理说莫家也不是穷苦人家,应该是请得起下人的,怎么她是少夫人还要zuo这些?
“嗯。”章茹溪轻应了声,端着碗碟转shēn放到一边的瓷盆的温水中,然后洗gàn净。
楼帆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转眼去看门外,那里有一片衣角。
“离开…或许是对的。”他是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受了不少苦。
章茹溪回头看了眼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不用去返工了么?”zuo老板的都这么好?
楼帆耸了耸肩,站起来道,“要啊。哪像阿擎,这么好命,都不用cāo劳,zuo个dà夫就成了。唉,命苦啊。”说着声音消失于门外。
章茹溪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其实白皑擎不止是个dà夫而己。他有自己的生意,而且生意zuo得很dà,由四个人来zuo,白皑擎,楼帆,许然,白深珲。当然,白皑擎就是那个清闲的人,白深珲就是那个最重苦力的人。
章茹溪也确实迟钝,当初白皑擎给过一块钱行的令牌她,还说明了她想买下整座城都行,那间钱行是白家的没错,但也只是冠个名堂而己,实际上就是他们几个人的。
章茹溪在厨房里慢慢mo着,就是不出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拖着拖着实在拖不下去了,她只好走出去了,低着头想越过书房。
“还不进来温书?”白皑擎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来,声音中并没有不耐烦,反而很闲适。
章茹溪本人就在门口正中央僵住,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动也不动一下,良久之后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的扭头,才对上他那双深隧的眸子又低了下去。
白皑擎眉一挑,他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害羞。“不进来的话咱们晚上再温……”
他这话才出章茹溪就走了进去,双腿酸得她双脚发软,很乖的坐到了椅子内,他立刻yā了过来,一手摊开书本,很正经的给她说了起来,并没有不规距。
章茹溪刚开始是头皮发麻的听着,后来就进ru状态了,最后又像往常般走神了,于是白皑擎不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浪费口水,还不如zuo点有意义的事。
“今天初几?”他问。dà手顺了下她的秀发,还是他当初给她弄的发型,一点也没变过。
章茹溪想了想,“初十吧。怎么?”说完瞄了眼他,完全没了之前的羞窘状。
他眸光烁了下,转问别的,“shēnti…没事吧?”
轰的一声,章茹溪的血sè往脑门冲,雪白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别开脸不看他,低低的嚅嚅道,“你…你还不去医馆gàn嘛。”
他低笑,眼眸低下间无意瞥到了她高领微lu出的雪颈,上面有个淡淡的痕迹,眸光微沉,眉头拧了下,“昨晚我太粗鲁了,对不起。”
章茹溪觉得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实在不是很理智,万一又擦枪走火了倒霉的可是她。
“没事。你去医馆吧,我…我自一会儿书。”
“我以为你不会害羞呢,原来有过经验也还会害羞啊。”他有点取笑的意味。
章茹溪闻言,本来血sè的脸sè一下子褪去,脸sè改而有些白,但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没让他看到,微咬了咬下chun,低道,“是不是觉得…zuo作。”这是很简单说,不是问。
白皑擎一下子脸sè变了,将她拉起来,然后转过她的shēn子,可是她低着头,不看他。
“看着我。”他的语气是平淡的,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章茹溪跟他一起久了,多多少少都会闹些小脾气,像这种情况,她当然会使些不痛不痒的脾气;而白皑擎不喜欢女人跟他发脾气,但偶尔为之亦无不可,但面前是他ài的女人,她当然有权利发脾气,可发脾气也得有个度,适可而止就行。
像这种情况,他是生气了,因为他从来没觉得她shēnti肮脏不洁,而她自己却己经这样认为,在他面前,她还是不够自信。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她是他认定的女人,zuo什么都行。
章茹溪连动一下都没有,就僵直着shēnti。
他暗叹口气,“自信点,在我眼里你没什么不好。”
章茹溪觉得自己在钻牛角尖,明明就知道他不会在意,否则也不会对自己表明心意,可她就是忍不住,因为从他口中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真的被刺到了,剖开了个血淋淋的事实:她不是个清白之shēn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情人间会有的情绪吧,她对他有了这种情绪,说明他在她心里的份量己经不轻了。
“……我只是觉得……”许久之后她幽幽开口。
像是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似的,他截断了她的话,“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么?既然是一样的,那你应该很能明白我的心才对。”
他以为她都想通了,没想到并不是啊。
章茹溪这回很很直接的回答他的话,“我只是觉得,但我并不了解你。”生活了这么久他真的让她很难猜透。
白皑擎放松了表情,微微笑着道,“我们在一起,需要了解的话有一辈子那么长,还怕没机会?还是说,在某方面了解的还不够深ru,我可以很努力的让你了解透彻。”
章茹溪一时没察,就点了头。
白皑擎挑起她头,俯下头低语,“恭敬不如从命……”
他方才的话突然跳ru了章茹溪的脑海之内,chun上一rè,直接失去思考能力。
章茹溪想,没喜欢上他的时候,她可以完会不受影响自顾自的想,可ài上他之后,发现这点己经很难zuo到,不管是在想什么,只是一被他的chun碰上就自动停止思考。
农历十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是方 晓缌与莫寒成亲的日子。
白皑擎带着章茹溪的前往。因为章茹溪觉得,莫寒抛弃了她是他的损失,方 晓缌背叛了她是她的错,她要让他们知道,她过得很好。
马车于莫府的门外停下,白皑擎看了眼章茹溪,“jin张么?”
章茹溪摇了摇头。
接着白皑擎率先下去,然后抱她下来。她看了眼莫府的dà门,很熟悉,现在却己经陌生。
在他们下来之前,于莫府门前的人都猜测着是谁这么dà的气派,这么漂亮豪华的马车,个个都注视着,等着上面的人下来。
像莫家这种zuo小生意的不可能会认识什么dà富商,或者是前来喝喜酒,就算认识有,也不可能给那么dà的脸面前来喝喜酒。
可当上面的人下来之后,所有的人都惊讶了,因为他们看到了章茹溪,那个男人他们不认识,但他们认识这个曾经是莫家少夫人的章茹溪。
莫家的事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耳闻,说三道四的人也有,liu言瞬间四起,面对这些liu言章茹溪当时承受的yā力是巨dà而痛苦的,可她都藏着,从来都不表lu出来。
章茹溪表情淡然的面对着立于莫家dà门的人,看不出什么思绪来。
白皑擎搂过她的腰,低声问她,“进去?”不进去的话他们就回去。
她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走了进去,在众多目光之中。进去之后有人在门口那里设有张桌子,所有来客都要给礼金,不给会很失礼。
白皑擎随手扔了二百两银子到桌子上,“章茹溪。”
其实在他看来,给二百两还嫌多了,他还想一个子儿都不给。但小乖要来,就当施舍吧。
来人一看他出手这么dà方,看着二百两眼都直了,愣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先前心里对章茹溪的不屑一下子就改观了。
被扫地出门的女人这么吃香?跟的男人不仅英俊迷人还是个有钱人?
章茹溪转头,很rè闹,很多人都看向她这边来,当然,更多的视线都是聚在白皑擎shēn上,因为他真的出众。
白皑擎是一贯的淡漠之sè,可一对上章茹溪就另当别论了。
来莫家喝喜酒的下至村人,上至生意人,认识白皑擎与章茹溪的人都有。于是,各方人马都涌了过来,靠近白皑擎的人当然是为了攀白家的关系,而靠近章茹溪的人当然是为套取白皑擎的信息。
被围住问东问西的章茹溪实在受不了了,想要走开。刚好有位姑娘将她拉走,并拉到了一边,“茹溪,还记得我不?小时候跟你玩得很好的。我是阿梅呀。”
章茹溪细细的打量着她,觉得眼熟。她十二岁ru了莫府的门zuo童养媳之后就没再见过那些童年的好友了。
“茹溪,真不记得了?…也对,你都离开家那么久了,上次过年的时候听说你回来本来想去看看你的,没想到章阿娘说你被老板请走了,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好幸运。”阿梅低低道,“茹溪,方 晓缌那样的人其实我早看透了,没想到她这样对你,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就会来提醒你了。”脸上满是歉疚。
章茹溪看着她说话,记忆涌来了,确实是那个阿梅。可她己经没有从前那种亲rè感,她们之间不可能再像从前。而且,她也不敢再去相信朋友,说她一朝被shé咬十年怕草绳也罢,再多一个,她想,她这辈子不会再轻易相信朋友是可靠的。
远远的,自窗口的缝细处看到章茹溪的方 晓缌心中一动,对一边正在说话的几个姑娘道,“你们,谁去帮我叫一下茹溪进来?”说着随手拿了锭银子出来。
几名姑娘一见银子都亮了起来,个个都争着去。其实她们谁不知道她与章茹溪之间的事呀,虽然她们相信章茹溪是清白的,但方 晓缌的银子好赚,她们可不是冲她人来,而是冲银子。
虽然在此之前章茹溪的liu言满天飞,但到了今天,很多人都己经明白这里面的原委,只是愿明说,说了出来只怕都不好过。
被围住的白皑擎很淡漠的虚应着,其实他非常讨厌应付这些人,以致于他为什么不想打理自己的生意了。
眼角瞥了眼章茹溪的方向,见她被一名姑娘带着拐ru了转弯处,像是要到某个地方,不禁轻蹙了下眉心。
章茹溪己经到了方 晓缌的房间,不是她从前住的那间。也对,谁会愿意住旧房子呀。
方 晓缌正坐于铜镜前,自铜镜内看到她进来了,那名带她来的姑娘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连带之前在这儿说个不停的姑娘也识趣的走了出去,还将门带了起来。
孙莫脉对。方 晓缌笑了笑,笑得很娇媚,转过shēn面对着章茹溪,“章茹溪,看到了吧,现在我是莫家的少夫人了,而你,什么都不是。”
章茹溪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冷冷的嘲弄一掀chun。“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很抱歉……”
“当然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配得起寒的人只有我,而你,gēn本不配!“方 晓缌冷冷一笑,很是得意。
章茹溪不似上次在医馆门口遇到她那般毫无动作,现在她轻微的挑了下眉头。
方 晓缌看了眼门口,见是关着门的,突然语气一转,“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么?想的话我就告诉你。”
章茹溪闻言不禁微睁dà眼。想,她当然想,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当初那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那个孩子……死得太无辜了。
“告诉你,你的孩子是被我弄没的。怎么样,很意外吧?”方 晓缌的眼中有着恶毒,有着深深的恨意,“可知道,我很痛快,你的孩子没有了,多好啊,呵呵。”
章茹溪闻言惊得险些没站稳的后退的几步,幸好后面有衣柜让她靠着,否则就跌坐于地上了。
“你……你说…什么?”她的孩子是被她弄没的?!她居然……
方 晓缌恶毒的又说了一遍,“我说你的孩子是我弄没的,是我让dà夫开药喂你喝了堕胎药!没想到吧!当时你发烧,莫寒请了dà夫,但他有事出去了,我来了,没想到dà夫却告诉我你怀孕了,当时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我恨不得杀了你,凭什么卑贱的你可以过得这么好?只要你孩子没有了,那么少夫人的位置肯定不保了!”
“所以,我用钱买通了那名dà夫,他给我开了堕胎药,然后给你喝下。果然,莫寒回来发现了,哈哈,知道我当时有多爽么?我是通ti畅快啊!”方 晓缌越说越起劲。
章茹溪脸sè泛白,两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shēn着dà红嫁衣的女人,她的心是黑的,绝对是黑的!
她的孩子……
想着想着,泪水滑了下来,shēnti顺着衣柜滑了下去,两眼无神的望着方 晓缌,心痛不己。为那个孩子。
有股怒火积yā在她心口,很沉很沉,yā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方 晓缌见她这模样更加开心,今天是她的dà喜之日,更是她泄恨的日子,她怎能不爽?
“章茹溪,我还要告诉你,你跟莫寒之间会有今天都是我设计好的。他并没有背叛你,是我在他酒里下的药,我本来想跟他发生点事,但他嘴里念的名字都是你,我恨透了你,他心里眼里都是你,凭什么?我就代替你服侍他。只是没想到你会因为一个chun印而跟他有了不睦,这不是天意么?”
“你是不是想说孩子?哈哈,我再告诉你,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gēn本不是莫寒的!”方 晓缌冷冷的笑着,“很意外吧?”
章茹溪轻颤着shēnti,缓缓的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泪水还在不断的落着,眼中满是恨意,很浓的恨。
“恨我么?我就是要你恨我,恨我你就会明白我什么心情!”方 晓缌说完又道,“再告诉你,孩子是陈宇枫那个穷酸鬼的!没资本还想跟我天长地久,呸,连鞋都不配替我擦!”
这话一出,章茹溪再一次重重靠上了shēn后的衣柜,shēnti颤得厉害了些,微微喘着气,连chun都有些白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可怕?陈宇枫那么ài她,她居然……她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良心?!
“既然我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当然会想方设法弄掉孩子,而背这个罪的最佳人选,当然就是你这个好骗又好欺人负的替罪羔羊了。想起来没有?被莫老太婆骂得不错吧?被皮鞭打的滋味更爽吧?呵呵,我想那肯定终shēn难忘!”方 晓缌说得有些疯狂了,两眼狠狠的瞪着章茹溪。x0tw。
“章茹溪,我还要告诉你,章老头死的那天,知道莫寒为什么会到么?因为是我让人去叫他来的,章老头病重,莫老太婆当然会去闹。谁不知道章老头有多宠你这个笨女儿,他当然不相信,但莫寒是他的女婿,他的话……没想到竟然会被活活气死。章茹溪,你说说你,是多背啊,投胎投错了地儿吧,跟了个这么没用的爹,又穷酸得要死,那个娘也是懦弱无能!”
章茹溪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评判她的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太狠毒了,太毒辣了!
“怎么,想打我么?来呀。”方 晓缌挑衅的冷冷看向她,chun边却挂着抹笑。
“方 晓缌,你不是人!”章茹溪用尽力气走上前,纤手高高扬起就要chou她耳光。
碰!
门被突然zhuàng开了!
章茹溪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苍白脸转回去看,脸上的泪痕布满了整张脸,当发现是白皑擎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都听到了么?
方 晓缌看到是白皑擎时,忍不住微后退的两步,下意识道,“你…你进来gàn什么,滚出去!”
白皑擎阴沉着张脸,眸子千年寒冰似的,视线扫向章茹溪,心脏蓦然chou痛了。dà步走进去,伸手拉过她,直接拥ru怀里。
他不知道她竟然会被这个女人害得这么惨,过得那么惨,他还要那样对她。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的?
“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落ru我耳里,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下辈子就等着蹲牢狱!”说完连搂带提将章茹溪带离了这里。
方 晓缌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什么shēn份,为什么总给她一股不平凡的感觉?
白皑擎不顾众人的目光将章茹溪带离了莫府,然后上马车走人。
“放开我!”章茹溪推开他,却被他jinjin的抱着不松手。
她觉得她是天底下最笨的笨dàn!这么明显的设计她居然没看出来,居然没看出来……在他面前,她己经是透明的了,她还有什么可隐藏的?
“放开我,我想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他都己经听到了那些话,己经知道她过去的一切,她是个堕过胎的女人,不配……
“就因为那些过去的事你就要推开我?我对你付出的感情在你心里就那么轻微,不足以给你信心让你面对那些过去?如果你真不在意了会这样难受么?如果过去的事都己经过往云烟,你还会落泪么?”白皑擎有些火的说着,猛然松开了她。
章茹溪停止了泪水,别开眼不看他,也不吭声。
沉默瞬间横互于他们两人之间。
碰!白皑擎突然一拳狠狠的击向马车车板上,那里立刻有裂痕。
章茹溪被他吓得弹跳了下,转头看他,见他满脸都是阴沉之sè,心头不jin揪jin了起来。
白皑擎的心头有怒火无处泄,“老陈,加快速度。”声音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马车立刻狂奔了起来。
章茹溪低下了头,微微chou泣着,不敢哭出声,很yā仰。
白皑擎转眼看她,暗暗咒了声,伸手再次将她搂ru怀里。原来看她哭,他的心会跟着裂成一片片;看她笑,他会觉得什么都是不错的。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白皑擎松开她,对她道,“回去好好休息。”他替她擦了擦泪水,放开她。
章茹溪想问他去哪,但没问出口,默然的下了马车。直到下了马车她都没开口说一个字,转shēn就进了别苑的dà门。
白皑擎自马车内看着她走进去,然后让老陈前往医馆。
晚上,白皑擎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章茹溪己经睡下了。他转shēn去沐浴,水还烫着。
白皑擎坐于木桶内,闭着眼,浓浓的白雾在空气中飘着。
洗好他回到房间,发现章茹溪换了个姿势睡,吹灭了dà油灯,躺了下去,看了眼旁边的她,闭起了有些疲累的①38看書网睡着了。
到点了,章茹溪醒了,她坐了起来,看了眼睡得沉的白皑擎,默不作声而又轻巧的下了chuáng。她的生活还是一样。
悄然出了门,门内的白皑擎一点也没发觉到。
“你说什么?!”白老太爷霍然自椅子内站了起来,有些怒不可遏,“你说白皑擎跟个女人住在一起?”
这…这像什么话!他怎么可以荒堂到这种程度,他睁只眼闭只眼可不是给他胡来!让他怎么跟康家交代!
康磊方于书桌前,看着白老太爷道,“是的,我亲眼所见。”
立于一旁的白深珲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白老太爷,“老太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阿擎只是为了感谢那名姑娘,毕竟那名姑娘曾经救了他一命。”
“他像是那种特意感谢人的人么?就算是感谢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吧?方法有千百种为什么他偏挑这种!”白老太爷一口气将白深珲的话驳了回去,脸上的怒气有些沉了。
康磊又道,“据我所知,那名姑娘是被人扫地出门的女人。我想,她是装可怜,巴住阿擎不放。”
“有这等事?”白老太爷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女人是故意救白皑擎一命。
白深珲特意看了眼康磊一眼,康磊也看了眼他,两人各有意思。
“阿擎不是个轻易上当的人,他精得很,怎么可能,如果她是那种人早就赶走了,不可能留到现在。”
白深珲是白老太爷的得力手下,他说的话还是有些份量,但也不能扭转他的决定。因为白家与康家早有约定,康紫含一定会嫁ru白家为媳,所以,康紫含是内定的孙儿媳。
康磊却道,“老太爷,我爹说了,阿擎必须给个交待。”说的话很委宛,但白老太爷与白深珲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白老太爷道,“这个当然,你回去吧,这件事就不必担心了。代我问你爹娘好。”
康磊应了声,然后转shēn离开。
待门关上,白老太爷对白深珲道,“深珲,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底。还有,不要让白皑擎知道。”
“这样…妥吗?”他要是知道指不定闹成什么样,有可能爷孙俩的关系越闹越僵。
“我说的话都不听了么?”白老太爷眼一冷,shè向他。
白深珲连忙低头,“是,这就去。”
“哼。”白老太爷冷冷的重哼了声,然后重重的坐回了椅子内,脸上满是冷硬。
有时候上夜班的时候,白皑擎会悄悄来到章茹溪zuo工的地方,隐shēn于夜sè中,静静看着她,从没想过要走出去与她面对面。
看她总是微笑着面对客人。没客人就会坐于一边;有时候会拿着本书,或许是看到不解的,会皱一下眉头;有时候会听着别人说话,时不时点下头,就是不说话,别人追着问的时候她才会说一句。
白皑擎不得不说,她的性子真像他自己,两个相同性子的人在一起想必都会沉默,有时候也会有话闷在心里吧。都是争强好胜,又倔得可以的人怎么愿意将自己解剖给别人看。
白皑擎远远的望着在甜品店内忙碌的章茹溪,心脏的某一处又疼了起来,这种感觉是康紫含没能给他的。
像是有感应般,章茹溪突然将视线投到了他这边来,可他己经闪shēn没ru了黑暗中,没让她发现。
章茹溪见没人,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看她,这段时间是她想多了吧,白皑擎那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章茹溪与白皑擎两人有时候会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然后微愣下又调开视线各zuo各事,这种情只相对于同时在书房的时候。
当然,有时隔空也有过。比如,白皑擎在医馆忙着,章茹溪在家弄着饭,不小心烫到了手,他会有感应跟着同一个部位痛起来。但他们从来没说过,也没问过对方,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有这种感应存在于他们之间。
章茹溪还是时不时望向白皑擎所隐shēn的方向,就是看不到人。
白皑擎会以为她在看许然有没有来,因为许然是个ài吃甜品的人,经常会出现在这里。
隐shēn于黑夜中的白皑擎不禁摇了摇头,自嘲,“白皑擎,什么时候你变得魂不守舍了。”说完他自黑暗中走出来,往医馆走去。
章茹溪正在给客人找碎银,抬眼间突然好像看到个熟悉的影子,跑出店面出去看,那影子己经消失于转弯处,隔断了她的视线。
“姑娘,还没找我银子呢。”客人朝她叫道。
章茹溪回头,哦哦了两声,还是不舍的望多两眼转弯处,直到走回了店面才收回视线,将碎银递给了客人,然后报歉的道着歉。
白皑擎并没走远,听到了客人的话,深夜太安静了,以致于听得很清楚,他背着立于转弯处,静静听着,直到没了章茹溪的声音他才挪步子离开。
他心里臆测着,她是不是发现他了?但随之摇了摇头,不可能,她并没有看到他。
到了早上,章茹溪会先zuo好早膳,然后上chuáng睡觉补眠,白皑擎会跟着回来,吃了早膳才休息。这时候,他们又是同chuáng而眠。
两个人的呼xi,呼xi着彼此的气息,有彼此的味道,他们觉得,很安心。
到最后起来的时候,章茹溪就会发现自己己经睡到了他怀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有可能是习惯了,自然而然的靠过去而不自知。
------------
第七十六章 这一天还是来了
白皑擎与章茹溪站在医馆门口外,正准备上马车,一辆同样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康磊自马车上跳了下来,一阵风似的刮到了白皑擎的面前。舒骺豞匫
“现在马车跟我去见紫含!”
白皑擎己经扶章茹溪上马车了,见他突然冲出来,眼神己经有些冷了下去。如果他不是这样逼着他,他不会这样对他。
“放手。”他淡漠的说。
“我让欠立刻去见紫含!”康磊咬牙切齿的道,一手猛然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她快要……活不下去了!”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是隐忍的。
有白来外。白皑擎闻言轻愣了下,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放手。我会去,但不是现在。”说罢一手甩开他的手,越过他要上马车。
“白皑擎,你真这么冷血么?她爱你爱得那么深,而你却被这个女人迷得团团转,你没眼睛么,你看不清事实么!”康磊突然大吼出声。
白皑擎皱眉,他不想跟他讨论这些,小乖是他的女人,她什么样他最清楚,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看。但是,如果是想要伤害她的话,就得先问过他!
“我看没看清事实那是我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说罢转开头上马车。
康磊一把拉住他,“外人是么。我想白老太爷会很关心,紫含的事他管定了,告诉你,这个女人必须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康磊,不要逼我,否则没有好下场。”那个老头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竟然拿他来威胁他,嗤!
康磊偏不放手,“今天你必须去见她,必须!你听到了没有?”紫含啊紫含,你怎么就那么倔偏还要见这个狠心的男人?都跟你说几遍了?14063225
白皑擎眸光微闪,一手用力甩开他,“今天我会去,但不是现在。”说完上马车,走人。
康磊恨恨的望着马车离去,愤愤然的瞪着它消失于视线内。
或许白皑擎与康磊的友情因为康紫含而结束;或许他们可以多年之后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还像当初一样是哥们儿。
马车上,章茹溪一字不言,之才白皑擎与康磊的话她都听到了。至此,她己经不想再去在意这些了。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在下去之前,白皑擎对她道,“小乖。”
“嗯?”她回头看他。
他看着她想了想,最后道,“等我回来再温书。”
“嗯。”她应了声就下去了。
马车又走了,肯定是去康宅。
康宅
一间香闺内,聚集了几个人,都是愁容满面。
秀床上躺着名脸色苍白的康紫含,神色很是憔悴,美眸微闭着,她不想看爹娘满脸的愁容。
康阿爹低低的安慰着康阿娘。
康磊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紫含,哥回来了!”
康紫含闻声睁开了眼,却不是看哥哥,而是看他的身后,没有人,她的眼中满是失望之情,眼帘又垂了下去。
“紫含,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他说会来的。”康磊坐于床沿边安慰着她。
康阿爹闻言立即火了起来,“会来?含儿回来都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来看过一眼,他怎么可能会来?”
一边的康阿娘只是听着,不出声。
“磊儿,通知过白老太爷了没有?”康阿爹又问康磊。
“通知过了。他说他会处理。”康磊道。
“处理?他所谓的处理是什么?现在含儿情况都不定了,他有处理什么?马上备马车,我要立刻去白家!”康阿爹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康阿娘也没拦他,由他去,她做娘的希望女儿不要有事,说她有私心也好,她只希望那个章姑娘能自动离开,不要逼她动手,否则就算她再可怜,她也会不折手段。
“爹,爹……”康紫含听到声音睁开了眼,却没了康阿爹的身影。
康磊抓住柔弱的手,“紫含,你就别管了,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做新娘子,好吗?” 新娘子?康紫含默默的在心里念着这三个字。她多想啊,可是,她怕是等不到了,她等不到了……
康阿娘走过去,对她道,“含儿,娘不要你有事,你一定要陪着娘,好么?”
“娘,去叫爹回来,快去,不能这样对章姑娘,她是无辜的……”康紫含虚弱的说着。
“含儿!”康阿娘受不了的落泪,“含儿,你怎么就这么善良?她都抢了你未来的相公,你是娘的女儿,娘不能没有你呀,含儿……”
“娘,别难过,紫含会没事的。”康磊轻声安慰康阿娘。
康紫含不想说了,她有疼她爱她的爹娘哥哥她满足了,可是她唯一放不下的还是白皑擎,她真的很爱他。她就犯了一个错而己,他就己经判她死刑了,永远不会瞧她一眼。
当初她不该走的,真不该,她也后悔,可纵然后悔也没有用,只是她很爱他,而他,没有。
脚步声传来,白皑擎出现在房间门口了。
像是知道他来了似的,康紫含转头看向门口,果然看到了他,“阿擎……?”
康磊跟康阿娘同时看向门口,看到果然是他,康阿娘想要怒喝他,却被康磊拦下,扶着她离开床边,走向他,“给我好好说话。”说完拉着还要说话的康阿娘出去了。
白皑擎淡漠的走至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看她的样子,他却一点波动都没有,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不,并不是。而是他还不能原谅她,现在看到她这样子他也没有开心得起来。他在意她么?不,对他来说,她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或许他无情,但他来了,也就说明了他给之前他们认识的那段情做个了结,不管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她不必再念着他。
“你…来了……”康紫含看着他,无神的眼中有了丝神采,“我…我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皑擎的心没有起伏,淡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见到我,你可以放心了,不必再记着这个。”
康紫含知道他一直都对她无所谓,他在意的只有章姑娘。或许她一直都无法放得下他。
“阿擎,我……”
“没事的话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白皑擎看了眼她,不想看她病怏怏的样子,就站了起来。
“阿擎,别走。”康紫含挣扎着起来,却没有力气,一挣扎立时大口喘着气。x0ud。
白皑擎见她脸色一下又差了许多,就坐了回去,对她道,“什么病?”
他知道她的病严重?…也对,他都是大夫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康紫含不想说实话,“没什么,只是老毛病。”
“既然是老毛病就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白皑擎顿了下道。
康紫含微笑了,心里明白他肯定不会来看她的,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己。“阿擎,章姑娘是个好姑娘,你很幸运遇到了她。”可她却没有那个幸运。喉头突然有些紧,她强忍着。
白皑擎没表露心情,依然轻淡的表情,“嗯。”并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阿擎,知道当初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什么感觉么?当时…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可你永远都看不到,因为你从不正眼看我一眼,即使我是你好友的妹妹,即使我天天追着你跑,即使我鼓足勇气跟你表明心意,你还是不屑一顾,你有资本高傲,可也因为这样,我更喜欢你。”康紫含缓缓道。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她没再留他,只是看着他离开。
白皑擎走了出去,见康磊与康紫含都在外面等着,也没跟他们说话,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些日子他不作声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就是知道了才不作声。
康阿娘想开口怒喝他,可才对上他的眼眸就噤声了,没有说出口。
康磊冷冷的看着他,“白皑擎,不管你跟那个女人怎么样,你必须马上赶她走,否则她的下场不会好过!”
白皑擎一声不吭,就一拳揍在他脸上,冷冷道,“这是我的警告,要动她先动我。”头一扭走人。
“磊儿!”康阿娘惊呼出声。
康磊才想追上去,却听到房间内传来痛苦的咳嗽声,惊得他跑了进来,康阿娘随后进去。
“紫含!”
回到别苑,白皑擎看了眼厨房,再看书房,又去看房间,都没有人,他不禁拧起了眉头,她会去哪?
白皑擎又转去后院,果然看到了章茹溪,她正蹲在地上看着朵花儿,这些花是章茹溪半月前种下的。
他来到她身后,有些不屑的睨了眼那些碍眼的花儿,“它有那么美味么,连饭都不吃就蹲这儿看这些没营养的玩意。”
章茹溪听到他声音,回头仰脸看他,今天有些阳光,刺得她无法睁开眼,只好用一手挡在眼睛上面,挡住一些阳光,好看清他。
白皑擎立于阳光里,背对着高空的太阳,在她看来很高大,很清冷。
他将她拉了起来,她有些贫血,头晕了下,一下子靠向他,“你…怎么那么快回来。”
他扶着她,低道,“难道还要过夜不成?”她大概也不希望吧。
听到他有些揶揄的语气,不禁恼了恼他,推开他道,“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了,等一下许少爷跟楼少爷说要过来……”
听着她的声音消失在门内,白皑擎微微笑了。
“嗨,阿擎,笑啥呢,这么白痴。”许然的嗓音一下子插了进来,飘入他耳内。
白皑擎顿时觉得大杀风景,没好气的瞪了眼他,“笑你没胆回家。”嗤了声抬脚走人。
许然真的很气人,现在他们是邻居,他还将中间的那堵墙给撤了,然后就可以直接走过来了,连门都不用出,贼得很。
随之而来的楼帆面色有些凝重,对他道,“完了,出事了。”
“好好的,出啥事了?”许然没注意到他语气的严重性,抬脚走人。
“白家跟康家……”楼帆又道。
许然的脚步瞬间僵住,回头看他。“怎么了?”
楼帆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对他道,“我刚得到消息,说康老爷亲自去了白老太爷那儿,这回只怕……”
许然想了想,道,“我想,阿擎他应该知道吧,否则他怎么会这么淡定自然,一点也没有焦急上火的样子。”
楼帆跟着想到了折皑擎那边去,觉得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厨房内,白皑擎跟章茹溪两人己经吃着饭了,才不管许然跟楼帆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所以,当许然跟楼帆两人到的时候,他们己经吃饱了,很显然的,这回他们两人之中又得有一人洗碗啦。
身为少爷,宁愿来这儿洗碗蹭饭吃也不愿回家吃自家厨娘做的饭菜,可见章茹溪的饭菜有多合他们的胃口了。
章茹溪应该是很得意吧,毕竟厨艺不错,能得到三个少爷的青睐。
吃完饭,许然跟楼帆匆匆离开了,因为他们还是决定到康家看看,还有白家。
白皑擎不理他们,看他们的样子就晓得他们肯定是知道他早己知晓那事。
白皑擎从来都是这么淡定,仿佛什么事都在他手心里。就算有意外,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今天温习,意外的第一次,是白皑擎走神了,不是章茹溪。
章茹溪听着他老是看错地方,而且错在的地方都是在同一个地儿,不禁抬眼看他,表面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她总感觉他在想着些事情,他不是一向都不外露么,怎么这会儿……?
白皑擎现在想的是跟她有关的事,有可能发生的事,所以他稍微有些控制不住了。
“怎么了?”她问他。
白皑擎低眼看她,没作身,站起了了身体,暗暗松口气,“没事。”
章茹溪站起来,拉他坐于椅子内,走过去倒了杯茶,递给他,他伸手接过,轻扯了下唇角,轻啜了口。
“休息一下就去医馆吧。”章茹溪将书本收好,然后转身准备走出去。
白皑擎伸手扯住她,“等一下。”
章茹溪回头,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事。“什么?”
他没说话,就拉她坐于他腿上,章茹溪的身体很娇小,坐下来也只是到他肩膀处,他还可以抱满怀。
“怎…么了?”这种亲蜜的动作他们还是第一次,她不习惯。
他就这样抱着她没动,话也不说。良久之后问她,“你没想过跟我要名份么?”一个女人应该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章茹溪愣了下,觉得该怎么跟他说,是实话说她不属于这里么?还是说她在意?
最后,她摇了摇头,也没说理由,更没有解释为什么。
名分对女人来说固然重要,但在她心里还没有重要到一定要不可,或许思想上有些不同,或许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但她还没有被全部同化。
白皑擎的心有些难受了,原来等她本人作回应了他更在意了呀。
他们两个在一起从来不问对方为什么,也不会主动解释什么,如果觉得有必要才会解释,那章茹溪现在不解释就是没必要,但白皑擎对她,己经不止于解不解释的问题之上了。
在乎一个人,原来会想知道她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可他不清楚她需要什么。
“有没有觉得我们之中有人需要改变一下?”如果同样的性子他有时候真觉得难受。
“这样挺好。”章茹溪道,她不想要起伏太大的感情。
“你觉得这样好?”他问她,他是怕她觉得……暗叹了口气,白皑擎想到,也许她跟他一样,都觉得……只是有时候他会觉得她会不会烦了,或倦了累了厌了,有天会想着远走。
这时候门外有走路声,章茹溪一下子挣开他站了起来,瞧见他唇角的笑意,脸蛋轻微的红了,闪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看到是老陈,微微笑了下。
“小姐。”老陈恭敬的站到一边微弯身。
章茹溪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待她走了之后老陈才走进去,手里还拿着封信,“少爷,这是老太爷让人送来的……”
“送回去。”白皑擎淡漠的说,跟着让了起来,“送我到医馆。”
“可是少爷,白将军说很重要,让你一定要看。”老陈跟在他身后。
白皑擎的脚步顿了下来,伸出手,老陈将信放于他手上。
白皑擎将信拿出来看,越看脸色越沉,最后动手撕了个稀八烂!
“少爷……”老陈似乎是有话想说,可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皑擎现在不想听任何人的话,大步走了出去,淡淡的扫了眼房间的方向,一声不吭的走过去,然后出门。
白皑擎才走没多久,白深珲就来了,他是专门来找章茹溪的。
章茹溪不认识他,但看他好像认识她的样子。
白深珲打量着她,发现她比之前在医馆碰到她时有些变了。她给他的感觉跟白皑擎差不多,都有股淡然的气质。
“章姑娘,我们老太爷想见你一面,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很有礼的话。
章茹溪听到他称呼自己‘章姑娘’明白他肯定是很了解她,说不定还查过。“你们老太爷……好。”想了想之后她点头,也没问是不是白皑擎的家人,这一天始终都会来的,不是么。
白深珲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有些微讶,难道她都不担心他会对她不利?还是说她笃定自己不会对她出手?
“走吧。”章茹溪见他不动,率先走出了屋子。
白宅
章茹溪现在就站在白老太爷的书房内。
白老太爷微眯眼打量着她,眼中满是不悦,因为她竟是这等女子,他还以为有多优就秀值得白皑擎为她着迷,根本比不上紫含!
“你是章姑娘?”
章茹溪微敛下眼帘,“是的。”
白老太爷有些气,因为她的态度,让他觉得傲慢。
“知道我今天找你来何事么?很简单,我要你马上离开白皑擎,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章茹溪微愣,没想到是这样,但对她来说并无太大震动,如果白皑擎不要她了,那她也不会强留,但他还没有开口,所以她不会答应他。
“银子我不会要。我也不会走,除非他开口。”
白老太爷动怒了,没想到她竟然敢拒绝,多少人想要都没有,她还不要?
“你要也得走,不要也得走,没有选择的余地,听清楚了没有!”
一边的白深珲看了眼章茹溪,对白老太爷道,“老太爷,这样…不太好吧,要是阿擎知道了不会罢休……”
“没有他说话的权利!我就是太放任他了!”白老太爷怒道。
章茹溪不想多说,也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事,始终置身事外。在章茹溪的心里,除了白皑擎的话之外,谁都不能让她走,只要他开口,他开了口她就走,绝对不会留下来,哪怕会心痛到死也好。
“你走还是不走?”白老太爷再次问她。
章茹溪很冷静,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我想问白老太爷,您放任了白皑擎什么?他若是需要您的放任他就不会与你水火不容了,而他,压根不需要您给他权利。”
她此话一出,白老太爷心中微惊,怒火一下子飙高。
白深珲也是微惊,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敢这样跟我说话!深珲,给她点教训!”白老太爷冷冷的下令。
白深珲实在下不了手,他跟白皑擎情如手足,而章茹溪又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老太爷,她是女子,怕会受不了……”
“你想抗令?”白老太爷完全是副不容抗令的表情。
白深珲实在是很难为,面露难色的看向章茹溪。
章茹溪冷冷的看着他们,完全不想再说话,既然人家不愿听,她再多事也是没用,本来她还好心好意的想要缓解一下他们爷孙俩的关系,现在看来只是狗血而己,学人家干嘛。
就在白深珲难为之际,书房的门被碰的一声撞了开来。
三个人同时望向门口,看到白皑擎的时候都微讶,尤其是章茹溪,她没想到他会来,应该没有通知他吧?
白皑擎冰着张脸沉步走了进去,拉过章茹溪就走人,门外有人拦住他,他冷冷的低喝,“让开!”
“白皑擎,你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白老太爷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
第七十八章 不放手
十八章 不放手
白皑擎压根就不理会白老太爷,冰冷的睇着门外挡路的家丁,微咬牙,“让、开!”
“少爷,对不起。舒骺豞匫”家丁微微后退一步低道。
章茹溪一字不吭,她就觉得他来了,很好,本来有些悬的心己经放了下来。
见爷孙俩僵持不下,白深珲出声了,“阿擎,跟老太爷好好说说……”
“他用得着我跟他好好说说么?他有什么资格查我?别以为我不出声就什么都不知道!”白皑擎背着的手还是拉着章茹溪的,一丝都不肯放松。
章茹溪觉得有点痛,但她忍着,承受着他心头的压仰。14063239
他话一扔出来,白深珲就愣住了,闭了嘴巴不再说话。
白老太爷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碰的一声吓得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白皑擎是他孙子,怎么可能被他吓到,镇定得不得了。
明显感觉到章茹溪的跳动,白皑擎拧眉,微侧头瞥了眼她,见她脸色有一刹那的白了白,转回身直直的望向白老太爷子,眸子中有着冷冷的桀傲不驯,“你拍桌子算什么回事?想阻止我离开?”冷冷的一屑唇,“别忘了,你有孙了么你!”
白老太爷的气血瞬间往上涌,气得又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脸色潮红的他怒指着他,“你个逆子!你是我白家人么!”
“正好,我也不希望是。”白皑擎没有一丝温度的说,根本没有一丝将自己视为白家人的态度存在。
“阿擎!”白深珲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阿擎。”章茹溪低低叫了声他。这是她首次这样叫他。
他转头看了眼她,脸色微缓了下,“小乖,我们走。”转身带她离开。
“站住!我没让你离开就不准离开!”白老太爷怒喝,“来人!不准孙少爷踏出书房门一步!”
门外立即脚步声凌乱,想是被重重围了起来。
白皑擎冷冷的道,“你以为拦得住我?”惹急了他,别怪他无情。
“今天你必须让这个女人走,娶紫含入门!”白老太爷当然了解他,知道他的能耐,这点芝麻小兵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
“休想!”白皑擎就扔了两个字给他。这次毫不犹豫的带着章茹溪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快手抽过一人的配刀,对拦于门口的人道,“谁想死的就过来!”
门口的人都后退着,因为他们也清楚少爷的本事,哪里敢动手,而且要是伤了他,他们也不好过。
白皑擎一手拿刀,一手拉着章茹溪离开。而这时许然与楼帆赶来了,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也大致猜到怎么回事了。
“阿擎!”
白皑擎扫了眼他们,将手中的大刀一扔,对他们道,“想看戏得付钱。”然后就走了。
许然跟楼帆哭笑不得,他们哪有空看戏啊,还不是为了他才来的。目送着他们离开,他们转身进了书房,里面的气氛很是凝重。
“老太爷。”
白老太爷闻声看向门口,见是许然跟楼帆,对他们道,“你们怎么来了?为那臭小子说情来了?”
“不不不,我们是来跟您说,我们会劝劝阿擎的,您就放心吧。”许然笑米米的道。
白老太爷闻言松了口气,笑了,“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去吧去吧。”伸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白皑擎沉着脸拉着章茹溪离开了白宅,他们没有上马车,而是走于人流中。
章茹溪一句话也不吭,就这样任他带着走。
两人间有什么有愉快时间久了总会表现出来,不管多么能掩藏。因为两人之间己经亲密无间,再极力掩藏情绪会觉得很累。
“怎么了?”章茹溪还是忍不住问他,被他握着的手轻轻摇了下。
白皑擎缓了绷着的脸色,一手轻摸了下她的头,“有些…郁结。”
“嗯,可以让你轻松一下。”她突而神秘一笑。
他挑眉,不明她所指的‘轻松’是为何。
章茹溪转眼扫了眼四周,发现没多少,于是踮起脚,快速的在他脸上轻亲了下。
他微愣,反应极快,一手扣住她纤腰,头微偏准备的吻上她的唇,接着松开她,满意的看着她脸红,首次愉悦的哈哈笑了起来。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红着脸瞪他,美目扫着四周,果然有人看向他们,羞得她脸更红了,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跺了跺脚推开他走人。
见白起开。他长臂一伸抓回她,“喂,是谁说要让我轻松一下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吧。”
“是想让你轻松一下啊,可也不是要让……反正是你不对,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章茹溪气呼呼的瞪他,别开脸生着气。
“那我也开心了不是么。走吧,别气了。”白皑擎难得见她这副样子,总想再逗她一下,可见她好像真的好气的样子,还是算了。
章茹溪瞥了眼他,见他果然好像心情好转了。好吧,就当她是被猴耍了吧!
见她还鼓着腮帮子,他抿唇笑笑。
到了晚上,一个消息传来,康紫含香消玉陨。
听到这个消,白皑擎只是片刻的晃神,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因为他是大夫,见多了生离死别,己经麻木了;而他的晃神,是因为她的突然离去。
章茹溪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谁都没有告诉她。
康家的人陷入了悲恸中,他们要求白家给个说法。
白老太爷的心沉重,但死者己去,他能给什么说法人家?
而正好的,四个月之后,他的说法给到了康家……
今天章茹溪如往常般出门去买菜,己经回到了别苑门口,心里想着今天她问白皑擎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在要走进门的时候,她被人拉住了。
“章茹溪,你怎么会住在这里?”方 晓缌的声音传了出来。
章茹溪拧眉,不想理她,一手推开了她,却又被她緾了上来。
方 晓缌看着漂亮的别苑,心生妒嫉,她章茹溪到底是什么命?为什么总能撞上好男人?而她现却天天要饱受那个死老太婆的压榨!x0ur。
方 晓缌现在怀孕四个月,肚子己经微大,但她却并不高兴,似乎是自医馆那个方向来的,因为她看到了章茹溪朝这边来,因为这边这块地方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住的。而章茹溪却走向这边,这让她好奇,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开门走入其中一间。
她就不明白了,她本来就不差,怎么总是比不上章茹溪!
章茹溪秀眉拧得更深了,对她道,“方 晓缌,放开你的手。我住哪好像跟你无关吧!”
方 晓缌听着她的话好像是被她耻笑一般,愣了愣,冷笑道,“章茹溪,你得意什么?说不定你跟的是个老男人!亏你还曾经自称洁身自爱,今天还不是如此下作!”
啪!
章茹溪毫不客气的甩了个耳光给她,冷冷的道,“我跟的男人老不老更加与你无关,看到你会令我恶心,不要让我看到你,滚。”说完将门打了开来,推开她一脚跨进去。
方 晓缌哪里肯放过她,他一定要套出来她是不是跟上次那个男人在一起,这间别苑是不是那个男人的!
“站住……啊!”
方 晓缌突然没站稳,身体要跌倒了,章茹溪闻声回头,微瞪大①38看書网的扔了菜篮子转回去扶她,但结果是一一
方 晓缌用力的扯住她,然后拉着她一跌!
碰的一声,章茹溪跌倒于地上,并重重的撞上了地面;方 晓缌则肚子压下……
章茹溪瞬间一阵疼痛传自她的小腹,这种感觉让她好熟悉,心底有个黑洞在漫开,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心吞掉……
没多久她感觉有股温热的黏绸感自她吓体滑出,她慌了,捂着小腹,慌乱的低叫,“阿擎……阿擎……”
路过的人看到了,有人跑去了医馆。
白皑擎正在别苑内休息,昨晚他值夜班。蓦然,他自梦中惊醒,满头是汗,深隧的眸子愣愣的望着空中的某一点。
小乖……
心没由来的慌乱,像要失去什么,呼吸无法自控的乱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一手捂着心脏的地方,很疼,很难受。
他自床上下来,像要用很大力气才能起来般,竟然接连两次跌坐回床上,第三次的时候他才站稳,脑子一片乱轰轰的。
他的心神被心头的那股恐慌给搅乱了,脑子内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该干什么,他只想知道小乖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到了门口,一手扶着门槛,呆呆然的望着外面半晌,他努力的挥走那片空白,努力的想着,想着章茹溪今早跟他说了什么。
白皑擎扶着墙走了出去,然后走向大门,大门敞开着,外面吵杂的声音传到了他耳内,他心生不好的预感,脑子里唯一的两个字:小乖!
一个箭步冲到了大门口,整个人呆掉!
章茹溪雪白的下裙被一片红色染红了,那刺目的红刺红刺腥了他的眼!
“小乖!”他两步跨了出去,伸手抱起章茹溪。
章茹溪脸色己经惨白,见他出来了,害怕的揪着他的衣服,“阿擎,我肚子疼…好疼……”两滴泪就这样滑下了眼角,落于他掌心内,烫伤了他的眼。
“我马上带你去医馆,撑着,会没事的。乖……”他想将她抱了起来,动发现没力气,他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般。他的心在害怕,害怕到四肢无力……
这时候医馆的人来了,并派了人过来,刚好看到了白大夫,最先将章茹溪送上了马车,最后是方 晓缌。
谁都不明白这两个孕妇是怎么回事,同时流产了。
医馆内,所有人都忙着救治两个孕妇。
莫寒跟莫老夫人赶来了,一来到这里就闹了起来,说是章茹溪心毒,故意推倒方 晓缌。幸好莫寒制止住了她,他搞不明白,方 晓缌流产是章茹溪推倒的话,那她自己为什么也流产了?难道故意不成?这不可能……
莫寒隐隐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可他又不出哪里,总觉得之前的事好像也有点关联……
不久许然跟楼帆也来了,一看到白皑擎许然就怒吼了起来,“你是怎么看她的?一个大活人在自家门前出事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
碰!一拳揍到了白皑擎的脸上,还不解气,又要揍一拳,被楼帆拦了下来。
“然子,阿擎也不知道啊,昨晚他值晚班,而且谁料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再气也没用。”楼帆说完走向白皑擎。
白皑擎整个人都颓废不己,刚才许然那一拳他也没躲,就硬生生的任他揍,而这一拳也揍醒了他。
负责章茹溪的女大夫走了出来,对白皑擎道,“白大夫,情况有些急,而且…孩子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
白皑擎整个人都晃了下,他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他怎么就不知道今天小乖会有事发生?为什么不警醒点让那个女人得了逞!
没关系,只要小乖没事就行,只要她没事就好……
“什么?那个女人流产了?”白老太爷微震的自椅子内站了起来,本来端在手里的茶也放了下去。
白深珲点了点头,有些凝重。本来他是想去医馆找白皑擎的,但没想到会碰到这事。
白老太爷的脸阴沉着,突然对下令,“马上让医馆的人彻底让那个女人断了生育能力!”休怪他无情,这跟紫含的死比起来轻太多了!
白深珲一阵错愣加惊愣,“老…太爷,这……”
“愣什么?还不快去!”白老太爷冷瞥了眼他怒道。
白深珲看着他道,“老太爷,这要是让阿擎知道了他……”
“有事我担着你担心什么!马上执行!”白老太爷狠声道。
白深珲暗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白皑擎,我能帮你么?
治疗室内,章茹溪躺于床上,求着女大夫,拼命的求着她要她帮她留下孩子,她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她想替白皑擎生个孩子。
白皑擎自外面走了进来,女大夫方才己经跟他说明了情况,他调整好了心态才敢进来。
一进来却发现她满脸都是泪水,心脏抽痛得更厉害。
见他进来了,章茹溪伸手抓住他,“阿擎,不要,不要拿掉,好不好……”大颗大颗的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求着他。
“小乖,我们还会有的,还会有的。别哭。”白皑擎替她擦着泪水,心疼得紧,她的睛泪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不要,阿擎,我想替你生个孩子,不要拿掉……”章茹溪听着他的话知道了他的意思,心头更慌了。她以为他不会这么做,不会,可他……
“乖。”白皑擎不忍看她再落泪,弯身抱着好,将脸埋入她被汗水与泪水浸湿的秀发中。他也不想这样,他也很想留下孩子,可是没有了她,他怎么办?孩子可以再有,但能令他心痛的人只有她,只有她啊……
“白皑擎,我求你…求你……”章茹溪觉得她好像又走回了从前那条路,她又被抛弃了。
白皑擎受不了了,再也不想听她的哭声,更不想听她求自己的话,忍不住吼她,“不要求我!我只要你,不要孩子!花大夫,动手!”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看她一眼。
“不,阿擎……”章茹溪心痛了,心冷了。
他离开之后,一名小丫环走了进来,而花大夫方才己经接到了白老太爷的命令,于心不忍。
小丫环低低道,“花大夫,方才白将军有话,他说,不要……”
白皑擎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高傲什么?有什么好值得高傲的?他都白活了这么多年。
方 晓缌己经出来了,并被移到了休息室内。
莫寒因为最近家里发生的事而对她也有些冷淡了,莫老夫人更是如此,若不是因为她怀着莫家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对她百依百顺,现在好了,孩子没了,脸也板了起来,冷言冷语的对她。
方 晓缌觉得她现在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人人都在笑她!
而这一切,都章茹溪造成的!
另一间休息室内,章茹溪躺在上面,她还没有醒过来,脸色苍白不己,额头跟脸颊都有几丝秀发黏在上面。
白皑擎坐于床边,一手握着她的手,脸上的神情难受不己。
许然与楼帆则一人立于门内,一人立于门外侧,个个都不说话。
床上的章茹溪突然醒了,缓缓睁开眼睛,小腹上还有些疼感。
“孩子……”
她的声音惊醒了三个大男人,个个都望向她,个个都眼带难受,最后许然看不过去了,转身就走,楼帆看了眼他们,跟着将门关上,将这里面的空间留给他们。
白皑擎拉住她另一只手,对她低道,“小乖,孩子还会有的。”
听到他的声音她转头看向他,对她哭着道,“不会了,不会再有了,你明明知道我己经掉过一个,现在又一个,你不知道我什么感觉么?你怎么可以……”那是他的孩子。
白皑擎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小乖,别哭。我知道,但我并不要求一定要有孩子,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孩子只是下一代的传承……”
“不,没有孩子就不完美,不完美,你明不明白?”章茹溪落着泪道。两个孩子了,她多想要个孩子,多想为他生个孩子啊。
白皑擎觉得她太强求了,他都说了他不介意有没有孩子,只要她还在就行,为什么听不进去?有孩子固然好,可是没孩子也很好,最起码他们可以过得舒心些。
“小乖,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他突然扔这句话给她。
章茹溪闻言愣了愣,他以为她想要的是这个么?冷冷的在心里笑了,“我不跟你成亲,不成亲……唔……”
白皑擎低头吻住她,用吻来表明他的决心。他一定要娶她,非她不可。
章茹溪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只能承受他的霸道。
“我们,成亲。这辈子,不放手。”他额头抵着她的,低语,眼中有层薄薄的水光。
“不……”她摇头。她都怀疑自己不能生孩子了,跟他成了亲,那他以后没有后代怎么办?白家就他一个孙子。
“我说了算,你没有反对的资格。”他强硬的道。
“你要是敢强迫我,我永远消失在你面前!”章茹溪不受他威胁,跟着道。
她的话让他更难受,他要怎么做她才不至于如此?难道没有孩子她真的无法接受?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成亲!”
“不!”
“……”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的眼中都有着坚决。
最后,白皑擎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章茹溪微咬唇,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或许她跟他真的不该如此,她又错了,她不该接受他,现在可好了,害了他了,他是个倔强的男人,认定了就一定会去做,她要是走了,他肯定不会放下心来。
章茹溪看着那扇门板,默默的想着,想着要离开他,她难受,不舍。
她想走,无法承受这个再次没了孩子的事实,两次都是她无心之过。或许她的心还不够强大,不坚强,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永远也成长不了,永远都想着还有他。
没多久,白皑擎又回来了。
一走到床边,他执起她的左,一枚银色指环瞬间套入了她的无名指。“现在开始,你是我白皑擎的妻子,白夫人。”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东西,她也己经是了;他从没反对过外人对她的称呼,不是么。
章茹溪片刻愣然,接着伸手要去拿下来,却被他阻止,“小乖,你存心要心痛死我么?没有孩子跟有孩子有什么分别?不就是多了个人而己,有这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有个孩子,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家人,你就不用这么孤独了,逢年过节会热闹,就不必这么冷清。”他这么多年来,不都是这样过么?她不想他再这样过下去,她难受啊。
白皑擎闻言,愣了,心房被狠击了下,她……都看出来了。他确实很孤单。
“小乖,我不管这些,你在就好,我什么都不求。”
章茹溪还是摇着头,“不,你应该再找一个……”
“我说了只要你!不要跟我说别人!”他吼她。他眼里只容得下她,她还看不清么?还要他怎么表达?他都将心掏出来给她看了,她还不满意?
一枚指环递到她面前,要她替他戴上。
章茹溪僵硬着,不理他,也不动。
“小乖,别折磨人,行不行?”他弱着声音对她道,他觉得很疲累,这一天他感觉过了一年似的,好长好长。
似乎是看到了他眼中闪着的水光,章茹溪心软了,心更疼了。轻抖着手拿起他手心里的指环,缓缓套入了他左心的无名指。
泪滑下了她眼角。
他弯身抱住她,没让她看到他脆弱得害怕失去她的泪水。
------------
第七十九章 出气
好不容易哄章茹溪睡着了,白皑擎满脸疲累之色的拉开了门,才走出门口,花大夫就来到了他面前,满是为难的神色。舒榒駑襻
白皑擎看着她,淡道,“花大夫有事?”
花大夫特意看了眼里面,见章茹溪睡下了,想了想对他道,“白大夫,这事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章姑娘从此…不能再生育。”
闻言,白皑擎拧紧眉峰,回头看了眼章茹溪,伸手将门关起来。“怎么回事?”不应该是这样。
花大夫一脸难色的道,“这是白老太爷下的令,我们不得不从,对不起了。”她知道他是白家少爷,但同为大夫他应该可以谅解她的难处,而且她是因为跟他同事才跟他说的……虽然白将军最后还是送来了消息。
白皑擎闻言整个人都如万年寒冰般森寒,似乎冬天的寒风又在狂吼了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接到白将军派人传来的话。”花大夫说完叹了口气,见他不想说话了,也就不再多说,反正按白将军的话,她传达到了。
聪明如白皑擎,他当然一下子就想通了白老太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康紫含么,为了一个死人去伤害一个活着的人,他的心比他还要狠还要黑。
冷冷的笑了。这笔帐,该怎么算?x0ug。
休息室内,章茹溪默默落着泪。
她听到了没关门前,花大夫跟白皑擎说的话,包括他们关起门来说的话,这里太安静了,她怎能听不到?
她真的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不能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该受这样的惩罚?
轻颤着抬起手,泪眼模糊的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她的心想将它拔下来,可她的右手不听使唤,怎么也不肯动。
指环安静的躺在她无名指上。
章茹溪一声不吭,也不哭出声,就这样躺着默默流泪,泪干了又落,落了又干,重重复复如此。最后,她睡着了,只是眼睛疼痛不己,还有她的心。
白皑擎不知何时进来了,他就在外面,听着她低低的抽泣声,他的心一直都揪着,他一刻都不敢离开这里,一步都不敢,他怕她会真的离开,他会崩溃。
从来不知道,他爱她爱得这么深。从前他以为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出现,一个值得他倾尽生命的力量去爱的女子。如今,她出现了,他却无能为力保护,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更懦弱的任她落泪不能给她一个安实的怀抱。
他从来都自负,目空一切,因为他不靠白家,自力耕生,他闯出了一片天,这些都是他自己用双手争取来的,他的努力他的付出有所回报,他渐渐的看淡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更渐渐的远离人心。
身为大夫的他看过太多悲欢离合,可她的悲莫名牵动了他一丝恻隐之情,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关注她;他对她恶言相向,甚至劝她去死,他恨她这种人,这么懦弱这么胆小还想要拥得别人的自动退出,她凭什么?
……但是月下老人似乎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给他们绑上了红绳。他们都有过往,只是不相同,而她,比他好不到哪去。可他却那么坏心,总是冷嘲热讽,见一次讽一次。
白皑擎冷冷的自嘲,他当初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可最后,他还是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她,这个受尽疼痛的女人,这个令他心怜的女人。
如何才能将她的心留在他身上?两枚指环并不能让他的心安下来,他是懂她的,就像她懂他一样。她…想到了离开,因为她从此不能让他温暖,她将他看得那么清。他曾经以为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可没想到,他在她面前同样是透明的,将他的心看得这么透彻。
白皑擎伸手用手背轻抚了下章茹溪苍白的容颜,这样一张并非绝世美颜的脸深深牵动着他每一个夜晚。
没有她在怀,他无法入眠;没有她的呼吸在旁,他觉得不安;没有她忙碌的身影在家里转悠,他觉得一切都空荡荡;没有她轻淡的话语时不时响起,他觉得无人可对话;没有她……一切都只要有她,别的人他不管。
在泪水快掉下前,白皑擎抬头,将泪水逼了回去。什么时候他变得爱哭了,一个大男人落泪算什么。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皑擎对章茹溪的感情己经到达了心脏最柔软最脆弱的底部,再没有什么比留住她能让他安心,能抚平他惶惶不安的心了。
梦中,章茹溪很不安,她的心被一股力量紧紧箍住,险些无法呼吸过来,最后还是拼命挣脱这股力量才得以重获空气,挣脱开来她己经浑身没力了。
眼皮非常沉重,她想睁开眼睁不开,她努力的强迫自己,可是眼皮不听使唤,整个人丝亳未能动。
白皑擎的声音蓦然传入她的耳内。“小乖,别走。留下来。”
就这一句话,她的心都要碎了。可是她无法答应他,因为要跟他在一起就必须有颗坚强的心,她想让他看看不一样的章茹溪,不同于现在的章茹溪……
所以,她无法答应他。
脚步声走远了,章茹溪的心空了下来,像失落了什么一样。
走出门外,白皑擎看到了己经来到这里的许然跟楼帆,对他们道,“我走开一直,你们帮看一下。”
“你要去哪?”许然问他。不会是回去找白老太爷算帐吧?
白皑擎没回答他,轻掀了下唇,“看我现在像有那个心情跟他斗么?”现在他只关心小乖。
许然闻言放心下来了,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白皑擎看了眼他跟楼帆,转身走开。他不是不知道,许然为什么这么关心小乖,他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给别人?哼。
待他走了,楼帆走近许然,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也看到了,阿擎对小溪真的很好。不要为难自己。”
“我为难什么了我。”许然抬眼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神情,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难堪,一下子窘迫起来,“你…知道?”跟好夫她。
楼帆微微一笑,“咱们是哥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许然沉默了下来,眼睛扫了眼门板,他确实是喜欢章茹溪,但她己经有人了,阿擎己经快他一步。
上次在绿洲的时候他就想告诉她了,可有人快他一步,他比不过。
“那他知道么?”许然又问。
楼帆想了想,微点下头,“我想,应该知道吧。”像阿擎那么锐利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明白令兄弟间的情份丢失而己,少了阿磊一个就够了。
许然闻言脸色难看了起来,因为这是非常难堪的事情,知道了还不说出来,他不觉得憋得慌么?他揍他,他还不还手……
沉默蔓延开来。
最后,许然低道,“我出去一下。”他需要透透气,不然在这里太闷。
楼帆看着他走出去,心里有些担心他,再看了眼门板,轻推开门,见章茹溪睡得正熟,于是抬脚走开,追上许然。
两天过去了,章茹溪的心情很平稳,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白皑擎让她吃东西她就吃,也没再跟他闹情绪。而这,才是让白皑擎担心的,现在他又是连晚上都住在医馆内了。
“白皑擎,我……”章茹溪开了个头,见他看向自己就又闭了嘴巴。
白皑擎问她,“什么?”
章茹溪想了想,觉得还是别说了,等一下闹得不可开交谁都不开心。于是摇了摇头,“没事。”
这些天他们之间没有一句话,都是沉默,就像白皑擎刚救她回来时一样。白皑擎其实积郁着口气。
他微拧眉心,有些抑郁的睇着她,“小乖,有话就说,不要闷着。”
她看他,突然伸手拉他的手,这是这几天来她首次主动,他低眼,眼中满是不解。“什么事?”
“我……”想走。最后两个字还是没敢说。说她矫情也好,闹脾气也罢,她就是想离开,她觉得这样的她真的配不上他,她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一时沉迷于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忘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白皑擎何其了解她啊,直接替她将话说了,“想离开?”心脏猛然被狠击了下。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他还是替她说了,这样僵硬的情感横互于他们两个之间都是种煎熬。
章茹溪低下头,不敢看他,手还是握着他的,但手己经僵硬了。
白皑擎反握住她的手,问她,“这里,真的这么让你难以接受么?真的让你不愿再待下去么?连我…你也打算放弃了?”究竟是谁狠心多一点?
章茹溪觉得眼睛发热发胀了,有水自她①38看書网速掉下,浸没入被子中,湿了一小点又一小点。
他看到了她的泪水,他心痛,他无力,他能说的都说了,还能说什么?
他们之间有股情绪要爆发,却不知爆发点在哪。
白皑擎低眼瞧着她跟他无名指上的指环,唯一让他有一丝安心的只有这个东西,她没拔下来,说明她同样不舍。可她怎么就忍心伤他的心?
“小乖……”
“阿擎,对不起。”章茹溪带着哭腔低低对他道。
没有考虑,他拥她入怀,他不想去分析她这句‘对不起’里的意思是哪一种,走也好,留也罢,他不想再费心思去想了。
“明天回家吧。”章茹溪想,她在压抑着痛哭的冲动。
白皑擎淡淡的应了声,就这样抱着她不放。
靠着他的章茹溪不停的无声落着泪,泪水沾湿了他背部的外衣。
门外的许然跟楼帆立于那里,就靠着墙面站着。
许然的眼神明明灭灭,眼里有簇火团在翻腾。
蓦然,许然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然后闪身进了一个休息室,那是方 晓缌的休息室。
楼帆看着他去,并没有阻止。其实他也想动手,现在然子要出气就让他去吧,只要别太过火就行了。
转回眼看向休息里面,看着相拥的那两个人,心里满是无奈。他不想让好不容易得到幸福的两个人又分开,可白老太爷做得太过份了,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原谅。
阿擎孤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个人,就这样散了,真的很令人心痛,心酸。
方 晓缌见突然冲进来个男人,一见他怒气冲冲的进来,不禁冷怒道,“你是谁?进来做什么,滚出去!”
许然看到她就生厌,二话不说,走上去就是两耳光狠狠的甩于她脸上!
方 晓缌啊啊的叫了两声,两颊瞬间浮肿了起来,头发也有些乱了,刚才的嚣怒之气一下子无影无踪,有些慌乱的瞪着他,“你…你是谁,为什么打我,我要将你告上府衙!”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哪里惹着他了?
许然冷冷的睇着她,又是一声不吭的甩了两耳光!
“践人,让你嚣张!让你狂妄!让你无耻!让你卑鄙!让你没良心!”许然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揍边骂,他的心己经被憋得狂怒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小溪溪会过得这么惨?阿擎现在会这么难受?去她的表子!
方 晓缌被打得啊啊叫。“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个疯子!疯子!”
疯子两个人刺激了许然,他就当回疯子给她瞧,别以为是娘们他就会手软!啪啪的巴掌声此起彼落。
方 晓缌的脸被打起了猪头饼,红肿不己,都己说不出话来了,眼泪鼻涕一起掉。
挤在门口看的人比比皆是,有的指指点点的,有人满是鄙夷,有的更是大声说话。
在医馆里面,谁不晓得许然是何许人,他是许家的独苗,少爷,谁敢说话?更知道常常跟章茹溪有接触的几个男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人,谁敢惹她,就方 晓缌这个黑心的女人从前害了她,今天才会有此下场。
有几个医馆的小丫环过来了,一看是她,就道,“她呀,嗤,你们知道不,她上次流的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死胎。”
“你怎么知道?”有人问她。
小丫环头一扬道,“因为上次花大夫就己经给她看过了,当时我陪在一边,花大夫己经跟她说了是死胎,要她早点拿掉,没想到她不但不肯,还弄掉了白大夫心上人的孩子,好恶毒的女人!”
她一说,众人都明白了。
其实她不说,医馆内都己经传开了,有些人认识方 晓缌,知道她的为人,更有章茹溪村里人到这里来看病,当然知道,于是有人就悄悄私底下说,但是呢,球越滚越大,最后光明化了。
方 晓缌的为人一下子就大白于天下。
许然听着门口人的议论声,心头的火顿时狂怒,一手将方 晓缌提了起来,然后狠狠一扔,将她扔于坚硬的地上,正想一脚踹上去,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然子!”楼帆适时的出现,因为医馆内己经有人来通报了,他哪能不来,否则出人命就完了。
许然哪里听,一脚就要踹过去,幸好楼帆动作快,冲过去拉住了他。“好了,气出了就好了,小溪会心里难过的,你这样不值得,她本来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对于方 晓缌,白皑擎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想出手,因为他觉得她不配让他动手,反而还脏了他的手。
这时候莫寒来了,看到门口堵了一群人,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才进去就看到方 晓缌躺于地上,心下大惊,走过去要扶她起来,又看到她的脸好恐怖,吓得微后退了一步,眼睛看了眼旁边的许然跟楼帆。
“是你们动的手?”声音有些冷。
许然冷冷一嗤,满是不屑的扫了眼他,“是本少爷怎么着?亏你也是个生意人,怎么就看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还风光娶进门?还好小溪溪离开了你,否则这辈子就真的完了,还有那个死老太婆!”
许然一骂起人来也是没有口德,完全是随性而行。
其实章茹溪的事自从那次白皑擎陪章茹溪去喝嘻酒之后,他们两个就知道了。从前只是没知道得那么详细,那之后就全都详细,他们甚至连方 晓缌的家都查了个底朝天,更是替章茹溪打抱不平。
小溪溪?莫寒微拧眉,一想便想到了章茹溪。是她派他们来的?他又打量了他们一眼,看他们的衣着像是富家子弟,更不像是可以随意指使之人,难道是方 晓缌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气愤?
还趴于地上的方 晓缌两次听到‘小溪溪’这三个字,同样想到了章茹溪。于是哭得更大声了,忍着痛道,“寒,是茹溪让他们来的…是她……心生怨气……”
她话一出,所呢人都想抽她耳光,当然除了有些不明的莫寒之外。
许然还想上前踹他,被楼帆拉住,并将他架走。“别闹了,总有天她会遭报应的。”
聚于门口的人下子也散了开去,个个都是吐了口沫才走,连带里面的莫寒也被鄙夷了起来。
莫寒愣愣的立于那里,然后眼睛冷冷的睇着地上的方 晓缌,脑子里想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几个月了,从他跟章茹溪发生争执之后就接连不断,而且她都在场。难道,从前那些事跟她有关?
方 晓缌见他还不动手扶她起来,伸手用力的扯了下他,“扶我起来……好痛……”
莫寒冷着张脸扶她,扶到床边之后就放开她,也没安慰她,直接问她,“我问你,孩子为什么没有了?”
方 晓缌见他问起,不禁微瑟了下,将罪过推到别人的身上,“是茹溪,她拉住我,我本来是要跟她好好说话的……”
“那她的孩子为什么也没了?”莫寒硬着气问他。14063254
方 晓缌闻言瞪大了眼,她不知道章茹溪也怀了孕,哼,这不是正好,掉得好,她不好过,她也别想!
“说啊,她的为什么掉了?她要是存心的话总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害吧?”莫寒质问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会害死自己的孩子?莫寒,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么?”方 晓缌忘了脸上的痛微大声道。
莫寒忍着股气,又问道,“之前那个孩子你说是茹溪故意推你倒地的,对不对?”
“对。”方 晓想也没想的点头。
“那她生病的时候孩子怎么会没有了?”莫寒问她。这个孩子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方 晓缌就经常进出莫府;而且这些日子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太巧了,怎么会一下子全都到他们莫家头上来了,还次次都是茹溪。
“我…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跟她喝的感冒药有关也说不定啊。”方 晓缌的眼神有些闪躲。
莫寒紧密的注意着她的反应,这丝反应被他捕捉到了,他的心起疑了。
章茹溪回到了别苑,白皑擎也没在家陪着她,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彼此都需要空间,这样天天都待着会压抑。
章茹溪立于窗前看外面的天色,心思浮浮沉沉。
……就算走也得等身体康复吧,这样,走得也会让他放心点。
章茹溪现在是打定足意要走了,白皑擎知道怎么说也不能让她回心转意,只能给她空间让她好好想想,如果她真的还是要走,那他……
白皑擎正望着窗外的天色,心思起起落落,他的心一直都揪着不放。
小乖,能不能别让我的心这么疼……?
日子还是照样过,章茹溪与白皑擎之间的话还是有,只是多了份沉默,两人晚上睡觉都只是相拥而眠而己,再多的话都卡在了喉咙,怎么也无法拔掉那根令他们都紧绷的刺轻松下来。
有时候白皑擎会无眠到天亮,天亮了又去医馆,这一整天下来他都不觉得累,他觉得一下子就过了,在没等到章茹溪明确答案的时候,他的神经是这么紧张。
章茹溪知道他的心思,但她无法给他一个她连自己都不确定的回应。
章茹溪康复后三天,她去找了白深珲。
“你真要走?”白深珲问站于他跟前的女子,他知道她跟白皑擎之间的事,他不反对也不赞同,只要阿擎觉得幸福就好。
章茹溪点头。她希望他能帮她,她不想找白皑擎,也不想找许然跟楼帆,今天,她是偷偷来找他的。
白深珲深深的看了眼她,“决定走的话就要承受在外的艰辛。”
章茹溪闻言听出他话似有话,不明的看着他。
于是白深珲细细的跟她说了白皑擎从前是如何走过来的,他又是如何有今天的成就,又是为什么跟白老太爷子翻脸翻到现在都没缓和。
听完之后,章茹溪更加确定了她的决定,她要尝一下他的苦,走一下他走过的路,他成长了,为什么她不能?
白深珲见她执意如此,对她道,“我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只有路费,其它一切靠你自己。因为,阿擎当初也是这样。”
------------
第八十章 狠心的她
章茹溪一个人静静的坐于书房内,很安静,外面天色己晚。舒榒駑襻
是的,她自外面回来了,白深珲跟她的说些话她铭记于心,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白皑擎居然经历过那么多。
白皑擎自外面回来,脸上满是疲累,见她一个人隐身于黑暗中,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他微眯眼的拧眉。
他走到一边将大油灯点亮,书房内立刻亮了起来,看清了她的表情,他心底暗松了口气,悄然走至她身旁,转过身轻倚靠于书桌边沿,居高临下的睇着她出神的样子。
这样安静的她是他天天都可见的,为什么他就觉得今天她过于安静了呢?是哪里不对?
也许是察觉到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瞧,章茹溪回过了神,看到是他时,微敛了神情,轻扯了丝淡笑,“回来了怎么不出声?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去热一下。”说着就站了起来。
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入怀里,轻轻的抱着她,下巴抵于她肩上,轻轻的时有时无的磕着。良久才道,“小乖。”
章茹溪不明白他怎么了,跟平常有些……不同吧。
“嗯。”她淡应了声,双手环于他腰际。
他就低唤了这一声就没了下文,闭起了眼,缓解着眼睛的酸痛。
章茹溪也不作声,默默的想着事情。
窗外的光华自窗口倾泄进来,淡淡的洒于书房内,与房内的光亮融为一体。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一夜无言,两人似都有种感觉,一种心脏微疼、想捉却捉不住的感觉。
城门处,章茹溪站于那里,白深珲立于她身旁,对她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阿擎还不知道。”
章茹溪回首看了眼城内,在心里默默的、淡淡的笑了。“不了。”x0uv。
一辆出城前往异国的旅车来了,白深珲拦了下来,并对车夫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回来对她道,“上马车吧。”然后替她将行李拿上了马车。
章茹溪再看了眼满是热闹的街,才钻了进去,感激的看了眼白深珲。
“照顾好自己。”白深珲只说了这句话,然后关起车门,转身走人。
马车走了,将章茹溪带出了城。
累章跟满。……
我己决心爱到底 决心不回去
就算一步 就踏进地狱
今生我决不负你 不负你一句
就算你会离去 我 我爱你
我曾怀疑 你在不在我的怀里
为何幸福 你会哭泣
不忍相爱 结果是你失去自己
……
在马车走后,白皑擎自一个转角处走了出来,眼神满是抑制的难过,袖子内的两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14063269
白深珲走近他,对他道,“不想让她走的话就将她追回来。”
白皑擎沉默不语,眼睛就盯着城门的方向,望眼欲穿,却己经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他的双脚想要追上去,他的心却控制了他。
久久的,他一直就站于这里,白深珲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一整天,一直站到天黑,路过的人都望着他,以为他生了什么病,还是智障者。
黑了,城门关了,白皑擎才动,满是失魂落魄的摇晃回了别苑,开门的刹那,里面一片黑灯瞎火,没有一丝活的气息,他的世界又是黑暗的了。
她走了,真的走了……
他不想回来。他的心再一次流浪了,像只无人要的流浪小狗般,明明就乞求了她收留他,可她还是无情又狠心的视而不见。
白皑擎高大的身躯蓦地颓然倒下,直挺挺的倒于门内那片空旷的空地上。
碰一一!
重重的,如沉重的心跳声般,无力的倒下了,两滴孤独的泪水自他眼角滑下。
她来了,走进了他黑暗的内心,点亮了他的世界;她又走了,带走了他的情感,就连他的心都带走了。
他很想留她,可是,他对她很无力,他的力气都用光了,说再多都是苍白。
说他狠心……他哪里比得上她。原来她狠起心来比他要狠,狠狠戳破了他的心,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她真的太过份了。
许然与楼帆两人因为白深珲的通知一直都跟着他,他站了一天,他们也跟了一天,都很担心他,但他们却不敢上前去,怕他控制不住。
他们也没想到章茹溪会真的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白皑擎的日子还是得过,只是他什么都失了兴趣。
本来以为,章茹溪走了,他还不就是过回从前的日子,可是却发现,他做不回从前了。
他照样跟许然楼帆他们出去喝酒,逛花楼,可美人在怀,他却坐怀不乱,完全提不起兴趣,总是拿这些女人跟章茹溪相比,不是脂粉太浓就是嗲得恶心,原来他从前这么恶俗啊。
他生病了,以为她知道了会回来看看,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回到家,以为还会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他会幸福溢满胸口,可是一走入厨房,里面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走到①38看書网桌面对着,他一坐下去就会不由自主的望向对面那里,瞬间会有她的影子出现,朝着他淡笑,或者是她低着头看书轻蹙眉头的样子,他会忍不住扯丝笑,最后她的影子消失了,原来都是幻象。
这屋子一走进来就到处都是她的影子,除非他不回来,否则都是她。
最后,白皑擎忍无可忍了,一气之下将这里给卖了。
但在卖之前他还是将这里打雪了一遍,从未做这事的他第一次做,却在床底发现了件东西。
是一件衣服,应该是冬衣吧。他一看就知道是章茹溪买的,而且包装有些灰尘了,应该是挺久了的吧。
于是,白皑擎就只带了这件衣服而己,其它通通都不要,另外选一间没有她影子的地方住下来,空间没有那么大,小了许多,但他却找人做了个用金子打造出来的衣柜,这个衣柜就只装一件衣服,养着它。
章茹溪初到这异国的时候很不熟,语言也还不怎么懂,之前就是白皑擎很努力的教她,可她老不敢说,有时候他跟她练,她都觉得自己说得跟他差好远,也就不再说了。
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想回去了,想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不能回去,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出来,她就要改变自己,没改变之前绝不回头。如果那时候他还在等她的话。
她没有做生意的头脑,给人打着工,还在这里上着学堂…不,这里叫学院。
只是每到深夜,她都会想起他,夜里难以入眠,有时候会忍不住哭,在这里她过得苦,想放弃,可是每每在想要回头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章茹溪,你离开他的目的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她坚持了下来,不管再难再苦她都要咬牙撑下来,就像当初他一样。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于是很久之后,她有了第一个朋友,她叫爱娜,也是从他国过来的的,她们志趣相投,常常都一起讨论,一起做事,一起开心,一起互相安慰。
在这里,有人爱慕她,可她一点也没有动心的感觉,只有那个男人让她有感觉。
有时候会看着无名指上的指环发呆,每个与她同事的人看到了都会问她,章茹溪,你成家了?她都会点头,没有犹豫过。
但是一年后,她犹豫了,她不确定了,因为太久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是不是身边多了个人,是不是忘记了她。
有过一次指环拔下来放到一边,回头找的时候找不到,她的心就像破了个洞似的,心慌慌的,以为是上天提醒她什么。
最好幸好是虚惊一声,还是找到了它。
白皑擎有时候想,不如去找个吧,总比那个狠心的女人强。于是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没有一个他满意的,全都被他赶走。
他想找个女人回来过日子,将章茹溪那个狠心的女人忘掉,可是他发现他居然做不到,他累了,不想再念着那个女人,凭什么要他这样念着她,她有什么资格。
有时候白皑擎会冷冷的自嘲自己,那个女人都没心没肺的走了,你想她念她,可她呢,有想过你的好么,有想过你的思念之情么,随便找个算了,凑合点。
想是这么想,可白皑擎发现,连凑合都难,更别说是闭着眼睛过日子了。
许然跟楼帆总是常常来找他说话,他有时候会跟着笑,只是那笑里似乎总是有些失落。
白家大宅他也不回,自章茹溪走了之后,他就回过一趟而己。而那一趟,几乎是他跟白家决裂的一天,幸好许然跟楼帆都来阻止,才免于一场决裂的发生。
同一天,白缺擎离开白家的时候对白深珲道,“替我将她给办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白深珲没说话,自然是帮他的,而哥们这么多年,他的心思他也了解。
最后,莫家的事在城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方 晓缌,几乎是不敢出门,天天被莫老夫人骂个不停,连带的莫寒的生意也纷纷被退单,门面清冷,生意惨淡不己。
他的心情跟着坏了起来,不久他就查清了从前的事,才明白章茹溪是被冤枉的,他亲娘居然也参了一脚,这让他难以接受,她还是他的娘么?
莫老夫人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她把屎把尿的男人,她不相信今天他居然要离开,不要她这个娘了!
“你个不孝子,你再说一遍!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可你怎么没心没肺?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对生你养你的娘,还有没有天理?”
莫寒冷着脸望眼前这个老人。“对,您是我娘,但您有没有想过,您爱您的儿子,那茹溪呢?她也有娘,难道她的娘就不爱她么?你就知道自私!”
“天下有哪个娘是不自私的,不爱自己孩子的?你是我儿子,我当然是一切为你好,为了莫家的香火有着落着想,是她七年来连个屁都不放一个,难道我为香火着急也有错?”莫老夫人微颤着声道。
莫寒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后悔当初说了谎害死了章茹溪的爹,他现在自责死了,错终造成,他会自责一辈子,忏悔一辈子。
“行了,娘,我什么都不想说。那个女人,我会让她离开,这么恶毒的女人不该进我莫家的门。”
莫老夫人现在是有些心力交猝了,不想管了,由他去。
于是,莫家天天都开战,天天都大闹天宫三百回。
今天章茹溪跟爱娜一同走在街上,是她第一次这么舒心的玩,因为爱娜说她不是看书就是死命的做工,值得么?
于是章茹溪勉强同意跟她出来玩一下。
街上很热闹,是章茹溪从没认真看过的热闹,来这里有一年了,可她从没真正玩过,没有空档,她要不断的努力,她天赋不如人,学得不快,只有加倍的努力才能赶上人家。
在她们走进一间店的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对面,背对着她们走了进去,像是来视察一样。
章茹溪没多久跟着出来,拉着爱娜越过那个门面,往另一关去了。
在她们走后那个背影的主人也出来了,朝另一个方向而己,相反方向而行。
人来人往间,断了回头可见的可能性。
章茹溪像有感应般,回头看着人流,想找到那个让她有心灵冲突的感觉,却看不到,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一年了,她都没回去过。估计,他己经有别人了吧。
那个人正是白皑擎,他是出来巡视门面的,正好在这个地方有他开的店面,而他也知道她在这个地方,只是他从未想去看她,一连三次都是这样,来了,他没找过她,也没偷偷看过她。她不想他见她,那他就不见,比比看谁更狠。
也许是白皑擎在跟章茹溪较劲,又或许是跟自己较劲,反正他就是有口气咽不下。
转了一圈,在三叉路口,有位老人要章茹溪帮忙,她欣然答应,于是跟爱娜一同弯身帮她搬一下。
而白皑擎就在她弯下身体的时候自一边走过,正与人交谈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她在自己的右方,交谈之间走了过去,然后走进了一间店面内。
待搬好东西的时候章茹溪与爱娜跟那老人道别,老人硬是要感谢她,想请她们吃饭,被她们宛拒了。
看了看天色,章茹溪觉得也够了,转身要回去,却在转身间看到了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消失于车上,车也开了,她忍不住要跑上去跟,但己经远了。
陪着她的爱娜不晓得她怎么了,追上去拉她,“茹溪,怎么了?有熟人?”可她从来都没说过有啊。
章茹溪望己远去的车,有股失落感重重的压在心尖上。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不是,认错了。”果然是错觉啊。
己走远的坐于车内的白皑擎突然伸个头出来,前后看了眼,都没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可他怎么感觉她就在附近?
坐于里面的另一人问他,“阿擎,遇到熟人?”可从没听他说过啊。
白皑擎摇了摇头,沉默又重回了他身上。看了眼对方,淡淡的笑言,“是我眼花了,只是错觉。”
那人闻言哈哈笑,满是邀请的道,“这里有间学院,明天有个活动,听说会出席很多人,学院的学子都要参加,可以留下来看看。”
白皑擎闻言眸光闪了下,知道他指的是哪间学院。他要去么?
“我想…不用了。”他淡淡的拒绝。
“你不是没事嘛,去看看也好,指不定会遇到有缘人呢。”那人又道,有些强留的意味了。
白皑擎拧眉,没再说话,转头看外面。
最后他还是留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说服了,还是因为他想试试他跟她是不是能偶遇,如果能,是不是说明他没有白等;如果不参,说明她这一年来都不回来是不是己经忘了他。
章茹溪与爱娜迟迟才走到会场,由于人太多,她们又矮看不到前面,所以就坐到一边去坐着,她边看书边听台上的人说话。
爱娜坐于一边看,望眼欲穿啊,急死她咧。
“茹溪啊,听说今天有异国来的人呢,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好神秘,而且这人的身份还很有份量的样子。”
章茹溪就应了她一声,算是回答了,还在看她的书。
“喂,茹溪,你怎么对什么都没兴趣,到底什么才能引起你的兴趣?”爱娜忍不住抱怨。
对什么才有兴趣?这回章茹溪抬起了眼,想了想才看向她,“不晓得啊。你对什么有兴趣?”
一见她问,爱娜就想了想道,“当然是希望能找个好男人生孩子。”
好男人……章茹溪一下子又想到了白皑檠,可是她不确定啊。
突然有几名学院内的学子走出来,看到她们两个,应该是相识的吧,她们走过去拉起爱娜,“①38看書网吧,有位子。”
爱娜看了眼章茹溪,对她道,“茹溪,一起吧?”
章茹溪看了眼她们,摇了摇头。“你去吧。”
爱娜见她不动,她不想去了,对那几个学子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那几个人也认得章茹溪,她一直都是很淡的性子,很少跟人说话,她们跟她也不是很熟,自然不会主动叫她去。见爱娜也不去了,她们也不勉强,转身就走了。
高台上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突然出现。
-------------姑凉们,今天有些忙呀,明天再补上一千字吧!一言为定哈!
------------
第八十一章 结局(一)
------------
第八十二章 结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