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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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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谓爱情
正是闹人的三伏天,即使是到了夜晚那一股股热气蒸腾在脸上也能腻出你一脸汗。
金绫花苑在a市是一片响当当的富人区,没有个几把亿资产的是住不进来的,当初房地产商开发的时候就把这片土地的销售基群设定为上流社会的商政名流,甚至连a市市长也入住在金绫花苑。江家门口气势磅礴地停了一系列宝马,宾利,兰博基尼的名车,别墅二楼挤满了满满当当的男男女女,一张棋牌桌上都是男人的密交好友,四男四女正好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和谐。
靠在江致远身边的美女是近来在模特圈混得风生水起的林清,坠子脸桃花眼,搁眼前就是一最佳整容范本。一双玉手送到他跟前点火柔软的胸部紧跟着贴了上来,他皱了皱眉也不多说些什么。
江致远近年来烟瘾有些上头,经常一不留神一包烟就遛了影,此时一群意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更是起了要把房子烧掉的念头,浸了冷气氤氲不散的浓烟缭绕在房顶久久不散。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男人对头被报章杂志一致评价为近年来最杰出有为的裴副局表情惬逸,单手夹烟一边摸牌,派头十足。左右两边则是两位青年才俊护航。
而江致远本身则是一位刚满30的商界新贵,虽出身贫寒却能在几年之内在商界窜头也实属不易。
“二筒。” “七条。”
“碰。”棋牌撞到木桌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致远,你家那口子呢?”裴副局一脸含笑地扯道,颇具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提到家里那个,江致远顿时觉得胸闷气短,扯了扯嘴角,三两下把烟蒂拧灭在烟灰缸里。用修长的手指松开领口道:“回娘家了。”不冷不热的回答明显是想把话题就此打住。
“哦,该不会又和那个姑奶奶吵架了吧,不过说的也是娶这么一老佛爷回家也真够闹心的。致远你和周菲菲就跟张无忌碰上赵敏,一辈子就栽在她手头喽。”说到这里一席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心照不宣呵呵呵怪笑起来,江致远心底翻了个白眼一群男人八卦到这份上也跟八婆无异。不过好事赶巧,还不是被这群贱人猜对了,前两天就因为家里沙发该买德国进口的还是国产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上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气的周大小姐一甩皮包拎上行李就潇洒走人,场面着实有趣。
“家声,可别说没这姑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哪有这个本事在这里美女环绕啊。”裴副局收敛起在外一贯的臭脸对自个左手边的顾家声挤眉弄眼,继续调侃道:“他这可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高招!”
顾家声是江致远和周菲菲的大学同学,对他们俩的事更是知根知底。
“当年可不是这样的。”一句话很是感叹的模样。
“呵,所以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江致远又忍不住倒根烟出来,燃火,点上,看着烟丝要氤氲着悠悠飘到窗外的夜色里,目光深邃而辽远突然想到了那个刁钻任性到没心没肺的女人冷笑。
“你家君悦也被带走了?”裴副局被酒气熏得两颊红润努着嘴道,脸上写着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吵架只有劝和不劝离的,你该不会是嫉妒人家致远还是暗恋哪位。就算脾气再坏可周菲菲的样貌可是顶顶的好。”一向寡语的顾家声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夸道:“至少这么多年来放在我这还没见过比她长的更靓的了。”
听一众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讨论着其妻子,江致远也不恼,讽刺道:“这么说起来我还捡到宝了,喜欢送你了。”
“那怎么成,我可无福消受啊。”顾家声摸了摸鼻子面露尴尬,看来这话是说多了。
一群人散去时已是午夜,人去楼空后江致远开了窗子散了满屋子的酒味烟味,等欧式吊灯彻底刺亮满是狼藉的大厅。这帮孙子,他刚想叫张妈过来收拾才头痛地想起前两天才刚给张妈发了个长假。
碰巧在这个时候家里座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接了起来,江致远松了口气般习惯性地靠在墙上,点支烟,一抬头便对着客厅墙面上全家福,那是三张出众的面孔,他已经忘了是在哪家沙龙照的,但不得不说摄影师的技术可见一斑竟然可以把虚伪压缩成一张相片,一派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景象。
照片里周菲菲身穿一件红色风衣衬得肤色胜雪,面若桃花,倒有种眼似秋波横,眉若青山黛的意味,刚刚一直腻在他怀里的林清跟她完全没得比,周菲菲微笑地望向前方仿佛能穿透相框缩影在江致远的瞳孔一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致远吗。”
“爸,是我。”
“菲菲在我这也呆了几天,这些天辛苦你了,工作上的事怎么样,听说你手头上开发了新项目?这里头的负责人我认识有问题我可以找人给你疏通疏通。”
都说商政不离家,周震是退休的政界要员手底下很有人脉。
江致远语气平平不卑不亢的回答:“不用,这件事我已经有安排。”
“你自有打算就好,明天我让老王把菲菲送回去。致远你可是男人凡事让着点菲菲,当年的事对她你也知道,有些事你也不能怪她。”
周震是出了名的护短多多少少带着谴责的语气,只有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当年要不是周菲菲要死要活的嫁给江致远哪里来今天的他,一番话里分明透着种,小子,我女儿能这么爱你就惜福的意味。
当年在周震眼里江致远看起来其貌不扬,而如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现在看来江致远就是一道危险的,会燃烧的光,这种人他见多了有胆识有谋略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
另一边,电话刚挂周菲菲就把恨不得钻进话筒的脑袋探出来,失望地咬着鲜艳欲滴的下唇,好样的,江致远自始至终都没提到她。
次日大早晨雾还未消失去周菲菲就被老王开车送回金绫花苑,车门开启周菲菲牵着小萝卜头江君衡下车,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儿的白色连身裙,被烫成波浪卷地长发拢到一边肩头顺着耳骨垂下来,发尾正好扫向锁骨的位置更加凸显了那一张美人胚子的面容。
周菲菲望着紧锁的的江家大门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的想到结婚那会闺蜜赵媛西对她说的一番狠话。
“周菲菲你要真跟江致远结婚你就等着后悔去吧,那家伙配不上你除了一张脸张的好看点之外有个屁用,值得你死心塌地?一穷二白,要家势没家势要背景没背景,我看他就图着你们家那点家产。这姑且不说,他对你好吗,凭良心话我就八半辈子没见过那么小气的男人,他送过你东西吗,不小气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过江致远送你根狗尾巴草。看把你乐的,感情金元宝砸到你家了!”
反观现在她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老公也发达了为什么想起这些话还是这么不是滋味。
“妈妈?”江君衡歪着头用玻璃珠一样纯粹干净的双眼好奇地望着周菲菲,她这才反应过来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开门。别墅里的装潢都是照着江致远的喜好来,每一处都透着复古优雅地气息,多半是不知从哪淘来的古董美则美矣却缺乏着股人气,或许在她知道昨晚的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周菲菲正弯下腰来换鞋江致远也赶巧在这个时候下楼,两人目光相触,她咧开嘴笑了笑,好像这一个星期的冷战通通是活见鬼的梦境。
“知道回来了?”江致远因为宿醉的原因面色有些沉,脸色的表情就如同地板上的花岗岩一样又冷又硬,他绕过周菲菲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点简单的火腿面包和牛奶。周菲菲把江君衡小朋友赶到楼上去整理他的小书包后悄无声息地迈着小碎步从背后突袭,一把环住了江致远的腰,把头靠在那看起来宽厚有力的肩膀上,语气撒娇:“宝贝,生我气了。”
俗话说女人要哄,男人更要哄。
只是这种美妙的状态只保持了几秒,江致远巧妙地抵触着:“少给我肉麻。”他的声音很低富有磁性,在周菲菲听来即使骂人也听着舒服。
尽管周菲菲没留洋镀金过但在江致远的潜意识里周菲菲的宝贝泛指很广,无论是他,江君衡还是周菲菲的闺中密友赵媛西都能轻易获得这个殊荣。
“你去换衣服,我来做早餐。”周菲菲无奈地撞了一鼻子灰,这两年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平日里别说亲热亲热以江致远的性子连温言软语都屈指可数,通常都是她无耻地拿热脸去碰对方的冷屁股,非把自个刺得浑身是血。周菲菲很顺利地把江致远往厨房外推,一顿早餐做的手到擒来,说来无非是把现有的面包和牛奶放到微波炉里转一转,再煎好火腿和鸡蛋。
江致远吃了早餐去上班,她则要送江君衡上小学。
事实上送江君衡小朋友上学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出门前还要再三检查孩子书带齐了没有,以下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出现。
“可爱的小君,语文书带上了没有?”
“带了。”江君衡表情卖萌。
“可爱的小君,数学书带上了没有?”
“妈妈,我们今天不上数学课。”江君衡小朋友撅着嘴,老大不小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那好了我们上学去了,恩?背着你的小书包。”等江君衡短手短脚地爬上副驾驶座,周菲菲则戴上太阳眼镜很酷地踩动油门。
等他们的坐骑宾利摇头晃脑地快到了a市一中小学江君衡才后知后觉,一脸懊恼地拉了拉周菲菲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妈妈,妈妈……小君有东西忘带了。”
周菲菲焉得双目瞪圆,一副你爹当初怎么没一炮把你射墙上的懊悔表情问道:“讨厌的小君同学,你这次又是忘带了什么?”
“作业……本,都怪妈妈没问我带没带作业本,这下要被小朱老师骂了。”江君衡无辜的睁着眼睛望着她,这叫谁有勇气能骂的下口,量是明眼人也看不出这是江致远的种,不过在周菲菲看来却变成了另外一种生活小情趣,她对江君衡多是宠溺。都说儿子同母亲亲,江君衡在江致远面前乖得就箱一只小绵羊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展露出这种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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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兵戎
a市最近新开一家百货大厦,周菲菲约了赵媛西去凑热闹。她开车过去的时候迷了路在四衢八街转了半天,到的时候赵媛西已经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大门口翘首以待,修剪成圆弧形的食指在手臂上敲打着,在外人眼里臭着一张脸看起来格外高傲,方圆一米的路人都自主的绕路而行。
周菲菲和赵媛西是青梅竹马,从小有意识起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要不是碰到了江致远连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蕾丝边,有一段时间周菲菲还自暴自弃的想过如果江致远不娶她的话就这么和赵媛西凑一块也挺不错的。现在想起来下意识松了口气那个念头真是……蠢毙了!
高中时候赵媛西有个外号叫冰山美人,在男人眼里就是高岭之花,她交过的男朋友周菲菲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跟搞别战队似得特别神神秘秘。
“呦,大小姐,哪阵风把你吹打这里来了。”赵媛西取下架在脸上的蛤蟆镜,露出一张淫浸在众多男模中的滋润模样,站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挑眉看她,做出一副颇具意外的表情。
周菲菲含笑,眸光似水,一张精致的脸孔因为这个小动作突显得分外艳丽:“亲爱的,我自借东风。”
美丽的人事物总有办法让人轻而易举地卸下心房,赵媛西自知没趣地翻了个白眼。
两个小时血拼后,周菲菲和赵媛西双双气喘如牛地出现在一家咖啡馆,她们坐的靠窗位置正对着中心广场的音乐喷水池,澎湃的水花像要把沉闷的空气洗漂干净般在阳光下气势磅礴地喷射而出,瞬间惊飞了展翅的白鸽,天空此刻呈现着一种奶油质感的暖色调。
就在周菲菲持着手机挑选着角度在为她刚点的卡布奇诺和草莓蛋糕留念哀悼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闯了进来,赵媛西也跟着张大了嘴巴捻在手上的草莓扑通又跌回绵密的奶油里,相比她们滑稽的表现张艳无比从容地挎着包一步步走到她们面前一副惊喜的模样,做作地捂嘴尖叫道:“不是吧,真是太巧了,我们姐妹居然能在这里碰见!”
就在周菲菲还在哭笑不得地纠结着谁跟你是姐妹的时候对方戏剧化地坐了下来,把不知道从哪个干爹手底下骗来的爱马仕扔在玻璃茶几上,翘着脚招来服务员。
“谢谢,一杯柠檬茶。”
就算把记忆深处的浮尘吹开周菲菲对张艳绝对没好感,那时张艳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对人两面三刀的本事比谁都高明,有时候周菲菲连在梦里都是恨不得甩这贱人几巴掌后被哈哈笑醒。尽管不待见对方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如果还摆出高姿态岂不是要被人笑她小肚鸡肠。
他乡遇故知一开始她们还聊的挺开心的,可是周菲菲觉得话题越来越不对劲起来,从娱乐圈的八卦到最近哪个明星又被哪个大款包养,最后张艳直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我前段时间遇到庄思宇了。”
周菲菲紧跟着先是愣了愣,脑海瞬间真空般耳鸣欲裂整个人又好像被一个猝不及防的梦魇套住。
赵媛西张口而出:“在哪。”
明明外头是太阳烈日阳光正好张艳越显得格外阴森,笑里藏毒,形容鬼魅:“西城区,果然啊男人不可信,有些人还真别把自己当回事。”
□个x的,周菲菲突然感觉有一股无名火从她背脊上蹿,端在手上的咖啡杯就往张艳身上泼,随着张艳被烫到的尖叫声她瞬间觉得爽了,谁知道她早想这么做了!
世界上的女人或许可以被分为两种,和善的和凶狠的。
那她是哪种?和善的算不上,凶狠的又不至于。
周菲菲当下被气得牙痒痒连心脏的地方也是麻的,江致远的总公司可不是就在西城区那一片,现在张艳的意思就是当面给她难堪,在周菲菲看来真真是当着她的面狠甩了一个巴掌无异,她哪还忍的了。
周菲菲扯了扯嘴角:“怎么样,贱人,好喝吗?”继而居高临下地望着张艳面容嚣张鄙视:“请你的,不用谢。”
“你……你……”张艳抹着脸,一双涨到赤红的双目透过指缝迸裂出来,恼羞成怒作势要于周菲菲厮打起来。
练过3年跆拳道的赵媛西一把截住,煽风点火:“骂不过就打人,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张艳在众目睽睽下输人又输阵,自讨没趣地指了指她们两个,咬牙切齿:“你们给我记着,这事我不会这么算了!还有有本事你就好好看住你的男人。”接着便狞笑着消失在现场。
周菲菲蹙眉眼看着暗骂:“操蛋的玩样,真tm不是东西!”
“青竹蛇几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为毒,最毒妇人心。亲爱的,你可得给我小心一点,古话有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赵媛西一面给她做着思想准备,一面解释着。
“她算什么,连庄思宇我都没看在眼里,她算个什么东西,再说是我先惹得她吗!狗改不了□,是我傻。”周菲菲别提多委屈了。
“出息。”别看周菲菲平日里挺有小聪明的但一碰上和江致远沾边的事,赵媛西敢发誓她这情商绝对是负数。
赵媛西继续安慰道:“你可是他江致远明媒正娶的江太太,固不说小君都这么大了,哪怕江致远还念着你们这么多年的情面上都不该和庄思宇勾搭不清。回去了你也别和致远闹,两夫妻坐下来好好说话,别又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合就一拍两散。说不准是我们弄错了,有可能他们只是七年不见的老朋友叙叙旧。”
“老情人!”周菲菲一个个字像从牙缝里蹦出来似地,咬牙切齿,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把这对狗男女捆一捆浸猪笼的画面,呸,这还不便宜了他们俩。
赵媛西平白无故被闹地直蹿火,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怎么受得了周菲菲这个烂包袱,骂道:“你现在还能怎么着。你当是买保险啊,婚姻谁能保证只赚不赔。”
夜里洗完澡,周菲菲站在洗手台前拨着湿发,看着湿气氤氲的镜子里模糊地倒影出一张唇红齿白的面容,她拥有着一双多情的双眸。
周菲菲裹上浴巾低头间就看到浴室里一筐放置衣服的篮子,她赤着脚向前走几步诡异多疑地审视着里面散乱的衣物,蹲下半个身躯浴巾受到撕扯露出一大片大腿根部的皮肤,犹如凝脂。
她取证般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件白色衬衫轻晃着掠过眼前,江致远平日里很爱干净连领口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也焕然如新,挑不出毛病,哪能让人看得出他今天又在哪里和谁鬼混了。
周菲菲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江致远像是睡下了,床头只开了一盏台灯,此刻带起柔柔的光晕。
她利索地关了灯三俩下钻进被窝后,四肢就像被按下了某个感应器,有意识地朝一处温暖缠了上去。躺在床上的江致远突然张开了眼,他能感受到妻子柔若无骨的躯体贴了上来,
柔软的胸脯就抵在他的背脊,这一刻丝质睡衣黏在皮肤上一阵沁凉让江致远处于混沌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
“松开,热。”
“不要。”周菲菲轻快的反驳,俯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寻找出口般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唇,像接力赛般江致远躲开周菲菲又粘了上去最后还是只能让这个吻划在脸颊上。见没有得逞周菲菲没有一点女性该有的矜持或羞耻之心当下一副发作不成的模样皱起娟秀的眉毛,固执地哄骗着换了个角度覆了上去却没料到啪地一声台灯再次亮起,伴随着一声低吼江致远骂道:“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闹什么闹,恶心不恶心。”
一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周菲菲的双眼就像被针扎了似地,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像被踩中痛脚要把白天受得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你嫌我恶心?我就亲你一下怎么着,我是你妻子!”
江致远靠在床头看着她发疯,目光里交杂着疲倦和冷漠,或许还能看到那深不可透的嘲讽,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撕下白天生硬的伪装,肆无忌惮地兵戎相向。江致远轻咳几声从床头柜上摸出烟盒倒出一根,点上,烟丝融在空气里。他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着荒诞的挑衅意味像是在说就算你跪下来我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周菲菲柔美的脸庞扭曲起来露出阴郁的表情,声音被抹上寒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事。”
江致远就是最见不得她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整日里神神叨叨像怨妇一样没完没了,他轻蔑地笑:“你懂什么!”
周菲菲突然想起白天里赵媛西说的话也知道硬碰硬没好处只能狠狠看他一眼,气不过地躺下了,翻身嘀咕着:“反正我就是知道。”
这一夜一向浅眠的周菲菲睡的很不好,半夜惊醒一摸枕巾半边都是湿的,床的另一边江致远已经睡的很沉了,鼻息又些重,她伸手一摸火得有些烫手。周菲菲直觉不对试探地一摸额头,糟糕,还真发烧了。
上半夜才刚吵完一架量她也拉不下脸把对方叫醒,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去浴室拧一条毛巾擦了把江致远额上的汗就搁在上头。没拧干的水滴不时地顺着脸颊划进脖子,见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周菲菲才肆无忌惮地嘟着嘴伸出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脑门,笑骂着:“叫你欺负我。”
说完便腻歪地抱着江致远的腰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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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耻之人
第二天江致远醒来的时候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般,竟然说要开车送小君上学,周菲菲咬着土司一脸复杂地看着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喝粥的丈夫,担心着该不会是昨晚被烧坏了脑袋还是被外星人在脑袋里植入芯片,不该啊,或者退一万步来说这是打算重拾父子亲情?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于炽热江致远抬头挑眉看她,今天江先生穿了一件翻领浅色衬衫,颈间有条不紊地系了条银灰色暗纹领带再配上英俊逼人的五官,犹如一个优雅奢华的绅士,光是他的存在就另人觉得赏心悦目,一想到他们同呼吸到一片空气就令人雀跃不已,更别说做上这种男人的老婆。
回想起来,即使名牌堆砌江致远的外貌都没变过一般,只是相对于清苦的大学时代多了一份时光淬炼的沉稳。
江致远看起来精神抖擞一点病容都不带,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一凛睨视着她:“你就不能快一点?”
周菲菲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还要做出一种处之泰然的淡定表情,直到一只小脚踹在她的小腿上,一个稚嫩的声音响在耳畔:“妈妈,我迟到小朱老师就不给我小红花了。”扭头,就看到撅着嘴的江君衡小朋友仰着脑袋睁着小鹿般漆黑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江家的男人真是没人性,有时候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基因哪去了?此刻无论是轮廓,神情还是每一个眉眼的神韵,动作,江君衡像极了江致远另一件复制品。不过细数起来区别还是有很多的,周菲菲不成器地戳了戳江君衡小小的鼻尖:“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是小红花重要还是妈妈重要。”
真得说一句周菲菲你真不要脸。
清晨的天空蓝的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的熠熠生辉。
江致远的坐骑是一辆黑色的悍马,它“横冲直撞地”穿梭在每一个大街小巷。
正巧碰上一个红灯,驾驶座上的江致远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而小君则歪着脑袋背着深蓝色的小书包撒娇般把脑袋贴在她的胸口,周菲菲垂眸看着窗外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场景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江致远的样子,
白色衬衫,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清秀而俊逸的五官。
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很不讨好,他望人的时候眼底犹如一池阴郁的让人搅不动的池水,像一把傲慢而锋利的匕首。
那是一次无意间的偶遇,他们同坐一辆巴士,江致远就坐在周菲菲左手边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道路正在施工,在撕厉的噪声中望上去灰茫茫一片。一截阳光穿透尘埃落在他的瞳孔呈现出一种如蜜般冷却的焦糖色。仿佛是分秒不差,周菲菲听到了自己胸膛里如同雷鼓的心跳声。
一见钟情这很傻吧,在认识江致远之前她的人生总是浑浑噩噩,有个了不起的老爸,不错的外貌随时一招手就有一卡车追求她的男生。周菲菲一直以为今后的人生她也会一直这么优越感的活下去,谈到吐的浪漫恋爱,最后嫁给一个家势不错男人最后进入坟墓。
周菲菲下车把江君衡送进校门口,不一会就看到这熊孩子就像个不受控制的皮球一样欢快地跳出了视线,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回到副驾驶座的位置,前一秒江致远还靠在椅背上闭眼抽烟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转过头越过她望了人潮耸动的校园大门一眼。
抿了抿唇:“好了。”
“恩。”周菲菲皱了皱眉,一把夺过对方手上的香烟,兀自回了一句:“一大早就抽烟对身体多不好,抽多了也不怕得肺癌。”
江致远冷笑一声不予置否,车辆在繁华的街道上继续飞驰而过,风从车窗外打着转钻进来刮在脸上产生了一种自虐式的痛感,周菲菲把车窗摇上来的当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也跟着摇头晃脑地响了起来,她只瞄了一眼便一并掐断,过不了几秒电话那头仍不死心得再次拨过来,引得江致远侧目挑眉看着她:“谁?”
欢快的音乐声在她听来简直如魔音贯耳,周菲菲恶狠狠地从齿缝间迸出两个字:“萧茗。”接着像是对待一块“滋滋”冒烟的烫手山芋索性一下把电池板从手机里扣出来甩到手提包的最底部。
“以后少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干嘛,你管我啊?”周菲菲挑衅般睨了他一眼。
“你当我想理你,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管谁,如果要乱搞也别在我眼前。”江致远特不屑地警告她。
“嘻,我哪会啊,你不早知道我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了,老公,你好帅~”周菲菲这种人就是你只要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见缝就钻的那种。
“你在哪下,我送你。”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她装作天真烂漫不经意的回答。
“随便你,别到时候又闹着要回来。”江致远很随性的下结论,在他眼里周菲菲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败家,看吧不出一个小时一定就会乖乖求他回去。
致远集团位于写字楼林立的西城区,高耸的建筑物俨然一匹破开云霄的宝剑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巍峨耸立,她记得从江致远的办公室俯瞰而下能看到半个a市,每到夜晚霓虹车影灿若星河。
周菲菲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环顾四周,多年前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柔软气派的皮革沙发,沉厚古香的办公桌,无论是桌面上的那盏古董灯或许是墙面上的欧洲油画都没有变过,江致远骨子里是一个极其念旧的人。
这一天好几个员工在往总经理办公室递文件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个靠在沙发上的慵懒女人,她有着雪白的肌肤,勾人而清澈的眼神和火热的唇。
有时候心血来潮周菲菲会挑逗地和来者四目相撞,弄的一群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瞪目结舌,面色涨红话都说不利索,直到江致远带着警告意味的瞪一眼才收敛笑意,转过目光。三两次后玩腻把戏周菲菲也兴致缺缺的安静下来,掏出手机玩起游戏――切西瓜。
正埋头起劲,腿背上就被人用公文案件猛然敲了一下她手一抖,game over!
周菲菲顿时睁圆了眼睛拍案而起懊恼地去瞪这个无耻的罪魁祸首,出息,江致远刚危险地眯起眼睛她立马狗腿地不敢造次。
“我要去开会,你给我老实点。”语气沉了沉。
周菲菲似模似样地点头,前脚江致远刚走,后脚他的俏秘书就敲门上来了。20出头胸大屁股翘一脸狐媚样,嗤,她老公还真会挑。
“你叫什么名字,挺面生的?”她问。
小秘书边往杯子里添茶边娇滴滴地说道:“夫人,我叫tiffany,进公司才半年。”
“是吗,都小半年了,那江总身边发生的事你都很清楚了?”周菲菲在心底给这个小贱人翻了个白眼,试探着问。
tiffany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她,却发现与周菲菲的目光相撞时又飞快地低下头去磕磕巴巴地说:“夫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周菲菲装作老谋深算嘴角一挑,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tiffany面前,因为涂了鲜红色指甲而更加白皙的手指捏着晃了晃,小秘书目光闪烁略带慌张地低头咬唇,沉默不语。
周菲菲含笑拍了拍tiffany的肩膀说:“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夫人,我们公司里没这规矩。”tiffany诚惶诚恐,婉言拒绝。
她听到面色一凛,施力着:“你信不信明天这个时候我就能让你收拾包袱走人,你说老板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秉持着抽完鞭子赏颗糖的原则,“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有这个必要来害你吗,难道我拜托你这么一点小事你也做不到,嗯?我只要你发现江总身边出现一个叫做庄思宇的女人就打电话通知我。2万块钱赚的不难吧,你可要仔细想想这么好赚的外快不是天天都有的。当然你不答应我也不为难你,反正这个公司有你没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tiffany觉得手上的支票能烫手般,但下意识也怀着侥幸的心态。
有钱能使磨推鬼,她周菲菲就不信钱这玩样有谁不爱的,话音刚落把钱塞到对方的手中她又恢复了那副可人的模样:“好了,不吓你了,收着吧,记得答应我的事,你可以出去了。”看着手忙脚乱地把钱塞到口袋里一副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背影周菲菲一乐,掏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亲热道:“亲爱的,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
整件事的结论是无耻之人自有可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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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就犯贱
就等周菲菲把这堆破事一股脑倒完的时候电话那头有人笑骂道:“周菲菲,你这个妖孽。”
“不过你说我这么做好吗,致远要知道了非弄死我不可。”
赵媛西一向以整蛊江致远为乐,兴栽乐祸:“早该这样了,男人一有钱就犯贱,更何况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怎么我每次我一提到我们家致远你就对他气得咬牙切齿,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周菲菲还顾不上偷笑正巧在这个当口开完会回来的江致远推开大门以调侃的语气问:“可以给我说说我这是开罪了谁,我也想知道。”
周菲菲仿佛是在学生时候被人抓住她向老师打小报告般红了红脸,飞速捂住手机扭头就看到江致远正居高临下地对她挑眉。
周菲菲立刻吐舌故作嚣张道:“我在跟媛西说你坏话,怕了吧。”
江致远横了她一眼:“无聊,走,还要不要吃饭了。”
周菲菲见色忘友地挂了电话跟在江致远后头问:“我们去哪吃饭,听说附近开了一家法国餐厅。”
江致远在前头冷笑一声:“食堂,要吃法国菜你一个人去吃。”
周菲菲知道一定是江致远刻意在整她,让她碰着钉子后觉得自找没趣,她还洋洋得意觉得自我感觉良好,她周菲菲没那么傻这点段数还是有的。更何况转而一想这是个机会,公司里明里暗里可不知道有多少人念着江致远这块难吞的肥肉 ,她一肚子坏水的想也是该时候站出来宣誓主权,让那些个痴人做梦的小女生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所谓公司食堂其实已经做到和外边餐厅一个水准,价格又便宜划算。与大学食堂三不五时就能从中吃出各类昆虫的水准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一到吃饭的点就会热闹到人满为患。
即使错过了高峰期他们出现的时候一个个充满八卦的眼神就像数以千计的小火炬恨不得要在周菲菲脸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江致远带着周菲菲去点餐的柜台前排队,她好笑的看着队伍里的员工一下个个诚惶诚恐,本来站在他们前头一个侃侃而谈逗得女生花枝乱颤的小青年虎头虎脑地探出头来瞪圆了眼仁仿佛是被惊吓到般倒退几步,回过神来作了个请的手势:“董事长,您请。”
这下更是齐刷刷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只见江先生只是抬了抬下颌:“不用拘束,站回去。”
一句话钓足了大众胃口的同时又做透了表面工夫,还挺会装的,如果有人给她让位她还巴不得呢,有特权不用才是真浪费。
周菲菲正一肚子坏水想着一位穿着斯文的男人一副好哥们地搭着江致远的肩膀,嘴贱道:“老总,还不介绍介绍。”
“贱内。”
话音刚落有一瞬间男人露出了看到出土文物般惊愕的表情:“嫂子,失敬失敬!久仰大名,我是行政经理蒋文。”
“你好。”周菲菲敛着面上的神彩,看起来举止高雅和传闻里判若两人。
最后周菲菲点了一份意大利肉酱面和蘑菇浓汤,江致远的餐盘里则是丰富的排骨套餐,米饭,蛋羹,色泽鲜艳的红烧排骨再配上一盅西洋菜猪骨汤。她用叉子戳了戳柔韧的面条怪不得江致远每天看起来脸色红润滋补到精力旺盛。
“看我干吗,吃啊。”江致远不动声色地在桌底踢她。
她舔了舔唇:“明明你盘子里的看起来好吃一点。”
“废话。”
“诶,baby我可以尝一口嘛。”紧跟着周菲菲应景的咽了口口水。
“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揍你。”
相对于江致远冷漠的态度她笑了,明目张胆地往江致远的汤里舀了一勺,尝了尝。恩,很鲜。
“干吗,你很小气诶。”周菲菲继续委屈地说:“谁叫你碗里的比较好吃。”
“你还有理了。”江致远压低声音。
“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吧,别这样。”周菲菲一副哭笑不得,泫然欲泣,把手伸到餐桌底下勾了勾对方的手指。
却很快又被甩开。
十月中旬,周菲菲的婆婆来了电话说要趁周末在a市看看他们,随便见见思念很久的孙子。接到电话的前一秒她还躺在被窝里,睡眼惺忪,应了两句终于唤起精神来游说道:“妈,你和爸也不多呆两天,我也好计划计划带着你们把a市逛一圈。”
“你有这个心就好,村里的小店还要开张,要不像上次一样左邻右舍又该催着我回去。”周菲菲的公公婆婆在老家开的是小卖部,在那个穷乡僻壤里就显得格外有人气。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手机便被江致远夺了去问候了几声就快速掐断,周菲菲趴在枕头上推了江致远一把刚想埋怨着她还有话要说呢就被对方看得发憷,心头一跳。
江致远俊美冷冽的面孔徒然在她面前放大,甚至能细数出每一根睫毛,他的瞳孔里窜起一小撮炭火,一触即发。
“周菲菲你也不想想我爸妈都多大把年纪了,你小孩子性子就罢了,别拖着他们陪你一起疯。”
周菲菲被骂的叫一个冤枉,这下倒弄个里外不是人好心当做驴肝肺她可知道了嫁入江家就是一活该来受气的。周菲菲心酸的一阵抽痛,回敬:“江致远你今天吃错药了,我他妈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至于吗,我还没有那么坏。”他越想越来气,下床套衣服上了浴室。
啪地一下利索摔门,想着,哼,你给我甩脸子看,我还不稀罕呢!她在里头慢吞吞地刷牙洗脸后难得地耐着性子卷个头发接着画了个淡妆。一切打理好出去的时候江致远已经不见人影,周菲菲在门口换鞋对方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似地,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背后戏弄地踢了踢她的小腿,刚勉强悬在她细白脚尖的高跟鞋啪地一下砸在地上。
周菲菲马上像一只被踩到痛脚炸毛的猫扭头去瞪江致远,咬牙切齿:“你干嘛呀。”
江致远不冷不淡地扫了她一眼,催促道:“快点,跟我去买点东西。”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上了江致远的车被带入了商场。
一大早商场的客流量不多,显得有些冷清,江致远率先进了一家卖家纺的店面,里面亲切的售货员小姐立刻迎了上来为他们细心地介绍起来。什么材质好,什么材质即使贴在脸上也轻柔保暖,售货员小姐几乎是夸到天花乱坠。
江致远皱眉想去询问周菲菲的意思就看到对方正低头在研究一颗枕头,发丝无意间垂在白皙的脸颊上,衬着灵气逼人的五官产生着一种让人晕眩的美感。
周菲菲不知心里在捣鼓着什么,认真地咬着下唇,失血的嘴唇散发着玫瑰的色泽。
一边看着他突然陷入一场无法挣脱的回忆,那时候江致远刚毕业在一家外企公司上班,每个月的工资谈不上多还好公司给他分配了一个两室一居的小套房,环境谈不上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次下班的时候就看到周菲菲也像今天这副表情蹲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给他洗衣服。大冬天周菲菲怀着4个多月的身孕也舍不得多烧上一壶滚烫的热水双手被冻到发紫,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曾经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甘愿为他洗尽铅华做饭洗衣,有段时间江致远也曾经想过或许他该对周菲菲好一点,如果当初不是先遇上庄思宇或许真的会爱上他现在的妻子。
“致远,致远?”
江致远回过神来。
“哎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啊。”
江致远爸妈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际被晚霞渲染成渐层的绯红。
a市近年来发展飞快,越来越鲜明的繁华气息和都市化让一栋栋高楼大厦仿佛在一夜之间林立而起。一路上周菲菲坐在副驾驶座上转过头和公婆聊天,即使车子被半路堵在三环上气氛也其乐融融。
“一年一个模样,我记得前几年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曾经担任过小学教师的李玉容瞅着窗外即将来临的夜景感叹道。
周菲菲笑了:“妈,等到晚上可会更热闹。”
一直默不吭声的江致远插话进来,责备着:“你别总像个兔子一样,好好坐稳不成。”
周菲菲装模作样:“干嘛又说我,我又没怎么样,爸你说是不是。”
“人家小菲不好好坐着呢,你管你自己好好开车。”江志忠就一大老爷们,嗓门一吼谁都能给震下去。
车子绕着波光粼粼的护城河缓缓驶入别墅区,道路两旁的枫叶纷纷坠落,已感到将要入冬的寒意。
回到家张妈已经把饭做好,一家人围着桌子和和暖暖地吃了一顿晚饭就早早地回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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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煽风点火
刚到卧室周菲菲就接到了赵媛西的电话,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大概是在酒吧。
“亲爱的,有空吗,我有个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赵媛西一般喝完酒后,嗓门也跟着拔高。
她听着浴室里依稀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推脱着着:“不要了,你们好好玩,今天我公婆在我家。”
“不是这么扫兴吧。”电话那头赵媛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遗憾,但很快语调又变得轻快起来:“
surprise,菲菲,我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
周菲菲把窗子打开一点,让窗外清新刺骨的空气一溜烟地扑面到脸颊上,阿门,一定是她产生了幻听。
赵媛西嘿嘿一笑:“我,赵媛西,要结婚了!”
周菲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人该不是想结婚想疯了吧。这时电话那头换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你好,没吓到你吧,我是姜宇。”
“阿宇,还我手机……菲菲不说了,改天我们再庆祝,亲一个,拜拜!”
“我……”嘟嘟嘟,嘟嘟嘟,“这算什么事啊。”
她静下心来怔忡了片刻,姜宇?该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姜宇吧,周菲菲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张英气蓬勃的脸孔。
周菲菲说过赵媛西是一个很神秘的女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势必要把全天下男性踩在脚底下搓扁揉圆的女王气质,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赵媛西的恋爱对象就是在8年前,那时候姜宇剃了个小平头咋一看活像个畏罪潜逃的狱改犯,浑身上下充满着流氓气息,唯有那张脸孔帅的逼人。
赵媛西似答未答地跟她说:“哦,你问我喜欢阿宇什么,除开那张脸不说他很有才气。”
忘了提了,那时候姜宇在周菲菲所不知道的领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下乐团贝斯手,不且不说和那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的黑道气息全不相符。
媛西和姜宇只恋爱了一年就和平分手,原因是姜宇被父母送去了德国,但这么多年来她看得出赵媛西最爱的人还是姜宇,
现在姜宇回来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闪电结婚也与理有合。
江致远从浴室冲完澡出来就靠在床头抽烟,然后打开电视看球赛。周菲菲走过去把他手上的烟拿下来摁灭,俯身亲了他一口:“老公,你知道吗媛西竟然要结婚了。”
“恩。”江致远不予置否,用脚踢了踢她,示意把床头柜上的烟盒拿过来。
周菲菲起先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从烟盒里倒出一根,递到对方唇边:“你说我们应该送什么贺礼?”
江致远张嘴含住,从齿缝溜出一个字:“火。”
“送火?”周菲菲听岔道。
“啧,点火。”
“哦。”她一句话一个口令地点上,江致远不耐烦地把头凑过来,低垂的睫毛随着光影在眼睑下方投留一片阴影,他懒懒地吸了一口稍许后淡淡的白烟从鼻间徐徐地溢出,下一秒浅薄的烟草味又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卡不是在你那,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肆意地说道。
“我生气了,赵媛西不是别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周菲菲靠在江致远怀里拨弄着他的金属袖扣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埋怨着。
江致远扯了扯嘴角,合眼:“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明天带爸妈添置点衣服别累着他们。”
“你不说我也知道。”周菲菲不耐烦地咕哝着,好像生怕她把他爸妈吃掉一样。
第二天还是周菲菲开车带着江爸江妈出去,他们一群人在百货大厦里购置了入冬的新衣。即使结婚7年周菲菲在李玉容和江志忠面前也不敢花钱太大手大脚,做足了贤惠的样子,特别是对待李玉容她是比对亲妈还上心,想当初不是李玉容对儿子施压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当上了江家的媳妇。
吃晚饭的时候李玉容还在夸江致远他这个媳妇娶得好,知暖识热既贤惠又贴心。
“呵,她不给我添堵我就满足了。”江致远讽刺道。
“可不能这么说,家合万事兴。你们过得这么好我和你爸就放心了,菲菲或许会有点小脾气但你是个男人你要让着她知道吗。”
周菲菲在旁边听着都美死了连带着第二天陪公婆出去的时候都有劲了,离开的前一天,一向365天乐于玩把一块钱变成十块钱游戏的江致远也推掉工作带他们去泡温泉,晚上直接在高档餐厅吃了晚饭。
回去的时候周菲菲都觉得有些疲倦,夜里在厨房里喝牛奶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爸?”
“菲菲过来你妈有话跟你说。”江志忠的表情严肃,额头上沟壑一样的皱纹挤在一起。
周菲菲走到客房,李玉容坐在床头和蔼地对她笑着。
“妈,什么事?”
“菲菲啊,你妈有事求你。”一直沉默的江志忠说着。
“什么求不求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哎,还不是致远他弟,这事我本不该来跟你说的,但致远他那个性子你也知道。阿铭他不像他哥这么有出息,刚大学毕业也找不到工作难不成我和你爸还能看着他回家放牛,我就想着能不能来投靠你们,你这做嫂子的能替我照顾着点他。”李玉容说着。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妈你放心阿铭现在也是我弟弟,就交给我吧。”周菲菲回答地格外从容,这事在她面前都不是事儿。
“还有,你们俩都是怎么打算的。”李玉容开门见山的问。
“啊?”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我是说孩子的事,小君都老大不小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都没打算再生一个,你看你现在还年轻,再生一个也好让小君有个伴。”李玉容一面给儿媳妇做思想准备一面言其利弊。
周菲菲听了真挺为难的,总不能当着李玉容的面说江致远现在碰都懒得碰她,家丑不可外扬,她心底才是憋屈羞于启齿。
只能搪塞着:“妈,这事又不是我愿意就成的,还有致远呢。”
李玉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小子。”
“您也知道致远一向都是很有主见的,在他面前我还不是都要听他的,更别提致远这么优秀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腆着脸算计着呢。”
李玉容点头:“这我也是知道,但总不能什么都听他的,你放心改明儿我就说说他去,更何况致远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爱拈花惹草的人,既然他娶了你就得对你好。”
她急了:“别,让致远知道了还不得怎么骂我在您面前嚼舌根。”
“你甭管有我们那。”婆婆李玉容一说完就满脸红光,直催促周菲菲早点回去休息,仿佛这事已经成了,就等着观音送子。
其实周菲菲心底也挺高兴的,通体舒畅,甭管江致远会不会秋后算账把火气浇到她身上,那至少是跨出了第一步。她周菲菲是哪里不好了,江致远在外面逢场作戏所谓的小三小四有她漂亮吗,恐怕连她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有本事你就一辈子捧着她们当宝。想当初追她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哎,她都有些怀念收情书到手软的时候。
这样想想她的自我满足感空前的膨胀,哼着小调在浴室里洗完澡畅快淋漓地走出来。
戴着眼镜靠坐在床头看书的江致远埋首看她,疲惫地说:“给我倒杯水来。”
周菲菲自顾自地擦着乳霜:“你很麻烦诶。”
又不是没有手,要喝不会自己去倒啊。
话音刚落,江致远就露出一种斥责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娶你来干什么你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到。
在这种眼神下她的心沉了下去,有些心虚地说:“我给你倒还不成吗。”
江致远接过周菲菲手中递过的水杯,只喝了一口便重新搁置在床头柜上。
窗外夜色如水,柔和的月光倾泻而出在洁白的墙壁上流淌着如诗般细腻的波痕。
第二天江致远把李玉容和江志忠送走回来后神色如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周菲菲琢磨着以江致远的性格知道的话不该是这个反应,早该暴跳如雷,夜里她终是耐不住好奇心试探性的提起。
问:“致远,妈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江致远用着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这个人一般:“难道说我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直觉让她觉得事情有哪点不对劲,气氛开始变得炽热。
“致远?”
江致远冷冷地打断她:“别叫我的名字,我嫌恶心。”
周菲菲被一句话逼得红了眼眶:“江致远,你别太过分!再说这事是妈问我的,又不是我主动提的,我有错吗,你敢说你外头没有女人!”
江致远用幽深的眼神镊住她的双眼,瞳孔深处窜起了火球:“你还敢横,有本事你就别在我面前犯贱,周菲菲你有病是吧,活腻了还是想在我这找不痛快。”
周菲菲顿时觉得很委屈,她从小到大所有的挫败感就来自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在对方眼里她就是一个恶毒,无知的女人。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此刻都化为虚张声势的助燃石。
她伸手就要扇江致远一巴掌。
却在临空的时候就被对方以可恶的轻松姿态一把制住,周菲菲恶狠狠地瞪着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江致远从来都不会因为她的爱而疼惜她,7年了是块石头也被捂热了。
“对,是我犯贱才嫁给你这个人渣!”周菲菲破口大骂便像个泼妇一样和江致远扭打在一起。“你敢说你在外面没有女人!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喜欢庄思宇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的,当初抛下你一个人出国的还不是她,如果她爱你的话她早就回来找……”
啪!
周菲菲被打到偏到一边,发抖地捂住发烫的一边脸颊,歇斯底里:“你……你打我。”
“你给我再说一遍,谁是贱人。”江致远镊住她的下颚,面目扭曲逼迫两人四目相对。
“谁是贱人我就说谁!”
“你找死!”江致远从背后把周菲菲按在床上,双手遏制住她的喉咙。
生命的力量在苍白的指缝间流逝,周菲菲只挣扎了两下就蜷曲起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够了!她受够了!或许就这么死了比较好,她这7年已经和这个混蛋纠缠够了,反正即使她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黑暗,密不透风的痛苦的永无止境的黑暗。
就在她要窒息的前一秒微薄的空气开始在鼻腔里流动,周菲菲瘫软在锦被上如获甘露地剧烈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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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爱如困城
错的是她一直认为就算不爱顶着夫妻的旗号,天生与他人不同。
周菲菲浑浑噩噩地从别墅区出来,脸上还留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她伸手摸了一把立刻痛到呲牙咧嘴。
“嘶~混蛋,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下了的士就在满街红灯绿酒里游荡,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最后周菲菲还是脚步蹒跚地钻进一家酒吧坐下,酒吧里放的是那个已经红了一阵子和超人一样喜欢内裤外穿胸罩喷火lady gaga的歌。随着五光十色的灯光舞池里的人也相对的妖魔化起来,光怪陆离,群魔乱舞。
她随手扯开胸口一个扣子露出锁骨的位置,乐于自我怜哀地向酒保点了一杯白兰地。澄清透亮的液体盛在酒杯里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庄重而不娇艳,她利用美色向酒保讨了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随着夜色沉溺人潮渐渐多了起来,周菲菲捻熟地吐了一口烟圈在艳丽暧昧的灯光下感觉有目光正在她身上舔舐流离,她眉角一挑。那是一个成熟富有魅力的男人,眸色很深,线条刚硬,她在心底冷冷一笑还不是和江致远一路货色。
要玩谁不会,周菲菲单手撑在吧台上性感地眯起眼睛一副千娇百媚的骚样不经意间抛了个媚眼,果然对方一副很受用的表情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男人坐在周菲菲身边自然地搭着她的肩,沉稳的语调附在耳畔:“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注意你。”
“谢谢。”周菲菲不明深意地挑起嘴角眼底带着嘲弄,拿起酒杯和对方碰杯。
男人似乎要把她灌醉般,一杯杯琼浆下肚她的意识一点点模糊。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贱男人啊,还打女人,靠……嗝,我电话呢……”已经醉到一塌糊涂的周菲菲打着酒嗝抓着满脸尴尬的男人晃着,发起酒疯。
“你放开我,喂,别摸我。”男人一把截住她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的双手,僵硬的表情瞬间瓦解叹气:“都说酒鬼惹不起怕了你了,哎,谁叫我是好人。”
毫不客气地夺过男人手上递过来的手机,骂骂咧咧地撇嘴:“唧唧歪歪的,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嘛,等一下会死哦!”
“你……”
“嗝,你什么你!”她歪着脑袋,抖着手指好不容易在手机屏幕上按下一连串数字,再按下拨通键。
嘟嘟嘟~dududu~嘟嘟嘟~~
“喂?”话筒里传来一个熟悉到让人想落泪的声音。
“江致远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行吗?多的是人追我,你别后悔,捧着你的宝贝庄思宇做春秋大梦去吧!”
“你现在在哪里!”江致远的声音沉了下来,依然盛气凌人。
“要你管,你是我的谁,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去你妈的,我早在大学的时候就看你们俩不爽了,现在不怕告诉你我就是要拆散你们。当年庄思宇出国的名额也是我给她的,你们俩都想出国留学双宿双飞,做梦!你不知道我当初跟庄思宇那个贱人说名额只有一个,要不然是她要不然是你的时候她的表情有多精彩,就跟脸上装了霓虹灯似的。我还以为你们的爱情有多崇高,有多坚固,你知道吗她有多不要脸!她那个德行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竟然对我说你想怎么样,我跟她说名额我可以给你但。”周菲菲嘴欠的毛病又犯了。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江致远语气带着落寞,他说:“你那些肮脏的手段我都知道。”
周菲菲流着泪万念俱灰:“反正我和你过不下去了我们离婚。”说完索性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一直默默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抹了一把脸突然站起来:“走吧。”
她上了男人的车,出去的时候外面正飘着一点小雨,夜色漆黑沉的像是世界末日,马路两旁的街灯倒退远远望去如同微渺的萤火。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男人问。
周菲菲哭花着一张脸,语气脆弱:“求你随便把我带到哪里,我不想回去。”
“我没有对有夫之妇出手的习惯。”男人的语气很温柔,柔软的像蒲公英飘落在土壤里的声音。
“这样也不行吗。”在红灯的空挡周菲菲俯过身在对方嘴唇上飞速地亲了一下,并不是和什么男人都无所谓,只是和这种男人的话她或许可以接受,他身上有着和江致远相同的气息。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表情严肃:“小姐,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样,我希望你自重。”
周菲菲只是震惊了几秒,竟然为自己轻率的行为害羞起来:“好吧,送我到金绫花苑。”
世界静的仿佛只能听到雨刷摆动的声音,不知不觉中驶向了目的地。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周菲菲下车的时候这么问道。
“有缘的话我们或许还会再见面。”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成熟内敛的气质,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像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真老套,像你这样子的话可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个正人君子的话她还以为是她的魅力下降了,果然这年头已经不流行□这一卦的了。
周菲菲朝着车辆驶去的方向挥了挥手,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的位置这时候回去的话一定会死定了,现在酒劲过去才发现刚刚竟然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她向二楼卧室的位置望了望,遥遥地却看见阳台的位置站了一个黑影,一点明明暗暗的腥光。
该不会是……
周菲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在她进玄关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锐利的眼神如芒在背像是要刺穿她的背脊。这算什么事啊,就在她打算在客房睡上一晚的时候江致远突然出现在楼梯头的位置,俯瞰着她:“上来,我们聊聊。”
尽管苦恼周菲菲还是跟了上去,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江致远先让她进去后才关门,“咯噔”上锁。
不对,要上锁干什么?
一瞬间她突然联想到最近报纸头条上不断刊登的,因为妻子外遇丈夫在家把妻子失手打死,最后尸解后暴尸荒野。
周菲菲警惕地看着他,而江致远也在挑眉审视着她,一点都没有聊聊的余地。
江致远点了支香烟,表情有点冷:“你们做过了?”
周菲菲一下被这个问题问愣住了,顿时心里油生了一种挫败感,反驳道:“对啊,很爽啊,那又怎样,反正我不像某些人明明做了还死不承认!”
“你给我好好说话!”江致远的脸变得扭曲,声音里也克制不住怒气般变得颤抖,他的瞳孔里冒出一种奇异的光焰是周菲菲从来没见过的表情,远比愤怒来的悲哀比痛苦来的深沉。
她从来都没奢望过江致远是在乎她的,只是江致远的傲气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妻子给他扣绿帽子罢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这么想着就止不住的悲哀,痛苦的想要窒息。
“怎么不信?有本事你就来检查看看,我没那么犯贱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在乎你!”你知道吗每一个字她说的时候都在滴血。
又为什么越是爱越是要去伤害对方,只有她忘了爱是禁不起试探的。
此话一出江致远像是瞄准了猎物的鹰鷲把一直揉在手心里的烟灰盒砸在周菲菲脸上,冷澈锐利的眼神一扫而过,她退后一步:“你休想再打我。”
“打你?”江致远突然优雅自如地扯了扯嘴角,从容不迫地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不,我怎么舍得。”
像在对付一只爱闯祸使坏的宠物,他摸着她的脸颊贴着她的耳垂低诉:“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教训,你不是没有男人操|你就活不下去吗,我今天就让你得尝所愿。”
“你疯了!”周菲菲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转身就想逃却被江致远从被后捂住唇不遗余力地制服在床上。
“呜呜~”
“嘘,别吵,小君也不想看到妈妈脱光了躺在爸爸身下的样子吧。”江致远一面威胁着一面把裙子的下摆扯到胸口的位置,没有前|戏,几乎是不耐烦地就把周菲菲给|上了。
起初她实在是痛到不行不停地使劲了手段对江致远又咬又踹,在底下被整到受不了只能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脾气不脾气地服软:“致远,我疼,好疼你轻点。”
话才刚出口就遭到对方反讥:“现在是要我伺候你还是你要伺候我?”
特别是最后周菲菲兴致上来也摆不出什么贞洁烈女,开始主动欲求不满地在对方身上扭腰摆臀的样子简直不堪回首羞愧地真想一头把自个塞在枕头里死。
谁叫她本来就是一个缺心眼,定力又差的女人。
夜半时分,周菲菲裹着绒毯躺在床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件事的?”她咬着嘴唇在心底数着小九九,明明庄思宇出国的那件事非常保密。
本来靠在床头闭眼抽烟的江致远,蓦地睁开眼睛和她四目相对,嘲弄道:“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再说你仇人那么多。”
“谁?”
“张艳。”
周菲菲扶额果然是张艳,大学时候就和她不对盘,上次的事也事分明就是对江致远不死心,赵媛西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啊。
“怪不得……那你一直很恨我?不过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么做。”周菲菲苦笑着她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宁愿被一辈子记恨也不想成为江致远生命里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或许上辈子她是一只飞蛾,纵使死亡也无法改写命运。
“哼,你不就是这种无可救药的人,我有什么好的,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冷漠自私脾气又差。我是没有爱的,我恨你折磨你但周菲菲你绝对没有必要把一生的时光都浪费在我身上。”江致远抽着烟在用评论旁人般无关痛痒的口气一样剖析着自己,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唯一她听到的心底话。
周菲菲止住眼底的酸涩,问:“我可以向你借根烟吗?”
周菲菲接住江致远递到她手中的烟,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曾经被它扔到脸上过,她凑上去抽了一口,辛辣涩口的气体顺着咽喉沉淀入肺。
她透过环绕的烟雾回望着对方,笑了笑,一张苍白如画的面孔鲜活起来:“你不都说我无可救药了嘛,或许下辈子我会找个温柔的男人。”
所以这辈子尽管恨,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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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江铭
自从那夜以后他们的性|生活开始频繁起来,她只要一想到江致远嘴唇的触感手指的温度就开始像个坠入爱河的少女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一个女人最渴望得到的是什么?也就是丈夫的疼爱吧。
周菲菲一面矫情地捏着勺子搅着咖啡杯,一面捧着脸颊出神,没想到一向不如意的婚姻也有了渐入佳境的错觉,这该不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夫妻吵架,越吵感情越好?
“亲爱的,她这是怎么了?”姜宇搂着赵媛西的细腰,对周菲菲正陷入莫名其妙的幻想摸不着头脑。
“她这是昨天晚上被人浇灌的太滋润了。”赵媛西吐槽着。
“媛西!你是不是女孩子啊,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她一脸娇羞一巴掌拍在赵媛西的身上,结结巴巴:“这不是在说你们的事,什么时候结婚?”
姜宇嘴角微抿,笑声爽朗地摸了摸她的头:“下个月21号。”
多年不见姜宇以前在周菲菲眼里又土又丑的小平头也换成了利落清爽的短发,里面穿着一件印花t恤外面套一件西装外套显得格外精神,眉间的风采是挡不住的帅气逼人,很符合周菲菲的审美观。周菲菲竟然为对方这个
亲昵的小动作红了红脸,用力地推了姜宇一把:“哎呀讨厌,人家已经是个有夫之妇!”
姜宇目瞪口呆了几秒,立刻没个真经地捧腹大笑:“周菲菲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疯疯癫癫的,不过真没想到江致远那块大冰块真被你拿下来了,了不起。”
姜宇这个人很会油腔滑调惹女孩子开心,看起来也是很花心的样子,而赵媛西也是那种绝对不啃回头草的人,相比起自己的事周菲菲更关心他们怎么会再次走在一起。
“也没什么,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周菲菲尴尬地笑了笑,嘴上说的轻松其实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坏主意。
“菲菲你知道吗,这家伙当初可是你的崇拜者哦。”赵媛西瞧了突然呛了一口的姜宇:“大学和我交往之前就一直蠢蠢欲动地想要去追你。”
周菲菲惊愕地瞪大眼睛,口中的茶水差点要喷出来:“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姜宇揉着眉心,抽了口烟一脸正色地对赵媛西说:“亲爱的,你不知道大学的时候这家伙有多可爱,穿着件黑色的迷你短裙,身材又好,整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只要有骑士精神的男生都会爱上她,唉……真怀念呢。”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没有穿过迷你短裙。”
“那不是气质不一样吗,况且你吃什么醋啊,现在我娶的还不是你吗。”
“这不是你没有本事娶到别人嘛。”
姜宇笑了笑:“是啊,最近市场不好完全不受欢迎呢,所以只好拜托你了。”
“油腔滑调。”赵媛西骂着一面照着镜子补了个唇彩对她说:“先不说了,我下午有工作,要不要让宇送你回去?”
“不会吧,这么快,一杯咖啡都没喝完你就要扔下我走了,不要,再陪我一下嘛,大不了你下午的工资我付给你。”周菲菲撒娇着。
赵媛西补妆的动作蓦然一顿,表情冷下来:“周菲菲你总这么幼稚的话总有一天江致远会觉得累,我总不可能365都陪在你身边,我们都有不同的人生你知道吗。你看看你钱包里的钱和卡哪一分是凭你自己本事赚来的,尽管我
讨厌江致远但我知道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处处只能依赖他的女儿而是一个与他旗鼓相当,有智慧才干的女人。”
“可是到现在我能干什么,媛西你说话太过分了,摆明了就是在针对我。”周菲菲冷不丁被骂的难受,她从没想到从小到大在一直在一起的好姐妹会这么说她,在对方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一无是处不堪的人。
“算了,姜宇你等一下送她回去,我先走了。”说完就无情地头也不回就走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周菲菲还在生闷气,姜宇转头看了一眼哄道:“咱别理她,估计是来大姨妈了。”
“我有那么任性吗,我知道刚才我话里有不对但那不是在开玩笑的吗。”
“我倒没觉得你这样有什么不好,有时候我反倒想让媛西粘我一定,但你也知道有时候她太有个性了。”姜宇口气里透着点无奈。
“唉。”她委屈地用手指贴着车窗画圈圈,自我开解:“其实有时候我也是蛮聪明的。”但仔细想想也是小聪明和赵媛西口里说的有智慧才干的女人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姜宇摸了摸下巴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你也别想太多,偶尔也找点事做,整天这样飘着也不好,毕竟人生有一辈子那么长。”
其实有句话周菲菲一直都没说,她其实相当羡慕他们,明明7年间从未联系却能又重新在一起。她从来都害怕去相信两个曾经相爱过的人,分开以后是仍然有一条绳子连系着的。
她甚至害怕江致远和庄宇思也会这样。
回去的时候周菲菲接到了婆婆李玉容打来的电话说是江铭已经下飞机了很快就要到金绫花苑,平时她肯定一惊一乍地问怎么不早点告诉她也好让她早点去接机,但今天正巧赶上周菲菲心情低落也没多聊几句就结束了电话。
刚挂下电话没多久门铃声就响了,周菲菲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天幕是浅浅的灰灰漫漫,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江铭拖着只小破皮箱,眼底清澈而干净犹如一汪倒影人心的湖泊,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线。有着男人的英气越也不失少年的青涩,绝对不像是婆婆口里说的找不到工作就回家放牛的傻小子。
江铭挠了挠头羞涩地看着她:“嫂子。”
“阿铭?”
周菲菲口气里带着疑惑,比划了一下江铭比她多一个头的高度实在无法和7年前那个只及她腰部的可怜小不点联想在一起,哎,果然男大十八变啊。
“嫂子我可以进来吗,外面好冷啊。”江铭并不在意地笑了笑。
“哦。”
“我哥呢?”
“快回来了吧,恩……你把行李拖到楼上左手数过去的第二个房间。饿了吗,我可以叫张妈先做饭。”
“lucky嫂子好体贴啊,果然哥哥没娶错人。”
“我,我马上让张妈去做!”周菲菲捧脸,好久都没被人这么夸过了。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大理石餐桌上,还穿着小学制服的江君衡嘟着嘴望了望面前这个不认识的哥哥,问她:“妈妈,哥哥是来家里玩的吗?”
周菲菲还没来得及回话,江致远便教训道:“没礼貌,小君叫叔叔。”
“叔叔……”江君衡看起来叫的也是不情不愿的。
“乖,叔叔请你吃糖。”江铭很受用的样子在小君头上摸了一把。
江致远单手松了松衣领,侧目看着江铭:“如果不是妈的话我本来是没有打算收留你的,我记得你几个月前就已经毕业了到现在工作都还没找到?如果不是全家人都在担心其实我也懒的说你,年纪轻轻的一点志气也没有。丑话说在前头在这里我只能留你半年,半年后你要有自觉的话就给我主动收拾东西出去。”
“哥。”第一天来就吃了一顿训江铭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周菲菲在一旁听着心也纠了起来江铭才几个月没找到工作就被骂作没志气,那她算什么7年多来待业家中不成了最没用的废物吗?一直以来她都悠悠地过着她的贵妇生活没事就逛个街,出个国,败败家做做spa什么的,如果不是今天赵媛西这样骂到她狗血淋头,她真的有可能一辈子过着这种堕落的生活而不知者,她真是糟糕透了。
晚上周菲菲和江致远双双躺在床上裹着棉被纯聊天,夜里露寒,周菲菲捻了捻被角脱口而出。
“你弟看起来还蛮可爱的。”
江致远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睨了她一眼:“□啊你。”
“哪有,我这不夸夸你们家的良好基因嘛。”说实在的周菲菲对江铭绝对没想法,只要想起江铭小时候留着鼻涕打泡泡粘在她腿边的样子就莫名其妙地就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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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各取所需
周菲菲刚练完瑜伽大汗淋漓地洗了个澡从房间出来,对着衣柜挑出门穿的衣服,今年来她的审美观越来越俗气,多是皮草和晚宴服。
她抽出一件大衣套了上去,用泡到泛白的指甲在等身的全身镜前理了理垂在额前细碎的刘海,细碎的晨曦撒上上面形成一道细碎而温柔的波光。
心里不由的默念着是不是该到发廊整理头发去了,最近不是正流行那种韩系的卷发如果是烫在自己头上一定是比照片上的模特更亮眼,想买昨天电视上打过广告的名牌化妆品,还有上次聚会上小章脚上的那双法国限量高跟鞋她也很想要,是不是该拜托致远一下呢……
糟糕!完蛋了,周菲菲愕然惊醒般怔了怔手上的玫红色唇膏突然跌在地上在光洁的地板上划下一道弧线。
懊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难到真的中了所谓的贵妇病?
下楼的时候别墅里显得格外的空荡只有张妈一个人手脚麻利地打扫着大厅,透过朝着花园的落地窗外边正是枫叶通红的时节,阳光过滤过稠密的树叶像是镀上了一圈金边。
“夫人昨个先生从外边带了红茶回来,您要尝尝吗。”
“阿铭呢?”
“听说有个面试公司的电话打过来就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那我也先出去一会,午饭你就不用做了。”
周菲菲驱车出了小区花了十多分钟开到市区里逛了两圈,半路上有点堵车她就把车停在泊车区走下来一个人闲逛起来。今天是星期四上班族都还在上班所以个个店面的生意都不是很红火的样子。她在童装店逛了一圈,里面的衣服裤子大都设计的很别致,周菲菲对一件穿在人偶身上的小纱裙很感兴趣伸出手指又摸又看的站了很久。
店里的导购员在周菲菲面前都说干了喉咙期间还偷偷跑到柜台偷喝了两口水,其实周菲菲大学前一直想选的是服装设计结果不知道是哪天被驴踢了脑袋最后竟然在高考志愿上填了工商管理,特别是大学时期她一直留意着怎么去追江致远了哪还有什么功夫精力去学习,结果混个大学毕业就结婚生子了,一点都没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
“小姐?小姐,你看怎么样要不然你可以把女儿带过来试穿一下。”
“我家是个小公子。”周菲菲终于从她自己的世界里跳脱出来,一副你遗憾你猜错了的表情。
“囧,为什么?”导购员小姐单手抵在心脏的位置仿佛在极力遏制住下一秒就要溢出胸口的恶气。
“难道我生男生女还要通知你?”周菲菲回答的有些荣辱不惊,显然还没在状况中,她在导购小姐的视线下再次摸了摸手上的料子,用赞赏的眼神望了一眼说:“如果我生的是女孩的话一定会买这件。”
结果周菲菲了不起得托了家里关系走了趟后门在一个知名品牌的设计师手下当助手。
她的指尖夹起一张印着陆秦予大设计师的白金名片在面前晃了两眼:“陆秦予?谁啊?看来也怎么厉害的样子。”这年头的大设计师就跟田里的萝卜头一样乏善可陈,以周菲菲的经验下意识把此人归类为没有什么名气的小设计师,殊不知对方却是业界内凤毛麟角的厉害角色。
周菲菲一直认为缘分这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能和上次在酒吧里碰到的男人再见面了。只是这次他们见面的有些不是时机,周菲菲被人带到陆秦予办公室的时候对方正埋头在画设计稿墨漆漆的一颗脑袋看不到脸,袖子被撸到手肘露出一截光洁有力的手臂。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好奇对方长得是圆是方,陆秦予听到声音颌首慢慢地露出了一张干净而斯文的长相,像是被人打断思路般面色不善看起来显得格外严肃,但几乎是电闪雷鸣间周菲菲一眼就认出了他。
相对于周菲菲难掩喜悦的表情对方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凉凉的口气:“谁啊?”
“陆设计师这是您的新助理。”带路的小妹抿着嘴笑了笑。
陆秦予直接不客气地把她打量了一遍,头痛道:“老板真是把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送。”说罢摆摆手就让闲杂人等退了出去。
周菲菲眼底带着明显的失落,陆秦予看来是早把她忘到耳根后,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提。不过说起来陆秦予这个样子和她印象中的还是有很大的出入,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今天确实一反常态了。
但她绝对忘了男人只有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才会变得格外温柔。
“你看起来挺面熟的?”陆秦予眯起了眼睛,她的心也跟着一抖该不会……
陆秦予想了半天,钓足了胃口:“挺像一个很久以前的明星,王祖贤。你眼睛挺有她的味道,不过她比你漂亮。”
“你……你真得不记得了?”周菲菲压抑住想吐血的冲动。
陆秦予的表情有些苦恼几乎震惊:“我和你还发生过什么?”差点以为周菲菲是他的某个一夜情对象。
周菲菲心中陆秦予高大英勇温柔成熟的形象几欲破裂,摇摇欲坠。
陆秦予给她倒了杯茶刚想问你会做些什么的时候脑子的念头转了个弯,像这种年轻美貌全身名牌又是老板介绍来的女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情人小三,不管是哪种他都不能担保对方的能力,改口问:“那你能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真把她难住了,她既不是专业学校出来的学生又几乎对一切一窍不通,完全是凭着想要在好友赵媛西面前出一口恶气的冲动和事后江致远可能对她另目相看才来这里的。
表面上周菲菲还是春风满面:“只要我会的你都可以交代给我,我会努力的!”
陆秦予几乎是下一秒就扶额,这种较着心机的文字游戏他早就听多了:“那么就是说什么都不会,算了,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学习吧。”
要知道周菲菲是多少年前出学校大门的,这几年来好日子过惯了一点都经不起折腾也不想想她有毛爷爷和江致远傍身所到之处还不是有多少人把她当女王供着。坐出租车回去的时候真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运动量都耗在那了。
周菲菲付了钱下车远远地就看见江君衡身上一中小学白蓝相间的校服在庭院的草坪上追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狗,她慢悠悠地走到跟前:“宝贝,这是谁家的小狗?”
“妈妈。”江君衡看到她眼睛一亮,显得格外可爱。
经她这么一凑合脖子上系着蝴蝶结的小花狗狼狈地吐着舌头好像终于逮到机会般撒腿就跑。
江君衡憋了憋嘴,玻璃珠一般纯粹干净的眼睛里透着些失望,可怜巴巴地看着周菲菲:“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邻居家跑来的,妈妈我们家就不能养条像吉吉一样可爱的小狗吗?”
周菲菲拍了拍他的脑袋用一种身不由己的口气说:“这么快就给它取名字了?不过宝贝爸爸不会让的。”
“为什么?”江君衡脸上摆明写着,明明这么可爱爸爸为什么讨厌。
周菲菲下意识也楞住了,为什么呢?大概下意识就能猜到江致远讨厌这种黏黏糊糊的宠物了,如果她去问江致远肯定会用一种嫌恶的口气说,养你们两就够烦的了。绝对会是这样,不过小孩子嘛总好奇心旺盛她随便扯个理由,语重心长地说:“爸爸对小狗过敏,你是想爸爸死掉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小孩还是养一条像吉吉一样的小狗?”
权衡之际江君衡心不甘情不愿地抱了抱周菲菲的大腿:“那算了,我还是要爸爸。”尽管爸爸看起来很凶,又不是很喜欢他。
江铭找工作跟挑媳妇一样,尽管每日早出晚归的还是挑不到满意的。周菲菲提起来经常会拍拍对方肩膀,天知道她本能地有多想对待江君衡一样揉揉江铭的脑袋无奈他长得实在太高了。
“阿铭你挑个喜欢的公司,嫂子可以帮你的。”周菲菲说的轻松地像在菜市场里挑一颗大白菜一样,说到走后面她还是前辈。
“嫂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叫我阿铭,再说我一点都不想靠你们帮我,要进哪个公司也是个凭实力。”江铭有个怪毛病和一般人反着来喜欢别人指名道姓叫他,这么一番话在周菲菲听来却没多少志气只觉得这孩子缺心眼,有外挂开也不要,在她看来天生的才势关系都是实力的一种。
周菲菲缴械投降:“好吧,江铭但愿你能在你哥发火前找到工作,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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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大往事
江致远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态度倒是不冷不淡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一副随你去量你也扯不出朵花来的表情是吃定了周菲菲最后一定会受不了卷铺盖走人。周菲菲人不仅娇气还傲气总觉得你看不起我我就是要做给你看的傻天真,她咬咬牙,赌气着:“要不我们俩打个赌。”
江致远扬起那张俊逸的脸孔,悠悠闲闲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头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吐出一个字:“说。”
仿佛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周菲菲拨弄着垂在眼前的头发像是预谋很久般有些忸忸怩怩地说着:“如果我能一直工作半年你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江致远看着周菲菲模样还挺矫情,很爽快:“别说半年,你能呆三个月星星月亮我都摘给你。”
周菲菲就跟天上砸馅饼一样高兴坏了,也不明白今天江致远怎么这么好说话说话起来殊不知对方根本是瞧不起她,早些年她就想能和江致远单独去旅游弥补结婚那会没有度蜜月的遗憾,可是江致远工作起来天天做空中飞人365天总在忙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去旅游。
“那我们可说定了,你可别反悔。”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立字为证。”江致远口气里带着不耐烦,明显是在下逐客令的表情。
周菲菲满足了也很识趣拍拍屁股走人。
说到陆秦予经过几天下来的相处周菲菲才发现他远没有想象的来着绅士体贴,完全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善于压榨劳动阶级的资本家。她的工作说好听是助理实际上就是陆秦予本人的奴隶,跑腿兼保姆。
陆秦予本身的性格也挺怪的有时候很善于逗女孩子开心但安静下来经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下来都不和别人说上一句话。
可偏偏有人吃他这一套,公司里未满三十岁以下的少女都被陆秦予迷翻了。
周菲菲和公司里新认识的同事姜小乔在休息室里喝咖啡,姜小乔负责平面设计这一块在公司里也称得上老骨干,一个十足的陆派追随者,用姜小乔的玛丽苏语录只要能和陆秦予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默默地关心着他就足够了,尽管几次周菲菲使尽心思百般怂恿地让姜小乔去追陆秦予也不为所动。
周菲菲抿了口咖啡凑到姜小乔的耳尖:“你不觉得陆秦予怪怪的吗,经常把自己关起来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论怕引起全公司上下女同胞的公愤。
姜小乔摇摇脑袋有些吃惊:“菲菲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秦予灵感来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别看他平时脾气很好好好先生的样子,只有有人在这时候打断他的思路都会遭殃。所以他的助理才会一个换一个,算起来你的表现还不错,以前经常看到有女的哭着从他办公室跑出来,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压力大很辛苦的。”
“是吗……”这会周菲菲亚历山大了,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她这还不是成天捋着老虎的胡须过日子嘛,不知道哪天就不小心踩到地雷。
姜小乔突然脸颊通红,一副羞赧的表情:“认真的男人最帅气了。”
周菲菲放在口袋内侧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细柔的声音。
“夫人……我是tiffany。”对方的语气透着几分局促。
周菲菲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犹豫了几秒:“tiffany?”谁啊?
“是,我今天在公司附近碰到了江总和那位小姐了……”
周菲菲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抖了抖,表情僵硬嘴唇被咬到发白,坐在她对头的姜小乔也紧张了起来还以为周菲菲是要被人绑架勒索一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周菲菲在腿上掐了一把冷静下来,回避过姜小乔的眼神:“庄思宇?”
“嗯。我还把照片照下来了,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你!”tiffany生怕她不信,一口咬定。
“好。”周菲菲挂了电话很快地短信就发了过来,照片不是太清晰但可以看到出是在一家高雅的咖啡馆,江致远俯身和照片里的女人在说些什么,看起来满面春风举止亲昵。而那个女人则呈现着一种小鸟依人的矫情状态,够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还发|骚。
看完周菲菲镇定自若地把手机收起来,再镇定自若地把喝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嘱咐了姜小宇一声:“我先走了,下午帮我向陆秦予请假。”
“不上班你去哪里啊?”姜小乔生怕她被骗,惊悚地瞪大眼睛看她。
周菲菲磨牙:“回家扎小人去!”
“真的假的?”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听不出我是在给你和你的陆先生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
“谢谢啊,菲菲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姜小乔特禁不起脸红,捧着脸活像被人调戏了一样,害羞你妹!
周菲菲把车绕到西城区停在江氏大楼下,车厢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她把挡风玻璃划下来以一种卑微的姿势望了过去。
苍穹犹如一面破碎的镜子被冰冷的钢铁建筑分割成一块不规则的蓝,刺眼的太阳此刻也变成了一只独眼窥探着她的无知。
周菲菲脱了高跟鞋拎着鞋跟把它们甩到后座,接着解了束缚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单手扯开衬衫领口因为动作太过用力一个扣子瞬间蹦到车座上。她弯着腰在找些什么,手忙脚乱间一包香烟掉在她脚边,周菲菲面无表情地捡起来抖着手点火。
仰头把脑袋靠在座椅上,长发像瀑布般披挂下来露出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孔。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包烟见底后她又慢慢把扣子扣上穿上外套和鞋子,踩动油门。周菲菲冷着脸漫无目的地开了很久,胸闷气短有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找谁说,她知道她一定要冷静一下要不然真的会爆发。
最后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到了c大门口,她找了一个车位停了下来打算绕到c大里看看,校门口人烟稀少来来往往也只有几个学生所以周菲菲的出现格外的吸引人,校门口的门卫大叔还是原来那个。一切仿佛没有变过明明已经过了七年还能保持着当年那副质朴的模样,真叫人怀念呢。
c大最出名的地方并不是因为它是a市少有的几所重点本科大学而是以学风严谨闻名,依山傍水风景优雅就坐落在山脚边,开车到市中心都要半个小时,活脱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当初周菲菲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差点要哭出来,现在想来也是好笑。
对c大她绝对是久闻其名如雷贯耳,传说中c大只有三种人呆子,傻子,二愣子。那时候周菲菲的父亲周震高兴坏了挥挥手在市里最好的酒店里大摆筵席,席间周震还给她讲了个故事,据说她大姨妈表妹的儿子进去时还是个古惑仔出来的时候就跟回炉再造一样成了广大妇女传唱的励志人物。
周菲菲进c大的前几个月就按耐不住性子认识了一个很帅气的大二学长,说实在话她并不是很喜欢,除了一张脸蛋实在是挑不出对方身上任何一个优点但也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被人追求的优越感。
那一天她趴在阶梯教室和暧昧对象发短信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某种预感般,周菲菲抬起头看到一个瘦削坚韧的背影悠悠地靠在门沿上,优雅的脖颈,接着是被余辉的温度晒到栗色的短发。
那个人垂头在和一个隔壁系的女生说话,仿佛是感受到了背脊上不正常的视线不期然间回眸,周菲菲就撞上了对方幽深不羁的目光。那是一张犹如艺术家笔下俊挺而清秀的面容,恍然间像是被聚光灯的无数条光束啪、啪、啪地围拢交射,这个人笼罩在光束的焦点正中。
冷澈锐利的眼神,霎那间周菲菲背脊上一阵酥麻。
“媛西,那个人是谁啊?”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扯了扯一直沉默坐在身边的赵媛西。
“谁啊?”赵媛西顺着周菲菲的目光看过去。
“就是站在门口那个很帅的男生。”
“就江致远,干嘛,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好友赵媛西仿佛嘲弄般,指了指和江致远站在一起的女生用很不待见的语气:“人家有女朋友了,真不知道你们女的看上他哪点,成天一副欠揍的样子,第一名有什么好拽的。”
“你们,说的好像你不是的样子。”周菲菲想当然地替江致远打抱不平,相信没有人会不为他而折服。
“反正我喜欢的不是他这款。”
周菲菲说:“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江致远的女朋友,长的也不是很漂亮的样子。”
赵媛西看她:“你该不会想横刀夺爱吧?”
周菲菲眯起眼笃定主意般:“横刀夺爱?笑话,像这种男人还不是我勾勾手指的事,你信不信。再说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我对手,说不定江致远现在也很不耐烦想把她甩了,交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女朋友。”
周菲菲的话还没说完赵媛西就用一种很惊悚的目光看着她活似她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说话怎么突然这么不要脸起来。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赵媛西警告她的话,赵媛西看人一向很准,或许也是某种女人的第六感。
“别人可以,但他,我怕你陷下去。”
直到最后周菲菲还是没有听赵媛西的话,她一向性急,没有尝过被男人拒绝的滋味也善于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欺骗,从小就自信心过剩,竟然只能注定成为这场爱情游戏的俘虏。
夜色渐深,一汪月影倒影在被清风吹徐的碧波上。冷空气聚拢在湖面上,连喝出的气都能够结霜,当年这条湖是c大的著名标志每当月黑风高夜都会有不少情侣成群结队地在这边约会,只可惜现在天气冷了别说一对鸳鸯了连鬼都被冻松了筋骨懒得出来。
此刻周菲菲就像个女鬼一样蓬头垢面地坐在湖边,月色卓卓,突然听到背后的草丛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神经敏感地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转头脑袋就被用力敲了一把。
“周菲菲你有病是吧,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周菲菲愣了愣,一副见鬼的表情睁圆了瞳仁,仿佛是不可置信:“致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仿佛从天而降,江致远蹭亮的皮鞋踢了踢脚下的石块,抬起一双怒眸,狠瞪了她一眼,重复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周菲菲忡神低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表情无辜:“没电了。”
江致远走过在坐在周菲菲身边,月色洒在一如既往俊美的脸庞上,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留一片阴影。
他问她:“有烟吗?”
“没有。”
江致远皱眉:“真没用。”
周菲菲撇嘴:“真对不起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酒醉的时候你上的人不是庄思宇而是我。”
江致远倏然站了起来,浓烈漆黑的投影笼罩在周菲菲的上方,她吓得瑟缩起来下意识捂住脸,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件风衣外套扔在她的头顶。
周菲菲也不客气地把风衣套在身上,江致远只着一件单衣重新坐下来竟然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包围了她像是小时候依偎在母亲身上。
周菲菲茫然地看着他。
江致远嗤笑:“怕我打你,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一个暴力的人。”
周菲菲沉默地摇头把热扑扑的脸埋在对方的胸膛里,听着彼此心跳的节奏。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吗?”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江致远眉眼深邃,鼻子高而挺拔,整张脸像被施了魔法般。
江致远眯了眯眼,回忆起渺远的往事:“当然记得,永生难忘。如果杀人不犯罪的话,那时候我常常就在想哪天把你扔到这片湖底就好了。”
江致远说的轻松让她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开了,周菲菲摸了摸鼻子:“我就是那么烦的,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好歹我也腆着脸追了你三个月,那时候走在教学楼里一群人把我当怪物似地指指点点,我也很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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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色字头上一把刀
“走吧,太冷了。”江致远看着周菲菲被冻到通红的鼻子,拎小鸡一样把她扔到车上。
挡风玻璃上也结了淡淡的雾气,周菲菲格外文艺地呵了口气在上面了颗桃心,车子慢慢发动驶出c大,仿佛穿越过时光长廊,前路是无尽连绵的夜色和寂寞的灯火。
这一刻那些荒唐无知的往事好像融进了无声的寂静中化作一道缠绵绝色的烟云离他们很远很远……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后,整个夜色正呈现出一种渗透着低沉深红的赤黑,江致远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呈现在她眼前的位置,睫毛微微翕动后一双深沉而带着忧郁的眼眸。
“致远,对不起,我怎么会睡着了。”她只记得最后的印象还残留在寂静无人的郊区,暖色的车前灯照出的一片苍茫的前路。
“起的来吗?”江致远站在逆光的前方,一双白玉似的手伸到林薇跟前,她怔了怔瞳孔轻轻的颤动,然后一把握住,暖流如电般顺着掌心通向每一根神经末梢传递着酥麻的触感。
周菲菲试图站起来却没料到脚下一软,跌倒在江致远怀里,表情痛苦,刚刚的旖旎消失殆尽:“我……脚麻了。”
“呜……致远,怎么办,嘶~~好痛。”周菲菲耍赖般紧紧怀抱住江致远的腰,像小狗似地蹭了蹭对方结实有力的胸口:“呜,救救我,我要被痛死了。”
“一点破事就要死要活,周菲菲你还真是出息了。”江致远黑着脸哭笑不得。
“你抱人家上去嘛。”周菲菲撅着嘴抬头。
江致远只觉得那一张精雕细琢的脸上,双眼含情,清澈的瞳孔在皎洁的月光下像覆着一层水膜,正湿漉漉滴溜溜地看着他勾起一个男人该有的保护欲。
“你还是小孩吗。”江致远按着突突发痛的太阳穴指责道,但下一秒把盖在周菲菲膝上的风衣外套扔到一边,就极度轻松地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
周菲菲一脸陶醉地戳了戳江致远遒劲有力的臂膀,目光里的小星星闪了闪:“爸爸,你好厉害。”
“闭嘴。”江致远迈着台阶的脚步顿了顿突然有种乱伦的感觉,心底油然升起了一种要把周菲菲祭品上的公猪一样捆一捆从手头上扔出去的冲动。
进了家门,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周菲菲的双眼一阵疼痛,她还没适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拖鞋的趿拉声。
江君衡穿着小奶牛的黑白纹路睡衣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极度和谐温馨的场景,他的爸爸像个超人般用着公主抱的姿势把妈妈抱在怀里,江君衡小朋友捂着脸突然羞涩地想到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一个动画片里。
相对于周菲菲尴尬无措生怕给孩子什么不良影响的表情江致远毫无负担地说了一句你妈妈病了算是解释。
“哦,那妈妈没事吧。”江君衡还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时不时地抬头瞅瞅他们,江致远见了,敛起脸来呵斥道:“小孩子哪来那么多问题,作业做了没有,还不快点回你的房间。”
“哦,我知道了爸爸。”江君衡不甘不愿地低了低头,便撒腿像兔子一样消失在房间里。
“瞧你这么凶干嘛,你儿子都这么怕你。”周菲菲还没说完就被江致远一把抛在床上,他们卧室的床又软又香,周菲菲在上面还弹了弹接着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蠕动了两下缩在被子里。
周菲菲懒懒地撑了撑眼皮就看到江致远在她眼皮底下大脱衣服,江致远先是解开衬衫扣子袒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随着最后一个纽扣的解开蓝白条纹的衬衫自然地敞了开来。周菲菲一直觉得江致远的腹肌很性感,在晕黄的灯光下一照她突然觉得喉咙间一阵滚烫,对着纹理分明富有弹性的肌肉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现在周菲菲就觉得自己像在沙漠里跋涉多天的旅行者突然见到一片绿洲后露出贪婪而渴望的目光。
她在脑海中臆想着怎么能扯开江致远缠绕在腰间的皮带,解开他的裤子露出黑色的子弹内裤,沉沦在他性感的腹肌之下。
周菲菲刚从沉浸其中的荒唐想法中挣脱出来,房间里已经空空荡荡,耳边能听到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抱着膝把头埋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么寂寞,脑海中有两个念头在掐架。
小天使翻出玛丽苏语录温柔地对她说:菲菲,能拥有过他你就足够了。不要那么贪心,就算这个男人现在背叛过你勾搭上他的初恋女友又怎样,你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看着他,用宽大无私的爱包容着他,总有一天江致远会知道你的好……
小恶魔听完后不屑地露出它的小尖牙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可怕的笑话,它说:周菲菲你能就这么无动于衷吗,这可是你的男人,现在该是你捍卫你的家庭你的爱情的时候了。
周菲菲走到浴室的门口轻扣了下磨砂推门,水声停了下来,投射在玻璃磨砂门上的身影越来越近。
“什么事。”
“你的浴巾忘记带了。”她说。
门慢慢被推开露出一个不小的缝隙,透过它周菲菲可以窥视到江致远置身于氤氲雾气中的裸体,即使在热水的洗漂下也不能让他显得温暖起来,均匀包覆在四肢的肌肉并不使江致远看起来像个孔武有力的彪汉反而透着另一股优雅从容的魅力。
周菲菲几乎是在瞬间就动作矫捷地从那个细缝中钻了进去,踮起脚去吻江致远的嘴唇,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炽热而温暖的口腔让她浑身触电了般的酥麻。江致远竟然没有推开她,目光只是闪了闪,就垂下细密的睫毛遮住眼瞳里所有的情绪。
江致远湿漉漉的手掌按着周菲菲的头脑勺,紧跟着舌头也缠了上去。
周菲菲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拂在她脸颊上的温度,有细小的电流顺着交缠的唇齿游走过每一条神经末梢到达脑部,产生一种从所未有的欢愉感。
江致远离开她的唇嘴角挂着相连的银丝,他看着她,眼底是一抹沉郁的黑色,像看不清的阴云,并没有太深的欲望,却让周菲菲兴奋起来。周菲菲再次试探地把唇凑了上去,一只手从他的胸腹摸到了腿间。
江致远呼吸变得急促没有说话,只是退了一步不太确定的样子。
性|爱它是世界上最有乐子的事之一,尽管当你做起来的时候不太优雅,但最终还是还是要回归人类兽性的本能。
周菲菲就像一条蛇般缠了上去,大幅度的动作间触碰到了热水的开关,花洒里的水柱激情的喷射而出,她本来就勉强穿在身上的职业套装这下全湿达达地黏在身上,玲珑的曲线毕露。
江致远懒洋洋地看着她白皙透红的脸颊,柔软多汁的嘴唇,没有回应也没有抗拒。
(此处愤怒的和谐!和谐!再和谐!!格外自行想象)
经过一阵激烈□后,相比起江致远的神清气爽周菲菲按着腰软着腿从浴室出来。
“啊――嚏!”周菲菲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就跟被妖怪吸了精气般浑身都虚,她把自己塞到被子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周菲菲又被江致远推醒,她模模糊糊而睁开用胶水黏在一块的上下眼皮,耳鸣,白晃晃的天花板在眼前摇摇欲坠。周菲菲完全听不到江致远叫她的声音,一下热的仿佛置身在油锅一下又像走在冰刀上。
周菲菲一下难受到哭了出来,颤抖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江致远的袖口都被她濡湿了一块。
最后江致远把抽抽搭搭的周菲菲送到了医院,挂了两瓶盐水这种混乱的状态才得以缓和。
大清早医院还没什么人,周菲菲蜷缩在毛毯耷拉着红肿的眼睛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大厅里传来脚步声,江致远披着大衣一手拎着一袋皮蛋瘦肉粥缓缓走过来,面色清俊,肩上还有未经拂去的寒气。
江致远坐了下来,打开袋子掀开粥碗上的盖子,热气腾腾的蒸汽便扑面而来,接着属于皮蛋瘦肉粥寡淡的香气也钻了出来。
江致远面无表情地舀了一口,凑到周菲菲的唇边:“张嘴。”
周菲菲的整张脸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苦着脸:“就不能不吃吗,我想吐。”顺即做出一种欲呕的姿势。
江致远一言不发地扳着脸,用勺子的边缘润了润她干裂的嘴唇,重复道:“张嘴。”
周菲菲瘪着嘴差点要哭出来,眼里也逼出一点湿意,最后没有办法也只能一口含在嘴里,嘟囔着:“不人道,我都痛苦死了你一句话都不会安慰我。”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是遭到报应了。
江致远不知从哪里弄到一个抱枕垫到她背后,黑脸:“一个病人哪里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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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犯病
“没有人权,你尽欺负病人,小心我传染给你。”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躯赶着病痛的注意力。
“江先生。”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端着一个盛着开水的小钢杯踱步到他们跟前,问道:“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菲菲表示奄奄一息地嘟嘴,嚼着嘴里最后一口薄粥。
“好多了,只是现在还有点闹脾气。”江致远动作利落地把塑料袋打了个结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接着伸手摸了摸周菲菲的额头试探着温度。
“那就好,不过在这个季节突然重感冒送到医院的人倒也是少见。”李医生啧啧有声地呷了一口茶,如果不是她做贼心虚,在周菲菲看来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奸险意味。
“她就是贪玩,夜里着凉而已。”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李医生竟然看起来有点遗憾的样子。
江致远又在医院里陪了周菲菲一会,就在吊瓶打到还剩一半的时候被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匆匆叫回了公司。天知道此时此刻她有多不情愿,心底难受极了,她都病成这样了她的丈夫脑子里想得只有钱!钱!钱!或许在江致远的世界里公司的营运理所当然占第一位,家人是占第二位,当然她也不会是在其中,第三位或许是他那该死的初恋女友,最后才会轮到有周菲菲和江君衡的一席之地。
如若换在平时周菲菲一定会委屈自己打碎牙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但只要一想到庄思宇的出现她就无法冷静下来。
“那你现在就是不管我死活了,江致远你信不信,你只要走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周菲菲猛然生龙活虎起来,恶狠狠地说。
“你别给我小孩子脾气,我这是有正事,你每次这样我很累的知道不知道,我让江铭来陪你。”江致远脸上的失望和疲惫让她觉得茫然,或许前一秒钟的温情只是错觉,江致远就像个无情的剑客,挥刀斩下,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果然不过十分钟,江铭就出现在周菲菲的视线里,大概是来时的路上过于匆忙江铭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他穿着像天空一样浅蓝色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印有人头的白色t恤,驼色长裤,脚上一双沾了尘土的帆布鞋。江铭就像一颗修长而挺拔的杨柳,气喘吁吁地快步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道:“嫂子,你怎么样了?”
周菲菲没有回答,低着头。
江铭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更加急躁起来,差点就要立马跳起来找主治医生理论去,他蹲了下来望着周菲菲苍白的脸孔,柔声道:“实在难受我帮你去叫医生。”
“不用,我没事。”周菲菲勉强对江铭挤出一个不情愿的笑,要知道现在她心理比生理更痛。
“那我给你剥桔子吃。”江铭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拎出一袋橘子,随手捻一个,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绕,橘色果皮犹如垂落的花瓣,饱满的果实露了出来。江铭剥下一片果肉递到周菲菲的唇边,平时周菲菲是会发觉这个动作有些不妥,但此时此刻她也懒的动,一切显得顺其自然。
橘子甘甜多汁的滋味弥漫在口腔里,带走了舌根的苦味。
江铭的手机震动,周菲菲看他掏出来捣鼓一阵子又收了回去表情就跟天气预报一样一下由晴转阴。
她问:“你女朋友发过来的?”
“嗯。”江铭想了一想转而又摇了摇头,语气轻松的回答:“就在刚刚我们分手了。”
“什么!”周菲菲有些震惊,现在小孩年纪轻轻的怎么回事都把感情当儿戏吗?但或许是出自对那个女孩的同理心,原来还有人比她更惨的念头划过心头,她婉言道:“那你还不去把她追回来。”
江铭咕哝着:“算了吧,这种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他倒挺想的开的。
周菲菲就有些纳闷了:“你们江家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江铭歪头:“什么?”
周菲菲:“不把感情当回事。”
江铭有些好笑地帮她又剥了一个橘子:“那也不是,嫂子你别看我这样但我对于命中注定这种事很迷信的,现在交的这些只是在体验人生但最终有一天我会等到我真爱的那个人。就像郭敬明笔下写的而她,也一定会找到你。你要等。”
“切,郭敬明?小鬼,没想到你还挺小言的。”周菲菲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种段数也只能骗骗这种清纯大学生,鬼扯!
回去后周菲菲就把江铭当做“亲弟弟”来奴役,大概是在老家苦日子过惯了江铭也觉得没什么只把她当亲姥姥般供着。吃完饭周菲菲往沙发上一瘫,拿着遥控把每个台都转了一遍。
江铭在厨房里泡茶,周姑奶奶扭头喊了一句:“江铭,你~会~打~麻将吗~”
“会,干嘛?”江铭从厨房里探头。
“没事,我就问问,你该干嘛干嘛去。”她摆了摆手,想了半天,最后心下痒痒地掏出手机给赵媛西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倒挺冷静的。
“喂,亲爱的有空吗到我们家搓麻将吧,哦,对了把你老公也带来。”周菲菲欢快地说到。
赵媛西此刻正在家里做瑜伽,她站起来抹了把汗,道:“我们都还没结婚呢,你倒好当自家的了,老公老公叫的挺遛。几个星期不打给我,我还以为你还在和我生气呢。”
“什么事,我们吵架了?什么时候?”
赵媛西扶额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有遗憾的口气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姜宇不在,我也马上就有事了,下次再约,我请客。”
“哦……那好吧。”周菲菲心不甘情不愿的挂了电话,其实上次吵架的事她哪能忘了,又不是提前得了老年痴呆,这赵媛西还真信,不是活生生低估她智商吗。做朋友做到这么心酸的也只有她了,没看出她只是在装傻,不给自个个台阶怎么会打给她。其实起初的时候周菲菲是挺气的,她和赵媛西都十几年姐妹一点里子都不顾就这么当面戳穿她,但到后来气消了,就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讲都不让人讲,耳朵也只听好听话,其实多半说的也是事实而已。
江致远回来的时候显得风尘仆仆,但面色的表情还是愉悦的样子,他脱了外套轻手轻脚地进房间,周菲菲听到动静就一下把头钻进被窝里。
江致远一看以为她睡了就进了浴室,浴室的地板上都是水渍,盥洗台的玻璃镜面上还笼着一层雾气代表前不久就被人使用过的痕迹。一条鹅黄色的毛巾草草地搭在盥洗台上,江致远眉头一挑,把毛巾重新挂在栏杆上。
他洗完澡出来走到床边探手刚要伸到被子里探一下温度就被周菲菲一把打掉,她就像僵尸死而复活一样突然跳起来,瞪着江致远:“你还回来干什么!”
周菲菲的口气挺冲,这口怨气也忍了很久。
江致远若无其事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就不能回来。”这种效果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挺让人挫败的。
“你不是比皇帝还忙嘛,照理说你现在该去你的寝宫宠幸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还管我死活,江致远我不是你养在后院招之而来呼之即去的宠物!”周菲菲恶狠狠地瞪他,眼睛有点红。
江致远这人心理素质挺好的,说:“你该吃药了。”
周菲菲撒泼道:“去你的,你才该吃药了,你最好别管我,我病死了才如你的愿,到时候去找你的二奶、三奶、四奶我都管不着!”
江致远听了没说话,只是起身往外走,周菲菲还真以为他被自己气坏了,前一刻还剑拔弩张下一秒就像被戳破泄了气的气球倒在床上。
没过多久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周菲菲把头一斜由下往上看就看见穿着浴袍的江致远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碗向她逼近。周菲菲失笑,僵住了嘴角,这下完了,江致远瞧着她嘴欠就端碗毒药要把她毒哑巴喽。
“你……你干嘛。”
“废话,我瞧着你真是犯病了,过来吃药。”江致远把白色的瓷碗搁置在床头柜上,皱眉:“不是跟你说过平时少看点清宫剧。”
周菲菲嘟囔着:“我瞧着你就是想毒死我,要喝你喝。”不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像电视剧里演的她觉得生一场小病睡一觉就好,没听说过药吃多了会破坏身体的免疫力。
“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呢,今天我就告诉你一要么就乖乖喝掉要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再打一针。”话说完还挺有效的,瞧着周菲菲像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样垂头丧气不情不愿地把药喝光的样子江致远真不觉得自己是在照顾妻子反而是在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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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故态复萌
庄思宇破坏人家婚姻,搁天涯她就是被唾骂被鄙视被公愤被人肉人人喊打的小三,周菲菲从没有想到庄思宇还有脸见她。而且还是用一种冰冷高傲的姿态,她差点看岔这还是当年大学里那个可怜兮兮的白莲花?
以为穿了件dior,用个破街机苹果就是白富美了。
周菲菲搅动了杯子里的咖啡毫不避嫌地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下庄思宇,大眼睛,高鼻梁……去韩国动刀了吧。还有那胸,操,都要满出来了,胸前的两团白肉呼之欲出,还隆胸,从飞机场到东北大馒头还真是辛苦你了。
“请问,庄思宇小姐,您找我有事吗。”周菲菲咬牙切齿按捺不住问道。
“周菲菲我自认没有什么比不过你,我渴望成功,我一直以为江致远只是我初恋没了他我可以碰到另外一个王致远,李志远。可这么多年在国外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过你的条件现在在致远身边的人一定是我。周菲菲是你用你们家的权力拆散了我们,而现在我回来了。”庄思宇的每句话里都带着对她的怨恨,好像自鸣得意的说现在我回来,你也改退场了。
“您真幽默,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周菲菲笑骂道:“敢情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了,笑话,你现在成功了就想捡回旧情,你以为你谁,做哪门子的大头梦。”
“无论你怎么说江致远爱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使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们能分开吗,和你这种有心计的女人在一起致远是不会幸福的。”庄思宇执拗地重复着。
她现在手痒的很,心底竭力地压制自己不要故态复萌把眼前的咖啡浇在女人脸上,想必她这么做后事情一定会变得很精彩。
周菲菲不说话冷冷地望着那张化妆品精致勾画出的脸孔,暧昧地笑:“你们接过吻吗?知道致远睡觉的时候喜欢睡左还是睡右,只喜欢穿d&g的内裤,还有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对人笑。你所认识的是那个7年前的江致远,而他现在属于我。”
瞧着愣神的庄思宇周菲菲就像打了一场胜战般精神飒爽地站了起来,扔了一百块钱在桌上,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们也是老同学了,这么多年没见我请客。”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星巴克,心情大好的周菲菲还去了一趟理发店,打理一下头发。
在理发店里捣腾了2个多小时,周菲菲无所事事低着头用手机发了个短信给江致远让他来接人,却没想到只不过几分钟后江致远就出来在理发店里。
周菲菲被这种闪电般的效率吓了一跳,受宠若惊道:“你怎么来了。”
江致远古怪地打量着妻子如电影里的包租婆一样满头的卷子,哼了一声:“不是你让我来的,我刚好就在附近办好事。”
“哦。”周菲菲瞧着对方一副好奇的表情,看了眼镜子里那个不复以往美丽的女人:“我这样是不是很丑,你给我讲实话别骗我。”
“丑死了。”江致远一向是个诚实的人。
周菲菲一副无地自容地捂脸,有时候她也是想要江致远骗骗她。可恨,早知道就不该叫他来。
理发师走了过来瞧到了他们这边“和谐美满”的氛围,夸道:“江太太你瞧江先生对你多好,烫头发需要的时间那么长,一般很少会有老公这么体贴的。”
周菲菲讪讪而笑她都没脸敢说江致远也是刚来。
室内柔暖的灯光照下来,江致远穿着一件单色衬衫坐在理发店的靠椅上低头翻动杂志的画面倒有几分好好先生的模样。
他突然抬头,一双染了橘光眼眸望着她,周菲菲下意识认为只是对方不耐烦要甩袖走人的征兆,没想到江致远只是饶有兴趣的问她:“你是烫的哪种?”
周菲菲胡乱指了一张图片:“大概是这样的。”
江致远看了对着她的脸研究了半天,段下结论:“不适合你。”
“切,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我看蛮漂亮的,你没听过是美女就可以撑起一切发型。”她信心满满的反驳。
江致远托着下巴瞧她,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也不害臊。”
周菲菲早前就觉得江致远审美观古怪,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夸着长大了,周菲菲突然想到什么般怪笑道:“从前有个男朋友还说过我正面看着像王祖贤,侧脸长的像关之琳,背影活似范冰冰。”当然她这里的男朋友指的是男性朋友,如果她男朋友跟她说这么肉麻的话不把她生生恶心死。
江致远挑眉冷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之前的情感生活过的这么精彩。”
他们坐着聊了一会,时间到了造型师下了卷子把周菲菲带下去洗了药水,把头发吹成蓬松的卷发。
当一切打理好后,周菲菲瞧了一眼江致远打算一吐为快的脸色黑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方便面对吧,闭嘴!”
周菲菲经过了两天休假回公司的时候陆秦予托着脸靠在办公室里的老板椅里瞧她,阴阳怪气道:“这两天在家里休息的怎么样,有精力上班了。”虽然陆秦予平时做起事来一丝不苟,沉默寡言连笑容也很少但不管怎么看今天的他都有些不正常。
“我有让姜小乔替我请过假。”周菲菲还以为陆秦予是不满她擅离职守立刻反驳道。
陆秦予皱眉,不耐地甩甩手:“我有说什么了,去给我倒杯咖啡来,还有把接下来工作上要用的资料影印一份,等会要开会。”
“哦。”周菲菲有些郁闷地跑到休息室煮咖啡就看见忙里偷闲的姜小乔,她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偷袭上去:“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别玩了我知道是你。”姜小乔的口气里有些郁淬。
“天啊,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样,给姐说说怎么了。”周菲菲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纯情少女的心思总归是脆弱的。
“呜,姐,我家秦予失恋了。”姜小乔哭丧着挤出几个字,说完从口袋里那出小手绢擦眼泪。
“陆秦予这个大boss被人甩了,是挺稀奇的,不过你有什么好哭的。”她实在是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这里有什么哭点,周菲菲倒了一杯咖啡在杯子里,幸灾乐祸道:“依我看你是该去买鞭炮庆祝才对,给你的陆总办个单身派对外加一对一联姻,顺势上位于他的女朋友。说起来我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在陆秦予最孤单无助的时候一个少女用鲜活的肉体温暖了他寂寞的心灵,挺靠谱的。”
“重点不是这个,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竟然会有人甩了陆秦予,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姜小乔眼底的两颗红心差点要蹦出来。
“是吗,反正我觉得没什么好的,你这是情人眼底出西施,陆秦予又不是圣人,怎么就不允许他失恋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很可疑啊你。”
“恩,这个……你的咖啡快凉了,快端进去吧,我也该走了,还有一大堆工作要我做了。”一边冒着冷汗姜小乔就脚底抹油地逃走了。
周菲菲端着咖啡快步走回办公室,一手托着杯子一手刚想推门,门突然开了,她还来不及反应,惯性地往前一推。手上滚烫的咖啡也顺势地浇在了陆秦予洁白的衬衫上。
糟糕!她捂着眼无颜看眼前的惨状,陆秦予瞧了一眼自己像浸在污水里上衣,阴测测的危险道:“周助理,你好样的,连请人喝咖啡的方式也别具一格,我们设计部这座小庙看来是容不下你。”
陆秦予绝对是生气了,一张英俊的面孔黑的媲美平底锅,若放在平时有人甩脸色给她看周菲菲一定会善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但眼下她已经给陆秦予悲惨的遭遇贴了标签,被无情抛弃的可怜男人。
她哪好意思再跟对方争论,一面道歉着一面走口袋里套出小手绢往陆秦予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擦着。
“喂,你……你想干嘛。”平日里老板着脸孔的陆秦予有些脸红道:“算了,你把这里收拾收拾,我去里面换件衣服。”
周菲菲把地板上的污渍擦了一把后完全把对方前一秒钟说的话抛在脑后,推了门就进了办公室。
瞬即整间公司里的人都能听两声要掀破屋顶的尖叫,房间里陆秦予几近半裸,晨曦从窗外透进来均匀地打在那副媲美健美先生的躯体上,饱满的流线肌肉,蜜色的肌肤,她从没想到那一张俊朗斯文的脸下有着这样一具扎实感的身材。
正当周菲菲觉得自己体内的保险丝快要烧断地时候,陆秦予飞快地换上一件新的衬衫白这脸尴尬而局促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好意思的捂脸,有些不知所措指了指敞开的大门:“我走进来的。”
听到动静后,不一会公司员工b,公司员工c,公司员工d极具探险精神地聚集在办公室门口。
公司员工b白目地大喊一句:“老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菲菲还是保持着灵魂出窍的模样,像旧社会的农民见到毛泽东一样仿佛见到了救星呐呐道:“我看了他裸体。”
公司员工b几近羡慕的尖叫:“什么,你瞧见了他的裸体!”
公司员工c对公司员工d窃窃私语:“她瞧见了老板的裸体。”
然后公司员工d带着点燃火炬般神圣的心态跑到这个设计部宣布道:“周菲菲瞧见了老板的裸体!”
那一刻d辉煌的形象照在每个人的心底,底下一片哗然。
接下来几天上班的时候总有人跑过来问她,怎么样老板的身材带不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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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告白
说实话陆秦予真的对这个新晋的助理感到非常困扰,甚至还一度想过要不要找个老师傅给他们对个八字看看他们是不是天生八字相克。或许自己上辈子真的欠了周菲菲很多,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越瞧越眼熟,终于有一天陆boss想好了他该找个时间和这个新秘书好好谈谈。
“其实我总觉得你处处在和我作对,说实在话,如果我做了什么给你带来困扰的话我可以给你申请调到其它部门。”陆秦予耸了耸肩膀,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周菲菲,扶额道:“今天我们就一次性解决问题。”
周菲菲瞧着莫名其妙:“你从哪里看的出我对你看不顺眼的。”
“种种迹象就像你上次泼了我一身咖啡,我明明有叫过你出去。好吧还有,平时叫你影印东西你瞧瞧这是什么。”陆秦予扬了扬手上的证据,一堆排版歪七扭八的文件,他叹了口气:“还有一次你明知道我要搭电梯就在我眼跟前把电梯门关掉,时不时的用一种怨恨的眼神打量着我。”
周菲菲听着陆秦予一一数落她的罪行,差点要觉得对方口中的自己真的和他结下了大梁子。
她可以解释的,一堆排版歪七扭八的文件是因为她压根就不太会用影印机,新手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你一个大老板跟我们这些小员工挤什么破电梯,显示你亲民啊,不是有vip电梯嘛。而且什么叫做怨恨的眼神,凭着对那个夜晚仅存的记忆她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咕噜咕噜,周菲菲一口气牛饮了一杯冰水,义愤填膺地把杯子掷在座面上,恨恨地说:“陆秦予我一开始还觉得你人挺好的,我看错你了!”
这是一句挺暧昧的话,至少对一个刚结束恋情的失意男人来说。
陆秦予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惊悚,一副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懂了,你一直在捉弄我不是因为你讨厌我。而是你一直想以这种方法来引起我的注意。”
周菲菲傻眼,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要脸,周菲菲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消化道这句话。
周菲菲冷笑:“那我该建议你去看眼科,不,精神病院的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陆秦予见了她过机的反应有些目瞪口呆,这难道是恼羞成怒了,他说:“周菲菲你疯了?”
这一年的圣诞节很快就到来了,这一天江家的后院里种上了一棵高耸的圣诞树,等到夜幕四合,挂在圣诞树上的彩灯和树顶星逐一闪耀着灵动璀璨的光芒,看起来很有圣诞节温暖的氛围。
张妈做了一顿圣诞大餐,让人垂涎三尺的烤火鸡、熏烤火腿、盛在精美盘子里的三文鱼、奶香土豆泥、布丁和红酒。
吃饭的时候江铭掏出一个圣诞袜给江君衡,亲切地抚摸他的脑袋:“小君,给你的,挂在床头就会有圣诞老人骑着麋鹿给你送礼物。”
江君衡欣喜地摸着手上的一双绣着花的大红袜子,转了转滴溜溜的黑眼珠,小声说:“叔叔真会有圣诞老人吗?”
“对啊。”江叔叔点头。
“江铭,骗小孩很好玩吗。”周菲菲毫无童真的翻了个白眼。
“嫂子你一定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江铭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下雪呢,真是期待啊。”
周菲菲在心底嘟囔了一句期待个鬼,摆摆手嫌弃道:“这种鬼天气我已经受够了。”
一觉醒来,窗外的屋檐上积了一层洁亮的雪花,雪花犹如柳絮般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全世界陷入一个雾霭茫茫的世界。江致远靠在床头弹了下烟灰,摊开手上的报纸翻阅起来。走廊上有脚步声蹬蹬地越来越近,浴室的门被一双小手推了开来,一个小脑袋头门外贼兮兮地探出头来。
“妈妈?妈妈?”
“江君衡去把拖鞋穿上,轻点,别吵到你妈妈。”江致远眯起眼睛,呵斥道。
江君衡低头无辜地动了动自己光光的脚丫,说了句:“哦。”接着套了拖鞋走到床边,这个时候周菲菲也被吵醒了,揉了把脸就看见江君衡小朋友虎着脸正托着下巴瞧她,差点没被吓个魂飞魄散。
周菲菲起先是侧着头看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江致远一眼,再坐起来一把把江君衡搂到被窝里,捂了捂冰冷的小脚问:“宝贝,怎么了?”
被棉被裹成蚕宝宝状的江君衡一脸神秘地像对待某种国家机密把嘴巴覆到她耳边说着:“妈妈,圣诞老公公给我送礼物了。”
“是嘛,看来你江铭叔对你还真好。”周菲菲有些欣喜地揉乱了江君衡的头发,瞧着硬塞在大红袜子里的瑞士巧克力,拆开包装捻了一颗放在嘴里,甜腻的滋味瞬间溶在口腔。
江君衡看着巧克力入虎口后只能向圣诞老人=叔叔的公式妥协,撅着嘴:“妈妈,这是叔叔给我的。”
“小孩子吃那么多甜食会蛀牙,妈妈先帮你保管。”当然是保管在她的肚子里。
周菲菲想了想拿了又一颗球状的巧克力递到江致远眼底晃了晃,轻舔了下嘴角问他:“吃那,很甜的,正宗的瑞士巧克力。”
平日里周菲菲是一个十足的巧克力控,饮料喜欢喝热巧克力,吃面包的时候也会涂上巧克力酱,最喜欢在外面买涂上厚厚一层巧克力酱的可丽饼,而江致远却与她恰恰相反,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甜腻到反胃的东西。
所以江致远皱了皱眉,显然不敢恭维的样子,周菲菲笑了笑撕开包装就把巧克力塞到男人的唇边,江致远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好像能把她吸到视线里。最后江致远还是尝了一口,果然是很甜,像小时候偷吃罐子里的白糖像某个记忆里的味道。
迫不得已迎来银装素裹的冬季,a市是一个一到冬天就格外寒冷的北方城市,好几夜好几夜连绵的大雪像要把这个城市掩埋在冰雪里,有时候会很让人怀念夏天。
最近一入夜天气就变得越来越冷,寒气就像透过衣服钻进骨子里,就算开了暖气有时候周菲菲还会手脚冰冷,所以每到夜晚江致远就成了她的人体暖炉。
白天陪赵媛西滑完雪后周菲菲两腿抖索着倒在床上突然很怀念江致远在身边,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模样但抱着他你能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弥漫着有股阳光的味道。她现在实在是太冷了,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江致远打算让他今天早点回来。
电话里的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周菲菲不再抱希望的时候接通了,手机里传来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喂,谁啊?”
而就在她下意识慌张地把电话挂断后的三个小时,那辆江致远最近刚购买的凯迪拉克停在了庭院里,不久前这个位置有一棵圣诞树。车前灯扫在别墅前的阶梯,有个人坐在那里身上落着白色的积雪,如果你不细看的话差点会和雪地融为一体。
周菲菲看着江致远愤怒地从车上甩门下来把她从台阶上拉起来,几乎是怒吼了一句:“周菲菲你脑门是被驴踢了,想去住院是吧。”
如果在平常她早就跳起来了但此时此刻也不说话,有些精神恍惚地扯住江致远的袖子沉默地看着他,眼睛越来越红。
江致远无可奈何地把她搂在怀里,刺骨的寒冷从一个肉体传递到另一个躯体里,他把她的冻紫的手掌攥到掌心里。
像被逐渐解冻的猪肉周菲菲的心绪这才缓和过来,咬着牙,眼眶发出剧烈的刺痛感她说:“你刚刚是不是和庄思宇在一起。”
“没有。”江致远弯下腰想把她抱进屋子,她剧烈地推了他一把,声音被寒风吹得沙哑,通红的眼眶看起来有些骇人:“你少骗我,我都听到了是她的声音,我都听出来了!”
“你住嘴!我带你进去。”
“我不,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让我死也不会进去。”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执拗地说。
江致远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牢牢地看着她的眼睛,挫败地叹了口气,把周菲菲苍白的脸蛋压在怀里,她听到了他胸口心跳剧烈而快速的跳动,那股最熟悉的最温暖的味道就在她冻坏的鼻尖。
过了一会,周菲菲听到他叹了一口,无奈地轻笑了一下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呢……有时候我在想把你变小塞进口袋里,这样你就不会和我做对,而我也不会再对你生气。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或许就可以这样把你带上飞机,可以到只有两个人的岛屿,把你拴在脚跟那你一辈子都只能像我的影子般依傍着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庄思宇呢?”她在他胸口流泪,滚烫的泪滴撒在他心底。
“她变成了我的回忆。”江致远叹息地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把大衣外套的扣子解开裹在周菲菲身上,他抬头,今夜的夜空犹如银河般璀璨。
周菲菲往江致远怀里缩了缩,迫切地寻找一个出口:“那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沉默片刻后,江致远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像一曲温柔的摇篮曲。
周菲菲想起一句话,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想做他的唯一,而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却想拥有她的全部。
女人真是一个变幻莫测的生物,她们对面感情的时候即柔软又倔强,感性而多情。周菲菲突然破涕为笑说:“江致远先生,请你告诉我你怎么把我变到你的口袋里?”
江致远笑了笑:“总有办法的。”
两个人从客厅一路到主卧,江致远压着她倒在床上,床头只亮了一张壁灯,朦朦胧胧的灯光照得她一双春水涟涟的双眸。他通过她的瞳孔看到自己,然后就仿佛灵魂出窍般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吻她的眼睛,尝到了带着雪水般淡淡的咸味。
江致远的指尖带着熟悉又温暖的烟草味,他的吻从她的额头蜿蜒而下,紧扣着她手腕的手有些不同寻常的烫热,呼吸也有些粗重,瞬间空气变得稀薄。
周菲菲冷到颤抖地瑟缩在他的怀里,凝视着这张英俊的侧脸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直以来她都是追逐着对方的背影前进,从没想过有一天江致远会停下他匆忙的脚步回头来拉她一把。
江致远用手挡住她的视线,微偏过头,嘴唇贴上她的双唇,用舌尖轻撬开她的牙关,他的口腔里有最甘甜的气息温柔得包围着她。
那个夜晚江致远拯救了那个坠落在破冰湖底无可救药的她,用他炽热温暖的胸膛安慰了她那颗干渴的即将破裂的心田。
或许春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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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情敌是个坏东西
七年前,那一班带走庄思宇的飞机同时带走了赵媛西的恋人姜宇。
七年后,当周菲菲和江致远微妙冻结的婚姻关系迎来第一次破冰,厄运也再次嘶哑咧嘴呼啸着席卷了赵媛西即将展开的幸福生活。
“什么!你和姜宇暂时不结婚了?你们的婚约不是定在了下个月21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菲菲躲在在公司的茶水间偷懒,因为直觉告诉她这几天陆秦予看她的神情不正常。周菲菲穿上一早扔在地上的高跟鞋靠在墙上疲惫地叹了口气,利索地把手上的纸杯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口气揶揄着:“你别闹了,天知道你们两个现在有多么甜甜蜜蜜,分手,不可能的!”
前一秒才乖乖躺在垃圾桶里的纸杯不知道是借了什么力应景地突然弹跳出来还在地上活泼地打了个滚。
“不是分手,只是我发现姜宇外面有女人。”赵媛西的话里没有一丝开玩笑,语气认真的就像刚刚解开一道复杂的奥数试题。
“女人!”周菲菲被这个回答震惊了良久,直到同样偷偷摸摸潜进茶水间偷懒的姜小乔拍了拍她的肩膀,周菲菲这才从石化的状态里恢复过来,魂不守舍地对电话那头的赵媛西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我们有必要坐下来慢慢谈。”
“喂,我。”姜小乔指了指自己,像是有话对她说的样子。
周菲菲闻声瞄了一眼存在感虚弱的姜小乔灵光一闪,深情地望着眼前盘着丸子头的小女生:“小乔,这个时候只能靠你了,我家里来电话说我儿子突然发烧进医院了,十万火急,只能拜托你帮我向陆boss请假,ok?那我就先走了。”
一石二鸟,或许只能靠这个机会让陆秦予摆清自己的立场。
把一切交代完毕周菲菲就二话不说,迅速提起她的lv包包溜之大吉,留姜小乔一个人站在原地消化她刚刚得知的消息,做沉思状碎碎念道:“儿子?什么,儿子!最近的美女都在流行早婚早育吗,这么样说的话周菲菲身上那每天一套的名牌和lv香奈儿的包包就完全合理化了,估计是前夫给的赡养费。不过这么说的话,菲菲和老板就没有暧昧咯。不对,或许菲菲是想给她体弱多病的儿子找个后爸……我的天那,我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肖想的对象,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妹子,你脑补太过了)
赵媛西的家安置在仁爱路,是早些年买的二手房二室一居所以没有电梯,一级级石灰色的台阶像是没有边界直通天际的回旋走廊。公寓是老室的欧式设计,现在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刚买来的时候赵媛西十分喜欢,每次周菲菲来她家都能看到赵媛西身穿性感睡衣手持一杯法国红酒居高临下地犹如女王般站在7层楼高的阳台俯瞰着她,那眼神就跟伊丽莎白女王巡游泰晤士河看她就跟看蝼蚁般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傲慢的神情。
在周菲菲听说再过一阵这一片就要被拆迁盖建成大楼的时候也曾有过一阵失落,毕竟这里拥有了她们太多的回忆,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连公寓前的那条湖泊都见证了她的成长,也曾在无数个难熬的夜晚皎洁的倒影在她的心底。
下了的士,周菲菲就直冲到702,当她两脚发虚地敲开大门看到完好无损的赵媛西下意识松口气般走上前去抱了抱她。
赵媛西像是一眼就猜透了她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失个恋就寻死觅活的。”
确实赵媛西冷静到令人发指,并没有像一个失恋的人该有的样子,她描绘着最精致的妆容,穿着得体,头脑冷静,用最坚固的盔甲伪装着自己的笑容。
周菲菲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要知道有些却是表面刚强的女人碰到这种事越是脆弱,我只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送上闺蜜该有的关怀和温暖。”她摊了摊手:“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媛西一开始没有说话先是瞄了眼玻璃茶几上的苹果,而后挑了个最大最红的,右手拔出水果刀的刀刃对待仇人般一刀往苹果的“腹部”砍去。刀起刀落,末了拿起一瓣送到她眼皮跟前问:“吃吗?”
周菲菲瞧着那汁水四溅的半片苹果摆了摆手,胆寒:“你自己留着吧。”
结果赵媛西也一口没尝,失去兴趣般撇到一边,随意地把刀插在果肉里,丰富多汁的汁水又随着刀锋流了下来。
“我还没有把事情在姜宇面前抖出来,前天晚上他去洗澡我翻了他的手机就看到他和那个女人的短信。”赵媛西并没有为肆意翻动男友的私密而感到有一丝不耻,语气像是在说谁叫那个女人发来的短信好死不死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
“说什么了。”周菲菲转而想了想觉得这样太伤人了,道:“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
赵媛西把拍下来的照片给她看,里面多是一些肉麻恶心的情话。
陈总:亲爱的,在吗,想你了。
姜宇:宝贝,我也想你。
陈总:傻瓜,想我什么呢?
姜宇:想你在床上的样子。
周菲菲只看了一眼就干呕着有想把手机砸了的冲动,更别提赵媛西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谁能预料到当年纯纯的初恋成了此刻的刀锋蜜糖,喉间毒药。
“姜宇从以前做地下乐团贝斯手的时候喜欢他的女生就一大堆,媛西你别想太多对方肯定是个老女人一定是贪图姜宇的美色。”依赵媛西眼底容不得半粒沙的性子就知道这种事还不马上一掰两散,周菲菲幻想着一个又肥又老的女人爬到裸着上身的姜宇身上娇嗔的样子打了个寒颤,试图挽回的解释道。
听了她的话赵媛西冷冷的一笑,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寂寞悲伤的神情,这不像周菲菲所熟知的那个天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赵媛西,她把自己所有的脆弱□裸地摊开剖析在她眼前,只因为周菲菲是那个最信任的人。
赵媛西看着她说:“或许这是我的报应,是我先背叛他的。”
“媛西如果你这么说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一个女人拥有选择爱情的权力。”
赵媛西当初和姜宇交往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在追她,相比起姜宇的英气勃发那个人却拥有着一张美丽而充满邪气的笑脸。一切荒谬地就像爱情小说里的剧情一样,可惜她的故事最终只能注定是一篇悲情小说。姜宇出国后赵媛西和那个男生交往了一段时间,结局是被无情的抛弃了。
后来每次喝醉后赵媛西都会抱着她说这是对一个贪心的女人应有的报应。
周菲菲看着眼前这个依然优雅的富有致命女性吸引力的赵媛西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呢,走一步算一步。”赵媛西自嘲般轻笑着,红唇微微扯动:“就想你说的我该给他一个机会也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哪天像这样找个机会两个人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现在谈完我的事了说说你的?”
她们两就像两个刚写完作业互换心得的学生,五分钟后赵媛西显然是对周菲菲话里的甜蜜嗤之以鼻,转身一变宛如童话故事里恶毒的后母:“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江致远就用两句话哄哄你你就服软了,男人就不图个左拥右抱。”
周菲菲嘴角抽搐:“致远不是那种人。”
“还有把你拴在脚跟和养狗有什么区别,像这种占有欲强的男人只是把你当成他的依附品而不是真心爱你。”每次和赵媛西聊天她总有一种要被绕进去的感觉,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要把她死死缠住。
周菲菲僵硬地把头转过去嘟囔了一句:“你自己不还是碰上了一个贱男人……”
所以说这些情情爱爱的破事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另一头陆秦予在办公室里翻动着底下人送来的策划稿,此刻门扉被敲响来者是负责平面设计组的姜小乔,有几次他还看见周菲菲和她亲密地走在一起的模样。
陆秦予只是抬头淡淡地瞥了一眼,道:“有事吗。”
姜小乔被那张面冠如玉,每次让她魂牵梦萦的面孔被煞到了,深吸一口气,脸颊微红:“嗯……老板,我代周菲菲请假!”
“又请假,你让她自己过来。”陆秦予揉了揉作痛的眉心,目光停留在姜小乔那张极力掩饰惊慌的脸上。
姜小乔支支吾吾:“已经……已经走了。”
“什么!”陆秦予眯起眼睛。
“是说她儿子突然住院所以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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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水性杨花
周末,周菲菲和江铭刚从百货专柜出来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人潮推搡撞到在地上,她梳着整齐的牛角辫,小蓬裙,红皮鞋,有着洋娃娃般的精致面孔茫然无措的望着前方就像安置在玻璃橱窗里的假人。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漂亮到让周菲菲母爱泛滥的小孩,
她走过去把小女孩扶起来,安抚地摸了摸那细柔的小脸蛋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了,和妈妈走散了吗?”
“妈妈?阿姨我妈妈不见了。”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祈求的目光,周菲菲正想思索着该不该把她偷回家当童养媳。
“我们可以把她送到广播室。”江铭对她说。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周菲菲拍拍小裙子上的褶皱,尽管很想把小女孩一把抱到怀里但她的体力不允许。
“安琪……”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回答,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来,手指拉着周菲菲的衣角,安琪说:“阿姨,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你和我妈妈一样漂亮。”
正当周菲菲被夸的得意洋洋花枝乱颤的时候带路的江铭轻轻笑着:“是吗,这小可爱真会哄人。”
“那你是阿姨的男朋友吗?”安琪有些好奇地问着眼前英俊的小叔叔。
“男朋友……”周菲菲显得有些无语,这个小鬼哪里和她般配。
“大嫂,童言无忌嘛。”江铭对她眨眼,露齿一笑。
他们很快的来到百货大楼的广播室,广播室只是一个白色小房间,里面陈列着一套广播设备和供人休息的米色沙发。周菲菲把安琪安置在沙发上和两个工作人员说:“这个孩子走失了,请你们赶快帮她广播一下信息,她的母亲现在一定很着急。”
其中一个女性的工作人员闻言有些诧异的目光在他们三个身上转了一圈,因为他们看起来宛如“吉祥三宝”的和乐模样。
“对不起,我们两个不是情侣,她是我大嫂,还有这个小女孩也不是我们的孩子。”江铭有些红着脸糟糕的解释着。
“对不起,你们实在……嗯,没什么。”工作人员一口把话吞到肚子里,接下来职业地征询了一些小孩的信息再经广播到整座大厦。
他们等了一会见安琪的母亲还没来,周菲菲对江铭说了一声:“我去一趟厕所,你先在这里等着。”
“好。”
周菲菲前脚才刚出去另一头转弯处就有个高挑的身影急冲冲地往广播室赶,她转头就只看到一衣粉色的裙角,并没有想太多毅然往前走。
阴差阳错下两个命运相憎恨的女人失之交臂。
“妈妈!”安琪朝着冲到门口画着精致烟熏妆,穿着性感短裙拎着prada包的女人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安琪,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乖,你让妈妈急死了!”庄思宇红着眼圈上来作势就要打她。
“妈妈……”安琪扑到庄思宇的怀里。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这位先生谢谢你了。”庄思宇这才发现江铭,抿着唇笑了笑。
“不用,我相信无论谁看到这种事都不会撒手不管。”江铭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工作人员见状,摸了摸安琪的脑袋:“下次可不要走丢了,好了,现在和妈妈一起回家吧。”
安琪点了点头眨了眨又长又翘的睫毛对江铭说:“叔叔那请帮我跟刚才的漂亮阿姨说声谢谢,拜拜,我要和妈妈走了。”
周菲菲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铭一个站在广播室门口笑着对她招手。
“安琪呢?”
“已经被她妈妈领走了,安琪还让我向你道谢,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呢。”江铭向她转达安琪的话。
周菲菲有些失望没有看到母女相拥持手相看泪眼的感人场面。
“而且安琪的母亲是一个美人啊。”江铭耸了耸肩。
“是嘛,你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呢。”周菲菲对这个小叔子发表的言论觉得有些好笑,世界上最美的人可不就是在她眼前了。
他们逛完街去茶馆饮茶,江铭一整天有言必应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有些可疑。
在席间江铭突然对周菲菲推心置腹:“嫂子,我找到工作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哥说。”
“有什么工作不能说的,你该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事实证明这种女人的第六感是对的,她皱眉:“你该不会那么没人性把我推出去当恶人吧。”
“下次请你吃饭,况且如果是我去说的话或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江铭扶着额头一张于江致远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深情地望着她。
“这不是下次请不请我吃饭的问题吧。”周菲菲根本没有打算理睬,介于对方今天表现良好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什么贩毒越货有违伦常的话我可是不会帮你。”
“我只是想当一个作家。”江铭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没落,眼底有坠落的星光,牵强地笑了笑:“其实大哥早就知道了但他不同意,说自古以来搞文字的都是被饿死了,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但只是觉得这样循规蹈矩的自己未免有些可怜。”
周菲菲作为长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人生哪有一切如意的,其实听你哥的没什么不对,我看你长的这么高大英俊玉树临风的样子做个模特也不错,到时候娶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当然,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想做什么就是做什么,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江铭眼中的迷惘消失了取之代之的是一股浑然天成的自信和文人该有的清傲气质。
周菲菲松了一口气撇清关系:“当然你哥那边我可不会帮你的,你也别跟他说是我怂恿你的,我们今天可什么事都没发生。”
半个月后江铭在网上写的长篇小说一经发售就倾售一空,以幽默而酸楚的文字编织成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深受读者喜爱。
最近周菲菲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她。
“周助理,帮我把这份文件拿去影印一下。”
“周助理,咖啡。”
“周助理,把咖啡给我热一热。”
陆秦予这厮就是故意和她找茬。
“周助理……”
“陆老板请你有话给我一次性说明白好吧。”周菲菲咬牙切齿的微笑。
“我是不是从前见过你。”陆秦予托着下巴咧嘴一笑。
“没有!”她撇头恨恨地说。
“我真的见过你,是吧,那次在酒吧。”陆秦予征询地看着周菲菲。
“你在做梦吧,陆先生。”周菲菲笑里藏刀。
“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有儿子了,嗯?”陆秦予像狐狸般眯起眼看她。
“对,请问老板你有意见吗?请问我的家务事和你的工作有关系吗?”
陆秦予对此好像非常生气,冲周菲菲吼着:“那你干嘛还要追我?”
“鬼追你了,你有病吧。”周菲菲也挺恼火的,冷静下来后,平静地说:“陆秦予我的婚姻生活很幸福,而你是我的老板,我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影响我的工作。”
“好,我知道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陆秦予冷冰冰的看着她,指了指门口:“那你现在出去,如你所愿,工作!”
周菲菲碰了一鼻子灰走出门,姜小乔正偷偷摸摸地站在门口。
“怎么样,你们吵架了?”姜小乔扯了扯她的衣角。
“你老板好像对我有意思,而且你知道这厮说了什么嘛,他竟然骂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凭什么啊,脑袋被驴踢了,这么折腾有意思吗讲的好像是我勾引他了一样。”周菲菲苦笑,她招谁惹谁了。
“你也别生气,其实陆秦予是个脆弱的人,你想想他刚刚和女朋友分手,而你作为他的助手天天和他腻在一起。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他能不有想法吗可能把对之前的感情转移到你身上了。”姜小乔凑到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不会吧,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吧,你们家陆秦予又不是朵花。”连周菲菲都被自己的这个比喻吓得一哆嗦。
“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听的人好害羞的。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也是个有夫之妇你可别把陆秦予推给我。”这个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她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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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私生女
宴会大厅里灯火通明,声色犬马,觥筹交错。
周菲菲今天穿了一件dior的紫色晚礼服,长发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露出犹如白天鹅般纤细的脖颈,耳间垂挂着镶着碎钻的耳环随着她优美的姿态轻轻摇曳显得美丽而不可方睹。外面夜色正浓,周菲菲因为饮了香槟,细腻如玉的面颊染上几许绯红,在这种充满巴结,逢迎的场合显得如鱼得水。
在场有很多都是江致远工作上需要应酬的朋友,而她负责的仅是要琢磨着怎么去和那些达官贵人的贵妇打好关系。
周菲菲瞧了一眼站在江致远身边西装革履斯文内敛的顾家声,带着酒意的取笑道:“小顾,都老大不小了,媳妇老家给你找了没。”
“周祖宗别每次就提这旧茬行不。”
顾家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每次见到这个老同学都免不了被揶揄几句,哎,谁叫他当年不自量力地追过她呢,最后还和梦中情人的老公当了生死之交,这都叫什么事啊!
“我这不是做为你的老同学关系关系你的感情生活,再不谈恋爱你这朵老花也就败了。”周菲菲偷笑对江致远说:“你肯定知道这家伙交没交女朋友,该不会因为当年被我拒绝后对女性产生恐惧了吧。”
“你……你,我和你说不清。”顾家声结结巴巴,不敢直面周菲菲。
“你逗他开心吗?”江致远站在一边觉得有些好笑。
“挺开心的。”周菲菲得意地点头,仰头把香槟一饮到底。
“我叫你少喝点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最后一杯嘛,你至于这么凶吗?”周菲菲被酒精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不情不愿地睨了他一眼,眼底尽是风情。
“走,我带你出去休息一下,你现在醉了。”江致远也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控制欲,微微皱眉,拨下周菲菲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就带着她往外走。
和宴会里灯光暖酒的景色相比外面是一片偏僻的庭院,很有情调地在沿路上点了几盏橘色的路灯。
他们两个坐在庭院的靠椅上,夜色里不时晃过点点车尾灯光,周菲菲带着醉意地撇头去看江致远的脸就在这光影交错间忽明忽现,那让人沉醉的英俊眉眼,鼻自山根处起,看相的人管这叫财源多广之相。
她微微偏首便撷住了他的嘴唇,冰冷而柔软。
江致远没有做声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其实对待周菲菲的感情他是犹豫而多疑的,一方面他对于周菲菲有着难以言欲的黑□节,像对待一件玩具想把它私藏在口袋里永远的占有它。另一方面他根本就没打算付出自己的真心,他是孤独久了而害怕寂寞,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极端自私享受被爱的人。
“亲爱的,吻吻我。”周菲菲颤抖地说着,犹如溺水般把头高高仰起方便与江致远唇齿交缠。
有时候周菲菲在想自己在求什么呢,用一个又一个的七年留下一个不爱你的人,她向来就是一个无可救药自欺欺人的傻瓜。在一个自己所爱的人面前践踏尊严和姿态,而挽留一段委曲求全的婚姻。
细细数来江致远的温柔少之又少,但他会在夜里拥她入眠,生病的时候彻夜守在她身边,会无所埋怨地为她还完所有的卡债,天冷的时候会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也是在无数次吵架后还会跟她一起生活的那个绝无仅有的人。
江致远在外头抽了一支烟,他们就折返回去,却没想到宴会上迎面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
庄思宇此时也拥有着让人不可小觑的美貌,周菲菲可以打赌以她表面上楚楚可怜的做派这场上有不少的男人都在关注她。
不过这次周菲菲是打不定她在想什么鬼主意,庄思宇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一副洋洋得意如得恩宠地看着她,盈盈一笑:“江先生,江太太好久不见。”
“庄小姐你好。”江致远略带迟疑地把目光投射在紧紧跟着庄思宇身后的小女孩身上,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这是?”
“哦。”庄思宇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冷着脸的周菲菲,接着把穿着粉红裙子梳着公主头的小女孩推到跟前,她垂眸一笑暧昧地说:“江先生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是我的女儿,安琪。来安琪,别这么没礼貌快叫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好……”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抬起红扑扑的脸蛋,看到周菲菲的时候突然惊喜地尖声道:“阿……阿姨?妈妈,这就是那天在商场帮过我的阿姨,阿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安琪啊!”
“你认错人了!”
周菲菲觉得事情发生的有些讽刺,她一阵恶心,快要吐了,一早知道她准把这个小孩摁死在马桶里。
“安琪,你这小孩冒冒失失的,给你们看笑话了,但你别看她平时糊涂但学习上可聪明了随她爸。”说到这里还委委屈屈地瞧了江致远一眼,那贱骨头样看得人直想抽她。庄思宇拉了拉安琪对他们说:“那先不好意思我们有空改天再聚。”
说完勾起唇角与她擦身而过。
开车出来已经是深夜,前不久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
江致远伸出手来握着周菲菲,她的手冰凉一片。
说了一句:“你别想太多。”
周菲菲心里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抵触,把江致远的手掷开,转过头靠在车窗上,没有再看他。
不知不觉中马路上起了白色的雾气,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就像是恐怖的阴霾笼罩了他们的前路。
一直以来周菲菲对待爱情的守则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周菲菲私底下找过侦探社查过庄思宇的底细,她现在高薪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当知道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的时候心底不免咯噔了一下,也不敢向江致远求证一个人把人约出来。
大学时候周菲菲就对庄思宇挺不待见的,总觉得她小鼻子小眼的整个人就像一朵含羞草一样一碰就躲在男生背后。
记得有一次庄思宇还红着脸警告她,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在c大的后坡上平日里缩手缩脚如小猫一样无害的女人竟然给了她一巴掌,义正言辞道:“周菲菲,我希望你不要在背后恬不知耻的勾引我男朋友了,致远是一个很敏感优秀的男孩子他是不会看上你这种虚有其表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希望你知难而退给自己留点该有的尊严!”
当时周菲菲一听还觉得挺可笑,脸上涂了辣椒水一样火燎火燎的第一次知道了耻辱的滋味,当时她一脚就把庄思宇踹下山坡。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个小山坡也不高,正是春天,一眼望去绿茵茵一片,根本摔不死人庄思宇竟然也能因为这个住院了一个星期。
自那以后江致远就没拿正眼看过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庄思宇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周菲菲知道现在的她不比以前只是会耍一些小心机在江致远面前说一些自己的坏话而已,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熟知敌手底牌的庄家坐筹帷幄地看着她。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周菲菲觉得自己有时候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安琪是致远的小孩她完全不用忍气吞声到现在。
“周菲菲你为什么会怎么幸福这七年来我每天都会这样问自己,为什么你可以含着金汤匙出生,拥有那么显赫的家势财富和美貌,你已经这么优秀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爱情。你知道吗我是出生在一个怎么样的家庭,暴力酗酒贫穷,凭什么像我这种人生下来就是颗草,就这么命贱,我之所以会要那个出国留学的名额而卑微屈膝是因为我穷怕了,我不该一辈子被你踏在脚下。”庄思宇说着说着冷笑道,笑声像地狱的夹缝传来的□:“如果你想知道安琪是不是致远的孩子,那我现在成全你,是,安琪是江致远的亲生女儿。以前我不回来不是因为我不跟你争而是不敢,现在我有钱了为什么我要看你的儿子在一个温馨的家里倍受宠爱,而我的女儿我的小天使安琪要处处收人排挤,被人在背后骂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女!”
周菲菲被气到晕了头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你的女儿能跟江家名正言顺的孙子比,像你这种小三生的破烂货就是活该被人骂,母债女偿,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眼前叫屈,更何况鬼知道这是你和外面哪个男人的种!”
“随便你怎么说,你曾经做过的事会有报应的,还有我不会建议把亲子鉴定寄到你们家里去。”庄思宇笃定地说着,一分都不掺假的模样:“而且你以为江致远没碰过我,无知的女人我建议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老公。”
这一刻,周菲菲知道她完全败了,败在一个她曾经轻视的女人手下。
她甚至不敢去问江致远你和庄思宇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安琪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或许她是害怕这个答案,怕江致远离她而去,那到时候她真成了一个无知可怜的女人。
周菲菲想:为什么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碰到的人都是陆秦予,这是一段什么孽缘。
“你会抽烟吗?”陆秦予和周菲菲一起蹲着马路上撇头问她,摇了摇手上的烟盒对她说:“难过的时候它是好东西。”
“给我。”周菲菲点了一根万宝路,抽了一口,手势并不是很熟练,她觉得有些压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无聊的时候,太多年了,一个人无所事事抽一根烟时间会过的快一点。”陆秦予见到她没有一点笑意麻木的样子,笑了笑:“骗你的,你知道男人都好面子,其实怎么可能不记得呢,第一次和我初恋分手的时候我就学会抽它,寂寞时的好朋友。当然……你知道的,男人总是比较难忘初恋的,所以当初她甩了我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那感觉就像要从a市的世贸大厦顶楼跳下去,窒息的感觉。要知道平时我是个话很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现在这个时候的你很适合被人倾述。”
“我的脸张的像垃圾桶?”其实对于初恋女友这个议题周菲菲很憎恨:“像你这种人活该被人甩!”
周菲菲想了想又说:“初恋女友有什么好的。”
陆秦予呼出一个烟圈:“要知道恋旧情的人都是好男人。”
“那你和你初恋女友做过吗?”
陆秦予瞧着她认真无比的表情有些惶恐:“干嘛,问……这个……干什么?”
“瞧你这个孬样,还好男人。”周菲菲轻笑。
“其实有很多人喜欢我,要知道我这张脸蛮吃香的,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
“对啊,连姜小乔也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话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说漏嘴了,补了一句:“你别和姜小乔说,要不让她会揍死我的。”
“我知道。”他难不成还要走到自己的下属面前说姜小乔周菲菲说你喜欢我吗,这种事完全不是他做人的风格。
“走,起来我请你去喝酒。”陆秦予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褶皱,说。
周菲菲第一次被人请客带到路上的街边摊,就是哪种大马路边一到夜晚就会聚集很多农民工的烧烤店。
昏暗的电灯泡下狭小局限的座子,带着热辣的油烟,一张嘴说话就会灌进嘴里的风沙。
不管怎么打量也是穷迫潦倒的凄惨。
周菲菲低三遍擦完油腻腻的桌子问,吸了吸冻红的鼻子:“陆老板你该不会穷到这份上了吧,那么大一公司,一年几个亿的净利润,做人这么抠,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
“放心,不会毒死你的。”陆秦予黑着脸皱眉回答她。
其实路边摊也有路边摊的滋味,把肚子填饱的时候周菲菲终于知道那些韩国电视剧里为什么演的一系列都是吃着烧烤配着烧酒的场景。
“怎么样,还不赖吧。”陆秦予对她挑眉。
“吃你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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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婚礼
周菲菲醉醺醺的回去后是江铭开的门,吓了一跳,江铭把她扶到房间里给她倒了杯水。
“嫂子,你这都去哪了,我把我哥叫下来。”
“嘘,别。”周菲菲下意识捂住江铭的唇,另一只手腕一松,一杯水泼在衣襟上,全身湿达达。
江铭愣了愣,从桌子上抽出卷纸擦着周菲菲淋湿的胸口。
“你们在干什么!”江致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看着他们紧挨在一起的身影质问着。
“我……哦,哥大嫂醉了。”江铭有些狼狈地推开周菲菲。
江致远皱了皱眉,走到沙发前看着瘫倒在上面全身弥漫着酒气烧烤味的周菲菲,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起来,我们上楼。”
“不要……我就今晚就睡在这里,就睡这里,你管不着,管不着!”周菲菲酡红着脸如猫般瘫软在米白的沙发上。
“嫂子。”江铭在一旁看着有些哭笑不得,手足无措。
“你先回房间。”江致远把江铭赶到楼上。
周菲菲躺在沙发上哼着小夜曲,清清淡淡的嗓音听起来很寂寞的感觉,唱着唱着有些难过的说:“致远,我有点难受。”
江致远就坐在周菲菲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哪里难受。”
“我……心疼。”周菲菲抓着他的手放在湿透的胸口,颤抖着说:“致远,我心痛,你救救我。”
“你让我怎么救你。”
江致远熟悉的气味围绕在她身上。
“你还爱她吗,你能告诉我安琪真的是你的孩子吗,告诉我好吗。我是你的妻子但对于你的一切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很难受。”周菲菲半睁着眼,看着他:“我很疼,你感受不到吗?”
“你让我告诉你,那谁告诉我呢。”江致远茫然地望着半空,点了支烟:“当初庄思宇走之前我们见过一次面,也和像你那次一样喝了点酒在一块躺了一个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周菲菲知道这个时候她该坚强一点,但她办不到。
“你不能认她,这一定是庄思宇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计谋,骗子!你知道她今天跟我说什么了吗,她说她很我嫉妒我,就因为我的出身比她好,我抢走了她的爱情,如果她当初真的一心一意爱你会抛下你走吗,我才是真的爱你。”她说着说着心头一酸又哭了,在遇到江致远前她从不是个弱势的女人,她一辈子的泪水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流的。
“你听过一句话吗,幸福的人大都相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思宇她就是这种。刚开始的那段时候我或许是在恨她,后来日子久了我开始怀念她,直到我真觉得我爱她的时候她回来了站在我的面前,我却发现我不认识她的。或许我不爱她,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我是个自私的人,而爱我的人会很辛苦,你懂吗?”江致远第一次用这种心平气和的语气来揭开往日的伤疤,跟她说起往事,这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对周菲菲说过的最多的话,在她以为自己要走入对方心房的时候,江致远卑劣地往心门前落了一道锁,摆了个牌子,不得入内。
“我不管她幸福还是不幸福,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你不需接近她包括她的孩子安琪,你看看我们的儿子,他都长这么大了,也什么时候疼爱过他?”
江致远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男孩子不是像你那样放在手心宠的。”
他安慰般吻了她,周菲菲抱住江致远的头不肯让他的舌头离开口腔,他们沉浸在着片刻的安宁中。
隔天赵媛西打电话给周菲菲说她和姜宇和好了。
“姜宇当着我的面把那个女人的电话删了。”她知道赵媛西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压抑不住的笑意。
“那你们的婚事?”
“如期举行,我终于也要嫁人了。”赵媛西叹气道。
“那么……单身派对!”
“单身派对。”
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她们本来是要在婚礼的前三天的夜晚举行派对,但接踵而至的婚礼事宜把赵媛西这个准新娘压的喘不过气,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向周菲菲来一通埋怨的电话,说早知道结婚这么麻烦就不办了云云。等她们终于回想起来还有什么事忘记做了的时候,结婚的礼炮已经打响。
婚礼上周菲菲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小洋裙,出门的前一秒江铭还在说,嫂子赵媛西是你的好姐妹吗,你穿成这样子不是要抢了新娘的风头。
赵媛西和姜宇的婚礼举办在本市最大的教堂。
暖黄色的晨辉倾洒而下见证这肃穆而圣洁的一刻,神父捧着经书问着眼前的一对新人男女。
“赵媛西小姐,你是否愿意让姜宇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从此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
与姜宇高大挺拔帅气逼人的衬托下赵媛西安静地站在一束晨光之下,美人鱼裙摆的白色婚纱显得迷离而多情,她长发作髻,淡扫蛾眉,蕾丝头纱半垂在醒目动人的眸间,相对与素雅的妆容唇上是一抹优雅的红。
神父又问:“姜宇先生,你是否愿意让赵媛西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从此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姜宇和赵媛西相视而笑道,彼时两人眼底依稀闪动着泪光:“我愿意。”
交换完戒指和吻,此刻他们拥抱在一起犹如一对璧人,周菲菲终于在这一刻压抑不住激动的泪水不由感动到热泪盈眶。
江致远把手帕递到她手上,周菲菲轻轻拭去泪水。
“这婚礼办的真好。”
周菲菲听到江致远在她耳边这么说道,她含笑地微微点头和江铭说:“以后你结婚了也帮终于的,当你跪下来向她求婚的时候对方一定会感动的要死。”
江铭瞧着撒了满地的玫瑰花想了想,望了眼他们:“我觉得嫂子你和大哥的婚礼就挺好,挺温馨的。”
“是嘛。”很少有人对他们这么说过,周菲菲和江致远结婚那会是按照老江家传统婚礼举行的,简朴程度可以参考民国剧里的情节。
也没有白婚纱,一个红盖头就可以敷衍了事,放在现在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复古怀旧。当时结婚的事也是被逼无奈江致远揭开红盖头时表情一脸冰冷,就跟有人拿刀架他脖子上一样。床铺里扔了大枣、花生、桂圆、莲子,好处是半夜饿时还可以捞两粒吃,但坏处就是你睡着睡着就觉得身体下有东西咯着慌,第二早起来就有不少大枣被她在被子里头压成碎末。
当时江铭年纪还很小做过他们的小花童,应该是记忆犹新。
新婚之后赵媛西就和姜宇上飞机去欧洲渡蜜月了,看的周菲菲一阵感叹如果她也是这个时候结婚该有多好。
有时候想起以前的事就觉得可笑,笑到最后却哭了。
老江家离a市做飞机要3个多小时,地方偏僻,属于贫困农村。当年结婚的时候老实巴交的村民门个个听闻老江家的儿子在城里娶了一个娇小姐,一到点掐的比谁都准三三两两地就挤在老江家门口,围观这长途颠簸从城里来的小姐。
经过新婚之夜不少村里人就在传老江家出了只金凤凰,爷们都说江致远着小子可有福了,媳妇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没见过长得这么水灵的,那皮肤就像豆腐一吹就破似得。
娘们里也风风火火地谣传着,老江家出了个狐媚玩样,号召着姐妹们都关好门看紧自家汉子别被这小狐狸精勾去了魂。
老江家是两层高土坯房,要把中午点的时候周菲菲才从被窝里爬起来到门口舀热水洗脸。后脚跟江母李玉容就从房间里走出来唤了一声周菲菲的名字:“菲菲你现在怀孕了,可金贵了,甭打热水了。可别摔着,我叫致远来帮你。”
“谢谢妈。”周菲菲唯一的好就是嘴甜。
李玉容被这一声妈叫的心花怒放,看这儿媳妇越瞧越顺眼。
不一会穿着运动衫的江致远就出来了,冷眼看了一下她说了句:“干嘛?”
“我……妈叫你帮我打洗脸水。”周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周菲菲面前已经放着小缸盆了和江致远用的是同一个,有些久但看上去很干净,江致远端了热水瓶倒了点热水进去再兑了冷水,牙杯里的温水也灌满了,牙膏被整齐地挤在牙刷上,一条透亮。
“这样可以了吧。”一系列动作做好之后,江致远抬头对她没好气地说着,那眼神摆明是在骂她娇气,摆谱。
“其实我自己可以的,是妈说让你来帮我的。”她解释着。
江致远没说什么,心底想着一口一个妈叫的还挺顺溜。
江家后院里养着一只彪悍威猛的大黄狗每次一见周菲菲这个新客人就嗷嗷嗷地叫唤的厉害,李玉容怕大黄吓到周菲菲肚子里的金孙一早就让江志忠结结实实绑在后院。
他们一家人吃完饭,江铭就会跑出去喂大黄和它说说话排解排解心情,要知道小时候的江铭就招人疼了。
周菲菲摸着吃撑的肚子坐在后院的板凳上,乡下的天空很蓝清澈到一望无际,眼睛珠转了一个轱辘,瞧着江铭说:“江铭啊,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小小的江铭歪了歪脑袋:“捉蟋蟀,抖蛐蛐。”
周菲菲黑着脸,她就不该指望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的。
“呆不住了你可以走。”江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
“我哪有。”周菲菲咬牙反驳了一句。
江致远冷嗤了一声绕过她就往外走,周菲菲想跟上去却被江铭这个小不点拉住了衣服,江铭摇了摇头说:“大哥这是要去田里帮忙,很热的,妈叫我看住嫂子你。”
周菲菲有些郁闷地坐回了板凳上,真看不出来,江致远看起来那么白一点都不像长期做农活的。
夕阳下山,余辉披在身上染成了一片暖橘。
周菲菲远远地瞧着不远处有一道身影迎着余辉向她走来,走到近处才发现江致远身上正背着一个穿着浅绿色小衫的女人,那女人浓眉大眼,黑皮肤,大嘴巴正一张一合和江致远聊地甚欢。
银铃般地欢笑声传在耳边。
江致远回来看着巧生生地站在大门口前的周菲菲略微皱了一下眉,问:“你在这里干嘛。”
“我才要问你们干嘛?”说完周菲菲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背江致远背在背上的女人。
“江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的脚已经不疼了。”女人受惊吓般哆哆嗦嗦地说着,也不敢拿正眼瞧一副怨妇样的周菲菲。
“不用,张灵,我带你进去休息一下。”说完就把背在背上的张灵放在后院的那张小板凳上,周菲菲就眼看着一个陌生女人登堂入室还坐着她原本坐的凳子,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气呼呼地对张灵说:“喂,你给我站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张灵慌慌张张地作势要站起来。
“你不用理她,我给你倒杯水来。”江致远睨了周菲菲一眼,示意让她安分点。
江致远前脚一走周菲菲就开始上下打量起张灵,就是一普通农妇。
江铭自动站到周菲菲的阵营走过来拉拉她的裤脚,说起悄悄话:“张灵姐姐喜欢我哥哥。”
周菲菲一听脸色一变:“张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张大哥的妻子。”
“知道就好,你以后别缠着我老公,要不然你给我自己看着办。”周菲菲咬牙威胁道。
“江大哥。”张灵突然眼底一亮,瞧着周菲菲后头。
“我送你回去。”
江致远回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回到房间后周菲菲有些幽怨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江致远你现在娶了我。”好样的,走了一个庄思宇又来了一个张灵。
江致远用毛巾擦了把汗,没有理她。
“你说话啊!”
“无聊。”江致远平淡的说。
周菲菲不服气道:“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跟妈说去。”
江致远不屑道:“你再闹我就把你送会a市。”
有时候江致远会觉得周菲菲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会很累。
“要去也是我们一起回去,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们村的人该怎么看我。”她不服气道。
这个时候李玉容拿了一床被子到房间,观察到屋子里沉闷的气氛:“怎么了,菲菲妈给你拿了一床被子,最近也里冷你要小心身体别感冒。”
“妈,谢谢你,让我来吧。”
“甭,你别累着,让致远来。”李玉容道。
江致远只能被迫去铺床,李玉容走后空气又再次沉闷下来,打开窗户外面的夜深了,星空犹如被人打翻了罐子在黑纸上撒满碎钻。
江致远靠在窗口抽烟,烟丝随风化开。农村的夜生活格外纯粹,一眼望去已经没了灯火,安静地只剩下风声和犬吠。
周菲菲喝了口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再过几天。”
接着江致远去浴室冲澡,不一会出来时裸着半身出来用白色毛巾擦头发,别看江致远瘦瘦的但脱掉衬衫后身材很好,四肢匀称健美,线条流畅,整个背部如同一把张开的弓,有未擦干的水珠带著弧度直奔裤腰下。
周菲菲看着觉得她老公身材太好了。
江致远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一件白色背心,关上灯,爬进被窝。被窝里钻了风,周菲菲抖了抖,嘟囔了一句:“别靠进来,冷死了。”
“废话真多。”江致远疲惫地闭上眼,今天一天下来他也确实累了。
“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你这里真破,一整天张开眼不是天就是地,饭也不好吃。”小小的空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流躺进来,今天她终于知道什么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了。
见江致远没出声,周菲菲在被子底下踢了踢对方的小腿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借着月光去看江致远的侧脸,紧闭的眼睑,像小山般隆起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周菲菲伸出手指放在这张嘴上,听说这种人唇薄多薄情。
江致远的睡相很好,没磨牙也没说梦话,看起来很安稳。
相反是半夜周菲菲把江致远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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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暧昧
赵媛西渡蜜月回来后给周菲菲带了很多当地的特产,其中包括面包树,一种生殖在印度南部、加勒比地区等热带地区的植物。果实可食用,因风味类似面包而得名。
周菲菲第一次知道它的时候是在张小娴的小说里,《面包树上的女人》。
书上写着有人说,女人的幸福是丝萝找到可托之乔木。
有一天庄思宇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对她说:“小琪想知道你的爸爸是谁吗?”
安琪歪着脑袋,瘪了瘪嘴:“妈妈,我的爸爸是不是姜叔叔,他对我可好了,如果他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庄思宇听了一脸恨意地捂住了安琪的嘴,目光冷冶:“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回国后不能跟说你认识姜叔叔,你想害死妈妈吗。”
被捂住嘴巴的安琪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连连摇头。
“乖,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的爸爸是谁,我不仅要他认你还要把这些年欠我们母女俩的通通还回来。”庄思宇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燃起了火花,她咬着唇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在安琪有意识开始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对于爸爸这个字眼她是陌生的,羡慕的,嫉妒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接受这个爸爸。
“妈妈那我的爸爸是谁。”安琪露出了不安而期待的眼神。
“你要牢牢记住他的名字叫做江致远。”庄思宇凝望着安琪,其中深深地执念似乎能穿透安琪天真而剔透如琉璃的瞳孔。
几天后江致远接到来自a家报社的电话,据说有个女人要把他的丑闻卖消息给他们,江致远当即花钱摆平了后打了电话给庄思宇。
“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一接通江致远开门见山地质问着。
“致远,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只是要会我该要会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花了那么肮脏的手段来分开我们的,我……我不甘心。”庄思宇流转着眼波幽幽地说:“既然你没办法给我一个公道,我只能用这种办法给自己和孩子换个名分。”
“思宇当年的事就当我对不起你,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也不能认,我给你打一笔钱过去,我知道我这种做法很卑鄙希望你们幸福,但不是在我手上。”江致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间,意识到已是物是人非。
“致远,你不爱我了?”庄思宇语气怆然,争执道:“我不能接受,那我们的安琪怎么办,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不可能和周菲菲离婚。”江致远站在办公楼上俯瞰而下,所有纵横的街道和行人构成了这个城市的主干,此时此刻却显得渺小到宛如蝼蚁。 庄思宇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那我怎么办,我可是等了你这么多年。”
“思宇,我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和歉意里,那不是爱。”江致远合下眼睑他想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周菲菲共度一生,是时候该做个决定,尽管是无情和冷酷的。下一秒他睁开双眼,淡淡地说:“你也不能。”
庄思宇之前一直以为以江致远的性格一定会念旧情但却没想到男人的感情是最脆弱的它会随着时间变化,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也变成了海枯石烂。
“我知道怎么办,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庄思宇挂了电话后愤怒地把手机砸在地上,无力地睁着湿红的眼眶,所有曾经的爱都蜕变成了入骨的恨。有人说两个曾经相爱的人手中绑在一条红线,但你寂寞绝望的时候拉扯那根线另外一头的人也能感受到,庄思宇知道是周菲菲斩断了这根线,而她也无法容忍周菲菲可以那么幸福,抢走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庄思宇攥紧了手腕,锋利的指尖陷入肉里传来一阵刺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既然在他们这里无法下手,庄思宇知道自己的砝码也知道江致远的软肋,她望着茫茫前路落日垂暮的方向无情地冷冷一笑,犹如一朵绽放的带着浑身剧毒的罂粟。
因为陆秦予工作上要去外地洽谈合同,身为他的助理秘书也跟着去了一趟d市。
刚下飞机坐计程车进入下榻的酒店休息了一会,陆秦予就到周菲菲的房间敲门邀请她共度晚餐。 周菲菲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双排扣长外套,棕色长靴,浪漫的长卷发被利落地扎成一个高马尾,看起来让陆秦予眼前一亮。四目相对,见到周菲菲眸光流转噙着嘴角对他微微一笑的俏丽模样惊艳地心跳慢了一个节拍。
陆秦予掩饰尴尬地走在前头,周菲菲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理了理领口嘟囔了一句:“走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
“你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出了酒店外面正是陌生的夜色霓虹,风从领口的地方灌进来,冷飕飕。 他们进了一家别有风味的法国餐厅,店里装潢华丽,看起来也没几个人的样子。
“欢迎光临。”服务员带着热情的笑意给他们推门,周菲菲跟着陆秦予进去挑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陆秦予翻动着菜单,周菲菲就跟老大爷一样安然地翘着腿眺望着远方。
餐厅前面正对着一栋百货大楼,此刻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热闹。
“你喜欢吃什么?”陆秦予抬头对她致意。
“随便吧……”周菲菲涂着精细红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放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接过陆秦予手上的菜单瞄了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头:“鹅肝酱,局蜗牛,麦西尼鸡,沙朗牛排……再来瓶红酒。”
对于周菲菲这个自然而富有挑逗意味的动作陆秦予甘之如饴,笑了笑:“真不知道什么人能养的起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陆秦予显然对周菲菲那素未谋面的老公有着未知神秘感。
他承认自己是被周菲菲这个女人给蛊惑了,一个刚失恋的男人总是脆弱的,而眼前这个长相貌美性格有趣的女人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吸引了他的目光,有魅力的女人谁都无法拒绝这就是男人。其实这次的合同他一个人就能搞定,却假公济私的借着工作的名义把周菲菲带到这来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个女人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意思。
“你个小气鬼,没钱就别请客。”周菲菲取笑道,华美的水晶吊灯下她柔和的面孔显得格外细腻,美轮美奂。
“你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陆秦予心里想着就说了出来。
“什么?想要打探我的隐私,老板你还没那个权力吧。”她揶揄着。
陆秦予有些尴尬道:“我们这样还不算朋友吗?”
“勉强算是吧。”
陆秦予道:“我总要知道我败在什么样的人手上。”
“他啊,是个脾气怪蛮狠又自私的讨厌鬼。”周菲菲此刻喝了点酒,两颊微醺,目光迷离,像是沉浸在回忆中,“但如果除去这些的话他还对我挺好的,走出去很多很都说我和他很配,或许上辈子是冤家吧。”
“是吗。”不知为什么陆秦予听了觉得心底酸酸的,挺不是滋味。
陆秦予吃东西的动作显得格外优雅,这种人一看就是生在出身富裕,家教良好的家庭。周菲菲突然想起那天和陆秦予一起蹲着路边吃就着冷风吃烧烤的模样,不由觉得对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
吃饱后周菲菲用餐巾擦了擦嘴上的污渍晃了晃脚上的鞋子在桌子底下提了踢陆秦予的鞋边问:“你接下来有事吗,我们去百货大楼里逛逛。”
“如你所愿。”陆秦予去付账刷卡,一顿饭吃了2千多的样子。
他们去百货大楼里看了一会衣服和包包,最后周菲菲进了一家意大利的男士品牌,挑选了一下西装外套和领带。导购员分明是把陆秦予当做了周菲菲的丈夫推荐了好几款样式,周菲菲挑了一条银色的领带往陆秦予胸口比划了一下。
“颜色挺好的。” 有那一霎那陆秦予心底还有一阵震颤,心底侥幸地想着该不会是买给他的吧。
“我去付钱,你再看看。”说完周菲菲走到柜台刷卡,最后陆秦予买了一条围巾打算作为回礼,周菲菲收到礼物的时候眉毛一挑:“谢谢了,不过我也没有东西送给你,领带是我给我老公买的,你不介意吧。”
合着他是给人做了一会人体模特,陆秦予嘴角抽了抽:“没事,我也只是看到了挺适合你。” 周菲菲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狡黠的笑了笑:“你脸上分明不是这样的说的。”
本来他们打算第二天就坐飞机回去谁能想到谈好合同的那天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把他们困在d市里。
周菲菲百无聊赖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瞧着外头的雪景,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江致远,老公你干嘛呢我被困在d市了。
过了很久就在周菲菲失望地就要睡去的时候摆在胸口的手机震了震,她眯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瞧了一眼,突然鲤鱼打挺地在床上跳了起来。 江致远发来的短信写着,d市哪里,我也在d市。
“不会这么巧吧。”周菲菲快速地把自己的所在地发了过去,不过很快就没了回应,她也没想太多就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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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温存
到下半夜,手机铃声把周菲菲从睡眠中催醒。
床头只打了一盏柔柔的壁灯,她眯了眯眼睛在肚子里骂了几句挣扎地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睡到一半被吵醒的周菲菲脾气不太好。
“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就像从窗外泅进的月光。
周菲菲从似梦似幻中打了一个激灵,磕磕绊绊道:“致远,你现在打电话来干嘛?”
“下来接我,快点。”江致远语气不善的样子。
周菲菲脑筋一转,赤着脚跑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漫漫夜色中眺望果然看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点猩红夹在那人的指尖。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就凭那一点慵懒的站姿她也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江致远来。周菲菲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穿着酒店里的拖鞋就跑了下去,穿着整齐的工作人员向她投以一种古怪的眼神。
外面是簌簌的风吹树叶声,道路两旁堆积了厚厚白白的积雪,江致远看到她后顿了顿把烟扔到脚边用湿透的皮鞋捻灭。
看到眼前熟悉的脸孔周菲菲却觉得久而不见很是怀念地扑倒在对方伟岸的胸膛里,江致远的肩上和头顶落了一点湿冷的雪花,被这个拥抱的动作抖落在地上。
周菲菲感动的一塌糊涂,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她没想过他会来,可是江致远真的来。
江致远破坏气氛地皱了皱眉:“先带我上去,我现在又湿又冷,心情很不好。”
她这才发现平时西装革履不容一丝不妥的江致远此刻全身湿透显得狼狈萎靡,黑着脸头发湿冷地站在雪中,周菲菲甚至能看见从他身上透出的丝丝凉气。
进到酒店房间后江致远脱了湿漉漉的外衣就进浴室洗澡,周菲菲从外面收了衣服让工作人员送去干洗。
浴室的门是虚掩的,她能看见江致远在热气腾腾地水蒸气中矫健而线条流畅的臂膀,微微扬起头撩发而露出的刚毅下巴,起了点胡渣看起来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热水去除了浑身驱之不去的黏腻感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江致远本来傍晚的时候就会到但半路上车子抛锚奔波了半天不说,还要在路上遭受狂风暴雪的摧残。
周菲菲穿着睡裙趴在门口探头:“需要我给你擦背么?”
“恩。”
得到允许的周菲菲进了雾蒙蒙的浴室对着江致远的背影咽了口口水,身材真好!
江致远突然转过头,平静的目光透着沾湿的睫毛牢牢地望着她,四目交对周菲菲也不说话了,有些羞涩瞧着江致远被热水泡地殷红的嘴唇,想,这该不是想吻我吧,这一定是想吻我。
就在周菲菲嘟着嘴唇想亲上去的时候一条白色毛巾砸在她的脑袋上,江致远挑眉看着她揶揄道:“想什么呢,你不是说要给我擦背。”
周菲菲膝盖发软,长吁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地撩起浴袍的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握住白毛巾在眼前诱人的背脊上轻轻擦拭着。
江致远一抬手把热水关掉,喃喃了一声:“用力点,有没有吃饭。”
周菲菲的动作就跟猫抓一样不痛不痒,只见她的视线呈现45度角专注地望着江致远的□。大概是她的目光太炽热了,江致远咬着牙沉着脸道:“你给我在看哪里呢。”
“小小江……”周菲菲耸了耸肩膀,还特无赖地伸手在小小江上摸了一把。
江致远捉住她的手腕,张了张嘴有些哭笑不得地横了她一眼。
周菲菲的手指在江致远湿漉漉的胸膛上轻轻划着,附在对方耳边魅惑地吹了口气,哑声道:“宝贝,难道你不想,我可想死你了。”
江致远听闻抿了抿唇,不说话,也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两人挤在一个白色的小空间里靠地极近,此刻彼此凝望,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升温,气氛变得极其暧昧。 周菲菲就像被什么引力牵引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往江致远的方向靠近,双手环上他的肩然后慢慢地在萎靡的气氛中慢慢贴上他的嘴唇。
江致远不躲不闪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脸上。
周菲菲伸出舌头舔他唇上的水珠,然后目光流转默默地看着他,那令人沉醉的深邃五官,浓密的眉毛,还有薄薄的殷红的带有禁欲感的嘴唇。
江致远身体微微一动,突然反客为主地含住她的嘴唇,细细地吸吮着。花洒里的水珠倾斜而下,撒在两个人的身上犹如一场如此温暖的大雨。着不是一个激烈的吻,温存大过激情,这是一种相依为命,在寒风中仅以对方取暖的依赖感,有一刻周菲菲觉得他们彼此的心从未如此靠近过。
下一秒,江致远擒住周菲菲的腰把她推在湿漉漉的墙上,凑上去加深这个吻,她几乎要窒息般酡红着脸颊轻轻喘气。
在浴灯的强烈光线下周菲菲,皮肤白皙剔透一双流转的大眼睛显得格外醒目动人,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动人美感。白色浴袍似遮非遮地挂在她的胴体上,正湿嗒嗒地往下滴水。
江致远弯腰含住她的胸口,细细地啃咬吸吮着落下一串串印记,另一只手也顺着周菲菲的腰线往下游弋,停在柔软浑圆的臀瓣。 一阵阵克制不住的□顺着周菲菲的脚趾从背脊上窜上来,眼前一阵晕眩,身体也跟随着轻轻颤抖,口中发出抑制不住的低吟。
她实在有些别扭咬牙道:“好了没啊,进来。”
“你……”江致远近在咫尺的双眸望着她,欲言又止,没有预兆地就把自己挤进了那个窒息之地,抽弄起来。
周菲菲的一只腿跨在江致远的腰上,不断地被顶弄到湿滑的墙上如果不是依靠着他的力量早就滑到地上。
宣泄完欲望后他们冲完澡出了浴室,周菲菲这才发现江致远的脚踝上有一道狰狞的血痕。 她呼吸一窒:“这是怎么了,致远,你怎么受伤了。”
江致远好像也是这才发现,低头瞧了瞧,也没太在意。
“我去帮你找找看有没有止血绷带。”周菲菲转身想走却被江致远抓住手腕,说:“算了太晚了,反正也没怎么流血,太累,先睡吧。”
“可是……”周菲菲低声道:“那你饿吗,有没有吃东西。”
累了一天的江致远躺在干爽舒适的床上,摇头。周菲菲瞧着他这副样子格外心疼,翻了翻房间,只有简单的泡面。
她烧了开水拆开泡面的包装盛上热水,香腾腾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把一切弄好端到江致远面前看着他吃完周菲菲这才松了口气,她舔了舔嘴唇问:“我没想到你会来。”
“是吗。”江致远大概是真被饿惨了,把汤也喝光了。
周菲菲伸出小拇指钻进被子里头勾了勾江致远的手指,脉脉温情地看着他。
一觉之后外面还是蒙蒙亮,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进窗户的时候江致远先苏醒过来,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尽管睡了一个晚上,全身的骨头好像通通错位般,像散了架般难受。
一低头周菲菲的脑袋就靠在他胸前,均匀地吐着呼吸。
江致远试着抽回压麻的胳膊,坐起来刚想抽烟夹在指间的香烟就颤抖着掉了下来,他等了一下才把直觉慢慢找回来。
火光一闪,烟才燃了起来,他才刚抽一口周菲菲也听到房间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跟着醒来了。 “不再睡一会。”江致远指间微微弹了弹把烟蒂抖落在水晶的烟灰缸里。
“肚子饿了。”周菲菲伸了一个懒腰,猫着腰下了床拉开窗帘布这才发现d市终于雨过天晴,冰雪消融。
周菲菲和江致远从酒店吃完早餐回房间的时候迎面和陆秦予撞上了,陆秦予看见他们一副亲密的样子还有些不可思议,一副若有所思地瞧着江致远。
“这位是?”陆秦予问道。
“这是我的丈夫江致远,对了,致远这就是我的老板陆秦予。”周菲菲为他们双方介绍着。 “你好,久仰大名。”陆秦予伸手。
“你好,我妻子承蒙你照顾了。”江致远公式化地握住轻轻交叠了两下,两人目光相撞,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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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情敌
庄思宇带安琪到老江家的时候李玉容正在后院喂狗见到她后吆喝了一句:“这不是思宇吗,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
庄思宇热情的叫了声:“李阿姨。” “
这个是?”李玉容这才瞧见躲在庄思宇后头的小女孩。 安琪探了探头做了个鬼脸。 庄思宇笑道:“这是我女儿。”
庄思宇和江致远大学时代的那段情其实李玉容也是知根知底的那个,对于后来江致远娶了周菲菲李玉容也有些过意不去,此刻知道这个儿子从前的小女朋友生儿育女后反倒松了口气。
“都这么大了,她爸呢怎么没来。”
“有事忙呢,我就是想到您了,所以来看看。”庄思宇笑容明媚,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安琪,还不叫奶奶。”
“奶奶……”安琪嘟了嘟嘴。
“好,好。既然来了那进来坐坐,致远他爸也在呢,看到你来看他一顿很高兴。”李玉容这才笑容可掬地把他们引到房子里。江志忠正穿着马褂坐在饭桌前小酌,看到穿的明艳动人的庄思宇一下也人不出来,问着:“老婆子,这是哪家闺女?” “
你个老糊涂,玉姑娘你认不得了,前几年你还不念叨过她吗。”李玉容取笑着。
玉姑娘?咋一看还真想儿子那口子,江志忠戴上眼镜细细地看才看出来,还把跟在后头打着蝴蝶结的安琪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是?”
李玉容道:“小玉的闺女。”
“叫爷爷。”庄思宇把握好时机讨好着老人。
“爷爷……”安琪有些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实在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把她带到这个穷乡僻壤里。
“诶,来爷爷这,爷爷给你糖吃。”江志忠从柜子里掏出留给自家孙子的糖要招呼她。
“还不快去。”庄思宇见女儿正晃着脑袋犹豫不决地看她,拍了拍安琪的后背。安琪听话的跑了过去把老人手里的糖撕开一块来含着嘴里,浓浓的牛奶味就化在口腔里。
“谢谢爷爷。”安琪一边嚼着一边道谢,眼前俨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和乐场景,庄思宇瞧着江志忠乐成一朵菊花的脸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李玉容给她们倒完茶道:“也不知道致远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也好和你们聚一聚。”
“其实我们前不久已经见过了。”庄思宇回应道。
“你还以为只有自己想的到啊,他们年轻人自有安排。”江志忠推了推眼镜和妻子抬杠。
“你现在都挺好的吧,这孩子几岁了?”江志忠再送了一颗糖到安琪手里。
“今年7岁了。”庄思宇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都7岁了,那不是和小君一样大。”江志忠听了低语了一句。李玉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怪,试探地问:“那孩子的父亲呢?”
“工作很忙,下次我会带他来见你。”庄思宇附和道。 “是吗,那好。”李玉容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庄思宇喝了茶后便和江家人道别,夕阳斜下她们母女倆站在站牌前等公车远远的有一个苍老的身影追了出来。
“李阿姨,你怎么来了。”庄思宇对来人说。
“我……”李玉容把她拉到角落里,瞧了一眼在追逐蜻蜓的小女孩,问:“思宇你实话跟阿姨说说这个小孩是谁的,该不会是……”
“对不起,李阿姨,我也是没有办法。”庄思宇掩着嘴角一下红了眼眶。
“那就是是了。”李玉容身形不稳,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冤孽啊。”
“我知道致远现在过的很好,他生活的很幸福。但安琪也是他的女儿您的孙女啊,我是无法看着安琪明明有爸却无法相认。李阿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亲生女儿,你帮帮我啊,求你了。”庄思宇说着便一面抹泪。 其实她还想再说点别的,让李玉容看着以往的情面上可以借风使力,但转而一想,如果劝的太过反而会起了反效果。
“你们两个糊涂呀,致远知道吗?”李玉容别过脸去不忍再听。
“嗯。”庄思宇默默点头。
“我不是不帮你们但现在周菲菲才是我的儿媳,尽管她千般娇气我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思宇如果你是真的爱我们家致远就别打扰他的生活,我知道你委屈但这个孙女我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啊。”李玉容生怕庄思宇在儿媳妇眼前闹一场,只能这么劝着她。
庄思宇道:“李阿姨,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吗?如果当年和致远结婚的是我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唉,不要再说了,今天的话你能听进去就听进去,不能听也就算了。”说完李玉容就顺着车路回去只落下一个斜长的背影。
回到家李玉容把这事和家里的老头子这么一说,江志忠听了直摇头叹了口气:“这叫个什么事啊,作孽啊!”
“就是说,你瞧那小孩水灵的。”
说完之后李玉容拨了电话给江致远,彼时江致远正是和周菲菲呆在d市的最后一个晚上。周菲菲趴在床头给江致远系上新买的领带,完事后她轻轻拨动了一下中间的那个结,夸了一句:“真帅。”内心踊跃而上的自豪感。
江致远随身携带的手机震了震,他掏了出来:“喂,我是江致远。”
“致远,是妈,菲菲在不在你身边?”李玉容在电话那头小声问。
江致远皱了皱眉把周菲菲支开到浴室里,说:“妈,什么事?”
“今天思宇到我这来了,那孩子的事我也知道了。” 江致远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就有这种预感,江致远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我就知道她会找到你那里去。”
“那你们两的事怎么办,从小到大我自认为就你给我最放心,现在出了这种事家门不幸啊,你叫我怎么说你。”李玉容埋怨着。
“这件事,菲菲也知道了,我答应过她不会再和思宇见面了,不管是不是错误这一页总要有人翻过去。”到这个时候江致远只能把话摊开来讲。
“菲菲没跟你闹?”
“嗯。”江致远听到外面有声响知道是周菲菲回来了,便说:“妈,菲菲回来了,我也不再说了,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也会妥善地安排她们母女俩,你就放心吧。”
听到嘟嘟嘟的忙音时李玉容这心也显得七上八下的,儿子叫她别上心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不上心呢。有些事她懂庄思宇都带着孩子到她这来了那哪是放的下的样子,分明是还对江致远有留恋呢。
尽管当初庄思宇差点做了她的儿媳妇,但事情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她的心还是向着周菲菲的,一开始看着孩子娇滴滴的大小姐脾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可这么多年看下来李玉容懂她才是那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儿子的人,注定是他李玉容的儿媳。
'谁呢?”周菲菲从房间外走进来瞧着江致远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便觉得有古怪。
“没什么,客户来的电话。”江致远不躲不闪,直直地看着她。
“哦,那我们出去吃饭吗,我有点饿了。”周菲菲此刻已经打扮的整齐漂亮就等着出去了。
他们在外头吃完饭回来收拾一下行李就睡了,半夜周菲菲突然觉得口渴从被窝里爬出来,要去厕所的时候就看见月光正好照在白色的床头柜上,江致远的手机就摆在上头。
周菲菲就像跟猫抓一样一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头瞧了一眼安然入睡的江致远,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拿在手上查看了一样前不久的通话记录。周菲菲的手指在亮着荧光的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着,一个熟悉的手机号越入眼前。
周菲菲一下捉摸不定,想着江致远为什么要骗她,明明是妈的电话还要说是在工作上的。而且之前分明是要偷偷支开她,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这样的感觉让周菲菲很不舒服。
第二天上飞机的时候陆秦予就坐在他们的身边,一路上周菲菲总感觉有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身上,可当她一转身的时候又看见陆秦予合上双目浅眠的模样。
下车后坐上计程车,江致远突然皱了皱眉对她说:“陆秦予对你是什么意思?”
周菲菲撇撇嘴,话里还有几分得意:“怎么,你还不允许人家喜欢我。”不过说完她还是带着几分惊讶的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致远没有看她冷笑:“就他那看你的眼神就跟狼盯上羊。”他难得用这种贴切的比喻句。
她反驳了一句:“有这么夸张嘛,我瞧着蛮正经的。”
“反正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着点。”江致远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翕动的嘴巴,厉声道。
听这话周菲菲反倒乐了,其实她还被管的挺舒服,至少这还证明着江致远是在乎她的,会为她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吃醋。
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着嘴上却要顶嘴道:“专狠,霸道。”
绿皮出租车绕着护城河进了小区,只是离开家几天但周菲菲却觉得久违般的想念,而张嫂已经一大早做好一桌子的菜在等他们了。
江君衡本来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瞧见他们眼前一亮,跑了过来亲昵地抱着周菲菲的大腿,撒娇道:“你们怎么才回来呢。”
周菲菲也觉得心头一热,对于自己的儿子怎么瞧着怎么顺眼,亲了亲他如鸡蛋般的小脸蛋,说:“宝贝,想妈妈了吗?”
江君衡欢快地答着:“想了。”
“那爸爸呢?” 江君衡瞧了一眼板着脸的父亲,也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江致远听了走过来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就问:“这几天爸爸妈妈不在家作业写了吗?”
江君衡咽了咽口水,头如捣蒜。
“等一下拿给我看,我要检查。”江致远摆出父亲的威严凌厉地说。
“哦。”江君衡显得委委屈屈,周菲菲见了觉得舍不得在江致远耳边吹风:“你今天也这么辛苦了,要不早点休息,君衡的作业我会监督他的。”
江致远正想再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后走低头对一脸期待的江君衡说:“今天就放过你,你一会做好作业就上床睡觉,别由着你妈闹。”
果不其然是工作上有事情,吃完一个囵吞饭江致远就匆匆走了。
周菲菲和江君衡上了他的小房间,搬了个凳子坐在边上,江君衡正低头认真地写作业,白玉般的脸庞,纤长浓密的睫毛俨然一副小正太的模样。
她心下觉得无聊,翻了翻写字桌下的抽屉,突然发现一个粉色的不名物,她可记得江君衡从来都不待见这种颜色。
“这是什么啊?”
江君衡突然带着几分扭捏地说:“这是佳佳送我的小娃娃。”
“佳佳漂亮吗?”一开始周菲菲也只是随便问问。
“嗯,是我们班的班花。”说到这里江君衡带着认真骄傲的口吻。
周菲菲一听乐了,终于有了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态,揶揄着:“是嘛,那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我……我不知道,但佳佳说她喜欢我。”江君衡有些脸红。
“那如果佳佳和妈妈掉进水里了你要先救谁。”她无耻地问。
“我不会让妈妈掉进水里的,我会保护妈妈。”江君衡黑漆漆的眼珠亮了亮,拍拍胸口一副我是小男子汉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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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早恋
周菲菲从来都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她摸了摸一脸沮丧的江君衡问:“儿子你是怎么了快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了。”
江君衡穿着冬天的深蓝色校服小小的个子坐在台阶上,被打薄到细碎的刘海软软地垂了下来,见到周菲菲一双黑矅石的眼瞳闪了闪,瞧起来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说那妈妈不要告诉爸爸。
“好,妈妈向你保证。”
周菲菲保证道牵着江君衡的小手往公园外走。
“佳佳喜欢上别人了。”说到这里江君衡的表情恹恹地犹如一朵还来不及绽放就枯萎的花骨朵,想了想抬头:“妈妈我真的挺喜欢佳佳,她以前对我可好了,过家家的时候她一直当我的新娘。”
周菲菲听得有些傻眼犹如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重了怕伤儿子的自尊心,轻了反而起不到效果。. “江小君你这是早恋知不知道,被你爸知道了会打死你,小p孩一个懂什么是喜欢。”周菲菲戳了戳江君衡乌黑的小脑袋瓜揶揄道:“别以为你把上一次的考卷藏在床底下就天衣无逢了,我可是你妈。”
入夜后江致远脱去外套点了支烟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整张脸泅在床头柜上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险俊。江致远伸出修长饱满的指腹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动作捻熟地轻轻弹开,问:“君衝班王任的电话打给你没有。”
周菲菲冷不了地被问得背冒冷汗,说:“怎么了?”
“怎么了?你的宝贝儿子最近数学只考了80分你知道吗?”
“是吗?80分不也是挺好的。”周菲菲装傻道,放到她读书的那会一向追求的是60分万岁~
不过听到这里周菲菲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下叹口气儿子这会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对于在高考都能轻松拿下双科状元的江致远这就一活脱脱的慈母多败儿的例子。
“小君的班主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按着午上的遥控器有些好奇以多嘴了一句。
“没什么。”江致远抿唇把烟拧灭,一双细长的眼眸在光线下一闪一闪得,划过一道精光:“明天学校里开家长会你和我一起去。”
周菲莞尔一笑,拔弄着江致远扔在床头柜上的领袋:“大少爷您有空?”像自家老公这种满脑子生意经的自虐式工作狂,她绝对是想不到他会为了开家长会这种小事在百忙之中空岀余暇。
次日的家长会上。
他们出现的时候所有的家长发出阵阵不可思议惊呼声,周菲菲今天长发盘起乌发间只插了一朵造形别致的山茶花,妆容素雅端庄,站在江致远身旁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山涧里的一汪冰泉,甘冽而甜美。
中间再夹着一个俊俏的小男孩画面显得栘外秒谐养眼。
此时此刻周菲菲只觉得如果目光是箭的话他们所到之处此刻一定已成了箭筛子。
就连江君衡的班主任受过知识熏陶的文化分子也露出一种市井小民的眼神
,啧啧称奇道:“莫非你们就是小君的爸爸妈妈,这么年轻瞧我都认不出来了。”
“那里,我们家小孩也托你费心了。 ”江致远说道。
“哪里哪里,小君本身就是一个很聪明可爱的孩子。我们的会议快开始了你们先入座,之后我们再继续谈谈。”班主任一面说着就满眼泛光地盯着江致远的脸看。
周菲菲挽着江致远在教室里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来。
坐他们前面的是一对父女,小女孩听到动静一个转身看着他们突然惊乎了一句:“小君!”
“佳佳…”
周菲菲察觉到江致远要侧目的眼神立马神经紧张的干笑着:“你瞧这俩个孩子有多好,同班同学嘛…”
接下来的家长动员会上江君衡小同学偶而也会把视线放在扎着两个辫子喜欢一晃一晃的佳佳身上。
会议一开完周菲菲就看见一个肥嘟嘟脸上跟涂了白面的小胖子东倒西歪地跑到她眼皮子底下,拉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老太婆蹦蹦跳跳地大喊着:“奶奶,你瞧这就是我的女朋友白佳佳。”
“奶奶好。”白佳佳有些含羞带怯的唤了一声周菲菲眼见江君衡的脸色绷了绷,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下脑袋。
江致远反倒没变什么脸色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
开完会后班主任特地把他们留到最后,还泡了茶,隔着袅袅升起的白烟班主任说:“其实把两位留下来我的音思是想讨论讨论小君在学习上的事,之前小君的成绩一直是班级上的第一名,但从上个月起好几次考试都不尽理想,我是想知道这孩子身上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里周菲菲有些难言其耻,江致远蹙眉接过话茬,郑重其事道:“我回去会好好教育。”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做教育的是不会提倡体罚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敏感,做家长的不能一味责怪要好好开导才是。”班主任一副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对啊,家庭暴力什么的挺不好。”她找到某种契机地连声附和。
江致远听了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说话,估计江君衡你惨了。
回家后江致远转身就进了江君衡的房间,没一会就传来抽抽噎噎的哭声,彼时周菲菲还在玄关口换鞋听到声音就赶到房间里只见江致远不知从哪里找到那份被藏在床底被揉到皱巴巴的考卷,扔在江君衡的眼皮子底下质问道:“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会做错,上课的时候你都听了什么?走出去你别说你是我江致远的儿子我嫌丢人。”
“爸爸我错了,以后我会认真的。”江君衡低着头哭着说。
这一下把全家的动静都引到这里。
“你打他干什么,小君做错了你好好教就是了,这么凶做什么。”周菲菲走上去一把把咬着唇角一动不动的江君衡拥在怀里。
她就是看不上打小孩这种作法,在周菲菲的概念里小孩是用来宠的,这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周菲菲抱着缩在她怀里的江君衡索性闭上眼,大喊了一句:“如果你狠得下心的话要打就打我吧,我可以让你打到岀气为止。”
江致远对眼前戏剧化的一幕是哭笑不得,骂也不是恨也不是。
“让开。”
“我不。”
两人咄咄逼人互不相让地对峙了几分钟,江致远突然叹了口气般把尺子掷在地上。
“行你厉害,我不管你们了。”江致远气极地往外走正好和听到动静往这里赶的江铭迎头撞上。
“这是怎么了?”江铭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问。
“没事。”周菲菲走到后头的浴室拧了把毛巾,擦了把江君衡哭到脏兮兮的睑,取笑:“小脏鬼,瞧你都成什么样了。”
回到房间里江致远就靠在通风口抽烟,周菲菲走到他身边顺毛:“生气了,不会吧,这么小气。”
江致远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唉,都怪我,你要生气就撒我身上吧,真的,让你解气。”周菲菲讨饶着。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对他好,你爱怎么就怎么,反正我不管你了。”
“别这样嘛,儿子只有一个我不惯着他谁惯他。但你也不能打他啊,放人美国这就叫家庭暴力。”
她控诉着。
“这是我家!”
江致远翕动着嘴唇。
“野蛮人,再怎么说小君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也不怕我心痛,反正搁你这小君就是爹不疼娘不爱说打就打。”周菲菲脾气上来了,看着江君衡脚上一条条梭子可心痛了,不满道。
“难道我还要提前通知你。”江致远被说的有些动容,松口。
“那不是这下连你弟都看了笑话,别抽了,满屋子烟味。”周菲菲扯开窗帘让外面清新的空气吹拂进来了,落在额前的发落了揉碎的光,她侧头说:“要不我先去浴室给你放洗澡水。”
“嗯。”江致远脱去外套斜靠在沙发上,疲惫地扬着头闭上眼,光源从睫毛打在他的侧脸显得有些落寞。
俗话说棒棍底下出孝子,自从那天以后江君衡早恋的问题迎刃而解,成绩奇迹般再也没有落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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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抓奸
周菲菲自认自己不是种贤良淑德的,好性情的女人,与之相反她是那种张扬的,固执自见,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性格。
更多时候她就像一个被冷落小孩,或许那种像父亲一样关心她,体贴她,宠爱她,让她撒娇的男人才适合她,但她却任性地选择了江致远。
他们的存在就像两条目的相反的平行线,却被她执拗地划下交织点。
事隔多日后江君衡突然有一天跑到周菲菲面前红着眼眶问:“妈妈,安琪是我妹妹吗?”
周菲菲心下格噔一跳,把可怜巴巴一副要哭出来的江君衡抱在怀里,安慰:“别怕宝贝,这是说的,告诉妈妈。”
“安琪对我说的,她说是我们抢了她的爸爸。”江君衡在她耳近轻声道。
是她!果然是庄思宇,她没那么容易甘心。
“你不要理安琪,下次她再跟你这么说你就让她回家吃药。”周菲菲紧跟着在肚子里腹议了一句神经病。
“嗯。”江君衡听话地点头,想了想,又问:“那安琪不是我们家的小孩喽。”
“你个倒霉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呢,我们江家只有你一个。还有这件事你别在你爸面前乱说,知道不知道!”周菲菲蹲下来和江君衡四目相对,认真地说。
“好。”
周菲菲扯起嘴角牵强地笑了笑,摸了摸小君的脑袋:“那就乖了,来洗完手,去吃午饭。”
张妈今天做了红烧排骨,浇了滚烫的酱汁后瞧着又红又亮,吃起来酥酥脆脆,配着几盘精致的小菜很下饭。
吃完饭赵嫒西到她家做客。
开门后赵媛西大喇喇地坐在门槛边,修长的玉手轻轻一勾一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躺在瓷砖上,瞬即脚生莲花,步态优雅走到周菲菲的房间里,轻轻叩门。
“
来了。”周菲菲彼时正坐在沙发上修指甲,笑着回答。
赵媛西脱掉衣上的皮外套露出里面的一字领和纤长细柔宛如白天鹅的脖颈。
赵媛西眼皮一抬,她问:“你们家里又出去了,你也放心。”
周菲菲知道她指的是那档子事本来春光满面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骂:“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一肚子郁闷气。”她添油加醋地把江君衡的那番原话巧如描述,恨地牙痒痒:“贱人就是矫情,怪不得别人说什么样的母亲养什么样的女儿,这庄思宇的心计有多深啊,她就是见不得我过的比她好。”
“所以我才让你小心这个女人,管好自己的男人。”
赵媛西道。
“我信致远,他不是那种人,要他们有事何必等到今天。”周菲菲反驳。
赵媛西言其利弊:“这才说你傻啊,现在孩子都腾空冒出来了你还信他江致远。如果庄思宇诚心想把事情闹出去,你以为江致远会重视他在外的名誉还是和你那种若有似无的感情。别傻了,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一段情,要我说以你们家的势力这点事还能搞不定。”
乍听下来周菲菲刚开始还觉得挺在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
周菲菲还是一死爱面子的人,何况当初嫁侣江致远氐时候就和娘家人约法三章过,如果江致远对她不好绝对不与他过。
周菲菲的想法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哪能在庄思宇这条阴沟里翻船。
“你今天有空过来,走,最近致远带了新茶过来我叫张妈泡给你尝尝。”周菲菲说。
她们下了楼等张妈泡茶,赶巧江铭正从楼上的房间下来与她们撞了个正面。
江铭今天穿着挺正试的,外头披了一件西装外套衬地他面冠如玉,倒有几分江致远的味道,他致意:“嫂子你有朋友在呢。”
“媛西这就是我小叔子江铭,上次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带他去过,只有一直没来得及向你介召。”周菲菲对赵婬西说。
“久仰大名。”赵媛西笑称。
江铭听了表情有点发杵,愣了愣这才怪可爱的反映过来,有点好奇道:“那我嫂子都和你说我什么了?”
赵媛西一开始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江铭竞然这么重视自己在周菲菲这个名义上的嫂子的看法,心下有一瞬间觉得不同寻常。她眸光一亮,道:“还有什么就说你是个帅气可爱的小叔子呗。”
周菲菲瞧看江铭听着有些脸红的样子戏谑:“还不止呢又体贴又温柔,还能陪女孩逛街,这样的男人要不是我早嫁了可不争着抢嘛。”
“再好我哪能比得上大哥。”江铭接过张妈手上的茶壶为她们倒茶。
伴随着袅袅蒸腾的烟雾空气里荡着醇醇的茗香。
江铭低垂着头,薄碎的刘海遮挡眼前。
周菲菲噙了口茶,温润嘴唇,揶揄着:“穿这么帅赶着去约会?”
像是被猜到江铭显得有些囧迫,脸色绷紧沉了沉:“我只是随便出去逛逛。”说完就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后出去。
人前脚才走后脚周菲菲八卦着:“才怪我猜是这个小鬼的前女朋找她复和。”
“你这么清楚,我怎么觉得你小叔子人怪怪的。”但具体是哪里怪赵媛西又说不上来。
“有嘛?你该不会是看上江铭了?”周菲菲取笑。
赵媛西有些傻眼,冷哧一声:“我是那种老牛吃嫩草的人嘛,我是江铭对你的态度不寻常。”瞧着刚刚江铭给周菲菲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的自然模样,一点都不像一个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反而…像一个滔入爱慕中的男性。
赵媛西平静的双目凝视着周菲菲,脱口而出:“你说你个小叔子是不是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破三观。”周菲菲听得直全身颤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我这不是假设,你就当我没说过。”赵媛西两手一摊,讲起了风凉话。
自从那次以后周菲菲总觉得自己看江铭的眼神怪怪的。
“大嫂你怎么了?”红色的果皮在江铭手上轻巧地绕出一个完美的弧,然后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一一划下。
“没有,对了,你的女朋友怎么样了。”周菲菲瞧着眼前那一盘整齐漂亮的果瓣有些尴尬道。
“是前女友。哦……嫂子你去医院干什么,叫你你还不答应,昨天大哥还叫我保密,到底怎么样了?”尽管昨天大哥的态度神神秘秘的还说一定不要和大嫂提起遇见他们的事,但突然想起来赵铭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医院?”周菲菲蹙眉心生蹊跷,转而见招下套:“是啊有点不舒服就让你哥送我去看看,你叫我的时候我可能没听到。”
“我就知道,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哥在外边偷情。”江铭低头露齿而笑,眼睫毛颤动。
周菲菲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攥紧手掌,指甲陷入掌心。
现在她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被蒙在谷底的人,原来江致远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庄思宇断了联系,妄她前几天还在赵媛西面前替江致远说话,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笑。
但她决不能就这么在江致远面前撒泼和他闹不痛快那岂不是着了庄思宇的道,他得想个办法让庄思宇知难而退。
夜里江致远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态度显得格外冷淡,已经错开了吃饭的时间点。江致远不知道是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坐在沙发上挑着腿抽烟。
周菲菲把冷菜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一圈,再一一端上桌。江致远显然跟被人侍候惯得大老爷似的,端起饭碗只尝了一口就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把嘴里的红烧肉吐了出来。
“这是张妈做的菜?”
“对啊,怎么了?”周菲菲一脸无辜,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在菜里面倒了芥末。
江致远不悦的看着她,又给自己点了支烟,敲了敲桌沿:“你自己做的事你知道,把张妈叫过来。”
“我叫张妈出去给我买东西了。”
江致远吞吐着飘渺的烟圈:“给我做碗面去。”
“我不会。”周菲菲闹脾气着。
江致远对她的话也没在意,脱了外套进厨房点火,烧水,下面,面条滚开下了个荷包蛋。不一会一碗清寡的面条就盛好在碗里。
还挺自给自足。
江致远吃完面条就进了房间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周菲菲化了一点淡妆,戴上墨镜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尾随着江致远出了小区。江致远的车经过市区绕进了一片小区,停下后就上了一栋居民楼。
“小姐,小姐,你该付钱了。”司机是个30来岁的大叔,转头对她挤眉弄眼:“小姐你别瞅了,男人啊都是这样,你越追他越跑。我瞧着你这么漂亮,欲擒故纵你不懂?别看了别看了,像你这样的这个月我都看过不下三起,都是痴情种。”
周菲菲听着耳边的唧唧歪歪,耐不住地吼了一句:“你懂什么,他是我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一篇,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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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筹码
司机大爷摸摸鼻头自讨没趣地讪讪而笑。
但不过一会就有人就从居民楼里走岀来,庄思宇穿了件红粉绯绯的呢子外套正站在门口的地方和江致远聊天举手投足间还不时地呈小鸟依人状给对方整理衣领。
他们中心还夹着一个小女孩俨然的那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模样,看得都让人觉得可恨!
司机大叔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再转头瞧了瞧周菲菲一睑诚肯道:“小姐,我说你好好大把年华的爱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小三,何必呢,人家好好的一家三口,你插进去算什么事啊。要我说卓点退出好喽,这男人看起来也挺有钱的样子,你从中拿回一点青春分手费也后半生无忧了。”
周菲菲视若无睹掏岀手机咔嚓地就照下了这一幕,然后才通过茶色的墨镜片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咬牙切齿地再次重复:“我才是她的妻子!”
那头江致远说了什么摸了摸安琪的头就打算要离开,庄思宇看着他亦步亦趋地送到门口才停住脚步挥了挥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真是叫人作呕。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周菲菲咬牙低头瞧了瞧手机上那俨然一家三口的虚伪画面,心底却全是茫然,真是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跟踪江致远的时候她还一直想着或许是她想的太多,无论如何她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的丈夫了。可是事情发生到现在这副局面,该怎么办?现在照片周菲菲是拍下来了,她又该如何去处置这件事,或许就像赵媛西说的只要动用家族的势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真是不甘心。
“小姐要追吗,你再不快点这男人就要跑了。”司机大叔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对眼前摊上的事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周菲菲想了想,垂下睫毛挡住眼底的神采,涂了粉色唇蜜的樱桃小嘴轻轻翕动,吐出一个字:“追!”
“那好叻,您可坐稳了。”话音刚落,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就以一阵风的速度飞驰出去。
江致远最终还是去了公司,周菲菲就心神不宁地在公司低下的咖啡馆坐了半天,不知不觉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夜幕四合,沿街的路灯也顺着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正是下班的时间一个个员工从公司大门结伴地走出来,周菲菲正想离开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周菲菲,你的钱包!”转头看过去就是一个男子微弯腰吁吁喘气的样子,那人抬起头来,一张眉目俊朗的面容就展现在眼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陆秦予你在这里干嘛,你……跟踪我?”周菲菲脱口而出,话里带着几丝难以置信,若不是跟踪那陆秦予是属狗的吗,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在她面前。
“我……”陆秦予摊手摆出一副无辜地表情:“我是给你送钱包来的,瞧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
说完陆秦予把一个黑色的钱包递到她手中,看着眼皮底下的钱包周菲菲眼前一亮,问:“这怎么会在你手上,明明刚刚付钱的时候还在我手上!”
“我就说,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我也在咖啡馆里,出来的时候你正在付钱,钱付完你是好了连钱包都不要了。”陆秦予取笑着,嘴角轻轻翘起来,他绝对不会告诉周菲菲其实在咖啡馆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周菲菲在咖啡馆里慌神了一个下午他就陪了她一个下午。
“是吗?”周菲菲瞧着陆秦予一副状似猥琐的样子心底闪过一片疑虑。
纵然是陆秦予着只老狐狸也被周菲菲盯得一阵心虚,瞬即板起脸来:“你去哪,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我……我等人。”情急之下周菲菲瞎掰了一个理由。
“菲菲?”
他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的犹如大提琴沉稳的音调,周菲菲想着该不会这么巧吧?
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江致远被一群同事簇拥着,犹如众星拱月般渡步到她面前。
尽管是一身乏味的西装革履江致远也能瞬即在一行人中跳脱出来,如同白纸上那一点浓重的墨迹。
他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接着目光转到站在一旁的陆秦予身上,陆秦予今天只穿了一件浅色系的毛绒单衣,再加上皮肤天生偏着苍白,看起来白白嫩嫩跟个小白脸一样。江致远不着痕迹地皱眉,道:“你在这里干嘛。”
尽管江致远没察觉出来但听在外人耳里就像一个丈夫在质问自家出轨的妻子。
经过今天早上的事周菲菲心里也是不痛快,语气也有着冲:“你管我,我爱出现在哪就在哪,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搞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很忙一样。”
江致远听了表情也冷了下来,只是被迫在大庭广众下不能发作。原本站在江致远身后的一干下属见情况不妙都纷纷找理由撒腿离开,两夫妻间的破事谁摊上了谁倒霉!
见现场只有他们三个人后,江致远直接无视地绕过陆秦予身边,抓住周菲菲的手就把她往地下停车场拖,一面还斥责了一句:“你今天吃枪药了,过来,我们谈谈。”
“别拉我,我自己有腿可以走。”周菲菲瞥眼瞧了一眼陆秦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点要帮她的意思都没有,便回嘴了一句。
江致远视若无睹般眯了眯眼拧眉不语。
周菲菲也坳不过他只能乖乖地跟着走,刚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车,江致远就倏地打开车门把她送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进了驾驶座。
“那是谁?”江致远点了支烟,睨着眼前的妻子。
周菲菲和江致远对视了几分钟后,突然泄气般把墨镜从脸上摘下来,扔在车上。
“我不是早跟你介绍过我,我老板。”周菲菲和他对视着,也不拐弯抹角,摆明了是要硬碰硬,顺便讽刺了江致远的记忆力。
江致远一下没把今天的陆秦予和那天的联系在一起,他冷嗤一声:“你们女人明明知道有人喜欢你,还是要故弄玄虚。”
“那我也不像有些人,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故有所指,话里有话。
江致远最终沉默下来,颓废地把头靠在车座上。
“早上是你吧。”
“嗯。”周菲菲低头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要和她们再有联系了。”
“安琪生病了,庄思宇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让我送她们去医院,我不能就这么扔下安琪不管。”
周菲菲听着直觉得心冷了,掏出手机上那张亲昵的照片质问着:“你不是说只是送她们是医院吗,那这算什么,江致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这日子我没法和你过去了。你不是还对你的旧情恋恋不舍吗,那我就成全你们,我要和你离婚。”
虽然她口里是一副穷途末路的口气但和任何一个婚姻中的女人一样,说离婚只是在下意识试探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
江致远沉默着把车开往金绫花苑,月光静静地流淌下来,他们从车上下来远远地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女生站在自家别墅前,反复踌躇。
女生也听到声音惊恐地抬起头,穿着白色羽绒外套,齐刘海,一双澄澈的双眸对上他们的视线。
“请问你们认识江铭吗?”女生看来在外头等了很久,鼻头冻得红红的。
“你是……”
“姐姐,我是江铭的女朋友,特地从老家来找他的,我叫张小霖。”张小霖轻轻翕动着嘴唇。
周菲菲顿时觉得头痛,又来事了,看来这肯定是江铭那个纠缠不清的前女友。
“我反复打了江铭的电话,可是他一直不接,我没办法……姐姐你肯定认识江铭的,可不可以帮我把他叫出来。”张小霖看着周菲菲的神情觉得她一定是认识江铭的,顿时红了眼眶。
“江铭是我弟弟。”一直在背后的江致远走出来,说了一句。
“大哥。”张小霖也不认生,脆生生的叫了声。
江致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走到一边拨通了江铭的电话,道:“下来,有人找你。”
不久客厅的灯亮了,大门一开江铭只草草套了一件灰色毛衣就匆匆跑出来,对于张小霖的意外出现愣了愣。
“江铭……”张小霖颤动着嘴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我不想和你分手。”张小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几乎是卑微地哀求着,就在那一个瞬间周菲菲透过张小霖看到了那个卑微的自己。
江致远和周菲菲不约而同地进了房间给这两个人留一个空间。
江君衡正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两条小腿一晃一晃,眨了眨眼睛:“爸爸,妈妈。”
“乖,上楼去做作业,爸爸妈妈有话要说。”江致远指着楼上。
“哦。”江君衡撇了撇嘴角,小腿蹬蹬地上楼。
周菲菲捡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客厅里突然静下来,窒息。房顶的水晶吊灯明晃晃的显得格外刺眼,她到沙发上坐下来玻璃茶几上倒影出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孔无神而空洞的眼神,缓了口气,问:“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或许在这个时候江致远只需哄哄她着页就可以翻过去了但他只是说:“我对安琪有该负责的责任。”
周菲菲听着反驳:“你要尽你做父亲的责任我可以忍,但是你和庄思宇勾勾搭搭藕断丝连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分明是借口。”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江致远说完后便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在他看来着根本是周菲菲在闹脾气,在另一方面他下意识不屑地深信周菲菲是爱惨他了,离婚可能吗,就算他答应周菲菲能同意吗。
周菲菲的爱就是他手上的一副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还是差老多 刚刚过完年了有网但也要找工作了 泪奔
今天再更1.2章的样子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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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破裂
江铭这夜里就跟着张小霖集体失踪了,第二天才醉醺醺的回来倒在大门口,周菲菲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叫了张妈过来一起把神志不清的江铭扶进房间。江铭东倒西歪地蜷缩在沙发椅上,眉心紧蹙,浑身酒气熏天。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醉成这样,夫人我先去煮点醒酒汤。”张妈说着就往厨房赶只留周菲菲一个人照顾着江铭。
刚开始江铭还是好端端七平八稳地睡着却不想到突然呼吸急促捂住嘴巴一副要吐的样子,周菲菲见了慌神地四处搜索着终于找到一个垃圾桶立刻端到沙发边。江铭显然是还没醒吐也没吐准,一半都沾在周菲菲身上了。
“诶,这兔崽子。”还在室内,周菲菲今天穿了一套黑白套装,腿上套了双丝袜,本来还是有多美就有多美的造型,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
人可倒好了,江铭撕心裂肺的呕完了吧唧着嘴又倒下去。
周菲菲皱眉咕哝了一声,在江铭脸上轻拍了两下:“江铭,快醒醒,别睡了。”
没想到周菲菲这么两下还挺有用,江铭睁开眼睛,眼球里都是红血丝,一副迷惘的表情:“嫂子……”
“你这都怎么了,你那小女友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或者是出于一种同命相连感,其实周菲菲对张小霖印象挺好的,觉得这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又漂亮可爱,肯定配得上江铭。就是江铭这臭小子不惜福,江家的男人可都不是这样,真心不懂谁是对他最好的。
当然她这是感情代入了。
江铭静下来了,半天不说话。
“嫂子我和张小霖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你这都怎么了,瞧见没有吐了我一身。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喝酒,都20来岁的人了,做事之前还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周菲菲皱眉从茶几上扯了纸巾在擦身上的污垢,张妈也在这个时候端来了醒酒汤,扶着江铭就要喂他。
“张妈你这不是折我寿吗,我自己来。”江铭端着汤也不嫌烫就往下灌,喝完后突然想到什么,望了望楼上楼梯口的位置:“我哥呢。”
提到江致远周菲菲的脸色一黯:“早不知道怕,还在房间睡觉。”
江铭拍着宿醉后作痛的脑袋,眯了眯眼睛,视线里的周菲菲终于清晰起来,瞧着她一身狼藉的模样道歉:“对不起嫂子,都怪我,你对我真好就跟我妈似的,要不你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吧。”
有一瞬间周菲菲觉得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呢。
“不用,你自己休息休息,我去换个衣服。”周菲菲扯着嘴角笑了笑,就回房间洗澡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后江致远听到动静也醒了,声音略带沙哑:“江铭回来了?”
“嗯。”她关上衣橱的门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留着黑色的长发,脸颊被热水蒸得白里透红。周菲菲掏出化妆包里的唇蜜轻轻地描绘起嘴形,阳光顺着窗帘缝隙透了进来把她那张清雅秀气的面孔折影在镜面上。
“要出去。”江致远也翻身从床上下来。
“恩。”气氛凝滞着,周菲菲收拾好自己后也下了楼,坐车出门。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冷,下着一点小雪,细小的雪花犹如一把把白砂糖被风一吹打在出租车的窗子上结了雾。周菲菲透过朦朦胧胧间看到雪花如同柳絮白棉,越下越大,落在大道两旁绿化带的盆栽上,团团簇拥。
到了公司陆秦予问她:“昨天的事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夫妻间的一点矛盾而已。”周菲菲垂下眼睫,低述着。
陆秦予的脚步停下来他们站在休息区的角落,走廊的转角摆着郁郁葱葱的植物,窗口的台前还摆发着精巧提神的薄荷叶。现在还是一大早,走廊上也显得人烟稀少的样子,很适合彼此说话谈心。
陆秦予单手插兜,背对着周菲菲的方向晦涩地说:“我是不放心你,你老公他……不适合你。”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我的老板,你懂我么,你懂什么叫适合不适合,你又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不放心我。”周菲菲一口气没憋住,跟吃了炮弹一样,逮住一个对象就猛的开炮。
陆秦予有些无辜,没想到他随便的一句话也能把周菲菲给点着。
陆秦予沉默了一会,转身回望着她,目光灼灼深情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爱慕你,如果你可以给我机会我会给你幸福。”
“你凭什么给我幸福。”周菲菲知道自己太过于激动了,痛苦地撇过头去,为什么她爱的人不爱她,她不爱的人却心心念念的说要给她幸福。
陆秦予没想到周菲菲会这么说,他一步步走过去,握住了她的肩膀:“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不该让你哭。”
“你放手。”周菲菲声音颤抖,颤抖着手指抹上脸颊,手心一片湿湿冷冷。她挣开陆秦予的手臂,退开几步,双手环胸。
陆秦予也没有再逼迫她,以坚定的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周菲菲难堪地别过目光跑着离开,躲在厕所里,却没料想到和刚要出洗手间的姜小乔撞在了一起。姜小乔瞧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着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也别怪姜小乔夸大其词,周菲菲眼圈红红,娇喘兮兮的样子是挺引人遐想的。
“没有,是被沙迷了眼。”周菲菲欲盖弥彰。
“是吗,这天气哪来的风沙。”姜小乔瞄了眼窗外白茫茫一片的景色,质疑地问。
周菲菲没再说话到盥洗台上泼了一把冷水在脸上,刘海湿嗒嗒地粘在脸上正一滴滴地往下滴水。经过这么个举动,彻底觉得提神了不少,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那你……你,我先出去。”姜小乔对周菲菲疯狂的举动心下一阵惊恐,脚底抹油就跑出去了。
直到赵媛西打电话来的时候周菲菲还是没晃过神来,直到赵媛西哭着对周菲菲说她受不了了要和姜宇分手的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在周菲菲的印象中从小到大赵媛西是一个多么骄傲矜贵的女人,她是冷漠而高贵的黑天鹅,理智而深情,周菲菲见过她流泪比流血还少。
周菲菲这才知道和姜宇在结婚后还和外面的那个女人纠缠不清。
到头来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们才是同命相连的一对姐妹。
赵媛西的新家就犹如台风过境台灯,客厅的新婚合照都被支离破碎地砸在地上,客厅里一片乌烟瘴气的,刚进门周菲菲就能见到赵媛西麻木不仁地把一本本他们的合照扔在最中间的火堆盆里,就像在举行着某一个古老的仪式。
到这个时候周菲菲挺嘴笨的,不太会劝人,心底像一条干枯的河床。她只是一言不发地走上去抱住红着眼圈的赵媛西,赵媛西安静地回抱着她,儒弱地把头搁在周菲菲的肩上。
两个伤心透底的女人在这个寒冬里寥以慰际,互相取暖。
东西烧完后,赵媛西对于眼前的灾难现场浑然不觉,径直从厨房里倒了杯茶出来推到她眼前。
“我想过了我和姜宇不适合,这么多年他变了我也变了,终究不适合走在一起。当初发现他和外面女人的事我本该就不能原谅他的,只是一直为那么多年前的事感到亏欠了姜宇。我……真的错了。”赵媛西说这句话的时候多是哀莫大于心死,“我不该奢求一段已经变质的爱情保鲜。”
“怎么会这样,我去和姜宇谈谈,你们有感情基础的,哪有说离婚就离婚的。姜宇不是向你保证过不会再去找外面那个女人了吗?你们不该是这样子的。”周菲菲胡言乱语的劝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球突突地涨痛。如果现在连赵媛西和姜宇也离婚的话,她真的不再相信爱情了。
“男人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是真假掺半,爱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命都给你,绝情的时候尽管是十头牛也拉不回。”赵媛西对她麻木地扯了扯嘴角。
“不会的!你们一定可以的,我去找姜宇,我要向他讨个明白。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媛西你这么的好,你才刚结婚我不忍心……我不相信姜宇是那么个绝情的人。”周菲菲现在心底已经是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突然站起来愣愣的望着地上已经裂开的婚纱照,仿佛现在落在这个处境的人是她。
“没用的,菲菲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不要再浪费力气了,这里有一半的东西还是姜宇砸的,他原来早就知道我喜欢过别人,是我自欺欺人,或许是我的报应来了。”赵媛西别过脸去已是心灰意冷,这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了有木有!
看到的同志都给我冒头了,看完的都收藏和评论一个呗!
最近两天码字的我头昏脑涨的,预告每天还会有一更。
最近我才真正在我一个表妹的小同学口中知道霸王的意思,混了这么久晋江我真是汗颜啊。
还有有人喜欢陆秦予的吗,突然想给他加戏份,看来虐男主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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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情愫
周菲菲最终还是去找了姜宇,用她的话来说死也要死个明白!
姜宇一开始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也是头痛的推脱,毕竟这只是他和赵媛西夫妻两的事,其它人凑进来不合适,但最终也经不过周菲菲的软磨硬泡最终找了一个礼拜天安排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周菲菲和姜宇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的大骂并且要求姜宇和那个外头的狐狸精撇开关系,不许和她的好姐妹赵媛西离婚。
姜宇不知死活地摇头道:“那你这也太霸道了。”嚣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喜欢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周菲菲管不着。
“你们不都已经结婚,那你这算什么意思。”周菲菲一副威胁逼迫地神情倒有点像被逼急了亮出爪子的波斯猫,她长的美耍起狠来也别有几分风韵,但越美的东西都是带毒的,姜宇想着如果自己一拿不好分寸就会被抓的遍体鳞伤。
晨光射入玻璃落地窗,洒落在姜宇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一杯蓝山带着袅袅的热气遮挡住他低垂的视线:“在国外的时候是她陪着我,有时候我弃她如敝履但终究才发现原来赵媛西不是我等的那个人,随便你骂我到解气为止,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媛西。”
姜宇话里那个晦涩的她指的肯定是那个在外头的女人,但在周菲菲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她宣泄地拍了拍桌子,怒视着:“那结婚之前这些话你怎么不说,到现在……你难道不知道婚姻和名声对女人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现在你一句不爱了不喜欢的就当把事情撇清了,我怎么会认识了你这么一个人渣!还是说一开始你就预谋好了的,你想报复媛西是不是,当年你让媛西跟你去国外她没去,你是早就知道她同时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对吧,所以你回来就是打算报复的吧。”周菲菲越说越觉得这话靠谱,本来姜宇最多在她心里就是个曾经的“不良少年”(曾经剃平头的原因),但现在整一下形象滑到谷底成了个内心龌龊卑鄙无耻的小人。
姜宇有些胸闷地拽了拽胸口的纽扣,尴尬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个不是人的形象,好,我承认一开始在国外的时候我是因为媛西的背叛而在酒吧混迹过一段时间,甚至无数次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站到她面前让她对当初做的决定后悔,求着我回到她身边。但七年了念头也漫漫淡了,等我真正和媛西相逢之后回想起的都是曾经的美好,我想着或许没意外的话我们会就这么走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比真实更可怕。
周菲菲嘴巴也说干了,别无可可言。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是蓄足了力量往棉花上砸,没要多没劲就有多没劲!
“算了,我不管了你们,都什么破事!”听到最后周菲菲丧气地甩手就走,她自己都管不上了哪里还能去管别人。
走在街上马路边一对对扎堆的情侣让人看着更心烦,心下一个不痛快她就冲到vanitas的专柜里买了三件外套和两个包包,等导购小姐致以微笑一丝不苟地把东西包起来的时候周菲菲痛快地抽出皮包里的信用卡。
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轻轻张合,清楚的吐出两个字:“刷卡!”
买完东西后周菲菲单手提着几个袋子瞧着落地窗前那个虚浮的倒影,美丽却慢慢腐烂变质的皮囊心底一阵空虚。
她该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离婚但也无法就这么对江致远纵容下去。
年终。
陆秦予在一家火锅店请客,底下一干员工都去了,周菲菲来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挤的满满当当。
“菲菲,这里!”在她还没认清里面有什么人的时候姜小乔就已经扯着大嗓门拍拍旁边的位置叫她进去坐下。这么一吼包厢里所有的目光就如箭般唰唰唰地射在周菲菲身上,等到她坐下来,姜小乔殷勤地替她摆上碗筷这才发现陆秦予就稳稳当当地坐在她身边。
“来了。”陆秦予在人前还是摆好姿态,绷着脸孔就跟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很有作为领导的疏离感。
“嗯。”周菲菲点头,瞧着点了满座子的菜色和正滚滚冒着红油的火锅汤底皱了皱眉,一时间她的脸也被屋子里的热气和辛辣味熏得脸颊泛红。
“菲菲今天你可要痛快的吃,老板难得请客,我瞧着这猪肚就不错,新鲜!”有人这么说着就把盘子里的猪肚,鸭血,贡丸一扫而下,只见配料扑通而下,完事对方还拿筷子在锅子里搅一搅,滋滋味味得说:“别急,再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吃你妹,这东西能吃么,卫生么,一想到这一筷子下就是混合了不知多少人的口水,周菲菲顿时觉得喉头一阵恶心。
没料到这时姜小乔给她补了一枪,像是真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欢快地吆喝着:“菲菲你快来吃啊,再不夹的话就要被这群狼分食光了。”那一刻周菲菲真要说一句你不要管我,没比这个更丢人的。
周菲菲独自坐着喝了点酒,一筷子都没下过在外人眼中看来矜持的很。
偶有小情侣的对话飘到她耳中。
男的说:“你瞧瞧你吃的跟什么样子,就是因为这样走出去我都不敢对朋友说你是我媳妇,你瞧瞧人家周菲菲多有女神范,多文静,多矜持,再瞧瞧你自己,啧啧啧……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女的再抢食肉块的当下嫌弃地回嘴:“怎么看不上我,你也不瞅瞅你那肥头大耳样,人女神会多看你一眼么,说话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我能不计前嫌跟着你你就惜福吧。”
男的一下丢了颜面般叹气道:“怪不得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你怎么能这么彪。”
周菲菲在一旁听着觉得有些好笑,心下突然觉得不是滋味,既妒忌又羡慕。这个时候一双筷子伸到她眼底,接着上去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再上去是一张端端正正的面容。
只见陆秦予把这个不明状物夹到她的碗里,从容不迫地笑道:“别客气,多少也吃上一点就这么光喝酒的话会醉。”
周菲菲尴尬地戳了戳盛在碗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陆秦予露齿一笑,毫不避讳道:“撒尿牛丸。”
周菲菲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突然噤声。
“怎么了?”
周菲菲完全不像是在骗人带着满脸诚恳的解释:“没什么,抱歉,我对火锅过敏,实在无福消受。”
“什么?过敏,我没听说过连吃个火锅都过敏的。”姜小乔插嘴进来,抬头看了周菲菲一眼,愣了两秒念念有词:“怪不得从刚才看你脸就这么红,原来是过敏啊,那菲菲你该不该离这里远一点,气味熏到你没事吧。”
周菲菲多少听到有女生在背后叽咕着,真难伺候,真有那么金贵。
她笑了笑,摆手:“没事,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你们吃别管我。”
陆秦予似乎是看出点什么了,但还是为她圆谎:“那今天真是可惜了,改天我再请你一顿。”
“什么!”有女生听到后在后面娇滴滴地搭了一句:“老板人家也对火锅过敏,下车也顺便叫上我呗。”
旁边有男的看不下去拂面道:“你都吃了这么多了才说自己过敏,去去去,凑什么热闹。”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吃到了晚上9年,都满意地捧着肚子各自道别。
陆秦予在席间也被灌了不少酒,大概是热了脱了外套搁在手肘上,他同周菲菲和姜小乔走要街道拐弯的路口,问她们:“要搭便车么,我送你们。”
一向明里暗里爱慕陆秦予的姜小乔听了话心扑通扑通地往嗓子眼口跳,不由地扭捏道:“怎么好意思呢。”
周菲菲没那么多顾虑,道:“你都喝了那么多酒了能开车么,这不酒驾,我看你也自个搭计程车回去好了,一路上的多不安全啊。”
她的意思是我可不想把我的小命送在你手头,但在陆秦予听来竟然有些暗喜,觉着周菲菲对他是不是有点感觉,竟然会关心他。
这么一想后还一发而不可收拾,连忙答道:“菲菲,你说的对,我去搭车。”
陆秦予回答的这么干净利索周菲菲还觉得这么一下这么听话的不可思议,但也没细想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女主和男配埋下伏笔。
大家虐江爷的心已经无比强大,众志成城,我已经无力抗拒,不过要怎么虐还是要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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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捆绑
回去的路上有些风,暮色垂下,耳边是越来越近穿透孤寂的车鸣声。
跟着周菲菲步伐的姜小乔突然觉得有些冷,拢了拢外套的纽扣,缩着脖子抽了抽鼻子感叹道:“今天月色真好。”
“哦,是吗。”周菲菲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心里还是为难着回去的时候该用什么态度和江致远相处。
夜微凉,月光涟涟犹如细腻的流水泅在姜小乔那张细腻干净的侧脸上,别看她平时咋咋忽忽的安静下来却静如处子。姜小乔没说话脚步停了下来用鞋跟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几乎是带着试探地问:“菲菲你觉得陆秦予这个人怎么样?”
她并没有想太多,坦白:“一个好老板。”
“是吗,有时候看秦予看你的眼神,我都觉着他在喜欢你。”或许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即使粗心如姜小乔也能轻易看出来。
周菲菲有些茫然,前方是从明到暗的暗淡路灯。
她的口吻有些惨凉:“你知道我是一个有婚姻的女人,我很爱我的老公。”
姜小乔听了后急喘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哎,我就知道。那我就放心了,要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而陆秦予是我最喜欢的人,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我真会崩溃的。”确实在姜小乔眼中周菲菲一向举手投足都是一个尤物,况且放在陆秦予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男欢女爱是常事,再加上两个人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整天的共处一室,想不发生感情也难。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个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小人物,相比起周菲菲轻而易举地虏获陆秦予的心,姜小乔不免得产生了一丝嫉妒和自卑感。
周菲菲看不清姜小乔的神情,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半是调侃道:“担心什么呢,我是不会跟你抢你的秦予哥哥的。”
姜小乔听了后羞红了脸辩解着:“没有,没有!我知道陆总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如果他真心喜欢谁的话我一定会祝福他。”是的,姜小乔一直是这么深信的。
周菲菲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来,打开车门对姜小乔微笑着挥手,明眸皓齿:“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姜小乔一直目视着载着周菲菲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
周菲菲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掏出包包里的钥匙蹑手蹑脚地开门,客厅里空空荡荡只幽幽地开了一盏壁灯。因为刚刚在外面光喝酒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觉得有点空,她摸着肚子换上室内拖鞋趿拉进了厨房。
伸手开了冰柜,顶头的照明灯一亮跃入眼前的是两把新鲜的青菜,一排鸡蛋和数不尽的啤酒罐。
“噯~”周菲菲叹了一口气,一想到在这样的深夜还要单独做东西吃就顿时觉得身心疲惫,再踮起脚搜了搜放零食的柜子,周菲菲记得上次有亲戚给他们家送了盒巧克力,一直被被她忘在脑后。
就在周菲菲僵直着手指感觉快要够到一个硬纸盒的时候身后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双手越过她轻而易举地把巧克力拿下来。
“这么晚才回来。”
耳畔传来江致远低沉缓和的嗓音,宛如大提琴浑厚而富有磁性的琴声。
“恩。”周菲菲有些无措地接过江致远递过来的费列罗巧克力礼盒,低下头揭开盖子,从包装精致的心形礼盒里捻起一颗撕掉金色的包装纸,含进唇后立刻因为甜腻到苦的滋味皱了皱眉。
江致远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袍,大概是刚从床上下来,看起来像松垮垮地披在肩上。他走到桌子上倒了杯水,扬起头喝了两口,从周菲菲这个角度能看到喉结在性感地上下滚动。
周菲菲终于是按捺不住地问:“如果你的人生没有我的话,是不是今天站在你眼前的人就是庄思宇,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在说什么傻话。”江致远像是生气般把玻璃杯砰地一声狠狠落在桌子上。
周菲菲走到他身边,试探地叫了声:“致远。”
江致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双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自从那天以后我一直隐隐的期盼着你是喜欢我的,七年了就算是养一只狗也是有感情的,我可以容许你有旧情,也容许你在外面有私生女,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多年前年少无知结的因,所以我必须要吞这个果。尽管有多苦,可你知道吗,我爱你,是我贱,但我忍受不了你和庄思宇两个人对望的那个眼神,和你对着她的时候露出的笑脸。”周菲菲从背后环住江致远精瘦却有力的腰部,把头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低诉着:“你从来都没这么看过我,有时候我真是气不得不争了,可我又放不下,我不甘你又被别人抢走了。我知道以前很多事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今天你就给我个痛快吧,如果你真那么讨厌我,和我过不下去的话就让我滚,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离开你的视线,我成全你和庄思宇。”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周菲菲你守得了他的人守不了他的心,就让今天做个了结吧。
听到这里后不知为什么江致远突然觉得嘲讽般轻笑了出来,挣开周菲菲的手臂:“别嘴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给安琪下毒的那个人是你吧,前两天思宇打电话给我说安琪放学回家后突然觉得肚子疼就晕倒在地上了,要不是今天检查下来了我或许还真以为你变了。周菲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算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还可以这么视若无睹的对我花言巧语。”
“什么,那个小孩中毒了?你以为是我做的?”周菲菲睁圆了双眼就像被人当面扇了一个耳光,从脚凉到心里,辩解着:“谁知道庄思宇这几年来在国外惹了什么仇人,致远,当年我再有心机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这种下作的事我做不出来,你怎么能不信我。”
江致远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你这个委曲求全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做的出来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若不是你以庄思宇的性子会和谁有仇,还是有人故意要和一个无知的小孩过不去。”就像周菲菲说的当初再有心计也是要和他在一起,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去除掉一个一块绊脚石。
周菲菲的一颗心就像被浸在海水里泡过一样,她知道江致远是不会信她的,他怎么能知道庄思宇这个女人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可现在能只知道在男人面前撒娇卖俏,背底里的厉害之处江致远是没有见过。
“反正你这么说是不信我喽,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坏?”周菲菲有些不可置信的扪心自问,周菲菲啊周菲菲你做人可真失败!念了一辈子的人却从来都念不得你的好。
这么多年的爱她可不是用在猪身上了,真可谓是瞎了眼。
周菲菲忍不住地笑了笑,但那笑是显得多么的凄惨,竟然让江致远也觉得心头一痛,那感觉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只能别过眼去让它沉淀下来。
“混蛋!既然你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们离婚好了,要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毒妇,我早就不该对你有什么幻想,是我犯贱,妄想把一块冰块捂热。”周菲菲激动到粗喘着气,又道:“孩子归我,其它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有你这么一个母亲你认为我可以把君衡放心交给你一个人,周菲菲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再不济孩子都是无辜的他成长的路上需要一个母亲,而我要牢牢看着你免得你又去祸害别人。”江致远的声音犹如魔咒般,周菲菲想眼前的人还是她当年爱的那个人吗,为什么此刻却像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当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那每一个字每一句又能把她伤得遍体鳞伤。
周菲菲不可置信地摇头:“你不能这么伤我。”
“那你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逼我和你结婚,你纠缠了我整整七年我又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你。”江致远瞧着周菲菲在灯光下更显苍白憔悴的脸孔,疲惫地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的心在说这句的话时候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心脏像被人用力攥紧在手心里。在周菲菲口里听到离婚这两个子的时候他竟然有些不舍,尽管知道周菲菲又错了一次他却发现自己无法放下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要知道放在多年以前他一定是解脱的那个,此时此刻江致远竟然也笑不出来了。
他潜意识里病态地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牢牢锁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响应大家的催更今天终于更了。
做为一个不负责任的开坑者我这次一定保证把着篇文更完,绝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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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过年
没有比这更凄惨的过年,当周菲菲和江致远再度踏入老江家的时候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貌合神离。
老江家还是那副有些破旧的模样,当年周菲菲嫁来的时候就觉着跟危楼一样睡在半夜总不能安心连做梦都梦到被埋在石堆里所惊醒,可一晃眼惊奇地发现它还是经久不衰,屹立不倒,就像在对人宣告着嗨,老伙计,我的寿命可长着呢!
江致远和江志忠爷俩把行李搬到房间里去,一路颠簸的周菲菲找了把凳子坐下来,江君衡刚才在车上吐过一回此刻正恹恹欲睡,精神萎靡地瘫软在她怀里。
“嫂子,给小君擦擦吧。”江铭从盥洗室里弄了块热毛巾递到周菲菲手中,周菲菲托着江君衡的胳膊把他拖起来,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苍白的小脸蛋。
江君衡像小猫一样委屈地嘟了嘟嘴巴睁开了一双含雾的双眸:“妈妈,难受。”
这么软软地一叫简直让周菲菲的心坎一酸,伸出手摸了摸江君衡的发旋:“乖,宝贝闭上①38看書网就会好了。”她让江君衡的脑袋贴在自己柔软的胸脯,这个时候江铭也很体贴地为这小鬼盖上蓝色的小毛毯。
周菲菲抬头带着谢意地笑了笑,江铭伸了伸懒腰对她眨眼,道:“妈的饭也快要做好了,饿不饿,我帮你去催催她。”
“没事。”周菲菲轻轻摇头,江致远在这时候也从楼上下来目光和她对望了一眼,皱眉:“带君衡上楼去。”
夜里,周菲菲起夜回来看到楼下的灯还亮着不时还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老房子的隔音一向是很差,她揉了揉眼睛贴着墙角窃听着。
“你给我说说你和思宇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小孩是不是我们江家的孩子。”
“爸是我的错。”
江志忠叹气:“你太糊涂了,就这么让我们江家的小孩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你想想思宇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多么不容易,你跟爸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这么做既对不起思宇也对不起菲菲,一想到我的孙女这么多年在外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觉得心疼。”
“我会对好好安排她们母女俩。”
周菲菲这才知道原来江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各自肚子里互通着底气只把她搁在他们一家子外。听了这一番话后周菲菲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庄思宇和那个孩子的出现最受其害的人其实是她不是吗,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儿媳,但听江父的意思是觉得庄思宇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一个女人这么几年闷声不啃无私无悔地为他们江家带大了孩子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不知不觉中周菲菲走回房间,江君衡歪着脑袋躺在床上睡着了,在月光下的睡颜宛如可爱的小天使,她伸出手掌摸了摸他细嫩的小脸蛋扯了扯嘴角笑容显得有些晦涩。
不过多久走廊上就响起了快又稳的脚步声,江致远推门进来就瞧着周菲菲坐在床头的样子有些惊愕,顿了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把外套脱下来动作有条不紊地挂在衣架上。
这一夜两人同床异梦。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吃完午饭后李玉容早早揉好了面粉擀起了饺子皮,吆喝着一大家子一起包起了饺子。
江志忠和江铭父子负责切菜拌馅儿,剩下的人则是留下了包起了饺子。
看着有趣的小君也像模像样的有样学样,可到了他手里的饺子皮都跟捏泥巴似得不听话地漏了馅,没一个出来的时候是完整的。瞧着江君衡一副正在解奥数题似得苦恼地干瞪眼,江铭有些好笑地揉着他的脑袋,拍了拍胸口:“小君,来瞧叔叔的。”
只见江铭在饺子皮中放上足量的馅后,再把饺子皮中中间对捏,利用右手虎口的部位整个合起来捏住饺子的右半边,换手,用左手虎口再捏合着左半边的位置。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翻动着,变魔术般就这么轻轻两三下工夫一个精致而弧度圆润的饺子就完成了,完美到如同一个精雕玉琢的工艺品。
这直叫江君衡看的目瞪口呆,一双眼珠里如同坠满小星星般闪了闪,一半是羡慕一般是敬仰地拍手叫了一声:“小叔叔,好棒!”
江铭逗弄道:“想学的话小叔叔来教你,要知道这可是我们老江家的独门绝技,今天就便宜你这小子了。”
包完饺子后李玉容统一拿去下锅煮,周菲菲心里觉得闷得慌就独自一人去外面走走,村子里来来去去就是这几条老路也没什么先进的娱乐设施,但贵在乡下地方四面环山空气清新景色醉人。
周菲菲沿着山路往上走,越过一道丛林和陡峭的小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谁能想到丛丛山林背后还隐藏个这么个好地方,宛若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周菲菲瞧着眼前淙淙的溪水落花感叹着,这是前几年她发现的去处,心烦意乱的时候来到这里心灵就像被洗漂过般重新找到了平静。
她伴着溪水坐了下来,瞧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流水出起了神。太阳慢慢从山坳沉下,天际出现了一片火烧般的艳丽,连溪水都折射着一种石榴般的红,两岸边的芦苇随着风向轻轻摆荡着犹如少女羞赧的裙摆,此刻眼前的一切美的就如同一幅画般,让人不忍破坏。
就在此刻周菲菲突然觉得背脊发凉,有人,有人正要往这边过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这里的山路一向是鲜有人烟,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真真是可以用一句很俗套的话来形容,量你叫破嗓子也没用。
皮鞋碾过草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周菲菲正想转身眼前的水面倒影出一个团模糊的黑漆漆的倒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仅凭着声音周菲菲就能轻易地辨认出是江致远,她心下一沉,或许着比见鬼还恐怖。
“干嘛?”
“妈让我叫你回去吃饺子。”江致远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周菲菲也不知道江致远是怎么猜到她在这里的,她抠着手上的芦苇也没大好脾气的回嘴:“要回去你回去,我待会自己会走。”
江致远站着不动,像是不适应她这副尖利的嘴脸眼睛突然眯了起来,讽刺着:“难道还要我请你?”
周菲菲听了脸色一变皱了皱眉头,反驳:“反正你们全家不是都不欢迎我,我回去又有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觉着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那和我这个恶毒的女人一起吃年夜饭守岁真是委屈你了。”
“你这阴阳怪气是说给谁听呢,到我爸妈面前别乱说。”
周菲菲怒了,吼道:“你觉着我阴阳怪气,那你们昨天一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是说给谁听呢,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真可怜,我呸,江致远你知道吗我听着恶心,现在你走我面前我也觉着恶心,你要讨厌我就跟我离婚啊,这么套着我算什么事。有些事我做的出也有胆子承认,可你把这么一大盆子脏水往我头上扣是什么意思,你找的出证据吗。”
江致远脸色一变,没有说话,拉着她就往前走。周菲菲直觉得手腕都被捏青了,但怎么拽都拽不开,只能磕磕绊绊地跟着走。
“江致远,你个混蛋放开我,疼死了你知道吗。”
“你个冷血动物,你这算什么意思,cao,打算把我拖到哪里杀人灭口!”
大概是后来真得是拖家带口地被骂得难听了,江致远的脚步突然顿下来,直楞楞地凝视着她,眼里有跳跃地星火,字正腔圆吼了一句:“闭嘴!”说话之用力吐沫星子都落到周菲菲的脸上,她的表情有些愣,从来也没见过江致远这个样子。一般江致远生气的时候总也能保持着气若定闲的冷傲,最多只是挑起嘴角对人冷嘲热讽一顿,今天这个模样确实是真心被气得不轻。
周菲菲终于被唬住了,两人一路上沉默无语。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不知道是哪家人家放起来爆竹和烟花,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默渲染了今晚的夜空。
天空中的烟花越来越多,一团团绚烂的光芒迅速上升着,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啪地一声,犹如一把江南烟雨里撑开的油伞又如夏季里含苞待放的繁花,就这么在空中盛开,绽放。然后分裂成无数个细小的光点,照亮了夜空,定格在风中。
他们到的时候李玉容已经在院子门口等门了,正四处张望着看到月光下的两个身影招呼着他们进屋。
“外头多冷啊,快进屋,饺子都上桌了就等你们倆。”
刚从外头进来屋子里暖呼呼的,大厅里一张圆桌子上摆了一桌香气扑鼻的年夜饭,筷子碗都一个个整整齐齐,果然像是妈说的,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了。
周菲菲挨着江君衡坐下,而江致远则是脸色臭臭地坐在她的右手边。
“妈妈你去哪了?”江君衡扯着周菲菲的衣角问她。
周菲菲夹了一个大虾放在江君衡眼前的空碗里,抬抬眼着:“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多问题,乖乖的吃你的菜。”
江君衡瘪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都当我是小孩子。”
一向爱逗弄他的江铭听了觉得有些发笑,勾了勾江君衡皱皱的小鼻子:“要不要喝牛奶,可以长高哦,叔叔给你去拿。”
李玉容端着饺子上桌,白色的盘子里盛的满是白乎乎的热气让人看了就能流下哈喇子。
大年三十一向有辞旧迎新的意思,忙忙碌碌的一年已经过去,喜事、烦事、不顺心的事,都要随着吃饺子而结束。按照一向的惯例李玉容包饺子的时候特意在里面包上了几只带有硬币的,要知道谁吃到了这样的饺子就预示着在新的一年里会交上好运,有吉祥的意思。
周菲菲想像着要咬破江致远喉咙的劲嘴里大力地咀嚼着,一不留神,突然感觉牙齿磕上了什么硬物,还来不及呼痛她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盘子叮地一声,眼前赫然是一枚混了韭菜叶的硬币。
“大嫂,恭喜了。”江铭笑嘻嘻地看着她。
周菲菲捂住酸痛的腮帮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算哪门子的好运,要知道她现在可是麻烦缠身。
她吃完饭到房间里倒头就睡,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机里有条赵媛西发来的短信,打开来就是几个字,我和姜宇离婚了。周菲菲不知道赵媛西发这条短信给她时是如何酸楚的心境,这么来之不易的感情说断就端。或许婚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围墙外的人想进来,围墙内的人想出去。
这么晚了周菲菲发现原来江致远也没睡,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紧,透过那到狭长的细缝她正好看到江致远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抽烟。狭长的背影显得格外高挑,江致远垂着眼,嘴唇抿成一条线,他想事情的时候总会露出这种表情,俊美的侧脸生出威严感来。
周菲菲默默地就这么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存在贯彻了她的整个青春史,让她从一个少女成为了一个女人。她从没想象到自己真会有后悔的一天,这种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月色沉了,她也就这么慢慢沉睡了过去,陷入梦魇。
江致远从外面抽完一根烟回来,悄无声息地帮周菲菲掖了掖背角,冰冷的手指沿着她光洁的额头划过饱满的脸颊点了点那片朱唇。睡梦中的周菲菲不满地翻了翻身,轻声梦呓着。
“致远……”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当年的那副样子,整整七年,她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他。点点滴滴的朝夕相处下,自己怎么能不知道周菲菲的为人,他只是在害怕那越来越强的占有欲会彻底毁了她毁了自己,他无法容许自己有这么失控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打算写长一点,落下的半截明天再补吧!先睡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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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回忆
周菲菲还记得那个九月十九号,秋风已经接近萧瑟。
那天庄思宇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大毛衣,长发绑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嘴上挂着一抹甜甜的笑,露出一个小酒窝。她站起来和每一个朋友进酒,笑语嫣然,嘴唇轻轻抿过玻璃杯里冒着气泡的麦色啤酒。
九月十九号是庄思宇的生日,上个月她刚拿了学校里的奖学金,那个年头的大学生都是有些小资情调挥霍着父母给的闲钱,在c大格外流行生日派对,所以今年庄思宇也琢磨着利用那多出来的奖学金在生日的时候请了几个朋友热闹热闹。
请客的地方是大学外坐公车只用10分钟的小馆子,地方虽然偏但贵在老板人实诚,鱼虾肥美,给吃了一个月粗菜烂饭的同学了打了打牙祭。今天因为周菲菲的好朋友是庄思宇同寝室的姐妹,当日她也混迹在人群里。
江致远就坐在庄思宇身边的位置,在她人人连灌几杯后拧着英气的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她:“你又不会喝酒,意思意思就好。”
“唉,致远你就不懂了,这生日哪能意思意思的,你老婆的酒量也大着呢,思宇来我们干。”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男生站起来笑嘻嘻地喝跟庄思宇碰杯。
“那我抿一口。”庄思宇大概是被那一句老婆给腻歪到了,还真当自己是人家江致远媳妇,羞涩着低头。
“哪能抿一口。”只见那小平头不依不饶,语气坚决道。
“好好,我全喝光成了吧。”庄思宇无奈只能举高酒杯,小口小口斯斯文文地把杯子里的酒灌进喉咙里,一久便一杯见底。
庄思宇还呛一下,抹抹小嘴,脸色红润的样子引得底下一群人拍手叫好,周菲菲坐在下头只觉得脑残至极,用一句当红的脑残用语就是一群二逼。
“霸气!这才是现代女人新风范。”一碗迷魂汤灌下去,小平头又把一杯斟上,“来,这一杯敬你前程似锦,越来越美丽。”
“邵阳,你……你怎么又灌我酒。”庄思宇有些左右为难,低头那余光瞧了瞧一副眼看就要濒临发火的江致远。
“思宇我们可是老同学,老同学敬你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别有了异性没人性,大家伙说是不是。”邵阳摇摇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贱样,吆喝着便先干为敬。周菲菲心里一阵发笑,好样的!她知道这邵阳曾经喜欢过庄思宇,外人都在传瞧瞧这小子是什么德行,尖嘴猴腮也能配得上我心里的小龙女,也不看人家正牌男友是什么档次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说人家邵阳也是挺有毅力的从高中开始就明着暗着追人家,现在庄思宇都有男朋友了还要整顿整顿自己在人家感情里的存在感。
但分明知道邵阳喜欢庄思宇的人不只有她,江致远冷着眼突然站了起来那气势分明把邵阳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要单挑的。
邵阳摆出自卫的姿势,结巴道:”你……你要干嘛,我可不怕你!”这么一句话分明是□裸地透露出了江致远就是他的假想敌。江致远虽然人长的帅学习好,但在众人的印象里总是很孤僻,不像寻常男生一样喜欢往女人堆子里钻,也不爱拉帮结派称兄道弟的,如果不是有着c大第一才女男朋友的这个响亮头衔给人的印象总是很难以亲近。
正在大家伙都在屏息着把眼珠子绕这三人中转的时候,江致远夺过庄思宇手中的杯子毫不拖泥带水一口闷下,然后脸不红气不喘特man地把杯子砰地一下落在桌子上,对傻眼的邵阳抬抬下颚:“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事,我是她男朋友,我来跟你喝。”
“致远,你对我真好。”庄思宇能感受到一众女生投射在她身上的眼光,那是有羡慕又嫉妒,此时此刻连她自己也觉江致远就是上天派下来给他的王子。当初恋爱是江致远告的白,她一看到对方的时候就蒙了,尽管有无数的富二代红二代追过她但庄思宇全全看不上。庄思宇一直认为自己的初恋一点要给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不单单只是家里有几个钱而已还是要才貌双全,而江致远出现的那一刻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你终于等到了。
尽管大学时候的江致远还要靠领取助学金交学费,但也是个潜力股,女人的幸福是一辈子,庄思宇全当自己是提前投资了。
“没事,今天你生日你就好好坐着。”江致远难得露出一点笑脸,回望着庄思宇。
但谁又能知道这一幕瞧在周菲菲眼里是又酸又涩,她拼尽了关系软磨硬泡才求的好朋友带她到生日聚会上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幕。
就像无形中有人拿着一把尖刀往她胸口里钻。
邵阳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心里想着好吧兄弟男欢女爱是常事你抢了我喜欢的女人我不能怪你,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你驳了我的面子就是往我嘴巴上扇巴掌。士可忍孰不可忍,你这样还让我怎么有脸在同学们目前混!
“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思宇没喝的酒你可要加倍奉还,来今天我们俩不醉不归!”接下来邵阳连连和江致远碰杯。
撑英雄的结果是邵阳醉了,江致远醉了,庄思宇也醉了。
散伙的时候倒是人人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闪人,庄思宇也被同寝室的女生给搀走了。临走前带周菲菲来的与庄思宇同寝室的小梅还特地过来问她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回去,这夜深了也好有个伴。
周菲菲望了桌子上还在对饮的两个醉鬼,咬咬牙拒绝了。
“你们先会吧,我先再等等。”
小梅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也知道了周菲菲喜欢江致远的事情,走之前还特地忧心忡忡的嘱咐了一句:“菲菲你可别做傻事。”
“我知道,今天可要谢谢你了,我的好姐妹,连赵媛西都没你对我好,下次有什么好事我一定都找你。”周菲菲故作轻松的贫嘴道。
小梅甜甜一笑:“念着我的好就好,那我可先走了,你自个担心点,遇到事别逞强。”
桌子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四下无人周菲菲也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江致远身边的位置。
江致远此时已经喝到茫了,视线里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他身边,文文静静的气质他没多想就把女生当做的已经离去的庄思宇。他伸出手握住了周菲菲,感觉手心细嫩的手指受惊般轻轻颤抖,他全当是自己女朋友在害羞,一侧头就把头抵在对方瘦弱的肩头上,鼻尖嗅到一阵旖旎迷人的香气。
“思宇,今天你擦香水了?”江致远酒后轻轻呢喃着,呼吸的热气就吹拂在她的耳畔。
周菲菲心里兴奋得砰砰直跳,快要超出了人体可以接受的范围,她受宠若惊地感受着江致远亲昵而沙哑沉缓的语调,感受着对方干燥而有力的手心差点要掉出眼泪来,即使江致远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但对于周菲菲来说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那一刻,毫不设防地像是闯入了爱丽丝的梦游仙境。
“恩。”周菲菲不知不觉中含着泪水轻轻点头着。
“难怪呢。”
“诶,这个漂亮小妞是谁?江致远你拉着她干嘛你不是……嗝……喜欢我的思宇吗,果然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不好!嗝……思宇,我……等你,我爱你!”有时候邵阳这个家伙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让人给他一嘴巴。
但今天的好运显然是偏向她这边的,一个醉鬼你能指望他有什么意识,江致远骂道:“有眼无珠,庄思宇是我女朋友我能认错。”
这么一折腾下来夜色也越来越晚了,饭店的老板走出来催着他们回去。
“诶,这俩爷们怎么能留你一小姑娘收拾残局呢,太不像话了。”围着围裙的一大爷走出来骂骂咧咧道,瞧着周菲菲实在可怜说:“小姑娘我也要下班了,你这同学我可以帮帮你送到附近的小旅社住上一晚,你就好好照顾你小男朋友。”
周菲菲一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就无措的闹了个大脸红,想了想从钱包里掏出200块钱给这大爷,道:“那大爷拜托你了。”
“真是的,害羞什么啊,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大爷说着就拽着邵阳的胳膊往肩膀上一扛利落闪人了。
留下周菲菲一个人手足无措地对着醉醺醺的江致远。
昏黄的路灯闪在马路牙子上,周菲菲掏了掏口袋这才发现自己口袋里只剩下100块钱,江致远此刻正东倒西歪地靠在一根电线杆边蹲着身大吐特吐,汗水浸湿了他白色的单衣撑出背脊的弧度。
周菲菲焦心地瞧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跑到附近的便利店用身上所剩无几的钱买了一瓶矿泉水和纸巾,跑回来后就看见江致远埋在头坐在一级台阶上,那个身影看在人眼里显得落寞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咱们写点有颜色的东西吧,不过作者无能写些差了别打偶。
提前先抱头蹲墙角!
看了大家对江致远的评论,我觉得某渣是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在我笔下就是史上最大渣男!
死一百遍也不足惜。要不然给个伪结尾给大家过过瘾!
江致远中枪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周菲菲怀里,口吐鲜血,用尽最后一点余力说:“爱……过……你。”
周菲菲看着怀里永远闭上双眼的爱人伤心欲绝:“tat”
收工,江致远气势汹汹地从血泊里跳起来,挖出胸口的子弹拽着某个无良作者的衣口:“是哪个作者拔的抢。”
淳子奈弱弱的说“是我,如果是我的读者的话你这个渣早就万孔穿心被爆成马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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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意外
“致远,你没事吧。”周菲菲把拧开盖子的矿泉水塞到江致远手上,却没想到她是高估了江致远现在这个状态。江致远拿着瓶子的手无意识的一个打滑,一瓶子的水瞬间砸在地上,都奉献出去了。
周菲菲一脸扼腕急急地去挽回,把瓶子从地上再次捞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水都去了大半。
“真是……”周菲菲端着矿泉水瓶口往江致远嘴里灌了几口,搀着江致远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前走。目视着擦身而过的一系列大酒店,周菲菲内心泪奔着蹒蹒跚跚地停在一家偏僻而显落魄的小旅馆,摆在大路旁幸福旅馆的招牌上的字被风雨历练到七零八落。
“小妹妹,带男朋友开房啊,身份证。”一位抽着烟的老女人画着花里花哨的紫色眼影,对她撅了撅大红色的唇,调侃道。
“我……没带。”量周菲菲再大胆在这个时候也羞红了脸。
“他呢?”女人狐媚地抬抬眼,瞧这小姑娘小伙子的都长的不错,自家何时也能生个这样的多好!
“我掏掏他兜。”周菲菲一手使劲的支持着江致远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这一摸也好,她好像摸到了某个了不得的东西。一开始还不知道,感受了半天才脸红地把手上的身份证如烫手山芋般扔在柜台上。
“一个晚上我们这里是80块钱。”女人接过她手上的钱,突然转过身翻箱倒柜了半天,抽出两个那种廉价的投币式的保险套递到她眼前,悠悠地说:“小心着点,今天没来月事吧,别把被单给弄脏了。”
“我……我们不是情侣!!他是我同学!”周菲菲涨红着脸喊了一句。
沿着破旧脆弱的台阶,一步步向上,遥望,那是一口小小的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里昏黄的橘色的旖旎灯光,斜斜地照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没有知道此刻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周菲菲费力地把江致远搀到床上,柔软的床垫立刻陷入了下去。江致远冷硬而漆黑的短发落在洁白的枕头上,这个时候的他磨去了棱角褪去了平时的乖张模样,就这么安静地安静地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就像橱窗里精美而昂贵的高档玩偶,看起来是多么地触手可及。
转身周菲菲从盥洗室里拧了一条毛巾出来,帮他擦了把脸,就在最后一刻江致远伸出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要知道醉后的人总是有一股怪力。
周菲菲的脸撞到了江致远硬邦邦的胸口,鼻尖一酸,寒风像一双双手敲打着玻璃窗口,这一幕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要知道江致远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混合着汗味、酒味和淡淡的烟草味道。
江致远目光迷离地看着她,瞳孔里的周菲菲和另一个女人重合,男人的吻是炽热的疯狂的,犹如洪水猛兽却又带着少年的青涩和热切。江致远的舌根扫过她细软的唇瓣缠腻地吸附上来,在口腔深处的粘膜上捻转,嘴唇像燃起了一把火。周菲菲脑中的洪钟被用力敲响,犹如发烧般动弹不得。
“唔,致远。”周菲菲目光动情地凝望着对方,情不自禁地伸手攀住江致远的脖颈,江致远一个翻身压在周菲菲,□就抵在她的大腿根部。
周菲菲的脸颊腾地一下变得格外的火热,羞涩地咬紧嘴唇,害羞地不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江致远的手掌沿着周菲菲裙子的下摆潜入着她细软的腰肢,她紧张到无意识地往后挪一挪,江致远炽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脖颈处,萦绕不散。
这是一次她能够和江致远靠得这么近,一直以来江致远对她的态度都不冷不淡,仅距于同班同学的疏离位置。但此刻江致远那低沉的喘息,炙热的吻一点点地击溃了她内心的道德防线。江致远有女朋友又如何,不是还没结婚,在这个时候只要自己再使一点力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准是属于谁的。
向来周菲菲就是一个颇受溺爱的孩子,含着金钥匙出生又因为是老来女这十几年来日子过得格外顺遂从未受到什么挫折。而江致远的出现就注定是她的劫难,对方冰冷的言语和视若无睹的漠不经心就像锋利的冰刃般砸在她的心口。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怎么办?就算跌入万劫不复之地,付出再大的代价也甘之如殆。
周菲菲想如果这个人是江致远的话,她愿意!
江致远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周菲菲的脊椎给压碎。他漆黑的双眼里燃起一簇火球如同漂浮在浩瀚宇宙里的一颗火星。江致远的东西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周菲菲咬着嘴唇痛到轻轻的低吟着,顿时觉得浑身燥热不已,小腹火热胀痛。
一开始的疼痛慢慢汇聚成无法忽视的欢愉感,老旧的床板在这剧烈的震动中咿咿呀呀地摇起来,犹若一道小舟在无人的海上肆意沉浮。
月光那是那副静悄悄的的样子,透过窗帘的细缝看去就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结束的时候江致远餍足而疲惫地倒在床上。
“思宇,我爱你。”周菲菲看到江致远的唇动了动,那声音沉厚而沙哑。
周菲菲空乏地躺在床上,眼眶有点酸,她疑惑地摸上眼睛,触手却是一片濡湿。
她竟然哭了,为什么要哭着呢?她只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而已,只是一室旖梦总会有结束的一刻。
次日,当晨曦跃入眼前,周菲菲的眼皮轻轻颤抖睁开双眸,江致远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她的枕边,每一寸肌肤每一寸五官接受过阳光的洗礼,整张脸在明朗的光线下显得流光溢彩。
美好的让人不忍打破。
下一刻,江致远却倏然睁开双眼,眸光一闪,从最开始的茫然到震惊无措。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赤条条地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任谁看了都清楚事情的原委。
“我……”在混乱中周菲菲把被子扯到胸口也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我和你做了?”江致远口中念念有词道,像是对这个事实感到质疑。
周菲菲低下头,眸底闪过一丝情绪,心中一动:“昨天我们都喝醉了……江致远,你要对我负责。”或许这么说是最好的。
“周菲菲同学,对不起。”江致远紧皱眉头:“我不能对你负责,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会说谎话的人,就像你说的昨天我们都喝醉了,而且思宇才是我的女朋友。”
“那我怎么办?”她一个性急扯住江致远的手臂,睁着盈盈的双眼质问:“致远,你不能这么这么对我。”
“周菲菲同学,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的。”江致远不着痕迹地挣脱开。
“你怎么补偿我,你凭什么补偿我,你的钱还是你的人。我不管你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庄思宇。”
“你敢!”江致远像是被激到某个点,突然咆哮道。
“你……你还敢凶我,你把我给睡了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周菲菲反唇相讥。
周菲菲把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段,裁剪下来,缝进他的世界里,而在江致远眼中那只是一块补丁。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我为什么发了 明明是先存稿的。
大家怎么讨厌看回忆,那下一章就入正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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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极品男
那日周菲菲和赵媛西刚从电影院里出来就碰到了庄思宇,庄思宇留着刚剪的短发穿着一件格纹呢子大衣,白白净净的脸蛋,双眼褶处精致地晕染了紫色的眼影,乍一看还真有种高端白富美的错觉。
“真是冤家路窄。”赵媛西显然已经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勾着手臂嘴上噙着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
“贱人。”周菲菲磨牙:“打扮成这个狐媚样到底是想勾引哪个男人。”
“你说呢,俗话说不怕狗咬人,就怕狗惦记。”
这时庄思宇从人形立板面前转过头,正好和她们对上眼,挑了挑修理整齐弧度优美的眉尾。
“你打算怎么办?”赵媛西看着她。
“凉拌。”周菲菲面色难堪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绽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庄小姐,好巧啊~”就差要假惺惺地送上一个拥抱。
“周菲菲小姐,近来可好。”庄思宇松懒懒地看着她,启了启朱唇。
“托庄小姐的福,我可是好到不得呢。”
其实庄思宇的嗓音是偏甜的那种,很有一种浓浓的台湾腔调,但听在周菲菲耳中怎么会变得那么腻呢。
“哪里。”
“前些日我丈夫可是让您费心照顾了,呵,不过庄小姐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想来是很辛苦吧,经常和一个有妇之夫厮混……哦,不,瞧我这说错话了。”周菲菲混成个人精,目不斜视地认认真真凝视着庄思宇的棕色瞳孔:“当然你和我老公是老同学,我心里是知根知底的跟擦亮的明镜一样,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但总是会惹人闲话,我是怕到时候真传出点什么,会毁了庄小姐你在外人眼中冰清玉洁的形象。”
庄思宇的脸也挂不住了,僵了片刻淡笑着:“那是您多虑了,先不谈江先生和我是老同学,就拿安琪说,她和致远可不是有缘,也是一见如故,很是亲昵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安琪和致远是一对父女俩。哦……”她转了转眼珠,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假惺惺地道歉道:“不好意思,这些时日我都要忘了致远是你的丈夫,也没想到要顾虑你的感受。”
“再亲密也岂能成了亲父女,说起来庄小姐的丈夫可是去了哪里,是有多狠心的人才会把你们孤儿寡母的抛在这里。对了,庄小姐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该不会丈夫是个洋鬼子,说来安琪长得精致漂亮,也是有依可据。”周菲菲目光皎洁,道。
“人人都说安琪像她爸爸,周小姐,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有空一定要出来叙叙旧。”庄思宇对她致意。
赵媛西在一旁瞧住了好戏,望着庄思宇匆匆离去的背影走出来拍手叫好:“我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也比最近电视里的狗血穿越,宫斗豪门的精彩多了。”赵媛西走过来搭着她的肩,谬赞:“亲爱的,就说你是北影里出来的我都信,怎么会没人找你去拍戏呢,要不然那些个金鸡百花,金马,金像奖还不是给你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
“谢谢,我岂不是成了北影校花,那我多不好意思啊。”周菲菲含笑,那既矜持又娇滴滴的模样真是萌出朵花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周菲菲和赵媛西从电影院出来,外面已见幕色,天际只寥寥地点缀了几颗星星。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街头巷尾闪满了霓虹,有打扮风骚的男女从酒吧大门鱼贯而入。夜,才刚刚开始。
萧茗是赵媛西的一个初中学弟,套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富二代,二世主。
周菲菲刚认识萧茗那会,这人就特会显摆,还因为自己特牛自称地方一霸,以为a市里的金荣大厦(a市的著名建筑)是为他开的一样。萧茗追她的时候周菲菲就觉得这人特傻x,那些年上杆子追萧少的人还不是图着他的钱,但萧茗这人也是个奇葩来者不拒,且安于现状沾沾自喜,看人的眼光极差。
要毕业那会周菲菲就特高傲地对萧茗说:“小萧啊,你看上姐姐我就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有出息的事。”
现在萧茗在a市的市区里开了间酒吧,逍遥自在的当个幕后大老板,而那里也成了周菲菲和赵媛西白吃白喝的聚集地。
萧茗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此刻正左手搂妹右手举杯,痞痞贱贱地笑:“两位贵人贵人事忙,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给忘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太监也能xxoo。”酒吧里人多声大,周菲菲还怕人听不到大声地吼了一句,倏然间方圆三米内的客人都莞尔而转头来回望他们。
萧茗的女朋友也捂嘴笑了起来,那个笑声银铃,其声妙哉。萧茗脸一黑,面子上是过不去了,对回头向这里行注视礼的人群大吼:“看个jb,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萧茗,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赵媛西顿时觉得有些丢人,她怎么会摊上这么俩个极品朋友,偏偏又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就像俩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还是一样英俊帅气么,赵媛西,你该不会是暗恋我,要我这个年当力壮的肌肉猛男来安慰你那颗被渣男伤了又伤的幼小心灵吧。哎,怪只能怪我过分美丽。”和萧茗当过朋友的人都知道萧茗这人就是典型的有竿子就往上爬,不知死活的那种,周菲菲听了喉间一痒,差点干呕出来。
当然和她志同道合的还有我们的赵大小姐,赵媛西也不知对方是哪来的自信,皱眉:“萧茗,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一样的无耻。”
酒过三巡,头昏脑热之际,周菲菲竟然在舞池对面的吧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伸手给了赵媛西一拐子,努嘴道:“看见了没有,嗯?那个吧台上穿着黑色风衣衣冠楚楚的男人。”
“我眼睛不瞎。”赵媛西口齿清晰,酒不上脸,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嘿嘿,极品男,我介绍介绍你认识。”周菲菲酡红着脸神神秘秘地说,她有些醉了,作弄人的性致也上来了。
“你认识?”赵媛西打量了一眼,那人别说看起来还真像周菲菲说的衣冠楚楚,吧台的灯光把男人笼罩在一片橘色的灯光里,只露出半个细致迷人的侧脸,他单手握着酒杯目光低垂,身上带着内敛而忧郁的气息。
“我老板。”周菲菲一肚子坏水冲赵媛西勾勾手指头:“他这人就是闷骚,你用你的美色帮我去试试他,看他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
“什么时候能把你动坏脑筋的工夫用在江致远身上你今天就不是这个样了。”赵媛西对周菲菲颇感无奈,但转而起了报复男人报复社会的念头,一想到自己已经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近看来男人也是长的精细,见到赵媛西也没像其他男人一样露出下流而色眯眯的眼神。
赵媛西眉毛一扬,撩了撩额前的长发:“先生,这里没人吧?”
陆秦予挑眉:“你随意。”
赵媛西的眼神闪了闪,柔声道:“一个人?一起喝一杯。”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了,不方便。”陆秦予兀自怔了怔,含蓄的拒绝。赵媛西知道他这只是借口,但也不轻易拆穿。
陆秦予有偏予普通男人较白的肤色,指节修长动作优雅,他漫不经心地轻轻扣着吧台的边缘。赵媛西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周菲菲那个小妖精发来催她行动的。
“先生,你等的人看来是不会来了。”赵媛西望着他,“或许我们可以单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今晚我是属于你的。”
“小姐,我对你没意思,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周菲菲?”陆秦予一直垂着的视线突然转向舞池的对面,竟然在人群之中看到穿着黑色蕾丝裙的周菲菲。赵媛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还以为事情被拆穿了,一脸抱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sorry,这都是菲菲那个丫头出的鬼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码完了一章……
知道大家想看虐,不过看样子还有几章的样子,不得不说此文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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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争执
见周菲菲不说话,陆秦予拧眉,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冷冷的:“对,我是喜欢你但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周菲菲听了,嘴角讥诮,她问:“爱一个人不本来就注定了是一件没尊严的事?”言下之意多有些喜欢我你就活该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陆秦予表情一怔,转身就要走。
“如果你真爱我又怎么能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这时周菲菲像突然看到什么,瞳孔里的光闪了闪,应允着:“或许我可以给你机会。”
闻言,陆秦予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受蛊惑般侧过头去看她在的方向,在路灯下轮廓分明,斯文俊朗的脸显然有一丝的惊愕和怔愣。
周菲菲带着几番放纵地勾了勾唇角,眸光晶亮,:“我们可以做地下情人。”
陆秦予垂眼看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你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周菲菲靠近陆秦予的脸,嗓音含着浅浅的笑意,暧昧地说:“其实说来你也长的不赖,你不是爱我爱到死去活来嘛,我成全你啊,你应该很开心才对。要知道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要知道周菲菲的话太有蛊惑力了,相信这样的话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无动于衷,说到底陆秦予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他也有做为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陆秦予向前走了一步,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伸手搂住了周菲菲轻盈一握的细腰,深情地吻住了那张朝思暮想每每让他魂牵梦萦的薄唇。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如其然了,周菲菲错愕地睁圆的双目。前方停靠在酒吧前的一辆宾利车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身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步步趋近。
或许是预料之外但事情却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
周菲菲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开,一道风劲瞬间与她的脸颊擦身而过,拳头呼啸着朝着陆秦予的脸上砸去。一切就像电影里头的慢动作,陆秦予的脑袋被打到偏向一边,尚在发蒙的状态里,前一秒还沉浸在甜蜜的喜悦中下一秒却陷入黑甜的噩梦。
陆秦予嘴唇破裂,有一道血迹正从唇瓣上滑落,周菲菲看到他这个狼狈的样子心中略过一丝内疚。
周菲菲怒视着那个明显不出气的罪魁祸首:“你为什么出手打人,秦予,你没事吧,天啊,你看看你都出血了。”
周菲菲颇带着老母鸡护犊的心态把陆秦予挡在自己身后,正这么说完,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想要去擦他唇上的血迹。江致远站在他们身前,身上还穿着下班后的正式西服,如果不是赵媛西打电话给他的话,或许自己就看不到这副郎情妾意的珍贵场景。江致远挑衅般挑了挑眉梢,勾着嘴角讽刺般冷嗤了一声:“出了事只会躲在在女人背后算是什么男人,你不是很喜欢她吗?陆大设计师,我可要警告你,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我的妻子。勾引她之前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我可不能保证你以后在a市还可以不可以呆的下去。”
江致远自觉自己不是一个能在外人眼里轻易透露出情感的人,此时此刻他随手解开胸口上的扣子来脱离那种汹涌而至将要窒息般的错觉。
江致远的目光就如同一只冰冷的、嗜血而又阴暗的蛇,让陆秦予仿佛被盯上般背脊紧绷,他从周菲菲的保护中走出来,对上对方的眼神,扯了扯抽痛的嘴角:“江先生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持好我的情绪但请容许我说一句像你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菲菲,她需要的是一个作为丈夫悉心的疼爱和呵护。既然你做不到一辈子对她好就请把她让给我,拜托了。”
看着陆秦予谦逊有礼地向江致远鞠躬,站在一旁的周菲菲竟然感觉双眼像针扎了般有些刺痛,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感动到心脏一阵剧烈的颤抖。对不起,利用了你。
周菲菲翕动着唇瓣:“秦予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你起来,是我的错才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
“周菲菲你给我过来!”江致远淬了毒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暴怒地吼了一句。
周菲菲摇头,沉默而忧伤地低诉:“我不要,致远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和秦予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句一个秦予,听在江致远耳中却显得无比讽刺。
“你这是我要请你对吧?我告诉你你最好试试看,我可不保证这个小白脸会这么样。”江致远威胁着,或许这一切都像个虚伪的笑话,前一刻还在对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喜欢上另一个男人?果然爱情就像快餐一样廉价。
周菲菲的脸色一变,直到江致远拽着她上车。周菲菲透过车窗望向陆秦予,陆秦予的身影在风中显得落寞而狼狈,只是扯起一点嘴角。但很快随着油门发动,车子驶向车道,那张模糊面容一点点的被夜色侵蛀。
车辆此刻如同一头蛮牛般在车道上飞速地射了出去,车窗外的风景正以危险的姿态飞速的倒退着。周菲菲控制不住身体突然的倾斜下意识牢牢地抓紧了安全带,冷言道:“你疯了!你想死啊。”
“闭嘴,你给我老实呆着!”江致远扭头,冲她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或许这样我们死了干脆,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我们是殉情。”周菲菲闭了闭眼,压抑地喉间上涌的呕吐感,反驳道。
突然间一个刹车,江致远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周菲菲受到惯性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前磕,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
江致远猛地一记锤砸在方向盘向,从喉间阴测测地挤出一句话:“你们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周菲菲侧过头,摇下车窗,一股凉风瞬间灌了进来,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停在什么地方,远远望去是一片荒地,树影婆娑显得格外阴森。车门也被反锁住,想出去除非从车窗口跳下去,任谁看这情形都有些诡异。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一缕烟丝从男人紧锁的眉前晕散开,江致远的脸色沉了沉把打火机狠狠掷在挡风玻璃上。江致远伸手攫住她的下颚,把周菲菲的脸扭过来,目光灼灼讥诮地看着她,让周菲菲感觉自己是被鹰鹫盯上的猎物。
“你不说的话今天就别想给我回去。”
周菲菲被对方的话气得怒睁着美眸:“你这算什么意思?”
“作为你的丈夫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江致远心烦意燥地抽了口眼,生怕她听不到般一字一句清晰而又缓慢地说道。
“你怀疑我?”周菲菲的音调上扬,第一次有冲动想向眼前的这张脸抽一嘴巴。
“你值得我信任吗?”江致远不紧不慢的反问。
该死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江致远把这些归纳与他那无法自制的变态占有欲。或许他真的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像狗一样压在他的妻子身上干着那一档子事,一想到这里江致远就觉得像有人掐住他喉头一样,难以呼吸。
“江致远,你混蛋!”周菲菲的脸一下涨红,挥手在男人脸上扇了一个巴掌,错愕的是江致远竟然也没躲,好无掩饰“啪”地充斥在狭窄的车厢里。完事之后周菲菲仿佛不可置信般,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
今夜有太多东西失控了。
周菲菲道:“你要问我的是有没有和那个男人上床吧,既然你可以和你的初恋女友勾搭不清,那凭什么要求我为你守贞。你以为我真有那么犯贱,还真眼巴巴的求你可怜可怜我,别抛下我。江致远你还真别把自己想的太好,爱一个人也是有期限的,之前我求你,供着你都是因为我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江致远你在我面前连一个p都不是!”
江致远听了后心中愈加恼火:“以后你再和那个小白脸走的那么近就给我试试看。”
“就算我和他真在一起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也只不过是有样学样,我现在给你自由,你爱和姓庄的还是姓陈的在一起我都无所谓,所以你也别在妄想可以继续管着我。”周菲菲开口道:“这样不是很好,我们各玩各的,谁也别想碍着谁。”
江致远一字不落地问她:“我最后问你一句,老实回答我,你真喜欢上那个小白脸了?”
周菲菲闻言失笑:“如果我说是呢,如果不是我爱上秦予的话我又怎么舍得跟你离婚呢,要知道你也曾经把我迷得七荤八素。看我爱你的那个犯贱样,江致远你是不是很爽,很痛快!直到遇上秦予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两厢情愿,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现在才知道不适合也不算太迟不是吗,至少我们还有力气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江致远听了沉默了很久,良久,他把烟蒂扔到车窗外,转头满是鄙夷地看着周菲菲:“真脏。”
作者有话要说:唉,都不给我留言你们不爱我了。
霸王了这么久的童鞋们你们好意思吗!我都已经展开进程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今天入v了,不过这也代表亲你们要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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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欲望
此后的几天周菲菲一直被江致远锁家里不许她出门,不过意外的是周菲菲也不急不闹,闲下来没事做就教教江君衡的功课,敷敷面膜玩玩电脑。
吃完饭江君衡从背后掏出一本画册来,对周菲菲说:“妈妈,今天美术老师要给报名参加县里的小学生美术比赛,的作品已经画好了,给看看。”
“是嘛,们小君这么厉害,来小帅哥亲妈妈一个。”周菲菲无比怜爱地望着不知不觉已经及她腰部的儿子,亲昵道。
小帅哥还有些害羞,被周菲菲搂到怀里后嘟起殷红的嘴巴她脸上吧嗒了一口。
周菲菲翻开江君衡的画册,白色的图纸上画了一栋带着花园的白色别墅,门口站着一个牵手的女和小男孩,他们的不远处停了一辆小轿车,车窗里倒映出一个男的脸,他的一只手伸向窗外,指间夹着一根烟。
江君衡兴致冲冲地给周菲菲解释着:“妈妈,瞧这个是和,还有那个车里的是爸爸。”
周菲菲看着不知为什么眼眶有些发酸:“是吗,那小君为什么只把爸爸画车里呢,们两个孤零零地站这里可不是很可怜。”周菲菲已经自动把江致远脑补成那种抛家弃子的坏男,江致远的车子前面也说不准有没有一对母女对他招手。
江君衡笑着咧了咧他那颗可爱的小虎牙:“因为爸爸要载们啊。”
江君衡继续用白嫩嫩的小手指了指夹画上小手里的一根棒状物,得意洋洋:“爸爸爱抽烟,妈妈,瞧。”
江致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客厅里,走过来揉了揉江君衡的短发:“画的不错,爸爸要上班了,好好看牢妈。”
“和小孩子胡说什么呢。”临走前,周菲菲瞪了江致远一眼。
下午的时候,周菲菲接收到一条来自陆秦予的短信。
知道是利用来让江致远嫉妒,看来真的很乎他。爱一个不需要占有,可以帮,希望能幸福。
周菲菲看完后心情是很复杂的一面很感谢陆秦予,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对方看到她皱眉丑陋的心思。最后手头上的短信写了删掉,删了又写,最后发了几个字过去,谢谢能谅解。
另外一头写字楼里,陆秦予收到短信后晦涩地笑了笑。
一开始是欣赏爱慕这么一位美丽俏佳,到后来因为周菲菲当了他的助理而朝夕相处后点点滴滴累积的情感。陆秦予一直以为自己对周菲菲的感情还不到爱情的高度,自以为是的怀着一丝侥幸发了这么条崇高的短信,却没料到这一刻自己却是如此的心痛,就好像失去了爱,如此想来才发现上一次的分手也不过尔尔。
陆秦予这一刻才发现有一种爱情是这样无意间落地生花的,它就如同空气,阳光和时间,时时刻刻伴存,却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就像寂寞这种慢性病毒,不到时候是无法察觉。
后来周菲菲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周小姐,们已经帮查出庄思宇和安琪美国的住宅,经邻居据说有一个男子经常进出她们的房子,而且那个男对自称是孩子的父亲。”
周菲菲说:“很好,如果们查到了更加可信的证据会付给们双倍的报酬,50万已经打到的卡里最好给把孩子的亲生父亲给揪出来!”
“会把孩子的亲子鉴定书发到您的邮箱里,对了,另外您让们帮查的另外一件事也有消息了,动手给安琪下毒的那个是……”
周菲菲继续道:“说。”
“那个就是您的父亲。”
周菲菲闻言愣了愣,才从这个消息中缓冲过来:“那今天就先这样子,有更新的情报再来通知。”
“是。”
周菲菲从来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周震那个曾经的a市大佬也能搅和这件事里来,她顿时觉得眼前一阵雾蒙蒙的,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荡起了涟漪。听说当年母亲生了她之后伤了子宫就无法再生育,所以作为周家唯一的血脉从小到大父亲向来就是那个最疼她的,外眼里父亲纵然奸猾严厉但周菲菲眼里周震是那个小时候会跪下来给她当马骑,委屈的时候第一个为她出头的那个,就连当初c大的出国名额也是父亲暗中帮的忙。
纵使一开始周震并看不上江致远这个穷小子,他眼里要把女儿嫁给这小子就是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但只为了周菲菲喜欢他也忍了。
父亲小时候抱着她总会说:“菲菲,的宝贝女儿,要什么爸爸都会给,看整个a市只要想要,纵然是星星爸爸也会摘给。”
爸爸一向是个守信用的,他做到了,对女儿辛苦的婚姻生活他又怎么能看到而置之不理呢,就算其中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也是源自一个父亲对女儿无私的爱,就像她曾经对江致远所做的一样,那么她又怎么能舍得去怪他呢。
夜里江致远从公司里回来,周菲菲就问他:“还要把困这里多久。”
“不想和吵架。”江致远看来很疲惫的样子,脱了外套扔沙发上,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周菲菲察觉到系江致远脖子上的领带还是那次和陆秦予出差买给他的。江致远这是什么意思,是懒得换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先要用这点小心思讨好她,不对,他堂堂江大少需要讨好谁,多是一群要来讨好他不是。
周菲菲皱了皱眉头对他说:“把领带脱下来。”
江致远淡定道:“做什么?”
“这是的东西,现不想送给了。”周菲菲这话明显是添堵。
江致远不予置否地哼了一声:“不想送给,是想送给哪个小白脸?”
“江致远别左口一个小白脸右口一个小白脸的叫,家可是正正经经的有名字叫陆秦予,而且还是个设计师,艺术家和这种满是铜臭味的商不一样。”周菲菲挑衅道。
江致远听的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还是冷嗤道:“想清楚前是不会让踏出这个家一步的。”
“想清楚什么?这样可以告非法禁锢,到时候传出去新闻的头版头条可是富商江致远长期对妻实行冷暴力。”她知道江致远对于这些有碍他声誉的丑闻很敏感。
“随便怎么说。”江致远扯出一个冷笑:“有本事可以试试看。”
“那就是不是想一辈子把关起来,竟然都不考虑的感受为什么还要像个白痴一样呆家里,要回去上班!不能剥夺这个权利!”周菲菲咬紧嘴唇怒道。
“学会该怎么当一个好妻子前是不会放出门,还有的工作也帮辞了,就安心地好好呆家里。当初要上班不就是为了让许一个愿望,现就可以答应。”江致远危险地眯眼看她,那表情像是说别再给蹬鼻子上脸,这是可以忍让的最大限度。
若是放之前周菲菲会立下服软,感恩戴德,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了,江致远眼里她永远和他站不一个平等线上,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那好啊,这可是说的,想要自由给的了吗?要离婚,江致远老实告诉和过不下去了。”周菲菲反驳着露出失望的眼神,对江致远笑了笑,但笑意一点都没有传达入眼底:“看吧,连这点简单的事都奢望不了,还能求什么。”
江致远也这么看着周菲菲,听起来这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是吗,还是她真的想要离婚,江致远第一次对这个问题产生了质疑。周菲菲这么爱他怎么可能会动了离婚的念头,那这么七年的岁月算什么,就算他们最难最困苦的前几年也不是这么熬过来了不是,可怕的是这么从头回想起来江致远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去相想没有这个女的生活是这么样的。
“还记得说的话吗,当初结婚的时候可是说过只要呆身边就满足了。”江致远试图要勾出那段属于他们的回忆。
周菲菲的笑显得有些凄冷:“傻瓜,难道不知道没有一种爱是就呆所爱的身边就满足的了的。”
就算是有那也是一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欲望的牵扯,没有一段爱是可以满足于现状的,至少她不是。刚知道有江致远这个的时候周菲菲的心思也很单纯就是单纯地暗恋他想认识他而已,和江致远滚上床单后她开始想要进入对方的视线他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结婚后她又开始幻想要眼前这个男的爱和灵魂。
的欲望不是容器,永远有无法被满足。
所以陆秦予给她发了那样的短信后,周菲菲反倒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没深爱上她不是,或许这样她的罪孽就会轻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了,大家多多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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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嫉妒
就当周菲菲已经闲成鱼干,想找个地方给自己翻翻身的时候,终于可以有了一个出去透透风的机会。
很久没化妆的某今天精心的打扮了一下,画上流行的小烟熏妆穿起紧身,只能堪堪遮到屁股的绷带小礼服,本来就是美胚子的周菲菲对着镜子转了一转,撩了撩自己瀑布般的长发,嘟了嘟嘴上红唇眨了眨媚眼,连周菲菲自己都感叹道简直就是天生尤物啊。
周菲菲掏出手机把今晚晚宴的地址发了出去,里面写着如果真想帮,晚上见。
“打扮成这样是打算给谁看。”江致远推门见来,周菲菲正背对着他,撅着臀补着唇装,或许是角度的光线一双长腿一览无余,再加上周菲菲身上的这件小礼服太过于惹火,她无意识的动作也变得挑逗起来。
周菲菲一俯身江致远更是皱眉,遵守着有沟必火的潜规则她今晚一定会成为会场的焦点。
周菲菲有些没趣的搭腔:“又不是只会穿成这样,还有件小外套,再说穿成这样打扮成这样还不是为了让带出去有面子,可不想听到有说年老色驰还要巴着不放。”
当然她所谓的皮草小外套也就像那件裙子一样只能堪堪遮到胸口,反倒起了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今夜的酒会是庆祝梁佬的60大寿,所以举办的格外隆重热闹就a市最著名的五星级酒店。而作为梁佬的爱将江致远又岂能不赴约。早年因为父亲周震的关系周菲菲见过梁钦韫几面,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印象早已模糊。
周菲菲被江致远挽着进入宴会时,他们这一对果然瞬间聚焦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宴会厅里早已宾朋满座,觥筹交错,硕大的水晶吊灯灿如白昼。
开始有不少围绕上来和他们攀谈起来,江致远并没有多做逗留,径直向梁钦韫走去。
梁钦韫本看起来才50出头的样子,整齐地穿着正装,但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身上有着文的傲骨和政客的奸猾虚伪,到中年依旧雄心勃勃,舌绽莲花,天生注定是一只迅猛的雄鹰。
梁钦韫看到他们的时候幽深的眸光一亮,一向内敛的嘴角也揉出了一丝笑意:“致远,来了,这是菲菲吧,大了都认不出来了,想当年爸带来这的时候还未及的腰,一眨眼却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致远可得小心看着,妻子可是这么一个大美。”
江致远许是想到之前的事,抿唇偏头看了她一眼。
周菲菲全当没看见,笑着率先送上祝福:“梁佬,菲菲这里祝福如东海,身体安康。”
梁钦韫对江致远道:“瞧媳妇嘴可真甜。”
江致远应了一句:“她一向是有点小聪明。”
周菲菲听后有些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但外眼里却显得有些似嗔似怒,眉目含情的意味。
“那们小两口先去吃点东西,有点事。”
“没事,您忙。”
后来周菲菲还宴会上碰到了乔太太,两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
“江太太,这些天都没出现,可是寂寞死了,可都骂过们家老乔了。”乔太太今年也不过年过30,保养得跟一朵花一样,做也心直口快,周菲菲前些时日得空的时候经常去她家串门,她们的关系虽说算不上好朋友但这年头也是不能或缺的牌搭子。而乔太太口中的老乔则是她的老公,一个名正言顺的耙耳朵,妻管严。
周菲菲有些觉得奇了,问:“骂他做什么?”
乔太太捂着唇笑:“可不都不是上次家老乔一出现妹子就连连输牌,这下可不是躲着去了,咦,对了家老公呢不刚刚还站身边的。”
周菲菲对此一点都不意外:“男不都这样,一遇上这种话题都脚底抹油。”
“欸。”乔太太突然像是看到什么般连连惊呼,冲她说:“瞧3点钟的那个方向,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不比们家致远差吧?”
周菲菲寻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陆秦予正对着她致意微笑。
陆秦予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系了条浅色条纹的领带衬得眉目俊朗,高大挺拔。更别提混一群啤酒肚秃顶的老男中,鲜明的对比下陆秦予显得格外得让赏心悦目。
乔太太看着男长腿一迈正向她们所的方向走来,有些惊愕,问:“们认识。”
周菲菲解释着:“朋友,勉强算是曾经的上司。”
等陆秦予走进周菲菲摆出虚伪的笑脸:“好,可真巧,没想到能这里遇到。”
陆秦予许是没看到江致远,表情也微微放松下来,伸手和她握手:“好,好久不见。”
“那就不打扰和帅哥聊天了,放心,是不会向致远打小报告的。”说完,乔太太微笑着和陆秦予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周菲菲镇定自若地从侍应的托盘中端了两杯香槟下来:“谢谢,真没想到会这么帮,知道吗,明知道会伤害。”
“不用觉得自责,一切都是自愿的,女该是受怜爱的。”陆秦予的表情很淡,整个沐浴灯光下显得有些忧郁,但这种忧郁感随着他的笑容一闪而逝,像一抹让抓不到的秋风,他说:“cheers。”
周菲菲举杯:“cheers。”
这一杯下去,江致远也是该出现了,周菲菲是第一次这么期待着对方脸上会是出现什么表情,羞恼的,愤怒的。她只是想让江致远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一直以来她的痛苦和眼泪。
但一切都不是拍电视剧,事情的发展也不是作者笔下的脚本,江致远出现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佳,他们四个相遇的时候倒有些像巅峰对决。
周菲菲第一次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裂成一瓣一瓣的声音,就像有什么器皿哐啷一声地上摔得粉碎。
这场景真他妈有些好笑不是吗。
“怎么会出现这里。”江致远扬起眉头,冷笑,那表情像对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现梁佬的生日宴上产生质疑。庄思宇站江致远身边,抬头仰望着他,倒有种小鸟依的感觉。
“这句话是说才对。”周菲菲不予置否,她就不信这里江致远还能对陆秦予动手动脚。
庄思宇像是知道了周菲菲话里有话,还惦记着上次电影院的事,柔柔地道了一声:“周小姐,不能这么针对,是拿了请柬才进来的。”庄思宇那正气凛然的样子看她眼里就是□立牌坊。
周菲菲睨了她一眼,为难着:“庄小姐可没有指名道姓,又何必那么主动对号入座,还有请称呼为江太太,这点常识相信庄小姐还是有的吧。”
江致远说:“庄小姐,请先离开。”
庄思宇睁着一双狐媚的眼睛,有些气不过地嘟嘴:“致远。”
江致远眉峰微蹙,从齿间挤出几个字:“叫走,听不见吗。”
庄思宇走后江致远走来挽住周菲菲的手臂,当着陆秦予的面道:“陆先生,的妻子刚刚托照顾了,现们要回去了,请自便。”
说完就拖着她往外走,周菲菲吸气:“们还没跟梁佬打招呼呢。”
“不用了,刚刚已经跟他说过了。”江致远的声音压低,暗暗哑哑地传到周菲菲耳中:“真是,一时不看牢都不行。”
“不是也和庄思宇相言甚欢么,有什么资格说。”
“就是要和对着干是吗?”江致远深邃的眼睛里流溢着危险的光。
周菲菲坐车厢里把一头长发拨耳后,低低的嘲讽:“那带着庄思宇面前是为了给难堪吗,故意想再面前讽刺一顿是不是,是不是觉得自不量力有什么本事敢反抗对不对,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江致远恨!”
周菲菲的双眸直勾勾地瞪着他,那眼里传达而来的恨意让江致远有些难堪,江致远拧着眉,唇抿得紧紧的:“是想太多,们也是无意间碰到。”说完后话峰一转,直指周菲菲:“那呢,别跟说陆秦予的出现是意外,还以为打扮成这样真是只为了顾及的面子,原来是为了会情郎,这样的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
“是啊,所以说们彼此彼此。也没有必要说话是叫陆秦予来的,这么没见了想他了不行,那又如何,又何必这么激动?”周菲菲倒影车窗上的面容妩媚,她笑:“不知道的看这么紧张,还以为真的爱上了。”
江致远的视线因为这几句话定格了几秒,回过神来才自嘲地吐出两个字。
“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亲,我要去看电视剧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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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吃醋
是不是笑话谁又知道呢。
但是看着这回江致远是真的生气了,勒令张妈每天24小时的盯着她,哦,不,睡觉的时候交给“监狱长”看管。周菲菲每天家里闲的发慌,但看到江致远每回面无表情的冷血样又把堵喉头里的话咽了下去。
看过上一章的朋友一定知道周菲菲请过私家侦探查过庄思宇和她那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鬼头,现所有的证据都掌握她手里,也是她的王牌,她现所要做的只是静待时机,既然是庄思宇自己要送上门来,那她也要教教规矩,别老公最好别碰。
等到时候把那个贱男也揪出来的时候看庄思宇还能不能江致远面前撒娇卖嗲。
既然不能出去周菲菲整日捣腾着怎么把她的那些牌友叫到家里来,但她一向是个爱面子的,生怕到时候给知道她现被江致远治得死死的,传出去也不知道会成了什么风言风语,想想又作罢。
连好几次赵媛西约她出去,周菲菲也是支支吾吾地推脱掉,还有关于那夜的事,无论怎么想也是对不起陆秦予,她一直想知道江致远到底对她存了个什么心思。江致远总能周菲菲齿寒心冷的时候让她希望一丝希望,当她若有似无的感觉到自己或许对方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泼她一脸冷水。周菲菲只所以利用陆秦予的存也是为了试探她江致远心底的位置,当初周菲菲就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江致远对她和陆秦予的“亲密无间”可以视若无睹的话,那么就证明这个男从来都没有乎过她,那么周菲菲就能无比洒脱地退出他的世界,就当这七年付出的感情被狗叼去了。
但江致远做出的反应并不是这样子的,他把周菲菲锁家里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怕也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感到恐慌。江致远一直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他也无法容许这种意外的发生。
所以的一切都证明他似乎乎眼前的这个女,只是现连他都要分辨不出这是因为那种扭曲的变态占有欲还是什么其他的感情。
其实周菲菲也尝试过偷偷溜出去过,要知道她也是这个家的女主,而张妈的保密工作向来都做的不错。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她最爱的咖啡厅喝一杯,要知道咖啡一词源自希腊语“kaweh”,意思是“力量与热情”。招待她的服务员是一个英俊的大男孩,周菲菲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正赶上热夏,那天艾礼穿了一件无袖t恤,把咖啡端到她的桌子上的时候无意间露出了手臂精瘦而优美的线条。
“小姐,您的咖啡。”艾礼就那么出乎意料地抿唇对周菲菲轻轻笑着,熟稔地像一个很久未见的老友,而他离开时的背影,那垮垮的就宛如勉强悬跨上的裤子也让一见难忘,这或许就是一家偏远的咖啡馆为什么生意能这么红火的原因之一。
周菲菲不是没见过帅哥,而艾礼却是一个例外,他面容俊秀,无害却又充满着痞子般致命的诱惑力。就像没有女不喜欢浪子一样,艾礼就是一个结合了所以女幻想的那种男。
此刻艾礼就这么漫不经心的坐周菲菲的对面和她分享着这几个月来的感情史,而周菲菲总能被他的那些奇葩追求者逗的花枝乱颤,或许这个花枝乱颤用一个淑女身上太不文雅了,们暂且用开怀一笑来代替。
“哦,说到哪了,菲菲知道吗这并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当连着一个月收到一个陌生女的裸照和穿过的丝袜和内衣裤,并且做梦也梦到有这么个女追着要求和结婚或许就会相信这不是一件好事。”艾礼是个中英混血儿,就算为此眉头深锁羞愧懊恼地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的表情也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那那个女的身材辣不辣?”周菲菲显然没有把问题聚焦重点上。
“还不赖。”艾礼揉了揉他的乱发,顿时羞红了脸。
“礼,的咖啡店扩建后让有一种小舟变大船的感叹。”周菲菲适时地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其实也不算什么,知道这条街上的租金一向便宜,隔壁家的店面正好要转让出去只是找了个适合的时机把它盘下来而已,不过重新装修一遍后确实是出乎意料的焕然一新。”艾礼温柔地对周菲菲微笑:“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带的老公一起来,上次他来接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是个好男的样子。”
“哪只眼睛看得出来他是个好男?”周菲菲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眼睛,从他眼里只看到一个女。”艾礼耸了耸肩:“要知道那天店里可是坐了很多名媛小姐,尽管家花再美男有时候也会留恋起野花的滋味。”
“是嘛,老公才不是说的那种好男,只是那些货色他看不上也不屑一顾,要知道成功男总有着一些这样那样奇特的癖好。”周菲菲失笑,其实背后说坏话的感觉挺爽的。
“是吗?”艾礼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这个时候也开始有顾客上门,他道了一句失陪就先离开了。
周菲菲开始百无聊赖地低着头玩起手机游戏,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她的发间和精巧的脸庞上,此刻周菲菲微微抿着玫瑰色的唇表情像解答某个深奥的奥数题般显得认真而仔细。
不知不觉中有一截阴影落她身上,周菲菲有些后知后觉地看到眼皮子底下的一双被擦得蹭亮的意大利皮鞋,顺着裤腿她的视线往上攀爬,清爽的白色衬衫上一丝不苟地系着整齐的暗灰色领带。室内的光源很亮,照那张偏着生硬而冷漠的侧脸上,一双黑漆漆的,把她的倒影锁那犹如墨色般漂亮的琉璃瞳孔里。
周菲菲有些惊讶江致远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里但也只能装傻地咧嘴对他笑笑:“嗨,怎么也这里。”周菲菲心底里的小懊恼地低下脑袋,看来是被抓包了。
“也句话应该是由来问。”江致远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样子总给一种严厉的感觉。
“那是跟踪?”周菲菲问。
“要不然怎么能知道有没有乖乖呆家里。”江致远皱眉,解释:“只是用了手机定位。”
“是家的猫和狗吗?”周菲菲觉得被监控的感觉让很不舒服,至少这是他现给她的感觉。
“好,现不想和吵架,们先回去。”江致远松了口。
“只是出来喝杯咖啡,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吗,让丢脸了吗,江致远这个样子会觉得就算呼吸一口空气都要经过的允许!”周菲菲的嗓音上扬,咬紧嘴唇怒瞪着他。
这么一喊咖啡店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他们身上,底下一片咿咿呀呀地议论着。
“噢,瞧吵架了吵架了,尼玛,有好戏看呢。”
“高富帅大战白富美,拆一对是一对,造福全世界!”
艾礼瞧着周菲菲这种一点就着怒目相向的气势不得不走过来劝和。
“哈喽,江先生好,还记得吗是这里的店长艾礼。嗨,菲菲要知道吓到了的顾客了,可以建议们坐下来聊聊吗?”礼露出一随和的微笑,嘴角露出一个酒窝。
江致远端详着这个意外出现的男:“艾礼?”
“对,是菲菲的好朋友,她是们这里的老顾客了。嗯……当然菲菲一直有面前提起。”江致远的注视下连艾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起来。
江致远眯起眼睛:“提起什么?”
艾礼舔了舔嘴唇:“她说是一个事业有成,迷的男。”
此时此刻周菲菲心底冷嗤一声,狗屁,礼简直是一个天生的撒谎家。
江致远静待周菲菲喝完咖啡后,挑了挑眉角问:“现们可以回去了吧,可不想被说成是一个连呼吸都要控制的暴君。”
“还想去逛街,要知道已经很久没给自己购置衣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家的财政是哪里出了困难。”周菲菲观察着丈夫脸上的表情,语气里多少带着点讽刺的意味。
“好。”江致远的食指和拇指拖着下巴,垂下眼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周菲菲露出释然的微笑,她本来就很美,笑起来的样子显得格外光彩夺目,此刻江致远就这么看着竟然也有一阵失神。
“先去和礼打声招呼。”周菲菲走过去和艾礼拥抱了一下:“再见,亲爱的,们下次再见。”
“好,亲爱的,祝婚姻生活愉快。”艾礼微笑,凌乱的刘海落他的眉间,帅气地引入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收藏噌噌往上涨后,我都有点意外,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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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疑团
百货大楼卖奢侈品的大理石走廊显得光可鉴人,透明橱窗里陈列着诸多欧美日等地的著名设计师品牌的作品,在这里你偶尔可以看见几个化着精致妆容的贵妇人身姿优雅,笑语嫣然相伴着从精品店里出来,她们手中的购物袋里躺着经过精心挑选超过五个零的商品。一切充斥着昂贵奢靡的气息和旋转的物欲,在这里只要有钱你就可以享受到最无微不至的顶尖服务。
此刻周菲菲非常好兴致地踩着高跟鞋站在d&g店内挑选着春装,几个打扮干练的店员穿着统一的制服微笑地给她介绍着当季的流行。
周菲菲纤细的手指在衣架上轻轻地划拉着挑了件奢华款式的连衣裙移步到全身镜前。
d&g店员适时地提议着要让顾客试穿的想法把她带入了更衣室。
过了一会,周菲菲换好后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就能看到店员们纷纷露出惊艳的目光,镜子里如实地倒影出一道堪比模特的倩影。镜子里的人穿着玫红色的连衣裙衬得肤如凝脂,目光冽艳,胸口的地方有独特的镂空设计,紧实诱惑地包裹着成熟饱满的胸脯,惊艳到性感而不失韵味。
周菲菲对着镜子微笑,转身,裙摆的地方也跟着轻轻摇曳起来。
“先生你看怎么样?您的妻子穿起这套衣服很有魅力呢。”d&g店员像是在寻找某种认同感般突然点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江致远眉心舒展,眸光扫了过来点了点头:“那给我包起来吧。”有没有人说过男人掏出钱包的那一刻是最帅的。
挑完衣服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们下楼路过内衣店周菲菲突然使坏地抬抬下巴:“进去吗,我要买点东西。”
“欢迎光临,您好,想要挑选什么类型的内衣。”内衣店老板娘微笑着目光越过周菲菲落在了江致远的脸上,问:“这位是您的老公吧?”
周菲菲点头。
老板娘内心os:真俊!
“你们夫妻真的好恩爱,很少见有老公会有这么体贴的。”说完老板娘打量了一下周菲菲的身形推荐了几样款式,周菲菲试穿了一下都挺不错的。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老板娘正笑得花枝乱颤和江致远攀谈正欢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看着周菲菲觉得实在可气。
要放在平时有人找江致远搭讪,他多是冷若冰霜,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此刻江致远目光平和,平日里紧抿的嘴角竟也带着点笑意想是对于对方口中的话题饶有兴致。
“哦,江太太出来了,就在刚刚江先生已经把钱给付清了,我帮你把东西包一下。”老板娘颌首对她执意。
“谢谢。”但嘴上说的和心底想的绝对不是一回事,老女人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刚刚你笑得时候脸上的粉可都要掉下来了。
老板娘的离开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独处的时间,周菲菲走到江致远面前问:“你的领带呢?”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下是很容易忽略的,江致远本来系在脖子上的暗灰色领带不翼而飞,白色衬衫的扣子也被解开,领子被微微敞开露出一点锁骨的位置。
“太热了。”江致远解释。
“哦,那你们刚刚在聊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的样子?”周菲菲接着问。
江致远皱眉,大概是猜到了周菲菲话里的意思,语气里有些烦躁:“你的疑心病是不是太重了。”说到底是江致远根本对周菲菲莫名其妙的猜疑感到可笑,明明前一秒种她还在和那个叫做艾礼的男人左拥右抱,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的很顺口,而他只是和一个陌生女人多聊了一句,更何况这个陌生女人已经年方35,有夫有子。
周菲菲大可不必把自己和对方拿来比较。
但这话听在周菲菲耳边却成了另外一回事,她随手拨弄着脖子上的丝巾目光暗了下来,久久才回嘴道:“我也只是问你一句。”
这个时候,老板娘也把包装打好了,完全没料到就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之中她已经成功地挤入了一个家庭的是非中。老板娘刚想把购物袋递到周菲菲手中,江致远却抢先一把接过。
对于丈夫难得的殷勤周菲菲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江致远却无比坦诚地看着她,似乎是觉得这个举动自然无比,没什么不合适的。
整片大楼是规划成好几栋的建筑,凭借着一道玻璃长廊相连,站在上面远远眺望下去就可以看到一整条商业街的热闹景色。周菲菲跟着江致远身后穿过玻璃长廊,与百货大楼相连的b栋主营休闲饮食。
“饿了吗,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江致远慢下脚步,侧过脸来询问她,玻璃长廊上阳光充裕,投射在江致远身上。
周菲菲很久没出来过了,突然卯足劲来逛了这么几个小时是有些吃不消,经江致远这么一说脚后跟也有些疼起来。
附和道:“随便,你定吧。”
最后他们进了一家西餐厅,简单地点了两份意面和汤。
因为已经过了进餐的时段西餐厅里显得格外安静,橘色的灯光,浪漫的音乐倒也生添了几分情调。
江致远的目光透过睫毛落在周菲菲身上,许是思量了一下开口说:“刚才的事我给你道歉,我承认是我太过激了,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周菲菲在卷面的动作上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他挑眉,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在江致远口中听到一句他对她说的对不起。
“哦,你不用和我say sorry,没什么,你不一向都是这样的,我已经习惯了。”周菲菲有些无所谓地耸耸肩,得了吧,如果江致远曾经有顾虑到她的感受就不会为了袒护他的旧女友而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她现在可还记得。
江致远沉默了一会饱含深意地锁着她的目光:“我知道在有些时候我的举动和语言会有些偏差,而你这么多天来一直在借着你的那些男性朋友们给我难堪也是在故意气我,菲菲,庄思宇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我们也是止步于老朋友而已。如果不是安琪我也不会去和她见面,你知道我在安琪身上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或许我承认思宇对我还有些幻想,但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七年我们俩不是也这么过来了,我已经习惯有你的生活。”
一句老朋友倒是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但在她看来有哪对老朋友会有那么亲昵的举动。
“但我无法适应庄思宇时不时的就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中插一脚,你明知道她对你存着什么心思但你还是一次一次地给她机会,安琪也成了你们两见面的借口。你总是在骗我,欺瞒我,甚至从不曾跟我说过实话,就像你说的你从未顾虑过我的感受,你就没想过你们在外头偷偷见面的时候我在家里是以这哪种心态来等你。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成了你伤害我的利器,你不就是吃定了我喜欢你。”
周菲菲悲痛地垂下眼帘,只要一对上对方的视线她怕自己会动摇,周菲菲深吸一口气:“女人总会迷恋上给自己痛苦比快乐多的男人,致远,我承认我曾经被你迷的死去活来,到至今我还奢望着你会和庄思宇断得干干净净重新和我在一起。但事实只能证明是我在异想天开,这些天来你对我的紧张也只是代表你害怕我对你的爱逃出了你的掌握。”
江致远听完周菲菲的话后哑然失笑,他的妻子是一个有些小聪明的人,这么多年来她比自己更懂他自己。
江致远问:“那你现在是不爱我了?”
周菲菲有些自嘲地说:“不是不爱只是不想爱了,你知道我长的还算漂亮,喜欢我的人也不少,我相信可以找到那个比起你更适合我的男人。”
江致远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给下承诺:“我会和庄思宇理清楚关系,但你总要给我时间。”
周菲菲没了食欲,放下手中的食物,淡淡地扫过他一眼:“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江致远看着她,手掌覆住了她的手指,掌心干燥而有力,他说:“至少你现在还在我眼前。”
周菲菲尝试着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却发现江致远的力道大得可怕,目光灼热,像是要把她捏碎般。她耐不住了也觉得无所谓般,以前周菲菲最想要的就是这个,但江致远从没给她过,江致远一直觉得在人群前拉拉扯扯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江致远明知道他一点点的示弱就能让她心软。
周菲菲知道他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屈服,把她重新拽回那个只会在他面前乖乖听话,为爱活得没有尊严的周菲菲。
周菲菲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着,江致远固然可恨但庄思宇才是她最无法原谅的那个,而她现在要做的是揪出这个女人的小辫子,把她那些可耻的面貌摊在江致远眼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到时候她大可不必那么伤心,要让江致远后悔他曾经爱的女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回去后周菲菲又拨了一通电话给私家侦探。
“庄思宇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我不想怀疑你们事务所的效率。”
“周小姐,我们刚刚正想通知你,那个男人我们已经查出来了,他的名字叫姜宇。”
姜宇?那一刻周菲菲突然尝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全身的血液正迅速往脑袋上冲,片刻的失神后,她才冷静下来,问:“是哪个姜宇?”
“姜子牙的姜,宇宙的宇,稍后我会把照片发到你的邮箱里。”
听到电话里断线后嘟嘟嘟的回声,周菲菲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周菲菲,全国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冷静一点,尽管姜宇背叛了媛西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卑劣的事。”
周菲菲自己的笔电前几天才刚拿去维修,她到了书房的时候江铭正在筹备他新文的稿子。江铭看到周菲菲一脸凝重脸色发灰的样子有些担心,问:“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江铭,我要借你的电脑用一下,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周菲菲试图掩饰着此刻她慌乱的神情。
“好啊。”江铭把自己刚写到一半的存稿保存后,站起来给周菲菲让位,走之前仍不放心地说:“你确定你这样没事,要不我给你沏一壶安神茶。”
“不用,我真得很好。”周菲菲扯了扯嘴角微笑着,但那笑意并没有进到眼底。
见江铭走后,周菲菲把鼠标滑到邮箱的收信箱上点开,收信箱内有一封4分钟前寄来的信件。她的手心一阵燥热濡湿,心里也没什么底,深吸口气后轻轻点开。
信件打开后散发着荧光的屏幕上蹦出了很多张图片,有庄思宇和男人的合照,还有他们一家人在某个公园的照片,每一张都显得举止亲昵。而男人的脸是如此的熟悉,周菲菲突然回想起那天赵媛西穿着婚纱的样子,在教堂里赵媛西对着她微笑,像是获得全世界的幸福。
姜宇无耻的骗了她还骗了她最好的朋友,这一整件事都是有策划有预谋的,想到这里就有道寒意直窜上她的背脊,周菲菲就像刚从冰水里捞起来般浑身寒颤。
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把这件事告诉赵媛西,不,太残忍了,赵媛西才刚刚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如果这么做无异于从背后把赵媛西推向深渊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掌握在手上了,但周菲菲竟然觉得自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晚上,江铭上网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周菲菲白天里的反常,把鼠标移到网页的历史记录里。
“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嫂子的人身安全。”江铭自我催眠着,或许周菲菲遇到了什么难事,他只是想去帮帮她。
手指轻轻一抖后,有网页开始跳了出来,上面的照片大都是一男一女,看上去是一家人的样子,这于嫂子有什么关系。
“哦,这不是那个叫姜宇的吗?”赵媛西和他的婚礼江铭也有在场,不过听周菲菲说不是最近离婚了吗,还有这个女人和小孩,为什么今天嫂子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样子跟见鬼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4000字妥妥的!松了口气,好,现在起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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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车祸
那夜周菲菲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竟然回到了c大校园的后湖林,她穿着白色的洋装躲在丛林背后静静地窥探着,前方的湖面水光鳞鳞有飞鸟在上面掠过。夕阳下有一对男女亲昵地靠在一起,男生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有些调皮地转过身对男生做了个鬼脸。
梦境里是那么的真实,周菲菲竟然能感受到阳光从枝叶间漏下落在她脸上的温度,耳边响起了树枝被捻在鞋底踩碎的声音,有人在跟踪她?就在周菲菲屏住呼吸想要转头的那一个瞬间一双泛着寒意的手骤然伸出来蒙住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有个声音贴在周菲菲的耳廓,带着几分戏弄悠悠的说:“猜猜我是谁?”
那一刻周菲菲瞬间被梦魇惊醒,满身是汗的从床上挺尸地坐了起来,她用手指捂住额头吁吁地喘气,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是做梦。”不过梦到这种东西也太诡异了吧。
“你在做什么。”
现在还是凌晨2.3点的样子,房间里只泅了一点月光,江致远暗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吵醒你了。”周菲菲的声音很轻。
“如果有人在你睡觉的时候尖叫,磨牙,疯言疯语的你还能睡的着?”江致远躺在被子里揉了揉眼睛咕哝着。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周菲菲扯着嘴角,揉了揉一头乱发从床上翻身起来,趿拉着拖鞋开了盏房间里的日光灯,她知道她现在需要洗个热水澡。
几分钟后周菲菲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出来,关灯后在被窝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饱暖思□,这会刚刚的噩梦又在她脑海里盘旋。
“刚刚……你梦到了什么。”江致远的声音比刚才听起来清醒很多,但这么冷不丁的也着实把周菲菲吓了一跳,周菲菲捂了捂自己心口的位置,她胆小:“什么?难道我说了什么?”
“你在喊救命。”
“是吗。”该死的姜宇在现实里还不够连在梦里都要这么折磨她,周菲菲出神了很久,回过神来才敷衍了一句:“不过我也忘了。”
后来周菲菲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赵媛西,赵媛西有这个知情权,而她也没法保证自己不会在某一天把那一对狗男女的真面目抖出来。
周菲菲和赵媛西已经很久没见了,那天赵媛西画了个淡妆嘴唇擦了正红色的唇膏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漫不经心,但心情很好,连她身上的湖蓝色针织衫也带着被阳光晒到暖暖的味道。
她们两个女人深情地拥抱了半分钟,接下来周菲菲利用了剩下的半分钟向赵媛西分享了这个“bad消息”,要知道她的效率一向不错。
“所以你的意思是先让我冷静下来,ok,你接着说。”不过看赵媛西的表情分明是没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
“恩,你最好深呼吸,我怕你会承受不了。”或许这样是很残忍,但……她该给她一个心理准备:“亲爱的,你知道姜宇外面的女人是谁吗?”
赵媛西的音调显得非常洒脱和平静,她笑:“who cares。”她的人生早就和姜宇一刀两端了,而对方也不像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就算现在姜宇要和外头的那个女人结婚她也不会感到有一丝惊讶。
周菲菲突然说:“是,庄思宇。”
赵媛西似乎也意外极了,对她挑眉:“你确定你的消息没错,我竟然不知道有一天姜宇的口味会变成这样,嗯……那你老公他知道吗?”
周菲菲摇头,继续扔下一颗地雷:“那个小孩安琪也是他们的孩子。”说完后周菲菲低头有些像做错事的小孩不该直视赵媛西的目光。
“所以你想说的是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他们在国外的时候早已经勾搭上了。”赵媛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痛,这个世界真奇妙,或许此刻她需要一杯咖啡来提提神。
“事实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但假设庄思宇是要来破坏我和致远的婚姻,而姜宇是要报复你当年的出轨也不是不无可能。”周菲菲说着把早上打印出来的照片拿给赵媛西,赵媛西接过后看了一眼,咬着嘴唇。赵媛西平时是一个很藏得住情绪的人,想见到她失控是一件比遇到流星雨还不易的事,就算是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周菲菲也只见过一回,就是第一次发现姜宇有外遇的时候。其实周菲菲也大可不必那么在意她的看法,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在赵媛西心里她早就猜测过姜宇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事而跟她结的婚,只是没想到的是姜宇竟然会把她和菲菲算计到那么深,那么的不留情面。
赵媛西问周菲菲:“那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直接在江致远面前把事情捅破?”
周菲菲漂亮的一张脸上摆出恶狠狠的表情:“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们这对狗男女。”
赵媛西知道周菲菲对于庄思宇的事情有些执拗,也不去劝她,爱怎么着怎么着,以菲菲有时候人来疯的个性真要像做什么十头牛也拉不住,她不知道周菲菲口中的不便宜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一句话不要出事就好,看菲菲最近对江致远不冷不热的态度想着是该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但几天后赵媛西接到周菲菲住院的消息还是愣住了,那时候她正给一家杂志拍内页照片,在摄影棚里碰上了一个很久未见的三线模特,前一秒对方还和她抱怨着最近模特这个行业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赵媛西消磨时间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觉得有些好笑,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赵媛西,康大医院4楼403,你过来周菲菲要见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压抑的男声,赵媛西听出来了,是江致远。
“医院?她在那里做什么?”
“你别管,先过来。”江致远的语气比平日里的更冷一些,像被打碎在地上的玻璃切口生硬冷冽,赵媛西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喜欢江致远这多少也有点原因,江致远给她的感觉一向是很阴郁,而且某些时候还有些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以前每次看到周菲菲给他忙前顾后还一副嫌弃到不得了的样子,她就对这个男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赵媛西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心底也觉得有些没底,想到前几天周菲菲跑来的样子想着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赵媛西匆匆赶到康大医院4楼的时候,403病房的房门是大敞开的,里面不时还传来对话的声音。
“护士我很痛,你们这的止痛药根本不管用,要不你给我打上一针或许直接拍晕我,我疼到受不了。”
“一开始是有些痛,你先忍一忍我们先观察看看。”
“对了,有镜子么,我想看看我破相了没有?”
“只是额头上有些伤口,医生都说了只要愈合的好是不会留疤的,你先等等我去帮你找面镜子来。”
赵媛西刚要进门一个穿着白衣的护士就与她擦身而过,想来刚刚和周菲菲聊天的人就是她。403是康大的vip病房,环境也好,做得有些像那种简单的一居室,床看起来也很大很软,周菲菲此刻有些奄奄地靠在床头,额头上被缝了几针,脚上也打了石膏,那破模样像被人捆在麻布袋里揍了一顿。
周菲菲看见她后立下红了眼眶,带着浓重的鼻音瓮瓮道:“你怎么才来啊。”
“你怎么了,江致远呢,他去哪里了。”自己妻子都弄成这样了,江致远倒拍拍屁股把烂摊子甩给她。
周菲菲扯着被角道:“去见庄思宇。”
赵媛西无语了:“他就这么抛下你不管了,这男人可真长出息。”
周菲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庄思宇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
赵媛西大吃一惊:“什么?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起来,组团进医院?”
周菲菲的表情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摊手:“是我把她撞进医院的。”
几天前自从周菲菲从赵媛西那出来后一个人站在街道,马路上黑压压一片,风中飘着一点小雨她越想越偏激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周菲菲只是使了一些小手段在庄思宇的事务所里散播谣言,舆论能杀死人,更何况是对着一个事业有成又独自带着孩子的女人。站在庄思宇这个位置上的想来后头有很多人就眼睁睁地等着她出错,再一把把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去。
想来庄思宇真的是在职场上被人套尽了小鞋,终于受不了,突然跑过来找周菲菲理论。彼时周菲菲正要坐车出门,趁周菲菲不注意庄思宇碰地打开车门坐了上来,瞪眼外加咬牙切齿:“周菲菲,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菲菲对于庄思宇的死缠烂打有些意外,得意地挑眉:“哦,我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啊就是看不起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贱女人,看到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浑身不舒服,我要让你滚蛋!懂?”
庄思宇满不在乎道:“你想让我在a市消失?”
“你知道我有那么本事的。”周菲菲道:“现在可以请你滚蛋了吗,你和姜宇那点的破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庄思宇稳住语调,勉强地笑了笑:“你……你给我说清楚,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周菲菲:“还装傻?哼,下车。”
见庄思宇那不知死活一点都没离开的打算,周菲菲踩动油门,车子就嗖地一下像箭一样飚了出去。
庄思宇:“致远是不会听你的,你以为你说的话他会信么。”
周菲菲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打滑,嗤笑:“庄思宇你还真挺贱的慌。”
庄思宇说:“我一直就看不惯你这个样子,趾高气昂,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说我贱我看我可是对你甘拜下风,致远他不喜欢你你还倒贴上去,如果不是当年我离开的话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吗?”
“你闭嘴!”周菲菲像是被人踩住痛脚,转过去冲她大喊着。
“说到底你还不是用了我捡剩下的。”话音刚落,周菲菲突然用力尖叫了一声,扭脸就要和她厮打在一起。
“周菲菲你疯了!”庄思宇瞧着周菲菲理智不清地松开方向盘的样子彻底懵住了,车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在车道上脱离轨道地飞速奔跑着,等她瞪大眼睛刚想看清的时候车头轰地撞向了一边停在马路边的货车。
连周菲菲也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周菲菲你也太任性了,你这算什么压根就没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一回事,你太傻了。”看着眼前的好姐妹赵媛西既觉得心疼又觉得可气。
“我也没想到,这不庄思宇还躺在急诊室。”周菲菲咬着下唇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想到早上的事她也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不过不是她上车的时候还记得系上安全带,现在躺在急诊室里的就不止庄思宇一个了。
赵媛西叹气:“事情闹到这种地方你是想怎么收场,本来事情的真相已经偏向你一面倒了,结果出了这种事,到时候庄思宇弄个半死不活的摊上你们家致远,你到时候就等着哭吧。”
周菲菲为自己辩解着:“我不知道,我也受伤了,如果不是她对我说了那种话我能不小心把事情弄成这样吗,这只是一个意外事故。”
“你是这么说,到时候庄思宇醒来了把事情往你身上一推,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算了,我先帮你去急诊室看看庄思宇变成什么样了,你也别再闹事了,在这里好好呆着!”赵媛西用余光剐了她一眼就蹬着高跟鞋时后周菲菲接到来自赵媛西的电话,说是对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压力大啊 但还是给我赶上时间了,简直不敢相信,放大话说一星期2万字无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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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相处
现想来真是意外,那个时候她本意只是想让庄思宇闭嘴,压根就忘了自己还开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像赵媛西说的只要碰上江致远的事她就会乱了方寸,但到底也是该改改这个毛病了,一次教训就足够了。
庄思宇的手术做完后被护士推入加护病房,江致远坐手术室前的长椅上揉了揉疲惫的脸孔,面色医院走廊上的橘黄色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霾。江致远一向有着一颗强大而孤傲的心脏,记得有一次他接受一个杂志的采访,文章的最后这么写道:这个男就像漂浮深邃宇宙里的那颗最亮的星辰,冰冷到没有温度,也没有一丝生命,这个光怪陆离的年代它无需随着附和,它只代表它自己。
但直到早上接到车祸消息的那一刻江致远才发觉他远没有外想的坚强,不再是那个天塌下来也有够自信撑过去的江致远。脑袋是空白的,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周菲菲伤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死了吗还是活着?他满脑子都被这种焦虑的想法所占据,压根就无暇顾及到庄思宇的死活,直至知道周菲菲并没有生命大碍才险险地松了口气。
有一秒江致远甚至想着就算周菲菲是残了瞎了,他都要照顾她一辈子,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周菲菲已经走进他的生命。
江致远回到病房,手里提着一桶不锈钢的饭盒,这是他怕周菲菲吃不惯医院里的食物让助理刚刚从家里让张妈做好带来的。周菲菲本来闭着眼躺病床上,但听到一丝沉重的脚步声后心底一提,才缓缓地睁开眼皮。
说实话周菲菲踌躇未定,发生了这种事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连她自己都觉得自个有些脑残。算了吧,离婚吧,这样过下去真没意思了,这么死皮赖脸地抓住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想也没劲。就像赵媛西说的庄思宇醒来也不会善罢甘休,经历了这种事也是时候该让自己成熟、理智一点。
“醒了,吃东西。”江致远淡淡地说,竟然也没有去责怪她,只是把病床上可用折放的餐板固定好,再打开一层层的食盒,一霎那,热气蒸腾。里面简单备了些小菜和粥,这个时候只能吃点清淡点的东西。
“哦。”周菲菲刚想接过对方刚盛好的粥,江致远只是十分镇定地把青花白瓷的碗轻轻移开,另一只手拿起搁一旁的勺子,说:“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别动来。”
周菲菲手上只是翻车的时候擦破了一点皮,涂了消毒水和药酒后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这点小动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菲菲尝着嘴里的粥就当是享受着最后的温存。
江致远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随便一个动作也极是斯文好看,头正轻轻垂着,透过眼前的蒸汽江致远如刀锋般凌厉俊邪的五官就犹如隐匿薄薄的雾气中,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来得时候应该是刚洗完头发正软软地落额间。抬脸时,一双星眸扫了过来惹的周菲菲的心跳慢了一拍,她看着竟然有些想伸出手来摸摸江致远的脸。
吃完饭过了不久,周菲菲就开始觉得肚子胀痛起来,她躺床上有些难堪但因为脚伤也不敢翻来覆去,只能捂着肚子直盯盯地盯着走廊上有没有热心的护士小姐路过,显然她没这个好运气。
江致远看起来今晚打算要这里守夜并没有回去,找了把凳子坐写字桌前处理着刚刚助理带给他的一些工作上未处理好的文件。
周菲菲是终于忍受不住了:“欸,有点难受,帮叫一下护士。”
“怎么了?”江致远站起来,走到周菲菲面前摸了摸她煞白的脸孔。
周菲菲翕动着眼皮,嗡嗡道:“肚子,难受。”
也没叫护士来江致远一眼就猜透了妻子的小心思。
“扶去洗手间。”到最后说是扶倒不如是抱,病房里的洗手间还算宽敞干净,江致远把放下后,非常自动自觉得走出去把门搁上,站门口说:“好了,叫。”
“嗯。”
坐马桶上周菲菲有些苦恼地想还是接下来的日子江致远都要这么“伺候”她?或许自个该庆幸的是她伤到的是脚而不是手,要不然到时候连裤腰带都要江致远给她系。
夜里的时候周菲菲觉得腿伤又疼得厉害,忍了忍很是难受但也没敢叫出来,只能咬着下唇用力喘气,身上的病服都被湿成了一块,粘发烫的皮肤上很是难受。
江致远让送了条被子简单的睡沙发上,沙发本来就小,他这么大块头地躺上面更是显得憋屈,周菲菲突然想到刚刚她提议让江致远回去时他看她的神情,竟然是那么温柔,让她都有些猜不透了。
或许只是江致远知道真相后良心发现了?
就周菲菲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点点脚步的声音,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落她的额前,带着很干爽的味道,她无意识中有些留恋地蹭了蹭。江致远黑暗中睁了睁眼睛看着周菲菲嘟着的红润干裂的嘴唇,收回手掌没有作声,有些爱怜地低下头亲了亲,感觉着对方的唇也是撩了火一样的滚烫。
江致远走了出去,不一会一堆医生护士把门给挤破。
整个过程中周菲菲也终于恢复了几分意识,她想撑开眼睛,但只觉得眼皮跟涂了胶水张都张不开,耳边听到有一个声音说:“江夫的伤口发炎,让护士先给吊一瓶消炎水,还有衣服也要换一换,浑身是汗怕是要着凉。”
“嗯,来吧。”
“江先生要不要留下来帮。”有开始毛遂自荐。
“不用了,妻子个性害羞,到时候睁开眼看见怕是会吓到。”江致远一丝都不会觉得撒谎会脸红,一本正经的说。
“那给倒盆热水来。”小护士说完便七手八脚动作麻利地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擦身子的毛巾也搁了脸盆沿上。
“谢谢。”
江致远目送着把那些个护士赶出去,开始动手给周菲菲脱衣服,周菲菲却这个时候猛地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脱口而出惊呼着:“江致远,要做什么。”
“以为要做什么,给擦身。”江致远弯着腰把热毛巾里的水给拧干,抬头睨了她一眼。
“不是有护士么,这种事们大男怎么做的来。”周菲菲有些嫌弃地嘟囔着,其实她早就醒了,那些话她也是听到了,什么叫妻子个性害羞,害羞妹……
“抬手。”江致远看周菲菲浑身软绵绵的也没有多少力气用一只手撑住她的肩再把白色的病号服脱掉,橘色的灯光下露出细腻的白色肚皮和黑色的蕾丝胸罩。
“冷。”周菲菲生来一向娇气,打个哆嗦地颤了颤。
江致远把空调度数调高,不一会就暖了。他顺手也把周菲菲的黑色胸罩脱下来,白腻的胸脯立马像兔子般跳了出来,那两点殷红的红梅像是羞于见般有点颤巍巍的,场面活色生香。江致远倒也没心生歪念,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简单地她身上擦了两把,擦到周菲菲肋骨的时候动作顿了顿,说着:“最近瘦了。”
周菲菲听了眼底竟有些湿意,倔强地别过头说:“哪有。”
江致远把干净的衣服重新给她换上,再避开伤处给周菲菲擦了□。周菲菲抬头去看他,江致远动作仔细低着头,发梢轻轻垂了下来遮住了那双寒星般的双眼。
江致远用低低的嗓音说:“明天让张妈给煲点汤。”
一切都收拾好后江致远到盥洗室把脸盆里的水倒掉,把毛巾放好,出来后墙上的钟都指向了午夜2点。
“也快点睡吧,明天还有工作。”周菲菲躺床上低低地提醒了一句。
“恩。”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倏然暗了下来,世界陷入了一片沉静。
第二天周菲菲醒来的时候跃入眼前的就是江铭那张干净斯文的脸。
江铭坐床头的椅子上看书,瞧见她醒来了,双眼眯了起来微微一笑:“嫂子,肚子饿了吧,洗把脸快吃点早餐。”
“哥呢?”周菲菲注意到沙发上还摆着昨晚江致远脱下的西服。
“早走了,还是给送的衣服。”江铭道。
这个时候一个小护士敲门进来。
“好,江太太来帮量个体温。”
周菲菲把对方递过来的体温计塞到腋下后,突然想到什么地问:“嗯……那个昨天和一起送来的女怎么样了。”
小护士回答:“哦,是您的朋友吧,您放心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早上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谢谢。”周菲菲也懒得辩解和庄思宇的关系,或许她是该庆幸那个女并没有死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买我文的妹子,祝你们长的越来越标志!
ps,评论文的亲都能成为高富帅的招魂幡,让矮矬穷跪下来给你们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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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秘密
“哦,那个叫庄思宇的是照片里的女人吧?”小护士走后江铭用着一种很好奇的目光看着她,周菲菲脱口而出:“什么照片?”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sorry,嫂子,我看了你的邮件。”江铭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菲菲,继续问:“那天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我有些不放心,而且昨天你和她一起发生车祸也事有蹊跷,嫂子你该不会是因为庄思宇抢了你好朋友的老公,你下这么狠的重手,连自己的命都快搭上了。”
周菲菲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你不是小说写多了脑子残了,还有以后别乱看我东西,很没有礼貌。”
“下次不会了,我把汤给你打开,先吃点吧。”江铭很受教地点头,忙不跌地把饭盒给她打开,看周菲菲身上有点单薄又去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以免感冒。周菲菲总觉得受伤后自己就跟王母娘娘一样被悉心伺候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对了你女朋友的事怎么样了?”周菲菲总觉得江铭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倒也不是像晚辈对长辈的那种,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和她,真正分手了,再在一起也没意思。”江铭嗯了一声,重新坐在椅子上看她吃早餐,嘴上还提醒了一句:“小心烫嘴。”
“你们男的是不是都这么不负责任,人家女孩特地过来找你你还挺不领情,也不知道上次自个一个喝到烂醉回来的是谁,既然心里还有她,为什么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呢。那女孩也对你死心塌地的,出了社会这样的女孩就跟扔在土堆里的金子一样不好找了,现在多得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一伸手就是要房要车,甜言蜜语变着法子要刷你的银行卡。”见这小子不惜福,周菲菲看不过眼的教训了两句。
江铭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什么很急切地说:“我都这么大了知道怎么做,嫂子如果张小霖来找你,你可甭搭理她,还有她的话……你也一句别听,知道吗。”
“你这么着急干嘛,有什么把柄握在小姑娘手里了?”对于江铭着了火一般的态度周菲菲有些好笑,但很快她看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时又笑不出来了,像有人在她脑袋里一阵敲锣打鼓的,嗡嗡直响,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
周菲菲脸上的表情像被冻住了,语气里有些麻木:“姜宇,你来做什么!”
自从知道事情真相后周菲菲就下定决心要和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渣一刀两断,跟他做朋友要随时做好在背后被插两刀的准备。
姜宇的模样像从酒精里被人拉出来的模样,头发蓬乱,双眼赤红布满血丝,下巴还有从昨晚冒出的青色胡渣。姜宇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眼底像结冰的湖泊,但在这种近乎□的目光注视下周菲菲知道他没醉,他很清醒。
姜宇嘴巴轻轻翕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周菲菲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见到你,对你这种不诚实又阴险的人,看到你也是在污染我的眼球,姜宇,请你滚。”
姜宇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地像一台被人操作的风箱,似乎要在上面裂开一道碗口一样的洞。姜宇的视线突然偏离了周菲菲的脸,落在床头柜的水果篮上,下一秒就在众人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姜宇突然冲了上来,捞起放在柜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就向她砍来。
周菲菲被吓得闭眼,反正腿都断了,死活也是逃不过。这一刻周菲菲一点都没指望姜宇这个畜生会良心发现,她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把庄思宇给撞死,至少这也符合一命还一命。
空气里有一道血腥味冲进周菲菲的鼻腔,但她浑身也没觉得疼痛,下意识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呆了,最后的一刻竟然是江铭冲过来奋不顾身地挡在她面前,江铭的手臂上正淌着血,但连眉头也不带皱,乘着对方不留意,一把夺过姜宇手上的水果刀。
姜宇似乎也被眼前所发生的给惊呆了,愣了愣,最后竟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用两只手使劲地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满脸怒气的周菲菲,竟然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姜宇的脸被扇到一偏,声音嘶哑:“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媛西和你,我不是东西!你恨我是应该的,但你为什么要去伤害思宇,她是一个可怜的人,你拥有了这么多给她一点会怎么样。”
“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护着她,我没有你这个朋友,你也不配再喊媛西的名字,你滚啊,你不就是要做庄思宇脚边的一只狗么,再不滚我就让警察来抓你!”周菲菲撕心裂肺地骂着,恨到要把一口牙给咬碎,她把伸手都能拿到的东西都向姜宇扔过去,姜宇也没有再闪躲,只是额头被砸到狼狈地肿了起来。
医院里的人听到了这里的吵闹也开始往这边赶。
“你走吧。”江铭捂住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面无表情地说。
姜宇站了起来,什么都没再说,和入门的护士擦身而过。
“呀,先生你是怎么了,你的手在流血。”有一个小护士指了指江铭受伤的手臂尖叫起来。
江铭不当一回事的笑了笑,掩饰着:“瞧我做事笨手笨脚的,削个苹果也能把自己割伤了。”
“你这个笨蛋,你挡在我面前做什么,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你哥交代。”周菲菲看着江铭满手是血的样子手足无措道,想着刚刚江铭奋不顾身为她挡刀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悔恨的。
“你这样不行,我先带你去包扎伤口。”小护士说着就把江铭带了出去,留下的几个护士们面面相觑,也不过多八卦,开始收拾房间。
江铭回来的时候伤口已经绑上了绷带,他瞧着她笑,摇头说:“别怕,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周菲菲对于到关键时刻还要一个晚辈为她挺身而出的事觉得非常自责。
“真的,这伤口很小,远没有你看起来的恐怖,我今天就当来献血了。而且嫂子我是男人到关键时刻的时候我有责任保护你!”江铭信誓旦旦地看着她,内心竟然为刚刚的事而感到一阵自豪,瞧着周菲菲睁着一双迷离的大眼睛焦心地望着他的样子,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样很无耻,一个正常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嫂子有了爱慕之情。
周菲菲撩了撩落在额前的长发,说:“你是为了你哥,怕致远骂你没保护好我,但你这个样子,做为你的嫂子我才觉得很丢人,到这种时候竟然要一个孩子替我挡刀。”
江铭的笑容有些苦涩,但还是笑了笑:“我受伤总比嫂子受伤好,到时候手上留了一条疤会很难看。”
周菲菲很感动:“有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亲弟弟。”
“我可不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姐,你只是我的嫂子。”江铭不止对周菲菲这么说也在对自己的心说,告诫自己,除此之外你无从选择。
江致远到医院后也不知从哪里听到白天的事,把江铭叫到医院的后花园里谈心。
夜幕四合,庭院里少有人烟。
风吹过来能听到树叶颤抖的唰唰声,一波接一波听起来有些肃杀之意。
江致远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在石椅上,闭上眼抽了口烟,冲空气里吐出一圈烟圈,他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江铭身上,曲指弹了弹烟灰,开口:“手上的伤没事吧?”
“嗯,医生说没大碍,只是小伤。”江铭突然紧张起来,解释着,在江致远这种锋利的目光下他会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裸地剖开,在显微镜下无所遁形。
“以后你嫂子的生活我会请人在医院里照料她,你别管了,都这么大了,大哥不能把什么话都倒在你面前说给你听。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竟然你爱写书也该认真起来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当个作家也不错总比商人好……我在天侨花苑给你买了套房子就当时我这个做哥的送你出社会的第一份礼物,找个时间搬过去,你会喜欢的。”江致远说着。
江铭的目光在月光下闪了闪:“嗯,哥我知道,我长大了不再是个只知道缠在你脚边的孩子了。”
江致远继续道:“上次那个女孩,喜欢的话就带回家给爸妈看看,结婚就该找个对你好的。”
江铭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低着头,一张脸埋在黑暗里,他不知道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心底的那些事了,但他又怎样呢,一个是他的大哥,一个是他的嫂子。而他藏在心底的秘密是龌蹉而肮脏的,永远见不得光的,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身不由己,怪不得别人和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w^<
完了,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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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误会
江铭回去后江致远闭眼靠石椅上仿佛是想事情,当很快睁开眼睑后眼底是一片清明,黑亮的眸子里像倒映了一汪湖泊,他站起来,皱了皱眉,用鞋底捻灭了燃到尽头的烟蒂。
回到病房的时候周菲菲正入神的看着电视剧,江致远给自己倒了杯水,面对周菲菲他一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两个都很有默契的当白天的事没发生过。
其实找侦探社查庄思宇江致远怎么没想过,只是有时候周菲菲的动作总比他快了一步,等他知道事情真相后,就接到了车祸的消息。
医院呆了几天庄思宇的病情也慢慢转好起来,脑震荡,头部也被缝了好几针,车祸的时候脸上四肢都伴有一定程度的擦伤,最严重的还是脸上。但医生告诉庄思宇有毁容的风险后她完全崩溃了,整天病房里乱砸东西,谁也不想见,甚至绝食。
她成天满脑子的想,为什么?为什么受苦的总是她?明明是周菲菲抢了她的男,抢了她的幸福,现连美貌都不留给她。
姜宇来看庄思宇的时候,她瞧着姜宇那个窝囊样大骂道:“姜宇瞧瞧这个衰样,不是的男!现不需要,难道不知道吗一直利用,七年前是七年后也是,要怪也只能怪蠢,还以为被赵媛西喜欢上的男是怎么样的,还不是脚边的一条狗。滚啊,想再见到!”
姜宇站病房门口,脸色煞白,阳光落他脸上却照不到他心底。
姜宇承认当初刚认识庄思宇的时候他心底只想到复仇,而庄思宇和他目标一致,充其量只是各自互相利用,但慢慢相处下来后姜宇一点点的了解到庄思宇生命的悲剧色彩,她的出身造就了今天的性格,有时候姜宇就想如果庄思宇的父亲不是个杀犯或许她的生会过的轻松一点。
有一次美国庄思宇喝醉后醉醺醺地躺他的怀里,轻轻的呢喃着江致远的名字她说:“一定觉得是一个很势力的女,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要成功吗,不想顶着杀犯女儿的这个头衔一辈子。要有自己的生,说什么生来平等都是狗屁,只知道机会是自己去争取的,握手上的才是的。真的很爱致远的,他从来都没有因为是一个杀犯的女儿而嫌弃过,总有一天要从周菲菲手上把他抢回来。”
庄思宇说完后,就开始意识模糊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她说:“妈,要证明给看会成功的,付出了比别双倍的汗水来努力生活,会告诉就算是杀犯的女儿也是会有幸福的。”
姜宇后来才知道庄思宇的妈妈早就死了,是为了酒醉的丈夫手下救下女儿被她爸给活活打死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可怜眼前的这个女,后来才知道这是爱。对赵媛西的恨意不知不觉中已经入土,他生的墓碑上重新被镌刻成另外一个名字,而这份沉重的爱却将他变成一个罪,深深束缚。
姜宇看着眼前就像一个神经质般躁动的女仿佛看一个陌生的脸孔,顿时觉得心力交瘁,他轻轻翕动着嘴唇:“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一向不就是这样,呵,后悔了,后悔了就滚啊,只是利用知不知道。每次看到听话的样子心底笑知道吗,这世界上还有比更可悲的,个蠢货!”庄思宇缠着绷带的脸孔笑眯眯的说,不时喉间还发出几声颤音羞耻着对方。
“那安琪呢,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那是们的孩子。”姜宇竭力遏制住心底的魔音,咬着渗血的下唇。
庄思宇躺病床上低声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利用别就是别来利用,安琪是生下来的,这个孩子一向很听话不是,那还真是要谢谢借的种。”
姜宇什么都没再说,他已经看到庄思宇的心被蛆虫啃噬到四分五裂的样子,总有一天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姜宇离开时的背影决然,庄思宇知道这次他是真走了不带一分留恋,她把脸埋进手掌里擦去那最后的眼泪。
一双黑亮的眸子指缝中闪动着。
“周菲菲,恨!”
庄思宇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护士来之前,从床头抽出水果刀的刀刃落手腕的动脉上,那一刻她能感受到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沸腾。
“呀,庄小姐做什么!快把刀放下,……”刚踏入门槛的小护士看见这一幕,开始手足无措的尖叫着,试图缓解着对方的自杀倾向。
庄思宇的声音很冷静:“去把江致远叫过来,要不然就死给看。”说完刀刃肌肤上轻轻一划,几滴血珠滚了下来。
“好,好,冷静下来去找。”小护士生怕庄思宇继续自残,忙答应下转身就跑出去找。
没过一会,江致远就形色匆匆地赶到病房里。
江致远走到病床前目光镇定地看着庄思宇,脸上落了阴霾危险地压低声音:“把刀放下。”
“致远,对不起,生气了。”庄思宇手指一颤,水果刀就掉地上,她带着几分委屈说:“不是故意的,只是都不来看才会这么做的,想了啊。”
江致远拧了拧眉:“们都是各自有家庭的,最多只是朋友,做出这样的事已经让很困扰了。”
“那该怎么办,真的不能没有。”
江致远声音低沉,语气里透出疲惫:“所以一直这么欺骗,安琪根本就是和姜宇的孩子对不对,庄思宇真的令很失望,希望以后别再做出这种事了。”
“……都知道了。”庄思宇痴愣了几秒后很快地抱住了江致远的腰,紧紧不放哀求着:“对不起,致远只是不想失去,爱的是啊,知道要让原谅很难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宁愿安琪是们的孩子,真得不要的话就死给看。”
“别这样,知道威胁对来说没有用,思宇一向是一个聪明的,承认曾经爱过。”江致远的话还没说完,庄思宇突然没有预兆地靠近吻上了他的唇,就这一刻庄思宇的视线落出现门口的女身上,带着挑衅地扬眉。
周菲菲病房里久久也没等到江致远回来,心底嘀咕着刚刚江致远接到电话时的表情不对,左等右等心里越来越不对劲。女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等她一瘸一拐地拖着并没有好完全的右腿赶到庄思宇的病房时,就看到眼前这一副狗男女吻到难舍难分的场景。
周菲菲还该对江致远有什么留恋呢,他一直说和庄思宇只是旧情和老朋友的关系,现被她直接抓奸床还能怎么狡辩。算了,一个男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周菲菲别过脸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因为她觉得脏。
见到周菲菲走后庄思宇还来不及得意就被江致远一把推开,大病之后庄思宇身体很虚弱,被这么一推就倒床上,江致远身上浓烈的气息向她压来,连表情也有些渗:“死给看这样的词或许对一个爱的恋很有用,但是现爱的是周菲菲,爱上她了,这下辈子只想和她好好过。”
庄思宇听了江致远的话如遭雷击,咬着下唇:“骗,喜欢的是才对!骗,为什么要骗,那么爱啊,怎么能对不起。”
江致远瞧着庄思宇此时此刻的样子,心里一片冷漠,或许这次如果庄思宇没回来他还会质疑自己的心意,每到梦回会想起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往事。但最美的花也有凋零的时候,他这个攻于心计的庄思宇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年少时惹怜爱的模样。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会成长,无意间播下的爱情种子经过细心呵护后也会萌芽开花。
“别忘了,当年那个先背叛们爱情的是。”江致远不是非要这么说,但事情经过这么多年是该有个了断了:“们已经早七年前就结束了懂吗,也没打算去欺骗任何这么说是跟随自己的心,知道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庄思宇真得无法形容自己现的心情,她好不甘心,但江致远的每一句都不容她去反驳,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真像他说的一般早七年前就断了,只是自己还要抓着七年前的那些残念牢牢不放。
江致远从医院天台抽了根烟下来之后,面对他的是空无一的病房,床铺上的被子就像来时一般没有一丝褶皱整齐的铺好。江致远心中一跳,拉开浴室的门,里面的毛巾和牙刷也通通不见了。
他跑出病房抓住一个眼熟的小护士问:“住这个病房里的去哪了?”
小护士的表情有些惊讶:“欸,江先生不知道吗,您的太太已经办理好出院的手续离开了,刚刚走廊上们还碰见过,是一个男来接她的,听说是一个工作上的朋友。”
接着江致远拨了一个电话回家里,还是张妈接的。
“太太呢?”
“先生,太太刚才回来过整理了一些东西把小君接走了,听说要回娘家住几天。”
另一边,陆秦予开车把周菲菲娘俩带到一个小区。
小区位于城西,虽谈不上是什么黄金地段但离市区很近,里面刚装修好不久,是陆秦予年前才刚置办的产业。
陆秦予简单地帮她们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再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周菲菲。
“们先这里住下,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打电话跟说,随叫随到。”
周菲菲显然还对刚刚从百忙之中把陆秦予call来的事感到歉意,道谢着:“哪里还会住不习惯,能来真的很意外,上次宴会上的事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了。”
“需要帮忙的的时候能想到已经很高兴了,不说了,等一下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自己一个,脚伤还没好总要小心一点,别逞强。”陆秦予说完摸了摸躲周菲菲脚边的江君衡:“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叔叔先走了。”
“嗯。”江君衡点头,见陆秦予走后,抬头望了望周菲菲,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们住这里爸爸不来吗?”
周菲菲听了话心底一阵心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君衡解释,只能说:“爸爸最近有工作要忙,妈妈跟小君这里等爸爸好不好?”父母亲离婚对一个小孩是一件很残酷的消息,事情还没落定之前她还不打算孩子面前把话说的太清楚。
“欸,那妈妈们搬家了还要去上学吗?”江君衡一副天真的望着她。
“乖,宝贝,这几天会先请家庭教师来教给补补工课,可别想偷懒,好了,小花猫现先去洗洗的小脸蛋,妈妈去卧室帮铺床。”周菲菲刮了刮江君衡的小鼻子,把他推到盥洗室里。
周菲菲刚进房间,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赵媛西的就把电话给接起来了。
赵媛西电话那头直截了当的问:“跑路了?”
“江致远和打过电话?”
“要不然怎么会打给,现住哪里,刚才听江致远的口气可紧张了。”
周菲菲纤细的指下拨动着被角,嗤笑:“他能紧张,反现很安全住陆秦予的新公寓里。”
赵媛西继续问:“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婚?”
周菲菲抬头,心情郁卒地呼了口气:“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一千,要不然我就完成不了榜单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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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回应
周菲菲知道自己无法镇定的和对方见面,所以请了律师把离婚协定寄给江致远,几天后她接到来自江致远的电话。
“是不会同意和离婚的。”周菲菲似乎能想象到江致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像每次面对一个案件或者是一个项目时,坐筹帷幄不容有失的模样。
“怎么样,一只脚踏着两条船,看着两个女为死去活来的滋味很好受?。”周菲菲站落地窗前,俯瞰着今夜的景致,看着眼前的霓虹幻影,面容冰冷:“不想再做手上供玩乐的棋子,该有自己的生,请不要再来纠缠了。”
周菲菲突然想到一个笑话,如果意的那个名字久违地出现空间的访客名单里,不要太过意,有可能那这个男此刻正左手搂着他的新女朋友右手指着电脑说,看,这就是那个一直喜欢到现的傻逼。
江致远:“已经和庄思宇正式解释清楚,回来吧。”
那个吻一起难舍难分的样子就是解释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作为回应朝江致远脸上吐口唾沫,还是踹上一脚。
“去妈的。”周菲菲红了眼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电话那头江致远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沉声道:“明天让司机去接。”
周菲菲挂电话之前放下狠话:“已经和陆秦予上床了,所以别管,如果离婚协定不签的话们就等着打官司,信不信随,反正们走着瞧。”
下午的时候陆秦予请来检查了一下公寓里的水龙头,从搬进来不久也不知是为什么,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漏水的严重。周菲菲总生怕哪一天水压大了就喷了,到时候更不好收拾。
起初她也只是把这句话随便跟陆秦予一说,没想到对方就上心了。
“老公没再找麻烦吧?”陆秦予站厨房门口,喝了口周菲菲泡的茶问道。
周菲菲闻言低头,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杯杯沿上凝结的水蒸气,想到什么哑然失笑:“嘿,怎么办可能又给惹了麻烦。”
陆秦予笑了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
“看还是别知道的好,免得被气死。”周菲菲收敛了笑容,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对着水管捣腾了半天的修理工也找出原因,换好了新的密封垫,收拾好手头上的工具箱出来。
“已经好了?”周菲菲问。
“您放心,绝对没问题!”修理工的年纪也不大,见到周菲菲这样漂亮的女拍拍胸脯忍不住吹侃道:“老五修水管a市是第二就没称第一。”
陆秦予和周菲菲换了一个眼神,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单百塞到老五手上。
“欸,怎么能让付钱呢,来给吧。”
“不用。”陆秦予把找来的零钱塞回钱夹把老五送了出去后挑眉问:“没什么住的不习惯的吧?”
“都挺好的,还有给小君请的家庭老师也不错,是朋友。”周菲菲不经意间问。
昨天买菜回来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俏丽的女生她还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是陆秦予怕江君衡赶不上学习的进度给请来的,陆秦予每次想事情都很周到。
陆秦予把喝好茶的杯子放洗手槽里,转头瞧她,解释:“表妹,c大的,昨天她还打电话来说很喜欢儿子。”
“小君从小到大都很讨女孩子喜欢,总是和别炫耀长大了肯定是个万迷。”周菲菲说完这段话才反应过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表妹,那可不是屈才了,不过说起来表妹长得和一点都不像。”
“哪里不像。“陆秦予有些好奇的问。
“嗯……”周菲菲仔仔细细打量着陆秦予,他里面穿着件翻领衬衫,黑色外套的袖口被折到手肘上,下面是一件卡其色的裤子,衬得一脸斯文,但陆秦予的脸不是很娘的那种,五官明确,皮肤却偏着西方的白皙。气质既生硬又柔软,但光光站那里给感觉一种文的傲气很重。
而昨天来的小女孩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小家碧玉的那种,稚气未脱,看起来很让怜惜。
周菲菲咬着指甲,犯嘀咕着:“这只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和小白兔比。”
陆秦予离开后周菲菲正打算收拾房间,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陆秦予忘了什么事跟她说又折回来,什么顾虑都没有的就把门打开了。
没料到打开门后站门口的竟然是好几天未见的江致远,周菲菲几乎是反射性地想去关门,但江致远完全不给她回过神的时间动作迅猛地伸手撑着大门从门缝间钻了进去。
周菲菲的语气里憋着火,大声道:“来做什么?”
“是来瞧着和谁一起。”江致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神像要吃。
“那现看到了。”周菲菲也毫不示弱,两的目光交错能擦出火花来。
“想带回去。”江致远吐了一口气,知道再这样剑拔弩张下去对他们谁都没好处,语气软下来,去捉对方的手指。
周菲菲现明显不吃他这套,讽刺着:“出了事才玩深情是不是太晚了。”
江致远的动作顿了顿,想说什么但喉咙间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那天的事他的脑海里旋转,江致远突然想到了庄思宇的那个吻。
“知道不能跟说是看错了。”
周菲菲充耳不闻:“嘿,难道是说庄思宇强迫的,完全可以推开她啊,还是自己也享受到不得了,初恋女友对投怀送抱的滋味很好吧。”
“如果说事情就是想的那样信吗,有推开她信吗?”江致远乌黑的眸子锁定着她的视线像一片弥漫着浓雾,瑰丽而神秘的沼泽,松开唇,一字一句地说。
周菲菲笑如春花:“不信。”
“那如果说爱上了,信不信。”江致远是一个极其自负的,周菲菲曾经认为被江致远说过爱的女一定会很幸福,所以她一直嫉妒着庄思宇。她这十年来一直等着这个傲慢的、自的、霸道的男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但江致远的步程实是太快了,周菲菲永远都习惯了追着他的背影奔跑。
今天江致远竟然会问如果说爱上,信不信。
这句话的每个字音就如同天外来音一般,显得意外地遥远。
她怎么能信,又怎么敢信。
周菲菲开始咧开嘴低低笑了下:“早让这么说的时候去哪了,现晚了。”
她继续说:“走吧,小君快回来了,不想让他看见们吵架的样子。”
“那现呢,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目标,比知趣比温柔?陆秦予不适合,以为他藏了什么心,一直偷偷摸摸的和联系,关心,就爱上他了。可别忘了还是一个有夫之妇!”江致远打断了她,每句话就像被嚼碎的冰渣又吐了出来。
周菲菲快要被逼疯了,艰涩地说:“真的该走了,只知道如果真的爱就不会这么对,江致远和结婚这么多年除了给过伤害难堪还给了什么,甚至连一点尊严都不给留下,如果学会了如何来尊重或许会考虑一下们的未来。”
周菲菲低头眼眶有点红,江致远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有着把她抱怀里的冲动。江致远突然想到了他们初见,那个时候周菲菲是全校男的追逐对象,眼前的女每个发梢都带着骄傲,就像带刺的蔷薇。
这七年来周菲菲的每一次靠近,江致远都会主动地把她推开保护自己不被受伤。
江致远的手指停半空中,又重新收了回来,他这才发现面对自己的爱连安慰她的能力都没有。
“别哭。”
“没有!”周菲菲脸色微变,狠狠地瞪着江致远。
江致远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抱住了周菲菲那力道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骨了,江致远闭上眼,胸腔里充溢着满足感,像是为一段漂浮无依的感情找到一份依托。
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要这么做,他该这么做!
下一秒周菲菲倏然挣扎着用力地推开他,像一只发飙的猫江致远怀里呲牙咧嘴,一切的□某个瞬间突然像被按下定格键停止住,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致远带着烟味的气息已经离开她白皙的脖颈,空气里似乎还停留着那难以捕捉的音波。
周菲菲不得不承认江致远的怀抱有着一种要将她烫伤的力量,这个男的臂弯是可以提供渔船停泊的港湾。
江致远松开手,深深地望着她,瞳孔里倒影出周菲菲诧异的神情。
“晚安。”
周菲菲站7楼的落地窗前看着一辆黑色跑车慢慢消失夜色里,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颈,上面仿佛还停留着江致远呼吸的温度。
女总是会被漂亮的情话所煽动,江致远覆她耳边说的说了两句话。
一句对不起。
一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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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简讯
前不久周菲菲宁西路碰到顾家声,彼时顾家声西装革履,中规中矩地打着领带和一个长发女生坐一处安静的咖啡厅里。说来顾家声算算也是30来岁的了,独生子,有车有房,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只可惜顾家声这的个性就是个闷葫芦,瞧见女的天生带仇般连眼睛也不带撇的,这下可把家里急坏了,借用顾母的话就是看家江致远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再瞧瞧那点出息别说是女的一根头发丝了连个p都带不回来。
大学的时候他们还当过同桌,顾家声虽然表面上给一种好脾气的温吞感觉但骨子里也比任何都来得精明。
坐顾家声对面的女长的不算是漂亮但看起来举止大方,优雅从容,一看就是那种出身不错的名媛小姐,他们的卡座离得很近周菲菲偶尔还能听到他们传来的对话。
“顾先生工作上的应酬肯定很多吧,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不喜欢运动。”
顾家声的相亲对象试图回避这个话题,缓解气氛道:“哦,也不太喜欢流汗,不过从小就有学小提琴,有空的话可以邀请顾先生一起去看音乐会吗?”
“对不起,对音乐不感兴趣,音乐家天生就给一种很清高的感觉。”周菲菲听了这话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埋怨着真是不知趣。
女认为顾家声是羞辱她,恼羞成怒并没有任何预兆地把杯子里的水浇到男脸上:“顾家声也太看不起了,这个混蛋!”女甩着手上的名牌包气冲冲地离开后,周菲菲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贴墙角的行为感到羞耻,而是很不道德地大摇大摆走到顾家声面前,揶揄道:“没见过比更不擅长相亲的男了。”
顾家声抿着唇用纸巾擦着脸上渗下来的水,果然不是刚才动作敏捷地躲了一下,他的下场会更惨。
“怎么会这里。”
看到顾家声出丑的模样,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去逗逗他:“说呢,出现咖啡店,不是喝咖啡,难道要一个相亲?”
顾家声一脸扼腕:“拜托,饶了,又不是不知道妈那个,想抱孙子想疯了。”
周菲菲捂住嘴笑:“嘿,那改天把江君衡那小鬼租给,让妈玩玩过把瘾。”
“得了,妈那说风就是雨,到时候真让弄个孙子来该怎么办。”顾家声无奈地耸耸肩,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他妈那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像这样单身的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够自由,就像刚刚那个女就不适合,脾气太大,结婚了像这个闷葫芦任打任骂的个性,两非掐起来不可。”周菲菲说着,表情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总结:“嗯……有时候结婚也不是个好事。”
顾家声脱口而出:“就像和致远那样,听他说要求离婚?”
周菲菲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尽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本能地不再说话,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顾家声瞧着气氛不对,很快接口:“sorry,可以不用理。”
周菲菲努力给了他一个笑,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道:“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好基友,江致远还真把什么秘密都告诉。”
顾家声努了努嘴,又向服务员叫了一杯咖啡,转眼他自嘲着:“是啊,嘴巴很牢的。不过有件事本来以为嘴很牢但是看见们现这个样子,是觉得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装什么神秘,不过如果是关于致远的话,不太想听。”这是实话,顾家声和江致远根本是狼狈为奸,如果是劝她回心转意的话那就大可不必,这次她想认真的听清楚自己心底的声音。
“看来真是挺恨阿远的,只是想说他也是个可怜的。”顾家声冲周菲菲老气横秋地叹气。
周菲菲绷着脸,哼了一声:“他可怜那岂不是赶上白毛女了,反正这下明白了江致远他就是个渣,当年看上他就是看错眼了。既然大家真处不来就一拍两散,从前是犯贱死活是要拖着他不放,但现想通了。”
“菲菲,咱们做可别这么偏激,知道一直很喜欢致远,以前不是有个庄思宇夹们之间不好说话,但现他俩的事情真处理清楚了。而且这么多年对致远的好也是看眼里,做了这么多是个石头也能被感动,这不阿远现对上心了,就意思意思给他点惩罚就够了,七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啊。”顾家声做起和事老倒话多起来,竹笼倒豆子似的说:“阿远其实是被江家抱养来的孩子,亲身父亲本来是个城里被□骗光了身上的钱,养不起孩子就把阿远扔到乡下自生自灭,要不是江家二老心善哪来今天的他,所以对感情和婚姻的事阿远心里有阴影。”
关于江致远的身世周菲菲还是第一次听到,震惊是有的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不解的看着顾家声:“所以呢?”
“这女有这么铁石心肠的吗。”顾家声吁了一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当然不是要去同情他的意思,只是致远是的好兄弟是的好朋友,一点都不想看到们闹成那样。”
“顾家声个连个恋爱都谈过的就不要来管们之间的事了,挺烦的,好好找的老婆。也该先走了,小君还家里等着呢。”周菲菲起身打算要走,顾家声站起来最后问了一句:“那是真打算离。”
周菲菲回眸,对于顾家声的固执觉得有些好笑,果断回答:“真离。”
顾家声重新跌回靠椅上瞧着周菲菲渐渐远去的背影,她依旧是那么美,每个发梢的飘动都是那么迷。顾家声突然想到那个大学时候的周菲菲,有一天她突然走过来从背后拍拍他的背,等顾家声傻愣地转过头,周菲菲对他笑着说:“欸,顾家声,去告诉江致远喜欢他。”
直到现回忆起来那幅画面还是无法被时间吞噬,周菲菲就站顾家声眼前,阳光照她动醒目的眉角,霎那的芳华温柔了青春的岁月,那是属于他的初恋。
周菲菲回去的时候江君衡正坐沙发上吃零食,她看了一眼牌子,都是进口的,而且上次去超市的时候她也没买过。
“江小君,手上的吃的是谁给的?”
“爸爸给的。”江君衡表情欢脱,一面往嘴巴里塞巧克力,配上电视里动画片的主题曲总给一种弱智的感觉。
“什么?”周菲菲差点一个脚下不稳跌地上,她扶住沙发问:“那他呢。”
“把东西给就走了。”江君衡晃着小腿,嘟了嘟嘴:“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啊,小名借的橡皮擦还没还给他呢。”
周菲菲垂手摸了摸江君衡的发旋:“妈妈明天就送去上学,爸爸还说了些什么?”
江君衡摇着小脑袋:“没有,说让别调皮听妈妈的话。”
周菲菲开始不说话,低头翻了翻江致远收拾来的东西,里面装着一些她平日里爱用的保养品和衣服,一点都不像江致远的作为。
没过一会,周菲菲闲暇时翻了翻手机,这才发现江致远之前还给她发了几条短信,她一开始还想装做没看到,但无论做什么事总觉得有些挂念着短信里发的是什么,最终抵不过好奇心打开手机翻开一看。
第一封:用的上的东西都给带过去了,明天把君衡送到学校里去吧,如果想跟抢孩子的话早抢了,一个住,小心脚伤。
第二封:菲菲,会给一个空间,离婚的事们再考虑一下。之前的事是做的不周到。们一起出车祸的那天,一路上想着死了该怎么办,欠的那么多,知道吗还想过如果能活下来,这一辈子就好好跟过。
周菲菲看着有些失神,心里发堵。
再过不久,手心里的手机又笨头笨脑地嗡嗡震动起来,周菲菲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打开第三封短信。
想清楚回个信息给。
周菲菲手指发颤地按下一串号码,拨通后,她几乎是吼的:“到底想怎么样,江致远真是够了。”
电话那头的江致远沉默不语。
“说话呀,装什么孙子,不就是想看到因为那么一点点的施舍而动摇不定的样子,说什么爱,希望一辈子跟过,不需要可怜!”周菲菲握着手机歇斯底里大声。
“没有可怜,反而希望可怜。”江致远的话里充溢着浓浓的晦涩。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昨天的 亲,晚上会再来一章。
拜,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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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婚戒
周菲菲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揉着脑袋说:“别逼。”
电话那头江致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透过声波传过来:“只想能回来。”
“烦不烦!”周菲菲不可抑止地吼了一句就挂了电话,她先是房间里左右渡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后窗的夕阳斜射下来,带着浓烈的血红色,落她肩上如同谢幕前那鼎沸的辉煌。
次日,陆秦予来看她的时候竟然把姜小乔也捎带来了,姜小乔有着很开朗的个性,有了她家里的气氛就热闹很多。
姜小乔绕着房间转了好几圈,看见什么都要摸两把,就周菲菲给陆秦予泡茶的时候听到姜小乔厨房里高昂地喊了一句:“冰箱里的东西能吃吗?”
“可以,随意。”过了一会周菲菲问:“饿了吗,要不要做点东西给吃?”
姜小乔表情有点怪,瞧着周菲菲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模样,不确定地揶揄着:“做的东西能吃吗,那十根手指别连锅子都拿不起来。”
“别瞧不起,好歹也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小君,给这位姐姐说说妈妈做的菜好吃吗?”被点到名,江君衡扭过头点了点脑袋,板着脸毫不吝啬赞美道:“阿姨,妈妈做饭真的很好吃。”
阿姨……阿姨……
这两个字一直姜小乔脑袋里盘旋,对她的打击很大。
姜小乔苦着脸完全不把重点放厨艺上,埋汰道:“菲菲生的简直是个混世大魔王。”
“小孩的话是最诚实的,年纪到了该认输了。”周菲菲打开冰箱,把新鲜的食材拿出来。胡萝卜,火腿肠切丁,再加两个鸡蛋,坐锅上火加少许底油,放入打好的鸡蛋炒匀,加入米饭、豌豆胡萝卜、火腿肠煸炒,就可以起锅了。
一顿饭,周菲菲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熄火的时候姜小乔和陆秦予本来坐客厅聊天,闻到香气后不约而同地停下话题转头看她。
周菲菲挺自豪地站厨房门口抚了抚长发,挑眉,眸光一转:“两只小猪,过来吃饭。”
姜小乔坐餐桌上喂了一口炒饭后惊为天,一个劲的说要跟她拜师学艺,就连陆秦予也夸赞道:“除了煮咖啡外终于发现有另一个优点。”
周菲菲笑:“现是不是很怀念做助理的日子。”
陆秦予淡淡道:“不过比起老板更想当的是的朋友。”
周菲菲闻言下意识有些尴尬地看看姜小乔,她知道姜小乔喜欢陆秦予,怕她介意,只见姜小乔瞬间收敛了笑容,看到周菲菲看她时也无意识别过了目光。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周菲菲瞪了陆秦予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别尽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吃完炒饭陆秦予因为工作上的事要出去应酬,周菲菲就把姜小乔留下来聊天。
姜小乔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职业装靠阳台上吹风,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从背影来看有着一种职业女性的干练。
周菲菲:“看什么呢?”
姜小乔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的夜景好美,好像可以忘记一切烦恼。”说完后她抿唇笑了笑,温柔的面庞月光下犹如一朵随风飘逸的栀子花,周菲菲这才发觉姜小乔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成熟很多,整个感性了。
无数摩天大楼构成的水泥森林里,串流的车灯相映着城市里的霓虹就犹如浩瀚的星海,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的存就像一颗宇宙里漂浮的尘埃,沧海一粟,这一刻好像所有尘世里的俗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周菲菲感受着干燥而舒适的凉风拂过面颊,她问:“现还喜欢着陆秦予吗?”
姜小乔听到她的话瞬间一愣:“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单相思,是喜欢他但明白秦予他乎的是,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属,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说到这里她的眼底有些落寞:“只是和君衡住里面没事吗,老公……不介意?”
周菲菲沉默:“说来话长,现只能跟说要和老公离婚了。”
“什么?”姜小乔吃惊地捂住唇:“那现是要和陆秦予一起,不再爱的老公?”
“给讲个故事吧……”
周菲菲竹篮倒豆子般把那些发霉的往事姜小乔面前一一晒过后,姜小乔听完后竟然也有些痴迷,她把心底涌现的情绪压下来发问道:“那现不爱他了?”
周菲菲倚着阳台的栏杆,面容发丝的遮挡下显得格外模糊,她自嘲道:“嘿,知道现想要什么生活吗,这是江致远给不了的,现一看到他就觉得有些恐慌症,听他说爱也觉得是骗,已经太害怕受到伤害了。像江致远那样性格的男一辈子碰到一个就有够受了。驯服不了他只能被他驯服,不想过那种一睁开眼就恐慌着他就有可能消失的生,从前是太过于自信的,但现自信不了了,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
周菲菲继续问:“小乔,如果是,会怎么做?”有时候她又想到知道点别的看法。
姜小乔的表情很苦恼,表情闪烁:“不知道。”
“知道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跟很像。”
听闻姜小乔自嘲的笑笑:“一点也没这么漂亮。”她眼里周菲菲尽管是她的朋友但也是那种让女嫉妒,让男疯狂的尤物。即使像今天只穿了一件单色居家长裙可也丝毫不损她的天生丽质,她的睫毛又长又软就犹如黑天鹅翅尖上的一根根细羽,看的时候就像一把刷心头的刷子眸间含情,她嘴唇带翘,下巴的弧度柔和优美,月光下的肌肤仿佛覆了一层薄雾像陶瓷般细腻。
姜小乔每次看着陆秦予望着周菲菲时动的神情,就时常想,如果她也有这么美,陆秦予是不是也会这么看着她。
周菲菲张了张玫瑰色泽的唇瓣,说:“美丽是可以靠后天塑造但的性格是很难转变,表面上把和陆秦予的关系轻描淡写,但知道真得很乎他,并非那种单纯对偶像的崇拜。知道那种滋味,所以理解,住这里的事请不要介意,陆秦予只是软弱时扶一把的那个。”
姜小乔不好意思:“嘿,这么郑重其事的跟解释,真的会把自己当做陆秦予的女朋友。”
“是真把当做的好朋友才这么说的,知道的女生缘一向很差,高中的时候还经常有女生跑到们班来扬言要给一巴掌说勾引她男朋友,天知道和那个男的一点都不认识。”周菲菲想到荒唐的往事后不禁莞尔,摆摆手说:“那先回去吧,天黑了,走夜路小心点。”
姜小乔听到后眨眨眼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她知道她释怀了。周菲菲把她送到楼下后一盏路灯下看到了江致远的奔驰车,她不知道他已经这里多久了,就周菲菲逃避地想要回公寓的时候,车窗开始摇了下来。
周菲菲看到了江致远那张有些消瘦而俊美的脸,他的眼下有一片青看起来显得格外疲惫。江致远紧紧地抿着唇,不发一言地望着她,眼神里似乎写着,想,这么多天来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几分钟,周菲菲扭头打算要走,江致远突然性急地迅速打开车门,跳下来从背后拥住了她,把头轻轻地靠她的肩颈上。周菲菲闭上眼似乎能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弥漫她身上,让无法挣脱。
她听到自己的声线无助地颤抖:“来做什么。”
“想来看看,看过的好不好。”江致远的眉宇间微微紧皱,他的手臂把周菲菲圈一个狭小的世界里,动作既坚定又温柔,他动了动喉头生怕惊扰了什么地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哀伤浓郁的气息。
周菲菲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来的话,相信能过得更好。”
周菲菲挣脱开江致远的怀抱,他是松开了她却紧紧抓住周菲菲的手指不放,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被结婚钻戒咯得有些痛,江致远看她的眼神炽热得像一颗巨大的火球,他说:“没把戒指摘下来,知道是对还有情。”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笑了笑,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轻易地说:“可以还。”
江致远的睫毛垂下,挡住瞳孔里的光线,整洁而干净的牙齿咬着薄薄的下唇,他用力到似乎想把这种悲伤的情绪传达给周菲菲,他说:“如果不要可以扔掉,正好让死了这条心。”
这一刻,江致远跟自己打赌,他不信周菲菲可以扔掉这枚戒指。买来的时候它的价钱算不上昂贵,但他知道周菲菲很珍惜它,江致远事业刚起步的那段没钱的日子,每次洗澡洗碗前她都会很珍惜地把它脱下来安静地躺柜子。
她曾经是那么的珍惜,犹如对待稀世珍宝。
周菲菲眉头紧皱,戒指嵌手心里像是会留下一个永久的烙印,此时自己任何一个冲动的动作都让她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牢牢攥紧,仿佛只是一个细微的动摇它就能想尽办法地折磨她,让她撕心裂肺,四分五裂。
江致远投她身上的目光犹如滚烫的熔岩,周菲菲感觉到空气里的气压越来越重,有无数的怪兽就躲树梢的背后睁着浑浊而腐朽的眼珠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脑子里有着一个声音怂恿着,扔掉吧,还留着图添伤悲么,扔了和这个男之间就完全结束了。
就这个绝顶的压力之下,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手心里的戒指已经被她用力的掷了出去,半空中划下一道银光再消失不见,或许滚动到哪个灌木丛中,或许会被风沙埋进土里,又或许会某一天被路捡到,反正不再是属于她。
随着她的这一个动作,江致远眼底的火球被瞬间浇灭,既像即将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又带着点茫然无措,他的眼角像进了风沙般有些红,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真得要逼走。”
周菲菲咬紧牙关,想要去忽略心底针扎了般四分五裂的刺痛:“对,欠的要牢牢记住,不会让好过的,要到死还要惦记着自己欠的债,要折磨着一辈子不让好过!”
因为她的话江致远的瞳孔里重新燃起了一把火,他突然就如同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冲了过来,犹有千斤重地压她身上。夜静悄悄的,月光从树叶的细缝中漏了下来,就如同炽热的阳光落皮肤上的灼烧温度。
江致远的唇压她的唇上,他犹如饥饿的吸血鬼般张开獠牙周菲菲的唇瓣上啃噬着,周菲菲被牢牢压墙上不得动弹地缩对方的臂膀间,她的舌头被迫地于之交织。闭上眼,眼前是吞噬天地的黑暗,周菲菲底下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踢了江致远一脚,对方一声沉重的闷哼中她的虎牙咬破了他舌头,江致远疼痛却也无所顾忌,带着凌冽血腥的唇舌间传递着浓烈的哀伤的气息。
江致远吻完周菲菲后便松开了她,周菲菲瞬间浑身发软地蹲下来喘息着,彼此的唇上都是细小的伤口和血迹,两个都显得惨不忍睹,谁都不打算让谁好过。
周菲菲即使低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平静地看着她,虽然平静但也幽深,让完全猜不透他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江致远转身走了,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一瘸一拐地上车后很快地就驾车离开。
过了很久,周菲菲把埋进膝盖的头抬起来,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开始打开手机屏幕的灯弯腰一片片灌木丛中寻找什么。
找了一会,夜幕下飘起了小雨,她就这么一直蹲着找了很久,直到黑夜变成白昼。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本人要滚进被窝碎觉觉
大家晚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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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截肢
最终周菲菲还是没找到那枚戒指,或许这真是代表他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公寓里呆了一个多月,周菲菲想了想自己也该是找一个地方搬出去住,当时找陆秦予帮忙也只是权益之计,她不能总这么继续不清不楚的占陆秦予的巢穴。
当周菲菲跟赵媛西把心里的想法一倒,第二天赵媛西就经朋友推荐找了一处市中心的房子,两室一厅,环境优美,警卫森严,小区里还带有spa中心,游泳馆,健身房。很受一些上流士的青睐,听说某个富商的小情也住那里。
“公寓已经装修好了,如果不是房主急着脱手,这样的好地段是拿不到如此优惠的价格。”带她们看房子的中介是个表情严肃,裙子都膝盖的中年老处女,一板一眼地把公寓里里外外一一介绍过一遍后,用食指推了推架鼻尖的黑框眼镜,询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吧?”
“这房间的采光是不错,但是这个价格太高了,而且如果们住进来的话公寓里的装修风格肯定要大改,当然重要的是好姐妹的看法,菲菲觉得怎么样。”赵媛西对她使了一个眼神把话题抛给她。
“觉得吧,早上看的那套房子也不错,们再考虑看看。”周菲菲适时表露出犹豫不定的表情。
中介从怀里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镜片后,重新把黑框眼镜戴回去,谨慎地说:“们也得知道这样的好房子可是卖一套少一套。”
周菲菲见对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想来这个报价也是触底了,相对与彼此争定不下的场面她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事情快点谈妥,就她打算给个答复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对不起接个电话。”
周菲菲接起来的时候特地瞧了一眼,来电是李玉容,就她犹豫不决地想着李玉容是不是从江致远那里听到了他们要离婚的消息来当和事老的,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菲菲,爸他被蛇咬了,医生说是要……说是要截肢,刚刚给致远打电话也打不通,……只能找了,可得想想办法,爸那一辈子都没享过福,他到了这个年纪哪能遭这个罪。”说了后李玉容不忍再说捧着手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周菲菲被这个消息惊得有些懵了,这好好的怎么说截肢就截肢。赵媛西一旁看周菲菲的表情不对,张张嘴做了个嘴型:别急。
就赵媛西伸手推了她一把后周菲菲这才冷静下来,说:“妈,不要慌,先把电话给医生!”
不过片刻手机里传来医生不急不缓的声音:“喂,好,病江志忠被蝰蛇咬伤,现医院里的蝰蛇血清供应不足。们已经向其他医院调血清,但如果情势万不得已为了保住性命,病可能需要截肢。”
医生说完后手机又迅速被李玉容夺了过去,李玉容此刻已经慌了心神,絮絮叨叨:“菲菲,快救救爸,明明前一秒他还是好好的,他怎么可能……”
周菲菲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打断道:“妈,不要急,交给来想办法,不会让爸出事的。”周菲菲三言两语安慰完李玉容后火速给a市医院的院长拨了个电话,把事情说完后,对方让她不用担心,马上可以把蝰蛇血清空运过去。
挂完电话后周菲菲才险险的松了一口气,这房子的事看来今天是解决不了了,她们只好约了房东改日再谈。
电梯里赵媛西笑着问:“这次可是又帮了江致远一次,救命的恩情他可要怎么还。”
周菲菲一直绷紧的嘴角终于松了下来,看着电梯楼层的数字转跳:“就当上辈子欠他的。”
出了电梯周菲菲又问:“下午没事吧?”
“可不想卷入们俩之间的事。”赵媛西耸了耸肩,她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待见江致远是一回事,真要插足他们间的感□又是另一回事。
周菲菲嘴上说着:“欸,不是怕一个去的话他到时候还会觉得对他放不下心。”
赵媛西摆手摇头:“可不是吗,上杆子不是买卖。”
周菲菲苦笑:“虽然算不上善,但总不能丢下这么条命不管吧。”
她们到了江致远的公司,接待小姐说老总还开会泡茶让她们坐会议室外头等等。
这下赵媛西又有话抱怨了,冷笑:“瞧,老爸都躺医院了,这个还开会,也不怕数钱数昏头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群群西装革履的男从闷热的会议室里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尽管其中也周旋着几个可的秘书小姐和上了年纪的管理层女领导,但周菲菲和赵媛西两个貌美女的出现瞬间秒杀菲林无数。
与她们擦身而过的成功男士都不由地多看了他们两个,这个时候穿着职业装的tiffany也注意到她们,态度毕恭毕敬地走到周菲菲面前问候道:“夫,是来见老总的吗,他很快就出来了?”
“恩,知道。”周菲菲点头。
“夫,那还有事忙,先走了。”说完,tiffany纤弱的双臂捧着一堆工作上的资料消失走廊的拐角处。
赵媛西看着意味由长地问:“江致远的品味也挺俗的,把这么个小清新摆办公室里也不怕出事?”
周菲菲轻笑:“ who cares。”
果然又过不久,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开启,江致远被一群肥头大耳的公司高层簇拥着走出来,阳光透过百叶窗落身上为他镀上一圈金边,群中反倒有一种鹤立鸡群的突兀感。江致远本来还偏着头表情严肃的和旁讨论着会议上的问题,和周菲菲目光相撞后突然沉默下来,罢了罢手让其他离开。
等走廊上空无一后江致远才皱眉,态度冷漠地问周菲菲:“来找有事吗。”
赵媛西看不过眼了,质问:“江致远这是什么态度!”
江致远不予置否带着一点不上脸的笑意着对赵媛西说:“这是们之间的事,不希望有外插手。”
听完他的话周菲菲蹙眉,似乎想说什么但也忍下来了,表情冷淡道:“江致远过来有话对说。”
这正如江致远所愿,他一边示意着让赵媛西坐着别动,一边捉住周菲菲的手把她往会议室里带,会议室里很大,因为刚刚沾了气,凳子的摆放都有些乱,但整体看来还是很简洁大方。
一进来周菲菲就挣脱了江致远的手指,抱胸抬眉,一副保持安全距离的警告意味。
对再次见到周菲菲江致远心底是又酸又甜,刚刚装作冷漠的样子只是要压抑住心底澎湃的情感,或许到时候该好好聊聊了,他相信他们之间会有转机的。
江致远放柔了目光,压低声音道:“还以为一辈子都不想见了。”
“以为真想见么。”周菲菲看着江致远放低身价的模样口吐恶言。
“那是来做什么。”
周菲菲:“爸他住院了知道吗,妈打电话给也打不通,说来做什么。”
江致远脸色绷了起来,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这种关键时刻自动关机了。江致远的神经紧绷的问:“出什么事。”
周菲菲没有说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江致远拨通电话了解了情况后松了一口气,安抚了李玉容的情绪后,挂了电话面色复杂地看着周菲菲,对上她的眼眸:“抱歉,出了这种大事麻烦了。”
周菲菲蹙眉,镇定道:“就算是任何需要帮助的也不可能视而不见,而且还没离婚协议上签字前有这个义务,如果没事的话先走了。”
“等一下。”
周菲菲转头,疑问地看着他。
江致远带着几分眷恋的说:“妈刚才让带回家吃饭。”
周菲菲挑眉,刚想回绝,江致远打断她的话:“妈的性格也知道如果不去的话她是不会心安的,走吧,开车,如果真觉得呆不下去,马上送回来。”
周菲菲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她想证明她不是怕了江致远对于现状她很坦然。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江志忠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李玉容坐病床边的样子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两鬓斑白,眼角还是红红的,看来今天肯定是被吓得不清。
“妈。”走进病房的时候李玉容整个还慌神,江致远轻轻唤了一声后李玉容才反应过来,见到周菲菲后脚步不稳地走上前来拥抱住她,慈爱地拍了拍周菲菲的后背,满眼感激情绪激动:“菲菲,这次妈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果然不是致远他爸的那只腿真有可能真保不住了。”
周菲菲说道:“妈,别这么说,都是该做的,现爸没事就好,们出去说话没吵到爸休息。”
“好好,们出去说话。”李玉容连连点头,和他们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hi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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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回家
经过这件事后李玉容看周菲菲比亲生女儿还亲,一路上尽往周菲菲的好处夸,夸她性格好,心善,出了事也临危不乱,见江致远不知在想什么后警告了一句:“致远你可是娶了一个好老婆,你可以好好待菲菲,要不然我这个做妈的第一个饶不了你。”
周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再这么说可不就是见外了。”
一直没说话的江致远开口,面色复杂地看着周菲菲:“妈说的对,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见儿子突然这么知趣李玉容乐开了花:“欸,这就对了,老婆是用来疼的,看你们俩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大老远地从a市赶过来饿了吧,快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周菲菲:“妈,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李玉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我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我熬的住你们去吧。”
听李玉容这么说周菲菲对于这种老夫老妻的情意也有些感动最后也拗不过李玉容,他们就决定先去吃饭等一下再来换班。
在停车场找到车子后是江致远为她打开车门,周菲菲也不客气理所应当的享受了待遇坐了进去,江致远上了驾驶座后也不先发动车,只是把目光落在周菲菲身上突然叹了一口气。江致远弯腰俯身下来,与周菲菲的距离贴得很近,呼吸就若有似无地垂在她的面颊上。
周菲菲紧张到呼吸一窒,下意识把身体向后移动,警戒道:“你要做什么。”
江致远露出一副对周菲菲没辙的表情,锐利的目光停在她脸上,一言不发但另一只手越过周菲菲帮她把安全带扣上。
江致远发动车子,镇定地说:“想吃什么?”
周菲菲想到自己刚才明明是江致远好心帮她系安全带自己却这么过激有些尴尬地把头发拨到一边,凝视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随便,我都可以。”
他们最后在一家中式餐馆里吃了晚饭,吃完后一起坐在座位上等打包的食物。
现在并不是吃饭的点所以饭馆里都没什么人,显得格外安静,因为是正统式的中式餐厅,所以店里的装潢格外讲究,每个餐桌都有屏风相隔,犹如置身与一种行云流水的意境中。
光影绰约中,江致远拖着下巴偏头去看周菲菲,她正低头喝茶,沾了水汽的光线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嘴唇被茶水润湿后显得格外的红艳衬得皮肤细腻光洁,眉眼带情。周菲菲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低领毛衣,低首间不经意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性感看得江致远心惊肉跳。
虽然知道周围没什么人但江致远不由地皱了皱眉,脱下外套扔到周菲菲手上。
“我不冷。”周菲菲抬头睁着一双清澈的双眸,有些惊愕地说。
“穿上。”江致远的语气不由自主显得生硬起来。
“欸,你对我这么凶干嘛,没见过你这样的,控制狂啊。”周菲菲骂了一句后倒也没准备和对方推搡起来,兀自把衣服披在肩上,衣服很暖和带着一股让人眷恋的烟草味。
江致远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也认骂。
他们等了好久打包的食物还没有上来,江致远等得有些不耐了站起来去厨房催催他们。
周菲菲闲来无事摸了摸披在身上的西服外套口袋,没想到江致远的钱包还放在口袋里。
“真是,也不怕人给偷了。”
周菲菲瞧了厨房的方向一眼,见对方还没回来,动手打开钱包数了数钱夹里的现金,等她有些好奇的想再翻看里面的银行卡时,转眼间看到了一张彩色的单寸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大概是20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弯月牙,明眸皓齿,气质格外清纯,看得她觉得有些怀念。
“你在看什么。”江致远回来,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还留着这张照片。”周菲菲瞪着眼,指着钱夹质问。
江致远表情有些无辜,耸肩:“不是你让我放进去的?”
“那不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还以为你早扔了。”周菲菲自讨没趣低声说着。
那时候周菲菲刚生下江君衡,有些产后忧郁症,正巧赶上江致远工作上的上升期,每次见到江致远喝到醉醺醺的回来她总会发脾气,好几次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给通通砸了,还威胁江致远不许出去和女性应酬。有一次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又短路了,就把自己大学毕业证上的单寸照片撕下来放在江致远的皮夹里,她扯着对方的领带胡搅蛮缠地对江致远说:“如果有女生追求你你就把这个给她看,跟她说你已经是有老婆有家的人,致远,你要答应我一辈子都别拿下来。”
后来她好几次去翻江致远钱夹的时候都没看到,以为是早就被扔在那个角落旮旯,现在江致远把它重新放进钱夹里的这个行为让周菲菲觉得有些讽刺,就像赵媛西说的上赶子不是买卖,她竟然心里觉得有些痛快。
“你就当我是为了讨好你吧。”外面往来的车灯如同幻影般透过玻璃窗折射在江致远脸上,照亮他眉宇间紧锁的无奈和执着。
周菲菲没再说话,心底五味杂陈,服务员在这种时候打破了沉静,端着打包好的食盒过来,江致远接手过去。
完事江致远偏首和拿着钱包的周菲菲说:“帮我付一下钱。”
周菲菲干脆利落地抽出几张毛泽东给服务员找零,他们离开的时候竟然听到有人在身后悉悉索索地用一种可怜的口吻说:“你看,这男的全身名牌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款呢,长的这么帅,还不是被女人包养。”
不一会另一个声音说:“你羡慕人家啊,要我说这哥们聪明,泡美女还能有钱赚。”
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志忠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和李玉容有说有笑的,见到周菲菲来了也一改平日里的木讷内敛显得格外热情,招呼着让江致远找地方给她坐。
周菲菲看江志忠那个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的模样肯定是没事了。
江致远把病床上的折叠桌子打开,打包的食盒一一摆出来,里面有他们打包来的清粥小菜,刚才周菲菲试过了味道都不错,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江致远:“爸妈吃饭。”
李玉容推了推江致远说:“你还不去和菲菲说说话。”
他们两个人被迫被推在一处,四目相对干瞪眼,显得有些尴尬,
江致远把玩着手上的钥匙,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新鲜水果篮突然问:“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周菲菲表情带着嫌弃:“我又不是猪。”
“这么多天没见,你瘦了。”江致远看着她说:“你们女人别老想着减肥,你已经够漂亮了。”
周菲菲蹙眉,转移开话题:“晚上我住哪啊?”
就在这个时候李玉容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念叨着:“菲菲你当然是和致远回家住了,这里有我一个老太婆就好了,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也累了,现在天不早了你们也赶快回去休息。”
江致远主动动手揽住了周菲菲的肩说:“妈,那我和菲菲先回去了,爸就托你照顾了。”周菲菲一被碰到肩就有点反射性地像去抵抗,但江致远的力气很大,她也就在江爸江妈面前忍了下来,要知道他们打算离婚的事谁都没提,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出这种乱子。
李玉容点头把他们送到外面:“恩,你们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妈你不用送,回去吧。”在李玉荣的坚持之下把他们俩送上了车,目送着离开。
车辆出了高速后慢慢向郊区开着,一路上多是偏僻,鲜有人烟,树荫婆娑地摇曳在微亮的路灯下显得有些像恐怖小说里的诡异场景。
开到家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这个点村子人家都睡了,一下车风嘶啦啦地吹在皮肤上有些冷,周菲菲抬头望了望广袤无垠缀满钻石的夜空心情却出奇的平静。江致远关了车门后走到周菲菲前面掏出钥匙开门,开灯。
“洗澡吗?你之前留的睡衣还在房间里。”江致远站在门口转过头来询问她,一张英气蓬勃的脸泅在月光中,带着迷离的美感,平时里一双商人市侩锐利的目光也温柔了不少。
“恩。”周菲菲蹲□脱高跟鞋进来,这才发现脚后跟被磨破了,破皮的地方有干涸的血迹,被她这么一挣动,又有血珠滚了出来,她被痛到直斯斯抽气。
江致远见她的反应有些怪,走过来问:“怎么了。”
周菲菲捂住脚摇头,但一双醒目动人的眼底却带着一点湿漉漉的,犹如沾了露水的花朵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完毕,明天会更哦,亲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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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酒吧
“让我看看。”江致远蹲下来,捉住了周菲菲的脚踝端详着,莹莹的月光下脚背的皮肤被江致远的掌心一烫,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怎么了?”江致远蹙眉抬头问她。
“没事,只是噌破了一点皮,我先去洗澡了。”周菲菲穿上拖鞋到楼上洗澡,很久后洗完澡出了房间就看到江致远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抽烟,卧室里的窗户大开,风争先恐后灌涌在狭小的空间里吹起了江致远额前的发丝,细弱的光线柔焦般落在他浓黑的眉毛以及又挺又直的鼻梁上,周菲菲脚步只挺了一下又趿拉着湿漉漉的拖鞋拨了拨吹干的头发往外走。
江致远像一只反映灵敏的兽立即站起来,目光锐利的像一把锋利的刀,他问:“你去哪里。”
周菲菲抬眸古怪地看了一眼江致远,淡淡道:“今天我去江铭的房间里睡。”
江致远听了食指轻轻一摁把烟蒂灭在烟灰缸里,皱起眉挑眸看她,也不说话,依旧近盯着她看,模糊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在雪白的墙上投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你这么看我干嘛。”周菲菲清了清嗓子,低喃了一声。
“我们就不能试着重新再一起吗,周菲菲,你是我的老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就像看到怪兽一样,我轻轻碰你一下你都会躲,如果我现在对你说我想吻你的话你肯定会二话不说抽我一嘴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江致远表情郁淬地抱着头说,眼底闪烁着挣扎。
周菲菲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咧了咧嘴:“那我以前在你心底是什么样的,你是想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从前,别逗了,致远你以前不是很能耐么。”
周菲菲这种消极低迷的态度一下子让江致远无所适从,他想他现在是对从前的那个周菲菲有些偏执,有一些东西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而周菲菲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干净利落地告诉他,太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江致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周菲菲一手扶住门框地停在门口,走廊上冷色调的灯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把她的倒影刻在地上,在那光影交错中他才发觉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菲菲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温柔而眷恋的,在这样的夜色里像是柔软的包裹着一丝恨意。
不久江致远就听到沉重的关门声,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经过那次的事后周菲菲又和江致远断了联系,她和江君衡在不久后就搬入了新家,但安稳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小孩子的心思是天真而敏感的,江君衡开始吵着问爸爸去哪了,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家里,这种时候周菲菲总是试着找着各种借口搪塞着。
直到有一天江君衡闷闷不乐地跑回家,一把把书包甩地上,然后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周菲菲回来的时候看到书包扣子被撞得松开,上课的书本撒了一地后刚提起劲要教训江君衡,对方却像一个炮弹一样红着眼睛从房间里冲出来,眼眶泛红瘪着嘴说:“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了,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不要我了。”
周菲菲听了后吓了一跳,什么脾气也没了,把小小的江君衡揽在怀里,装作惊讶的口气其实心底心虚的很:“怎么会呢,你是听谁乱说的,爸爸只是工作太忙了,小君不可以任性我们别吵到爸爸工作,要不然爸爸会骂人的。”
“你一定是在骗我,爸爸就是不要我了,爸爸不喜欢我。”江君衡说着说着又开始掉起了眼泪,小脸都皱在一块了,一抽一抽哽咽的样子看得周菲菲十分心疼。
江君衡抽了抽鼻子继续说:“我给小名还橡皮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你们离婚了我就会成了没人要的小孩。”
小名说没爸妈的孩子就是一根草,他就是那样,从小爸妈就离婚了,现在跟着重病的姥姥住,每年他最开心的事就是收到妈妈从国外寄过来的糖果和玩具枪。
“怎么会呢。”
江君衡委屈地把头放在周菲菲的膝头上带着哭腔说:“妈妈,我想回家。”
周菲菲听了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就像被针扎了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摸了摸江君衡的发旋:“乖,妈妈明天就打电话给爸爸,知道吗,现在你要好好睡觉。”
把儿子哄睡着后周菲菲这才惆怅了,一个谎言的背后代表她还要撒另外一个去圆,周菲菲打电话给赵媛西发牢骚的时候赵媛西笑她:“自做孽,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君虽然是个孩子但他很聪明,你该相信他。”
周菲菲耸了耸肩无奈的对着电话嗤笑:“心智再怎么成熟我儿子也只是一个7岁的小孩,我有时候就在想我这么做对吗,他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父爱的时候,我不能剥夺小君的这个权利。”
赵媛西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如果你这么说那天下的男女都不要离婚了,江太太别给自己太大的负罪感,如果你认为是正确的事就不要委屈自己。”
打完电话后,周菲菲觉得心口有些闷,打算走出去透透气。最近的天气显得有些阴冷,地上有些潮湿,但惟独空气很好,够清新。
沿着小区一直往前走,有一条蜿蜒的河川,两岸的芦苇在潮湿的空气中沿着河床轻轻摇摆,水面上微风吹拂碧波荡漾。傍晚的时候这块草坪上聚集了很多的老人小孩,周菲菲抬手用发圈把长长的乌黑长发扎起来,细软的风拂过她的秀发,犹如一双温柔的双手。
河岸边坐着一家人,他们亲昵的碎语飘到周菲菲耳中。
“爸爸我想去游乐园,想吃冰激凌。”
“好,爸爸有空就带我们家的宝贝去。”
“哦也!太好了,爸爸最棒了,最喜欢爸爸了!”
“哎,你也不能事事都依着这个小坏蛋,慈父多败儿,你这个做爸爸的可不能把这小豆丁给宠坏了。”
“孩子喜欢我能说什么呢,小坏蛋说说你是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说完那个做父亲的开始用下巴青色的胡渣去扎怀里女儿细嫩的小脸蛋,那个孩子也不躲开始咯咯地笑起来。
周菲菲听着听着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一个弧度,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等到她接起来后电话那头嘈杂混乱的背景中传来顾家声焦急的声音:“菲菲,阿远在酒吧里喝醉了,闹了半天,说要见你,我拦不住你快来看看吧。”
听到对方的话周菲菲怔神了片刻,沉默了片刻问:“你们在哪。”
他说:“就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蓝调,你来,我等你。”
周菲菲熟门熟路的到蓝调酒吧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从前一有聚会他们都是会来这里,但今天蓝调给她的感受变得特别不一样,虽然谈不上近乡情怯,但也显得陌生而熟悉。
进了酒吧后她一眼就从一个角落里找到顾家声的身影,他就像一座生硬的雕像笔直地叉腰站在那里,手肘处挂了一件弄脏的西服,顾家声在看到周菲菲后眼前一亮,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周菲菲走近一看才发现江致远就那么东倒西歪地闭着眼倒在沙发上,像是好不容易闹够了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下巴是刚冒出的胡渣显得面容憔悴,她从没有见过江致远这么狼狈的样子。在印象中江致远酒量算好,至少周菲菲从来没见过他醉过,江致远的自制力很好很少这么失控过。
顾家声就像是他的保姆见状蹲下来,伸出手推了推醉醺醺的江致远,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觉得这一幕基情四射,江致远是这么好命,总是有一群傻b对他死心塌地。
江致远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球里密布着血丝,疲惫让他的眼神不像以往的锐利,见到周菲菲后目光挺滞,声音显得低沉嘶哑:“你怎么来了。”
若是以前听到这句话周菲菲肯定会掉头就走,但是她没有,这证明她成熟很多。
周菲菲在江致远的眼跟前站定,说:“不是你让我来的。”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周菲菲没有动作装作没听到。
江致远抬眸望她语气温柔,重复:“过来,让我看看你,好吗?”
周菲菲走进一步,低头,长长的长发垂落下来,江致远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酒吧里暧昧流动的灯光给她更添一抹妩媚动人。
江致远瞧着周菲菲那双聚光后炯炯动人的双眸,无意识的眉峰紧锁,他嘴唇翕动说:“老婆,好久没见,我有点想你了。”
周菲菲闻言反讥道:“只可惜我没那么想你……唔……”
突如其来的吻,江致远突然把周菲菲压在沙发上,勾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身,周菲菲条件反射地把手抵在对方的胸口想推开他,却被江致远牢牢握住。他的吻带着酒精和烟的味道,作为局外人的顾家声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超出尺度的一幕,慢慢的周围的人也开始注意到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吹起了口哨,更有大胆又下流的好事者狼吼着:“兄弟好样的!让你的女人向你求饶,上她!上她!!”
这个吻并没有停留多久,江致远被推开的同时一个巴掌也准确无误地落在他俊朗的脸颊上。
“嗷~~”她甚至能听到酒吧里有很多人扼腕同情的惊呼和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周菲菲恶狠狠地啐了一句:“江致远,你疯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工作很忙 伤不起啊 尽量有空写 大家多担待。
当然坚持保证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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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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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致远的脸颊被用力打得一偏,身子晃了一下:“对不起,我失态了。【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这个时候顾家声也赶紧跳出来打圆场:“菲菲,阿远这次是真得是醉得不清,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确实周围人的注目让周菲菲觉得格外尴尬,她没回答什么,自顾自己径直往前走离开吵吵嚷嚷的酒吧,而顾家声扛着脚步不稳的江致远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正是午夜,前脚才刚踏出酒吧大门萧瑟的风就灌入衣襟,远方灯火阑珊,一溜马路上闪动着橙色的“光焰”,而这个钢铁水泥鲜见星辰的城市宛如一个巨大的牢笼。
“我们先去找家咖啡厅坐坐吧。”顾家声一手架着七倒八歪的江致远,另一只手抹了把额前凝结的冷汗,脚步踉跄道。
周菲菲闻言转眸回过头去瞪了顾家声一眼,顾家声一脸无辜,无框眼镜正好从鼻尖滑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看到顾家声那滑稽样子周菲菲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设防扑哧地笑了出来。
周菲菲今年岁数也不小了但生了孩子后面容却更显风韵,一双要滴水的眸子要烧人般黑黑亮亮直直地要望向你的心灵深处。或许有一种人就是天生尤物,一颦一笑都能勾住男人的心魂,让人甘之如殆,顾家声就这么站在原地看得愣愣地呆了几秒,反应到自己的失态后掩饰地舔了舔突然干涩的唇,才问:“欸,你笑什么笑?”
周菲菲抿唇,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大学时代,每次都欺负地说:“顾家声同学,你整天跟在江致远背后给他擦屁股,你有意思么。”
顾家声听到熟悉的对话后只尴尬了两秒,就一本正经地回答:“有意思。”
“那你们还真是惺惺相惜。”周菲菲无语地摊开手心,用高跟鞋的红色鞋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这个时候顾家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刚想接起来周菲菲就轻巧地跳到顾家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从他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欸,周菲菲,你这么每次都这样子……”身后传来顾家声无奈而不满的嘀咕声。
“好的,我知道了。”“嗯。”“你问我,我是他的朋友,对,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再见。”
顾家声艰难地站在原地,看着周菲菲撑着一根电线杆打电话的样子,月光像一衣渺茫的轻纱落在她的发间,似梦似幻。这个时候周菲菲突然转过身来,用一只光洁的食指贴了贴唇角,动了动嘴唇,她说:“顾家声你回去吧,你的女人在找你。”
顾家声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愕然,眉间轻轻皱起像一道被揉捏后纸张的纹理,这刻周菲菲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原来他们都不年轻了,老了,那个一直腼腆的默默守在她身边的老同学也该到了谈婚论嫁,成家立室的时候。
顾家声没有再说话,看着周菲菲细瘦的手臂从他手中接过依然神志不清的江致远,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默默离开,只是远远望去那背影英挺却显得格外萧瑟。
“江致远,你也别装了,重死了。”周菲菲不知为什么知道江致远一点都没醉,也没注意力道用力推了他一把,却没见到江致远生龙活虎地跳出来,只闻嘣地一声整个人轰然倒地。
周菲菲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听到一声低低的□声。
昏暗的光线下周菲菲拿眼去瞧,这下江致远才酒醒了大半,坐在地上表情有些酒后的阴沉,她估摸着没事才骂了一句:“活该。”
江致远一手撑着手臂挡在眼前,看不清表情坐在地上半天才低声唤了一句:“菲菲,我求你了,你回来吧。”
周菲菲听到江致远这么低低哑哑的一句话后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就像一颗石头被扔进大海荡起一圈圈涟漪,突然她觉得自己心底的愤怒,晦涩和痛苦在无形之中拧成一条乱麻要狠狠地把自己吊死,周菲菲别过头有些难以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假装没有见到江致远般开始迈开脚步径直往前走。
凛冽的冷风随着脚步从她颊边穿过,江致远追了上来,搂着周菲菲的肩把她紧紧抱入怀里,周菲菲飞扬起的发丝就落在江致远的手心,江致远的嗓音又干又涩而他炽热的气息就落在周菲菲的颈间,江致远几近哀求把那份与生俱来的矜持倨傲踩在脚底下,颤抖地说:“菲菲,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
周菲菲不知不觉中双手握拳,锋利的指尖陷进掌心,突然发疯般对江致远又踢又打,如果在以前江致远肯定会摊摊手掌指着她奚落道:“周菲菲,你瞧瞧你自己,你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除了那张脸外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而现在江致远却愿打愿挨,痛了也不动声色,瞧,多伟大啊,这就是他妈爱的力量。
真令人觉得讽刺不是。
周菲菲最后在江致远脚上狠狠地不留情地踹了一脚,她要让他痛,她要让他知道不要试图装可怜,我不会同情你,她才是那个最值得可怜的那一个。最后周菲菲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着江致远在她手下狼狈的样子轻蔑地吼着:“好啊,你不是求我给你一个机会吗,你去死啊,你去死了我就原谅你,有本事你去啊!”
周菲菲红着眼圈冷酷地指着马路中央嘶吼着,胸口的栅栏里有一头猛兽呼啸而出。
江致远抿着一道薄薄的唇透过瞳孔直直地望着她,在路灯的倒影下江致远的脸色比纸还苍白,他说:“你忍心?”
“你不是要证明给我看你爱我吗,江致远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像你这种人是没心的,就算有也是黑的。我现在已经给你机会了,你没那个种,我们俩就老死不往来!”
之后江致远冷漠的回答:“好。”
周菲菲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眼前的一切静得就像一幕无声画面,她看着江致远径直地往马路中心走去,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天色也是像乌云盖顶阴沉沉的搅不起一点风浪。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汽车轮胎发出尖锐的噪音,然后是司机的诅咒:“你他妈找死啊!”
可不是找死么,砰地一声,江致远就被撞到了几米开外。
周菲菲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指尖还伸在半空中做出一个挽留的姿态,全身的力气像被在瞬间抽干,短短几秒中她被吓到浑身颤抖,她早该就尖叫着一下晕厥过去,但她没有。而江致远却这么倒在在马路中间,浑身是血像是死去一般,而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望着她在的方向。
一霎那汽车鸣笛声不觉与耳。
赵媛西最近觉得自己和医院还真是有缘,匆匆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向最注意形象的周菲菲像拍鬼片一样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坐在空荡荡的的走廊上。
路过赵媛西身边的护士摇着头说:“这位小姐来时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您还是赶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菲菲。”赵媛西两步走上去一把把周菲菲搂在怀里,这才发现周菲菲此刻全身冷得就像藏进冰窖里血液凝结一般浑身发抖。赵媛西瞧着周菲菲一副低头不语的模样突然察觉到怪异,有细小的血珠从周菲菲咬着食指的指缝中流下来。直到后来赵媛西才发现她这是在自残,周菲菲手指上活生生被自己咬下了一块口,赵媛西看着她精神麻木七魂出了八窍的样子伸手就给了周菲菲一个巴掌。
“周菲菲,清醒一点,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一个意外,江致远会好的。”
被扇了一巴掌后周菲菲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刚刚看到从江致远身上涌出的大片血泊,恐惧就像一把手掌捏住了她的心,周菲菲哽咽不止地说:“是我的错,媛西,你快救救他,我一点都不想他死,我只是想吓吓他,我真没想让他去死,如果我最后拉住他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不要说了,我带你去包扎伤口。”赵媛西看着周菲菲血流不止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心痛,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坏东西啊,瞧瞧都把她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你不要管我,我要留着这里,我要等他。”周菲菲的语气坚定而脆弱,一张苍白的脸孔中透露出不可忽视的坚毅。
赵媛西看不下去,咬牙:“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周菲菲就那么坐在手术室门口,从一开始的失神失焦到最后的狂躁焦虑,她不住地低头看手上的表,另一只手扣着坐着的木椅。赵媛西说什么她都不听劝,不吃不喝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主心骨疯了一样。
赵媛西最后没办法也只能跟着等,就在每一分一刻都像要被压缩成永恒的时候,手术灯终于熄灭,带着口罩全身武备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赵媛西刚想安慰周菲菲江致远福大命大已经没事了就听到医生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周菲菲听到后眸底一亮,喊了一句:“我是他的妻子。”
“病人现在硬膜下血肿、颅内出血,双肺挫伤,右侧肋骨多处发生骨折,您要有心理准备。”周菲菲看着医生摘了口罩后的嘴巴一张一合,突然不能呼吸般倒抽一口气,翕动着发白的双唇,不可置信道:“您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致远他会死是吗,你告诉我!”
周菲菲情绪激动地冲了上去要质问医生就被几个护士138看书网地拦了下来,她眼尖得看到其中有一个护士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印着几个字病危通知书,像血淋淋地要在她心口捅上一个大窟窿,再在上面撒盐。
情急之下周菲菲腿下一软,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抱着主刀医生的大腿又是哭又是撕心裂肺地哀求着:“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丈夫吧,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能死的……求你了,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赵媛西走过来红着眼眶用力抱住她:“菲菲,你别这样子,致远他会没事的。”
签完字后,手术室的大门又无情地砰地一声合了起来,像是迫不及待地关着一个黄河猛兽,那一刻周菲菲真得有一种感觉,这次致远是真的走不出来了。
江致远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见到江致远被推到加护病房后周菲菲恹恹的表情才有了一丝生气,穿着白大褂的一声疲惫而冰冷地叙述着:“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伤口没有感染的话就可以脱离风险。”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周菲菲几近哀求。
“请你保重身体,现在病人的情况不适合探视。”说完后一群医生护士就在走廊上晃晃荡荡结伴离去。
赵媛西这才舒了一口气,轻声对周菲菲说:“饿了吗,我给你去买点东西吃,还有再给你买件衣服来换,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江致远看到也是会心疼的。”
“我不饿。”周菲菲摇头,靠在雪白的墙上,脸色跟墙一样白。
赵媛西看不下去了指着周菲菲的鼻子就骂:“周菲菲,你别再给我任性了,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江致远能安心躺在病床上,你也不是个小孩了,也该让人省省心。”
听了后周菲菲老半天才勉强打起精神来,牵强的笑笑:“是啊,我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去吧,我吃,你别再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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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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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爱情
赵媛西离开后周菲菲一个人怔怔地看着头顶的那片天花板,仿佛从中龟裂出一道裂痕顿时让她产生了一种摇摇欲坠将要轰然塌下来的错觉,视网膜前失明般一片漆黑。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周菲菲被吓得像一只把脑袋埋进沙里的鸵鸟用力地耸了耸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小姐,你还好吧,需要帮助吗?”那个清澈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是近在耳畔的铿锵有力,周菲菲眼前开始出现了一片模糊的残影,她用力地睁了睁眼睛,使劲地去看才从这片黑色的漩涡中挣扎出来,视线里倒影出一张唇红齿白的脸,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护士就俏生生地站在她眼前。
“我,不需要。”周菲菲嘴唇失去血色地轻轻翕动,快速地低下头,疾步往走廊尽头走去。
“欸~小姐,您慢点走,别摔着。”小护士看了在背后着急的唤了一句。
另外一个护士好奇的走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小护士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笑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难道长了一张见鬼的脸?”
另一个护士摇头八卦道:“现在躺在加护重症病房的是她老公,你刚刚可没看见她抱住我们孟医生的大腿又是哭又是求的模样,大概是被吓懵了。”
“那可不是爱惨了?”
“对,可不是爱惨了!”
周菲菲见到江致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江致远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面色犹如被被吸干血气的僵尸般,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周菲菲见到他的时候差点都快认不出来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只能抓住江致远冰冷的手牢牢不放。
“菲菲,你轻点,江致远这样也是会疼的。”经过赵媛西这么一提醒,周菲菲这才发现江致远手上还打着营养液,连忙如同对待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周菲菲试图扯了扯嘴角却发现一点都笑不出来,最后使得脸上的表情笑比哭还难看,她说:“致远,对不起……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好了我们就回家,让我们重新开始。”
赵媛西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忍地背过了身。
只见这时躺在病床上的江致远听到后,眼眶也有些泛红,戴着呼吸机的唇动了动,却虚弱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菲菲停顿了一下,像是竭力忍住不让眼泪往下掉,然后用手轻轻地勾住江致远的小指,她说:“致远,有些东西我们总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你和我都一样。我们都太任性了,以后,我们好好生活,好吗?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我爱你……我不允许你出事,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
江致远抬起一双半合的带着血丝的眼望着周菲菲,被握在她掌心的小指跳动了一下。
赵媛西在这个时候也适时的退出了病房,她当然有那种不当电灯泡的自觉。回去的路上赵媛西在附近的小店里卖了罐啤酒就像大学时候一样,踏着夜路往回走。啤酒瓶身沁凉的冰凝结成水珠化在她的手心,宛如冬天的初雪。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看好周菲菲和江致远这一对,倒不是说到底有多不待见江致远,现在看到他们俩有一个好的结局也是算了却一桩心事。
走累了赵媛西最后索性扔了高跟鞋,一屁股坐下来喃喃自语了一句:“赵媛西啊,赵媛西你有什么本事对人家的婚姻指手画脚。”
爱情这东西就像一条河,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呢。
江致远的情况逐渐好起来了,这日周菲菲蹲在病床前削苹果,细致地把果肉切成一瓣一瓣,江致远就闭眼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树杈的间缝斑驳地落在他如纸的面孔上,时间像流水般眷恋地停留在这张脸上。
周菲菲用指尖捻了一瓣果肉递到江致远的唇边,而江致远也非常有默契地睁开眼探头把苹果含进嘴里,再一一嚼下,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周菲菲说:“你笑什么呢。”
江致远侧了侧头,目光停顿了一下:“那你又笑些什么?”江致远的声音很轻,但低缓动听,犹如大提琴鸣唱的琴弦声。
“你说吧我之前怎么会那么倔呢,现在这样多好呢。”周菲菲带着懊悔轻声的呢喃着,来自远方的风吹动着她的发,露出那张皎洁如玉的面容,显得恬静而安逸。
是啊,现在这样多好呢。
江致远爱她,她爱江致远,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微妙,或许这一切有爱就够了,她要就这么握住他的手,一辈子,这就是幸福。
“我能听你再讲一次么?”
江致远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喉头:“嗯?”
周菲菲故作调皮的笑:“你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菲菲。”
“嗯。”周菲菲偏头,倾耳过去。
江致远苍白的唇里吐出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我 爱你。”
幸福来得这么的不真实,就像蒲公英落在掌心的触觉,痒痒的暖暖的。那一瞬间周菲菲用手捂着唇,泪腺感到一阵止不住的酸意,心底紧锁的堤坝面临决堤。
住院的事江致远一直不许把消息透露给江父江母,而公司里的事则是委托江致远的心腹管着,周菲菲整日整夜地住在病房里照顾江致远的起居生活完全忘记了被抛在家里的江君衡小朋友。
所以但赵媛西领着小小的江君衡进来探病的时候周菲菲心底是又惊喜又愧疚。
江君衡就跟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见到周菲菲就跟旧时代的广大劳动人民见到毛泽东,像个皮球一样一个飞扑到周菲菲怀里,周菲菲被撞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赵媛西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母子相聚的感人场面,调侃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这是拍哪出狗血剧呢。”
周菲菲摸着鼻子笑了笑,也不说话。
“妈妈你都不回家,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江君衡就像头浑身蛮劲的小公牛一样逮住周菲菲的大腿就不撒手,嘴巴一瘪,显得可怜兮兮。
周菲菲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求助的望向站在门口一副幸灾乐祸的女人,只见赵媛西努了努嘴,做了个嘴型,周菲菲看出来了赵媛西在说我又不是孩子的妈。
所以她必须来哄哄这个小怪兽,周菲菲摸了摸江君衡的脑袋刚要说话就听见江致远的声音,他说:“君衡过来,让爸爸瞧瞧。”
江君衡闻言从周菲菲的大腿里好奇地探出了头,睁着一双黑滚滚的眼睛,先是迟疑地望了一眼妈妈,见到周菲菲示意地笑了笑,江君衡这才聪明地一步一步走到江致远的病床跟前,他扭着头口无遮拦道:“爸爸生病了?爸爸痛吗?”
“爸爸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听妈妈的话。”江致远在江君衡面前还是不由自主地摆出父亲该有的威严,表情板直。
“有。”江君衡绞着手站在病床前站好,宛如被老师请到办公室喝茶的模范生。
闻言,江致远不期然地伸出手掌学着周菲菲平时宠溺的样子生涩而从容地摸了摸儿子的发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突然若有所思地说:“嗯……长高一点了。”
周菲菲听到这话有些惊愕,别真说细看君衡还真是长高了些,她一直以为江致远不喜欢小孩子,对江君衡的事也从来不见上心的,没想到他还能观察得这么细微,如果不说连她都看不出来。
“小君,过来,爸爸该休息了,妈妈带你和媛西阿姨去吃饭。”周菲菲蹲□来对江君衡招招手,瞧着儿子一副蹦蹦跳跳很快活的样子恶作剧地捏了一把他的脸,走前周菲菲把手伸到被子里握了握江致远的手心,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就回来。”
“好,我正好累了,先睡一会。”江致远点头。
周菲菲刚和他们出了医院门口,突然想到什么的脚步顿了顿,对赵媛西说:“我钱包落柜子里了,你们在这等等我。”话才刚说完人就跟旋风一样折回病房。
刚踏回病房门口她果然就看见窗边站了一个穿着病服高大挺拔的背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目光落在窗外的方向像是在寻找什么。
那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说什么累了,想睡一觉都是骗人的,其实有时候江致远只是把感情埋得很深,让人不易察觉。
周菲菲松了口气后,轻手轻脚地踮着脚尖从背后抱住了江致远,她能感觉到江致远的身体线条绷了绷,很惊讶,然后转过头来无奈地露出一点微笑,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吻就蜻蜓点水地落在他的唇上,那一瞬间周菲菲竟然看到江致远的瞳孔猛然放大,那比纸还要苍白的脸上晕开了一点夕阳晕染的颜色。
周菲菲俏皮地吐了吐舌:“有东西忘了。”说完后带着几分羞赧地又往病房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致青春,看了对于预告好有感觉,谁和我去电影院看啊!
想当初我看小说的时候,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辛夷坞取的书名也很动人《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再不疯狂我们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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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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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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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菲菲带着儿子和闺蜜去附近的大饭店用餐,脸色红润哼着小曲心情瞧起来好极了,用赵媛西的话来说就是,你瞧你那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随便你怎么说吧。”周菲菲用手指的指尖拨弄了一下手上的餐巾,笑得像一个傻瓜。
“妈妈,妈妈。”吃得满嘴流油的江君衡小朋友,一手挥着叉子一手扯了扯周菲菲的衣角指着一个角落说:“那不是秦予叔叔吗?”
“原来叔叔有女朋友啊。”紧接着江君衡摸了摸下巴一副小大人一样的说着。
赵媛西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咦,这不是你的那个同事。”
不远处铺着暖色餐布柔色吊灯下正是穿着正装的陆秦予和姜小乔,他们俩一定是没发现周菲菲一行人,气氛格外凝重,看两人的气氛像是剑拔弩张僵持不下。姜小乔不知说着什么脸色涨得像一个红色的气球,而在姜小乔咄咄逼人的质疑下陆秦予脸上的表情很淡但眉头纠结,过了几分钟后姜小乔突然捂着脸站起来哭着往外跑,陆秦予面色难看地想要去追正好在这个当口撞见了正坐在门口方向的周菲菲一行人。
陆秦予的脚步一顿,对着她们的方向扯了扯嘴角,揉着脸上的倦色走进打招呼:“好久不见,吃饭。”
“吃饭。”周菲菲甩开那份尴尬,追问:“你和小乔吵架了?”
周菲菲熟知姜小乔喜欢陆秦予,而姜小乔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性格也是格外贴心的那种,很少与人为难更别提吵架,更何况那个吵架的对象还是她暗恋的陆秦予。如果不是刚刚见识了那一幕周菲菲完全想象不到姜小乔还有这一面。
“没有。”陆秦予掩饰的拂开脸,目光闪烁,一副被人戳破心事的样子。
周菲菲避开话题望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说:“陆秦予,小乔是个好女孩,你该让着点她。”
“我们只是在工作上起了争执。”陆秦予吁了一口气,扯开脖颈上的领带,语气软下来仓促地说:“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赵媛西瞧着陆秦予形色匆匆的背影,对周菲菲揶揄道:“你说他们俩是怎么回事,肯定有暧昧,不过这陆秦予不是喜欢你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
周菲菲听了剜了一个眼刀过去,赵媛西讪讪而笑摸了摸在一旁探头探脑好奇的江君衡,掩唇道:“哎呀,我都忘了这里还有个小未成年人,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被指名道姓的江君衡还有些不服气,抱怨着:“你们别以为我都不懂,我很快就会长的和爸爸一样高。”
周菲菲看着低头擦着嘴巴的江君衡,心情甚好地笑骂道:“人小鬼大,吃好了吗,今天晚上你去住媛西阿姨家,明天再接你过来。”
“为什么!”江君衡惊呼着,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情愿地跳到周菲菲怀里半是撒娇道:“妈妈,我要和你一起睡。”
“都多大了,刚刚还在说自己长大了,现在怎么变成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儿子的撒娇卖乖还是很受用的,周菲菲听了心下一软差点就要答应了。
彼时赵媛西来了一句:“你们母子俩可别在我面前晒恩爱,太晃眼了,我可先走了。”说完动作潇洒地揉了揉江君衡的脑袋就往回撤,手上的玫红色手袋在视线中远离成一个小红点。
吃完饭已经约莫八点出头,整个城市像被罩了个黑色纸袋,陷入一片黑压压的墨色。周菲菲全当散步带着江君衡沿路走回医院,虫声鸣鸣,热浪稍退。
半路周菲菲进了一家便利超市给江君衡买了洗漱用具和一些零嘴,在柜台前付钱的时候侧眼就瞄到摆在柜台前的展示架,想了想,拿了一盒杜蕾斯扔在篮子里。
回到病房的时候江致远正低头靠在床头看着一本全英文的经济学小说,身上穿的是家里带来的睡衣,动作舒逸,听到门口有动静只是微微侧头,露出一双极黑的眉眼,嘴角没动但周菲菲却能在那张脸上察觉到一丝笑意。
“来了,买了东西。”江致远合上书,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鼻梁。
“恩。”周菲菲动作自如地把购物袋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拉着江君衡去洗澡,把江君衡收拾干净后就铺好床哄着儿子先睡。
待一切弄好的时候周菲菲才开始整理起自己,洗脸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人眼下一片青倒有些认不出自己来,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呆在医院里,不见日光,周菲菲本就生得白,这乍一看皮肤比往日看起来更苍白些,她伸手揉了揉脸蛋直到脸颊有了两道红晕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半夜周菲菲在梦里突然被惊醒,起来喝水,蹑手蹑脚地摆弄杯子的当口病房的大门突然咿呀一声开了,周菲菲不期然地心下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杯子一歪,茶水倒了出来倾洒在手背上。
“别作声。”在黑暗中的那个声音低低沉沉,周菲菲一听脸色的表情才舒展开来,擦了擦手背上的茶渍,随口问道:“你去哪了?”
“睡不着,到外头抽了根烟。”
“怎么了哪里难受。”周菲菲一听心下一慌,只差没开灯把江致远给照得个真真实实。
江致远在暗处笑了笑,伸出手掌落在周菲菲的发上,指尖蹭在她的脸颊上,说了一句:“别折腾了,我没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快睡吧。”
周菲菲顺着话头说着:“那你也快点睡,早点休息。”
周菲菲躺进被窝里后,瞌睡虫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一巴掌拍飞了,浑身不知是什么毛病翻来覆去觉着怎么也睡不着。
“别吵着孩子。”话音刚落江致远就感觉到一个暖烘烘的**贴在他的身上,那是一种很动心的触觉,鼻翼前飘逸着一股淡淡得沐浴后的自然香气。
他们的唇在不知不觉中黏合在一起,周菲菲听到了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中江致远的手顺着下摆滑在她那段细腻的腰间。周菲菲舔了舔唇,江致远月光下的脸镀上一层光华,那双沉静的不着痕迹的双眸直逼眼前,纵然是这个时候江致远也终究是按捺不住,眼神就像着火一样,挟着凉意的手指伸进裙子里,抚弄着周菲菲的大腿根部,那是一种带着欲望的摸法,不期然周菲菲按住了江致远落在她大腿上灵巧的手指突然撑起身来。
在激情中戛然而止一向是一件很败兴的事,江致远拧眉露出一点不爽的神情:“别动,乖。”
在一阵窸窸窣窣声中周菲菲低头和江致远解释:“避孕套 。”
江致远没再说话而是把周菲菲一把扯进自己的怀里,撕开递到手头的包装纸,急切而熟稔地把妻子压在床上,撑开她的大腿,动作又急又猛。
周菲菲一个不留神嘴角的□声就细细地漏了出来,皱眉地微微挣动了一下:“轻点,痛。”没料到只是这一个动作却是引火**,周菲菲的声音听在江致远耳中就像涂了蜂蜜一样又细又媚,特招人,好在江致远还是有意克制。
后半夜周菲菲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一条高涨地被炸开的洪流,医院里的天花板像是也要跟着摇摇欲坠。
“妈妈,妈妈?”
黑暗中周菲菲的警觉性很高,立马被吓到僵直不动,江致远倒是不知死活地在她体内耸动着,埋在那的物件涨得人难受,耳边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也来得突兀起来,她只觉得身下的这张床像要裂开一样,咿咿呀呀摇个没完。周菲菲不敢作声只能拿手去推他,但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为所动,每个动作都像着火一样,侥幸的是江君衡只是在梦呓,并没有醒来。
结束后周菲菲有些气人得背过身去,江致远把用过的避孕套扔进垃圾桶里从背后抱住她,唇就对着周菲菲在月光下被照得细白的耳廓,亲昵道:“怎呢了?”
“江致远,你不尊重我。”周菲菲有些不情不愿地说。
江致远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把她搂得更是紧些,伏低做小地解释:“对不起,我没忍住。”
“有你这样的吗,太欺负人了。”周菲菲闷闷地骂,她总觉得自己落在江致远手心就跟孙猴子翻不过玉皇大帝的五指山。
江致远含着笑意:“那我给你欺负过来,行吗?”
周菲菲仔细一想,老脸一红,骂:“江致远,你耍流氓。”
有时候爱就是一个杯子里装的水,我们不断得去换更大的容器,只是为了测试这份爱的重量。
就像江致远之前为什么会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周菲菲爱他,江致远从小就是一个敏感傲气的人,他不断地用着不同的方法去测试这份爱,不是证明他不爱,只是害怕在这段感情里受伤害。
他清楚的知道在爱情里他的妻子是一个英雄,他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周菲菲这几年来不断得用棍子去戳他这个蜗牛,而现在他终于不再害怕伤害,从他的壳里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点点的更新,不弃文,只是速度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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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让我永远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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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进医院探病的时候江致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动作利索到不行,活似把一个大活人放错了地方。【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江铭进了病房也不认生自行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左顾右盼了半天对着设备俱全的房间咂舌道:“老哥,我这消息也太不灵通,如果不是昨天碰到了家声哥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了。”
彼时江致远刚从一份文件中埋首沉思了几秒,开口:“这事爸妈不知道吧。”
江铭倏然站起来,插着裤兜撇嘴,沉声道:“如果知道,你今天见到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了。”
说完之后,江铭还是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哥你这样不是把我当外人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啊,真受够了,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有必要一遇到事就把我排除至外?”
“我没有。”江致远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江铭挑眉,伸出食指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江铭是他看着长大的,别看平日在外人眼里性格乖乖顺顺的,但一碰到看不惯的地方就认死理,就是跟你死磕到底。
江致远不止一次跟他说你这性格到社会上会吃亏,要改。江致远还记得有一次江铭难得发飙,情绪特别激动,眼睛血红地看着他,说:“这个世界很公平,有聪明人也有傻子,而我不是另外一个江致远。”
“你有!”江铭的表情变得很沮丧,他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不就是我喜欢上嫂子了,所以你容不下我,我只是单纯的想对她好而已,哥我不奢望你容得下我,但你绝对不能让她伤心,你懂吗!”
“江铭,覆水难收,注意你的言辞。你几岁了,你懂什么是爱吗,你就是一个毛头小子,看你他妈说的什么混账话!”江致远呵斥着,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握拳,他怕自己一个不梢注意,下一刻就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脑袋开花。
“是,我是没有你优秀,但我也没本事在大学的时候就让一个女同学怀孕。”
江致远绕着原地左右渡步了两步,心神不宁地点上一根烟放在唇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圈从他鼻端溢了出来。自从上次无意间知道了江铭的心思后他就毫不留情地把这个弟弟撵出家,他以为这只是江铭的一时糊涂,时间淡了感情也会被冲散。周菲菲只能是他的妻子,一想到江铭对着自己的嫂子存了这么个龌蹉的想法他恨不得把江铭挫骨扬灰,但事实证明他不能,他江致远还要这个弟弟。所以今天江铭这么毫不忌讳地把这份感情抖出来江致远着实也是心头一惊,俨然少了平日的镇定自若,处之泰然。
直到烟蒂燃到尽头烫到手指江致远才从意识中惊觉,一脚把烟头踩灭在脚底。
“哥,你得对嫂子好,给她幸福,让我永远嫉妒你,要不然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不会放过你!”江铭这么说的时候一双澄清的眼执着地望向江致远,眼圈发红。
“没出息。”瞧着江铭的熊样江致远的怒气就像一只被戳破而泄气的气球,突然失去了一切的欲望。他站在窗口的地方垂眸向下望去,阳光落在那细长的睫毛上,照亮瞳孔里的梧桐落影,秋意黯然。很美……
医院的草坪上有两个身影在嬉戏追逐着,那长长飘扬的发就像柔软的丝绸,有万般吸引力地把人的目光交拢,聚焦在那张肆无忌惮的笑脸上。
多好啊,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妻子。
江致远此刻的目光是不可思议的柔和,他沉默地说:“我爱她,我当然会给她幸福,这是我欠她的。”
“嘿,脏小鬼,回去了。”周菲菲丢开手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伸出手牵住江君衡的小手笑着说。
“妈妈,抱。”脚底下的小人露出一点狡黠的笑。
“长不大?要不要吃奶啊。”周菲菲蹲下来捏了捏江君衡白嫩的脸蛋,瞧着儿子吃痛的表情做了个鬼脸。
江君衡听了脸有些红地任着周菲菲把她拉上了楼。
开了病房门后周菲菲意外的看到了久不见的江铭,穿着干净的线衫和紧身牛仔裤,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年轻人该有的属于松柏般青葱的朝气。
周菲菲半是用调侃的语气道:“哟,我说这谁呢,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嫂子,你别笑话我了。”江铭看到周菲菲后显得有些羞涩,笑了笑。
江致远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走上前来揽住周菲菲的腰:“玩够了,正好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去吃个晚饭。”
周菲菲歪头笑了笑,心情极好:“好啊,反正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正式吃一顿了。”
江致远听了也露出浅浅的微笑,沉黑的瞳孔里晕染着璀璨的光芒:“想吃什么,都依你。”
“那也要听江铭的才是。”周菲菲接过江致远递到手中的外套披上,低头说道,抬头的时候干爽的额发软软的覆在眼眸前有一种稍纵即逝的妩媚。
被点到名的江铭尴尬地站在门口的位置,清秀的五官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浅浅的忧郁的白玉光泽。
最后他们一行人进了一家a市闻名的酒楼,一道道热菜上席,看着就让人暖胃,垂涎三尺。
这里的老板文轩和江致远私底下有交情,刚踏进门的时候周菲菲就被缠着大嫂这大嫂那的,这文轩性格热切,表面上看着像个富二代但骨子里也是胸有点墨,江致远不止一次跟她夸对方非常有经商的头脑。
席间的时候周菲菲和江铭很有默契,侃侃而谈,一顿饭也吃得有趣。
江致远支着脑袋听着,倒也没过多的反应,还给口干舌燥的周菲菲倒了杯橙汁,柔声:“慢点喝。”
“谢谢。”周菲菲甜甜一笑,转了个话题:“阿远,再过不久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们一起去旅游好吗?”
江致远知道周菲菲一直都想去旅游,他欠了她一个蜜月旅行,不,或许他欠她的下辈子都还不清。
“想去哪?”
“马尔代夫。”
江致远随口道:“上帝抛洒人间的项链,印度洋上人间最后的乐园。”
“是不是很美。”周菲菲笑得活像是一只吃饱喝足正在打盹的猫。
次日,是江致远出院的日子。
重新回到江家仿佛恍如隔日,张妈早就做好了一座饭菜等着了,不过最开心的莫过于江君衡,这些日子陪着他们在医院里颠簸难得在家里睡了一个安稳觉。
周菲菲躺在久违的大床上肆意地滚了两圈,望着天花板傻笑,从浴室里出来的江致远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自家老婆那露出的八颗洁白的牙齿挺晃眼的。
江致远站在吊灯下擦着额前滴下的水珠,问:“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周菲菲看着江致远那双在灯光下又黑又亮的眼睛抿唇继续笑,江致远把毛巾搭在椅背上,俯□,他的唇勾着她的唇,就像两块正负极相反的吸铁石,牢牢黏在一起。江致远一开始只是浅浅吻了几下才慢慢深入,舌头灵巧地闯入口腔,吸允着齿贝和粘膜。
周菲菲只觉得一股热量从唇齿顺着血脉一直传到心脏。
夜晚的温度又闷又热,周菲菲躺在床上,仅用一条被子遮到胸口的位置,她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就跟一块吸饱了水的棉花一样又沉又软,背脊上汗津津的,□还带着粘滑胀痛。
江致远就闭眼睡在她的身侧,偏着头正好可以看到那密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她拿手掌轻轻划过感受着掌心的触感。周菲菲常夸江致远的眼睛长得漂亮,双眼皮褶宽,眼窝又深邃,穿上西装打起领带的样子咋一看还以为是个混血儿。
特别是看人的时候格外迷人,就像一汪湖泊,冷是冷了点,但能清楚得倒影出人心,在这种人的目光下人往往会没有秘密,显得格外真实。
床头柜上点了一盏灯,柔软的光线下摆着一盒江致远最常抽的烟,她伸手抽了一根放在鼻端嗅了嗅,还怪好闻的。
周菲菲一个挺身坐起来忽略了□的不适,点了一根含在被允到朱红的唇上,还来不及深吸一口就被一只横空出世的手夺去,那双手有力而修长,指甲修到平滑干净,不知为什么周菲菲突然想到了刚刚这只手捻在她胸口蓓蕾驾轻就熟的力道,只见江致远俯身利落地把烟越过她的胸前拧灭在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
江致远带着烟味的指尖撩动着她粘在额前的碎发,声音就缭绕在她的耳廓,像瑟瑟琴音:“还不睡?”
“全身是汗。”周菲菲揉了揉头发嘟着唇说,江致远看着那片在月光下光裸如玉的背眼底的色彩微变。
江致远半带调侃,眼底满是戏谑之色的说:“陪你去洗个澡。”
“得了吧。”周菲菲翻了个白眼,继而捉住在被子底下不知不觉摸到她大腿根部的手掌说:“你这个色狼,和你共处一室太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 最近有时间 恢复更新这段时间就专心把这篇文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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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人模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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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住院的半个多月公司里有挤压已久的工作需要江致远去处理,周菲菲在家里闲得没事,突然想到那天姜小乔哭着从餐厅里跑出来的场景她觉得是时候该关心关心她的这个老朋友了。//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约人出来的时候姜小乔还穿着公司里的白衬衫a字裙,风尘仆仆,妆也化了,看到周菲菲后又像是见到了什么外星生物般绕着她转了好几圈脸上满是欣喜。
“你看什么呢。”周菲菲被盯得背脊发凉,坏了,这妞失恋失变态了,该不会连性取向都出问题了吧。
“我看你。”姜小乔顿了顿,搓着手掌一脸市侩很稀罕地说:“范思哲最新款,简直是极品啊。”
周菲菲心下松了一口气,这还成,没糊涂。
周菲菲笑了笑,说:“喜欢啊,姐给你也买一件。”
姜小乔先是向服务员点了杯咖啡和一碗意面,然后闻言对周菲菲咋舌:“就这腐败气质和我不适合,放床头我怕我睡不了安稳觉。”
周菲菲扑哧的笑出来,姜小乔挺逗的,有时候直率的可爱,她从前从来都没和这种人打交道,现在细细数来这二十多年除了赵媛西外并没有和谁这么深交过。姜小乔是第一个,她永远像是个孩子,天真烂漫,很轻易地就敲开了她的心房。
餐都上桌后姜小乔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意面,这模样分明是很久没吃肉的狼狗,眼里闪烁着光。
周菲菲撩开落在眼睑处的发丝把下巴抵着手心,问:“陆秦予是虐待你了吗,都不给饭吃?”
姜小乔嚼着嘴里食物的动作顿了顿,几秒后低头笑笑:“对啊,简直是暴君,你别笑话,我可饿惨了。”
周菲菲还是抓到了那分秒间的迟疑:“那天我在饭店里看到你们吵了一架,没事吧?”
姜小乔表情讶异:“你……知道?那都看到了,好丢脸啊。”
“你们为得什么吵架。”周菲菲装作不经意地推敲道。
“没什么,只是告白被拒绝了。”姜小乔目光闪烁,不安地用叉子搅动着盘子里油腻腻的意面,轻声呢喃道:“不是很正常吗,像我这样平凡的女生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姜小乔这人的个性是好,但好过头时就会自怨自艾。
周菲菲安慰道:“小乔,你该对自己有自信点,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了他还有千千万万个陆秦予。”
姜小乔垂头盯着溅在餐桌上的酱汁,周菲菲怎么会懂呢,世间纵然有千千万万个优秀的男人,也只有一个陆秦予。之所以周菲菲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也是因为她漂亮,有魅力,有资本,像自己这种人一辈子都只是另外一种可有可无的陪衬品,她骨子里是一个自卑的人。
甚至在周菲菲谈到那天在餐厅里的事她的心底就划过一阵惊慌。
夜幕四合,下班的人群早已散去,办公室里显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键盘的敲打声。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姜小乔听到背后有声响好奇的拿眼去看,瞳孔里立刻投影出陆秦予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对方脸上也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瞬间,他说:“姜小乔,你加班?”
姜小乔点头表情有些木:“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想再赶一下。”
只见陆秦予走过来,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侧眸去看她工作的进度,对方身上那股带着洗衣液的清香飘到鼻尖像一种无声的诱惑,姜小乔简直瞬间僵硬到不能动弹,手指按在键盘上久久不动只能清楚得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了?”陆秦予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影响力。
姜小乔老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你不下班啊。”
“等你一起,没吃饭吧,一起去。”陆秦予漫不经心的说着,听在姜小乔耳中却像投下了一个定时炸弹,即将把她给炸晕。
“我没得很呢……你……你真不先走?”
“反正我也没事。”陆秦予两手一摊,挑眉道。
半个小时后姜小乔终于做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披上扔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和陆秦予去吃饭。陆秦予选的餐厅离公司有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在吵嚷的马路上。
陆秦予突然侧过身,橘色的路灯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瞳孔显得幽深而透亮,他说:“姜小乔,我不是个好男人。”
姜小乔原本雀跃不已的心情立刻像猛地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该不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在暗恋他了吧。
是怎么一路走到餐厅的姜小乔已经失去了记忆,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灯光,美酒,大餐,他们处于最暧昧朦胧的坏境,却要说出最残忍的对话。
姜小乔打定主意心想就当是做出最后一搏好了。
她像是怕打破这份宁静小心翼翼地说:“陆秦予,我喜欢你。”
陆秦予听了几乎是严苛的回答:“姜小乔,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可以是你的上司,朋友,就是不能成为情人。别把无谓的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尽管知道后果,但她从来都没想过在陆秦予眼里她对他的这种爱竟然成了无谓的感情,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绝情的一面。
姜小乔勉强扯了扯嘴角,质问:“那菲菲呢,她从来没爱过你,甚至她利用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你特地请我来吃饭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陆秦予我看错你了。”
陆秦予皱眉:“就算利用,我也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姜小乔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能那么自不量力,她气愤的反驳:“那我喜欢你,也是心甘情愿,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姜小乔,你怎么能这么倔呢。”只可惜他的心已经交给了另外一个女人。陆秦予叹息的说:“我不想给你希望,让你有机会恨我。”
“那也是我的事,我知道我比不上菲菲,但你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伤人吗。难道和我有那么一点一滴的牵扯也是在侮辱你!”
自从那天的不欢而散后她和陆秦予在公司里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两个人都同时去忽略那天晚上的事,就像没发生过般。
现在周菲菲就坐在她的对面问起那天的事,姜小乔有那么一瞬间的黯然神伤。她不是像周菲菲想的那么单纯的人,她也有过自私的一面,她也曾对陆秦予斥责过她的这个好朋友只是在利用他,竟然是爱让自己变成了这样子。
姜小乔冲破回忆笑着说:“菲菲,我知道我想要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怎么会不懂呢。”
那一刻周菲菲突然觉得姜小乔成熟很多。
周菲菲闲来无事在百货大楼里逛了一圈,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久违的熟人,张扬,那个在赵媛西和姜宇离别之际插足于他们感情,最后又狠狠地把她的好朋友赵媛西踹掉的男人。
不过七年未见他倒是成熟了很多,逛个超市也是西装革履,美人相伴,当年的那股娘里娘气也荡然无存。
“嗨,周菲菲,多年不见,你还好吗。”张扬携着一个短发的女生和她打招呼,见周菲菲准确无误的认出他后,嘴角微微一翘,从身上的手提包里递来一张名片。
周菲菲接到手上,瞄了一眼:“大律师?混的还不错。”
“我们公司的律师楼就在附近,有空请你吃饭。”只是一句话就能听出张扬的身上那满是成功人士的傲气和自信。
周菲菲忍不住揶揄道:“当着你女朋友的面说要请另外一个女人吃饭,张大律师你觉得合适吗?”
不过人家女朋友也是没什么反应,推着购物车也不说话安静的像一个哑巴,只听张扬轻轻一笑:“晓琦不会介意的,怕是你到时候不来。”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尽管约我就是。”还有一句话周菲菲含在嘴里没说,约了我就要你好看。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眼前英俊的男人勾着唇笑,可想而知当年年轻的时候迷倒了多少年轻无知的小女生,当初周菲菲怎么也想不到连赵媛西都会中了他的招,用赵媛西的话就是老娘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畜生。
果然有种人你给根竿子他就往上爬,周菲菲和张扬分开后立即打电话给赵媛西,请示她老人家的意思。
“张扬,那个畜生竟然做成了律师,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听到赵媛西电话那头阴测测的声音周菲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那你的意思是?”
“去,为什么不去。”赵媛西站在窗口的位置抬头瞧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发狠道:“我倒要看看那个混蛋现在混成了什么人模狗样。”
作者有话要说:经某位亲的提示 最近是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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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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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情敌
“周菲菲我昨天说的可是我们俩的单独见面,你怎么把她叫来了。”张扬挑眉,怎么也没想到赵媛西也会跑过来凑热闹,这个女人可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扒皮。
赵媛西和周菲菲同坐在一张桌的另一头,从容自如地说:“张扬,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是怕内疚还是不敢?”
张扬闻言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扣着咖啡杯的边缘,目光闪动,一顿一字道:“小西,都这么久的事了你还缠着我不放,有意思吗?”
听到这恶心的昵称,赵媛西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厌恶,咬牙切齿道:“你没意思,我可有意思的紧。张扬你知不知道我这年一直在想着怎么当初没在半夜的时候把你掐死,免得祸害人间。”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赵媛西怎么也想不到张扬能这么泰然自若没有一丝愧疚和悔意,脸皮硬地连原子弹都打不穿。
张扬也不恼一阵好笑,暧昧道:“你舍得?”
赵媛西嗤笑,谁年少的时候没爱过几只狗:“少给我嬉皮笑脸,这么久没见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扬打量了她一下:“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得很。”
相比起赵媛西和张扬剑拔弩张的场面周菲菲顿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么多余的,清了清嗓,质疑:“你们俩该不是对对方还有想法吧。”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赵媛西一碰到张扬后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都退了一大截,而张扬也丝毫没表现出律师该有的圆滑。
赵媛西和张扬面面相觑。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像这种人渣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张扬危险地眯起眼打量着多年不见的前女友,像是对这两个字接受无能:“人渣……”
赵媛西低眸一笑,百媚生:“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个词,畜生。”
“你!”张扬气愤地拍案而起,一双眸子里沾满了怒气,在周菲菲仿佛看戏剧般瞠目结舌的当下,却见赵媛西只是一抹冷笑。
女人是最记仇的生物,惹了你就别想完身而退。
张扬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哼了一声端坐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赵媛西了半晌,才别过脸来看了周菲菲一眼,一字一句就像从子弹从唇间蹦出来:“就她那样,你也受的了她。”
周菲菲被点到名,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赵媛西插足:“张扬你少在我们姐妹面前挑拨离间,这么多年你越发无耻了。”
张扬几乎是面无表情道:“人渣,畜生,无耻……看来我在你心里就只剩下这么点光辉形象,好,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负责任,我对不起你,但你有必要这么给我难堪。真庆幸这么多年我选择不见你,就是知道你还是那个脾气,没变过。”
赵媛西狠狠剜了张扬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突然拉着周菲菲的手就说:“走,再听下去我会窒息而死,这里老娘是呆不下去了。”
反正今天周菲菲也是做为陪客,既然赵媛西心情不好她也不多说些什么,感情的事外人是不好插足,但或许是姐妹同心,周菲菲连带看着张扬都觉得那张俊脸越发龌龊,整一个负心汉的代名词。
两人走出咖啡厅,赵媛西的态度反倒是沉静下来,周菲菲看得出来她对张扬有留恋,当年是有恨,但再大的恨也是源自于爱。
赵媛西问她:“这家伙现在不是单身吧,女朋友该是很漂亮吧?”
周菲菲突然想到那天那匆匆一面的女生:“长得很精致,但一看起来就是个受气的,多半是被张扬吃得死死的。”
“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分手的。”看着赵媛西若有所思的表情周菲菲问出了一直以来心底的困惑,这件事就如同一个禁忌,每次她提起赵媛西就不会露出什么好脸色,以前他一直认为赵媛西是不堪回忆她和张扬的那段情,但现在她能和张扬再次见面就代表他们之间不存在着这种障碍,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直到今天还是赵媛西的心结。
果然这次赵媛西再次露出了一种几乎是不屑的神情,她说:“你怕你是永远不想知道,以后张扬来找你你别理他,这种男人太危险了。”
“他还能把我给吃了。”周菲菲听了有些好笑但心中对这个疑问的好奇心更将加深。
周菲菲和赵媛西分开后她开始沿着公路往前走,远远地一辆丰田突然扬尘而过停在她面前。
只见茶色玻璃窗慢慢下摇,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张扬摘掉墨镜对周菲菲扬起一笑:“上来,我送你。”
“你怎么在这里,跟踪我。”周菲菲突然觉得怪了,要跟踪张扬也该去追赵媛西。
“我就长了那么一张坏人脸?”似乎是证明对这句话的质疑性,张扬伸出拇指摩挲着下巴,举止显得玩世不恭。
忽略张扬的那份嬉皮笑脸或许是好奇心驱使周菲菲也没多想就上了车,在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张扬弓身去开车厢里的播放器,瞬间狭小的空间里飘扬起轻松悠扬的音乐。
张扬手握方向盘,抬眼透过后视镜瞧着周菲菲落在上面的半张脸:“赵媛西肯定没在你面前少讲我的坏话吧。”
周菲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张扬,我有点好奇你们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分手?”
张扬突然收敛了笑容,目光一暗,答得晦暗不明:“你真的想知道?”
“少说废话。”
“一个男人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说到这里张扬故作轻松:“还不是爱上了别的女人。”
周菲菲有些质疑:“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呢。”张扬看起来不像在说谎话的样子。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赵媛西没道理会隐瞒,还是说赵媛西不耻于张扬看上了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生,这么想的话,以赵媛西那个完美主义来看也不是不无可能。不过这样周菲菲更是好奇了,是谁这么有魅力能将当年那个c大校花比下去:“那你是爱上了谁了?”
张扬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说着:“是谁有那么重要。”
周菲菲深表质疑:“你这老色狼除了媛西还能看上谁。”
“你说她啊,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每天只懂得围着男人团团转,被男人骗了也只会哭,但好在心思单纯,单纯到有人在暗恋她也看不到。”张扬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缅怀起那段时光,嘴角微微翘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可思议的柔和起来。
周菲菲有些吃惊,没想到张扬还是个情圣。
“那你们现在在一起了没有,该不会就是上次的那个女生吧。”如果是的话她会向那个女生致于深深的哀悼。
“不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我喜欢过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周菲菲转头侧目,摇了摇头:“你这人也太傻了,或许她也正喜欢你呢,没想到看你平时这个样子背地里这么胆小,还不是男性的自尊心作祟,别到老的时候想起来还要带着遗憾。”
“或许吧。”
最后张扬把车停在小区别墅门口,周菲菲打开车门想走之前张扬突然拉住了她,说:“我有礼物送给你。”
周菲菲有些惊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该不是想收买我,让我在媛西面前多说些你的好话吧?”
张扬仿佛是对她没辙:“你这么想也可以。”
结果从车厢的一个柜子里掏出一个礼盒,他说:“有一次在香港……算了,你收着吧,再不久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们喝酒。”
“结婚?”周菲菲的吸引力一下从那个不大不小的礼盒上被转移开来,像张扬这种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家庭负起责任,而且从上次来看他也并不是很爱那个女生,一个没有爱的婚姻是悲哀的。
张扬仿佛是猜透了她的心底所想,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真挚:“我也老大不小了再也等不起爱情了。”
晚上周菲菲打开礼盒的时候里面躺着的是一条别致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水钻镶嵌成的星星装饰品。周菲菲很喜欢,江致远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便问了一句:“刚买的?”
周菲菲还在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别人送的。”
江致远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阴阳怪气道:“挺有眼光的,xx牌子的项链经典款。”
周菲菲并没有多想,赞赏道:“是吗,没想到张扬还挺有眼光的。”
江致远突然不得不佩服起自己老婆的粗神经,或许她不知道但这条项链背后有一个很动听的广告语,真爱是值得永远去珍藏的。
“戴着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有那么高兴吗?”江致远未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一向都没质疑过周菲菲的魅力,她身边往往不乏追逐者。
周菲菲的话里带着洋洋得意:“该不会是嫉妒了吧,如果是你送我的我会更加高兴。”
江致远从周菲菲的背后拥住她与她唇齿交缠,结果周菲菲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那条项链竟然不见了,只见江致远对她说:“先保存在我这里,改天给你送个更好的。”
笑话他怎么会把情敌的东西留在她老婆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再写个几万字就完结了,继续努力,下面几章就写点他们夫妻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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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绑架
周菲菲还记得那日阳光明媚,她把江君衡送到学校后,开车打算回去,等她把车绕到一片郊区的时候,一辆黑色本田突然超车,像是无所顾忌地拦在前面。
那时周菲菲还没有危险逼近的警觉,她开了车门下来正打算和车主理论,突然一群黑社会打扮的男人倏然把她团团围住,在周菲菲还来不及逃跑一只有力的手就猛地越过耳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捂住她的口鼻。
完蛋了,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昏迷之前周菲菲还有些意外自己在昏迷之前还能开得起玩笑,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江致远那张在印象中略显刻板的脸,自己死了的话他大概会在她坟前流泪吧。
周菲菲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漆黑,那群歹徒并没有把她的眼睛蒙住,等慢慢适应了黑暗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简陋的仓库,现在她的手脚被束缚在一张板凳上,嘴里被一块破布塞着无法呼救。
这绝对是最糟糕的境遇,如果那帮人是劫财的话还好说只怕是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预谋在。就在周菲菲一边抵挡着脑袋的昏沉不断一边臆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铁链被打开的声音。她屏住呼吸,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狭小仓库的铁门被人用力踹开,飞尘四起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凌乱的脚步声,可见来人是多么的肆无忌惮和嚣张。
凭借着周菲菲那可怜的一点记忆进来的就是那群绑架她的男人,为首的男人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扳着她的脑袋在那张白玉般的脸上打量了两下,调侃道:“果然是江致远的女人,长的真不错。”
话音刚落围拢而来的其他人也跟着发出一种轰然的让人不安的笑意。
男人用又低又沉的嗓音说着:“放心,我一向是不会难为女人,既然是江致远得罪了我的雇主,那你只是一个能够吸引他出来的诱饵而已。”
“呜呜,呜~~”
“忘了,没给你拿掉,但你要保证不能喊,要不然的话我不会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出来。”绑匪冷峻的声音穿到她的耳尖:“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人,不会在乎是不是在手上又多一条人命。”
绑匪把周菲菲嘴里塞着的布条拿掉后周菲菲很识相的没有叫喊,她说:“如果你们是求财的话,放了我,我保证会给你更多的钱,我不会报警!”
绑匪中有人啐了一口道:“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职业水准,我们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周菲菲一口恶气噎在喉咙,不顾自身危险的嘲笑道:“还真是难得,一个绑匪竟然讲究什么职业道德精神,真是笑死人了。”
为首的绑匪是这群人中的大哥,在一片群起激愤中倒是一脸不予置否:“周小姐,不要试图来激怒我,我相信你知道这样对你是没好处的。”
知道他们是暂时不会伤害自己后周菲菲在心底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多久,但希望江致远能尽早发现她出事了,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有时间让江致远找人把她救援出去。
“安,你给周小姐喂点东西吃,饿坏了我们可赔不起。”男人对他的手下说。
“是的,大哥。”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小弟托着一碗粥过来,只是打开粥盖那热气腾腾的香味就馋人的扑面而来,对于正辘辘饥肠的周菲菲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那个叫安的小弟目光急促地瞄了周菲菲一眼,见周菲菲正用这一种憎恨的神情瞪着他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地低下了头,手指一颤,手上舀着粥粒的勺子差点要倾洒出来,安把勺子送到她的唇边,露出一副你快点吃吧的催促表情。
周菲菲抿着唇,别过脸对着绑匪头子说:“我怎么知道你的粥里有没有下药,万一你要毒死我怎么办。”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安实在是没有见过有肉票这么嚣张的,不战战苛苛感恩戴德就罢了,还摆出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
“我怎样了,我告诉你们识相的就放了我,要不让我就一定让你们好看。”
绑匪头子露出一个让人寒战的笑,慢悠悠地说:“安,竟然周小姐不吃,你就别再怜香惜玉,给我灌下去,混我们这行的什么没见过。周小姐,只有你乖乖的,我就能保证你没事,我们上头的人没有给我们什么特别交代我也不会难为你,都是混口饭吃,周小姐也请你不要来难为我们。”
那人的话里多有些威逼利诱的味道,周菲菲倒也没再硬碰硬,难为自己的肚子,她嚷嚷道:“那你先把我解开,这人喂我吃不下去。”
安闻言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少废话。”
周菲菲非常佩服自己到此时此刻都能如此镇定不乱,抱怨着:“欸,反正我也逃不了,你松开我会怎样,我手麻的厉害。”
安没再理周菲菲,而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喂完粥后才出去和大伙吃饭。
一连两天周菲菲都是在这种不知什么时候是白天或黑夜中度过的,就在她日渐沮丧的时候,那个团伙的老大突然出现,走到周菲菲面前扬着下巴感叹地对她说:“现在外头可是满世界都在找你,江致远那家伙可是像疯子一样不惜动用了黑道白道的力量,周小姐你可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周菲菲瞪着他:“少说废话,每天做这种恶事你也不怕做噩梦,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
“坏事做多了,我已经不会做噩梦了,不过倒是你,嘿,是不是很想念你的老公,要知道他在外面可是心急如焚。”男人咧嘴一笑:“今天我心情好,或许可以把我们的计划提前一点呢。”
“计划?”周菲菲总感觉今天的男人有些古怪,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男人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快速地拨通一个号码后,用一只手指抵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周菲菲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心砰砰直跳得厉害,该不会是……
“嘟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嘶哑而熟悉的男声:“你好,我是江致远。”
“江先生,你的夫人现在可是在我手上,呵呵,要不要我让周小姐给你打个招呼呢。”男人虽然是这么说着的但一只手却在周菲菲想要出声的时候用力捂住她的嘴,周菲菲无法挣扎却只能无力地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但仅凭这一点点传到电话里的细微声响,江致远那冰冷的声线瞬间有了瓦解,他无法再让自己保持一贯的冷静自制:“菲菲,菲菲是你吗,太好了,你没事。”
男人挑衅:“江先生,你可别高兴地太早,要知道您妻子的性命可是捏在我手上。”
“你们要怎样,钱,要钱的话无论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拜托你们别伤害我的妻子。”周菲菲听到那个在她心中一向高傲自制的男人为了她摆出这种卑微的姿态,心里不由一痛,第一次她知道江致远是这么的爱她,不惜为了她放弃自尊,这一刻她是多么期待江致远能来救她,另一方面又害怕对方会出什么危险。
“那可说不定,明天这个时候带着100万到西城路的安吉码头,记住是一个人,到时候如果让我知道你报警的话我就不保证令夫人不会一不小心缺胳膊断腿的,那么一个美人可不就可惜了。”说完后,像是要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男人突然松开了周菲菲嘴上的手,一拳落在她柔软的腹部,周菲菲不由从唇里漏出一阵疼痛难挨的呻吟。
“你对她怎么了,你……”江致远用力地喘了两口气,费劲地吐出略显苍白的声音:“明天是吧,明天我一定到,你别伤害她。”
“看来周小姐的魅力还真大,我当然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棍,你既然答应了我当然会替你好好照顾周小姐,好让你们明天团聚。”
不知电话那头江致远和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突然把手机塞到了周菲菲耳边,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30秒,我只给你30秒,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这短暂的快乐时光。”
周菲菲还来不及反应,但在听到江致远那熟悉的声音后突然湿润了眼眶,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致远。”
这30秒对于周菲菲而言几乎是眨眼而过就在她听到江致远沉着沙哑的嗓音说出等我两个字后男人就无情地掐断了电话,看了痛到不断颤抖的周菲菲一眼:“真是恩爱啊,夫妻情深,不过看来到了明天后,你就可以解脱了。”
周菲菲不顾满面的泪水忍痛怒视着他:“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你背后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疯了才些什么绑架的,真是疯了,太狗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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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获救
“这你不需要知道,公主就该乖乖的等王子来救你。”男人的声音是经过烟酒浸泡过后的嘶厉和沙哑。
“是不是明天给了钱你就能放我出去。”周菲菲怒视着。
“别天真了。”男人突然吃吃地笑了出来,挥手让安来给她喂饭。
安端了香喷喷的米饭和菜过来,打算一如往常的来喂这个可怜的阶下囚,却没料到今天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异常,垂在长发下的脸色青白的有些难看。
“喂,吃饭了。”一开始安还没怎么在意,见女人没有反应他才敢凑近一点,却意外的听到了她痛苦的喘息声。
“喂……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安推了推周菲菲的肩膀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睑,睫毛在月光下不断的翕动犹如欲飞的蝴蝶,让安看着有了片刻的失神。
周菲菲咬着苍白失血的唇瓣,说:“我胃痛……安,我很难受。”
这是第一次听到对方口里正经八百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安有些意外,之前周菲菲一直不是叫他混蛋就是喂,安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周菲菲,对方一点都不像是假装的样子,额间都是冒出的冷汗。
安替她擦了一把汗,手到之处一阵滑腻,他低头:“我去找人来,你别怕。”
周菲菲用着一种示弱而可怜兮兮的面孔看着他,眼睛里有着雾气:“安,你先别走,我有点想吐,你能先解开我的绳子吗,我很难受。”
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不会动恻隐之心。
安的神情有点动摇,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女人,他试图拉回自己那一点薄弱的意志:“我,不行,老大让我看着你,我……不能。”
周菲菲虚弱地自讽:“安,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跑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安考虑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你等一下,我帮你解开。”
周菲菲看着安蹲在地上为她解开捆在手上的绳子的那一刻她知道这个男人上钩了,不枉她咬破舌尖装成生病的模样,她不能再等了,因为过了今晚周菲菲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危险在等着她。那个绑架她的男人绝对不是为钱,而是为命,周菲菲不知道是江致远得罪了谁,但她绝不允许江致远出事,所以出之下策便只有自救这条路可以走,而这个明显在一群男人中最显纯真的安就成了周菲菲的目标。
就在安要解开周菲菲腿上绳子的那一瞬间,她随手搬过地上的一块石头就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周菲菲并没有手下留情,只见安有些迟钝地捂住流血的伤口转头看她,满眼都是诧异而不可置信的神情,安刚想张开嘴喊人就咚地一下直直倒在地上。
周菲菲见势扔下手上的石头就跑,很幸运的是外面并没有看守的人手,天黑沉沉的,星影稀疏,她冲出门就往外跑。
仓库外面是一片僻静的树林,周菲菲根本辨别不了东西南北,错综复杂的地形让她头晕目眩,丛林不断地刮着她□的脚踝,但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丝毫未感觉到疼痛。七月的暑气实在是热的可怕,虽然是处于湿冷的丛林中,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一股股逼人的热气在无尽的奔跑中一丝丝地弥漫过她的身体。
汗水湿透了周菲菲的衣襟,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多久,直到天已见朦胧的暮色她还是没跑出这片树林,她大概是迷路了。
脚下的脚步也越来越重,两条腿就像灌了铅块一样,又沉又痛,她跑出来了,却一点都没有预料而及的狂喜,而是前无路可投,后有追兵的恐怖。四周很安静只闻沉重的喘息声与茂密树林中灌穿而过的风声交融在一起,像一曲诡异的奏乐。
突然,周菲菲听到一阵树枝被踩在鞋底下的沙沙声,有人追过来了。
但可怕的是她已经跑不动了,仿佛濒临绝境,背后的那个人很快的追了上来,男人的笑声隐隐地透到耳间,周菲菲被吓了一跳,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一根树枝绊倒在地。
顾不得脚下的疼痛周菲菲绝望的抬眼就是男人那张阴沉的脸,慢悠悠地靠近:“我瞧瞧,周小姐是和我们玩捉迷藏,你输了。”
周菲菲重新被带到那个仓库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背对她的身影,那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她慢慢转过脸来的时候,一张美丽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周菲菲,真是好久不见。”
“庄思……宇。”周菲菲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的人会是她,庄思宇竟然会这么狠,那一霎那脑海中所有的谜团都被解开了。
“这几天看来你被照顾的很好。”庄思宇很满意于她现在这种落魄的状态,头发像疯子一样蓬乱,一脸汗水和尘土的痕迹,脚上手臂上是被划出的一道道血痕。
“你千方百计的做这么多事是想怎样?”周菲菲像是无法忍受地瞪着庄思宇。
“我想怎样,你现在倒是想问我想怎样,看着你和江致远那副甜蜜的样子我就觉得碍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恨你们,要你们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周菲菲眼看着庄思宇扭曲的面孔,心下觉得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往仓库门口看去,那群绑匪就堵在大门口。而安竟然也混迹在其中,他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只是白色的绷带上渗着血丝,安注意到周菲菲的目光后立刻别过脸和她的视线错开。
庄思宇扭着腰走到男人身边撇了撇嘴角,像一只五彩斑斓吐着信子的毒蛇,她使出浑身解数怂恿道:“城远,这可是我们a市的大美女周菲菲,那个商界财子江致远的爱妻,我不信你就不想尝尝她的滋味,今晚她就归你们了,我就不信明天江致远见到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周菲菲还能爱的下去。”
庄思宇这么说完后堵在门口的男人立刻都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下流表情,她仿佛能感觉到那一道道□的目光如同火苗一样令人作呕地舔舐在她的每寸肌肤上。
“庄思宇,你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答应过帮你,是因为我欠你一次,该还得我都还了,但你要切记别超过我的底线。”城远的声音就像刚从冰库里捞起来的寒冰,但对周菲菲而言却是最有用的定心丸。
庄思宇瞪圆了眼,仿佛是无法置信:“城远?”
城远抿紧着唇没有说话,整个人站立在那里像一尊冰凿后的雕塑。
瞧,有趣吧,内讧了。
“看来只有我来做那个心狠的人了,周菲菲你不是自认为很美吗,如果你说我划画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会怎样。”庄思宇挂着一抹神经质的笑一步步朝她逼近。
周菲菲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而城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俩一点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就在庄思宇把刀口抵在周菲菲脸颊的位置,她心想着这次是真完了的时候,仓库门口的方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紧闭的大门被猛地踹开,而江致远就像是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眼前。
“妈妈,妈妈救我!”空旷的空间里有一个细嫩的童声响起。
周菲菲这才发现江致远的怀里抓了一个小娃,尽管光线昏暗,但能辨认出那女孩正是安琪。
“安琪?”更加意外的是庄思宇,她明明把孩子安置在美国老家,怎么想到江致远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还卑鄙地拿女儿来威胁她。
江致远的视线停留在那把瞬间改为架在周菲菲脖子上的小刀上,沉着脸命令道:“庄思宇,把我妻子还给我。”
“致远,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话说着,庄思宇握着刀柄的手指抖了抖,在周菲菲雪白的脖颈上落下一道血痕。
江致远的眉明显地一皱,强迫自己强自镇定:“庄思宇别忘了你的女儿还在我手里,你放了菲菲,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但如果你再敢动她,我就让你女儿来陪葬!”
江致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每句话都让人深深信服其中的真实性。
或许是孩子不断的啼哭求救声让庄思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她心有不甘地瞪着江致远,明明事情就快结束了,却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为什么每次都只差一点点,有一刹那庄思宇真恨不得牺牲了安琪也要让江致远为他所做的事终身悔恨。
被刀抵住脖子的人本该是要吓到浑身发抖才是,但不知为什么那时的周菲菲突然有了勇气,乘庄思宇出神之际她拍掉了对方手上的刀柄。
刀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等庄思宇回过神来的时候,周菲菲已经被江致远护在身后。
庄思宇不甘心地捡起地上的刀,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冲过来,刀刃眼看着就要划在周菲菲的身上,却被①38看書网的江致远一把牢牢握住庄思宇的手臂,两人僵持不下,江致远夺去庄思宇手上的刀后就毫不留情把她摔在地上。
城远手底下的一群人见状立马围了上来,三拳两腿就往江致远身上招呼,一开始他还能和众人厮打起来但双掌难敌众拳,一边还要把周菲菲护在身后的江致远很快就负伤,乘乱江致远掏出怀里的枪往人群中开了两抢,绑匪很快得被枪声震慑住,就在那两秒钟的迟疑中他拉着周菲菲的手就往外跑。
那些人本来作势还要追上来却在最后被城远拦住,城远看了一眼抱着女儿跪在地上痛哭的庄思宇罢了罢手说:“没必要再追了。”
江致远拉着周菲菲的手在丛林里奔跑着,细密的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散发着汗水的咸味。
周菲菲的心跳剧烈跳动着,步伐疲惫而江致远明显在照顾她,直到前方崎岖的小路越来越宽敞后她这才发现她晃了一个晚上还像鬼打墙的地方现在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跑出那片郁郁葱葱的深林,树林外面是一溜的公路,刺眼的阳光洒在晒得滚烫的地面上,江致远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他们上车后,江致远利落地关上门,车子就像子弹发射一样在马路上飞速奔驰。
周菲菲这才真正逃离出这个关了她好几天的噩梦,她转过头去一脸心痛地看坐在驾驶座上挂了彩的江致远,喘了口气:“他们好像没有追上来了。”
江致远又默不作声地开了一阵等到了安全地段才把车停下来,他看着正不安地瞧着他的周菲菲,就像狂风暴雨般没有预兆地呵斥:“你知道你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你是疯子吗?你知不知道刚刚是多么危险,你差点就死了,你哪来的自信去躲过那把刀,周菲菲,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阿远,你不都说是差点吗,我不好好地在你眼前吗。”周菲菲红着眼眶看着从生死之间只身来久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这一刻她多想亲亲他,抱抱他。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江致远用力地把周菲菲勒进怀中,良久一道热流落在她的脖颈,烫在她的心底。
“阿远,对不起。”周菲菲怔忪地去拍他的背,犹如对待一个惊恐不安的小孩去安慰。
“别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江致远凑过来吻周菲菲的唇,像寻求温暖般眷恋不舍。
回去的时候周菲菲和江致远满身是伤,把看得人都吓了一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次经历有多危险。
自那次绑架事件后周菲菲就被看得很牢,每次出门必有接送,一次两次或许是一种享受,但过犹不及,最近她总有一种要窒息了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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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获救
“这你不需要知道,公主就该乖乖的等王子来救你。”男人的声音是经过烟酒浸泡过后的嘶厉和沙哑。
“是不是明天给了钱你就能放我出去。”周菲菲怒视着。
“别天真了青城仙门。”男人突然吃吃地笑了出来,挥手让安来给她喂饭。
安端了香喷喷的米饭和菜过来,打算一如往常的来喂这个可怜的阶下囚,却没料到今天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异常,垂在长发下的脸色青白的有些难看。
“喂,吃饭了。”一开始安还没怎么在意,见女人没有反应他才敢凑近一点,却意外的听到了她痛苦的喘息声。
“喂……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安推了推周菲菲的肩膀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睑,睫毛在月光下不断的翕动犹如欲飞的蝴蝶,让安看着有了片刻的失神。
周菲菲咬着苍白失血的唇瓣,说:“我胃痛……安,我很难受。”
这是第一次听到对方口里正经八百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安有些意外,之前周菲菲一直不是叫他混蛋就是喂,安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周菲菲,对方一点都不像是假装的样子,额间都是冒出的冷汗。
安替她擦了一把汗,手到之处一阵滑腻,他低头:“我去找人来,你别怕。”
周菲菲用着一种示弱而可怜兮兮的面孔看着他,眼睛里有着雾气:“安,你先别走,我有点想吐,你能先解开我的绳子吗,我很难受。”
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不会动恻隐之心。
安的神情有点动摇,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女人,他试图拉回自己那一点薄弱的意志:“我,不行,老大让我看着你,我……不能。”
周菲菲虚弱地自讽:“安,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跑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安考虑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你等一下,我帮你解开。”
周菲菲看着安蹲在地上为她解开捆在手上的绳子的那一刻她知道这个男人上钩了,不枉她咬破舌尖装成生病的模样,她不能再等了,因为过了今晚周菲菲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危险在等着她。那个绑架她的男人绝对不是为钱,而是为命,周菲菲不知道是江致远得罪了谁,但她绝不允许江致远出事,所以出之下策便只有自救这条路可以走,而这个明显在一群男人中最显纯真的安就成了周菲菲的目标。
就在安要解开周菲菲腿上绳子的那一瞬间,她随手搬过地上的一块石头就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周菲菲并没有手下留情,只见安有些迟钝地捂住流血的伤口转头看她,满眼都是诧异而不可置信的神情,安刚想张开嘴喊人就咚地一下直直倒在地上。
周菲菲见势扔下手上的石头就跑,很幸运的是外面并没有看守的人手,天黑沉沉的,星影稀疏,她冲出门就往外跑。
仓库外面是一片僻静的树林,周菲菲根本辨别不了东西南北,错综复杂的地形让她头晕目眩,丛林不断地刮着她□的脚踝,但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丝毫未感觉到疼痛。七月的暑气实在是热的可怕,虽然是处于湿冷的丛林中,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一股股逼人的热气在无尽的奔跑中一丝丝地弥漫过她的身体。
汗水湿透了周菲菲的衣襟,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多久,直到天已见朦胧的暮色她还是没跑出这片树林,她大概是迷路了。
脚下的脚步也越来越重,两条腿就像灌了铅块一样,又沉又痛,她跑出来了,却一点都没有预料而及的狂喜,而是前无路可投,后有追兵的恐怖。四周很安静只闻沉重的喘息声与茂密树林中灌穿而过的风声交融在一起,像一曲诡异的奏乐。
突然,周菲菲听到一阵树枝被踩在鞋底下的沙沙声,有人追过来了。
但可怕的是她已经跑不动了,仿佛濒临绝境,背后的那个人很快的追了上来,男人的笑声隐隐地透到耳间,周菲菲被吓了一跳,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一根树枝绊倒在地胜者为王。
顾不得脚下的疼痛周菲菲绝望的抬眼就是男人那张阴沉的脸,慢悠悠地靠近:“我瞧瞧,周小姐是和我们玩捉迷藏,你输了。”
周菲菲重新被带到那个仓库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背对她的身影,那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她慢慢转过脸来的时候,一张美丽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周菲菲,真是好久不见。”
“庄思……宇。”周菲菲怎么也没想到这背后的人会是她,庄思宇竟然会这么狠,那一霎那脑海中所有的谜团都被解开了。
“这几天看来你被照顾的很好。”庄思宇很满意于她现在这种落魄的状态,头发像疯子一样蓬乱,一脸汗水和尘土的痕迹,脚上手臂上是被划出的一道道血痕。
“你千方百计的做这么多事是想怎样?”周菲菲像是无法忍受地瞪着庄思宇。
“我想怎样,你现在倒是想问我想怎样,看着你和江致远那副甜蜜的样子我就觉得碍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恨你们,要你们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周菲菲眼看着庄思宇扭曲的面孔,心下觉得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往仓库门口看去,那群绑匪就堵在大门口。而安竟然也混迹在其中,他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只是白色的绷带上渗着血丝,安注意到周菲菲的目光后立刻别过脸和她的视线错开。
庄思宇扭着腰走到男人身边撇了撇嘴角,像一只五彩斑斓吐着信子的毒蛇,她使出浑身解数怂恿道:“城远,这可是我们a市的大美女周菲菲,那个商界财子江致远的爱妻,我不信你就不想尝尝她的滋味,今晚她就归你们了,我就不信明天江致远见到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周菲菲还能爱的下去。”
庄思宇这么说完后堵在门口的男人立刻都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下流表情,她仿佛能感觉到那一道道□的目光如同火苗一样令人作呕地舔舐在她的每寸肌肤上。
“庄思宇,你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答应过帮你,是因为我欠你一次,该还得我都还了,但你要切记别超过我的底线。”城远的声音就像刚从冰库里捞起来的寒冰,但对周菲菲而言却是最有用的定心丸。
庄思宇瞪圆了眼,仿佛是无法置信:“城远?”
城远抿紧着唇没有说话,整个人站立在那里像一尊冰凿后的雕塑。
瞧,有趣吧,内讧了。
“看来只有我来做那个心狠的人了,周菲菲你不是自认为很美吗,如果你说我划画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会怎样。”庄思宇挂着一抹神经质的笑一步步朝她逼近。
周菲菲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而城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俩一点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就在庄思宇把刀口抵在周菲菲脸颊的位置,她心想着这次是真完了的时候,仓库门口的方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紧闭的大门被猛地踹开,而江致远就像是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眼前。
“妈妈,妈妈救我!”空旷的空间里有一个细嫩的童声响起。
周菲菲这才发现江致远的怀里抓了一个小娃,尽管光线昏暗,但能辨认出那女孩正是安琪。
“安琪?”更加意外的是庄思宇,她明明把孩子安置在美国老家,怎么想到江致远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还卑鄙地拿女儿来威胁她。
江致远的视线停留在那把瞬间改为架在周菲菲脖子上的小刀上,沉着脸命令道:“庄思宇,把我妻子还给我。”
“致远,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话说着,庄思宇握着刀柄的手指抖了抖,在周菲菲雪白的脖颈上落下一道血痕。
江致远的眉明显地一皱,强迫自己强自镇定:“庄思宇别忘了你的女儿还在我手里,你放了菲菲,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修真之境(重生)。但如果你再敢动她,我就让你女儿来陪葬!”
江致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每句话都让人深深信服其中的真实性。
或许是孩子不断的啼哭求救声让庄思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她心有不甘地瞪着江致远,明明事情就快结束了,却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为什么每次都只差一点点,有一刹那庄思宇真恨不得牺牲了安琪也要让江致远为他所做的事终身悔恨。
被刀抵住脖子的人本该是要吓到浑身发抖才是,但不知为什么那时的周菲菲突然有了勇气,乘庄思宇出神之际她拍掉了对方手上的刀柄。
刀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等庄思宇回过神来的时候,周菲菲已经被江致远护在身后。
庄思宇不甘心地捡起地上的刀,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冲过来,刀刃眼看着就要划在周菲菲的身上,却被眼疾手快的江致远一把牢牢握住庄思宇的手臂,两人僵持不下,江致远夺去庄思宇手上的刀后就毫不留情把她摔在地上。
城远手底下的一群人见状立马围了上来,三拳两腿就往江致远身上招呼,一开始他还能和众人厮打起来但双掌难敌众拳,一边还要把周菲菲护在身后的江致远很快就负伤,乘乱江致远掏出怀里的枪往人群中开了两抢,绑匪很快得被枪声震慑住,就在那两秒钟的迟疑中他拉着周菲菲的手就往外跑。
那些人本来作势还要追上来却在最后被城远拦住,城远看了一眼抱着女儿跪在地上痛哭的庄思宇罢了罢手说:“没必要再追了。”
江致远拉着周菲菲的手在丛林里奔跑着,细密的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散发着汗水的咸味。
周菲菲的心跳剧烈跳动着,步伐疲惫而江致远明显在照顾她,直到前方崎岖的小路越来越宽敞后她这才发现她晃了一个晚上还像鬼打墙的地方现在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跑出那片郁郁葱葱的深林,树林外面是一溜的公路,刺眼的阳光洒在晒得滚烫的地面上,江致远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他们上车后,江致远利落地关上门,车子就像子弹发射一样在马路上飞速奔驰。
周菲菲这才真正逃离出这个关了她好几天的噩梦,她转过头去一脸心痛地看坐在驾驶座上挂了彩的江致远,喘了口气:“他们好像没有追上来了。”
江致远又默不作声地开了一阵等到了安全地段才把车停下来,他看着正不安地瞧着他的周菲菲,就像狂风暴雨般没有预兆地呵斥:“你知道你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你是疯子吗?你知不知道刚刚是多么危险,你差点就死了,你哪来的自信去躲过那把刀,周菲菲,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阿远,你不都说是差点吗,我不好好地在你眼前吗。”周菲菲红着眼眶看着从生死之间只身来久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这一刻她多想亲亲他,抱抱他。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江致远用力地把周菲菲勒进怀中,良久一道热流落在她的脖颈,烫在她的心底。
“阿远,对不起。”周菲菲怔忪地去拍他的背,犹如对待一个惊恐不安的小孩去安慰。
“别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江致远凑过来吻周菲菲的唇,像寻求温暖般眷恋不舍。
回去的时候周菲菲和江致远满身是伤,把看得人都吓了一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次经历有多危险。
自那次绑架事件后周菲菲就被看得很牢,每次出门必有接送,一次两次或许是一种享受,但过犹不及,最近她总有一种要窒息了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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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蜜月套房
“阿远,你听说过吗全球气候变暖100年后马尔代夫将被沉没。”周菲菲动了动手指把墨镜往额头上推,合上了翻阅到一半的杂志后,抬头去看机舱玻璃外是蔚蓝一片的天空。
“反正我们也活不过100年。”江致远懒洋洋地耸了耸肩,难得假日让他放松很多。
“你也太消极了吧,我怎么就嫁给你了,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周菲菲对于江致远的回答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把脑袋从对方的肩上抬起来,轻哼了一声。
反正她现在的心都快要从胸口的位置蹦出来了,真幸福,终于能有一个两人共处的时间。
没情调?江致远有些困惑地摸了摸鼻子,伸手拦住了妻子不停乱动的小脑袋,笑道:“受教了,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怀着期待满满地心情,周菲菲和江致远下飞机的时候就嗅到了属于另一个岛国潮湿的气息。他们乘着游艇到了当地的一处度假村,一路上周菲菲拿着相机拍照留念,天空犹如被渲染成了一片电影里才有的渐变色,耀眼灼热的太阳,滚烫的沙滩,岸边的椰子树,远远望去天际和海平线溶成一线,简直就像在梦中一样。
他们进了酒店后,服务员把行李拖到了房间,周菲菲只是草草地观赏了一下蜜月套房里的浪漫气息就拿着泳衣去了浴室重生之做个聪明人全文阅读。
“亲爱的,我们去游泳吧!”等她换好泳装从浴室里探出头来的时候江致远还在蹲着身子整理行李,抬起头视线从下往上在周菲菲身上巡视两遍后,蹙眉:“你打算穿这样。”
脸上写满了,周菲菲,你敢这样穿试试。
“怎么了?”周菲菲毫无顾及地扯了扯比基尼的带子,一双白皙的长腿在充裕的光线下显得特别勾人:“你不乐意,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要用健康的心态去看待好不好。”
“少废话。”什么健康的心态,这种好像稍微一动就能露点的三点式比基尼,再看下去江致远都觉得自己的那根脆弱的神经要绷断了。
“没见识,国外大片都是这样的。”周菲菲嘟囔了一声,被迫之下从行李箱里捞出一件透视的背心和短裤套上,尽管如此还是让人有一种引人犯罪的冲动。江致远整理好行李后也不避讳,直接脱光了衣服当着周菲菲的面换了一身装备,她瞧着江致远沙滩裤带那晃眼而结实有力的腹肌,终于能感受到对方刚才的心情,没办法,太帅了。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沙滩上很热闹,成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和拿着冲浪板的国外帅哥,反而给人产生一种视觉疲劳的感觉。带着咸味的海水拍在细沙上,漫在脚踝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周菲菲拨开被风吹散的头发踢了踢浪花说:“阿远,教我游泳吧。”
“你不会?”江致远在水中如鱼得水,从水中钻出脑袋抹一把被水沾湿地额发。
“嘿,我不管就要你教我。”周菲菲恶作剧地踢了一脚水花,水珠又落了江致远一脸,她有些得意地哈哈大笑乘机脱了身上的背心和短裤,光洁白皙的胴体在金色的阳光下一头扎进海水中。
周菲菲身材好,这么一脱引得几个流氓老外纷纷吹起了口哨,当下江致远的脸就黑了,但一时也不好和她置气,周菲菲一脸诡计得逞地游到江致远身边去嬉闹地扯他的泳裤。
江致远难得露出惊慌的神情,在水中按住周菲菲的手,斥责了一句:“别闹。”
周菲菲不容他躲硬是要去逗他,是吃准了江致远不会对她发火,可玩到一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遭殃了,胸前比基尼的系带不知怎么就松了一下就飘到水面上,江致远也发现了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所幸并没有什么人看见,危险地躲过一劫后周菲菲再也不敢那么放肆的玩了,游了一会周菲菲觉得没劲就上岸了,凑巧这时候一群东方面孔的男女大摇大摆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其中有个女孩手拿一杯冷饮走过来问她:“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周菲菲从善如流地打招呼:“你好。”
“不好意思,小姐,那边有人想认识你,可以麻烦留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吗。”女生摇摇一指海滩上的某个方向,表情有些纠结的问。
周菲菲顺着女生指的方向就瞧见了一个穿着沙滩裤的男生,看起来才刚20出头的样子,插着口袋看向这边,和她目光相撞以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明明是小弟弟一个,周菲菲刚想拒绝,就被身后的一只长臂一揽,靠在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中,江致远身上犹带着潮水蓬勃的气息,一米八的个子站在那气势逼人,颇有些不悦地说:“小朋友,告诉你的朋友,她是我的妻子,所以少打她主意。”
一群人眼看被唬住地愣了一下,江致远拾起被扔在岸边的衣服揽住周菲菲的腰往前走,不久她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带着点兴奋得在说:“喂,周子宇你听到没有人家都有老公了。”
再次见到那群小鬼的时候,周菲菲和江致远在度假村的餐厅吃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短袖和七分裤的男生,一顿饭吃下来周菲菲能感觉到对方投射在身上的目光都能在她身上挖个洞了无路可退全文阅读。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江致远跑出去接电话,贵人事忙,难得的一次度假也总有很多事务要听他的指示,周菲菲已经很习惯了。
江致远这一出去那个小鬼也就不安分了,瞧了瞧餐厅门口的位置再转了转眼珠看了看周菲菲,这次周子宇一个人闷声不吭走过来坐到了她的对面。周菲菲对于他的行为有些意外,看他早上那样子还以为是一个很害羞的少年,她微笑着:“请问有事吗。”
“你好。”周子宇的脸色有些窘迫,支支吾吾了半天像是下定决心的说:“我主意你很久了,我很喜欢你。”
如果赵媛西在场肯定会惺惺作态道,周菲菲,你太造孽了,连祖国幼小的花朵你都要摧残。
可是周菲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见况只是挑眉,镇定自若道:“是吗。”
周子宇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别扭地问:“刚刚那个人真是你的老公?”
周菲菲好笑的点头,说实话现在她真有些想捉弄他。
周子宇失望地嘟囔了一句:“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何以见得?”
周子宇表情认真而执着:“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有时候傻得可爱。
周菲菲逗他:“你的女朋友在看你呢。”
周子宇板着脸转头,果然就瞧见程晓雅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他瞪了一眼忙转过脑袋解释:“那是我妹。”
“干妹妹?”这两个人无论是鼻子还是眼睛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
周子宇不情不愿地点头:“恩。”
周菲菲邪恶了一下,打趣道:“该不是情妹妹吧。”
周子宇的面孔一下涨得满脸通红,带几分不屑道:“这么可能看上她,程晓雅这种男人婆。”
周菲菲打量了那个女生一眼,只见程晓雅也在警惕敌意地看着她,这个女生长的还算漂亮,只是头发剪得短了点,穿的男孩子气了一点,可浑身上下一点都没有男人婆的气质。
“小鬼,快点回去吧,等下等我老公回来看到你们就死定了,他发起火来。”周菲菲伸出手在空中作了一个要捏碎人脖颈的恐怖手势。
周子宇无所畏惧地问:“那你可以给个号码吗,以后我们好联系。”一脸的你不给我就不走的耍赖神情。
“139xxxxxxx,打这个号码。”
“恩,那我先走了。”周子宇飞速地把她的号码记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朋友圈的饭局上。
凑巧江致远这个时候回来,留意了一眼周子宇的背影,有些敏感坐下来逼问:“他又来做什么?”
周菲菲抿了一口桌上的红酒,笑的像偷了腥的猫:“撬墙角。”
江致远有些张狂轻蔑地哼了一声后把周菲菲的手拢到掌心,把玩着她细腻的手心,突然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啊。”在周菲菲还没反应的过来的时候江致远就扯着她的手往外走,
江致远口中说的好地方就是楼顶的天台,眺望而下的夜景美得宛如一片浩瀚的宇宙,每一点醉人的光都像一颗渺小而闪亮的星球小农的田园生活最新章节。
就在周菲菲疑惑不解的时候休地一声,远方的海岸线上接二连三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周菲菲见得火光的那一刹那,整个苍穹都瞬间被点燃,色彩浓烈的烟花犹如浪花一样在天际翻滚,升腾。周菲菲侧眸刚想叫江致远去看,就看见对方那张坚毅俊朗的轮廓被浸了蜡般的天空逐步侵蚀,一双黑亮的瞳孔直直地望着她,双眸里的光像是乘载了无数璀璨的烟火忽隐忽现。
那一刻周菲菲不知怎么了心底有些酸涩,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肩头,感受着从江致远胸膛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
继而她扬起头展开笑颜,埋怨道:“怎么,要给我一个惊喜啊。”
江致远邪邪一笑,神秘地用手遮住她灵动的眼珠:“秘密,伸手给你样东西。”
“神神秘秘的,江致远我告诉你啊,不是钻石珠宝我是不会要的。”
无声无息中江致远把一个戒指套上周菲菲伸出来的白皙的无名指,轻笑:“原来你这么贪财。”
周菲菲睁开眼的时候都有些难以置信这枚戒指还能重新回到她手上,明明不是在那次和江致远赌气的时候就扔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天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
就好像是魔法般,上天把她最重要的东西都还给她了。
周菲菲诧异地瞪圆了一双星眸扫了一眼江致远,声音都在颤抖:“你……这哪来的?”
“地上捡来的。”江致远俯身吻了吻那枚戒指,目光里有细腻的情感在流转:“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又怕你会瞧见,只能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去找,对你住的那片院子我可是熟的很。”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出那个不可一世的江致远俯着腰拿着手电把她后院一寸寸翻过的那种场景,只能细细去摩挲那枚和手指关节深深契合的戒指,捂住唇强忍住泪腺的酸意,开玩笑道:“怪不得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总有邻居提醒我出门小心点,说她老是在半夜的时候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那段时间害的我都被吓的不敢出门。”
江致远的脸凑过来去吻周菲菲的唇,反复在那玫红色的唇上捻揉摩挲着,周菲菲毫不矫情在红丹丹一片的烟花下昂起头如饥似渴的回吻。感受到周菲菲的回应江致远彻底乱了气息,一手托住她后脑袋,撬开齿贝,一路攻略沉池。
结束了一个缠绵的吻后,江致远开始又扯着她走,周菲菲气息紊乱的想今天她和这个动作真是有缘分。
“你干嘛,都扯痛我了。”今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圆之夜,江致远彻底发疯了。
江致远带她进电梯,按了他们所在的楼层,果敢地说:“进房间再收拾你。”
“我怎么了。”周菲菲有些怪委屈的,怎么她这一下子的就跟不上了江致远的思维模式。
“叫你出来乱勾搭人。”见电梯里没有人,江致远肆无忌惮地凑过来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虽然不疼但周菲菲还是轻叫了一下,退了一步想推开他,江致远的这个咬法也太色i情了,湿哒哒地舔了一遍,对她的耳垂又是亲又是咬的。
周菲菲深表怀疑江致远是不是吃了某种药物。
还没到门口的时候江致远就凑过来急不可耐地和她痴缠在一起,目光灼灼,一副我要立马吃了你的感觉。把房卡插在卡槽里开了门后,江致远更是一把把她抱住,不顾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要苦战了,字数明显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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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情敌
红色的玫瑰花洒落一地,紧跟着周菲菲身上一沉,江致远一下子就像山一样压过来,周菲菲被压得一下子缓不过劲来,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和脸颊,蹙眉低语着:“阿远,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江致远气息滚烫地落在她的手上,目光像是会吸人一般,一字一句道:“我没醉。”
周菲菲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已经醉的人才会逞强说自己没醉。”
江致远恬不知耻的笑着,手一下钻到她的衣服下摆揉弄着她纤纤一握的细腰,语气如醉人的沉酒:“那你就当我醉了吧,周菲菲,我想吃了你。”
周菲菲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装傻:“我饿了无限之银眼剑神。”
“是吗。”
“还不是你,我都还没吃饱就把我拉出去看烟花。”周菲菲抱怨着推开江致远从床上跳起来,翻来覆去地在行李箱里收刮了两圈竟然给掏出了一包泡面,就在她傻乐着觉着有东西吃的时候,江致远对之投以鄙夷的眼神。
把包装袋撕开,在面块上倒上作料,周菲菲泡上热水,合上盖子后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怎样,想吃?你不是饿了吗,人肉可没有泡面来得好吃。”
江致远恼了,走过来低头在她耳后细腻的肌肤恨恨允了一口,有些泄愤道:“你不知道一般来说猪都是喂饱了才好下肚。”说完后观察到周菲菲脸上那一瞬间的脸色速变,才滋滋有味地进浴室冲凉。
就在周菲菲把一碗香辣味的泡面连汤下肚后江致远才穿着浴袍从热气氤氲的浴室里出来,宽肩窄臀,比早上更养眼了,透过松松垮垮敞开的白色浴袍能看到蜜色腹肌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随着江致远的走动周菲菲咬着嘴里的叉子有些如狼似虎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江致远一步步向周菲菲逼近,伸手拔掉被她紧咬在唇里的叉子,用大拇指揣摩着那被辣得通红的唇,擦去沾在上面的一点香菜末。
声音低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放在某个电视剧里或许是一个温馨暧昧的桥段,但周菲菲听了当下脸就绿了,张嘴磨了磨牙,一副要你好看的凶恶表情:“你说谁老了,二八一朵花,我正值青春,妒忌我就直说。”
江致远不接话,只是威胁道:“下次再见你在外头搞七捻八的,我就扇你。”
江致远这人真挺坏的,难得做了一阵子好人把周菲菲给宠上天后,又会在出乎意料的时候冷不防浇了盆冷水下来。
“你舍得你就扇啊。”周菲菲也挺横,毫无顾忌地拨动着对方的逆鳞,根本就没把江致远的这句话当回事,像是吃准了江致远会心疼,肆无忌惮道。
江致远瞧着周菲菲那副德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怒的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那语气生生就像是周菲菲天生下来就是为了来治他的。
周菲菲被夸得有些得意,扯着江致远胸口的浴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继而调皮的吻落在江致远的睫毛上,柔软的唇温柔的轻轻扫过的触觉让江致远顿时觉得有些心痒难耐。他准确找到她的唇,像是要一口吞下地用力允住,碾转,结果周菲菲更惹火地伸手去扯江致远腰上的白色系带。
周菲菲躲开江致远的吻,把身上全部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伏在对方耳边笑道:“你发情啊。”
江致远看着周菲菲撑在他胸口的样子,昂着头眼底亮晶晶,他一时觉得那张笑脸有些炫目。犹如猛兽般江致远突然一个翻身把周菲菲压□下,低头索吻,为所欲为。
江致远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江致远那双如墨色般深沉的眼睛就在近在咫尺,他的瞳孔里清楚的倒影出她的脸。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么说来的话江致远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一想到这里周菲菲心底就跟抹了蜂蜜一样甜。
江致远已经急不可耐地挤进她的两腿之间,折磨着她最柔软的地方,空气里的氧气像是被瞬间挤压,她只能张开唇用力呼吸着,嘴里的娇嗔声也跟着逸了出来。江致远听了后心底更是一酥,折腾得更加起劲。周菲菲在这种反复嗓音都有些喊哑了,全身就软的像摊在砧板上的面团一样,任人搓扁揉圆。痛起来的时候她还不忘在对方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听到江致远的闷哼后磨了磨那口利牙泄愤。
就在江致远还在周菲菲身上努力的松土浇灌的时候,扔在床上的手机铃声瞬间响了起来,气氛刚好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星河大时代。
江致远荒淫无道地皱了皱眉,一脚打算把手机踢到床上的时候却被周菲菲拦住。
“快接吧,该是公司里有人找你了,深更半夜的肯定是大事。”
江致远权衡利弊,眉角一挑心下暗想:最好是大事要不让等他回去公司里的这一个个的都别想活着走出公司!
江致远还是埋在她身体里缓缓抽i动,只是腾出一只手臂从被子里捞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电话,他接起来后,电话那头半天没有人说话,就在江致远急地想骂娘的时候那人终于肯吱声了。
磕磕绊绊道:“喂,你好。”
江致远没用什么好口气:“谁,有事吗?”
“我……我。”那个声音颤抖着像是难以置信般:“对不起我打错了!”
挂了电话后江致远的脸瞬间黑了,可在没几分钟后那个电话铃声又不知死活地响了起来。
“不接吗?”
“别管,一个神经病。”
在电话又不依不饶的响了两分钟后,江致远一个翻身起来,利落地按下接听键,发火道:“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恶劣的行为很让我困扰。”
电话那头的人也深表困惑:“对不起,我……明明这个给我留号码的人是女的啊。”
江致远想挂掉电话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周菲菲心虚地一头栽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样子,突然好像有了端倪,怪不得他就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然后他就想到了今天晚上回餐厅的时候留在桌子上的纸和笔,还有那个小男生行色匆匆的模样。江致远抿着唇不再说话,一手扣出了手机里的电池板火大地扔在地上,沉着一张脸走到床前,阴测测道:“周菲菲,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以往江致远摆出这个表情就代表大事不妙,周菲菲立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被子里埋起脑袋来:“我发誓我绝对是被逼的,我总不能打击那么脆弱的一棵祖国幼苗,所以就借用了一下你的手机号码。”
江致远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你真行!”
第二天周菲菲双腿发软地从床上起来,绕到浴室里的时候差点要被镜子里的自己给活生生吓了一跳。快要要颧骨深重的眼袋,布满血丝的眼球,还有发青苍白的面孔,无一不揭示着江致远昨晚施加在她身上的“暴行”。
周菲菲洗漱出来后恰好看到在外面运动完回来的江致远,他站在洁白的窗帘前身上还穿着灰色背心和黑色运动裤,看到她从浴室出来后,打了招呼:“早。”
“早……”周菲菲揉着腰坐下来,话里冒酸地说:“气色真好,一大早还出去晨运,真精力旺盛。”
她本来以为江致远的全身精力早应该在昨晚的时候就被折腾光了才对,没想到……感情江致远就是一个补阳采阴的怪物。
周菲菲对自己的这个设想觉得好笑,她几乎是破罐子破摔不满道:“今天我一天都要躺在酒店里不出去了,你爱咋咋的。”
现在已经是10点钟了江致远把手上在外面带的粥放在桌上,像是不经意道:“反正海滩上有一群比基尼辣妹在等着我。”
“去啊,去啊,中国人在这里不吃香。”话是这么说的,周菲菲脱手就是一颗枕头扔在江致远那张可恶的脸上,明明这次出来旅游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想象中那种甜蜜的两人世界好像只会出现在梦里豪门游戏,天价少奶奶!全文阅读。
一颗枕头的力道本事就不猛,江致远顺手接过:“开玩笑的。”
周菲菲一直休息到傍晚的时候才出来活动,悠闲自在的在度假村附近逛了一圈,半路上看到有卖冰激凌的就以行动不便为理由差使着江致远帮忙去排队。
冰激凌的售卖点排起了长龙,周菲菲找到一棵树下就坐下休息,回头的时候江致远已经扎进人堆里不见人影。
周菲菲等了一会没等来江致远倒又碰到了那两个小朋友,他们好像很有缘,周子宇见到她后眼前一亮拉着跟在身后的跟屁虫程晓雅就过来跟她打招呼。
“我昨天打你电话了,接的人是个男的。”
周菲菲直言不讳:“那是我老公。”
周子宇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面上难堪:“你是故意的?”
周菲菲实在想不通周子宇怎么会喜欢上她,一般这种小男生会喜欢那种活泼可爱娇小依人的女孩才对,她没再多做解释想让他知难而退。周子宇和程晓雅就那么一前一后的傻傻跟在她的身后,直到江致远买好冰激凌出来后才打破这个僵局。
“又是你们两个。”
周子宇一动不动地瞪着江致远像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又极力装作成熟冷静地说:“你们要去哪,反正都认识了,不如一起吧。”
程晓雅为周子宇恬不知耻的行为而感到羞红:“子宇,你这样多给他们填麻烦,这位大哥你别听他瞎说。”
周子宇像是嫌对方碍事般,推搡了她一把,铁着脸骂:“程晓雅,谁要你多管闲事!”
江致远仿佛是对周子宇话里的挑衅视若无睹,及时地扶了被推到脚步不稳的程晓雅一把,出于意料地竟然答应下来:“一起,可以啊。”
周菲菲舔着快要化开的冰激凌觉得江致远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四个人绕着度假村的景色闲逛起来。
乍一眼看下来他们倒有些不像是同行的伙伴倒像是一对父母带着孩子,周菲菲的吃相有些差,一支冰激凌啃得满嘴都是,江致远楼着她的肩的手转而移到她的脸上,用力地抹了一把,最自然不过的埋汰:“吃得跟个孩子一样。”
周菲菲刚想张牙虎爪地去咬他,但一看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不适合只能奋力剜了他一眼,嘟囔道:“你管得着吗。”
江致远也挺装,没事人一般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一支黑色的打火机扔在她手上,用不冷不淡的语调说:“给我点根烟。”
周菲菲话里有些酸:“不是好手好脚的。”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一刻都不慢地从烟盒里倒出烟递给江致远,江致远接过后含在唇间,微微俯身过来示意她点火,周菲菲一边的肩膀还被对方压在臂弯里,动作有些僵直地用一只手点火,另一只手怕被风吹灭般轻轻拢着那片火苗。
在周子宇和程晓雅的这个角度远远望去倒像是手捧着那片橘色的火光般,江致远凑过去点烟,见点燃后才把周菲菲手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又重新收到口袋里。
只是片刻间周子宇却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不小的震撼,只是这么一个微小而细腻的动作却像一根无形而坚固的细线般把这两人亲密无间的串联起来。周子宇终于懂了江致远为什么没有拒绝他,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宣示着,这个女人是我的。
江致远缓下脚步扭过头来,吐了一口烟,问:“你们,晚上吃了吗?”
周子宇摇头。
江致远摆手真像个家长般:“带你们吃饭去千年之恋,恋三国全文阅读。”
“我不用你请,我有钱,我请你!”周子宇敏感地觉得他在小瞧他,果然自己还是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他就横竖想不通他喜欢的人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脑海里下意识的把江致远给妖魔化了,好像被他揽在怀里的周菲菲也是被迫的。
“还挺横。”江致远突然觉得这点周子宇和周菲菲还是出奇的像,又说:“你请就你请。”
江致远好像是故意要给周子宇难堪,特地挑了一个五星级饭店,还一下点了一桌的吃的。
“也不怕撑死你。”看了一桌的菜后周子宇的脸瞬间绿了,咕哝了一声,这下子江致远在他心底的形象更差了,就是个爱贪便宜的流氓。
程晓雅特不待见的说:“周子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说话的。”
程晓雅这句话更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周子宇不乐意了:“嘿,你还向着外人,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兄弟啊。”
程晓雅叉腰挺胸:“谁他妈跟你是兄弟了,没瞧见我是女生啊。”
“切~”周子宇瞧了瞧程晓雅再瞧了瞧周菲菲,简直是天差地别,哼了一声说:“像你这么野蛮,还真没瞧出来。”
周菲菲见这两活宝一来一去的,感叹:“你们俩感情真好。”
“谁跟他感情好了!”
“谁跟她感情好了!”周子宇撇过眼:“暴力女,一点女人味的没有,程晓雅你瞧瞧你自己学学人家,淑女一点好不好!”
程晓雅突然没有预兆地红了眼眶站起来就跑出去了,看得周子宇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怎么回事啊。
周子宇有些懵:“这丫头疯了?”
周菲菲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放下手上的筷子,拍了拍周子宇的肩跟江致远说了一声:“我去外面看看她,一个小姑娘的出事了我可赔不起。”
江致远从容地点头:“嗯。”
周菲菲到饭店外头寻了一圈终于在一个马路牙子底下,看见红着眼眶蹲在那里咬着一根烟头的程晓雅。周菲菲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温柔地问:“没事吧。”
程晓雅毫不领情的挥开她的手,逞强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来安慰我!”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话她怎么会惨成这样,她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还假惺惺的作出一种心善的样子。程晓雅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短发,想着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如果不是自己的发小莫名其妙的爱上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连自己都瞧不起的样子。
周菲菲也不恼找了个地方就自顾自的坐下来,说“欸,你喜欢他?”
“谁?”程晓雅就跟遇到危险的猫一样,瞬间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周菲菲。
周菲菲毫无忌惮:“还能有谁,周子宇。”
程晓雅被吓了一跳,脚步一个不稳差点要栽倒在地上,絮絮叨叨道:“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人,自大又懦弱,遇到事只会躲在我背后的窝囊男人,骗人的吧,怎么可能……”程晓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掩住眼睛,把捏碎的烟头扔在潮湿的土壤里。
作者有话要说:亲要完结倒计时了!再有两章就over了想听听看你们想看些什么情节合理的话都满足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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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阴谋
程晓雅这种剧烈的反应也着实吓了周菲菲一跳,她突然一个恍惚想到了自己大学那会,每天都好像矫情的可以为爱情要生要死的,就好像轰轰烈烈那就是青春。
周菲菲说:“他有那么糟糕吗?”
“全世界最糟糕的人就是他。”
“但你还是迷恋着他不是。”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最糟糕的是喜欢的人把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这种感觉周菲菲懂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滋味,所以她对眼前的这个女生特别怜惜。
她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但今天看着这个迷惘的女孩好像就看到了那个大学时期的自己,顿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帮帮她。
周菲菲给充满戒心的程晓雅讲了自己的故事:“你知道我丈夫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比起周子宇来是一个更糟糕而恶劣的男人,但我在大学的时候可是相当迷恋他,他本来有个女朋友,也被我赶跑了。你知道的我家里有点钱,当时他还没像现在这样事业有成,但我还是像你一样无可救药的迷恋他迷恋到要命姨娘不易全文阅读。”
程晓雅像是被周菲菲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她有些惊愕:“那……后来呢?他不恨你?”
周菲菲轻笑着:“恨,恨的要死,差点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那你们现在,我看他对你挺好的。”程晓雅撇了撇嘴对她话里的真实度有些将信将疑。
“所以说你们还是个小孩子。”周菲菲用细细白白的食指抚平程晓雅紧皱的眉头:“未来是无限可能的,你怎么知道周子宇未来不会喜欢上你。”
“谁要你多事的。”程晓雅揉了揉脑袋,酸酸的说但心底对周菲菲的印象却改观很多。
“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来试试看周子宇到底是不是单纯的把你当做“兄弟”。”周菲菲神秘的说。
“你有什么办法。”程晓雅问。
周菲菲凑到程晓雅耳边轻轻的说了一段话后她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半天才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达成协议后,周菲菲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侧眸莞尔一笑,说:“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那两个男人该跑出来找我们了。”路边的灯光柔焦般落在周菲菲的脸颊上,在程晓雅这个角度来看,仿佛可以定格成一幅画。这一刻周菲菲实在是太美了,无关乎外表更多的是一种韵味和气质,让程晓雅第一次尝到了自卑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周子宇的表情还是有些别扭,但也不再敢和程晓雅大小声,席间周菲菲约他们明天出来一起游玩,周子宇果然满脸兴奋的答应了。
吃完饭后服务生拿账单给他们,周子宇本来不假思索地接过,可在看到账单上打印出来金额上那一连串的零后突然脸色发白,质问着:“你们的账单是不是打错了,我们吃一顿饭哪有那么贵。”
服务员接过后眼睛也不抬的说:“先生,我们的账单没问题,是四千五百块钱。”
“这不明摆着坑人。”周子宇心里道,不仅坑人还坑爹,让他爸知道了还不把他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
“我来吧。”江致远的本意也只是想逗逗他,适时地站了出来,树立一下成功人士的光辉形象。
服务员一看江致远才是款也懒得再搭理周子宇:“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
服务人员毕恭毕敬道:“先生,麻烦这边请。”
江致远买完单回来后周子宇的情绪明显低落很多,他说:“喂,我这次欠你一次,不过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江致远对周子宇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容:“我不叫喂,江致远。”
周子宇难得觉得对方没再把他当做个孩子,是尊重他的,周子宇坦率的说:“我记下你的大名了,江致远,我叫周子宇。”
回去的时候周菲菲把自己的想法和江致远说了一遍,他皱眉的看着她:“太冒险了。”
周菲菲摇摇头:“不进虎穴焉得虎子。”
“你就玩吧,小心阴沟里翻船。”江致远吐了口烟圈。
不一会,周菲菲抢过他手中的烟蒂捻灭在透明的烟灰缸里,喊了一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是。”江致远无奈地投降:“我听你的总行了吧。”
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周菲菲刻意不和江致远呆在一起,一路上都和周子宇结伴而行,周子宇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在看江致远的眼色,但久了见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和周菲菲黏在一起异界之风流邪帝全文阅读。
周菲菲这才发现周子宇性格风趣,和他聊天的时候总会很开心。
周菲菲不经意间问他:“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在学校里肯定很受欢迎吧?”
周子宇听了后心情好得就像在荡秋千,荡得快出外太空了,为了显示自己成熟内敛的男人气质,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是有几个。”
周菲菲接着八卦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成熟,优雅,知性,温柔的。”就像你这样的,周子宇差点要把嘴里的最后几个字蹦出来了。
“哦,是吗。”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家买纪念品的商店,周菲菲进去后慢慢地挑选起来,周子宇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反正家里的老爸老妈只知道钱,这些小东西瞧不上眼。周子宇这么想着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程晓雅的位置,这丫头平时一惊一乍的样子,今天难得安静的不正常。
这不瞧还不打紧,一瞧也就出事了,只见程晓雅这死丫头和江致远那老男人靠的很近,两人有说有笑,打得火热。他们凑在一起挑纪念品的时候,江致远的手还扶在程晓雅的肩上,对方的个子很高,平日里像假小子的程晓雅就到他的腋窝,看起来格外娇小。
周子宇咬着牙狠狠地瞪着程晓雅,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出一个洞来,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反应。周子宇再转过头来瞧了一眼周菲菲,她浑然不知,挽着垂落的头发正低着头研究着一个雕塑。
这个时候江致远转眸和他们说了一声要和程晓雅买饮料,周菲菲从一堆纪念品中埋首,毫无警觉微微一笑:“好,你和晓雅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然后周子宇眼看着他们就这么出门了,瞧着他们远远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很心急,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他得出去看看!绝对不是为了程晓雅那个傻丫头而是为了不去伤害到他心目里的女神,他得阻止一切江致远可能出轨的可能!
这这么想通后,周子宇胸腔里充满了一股正气,他对周菲菲说:“他们这么晚都没回来,可能迷路了,你等着,我去找找他们。”
这到底是多烂的借口啊,但周菲菲并没有拆穿的意思。
周子宇喘着气跑到街口的时候,江致远和程晓雅正站在一家饮料店的门口聊天,两人浑然自我一点都没有发现他。周子宇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度了,他们俩怎么可能,先别说江致远是一个有妇之夫了,就看程晓雅也是不可能喜欢上这种人,她要喜欢也是……周子宇甩了甩头,她绝对不会看上这种老男人的。
另一边江致远早就察觉到行为鬼祟的周子宇,既然要演戏何不演的真实一点呢,谈话间,江致远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开了一根俏皮地垂在程晓雅眼前的一根短发。不止是周子宇屏住了呼吸,程晓雅反应过来后被江致远的这个动作弄得有些脸红,她刚想警戒地躲开,江致远就低头凑到程晓雅的耳边,碎语:“别动,他在看着。”
程晓雅的动作突然僵硬了起来,很快地堆起了一脸笑去看他。
周子宇远远的看见程晓雅对着江致远展开笑颜的样子气的就直想捶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枉他之前还对江致远改观了,绝对是个□,对一个女大学生下得了手。现在他气得快爆炸了,直想冲出去劈头盖脸的把程晓雅这个傻子骂一顿才解气。
江致远看时机不错,询问着:“想不想知道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个方法可以立竿见影。”
“什么?”程晓雅疑惑的看江致远,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吻就落在她的唇角,稍纵即逝,等程晓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不可思议地捂住唇混沌祖神全文阅读。
而这个角度在周子宇看来就是江致远在无赖地吻在程晓雅的唇上,轰然一声,周子宇脑海里构建的零件瞬间崩塌了,他怒气冲冲地闯了出来把程晓雅挡在身后,指着江致远骂:“你这个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连他都还没吻过程晓雅呢,不对自己在想什么,他喜欢的人该是周菲菲才对,怎么可能想吻这个和他光着屁股长大的假小子。
江致远做出对周子宇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的表情,嚣张的说:“你让开。”
周子宇瞪他:“你想怎样!”
江致远说:“晓雅,你过来。”
周子宇还以为江致远在威胁程晓雅,一把拉住她:“江致远,她凭什么过去,你再敢对她做什么流氓行为,我就把你揍得连你亲娘都不认识你!”
江致远还没说话程晓雅就主动地拨开了周子宇的手,激怒道:“周子宇,你少多管闲事了,我是自愿的。”
周子宇一下子就火了:“你自愿个p,你说是不是他威胁你了,他怎么你了。”
程晓雅羞红了眼眶:“周子宇这关你什么事,我们是你情我愿的,碍你什么眼了。”
周子宇对于程晓雅的不害臊反驳:“去你妈的你情我愿,你瞧瞧这个禽兽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他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你能比吗,少自恋了,人家只是在玩你,你还不知死活的巴上去,真是不知羞耻。程晓雅,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啊?”
程晓雅被这些话语刺得有些受伤:“什么报复不报复,我听不懂。”
周子宇咽了口唾沫:“程晓雅别骗自己了,你喜欢的人是我,你怎么可能和这个混蛋鬼混在一起。”
程晓雅凄惨地笑了笑:“你才知道我喜欢你啊,晚了,我喜欢上别人了,人家江致远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成熟照顾人,我以前是傻了才会喜欢上你这头猪!”而且还是不开窍的猪,一千年才会开一次花的木头。
周子宇愣了愣,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后,嘶哑道:“你这样是不道德的,像你这样的行为叫小三你懂不懂!”
就在程晓雅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的时候江致远站了出来,握住程晓雅的手,对周子宇说:“这是我们俩的事不劳你费心。”
周子宇几天相处下来知道江致远很爱周菲菲,心下有些慌乱地去拿周菲菲去威胁他:“你有本事敢当这你妻子的面这么说,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她。”
江致远顿了顿,有些吃惊这混小子还真懂拿他唯一的弱点威胁他,但表面上还是冷着一张脸说:“你去,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周子宇没话可讲了,他恼火地去扯开他们俩人牵在一起的手,一拳不客气地砸在江致远脸上:“这一拳是我替周菲菲姐姐打的,她那么好的女人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江致远被打到嘴角一片淤青破皮,这周子宇的力道是一点都不掺水,程晓雅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尖叫了一声要去扶江致远,却被周子宇皱着眉一把拉住。
周子宇见江致远没躲,又是一脚踹在他脚上:“这一脚是为我女朋友踢的,我告诉你别招惹她!”
程晓雅本来还想对着周子宇开骂,听到他这么说后愣了一下,任对方一下牵住自己的手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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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幸福
周菲菲从商店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靠在门口的江致远,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周菲菲走过去笑嘻嘻地摸着他淤青的嘴角:“被打了?”
江致远的话里有些郁啐:“还踹了我一脚。”
“那你把他怎么样了。”在周菲菲心里江致远一向是那种眦睚必报的人,不过转而想想他没有以大欺小的习惯。
“拍拍屁股和女朋友走了。”就一白眼狼。
“我的英雄,那我亲亲你好吗。”周菲菲搂着他道。
江致远把手上的烟狠狠掷在地上,张开双臂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调侃:“我都被揍成狗熊了,还不是为了你这点破事。”
“你不也是爽到了,小美女的滋味怎么样?”周菲菲把手机里刚刚周子宇发来的短信翻出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女神,看好你的老公,接着上面又附了一张照片,正是刚刚江致远去吻程晓雅的画面。
“我只是吻了她的嘴角,角度问题。”江致远还没解释完,受伤的那只脚又被狠狠挨了一下,新伤加旧伤,这滋味不言而喻。
“我叫你演戏,可没叫你假戏真做。”周菲菲酸酸的说:“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像人了……”
江致远摇头没说话走过揽着她往前走,远处就是蔚蓝一片的海景,日光蓬勃,生活仿佛如那轮朝气的红日般才刚刚开始。
周菲菲和江致远继而在马尔代夫逗留了几天,离开前的那一晚他们和周子宇程晓雅道别,那天晚上在海边所有的人都喝的烂醉,在这个小岛上时间的闹钟仿佛被拨慢了速度,每个人都沉浸在如醉如梦般的安逸祥和之中,好像生活本该如此。
周子宇当晚是醉得最厉害的,对着程晓雅又亲又抱的,过了一会情绪到了沸点又把啤酒瓶子砸在地上冲着海平面大叫:“我他妈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程晓雅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连衣裙,瞧着他笑,转头跟周菲菲他们说:“别笑他,这傻瓜真是醉糊涂了。”
有时候做人难得糊涂,周菲菲也跟站起来撒起了酒疯,愤慨激昂地大喊:“老天谢谢你把这个男人送到我身边,我很爱他!”
程晓雅看着俩个疯子的背影,怪不得都姓周,拦着他们也不是真是无奈,她刚想和江致远去取笑他们却瞧见了江致远远远地望着周菲菲的目光,温柔的好像能承载着整个世界。
这一刻江致远对周菲菲的爱毋庸置疑。
程晓雅清楚的知道这一刻如果她不问就会错失良机,所以下定决心:“那个,江大哥,我听周姐姐说了你们的故事,我……嗯,很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爱上她的。”说完后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她是怎么说我的?”江致远酒意微醺的低笑了一声,一张俊朗的侧脸在并不充裕的光线中忽明忽暗。
程晓雅坦诚地把周菲菲的原话娓娓道来。
江致远听完后并不意外。
“我的妻子是属于那种倔强又逞强的人,说好听了是有勇气,难听的就是一根筋,那时候明知道我讨厌她还是要难为自己伺候像我这样一个难搞的人,人一生中如果遇到了一个能真心对你好,一心一意只较付出不较回报的人是幸事,我怎么能辜负了这份天意。”江致远说到一半后顿了顿,抬眸对着程晓雅,目光清明:“或许你这么听下来是她爱我更多一点,但我爱她,何不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爱。”
夜风习习,那一刻程晓雅却觉得自己的心脏热得快灼伤自己的胸腔,她听得很感动,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获得自己挚爱的男人这样一个告白何不是人生最大的满足,她望了望在沙滩上孩子气的周子宇,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也会成为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
醉醺醺的周子宇不知和周菲菲说了什么,突然兴奋地跑过来把手机调成照相模式扔在程晓雅手上,说:“快……给……给我们照相。”
程晓雅以为周子宇要和周菲菲照相留念就提议了:“要不然我们来个大合照啊,给以后好留念。”
周子宇听了脸色立马变了,咕哝了一句:“谁要大合照了,我要和我的女神,两个人……就两个人。”说着,周子宇还不嫌过分似得在程晓雅面前晃了晃两根手指,一脸满足:“她答应我了,可以让我亲一口。”
程晓雅差点要在周子宇那张2b的脸上揍上一拳,什么成熟男人,下辈子吧,但看周菲菲也没有反驳后转头询问了一下江致远的意思。
没料到周子宇又不知在发哪门子的疯,大喊了一句:“问他干吗,就许他亲我女朋友就不许我亲他老婆一口。”
程晓雅哭笑不得看来周子宇对那天的事还很记恨。
程晓雅一直以为以江致远这么□的形象肯定会一口回绝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一点挣扎地就答应了。
程晓雅只能被逼无奈地拿起手机给他们拍照,但幸好的是周子宇还没磨灭人性,只是一脸贱笑的去吻周菲菲白皙妩媚的脸颊,不得不说周菲菲很上镜,明明脂粉未施还是明艳逼人。
照完相片后两对人马就分道扬镳了,程晓雅本来还要留他们继续玩到深夜却被江致远以明天一早的航班为由推脱掉。
回去的路上周菲菲挺开心的,一路上都在哼歌,嗓音低低哑哑,听在人耳里像有人在用一根羽毛在挠你的痒。
江致远拖着周菲菲全身的重量往前走,在她嘴上眷恋地亲了一口:“今天晚上很愉快?”
“嗯。”周菲菲像是酒醒了一点,揽开手直要让江致远背。
江致远闹不过蹲下来,侧眸勾勾手指:“上来吧。”
周菲菲心满意足地把双手挂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犹如无尾熊般,江致远托住她的双腿就把她背在背上。
海风温柔地吹拂在面颊上就如同恋人的手,周菲菲隔着衣服在江致远背上咬了一口,闷闷地说:“阿远,你怎么就同意让他亲我,你不嫉妒吗?”
怎么会不嫉妒,其实江致远心底早就直冒酸气,但爱一个人不是像一台监视器一样一天24个小时紧迫待命,更不是在笼子里养鸟,真正爱一个人是应该给她空间,给她快乐,给她自由。
“傻瓜,你不是笑得很开心。”
周菲菲对于江致远过于淡定的态度有些不快,说:“这一辈子你想都不要再想别的女人,你是载我手上了。”
江致远不知道在周菲菲的脑袋瓜里想些什么,这么个星空璀璨的晚上应该是说些浪漫的情话才对,这么反复想来这次的马尔代夫旅游都是为了别人做嫁纱。
江致远不合时宜地取笑:“周菲菲你有时候还真像个女恶霸。”
周菲菲也没在客气的:“你自己还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江致远摇头:“所以或许我们俩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翌日,飞机把他们带回了a市。
刚下飞机的时候周菲菲突然觉得胃有些难受,跑到机场的洗手间里就吐过一回。
出来的时候江致远见她吐的厉害打算直奔医院里做个检查,周菲菲知道后立马皱眉推脱着:“肯定是水土不服,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实际上周菲菲对医院很有阴影,生江君衡的那次是难产,整个晚上都被痛的死去活来满地打滚的,所以至今以来不管是大病小病她也是能不去尽量不去。
只是这次没逃过江致远的魔爪,她还没缓过劲来被硬生生被带到医院。
一系列检查下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在周菲菲得意的想对江致远说看吧,就只是水土不服的时候喉咙间又犯起了一阵恶心,两个路过的护士走过看到了议论道:“瞧,又一个怀孕的,我们妇产科的人手明显不足。”
周菲菲听了他们的话后动作顿了顿,一手按在腹部,嘴角抽搐有些不可置疑的喃喃自语:“混蛋,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站在一旁的江致远反应过来后拉着周菲菲的手让她起来。
她疑惑地看着他:“干嘛啊?”
江致远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去检查看你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先生,小姐恭喜你们。”做完检查后一个护士走过来笑眯眯的说。
“真不会是怀上了吧。”周菲菲是一个感觉都没有,一个小天使竟然就在她肚子里安家落户了,江致远看起来比她稳重多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静一点。
“是啊,这是您的化验单,这个小黑点就是你们的孩子。”护士小姐指着单子上一个黑色旋涡里的小黑点给他们看,这一幕不可思议的和七年前的某天重合在一起,但他们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两个人的嘴角都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幸福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一章番外,期待新生命的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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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番外
江君衡已经11岁了,五官长开了些,身高也在这几年来拔高了很多,鼻子又俊又挺的,就像是江致远的翻版。而近年来江君衡好像是到了少年的叛逆期,个性远没有小时候来得可爱,倒是和他爹如出一辙。
这日江君衡牵了妹妹上街,小江芷瞪着两眼放光的眼睛就蹲在一家冰激凌店的门口不离开,扯着江君衡的袖子撒泼:“哥哥给我买,哥哥给我买冰激凌~”
江君衡听了就是眉头一皱,前不久江芷还因为吃坏肚子上过一趟医院,所以马上露出一脸不给买的表情,板着脸拉着妹妹就要走。
“冰激凌,冰激凌,小芷要吃冰激凌。”江芷开始扯着嗓子嚷嚷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让你好过的模样。
江君衡被闹烦了,凶巴巴地威胁:“小芷,你不听话哥哥就把你扔大街上。”
江芷平时在家里被人宠惯了,磨磨小牙,一口咬在江君衡手上,一副眼包泪花的委屈表情:“你欺负我,我告诉爸爸去。”
“去啊,去啊,你这个小马屁精。”三岁小孩的牙口早就利了,一口咬下去就是一个沾着口水的牙印,江君衡有些恼火的要甩开这个烦人精,却被眼利的江芷一把抱住大腿。
“小弟弟,你就给你妹妹买一个吧,瞧她多可怜啊。”心思玲珑的摊贩吆喝着。
却被江君衡丢去一个要你多管闲事的眼神,恰巧在这个时候工作结束在街上闲逛的赵媛西远远瞧见他们兄妹俩,跑过来问出什么事了。
江君衡还没说话就被小人精恶人先告状,她从江君衡裤腿边探出一个脑袋,又密又黑的睫毛眨了眨,义正言辞:“媛西阿姨,哥哥不给我买冰激凌!”
“我当什么大事呢,她要吃你就给她买呗,不就是一个冰激凌。”赵媛西这么说着便从钱包里掏出零钱给摊贩老板让他现做两个冰激凌出来。
“你们这么宠她总有一天会宠坏她的。”江君衡老气横秋的说,看着江芷两只小手捧着冰激凌心满意足的得瑟模样瞪了她一眼。
“这也该是你爸担心的事。”赵媛西说着把另外一个冰激凌塞到江君衡手中,然后一手牵一个的领着他们回家。
赵媛西把孩子送回来的时候周菲菲和江致远都在家,江芷一看到江致远就像一头无尾熊一样蹿到他怀里,刚吃完冰激凌糊了一嘴的奶昔就乱蹭在那熨烫整洁的衬衫上,一边还向江致远告状着哥哥如何在外面欺负她的。
江致远一手托着江芷的屁股一手摸了摸她汗津津的脸蛋对江君衡教育着:“君衡你是哥哥当然要让着妹妹,她想吃你就买给她。”一副老子有钱的恶霸样。
江君衡哼了一声:“小芷再吃就变成一只肥猪了,我才不要让一只肥猪当我妹妹。”
周菲菲去绞了一条毛巾给江芷擦脸,江芷碰到热毛巾后笑着去躲,在江致远怀里扭地像一只肉呼呼的毛毛虫,经江君衡这么一说江芷真得是比同年龄的小孩子胖了点,她掐了掐那小圈脸对江致远说:“好像是又肥了点。”
江致远不在意地丢下一句:“胖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从厨房里喝口水出来的赵媛西插嘴进来:“这话就说的不负责任了,人都说三岁看老,你们现在不给她控制点等她长大了指不定怎么怪你们。”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的时候周菲菲突然尖叫着被恶梦惊醒,江致远翻身起来问她怎么了。
周菲菲仰着脖子,惊恐地说:“我梦到小芷长大后因为太胖了被人欺负,受人排挤,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个胖丫头减减肥,我真怕这个梦会成真。”
江致远揉了揉脑袋,安慰着:“少听赵媛西危言耸听,你就是太爱胡思乱想了,就算要减,也该长大了再说。”
就是以江致远这种懈怠溺爱的态度,上幼稚园后的某天江芷突然哭着跑回家,一张如白馒头般肥嘟嘟的脸颊眼泪纵横,江致远拍了拍江芷不断抽气的背部,耐心地问她是怎么了,幼稚园里的小同学欺负你了?
“爸爸。”江芷两眼泪花,委屈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一头扎进江致远的胸前:“呜呜,我……失恋……了。”
江致远闻言一顿,我家有女初长成,但这一天比他预想的来得太快了,江致远很想大骂一句是哪个小兔崽子欺负我的女儿但理智告诉他沉住气,该来的总是要来,感情方面的思想建设要从娃娃抓起,所以只能急急地忍下这口恶气,引诱道:“小芷,你喜欢上谁了。”
江芷还有些在抽噎:“我们班的班长。”
“哦,那你喜欢他哪里?”一直在一旁打酱油的周菲菲也忍不住发问了,她还记得前不久的亲子会上见过女儿口中的班长,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看人眼观的这方面江芷和她还是出奇的像。
江芷刚想开口就被面色不妙的江致远打断,他横了周菲菲一眼:“问题不是这个,小芷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江芷咬着嘴巴,为什么爸爸说的话她听不懂。
“你们……”江致远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他沉默地思考了几秒,丢下一句:“那这么说,你们牵手了吗?”
“恩。”江芷想了想,点头。
“好,那你们在一起了?”江致远这个做爹的差点倒抽一口气。
“对啊。”爸爸问的都是什么怪问题,江芷能伤心的说:“小奇嫌我胖,说以后要和安安玩再也不和我玩了。”
江致远蹙眉,干净利落地把手上的两根筷子折断,黑着一张脸:“那这么说就是始乱终弃。”
想比起江致远的态度周菲菲淡定很多,她理所当然地安慰道:“那就是太胖了,瘦下来变漂亮的话小奇就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江芷听了小奇会喜欢着几个字就两眼放光。
“重点不是这个,就算是一个孩子,对待爱情还是要慎重,不能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小芷你明天把那个小奇带回家来,爸爸有话和他说。”江致远摆出父亲的威严,拧眉说着。
“你这是干嘛呢?”周菲菲分明觉得江致远是在大惊小怪,小孩子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的不是正常事,再大一点谁还会记得谁啊。
江致远皮笑肉不笑:“我要好好教育教育那个欺负我女儿的混小子。”
第二天江芷真的把那小子请来了,小奇全名顾奇,小小年纪说话就一板一眼的,有自己的意志不是那种可以被大人三言两语忽悠的小孩。
当天江致远见到女儿为顾奇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模样就是来气,一想到自己做爸的还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就没给他好脸色看,顾奇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是有了察言观色的眼力。
“江叔叔,有事吗?”
江致远问:“你,和我们小芷在交往。”
顾奇露出一种懵懂的表情:“什么?”
还装傻。
“我问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顾奇又露出一种嫌弃的神情:“没有啊,怎么可能,和她。”
江致远恐吓道:“那小芷还说你们在一起了。”
顾奇有些奇怪地去瞧江芷,江芷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深思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我们是在一起上学啊。”
江致远严肃的说:“那……你们牵手呢,总不会错吧。”
顾奇一本正经道:“我们出队的时候都是牵手出去的,有什么问题?”
因为这件事周菲菲笑了江致远一整个晚上,江致远后来有些恼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威胁道:“再笑我就亲你。”
“你这个女儿控,上辈子小芷肯定是你情人。”周菲菲还是在取笑他。
江致远一口咬在周菲菲唇上,唇齿相依,这个吻绵长而细密。
江致远刮了刮她的鼻子笑:“你在吃小芷的醋。”
周菲菲仿佛被戳破心思,羞赧说:“对啊,你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儿的身上,我嫉妒了。”
“傻瓜。”
周菲菲腻歪的问:“那你有多爱我。”
“这有什么好说的。”
“打个比喻呗。”
“爱就是爱,有什么好比喻的。”
江致远看着眼前周菲菲撒娇的笑颜,脑海里闪过这样的一段话:我会让你比我先走,帮你安葬,让你安心,把痛苦留给我,把寂寞留给我。这,就是我疼你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亲们,这篇文好不容易的完结了,这是我的第一篇v文很有感触,如果喜欢我的文字的亲可以戳戳我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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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十五岁那年林祁将我睡了,结果只是因为一个赌约。
——爱你们的小奈2013年5月30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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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小剧场番外
1.
这日晚上江致远难得带着一家人去看电影,一行人乘了电梯直达三楼后随着人流进了大厅,五月正好赶上不少新上映的电影,其中正好有一部风头正劲的好莱坞动作大片。周菲菲看了预告后就对它很有兴趣。
江致远见周菲菲站在电影展示立牌前正低着头一副思索的表情,走过去轻轻撩开她垂落在视线前的发丝:“看这部?”
周菲菲支着小巴:“嗯,貌似还蛮好看的,我上网查过了口碑很不错。”
江致远对此并没有什么研究,单手插兜地站在那里:“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看这部好了。”
“妈妈,妈妈!”江芷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裙子像一团火一样扑到周菲菲怀里,白白的脸蛋在她腿上蹭了蹭指着一处说:“我要看喜洋洋和灰太狼。”
周菲菲拍了拍江芷的小脑袋,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说:“宝贝,来,妈妈带你看外国片,来提高提高咱的外语表达能力。”
江芷显然不满意,胡搅蛮缠道:“我不要,我就要看喜洋洋和灰太狼,喜洋洋灰太狼,妈妈你个笨蛋,不让我看我就不和你回家了!”
见扭不过这个小炸药包,周菲菲只能使出撒手剪:“江芷你这个小混蛋再闹,我就不给你买汽水和爆米花,全给哥哥吃了。”
一听到吃的小江芷就像被拔去了插头,消耗尽电力般不哭也不闹了,红着眼睛瞧了一眼不声不响站在那里的江君衡,见哥哥一点都没有要支持她的意思嘟了嘟嘴巴,讨好般扯了扯周菲菲的衣角:“那我下次再来看喜洋洋和灰太狼好了。”
见状周菲菲转过头去和江致远抱怨着:“瞧瞧你的好女儿,这么好骗,指不定以后就被哪个坏男人给骗了。”
江致远凑到周菲菲耳边嗤笑道:“有人骗那还代表有市场。”
“去你的!”周菲菲丢了个白眼,推他一把。
而后江家两父子负责排队买票,周菲菲则拖着巴眨着眼睛的江芷去买汽水和爆米花。
等买好票入座完毕后就见江芷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一样咔嚓咔嚓地咬着零食,鼓着腮帮子塞了满嘴的爆米花。
江君衡撇了妹妹一眼,板着脸孔:“小芷,你是老鼠吗,吵死了。”
“要你管!”江芷不予理会地呲了呲牙。
江致远一向是最宠女儿的那个,但今天竟然沉下脸来教育着:“小芷不能用这种语气和哥哥说话,跟哥哥道歉。”
江芷鼓了鼓嘴巴,勉为其难地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对着自家哥哥说了一句:“哼,江君衡,对不起。”是在平时被纵容惯了,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还真挺讨打。”周菲菲弹了弹女儿的脑门,看着江芷吃痛的表情偏首对江致远说:“都是你这个做爹的惯的。”
江致远笑了笑:“你不觉得小芷的脾气很像你。”意思多少有点解释自己是爱屋及乌。
周菲菲剜了他一眼,不由地抱怨着:“我的脾气有这么差吗,再说像我这么个大美人生出的也该是个小美女才对,瞧这小胖妞浑身上下圆的跟汤圆一样,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基因。”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男女主人突然抱在一起激吻,喘气声听的人脸红气粗的,突然一个幼稚的声音软糯糯的说:“妈妈他们是在亲亲吗?”
周菲菲这才意识到伸手捂住江芷瞪的圆鼓鼓的眼睛,敷衍道:“是你看错了。”
江芷坚持不懈地扭着脑袋想要逃开周菲菲的魔爪,像有十万个为什么般好奇的问:“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要把舌头伸到那个阿姨嘴巴里,好奇怪啊。”
“扑!”
周菲菲闻声转头就瞧见自家大儿子嘴里的可乐一口喷在前座的位置,然后斯文俊美的脸颊上飘起了一朵红云。
周菲菲这才反思她是不是看这部电影看错了。
回去的时候周菲菲扔下手上的皮包对江致远埋怨:“再也不带他们看电影了。”
江致远在家里脱了外套只着一件灰色的开衫在里面,抬手呷了一口咖啡:“这么在意,那小子也大了,是该见习见习。”
“你倒是开明。”
江致远不以为然:“反正这种事情也是女孩子吃亏。”
周菲菲下结论道:“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江致远站起来从背后搂住妻子,气息喷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周菲菲脸上的毛孔小即使从这个刁钻的角度看来也丝毫瞧不见一丝瑕疵,上面覆着浅浅的绒毛,仿佛还停留在少女时代。
“恩?化妆了?”
周菲菲得意地摸了摸脸:“我这叫天生丽质好不好。”
江致远用着一种认真的语气询问着,怎么想也和接下来要做的流氓行径很不搭:“要不然我们也来练习练习。”
这种事都老夫老妻的了其实周菲菲没有半点害羞,但她就是不想让这家伙得意,刚想伸手推开对方的脸抿着嘴调侃他越老越流氓的时候,江致远的唇突然凑过来闭眼吻住了她,彼时周菲菲还来不急做出一丝反应,瞧着丈夫难得深情而又痴迷的表情一下微微红了脸颊。
配合地拦住对方的脖子,江致远个子高,周菲菲只能踮着脚把全身的力道都挂着他身上,就在周菲菲都有些动情的时候江致远离开她的唇皱着眉说:“你是不是最近又胖了?”
要知道凡是和胖沾边的字都是女性的天敌,即使是当了两个孩子的妈,哪个女人不想在另一半眼里是最完美苗条的。周菲菲突然想到了前两天和江致远逛百货大楼时候发生的事,那天周菲菲一个钟爱的品牌出了最新的夏季新款,奈何这两年来她心宽体胖,连脸都圆润了不少,结果试了一下背后的拉链硬卡在蝴蝶骨那个位置不上不下。
当场江致远就委婉地让她换下来别逞强了。
可这话听在任何一个女人耳中都觉得是被讽刺了,更何况是曾经瘦到堪比模特的周菲菲,她脾气上来听谁的话也觉得不是滋味,深吸一口气硬是让江致远把拉链一拉到底,最后还在镜子前自我陶醉地转了一圈。
但这开心劲还没上来江致远就又一盆冷水泼下来:“你们女人还真不嫌累,你这样不觉得难受吗。”
周菲菲愤懑不平:“你这是在挖苦我。”
只要是个细心的人都会发现这话背后的焦点绝对不是在这里,江致远的目光快要把周菲菲胸口那块只能堪堪遮住点的浅薄布料戳出个洞,但表面上还是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你穿成这样走出去别和别人说你是我的老婆。”
现在周菲菲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来气,硬是觉得江致远是在嫌弃她现在身材走样,刚刚的旖旎色彩立马烟消云散,她发誓道:“江致远你就看着吧,等我瘦成一道闪电劈死你!”
2.
早恋要从娃娃抓起,可别小瞧小孩子的实践能力。
和全家人去看完电影的第二天江芷背着她的小书包被司机送去了学校,课间休息时间顾奇正在陪着小女友安安在玩办家家游戏,江芷只能一个人嘟着嘴巴蹲在一旁看着,那落在安安身上的小眼神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顾奇当丈夫安安则当母亲。
此刻安安满脸微笑的对顾奇说:“孩子爸爸上班回来拉,饭我已经做好了。”说完后手里捧着一堆刚刚在地上随意捡的落叶就要去喂顾奇,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话分明可以看到顾奇的嘴角抖了一下,他皱眉嫌弃地推开了扎了两个辫子一脸萝莉的安安,分明是勉强入戏的模样:“对了,我们的孩子呢。”
安安小朋友的脑容量分明不够,想了想颇有些苦恼的样子,满脑子想着剧情分明不是这么走的。
“我!我!”一直蒙头发呆的江芷见缝插针盯着顾奇说:“奇奇,让我当孩子吧。”
对于江芷的插话安安有些不满,睨了她一眼:“你行么。”
顾奇看着江芷可怜巴巴的样子:“算了,就让她当我们的小孩吧。”
三个小朋友又演了一会,身为顾奇小女朋友的安安瞧着江芷和顾奇在一起的模样越来越不顺眼,最后不知怎么的丢下一句再也不和奇奇玩了就被气走了。
江芷指着安安愤然离开的背影:“奇奇,你不去追她吗。”
顾奇一副大人模样的板着面孔,说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对了,奇奇我昨天和爸爸妈妈还有江君衡去看电影了,里面的人都是蓝眼睛黄头发的怪人。”江芷捡了根木棒在地上戳着。
顾奇撇了撇嘴角,拍了一下江芷的脑袋:“笨蛋,那叫外国人。”
“哦。”江芷揉了揉头:“我还看见一个怪叔叔把舌头伸进一个阿姨的嘴巴里,奇奇……你说这外国人怎么就这么不讲卫生啊。”
顾奇甩了个白眼过去:“没见识,他们这叫接吻,打波,kiss。江芷,你真是个土冒。”
昨天妈妈还遮住了她的眼睛,江芷越听越好奇,一下扔掉了手中的棒子,睁着小鹿斑比一样圆鼓鼓的眼睛去看顾奇:“那他们为什么要接吻啊,很好玩吗?”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顾奇沉思了片刻,说:“我叔叔说那是大人的游戏,有一次我就看见叔叔和她的女朋友在接吻……应该很好玩吧。”
江芷眼底亮晶晶的,一脸崇拜的说:“奇奇你好聪明,懂得可真多。”
顾奇有些飘飘然,盯着江芷肉呼呼的脸颊,伸手扯了扯她的脸颊,就像白馒头一样,他再低头瞧了一眼江芷粉嘟嘟的嘴巴,问:“要不然我们试试看,好不好玩。”
江芷被捏住脸颊不能说话,只能微微的点点头,顾奇的脸贴了过来,挺翘的鼻尖和她的撞在一起,四片嘴唇瞬即黏在一快,起初只是这样贴着一动不动后来顾奇好奇地伸出舌头在对方唇瓣上舔了舔。
江芷一脸天真的问:“有什么感觉吗?”
“恩……好像甜甜的。”顾奇思考了几秒,歪着脑袋就像在解一道数学难题。
“我刚刚吃了糖,是不是草莓味的。”江芷脸颊微红,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从家里带来的进口糖果给顾奇:“诺,请你吃。”
顾奇拨开糖纸一口把粉红色糖果塞到嘴巴里,就和刚刚亲江芷的时候一样的甜。
长大后有一次有人问顾奇你的初恋是怎么样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勾起嘴角说:“如果用一种糖果来描述,老子的初恋就是草莓味的。”
当然那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的小剧场大概会些个几章的样子,如果喜欢的话就一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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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小剧场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