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邻居的救命 好痛……撕裂般的痛…… 这是勉强睁开眼的沈穗的第一感觉,艰难的抬起手,却发现了满手的鲜红。粘稠的血液粘在手上,应该不久就会风干结痂变成黑色。腿已经痛得快要没有知觉了,如果她的触觉没有错的话,自己正躺在血泊里。 再这样躺在这里的话,会死的吧。大量的失血,让沈穗全身都乏力得很,可是她不想死,她要找方法救自己!沈穗试着叫救命,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没有人,只能靠自己,这是她的结论。 沈穗咬着牙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翻过身来,不过一个翻身的动作对她来说都很困难,连试了几次才成功,忍着全身传来的激烈痛感,她看到了自己斜对面的大门。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靠着双手用力,她缓慢地向门爬去。 这时候她身下的血倒是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帮她减少了些许阻力。 她一点一点的接近目标,汗水从额头划下,哪怕痛得她全身颤抖,她也不绝不想放弃。我要活,我一定要活下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摆脱…… 终于到了门口,门锁很高,她完全够不着,试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模糊的视线里,门口摆放着的拖鞋成了她的目标,她死死抓住拖鞋,向门砸去,一下一下,心里祈祷着门外有人能注意到动静不对。 沈穗的动作牵扯着伤口,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从门缝里延伸出去。那种对于生的渴望鼓舞着她不要放弃,一定,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快来人啊…… 新搬来这幢公寓的忍足侑士环视了一圈自己空荡的客厅,讽刺的笑了。即使是这样没有人气的地方,却让他感到比那里更像个“家”,至少这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像那个家,虽说有父亲,父亲却对自己没有一点关怀,即使有母亲,可母亲又不是自己的。 那个伪善的女人是怎么一步步将他的亲生母亲逼上绝路,自己绝对不会忘记。虽然那时候自己还小,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死前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夜夜都在他梦里重复,他又怎么肯遗忘。 还有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他现任父母所谓的“爱”的结晶,不过只比自己小一岁罢了,果然背叛从很早就开始了。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那个妹妹居然有先天心脏病。不是他忍足侑士冷血,他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当当年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堂而皇之的住进忍足家,当见识到他那个妹妹遗传于自己母亲的令人作呕的伪善时,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同情心浪费在这里。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想,有病好啊,她都不用装柔弱博取人同情心了。 忍足侑士真是腻歪了那个女人老是把自己家族的宗女介绍给自己的举动,说什么自己家的女孩子知根知底,让他好好相处,还不是为了牢牢把持住忍足家的大权。不过他的父亲忍足瑛士肯定不会同意,毕竟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联姻还需要自己呢。 至于忍足明日香,她以为忍足瑛士有多么喜爱她这个女儿吗?要不是她伪装的太成功,成功到抓住了幸村精市的心,以至于到了两家要联姻的地步,就凭她身体的缺陷,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忍足侑士想着这些心里不禁有些烦闷,松了松领口的扣子,他打算出去一趟转换一下心情。拿好随身携带的东西,他出了门,刚转身关上自己家的大门,他就听到了隔壁有点动静。 忍足一开始没有注意,可是当下一秒看到门缝中渗出的血迹时,他的瞳孔有一瞬间剧烈的收缩,是人血,里面出事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走到对面,耳朵伏在门上,感受到门的不规则震动,是有人在敲打门,再结合地上的血迹,忍足侑士已经可以肯定里面有人受伤并且敲门求救,而且看情况伤势绝对不轻,流了这么多的血。 他掏出手机立即找了公寓大楼的管理人员来开门并且顺便叫了救护车。在门外的他明显感觉到门内的动静越来越小,不想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逝的他向着门内喊道:“我叫了救护车,你千万别睡过去!开门的人马上到了,坚持一下!” 此时的沈穗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耳鸣,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有人发现了自己,松了一口气的一刹那她几乎就要因为一下子的放心而睡过去,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放松了可能就没办法撑到最后了。沈穗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门外的声音上,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音色有点低沉,却意外的很好听,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想到了荒野中的狼。 公寓的管理人员来的很及时,看他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知道他跑的有多急了。忍足和他打开门后,虽然已经有预感里面的人会伤得很重,但是当真正看到时的那种场景让两个人都震撼了。 冰冷的地上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孩躺在血泊里,她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连着另一滩血渍,可以想象她当时是怎么从那边一点一点爬到门口的。满眼的血红色和空气里飘荡的血腥气味,让那位管理人员吓得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动手了。 还好忍足侑士的家族传统企业是医药类,从小耳濡目染,对于处理伤口什么的还是很有一套的,他趁着救护车还没来的时间里快速帮沈穗处理了身上他能够解决的伤口,帮她暂时止血,为她争取到了时间。 之后在医务人员到来之后忍足侑士自然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帮沈穗付了医药费之后等着手术结束。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沈穗的年纪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小一些,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平时有个磕磕碰碰都要叫个不停,她居然能在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能坚持下来,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见得会做的更好。 沈穗需要大量输血,手术持续了很久,忍足也没想着离开。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手术的门发着呆,衣袖上还染着血迹。 就这样,静静的等待…… ------------ 2纠缠的回忆 幸好忍足侑士的处理很到位,为沈穗争取了时间,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现在不过暑假刚刚开始,相信开学时沈穗身体要恢复是没有问题的。手术结束时,医生对忍足说照沈穗的情况应该还要昏迷一段时间,忍足自然是放下了心。 忍足侑士坐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中的沈穗,抢救前他根本没仔细看自家小邻居的长相,现在倒是有机会了。病床上的女孩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发尾处微微打着卷儿,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毕竟她割裂了大动脉。沈穗的脸型很可爱,明显的婴儿肥有一种稚气未脱的味道。 这样甜美的长相让忍足侑士有些微微的惊讶,毕竟她的坚持和长相完全说不上相符。他刚刚在沈穗手术的时间里特意找了自己的好友迹部景吾帮忙查了她的身份,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在沈穗这个年纪,一般的家庭并不会让自己家的女儿孤身一人住在外头,女孩子单身在外面住可不安全。但是他匆匆一瞥,整个房子冷冷清清,并没有其他人住过的痕迹,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亲人不在了。 迹部的调查结果还算详细,沈穗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她,在生产时因为难产去世了,她就由自己的祖父祖母养育长大。但是人终究是会老会死的,她的祖父祖母最近相继去世,加上她考入了冰帝才到东京这里租了房子。 这头忍足在沈穗的病床前看她的资料,而昏迷中的沈穗却是一点也不安稳。她的两段记忆纠缠在一起,像是打了死结的绳子,怎也解不开。她徘徊在这两段或许都说不上美好的回忆里,苦不堪言。 对了,沈穗其实是穿越的。穿越前的生活对她来说完全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微甜,一半却苦的心酸。 她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父母亲所经营的家族企业每年都有着不菲的收益。沈穗有一个哥哥,比自己大8岁,在她的前半段记忆里,她的哥哥沈旭尧真的是个好哥哥,总能想尽一切办法来实现自己妹妹的所有愿望。 旭尧看着穗的眼神永远是温暖而宠溺的,他乐于满足自己小公主的所有要求,哪怕是荒谬的。穗的心情他永远能够在第一时间里感知,穗的每一个记忆里几乎都有哥哥的印记。这样的哥哥谁又能不喜欢呢。 可是好景不长,大家族里因为利益的纠葛,权力的倾轧,总会有各种不得不面对的事情,穗和旭尧也不会例外。家族企业在一夕之间易主,他们被赶出原来的住处,只能暂时安顿在廉租房里,巨大的债务让他们的父亲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自杀,母亲也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离开顺便带走了他们所剩无几的财务。 两个没有成年的孩子被留下来面对那些本不该他们面对的东西,那时候的旭尧是穗的依靠,没有了爸爸妈妈,旭尧就是穗唯一的亲人了,两人相依为命走过那段艰辛的日子。这也是为什么穗会养成那样坚强的性格的原因了。 旭尧从来都不想要自己的妹妹面对那些黑暗的日子,他只想做的更好,更多,保护穗不受一点伤害。 后来的事情谁都没法预料,旭尧又怎么会想到到对吼伤害自己妹妹最深的会是自己呢。那段不堪的日子渐渐过去,穗和旭尧都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旭尧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夺回了本该属于他们兄妹的公司。 穗能感觉到自己哥哥的变化,旭尧的心变冷了,笑容在他脸上几乎消失殆尽,除了面对自己的时候露出的微笑。她甚至有一次在旭尧书房门口听到他面无表情的命令自己的手下干掉别人,要他们把事情做得干脆点。 旭尧的变化让穗害怕,穗发现旭尧连看自己的目光都变了。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穗,眼里似乎有着挣扎,穗被那样的眼神望的坐立不安。旭尧开始远离穗,穗看到故意避开自己的旭尧,心里难受的很,一种说不清的委屈弥漫在心里。 直到那一天,喝的烂醉的旭尧深夜回到家里,穗扶着步履蹒跚的他回到房间,准备帮旭尧煮醒酒汤。没有想到旭尧却从身后抱住了穗,身体紧贴在一起,穗甚至能感到旭尧在她颈侧的滚烫呼吸。这样近的距离让穗有一种深深的恐慌感,穗的直觉告诉自己要赶紧推开后面的人。 还没等穗来得及动作,旭尧便动了。后面的一切都是穗痛苦的根源,旭尧竟然不顾穗如何哭泣乞求,就那样狠狠的要了穗。 你能够想象自己深深信赖的哥哥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吗? 穗从未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对自己产生那样不伦的感情,旭尧竟然爱穗,旭尧怎么会爱上穗呢?从那一天开始,穗的生活已经完全改变了。她被禁锢在家里,旭尧哪里都不让她去,身体的疼痛怎么能比得上精神上的折磨,穗想到了自杀。 水果刀划过自己的手腕,穗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可是当她再次醒来后却依然再熟悉的房间,面前是表情痛苦的旭尧,随之而来的是自己房间里所有尖锐的物品都不见了踪影。 穗觉得自己和哥哥犯了罪,但更大的“罪”还在后面,穗怀孕了! 这对于穗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不敢告诉哥哥,肚子里的小生命来的那么突然,穗像所有母亲一样,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好好抚养他长大,哪怕他本不是穗所期待的。可是穗怀孕的事还是被旭尧知道了,旭尧不肯让穗生下孩子。 他多么怕生下来的孩子不健康,旭尧不敢想象要是穗发现生下来的孩子不健康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所以他要把一切终止在开始,掐灭一切可能的结果。 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正是因为它是在人们意料之外发生的。 沈穗的死正是一场意外,旭尧强拉着她去医院打胎,途中她和旭尧在争执时竟没有注意拐弯处疾驰而来的货车。 沈穗最后的记忆便是剧烈的痛,还有满眼的血腥。 ------------ 3瑛士的算计 沈穗的脑海中的另一份记忆则简单了许多,它穿插在穗死前的记忆力,大多是断断续续的画面,没有头绪。其中最过于清晰地莫过于是那一连串跌下楼梯最后陷入昏迷的场面了,或许是因为那是原主死前的最后记忆,所以才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穗直到这时才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名字是千穗里,池波千穗里。名字里倒是也有一个穗字,这让沈穗安慰了不少。今后我就是千穗里了,这一次,我要好好去享受生活,享受一个普通少女应有的生活,千穗里在心里发誓道。 千穗里所住的医院是忍足家的产业,忍足侑士在这里为她交了医药费,那边他的父亲当然在第一时间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他并不太在意自己儿子偶尔的善心大发,只略微了解了下,知道侑士救了一个叫做池波千穗里的小女孩罢了。 他现在焦头烂额的事情可不是这种小事,正是他女儿的婚事。这桩婚事对忍足瑛士来说尤为重要,忍足财团和柳生财团这两个同样从事医药行业的财团前些年来可谓是旗鼓相当,颇有二分天下的架势。 可是近几年来事情却有了变化,柳生财团与同在神奈川的幸村财团关系暧昧,两家财团合作项目逐年增多,特别是在医药方面,因为幸村财团的大量注资,柳生财团甚至隐隐有压忍足财团一头的趋势。 面对这么严峻的前景,忍足瑛士当然要想办法扫除劣势,为今之计要么是破坏柳生财团和幸村财团的合作,要么就是能够找到更加有力的财团合作。原本忍足瑛士想着如果自己的女儿明日香和幸村家的继承人幸村精市联姻的话,自然就从根本上破除了幸村和柳生财团的合作。 可是忍足瑛士没有想到的是幸村家的现任掌权人即幸村精市的祖父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理由还实在让自己没有办法反驳。幸村正言最近甚至明确放了话,幸村家以后绝不能接受一个身体有问题的主母,如果是这样的话,忍足明日香已经三振出局了。 明日香的先天性心脏病是她的硬伤,哪怕她在外头有着不错的声誉,但是一提到她的身体,只能引来一声叹息罢了。 自己女儿的病忍足瑛士曾经找了自己财团旗下最富有盛名的心脏科专家和国外的顶级专家进行会诊,得出的结果是想要治好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心脏移植手术除了主刀医师的技术外最重要的前提就是有合适的心脏。 让忍足瑛士头痛的是哪怕知道方法治愈明日香的病,却找不到合适的供体。他已经联系了捐献库,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这就好像你面前分明摆着一盘美味的糕点,你却没办法吃一样。 他也不是没有想到找黑市买卖人体器官的贩子,但是心脏这种关系到性命的重要器官,哪里是那么好找的,不仅数量极少,就算有想要配型成功也是难上加难。现在忍足瑛士颇有些束手无策的味道了。 忍足瑛士现今只希望自己的女儿的手段能够高明一些,将幸村精市牢牢绑住,到时候就算幸村正言不答应,幸村精市要是来个死不妥协,也不是没有可能让明日香当上幸村家未来继承人的妻子。 当然,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明日香能坐上迹部家主母的位子。幸村家和迹部家哪里可以相提并论,迹部财团作为日本第一财团,其实力可想而知。若是能和迹部财团合作,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要说这点,忍足瑛士对自己的大儿子倒是满意的很,毕竟他和未来的迹部家掌权人交好对自己的财团好处可不少。要是明日香能够从侑士那边接近迹部景吾,或许有些机会,想到这里,忍足瑛士的眼里又多了几分算计。 一周后 时间过得很快,千穗里在医院里已经不知不觉待了一周,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她的病恢复的不错,幸好她之前在滚落楼梯的时候并只是被锋利的器物划伤大动脉失血过多,还有脚部的骨折,及时输血后好好静养就没有大碍了。 但是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自己救命恩人的时候,千穗里还是心有余悸。 千穗里倚靠在床头,因为脚不方便,是负责她的藤井护士亲自帮她拿的早餐。护士们其实心里对千穗里喜欢极了,千穗里长了一张萝莉脸,小脸肉肉的,很是可爱。平时也都很安静的呆在病房里,每次都很礼貌的感谢前来帮她换药的护士小姐。 最让护士小姐们揪心的一点是,千穗里那甜糯的萝莉音真的很有杀伤力啊!想象一下一个可爱的小萝莉用那种萌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着“谢谢护士姐姐~~”的话语,小护士们的母爱充分被激发出来了啊! 说到这儿,千穗里表示自己也很忧郁,明明自己说话的语气很正常的,奈何这个身体的嗓音特别软糯。她原本是慢条斯理让人觉得温柔的说话方式,到这里搭配上这样逆天的嗓音简直就是在不停卖萌。 不过也亏得有这样“好”的声音,每天有护士小姐陪着千穗里说话,多少缓解了一部分千穗里对新环境的不安与不适。千穗里的记忆中她还有一个亲人,是千穗里的姑妈,应该还住在大阪,只是千穗里并不想太早见她。占了千穗里的身体穗原本就有些愧疚,还有就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和那位姑妈相处。毕竟她和原本千穗里的性格不可能完全一样,她还需要时间适应现在的一切。 忍足侑士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千穗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千穗里的脸上,显得异常的柔和。病床上的女孩子有点肉肉的小手拿着勺子正一口一口啜饮着勺子里的粥。脸颊时不时鼓起对着还冒着热气的粥吹几口气,然后继续喝粥。 那可爱的场面让忍足的嘴角不禁翘起,心里平白生出一丝暖意。 ------------ 4郁闷的忍足 门口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千穗里的动作,她以为是来分药的护士小姐,满眼笑意的偏过头来正准备说谢谢的时候却看到了门口的忍足侑士。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抹深深的惧意瞬间侵袭了千穗里的所有感官。 眼前这人的眉眼,唇角浮现的弧度给千穗里以巨大的冲击,除了那头深蓝的碎发,几乎可以和记忆中的男人完全重合。千穗里慌乱得连碗都打翻了,带着热度的粥溅到她的身上,她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 千穗里甚至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就像是死神来了中的主人公们,自以为已经骗过了死神摆脱了自己必死的命运,却在最后还是死在了既定的命运里。无奈,又悲哀…… 忍足侑士见到千穗里看到自己后不小心打翻了粥碗,心里不解极了。他也没有恼,只当是千穗里见到陌生人一时惊讶,然后当机立断到洗手间打了水来准备帮照影冷敷一下被粥烫到的手臂。 却没想到他刚碰到千穗里的手臂就被她躲开了,她甚至还用带着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忍足试探性的再次向前,果然千穗里这次惧怕的感觉更浓,她的手死死抓住被沿,指节已经微微泛白,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 忍足这下是真的郁卒了,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床上的萝莉小妹妹居然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明明自己在学校还是很受欢迎的啊!忍足侑士此时也有些较上劲了,秉着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的信念,他用强硬的态度镇压了千穗里的抵抗,帮她做了冷敷,边冷敷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安慰道:“要好好冷敷才不会变得严重哦,来,乖乖听话~~” 忍足这么一来千穗里反而减了对他的畏惧感,因为忍足一开口就暴露了他和旭尧的最大不同,那就是声音。忍足的声音不像旭尧那样清亮,而是略有些低沉,非常有磁性,还带着淡淡的魅惑感。现在千穗里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了,他的声音和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个一样,原来这个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该说是孽缘吗?沈穗因为旭尧而死,而千穗里却因为忍足侑士而有了生的机会。回想过去,旭尧带给自己的像是双面镜。正面,是纯粹而美好的爱,而反面,却是因为爱得太用力,而不懂得进退的伤害。同样的面容一个给她带来了死亡,另一个给她以生的希望,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生与死的轮回。 忍足侑士见千穗里不再挣扎,像只安静的小兔子望着自己帮她冷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忽然听到小兔子开口,嗫嚅的问他道:“你是忍足君吧,我记得的你的声音……”千穗里早在之前就听护士小姐们对她说过救了自己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做忍足侑士,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不怕我了?”忍足调侃道,说着坐到了千穗里床边的陪护椅上,好奇的问道:“怎么刚才那么怕我,女孩子可是要好好保养的。就算怕我也不能拒绝我为你冷敷呀。” 千穗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异状,只能装作害羞不回答了。 或许是第二次见面给忍足侑士的影响太深,他每次后来见千穗里都喜欢逗一逗她,看到千穗里小兔子被逗的气鼓鼓的样子,忍足都忍不住在心里高兴一阵。 千穗里因为慢慢的相处也已经能够将忍足侑士当做另一个人看待,只是偶尔看到他熟悉的面容回忆起以前的画面。忍足侑士作为千穗里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真的给予了她很大的帮助,也让千穗里慢慢接受了新的生活。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调养,千穗里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了,只是她脚部的骨折处还打着石膏,回去也只能用轮椅做代步工具了。出院这天是忍足来接的千穗里,连给她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幸好对于衣服这件事千穗里已经在这半个月里免疫了,不然又要闹个大红脸。 不得不说忍足侑士是个细心地人,他早就帮千穗里想到了住院时缺的东西,也都陆陆续续的为千穗里准备了。当然让千穗里最不好意思的就是,忍足居然还帮她准备了换洗的内衣裤,原本千穗里是打算拜托护士小姐帮忙的,没想到忍足居然先她一步已经送来了。当时她收到那会儿,整个人几乎从头红到脚,脸上烫的不行。 更让她郁闷的是,忍足在她身边竟然还问衣服合不合她的尺寸,听到门外护士小姐的轻笑声,千穗里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不过当相似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的时候,千穗里也淡定了,果然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 千穗里在心里默默吐槽,忍足侑士,人家都被你教坏啦! 忍足心里也很无辜啊,虽然自己确实感情经历丰富,不过帮女孩子买内衣还真的是头一回,自己也只是体贴而已。至于买了衣服之后,问一下合不合尺寸难道不是必要的吗?要是不合适的话他也好再去换啊! 忍足侑士推着千穗里的轮椅慢慢走出了医院,千穗里身上的碎花雪纺连衣裙还是忍足特意为她挑的,那天去医院看她的路上,刚好发现了橱窗里的这条裙子,当时就觉得一定适合千穗里,于是买下了。 今天看到千穗里穿上的样子,忍足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甜美的碎花裙配上千穗里同样甜美的笑容,相得益彰。而且千穗里一笑起来右颊就会出现一个酒窝,更显得她俏皮可爱。 医院附近的出租车一向特别多,忍足和千穗里刚到门口就叫到了车。忍足把千穗里打横抱起,稳稳地把她安置在了车上,放好轮椅后对司机嘱咐了几句才打开车门坐到了千穗里身边。 “侑士,你刚刚和司机师傅说了什么啊?”千穗里问着身边的忍足,不怪她要好奇,刚刚忍足说完之后千穗里就觉得司机怪怪的,老是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里忽然毛毛的。 忍足闻言露出了他一贯魅惑的笑容,对着千穗里轻笑道:“真的想知道?” ------------ 5养病的生活 看着忍足的坏笑,千穗里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点了点头。只见他的脸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千穗里的耳边一阵轻语响起:“我和他说啊……我和他说我的女朋友脚受伤了,让他开稳一点小心别弄疼了你呢。” 湿热的呼吸在千穗里脖颈处传来,她本就有些不自在。听完忍足侑士的解释,千穗里再联系到之前司机大叔看自己的眼神,脸上红的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她恼羞成怒的狠狠掐了一下忍足侑士的胳膊。 “唉哟~~”忍足侑士故意夸张的叫了一声,引来了司机大叔的再次关注,吓得千穗里迅速抽回了手,装作看着窗外风景的样子。忍足叫了千穗里好几声,她都不理他,忍足急忙讨好的拉着千穗里道:“小穗,别生气嘛,刚才是我不好,下次不和你开玩笑了……” 千穗里现在肯定忍足的头上一定有犄角冒出来,还是小恶魔的那种!难道他没有看到司机大叔的诡异眼神吗,忍足一定是故意的!千穗里为了不再引起司机大叔的注意,只好妥协了,脸上因为气愤产生的包子脸鼓鼓的可爱至极。 忍足看着千穗里的反应脸上堆满了笑意,心里暗道,果然逗千穗里炸毛的感觉很有趣,那张粉嫩嫩的包子脸真想捏一下啊~~不过要是再逗下去估计小穗就不是别扭而是生气了,看来下次还要继续努力。 忍足和千穗里住的公寓离医院的路程不算远,车子一会儿就到了。下车的时候司机大叔看着忍足侑士这么体贴小心的把千穗里放在轮椅上,还笑着从窗口探出头来对千穗里说道:“小姑娘可要好好对男朋友,不要闹别扭了,你看他对你多体贴。怕你磕碰着还特意叫我开车开得稳一点呢。这样的男朋友可要好好珍惜啊!” 要是现在千穗里的脚没事她一定要狠狠的踩忍足一脚以泄她心头之愤,不过现在为了赶快送走误会了的司机大叔,千穗里只好佯装明白了的样子点了点头。望着司机大叔绝尘而去的车子背影,她好好松了一口气。 看着千穗里大呼了一口气,一副脱离苦海的样子,忍足侑士的心里却有些微微的失落感,本来很不错的心情像是突然蒙了灰,瞬间黯淡了许多。和我扯上关系让你很困扰吗,千穗里?忍足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丝委屈,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仿佛这样的情绪从未有过。 公寓的电梯速度很快,当千穗里打开房门,看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初记忆里的那个大厅,觉得心里百感交集。门口和客厅里的血迹已经全部被擦干净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盆说不出名字的小花,一下子将颜色提亮了不少。桌上也没有灰尘,整个屋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月都没人住过的样子。 会帮自己做的这么仔细的也只有忍足侑士了,千穗里不禁感激得看向身后的忍足。 打扫工作是忍足做的,总不能让千穗里一回家看到一个完全没有人气的房子吧,这对病人的恢复也不好。反正他现在放假了空余的时间挺多,再说他也不放心清扫人员的工作,就自己解决了。现在看到千穗里眼里的感动,忍足的心里雀跃的很。 不过为了维持形象,忍足的样子还是很淡定的,他轻抚着千穗里的发,“小穗你喜欢就好。” 之后的生活按忍足的说法就是忍足爸爸和千穗里女儿的美好时代。忍足侑士过上了家庭妇男的日子,为千穗里准备各种有营养的大餐,几乎都快不重样了。他本人表示自己半吊子的厨艺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充分的磨练,并在努力向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新好男人方向前进。 忍足侑士其实很享受这样的日子,每天早上做好爱心早餐,和千穗里一起全部吃掉,看着千穗里吃的很满足的样子,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好。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推着脚伤还没好的千穗里出去逛一逛,到超市里选各自喜欢的菜,一起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的问题。 吃完饭和千穗里一起看碟片,碰到剧情感人的片子,千穗里总是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这时候忍足的工作就是借个肩膀给小穗,顺便在旁边递递餐巾纸,心里在感叹,眼眶红红的千穗里也很可爱啊,然后鄙视一下自己的怪蜀黍属性再次爆发。 看完片子时间也晚了,忍足负责把昏昏欲睡的小萝莉抱上楼,等千穗里洗漱完了帮她盖好被子再离开。 不过这段在千穗里那边就成了米虫完全养成计划,而她自己就是那只被养着的乐不思蜀的小米虫。忍足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包揽了,千穗里在家里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享受服务。 两个人的生活平凡又有趣味,忍足侑士从前几乎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日子,每天不用面对令人烦恼的事情,只要考虑一些生活的小问题,像是这道菜怎么做才能够更好吃,买哪个牌子的酱料味道更好之类的。 千穗里和忍足似乎都没有发现,两个人各自的生活已经完全被对方所占据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有着对方的影子。习惯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当你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某一样东西,某一个人,当有一天突然失去时,那种巨大的落差感会让人异常难受。 显然,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入侵到对方的生活里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 日子一天天过去,千穗里的伤也慢慢恢复了,从能够踉踉跄跄的走两步到可以慢慢行走。现在她都可以和忍足一起准备餐点了,两个人一起准备可比一个人有意思多了,千穗里擅长中餐,忍足侑士拿手的则是西餐,中西搭配在一起的组合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经过复查,医生终于宣布千穗里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行走上也没有问题,只需要慢慢恢复运动量就行了。于是忍足侑士发现自己又派上用场了,自己可以教千穗里简单的网球技术用来锻炼。 ------------ 6电视引发的误会 好吧,千穗里虽然有着穿越女这么闪的光圈,可是穿越前作为一个普通的妹子,网球这种东西她是做不到像王子们那么强大的。至于飞沙走石之类的,她也只能想象一下了。千穗里的水平也真的是只把网球当做锻炼身体的方法,能够做到发球和接球罢了,平时刚好可以帮忍足热热身。 忍足侑士当然也没想过要千穗里打得有多好,只要让她达到锻炼的目的就行了。再说他也实在没法想象千穗里顶着一张软嫩的包子脸却打出像远山金太郎那种恐怖的球风,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晚上千穗里和忍足两人吃完了晚餐,忍足负责洗碗,千穗里则在一旁做水果拼盘。千穗里对着案板上的水果做的很认真,仔细切着花刀,忍足那边洗碗的速度很快,千穗里还没弄好他就洗完了。 他站在千穗里身后望着她聚精会神地背影,淡淡的甜从心里涌出来,他突然很想在这个时候拥抱一下千穗里,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忍足从千穗里的身后慢慢环住了她的腰,陶醉的靠在千穗里的脖颈处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千穗里的的味道甜丝丝的,身材上并不像其他女生看起来那么纤细,有些肉肉的,抱起来那么柔软,仿佛只要拥著她就可以温暖自己的整个世界。千穗里娇小的身体被嵌在忍足的怀里,他们是那么契合。 千穗里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还好没有伤到手。她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忍足问道:“怎么了?”忍足看着千穗里水汪汪的杏眼,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道:“刚刚洗碗洗的好冷,小穗你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抱上来了。小穗你看,我的手都洗的红了~~”说着忍足还显摆起他有些红的手来。 千穗里头上升起一个大大的囧字,小声嘀咕了一声:“现在是夏天好不好,哪里冷了……” 忍足侑士离得和千穗里那么近,自然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也不介意,只是又抱得紧了一点。千穗里可就没他那么享受了,大夏天的,虽然说房间里开了空调,可是两个人抱在一起能不热吗?再加上忍足抱得又那么紧,弄得她都没心思做自己的水果拼盘了,不禁抱怨道:“侑士,放手啦,你这样我都没法切水果了,你都不觉得的热吗?” 忍足闻言只好放开了环在千穗里腰间的手,心里暗道,我真的不觉得热啊,一定是千穗里嫌弃我了,然后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帮千穗里把切好的水果摆盘。看着忍足小可怜的样子,千穗里忍不住又心软了,轻声的说了一句:“好了啦,下次再抱了。” 说完的时候,千穗里的水果拼盘也好了,她拿了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塞进了忍足的嘴里,看着忍足嘴里叼着苹果的囧样,千穗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厨房,去客厅看电视去了。忍足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千穗里离开时的那句话,差点把嘴里的苹果都弄掉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忍足踩着轻快地步子也到了客厅。此时千穗里早就找好了台正在看电视台最新推出的反转剧,本来觉得剧情很狗血,是典型的一女两男三角恋的她当看到电视里出现的那一幕时,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水喷出来,还呛到了。 刚出来就看到千穗里一副受到惊吓咳嗽个不停的样子,忍足很是迅速的帮她拍拍背顺气,等了好一会儿千穗里才缓过劲儿来。 “看到什么了,小穗你这么激动?”忍足拿着餐巾纸帮千穗里仔细擦拭着她嘴边的水渍问道。千穗里睁着自己圆圆的杏眼,语气惊愕的解释自己刚才那么失态的原因:“侑士,刚刚我居然看到男二号向男主角告白了!” 忍足一时没听清,以为是男二号向女主角告白了,于是道:“不就是告白么,千穗里你不用这么惊讶吧。”刚说完就看到千穗里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后里居然冒出了那么一句话:“不就是告白……啥……侑士原来你是喜欢男人的吗qaq……我错了……我们以后就是姐妹了,侑士!” 说着千穗里还握着自己的小拳头对忍足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深情的说道:“侑士,我不会歧视你的,我一定会支持你的!说吧,你有什么喜欢的男生,千穗里我会努力帮你追到他的!” 听到这里一向淡定的忍足也忍不住头疼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小穗,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人了?我们刚刚不是还在说男二号向女主角告白了吗,怎么会一下自变成我喜欢男人了?” “啊,原来你是听错了。”千穗里一脸惋惜的看着忍足侑士,伤感道,“我还以为自己会多一个姐妹呢。侑士你刚才听错了啦!我之前那么惊讶是因为男配向男主角告白了,亏我还以为男配喜欢的是女主呢,原来他是为了引起男主角的注意才假装喜欢女主的。” 听到千穗里的话忍足不禁汗颜,现在的电视剧放的都是什么啊,差点教坏我家可爱的小穗。他一脸黑线地拿走了千穗里手里的遥控器,对着她严肃地叮嘱道:“以后不要看这种电视剧了,小穗你还小,看这种东西对你不好,乖~~”说完还摸摸千穗里的头,一副好爸爸教育女儿的架势。 我已经不小了好不好,千穗里无奈的想,奈何自己的脸长得太嫩,怎么看都那么小。 忍足侑士用遥控器翻着频道,找了许久之后,终于满意的选定了一个台。千穗里定睛一看,电视的画面里赫然是小丸子的身影,看着忍足一脸我终于找到了的表情,千穗里只能满脸菜色的和忍足爸爸一起体验亲子乐趣,看起了小丸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看着小丸子的千穗里的头越低越下,最后终于迷迷糊糊倒在了忍足侑士的怀里。忍足凝视着千穗里安详的睡眼,默默关掉了电视。 ------------ 7入学的千穗里 千穗里虽然看起来是小萝莉一只,实际上也只比忍足小了一岁而已,这次来东京正是就读冰帝学园高等部一年级。事实上冰帝大多都是直升的,忍足侑士就是其中之一,而千穗里则算得上是异类,毕竟高中考入冰帝的并不多。 所以当千穗里这个看起来年纪明显小了其他同学一截而且是新面孔的女孩子出现在班级里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学妹啊,你是走错了教室吧,这里可是高等部的1年c组,不是初等部的1年c组哦。”班级里坐在前排的藤原久美子向千穗里问道,心道小学妹的皮肤真好,看起来水当当的,好想捏一下~~ 千穗里为自己再次被误认为初等部的学妹感到由衷的无奈,这已经是第几个了,从她刚进入高等部的大门起,就被好几个高等部的学姐和学长误认为走错报道地方的初等部学妹了,全是她的长相的错。 “阿诺,其实我是今年高等部的新生,只是因为我的脸……”千穗里只好再解释一遍,藤原久美子瞬间石化,心里把自己和对面的千穗里的长相对比了一番,一脸颓然的飘走了,口中还喃喃道:“原来我长得这么老……” “那个……”看到走路用飘的离开的那位同学,千穗里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她怎么看起来那么沮丧的离开了?此时来到新环境有些手足无措的千穗里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同学,请问你是池波千穗里吗?” 千穗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急忙转身,看到了身后站着的正露出腼腆笑容的大男孩。千穗里并不认识他,所以带着疑惑看着他。似乎是被千穗里看的有些不自在,男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解释道:“你好,我是凤长太郎,。是忍足前辈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我和前辈是一个社团的,前辈怕你在班级里不习惯,听说我和池波桑分到了一个班,所以希望我能在平时多照顾你一下。” 凤看到千穗里的样子其实也挺惊讶的,没想到她真的像忍足前辈说的长得这么小啊,原来还以为是忍足前辈新交的女朋友,现在看来应该是妹妹吧。 “多谢了,凤君,真是麻烦你了。”千穗里向凤鞠了个躬,心里觉得暖暖的。 凤长太郎引着千穗里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正在他的隔壁。他听忍足侑士说千穗里比较喜欢靠窗的位子,所以特地在早上的时候帮她留的。凤和千穗里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太大的注意,毕竟平时凤就是个老好人,千穗里是新来的同学,而且看起来年纪很小,凤会帮忙是很正常的事。 新学期和以前的一样,因为是重新组合的班级,大家虽然以前在冰帝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有过碰面,当大多其实并不太了解对方,所以班主任照例让所有的同学都上台自我介绍了。千穗里的长相让大家原本以为她是跳级上来的,没想到居然和自己年纪一样呢,而且是从大阪来的。 当听到千穗里自我介绍是来自大阪的,凤少年又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是和忍足前辈同样来自大阪的呢,果然是妹妹吧。话说凤少年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呀啊喂!同样是大阪来的就一定是亲戚吗,凤少年你一定会为你自己此时的结论后悔的啊! 千穗里听了一上午的课,发现课程并不难,对于自己不太熟悉的地方她都做了详细的笔记。凤长太郎因为忍足的嘱咐总是时不时关注一下千穗里,看到她那稚嫩的脸庞硬生生的加上了严肃的表情,显得尤为可爱。 凤的脸上满是笑意,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词来――反差萌。原来池波桑就是传说中拥有反差萌属性的软妹子啊~~ 上课的时间过的特别快,课间班里新选出来的班长正在发社团申请表,千穗里看着表单上一连串的社团,顿时觉得鸭梨山大。她仔仔细细浏览了好几遍,感觉一点头绪也没有,准备中午休息的时候要不问问忍足的意见。 长太郎见千穗里皱着眉死死盯着那张社团申请表,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结束后从下到上又看了一遍,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样子,老好人属性再次爆发,他有些犹豫的问道:“池波桑是不了解社团所以决定不了吗?” 因为冰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直升的,所以他们选择社团很快,只要认准目标把自己在初等部的选择填上就行了,如果想体验不同的社团,他们也基本上心里有数。只有千穗里这样从外面考进来的学生才会对这个有困扰。 千穗里很意外的看着凤长太郎,心想难道我的表情这么明显么,回答道:“是的,因为不是直升,我对冰帝的社团并不了解,凤君能帮我推荐一些吗?” 凤少年当然很乐意能帮上别人的忙,他很细心的把表上的社团分类给千穗里讲解了一番,尤其是女生喜欢的社团,他讲的更加清楚。千穗里听凤长太郎讲解一遍之后终于对冰帝的社团有了大概的了解,她很好奇凤的选择,于是问道:“凤君除了网球部还选了什么社团呢?” 凤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音乐社。”他解释道,“其实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个钢琴家呢,所以对音乐很感兴趣。”其实凤哪里只是感兴趣,作为一个拥有绝对音感,并且是除迹部景吾外唯一一个神教练亲自指导音乐的人,风的水平可不是感兴趣可以练出来的啊。 “唉,凤君真的好厉害,运动和音乐都很在行呢。”千穗里听了凤长太郎的话之后倒是觉得音乐社应该不错吧,毕竟凤这样好性格的少年都加入了,再加上她本身有着音乐基础,于是千穗里毫不犹豫的选了音乐社,至于其他的千穗里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钟爱的就没有选。 一个上午的时间匆匆流过,千穗里想要等着大家都走了再出教室,现在外面的人流太多了。 ------------ 8引狼入室 “池波桑不去吃中饭吗?”凤看到千穗里坐在座位上没有动问道,“是怕找不到食堂吗,我可以带你去的。”千穗里摇摇头,见到凤这么好心,她有些不好意思:“凤君不用顾及我的,你先去吃饭吧,侑士他发短信让我在教室里等他的,真是麻烦你了。” 凤少年有些不放心,还是坚持要等忍足到了再去吃饭,千穗里看到这么负责的长太郎,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好在忍足来的很快,长太郎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看着长太郎离去的背影,千穗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感叹道,凤君真是一个认真的好少年啊~~ 忍足带着千穗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享受午餐,午饭带的便当还是他们早上起来后一起做的。千穗里和忍足各自为对方煎了一个蛋,蛋面上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搞怪的笑脸。下面是一层制作精细的小饭团,千穗里特意把饭团里包上了不同的馅料,外面还捏成了小动物的样子,整齐的码放在饭盒的一边。 另一边是一些爽口的小菜,千穗里早上煮了汤,配上这些东西刚好可以解渴。不过忍足的饭盒里比千穗里多了一点东西,千穗里特意给他准备了爱吃的章鱼烧。 两个人坐在树下,听着风儿吹过树叶轻舞发出的自然风声,享受着美味的午餐和有过树叶调皮洒在他们身上的温暖感觉,有一种平静的力量感染着他们。 想到离开教室前千穗里摊在桌子上的社团申请书,忍足问道:“小穗决定了要加入什么社团吗?” 千穗里幸福的把一个小兔子形状的饭团放进嘴里,深深的咬了一口,把大半个兔子都吞吃下腹了,回答道:“已经选好了,我要加入音乐社。” “怎么想到要加入音乐社了?”忍足宠溺的抹掉了千穗里嘴边残留的一颗饭粒,轻笑着问道。 千穗里把剩下的半个饭团咽进嘴里,砸吧了下罪,“恩……我之前问了凤君除了网球社还加入了什么社团,他说加入了音乐社。总觉得凤君这样的好人加入的社团一定不错,所以我就决定加入音乐社了。” 千穗里停顿了一下说,“而且我会钢琴,到时候可以和侑士你一起合奏小提琴曲啊,我很期待呢!” 忍足本来听千穗里说是因为凤而选的音乐社,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不过听到后面千穗里会钢琴,而且很期待和自己一起合奏,忍足的眼里又充满了笑意。这时的忍足哪里发现自己的情绪早就被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所牵引,更让他后来懊悔不已的是他不小心引“狼”入室了。 “那小穗你可要好好努力了呢,我可是会监督你的。”忍足打趣道,“要是到时候小穗拖后腿的话,我会好好惩罚你的~~” “才不会呢,到时候肯定是你拖我的后腿!”千穗里狠狠瞪了一眼忍足侑士,信心十足的说道。 这边千穗里和忍足的两人世界过的愉快,网球部那边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今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在网球部的专属包间里用午饭,可是忍足侑士和凤长太郎却迟迟没有到来。 宍户亮看着身旁空着的位子,有些担心,“凤那个笨蛋怎么还没来,他不会又同情心爆发了吧。上次为了救那只小猫爬上树,结果弄得自己下不来,还是我发现了才把他弄下来的。” “侑士他也没来!”向日岳人紧跟着说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的都没到。”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大家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凤长太郎到了,他的个子实在是太好认了。 “凤,你可算是到了。”向日岳人兴奋的看着他,“凤,你有没有看到侑士,他到现在都还没来唉!” 凤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露出歉意的微笑:“都是我来太晚了,忍足前辈让我带话来着,今天他就不过来了。” “唉,为什么啊?”向日岳人有些失望的问,其他网球部的成员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凤的身上。 “那个,忍足前辈是陪池波桑去吃饭了,所以今天就不过来了。”凤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都看着自己,脸上的温度直升,但还是接着解释道,“池波桑是从大阪新考进冰帝的,忍足前辈应该是怕她自己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在陪她。”想到千穗里笑起来的小酒窝,那可爱的样子让凤的眼神都带上了温柔。 “池波,是和凤你同班的池波千穗里吗?”虽然是用问句,但是迹部的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他身为学生会会长,当然对这届新生了如指掌。特别是千穗里,原本冰帝就是直升的占了大多数,千穗里是从外校考入,又和凤同班,他自然会关注到。 “咦,迹部你知道那个池波是谁啊。”向日岳人猜测到,“不会是侑士新交的女朋友吧?” 迹部闻言脸上挂了几条黑线,忍足果然是之前的名声太响吗,为什么提到他和女孩子在一起就会猜测他们是那种关系。迹部想到自己之前查看学生档案时看到的池波千穗里的照片,和忍足一向喜欢的类型差距不是一般大。 没想到迹部还没说话,长太郎却先开了口,“忍足前辈和池波桑看起来不像是前辈和以前的女朋友相处的样子,我觉得池波桑应该是忍足前辈在大阪的亲戚。“虽然凤说话还是像以前那么温和,但是观察力敏锐的迹部还是发现了他神情中的肯定。 才相处了不久就对那个女孩子有这么大的好感吗?迹部的眼神变了变,一向被称为“冰帝良心”的长太郎确实温柔率真,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容易接近的人,看来这位池波千穗里很不一样啊。 “好了,既然侑士今天不来了,我们开始用餐吧。”迹部打了个响指,便有服务人员将已经做好的菜品端上来。 长太郎看着眼前的饭菜,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正在吃午饭的千穗里,她吃饭的时候会不会也很可爱呢? 千穗里沐浴在清风里,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难道我感冒了,怎么突然打起了喷嚏? ------------ 9不同的合奏 今天是音乐社新学期报道时间因为网球社那边忍足临时有事不能陪千穗里,所以特意拜托了凤帮忙照顾千穗里。凤少年带着千穗里穿行在冰帝的回廊中,风从走廊的窗外飞进来,带起了少年的碎发,为他温柔的面容添上一分洒脱。 他微微低下头和站在身侧的千穗里讲着通往音乐社的路有哪几条,什么情况下去哪条路比较近,认真的介绍着音乐社社长等人的基本资料,好让千穗里能更快融入。凤如涓涓流水一般的温和语气让千穗里很是受用,她很用心的记好凤提到要特别记住的事情,原本忐忑的心情都慢慢消融了。 凤注意到千穗里表情的变化,眼中溢满了笑意。 凤和千穗里很快就到了音乐社,没想到的是,神监督居然出现在这里。神监督对于音乐的要求一向很高,他偏爱的是那种单纯喜欢音乐,能够静静地呆在音乐里的学生,心上浮躁是弄不好音乐的,就算技术够高,情感方面也总有欠缺。 因此在神监督的有心干预下,音乐社的人数并不太多,今年来的新社员也同样不多,大多数人听过他的严肃作风都已近放弃选择音乐社了。对于凤长太郎,神监督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的,他应该是除了迹部景吾之外自己在冰帝最喜欢的学生了。 凤长太郎的音乐,不仅在技术上极为优秀,在情感的表达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他那种娓娓道来的倾诉与柔情,总是能让神监督眼前一亮。今天看到他特意带了别人来音乐社报道,神监督倒是很好奇新来的这位的水平。 神监督做事一向直接,他很干脆的示意千穗里挑选自己拿手的乐器演奏一曲。 千穗里犹豫了一下,坐到了钢琴面前,略微弹奏了几下,试了一下音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弹奏自己最熟悉的那首曲子。坐在钢琴前的千穗里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音乐渐渐响起,竟然是帕海贝尔的卡农,即《canon and gigued》(d大调卡农)。 千穗里的卡农极富感染力,那淡淡的忧伤与甜蜜杂糅在一起,干净而又安静,一种难以诉说的衷情回荡在其中,默默倾诉。神监督沉浸在音乐里,令他惊讶的是,千穗里在音乐的处理方式上,竟然和凤有着惊人的相似。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一段小提琴的声音悄悄的加了进去,没有任何突兀,两种乐声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仿佛已经练习了多年。神监督循声望去,果然是凤,他和千穗里的音乐何其相似,让他突然起了心思,要是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这种安静的力量必定让人沉醉。 演奏到了高|潮部分,两人相视而笑,默契的配合着,就像对方是天生为自己而出现的。一个曲调永远追随着另一个,缠绵至极,在最后一个和弦终于融合在一起,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忍足侑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忙完了网球部的事感到音乐社来,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千穗里和长太郎合奏时默契的样子。两人那相视一笑,仿佛一击重锤,击打在他的心上,钝钝的疼痛在他的心中蔓延,难以言喻。 当音乐声停下,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千穗里和长太郎的《卡农》,让他们想到了一句评价卡农的话:“它能让我感受到一种穿透脊骨的颤抖,直达灵魂”。或许用在他们身上正好。 “啪啪……”门口有掌声传来,正是忍足侑士。他有些不想看到两人那种无形的默契,于是第一个出来打破这个宁静。他不自觉的走到了千穗里身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气说道:“小穗弹得真不错,果然是为了和我合奏很努力啊,看来下次也许是我拖小穗的后腿了。”说着忍足还亲昵的摸了摸千穗里的头。 看着忍足对千穗里的动作,长太郎的眉间有一瞬间的黯淡,连握着小提琴的手都不自觉的收紧。 忍足一向是个心细如尘的狩猎者,他自然注意到了对面长太郎的异样,心里微微一紧,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样已经足够打击“敌人”了。忍足少年啊,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的把凤长太郎当做“敌人”了么? 神监督作为一个精明的旁观者,从刚才的几句话里已经看出了端倪。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忍足和长太郎的中央,挡去了忍足不经意间露出的凌冽眼神,宣布道:“池波千穗里,我承认你是音乐社的一员了。你刚才和凤的合奏很好,今年的高等部音乐合奏比赛或许可以让你们以组合的方式出赛,你们要好好练习。”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千穗里和凤长太郎说的,神监督承认自己是有偏帮凤的意思,毕竟他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当然最重要的是千穗里和凤的配合如果能够再进一步,其成果绝对令人惊艳。 “监督,或许可以也让我试一试,毕竟原先小穗可是准备和我搭档的。”忍足面不改色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此话一出,刚刚恢复了几分面色的长太郎心又坠到了谷底。 神监督也不拒绝,他也想知道忍足认真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会给他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也说不定。 见监督没有否定的意思,就是默认了,忍足心满意足的选了一把小提琴与千穗里开始合奏,同样是刚才的《卡农》,这一回所表现出来的味道却完全出乎神监督的意料。 开头一样是千穗里的独奏,小提琴的声音慢慢响起,和凤不同的是,忍足与千穗里的曲子却隐隐透出一种生命力,一种即使两人远隔天涯,爱仍不灭的希望。 这两人与千穗里所合奏的《卡农》,就好像两个表达爱意的主人公,一个爱的深沉内敛,一个恋的热情奔放。两种风格,两种体会,让神监督有种难以取舍的感觉。他没有想到,忍足今天的水平能够发挥的如此之好,果然他是需要刺激才能放出潜力的吗? 神监督准备好好考虑一下,再下决定。 ------------ 10千穗里,明天见 神监督似乎有点无法取舍,显然还要考虑一阵。还好合奏比赛在下学期,而两人和千穗里的合奏都默契十足,监督可以慢慢思考这个问题。 学校的日子过的很快,因为和凤是同桌,千穗里和他的关系日渐亲近起来,还有报到第一天把千穗里当做走错教室的初等部学生的藤原久美子也成了她的好友。平时千穗里不想忍足太忙,而且千穗里觉得男人的交际是很重要的,不能影响他和网球部的关系,就拒绝了忍足和她一起吃饭的建议。 忍足倒是因为每天都只能到晚上才能看到千穗里而有些不习惯,虽然千穗里会为忍足准备他爱吃的小点心,但中午在和网球部聚餐的时候大家明显感觉到了忍足的心不在焉。 手里拿着手机,却一直没有电话打进来,连短信也没有,忍足显得有些烦躁。发现忍足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向日岳人感觉别扭极了,他的这个搭档平日里都是云淡风轻的性格,最近真是变了好多,“侑士,你是在等谁的电话吗?” 直到听到向日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声音略显低沉:“没有啊,岳人你想多了。”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把它放进了口袋里,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小点心只剩下了一点儿,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视线转到芥川慈郎的地方,发现他的嘴边还残留着罪证,半块点心还露在外面呢。忍足无奈的转回视线继续吃饭,他总不能叫慈郎吐出来还给自己吧。 见到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发现,慈郎心里惋惜的很,他可怜兮兮的抓着忍足的衣角,“侑士,侑士,我能不能再吃一个?”说着还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对忍足展开狗狗射线攻击,那乞求的小眼神儿,别提多可怜了。 不过忍足可不是那些轻易就能被打动的人,他无比淡定的拉开了慈郎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把剩下的点心以最快的速度消灭掉了。看着点心一个个被吃掉,最后一个不剩,慈郎那个眼馋啊,大叫道:“侑士你欺负我~~”语气委屈极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迹部的额角不觉蹦出几个黑线,“真是太不华丽了!”然后吩咐服务员帮慈郎另准备了一分点心。 那个装着点心的饭盒凤眼熟极了,今天早上他还看见过一样的,千穗里的饭盒也是这样的。他默默的看了几眼,嘴角的弧度已然不在,心道,要是千穗里也能给自己做点心就好了。不过想到自己和千穗里见面的时间似乎更多,瞬间被治愈了。好吧,我只想说凤少年,那是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住的如此近啊! 千穗里和长太郎下午最主要的课是生物,今天他们是到实验室做实验的。千穗里和凤是同桌,自然分到了一组。今天他们实验的课题是检测生物组织中的糖类、脂肪和蛋白质,生物老师要求他们先做观察花生切片的实验。 千穗里一直以为长太郎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少年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不过在生物实验课上,她开始怀疑自己刚开始对长太郎的判断了。长太郎用自己的实际动作证明了他的动手能力真的很“强 ”。 花生那么大一颗当然不可能直接用显微镜观察,千穗里和长太郎要先把它切成厚薄均匀的片状之后才能进行实验。千穗里拿了刀片做着切片的工作,她的手部动作很灵活,很轻松的就切出了几个标准的样品。 长太郎在一旁做好了显微镜的调整准备,见到千穗里做的这么简单,他很是兴致勃勃的拿了另一个刀片开始给花生切薄片。不过他显然忘了生物实验一向是他的苦手科目,他明明是按照千穗里的动作来的,切出来的却不是薄片,一片里面厚薄也差很多。 虽然自己的成果不尽人意,但是长太郎并没有放弃,结果一个不小心他的刀片直接划在了手上,长长的伤口瞬间开始渗血,看起来有些恐怖。他因为痛感“嘶”了一声,千穗里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就发现了他的情况。 再看看他手边那几片奇形怪状的花生片,千穗里立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抓住凤的手,发现伤口这么长,又有些深,还是到校医那里处理一下比较好。她和老师说明情况后就拉着凤到校医那里处理伤口去了。 千穗里肉肉的小手牵着长太郎的大手走在楼道里,长太郎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第一次和除了亲人之外的女性牵手,他显得尤为紧张,心里情不自禁的涌上来一丝甜甜的味道。 结果在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长太郎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里,千穗里看的眼皮直跳,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凤君傻笑什么呢,伤口都流血了你不疼吗?” 被弹了一下的凤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猛然发现千穗里现在叫自己还是“凤君”,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凤却觉得他们应该换个称呼了,他表情认真的对千穗里提议道:“叫我长太郎吧,我可以叫你千穗里吗?” 千穗里愣了一下,没想到长太郎会提到这个问题,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长太郎见她同意,微微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眼中的笑意,连什么时候伤口处理好了都没发现。 今天轮到长太郎和千穗里值日,两个人分工明确,很快就完成了打扫,忍足来接千穗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好东西要回家了。三人并肩走出校门,分开前,长太郎笑着向千穗里和忍足侑士道别:“忍足前辈,千穗里,明天见!”当看到忍足听到自己对千穗里的称呼后有些不正常的脸色后,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忍足此时对于自己拜托和千穗里同班的凤照顾他的决定有些后悔了,他似乎一不小心引“狼”入室了呢。对于长太郎和千穗里的亲昵他莫名觉得很不高兴,他似乎不太喜欢千穗里和别人太亲近啊…… ------------ 11忍足的生日 忍足侑士的生日是10月15日,开学的时间一向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他的生日。作为网球部的核心人员,忍足的生日怎么可能会不引起别人的关注呢?网球部的众人早就听说他搬到了公寓里,正好那天是星期六,大家就准备给他一个惊喜,顺便可以参观一下他的新住处。 早上10点不到,网球部的一群人就在忍足所住的公寓大门口集合了。公寓附近的环境不错,旁边还有河景,整个公寓小区很是安静。清凉的风穿行而过,卷起了少年眼前的碎发,混着柔和的日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大家很快就找到了忍足侑士所住的那栋楼,乘着电梯到达了12层,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按了门铃后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人回应。向日岳人苦着一张脸,有些失望的问道:“侑士是不是出门了,我们不会白来了吧?” 宍户亮有些焦躁的靠在门边,“切……逊毙了!” 迹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也不急,轻抚着自己眼角的泪痣,看了一眼紧锁的大门道:“真是太不华丽了!再等一下吧,侑士之前没有透露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计划,而且他先前有无意间说到过今天会在家里的。是吧,桦地?” 桦地很是赞同,点头称是。 此时一起来的芥川慈郎早就靠着墙壁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好不可爱。 长太郎看着依旧没精打采的向日岳人,安慰道:“向日前辈,部长说的对,你先别着急,相信忍足前辈很快就会回来的。前辈不是还准备了礼物吗,等一下就可以送给忍足前辈了,他收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向日岳人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听了长太郎的安慰,整个人马上又明朗起来了,他拿着自己准备送给忍足侑士的礼物,想象着一会儿把礼物送出去后的场景,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边网球部众人在忍足侑士家门口各自散落着,而他们等待着的忍足侑士正和千穗里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今天是忍足侑士的生日,千穗里和忍足一起到超市买了很多菜,准备吃一顿大餐一起庆祝一下。 忍足拎着那袋东西装的比较多的,千穗里则拎着轻便一点的。本来忍足是要一个人拿这些东西的,不过拗不过千穗里,才分给她一袋小的。两人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会儿要煮什么菜吃,其实千穗里也给忍足准备了礼物,还打算要在吃完饭以后送给他的。 走出电梯,忍足帮身旁的千穗里理了理乱了的发丝,凝视着她红扑扑的笑脸,宠溺的问道:“等下小穗你做青箭鱼,我来切吧,我可是有把做好的鱼料理切成三段的特技哦~~” 千穗里刚要回答,就看到了站在忍足侑士家门口的一众网球部成员,她有些被吓到的突然躲到了忍足身后。 “小穗,怎么了?”他顺着千穗里的视线看过去,竟然看到了自家队友,他心里不禁感叹,来的还真全啊! 忍足朝着他们笑了一下,打招呼道:“hi,小景,岳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忍足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向日岳人很是高兴:“侑士,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今天是来帮你庆祝生日的!唔……你身后的是谁?” 没等到忍足侑士回答向日岳人的问题,长太郎就开了口,他神情有些复杂的叫道:“千穗里,你也来帮忍足前辈庆生吗?” 忍足侑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握着躲在他身后的千穗里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缓缓的把她拉到了身边,看着长太郎的眼睛挑衅的说道:“小穗没和凤说过吗,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啊。” 长太郎完全没有想到忍足侑士会说出这样的话,瞳孔一瞬间剧烈的收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他看向站在忍足侑士身侧的千穗里,心里无限希望她能够说些什么否定刚才忍足所说的话。 “天啊,侑士你居然和女生同居!”向日岳人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双手紧握的两人。其他人的目光也带着火热,看的千穗里不自在极了。她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忍足侑士手里挣出来,却因为忍足握得太紧而没有成功。 千穗里最后终于放弃了挣扎,无奈的说道:“侑士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们哪有住在一起啊,明明就是住在隔壁嘛!”忍足侑士见千穗里那张萌萌的脸上有趣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越发止不住了。 迹部景吾看着网球部的“军师大人”那抹不熟悉的微笑,心下了然,暗道,看来侑士这回是真的栽了,他自己难道都没有发现么?还有长太郎,看起来也不太对劲,想到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迹部觉得自己的头顿时有些大,“啊恩,侑士你不带我们进去吗?” 忍足想到自己家空置了很久的橱柜,恐怕是没法招待他们了。这些日子以来忍足基本上三餐和活动几乎都在千穗里家,自己的家倒是除了晚上休息就没什么其他的作用,其实刚刚他说的也没什么错,现在他和千穗里的确和住在一起差不多。 显然千穗里也和忍足想到了一样的问题,他们对视了一眼,只好决定到千穗里家去了,还好就在对门。 千穗里去开门,忍足带着网球部的大家跟着千穗里鱼贯而入。入目是一个很温馨的大厅,装饰的极其有家的温情。 “侑士侑士,我们怎么到这边来了,不是那边才是你的家吗?”向日岳人好奇地问道。 千穗里去厨房准备茶饮,忍足侑士则引着网球部的人到客厅就座。那种对这里异常熟悉的样子让大家的疑惑更甚了。忍足家明明在对面,他却带着大家来到千穗里家,就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忍足对大家解释道:“我家暂时都没什么待客的东西,大家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喝点东西,等下再过去吧。” “我先过去帮小穗,稍等一会儿。”安顿好大家,忍足拎着刚买的东西进了厨房,把要放进冰箱的东西处理好,然后帮千穗里准备给大家的茶饮。 长太郎本来因为千穗里刚才的否认有些欣喜的感觉已经渐渐消失了,忍足如此娴熟的在千穗里的家中穿梭,只能证明他们关系的亲密。 他算是晚了一步吗? ------------ 12波澜渐起 趁着忍足侑士去帮千穗里准备茶饮,网球部众人倒是热闹了起来。慈郎还是不意外的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早就不知人生几何。其他人也终于有了机会认真打量客厅的全貌。 整个客厅用的是暖黄色调,到处都可见碎花的图案,特别是墙壁上的那些彩绘,图案很是特别,整个客厅走的是温馨田园风。墙上的彩绘是千穗里和忍足侑士一起完成的,颜色清新明艳,让人望之心喜,可见他们下了多大的功夫。 他们的茶几是藤制的,铺着美美的桌布,小动物形状的杯垫有规律的散落在桌面上,很有一番情调。 环视客厅,到处都能见到别出心裁的点缀和设计,他们这些人不过匆匆一瞥都能够感受到布置里的浓浓情意,这或许才是一个真正的家的味道。慈郎正躺在客厅落地窗边的秋千椅里,同样是藤制的秋千椅里头放了抱枕和靠垫,怨不得慈郎会选这个地方完成自己的睡觉大业。 秋千椅旁边就是一个地台,地台上铺着看起来就如此柔软的羊毛地毯,那里还摆着一个造型简约的小①38看書网架里散落着几本主人常看的书。可以想象,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坐在地台或是秋千椅里静静看书的惬意。 迹部景吾眼里不由出现了一抹满意,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绝对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回忆起刚刚他们进门时在玄关处的鞋柜,迹部景吾知道忍足侑士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会太短。鞋柜里那些明显不属于女性的鞋证实了这一点。 “池波千穗里……”迹部暗暗回想,那个女孩就是忍足放假初始叫自己帮她查资料的那个吧。迹部现在有几乎十分的把握忍足侑士是动了真心的,不过他们的那种家庭靠着这个女孩的家世恐怕并没有什么希望。 迹部并不愿意看到忍足之后伤心的样子,但现实是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唯一的路就是自己站到权力的顶峰,那时候才有说话的权力。 忍足和千穗里泡了水果茶,两人一同从厨房出来,新泡好的水果茶茶香与果香纠缠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别样的滋味。茶是用玻璃制成的杯子盛放的,透明的材质能够清晰地看到茶的颜色。 千穗里早上出门之前烤了一些蛋挞,刚好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蛋挞的香味诱得众人食指大动,轻轻咬一口,那酥嫩的挞皮配上浓香四溢的挞心,不得不说千穗里的手艺真的不错。 连在秋千椅里睡着了的慈郎都被香味弄醒了,眨着自己还有些困顿的双眼,满足的享用滋味甚好的蛋挞,看的千穗里几乎要笑出声来,真的太可爱了。千穗里自己却没发现,她现在因为笑容而弯起的眉眼在众人眼中也是可爱的很啊。 她脸上小小的梨涡出现,完全就是一个甜甜的小萝莉啊~~ 网球部的大家在千穗里家吃的心满意足,便跟随着忍足去参观他的新家去了,千穗里则是留在自己家准备大家的中午饭,当然不能忘了忍足想了很久的青箭鱼。今天的菜是为了忍足生日特地做的,几乎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千穗里还做了给其他人尝鲜的小菜,希望他们能吃得开心。 长太郎随着网球部的前辈们简单的看了忍足家,他悄悄的退到了门口,向千穗里家去。千穗里家的门正虚掩着,长太郎走进门一路向着厨房而去。 宍户亮一回头就发现了长太郎离开的背影,他仔细回想刚才长太郎见到千穗里的神态,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有些担心的望着再次被关上的门,最后还是没有叫住长太郎。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边处理材料边哼着歌的千穗里,无声的笑了。千穗里的侧脸流露出万分的认真,手下飞快的切着蔬菜,时不时还要咬着手指想想下一步要做什么。软糯的哼歌声回荡在厨房这个小空间里,更是回荡在长太郎的心里。 长太郎那温和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千穗里,需要我帮忙吗?” 千穗里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长太郎,他长得很高,几乎挡住了大半个门。长太郎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明朗笑容,千穗里摆了摆手道:“长太郎你去和侑士他们看房间吧,我这里一个人就行了。你有想吃的菜吗,我给你做?” “唔……我觉得还是在这里陪你做菜比较有意思,千穗里还是我来帮忙吧。”说着长太郎洗了手过来帮千穗里洗菜,他很是仔细的洗着菜,千穗里从柜子里找了围裙,见到他满手都是水,就帮他戴上了。 有些肉肉的小手绕过长太郎的身体,帮他把围裙围住,然后在他身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幽幽的体香从长太郎身后传来,千穗里帮长太郎围围裙的动作就好像是从背后拥抱着长太郎。他的脸上有些烫,却满含期待的想着,要是千穗里能够真正的拥抱自己,那该有多好呢。 长太郎戴着围裙的样子意外的好看,千穗里觉得长太郎这样的男孩以后一定是在家庭中作为支柱的存在吧。他所具有的温情,总是能无声的支持者自己身边的人,润物细无声。 千穗里和长太郎其实就是传说中一见就很合拍的人,从他们的音乐里就能看出来,而在生活中他们的相似点则更加多。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总是能想到对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然后尽力配合对方。 淡淡的温情在两人之间回转,忍足侑士刚和大家从那边准备进厨房帮千穗里,这一幕就淬不及防的闯入他的眼帘。 他抓着厨房门框的手慢慢收紧,呼吸也急促了一下。按了按自己的眼镜,调整了一下呼吸,忍足侑士慢慢走近了厨房。正好千穗里刚做好了青箭鱼,回头就发现了忍足侑士,献宝道:“侑士,你快来,你喜欢的青箭鱼刚做好哦~~我正找你发挥绝技呢。” ------------ 13我们在一起吧 “忍足前辈,你来了。”长太郎向忍足侑士打了个招呼。 忍足看了一眼因为自己的出现表情略显不自然的凤长太郎,快步走到了千穗里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千穗里的头,“小穗,老远就闻到菜的香味了,你的手艺有进步了呢。” 说着他一脸陶醉的闻了闻青箭鱼的味道,心道,真的好想现在就吃啊,小穗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忍足垂涎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千穗里把刚刚淋好酱汁撒好柴鱼片的章鱼烧用竹签插了一个放在了他的嘴边,那浓郁的鲜香味道瞬间刺激到了忍足的味蕾,他差点就想一口吞下去了,幸好千穗里阻止了他。 “别急啊,这是我刚做好的,还很烫呢。喏,先咬一口,热气散了再吃下去。”说着千穗里把章鱼烧再次移到了忍足嘴边,“啊——张嘴,慢慢来,别烫到。” 轻轻咬下一口,章鱼烧里面果然是热气十足,它表面上所撒的柴鱼片迎风飞舞,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忍足侑士觉得自己的眼镜都有些晕白。纯正的风味让他回味,忍着烫意竟很快就吃掉了。 长太郎看着动作如此亲密的场景,心中涌现起浓浓的羡慕之情。 忍足有些遗憾的看了眼剩下的章鱼烧,端着自己那盘青箭鱼料理处理去了。三个人互相配合得很好,速度很快的完成了其他的料理。 过生日自然少不了生日蛋糕,这次忍足侑士的生日蛋糕是迹部准备的,而且极具某大爷的特色,蛋糕上装饰的那些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让收到蛋糕的忍足侑士眼角不禁有些抽搐。 千穗里暗暗垂眸以掩饰自己的笑意,迹部大爷,这是你好友的生日蛋糕啊,你能不能再弄得像求爱蛋糕一点啊喂! 迹部倒是对其他人的意见毫无知觉,他打了个响指,露出自信的笑容,“怎么样,本大爷所准备的蛋糕果然是最华丽的吧!是吧,桦地?” “是的。”桦地一向是赞同迹部的,哪怕其他人的表情有多扭曲。 床帘被拉起来,蛋糕上晕黄的烛光摇摇曳曳,把站在蛋糕面前的忍足侑士的脸庞映照的十分柔和。 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这两只小动物早就忍不住了,催促着忍足侑士赶快许愿:“侑士,快许愿啊!”慈郎已经眼馋那个蛋糕很久了,刚刚就已经悄悄接近蛋糕想要偷吃一口了,没想到被一直注意着他的桦地拦下了。 现在慈郎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蛋糕,嘴角有可疑的液体,已经馋得够呛了。 忍足见到那么可爱的慈郎也不禁会心一笑,嘴里轻笑了一声,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千穗里,心里许了一个愿。然后一次性就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吹蜡烛的经过这么顺利,忍足侑士暗道,这次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吧,想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千穗里。 “侑士,你许了什么愿啊?”向日很是感兴趣的问道。 “我嘛……”忍足拉了拉衣领,示意向日岳人走过来,“不好意思不能说呢,岳人,说出来可是会不灵的哦。” 岳人失望的叫了一声,马上注意力又被吃的俘虏了。 大家围坐在桌前,千穗里她们把已经做好的料理都端了上来,这些形态各异,颜色多彩又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料理马上把所有人都俘虏了。随着寿星一声令下,大家都毫不犹豫的开动了,当食物在口中慢慢融化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好好吃!”慈郎和岳人的二重音十分协调。 “美味!”宍户亮和日吉若也不甘于人后,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开始抢占阵地。 连对事物十分挑剔的迹部景吾都柔和了眉眼,赞了一句:“啊恩,食物很华丽,池波你的手艺不错。” 千穗里看着大家吃的这么满足,心里也有着极大的幸福感,“你们喜欢就好,要多吃一点哟。”萌萌的声音和闪着星星的大眼睛让在场的众人心里怪叫道,我们不是怪蜀黍啊,肿么会这么萌! 忍足忍不住捂脸,看来自己已经变成怪蜀黍了,可是怎么办,我都不想变回去了。 千穗里发现凤的筷子一直在一道菜上打转,急忙问道:“长太郎,你怎么只吃一道菜,尝尝其他的吧。” 长太郎感受到千穗里的关心,憨厚的笑道:“因为这道菜是千穗里特意给我做的,所以想要好好品尝呢。” 那笑容差点闪花了千穗里的眼,更是刺伤了她身旁的忍足侑士。 饭后,酒足饭饱的众位送完了忍足礼物,见时间不早,就一一离去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忍足一脸受伤的凑到了千穗里的面前道:“小穗,大家都送了我礼物,你没有礼物给我吗?” 望着忍足哀怨的眼神,千穗里忍住笑意,信誓旦旦的回答道:“当然有了,我把礼物放在楼上了,侑士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 千穗里娇小的身体踩着拖鞋一路跑上了楼,没过一会儿就捧了一个盒子下来,送到了忍足面前,“拆开看看,喜不喜欢?”千穗里满含着期待的想要看到侑士收到礼物的表情。 忍足慢慢拆开包装,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眼镜盒,打开后是一副和他平时所带的几乎相同眼镜。 仔细看看,竟然是平光镜,而且这幅眼镜从手感上轻了很多,还做了防滑的设计。他很是意外的看着千穗里,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自己戴的是平光镜。 “其实早就发现侑士戴的是平光镜了,所以特地去定做的,这幅眼镜比侑士你平时戴的要轻很多吧。”千穗里注视着忍足解释道,“而且侑士你打网球的时候也不摘下眼镜,我就又加了防滑功能,这样出汗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你打球了。” 忍足侑士那双深邃的眼眸永远都隐藏在镜片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他的世界被镜片与外界隔绝开来。这个举手投足见总带着魅惑的男子,此刻摘下了自己的眼镜,默默的凝视着眼前的小人儿。 “谢谢你,千穗里……”忍足侑士将千穗里紧紧拥在怀里,他身上所有的隐藏和伪装在她面前都失去了作用,很想很想一直就这样抱着千穗里,一直到永远。 “千穗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忍足侑士在千穗里耳边呢喃,“千穗里,我们在一起吧。” ------------ 14正式交往 忍足侑士的话仿佛惊雷一般在千穗里的耳边炸开,千穗里的身体一僵,她抬头望着忍足侑士期待的面容,内心却充满了恐惧。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腹部的钝痛,忍足侑士的脸和记忆中旭尧的脸渐渐重合…… 千穗里的异常表现马上被忍足侑士察觉了,他看着千穗里苍白的面色,没有一丝喜意。 “小穗,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忍足侑士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闪过痛楚,连环抱着千穗里的手都渐渐放开了。忍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的一切在飞速运转着,一定有什么不对! 作为网球部的“军师”,冰帝的天才 ,忍足的名声并不是平白来的,他过人的观察力正是他所自豪的地方。忍足不经意间想起千穗里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样子,再联系到她现在的反应,他似乎已经洞察了什么。 忍足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千穗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却又像是肯定:“小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你害怕他对吗?”任谁也不想自己被当做替身,忍足侑士此时心里难受的很,却想要问个明白。 千穗里听到忍足的话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眼角已经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侑士,对不起……你太像他了,我……”千穗里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问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千穗里低着头,眼前已经弥漫着水雾。她听到脚步声响起,却没想到下一秒就再次被忍足侑士拥入怀中。 忍足轻抚着千穗里的后背,试图安抚她有些失控的情绪。千穗里的眼泪浸润了忍足侑士胸前的衣料,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湿润,“乖,别哭了,小穗。我不是逼着你忘记他,只是试着接受我,这些日子以来,你能感觉到我和他的不同的,不是吗?” 轻轻捧着千穗里的脸庞,两人四目相对,忍足如同低沉的大提琴音色的声音在千穗里耳边回响:“小穗你仔细看看,我和他是不同的,你感觉到了吗?” 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快乐的,忍足宠她,关心她,自己的生活里完全充满了忍足侑士的影子。如果有一个人无孔不入的入侵你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那你怎么能容忍他退出你的生活呢? 忍足侑士之于千穗里的意义是不同的,他是千穗里在这个世界上熟悉的第一个人,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雏鸟把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母亲,忍足侑士像千穗里的亲人,亲情中又夹杂着爱的甜蜜。 千穗里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早就在相处中渐渐爱上了他。 她紧紧依偎在忍足的怀中,坚定了自己的感情。闷声道:“侑士,我喜欢你,我也……我也爱你……” 忍足侑士猛地听到千穗里那如蚊子叫般轻的回应,听清楚她话中的意思,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席卷了而来。 他甚至惊喜的抱起了千穗里兴奋地传了一个圈,本以为千穗里能够答应试着接受自己就不错了,到最后竟然得到了千穗里的回应,对他来说真的是个意外。 千穗里被忍足侑士的欢喜所感染,唇角也绽放出了笑容。她轻轻踮起脚尖,在忍足的脸颊上留了一个吻,之后飞快的跑到了楼上,不肯下来。 “小穗,你现在是我的了呢。”忍足侑士纤长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千穗里亲吻过的地方,眼神温柔的喃喃道,说着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忍足家书房 忍足瑛士从内线电话对着下属问道:“医院那边有结果了吗?” “理事长,结果已经出来了,需要我现在拿过来吗?”电话另一头,一个严肃的声音答道。 “拿过来吧,我想现在就看一看。”忍足瑛士放下手边的一叠文件,喝了一口咖啡道,他的脸上已经有些焦急,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件事到底有没有机会。 “咚咚”两声沉稳的敲门声响起,忍足瑛士吩咐道:“进来吧。” 走进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眉眼间的感觉应该是经常沉浸在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脸色甚至有些因为长久不到室外工作形成的苍白感。他手里拿着一叠整齐的文件,还散发着墨香,应该是刚刚打印好的。 “理事长,最近的这些全在这里了。因为时间有些急,我们还没来得及整理,是否需要整理后再交给您过目?” “不用了,放下吧,我自己看看,你先出去吧。” 关门声响起,忍足瑛士一份一份检查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却在看到其中一份报告时睁大了眼睛,这个名字是……他继续把这份报告看下去,顿时觉得有了兴趣,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忍足瑛士抬了下眼镜,把这份报告单独拿出来,拨了内线的另一个电话,只听到他句话说的是:“帮我做进一步的比对,要快。” 一切的事情从这里开始出现了变化,所有人都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将命运转向了另一个路口,带给他们的是什么,或许谁都说不清楚。 冰帝的体检马上就到了,千穗里跟着同学一起做的检查,只是体检结束后,班主任告诉千穗里她的体检结果好像有些问题,院方希望她能够再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长太郎听说了这件事显得很是担心,还说要陪千穗里周末一起去检查,不过被同样听说了此事的忍足侑士婉拒了。 忍足侑士现在是春风得意,身为千穗里的正牌男朋友,他自然是要杜绝情敌的出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凤,小穗我陪她去就好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小穗已经开始交往了呢。”忍足揽着千穗里的肩膀,笑得很是荡漾。 长太郎听到千穗里已经和忍足侑士开始交往的消息,那一刻的受伤表情让忍足很是受用,心道,凤,真是不好意思了呢,凡事可都是要讲先来后到的,你来晚了呢。 周末的时候,忍足陪着千穗里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很好,医生解释说可能是前段时间千穗里休息的不太好,加上之前动过大手术,还是要在家里好好调养。千穗里和忍足也不疑有他,忍足甚至帮千穗里制定了详细的作息时间表和营养食谱,好让千穗里恢复。 只是千穗里离开医院前瞥了一眼那位检查的医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医生看自己的表情有种违和感。 同样是在忍足家的书房里,忍足瑛士拿着一份文件,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他想到刚刚前田医生所说的话,脸色不由的阴沉起来。 前田医生在电话里对忍足瑛士说道:“理事长,那个女孩来医院的时候是大公子带来的,两人之间似乎很亲密。我问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情侣,两人没有否认。” 在看着眼前的报告,忍足瑛士的表情更难看了,他打了个电话给忍足明日香。 “爸爸,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天你去学校的时候问问侑士,是不是和一个姓池田的女孩子在交往。要是真的话,探探他是什么意思,让他知道,那种没有身份的女孩子配不上我们忍足家。”忍足瑛士语气严肃道。 “是的,爸爸,我知道了。”忍足明日香露出一丝浅笑,“我会让大哥知道他自己是什么身份的,那种身份低贱的女孩子才不可能进忍足家呢。” ------------ 15明日香出场 忍足明日香找的时间很好,正好在忍足侑士去参加社团活动的路上拦住了他。忍足侑士本以为明日香是偶然遇到自己,没想到她居然叫住了自己:“大哥,我有点事找你,你能停一下吗?” 忍足侑士不想理她,谁知到她又要做些什么,想到之前忍足瑛士要求自己给明日香和迹部创造机会他心里就一阵腻歪。他露出敷衍的笑意,道:“我现在赶着去参加部活,还是下次再说吧。”说着他就要离开。 忍足明日香淡然不会放他离开,小跑着过来拦住了忍足侑士的路,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大哥,不要这么急啊。这次可不是我要找你,是父亲他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大哥难道不想听是什么事吗?” 感觉到明日香眼中奇怪的笑意,忍足侑士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你说吧。”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想着晚上要不要买花给千穗里。 “父亲听说你现在和一个姓池波的女孩子在交往,他很不高兴。”明日香笑了一声,眼里闪着恶意的光,“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们这种身份,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高攀得上。父亲希望你尽快分手,不要污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忍足明日香。”忍足侑士听到明日香那些形容千穗里的词忍不住皱了眉,厉声道,“还有不要用那种词谈论她,你不配。你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要是你们母女没进忍足家,你现在怎么样可还很难说。“ “你!”忍足明日香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狰狞,她平日里最恨别人拿她的身世说事,现在被人毫不遮掩的说出来,她差点恼羞成怒了,“我怎么样,我以后最不济也会成为幸村家的主母,甚至可能会是迹部家的,你说我会怎么样。至于那个池波,这样的女人你玩玩就行了,可别放在心上,反正她以后也进不了忍足家的门。” “你好自为之吧,忍足侑士!”忍足明日香气的连大哥都不叫了,满脸阴狠的离开了,与她平日里惹人怜惜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望着忍足明日香渐渐变小的背影,忍足侑士心里充满了不解,以往自己交女朋友的事情,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插手,为什么这次自己动了真心,他偏偏出来阻拦? 还有忍足明日香的话更令自己奇怪了,什么叫做“最不济也会成为幸村家的主母”?幸村家的老爷子不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的身体是她最大的硬伤,现在怎么会……难道是幸村精市的意思?照理来说不会,幸村精市可不是那样的人。 满脸复杂的忍足并没有看到在路的另一头的千穗里和长太郎。 千穗里心里有点难过,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的妹妹那样说。忍足侑士那不太好的脸色在千穗里的理解里就是困扰的样子,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为他的困扰了吗? 刚才忍足侑士和忍足明日香的对话凤长太郎自然也听到了,他很担心千穗里,她沮丧的面容和死死咬着唇角的动作都让他揪心。虽然他很喜欢千穗里,却不希望忍足前辈就这样放弃千穗里,这样自己喜欢的女孩会伤心的。 等到忍足侑士消失在了路口,长太郎开口安慰千穗里道:“千穗里,你别担心,忍足前辈一定不会分手的,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你。” 千穗里低着头,手指紧紧抓住自己上衣的下摆,听到长太郎的安慰,看到他闪着温柔光芒的眼镜,千穗里感激得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长太郎看到千穗里的笑容后反而更加不好受起来了,千穗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笑容里分明藏着一丝苦涩。明明,明明之前是那么快乐的一张脸,现在却露出了这样的神色,长太郎一点都不想看到千穗里这样。 晚上千穗里家 忍足抛开烦恼,依照原先的计划订了花,千穗里收到的时候着实很是惊喜,竟然是小雏菊,小小的白色花瓣特别的可爱,她喜欢极了。 不过一想到她下午听到的对话,千穗里心里始终是有个疙瘩。忍足侑士是忍足财团的少爷,而她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忍足明日香的某些话说的也是事实,她最后和忍足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千穗里并不想要放弃忍足侑士,她想努力看看,至少自己不会遗憾。 平静之下其实是阵阵暗涌,另一个事实渐渐浮出水面。 忍足和千穗里的感情依旧稳定,这让忍足明日香很是难堪,忍足瑛士问了她几次都没有结果,让她有些恼火。既然忍足侑士这边下不了手,那么就找那个姓池波的女人试试看吧。 于是在周五放学时,忍足明日香很有目的性的截住了千穗里。今天忍足侑士被忍足瑛士叫走,晚上不能和千穗里一起回家,也造成了千穗里孤身一人的情况。 千穗里没有想到,忍足明日香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些奇怪的问:“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忍足明日香上下打量着千穗里,感觉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事实上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千穗里长得完全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和忍足侑士以前交过的女友简直是两个极端。在她看来,千穗里这种女孩子和忍足侑士交往无异于天方夜谭。 “你就是池波千穗里?”忍足明日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千穗里答道,她浑身被看得不自在极了,肉肉的小脸上显出尴尬的神情。 “听说你在和我大哥交往?”明日香眼珠一转,嘴里又蹦出一句,“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和我大哥交往的吧。要身材没有身材,要长相又没有长相,家室更是一般,啧啧……” “我大哥不过是玩玩你,尝尝鲜。也就是你这样的女孩会当真,做什么灰姑娘的梦啊,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忍足明日香越说越过分,捏着千穗里的下吧咄咄逼人道。 ------------ 16对峙发生 千穗里此时的心情已经是极度不悦了,眼中隐隐显出几分怒火。任谁被别人捏住下巴都会不舒服的吧,更何况对面那人还不时吐露一些侮辱性的话。见忍足明日香越说越过分,千穗里可不想再听她的废话了,她伸出手挥开明日香,转身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听到身后一声痛呼。 另一个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不善:“别走,你对明日香做了什么!”音色是个年轻的男性。 千穗里本来不打算转头,因为她自己清楚,刚刚她挥开明日香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大的力,又怎么可能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呢。可是还没等千穗里走远,一只男性的手就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后面那人抓的用力,千穗里只好回过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刚一转头,就看到明日香倒在地上,脸上含着痛苦,手还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心脏病发作了的样子。 而抓住自己的那个人千穗里也觉得很眼手,仔细回想一下,正是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他的照片千穗里在忍足侑士哪里看到过,自然认得出来。此时的幸村精市脸上可不像照片里那样笑得春风得意,而是透露出一种气氛与焦急,甚至还有一种错愕。 为什么会错愕呢?幸村精市在看到千穗里转过来的真容时是真的惊讶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欺负明日香那样柔弱的女孩子的人会长成这个样子。眼前这张脸看起来稚气未脱,杏眼看着自己微微睁大,分明是一个邻家小妹妹的形象。 “她怎么了?”千穗里疑惑的问着紧抓着自己手腕不放的幸村精市,眼里透出迷茫,心道忍足明日香变得也太快了吧,前一秒钟还是那样一副嘴脸,却在自己转身的短短几秒之内就瞬间成了这幅样子。 幸村精市见千穗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脸上的肌肉绷得更紧了,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这不是该问你吗,刚刚不是你把明日香推倒的,现在却装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我把她推倒的?”千穗里的声音高了一分,仿佛在看一个笑话,轻笑了声,“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是个怪力女吧,学长。你看看我,再看看忍足明日香,我们两个的身材差太多了吧,她足足比我高半个头。” “而且……” 千穗里停顿了一下,指着自己还带着明显红痕和指甲印的下巴对幸村精市道,“看见了吗,学长。我是正当防卫,如果是学长碰到一个不认识的人硬捏着你的下巴还对着你说一些侮辱人格的话,相信学长就不会这么淡定了吧,而我刚刚只是挥开她抓着我下巴的手罢了。” 看着幸村精市还不信,千穗里也有些恼了,忍足明日香是不是真的心脏病发了自己不知道,但是她敢肯定这不会是自己造成的:“学长,难道你以为我下巴上的痕迹是我自己弄的吗?还有,你要是没有看清是不是我推得就不要随便下定论,别以为你是学长就能随便冤枉人!” 千穗里早就被他们弄得不耐烦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好起来。 幸村精市此时已经有些动摇了,他其实刚刚并没有看到千穗里推明日香的样子,只是看到明日香倒下,而千穗里离开的场景,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忍足明日香这时候终于开口了,本来她以为千穗里应该只是个懦弱的女孩子,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也没见她发火。千穗里挥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隐约看到了幸村精市的蓝色发丝,这才装作被推倒的样子,好让他误会。 可是没想到千穗里居然会开口反驳,而且刚刚自己的指印还留在她的脸上,那真是个败笔。幸好刚刚自己并没有开口说出什么是池波千穗里推了自己的话,否则现在就坐实了诬陷了。 “精市哥哥,都是我的错。刚刚我看到池波桑和其他女生争执,就把她们赶走了。后来我和池波桑谈起她和我大哥交往的事,一定是我有什么话说的不对,她生我的气了。”说着忍足明日香眼角还露出几点晶莹,幸村精市自然不忍了。 “明日香帮你赶走欺负你的女生,就算她有什么话惹你生气,你也不至于冤枉她吧。快向明日香道歉。”幸村精市望着千穗里的眼神已经带着几分不屑与鄙夷,他心里是不喜欢这种恩将仇报的女生的。 忍足明日香露出委屈的神色,有些哽咽道:“池波桑,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大哥呢?你长得这么可爱,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的。我大哥根本不喜欢你,你就不要纠缠他了,你不知道我大哥现在很困扰吗?” “你们在做什么?”凤长太郎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听到了明日香的话。他看见幸村精市扣着千穗里的手,眼里已经聚集了风暴。 长太郎快步走到千穗里身边拉开了幸村精市,把千穗里护在了自己身后。 凤长太郎的出现让在场的三人都有些意外,千穗里在看到长太郎出现的那一刻,顿时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仿佛有了长太郎就什么也不怕了。长太郎宽厚的背影给了千穗里巨大的能量。 之前长太郎已经注意到了千穗里下巴上的掐痕,温柔的他第一次在千穗里面前展露了不同的一面:“幸村部长,你们立海大的人怎么开始到冰帝来欺负我们的学生了?还有你,忍足明日香,你刚刚说的又是什么?” 忍足明日香支吾了一下,没有说出什么。 “千穗里和忍足前辈明明是在交往,据我所知应该是忍足前辈追求的千穗里吧,她用得着去纠缠吗,直接拒绝就好了。”凤继续说道,忍足明日香的脸色随着凤的话越加难看起来,倒像是真的犯了心脏病了。 千穗里倒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上次忍足明日香和忍足侑士的对话,那个时候忍足明日香的话言犹在耳。 “忍足明日香,怪不得你上次和侑士说什么‘你最不济也会是幸村家的主母,甚至可能会是迹部家的’,原来你真的是幸村精市的女朋友,那你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迹部前辈也有关系吗?” ------------ 17愤怒的瑛士 幸村精市听到千穗里的话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依旧脸色苍白的忍足明日香,希望听到她的解释。 “我……才不是这样呢,精市哥哥!”忍足明日香眼神坚定的回应幸村精市的疑问,现在的她和迹部家联姻的可能性可没有和幸村家的大,要是把幸村精市惹恼了,就算自己的病治好了也没有机会成为幸村家的主母。 这个时候,忍足明日香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她满含着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装作一副忍受不住就要晕倒的样子:“你们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凤君,就算你喜欢千穗里,也不能为了维护她而这样说我啊,我是侑士哥哥唯一的妹妹,难道你们不怕侑士哥哥知道之后会生气吗?” 她倒打一耙的速度不是盖的,这下倒一下子分不出谁是谁非了。 千穗里看到忍足明日香装的那么镇定的样子,也不想和他们再做什么争辩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以后就会知道到底谁是谁非了,她很是随意的对幸村精市道:“幸村前辈信不信反正都不关我们的事,你以后总会知道真相的。看忍足桑这么‘痛苦’的样子,前辈你还是先带她去检查一下吧,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负不起责任。” 看着幸村精市扶着忍足明日香离开的背影,千穗里的眼里缓缓流动着光芒,汇聚到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却闪着诡谲的光。别以为她什么都没做,只不过略提一提忍足明日香的那些话,就足以在幸村精市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今天看来或许幸村精市没有立即翻脸,但是之后的日子里,一桩桩,一件件小事都可能会成为浇灌他心里种子的泉水。那颗种子会在他心里慢慢生根发芽,以幸村精市对忍足明日香的所有感情为养料,将它们吸收殆尽,开出暗色的花。 时候到了,感情也就尽了。 “千穗里,我送你回家吧。”长太郎低下头,很是认真的说道,眼里涌动着宠溺的情绪。刚才幸村精市离开时千穗里的样子他自然是看见了,可是他觉得这样的千穗里才是真实可爱的,至少千穗里能够在他在身边的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说明自己是被她划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恩。” 千穗里和长太郎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公寓离冰帝并不远,所以两人没有坐什么交通工具。短短的路程似乎也被拉长了,千穗里和长太郎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或是音乐上的技巧,很是融洽。 “千穗里,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秋游了,你准备好要带的东西了吗?”长太郎提了提自己的网球袋,问着身侧的千穗里。 “还没有呢,我正打算这个周末好好准备一下。”千穗里想到也要去参加秋游,却不同班的忍足侑士,不禁愣了一下,嘱咐长太郎道:“长太郎,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侑士了好不好?” “为什么,这样不告诉忍足前辈好吗?”长太郎闻言脚步一滞,眉眼中显出不赞同的神色,“忍足明日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忍足前辈面前也是这样,这次更加过分了。而且这次她受了挫,下次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千穗里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还是不要了,侑士烦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这件事就算了。反正忍足明日香总会受到教训的。” 长太郎虽然心里不赞同,但是他还是暂时避过了这个话题,心里暗道,下次要好好找个机会和忍足前辈谈谈,反正到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千穗里也没办法了。他可不能任由别人随便欺负千穗里,毕竟…… 这头千穗里刚决定了不把事情告诉忍足侑士,却没想到忍足瑛士等着忍足侑士离开之后转头又问了明日香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明日香自然是添油加醋,“爸爸,我都和大哥说了,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和那种女孩子来讲,可是他根本不听,甚至连爸爸你的意思都不顾了。我看他一定是对那个女孩迷昏了头了。” “而且那个女孩那么粗鄙,对我大呼小叫的,哪里像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大哥喜欢她什么。爸爸,你要帮我做主啊,她欺负我……” “好了!”忍足瑛士不耐烦的打断了忍足明日香的抱怨,“交给你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以后怎么能当上幸村家甚至迹部家的主母!这件事情你不用做了,我自己去看看,你就安心等着手术就行了。” 忍足明日香被忍足瑛士的不善口气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讪讪的挂了电话。 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了几道裂痕,忍足瑛士的脸色很是难看。心道,早知道就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侑士那小子,每天就知道不务正业,到时候名声要是臭了,该怎么去联姻。现在还交了这么个女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叫他过来说的那番话他有没有放在心里。 不行,自己还是明天亲自去看看,忍足瑛士下了决心,继续批示自己的文件。 第二天正值周末,千穗里和忍足侑士自然是要对房子进行一番大清扫,顺便做一些清洗工作。昨天的时候长太郎在回家的路上还提到了秋游,两人很是仔细的敲定秋游要带的东西,毕竟是要去三天,要准备的东西也很细。 下午时分,门铃突然响了,千穗里因为整了一下午的东西出了不少汗正在洗澡,忍足侑士就先去开门,他还以为是两人的好友,没想到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父亲忍足瑛士! “父亲,你怎么来了?”忍足侑士不明就里的问。 “你还问我为什么来,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都丢在脑后对不对?!”忍足瑛士恼火的问,他刚来时是摁的忍足侑士家的房门,却没有人来开门。记忆中那个池波千穗里住在对面,他就想着见见那个女孩子顺便问问侑士去哪里了,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到了他,还衣衫不整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没和她分手,嗯?”忍足瑛士黑着脸道。 “父亲,我……”忍足侑士还没来得说完就听到了千穗里的声音,正好看见千穗里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忍足瑛士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两个人都算是衣衫不整,千穗里甚至还湿着头发。他一下子误会了,竟然直接扇了忍足侑士一巴掌! ------------ 18真相初现 “你们住在一起很久了是不是?”忍足瑛士脸色越加暗沉,眼神似箭一般向千穗里射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千穗里意外极了,忍足瑛士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还没有做什么准备。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对自己和侑士交往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千穗里奇怪的是,忍足瑛士的表现也太过了吧。 就算不赞成自己和侑士交往,也不用摆出这样的脸色来,特别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威胁到侑士可能会有的联姻。忍足侑士的亲人接二连三的冒出来阻止他们,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放任自流,这些不寻常的表现都在预示一个结果,这件事绝对有猫腻。 果然,在下一秒千穗里就得知了一切的缘由。 见忍足侑士并没有否认自己刚才的问话,忍足瑛士终于道出了他如此在意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关系的原因,他有些颤抖的食指指着千穗里对忍足侑士吼道:“孽子,她是你妹妹,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 “你说什么?!”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几乎同时白了脸,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说什么,我说她池波千穗里是你忍足侑士的亲妹妹!”忍足瑛士继续道,“她母亲是池波静月,生下她时就因为难产死了。当年我并不知道有她的存在,最近才偶然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你确定我是您的女儿?”千穗里虽然一瞬间被忍足瑛士的话吓了一跳,却还抱有三分理性,“偶然发现我是您的女儿,这也太巧了吧。” 忍足瑛士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怎么发现的,“你当然千真万确是我的女儿,要是不信我可以叫我的助手现在就把那份亲子鉴定发过来,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我没有说假话了。” 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对视一眼,再看忍足瑛士,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原本只信了三分,现在却要到七分了。但千穗里怕忍足瑛士只是虚张声势,还是对他要求道:“既然这样,忍足先生还是让助理把文件发过来吧,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忍足瑛士的助理速度很快,一份结构完整的亲子鉴定就传了过来。千穗里和忍足侑士既想马上看到结果,却又怕看到结果。想看到结果证明忍足瑛士的话是弄错了,但更害怕那是真的。 最后还是忍足侑士看了结果,那一栏黑白分明的写着“忍足瑛士与池波千穗里系亲生父女”的字样。他难以置信的又仔细重新浏览了一遍,结果没有变化,真相还是那样□裸的摆在那里。 忍足侑士的颓然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千穗里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当时是怎么样的。只是恍惚间看到忍足瑛士带走了忍足侑士,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以后你们不要再来往了,忍足家可不能因为你们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上午千穗里和忍足侑士整理的行李还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一角,仿佛见证着此时的人去楼空。 千穗里的嘴角挂着无奈,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前世是兄妹,却被迫在一起;今世明明努力想要在一起,却因为是兄妹而分离。 罢了,就这样吧,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而已。 只是唇间溢出的呜咽声泄露了千穗里的情绪,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每次自己都得不到幸福,明明和幸福只有一墙之隔,自己却永远敲不开它的门。 不过一个周末,两天而已,世界翻天覆地。 网球部的众人在周一晨练的时候就发现了忍足侑士的状态不对。大家估计从没见过他这么努力训练的样子,每一球都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那发狠的劲头让迹部露出了若有所思地表情。 不仅如此,忍足侑士还时不时出现神情恍惚的情况,好几次都没有接到发球机的球,整个训练一言不发,是个人都能发现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训练结束后,很是担心的网球部众人在休息室里截住了想要匆匆离去的忍足侑士。 “侑士,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在状态?”向日岳人首先开口,作为忍足侑士的搭档,他可是很关心忍足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的!” 忍足侑士明显露出了抗拒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低声回绝道:“没什么事发生,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罢了。”说着就要绕开面前的岳人离开。 桦地和长太郎很是及时的一起拦住了忍足侑士,长太郎劝阻者忍足侑士:“忍足前辈,网球部一直都是你的后盾,为难的事交给我们,我们至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啊。” “啊恩,侑士,你今天真是太不华丽了,你不相信他们,难道还不相信本大爷吗?本大爷可是迹部,迹部景吾!”迹部的自信并没有给忍足多大的力量,他苦笑着看着迹部景吾,淡淡道:“真是抱歉了,小景,这次的事情即使是你也没法解决呢。” 的确,这种事情迹部又怎么能解决呢?他没法把自己和千穗里变成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这样的事,一开始就只有一种解决方法,就是放手,趁着两人还没有越陷越深的时候。 忍足转过身,看着依旧站在自己身前的长太郎,眼里露出几分羡慕,他带着不甘与无奈说道:“凤,千穗里是个好女孩,我知道你喜欢她。” 长太郎和其他人听到忍足这样说,心里一紧。 “以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她了,凤。” “前辈,你这是在说什么,虽然我喜欢千穗里,可是你们已经交往了啊!”长太郎很是焦急的说道,“前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话是什么意思?”长太郎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很怕千穗里会受到伤害。 “没机会了。”忍足侑士嘴角的苦笑越放越大,“我和小穗已经没机会了,是我不好,要是……算了,说这个做什么,我先回去了。”是我自己不好,是我闯进了千穗里的世界,现在却要放开她的手…… 忍足颓然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下一个弯道…… ------------ 19异变产生 一回到教室,长太郎就想要问千穗里她和忍足侑士究竟发生了什么,忍足怎么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可是看到千穗里趴在书桌上双眼无神望着窗外的样子,他却又不忍心了,长太郎静静地坐在千穗里的身边,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她的情况。 千穗里和忍足侑士两人都是一副神伤的样子,倒叫长太郎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忍足前辈的意思分明是他们已经分手了,可他看得出来,忍足前辈对千穗里是真心的,千穗里也同样不是假意,怎么会突然就分手了呢。 如果说不是他们两个想要分手的,那就只能是因为外力了。长太郎不禁回想到两次见到忍足明日香的事情,再加上忍足前辈离开前说一切都是因为他,难道是家族联姻什么的斩断了两人的关系? 一旦朝这方面想,长太郎愈加肯定了,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理由了。他哪里知道忍足侑士和千穗里的真正关系。 长太郎对比自己的家人的开明,十分庆幸生在了一个温暖的家庭。自己的祖母对于小辈十分关爱,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其实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姐姐是一个温柔的女性,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长太郎的一家性格都是很温和的。 之前父母就暗示过长太郎了,只要是他喜欢,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为长太郎解决了很多顾虑,虽说他一直以来对于感情问题一直都很苦手。 整个一上午,千穗里的情绪都很低落,中午甚至连饭都不想去吃了。长太郎自然不会任千穗里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不吃饭,他准备到食堂去打包两份午餐,然后陪千穗里一起吃,没想到刚走出教室门就看到了在门口的忍足侑士。 忍足被长太郎看个正着,却不欲多讲,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长太郎回想刚才忍足侑士站在门口的样子,分明是在偷偷看千穗里,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其实忍足侑士一下课就往千穗里的教室来了,他只想悄悄看千穗里几眼。现在被迫搬进忍足宅的他,除了来上学都被软禁在家里,就是为了不让他和千穗里见面。他唯一能够见到千穗里的时间也就只有中午了。 这样短暂的单方面的见面对于忍足侑士来讲无异于是饮鸩止渴,越是见她,自己心里就越是挣扎。本来那么开心的千穗里,现在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原本红润的脸庞也蒙上了黯淡的颜色,这让忍足更不好受。 他想要见千穗里,但见了之后又怕无法再放手。忍足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当然现在也是。只是这理智如烧红的烙铁印在他身上,忍足侑士全身都在不停地叫嚣要反抗,可又能怎么反抗? 他仔细看过那张鉴定书不是作伪。他可以不在乎,继续和千穗里在一起,甚至他们两个人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他不敢,他怕千穗里不愿意,他怕千穗里会后悔,他怕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被发现以后收到最多责难的是千穗里! 一想到会伤害到千穗里,忍足侑士所有的计划都搁浅了。血缘,是他和千穗里最大的坎。 星期四是秋游的日子,所有人都做好了去黑川温泉的准备,女生们带了精心挑选的美美的浴衣,准备去那里享受几天。 黑川温泉位于深山之中,因为它的安静且颇有古趣,冰帝才选择它作为这次秋游的地点。处于山中的温泉小镇透露着无限的田园野趣,冰帝的学生们找到自己所住的旅馆和房间后,接下来的一切活动都是自由的。 因为人数很多,这次的秋游学生们是分散住在不同的温泉旅馆的,所以能见到不同的风景。自由活动意味着大家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参加不同的活动,千穗里和久美子等同学打了个招呼后就独自一人出去闲逛了。 千穗里在镇上的路街道旁买了点小点心,踩着青石板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突然想起了那一段话:“有人告诉我,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新的。所以,在那小小鱼缸里的鱼儿,永远不会感到无聊。我宁愿是条鱼,7秒一过就什么都忘记,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可我不是鱼,无法忘记我爱的人,无法忘记牵挂的苦,无法忘记相思的痛。”如果可以,她也想变成一条鱼,至少不会那么辛苦,想忘的忘不掉,反而带着痛的苦楚…… 山中独有的沁凉空气在她周围环绕,似乎将她心中的郁气都化去了一些。千穗里正沉浸在宁静的气氛中时,居然感到双眼一阵剧痛,那刻骨的痛楚让她禁不住惨叫一声。 怎么回事,眼睛好痛! 千穗里此时已经离小镇热闹的地方很远了,她扶着路边的树痛得几乎要站立不稳,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落叶堆上,小脸上苍白一片。 没想到此时的忍足侑士也在附近,他一眼就看到了痛苦不已的千穗里,那布满泪痕的脸庞让他的心瞬间抽痛了一下。忍足侑士飞奔过去,将千穗里揽在了怀里,“小穗,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隐约中竟然听到了侑士的声音,千穗里哽咽的唤道:“侑……侑士,我的眼睛好痛……怎么办侑士……好痛……”已然是泣不成声。 忍足侑士只能望着千穗里却毫无办法减轻她的痛苦,只能用力的抱着她,给她以些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千穗里的疼痛才慢慢缓解过来,此时的她因为痛楚而出现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内衣,额头上的刘海被汗湿成了一绺一绺的。千穗里骤然间张开了眼睛,她眼睛的颜色却一瞬间把忍足侑士吓了一跳,那是怎样的一抹红,艳得让人心惊! 千穗里却似毫无察觉的,直挺挺的盯着忍足的背后,瞳孔有一瞬间收缩…… ------------ 20能力初现 千穗里此时眼前出现一片奇异的景象,空气中有着不正常的波动,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争先恐后的出现在她的眼前,特别是忍足侑士背后,竟飘着几个淡淡的身影。 就算再傻千穗里也明白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千穗里,身体因为经历过了剧烈的痛感而有些迟钝,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希望证明自己刚刚才看到的东西只是错觉。 紧紧闭住自己的眼睛,千穗里再次缓缓睁开,世界终于回复成原来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忍足侑士此时也才回过神来,千穗里眸中的诡异颜色已经悄然退去。他将千穗里搂在臂弯,轻声询问:“千穗里,怎么样了?” 千穗里是个敏感的女孩,她从忍足侑士的神色里察觉到了异色,联想到自己,她有些虚弱的问着忍足:“侑士,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的眼睛?” 忍足侑士当然不可能欺骗千穗里,只是开着玩笑般的调侃道:“小穗一下子变成小兔子了,眼睛都不小心变红了。看来以后要准备胡萝卜给你了呢,小穗。” 眼睛变红了?千穗里从忍足的话里知道了自己的变化,自己眼中不一样的世界已然退去,所以眼睛又变回来了吧。千穗里很确定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异能,也没有掺杂什么奇怪的血统,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穿越所带来的后遗症?千穗里脑子里乱成一片,最后啊q了一下,自我安慰道,反正眼睛已经变回来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千穗里此时可还不知道,自己偶得的这个能力到底是什么,还有多大的力量等着她来发掘。 休息了好一会儿,千穗里在忍足侑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忍足牵着千穗里的手,慢慢地向回程的路走去。两人的手握得紧紧地,十指交缠,手心甚至还有些湿润,一想到等下到了人多的地方两人就要分开,千穗里和忍足侑士都不由放慢了脚步。 路只有那么短,心却靠的很近。 千穗里和忍足侑士松开了相握的手,身前是有着熟悉人群的街道。两人隐藏在拐角处,默默不语。 “侑士,我走了……”千穗里率先打破了沉默,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 “别……”忍足侑士伸手拉住了千穗里的手,却在千穗里转过头时说了一句,“下次再见,小穗。” “再见,侑士……” 千穗里回到自己住的温泉旅馆里,换掉了那套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浴衣,拿上了准备好的衣物,向露天温泉池走去。 这里的露天温泉真的很不错,千穗里打开通向温泉池的门,第一感觉正是如此。千穗里来的这个池子现在刚好没有人,整个池子显得尤为安静。因为是露天的温泉,温泉四周种满了形态各异的树木,野趣十足。因为温度的原因,淡淡的雾气萦绕在树丛里,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味道。 礁石零散的分布在温泉里,千穗里找了一块大一点的,靠坐在那里静静享受一个人的温泉时光。 天色暗的很快,千穗里看着天空的颜色渐渐变深,竟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等到她醒来,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全身被泡的都快起皱了,千穗里从池子里出来,换上了新浴衣,踩着木屐走出了池子。 温泉门口设了一个温泉槽,槽里放满了鸡蛋,槽上一根竹管向槽内送着温泉水。只要在旁边的小罐子里付钱就能自己选一个鸡蛋带走,刚好千穗里泡完温泉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她放了一个硬币进小罐子,仔细挑了一个最圆润的蛋。 拨开蛋壳,咬着滑嫩的鸡蛋,千穗里的脸上有着无限满足,可爱的杏眼微微眯起,心里打算着明天泡温泉的时候要再吃一个温泉鸡蛋,味道真不错。 正走着的千穗里看到前方有个拐弯,却没想到眼睛突然又痛了一下,这次并没有上次那样严重,痛感也只是一下就过去了。她心里怕得很,要知道万一自己像上次一样眼睛变红,被其他人恰好碰到,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 人类本能的趋吉避凶,对于异类从来都是抱着不友善的态度,千穗里可不想被抓到研究所里被研究。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透过指尖的缝隙向外望去,心中暗自清醒还好附近没有人。 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双眼睛把她吓得够呛,她惊得连手放下了都不知道,还向后死命跳了好几下。千穗里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小动物受惊的表现,死死的瞪着面前的“东西”,对,就是东西,千穗里看得明白,眼前的哪里是人! “你……你干嘛靠我这么近!”千穗里面对鬼这种生物还是有些怕,只能佯装很有气势的样子问一直向自己靠近的那只鬼。 鬼小姐似乎没听懂千穗里的话,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千穗里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她靠近后觉得全身都很舒服,于是慢腾腾的答了一句:“舒服……” 此时的千穗里只觉得一万匹草泥马从她心上踩过,舒服,舒服你妹啊!你不知道自己靠过来的样子很惊悚有木有!我只是个普通女生看到你都会怕更别说你靠近了! 慢慢地鬼小姐似乎想到了什么,用那种半夜能吓死人的飘忽语气对着千穗里道:“我好想把我的身体忘在那边了啊~~” 听到这话,千穗里更害怕了,什么叫做把自己的身体忘在那里了啊?什么,身体!千穗里瞬间反应过来,女鬼的身体不就是尸体,难道这里发生了命案。 真是流年不利,有命案就意味着死者有两种死法。要么自杀,要么他杀。自杀还好,要是他杀就一定会有凶手。凶手又看是有固定目标还是随机杀人,但不管是哪一种,千穗里这个离命案现场很近的地方都不安全。 想到此处,千穗里马上准备向回跑,换另一条路回去,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把自己的第二条小命弄丢了。 只是千穗里忘了女鬼小姐还在呢,而且移动速度是她的几倍,千穗里还没跑几步就被女鬼小姐抓住了,拖着她就往前跑,边走还边念叨着:“你陪我去找身体吧,带着你真舒服”之类的话。 千穗里被一路拖曳着到了另一个温泉池门口,也许是自己也曾失血过多,她对血的味道特别敏感,竟闻到了从门内随着蒸汽缓缓向外散发的血腥气味。 ------------ 21碰到凶手 千穗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是女鬼小姐哪里会放走她,千穗里几乎是被生生推进这个温泉间里的。甚至因为惯性的力量,千穗里直接冲进了温泉池子里面,带着血腥味的温泉水直直灌进了她的口鼻,令她几欲作呕。 千穗里惊慌的想要从池子里爬出来,但是身上的浴衣因为灌了水而变得沉重,拖累着千穗里的动作。 恍惚中她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千穗里本能的抓住了,并转身看去,只一眼,千穗里就恨不得自己眼睛看不见算了。 自己手中抓得竟是那个女鬼的尸体,那尸体面容在被温泉水打湿的头发笼罩之下显得如此扭曲,千穗里猛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在自己全部控制力下才忍住了没有发出惨叫。她松开抓着尸体的手,疯了似的爬上岸,几番努力之下才成功。 千穗里捂着自己的心脏,那不规律的跳动正在不断提醒着自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煞白,和站立在一边的女鬼小姐有的一拼,虽说千穗里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被称为鬼,但她真的对这种生物不感冒啊。 不敢看那还沉在温泉池中形容诡异的尸体,千穗里拼着自己最大的能力向门口奔去,她简直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也不想再面对眼前这个神经错乱的鬼。女鬼似乎还想拦她,却没想到,千穗里眸中血光一闪,竟生生将她要碰触自己的手给点燃了。 女鬼发出凄厉的叫声,当然除了千穗里没有人能够听得到。千穗里此时狼狈到了极点,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其实她刚刚眼睛上的痛感出现时根本没有变红,只是在灼烧了女鬼时变了颜色。 或许是屋漏恰逢连夜雨,千穗里不管不顾的冲撞恰好撞倒了这家温泉会馆的老板年池子小姐。千穗里整个人都扑到了池子小姐的身上,更加恰好的是,千穗里确认自己在老板娘的怀里摸到了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刀。 而老板娘的衣领上几个凝固的红点,千穗里很清楚那是什么。她的大脑一瞬间飞速运转,想着办法让自己脱困。千穗里极力保持着镇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很快的从老板娘的身上爬起,道了一声对不起,就快速离开。 老板娘唇角勾起一抹诡笑,她不过是因为自己杀人时不小心遗落了东西才回头去找,却没想到和迎面而来的那个女学生撞在了一起。今天下午自己特意在池子外面挂了维修中的牌子,没想到还有女学生滞留在了里面呢。 那个学生身上的衣服全都浸湿了,而且还有淡淡的腥气,如果自己没有闻错的话,那是血腥味吧。看来她已经发现了真理子的尸体呢,但是她却没有和我这个老板娘提起,甚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吧。 普通的小女生早在一发现尸体的时候就会大叫着引来别人的注意吧,更别说是遇到了旅馆的老板娘了,看来一定是我出现了破绽被她发现了。池子小姐的脸色越加狠戾,本着哪怕错杀十个,也不能放过一个的教条,她握紧了怀里的刀,下了决定。 此时池子小姐已经有了一个大略的计划,呵呵,那个小女生还真是运气不好啊,只要自己把她抓起来,到时候再向其他人说明在凶案现场附近发现过她。到时候谁也找不到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就是作案的第一人选,畏罪潜逃的罪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给她了。 池子慢慢走在走廊里,脑子里不停完善着计划,笑容几乎就要溢出来。 千穗里心惊胆战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她们班是最后安排的,所以这个旅馆的房间空余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睡的。千穗里环视着空荡荡的漆黑房间,背靠着门蹲了下来,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刚才的一系列事件真的给了她很大的刺激,身上的湿衣服黏在千穗里的身上,还不停泛着血腥气味。一个人的空间里,千穗里终于有机会回想刚才的细节。 千穗里想到女鬼突然被灼烧的样子心里暗道,难道自己拥有了能够伤害鬼的力量?再回忆道自己撞到老板娘之后的表现,她不禁握紧了拳头,不对,刚刚自己的表现完全不对! 老板娘一定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安全。千穗里冲到房间里自己放包的角落,把手机拿了出来,下意识就要打给忍足侑士。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还是换了一个号码,打给了凤长太郎。 此时除了忍足侑士,千穗里最信任的就是凤长太郎了,每一次当自己有麻烦时,长太郎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手机的微弱屏幕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亮起,千穗里按下了长太郎的号码。 一阵钢琴声缓缓从手机里传来,千穗里一怔,是那首自己和长太郎合奏的卡农!卡农的曲调在此刻给了千穗里一切力量,她焦急的等着长太郎接电话。 长太郎很快就听到了铃声在响,一眼看去,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姓名是千穗里。长太郎一个激灵,立马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放下自己拿着的东西,接起电话,“千穗里,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长太郎脸上有着欣喜的表情。 “长太郎……长太郎我好害怕……我”一下子听到长太郎那一如既往让人心安的声音,千穗里几乎有些哽咽,今天她真的受到了太大的惊吓。 明显听出了千穗里的情绪不对,长太郎的笑容悄然消失,脸上露出了急切:“千穗里,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要不我马上到你那边去?” “长太郎,我泡汤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尸体,我怀疑凶手是……”千穗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凶手的名字,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长太郎听着千穗里那边声音骤然消失,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从刚才千穗里的只字片语中,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长太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千穗里的房间跑去,心急如焚,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他胸中咆哮,谁敢伤害我的千穗里,我和他不死不休! ------------ 22受制于人 “千穗里!千穗里你在里面吗?”长太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千穗里的房间门前,竟发现门虚掩着,而了千穗里那还显示在通话中的手机正躺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长太郎的脸上有着无措,有着焦急,千穗里一定是被抓走了,自己来的太晚了。刚刚在电话里,千穗里向长太郎提到了“尸体”,提到了“凶手”,毫无疑问在这个时候抓走千穗里的一定是凶手。 为了不让千穗里说出他的名字,凶手八成会杀人灭口,这种可能性让长太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他不能想象千穗里被人杀死的结果,更不愿去想。冷静,冷静下来!长太郎拼命暗示着自己,一定会有什么线索存在,一定有! 长太郎开着灯,仔细的观察千穗里的房间,除了掉在地上的手机,没有什么激烈反抗的样子。看来凶手是从千穗里背后偷袭打晕了她,而且千穗里之前还在和自己通话,那就证明凶手并没有用什么非法途径闯进门。 撞门之类的方法发出的声音太大了,在千穗里被带走之前就会被发现,那么凶手难道会是有钥匙的人?千穗里的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长太郎分辨了许久,才猛然想起这是血的味道! 而且门口处的味道尤甚,长太郎赫然发现,门口有一道极淡极淡的印记通向门外,那是水渍干后留下的,却透着浅浅的红。长太郎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抓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一边迅速的追踪着印记,一边打电话给忍足侑士。 电话很快就通了,长太郎带着微喘的声音响起,接电话的是和忍足住在一起的向日岳人,因为忍足侑士去帮他拿落下的东西没在,所以他就帮忍足接了电话,“喂,怎么了,凤?” “向日前辈,怎么是你,忍足前辈呢?”长太郎的声音让向日岳人都感觉到了不对,他赶紧回问道:“侑士出去了一下,我才帮他接的电话,事情很严重吗?” “是千穗里出事了,她被卷进了一场凶杀案里面,现在可能已经被凶手抓走了!”长太郎的声音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安心与稳重,满满的全是忧心。 “什么!我的天!”向日岳人握在手里的手机差点被他惊得掉了下去,他手忙脚乱的抓稳手机,慌忙道:“那现在怎么办,凤?” “没办法了,岳人前辈,你先通知部长帮忙吧。”长太郎挂断了电话,加快脚步向前追踪而去。 前路越来越近,长太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刚刚我们已经说到,凶手应该是用正规渠道进门的,即用钥匙之类的,那么在这家旅馆里,能够随心所欲打开房客的门的还有谁那?答案只有一个――这家店的老板娘池子小姐。 被打晕的千穗里这时也已经慢慢清醒过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嘴巴也被胶布给封住了,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而昏暗的灯光下,老板娘那美艳的面孔显得如此狰狞,那润泽的红唇仿佛涂了血一般的艳丽。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要这么粗暴的对你呢,小妹妹。”池子用手指慢慢抚摸着千穗里的面庞,不怀好意的说道,“真是可惜啊,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可爱,却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千穗里睁大眼睛紧张的望着池子小姐在自己脸颊上滑动的手指,心里很是惊慌。她算是活了两辈子了,却从没有遇见过和杀人凶手共处一室的经历,也难怪她如此紧张。此时的千穗里在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就知道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大的可能是要“报销”在这个地方了。 知道老板娘是凶手这个秘密的她,老板娘是绝不会放过的。千穗里暗暗在身后动了动,很遗憾,池子小姐果然把绳子缠得很紧,千穗里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能动的空间,想要自己解开绳子什么的现在只能说是天方夜谭了。 此时的千穗里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变红眼的技能能够施展,搞不好能够吓唬老板娘一下。 “说起来我带走你之前,小妹妹正在给别人打电话吧。”老板娘笑得越加亲切美艳,看在千穗里眼里却是万分的可怖,“是打给谁呢,是小妹妹的男朋友么?来,告诉我,你刚刚打给谁了,我把他叫来陪你好不好?” “唔唔……”千穗里拼命摇着头,眼角有泪光闪过,她一点也不想把长太郎拖进来,不管怎样,绝对不行。她现在极度后悔自己打给了长太郎,居然让老板娘注意到了他。 老板娘捏着千穗里的下吧,长长的涂着大红色甲油的指甲几乎要嵌到千穗里的肉里,她的脸离千穗里好近,吐出的气息喷在千穗里的脸上,那双带着戾气的眼睛让千穗里好害怕。 一把撕下千穗里嘴巴上的胶带,疼的千穗里嘶的吸了一口气,老板娘拿起一旁的刀,向千穗里的身上比划了两下,轻声道:“小妹妹,现在想不想说,不说的话,会有惩罚哦~~” “比如说在你可爱的小脸蛋上割个几刀,那一定会很好看吧。”说着池子小姐把刀搁在千穗里的脸上,一脸有趣的看着她,等着她下一秒哭着求自己并且把那个男孩的身份告诉她。 没想到千穗里居然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和自己合作的样子。 老板娘心里惊讶了一下,之后却是生气,要不是自己把这个女孩带出来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也不会现在来问她,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拿乔不说:“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划你的脸吗,我告诉你死丫头,我本来就打算把你杀掉的,你现在不说,到时候死的太痛苦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老板娘就拿起刀向千穗里脸上划去,想要给她个教训。就在刀刚在千穗里的脸上划出浅浅血痕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扑了过来,拦住了老板娘接下来的动作。 ------------ 23成功解救 老板娘一下子被来人撞得生猛,竟一下头敲到了墙上,倒了下去,半天都躺在地上没有反应。来人冲到千穗里面前,看见她脸上的伤痕,心疼极了,眉梢眼角间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千穗里的自责。 “长太郎……”千穗里定睛一看,刚刚拦住老板娘的正是一路追踪而来的凤长太郎。他的额头还带着汗珠,也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因为心里着急。 长太郎自然不会任千穗里被绳子一直绑着,他小心的帮千穗里解着身后的绳子,生怕把她弄疼了。 因为绳子绑得太紧,难免在千穗里的手腕上划出几道红痕,长太郎看的愈加心痛,只能手上更加小心。 绳子解开了,千穗里和长太郎自然要快点离去,却没想到此时老板娘早就醒了,她后来只是假装晕倒好让他们两个放松警惕罢了。还好千穗里眼尖,看到了老板娘倒影在墙上那拿着刀的身影,用力拉了长太郎一下,才避免了他被刺伤的命运。 老板娘见一击不成,已经抢先挡在了门口,堵住了千穗里和长太郎离开的唯一路径。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够做到一个人杀人且面不改色,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简单呢? 被挡住了出去的路,而且那人手里还有凶器,意味着今天晚上千穗里和长太郎的路可不太好走。 不反抗就出不去,但是要和那人硬来却有可能会弄伤自己。千穗里可不愿意长太郎被弄伤,于是两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太郎和千穗里偷偷环视四周,对视一眼的结果是这间房里还真是干净的很,除了老板娘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就没有其他能当武器的东西了,难道要用那个? 千穗里以眼神示意长太郎,问他能否可行。 长太郎一眼就知道了千穗里指的是之前绑着她的那把椅子,看起来材质不错,不过估计手感会很笨重啊。他嘴角抽搐一下,只好妥协了,这也没办法,这屋子里还真的没有其他能用的东西了。 长太郎趁着老板娘一个走神,狠狠抡起那椅子向池子老板娘挥去,那一下带着呼呼的风声,很是用力。老板娘躲闪不及,被一把砸中了自己还不小心掉了刀子。 千穗里和长太郎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急忙去开门。 绝望的女人是可怕的,特别是老板娘这样的,她知道如果千穗里和长太郎跑了出去她也就完了。那一刹那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用最快的速度捡起了刀子,向长太郎他们的背影扔过去! 刀子呼啸着飞来,时间短的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见长太郎再次一个纵身,已经将千穗里护在身下,刀子入肉的瞬间让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见自己成功的阻止了他们的离开,老板娘几乎要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会这么容易被你们这群小鬼打败的,看,现在你们可走不了了吧!” “你错了,有本大爷在,你永远都不可能成功,实在是太不华丽了!”一熟悉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网球部的人和迹部联系的警卫队已经全数到场。 在警卫队的武力下,老板娘自然是只好束手就擒,被警察带走了。千穗里现在还有些晃神,直到忍足侑士他们扶起了替她挡了刀的长太郎。刚刚那刀如果长太郎没挡住,可能刺中的就是千穗里的要害。 千穗里和大家一起把长太郎抬到了医用担架上,因为是背部受伤,长太郎是趴着的,千穗里看着随长太郎呼吸而动的匕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她站在长太郎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骂道:“长太郎你个笨蛋,帮我挡什么刀啊!你个笨蛋,笨蛋,笨蛋!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说话间已经有些哽咽,只是极力抑制着自己的眼中渗出泪水。 长太郎听着千穗里的话神色愈加柔和,反握住千穗里的手,“因为千穗里是重要的人,不想你受伤。”凝视着长太郎苍白的面庞,千穗里的心里一阵柔软,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罪恶感,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喜欢上这个为她挡刀的男孩了。 忍足侑士听着千穗里和长太郎的对话,心里的苦涩尤甚,他不知道千穗里有没有发现,其实她早已经开始接受长太郎了啊。 忍足侑士清楚的意识到长太郎的可怕性,那个学弟其实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侵略,那是一种无声的侵略,慢慢的就占据你的全部世界,无声无息,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如果忍足侑士与千穗里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他和千穗里还有长太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忍足侑士确信若是没有发现他和千穗里的关系,千穗里是绝不会离开自己的,那么她即使心里也有长太郎,凤也绝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现在,看来自己才是出局的那一个啊。为什么觉得这么不甘心呢?忍足侑士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手心,几乎要出现血丝。 虽说出了这样的事,可是冰帝的秋游可不能就这样结束,迹部留在了温泉区,很是迅速的封锁了凶杀案和有人受伤的消息,以免惊扰到来此秋游的同学们。忍足侑士则和千穗里带着长太郎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对两人说道,那把刀还好没有伤到要害,长太郎的伤只要好好休养,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做运动,以他的身体状况来说,恢复完全不是问题。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同时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小穗,现在知道凤没事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顺便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忍足侑士扶着千穗里的肩认真道,“刚才你太任性了,长太郎这里有医生看着,你不快点给伤口上药,留下伤口怎么办?” “侑士,我只是担心长太郎,毕竟他是因为我才……”看着忍足侑士的脸,千穗里却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喜欢长太郎这件事很对不起侑士,却不知道,忍足侑士早就发现了。 ------------ 24千穗里之死 忍足侑士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对千穗里道:“其实小穗喜欢上了长太郎了对不对。可能只是一点点,但是小穗,我说的对吧。” 千穗里虽然不想忍足侑士难过,但这个问题她不想骗他,于是闭着眼睛不忍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千穗里肯定的回答,忍足侑士反而不是那么伤心了,他承认自己无法放弃千穗里,但也不能强迫千穗里不能爱别人,他用自己带着因为打网球而留下茧子的手描绘着千穗里的眉眼,温柔道:“不用觉得愧疚,千穗里。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难堪的事,人本来就是这样,可能因为一点一滴的小事而在自己心里敲下记忆。只要你开心,或许你可以和长太郎交往试试,或许……” “不要说了!”千穗里抓住忍足侑士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心里不是滋味,她那软糯的声音第一次显得如此伤心:“侑士,不要再说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开心,你很不开心!” “既然不开心,又为什么要违心对我说这些话,侑士,我们明明……我们明明彼此相爱的啊!” 把千穗里抱进怀里,忍足侑士何尝不难过,他消沉的声音在千穗里的耳边渐渐响起,如同一场瓢泼大雨,浇灭了她内心的火焰:“我只是知道我们没法在一起,才想让小穗你尽可能的快乐一点,我只是舍不得你,以为我是如此爱你……” 千穗里的眼泪印在忍足侑士的身上,她反抱住忍足,“侑士,我不想和你分开……” 等两人处理好情绪,帮千穗里包扎好伤口之后,已经很晚了。长太郎也因为打了麻醉还没醒过来,忍足侑士和千穗里一起打车回他们在东京的家,这少在这个时候,给两人增加一些可以回忆的东西。 两人坐上了车,在灯火闪耀中前行。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坚持,可是很多的时候,坚持,是不一定会有希望的。 相似的场景再次上演,千穗里在车子传来巨大撞击声时想到,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两次的生命难道都要止于车祸吗?身边坐着的人有着同样的面貌,前一个自己恨无力,这一个却爱不得,老天,你还真是厚爱我啊。 千穗里在车祸里的最后记忆是忍足侑士不顾一切扑过来的身影,然后陷入昏迷。 正在忍足宅里用餐的忍足瑛士接到了下属医院的电话,听完了那边报告的消息,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他下了决定:“就用她的心脏马上手术吧,反正我早就准备好了心脏移植手术的设备不是吗?我现在马上赶到医院里来,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那边的医生只觉得自己一阵心寒,忍足瑛士哪里像一个做父亲的,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女儿的生命且毫不犹豫,还真是可怕呢。怪不得大家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是再问一句吧:“理事长,真的要这么做吗?池波千穗里那孩子的伤势根本不是严重到可以捐献的程度,这样一来,她真的……” 忍足瑛士不耐烦的打断了医生的话:“你是不想做了吗,如果你再犹豫下去就不要想在日本的医院里混下去了,明白了吗?” 沉默了许久,医生终于答应,沉默的挂了电话,对着手术室里的众人说道,“开始手术吧。”心里却在向手术台上因为被全身麻醉而昏迷的女孩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希望你来世能有一个好父亲啊,小丫头…… 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抱着如此沉重的心情做着心脏移植手术,这场手术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手术台上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那么可爱的女孩,却要被他们亲手夺去生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没有帮凶。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所有手术的医务人员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甚至连拿着手术刀的手都有些抖,终于在寂静的手术室中,一声长长的“嘀”声响起,心电监护仪上再也没有起伏的长线预示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由此而终结。 “啊!!!”一声极其惊恐的叫声响起,一位护士小姐颤抖的手指向躺在手术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千穗里,大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心跳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一下。此时的千穗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 不知道是否是大家的错觉,他们甚至觉得那瞳孔几经开始放大的双眼中分明闪着一丝红光。主刀的医生走上前去,帮千穗里把双眼合上,所有在场的医务人员在心中再次向千穗里道了一声对不起,手术就此结束。 此时的千穗里在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已经灵魂离体了,她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自己死亡的样子。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死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身边没有亲人,脸上也还是稚嫩的样子而不是皱纹满面。 心口真疼,怎么会这么疼呢?千穗里握着自己的胸口望着手术台上脸色不正常的自己想到,对了,我的心脏被挖走了。 她慢慢忍着疼痛想要出手术室,想要看看和自己一起出车祸的忍足侑士现在怎么样了,却没有机会。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扇闪耀着刺眼白光的大门,在打开的同时将她瞬间吸了进去,然后就是一片混沌,再无意识。 …… 千穗里和忍足侑士的车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网球部的人,迹部他们也是直到第二天打电话给忍足他们却没有回应才发现出了事。 话说另一头在冰帝的保卫处,一个关西口音有着深色皮肤的少年来访,他是来找千穗里的,却因为保卫处说他们去秋游了而有些懊恼。 “小千真是的,一个人来东京读书就算了,还这么久都不联系我,看我找到她之后怎么收拾她。”少年靠在冰帝的大门口,伸手弄了下自己的帽子,照着他从母亲那边拿到的地址寻去,打算去瞧瞧千穗里现在住的地方。 “小千,你个小坏蛋,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最后一句少年的喃喃残留在空气里,再没有人知道。 ------------ 25我不相信 一周之后,冰帝所有学生已经返校,却独独缺了四个人。一个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被刺伤的凤长太郎,他还在医院里没有复原,因为伤在背部,恢复得有些慢。还有三个则是池波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忍足明日香兄妹。 而此时的学校里也已经传遍了池波千穗里和忍足侑士发生车祸的消息,其中忍足侑士受了重伤,已经被父亲接到国外治疗,而他妹妹忍足明日香亦跟到国外读书去了。而同时发生车祸的池波千穗里则不幸得很,发生车祸后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是迹部景吾和他的网球部社员们,即便是到了此时,他们还无法相信,千穗里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竟然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生命。在这个年纪,他们对于死亡都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身边如此熟悉的人的离去无异于是一场晴天霹雳。 忍足侑士也在他们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出了国,一连两个打击让网球部的少年们都萎靡不振起来。迹部景吾作为网球部的部长,甚至无法开口向因为伤病而住在医院的凤长太郎解释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长太郎那样喜欢千穗里,所以才愿意为她以身挡刀。可是他终究没有挡住死神夺取千穗里生命的脚步,千穗里还是走了。迹部景吾最后还是决定要把事实真相告诉长太郎,哪怕这是一个如此残忍的事实。 长太郎这几天来都没有见到千穗里,心里别提多失落了,见到赶来看自己的迹部部长,他都提不起精神来。即使如此,长太郎也明显察觉到了自家部长同样很是低迷,连声音都少了平日里的傲气与生气。 只听得迹部先是问了长太郎的身体状况,得到恢复的不错的答案时舒展了些眉眼,紧接着话风一转,对长太郎道:“凤,接下来本大爷要告诉你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长太郎一下子严肃起来的面孔,迹部垂下了眼,不忍心看他接下来的反应:“侑士和千穗里在送你来医院的那天晚上出了车祸。” “什么!”长太郎几乎要从病床上跳下来,只是腰上的伤限制了他的动作,他的呼吸急促,抓着迹部的手问道,“部长,千穗里和忍足前辈在哪里,我要去看他们。快,部长,带我过去,我想马上看到他们,他们伤得重不重,部长?!”语气里满是焦急。 “千穗里那么怕痛,她出车祸弄伤了一定痛得很……部长,我们快去啊,你怎么不动?”长太郎疑惑地问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迹部景吾,一下子收了声,“部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长太郎此时也发觉迹部的情绪越发不对劲了,他心里更加着急,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包围了他。 迹部景吾默默的将凤长太郎按回了病床上,清了清嗓子,再三犹豫之后终于开口道:“对不起,凤,现在才告诉你……侑士在车祸中受了伤已经被带到国外治疗了,而千穗里……” 迹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了按疼痛的眉心,凝视着长太郎的双眼,宣布道:“千穗里……池波千穗里她……在车祸中……因为抢救无效已经离开了。” “……离开……”凤长太郎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他怔怔的看着迹部景吾,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几乎要抓伤迹部,“离开?部长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离开?” “千穗里已经过世了,凤。”迹部再次重复了一遍,心却痛如刀绞,千穗里已经离开了,长太郎他这个表现,之后要怎么办。 “过世?什么过世?!部长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长太郎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满含乞求的望着迹部景吾,希望他能马上笑着告诉自己刚刚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那是假的,是假的,假的!! 可是迹部景吾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他只能不厌其烦的对凤长太郎重申千穗里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哪怕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残忍,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长太郎剧烈的挣扎,他从床上滚了下来,抓着床单激烈的喘息,迹部景吾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一个字也不!千穗里怎么会离开呢,明明那天,明明那天自己还救下了她,一切都没事了啊。 他还记得那天千穗里对自己露出那么好看的笑,小小的酒窝绽放在她的脸上,即便是眼角还挂着泪珠,她还是那么可爱。千穗里生气的叫自己笨蛋,可是长太郎感觉得到,千穗里至少有一点,有一点喜欢自己,他觉得好满足,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和千穗里在一起的…… 但是刚刚迹部景吾对自己说了什么,他说千穗里出车祸死了,这让他如何相信,他不敢相信,更不愿意去相信。那不是别人,是他愿意用命去换的女孩子啊!长太郎怎么能去相信,有一天,那个自己以为可以在一起的名为池波千穗里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再没有挽回的机会? 血从长太郎的伤口里渗出,他一无所觉,他近乎失控般的第一次对自己尊重的部长做出了粗暴的行为。长太郎拽着迹部景吾的衣领,愤怒到:“骗子,迹部景吾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来骗我!我告诉你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相信!” “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迹部景吾挣脱了凤长太郎的桎梏,反手一个耳光,“够了,凤长太郎,本大爷告诉你,我一个字也没有骗你。接受事实吧,池波千穗里她死了,她死了!” 迹部景吾丢下瘫坐在地上的凤长太郎,走出病房,叫了医生过来为他重新包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终是不忍在看,离开了。 “千穗里……”凤长太郎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滑落,滴到被子上,形成或深或浅的印记,“你怎么能抛下我……” 来找千穗里的大阪少年失望而归,一周后却得到了让他心胆俱裂的消息,他不相信,他要自己找到千穗里的死因! ------------ 26黄苓出生 又一声惊雷响过,门内的动静却不大,此时正是黄药师之妻冯蘅生产之日,黄药师只道是妻子怕他听到自己因生产之苦发出的惨叫而担心,他于庭中踱步,看着越发不好的天气心中焦虑万分。 几次闪电划过夜空,没过多时竟下起雨来,产房内依旧没有动静,黄药师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却只听的这时产房里一声惨烈的嘶叫和婴儿的哭声,然后再次归于平静。 黄药师此时身形一震,几乎就要站不稳,他哪里听不出来,刚刚那声惨叫分明是自己的妻子的声音。 他顾不得管什么俗礼,径直冲进了产房,却发现妻子已经奄奄一息,而稳婆则战战兢兢的立于一旁,怀中抱着两个婴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黄药师见此情状几乎心胆俱裂,他飞奔到床头,俯身向妻子输送内力:“阿衡,阿衡……你怎能如此对我!” 躺在床上的冯蘅因为黄药师输入自己体内的内力而稍稍有了一丝气力,她强打起精神,死死抓着自己夫君的手道:“药师……我们这一双……女儿……你要好好……好好照顾,抚养她们……成人,药师……你答应我……药师!” 哪怕是如此狼狈的的冯蘅,仍让人感觉十分秀丽脱俗,可想而知她健康时的样子。她身为五绝之一黄药师的妻子,不仅让人见之忘俗,且冰雪聪明异于常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曾经为黄药师默写《九阴真经》的下部,并且一字不落,可是谁能想到几月前,黄药师的徒弟陈玄风与梅超风竟盗走了那份《九阴真经》,并且相携私奔除了桃花岛。 看着夫君黄药师急怒交加的样子,她为了安抚夫君,不顾着自己的身子,苦苦回忆九阴真经,终于因为心力交瘁而导致难产。 冯蘅很了解黄药师,若是自己难产,他定会告诉稳婆保大不保小,可是冯蘅不愿啊! 她想要生下夫君的孩子,为他承继烟火,于是死死忍住痛楚,不肯发出声音,并且嘱咐稳婆尽一切可能保住孩子,不能告诉黄药师真相。 孩子确实生下来了,还是双胞胎,冯蘅觉得自己已经此生无憾了。 黄药师听得妻子弥留之际的要求,更是痛不欲生,他本想若是妻子离去便随她去了,此时却是不能,反握住妻子冯蘅的手,连声应道:“阿衡,我答应你,我定会好好抚养他们长大……定会……”后来的话他已经没有机会让冯蘅听到,得到黄药师的承诺的冯蘅终是一缕香魂如烟般消散,埋骨香丘处。 望着妻子已经没有了呼吸的面容,两行清泪从黄药师脸颊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今日他算是识得了其中滋味。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黄药师颇有些心灰意冷道。 稳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将其中早出生的那个孩子先递了过去。黄药师抱着手中那小小的婴孩,心中凄楚外分,这是他和阿衡的孩子,但阿衡却因她们而去,他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将手中婴孩掷于地下,却在最后一秒放弃了。 他答应过阿衡,要好好养育她们长大,甚至要看她们风光大嫁,子孙满堂。正在黄药师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的时候,却听得稳婆一声惊叫:“岛主,女公子她……她……不好了呀!” 黄药师将手中的女婴交给稳婆,伸手结果另一个,果然如稳婆所说,女婴的脸色发青,竟是连呼吸都很是困难。若是不及时施救,只怕是再难活命! “怎么会这样?!”黄药师向自己话中的女儿输送着内力,以期望来缓和她的情况,一边用内力探测到底自己的孩儿哪里出了问题。 经过黄药师的初步诊断,他的女儿竟是先天不足,心脉有异于常人,哪怕是好好调养,也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这无异于又一击重锤打在他的心口,自己的妻子阿衡刚刚抛下自己,自己的小女儿又有心疾。他微颤的手抚摸着小女儿昏睡着的面庞,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孱弱的身体,悲痛的不能自已。 老天啊,你怎能如此对我黄药师,你怎么能! 自从双胞胎女儿出生,黄药师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们身上,他为大女儿取名黄蓉,而为自己的小女儿取名黄苓,黄苓是一味药,黄药师只是希望这个药名能让女儿的身体好起来,尽管她最后可能活不过二十岁,只求她不要从小夭亡。 可怜那小婴儿从小还未学会吃奶就已经学会了喝药。 黄苓那可怜的小婴儿正是我们死在手术台上的千穗里,她被吸进了那扇大门之后,等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婴孩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惊讶,全身叫嚣着的不舒服已经完全向她展示了自己新身体的状况。 因为小女的身体如此羸弱,黄药师自然是要对她用心多余大女儿。他几乎是隔一个时辰就要为黄苓诊一次脉,再辅以内力调养,这才让黄苓的身体稍稍有所好转,而他这些日子以来紧锁的眉才稍稍舒展。 两个女儿的眉眼渐渐长开,看着长得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的女儿们,黄药师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大女儿黄蓉,似乎长得更像自己一些,明眸皓齿,十足可爱,可想而知长大以后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佳人。 而自己的小女儿黄苓却长得十分肖似自己的母亲冯蘅,那眉眼都像是幼年版的妻子,加上她体弱的身子,让黄药师每每都觉得心疼万分。 一个注定没有以后的女儿,黄药师虽然翻遍典籍,却没有方法医治,他只愿能在苓儿有生之年,把天地间最美好的事物都给她找来,把她应得的爱都双倍给予她。 若苓儿能够寿数如常人一般,我黄药师愿意用今后所有的阳寿来换,黄药师在心中许愿到,他抚着黄苓因为多日调养而有了一丝血色的脸颊,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暖意,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吧,但愿。 ------------ 27冬雪初降 春去冬来,八年时光匆匆而过,岁月似乎在黄药师的脸上从未留下过点滴印记。这八年来,他的桀骜不羁在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面前几乎尽数化为绕指柔,他竭尽所有能力照顾她们,从未懈怠。 相比于黄药师,两个小丫头的变化则是极大。身子抽长的黄蓉就像从小表现的一样,因为身体健康,她十分好动,灵动的身影遍布桃花岛。且她经常缠着黄药师教她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也给她的父亲和妹妹带来了很多欢笑。 黄苓不意外的十分安静,因为身体孱弱,黄药师并不允她随便外出。黄药师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因为自己虽精通歧黄之术,但用尽良方,黄苓的身体却没有本质性的改善,若是黄苓如普通孩童一般随意跑动玩耍,一个不留神心疾发作,他恐怕救治不及。 本以为做这种决定,会遭到苓儿的埋怨,黄药师却不知黄苓哪里是一般的孩童,而是已经活过两世的人呢。 对于黄苓来说,每日呆在房间里还真的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前两世的生活,略微有些遗憾罢了。 黄药师这如珠如宝般爱护着黄岑,或许正是应了千穗里死在手术台上那晚,医生的那声叹,愿她来世有个好父亲。 只是有失必有得,千穗里在得到了浓浓的父爱之余,却只得了这样一副身子。 这日,黄蓉又闲坐不住,一人跑到外面去玩雪了。此时正值冬季,桃花岛中竟是飘起了片片白雪,与岛上成片的桃花林两相交映,甚是有趣。 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几片雪花,施施然的飘进了黄苓所住的晓筑中,极为可爱。 黄苓看到从窗口飘落进来的雪花,不禁伸出手去,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它们。 雪花在她小小的手心逐渐融化,丝丝凉意从手心一路沁到她的心脾。她觉得有趣极了,便又伸出手去,想要再接几片,没想到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阻止了。 “苓儿,你又调皮了。”黄药师从外面赶来,老远就从窗口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正一脸惊喜的接着雪花,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灵动的眸子因此而放着柔光,唇角微扬,一颊上还绽放着一朵动人的梨涡。 他不禁顿了一下脚步,只是转眼想到苓儿不太好的身体,哪里能碰这些生冷的东西,黄药师便心里又升起担忧,脚下轻点,眨眼间就掠到了黄苓的房间门口。 他极快的将黄苓的小手纳入怀中,升起内力为她驱寒,生怕苓儿因此而大病一场。 “爹爹,苓儿哪里调皮了,我只是见那雪花可爱,略接几片而已。”黄苓的双手有黄药师的温暖,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只是刚刚窗户打开,她又徒手去接雪花,始终是受了些寒气,竟清咳起来。 黄药师见女儿受凉的样子,心下一阵担忧,他俯身将黄苓纳入怀中,又将窗子虚掩上,抱着黄苓到一旁软榻上休息。 “还说没有调皮,这会儿都咳起来了。”黄药师将苓儿散落在脸颊的一丝碎发绾起,又拿了榻上哑仆早就准备好的暖炉塞进苓儿的怀里,这才觉得安心些,“你啊,老是这么长不大,坐在窗边连暖炉也不拿,让我如何放心。” 苓儿想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黯然,但怕黄药师察觉后忧心,佯装刁蛮道:“爹爹乱说,苓儿哪有长不大,只是屋子里老不开窗,我觉着有些憋闷,这才开了窗坐到那边去的。” 苓儿那一瞬间的表情怎么逃得过观察力惊人的黄药师,他见到自己心爱的苓儿表情不对,立即就明白了苓儿心中所想,他也不点破,只是顺着她说道:“下次可不能如此,苓儿。” “爹爹,苓儿想听你抚琴。”此时此景,若是能听黄药师抚琴一曲,再烹上一壶清茶,定是妙趣横生。想到这里,苓儿提议道,不是不想听爹爹吹他的玉箫,只是黄药师吹奏萧曲的样子实在是过于寂寥,箫声于冬日里听来太过凄寒,反而不美。 黄药师环抱着苓儿娇小的身体,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波动,随着手指的动作,曲声悠扬。 苓儿就着曲调的节奏,仔细看着黄药师的指法,心中羡慕的很,暗暗打算今后一定要苦修琴技,然后和爹爹一起合奏。 凝视着怀中苓儿稚嫩的面容,黄药师心中百感交集,女儿的面容越来越像阿衡,他有时恍惚间望见,不仅恍然。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阿衡,不知你现在还好吗? 他握住苓儿的手,亲手教她这词曲中的精妙指法,感受举手之间用多少力度,到最后弹出来是何韵味,就要看苓儿自己的领悟了。 苓儿毕竟是多活了两辈子的人,加上两世都有丰富的乐感,不过一刻,便已经能将这首曲子弹的十分熟练了。 从只是断断续续的轻抹上几下,到现在能够完全流畅的弹出来,苓儿带给黄药师的惊喜很大,他暗忖,以后可以多找一些古曲来给苓儿,也好帮她打发一些时间。毕竟慢慢岁月,光呆在屋子里,又怎么会好过呢。 再过些时候,等再过些时候,黄药师已经为苓儿的身体想好了一套适合的心法,只要苓儿能够每日好好修炼,加上自己之前渡给她的那些内力,定能对她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 黄药师还想了很多不需要费很大心力的武功要传给苓儿,到时候苓儿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就可以渐渐到外面多去走走了。 苓儿的曲声中所蕴含的意境与黄药师的已经迥异,原来虚掩的窗口因为风的力量又被吹开了一些,茫茫一片的雪色不断勾起苓儿身为千穗里时的记忆,她甚至隐隐觉得眼睛有些发热,不受控制。 见苓儿似乎有些疲累,黄药师按下了她弹琴的手,将她抱到床上将躺一会儿。他细细为苓儿掖好被角,一直等到苓儿入睡才准备离开,却不想这所有都被从外面回来的黄蓉看个正着。 黄蓉因为玩的起劲,外衣都有些湿了,发顶还有未融化的雪花。 她看着爹爹如此爱护妹妹,难免有些不舒服。原本她以为爹爹对自己已经很好了,可是和他对妹妹的两相对比,她反而觉得黄药师对自己不是那么好了。 ------------ 28黄苓发病 一晃又是四年过去,黄蓉和黄苓都已经十二岁出头了。 两年的时间,苓儿已经对于黄药师找给她的心法都颇有研究,事实确如黄药师之前所料,练习了心法有了内功的黄岑身体慢慢好了起来。 而且黄苓的除了身体不足外,对于心法修炼的资质极佳,两年下来竟是小有所成,让黄药师很是欣慰。 他将自己武功中偏灵巧的碧波掌法与兰花拂穴手等武功相继教与苓儿,并悉心教授她碧海潮生曲,希望苓儿能有自保之力,以防万一。 兰花拂穴手出手时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 指拂处若春兰葳蕤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黄苓身为女孩子自然喜欢这样的武功。 而碧海潮生曲则另有一番妙处。曲子仿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觉而入伏,尤为防不胜防。 这样的武功无疑很适合不宜剧烈运动的苓儿,她学的更加用心,好在音律一类的食物她还都小有天赋,不然就要麻烦许多。 黄药师为了女儿学习碧海潮生曲,特意为她亲手雕琢了一支玉箫。这玉箫花费的精力极大,光用料就是他几经辛劳找到的整块温玉,触手毫无凉意,对苓儿这种畏寒的体制再好不过了。 黄药师虽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保护女儿,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女儿总是要有保命的功夫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放下心来。 除了这几样,黄药师居然连跗骨针都传授给了苓儿,这针法听名字便极是狠辣,运功时只要伸手在人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 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能取人性命。 众人皆知,黄药师本就是亦正亦邪的人物,会跗骨针这等武功也很是正常。 黄蓉相对于苓儿,几乎黄药师所有的武功她都可以习得,便按照父亲的指导一步步循序渐进修习,也算是小有成就。 只是她毕竟年幼爱动,到海边凫水更是当成家常便饭一般,倒有些荒落了武功上的修习,内力与苓儿相比要逊色许多。 这日,苓儿正在修炼内力之时,只觉得心口突然一阵绞痛,她来不及收回在体内运行着的内力就因为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倒在了榻上。 内力在她的身体里不停乱窜,苓儿痛苦的打着滚,却难以抑制自己的心痛。 苓儿的脸几乎是在常人可辨的速度下变的苍白起来,嘴唇泛着紫色,她手中抓着床沿,想要发出声音叫哑仆找黄药师,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挣扎着将手抹向枕头下面,那里有一瓶黄药师为她做的丸药,虽然只是平日里缓解病情的,也是聊胜于无。 这十二年来,这次发病是苓儿感觉痛楚最烈的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发病也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先天不足的身体。 苓儿从药瓶里颤抖的想要拿出一粒药吞下去,试了几次却没有成功,这不禁让她想到自己在作为千穗里的第二世是怎样求生的。 十二年了,十二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苓儿忍住眼中的泪意,她真的好想侑士,好想长太郎,可是已经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苓儿在房间里发病正苦于无人救治,眼前都已经模糊看不清东西,却没有发现早有一人发现了她的情况,正是黄蓉。 她本来是来找妹妹有些事情,却刚好撞见了妹妹黄苓发病的样子,黄蓉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爹爹过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突然定住了脚步。 黄蓉抿了抿嘴唇,十分犹豫,如果自己找了爹爹过来,爹爹又要只陪着妹妹不关心自己了。 十二年来,因为年纪更小的黄苓身体极差,黄蓉总觉得自己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妹妹的什么事情似乎爹爹都要仔细料理,而自己就理所当然被忽略了。 其实同为自己的女儿,哪里又有太大的差别呢?只是苓儿的身体能否活到二十岁还难说,因而黄药师更加注意她的衣食住行,只想为她多挣一些日子罢了。 就拿黄药师亲自为苓儿雕的那支温玉笛子来说吧,他同样也亲自为黄蓉雕了一个,只是没有用温玉而已,可她那支玉箫的材料同样也不是凡品啊。 而且黄蓉生性活泼好动,并不喜欢萧曲,连黄药师为她亲手雕的笛子她也只是在刚收到的时候觉得新鲜才多把玩了些日子而已,更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玉箫不如妹妹的那支是温玉而有些嫌弃了。 那支玉箫现在早已被尘封在角落里,多年没人去碰了。 黄药师早就想到了蓉儿不爱音律,且他为人生性不羁,所以再没看到黄蓉吹奏自己特意雕的那支玉箫以后也没有苛责,只是用心为女儿找其它感兴趣的东西罢了。 不过恍惚了一会儿,等黄蓉回过神来,房间里的苓儿早已经心疾加重昏死过去了,药丸都散落在地上,颗颗分明。 幸好此时黄药师从林中回来,他刚刚在妻子的墓中长坐了许久,对着妻子的画像吐露了自己近年来的忧虑。他早就发现苓儿的病一次比一次厉害,照这样下去,要是他再找不到办法延缓,恐怕苓儿…… 刚想着到苓儿那里看看她病况如何,却见大女儿蓉儿正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样子。黄药师在她身后叫了一声:“蓉儿,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黄蓉被爹爹一声唤吓得差点三魂掉了七魄,她眼珠一转,面上表情已经变成了惊喜:“爹爹,你可来了,蓉儿正想着怎么找你呢,妹妹她又发病了!” 黄药师一听得苓儿发病,急忙掠过黄蓉,奔了进去,却见黄苓面色发青,晕倒在塌上,药丸撒了一地的场景。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从自己怀中又取了一瓶自己新炼制的效果更好的药给苓儿服下,然后用内力帮苓儿把药丸在体内化开。 可是这次苓儿即便喂下了药丸,又有黄药师为她疏通心脉,却仍是一直没有醒来。等着苓儿醒来的黄药师不禁想到自己进门前见到的场景,那些不对劲的事情便一一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蓉儿那时候的表情着实有些可以了,心比比干多一窍的黄药师脑中不过一个转弯,对事情的发展便已经有了些眉目。 若真是那样的话,蓉儿她为何要如此,黄药师百思不得其解。 ------------ 29黄蓉离家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应该就是说的黄药师了。 他心中自问对于蓉儿和苓儿一般对待,并无偏颇,只是苓儿身体弱才多加照拂,竟闹出今天这样的结果来。 苓儿现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 黄药师却是不知道,苓儿因为心疾发病之时,上一世出现的能力随着她跟了过来。 昏迷了许久之后,苓儿清醒后居然发现自己见鬼的能力又出现了,而且不知为何,她的能力竟然又进一步! 此时的苓儿不仅能够见到一些鬼怪,对于略开了灵智的动物都能够稍作驭使之术。 几天前,苓儿落下了一块帕子在亭中,她不过心头想着若是那停在一旁的鸟雀能为她取来就好了,没想到鸟儿不过片刻便取回了她的帕子。 苓儿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但是接二连三发生相似的“意外”,她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玄妙之处。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能力,苓儿显得十分惊喜。身为女主角黄蓉的妹妹,岑儿预想未来的生活必定十分“精彩”,面对这个世界里千奇百怪的武林高手,以自己这样的身体情况除了智取便没有其他机会了,但有了这个能力后,自己的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好歹不会怕来桃花岛求亲的欧阳锋叔侄的毒蛇了。 她可没有想到,现在这番想法会在之后的某一天一语成戳,也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桃花岛的日子还在继续,黄蓉如这个世界原来的发展一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上的周伯通。 这十多年来,黄蓉在岛上总共熟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她的父亲黄药师,妹妹黄苓,也就是那些个无法言喻的哑仆了。 黄蓉一直觉得自己被父亲忽视,哑仆也不能说话,现在突然找到了周伯通这样一个人,感觉新鲜极了。她连着许多天都去找周伯通,给他送饭,这么异常的举动自然被黄药师察觉到了。 黄药师因为当年周伯通带了九阴真经上桃花岛来,而他夫人冯蘅因为默写九阴真经,力竭难产而亡,一直迁怒于周伯通。 现在他得知黄蓉竟然和周伯通来往,一时间怒不可遏,便责骂了黄蓉几句。 听到爹爹第一次这样责备自己,黄蓉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多年来的不满似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方向,她含着泪道:“爹爹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知道每天关心苓儿,什么时候把我放在心上,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你却要这样责骂我。既然如此,你和娘当初又为什么要生我!” 黄蓉的话让黄药师满心的错愕,随之而来的是难掩的怒火,他从来都不知道,蓉儿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什么叫做自己每天关心苓儿,没有把蓉儿放在心上? 若是如此,那蓉儿身上的武功,她喜欢的小玩意儿都是哪里来的,甚至连她的钗环也有很多是自己亲手打造的,蓉儿怎么会如此想自己?! 再想到蓉儿那句“当初为什么要生她”的话,黄药师眼神一暗,差点就要打了黄蓉,“你娘当年为了生你们姐妹,难产而亡,你今日却如此,蓉儿,我以前是太放纵你了,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仿佛是一切都豁出去了,黄蓉声音越说越是哽咽:“我为什么不敢,我就要说,我就要说!若是当初苓儿没有出生该多好,我讨厌你们!”说完蓉儿不待黄药师有动作,便一口气跑出了门,不见了踪影。 黄药师也被气的不轻,拂袖而去,心中郁气难平。 黄蓉一路哭着跑回了住所,苓儿的房间在她附近,她看着苓儿关着的房门,想到刚才的那番话,心里有些后悔。 她并不是真的讨厌苓儿,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刚才一冲动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黄蓉有些后怕起来,黄药师刚刚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最后黄蓉几番思虑,灵机一动,做出了要离家出走的决定。 她想着等爹爹发现自己离家出走了,一定就会心软,不会生自己的气了,而且十几年来她一直住在桃花岛上,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对外面实在好奇的很,正好出去看一看。 略微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了一些零碎的首饰,黄蓉就着夜色,驾着小船离开了桃花岛。 因为苓儿每晚都是早睡,并没有发现黄蓉和黄药师大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了。 清早起来,苓儿等着和爹爹黄药师,姐姐黄蓉一起用早饭,可是等了半天,两个人竟都没有到。她叫来哑仆,问爹爹他们去了哪里,怎么还没过来。 哑仆比划了半天,说黄药师从昨天下午进了夫人的墓就没有出来,而黄蓉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苓儿不放心,自己到黄蓉的房间里去瞧了瞧,黄蓉并不在,被褥平整,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她吩咐哑仆到岛上各处去找黄蓉的踪影,而她自己去墓中找黄药师。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黄药师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苓儿来了,他神色不定的望着望着冯蘅的画像,并没有转过身去。 “爹爹。”苓儿唤了黄药师一句,“爹爹已经呆在这里一夜了,先出去吃点东西略微休息一下吧。” “我……”黄药师不过说了一个我字,又想到了昨天蓉儿离开时的话,心里难受的很,他暗忖若是苓儿知道蓉儿昨天的话,定是要心寒。转眼又心疼苓儿寿数不长,此时亲姊妹又对她有芥蒂,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苓儿听出了黄药师的情绪有异,着急道:“爹爹是不是和姐姐闹别扭了,今早姐姐居然不在房里,哑仆那边似乎也没有消息。” “怎么会这样?”黄药师转过身来,看着苓儿的脸一阵恍惚。 原本小时候苓儿的长相完全从了母亲,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黄药师也一直以为苓儿长大后回事第二个阿衡。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慢慢长大后,苓儿的脸反而是一天天变化起来,现在几乎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冯蘅的影子了,俨然是另一个样子,与黄药师也没有相像之处。 每日和苓儿相处,看着苓儿的变化,黄药师反而看着妻子画像时都觉得有些古怪起来了。 ------------ 30公子现身 苓儿和黄药师几乎找遍了整个桃花岛,却没有发现黄蓉的身影,哑仆也来回报说,岛上少了一条小船,再仔细检查了蓉儿的闺房,发现她的一些首饰和衣服都不见了。 令苓儿和黄药师欣慰的是,好歹蓉儿离岛还记得要带钱,凭着她的功夫,一般的人还伤不到她。 几经思虑之后,黄药师决定带着苓儿一起出去找黄蓉。 苓儿的身体平日里还好,只是病发时愈加严重,黄药师这次出去的一大理由就是要提苓儿寻药,来缓解她的病情,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黄药师从小以来就没有把苓儿活不过二十岁的事情告诉过苓儿和蓉儿,因此蓉儿才会并不知晓苓儿的病情,误解黄药师。 黄药师和苓儿准备好了行李便匆匆上路了,苓儿因为从小到大第一次出岛,心里难免会有些兴奋。 苓儿和黄药师走在集市中时,竟不知怎么的失散了,苓儿遍寻不到黄药师的身影,心里着急得很。 因为这个城市是新到,因此黄药师和苓儿还没找到客栈休息,现在倒是连个最后集合的地方都没了。 苓儿站在刚才他们失散的地方附近,等着黄药师回来找自己,还没等一会儿,一张帕子从身后悄无声息的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两个布衣男子迅速将被迷晕了的苓儿带离了现场,因为集市上人很多,还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今天这个成色真是不错,看这我见犹怜的样子,弄不好我们送了个花魁娘子过去呢!老二,可得向那边多要点。”其中一个布衣男子看着被他们掳来的苓儿,兴奋的跟自己的同伴说道。 “就是,要不是那边要的是雏,我都想尝尝这小娘子的味道!”那个被称作老二的男子猥琐的摸了摸苓儿光滑的脸蛋,透出淫邪的目光。 这两人正想着怎么把掳来的美人卖个好价钱,却没想到被另一帮人给盯上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几个白衣女子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眼尖的她们一眼就望见了苓儿的身影。 苓儿身着一件嫩黄衣裙,睫毛纤长,眉宇之间似乎笼着一缕淡淡哀愁,竟是难见的绝色,只是因为年纪尚小,难免有一丝稚气。 “那个小姑娘还真不错,若是带回去给公子师傅,想必他定是会奖赏我们几人。”其中一个白衣女子开口,与其他几个对视了几眼,便做了决定。她们飞身而上,拦住了正欲带着苓儿离开的两个男子。 “把这个小姑娘留下,我留你们一命!”明显是领头的白衣女子厉声道,说着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剑,架在了两人的身上。 两个男人本来以为只是几个姑娘,有什么可怕的,到时候抓了一起送过去,不知道会有多少银子。 只是这剑一亮出来他们就知道不好,这是几个练家子,钱哪有命重要,他们很是识时务的把苓儿交给了白衣女子,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白衣女子们的身份正是白驼山少主欧阳克的女徒弟,她们将还未醒来的苓儿带上了船,便急忙找了欧阳克过来,满心欢喜的等着欧阳克的奖赏。 当欧阳克得知他的那些女徒弟居然救了个美人回来,听她们的描述还是个难得的佳人,心里自然升起了好奇。 他此时是和杨康一起南下办和南宋结盟的事情,船不过停了一会儿,徒弟们去卖个胭脂水粉,还顺带救了个人,这就够意外的了。 欧阳克身穿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双目斜飞,面目俊雅,英气逼人。他随着女徒弟们来到安置着佳人的房间,只一眼,便已经丢了魂魄。 他急步走到苓儿床边,看着她沉睡的画面,只觉得两人好似前世见过一般,连那眉梢眼角之间的情态都如此熟悉。 细细想来,到底是未曾见过的。这倒是奇了,欧阳克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受了极大震撼的,望着苓儿的眼神已是温柔至极。 他身为西毒欧阳锋的传人,用毒自是十分了得,医毒不分家,见苓儿面色有异,便轻抬起她的皓腕,为她把起脉来。 越是认真把脉,欧阳克的神情越是不好,这姑娘的脉象分明是,分明是绝脉! 他自认医术并不是太高明,但是这种脉象他也绝不会诊错,她的脉象确实是油尽灯枯的前兆。一下子发现这个事实,欧阳克心中一瞬间有种钝痛蔓延开来。 他其实是个相信命运的人,第一眼看到苓儿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在他看来就像是上天替他安排的缘分。 为苓儿把过脉后,他不禁自嘲的笑了,老天还真是爱和自己开玩笑,上天还真是不待见自己,这缘分不过短短几年怕是就要被生生扯断。 怨只怨他们相遇太晚。 欧阳克暗暗叹了一口气,望着苓儿的眼神又温和起来,他将苓儿的手放回原位,替她掖了掖被角,心道,真希望她快点醒来。他 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女过来,让她拿纸笔过来,写下了药方道:“去仓库里把药材找来,三碗水煎成一碗,等这位姑娘醒来就给她喝下。” 他想到自己还带了几本药典,便急着去看看有没有可用的方子,临出房门前还对着侍女吩咐道:“她一醒来就归来通知我,明白了吗?我说的是立刻。” “是,公子。” 这边苓儿已经上了船,黄药师在集市和苓儿失散的地方却遍寻不着她,心急如焚。他问了许多人,确实看到过苓儿,但却不知道苓儿到哪里去了。 苓儿身子弱,又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开始带走苓儿的那两个男人,本以为终于能找到苓儿了,另一个晴天霹雳丢下,几个白衣女子竟从他们手中带走了苓儿,而且还坐船离开了。 黄药师懊悔极了,刚才怎么会那样不小心的和苓儿走散,若是苓儿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他怕是也活不了了。 打听到白衣女子她们开船的去向,黄药师雇了船家,急追而去。 ------------ 31克苓相见 头好疼,苓儿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番陌生景象让她瞬间从晕眩中惊醒过来,天啊,这是哪里? 她只记得自己和爹爹走散了,然后就没有了意识,苓儿从床上坐起身来,手扶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的事。 也许是迷昏苓儿的药的问题,她觉得心脏都有种不规则的跳动感,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四周环视了一遍,苓儿都没有发现装着药的行李,她真的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爹爹你在哪里,苓儿需要你…… 十六年的相依为命,黄药师早就变成苓儿的精神支柱,每日看着他就觉得很是安心。 现在一离开黄药师,苓儿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就好像心被生生挖走了一块似的。她向外唤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外屋的侍女刚好拿着煎好的药进来,便听到了苓儿的声音,她拖着药碗急步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墩子上,和气道:“姑娘醒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绿柳的事吗?” 她之前见公子如此重视这位姑娘,语气自然放的柔和许多,只盼这姑娘能在公子面前为自己说句好话。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到这里的,还有我爹爹在哪里?”苓儿一连提了三个问题,只觉得呼吸又急促了些。 绿柳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不然欧阳克也不会让她近身伺候,她急忙递上刚煎好的药,此时温度正好,柔声道:“姑娘别急,先把这药喝了,这可是我们公子为姑娘把脉后开的药。姑娘边喝,我与你慢慢说。” 苓儿接过药碗,并没有马上喝下,她不动声色的嗅了一下药的味道,细细辨别了药的种类,发现确实是缓解心疾的,这才喝下。 只听得侍女绿柳在一旁为她将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姑娘你在集市之中被人贩子迷了,恰好被我们公子发现,把你救了下来。一时我们也没有找到姑娘的亲人,才把姑娘带上船了,这船正开往太湖方向呢。至于姑娘的爹爹,我们是没有见过的,此时姑娘只需安心养病,一切等公子来了再说。” 绿柳心里感叹,以前都听别人说什么吴侬软语,今日她可是见识到了,这位姑娘的嗓音着实好听得很。 绿柳把苓儿喝完的药碗收走,献上自己另找的酸甜味的梅子给苓儿去去味儿后便离开径直去通知欧阳克苓儿已经醒了的消息。 不过片刻,欧阳克就已经疾奔到了苓儿的房门口,他倒没有急着过去,就站在门口原地整理起了仪容,理平自己因为跑动之间有些凌乱的衣服,问着自己身后追来的绿柳:“绿柳,公子我现在可有不妥之处?” 绿柳从未见过公子欧阳克有这样的一面,差点要笑出来,但是心中更多的则是意外,她恭敬的回答道:“公子丰神俊朗,再是妥帖不过了,相信所有的女子此时都会为公子的风姿所倾倒。” 欧阳克唇角露出三分笑意,终于施施然走了进去。 苓儿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望去,正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走进来,他身后是低着头的绿柳,苓儿马上就反应过来,前面走进来的正是绿柳多次提到的公子。 苓儿从来没有出过桃花岛,自然不认识岛外的人,但是那位公子给她的感觉却如此熟悉,总觉得在何处见过,苓儿觉得很是疑惑。 欧阳克见到苓儿睁大杏眼,歪着头打量着自己,神情说不出的可爱,笑道:“姑娘可还满意在下的样貌?” 听到这一句,苓儿才发觉自己竟等着一个男子看了如此之久,热度迅速爬上了她的脸,双颊被羞得粉嫩粉嫩的,好不诱人。欧阳克此时望着苓儿,只觉得生平最美不过如此了,心跳像擂鼓一般,咚咚直响。 他稳住心神,向苓儿介绍到:“在下欧阳克,敢问姑娘芳名?” “欧阳克……欧阳克……竟是欧阳克?”苓儿心中喃喃道,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面见到欧阳克。 她抿了抿嘴唇,佯装镇定道:“多谢欧阳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姓沈,单名一个苓字。”苓儿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名告诉欧阳克,只是用了自己第一世的姓“沈”。 苓儿的嗓音如同绿柳所叹,极是动听,带着软糯,欧阳克不禁眼前一亮。 他自然也发现了苓儿的情绪波动,他却并不点破,笑容依旧:“现今我们正往太湖方向,一时找不到苓儿姑娘的家人,不如暂时和我们一起,如何?”他心里暗忖,若是苓儿不答应,他便用些手段也要把她留下。 苓儿转念一想,爹爹应该会在归云庄见到姐姐,而归云庄正是在太湖那边,不如就跟他们一起,好歹比自己一人上路要安全一些,“那就多谢欧阳公子了,苓儿打扰了。不知欧阳公子是否见到了我原本在身的行李,里面有我日常吃的药丸,很是重要。” “这个倒是不曾,苓儿姑娘暂时只能先吃我开的药了,虽说我的医术不精,好歹可以顶上一时。”欧阳克听苓儿讲起药的问题,心中的喜气不由散了一些,苓儿的身体实在是不好,他或许得带着她回白驼山找叔父想想办法。 平常的医术看来是很难达到救治苓儿的效果,但是剑走偏锋,用毒术反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想到这里,欧阳克的脸色稍缓。 安抚好苓儿之后,欧阳克出了房间,便到杨康那里去了。他在船上带了人,当然要和主人去说一声,轻敲房门之后,听得杨康一声“进来”,欧阳克悠然走了进去。 “欧阳克,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杨康正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本兵书,想必刚刚正读在兴头上。 欧阳克在一旁坐下,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救了一位姑娘上船,和小王爷打个招呼罢了。” “你还真是不该本性啊,欧阳克。”杨康一听欧阳克带了一个姑娘上船,脸上已是一片不屑,“你可别因为女色而误了大事,到时候我可不会饶你。” ------------ 32船毁逃生 这两天来,欧阳克对苓儿真可谓是体贴入微,让苓儿对他改观不少,至少除了爹爹之外,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如此之好的人,连姐姐黄蓉都不能相比。欧阳克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帮苓儿寻典和照顾她上了,连杨康都为之侧目,还特意来瞧了能让堂堂白驼山少主都为之倾倒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见过之后,连杨康都不得不承认,欧阳克这厮的眼光这次不是一般的好。欧阳克这几天仔细翻阅了药典,还是有一些收获的。他在原先的药方之中重新加进了一些药材,其中不乏他的珍藏,欧阳克也不心疼,若能帮苓儿缓解一下病情,也算是值了。 船行进在太湖之上,苓儿只听得如外面一阵混乱,有一个女声响起,语气激烈。苓儿呆在房中并没有看见,那女声正是穆念慈,她混上船来想要行刺杨康,正与杨康过招,她望着杨康,眼中全是愤恨,怒斥道:“你这忤逆子,奸贼,今天我要取你的命!” 却没想到欧阳克闪身而出,不过几招就把穆念慈给制住了,她被绑在了房内,眼神复杂的看着杨康:“杨康,你怎么会一错再错,先是认贼作父,现在又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大宋,出卖你爹娘,出卖你自己!还有,我穆念慈真是有眼无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欧阳克眼中流光一转,见杨康没有作声,走上前去:“穆姑娘,这不应该啊。你身为杨公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你应该知道,杨公子表面是在救大金,实际上是想伺机报仇而已,不信你可以问杨公子啊!” “一定是的,康哥你没有变,你没有忘记我们的承诺,都是我不好,我太鲁莽了!”穆念慈听了欧阳克的话瞬间就转换了态度,一脸我误会你了的愧疚表情望着杨康。 杨康冷笑三声,“先是一个最荒谬的假设,再来一个最荒谬的结论,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倒是挺有默契的。欧阳克,你不是喜欢美女吗,请便。”撂下这句话他便甩袖离开了房间 ,留欧阳克和穆念慈独处。 穆念慈挣扎着想要把绳子解开,却是徒劳,她大叫着杨康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她,只看见欧阳克越走越近:“欧阳克,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欧阳克不紧不慢的走到穆念慈身前,拿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眉目流转间脸上已经变得十分冷淡:“我欧阳克虽然喜好美色,但也不至于下流,何况如今……”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和你多说也是无用,穆姑娘,你早些休息吧。”欧阳克没有再看她一眼,出了门,他没有看到身后穆念慈脸上的错愕,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刚出门便看到杨康正站在船头,背影如此僵硬,欧阳克心中大笑,杨康对穆念慈之情还当自己不知道吗,别说是他真的将穆念慈给自己,就自己先前的性子也不会碰她。更何况,现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人,更是不会作他想了。 “我觉得这女人呢,可分为两种,好的与坏的,这好的呢,温柔贤惠,对男人忠贞不渝。但是,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有时候反而会误事。”欧阳克瞥了一眼杨康,继续说道,“这坏的呢,风花雪月,虚情假意。但是,就是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给男人添什么麻烦。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坏的,而不选择好的。”说着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杨康,倒要看他有什么反应。 只是说这话时,欧阳克脑海中闪过苓儿的身影,不知若是我遇到什么危险,她是否对我有一丝情意,能够舍身救我? 两人正说着,竟有箭头缠了火棉的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船上瞬间被点燃,再定睛一看,船的周围已经被一群黑衣人驾的小船包围了。 下面头领喊道:“我们是来抓大金使者的,赶快束手就擒,你们逃不掉了!” “有本事你们就来抓吧!”杨康此话一出,激怒了下面的黑衣人们,又一阵箭雨呼啸而来,他们还同时向船投掷酒罐。火一遇到酒便徒然燃起数丈,眼看整个船只都被一片火海笼罩住了。 原本在内室的欧阳克的女徒弟们纷纷逃了出来,尖叫声四起,乱成一团。这时候她们哪还有功夫去关心什么公子师傅,一个个逃命都来不及,全都选择了弃船而逃,跳水离开。 欧阳克自小生活在西域,根本不通水性,他仔细看去,那些逃窜的女徒弟们让他一阵心寒,却发现没有苓儿的身影。苓儿竟然没有出来!欧阳克此时哪管的上自己,他穿过火海,冲进内室:“苓儿,你在哪儿,快出来,船起火了!” “欧阳克,我在这儿!”苓儿抓住无头苍蝇似的找她的欧阳克,冒着火跑了出去。此时杨康已经设法将穆念慈弄上了小船离开了。苓儿和欧阳克倒是难办了,因为黑衣人怕他们如法炮制,躲得远远地,他们两人连小船都靠近不了。 幸好此时杨康为了转移注意力让穆念慈安全离开,自己站了出去高声喊着他就是金国小王爷,苓儿和欧阳克才没那么惹人注意。 前文已经说过,欧阳克根本不会水,他一把将苓儿松开,凝视着苓儿疑惑地双眼道:“苓儿,你生在江南,定是会水的,你弃船逃命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自己在船上吗?”苓儿自是不肯让欧阳克待在船上,船上已经火焰汹汹,那热度让她感觉整个人也要烧起来了。何况欧阳克救过自己,她也不可能抛下欧阳克自己走。 “你信不信我,欧阳克。”苓儿抓着欧阳克的手问道。 “我信!”欧阳克答得很坚定。 “深吸一口气,和我一起跳下去!”苓儿说着就拉着做好准备的欧阳克跳下了船。从来没有过这样经历的欧阳克刚下水时惊慌极了,幸好他记得苓儿的话憋住了气。感觉到自己手中抓着的那只小手握着自己的坚定力度,欧阳克只觉得一切都不那么可怕了。 两人中欧阳克不会水,因为冲击力下水很深,光靠苓儿会水可不那么容易上去,欧阳克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窒息了。 苓儿感觉到不对,幸好她能黑暗中视物,一下子发现了欧阳克的异状。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抓着欧阳克便挺身上去渡气给他。 柔软的樱唇覆上自己的,欧阳克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竟未起一丝旖旎。他暗暗发誓,若能如愿,定与你携手共度红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33再起一程 幸好水中有浮木,苓儿和欧阳克靠着浮木几经周折终于到了岸上,对于苓儿的身体来说,拉着欧阳克确实有些吃力了。 好不容易到了安全的地方,苓儿终于有机会休息一下,一阵凉风吹过,穿着湿衣服的苓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欧阳克显然还没从刚刚四周全是水的环境里缓过神来,眼前还一片怔忪,不过感觉到苓儿牵着自己的手的微微颤抖,他立即回神过来。苓儿受了凉,另一只手撑在地上,颇感不适。 欧阳克抓着苓儿的手,将还在微喘的她揽入怀中,用内力烘干了两人的衣服。 身后温暖的怀抱让苓儿感觉一下子好了许多,徐徐的内力汇入身体,她觉得连心跳都平缓了许多。 “苓儿,有没有好一点?”欧阳克凝视着怀中的苓儿问道,他把自己的那把扇子打开,挡在苓儿身边,帮她挡住萧瑟的晚风。 见苓儿点头,脸颊却有不正常的殷红,冰冷的湖水果然让她有些着凉,欧阳克扶着她起来,想要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 可是放眼四顾,竟是一片荒野,哪里像有人烟的样子,倒是没有旅店可以投宿了。 眼前只有一片树林,也没有什么遮蔽的地方,此时天色已晚,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走不出去。 最后两人决定就在这个林子里面过夜,他们挑了一棵极为粗壮的树,在它旁边歇下了。 欧阳克脱了自己的外袍,垫在了苓儿的身下,“睡吧,苓儿,我在这里守着。”苓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人都很累了。见苓儿很是犹豫的样子,欧阳克笑容更甚,“我以前在白驼山曾经一度练功到深夜,现在可不算什么,快睡吧。” 虫鸣声断断续续响起,苓儿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缓和,她就在这声音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欧阳克看着她睡着的小摸样,小心翼翼的把她移到了自己的怀中,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他,夜里天凉,也只有这样苓儿才不会受寒。 抬头望着从树叶缝隙中露出的月光,欧阳克的面庞显得异常柔和,他满足的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那么真。 小心执起苓儿的手,他再次为她诊起脉来,得出的结果和第一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这些天来的调养用处不大。 欧阳克脸上笑容已然变成忧虑,他的医术真的没有起作用,绝脉还是绝脉,他紧了紧抱着苓儿的双手,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只能等到回白驼山再说了,也许叔父会有什么办法,但是自己能请到叔父帮忙的几率太小,欧阳克心里苦笑了三声。 怎么没让我早点遇见你呢,苓儿? 晨光微露,苓儿便醒了,可一睁眼她就发现了不对,身后自己倚靠着的可不是那硬邦邦的大树,而是欧阳克的胸膛。 因为他的外袍垫在了苓儿身下,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苓儿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下心脏的跳动声,一下一下,仿佛打在她的心里。 自己怎么睡着睡着就跑到欧阳克怀里了,苓儿的脸也染上了微红。 只是此时欧阳克还沉在梦乡,一脸倦容,苓儿倒是不敢乱动,把他吵醒。她靠在欧阳克怀中,抬眼便可以看到他俊秀的侧脸,睡着的样子就像个小婴孩,苓儿觉得很是可爱。 不想吵醒欧阳克,苓儿闭上眼又睡了过去,只觉得身边暖的很。却没有想到,苓儿刚睡着,那边刚刚还熟睡着的公子已然睁开了眼睛。望着睡得香甜的苓儿,他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一想到适才苓儿醒来时并没有挣开自己,欧阳克心里有些甜,心道,至少她不讨厌我,,真好…… 等苓儿再次醒来,阳光已经洒满大地,树林里满是青草香味,她刚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欧阳克的眸子。慌张的离开欧阳克的怀抱,苓儿扶着树干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绊了一下再次摔回了他的怀里。 欧阳克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苓儿都不愿意离开我的怀抱了。其实,苓儿是喜欢我的吧。”玩笑似的说出口,内心期待着苓儿如何回答。 苓儿稳住自己的身形,只当欧阳克是开玩笑,她抢过欧阳克手中的扇子,用它轻挑着欧阳克的下巴,色咪咪的问道:“美人,爷中意你很久了,来,给爷笑一个!” 欧阳克装似娇羞的别过脸,扭捏着回了一句:“爷,别这样嘛,美人我会害羞的~~”说着还给苓儿来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道:“其实我也垂涎爷很久了~~” 被欧阳克的电眼电了个外焦里嫩,苓儿清咳一声,严肃道:“美人,我们快找个地方用餐吧,爷我饿的肚子都要叫了。” “人家什么都听爷的,爷去那里,人家就去哪里~”欧阳克配合的答道,说时迟那时快,他竟然一下子打横抱起了苓儿,邪笑道,“爷,美人我要带你去找地方用餐了,抓好啊!” “啊!!”苓儿被吓了一跳,欧阳克竟然抱起自己直接运起了轻功,向林子外面飞了出去。她紧紧的搂着欧阳克的脖子,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 不过时间久了,苓儿也不怕了,便把欧阳克当缆车用了,看着下面的风景,好不高兴。 过了许久,他们才渐渐看到人家,欧阳克加快了速度,带着苓儿去问了路,还到镇上去买了一辆马车,他自己驾着马车载着苓儿向白驼山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黄药师却是已经追着到了太湖,却不见了船的影子,他哪里知道那船已经毁了,而且连痕迹都已经被那天的黑衣人们,也就是归云庄的一干人等给打扫个干净。 他打听到湖边有个归云庄,便到那边去打探消息了。 到了归云庄的黄药师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意外之喜,在两个女儿都不见了的情况下总算碰到了一个。 而随着这个女儿带来的麻烦还在继续,之后的所有事都从这一刻起渐渐拉开帷幕,结果是好是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识得其中滋味了。 ------------ 34欧阳心殇 欧阳克带着苓儿一路向白驼山而去,越接近白驼山,便越能感受到西域与中原之间风土人情的不同。 苓儿此前一直居住在桃花岛,见的都是旖旎的江南景色,而西域却另有一番风情。 欧阳克赶着马车,满心欢喜的对苓儿道:“苓儿,我的家乡很美,那有辽阔的草原,遍地的鲜花,到了秋收的季节,我们还可以闻到满山遍野葡萄的香味,在那个地方,没有世俗的烦扰,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着欧阳克的描述,苓儿已经可以想象到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她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见苓儿脸上神往的表情,欧阳克心中自得,凝视着苓儿的眼睛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夏天,我们可以到湖边去避暑,冬天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留在山庄里,如果你还想走远一些,我们还可以到邻国的波斯去,因为我叔父说,在那,经常会看到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苓儿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未亲眼见识过,突然听到这个,不禁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要听到更多,“是真的吗?” “恩。”欧阳克点头点的很坚定,眼神却有些迷茫,仿佛在看着远方,“叔父是不会骗我的,他说能,就一定能看到。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他想象着以后和苓儿一起生活的日子,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笑容。 “真好……”苓儿喃喃着,心却飞向了远方,要是她到西域,到时候一定要带上爹爹。不然等着蓉儿姐姐和郭靖好了,爹爹一个人一定很孤单,也不知道爹爹有没有来过西域。 苓儿和欧阳克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兜兜转转的已然是到了西域。 欧阳克很是妥帖的先安置了苓儿,然后去找他叔父欧阳锋求助。可惜欧阳锋此时正在中,还要几天才能出关,他白去了一趟。 带回了一心想娶的女子,欧阳克自然要和自己的母亲去知会一声,即使多年来他们的关系并不像母子,母亲也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关怀。 一下子见到欧阳克,他母亲很是冷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欧阳克听得此话,心中一痛,他们母子之间竟然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意:“孩儿来看望娘亲,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欧阳夫人的脸色有些奇怪,随口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令你牵挂,竟匆匆从中原赶回来?” 仿佛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欧阳克用扇子敲了敲掌心,开口道:“娘亲,今次我回来,正是因为儿子想要成家了。”说完后他暗暗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欧阳夫人,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成家,你的姬妾还不够多吗?”欧阳夫人表情不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为什么就不能专心习武,你那点微末的武功怎么能让你的叔父满意!” 明明就是父子,为什么自己的克儿一点都不像他呢? “够了。”欧阳克努力想让自己冷静,却仍止不住自己心里的寒意,“娘亲,你到现在还要瞒我吗?有些事情,我早就猜到了。”他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娘亲的祝福,最差也有一句“知道了”,却没有想到换来了这样一句。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懂?”欧阳夫人佯装镇静,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都带了不自觉的颤抖。 “你怎么会不懂呢,娘亲,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要否认吗?”欧阳克自嘲的一笑,“我就是那个证据,不是吗?” 听到这一句,欧阳夫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隐瞒了,她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反问着欧阳克:“知道,你知道又怎么样?醒醒吧,他除了武功什么都不在乎……都不在乎!” 欧阳夫人抓着窗框的手微微泛白,仿佛丢了魂一般讲起了当年的事:“当年,我嫁给你爹的头一天,我就后悔了,因为在那一天,我遇到了他你的叔父――欧阳锋。除了练功,除了要当天下第一,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你叔父的兴趣。” “越得不到,我就越要得到,既然他只关心武功,我就练功,还要练成最厉害的武功,让他注意我。白驼山里最厉害的武功,就是蛤蟆功。多得你那窝囊爹爹,为了讨好我,竟然把秘籍偷了出来!”说到这里,欧阳夫人的眼里一阵自得,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让欧阳克握着扇子的手又收紧了些。 “可是,可是为什么!”欧阳夫人再次激动起来,“蛤蟆功的功力来的太快太凶,我的脸竟然毁了!” 听到这里,欧阳克才知道自己母亲为何毁了容。 “区区女色,又怎能引起你叔父的兴趣,我就是因为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他才开始注意到我的……”转眼间,欧阳夫人的表情似甜蜜,似回味,欧阳克在一旁看着自己母亲纠结的表情,一时无言。 “后来,他想得到蛤蟆功的练法,我就和他说,要他用自己的爱来换,于是便有了你。”欧阳夫人想要描摹欧阳克的脸,那是她爱的证据。 听完整个故事,欧阳克只觉得全身发冷,他躲过欧阳夫人的触碰,问道:“那你觉得你现在得到爱了吗?” 欧阳夫人一脸错愕,“克儿,你的存在不就证明了吗?” 欧阳克闻言脸色愈加苍白,他失魂落魄的望着母亲,竟笑了起来:“原来我是一个想爱想疯了的女人,不择手段为了得到那么一点点爱,而留下来的孽种是吗?” “可是一切都值得!”欧阳夫人不愿别人质疑她的爱,反驳道。 “原来我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离开欧阳夫人的欧阳克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苓儿的房间,一把抱住了坐在窗前的苓儿。 苓儿看得出来他的惊慌,他的失措,并没有抗拒。 想到母亲说的“千万不要指望任何温情可以打动他,他不会的!”欧阳克眼中有些湿润,明明是父亲,却从不关心自己;明明是母亲,却一心只有那个人,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而那些姬妾,哪有一个是真心爱自己,“原来我什么都没有……” 听到欧阳克如此悲观的呢喃,苓儿也不知怎么了,竟冒出一句:“我还在你身边啊!” 欧阳克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亮,他抱着苓儿的双臂紧了紧,心痛都缓了几分。 ------------ 35蛇口脱身 欧阳克今天刚刚翻阅了白驼山里珍藏的毒典,有了一些心得,就赶着过来想为苓儿诊脉,然后开出新的药方,却不想踏进苓儿房间后却空无一人。他叫来了服侍苓儿的婢女,问道:“小姐到哪里去了?” 婢女恭敬回道:“回公子,是大总管刚才来带走了小姐,说是庄主要见她,奴婢本要跟去,但大总管不让。” 叔父竟然要见苓儿,怎么会呢?欧阳克拿着扇子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心中疑惑不减,叔父应该是除了武功什么都不在乎的,这时要见苓儿,他怎么也想不通。 但是欧阳克深知自己叔父六亲不认的性格,要是苓儿不小心惹怒了叔父……想到这里,欧阳克再也耐不住了,使出轻功向叔父那边疾驰而去。 欧阳锋本来对于欧阳克带了个女人回来并不在意,这些年来,欧阳克零零散散带回了多少女人。可是自己跟着欧阳克去了中原的一个手下居然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兴奋的消息――那可是九阴真经的消息! 原来这次欧阳克到中原遇到了黄药师的女儿黄蓉,欧阳锋手下正是从黄蓉那边得知九阴真经在黄老邪的手里。欧阳锋对于九阴真经的渴望超越一切,既然知道了它在黄药师的手里,他说什么都要得到。 大总管于是献计道:“主人,少庄主正值适龄,我们白驼山也应该有个少夫人了,若是少庄主能够娶到黄药师的女儿黄蓉,那么九阴真经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吗?” 欧阳锋闻言心中大悦,仰天长笑,“你说得对,克儿应该有一个妻子了,我看黄老邪的女儿不错,真是我心目中最佳的侄媳人选。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把聘礼备好,我要亲自带着克儿去桃花岛求亲。” “不过庄主,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大总管转念想到了欧阳克带回山庄的苓儿,心有疑虑道,“少庄主今次回来带了一个女人,属下得到消息,少庄主已经向夫人暗示想要成家了,恐怕是要娶其为妻,怕是和庄主的大计有碍啊。” “不过区区女色,有什么好在乎的!”欧阳锋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既然要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到时候我若是得到了九阴真经,他自然也会受益。女人什么时候不能有,让他把心放放!去,把那个女人带来,刚好为我祭毒。” “是,庄主。”大总管很是速度的退了出去,执行欧阳锋的命令。 苓儿得知欧阳锋要见自己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客随主便,自然跟着大总管去了,哪里想得到欧阳锋是想要要自己的命。 走了好一会儿,苓儿才见到欧阳锋,不过场面绝对说不上友好。苓儿只见欧阳锋身着一身黑袍锦衣,绣着金色的纹饰,手握一根蛇头手杖,背对着自己站在前方。而他的附近则是爬满长蛇的池子和石柱。 “主人,人带来了。”大总管恭敬的对欧阳锋道,然后侧立到一边不再说话。 见到主人,苓儿自然是要打个招呼,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小女沈苓拜见欧阳庄主。” 欧阳锋虽说听到苓儿的话,却也没有转头,在他看来,不过一个女子,他并不想理会,反正她马上就要死了。 从石室里走出一行人来,一人打头在前,其后三人手中各托着一个盒子,上面全都盖着布,难以一窥此中真意。 “主人,这些就是按您的吩咐,特别饲养的蝮蛇,他们是天下间最毒的蝮蛇。”打头一人拜见欧阳锋后,转身示意欧阳锋看他们所带来的东西。盒子上面的布已经被揭开,三条狰狞的毒蛇吐着信子,嘶嘶声十分可怖。 欧阳锋一个眼色,带头的仆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眨眼间,苓儿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三条毒蛇已经向着脱着它们的人脖颈处咬去,三人中两人瞬息间就停止了动弹,当场死亡。 只有一人在地上挣扎了一小会儿,欧阳锋对这个结果极度不满意,怒道:“怎么有一个人没死!” 领头的仆人顿时明白不好,想要解释却没有了机会,欧阳锋已经一掌把他挥到了蛇坑里面,众蛇呼啸而上,那鲜艳的颜色让苓儿有些反胃。不过才多少时间,欧阳锋已经连杀4人,苓儿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准备。 欧阳锋把那两条瞬间致人死亡的毒蛇收进了蛇杖,两条毒蛇纠缠在一起,长大了嘴,威慑力十足,好在苓儿能够驱使动物,所以对它们并没有太多的惧怕。 见苓儿的脸色调整的如此之快,欧阳锋也有些惊讶,要知道这样的场面,若是平常女子,早就惊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尖叫不止了,欧阳锋此时倒有些欣赏她了。 不过只一点点欣赏也只是欣赏,挡了自己的路,那便什么也不是!欧阳锋拿着蛇杖,向苓儿走去,在苓儿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道:“听说克儿想要娶你为妻,是也不是?” 乍一听到这句话,苓儿心里别提多么惊讶了,她只是回道:“我并不知情。” 听到这个回答,欧阳锋也没什么反应:“知情不知情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挡了我的路了,也挡了克儿的路,所以……”一股某明的危机感笼罩着苓儿的全身,她心里已经充满了戒备。 哪怕苓儿已经已经有了戒备,还是被欧阳锋的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欧阳锋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自己举起了蛇杖,两条带着剧毒的毒蛇向着苓儿扑来,毫不留情! “所以你该死!”欧阳锋神色莫名的说着这话。 就在此时,欧阳克赶到了此地,迎面见到的场景让他的心一下子被握紧一般喘不过气来,他爆发了全身最大的潜力向着苓儿扑了过来,决心为她挡下一击。 那决绝向自己扑来的身影让苓儿一瞬间几乎无法动弹,她抱着扑来的欧阳克转了一个身让他躲开毒蛇的攻击,自己则对着再次袭来的毒蛇喊道:“回去!”眼中还有隐隐红光闪过。 不过速度太快,欧阳锋和欧阳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两条毒蛇仿佛受到了惊吓,全都缩回了欧阳锋的蛇杖里,一时竟不敢出来。欧阳锋见此光景心中大骇,一时无言。 被苓儿抱住的欧阳克蛇口脱身,心中百感交集,他完全没有想到苓儿会挡在自己身前。欧阳克本以为这次死定了,但救了自己钟情的姑娘也算是值了。 “苓儿……” ------------ 36离开白驼山 欧阳锋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满脑子都在回想刚才的一幕是怎么发生的。 欧阳克随身带着蛇药,可是他这杖中的两条毒蛇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停下来,而且事后还缩在蛇杖里面不肯出来。 苓儿和欧阳克两人蛇口逃生,欧阳克心惊于叔父欧阳锋的杀意,竟然连自己来了都没有半分削减。急于让苓儿离开叔父视线的欧阳克示意跟着自己来的婢女将苓儿带回去,他则跟着欧阳锋去了议事厅。 欧阳锋黑袍翻滚的坐到了厅内于最高位的位置上,一下子就给在下方站着的欧阳克等人强烈的压迫感,他陶醉的抚摸着自己蛇杖的蛇头,语气却是凌冽:“克儿,你准备一下,我要你尽快去桃花岛向黄蓉求亲。” “向黄蓉求亲?”欧阳克闻言大惊,叔父在白驼山中闭关绝不可能知道“黄蓉”这个名字,看来是自己身边有探子了,“叔父怎么会想要让我向黄蓉求亲?”他佯装镇定的开口,心里正在想着探子是谁。 “让你求亲就求亲,问那么多做什么!”欧阳锋心中不悦,语气极为不耐烦,“叽叽喳喳的烦人,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被欧阳锋不耐烦的口气伤到,欧阳克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但是求亲这事情他本不愿。 或许没有碰到苓儿之前他会同意,可是既然有了苓儿,他便不会去做这等事委屈苓儿。但见刚才叔父对苓儿的杀意,他灵机一动道:“那黄蓉顽劣的很,且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怕是不会同意侄儿的求亲。” 欧阳锋听到这话才正眼看了欧阳克一眼,语气淡淡道:“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你就去把那个人杀了,等那个人死了,她哪会不同意你的求亲。” 见一计不成,欧阳克再次开口装作无奈道:“叔父您想的太简单了,那黄蓉对我十分讨厌,且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身份并不一般。那人名叫郭靖,是与叔父齐名的五绝之一北丐洪七公的弟子,若是出手杀了他,必定会闹出大事来。” “最重要的是,侄儿并非他的对手,又怎能轻易杀他呢。”欧阳克不惜贬低自己,来使叔父放弃让他求娶黄蓉的想法。 “什么!你输给那个老叫花的徒弟了吗!”欧阳锋怒不可遏,自己的传人居然打不过洪七公的弟子,若是让别人知道,让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欧阳克顶住上面射来的恐怖气息,继续道:“是的,侄儿感到很是惭愧,因为连累了叔父的名声。” “真没用!”欧阳锋仿佛是看垃圾一样看着欧阳克,这样的传人他宁可不要,语气冷漠道,“杀了你,只是浪费精力。若不是需要你去桃花岛求亲,我定要你在我面前自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虽然早就知道叔父欧阳锋他六亲不认的性格,欧阳克却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亲生父亲只不过因为自己输给了别人的弟子,坏了他的名声就要自己自杀,他还该有什么期待呢。 最可笑的是,让自己免于自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门不想要的亲事,欧阳克可以肯定,欧阳锋必定是想从这门亲事里免得到什么好处,而且是对他有巨大吸引力的好处。他在心里苦笑了一阵,面上努力保持着镇定。 “好了,你下去吧。”不想见到欧阳克,欧阳锋挥挥手道,等欧阳克退到了门口,他才吩咐道,“你自己杀了那个女人吧,我不希望明天再得到她还活着的消息。” 欧阳克退出门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低声回了一句:“是。”快步离开了。他知道叔父一直是一个□者,任凭他如何解释也没法改变他的决定,于是便应下了,心里却决定要回去安排苓儿赶快离开,这次是自己拖累她了。 大总管见欧阳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向前一步对欧阳锋道:“少主他怕是不会听主子的话啊……” 欧阳锋哪里不知道欧阳克的性子,刚刚他能舍身救那个女人,现在就定不会害她,于是道:“你去办这个事吧,记得要办的利索一点。” “是,主人。” “优柔寡断,不堪大用!”欧阳锋望着门的方向骂了一声,便回到里面练功去了。 匆匆赶到苓儿的房间,欧阳克伤感之心更重:“苓儿,是我拖累你了。本想带你来治病,却没想到反而为你招致了杀机。这次,叔父铁了心让我去桃花岛求娶黄蓉,还让我杀了你。我已经吩咐绿枝帮你收拾行李,我要送你离开。” 苓儿没想到竟会是这样,欧阳锋让欧阳克去娶姐姐,还要杀了自己,她见得欧阳克眼眶微红,安慰道:“你本是好意,怎么能说是拖累我了,应该是我让你为难了才对。” “苓儿……”欧阳克再一次将苓儿纳入怀中,心却已经凉透,他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自己做不了主,“苓儿……我心中有你,你是否有我,哪怕不过一点点?”虽然苓儿似乎对他有意,但是多年来无爱的日子让欧阳克觉得对任何事都没有安全感,他想明明白白的听苓儿承认自己心里有他。 听到欧阳克在自己耳边的喃喃,苓儿心里一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点点滴滴都让她感动。刚刚欧阳克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救自己,他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的爱,他的付出,苓儿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影子。 见苓儿久久不回应,欧阳克强笑着想要岔开话题,不想让苓儿为难。 却没想到苓儿反握住了自己的手,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欧阳克,我承认,我心里的确是有你的。” “真的吗,是真的吗,苓儿?”欧阳克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第一次得到别人回应的他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苓儿点头确认,还告诉了欧阳克一个秘密:“欧阳克,其实……其实我当初是骗你的,我姓黄,不姓沈。” “反正你就是我的苓儿,姓什么都不重要。”欧阳克明白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改名换姓是很正常的,并不生气。 苓儿闻言一笑,本想告诉他自己就住在桃花岛,不过被收拾好行李的绿枝打断了,她想着反正欧阳克到时候回去求亲,自然就会见到自己,就没有说下去。 ------------ 37途中落崖 绿枝送苓儿下山,却不想这一切都已经被大总管所洞察,他悄悄跟上,在离山庄很远的地方突然出手,从背后偷袭苓儿。苓儿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一遭,一时没有防备竟然直接被打下了山崖。 欧阳克满心欢喜的想着等自己把叔父敷衍过去了就离开白驼山,然后去找苓儿,他们可以在西域找个风景很美的地方隐居起来。娘亲满脑子的都是叔父,叔父想的又全是武功,他们既然不在意我,我留在这又自寻烦恼做什么呢。 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他和苓儿会有可爱的儿子和女儿,儿子长得像自己,而女儿长得像苓儿一样,一家四口无忧无虑。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提到海市蜃楼的时候苓儿的眼睛都发亮了,到时候他们全家可以到波斯去,苓儿穿上波斯的衣服一定很好看。 第二天,欧阳克随大总管一起去见欧阳锋,欧阳锋见他也只是随口一问:“昨天让你办的事做好了吗?” 欧阳克答得很快:“叔父吩咐的事我自然已经办妥了。” “是吗?”欧阳锋反问了一句,此时欧阳克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但还是郑重回答道:“当然。” 一个女人的出现印证了欧阳克的直觉,几个仆人将她从屏风后推了出来,欧阳克定睛一看,竟是他派去送走苓儿的绿枝!绿枝既然出现在这里,和她在一起的苓儿却没有出现,欧阳克急切的问道:“绿枝,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枝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公子,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小姐,小姐被大总管打落悬崖了……” 欧阳克不禁后退了几步,连手中拿着的扇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绿枝……你再说一遍……刚刚我没有听清……” “公子,小姐被大总管打落悬崖,已经……已经……”绿枝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早就知道你优柔寡断,做不了大事,我就吩咐总管去帮你做了。”欧阳锋才不在乎欧阳克是何情状,“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做什么,不就是死了一个女人吗,大丈夫何患无妻,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出发。” 此时的欧阳克失魂落魄的,哪里还听得到欧阳锋讲了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苓儿的音容笑貌,眨眼间他已经跑出了议事厅,连告退都已经忘了。 欧阳克沿着苓儿他们下山的路一路寻找,终于在一条小径上看到了苓儿跌落山崖时被树枝勾扯下来的衣裙上的布片。欧阳克慢慢走近,,终于确认那真的是苓儿的衣服。他的拳紧握,面无表情的拿下了那块布,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心里却疼的快要滴血,那种好像心缺了一块的感觉不断折磨着他,明明他都打算好了,一摆脱白驼山少主这个身份,就马上下山去找苓儿隐居,他们会有孩子,会有很温馨,很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拳慢慢紧握,欧阳克抓着树枝的手将它瞬间碾成了粉末,“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有那么一点爱……连这个你们都要毁灭……” 却说苓儿再被大总管打下悬崖之后,受了内伤,一时竟无法提气靠轻功上去。欧阳克他们都以为苓儿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却不知她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再不济也会有武功底子。悬崖边鸟类众多,加之西域的鸟儿多是强健的品种,下落途中她用劲缠住了崖边的枯树,再用异能召唤了鸟儿前来相助。 若是此时有外人在场,定会被当时的景象所震撼,一大群鸟儿从崖底飞身而上,用劲托住了一个少女,几经合作之下,苓儿成功被托下了白驼山,离开了欧阳锋的势力范围。山下有欧阳克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和马匹。 苓儿没有选马车,自己骑着一匹马疾驰而走。在路上她还特地叫了一只鸟儿送信给欧阳克,让他不要担心。 苓儿可没有想到,那只鸟儿在路上就被猎户给射下来了,猎户看着鸟儿脚上绑的布条上有几个字,他并不认得,只是随手扔到了林子里。布条上赫然写着:“一切安好,东海桃花岛见。苓儿留” 因为受了内伤,苓儿中途还停了几次买了药,等到了桃花岛,便又是许久了。 自那次失去了苓儿的下落,黄药师心中的急切自是不用说,他一路跟着那艘船去了太湖,却再次失了消息。心灰意冷之时,他竟然在归云庄见到了早前离家出走的蓉儿,还有多年前被他逐出师门的陆乘风和梅若华。 见江南六怪和郭靖他们和起手来欺负梅若华,黄药师终是现了身。虽说梅若华已经算是被逐出师门,但黄药师一贯护短,他自己可以打可以杀她,却决不允许别人那样对自己曾经的弟子。 让他更加不悦的是,蓉儿竟然也和那些人搅在一起,还和那个叫郭靖的小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爹!你怎么来了!”黄蓉看到自己爹爹出现,心中的惊喜难以描述,马上跑到了黄药师身边。 黄药师缓和了一下脸色:“我怎么能不出来,你离家在外,我自然是要来找你的。” “对了,爹爹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黄蓉献宝一样的把郭靖从身后拉过来道:“这个是靖哥哥,后面这些呢,都是他的师傅们。” 黄药师早就看到刚才的情况,只是冷冷道:“我不见外人。”然后对梅超风和陆乘风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还有你,蓉儿,一并过来。” 进了内室,几人相顾无言。 黄蓉看了看黄药师身后,竟没有见到苓儿的身影,她心里有些愧疚,嗫嚅着问道:“爹爹,苓儿呢,爹爹没有带她出来吗?” “哼!”提到苓儿,黄药师心里郁气难平,“你还敢提她,为了找你,苓儿在路上和我失散,我追到太湖便断了和她的消息,此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你倒是好,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还和外人一起欺负同门。” 蓉儿闻言眼眶微红,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 38苓儿回岛 梅超风因为郭靖杀死了陈玄风而怨恨难消,黄药师从她口中听闻自己的徒儿玄风竟然死在外人手里,自是不会放过郭靖。但黄蓉一心想着自己的靖哥哥,便以死要挟黄药师,竟跳进了湖里。 黄药师气女儿顽劣,心里却也明白以蓉儿的水性,这么一下子根本不会有什么事,负气离开了。 见到蓉儿下了水,郭靖可不知道她的水性,也跳了下去想要把蓉儿救起来,没想到蓉儿说自己要暂时离开他,这样爹爹就不会为难他了。 江南六怪见郭靖从水里出来,一叠声的问道:“靖儿,你怎么样啊!”“聪明蛋,你有没有事!”竟是一个人也没有问及黄蓉,还是郭靖提起蓉儿说为了保护他而要暂时离开一阵子。 郭靖的大师傅,江南六怪之一的柯镇恶可不领情,他狠狠跺了一下拐杖,啐了一口道:“姓黄的两父女俩早死早踏实,靖儿,你刚才为什么不趁机,把那个小妖女给淹死啊!” 若是黄蓉还在岸上,听得这样一番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心寒。她全心全意为自己的靖哥哥好,不过人家那边可不怎么领情。 黄药师四处找不到苓儿,只好孤身一人回到桃花岛,希望到桃花岛后能够见到苓儿已经回去了。 但是现实总归是现实,回到桃花岛后,黄药师更加失望,苓儿真的没有回来:“苓儿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爹爹担心你吗?” 更加让黄药师坐立不安的是,苓儿身体不好,如果她被歹人抓住了,受到伤害又怎么办?他会桃花岛这些日子,几乎是与酒为伴,心好像被灼伤一样,疼的停不下来,连在自己妻子的牌位前都无法让他心安。 黄蓉终是带着郭靖回了桃花岛,爹爹并没有出来接她,她跑到爹爹的房间,却只见爹爹喝的醉倒在桌上,嘴里还喊着苓儿的名字。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将她笼罩里面,她连自己的靖哥哥还被扔在桃花岛门口的事都忘了,径直回自己房间生闷气去了。 可怜郭靖一个人饥饿难当走进桃花岛,被阵法所迷,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傻人有傻福,遇到了老顽童周伯通。 蓉儿在这头努力想要说服爹爹黄药师接受郭靖那个女婿,却不知道白驼山的一行求亲人选已经近在咫尺。而苓儿也已经悄然到了桃花岛,拒绝了哑仆去通知黄药师她回来的消息,苓儿自己已经奔着爹爹的房间而去。 满心欢喜的苓儿敲了敲爹爹的房门,却没有人回应,她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地上散落着的酒瓶立即映入了眼帘。慢慢打开房门,黄药师趴在桌上的身影就这样意外的闯入她的视线,只见那桌上也零散放着几个酒瓶。 “爹爹……”苓儿走到黄药师身边,黄药师没什么反应,像是醉的很了。 她没什么力气把黄药师搬到床上,只能到柜子里拿了一件长衫,准备为黄药师披上。却不想黄药师这时刚好醒来,抓住了苓儿为他加衣服的手。 刚一睁眼,竟然看到苓儿在自己眼前,黄药师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苓儿?” “爹爹,我回来了!”苓儿笑着点头。 下一秒苓儿已经被黄药师狠狠拥进怀里,他心里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苓儿你真是要担心死爹爹了,也不知道给爹爹送个信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爹爹我怎么办!” 黄药师此时心里是又惊喜又后怕,恨不得今后都把苓儿拴在身边不让他离开。分开的日子有这一次就足够了,再来一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苓儿依在黄药师的怀里,再次见到爹爹的兴奋感到现在还没有退去:“爹爹,苓儿在外面可想你了,还是在桃花岛的日子最快乐。” “好了,让爹爹帮你诊诊脉。”黄药师想着苓儿出去了这么久,她的行李当初也没有带上,那里面还有自己为她制的药,这么久没有吃那个药方,不晓得苓儿的病是否有加重。 只是黄药师把过脉之后脸色却难看得很,他把苓儿揽在怀里问道:“苓儿你怎么会受了内伤,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定叫那人痛苦千倍百倍!”苓儿本就身体不好,还受了内伤,怎能让他不生气,若让他知道,他定要把那人千刀万剐。 苓儿怕黄药师误会欧阳克,对他有偏见,只好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了。 欧阳克得知苓儿死讯之后一直心如死灰,欧阳锋可不管他有多颓废,绑了他就开始桃花岛之旅。怕欧阳克这副样子讨不到黄老邪的欢心,没法娶到黄蓉,欧阳锋只好利诱:“你要知道,娶到了黄蓉便是得到了九阴真经,到时候你就满脑子只有九阴真经,那个苓儿你定会把她忘在脑后了。” “九阴真经?”欧阳克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 欧阳锋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满脸都是向往的样子:“对,就是九阴真经!那可是天下人梦寐渴求的武功秘籍,你有机会得到它,难道不觉得兴奋吗?只要你娶了黄蓉,这一切就都是我们的,那是九阴真经啊!” 看着眼前欧阳锋满心九阴真经的扭曲表情,欧阳克笑了,从轻笑渐渐变成大笑不止。怎么不可笑呢?被亲生父亲被作为得到武林秘籍的工具,他的人生就是这么可笑啊,他笑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欧阳锋见欧阳克大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两个一个笑得志得意满,另一个却笑得苍凉。 他的叔父,他的亲生父亲其实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也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欧阳克想要的不是什么绝世武功,更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头,他只是想要一点点关心,一点点爱罢了。 他现在清醒了,彻底清醒了,那种东西对于欧阳锋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欧阳克笑着笑着留下了眼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外面传来欧阳锋的声音:“克儿,你可要记住,若是你不能帮我拿到九阴真经,你娘她可就要不好了。” 罢了,就当是还了这养育之恩,等事情结束,他就去陪苓儿吧,别让她一个人走的孤单…… ------------ 39来岛求亲 蓉儿因为黄药师不同意自己和郭靖的婚事,心里难受的很。 在她心里,她的靖哥哥高大威猛,憨厚老实,心地又是一等一的好,爹爹怎么会一点都看不上他呢?一大早的,她从房里出来和黄药师还有苓儿准备用餐,却见到满厅的红布包裹着的箱子什么的。 “爹爹,这些是什么?”蓉儿好奇的问道,她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黄药师站在一边,还算满意,回道:“这是聘礼,有人来求亲了。” “求亲?”黄蓉好奇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盒子,“是给苓儿求亲的吗?” 听到这句,黄药师心中一紧,转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解释道:“自然不是,苓儿又不认识旁人,这是给你的聘礼。西毒欧阳锋为他的侄子欧阳克来向你求亲的。” 话音刚落,黄蓉已经满脸怒容,直接摔了手中的箱子:“他敢!我才不要他的聘礼。”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已经答应了。”黄药师心里不满意郭靖那小子,不仅是因为他人太蠢钝,他的那些师傅看起来对蓉儿也并无好感,若是蓉儿真的和他在一起,以后免不了要受他那些个师傅的气。 黄药师如此疼爱女儿,自然不愿意女儿嫁到那样的地方,跟着郭靖那个傻小子受苦。 相比之下,欧阳克就要好得多,他出身世家,家境优越,想必定不会让蓉儿受苦。可怜天下父母心,黄蓉确是感受不到爹爹□下的关爱。 而刚刚走进厅中的苓儿又是另一番感受了,刚刚黄药师口中的欧阳克她确认不会再有别人,可是她听到了什么,欧阳克竟然向姐姐黄蓉求亲了。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明明两人已经互诉衷情,她离开时还特意叫了小鸟带信给欧阳克,说是东海桃花岛再见,再加上自己姓黄,他应该明白了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苓儿惊的倒退了一步,险些摔倒,脸色也是差的吓人。听到身后传来声响的黄药师转身望去,看到脸色苍白的苓儿吓了一跳,“苓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爹爹?”他扶住苓儿便打横抱起,直奔苓儿卧房,把她安置到了床上。 “是不是心口疼,苓儿?”黄药师为苓儿输着内力,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苓儿,生怕她出什么事,“别怕,爹爹在这里呢,别怕,还有爹爹在这里陪着苓儿……” 苓儿心里好像被堵住似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难受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黄药师看着心里更是着急,他一边帮苓儿小心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安慰道:“苓儿怎么哭了,难受就咬着爹爹,让爹爹陪你一起难受……” “爹爹……”苓儿苦累了便睡着了,黄药师陪在她身边,想着苓儿刚刚的异常举动,并不像是发病,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不过再等几天黄药师就会明白个中缘由了。 欧阳锋一行人上岛时的阵势还真是骇人,蛇奴们驱赶着颜色斑斓的毒蛇在前方开路,而后方是大步流星的欧阳锋和面容有些憔悴的欧阳克。 黄药师带着蓉儿来接这一行人,看到欧阳锋,他的态度还算不错,道了一句:“欧阳兄,别来无恙啊。”黄药师并没有通知苓儿前来,她身体不好,在黄药师看来就不必让她出来伤身体了,小心养病才是。 “老邪兄,你也是啊。”欧阳锋回了一句之后以眼色示意欧阳克拜见岳父大人,欧阳克倒只是规规矩矩道了一句:“晚辈欧阳克,拜见黄岛主。”惹得欧阳锋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跟在黄药师身边一起过来的黄蓉看到与先前变化极大的欧阳克,心里却是不屑,嘲讽道:“欧阳克你还真是没用,怎么这么憔悴,你不会是一路晕船晕着来的吧。” 欧阳锋当然不会解释说自家侄子因为情伤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于是顺着黄蓉的话说了下去:“我家克儿常年住在西域,自然是不通水性,这一路为了来求亲,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啊,老邪兄。” 听到欧阳锋的话,欧阳克嘴角暗暗扯了一抹冷笑。黄药师则笑着点了点头,不去理会黄蓉的脸色道:“欧阳兄,请。”便打头带着欧阳锋叔侄进了桃花岛。 走到半路,只见黄蓉停下了脚步,走到了欧阳锋面前,微笑道:“欧阳伯伯,我有些话想对欧阳克说。” 欧阳锋道了一句:“随便吧。”径直走到了前面,留下欧阳克面对黄蓉。 欧阳克心中疑惑,他很清楚黄蓉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好感,现在居然说有话对自己讲,他是不信的,于是淡淡道:“黄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黄蓉不过说了一个“我”字,便向欧阳克攻来,欧阳克淬不及防,差点就被伤到,他和黄蓉过招,此时定是不能用全力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抵挡一阵,否则伤了黄蓉,不知要如何对黄药师交代。 黄蓉对欧阳克可不会手下留情,她招招狠辣,不留情面,暗器频发,恨不得马上将欧阳克置之死地,她就可以不用嫁给他了。黄药师在前面看着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亲手阻止了黄蓉。 “爹爹,你杀了我吧,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坏小子!”语气坚决,险些让欧阳锋也沉下了脸面,不过欧阳锋马上就变回了脸色,和气道:“药兄,令嫒不过是试试我侄儿的武功,小孩子玩闹罢了,你何必放在心上。对吧,侄儿?” 欧阳克站回欧阳锋的身后,道了一句:“叔父,侄儿没事。”只是谁又知道刚刚他胸口中了一针呢? 两大高手齐聚一堂,自是要比试一番,黄药师和欧阳锋二人以箫与秦加以内力相抗,曲声悠扬之下却内含杀机。欧阳克被两大高手的内力比试弄得心烦意乱,竟在恍惚中见到了苓儿的身影。 他不顾正在比试的二人,想要去追苓儿,却发现眼前又没有了她的身影。欧阳克不由自嘲,果然是太想念苓儿了吗。连幻觉都出现了。 苓儿今天听说爹爹和姐姐去接欧阳锋叔侄就已经心神不宁了,后来听到爹爹和另一人在用乐曲比拼内力,忍不住出去看了一眼,这才被欧阳克看到了。可怜欧阳克他现在还以为苓儿以死,暗自神伤,两人竟再一次错过了。 ------------ 40两个女儿 欧阳锋确实没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了个程咬金,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洪七公居然出现了,还非要插手这桩婚事。 黄药师也没想到被自己骗走的郭靖又回来了,洪七公的出现倒叫他为难了。 郭靖一出现,蓉儿便跑到了他的身边不肯离开,两个人黏黏糊糊看的黄药师眼皮直跳,他是看不上郭靖的,但是女儿他又不忍心骂,也就随他们去了。 黄药师携女和其他两方坐于厅中,这桃花岛的一草一木都是黄药师亲手布置出来的,宴客的厅堂当然让人赏心悦目。 众人中心是一造型奇美的水池,池中点点桃花瓣,随水流轻舞,分外可人。四周则摆满了桃树,花香四溢,妖娆夺目。 置于这样的空间里,大家都觉得心平气和了许多。 黄药师如流水一般的声音在厅中回荡:“小女蒲柳之姿,性格顽劣,此番多亏两位兄长瞧得起兄弟,各来求亲,兄弟深感荣宠。多年来,兄弟一直希望小女能够嫁一个好人家,欧阳贤侄和郭贤侄都如此优秀,但叫我实难选择。” 黄药师停顿了一下,观察了欧阳锋和洪七公的表情,发现他们并无不满,于是继续说道:“于是兄弟想到,不如出三个题目考一下两位贤侄,看哪一位能够胜出,我便将小女许配给他。不知两位兄长意下如何?” 两位自然都是赞同,蓉儿在一边可坐不住了,她急切地问道:“爹爹,那明天靖哥哥他们到底比试什么呢?”她想着问出了比试题目,就在比试之前帮郭靖作弊,想办法让他一定赢。 黄老邪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女儿想的是什么,他也不揭穿,只是神秘道:“明天自会知道,你不必忧心,爹爹一定会帮你选个如意郎君的。”黄蓉被黄药师堵得无话可说,闷闷的不做声了。 四下无声,黄药师细细想了片刻,却是再次开口道:“两位贤侄中,胜出的那位,我自然是把小女许配给他,当然,另一位,我也不会让他空手而归。”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黄老邪你还有其他女儿不成?”洪七公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道,他倒想知道黄药师要怎么答,却不知他的一番话让黄蓉想到了多少东西。 欧阳锋也很是好奇的望着坐在上首的黄药师,他倒要看看黄药师是怎么个不“空手而归”法。 听到自己师傅洪七公的话,黄蓉兴奋的几乎就要当场跳起来,她不等黄药师回答,立马接口道:“是啊,爹爹当然有另一个女儿,正是我的双胞胎妹妹。爹爹,妹妹也没有婚配,既然欧阳克那么好,我把他让给妹妹,刚好成就他们的好姻缘!这样大家就都不用为难了!” 黄蓉的话引起的无异于是一场地震,下面的四个不知情的人全都愣住了。欧阳锋心里打算着,若是娶不到黄蓉,还有她妹妹,那么九阴真经依旧唾手可得。 而洪七公也讶异于此,之前从未听蓉儿说过自己有个妹妹,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更让下面两队人马惊讶的是,坐在上首的黄药师竟然失手打翻了酒杯,当场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在发出巨大声音之后成功领了便当,毁在了这一掌之下。 “够了,蓉儿!”黄药师脸色极差,心中怒火难平,“谁准你提起她的,早点歇了你那心思,你妹妹她自然是要留在桃花岛上一辈子的!”想到苓儿还有短短几年的日子就要离他而去,黄药师便一阵心慌。 苓儿这样的身体,黄药师怎么可能让她嫁出去呢,只是蓉儿不知道,他也无法和她说清楚。苓儿怕是要一辈子生在桃花岛,死在桃花岛了。 黄蓉被盛怒的黄药师吓了一跳,眼中早已含满泪水,哭闹道:“爹爹你偏心,妹妹便不用嫁给那个坏蛋,却要让我嫁过去受苦,你好狠的心!”黄蓉再次曲解了黄药师的话,引得下面几位都起了别样心思。 他们来到桃花岛,都只听说黄老邪只有一个女儿,现在黄蓉说出了另一个女儿的存在,而黄老邪刚刚说的 “你妹妹自然是要留在桃花岛上一辈子的”他们就不得不多想了,好奇心人人都有,即便是五绝中的人物也在所难免。 “老邪兄啊,你这就不对了。有其他女娃也不介绍给老叫花我认识,好歹我们多年相识一场,竟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啊。”洪七公咬着饼,边吃便说道,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个女娃是不是也像蓉儿一样这么古灵精怪,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会不会做好吃的。 想到这里,洪七公只觉得腹内一阵饥饿,又咬了几口饼。 黄药师不愿再提,只是淡淡道:“住在岛上这些日子,有缘自会相见。只是我这个女儿身体实在是不好,每日卧床休息,因而大家都没有听闻。” 话音一转,他又转到刚才的话题去了:“刚刚兄弟已经说过,若是输了的那位也不会让他空手而归,我那些三教九流医卜星象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若是哪位贤侄不幸未被选中,他又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我必定尽心传授。” “好,就这么定了。”欧阳锋首先答应下来,他想着自己侄儿照着黄老邪的意思必是不会输的,便应的爽快。若是自己的侄儿不小心输掉了,那么在他留在桃花岛学习黄老邪杂学的日子里,也好再作打算。 黄药师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正好可以下手,既然那个女娃身体不好,自然没有出去过,也就没见过其他人,猛地见到自己侄儿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还不手到擒来。而且听黄药师的意思是要把那个女儿留在桃花岛,这对他的计划更加有利,到时候郭靖带着黄蓉走了,这桃花岛的一切就都是他欧阳锋叔侄的囊中之物了。 九阴真经,你逃不过我欧阳锋的手掌心!欧阳锋狠狠灌了自己一杯酒,心中痛快的不得了。 ------------ 41谁准你碰她! 入夜,欧阳锋叔侄和郭靖师徒四人黄药师都吩咐哑仆安置好了。黄蓉想着自己爹爹那么不喜郭靖,明日弄不好都出一些诗词歌赋这类的题目,便拿着自己的琴就跑去给郭靖开小灶去了。 不过郭靖还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蓉儿教的起劲,他却是一点也不开窍,怎么也教不会,还被蓉儿数落了好几次,终于他闷闷不乐道:“我就是这么笨。” 黄蓉也很伤心,两人说要私奔,一起生一起死。苓儿住的和黄蓉很近,听到那阵奇怪的琴声,本来是过来一探究竟的,却没想到看到这两人在这里谈论私奔的问题。听到郭靖说和蓉儿“一起生,一起死。”苓儿却觉得有些可笑。 想想郭靖后来是怎么对黄蓉的,本就是蒙古的“金刀驸马”,招惹了蓉儿后又要悔婚,若是从此他和黄蓉好好过日子在一起那便罢了,可是他偏又要反悔,反而要和华筝在一起去了,那蓉儿又怎么办? 后来的事情更是离谱了,误会了黄药师杀了江南六怪,就连蓉儿也不理不睬,丝毫不去理会蓉儿的任何解释。到之后蓉儿被欧阳锋抓走,他以为蓉儿死在了欧阳锋手里,却还能神色自若的与欧阳锋完成三次不杀的誓言,这让苓儿替黄蓉感到不值,从心底来说,她是不赞成这两人在一起的。 郭靖更在意他自己的大义,而黄蓉更爱自己的小家。 苓儿悄悄离开了郭靖和黄蓉相会的地方,想着到岛上去四处看一看,不知不觉竟走远了,桃树下,一袭清影静立无语。苓儿凝视着月光下枝头飘落的花瓣,竟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一句:“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她的身体,即使黄药师没有告诉她,苓儿也想到了情况不会太好。久病成医,那些药材也只能缓解自己的症状,不能从根源处治好自己。那次从白驼山回桃花岛的路上,她看了很多大夫,所有人都说自己是绝脉,在没有机会好了,也不过再过个几年光景,自己也就要离开了。 还真快呢,不知不觉快十七年,却马上就要离开,想想还真有些不甘心。她舍不得好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才被上天惩罚…… “苓儿?”欧阳克发现自己又开始出现幻觉了,明明是睡不着出来走一走,竟然又在林中见到了苓儿的身影,苓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听到欧阳克的声音,苓儿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那身熟悉的装扮,不正是欧阳克。月光下他的脸消瘦了许多,眼底还有淡淡的黑影,看起来有些憔悴,嘴边却还含着一抹微笑,他慢慢走过来,“苓儿,你来这里看我了吗?” 听到这句,苓儿已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怎么会是自己到这儿来看他?明明自己留了言叫他来桃花岛见自己啊。苓儿望着走得越来越近的欧阳克心里有些慌张,便一下子遁逃进了桃花林,靠着阵法离开了他。 眼见着苓儿越跑越远,最后不见了踪影,欧阳克满心伤感,心道,这是苓儿不愿意再见到我吗? 第二天一早,比试便要开始。第一局是武比,欧阳克前日受了伤,加上本就无心比试,昨晚还见到了苓儿,整个人都魂飞天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比完的,然后就不出意料的输了。 欧阳锋心里生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第二轮即将要比,听得爹爹说是音律相关的比试,蓉儿心急得很,突然灵光一闪,竟想了个主意出来。在蓉儿心里,欧阳克就是个十足的色中饿鬼,面对美色一点把持力都没有的人,再想起昨日,她还真想到了怎么对付他。 蓉儿一路轻功跑到了苓儿的房间,竟将苓儿带了出来。 “姐姐,你带我去哪里?”苓儿跟着蓉儿一路用轻功狂奔,让她的心脏可不好受,只是蓉儿因为急切想要验收自己的好主意有没有效,便没有注意到苓儿的急促的呼吸,只是道:“苓儿你帮我个忙,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在蓉儿看来,苓儿实在是和自己长得不想,而且确实是顶顶绝世的容颜,到时候只要她往欧阳克面前一站,那厮肯定连现在是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爹爹见到了欧阳克的丑态,哪里还会把自己嫁给他。 她可不知道,自己这算是歪打正着了。 黄药师的音乐渐起,欧阳克多年来对于乐理颇为了解,前面倒还应对的不错,可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从远处而来的那抹身影时,早已忘了有比试这回事,打着拍子的手已经停下,甚至全身都有些激动的颤抖。 那个身影,那个身影竟然是苓儿! “克儿,你在做什么!”欧阳锋见欧阳克愣在当场,没有了动作,心里气恼的很。 不管叔父欧阳锋的话,欧阳克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向黄蓉跑了过去准确的说是向着黄蓉身后跑了过去,将她身后的小人儿狠狠抱进了怀里。 苓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却转眼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士欧阳克,身体放松了下来,任由他抱着。 欧阳克扳着苓儿的肩,直直凝视着苓儿的人,仔细确认过发现自己的确没有认错,眼前的人儿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苓儿,是活生生的苓儿! 再次将苓儿抱进怀里,他激动地想要落泪,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眼眶微红,连声音都有些哽咽:“苓儿,你个坏苓儿,你没事怎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以为你死了,伤心了多久吗!我还打算下去陪你,要是我真下去了,你可就见不着我了……” 苓儿听了这话才知道欧阳克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却推开了他,冷着脸道:“你不是来求取姐姐了吗,想来对我是虚情假意,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着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欧阳克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走,正要去拦住她向她解释清楚,却比一掌拍出了几丈远。 “谁准你碰苓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大家冒个泡哟~~亲们求评,求收藏~~下个世界是什么呢? ------------ 42你愿是不愿? 苓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黄药师本以为欧阳克来求娶蓉儿,将蓉儿嫁给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克怎么会和苓儿弄到一起去了,看起来和苓儿的关系还不简单。 “欧阳克,你怎么样?”苓儿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问题,急忙跑过去扶着欧阳克。黄药师乃是当今五绝之一,哪怕只是一掌,也已经超出了欧阳克的承受能力。 再加上他刚刚如此大的怒气,欧阳克靠在苓儿的身前,只觉得胸口奇痛难当,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口鲜血当即从口中流下,样子相当骇人。 欧阳克看到苓儿关切的目光,眼神中只余下了温柔,他努力撑起小脸,安慰苓儿道:“苓儿,我没事,只是有一点痛。”望着他脸上的笑容,苓儿也知道这厮是安慰自己的,爹爹的脾气自己还不清楚吗,那一掌必是用了好几成功力的。 还没等苓儿把欧阳克扶起,黄药师已经把苓儿拉到了自己身边,神色凌冽的说:“欧阳克,锋兄,你们现在给我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家侄儿一边说要娶我家蓉儿,这时又对苓儿纠缠不清,若是不说出个什么,就别想安然走出我这桃花岛。” 欧阳克挣扎着自己起了身,除了担忧着看着他却被黄药师拉住的苓儿,谁还在乎他的死活? 他慢慢挪步到了黄药师面前,竟是前摆一掀,直接跪到了黄药师身前,诚恳道:“黄岛主,黄伯父,我心仪苓儿已久,之前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在回白驼山的时候救下苓儿之后,欲带她去白驼山治病。后来竟不慎失散,此时我恳求伯父能将苓儿许配给我,我必定好好待她。” 说完这一番话,他顿了一顿,对天发誓道:“若是我今后有一丝一毫对不起苓儿,便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在此时这个如此相信鬼神的年代,能够当众发这样的重誓,足以证明他对苓儿的心意。 只是黄药师却不满足,他脸上的暗色始终没有退下,只是冷冷道:“欧阳克,你跟我过来。”欧阳克闻言给了苓儿一个“放心”的眼色,脚步有些踉跄的跟着黄药师走进了厅里。 欧阳克此番当着黄药师的面发誓,黄药师不能说是不触动的,但是他要保证苓儿没有一点可能受到伤害。原以为苓儿剩下的日子里只要在他身边,他定会让她在这些日子里幸福快乐,此时欧阳克的出现却让他心中难受得紧。 心里的珍宝被人窥视,苓儿对欧阳克看起来也很上心,他怕阻拦他们遭苓儿怨恨,那是恐怕自己会更加难受吧。 其实黄药师此次除了桃花岛还有一个更大的收获,那就是苓儿的病似乎有了希望。他打听到有一种“换心”之术,或许是唯一能够救苓儿的办法了。黄药师问欧阳克道:“你刚刚说本想带苓儿去白驼山治病,想来你是已经知道了灵儿的病情的。” 欧阳克神色一凝,道:“是的,我当初为苓儿诊过脉,是绝脉,我也很清楚苓儿剩下的寿数不长。” “即使是这样你也坚持要娶苓儿为妻吗?要知道不过几年之后,苓儿就……”黄药师忍着心痛说道。 “是,我坚持,和苓儿可以相聚几年,我已经很满足了,若是苓儿先我一步离开,我自然不会丢下她一个……”说到这里,欧阳克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我可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路上孤单。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问你一问,我现在得知了一种能够救她的办法,只是需要你付出生命,你愿是不愿?” “我愿意。”欧阳克的回答没有迟疑,“但伯父你可否允许我和苓儿多相处一段日子,只一小段日子就够了,我不贪心的。”欧阳克期待的眼神望着黄药师,希望他能同意。 “你知道我要用什么法子来救苓儿吗?”黄药师神色莫测的望着欧阳克,“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给苓儿换上。” 欧阳克吃了一惊,虽然他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治病方法,但是既然黄药师说了,那便是有希望的:“我的心能活在苓儿的身体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黄药师心知他说的是真话,心里稍安。其实刚刚的一切都是骗欧阳克的,他根本没想过要把欧阳克的心换给苓儿,黄药师一开始决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给苓儿,他们有相同的血脉,成功的几率定是要大一些。 欧阳克的回答很合自己的心意,到时候自己走了之后,相信苓儿会和他一起生活得很开心吧。 黄药师率先走出大厅,身后跟着捂着胸口的欧阳克,他环视了在场的人一周后,终于开口道:“我已经做了决定,要把苓儿许配给欧阳克。”看着蓉儿几乎要跳起来的高兴表情,他的冷冷一瞥便让她老实的待在原地,“至于蓉儿,她的亲事我还要再想一想。” 蓉儿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心情立即落到了谷底,生气的闹道:“爹爹,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已经把苓儿许配给欧阳克了,那我自然是和靖哥哥成亲了。你这是出尔反尔,不讲信誉,我不管,我就要嫁给靖哥哥!” “好了,我说了再议,就是再议,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黄药师对洪七公道,“七兄,真是对不住你了,这次的比试就先作罢,我要先想一想苓儿的亲事。” 此时洪七公也不太好说什么,只好由黄蓉带着去休息了。苓儿则是跟随黄药师回了房间。 欧阳锋吩咐仆人扶着欧阳克回房,自己跟了上去,脸上却是难掩的笑意,刚一到房间,他就激动地笑出声来:“哈哈……克儿,你做的好极了,现在九阴真经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老叫花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痛快,真是痛快!” “叔父,如果我说这门婚事是我用命换来的,你还开心吗?”欧阳克心里没有遗憾和后悔,只是想最后试一试叔父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 “什么用命换来的!有了九阴真经,命算得上什么,你不要没事找事,不就是受了黄药师一掌吗?我看你不如直接在桃花岛把亲事给办了,以免节外生枝,白驼山你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 “早知道那女娃是黄药师的女儿,我也就不会下手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山崖那里活下来的。”欧阳锋看了一眼欧阳克,“你还真是无用,和她相处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她是黄药师的女儿,哼!” 作者有话要说: ------------ 43断腿? 欧阳锋再一次让欧阳克失望了,他这次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面对这个事实,自己还期待什么呢,一切都很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欧阳克看来实在是再幸福不过的了,每日可以清早就见到苓儿,用完早饭陪苓儿散一会儿步,下午的时候还可以听到苓儿的琴声。他自己也精通音律,偶尔可以和苓儿合奏,或是自己奏曲子给苓儿听。 因为苓儿有心疾,午后很是嗜睡,有时候欧阳克弹着曲子的时候她就睡着了。那娇小的身子趴在桌上的样子很是可爱,让欧阳克总是忍不住笑意,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相比于苓儿和欧阳克琴瑟和鸣的样子,黄蓉那边便是苦涩了,爹爹即使是在洪七公面前也不松口,原以为铁板钉钉的事情现在反而扑朔迷离。 平静的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岛上时隔多日之后,终于又出了一件大事,黄药师居然发现郭靖那里有九阴真经。要是说苓儿是黄药师的珍宝,他的逆鳞,那九阴真经就是他不愿意提起的痛。 九阴真经身后有着徒儿的背叛,妻子的难产而死的诸事,他难以忘怀。 此时知道了郭靖竟然拿了九阴真经,他一下确定了这就是他徒儿梅超风在归云庄丢的那份,当时郭靖的江南六怪的师傅极力否认自己拿了梅超风的九阴真经,现在他在郭靖那里又发现了,让黄药师顿时对郭靖他们厌恶不以。 这次连洪七公都没办法帮郭靖了,黄药师铁了心要把他逐出桃花岛。而因为郭靖和洪七公要走,黄药师让欧阳克和欧阳锋叔侄回白驼山准备婚嫁事宜,便都坐船出了海。 谁知到这时候老顽童冒了出来非要坐那艘黄药师打算殉情用的大船,黄药师讲不过他,便随他们去了。 入夜,蓉儿不忍离开自己的靖哥哥,便再次驾了一条小船追去。而这时郭靖他们正是状态百出,先是他们的船突然散架了,他们不得不上了老毒物欧阳锋的船,然后又是周伯通和欧阳锋打赌打输了,自己愿赌服输跳下了船。 最后更让他们纠结的是,因为得知了郭靖是因为有九阴真经才被赶出桃花岛的欧阳锋极度想要知道九阴真经的内容,胁迫郭靖和洪七公把九阴真经默出来。 欧阳锋虽说觉得自己因为欧阳克可以娶黄苓而可能得到九阴真经,但是这之中相隔的时间太长了,他这么多年来早就等得不耐烦。此时刚好有“人形九阴真经”郭靖出现,他怎么能不心动。 两方相抗,加上黄蓉最后出现搅局,连欧阳锋的船都遭了秧,所有人都落了水,生死不明。 苓儿自从他们离开桃花岛之后就觉得心神不宁,后来几番思量,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她给黄药师留了信,写明自己很快就会回来,让他不要忧心。 苓儿的担忧是对的,欧阳克、黄蓉和洪七公他们三人好不容易上了小船,流落到荒岛,却不见了欧阳锋和郭靖的影子,茫茫大海,哪里去找他们两个? 而且在这大海之中,欧阳锋和郭靖的水性都只是一般,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蓉儿以为靖哥哥遭遇了不测,心里悲痛难当,欧阳克失去了父亲,心中滋味更是难辨。 欧阳克借着去岛上侦察地形的时候,爬到了岛上的一个小山丘上,默默为欧阳锋立了一个碑,上面是他用内力刻下的欧阳锋三字。 他没有在上面加上“先父”的字样,想着欧阳锋或许从心底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这个儿子吧。 立好碑后,他恭恭敬敬的在墓碑前叩了三个头,“你活在世上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敢当着你的面叫过你一声爹,一开始是想叫而不敢,但是后来去变成了不想去叫。我不愿意在叫着你‘爹’的时候心里却在怨恨着你。 今天你走了,我在这儿,叫你一声‘爹’,你听到了就算在下面嫌我烦人也没有关系,一切都结束了,这个秘密也就埋在了海里。以后,你就是我欧阳克的叔父,也只是叔父。” “爹――”欧阳克对着海面叫着,这么多年来的怨气仿佛一扫而空。 回到海边,他因为蓉儿是苓儿的姐姐而对她礼遇有加,帮她和洪七公在山洞里安置了,但蓉儿却误会他对自己图谋不轨,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 “欧阳克,你别以为你装成好人的样子我就会上当,晚上我和七公住山洞,你到外面去住,不许进来!”黄蓉摆出防备的样子,倒叫欧阳克心里笑了起来,自己钟情的可只有苓儿一个,其他女人他再是不会碰的。 不过黄蓉这丫头也太霸道了一点吧,自己帮他们找来的食物,烤好了送给他们,又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积很大,他们分作两边有什么不行,非要赶自己出去? 这海岛之上,要是没什么地方遮蔽着,风可是大得很,坐在外面一晚上,要是自己没有内力护身,定会病上好一阵子,她有这么恨自己吗,好歹自己也是她的妹夫。 “黄姑娘,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夫,这个山洞分我一点地方也不行吗?好歹连地方也是我找的。”欧阳克言下之意很清楚了,山洞本是他找的,现在黄蓉她却要把自己轰出去,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黄蓉这时候才不会去讲什么道义呢,欧阳克在她眼中就是个好色又危险的男人,爹爹真是眼瞎了才要把苓儿嫁给这种人:“哼,我不管,我说不让就是不让。爹爹那是老糊涂了,才会把苓儿许配给你,到时候我和苓儿讲清楚你的真面目,她才不会嫁给你呢,你就去做梦吧!” 黄蓉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想想,当初以为黄药师要把她嫁给欧阳克的时候,她极力抗争,更是提出了要爹爹把苓儿嫁给欧阳克的解决方法。 可是现在黄药师真的把苓儿许配给了欧阳克后,她又觉得欧阳克配不上自己的妹妹,想要拆散。 “你!”欧阳克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要说郭靖是黄蓉的逆鳞的话,苓儿现在就是他的逆鳞,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自己和苓儿的关系,于是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乱说什么话,要知道这岛上只有我们三人,到时候激怒了我,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知道了!” 最终念在黄蓉是苓儿的姐姐的份上,欧阳克想着忍一忍算了,他准备去海岛上的树林里歇息一夜,那里的书很多,可以挡下大风。 见到欧阳克终于离开,黄蓉暗自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靖哥哥不由得红了眼睛:“靖哥哥……” 前头说苓儿也追了出来,但是因为她出来的晚,刚好错过了欧阳克他们弃船的时候,她在茫茫大海中遍寻不着他们的踪迹,心里越来越急,暗忖他们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海上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随时有大风浪呼啸而来,却又在短时间内恢复平静,苓儿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还真让她碰上了大风浪。她偷跑出来哪里坐了大船,不过是一曳小舟罢了,稍好一些的被蓉儿前头带走了。 这小舟体积小,风浪又如此之大,竟是一不小心便被大浪打了下去,苓儿整个人都掉进了海里,冰冷的海水直往她的嘴里灌。此时鱼儿们为了躲避风浪几乎都下潜了不少,苓儿也只能召唤一些帮自己度过难关了。 小舟被海浪打散,有鱼儿将木片顶到了苓儿身边,她靠着鱼儿和木片的俘里在海里沉浮,等好不容易风浪退了,她被冲到海滩上的时候,她已经被海水冻得唇角发青,没有意识了。 欧阳克一心想着过了今晚他就坐小船回桃花岛去见苓儿,既然叔父不在了,他也不必回白驼山去了。却听晚上浪大风疾,因为张潮,他们原来的小船居然就这样被海水卷走了,等到欧阳克发现不对的时候,小船连影子都没有了。 也幸亏欧阳克跑到海滩看小船的情况,让他发现了昏迷在海滩上的苓儿。 “那是?”看到一抹浅色身影,欧阳克不由睁大了眼睛,他跑了过去,竟然是苓儿,“苓儿,醒醒,苓儿……”他将苓儿抱在怀里,飞快向黄蓉他们所在的山洞跑去。 听到山洞外有动静,睡得本就不安稳的黄蓉马上就提起了戒心,但下一秒连她都惊讶了,欧阳克竟然抱着一个自己如此熟悉的身影进来了,那是苓儿! 欧阳克将苓儿抱到了火堆旁边,想把她的湿衣服换下来,既然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他也就没太多的顾忌。不过明显黄蓉不这么想,她一把拍开欧阳克的手,“不许你碰苓儿,转过身去!” “好,我不碰。”欧阳克吸了口气,转过身。 等了好一会儿,他听到声音停了,直接脱了自己的外袍递给后面的人道:“黄姑娘,帮我给苓儿穿上。” “好了吗?” “好了。” 欧阳克此时才转身,拿起黄蓉摆在一旁的药瓶,问道:“这是苓儿随身携带的药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从瓶里倒出一粒药丸,细细嗅了一会儿,确认药没有弄错,这才给苓儿喂下。 因为受寒,即使是待在火堆旁边,苓儿的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好转,欧阳克把苓儿抱进怀里,将自己的内力慢慢输给苓儿,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就这样,黄蓉几乎一晚上没睡防着欧阳克趁机偷袭,而欧阳克则是一夜都在看苓儿的情况,也没有睡。 大清早的阳光初生,山洞里四个人有两个人都变成了兔子,红着一双眼,还有一个重伤卧床,一个睡在欧阳克怀里,隐隐有了动静。 “唔……”捂着自己隐隐发痛的头,虚弱的苓儿从欧阳克怀里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欧阳克?” “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苓儿?”那上调的语气如此熟悉,正是那个她牵肠挂肚的欧阳克。 苓儿眨了眨眼,靠在欧阳克怀里,疑惑的问到:“我怎么突然到这里了,我明明记得自己掉进海里……” “我在海滩上看到的你,晚上起了大风浪,连我们过来的船都被浪给打走了。” “欧阳克,你说什么!”黄蓉听到他们来时的船居然没了,心里的震惊与绝望可想而知,她本来准备今天就离开这里,回桃花岛求爹爹医治师傅洪七公,现在连离开这个岛的工具都没有了,她才不想和欧阳克呆在岛上一辈子呢。 欧阳克也不在意,现在自己在乎的人就在自己怀里,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漫不经心道:“我说船涨潮的时候没了。对了,苓儿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给你?”不同于对黄蓉的冷淡态度,欧阳克对苓儿可是宠的很。 苓儿点点头,欧阳克将她安置好就出去找吃的了。 见到欧阳克离开,黄蓉却忍不住了:“什么态度!苓儿,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欧阳克他姬妾成群,人又好色,根本不是真心对你的,以前他还纠缠过穆姐姐和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托付终生。况且他的叔父欧阳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师傅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侄子能是什么……”好货色。 蓉儿还没说完,就被苓儿打断了。 “别再说了!”苓儿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态度对待黄蓉,“姐姐你不要再说了,欧阳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我的。我不喜欢姐姐你这样说他,他对我很好很好,在这个世界上,他是除了爹爹外对我最好的男子,欧阳克甚至能够为我去死。如果这样我还要怀疑他对我的心意,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苓儿想着这样黄蓉应该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苓儿和黄蓉谁都没有发现,欧阳克的身影并没有走远,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一开始黄蓉的话让他担忧极了,他怕苓儿听进去了疏远自己,对自己有偏见,可是后来苓儿的回答让他一瞬间心情都愉悦起来了,嘴角的弧度几乎难以掩饰,心里暖暖的。 洪七公的伤势一直反复,情况实在是不好,他将打狗棒的绝技都教给了蓉儿,就怕自己过不了这个坎,而丐帮无人掌势。 这些日子以来,蓉儿对欧阳克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是却没以前那么针锋相对了,苓儿本以为欧阳克的断腿之祸不会发生了,却没想到危机正在默默酝酿着。 那天洪七公嘴里挨不住,又想吃了,黄蓉对苓儿说让她帮忙照顾一下七公,她还叫上了欧阳克帮忙,苓儿没有多想。 可是时间一长,苓儿却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她见七公已经体力不支睡下了,便离开了山洞,去找蓉儿和欧阳克。 循着踪迹,她越走越疑惑,他们怎么走得这么远?苓儿挥手叫来一直小雀鸟带路,加快了脚步,等到她终于找到了那两人时,眼前的画面却几乎让她心胆俱裂。 其实蓉儿虽然最近收敛了对待欧阳克不友好的态度,心里却暗暗记恨。心道,欧阳克那个伪君子,靠着伪装欺骗苓儿,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苓儿去死。而且要不是他和欧阳锋叔侄,自己早就和靖哥哥成亲了,靖哥哥也不会后来死在海里,师傅更不会重伤呆在山洞。 这些仇自己一定要报,苓儿最后总会看清他的真面目,欧阳锋既然死了,那么就让欧阳克来偿吧。 她诱着欧阳克说是有苓儿的事情对他讲,却暗暗发动了机关,要用巨石把欧阳克压死。苓儿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欧阳克坠下山,而巨石呼啸而下的场面。 “不要!”苓儿惊吓的嘶喊出声,扑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是否还满足的说?饭粒会继续努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哦! ------------ 44最新更新 “快救他!”就只听得苓儿一句极快完全是用内力喊出来的话之后,奇异的景象在几人面前发生了,四周的鸟儿在一瞬间都仿佛被召唤而来,直直冲到巨石下面,减缓了巨石下降的速度,那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心惊,几乎要遮天蔽日。 到最后,巨石被挡在了半空中,而欧阳克成功的脱了险。见到欧阳克离开了危险地区之后,鸟儿们又成群结队的离开,天地重归一片清明,而黄蓉看着苓儿的眼神却夹杂了恐惧。 欧阳克惊魂未定,若是刚刚没有出现奇迹,他今日恐怕就要葬送在这里了。不过此前苓儿不过喊了一句“救他”便如此巧合的有大群鸟儿出来救自己,欧阳克不禁想到了自己和苓儿在白驼山之时的事情。 在白驼山,欧阳锋曾经要用手下培养出来的最毒的蝮蛇毒死苓儿,没想到欧阳克却在最后关头跑了出来,挡在了苓儿身前。苓儿那时也是喊了一声“回去”,那两条狰狞的毒蛇顿时速度极快的缩回了蛇杖,很长时间都不敢探出头来。 一次是巧合,次数多了欧阳克自然明白这并不是巧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欧阳克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苓儿的这种“不同之处”可以更好的保护她自己,那就足够了。欧阳克极快的掠到了苓儿身边,安抚被吓到的苓儿。 苓儿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想想还觉得后怕,若不是她察觉到不对及时赶到,那或许她看到的会是断掉双腿的欧阳克。欧阳克原本的命运如何,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最后死在杨康的刀下,带着所有的愤然和无奈,那么屈辱的死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断腿开始的,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一点点被磨平,苓儿不想欧阳克最后变成那个样子。她紧张的细细扫了一遍欧阳克的身体,发现除了擦伤之外并没有太严重的地方,对着欧阳克就是一句:“你吓死我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要如何是好……” 见着苓儿激动的小脸微红眼角泪光欲滴的动人样子,欧阳克忍不住将她锁进怀里,轻拍苓儿的后背:“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闻着苓儿的发香,欧阳克心里感动于她对自己的紧张,脸上的表情都溢出甜蜜来。 站在一旁的蓉儿此时的心情比他们可复杂得很,自己的仇人非但没有被她的计谋给弄死,好像反而让他和妹妹的关系更好了。她现在连看着苓儿的眼神都不算好,自己的亲人和仇人勾结在一起,她恨不得把苓儿拉走,永远都不让她和欧阳克见面。 而且欧阳克明明是个小人,为什么妹妹会和他在一起!更让她惊惧的是刚才的事,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不得不说蓉儿还是很相信鬼神之说的,刚才那一幕,让她觉得自己的妹妹…… 苓儿虽然被欧阳克安抚好了,可有一件事让她苦恼极了,黄蓉似乎铁了心要对付欧阳克,自己先前都那样和她讲过,她今日却还做出这样的事来。苓儿只好收敛了笑容,态度无比严肃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欧阳锋,也讨厌欧阳克。可是欧阳克现在已经和我定亲了,我与他便是一体,今日的事情我们不再追究,但是今后,若是你再如此,我与你便无话了。”苓儿的语气十分郑重,她相信自己的话蓉儿听得懂。 最终,蓉儿也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看了苓儿和欧阳克一眼便离开了。不过她的气还没生多久,一个天大的喜讯让她瞬间从没有杀掉欧阳克的遗憾中恢复过来了,因为郭靖没有死,有了同盟,她现在觉得说话都有底气了。 跟随郭靖一起到达小岛的还有欧阳锋,见到欧阳锋没死,洪七公和黄蓉郭靖三人是紧张与防备,欧阳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以为叔父已经死去,他便可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叔父突然又这样淬不及防的闯进他的世界,他对于亲生父亲没死的事情的欢喜感觉减淡了不少。 欧阳锋作为所有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自然对众人是指手画脚,他命令郭靖和黄蓉去山上砍树做木筏出来,自己则悠闲的呆在山洞里。郭靖和黄蓉本事不愿,可奈不住欧阳锋挟制住了洪七公,若是他们不服,七公就危险了。 木筏做成之后,欧阳克想要和苓儿回桃花岛,却被欧阳锋拒绝了,在他看来,既然有了别的或许九阴真经的方法,娶不娶苓儿也不重要了。自己的侄子欧阳克怎么能老是和女人在一起,正是该好好练武才对。 最后苓儿一人回了桃花岛,欧阳锋叔侄离开小岛,黄蓉他们则去寻找治愈洪七公的方法去了。 令回到桃花岛的苓儿头痛的是,黄药师居然出门寻她和蓉儿去了,这便是又一次的错过。苓儿本想着黄药师或许过段时间会回到岛上,却没想到一等便是一个月,黄药师却还没消息,她担心得很,打点了行李,自己出门寻找去了。 却没想到,这一月之中,黄药师遭受蒙蔽,误以为蓉儿被江南七六怪所杀,经历丧女之痛,后来又在牛家村找到了蓉儿,心里起伏之大,让人喟叹。最终,拗不过蓉儿,黄药师还是答应了郭靖做自己的女婿。 “以后,你要好生对待蓉儿,听到了吗?”黄药师对郭靖道。 听到此话,郭靖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他手忙脚乱道:“晚辈……晚辈多谢黄岛主的厚爱,我以后一定好生对待蓉儿!” 黄药师算是欣慰的一笑吧,女大不中留,蓉儿自己选择的,至少她自己爱那个郭靖爱的死去活来,于是吩咐道:“郭靖,等一切办妥之后,就到桃花岛来完婚吧。”顿了顿道:“也带上你的六个师傅,来桃花岛观礼。” 江南六怪闻言,和黄药师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靖儿开心,他们也不反对。 就在这时,白雕的叫声从空中响起,十分急促,郭靖一听到,便知道是自己在大漠养的那两只,只听他叫了一句:“可能是托雷有难!” 蓉儿却若有所思的讲了一句:“可能是华筝。” 郭靖乍闻华筝的名字,疑惑的问到:“华筝不是死了吗?” 黄蓉自然不敢说是自己瞒着郭靖,骗了郭靖,华筝根本没死,只是心虚地垂下了脸,敷衍道:“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郭靖不疑有他,一路狂奔,果然见到了被绑在树上的华筝正昏迷着。他激动的冲上去把华筝解下来,抱着她语无伦次的念着:“华筝,你醒醒,华筝!” 华筝悠悠醒来,郭靖见到高兴得很:“华筝,你没死啊,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呢!”郭靖还带着哭腔,一个平日里如此木讷的男子,竟然也因为青梅竹马未死的消息红了眼睛。 出来寻找黄药师的苓儿也被那阵白雕的声音吸引过来了,正看见华筝对着郭靖说:“郭靖,你不要丢下我,我求求你,不要和黄蓉在一起,不要丢下我不管……”还没说完,她就再次晕了过去。 苓儿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却听得黄药师正低头问黄蓉:“蓉儿,那个番邦女子是谁?”怎么和郭靖如此亲密? 就见黄蓉神色莫测却极为镇静的回答爹爹的问话:“她叫华筝,是靖哥哥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黄药师刚要发怒,一声熟悉的呼唤引开了他的注意,只听得一声软糯入骨的“爹爹”,一个清影映入众人的眼帘。 “苓儿,你怎么来了!”黄药师原打算帮蓉儿报完仇就回桃花岛,没想到现在真相大白,耽搁了时间,在这里看到苓儿他十分惊喜,唇角都带上了笑意。 苓儿虽说因为自己引开了黄药师的注意,但姐姐的终身大事不可玩笑,急忙道:“爹爹,我们等会儿再说,姐姐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回到牛家村,等众人整顿好后,拉着苓儿在自己身边,黄药师不悦的问道:“郭靖,既然你已经订了亲,为什么又要到桃花岛来向蓉儿提亲?”他刚刚同意郭靖娶自己的女儿,郭靖却在此时冒出一个未婚妻,让他大为光火。 苦着一张脸,郭靖道:“我在以为华筝死之前,就喜欢上了蓉儿,很喜欢很喜欢。”他转头对华筝抱歉道,“华筝,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只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成亲。”听到这话,华筝惊的从旁边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无措。 黄蓉轻笑了一下,显得极为满意。 苓儿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她心里已经对郭靖极为不满,既然他不喜欢华筝,为何又要答应婚事! 郭靖下面的话给了苓儿答案:“那时候我心里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大汗说的话总是对的,娘亲也没有反对,我便答应了。现在我心里只有蓉儿一个,我也只想娶蓉儿。” 听到这里,苓儿注意到华筝摇摇欲坠的身影,心里不免悲哀,明明之前答应了婚事,现在如此说,蹉跎了女孩子最美好的光阴,却又不负责。苓儿心里颇为不耻,但现在要和他成亲的是自己的姐姐,她又如何开口。 她只能问道:“姐姐,你真想嫁他?”希望黄蓉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黄蓉不解的看着苓儿,道:“自然是要嫁,靖哥哥既然说了只想娶我,我怎么会不嫁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饭粒为了防盗文,之后每章的名字可能都一样,我做个试验看管不管用。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要是没用,我就改回来 ------------ 45最新更新 华筝的哥哥拖雷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拉着郭靖就跑了出去,道:“郭靖安答,既然你对华筝无意,我们作为成吉思汗的儿女也不会恳求,从此以后,你我兄弟情义,从此断绝!” 郭靖与拖雷谈过之后,再次变卦,竟然选择了华筝,等于说之前的一通全是废话。黄蓉被他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措手不及,“靖哥哥,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现在却说你要娶华筝?” “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我虽然要娶华筝,但我心里只爱你。” 苓儿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的男人,摇摆不定,黄蓉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只换来这样一句话,而华筝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伤心,只能脸上佯装笑意了。苓儿使出内力,将黄蓉拉了回来,再次问道:“姐姐,你还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吗?如此三心两意,怎能托付!” “天下男人何其多,我不相信你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姐姐,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正在气头上的蓉儿哪里听得进去,她狠狠甩开了苓儿的手:“你有了欧阳克自然这么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就要嫁给他,就要!” 苓儿被她这么一甩,没防备的向后摔去,幸好黄药师扶住了她。黄药师现在也是怒火难消,郭靖骗了自己女儿不说,现在还影响她们姐妹感情,他是实在无法饶恕,只见他弹指神通一出,直向郭靖要害而去。 幸好黄蓉注意到了爹爹脸色不对,飞身拉走了郭靖,不然这一下必定出了人命,“爹爹,你做什么!谁让你杀靖哥哥的,你不准杀他!” “不杀他?”黄药师越发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了,这样的负心汉不杀还能做什么,“蓉儿,你跟我们离开,不要再理他。” 黄蓉倔强的摇头:“不,我还要去继承七公的丐帮,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走。爹爹,我的事你再不用管了,你们走吧!” 黄药师的手不禁握紧,他如此疼爱女儿,现今居然只换来了一句“我的事你不用管了”。他愤怒,更是一种由心底而至的悲凉。苓儿握着黄药师的手,希望给他一点力量。感觉到苓儿无声的安慰,黄药师暗自感叹,幸好我还有苓儿在。 苓儿和黄药师就这样负气离开了,却不想事情一波三折,最终演变成了那样。 黄蓉和郭靖终是又和好了,江南六怪为了解开全真七子和黄药师的矛盾到了桃花岛上,却不想除了老大柯镇恶外无一人生还,柯镇恶又证明说是桃花岛主黄药师杀了其他五人,一时间风起云涌。 黄药师和苓儿不在桃花岛上,自是不知道这件事,待到嘉兴,全真七子和柯镇恶还有郭靖找上门来,才知晓郭靖的五位师傅死于桃花岛之上,死因乃是九阴白骨爪。苓儿向郭靖解释道:“我和爹爹一直都在岛外,哪里知道你的五个师傅被杀,这根本不是爹爹做的,你不要冤枉他。况且会九阴白骨爪的又怎么会只有我爹爹,你那好兄弟杨康以前师从梅超风,定是会的,你怎么不怀疑他?” 郭靖听了眼睛都发红了,他才不信苓儿说的:“你都是骗我的,我大师傅都说了是黄药师做的,那就是他做的,你不要狡辩。而且康弟怎么可能会杀我的师傅,你诬蔑他,太可恶了!”说着就向苓儿袭来。 此时的郭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了,招招都用尽全力,柯镇恶也和他一起出手,黄药师急忙迎了上去,对着苓儿喊道:“苓儿离远一点,小心被伤到!” 而欧阳克本来是回白驼山准备迎娶苓儿,却被欧阳锋召到了嘉兴。他在远处见到了苓儿心里高兴,不顾欧阳锋的阻拦就冲了过去:“苓儿,苓儿!是我,欧阳克!” 苓儿在这里见到欧阳克也很意外,只是此时容不得她和欧阳克叙什么思念之情了,她面色焦急的拉着欧阳克道:“欧阳克,帮我爹爹,拜托了。”郭靖此时发了疯一般向黄药师攻去,他练了九阴真经,功夫本就高了一大截,此时更是厉害。 而柯镇恶和全真七子与他一起配合,黄药师腹背受敌,看起来很是危险。 欧阳克听苓儿的话当然毫不犹豫就要冲进去帮自己未来岳父分担一些,却见苓儿抓住他的手担忧道:“你要小心一些,郭靖他们合起手来很是厉害,千万别因此伤了自己,只需缠住他们,爹爹会解决的。” 苓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欧阳克的武功一般,碰上功夫低一点的还好,遇到黄药师之流的只有逃命的分了,现在混战,很有可能不小心伤到他,苓儿实在不愿他因为帮自己而受伤。 “恩,我一定小心。”欧阳克粲然一笑,在阳光下简直让人无法直视,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苓儿可别不相信我,打架我不行,逃命我还是很在行的。更何况岳父在此,我一定好好表现,让他满意。” 说完便冲进了战局,轻易就帮黄药师引开了几人,让黄药师减轻了些许压力。 远处看着战局的杨康见欧阳克冲了进去,问欧阳锋道:“令侄这样冲进战局我们不管吗?” 欧阳锋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抹白色身影道:“随他去吧,不用管他。” 黄药师打着打着注意到苓儿孤身一人,虽说是在战局外在,终究不太安全,而且他一人可以解决,只是麻烦些,开口吩咐道:“欧阳克,去保护苓儿,别让她落单,这里我自己来。” “是,岳父大人。”他急忙准备抽身,却没想到柯镇恶听到后道,“靖儿,拦住欧阳克!” 自己则向着苓儿的方向飞身而去,显然目标明确,正是苓儿。 郭靖的武功比欧阳克高,这是公认的事实,欧阳克又因为苓儿分了心,竟被他一掌打在胸口,刚猛的内劲在他体内乱窜,他顿时被打得嘴角流下鲜血。心里一急,欧阳克也顾不上许多,强行提气要离开,只是郭靖太过难缠,他实在是脱不了身。 柯镇恶很快到了苓儿面前,黄药师自己极快的抽身向苓儿飞去,想要拦住柯镇恶,他运起自己几乎十成功力向柯镇恶发出一掌,先要立即取他姓名,好救苓儿。 谁都没有想到黄蓉这时候会冲出来拉住黄药师,口中还说道:“爹爹,不要!那是靖哥哥的师傅,你打死他我和靖哥哥就再没可能了!” 不过这一会儿功夫,柯镇恶成功逃脱,一杖向苓儿挥来。好在苓儿武功还不错,可以抵挡一会儿,才没有造成惨剧。 站在远处的欧阳锋看着现场,觉得根本不够热闹,他决定暗暗出手,上次黄苓丫头他没杀成,这次就让自己来助柯镇恶他们一臂之力吧。他手中暗暗运气,一颗石子便挥了出去,正中苓儿的后心处。 苓儿本来还游刃有余的身体突然停顿了一下,痛楚从心口传来,竟是被引出了心疾,连招式都使不出来。柯镇恶只听得苓儿闷哼了一声,他知道机会来了,大叫了一句:“小妖女,纳命来!”运足十成功力向苓儿呼啸而来。 苓儿闪躲不及,黄药师又被黄蓉缠住,欧阳克被郭靖打得重伤无法过来,苓儿就这样被击了出去,被击碎的肋骨穿心而过,倒在地上,已然无法动弹了。 “苓儿!!!”郭靖见到苓儿倒地不起,便在没有纠缠欧阳克,欧阳克和黄药师似箭一般奔到了苓儿身旁,却只见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庞。 两人轮番给苓儿输内力,苓儿艰难的睁开眼睛,无力的说了一句:“我……我舍……不得……你们……”眼帘已经合上,她的手滑落,已经没有了呼吸。 “苓……苓儿?”欧阳克难以置信的叫着苓儿的名字,“苓儿,苓儿你醒醒,你不能睡,睡了就行不过来了,我还等着你成亲呢。你别吓我,苓儿,你起来,你起来啊!”到最后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叫喊。 黄药师觉得整个人好像都不存在了,苓儿,我的苓儿怎么不会动了,她怎么睡着了?她怎么敢睡着!眼角有泪滑过,谁也没有见过,这个孤傲的男人流过泪,可是此时,泪水忍不住奔出眼眶。 “啊啊啊啊!!!”黄药师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苓儿,我的苓儿!你们都得死,你没全部都该死!” 黄药师的寸寸青丝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眨眼间变成了白发,他的苓儿没了那是他用心宠爱的女儿,那是他愿意用命来救的女人!她被害死了,被害死了! 黄药师大开杀戒,郭靖昏迷不醒,全真七子全部重伤,三人不治身亡。若不是洪七公和老顽童到来,必定全部殒命于此。黄药师又转向柯镇恶,招招入骨,就在他要杀死柯镇恶时,被黄蓉以命相抵,“爹爹,你放过他吧,我求你,我求求你!” 黄药师神色莫测的望着黄蓉,最终毫无感情的说道:“黄蓉,从此以后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我女儿,你我父女,恩断义绝。还有,我只放过他一次,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我必杀他!” “谢谢爹……黄……黄岛主不杀之恩。”黄蓉感激的看着黄药师,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不是玩笑,更没有意识到,失去这个父亲之后她的人生会有多大的变化。 欧阳克最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径自笑了起来,走到了苓儿身边:“我欧阳克一生,也唯有苓儿一人在乎罢了,如今你既然已经离开,我也不会让你孤单,我来陪你可好,苓儿?” 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传来,欧阳克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他握着苓儿的手,最终含笑离开,口中还喃喃道:“我来陪你了。” 黄药师蹲□,抚摸着苓儿已经冰冷的脸颊,在她额头留下一吻。苓儿,我没有选错人,你也没有看错人,欧阳克的确值得托付,现在他去陪你了,爹爹帮你守墓可好? 他带着苓儿和欧阳克的尸体就这样离去了。 蓉儿最后还是得偿心愿,和郭靖成了亲,至于生活的怎么样,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滋味了。 事实真相大白,黄药师将欧阳锋击毙,后在桃花岛为苓儿守墓,再不出现。 ------------ 46花香满楼 此路上,人声寥落,一个青衣女子携剑走过,只见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郁色。她带的那把剑早已不是剑的用途,只是用来做支撑罢了,怕是离了那把剑,她便要随时倒下。 这样一个女子,虽说是满身的狼狈,但仍可以看见她掩藏于狼狈之下的美丽面容,但见她脚步虚浮,却是没有武功。烈日炎炎,行走在这一条路上,路边也没有茶肆,几步之后,她终于倒在了路边,再也没有起来。 若是有人现在仔细探查她的身体状况,便会惊骇的发现一个事实,她已经断气了,胸口没有了正常的起伏,死在了这个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有了动静,竟是恢复了呼吸,只是有些微弱,并不明显。死而复生,大约说的就是这样了,若是她早先死在了家里,此时定是要被当做妖物附身了。 远处马蹄声轰鸣,一个白衣公子骑着马正要经过,他身上背着琴,脸上一派轻松。耳力惊人的他,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呼吸声,那声音无力,显然是病中之人,他停下马,果然发现呼吸声并没有改变方向,怕是有人病倒在了路上。 马上的公子没有片刻的忧郁便下了马,顺着呼吸的方向走去,当走到倒在路上的女子身边时,蹲下了身:“姑娘,姑娘,你可有事?”身边传来的女子身上的幽香已经告诉他这人是个女子。 几声之后,他发现身边之人并没有回应,该是昏迷了。他探手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打横抱起,一边还在告罪:“实在是对不起姑娘,只是我如今救人心切,怕是唐突了你。”将女子放上马,他坐到了女子身后,小心的防止女子滑落下马后便再次启程。 在嘉兴乱斗中死去的苓儿只来得及和黄药师与欧阳克说最后一句便已经失去了意识,等她再醒过来,一切都已经变了。苓儿只觉得自己小腹那里痛得很,熟悉的心悸感再次袭来,心里暗忖,难道我没死,爹爹他们最后救了我?可是为什么小腹会有痛感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惊喜的想要睁开眼睛,迫切的期望能看到爹爹他们,可是当她真的睁开了,眼前的一切却让她觉得陌生的很。 “姑娘,你醒了。”如湖水一般宁静的声音在苓儿耳边响起,苓儿转头望去,一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个让人感觉极致舒服的男子,他身着白衣,静坐在微风中,身边环绕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苓儿再环视了四周一次,确定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她疑惑地开口:“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可是一开口就让苓儿受了惊吓,这声音,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她惊慌的叫了一声:“我的声音怎么会……” 那白衣公子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不高兴,马上安慰道:“姑娘别担心,你的声音只是因为昏迷了许久没有进食,略有些沙哑,过些日子定然会恢复,绝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 又想到刚才苓儿的问话,他温和的解释道:“姑娘莫要心急,在下名叫花满楼,而这里是我的小楼。我先前回小楼时发现姑娘倒在路上,于是将你带回了小楼医治,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花满楼……花满心时亦满楼。”苓儿有些失神的念着这个名字,再怎么糊涂,听到眼前的男子说自己是花满楼,而他住的是小楼时她都该反应过来了。她怕是真的死在了那场乱战里,现在借尸还魂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怪不得自己的声音会变了,怪不得……苓儿想要试着运功,却讶异的发现这身体断了一根经脉,往后怕是武功不行了。苓儿紧紧咬住唇瓣,心里难受的很,自己倒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不见了爱护自己的爹爹和欧阳克,现在又断了经脉,没法练武,连自保都是个问题。 要知道花满楼所在的世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还有紫禁之巅的旷世决斗,无一不昭示着庞大的危险指数。 听到苓儿那句“花满心时亦满楼”,花满楼的唇角止不住的笑意,他喜欢这个说法,不过现在他还有事情要做。他从床边站起,走到一旁的桌上端来了药,这药是他请了郎中后为这姑娘开的,需得趁热喝。 “姑娘,这是你的药,趁热喝才能有药效。”花满楼听到苓儿艰难起身,忙腾了一只手扶她依靠在床头,无意间碰到苓儿的肌肤,倒叫他暗暗红了耳根,但一想到这位姑娘的身体,他又是一阵担忧。 他刚救回这姑娘,就专门找了大夫来,因为他虽然精通药理,但是看病这事还是大夫瞧过比较稳妥。大夫看过后先是惊讶,后就是皱眉,便和花满楼说道:“这位夫人的身子着实不好,竟是有心疾,还好未到病入膏肓之时。只是有一样很是危险,她有了身孕,这对有心疾之人是大忌啊!” “有了身孕?”花满楼愣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脸色,焦急问道,“为何会说有危险?” 大夫捻了捻自己发白的胡须,神色严肃道:“这有了心疾的人,怀孕和生产都会造成心脏负担过重,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在生产时会一尸两命。这位公子,不是我说,您夫人这样的身体确实是不适合生产,老夫负责的说一句,还是趁月份小的时候把孩子拿掉吧。” “我……”花满楼虽然担心苓儿身体,却是不能替她做决定的,只是道,“我们会再考虑一下。” “也好,老夫这就告辞了。” 苓儿就着花满楼的手正要喝药,但是同样精通药理的她闻出了药中的成分,她一下子停住了喝药的动作,满脸写满了无措:“这是安胎药?”这药中除了治疗心疾的便是安胎成分了,苓儿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身子竟是怀了孕的。 “正是,姑娘已经怀孕两月,这次晕倒在路边,到底是伤了身子……”花满楼还没有说完,便听出了苓儿情绪不对,“怎么了姑娘?” 苓儿抓住了花满楼的手,手心已经全是冷汗:“我怎么会怀孕了呢,怎么会……”她此时无依无靠,花满楼说是在路边救了自己,若是嫁了人,家里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孕妇抛在路上不管。 苓儿的语气已经让花满楼有了猜想,很可能这位姑娘的孩子不是她想要的,甚至是被人强迫所得,而她晕倒在路上,更有可能是被家人赶出来了。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家人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家里的女儿失了贞洁,便抛弃在了外面。 他眼里不禁露出了怜惜之意,花满楼一直是个有着无限同情心的人,他安抚性的反握住苓儿的手,仿佛要给予她力量:“姑娘可否成过婚,若是,花满楼定叫人送信过去,让他来接你。”猜测始终是猜测,他还是要确定一下。 “成婚?”苓儿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顿时想到了还没来得及和自己成亲的欧阳克,眼中有了湿气,□也有些哽咽起来,“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又到哪里去找他……”花满楼听得此话,顿时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这位姑娘竟是丧了夫,这才得知自己怀孕的吗?老大夫的话再次在花满楼的脑海里回响:“这有了心疾的人,怀孕和生产都会造成心脏负担过重,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在生产时会一尸两命。这位公子,不是我说,您夫人这样的身体确实是不适合生产,老夫负责的说一句,还是趁月份小的时候把孩子拿掉吧。” 此时他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要拿掉孩子,她怎么会愿意,毕竟是自己和死去的相公唯一的孩子了。 花满楼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姑娘,我有一事要与你说……之前我请大夫来为你看病,他说……他说姑娘因为身带心疾,怀孕和生产都有极大危险……如果趁着月份尚小,拿掉孩子……” 苓儿已经听明白了花满楼的意思,是要自己拿掉孩子吗?不过刚听到这个,这个身体就浮现出一种极度强烈的情绪,仿佛在告诉苓儿,决不能拿掉孩子。苓儿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想必是这身体的主人极爱这个孩子的吧,她既然占了身体,就要完成她的最后心愿,算是弥补吧。 于是苓儿说道:“我不会拿掉孩子的,我会把他生下来,好好养大,这也是她的心愿。”就算生产时真的不幸……也算是把命还给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可说是死得其所了吧。 花满楼不知道此“她”非彼“他“,于是彻底误会大发了。 “姑娘既然已经决定,那么花某定会找一些保胎的食物,加以药物,一定尽全力包住你们母子。” “谢谢你。”苓儿对花满楼真的是十分的感激,这样一个无私帮助别人的人世间又有几个呢,“我叫黄苓,茯苓的‘苓’。”此后便再也不能说是“黄药师”的“黄”了,这里没有黄药师,只有黄苓。 作者有话要说: ------------ 47射雕后续 苓儿被花满楼救了以后,便在小楼住下了,因为没有原主的记忆,因此她并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前身有什么前尘往事,此时也只是想要好好照顾自己腹中的孩子,让他健康的长大。 花满楼其人,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如果说黄药师是高山寒雪,他则是江南之水,水包容万物,就像他有无限的包容心。虽然自小因为被铁鞋大盗伤了眼睛而失明,他却从不自怨自艾,像是天地间的一抹辉光,动人而不失温柔。 他几乎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苓儿和她的孩子,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真正的爹爹们所做的。照顾一个孕妇,对花满楼来说也是一个充满着新奇与惊喜的过程,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是如何孕育自己的宝宝的。 苓儿的孕吐有些厉害,经常吃饭的时候泛起呕意,便不想再用了。花满楼在这一点上异常坚持,他总是能用自己那从来只有温和表情的脸摆出严肃的神色,然后控诉的看着苓儿:“黄姑娘,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准备的,你若是不吃,我……”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苓儿已经受不了他的委屈口气,乖乖吃下肚了。 这边苓儿艰辛地过着自己的孕妇生涯,而自从苓儿死后,黄药师和黄蓉、郭靖他们的生活已经被完全改变了。 嘉兴一战,黄药师大战全真七子,几乎七子皆亡。之后老顽童周伯通和洪七公齐齐上阵抵挡黄药师也只是暂时逼退他,顿时东邪黄药师之名再次名震天下,而他因为爱女黄苓青丝变白发的事迹也广为流传。 黄药师就像江湖上所有人所知的,他亦正亦邪,但所有人都不能否认,他的确是爱女如命,此时一夕白发,也不过是又给那些江湖人多了一些谈资罢了。 事毕,黄药师与黄蓉父女情尽断,黄蓉当时一时冲动,完全没有想到不过因为自己的阻拦而害妹妹失去了性命,她也在懊悔。不过她心里占了第一位的始终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她的靖哥哥。 虽说父亲和自己决裂了,妹妹也魂断嘉兴,但是她还有靖哥哥,她全心全意爱着的靖哥哥。现在自己为了靖哥哥而失去了家人,他该是不会再离开自己了,那个华筝也没办法再来抢她的靖哥哥了吧? 不过黄蓉显然忘了,自己救的是谁。她救的可是最顽固不讲情理的柯镇恶,早先没发生江南六怪被黄药师所杀的误会之时,他已经很不待见黄蓉了。还记得当时他在太湖所说的那句话――“姓黄的父女俩早死早踏实,靖儿,你怎么不趁机把那小妖女给淹死!” 哪怕那时黄蓉是为了让黄药师不再找他们麻烦而假装跳水自杀,他都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也可见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黄药师之前的考虑绝对是有道理的,若是蓉儿嫁给郭靖,就很可能会忍受他六个师傅的苛待,黄药师不忍自己女儿受苦,才一直没有答应他们的婚事。 柯镇恶此番被黄药师打伤,几乎掉了半条命,加上他坚持认为自己的其他几个兄弟全是黄药师杀的,新仇旧恨,一股脑的全都发作到了黄蓉的身上。 “你个小妖女,还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我死吗!”柯镇恶几乎是一个拐杖就挥了过去,郭靖在身边,黄蓉又不敢出什么恶声让靖哥哥讨厌她,只能默默忍着了。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悄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瘀伤,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以前在桃花岛,爹爹若是见到我受伤了,一定会好好哄我,还会做好吃的给我,温柔的帮我抹药……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不过黄蓉可不是轻易就会放弃的人,第二天早上她很是机灵的早起做了早饭,想要让柯镇恶对自己改观。 柯镇恶一开始吃到黄蓉拿来的早饭,滋味着实不错,他还多吃了几口,但是当知道这是黄蓉亲手做的之后,他便一下子变了态度。柯镇恶一下子打翻了桌上的早点,啐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过来,我还怕你下毒呢!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不想看到你!” 黄蓉被骂得委屈,明明自己是好意,可是柯镇恶他怎么能这么说呢!她转过头想要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郭靖求助,让郭靖出来替自己说句公道话。可是下一秒她就更加难受了,郭靖只是垂下眼帘道:“黄姑娘,你还是离开吧,我师傅不想见到你……” 听到这话,黄蓉几乎就要歇斯底里的叫出声来,但是她不能,她只能含泪想要打动郭靖:“靖哥哥,你居然要赶我走吗?为了和你在一起,为了救你的大师傅,爹爹都不要我了,我妹妹苓儿也死在你大师傅杖下,我愿意抛弃一切和你走,你现在却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郭靖像是无动于衷,柯镇恶倒是激动起来了:“我不过是打死一个小妖女,你爹老邪打死了我五个兄弟,靖儿的五个师傅,你倒是怎么解释,你给我滚!” “对,你爹爹打死了我五个师傅,现在又打伤了我大师傅,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黄姑娘。否则我五个师傅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到时候我又怎么有脸面再去到地下见她们。你走吧,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回去找你爹爹吧!”郭靖此时也是意外的倔强。 黄蓉一跺脚,便向外跑去,可是跑了一会儿,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回她是真的相信郭靖不要她了。 若我不是黄药师的女儿就好了,这样靖哥哥也不会这样厌弃我,想到这里黄蓉眼前一亮,她又再次回了头,跑回了郭靖那边,望着他们讶异的表情,道:“靖哥哥,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况且我和爹爹已经断绝了关系,那我便只是黄蓉,你不能把我丢开!” 最后郭靖他们还是没有赶走黄蓉,黄蓉默默的跟着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自己留在了靖哥哥身边,哪怕要受苦。 柯镇恶一直没怎么改变对黄蓉的态度,黄蓉也就咬咬牙忍过去了。柯镇恶故意要郭靖回大漠娶华筝,她说不上话,也只能任着他欺辱。 黄蓉的不顺心当然没有结束,黄药师再一次名震江湖的同时,关于他未死的另一个女儿黄蓉自然也有很多说法,那些流言仿佛剑一般刺伤黄蓉的心。 大多数人都觉得她不孝,为了一个外人忤逆自己的爹爹,而且还因此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而且更让那些重礼教的人颇有微词的是,黄蓉一个未出嫁的女儿,跟着郭靖他们到处跑,又无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当真是有些不当了。 黄蓉之前已经当上了丐帮帮主之位,原本以为她是黄药师的女儿,又是洪七公的徒弟,大家当然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但是现在,作为江湖第一大帮,有一个忤逆父亲,被逐出家门的帮主,无疑让他们觉得颜面尽失。 更何况,这个帮主是个女人!在那个时候,女人的身份总是遭人诟病的。 洪七公这个老帮主被他们找了回来,讲明了缘由,他老人家也有些难做。黄蓉是他选的,当时在荒岛上他恐怕自己会死在那里,于是把打狗棒法教给了黄蓉,现今黄蓉和黄药师决裂至斯,而自己另一个徒儿和蓉儿又成了那样,真是头疼头疼。 “真是麻烦啊,我老叫花人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你们自己去闹吧,我去也~~”说着洪七公再次失去了踪迹,决定不趟这趟浑水了,要是什么都让他来管,那他哪有时间去找美食吃啊。蓉儿也该是懂事的时候了,就看她这次能不能镇住这些帮众,成为一个合格的帮主才是。 黄蓉最终还是没有达到洪七公的期望,没有保住帮主的位子,众口铄金,她又孤立无援。独木何以成林,黄蓉又没有什么别的帮手,唯一的靠山黄药师也不可能出现,这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孩子,再一次体会到了离开父亲羽翼的痛楚。 好在令黄蓉十分惊喜的是,她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一切都是杨康和欧阳锋干的,他们上桃花岛杀掉了江南六怪,又嫁祸给爹爹,这才引起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真相大白时,柯镇恶躲在一旁,恰好听了个真切,之后他跟中懊悔不说,但是让他有些喜意的是苓儿竟是因为欧阳锋先偷袭才会那么轻易被他伤到,这么算来他也不算是杀死无辜的主犯了。 黄蓉逃出来之后,一路向桃花岛而去,这边靖哥哥和他大师傅已经和自己解开了矛盾,那就只剩爹爹了。没了爹爹的黄蓉这才体会到了各种苦楚,爹爹那边她一定要争取到。 只是她没想到,黄药师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她只好用内力在林中喊道:“爹爹,现在靖哥哥他们终于知道误会你了,一切都是杨康和欧阳锋他们做的。还有苓儿,也是欧阳锋先偷袭……” 黄蓉还没说完,黄药师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依旧是那身青衫,满头白发随风轻扬,脸色却已经消瘦,他死死盯着黄蓉,眼里还有着血丝:“你刚刚说苓儿什么?” “爹爹,你终于露面了!苓儿是因为被欧阳锋偷袭,打中了心脉,后来才发病气力不支被靖哥哥的大师傅错手伤到的。” “欧阳锋,竟是欧阳锋!”黄药师的眼眸中已经聚满了风暴,他的拳紧握,指节已经隐隐露出青白色,“以后,不要再叫我爹爹,我不是你爹爹,桃花岛也不要来了。” 黄药师说完最后一句便再次消失了身影,黄蓉听着最后一句话,终于明白爹爹是彻底不要自己了,她再也没有机会挽留。 墓室中 黄药师轻抚着苓儿的脸,望着灵儿安详的表情,眼神里透出无尽的温柔:“苓儿,爹爹要帮你去报仇了,你高兴吗?虽然欧阳克那小子不错,但是我不会因此而对欧阳锋手下留情的。等着事情办完,爹爹就来陪你一辈子……” “苓儿会不会觉得爹爹现在的样子很丑,到时见到你,你被吓着就不好了……”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欧阳锋再见到黄药师时已是了然,上次他不小心把黄蓉放跑了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只是道:“老邪兄,何事让你大老远的过来找我?” “你明白的,欧阳锋。”黄药师身上已经放出了杀气,“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休得多说。” “黄老邪,你何必如此,不过是死了一个女儿,何况我的儿子已经为她殉情,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你现在可有些太认真了吧。” 黄药师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飞身上前。他经历过如此多人生剧变,竟是悟出了一种世间绝顶的掌法――锥心掌。欧阳锋成了第一个见识到这掌法的人,只是他在没有机会说出去了,不过一掌,却痛如锥心。 黄药师杀死了欧阳锋后便赶回了桃花岛,从此不再过问岛外之事,只是专心守着苓儿罢了。 黄蓉如愿嫁给郭靖,郭靖有了她这个贤内助,可谓是过的风生水起,郭大侠的声名直逼五绝。只是嫁给郭靖之后,黄蓉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快乐,她要顾家,要维护大义,她只是一个小女人,想要丈夫的爱罢了。 黄蓉的名声早就在此前被败坏的差不多了,大侠的身边怎么能有这样一个妻子呢?她时常在别人口中听到他们私下的谈论,无非是自己配不上郭靖,不过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女罢了。 而自己多年来虽有所出,却只是个女儿,这无疑惹得柯镇恶不满。老一代的思想无非是要传宗接代,一个女娃有什么用?柯镇恶对待她的态度又开始不好起来。 明明自己是天之骄女,郭靖当初才是配不上自己的傻小子,可现在呢?自己是个德行有亏的妻子,反过来却配不上他了。他的一切不都是靠自己当初为他赢来的吗,他的武功,他的名声,可自己呢,失去了爹爹,更葬送了妹妹的命! 黄蓉终是因此病了,郭靖为了抗击蒙古,却是许久没来看她了。 一日风和日丽,黄药师于岛中吹奏萧曲,只觉得鸟雀一下子多了起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清影正立于花下,那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事情太多,今天开了两次会,还满课加考试,这章来的晚了,但是量还是足的~~ ------------ 48误会大了 要说江南第一富户花家,的确是不同凡响。走进其中,便能发现里面的摆设极是清雅,不过于朴素,又不极尽奢华,惟淡淡而已,颇有些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味道。字画花草无一不做过了精心的编排,辅以建造之时加进去的流水山石,幽幽回廊,极是清雅。 那心如皎月的花满楼正是出自这样一个家庭,他是家中第七子,唤作七童,上面有六个哥哥。花家七童小楼的门永远开着,有需要帮助的人皆可以进去。 此时,花夫人正在厅中查看内宅的账本,听到下面说有事要回报,还是小儿子七童的事,极是要紧。花夫人急忙将那人叫了进来,问道:“七童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受了伤?”口气中满是焦急。 花夫人的七个儿子中,她最疼爱的就是第七子花满楼。 本来身为最小的儿子,花满楼又如此乖巧,花夫人自是爱他还来不及,之后又因为家人看护不利,让花满楼年纪小小就因为铁鞋大盗而失明了,花夫人更是愧疚不已。 下人听出了夫人的焦急,一叠声的将情况禀报了:“老夫人,少爷他没有受伤,只是前些日子去小楼的人发现少爷的小楼中住了一位美貌娘子。他们询问过四邻后得知那女子已经怀了孕,而公子甚至在大夫看诊时说那是他夫人,对她照料的无微不至,甚是关怀啊。” “什么!”花夫人真的被这个消息一下子惊到了,自己儿子居然有了娘子,连孩子也有了!她忍不住抚掌,脸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七童的动作真是太快了,竟然连孙子都有了,我的心肝哟~~我白白胖胖的孙子~~”花夫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要抱孙子的喜悦中了,看的那来禀报消息的下人眼角一阵抽搐。 “不行,我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如令!”花夫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直奔夫君花如令的书房而去,心道,七童,你可太不厚道了,竟然连成亲了都不和我们说,要不是下人汇报,她不是要抱不到孙子了。 刚刚和各地掌柜们了解了今年的生意情况,花如令就见到自己的夫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还一脸神秘的问自己:“相公,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一个什么消息吗?” “消息?”花如令还蒙在鼓里,哪里知道自己的夫人想要说的是什么,怕惹夫人生气,他挑了挑眉,开口道,“夫人能不能给个提示,不然为夫可是要猜不出来了啊。” “好吧,这消息是关于七童那孩子的。” 花如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暗自道,提到自己的第七子,他经常住在小楼,最有可能被江湖人牵扯,不过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夫人应该不会看起来这么高兴的样子,他只能模糊的说道:“莫不是七童有什么喜事?” 一提到喜事,花夫人的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了,她兴奋地说道:“不仅是喜事,而且是天大的喜事!七童他竟然瞒着我们有了孩子!” “孩子!”花如令差点没一下子惊的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么多年来,花如令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七童了,七童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瞎了双眼,性格温和,喜欢摆弄些花草,时间一长,他的亲事也撂下了。 花如令心里明白,他们家虽然家财万贯,可是抵不住七童有残疾,人家姑娘一听说他是个瞎子,便没有什么想法了。 现在夫人居然说七童他已经有了家室,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能不激动。 “不过听下面禀报说似乎那姑娘月份还小,我看啊相公我们马上派人把七童和那姑娘带回来,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不然他们两个自己悄悄将事情办了,到时候引起别人误会怎么办。”花夫人一脸期待的望着花如令,希望他能下一个决定。 花如令自然是赞成的:“夫人说的对,我们得赶快把他们接过来,我也好当面看看那姑娘,不对,是当面看看我那儿媳如何啊!”花如令一向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了就要做,他立马叫了家丁过来,吩咐他们小心把儿子和儿媳带回来。 花如令和花夫人哪里知道,根本就是他们误会了。花满楼之所以说苓儿是他夫人,正是为了避免外界猜测尴尬,没想到被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误会成这个样子,也不晓得当他知道真相时,会是怎样的窘相了。 花家的家丁们速度很快,当花满楼见到他们时也愣了一下,“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是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发生了吗?” “七少爷,老爷和夫人急着想见你,还吩咐我们说要把七少夫人一并带回去呢。”家丁们倒是不含糊,几句话就说明了来意,但却弄得花满楼一头雾水,“七少夫人?” “对啊,七少爷,你就别瞒着我们了。现在老爷和夫人都已经知道你和七少夫人生活在小楼了,正急着把你叫回去好好亲近亲近呢。” 花满楼这样有着玲珑心窍的人哪会再不理解他们的意思,自己的爹娘竟是把苓儿当做自己妻子了,这个乌龙闹得! 他拿着扇子轻摇了两下,仔细思量,小楼里毕竟比不上花家,苓儿这样的情况最好是有大夫随叫随到。而且他自己眼睛不方便,难免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回去花家,苓儿也好有个照料。不过“七少夫人”,听到这个称呼,花满楼不经意间嘴角泄露一丝弧度。 于是他爽快的应下了:“你们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他进去的时候苓儿正在浇花,听到声音的花满楼不禁有些遗憾,若是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就好了,此时的画面一定很美吧。他虽然生性乐观,没有因为自己是瞎子的事情过于执着,但是很多时候他还是有不如意的地方的。 “苓儿,我爹娘他们急招我回去,你和我一起吧。到了花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我爹娘也想见见你。”花满楼没一个字是说谎的,但是拼凑起来,反而和事实有很大差距了。 外边的家丁原来是急招花满楼回去的,不过自己跟回去好吗:“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这样跟着你回去没事吗?”苓儿有些羞赧的问道。 花满楼听出苓儿语气里的犹豫,很是温柔的笑道:“当然没有关系,我父母和兄弟都是极为好客的人,你去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麻烦呢?况且我娘亲七胎全是儿子,早就希望能有个女儿陪陪她了。” “我始终是个没有经验的男子,我娘对于怀孕生子很是熟悉,想必能帮你不少忙。”花满楼连忙抛出诱饵,心道,怎么会麻烦呢,娘亲她们想要见到的就是你啊。 苓儿半蒙半拐的被带到了花家,还没进门就迎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正是花满楼的娘亲。她一听说自己儿子和儿媳就要到了,激动地到门口想要一睹芳容。当真看到苓儿从马车上被花满楼扶下的身影,顿时美得冒泡。 苓儿这身体虽说不上绝美,却也是隽秀可人,她不同于原主的气质,倒是为自己增色不少。花夫人见自己的七儿媳气质宛如空谷幽兰,与自家七童两个人站在一起如此般配,是越看越喜欢。 “夫人安好,小女黄苓,见过夫人。”苓儿急忙请了个安,却见花夫人握住自己的手,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道:“苓儿,我叫你苓儿可好?” “当然可以。” “苓儿啊……”花夫人心里欢喜的不行,还要强忍着不要吓坏儿媳,“苓儿怎么叫我这么生疏,来,叫娘亲,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苓儿被那一句“叫我娘亲”给镇住了,不知道怎么反应,急忙向身边的花满楼求助,拉了拉他的袖子。 花满楼也没想到娘亲这样心急,暗自传音给苓儿安慰道:“娘亲她太想要一个女儿,因此有些激动,苓儿你应下便是。”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花满楼讲出谎话的时候这样正经,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如此云淡风轻。 苓儿不疑有他,应花夫人的要求叫了一声:“娘亲……” 花夫人听了笑得差点露出了眼角的皱纹,领着苓儿向庄内走去,动作很是小心,她还记得苓儿正怀着孩子呢。要知道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孕妇若是不好好注意,很有可能会把孩子流掉。 花夫人一时都顾不上管自己的儿子七童,只是领着苓儿一路向她准备的房间走去,她特地把房间放在了花满楼的隔壁,苓儿一进去就知道花夫人布置房间是花了大工夫的。 房间里面应有的边边角角都被认真的包上了,也不见什么彩釉的瓷器,更没有燃香料。苓儿以前并不知道彩釉的瓷器对孕妇不好,还是花满楼打听到的,他的小楼还因此做了一次大清扫,把所有的彩釉瓷器都换掉了,让苓儿不禁感叹他的细心。 苓儿的床一眼看过去就特别舒服,显然是垫了好多层,古代的时候木质的大床确实总叫苓儿睡得有些不舒服,现在估计要好得多。趁着苓儿熟悉环境整理行李的功夫,花夫人将花满楼带到门外耳提面命去了。 “儿啊,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小两口总是要黏糊在一起的,不过……”花夫人特地压低了声音,严肃道,“苓儿现在可是双身子,你要忍忍,等几个月她生产了便好了,明白没有?” 花满楼听到母亲这番极具暗示力的话,耳根的温度一路上升,连双颊都罕见的红了,让第一次看到的花夫人倍感惊奇:“儿啊,你居然这么害羞,为娘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不过害羞归害羞,该听的一定要听。” “孩儿明白了……”花满楼努力抑制自己跳的快要掉出来的心,低声回道。他虽然看不见,也能想象到娘亲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等苓儿准备好出来时,在外间的这对母子瞬间战斗力爆表,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娘亲,七童,让你们久等了。”苓儿因为生在江南,语气里总带着一股水乡的缠绵味儿,又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英气,很是独特。 花夫人一手拉着苓儿,一手拉着花满楼向花如令那里去。花如令第一眼见到苓儿,同花夫人一般也是很满意,他暗自叹道儿子虽然眼睛有残疾,但是挑媳妇儿的心可没有盲。 四人同坐一桌,接风宴上,花如令好奇道:“七童啊,你和苓儿是怎么相识的?”花夫人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直直盯着两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苓儿被他们盯的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 花满楼轻轻放下筷子,笑道:“是我在路上救了苓儿,她当时昏迷了,我就把她带回了小楼医治。” “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啊,这岂不是英雄救美?”花如令眼角笑意又起,心道,儿子真是好样的,这样就能救回一个媳妇儿,看来自己的儿子还不是那么呆嘛!不过这也是上天的缘分,不然怎么别人都没救着,偏偏七童这个看不见的人救了苓儿。 “正是,正是。”花夫人接过话头。 苓儿坐在花满楼旁边,却觉得对话怎么越来越诡异,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忽略了。好吧,苓儿,你却是忽略了,谁能想到你现在处在一个天大的误会之中,而那个造成误会的人却又想把误会继续下去的欲望呢。 花满楼记着那道苓儿喜欢的菜式的地方,很是精准的夹了菜到苓儿碗中,表情很是宠溺:“苓儿,吃这个,我记得你平时最爱这道菜了。” 苓儿这些日子被照顾的很好,丝毫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 花如令和花夫人看着“小两口”恩爱的样子,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饭后,苓儿回了房间,花满楼则留了下来和花夫人说了一件事:“娘,苓儿现在有了身孕,但是她有心疾。” “心疾?”花夫人见到自己儿子这么严肃的表情,立马领悟了,“是不是对苓儿怀孕有什么影响?” “是的。我请了大夫来,大夫的意思是最好趁着孩子月份小……”不用花满楼说下去,花夫人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扶在了椅子上。 她惊疑不定的望着花满楼道:“这……这事……苓儿知道吗?” “她知道,但是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花满楼肯定道,“大夫说很有可能会难产,到时候可能……” 一想到苓儿会一尸两命,花夫人心里难过极了,她拉着花满楼的手道:“七童,这孩子我们不要了,叫苓儿打掉吧,不然到时候……反正你还有七个哥哥,他们过继一个给你们就行了,我们不要孩子了!孩子怎么比得上命!”她说着就要去劝说苓儿,却被花满楼拉住了。 “她坚持。”花满楼的目光告诉了花夫人恐怕这事情是没有希望的。 “那……那我去叫老爷请名医,一定能保住大人和孩子的。”花夫人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她就不信以自己花家的财力,保不住苓儿和她腹内的孩子。 ------------ 49七童求亲 是日,苓儿正在花园的亭子中,花家的花园布置得精巧可爱,很多花种都是在外面看不到的,苓儿很是喜爱,时常过来看看。清风中,花儿随着风儿摆动,溢出阵阵花香,苓儿只觉得神清气爽,分外舒畅。 当然,清风带来的不只是花香,还有人语。苓儿只隐约听到远处有几个丫头正在讲着“陆小凤”,“西门吹雪”这类的字眼,陆小凤是花满楼的好朋友,难道他来花家探望花满楼吗? 苓儿很是好奇,于是叫了一个小丫头,问道:“刚才听到有人在谈论陆小凤,是他来看望你们七公子了吗?” 叫来的小丫头也不怯生,脆生生的道:“不是的,陆公子可没来看望我们少爷,他现在自己可忙得很。听外面的人说,他想在正被自己的好朋友追杀呢。” “追杀?”苓儿显然听到这个后更加新奇了,好朋友怎么还会追杀,她继续问道,“既然是好朋友,又怎么会追杀他呢?” “那都是陆公子自己不好。”小丫头皱了皱眉,“以前看陆公子过来看七公子的时候,奴婢觉得他待人温和说话又很有趣儿,是个好人。可是这次奴婢就觉得他做得不对了,陆公子他居然染指自己好朋友西门吹雪的妻子,所以惹怒了西门吹雪,这才要追杀他的。” 听到小丫头的解释,苓儿仔细想了想,这必定是陆小凤追查幽灵山庄的那件事了,他请了西门吹雪帮忙,造成他被追杀亡命天涯的假象,成功的骗过了众人,进入了幽灵山庄里面,只是这方法,恕苓儿不能接受。 男人之间的友情的确让人感动,只是要造成西门吹雪追杀陆小凤,不死不休的假象,是应该找一个让人信得过的理由,但是他们的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点太对不起西门吹雪的妻子了吧。 虽然说这只是个谎言,但是女人的名节和声誉极其重要,陆小凤在江湖上如此有名,一传出他和西门吹雪的妻子有染,该有多少人会非议那个女子。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男人遇上这种事不过“风流”二字,女人恐怕就只能得到“下贱”的结论了。 想到这里,苓儿觉得心口都有些发紧,便准备把小丫头挥退了,自己单独坐一会儿。却没想到耳力惊人的花满楼一早就听到了这里的谈话声,循着声音走了过来。他一身白衣胜雪,手持一把墨扇,来到了苓儿面前。 “正说什么呢?”花满楼平稳的入座,问苓儿道。 “刚刚讲起了陆小凤,听说他因为和西门吹雪的妻子有染,被他一路追杀,不死不休呢。”苓儿见到花满楼,心情不知怎的一瞬间开朗了许多。他脸上的那抹笑意总能轻易让人被感染。 花满楼听到这话也不禁皱了皱眉,他许久之前也“见”过西门吹雪的妻子,听声音是个很坚定的女子,而且声音和苓儿极像,却又有微弱的差别,当时见到苓儿他心里也惊奇了很久呢。 不过在他看来,陆小凤虽然是个风流的男人,却绝不是个会背叛朋友,染指朋友妻子的小人,必定是他又管了什么闲事,还找了西门吹雪配合。但是牵扯到朋友的妻子,陆小凤是真的有些过了。 苓儿望着那一片花海,神色恍惚的说:“从这件事里,我才发现西门吹雪真的不是一个好丈夫。” 花满楼听到这话,便知晓苓儿已经明白了此事的关节,他合起扇子,问道:“为何?” “我一直以为西门吹雪是个冷酷的人,但是这样一个冷酷的人也于千万人海中寻到了一个女子,与他倾心相爱,那么他的心必然有柔软的一面。只是现在我又推翻子自己先前的结论,他还是一个冷酷的人,因为他可以在朋友需要时,牺牲自己妻子的名誉。” “或许这在男人们看来并没有什么,朋友有事,自然是要全力相助,但在我看来,这对他的妻子太不公平。若是我,便要找一个全心全意待我,保护我,尽全力不让我受伤的男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苓儿说着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桃花岛上的日子,那时候她是那么快乐。 苓儿这番话,花满楼是赞同的,西门吹雪和他都是陆小凤的朋友,可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是并不认同西门吹雪的,他可以理解,但始终不喜欢。 花满楼其人,与西门吹雪就像两个极端,冰与水虽然相似,却绝不会相融。 花满楼陪着苓儿回房后,就被花夫人派人请过去了。 “七童啊,你来了,快过来,快过来!”花夫人拉着花满楼的手坐在一旁的圆桌旁,问道,“七童啊,你是准备什么时候成婚,这个月二十七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我想着你们的事情赶紧办了我才安心。” 花夫人的态度似乎感染了花满楼,他心里暖热的很,他的初恋是上官飞燕,只可以人家意不在自己,只不过为了利用他才故意嗜好。或许从哪个时候起,他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应该成个家了。 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花满楼觉得心里微疼,他这个样子,恐怕没有人会……在小楼里,他照顾着苓儿,就好像她真的是自己的妻子,说实话花满楼觉得自己在那段时间里真的很满足。现在苓儿无人照顾,他是不是可以真的奢望一下,能把这个误会变成现实。 “七童,怎么不说话?” “娘,我觉得日子也不错,不过我得先去问问苓儿的意见。” “好,好。我们花家好久没有办这么大的喜事了,娘心里那个高兴啊。”花夫人欣慰的看着花满楼,小儿子终于要成家立业,算是让她了却了一件心事。她从一旁拿出了好多请帖的样子,递到花满楼的手里。 “这些啊,是我和你爹找人做的样子,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喜帖,你拿回去和苓儿好好挑挑,到时候告诉我和你爹,我们好把喜帖发出去。” 摸着手里的喜帖,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上面的花纹清晰可变,想来是为了让自己也能知道这是什么样子。 花满楼小心摸着喜帖的样子,脸上忍不住戴上了笑容,心里揣满了欢喜,真好…… 从花夫人房里出来,所有见到七少爷的下人们都看着他们七少爷笑得那么满足,手里还拿着一叠喜帖,心道,七少爷的喜事看来近了。 花满楼再次来到苓儿的房门前,心里说不出的忐忑,他仔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犹豫了许久,才敲门道:“苓儿,我有些事找你,能进来吗?” 苓儿意外花满楼的再次出现,很快迎了他进来,却见他一别往日的悠然形象,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苓儿疑惑的问:“七童,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活想和我说吗?” “我……”花满楼在心中为自己打了打气,终于开口道:“苓儿你可想永远住在花家……和我一起,我们可以一起抚养孩子长大……你可愿意……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的杂志策划,报纸稿件,还有广告,视听说的小组作业都在一起了,晚上还要面试,实在是只能挤出时间写出这些了,希望亲们别介意~~昨天是因为晚上临时通知有急事,我忙到半夜才弄完,所以没有更新,大家原谅我吧~~ ------------ 50突发事件 “七童,你刚刚说了什么……”苓儿听到花满楼的那句话,猛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七童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呢,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刚刚我没听清楚,七童你……” 苓儿还没有说完,花满楼已经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苓儿,你可愿意嫁给我?”这次的语气更为坚定,他无神的眼眸凝视着苓儿的方向,满满的全是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脸上绷得紧紧的,显然紧张得很。 “……嫁给你?”苓儿从未想过花满楼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她疑惑道,“七童怎么会这么想?我怀有身孕,孩子也并不是你的,这对你不公平……如果你只是同情,那大可不必。” 花满楼感觉的了苓儿的情绪低落,他向前了一步,拿出了自己藏在身后的请帖,语气含着期待:“苓儿,你看,我们连喜帖都准备好了,难道你不准备嫁给我吗?到时候喜帖发出去,婚礼上却只有新郎出现,娘亲一定会狠狠教训我一顿的。” 看着花满楼难得出现的委屈表情,苓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还没有想到,原来花满楼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但是成婚这件事,真的不能随便就答应他,花满楼在她心里是一个太美好,太美好的人物,她不舍得这样耽误他。 “婚姻一点都不是儿戏,七童,在我心里你实在太好了,我配不上你。我一直觉得应该有那样一个女子,能够全心全意陪伴着你,倾尽所有的对你好。你这样的男子,是值得所有女孩的爱的。” 见苓儿坚持不同意,花满楼心里有些沮丧,却不放弃:“苓儿,你怎么会配不上我呢,我天生目盲,不过是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不会再有人喜欢我,想要嫁给我的。这些年,父亲也曾为我置办亲事,可是女方一听说我是个瞎子,便用各种理由推脱。表面上爱我的,对我也只是利用,现在我想要用毕生的时间,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孩子,以后,我还可以教孩子读书,教他种花。” “苓儿,难道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况且,我已经对娘亲承认孩子是我的,她老人家盼着我成亲,你难道忍心让她失望吗?” 眼见苓儿居然还不答应,花满楼只好使出哀兵政策了,“苓儿,难道连你都嫌弃我是个瞎子吗?”他故意装作悲痛的样子向后退了几步,道:“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我走了。” “不要!七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更没有嫌弃你,我答应还不行吗?”苓儿着急想要解释清楚,没想到花满楼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那脸上无邪的笑容几乎刺伤了苓儿的眼睛:“我就知道,苓儿不会嫌弃我是个瞎子!这回你答应我了,可没有反悔的机会。” 苓儿瞬间发现被骗了,对面那个男人哪里还有一丝忧郁,分明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坏笑。花满楼,原来我看错你了苓儿内心哀嚎,却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此时花满楼已经拉着她开始谈请柬的问题了。 “苓儿,你看这个你喜不喜欢,手感很是舒适,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气……”花满楼终于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只是言语之中,不觉露出了几丝兴奋 。 “是桃花香的吗,我喜欢这个。”苓儿总觉得桃花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十几年来与桃花相伴,桃花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突然没有了还真是不习惯。 感觉到苓儿语气中的迷茫与怀恋,花满楼暗暗决定要在他们住的地方种上桃花,到时候苓儿一定会很高兴吧:“好,那就是这张了。” 花家的效率绝对不容小觑,几天之内,大江南北都知道画家七公子花满楼要娶妻了,亲事在毓秀山庄举行,就在这个月的二十七,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个消息几乎成了大家去酒楼去茶馆都要说的一件事。 身为花满楼的之交①38看書网了这事完全就是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花满楼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找了个媳妇儿。他心里那个好奇啊,就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姑娘居然能迷住老花了。 不过现在的陆小凤还真是不好出面,他可还是“背叛”了朋友被追杀到幽灵山庄的人啊,怎么能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跑到毓秀山庄去观礼呢?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两撇小胡子,眼珠一转,决定易容前往,当然还要拉上那个闷骚的西门吹雪。 时间慢慢行进,苓儿在婚礼前的时间里完全就在试喜服中度过,当然花家不可能会委屈她,把成亲前的六礼全都做全了。终于到了这个月的二十七,一大早苓儿就起来开始穿戴。 喜娘帮苓儿打理着她的长发,口中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苓儿从来没有尝试过古人的婚礼,这也是她的第一次成婚,难免紧张的很。欧阳克,到底是没有和你走到最后,不然这就是你我的婚礼了。还有爹爹,女儿在这里出嫁了,你会祝福我吗? “来来来,新娘子把盖头盖上,可不能自己拿下来。到时候姑爷自然会帮你挑起盖头的。”喜娘扶着盖上喜帕的苓儿向外走去,“新郎官儿已经到了门口了,我们赶紧的,可不能错过了吉时。” 因为苓儿在这里没有亲人,因此是喜娘背她上的花轿。轿子一晃一晃的前进,她听到耳边响起的奏乐声,还有四周围百姓们的谈论。她以后一定会是幸福的吧,苓儿这样想着,不禁露出了笑容。 一阵大风吹过,从轿窗那里穿过,无意间掀起了苓儿的盖头,还好苓儿抓住了盖头的两角,盖头才没飞走,她心底暗自庆幸了一下,幸好幸好,不然可要出糗了。苓儿却是不知道,那一阵大风,恰好把她娇美的容颜透露给了外面的人。 轿外一抹白影顿了顿,加快了脚步,向毓秀山庄而去。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一听到下人这样回复,花夫人和花老爷脸上笑容一下子浓了起来,对视了一眼道,这两个孩子可算是到了啊,等的我们那个心焦啊。不过面上当然还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花满楼因为眼盲,全靠听声音才能辨位,此时人多,再加上他心里紧张,差点走错了方位,幸好有仆人专门引着,才没有闹出笑话来。花满楼的手心已经发汗,心跳如擂鼓一般,这个时候,他多想自己的眼睛是好的,就可以看到新娘子穿着喜服的样子。 苓儿和花满楼一到行礼的厅堂,四周都是一片恭喜声。 陆小凤混在人群里,特意找了个离西门吹雪近的地方,暗中和他传音,还想套西门吹雪的话问问他到底送了什么礼物。 要知道西门吹雪作为万梅山庄的庄主,还是有一些积蓄的,陆小凤很想知道西门吹雪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会送什么。 不过显然西门吹雪并不想回答他,他只是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那个身着大红嫁衣站在花满楼身侧的女子。 “喂,你怎么不理我,西门吹雪你好歹说句话吧,我有这么没有存在感吗?”陆小凤郁闷的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这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对,他怎么觉着西门吹雪看着老花媳妇儿的眼色不对呢。 陆小凤习惯性的想要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不过想到现在易着容,还是作罢了,心里道,不会是因为他自己为了追求无情剑道,老婆走了,现在看到人家娶妻生子,又羡慕了吧。 西门吹雪只觉得这女子的身形如此像自己的妻子,而且之前再来毓秀山庄的路上,那惊鸿一瞥,恍惚中竟就是他的妻子孙秀青。一直到了行礼时,西门吹雪都是那样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陆小凤也懒得管他了,自己专心观礼。 “吉时到,行礼!” “一拜天地。” 花满楼和苓儿一同拜天地,花满楼即使是个瞎子,但是他虔诚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这次婚礼的看重,陆小凤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花满楼以后一定要夫妻恩爱,可别像西门吹雪那样。老天夺走了他的眼睛,必然会赋予他别的东西,只望这次老天要对他公平一些。 “二拜高堂。”苓儿和花满楼向坐在上首的花夫人和花老爷行礼。花夫人和花老爷笑得都快看不见眼睛了,这些日子他们对自己的这位七儿媳可是十分喜欢,现在他们成婚了,两位老人家可算是心里的大石放下了,就等着孙子出世。 又是一阵诡异的大风吹进了礼堂,掀起了新娘的喜帕一角。 “夫妻……”还没来得及说完夫妻交拜四个字,现场就出现了混乱,剑身西门吹雪居然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全场的客人哪个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大名啊,那可是剑神!他在决战紫禁之巅的时候甚至杀死了叶孤城,剑术天下第一,此时站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因为花满楼的好友陆小凤染指了他的妻子而迁怒花满楼吧。 实际上西门吹雪站在这里也很矛盾,他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婚礼的最后一步“夫妻交拜了”。 他是极尊敬花满楼的,这样一个人没有人会不打心底里面喜欢,他更不愿意破坏花满楼的婚礼,可是刚刚他再次看到了新娘的侧脸,那分明和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样。完全被迷惑了的西门吹雪可没有发现,这位新娘子的举止根本就不像孙秀青。 “等一等,我想看新娘的样子。”西门吹雪此话一出,全场的人几乎都愣住了,陆小凤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花满楼虽然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在他的婚礼上闹出幺蛾子,温柔的人发起怒来搞不好要死人的! 花满楼脸上的笑容不变,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西门庄主,若是想看我夫人的样子,闹洞房的时候自然可以,现在还是让我们先行完礼吧。”他握住了身后苓儿的手,给她力量,轻声道:“别害怕。” “不行,我……”他还没说完,就被陆小凤出其不意的点住了穴道,往回带道:“西门庄主可别着急,这不是马上行完礼了吗,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要给新人一个惊喜,为他们准备了贵重的礼物。可也不能这个时候拿出来不是,来来来,我们过来继续看。” 将西门吹雪拖回来之后,陆小凤抹了抹自己手心的汗水,他刚才要是不把西门吹雪弄回来,花满楼一定会把自己大卸八块的。 眼见着没事了,大家气氛又热烈起来。 司仪喊道:“夫妻交拜!” 苓儿和花满楼行了最后一礼,终于成了夫妻。 “礼成――送入洞房!” 苓儿的手里被塞进了一根红绸,另一端时花满楼,花满楼就这样牵着苓儿进了洞房。经过刚才那么一遭,倒是没什么人敢跟过去闹洞房,他们现在还觉得遍体生寒呢,而看到西门吹雪跟了上去,他们就更珍惜自己小命不进去了。 陆小凤点了自己的穴,西门吹雪是有些恼的,但是现在他紧张的是另一件事。 早在西门吹雪跟进来时,花满楼就察觉了,到了新房,喜娘递了喜秤给花满楼道:“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花满楼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再次感叹自己不能看到苓儿盛装的样子,然后挑开了喜帕。 陆小凤刚溜进来就看到花满楼挑开喜帕的场景,他还很是期待新娘子长的怎么样呢。可是当喜帕完全脱离之后,他心里只有一句话了,那就是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饭粒爬回来了。更新完继续去做平面广告和作业~~ ------------ 51异能异能 陆小凤极有眼色的支走了没搞清楚状况的喜娘,随之而来的是几乎盈满整个房间的杀气,花满楼一开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杀气是对着自己的。他毫不犹豫护到了苓儿身前,神态却依旧云淡风轻:“西门庄主,是我招待不周吗?” 西门吹雪此时的心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愤怒,自己的妻子,那个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的女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刻,穿着嫁衣,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妻子,甚至还带着自己的骨肉,她怎么敢,她怎么能! “老花,别说了。”陆小凤也及时站到了花满楼的身边,想要在西门吹雪动手的时候帮上花满楼一把,可是他心里简直像被小猫挠了一般,那颗好奇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想马上知道真相。 在场的除了疑惑于西门吹雪今天异常的举动的花满楼,还有一个更加迷糊的人在呢,就是苓儿。她觉得西门吹雪简直不知所谓,刚刚在她拜堂的时候突然说要看她盖头下面的脸,现在又对着他们不停放冷气,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你……为什么要嫁给花满楼?”西门吹雪没有拔剑,他要等一个解释。这不是他和陆小凤的那一场戏,他心知肚明陆小凤和妻子并没有关系, 听到西门吹雪的发问,陆小凤自然是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花满楼不知道啊,他根本看不见,糊里糊涂的就听到了这一句,于是他回头问道:“苓儿你和西门庄主以前认识吗,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苓儿也是满头雾水,很镇定的摇了摇头,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我不认识他啊,西门庄主,难道我们以前见过?”就算是以前见过也不至于问这样的问题吧,何况苓儿到了这里除了花满楼和花家人外谁都不认识。 不好,要出事!陆小凤一听这个答案就慌了,西门吹雪这回一定会发飙了,我说西门夫人啊西门夫人,你不好好呆在万梅山庄跑出来竟然还嫁给花满楼,更离谱的是现在还说不认识西门吹雪,你饶了我们吧! “跟我走!”西门吹雪闪身就将苓儿拉了出去,掳了她就走,花满楼和陆小凤跟着掠了出去,一瞬间着燃着红烛的洞房就空荡荡一片,不见任何人影了。 “西门吹雪,你放下苓儿!”花满楼心里慌得很,西门吹雪若是不小心伤了苓儿怎么办,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哎呀!你们等等我,西门你停下好好说啊!”陆小凤此时恨不得自己变成陆小鸡算了,夹在两边算什么啊! 西门吹雪一路疾奔,苓儿却是不敢挣扎,他速度太快,要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就算了,可是她还怀着孩子,可不能这么大意。终于西门吹雪在郊外的湖边停下,苓儿脱离了他的怀抱,眨眼间就要离开,却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西门吹雪原本冷清的眼里全是不解:“秀青,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花满楼?” “秀青?”苓儿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她歪着头,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隐约记得这似乎是西门吹雪的妻子,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西门庄主,你是认错了人吧,我不叫秀青,我叫黄苓,更从来也没见过你。” 西门吹雪听到这话,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身上的冷气更重,秀青她居然不承认认识自己,她居然不承认!可没等他再次有什么动作,花满楼和陆小凤相继赶到,苓儿一见到花满楼便抓住了他的手,花满楼将苓儿护在怀里,“西门庄主,我花满楼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要掳走我新婚妻子!” “她不是你的妻子,她早就是我的妻,甚至还怀着我的孩子。”西门吹雪拿剑的手几乎忍不住要把剑拔出鞘,夺妻之恨,让他如何能忍受。 陆小凤也想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成亲的,便插到对峙的三人中间:“老花,西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话,好好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不管是西门夫人还是花夫人,小嫂子你先说说自己的身份。” 苓儿拉着花满楼的手,他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至少在这个时候给了她力量。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作伪的样子,“我刚刚和西门庄主说了,我叫黄苓,不认识他,更从来没有见过他。” “既然这位小嫂子说自己叫黄苓,那西门又怎么能确认她就是你的妻子孙秀青呢?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当初上官飞燕能够李代桃僵,靠的就是和上官丹凤几乎相同的容貌。”陆小凤这个和事老当得还算称职,至少把事情拉回了正常的轨道。 “她离开之前不小心受了伤,正在右手食指的第二节处,你们可以确认一遍。”西门吹雪同样是信誓旦旦,还拿出了切实的证据。此话一出,陆小凤当即就要像苓儿求证,却遭到了拒绝。 “不用看了,我知道我的手上有伤,但我不是孙秀青。”苓儿见西门吹雪如此肯定,她自己也早就注意到了,看来自己这次真的附身在了她的妻子身上,但是她说不是就不是,她只是苓儿,哪怕身体是孙秀青的。 花满楼听闻此言拉着苓儿的手没有变化,甚至更紧了些,。 “你为何不承认!更要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另一个男人,你将我置于何地?” 苓儿并没有任何身份被拆穿的窘迫,淡淡开口道:“既然你认为我是你的妻子,江湖上盛传陆小凤与你的妻子有染,你为何还要带回你妻子,你不怕那孩子不是你的吗?” 西门吹雪当然知道孩子是自己的,江湖上的传言也是他为了帮陆小凤而设的一场戏罢了:“孩子自然是我的,那消息是假的。” “既然消息是假的,那你的妻子为何不在你身边,你却要到我和七童的婚礼上来闹事,掳走我硬说我是你妻子?”苓儿不给他喘息的余地,继续发问。 被苓儿的话噎了一下,西门吹雪道:“……是为了追求剑道,她走了我才能心无旁骛。” 苓儿冷笑了一声:“你要追求无情的剑道,已经放弃了你的妻儿,现在又来找什么呢,难道你会为了他们放弃剑道?” “自然不会。”西门吹雪答得很是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那不就已经解决了吗,假如我真是你的妻子,那么就算我现在和你离开,你到时候还是会多我不理不睬,我有何必去做一个在你眼中连剑道都比不上的人呢?何况我不是你的妻子,我自私的很,可不愿意心上人的心里只有剑,却没有我。”苓儿很快就找出其中关节所在,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 随后,陆小凤是深思,西门吹雪是无话可说,而花满楼则是笑了,月光下的他显得那么开心,他在苓儿耳边道:“我的心里定不会把你和剑相比,因为我不用剑。”花满楼对着苓儿开了个玩笑,苓儿被他这么一弄,一点严肃的的气氛都没有了。 她无语的掐了一下花满楼的腰,嗔道:“现在什么时候,别闹!”花满楼立即“妻奴”的绷直了脸,摆出了正经的样子,这二人的窃窃私语当然躲不过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眼睛,让还没缓过神来的西门吹雪已然杀气又起。 “我说你是你便是,现在马上跟我走。” “我说不是便不是,我不走你又奈我何?”苓儿不甘示弱,她绝不会跟西门吹雪离开。 一道白光闪过,西门吹雪已经拔剑而起,花满楼听风声随之而动,陆小凤也上去平衡二人。只是这次西门吹雪怒气实在是太盛,三人混战,花满楼竟一时敌不过近乎疯狂的西门吹雪,甚至被割伤了手臂,最后和陆小凤一起被击倒在地。 苓儿见如此情景,立即就要到他们身边查看情况,却不想西门吹雪已经在下一秒出现在自己眼前。远水救不了近火,苓儿见花满楼和陆小凤两人几乎无法起身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伤的不轻,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这幅身子,断了经脉,失了武功,基本上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她还有一块底牌没有亮出来,不是吗?此时已经是第二世,她所掌握的异能更加强大,用于自保,还有一敌之力。 黑夜中,花满楼眼盲看不见情况,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可是真真看得清楚,眼前的女人那双如水的黑色眼眸瞬间被血红的漩涡代替,在暗夜中如此惊悚。陆小凤此刻已经被惊呆了,他甚至开始担心起盛怒的西门吹雪了。 陆小凤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之后的所见几乎成了他一生中最离奇的一段回忆。 现场的气氛太过冷凝,花满楼听着陆小凤惊诧的呼吸声,忙焦急问道:“陆小凤,出什么事了,苓儿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真的要死了,更新的好艰难啊啊啊,作业好多~~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就会轻松很多了,11月真是个让人伤感的月份 ------------ 52控水,控魂 “花满楼,你家小妻子会武功吗?”回过神的陆小凤马上想到了苓儿可能是练了什么邪门的武功,这才会在运功时红了眼睛,但是花满楼的话马上就打碎了他的幻想,“苓儿她断了一条经脉,不可能再用武功。” “断了一条经脉?你这么说我怎么觉着她就是西门夫人呢,西门夫人可是为了西门叛出了峨眉派,自断了一条经脉。”陆小凤点了点自己的小胡子,若有所思道,“难道你家夫人是兔子精变的,所以会红眼睛?” “什么红眼睛?”花满楼不解的问道,他看不见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很多东西都不是能用“听”来解决的。 陆小凤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力气,趴在地上无力道:“我看见你家的苓儿,眼睛突然变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我还替她担心,现在我可能要担心西门吹雪有没有事了。不过从她眼睛能变红这一点,我倒是觉得她真的不像孙秀青了。” 西门吹雪向来无所避忌,哪怕是现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他也是毫无退缩之意,今日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苓儿立于水边,右手伸向河水的方向,能够看到的两人还未发现有什么异样,拥有洞察一切听力的花满楼已经察觉到了个中玄妙,他喃喃道:“水流的声音变了,陆小凤!你听,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什么,水里有东西要出来,我怎么没听见。”陆小凤眨了眨眼睛,没有发现,心里却打起了嘀咕,在下一秒,他就不得不佩服花满楼那超人的感觉,只见从水中央无端升起了一道水柱,直奔西门吹雪而来。 水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粗变大,声势浩大,极其可怖,陆小凤离着西门吹雪他们老远,都能感受到那水中传来的阵阵冰寒之意,几乎刺进骨髓。花满楼也感受到了,他急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一刹那,花满楼,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甚至听到了从那水柱里面传来的阵阵嚎叫,仿佛是有厉鬼在嘶吼,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其实他们并没有听错,苓儿弄出来的水柱正是用徘徊在水边的怨鬼为魂,她役使着这里的怨鬼用魂力直接携水而出。 西门吹雪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变化,他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巨大声势,因此并不轻敌,只是即使他用尽全力,却没有想到还是小看了那水柱,剧烈的冲击力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几乎移位,全靠着自己的内力护体,才没有断掉肋骨。 陆小凤见西门吹雪的身影不过一击便败下阵来,甚至涂了好大一口血,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心道,老花哪里找来的这么厉害的老婆,连天下第一剑西门吹雪都能一招解决,如此干净利落,还能控水,莫不是天上下来的吧。 西门吹雪不是不强,只是以他的肉身来正面抗衡鬼力还是有所不济的。这些怨鬼们长年累月于湖中吸收月华,已经有了一些修为,加上人鬼殊途,他们身上的鬼气原本就对西门吹雪的身体有害,他才会这么容易败下阵来。 苓儿见西门吹雪已经没有了战斗力,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刚刚使用的那次异能,着实让她的身体负荷不小,她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让她忍不住弯下了身子,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不能动弹。 这个时候要是有药就好了,她懊恼的咬了咬唇瓣,心里抱怨道,为什么自己每次的身体都有心疾。 黄苓的那一世,因为身体是从娘胎里面带来的病,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是运气不好,可是这一次,明明她是附身到别人的身上,怎么会心疾依旧?在她的记忆里,西门吹雪的妻子并没有心疾啊! 幸好此时花满楼和陆小凤已经有些恢复过来,两人脚步虚浮的跑了过来,看着几乎两败俱伤的场面,心中焦急可想而知。虽说因为这件事情有些不快,但是西门吹雪是他们的朋友,苓儿更是花满楼的妻子,伤了谁都不好。 听到苓儿如此急促的喘息,花满楼马上意识到了是她的心疾犯了,好在他一直是个仔细的人,随身带了苓儿的药。他将苓儿揽在怀里,从药瓶里凭感觉倒出了两颗药丸,这是他拖花家的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做的,连忙给苓儿喂下。 西门吹雪也稍有缓和,有些虚弱的问道:“她怎么了,你给她喂得什么药?” 花满楼见苓儿把药给吞下去了,这才回答道:“是治疗心疾的药丸,苓儿她身上带着心疾,人又怀着身孕,很是辛苦。”花满楼顿了顿,面不改色的说道:“西门庄主,苓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千真万确,至于你的夫人,苓儿也只是巧合的和她长得很像罢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花满楼当然要捉住这个机会把苓儿从西门吹雪那里撇开关系:“我印象中西门夫人并不是有心疾的人,一个人总不可能突然得了心疾。况且刚刚在场的都看到了,苓儿有一些不一样的能力,和尊夫人实在是大不相同,希望此后这类的误会还是不要发生了,苓儿她原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我必定难以释怀。” 在场的两人都看出了花满楼眼中的冷光,陆小凤作为花满楼的好友,也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凌厉的表情,若是因为西门吹雪而造成他妻子出事,花满楼一时激愤,怕是要弄得鱼死网破才会罢休。 花满楼抱着因为心痛难当而无法行走的苓儿,一路向毓秀山庄而行,走之前还转身道:“陆小凤,记得把西门吹雪送回去!” 苓儿靠在花满楼的怀里,随着他的步调慢慢睡着了,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成亲,大晚上的又出来耗尽了能力,对于她一个怀着孕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花满楼感觉到苓儿的呼吸已经平缓,知道她是睡着了,便愈加放慢了脚步,不想吵醒她。 花满楼回毓秀山庄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前来的宾客和下人,还好因为他的眼睛不便,是由他六个哥哥在招呼客人,这才没有闹出大事来。想想,要是被人知道在新婚之夜新娘被掳走,新郎也追了出去,而且掳人的还是天下闻名的西门吹雪,那可真的是要成为江湖谈资了。 现在苓儿可是双身子,听到什么流言要是让她不开心就不好了。 花满楼将苓儿放到床上,摸索着将她的大红嫁衣脱下来,不同与平时为自己脱衣服,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又怕自己不小心冒犯了苓儿,真真是磨蹭了许久。花满楼这个笨蛋直到自己胆战心惊的脱下了苓儿的外衣后才恍惚响起,今天明明是他和苓儿的新婚之夜。 他握着苓儿的手坐在窗边,黑暗中唇角露着微笑,居然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早,苓儿从睡梦中醒来,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闭着眼睛,明显还在睡梦中的花满楼,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喜服。感觉到苓儿的动静,一向习武的花满楼很快就醒了,脸上露出笑意:“苓儿,醒了?” “嗯。”苓儿就着花满楼的手起来,两人梳洗了一番后,去给花老爷和花夫人奉茶。花如令和花夫人今天可是早早就起来了,等着喝他们期待已久的媳妇茶,远远望见自家七童和苓儿携手并肩而来,两人心里不知多少欢喜。 苓儿和花满楼都是安静的人,气质相当,行走间绝对是相得益彰,看的上座的两位老人直直点头。苓儿和花满楼向两位老人行礼后,便是敬茶,花夫人拉着苓儿的手:“苓儿啊,今后你和七童一定要好好过日子,来,这是我和你们爹爹的一点心意,快戴上。”说着就将一个古玉镯子套上了苓儿的手腕。 这桌镯子造型古朴,却露着一股贵气,苓儿这个有着通灵之术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这镯子的不同。镯子上竟然隐约带着丝丝仙气一般,这气息一渗入自己的肌肤,她便觉着全身都舒坦了,但细细观察,这个镯子竟是用多人献祭而成,保这主人身体安康。 这样的镯子必定不是凡物,苓儿想要推辞,花夫人看出来,立即假装板着脸道:“苓儿难道还看不起我们送的这样简陋的贺礼吗?”此话一出,苓儿当然不能再做推辞。 花满楼和苓儿的婚后生活很是甜蜜,苓儿觉得有这样一个男子每日用最大的精力来照顾自己,两个人一起种种花,弹弹琴,生活很是惬意。花满楼还记得苓儿异常喜欢桃花,特意请了花匠和仆人把他们住的地方四周种满了桃树,苓儿意外极了,她完全没想到花满楼会记得这样小的细节。 种满了桃树的感觉,就仿佛回到了桃花岛,在有一个瞬间,苓儿甚至觉得自己再次见到了那个青衣的桀骜身影在桃林中沉默不语的样子。 “七童,真的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的厚爱,七童,苓儿心里默默念道。 花满楼只觉得苓儿喜欢,他做的一切就不是白费,笑道:“等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做桃花蜜,我想你肯定喜欢。” “我这儿倒有一个方子,七童也肯定喜欢。”苓儿道,“那方子是做九花玉露丸的,用珍贵药材以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而成,清香宜人,状如红玉,服用之后可以补气养颜,延年益寿。” “这样雅致的药丸,怎么做的?”花满楼被挑起了好奇心,他一向对这类东西很是感兴趣。 “这是我爹爹黄药师的独门配方,可不传外人。”苓儿眼珠一转,说道,故意吊花满楼的好奇心,没想到花满楼可不上套,他十分自然的拉着苓儿的手在她耳边说道:“苓儿,我怎么是外人呢,我现在已经是内人了。” 苓儿满脸黑线,自从跟花满楼成婚之后,他可是越来越不正经了,还美其名曰是“夫妻情趣”,让苓儿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花满楼越来越像一个人,而不是独处于世外的“花神”,过于寂寞。 这厢花满楼和苓儿如胶似漆,那边的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各自有各自的烦恼。 西门吹雪仔细回想了苓儿的所作所为,神态动作,终于确定,这位花满楼的新婚妻子并不是自己的妻子孙秀青,一切种种皆不过是巧合,但这些巧合偏偏又让他疑惑。失去了妻子的讯息,他反而牵挂更甚。 若苓儿不是孙秀青,那他的妻子身在何处,若苓儿真是孙秀青,那么一个人真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彻底改变除了自己容貌之外的其他的地方吗? 陆小凤则是在解决了幽灵山庄的事件之后有一段时间的消沉,这个风流的男人,总是要为命运凄苦的姑娘们伤感一阵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真正摆脱孤家寡人的身份。 幽灵山庄一事毕,陆小凤本打算要休息一阵子,却没想到收到了西门吹雪的信,他急急忙忙赶到万梅山庄,便听西门吹雪说要找那巴山派的柳乘风。 “柳乘风,是那个杨柳如烟,一剑乘风的柳乘风?”陆小凤不禁皱了一下眉,得到了西门吹雪肯定的回答,陆小凤一边眉毛挑起,疑惑道:“你怎么会要找那个柳乘风,他又怎么值得你去找?”以西门吹雪的性格,这不应该啊。 “因为,他是我的小舅子。”西门吹雪很是平淡的回答道。 “小舅子!”陆小凤心里就差被一大群草泥马奔驰而过啊,“西门吹雪你居然会有小舅子?”天啊,西门吹雪他老婆还没找回来,这回居然还冒出了个小舅子,杀了他吧,这西门家的亲戚也太多了吧。 西门吹雪很是自然的接到:“我既然有老婆,为什么不能有小舅子?”陆小凤窃窃的点了下小胡子,心道,确实“可以有”。 “三个月前,柳乘风来找我,说他要到西北一个叫黄石镇的地方去办件很重要的事,还把玉佩留了下来,如果他重阳节之后还没有回来,就让我打开那样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好憔悴,明天满课,还要上课到晚上9:30,等回到寝室都要10:00了,不晓得能不能完成榜单,我不想被关进小黑屋啊~~ ------------ 53知晓身份 陆小凤看着那块玉佩,若有所思:“这是巴山派掌门人的玉佩,怎么会在他的手里。柳乘风说去黄石镇办一件重要的事,却到重阳节都未归,难道是出了事,可是以他的剑法,江湖上能够为难他的人并不多。”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西门吹雪,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西门吹雪背过身道:“因为我打算去巴山派询问柳乘风的事情,但是黄石镇那边我无暇顾及,所以请你来替我走一趟。” 陆小凤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准备离开,还道:“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有没有我都无所谓吧。”说着还偷觑西门吹雪的反应。 西门吹雪心领神会,陆小凤这厮就是想要点夸奖什么的,于是他道:“好吧,我承认,论剑法我自然在江湖上没有对手,可是比起查案,我的确没有你在行。况且,你又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陆小凤瞬间觉得元气十足啊,被西门大剑神这么一夸,他全身都舒坦的很,于是他一本正经道:“西门吹雪你给我带了这么一顶高帽子,我与怎么能拒绝呢?”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陆小凤很快就出发去了黄石镇,而此时,用着孙秀青身体的苓儿也收到了消息,她的“弟弟”柳乘风已经失踪了,失踪前曾经遭人追杀,并且还去见过西门吹雪。苓儿得到这个消息并不难,但是这次还是陆小凤告诉她和花满楼的。 陆小凤临行前特地顺路来了一趟毓秀山庄见花满楼和苓儿,还提起了柳乘风的事。其实陆小凤一直都觉得苓儿和孙秀青的身份问题有猫腻,却又没什么思路,所以拿这件事情来试探一二。 四条眉毛的他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和“好奇宝宝”,苓儿这件事几乎成了他的心病,总是越想知道越没有头绪。也是,陆小凤似乎对鬼神之说并没有什么注意,哪里能想到苓儿是个借尸还魂的人呢? 苓儿心里其实也很担心,用了孙秀青的身体,必然就要管这件事情,这是出于人的道义问题。她心中纠结找什么理由到黄石镇一探,却没想到在陆小凤走后花满楼早已发现了她的异样。 花满楼很确信苓儿并不是孙秀青,她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不是作伪,但是她又像是孙秀青,思来想去,他回忆起了当初他们成婚那天晚上苓儿的一句话:“我的手上确实有伤口,但我却不是孙秀青。” 他从这一句话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那就是“借尸还魂”。他幼时还是能够视物的,那时他因为好奇看了许多关于奇人怪事的书,其中就有一则与苓儿这种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有了猜测,他便想要知道结果,他在和苓儿一起时便提起了这件事:“苓儿你可知道‘借尸还魂’这一说?” 听到花满楼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苓儿诧异的望向他的脸,之后了然一笑:“原来你已经想到了,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就不会瞒你。我的确是借尸还魂,上了孙秀青的身子,时间应该就是你刚救我那会儿。” 花满楼听到灵儿确定的回答,他一点也不害怕,只是静静的听着苓儿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她的身上的,等我醒来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花满楼好奇道:“以前的苓儿是怎么样的?若是家中还有亲人,我们不妨把他们都接过来,就说我们是你的好朋友,受你之托照顾他们。” “前世,姑且称作是前世吧,其实和这里并不是一个世界。那里没有陆小凤,没有花满楼,更没有名震天下的剑神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有的只是江湖五绝和一片混战。”苓儿说到江湖五绝时的眼神出奇的发亮,花满楼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在一瞬间都变化了。 “江湖五绝,苓儿认识他们?”花满楼对这个很感兴趣。 “恩。”苓儿点了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绢扇,道:“江湖五绝,即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还有中神通周伯通。我的名字是黄苓,提到这个姓氏,江湖上首先会想到的就是东邪黄药师,而我是他的小女儿,我还有一个姐姐叫做黄蓉,我从小是在桃花岛长大的,因此我特别喜爱桃花。” “我爹爹在我眼中几乎是个完美的男子,他武功卓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琴棋书画都很精通,只是我资质太差,都没有学到几分。北丐洪七公是我姐姐的师傅,他的另一个徒弟郭靖和我姐姐是一对,只是我不怎么喜欢他。中神通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和我爹爹有恩怨,我爹爹把他囚禁在了岛上很多年,是个很有意思的小老头。至于西毒,他就是杀我的最后黑手。” 苓儿抬眼望向花满楼,看到他倾听的样子,突然想逗逗他:“其实西毒欧阳锋和我还有一层关系,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花满楼有些不解。 苓儿凑近花满楼,在他耳边轻声道:“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只是因为我死得太早,不然可轮不到你娶我呢,七童。”只叹缘分不够,或是缘分未到吗?苓儿不知道。 欧阳克现在会不会已经妻妾满堂,连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呢?苓儿有些怅然若失,只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都说往事如风,苓儿却觉得这阵风如刺骨钢刀,刮得她阵阵生疼。 闻言花满楼心里颇觉的失落,早知道苓儿心里已经有人了,但是现在听到,还是阵阵的不舒服,只觉得胸口闷得很,“苓儿现在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那个欧阳克可是再没有机会了。”花满楼一改往日贵公子的样子,竟将苓儿拉到了怀里,看的刚刚经过的丫鬟们一阵轻笑,说七少爷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苓儿被花满楼弄得面红耳赤,急忙挣脱出来到一边做好,抱怨道:“七童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一定是和陆小凤学的。你怎么好的不学,偏学他风流的本事,是不是准备以后找一大群姐妹来陪我啊!”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敢,家有悍妻,我已经夫纲不振了,哪里再敢给你找姐妹啊。” “贫嘴……” 苓儿和花满楼商量了一下,决定赶去找陆小凤一起查柳乘风失踪的案子,本来花满楼是不要苓儿跟去的,他自己一个人就行。苓儿怀着孕,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到时候出了事情都找不到人。 不过他拗不过苓儿,最后只好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苓儿异能的好处了,苓儿只要在有动物的地方,就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很多讯息,一路上靠着小动物们的领路,他们少走了许多弯路,相对行程也快了很多,想来很快就能赶上已经去了黄石镇的陆小凤。 陆小凤刚到黄石镇的时候就发觉了不同,这里的人对于远方来的人都特别注意,他问了乞丐,找到了全镇最好的一家客栈。他前脚到了黄石镇,后脚苓儿和花满楼夫妇就到了,他们驾着马车,比陆小凤还要惹人注意。 同样是询问了路人他们也到了陆小凤所在的那家客栈。 刚到门口花满楼他们就听到里面一阵阵喧闹的赌钱声,他的眉头皱了下,对苓儿道:“要不我们换一家客栈吧,这里不适合你休养。”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有些妖娆的做老板娘打扮的女子就出来了:“哎呦,公子和夫人两位啊,我这里可是最好的客栈,你们要是去别处哪里能照顾得好这位夫人啊。” 两人被老板娘引进去,里面赌钱的众人一看又是两个外面的人,心道今天是怎么了,外头的人来一个还不够,现在还来一双,真是稀奇。而且看着两人穿着打扮都不是什么穷人啊,来这么个荒凉的地方做什么。 “好了,看什么看,赌你们的钱去,别在这里碍着老娘的财路!”老板娘怒斥一声,让这些赌徒们又开始了赌局。 此时花满楼他们可不知道,老板娘心里正犯嘀咕呢。峨眉三英四秀在江湖上也算是出名的人物,今天来的那位夫人,她看着可不眼生,不正是峨眉四秀里面的孙秀青吗?江湖传言她嫁给了西门吹雪,但是现在在她身边的男人明显不是那个白衣胜雪的西门吹雪,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老板娘领着苓儿和花满楼来到了上房,略带抱怨的说道:“在两位之前还来了一个客人,他还真是奇怪,这黄石镇啊,除了财迷就是犯人,偏偏这个公子他一来就说是要找一个叫柳乘风的人要债的。” “那位公子住在我们旁边吗?”花满楼问道。 “正是。”老板娘开了苓儿和花满楼房间的门,“不过他啊,这会儿可不在,我让当家的带他去找柳公子了,先来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花满楼和苓儿进了房间后,就让老板娘离开了,两人确定那个先于他们一步到的正是陆小凤,以他那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性格,肯定找的是最好的客栈。听老板娘说他已经去见柳乘风了,两人也出门前去与他会合。 可是却觉得路越走越阴森,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小门还开着,显然是刚有人进去,但后来的一幕还是让两人心凉了一截,因为老板娘他们说的柳乘风住的地方竟然是摆满了棺材的房间。 而他们寻找的陆小凤正问掌柜的:“柳公子是什么时候死的,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陆小凤看到柳乘风的尸体的时候心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柳乘风没有回万梅山庄去果然是出了事。 正在此时他听到门口有动静,扭头一看,居然是苓儿和花满楼:“你们怎么来了?”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弄糊涂了,苓儿既然不是孙秀青,怎么还会到这里来,陆小凤这回彻底被弄晕了,他觉得这个谜团真是比柳乘风死了的事还难弄。 苓儿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走到了棺木旁边,里面的那张脸她没有见过,却感觉很熟悉,果然是这身体的亲人,所以还有印象。心里有些难过,孙秀青现在算是孤家寡人了吧,连真正的亲人都去世了。 “这尸体运来几天了,又是谁发现的?”陆小凤继续问他的问题,不去打扰苓儿,而花满楼则是站在她的身边,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尸体啊是七天前运回来的,是小叫花发现的。”掌柜的回道。 棺材里的脸庞并不年长,苓儿想着或许能够招到他的魂魄,把事情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啊! ------------ 54七童坦白 花满楼和苓儿仔细察看了柳乘风的尸体,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几天之后,他们在陆小凤的身上竟然闻到了和那个粉末同样的味道。花满楼还闻出了女人身上的胭脂味道,调侃道:“陆小凤又有什么艳遇?” “哪里哪里,我只是去验证一下一个猜想罢了,不过事实告诉我,我去见的那位不是袭击我的人。”陆小凤坐在花满楼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刚刚他正是去见了宫素素。 见苓儿和花满楼神色有异,陆小凤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没问题啊,于是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你们都这么看着我?” “你身上有蝎毒粉的味道,和柳乘风身上的一样。”苓儿走到了窗口,背对着陆小凤说道,“你今天见的女人应该和巴山派有关,要知道巴山派习惯于服用蝎毒粉。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女人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的角色不简单。”而且很有可能柳乘风是她给予的最后一击,最后一句苓儿没有说出口。 陆小凤听了苓儿的话若有所思。 最近几天陆小凤都在外面奔波,苓儿因为怀着孕,被花满楼勒令呆在客栈里,他则是鞍前马后的照顾她。花满楼这次来,还带够了药材,苓儿的安胎药是不能断的,他不放心黄石镇的人,就亲自煎药。 他刚端着药碗要进门,就注意到了老板娘带着两个人到了二楼他们的房间旁边。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但是如果只听声音,只觉得是两位老人家罢了。想到司空摘星和西门吹雪中的一人要化装成老妇人,花满楼就忍不住笑意。 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也发现了花满楼,他们装作不经意似的看过来一眼。正在此时,苓儿刚好从屋内打开门,她此时因为怀孕已经开始显怀,看着帮她煎好药的花满楼露出如此温暖的笑容,还亲昵的接过花满楼手中的药碗:“辛苦你了,七童。” 花满楼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竟当着西门吹雪他们的面说道:“苓儿,我想我更喜欢你叫我夫君……”苓儿当然不会拒绝,既然已经成亲了,叫什么都不重要,于是甜甜的叫了一句:“多谢了,我的夫君大人,我们进去吧。” 苓儿向旁边房间门口的那对老夫妻和老板娘点了点头,问了下好便拉着花满楼进去了,完全没注意到那边三人一瞬间露出的诡异表情。 西门吹雪自然不用说,苓儿与花满楼看起来越恩爱,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追求无情剑道放弃了妻儿的他,在看到和妻子长得一样的苓儿,心中复杂的感觉实在难以描述。 但同时,他心里又起了怀疑,苓儿她与柳乘风无关,已经怀孕的她来到此处根本无法解释。 司空摘星心里可是震惊的很,花满楼和他夫人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夫人肿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如果他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那不是西门吹雪的妻子峨眉四秀之一的孙秀青吗?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司空摘星不厚道的望了一眼西门吹雪,难道当初幽灵山庄的事件里,那件事情是真的!而且并不是陆小凤染指了西门吹雪的夫人,而是花满楼撬了西门吹雪的墙角? 住在客栈里的几人基本上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苓儿也发现了那对新住进客栈的夫妇的真实身份,好在她也没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石镇的原因还是苓儿最近使用异能的频率太大,她总觉得心口隐隐有些不舒服。 陆小凤的速度很快,柳乘风的死他已经有了大致的线索,只差收网了,今晚他收到神秘人的字条,让他三更时到城外破庙一会。“陆小凤”自然是去了,不过这可不是陆小凤,而是易容成陆小凤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成功骗过了几人,将柳乘风交给他的藏宝图成功送出去做了诱饵,而他则假装死在了宫素素的偷袭之下。西门吹雪曾经去东瀛学过忍术,其中有一招就是龟息术,他估计将自己藏有血包的位置撞到宫素素的刀上,假装没了呼吸,让他们以为陆小凤已经被杀死。 完成任务回到客栈的西门吹雪经过苓儿和花满楼的房间,顿了一下,却听到房间里有异样的声音,竟是苓儿在晚间发了病,心痛难当。花满楼急忙找出带来的药丸,却仿佛没有什么效果,苓儿反而越来越痛了。 西门吹雪直接推门而入,来到了苓儿的床边:“她怎么了?” 花满楼被这突然而至的情况弄得心急万分,连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苓儿心疾发作了,我喂她吃了药,但是不起作用。” “我看看。”西门吹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帮苓儿把脉,他探到了苓儿的病情,不禁心头一震,这脉象……他又再次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花满楼,她的病很严重,把孩子打掉吧。” “什么意思?”花满楼深知以西门吹雪这种性格,若不是病倒一定程度他不会说严重二字。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观她的面色,比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差了不少,恐怕是病情加重了。本来有心疾的人就不适于怀孕,她的尤为厉害,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她心脏的负担越来越重,到最后只能是……”一尸两命。 西门吹雪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花满楼懂的,“我这里还有几丸药,止疼最是有效果,你先喂她吃了吧。” 花满楼沉默的喂苓儿吃了药,见苓儿果然有好转,对西门吹雪说道:“西门吹雪,我有件事要和你说。”说着走出了房间,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花满楼神色难辨的看着西门吹雪,几经犹豫,最后说道:“西门吹雪,苓儿怀的孩子是你的。” 西门吹雪一瞬间连拿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那孩子是你的。”花满楼无神的眼睛对着西门吹雪,再次重复了一遍,“但是苓儿却不是孙秀青。” “花满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西门吹雪皱眉,“既然孩子是我的,拿她就是我妻子,你又为何不承认她是孙秀青?” 花满楼迎着夜间吹起的冷风,衣衫随着风儿不停摆动:“孙秀青已经死了,死在了我救苓儿的那一天,之后用着那身体的人变成了苓儿,而现在她是我的妻子。西门吹雪,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借尸还魂,苓儿便是借着孙秀青的身体活了过来,连带着你的孩子。” “荒谬,花满楼那根本是无稽之谈。”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极其冷硬,带着不敢置信,他不能信也不敢信。西门吹雪不能想象,那个他爱着的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从此以后再不会出现。 看透了西门吹雪的心情,花满楼只是把更多的证据说出来:“若她是孙秀青,就算是气你一心只有剑道,她也不可能会带着孩子嫁给另一个男人。若她是孙秀青,她不会毫不留情打伤你,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最重要的证据就是,你见过有人能够控水吗,苓儿的异能就是她不凡的证据。” 最终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不欢而散,对此事却没有一个结果。 随着老板娘,宫素素他们陷进了陆小凤的计策里,几人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 秋鼎风他们进了宝藏所在地才发现这里还需要最后一把钥匙,西门吹雪拿着最后的那把钥匙,即叶孤城的剑出现了,他和陆小凤几人讲述了他们发现真相的过程。秋鼎风他们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柳乘风是西门吹雪的小舅子,这才会招致计划的失败。 到了最后,几人决定鱼死网破:“就算你是西门吹雪,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巴山派的掌门和一个大内绝顶高手。”不过显然他们低估了西门吹雪的能力,他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狗急跳墙的金七两直奔他们中看起来最弱的苓儿,苓儿小腹微凸,明显是怀了孕,而且她被逐出峨眉派后失了武功,正是好下手的时候。苓儿看着迎面而来的剑,急忙躲开,却不料她身后还有一人偷袭,还好花满楼耳力惊人,替苓儿挡了一下,这才没出什么事。 “七童,你怎么样?!”苓儿心急于花满楼的伤势,却见他身后晕红一片,显然是被偷袭的宫素素伤的不轻。 那边老板娘见苓儿如此担忧花满楼,讽刺地笑道:“我道西门吹雪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被带了绿帽子还能神闲气定,怨不得我们斗不过你!” 苓儿怨他们伤到花满楼,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这几人杀人不少,身后冤魂一片,苓儿厉声道:“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厉害,去!”役使着大批怨魂从地道里的水中凝在一起,向对面的几人袭去。 陆小凤他们之间水无故从地面升起,从老板娘他们的脚下开始聚集,然后用惊人的速度包围了他们的全身。试想一个人全身被水包围,而且是充满了怨鬼的水会是什么样子。 整个通道里都是几人的叫声,凄惨的很。西门吹雪他们甚至隐隐窥探到了怨鬼模糊的身影,正是借了苓儿的能力,怨鬼才能暂时现身报仇。 此时连西门吹雪都不得不信苓儿确实是借尸还魂的了,他失魂落魄的喃喃:“原来花满楼说的是真的,你真是借尸还魂。” 苓儿默默道:“我的确是鬼,还是一只死过几次的鬼,用了你妻子的身体,我定会帮她生下孩子,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苓儿……”花满楼靠着苓儿的身体,心里却想着定要寻到方法救苓儿。 ------------ 55雪山寻药 苓儿和花满楼、西门吹雪、陆小凤把柳乘风的尸体带了回去,好好的安葬了。苓儿望着被掩埋的柳乘风的棺木,心里突然好似空了一块,原主孙秀青的情绪似乎又冲上心头,她看了柳乘风的墓碑最后一眼,离开了这个地方。 日子一点一点过去,苓儿的肚子也像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她并不熟悉这种感觉,苓儿的第一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她甚至能够隐约感觉到身体里有另一个心脏在跳动。 孩子是一个多奇妙的事物,他活在你的身体里,你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孩子和自己是一体的,血脉相连无法分开。苓儿陶醉于这种关系,而花满楼身为这个孩子的“父亲”,他更是尽职尽责,花家上下都能看出来,七少爷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花满楼拜托了陆小凤他们帮忙到处寻找神医,只希望能够让苓儿安全的生下孩子,母子平安,事实也的确向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起来了。 苓儿的病在大家的帮忙下渐渐有了好转,花满楼见苓儿的身体有了好转,决定去寻访圣药,就算治不好苓儿的病也要保证她生产无忧。 花满楼是瞒着苓儿走的,他担心苓儿会阻止自己,于是趁着夜深偷偷离开了花家。这次他是一人前往,虽然花满楼的听力嗅觉足够他生活的与常人无异,但是残缺就是残缺,看不到东西带来的麻烦绝对不会少。 江湖传说,西域雪山之巅曾有一种优昙仙花,此花为并蒂双花,其色如血,于雪地之中分外妖娆,且花朵会散发出奇香,闻者便可以神清气爽。 不过这优昙奇花最让人惊叹的是它的并蒂双花功用截然不同,虽为并蒂,实为相生相克,一朵为救人的奇花,另一朵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采摘此花更是艰难,它处在高山之巅,风雪连天,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若是长期注视着这样的环境,基本上无人能够逃过患上雪盲症的下场。 花满楼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本身就目盲,便也不用担心雪盲的危险了。 他来到雪山山脚,向当地人买齐了雪山上的用品便要上山,住在山下的农户大爷拉着他道:“公子你上去做什么,这山上风雪大得很,要是遇上雪崩就死定了!” 花满楼听了老农户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家娘子患了重病,她怀着身孕,必须靠这山上的优昙奇花救命,我又怎么能不上去呢。” “可这是送命的事啊,公子,你可别冲动!”老汉一脸的焦急,这公子性格如此温和,为了自家娘子居然赶来这里寻药,只是这雪上哪里是自己一个人好进的,有段时间来这里寻药的武林人士多得很,只是最后却没有都下来,能下来的也是受不了上面的严寒天气半路返回的。 “我不去谁来救我娘子,能有希望救她,我便不能放弃。”即使要我的命,人生这几载,他也算是体味了其中三味,死而无憾了。说着花满楼拿开了老汉抓着自己的手,义无返顾的向山上走去。 看不见前路的花满楼这一路走得极其艰难,他靠着在山下买的肉干充饥,天寒地冻,冰凌打在脸上生疼生疼,他努力的嗅着空气中是否有奇香,以辨别优昙奇花是否在此处。 雪山上道路曲折,有好几次花满楼都因为看不到前路而差点跌落悬崖,好在他功夫不错,险险躲了过去。 苓儿发现花满楼不见了身影,心中奇怪,问了花夫人他们,只见他们眼神闪烁,只道是花满楼去外面查生意去了,但苓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找了机会偷听了花夫人他们的谈话,藏在窗外,她的心情十分忐忑。 只听的门内花夫人很是忧虑的对花如令道:“相公啊,你说七童能平安回来吗?” 花如令显然也没什么把握,只是安慰花夫人:“夫人你放心,我们家七童生平没做过什么坏事,天上的神仙一定会保佑他平安归来的。” “唉,怕只怕到时候七童没有回来,苓儿生产时又出了事。”花夫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讲了多不吉利的话,立马道,“呸呸呸,我这都是说的什么,七童一定会成功到雪山找到优昙奇花,然后苓儿的病也好了,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定会生活的幸福快乐。”花夫人虽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深深刺痛了苓儿的心。 花满楼竟然到雪山去为自己寻药了,苓儿心中大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还会不过神来。花满楼的眼睛看不见,怎么能自己去雪山,万一出了事,苓儿都不能想象到时自己该要如何是好。 她急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急忙到隐蔽处役使鸟儿们找到最强壮的鹰到雪山上找到花满楼,随时看护他的安全。然后她又央了仆人送信给陆小凤,请他赶紧到毓秀山庄来一趟。陆小凤的速度很快,他在当天的下午就到了,看到满脸忧色的苓儿也有些意外。 “这是怎么了,花满楼呢,怎么没看到他?”陆小凤坐在苓儿对面问道。 苓儿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陆小凤解释道:“七童他瞒着我到西域雪山上去找优昙奇花了。陆小凤你也知道,到那里根本是九死一生,他又看不见,要是出了意外,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陆小凤,算我求你,带我到雪山去找花满楼。” “什么!”陆小凤也被花满楼吃了一惊,他闷声不响的居然跑到雪山去了,“不行,我不能带着你。朋友的事就是我陆小凤的事,我一定尽自己最大能力把花满楼带回来,可是我不能带着你。你怀着身孕,要是路上出了事,我做鬼都不会安心!” “陆小凤,可我能役使动物寻找花满楼的踪迹,带上我一定能更快的找到他,而且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好了许多,一定不会出事的,你带上我。要是你不带上我,我就一个人偷偷去,这就更不安全了。”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带上你可以,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马上停下,花满楼不在,我可要照顾好你。” “一言为定,陆小凤,我连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陆小凤被苓儿的高效率惊了一下,心里不正经的叹道,我就是个劳碌命啊,还是事先留个纸条,要不等下人家以为我把花满楼的老婆给拐走了。 在苓儿和陆小凤赶向西域的路上,花满楼还在雪山里苦苦寻找。优昙奇花之所以如此神秘,就是因为它的稀少和难以追寻,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茫茫雪海之中,根本无法下手。 花满楼的衣服几乎都已经冻成硬块,起不了什么保暖的作用,好在他有内力护身,才能够支持这么久。 走在雪地里,感受着脚下陷的感觉,花满楼心里却是暖的,因为他有希望,他还在想象着之后的幸福生活,眼前的困难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内力极高的他突然听到一阵极其细小的怪异的声音,本能告诉花满楼危险到了。但是一切都来得太快,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巨大的轰塌声从上方传来,若是他此时眼睛看的见,就能发现一条“雪龙”从山顶呼啸而下,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横向跑过去,想要离开雪崩的威胁,但是连日来的饥饿和寒冻已经让他的动作变得略有些迟钝起来,大自然的力量是恐怖的,想要在这个时候脱围显然并不现实,花满楼最终还是淹没在了大雪中。 远处,一抹黑影疾驰而来,清晰可见。 …… 夜色变黑,经历过一场雪崩的雪山显得异常寂静,这一片寂静岭中弥漫着浓浓的雾色,大雪下掩埋着的是没有逃过雪崩的小动物的尸首和被大雪压断的树木灌林。但那白惨惨的月色下,一个有些不同的突起实在是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那个突起颤动了一下,抖落了一些积雪,青丝在雪中依稀可见,当被埋在雪中的人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 这幸存下来的人正是花满楼,他在大雪覆面之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心中最遗憾的就是没办法再见到苓儿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花满楼时常在心中描绘着苓儿的样子,想着这就是苓儿,我的妻子。他甚至想着能在死前看到光该多好,他那残缺的眼睛,终究是连死都恢复不了光明。而现在,他的身上还有疼痛感,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 不过被雪完全掩埋之前他确定有什么东西帮了他一把,将他的身体带离了雪下,只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力量不强,才没有能将他完全带出来。 其实雪崩开始时出现的那个黑影就是救了花满楼的鹰隼。那是苓儿特地找来帮忙的动物,他也算是强壮,在山中飞行了许久刚好见到受困的花满楼,于是飞身下去帮忙。 从雪地里面艰难的爬了出来,花满楼感觉到自己手中抓了一件东西。因为他的手被埋在雪里太久,都有些摸不出是什么了,花满楼将这东西递到面前,细细嗅了一下,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苓儿的丝帕,他是不会弄错的。 看来刚刚的“救命恩人”是苓儿找来的。他早知道苓儿能够役使动物,看来苓儿已经发现自己的行踪了,他可要好好想想见到苓儿之后该怎么哄她了。 爬出雪堆的花满楼继续他的寻找之旅,也是他运气太好,一场雪崩竟让将他带到了优昙奇花生长的地方附近。越靠近那里,他便越觉得神清气爽,空气中丝丝缕缕的异香在空中浮动,他几乎赶不及要去到优昙奇花旁边了。 运起自己的内功,他加快了速度,却不知前方还有危险在等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优昙奇花,一时放松的花满楼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异象。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想到这样珍贵的东西旁边,往往会有厉害的“守药者”,即雪地中的凶猛异兽。 他不过刚踏进优昙奇花三步之内,一声巨响就在他眼前爆发,一条身长十几米的巨蟒便从雪中冲天而上,几乎是遮盖了花满楼那一方天地。 花满楼能够想象到那样巨大的声音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但当他真的听闻那几声清晰的蛇类的嘶嘶声还是惊讶了一番。 蛇类本就畏寒,到了冬天都忍不住寒意要冬眠,这条巨蟒能够征服天性,在如此的雪山之中蛰伏,绝对不凡。 巨蟒见花满楼要对优昙奇花出手,几乎是怒不可遏,它已经有些开了灵智,就等着今日月圆之时将吸收月华的优昙奇花吞入腹中,助他修行,可是眼前的人类居然要破坏它的希望,简直不可原谅! 随着巨蟒冲来,那一阵凌冽的寒风带起,花满楼几乎寸步难行。他努力闪躲避开巨蟒的袭击,但是终究耗尽了体力,难以后继,被巨蟒缠住之后就没法脱身。花满楼甚至能够感受到巨蟒收紧身体时肌肉的收缩。 危机时听到天上的一声鹰叫,花满楼大声喊道:“神隼,带走优昙奇花,把花带给苓儿!”神隼犹豫的望了花满楼一眼,最终还是衔了那并蒂双花离去。 花满楼听到巨蟒愤怒的嘶吼,知道神隼已经得手,顿时觉得无憾了。 苓儿和陆小凤速度已经到了极致,一到西域雪山,他们就到处打听是否有花满楼的消息,当找到他投宿的老汉家里时,两人都很是兴奋。陆小凤这回没有妥协,坚决不带着苓儿,还把她封住了穴道,一个人上了山。 鹰隼找到苓儿费了好一番波折,苓儿被点了穴道之间鹰隼的嘴里衔着并蒂双花的优昙奇花,但却不见花满楼的身影,她已经知道花满楼凶多吉少。她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花满楼,你是否安好? 陆小凤一路追查,茫茫四野,哪里有人的踪迹?他心中七上八下的,只希望有一点蛛丝马迹也好,一天下来毫无头绪,他只好先下山休整。 苓儿见他独自下山,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可有找到七童?” 陆小凤摇了摇头,愁眉不展。 之后连续三天,都没有花满楼的消息,苓儿和陆小凤几乎就要绝望了,连鹰隼知道的摘下优昙奇花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 第四天,老天眷顾,在又一次意外中,陆小凤终于找到了生死不知的花满楼。“花满楼,花满楼,我是陆小凤,你快醒醒!”陆小凤能感觉到花满楼还有微弱的呼吸,他甚至眼角都有些湿润,骤然找到好友,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他带着花满楼蹒跚着下了山,当苓儿见到花满楼遍体鳞伤的身体时,差点晕厥过去。他们在当地人那里烧了热水,兑成了温水后给花满楼浸泡,一边还给他喂下热水。花满楼意识全失,已经没法做到自己吞咽,苓儿自己含着水嘴对嘴的喂给他。 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花满楼才算是恢复了一些体温,苓儿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找来的大夫叹道:“幸好这位公子有内力护体,若是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已经丢了性命。” 苓儿按照大夫的吩咐帮花满楼全身上了药,看着他原本如玉的身体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凄惨的状况让苓儿连呼吸都觉得被堵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早心口荡开。她把花满楼裹在被子里,自己就坐在他的床边不肯离开。 说实话,苓儿真是恨不得打花满楼一顿,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能瞒着自己一个人就走了,要是他真的出什么事,苓儿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就算是她的病治不好,她也不会叫花满楼去冒险为她寻什么灵药。 花满楼此时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不然也不可能熬到这个时候终于等来了救他的苓儿和陆小凤。他只觉着脸上有液体滴落,滚落到自己耳畔,那种湿热的液体他很清楚是什么,那是眼泪,苓儿的眼泪。 花满楼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没有办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他想要爬起来,叫苓儿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宝宝也会跟着娘亲一起难过的。而且他不是活着下了雪山吗,他没死,真好。 “七童,你这个坏蛋,娶了我之后还想扔下我们母子,若是你这回死了,我一定回西门吹雪身边,让你一个人在地下干瞪眼。你这个混蛋,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不要你了,给你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所有人都嘲笑你……”苓儿越讲越难过,花满楼也不好受,娘子都说要把自己抛弃去找西门吹雪了,他能不担心吗? 看来他一定得快点醒来,他可不想自家娘子跑了,花满楼心中满是甜蜜,连身上的疼痛都已经忘了。 他的愿望太过强烈,不过三天,他就成功地醒了过来,不出所料,迎来了苓儿和陆小凤的一顿排头,当然也只是口头上的,他们可不舍得把刚醒来的花满楼弄伤了。几经调养之后,三人再次上路,回到中原。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最近都处于繁忙时段,不过今天码出了很多字哦~~ ------------ 56生辰惊喜 见到自家小七安全归来,两位老人都显得异常激动,花夫人差点都要喜极而泣了。要知道在花满楼和苓儿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找了很多江湖上的人问了关于优昙奇花的事,几乎所有人都说想要拿到此花难于登天,去了的江湖人士九成都丧了命,而那些抱住一条命的,则是无功而返。 花夫人身为花满楼的母亲,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在有些事情上,他的性子简直倔得可以。花满楼现在的样子比他刚被救出来的时候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狼狈,不过他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因为温度太低受了冻伤,肿的很是严重。 当然花满楼的身上还有其他的冻伤,内伤之类的,掩藏在衣服下面,好在花夫人看不到,不然肯定要心惊胆颤好长一些日子。苓儿他们一到家,就请了一向在花家为她看病的大夫过来为花满楼开些药,外面的大夫始终还是家里的好。 开完药知道儿子只要再调养一些日子就没事了,花夫人稍感安慰的离开了,留下苓儿和花满楼他们单独相处。花满楼觉得自己这次收获颇丰,又没有把小命弄掉,实在是合算的很,只是拉着苓儿的手不放,也不说什么。 苓儿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双手不复以往的触觉,上面青青紫紫到处是冻伤的痕迹,而且帮花满楼看过身上的伤痕的她也清楚的知道这隐藏在衣服下面的伤有多少。那红肿的双手刺痛了她的双眼,心里又是疼又是感动,复杂得很。 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家家包粽子,赛龙舟的地方也比比皆是。花满楼带着苓儿决定出去逛逛,老是憋在家里,苓儿觉得自己都快长蘑菇了。当然花满楼带着苓儿很是小心生怕她被挤着。 两人来到了追云楼,那可是个好地方,一到端午这里简直人满为患,为什么呢?正是因为这里的粽子。这追云楼的粽子是天下闻名,这米和馅料都是他们自家提供的,听说他们的种植技术十分高超,米的质量远超于其他商户。配上新鲜的粽叶和天下一绝的蒸煮方法,这里的粽子能够文明天下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了。 花满楼因为和陆小凤是好友,陆小凤每年都要来这里品尝粽子,老板对这位花少爷也是熟悉的很,连忙安排了个好位子,花满楼各种口味的粽子都点了一些,让苓儿尝尝鲜。闻着粽子那扑鼻的香味,苓儿作为一个孕妇,自然抵制不了诱惑。 刚剥开的一个粽子的米莹白如玉,一看到苓儿就觉得十分有食欲。粽子好不好吃,入口才知道,苓儿感觉着如此美味的粽子,味道仿佛在她舌尖起舞,真不愧是老字号,苓儿赞道。 陆小凤听闻花满楼夫妇来了,也过来一起凑热闹,他吃了一个粽子,脸上满足的表情明显还在回味:“味道不错吧,我可是年年都来,这里有这么出名,可还有我的一番功劳呢。”陆小凤咽下了粽子,抿了一口掌柜的特意送的顶级女儿红,更觉惬意。 “真的不错,让我家苓儿这么高兴。”花满楼摇了摇扇子,“苓儿,明年我们再来的时候,说不定掌柜的已经做出其他口味的粽子了,今天你可不能吃太多,小心积食。他倒了杯茶给苓儿,让她吃完粽子以后消消食。” 吃完粽子,三人来到河边,看着新鲜出炉的龙舟比赛,苓儿以前在桃花岛可没有出来看过这么有意思的比赛,这热闹的气氛也感染了她,花满楼听着身边不停传来的笑声,知道自己是来对了。 陆小凤在一边对着这几只要上场的龙舟队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感想,还给苓儿仔细讲了这几支队伍历年来的成绩,他讲得头头是道,苓儿瞬间觉得挺佩服他的,更是羡慕。陆小凤一直不停到处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一定都很有意思。 在外头逛了会儿街,苓儿挑了几个做的很有意思的香包,在手里把玩着,尽兴而归。 几天之后,花满楼在和苓儿用饭的时候,他想到偶然在走廊中听到花家的一个小丫鬟和自己要好的姐妹说她的生辰快到了,那样子听起来高兴地不得了,花满楼脑中突然闪出一个问题,他竟然不知道苓儿生辰是在什么时候。 他暗暗用扇子敲了自己一下,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于是此时,他弯了弯眉眼,装作不经意提起这个话题,问道:“苓儿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为夫我居然还不知道,真是该打该打。” 骤然提起这个,苓儿也很惊讶,不过生辰的话,她想了一下回答道:“是五月二十七,我出生那一年听我爹爹说荷花开得特别好。”苓儿笑眯眯的答道。“苓儿以前生辰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我很好奇。”花满楼一脸期待的神色,等着苓儿告诉自己,他已经有了一个好想法,就看苓儿她配不配和了。 “以前的生辰……”苓儿回想着以前的日子,唇角不禁露出了一抹醉人的弧度,她的眼里满是怀念,“以前我和姐姐是同一天生辰,自打我们记事起,爹爹每年都不回忘记为我们过生辰的。小时候总觉得爹爹他是万能的,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 他会在生辰的时候亲自下厨为我们做精致的菜肴,把去年埋下的桃花酿挖出来小酌几杯。我最喜欢爹爹做的双皮奶,滑嫩滑嫩的,加上水果或者赤豆,那滋味别提多诱人了。但是我却错过了最后一个生辰,还没熬到那个日子就……” 想到这里,苓儿心里颇为黯然,毕竟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在这里又有谁会做这个讨她欢心呢。她可不知道,听到苓儿喜欢吃的东西,花满楼暗暗的记下了,还小心询问了大致的做法,想要给苓儿一个惊喜。 今年的夏季来得很快,等到苓儿的生日到来的时候,她的肚子也已经挺大了,圆滚滚的。因为花满楼几乎用一条小命拿来的优昙奇花,苓儿的病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相差不多,生产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苓儿因为照顾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连自己哪天过生辰都已经忘了。她忘了不代表别人会忘,花满楼可是记得清楚得很,因为上次问出了苓儿以前过生辰时候的事,花满楼就想着要好好给苓儿过生辰。 今天他一大早就起来了,跑到厨房去进行自己的研究。见七少爷这么热衷厨艺,来往厨房的下人好奇地问道:“七少爷,你怎么开始钻研起厨艺来了,你想吃什么和我们说就好,我们做好给你送去!” 花满楼当然不肯,这可是他好好表现的机会,遂笑道:“今天是苓儿的生辰,我恰好知道了她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想自己做给她,让她开心一些。”若是苓儿看到自己亲手做的,会不会更开心一点? 路过的小丫头听到七少爷这么说,感动的不得了,听村里那个秀才每日说什么文绉绉的,好像是“君子远庖厨”,说是自己一个大男子汉才不能进厨房,现在看来才不是那样呢。七少爷为了讨好七少奶奶都可以自己下厨,她决定要去告诉七少奶奶,等七少奶奶亲眼看到少爷即使眼睛看不见也想着为她做吃的,她一定会感动的。 想到就去做,小丫头一溜烟的跑走了,直奔苓儿和花满楼的住处而去。小丫头跑得急,见到苓儿的时候差点说不出话来,她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七少奶奶……七少爷……七少爷他……在厨房……在厨房……”苓儿见小丫头如此着急,还以为是花满楼出了什么事,她急忙向厨房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花满楼温润如水的声音,显然他并没有出什么事,苓儿心里松了一口气,向内望去。只见花满楼一身白衣都微微染上了污渍,还正在仔细听着锅里的动静,手里拿着一勺白糖,问着身边的人:“锅里面怎么样了?” 说着拿着鸡蛋小心的分离蛋清,怕自己看不到做的不好,不停的询问者身边的其他人,然后调整动作。他本来就看不见,动作十分不方便,加上这又是他不熟悉的吃食,做起来还真有一些麻烦。 那笨拙的动作让苓儿既想笑却又想哭,这样一个剔透的男子为自己走进厨房,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自己想吃罢了,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吗?站在门口的苓儿默默的望着花满楼一步一步怎样慢慢做完,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像从未来过一般。 当花满楼将准备的整桌菜和甜点搬上桌时,苓儿心里的感动已经无以复加,整桌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花满楼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没有忘。 “苓儿,尝尝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生辰快乐,你喜欢吗?”花满楼心里其实是无比忐忑的,他知道自己看不见,很多东西都会因此失了准头,现在也不知道做出来的菜品到底如何,希望苓儿不要嫌弃就好。 苓儿一口一口吃着桌上的菜,虽然有些菜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苓儿却觉得道道都是美味珍馐,“七童,都很好吃,我心里真喜欢。”苓儿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发紧,阵阵的涩意从眼眶传来,眼前已经蒙了一层水雾。 花满楼听到心上人喜欢,自己也欢喜的很,他拿起筷子尝了几口,却发现味道其实不好,他有些沮丧。不过转眼想到苓儿说是喜欢,一定是怕自己难过,心里又有些暖意。吃完菜当然要尝尝甜点,花满楼的双皮奶卖相真的不错。 这道甜点他花的功夫最多,花满楼很期待苓儿会有怎样的评价。苓儿接过双皮奶,尝了一口,真的是奶香浓郁,爽滑诱人,上面还有甜甜的赤豆,好吃极了,虽然和记忆里黄药师的双皮奶味道有些不同,但是别有一般滋味。苓儿能感觉到这双皮奶里花满楼花的心思。 “怎么样,苓儿?” 苓儿赞道:“七童,你的双皮奶做的真好,来,你也尝尝。”苓儿用勺子舀了一口喂给花满楼,花满楼就着勺子吃了,自己尝到了味道,还真的挺好吃。又想到苓儿用勺子喂自己,心里不禁雀跃起来。 苓儿打趣道:“以后啊,要是我们没钱了,我就租个店面做老板娘,让七童你做厨子卖双皮奶,到时候肯定过不了多久我就又成了小富婆了。七童你可得养我啊。”花满楼会心一笑,心道,要是真的没钱了,他肯定会尽一切办法养好苓儿,让她吃穿不愁的。 两人笑闹着过了这个生辰,花满楼的感动娇妻计划圆满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忙死了的饭粒出现鸟,表示还有要讲30分钟的ppt没做完,做ppt去了,明天继续更新 ------------ 57生产乱事 陆小凤永远是个闲不下的人,又卷到了新的事件里面,苓儿对此表示无比佩服,想着要是花满楼像陆小凤那样四处跑,估计她也要头疼了。 不过她很快发现,头疼的不会是陆小凤,而是她自己,她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有的时候正做着什么事的时候,就会突然的身体不受控制,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一般人不仔细观察,并不会发现。 苓儿对此有些困扰,因为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那种感觉,好像全身都被按下了暂停,想要动却没有反应,她很是担心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毕竟苓儿这次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就会面临着一种难于预料的情况:身体和灵魂的排斥反应。 苓儿当然还有一种猜测,如若不是身体和灵魂因为本来不匹配而缠上的排斥,那就有可能是身体的原主根本就没有离开,只是潜伏在身体里。就像是定时炸弹,在某个特殊的时候就完成了两个灵魂的交换,她再也控制不了身体。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苓儿只希望这只是自己身体的错觉,而不是其他事情的前兆。 苓儿现在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小宝宝就要来到这个世界。苓儿显得有些兴奋,她还没有过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这孩子出生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她一定会像爹爹一样好好和花满楼一起养大他的。 因为怀孕,苓儿的腿都有些浮肿,不能久站,花满楼特地去找了推拿师傅学了推拿的手艺,晚上帮苓儿做腿部推拿,让苓儿感觉没有那么辛苦。而且孩子出生在即,两人盘算着要布置一个怎样的婴儿房,而且他们对此项工作很是感兴趣。 花满楼想到要在小宝宝的房间里放些花草,颜色艳丽的花草小宝宝一定会喜欢,而且这些花草随着宝宝一起长大也很有意思。苓儿则是和自己的丫头们一起为小宝宝做了好些可爱的小衣服。 这一件件柔软舒适的小衣服阵脚细密,苓儿把里面也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残留的可能会磨到小宝宝柔嫩肌肤的线头。她们还做了许多的靠垫,抱枕,花样甚是可爱,惹得花夫人也想要了,等到宝宝出生,可以在房间里到处攀爬,拿着大家做的可爱抱枕的靠垫。 花满楼能感受到苓儿对宝宝的期待,他也很期待自己和苓儿的第一个孩子,摸着给孩子做的柔软小衣服,那种软绵绵的感觉仿佛渗到了自己的心里。唔……宝宝的名字取什么好呢,可不能马虎。 花满楼怀着远大的“理想”冲进了花老爷的书房,和他开始探讨孩子的名字问题,两人几乎把书房里的典籍都翻了个遍,却没有决定下来,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回了大厅,正见到苓儿和花夫人在讨论宝宝的小名。 两人的气氛比起花满楼和花如令的雷鸣闪电显得异常的温和。苓儿和花夫人一起想了好多的小名,最后在看到花满楼走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小名:“不如叫团子算了,团子多可爱啊。” 于是还没出世的宝宝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如此软绵绵香喷喷的小名,呜呼哀哉,你的前路渺茫啊,团子! 一个多月后,苓儿临盆在即,整个花府上下都显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她有一个磕着碰着出事,花夫人特意请了极其有名的几名稳婆坐镇毓秀山庄,也好在苓儿突然生产时不必兵荒马乱。 孕妇生孩子这个事情是很难说的,弄不好一下子就突然要生了,离十月的期限越来越近,每天苓儿出去走动的时候花夫人都恨不得绑在她的身上,防止她出了意外。稳婆们都说孕妇要经常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才不会太难。 这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花满楼陪着苓儿走在花园里,但是走着走着,苓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痛,她“唔”了一声,捂住了肚子,不过她可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还以为是普通的胎动,一会儿就会平息下来。 可是谁知到过了一会儿,痛感没有消失,反而一阵一阵向她袭来,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在她身边的花满楼心中已经有些慌了,听到苓儿的痛呼声他扶住苓儿,焦急问道:“苓儿,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哪儿了?” “七童……我好像要生了!”苓儿自己也没有经历过这些,眸中满是仓惶,拉着花满楼的手也渐渐握紧,“我的肚子好疼……”花满楼此时立即反应过来,打横抱起了苓儿,使出轻功就往房间跑去,还不忘吩咐附近的下人立即通知花夫人和稳婆准备接生。 花夫人本来正坐在房里喝茶,一听到丫头禀报说七少奶奶要生了,一口茶水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惊吓道:“你说什么,七少奶奶要生了?!” “是啊,夫人,七少爷已经抱着七少奶奶回房了,就等着您和稳婆呢。” 花夫人连衣服上的茶渍都来不及弄,马上吩咐下面的人烧热水,去通知稳婆。苓儿这一生,整个毓秀山庄像是要着起来了,到处都是忙碌的下人,稳婆们很快到了产房,几个人分工合作,查看苓儿现在的情况。 苓儿是第一次生孩子,哪里知道要怎么办,,生孩子可是有方法的,稳婆们经验丰富,马上去找人给孕妇弄点吃的。孕妇生孩子本就艰难,到了后面很可能会体力不济,趁着现在吃点东西补充一□力是最好的。 她们还准备了上好的参片,到时候要是苓儿难产,也好暂时吊气。苓儿被稳婆们喂了一些稀饭,感觉有了力气,听从稳婆们的指导,不要因为痛什么的大声喊叫,那样很消耗体力,对后面的生产一点好处都没有。 “来,七少奶奶跟着我做,深呼吸,呼……吸……呼……吸……”稳婆摸着苓儿的肚子,教苓儿怎么在宫缩的时候呼吸减少痛感,“好,七少奶奶做得很好,坚持下去,生孩子很快的,坚持一下,小少爷就会出来了。” 苓儿照着稳婆的指示,一步一步坐着呼吸运动,慢慢的也有了一些门道,自己也感觉舒服了很多,没有刚才那么痛了。慢慢宫口开了,稳婆让苓儿有节奏的用力,可是稳婆马上发现了不对,她示意了一下其他的稳婆:“不好,七少奶奶胎位不正,恐怕会难产!” 几个稳婆都过来查看了情况,均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中一个稳婆道:“我们先去通知花夫人他们,这种事情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要一尸两命。” “我去吧。”个子高些的稳婆立即走了出去,对着焦急等在门外的花夫人、花老爷和花满楼等人面露难色道:“老爷、夫人,七少爷,这七少奶奶她胎位不正,恐怕是要难产,希望你们做好准备啊。” “什么!”花夫人几乎要晕倒,怎么临到生产时出现了这样的篓子,苓儿居然胎位不正!“可有解决的方法?” 稳婆摇了摇头,“花夫人我再进去看看什么情况,有什么事我再出来通知。”说着走了进去。 花满楼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了,他的手心全是汗,本来苓儿要生产已经让他异常紧张,此时出来这样的事情,他的心几乎是一凉,若是他的眼睛看的见,恐怕就要眼前一黑了。他甚至想要马上冲进去陪着苓儿生产,但是被花夫人拦住了。 “小七,你进去不是添乱吗!”花夫人拉住了花满楼,里面已经够乱了,他要是进去弄不好还要添麻烦。 苓儿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胎位不正,正在这个时候,她却觉得身体越发不受自己控制,那个感觉又来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次自己会死在这张床上。她早就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个结果,所以下了一个决定,她暗暗联系了江湖中一个神乎其技的鬼医,让他帮自己做一件事。 若是自己这次活不下去,那位鬼医就要出场了,也算是自己不负花满楼的这一份情。 “七少奶奶,你要坚持住啊,一定会没事的。”苓儿嘴里含着参片,知道这次生产自己凶多吉少,几个时辰都没有生出来,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一次用力,眼角泪花隐现,她一定要保孩子无事。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花满楼挣脱了花夫人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他等不下去了,稳婆一次次出来的消息都不好,最后一次甚至说他的灵儿恐怕撑不过去了,问他们到时候保大还是保小,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苓儿一个人。 “苓儿,我在你身边,一切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听到花满楼的声音,苓儿睁眼就看到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在她身边,握着花满楼的手,她仿佛又有了力量。 ------------ 58难产换眼 苓儿现在满脑子都是要生下孩子,除此之外一切都顾不得了,花满楼听着身侧苓儿急促的喘息,只能默默为她输送内力。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苓儿的额头滑落,只觉得痛感异常,甚至心口处也有钝痛传来。 实在是不行了,情况艰难的无法想象,孩子就是出不来,几个稳婆的脸上全是忧色,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最后他们无奈问着花满楼:“七少爷,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问你一句:保大还是保小,你做个决定吧,我们也好全力救一个,不然大人和小孩都会没命的!” 花满楼如遭雷击,耳边全是那句“保大还是保小”,他没有犹豫,厉声道:“保大,我要保大,我们不要孩子了,不要了!”稳婆们听了自然马上就要保大,既然是东家说保大,她们当然不会有异议。 苓儿即使虚弱,也还能开的了口,只是声音轻些,但是却异常坚定:“保小,我要保小。”稳婆们一时不知道听谁的,全都难住了,“七少爷,七少奶奶,这到底是要保大还是保小,给个准信儿,这……” “苓儿,听话,你听我这一次。”花满楼不等苓儿开口,“我说保大就是保大,你们还在犹豫什么!”稳婆们一直以来见到的花满楼都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哪里想得到他也会有如此凌厉的一面,可见他这次有多认真。 “七童!”苓儿说道,“我今日恐怕就要死在这处了,近些日子我早就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你是知道我是怎么有了这身子的,现在我的日子到了,孩子我是定然要保住的。你别让我走得不安心……算我求你……” 苓儿的话仿佛是刀子一般割在他心上,他知道苓儿是借尸还魂,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花满楼眼角有泪滑过,却是无声的妥协了。他抓着苓儿的手越来越紧,只听得苓儿的话在耳边响起:“只愿来世我们有机会再做夫妻……” 稳婆们得了令要保小,全都忙活起来,在外间的花如令和胡夫人知道了苓儿的决定,也觉得酸涩不已。他们是看得出来自家七童有多爱这个女子的,不然也不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采优昙奇花回来,现在这二人即将生死相隔,怎的不让人心酸。 “哇哇哇……”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在产房内响起,苓儿终于是到了时间,连身体也无法控制,被迫被赶出了身体。鬼医已经被门外通报的人领了进来,花如令他们还正奇怪,这时候鬼医怎么来了,但是媳妇儿正在危难关头,鬼医说不定有办法。 一个丫头冲进产房,对花满楼道,“七少爷,七少爷,鬼医来了,让他给少奶奶看看,也许有救啊!”花满楼一听,立即请鬼医进来,只是鬼医薛明仔细诊脉之后,摇了摇头道:“此乃绝脉,非人力可及,在下无能。” 鬼医整理了一下工具,趁花满楼不备打晕了他,吓得产房里的稳婆丫头们尖叫起来,外面的花夫人他们也闻声冲了进来,见此情此景,喝道:“薛明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打晕我家七童!” 薛明也来不及解释许多,只是简练的讲了他的目的:“我是七少奶奶找来的,她知道自己有可能再生产这天出事,于是命我过来。若是她真不行了,便把她的眼睛换给七少爷,也算圆了他们夫妻情分。我是怕七少爷不愿,才出此下策,望花夫人、花老爷勿怪。” 既是苓儿做的决定,两位老人家也只能任之,薛明将两人移到花府素净的房间,布置好一切后便开始了换眼。花满楼被迷晕了,还给他加了麻药,药量足够他撑到结束了。 苓儿被迫出身体之后眼见着自己的身体气息越来越微弱,薛明一步一步极为小心谨慎。几个时辰之后,苓儿终于见到薛明完成了“换眼”,而且并无不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失去了意识,竟是再一次消散在世界中,无处寻觅。 几日之后,花满楼终于醒来,可见薛明下的药量之重,他一醒来就喊着下人道:“苓儿怎么样了,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下人哪里答得出来,这七少奶奶已经断了气,而且将眼睛换给七少爷之后身体也算是残损不全了,他们做下人的都为她感叹,好在七少奶奶拼了性命生下来的小少爷身体不错,也算是安了老爷夫人的心。 见下人不答,花满楼起身就要去找苓儿,但是马上他就因为疼痛倒了下去,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了什么不同,他的眼睛上什么时候缠了纱布? 好在这时候下人已经机灵的找了花夫人来,花夫人一进门,就见到自己的儿子正坐在床边,手抚着头那痛苦的神色。 “七童,是不是眼睛疼?”花夫人赶紧过去询问花满楼的情况。 乍听到娘亲的声音,花满楼猛一抬头,拉住花夫人道:“娘,苓儿怎么样了儿子要去见她,您快带我去。”花夫人一听此言,脸色苍白起来,犹豫了许久最后咬了咬牙决定告诉花满楼实情。 “七童,苓儿已经去了……她临走前叫了鬼医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了你。鬼医他说,一个多月后,你就能重见光明了,你可不要辜负苓儿的好意。” 闻言,花满楼一点都没有得知能够重见光明的欣喜,只有满身的伤痛,苓儿终究是去了,他的指尖发白,艰难开口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 花夫人小心翼翼的扶着花满楼向苓儿尸体所在的地方走去,进了灵堂,花满楼走到棺木旁边,伫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花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坏消息还在后头,听闻花家七少奶奶死于难产的消息,陆小凤很快就赶到了毓秀山庄,得知了一切事情的陆小凤不禁唏嘘,又为花满楼伤心。只叹他的一腔真心终究没有留住那个女子,她走得太快。 而后画家的大麻烦就来了,西门吹雪居然到了花家,他很是明白的对着还在病重的花满楼道:“我要带走她。” 自从苓儿去世之后,花满楼一向充满的温暖笑容的脸上仿佛按下的暂停键,神情恍惚,满满全是苦涩。他的身体更是不好起来,风寒断断续续就是没好,躺在床上却是没什么力气,看得花夫人的眼泪不停掉,心道,在这样下去小七是不成了。此番西门吹雪到来,更是对着病重的花满楼说出这种话,花如令和花夫人匆匆赶来,几乎怒不可遏。 “西门吹雪,我敬你是个人物,但是苓儿是我花家的媳妇,你凭什么带走她!”花如令气的胡子都要跳起来了,“你不是我家七童的朋友吗,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苓儿的尸体因为花家库藏里的千年寒玉保她身体不腐,花夫人他们只望花满楼能在眼睛能看到之后见一眼苓儿的样子也好,或许能让他从消沉中走出来。 正在花夫人他们阻拦的时候,花满楼却开口说了一句让几乎所有人惊讶的话:“让他带走吧,那不是苓儿了。”的确,失去了苓儿的灵魂,这具身体哪里还是苓儿,应该是孙秀青才对,就算花满楼能看到,看到的也是孙秀青。 “七童,你……”花夫人和花老爷对视一眼,他们的儿子不会是疯了吧,那怎么会不是苓儿呢? 西门吹雪似乎还不满意,他一步一步走到花满楼面前:“我还要带走那孩子。” 花满楼一瞬间抬起了头,粲然一笑,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徒然升起,“孩子是我的,我为何要给你,西门吹雪?” “因为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当然要把他带走,教授他我最好的剑法。”西门吹雪自然不惧花满楼的气势,淡然道。 “西门吹雪,我想你来错了地方,孙秀青的身体我可以让你带走,但是这孩子是苓儿生下的,当初是你为了剑道抛弃他们母子,现在这孩子已经姓花,便是我的儿子。你从哪里听说孩子的父亲会把孩子交给外人的?” 花满楼的话掷地有声,眼见着形势一触即发,他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而西门吹雪也是如此,冷光一闪,两人已经飞身到屋顶上动起手来。花满楼病重未愈,可是却未占下风,让底下观战的陆小凤啧啧称奇,他还打算在花满楼撑不住的时候上去救场呢。 “七童,接住!”花如令寻了剑来,给花满楼扔上去,花满楼闻声接住,声势竟又涨了一节,两人竟有平分秋色之感。 谁都没有想到,用剑的花满楼会这样可怖,招招击向要害,丝毫不留余地,“剑神”西门吹雪仿佛又回到了决战紫禁之巅的那天,只是叶孤城是一心求死,花满楼却是用尽全身解数退敌。 西门吹雪最终还是败在了花满楼的手下,既然败了,他无话可说,带着孙秀青的身体走了。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府之后,花满楼徒然倒地,刚刚那一战耗尽了他的心力,被陆小凤扶回了房间。 数日之后,花满楼终于拆下了纱布,光线透过他的指缝照进来,他微眯了下眼睛,慢慢适应这光亮。十几年来的黑暗终于被驱逐,他却没有了原本的迫切。当花夫人和花老爷见到花满楼那如此有神的眼睛之后,终于喜极而泣,他们的儿子看得见了! 花满楼望着院子里的桃花,当初想着要和苓儿来年一起看桃花的,只是苓儿你今在何处,是否再一次以我不知道的方式重生了呢?无论是与不是,我都会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个世界又要来临……饭粒现在先滚回去做徽标,我还想参加影评比赛来着,可是作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的小心肝哟~~被这些事情直接刺死了 ------------ 59六侠救人 话说是日天朗气清,是个好日子,道上却是尘土飞扬,众多武林人士打马而过,带起一阵尘土。 四月初九是武当张真人张三丰的九十大寿,在外历练的武当七侠自然要回来为他祝寿。 此时马上一个青年男子一袭青衫而过,长得十分俊朗,眉眼间全是一派温和笑意,好似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若是有武当弟子在此,一定会认出,这男子就是武当七侠中排行第六的殷六侠,殷梨亭。 他正想着许久未见到其他六个兄弟,到时候师傅大寿,可要好好的喝几杯,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回去的。 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马儿一阵嘶叫,他定下心来朝马儿对着的地方看去,竟然发现了一个襁褓。 殷梨亭一个翻身下了马,走到襁褓旁边,拨开外面裹着的布块,里面赫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小婴儿被丢弃在荒野,即使今天天气不错,但还是被凉气给伤到了,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不停的撒小金豆,弄得耳侧湿润一片。殷梨亭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可爱的小宝宝,好吧,他年纪还轻,有没有成婚,哪里有机会见到呢? 唯一见过的就是他大哥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不过似乎那时候小脸皱皱的像个小老头,和这个可差得远了。 殷梨亭见小婴儿冻得有些发抖,立马把她收进了怀里,用外衣裹住后便急急上了路,想着找个农家歇息一晚,给小婴儿弄点吃的。 殷梨亭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没想到照顾小婴儿也很有一套。晚上暂住在一个普通农家里,住在那里的老大娘因为没有羊乳给孩子,特意煮了一些米汤。 殷梨亭就抱着小婴儿,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她,他丝毫不觉的有什么厌烦,只觉得这小婴儿乖得很,真是可爱极了。 老大娘家里的儿子因为征兵带走了,却死在了战场上,现在老大娘他们家只有两个老人相依为命,见到殷梨亭带着这么一个玉雪玲珑的孩子,心里忍不住想要多疼爱一些。殷梨亭见两位老人家这么喜欢这孩子,暗忖不若在明日离开的时候将孩子交给这两位抚养,相信他们不会让宝宝受委屈的。 做了这个决定,殷梨亭晚上抱着宝宝睡去,心里却很是不舍,若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婚约,他还真舍不得把宝宝留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殷梨亭抱着睡眼朦胧的宝宝对两位收留他们的老人说了自己的决定:“两位老人家,这孩子是我在路上偶然发现的,两位老人家这么喜欢这孩子,我想着将孩子交由你们抚养,以后还可以照顾你们,只望你们能好好照顾她。” 两位老人简直喜出望外,老大娘激动道:“这位大侠,真是谢谢你,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说着就要从殷梨亭手中接过孩子,殷梨亭留恋的握了握小婴儿的手,将孩子抱给了老大娘。 就在此时,小宝宝突然醒了,似乎发现了自己不在熟悉的怀抱里,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大娘急忙哄她,却没有效果。 小宝宝黑亮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水雾,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的声嘶力竭,小手还不停的向殷梨亭伸去,想要抓住他,不让他走。 殷梨亭心中不忍,最后只能强逼着自己离开,想着宝宝见不到自己之后慢慢总会好的。 清晨露重,颇有些寒气,殷梨亭骑着马脑海里面全是小婴儿那哭泣的难过样子,他心里难受,骑着马速度越变越慢。 最后,终于忍不住的他又打马转身,返回去了。才到门外,就看到老大娘抱着孩子跑了出来,见到他是绝对的惊喜:“少侠啊,看来这孩子和我们是没有缘分,你这一走,她哭的这么厉害,到时候伤了身子可怎么办。”殷梨亭连忙接过孩子,护在怀里,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果然,宝宝一到了殷梨亭怀里就安静了,哭的红红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小手拽着殷梨亭的衣服就不放手,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殷梨亭不好意思的对两位老人家道歉:“是我不好,我言而无信了,走到一半就忍不住回来了。” 最后殷梨亭留了许多的银子给两位老人家给他们养老,两位老人家不肯收,还是他硬逼着收下的。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宝宝,殷梨亭再次上了路,一路上怕颠着她,还特意放缓了速度。宝宝在他怀里可活跃了,大大的闪着光的眼眸四处看,殷梨亭就这么一路唱着儿歌,照顾着宝宝回了武当山。 殷梨亭为了照顾宝宝,稍晚了一些到,不过还是赶在了寿诞的前几天,他的其他几位兄弟除了老三俞岱岩之外全都已经到了武当山集合。 殷梨亭到的时候正赶上用午饭,张三丰和几位弟子一起用饭,开心极了。 打击正谈起还没到的俞岱岩和殷梨亭,看管山门的弟子就前来通报,他们的六弟到了,更惊奇的是,那个看门的弟子说殷梨亭竟然还带着一个孩子,关怀备至。 这让在座的几位都好奇的很,谁能想到六弟会带个孩子回来,这难道叫做买一送一么? 殷梨亭哄着宝宝上了山,见到许久未见的师傅和师兄弟高兴极了,他抱着小宝宝,对着众位行了个歉礼:“师傅,弟子来晚了,还望师傅不要怪罪。” 张三丰仙风道骨一样的人,此时也对这六徒弟怀里的小婴儿很感兴趣,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赶回来就好,师傅又怎么会怪你。只是,你怀中的婴孩是?” 殷梨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这孩子是弟子在路上偶然发现的,被抛弃在荒野中,或许是和这孩子有缘,她离不开我,我就擅自做主将她带回武当来了。” 怕师傅师兄他们不答应自己养这小宝宝,他又解释道:“宝宝她很乖的,一点也不麻烦,我可以自己养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师傅张三丰。 宋远桥拿捏不住主意,问道:“师傅,你看……”其他几位也看着师傅,想知道张三丰怎么决定。 “梨亭,这婴孩可有名字?”见殷梨亭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张三丰接着说道,“这孩子留在武当总要先有个名字吧。”众人这才明白,张三丰这是同意殷梨亭收养这个孩子了,忙都笑着恭喜殷梨亭。 “还没有,弟子没发现宝宝身上有什么表示身份的东西,就没有取名。”殷梨亭问道,“师傅可有什么名字可用?” 张三丰想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这婴孩的笑声,声音悦耳至极,于是偶得一名:“这孩子声音如此曼妙,不如叫做殷音,随梨亭你的姓氏,以音为名。可好?” “殷音,音音。好极了,我的小音儿。”殷梨亭听到孩子冠上他的姓氏,顿时觉得两人又有了一个更为紧密的关系,这孩子,以后就是他的家人了。这是他的女儿,他的音儿,真好。 他激动地蹭了蹭小音儿的脸,脸上的笑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染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新世界开始了哟~~ ------------ 60失手被擒 到了四月初九,俞岱岩还是没有赶回来,他的几位师兄弟心里都有些担忧,怕他在师傅寿诞这天赶不到。 因为不放心殷音自己留在房里,殷梨亭一路抱着殷音走在师兄弟中,七兄弟里面年纪最小的莫声谷跟在他的六师兄身边,时不时拿手去逗逗殷梨亭怀里的殷音,见殷音懊恼的小表情,心里觉得有趣得很,只是为了让别人不觉得他稚气未脱,这才勉强装作严肃的样子。 殷音苦恼的看着老是过来捏自己脸蛋的大手,心道,这只手真讨厌,于是小口一张,就咬住了莫声谷作怪的手指。 不过殷音年纪太小,连乳牙都还没长出来,牙床上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能对莫声谷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给他又增加了一点乐趣罢了。 明白自己不能对付那个戏弄自己的坏蛋,殷音的大眼睛当即弥漫出了水雾,满脸的委屈表情,看的抱着她的殷梨亭一阵心疼,“好了,七弟,不要作弄音音了,小心她以后不理你。”殷音看到莫声谷吃了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转眼就窝到殷梨亭的怀里睡觉觉去了。 “这个鬼精灵……”莫声谷喃喃道,心里暗忖,下次一定要好好找机会再逗她,今天先放过殷音了。 只听那边武当七侠排行第五的张翠山对张三丰道:“师傅,兴许三哥已经到了山下,我去迎他。”张三丰自是知道他的五徒弟与三徒弟关系最是要好,他欣然应允。张翠山兴致很高的骑了马下山去接他三哥去了,留下殷梨亭他们布置寿宴。 莫声谷见张三丰回房了,说话便大胆起来,还调侃起了殷梨亭:“六哥,我看我们这里什么都全了,就是缺了两盆牡丹,要不就是花好月圆了。” 殷梨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这不是师傅的寿宴吗,怎么扯到花好月圆那里去了?” 见殷梨亭这个表情,莫声谷心里已经笑开了,他挤眉弄眼的指了指殷梨亭怀里的殷音:“六哥,你看你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就差一个夫人了。我说的可是峨眉的纪晓芙姑娘,她待会儿来给师傅拜寿,你们这么难得才见一次面,难道不是花好月圆?” 突然听到这一番话,殷梨亭的耳根通红,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油嘴滑舌的人,性子也有些腼腆,自然会害羞。 他怀里的殷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小手抓着他的衣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四侠张松溪过来拍拍殷梨亭的肩,无奈道:“你啊,都是快成家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子,真是!” 几人正忙着布置,却听到门外张翠山焦急的声音响起:“师傅,师兄,师弟,快来,三师兄他遭人暗算了!”话音刚落,就见他带着一人冲进殿里,在他肩上正是已经人事不知的俞岱岩。 几人赶紧请了张三丰过来为俞岱岩诊治,望着俞岱岩憔悴的面容,大家的心情很是沉重。 张三丰帮俞岱岩治伤,脸色十分凝重,费了一番力气之后,才将俞岱岩身体里中的毒针逼了出来,但是俞岱岩的样子看起来并不乐观。 缓缓收回手,张三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暂时将岱岩体内的毒逼了出来,可是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却不是这个。岱岩他……被人强行打断了四肢,筋脉尽断,即使侥幸救活,以后也只能武功尽失,全身瘫痪了。” “什么!”其余的六个师兄弟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他们的三哥难道会终身成为废人? 张翠山已经问出了口,张三丰艰难的点了点头,俞岱岩作为他的三弟子,他心里有多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什么人这么狠毒,对我三哥下如此毒手?”殷梨亭看着俞岱岩在昏迷中都因为疼痛而呻吟,暗暗握紧了手,若是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事,他定不会放过那人。 “看这伤势。像是少林大力金刚指的指印。”张三丰细细思索一番,说出了这个结论。 作为大哥的宋远桥皱了皱眉:“少林虽与我武当素有嫌隙,但是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张翠山呆在一边,听着师傅和师兄的话,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屠龙刀,一定和屠龙刀有关,我隐约听到昏迷的三师哥喊过。” “这倒是极有可能。”一向机敏的俞莲舟有些赞成,“江湖上盛传‘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难道少林为了屠龙刀来号令天下,竟然如此伤害岱岩?” 加之刚刚都大锦因为这趟镖出了事,说是那位托镖的人曾说这趟镖要是出了任何闪失,他就要把龙门镖局上下杀个鸡犬不留,因此前来求救,这件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这样吧,远桥你带着松溪和声谷前往少林,少林门风严谨,空闻大师必有妥善的处理。你们一行三人,一定要伺机而行,不能有损本门的声名。莲舟、梨亭你们二人去保护龙门镖局众人。速速去办。”张三丰考虑了一下,下了决定。 “弟子领命。” 见到自己剩下的一个徒弟张翠山,张三丰唯恐他因为和俞岱岩关系最好,见自己的师兄遭此一劫而冲动坏事,于是道:“至于翠山,你就留在派中,好好照顾岱岩。” “……是,师傅。”张翠山不情愿的点了头,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找到那个托镖的人问清楚情况,为他的三哥报仇,又怎么会甘愿留在派里呢? 他暗暗下了决定,要在夜里偷偷下山,追查事情的真相。 张翠山可没有想到,这武当一别,竟是十年光景。或许只能说是“旧人不覆,良人未归,墨染锦年,物是人非”了。 殷梨亭抱着音音,实在是撒不开手,怕音音离了自己不行,只好带着她上路了,一路上他们赶路很快,临安城龙门镖局转眼就要到达,却没想到在城郊的树林里看到了被绑在树上的纪晓芙。 纪晓芙是殷梨亭未过门的妻子,俞莲舟和殷梨亭自然着急救她,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陷阱,来人放了迷烟,将他们三人都弄晕了。 夜幕降临,三人再次醒来的时候,殷野王正坐在面前,显然是他使计抓了三人。殷梨亭惊慌的看着四周,却没有看到殷音的身影,连她的声音也没听见,他焦急地问道:“殷野王,我家音音在哪里,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音音,你那个小女娃的名字吗?”殷野王倒了杯酒,笑道:“那小女娃倒是可爱,我让人带下去陪她玩儿了,我记得殷六侠你似乎还没有成亲吧,怎么身边带了个女娃出来,你可要好好和身边的纪姑娘解释解释啊。”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殷六侠,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 “清者自清,殷野王你不要废话。”殷梨亭不想和殷野王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说得越多,弄不好他拿音音做人质,到时候音音出事怎么办? “来,诗诗姑娘,替本王倒酒,你亲自哺给本王。”殷野王和这位姑娘的行为极其大胆,看得殷梨亭、俞莲舟和纪晓芙三人面红耳赤,心中厌恶。 哪想到下一秒殷野王就倒了下去,原来竟是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用诗诗姑娘下药迷倒了殷野王,将这三人带走了。 一天里面被转手两次,他们也算是命途多舛了。好在第二个截住他们的人心思细密,连带着把殷音也带走了,不然殷梨亭一定担心死了。 见到完好无损的殷音正躺在杨逍的怀中,胖嘟嘟的小脸十分红润,显然过得不错,殷梨亭瞬间松了一口气。 杨逍带着他们三人坐在马车上不停绕圈子,却在暗暗观察三人,他知道殷梨亭和纪晓芙是未婚夫妻,但是奇怪的是两人相处之间全无半分眼神交流,殷梨亭似乎一心只关心自己怀中的小宝贝,而纪晓芙更是奇怪,他怎么只在她脸上看到了尴尬和冷淡? 真是有趣,有趣啊!纪晓芙受不了杨逍的打量,斥道:“你看什么!” “我看什么?”杨逍倒不在意纪晓芙的语气,调笑道:“我在看天下奇观啊。” “什么天下奇观?”纪晓芙听杨逍这么一说倒是好奇了,于是问道,不过她马上就发现太好奇不是个好事情。 “你们两个是未婚夫妻吧。”杨逍示意了下纪晓芙和殷梨亭,“照理说你们应该相亲相爱才对,怎么和仇人见面似的。” 殷梨亭不愿见纪晓芙尴尬,开口道:“我和晓芙虽然是未婚夫妇,但是既然没有成亲,当然要守礼法。” 杨逍闻言轻笑了几声,“我猜你一定连她的手都没摸过,做人做成这样还有什么趣味,我乐得做邪魔外道,逍遥自在。” “等等。我还忘了问你们一件事呢,这小家伙是谁,怎么和你们在一起?”杨逍看着音音睡着的安详样子,她的小手还含在嘴角,可爱极了。 一讲到音音,殷梨亭的表情立马柔和起来了,“这是我收养的女儿。” 恰好这时杨逍听见马车外有送亲的礼乐声,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孩子都有了,怎么能少个娘呢? ------------ 62离别前夕 “梨亭,我知道你不舍得音音,但是对于她来说,或许峨眉更适合一些。”张三丰怎么会看不出殷梨亭的不情愿,只是作为一个长者,总要多为小辈想一想,“再者说,音音始终是个女孩子,平日里除了青书也没什么其他的玩伴,等到她再长大一些,或许就觉得寂寞了。” “弟子明白,师傅容我再去想一想。音音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实在是舍不得她。”殷梨亭表情有些痛苦,这些年他和音音日日生活在一起,看着音音从一个小宝贝慢慢长大。 殷梨亭清楚地记得音音第一次长牙,第一次会爬,第一次学会歪歪斜斜的走几步路,第一次软软糯糯叫自己“爹爹”,他又怎么能忍耐住让自己手中珍宝到自己顾及不到的地方? 平日里音音不过在山里面玩晚归一点,殷梨亭就已经心急如焚的出去寻找,让他几个师兄弟都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还真有做“爸爸”的觉悟。 这些年,殷梨亭出去历练的次数屈指可数,完全就沦为了全职奶爸,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殷音揣在怀里。 这种习惯是很可怕的,殷梨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有些病态的离不开殷音了,他的生活,他的全部回忆似乎都打上了殷音的印记,无法消除。张三丰也是发现了这点,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的。 不仅是为殷音着想,更是为了殷梨亭,他陷得太深了。 冬季悄然降临,殷梨亭见天寒地冻,特意带着音音下山再去置备一些过冬的衣物。虽然原来已经有一些了,还有一些宋大嫂她们为音音做的,但殷梨亭还是觉得音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要多一些衣服,想必音音也会开心。 一下山,他们就直奔成衣店,天气极冷,路上的人少得可怜,殷梨亭把殷音裹进怀里,慢慢骑着马过去。 “音音,冷不冷?”殷梨亭的手把殷音的小手包住,因为内力深厚,他全身暖的很,音音缩在他的怀里觉得温暖极了。 闻言音音抬头笑道:“爹爹就像个大暖炉,音音才不会冷呢!”说着还继续往殷梨亭怀里钻,环抱着他的腰身,音音显得特别满足。 很快到了成衣店,殷梨亭抱着音音下马,走了进去。看着这么多好看的衣服,音音倒是没有什么要求,殷梨亭只觉得自家的音音穿设么都好看,正看着就发现了一件极为别致的。 唤着音音过来,殷梨亭道:“音音试试这件,爹爹觉得你穿上一定好看。” 音音很听话的随老板娘去里间换衣服,殷梨亭在前厅又陆陆续续挑了一些,他一转身,便看见已经换好了衣服的音音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音音这一身是月白色的袄子,绣着精致的暗纹和粉色的桃花,领口和袖口还有雪白的的毛边,衬得音音肤白如雪,可爱极了。 殷梨亭很是满意,马上就买下了。 买完衣服天色还早,殷梨亭记得这山下的小镇里有一家馄饨摊极是美味,因为路程遥远,他都没有机会给音音带上山吃,这次刚好带着她出来,就去尝尝那家的馄饨。 卖馄饨的老爷爷见殷音年纪小又乖巧,特意多打了几个馄饨给她。 这里的馄饨名不虚传,皮薄如纸,馅料充足,馄饨上几点小葱翠绿翠绿的十分诱人。老板在馄饨里还放了蛋皮和用料酒腌制过的虾仁,配上紫菜,好吃极了。 殷音吃的极为满足,殷梨亭一边吃一边还把自己碗里的馄饨虾仁什么的往殷音碗里添。 殷音急忙用手挡住了碗口:“爹爹自己吃,不许给我。”见殷梨亭停了帮自己加馄饨的动作这才继续吃。她知道爹爹是爱护自己,见自己这么喜欢就把他的分给自己,殷音才不要呢,爹爹老是这样,对她比对自己好太多了。 一碗馄饨下肚,殷音觉得自己手脚都已经完全热起来了,却恍然发现自己的鼻尖一凉,“咦,这是……下雪了?”朵朵雪花翩然落下,有的不小心落进了殷音的脖子里,惹得她冷的激灵了一下。 “音音,该回去了,下了雪山路就要不好走了。”殷梨亭牵了马过来,拉着殷音上了马。两人回去的速度明显比来时快了很多,雪越来越大,殷音对这些小雪花感兴趣的很,她从殷梨亭的怀里探出身来,用指尖触碰着这些小精灵。 殷梨亭看着音音会心一笑,小心地护住她,怕她不小心掉下马。 把殷音送到峨眉的事情除了张三丰和殷梨亭之外,其他几个师兄弟也有所耳闻。宋远桥回到自己家中,和他夫人正说到此处,音音他们看着喜欢,若是做儿媳妇的话再好不过了,知根知底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此时音音到峨眉去,他们倒是觉得也很好,还想着要不要在音音离开前和殷梨亭商量着要不把婚事给定下。宋青书本想着到爹娘这里来问点事情,却在窗外隐约听到宋远桥夫妻说着什么“音音”、“送走”、“离开”什么的词。 他大惊失色,以为武当要把音音送走,其实大家都知道音音是殷梨亭收养的,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殷梨亭和纪晓芙的亲事久久都没有回音,有些武当弟子私下还说可能是因为殷六侠收养了个孩子的缘故。 难道六叔真的要把音音送走?青书一想到这个就觉得难过,不行,他一定要告诉音音去,想到这里,宋青书急忙向音音平时练功的地方跑去。 “音音,音音,你在哪儿呢?”青书一路跑过来,大汗淋漓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很焦急,音音听到他的叫声从林子里出来正看到他这幅样子。 “青书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冬日里天气寒冷,连呼出来的空气都成了白雾,见宋青书出了这么多汗,音音担心他一会儿吹了冷风着凉,连忙掏出了一条手帕,帮他擦擦汗。 宋青书见音音帮自己擦汗,耳廓有些发红,但他立马想到了自己来音音的原因:“音音,我刚才听到我爹和我娘说起你,好像殷六叔要把你送走!” “把我送走,怎么会呢?”音音猛然听到这么一件大事,不敢置信的望着宋青①38看書网哥哥你是骗我的吧,爹爹怎么会把我送走呢?” “我也不知道,我一点儿都不想你离开,音音……”宋青书有些沮丧的说道,“要不我去找我爹和太师傅他们,他们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 音音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还从来没想过要和爹爹分开。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心里翻江倒海,眼角不经意闪过泪花,明明……明明爹爹说不会离开我的……他说过不舍得的……是音音不乖吗,所以爹爹不要我了? 音音难受的很,对同样很难受的宋青①38看書网哥哥,我先回去了。”便跑出了树林,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回到没有别人的地方,音音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她伏在床上,眼泪浸湿了自己的枕头。 等殷梨亭回来,遍寻不到音音,才发现她躲在房间里:“音音……我们该用晚饭了。”话音刚落,却见音音没有反应,他走过去又问了句:“音音,到时候用晚饭了,有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再不起来爹爹就去把它全部吃掉了。” “爹爹,我不想吃……”音音的声音还带着鼻音,殷梨亭一下子就听出音音哭过了,他急忙到音音身前,转过音音的身子,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对红红的眸子。 “音音,你哭过了,是有谁欺负你吗?告诉爹爹,爹爹去帮你出气!”殷梨亭心疼的抱着音音问道。 “……没有谁”音音反抱住殷梨亭,不想说自己已经知道他要把自己送走的事,“爹爹,你以后一直会对音音这么好吗?” “当然了,音音是我的小宝贝,爹爹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殷梨亭肯定的说,“来,音音不愿意起来,爹爹去把菜端过来,等下爹爹喂你吃。”他说完就去拿了饭菜过来,一口一口喂给音音。 音音吃着殷梨亭喂给自己的糖醋排骨,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这平时甜甜的排骨她却觉得有些苦呢? 不过音音后来也想通了,爹爹要是真的送走自己,那自己和爹爹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她想在最后一些时间里面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才不要都是感伤呢。 走之前,音音想着要给殷梨亭做一件外袍,到时候她离开了,爹爹每次穿着那个袍子就会想到自己了。她特意去请教了宋远桥的夫人怎么做外袍,音音学的很认真,平时空余的时间都用来完成那件袍子了。 袍子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心血,希望爹爹能够喜欢。还好音音悟性不错,这件袍子做的很快,音音自己看着还是很满意的。 ------------ 63五侠回山 “这衣服是……”殷梨亭这日刚回自己房间,就看到了整整齐齐码放在他床上的几件衣服,衣服很新,显然是刚做好的。 他拿起衣服,在衣服下面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娟秀的字迹他一眼就看出了是音音的。 音音在纸条上写道:“爹爹,这是音音帮你做的衣服哦,看看喜不喜欢”。殷梨亭心里一阵温暖,急忙拿着衣服试了起来,音音的手艺完全不像初学者,殷梨亭觉得十分合身。 他仔细的看着这衣服的一针一线,脑海里想象着音音帮他缝制衣服的侧影,一种从未有过的一起感觉袭上心头。 殷梨亭自是看不见自己此时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他的心跳以不寻常的速度跳动着,下一秒就因为想到音音即将离开而闷闷不乐。 不过好在他坚持,才多留了音音些时间,而另一件事情的发生又拖延了音音离开武当的脚步――张翠山出现了。 “你说什么,五哥出现了?!”莫声谷听到武当门下弟子的禀报时,其心中的震惊和惊喜难以言喻。 殷梨亭在一旁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时过境迁,五哥失踪将近十年,三哥俞岱岩也在床上当了十年的废人,武当七侠,他以为再也不会完整了,现在竟然找到了五哥,他心里不知是惆怅还是别的什么,竟是叹了一口气。 宋远桥当即下了决定:“六弟,七弟,你们随我去接你们五哥,师傅还在闭关,先不要打搅他了,等五弟回来也好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是,大哥!”殷梨亭和莫声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想到五哥的失踪和殷素素还有屠龙刀有关,想必马上又有一场腥风血雨在江湖上发生,殷梨亭自然不会带着音音一同前往,虽然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音音分开。 他在房间里整理着行李,余光发现音音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殷梨亭知道音音要对自己说什么,他加快了整理的速度,便说道:“音音,这回我可不能带你去,路上太危险了,爹爹舍不得你去冒险。” “可是爹爹,到时候音音可以帮你啊,多一个人会安全一点的。”音音也知道自己离开的日子不远了,弄不好这次殷梨亭回来她就要走了,这种离别前的不舍极为强烈。 殷梨亭放下手里的行李,转过身来,扶着音音的肩膀,凝视着音音懵懂的眼睛:“你还小,不明白江湖上的事情,爹爹是最怕你受伤的,乖,呆在武当,爹爹很快就回来。” 他摸了摸音音的头,将音音揽进怀里:“你是爹爹的小宝贝,听爹爹的话。” “恩。”音音埋在殷梨亭怀里答应道。 殷梨亭他们一行人去接张翠山的行程算得上是顺利,只是到了港口之时,竟是和同样打探到了殷素素的天鹰教一行人发生了冲突。 两边刀剑相向,打得火热,好在张翠山和殷素素、张无忌一家三口来的及时,化解了这一场矛盾。 一别经年,几人早已不复当年形状。张翠山和宋远桥、殷梨亭、莫声谷三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宋远桥眼眶温热,哪有以往的稳重:“五弟,十年了,我们十年没见过了!” “大哥!” “五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当然最跌破眼镜的在后面,张翠山竟然将殷素素和她身边的小少年叫了过来:“素素,快来见过我大哥、六弟和七弟。” 殷素素带着张无忌,向宋远桥三人行了个礼:“见过大哥、六弟、七弟。”张翠山为他们几人介绍道:“这是我妻殷素素,我儿张无忌。” 听到张翠山的介绍,宋远桥一脸的凝重,刚刚的喜色几乎降了一半,心道,这殷素素不是天鹰教的紫薇堂堂主吗,如何怎的和我五弟结成了夫妇? 殷梨亭的表情更是无措,不知道如何反应,急忙看向身侧的大哥和七弟。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一群不速之客已经闯了出来:“好了,你们武当的家务事该告一段落了吧,让我来问一问,张翠山,那金毛狮王谢逊现在何处?” “你是?”张翠山疑惑道。 那人脸色冷硬,显然是极不耐烦:“在下昆仑西华子,当年金毛狮王谢逊带走了屠龙刀还有你和殷素素,我现在问你,他人在何处?“ 殷素素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一听这个就知道事情不好,此时她们一家三口已经被江湖上的人看作是知道屠龙刀下落的知情人,怕是以后祸事接踵而来。 殷素素心里一盘算,极快的回答道:“那恶贼谢逊早就死了。在我生我孩儿那天,他狂性发作,正想杀害五哥和我,当时听到婴儿的哭声,心病一发,便死在了外面。” 张翠山心里赞叹,素素她机灵过人,言之有理。正在他们以为事情可以这样搪塞过去的时候,张无忌却开口道:“娘,义父他没死,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义父他没死!”殷素素连堵住张无忌的嘴都来不及了,看来他们一家注定要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中。 张无忌或许也不会想到,他这一句话轻易就造就了他们全家的命运,成为了将来动荡江湖的开端。 一听到这话,昆仑派的人就知道殷素素是骗他们的,于是对张翠山纠缠不休。宋远桥还算是镇定,挡在张翠山面前:“对于谢逊屠龙刀一事,江湖上已经纷纷扰扰十年之久,也不差这一时片刻,我却是要带我五弟先回武当派见我师傅张三丰的。” 张三丰德高望重,几位一听到他的名字,果然像宋远桥所打算的,有了怯意,宋远桥成功赶走了他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翠山和张无忌随着殷素素去见了她爹爹白眉鹰王之后,才跟着宋远桥、殷梨亭和莫声谷踏上了回武当的路。 一路上几人十分欣喜,却不知危险已经悄然而至,张无忌在几人未设防之时被人掳走,张翠山和殷素素虽然伤心,却别无他法,只好先回武当再作打算。 殷梨亭此时心里不仅为被带走的无忌侄儿担心,更有一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带上音音,若是她也出了事,自己定然接受不了。 张翠山时隔十年之久,再次踏足武当山,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在梦中描摹了无数次,他和殷素素两人先随着宋远桥他们去闭关的张三丰门前叩了头,叩完头他们便要去见其他兄弟。 “爹爹!爹爹你回来了!”只听一个极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青色的身影就冲到了殷梨亭怀里。 “音音,怎么这么莽撞。”殷梨亭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了一遍,见音音没什么变化,心下大安,无奈道:“你啊,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 见了音音他更加觉得没把音音带出去的决定是对的,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音音调皮的笑道:“那爹爹带我出去就好了,我才不想一个人。” “殷音,六弟,这是音音?”张翠山显然惊喜的很,这个小家伙叫六弟“爹爹”,看年纪正和他十年前离开武当山那时殷梨亭抱来的孩子相仿,见殷梨亭点头称是,他急忙走到了音音面前,“音音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她才小小的一团,可爱极了,没想到一转眼都已经长大了。” 音音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他的气息很熟悉,她明白这就是爹爹去接的张翠山,问好到:“音音见过五叔,还有五婶,您长得真好看!” 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听到赞美,殷素素自然也不会例外,听到音音的夸奖,她心里十分受用。 爱怜的摸着音音的头,殷素素脸上的表情很真实:“这就是五哥常和我提起的音音,真是惹人怜爱,音音这么可爱,长大之后一定比五婶好看多了。” 莫声谷打趣音音道:“音音现在这么顽皮,到时候可长不成五嫂这样,你就别安慰她了。” “七叔你明明是嫉妒我长得可爱,我以后一定比你好看,哼!”音音嘟着嘴念叨,“七叔你长得这么难看,以后一定娶不到媳妇儿,到时候你会哭鼻子的……我可以勉强安慰你一下,不要太感动啊。” “真是的,怎么能诅咒你七叔我找不到媳妇儿呢,音音你太坏了!”莫声谷怪叫一声,哪里还有武当七侠的架子,“再说我长得可爱有什么用,我哪里丑了,要是我以后找不到媳妇,就把音音你抢来做压寨夫人,看你倒时候怎么哭。” 两个人的互动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宋远桥咳了一声,佯装严肃道:“七弟,你多大了,怎么还和音音差不多。” “对了,爹爹,三叔也来了。他听说五叔回来了激动得不行,坐着轿子急忙赶过来了。”音音终于想到了正事,对殷梨亭道。 说曹操曹操到,俞岱岩的一声“五弟”让所有人都转过了视线,殷素素眼神一看到俞岱岩的身影就撇过了脸,手指紧紧的握住裙摆,显然十分紧张。 “三师哥!”在武当时,张翠山和俞岱岩的关系称得上是最好的,他飞奔过去:“三师哥!” 俞岱岩显然也很激动,拉着张翠山道:“五弟,他们说你回来了,还真是你啊!” “三哥,一别十年,你可还好?” 俞岱岩闻言自嘲一笑,颇为苦涩的说道:“躺了十年,又不能动,怎么能好啊……”他抬眼望去,便见到了殷素素,他笑了一声:“那是弟妹吧。” “是!”张翠山唤道,“素素,快来见过三哥。” 殷素素心里一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轻声道:“三哥。” 俞岱岩一听这声音,这声音……他脸色大变,道:“弟妹,抬起头我看看。”当殷素素终于抬起头让他看清相貌时,他几乎怒不可遏的叫道:“回房,太我回房,快,抬我回房!” 看着俞岱岩迅速离开的身影,张翠山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下子脸色大变,竟连叙旧都不肯了。 宋远桥看出他的伤感,连忙解释道:“这些年你三哥他身体成了这个样子,脾气变得有些古怪,你和弟妹千万不要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的台湾交换生计划宣布搁浅……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好好准备六级了 ------------ 64灭绝之意 宋远桥因为过意不去,特意去俞岱岩那里劝他:“三弟啊,五弟好不容易回来,你刚刚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了?” 俞岱岩愤愤的用手捶打着身下的躺椅,口气极差的说道:“我过了?我已经很克制我自己了,要知道那殷素素就是当年害我残废至此的罪魁祸首!”俞岱岩这一句话牵起了往事,而他和宋远桥的谈话被张翠山全部听到了耳里,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边张翠山赶着回去问殷素素真相如何,那头殷梨亭正带着音音走在山路上,他们在附近逛一逛,讲讲最近的事。 “原来五叔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被人掳走了……真可怜……”音音叹息了一声,“五叔五婶的孩子叫张无忌啊,张无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音音点了点自己的小脑瓜,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殷梨亭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名字当然也一样,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你可能在哪里听到过吧。我见了无忌,觉得五哥把他养的极是纯善,只是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性格并不是好事。” “爹爹为什么这么说?”音音好奇道。 殷梨亭目光悠远,叹了一口气:“无忌他太单纯,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险恶,这样的性子当真是要害了他。”于是殷梨亭把见到张翠山一家之后发生的事讲与音音听,特别说了昆仑派人逼问谢逊下落的事。 音音听完十分赞同殷梨亭所说,心道若是有一天我碰到这样的的事,我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的,害了自己便罢,要是害了爹爹,那就真的不好了。 又是四月初九,今年是张三丰的百岁大寿,本就应大办,加上江湖上人人都道和屠龙刀谢逊一起失踪的张翠山他们回来了,武当山便更热闹了。六大派重要人物齐聚武当山,不见一丝喜意,却多了一种来势汹汹的味道。 “音音,到时候可不要离开爹爹的身边,知道吗?”殷梨亭见到这样的阵势,心里紧张得很,他可不愿意音音被不小心伤着。说起来张三丰也算是郁闷的了,他的九十大寿,三徒弟被人打断了全身经脉,从此瘫痪在床,而五弟子一去不回,十年之后方才回来。 他的百岁大寿,他作为寿星公,心里却戒备着别人伤他徒儿,伤神的很。不出所料,六大派以少林空闻大师为主,几经逼迫张翠山夫妇说出谢逊的下落。张翠山因为羞于自己妻子对俞岱岩的伤害,无法面对昔日兄弟,加上不想说出谢逊的下落,竟是挥剑自刎了。 那一刹那,音音只觉得血光从眼前闪过,张翠山临死前的表情让她觉得心脏一阵抽痛。殷梨亭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五哥会这样死在他的眼前,他急急奔向张翠山,却发现已经没了呼吸,“五哥,你怎么这么傻……”他悲痛欲绝,十年后不过相处几日,兄弟就再次离别,这次还是生离死别,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殷素素见夫君已死,心如死灰,却见自己被掳走的无忌孩儿被一个打扮奇怪的男子挟制住了。张三丰一眼望去就知道那人武功不敌,而且身上有着一股子邪气,他疾驰而上,要从那人手上抢回张无忌。 殷梨亭他们也拔剑冲了上去,助张三丰一臂之力,那男子一时被围住,几乎脱不了身,抬手就向最接近自己的殷梨亭劈去。这一掌可不是好接的,这男子正是玄冥二老之一的鹿杖客,若是中了这掌,恐怕殷梨亭就要寒毒缠身了。 却不想这时音音不知何时卷进了战局,她使了一种奇怪掌法,出手快捷绝伦,鹿杖客只觉得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眼前金星直冒,他连连退了几步,最后无奈受了张三丰一掌,借着掌力遁逃了。 一旁观战的灭绝师太死死盯着音音的身影,心里惊骇万分,音音刚才所使的若是她没有看做,乃是桃花岛的绝学奇门五转。此招招如其名,是从奇门遁甲之中演化出来,掌影飘飘,正是音音那样。 灭绝师太曾见过自己的师傅用过此招,只是师傅也只是零散的知道其中的一部分,完整的掌法却是没见过的。峨眉派的开山祖师是当年黄药师的外孙女郭襄,她的许多武功都来自于桃花岛,只是传到现在,很多都已经失传。 张无忌从没想到自己会在回到爹娘身边的时候却只能见到爹爹的尸体,这让从未见过死亡的他瞬间泪流满面,他飞奔着冲过去:“爹!爹!”可是张翠山再也不会回答他,他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殷素素望着痛苦不止的张无忌,下了一个决定,她走到空闻大师面前,眼露决绝之意:“空闻大师,谢逊的消息我只告诉你一个。”她在空闻大师耳边说道:“空闻大师,谢逊他就在……”空闻只听得前半句,后面却是没有听到,他急急让殷素素再说一遍,殷素素却对着众人道:“空闻大师,你只需到那个地方去,就能见到谢逊了。” 音音看着刚刚殷素素和空闻大师说话时其他人挤挤攘攘想要冲过去的样子,心里觉得一阵悲凉,人命在这些人的眼里还不如那一把刀来的值钱,何其可笑? 张无忌红着眼眶,轻声问殷素素:“娘,你真的把义父在哪里告诉他们了吗?” 殷素素搂住自己的儿子,在他耳边道:“无忌,娘是骗他们的,你看,娘多会骗人。”她扶着张无忌的肩膀,看向在场的人,“无忌,你要记住,就是这些人逼死了你爹,你要记住。”空闻大师看到这母子俩仇恨的眼神,一阵的不舒服,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心虚的别过头去。 殷素素最后和张无忌强调道:“无忌,你要记住,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要记住!”她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张无忌,终是用怀里的匕首自了尽。 张无忌连受几次打击,一天之内失去了双亲,体力不支直接晕了过去。少林等派见死了两人,那里还好意思再待下去,向张三丰告辞走了。张三丰叹了一声冤孽,却见到灭绝师太仍未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三丰心道,难道灭绝师太是为了梨亭的婚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肿么又要开始做报纸了,我要来不及更新鸟……今天创业课又是全天! ------------ 65转派峨眉 “师太是有何事要与我说?”张三丰看着如此表情的灭绝师太,心道,莫不是梨亭和晓芙的婚事有碍,那可就糟糕了。 纪晓芙今日也在,张三丰观她神态,似有郁郁之色,便更忧心了几分。 灭绝师太没有直接说明意图,只是问道:“刚刚站在殷六侠旁边的那个小姑娘是何人,我看着倒是伶俐的很?” 张三丰这才会意灭绝师太看来是见材心起,似乎并不是为了梨亭的婚事。 张三丰望见梨亭还在与音音说什么,忙叫道:“梨亭,快带音音过来。”殷梨亭闻言顿了一下,心中已经是不舍到了极点,却又不能违抗师傅的意思,带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音音走了过去,“武当殷梨亭见过师太。” “殷音见过师太。”音音依样向灭绝师太行了个礼便乖乖的站在旁边,不再开口。 今日虽然殷梨亭的未婚妻纪晓芙也在场,他却没有心思和她叙旧了,只是握着音音的手,立于一旁。 只听张三丰道:“师太,想必你也听说了,梨亭有一养女,便是音音了。她啊从小便很是懂事乖巧,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 灭绝师太细细打量着音音,这便是殷梨亭的养女,不过小小年纪,武功却是极好的。 “这武当之中,皆是男子,我观她清秀可人,根骨又好,不如随我到峨眉去修习一番,也算是不辱没了这良材。” 灭绝师太斟酌了一下,还是不要说出那音音修炼的是桃花岛的武功为好,到时候等她进了峨眉,这些事再说不急。 “此事甚好。”张三丰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算是答应了下来,“如此,梨亭你帮音音简单收拾一下,过几日便启程吧。”殷梨亭闷闷的点了点头,对张三丰道:“那弟子就带着音音先下去收拾一番,师傅、师太告退。” “去吧。”张三丰望着殷梨亭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他还怕刚才梨亭因为舍不得音音而回绝师太呢。 不过梨亭也不小了,他和纪晓芙的婚约都已经十年却还没有成婚,张三丰少不得要问上一问,“师太,我徒殷梨亭也已经年纪不小了,这晓芙身为女子,更是等不了,不知他们的婚事师太可有意见?” 灭绝师太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纪晓芙也是乍然抬眼,眼里止不住的惊慌,又是内疚,又是羞愧,她暗暗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身为一派之主,灭绝师太知道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必定会造成大事端,与武当交恶实在是不明智,只恨她那个徒儿,竟和那恶贼杨逍搅在一块儿,还生下了一个孽种。 灭绝师太拿着倚天剑的手紧了一紧,装作无事道:“晓芙她之前一次历练时受了内伤,现在还未复原,恐怕还要一些日子调养才行,等晓芙好一些,我便让他们立即成婚就是。” “也好,那我就在这里敬候佳音了。”张三丰活了一百岁怎么会听不出灭绝师太的敷衍之意,他心里疑惑,却又不能逼迫别人把弟子嫁过来,只能心里暗叹一句。 回到山下的驿站,灭绝师太将纪晓芙叫进了房里,“晓芙,你也看到了,武当张三丰已经起疑,你马上和杨逍还有那个孽种划清关系。我要你趁着这段时间亲手杀了杨逍和那个孽种,只要你做完了这件事,你便是我峨眉未来的掌门人,我会把所有厉害的武功全都传给你,你明白吗?!” 纪晓芙一听到师傅叫她杀掉自己的女儿和杨逍,她哪里能答应下来,现在看来峨眉已经没法待下去了,她一定要离开,去找自己的女儿。 她没有作声,灭绝师太以为她默许了,挥退了纪晓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盘算倚天剑和屠龙刀的事儿。 音音随着殷梨亭回了房间,两个人默默的整理行李,突然就见音音从身后拉住了殷梨亭的衣摆,殷梨亭回身看去,就见到了音音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 音音踌躇了一会儿,才问道:“爹爹,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吗?” 殷梨亭胸口一滞,“音音,你年纪还小,恐怕到外面去了之后就不会记得还有爹爹了。”音音听到这话,急忙反驳道:“音音不会忘记爹爹的,爹爹知道我不会的!”她缓了一缓,眼睛盯着地面:“爹爹我不想走。” “都是为了你好,音音。”殷梨亭蹲□和音音平视,凝视着她透亮的双眼,“爹爹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一块儿,你到了峨眉,那里有好多的玩伴呢。可能你到了峨眉就会喜欢上那里,音音,你要乖乖的。” 第二天一早,殷梨亭和音音一起用了饭,殷梨亭带着音音下山。 离驿站越是近,殷梨亭便越是不舍,几经离别到了驿站,他将音音交给了灭绝师太,终是怕自己过于不舍误了事而决绝的骑马离开了。 音音在驿站门口看着殷梨亭的背影,泪水差点滑落,好在她忍住了,和峨眉众人一起离开了武当。 音音离开后不久,滚滚烟尘而来,殷六侠已经再次回来,却只能望着音音离开,他口中喃喃着“音音”,已然随风而逝。 音音到了峨眉,因为纪晓芙是她爹爹未过门的妻子,她就被安排在了纪晓芙的住所旁边。灭绝师太对她很是客气,察看了她的武功修行情况后,暗暗称赞,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罢了。 “音音,你这武功全是殷六侠传授的?”灭绝师太眼中有光闪过,她很想知道音音的武功来历。 音音点了点头:“是的,弟子的武功全是爹爹所教。” 灭绝师太回想音音其中几招,比划了一下道:“这几招也是吗?” “这几招?”音音歪着头道,“这几招倒不是,是音音自己想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练剑的时候突然就使出来了。这几招难道不好吗?” “竟是这样……”灭绝师太稍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是有人传授给音音的,她还好问起来是谁,只是这是音音自己无意中得出,便只是靠运气了。 好在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音音的资质极佳,若是好好教导,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纪晓芙从武当回来之后,心中焦虑极了,她知道自己该是离开峨眉的时候了,现在日日见到音音,她的愧疚之情更多。 殷六侠是个好人,她却不爱他,当初的婚事也是师傅安排的,现在要她嫁给殷梨亭,又怎么能呢?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纪晓芙带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峨眉,没有惊动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音音起床后一直没有见到纪晓芙,便来到她的房间找她,她敲了敲门,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她意识到不对劲,推门进去叫道:“纪师姐,你在吗?”门内没有人回应,音音仔细进去看了一看,果然是没有人,纪晓芙的一些东西也不见了。 音音到了灭绝师太那里,对着疑惑的灭绝师太道:“师傅,纪师姐她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她。” 灭绝师太暗叫不好,怕是晓芙已经跑了,但这件事情整个峨眉最不能知道的就是音音,她镇定下来,装作无意道:“我派晓芙出去了,你自然找不到她,无须担心。” 音音脸上表情一松,对灭绝师太行了个礼:“打扰师傅了,弟子告退。”便退出了房门。 音音一出房门,脸上的表情随即变成了凝重,她曾听太师傅说过灭绝师太是因为纪晓芙受了内伤一直未愈为名拖延婚事。 现在以灭绝师太如此爱护纪晓芙的性子绝不可能在她内伤未愈的情况下派她出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几月之后,当灭绝师太出了峨眉之后,传来了纪晓芙的死讯,灭绝师太宣布说是明教的恶徒杨逍杀死了纪晓芙。 音音得到这个消息时,当即愣住了,那个明媚的女子就这样不在了,那我爹爹怎么办,他等了十年就只等来了一个死讯? 音音想写信安慰殷梨亭,却又觉得这样反而更加刺伤殷梨亭的心,于是作罢。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音音已经在峨眉度过了将近十年,这些年中,由武当推荐来到峨眉派的周芷若异军突起,成为峨眉新秀,灭绝师太对她青眼有加。 而音音虽也受到重视,但她明白,自己始终和武当关系过密,灭绝师太决不可能把自己教导成后继之人。 不过音音个性不爱这种权谋之事,她还想着之后回到武当去,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想法,倒是灭绝师太的大弟子丁敏君,她尤为在意。 当年纪晓芙还在的时候她就被强压一头,现在纪晓芙不在了,又出来了个周芷若,让她怎么能不恨。 明教始终是灭绝师太的手中刺眼中钉,等待了将近十年之久,她终于决定要联合六大派一起围攻光明顶。 昆仑、华山、崆峒三派已经应允要和灭绝师太一起行动,唯有武当和少林还没有消息,灭绝师太决定要亲自走一趟。 这去武当山,音音是一定要跟去的,芷若与武当也算是有渊源,自然也要一起,她又挑拣了几位,便一同上路了。 武当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音音突然像着当年张翠山时隔十年再回到武当会不会也是自己这般想法。她随着灭绝师太向山上走去。 刚到了解剑石,灭绝师太身负倚天剑不可能解剑,只听一个极年轻的声音响起:“来人止步!” ------------ 66再见不识 来人一身武当弟子装束,面如冠玉,见有人进武当毫无解剑之意,似要硬闯,他急忙飞身而上,拔剑制止。 而峨眉这边见他拔剑,周芷若已经一马当先上前迎战,两人过招之间,均如行云流水一般,极是精彩。 “青书!”莫声谷赶到,见此场景,急忙制止,“师傅有特令,峨眉灭绝师太不需要下马解剑。师太,请。”刚刚阻拦灭绝师太一行人的正是宋青书,十年未见他已经变得音音都有些认不出了。 十年未见,莫声谷和宋青书都未认出音音,可见她变化极大。这十年来,音音长得与小时候几乎是两个样子,就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向着另一个方向行进着。 如果她自己不说出来,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就是音音。 莫声谷和宋青书带着峨眉派一行人继续前行,乍一看峨眉,除了灭绝师太和丁敏君外竟然看到了两个生面孔,一女子如空谷幽兰,秀丽卓绝,正是和宋青书动手的周芷若;而另一女子则又是另一番姿态,浅笑间楚楚动人,最是那一低头的美好,沁人心脾,但眉宇间又透着一股子灵气,眼神间透着光。 左看右看,似是没有见到音音,莫声谷问道:“师太,今次音音没有一起跟来吗?多年未见,我们都甚是想念。” 灭绝师太闻言倒是少见的笑了,拉过她身后那一位青衫的弟子道:“我在峨眉出发前就说武当七侠定是要认不出我这徒弟的,到了此处果然如此,莫七侠,你看,这不就是你念着的那位吗!” 莫声谷定睛一看,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音音,师太你莫不是和我开玩笑!” 就算是女大十八变也不能这么变啊,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一点小时候的样子都没有。 “七叔,一定是你早就把我忘了,这才记不得我的!”音音反驳道,“我就知道七叔你一点都不疼我,现在连我的样子也不记得,怪不得七叔你到现在还娶不上媳妇儿。” 此话一出,莫声谷终于确定这就是音音了,看这对自己的样子,现在哪还有人敢这样说自己,也就是这个小丫头了。 若是灭绝师太不在场,莫声谷一定要恶狠狠的反问:“这和我娶不上媳妇儿有什么关系!”可是他确实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媳妇儿,泪目qaq。 一旁的宋青书也对此惊讶得很,他偷偷望着音音,心道,真的和小时候不太像啊,现在妹妹都长大了呢。 刚刚和周芷若的一场对战,宋青书不仅对她的武功很是赞赏,甚至有些一见钟情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看到她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就是她了。 那惊鸿一瞥,现在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 莫声谷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侄子有什么异样,他心里还想着音音已经长大了,也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纪。 他早就听大哥宋远桥说过有想要青书娶音音的意思,这回事情完了,或许就该着手去办他们的婚事了,武当山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正是该有一件喜事的时候。 因为张三丰还在闭关,因此是宋远桥出来接待,殷梨亭紧紧望着对面的一众峨眉派弟子,却没有见到任何和音音长得相像的女子。不过其中站在灭绝师太右侧的那一位着实让他感觉亲切得很,殷梨亭甚至觉得她和音音十分相像,只是相貌实在是截然不同。 他不知不觉竟痴痴看了一会儿。却见那位姑娘见自己看她,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仿若深夜中盛放的优昙,让殷梨亭全身一震。 他面红耳赤的移开了目光,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跳加速,胸口绷得紧紧地,连呼吸也急促了不少,这种陌生的如此强烈的情感让他害怕。就连晓芙,都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感受。 殷梨亭和纪晓芙的婚事是灭绝师太做的主,她见二人年纪相当,又相处的不错便订了亲。 从此殷梨亭便视纪晓芙为未过门的妻子,他以为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只是天意弄人,晓芙竟是被明教的杨逍所杀,他发誓要杀了杨逍替晓芙报仇。 两方打过招呼之后,就见莫声谷对着一脸焦急未看到与音音相似面庞的殷梨亭笑道:“六哥,你猜谁来了?” 殷梨亭不知除了音音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对他影响很大,便摇了摇头,音音可就不高兴了,连爹爹都没认出自己,气的她恨恨的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心道,我以后都不要理爹爹了,他实在是太坏了。 “我就知道六哥你也认不出来了。“莫声谷得意的瞄了一眼音音,拉她从灭绝身后出来,“看,这可是你日思夜想的音音,这不是见着了!” 说着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的殷梨亭向音音推了过去,殷梨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个踉跄倒在了音音身上。 阵阵幽香在身边环绕,殷梨亭简直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那无措的模样让音音一阵好笑。好在宋远桥及时出现解围问道:“师太这次来武当是有何要事,师傅正在闭关,恐不能前来。”殷梨亭和音音先告退去了后面叙旧去了。 “什么,张真人闭关了?那此时由谁主事?”灭绝师太问道。 “由在下宋远桥。” “那好,宋大侠,有关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你意下如何?华山、崆峒、昆仑都已允诺老尼,若是你武当点头,我就直奔少林去了。”灭绝师太着实想要知道个结果。 “这是个大事啊!”宋远桥面露难色,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好处理。 周芷若此时便是要出来为灭绝师太说几句话了:“宋伯伯!” “你是?”宋远桥一时还认不出来。 周芷若满脸笑意:“芷若,我是周芷若啊。” “芷若,芷若……我想起来了!当年师傅带你来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一点,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宋远桥马上就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小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宋青书也很高兴,原来他心仪的这位师妹竟然是当年汉水河畔的周芷若,他急急道:“芷若妹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宋青书啊。” 只是他芷若妹妹似乎没有领会他的情谊,只是对宋远桥说道:“近年来,峨眉派门人不断遭魔教所杀,我相信他们迟早会对付你们武当的。宋伯伯,师傅是透彻魔教居心,忧心武林,放眼将来。若我们还是各扫门前雪,难不保日后会遭到魔教的鲸吞蚕食。”周芷若声音清甜悦耳,又条理分明,很是能说服人。 宋青书自然是第一个出来赞成:“爹,芷若说得对,你就点头共襄盛举吧。”他不过就是个爱情上的愣头青,见心上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能帮得上忙,得到一个感激的眼神便已经满足了。 宋远桥的眼神凝重,他沉思了许久终于答道:“师太,我只能答你一句,只要少林参加,我武当绝不缺席。” “爹爹,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音音走在殷梨亭身侧,问道。 “想……”怎么会不想呢,就是因为太想了才不敢到峨眉去看她,怕见到她就忍不住把她带回武当。 殷梨亭现在终于能够明白当年师傅要把音音送到峨眉去的深意了,一方面是为了不耽误音音,更是让自己能清醒一下,不要一直过着把音音当“支柱”的日子。 可是师傅似乎失败了,分开反而让他更加想念了,这种思念几乎抑制不住,他开始迷上了作画,花了很多记忆中的音音,她笑的样子,她委屈的表情,她向自己撒娇的娇憨,她做了坏事不肯承认的得意…… 他忽然发觉生活中除了音音之外都蒙上了一抹灰色,这种慌乱让他犹豫了:“音音,你的房间我一直留着,我放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就去换掉……” 殷梨亭打开房门,音音抬眼望去,房间里一尘不染,摆设几乎没变,只是多出了一些梳妆盒还有各种各样的香包、挂坠。 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首饰盒里有一些音音极熟悉的东西。特别是那个晶莹剔透的飞燕玉坠,那玉坠她喜欢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开口,没想到爹爹他居然发现了,还买了下来。 还有那个桃花形状的扇坠,从小自己就特别喜欢桃花,这个扇坠雕的极为精巧,桃花栩栩如生,好看极了。 音音摆弄着这些东西,爱不释手,殷梨亭在一旁见音音没有不喜欢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音音这次能多呆些日子吗?”殷梨亭心里紧张,他好不容易见到音音一次,真想多和她相处一阵子。只是音音沮丧的摇了摇头,闷闷不乐道:“师傅肯定要去少林一趟,我总是留不下来的,爹爹,我不想离开你。” ------------ 67音音病倒 殷梨亭多想大声说一句“那你就留下来不要走”,只是他性格就不是这样的人,他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用午饭的时候,音音是和殷梨亭单独用的,两人对坐着面对这一桌好菜。桌上所有的菜都是小时候音音爱吃的,到了峨眉之后,哪里还有人向殷梨亭这么爱护她,做什么都以她为主? 音音看着这些菜,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来,音音吃菜。”殷梨亭加了一块好大的鱼肉,仔细挑出了鱼刺之后夹给了音音,音音从小就爱吃鱼,殷梨亭帮音音挑刺的时候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受,小时候的场景几乎历历在目。 音音也夹了一个蒸珍珠丸子给殷梨亭:“爹爹你也吃。”两个人互相帮对方夹着菜,看起来好不温馨。 却见此时莫声谷气哼哼的走了进来,在两人中间坐下之后便开始一言不发了。 殷梨亭不明所以,开口问道:“七弟,你是过来和我们一起用午饭的吗,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我吃过了,今天真是气也气饱了。”莫声谷本就脾气暴躁,没个定性,今天他和灭绝老尼他们一起用饭,顺便想问问音音在峨眉过得怎么样。 他想着青书年纪不小,正是该考虑和音音的婚事了,还想问问灭绝的意思如何。可是没等他问出口,就发现青书这小子①38看書网长到人家周姑娘身上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在他看来这就是□裸的移情别恋了。性子直的莫声谷当然也知道事情轻重,有灭绝师太和大师哥在场,他怎么敢当场发作,只能憋着气硬塞了几口饭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跑出来了。 音音还真是好奇了,在武当谁还能给莫声谷气受:“七叔,谁惹你生气了?看你这样子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我去再拿一个碗,你和我们一起吃一点吧。”说着音音就起身去拿碗了,心里还好笑自己都长大了可是七叔的性子还是没什么变化。 莫声谷看着音音离开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句:“这个笨丫头!”转过头来和殷梨亭说道:“六哥你不知道,青书那个不成器的我看他是迷上峨眉的周芷若了,今天席上那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放下来过。大哥早就说以后要音音和青书成婚,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殷梨亭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连吃饭的心情都有些消磨掉了,他这时才想起来音音这个年纪是要嫁人的。但是想到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牵着音音的手离开自己的世界,他便觉着心中苦涩难当,哪怕那个人是宋青书。 “六哥,六哥!”莫声谷半天不见殷梨亭反应,才发现他坐在一边举着筷子正发呆呢,“我说六哥,音音的事情你也上点儿心啊,现在这事情怎么办?” “我的什么事情怎么办?”音音端着碗筷进来,正听到了莫声谷的那句话,不明所以着呢,“最近有我的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莫声谷讪讪的否认道,他可不想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让音音徒增烦恼。音音帮他盛了饭,莫声谷为了让自己不在说出什么不应该的话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吃饭过程,看的音音眼角一阵抽搐,七叔这是几年没吃饭了吗? 她暗暗对殷梨亭比了个口型:“爹爹,武当饿着你们了吗?”殷梨亭见音音的俏皮模样,嘴角又重新挂起了笑容。看了一眼埋头苦吃的小七,他暗道小七果然还是没长大的样子,老大不小还这么莽撞。 “七叔,你慢点,没人和你抢。”音音看着莫声谷的样子实在是不忍,不过莫声谷心里在流泪,暗忖道不吃我会忍不住的,你能想象那件事情憋在心里不能讲的忧伤吗?全都是青书那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其实都是莫声谷想多了,音音对宋青书根本没那个意思,宋青书在她眼里只是哥哥。要是知道宋青书喜欢周师妹,她肯定马上变作红娘帮他们牵线拉桥,保不准成了之后她还能喝到一杯媒人酒呢。 音音在武当留的的时间不长,便要跟着灭绝师太启程,殷梨亭准备了许多东西给她,里面还有一个平安符。 他自知灭绝师太绝不是个甘于平静的人,若是去光明顶,绝对是冲在一线的,音音带着平安符也好让自己安心一点。 灭绝师太到少林去,音音他们这些年轻弟子便在山下客栈等候。因为想起离开前殷梨亭的剑穗掉了,她正想着去外面买点材料加上自己偶得的冰蚕丝给他打一个九龙缚丝剑穗。 音音向丁敏君告了假,便出了客栈,因为丁师姐一直知道音音不会成为她的阻力,对她算是和善,她很是轻松的走在了大街上。 走走停停挑了几样不错的,音音便打道回府了,却没想到一到客栈就看到了敏君师姐中毒的样子。她从小就对医术有些底子,先行为丁敏君看了诊,开了药,暂时缓解她身上的毒性,再等灭绝师太回来想办法。 灭绝师太不愧是灭绝师太,她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就说服了少林,下了山。回来便听说了此事,丁敏君因为喝了音音开的药,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灭绝师太仔细看过道:“敏君这是中了千蛛万毒手的毒啊!连这种功夫的普天之下只有那魔教分支天鹰教鹰野王的原配!” “可是师傅,下毒的却是一个年轻的丫头!”丁敏君忍着痛说道,她心里感激音音,若不是音音的药方,她可比现在痛苦太多了,简直痛不欲生。 “师姐,你坚持一下,芷若师妹已经去找那个下毒的女孩了,找到她你就有救了。”音音在一旁为丁敏君施针止痛,看她的反应如何,一边安慰着。 灭绝师太不放心,看丁敏君痛苦便直接打晕了她,随周芷若一起擒来了殷离和张无忌二人。因为殷离坚决说千蛛万毒手没有解药,灭绝师太生气得很,折断了她的手,张无忌连忙道:“让我试试,我或许能医好她。” “咦,她之前用过谁的药方?”张无忌面露惊奇,这药方…… 音音急忙出来,脸上很是焦急:“是我开的药方,是我的药有问题吗?” 张无忌这才看到从其他峨眉派师姐妹中走出来的音音,不禁心神一晃,当真是惊艳了许久,这才面露赞赏道:“药方没有问题,这药方实在是太好了,便是我也开不出来,只是你似乎不擅长医毒,这才只开了止痛的药吧。” “正是如此。” 灭绝师太怕张无忌半路跑掉,吩咐一旁的周芷若去他房里取针来,周芷若正是这样误打误撞的看到了小时候她为张无忌喂饭之时留下的手帕。她心中明镜一般,已经知道这少年是谁,心中想到幼时情谊,便多了几分好感。 一段孽缘由此而始,却是天注定。 张无忌帮丁敏君施针,只见她脸上颜色不定,灭绝师太还以为是张无忌的针法有误,要上前阻拦,好在音音拦住了。 丁敏君一口毒血吐了出来,算是舒服了许多,灭绝师太这才放下心来,却要杀掉已经开好药方的张无忌。 不可能见到幼时的相识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周芷若道:“师傅,敏君师姐的毒还要过几日才能清除,要是他骗我们,师姐没有解毒而是毒发了怎么办?弟子看还是留他几日到时候再说为好。” “也好。”灭绝师太思虑了一会儿,答应了,张无忌这一条小命算是保了下来。 武当派就如宋远桥所说“若是少林答应,他们武当绝不推辞”,参与了围攻光明顶。峨眉派由灭绝师太领军向光明顶进发。 音音骑着马随着大队伍一路向一线峡去和其他门派会和,但是路途中却觉得头总是在隐隐作痛,心悸感随之而来,都道医者不自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正骑着马的时候,头一下子痛起来,音音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好在身侧的周芷若发现了她的异状,急忙飞身接住了她。 “殷师姐,你怎么了!”周芷若的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灭绝一见音音的样子,上前一看,音音已经昏迷了,脸上还露着痛楚,“芷若,你殷师姐这是怎么了?” 周芷若摇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师姐好像突然疼痛难当,就坠下了马。师傅,我们不如叫那位帮丁师姐解毒的曾阿牛帮师姐看看,也许他会知道。”曾阿牛就是张无忌的化名,他是为了隐藏身份才报了这么一个名字。 几人将音音扶到马车上,周芷若说明了情况:“我殷师姐突然昏迷了,你帮她看看这是怎么了?”张无忌观其神色,仔细探脉后脸色却凝重起来了:“周姑娘,殷姑娘她之前有心疾吗?” “心疾?”周芷若顿了一下,“没有啊,师姐的身体一向很好,若是有心疾,又怎么敢练武?” “她的病来的蹊跷,这是得了心疾的脉象,若不好好调养,找出解救之法,恐怕情况不是太好。” “什么!”灭绝师太一听也急了,若是音音有个什么好歹,这事情就复杂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马车外面弟子道:“师傅,殷六侠就在前面和魔教中人缠斗呢!” 说罢不过一会儿功夫,殷梨亭已经骑马来到了这边:“武当殷梨亭见过师太。” “殷六侠。”灭绝师太点了下头,脸色却不好。 “师太,怎么没见到音音?”殷梨亭打量了一圈没有见到那抹身影,心里有些失落。 ------------ 68六侠异状 “音音她身体不适,在马车里……”灭绝师太还没说完,殷梨亭就已经担心的拉开了马车的帘子,正看到音音脸色苍白,面露痛苦神色的待在马车里。 “音音……”他翻身上了马车,把殷音揽在怀里,叫了几声她的名字,音音却没有回应,“她这是怎么了?” 周芷若被殷梨亭难掩的凌厉神色吓了一跳,忙摇头回答说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无忌见不得周芷若拘谨,于是便又说了一遍刚才他得出的结论。 殷梨亭听得脸色越发不好,连随后过来的灭绝师太也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这殷六侠一向是个温和的性子,看来音音在他心中地位极高,否则他绝不会像变了个人似的,露出这样严肃的神色。 握着音音发凉的手,殷梨亭下了一个决定:“师太,此次围攻光明顶事毕,我想带音音回武当养病,不知你意下如何?” 灭绝师太哪里会不同意,她挥了一下拂尘,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希望音音能在武当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我们也好安心。” 张无忌几日来和峨眉的这些师姐妹并无太多交集,因此也不知道音音和殷梨亭的关系。 他越看越迷惑,殷梨亭和音音动作亲密,难道这位殷师姐在纪姑姑死后和殷六叔订了亲?可是不对啊,这两人年纪未免差的太多。 张无忌当年来到武当,因为受了寒毒和双亲去世的打击昏迷了些日子,那时候音音已经去了峨眉,他们几乎等于没有见过。 就算是见过,音音如今的相貌也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认出的可能性太低了。 张无忌既不能去和自己的殷六叔相认,心里又抱着疑惑,一路上不停偷偷看马车另一头的两人,弄得殷离心里窝火,恨恨的掐了他,惊得张无忌差点痛的叫出声来。 殷离轻轻在他耳边斥道:“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美貌,就一直注意她!我告诉你,你说好要娶我的,不许看别的女人!” 好在殷梨亭的注意力一直在音音身上,这才没有注意他们窃窃私语。音音窝在殷梨亭怀里,只觉得身边一阵温暖,不由又向里缩了缩,殷梨亭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望着音音的眼神里满是柔情。 见这二人这么亲昵,殷离心里羡慕,却说不出口,她多想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 在一线峡与六大门派会合后,峨眉派原地休息,灭绝师太则与众位掌门商讨进攻之法。此时张无忌已经为了救常遇春受了灭绝师太的三掌而离开了这里,殷梨亭此时则留在音音身边照顾她,片刻不离。 “爹爹,你累不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音音靠在软垫上,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 殷梨亭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到了音音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音音:“这是我在来的路上看到的,上回你回武当的时候,不是丢了一个耳坠吗?我看到了一对一模一样的,特意买下来了,看,你喜不喜欢?” 耳坠明显比音音之前的那一对要精致的多,琉璃耳坠里面镶嵌着一朵小小的梨花,清淡怡人。音音直接带了上去,侧过脸来,问道:“爹爹,你看我带着好不好看?”洁白如玉的耳垂上一抹幽蓝,极是诱人。 殷梨亭的耳垂不经意间就红了起来,他略有些结巴:“音音戴上很……很好看。”心里却想着自己这奇怪的反应是怎么了?他竟默念起了经书,想要冷静一下。 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潮湿而温热的气息,殷梨亭觉得自己脸热得很,松了松领口。 想到音音的药快好了,殷梨亭终于找到了暂时离开这里的理由:“音音,我去帮你拿药,你要好好呆着,别乱跑。” 音音怎么看都觉得自家爹爹怎么这么像落荒而逃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我戴上那个耳坠那么难看吗,把爹爹都吓跑了? 心急火燎跑出来的殷梨亭去看药好了没有,路上却碰到了和其他门派商讨完攻打光明顶大计的宋远桥,“六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宋远桥和殷梨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看了四周无人后才开口。 殷梨亭发现宋远桥面有难色,似乎欲言又止,他便先开了口:“大哥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我谈,不必犹豫,直说便是。” “那好,我便说了。”宋远桥叹了一声,“其实是关于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的。梨亭,不瞒你说,我和你嫂子一直都想着青书和音音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音音到峨眉去了,但是两人的情分还在,而且都知根知底的,便是结了亲也好的。” “此前我也和你提过这事,本以为没有什么变数,可是自从上次灭绝师太带着音音他们来了一趟峨眉,我家那个混小子竟是……竟是喜欢上了周芷若。我心里觉得对不起音音,也是央你问一问,音音对青书有没有意思,若是……唉” 殷梨亭了解大哥宋远桥一定是自责不已,他又怎么会责怪大哥呢。 “我去问问,大哥你别担心,我想音音看起来似乎没那个意思。”殷梨亭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忐忑,左手抓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僵硬,“对了,大哥。我想着这次围攻光明顶的事情一结束,就把音音接回武当。” “这是怎么了?”宋远桥惊了一下,然后立即问道,“是峨眉有人欺负音音,让她受了委屈?若真如此,我定会到灭绝师太面前给音音讨回一个公道!” 宋远桥其实心里也是个护短的,一想到音音在峨眉可能受了欺负,他可淡定不了了。 殷梨亭的眼谁黯淡了一下,心中有一股郁气,缓缓开口道:“峨眉没有人欺负音音,是音音……音音她生了病,要好好静养,我不放心。” 宋远桥大惊,音音得了病?若是普通的病六弟可不会是这幅样子,“是什么病?可需要什么药材,大哥只要能办到的,必定为她找来。” “这……”殷梨亭转过身,掩住他苦涩的笑容,“是心疾,若不好好调养,恐怕性命有虞。” “怎么会这样……”宋远桥睁大了眼睛,这个消息让他很难接受,他立马说道,“不行,我回去立刻和青书说,让他回武当就和音音成亲!我们回去师傅也该出关了,他一定有办法的,六弟你别担心……” “大哥!”殷梨亭急忙拦住了宋远桥,“我还没问过音音的意思呢!若是她有了心仪的人,这怎么使得,而且青书不是喜欢周姑娘吗?我家音音绝不可能去破坏一桩姻缘,我更舍不得她夹在其中受什么委屈!” “那好吧,六弟你去问问音音的意思我们在做打算。” 殷梨亭有些沉重的端着音音的药进去了,还有他本来帮音音买的路上消遣时间的梅子。 这东西现在倒有了一个新用途,等音音喝完药之后含一个,去去苦味。见殷梨亭进来,音音问道:“爹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刚刚大哥找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殷梨亭把药吹了吹,试了一下没那么烫了才递给音音,本想喂音音的,只是音音她一脸黑线的拒绝了:“爹爹,你要一点一点喂我是要苦死我吗?” 于是殷梨亭讪讪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音音一口气把所有的药都喝了下去,然后很及时的奉上了自己买的梅子。 音音含了一个瞬间觉得被拯救了,去了苦味后,她又吃了几颗,味道清甜爽口,她眼神一亮:“爹爹,这是那家和封斋的梅子吧!” “恩,是。”殷梨亭见音音欣喜的表情心里忍不住的雀跃,忙点头,果然自己特意加快速度赶在武当众人之前去帮音音买梅子是个正确的决定,你看音音现在多高兴。 他可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傻,完全就是一个陷入热恋的愣头青嘛! “真好吃,爹爹,你也吃。”音音拿了一个递到殷梨亭嘴边,殷梨亭一时脑热,就着音音的手就把梅子吞进肚子里去了,连核都没吐,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唇角碰到了音音的指尖! 音音看着愣愣的殷梨亭,嘴边止不住的笑,那脸颊一侧的小酒窝都亮出来了:“爹爹你个笨蛋,怎么吃梅子都不吐核的!” 音音笑得殷梨亭觉得自己整个大脑现在几乎停止运转了,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老是不正常。 他却是没去想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代表了什么。 被笑了许久的殷梨亭终于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没说了,“音音,你可有心仪的男子,若是有,爹爹……”殷梨亭说这个就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了,一想到音音心里会有另一个人取代自己的位置,他不甘极了。 “心仪的男子?”音音想了一会,好像没有啊。 殷梨亭心里却正捏着一把汗,好在音音及时解救了他:“爹爹,我没有什么心仪的男子,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因为音音也不小了,所以我……” 音音嘟了嘟嘴:“爹爹我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从殷梨亭心中涌上来,也不知为什么,听到音音这么说,他会有这种反应。殷梨亭还是安慰道:“音音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努力更新中,双更哟,今天! ------------ 69音音承诺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说到底最遭殃的就是住在那里的百姓,他们纷纷举家而逃,而六大派与明教伤亡都很严重,特别是明教,即使有白眉鹰王前来助阵,也难掩其颓势,最终杨逍,韦一笑等人被困在了场中央,显然是大势已去。 因为之前成昆的暗算,杨逍等人全部都受了伤,唯有前来救援的白眉鹰王殷天正能有再战之力,可是寡不敌众,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此刻明教和天鹰教教众明白今日大数己尽,在场所有教徒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诵读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武当派和天鹰教有旧,看他们如此心有不忍,就在明教危急的时刻,在密道中学会了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挺身而出,要保住明教的教众,与各掌门大打出手。他武功奇高,让众人不禁感叹。 但是张无忌最大的问题就是做人优柔寡断,又念情分,周芷若一出场,他便没了抵抗之力,被她刺了一剑后又被灭绝师太打伤。 明教众人只能心里哀叹,此时可没有回天之力了。张无忌即使是受了伤,也要挡在明教中人前面,的确让人佩服。 好在宋远桥最是仁义,他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众位,今日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武当派是尽了力的。想是魔教气数未尽,因此才派了这个奇怪少年来帮助他们,若我们一再纠缠打斗,岂不是和那些魔教中人没有分别!” 莫声谷第一个出来响应他大哥:“正是,今日我们便立即回去,让师傅指导我们太极功,待到这少年养好了伤,我们再一决胜负。我们武当派先告辞了。”说着提剑便走。只是他们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殷梨亭。 殷梨亭一早就想要出来了,杨逍杀了他未过门的妻子纪晓芙,这个仇他不能不报,他走出武当,向明教众人走去:“姓曾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伤你,可是我和杨逍仇深似海,你让开!”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不容任何人伤明教一人!”张无忌仍旧固执。 “那我只有先杀你再杀杨逍,你当真不让?” “不能让……”张无忌因为受伤已经有些虚弱,他望着殷梨亭道,“殷六叔,你就杀了我吧。” “什么,你叫我殷六叔?”殷梨亭乍一听此称呼心里顿起疑惑,仔细一想,难道……“你是无忌?” 张无忌此时终于把自己化名为曾阿牛的事情说了出来,武当上下一片骚动。明教那边,白眉鹰王更是激动,这是他女儿生下的孩子,现在救了他。 可是虽说这少年是张无忌,是他五哥的孩子,殷梨亭也不能因此放过杨逍,他提剑越过张无忌,向杨逍刺去:“杨逍,你这个无耻的淫徒,纳命来!”却见此时有一少女冲出来挡在了杨逍的身前:“你不能伤我爹爹!” 灭绝师太也曾与殷梨亭透露,纪晓芙被淫贼杨逍玷污,还生下一女,他自是知道这少女是谁:“你让开,今天我要为你娘报仇雪恨!” “你要报仇雪恨是吗?”杨不悔,也就是纪晓芙和杨逍的女儿露出讽刺的一笑,“那你就去杀了那老贼尼!”殷梨亭顺着她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是纪晓芙的恩师灭绝师太! 杨不悔还继续道:“去啊,你怎么不去杀了这老贼尼?”殷梨亭听的糊涂,这晓芙的女儿怎么会让我去杀灭绝师太,“她是你娘的师傅啊!” “师傅?”杨不悔冷笑了几声,“这老贼尼也算是我娘的师傅吗?我娘就是被她一掌打死的!壬午年的七月十九,我永远记得那天,在蝴蝶谷。那老贼尼逼我娘来杀我爹爹,娘不肯,老贼尼就把娘杀了。” “不……”殷梨亭怎么能相信自己十年来的一切都只是个骗局。 见殷梨亭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杨不悔拿出了最大的人证:“那是无忌哥哥亲眼看见的,你如果不信,为什么不去问问那老贼尼!” 殷梨亭转过身,声音都有些颤抖:“师太……她说……纪姑娘她……” 没等殷梨亭说完,灭绝师太已经开了口,她毫无遮掩的回答:“没错,我灭绝一向明人不做暗事,纪晓芙那孽徒不知廉耻,与魔教恶徒杨逍偷情生下孽种,这已经是违背师门。她不尊师命,还不愿去刺杀杨逍这个淫徒恶贼,这等的孽徒,留在世上还有何用!” “殷六侠,为了顾及你的颜面,我一片好心,始终隐忍不语。这等无情无耻的女子,你何必念念不忘?”灭绝师太气势惊人,“你问问这挡在杨逍身前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不悔,我叫杨不悔!”杨不悔一点也没有犹豫,神色坚定,“我娘说了,这件事情她永远也不会后悔!” 音音这才明白为什么纪晓芙会在一夜之间不见踪影,而后又突然在灭绝师太回来后就传来了死讯,她根本是被灭绝师太打死,而一切只是因为她心有所属,且那人是杨逍。 可怜爹爹他等了十年,没等来她嫁到武当,又等了十年,等来了这个让他如此难堪的结局。 二十年光阴匆匆流过,殷梨亭为纪晓芙搭上了自己最好的二十年年华,得到了一句什么,一句“不悔”,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杨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崩溃的吗? 殷梨亭的眼里满是阴霾,情绪失控的他一路跑出了人群,音音急忙跟了上去,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灭绝师太也没有阻拦,任着音音追了出去,宋远桥几兄弟面面相觑,终是叹了口气。 音音默默跟在殷梨亭身后,看他挥着手中的剑对着路边的花草乱砍发泄,最后瘫倒在树下,无神的双眼望着前方,嘴里不停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音音心里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爹爹……” 音音的声音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殷梨亭猛然转过头来,仿佛想通了什么,又好像陷入了更深的执念:“对,我还有音音……我还有音音!” 他站起身来紧紧地将音音拥入怀中,近乎疯狂的想要确认什么:“音音,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会和爹爹在一起的对吗?” “我会和爹爹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不会离开爹爹的……”音音当然不会否认,她心里是希望能和爹爹一辈子在一起的。 懵懂的她还不明白,这样的承诺对于一个有着绝望情绪的男人代 ------------ 70断肢之痛 本以为六大门派下山后就解了明教的危机,却没想到其他的小门派竟然攻上山来,想要趁火打劫。张无忌身为现任的明教教主,决定带着众人在历代只有教主知道的密道里避祸。 因为张无忌觉得自己只是代他义父金毛狮王谢逊做这个教主,自然要把他义父从冰火岛接回来。 于是他和杨逍,白眉鹰王、青翼蝠王及杨不悔等人出发前去冰火岛。却没有想到从光明顶下来一路见到众多门派弟子的尸体。 更让他痛心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倒在地上被人捏断了全身骨节的殷梨亭:“六叔,是谁伤的你,竟如此狠毒?!” 殷梨亭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极为担忧:“无忌,音音她被我点了穴,藏在树上了,你帮我救她下来!” “什么!”张无忌很是听话,心里却也着急,他向上看去,一时竟没有发现音音,可见殷六侠把她藏得很好。 他还是仔细辨听才看出了几分端倪,飞身向上,找到了音音。此时音音因为一整夜呆在树上没有办法动弹觉得自己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她向救自己的张无忌道了声谢便踉跄着跑到了殷六侠身边,脸颊上全是泪痕,眼里湿润一片:“爹爹,你做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树上,我明明可以帮你的!” 殷梨亭努力想要抬手安慰音音,却是做了无用功,他全身的关节都废了,今后怕只是一个废人,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禁黯淡了许多。 “音音你得了心疾,爹爹怎么舍得让你和他们争斗,若是一个不小心你发病了,你让爹爹该如何自处?” 音音这次下山后就直接和殷梨亭回武当派,以后便是武当的人,再不去峨眉了,只是她和殷梨亭与宋远桥等人分开行动,在夜间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惨叫声。 殷梨亭当机立断将音音藏在了树上,自己一人去探查情况,没想到寡不敌众,还被捏碎了关节。 音音在树上,被树叶遮挡着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可是殷梨亭的声音她是认得的,她听到自己爹爹的痛苦,却没有办法下去帮忙,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 张无忌帮着音音将殷六侠抬起,准备找一处安定的地方先行救治。 天色渐暗,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破庙,将殷六侠抬了进去安置下来。在路上,音音一直握着殷梨亭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力量。 “这药能治爹爹的伤吗?”音音特意从庙里出来,紧张地问道,她怕万一结果不好,被爹爹听到只是徒增伤感。 “这药只能暂时减轻六叔的痛苦,要治好,怕是不能了……”张无忌叹了口气,“六叔的伤和三叔一样,都是被大力金刚指所创,他们……” 张无忌的话没有说下去,音音已经知道了结果,小时候她长在武当,自然知道俞岱岩的事情。这么多年他一直瘫痪在床,性子有些阴晴不定,哪里还有当年武当七侠的风采。 想到爹爹以后也会一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受尽别人的冷语,她就心口一阵生疼:“我明白了,无忌我进去陪陪爹爹,麻烦你了。” 音音再次走进了庙里,坐在殷梨亭的身边,心中百感交集。 坐了好一会儿,想着殷梨亭的药就要煎好了,她走了出去,盛好了药又准备回去,路上见到了神色莫定的杨逍。 杨逍见是音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没想到一眨眼你也长大了,想当年你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音音倒是惊讶了,她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段往事,听杨逍说道:“那时候我从鹰野王那里救下晓芙和殷六侠,殷六侠带着你到的江南,我就连你一块儿带走了。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晓芙……”突然发觉自己在殷梨亭的养女面前讲这个话题不太合适,他讪讪的停下了。 音音闻言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说了,她理解的浅浅一笑:“你一定是想到纪师姐了,我在峨眉的时候还是和她住在一起的。爹爹现在已经想开了,而且那些都是往事了,你也无须介怀。” 的确,殷梨亭已经放下了,他和纪晓芙的婚事本就不是两厢情愿,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执着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纪晓芙是真心喜欢杨逍,殷梨亭只叹她命途多舛,再不去强求了。超脱于物外,心里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 音音和杨逍略说了几句,便再次回了殷梨亭身边,正看到他惊慌的转着头,嘴里喊着“音音”。音音连忙进去,把药碗放在旁边,握着殷梨亭的手应道:“爹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殷梨亭受了如此重的伤,一睁开眼看到身边没人,心里惶恐极了,甚至自怨自艾道:怕是音音也不要这样的自己了……还好音音及时出现了,他这才放了心,但眼睛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音音。 “爹爹,来,喝药了,喝完病就会好了。”音音舀了一勺药吹了几下确定不太烫了,才喂给殷梨亭,殷梨亭静静的配合着音音喝完了药,药很苦,可是他心里更苦。 “音音,你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像三哥一样,再也站不起来了?”殷梨亭凝视着音音的眼睛问道。 音音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事实对于殷梨亭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亲眼见过俞岱岩这些年的生活的他怎么会不明白今后日子的艰辛。 “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音音紧紧捏着衣角,心里翻腾着,她知道自己骗不了殷梨亭,只好点了点头,“可是爹爹,说不定会有办法的,就算没有,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一辈子照顾你的!” 音音说的没有一丝犹豫,殷梨亭心里却犹豫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耽误音音一辈子呢,但他舍不得离开音音,更受不了离开音音。殷梨亭心里想着,等到了武当山,便和师傅张三丰商量,将音音嫁给青年才俊,然后他便默默了此残生罢了。 可一想着音音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又心痛难当,但为了音音好,他什么也没说,只想享受和音音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光。 张无忌护送殷梨亭和音音回到武当,张三丰见到死去多时的五徒弟张翠山的亲儿又见了同三徒弟俞岱岩伤势如出一辙的六徒儿,几乎要站不稳,心里是又喜又悲。 音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寻找能够救治殷梨亭的办法,竟还真想到了一样东西。 记忆里曾在一本极冷僻的书里隐约看到“黑玉断续膏”这样疗伤圣药,她与张无忌一说,连他都有印象,想来定是有这样东西。 而经过张无忌打探,还真的有这样药的消息,音音兴奋之情难以形容,急忙告诉了殷梨亭和俞岱岩。 俞岱岩卧床已久,倒是没什么期待了,殷梨亭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数日后,张无忌果真带回了“黑玉断续膏”,却没有怀疑这是否有问题就为两位师叔敷上了药。 本以为大家可以皆大欢喜的张无忌不过过了短短几个时辰,就见音音慌慌张张前来找他:“无忌,那‘黑玉断续膏’有问题,爹爹和三叔疼痛不止!” 张无忌急忙前去查看,却见两位师叔面色青紫,显然是中了毒,问清情况后发现两位只觉得满腹的奇痒难耐,再一联想,他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计,他拿回的根本不是黑玉断续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爬回来了,一口血的更新了一章,表示马上要考六级还有期末伤不起啊 ------------ 71扑朔迷离 “音音,我好难受……”殷梨亭感觉握着音音的手才有了一些力量,身上难以言喻的麻痒感和幻觉不断侵袭着他 ,尽管他一直有着极强的自制力,也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特别是在音音面前,他好像更软弱了,只想着音音能给他一些安慰。 看着眼中写满了脆弱的殷梨亭,音音自然是寸步不离,等着张无忌把真正的“黑玉断续膏”拿回来。 张无忌没有让众人失望,再次拿回了药,不过这次他可没有那么鲁莽了,所谓一朝被蛇咬,他这次先取了一些在小动物身上试了试效果。 结果让人欣喜,这是真的,而且效果还奇好。只是殷梨亭他们又要强行折断才刚刚长好了一些的关节,其中的痛苦不用说。 耳边回荡着殷梨亭和俞岱岩被再次打断关节的闷哼,音音的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等到张无忌做完了准备工作,音音和他分别为殷梨亭和俞岱岩敷药。 音音很细心,尽量减少殷梨亭的痛苦,而殷梨亭也只是一直望着她的动作出神,这一幕完全落到了张三丰的眼中。 他的表情变了一下,却仿佛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便把此事放了下来。 殷梨亭因为受伤的时间尚浅,恢复起来比卧床多年的俞岱岩要快得多,不过半月,就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了,音音和他形影不离,看到他恢复的这样快,心里也是高兴的。 音音知道殷梨亭急于重新站起来恢复武功,不过他也太辛苦了,这几日天气热得很,他还在练习走路,阳光下额角闪着汗珠,嘴唇也有些干了。 其实走路并不难,但是扶着拐杖走路却很不容易,拐杖的支撑处不断摩擦,音音这几日早就隐隐发现他衣服上的血迹,显然是因为大量练习受了伤,心里心疼急了:“爹爹,都练了这么久了,停一停吧,喝口水。” 音音走上前去制止了殷梨亭还要练习的动作,扶着他走到了一旁的凉亭处。 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音音帮殷梨亭一点点擦着额角的汗,阵阵怡然体香从旁边传来,殷梨亭反而觉得自己更加热了。 他慢慢喝着水,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音音这些日子照顾他的情状,他想自己是后悔了,这些天这么努力的练习走路,一则是大敌当前,他想要尽快恢复原来的武功。 二则呢,他更是要保护音音,大师兄他们已经被抓走,要是音音也出了事怎么办? 张无忌终于发现了六大派被赵敏所抓走的人被锁在了万安寺中,他带着明教教众和武当弟子前去营救。 音音因为要照顾殷六侠,便没有跟去,只是嘱咐他灭绝师太脾气有些不好,希望他能够担待一二。 原本的命运轨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太多,灭绝师太还是因为拒绝了张无忌的帮助而死在了万安寺里,音音得知消息后心中伤感万分。 这些年来灭绝师太对音音十分照顾,哪怕是个木头人都会有感情,何况是音音。她在武当山上立了一个灭绝师太的牌位,认认真真的磕了头,希望她早登极乐。 随着张无忌一起归来的宋远桥父子和莫声谷等人劫后余生,更得知了和他们分头回武当的殷梨亭的遭遇,早就想回来看看他。 回到山里见到殷梨亭在黑玉断续膏的作用下已经能够行走,连瘫痪多年的俞岱岩都有了好转的迹象,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三弟,你可算是等到了,你可算是等到了啊!” 宋远桥望着俞岱岩,心里只道苍天有眼,他的三弟和六弟都有奇遇,这才不必抱憾终生。 “是啊,大哥!”俞岱岩自己也感慨万分,这辈子他终于有了行走的希望,不用到连死的时候都做个废人。 宋远桥回来之后,武当秩序井然,一切似乎都往好的地方发展,但隐藏在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下的暗涌正在袭来。 宋青书心仪于周芷若,原本要是灭绝师太还在世,宋远桥便打算去替儿子求亲,但现在灭绝师太不在了,周芷若成了新的掌门人,一切都不那么简单了。 更让他觉得头疼的是,自家的儿子只是单恋,人家周芷若一点儿喜欢他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五弟家的无忌侄儿,和这位周掌门看起来更像是那么一回事。 宋远桥是不可能去拆散人家的,也只有委屈儿子了,他想着儿子年纪尚青,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好女孩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就不愿多做理会。 只是他没想到,儿子陷得这么深,已经到了非周芷若不可的地步了。自从看出来周芷若对自己不屑一顾,宋青书就消沉了许久,多日来都是去买醉,连练功都荒废了,到最后甚至不见了人影,不知道哪里去了。 还有一件事情也很让宋远桥头疼,那就是他六弟殷梨亭的事。 这就不是件小事了,他虽然一直知道梨亭和音音感情极好,可是他最近却渐渐察觉,六弟对音音的态度实在太过亲密了,他甚至不经意间发现六弟殷梨亭用迷恋的目光望着音音! 宋远桥当时就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不说六弟和音音的年纪相差如此之大,仅仅说到他们的身份,就决不合适。 他不敢想象到时候若是真出了事,六弟和音音该如何自处,他武当该如何自处? 宋远桥细细想过,与六弟相比,音音眼神清澈,她的感情几乎是一张白纸,想来是没有这个意思,那他就更为音音担心了。虽说梨亭是他六弟,却不能因为他耽误音音那孩子,她还小,还有自己的人生…… 连宋远桥都发现的事,张三丰不可能没有发现,他终于找了殷梨亭要和他谈谈。 “师父,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想着中午音音说是要给他做最喜欢的菜,他心里就一阵难掩的暖热,脸上也带着笑意。 “梨亭。”张三丰表情凝重道,“你和师父我实话实说,你对音音是什么感情?” 殷梨亭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心里却不断下坠,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三丰的问题他几乎从未想过。 他顿了顿,终于回答道:“我只知道想要和音音一辈子在一起……若是没有音音,我不知道要怎么过……”张三丰一听这回答就知道事情要坏,梨亭他分明是爱上了音音,却不自知。 若是他们没有关系,哪怕两人年纪相差极大,那都没有什么。在这世上,老夫少妻的不知几何,梨亭的身份却是硬伤,哪有养父爱上女儿的,这可是…… 张三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能够安抚人焦躁的情绪:“梨亭,音音也不再是小女孩了,她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以后自然会有她的夫君疼她爱她,又怎么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呢?现在音音不懂,到时候音音明白了,你这样耽误了她,她若是怨你又怎么办呢?” “我……我没想耽误音音……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殷梨亭被张三丰说的心里有些着急,却也不得不考虑这些事情。 他闷闷不乐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虽然外面如此温暖,他心里却下起了雪,凉的渗人。 晚上的时候,殷梨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点也没有睡意,脑海里回荡着张三丰的话,越想便越是头痛。 第二天,音音一早过来和殷梨亭一起用早饭,就发现他眼睛下面浓浓的黑眼圈,担忧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睡不着吗?” 音音一直担心殷梨亭受过伤之后会有后遗症,一发现他可能复发,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焦急。 “没事,只是晚上做了个噩梦,没有睡好。”殷梨亭装作无事,一边窃喜于音音对自己的关心,但同时又羞愧于自己就像师父说的也许会耽误音音。 内心的煎熬让他无比痛苦,几日下来,殷梨亭几乎瘦了一圈,急的音音帮他做了好多美味的补汤。 这日,音音正熬着汤的时候,莫声谷突然出现,他的眼神复杂,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今天他被大师兄找去,本以为会是武当派的什么大事,结果的确是知道了一件“大事”,让他心惊不已。 六哥对音音居然有了那种感情,而大师兄的意思是先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让六哥冷静的思考一下他对音音的感情。 正好宋青书离家在外,有弟子回报有他的消息,宋远桥就想找这个借口,把殷音支出去,让莫声谷陪着她,也好安全一点。 莫声谷义不容辞,急急忙忙就来找音音了:“音音,弟子来报青书有消息了,大师兄让我带着你前去寻找。你也知道,青书这孩子倔强,我怕我一时急了,和他起了冲突,想着你到时候也能劝他一劝,到时候把他带回来。” 音音想着殷梨亭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正好和莫声谷下山,顺路去峨眉看看情况如何,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回家,真心好啊!! ------------ 72意外之前 莫声谷和音音的速度很快,他们整好了行李之后就立即下山了。 殷梨亭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莫声谷和他道别时说过,他偷偷去看了音音离开,却没有现身,也是抱着要自己好好想想他们之后的路的意思。 这段时间,就作为他好好思考这段感情的缓冲期吧。等音音回来,自己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误人误己,犹豫不决。 音音随着莫声谷一路赶去,听说这些日子宋青书过的极为潦倒,每日与酒做伴,喝醉了就唤着周芷若的名字,一声一声,直到因为醉酒而睡着。 到最后盘缠用尽的他几乎像乞丐一样,不修边幅,甚至落到了被乞丐以为是抢地盘的人的地步。 莫声谷恨铁不成钢地和音音讲着宋青书现在的惨状:“你说青书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了周芷若,他的魂都快没了,哪里还有以前的样子?感情这东西还真是害人不浅,音音你到时候可别学他。” 音音闻言一脸黑线,暗暗嘀咕道:“话说七叔,你要是不好好去考虑考虑这‘害人’的感情,我估摸着你就要打光棍一辈子了好不好。” 因为音音声音说的小,莫声谷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了几个字,问道:“音音你刚刚说了什么?” 音音当然不会把自己刚想的再说一遍,只是敷衍道:“我觉得七叔你说的对啊,感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莫 声谷欣慰的笑了下,好似松了一口气:“音音你这样想就好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你不要犯糊涂就行……” 他的思绪都已经被引到殷梨亭和音音的事情上去了,怎么想得到音音完全没听进心里去呢。 他们两人连夜赶到了宋青书所在的地方,想着第二天一早再找他回去,安顿好后,因为两人几天来赶路的疲累,倒是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不过第二天早上两人却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的,音音一下子被惊醒,却觉得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不会是熟人出事了吧! 她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一路朝着声音发出的房间赶去。 她猛地推开房间,却见宋青书衣衫不整的滚下床来,正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而床上那个裹着被子明显□着身体的少女,正是音音在峨眉派的一个周姓小师妹。 “宋青书,周师妹,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音音难得语气如此严厉,宋青书慌了神就要夺门而逃。 “殷师姐,他……他……”周师妹看了一眼音音,无地自容的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莫声谷这时和峨眉派的丁敏君等人也相继赶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家一时都愣神了,随即莫声谷大喝一了一声:“宋青书,你干的好事!”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内回荡,和着周师妹哽咽的哭声显得异常诡异。 莫声谷原来就被宋青书擅自离开门派在外狼狈不堪而生气,现在又看到他明显“欺负”了峨眉的女弟子更是怒不可遏,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可以理解。 宋青书原本一直被宋远桥保护的太好,从小是天之骄子没受过什么挫折,此次连番遭遇求爱失败,现在又坏了别人的贞洁,当真是不知如何自处了,匆匆裹上自己的衣服就要逃走。 莫声谷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提剑拦住了他:“宋青书,你不许走!你真丢武当的脸,不许走!”音音正安慰着哭泣不已的周师妹,丁敏君一见宋青书要走,怒气是腾腾的上来。 虽说她有时候是斤斤计较,做事的手段也不光明,在外名声有些不好,但她绝对是个护短的人。师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轻薄坏了名节,她若是不替师妹讨回公道,别人该如何看她! “宋青书,你这个淫贼!”喊着她便执剑刺去,丝毫不留余地。 却没想到她这一招完全被莫声谷拦下,莫声谷脸色发黑,却要耐着性子解释:“宋青书欺负峨眉弟子,莫声谷在此报以十二分的歉意。 他心里的确对宋青书怒火难消,却要在此时保住这个侄儿,等他回到武当叫师傅和大师兄再做处理。 丁敏君可不听他的话,狠戾的眼神望着莫声谷身后的宋青书:“我不要你莫声谷的道歉,宋青书他坏我们门派弟子的贞洁,拿命来偿,你们以为我们是弱质女流便要欺负我们吗?这就是武当?” “我没有……我没有啊!”宋青书急急叫道,脸上难以掩饰的失措,“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发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宋青书没有撒谎,昨天甚至不是他自己走进的这房间,这全是陈友谅一手设计,想要陷他于不义罢了。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狡辩!” 见丁敏君油盐不进,宋青书只得再次逃跑,丁敏君拔剑追过去,被莫声谷一阵缠斗,眼看是追不上了,莫声谷满脸歉意:“丁姑娘,宋青书败坏门风,我莫声谷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丁敏君知道今日事是没法了了,只好暂时放弃,等莫声谷给她交代了。 莫声谷见她首肯,急忙追着宋青书逃走的方向追去了,音音不放心,和丁敏君等人打了个招呼后也跟了上去。 行至客栈楼下,看到一旁的小二,莫声谷给了他一锭银子,严肃道:“我是武当莫声谷,我要你去武当派为我传一句话:门户有变,急需清理!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二打得很干脆,客人给钱,他自然要把事情办得漂亮利落。 等音音下楼的时候问了人便向莫声谷和宋青书所在的地方跑去,只是跑的速度太快,心脏不规律的跳动让她有些吃不消,她一咬牙,还是跑了过去。音音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莫声谷比宋青书的轻功要好得多,及时拦住了他。 宋青书知道此事若是不解释清楚,他就完了,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不断重复:“七师叔,我没有……我没有……” “眼见为实,你不用再和我解释了,马上和我回武当!”莫声谷这个时候可是一点玩闹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极为严厉。 “不,七师叔,我现在是百口莫辩,有理也说不清了,我不能和你回武当,回去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你今天不走也不行了,跟我回去!”莫声谷毫不让步。 “不行,我真的不能回去,七师叔,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宋青书再三请求,甚至跪下来请求,可是莫声谷是个极其自律的人,绝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不带他回去。 什么事情都要弄清楚,他必定要回武当,到时候给峨眉一个交代,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宋青书有千万个理由,都逃不过既定的事实。 宋青书见实在逃不过,只好放手一搏,和莫声谷打了起来。以宋青书的实力,根本不敌莫声谷,就在他以为马上就要束手就擒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后方突然出现,却不知是敌是友……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临近期末,好多事情啊,我的杂志,还有新一期的报纸,还有海报!!!我要死了,特别是六级,直接末日降临算鸟,我好想考出啊,求考神附体~~ ------------ 73冥婚之痛 一剑穿心,没有比这更快的死法了,音音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死去的。冰冷的剑穿过自己的身体,身后又是一掌,她清楚的听到七师叔莫声谷的身体被穿透的刀刃入肉声,他终究还是没躲过。 莫声谷心里想要嘶叫,却发不出声音,心道这次还是栽在了轻敌这件事上,自以为青书奈何不了自己,却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一条毒蛇在虎视眈眈。 他本来已经要制服宋青书,想着将宋青书带回武当交给师兄和师傅处理好给武当一个交代,谁知到背后有人突然狠狠给自己来了一掌。莫声谷根本没有防备,又怎么躲得过呢? 眼看着自己就要撞到青书的剑上,一个熟悉的人影就在此时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身前传来的发香告诉莫声谷,那是音音,是音音替他挡了一剑,然后被剑刃穿胸而过,那剑尖甚至从音音的背后穿出刺到了莫声谷! 只来得及弄清楚是音音挡在了自己身前,他便在背后又受了更重的一掌,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剑尖深处而去,而音音亦然。 鲜血喷涌而出,宋青书眼前就像是慢镜头回放一般,清楚地看到错愕在莫声谷的脸上定格,清楚地看到音音痛苦的表情和只能靠着被他送进胸口的剑刃才能站立的虚弱……他的手仿佛被火在炙烤,惊吓的抽回了剑刃。 没了剑刃的支撑,音音倒在了莫声谷怀里,两人同时倒下,惊起一阵鸟雀的尖叫,然后,再也没有声响。 宋青书脚步踉跄的走过去,蹲下,颤抖的手指在音音和莫声谷鼻下一探,两人都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近乎崩溃的对偷袭莫声谷的陈友谅吼道:“你杀了音音和七师叔!你杀了他们!” 闻言,陈友谅笑得得意,残忍的指着宋青书沾满鲜血的剑,凑近他的身边:“青书兄弟,怎么会是我杀了他们呢?你看,这杀死他们的剑分明是你的,明明是你为了不被带回武当,亲手杀了你敬爱的七师叔和师妹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宋青书听到这话更是神情恍惚,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不是故意的!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莫怪宋青书时如此反应,身为武当七侠的孩子,他从小就像活在蜜罐里,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劫难,现在一下子说他杀死了自己的师叔和师妹,让他能有什么当机立断挽救的反应是不大可能了。 陈友谅见他那副好像没杀过人的怂包样子,心里暗暗窃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揽过宋青书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道:“不如青书兄弟你从此到我丐帮来 ,有丐帮护着就算你爹他们知道也拿你没办法,怕什么,有我在呢。” 陈友谅此话一出,宋青书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在最后看了一眼音音和莫声谷倒在地上的身影后,脚步蹒跚的离开了。 他却是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地上的一道身影竟然艰难的动了! 莫声谷用惊人的意志力睁开了眼睛,怀里的女孩已经没了声息,他的眼角忍不住渗出泪来,口中是含糊的呜咽,几乎不能成声。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是音音救的,就在陈友谅拍他第二掌的时候,是音音撑着最后一口气给他传了内力,还趁机点了他的一个穴道,造成他假死的现象。可是音音却因此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这个一向果敢的男人此时再没有以往的坚强,他抱着女孩冰冷的身体,想要发泄却放不出声音,那种深深的悲鸣被禁锢在他的胸腔内,几乎要把他撑裂。 “音音……”莫声谷抓紧身旁的剑,眼中的仇恨那样炽热,哪怕看上一眼也要叫别人融化。他撑着自己的剑,一手揽着音音,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莫声谷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能久呆,要是陈友谅他们回来发现自己没死,音音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此时的莫声谷爆发了非一般的力量,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能够前行这么长的一段路,他不能放武当特制的救援火焰,只怕会引来宋青书他们,只好靠自己慢慢前进。 两月后 武当上下正是愁云惨雾的时候,武当七侠之一的莫声谷和六侠的养女殷音下山寻找宋青书,竟是一去不复返,两月来一丝消息也无,这让武当上下要如何高兴得起来。 多年前五侠张翠山就是一去不回,一等就等了十年才有消息,而后更是惨死在张三丰的寿宴上,前车之鉴,可谓是惨烈之极。 最让众人担忧的是莫声谷在失去踪影之前还让别人带来一句语焉不详的“门户有变,急需清理”。 殷梨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七弟和音音下落不明弄得他几乎茶饭不思,整个人竟有些形销骨立起来。怕师兄弟和师傅徒增担心,他只能白日里不露分毫,夜里却时时呆在音音房里,几度崩溃。 宋远桥也不好受,他的本意是要七弟莫声谷带着音音借着寻找青书的借口避开六弟殷梨亭,让他们静一静,但是现在好心反而办了坏事,他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就在武当上下的焦急等待中,一天看守山门的弟子忽然神色惊慌的跑进来禀报,“莫师叔回来了!”可是他本人脸上却没有喜意,惊吓倒还差不多。 “七师弟回来了!那音音呢,有没有看到音音?”殷梨亭显得异常激动,眼神散发出来的光彩如此慑人,他等不及这弟子回答,便自己先跑出去了。 这两个月的分离够他想清楚自己对音音的感情了,毫无疑问,他真的爱上了音音。殷梨亭再也不想管什么世俗偏见了,只要音音答应了他,他不顾一切也要娶音音为妻! 来到山门,当殷梨亭看到他那看起来如此落魄,胸口还缠着绷带的七师弟时便身形震了一下,他强作镇定忽略跪在山门口的七师弟身边放着的那口棺材,问道:“七师弟,你怎么跪在这里,音音呢?”他的声音带着颤意。 莫声谷撑在身侧的手突然用力,抬起了他一直抵着的头,眼中似有懊悔、悲痛与绝望。 “……六师兄,七弟对不起你,对不起音音……音音她为了替我挡剑,已经……已经去了……”莫声谷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待我为音音亲手报了仇,我便自刎随她而去!” 刚刚赶下山的众人刚来就听到了莫声谷的一番话,俱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殷梨亭目光涣散,喃喃道,“许是我恍惚间没有听清,你说音音她怎么没有回来?” 莫声谷挣扎的想要起来,只是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没有成功。几位师兄弟急忙前去搀扶,“七弟,你怎么样!” 莫声谷一路膝行到殷梨亭身前,拉着他的下摆,早已泪流满面:“六哥,弟弟对不起你,音音她去了啊!”他指着一旁静立许久的那口棺材道,“我把音音带回来了,她就在那里……” 殷梨亭接连退了几步,差点要跌倒在地,他难以控制的浑身发抖,却坚持走到了棺木前,用尽内力将棺盖推开。 棺盖落到地上的沉闷响声像是丧钟一般在山中响起,殷梨亭深吸一口气向棺内望去,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音音,可是音音的脸为什么这么苍白,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冰凉? 他将音音从棺中抱出,音音没有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叫他爹爹,殷梨亭抚着音音的脸,几欲疯狂:“音音,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爹爹……爹爹在这里啊……” 炽热的吻落到音音脸上,“音音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气爹爹我弄不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可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爱你啊音音!” 张三丰和他的徒弟看着这样的殷梨亭俱是心中感伤,莫声谷更是难以自禁,竟是晕厥过去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殷梨亭、莫声谷和音音带进了派里,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等到莫声谷的伤被妥善处理好,大家这才问出了事情的经过,宋远桥得知自己儿子宋青书的恶性,当即羞愧的无地自容。 他做了什么,他现在不仅害了音音、害了七弟,更是害了六弟。他的六弟本就命途坎坷,好不容易找到心中所爱,竟被他这样一个糟主意害了一桩姻缘! 若是他早知道,哪怕是再大逆不道他都要帮六弟得到心中所爱,也好过殷梨亭和音音阴阳永隔,咫尺天涯的好。 想到这里,宋远桥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就要自裁:“子债父偿!六弟、七弟,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音音,今日我便自裁在这里,以抵消我的罪孽!”说着便一剑向自己脖颈划去。 幸好张三丰动作奇快,这才避免了又一场悲剧。 “远桥,你这又是何必呢!”张三丰叹了口气,“这都是冤孽,冤孽啊……” 殷梨亭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他跪到张三丰面前,哀莫大于心死:“师傅,弟子只望能与音音有一场婚礼……我原本已经想通,要是音音回来,我便要和她成亲,哪怕是天地不容。可是如今,我也只能这样草草与她成亲了……不然音音日后总没有个去处,若是做了孤魂野鬼,被人欺负……”说到这里殷梨亭便又痴了起来。 “也罢,遂了你吧。”张三丰怎么会再刺激自己徒弟脆弱的心神,他自己都几乎要撑不住了,这连番的打击让他新痛难当。 江湖上一时盛传,武当殷六侠终于要成亲了,他和纪晓芙的婚事早就成为往事,此时他成婚可是吸引了全江湖的目光,却不想群侠到了这里才发现,殷六侠竟是和一个死人成亲,还是他的养女! 殷梨亭不管众人怎么闲言碎语,只是一步一步行礼,直到礼成,然后便抱着音音的尸体回了后堂,再不出来。 前面一概是其余几侠张罗,殷梨亭抱着音音躺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喜床上,“音音,你终于嫁给我了,以后就不能叫爹爹了,要叫相公或是夫君。和我成亲你开心吗?我很开心,这些年来我没有比这件事更开心的了……” 眼泪顺着殷梨亭的脸颊滑落,一切恍然似梦……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爬回来先更新…… ------------ 74第二人格 寂静的夜晚中,穿着同样制服的银发少年和棕发少女相对无言,就在此时,一个略显诡异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两人回过头,正是一脸惊慌的理事长黑主灰阎。 他正蹦跶着跑过来,眼镜差点没掉下来:“优姬、零,红玛利亚醒了!” 黑主优姬和锥生零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随着黑主灰阎前往红玛利亚养病的地方。三人刚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只见一个淡紫色的娇小身影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正是刚刚醒来的红玛利亚。 “玛利亚,你醒了!”优姬快步走上前,想去查看玛利亚的情况,却被锥生零给阻止了,他的眼神凌厉起来,对优姬道:“优姬,红玛利亚有点不对劲……” 果然,零的说法是对的,坐在床边的“红玛利亚”闻言抬起了头,血红的双眼在此时显得万分诡谲,软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黑主灰阎回答她,“红玛利亚”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的下巴差点惊下来,“还有……红玛利亚是谁?” 好在黑主灰阎虽然平时不正经了一点,大事情上反应还是很快的:“玛利亚桑不记得自己叫‘红玛利亚’了吗?这里是黑主学园,你是这里的学生。因为一些事情你昏迷了,我们刚刚才得知你醒过来的消息就过来了。” 他指着站在一旁的两人介绍道:“我是黑主学园的理事长黑主灰阎,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锥生零和黑主优姬。” “红玛利亚?我似乎有些记起来了……”被叫做玛利亚的女孩子听着“黑主学园”,“黑主优姬”,“锥生零”这些熟悉的名字,觉得头痛得厉害,脑海中有一些东西现在显得异常的清晰。 她的眼神一瞬间的锐利,“吸血鬼骑士”这几个大字印在她的脑海里,而红玛利亚不就是那个被纯血种绯樱闲附身的贵族吸血鬼吗? 不错,此时的红玛利亚已经换了一个人,正是在倚天世界里被误杀的音音,只是现在的她依旧忘记了前尘,只是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些零散的记忆让她有些苦恼。 从记忆来看自己应该是死后附身在这具身体上的,而这具身体则是一个吸血鬼,还是吸血鬼中代表着level b 阶级的贵族吸血鬼。在贵族吸血鬼之上还有更加高级人数稀少的level a ,俗称纯血种。 “如果我说我不是红玛利亚会怎么样?”音音很是自若的问着,只要看着锥生零,她胸口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原主的记忆,不过不是针对零,而是他的孪生弟弟一缕。 “玛利亚同学是在开玩笑吗?”黑主灰阎的表情严肃起来,之前红玛利亚被吸血鬼中的纯血种绯樱闲附身来到黑主学园,随着绯樱闲被人所杀,锥生一缕离开学院,她也陷入了昏迷,现在她一醒过来居然说自己不是红玛利亚,难道是绯樱闲没死还附身在她身上? 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吸血鬼? 黑主灰阎转头用眼神询问锥生零,因为零的仇人是绯樱闲,如果是绯樱闲真的没死,那么零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只是锥生零摇了摇头,示意黑主灰阎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绯樱闲,让在场的几人都陷入了疑惑中。 音音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死后附身到了这个身体上,只能装着镇定的样子瞎掰:“或许我可以称之为这个身体的第二人格,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是千穗里。”音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名字是千穗里。 “纳尼!”黑主灰阎差点就要扑上来观察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第二人格了,“千穗里,竟然是第二人格吗?怪不得一切都不清楚的样子,人格刚刚转换的时候记忆不清啊~~那玛利亚去哪里了?” 千穗里有些苦恼的垂下了眼帘:“我也不知道呢。我散乱的记忆中,这个身体似乎很虚弱的样子,那么,主人格或许是正沉睡在身体的深处,可能哪一天就突然出现了……也有可能,再也不出现了吧。” 红玛利亚的身体本就因为绯樱闲的附身还有些虚弱,此时清醒了这么久,脸上还是显露了疲态。看到疲惫的千穗里,黑主灰阎很体贴的建议道:“优姬、零,我们先回去吧,千穗里需要休息。” 说着黑主灰阎拉着黑主优姬已经走到了门口,锥生零却被叫住了:“锥生君,我能单独和你说一会儿话吗?” 锥生零没有拒绝,关上门之后,千穗里看着自己身前的锥生零,放任自己的身体把想要说的话说完。 “我受闲大人之托,作为容器献出自己的身体。作为回报,闲大人会将病弱的我逐步变得健康,但是与闲大人一脉相承的,属于绯樱分家的我,就算没有回报也会……闲大人诞生之时,便被元老院用保护的名义隔离了起来,从来没有感受到什么是爱。闲大人的心上人,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爱情的人。 但是她的爱人却死在了猎人手下,明明闲大人给了他自己的血,那人不会变成没有理智的level d的,可是还是出现在了猎人锥生家的猎杀名单之中。 那天把锥生家作为棋子让她屠杀的真正黑幕,是那个人。他不满于纯血种的闲大人,爱上原本是人类的吸血鬼,闲大人知道了□,她得到了新的力量,于是想要打败敌人。 我认为,那才是纯血种的,也是你的真正的敌人!” 千穗里依靠着原身的力量说完这段话,不意外的看到了锥生零痛苦的表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 死寂在房间里面蔓延,好在两人敏锐的听力让她们听到了远处黑主优姬的声音,感觉像是遇袭了。 锥生零不可能放任黑主优姬受到伤害,已经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而千穗里不知怎的竟也偷偷跟了出去。 待到元老院派来想要诛杀被认为是杀死绯樱闲锥生零的人尽数被纯血种的玖兰枢吩咐离开之后,千穗里毫无疑问的被发现了。 数道目光向她射来,千穗里却是没心思回应,这一晚上的折腾实在是太多了,身体虚弱的她直接倒了下去,离她最近的一个身影迅速接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还没做完的两个设计瞬间内牛满面……3号截止啊 ------------ 75初吻啊初吻 感觉到臂弯中的身躯如此轻盈,蓝堂英也很惊讶。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红玛利亚倒下去的身影他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接住了她。 刚刚赶到的黑主灰阎看到晕倒的千穗里,眼中掠过一抹担忧,但是转瞬间就恢复了,他对着蓝堂说道:“能不能麻烦蓝堂同学把千穗里送回她的住处,我还有些事和枢说。” 蓝堂愣了一下,很快点头答应下来,心里甚至还有些小小的雀跃。不过,他怀里的不是红玛利亚吗,千穗里又是怎么回事? 看出蓝堂英的疑惑,黑主灰阎只是略略解释一句:“千穗里的事情正是我要和枢说的,相信明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抱着千穗里,蓝堂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不仅是因为他要送千穗里回去,更是因为他现在实在太迷茫,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态来面对玖兰枢。 绯樱闲死去的那一天,他亲眼看到玖兰枢的手穿过绯樱闲的心脏,但是枢大人最后居然把罪名安在了锥生零身上。 蓝堂英一贯是个极其单纯的人,有些事情他不懂也不太想面对,逃避成了他最大的保护色。架院晓深深的看着蓝堂英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忧色明灭可见。 玖兰枢和黑主灰阎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理事长室走去。 千穗里住的地方并不远,蓝堂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房间,将千穗里小心翼翼放进被窝里之后,他不想太早回月之寮,转身帮自己找了一把椅子便在千穗里床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蓝堂总觉得自己眼前的红玛利亚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是从她散发出的气息上来说还是其他的什么。 女孩的清澈睡颜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因为吸血鬼夜间可以视物的关系,蓝堂并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和千穗里一起沐浴在宁静的月光下。 黑暗中蓝堂红色的双眼凝视着千穗里的面庞,竟感觉到女孩身上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香气。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千穗里走去,果然那种感觉更明显了。 这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香气,蓝堂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口中的饥渴感越发明显。他俯□来,鼻尖在千穗里的颈侧轻嗅,一股难以言喻的血之醇香扑面而来,蓝堂在那一刻眼神迷醉,倒有些今夕不知何夕的味道。 下一秒,蓝堂几乎是艰难的想要把自己的身体从刚才那个位置抽离出来,还有没尝到千穗里的一滴鲜血,他就有些把持不出,如果他真的咬了下去,以千穗里虚弱的身体绝对不是蓝堂的对手。 那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蓝堂很可能会把这个娇小身躯里所有的血液都占为己有…… 喉头微动,蓝堂英想着最后再看一眼就抽离开来,却没想到睡梦中的千穗里歪了歪头,粉嫩的唇竟然和自己的贴合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那一刹那,蓝堂英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血的问题,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唇上。 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他完全不知所措,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在一夕之间冲上了脑袋,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出奇,胸腔内内的心脏躁动不安,以异于平日的速度快速的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来。 蓝堂甚至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被融化的感觉,眼前的唇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甚至有点舍不得离开。 唔……就再亲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蓝堂心里暗暗打算。 虽然说蓝堂被日间部的众多女孩子们称为偶像学长,是个大众情人般的存在,不过这娃可是实打实一个纯情的主儿,从来没有过任何情感经历的他珍藏了多年的初吻就贡献给了千穗里了。 两唇相贴,直到千穗里隐隐有了动静,蓝堂吓得才慢慢离开,只是他的脸上难掩满脸的羞涩。 他无意识的以手抚唇,在黑夜里回味,此时的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明亮! 这厢蓝堂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千穗里的住处,那头的玖兰枢与黑主灰阎的谈话才刚刚开始。 “枢,我想你刚刚也发现了红玛利亚的不对劲吧。”黑主灰阎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玖兰枢眼神一暗:“的确,理事长你并不是吸血鬼,可能没有发现,红玛利亚的气息变了……”他不确定这个变化会不会影响到他之后的一系列计划,或许他是否应把变化掐死在萌芽中? “气息变了?”黑主灰阎来了兴趣,不知道红玛利亚变成千穗里之后,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变化。 “红玛利亚是绯樱分支的吸血鬼,吸血鬼里的贵族,但是刚刚,我有一刹那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不属于贵族的强大气息……如果那不是错觉的话……” “会不会是因为玛利亚的人格变了?”黑主灰阎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人格?”玖兰枢意外的重复了这个词,声音也有了起伏,“什么叫做人格变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玛利亚不见了,而她的第二人格取代她出现,那个第二人格的名字叫做千穗里。”黑主灰阎抬了抬眼镜,解释道,“所以你说气息变了,很有可能是因为人格出现了转换造成的。” 玖兰枢走到窗前,眼神中带着未知的迷茫:“如果照理事长你的说法,那么必然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新人格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呢。” “或许吧。” 几天后的傍晚,当蓝堂英走下月之寮的楼梯,正看到那个几日来不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孩静立在夕阳的余晖下,默默无言,唇角还挂着一抹醉人的微笑。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心跳的好快。 然后是脱口而出的:“你怎么在这里?” 千穗里听到蓝堂的声音,抬头看去,正对上他的目光,于是问道:“你是在问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啊!”蓝堂转瞬间已经跑到了千穗里面前站定,千穗里只觉得眼前突然变暗了一点,光都被比她高上许多的蓝堂给挡住了。 “我来上课啊。”千穗里眉眼弯弯,蓝堂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这个笑容俘虏了,长久说不出话来,耳根也有些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期末考完了,回归! ------------ 76奇怪的蓝堂 “那是……病好了吗……”蓝堂的声音几乎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了,身为吸血鬼的苍白面容下已经泛起丝丝红晕,他装作不在意的视线在四周徘徊,眼角却偷偷瞄着千穗里飞反应。 “嗯,病已经好了呢。”千穗里点了点头,轻轻答道,“蓝堂君真是个好人,听说那天是你送我回去的呢,谢谢~~” 她抱紧了怀里的书,站在夕阳下只觉得自己暖烘烘的,但同时身为吸血鬼,心里却涌起一种想要躲避阳光的冲动。 蓝堂听到千穗里的回答,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炸毛:“我这才不是关心你呢!我……我只是……”蓝堂憋红了脸,不知道后面怎么说下去,心里懊恼极了,自己才不是那么想的,只是脱口而出。 “嗨嗨,我明白……”千穗里眼角不经意间涌上了笑意,蓝堂还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玖兰枢已经在蓝堂和千穗里说话的时候已经下楼了,两人听到声音回过头去,正见到玖兰枢清咳了两声道:“大家都到齐了吧。” “枢大人。”月之寮所有的吸血鬼同时向玖兰枢行礼,场面很是整齐,让千穗里略有些吃惊,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玖兰枢的召唤声:“千穗里,过来我身边。” 千穗里闻言穿过厅中的众吸血鬼,在蓝堂担忧的眼神中走到了玖兰枢身边,向他问好。 所有的吸血鬼的视线在一瞬间都聚集到了千穗里身上,他们眼中的迷惑丝毫不减。 之前的红玛利亚被绯樱闲附身,所以一直住在老宿舍中,大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现在枢大人叫红玛丽到他身边,而且用的是“千穗里”这个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 “从今天开始,月之寮迎来了新的成员——千穗里,希望大家以后能好好相处。”玖兰枢并没有解释千穗里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希望千穗里不会太尴尬。 千穗里从善如流的向大家打了个招呼,这件事情也就结了。 玖兰枢走在前头,带领着月之寮一干吸血鬼去上课,蓝堂故意跟着千穗里走在后面,悄悄问道:“你搬到月之寮来住了吗?” “嗯,因为理事长觉得旧校舍那边不太安全,只有我一个人住的话,所以问我要不要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我就过来了呀。”千穗里歪着头疑惑道,“难道蓝堂君你不欢迎我搬过来吗?” 其实千穗里也只是说了个借口而已,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异常表现或许引起了玖兰枢的兴趣,他只是想把自己这个可能有威胁的人放在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已。 “我怎么可能不欢迎——呃,没有,我是好奇嘛!”蓝堂努力想要强调自己才不是在意千穗里呢,那手舞足蹈的样子让走在他们前面的他的堂兄架院晓听得一路无力。 架院晓无奈的按了按额头,英这个家伙明明在意的不得了,还要装成这个样子,真是……这些天他已经早就发现了蓝堂英的不对劲,今天一见到千穗里,架院晓所有的迷惑都解开了,原来英这个笨蛋也到了这个年纪。 不过,英这个笨蛋情商也太低了吧,居然到现在还没开窍!架院晓很想走的和蓝堂远一点,表名这个笨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你的名字不是红玛利亚吗,为什么枢大人会叫你千穗里?”蓝堂的蓝色大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突然凑上来的脸庞让千穗里吓了一跳。 千穗里一手抱着自己的书,另一只手点了点蓝堂还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包子脸,几乎有点爱不释手了:“唔……你猜啊~~” 蓝堂也没有阻止千穗里在自己的脸上作怪,他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没有结果,还要强装作自己已经领会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蓝堂英怎么会不知道,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千穗里接下蓝堂的话,看着他涨红的脸,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就是upup冲上顶点啊,总觉得逗逗蓝堂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 “好了,我来告诉蓝堂大天才吧,附耳过来。”知道蓝堂猜不出来,千穗里也不为难他,看着蓝堂乖乖弯下腰,千穗里轻声道,“其实是因为我不是红玛利亚……而是她的第二人格千穗里……” 千穗里和蓝堂实在挨得太近,大家只看见蓝堂弯下了腰,而千穗里吻了蓝堂的侧脸,顿时引起一阵尖叫。 蓝堂却是因为听到这个答案而晃了神,心里一阵了然,怪不得自己觉得她哪里有了变化,原来是这样。可是下一秒蓝堂又起了忧色,第二人格也就是说千穗里有可能会消失? 对于心理学这种东西总是玄之又玄的,难保她这一刻还是千穗里,下一秒已经再次变成了红玛利亚,想到这里蓝堂倒是不禁有些怅然。 千穗里戳了戳蓝堂的腰唤道:“蓝堂君,发什么呆呢?再不走要迟到了哟!” 蓝堂这才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蓝堂因为千穗里的那个吻一副还在回味的样子,日间部围观的女生们心里一阵肉痛啊,她们的偶像学长就要“嫁”出去了! 自此之后,千穗里的夜间部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虽说千穗里并不太能适应吸血鬼要喝的那个血液锭剂,但是这也比真的让她去吸血要好多了,而蓝堂那个笨蛋的生活则在千穗里住进夜间部的宿舍月之寮之后变得水深火热起来。 早园瑠佳看着架院晓眼底的青黑色,有些关心的问道:“晓,最近没睡好吗?”当她话音刚落,见到同样睡眠不足的蓝堂英之后就更疑惑了,这对堂兄弟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都这个样子? 架院晓望着坐在窗口的沙发喝着红茶的千穗里,又望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个正准备走过去的傻小子,心里简直在咆哮啊。 蓝堂这个臭小子,每天不知道再发什么疯,老是在睡觉的时候溜到千穗里的房门前,又不进去,和他一个房间的架院晓每次都感叹自己的感知力怎么会这么灵敏,蓝堂一有动静自己就醒了。 架院晓自己也好奇蓝堂出房间做什么,这才发现他的异状。 蓝堂更不用说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呼唤他赶快去找千穗里,见到千穗里的第一天所闻到的,那前所未有的诱惑的血的味道就在他鼻尖萦绕,让他怎么能安然入睡。 更让他无措的是,越和千穗里相处,他心里疯长的感觉就更明显,就更 ------------ 77误会啊误会 远矢莉磨望了一眼楼上,神色难辨道:“感觉还是很奇怪啊,千穗里身体不好不去很正常,可我们不是要去蓝堂家吗,为什么蓝堂自己不去?” 架院晓无奈的摇了摇头,蓝堂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奇怪了,还是让他呆在月之寮好好冷静一下吧:“随他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玖兰枢带领着一种夜间部的吸血鬼们幽幽离开,月之寮里面仅剩三人,其中的支葵千里在玖兰枢他们之后就出门回了家,剩下千穗里和蓝堂两个各自有各自的烦恼。 千穗里来到黑主学园这些日子,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地方,不仅是因为夜间部有规定不能随便乱跑,而且每天面对着玖兰枢,她也没什么机会出去。 正好今天玖兰枢他们出去,千穗里倒是可以自己慢悠悠的逛一逛黑主学园。 因为已经接近傍晚,没有猛烈的阳光,千穗里走出月之寮后身为吸血鬼的本能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应。她沿着一路上种植的樱花树前行,飘落的樱花打着旋儿和风在玩闹,让她连日来因为第一次和这么多吸血鬼呆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烦闷情绪有了一些缓解。 走着走着倒是到了日间部的宿舍,千穗里还没来得及掉头换个方向就被一阵女声叫住了:“蓝堂学长,千穗里,你们怎么在这里?!” 呀,不小心被发现了,千穗里耸了耸肩,就看到了同样被抓包的蓝堂英。 其实千穗里前脚刚刚出门,后脚蓝堂也走了出来,准备去找锥生零,两人选了两条不同的路,不过结果是殊途同归,全都到了日间部的宿舍。 蓝堂还没来得及讲出自己的借口,就听到另一个十分激动的女声响起:“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蓝堂前辈在和红前辈交往,所以说你们现在是在约会喽!” “约……约约……会”蓝堂英只觉得一股极热的火焰从心头烧起直冲大脑,整张脸变得通红,还时不时偷瞄一眼千穗里。 神马约会啊,这是什么神逻辑,千穗里满脸黑线地看着黑主优姬把另一个女生忽悠走,然后听到一声嘶哑的木门打开的声音。 “夜间部的学生规定是不能进入日间部宿舍的,两位。”锥生零的身影从日间部宿舍木门后闪出来,冷淡道。 黑主优姬马上跳出来接着规劝道:“是啊,前辈,就算是和千穗里约会也不能跑到日间部宿舍啊,请回去吧,前辈。” 蓝堂忧郁的垂下头,“不想回去……”然后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拉过了在一旁的千穗里的小手,任性道:“所以绝对不回去!” 锥生零挽了挽袖子,十分不留情面的对黑主优姬道:“优姬,拿绳子来,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于是千穗里作为躺枪帝,被蓝堂牵着开始了躲避锥生零大作战。 千穗里心里默默流泪,她没说不回去啊,喂,好歹听一下她的话啊!!!这帮混蛋不解释…… 事件以千穗里体力不支被蓝堂带到了理事长家为终结,锥生零在一旁累的气喘吁吁,咬牙道:“别让我把体力用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啊!” “╭(╯^╰)╮哼,谁让你不一开始就闭上嘴,不要来烦我和千穗里的私奔大业!”蓝堂傲娇的扬了扬下巴,揽着怀里同样因为长时间超负荷的跑动而脸色有些苍白的千穗里道。 千穗里恨恨的掐了一把蓝堂的小腰,恶狠狠的瞪着蓝堂,虽然那眼神在蓝堂看来怎么看都像只愤怒的小猫,可爱的不得了。 “蓝堂英,谁让你拉着我跑的!”千穗里视线转向黑主优姬和锥生零,“还有谁告诉你们我和他是一伙儿的,明明我准备要回宿舍的!可恶!”千穗里感觉自己现在还有些心律不齐,吸血鬼的速度不是她这种常年普通人素质的可以体验的有木有。 “哎呀,其实千穗里不用解释的,我们都明白,都明白。”黑主优姬笑得一脸的揶揄,一副你不要再否认了,我们都知道你和蓝堂的关系了的表情。 千穗里默默海带泪,明明人家和蓝堂不是那个关系的嘛~~~~(>_<)~~~~ 蓝堂闻言嘴角偷偷弯了弯,其实也不怨黑主优姬会误会,千穗里和蓝堂的关系确实是最好的,而且千穗里每次出现身边都会跟着一个蓝堂,连个人又很亲密,让人误会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蓝堂前辈不愿意回宿舍是想?”黑主优姬接着问道。 “肚子饿了啊……” “……”所有人都是一副(⊙o⊙)…的表情,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饿了。 蓝堂摸了摸千穗里的肚子:“所以千穗里也饿了对不对,你看你的肚子都平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千穗里一个爆栗:“老娘又没怀孕肚子怎么可能不是平的,还有你的爪子放在哪里啊给我拿开!!” 黑主优姬和锥生零一脸原来你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样子让千穗里各种内伤不解释。 不过黑主优姬下一秒就躲到了门后,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吸血鬼饿了是要吸血的吧…… “喂,你在担心什么啊,手制料理也可以啊……”蓝堂英和千穗里异口同声道。 “快点做给我。恩,让我想想,还有床要软点的,没有薰衣草味道的不要……这里省略两百字”蓝堂英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要求,一旁的锥生零已经快要暴起,黑主优姬连忙抓住怒火熊熊的锥生零,总算把他劝进了厨房。 千穗里也跟了进去,在月之寮的这些日子她还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东西吃呢,再加上不好意思等着锥生零一个人做东西给他们吃。 锥生零在千穗里动手之后才发现她的手艺不错,心里倒是很好奇,红玛利亚的第二人格看起来和原本的人格相差太多了吧。 蓝堂英一个人在客厅里面无聊得很,自然也跑进来了,千穗里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腰上居然多了一双手,吓得她差点把菜刀掉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中 ------------ 78把你吃掉 “蓝堂,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肚子饿了吗?”千穗里一时摆脱不了蓝堂的熊抱,只好听之任之了,她默默的看了一眼砧板上的蔬菜,觉得还是做蔬菜汤好了。蔬菜汤的味道很久没尝到了啊,虽然现在作为吸血鬼的日子表面上似乎很愉快,可是面对玖兰枢时不时的刺探,千穗里真的不太喜欢。 附身在红玛利亚身上,她庆幸于自己身份只是一个普通贵族吸血鬼,而不是那些几乎是万众瞩目的纯血种,但同时又困陷在没有能力摆脱现状的窘境里。 蓝堂抱着千穗里的腰,越来越接近她的脖颈。不知从何时起,在蓝堂的感觉中除了千穗里的血香外其他人身上的味道都变得淡而无味起来。哪怕是蓝堂曾经嗅到的黑主优姬的血液对他都毫无吸引力。 千穗里之于他,好似黑夜里唯一的光点,这种诱惑可想而知。 好在蓝堂一向是个很有控制力的人,即使他平日里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成熟,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他默默的吸了一口气,留恋的看了一眼千穗里露在空气中白嫩的脖颈,一步一步走出了厨房。 退出厨房的蓝堂一脸无力的趴伏在桌上,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前方,内心并不平静。鼻翼间仿佛还萦绕着适才的血香,挥之不去。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警告他,不要再靠近千穗里,不然一定会后悔,但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如果自己那样做了会更后悔。 完全就是个死结啊,蓝堂焦躁的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没头绪的继续发着呆。 饭桌上,千穗里和黑主优姬目瞪口呆的看着食物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被蓝堂英消灭,心中暗道这孩子是有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优姬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向后略微瑟缩了下,生怕蓝堂英下一秒就因为没有食物扑过来。千穗里被黑主优姬喜感的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只一心看着蓝堂一个人在哪里狼吞虎咽。 蓝堂的异状千穗里也早就发现了,她一直信奉着把悲愤化为食欲的说法,总觉着难过了把肚子填饱就好了,或许蓝堂多吃点,吃着吃着就不难过了呢。 一边蓝堂吃的飞快,另一边锥生零还在那里做菜,好在他不讨厌做菜这个工作,一个人在厨房里干的起劲。听到厨房门口的脚步声,锥生零回头就看到千穗里盯着自己的专注眼神,愣了一下道:“怎么过来了,这里有我就行了。” 千穗里慢慢向锥生零走去,无奈的耸了耸肩,“蓝堂他已经快把所有东西都吃完了,我来帮你。”话音刚落锥生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真拿他没办法,他的胃到底有多大啊。” 想了想锥生零还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千穗里,颇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眼帘,“给他先吃这个吧,肚子应该会不那么饿……” 千穗里接过小盒子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轻微的碰撞声,她轻轻打开这个外面雕刻了蔷薇的精致小盒子,入眼的正是码放整齐的血液锭剂。 拿着手里的血液锭剂,眼前锥生零沉默的背影让千穗里觉得嗓子紧紧的,眼眶也有些发热。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充满吸血鬼的国度的那种孤单和害怕似乎一股脑儿的都涌了上来,其实作为一个吸血鬼猎人世家出生的孩子,面临着将会变成最低等吸血鬼的命运的锥生零也许比自己更加无助吧。 锥生零没有了父母,唯一的弟弟对他充满了不满,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着自己最厌恶的吸血鬼,而教导他的师傅因为他变成了吸血鬼也和他渐行渐远…… 千穗里只觉得手中握着的这盒血液锭剂好重,她的手紧了紧,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 再次听到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轻,锥生零知道千穗里是出去了,身体有一瞬间无力,那盒他一直带在身上的血液锭剂,就像是最确凿的证据,告诉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他已经是一个吸血鬼的事实。 在拿出那盒血液锭剂的同时,锥生零相当于□裸的站在别人面前,心里有难堪,更有被人完全看穿的恐惧。他恐惧着千穗里会突然问一句,“锥生你怎么会有血液锭剂的?” 那时候他该怎么回答?说他已经变成吸血鬼了不想吸别人的血所以才带着这个吗? 锥生零摇了摇头,拿起了锅铲,强迫自己把这些烦人的事情抛在脑后,一心一意继续做他的料理,只是他那略有些僵硬的动作,仍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蓝堂英一口一口品尝着锥生零的收益,心里小小的赞叹了一句,原来锥生做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难吃。想着他又加快了速度,最后一盘菜终于也见了底,他惆怅的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们,略显忧伤……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臂,手上是一个小盒子,蓝堂英顺着手臂向上看去,正是千穗里的脸。蓝堂英偷偷咽了一下口水,接过了这个小盒子,一打开就看到了里面的白色小药片。 “锥生让我给你的,让你先垫一下肚子,他还在做菜呢。”见优姬不在他们身边,千穗里才拿出了锥生给她的那盒血液锭剂。 蓝堂听到是锥生零的,不由晃了一下神,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竟然是那个小子的……”不辜负锥生零的心里,他很是熟练地找了一个杯子,把血液锭剂放了进去。血红色一点一点在水里扩散,蓝堂想象着这是千穗里的血,这才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他是很渴望千穗里的血,同时又恐惧自己会伤害千穗里,忍着忍着都快忍出毛病了。 喝完之后他的不满足感越发浓重了,血液锭剂的味道确实是不太好,特别是在身边坐着千穗里的时候,太极端的差距让蓝堂的眼眸都开始微微发红起来。 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让他暂时清醒了一些。 千穗里只见蓝堂喝完血液锭剂反而脸色更差了,嘴巴微微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蓝堂说的话哪里敢让她听到,他张了张嘴,无声的喃喃:“千穗里,我好想把你吃掉……” ------------ 79病重前奏 蓝堂折腾了许久,这才觉得肚子不那么饿了,优姬和锥生零帮他和千穗里整理出了两个空房间,把他们两个安置了下来。 夜半,蓝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完全难以入睡,对他来说时间还早,没有到睡觉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千穗里正睡在他旁边的房间,那种诱人的血香正萦绕在他的鼻间,从窗口,从走廊丝丝缕缕的渗透过来,让他完全无法抗拒。 反反复复翻来覆去,他身下那一床铺好的被褥被搅得天翻地覆,蓝堂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踌躇了半刻,毅然翻下了床。 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他轻飘飘的移动到了门口,小心翼翼的转了一下门把,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蓝堂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在夜间很是明显,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警惕的环视了一遍四周,没有人。 他这才走出了房门,隔着几步路就是千穗里的房间。 蓝堂就这样静立在千穗里的房门之外,抱着即使不能吸千穗里的血能闻闻味道也好的想法。只是千穗里的房门为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嗷嗷嗷!蓝堂英已经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了,只能看到自己的双手贴到了千穗里的门上,慢慢的连脸也贴上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总觉得离那个味道越来越近了呢。蓝堂闭上眼睛,想象着千穗里已经躺在自己的怀里,他的獠牙向着那白嫩的脖颈吻去。 这个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锥生零,他刚刚走出了房间就看到蓝堂英翘着小屁股一脸陶醉又纠结的趴在千穗里的房门口,那口深夜中闪着亮光明显保养得十分锋利的小獠牙正默默的戳向了它面前的大门。 锥生零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了惨剧在他面前诞生,蓝堂英一脸恍然从梦中醒来的样子,忍住了自己的痛呼,正脸色狰狞的想要把自己的那口小牙从门上拔出来! 无语的叹了口气,锥生零以手抚额,他简直都能听到蓝堂牙齿和门的摩擦声音了,他甚至能瞬间领悟蓝堂牙齿的酸痛难当。话说这娃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去咬门啊!锥生零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蓝堂英身后,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从门上拔了出来。 蓝堂终于忍不住“唉哟”了一声,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一脸做贼心虚的拽着锥生零离开了犯罪现场,一眨眼间走廊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门上的小洞能证明这里适才发生了什么。 锥生零被蓝堂拉了出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解释自己异常的行为。只见蓝堂低着头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就是怎么也不说话,连头上的的金毛在月光下也黯淡了几分。 当事人不讲话,锥生零只好自己开口了,“蓝堂前辈,你刚刚在千穗里门口做什么呢?”他自己都觉得从没一天能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吸血鬼打交道了,今天还真是破例。 蓝堂闻言犹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锥生,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锥生零回想了一下蓝堂英的诡异行为,得出了一个他觉得很是靠谱的结论,“前辈难道是得了‘梦游症’,不然怎么大半夜从房间里跑出来还做些这么奇怪的事情?” 蓝堂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否定道,“绝对不是梦游,我已经病了好长一段日子了。” “什么,已经病了很久了!”锥生零心道这可不行,仔细问道,“有什么症状,你和我说说,弄不好我能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小病不治很可能会变成大病,更何况他还没听说过吸血鬼会得什么病呢,看来蓝堂前辈的情况很严重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红玛利亚变成千穗里之后,我就变得好奇怪,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吸千穗里的血。”蓝堂的表情又是渴望又是痛苦,“除了千穗里,其他人的血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垃圾!” 蓝堂拉住锥生零,脸上满是苦恼,“锥生你能明白吗,那种美味的大餐摆在你面前你不能吃,却只能用压缩饼干充饥的感觉!更难受的是――压缩饼干它居然吃不饱!” “我真的受不了了,这几天感觉尤其明显,我的饥饿感越来越严重了,连血液锭剂也没办法满足我……可是我又不愿意伤害千穗里……我甚至不敢咬她……” 听着蓝堂英的话,锥生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只见蓝堂垂下头,“真的,锥生……我有预感……如果我真的咬了千穗里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把她吸干……绝不是那种尝到味道就能停止的吸血行为!” 锥生零的脸色随着蓝堂的话变得严肃起来,根据蓝堂英的描述,他的身体真的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弄不好可能会牺牲千穗里的命,“蓝堂前辈你只对千穗里一个人有感觉吗?那月之寮其他人对千穗里有出现像你一样的症状吗?” “没有,没有其他人像我一样,我也只对千穗里有这种感觉。”蓝堂很快就做了回答,这些他是不会弄错的。这次玖兰枢带着月之寮其他人去了蓝堂家,他私底下曾经拜托了自己的堂兄支葵千里到自家的馆藏哪里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资料。 眉头紧皱,锥生零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先例,但是为了蓝堂和千穗里的安全,看来他得去猎人协会一趟了,刚好优姬想要查她自己的资料,就可以一起去。 “蓝堂前辈,最近你最好不要太靠近千穗里,免得发生危险。”锥生零想了想,“我私下问问理事长,看他有没有头绪,再不行的话我去猎人协会找找看有没有先例。” 蓝堂头上的小金毛因为这件事都蔫了,锥生零有些不忍,安慰道,“这种事急不来的,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也只能这样了……”蓝堂说完飘回了自己的卧房。 第二天傍晚,千穗里起床就看到了明显没睡好的蓝堂英和锥生零,“蓝堂、锥生,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两个人自然矢口否认,千穗里也没多想,心道可能他们半夜出去打了一架都有可能,于是没再多问。 吃饭时她突然恍惚想起自己其实也没睡太安稳,“昨天我睡觉的时候总觉得门口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响起,难道是我的幻觉?” 蓝堂听到千穗里的话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小脸变得煞红,瞬间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 80那人是谁 千穗里和蓝堂英毕竟不能呆在理事长那里一辈子,两人赶在玖兰枢他们回来之前回到了月之寮。 架院晓一回到月之寮就被蓝堂英拉回了房间,蓝堂睁着期待的大眼睛盯着架院晓,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肯定的回答,“晓,我和你说的那件事情有头绪了吗?在家里有没有找到什么资料?” 架院有些愧疚地晓摇了摇头,“英,我翻遍了蓝堂家的记录,但是没找到相关的案例。”蓝堂英一听此话就垂下了头,显然被打击的不轻。 “不过真正秘密的资料我们肯定是看不到的,或许我们应该另想办法。”架院晓安慰着小心脏碎成一片片的蓝堂,脑袋里想着该怎么找到绝密的资料。 蓝堂心里也知道这个事情急不来,本来这种事情如果告诉玖兰枢,他身为纯血种吸血鬼很有可能知道他的异状是怎么回事,再不济也可以靠玖兰枢去元老院的资料库里好好搜寻一番。 不过蓝堂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玖兰枢,绝对!好在他还找了锥生零帮忙,虽然锥生零老是和他抬杠,但是在蓝堂心里锥生零可是一个遵守承诺嘴巴很严的“好人”。 如蓝堂所想,锥生零既然答应了帮他,当然是马上行动了起来。他先去找了理事长黑主灰阎,想要探探他的口风。理事长平时看起来是不靠谱了点,但是大家决不能否认,他曾经是吸血鬼猎人里的no.1。 此时黑主灰阎正呆在他的理事长办公室里面思考人生,听到敲门声后抬眼望去,正看见锥生零的身影,“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学校里出大事了?”也难怪黑主灰阎会这样发问,平时锥生可是非他召唤基本不来,来了也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锥生零额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他一向不太擅长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道,“理事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吸血鬼会对另一个吸血鬼产生强烈的吸血欲望,而且时间越长越严重?” “( ⊙ o ⊙)啊!”黑主灰阎愣了一下,没想到零会问这个问题,“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吗?” “身上感觉除了另一个吸血鬼的血,其他东西都难以入口而且完全无法满足食欲越来越饿算不算?”锥生零继续描述道。 黑主灰阎听了零的话面色严肃了起来,这个症状虽然他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总觉得在哪里曾经看到过,“零,你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锥生零反驳道,“理事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以前还有没有吸血鬼有过类似的情况?” 黑主灰阎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还是没能从脑子里把记忆找出来,“我一时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肯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案例记录。零,你说的吸血鬼是谁?” 锥生零当然不可能随便就把蓝堂英暴露出去,万一这件事情很严重怎么办,这能回答道,“我不能说。优姬最近想要去查她的身世,我打算和她一起去猎人协会那边找找资料。”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黑主灰阎想到优姬的身世,这也是一件难弄的事情,他也正好去找找零提到的那个案例,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那个案例的结局可不太妙啊。也不知道是谁的运气这么差,吸血鬼的话,到底是谁呢? 锥生零离开理事长办公室后,黑主灰阎就蘑菇在原地推测这个吸血鬼的身份,能够请得动零来打探消息的吸血鬼,应该和零的关系不会太差,不过零那个性格,能和他和平相处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条拓麻和千穗里。 是一条拓麻吗?黑主灰阎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一条拓麻如果真的碰上这种情况,他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去元老院自己追查了。毕竟一条拓麻可是元老院长老“一翁”的孙子,绝不会舍近求远来找锥生零。 那是谁?零今天才来问自己,那个吸血鬼应该是最近见过零的,这几天见过零的也就是千穗里和蓝堂英了。不会是千穗里吧,黑主灰阎这么一想还真的觉得有点靠谱,他甚至想起千穗里之前向优姬抱怨血液锭剂难喝的事情了,而且她和零的关系也还可以啊。 千穗里还真是躺着也中枪,理事长你完全搞错了对象有木有! 月之寮里,蓝堂英听了锥生零的警告,尽量离千穗里远一点,但显然他的计划不太成功。 月之寮的大厅中,千穗里泡了壶红茶,一边吃着月之寮女仆们做的小饼干,显然极其满足,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谈论着什么。千穗里一看到蓝堂下了楼,很高兴的想叫他一起分享自己觉得味道不错的小饼干,不过蓝堂反常的没有理会她,反而一副对一条拓麻研究的诡异咖啡很感兴趣的样子。 见蓝堂不感兴趣,千穗里也不生气,用自己的小勺子一勺一勺品尝女仆又拿过来的黑森林蛋糕,味道超级赞,她陶醉的眯了眯眼睛,继续向食物进攻。 蓝堂的口水都快泛滥了,千穗里的小饼干和蛋糕明显很好吃,当然最好吃的是千穗里本人啊!可是他又怕控制不住自己一口扑上去,只好坐在一条拓麻身边看他的诡异咖啡了。 不知道千穗里会不会因为自己不理她生自己的气啊,蓝堂英心虚的瞄了一眼千穗里。 一条拓麻很是兴奋地在咖啡里加了好几勺不同口味的果酱和其他材料,见蓝堂好像很感兴趣,于是一把把已经搅匀的咖啡给了蓝堂,想让他尝尝自己的杰作。 蓝堂呢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咖啡什么的完全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等他回了神,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又移动到了千穗里身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抓起手里的咖啡,准备先喝点东西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没想到咖啡一入口他就被那种诡异的口味恶心的喷了出来,刚好喷在了千穗里的蛋糕的小饼干上面。 望着面前已经被污染了个彻底的蛋糕和小饼干,千穗里傻眼了,“蓝堂英,你这个大笨蛋!!!”我的蛋糕和小饼干~~千穗里忧桑的瞪了一眼蓝堂英,气呼呼的上楼了,上楼之前还不忘叫女仆大人帮她再准备一份。 蓝堂见千穗里被自己气走了也很郁闷啊,自己手里的咖啡怎么回是那么奇怪的味道,这不能怪他啊! 只有一条拓麻惋惜的看了一眼蓝堂手里的咖啡心道,看来自己这次的试验失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电脑被熊孩子蓝屏了,然后存稿消失在了二次元中……今天正努力回忆,争取不要黑名单啊…… ------------ 81血族秘辛 长长的过道里极其阴冷,并没有高科技的浸染,走廊的墙壁上点着蜡烛,锥生零、黑主优姬和黑主灰阎走在猎人协会中,颇有一种走在地下宫殿的感觉。 看到优姬因为过道里湿冷的空气瑟缩了一下,锥生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了优姬,走在她的身侧,黑主灰阎在中途就和两人分开了,猎人协会的会长让人传话给黑主灰阎说想要和他聊一聊。 锥生零和黑主优姬两人在验证过身份后进入了猎人协会的资料库,两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在不同的资料间穿梭。 锥生零翻着那些吸血鬼的秘辛,觉得头都要炸开了,再看看身旁那数不尽的资料,心里哀叹,蓝堂前辈的这个任务还真是可怕啊,如果把这些全看完他估计小命都要搭进去了…… “加油!”锥生零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按着自己的直觉去找最有可能的资料,他和优姬两个人沉浸在各种资料里,完全没意识到时间的飞逝,直到黑主灰阎的出现。 “优姬、零,你们找到需要的资料了吗?” 两人俱是摇了摇头,黑主灰阎见他们没有收获,也和他们一起埋进了资料库里,希望能帮上点忙。或许是这些资料实在是太隐蔽了,三人一个下午下来都是零收获,“唉……”三个垂头丧气的小人慢悠悠的出了资料室,准备明天睡醒后再来继续。 无精打采的用过了晚饭,忙活了一个下午的三人觉得眼前似乎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痛苦极了,匆匆躺在了床上养精蓄锐,打算为明天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搜索资料三人组吃完早餐后再次整装出发,一头埋进了资料室。说实话资料室里面还真够苦闷的,到处都是不知年代的书籍和册子,弥漫着一股旧旧的发霉气味,而且里面的光线并不充足。 锥生零甚至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用功过,他眨了眨眼睛感受了下眼球没那么干涩这才继续翻书,他心里暗忖,早知道应该叫蓝堂前辈友情赞助点眼药水什么的,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正翻着书呢,几个字从眼前飞速划过,等等!锥生零迅速翻回刚刚看到的那页,就是这个!锥生零心里那个兴奋啊,终于让他找到了,他仔细的看着书上的那段记录,虽然字数很少,只是寥寥几笔,但是锥生零却感觉犹如一把巨锤砸在他心上。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照书里的说法,蓝堂的饥饿症状将会慢慢的加重,再过些日子甚至会达到血液已经完全没法维持他的生命的地步,想要解救他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吸千穗里的血。 当然这不是闹着玩的吸一两口就能停下的事情,就像蓝堂预感的一样,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直到蓝堂的身体感觉到完全满足了这才有用。历史上曾经有过这种情况的被吸血的那位吸血鬼,还没有一例能够顺利活下来。 看到这里,锥生零不禁吸了一口气,如果解救的办法就是让千穗里去死的话,这和没办法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会死的人罢了。 他接着看下去,这件事情道现在为什么会没什么人知道了呢?原来那些吸干对方血的吸血鬼都已经不在了,他们在完成这场吸血仪式之后无一例外都变成了与纯血统吸血鬼有着相当力量的强大吸血鬼,但被吸血而亡的也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挚爱。 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的痛苦与后悔让他们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锥生零的呼吸都快停了下来,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眼睛,这些资料指出的结果已经很明确了――蓝堂英或许无论如何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杀死千穗里,他能多活一段时间,不杀死千穗里,他也会走向消亡。这种好像被诅咒了一样的命运,真是让人愤怒啊……锥生零从来不相信有谁会异于常人的幸运,所以他不相信千穗里会在蓝堂毫无节制的吸血下活下来,尤其她根本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吸血鬼。 更可怕的是锥生零在后面看到了一行更小的字,有人猜测如果能吸食千穗里这样的吸血鬼,可以得到媲美纯血种的强大力量,虽然这种可能还没有人实践过,但锥生零毫不怀疑假使被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千穗里就死定了。 资料室里很大,他和优姬还有黑主灰阎离得很远,锥生零环顾四周,把记载了这个消息的这页资料极其小心的撕了下来,藏在了口袋里,然后继续装作没找到的样子翻查资料。 他打算回去把这件事和蓝堂说清楚之后就销毁掉这页资料,把它撕下来也是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这个秘密而引起千穗里的危险。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锥生零只觉得脑子里乱乱的,刚刚他看到的那些字像是苍蝇似的在他脑袋里乱窜。 又是一天过去,优姬那边没有进展,锥生零这边更是恨不得自己没有进展。出资料室的时候,优姬只觉得黑主灰阎和锥生零的脸色都差得可以,三人垂头丧气的回了黑主学园,优姬也基本放弃了再去查找资料的想法。 “零,你找到你要找的资料了吗?”优姬好奇地问道。 锥生零愣了一下,神不思蜀的回答,“没找到,资料实在太多了,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我的运气一向不好,你知道的。” “唉……你也没找到啊,爸爸,你有没有找到?” 黑主灰阎的眼神闪了一下,佯装无事道,“你爸爸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当然……” “当然找到了吗?!”优姬很是期待的看着黑主理事长,不过只见到他瞬间变成包子的脸。 “……当然是没找到……” “什么嘛!爸爸你又耍我!” 只是优姬没有看到黑主灰阎的眼神里的复杂,他确实是找到了资料,他甚至做了和零同样的事情,把那份资料撕了下来。 谁也没说,只会有一个地方写着这些资料的。黑主灰阎同样找到了零看到的类似的资料,只是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对方也找到了罢了。 零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宿舍,就在明天,他要想想怎么和蓝堂英约个时间好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 更重要的是,要让千穗里主动离蓝堂英远一点,从那天晚上看来,蓝堂自己的自控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更得好痛苦,不过不想小黑屋,熊孩子,我恨你! ------------ 82离开之前 “蓝堂前辈。”锥生零无声的走到了蓝堂英的身后叫了一声,蓝堂走在夜间部去上课的队伍最后,神色憔悴了许多,听到锥生零的话刚想激动的问是不是那件事情有结果了,突然后知后觉想起来这种事情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这才没说话。 锥生零只说了一句,“你的东西上次落在理事长家了,记得来拿。”就走开了。 蓝堂是个天才,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幼稚得很,但脑袋还是转的很快的,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把东西落在理事长家,那只有一个可能,锥生零是为了和他说调查结果故意找了个理由叫他去而已。 想到这里,他加装无事的喃喃了几句,“什么嘛,脾气这么臭。”跟上了其他人的队伍。蓝堂很清楚,他和锥生零是不应该有过多的交集的,至少是在外人面前。 晚上上完课,等到所有人都入睡后,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跑出了月之寮,吸血鬼的鬼魅速度在这个时候完全在他身上发生了作用,不过几下,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林子里。 锥生零就站在理事长家附近等着蓝堂英的出现,好在他没有等太久,“你来了,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找到先例了。”锥生零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喜色,反而带着些许难言的味道。 “真的吗?锥生这回真是谢谢你了!”蓝堂可是很少态度这么好的,锥生零只觉得蓝堂的气色一下子红润了许多,连他头上蔫蔫的小金毛都瞬间变得光芒万丈起来。见到这样的蓝堂锥生零反而更难受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刽子手,慢慢伸到口袋里,掏出了他找到的那页资料,递给了眼前的蓝堂英。 蓝堂接过资料的时候还很兴奋,以为自己终于能解决困扰了许久的问题,再也不用因为担心不小心把千穗里给啃了而不敢和她在一起了。可是当他一字一句看完这页纸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一阵风吹过,纸张从蓝堂僵硬的指尖滑落,飘到了地上。锥生零很是担心的捡了起来,要是纸张不小心被其他人捡走看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蓝堂前辈,你……”锥生零担忧的开口,他想问蓝堂英想怎么办,又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蓝堂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摸着自己的一头金发,“哈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困扰本天才!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过几天我就回家去,千穗里还需要我保护呢!”说到后来,蓝堂的嗓子都有些发紧,只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会保护好千穗里的! “锥生,看来要暂时和你告别了,本天才走了你可别太难过,不然本天才是会很困扰的!”说着蓝堂英转过了身,挡住了自己已经发红的眼眶,“……还有,帮我照顾一下千穗里……”最后一句话消逝在风里,锥生零只看到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而那个身影已经被刺眼的阳光笼罩住,慢慢消失。 “真是嘴硬的人……”锥生零喃喃着,他用手挡着眼前让他眼睛发痛的阳光,已经明白蓝堂的选择,他选择了离开黑主学园,远离千穗里,这样千穗里就会安全了吧,而蓝堂英,几天后或许就是永别了…… 虽然蓝堂有时候幼稚的让锥生零觉得懊恼,但同时蓝堂真的是个固执又善良的孩子,锥生零暗道了一句,“再见了,蓝堂英……” 蓝堂回到月之寮,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许久,终于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走进盥洗室,整理了一下自己裹在被子里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头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眼睛没有那么红了才回到床上。 他知道自己最好越快回家越好,这样才能不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不正常,但是他舍不得千穗里,舍不得所有人,舍不得这个地方。 “蓝堂英,你要振作起来!”蓝堂暗暗为自己打气,他穿好衣服,想着要回家了,最后一次去学院山下的店铺逛一逛,当然一定要叫上千穗里。 蓝堂准备好了一切东西,给架院晓留了个纸条,走出了房间来到千穗里门前轻敲了几下,“千穗里,我是蓝堂,你在吗?” 千穗里一直不太习惯吸血鬼的作息,此时已经醒了,正坐在卧室里发呆。她听到蓝堂的声音有些惊喜,最近蓝堂变得好奇怪,这还是近几天他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呢,“我在,等我一下,我来开门!”声音里满是愉悦。 门打开,千穗里有着婴儿肥的脸庞出现在蓝堂面前,蓝堂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隐约间现出几颗小虎牙,“千穗里陪我一起下山去吃蛋糕吧,我知道有家蛋糕店的蛋糕超好吃哦!” “真的吗!我要去我要去,你等我一下!”说着千穗里回房拿了钱包什么的就急匆匆的出来了,她还真的在月之寮闷坏了,“走吧,蓝堂!” “嗯!”蓝堂一手拉着千穗里,还有一只手拿了一把从远矢莉磨那里借来的阳伞,两个人高高兴兴的下山去了。因为白天的阳光有点猛烈,蓝堂怕千穗里身体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会不舒服,这才去特意借来的伞。 一路上蓝堂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每路过一家甜点店都会进去点招牌蛋糕若干,千穗里按照蓝堂的推荐,吃的异常满足。不过看着蓝堂已经吃到第四十几个蛋糕的时候,千穗里问道,“蓝堂,你真的没事吗?已经是第四十几个了啊!” “绝对没有问题!这些蛋糕都好棒,我一定要吃够本再回去。”因为以后没有机会了啊,蓝堂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不行,千穗里你现在居然还叫我蓝堂,应该叫我‘英’才对!”蓝堂含着小勺眼光灼灼的望着千穗里。 “我都已经习惯了叫你‘蓝堂’,怎么想起来让我叫你‘英’了?” “我不管啦,反正千穗里要叫我‘英’,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关系很好嘛!”蓝堂恶狠狠的瞪着千穗里,“快叫我‘英’,不然我要咬你了。”再不叫可就没机会了,一定要赶在回家之前改掉称呼。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英。”千穗里眉眼弯弯的叫道,成功看到蓝堂灿烂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蓝堂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菜单上的一个样品图,“千穗里,这个口味的饮料味道很不错哟,我推荐~~真的,口味和别家的完全不一样,我帮你叫一杯你尝尝!” 千穗里手里捧着蓝堂英帮她新叫的饮料,眯了眯眼睛,味道真好,“下次再一起来这家店吧,味道真的好啊,英。” “当然,本天才的推荐怎么可能不好,下次再一起来!”对不起了,千穗里我对你撒谎了,下次恐怕不能一起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饭粒还在奋斗,最后5小时…… ------------ 83谣言滋生 “英,你在做什么啊!”架院晓被蓝堂英满屋子乱跑弄得心烦意乱,不禁问道,“你怎么把行李箱也拿出来了,我的老天,你怎么想起来整理这些东西了?” 蓝堂英风风火火的找出自己藏在角落的超大零食箱,把里面架院晓喜欢的拿出来放到一边,又把千穗里喜欢的又分一边,然后抱着零食箱就跑下了楼。大家只看到蓝堂英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放,接着把零食一点一点从里面拿出来。 “这个是一条的,这个是琉佳的,晓和千穗里的已经拿出来了……”只听到蓝堂念念叨叨的把零食分成了几份,最后箱子里剩了好多pocky,他把箱子直接放到了远矢莉磨面前,“莉磨,这是给你和支葵的,我知道你们一直最喜欢这个,等支葵从家里回来你帮我带给他吧。” “对了,还有那些!”蓝堂好像又想到其他的,再次跑上楼,然后搬下来一大箱他的收藏,给每个人都分了几样。 “蓝堂,你不是吃错药了吧,这些不是你最喜欢的零食和收藏品吗,你怎么都给我们了?”远矢莉磨不解的看着蓝堂的举动,“还有这些东西就算真的给我们,也不用让我转交给支葵啊,你自己给他就好了。” 蓝堂站在大家中间,笑得很好看,“原来我忘记告诉大家我要离开了吗?” “什么,离开?!”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叫道,“蓝堂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黑主学园一阵子了,我怕零食等我回来都坏了,所以分给你们吃了。”看到大家担心的表情,蓝堂心里有小小的雀跃,大家其实舍不得我的吧,“不过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但我一定会回来的,只是回家一阵子。” 千穗里注意到了蓝堂讲这话时候紧紧攥住的双手,她不相信蓝堂的说辞,既然只是离开一阵子,怎么会把他那么钟爱的收藏品都送人了,而且为什么要强调他一定会回来? 等众人散去,千穗里被蓝堂拉回他的房间,就看到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留着,分成了两份,只见蓝堂指着其中一份,“千穗里,这些都是给你的,这可是我最珍爱的收藏,你可要帮我好好保护它们啊。” “英,你真的只是回去一阵子吗?”千穗里注意到蓝堂一瞬间的僵硬,心里瞬间紧了一下。 “当然了,我会尽快回来的!”蓝堂的笑容无懈可击,千穗里有点难过,想着蓝堂可能是遇到了麻烦,“英,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蓝堂很想告诉千穗里,自己要和她分开了,也许再也不会回到黑主学园,可是他不想千穗里难受,更不想千穗里知道他离开的理由,只能肯定的回答,“千穗里,你别担心,我会解决掉所有事的,等我解决好就会回来。” “那就好,我等着你。” 蓝堂在这天傍晚就整理好了所有行李,站在月之寮的大厅,看着自己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眼里慢慢有水气凝集。他眨了眨眼睛,努力把这种想哭的感觉憋回去,蓝堂离开的理由连架院晓都没有告诉,他只想一个人承担这些。 “再见了,大家,等我回来!”向所有人挥手告别,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再次转了回来,松开行李箱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千穗里面前,抱住她就是一个狼吻亲在唇角。 千穗里反应不及被他偷袭成功,呆愣了好久,等回过神来就只看到蓝堂在夕阳下的背影了。 再见,我的伙伴们,再见,千穗里,永别了…… 月之寮门口,只有锥生零看到蓝堂的正面,他血红的双眼渗出泪花,一手拉着行李箱,还有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有些狰狞。锥生可以看到,蓝堂五指之间难掩的吸血鬼獠牙,显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吸血鬼的本能了。 蓝堂不在的日子里,千穗里的心情真是不断下降,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不知道现在蓝堂在做什么呢,千穗里一边擦拭着蓝堂留给她的收藏一边想着。 突然,千穗里听到了旁边琉佳房间里传来不平常的声音,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迅速的跑到了琉佳门口,遇到了同样发现不对劲的架院晓,两人打开门刚进去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回到月之寮的支葵千里正要对琉佳不利。 架院晓一把将支葵千里拉开,千穗里跑过去查看琉佳的情况,还好没什么大碍。 “支葵,你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啊!”琉佳是架院晓的心上人,支葵千里的行为已经引起他的愤怒了。 支葵千里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正如你所见。”那两只异色的眸子闪着邪肆的光芒。 “你……”架院晓刚要教训支葵,一条拓麻便急急赶到了现场制止了他,“支葵,快回房间。” 支葵千里抬起了头,一瞬间气息已经变得有些可怕,“你是在命令我吗,一条?”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语气惊了一下,他继续道,“你以为你在对着谁说话呢?” 更让人诧异的还在后面,一条拓麻居然用请求的语气说道:“拜托了,请先离开这里吧。” “离开?”支葵千里撇开了一条拓麻抓着自己的手,却转了个头拉住了千穗里。 “你又要做什么!”架院晓想要拉开支葵千里,被一条拓麻阻止了。他心里暗道要是支葵欺负千穗里的话他一定会教训回去的,蓝堂离开前可是嘱咐过他千万要帮他照顾千穗里。 支葵千里有些疑惑的盯着千穗里看了半天,“被绯樱闲附身过的小吸血鬼,你的味道很不一样呢……我想到了,这种感觉是纯血种的味道!” “什么意思?”千穗里已经确定眼前这个支葵千里绝不是原来喜欢吃pocky懒洋洋的那个支葵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开始有纯血种的味道了,不知道血的味道会不会一样呢。”支葵千里有些期待的说道。闻言一条拓麻他们脸色都很不好,架院晓已经绷紧了身体,只要支葵一有异动他就出手。 不过支葵千里倒是没有再做什么了,他深深看了一眼千穗里,离开了琉佳的房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琉佳,没事吧。”一条拓麻和千穗里拉着琉佳起来,琉佳不禁问道,“支葵他到底是……” “他的事交给我吧,可以请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枢吗?”一条拓麻有些无奈的问道。 “可是……” “架院!”一条拓麻没等架院晓反驳什么就把他叫停了,语气尤其严厉,一反常态。 “我明白了。”架院晓点了头表示不会说什么了,千穗里和琉佳也各自点了头。 一条拓麻按了按隐约作痛的眉心,望向千穗里,“千穗里,最近你最好不要接近支葵,避着点他,出门的时候也记得叫上琉佳或者架院,不要独自一人,明白吗?” 千穗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被支葵伤到,自然答应下来。 “对不起三位了,我先走一步。”说着一条快步走了出去。 剩下的架院晓、千穗里和琉佳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只听架院晓先开了口,“千穗里看来你要小心了,支葵很不对劲,先回去休息吧,琉佳你也是,好好休息。”三人各自散去。 “那种血的味道,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个贵族,却开始散发出纯血种的味道了……”支葵千里也就是现在附在他身上的玖兰李土暗暗吩咐了人去查千穗里的资料,他想知道到底这个贵族吸血鬼身上发生了什么。 黑主灰阎以为锥生零当初没有找到那个资料,谨慎考虑后还是决定把资料给零,他叫了零去他的办公室,说有东西给他。之前他把那页资料夹在了一本书里面,却没想到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这种资料丢了可不是小事,而且那页是被他特意撕下来的,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并找到了对应的吸血鬼,那事情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可想而知,如果普通吸血鬼有得到媲美纯血种那种力量的机会,谁会不心动呢? “糟了,这回我真是好心办坏事了,原以为撕下来就不会有别人找到,现在居然是我自己弄丢了,真是……”黑主灰阎的脸色极差,他还得想着等下怎么向零交代呢。 “理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锥生零到的很快,刚好看到黑主灰阎那张忧虑的脸。 “零,你上次问我的那件事其实我在猎人协会已经找到了案例。”黑主灰阎开门见山道,“而且我还把它撕下来带回了学院,但是刚刚我发现那页资料居然不见了。” “什么,你也找到了那个,而且不见了!”零惊讶过后就是焦急,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原本从蓝堂离开黑主学园之后,这一切就算是结束了,可是现在丢了资料,要是有谁按照资料推出了其中的主人公,千穗里的安全就成了问题。 锥生零叹了口气,“理事长你应该早告诉我,我找到的那份早就销毁了,现在这么一来,蓝堂前辈所做的牺牲就没用了。” “蓝堂,蓝堂英?”黑主灰阎想到蓝堂完全没有告知理由的离校,这才明白他才是那个拜托锥生零查探资料的人。怪不得他会回家,恐怕他现在已经忍受不了另一人血的诱惑了,而且他已经决定回家等着死亡的召唤。 黑主灰阎蹲在墙角,身上缠满了怨念,“怎么办零,我这次真的做错事情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真的被你气死了!” “不行,我们要暗暗保护当事人,零,快告诉我另一个吸血鬼是谁?”黑主灰阎大叫一声挑了起来,急忙问道。 锥生零此时不可能再隐瞒了,“是千穗里。” 那张消失的资料到哪里去了呢?正是在玖兰李土手上,他可没想到自己让手下去查千穗里居然顺带找到了这么一张东西。他看完了资料的第一反应就是千穗里很可能就是那个即将被吸干血的吸血鬼。 不然怎么解释她身上出现的和纯血种相似的味道,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消息呢。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才是那个吸光别人血的角色,而且她已经成功了,并慢慢的向纯血种改变。 无论哪一种都告诉他,绝对要把这个贵族吸血鬼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事情变得好玩了,或许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也会很有趣啊。 不过一周时间,吸血鬼中开始弥漫起了一个消息,一个让所有普通吸血鬼都激动不已的消息:竟然有方法能让自己变得和纯血种一样充满力量。 架院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终于明白了蓝堂为什么要离开,他苦笑了一声,他的这个弟弟还真是长大了,竟然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想光荣赴死去了。这个笨蛋! 第二反应就是千穗里决不能暴露,否则她一个人还不够那些野心家们分的。 蓝堂家自然也知道了这个传闻,蓝堂家主终于为自家儿子最近的异状找到了原因,而他更激动的是,自己的儿子将有可能成为像纯血种那样强大的存在!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完全无法遏制,他一定要把那个能让他儿子变强的吸血鬼找出来,他相信他们蓝堂家的辉煌即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奉上一章,今天真是写伤了…… ------------ 84逃亡前夕 继蓝堂英离开黑主学园之后,架院晓也被召唤回了本家,他一听到本家的传讯就对这次召唤的原因有了猜想,还会是因为什么呢?自然是为了蓝堂英有机会成为纯血吸血鬼这件事。 蓝堂英和架院晓是堂兄弟。两人的家族同属一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他们两兄弟同时效忠玖兰枢就可以看出这点了。 蓝堂家从来都不是一个只甘心蜗居一隅的家族,他们渴望得到更多的权力,因此一方面安排蓝堂英和架院晓跟随玖兰枢的脚步,另一方面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纯血种的青睐,生下拥有纯血种血统的强大后代振兴家族。 可是这些都不比自己的家族能够出现一个纯血种来得让人兴奋与心动。当有一个可以将自己家族变成纯血家族的机会放在你的面前,有多少人能够抵制住这种光听起来就让人心中颤栗的诱惑? 架院晓随着管家的引领,走进了位于地下深处的蓝堂家的密室,不过刚推开密室的大门,一股湿润的血腥气味就扑面而来。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这才脚步坚定的走了进去。 “晓,你来了!”架院家主和蓝堂家主两人听到脚步声同时起身,眼中燃烧着令架院晓心惊的光芒。 “是,两位家主大人。”架院晓并没有一开始就直接开口问他们召唤自己回家的目的,他只是保持沉默,装作一无所知的疑惑样子。 蓝堂家主走到了架院晓身前,双眸炯炯,带着狂热,“晓,想必你也听说了那个消息吧,那个可以让普通吸血鬼变成纯血种吸血鬼的方法。” 架院晓没有迟疑,“是的,家主大人,我听说了。” “如果我告诉你,英就是那个即将变成纯血种的幸运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真是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我想两位家主一定很高兴。”架院晓此时也只能想着如何敷衍过去了。 “你难道没什么别的想要说吗,晓?”蓝堂家主眼睛微眯,并不满意架院晓的回答,“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振兴家族的机会,晓,我想你一定愿意为家族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吧,恩?” 见架院晓没有犹豫就点了头,两位家主都很满意,其中一位接着问道:“英在黑主学园的时候和你几乎寸步不离,他有什么异状你应该最清楚了,晓,现在告诉我们,那个身上有着让英难以自控的血液的吸血鬼是谁!” 闻言架院晓一瞬间握紧了手,又马上松开,但他的异状还是被两位家主收入眼中,他们暗暗对视了一眼,看来架院晓应该是知情者。 英为了保护千穗里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架院晓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英功亏一篑呢,他故意一片懵懂,“抱歉,两位家主,事实上我并不清楚那个人具体是谁,如果不是两位家主告知我那个幸运儿正是英,我可能还被瞒在鼓里呢。” “是吗?”两位家主早就料到他不会太容易就说出实话,就在架院晓因为家主的语气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的一刹那,他就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谁也不知道,这两位家主竟然从家族旁枝中找到了一个有着不错催眠能力的族人。 架院晓这个从未经历过催眠的年轻吸血鬼当然不会想到两位家主还有后招,他无神的双眸已经代表了家族这方的胜利。 “架院晓,回答我,那个英渴望的人是谁?”除了被控制住的架院晓,其他三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重要至极的答案。 “……千穗里,是千穗里。”许久之后,架院晓才缓缓说出了那个答案。 三人松了口气,嘴角露出如出一辙的笑容。 “千穗里……”蓝堂家主念了一边千穗里的名字,却恍然发现自己记忆力并没有这个吸血鬼的印象,她是谁? 他急忙又问道:“晓,千穗里是谁,哪个家族的血族?” “千穗里是红玛利亚的第二人格,属于绯樱家的旁支。”架院晓这次回答的很快,这个答案却让现场三人都有些踌躇。 “竟然是绯樱家的旁支,虽说绯樱闲已经被杀,绯樱家也再翻不起什么波浪来,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了。”架院家主眉心微皱,心中有些担忧。 “嗯,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个千穗里带回来才是,上次我们的宴会她并没有出现,怪不得我没有印象。” 架院晓回到黑主学园之后完全没有这件事的印象,他的记忆出现了一点断层,他深感不对劲这些先按下不说。当正处于虚弱期的蓝堂英无意间偷听到自己的堂兄架院晓被召唤回本家的消息时,以他的聪明当然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心中焦急万分。 更让他心中懊恼的是,他因为渴血的厉害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处于被监管的状态,蓝堂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去保护千穗里。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自己家的家主了,千穗里早晚会被家主找出来,到时候…… “可恶!”蓝堂英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眼中闪着不屈服的光,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要摆脱那些看管他的人回黑主学园带走千穗里。 “真是的,千穗里你果然不能没有本天才……”苦涩的笑容绽放在蓝堂英的脸上,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黑主学园月之寮 “晓,怎么蓝堂回去之后你也回去,是蓝堂家出了什么事吗?”琉佳面带忧色问着回来之后频频头痛的架院晓。 架院晓脸上一僵,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一点小事情,嘶……我的头!”他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之后头疼得厉害。” 琉佳立即就被架院晓的头疼吸走了注意力,不再提起蓝堂家的事了。 坐在他们旁边的千穗里注意到了架院晓的异样,听出来他其实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不禁想到英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默默的上了楼会自己房间,哪知道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人。 ------------ 85逃离黑主 “英!”千穗里睁大了双眼,因为蓝堂英的到来而小声惊呼了一下,眼眸中因为异常欣喜而微微有些湿润。只是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两颊也凹陷了下去。 千穗里既担心又心疼,她轻轻抚摸着蓝堂因为消瘦而棱角分明的脸颊,“英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蓝堂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情况,一想到千穗里即将处于危险的境地,他紧紧握住了停留在他脸颊上千穗里的手,“千穗里,和我走吧!” “去哪里,英?”千穗里的眼眸里闪动着疑惑的光,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蓝堂英说要带自己走。 蓝堂知道千穗里会不解,但一时之间的确没法解释,他凝视着千穗里的双眼,缓缓开口“信我吗,千穗里?” 见千穗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蓝堂英的胸膛仿佛一瞬间就被填满了,整个人都散发出勃勃生机,“千穗里,信我就和我走。我会保护好你的。”最后一句蓝堂英说的尤其用力,千穗里能够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一下子紧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或许千穗里最信任的就是蓝堂英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信任他,这是一种来自最潜意识的信任,难以言喻。 把自己的必需品稍作整理,千穗里和蓝堂英趁着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两个人的双手在跑动的时候握得那么紧,那么紧…… 怕被蓝堂家的人找到,蓝堂英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他准备好了乔装打扮的东西,假发,遮掩瞳色的美瞳,并策划了一系列逃亡的路线。当千穗里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蓝堂英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为了降低被发现的几率,蓝堂特意把自己改装成了一个完全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别人眼光的普通人。一头黑色的半短发,同样是黑色的眼眸,配上化过妆的有些暗黄的皮肤和毫不精致的五官,绝对是扔在人群里都寻找不到的类型。 他站在镜子面前满意的看了看,还对着千穗里做了个得意的表情,“看,千穗里,我蓝堂果然是个天才!” 千穗里的唇角微扬,双眼弯成了月牙,右手抬起了蓝堂英的下巴,在蓝堂脸色变得越来越红,连脸上的粉都遮挡不住之前笑道,“我就知道无论英变成怎样都不会遮挡住你的美貌呀~~” 蓝堂眼神飘忽,被千穗里看的不好意思,听到这一句立马傲娇的抬起头,“那是当然,千穗里就看着本大爷的美技吧!” 不知道为什么,蓝堂刚刚的那句话给了千穗里一种难言的熟悉感,伴随着轻微的头痛,几个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只是速度太快,不过几秒,她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切就已经过去了。 “当当当当~~”蓝堂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他从携带的行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背着千穗里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稍作固定之后便转过了身,“千穗里,快看这是什么!”那一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白牙和瞬间变得臃肿的身材闪花了千穗里的眼。 千穗里被吓了一跳,她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摸上了蓝堂突然出现的肚子上,软软的,她还顺手拍了几下,居然还很有弹性!千穗里就好像突然找到了玩具一样,对蓝堂的“肚子”几乎爱不释手了。 蓝堂被千穗里摸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想着转移千穗里的注意力,他拉过千穗里的手,把自己给千穗里的假发拿了出来,“看,千穗里,这个是给你准备的哟,快来试试!” “哎,是假发,那我也有‘肚子’吗?那个好有趣!”千穗里亮晶晶的眼眸闪着水光,极其期待的望着蓝堂的肚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蓝堂身上的肚子扒出来套在自己的身上。 “咳咳,千穗里,我也只准备了一个肚子……”蓝堂看到千穗里的表情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萎靡了,默默的蹲到角落画圈圈,嘴里还不停呢喃着什么“原来我没有吗?好难过,怎么办,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蓝堂为了安抚遗憾的千穗里,在帮她改装完成后,深明大义的现出了自己的“肚子”,只见在沙发上,千穗里头枕着蓝堂的软肚子,舒服的蹭了好久,才默默的陷入了睡眠。 千穗里的睡颜就在面前,蓝堂的心情却不那么平静,他黑色的美瞳后隐隐露出了几分血色,脸上的表情甚至隐隐露出几分狰狞。他用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好不容易换回了几分理智。 他懊丧的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血液锭剂,看都没看就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狠狠地咀嚼了几下之后,蓝堂才感觉鼻尖的血的诱惑味道减轻了一些,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时间不多了啊,蓝堂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么一行字,真是狼狈呢自己,真不想让这样的自己被千穗里看到,只是没办法了。 千穗里睡得很安稳,唇角还带着笑意。 两人改装成一对普通的兄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黑主学园所在的小镇,一路上搭乘的都是非实名制的交通工具,避免其他人通过这种方法找到他们。蓝堂出来后曾经办过一系列的匿名帐头,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发明,他还真是小有积蓄。 千穗里她们到一个地方就改变一次装扮,一路上都还算顺利。更是因为千穗里能够控制鸟儿,就能够避过来查探的一些吸血鬼。 只是糟糕的一点是,他们并不确定其他吸血鬼能不能够通过一些秘法,像是家族血统之类的追踪到蓝堂和千穗里。 半个月之后,蓝堂和千穗里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坳里,两个人即使是吸血鬼面对这么有挑战性的地形也难免吃力。这个山坳只有一条进去的路,而且是难以攀爬的狭窄山路,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山。山坳里人烟极其稀少,听传说是这里时常有大型野兽出没。 但同时,这样的环境对千穗里和蓝堂非常有利,躲在这里,按正常的方法其他人很难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切腹自杀啊!!!!对不起,亲们。我回来了,不要打我啊啊啊!!! ------------ 86隐匿的地宫 到了这个山坳里,千穗里和蓝堂总算结束了一路奔波。来到这么一个几乎没有人工雕琢过的坏境里,蓝堂当然不会毫无准备,他把背包拿了下来背在自己胸前,对着一旁扶着树干大口喘气的千穗里道:“来,千穗里,我背你走。”说着身子已经蹲了下来。 千穗里也不矫情,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确撑不住了,在这么下去天就要黑了,对他们来说更不好。 蓝堂感觉到身后的人手挽上了自己的脖颈,他两手一抬,已经背起了千穗里,“抓紧我,千穗里,我们出发了!”说着加足了马力,向前方跑去,一步一步,稳稳的。 跑了好一会儿,蓝堂能清楚的感觉到有汗水从自己的发间滑落,一路向着自己的眼角流去,不过他没去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的向前。下一秒,身后的那个人已经轻轻帮他擦去了汗水,微凉的肌肤和他的额头相触,蓝堂抿了抿嘴,心里止不住有些兴奋。 快半个小时过去,蓝堂在一个小木房子前面停下,慢慢把背上的千穗里放了下来。 “英,这里居然有个小房子,你怎么发现的?”千穗里和蓝堂英推开了木屋的大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想来是长时间没有人住的原因。 因为开门扬起来的灰让两个人咳了好一会儿,蓝堂四处巡视了一眼,就开始仔细的看着木屋的地板,“这个木屋是我很小的时候在一本手写笔记的夹层里发现的,那本笔记我还记得破旧的不得了,简直像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那么一小本就夹在一本很普通的书里面,要不是我不小心把书撞下来了也不会发现。” 蓝堂好像发现了什么,蹲□用手摸了摸地板的某个地方,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回头对千穗里说道:“千穗里,往后退一点,小心吸进灰。”看到千穗里已经退到几步以外,蓝堂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起子,对着地板上一角撬了下去。 只听到“咔哒”一声,一块长方形的地板就被蓝堂打开了,他转过身捂住口鼻,好一会儿才敢放下来,“还真是太久没人住了,居然脏成这个样子,咳咳。” 千穗里走过来这才发现木板下居然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唔……这个是?”她好奇的望着蓝堂。蓝堂揽着千穗里的肩膀和她一起下去,边走边解释,“笔记的主人应该是个很有钱的老吸血鬼,他在在这个山坳的小木屋下面建了一个很大的地宫作为日后他和家人沉眠的地方。只是很不巧,他们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不能过去,才把地形图画在了笔记里,如果有有缘人发现就帮他过去看看。” “小心。”蓝堂英打开背包的一个小夹层,千穗里被里面装着的一大把银质打火机差点晃了眼,蓝堂很有兴致的把这些打火机一一展示给千穗里看,千穗里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种打火机,瞬间被囧到了。 看到楼梯两边一水儿的银质挂灯,倒和蓝堂的这些收藏品很搭,千穗里从那一堆里拣了一个出来把灯点上了,阶梯下方一下子亮了起来。 千穗里和蓝堂两人慢慢向下走去,在楼梯的最下方居然有一个石刻版的地宫地形图,这可省了他们两个不少时间。两个人仔细的看了看,把地形记下了之后就开始参观他们的“新家”了。 地宫里房间虽然很多,不过因为那位老吸血鬼最后并没有真正过来,只有一些基本的用品,很多房间甚至都是空的。好在那间主室已经布置好了,华丽的落地镜,制作精美的家具,但是千穗里和蓝堂看着这房间只有纠结的份啊! 那个房间中央那两口巨大的棺材是怎么回事!!!床呢?布置的这么完美的卧室,居然中央只放着两口棺材有木有!千穗里不禁捂住了额头,靠在了蓝堂身上,哀怨的望着蓝堂同样的包子脸,“英,看来那个老爷爷还真是把这里当做沉眠的好地方了……” 沮丧了一小会儿,他们两个走到了这两具棺材旁边,各自推开身前这造型华丽的棺材的棺盖。棺盖不算轻,千穗里慢慢推着,木质的棺盖发出滑动的声音,没有刺耳的感觉,摸起来木质十分绵密,绝对是好木头。 随着棺盖的打开,棺材里面的样子渐渐展现在千穗里和蓝堂的面前。 棺木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绒垫,千穗里伸手摸了摸,手感极好,看来真的是沉眠的好地方,千穗里都忍不住想要进去躺一躺了。没想到她刚生出这个想法,那边蓝堂已经迅速的付诸实践了。 千穗里一转头就看到蓝堂半只脚已经踩进棺材里了,另一只脚正要往里迈。突然见到千穗里转过身,他差点没绊倒在棺材里。等等,蓝堂脚上的袜子,那个图案……咳咳,千穗里清咳了两声当做没看见,她才不觉得蓝堂的小黄鸭棉袜幼稚呢,真的,比真金还真! 蓝堂三两下已经躺进了棺材里,身体一碰到底下垫着的“床垫”,他的眼皮就变重了好多,真的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呢。不过几秒钟,他已经沉入了梦乡。 千穗里凝视着蓝堂疲惫的脸,轻轻叹了一声,自己也躺进了棺材里。 千穗里和蓝堂至此之后开始了在地宫的生活。第二天一早,蓝堂就醒了,这也是这些天里养成的习惯,他轻轻爬出了棺材走出了地宫,准备看看外面有什么可以拿来做早饭的小动物。 千穗里可以用血液锭剂,但是蓝堂对这个几乎没什么用了,他想着吸动物的血试试,吸完血还可以用来做菜改善一下伙食。他的行李里可是连烧烤用的盐巴,蜂蜜什么的都带了。再加上他那一大把打火机和备用油,做个普通的烤肉当然不在话下。 等千穗里醒了就看到蓝堂风尘仆仆的从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拖着一头已经死去的鹿。 只见蓝堂脸上闪现了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千穗里,我们来吃烤肉吧!” ------------ 87逼迫蓝堂 山里的日子平静地让人欣喜,千穗里和蓝堂可以并肩坐在山顶看落日的余晖,体会这难得的生活,可以静静走在空气清新的小树林里,感受到细碎的阳光穿过整片树叶洒落在脸上的热度。 千穗里喜欢这样的日子,毫无疑问,她更珍惜这样的日子。 蓝堂身上的变化骗不了人,他一天一天的消瘦起来,尽管在千穗里面前他尽量用笑容掩饰,千穗里也能发现他眼底的疲惫。 此时,蓝堂正好出去狩猎,不然就会发现千穗里的异状。千穗里靠在棺材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毫无神采,一动不动。她的视线随着自己控制的鸟儿已经飞出了大山,停在了黑主学园理事长的小花园里。 理事长黑主灰阎正和锥生零呆在一起,他身上还围着有小花边的围裙,手上拿着剪刀,显然刚刚正在修剪花木。不过他现在的表情和他的一身装扮还真是完全不配,黑主灰阎用没拿剪刀的手推了推眼镜架,“零,我问了协会的人,似乎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还是没有吗?”锥生零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恍惚,“这样也好,至少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蓝堂那个笨蛋,以为把千穗里带走就没事了吗!他倒好一走了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快半年了,他怎么可能还撑得住!”看起来锥生零是真的有些情绪不好,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多话。 黑主灰阎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做什么,我们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优姬那边……我现在想着,也许当初蓝堂没有压抑自己,直接吸了千穗里的血,反而有可能不把千穗里的血吸光,保住她的命。照古籍里面所说,现在蓝堂那个小子……”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他了,唉……”黑主灰阎心里真是烦躁的很,优姬因为吸了玖兰枢的血破除了当初她母亲玖兰树里下的封印变回了纯血种,零又因为没有绯樱闲的血或许会变成lvl,真是让人担心的两个孩子。 千穗里的视线随着小鸟的飞行又经过了几个地方,而她心里也终于把一切的事情都弄明白了,怪不得之前蓝堂突然离开了黑主,又突然回来带自己离开。还有蓝堂为什么会身体越来越虚弱,时而又控制不住自己咬断那些小动物的脖子,疯狂的可怕。 切断了对小鸟的控制,千穗里有些脱力的躺在棺材里,把棺盖拉了上来,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暗里。 “真是个傻瓜啊,英。”千穗里低喃着,眼睛忍不住的发涩,有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她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绒垫,不过片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怕被蓝堂发现自己哭过,千穗里赶紧擦干了泪,洗了把脸,确定在镜子里的自己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后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蓝堂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咬断了一头小鹿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吸食着鹿血,心里却不停叫嚣着不够,这些不够,想要那甜美血液,想要千穗里的!这个想法刚一兴起,蓝堂就一头向旁边的树上撞去,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蓝堂的脸色现在比一般的吸血鬼还要苍白许多,衬着他头上的鲜血更加可怕,那艳红的颜色一路从额头流了下来,蓝堂忍不住舔了一下自己的血。 眼里一瞬间的猩红,蓝堂在下一秒居然咬住了自己的胳膊,血液灌入喉管的声音在杳无 人烟的林子里显得有些可怖。 好不容易把自己嗜血的欲望止住了一些,蓝堂也不管扔在地上的这些小动物的尸体,径直向着山里的一条小溪奔去。蓝堂低头小心的清洗着自己额头和胳膊上的血渍,注意着不让血水弄到自己的衣服上让千穗里察觉。 他心里长叹了一声庆幸道,幸好自己是吸血鬼伤口愈合的很快,不然回去就不好向千穗里解释了。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回去拿了死状不是那么可怕小动物赶回地宫。 两个人在地宫里如同以前一样饱餐了一顿之后,出去散步。走在林子里,千穗里牵着蓝堂英的手,两个人一路走过树林里那片花最多的地方。站在树下,千穗里好似无意的说道,“英,你最近瘦了好多,看来要多吃点。” 蓝堂英当时心跳就漏了一拍,马上回答说,“是吗,看来过些天我得下山去好好吃一顿了,到时候千穗里你肯定嫌我胖了!”说着还嘿嘿傻笑了几声,立马转换了其他的话题不想让千穗里继续问下去。 千穗里闻言心里一沉,脸上不显,只是和蓝堂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英,你看那些花!”千穗里跑了过去,从那一大片小蔷薇选了一朵,小心将花茎上的刺摘掉之后,就着蓝堂的手指做了一个戒指。 “好看吗,英?”千穗里笑着凝视着蓝堂英,看到他欣喜的点头了之后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千穗里握着蓝堂的手,轻声道,“等你变胖,我就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嗯,好。” 不过,蓝堂知道,他可能没机会再带上千穗里给他重新做的小花戒指了,而千穗里心里也明白不会再有机会了。在蓝堂看不到的地方,她偷偷又摘了一朵带回了地宫。 蓝堂和千穗里满足的回了地宫,入夜,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棺材里,不过蓝堂已经睡着了,而千穗里却清醒的醒着。她小心翼翼的从棺材里出来,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已经写好的信。 只要自己洞穿了心脏,应该就活不了了,她想她会逼着蓝堂喝下她的血的。 千穗里爬进了蓝堂的棺材,躺在他身边,控制着植物缠住了蓝堂,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蓝堂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大动脉,血的气味充斥在整个地宫里,蓝堂已经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腥红。 他忍不住想要咬住千穗里的伤口,并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被绑住了,“千穗里,你要干什么,别做傻事!” “我全都知道了,英。”千穗里将自己割伤大动脉的手臂抵住了蓝堂的獠牙,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蓝堂也控制住自己转过了头。 蓝堂痛苦的全身发抖,千穗里第一次强硬的扭过了蓝堂的头,将自己的手送入他的口中,“你听着,蓝堂,吸我的血,不吸的话我现在就弄碎自己的心脏!” “吸啊,也许你根本不会吸干我的血!”千穗里安慰道,见蓝堂还是不肯,她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胸膛。 蓝堂颤抖着咬了下去,在那一刹那,他已经能够预料到结局,因为一旦喝到了千穗里的血,自己就开始不受控制了,他在心里疯狂的喊着,可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 他只能看着千穗里慢慢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房里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压着一只蔷薇编成的戒指。 静悄悄一片死寂…… ------------ 88初遇小J 首尔郊区的墓园里,寂静一片。 冬天的墓园,总是这么冷清,韩穗里站在养父母的墓前,把自己带来的母亲最喜欢的百合轻轻放在了墓碑前方。碑上养父母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照片里的两人表情柔和,都弯着嘴角,就好像在对着女儿穗里笑着。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穗里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录取通知书,打开对着父母的照片,“你们看,我考上了首尔大学,爸爸以前在首尔大学做教授,看到这个高兴吗?” 穗里顿了顿说,“我想在爸爸工作的地方学习,所以选了美术系,以后每天上课的时候,就好像爸爸在我身边一样。” 说到这里,穗里的眼眶已经泛红,她是被父母收养的,养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平时对她简直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来形容都不过分。从小爸爸就教她画画,穗里的家里面到处都是爸爸和她一起的画作。 三年前,穗里的爸爸去国外看画展,妈妈也一起跟去了,穗里因为还要上学就没有一起,谁知道就这样一次简单的分离,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父母回来的飞机失事,千穗里最后见到的只有救援队那里两人近乎残缺不全的尸体。 他们家没什么亲戚,穗里和爸妈的同事一起操办的葬礼,当时哭得近乎失声,从那一天开始,她又变成了孤儿,靠着爸妈的积蓄和自己打工维持生活。 穗里在墓园里站了一下午,和父母讲着最近发生的事,看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里,准备乘环城的公车坐到市区去买画具,然后回家。市区那家专卖画具的小店有点偏僻,穗里进去挑了很久才买到自己想买的画笔。 付了钱出来,路上的夜灯已经开了,昏黄的灯光下,穗里拐过好几弯,到了能乘到车的公交车站。这边等车的人很少,千穗里望着站台发呆,下一秒却发现一个人风一样的从自己身边跑过,还硬是抢走了自己的包。 穗里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随之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惧,那包里还有她的链子!她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就忘了以前的事情,那条链子听爸妈说是她从小带着的,应该是她亲生父母留给穗里的唯一东西。 前几天,可能是因为链子戴的太久了,后面扣环坏了,所以穗里把它放在包里随身带着,准备过几天拿去修。 穗里追着抢自己包的劫匪向前跑去,“把包还给我,抢劫啊!” 眼看着自己离劫匪越来越远,穗里此时无比痛恨她有些虚弱的身体。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下一秒已经倒在了地上,左边的心口疼的厉害,让她说不出话来。 可恶,穗里心里着急,只是眼前一片黑,试了几次她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地上因为昨天下了一场雪,还有些许积雪贴着千穗里,冰凉冰凉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r和队长黄泰京,成员姜新禹一起为作为组合a.n.ll刚刚出道,因为出道时间不长,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今天刚刚结束一个通告,r用要出来买好吃的的借口一个人出来了。 a.n.ll刚刚出道,r出来都没有乔装打扮,就登上了自己的秘密公车。出道的压力很大,因为刚开始,社长给他们安排的都是一些综艺节目,不得不说,他们这个新人组合对综艺节目真的不在行啊。 大哥黄泰京那个倔脾气,直接说不出演综艺节目,摔个臭脸出来,连新禹也搞不定。r这个老小只好站出来靠自己装 可爱参加各种综艺节目,把那些全都摆平,唉,他也很累啊。 最近负面情绪太多,r收拾情绪,登上了自己的宝物公车。他有一天偶然发现了这么一辆公车,里面的乘客很少,这班车跑一趟刚好一个钟头不开心的时候坐着溜一圈。r就这么乘着这公车转一圈,载着他所有的难过不高兴,当回到原点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会变好了。 正乘着公车到了一个站头的时候,他居然瞥到外面有个男人抢了个女孩子的包! r绝对是个正直的好少年,他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正要开走的司机大叔喊道:“大叔,等等,我要下车!”说着大步跳下了车。 前面那个女孩子已经追了上去,r跑得当然更快,半路就超过了那个女孩子,一路追着那个抢匪到了一个拐角。 他一个飞腿就把抢匪踹倒了,拿回了女孩子的包,只是那个劫匪太狡猾,趁着r拿走包的一瞬溜走了,气的他郁闷的抓了抓头,安慰自己道,“还好拿回了包。” r返回去找刚才的女孩子,居然看到她躺在地上,他赶紧跑了过去,眼睛瞪得溜圆,“天啊,这是怎么了!”说着赶紧扶着女孩子起来,这个女孩子就是穗里。 刚刚她跑得太快了,剧烈运动让她的心脏无法负荷,不小心心脏病发了。r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脸上满是焦急,怎么办,这得叫救护车啊!想着他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要播1339医疗急救电话。 “药……我的药……”r听到了穗里说着要药,药应该在包里吧?他翻开穗里的包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药瓶,这个是治心脏病的药啊,r看了一下用法,急忙倒了两片出来给穗里服下。 过了很久,r才感觉怀里的女孩子呼吸慢了下来,嘴唇也没那么紫了,他深深呼了口气,把心放了下来。 穗里在r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恢复她就从r手里接过了包,当确认过链子还在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穗里才注意到帮自己拿回了包的人长什么样,面前的人一头金色的碎发,正紧张地看着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整张脸说不出的可爱,“谢谢你,帮我拿回了包。”千穗里感激的想要给r鞠躬。 r赶紧拒绝了,她刚刚恢复,可别累着了,他摸了摸脖子,脸上燃起红霞,“小事情,这都是小事情,不用谢。”说着连连摇手,“对了,要我送你去医院吗?你的病有点严重啊。” “没事的,我回去吃了药就好了。”穗里摇摇头拒绝了,两个人一起向之前的车站走去。 穗里和r一起站在车站上等车,感觉到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抬头一看,才发现又下雪了。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来,r笑着接了几片,笑得嘴里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下一秒又因为雪花落在脖子里而瑟缩了一下。 远方穗里要乘的车已经能看到车头了,她看着r空荡荡的脖子,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红围巾,戴到了r的脖子上。 r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穗里把自己的围巾给他了,还没等他把围巾换给穗里,穗里就坐上了刚开来的车。 他只看见穗里在窗口对他挥了挥手说道,“围巾是我自己织的,送给你了,今天谢谢你!”然后这辆车就消失在了下一个路口。 摸着脖子上温暖的红围巾,r不禁有些失神,等上了回宿舍的车,他立马敲了自己一下,“我这个烂橘子一样的臭脑袋,居然忘了问她叫什么,唉……” ------------ 89气煞泰京 难得今天一天a.n.jell都没有通告,姜新禹早上起得比平时略晚了一点,他到泰京和jeremy那边看了下,两个人都还没起床。走到厨房,姜新禹看了下冰箱里的存货,想赶在他们起床之前做好早饭。 这边姜新禹刚刚淘好米,就看到jeremy摇摇晃晃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明显还没睡醒,眼睛都没睁开。 更让他抚额的是,那个小子脖子上的围巾是怎么回事? 把米放进电饭煲里,按好了开始键,姜新禹几步跨到jeremy身前,拉着围巾把他牵到了沙发上。 房间里明明开了暖气,一点也不冷,jeremy却戴着厚厚的围巾,也不怕被捂得热死。 姜新禹拿着围巾的一头,轻轻把绕在jeremy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没想到刚一拿下来,jeremy就好像被高压电击了一样,腾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哪里还有没睡醒的样子。 “围巾,我的围巾!” jeremy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刻四处紧张兮兮的找他的围巾。 “好了,围巾在这里。”姜新禹把围巾塞进了jeremy的手里,调侃道,“开了暖气还戴着围巾,也不怕悟出痱子。是别人送的吧,怎么这么宝贝,一大早还没睡醒就带着?” 他哪知道,jeremy可不是没睡醒就带着,他根本就是昨天晚上回来就没摘下来过。 jeremy一找到围巾就又围了上去,用脸颊轻轻蹭着柔软的围巾,一脸陶醉的说道:“新禹哥,这可是我昨天见义勇为的奖励,呐,真温暖……” 姜新禹走到料理台那边,从冰箱里面拿出了海带汤的配料,一脸无奈的听着jeremy将昨天他的丰功伟绩。 就听jeremy一个人分饰三角,生动的表演了昨天发生的一切,特别是讲到自己如此神勇一脚就制服了抢匪的时候,姜新禹听他的描述差点以为发生了枪战。 “所以最后她上车之前为了感谢我的见义勇为,把围巾送给了我,而且哥你知道吗,这围巾可是她亲手织的啊,亲手织的!” jeremy兴奋的边说着边跳起了舞,在他又一个转圈之后,刚好把才下楼的黄泰京扑个正着。 “呀!jeremy一大早的你在发什么疯!”洁癖男黄泰京充分表示了对于扑在自己身上的jeremy的不满。 躲开了因为已经转晕了差点又要扑上来的jeremy,黄泰京半躺在沙发上准备再小睡一会儿,等姜新禹做完早饭。 谁知到jeremy一早就欢脱的坐到了他身边就开始叽叽喳喳:“泰京哥,你知道吗,昨天我回来之前见义勇为了,我跟你说啊,昨天我……以下省略几千字……” 听到jeremy缠着黄泰京又在炫耀自己昨天的经历,姜新禹心里默默笑了一会儿,尝尝自己的海带汤,啧啧,今天的味道感觉特别好啊!果然,我的厨艺又再次上升了一个阶层,聪明人真是没办法呢。 黄泰京在jeremy的骚扰下恨不得拿起身边的抱枕一把把他的嘴堵住,“jeremy你再说下去就死定了!” 被黄泰京愤怒的眼神射伤,jeremy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一路以被抛弃的怨妇姿态跑到院子里和自己的爱犬朱莉诉苦去了。 只见他保持着西子捧心的哀怨神态,走到了朱莉旁边,给了朱莉一个熊抱,“泰京哥居然吼我,朱莉,好像中了枪一样,心好疼啊电竞网游之王者归来最新章节!”接着就是一阵假哭。 听到院子里jeremy的哀嚎,姜新禹和黄泰京都是一阵无语,最后还是姜新禹出去叫了jeremy,“好了,jeremy吃早饭了。” 三个人一起安静地吃着早饭,不过显然jeremy还处在异常状态,时常喝着汤勺子就停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作,要不就是没预兆的笑几声。黄泰京和姜新禹觉得jeremy可能是因为最近参加太多综艺节目都参加傻了。 两个人顿时一阵内疚,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姜新禹人够温柔,但是真心没什么综艺细胞,每次去参加只能僵硬着一张脸。黄泰京更不用说了,要他去参加综艺节目干脆杀了他算了,他那个完全龟毛的性格,别说把别人逗笑,别弄哭别人就好了。 只有jeremy这个开心果,虽然一开始上节目也不太自然,不过好在他从小长在英国,还是很有幽默细胞的。不得不说他在综艺节目上的好表现在现在的新人时期提高了不少他们组合的知名度。 想着黄泰京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决定去下个星期的节目了。”说完他假装没事似的继续吃饭,暗暗观察其他两个人的表情,特别是jeremy。 听到黄泰京要去参加那个综艺节目,姜新禹差点一口汤喷出来,幸好他忍住了,呛了好几声才问道,“真的,泰京你真的要去参加?” 黄泰京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瞄着jeremy,却见到jeremy根本对自己的话没反应,明显还在那里发呆,嘴巴里含着勺子,口水差点没留下来。气的黄泰京肝疼,他好不容易客服恐惧去那个该死的节目,结果jeremy非但没有反应,还在这里发呆! “阿西!jeremy你死定了!”黄泰京愤怒的拍了下桌子,jeremy身体反射的抖了一下,魂终于回来了,抬眼看去,之间黄泰京和姜新禹都盯着自己,只不过一个是瞪,另一个嘴角正在笑。 他愣愣的把嘴里的勺子拿了出来,完全不在状态的问道,“泰京哥,新禹哥,你们怎么都盯着我?”他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没穿反啊,又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沾上饭菜啊。怕自己没看到,他还对着勺子上自己的倒影又检查了下自己的脸,完全没有问题啊,一切都是完美! “刚才发生什么了吗,新禹哥?” jeremy一脸无辜的求助比较好说话的姜新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哥要这么凶悍的看着自己。 姜新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幸灾乐祸,“咳咳,刚刚泰京说他答应要去下星期的那个综艺节目了。” “真的吗!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jeremy一脸感动的看着黄泰京,“我就知道大哥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受苦的!” 黄泰京几乎被jeremy的眼里冒出的星星闪花了眼,恨恨的留了一句:“当我没说过!”然后潇洒的离开了。 jeremy奇怪的看了一眼姜新禹,“哥,我做错什么了吗,大哥怎么又生气了?” 姜新禹只能安慰道,“你没做错什么,泰京可能不太喜欢今天的早饭。” “哦,原来是这样。” jeremy居然还真信了。 姜新禹顿时郁卒。 上楼的黄泰京心道,这个可恶的小子,我都已经放弃自尊为了他去参加那些该死的综艺节目,这小子居然敢无视我。 另一边的jeremy却在想,早知道泰京哥不喜欢早饭,我就出去帮他买了,干嘛要瞪我,真奇怪啊! ------------ 91再次相遇 正是夜深,穗里一边整理自己的画具,一边听着电视里正在重播姜冬虎主持的强心脏。刚刚把颜料放好转过身来,她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头部大特写的镜头。 等等!镜头里的那人一头金色的短发,配上弯弯的笑眼,还有因为笑容露出来的那八颗洁白璀璨的牙齿,不就是几个月前帮自己追回了项链的好心人吗? 听着节目里面姜冬虎的介绍,原来他的名字叫jeremy,是最近出道的一个组合a.n.jell的老小。 穗里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明星呢。 他身边的两个一个是他的队长黄泰京,另一个是吉他手姜新禹。虽然是一个组合,不过这三个人看起来差别很大,黄泰京和姜新禹就像两个极端,一个外表冷漠,另一个眼神带着温柔,jeremy坐在这两个人中间,隐隐起到了平衡。 不一会儿,穗里就看到主持人因为黄泰京的表现发难了,“呀,坐了这么久,泰京怎么一句话也没说,看起来因为很少上综艺让他有点害羞了啊!”在场的其他嘉宾立即把眼光聚集到了黄泰京的身上,让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看着大哥黄泰京这么僵硬,嘴角的弧度都开始不太正常,知心的jeremy小王子立即出来帮他解围,“呐,大哥在宿舍里也老是这么无趣,不过可爱的jeremy我呢,是一定能把他逗笑的!要知道这可是我jeremy作为老小最大的乐趣之一啊!” 说着jeremy就开始模仿了,“哎,你们看没看过电影‘光脚的奇峰’?都看过吧。‘光脚的奇峰’里面,奇峰跟妈妈一起吃饭的那个场面里的表演,我演给你们看。” 只见他故意怪声怪气的做出吃饭的样子,表演道,“放上一块肉,再放一块!”他那个搞笑的小表情逗得嘉宾和主持人都笑了,做完了他还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做了一个小花的表情,“大家快看,我们泰京哥也笑了,我jeremy小王子还是很有功力的吧!” 这一茬很快就因为jeremy的结尾跳过去了,黄泰京和姜新禹同时暗暗给了jeremy一个“做得好”的表情。也因为这个黄泰京的表情终于没那个像机器人了,他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下次有空一定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jeremy。 姜新禹摸了摸jeremy的头,鼓励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家jeremy还真是有做综艺的潜质呢,不过以后他就会为自己的决断下的太早而后悔了。 jeremy确实很有意思,不过当他因为鼓励在宿舍里千百遍的进行同一个表演的时候,黄泰京和姜新禹觉得自己的脸可能已经绿了。 电视前的穗里也被jeremy逗笑了,觉得他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同时也觉得他们队长还真的不适合做综艺花豹突击队。 当后来穗里看到在另一个节目上黄泰京为了搞笑表演的才艺居然是啃萝卜时,忍不住叹了口气,电视荧幕上堪比机器人的他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是适合做综艺的吧,至少穗里觉得还是很多观众会被他啃萝卜的凶残表现折服的。 黄泰京,黄泰京,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穗里觉得有点熟悉,也许以前听到过这个名字吧,她这么想到。 jeremy倒是没想到和穗里的再一次见面隔了近六个月。度过了寒冷的冬季,那条红围巾就不能再带着了,这让他有些沮丧,不过他很快就找了一个做工很好看的盒子,把围巾放了进去,想着等着明年的冬天到来,他就可以再把围巾拿出来了。 唉,这几个月jeremy经常会到他遇到那个女孩子的街角那儿看看,不过一直没有再遇到穗里。他还很纠结的和朱莉表示了他的哀怨,没想到自己说的太入神被新禹哥听到了。 姜新禹倒是对jeremy说的很乐观,开导道,“那么偶然的机会你们都遇到了,说明你们很有缘分,缘分这种东西呢,是很玄妙的。你现在没有遇到她,可不代表以后不会遇到,说不定再过一些日子,你们又会在哪里碰到了。” 不过也有种可能就是jeremy和那个女孩只有一次的缘分,缘分尽了,也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姜新禹不想给jeremy泼冷水,也就没说出来。 “下一次见了,可能你们还会变成很抓狗的关系呢。”姜新禹安慰道。“抓狗”是庆尚道的方言,姜新禹是庆尚道人,而“抓狗”的意思呢,就是亲密。这就要提到姜新禹以前的一件事了。 姜新禹以前喜欢过一个首尔女孩,他当时想要向女孩表白,作为一个庆尚道的男人他却一时口误说成了,“你们家抓狗吗?” 结果首尔女孩哭着回答说,“我们家不抓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和姜新禹好兄弟的jeremy当然明白姜新禹的意思,转眼间心情就好了,说不定明天就会遇到呢。不得不说,姜新禹或许真是喜鹊附身,jeremy确实很快就再次遇到了穗里,还是在那个站头。 jeremy正是刚发了一辑,好不容易在接连几天的繁忙日程中有一个休息日,他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站头。 a.n.jell的一辑质量很高,短短几天,几乎所有的曲子都上了最近各大电视台的排行榜,过几天还要参加音乐银行。a.n.jell作为新人组合,能够拿到这个成绩,已经很有潜力了,安社长也对他们的表现表示非常满意。 因为一炮成名,jeremy出门开始也没以前那么随意了,好歹带了一个帽子,遮挡了一下。刚刚下车,jeremy慢慢睡着路逛着附近的店铺,看看有没有好吃的,还真别说让他找到了一个。 他在这家年糕店外面看到广告说可以挑战辣度,只要能吃到最高级,这一单就免费!富有挑战心的jeremy当然不会错过,下一秒就已经走进去准备一级级挑战到最高级了。刚刚走进店里,最先吸引住jeremy目光的却不是那些诱人的年糕,而是坐在角落的一个人。 jeremy心里恨不得把姜新禹抱住好好亲一口,实在是太准了,新禹哥! 他很镇定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走到了那人的身后,然后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 穗里正在这里吃得欢,没想到有人在后面拍她的肩,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的脸突然从身后出现,正是jeremy。 “当当当当!”jeremy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手舞足蹈道,“围巾,就是那个围巾,你还记得我吗?”说着万分期待的望着穗里。 ------------ 92年糕的挑战 穗里当然还记得jeremy,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他的突然出现惊得穗里直接呛着了,“咳咳……咳咳……”千穗里一时咳得停不下来,jeremy赶紧去服务台问老板要了杯水,一边看着穗里喝水一边帮她顺气。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突然出来吓你的。”jeremy坐到了穗里对面的位置上内疚的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穗里才平复过来,看jeremy这么难过,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连忙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的。” 闻言,jeremy立马高兴起来了,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真的吗真的吗!我就知道jeremy是人见人爱的好男人。就像新禹哥说的,我们果然是有缘分的人,不然我怎么随便进了一家点就能再碰到你呢。” “对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叫jeremy,是个歌手,你呢?”jeremy终于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穗里的名字,急忙问道。 “我叫穗里,韩穗里。” 说完穗里就看到jeremy拿出了手机,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穗里,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是吧。” 穗里点了点头。 “所以说……”jeremy状似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告诉我电话号码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打奇怪的电话的,真的!”说完他才感觉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奇怪啊,不过他没在意,只是紧紧盯着穗里的脸,把手机递到了穗里的面前。 呃……jeremy会不会太直接了一点,还有为什么会提到不会给我打奇怪的电话什么的,他说完穗里觉得自己还真的要考虑一下。 考虑了一下,穗里觉得把电话号码给jeremy好像也没什么损失,于是接过了jeremy的手机,在里面输进自己的电话。那边jeremy见穗里终于拿过了手机,心里松了口气,他刚刚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应该在分别的时候再问的。 当时他问新禹哥怎么要对方的电话的时候,新禹哥都帮他想好了:只要很自然的说起他们a.n.jell发了一辑,新歌都很不错,然后呢,借着想要推荐新歌帮对方买个彩铃,自然就会问到电话号码。好在穗里没拒绝,jeremy心道,自己还是太嫩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心满意足的拿到了穗里的电话,jeremy打了一次,确定穗里的电话响了,笑眯眯的握住了手机,“穗里,这下你也有我的电话了,交换号码结束。”此时他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来这家店干嘛的了。 “jeremy是来挑战变态辣的吧!”穗里肯定的说,“我只尝过这里最不辣的那种,问道真的很好,而且老板也很和气,料很足的。”可惜了,因为自己心脏不好不能吃太辣的,不然她肯定要尝尝其他的。 “对啊对啊,听你这么说,我更期待了,我肯定我能吃到最辣的那种!等等看我的,我们今天绝对可以免单出去。”jeremy信心满满的和老板说了自己要挑战的事,老板很和蔼的笑了笑,坐在他们身边,准备帮jeremy计时情潮暗涌(高干)。 开始之前,jeremy深吸了几口气,眼睛里点满了斗志,他和穗里两人同时握紧了双手,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随着老板中气十足的一声“开始!”,挑战开始了! jeremy在挑战前面5关的时候简直算得上面不改色了,每一关都在离限定时间还早的时候就挑战成功了。看着jeremy吃的满脸通红,却还是没有停顿的往嘴里不停塞年糕的时候,穗里简直佩服得不得了。 “再来!”jeremy继续向着第7关发起挑战,穗里看得出来,这一关的年糕辣的程度绝不是前5关可以比的,第一块下去,jeremy的眼睛就湿润了。穗里坐在对面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火气,不过jeremy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吃完这些年糕,jeremy堪堪赶在时间结束之前,老板拍了拍jeremy的肩膀,笑道,“怎么样,还要继续吗?下一关可比这个还要辣的多啊小伙子!” “继续,当然继续!”jeremy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真的好辣啊啊啊!他辣的都快叫了,不过可不能这么放弃,不然之前的都白吃了,“穗里,你等着,我们今天一定能免单的!” 说完他继续开始最后一关的挑战,第一口下去jeremy心里就大呼坑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有没有,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有没有,泰京哥,新禹哥救命啊!他眼泪汪汪的想着,要是现在泰京哥在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个爆栗,然后冷哼一声,“jeremy,不要给我们丢脸!” 不行,决不能丢脸,更不能在穗里面前丢脸,拼了! 穗里在对面就看着jeremy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快速吃完了最后一碗,然后瘫倒在了桌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板佩服的夸了他几句,大手一挥,这桌免单了,顺便拿了几杯白开水过来。 “jeremy,真了不起。”穗里忍不住摸了摸jeremy的一头呆毛,为什么觉得好像累瘫了的金毛呢,真可爱,“多亏了你,我们免单了,来,喝几口水。” jeremy被那个变态辣摧残的完全没有力气喝水了,歪着头趴在那里,穗里就着他给他慢慢喂水,好一会儿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穗里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素描本和几只铅笔,对着jeremy勾画了起来,不过寥寥几笔,已经有了轮廓。画里面jeremy正趴在桌上,最大张着呼吸着冷气,侧脸可爱极了。等jeremy恢复元气挺起了身体,穗里正好画完。 “阿古……穗里是在画我吗?”jeremy的眼睛一下子晶亮起来了,噌噌的起身跑到了穗里身边偷看,“真的是我……画的真好!穗里要送给我吗?” 只见他两手交握作祈祷状,眼睛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画,穗里被他逗笑了,曲起手指敲了一下jeremy的小脑袋,“当然是给你的了。” 直到穗里真的把那一页撕下来交给了jeremy,他才回过神,如获至宝。 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真正成了朋友,虽然jeremy的行程很满,不过两个人还可以抽出时间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这直接导致黄泰京和姜新禹的不解。 黄泰京看着老是一有空就抱着手机的jeremy,回头问新禹,“最近出新的手机游戏了吗,jeremy这么着迷?” “也许吧。”姜新禹望了一眼,回答道。 这边jeremy正和穗里发短信说着:“穗里,马上就是我生日了,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吧!”他正忐忑的等着穗里的回答,完全没注意黄泰京和姜新禹在聊什么。 ------------ 93突降暴雨 jeremy的生日就在今天,因为行程很满,直到晚上他才能回到宿舍举行生日party,本来jeremy是准备去接穗里的,现在他也只能抱歉的让穗里自己过来了。 直到结束最后一个行程,jeremy都十分紧张,黄泰京和姜新禹开始还以为是拍摄本身让他紧张,没想到结束了行程之后他反而更加紧张了。还有昨天晚上,大半夜的jeremy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一直响个不停。 他们哪知道,这可是为了穗里过来参观他房间而做的大准备啊! “我完了!”jeremy瞪大了眼睛,突然在回程的保姆车上大喊一句,把正闭目养神的黄泰京和看着窗外风景的姜新禹吓了一跳。 死定了,怎么办!jeremy心里纠结,他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居然忘记把他请了穗里来宿舍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了! 新禹哥他倒是不担心,可是泰京哥脾气不好,到时候万一因为我没和他说发脾气吓到了穗里怎么办。到时候穗里因为这个讨厌jeremy,再也不理jeremy了怎么办,穗里,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啊! jeremy两手抱头,痛苦的缩在了位子上,就在同时,车外面一声惊雷乍响,闪电大作,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记得前几天穗里特意提醒他问自己过来会不会不方便,他还满口打包票说一切都没有问题,他都会解决的,没想到他太兴奋反而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满车的人只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大哥,新禹哥,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了。” “怎么了?”姜新禹有点担心的看着jeremy,心想到底发生什么了,jeremy这么反常,泰京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说了你们不许打我。”得到了两人的承诺后,jeremy才继续说道,“我请了穗里来我们宿舍,穗里就是送我围巾的女孩,新禹哥你知道的。到时候……泰京哥你们千万别吓着她,拜托了!”jeremy两手合十,可怜兮兮的望着泰京和新禹。 我像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吗,直把jeremy盯得毛骨悚然的黄泰京冷哼了一声,“算了,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答应你了。”姜新禹那边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还好,jeremy趁着其他人没看自己的时候轻轻吐了一口气。 那边穗里从家里出来,手上抱着她抽时间画了将近三个月的油画。这幅画有点大,装裱之后带着画框重量不轻,穗里一个人拿着很是吃力。乘公交车坐到离jeremy宿舍最近的一站,很不巧的是她坐在车上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真是糟糕啊。”穗里坐在车里喃喃道,天气预报里不是说最近都是晴天吗,怎么会突然下雨,幸好她的画外面包的是防水纸,自己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淋湿,最好只是阵雨,等到了站头雨就停了极品巫医全文阅读。 到了地方,外面的雨还在下,根本没有变小的趋势,穗里只能郁闷的下了车,刚刚走出车门她就被劈头盖脸撒过来的雨水弄得心力交瘁。 一路上她只能抱着她的画走在雨水少一点的地方,尽量走得快一点。雨的确下得很大,冰凉的雨水顺着穗里露在外面的脖子灌进来,穗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因为雨水打湿了头发,一绺一绺粘在脸上,穗里几次停下来把遮住视线的头发拨开。 雨水来得猛,湿透的衣服紧紧包住了身体,裤子因为灌了水沉得很,穗里心道她今天运气真够差,下次一定要jeremy请自己好好吃一顿弥补她。 正看着车窗外的姜新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小跑在雨中,随后坐在他后面的jeremy当然也看到了,那不是穗里的身影吗?他立马叫道,“停车!”拿了车上的备用伞便开门下了车。 “穗里!”jeremy连忙跑过去给穗里打了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伞塞进了穗里手里,自己拿过了那副画,一路拉着穗里跑进了车。 上了车,jeremy一手揽着湿透了的穗里,一手用毛巾帮她擦着脸和头发,眼里满是内疚,“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去接你的。你身体又不好,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还伸手去解穗里的外套。 “jeremy!”穗里连忙阻止了他,这里还有其他人呢,好在黄泰京和姜新禹反应得快,他们已经迅速转过头去。穗里这才接过了jeremy的外套套上了,外套上还留有jeremy的体温,暖暖的,让穗里刚淋过雨的身体觉得暖和了一些。 在jeremy的不停催促中,车子终于到了a.n.jell的宿舍,穗里则被jeremy安排去了他房间洗澡。 “穗里,等下我把衣服放在外面,你慢慢洗啊~~”说着jeremy走去了外面打电话请他们的服装师王coordi帮他带几件女孩子的衣服,当然还有内衣。说到内衣,jeremy忍不住红了耳朵,连说话都不自然了。 幸好他没在房间里打电话,不然被浴室里的穗里听到,估计红了耳朵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a.n.jell的经纪人马室长早就因为先到宿舍准备好了生日party的一切,看主人公jeremy带回了个陌生的女孩,他一个人在那边脑补小剧场不亦乐乎,还揶揄的用手肘偷偷撞了撞姜新禹,一脸猥琐的笑道:“新禹啊,这是jeremy的那个吧。” “那个?那是什么?”姜新禹假装不懂的样子,戏弄马室长。 “哎呀,新禹啊,你就不要为jeremy隐瞒了,我都知道了!”马室长脸上一副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了的样子想要套他的话,不过姜新禹的嘴巴很紧的,马室长也没问出什么。当然他是不敢去问黄泰京的,黄泰京绝对只会一眼瞪过来然后冷艳的离开。 王coordi到得很快,穗里听到浴室外面有动静就知道有人把衣服拿来了,她偷偷把浴室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臂在门外摸索,谁知到jeremy还没走远,回来就看到穗里的一截光着的雪白手臂。 他热气有点上头,使劲儿吞了口口水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前,把地上的衣服放到了穗里手上。穗里一惊,立马拿着衣服关上了门,砰地一声让jeremy一下子清醒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卧室。 等穗里整理好了出来,正好碰上上楼的王coordi,她可是十足的御姐,高挑的身材,冷艳的妆容,看着穗里笑道,“刚刚看到jeremy发给我的你的照片,我就知道这件衣服适合你。第一次见面,我是a.n.jell的服装化妆师王coordi,叫我coordi姐就行。” “coordi姐好,谢谢你的衣服。” ------------ 94与A.N.JELL的见面 两人下了楼,就看到了迎过来的jeremy,他走上前自然的牵过穗里的手,把她带到客厅里介绍自己的兄弟们还有经纪人。 “大哥,新禹哥,马室长,还有coordi姐,这是我的好朋友,穗里,韩穗里。”jeremy像献宝一样的介绍穗里,“穗里她真的很厉害,她很会画画的!”说着向穗里介绍起眼前的这些人。 “这是coordi姐,你们刚刚已经认识了。” 接着jeremy对着一个长相很帅气的男子对穗里介绍道,“这是大哥黄泰京,是我们a.n.jell的队长,大哥他是个作曲天才,我们那些好听的曲子都是他的杰作。我记得穗里你最喜欢的那首《拜托了mybus》就是泰京哥写的!” 穗里看着黄泰京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面容有些冷峻,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不过看得出他很关心jeremy。 “这边这个笑得很温柔的,是新禹哥,姜新禹。平时他很照顾我的,而且新禹哥做饭超好吃。”jeremy说着姜新禹已经回了穗里一个友好的微笑。 “还有这位,这是马室长,是我们a.n.jell的经纪人,穗里你看过的那些奇怪的综艺节目就是他帮我们接的,不过效果还不错。” 同样是对穗里笑了一下,姜新禹做来让人觉得很有好感,但是换成马室长,穗里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为什么他显得这么猥琐呢? 相互认识了一下,今晚主要的事情就要开始了。马室长为了帮jeremy过生日,忍住心痛好好破费了一番,今晚他可是买了很多好东西的。 大家围成一圈,姜新禹捧出了他们早就挑好的水果蛋糕,蛋糕上已经点好了蜡烛,奶油上方摆满了jeremy喜欢吃的水果。他们去订蛋糕的时候特意和老板说了jeremy喜欢吃的水果,连蛋糕里面也藏着水果呢,可见是真的费了心思的。 王coordi关了灯,室内唯一的光就来自于蛋糕上的蜡烛,大家一起为jeremy唱生日歌:“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jeremy,happybirthdaytoyou。”黄泰京和姜新禹的歌声很好听,不过其中夹杂着马室长五音不全的歌声,显得特别有趣。 “来,jeremy许愿吹蜡烛!”jeremy双手交握,闭上了眼睛,面对着插着蜡烛的蛋糕默念着自己的愿望,心想着真希望一切都能实现啊。许完愿,jeremy深吸一口气,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蜡烛都吹灭了,同时,灯光再次亮起。 jeremy作为寿星,亲自分好了蛋糕,大家围坐在一起消灭桌上的这些菜。马室长还特意去买了上号的五花肉和韩牛,一群人烧烤烤肉,吃的不亦乐乎。 jeremy夹着烤好的五花肉,用生菜和其他配料包好了就喂到了穗里的嘴边,穗里当然也不会矫情,“啊呜”一下就咬进了嘴里。 肉质鲜美,生菜清爽,配上一些小配菜滋味真不错,穗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味道真好,马室长眼光很不错啊。 穗里吃完了jeremy喂给她的,自己也包了一个喂给了jeremy,两个人相互喂食,差点闪瞎了马室长的眼,他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心中暗道,jeremy果然有情况啊极品巫医! 酒足饭饱,几人倒卧在沙发上,跟着jeremy拆起礼物来。jeremy人小嘴甜,公司里人缘好得很,很多人都送了他礼物。大家看着拆出来的礼物不停的惊奇,什么钥匙扣,壁灯,衣服,挂饰都很精致。 “哇,泰京哥,这个你从哪里淘来的,我想要很久了!”jeremy手里拿着黄泰京送给他的那张限量版的唱片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黄泰京才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他知道jeremy想要这张唱片,找了很多公司的前辈打听,费了很大功夫找出来的呢,“我偶尔在店里看到,觉得你会喜欢就送给你了。” 听到黄泰京的话,姜新禹忍不住弯了嘴角,泰京这家伙,总是这么闷骚,自己做了事情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穗里也看出来了黄泰京的解释只是借口,明白这唱片可不是他随便看到的。看来jeremy的大哥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刺猬,其实心里软得很呢。 jeremy又拆了姜新禹送给他的礼物,挺大的箱子,他小心的打开之后发现居然是整套的音响,他的眼神一下子又亮起来了,“新禹哥的礼物我也好喜欢,我正缺一套音响呢!以后我把它们放在房间里,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呀,真是幸福啊~~”他马上冲过去拥抱了一下姜新禹。 其实刚才jeremy也想扑黄泰京的,只是想到泰京哥那炸毛的洁癖性格,他默默退却了。 等看到穗里的礼物,jeremy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肯定是穗里的画!穗里的这幅画很大,jeremy慢慢拆着外面的防水纸,随着他的动作,这画的真面目也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当整幅画都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时,大家的内心都是一片赞叹,jeremy激动的指着画里的自己,兴奋道,“穗里,这是我吧,对吧对吧!这是在年糕点的那次啊!泰京哥,新禹哥,马室长,coordi姐,你们看,画里面的可是我jeremy啊!” jeremy激动地直接扑到了穗里身上,拉着穗里在原地跳了好几圈,嘴里还一直喊着,“穗里,我太喜欢了,穗里你真好!” 黄泰京和姜新禹终于明白jeremy所说的“穗里画画很好”是什么意思了。画里面jeremy正咬着辣炒年糕,眼里面因为辣味太重而盈满了泪水,嘴上却还挂着笑意,整个人就好像真的jeremy一样,好看极了。 “我决定了,我要把这幅画挂在我的床头,以后每天早上起床都就能看到了。”jeremy说着就拿着画拉着穗里蹬蹬蹬的跑上了楼,直冲杂物间拿好了钉子和锤子,然后带着穗里去房间挂画去了。 留下的黄泰京他们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姜新禹叹了口气,心道,jeremy果然还像个孩子似的,一想到什么事情就忍不住去做了。 jeremy踩在床上,手里握着钉子,穗里则在床下指挥jeremy移动位置,定好了位置之后,jeremy几下就把钉子钉了进去,又在穗里的指导下成功挂好了这幅画。 他跑下床,光着脚站在地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神随着画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坐在穗里的对面,一直不停的吃着辣炒年糕。jeremy甚至觉得舌尖都能感受到那种炙热的辣味。 “真好。”jeremy突然转过身抱住了穗里,然后狠狠的在穗里的脸上亲了一下,“穗里,你真好!” 生日会结束之后,jeremy送穗里回了家,而黄泰京和姜新禹他们各自入睡。只是黄泰京在穗里离开前回身看了穗里一脸,总觉得这女孩的脸有点熟悉啊,是在哪里见过吗? ------------ 95街头公演 a.n.jell的势头一时无两,大街小巷里到处都响着他们的歌,繁忙的日程下,他们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进行街头公演,完全享受演奏的快乐。对于一个乐队来说,对他们最大的鼓励就是在演奏的同时能够和大家一起享受他们音乐,而不是在录音棚里。 三个成员,黄泰京,姜新禹和jeremy各自找了他们喜欢的乐队的演奏会,希望吸取其他人的优点让他们的演唱会更加成功。坐在他们的休息室里,三个人围着一台电脑,里面正在播放的是jeremy找的演出视频。 “泰京哥,新禹哥,这个演奏会超棒,是在火山上面的无人演唱会,看,超帅啊全职炼金师最新章节!”说着jeremy已经沉浸在演出里面,幻想着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了。不过他的想法被黄泰京否决了。 “jeremy,我记得我们国家没有火山吧?”黄泰京的一句话就叫jeremy偃旗息鼓了,他耷拉着头这才想起来,原来韩国没有火山啊,而且是无人演唱会,帅是够帅了,但是没有人能欣赏啊。 姜新禹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人多一点的地方,做游击演唱会,每次用一个主题。”他的建议得到了黄泰京和jeremy的认同,他们三个人窝在一起对着一张地图选定了几个地方,然后确定了一下自己的服装。街头公演可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行头,他们决定穿着自己的机车夹克出场。 联系好了器材地点,通过了所有的讨论,他们a.n.jell在韩国的第一场街头公演即将举行。 jeremy确定了行程后当然是第一时间打电话和穗里通报,穗里刚刚结束色彩构成的专业课,就接到了jeremy的电话。 刚按下了接听,就听到电话那头一如既往中气十足的声音,“穗里,我是jeremy,我和你说,我和泰京哥、新禹哥他们已经决定要进行街头公演了,就在弘大那边,你会来吗?”弘大是韩国“弘益大学”的简称,当然也不只是代表这个,弘大这一带是俱乐部的天堂,很多艺术家和时尚潮人都会聚集在这里。 “街头公演,jeremy你邀请我的话,我一定会去的。”jeremy的第一次公演,穗里当然不会错过,她和jeremy约定了时间,对a.n.jell的公演充满了期待,不知道到时候的反响如何呢。 公演当天,a.n.jell并没有通知媒体,这完全是一次突击式的公演,器材师们将他们公演的地方圈好,摆好基本的插头扩音设备之后,黄泰京和姜新禹还有jeremy三人各自拿着自己的乐器走了过来。 此时路上的人都还各走各的,虽然a.n.jell三人已经拿好了乐器,却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路上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个衣着简单的街头乐队回是最近声名大噪的a.n.jell。 jeremy一到场就四处乱瞄,终于让他在对面街角看到了正缓缓走来的穗里,心顿时定下来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很是兴奋地和泰京、新禹说,“哥,我们开始吧,我兴奋地忍不住想要打鼓了!” “好!”泰京和新禹同时点了点头,拨动了琴弦。 动人的旋律在弘大的天空响起: “ikecrazyjust runrunrunrunning gogo拜托了mybus tothestage myheartis beatbeatbeatbeating boomboom心脏都传来hurricanesound 高处jumpjumpjump 向蔚蓝的天空 向远处quickquickquick 奔跑吧startyouandi 时光流逝telepathy 带着我的梦(i'mcarzynow) 甜甜的jasmine香气 反复地stress” 这首《拜托了mybus》节奏强烈,动感十足,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过路人的注意力,渐渐地有一些人向这里围过来了,其中更有一些认出了正在演奏的乐队是a.n.jell重生在白蛇的世界里。 “呀,是a.n.jell!”有人这样喊道,迅速又吸引了一些人,甚至有附近的住户从楼上探出头来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穗里站在人群中,看着因为大家都喜欢他们的歌而打鼓打得更起劲的jeremy,觉得这时候他的笑容看起来真像天使。连黄泰京这个平时有些冷酷气质,并不怎么轻易露出笑容的人都弯了嘴角。 一曲过后,因为温柔气质很有亲和力的姜新禹出来介绍,“大家好,我们是a.n.jell。今天来弘大街头公演,希望大家喜欢我们的音乐,接下来我们还会在不同的地方公演,如果下次能见到你们,我们一定会很开心的。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叫做《爱情雨》献给大家!” 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爱情雨》的旋律柔和,歌词也非常美,这首歌也是最近大热,很多围在这里的观众都能跟着音乐哼唱几句。三个正在演奏的男人看着这个场面觉得心情好的都溢出来了。 公演进行到中间,却突然发生了一点意外,黄泰京的耳机听不到吉他的声音了,后方音响出了问题,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焦急。在公演中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表演一旦停止,就有可能有观众退出离开,而且音响出问题是很需要一些时间协调的。 jeremy作为队里面的搞笑但当,自然的站出来为在场的观众们进行起了搞笑表演。他模仿的样子好笑极了,大家被jeremy所吸引,流失的观众并不多,这让黄泰京和姜新禹暗中松了口气。 毕竟是第一次公演,出现各种问题和缺陷都是有可能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时jeremy已经表演到了□部分,他默默的移动脚步来到了穗里的正对面表演,还对穗里可爱的眨了眨眼。 穗里做了一个“fighting!”的动作,用口型对jeremy说着“jeremy真棒!”jeremy看到后高兴地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好在音响师速度很快,5分钟后就恢复了演出,之后演出一直很顺利,最后的两首歌,黄泰京也出来和观众互动了,“我们的演出已经快到尾声了,演奏完之后,喜欢的话,请对着我们喊‘安可’吧!” 果然演出之后,所有的观众都一起大声的喊着“安可”,观众里甚至有刚刚买菜回来的大妈,让jeremy他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公演完满的结束,随着a.n.jell的离开,人群也散开了。穗里刚刚离开走到街角,就被一个人拉出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运气差到又遇到劫匪,没想到是带着口罩的jeremy,那满头的金毛让穗里瞬间安定下来了。 “穗里,刚刚公演我都冻死了,今天真的好冷,早知道我多穿几件衣服了。”jeremy一边和穗里抱怨着,一边拉着穗里向另一条小路走,“刚刚公演结束,和我们一起去聚餐吧,好好暖和一下。”还没等穗里同意,他就拉着穗里进了他们找到的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刚进来,jeremy就忍不住叫了一句,“真香啊!”然后对着a.n.jell挥挥手,“大哥,新禹哥,马室长,我们来了。” 姜新禹摸了摸jeremy的头发,调侃道,“就知道你是去接穗里了,快过来坐,我帮你们留了位置。” 黄泰京心情也很好的和穗里打了招呼。 众人一阵欢呼,狼吞虎咽的进行着他们第一次公演后的大聚餐。 ------------ 96遭到质疑 从a.n.jell开完公演之后聚餐时的欢快表现就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这次公演的重视,第一次开完公演的心情不言而喻。 穗里觉得走在她身边的jeremy简直就像飘在路上似的,一直到上了车还沉浸在那种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的喜悦感里。 不过这种愉快的心情很快就不复存在了,本来开公演就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实力,却没想到之后因为他们快速窜红而接踵而来的各种争议重生之超级战舰最新章节。 穗里打开网络,却没想到很多人完全不相信a.n.jell有什么实力,叫嚣着说他们是假乐队,根本就不是现场的live演唱。 而他们说出来的理由就更可笑了,说是没有看到他们插插头。太可笑了不是吗,稍微懂乐队的人都不会这么说。不要说a.n.jell看到这样的报道会怎么想,连穗里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jeremy作为乐队的一员,看到那些流言真的很消沉,但他又不能在黄泰京和姜新禹面前抱怨,毕竟他们也和他一样难受,jeremy只好一个人憋在心里。队长黄泰京的脾气不是太好,最近一直用一张冰块脸出现,连姜新禹这个好脾气的都觉得有点内伤,更别说他了。 窝在宿舍里的jeremy一想到那些流言,就痛苦的去打鼓,把怨气都发泄在了音乐上,打完了他又后悔的检查自己的宝贝鼓有没有损伤,一天总要来个三四遍。最后气的他跑到床上挺尸,裹着被子给穗里打电话。 穗里一直很担心jeremy,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约了出来,两个人在a.n.jell附近一个偏僻的小公园里面成功会师了。 “穗里~~”jeremy嘟着嘴向穗里跑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穗里的怀里,一副我受伤了求抚摸求治愈的小表情。穗里和jeremy坐在公园一角的一个长椅上,她正像哄宝宝一样帮着jeremy顺毛。 “真是好难过啊,穗里。你看到最近的留言了吧,他们居然说我们a.n.jell是假乐队,真的好过分!明明我们花了几年的时间,一直那么努力的练习,什么都准备好了才站在大家面前,想把我们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可是他们居然叫我们假乐队啊。” jeremy眼眶红红的,有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们那么努力,穗里你也看到过的。这次公演,大哥,新禹哥和我认真看了很多视频,就是为了做的更好,可是他们都看不到啊!” 穗里帮jeremy擦着脸上的眼泪,感觉到怀里因为哭泣而有些颤抖的声音,“如果我们是假乐队,那什么样的才叫真乐队呢?我们是因为喜欢合奏才组成乐队,为什么会被他们叫做假乐队?” 摸了摸jeremy的头,穗里安慰道,“我们不能命令所有人都和我们的想法一样,但是jeremy你想想,公演那天,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那又是为什么呢?” jeremy喃喃的声音响起,“那天有很多人都来看我们的演出,我真的很开心,他们看起来很喜欢我们的音乐。” “不是看起来,大家是真的很喜欢你们的音乐。”穗里继续说道,“我那天也在那里,我身边的人都在笑,即使是那么冷的天气里,大家却因为你们的音乐站在寒风里几个小时,甚至笑得那么开心。记得吗?甚至还有刚刚买完菜的大婶也跟着哼唱了你们的歌,难道jeremy不觉得骄傲吗?” 穗里捧着jeremy的脸,望着他红肿的双眼,“我知道你们是真乐队,因为看到你们的努力与练习。那些不相信你们的人,看到你们的坚持,看到你们真正精彩的演出,当然也会相信。难道jeremy不相信你自己吗?接下来还有很多场公演,只要你们坚持,一场比一场精彩,大家总会认同,毕竟真的就是真的。” 听着穗里语气平缓的解释,jeremy觉得没有那么委屈了,对啊,就向穗里说的,让那些人看到他们的实力,最后他们会发现a.n.jell是个很好的乐队的。jeremy握拳,对自己说了一声“加油”,不过是一点小挫折,怎么能让自己被打倒呢! “好了,现在整理一下心情,jeremy,我给你带了吃的呢。”穗里转身从身后的手袋里一盒一盒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只有有好心情的人,才能享受到这么多可口的食物呢。” 只见穗里先是把一个装着红彤彤的东西的饭盒交到了jeremy手里,她打开饭盒盖,解释道,“这个呢,是我自己做的小菜,这一盒是酱辣小银鱼,你尝尝看及天全文阅读。”说着她又掏出了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了jeremy。饭盒里面的小银鱼完全裹上了一层红衣,不停散发出鲜香的味道。 jeremy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瞬间觉得被治愈了,他眼睛睁得好大,脸上又有了笑容,显然很喜欢,“很好吃啊,穗里,那几盒是什么,我全都要尝尝!” “不过不能多吃,这是吃饭的时候吃的。”穗里说着又拿出了一个饭盒,这个饭盒里面倒像是还有汤水,jeremy忍不住问道,“这盒是什么?” “这盒是水泡菜,里面还有苹果的,比泡菜要酸一点,你们在宿舍里面烤肉的时候可以做餐前小菜,很开胃解腻的。”jeremy闻言已经夹了一块,咬进嘴里之后觉得真的像穗里说的很酸爽,弄得他都想吃烤肉了。 还有一盒jeremy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了,是泡菜,“真的是泡菜啊!”jeremy打开盖子直呼。 “我在家里多做了一点给你们带来,新禹哥即使会做饭,平时也肯定不会有时间做这种东西的,所以带给你们平时吃。”穗里说着拿出了最后一瓶东西递给了jeremy。 “是什么?”jeremy打开之后朝里面望了一眼,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补药?汤?看起来都不像啊。” “是绊橡子冻的酱料,我在家里调好的。”穗里解释道,“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之前买了橡子冻还没吃吗,我就调好带来了,回去之后你拿这个拌一下就可以吃了。” jeremy被穗里贴心的举动感动的眼泪汪汪,“穗里,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可不能没有你啊!” “哦,对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穗里叮嘱道,“这个小银鱼就不要叫泰京哥吃了,我记得他海鲜过敏,到时候不小心吃了出事情就完了。” “嗯嗯。”jeremy当然无条件点头,少一个人分也好啊,其实他都不想拿出来给其他人分享了,怎么办他变坏了啊! 看着jeremy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好,穗里笑着问道,“jeremy现在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一点了?” jeremy有这么多吃的,心情当然好起来了,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满脸哀怨的垂下肩,“总觉得还是很不开心呢,穗里。”说着他就把脸伸到穗里面前了,“要是穗里亲亲jeremy的话,说不定心情就会好一点了呢。”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穗里。 穗里一眼就看出来jeremy在假装,一脸无语的推开了jeremy的脸,“不要闹了,jeremy。” “穗里,我真的不开心,我要亲亲,亲亲,亲亲……”jeremy不屈不挠的凑上来,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天呢,我真是服了你了jeremy。”穗里最后被缠得没办法了,这才说道,“就亲一下,转过头去。”然后趁着jeremy不注意轻轻亲了他脸颊一下。 别看jeremy闹腾着要亲亲,穗里真的亲了他之后,他反倒不敢说话了,坐在一边不说话,手指还摸着刚刚穗里亲过的地方,脸上带着恍惚的表情。 好一会儿,jeremy才回过神来,他刷的一下凑到了穗里面前,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穗里叫道,“穗里,我们再来一次吧!” 气的穗里直接掩面而逃了。 而jeremy则在心里策划着,下次bobo要到什么时候呢,感觉真不错呢。摸着自己明显心跳加快的胸口,jeremy心道,看来今天不能洗脸了啊,嘿嘿。 ------------ 97突现围巾男 a.n.jell的努力并不会被抹杀,他们的公演一次比一次影响力大,也有更多人认可他们的实力。 穗里在刚刚的娱乐报道里就听到了节目组对他们的评价,节目里主持人舒缓的声音显得特别有说服力:“虽然有很多舆论和指责说他们是假乐队,可是他们真的是应该受到非议的乐队吗?通过这些日子的采访,我对他们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能够在拿着乐器演奏的同时,在幕后坐到一起面对面的商量着如何改善自己的缺点并不断进步着,我觉得这就够了。我相信在今后,他们必将能够在大众音乐间占据一席之地,成为超越前辈们的帅气乐队。” 以此为契机,a.n.jell开始进入人们的视线,他们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新禹,你看到jeremy了吗?”黄泰京今天在吃完早饭之后就没再看到jeremy的身影,他奇怪的问了姜新禹一句,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奇怪,他今天都没和朱莉在一起,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jeremy的房间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刚打开门,黄泰京就因为眼前的一幕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创伤,“阿西,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低骂一声之后黄泰京已经关上了门。 他抓着门把手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缓缓开门,门后的场景竟然完全没有变化,这不科学!一定是我最近太忙了,一停下来反而出现了幻觉,或许我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总觉得我病得不清啊大荒。 姜新禹看黄泰京一个人在jeremy门前开门又关门,还不进去,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怎么了,泰京你怎么不进去?”一边向门内望去,出了什么事吗?可是一眼之后,连接受力强大的姜新禹都石化了。 “看来我没看错了。”黄泰京明白绝不是自己出了问题,他眼睛都瞪大了,一路从门口冲到了jeremy身前。不过jeremy看来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啊,只是一个人和眼前的一坨东西奋斗着。 只听他嘴里喃喃着,“第一针挑下不织,第二针下针,右针从左针下面的线里穿出,把线从下往上绕线,右针把绕的线从孔里带出,从左针上去掉那一针……” 什么上针下针的,念得黄泰京头都疼了,这到底是什么啊。最让黄泰京和姜新禹目瞪口呆的是,jeremy这孩子边念边做,看起来还很有条理。 “该死的,jeremy你是在织毛衣吗,啊?!”黄泰京崩溃的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毛线世界里的jeremy,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呀,泰京哥,新禹哥,你怎么在这儿?”jeremy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两个哥哥正站在他面前,表情有点奇怪。 像献宝似的,jeremy拿过自己手里的织针和毛线,凑到黄泰京和姜新禹的眼前,“快看,这是我织的围巾哦,哈哈,我很天才吧!!” “jeremy,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姜新禹默默的后退了一步,“怎么织起围巾来了?”被jeremy全身散发出的“王霸之气”震撼到了,姜新禹的嘴角抽了抽,等着jeremy的解释。 jeremy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因为最近太冷了啊,我准备给穗里织一条围巾啊。穗里要是能围上我亲手织的围巾该多高兴啊!”jeremy一想到穗里戴围巾的场面,心里就美的不得了。 “为了织围巾,我可是特意到手工店去请那里的姐姐教我的,我学的可认真了,你们看,是不是很不错!”jeremy把自己织了雏形的围巾在黄泰京和姜新禹眼前晃了一晃。虽然他一个上午已经在房里因为织错了针拆了好几次,不过看着那一小截围巾,他还是很自豪的。 黄泰京看到jeremy的表现,不禁捂住头□了一声,“jeremy我真是服了你了,织围巾,亏你想得出来。”他被jeremy惊吓到的同时,心里感叹一句,看来jeremy还真的是陷进去了,连织围巾这么囧的事都做出来了。 “泰京哥,新禹哥,你们不高兴吗,表情怎么这么奇怪?”jeremy低下头想了一会,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会生气了,于是有些心虚的嘟囔道,“哥,你们别生气嘛,要是……要是我有空的话……我也会帮你们织的……不过……”不过要是没时间,他就没办法了。 面前两人当然听明白了jeremy的花花肠子,不过还是被他雷个半死,果真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坏小子。这小子到底哪里听出来他们是因为没有围巾才表情奇异的,这年头哪里有亲手织围巾的男人啊? 弄清楚了jeremy在做什么,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心脏再受刺激,两人默默的退出了房间。黄泰京和姜新禹走在走廊里,“看来这小子真是完全被俘虏了啊。” 说起来倒是奇怪,黄泰京这个平时待人接物都很挑剔的人,在面对穗里的时候态度居然还不错,这个现象一直让姜新禹和jeremy赶到很奇异。 黄泰京自己其实更加奇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韩穗里他还真的说不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弄不好自己上辈子欠了她的,这就是克星啊,克星。 只听得只有jeremy一个人的房间里时不时发出,“哎呀,又织错了!”“怎么办,怎么变成这样了?”“天啊,谁来帮帮我末世竞技场!”的纠结叫声。 好不容易织完了围巾,jeremy觉得自己要虚脱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在织完了的第二天就把穗里约了出来。 穗里也很意外,她刚好也想约jeremy出来的。 两个人约在了新堂洞炒年糕街,准备在寒冷的冬天一起吃热乎乎的炒年糕。 “穗里,在这里!”jeremy脖子上正围着穗里第一次见面时送给他的红围巾,整个人显眼极了,他一看到穗里的身影就连忙跑了过去。 穗里和jeremy两人同时呼了口气,一起叹道:“真冷啊!”两个人顺着街口走进去,进了一家网上口碑很好的炒年糕店,准备尝尝这里的手艺。 两个人在二楼坐下,今天店里的人不多,二楼没什么人,jeremy也不用遮遮掩掩什么,脸上笑容又亮了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jeremy?”穗里开口道。 “当然记得啊。”jeremy想起他自己的傻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幸好他当时下了车去追那个抢匪,不然就不能认识穗里了,“我还记得那天你送了我一条红围巾呢,现在正围在我身上呢!” 穗里的眼里浮现出回忆的表情,“已经一年了呢,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了,你今年都没有买新围巾,一直围着这个呢。” “当然要围着穗里送的围巾了,其他的围巾哪里有你织的暖和。”jeremy理所当然的说着,心里想着等下就要把自己经历了千辛万苦织出来的围巾送给穗里,她看到了一定高兴死了。 不过穗里怎么提到了围巾?不会是新禹哥他们趁他不知道的时候把自己织了围巾的事情告诉了穗里吧。jeremy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穗里把包拿了过来,突然对jeremy说道,“不过我觉得jeremy你是时候要换围巾了呢。” “嗯?”jeremy一头雾水的看着穗里,却见到下一秒穗里就从包里拿出了一条黑色的围巾。 直到把围脖接到手里,jeremy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围巾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一种难言的温暖。原本明明是自己想要送穗里围巾的,却没想到穗里居然给他也织了一条,还这么好看! jeremy拿着穗里新给他织的围巾简直爱不释手了,穗里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穗里可没想到,jeremy还有一个惊喜没有给她呢。 “穗里,我去看看年糕什么时候上来哦。” “恩,好。” 穗里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借口,jeremy趁着她不注意,在她背后把自己的围巾围到了穗里的脖子上。 穗里惊讶于脖子上突然出现的温暖,却发现是一条粉色的围巾。 “喜欢吗,穗里?”jeremy把头伸了过来凝视着穗里的表情。 这条围巾上甚至还有因为技术不行而遗漏在外面的线头,穗里怎么会看不出来是手织的呢。围巾的尾端,甚至有一朵浮起的小花,旁边有用线缝出来的jeremy字样。穗里握紧了手里的围巾,转过头竟然毫无预兆的亲了jeremy一下。 “很喜欢,不过……更喜欢你……” jeremy的心脏因为眼前笑眼盈盈的女孩有一瞬间的停跳。 ------------ 98Jeremy的婚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a.n.jell已经发了5辑,而他们几个更是从一开始的名不经传变成了现在家喻户晓的韩流巨星。 5辑中的歌曲依旧大热,其中的《依然》、《promise》等歌一直盘踞在各大音乐榜单上,使得其他组合不得不避其锋芒,他们的专辑销量更是让人惊愕。 不过这次a.n.jell的专辑如此热销,到不只是因为他们的歌。 这次让其他经纪公司最没想到的是,黄泰京他们的5辑请到了最近两年非常红的插画师sui,5辑的封面以及专辑内页都是sui的杰作,里面更附赠有sui为a.n.jell每个人画的个性肖像。 这两年间很多畅销小说中都有插画师sui的手笔,她的画风鲜明极富特色与感染力,借着畅销小说的热卖而迅速走红。 当年她的画集就大卖,而公园的大型画板和很多包包、杯子上都能看到她的插画,可见她的知名程度。 sui的画有名,画迷也非常多,这一批的5辑里有20份被随机包入了sui的手稿,这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甚至很多画迷为了能够幸运买到那份有手稿的专辑而一人就买了上百张送给亲朋好友。 a.n.jell的这一次合作算得上是最近最知名的跨界合作了。 安社长的办公室内,安社长和马室长以及a.n.jell的三人组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看5辑的销量报表。 报表上一串飘红的惊人销量,让安社长不禁笑出声来,他拍拍黄泰京的肩,“泰京啊,你们做的太好了,5辑的销量你们也看到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说着他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那张a.n.jell的新专辑,满意的又看了一遍。 “对了,说起来你们这次怎么会想到要找插画师一起做专辑的?”安社长好奇的问道,“而且是sui,听说还是友情加盟,一分钱都没收啊,快和我说说,是你们哪个小子找来的?” 马室长和a.n.jell的三个脸色顿时都僵住了,这要怎么说啊,jeremy急的脸上通红。 好在马室长反应快,解了jeremy的围,“社长你不知道啊,sui可是我们a.n.jell的忠实粉丝,我们就这么一联系,她就答应了。” “真的吗?”安社长连忙一脸兴奋地笑道,“不是说这次专辑里有sui的手稿吗?不行,这次可要靠泰京你们了,一定要帮我留一张!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下次我们庆功宴的时候,把她也一起叫来,这可是大功臣啊大功臣!” jeremy一脸菜色的看着安社长,其实心虚的很,他和泰京、新禹还有马室长四个人对视了几眼,还是决定把那个事情隐瞒下来。他们可以肯定,要是事情真的告诉安社长,安社长一定会当场震怒,然后干出什么事情来就不是他们能够预料得到了。 他们到底瞒了安社长什么事呢?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要是一旦披露出去,恐怕马上就会上各大娱乐版面的头版头条。其实在三个月前,jeremy和穗里也就是插画师sui已经在英国结婚了。 jeremy为了名正言顺和穗里每天呆在一起,可是费了很大功夫的,好女怕郎缠,jeremy可谓是其中翘楚。其中姜新禹可是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为了兄弟的幸福,他都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次丑了。 至于黄泰京,他言语上的支持已经让jeremy很感动了,要想让他也帮忙一起jeremy可完全没想过。 马室长他完全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当然现在不是了,这个头衔已经送给安社长了无限之升级系统最新章节。他刚知道的时候吓得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捂着屁股半天没起身,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 ⊙ o ⊙)啊!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马室长也不能让时间后退,他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并且和a.n.jell三人一起狼狈为奸,努力把事情瞒住。 jeremy和穗里的事情早就和jeremy家里说过,他的父母都很喜欢穗里,两个人情到浓时,结婚也很正常,趁着a.n.jell在英国暂时休假的时间,刚好就把婚结了。 不过让jeremy最觉得愧疚的事,就是没能和穗里一起去度蜜月。实在是太遗憾了。 说到在英国,黄泰京才是最受伤的一个,他这种散发着冷气的冷酷型帅哥对小女生的诱惑力最大了。 jeremy的妹妹从小在家里身边都是像jeremy一样阳光帅气的男人,冷不丁来了一个像黄泰京一样的,能不喜欢吗? 于是黄泰京僵硬了,要知道jeremy的妹妹才12岁就嚷着要嫁给他,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jeremy那好客的老妈居然还真就给他们办了订婚party! 黄泰京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死命的逃了出来,经此一役,他觉得自己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女孩子产生恐惧感了。 “对了,泰京,你的嗓子还好吗?”安社长的表情有些严肃,“最近巡演这么多,理事不是让你对口型就行了吗!” 黄泰京对于那位理事的建议可是一点也不感冒,“歌手不唱歌还做什么。”脸色已经臭的可以了。 “顺利完成了不就好了吗?”姜新禹帮泰京辩解道,“相信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安社长作为社长,考虑的更多,“你也知道,6辑都是一些很费声带的歌,你们目前还消化不了。我已经决定了,按照原计划再招一个主唱。”安社长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根本不准备和a.n.jell商量,只是来通知一下罢了。 听到这一番话,黄泰京脸色已经阴下来了,“众所周知不是谁都能唱我的歌的。” 安社长不以为意的笑了,“不是哪个谁,我们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家伙,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几人从安社长的办公室里出来,脸色都不太好,除了马室长,他的表情才让人奇怪,有一点点心虚和纠结。 这就要从前些日子说起了,安社长是早就通知了马室长a.n.jell要加入新成员的,马室长也已经知道了是高美男。 马室长为什么心虚呢,他可是曾经练习生时期高美男的经纪人啊,让人郁闷的是他撺掇着高美男去做了一个小型的整容手术,本来是想要美男能用更好的形象面对大众的,却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发生了什么呢?小手术,既然是手术总是有风险的,幸运之神没有降临到高美男身上,他的手术出了问题,术后竟然闭不上眼睛。 没办法,高美男只好在美国再做一个修复性手术,可是这样就赶不上签约了。 马室长是又愧疚又担忧,想着弄不好高美男就没办法出道了,这不是要毁了别人的前途么! 不过好在他打听到高美男有一个双胞胎妹妹,长得据说和他一模一样,马室长心一横,看来只能铤而走险让美男的妹妹女扮男装顶缸了!神啊,救救他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jeremy就这样和穗里结婚了~~ ------------ 99高美女加入 和jeremy结婚之后,穗里已经搬到了a.n.jell的宿舍和他住在一起。 穗里搬来以后,黄泰京和姜新禹顿时觉得生活质量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让他们在忙碌之余减少了很多负担。 不过让他们两个最纠结的地方就是jeremy这个小混蛋,每天都要在他们这两个孤单寡人面前上演令人羡慕嫉妒恨的恩爱生活。 jeremy则和两人相反,他也不想每天在两个哥哥面前秀恩爱的,只是因为行程原因,他不能搬出去,就只好委屈穗里住过来了。 晚饭时间,a.n.jell今天结束了发布会,在jeremy的催促下迅速赶回了宿舍。此时穗里正在准备晚饭,听说有新成员要过来,她还特意多做了一些,不过因为泰京不能吃海鲜,穗里就没有买。 她刚刚把炒鸡肉汤调好味,就听到有开门声。 “老婆,我回来了~(*^__^*)~~” jeremy大喊一声,飞快的跑进了门,给了还在忙的穗里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我了吗,想我了吗?”还没等穗里回答,他已经自己回答好了,“我知道老婆一定想死我了~~╭(╯3╰)╮” 正进门就看到jeremy和穗里在那里黏糊,黄泰京不禁捂额,真是看得他牙酸,他才不告诉别人他心里有点羡慕呢,哼。 姜新禹看jeremy给泰京做了个鬼脸,心下好笑,他去洗了下手,很自觉地过去帮穗里装盘,“好了,jeremy别缠着穗里了,过来帮忙。” jeremy这才松开手,高高兴兴的洗手去了。 马室长带着高美女走在最后,没看到刚才的一幕,只是一进门看到居然还有个女孩子在a.n.jell的宿舍里,一下子因为惊讶而张着嘴。 jeremy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高美女的傻样子,他噌噌地站到了高美女的面前,挡住了高美女看着穗里的视线,恶狠狠的放话,“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喂,高美男,不许你这么一动不动盯着我老婆。快把嘴闭上,再看我要生气了!” “什什什么……jeremy的老婆?!”高美女闻言惊慌的不知所措,连忙用疑问的眼神看向马室长,想要寻求帮助。 擦了擦眼镜,马室长解释道,“美男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位是韩穗里,是jeremy已经结婚的妻子,只是没对外公布而已,等下介绍给你们认识。” 几人忙完了,晚饭正式开始。高美女对着除了马室长外基本算是陌生人的四人,真是坐立不安。 马室长连忙为她介绍穗里,“这位呢,是韩穗里,和jeremy是一对,快叫嫂子。穗里啊,这是新加入a.n.jell的高美男。” “嫂……嫂子好。”高美女很腼腆的向穗里打了招呼对不起我迷路了。 “咳咳!”穗里脸上那个囧啊,真是长了这么大第一次听别人叫自己“嫂子”,吓得她一口汤呛着了,坐在她身边的jeremy赶紧帮她顺气,顺便瞪了高美女一眼,不过听别人叫穗里嫂子什么的貌似很带感啊。 jeremy脑袋里已经开始小剧场了。某天,jeremy前辈带着夫人一起参加节目,众多后辈分立两旁,异口同声鞠躬喊道,“jeremy前辈好,嫂子好!”然后他和穗里向后辈们挥手致意,走进大门。 看着满脸恍惚笑意的jeremy,穗里一脸黑线的在桌下掐了他一下,jeremy这才结束了小剧场,立马正经危坐,想要展现出大哥的风采。 “那个,美男啊,嫂子什么的太见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穗里可不想再听道“嫂子”什么的称呼了,她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能。 叫名字会不会太失礼了,高美女心道,不行,“那我还是叫怒那,穗里怒那。” 称呼终于定下来了,大家安心吃饭。高美女应该是在修道院里面呆久了,出来第一次尝到这么好的手艺,一双眼睛完全亮起来了,出筷的频率一下子高了起来。等到大家吃完了,就看到她默默的不太好意思的摸着肚子,显然吃的有点多。 新禹最喜欢泡茶,饭后看到美女吃的有点撑,他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很是熟练的泡了一壶茶,“给,喝点茶,可以消食的。” 美女接过新禹手里的茶杯,看着新禹一人一杯分发,心中暗道,新禹哥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吃完晚饭,那边安社长说是包了一个酒吧,为a.n.jell庆功外加给高美男开欢迎party,还让马室长一定要请上这次为5辑立下大功的穗里,他可是想要手稿很久了,今天一定要见到sui本人。 没办法,安社长已经这么说了,穗里只好和a.n.jell一起过去。可怜的jeremy和穗里,因为没办法在现在公布已经结婚的事实,jeremy甚至连婚戒都不能戴在手上,只能用链子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在路上,马室长已经告诉了高美女jeremy和穗里隐婚的事实,叮嘱她一定要闭紧嘴巴,不能把这个消息透出去。高美女和马室长都恍然发现,原来a.n.jell是一个超大问题组合,居然有这么多秘密要保护。 两人心力交瘁的对视一眼,完全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悲伤”。 穗里他们进入酒吧时,大家已经都high起来了,安社长包下了整个酒吧给公司的艺人们,难得有机会玩,酒吧里的气氛火热可想而知。 “泰京啊,你们终于来了!”安社长一看到前来的几人就迎了上去,社长不愧是社长,一眼就看到了几人中的穗里,“啊,这位小姐一定是sui,我说的对不对?” 穗里向安社长鞠了个躬,问候道,“安社长好,我的真名是韩穗里,叫我穗里就可以了。” “想不到穗里小姐居然这么年轻。”安社长感叹一句。终于见到了真人,安社长心里当然激动,大家一起坐到酒吧其中一角后,他连忙叫了香槟。 “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一起喝一杯!”安社长举杯示意,“穗里小姐可是一定要干的,你可是这次5辑的大功臣啊。还有美男,拿出男子气概来,把整杯都干了,我看着你喝!” 黄泰京可是不仅有压力性胃炎,还有海鲜过敏症、芝麻过敏症,花粉过敏症等多种病症的极品,是传说中别人只要用食物就能送他上西天的男人,对于吃的喝的都极其在意,一听安社长说让穗里干杯,他已经反应过来,按下了穗里的杯子,“你不能喝。”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我已经取不出章节名了…… ------------ 100Jeremy的自夸 黄泰京表情严肃的重复,“你不能喝酒,你难道没有作为心脏病人的自觉吗?小心病发,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你被a.n.jell抬进医院的花边新闻。”虽然泰京的语气冷淡,不过大家还是能听得出他冰冷外表下的别扭关心。 安社长脸上笑得猥琐,心里却有点不安啊,泰京一向待人冷淡,这会儿怎么这么关心别人? 他不由假装无意问道:“我们泰京也学会关心别人了,还真是长大了,难道泰京和穗里小姐正在偷偷交往?”安社长面上一副好奇的样子,内心正在咆哮,黄泰京你这小子要是敢答“是”的话,我一定会掐死你的。 男idol其实是很怕传出已经恋爱的消息的,因为极有可能降低人气损害他们今后的前途,当然更严重一点的,有一些极端的粉丝甚至会对女方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财色无边全文阅读。 安社长作为老板,是绝对不希望黄泰京和a.n.jell陷入这样的情况中的。 之前穗里和jeremy并没有向外公布婚讯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jeremy可不希望那一天得知有粉丝伤害到穗里的消息。 幸好之前有马室长叮嘱过高美女,她才没有不小心透露出jeremy和穗里已经结婚的事实,只是坐在一边偷偷的尝了一点杯子里的香槟。 听到安社长问话反应最大的就是jeremy了,他恨不得一下子蹦起来,然后对着全场的人宣布这是他老婆,他的女人! 不过看着jeremy表情狰狞,动作激动,姜新禹一下子抓住了他,阻止了jeremy的咆哮。 被问的黄泰京也很惊吓有没有,安社长突然一问,连他都差点炸毛。黄泰京对穗里态度不错,一起生活了几个月连她有心脏病都不知道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黄泰京从来都没有提起。其实他小时候可不是独生子,他也是有妹妹的人,不幸的是,妹妹竟然…… 他的妹妹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因此从小他就知道心脏病人要注意什么,现在似乎还把这份关爱的心情移情到了穗里身上。 如果他的妹妹也平安的长大了,应该也会像穗里那样吧,黄泰京想着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摸一下脖子上的项链。手上没有摸到,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早把那跟项链和那个女人的照片一起封存在盒子里了。 坐在安社长对面的穗里很自然的接过话头,把手扬了起来,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安社长,看到我的戒指了吗,其实我已经结婚了。我这有妇之夫,可是没时间再和泰京哥谈恋爱了呢,不然我先生一定会生气的。” “什么,穗里小姐你居然已经结婚了!”安社长惊得嘴都合不拢,“天啊,我知道了什么,这么重大的消息我居然从来没有听到过!不过穗里小姐一点也不像已经结了婚的人啊,实在是太年轻了吧,不知道你先生是?” 穗里还没来得及回答呢,jeremy已经忍不住开了口,满脸的兴奋毫无疑问,“我知道啊,我知道!” “哎,jeremy居然知道穗里小姐的先生?”安社长立马竖起了耳朵。 之间jeremy眉飞色舞的开始形容起来,“穗里的先生长得比大哥还好看,而且很有才华,和我一样是做音乐的,打鼓打的好极了,简直就是所有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真的吗,居然是这么优秀的人才!”虽然知道jeremy一向语言夸张,但是能得到他这样的赞扬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恐怕穗里小姐的丈夫真的十足优秀,这么厉害的人到底是谁? 黄泰京听到jeremy的形容已经在一旁翻白眼了,姜新禹更是一个人转过身偷笑了几下,才回过头来脸上装作一本正经十分赞同的样子来。 连穗里都觉得jeremy真是太可爱了,竟然形容自己比黄泰京还要好看,拜托了,亲爱的老公,黄泰京还在现场,你这样贬低他来衬托自己的行为真的大丈夫吗? 穗里终于忍不住清了下嗓子打断了jeremy的自夸自擂,“都是jeremy他过赞了,我先生他其实十分平凡,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在我看来的确比泰京哥要好看一点。毕竟他是我的先生,在我心中比其他人都好上百倍,也就是俗称情人眼里出西施,安社长不要见怪。” “不会,当然不会。”安社长摆摆手,下一秒却偷偷凑到了马室长那边,“马室长,你也知道穗里小姐的先生是谁吧,快悄悄告诉我,他有没有签经济公司?没有的话把他签过来弄不好很受欢迎大道争锋。能让jeremy这么赞美,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马室长尴尬的笑了一下,心道,jeremy夸奖自己能不好吗?烂摊子却叫他来背,马室长只好装作一脸遗憾的对安社长耳语,“社长啊,我们来晚了,那家伙已经被签走了,现在在很有名的组合里。” 真是太遗憾了啊,安社长默默喝了一口酒,到底是谁啊,马室长说在很有名的组合里,不行,他得好好想想。要是他能知道是谁,搞不好就抓住其他公司的小辫子了,到时候……嘿嘿…… 安社长哟,你就别费脑细胞了,你就好好抓着自己的小辫子偷着乐吧。 大家和安社长、理事几人一聚之后,就各自散开玩了。jeremy当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穗里,后来他干脆抓着穗里一起跑到舞池里跳舞去了,两个人在一起疯玩,一旁和他们一起的姜新禹觉得站在他们身边的自己都要被扑面而来的粉色热浪燃烧化了。 “jeremy,你看那边。”穗里和jeremy两个人玩累了,正坐在酒吧一角,就看见高美女摇晃着走上了楼,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样子,“高美男好像喝醉了,我们过去看看吧,不然他一不小心掉下楼怎么办。” “呀,高美男真是,不会喝酒干嘛要喝。” jeremy无语的和穗里跟上了高美男,一路护送她去了二楼。 两人刚好看到新禹在,就把高美女交给新禹之后下楼了。 “穗里,我突然发现大哥他们都不在楼下,原来只有我们两个啊。” jeremy四处看了一遍才发现黄泰京他们没一个在楼下的,高美女和姜新禹也一直没有下来,“要不我们去屋顶透透气,顺便看看他们在不在。” 穗里和jeremy谁也没想到刚到天台就看到喝醉的高美女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直接把去接她的黄泰京砸倒在了地上。最让他们两个目瞪口呆的是,高美女居然还吐在了黄泰京的脸上! “天啊,这真是一场惨剧……”穗里心里帮黄泰京祈祷了一下,这种事情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黄泰京头一歪,已经晕倒了。 jeremy拉着穗里跑了过去,两个人和另一个没接到高美女的姜新禹三人赶紧搬开了高美女。 “泰京哥,你没事吧,你千万别死啊!” jeremy激动的喊着黄泰京的名字,心里再次被黄泰京的惨状震惊了一下。 一旁的穗里把高美女交给姜新禹先抱着,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帮黄泰京打理一下“遗容”,“jeremy,新禹哥,我们还是带他们赶快回宿舍吧,这两个人都晕了,泰京哥这样子还是回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两边分工,姜新禹半抱着高美女,穗里和jeremy一人一只胳膊扶着黄泰京,五人组火速离开了安社长包的酒吧。 “高美男这次死定了,他对无辜的大哥做出这种事情,等大哥醒了……” jeremy愤愤道。 穗里同情的瞟了一眼黄泰京,“我觉得大哥可能醒来之后会精神崩溃啊,他的洁癖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车里顿时一阵沉默。 只有姜新禹偷偷看了几眼倒在旁边的高美女,心里嘀咕道,怎么会有男人这么软的,像女孩子一样。 姜新禹,你悟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估计半夜还有一章,我会努力的! ------------ 101美女和穗里的发现 和穗里想的一样,黄泰京醒来之后完全被晕倒之前的情景弄的生不如死,他的洁癖无止境的发作了。这种时候黄泰京的所有脑细胞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马上洗澡,最好洗层皮下来。 他默默闻了一下自己身上,虽然昨天晚上因为穗里和jeremy已经帮他擦洗了一下受害的脸,其实他身上早就没味道了,但是黄泰京的心里却觉得身上简直臭不可闻,这就是洁癖男的悲剧。 于是这个时候来道歉的高美女瞬间撞到了枪口上,黄泰京只顾着清洗身体,哪有功夫接受她的道歉混世穷小子全文阅读。 高美女的行动力真的能让人郁闷,她等黄泰京的时候,居然不小心弄倒了他的cd架。黄泰京一出浴室,就看到了如此让人火大的一幕,高美女正两手托着倒了一大半的cd架,向着地上吐口水! “你竟然敢在我房里吐口水,高美男!”黄泰京直接怒了,走到了高美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谁知道到这时会有一个没放稳奖杯摔了下来直接把高美女砸晕了,黄泰京蹲□一手拿起奖杯,另一只手碰了碰高美女,叫着她的名字,“高美男,你没事吧,喂,高美男!” 更让黄泰京没想到的是,此时马室长和jeremy他们听到动静过来了,一开门就看到黄泰京拿着奖杯,高美女倒在地上的样子,“住……住手!” 黄泰京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不是我干的!”然后一群人就带着高美女出去了。他真的冤死了,昨天晚上被人砸,又被人吐脸上,今天还被误会打了人,“呀,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美女终于去医院跑了一圈,等他回来之后,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整个网络铺天盖地的“黄泰京高美男 暴力事件”的关键词。整个a.n.jell一下子陷入了暴力事件的新闻中。 a.n.jell的宿舍里,黄泰京、姜新禹、jeremy和穗里坐在同一边沙发上,高美女正站在他们面前,“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高美女心里真的很愧疚,她也不知道明明自己否认了暴力事件的发生,怎么还会有人乱写一通,一切都是她的错,唉…… “高美男,我的预感果然没错,从开始见到你你就一直在做我讨厌的事情,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动手打你的。你离开吧。”黄泰京的表情已经进入生人勿扰状态,整张脸黑的和墨汁里浸过似的。 “我……”高美女怎么可能离开,她现在可是顶替着哥哥的身份。 “好吧,那我搬出去好了。”说完黄泰京已经很利索的离开了。 jeremy因此脸上不郁,姜新禹见他这样,开口调和道,“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顺,趁误会还没加深,给彼此点时间也好。”说着他带着高美女上楼安慰了。 姜新禹问了问高美女的伤势,看她确实没什么事才说道,“你老是一惊一乍,记者们当然会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大家看出来你在紧张,害怕,所以才会误会你被泰京打了。” “所以下次不要这样了。”姜新禹安慰的摸了摸高美女的头,“还有,泰京那边不要担心,他只是脾气不太好,不是坏人。” 看高美女明白的点了点头,姜新禹才说道,“去帮泰京整理好那些掉在地上的cd吧,这样等泰京回来的时候,我会帮你说情的。看到你的行动,泰京才能原谅你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高美女乖巧的点了点头。 客厅里,穗里正在安抚jeremy不高兴的情绪,他可不太理解黄泰京为什么要搬出去。 “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好了,jeremy别太难过。”穗里点了点jeremy鼓起来的小脸,“我觉得高美男应该不是个坏人,他只是还没适应,慢慢一切都会好的。好了,jeremy,等会儿给你做蛋挞吃,别不开心了,笑一笑^_^” 果然还是用食物诱惑术比较好,看着jeremy满足的吞着蛋挞,穗里暗道。 这边高美女为了道歉在整理她弄倒的cd架,她一张张捡着cd,却发现很多都是老歌手慕华兰的,“月之故乡,慕华兰倒着走的钱包,慕华兰蓝色的海洋,慕华兰……怎么都是慕华兰的,难道黄泰京是慕华兰的粉丝?” 捡起了cd,她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掩藏在cd中,一个因为掉下来而打开的盒子,只见盒子里面装着一张老照片,背部已经有些泛黄王爷,妾本红妆。照片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的合照,这女人是慕华兰啊!高美女眼前一亮,那这个男孩是黄泰京? 不过另一个女孩看起来也有点眼熟,好像哪里隐约看到过啊,在哪里呢? 高美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却又发现了盒子里还有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个单只的小翅膀,翅膀后面居然还刻着字! “泰京,这是黄泰京的名字啊,怎么只有一只翅膀?”高美女把照片和项链放回了盒子,再没有去动。 她却不知道黄泰京在酒店里面正遇见了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慕华兰,两人乘了同一部电梯。 “好久不见。在外国也能听到你的新闻,看来你现在真的很出名。”慕华兰摘下墨镜,嘴角上扬,对黄泰京说道。 黄泰京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心里已经翻腾起来,他反唇叽道,“您人在韩国都没消息看来夫人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了。” “夫人?”慕华兰几乎是嘲弄的笑了,“你小时候还叫我妈妈呢。” 妈妈?黄泰京听到这句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怒意,“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生下我的就是我妈。不要装作认识我。小时候因为夫人的名望,我不能装作认识你,但现在我出名了,这样做会让我惹上麻烦。” 近乎逃跑一样离开的黄泰京,走之前回头最后望了电梯里的那个女人一眼。看,那个女人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啊,多可笑的母亲,多可笑的自己。 秀京,你现在在哪里呢,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那么渴望妈妈,却因此弄丢了你。那个女人,她也能够称为母亲吗? 抛弃了我们的母亲,她就站在那里,像刀一样刺着我的心。 正给朱莉作画的穗里有一刹那的心痛,一笔不小心画错了位置,她害怕的赶紧跑回了房间吃了一片药。 应该不会是病发了吧,她心有戚戚的坐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回去安抚小朱莉。 去之前穗里还特意戴上了自己的那条项链,总觉得这样会安心一点。她刚出门就撞上了从黄泰京房里整理完架子的高美女,链子也从衣服里跳出来了,刚巧被高美女看个正着。 看着高美女仓惶离去的身影,穗里皱起了眉头,刚刚撞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觉得高美男有点不对劲? 那种触感,一点也不像男生,肌肉软绵绵的,感觉和自己差不多。 穗里的眼神已经变得严肃了。 而离开的高美女也觉得不对劲儿,仔细回想刚刚她看到的穗里的项链,为什么那么像黄泰京的那条呢? 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高美女的好奇心完全升起来了,如果真的和黄泰京一样,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种可能是两个人恰好买了同款的项链,一种就是情侣项链,这才会男女适用。等等……情侣项链!难道黄泰京曾经和jeremy的老婆曾经有过什么? 高美女几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会被灭口吧? 她在心里哀叹,美男哥,你快点做好手术回来吧,我有点撑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亲们喜欢吗~~ ------------ 102欲擒故纵 “哇,居然是uhey啊!”jeremy装似激动的喊了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穗里最近正在帮一本正要出版的大势网络小说做配图,那边的要求不低,为了画出符合人物设定的效果,她可是一直在认真阅读寻取灵感,自然有些忽略了jeremy。 因为穗里的表现,jeremy心里可是炸起了锅,心道难道我对穗里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他心里的小人顿时做出了《呐喊》里主人公的惊悚表情。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jeremy立马去求教了公司里据说有着丰富恋爱经验的前辈。 “jeremy的朋友觉得自己对恋人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所以帮托你来问我怎么解决吗?”前辈被jeremy的解释囧了一下,不由问道。 jeremy苦恼的叹了口气,“对啊,前辈你也知道我以前都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怎么解决呢。听说前辈这方面可是大师,所以特地过来的。” “这样嘛。”这位前辈想了一下,问了一些情况之后建议道,“要不试试看欲擒故纵,故意在女方面前表现出对其他女人更有好感的样子,引发她的嫉妒心,然后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 经过了一番和前辈的切磋后,jeremy抱着忐忑的心情实行了自己的计划。至于人选嘛,uhey不是国民妖精吗,就是她了。 姜新禹只是看了jeremy一眼,就有点隐约知道jeremy的意思了,他作为好兄弟当然立马过来帮衬,“是最近的新闻啊,jeremy怎么也开始关注起uhey了?” jeremy暗赞了一句新禹哥就是上道,用夸张的表情盯着电脑屏幕喊着,“uhey最近可是大势,她长得那么漂亮,人又善良,真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啊!我可是她的粉丝,上次见到她真人真是好看极了,下次我一定要和她要签名。”说着一副盯着uhey陶醉不已的样子。 穗里坐在一边听着jeremy他们的对话,jeremy声音那么响,她不想听都不行。 不过为什么自己听到jeremy夸赞别的女人心里这么不舒服呢。穗里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她的注意力已经默默从书转移到jeremy身上了。 “jeremy,你真的太吵了。”实在听不下去的穗里,对着jeremy淡淡说了一句,就拿着书上楼去了。 只听一阵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之后,“砰”的一下极大的关门声传了下来,把坐在楼下的jeremy、姜新禹、高美女和黄泰京都吓了一跳。 黄泰京瞪了一眼明显不知所措的jeremy,“你居然喜欢那个骗子妖精,jeremy你品位还真差。”说着也上楼去了。 “那个,jeremy……”姜新禹拍了拍jeremy的肩膀,“我觉得你应该是成功了,不过好像太成功了,穗里好像很不高兴。” 姜新禹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穗里第一次表现的这么生气啊,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有点可怕。 高美女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道,穗里怎么突然生气了呢?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视频里面uhey的打扮,那双高跟鞋真的好漂亮,她也像有一双呢兵吞天下全文阅读。 已经发现了高美女是女人的姜新禹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高跟鞋,她想要高跟鞋吗?姜新禹心里盘算了一下,有了一个打算。 事实证明,姜新禹的话说的很对,穗里真的很生气,而且她非但没有像前辈说的一样开始时时关注自己,反而好像讨厌自己了。jeremy这回是着急了,穗里已经两天都没有理自己了,最悲惨的是,连房门都不让他进。 那天晚上,jeremy结束通告后还准备给穗里道歉,把自己的小心思和穗里说清楚。只是没等他进房门,穗里就已经重重的关上了门,任凭jeremy怎么哀求都不理他。 黄泰京和姜新禹他们也被jeremy的动静引出来了。只见jeremy附在门上,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满脸都是被遗弃的惨状。 毒舌可是黄泰京的内在属性,他很是摆出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对jeremy落井下石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让你喜欢那个骗子妖精,现在遭报应了吧。”说完就回了房间,不去理委屈的jeremy了。 jeremy痛苦的望着房门,大声对穗里喊道:“穗里,我才没有喜欢什么骗子妖精呢,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的,穗里,原谅我吧!” 不过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什么回应,jeremy一屁股坐在了门口,就打算睡在门口了。 姜新禹和高美女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都回了房间,毕竟是他们小夫妻的事情,外人也插不上嘴。 姜新禹为jeremy默哀了一下,貌似jeremy现在的惨状也有自己的一份子,真是对不起了,jeremy,哥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心想要帮你啊。 到了半夜,穗里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就看到jeremy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她不禁无语了一下,这个笨蛋,不知道睡在这里会着凉吗? 穗里虽然心软,但还是决定要冷淡jeremy一段日子,竟然敢在老婆面前称赞别的女人,是该教训一下。 第二天早上jeremy是在床上醒来的,马上就露出了笑脸,o(n_n)o哈哈~老婆果然还是心疼我的。下一秒他却再次垮了脸,因为姜新禹进来了。 “新禹哥,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啊?” 姜新禹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看清楚,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可是我的房间。昨天晚上看你这么凄凉,我才把你带回来的。” “我还以为穗里原谅我了呢。” jeremy垂着头,“新禹哥,你怎么能把我带回来呢!要是我还睡在门口,早上老婆大人看到我一定立马就会原谅我的。” 听到这话姜新禹差点没一杯水泼上去,可恶啊,昨天晚上他老婆大半夜把他叫起来搬运jeremy就算了,今天早上这人居然还嫌弃自己! 好脾气的姜新禹都觉得自己绝对被这对夫妻玩弄了。 “真是再也不想管你们的事了。”姜新禹暴躁的揉了揉头顶,他能不能狠狠揍这小混蛋一顿,真是…… 看来要进行挽回老婆真心大作战了,决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穗里,等着我吧,我一定能再次爬上你的床的,jeremy野心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文的野心也在熊熊燃烧啊,接下来的几天会努力的! ------------ 103屠鱼大业 jeremy为了讨穗里的欢心可是狠下了功夫的,这次他决定要使用美食攻略。不是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吗,抓住了女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她的心! 他特意再次询问了前辈,问有什么对于女性身体有好处的菜,虽然上次的作战失败了,可是既然那位前辈被别人称为“恋爱高手”,那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现在发挥他余热的时候到了,前辈,不要大意的上吧! “对女人身体好的菜?”前辈故作深沉的思考了一会儿,直到感觉jeremy有些心急了这才回答道,“一定是鲤鱼汤了,美味又健康,jeremy这次绝对不会错的。”说着前辈还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亮白的牙齿差点闪花了jeremy的眼。 看前辈这么有信心的样子,jeremy当然深信不疑,第二天早上就起了个大早买了一条鲤鱼回来,准备做汤。 好吧,jeremy这个小可怜,这次貌似又被骗了。前辈直到jeremy的身影不见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之所以知道鲤鱼汤对女人的身体很好,好像是看到上次大哥给自己怀孕的老婆做的。 大哥说过,鲤鱼汤好像是催乳用的吧,这可是孕妇的高级保健品!前辈自己一个人想的开心,再次自得的笑了,果然和自己对jeremy说的一样呢,是对女人身体好的东西。 买来了鱼的jeremy做了一件蠢事,就是没有请菜场的大婶帮忙把鱼剖好,直到打开袋子,再次把鱼小心翼翼拿出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回事。 接下来要做什么?jeremy脑子里全部都是问号,刚刚摸过鱼,想到它身上滑溜溜的黏腻触感好像还在手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jeremy上网查了一下,手机里说先要去掉鱼的鱼鳞和内脏。 于是jeremy拿起了一旁的刀,经过巨大的心里建设后,他才把毒手伸向了菜板上的鱼。 “鱼啊鱼,对不起了,为了我和老婆的未来,我不得不牺牲你了。” jeremy口中碎碎念着,只是他下一眼就看到了直愣愣瞪着眼睛的鱼头。 圆滚滚的鱼眼睛神马的真的好可怕啊啊啊!jeremy心里的小人其实已经在尖叫了。 他噌噌移动到一旁拿出了一条没用过的小毛巾直接把鱼头盖了起来,还严严实实的围了一圈。 做好这些jeremy才开始去鱼鳞,刀子挂过鱼的表面,指尖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就在此时,鱼尾巴居然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浴火情潮!” jeremy发出一声惨叫,闭上眼睛就拿着刀向下砍去,可怜的鲤鱼连死了也不安宁,瞬间身上多了几道伤痕。 等他睁开眼睛,已经满脸都是冷汗了,心里不停呐喊:老婆啊,鲤鱼好恐怖快来救我! 或许是jeremy今天起得太早了,姜新禹、黄泰京、高美女和穗里此刻都还在床上。不过他处理鲤鱼的时候真是受惊太大,楼下一直传来他可怕的惨叫声,把上面几位都吵醒了。 姜新禹反应最快,听到尖叫他就一下子翻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因为睡觉而凌乱的头发,几步就收拾好下床了,心道“下面发生什么事了,jeremy叫得这么惨?不会是他被穗里家暴了吧!”想着他赶紧跑了下去。 “jeremy?”姜新禹走进了才发现是jeremy在厨房,手里拿着刀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等他走到jeremy身边的时候,姜新禹觉得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了,“你这是在干什么,jeremy?” “啊!”手又滑了一下的jeremy一回头就看到姜新禹用看深井冰的表情注视着自己,“新禹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在去鱼鳞呀~”说着还拎着鱼尾巴给姜新禹全方位的展现了一下自己“杰作”。 “把鱼放下,我来吧。”姜新禹深吸了一口气,“jeremy,你去那边呆着。” “为什么?”jeremy手上的动作不停,很有中华小当家的气势,“新禹哥,不用你来,我自己就行了,你看我做得多好~~” 姜新禹简直要给jeremy跪了,这也叫去鱼鳞吗?鱼鳞是没有了,可是上面的肉也没有了啊!jeremy你真的不是在搞笑吗,哪有去鱼鳞横着切掉鱼肉的啊! 这边的姜新禹还没有无语完,黄泰京也下来了,接着他们两个见证了一条正常的鲤鱼慢慢被肢解的过程。 哎古,鱼尾有用吗?好像没有啊。jeremy手起刀落砍掉了鱼尾,然后“咣当”一下扔进了垃圾桶。 鱼头有用吗?长得这么恐怖,吃起来一定更可怕,要是等下吓到老婆就不好了,还是扔掉。 鱼鳍有用吗?好奇怪的部位啊,又没有肉怎么吃,还是切掉吧。 …… 站在旁边的两个男人真的要被jeremy弄笑了好吗,就连黄泰京这个不能吃鱼的人都感觉到jeremy动作的错误性,更别提姜新禹了。那条鱼最后的样子简直难以直视,那真的是鱼吗? 好在穗里下来的时候jeremy已经结束了他的屠鱼大业,才没让她也崩溃。 “今天jeremy居然做饭了,发生了什么吗?”穗里明显感觉到眼前黄泰京和姜新禹两人微妙的气氛,于是问道。 “呵呵……”姜新禹苦笑了两声,坐到一边去了,还特别提醒穗里,“我觉得你等下还是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等到高美女也下楼,jeremy的早饭也做好了,闻起来味道不错的鲤鱼汤让不知道内情的穗里和高美女眼前一亮。 “老婆,快尝尝我自己做的鲤鱼汤,真的很不错哦~~”虽然jeremy是这么说,不过事实上他自己还没有尝过味道呢,“听前辈说这个汤对女人的身体最好了,我特意做给你吃的,忙了好久呢。” “好吧,我试试看。”穗里用勺子舀了一勺鱼汤,刚咽下去她就忍不住捂住了嘴。 “怎么了,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jeremy兴奋的凑了上来,想要得到穗里的夸奖冷宫强宠,废后很萌很倾城最新章节。 姜新禹在一旁都要笑了有没有,穗里那个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吃的样子,眉头都皱起来了。 奇怪的味道正在袭击着穗里的味蕾,她心里在咆哮,这也太难吃了,jeremy到底放了些什么啊。 接着穗里没说话,只是用筷子挑了一下汤里的鱼肉,整块的鱼浮出了水面,大家才看到鱼的样子。 这鱼没头没尾就算了,为什么身子这么奇怪?穗里仔细的观赏了一下,鱼身上的鱼皮没有了,鱼鳍还是没有,连鱼肉也只是星星点点的附在鱼骨上,这到底是什么啊? “jeremy,我觉得这鱼汤还是你一个人吃比较好。”穗里表情很诚恳的对jeremy建议道,“我想它的味道似乎不太适合我们。” 穗里觉得自己的用词还是比较委婉的,姜新禹他们立即明白了穗里的意思,默默吃着其他菜,连看也没去看那鱼汤一眼。 jeremy不信邪的尝了一口自己的鱼汤,却一下子吐了出来,“天呢,怎么会这么苦!”他被刺激的满脸痛苦,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呸呸呸……啊老婆我要水!” 好不容易穗里给他找了果汁,喝下去过了好久jeremy才缓过来,却再也不敢碰自己的鱼汤了。 他早上这么辛苦做了鱼汤,可是一点也不好吃,jeremy整个人都因为这样萎靡了,趴在桌上一点也不想动。 看jeremy这么伤心,穗里决定还是原谅他算了,她安抚的摸了摸jeremy的头,“好了,jeremy别伤心了,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回来再一起去买好吃的。” 早上的鲤鱼汤惨案最后以jeremy得到了穗里的原谅为终结,虽然经过有点坎坷,不过结果还是好的,jeremy立马高兴起来了。 不过穗里后来仔细想了想,jeremy说鲤鱼汤对女人身体好,话说鲤鱼汤好像是给孕妇用来那个的吧…… 屋子里的几人倒是都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居然分了三批到了同一家饭店里。 第一批正是上午被安社长叫走的黄泰京。 安社长和黄泰京聊了一会儿最近a.n.jell6辑的进度之后,和他说了今天叫他过来的目的:“泰京啊,今天中午约了人吃饭,歌谣界有位前辈,特别要求见你,说是想把自己的歌交给你翻唱。” “是谁啊?”黄泰京奇怪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安社长特意卖了个关子,硬拉着黄泰京走了,正好就到了这家饭店。 姜新禹就更神奇了,他早就在这家饭店定好了位置,想要和高美女来共赴午餐。 来之前他特意去挑了一双款式亮丽的高跟鞋,准备等下吃饭的时候送给高美女,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女人的事实,并且在结束午饭之后和高美女一起去游乐园好好玩一次。 姜新禹可是连变装的装备都准备好了呢。 为什么要买高跟鞋呢?自从上次看到高美女那么喜欢uhey的高跟鞋,姜新禹就已经决定要送她高跟鞋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至于第三批还用问吗,当然是甜甜蜜蜜来这里的穗里和jeremy了,两人人欢欢喜喜逛了一会儿街,眼看着到了中午,两个人自然选了一家不错的饭店过来享受二人午餐。 作者有话要说:通告通告:明天双更! ------------ 104泰京往事 黄泰京一进包厢门就已经后悔来这里了,因为里面坐着的正是慕华兰,那个从小抛弃他的母亲。 经过安社长的一番介绍之后,三人开始进入正题,讲到了要翻唱慕华兰作品的事,“我们泰京可是世界著名指挥家黄景世先生的儿子,他可是个天才啊,哈哈。”安社长一脸自豪的向慕华兰推荐着黄泰京,如果他知道黄泰京和慕华兰的关系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 “是吗?遗传了指挥家的血脉,所以是天才吗?”慕华兰一脸玩味的看着对面的黄泰京,心中却有些自得,在她看来,儿子自然是因为遗传了自己在音乐上的才华才会发展的这么好的。 黄泰京面对面坐在慕华兰对面,她的表情自然一览无余,这样的话语无疑刺痛了他,他立马回击,“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我只跟我父亲像。” 慕华兰听到这样的话脸色都有些不好了,“只跟父亲像吗?我想自以为是天才的那些人和我并不是很合拍,他们太敏感太挑剔,结局总是不太好呢。” 这种话应该是一个母亲说出来的吗?黄泰京几乎就要冷笑了,“即便是又敏感又挑剔的人,只要不是太任性太善变的对待他,结局也许就不会那么不好了。” 这样的气氛,哪怕是安社长这么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连忙出来转换话题,“啊呀,快用餐吧!oh,delicious,非常美味!” “我特意点了这里最好吃的一道菜呢。”慕华兰笑着说道。 黄泰京连看都不想看慕华兰一眼,决定等下只顾着吃东西就行了,却没想到刚吃下去一口,他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他脸上的痛苦神色太明显,坐在他身边的安社长立马发现了,“泰京,怎么了?” “是虾。”黄泰京表情纠结的回答道。 到了此时,慕华兰都不明白为什么黄泰京吃了虾会表现的这么难过,心道这虾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黄泰京忍不住跑了出去,她才听到安社长解释,“泰京他不能吃虾,他对虾过敏。真是浪费了您的一番好意啊,不好意思。” 留下慕华兰满面的惊愕,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虾过敏。 过敏反应强烈的黄泰京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剧烈的咳嗽让他忍不住有些头晕,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无人的卫生间里,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让他眼眶都开始泛红。 空旷的卫生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着。 “真是太可笑了,那个女人居然从来不知道我对虾过敏……”黄泰京触碰着冰凉的镜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觉得自己真像个小丑,年少无知的时候居然还在苦苦追求那从来不曾存在过的母爱。 他的思绪渐渐被拉远,回到了小时候。 黄泰京小时候是怎样的呢?其实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太一样的是他的家庭。 他有一个对自己不错的父亲,一个可爱但是身体有点不好的妹妹,还有一个从来不能叫妈妈的妈妈。 小时候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不让自己在外面叫她,还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一年到头,见到妈妈的时间连一只手都数不到,更可怕的是,他和妹妹居然连和妈妈的合照都没有。 很奇怪吧,这个妈妈,她就是慕华兰。 每次看到别人有妈妈陪着一起玩的时候,小黄泰京的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不过没关系,没有妈妈一起,他还有妹妹秀京极品包租哥。 秀京的身体不好,生下来就有心脏病。 别的小孩都说要是自己生病了妈妈就会对自己更好一点,可在秀京这里却完全没有实现。他们的妈妈,因为秀京的心脏病反而更讨厌他们了。 最后一次见到秀京是在什么时候呢?黄泰京想着,是在自己7岁的时候吧。那次自己求着那个女人把自己和秀京带去一起吃饭,她们还一起拍了一张合照。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人把合照交给自己的时候说的话:“这是被你们纠缠的没办法才照的,要好好保管不要被别人看到,记住了吗?” 儿女和母亲的一张合照都要靠纠缠才能得来,而那张照片也是她们至今为止唯一的一张照片。 每每夜深,黄泰京都会拿着那张照片,想着秀京现在过得好吗,或许她正在某个地方,和他呼吸着一样的空气。 秀京就在那一天消失在黄泰京的生活中了。 那天的慕华兰就和今天一样,给他们兄妹点了菜,可是那是虾啊,他因为过敏根本不能吃。 “这么久没见,这是我特意给你点的,为什么不吃?”慕华兰看泰京筷子没动问道。 “这是虾啊。”小泰京说着,或许是他太看得起自己,其实母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虾。 “是虾难道你要挑食吗?看来你爸爸把你养的和他一样难伺候。”慕华兰说这话的语气已经很严厉了,在长久见不到母亲的小泰京看来,又怎么能不吃呢,哪怕他会过敏。 和预想的一样,他真的过敏了,并且因为难受而不停地咳嗽想要把虾吐出来。 这个时候别人的母亲会怎么做,不是应该把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吗,可是他的母亲是怎么说的,“别让妈妈难堪,你自己悄悄去厕所吧。” 小泰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跑开了,后来过了很久见他没有回来,担心哥哥的秀京就自己离开跑去找他了。 让他到现在一直痛苦的事情就是秀京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一个人默默的消失了。泰京和父亲一直在寻找秀京,却一直没有进展。 最让泰京心寒的一点就是即使秀京不见了,他们的母亲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依旧故我的进行自己的歌唱事业,秀京对她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吧。 想到这里黄泰京只觉得心凉透了,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秀京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是像报道里的人被带走挖掉了身体器官怎么办,秀京会不会那样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而没有人知道? 这么多年来,泰京一直想着有一天还活着的妹妹因为父亲或是自己的名气而找上门来,但是他失望了,直到现在都没有。 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的黄泰京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了厕所,那人正是和穗里一起来吃饭的jeremy。 “呃……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jeremy惊慌的看着明显身体不舒服的黄泰京,急忙上前询问,“大哥,你怎么了,不会是过敏了吧?” jeremy可是刚刚和穗里吃完饭,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黄泰京,正想着泰京已经跑出去了,他急忙一边追一边冲外面叫,“穗里,大哥好像不舒服,快拦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来着~~ ------------ 105同居曝光 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穗里和jeremy两人终于拦下了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样子的黄泰京,其中jeremy更是启动了终极缠绕技术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全文阅读。 “大哥,你过敏这么严重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jeremy见黄泰京不同意,又提议道,“大哥你中饭也还没吃,我们再包一个包间好好吃一顿吧,那边就别回去了,我去和安社长说,怎么样?” 这边穗里陪着黄泰京去他们刚刚在的包间,那边jeremy去和安社长报个信。 今天的黄泰京运气也真是太好了,先是遇到了穗里和jeremy,接下来又遇到了高美女。高美女刚刚和姜新禹在另一个包间里聊天来着,只是她不小心弄翻了橙汁,因此来洗手间清洗一下,没想到遇到了穗里和黄泰京走在一起。 高美女现在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至极啊,上次看到黄泰京和穗里一样的项链就已经让她浮想联翩了,这回又看到他们两个单独走在一起,她越发想歪了,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 “美男,原来你也在这里啊,真巧。”穗里很自然的和迎面走来的高美女打了个招呼。 高美女僵着脸傻笑了两声,“是……是啊,真的好巧啊。既然这么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急着上厕所来着。”她飞速的说完了便一溜烟的飘走了,弄得站在原地的穗里和黄泰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 “泰京哥,我怎么觉得高美女怪怪的。”穗里转头和黄泰京说道。 黄泰京无语的看了一眼高美女离开的方向,“她一向怪怪的,不用在意。” 最后穗里和jeremy加上一个电灯泡黄泰京,度过了算是愉快的一个下午,三个人表示都很满意。 而姜新禹成功和高美女摊了牌,虽然高美女有点害羞,不过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去游乐园好好玩了一场。 却说几天后,高美女可给a.n.jell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安社长居然和马室长带着高美男和高美女的姑姑来到了a.n.jell的宿舍,好在马室长提前打了电话回来,穗里和jeremy避了出去,不然被安社长知道穗里已经和jeremy结婚并且住了进来他一定会心梗发作的。 “美男的姑姑暂时住在这儿,大家没异议吧?”安社长的话就像在在场的几人心里投了个炸弹,黄泰京当场就跳脚了。 “这不太方便吧,社长!” “有什么不方便的,泰京。”安社长反驳道,“今天jeremy怎么不在,要是他在肯定不会反对的。上次jeremy的妈妈从英国过来不是也住在这里吗?” 黄泰京和姜新禹听安社长的话后在心底囧了一下,心道,就是因为jeremy才要反对的啊,要是高美男的姑姑住进来,穗里和jeremy的事情不就曝光了!更严重一点,万一高美男的姑姑嘴不严,被什么记者的知道了就更麻烦了。 最悲剧的情况最后还是发生了,黄泰京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于辩论的人,姜新禹更是因为和高美女的关系不能直接拒绝,最后安社长一拍板,高美女的姑姑高美子最后还是住了下来。 高美子现在住在高美女的房间里,而高美女搬过去和姜新禹住。 于是被打发出去的穗里和jeremy买好了晚上的菜回来之后就发现家里多了个人,更刺激的是,居然当场看到那个大婶摸了泰京哥的屁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穗里和jeremy两个人吓得菜都掉了,真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jeremy更是一下子躲到了穗里的身后,生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穗里,好……好……可怕啊……” 穗里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她狠狠朝jeremy掐了一把,问道,“jeremy,我没看错吧,刚刚大哥他被……被摸了?” jeremy连呼痛的事情都不做了,天啊,大哥被人给非礼了重生之村户! 别提这两个人有多惊讶,姜新禹和马室长看到都要疯了,高美女更是被这个场景完全镇住了,她觉得自己之后很有可能会被黄泰京给予非人的待遇有木有。 而事件的主人公高美子同志完全没有任何自己做了坏事的觉悟,很是悠闲的在那边参观a.n.jell的宿舍,还准备问穗里和jeremy是谁呢。 至于黄泰京,他已经魂飞万里,进入了有事请烧纸状态了。 “哎古,这个金发小子又是谁,还有这个小姑娘,哎呦长得真水灵啊,我们美男还没有女朋友呢,这不会是我们美男的女朋友吧!”高美子兴奋的跑过来对着穗里就开始问东问西了。 jeremy看到自己老婆被叫成别人的女朋友立马小宇宙爆发了,“干什么干什么,谁是那个高美男的女朋友啊,这是我老婆,我的,我的!” “什么,小姑娘居然这么小就已经结婚了?”高美子一脸惊讶显然根本没有想到。 “当然,我就是她老公。”说着jeremy还立马把穗里抱进了怀里显示所有权。 闻言姜新禹不由捂额哀叹,jeremy这个笨蛋,一开口就把什么重要的都抖出来了。 事实证明,黄泰京他们一开始的担心是对的,高美子的确是个败笔,不但给几个男生身体上的困扰,重要的是a.n.jell最大的秘密之一因为她被抖出来了。 高美子因为住在a.n.jell的宿舍里,可以随时接触到组合里所有人的贴身物品,居然和粉丝们进行起了物品交换,把jeremy的洗面奶,新禹的剃须刀还有鞋子什么的都拿去给了粉丝们。 没想到高美子的动作太大被那个专门挖掘明星们不可知的消息的金记者盯上了。跟着高美子,金记者成功找到了a.n.jell的宿舍,更可怕的是,竟然被他发现a.n.jell的宿舍里住着一个女人。 怕弄错消息,金记者跟踪了穗里好几天,还真的发现了穗里的身份,这可是国内如此知名的插画家sui啊! 金记者的眼睛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他能想到自己的新闻放出去之后能引起多大的风波——《a.n.jell与插画家sui系同居》! 哈哈哈,我的好日子来了,金记者亲了亲自己的相机,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爆炸性新闻放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jeremy他们一出现在公司总部,就被数不清的记者给包围了,无数闪光灯晃得在场的几人眼睛疼,只听记者们发问:“黄泰京队长,我们看到照片说插画家sui和a.n.jell同居,请问这是真的吗?” “安社长,请问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姜新禹,请问到底是a.n.jell里的谁和sui在交往呢?” “jeremy,上次5辑的时候sui和你们合作是因为你们私交很好嘛?” …… 这么多问题一股脑儿的问出来,a.n.jell的几人心里慌张的很,特别是jeremy,他很是担心穗里,他们这边都这么热闹,那穗里那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二更到了! ------------ 106身世曝光 jeremy几人在公司保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脱离了记者们的包围圈,在此过程中避免对记者说出任何不利于他们的话。 “怎么办,怎么会有记者知道了我们的的事?” jeremy此时满脑子都是穗里,穗里可是有心脏病,要是不小心病发了怎么办,“司机大叔,再开快点!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回去,希望现在穗里还没出门。” 除了jeremy之外,最慌张的当属安社长了,任谁一大早从记者口中得知自己旗下最赚钱的组合居然和人同居会不惊吓啊,“你们这帮臭小子是翅膀硬了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消息也不透给我,这回死定了!” 说完安社长忍不住一人一个爆栗,他心里都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啊,“快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哪个和sui在交往?啊呸,我记得上次她分明和我说自己结婚了,难……难道……你们谁和她已经结婚了?!” “我的老天啊,这可怎么办!”安社长气没打一处来,居然一下子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果真是刺激大了。 他正在气头上,怎么有人敢在这个和时候撞到枪口上呢,车里顿时一阵沉默,静的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黄泰京、姜新禹和jeremy四处看着,就是不让自己的眼睛和安社长对上。 安社长可不会由着他们在这里装傻充愣,厉声问道,“是谁,快给我说?难道是泰京,泰京你和我说说是不是你?”安社长想着上次泰京似乎和sui关系不错,急忙问道。 jeremy当然不可能让黄泰京背黑锅,他立马挺身就要说出祸首是自己,没想到却被黄泰京阻止了,只听黄泰京下一句话就把jeremy和姜新禹镇住了。 “是我,是因为我的原因穗里才住过来的。”黄泰京说出谎话来简直面不改色,要不是jeremy和姜新禹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也会被他的正色骗到。 “泰京哥,你怎么……” jeremy真是要被大哥黄泰京气死了,跟本就不干他的事,穗里是因为和自己结婚才搬来的,他怎么能背黑锅呢。 “不用说了。”黄泰京继续说道,“社长,这次是我的错,不过我可没和穗里结婚,原因等一下我会和记者们解释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解释绝对不会给a.n.jell带来麻烦,你看着就行了,就这样。” 当然是他的错,他身为队长,如果不是他的同意,穗里不可能会搬过来。至于怎么解释,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路上黄泰京特意打了个电话给穗里,既然刚刚他顶了缸,现在还是他出面打给穗里比较好。 “喂,穗里,是我。”黄泰京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射雕]白驼山上海棠开。 “大哥。”穗里已经明白为什么黄泰京会打电话过来了,她刚刚出了一下门就立即被里三圈外三圈的记者给包围了,听那些记者的问话竟然都是问她怎么会和a.n.jell同居的。 说实话,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包围的穗里真的感觉不太好,特别是在她有心脏病的情况下,这情景有点太刺激了。 黄泰京听到穗里的回应,仔细的问了现在宿舍那边的情况然后嘱咐道:“穗里,记得呆在宿舍里不要出去,我们和安社长马上回来了,新禹和jeremy都很好,不用担心。” 穗里听黄泰京的话倒是明白了,安社长和他们在一起,恐怕之所以是黄泰京打回来就是碍于安社长的关系。 确定了穗里并没有和那些记者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黄泰京明显安心不少,就等着等下见到穗里之后和记者们解释一番了。 好不容易在司机大叔的紧赶慢赶下,a.n.jell几人终于在最快时间里赶回了宿舍。和他们预想的一样,宿舍门口的记者同样很多,甚至他们的保姆车后面还跟着很多记者的车,把宿舍围得更加水泄不通。 穿过一片记者的浪潮,在安社长安抚着记者们说是等下就像他们一起解释后,记者们在安静下来,在外面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刚刚进了宿舍的a.n.jell几人进门走进客厅,穗里正坐在沙发上。此时几人可真是庆幸今天高美女陪着她姑妈回乡下去了,不然照这两个人的应对方法,肯定把所有的秘密都透露干净了。 刚刚黄泰京在车上已经把责任都担了,此刻jeremy当然不能毫无顾忌的像以往一样扑到穗里身上了。他被黄泰京和姜新禹挡在身后,反而是黄泰京见到穗里之后走了过去,“穗里,我们回来了。” “大哥,现在要怎么做?”穗里虽然有些奇怪黄泰京的动作,但她很明白最好先不要暴露自己和jeremy的关系,因为还不知道黄泰京他们到底和安社长说了多少。见黄泰京向自己走来,她自然站起来迎了上去。 她却没想到黄泰京一上来就牵住了自己的手,对站在对面的安社长说道,“社长,我现在就带着穗里去外面解释,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只要在后面看着就好了。” “喂,泰京!”安社长自己都还没听过的理由怎么敢先让记者听到,他还不知道黄泰京到底要说什么呢!只是黄泰京都做很快,安社长还没拦住就已经眼见着他打开了宿舍的大门,拉着穗里跑出去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被这几个小兔崽子给烦死!”没办法安社长只好暴躁着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黄泰京到底要说什么。 一出了门,穗里才发现外面的记者又多了许多,闪光灯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几乎要闪花了他们的眼。 “黄泰京,sui和你正在交往吗?” “sui你之所以住在a.n.jell的宿舍里是因为黄泰京吗?” …… 各种问题一下子堆砌起来,让黄泰京一下子拉下了脸。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得在记者群里面把事情澄清清楚。 安社长此时就起到了作用,“安静,大家安静一点,我们泰京有话对大家说。”闻言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准备听a.n.jell到底要说些什么。 黄泰京这时才开始解释,“相信大家都不太清楚我家的情况,其实我并不是独生子,我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就走失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家里一直都在暗暗寻找她,幸运的是,在最近因为一些巧合,我找到了妹妹。” 记者们都露出来惊奇的表情,大家也已经猜到了黄泰京的妹妹是谁豪门重生手记。 果然,下一秒黄泰京的话就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想,黄泰京举起了他和穗里牵着的手,宣布道,“我失散已久的妹妹的就是穗里。因为实在分开了太久,希望能够和她多相处一些时间,所以才会让穗里暂时住在这里。就是这样,以上就是我想说的话。” 听完黄泰京的解释,安社长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他就说嘛,这几个小子还从来没犯过这么严重的失误,果然只是个误会。安社长心里甚至还挺高兴的,因为sui是泰京的亲妹妹,以后合作的机会就多了啊。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询问,记者们才渐渐散去,看起来对于这个解释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等安社长离开之后,jeremy几乎要给黄泰京撒谎的功力跪了啊,“大哥,你真的太厉害了,连这种东西都能编出来。” 没想到黄泰京瞪了jeremy一眼,“不是编的,这是真的。我真的有一个失散了很多年的妹妹,不过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其实这个谎言最大的佐证就是,穗里和黄泰京真的长得有些相似。平时大家还不觉得,可是泰京这么一说之后,再看穗里和黄泰京相似的面容,大家不就立即相信了吗。 高美女因为组合出了事,当天下午就已经回到了宿舍,进门之后就一直盯着黄泰京和穗里看来看去,弄得穗里汗毛都竖起来了。 “美男,你干吗这么看着我?”穗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高美女闻言埋怨的看了她和黄泰京一眼,“你和大哥保密的太好了吧,要不是安社长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兄妹啊。怪不得……”高美女想到之前自己的一系列猜测就觉得好笑的很。 她刚回来,jeremy他们也还没跟她说过黄泰京对外宣布的消息是假的。 穗里好奇的问,“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们两个有一样的项链,那次我不小心弄翻了大哥的cd架,在掉下来的盒子里看到的,项链上还有泰京哥的名字呢。” 黄泰京坐在那边本来还不想理高美女,没想到居然听到高美女说自己和穗里有一样的项链!他那条刻着名字的项链,妹妹秀京也有一条,而且是特意定做的,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如果高美女说的是真的的话,那穗里就真是自己的秀京! “项链!穗里你的项链和我一样?”黄泰京一下子冲过来,表情很是激动,他的声音不小,把正在喂朱莉的jeremy和姜新禹也引过来了。 穗里也很惊讶,如果说是项链的话,那也只有那条了吧,她伸到领子里把项链拿了出来,问道,“你们难道说的是这条?”穗里的项链就是当初遇到jeremy时戴的那条陪伴了自己许久的项链。 “真的是……你真的是我妹妹!”黄泰京几乎被巨大的惊喜击倒了,天啊,自己的妹妹就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项链的后面还刻着妹妹的名字“秀京”,加上穗里和秀京都有心脏病,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黄泰京,这就是他失散了十多年的妹妹! “弄假成真也不是这么玩的啊,简直太神奇了。” jeremy发现一秒钟队长变大舅子,他也因为惊讶连嘴巴都闭不牢了。 “啊啊啊啊啊!”黄泰京拿出扔炸药包的气势冲过去抱起了穗里,在a.n.jell宿舍的大厅里转个不停,把平时的冷酷都扔到爪洼国去了,“我找到妹妹了,我们家秀京回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快告诉我下个世界要咋办啊,话说你们看过歌剧魅影吗? ------------ 107与魅影相遇 穗里的生活似乎从找到哥哥之后再次转了个弯,或许生活中也有不快,但是更多的是幸福。 在6辑的发布会之前,高美男终于养好了脸上的伤口回来了,不过因为高美女女扮男装的事情被安社长发现,最后他还是没能加入a.n.jell,而是作为solo歌手发片。好在因为他曾短暂加入过a.n.jell,已经小有名气,发片什么的都很顺利。 高美女则是和姜新禹在一起了,两个人相处的很好,高美女虽然迷糊,可姜新禹的包容和温柔对待让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成功结了婚。 高美男离开后,jeremy成了a.n.jell的第二个主唱,安社长这才发现原来jeremy的歌声也很棒。几年后,再一次颁奖典礼上,jeremy高调宣布了自己已经结婚并且马上要当爸爸的消息,在娱乐圈里惊起了一片哀。安社长这几年心脏已经被这帮坏小子们弄得□了许多,听到这个消息表情镇定多了。 最后的最后,穗里平淡又喜悦的一生就这么过去了,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无数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定格在那个金发的青年为她唱着自己写的歌的瞬间。 jeremy,再见。 随着穗里的灵魂脱出身体的一刹那,一个黑洞悄无声息的将她掳走,而她也在另一个世界里得到了重生[黑子的篮球]二黄,别卖蠢。 巴黎歌剧院 昏暗的走廊里点着几盏油灯,一个金发的可爱小姑娘正穿梭其中,听到前方有脚步声传来,梅格抬头望去,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母亲洁莉夫人,“妈妈,你回来了。”她一身白色的小裙子,跑动之间灵动极了。 这个小姑娘正是穗里。 她的母亲是巴黎歌剧院的芭蕾舞老师洁莉夫人,此刻洁莉夫人身着一身黑裙,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梅格,快过来。”她招招手示意梅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头棕色的头发正一丝不苟挽在脑后。 “梅格,这是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戴耶。以后她就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洁莉夫人摸了摸梅格的头,向她介绍身边的克里斯汀,“克里斯汀,这是我的女儿梅格洁莉,我想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洁莉夫人几天前就和梅格说过克里斯汀的事,梅格当然对她很有好感,而且以后她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对没什么玩伴的梅格来说真的很开心。 克里斯汀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现在又刚刚失去父亲变成了孤儿,难免心里有些害怕,她一直依偎在洁莉夫人的怀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愁绪。 梅格看出克里斯汀有些害羞,她大方地伸出了手,希望用自己善意的表现让她开朗一些,“克里斯汀,我是梅格,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来,我带你去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克里斯汀才敢伸出手来握住了梅格的手,梅格牵着克里斯汀参观了剧院,然后两人一起回了洁莉夫人早早准备好的房间里。 深夜,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克里斯汀显然并不太适应。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她才慢慢的沉入梦乡,梦里,父亲站在她的面前温柔的看着她,安抚的摸着她那一头栗色的长发,“小洛蒂,父亲虽然离开了你,但是会有一个音乐天使代替我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月光透过房间的彩色玻璃照在克里斯汀的脸上,她在睡梦中绽放出了笑容,嘴里喃喃着“音乐天使”。 而同样在睡梦中的梅格,梦里的她不知身在何处,却只听有人在她的耳边唱着歌。那旋律与众不同,和她所在的剧院里所有唱得的都不一样。歌声是用异国语言唱的,带着一些沙哑却清爽极了,奇怪的是梅格竟然能听懂歌声讲了什么,这让她高兴极了。 这样的梦梅格经常会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她特别喜欢听别人唱歌,总觉得唱歌能够让她平静下来。有的时候,梅格甚至会觉得曾经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她面前唱过歌,只是她从未见过。 克里斯汀的到来最让梅格喜欢的地方不是因为多了个玩伴,而是克里斯汀她喜欢唱歌。 或许是因为克里斯汀的父亲是个小提琴家,克里斯汀对音乐很有天赋,梅格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听克里斯汀唱歌,也是因此克里斯汀和梅格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改变命运的一天到了,克里斯汀在和梅格练完了舞蹈之后,到地下室为自己已逝的父亲点燃蜡烛,并向他诉说自己孤身在剧院里的不安和苦痛。 就在此时她居然听到了歌声,那歌声如此美妙,克里斯汀忍不住一起唱了起来。 不过和克里斯汀一墙之隔的地方,一个身披黑色斗篷,脸上带着半边白色面具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有一个令剧院里的人们闻风丧胆的名字“魅影”,多年来以他的神出鬼没来制造各种纷乱。 魅影目睹了克里斯汀的一切,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想到了自己不堪的经历,这才用歌声来鼓励她风流艳侠。同时克里斯汀对于音乐的天赋和美好的歌声同样打动了他,魅影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要和别人交流的欲望。 从这一天起,克里斯汀在父亲的遗像面前找到了他所说的音乐天使,音乐天使用歌声安慰她、教导她。在克里斯汀的眼中,这位音乐天使就像自己的父亲和朋友,陪伴着她成长,用歌声带她飞翔,日子在他的陪伴下变得不那么难过了。 克里斯汀一次无意中告诉了梅格她有一个音乐老师,梅格很好奇是谁,不过克里斯汀并没有回答。这件事也被洁莉夫人知道了,她的表情有点惊异,不过她马上就变了表情,洁莉夫人的表情被梅格发现了。 梅格一开始只是有一点惊讶,但是在注意到洁莉夫人接下来的动作后,就只剩好奇了。她发现母亲悄悄到了地下,穿过了几扇暗门后,来到了一个长长的楼梯。梅格尽量让自己的脚步不要发出声音,静静的跟在母亲身后。 这个地方她从没来过,也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起,这是哪儿?底下的风有些阴冷,梅格打了个哆嗦之后只能加快脚步继续跟上。却见前面的母亲停下了,她对着下面喊了一声,“你在吗?” 母亲叫的是谁?梅格的心里再次升起疑惑。 等了好久,居然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梅格捂住了嘴巴不然自己发出声音。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的斗篷,脸上覆着一块白色面具,而他露出的脸十分英俊,“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你吧,克里斯汀所说的音乐老师是你吧。”洁莉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让梅格吃了一惊。 “是我。”那个带着面具的怪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意外的很好听,“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魅影早在洁莉夫人开口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他很快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愿。洁莉夫人当年救了他,何况自己是真心喜爱克里斯汀的,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洁莉夫人明白魅影的言出必行,只是强调道,“克里斯汀就像我的另一个女儿,她是个好孩子。”说完洁莉夫人对魅影点了下头算作道别离开了。 梅格躲在了一个柱子后面,刚好挡住了洁莉夫人的视线,看着母亲离开后,她偷偷再次探出了头。 只见那人转过身去,慢慢向下走去,在黑暗中默默的开口吟唱起来,歌声十分的寂寞。回荡在地下的声音那种难言的伤感,打动了梅格。 那到底是谁呢,梅格并没有去问自己的母亲洁莉夫人,从母亲以前从没告诉过自己有人住在地下就知道她不想告诉梅格了。 梅格喜欢那个人唱的歌,所以她经常一个人走到那天的楼梯上。在那里能听到他的声音,比剧院里的那个首席女高音卡洛塔可要好听太多了。 这天,梅格和往常一样,趁着休息的时候穿过地下。她坐在高高的石阶上。等待着熟悉的歌声响起,只是这次她想错了,出现的并不是歌声,而是唱歌的人。 梅格被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吓了一跳,想跑的时候差点在慌乱中踩空掉下楼去,却在下一秒被那人给抓住了。 “该死的,你是谁?”梅格的细脖子正掌握在面具人手里,耳边传来那人气急败坏的质问声。 定了定呼吸,梅格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她因为被扼住了脖颈而缓慢说道,“我叫梅格。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喜欢你的歌,我只是想来听你的歌声。” “听我的歌声?”梅格感觉到那只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似乎放松了一些,“是的先生,我喜欢听别人唱歌,并无意打扰你的安宁,只是因为你的歌声太美了才把我引来。” 梅格说的是实话,她单纯是来听歌声的,从她一直呆在原地而没有向下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她很好奇面具人的身份,不过她不准备深究。 ------------ 108八音盒 等等,直到这时候魅影才注意到刚刚怀里的小女孩说自己的名字是梅格,“你是梅格,梅格洁莉?”对了,这孩子一头金发,五官中也有一丝些洁莉夫人的影子,只是刚刚自己并没有仔细注意罢了。 “是,先生知道我的名字?”梅格此时已经敏感的感觉到魅影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了,她很快察觉应该是因为母亲洁莉夫人的原因。 果然,下一秒魅影已经放开了梅格,他转过身对背后的梅格警告道,“记住,这里的事情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说完,他便又默默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梅格还能感觉到刚刚魅影扼住自己脖子的触感,她几乎以为这只是个梦了。 其实魅影的心里何尝平静呢?他因为面容扭曲而隐藏在地下生活,即使他是个万中无一的音乐天才,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展示他的才华。克里斯汀畏惧于自己教导她歌唱时的严厉,从没有和他这样说过话。 或许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坦率的赞美他的歌声,魅影在回地下的路上忍不住弯了嘴角。 因为魅影的默许,梅格得以安心的经常来地下听他一个人孤独的吟唱,不过自此以后,魅影都再没有出现在梅格面前扛着boss拼下限。 剧院里的人太多了,芭蕾舞者,女高音和她的一帮仆人,道具师,指挥家,他们把剧院几乎挤得满满登登的,梅格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地下楼梯就像是她的一个秘密基地,没有人知道。里面还住着一个歌声宛如天籁的先生,那位克里斯汀的音乐老师。梅格经常暗暗在心里把他当做只为自己歌唱的歌者,这个时候她总会不小心笑出声来。 很快,克里斯汀的父亲戴耶先生的忌日就到了,洁莉夫人带着克里斯汀和梅格前往墓园为戴耶先生扫墓。 因为昨晚刚下了一场雪,墓园里的雕像面容上都沾着一片雪白,推开墓园的黑栏杆大门,三人慢慢走了进去。克里斯汀的情绪不太好,她进入墓园便回忆起过往父亲对她的宠爱和关怀,父亲戴耶的脸一直不停的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消散不去。 梅格的余光注意到克里斯汀眼含泪水,她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克里斯汀,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像在说别伤心,克里斯汀,还有我和妈妈在你身边。克里斯汀准确的收到了她的安慰,眉眼舒展开来,深吸了口气。 下完雪的天气着实有些寒冷,尽管三人都批了披风,也很难挡住从四面八方肆虐过来的寒风。梅格和克里斯汀依偎在洁莉夫人的两边,被她护在身侧慢慢前进着。墓园里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翠绿的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显得十分诡谲。 戴耶先生的墓碑挺立在寒风中,洁莉夫人、梅格和克里斯汀都上千向他献了花,献完花的洁莉夫人站在墓前对戴耶先生说起了克里斯汀的近况,并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克里斯汀,让他不要担心。 克里斯汀面对着父亲的墓碑还是忍不住哭了,她真的好想父亲,想她的玩伴劳尔,想起明媚的阳光下,父亲拉着小提琴,而她与劳尔在花园里彼此读着北方的灵异故事。或是在阁楼里,她和劳尔一起进行着野餐,有那么多的巧克力。 三人怀着悲伤的心情乘上了回剧院的马车,马车才行进到一半,天上已经再次下起了雪。雪花静静的飘落到梅格的脸上,冰凉凉的,透过这小雪,梅格注视着街道两旁的精品店。 她和克里斯汀一直在剧院里几乎不怎么出来,此时的街道对梅格来说还是很新鲜的。突然一样东西吸引了梅格的注意力,那是八音盒! 那家店的玻璃橱窗里正放着满面的八音盒,造型多样,哪怕马车已经驶过了梅格都还回着头望着八音盒的方向。 她多想也有一个八音盒,在寂静的夜里可以伴着八音盒的乐声入睡。只是梅格很清楚,那东西太贵了,并不是像她一样的家庭能养得起的。 洁莉夫人孤身一人,要抚养梅格和克里斯汀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去央求妈妈花大价钱去买八音盒呢? 回到剧院之后,不过一个晚上,洁莉夫人就陷入了不安的情绪中,她的小可爱梅格居然得了重感冒正躺在床上,看着女儿浑身无力小脸通红的样子她心疼极了。洁莉夫人坐在梅格的床边,伸手去探梅格的额头,居然还是这么烫。 她已经给梅格吃了退烧药,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洁莉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只能让克里斯汀帮她照顾一会儿梅格,今晚剧院还有演出,这个时候她必须去彩排现场看看芭蕾舞队的情况。 梅格的病情接下来一直反复着,洁莉夫人看着女儿的满头金发仿佛失去了光彩一样铺在床头,她就一阵心酸。 这些天来她用自己的积蓄请了医生,医生看了梅格的情况后告诉她有些严重,甚至说在梅格的心脏有杂音,很可能是感冒引起的心脏问题。 洁莉夫人崩溃的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中,她的小天使,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作为剧院的舞蹈教习,洁莉夫人一向冷静自持,可是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女儿的不幸,她怎么还能保持镇定呢异界萌灵战姬。 昏睡中的梅格时不时冒出几句呓语,梦中梅格看到一个金发的男人站在自己的对面,不知怎么的她居然叫了那人一句。 洁莉夫人只是含糊的听到梅格喃喃了一句,“jeremy,我想要八音盒。”当然她并没有听清梅格叫了谁的名字,只是音乐听到了“八音盒”什么的字眼。 八音盒,什么八音盒呢?是梅格想要八音盒吗?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却无力完成女儿的愿望。 而在墙的后面,还有另一个人在那里通过镜子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那人正是魅影,其实自从默许了梅格在通往地下的阶梯那儿听他唱歌,他就注意起了梅格。最近的十几天他都再没有看到那个金发女孩过来,这才通过密道上来想要一探究竟,没想到梅格竟然生了重病。 梅格长得很可爱,一头金发披散在身后十分耀眼,她的眼睛清澈而透着智慧的光芒,曾经偷偷看克里斯汀跳舞的魅影当然看到过梅格。如果真要用形容词来描述的话,小天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刻虚弱的梅格让魅影觉得刺眼极了,他看到洁莉夫人眼底的难受,她似乎病的很严重,他这样想。 细心地魅影刚好捕捉到了梅格的呓语,心想她是想要一个八音盒吗?也许有了八音盒,心情变好了,她的病也能很快的好起来,魅影如是想到。 他的地下宫殿里面正好有一个他亲手做的八音盒,是一个做成手摇管风琴形状的八音盒,上面有个穿波斯服的猴子在玩铙钹。那是唯一陪伴着自己的玩具,回忆在此刻突然鲜明起来。 那原本是个波斯猴子一样的玩具,记得当年魅影被关在杂耍团的笼子里被人观赏嘲笑的时候,自己的笼子上头还有一只被拴住的波斯猴。被关起来的魅影没有玩耍的小伙伴,只有一拨又一拨过来戏弄他这个“恶魔之子”的观众们。 魅影到如今都不能够忘记,当年那些人是怎么大声的谩骂嘲笑自己,想到这儿,他甚至觉得自己丑陋的吓人的右脸在隐隐作痛!魅影扣紧了自己的面具,仿佛担心它不小心掉了下来,然后他就会又变成被人深深厌恶的小丑。 那个波斯猴子的音乐盒静静的立在魅影床边的柜子上,魅影转动了它的开关,猴子敲打着铙钹,八音盒的清脆声音像以往一样回荡在地下。魅影跟着八音盒的音乐轻轻吟唱起来: 化装舞会 遮蔽的面容成群结队 化装舞会 遮住面容世人绝不会发现你 …… 魅影想象着像歌词里面说的那样,在化装舞会上每个人都戴了面具,他就像是最普通的客人一样,尽情的跳舞欢笑。他的歌声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渴望。 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魅影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这个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八音盒,然后关掉了它的开关。 第二天早上,洁莉夫人过来看梅格病情的时候,居然真的在梅格的床头见到了一个八音盒,她大吃一惊的拿着八音盒端详了一会儿,仔细想着是谁居然给梅格送来了八音盒。洁莉夫人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梅格想要八音盒这件事。 八音盒上的猴子穿着波斯衣服,猴子?洁莉夫人想到了那个人,当年自己救他的时候似乎见过他手里拿着和这个猴子差不多的玩偶,难道是他?是了,应该就是他。洁莉夫人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救过他的恩情他才会送来这个,哪里会想过那人和梅格早就认识了呢。 “梅格,醒醒,快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洁莉夫人轻轻亲吻了一下梅格的脸颊,想要给她看这个惊喜觅嫁。 梅格在母亲洁莉夫人的叫唤下睁开了眼睛,重病让她无力从床上坐起,她力气用尽了在洁莉夫人的搀扶下才坐起身来。一下子看到母亲手里的八音盒,梅格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妈妈,是八音盒!”因为生病,她连说话的声音都虚弱极了,却能从语气中听出她的快乐。 只是一想到母亲并没有那么多钱买这个,梅格的表情就黯淡下来了,“妈妈,这样的八音盒该多贵啊,我们……” 看出来梅格的犹豫,洁莉夫人赶紧解释,“这可不是妈妈花钱买的,是一个好心人因为你生病送给你的,不过妈妈并不知道他是谁。别担心,我的小天使。” “真的吗,妈妈?”梅格这才恢复了笑脸,心想是哪个好心人送的,等她病好了,她一定会好好感谢那个人的,“那位慷慨的先生或是女士,真希望他能幸福快乐,我真谢谢他。” 洁莉夫人见梅格有了些精神之后才离开了房间,今天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呢,晚上她一定要准备点能恢复元气的东西给梅格,这些天她已经瘦了一圈了。 洁莉夫人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这么瘦下去,否则那下巴都能当锥子用了,当然还有克里斯汀,这孩子最近也很辛苦,需要补一补。 好吧,梅格的脸其实还没到变成锥子的程度,这只是身为母亲的洁莉夫人过于关心才这么想。 梅格手里捧着有些重量的八音盒,欢喜的看着八音盒上那只拿着铙钹的猴子。她拨弄了几下小猴子的帽子,然后缓缓摇起了八音盒,八音盒里面传出了一阵动听的音乐,柔和又清脆。 “这个音乐真耳熟,不是我在地下楼梯那里经常听到的那首吗?”梅格回忆了一下这首曲子魅影是怎么唱的,然后自己跟着音乐盒磕磕绊绊的唱了起来: 化装舞会 遮蔽的面容成群结队 化装舞会 遮住面容世人绝不会发现你 …… “真好听。”梅格脸上扬起了灿烂的微笑,她想自己已经知道是谁送的八音盒了,是那位在地下住着的歌者。 她可不知道那个送她音乐盒的人正站在镜子后面观察她,确认了梅格喜欢自己的礼物,魅影就离开了。刚刚听到她对洁莉夫人说希望自己能幸福快乐的时候,魅影心里一阵难言的悸动。 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能被人祝福,魅影飞奔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再次唱起了《化装舞会》。 或许魅影的想法对了,梅格真的很快一天天好起来了,虽然因为这次的病让她的心脏出了一点小问题,但并不严重。 身体完全好了的梅格迫不及待的到了之前每天去的楼梯那儿,在静静听完了魅影唱的歌之后,眼看时间到了她要去跳舞的时候,梅格从长长的楼梯向下喊着:“先生,我是梅格。谢谢你的八音盒,我喜欢极了,再见先生!” 说完梅格就很快离开了,她没有看到在她常坐的位置上,魅影正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愣。 此时魅影才发现,梅格在地上放了一丛小花,看得出来是新摘的,上面还带着晶莹的露珠。他蹲□,拿起了这丛小花,轻嗅了一下,真的很香,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花都要香。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被更新虐死了……卡文卡的太销魂 ------------ 109剧情开始 时光荏苒,梅格和克里斯汀在剧院中默默长大,每天在排练舞蹈和演出中度过,此时卡洛塔已经是蝉联五季的首席女高音了。 此时剧院里正在排练新戏,那部夏鲁摩的《汉尼拔》,卡洛塔的声音在整个剧院里回响。她的声音独特又具有穿透力,美声的味道很重,脸上闪现着自信的光芒,是个天生的歌唱家。 因为皮安吉的唱句里有几次失误,卡洛塔也跟着重新唱了几次,她那看着皮安吉哀怨的小眼神生动极了。 忘记说了,卡洛塔和皮安吉先生可是一对儿。 舞台上另一边的角落里,梅格和克里斯汀匆匆赶过来,今天对她们来说着实有点辛苦。洁莉夫人私下里已经告诉了她们,今天剧院里将会迎来新的经理人和投资商,所以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也许会非常忙碌。 洁莉夫人的手杖不过敲击了一下地面,在场的伴舞们就全部禁了声,她们一个个规整的排好队,在洁莉夫人的指导下开始今天的训练。 不过显然这些伴舞们的动作让洁莉夫人十分不满,她严厉的训斥道:“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就是你们的竖趾旋转?这就是你们的跳跃?来,我们重新排练,立刻开始!”伴舞们惊慌的停下了动作,平息了气息后马上开始了下一场的排练,洁莉夫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半个小时转眼过去,剧场里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了:“雷耶先生,洁莉夫人,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注意了!” “是拉法叶先生。”几个伴舞窃窃私语着,拉法叶先生是他们的经理,不过最近剧院里一直在传闻她即将卸任了。 “近几周一直有我即将要退休的传言。”这句话一出口,全场都安静下来了,连卡洛塔都停下了手里正摇着的扇子,“这都是真的,现在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歌剧院的两位新主人――理查费明先生和吉利斯安卓先生。” 费明先生和安卓先生面带微笑和四周打量着他们的人挥了挥手,算是表现出了他们初来乍到的友好。好几个年轻的伴舞们都笑着猜测他们一定很有钱,眼里流露出对于两位先生的兴趣。 当然更让她们感兴趣的在后面,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士正向大家走来,他那头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哪怕是女人看了都要嫉妒万分超级交易网站。那得体的打扮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一定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并且身价不菲的的男人。 法拉叶先生看到那位男士立马露出了笑容,他伸手为大家介绍这位魅力非凡的先生:“非常荣幸为大家介绍我们的新赞助人――夏尼子爵。”听到法拉叶先生的介绍,有几个姑娘已经惊呼出口了,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子爵,她们眼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目光。要知道只要攀上这么一个人物,以后的生活可就不愁了,哪怕只是做他的情妇也好啊,他是那么的英俊! 当看到夏尼子爵出现的那一刹那,站在角落里的克里斯汀就已经惊呆了,她紧紧抓住梅格的手,激动的轻轻对梅格说道,“真不敢相信,真是太意外了,那是劳尔!” “劳尔?”梅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克里斯汀怎么会认识那位新赞助人呢?她疑惑的看着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夏尼子爵,缓缓说道,“我父亲死之前,在海边的房子里……梅格,我猜你一定觉得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叫我小洛蒂……”语气里满载着怀念和巨大的惊喜。 梅格看出了克里斯汀的喜悦,她瞧了一眼夏尼子爵,轻笑道,“克里斯汀,他真英俊。”话里全是揶揄。梅格的视线在克里斯汀和夏尼子爵的身上来回打转,总觉得这两个人以后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 拉法叶先生向夏尼子爵介绍了卡洛塔,皮安吉等人。不过夏尼子爵显然并不想呆在这里太久,他表明了自己会在晚上来与他们一同分享喜悦并致歉之后就离开了。 当劳尔步下生风从克里斯汀的面前毫无停顿的走过后,梅格觉得克里斯汀的表情简直就要哭了,那满脸的失落与沮丧让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不会认出我的。”克里斯汀强笑着表明了自己并不在意,只是那所有的表现都已经出卖了她。 “不,克里斯汀。”,梅格安慰的拉住了克里斯汀的手,“他只是没有看到你,当他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们一定会相认的,我相信。” 好在洁莉夫人已经开口让她们彩排,梅格觉得克里斯汀沉浸在彩排中一定会暂时忘记这件事止住她的悲伤。 梅格和克里斯汀融入了队伍,在舞台上轻盈的跳跃着。梅格那头金发在舞蹈中扬起,显得美丽极了。 “芭蕾伴舞们很出色,我为她们自豪。”洁莉夫人在两位新经理人面前称赞了这些洋溢着青春的女孩子们,她们只要站在一起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虽然在训练中洁莉夫人对她们很是严厉,在对外面,洁莉夫人可是很护短的。 两位经理满意极了,“你说得对,她们的确很出色,特别是这位金发天使。”两人的眼光不由停到了其中很是显眼的梅格身上,不过洁莉夫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收回了目光。 “那是我的女儿,梅格洁莉。”说着洁莉夫人还瞪了他们一眼。 两人灰溜溜的收回了视线,他们可不想得罪洁莉夫人,原本还想好好和那位金发小天使好好聊几句呢。 转眼他们又看到了棕发的克里斯汀,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我相信这位佳人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洁莉夫人介绍道,“克里斯汀戴耶,她很有天赋,并且前途无量。当然我把她当女儿一样,我想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两位经理心里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漂亮姑娘都和洁莉夫人有关系?! 听到他们的对话,站在舞台正上方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已经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中秋饭粒要去嘉兴来着,还要拍我的视频课作业,略忧伤啊…… ------------ 110剧院幽灵的突袭 魅影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克里斯汀最近的忙碌让他有些不高兴。 从洁莉夫人那里,魅影得知了剧院的新动向,他想着是时候让克里斯汀在剧院的舞台上展露锋芒了。他那用尽了所有心力培养的女孩,正应该取代卡洛塔,去享受万众瞩目的美好。 新来的两个经理和卡洛塔在寒暄,为了多了解一些关于剧院的事,他们提出了请求,“听说您在《汉尼拔》的第三幕有一场精彩的咏叹调,我想向夫人提一个不情之请,您是否可以为我们私下表演一曲?” 卡洛塔当然愿意在经理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不过她当然有自己的矜持,她眼含期待的看了一眼安卓经理,他立即会意:“除非雷耶先生反对……”雷耶先生是剧院的指挥,这可是剧院里举足轻重的位置。 “既然是经理的命令,那么雷耶先生?”卡洛塔转身询问雷耶穿越之卖包子养媳妇儿最新章节。 雷耶先生从善如流,“我的女高音的命令当然要执行,试唱两小节是否足够了?” 几人点头后,卡洛塔按照平常的习惯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便欣然开唱: thinkme 想起我 thinkme fondly 柔情的想起我 when we've said goodbye 当我们已经说了再见 remember me, oncea while 偶尔想想我 please promiseyou'll try 请答应我你会试着这样去做 when you find that 当你发现 once again 再一次 you longtake your heart back andfree - 你渴望让自己振作、自由 if you ever find a moment, 如果你曾找到一瞬间 spare a thought for me... 想着我 卡洛塔的嗓音逐渐高亢起来,在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下面的歌声时,正在舞台上方的一块极大的幕布竟然淬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天呐,夫人你没事吧!”大家一窝蜂的冲到卡洛塔的身边,刚刚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这幕布不但打断了她的歌声,甚至还把她压在了下面!要知道这幕布可不轻,突然掉下来打在人身上一点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在一旁的克里斯汀和梅格也吓了一跳,慌乱中差点被别人推搡到地上。梅格第一时间向上望去,除了匆匆爬上去的道具师布凯,刚刚分明还有一个人在上面。那让她印象深刻的面具和斗篷已经告诉了梅格凶手是谁。 梅格皱了皱眉,担心的看了一眼被大家扶起来的卡洛塔,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卡洛塔没什么事。可怜的卡洛塔夫人总是会受到这样的攻击,虽然她时而高傲固执,但是不得不说这反而增加了她的魅力。 平心而论,梅格觉得卡洛塔已经算是个称职的女高音,她并没有犯什么大的过错。 很多人都三三两两的说起了之前发生的各种意外,克里斯汀对梅格断言道,“一定是他,剧院幽灵。” 梅格忧虑的看了一眼魅影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会有一天,魅影先生的出格行为会出事。 前经理拉法叶先生安慰卡洛塔道,“在剧院里难免有意外。”潜台词就是这并不是剧院幽灵的杰作,只是单纯的疏忽而已,想要让卡洛塔放宽心巨木无敌全文阅读。 “难免有意外?”卡洛塔的表情严肃极了,带着少有的委屈和愤怒,“对,‘难免有意外’,你们就只会这句。过去这三年来,这样的意外一直在发生,如果你们肯做点事,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皮安吉,我们走……”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胸腔外蹦着,巨大的恐惧和惊怒让她难以自持。 在卡洛塔掩面离去后,皮安吉先生当然紧跟其后,走之前,他恨恨的对前经理说了一句,“疏于值守。”便连忙拖着自己有些臃肿的身体跑上前去追赶卡洛塔了,大家甚至还能从剧院这头听到那头皮安吉先生的声音,“亲爱的,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前经理拉法叶先生是又气又叹,最后说道,“先生们,看来我不能帮你们什么了,祝你们好运。”说完便极快的穿过了剧院的工作人员离开了,留下满舞台的人面面相觑。 梅格简直要被跟随着卡洛塔夫人的皮安吉先生逗笑了,他还是那么不善于讲情话,却始终一心一意对待卡洛塔夫人。相信在经过皮安吉先生笨拙的安慰后,卡洛塔夫人一定能高兴起来。 一转身,梅格看到母亲的手里拿了一封信,信上血红的红骷髅昭示了写信的是谁。 果然下一秒洁莉夫人便开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这里有剧院幽灵的一封信。”她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信件,开始说到,“他欢迎经理们来到他的歌剧院。” “他的歌剧院?”费明先生的眉毛都要掉下来了,语气惊咤。 “并且要求您继续为他保留五号包厢。”洁莉夫人挑了挑眉,“还说他的薪水该发了。” 两位经理抢过了洁莉夫人手里的信,读了一遍后费明先生甚至愤怒的把信撕了,“我本来还期待着今晚完美的演出后临听夏尼子爵的发言,女高音跑了,现在都没戏了,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剧院幽灵!”看他的气色简直就要昏倒了。 安卓先生接过话头,“不是应该有替角的吗?”他还心存幻想。 “不,没有,卡洛塔没有替角。”雷耶先生的话再次给了两个经理一击。 就在他们愁眉不展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的时候,洁莉夫人对着他们喊了一句,“先生,克里斯汀戴耶可以。” “那个歌舞女郎?别傻了!” “不,先生,克里斯汀她正在和一个很好的老师学习歌唱。”梅格也站出来为克里斯汀说话,“她一定可以的。” 最后在众人抱着期待或是看好戏或是不以为然的复杂心情下,克里斯汀在舞台中央开唱了,唱的是那首卡洛塔离开前唱的“thinkme”。 克里斯汀的声音和卡洛塔的不太相似,她的声音有着卡洛塔没有的少女的青涩与清新,少了太过华丽的腔调,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虽然刚开始因为不自信克里斯汀唱的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很快她就显示出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梅格能够看出两位经理和雷耶先生的表情不错,应该是对克里斯汀很满意,她欣慰的弯起了嘴角。梅格一直都知道克里斯汀的苦闷,她出生在音乐世家,父亲又是那样著名的小提琴家,此刻只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伴舞确实太委屈她了。 今天劳尔没有一下子认出她来,梅格和克里斯汀一起长大,当然能看出她的极度伤心。作为她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劳尔的不曾相识就像是把她的过去全都否认了一样。 从今天起,另一个克里斯汀诞生了,她一定会好好的,梅格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死了,要去拍片子,结果借相机的孩子忘记把相机带来了,没道具该肿么办啊啊啊~~ ------------ 第110章 进入地道 克里斯汀最终用精湛的唱功赢得了角色,梅格替她高兴,也为住在地下的幽灵先生高兴。 因为不用做伴舞而是但当女主角,克里斯汀的排练任务最重,梅格也很是辛苦,一个下午下来她感觉脚都有些发颤了; 与她们不同的是魅影,他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地宫里,用手描绘着“克里斯汀”的脸庞,眼里却弥漫着散不开的浓雾,“克里斯汀,克里斯汀……”今天晚上克里斯汀就要登上舞台,魅影的心情复杂极了。 在他心里,克里斯汀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她完美的容颜和优美的歌声承载了自己所有的向往。 但是为什么,她看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剧院投资人竟然如此的深情,那是谁,她怎么能分心去关心那个男人? 连魅影自己的都没有发现,他最愤怒的一刻并不是克里斯汀对梅格说出她和夏尼子爵是青梅竹马的时候,而是克里斯汀身旁的女孩居然赞了那个男人一声“英俊”!这就像是在魅影的伤口上又戳了一刀。 魅影抚摸着自己半边脸上的白色面具,神色苍白,他突然愤怒的扯下了面具,狠狠地把它丢在了地上。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去面具上踩几脚。但是下一秒,魅影又像是受了惊似的冲过去捡起面具再次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惊惧的向四周望了望,心里有难言的恐慌,他多怕啊,多怕这里出现其他人,将他那恶魔一样的脸看在眼里,然后发出凄厉的尖叫。 他多怕啊,多怕其他人将他围起来,异口同声的叫他“恶魔之子”,叫他“怪物”! 魅影再次缓缓抚摸自己的面具,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衣物”。他不禁想到,若是梅格看到自己面具下的鬼样子,一定会逃走吧。他清楚自己可不是个“英俊”的男人,他只是个怪物。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当剧院里座无虚席,今天的演出开始了。 克里斯汀刚刚出场,场下的人群表情就变了,这可不是卡洛塔,这是谁,所有人的心中都存有这样的疑惑。不过随着克里斯汀的歌声慢慢展开,所有人都被她的歌声惊艳了。 她笑容如光,那一头栗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显得极有光泽,白色的蓬纱裙衬得她纤细的身体莹白如玉,在场的许多观众都被她姣好的外貌和动听的歌声俘虏了。 梅格和其他伴舞们结束了自己的部分后就隐在舞台的一角。厚重的幕布挡住了她们的身形。她静静的聆听克里斯汀的歌声,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心里为克里斯汀骄傲极了。 如此耀眼的出现在舞台中央的克里斯汀怎么可能不引起劳尔子爵的注意呢,他激动的看着克里斯汀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那会是克里斯汀吗?她或许不记得我,但我记得她。” 克里斯汀真该感谢魅影,要是没有魅影的教授,她的劳尔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认出她来。 歌声透过阻隔一直向地下传去,魅影站在黑暗的地下,默默露出了笑容。他仿佛正附在克里斯汀身上,享受所有人的赞美与掌声,克里斯汀就是他最完美的成果。 终于歌剧完结,场下掌声雷动,克里斯汀谢幕离开舞台后第一时间就扑到了梅格怀里,拥抱时两个人的心情都激动万分; “克里斯汀,你唱的完美极了!”梅格第一时间送上了她的赞美。 克里斯汀羞涩的笑了。 和经理们还有其他演员打过招呼后,疲惫的克里斯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梅格也累了一天,她只是个普通的小伴舞,自然更加没有什么应酬,就也回房了。 屋子里十分安静,梅格一关上门就和外面刚刚演出成功后的喧闹隔离开了。她把舞鞋换了下来,轻轻靠在房角的一个躺椅上,虽然想要放松,但是多年的跳舞生涯让她的脚连放松时都下意识的绷起来了。 躺在椅子上,梅格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先是剧院里来了新的经理人和投资人,接着卡洛塔居然被道具砸到,到后来克里斯汀有机会顶替卡洛塔进行今晚的演出,一环接一环完全出乎意料。 好在克里斯汀总算是熬出头了,看今天大家的反应实在是太好了。梅格转头就看到摆在一边的那个波斯猴子八音盒,她摇动了八音盒的把手,转了几圈后八音盒开始响起那首熟悉的歌。 真好,魅影先生一定很高兴,说不定晚上还会来见克里斯汀呢。想到这里梅格不知怎的竟然没有一开始的兴奋感了。 这些年梅格几乎是听着魅影的歌声长大的,她从魅影先生的歌声里了解他,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那个戴着面具,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一直存在在梅格的脑海里从未褪色。 偶尔有时候梅格也会羡慕克里斯汀能够有这样一个老师悉心教导,不过转眼一想克里斯汀失去了父亲没有亲人,可自己还有母亲洁莉夫人,梅格就没了这个念头。再加上梅格很清楚自己的声音条件没有克里斯汀的好,是不适合唱那些高难度的歌的。 再说了,自己只要能听到魅影先生的歌声就挺高兴,又为什么还要要求更多呢。想到这里,连每个本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些许的落寞。 梅格的表情完全落入了镜中人的眼里,梅格想着的那个魅影先生正站在镜子后面静静凝视着她,直到看到她合上眼帘疲累的样子这才离开。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去见克里斯汀的路上在这里驻足,只是心里总有个念头要来看看这个他“忠实的听众”。 定了定神,他把不必要的想法丢弃,向克里斯汀的房间走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克里斯汀不是吗? 今晚,他们就将要第一次见面了,只有克里斯汀才能让他的歌声在剧院的天空里飞翔。 清晨,梅格如往常一样去叫醒克里斯汀,打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物,克里斯汀去哪儿了? “克里斯汀?”她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应。 梅格奇怪的巡视了一遍这个房间,不意外的发现了那扇有些打开的镜子,这镜子竟然能够打开!她好奇的观察了一下镜子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镜子后的的通道。 这通道里面不时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有些潮湿,梅格摸索着墙壁向前走着,冷不防被几只地道里的老鼠吓了一跳。 ------------ 第111章 摘下面具 梅格用手按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决定继续往前走。在她长大的这些年里,梅格发现这座剧院有许多的密道,不过她发现了之后从没去冒过险。 不过这次梅格的好奇心明显高了起来,毕竟克里斯汀不见了,也许和这个密道有关系。梅格的脚步很轻,一点一点向前前进,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了有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回过头去。 “梅格,我说过让你不要随便乱跑。”洁莉夫人的语气非常严厉,从前小梅格就发现过除了洁莉夫人去的之外的密道,当时她询问了洁莉夫人,没想到母亲严肃的告诉她不要去任何剧院的密道。 “抱歉,妈妈,只是克里斯汀不见了,我想找到她。”梅格被洁莉夫人抓住手腕带出了密道,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手握得极紧。 当梅格跟着洁莉夫人出了克里斯汀的房门后,洁莉夫人才感觉松了口气,面对着女儿好奇的神色,她不能说出什么,只能敷衍的告诉梅格:“克里斯汀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早上的练习快要开始了,去准备一下吧。” 既然母亲已经这么说了,梅格点了下头朝着走廊一头走去。 只是梅格没有想到,母亲说的“很快”可真是一点也不快,克里斯汀竟然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这下子,不仅梅格担心极了,连洁莉夫人也开始着急起来。 克里斯汀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出现?梅格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也,她不会是在幽灵先生那里吧。可是以前克里斯汀从来没有过因为和幽灵先生学习歌唱而失踪啊。经不住自己对克里斯汀的担忧,梅格最终还是违背了母亲的意思又去了那条密道。 在克里斯汀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地下的魅影可是遭遇了许多事情。那天演出结束后,他就带着克里斯汀来到了自己的地下城堡,克里斯汀对于真的见到自己的音乐天使这件事实在是激动不已。 以往魅影都只是用声音来和克里斯汀交流,这一次竟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也确信了这的确就是父亲为她找来的音乐天使。魅影身穿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那流畅的线条把他的身形衬托的如此完美。 魅影的脸上一直带着半块白色面具,露出来的半张脸虽然称不上特别英俊,却也别有一番魅力,再加上他得体的举止与充满磁性的声音,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一位女士对他心存好感吗? 克里斯汀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和仰慕,这就是她的音乐天使呢! 魅影撑着小船载着克里斯汀穿过灯火通明的水中廊道,终于进入了他的地下城堡。克里斯汀望着眼前的一切,十分的震惊与好奇,她从不知道地底下还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好奇心促使她的视线不断在各处游移,不管是造型奇特的大床还是古朴的镜子都让她惊奇,不过当视线来到一处时,她不禁停下了; 她走到近处就发现那是一个熟悉的八音盒,上面有一只拿着铙钹的波斯猴子。克里斯汀心中的疑惑渐起,这个八音盒和她在梅格那里看到的那个好像。不过她马上就释然了,也许这两个八音盒是在一个地方买的呢,这并没有什么奇怪。 她可完全不知道这个八音盒是魅影自己亲手做的。 魅影见克里斯汀一直盯着那个八音盒,怕她想起什么,不知不觉的开口道,“克里斯汀,你这次的演出我非常满意。” 克里斯汀羞涩又兴奋的望向了魅影,立即就把八音盒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真的吗,老师?” 魅影肯定的点了头,他领着克里斯汀去看他的杰作,那个地下城堡的“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只见魅影拉开了那红色绒毛帷幕,她乍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的脸,她头上却带着婚礼的白纱,身上穿着一件唯美的婚礼礼服。 可是那个她却是一动不动的站立在那里,克里斯汀一瞬间被这诡异的场面惊吓的昏倒在了魅影的怀里。 这另一个“克里斯汀”正是魅影花费了许多力气自己做出来的玩偶人,不管是头发、眼睛还是身形都和克里斯汀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没有呼吸,简直就是一个真人。从此处可见魅影的出色。 “克里斯汀,这个你难道不美吗?”魅影不解的看着已经昏迷的克里斯汀,“你不喜欢她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穿上和她一样的礼服,和我在一起。只有你,才能让我的歌声飞翔,助我共谱这夜之乐章,只有你……”魅影嘴上这么说,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第二天,波斯猴子的八音盒缓缓响起,克里斯汀在这样的音乐里睁开了眼睛,她从床上醒来,回忆起昨天的事情不禁一阵胆寒,她的心里开始有些畏惧魅影。 四周烛光萦绕,各种各样造型的烛台让克里斯汀新奇极了,抬眼望去,魅影正专心沉浸在那大叠大叠的乐谱中不能自拔,连克里斯汀起来的动静都没有注意到。 虽然克里斯汀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害怕魅影,但是魅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无害了,使得她再次被魅影的魅力所倾倒。 那样一个有魅力的男士,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克里斯汀心里猜测到,鬼使神差的,好奇心驱使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魅影的身后,趁着他不注意,一瞬间拿下了魅影脸上的面具! 对于魅影来说,面具简直就是他的第二条命,他奋力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没有用。他已经从克里斯汀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厌恶,对,是厌恶。 果然,只要看到自己脸的人就会厌恶自己,哪怕是克里斯汀,他悉心教导了多年的学生也是这样,没有意外。 克里斯汀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如此有魅力的男人会有那么一张简直会让人做噩梦的脸?那畸形的脸狰狞的表情,我的老天!这张脸足够打消克里斯汀对魅影之前的一切好感,“这是个可怕的人”这样的想法深深的开始扎根在克里斯汀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网渣速度,完全登不上……很多网站只有回家才能登上,而且楼还会摇,我真是长见识了 ------------ 第112章 地底相见 克里斯汀的表情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进了魅影的心中。又是这样的眼神,在当初被关在马戏团的笼子里时,魅影就每天面对着这样的眼神。这就像是上天带给魅影的警告: 你这样的人,就只配得到这样的眼神,你不会幸福的。 “no!”一种难言的情绪在魅影的胸腔内无限膨胀起来,失控的他狠狠推到了克里斯汀,“该死的,面具下的这张脸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魅影捂着脸,喉咙中嘶哑的低叫,“看到了我这张怪异的脸,你以后还敢看我吗?”果然,我这个丑陋的怪物只应该在地狱中受煎熬,而不是偷偷的向往天堂。 站在黑暗中的男子近乎无助的抖动着身体,默默地,默默地。 克里斯汀心里越加复杂,虽然她厌恶魅影丑陋的面容,但是,但是他还是那个教导了自己多年的老师。克里斯汀小心翼翼的捡起了被她掉在地上的白色面具,递到了魅影的面前。 魅影快速的接过了克里斯汀递过来的面具,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对面前的女孩说道:“走吧,我必须送你回去,不然一切都要乱套了。”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愿意再叫自己喜欢的女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想要逃避。 他们却不知道,梅格因为克里斯汀的迟迟不归,跑到地下来了。上次被洁莉夫人发现,梅格不得不终止自己的行程,这次她则是从洁莉夫人和魅影见面的密道那里下去,却刚好和魅影他们错开了。 梅格沿着密道一路走下去,只见道路两边的墙上挂着整排的造型奇特的壁灯,有灯火照耀,她还不算是太害怕。地底的空气阴冷而潮湿,梅格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因此有些发凉。不出梅格的意料,路上果然有水,还好这一块水并不深,梅格还能过去。 冰冷的地下水划过梅格的脚踝,冻得她忍不住抬了几下脚。水到后来越来越深,梅格长得娇小,只觉得脚步越来越重了,经过时发出一阵阵水花搅动声。 走了好久,梅格终于看到前方又有光亮,她加快了步伐,最后几步几乎是用跑的,然后跳上了地面,深深呼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梅格最先看到的就是摆放在一旁的,那个波斯猴子的八音盒。天天对着这个八音盒,梅格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侧过身子,只见这地方最醒目的就是那一张造型奇特的大床,再就是成片不同花样的灯台。远处的一张桌子上铺满了乐谱,梅格虽然只是普通的芭蕾伴舞,但因为洁莉夫人的原因也读得懂乐谱。 照着乐谱哼了几声,连她这个并不是很精通音乐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写这个乐谱的先生简直太有才华了,梅格心想,这应该就是那位教克里斯汀唱歌的先生写的吧。 可是既然这么有才华,那位先生却要十年如一日的住在地底而不出来呢?难道是天才都有的不为人知的怪癖? 不过那位先生和克里斯汀都不在呢,梅格懊恼的皱了皱眉头,难道克里斯汀失踪并不是呆在这里吗? “有人吗?先生您在吗?”梅格试着唤了几声,不过四周都没有丝毫回应; 。她沮丧的整了整自己湿透了的裙摆,再次巡视了一眼整个地下宫殿,便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梅格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人,她被吓了一跳,发出短促的呼吸声。来人比她高上许多,梅格退了一步抬起头来才发现是那位幽灵先生。 “先生,你回来了。”多年来听着魅影的歌声长大,梅格一点也不害怕魅影先生。不过她还是有些局促,没有经过先生的同意就来拜访却是有些失礼了。 想到这里,梅格赶紧出言道歉,“抱歉先生,我是梅格,还记得我吗?” 魅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眼里有痛苦的神色。他刚刚在克里斯汀那里受了挫,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梅格澄澈的眼神在他看来太过刺眼,他当然记得这个女孩,这张脸魅影可不陌生。 他点了点头,似乎不愿意讲话。 时光并没有在魅影的身上雕琢出多少痕迹,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装束,没什么变化。梅格仔细瞧了一下魅影的身后,还是不见克里斯汀的身影,她皱了下眉,轻轻问道:“先生,我私自过来实在是太失礼了,请千万原谅我。只是我很担心克里斯汀,她不在您这里吗?” 提到克里斯汀,魅影仿佛又回到之前那一幕,忧郁的眼睛里浮现出愤怒又难过的情绪,更让他激动的是,提起这个话题的是梅格。 一直以来,魅影都对梅格有一种复杂而难以描述的情绪,他在梅格身上感受到了被重视的滋味。因为自己丑陋的面容,他的才华,他的歌声难以出现在阳光下,他苦于无人赏识。 但是梅格让他有了被欣赏的机会。 从没有一个人能这样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并被需要着。梅格做到了,她每天都在同样的地方等着魅影,等着他的歌声。 魅影害怕这样的关系结束,时时小心的不让洁莉夫人注意到梅格异常的举动。梅格和克里斯汀不一样,魅影心里很清楚,她不能帮自己实现梦想,让自己的歌声飞翔,她…… 可有一点她一定和克里斯汀一样,魅影自嘲却失落的想着,她将会同样厌恶自己恶魔般的外表。 带着极大的恶意,魅影就在梅格面前突然摘掉了面具,就这样吧,让她们都讨厌自己吧。 超出人类审美的脸庞透露在了空气中,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捂住而有些发白褶皱。魅影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恶意下还隐藏着小小的希望。 或许,或许会有那么一个人,不在乎自己的脸庞吧。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魅影嗤笑着自己,那张带着笑得脸在烛光下宛如怪物一般狰狞。 梅格因为这张脸而睁大了眼睛,她想,她或许知道为什么幽灵先生有这样好的才华却躲在地底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找不到登陆框…… ------------ 第113章 我是标题 对于这张可怖的面容,梅格当然不可能毫无反应,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把那声“惊呼”掩了下去。 梅格这样的反应让魅影眼里的绝望之色更加浓重,他知道,他已经清楚地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喜欢看到他这张脸;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扫落了身边桌上的乐谱,靠在桌子上。那双因为常常做工艺品而略有瑕疵的手紧紧抓在桌子的边缘,手背上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魅影在心里诅咒着所有人和事,诅咒着老天,既然创造了他,又为什么让他如此的不完美,甚至因此毁掉了整个人生!从不流泪的魅影在遭受到一连串打击后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他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满是颓然,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好像木偶一般用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梅格眼看着魅影陷入了颓然,心里五味杂陈她的脸上带了歉意的微笑,快步跑到了魅影身前,蹲□子和魅影平视,“先生,先生”的呼唤着魅影。。梅格醒悟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一定伤害到魅影了,急忙想要挽回。 她努力向魅影散发最大程度的善意,向他道歉,“先生,对不起……”梅格握住了魅影的双手,“我刚刚太惊讶了,也有一点害怕。但是先生还是以前的先生,在我心中并没有变化。从前的那些日子,我为您的歌声打动,今后,我当然还是一样。” “上帝总是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当他夺走人的一些东西时,也会同时赋予其他的东西,就像是天赋和才能。我们并不能选择上帝所赐予我们的东西,但是我们可以尽自己所能让这些东西放出光芒,而那些失去的,就成为美好的梦,期待,却不强求。” 梅格的目光与魅影相遇,没有一点儿闪躲的意思,她静静的凝视着魅影的面容,再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害怕。 察觉到魅影冷硬的面容有一丝丝的动容,他的手心甚至有一点汗湿,梅格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明天我还可以来吗?”问完后她期待的看着魅影的反应。 魅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并没有发出一丝言语,眼神里却有了变化。他为之前克里斯汀对于自己的惧怕伤透了心,又为梅格的反应有一点点窃喜,因为梅格的态度转变。魅影的骄傲不允许他完全表露出自己的心情,于是他沉默了。 好似理解了魅影心中所想,梅格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梅格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来的重要目的,就是要问问克里斯汀是不是在这儿。克里斯汀就像梅格的亲姐妹,她不在的时候梅格担心急了。 “先生,新的女主唱克里斯汀不见了,您知道克里斯汀去哪里了吗?” 魅影的心头一颤,低沉的回了一句:“她回去了。”便快速的起身离开了。 梅格只来得及看到魅影离开的背影,她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却听到那边隧道里传来了魅影带着回响的话语。 “埃里克,我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剧院幽灵。” …… 第二天 随着克里斯汀的归来,梅格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克里斯汀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既然她没有提起。梅格就没有细问原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太想和别人分享的小秘密的。 ------------ 第114章 哑仆 克里斯汀因为在《汉尼拔》中担当首席女高音,成功的被劳尔认了出来,这两人的相认让梅格欣喜不已:克里斯汀终于不用再为没能和青梅竹马重聚而忧伤的整日不见笑容了。 不过相认后,因为克里斯汀和劳尔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梅格只要看到他们两个就自动回避,以免变成那个无人理会的“雕像”; 。要知道相爱的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免不了那些肉麻的情话,当事人当然不会介意,旁观的人可谓是羡慕嫉妒恨了。 梅格即为克里斯汀高兴,又难免有些向往这样甜蜜的感情,心中暗暗想到:以后我会不会也遇到一个像劳尔这样对自己无限好的情人呢?能够每天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一起去看歌舞剧,去森林去湖边散步游玩,有无限的包容和强烈的爱意! 不过克里斯汀和劳尔还没甜蜜多久,剧院里就又出了乱子,剧院的两位经理费明先生和安卓先生还有卡洛塔与劳尔都收到了魅影的警告信,信中说道:希望剧院的新剧《哑仆》中,能够让克里斯汀取代卡洛塔成为女主角,而让卡洛塔变成剧中没有一句台词的哑仆。 正常人受到威胁都会愤怒,这几位也是一样。他们说自己要把卡洛塔换掉是一件事,而被人强迫做可又是另一回事了,除了劳尔,经理和卡洛塔还有卡洛塔的情人皮安吉先生都瞪圆了眼睛。 卡洛塔气的满面发红,她狠狠地瞪视着劳尔的脸,满含怒气的话语一溜烟的冒了出来:“哦~~又是克里斯汀戴耶,又是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一定又是劳尔子爵你做的,为了你的情人,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对付我这个蝉联了五届的首席女高音!” 说着说着,卡洛塔甚至因为太过气氛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你竟敢这样对我,我不干了,我不会再为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剧院工作!我倒要看看少了我,你们该怎么办。”说完她傲娇地跺了一下地板,回头瞄了一眼皮安吉,吩咐道,“我们走,再也不回来。就让劳尔子爵和戴耶小姐自己上场演吧,想必一定够出色,哼╭(╯^╰)╮!” 皮安吉先生绝对和卡洛塔同仇敌忾,也回了一声,“再见!”说着就要拉着卡洛塔离开剧院,他可不想让卡洛塔受委屈。 “哦,不!千万不要!”两位经理自从看到这封威胁信就对克里斯汀充满了不满,见卡洛塔要走,急忙冲上去拦下那一对男女高音。要是他们走了,难道要我们去喝西北风吗? “卡洛塔,你可是唱腔最优美的女高音,谁能够比你更好?失去了你,我们就要面临破产的危机,你是那么重要啊!克里斯汀戴耶算什么,你无须理会她,只有你才是我们认定的女高音!”两位经理的面貌在此刻出奇的一致,他们低头哈腰,为卡洛塔端着衣帽,说尽了好话,卡洛塔这才同意继续留下来。 劳尔对他们的话也有些不满,但是如果他此时为克里斯汀求情,或是强硬的要求把女高音换成克里斯汀,那么可想而知她接下来将面对多少的风言风语。甚至,经理和卡洛塔他们会联手排挤克里斯汀,为了克里斯汀,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不过他也开始有些忧虑,哪位一直捣乱的剧院幽灵不会和克里斯汀有什么关系吧?克里斯汀说她有一位神秘的音乐老师…… 演出大厅 当晚,《哑仆》这幕剧还是如期演出了,照原来的演出阵容,卡洛塔演伯爵夫人,克里斯汀演哑仆。这部剧剧情十分搞笑,讲的是伯爵夫人在伯爵外出时与男扮女传的哑巴仆人偷情被发现的小闹剧。卡洛塔一身复古裙装,胖胖圆圆的脸演伯爵夫人真是好玩极了。 克里斯汀也极尽浑身解数,演的堂下观众笑的前俯后仰。劳尔子爵坐在楼上原本是魅影的五号包厢里,也被逗得面含微笑,他专注的看着克里斯汀,深深为她着迷。 至于梅格,她当然也出演了,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只是一个打扇的小侍女; 。她的头发盘了起来,上面装饰着可爱的小花和飘逸的丝带,两颊还有两束金发打着卷儿散下来,实在是灵动极了。 魅影悄悄站在舞台上方的布景后台,看着梅格,心里一片柔软。但是转眼一瞟那“不识好歹”的卡洛塔还是演了伯爵夫人,嘴角便珉成了一条直线。看来我得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魅影的厉害,他心道。 于是正演到精彩处,魅影开嗓了:“我不是指示过,五号包厢要留给我。”他的声音深远,惊到了一众观众。梅格和克里斯汀相视一眼后都明白那就是魅影。梅格有些担忧的低下了头,心道:魅影先生简直是越来越大胆了,这实在是太危险。 克里斯汀因为不小心出了声,卡洛塔轻蔑地倪了她一眼:“别忘了你可是在演一只‘蟾蜍’!” 魅影当然注意到了卡洛塔的话,他想等下卡洛塔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蟾蜍”了。 中场休息,卡洛塔殷勤的仆妇为她像往常一样向嘴里喷了香水,卡洛塔整理了下妆容,再次上台,她屏住气息,然后她对着克里斯汀装的哑仆开始唱了起来:“萨拉菲莫,快把你身上的装扮脱掉,你不能说话,但我丈夫不在……啊……啊”不知怎的卡洛塔竟然唱不出来了,甚至发出了像蟾蜍似的声音。 她惊慌的试了好几次,脸涨红着,看着台下贵夫人们笑起来的样子,她几乎要忍不住哭了,从没有一次,她像这样丢过脸。 惊慌的指挥赶紧让工作人员拉上幕布,准备让克里斯汀替换卡洛塔。梅格所在的芭蕾队也出来跳舞缓解气氛,但下面的演员包括观众都没有发现,上面有一场凶杀案正在发生。魅影已经用套索套住了平时控制幕布的布克,那个嚣张的,见过他的布克。 梅格一边担心克里斯汀,一边心理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如她所料,布克的尸体垂直掉落了下来,脖子还被绳子套住被吊在舞台上方。而他的尸体正在梅格身旁。梅格差点就尖叫出来,她有心脏疾病,经不起惊吓,此时已经手扶胸口差点喘不过起来。 身旁的芭蕾舞队员感觉到她的异常赶紧扶她回了后台,这才没有让梅格直接在台上晕倒。 魅影只是顺势把尸体放下去,哪知道正好梅格因为跳舞到了这里,看到梅格煞白的小脸,他也后悔极了。可是为了克里斯汀,他不能后悔! 因为梅格病发,洁莉夫人几乎是跑着回了后台,不去管前台慌乱的场面。她虽然平时对待梅格很严厉,但是此时也不禁露出爱女知心:“梅格,你还好吗,哪里难受快告诉妈妈,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回了后台的梅格心下稍安,她掩下自己的痛楚,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她的母亲:“我没有事,只是一事被吓着了妈妈,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你千万不要担心。” 洁莉夫人再三问过,又看梅格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心也稍微放了下来。她握住梅格的手,准备让梅格稍作休息就扶她回房,并且放她一个月的假,身为芭蕾队的教练夫人,她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回来了! ------------ 第115章 劳尔的决定 化装舞会 距离上次魅影出现的事故已经三个月了,此时正是新年时期,因此经理们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也为了庆祝这三个月剧院相安无事,决定举办一次盛大的化装舞会。经理们为此可是花了大价钱,因此一切都显得美轮美奂,精致异常。 大厅里觥筹交错,梅格陪着克里斯汀呆了一会儿,见到劳尔出现后便把克里斯汀交给了劳尔,自己默默离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克里斯汀和劳尔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已经订了婚,那订婚戒指还用一条链子悬在克里斯汀的脖颈处。只是出于不想让魅影知道后做出什么毫无理智的事情的原因,克里斯汀并没有把订婚的事公布出去,独独告诉了梅格和洁莉夫人。 这三个月的安静生活也让梅格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从当初看到魅影也就是埃里克房间里的克里斯汀的雕像时,她就知道魅影爱上了克里斯汀。但是克里斯汀明显对于埃里克并没有爱意,从梅格看来,甚至还有抵触和恐惧。况且克里斯汀已经和劳尔订婚了,他们真心相爱,并不是魅影可以强插进去的。 她多怕埃里克得知后一时不忿就又大开杀戒,到时候不止克里斯汀会更加厌恶他的嗜杀成性,甚至有可能招致劳尔子爵的杀意。要知道梅格已经把埃里克当成自己的家人了,这么多年的相处绝不是空谈的。 梅格走到一边和洁莉夫人站在了一起,今天的洁莉夫人十分优雅,一席黑色蕾丝印花裙将她的身材衬得美丽极了。梅格挽着母亲的手,面带微笑的看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克里斯汀和劳尔,转身对洁莉夫人耳语道:“妈妈,你看他们多配啊,克里斯汀今天晚上真是太漂亮了!” “你说得对,孩子,他们非常配。”洁莉夫人面有调笑之色的转向梅格,“克里斯汀都要嫁出去了,看来妈妈我也要帮你好好选一位绅士了,你说是不是,梅格?” “妈妈~~”梅格害羞的摇了摇洁莉夫人的胳膊,她脸颊两侧的两条小卷发随着她的动作也摇了摇,可爱极了。 舞会正进行到最精彩的地方,克里斯汀和劳尔又转了一个漂亮的圈,此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身红衣君王装的魅影突然出现在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上。他的腰间别了一把长剑,脸上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骷髅面具,气氛阴森极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魅影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三个月没见,你们还想念我吗?我可是为你们带来了礼物,一出新的歌剧《唐璜的胜利》。我想你们应该听一听我的指示。” 他用长剑拨弄了几下卡洛塔的羽毛帽子,冷笑道:“卡洛塔你可得学会演戏,不要在舞台上跑来跑去。还有你,皮安吉,我们的唐璜必须减肥,毕竟你年事已高,这可不利于健康,我不想看到一个肥硕的球在舞台上滚来滚去。”皮安吉的大肚子正被魅影的剑抵住,他不由地后退了几步。好吧,魅影说的挺对,大家因为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 “当然,主角就是我们的克里斯汀,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回到老师身边。”说着他飞身来到克里斯汀身边,一把拽断了她脖子上挂着的订婚戒指,狠声道,“克里斯汀,你是我的!” 恐惧的情绪在克里斯汀脸上蔓延,她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似乎是察觉了劳尔从身后包抄的意图,魅影在下一秒就奇迹般的消失在大家的面前,会场一片混乱。 梅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魅影,这个埃里克,他怎么敢这样做,这样在人群中大摇大摆的出现,并成功的引起了劳尔的杀意。劳尔眼睛里面愤怒得恨不得置之于死地的眼神任谁都分辨的出来。 经过这次化装舞会上的事,劳尔再也不想忍了,他无法放任这样一个危险的人觊觎自己的未婚妻并且威胁他们的安全,他下了一个决定,并告诉了克里斯汀; 梅格在经过克里斯汀的房间时听到了劳尔和克里斯汀的对话。 “克里斯汀,你明白那个人是不会放弃的,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这个怪物了。”劳尔满含信心的揽着克里斯汀说道。 “劳尔,你要怎么做?”克里斯汀充满了好奇,她并没有想到过一劳永逸的方法。 “我们就照那个人说的排演《唐璜的胜利》,在当天,只要有你的演出他绝对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就瓮中捉鳖。现在我已经联系好了警察,在当天封锁所有的出口,等他出现就逮捕他。我不信他能打败这么多的人。” 克里斯汀听了这个计划非常犹豫:“劳尔,他是我的音乐天使,我不应该这么对他。而且这太冒险了,别让他带走我,劳尔,我好害怕……” “克里斯汀,只要这一次,只要这次成功了我们就能永远不用担心他的威胁了。就算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答应我,好吗?”劳尔把克里斯汀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安慰着她,“克里斯汀,我会保护你,不要害怕,答应我!” “劳尔,不要逼我,我太害怕了。”克里斯汀最终在劳尔的连番劝说下勉强同意了这个计划,但劳尔离开后她的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梅格在劳尔出门时快速躲开了,心里一片惊涛骇浪,劳尔竟然要抓住魅影!她定了定神,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魅影,于是她再次进入了魅影的地下宫殿。 “埃里克,埃里克,你在吗?”梅格喊着魅影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底下一片黑暗。她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然后所有的灯一下子开了。 这时梅格才看到刚才隐藏在黑暗中的魅影,而他上身的白衬衣上有好几大块的血迹,明显是受伤了。 “埃里克,你还好吗?怎么受伤了?”梅格急忙走到他身边查看着魅影身上的伤口。 魅影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先回答我,你怎么受伤了,伤药和绷带在哪,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埃里克!”梅格有些着急的问道。 魅影指了放伤药的地方,梅格拉住他的手为他细细包扎,魅影感觉到自己臂膀上的温度,心都柔软了下来,唇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我去克里斯汀父亲的墓地了,和劳尔打了一架。”他装作不在意的说。 梅格愣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你竟然又去纠缠克里斯汀,她对你并不是男女之情,她和劳尔已经真心相爱了。埃里克你再这么任性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怪不得劳尔刚才下决心要在《唐璜》演出的时候抓住你,我来就是要提醒你,演出那天千万别去,放弃克里斯汀吧,埃里克,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不会幸福的……”梅格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魅影。 “你来告诉我,是因为你关心我吗?”魅影的呼吸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penny 、墨陌弯、簡陌亲的留言,爱你们o(n_n)o哈哈哈~ ------------ 第116章 歌剧魅影完 “当然,毫无疑问。”梅格与魅影对视着,她的眼神坚定,“这么多年的相处,我早已把你当做家人一样的存在,要知道能被我这么对待的也只有我的妈妈洁莉夫人和克里斯汀而已。难道你不感到荣幸吗?”梅格俏皮得眨了眨眼。 魅影心里有淡淡的喜悦感,可是梅格提到的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她…… “埃里克,你这些日子以来的举动实在是太玩火自焚了。我不得不担心当自己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变成了阶下囚或者是一具尸体。你瞧,劳尔已经要向你下手了,收敛一些,好歹只是这些日子……” 听到这里,魅影虽然知道梅格是在关心自己,在劝说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愤怒起来,“为什么让我放弃!这么多年难道克里斯汀不懂我的心吗?我们之前明明是那么合拍,可是那个黄色头发的小子出现后克里斯汀就抛弃了我!” “只有我才是能够让她的歌声飞翔的人啊,我细心教导她唱歌的技巧,我为她写歌,为她除掉所有挡她路的人,可是她是如何回报我的?难道这样的我还不配得到她的爱吗?她背叛了我!”魅影有些歇斯底里的把自己写完的乐谱扔了一地,呆坐在了克里斯汀的雕像前。 他喃喃自语道,“她一定是爱我的,只是我的脸吓坏了她。”魅影好似恍然大悟般摘掉了自己的面具,来到了镜子面前,凝视着自己的样子,“呵~我真是个丑陋的怪物,怪不得没有人会爱我,妈妈是这样,克里斯汀也是这样……” 梅格看着魅影捂住了自己的脸慢慢地跌落在了地上,心里难受极了,眼前的人就像一头独自舔舐自己伤痕的小兽,几乎陷在黑暗里出不来了:“埃里克……” 魅影的心情现在复杂无比,他在情绪发泄过后终于抬起了头,站了起来,对梅格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我不会去自讨没趣的,走吧,我送你回去。出来太久他们会发现的。” 梅格一路被魅影送回那条通往走廊的密道口,在和魅影道别后回了房间,可是怎么回想,都觉得魅影最后的表情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理由。但愿魅影像他说的那样,不会以身犯险。 地宫中,魅影捏碎了手边的玫瑰,脸色阴冷地唱到:“你们终将要分离,这就是我魅影的期盼。”留下一地的玫瑰花残片,流向漆黑的地下水道。 《唐璜的胜利》首映当天 这一天的气氛简直非同寻常,剧院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不过真正令人惊讶的是一队队严谨有序进入会场的士兵们; 。梅格从早上起已经发觉克里斯汀无助的眼神,明白今天的计划已经确实地被执行了。 在万众期待中《唐璜的胜利》开始演出,开场就是卡洛塔和伴舞们的演唱。不过《唐璜》的音乐气氛非常诡谲,总觉得现场的气氛似乎也开始紧张起来了。后面是皮安吉先生饰演的唐璜出场,他那充满戏剧性的两撇小胡子随着他的演唱晃来晃去,极具特色。克里斯汀作为女主角,今天打扮惊艳全场,她那温润的肌肤好像散发着光晕,配着她略带忧郁的眼神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跟随着她。 几百双眼睛注视着台上,克里斯汀和劳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劳尔那坚定的目光给了克里斯汀无限的力量。几幕之后,皮安吉先生带上面具,接着回到幕布后换戏服,但他没想到,这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演出。 “唐璜”再次出场,观众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唐璜”的声音变了!只见台上的唐璜和克里斯汀走上了工作人员为配合剧情搭建的高台上,唐璜从背后抱住克里斯汀,这一幕唯美又诡异。 “天呐!”梅格小声惊呼,因为她已经认出台上那再次出场的唐璜居然是魅影,虽然他遮住了脸,用斗篷遮住了身形,但是歌声是不会骗人的。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女主角克里斯汀竟然一把拉下了唐璜的面具,让正饰演着主角的魅影那张极度扭曲的脸暴露在了全场观众面前。那凹凸不平的半张脸使得魅影宛如地狱而来的恶鬼,一片死寂后,场中央的那些贵妇们一片尖叫,甚至有几个当场昏了过去! 下一刻,士兵们开始行动,他们拿着长枪开始包围舞台。魅影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不顾自己的面具,在下一秒砍断离他最近的那根挂着吊灯的大缆绳,最后看了一眼台下的梅格,就抱着克里斯汀跳下了台,进入了他设好的进入地下宫殿的机关里。 魅影有一种绝望的快意,这座歌剧院,这座承载了他这么多年痛苦的歌剧院终于要毁了! 他走的潇洒,可他砍断的是那盏最奢华最巨大的吊灯啊!那盏吊灯以惊人的速度向下落,甚至固定吊灯的天花板都被它生生拽落,那璀璨的灯光正是催命的号角,毫无挽回的余地,大火燃烧起来。 剧院里所有的观众、工作人员甚至警察和士兵都在逃生,强烈的求生意识盖过了一切,除了劳尔,有谁还会管被魅影掳走的女主角呢?不断有贵妇因为自己的裙子绊住高跟鞋而摔倒在地,在躲避灾祸的一瞬间,大家唯一的信念就是跑,毫无方向的跑。 当然也有例外,发现唐璜并不是皮安吉的卡洛塔的心沉了下来,她没有跟着大家跑,而是在最紧急的时刻在人群中找寻着自己的爱人。 人群推挤着她,她没有放弃:“皮安吉,皮安吉,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再不回答我的话,以后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约会了,皮安吉!”遍寻不到的她大汗淋漓地跑到了后台,刚才最后皮安吉换装的地方,当卡洛塔发现那个身形富态穿着黑斗篷却躺在地上的男人后,她如坠冰窟。 “……皮安吉,我的爱人啊!”卡洛塔不用拉开那人的面具都知道,那是她的爱人皮安吉,那个每次都站在她身后,即使她任性也会维护她的皮安吉!她捧着皮安吉的身体,头和他靠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而洁莉夫人则拉着女儿的手在最快的时间往安全的地方跑,直到跑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她才松了口气,逃出生天的喜悦让一向不苟言笑的她都露出了一丝微笑。可在下一秒,她的表情凝固了,因为她拉在身后的女孩,竟然不是梅格。 “梅格,我的梅格呢?”洁莉夫人的表情实在太过恐怖,那个被她拉过来的女孩吓了一跳,差点哭了出来,惊恐万分的她哽咽着说:“我不知道,夫人,刚刚你拉着我,我什么也没有注意……” “梅格!”母亲对于孩子与生俱来的爱让洁莉夫人转身朝最危险的地方飞奔而去,她没有畏惧越接近大厅而越猛烈的火焰气浪,勇往直前,她的女儿梅格可能还在里面,她怎么能惧怕呢? 这一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一个母亲! 地下宫殿 魅影把克里斯汀带到了地下,劳尔也紧随其后,熟悉环境的魅影当然不会被劳尔制服,他不过几下便把从水里过来的劳尔圈在了绳套里。他收紧了手里的绳索,狞笑道:“欢迎到来,夏尼子爵。现在没人能够就你了,只有克里斯汀,但我要听到她的抉择。” “克里斯汀,你是选择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享受新生活,还是看着他去死?” 克里斯汀眼中含泪:“我现在对你只有仇恨,我曾感激你带给我的一起,可现在你毁了我的生活,更毁了所有人的!还有梅格、洁莉夫人他们,你怎么敢这样……” 魅影手中的绳索因为克里斯汀的话一松,他怎么能忘了,他切断了吊灯,而梅格还在上面,会不会因此……该死的他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这些年的积怨好像都在一下子爆发出来,他完全是在泄愤…… 此时克里斯汀好像对魅影来说也不重要了,他扔开了手里的绳子,放开了劳尔就这么离开了。 劫后余生的克里斯汀和劳尔紧紧抱在一起,完全的忽视了魅影离开的背影。 魅影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只是因为洁莉夫人的救命之恩才会回去的,只是因为梅格对他说了围捕的计划才会回去,但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盖过了这些借口。 演出台 洁莉夫人穿过那些逃生的与她方向相反的人,径直向前跑去,她一路上并没有看见梅格,心已经落到了极点,可是她还是安慰自己说,梅格不会有事的,她一定是从其他出口逃出去了,但是不想的预感一直笼罩在她心里。 当她终于到了演出台时,就在一片火海中听到了卡洛塔的哭嚎声。洁莉夫人心中一紧,不顾自己被烧着的一角向那边跑出,却见了倒在地上的皮安吉。她没有时间和卡洛塔说话,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梅格……咳咳……梅格……你在哪里?” 不过很快她就不用找了,因为她在那个巨大的吊灯边上看到了隐匿在其中的梅格。 她快步跑向梅格,离近了才发现她之前被烟雾隐藏的问题,梅格身体根本就是被吊灯的一个枝桠给穿透了。 “梅格……我的梅格……妈妈来了; !”一向坚强的洁莉夫人泪流满面,她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她努力用最大的力气想要搬动吊灯,可是这哪有这么容易,这灯连天花板都能拽落,小小一个人力如何能撼动? 徒劳的努力只能让梅格被穿透的胸前流淌出更多的血液,她已经明白每个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死亡。 梅格被这动静似乎刺痛了,用最后的毅力睁开了眼睛:“妈妈……你来了。” “我……动不了了……你快……快走”梅格伸出手来握住了洁莉夫人被吊灯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的手,虚弱地回应妈妈的爱抚,“快走……活下去!” 周围不断有火舌喷出,这个会场里温度极高,洁莉夫人的泪水混着汗水一路往下掉:“不,我不能丢下你,梅格!” 而魅影,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回来,他看到的就是梅格濒死的身躯。 过往的时光在他脑中急速地回旋,而他在这时才明白,自己爱的不是克里斯汀,而是把她当做自己的替身,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他真正爱的是梅格,之前的一切他大错特错了! “梅格!”魅影怪异的脸在火光下映照的更为清晰,梅格看到了他。 “埃……埃……里克”在临死前的最后,梅格想起了一切,脑中浮现了这些年所遇到的一切人事物,现代生活里的,穿着古时打扮,还有吸血鬼们……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 魅影流眼泪的样子让他更像一个怪物,而洁莉夫人也泣不成声,这是在用刀挖自己的心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一个身影从火光中蹒跚走了过来,是卡洛塔! 卡洛塔快意地看着魅影哭泣的样子,她已经忘了恐惧,恐惧能比得过自己失去爱人的伤痛么!。走进了,更近了,她上前去狠狠推了魅影一把,听到利器入肉的声音,看到魅影被吊灯的枝桠穿透,卡洛塔才停下脚步。 她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大笑起来的样子绝不会好看都哪里去:“就是你这个幽灵害了皮安吉,皮安吉,我为你报仇了!哈!可是皮安吉,我可能不能去天堂找你了,我杀了人啊!”卡洛塔大哭大笑得倒在地上。 洁莉夫人看到魅影的下场,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看了一样卡洛塔的疯癫样子,快速地擦干了眼泪,拽卡洛塔起来:“走,卡洛塔,皮安吉也希望你能活下来,快起来!” 走后看了一眼女儿的尸体,洁莉夫人暗暗发誓:我会好好活下去,梅格…… 所有人都走了,魅影凝视着梅格在火光下有些红润的脸庞,唱起了最后一首歌:“请你告诉我,此情此生不渝,引领我走出孤独。说你需要我陪伴,陪在你身畔。无论去何处,都让你我形影不离……梅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陪爸比去打针,到现在才写完,下面就要回到网王了。 感谢penny、簡陌、住坟墓的猫、枯叶蝶的爱、期待ing、墨陌弯、西红柿的影子亲的留言!!!爱你们,还有所有看文的亲╭(╯3╰)╮ ------------ 第117章 二十年的杀意 服部平次站在船头向下看去,因为发现了破案的线索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不过下一秒,一个黑影向他身后袭来,他只觉得脑后一痛,整个人就因为失重掉进了茫茫大海之中。 真是大意了,服部平次暗道,平时最擅长的游泳技巧也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好像施展不出来了呢。看着温柔的水到了关键时刻却像个刽子手,夺走溺水的人所有的氧气。 好像过了一分钟或是更短,在水里的服部平次就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身边的水急速地涌动着,他短暂的睁开了眼睛,很不幸的看到了向他疾驰而来的那艘大油轮的螺旋桨。他已经能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了,看来今天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呢。 就在服部平次失去意识的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向他所在的位置移动了过来,他昏迷前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会在死前还要被海里的小动物给咬了吧,他服部平次才不想用这种丢脸的方式死呢! 幸好服部的好运气在今天没有用完,因为靠近他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个刚刚出现在这里的鬼魂,还是个女鬼。尽管深夜的水里光线暗得很,梅格也就是恢复了记忆的千穗里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服部平次。 在回到这个世界之时,千穗里连前身的记忆也恢复了,服部平次正是千穗里的母亲的姐妹池波静华的儿子。没想到,一开始就会遇到遇险的服部呢,千穗里感叹了一下。 看得出来此时少年的脸色已经不太好,她连忙用自己还不太熟悉的鬼魂之力包裹住少年的身体避开了螺旋桨,向上推去,越向上,水的压力越小,千穗里感觉到力量强了一些,便又加了一股力,霎时托着服部平次跃上了甲板。 千穗里毕竟现在已经化身鬼魂,身上阴气太重,不过是把服部救上来,他就已经有些受不住这阴气,呼吸有些清浅起来,身体甚至都颤抖了几下。 心想总不能让服部一直躺在这里,他头上的伤口也不能不处理,千穗里只能先放下服部,向邮轮深处走去,想要找几个人来救治服部。不过她没注意的是,自从她出现在船上,整艘船的温度就降了好一大截。 在船舱大厅的毛利小五郎把外套捂了捂,对着一起在寻找凶手的鲛崎警官说道:“鲛崎,有没有感觉到船上的冷气好像开的太足了啊?阿嚏!” “好像是啊!我去找乘务人员把冷气关小一点。”鲛崎警官说着就走了出去。 别说是呆在船舱里的他们了,在外面的小兰和柯南对此感受更加明显。小兰和柯南从船尾正向船头移动,却在途中听到了奇怪的滴水声,不知道为什么越向前走感觉越冷,两人在心里都抱怨了一声这片海域天气变化的真快。 “柯南,我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你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了吗?”小兰拍了一下柯南的肩膀,感觉很不好; “我也听到了。”柯南小心的加快了速度,好奇心促使他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地上可疑的水渍,水渍在他们的脚下停住了,明显像是一个从水里出来的人经过时留下的痕迹。而且最让两人心慌的是他们两人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气。 “柯南……”小兰迟疑的叫了一声柯南的名字,因为她面前的冷气已经悄悄移动到了身旁,耳边一阵冷风刮过,“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小兰心里害怕得很,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 她仔细听了一遍,发现对她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年纪好像不大的样子,而且正说到了他们刚刚在找的人――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在船头,他受伤了,快去救他……” 工藤新一也就是柯南也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环顾四周确定了这不是恶作剧,决定暂且先去前面看看。船头的地上果然有一个身影,小兰和柯南定睛一看正是服部平次,而且他还被打伤了,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柯南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到了服部的脖颈处,感觉到还有心跳后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他好像是掉到海里去了。”柯南闻了闻,确定了服部身上的水是海水。 学过急救的柯南赶忙帮服部进行简单的处理,将他胸腔中的水压出来,服部咳了好几声后才慢慢苏醒过来,他看到眼前柯南模糊的人影,迷糊道:“呃,工藤,你怎么也掉进海里了?” “服部,清醒一下,我们现在在船上,呃,你真的掉进海里了?”还好小兰被柯南吩咐去找毛利小五郎他们了,不然被她听到又不知道要怎么圆谎了。 “嘶,脑袋好疼。”服部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船上了,“工藤,是你把我救上岸的?不愧是哥们啊,居然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把我救了,再慢一点我就得被螺旋桨嚼碎了!”服部庆幸的拍了拍柯南的肩头。 “不是我救你上来的……”柯南无言以对,心里好像有一万匹草泥马跑过,我今天是没吃药吧,不然怎么感觉事情这么诡异,纳尼,不会是撞鬼……了……吧…… 小兰的速度很快,以小五郎为首的一群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黑小子,你没事吧?” “讨厌的大叔,不要叫我绰号!什么黑小子啊!”服部的头上默默爆了一个十字,他和柯南对视一眼,决定今天就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那个小五郎大叔射麻醉针了,直接由他来讲出真相。 “鲸井先生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还能活着吧,我可是从海里回来了哦,很失望吧。”服部平次从甲板上站了起来,捂着还隐隐作痛的头说道,“你给我来的那一下子还真带劲啊!” 知道自己瞒不下去的鲸井慌张地喊了一句:“你怎么可能没有死我明明是看着你掉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高烧了好几天,吃了药稍微退了点烧过来更新一章,有点短小哈哈哈~~ ------------ 第118章 鬼与人的会面 鲸井脸上的惊慌表情尽显,但因为服部他们没有和他解释的意向,他也只能被动地听着侦探们说出真相:也就是他,在和同伴们一起犯下当年的巨大金额杀人抢劫案的二十年后,在这个他们刚刚过了追诉期的这一天,怎样处心积虑的除掉了那两个隐姓埋名、改变了容貌的朋友,想要独吞所有赃款、并且超越当年的老大达才三的事实。 当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始末时,鲸井终于毫无力气地瘫倒在地上,发出了悔恨的哭嚎:“为什么啊!追诉期到了后,我明明已经可以拿着钱走在阳光下,我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在场没有人因为他的哭号而同情,一切都是因为鲸井的贪得无厌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呢。 船上的人可不知道,死去的那两位还在他们所在之地徘徊,特别是以前当过佣兵的谢江,煞气尤重,再加上从海里上来的千穗里和刚刚出现在这里快要去投胎的鲛崎警官的女儿,这里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这么多鬼的磁场在这一艘游轮上交织重合,给这艘船带来了一切奇妙的变化是必然的。除了人之外的东西有时候可能会非常敏锐,船舱里的灯由于磁场干扰发出了兹兹的声音,闪烁中一下子完全关闭了。 “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所有人都惊讶了一下,心想难道这艘船出故障了?乘务员过来通知各位说是船上的技术人员正在抢修,让大家不要担心。但他自己也捏了一把汗,因为听船长室的人兵荒马乱的说一般这种情况备用电源会自动开启,可是显然并没有。 更加奇怪的是,在甲板上的乘客们好像都出现了幻觉,竟然在中央地带看到了已经死去的谢江先生和龟田先生站在那里,而且鲛崎先生身边和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也各有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孩子。 这一次的旅途里明显只有九位乘客,大家都彼此认识,乘务员当然也都见过面了,因此这两个女孩的突然出现实在太诡异了。有不认识的当然也有认识的,服部平次的惊喜之色简直溢于言表:“千穗里!” “啊?”柯南和小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服部平次居然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服部平次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女孩,这可是他死去了快一年的表妹!他疾步向千穗里走去,不管她是人是鬼。 “别再过来了,平次哥,太靠近我对你的身体不太好。”千穗里的衣服还挂着水滴,再加上在四个人里她的鬼气最重,因此很坚决地拒绝了服部的靠近。“好久不见……”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和服部平次说自己的遭遇,只能简单的寒暄一下。 “确实是好久不见……”服部平次已经口不择言了,毕竟看到死去的亲人的灵魂这种事情各种毁三观好么,不过他下一句话绝对更加毁三观,“千穗里你看起来瘦了啊,是不是在下面钱不太够用啊,如果是的话我立马叫老妈帮你多烧一点啊!” 看着服部下一秒就有打电话的冲动,千穗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笨蛋服部,你好歹正经一点啊,好不容易出现一次我容易吗?说正事,静华阿姨还好吗?” “她还不错,你不用担心,有我这么杰出有为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好。不过因为你的事她哭了很久,差点没把那个撞到你的司机就地正法,好在老头子阻止了她; 。”服部明显不想千穗里担心,拣好的给她说了。 尽管知道服部在安慰她,千穗里还是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和她说喔,我会一直想念她的,而且我过得很好,什么也不缺……还有,我很爱她……” “我一定会转达的。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见到你,所以要告诉你,记得那个叫凤的小子吗,他人不错,当年你的后事也多亏了他忙前忙后的……只不过……唉”只不过你们有缘无分了,阴阳两隔什么的最讨厌了。 千穗里难得笑了:“我记得他。”凤一直是个好人,千穗里再了解不过了,真希望能再次见他一面。 这边千穗里和服部在叙旧,那边鲛崎先生和她的女儿也差点抱头痛哭,两人已经二十年未见,自从女儿在那次抢劫案中被枪杀后,鲛崎先生就抱着万分的自责和坚决追查到底的决心度过了二十年,二十年啊! 这次终于把那几个抢劫犯抓住了,又见到了根本不可能见到的女儿,他心里激动不已,得知女儿即将转世,他更是非常欣慰。 鲸井瘫坐在地上,再没有见到往日兄弟的颜面,讷讷无言。而谢江和龟田两人已经死了,明白鲸井被警察带走之后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下他们两个人的气愤之情。不过要不是他们根本碰不到鲸井,估计现在鲸井就不会这么消停地坐在这里而是被他们俩狠狠教训一顿了。 “喂,鲸井,我们在下面等着你,记得早点过来,不然你死定了!”谢江佯装要踹鲸井的样子,愤愤得说。 “对啊对啊,你打得我头疼死了,你不知道胖子被打很惨吗,我倒在地上的时候肚子上的肉痛死了!”龟田也是一样的义愤填膺,“果然达才三就是达才三,你根本比不上嘛,哼!╭(╯^╰)╮” 好吧,这两个人对杀死自己的鲸井可谓是做出了心理与生理上的奚落,这才爽了一点。 鬼魂与生人之间的见面总是不太正常的,当然也不能见太久,毕竟不合规矩,这次的偶然见面在船上的灯兹兹声又开始想起来的时候就默默结束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千穗里对服部平次挥了挥手作为最后的告别,然后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大家对于这次奇妙的经历都讳莫如深,并没有再说出去,只是在今后的生活里多了对死者的敬畏之心。 当然受打击最大的就是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异事件的柯南君,他的嘴角一直在微微抽搐着,还喃喃道:“我脆弱的三观,为什么真的会有鬼魂这种东西啊!” 而小兰则害怕得多,她心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诶,好可怕好可怕!估计她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想自己走夜路了。 服部面对着刚刚千穗里消失的地方微微出神:这个家伙,居然做鬼还能救人,这个技能看起来好牛x( ⊙ o ⊙) !!! …… 千穗里只不过是眼前一花,居然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回明显不是海上了,场景却有些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章一直传不上去啊!!!气死 ------------ 第119章 长太郎 千穗里一下子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这熟悉的走廊,熟悉的小提琴声都告诉她――这是冰帝的音乐室。千穗里往窗外看去,晕红的天空告诉她,此时已是黄昏,走廊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听到楼下操场上打球的声音,应该已经快到清校时间了。 一年没有到这里,千穗里对这里也是十分想念,她悄悄推开门,想要瞧瞧这么晚了谁还在这里,不过一打开门她就后悔了,里面正是前一秒千穗里和服部说起的那个人――凤长太郎。 凤因为是对着窗口,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千穗里的到来。他沉浸在这首曲子里,久久不能自拔,银白色的碎发被将离的阳光染成了红色,自有一番静好。千穗里盯着凤的侧脸呆愣在一边,心里弥漫着太久未见的思念。 没想到的是,凤感觉到她的视线突然回过了头,俩人相视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都被定格。 千穗里一时无言。 凤平淡无波的眼里在暂停键之后瞬间波涛汹涌,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几次竟无法说出这个名字。刚刚他还以为是冥户前辈找他一起回家,可是转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明明不可能再见到的那个人,心中升起狂喜,这喜意掩藏了千穗里出现的诡异之处,迸发出来。 “千穗里,你没死,你回来了!”凤三步并做一步跨步向前,两手握住千穗里肩膀生怕她下一秒消失。手中触感告诉凤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妄想,这次的千穗里是确实存在着的,可是紧接着而来的透骨寒气却灼伤他的手,尽管如此,他没有放手。 对面的千穗里被他吓了一跳,感受到凤的手正紧贴在自己肩上,阴气顺流而上,她赶紧打落了他的手,后退一步,紧张的说道:“长太郎……你暂时还是不要碰到我比较好……我……人鬼殊途,这对你不好。” “人……鬼殊途?”凤长太郎当然听懂了千穗里的意思,眉眼间有悲意萦绕,却还是强忍着问道,“千穗里……这次是能一直留下来吗?”眼里带了说不清的恳求,心里也一直在祈祷千穗里能说出他心里期盼的那个答案。 千穗里当然不可能给长太郎一个肯定的答案,她也不清楚下一步是会到哪里去,或是去转世或是别的什么,只能对凤答道:“是回来见最后一面的,以后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吧。”希望自己这么说能在走的时候不让凤太难受。 “最后一面……”凤长太郎努力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对千穗里邀请道,“不如去我家住一阵子吧,也算是,也算是最后的道别……”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千穗里答应了长太郎。长太郎收拾了自己的小提琴,和千穗里并肩向凤宅前去,一路上长太郎都努力活跃气氛,一改平时的安静本色,聊着最近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千穗里一年没在,以前熟悉的大家都发生了变化,长太郎他们也开始接触起家里的事,不再一味读书了。全国大赛的时候,甚至因为他们前所未有的努力而打败立海大和青学拿了全国冠军,毕竟以后他们根本不可能再这么执着地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奋斗了 至于那个人,他们两个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快到凤宅了,千穗里怕因为自己的出现引起凤家爸妈的惊慌,所以在临进门的时候还是隐身了; 。凤虽然知道自己只是暂时看不到千穗里,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恐慌了一下,有点担心地四处乱瞧,直到千穗里又露了一次面他才放心进门。 今天凤家的长辈明显发现长太郎心情很好,难得今天进门的时候还挂着笑容,而且吃饭的时候还多吃了一碗! 这一年来长太郎实在是太让担心了,先是为了救同学被人刺伤住院,后来家里人发现他救的那个是喜欢的女孩子,还调侃他让他带回家里来看看呢,没想到却传来了那女孩车祸去世的消息,长太郎因此脸色就一直没怎么好过。 长太郎的闷闷不乐大家都看在眼里,凤妈妈想安慰一下儿子吧,说实话这事情确实难安慰,他们就想着长太郎心里的难受也只能靠时间慢慢磨平了。可是没想到早上长太郎还挺“正常”地出门了,晚上却“反常”地回来了,家里的几个长辈都跃跃欲试,正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呢。 “长太郎啊,今天遇到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妈妈也帮你高兴一下嘛~~”凤妈妈暗搓搓的走到长太郎身边准备先来一探究竟。 长太郎被妈妈诡异的笑容和语气吓了一跳,又不能说出真实情况,只能敷衍着回答道:“今天见到了很久没见的朋友,所以非常高兴,妈妈。” “原来是这样啊。”凤妈妈表示非常失望,还以为今天长太郎会说什么今天和女孩子一见钟情什么的呢,没想到是很久没见的朋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顺势就问出来了,“是见到那个去国外的忍足学长了吗?听说他最近回国了呢,长太郎。” 长太郎脸色微变:“不是,妈妈,是另外的朋友。”原来忍足前辈回来了,一点也没有听到消息呢?长太郎有些不解,不过这真不是什么好话题,他很快说道,“今天练琴有点累了,我上楼休息一下。”和凤妈妈结束了话题。 回到房间里,长太郎感觉到身后有冷意传来知道千穗里跟上来了就立刻关上了门,轻轻叫了一句:“千穗里?” 千穗里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却是在没有讲起忍足侑士的事儿。凤长太郎当然想避讳,而千穗里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最后和忍足见得那一面在记忆里尤其清晰,的深邃眼眸闪现。 翌日 凤长太郎早早起来吃了饭就出了门,他和千穗里约好在外面好好玩一天。 直到离凤宅足够远,长太郎才停了下来,拿出放在网球包里的伞打了开来,千穗里慢慢在伞下现身出来。作为鬼魂,在太阳下面实在是有点勉强,因此千穗里准备拿着伞遮挡一下。 两人漫步在树荫里,长太郎准备和千穗里去水族馆看看鱼,毕竟那里可看不到太阳。怕晒黑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拿着伞的千穗里隐藏在里面也不是那么突出。 千穗里和长太郎两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对面街头的那对男女正对着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忽视掉他们,蓝色头发带着平光镜的不正是消失了一年的忍足侑士吗? 作者有话要说:被虐死……好不容易爬上来…… ------------ 第120章 结局章 忍足侑士当然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对面的银发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绝对是看到了熟人的样子。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那个少年就是相簿里和自己一起合影的人。 一年前因为车祸的原因,忍足侑士的头部遭到撞击因此失忆了,在国外几乎是在病床上结结实实地躺了3个月,后来也一直因为身体的原因修养到现在才回国。在国外的一切记忆都是空白,他待了这么久后已经不太想回国了,只是为了参加妹妹忍足明日香和幸村精市的订婚典礼才动身的。 虽然听说他当年参加过网球部,但是凤对他来说也太过陌生了。而对面的长太郎和千穗里也吃惊于忍足的态度,因为忍足看他们的目光和陌生人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异动,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身边的女孩。 凤因为爸妈是极有名的律师,也知道站在忍足身边的那位就是刚刚订婚了的铃木家的大小姐铃木纯子。听说那位铃木纯子小姐的未婚夫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回国,因此在国外举行了订婚典礼。不过想起最近铃木财团准备进军医药界,凤对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也没有多想。 长太郎最开始的反应是要去和忍足侑士他们打个招呼,一年没见他很担心忍足前辈的身体,可一想到千穗里在身边,他又不敢上前了。千穗里在看到忍足侑士之后已经躲在了长太郎的身后,她暂时还没有做好见到忍足的准备。 长太郎看出来千穗里似乎不太想和忍足侑士会面,又发现附近有家甜品店,体贴得对千穗里说道:“千穗里,太阳越来越大了,不如你先去那边的甜品店休息一下,我马上就来。” 千穗里因此松了一口气,快步向甜品店走去,她回头看了忍足他们一眼,忍足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旁边女孩子的额头,两人相视而笑。千穗里只觉得空了的心脏处疼了一下,她极快地转过了头,走进了店里。 看出来长太郎有要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的意图,忍足侑士和铃木纯子站在了原地并没有走。 “忍足前辈。”长太郎看着眼前的忍足侑士虽然脸色还有点不太好但是精神很足,就明白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好久不见,身体好了吗?网球部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差不多都好了,多谢你们的关心。”忍足侑士对着凤长太郎笑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车祸的后遗症,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联系你们,害你们担心了。能再向我介绍一下自己吗?毕竟除了我们以前是一个社团的,我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了。” “失忆了……”凤心里好是惊讶,又有一种在情理之中的感觉,怪不得忍足前辈一直没有联系他们,而且……千穗里的墓地,他也没有来过。他打起精神,向忍足侑士和铃木小姐介绍自己:“我是冰帝学园网球部现任部长凤长太郎,忍足前辈的学弟,热爱网球和小提琴,以上,请多指教!” 忍足在长太郎介绍后当然也要介绍一下自己的女伴:“凤,这位是铃木纯子,我的未婚妻,我们刚刚在国外订了婚。” 凤长太郎听到忍足的介绍后有些无措睁大了眼睛:“忍足前辈――已经订婚了?”原来铃木小姐的未婚夫就是忍足前辈,那千穗里…… 好像没感觉出凤的异样,忍足脸上带着热恋时的笑容说道:“当时纯子刚好在我治疗时的医院做义工,因为被纯子的善良和细心感动,所以出院后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忍足想起当时自己和纯子相恋的情况暗道,说不定是也有雏鸟情节的意思在里面呢。 说着忍足好奇地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孩子是凤的小女朋友吗?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凤你早点去陪她吧。” 长太郎愣了一下才接了下去:“是,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她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怕她站久了不好,就让她先去那边休息了。” “哦,原来是这样。” “忍足前辈,你还记得千穗里吗?” 凤说的很轻,忍足虽然听到了却不知道凤是什么意思,所以反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凤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忍足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长太郎不知道是要告诉他以前的事情,还是恭喜他订婚,其实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千穗里也不能再次活过来,到时候弄不好大家都会受伤,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忍足前辈应该也会幸福吧。 其实长太郎也有私心,他不希望千穗里直到走的时候还想着别人,就这样斩断她和忍足前辈的羁绊,就这样…… 两边互相道了告别后,忍足侑士和铃木纯子两人走过凤,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长太郎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走向了千穗里所在的甜品屋。 坐在室内的千穗里收回了看着他们交谈的注意力,脑海里还有忍足灿烂的笑容,心口剧烈的疼痛,由内而外散发的鬼气让开着冷气的甜品屋又冷了几度。有白色的霜隐隐在她身边蔓延,她想要舀一口蛋糕,却发现蛋糕已经默默地变成了硬邦邦的“冰块”。 “千穗里!”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触觉把她从沉思中带了出来。千穗里顺着手臂向上看,原来是长太郎来了。她想问刚才他们谈了什么,为什么忍足和那个女孩子那么亲密,可是她问不出口,只能沉默。 凤明白千穗里想问什么,他不顾自己被冷气灼伤的双手,握紧了千穗里的手:“忍足前辈他车祸的时候失忆了,他身边的那位铃木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家族联姻的那种……他们很相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长太郎。”千穗难过的趴在了桌上,过了好一会儿,在凤以为千穗里会哭出来的时候,她却抬起了头。 “我们去水族馆吧,长太郎!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千穗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身边的冷气也一下子都退了下来。 “好!” 两个人牵着手走出了甜品店,身后那吃了几口的蛋糕一瞬间碎成粉末瘫倒在碟子上。 晚上十二点 疯玩了一天的千穗里和长太郎漫步在凤宅前的小路上,凤这一天都很满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长太郎。”千穗里突然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凤。 感觉到什么的长太郎一瞬间定住在了原地。 “……我要走了,长太郎。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再见了,所以想郑重的和你告别。”千穗里捻了一下衣角,沉吟说道。 “一定要走吗?不能留下来吗?”长太郎收敛了呼吸,“求你,千穗里……” 如果能够留下千穗里也愿意,可是不能。她知道自己已经到时间了,已经没有时间了。 “对不起,长太郎……” 长太郎紧紧地抱住了千穗里,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冷,可这都没有他的心冷:“我不想听对不起啊千穗里!” 仿佛踏雪无痕,千穗里就这样消失在了长太郎眼前,似乎什么都没留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千穗里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到了一个公寓里,深夜的公寓里没有开灯,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忍足侑士躺在床上,自从他今天看到凤的女朋友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那个女孩的侧脸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自己的身体也有点不舒服,心口一直在钝痛着。 难道是心脏移植的后遗症吗?当年他做完手术的时候就是这样。忍足一直担心经过这种手术的他能不能长寿,毕竟排异反应可能会伴随着他一生,今天的事情让他更是无法入睡,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 突然他的眼前居然发生了超自然现象,今天他见过的凤的女朋友出现在了他的床前。虽然四周很黑,不过忍足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千穗里看到了床前那个她熟悉的面孔,没想到走之前还会见到他呢。 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千穗里也要走了,也算是放心了吧。 “侑士,再见……祝你幸福!” 这可能是忍足今生看到的最美的风景,那个女孩在一瞬间变成了无数的光点轰然散去。他感觉到那些光点在自己的脸上跳跃,就好像在亲吻他的脸,然后一个一个的暗淡下来消失不见。 而心脏在撕裂般的痛楚后归于平静。 他有一种直觉,他的心脏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千穗里最后一次亲吻忍足的侧脸,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终于不会再难过了呢…… 谢谢……谢谢曾经给予我幸福的你们……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了,谢谢陪伴我一路的你们,我爱你们,我也将为我所向往的继续奋斗,可能要很久不能再见了,谢谢你们!!! ------------ 第121章 番外 篇 那个晚上的经历,忍足侑士没有再向别人提起过,不过他突然有了一种荒谬的想法,就是一年前他移植的心脏和那个化成光点的女孩有关系; 。所以在参加明日香的婚礼之前,他回到了当初做完手术醒来的那家医院。 “ aaron医生,你知道当初为我捐献心脏的那位好心人的资料吗?我想去感谢一下他的家人。”忍足侑士的眼神十分真挚,“毕竟没有他,我就无法活下去了。所以我希望为他的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过出乎忍足侑士的意料的是, aaron医生表情遗憾地说道:“抱歉,因为当事人要求保密,所以他的资料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 “我也不可以吗?毕竟我是受赠人。” “非常抱歉,这是规定。” aaron医生表情严肃,拒绝的意思很明确,看来他这里行不通,忍足侑士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决定自己另外想办法去找到那个人,奇怪的是,忍足侑士从 aaron医生的微表情中发现他似乎对自己撒谎了。 从他进行换心手术到现在已经一年多,可是父亲他们在自己面前却从没有提起这件事,忍足侑士现在对于这点感觉有点奇怪。好在身为财团的大公子,他的手里总还是有一些势力可以为他所用的。 这一年来,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自己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继母和继妹都是狠角色,他再不培植一些势力,恐怕以后自己能继承的家业也就是个空壳子了,指不定还要被当成傀儡。 借着这次自己失忆,他一直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对继母继妹虚与委蛇,假装自己并不知道以前和他们势如水火,全心依赖他们。甚至装作好“儿子”和好“哥哥”的样子,她们以为自己傻到看不出她们脸上的鄙夷和恶意吗? 还有她们为自己找的铃木小姐,说她“善良可爱”还真是低估了,如果不是忍足去暗地里调查过还不知道这也不是一个“小角色”,铃木纯子和忍足明日香她们早就已经约定之后如何蚕食忍足家了。 也亏得忍足瑛士以为她们母女两个是“善良”的天使,这分明是地狱来的恶鬼,想要吞没所有东西,连骨头也不想剩! 忍足侑士现在也只能先“装”下去,麻痹他们,暗暗壮大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他不用再受那些人的掣肘,真正的自由。 一天之后,忍足侑士收到了手下的消息,说是医院里根本没有他做过手术的记录。但是经过他们用特殊手段问询之后,查出来他是在日本进行的换心手术。让忍足侑士震惊的是,有两位当年参加换心手术的医护人员居然坦诚手术中的心脏来源根本不是捐赠的。 报告上几段加粗的字眼让忍足侑士心里猛然一跳。 “当天晚上,忍足侑士和他同行的女孩都受了重伤,女孩的伤势稍微轻一些,经过抢救基本是可以脱离危险。但是忍足侑士伤势过重,有尖锐物品直接刺穿心脏,经过会诊一致判定以现在的技术无法缝合,除非进行换心手术。” “院方董事长即忍足瑛士强行要求将同行女孩的心脏换给儿子,并说女孩也是他的女儿,他有权利决定。迫于压力之下,医生不得已经行了这次手术。女孩不治身亡,姓名池波千穗里,就读于冰帝学园,原忍足侑士女友,后分手。” 忍足侑士心中暗潮涌动,他继续翻到下一页,一章铺满了整夜的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女孩赫然就是那天见到过的凤的女朋友; 。看到女孩照片上灿烂的笑容,忍足的眼眶不禁湿润。 就是这个女孩,因为他失去了生命,心中的悸动不会骗人,忍足侑士坚信自己以前是真的和她有真的感情的。而后面的分手原因,忍足侑士也差不多猜出来了。忍足瑛士啊忍足瑛士,你到底造成了多少的悲剧! 母亲的死、千穗里的死……种种不甘充盈在忍足侑士的心中,他控制不住的握住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面。还有那对虚伪的母女,她们在多少事上推波助澜,又多少次渐渐将他打入万劫不复。 连那次车祸都是她们策划的,要不是忍足瑛士是个传统的需要子嗣继承的男人,现在的他估计连坟头上都要长草了吧。 忍足明日香,忍足瑛士,铃木纯子还有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你们做好痛不欲生的准备了吗! 一边的报复行动正在展开,一边忍足侑士清理掉了一切他出国的痕迹,联系了和千穗里一起出现过得凤长太郎。 凤身上隐隐散发出些阴郁的味道,听说他最近和父亲一起打了很多出名的官司,已经在律师界和政界崭露头角,再不像是以前在社团里合照时的温吞样子了。忍足侑士看到他一下子还有些微怔。 “我不想卖关子,凤,和我说说千穗里是怎么回事?”忍足想不明白,“千穗里已经去世,为什么我会看到你和她在一起?”忍足其实想问的是千穗里在哪里,他迫切地想见她, 忍足的记忆在那一晚之后慢慢开始恢复,他真的很想千穗里。那个坏女孩,上次和长太郎一起的时候居然还躲起来不见面……忍足已经想好了今后的生活,他才不在意那些其他影响他们的事情。 “千穗里已经消失了,你不能期待她作为鬼能在人间停留那么久。”凤虽然惊奇于忍足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但是又能怎样呢,“你现在问这个有用吗?既然已经订婚了就不要再想别的,我可不想在某天收到某人婚变的消息。” 太晚了,一切都晚了。凤在千穗里消失后曾经疯狂地找灵媒和阴阳师,试过了所有办法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只能相信那些人千穗里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和他说再见了。而现在,忍足侑士他问得太晚了…… 凤离开的很快,忍足其实心里一直在担心,那天晚上千穗里的样子正像是和他告别,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一切无法挽回。 …… 五年后 五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在这五年里,凤成长了很多,在他帮助父亲一起处理案件的同时,思考了很多。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好好把握,那今后恐怕很难有机会挽回。因此他放弃了追随父亲的脚步继承律师行,而是走向了音乐之路,投向他极其热爱的音乐的怀抱。 拥有绝对音感的他在这条路上还算顺利,凤想他应该会为了这个一直奋斗下去吧。 而忍足家的这几年绝对说不上顺利。忍足明日香虽然因为同样手术了如愿以偿地嫁入了幸村家,一开始幸村家和忍足家的合作可谓是天作之合,发展势头强劲,一下子侵占了医疗界的半壁江山; 可是这种合作接下来就被完全打破了。忍足明日香因为昔日的病其实落下了后遗症无法孕育孩子。因为她的病,幸村家的长辈特地要求她去进行身体检查,不过忍足明日香叫人做了手脚,报告上显示一切正常,所以别人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作为今后的主母,不能生孩子绝对是不可以的,忍足明日香最后决定兵行险招,装怀孕并且准备好代孕的女人。反正他们忍足家有医院,相信自己家的总比出去要好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根本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加上这件事有支持她的忍足瑛士和忍足惠美,一切都进行的完美无缺。 纸包不了火,这一切还是被幸村家发现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绝不值得原谅,还有忍足明日香和忍足惠美做出来的众多危害幸村家的事情也被披露出来。她们甚至还密谋等孩子稍微大一些就找机会做掉幸村精市,到时候整个幸村家就都是他们的天下了。毕竟钱还是在自己手上才来的安心,幸村精市的和她们的,可不是一样的呀。 最可怕的是幸村精市的堂兄弟遇害的事故也是忍足明日香母女动手做的,这可是一条人命!为了继承权不旁落,她们已经丧心病狂了。 因为这件事,幸村家一怒之下联合神奈川的老牌贵族对忍足家经行了大规模反击,忍足家内部又发现忍足明日香母女造成的极大亏空,简直是腹背受敌。 忍足瑛士一怒之下突然中风,现在口舌歪斜,无法言语,半身不遂的他也只能躺在病床上靠那些护理维持日常生活罢了。 大家都以为忍足家将一蹶不振,退出上层社会时,忍足侑士终于在公司所有董事要求下成为了忍足家新任家主,并一挽狂澜。剔除了所有无用人员,整顿内务,让忍足家成功渡过了危机。 而忍足明日香母女被逐出忍足家,流落在外,以后他们的生活不会再有人去关心了。习惯了奢靡生活的她们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收手呢? 至于铃木纯子,一个小角色罢了,现在的铃木家绝不可能去要求忍足家求娶,他们做的那些事让两家早已撕破了脸。 终于结束了一切,忍足侑士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回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和千穗里还在一起, 那个家里客厅是暖黄色, 墙壁上有他们一起完成的彩绘。 落地窗边的秋千椅里,放了抱枕和靠垫, 他们两个窝在地台上一起看《那年夏天我们在一起》。 千穗里,我好像有点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求别打负分~~哭晕在厕所~ 千穗里的心脏在忍足侑士身上,不是忍足明日香啦~还有谢谢所有看了我的书的朋友,好高兴你们陪我走来!!! ------------ 第122章 番外 2 武林大会之后,为救郭芙,杨过身受重伤,被程英所救,两人暂时住在离襄阳不远的一处小木屋里。巧的是,程英的表妹陆无双也刚好流落在此,三人见面,正是一场叙旧好戏; 却说这日,因为杨过伤的颇重,陆无双就担了卖菜的担子,她和杨过好不容易重逢满心欢喜,不知不觉就逛了许久。正想着要去买盒香粉好好打扮一番好让杨过惊讶,却隔着人群看到了街那头的李莫愁和洪凌波师徒。 当年李莫愁杀了陆无双爹娘后把她掳走,陆无双这些年一直心怀仇怨,就偷了李莫愁的《五毒秘籍》,这一路她都在躲避李莫愁的追杀,现在看见可是吓了一跳,急忙用自己不甚利落的腿脚快跑起来。 李莫愁武功高强,视力非同寻常,一眼就看到了她想要杀之后快的小贱人陆无双,恨得牙痒痒。她收了一下手上的拂尘,和徒弟洪凌波兵分两路堵截陆无双,只是市场上人潮涌动,阻碍了他们的行动,这才叫陆无双跑没了影儿。 陆无双气喘吁吁地逃回了小木屋,急忙通知杨过和程英李莫愁追来了的消息。现在他们三人中武功最好的杨过受了伤,程英和陆无双联起手来恐怕也只能拖延一会儿,并没有把握把李莫愁逼走,因此三人都面带难色,呆坐在凳子上。 程英是个极善良的姑娘,虽然她心悦杨过,却提议让表妹陆无双和杨过先走,她来抵挡李莫愁。这个法子其他两人当然不同意,他们都不是自私的人,更看不得程英为他们而死,说到底都是因为陆无双偷了那《五毒秘籍》。 “表姐,还是我留下来,你和傻蛋走吧,不要管我。”陆无双含痛说道。 其他两人当然也不赞成。 最后还是杨过提议:“我们谁都不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三人相视一眼同意了这个提议,眼里都带着决绝。 此时三人还不知正有三人向他们这小木屋而来。 夜深了,三个人都还没睡,程英在院子里吹起了碧海潮生曲,一想到她和李莫愁正面交手的后果,她还是难掩悲意。她的箫声刚落,便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声音响起,她握紧了手里的箫,向门口走去。 却见虚掩着的院子门口有一个姑娘似乎晕倒在了此处。程英看不是女魔头李莫愁便松了好大一口气,可一开门她便捂嘴惊呼了一下。听到她声音不对的杨过和陆无双立马双双从屋里跑了出来。 “我的天呐,这姑娘伤的好重。”陆无双一见那姑娘胸口的一大片血迹就知道不好。 “当心,表妹,我先替她把脉。”程英把了把脉,又触手确认了这姑娘的伤势,面色好了一些,“她的心口被剑刺穿,流血过多,伤势虽然颇重,但有口真气吊命,看来是命不该绝,将养几日或有起色。” “表妹,杨大哥,你们帮我把这姑娘抬进去,小心不要碰到了她的伤口。杨大哥这几日用的药倒是可以给她调养一下。”三人听令小心地把这姑娘抬到了床上,折腾了好半天之后,对李莫愁倒是没那么恐惧了。 包扎好伤口,陆无双看着油灯微光下那姑娘的脸惊讶了一下:“傻蛋、表姐,你们快看,她长得有点像表姐!”这语气好像看到了新大陆,立刻就把两人吸引了过来。 杨过看看程英又看看这姑娘,点了头:“确实,她和程姑娘有几分相似。” 三人对这个发现好笑了一阵,给床上的姑娘掩了掩被子,便到厅里去讨论李莫愁要来的事了; 不出他们所料,李莫愁当夜就找到了这个小木屋,她那令人战栗的笑声打破了小木屋的平静。程英、杨过和陆无双三人赶紧跑出了木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李莫愁缓缓而至,寒立在三人面前,虽然面带微笑,却让三人不知觉间抖了一下。 这回李莫愁可谓是油盐不进,哪怕杨过已经将《五毒秘籍》扔给了她,她还是不准备放过在场三人。杨过不得已和李莫愁过招,只是他还受着伤,怎么可能打得过赤练仙子李莫愁呢。 就在三人准备同生共死时,一个青衣身影从天而降,程英一下子叫出了那人的身份:“师傅!” 那青衣之人同样拿着玉箫,并吹奏了一曲碧海潮生。不过这次虽然是和程英同样的曲子,却也不同。那人用深厚内力吹奏此曲,威力巨大,在场之人都双手捂住耳朵剧痛难忍,杨过因为受了伤几近晕倒。 李莫愁当然不会例外,她是青衣人首要的攻击目标,瞬时一口血喷出,收了内伤。 “没想到黄岛主也会做出以多欺少的事情,不知江湖上的人知道会如何看待!”李莫愁赶紧说出了这句话。 “哼,我什么时候介意过别人的看法!”青衣人发出一声冷哼,语气厌恶,“李莫愁,就此离开,我不想见到你。” 听到这句话,李莫愁已经知道黄药师极度不悦,不敢再停留,就此晃晃悠悠地遁走出去。 程英见到黄药师高兴得很:“师傅,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三人早就命陨于此。” 黄药师这次来正是来看看自己的关门弟子,程英多日不归,他来怕徒弟遭遇不测,才出了岛。 虽然看到徒弟无事,武功似乎也高了一些,他还是挺高兴地,但是看到徒弟身边的人,他就不怎么高兴了。这小子人长得和杨康如此相似,让他一眼就垂下了眼。这让他想到杨康,想到就是杨康当初背后捣鬼,最后才害死了他的女儿黄苓。 程英当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冷下了脸,她郑重介绍道:“师傅,这是我表妹陆无双,这位是杨过杨大哥。” “你也姓杨?”黄药师脸色更冷,“杨康和你是什么关系?” 杨过不知道其中曲折,见到前辈便老老实实回答:“杨康是我爹,前辈认识我爹?”说到后来他便有些兴奋,娘以前并没有和他说爹的事就早早离世,他对爹娘以前的事好奇的不得了。 黄药师捏紧了手里的玉箫:“杨康,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面色僵硬如冰,配上他一头白发倒是可怖的很。 “程英,记得早日回桃花岛。”黄药师说完便不解释地拂袖而去,让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到什么地方惹他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个番外,想要看下去的孩纸可以过来看看~ ------------ 123 番外3 ( 黄药师可不会知道不过一房之隔, 程英担心杨过,当然不可能马上就离去,修养了一段时间后,杨过想要去襄阳找郭靖和黄蓉夫妇,他们带上了刚醒来的那位姑娘,踏上了去襄阳的路。 那位姑娘,也就是千穗里,她在消散过后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回复人身。问了程英后,她才知道这是曾经她作为黄苓那一世所在的时空。当即她就兴奋起来了,不知道爹爹和欧阳克过得怎么样。 于是她告诉程英他们自己叫黄苓,并没有说是东邪之女,毕竟死而复生这件事要是透露出去那就要大乱了。 因为黄姑娘和自己相貌有些相似,程英觉得自己和黄苓很是投缘,于是格外照顾她。黄苓当然感觉到了程英举手投足之中桃花岛的印子,听6无双说了程英是爹爹的关门弟子,她对程英也满是好感。 等到了襄阳城时,黄苓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听路边的小贩说着郭大侠人的事,她也有些百感交集。当年就那么走了,不知道后来姐姐和那郭靖最后竟然还是在一起了。 当年她就说过,郭靖耳根子软,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黄蓉和他在一起,照郭靖那个憨样子,到时候肯定是黄蓉到处迁就郭靖,还不知道姐姐她要受多少苦,多少累呢。想必是因为过了这么多的人生,生生死死这么多次,对黄蓉的埋怨于她心中倒是早就消散了,一个人背负那么多怨恨也太累,还不如好好继续后面的生活。 路上偶有谈起郭夫人的,大多数赞她聪慧,是郭靖的贤内助,但也有人遮遮掩掩说她不孝,和黄药师断绝关系。苓儿这才知道当年爹爹和姐姐是断了关系的,怕也是那次她自己没注意,死在了嘉兴,否则爹爹和姐姐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苓儿怕去了姐姐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认出弄出事端,问程英借了面具戴在自己脸上遮掩。这一下6无双和杨过都笑了,取笑道:“黄姑娘你这么一带面具,简直和程姑娘一模一样了!” 不怪杨过这么说,两人嘴巴极像,苓儿这一戴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嘴巴,可不真是像么!而且苓儿还借了程英的衣服,那一套青衣的穿在她身上,好似她和程英才是姐妹,6无双反而不像了。 一行四人在郭府求见,听了通报,郭靖和黄蓉很快就来门口相迎,请他们进了府。一开始郭靖和黄蓉还闹了笑话,他们错将苓儿认成了程英,后来听杨过他们解释,这才知道程英面具下的真容如何。 黄蓉看着程英的脸,心里不自在极了,因为她一下子就看出了黄药师收关门弟子的原因。这程英和她死去的妹妹长得有几分相似,怨不得父亲会收她这一个资质平平的徒弟了。 这几人叙旧,苓儿站在一边没有打扰,黄蓉见她不说话, 苓儿也站在角落暗暗打量黄蓉,这么多年没见,姐姐憔悴了许多,虽然依稀还有当年的风采,却实实在在的老了。郭靖在一边和杨过侃侃而谈,满面红光,却忽略了在一边怀有身孕的夫人。 黄蓉她明显有些劳累过度,眼底虽然敷了粉,但还是能看出有些青黑,想是最近为了抗击蒙古思虑过多,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久站之后,黄蓉似乎欲言又止,苓儿当初和姐姐生活了那么久,黄蓉的小动作怎么瞒得过她呢。 她快步走过去扶了一下黄蓉,扶她做到后面的红木椅上稍作休息。她这一番动作也没惊动郭靖,郭靖还在那儿关心得握住杨过的手听他讲最近遇到了什么呢,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 黄蓉感激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位贴心的姑娘,心里暗自神伤,这些年她常常回想起当年在桃花岛的生活,那时她和妹妹还有爹爹一起生活,也可以说是快乐似神仙了。偏她不知好歹,执意要和靖哥在一起。 虽然她依旧爱靖哥,可她不是不后悔的。她后悔自己不听爹爹和妹妹的劝告,后悔自己为了爱人与亲人决裂,后悔自己害死妹妹。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有时候根本毫无用处。 还有柯镇恶,果然真相大白,爹爹是清白的,妹妹枉死,可打死妹妹的柯镇恶毫无悔恨之心,黄蓉心里积怨已久,她能怎么办,靖哥怎么可能帮她对付自己的师傅呢,毕竟他可是最“至诚至孝”的人啊! 要是杀了柯镇恶,她的女儿怎么办,说不准靖哥会打死他们的孩子为他师傅报仇呢。自己一条烂命,死也就死了,可女儿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呢。为人父母,她终于明白当年爹爹的感受,若是有谁敢打杀自己的孩子,她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把那人击毙!爹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对柯镇恶如何,其实也是为了她吧。 如若自己像靖哥一样憨,一直听爹爹的话,不走出桃花岛,也许会一直幸福下去。生活果然是公平的,做了错事就会受到惩罚,现在她尝到了自己酿造的苦果了。 靖哥当然是个好人,他在乎的不止是妻子、孩子,他更在乎国家、在乎大义、在乎师傅。在这些东西面前,芙儿和自己当然要退出一射之地。可是她终究是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丈夫的关心体贴,她早先着迷于靖哥的忠义,如今又怨他的忠义,作茧自缚,不过如此。 现在想来,欧阳克虽然为人有些瑕疵,却真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他能为了苓儿坦然赴死,若是两人还在,必是一对佳偶。 再想想,她也算是吃穿不愁了,生活残酷的人多了去,她算什么。 黄蓉的眼里黯然之色渐生,但因为有外人在这儿,她强忍住了,眼神却每每落在程英身上,面有怀念之色。 苓儿看出了黄蓉眼神,不禁微叹了口气,用传音入密之法对黄蓉私语道:“姐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扶你去安静点的地方吧。” 黄蓉惊讶地看了苓儿一眼,再看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郭靖,和苓儿走了出去。 她找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刚关上门就看到这姑娘摘下了面具,那面具下的脸让黄蓉一下子呼吸都僵住了:“苓儿!”她忍不住叫了一声,接着狂喜地问道,“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一向精明的黄蓉忽略了一件事,如果黄苓没死的话,她现在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容貌早就应该有变化了,她怎么可能一下子认出来呢? “姐姐,我当时确实是死了,只是我舍不得你们,才借尸还魂而来。”苓儿编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她总不能把真是原因说出来吧。说着她拨开衣服,给黄蓉看她胸口的剑伤,那伤口还未愈合。这身原是她作为殷音是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何跟过来了。 “我对不起你,苓儿,姐姐错了。”黄蓉红着眼,心疼的看着苓儿,急忙叫苓儿坐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不说呢!” 黄蓉要找伤药给苓儿,苓儿倒是劝她伤势已经好转,太久没见还是姐妹叙话重要。 “苓儿你怨我吧,我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黄蓉眼中有泪流出。 “以前是怨过你,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我 ... [,!] (都快忘了。”苓儿对黄蓉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安慰她的话,时过境迁,一切恩怨都已经了断。黄蓉即使当年牺牲良多,仍没有过上她理想中的日子,苓儿见她如此,只剩唏嘘了。 “我听程英他们说爹爹如今身体如今不如以往,我有些担心,不如姐姐和我同会桃花岛,也好在那里养胎,免得受城外蒙古大军骚扰,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怀孕的人总是娇贵一些,现在郭靖没什么功夫照顾黄蓉,还不如避出去反倒安全一些。 黄蓉听来既羞愧又感动,“我……这……爹爹他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我那时害的你如此,他定是不会原谅我。” 苓儿倒是不担心:“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向他好好哭诉一番,爹爹最是心软了,肯定顺势答应你回来。”苓儿没说出口的是,黄药师多年没见黄蓉,肯定也甚是想念,如果她能带回黄蓉和爹爹和解,那么爹爹也就不会为此遗憾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姐姐你知道欧阳克现在在哪儿吗?等会了桃花岛,我真想见见他。”也不知他是不是另娶了新妇?苓儿心里是又紧张又兴奋。 不想黄蓉扔给了她一个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那时你走了,他也自刎追随你而去了。”黄蓉小心翼翼的说着,十分担心黄苓受不住打击。 “自刎……他死了?”苓儿失落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心里百感交集。如今欧阳克竟是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自己死了,他就下来陪伴,可是她活过来了,欧阳克却不能!苓儿如今听到这一切心生迷茫,心里难受得紧。 她勉强挤出一句话:“姐姐,我有些难受。能带我去客房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入夜,苓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净是欧阳克的音容笑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身白衣翩翩公子;他们一起落水时欧阳克的狼狈挣扎;在白驼山上欧阳克为自己挡住欧阳锋的毒蛇;欧阳克眼眶红红的悲伤样子……那么多的回忆在苓儿的心里,可是和她一起拥有这些回忆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她微微叹着,不知再次死去时,可否在地下与他重逢,再续前缘? …… 翌日 黄蓉对桃花岛归心似箭,和郭靖打了招呼后,第二天就准备好了一应路上要用的物品和马车,带上苓儿踏上了去桃花岛的路。 两人乘船一路乘风破浪来到桃花岛,景色与当年二人所见并无变动,走过阵法,两个人的闺房闪现在眼前。来到一别多年的旧居,两人都是眼角湿润,脸上怀念之色渐浓。 “这里的布置一点没变,爹爹他……”苓儿感动万分,更别说黄蓉了。 黄蓉看着自己干干静静的卧房,东西都原样放着,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爹爹他虽然说要和自己断绝关系,却还留着这房间,黄蓉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过分。 苓儿看到了自己以前常爱拨弄的古琴,上面一丝尘埃也无,伸手勾起琴弦,音色一如当初,好像时间都定格在了这里一样。 两人匆匆整理了一番,叫来哑仆,把她俩带到黄药师处去。 桃花依旧,风和日丽,穿过盛开的灿烂的花枝,黄药师的箫声幽幽倾诉,他只听得一句:“爹爹!”转过头去就看到那抹清影立于花下,他的瞳孔放大,不禁松开了握箫的手,那是…… ……是苓儿和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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