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萝莉公主
夏国,祈元二十七年,皇帝暴毙。
皇宫一片混乱之际,鲜于人前出现的三皇子一反默默无闻,以雷霆手段震慑朝堂上下,一举夺权,荣登大宝。
众臣还来不及愕然,新帝却一旨圣旨屠杀皇室所有皇嗣妃嫔,意图拥护其它皇子上位的重臣皆被满门抄斩。
一夜之前,命丧无数冤魂,哀嚎痛哭久久盘旋于京都上空,令人毛骨悚然,夜不能寐。
听说连绵的雨水冲刷了三天三夜,那股浓厚作呕的血腥味都不见散去,至此,皇城中对于新皇再无异声。
……
三年后。
春末夏初,风和日丽,凉风习习。
阳光从绿柳细叶间倾泻而下,如碎金洒落潭中,波光粼粼。
碧潭之畔,垂柳之下,少女倚柳而坐,她那白皙的三寸俏足浸于水中,一双眸子无趣的望着亲吻她脚踝的潭中金鲤。
夏清妍叹了口气,烦躁的在水中踢了踢脚,看着那群悠闲的金鲤惊吓游远后,复又盘腿而坐。
她素手支着下巴,在恢复平静的潭水中第二十三次打量这张面容。
那张倒映在水面的小脸,很可爱。
平齐的刘海,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而下,发未盘,簪未钗,粉未施,皮肤却若凝脂般细腻无暇,更透着粉红;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大大的美眸,那眼仁,犹如浸在泉水中上好的黑珍珠,干净澄澈不染丝毫尘垢;琼鼻精巧,唇若樱桃,轻轻一嘟更是萌味十足。
夏清妍再度轻叹,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写上愁怅,若此刻有男子在旁,定是心疼不已,恨不得立马上前帮她抚平那眉间的轻皱。
实在是太过让人心生怜爱了。
眉心狠狠一皱,夏清妍有些咬牙切齿,萝莉啊萝莉,才十六岁便这副祸水模样,日后还不得四处招男人惦记?
夏清妍现在很不爽,穿越这历史没有的朝代已经三天了,每看一次这张脸她心中的郁闷就多出一分。
可她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看,忿恨地想着为何上辈子老天不赐给她一张像现在这般的漂亮脸蛋?现在的模样与她上辈子一比,那张只能勉强算上清秀的脸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了。
夏清妍倒不是嫌弃,总归长相是爹妈给的。
只是在二十一世纪处处遍布现实与潜规则的公司里,像她那种相貌平平的女职员想要往上爬到底比那些讨领导喜欢的美女职员机会要少很多。
不过,在她被逼得像男人般越挫越勇努力打拼直到有所成就刚刚升职时却天杀的嗝屁了!
天理何在!
难道要她说因为太过兴奋不坐电梯改走楼梯结果一失足就……
果然,人不能太得意。
妙玉矗立在远处,含笑打量着自个的公主已有好半晌了。
她眸中泛着点点欣慰,至从夏清妍数日前因失足跌入御花园荷池中,被救醒后便不再像从前那般数年如一日的不出寝殿,不言不语,甚至不嗔不笑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了,现在的公主看着更有人气,也开始试着同人交流,也会像这般偶尔走出寝宫。
如今的夏清妍,她看着由衷的开心。
要知道经历过三年前宫变的夏清妍是除了皇上之外唯一被留下来的皇家子嗣。好不容易存活下来,却又可怜的倍受宫中之人的奚落嘲讽。
幸好,公主已想开不再沉溺于过去,她倒要看看,现在还有哪个不要命的狗奴才敢嘲笑公主是傻子!由其是那群总喜欢给公主暗地里使绊子的后宫妃子!
……
妙玉这一番回忆完再度回神时,就看到夏清妍正双手猛纠自己头发的疯狂一幕,顿时吓得再也顾不得夏清妍不准她靠近的命令急忙跑上前。
“公主!您这是在干嘛!快放手啊!”
妙玉脸色焦急,一把捉住夏清妍胡乱纠扯发丝的素手,一根一根的将芊指扳开,解救下那乌黑亮丽的发丝后,才惊魂不定的呜咽道,“公主,您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有什么事您和奴婢说啊,您不是答应奴婢不再向从前那般了吗?为何…”
夏清妍的郁闷刚被妙玉那声‘公主’给唤得消了几分时,便看到妙玉那清秀的小脸上挂着几颗‘珍珠’,嘴角抽了抽,竟是破天荒地对陌生人生了出了一丝歉意。
她只不过是想着回不去了心里失落,继而抓狂而已,不过话说回来那具身体估计被火化了罢。她现在倒要庆幸自己从小是孤儿了,如今身处异世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想来老天突发善心想着要弥补她,遂让她魂穿成了个一国公主,虽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好歹是这国家唯一的公主。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她现在身体的原主子和她同名同姓,穿来时一并接收了记忆,知道了‘夏清妍’虽为皇女,但老皇帝还在时,却是皇宫中所有皇嗣中最为受宠的,直至三年前的宫变后才被自己的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冷落,虽说吃穿用度没少她的,但也倍受宫中之人嘲笑,只因着‘夏清妍’的痴傻病。
当然,这是宫中之人以讹传讹的说法,其实用现代知识来讲,‘夏清妍’的情况正确来说应该称为‘自闭症’。
夏清妍暗忖,看来‘夏清妍’当年亲眼目睹了宫变时生身母妃的死,被打击地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一想到此,夏清妍就有些头疼,皇家真是事非多。
果断的掐断思绪,任由妙玉侍候她穿好鞋袜。虽是极不习惯她人侍候,但不想与‘夏清妍’有太多出处,想来还是不要徒惹人怀疑的好。
改变,要慢慢来的。
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夏清妍!
三日前醒来时,她整理了脑海中所有记忆,得知妙玉侍候多年,就连这三年倍受冷落嘲笑的日子也毫无怨尤的陪着她。
心底倒是挺喜欢这个重情重义的和她同岁的小宫女,一见自己把人家吓哭了,夏清妍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她连忙摆摆手解释,“我没事,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想梳头发嘛,怎么梳也梳不好,妙玉,还是你来帮我梳吧,嘿嘿。”
找了个鳖脚的借口后,夏清妍在心中腹腓,都说女人是水做得果然没错,那眼泪说掉就掉。
妙玉收回了眼泪,将夏清妍扶起后,又细心地帮她整理好因久坐而褶皱的衣裙,而后才狐疑的看着夏清妍,道,“奴婢早说了要公主梳好妆再出来的,谁让公主不听奴婢的,还好这里没有侍卫进来,公主若这副样子被男子瞧了去就太失身份了,还不凭白便宜了那群男人?”
也是妙玉话音刚落,另一宫女从远处奔来,小脸通红喘着气的一脸惊喜道,“妙玉姐姐,陆…陆尚书来了,他要见公主……”
夏清妍美眸轻闪,呃,青梅竹马来了?
“快!公主!陆大人又来看望您了,奴婢带您回寝殿梳妆,莫要叫陆大人久等了!”
妙玉那清秀的脸上同样染上惊喜,眸光闪亮地急急拉着还在怔愣中的夏清妍就往殿里跑去。跑了几步似想起什么,又回头对那通报的小宫女厉声道,“你去上茶,莫要唐突了陆大人。”
目送那面带羞涩的宫女离去,夏清妍玩味地挑了挑眉,因着‘夏清妍’的自闭症,她对这手握重兵的兵部尚书陆柏源印象极其模糊,不过却知道他是‘夏清妍’从孩童时便在一起的玩伴。
低垂眼睑,夏清妍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属于妙玉的手臂,眼中掠过一丝不耐。
她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抬眸,面色如常的从妙玉手中抽出素手,眨巴着乌溜的美目,眸中有清厉一闪而逝,她歪着臻首笑得可爱,语调软糯的道,“为何要如此迫不及待?我是公主,他是臣子,等我是应该。”
明明是很如常的一句话,妙玉却从中听出一丝属于皇室天生睥睨众生的傲气。
那么理所当然,那么高贵傲然,公主还是那个公主,却有什么在隐隐改变着,而此刻慌张的妙玉却没来得及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惊诧。
多年来对于夏清妍的忠诚让她身体快过思绪,‘噗通’跪下后就磕起头来,“奴婢该死,公主说的极是,怪奴婢想的不周到,公主是金枝玉叶,万金之躯,岂能被人看轻了去。”
夏清妍吃吃的笑起来,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吓着你了罢,赶快起来,咱们不着急,慢慢来,梳妆花不了多长时间。”
记忆中陆柏源偶尔会来看望自己,是除了妙玉之外第二个还惦记着这宫中还有个失宠公主的人。
不过,今日妙玉的欣喜似乎比往常更为强烈了点。
这是为何?
妙玉没有起身,她抬首环顾了眼四周见无人,才郑重道,“公主,奴婢知道您或许不爱听这些,因为以前无论奴婢怎样劝您您都无动于衷,由其是这三年来您……”
她叹了口气,顿了顿,复又道,“奴婢本来已不抱希望了,但老天垂怜,公主您病已痊愈,林妃娘娘…”
“妙玉。”夏清妍突然出声。
“奴婢在。”妙玉微怔,不懂夏清妍为何要打断她。
“你希望我嫁给陆柏源?取得他的信任爱护后好利用他手中的兵权来找皇上复仇?”夏清妍一针见血。
------题外话------
亲们~开新文鸟~求支持~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不会是想表白吧
“奴婢,奴婢只是…”妙玉抿了抿唇有些心虚,但仍将话说完,“奴婢知道如此是大逆不道,但公主,您也不想林妃死得冤枉罢?”
看到妙玉一脸倔强、定定的看着自己,夏清妍缓缓勾唇,笑得人畜无害,但话语却夹杂着一丝冷:
“妙玉,我知道你是母妃当年出宫探亲时从贩子手中救回,你对母妃抱有感恩我能理解,但你要知道,先不说陆柏源能否听从我,就算他愿意帮我,杀了皇帝之后,最后等待夏国的,会是什么下惨?你不要忘了,三年前的宫乱,除了皇上,就只有我存活下来,皇嗣早已被屠尽何来皇子继承?你曾经也是平民百姓,战争最痛苦是谁,你应该清楚。”
夏清妍为自己的‘大义凛然’暗中呸了一口,要不是情急之中找不到借口,她用得着恶心自己?她可是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理他人死活的小小女子。
内心翻白眼,报仇?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要找她?
再说了三年前宫乱林妃是死于叛乱的皇子之手,新帝不受威胁,林妃被杀,换作任何一个帝王在当时紧急情况下,也不会因一个他本就想要着要屠杀的人,而放任叛军有机可趁罢?
虽说她占了人家的身子,该为人家做点事,但恕她不能与之同仇敌恺,更不会去报仇。
笑话,看看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还得靠皇帝养活的自己,别仇没报得了,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二次生命给搭了。
看着被吓得面色惨白,紧咬下唇隐忍泪水的妙玉,夏清妍好心开导,“妙玉,陆柏源与我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未免想的太多,干嘛徒惹自己难受?”
“公主,陆大人心仪您奴婢可都看在眼里。”妙玉脸带委屈的更正。
夏清妍借着扶起妙玉好遮掩不自然的脸色,嘴角仍是忍不住抽了又抽。
自闭症患者只是拒绝接收外界信息,不愿与人交流,但作为本来心理健康的‘夏清妍’来说,她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只是不愿接受从小疼爱自己的母妃死去的事实,遂才过分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从记忆中提取陆柏源与‘夏清妍’偶尔相处的片断来看,好像,似乎,有那么回事。
不过,“陆家忠于皇上,妙玉,你又何来的把握认为他会为了我自毁家族前程与皇上反目?”
真是想法简单的小丫头,也不知妙玉是如何在这复杂的皇宫混过来的。
妙玉眼中的泪水泫然而下,看着夏清妍,仿佛在透过她看林妃,“公主,奴婢真的走投无路了,林妃娘娘她…她死不瞑目啊!妙玉夜夜在梦中惊醒,被仇恨折磨的痛苦不堪,当年若不是林妃救下奴婢,奴婢如今只怕身陷囫囵啊。”
有些事实她也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想,公主又不理世事,若是顾这忌那,林妃的仇何时能报?
得了,病急乱投医。
夏清妍无奈抚额,知道一时半会也劝不通人,便道,“好了,先梳妆吧,陆大人还等着。”
率先进入殿中,夏清妍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眼眶微红的妙玉那灵活的手指在她发间飞快穿梭着,很快,一个漂亮而又简单清新的发髻诞生了。
没有繁复的满头珠钗,也没有厚重的脂粉,却丝毫不落夏清妍的美。
最后换上优雅的水绿曳地裙,手挽同色系的飘软烟纱;身姿曼妙,芊腰楚楚;行走间,于裙摆大片锈功精美细致,活灵活现的绿叶粉荷如同要跃于空中;质地极好的宫装衬得夏清妍那张萝莉脸更是叫人看着便再也挪不开视线,可爱动人的恨不得将她搂到怀中,好好呵护,不忍伤她一分。
陆柏源在看到这样的夏清妍后生生止住想要上前的脚步,生怕一个冲动下就唐突了他心中的佳人。
“下官参见公主。”陆柏源单膝跪地,双眸晶亮的凝望着面前的少女,心脏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身处沙场千军万马之际他都没有紧张过半分,此刻面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时却手足无措,陆柏源心内甜蜜又苦笑着。
男子身着青色锦袍,五官略带粗狂却不失俊朗,因是武将出身,一身气息沉稳内敛,看起来倒是极有担当之人。
夏清妍看到那双凝视着她的星目熠熠生辉,在心底忍不住撇了撇嘴,清咳了声后,素手一摆,动作做得有模有样,“起来罢。”而后在妙玉的轻扶下身姿优雅落坐于石桌旁。
曾经她也是职场精英,往转于各类应酬社交中,气势一词,她很早便懂;什么样的场合作如何模样,对她来说小意思,优雅高贵么,难不倒她。
这里是属于她寝宫清微殿内的花园一隅,环境安静雅致,倒是稍稍消去了些她的不适,好歹对面可是上过战场厮杀的男人呐。
一听夏清妍咳嗽,陆柏源面色一变,话语急切暗含关心,“公主还未病愈?”
他一激动,大掌便覆上那置于石桌上的如玉柔荑。
接触那陌生而又干燥温热的大掌时,夏清妍有一瞬大脑短路,下一秒,她嗖的一下挪出爪子。
萝莉脸有些僵硬,嘴角暗抽,谁说古人矜持?她看面前这个开放的很呐。
陆柏源面色暴红,二十来岁的汗子一下便急得额头冒汗,紧接着‘噗通’一跪,他懊恼的挠了挠头,脑袋微垂,结结巴巴的道,“下…下官该死…冒…冒犯公主…不知公主……公主可有不适?”
那沁凉绵软的感觉似乎仍然萦绕于他掌心,陆柏源拳头缓缓收紧,脸色愈发红了…
这人真有意思,夏清妍心中乐呵呵的想着。
身后的妙玉同样在捂嘴轻笑,陆柏源关心夏清妍她看在眼中,记在心底,这会倒对自己教唆公主利用人家而心生愧疚。
“你起来罢,别跪着了,我又没怪你。”夏清妍那双水润大眼里漾着笑意。
妙玉轻声提醒,“公主,您应该自称本宫。”
夏清妍无所谓的摆摆手,形式罢了。
等陆柏源再度坐下后,才道,“我身体安好,陆大人无需担忧。”
陆柏源坐姿笔直如松柏,倒是极符他名,一听夏清妍如此说,立即松了口气,“下官得知公主落入荷塘,当真心急如焚,如今才来看望公主,还望公主见谅。不过今日一见,下官倒真正相信公主的病已然痊愈。”
不再像从前毫无生气,对他视若无睹,如今会对他笑,会和他说话,天知道他心中有多激动。
夏清妍红唇抿笑,心中也明白她这公主虽不受宠,却也是皇室唯一的公主,哪能说见便能见上。
所以,她笑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那就好…”
看着对面少女那张病愈后仍带着一丝苍白的小脸,陆柏源对夏清妍心疼更甚,紧了紧拳头,皱眉道,“公主,下官有话要说。”
夏清妍屏息,乖乖,不会是想表白罢?
------题外话------
亲们,下章男主要出来了,hoho~
今晚同学生日,硬被拖出去打牌,可怜咱不会,呜呜,我出门了~
亲们祈祷我赢点米米吧~哈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他们苛扣你食物了?
很快,夏清妍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他不再自称下官,语气真切地道,“公主,我知三年前的事让您难以接受,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也是公主的血脉至亲,就算公主您放不下过去,也要为自己好好想想,和皇上把关系闹僵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陆柏源说得很隐讳。
夏清妍笑得可爱,等待他把话说完。
陆柏源尽量让自己不受对面少女笑容的影响,又道,“如果公主认为与皇上缓和关系无关紧要,我亦不会多说,但再过两个月便是皇上的生辰宴,各国使者友好来访,公主又到了适婚年龄……”
前世的夏清妍多数时候是活得迷糊的,可一旦触到她利益的底线,她心中的警铃便会在第一时间紧急敲响。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不必将心思放在多余的地方,除了工作。
所以,不用陆柏源多作说明,夏清妍很快便联想到自己,她顶着不受宠的公主头衔,下场就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和亲他国?
她的脑海中很快勾勒起一幅自己远嫁他国的悲催画面……
眸色一沉,这不仅是触到切身利益了,还和自己的小命有关。
一旦她有事发生,或是在他国吃苦受罪,谁会救她?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才不会让他人左右自己的未来,更不会嫁入皇室。
可是,身在万恶的皇权时代,她如何跟皇帝讲人权,还是在和皇帝关系恶劣至极的情况下,由其是‘夏清妍’曾经……
“这次的宴会有他国使臣意欲联姻?”夏清妍问。
“如今皇上还未收到确切消息,但按往年来各国使臣参宴来看,联姻向来是不可缺少的一环节。”
“不过公主不必担忧,事情尚未确定,我也只是猜测。今日一来,主要是想劝公主考虑下试着和皇上好好相处,想来皇上三年前未向其他皇嗣那般对待公主,自有皇上一番计较,公主若是和皇上关系缓和了,可找个时机问问……”
陆柏源后面的一段话夏清妍压根就没听进去,她头疼地抚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等他说完,便急急起身,“我有些不舒服,妙玉,回寝宫。”
看着那水绿倩影翩然离去,陆柏源心里空空的,呆呆望着自己碰过佳人柔荑的掌心,深深的叹了口气,眸含情意的轻喃道,“公主,就算真有此事,柏源也定不会让您远嫁他人,柏源不允……”
妙玉静静地跟在夏清妍身后,眉心紧紧蹙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到午膳时分,清微宫里来了人。
“公主,皇上吩咐奴才请您过去允泽宫用膳。”
妙玉诧异,在低声告诉夏清妍面前的太监是何身份时,夏清妍也觉奇怪了。
皇帝身边的贴身奴才,如今的总管太监付公公,居然奉皇帝之命亲自来请她这个被冷落了三年的公主去用膳?
夏清妍注意到寝殿外门口躲躲闪闪的站了数个宫女奴才,翘首观望着压低了声在议论什么……
从穿越第一天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美好,除了身份听着高贵点,看似吃住的安逸,其实倍受这皇宫中人的歧视,除了妙玉,没人把她当主子,奴才们觉得被这她‘痴傻’主子拖累无前途也罢,还时不时会遭受各宫耻笑,人人心中是有怨的。而‘夏清妍’曾经暗里地吃了什么苦,如今也只有她和妙玉知道了。
夏清妍看着面前长得白净的小太监,他削瘦的小身板微微躬着,面上并无一丝其它奴才看待她时的轻视,一直未作言语,恭敬地等着她回话。
她也笑,“嗯,劳烦公公了,清妍这就去。”
小付子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快,照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来所得知,夏清妍是恨着皇上的。
不过,他也是久侍帝王之人,有疑问也不会显露表面,更不会开口相问。
只道,“还请公主随奴才一起罢。”
夏清妍点了点头,便领着妙玉路过那班正紧张不安的奴才,在他们纷纷眸含责备的眼光下好笑离去,那班人估计是怕她做了什么错事才惹得皇帝亲自派人来问罪她了。
……
允泽宫。
夏清妍就这样一步一步朝着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步去,眸光难以移开,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惊叹。
他有着一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深邃凤眸,那里似乎有丝笑意漾荡其中,而等她再仔细看去时,又似找不出半丝踪迹,俊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性感嘴唇,象牙色的皮肤,墨色龙袍衬托的他英俊如神人,带着与生俱来的皇族霸气与优雅,令她叹为观止,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一瞬间气质又邪肆如妖孽,极其复杂……
他是夏允翊,夏国的皇。
彼时,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将是要与自己纠缠一辈子的男人……
夏清妍轻轻呼了口气,稳下胸腔中莫明地杂乱不堪的心跳,微微福身,道,“清妍见过皇兄。”
“起来罢,身子如何了?”夏允翊不紧不慢地道,眸中滑过几许深意。
他的声音如山涧流过的泉水,清冽、好听。
“谢皇兄关心,清妍身体已无碍了。”夏清妍始终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他不是自己前世那敢于与之毫不顾忌较劲辩驳的上司,他是一个帝王,无法捉摸看清,亦掌握这个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她小心翼翼着,虽很想回复自己之前那迷糊的性子,可无奈面对这个男子时,她做不到,她没有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屠杀过皇室……
“听太医说皇妹病已痊愈,看来是真了。坐罢,朕特地命御膳房准备了药膳,可为你补补身子。”夏允翊落坐于膳桌旁。
“谢皇兄。”
偌大的膳桌上摆放着数十道精致味香的菜色,隐隐约约的药材清香传来,令人食欲大开,夏清妍摸摸自己的肚子,此刻还真觉得有些饿。
突然,夏允翊的眼神一瞬如冰刃,周身的气息犹带寒意,眸光直指她…身后的妙玉!
夏清妍皱眉,知道妙玉定是又是无法忍住心中的恨意,看来等会要好好和她说说了。
她移动了下脚步,挡住了夏允翊的目光,清澈的大眼睛因笑容而微弯,她脆声道,“皇兄,清妍侍候您用膳吧。”不等他回答,她倏地侧头,冷扫了眼妙玉,“下去罢,这里无需你了。”
妙玉后知后觉自己的目光太过放肆,明白夏清妍的意思后,脚步略带踉跄,冷汗涔涔地退去。
夏允翊目光暗含玩味,这个皇妹似乎变了,具体是为何,他还有待观察……
夏清妍讪讪地笑了笑,坐在夏允翊下首,小付子见此用眼神示意帝王,见帝王未出声,便退至一旁。
“皇兄,你想吃什么?”她手执玉箸认真的望着他,天知道这是她一头回侍候人,还是个男人,不过她不想再让气氛变得鬼诡压抑下去,她想试着和夏允翊说话,而且,她今日这么爽快来,是有目的的。
夏允翊凤目轻挑,眼神在他手掌旁那盘做相极美的牛肉旁停留了下,夏清妍立刻呵呵笑着帮他夹到碗里,“尝尝,味道怎样?”
她期待的望着他,似乎在等他尝过后回答她。
夏允翊眸内闪过一丝古怪,他咽下食物后,面无表情的道,“还可以,你也吃罢。”
夏清妍顿时笑开了,那双明亮地大眼睛里仿佛闪着光,在夏允翊复杂的目光下,大口大口扒起了饭菜。
与夏允翊优雅轻慢的用膳举止不同,夏清妍受到上辈子的影响,吃饭就和打仗一般,夹菜那叫一个快,准,狠。
“他们苛扣你食物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唔,她好想跑路
“他们苛扣你食物了?”
夏允翊放下玉箸,右手肘支于扶手,白皙的手指随意支在线条优美的下颌,似笑非笑地打量正埋头苦吃的夏清妍,暗含戏谑的问道。
而他眼底,有异光一闪而逝……
夏清妍惘然抬首后看到的就是男人轻慵中不失优雅的一幕,顿时,小脸没来由地一红。
她压下突然急剧加速的心跳,迅速将小脸埋进饭碗中,含糊不清地回道,“不,不是,我只是习惯了……”
她前世吃饭向来争分夺秒,坚决把时间用在工作上,所以压根就没想到如此回答有何不妥,只顾着驱散心中窘迫去了。
她答得快,孰不知夏允翊心思猛然一滞。
冷不丁的,夏允翊骤然出声,“既然清微宫侍候公主不当,小付子,将那群奴才处死。”
一瞬间的寂静后,‘哒-啪--’
夏清妍吓得手中一个不稳,青瓷饭碗连同玉箸掉落膳桌,在冷沉的殿内发出极突兀的响声。
她茫然转脸,连耳畔的发丝粘落了数颗米粒都浑然未觉。
愣愣的看向那面色如常的男子,他唇畔噙着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她心中感叹着他连说杀人时声音也可以这般好听……
她不解,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脑飞快回忆:
他问:他们苛扣了你食物了?
她答得什么?天,她说她习惯了!?
‘夏清妍’是夏国唯一的公主,虽奴才侍候不周,暗中也刻意扣下些许内务府发给她的月银,可那些奴才心中再有怨忿再大胆也不敢让她饿着,毕竟公主有闪失他们全都死路一条,可是,奴才们纵然不尊主子,却罪不致死啊。
所以,夏允翊就因她一句‘习惯’了,便误会了要处死清微宫所有奴才?
难道眼前的男子真是个杀人狂魔?
也对,都杀兄弑父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那她今日来的目的还有无继续的必要?呸呸呸,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可不能刚刚穿越过来就让一大帮人因她一句话就命丧黄泉了。
在领命离去的小付子快要迈出殿门时,夏清妍猛然起身将之拦住,三下两下咽下嘴中食物,强挤出一抹笑意拉回小付子来到夏允翊身旁,“皇兄,你太夸张……”
夏允翊凤眸一眯,一瞬间乍射出骇人的杀意让夏清妍的心脏狠狠一跳!想出口的话全部僵在喉中!
不对!
夏清妍瞳孔紧缩,后背无端端升起一股寒意,而这股寒冽迅速窜过她每一寸肌肤,一刹那,她整个人犹如浸在冰水中,冷彻骨血!
小付子看着面色惨白的夏清妍正死死掐着他手臂的素手,虽痛却没敢出声,他也感觉得到殿中气氛有异。
看来皇上把公主吓着了,不过对他这几年伴于君侧的日子来说,这种情况他倒习惯了……
须臾,夏清妍缓缓松手。
她垂下小脸,用那平齐的刘海暂挡住了眸内的骇意,却怎么也无法平息那心中如雷鼓的心跳,此刻的她,犹若跌入恐惧的深渊!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止住了想要颤抖的身躯。
夏允翊在警告她,他这是在用清微宫上上下下所有人即将被处死来告诉她,他不是个傻子。
他是帝王!
‘夏清妍’在宫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会不清楚?她的一点点异样足以引发这个帝王的怀疑,而她刚才那般说,足以致命!
怎么办?现在还有补救么?她和夏允翊关系本就恶劣,难保他一个不高兴将她这唯一的公主也杀了。
可怜她才活了几天哦。
“皇…皇兄…你别这样…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别杀他们……”
夏清妍可怜兮兮的望向他,强扯起唇角,笑得比苦瓜还苦,哆哆嗦嗦的将话说完。
她要赌一赌,她就不信夏允翊看得出来她是鬼魂,这样离奇的事,谁会相信?
夏允翊收回支着下颌的手臂,缓缓起身,而后几步便来到夏清妍面前。
他很高,足足比夏清妍高出一整个头,而夏清妍只能怯怯的抬眸望着他……
没办法,对面的男人气场太强大,唔,她好想跑路……
夏允翊眯起漂亮的凤眸,隐去其间的流光溢彩,唇角仍是微微勾起。
妖孽,夏清妍在心中暗骂,该死的,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由其是近看,皮肤细白,不见一丝毛孔,那张性感的红唇,水润有光泽,真想让人亲上一口……
下一刻,本就长着双大眼睛的夏清妍美眸瞪得溜圆,她好想晕厥,喂,别再靠近了行么,再靠近就要贴她脸上来了…
夏允翊倾身在夏清妍那张可爱的小脸十厘米前停下,在那夏清妍看不到也不敢看的眸底,暗光翻涌。
沉重的,极好闻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夏清妍,直教她屏住呼吸,憋红了一张脸。
夏允翊深深的望进那清澈无垢大眼里,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耳旁,他缓慢低语,“哦?皇妹不舍得那班奴才?”
夏清妍正想点头,但她很快想到若点了头,肯定会出‘状况’,所以她嗯了声,外加眨了两下大眼。
夏允翊眸子沉了一分,挑了挑眉,道,“侍候主子不周,皇妹留之何用?”
“罪不致死,罪不致死。”她眸含请求。
“真要放过他们?”他皱眉,似乎极其不愿。
“放了罢,放了罢。”她继续眨眼。
他点了点头,而后站直身子,终于结束了这诡异又暧昧的姿势。
小付子远远站在一边,从头至尾都死死的低着头……
答应了?夏清妍立刻大口大口呼吸,抖了抖手抹额,那里,浸了一层冷汗。
“不过…”夏允翊突然开口。
夏清妍立刻触电般的一跳,“啊?”
夏允翊凤眸闪过浅笑,道,“小付子,你是总管,你去好好教他们反省反省。”
呼了口气,夏清妍点头赞同,“就按皇兄说的。”
“是,皇上。”小付子领命退去。
“继续用膳,朕还未吃饱。”夏允翊再度坐回膳桌。
夏清妍很想说她要回寝宫,可夏允翊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分明就是等着自己再侍候他,环顾一圈殿内,发现小付子早已不在,只剩了夏允翊同她二人。
------题外话------
亲们,收藏支持个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5,那么傲娇做甚
气氛有所缓和,夏清妍便又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
顿时,小脸一亮,屁颠屁颠的拖着刚才吓得面条般的双腿回到桌旁,殷勤执筷侍候起某人用膳。
她倒是恢复的快。下一刻,夏允翊忍不住皱眉出声,“那几粒饭你打算粘到什么时候?”
夏清妍歪首,大眼中闪烁着不解,顺着夏允翊的眸光缓缓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缘由。
小脸微赫,迅速将粘在她耳畔发丝上的数颗米粒摘下,然后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道,“没注意,哈,吃饭,吃饭…”
她心中哀叹,怎么想在这男人面前淡定点就这么难呢?
夏允翊没再理会她,自顾优雅用膳。
等到夏允翊先动筷,夏清妍才耐着性子又吃了几口。
这下,她不敢再狼吞虎咽了。一是她之前就吃的半饱,再者她心中有事也没心思吃。
殿中再度安静下来,只时不时传来几声勺与瓷碗相触而发出的清脆轻响。
在夏清妍再度给夏翊盛了碗汤后,她轻呼了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皇兄,我能跟你商量个事么?”
夏允翊正一脸专注地手执汤勺轻轻拂开碗面飘浮着的红色枸杞,而后舀了勺汤抿唇喝下,头也未抬不急不慢地轻道,“何事须皇妹如此小心翼翼?”
她的不安有那么明显么?
受刚才的影响,她确实仍是余惊未了,反观夏允翊,一派轻慵随意,闲适自在,而她上辈子积累的道行与之相比实在不够用。
不过,该争取的她始终要试着努力下。
与夏允翊相隔不到一米,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男子执勺的手指修长而白净,指甲圆润透明,竟是比女子不遑多让。他似是极不喜碗面上浮着的细小药材,每舀一勺前都刻意避过,视线上移,他凤眸低垂,密长的睫毛覆盖而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似极耐心的在等她回答。
扭扭捏捏不是她的性格。夏清妍咬了咬牙,豁出般的快速道,“皇兄,咱俩和好吧。”
她一本正经的道,“你看,过去的事也过去了,咱们都忘了行不?”试着发展友好兄妹关系啥的…
一碗汤见底,男人拿过一旁的明黄锦帕擦了擦嘴,而后端起早已冷却的清茶抿了口,放下,身躯轻仰,身靠背椅,两手相覆置于膳桌,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一下一下……
一系列动作在夏清妍忐忑不安中不紧不慢进行着,让她倍受煎熬……
夏允翊缓缓抬眸,眼角微挑,投向少女的视线由初时的轻飘飘渐渐转向实质般,眸光隐讳莫如深,瞳眸幽深如潭,莫明地让夏清妍心中发虚,外加头皮发麻。
“唔,朕有多久未见过如此尊敬客气的你了?朕、的、皇、妹?”夏允翊抚摸下巴,嘴角向上扬起。
夏清妍期待的眸光在那让她无端发冷的笑中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头也往下垂去…
果然,她越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朕很好奇,朕的皇妹这是要转性了么?你要杀朕时,可不像如今畏缩啊。”夏允翊语气犹带困惑。
‘咚’地一声夏清妍的额头磕到膳桌上,她抱头撇嘴,呜呜,她好想哭,不是痛的,是被面前这男人吓的。
夏允翊若是和她吵一场骂她什么她都能坦然面对,偏偏阴阳怪怪冷气沉沉的说话,让她怪心慌的。
“皇兄,那不都是三年前的事么,你能不能看在我那时不懂事原谅我?”她美眸泛泪,小鼻子时不时抽抽下,水嫩唇瓣委屈不已的轻撇着,这般表情配着那张萝莉脸,倒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柔弱之美,让人忍不住的想轻伶蜜意,而本人却混然不自知。
夏允翊直到如今才仔细看清面前少女,什么时候回忆中那个略带娇蛮成天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小女孩身影模糊了,他竟有些难以想起。
少女在她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早已如花成长开来,他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看着夏清妍抱头抚额的可怜模样,夏允翊眸光不禁放柔,不过也只一瞬便恢复如常。
他似笑非笑,“要不要试试让朕命人刺杀一下皇妹,再来求得皇妹原谅?”
夏清妍气噎, 怪只怪当初的‘夏清妍’,那女人居然妄想以一人自力去杀夏允翊为母报仇,杀人未遂得罪了人连累的她现在哦。
夏清妍多数时候思想异于常人,一听夏允翊如此说她真考虑起来,末了同他商量道,“要不,我让你试一试?”
夏允翊脸色一沉,不置一言。
“你看,你当年也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你得悠着点,照着那程度来,好让我也把小命保住。”
夏清妍脸上是十足十的认真,可夏允翊却实在没有附和少女的心思。
“回你的寝宫。”他冷冷的道。
夏清妍一愣,“怎么?这都不行吗?”
“朕让你回寝宫,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怎么回事?
夏清妍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过和个好而已了,像从前那样,很简单的。”他那么傲娇做甚?
夏允翊的俊脸逐渐变色,他沉声一唤,“来人。”
很快,殿门外跑进来来数个宫人,一见帝王面色有变纷纷惶恐下跪,“皇上有何吩咐?”
“将公主送回去。”
“是。”宫人领命道,转身面向夏清妍,“公主,请罢。”
“喂,干嘛?你们干嘛?”
一边一宫人架着夏清妍的肩膀就往殿门拖去,夏清妍俏脸抽搐,这是什么情况?
她努力回头,望向脸色略带青黑的夏允翊,着急惊呼着,“皇兄,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给个明白啊!”
瞧见男人无动于衷,她再接再励,“要不,你考虑考虑啊,我说的是大真心话的,绝不掺假!”
看着少女犹是不死心的样子,让男人不禁有些想笑。眉宇轻轻蹙起,便往内殿而去。
于殿外等候良久的妙玉一见夏清妍是被宫人拖着出来的不禁吓了一大跳,立马忠心护主的上前一个一个将宫人扯开,愤怒的道,“放肆,拿开你们的脏手,这是公主,岂是你们碰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6,嗨,美人你好
夏清妍被妙玉护小鸡般地护在身后,她死死的盯着宫人,大有你敢上前来她就拼命的势头。
夏清妍愣愣地看着被推到一边差点站立不稳的宫人,看不出来这妙玉小丫头力气还满大的。
宫人脸色忿忿,不屑的看向这一主一仆,哧道,“切,还当自己是什么,不过一落败的公主,少在这里得意了,你最好搞清楚,可是皇上命我们将人带出来的,你想违抗圣命?”
妙玉内心翻腾似怒海,这群该死的奴才!
想到方才在殿内被夏允翊冷冽的目光惊慑住,妙玉一时还真不敢在允泽宫门口太过放肆,她倒无所谓,连累了公主就得不偿失了…
她恨恨地道,“不劳烦你们的好意,我是公主的贴身婢女自会将公主送回。不过,你们莫忘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想落罪的赶紧走,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到殿内将你们刚才那番不尊公主的话告诉皇上,让你们落个以下犯上的死罪!”
两个宫人面面相觊,倒还真怕了一脸凶狠的妙玉,呸了两口后皆愤愤离去。
夏清妍在妙玉身后含笑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内说不感动是假。等宫人走了,她才轻道,“妙玉,回寝宫罢,我看你还没用膳估计也饿了。”
“公主,您怎么也不生气?”看到夏清妍居然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妙玉大感不解。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了,再者,他们说的也是事实,我的确不受宠。”夏清妍无所谓的道。
一想到‘和好’计划泡汤,夏清妍心下又失落起来,不过,她也不是受点挫折就后退的人。夏允翊么,嘿嘿,等着接招罢。
“那还不是因为……”
“妙玉!”夏清妍喝住她,无奈抚额,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冲动,且仇恨心太重,若是不看好她铁定会出事,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看在妙玉刚才那般护她的份上,她是不会看着她送死的,虽然她并不需要妙玉保护。
“是…公主,奴婢知错……”妙玉低头认错,想到身处何地,不禁暗恼自己太过鲁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哈哈,走罢。”
夏清妍有一点好,向来不开心的事她忘得快。心中乐呵呵的盘算起接下来的行动,怎么说今日也不是毫无进展,至少让夏允翊知道了她的想法。
“公主,是不是您在殿中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妙玉不由得担忧。
“没事没事,别担心了,想事想得太多,小心老得快啊妙玉。”夏清妍打着哈哈状似恐吓,她才不会告诉妙玉她要和夏允翊缓和关系,这丫头恐怕做梦都想着报仇,她可不能让这丫头破坏了,得以后寻个时机再说。
“公主又瞎说了。”妙玉无奈的看着夏清妍,至大病初愈后,她家公主性子虽仍是活泼开朗,但似乎少了从前的娇纵刁蛮之气,偶尔还和她开开玩笑关心她,除说话大咧咧了点,她看着如今的公主是愈发喜欢了,看来从今以后,她要更好的护着公主绝不让人欺负了。
“我哪和你瞎说。”夏清妍不乐意了。
这时两人已走出了允泽宫外一段路正身处一处花园中,香气馥郁,青草葱葱,娇艳欲滴。环顾了下只远处有几个小宫娥在忙碌着没注意这边,她拉着妙玉走上了碧潭上的小拱桥,一脸慎重的道,“妙玉,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也许你不赞同,但你也要听进去。”
见夏清妍眼中染上凝重,妙玉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日我保了你一次,下次不一定再保得了你,你若再分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只会害人害己,要知道一国之君可由不得你放肆。”见妙玉脸带懊悔,她再道,“你忠心母妃我清楚,但三年过去你为何不能坦然放开?母妃不是死在皇上手中,你的仇恨真有意义?”
“皇上他明明可以救林妃娘娘的……”妙玉眼圈发红,声色哽咽。
还好,听得进她说的。
夏清妍叹了口气,指腹拭玉妙玉腮边的金豆子。看罢,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受了委屈就会想掉眼泪,为何要去背负仇恨给自己找不快呢?她不解。
“妙玉,没有人生来就该为他人做什么,皇上他不欠我们的,相反,整个皇宫…都欠了他的……”最后一句,夏清妍说得极其沉重。
妙玉在低头啜泣,夏清妍什么也没再说等她自己想通,拉着她的手,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向清微宫走去。
下了拱桥,走了没几步,便与迎面来人不期而遇。
夏清妍愣得小嘴微张,妙玉怔得忘了哭泣。
何为美人?
这才是美人!
什么一线女明星通通靠边站,这才是美人中的美人哇!
夏清妍瞳孔内闪过一道道高压闪电,电得她脑海中吡吡的反应速度极慢。
黑发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用三根修剪精美的雀羽斜斜插在脑后,那雀羽表面光滑颜色亮丽,阳光照射而下波纹流光溢彩;眼睛狭长勾人,眼波流转间似能把人魂儿都勾走;鼻梁挺直;薄唇轻抿;整个脸庞妖媚惑人,像极了一种动物。
狐狸?狐狸!
“嗨,美人,你…你好啊……”夏清妍呆呆傻傻的盯着眼前的美人。
“微臣,参见公主。”来人躬身拱拳,笑意涟涟,声色婉转动听,听得夏清妍浑身麻酥酥。
妙玉最先回过神来,惊见夏清妍呆滞模样,实在有些汗颜,皇上也是美男子,怎么公主看皇上时就没这么目不转睛过?
“奴婢见过臣相大人。”妙玉立刻福身。
“妙…妙玉…你唤他什么?”夏清妍如被雷劈,强烈拒绝着脑海中升腾起的猜测,手指来人,脖颈如机械般咔咔转动。
“公主这三年极少出寝宫,怕是不认得微臣,微臣乃皇上御笔钦点的当朝臣相,羽景之。”回答的是羽景之,他打量着不敢置信的夏清妍,眉目皆是笑意,而瞳眸深处中有着他人看不到异光沉浮。
------题外话------
亲们~求支持~求收藏~谢谢~么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7,她深深的失落了
视线艰难地从那张妖冶的脸上往下移,是墨绿官服,胸前仙鹤寓示着这人乃当朝正一品大官。
实实在在的男人。
夏清妍樱唇乱颤,为何明明是正气浩然的朝服,硬是被他穿出一股子妖娆感?
害她硬生生地将他当成了女人。
纠结地抹了一把脸,夏清妍撇嘴,侧脸,转身,抬脚……
“公主?”见夏清妍欲离去,妙玉不解唤道。
“回寝宫。”夏清妍黑了脸。
“……”妙玉不明白刚刚还是一脸痴迷的夏清妍这会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羽景之也是微微一愣,眸色一沉后又眯眼笑道,“公主为何急着走,是景之说错话了么,若是有,景之在这里给公主道歉了。”
夏清妍止步,翻了个大白眼才回头道,“美人怎会说错话呢?”
“那公主为何一见微臣便急着要走?”羽景之问的也是妙玉心中的疑惑。
兀自哀叹一声,夏清妍连连摇头,苦大仇深的道,“那是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信心突然没有了,哎。”
那一张可爱到爆的萝莉瞬间布上哀愁,加上夏清妍老神在在的语气,让羽景之心中莫明地忍俊不禁。他怎今日才知这宫中还有这么个可人儿,暗骂夏允翊居然藏得如此之深,真是阴险。
羽景之那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隐有暗光流转,忽而他妩媚一笑,明知故问地道,“公主是否有烦心事,不妨和微臣说说。”
夏清妍摆摆手,俏脸黯然的道,“美人你是不会明白的。”
没有想与羽景之再交谈下去的心思,夏清妍扫了眼妙玉便再度转身,离去时犹似垂头丧气。
短短一日,她就看到三个美男,由其是羽景之,一个男人都长成这样,让她情何以堪呐?
唔,她深深的失落了。
“公主,您怎么了?”回去的路上,妙玉问道。
“没事。”夏清妍闷闷答道。
以为夏清妍对羽景之心有不满,妙玉面色微红语带憧憬的道,“公主,羽臣相可是咱们夏国第一美男子,一表人才,而且文涛武功都是上乘,是世间少有的佳公子,才二十有一便被皇上登基后钦点为当朝臣相,除了皇上,其风姿京中公子少有能比。”
夏清妍立马不赞同的道,“这两人哪能放一块比。”
“……奴婢不懂。”男人不放一起比,难道和女子比么?
“小丫头懂什么,赶紧回去吃饭罢。”夏清妍呵呵笑道。
“……”小丫头?
夏清妍暗想,夏允翊怎么能和羽景之放一块比,夏允翊那家伙更危险,更具侵略性,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看着你淡笑,你心里都要莫明地发毛。相比羽景之就安全的多了,项多她刚才把她当成了女人,被他那张脸打击到了而已,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公主的?他们好像不认识罢…
允泽宫内殿。
羽景之扭着柳腰风姿无限地步入,一见夏允翊在专心致志的批改奏折,顿时撇嘴道,“微臣参见皇上。”不等夏允翊让他平身,他自顾自起身说开了,“我说皇上,你还真坐得住。”
“朕怎么就坐不住了?”夏允翊不疾不徐书写着。
“宫里何时多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了?”
他刚才到了允泽宫门口便看到了那正要离去的主仆二人,一好奇便跟了上去,断定人家身份后,来了个偶遇,果然是个可人儿啊。
“怎么,臣相大人动了芳心?”知道他说的是谁,夏允翊面色不改,依然专注于眼前的折子。
羽景之神神秘秘地趴在桌前,不答反问,“你猜我刚才听到公主殿下说了啥。”
夏允翊依旧头也不抬。
暗骂一声无趣,羽景之便一股脑儿的把刚才夏清妍在拱桥上对宫女劝导的一番言语给道了出来,说完后,还啧啧开来,说自己怎么才发现宫中有这么个人儿。
边说边用余光观察着面无表情的帝王,似乎想看出什么。
“汇报完事赶紧滚罢。”夏允翊声色冷沉的道。
羽景之失望叹气,得了,什么反应也没。
他不知道的是,夏允翊面上虽无表情,那奏折上最后一字落笔,笔画相对粗重,在墨汁即将晕染开来前,他不动声色覆上奏折,抬手拿过一下本,那双被细长睫羽再次覆盖下的凤眸却突生旋涡激流……
没有人生来就该为他人做什么…
“是。”羽景之扯嘴答道,紧接着又暗自嘀咕,“跟着你三年,真是无趣极了,还不如……”
猛然,夏允翊抬头,嘴角勾出冷笑,凤眸隐有寒光,“不想说就滚下去。”
羽景之丝毫不在意夏允翊身上飘过来的冷空气,他那张妖异的脸上泛起亮光,“你急什么,先说说你怎么忽然想起将人唤了来。”
“你很想知道?”夏允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一见夏允翊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羽景之头皮就开始发麻,咬咬唇,垮着副脸道“你就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了…”
“看来,朕很有必要叫人将你那几根雀羽给折了,看着真是碍眼。”夏允翊突然转移话题。
令人惊讶的是,羽景之身影突然暴退数尺,一脸惊恐的捂住头上那精致漂亮的雀羽,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夏允翊,“喂,你明知道我极注重形象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夏允翊凤眸轻眯,“如果你仍然不说,朕可就保不准了。”
羽景之心有余悸,也不上前,就在原地认命汇报起来……
等羽景之走后,小付子那削瘦的身影轻手轻脚的来到殿中,躬身道,“皇上。”
“处理好了?”
“回皇上,清微宫的奴才除去公主身侧的妙玉,皆在午门被处以杖毙。”小付子面色恭敬的垂首答道。
“很好,你再去挑一批手脚灵活的奴才给她送去,她若不想全要,尽管让她挑几个喜欢的留下。”夏允翊忽而挑唇笑道。
听帝王声色愉悦,似乎心情极好,就是不知殿中后来又发生了何事了。
小付子面上不带丝毫好奇,躬身领命,“奴才遵命。”
“对了,再给她送点滋补的,大病初愈该好好补补,让御医们随时候着,去吧。”夏允翊说罢后身影便隐在高叠的奏章后。
“是,奴才这就去。”小付子躬身退去。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点了,汗,姨妈造访,躺了一天了,肚子好疼的说~
唔,女人真苦命的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8,呃,她邪恶了
小付子心中了然,帝王最是恼恨欺主的奴才,这也是与帝王年少时有关。适才在殿中看似答应了公主适当惩罚,实则早就注定了结果,这一番打杀下来想来公主的地位该回复当初了罢,毕竟,公主如今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小付子退下后,殿内再度恢复寂静,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余青鼎内袅袅上升的龙涎清香,帝王的身影于层层雾蔼中,看不真切……
夏允翊停下笔,直到那变幻的眸色渐渐沉淀,平静的如一汪碧潭时,才仰身靠在龙椅背后。
三年前,他独独留下这个皇妹,不为别的,只为在他孩童时期给过他一餐温饱。那个娇蛮的小身影早已在他记忆长河中模糊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今日这迷糊胆小的可爱少女。隐隐记得孩童时她曾用希冀的眼神盼着他靠近她,哪怕得到他的冷眼也在所不惜,而从何时开始,她也像其他兄弟姐妹那样对他嗤之以鼻了?她刁蛮、霸道、任性,却不失天真灿漫,她是十多年来被父皇捧上手心疼爱,皇室最高贵的公主,与他相比,他被所有人厌弃,仿若活在尘埃。与他人欺压他不同,她只会冷眼旁观,他虽是记仇,但却不是忘恩的,所以,他独独留下了她。
犹记得三年前她母妃在她眼前被人刺死的那一刻,她滔天的恨意似要毁天灭地,可他无动于衷。留下她不代表可以放过与她相关的人,他虽给了她活路,但她若不要他亦不会强求,所以,他将她扔在清微宫,三年来置之不理。
可今日再度相见,他却觉恍如隔世,若是与那满面憎恨想将匕首插入他胸口三年前的她相比,如今的少女,虽陌生却不让他排斥,是转性也好,再度谋划刺杀他也罢,只凭她今日这番话,他再不想计较了。
没有人生来就该为他人做什么么?
也许这句话是对,但他隐忍多年实在无法做到心中无恨。没错,整个皇宫都欠了他的,那些人给予他和母后的伤害,必须用命来偿!而最终,在他站在最高处的那一刻,全全实现。
想到少女说过的和好,夏允翊那俊美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嘴角同样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如墨的凤眸洋溢着兴致盎然,他想看看,这性子大转后的皇妹,接下来有何行动。
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幻云。”夏允翊轻启唇瓣。
眨眼间,夏允翊的御桌前便跪着一黑衣蒙面男子,一双冷然的眼充满敬意,“主子有何事吩咐。”
“将这几年公主的情况好好查查,尤其是醒后这几日有何特别举动。”夏允翊眯着凤眸,冷冷命令。
“是!”
……
画面转向夏清妍:
看着眼前这帮花蝴蝶夏清妍起了好玩的心思,一张萝莉脸扮起柔弱可怜来,那是入目三分。
妙玉誓死要挡在夏清妍前头,在夏清妍大眼要眨歪前,终于明白了自家公主是起了玩乐心思,虽心里极其担忧,却还是放任了她。想着若是出了事,呆会一定要为公主挡在前头。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确是个忠心护主的。
清微宫建于后宫较偏的角落,虽称不上华美,倒也雅致清静,与夏允翊居住的允泽宫路途较远。而御花园乃是必经之路,遂夏清妍这对主仆无可避免的遇见这群这吃饱了来赏花的一众妃嫔娘娘了。
暗骂倒霉,暗骂夏允翊小气将她丢那么远……
时值春末夏初,御花园内仍是一片繁花似锦,郁郁葱葱,难得的,夏清妍在来了古代后头一回起了玩闹的心思。当然,功劳要归于眼前这班花蝴蝶了。
目测一把,十来个吧。相信在宫殿里没出来的还有大把?
抹一把脸,夏允翊这家伙女人真多,他忙得过来么?也不怕精尽人亡?
呃,她邪恶了……
“你…你们…别乱来啊,皇兄刚刚才请我过去用膳的,你们要是再欺负我,回头我一定告诉皇兄……”夏清妍瑟缩着小身子颤抖着言语,一双因惊恐惧怕而大睁的美眸,还有那欲滴不滴的泪珠,哦,瞧,那群花蝴蝶气焰越发高涨就是起作用了?
得,这扮相她自己先打个八十分。
“哦呵呵…妹妹们,听听咱们的公主说什么,皇上陪她用膳?皇上不见我们去陪她这傻公主?”满头珠钗宫装繁复的艳丽妃子捂着小嘴兀自笑开了,她可头一回才发现这傻公主还有这天真的一面。
夏清妍微笑着看着面前一群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身后的妙玉气得小身子直发抖,又不敢真正上前如何。
“莫不是真傻了……?”
“不傻能这么幻想么?皇上是何人,哪有空理她?”
“就是,要陪也是陪我们……”
“……”
“哎哟,萍妃姐姐,还有众位妹妹,这你们可就有所不知了。”在一群笑声中,一道突扬起的尖锐声响起,挑着唇角冷笑的看了眼领头大笑的怡妃后,才不屑的斜睨了眼其他妃嫔,摸着自己尖细的大红色护甲,摇曳着身姿走上前来,冷哼道,“各位姐妹,以前的公主傻没傻大家有目共睹,可如今的公主嘛,至少是开始说话了,这功劳,可多亏了谁,大家心里都有数罢?”
她的话一出,众妃嫔纷纷闭嘴退后给她让出道路,笑声也尴尬起来,由其是为首的萍妃,听到最后一句后,脸色早已微微变色。
“怡妃妹妹这是何意?”怡妃语含狠意。
和萍妃打扮贵气艳色相比,怡妃稍显清雅,目前夏清妍是如此认为的。
不过,她还没开始,这两女人这是要斗上了吗?
怡妃笑得娇羞带怯,“萍妃姐姐莫要多想,妹妹我是夸奖姐姐呢,你看公主以前是怎样现在又是如何,还不多亏了姐姐么,要是没有姐姐失手,公主怎么也不会掉落荷花池,醒后还脱了这傻病,所以妹妹认为,姐姐得居头功。”
“本宫的功?妹妹何尝没有功劳?这唤来公主解闷的……”萍妃话说一半,阴阴的眼神环顾了在场所有妃子后,才冷笑道,“大家可都有份……”
------题外话------
才开完会回家~今天又晚点了~我勒了个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9,收点利息
“萍妃姐姐,姐妹们这是看在公主常期闷在寝宫中着实对病情不利,这才偶尔邀公主出来小聚。这本无可厚非,哪知公主那日会跌落荷花池差点丧命…”怡妃一脸凄艾,似回忆起犹觉痛心,她叹了口气再道,“咱们姐妹们知道的是姐姐您失手所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不待见公主,嫌弃公主这里的病……”她捏着与她宫装同一色系的水蓝丝锦,食指轻点了点额头后一脸轻惶的拍拍胸口,庆幸无比道,“还好公主无事,虽说公主常年居寝宫养病,但总归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至亲,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姐姐罪过可就大了,到时只怕众位姐妹们都去皇上面前求情,皇上也不见得能消气……”
似是毫无察觉到正满脸忿恨咬牙切齿的萍妃,怡妃话锋一转,娇柔轻笑,“也是咱们公主有福气,这不,有惊无险不说,还因祸得福病体痊愈。到时,姐姐得了奖赏,可别忘了妹妹们,各位妹妹你们说是不是?”
饶是怡妃占上风,萍妃被气得够呛,剩下的妃妃嫔们也不敢擅自出声,个个勉强陪着笑脸面色讪讪地立在一边,就怕火烧到自己。
萍妃那极有料的胸脯气得起伏不定,波澜壮阔的直叫夏清妍一阵嘴角抽搐,低头瞅瞅自己,咳,不着急,还有的长。
“怡妃,你什么意思?公主落水,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你以为皇上问起来你撇的开?”萍妃怒视着怡妃,恨不得上去撕下怡妃那张伪善的假面具,还奖赏?亏她说得出!就知道这女人想把过错往她身上推,夏清妍虽不受宠却是皇上唯一的皇妹,她虽不确定皇上是否真邀人去用膳了,但据她的眼线所报,付公公的确奉过皇命来请夏清妍去允泽宫,要不然她们这群人也不会早早吃过膳就守在这,还不是想从夏清妍这傻瓜身上一探究竟。
“萍妃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众妹妹当时都在,情景如何大家可都心里明白,姐姐也无需推辞,更何况,公主如今也在。难道姐姐是在担心公主怪责么,怕是姐姐多想了,听宫人们议论,公主今日被付公公领进了允泽宫,想来皇上也是关心公主的,若公主真记仇,想必皇上的圣旨早就下来了,姐姐如今安然站在这处,不正是公主大度心中感谢着姐姐的一番好心么?公主,您说臣妾说得对么?”怡妃看向泫然欲泣的夏清妍,一张妆容淡雅的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
两妃争锋相对间,妙玉早已在身后小声告诉着夏清妍两人的身份。萍妃乃是当朝一品大官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也亏得她爹在夏允翊夺权前一见情况不对便早早占好了队,否则当年会被一并除了,不得不说是个老奸巨滑的;相比下怡妃身份就要低上很多了,她爹是御林院掌管编史,是个从五品;其余的妃子皆是三年前夏允翊登基后选进宫的妃嫔了,如今中宫之主位缺,以萍妃怡妃为主的妃嫔们暗中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虽两人同为妃位,但从娘家势力来看,孰胜谁负一目了然。
只不过,萍妃虽胜在背景强大,却有着致命缺点,她向来性格自负脾气冲动,是个经不起激的;而怡妃则恰恰相反,处事沉稳有度,待人温厚谦和,入主中宫的呼声并不比萍妃的低。
夏清妍一边听着妙玉的讲解,一边心中冷笑着,她虽不在皇宫生活过,也知道后宫最是复杂,杀人不见血的大染缸,不过是长得漂亮点,心里还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一不小心暗地里不把你整死才怪。她现在倒要庆幸自己穿成了个不受宠的公主而不是个妃嫔。
嘛,这些多余的暂抛开,既然碰上,那她今日可就来收利息了。
从前的‘夏清妍’少不得被这群人嘲笑奚落拿她取乐,那时她沉浸丧母之痛压根不在意,被妃嫔们欺负了也不会吭声。然而三日前却是这群妃嫔打赌看谁能唤得‘痴傻公主’将靠近池畔那朵开得正盛的荷花摘来,那么这次水悠国最新进贡的‘海洋之心’就谁都不能与之争抢。
说到这水悠国乃是夏国一附属小国,而这‘海洋之心’是从深海之中捕获的一种极稀有的鱼体内所得,此珠为水蓝色,通体圆润毫无瑕疵,最令人称奇的是内里有如水波轻泛,简直就是小型的蓝色海洋,‘海洋之心’由此得来。听说后来水悠国的人再没寻着其它,其珍贵可想而知,世间仅此一颗。
也是为着此物‘夏清妍’才送了命。
想当然,最后众妃嫔们纷纷没能说动‘夏清妍’,最后轮到萍妃时久不应声下一时气急才推了一把人,没曾想,这一推就将人推落荷花池了,一群女人哪会游泳,等人救上来后哪还有气?
夏清妍内心冷哼,脸上却作柔弱可怜,像极了被人欺负的小孩,她委屈道,“是萍妃将我推下么,适才皇兄问我被何人陷害,可妙玉当日不在事发当场,我亦记不起当日之事,只道是想起来再禀明皇兄……”
丫的,不就是怕我跟夏允翊说么,不吓死你们,看谁再敢来嘲笑欺负她。
怡妃眸色一变,心生讶异,没曾想人家根本不记得了,暗道自己多事,不过她仍是笑得温婉,“想必公主如今知道了也不会责怪萍妃姐姐的罢?原本想和公主谈谈心,倒是臣妾们照顾公主不当,这几日臣妾心中甚是担忧,见公主无恙倒是放心了,明日臣妾定亲自拜访公主。”
她不怕夏清妍想起,不说她将过错推给了萍妃那蠢女人,就算没有萍妃,这里人人都有份,想来皇上知道了,也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将所有妃子重惩。
怡妃轻松,萍妃可就不是如此了。她气急了怡妃的多嘴,本来夏清妍不记得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会她一说还不人尽皆知了?
再看夏清妍看着她又气又怕的面色,萍妃唯恐她真告到帝王那,界时她再受宠也是要遭罪的,受罚事小,若是因此失了名声,担了谋害公主的罪,日后她入主中宫定会被人拿捏出来说事,还不正合了怡妃那贱人的心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0,公主真可怜啊
真是用心险恶。
萍妃气红了脸,几步走到怡妃跟前,死死的盯着她,“怡妃你少胡说八道,唤公主过来荷花池你也是同意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失手是何原因,若不是你故意伸出脚来绊我,我又怎会不小心将人推倒?”
夏清妍美眸轻眨,还有这回事?
不过,她还得添一把火,呜咽起来,“呜呜,原来你们都这么讨厌我,妙玉,你告诉皇兄,我不想活了……”说完后,她便往荷池跑去。
身后的妙玉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那帮可恶的女人,赶紧追上前去,惊呼,“公主不要啊!”
这边萍妃怡妃一众妃嫔们怎么也没想到夏清妍要寻死,只想着若真又掉落荷池,只怕她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快!去拦人!”怡妃反应最快。
一帮人毫不拖沓的将夏清妍给拦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站在荷池边,萍妃是想骂也不敢再开口,只得把气撒在怡妃身上,“不安好心!你是想把公主逼死吗?回头我一定告诉皇上你做的好事!”
她不得好,怡妃也别想独善其身。
那头夏清妍哪见半点想寻死的心,蹲在荷池旁假惺惺的抹着眼泪,好不伤心。妙玉则一个劲的安慰着。
“捉贼可要拿脏,姐姐你怎可含血喷人?众妹妹可都在这,皆可为我做证,公主根本没有责怪姐姐,姐姐为何要如此污蔑妹妹我?”怡妃一边累得喘气,一边伤心控拆着,眼底有阴狠一闪而逝,她没想到萍妃还真将这没证据的话说了出来。
“行,那你们来说本宫说的是真是假。”萍妃狠狠一瞪旁边的妃嫔们,见一众人畏畏缩缩,当下一指,“你,徐美人,你来说!”
不等那怯怯懦懦的女子上前,怡妃冷笑,“谁不知徐美人是姐姐的人,要寻人做证姐姐也不避避嫌。”
“你……好你个怡妃!”萍妃尖叫起来,一把狠掐起怡妃的手臂,暗下里不知用了多少劲,一把扯到妃嫔跟前,“那你自己指一个,有本事别指自己的人!”说罢,她怒视着一帮子妃嫔们,狠声道,“你们给本宫好好做证,谁要是敢有半句隐瞒,回头本宫饶不了她!”
“啊--放手!萍妃你放手!”显然怡妃手臂被抓疼了,她痛呼着想甩开,奈何萍妃用了狠劲。
“贱人!你倒是指一个啊,叫什么叫,心里怕是巴不得外头那群侍卫听听你那销魂的荡叫,你叫啊,若是心虚怕让人做证指出你就直说!”
萍妃一番露骨的话下来,个个皆是满面羞红,夏清妍听得咋舌,再一次证明,古人其实一点也不矜持……
“萍妃!你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性子好的怡妃也怒了。
“不客气?你怎么个不客气?再绊我一脚?将我也推到荷……”
萍妃话还没说完,只闻‘噗通’一声巨响,荷花池面上炸起一朵漂亮炫丽的大水花!
尖叫声,怒骂声,呼救声,荷池旁乱作一团,那群花枝招展,脂粉珠钗的妃嫔们顿时如无头苍蝇般抱头乱窜:
“天啦,怎么会这样……”
“谁来救救她们……”
“我不会游泳啊……”
“下面一定很深,我不敢下去啊……”
“来人,快来人啦……”
“皇上,快找皇上!”
一群女人似找到主心骨般,纷纷往允泽宫跑去,一眨眼,一阵风,荷池边就只剩了夏清妍和妙玉两人……
妙玉傻了,再看似被吓到颤抖着身子的夏清妍,脑中有些转不过来,拍着夏清妍的背,哄道,“公主不怕,不怕,没事啊。”
哎哟,妈呀,不要再拍了,她会笑岔气的。
“贱…贱人,你居然敢把我推…推荷池,掐…掐死你我!”萍妃犹在水中扑腾,还不忘蹬着水朝惊慌失措的怡妃游去,一把扯住那泡在水中的头发,往死里扯。
“放开…放开…不是我…我没有……没有…”怡妃一边猛拍着水想往岸边靠点,好躲开那只要掐她脖子的手,奈何萍妃往后拉她,只得毫无章法用手将人推开,水花四溅,萍妃又是在她身后,一个不知那长长的尖甲顿时就将萍妃的脸给划花了。
“啊--”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御花园,只听不远处响起侍卫们的脚步声,似要往这头寻来。
“阴险贱人!居然想毁我容貌……”萍妃摸了把脸,看到手上泛开的血渍后阴狠的像个疯婆子,扯着怡妃往后拉,手触到她头后猛地将之往水里摁,大有不把人淹死誓不罢休。
‘噗通噗通’‘咕噜咕噜’这一方御花园,真真好不热闹,还好两人只在岸边闹腾,水不是太深,不然就这势头,早一命呜呼了。
“妙玉,看到没,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夏清妍拍拍屁股起身,对着妙玉笑哈哈的道。
“……”妙玉后知后觉这是怎么一回事,惊得咽了一大口口水。
不等妙玉回过神,夏清妍又咋呼开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掉水里啊……”
妙玉惊得浑身一抖,不知自家公主又准备唱哪出了。
侍卫的身影很快便出现,一看在荷池里‘疯狂撕杀’的是两妃子,一时不知如何下手,个个面面相觎。
“还愣着做甚,救人啊,这可是萍妃娘娘和怡妃娘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人头落地。”咳,她也学会这调调了?嗯,往后在宫中生活,这些是要学着说说啦。
不过,再不救人可真就真有危险了,她倒没想过让那两女人死。
“是,卑职遵命。”又是几声噗通声。
啊!万能的主!
啊!灿烂阳光!
瞧!
那水花,一朵一朵的……
下一刻,夏清妍扯着妙玉的手,吓得花容失色,哭得惊天动地的往御花园外跑去,“啊--太可怕了!妙玉,太可怕了!我要回寝宫!好可怕!啊--”
留在岸边的少数侍卫摇头轻叹:
“哎,公主真可怜,病才刚好,现在又受惊吓,想必又要病上好长时间了……”
“可不是,你看下面那两人闹的多厉害,若一般人早救上来了……”
“就是,自己闹就算了,凭白吓了那般可爱柔弱的公主……”
“是啊,公主真可怜啊……”
“……”
------题外话------
谢谢‘听那雪花落下’亲送的钻钻,么么么~咱昨天晚上才发现,汗~
亲们,下一章男主再次登场,表错过啊~
咳咳,有在看文的娃纸么?
有的话能不能评论个呀,传了十章了也不知个好坏,呜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1,怎么哭了?
夏允翊飞身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他五味陈杂的画面:
夏清妍似受了惊吓,声色凄厉的惊叫着,那张彷徨无措被泪水湿透的小脸柔弱可怜至极,刹那间,夏允翊觉得心尖被什么拨了一下,隐隐颤动着,一瞬涌出的莫明情绪极其绪乱复杂,却又不觉讨厌……
身体快过思想,一个闪身便到了正不顾一切往外冲的少女面前。
夏清妍奔跑中冷不丁的撞到一堵肉墙,怔愣中似闻到一股龙涎清香,闯入视线的是光泽流动的墨锦,那条张牙舞爪极具威严的金龙正对着她龇牙咧嘴,她并不陌生,因为在这不久前,那正与这件墨金龙袍的主人一起用午膳。
有淡淡的温暖从那坚硬宽厚的身躯中传来,夏清妍顶着红通通的小鼻头茫然抬首,木呐呐的唤道,“夏允翊……”他怎来得这般快?
那种陌生而又异样的感觉在这一声绵绵轻唤下愈发浓厚,夏允翊讶异她如此唤他,且他居然未生出一丝反感。眉宇轻皱,他不喜有事物跃出他的掌控,哪怕只是一种感觉。
见夏允翊复杂幽深的眸光锁定自己,夏清妍不禁担心起是否刚才和妙玉的对话有被他听到,谁让他来得那么快,乍一见他皱眉,她猛然意识到刚才的称呼实属冒犯帝王,她心虚的讪笑道,“那个…皇兄,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看来她以后得习惯这称呼,免得再出错。
当那群女人飞奔至允泽宫叽叽喳喳开来时,夏允翊正面无表情地批改奏折,具体听进去多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当他耳边飘来‘公主要寻死’的字眼时,心头却突的一跳,问了具体位置后,焦灼不已使着轻功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
在看到少女的一刻,才觉舒了口气,还好,她还在。不过,夏清妍那泪水横流的样子却让他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
少女垂下头来,平齐的刘海遮挡住那双大大的水眸,看不清她的情绪,但那张挂着泪珠的脸颊却让他一览无遗。夏允翊再度蹙眉,声音有着冷沉,“怎么哭了?”
夏清妍猛然抬头,吓得不敢吭声,她吃错药了么?竟然从中听出一丝关心来?呃,不对,她今日还没吃药呢。
身侧的妙玉跪在地上早就吓得一动不动了,公主先是撞上帝王,后又直呼帝王名讳,难得帝王龙颜未怒。
夏清妍扯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没事,皇兄还是赶紧救人吧。”她指了指荷池。
夏允翊再度打量了少女几眼,确定无碍后,这才将视线投向不远处。
荷池中萍妃和怡妃还未上岸,若不是有侍卫捞着早就沉下去了,奈何萍妃不仅不感谢人家,反而骂骂咧咧,语言无不指侍卫胆敢冒犯宫妃,要杀人家头之类的。反观怡妃,早已眼珠子翻白晕了过去,若不是萍妃死拽着她头发,侍卫倒是早将人救了上来。
其中一个侍卫发现帝王到来,立即高呼开来,“皇上来了!”其他侍卫充满希冀的看着帝王等待指示,暗道终于可结束这累人的活了。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萍妃似乎一下便来了劲,一把甩开侍卫的手,扑腾扑腾着犹若狗刨水便爬上了岸,哀嚎道,“皇上啊……”
被水淌过的脂粉仍未完全洗掉,少许粘在脸上花花绿绿好不精彩,她不死心的想爬到帝王脚下,奈何力气早在刚才用光,便哭诉开来,“皇上,你得为臣妾做主啊,怡妃她好生歹毒,竟把臣妾推入荷池,妄图杀死……”
夏允翊默不作声,只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听着。
摸不准夏允翊的心思,夏清妍也只好呆在一旁,算了,当看戏罢。
这时,怡妃也在两侍卫的帮忙下抬回了岸上。
有两个宫女到来,看着应是萍妃怡妃的贴身宫婢,两人发丝微乱,面上有青紫,正恨恨的看着对方,似也经过一场恶斗。夏清妍暗自好笑,看过刚才那幕,她也能确定萍妃是识水性的了,该是她的婢女故意拦着怡妃的婢女施救罢,其主仆目的,一目了然。
那怡妃的婢女一把抱住怡妃便嚎啕大哭起来,“奴婢没用,招奸人暗害,没能及时将娘娘救上来…”
萍妃憎恨地瞪了眼怡妃主仆,哭道,“皇上,怡妃用心险恶,不仅将臣妾推入荷池,还将臣妾脸划花,皇上,您看呀,臣妾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可不是,泪水流过之处,一条清晰的犹带血丝的划痕赫然在上,若是有他人在场,还真不得相信原来一贯温和谦让的怡妃会有这般狠毒的一面。
“咳…咳咳……”
“娘娘,您醒了!娘娘,您怎么样?”怡妃的婢女将人扶起来。
夏清妍双眸一亮,暗道这怡妃醒得可真是时候。她唇角轻扬,脸上实实在在的写着感兴趣。
夏允翊眼尖发现少女的小心思,墨黑的眸底掠过一丝笑意,看来,他真得很不了解他这唯一的皇妹啊……
“皇…皇上……”怡妃有气无力的唤道,唤完后就这样深深凝视着夏允翊,什么也不说,就满含深情的看着,那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流不止,楚楚可怜的只教人想上前好好安慰一番。
她不说,自有人说,“皇上,怡妃娘娘真是无辜的,先前萍妃因前几日推落公主掉落荷池与怡妃娘娘争吵起来,硬是不肯承认拉着娘娘来找其他主子们对峙,娘娘是因为手臂被萍妃掐痛,才与萍妃推搡间掉落荷池,皇上您看,都掐出青紫来了。”婢女将犹自啜泣的怡妃的袖子挽上,又道,“奴婢想去唤人来救娘娘,哪知萍妃的婢女拦住奴婢便打……”
夏清妍无趣的撇撇嘴,突然不想再看了,宫里女人来来去去就这么回事。瞄了眼夏允翊,又睥了眼怡妃,趁着无人发现又对着妙玉做了个鬼脸……
眼角余光时刻不离少女的夏允翊看到那鬼脸后俊脸一怔……
也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正是刚才去允泽宫的妃嫔们,相互间掺扶着狼狈走来,个个似累极了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汗水淋漓青丝凌乱,哪还见半丝高贵优雅?
------题外话------
今天稍稍晚了点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2,和好有戏了
夏清妍见人都到齐了,愈发没了再呆在此处的想法,看着夏允翊轻声开口道,“皇兄,我就先回寝宫了。”今日也算给了萍妃怡妃二人个小教训,再呆下去观摩夏允翊和众妃嫔如何恩爱么?她可没那兴趣。
夏允翊俊颜似仍在怔愣中,恍惚间听到夏清妍说话,抿了抿唇后点头道,“嗯,回去好好休息。”
眼尖发现帝王那隐讳幽深的瞳眸内暗藏的丝丝关心,夏清妍这回倒是百分百确定夏允翊是在乎他这唯一的皇妹的。心中不由一喜,咧开嘴笑道,“皇兄,方才我在允泽宫说的话皇兄能否考虑下?”夏清妍绝对是个逮着机会就会钻空子的人,丝毫不放过可达成目标的机会。
这丫头,她倒还真不死心。夏允翊心中好笑,挑了挑眉道,“明日午膳你来允泽宫罢。”
夏清妍仰脸,一眨不眨的看着高大英俊的夏允翊,她那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还挂着泪珠,阳光照耀下颗颗晶莹剔透,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小脸顿时就灿烂开来,“皇兄,你的意思是有得商量了?”哈哈哈哈,和好有戏哦。
“帮公主将脸擦擦。”夏允翊瞳仁内暗光轻闪,忽然看向妙玉,沉声命令道。
夏清妍,“……”
倒是妙玉反应快,立即掏出锦帕将夏清妍脸上的泪水擦净,这才又惶恐的站在一边。
这是看到她哭所以才不忍心了?夏清妍心中狂笑起来,夏允翊要知道这脸上的‘泪珠’是刚才萍妃怡妃掉落荷池才溅到她脸上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明日见,皇兄,我先回寝宫了。”怕自己得意忘形,夏清妍赶紧带着妙玉出了御花园。
目送着那道小身影离去后,夏允翊眸色突地一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声色清冷的问道剩下的一帮子女人,“谁将公主推落荷池,朕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回忆清楚,否则……”
在那逐渐冰冷的声音下,众人无一怀疑如果她们不说出实话,帝王会不会将她们杀了,或者,像三年前那般,某个新进宫最为受宠的妃子惹到帝王,结果帝王一怒之下将之丢到军营充当军妓被玩弄致死……
面前这个男子虽在笑,但他却是极度的嗜血残忍,对待要杀的人,从来不是一刀杀之,而是让其生不如死,无关女人和男人之分……
三日前夏清妍如何掉落荷池,没有人比这些在场的妃嫔们清楚,正是因为她们清楚,所以才知自己若不说出实话惹恼帝王只怕是在劫难逃。
萍妃怡妃还沉浸在刚才夏允翊与夏清妍两人诡异的对话氛围中暗自心惊着,帝王那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一响起,这才猛然回神。她们不解,为何会这样?帝王登基三载向来对这皇妹是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如今又为其出头所为哪般?暗叹帝王性情多变外不禁也在心中自问,她们,是不是真做错什么了?
怡妃胆颤心惊的开口,“皇上,姐妹们也是一番好意想与公主……”
“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夏允翊再度出声,他微眯着凤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怡妃。
萍妃狠狠的剜了怡妃一眼,梨花带雨的道,“皇上,是臣妾失手所致,但是罪魁祸首却是怡妃。”她怒指怡妃,再道,“怡妃当初伸脚绊了臣妾,其他妹妹可以作证!”说罢,萍妃脸带得意,斜了怡妃一眼。
在看过方才夏清妍那张可怜娇弱的泪脸后再看正在犹自哭泣的萍妃,夏允翊从心底冒出一股厌恶,面上眼中也毫不掩饰戾气,视线扫向其它妃嫔,“是否属实?”
其它的妃嫔早已腿软趴在地上,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着,其中一个哆哆嗦嗦的答道,“回…回回回…皇上…萍妃所说属…属实……”她们也明白了帝王急切万分的赶来不是为萍妃怡妃,不然怎不见将浑身滴着水的两人送回寝宫或唤半个御医?同时也深深明白公主就是公主,是帝王的亲皇妹,就算再不受宠,那也不是她们可以欺负的……
夏允翊问,“公主从何处掉落荷池?”
“回皇上,那呢。”萍妃高兴的一指前方不远处,帝王对公主越看重想来就会越愤恨怡妃的阴险了,萍妃越想越激动,似乎马上就可以看到怡妃被打入冷宫的结局。
“很好……”夏允翊唇角缓缓勾起,笑容邪魅惑人,直教人恨不得沉沦在那笑容里。
“皇上……”怡妃脸色煞白,惶惶不安着,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
“来人。”
夏允翊一出声那些还未离去跪在一旁的侍卫齐齐出声,“皇上有何吩咐。”
“看好了萍妃所指的那处了么,将她们全部扔进荷池,扔下后给朕好好守着,让她们靠自己的本事爬回岸,若有谁敢去帮忙,杀!”夏允翊最后一字,带着无尽的杀意……
一瞬的安静……
紧接着一阵嘈杂的啼哭声:
“皇上不要啊,臣妾是无辜的……”
“臣妾不识水性啊皇上……”
“皇上饶命啊,皇上……”
“……”
夏允翊眼神冷戾,扫过那几个无动于衷的侍卫,冷冷的道,“是不是也想下荷池?还不给朕动手!”
侍卫们惊得浑身一抖,颤声道,“……是,是是……”
萍妃嚷得最大声,“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这一切是怡妃所为,不关臣妾的事啊……”她怎么也想不到帝王会不分清红皂白将所有人都丢下荷池,连她也跟着连累,明明怡妃那贱人才是罪魁祸首。
怡妃早已懵了,想不到刚从萍妃手下脱离险境竟又要再落荷池?帝王那冰冷至极的话语犹响在耳,冷意更是从她脚底直窜头顶!
夏允翊看着侍卫将人一个一个扔进荷池,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萍妃本以为自己识得水性可以早早上岸,奈何身上有无数只手拉扯着自己游动不得。清澈的池水早已混浊不堪,从远处可看到荷叶倒翻荷池凌乱,一层鲜艳的衣裳漂浮在上,时不时有几个黑色的头在其间,人人哭喊着,你拉着我,我踩着你,挣扎着想往岸上……
呼喊声、水声交织在一起,惊了整个后宫……
------题外话------
呀呀呀,晚点了啊~
好,咱该打~
伸出小手手哇,轻点啦啦啦~
------------
13,朕甚是苦恼啊
允泽宫。
夏允翊正翻阅着暗卫调查得来的有关于夏清妍这三年来的所有动向言行,随着时间流逝,他唇边那抹冷笑愈发嗜血,最后,一叠厚厚的纸张尽数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次日。
巍峨庄严的龙御殿内,此刻正是帝王早朝时。
不闻帝王与朝臣们商讨国事,只见臣子们低垂着头纷纷跪于殿内,气氛十分冷凝,从那些微微抖动肩膀的臣子来看,似人人惶恐不安。
除去一众匍匐在地的臣子,殿中还赫然站立着一年轻男子,二十来岁,着墨绿朝服,居众臣之首。那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一合一开间眼波流转勾人魂魄,薄唇微勾,面若桃花,媚而不妖,最惹人眼球的是那斜斜擦在脑后,三根流光溢彩的雀羽,乍然一看倒是与那人气质相得益彰。
他时不时便变换着姿势,妖娆中透着慵懒,在这一众惶惶不安的臣子中唯独他一派闲适轻松。
此人正是夏国当朝臣相羽景之,亦是夏国第一美男子。
殿内安静异常,唯有高座之上眼睑微合的男子指下正一下一下轻敲金龙扶手,声声沉响,似敲在所有人心尖。
众臣们已跪有半个时辰了。
忽然,帝王打破沉凝,缓缓启唇,“众爱卿认为朕之所为…是错的了?”
若说当朝臣相大人妩媚似女子,那么当今天子那份气质可以说邪肆若妖孽了。高座之上的帝王一手支着下鄂,凤眸微合,唇边溢着笑意,一身墨金龙袍的他尊贵如神诋,周遭的霸气一览无遗也暗含煞气,明明在笑,却令人心升骇意。
“……微臣不敢。”弱弱的回答此起彼伏,接着,殿内再度安静。
羽景之满脸鄙夷,暗骂这群老不死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居然来指责夏允翊如何做事,这不是点灯上茅房,找死嘛。
“哦?朕看爱卿们倒是义正言辞,怎么不继续了?”夏允翊一脸困惑。
大臣们头垂得更低了,礼部尚书陈大人艰难地移了移自己早已麻痹的双腿,像他这年纪跪这么久可没折了他的老骨头。见无人再敢开口,他也只敢硬着头皮上前,语重心长的道,“皇上,后宫本就空虚,如今更无皇嗣,皇上昨日御花园一举,死的死伤的伤,皇上须为夏国将来着想啊。”
羽景之不屑笑道,“陈大人未免也太过夸张,皇上正值壮年,想要皇嗣还不容易,倒是大人,这是想包庇他人罪责?”
“你……”陈尚书气噎,整个朝堂,就这羽景之爱和他作对!
夏允翊挑了下眼角,眸中有暗光掠过。
“皇上,臣有话说。” 陆柏源在一众惊诧的眼光中出列,他是武将出身,跪这会儿丝毫不受影响,与那些额冒冷汗的大臣不同,他背脊笔直一脸坚毅,“娘娘们虽贵为皇妃,但公主亦是金枝玉叶,既冒犯公主就该受罚。”他心内冷哼,公主殿下的珍贵岂是那群女人可比?心思歹毒暗害公主以为他在宫外就不知?“相信数日前御花园所发生之事各位大人已有所耳闻,我夏国唯一的公主何其无辜,殿下本就身体孱弱病体未愈,各宫娘娘害得公主差点陨落,皇上惩处妃嫔何错之有!”陆柏源愤怒得双拳紧握,越说心里越是有团火在烧,这群人怎么就还有脸在这殿中和皇上说理?心中对夏清妍的怜惜愈发加深,这皇宫人心险恶,他怎忍心将她独留在此?看来,自己得求求皇上,若皇上将公主许配给自己那就最好了。
夏允翊凤眸微张,眸光意味深长地扫了眼面色涨红的陆柏源……
羽景之古怪的瞧了眼陆柏源,他和陆柏源同为夏允翊最为信任之人,一文一武,一左一右,没想到他会站出来为公主说话,今日倒是出乎他意料了,难道这二愣子……
陈尚书老脸尴尬,当朝公主跌落荷池差点命丧他怎会不知?且事情牵扯到自家女儿,就算对皇上所为有异议,他也不敢实说啊,只得唆使其他臣子与他站同一阵线上,毕竟受罚的可不止他的女儿,可不得让皇上因此事损了对萍儿的好感失了入主中宫的机会。
虽说萍儿失手是因怡妃,他也不能让人认为是有心包庇,“皇上,望皇上体谅老臣爱女心切,萍妃娘娘如今卧病在床,老臣内心担忧啊。”
“呵呵……”
殿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越的笑声,大臣们心跳陡然一滞,个个脸贴地,看都不敢看上座的帝王。陆柏源面色紧绷的再度下跪,连羽景之也收起了面上玩味,跪下后一脸严谨。
“知道三年前朕是怎么对待曾经欺负过朕的那班妃嫔和奴才么?若是众爱卿们忘了用不用朕帮你们回忆回忆?”夏允翊犹自低低笑道,凤眸微眯,寒光轻闪,“朕最喜欢千刀万剐、割肉剔骨、剥皮抽筋了,看着他人在面前极力挣扎,高声呼喊,最后慢慢绝望直至断气,朕都是极爱欣赏的。”
陆柏源羽景之还好,其他大臣们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有的是直接趴在殿中脸色霎白似鬼……三年前宫乱用血流成河形容不为过,那浓重的血腥味活着的京都人没人忘的了,这个高座殿上的帝王的残忍狠辣没人敢怀疑。
“朕还以为将爱妃们丢入荷池自生自灭乃是仁慈,爱卿们不认同朕,朕甚是苦恼啊。”夏允翊摇头轻叹,“看来朕还是得将人一个一个都杀了……”
一阵呼天抢天: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皇上息怒啊……”
“皇上不要啊……”
夏允翊睥睨着众人,冷冷勾唇,声音似雪山之巅刮来的寒风,森冷刺骨,“记住,皇家子嗣不是你们这群做奴才的可以随意欺辱。”
丢下这一句话后,夏允翊扬长而去。
清微宫。
妙玉满脸无奈的踏入寝殿,她这是来喊第三次了,奈何夏清妍至病好后就有了早上睡懒觉的习惯,她若不睡醒了是怎么喊也喊不醒。
脸带急色的摇晃着夏清妍的小身子,“公主您再不起来就错过午膳了,您今日不是还要去允泽宫和皇上一同用膳吗?莫让皇上久等了……”
------题外话------
亲们今天定一个更文时间,从明天起更文时间改为晚上8点―10点,在这里通知一下,么么么亲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4,皇兄,我饿啊
“妙玉,你怎么这么残忍,剥夺我睡觉的权利。”夏清妍苦闷的声音从锦被中传来。难得她过上了公主日子,为何不让她多享受享受,她要有不多,吃得好睡得好就够了。
“公主,您别睡了,这都日上三竿了,您是想让皇上等您吗?”妙玉嘴角一抽,指挥着宫女奴才们准备好洗漱用品,选好夏清妍要穿的衣裳再度回到床边。
一颗小脑袋从锦被中钻出,夏清妍连眼睛都没睁开便咕哝道,“妙玉,你这是在为皇兄说好话吗?”凭妙玉对夏允翊的恨,不是该反对她和夏允翊太过亲近?
“奴婢这是在为您好。”妙玉一边说一边将夏清妍从被中拉起来,手脚麻利给她穿衣。
“这话怎么说?”夏清妍迷蒙着眼任由妙玉侍候她穿上宫装。
“你们下去罢,这里我来便好。”
妙玉一出口,夏清妍这才发现寝宫里多了几个陌生脸孔,后知后觉想起这是小付子奉夏允翊的命令送来的,心里不禁一乐,“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奴婢也是刚刚听说的,昨日您走后,那些娘娘们被皇上一怒之下丢下了荷池,皇上不准人救,只让她们靠自己本事上来,听宫里人议论,昨日死了好几宫的娘娘呢……”妙玉小脸微白的叙说着。
“……啊,那萍妃怡妃也……?”夏清妍瞌睡虫一下便醒了,小脸刚触到带着温热的擦脸帕,却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妙玉摇了摇头,“萍妃娘娘和怡妃娘娘如今卧病在床,御医们说在水中呆得过久胸腔呛了水,加之受了惊,只怕要好一阵才能恢复。”
等妙玉给夏清妍梳好妆后,夏清妍仍是满脸若有所思着,就边妙玉让她先吃些点心再过去允泽宫也无动于衷。她没想到夏允翊会如此,不是三年来对她置之不理么,如今这般是为她报仇?想着昨日那一群正值青春花样年华的女子中有人命丧荷池,来自现代夏清妍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禁轻声一叹……
“公主无须叹气,按往年来皇上处罚人的手段,这已经够仁慈了。再说那些人以前就时常戏弄嘲笑公主,如今也不过是罪有应得。依奴婢看,皇上还是认您这个皇妹的,这对公主来说是件好事,奴婢相信以后不会有人敢对公主不敬了。”妙玉安慰道。
夏清妍微怔,妙玉说的倒是,以夏允翊血腥上位的手段,这把人丢荷池的确是小巫见大巫,“走罢,赶紧去允泽宫,别真让人等了。”别到时一个不高兴,把她也咔嚓了。
虽时值初夏,但因夏国地势气候原因,京都已开始渐渐炎热。
快接近中午,日头高照,清微宫和允泽宫又隔得远,一路走来,夏清妍累得额头冒汗,早饭未吃,肚子早就开始抗议,加之这副身体常年娇弱,多走几步就气喘气喘了。
“如果有车坐就好了……”夏清妍怀念现代时招手便来的taxi。
“马车?公主是说软轿吧。”妙玉倒不觉多累,只是细心地给夏清妍擦了擦汗。
“软轿也可以啊,总比自己走路要好。”休息了会,夏清妍撇撇嘴后便再度起身。
“奴婢相信往后公主一定可以有属于自己的软轿的……”妙玉安慰着夏清妍。
夏清妍干笑了两声,没办法,谁叫自己这公主不受宠,地位低,连个轿子也没有。看来,和夏允翊打好关系势在必行啊,不仅要避免自己被和亲,也是为自己的米虫大计生活福利啊。
没错,累死累活上辈子的夏清妍今生立志好好享受生活。
夏清妍这次仍然让妙玉等候在外,自己一个人进了允泽宫。
夏清妍累得眼前发黑,一进殿内被觉得一阵凉爽,拖着发软的双腿立马奔向了桌旁倒了杯水后一口灌了,一杯不够,又倒了一杯。
小付子被夏清妍一系列豪爽动作看得咋舌,眼神瞟向帝王,只见帝王只抬了抬眼,便再度专注于手中的书。
用水填了填肚子,夏清妍趴在桌前喘了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见殿内除了夏允翊就只有小付子在,望了眼仍是空空的膳桌,夏清妍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开口,“皇兄,我饿啊,先吃饭好么。”她真的饿得头都发晕了。
夏允翊听到后将手中的①38看書网架,这才走了过来,夏清妍还在轻喘着,娇小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是,小巧的鼻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皱了皱眉心,夏允翊沉声道,“小付子。”
“是。”小付子点了点头,恭敬离去。
夏清妍听到小付子在门口吩咐上饭菜,顿时展颜一笑。
又是数十道精美味香的菜色,其中多是药膳。
夏清妍抿着唇畔双眸晶亮的看着一道一道菜色上桌,等人退下后再也忍不住拿起勺子便给自己舀了一碗鸡汤,胡乱吹了吹便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夏允翊始终眸光复杂打量着身侧的少女,见她那饿极了的可怜样,斜睨了眼小付子,示意他上前侍候夏清妍用膳。
小付子心中愕然,皇上向来不喜殿中有过多奴才侍候,一般用膳时只会让自己陪侍在侧,如今他去侍候公主用膳了,那皇上自己呢?然小付子却不敢有半丝犹豫,站到夏清妍身侧后,细心的给她布菜。
一碗汤见底,夏清妍看都没看小付子给她夹的菜色,抬起手臂又给自己舀了一碗。察觉周围气氛不对,一抬头才见两人都在望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嘿嘿笑道,“皇兄,你吃啊,不用管我。”
“别光喝汤。”夏允翊忽然出声。
“……”夏清妍诧异抬眸,望进夏允翊那双极好看的凤眸里,想从其中看出什么,然而那里深邃幽沉,一望看不见底,似有层层轻纱遮挡,教她无法窥探半分他的心思。
忽而一笑,她道,“皇兄,既然不喜欢汤面上的配料,为何不直接告诉御厨,让他们别放呢?”
她承认,除了初次见面夏允翊带给她压迫感,知道这是一个危险深沉的男人外,后两次见面她没再感觉到压抑,哪怕在这不久前听到他对那班女人下狠手,此刻面对他她也不觉害怕,就算她平时生活再迷糊,有些针对自己的感觉不会被忽略。
他,是关心这个皇妹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5,她是饿晕的
他还是会将汤面上的佐料拨开,上次是枸杞,这次是青葱。夏清妍看得饶有兴趣,在确认夏允翊是关心这个皇妹后,也少了份拘谨,不禁好奇问道。
夏允翊执勺的手一顿,看向夏清妍的眸子微眯,没回答她只似笑非笑的道,“关于和好,不知皇妹打算如何说服朕?”
夏允翊的眸子直直的望向夏清妍,瞳眸浸着兴昧,薄厚适中的唇瓣极为性感,夏清妍有那么一下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咳咳……”脸色一红,她尴尬的放下汤碗,有些狼狈的擦掉嘴边的汤渍,暗地里狠狠骂了把自己花痴,丫的,这男人可是自己亲哥哥。
“不着急,朕不介意听你慢慢说。”夏允翊靠向椅后,斜睨了眼小付子后,小付子躬身退下。
殿中又只剩了她与夏允翊两人,夏清妍没来由得有点紧张。瞄了眼一桌子菜,觉得自己应该再吃点东西填肚子,愈发觉得自己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
“我今天的确有很多话想和皇兄你说。”夏清妍无力地笑了笑,拿过锦帕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掉,素手摸了把刘海,没想到都被浸湿了,不禁疑惑,她有这么热吗?
“哦?”夏允翊眼角一挑,在看到夏清妍的小脸又白了一分后,眸光沉了沉。
夏清妍知道今日是个很好的机会,而且又无旁人在,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呼了口气后眨了眨眼前有些模样的视野,认真的看着夏允翊,哈哈一笑,“皇兄,我现在说得都是真心话,你可以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感觉又有汗水滴落手背,夏清妍甩了甩仍旧有些晕沉的脑袋,极力保持清醒,又道,“皇兄,你也有三年不理我了,我就算当初做了错事,也该原谅我了吧,你是皇帝,当皇帝的一定心胸开阔了……”
她倒是会给自己扣高帽。夏允翊看向夏清妍的眸光暗含戏谑,“就算是三年前朕将你一个人留下,你也没这般客气过,皇妹。”
“那时还不是我么……”夏清妍含糊不清的道,暗道自己今日可是饿得够惨,居然饿得眼前模糊头脑发晕了。
“你说什么?”夏允翊挑眉问道,不知她在嘀咕什么。
夏清妍垮着副小脸,眼前的俊脸有些模糊,她大大的水眸满是委屈,“皇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实在过不去这坎,你也刺杀我一次得了。”
“你那条小命够朕刺杀的?”夏允翊嗤笑,在看到膳桌旁有些摇晃的小身子,瞳眸愈发幽沉了,扬声唤道,“小付子。”
“皇上,何事?”小付子急急的进了殿中。
“去唤御医来。”夏允翊沉声道。
“皇上身子可是不适?”小付子急忙抬头,发现帝王却眼神冰冷的盯着公主,视线转移,脸色一沉,也发觉了些不对劲。
夏清妍整个小身子无力的靠在膳桌旁,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脸颊,青丝早已湿透,一缕一缕的贴在额上,她眸无焦距,脸色苍白,似乎是极其不舒服,一张可爱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疼惜。
夏清妍脑袋已经趋向迷糊了,却死死记得今日所来最重要的目的,没发觉到小付子进了殿后又再度离去,只觉得胸口难受,呼吸不畅,她水眸氤氲,有气无力的抱怨,“皇兄,我可是你唯一的皇妹啊,你怎么能把我远嫁他国,你怎么忍心……”
夏允翊一愣,远嫁他国,怎么说到这上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她远嫁他国了?俊脸一沉,“你听谁说的。”
“你把我留下不就是为了让我和亲么,你怎么这样啊?”夏清妍完全迷糊了,顺着本能说话,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而旁边之人乃是一国之君,也是自己如今的衣食父母。
夏允翊凤眸眯成了一条缝,眸内暗光翻涌,他不知夏清妍从何认为,只道,“那皇妹到底想怎样?”
此刻的夏清妍半个身子都趴在桌上,支着小脑袋满脸控诉的望着夏允翊,道,“皇兄,咱们和好行不?咱们夏国是强国,怎么能靠一个女人去和亲来换取短暂的和平和利益,皇兄,那是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如此,你若真那样做,会被人瞧不起的。”
说罢,夏清妍犹自嘿嘿傻笑着,而夏允翊听了这大逆不道的话后嘴角忍不住一抽也不觉生气,没想到这丫头胆子倒挺大的。
唇畔溢出浅笑,夏允翊垂眸看着汤碗内漂浮着的青葱,眸内飞速掠过一道异光,缓慢低语,“皇妹不是好奇朕为何明明不喜汤面上的配料还要让御厨加上?”
“是啊,皇兄你要告诉我吗?”夏清妍开心的点头,差点一个不小心将头栽到汤碗里,看的夏允翊一贯从容的面色有些轻抽。
夏允翊低低笑出声来,声色清冽动听,“青葱入汤,味有清香,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必有它的意义。”
夏清妍还不及感叹夏允翊的笑声是多么该死的好听,那清冷的话语就钻进耳朵,小嘴一撇,“皇兄,你是说留下我自有用处么,可不可以排除和亲啊……”那张小脸已然苍白如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愈发难以呼吸,素手按着胸口可怜兮兮道,“皇兄,我好难受啊……”话落,那泛在美眸中的泪水也滑落下来……
看着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夏允翊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也没了逗弄夏清妍的心思,他猛然起身,两步便来到夏清妍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少女不解的眼光中缓缓弯腰,看她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美眸,贴近她嫩嫩的脸颊,眸光幽沉,似笑非笑的道,“只要你可以向朕证明你的自身价值高过和亲的价值,朕就答应你。至于和好,朕也可以不计前嫌答应你。”
夏清妍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听着明明可以让她高兴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好想尖叫--
死死盯着男人愈靠愈近的性感唇瓣,痛苦袭来,双眸一翻,昏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是饿晕的,饿晕的……
------题外话------
年底了,公司各种忙的说~对不住亲们了~更新太晚~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6,居然做梦都要跑来吓她
夏清妍脑袋里有无数个夏允翊在飞来飞去,邪魅的、轻笑的、森冷的,一张张俊脸绕来绕去,难受得她头都要炸了,下意识的去挥赶,那男人却不停邪笑着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烦躁的破口大骂,“该死的妖孽。”
蓦然惊醒,看着一室黑暗,半晌回不过神来。
良久,黑暗中的她眨了眨眼睫,忍不住抱头呻吟。
夏允翊!
闭眼再过了一遍脑中所有的回忆,没有,她从没欺压过年少时无权无势的夏允翊,顶多在旁看看好戏就是了,与那些嚣张的皇子皇女相比她真的太善良了,这也是夏允翊当初没杀了自己的原因罢。就算三年前‘夏清妍’刺杀过他,他不也没计较么,可现在谁来告诉她,夏允翊突然关心就算了,干嘛要靠那么近和她那么暧昧?他做什么要吓她?
夏清妍抱膝靠坐在床头,压下那一声沉甸甸的叹息。
她现在还能感受到那喷洒在她脸颊上的温热呼吸,那张恨不得让人亲上一口的性感嘴唇,害她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乍起波澜,只要一想起那张脸,就忍不住心要抽抽。
老天喂,她为什么要梦到夏允翊?
干笑两声,罢了,那个危险深沉的男人不是自己能理解得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打好关系再说,实在不行,找个机会跑路算了。
“公主,您醒了?感觉好些了没?”妙玉轻声问寻,接着,寝殿明亮起来。妙玉掀开纱幔后就见夏清妍愣坐在床头。
“妙玉,我怎么回来的?”夏清妍揉了揉太阳穴,她记得自己昏倒前是在允泽宫的,当时胸口太难受也不知怎了,没想到醒后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
妙玉将锦被细心盖在夏清妍的身上,蹙眉道,“公主,您不记得了?御医说您昏倒是因为中暑了,吃了药后皇上特地让人用软轿将您送回了清微宫,还吩咐了奴婢定要好好照料。”
“中暑?”不敢置信,这身体是要多娇弱才能在这么个初夏时节中暑?
“吓死奴婢了,当时奴婢跟着御医进去时看到公主您躺在皇上怀里,脸上惨白的无一丝血色,还好无事,谢天谢地,林妃娘娘这是在保佑公主逢凶化吉呢。”妙玉拍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哈?她躺在夏允翊怀里?夏清妍一脸黑线,这丫的,要说她中暑晕倒还不如说是被夏允翊吓昏,那个罪魁祸首!
“听小付子说公主没晕倒前皇上就让他去唤御医了,想来皇上早就看出公主身子不适,将公主送回寝宫时还赐了好多药材呢。公主有没有觉得寝宫很是凉爽?皇上差人从皇宫地窖中凿了些冰块送来,连那送公主回来的软轿也留在了清微宫……”妙玉脸上笑容洋溢,兀自欣喜诉说着,末了,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瞧奴婢糊涂的,公主定是饿了,奴婢这就将早就热好的饭菜端来。”
夏清妍诧异的目送妙玉离去,这夏允翊是在搞什么?她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算了,看在他送了顶软轿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他害她昏倒的事了。
吃了东西后夏清妍再度往床上一倒,天还没亮,睡吧,继续睡吧,睡醒了就了无云烟,天下太平了,什么自我价值啥的,睡醒了再想……
夏清妍穿来的这个时代如今正值三国鼎立。她所在的夏国居三国之首,虽说夏允翊当初是血腥上位,但他执政以来夏国兵强马壮不说,还国富民强,不可谓颇具手段亦不乏百姓爱戴。
另外两国则为萧国和离国,两国综合国力相差不大。在夏允翊上位之前,萧国和离国曾共同联合欲拿下夏国,那场战役历时一年,夏国损失惨重,萧、离二国亦元气大伤,最终以三国偃旗息鼓,要休养生息而终止。战役之后没多久夏允翊就雷霆上位,一系列政策手段下达夏国在短短三年内便恢复实力更是一度赶超老皇帝在位时,更奠定了如今夏国龙头老大的地位。
如今萧、离二国极为忌惮夏国,虽表面一派平和,内里仍是暗潮汹涌,边境更是小有摩擦。妙玉告诉她,不久之后就是夏允翊的二十岁生辰,三国皆会来贺,想来,京都很快会热闹起来了。
由于失眠,夏清妍次日醒来时眼下犹有青黑,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终于决定奋起身子拼一场,没错,她要证实自我价值,绝对不能让夏允翊那小人将自己送和亲了。
陆柏源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
“你有空没?”夏清妍一脸希冀的盯着对面的陆柏源。
一听夏清妍又病了,陆柏源下了朝后便心急火燎的来了清微宫,知道心上人无碍后,没想到还邀请自己喝茶,陆柏源那张粗犷坚毅的脸在夏清妍灼灼眼神下逐渐泛了红……
“公…公主有何吩咐?”陆柏源低垂着头眼神一度乱瞟,就是不敢看对面的少女。
夏清妍没发觉陆柏源的不正常,开心地端起茶杯一口饮尽,砸巴砸巴小嘴哈哈一笑,“有空就好,等会我和你一起出宫瞧瞧。”
妙玉看到自家主子那毫无优雅的嚎饮嘴角一抽,一听夏清妍要出宫,不只她,陆柏源也惊声道,“公主不可!”
“干嘛,你们干嘛?”夏清妍小脸当即一变,杯子不轻不重放回桌子,不爽的道,“我连出宫的自由都没有?”
“公主您身子还没好,怎么能到处乱跑,这万一有什么……”妙玉赶紧劝道。
“微臣也不赞同如此,公主若想出宫游玩,等过段日子公主好些微臣定会亲自求得皇上的恩准,到时出宫安全也有保障……”陆柏源先是一脸严谨,在见到夏清妍狠狠瞪着自己时,话愈说到后愈发没底气,挠了挠头,最后呵呵傻笑了两声不敢再出声。
夏清妍昂着头哼哼道,“我可不是让你们同意的,妙玉,准备准备,等会出宫吃午膳。”还真把她当温室的公主了?今天她说什么也得出宫,她可是要办正事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潇湘改版了,亲们看文文时能否在书页左上角评价一下,谢谢了~
求留言~求支持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7,见鬼,这男人在搞什么
出师不利。
夏清妍双唇紧抿地望着身前气宇轩昂的墨金龙袍男子,心中的懊恼、害怕、窘迫好一阵翻滚。
难得发挥了把以权压人让陆柏源乖乖陪她出宫,却没想在御书园里碰到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的男人。
呜呜,她是不是运气太背了点?越是不想碰到谁却偏偏碰到,一想起昨日的情景她脸上就不禁发热,微微垂首掩饰面色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近,福身道,“皇兄。”
“微臣参见皇上。”“奴婢参见皇上。”陆柏源、妙玉纷纷见礼。
“嗯,都起来吧。”夏允翊态度不冷不热。
“微臣参见公主。”随着声音响起,夏清妍抬首后眼神一亮,哈,美人臣相。
羽景之站在夏允翊身后,笑容霎是明艳夺人,趁人不注意,朝夏清妍俏皮的眨了眨桃花眼,看得夏清妍心中一乐。
面对少女对他和羽景之截然不同的态度,夏允翊眸色沉了沉后唇角缓缓勾起, 目光直接跃过面色惶恐的妙玉,看向陆柏源,“哦?陆爱卿也在。”
“回皇上,听闻公主昏倒,微臣特来拜访。”陆柏源恭敬答道,心中轻叹,看来今日带公主出宫是不可能了。
夏允翊只笑不语,眼角一挑打量起他这皇妹:
今日的夏清妍一身清爽的白色纱裙,手挽粉色烟纱,衣摆袖口上同样绣有大朵的粉色牡丹,得体的裁剪衬出她略有发育的曲线,小腰不盈一握。这身打扮相对繁复艳丽的宫装来说较为清简,不过配着那张犹带着婴儿肥的粉嫩小脸,还有那可爱精巧的五官,夏清妍仿若那初绽的花儿,娇嫩欲滴,清纯可人。
“看来皇妹身子无碍了,这是准备去哪呢?”夏允翊手指摩挲着左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兴味盎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没想到皇上看出来了,陆柏源心中担忧着,他知夏清妍和皇上的兄妹关系早已恶化,生怕夏清妍说出实情被皇上责怪。
羽景之笑得妖娆,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看这两兄妹,又看看陆柏源。
夏清妍心中打鼓,她不确定她出宫夏允翊会不会同意,可是今日不出去往后她还是要出去,总有一天会被夏允翊知道,倒不如实话实说。
再看面色无半分异常,好似昨日之事根本就未放在心上的夏允翊,夏清妍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凭什么她纠结不安的睡不着觉,他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不爽。
撇了撇小嘴,“皇兄,我要出宫散心。”
陆柏源一惊,急忙看向夏允翊,见其未怒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陆爱卿是打算带朕的皇妹出宫游玩了?”夏允翊低低一笑,睥睨着陆柏源。
“皇兄。”陆柏源想说什么,夏清妍抢在前头,她咽了口口水迎向夏允翊的视线,“是我让他陪我出宫的,别人我不放心,他有武功正好可以暂时做一下我的护卫。”
“行,那皇妹早去早回。”出乎意料,夏允翊一脸笑意的答应了。
十足十的‘我很好说话’看得夏清妍一愣,没想到夏允翊这么爽快,刚认为他危险深沉人家突然就一副笑得人畜无害了。见鬼了,这男人在搞什么。内心古怪的道,“谢皇兄了。”
“微臣正好也要出宫,公主,不如我们一起吧。”羽景之笑了笑。
“随你。”她耸耸肩无所谓道。
夏允翊不再说话,转身离去后笑容迅速一敛,一瞬间瞳眸似乎更黑了,凤眸中泛着诡异迷离的波光……
夏允翊离去后一扫周围的低气压,羽景之桃花眼波光流转,声色婉转的道,“公主,我们走吧,羽之带您好好逛逛。”
夏清妍点了点头,扶着吓到面色微白的妙玉往宫门步去,那里早已备了马车。
允泽宫。
黑衣蒙面人跪伏在地,等待着龙座上的男子下达命令。
“保护好公主。”
“是。”黑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龙座上的男子缓缓起身,眼光看向殿外,笑容愈发冷然……
京都,做为夏国经济政治中心,富庶是当然的,车如流水,行人如织,分外热闹。
一路上陆柏源时不时观察着羽景之,趁着夏清妍跟妙玉两人将帘子掀开了条缝打量街道时,低声问道,“你跟来做什么?”
“你跟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羽景之扫了眼夏清妍主仆,理所当然的笑道。
“你……”陆柏源面色一黑,压低声警告道,“等会离公主远点,她可不是那群粘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
“本相风姿无限,凭什么你这二愣子可以靠近我就不行。”羽景之手指摸了摸耳后的雀羽,无视一脸不爽的陆柏源,昂着头笑得妖娆妩媚。
“死人妖。”陆柏源咬牙切齿的骂道,紧握着拳头,若不是在是马车上不方便,他一定上前揍他一顿。
“好了二愣子,别以为我不知你那点心思,你可得藏好了,若皇上知道……”羽景之也不怒,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道。
“不用你好心,皇上知道又怎样,就算皇上和公主关系恶劣,一样不妨碍我护着公主。”陆柏源抿了抿唇,瞪了他一眼。
“懒得和你说。”羽景之无趣摆手,看了仍是叽叽喳喳的主仆两人,好笑道,“公主又不是第一次出宫玩了,怎这般好奇。”
她怎么就不是第一次出宫玩?夏清妍回头朝羽景之翻了个白眼,不过可没敢将这句吼出,看了看日头,摸了摸肚子提议道,“咱们先吃饭吧,吃饭我还有事办呢。”
羽景之、陆柏源、妙玉纷纷好奇的看着她,陆柏源问,“公主有何事要办,不如交给微臣了。”
夏清妍哈哈一笑,“陆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了,这事别人帮不了我。”
陆柏源被这声‘陆大哥’唤得毫气万丈,拍了拍胸脯,扬声道,“公主放心,微臣定当竭力完成不付公主所望。”
羽景之撇嘴暗骂了声‘二愣子’。
“真的不用,等会你陪着我考察一下就好。”夏清妍心情也好了起来,顿时将夏允翊的异常抛到了九宵云外。不等他们再问,她看着羽景之笑得甜美道,“美人,这里你熟,带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哈哈。”
------题外话------
谢谢亲‘1054666596’送的花花了,么么么~
求支持,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8,你能明白我一片苦心就好
夏清妍斗鸡眼般的盯着面前的一百两银票,忍不住想仰天长叹。
妙玉也不好意思的站在后头,公主让她准备她就准备了,若不是听臣相说这里是京城最贵的酒楼,她哪知一百两吃个饭还会少了,想到夏清妍刚才说要请客,看来是她害得公主失了脸面了。
松了松脸部肌肤,夏清妍也猜出了几分,想来她是个穷公主了。灵光一闪,嘿嘿笑着搭上羽景之的肩膀,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美人,我决定给你个立功的机会。”
羽景之睨了眼静静躺在桌面上的银票,狭长的桃花眼一眨一挑,朝夏清妍抛了个媚眼,轻笑道,“那景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扫了眼明显双眸升起两簇火焰的陆柏源。
夏清妍俏脸上飞过一抹红晕,收回手后咳了咳道,“你能明白我一片苦心就好。”
“是,公主。”羽景之哑然一笑,夏清妍那副‘你不用太感谢我’看得他内心发笑,这公主果真是个可人儿,相当的有趣,看来他今日要求陪同果然明智。
陆柏源心里不爽了,瞪了眼兀自媚笑的羽景之,生怕夏清妍内心尴尬语气那叫一个温柔,“公主,您想吃什么随便点,是微臣带公主出来,自当微臣好好招待公主。”
夏清妍摸了摸鼻子,故作正色的道,“无妨,臣相与这里的老板相熟,让他做主是应该的。”
“公主……”陆柏源还有话想说。
“饿死了,将小二喊进来点菜吧。”夏清妍立刻转移话题,她不想再丢脸下去了。
见夏清妍也不看他了,陆柏源叹了口气,眼神忿恨的转向羽景之,心中气恼地恨不得将之从三楼包房扔出去,这碍事的家伙。
羽景之桃花眼一挑,示威般的对上陆柏源,两人的眼神空中交汇,杀个噼里啪啦。
“这里的大厨手艺如何?”夏清妍很快又将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点点激动冒上心头,这是来古代后第一次出宫,不知道皇宫外的菜色如何,一想到此夏清妍就两眼放光,满心期待着。
“微臣不曾来过此处。”陆柏源憨憨一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公主放心,这里厨子的手艺连皇上也曾夸赞过,相信不会令公主失望。”羽景之一手支着下鄂,半个身子靠在桌上,姿态妖娆的笑道。
不会失望就好。夏清妍哈哈一笑,“好了你们别叫我公主了,出门在外喊我名字就好。”
“是,妍儿。”羽景之改得相当快。
“公主,这怎可?”陆柏源不依了,说罢还不望再度眼神警告羽景之莫要放肆,但无一不是被他直接无视,气得陆柏源牙痒痒。
“陆大哥,出来一趟你难道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身份吗,那多麻烦。”夏清妍到是无所谓称呼什么的。
天知道陆柏源有多想拉近两人关系,他只是气不过这好处凭白便宜了羽景之,然而置于袖中的双拳却一阵抖动,也不再多言,只红着脸唤道,“妍…妍儿。”似想起什么,又道,“公…不,妍儿,你还是别再喊羽景之‘美人’了。”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平常和女人不清不楚,公主得远离。
夏清妍翘首望着包房门口,一听陆柏源如此说,眨眨眼看向唇畔含笑的羽景之,想了想也是不妥,“抱歉,我下回不这么喊你了。”一个男人被她几次唤成美人,相信是谁心里都不舒服吧。
“妍儿,我……”羽景之正想说他很喜欢,包房外却一阵吵嚷传来。
“本小姐叫你让开你听不懂吗,我们哪一次来不是坐这个包房,凭什么这次不行?”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在门外,从语气听来,女子似有愠怒。
“哎哟,齐小姐,不是不让您坐,这里头有客人了啊,您看这三楼还有个空的包房,您看是不是……”
“别的能比得上这悦香居?你这是在敷衍本姑娘?是谁给你这胆子?”年轻女子语气尖锐。
“茹儿,我们换个地方吧,在哪吃饭不一样,何必打扰人家。”一道男声如温水孱孱流过心尖,甚是舒服。闻声识人,想来这男子定是如他声音般温润如玉。
“是啊,茹儿妹妹,我们也别为难掌柜的了,先来后到,再去惊动人家倒是我们不对了。”另一盈盈女声传来。
“白小姐说得对,晋远带大家再寻一处吧。”又是一男子劝道。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帮别人!还有掌柜你,将人喊出来,本姑娘今天说什么也要坐这个包厢,让他们识相点的腾地方出来,不然有他们的苦头吃。”那刁蛮女子怒了。
“齐小姐,这可是贵客得罪不起啊。”
“笑话,别人是贵客,我们就不是了?”
“齐小姐见谅,莫要为难掌柜我了……”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占我的地,是个多大的贵客……”
‘碰’的一声,包房门在夏清妍一行人饶有兴趣中被踹了开来,房内房外之人也在这一刻打了个照面。
“羽相,陆尚书……”那温润男子面色讶然。
“几位公子小姐是要过来一起用膳吗,抱歉,今日本相宴请公主,实在多有不便,还是改日吧。”羽景之眯着桃花眼,冷冷的扫了眼呆愣在包房门外的两男两女,似笑非笑道。
少许的安静后,包房外的几人才恍过神,纷纷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夏清妍复宠早已传得宫内宫外尽知,帝王龙颜大怒将暗害公主的嫔妃们丢下荷池致使有所死伤早不是秘闻。人们这才想起深宫中被遗忘数年的那唯一的公主,且心里隐隐明白,看来数年之后,这公主是要被再度重视了。
“起来吧。”夏清妍微微笑道,兴致盎然的打量面前的男女。
“谢公主,不知公主在此,冒犯了公主还请见谅。”齐文昊率先进入包房,人如其声,温润雅致。
夏清妍挑了挑眉,妙玉刚才在背后告诉她此人为忠远候的长子,乃素有温雅公子之称的齐文昊。
“柏源哥哥!”齐雅茹双眸晶亮的看着陆柏源,一脸惊喜的直接跃过自己的哥哥齐文昊,小身子立马飞奔进了包房。
------题外话------
作者:陆二愣子,说,这是你谁!
陆柏源:关我什么事,我心里只有妍儿!
羽景之:看不出来啊二愣子。
陆柏源:死人妖,我心里只有妍儿!
夏清妍:吵什么吵
陆柏源:公主,微臣心里只有公主~
作者:灭哈哈~
陆柏源抬手一拍,作者飞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19,她才是SHOU害者
“齐小姐。”陆柏源皱着眉宇,一脸严谨的打了个招呼,在齐雅茹即将靠近前,倏然起身,退离桌旁。而后视线慌忙看向夏清妍,生怕她有所误会。
那明显的疏离躲避的动作看得齐雅茹脸色一沉,见陆柏源在打量别的女人,语气很是不善,“你就是那个傻公主?”
“茹儿!公主岂是你能冒犯的?向公主道歉!”齐文昊冷声一喝,训斥着自己的妹妹齐雅茹,对夏清妍拱手道,“家妹多有冒犯,还望公主海涵,文昊定会将家妹领回好好教导。”
“什么啊,大哥,我就是好奇而已,她难道真傻得不会自己说话?柏源哥哥,你说对吧,早知你在这,我哪还用闯。”齐雅茹俏丽的脸蛋染上绯红更显娇艳,看向陆柏源的视线大胆而炽热,其中的情意明眼人一见便知。
这时门口有几名小二正手托着菜盘踌躇不前,夏清妍理都没理这齐家兄妹,直接招了招手道,语气暗含欣喜,“还不上菜?”
众人视线望向夏清妍,齐文昊见她面色如常微微松了口气,不由得稍稍打量了下这位公主,模样可爱清纯,对茹儿的冒犯不予计较看来是个性子极好的。他曾对先帝最疼爱的这位公主有所耳闻,加之这三年的听到的传闻与之对比,他只能说流言不可尽信。
末了,他对仍缠在陆柏源身旁的齐雅茹道,“茹儿,还不过来,莫要打扰臣相宴请公主。”
齐雅茹头也不回,一脸笑容仰面看着陆柏源,语气娇柔的丝毫不见方才的尖锐,就要去拉他的手,“柏源哥哥,既然羽相要宴请公主,你跟我走吧,我们去隔壁吃。”
“谢齐小姐好意,本官没打算换地方。”陆柏源斜斜一避,面对齐雅茹从头到尾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甚至隐隐散发着属于他武将的慑人气势。
齐雅茹虽心有惧意,但对陆柏源的爱慕显然没让她因为这些就望而却步,软下语气撒娇道,“柏源哥哥,你就当陪茹儿吃个饭了。”
“本官身有要事,恐怕不能。”陆柏源语气趋向冰冷了。
“柏源哥哥……”
……
夏清妍已经在妙玉的侍候下开始填肚子了,吃完饭她还有正事要办可没心思和这些人打交道,别说她不认识,就是以前的‘夏清妍’也没和这些人相处过。
羽景之唇畔一直噙着抹笑意,眸光掠过仍被齐雅茹缠在一边不得过来的陆柏源,又扫过事不关己一脸馋样的夏清妍,桃花眼里波光轻闪。他不动声色贴近夏清妍,殷勤的为她讲解菜色的工序口味,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和谐。也难得的夏清妍愿意好好品尝,没再打战般的吃饭。
“本以为羽相只忠君忧国,没曾想对这锦月楼的菜色也颇有研究,到是叫思颖好生惊讶。”这道女声轻柔的如同羽毛轻轻拂过耳边,夏清妍从饭菜中抬起脑袋,眼中闪过好奇。
羽景之呵呵一笑,“略有研究罢了。”
接着向夏清妍介绍道,“妍儿,这是京城白知府家的千金,白思颖小姐,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思颖可是京都第一才女。”最后走进包房的男子突然出声更正,微扬着头,似乎对白思颖是第一才女感到极其骄傲。
听到那声亲密的‘妍儿’,白思颖微愣,她别有深意的打量了眼夏清妍,而后看向羽景之的眸光隐含着什么,然而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她手帕轻掩小口笑道,“思颖谢过羽相和陈公子的谬赞,只是京都众位姐妹们抬举思颖了,思颖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思颖何须这般谦虚,你的文采惊艳在京都闺秀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那陈公子一脸倾慕的道,看向夏清妍的眼神犹如利箭,直直射向她。
夏清妍是一头雾水。看了看柔婉如水,比之齐雅茹更具大家闺秀风范的白思颖,她面容秀丽,气质婉约如一汪平静的池水。再看向陈公子,她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似乎和萍妃有着二分相似。
似知道她在想什么,羽景之勾唇一笑,“这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萍妃娘娘的亲弟弟陈晋远。”末了又补充道,“极擅经商,陈尚书手下的产业都是他在一手经营着。”
夏清妍内心讶异,陈晋远长相比不过夏允翊同羽景之,只能勉强用清俊来形容,气质比之陆柏源相较轻浮,不够沉稳内敛,但听羽景之一说,看来陈晋远不如表面这般简单了,兴许他在经商方面就独有手段呢?难怪他刚才那般看向自己,想必是因他姐姐萍妃被扔进荷池而记恨她了。
内心翻白眼,她才是shou害者好吧,况且扔人的是夏允翊,干她什么事?
陈晋远一听羽景之如此介绍自己,顿时周遭自信洋溢,高傲的看着夏清妍,似乎很是瞧不起她。
也在这时,陆柏源猛然喝到,“本官说了是奉皇命保护公主出宫,齐小姐莫要再多纠缠,否则本官不客气了!齐少爷,还请你看管好自己的妹妹!”
夏清妍一惊,侧脸看去,没想到一向憨厚的陆柏源竟被气得脸色黑沉,他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了齐雅茹的手来到她身旁,躬身道,“公主抱歉,耽误公主用膳了。”他视线一一扫过另外的白思颖同陈晋远,“几位还请移步。”明明白白的赶人了。
见白思颖面色微红,陈晋远马上变脸,“陆尚书,不用你如此我们也会走!哼,思颖,我们走,去我家酒楼,这里咱们不稀罕。”
“陆柏源,你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婚约,你这般嫌弃我是要将我置于何地。”当着数人的面落她面子,本是个刁蛮性子的齐雅茹再也忍不下了。几番好说好劝的让陆柏源跟自己过去隔壁用膳,不去便罢,还当着他人面凶她。“陪公主陪公主,你没看到有羽臣相陪着,你作什么硬要呆在这。”
夏清妍心中惊讶,这两人原来有婚约。
“不关你的事。”陆柏源冷冷的道,看都不看齐雅茹。心中是又急又气,暗下决定,这次一定要让皇上帮他解了这门婚约。
“你……”
“好了!茹儿跟我走。”
------题外话------
汗,‘受’字打不出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0,当然,你得够格
齐文昊皱眉,对齐雅茹的性子很是头疼,先前夏清妍不计较他们的冒犯便谢天谢地,如今还硬呆在这打扰人家着实说不过去。
“我不走,他不给个说法,我凭什么要走。”齐雅茹气得脸鼓鼓的,涨得通红,见夏清妍正看着自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夏清妍嘴角一抽,这陆柏源不待见齐雅茹,齐雅茹瞪她干嘛?她又没招她惹她,难道因为让陆柏源屈身做她护卫因此便记恨了自己?那她也太冤枉了吧。
“说法?”陆柏源冷笑反问,他看向齐文昊,“齐少爷,本官看在你父亲两朝元老的面上,最后再说一次,带上你妹妹,速速离去。”
“实在抱歉,我们马上就走。”齐文昊沉着脸犹带歉意的说道,虽然他也觉得陆柏源对自己的妹妹态度未免太不近人情,但他们确实打扰了人家用膳,现在也只能先出了包房再好好劝劝茹儿了。
“陆柏源!本小姐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齐雅茹气得眼眶发红,见齐文昊来拉自己,水袖猛然一甩。
陆柏源面无表情,“齐小姐,本官也再说最后一次,本官身有要事,没空。”
齐雅茹死死的咬着唇瓣,瞪着陆柏源,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她何曾被人这般落面子过?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钟意的、未来更是有可能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
“你说的身有要事,就是陪这个傻公主?”她斜睨了眼夏清妍,手指着她讽声道。
“大胆!”妙玉气呼呼的喝到,瞪着齐雅茹,“公主乃千金之躯,齐小姐请注意自己的态度言行,先前公主不计较你失言,你若再犯便是罪加一等!”
陆柏源也怒了,他最听不得有人说夏清妍的不是,冷声命令道,“向公主道歉!”
“齐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本相宴请的公主如此无理,你当本相坐在这里是摆设?”羽景之的笑脸也沉了下去,眯着桃花眼看向齐雅茹,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却隐藏了丝丝阴冷。
白思颖一直静静观看着这一切,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羽景之,不,应该说是第一次看到他为她人出头。某种猜想悄然冒出,却被她狠狠掐灭,心下摇头,也许是她多想了。
见到齐雅茹这个任性的女人挑衅夏清妍,陈晋远眸中闪过快意,对夏清妍的厌恶是毫不掩饰,若不是她,姐姐也不会差点被淹死如今病着下不来床,这女人就该一直傻着才对!
“公主,文昊愿代家妹受罚。”齐文昊也不劝齐雅茹了,一而再的冒犯公主,更是得罪了羽相和陆尚书,他也不敢再恳求他们见谅。
悦香居闹出的动静已然惊动了整个三楼,似乎知道里面的人个个身份高贵,只在门口附近时不时瞧上一眼,隐隐讨论着……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偏帮着夏清妍,连个丫环都可以来指责她,门口若有似无的议论似乎也在针对自己,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就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躬身向那个女人请罪。齐雅茹怨恨的盯着夏清妍,看她姿态傲然,优雅淡笑的坐在膳桌旁,与气得跳脚的自己相比,仿佛她就是个跳梁小丑。
但她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这个傻女人,冷讽道,“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柏源哥哥跟我走,若是没傻就自己吭一声,别老站在别人身后让别人帮你出头。”
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气愤的,冷然的,惊慌的,看戏的,高兴的通通都有……
然而夏清妍对齐雅茹的挑衅却淡然处之,那份天生就站在高处、属于皇室的高贵隐隐由内散发着,令人难以忽略,她臻首微抬,美眸徐徐扫过包房内所有的人,最后视线落向齐雅茹,眸底似乎潜藏着一股暗流,红唇一勾,“齐小姐似乎很不满陆尚书担当本宫的护卫?”
面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人畜无害,与危险更是不沾边,顶多就是身份高贵了些,但齐雅茹在对上夏清妍的视线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心突地一跳生了退意,甩掉刚才的错觉,她冷哼道,“你喊谁不行,为什么要让他来当护卫,你这是大材小用!”
“哦?这是本宫的错了?”夏清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你知道就好。”齐雅茹扬声道。
夏清妍微微垂首,素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着,须臾,她抬头笑道,“就算真是大材小用,那也是本宫的权利,本宫乐意。齐小姐若要请陆尚书吃饭,还是改天吧。”
齐雅茹一愣,紧接着心中的怒火再度烧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两手一摊,夏清妍无辜嘟唇。
“你…你明明有羽相作陪,为何一定要赖着陆柏源,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我有婚约,你难不成是要和我抢人?”
“不管你愿不愿意,他今天都得做本宫的护卫。”
“你……你不要脸!”
‘碰--’的一声巨响!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猛然拍桌的夏清妍。
满桌的菜盘颤了颤,汤汁四洒,夏清妍在众人面色各异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怔愣中不失愤怒的齐雅茹面前,比之高出半个高的身高极具优势,睥睨着她,语气冷沉更带着危险的意味,“你是对本宫有意见?还是对本宫的皇兄旨意有意见?别说你不同意,就是陆柏源本人也由不得他。”
她抬起手指抚了抚齐雅茹的俏脸,无端端地,齐雅茹背后窜起一冷意,夏清妍冷冷一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不与你计较那是本宫大度,你若真当自己是回事了,本宫也可以陪你玩玩,当然,你得够格。若再有异议,回头我会帮你禀报皇兄,相信他会很乐意在朝中向你父亲解释一番。”
最后,在一室安静中,粉袖一挥,高声道,“各位若喜欢这里尽管呆,本宫就不奉陪了,羽相、陆尚书,咱们走。”
隐隐约约门口传来夏清妍的余音,“羽景之,你下次再让我扫兴而归,我会很乐意记你一功的……”
------题外话------
谢谢‘清馨1030’亲送的花花,么么个~
怎么说~这里算是埋伏笔吧,接下来女主会如何证明自身价值呢~
还请亲们继续观注~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1,我也是会害羞的
“算了,功过相抵,怎么说是你请的客。”夏清妍在下楼时改口道。
“妍儿,我冤枉啊……”
羽景之语气委屈,配合着无辜的面部表情,看得夏清妍心中一扫阴云。然而在她没注意到的那双桃花眸底,溢着满满的笑意。
出了酒楼,夏清妍小脸一垮,立马伸出自己拍红的手掌,放到嘴旁吹吹,哀声道,“哎哟,痛死我了。”手心一阵火烧刺痛的。
她容易吗她,为造点声势手都要拍肿了,不过,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夏允翊每次都喜欢贴近她后俯视着她说话,这种睥睨他人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呐。
“公主,奴婢帮您揉揉吧……”妙玉很是心疼。
“没事,办完事咱们早点回宫。”
羽景之瞧见夏清妍那可怜的小模样,嘴角有可疑的抽动……
见陆柏源是一脸歉意加担忧的看着自己,夏清妍忍不住开口劝道,“陆大哥,今日这事与你无关,别多想了,我看你什么都没吃要不你先府?”
说实话,齐雅茹还不足以让她发怒,只不过难得用餐的好心情被破坏有点不爽了,要知道下回她可没钱上这高档地方。
陆柏源心疼的瞧着她那红通通的手掌,若不是碍着在外头,真想替她吹吹,他摇了摇头,“不,公主,微臣自知今日有罪,还请公主让微臣护送到底。”
那一脸坚定哪有半丝退步?“随便你吧。”夏清妍吹吹手掌,走在前头,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包房中。
白思颖最后听到羽景之那类似撒娇的话语,心陡然一跳,秀拳紧握,点点不安冒上心头……
齐雅茹气得在掉眼泪,齐文昊将她的丫环唤来,叹了口气走到白思颖身旁,“白小姐,今日论诗只能作罢了,陈公子,咱们改日再约。”
楼道中还传来齐雅茹愤恨不甘的话,“都是那女人,要是她肯放人,柏源哥哥怎会不陪我……”
“休要再说,皇上亲命的陆尚书为护卫,你这是妄论圣意,别凭白的父亲还要受你连累,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性子……”
“那女人不就占着身份比我高点,有本事她就去告状啊……”
“你啊……”
一阵叹息消失在楼道,这边白思颖勉强扯开嘴角轻笑了笑,“陈公子,我也先回府了。”
“思颖,你还是用了膳再走吧。”难得和佳人独处,陈晋远很是不愿错过。
“谢陈公子好意,还是改日吧。”白思颖已没了心思再和陈晋远交谈下去,领着自己的丫环也急急离去。
陈晋远是怒火烧在心头,那该死傻子,害她姐姐重病在床便罢,如今害得他连和心上人相处的机会都没了,别被他逮着,否则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夏清妍一行人漫无目的在街中散步,男帅女靓无疑不是街中一道吸人眼球的风景线。羽景之走在夏清妍左处一副十分享受怡然自得的表情,外加时不时抛两枚媚眼引得街旁女子一阵尖叫,而右处的陆柏源绷着一张坚毅的俊脸,若是有人想妄图太过靠近便是虎目一瞪,遂人流量逐渐偏向左侧。
“公主,您到底有何要事啊……”妙玉受不了街中人的指指点点,虽多是称赞各人但她仍是不自在。
夏清妍一只素手摩挲着下巴,正在蹙眉思考中,而这副模样俨然是她在现代时工作的样子,“你们可知陈尚书家的产业主要遍布在哪一地带?”
陆柏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她兵部或是军中之事他绝对清楚,问这些他平常压根就不观注的东西实在是答不出来。
“如公主所见,您现在所走的正是永正街,与城东官家府邸和城南富庶区相汇,街道两旁遍布的各类店铺五家里有四家是属陈家。当然,别的街道也有陈家的商铺,不过没这边集中,数量也无这般多。然而陈尚书至从将产业交给陈晋远打理后,出乎所有人意料,陈晋远颇具经商头脑,在他手下陈家产业在近来几年翻了几翻,加之在夏国他处发展的商业,陈家可谓一时风头正茂。”羽景之也不问夏清妍有何用意,直接如实相告,说罢眸光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夏清妍水眸泛上一丝凝重,乖乖,五家里有三家那可不个小数目,京城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一整条街遍布陈家的产业而且还是在如此繁荣有钱人集中的地代,这陈家该是多有钱?
“皇兄就放心让陈家这么发展?”古代帝王不是最怕手下的大臣手握重权或是过于富有?按羽景之这么说,夏允翊明明知道陈家愈加壮大而不有所动作实在是说不过去。
“妍儿,你让一国皇帝明面上去打压大臣的家业?”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陈家占了这么好的地段大肆敛财,为何皇兄不在其间也发展自己的产业,不为赚钱,只为制衡也好,皇兄应该不缺这点开店的钱吧。”
夏清妍不知自己这番随便的话在羽景之同陆柏源心中掀起多大的巨浪,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居然懂制衡?
“不知公主有何见解?”羽景之眯着桃花眼,在夏清妍一脸苦思中缓缓贴近她,殷红的薄唇靠近她耳边,每说一个字都似在有意无意的撩拨的人心头痒痒。
好吧,夏清妍耳朵有点痒。她唇角抽搐,这丫的能不能别四处乱使风情,毫不客气的将人推远点,“你怎么就知道我有见解?”
羽景之心中刚升起的一丝挫败在看见夏清妍那张嫩白的脸上飘过一朵红云时消失殆尽,他轻笑出声,“妍儿,你就满足了我那点好奇心了……”
那拖长的尾音听得夏清妍一阵鸡皮疙瘩,整了整面色,“好好说话。”
陆柏源看不下去了,“妍儿,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吧。”
“不急,我还得再看看。”夏清妍摆摆手。
羽景之似乎有些心急,见夏清妍不说,便自己先行爆料,“妍儿可知我们刚才用膳的那家酒楼所属何人?”他没有告诉她这些事情其实只有夏允翊最为亲近的数人清楚,然而他虽说得毫不含糊,其实心中也是想赌一把,若是赌赢了,他很期待夏允翊会有何表情……
果然,夏清妍兴趣再度被吊起来,“你不会告诉我是你的吧?”
羽景之神秘一笑,低声答道,“非也,乃属皇上。”在看到妙玉正张望惊叹着前方地摊上的小饰物时,他又道,“当然,不止这一家。还望妍儿保密。”
“你说真的!”夏清妍猛然揪上羽景之的衣领,惊得羽景之一瞬间忘了自己刚才到底说了啥。须臾,他害羞偏首,“妍儿,你若是想同我亲近直说便是,我不会拒绝的,但这是街中,就算我是男儿,也会有几分不好意思……”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妙玉回头便看到这一幕,以为夏清妍与羽景之起了争执,立马道,“有话好好说啊……”
陆柏源可是没漏听两人的话,趁着夏清妍两手抽搐,嘴唇哆嗦着松了手后强势在站在两人中间,还不忘剜了羽景之一眼。
夏清妍没注意到两人中间的风起云涌,低垂着头思绪全放在羽景之刚才所说,想起用膳时的那家名为锦月楼的三层酒楼,其间装饰风格倒是极具品味,人流量也颇为可观,由此可见夏允翊经商手段也不差了?
她很快联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与其自己利用上一辈子所熟悉的发展自己的事业,向夏允翊证实自我价值,倒不在夏允翊已有的基础拼一把,就算失败了影响也不大,当然,按她的能力来说失败可能性那是极小。
夏清妍忽而昂道,大大的美眸中暴射出强烈的自信,脸上瞬间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心中却道,夏允翊,你接招吧。
------题外话------
今天特意多码了六百多字~
亲们么么么~下章男主再度出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2,皇兄,你要冷静
心中的事暂时有了方向,夏清妍便再度坐回马车欢欢喜喜的回宫了。
几人在宫门口分道扬镳,羽景之望着那驶进皇宫的马车悠悠说了一句,“二愣子,你觉得公主和以前相比,是否有何不同?”虽然他未和以前的夏清妍接触,但也听过关于她的各种传言,是这皇宫中人识人不清,还是她有心为之?似乎从数日前她掉落荷池,昏迷醒来后,她就在隐隐在改变着,加之今日这番言论,真是一个曾经深居宫中的‘痴傻公主’能想得到的?
陆柏源一愣,他收回那依依不舍的眸光,略带警告的看向羽景之,“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公主如何不是你我可以妄论的。”说罢,他袖袍一甩,大步走向自己的马匹旁,从侍者手中接过马缰,身姿潇洒一跃,便扬长而去。
迎着风,他的面色愈发冷沉,紧握缰绳的五指也紧了又紧,直至指节发白。他何尝不知夏清妍变化过大,可不管她是如何的高高在上,还是一如这三年来受人奚落,他陆柏源虽忠于皇室,但只有她,才是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况且,她的变化,也是自己乐于见到的。
羽景之挑了挑眉,径直走向不远处属于自己的轿子。进了轿后他仿若无骨般的靠坐在一侧,唇畔扬起一抹妖娆笑意,喃喃道,“皇上啊皇上,看来以后咱们的日子都不会无聊了……”
夏清妍顶着日头快步赶往允泽宫,临近门口却被小太监告知夏允翊在御书房,夏清妍也不恼,擦擦汗呵呵一笑掉转头又往御书房而去。
让妙玉等候在外,夏清妍规规矩矩等小付子通报好才进去,一踏进御书房便对上夏允翊凌厉中略带打量的视线,夏清妍心中一惊,抿了抿唇,福身道,“见过皇兄。”
“回来了?”夏允翊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
“嗯。”夏清妍点了点头,极力维持着心中底气。她心下无奈轻叹,前世加今生,她也只在面对夏允翊时,才会如此紧张不安。
隔着书案夏允翊无声观察着少女,日晒过后的小脸红通通的宛若诱人的苹果,鼻尖渗着细密的汗渍,呼吸微喘,显然是一路急赶过来。“坐吧。”末了又道,“小付子,给公主上茶,要凉一些的。”
“是,皇上。”小付子躬身领命,对着夏清妍笑了笑,“公主请坐。”
夏清妍愣愣的坐下,愣愣的望着夏允翊,他一身墨金龙袍端坐于龙案后,霸气浑然天成,五官仿若是上帝精心雕刻而成,对上那张俊颜,令人呼吸微窒又百看不厌,由其是他勾唇浅笑时,犹为拨动心弦,夏清妍想,若这个男子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就算是一向对帅哥秉持着观赏之心的她也难保不会动心。
似渴极了,少女接过茶盏后水眸一亮,紧接着便是一口嚎饮了个尽,末了咧开小嘴笑了,“谢谢皇兄。”
夏允翊似乎对这声谢谢极为受用,对上少女那如花笑容,凤眸里渐渐弥漫起笑意,“不是有事找朕么,说吧。”
夏清妍嘿嘿一笑,拍了个马屁,“皇兄英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来听听。”男人眉眼一挑,好笑道。
“皇兄,我已经想到如何证明我的价值了。”她一本正经的道。
“继续。”
“皇兄你一定对陈家很是头疼吧,我可以帮你。”夏清妍想吊起夏允翊的好奇心,这样她才有继续谈判的筹码。
夏允翊凤眸一眯,嗤笑出声,“你从哪看出朕拿陈家没办法?”
“皇兄,我不相信你会以为光凭那些店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如果不能完全打压陈家,你们也只是各占一方利益而已,一旦陈家坐大,皇兄可知后果?”对不起了陈家老头,为了不让她远嫁他国和亲,暂时牺牲你了,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一连串动听的笑声至夏允翊那张性感唇瓣中溢出,低沉的轻笑飘荡在御书房中,夏清妍瞬间加强防备,“皇…皇兄,你…你没事吧。”丫的,有什么好笑的,笑得她心里发毛!
夏允翊倏而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夏清妍踱来。羽景之将这些告之夏清妍他从暗卫口中已提前知晓,但是,能说出这番话的这个皇妹倒是出乎他意料,不过,他似乎被小看了。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局措不安的少女,笑容夹杂着一丝嗜血,“若朕想要谁的命,你以为他还可以安然在世?皇妹,你太不了解朕了。”
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呜呜,她好有压力啦……
那小身子轻抖似怕极了他的模样瞬间让夏允翊的笑脸一沉,回想暗卫汇报她今日在宫外所发生的一切,对陌生人她都可以坦然相待,明明对他这个唯一的亲兄长,她却每每是小心翼翼惶恐不安,上回更是直接昏倒,这让他心中感觉闷了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怪异至极,这种略微不爽的心情虽极为细小,却让他难以忽略。
“皇兄,你别生气。你得理解我,若不是你要将我送去和亲我哪会这般着急寻找突破口……”夏清妍心底的勉强维持起来的气势散了个尽,弱弱的说着,很怕夏允翊真火了一个不爽把她灭了,更是双手轻抚着夏允翊的胸口,好帮他顺顺气。
夏允翊挑了挑眉,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他很奇怪为何自己明明厌恶他人接触而唯独对少女反感不起来,死死盯着少女那张红扑扑的脸蛋,似乎想从中看出个一二三来。少女娇嫩的小脸似乎只要上前掐上一把就能掐出水来,忍耐住有些痒痒的长指,他缓缓低语,“如你所愿,朕有点兴趣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皇兄,你要冷静点。”夏允翊说什么夏清妍没听进去,她哭丧着脸在那要吃人的视线下爬到旁边的椅子上,末了觉得还是站着更有气势点。
夏允翊脸色再度一黑,凤眸里隐有暗光流转,她还是怕他!
夏清妍被折腾的小心肝一度心率不整,这丫的,就不能好好的吗,非要吓她!夏清妍也火了,如炸了毛的小鸡,吼道,“怎样?”在夏允翊微愣的眸光下嚣张地做了个鬼脸,紧接着很自觉的往后退,以防这个男人突然冒出什么暴力举动。嘛,她就是典型的会有暴力冲动的女生。
------题外话------
亲们,对不起了,今天晚了些,昨夜发了一晚的高烧,今天早上才退,下了班好不容易有时间码字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烦死人了,害得我中间卡了好几次文,哎哎。
亲爱的们,最近天气多变,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哦,千万表感冒了,超难受的说~
么么么~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3,我现在没心情
夕阳西落,缓缓落入山峦。整个皇城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更显巍峨肃穆。
徐徐晚风轻抚面颊,带来丝丝凉爽,也让刚迈出御书房的夏清妍清醒了几分。
夏允翊这家伙很奇怪。
她和他好好说话他一副阴阳怪气的,非要惹得她发毛了他又变得异常地好说话了,知道自己顶撞了他,她也做好受罚准备了,可为何到最后夏允翊心情极好外加爽快至极的赏了她一店铺任由发挥?就连最后的额外要求也通通都答应了,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怎么会有种遭人算计的感觉?
夏清妍心有凄凄,孰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不过,现在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先前到是没想到夏允翊会答应的这般快,毕竟凭她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地步,如今初步告捷,后序事项到是完全没开始准备,看来往后她要开始忙起来了。
“怎么还没走,要不要和朕一同回允泽宫用膳?”耳边突然响起的磁性嗓音惊回了夏清妍遨游在九天云外的思绪。她缓缓侧脸,定定地看了那张带笑的俊脸三秒钟,毫不客气地道,“不去。”
这人到底在乐个什么劲?难道在等着看她笑话?夏清妍抬脚向前步去,不远处的妙玉已看到两人,早早便跪迎着。
“朕允泽宫的饭菜居然被嫌弃了?”夏允翊随即也抬步,脑中又想起不久前,笑意潋滟开来。
“我现在没心情。”夏清妍懒得搭理他。
“朕到是有些好奇皇妹有如何的奇思妙想,可惜皇妹不愿多说。”
夏清妍掏了掏耳朵,她没听错吧,他居然从这人口中听出两分委屈的意味。
眼尖发现少女脚步僵硬,夏允翊眸光一暗,诡秘地笑了……
“不劳皇兄操心,只要皇兄别忘记曾答应过我的就行了。”有意无意加快了脚步,迅速来到妙玉身侧,道,“回寝宫。”
夏允翊眉眼含笑的目送少女离去,他身侧的小付子虽极力维持镇静便也心惊帝王一再出现的笑意,是因为公主吗……
夏允翊轻笑出声,果真如羽景之所说是个可人儿,他皇家尊贵的、且是他独独留下的公主--他的皇妹,他怎会舍得送去和亲便宜了他国?他真希望她能给他带来有趣的惊喜,那也不枉他对她‘一番关心’……
夜深人静,月光透着华窗如水般铺洒在地,隐隐可见寝殿中烛光旁少女在奋笔书写着什么,交谈声细小轻柔,“公主,好晚了啊,您还不睡么?”
妙玉生怕夏清妍伤着眼睛,又去点了盏烛火。
“妙玉,你先去睡,这里不用你了。”夏清妍强睁着眼睛说道,显然也很困。
妙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劝道,“公主,明天再画不行么?”没错,是画。可她看来看去也不知她家公主在画什么,奇形怪状的看都没看过。
夏清妍看了看桌前并不厚的一小叠纸张,蹙眉道,“还不行,我得再画一些。”夏允翊还有两个月就是生辰宴,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行动起来并看到效果,否则她就真的避不了和亲的命运了,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想放弃安逸的日子跑路的。
妙玉虽不清楚夏清妍这般拼命是为何,不过在看到她那认真严谨的面色后想要再度劝说的话停在嘴边,只安安静静的守在一侧。
时间缓缓流逝,黑幕渐渐隐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在烛芯燃尽最后一丝时夏清妍终于停下笔来,站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了手脚,才呼了口气道,“好了,终于完成了。”
趴在桌旁睡着了的妙玉猛然惊醒,看到一脸满意的夏清妍在一张张垂首阅览她手中的纸张后,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居然睡着了。”
“没事,洗濑洗漱下咱们都去睡吧,妙玉,午膳时分你记得叫醒我,帮我办件事。”说罢,她从胸前掏出一龙形白玉令牌,上面刻着凌厉威严的‘皇’,妙玉一惊,似想到什么,惊呼道,“公主,您不会是……”
夏清妍呵呵一笑,“放心,这是皇兄给的,我可没那胆子去偷,你午膳时分拿着这个去丝制房将所有绣娘全部给我唤到清微宫,一个不落,若有谁敢阻拦,你直接亮出这个。”
妙玉接过玉佩,她当然知道这枚玉佩的权利,但还是心有疑惑,“不知公主此举为何?”
“你只须知道,你家公主我将要做的事很重大很重大就是了,一定不能出岔子。”
宝贝般的将那些纸张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夏清妍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床上睡了,徒留妙玉一脸慎重站在殿中……
------题外话------
抱歉,今天因为私事耽搁了,啥都不说了,明天将字补上~
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4,即将到来的T台秀
夏清妍复宠后清微宫到是愈加热闹了起来,每日都有不同的妃嫔以拜访为名头想来打好关系,由其是那些曾暗地里奚笑怒骂过夏清妍傻公主的,生怕落得个和萍妃怡妃被扔荷池的下场,每日更是带着礼品药材什么的上门,奈何清微宫侍卫紧守,妙玉更是手持着帝王的龙形玉佩,警告她们不得擅闯。
那些个妃嫔原本是抱着道歉交好的心态去的,人人吃了个闭门羹不说,再度亲眼见证如今的公主是如何受帝王重视,连代表帝王亲临的龙形玉佩都给了公主,便再也没了想强闯的心思,纷纷悻悻离去,暗道往后再也不能得罪了这夏清妍。
萍妃、怡妃心中虽有气,但也不得不咽下,她们有错在先,人家不见也情有可原,如今有帝王撑腰的夏清妍她们着实拿人家无法。但过了没几日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初夏已过,日头是一天比一天猛,气候是一天比一天炎热,宫妃们想着多做几件薄点的宫装穿穿,奈何宫庭绣娘一个不落的被请进了清微宫,怕得罪那正受宠的夏清妍纷纷派人去清微宫说明情况,不说将人全部放了,总要留些个绣娘在丝制房好继续为其它妃嫔做事吧?
清微宫回了话了,绣娘没空。宫妃们怒了,想来抢人,龙形玉佩一亮众人又没辙了,末了那些女人找上了夏允翊,听说皆是被侍卫毫不情的赶了出来,小付子翘着兰花指一脸严肃道是再有人打扰帝王处理政事便通通打入冷宫,至此清微宫是真正静了下来。
夏清妍刚刚指点完一个绣娘,便听到妙玉一脸激动手舞足蹈爆料着,嘴角猛然一抽,她还以为夏允翊会听从那些女人的话让她放人,倒是没想他会这般配合,嘛 ,他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她这些天累死累活的。
“好了,妙玉,这边你看着,我要出宫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放人,要知道慢工才能出细活,她不把绣娘都集中起来,时间哪够?夏允翊的生辰越来越接近了,她的准备工作还未完全做好,也只能暂时得罪了那班妃子了,况且她群女人以前也没少奚落她。
“是,公主,那您早些回来。”妙玉心疼的道,这些天夏清妍忙得人都清瘦了。
一连数日接连出宫,多是早出晚归,身后还跟着个夏允翊亲自指定的护卫。现在的夏清妍犹若一个高速运转的陀螺,忙个不停,这似乎违背了当初夏清妍立志做米虫的初衷,但她却不反感,虽累生活倒异常充实,好像回到了忙碌的前世。
稍稍指点了清微宫的那批绣娘后夏清妍坐上马车驶出了皇宫,如今绣娘手头上的工作她已经不用太过操心,由妙玉看着问题倒也不大,她便也放心的准备宫外的事宜。
马车在一个偌大的茶楼门口停下,这里地处繁荣的永正街,相比周围各种店铺人来人往她所处的名为悠然居的茶楼却是门庭冷落,当然,这是人为的,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清妍。
“公主,到了。”马车外传来一清冷女声。
“嗯,进去吧。”夏清妍扶着那女子的手小心的下了马车。
女子名唤飘雪,正是夏允翊配给夏清妍的护卫。说到护卫,夏清妍认为用冰块形容犹不为过,想当初她是极为好奇夏允翊为何派这样的人跟着自己,可那男人当时只笑得神秘莫测,就是不说个所以然。
飘雪不苟言笑更不喜出声,往往这时,她便想起妙玉,那丫头胆子小了点起码人活泼,相处着也不怪异,不过她出宫是来办事不是游玩,人家的性子如何与她也没多大关系。
刚到门口便有一道身影急急忙忙奔出来,一看向来人,惊喜的道,“您可来了……”
夏清妍哈哈一笑,“怎么了玉娘,让你这般急性子可不多见。”
玉娘是这悠然居的老板,至从知道了夏允翊有属于自己的产业后夏清妍也明白面前这三十来岁的女人是直接听命夏允翊。虽三十来岁,穿着打扮却是极具韵味,谈吐举止亦优雅有礼,这些日子,她也同这玉娘混了个半熟,办事有能力性子沉稳却是头回看到她如此急切。
玉娘恭敬的领着夏清妍往茶楼里步去,如今的茶楼第一层大厅桌椅全全不见,只余十来人在其间有条不紊的穿梭忙碌着,见玉娘领着夏清妍,这些人也只是笑笑点了点头,明显是不知夏清妍等人身份的。
玉娘无奈笑道,“您可别取笑玉娘了,您昨儿个差雪护卫送来的那批东西,玉娘可真被弄糊涂了,您要玉娘请来的那些个姑娘也都候着了,咱们是不是那啥……彩…彩排?”说到最后两个字,玉娘脸上仍是一阵不解。
夏清妍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自信至极的微笑,“嗯,让她们准备好,灯光都准备好后,傍晚时分便开始吧。”
夏清妍略带满意的眼神环顾了整个大厅,四周墙壁皆是遮着类似现代般的落地窗帘,厚重的略带神秘的深紫;整个大厅按她的设计改造成了圆形,抬头望去正对着的是二楼的雅座窗口,楼梯里皆挂上轻纱;大厅中央搭上了近一米的长方形高台,末端与大门相对,上面铺了质量上好的纯白印花地毯,多余的末端一直垂到地板;工人们按她的指示将那偌大厚重的白色帘幕徐徐拉开,后台逐渐展露在眼前,却是一个横向的长方形高台,若是有人从上而观,便可发现整个高台呈t字形,t台边沿摆放着一盆盆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鲜花,纯白之中添加一抹色彩,别具味道。
大厅完全被改造成后再不看不出先前的茶楼的本身模样,装扮另类稀奇,装饰的地方不多但样样花费的时间精力巨大,由其是那t形高台,简洁中不失大气。
“那您现在要去见见那些姑娘吗,那些物品也只有您会摆弄了,玉娘实在没辙。”玉娘抿唇摇头轻笑。
“嗯,走吧。”夏清妍心情很好。
飘雪绷着冷艳的俏脸跟随在后,在玉娘的带领下来到了茶楼后院,刚走近后院厢房便听到叽叽喳喳的议论不绝于耳。
“是帽子吗,怎生这般小……”
“我看不像,这也盖不住头啊,这多出来一个是做什么用的?”
“难道是冬天围脖子用的,捏起来倒是软绵绵的,不知里面塞了什么……”
“虽说这东西奇怪,但是可真漂亮啊,图案栩栩如生,制作所用的丝线也是上乘,手感真是好极了……”
“嗯,我也觉得。”
“是啊……”
玉娘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夏清妍倒是淡然自若,“进去吧。”
夏清妍等人一进来那些女子便停止了议论,有一领头的女子娇笑道,“玉老板,今儿个唤咱们姐妹来到底何事啊,妈妈居然一下子让这么多人来帮忙初梅我可好奇得紧。”
“姑娘们,我家小姐自会与各位详细诉说。”玉娘退后一步,夏清妍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夏清妍上前一步,微微一笑,“今日需各位姑娘配合我一下,咱们今天早些将彩排弄好了就可以早些结束,明晚是压轴,只要这场秀完美成功,各位便都是功臣,悠然居名声摆在这,相应的报酬是不会让各位失望的,各位尽可放心。”
那名唤作初梅的青楼女子面色讶异,本身她们这些人出来就是极不情愿,若不是妈妈要求,碍于玉娘的本事她们可不会买这面子。要知道她们青楼女子最是不受他人待见,往往还要遭人非议怒骂等等,由其是那些自命清高的女人,最是不耻她们这种人。
此刻面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子对待她们无半分不屑,说话也有礼貌,周身隐隐散发的贵气和玉娘那副恭敬对待的模样,看来此女子身份不低。
难道是这悠然居的幕后当家?那些青楼女子纷纷猜测着。不过也因夏清妍刚才那番话,青楼女子们心中的不情愿也少了很多。
“彩排?走秀?”那梅初再度问道。
------题外话------
谢谢‘liuyan298026’‘凝薇羽’‘江山不要换你回眸一笑’‘yunanrong’几位亲的花花,还有‘芙落樱’亲送的票票
那位送评价票的亲,因为后台显示不出你的名字,不过在这里还是道声谢谢了
再次谢谢所有送礼物的亲~乃们破费了~万分感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么~
昨日欠下的字数今天补上了哦~接下来就是女主展现本事的时候了~表错过明天的t台秀,亲~乃们也知道是啥了吧~哦呵呵~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5,你们,可否动心
一众人都等着夏清妍做出讲解,好解了她们心中的疑惑,由其是玉娘还有冷脸站在一侧的飘雪,她们跟着夏清妍忙碌了近半月,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夏清妍到底想要干什么,而她们一向英明的主子居然会任由着夏清妍摆弄一向生意不错的悠然居,实在是另人匪夷所思。
夏清妍神秘一笑,看了看静静躺在桌上那绵软而又精致黑色物品,对玉娘道,“去将东西都拿来。”看来玉娘等人是提前研究过了,只是毫无发现。
“是,小姐。”玉娘眸中闪着点点激动,转身出了屋外,亲自去拿了。
很快,玉娘带着个小丫头两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屋,两人胸前各色的锦盒堆得高高,将头都要挡住,手中更是分别提了个大布袋子。
夏清妍拍拍手,将众人视线拉向她,“好了,每人都拿上标有属于自己名字的锦盒跟我进内室。”
人人都按捺不住好奇心,迫不及待的将属于自己的盒子打开,锦盒本就价值不菲,里面装得东西该有多贵重?
哪知一打开又是方才她们讨论过的那物,不过,她们手中的却又更加做工细致、精致漂亮的令人叹为观止。
这次夏清妍让玉娘从醉红楼请来二十个姑娘,盒子也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但,这只是暂时的,用于明晚压轴自然不止这些,但对今日已然足够。
“你们手中拿的,叫纹胸,也称内衣。”夏清妍脸上一瞬间布上严肃,话语带着前世久居高层时所拥有的威严,加上她如今与生俱来的皇室高贵,清冷的声音一出,便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昂着臻首,第一句话便让人一惊,“你们如今身上所穿贴身之物肚兜住后就会被你们手中之物全全取代。”
“啊,不会吧,这……这怎么穿?就这般大小……”一女子睁大了眼,拿着那黑色内衣比对着自己的胸部,倒是不见一丝害羞,本身在场的全是女人,加之本就出身青楼,也没什么好别扭的。
“哎,你们看,这后面有小钩扣。”
“看来真可以穿,前面这两个凸起的地方似乎可以让前边看起来更丰满。”
“啧啧,这东西比我们现在穿得布料还要少,穿了不等于没穿?”
“哎哎,姐妹们,我几乎都可以看到穿上后那群男人流着口水色迷迷的样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二十个女子从先前的不解到慢慢摸出点门道,最后说话越来越大胆露骨,皆是笑得花枝乱颤。
饶是活到三十多岁的玉娘听了也禁不住一阵老脸通红;飘雪身为暗卫,而暗卫都是受过极其严苛的训练,遇事冷沉面色不改,但一向冷若冰霜的她此刻脸上也飘过一抹红云,然很快便恢复,只面色看起来更冷了,她眸光复杂的看着夏清妍,心中升起疑惑,主子派她来保护夏清妍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就这么把悠然居给人玩闹实在不像主子风格。
夏清妍掉了满头黑线,这还是内衣,要是她弄出了情趣内衣,这群女人还不得疯了?罢了,就当是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了,咳了咳嗓子,等笑声停止后她又道,“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内衣,它的好处可多着呢。”夏清妍眯着水眸,再度将人好奇心吊了起来。
“你们可知女人如果胸部不保护好,随着年龄愈大,它就会走形,一大一小、外扩、下垂,你们自己看着心烦,你们的男人看着也厌嫌,结果就是家中后院不断纳进来的小妾……”夏清妍滔滔不绝,“每一件内衣都是根据女人的尺码量身定做,这世上不是所有女人的胸部通用一个尺码,只要穿对了型码,你们胸部就能保护好,延缓胸部衰老,维持圆润挺拔,更神奇是胸部能二次成长,这东西的好处,用妙不可言形容不夸张。”
她勾唇一笑,“现在,你们不想试试吗,我以夏国长公主的身份保证,过了明晚,这东西就是全京城女人疯抢的东西,更是你们有钱也买不到的象征身份的物品,你们,可否动心?”
二十个青楼女子惊心于夏清妍的身份,更心惊于她这番中鼓动人心令人跃跃欲试的话,全京城女人疯抢,有钱也买不到?这是真的?
有人心中仍是抱有着一丝怀疑,但碍于夏清妍的身份不敢明言。
“这就是我请各位来的目的,当然,大家试过此物我再另行讲解,到时大家再做决定也不迟。”夏清妍早已让玉娘提前确认过这些女子的尺码,所以不怕不合适。但在这保守封建的古代,内衣恐怕是个惊世骇俗的东西,想让她们穿上并心甘情愿的为她走秀是要一步一步来,急不来的。
“老娘不管了,老娘先去试了,这么好的东西不试可惜了……”
“呃,要不,试一下?看看穿出来是啥样……”
“试一下也无妨……”
有第一个开口行动的人,自然就会带动她人,夏清妍唇畔的笑容缓缓扩大,她不排除自己是有意的略带夸张,但是做生意向来如此,况且她说得也未过度夸大。
总之,先让她们有了兴趣而后明白穿上之后的效果,那么那时她们就再也不会舍得脱下,更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就好比她,前世初入社会打拼穿得是二三十来块钱的便宜内衣,而后赚了钱了有能力穿数百来块钱、甚至是更贵的了,便也不想穿回差的了。
品味由劣到优容易,由优到劣却是难,享受过好的,哪还再愿穿回差的?如今她们身上所穿的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肚兜,就是当初她那二三十来块内衣,她非常期待她们穿上后的心情变化。
眸中陡然射出自信之光,夏清妍红唇抿笑,“我来教你们正确的穿上手法,你们可都看好了。”
那女子当下便脱了外裳,看到一群人都盯着自己,不由得尴尬得笑了笑,却因想快速试上那内衣,便也不管了,都是女人不是么?
在夏清妍的帮助下,那女子换上了一件纯黑衣边镶蕾丝边b罩杯内衣,罩杯两边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蝴蝶两翼,一只金色蝴蝶赫然在胸,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那女子胸前跳出,跃于空中,翩然离去……
黑色代表性感,现代每个女性的衣柜里永远不会缺上那么一件黑色纹胸……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女子穿着肚兜下垂的胸部却在穿上夏清妍给的内衣后完全包裹在内,饱满圆润的呼之欲出,看得一众女子瞪大了眼睛,一阵吸气……
------题外话------
估计错误~这章没写到t台秀~艾玛~捂脸啊~
亲们谅解~这里也是必要铺垫~要知道内衣这东东在古代出世匪夷所思不说,弄不好是会被人骂伤风败俗的~所有一切得慢慢来~想要她们老老实实穿上它们走秀~就要先取得这些女子的认可~否则走秀谈何说起~
烟会试着加快进度写到t台秀~
最后就是关于t台秀若有亲们不能认可的,或是烟写遗漏了什么,亲们可提意见,但不希望有恶意中伤者,小说就是小说,供读者调剂生活,看着开心就好,无须太过较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6,果然很女敕
马车迎着月色驶向皇宫,夏清妍仰倒在马车中半合着水眸,望着车顶。她很累,可她却兴奋的睡不着。
从悠然居出来,她看到玉娘怔然的面色一度难以回复,再回想到那群女人试穿时一阵稀罕惊呼的模样她就想笑,每一款内衣都配有同色系的小内内,那群女人一听到她让她们穿上这些上t台走秀给明晚的客人看又皆是脸色一变,惊吓着拒绝,道是她们是青楼女子也不敢如此穿着暴露,那般着实太过大胆开放。
虽如此,人人却是极度不愿脱下身上的内衣内裤,这些贴身物不仅能勾勒女人胸部曲线,且处处凭添诱惑,若是男子见了还不得血脉喷张迷得魂都丢了,再说那材质丝线皆是上上品,当朝公主亲手设计,世间也仅仅这几件,珍贵度可见一斑。
而等夏清妍又从另一袋子中拿出一物加之说明后众人又都面染喜色,至此再无反对之声。
彩排进行的十分顺利,那些女子皆是被迫沦入风尘,然而为求生存个个皆是玲珑剔透有着一技之长的,学个台步根本不用她多教便全全领会。
飘雪时不时眸光古怪的看向帘子,视线似想穿透帘布直接看向夏清妍,这个被主子丢在深宫曾经的傻公主原来还有这等本事,她是不是小瞧她了?心中倒是有点期待她说得t台秀了……
允泽宫。
飘雪至送回了夏清妍便按往常般回允泽宫复命,遵照帝王之命,无论多晚都必须在回宫后向他汇报夏清妍白日所发生的一切事宜。
龙座上深夜仍在批改奏折的男子听完后笔尖一顿,放下笔后大手缓缓抚上额际,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面上情绪,只闻得他毫无温度的语言,“下去。”
“是。”飘雪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殿中。
帝王大掌后的脸缓缓低垂,龙案的灯光映照下本是被手遮住的俊颜更是落下大片阴影,隐隐可见男子嘴角一侧邪邪勾起,带着无法言喻的邪肆意味,他低低的笑声在沉静若水的殿内荡漾开来,而后声声轻唤,声声邪魅,“皇妹……皇妹……”
……
夜沉如水,一道修长的墨影飞过皇宫上空,向着后宫角落而去,最后落在了清微宫主殿外,他落地无声,身影快速一闪便进了内殿,而那守候在外的宫奴们却只觉得面上刮过一道异常奇怪的风,眼前却什么都没有……
夏清妍回来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想洗去一身疲惫,末了唤走妙玉自己却不小心的浴桶中睡着了。
墨影如入无人之境来到寝殿后便见到这样的画面,少女靠在桶沿沉沉睡去,那双大大的水眸此刻已紧紧闭上,长睫若蝶翼,在眼睑下覆上一层阴影;她眉间有洗不去的疲色,被水气氤氲过的脸蛋绯红娇女敕,却是与半月之前有着明显的清瘦;似是梦到美好之物,水润的唇瓣隐隐扬起,裸露在水面上的肌肤水‘女敕’光滑,诱人轻抚,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雪白……
来人退后了一步,似发现什么,脚步又再次上前,手伸进水感觉到的是水已微凉。眉宇紧皱似在思索,少许,来人疾身到寝榻旁扯过锦被,再度回到浴桶旁,单臂搂着少女欲将睡着的她轻柔抱出,但手臂在与少女胸前的柔软接触的那刻,动作却猛然一滞,来人稍稍迟疑后再度动作,少女出水的那刻锦被随之覆上那滢白娇躯,将之温柔安放在床。做完这一切后来人似乎欲转身离去,然而脚步微顿,大掌缓缓伸向那张小脸,两指微微一掐,来人唇畔溢出声低笑,“果然很女敕……”
……
次日,阳光明媚,又是一美好的大晴天。
夏清妍在美梦中翻身醒来,坐起身后锦被从肩滑落腰际,瞬间一凉的身体让她愣愣的低下头,拧着眉心回想起昨夜,记忆停留在沐浴时,她似乎在浴桶中睡着了,难道是自己醒了自己爬回床的?嘛,看来这阵子确是累着了,居然都想不想自己做过的事了。
给自己打了打气,夏清妍自己穿好内衣内裤便唤来妙玉侍候,看着胸前的黑色内衣,夏清妍哈哈一笑,好东西不可能不给自己用呐……
龙御殿外,此刻正是众臣下朝时。
“陈尚书,您说皇上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居然问咱们有没有空,若有便带上女眷去悠然居看那啥‘踢台走秀’……”
“皇上开了口咱们能不去么,哎,我还约了醉红楼那婉晴姑娘呐,真是可惜……”
“还婉晴姑娘,你今儿个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若是皇上今晚去了咱们没去,有你好看的……”
“你说,皇上跟那悠然居有何关系呐,怎生劳得动皇上说话……”“这我哪知道……”
“哼,那悠然居定是想来抢老夫的生意,以为凭着皇上几句话就能水涨船高?咱们今儿个就去上一去,看它悠然居能弄出什么妖蛾子来,莫不是哗众取宠就好……”
……
夏清妍这一日是极度忙碌的,大厅布置场景她要最后验收成果。此刻的她正在调试灯光,所谓灯光是她从国库里搜刮来最大颗的夜明珠,固定在二楼各处倒垂而下的圆形灯桶里,下端蒙上各类颜色的幕布,等夜晚来临,落地窗帘挡上一切光源,这些各色灯光打在纯白t台上便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束,美妙梦幻的难以言喻,这些灯光可移动旋转,每个皆会配上单独的灯光师。然而她不知道是,她在这众多条件不允许的时代勉强做出来的东西却是惊吓住了这般古人,如此精妙的点子,这得要多聪明的人呐……
忙好这些后夏清妍再度确定乐师所奏的几首曲目,末了准备给模特化妆、做发型、选内衣等等……
夏清妍忙得如同高速运转的陀螺,这次虽带了妙玉出来,但妙玉在后头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因为这些东西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懂。
“公主,丞相大人和陆大人来了……”妙玉的身影从门口飞奔进来,身后跟着进来的正是美人丞相羽景之同一脸坚毅的陆柏源。
“你们怎么来了?”夏清妍挑眉。
“公主,微臣奉皇上之命带兵前来保护您的安全和维持今晚场中秩序。”陆柏源虽是拱拳谨声,但声音里却压不住的欣喜。
------题外话------
汗,‘嫩’是禁词,改成‘女敕’了。艾玛,这是要闹哪样啊。
其实这章烟有点不敢发上来~哎~下章才能讲到t台秀~呃~木办法~公众章节有字数限制烟不能发太多~所以show只能等到下一章了~么么么~虎摸虎摸哈~
谢谢‘老虎妈妈’亲送的花花~谢谢‘343573385’送的钻钻~谢谢‘芙落樱’亲投的评价票~乃们破费了哈~么么~
谢谢所有支持的亲们~爱你们~群么~
------------
27,挖出他们的钱
“妍儿,你这次闹得动静可真够大的……”羽景之眨着桃花眼笑意盎然,他摸了摸耳后雀羽后身形一闪,便挡在了陆柏源面前。
与陆柏源一样,他也是半个来月没见着夏清妍了,只知夏清妍极其忙碌都未去打扰,却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但他知夏允翊铁定清楚,奈何无论他怎样旁敲侧击都是徒劳无功,还真是狠心啊,他们的皇上。
陆柏源脸一黑,这该死的死人妖,别以为他不知他是故意的。
“皇兄派了很多侍卫来?”夏清妍首先联想到的便的夏允翊,歪着头转身向门上标有‘化妆间’的房间走去。妙玉则去给二人沏茶了。
“那倒不是。妍儿,你到底在忙什么啊,还有这什么传单的,上面所说何意?”没了外人陆柏源也唤得亲密些了,手中拿着纸张急忙跟了上去,不过面上却染了怪异。
“哦,那个啊,就是上面所说的意思啊,你们看不懂?”夏清妍推开门抬步走进,房中此刻无其他人在,中间整齐摆放着一排梳妆台,桌面放有各类水粉胭脂珠宝手饰,还有些说不上名来的小饰物,看得羽景之桃花眸一阵莫明发亮,眸子深处有什么涌动着。
“我们下了朝便按皇上的吩咐来了这,路上到是时不时看到有人发着这类纸张,却是只给女子,若不是我命令那人,还不一定拿得到……”陆柏源挠挠头笑得尴尬,回想起方才在街中,那人看着他不是女子硬是不肯给。更令他奇怪的是那些街中拿了传单的女子时不时的就是一阵惊呼,个个脸红心跳的。悠然居门口更夸张,被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他的侍卫拦着,只怕要乱套了。
趁模特聚集之前,夏清妍把要穿的内衣饰物整理好,好避免呆会手忙脚乱。
看着夏清妍忙前忙后,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陆柏源也不再追问,怕扰了她便轻柔笑道,“妍儿,那我们先走了,你不要太累着自己。”那张削瘦的小脸他方才一进门便发现了,此刻心中滋味并不好受,他知道 ,她定是在做着努力,而致使她如此定是自己当初那番话,看到她辛苦,他也不确定当初所为到底是对是错了。
“好,晚上记得来看t台秀,我给你们留位置。”夏清妍仍是弯腰清点着衣物,朝门口的两人挥了挥手,头都未抬。
而羽景之走之前盯着门上挂着的‘化妆间’小木牌,唇瓣陡然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夜幕降临,京都中的商家店铺陆续打烊,也有些仍在营业的大型酒楼,而属于永正街的夜市才刚刚开始。月夜下的京都,少了往日的安静,由其是永正街,持续了整个白日的热闹到了夜间竟是更甚。
悠然居外灯火通明,一排带刀侍卫个个似门神般一脸森严的站立在门口阻拦着那拥挤的人潮,令人称奇的是靠前几排的竟都是女人,男人则站在远处观望。女人们年龄不等,但无一不是脸上洋溢着激动、迫切、期待更多的是好奇,一双双眼直勾勾到望着门口,恨不得飞过去,悠然居前热情空前高涨,议论声沸沸扬扬:
“哎哎哎,余家大嫂,你也来看这啥子秀了……”
“可不,白日里上街看了那传单我一激动便来了,哎哟,说得忒让人心动啊,不瞧上一瞧我晚上都睡不着……”
“瞧那上面说得可神了,若能抓住我家那男人的心,让他别成天腻歪在那死狐狸精那,我定是要买来穿穿……”
“别说是男人,就冲着能让自己挺一点老娘也豁出去了……”
“自从生了我家那两萝卜头,我这可缩水了,不行,得想个法子……”
“……”
可怜那帮子侍卫个个面色通红的阻拦在前,耳里听到的一句比一句直白露骨,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落,纷纷暗叹,女人疯起来果然可怕……
这时,一直紧闭的大门敞开一扇,从中出来一人后又再度关上。而他身后那来自大厅中的情景在前排女人们眼前一闪而过却留下了深刻印象:那大型华丽的t台,璀璨夺目的各色灯光,神秘深紫的落地窗帘,还有些不知名的,但一样一样皆是她们从未见识过的美景。
“天,那是什么,五颜六色的光……”
“那舞台真美,等会是在那上面开始那模特走秀吗……”
“……”
从悠然居中走出的人高呼道,“各位,请静一下。”
议论暂止,但人人心中的好奇随着来人出现愈发高涨。
云娘满意一笑,看来小姐的战略初步成功,前来的人无疑不是被她巧妙的勾起了所有兴趣,接下的每一步还不水到渠成?
心中对夏清妍的崇拜隐隐升起,她继续道,“各位久等了,一切准备就绪,今晚的t台秀将会在半个时辰后展开,界时会迎来一场独为女人而享的视界盛宴。白日所发的传单相信各位已有所明白,此物乃当朝长公主亲手设计,为京城所有夫人小姐量身定做,珍贵稀有可想而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但各位也知,场地有限,座位亦无过多,接下来,请各位按秩序排队买票进入,男宾也可参观,但总共两百名额,请大家莫要错过。”
一瞬间的静谧,紧接着便是疯狂的喧嚣,若不是有侍卫拦着,这一方门口估计早要被挤破,而那些个别想进入其间观看的男人们,看到女人这副拼命的模样,皆是头皮发麻,脚步往后是退了又退,纷纷不解,这悠然居何时有如此魅力?
按夏清妍所想,这一次入场费定得极高,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入观看,她这次只为在京都上层名流圈打响名声,一般消费的顾客暂时还未全全顾到。
她想得很远,有了绝对得名声、官家夫人小姐们的火热追捧,那这东西红起来是毫无疑问的。相对平民消费者,虽然也是颇具潜力的一部份,但却不是她目前所要。
如果最开始她将重心放在平民身上,那这些古代阶级意识极强的人们则会认为与平民同享是降低身身份,甚至瞧不起她所设计的内衣,虽不排除她们会慢慢被这些事物所吸引,但她没那个火星时间等。
她只有两个月。若两者皆顾,她亦不能在这短短半月就制成大量成品,综合所有来想,只能单选其一了。
这次门槛虽高,但亦有官家之外的商家之女进入,全民追捧只是时间问题,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从这些有钱人中挖出他们的钱!
那些得了入场券的自然是激动万分,其中有家中丫环代替购票亦不乏亲自上阵,未购得的哀声叹气不说,还不愿离去,只为在外头瞧上一眼也好。在围堵的人潮之后,那些被帝王退朝时一句似无心的话语而带上家中女眷前来此的朝臣们,他们身旁的官家夫人、千金们,全都是一副目瞠口呆,如此众人疯抢的场景她们可是生平仅见。
最后,迫于帝王先前殿上所言,和玉娘的有心引导,官家夫人、千金们怀揣着期待而又惊讶的心情踏进悠然居,其中个别朝臣也按捺不住好奇跟随了进去……
------题外话------
下章~男主继续出场~
这章又是超出原本字数~哇呜~烟够努力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8,你知道就好
夏清妍死死盯着最后那堪称画龙点睛的一笔在羽景之手下完美完成,心中的讶异早已堆积到了一定程度。
而那名本就生得妩媚的女子在他妆点完后堪比狐狸精转世,眸子一眨一挑,那被勾画的狭长的眼角,媚意荡人心窝。
夏清妍能清楚的听到留在化妆间内帮忙的几名小厮那轻喘的呼吸。
先前不知羽景之为何又突然来临,说要帮她给模特化妆,她还嗤之以鼻。要知道她给模特化得可都是现代彩妆,根据她们穿得内衣种类不同有清新田园风的、还有狂野诱惑型等等,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化完一个后,羽景之能按她的手法完全再画出个一模一样的。
夏清妍古怪的瞧了羽景之一眼,撇撇小嘴,酸酸的道,“看不出来啊,还有这本事。”丫的,她绝不会承认这家伙画得比她还好。
“妍儿在夸奖我么,我可不敢居功,那都是妍儿教得好。”羽景之眨着桃花眼笑意涟涟的道。
“哼,你知道就好。”夏清妍昂着小脑袋,典型的死要面子。
羽景之只笑不语,只是看向夏清妍探寻的眸光中似乎多了点什么……
这时,玉娘寻了进来,朝羽景之点了点头,再道,“公主,人到得差不多了,开始了吗?”
“恩。”夏清妍点头,面色再度回复严谨,对羽景之到,“你先出去,我给你和陆柏源留了位置,你让小厮带你去。”
羽景之深深的看了眼夏清妍,知道她是准备让这些模特换服装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难得一本正经,“行,我先走了。妍儿莫要紧张,我会给你在后头打气的。”他相信,今晚绝对是一个让所有来此的人终生难忘的夜晚……
她看起来很紧张?夏清妍惊讶羽景之居然能看出来,她自问自己隐藏的够好,但前世加今生自己是第一次独自办秀,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也因如此错过了羽景之在揉着她脑袋时略带宠溺的眼神。
看着羽景之妖娆的背影,夏清妍深深的呼了口气,没忘了最重要的一环节,转身拍了拍手,将一众女子沉醉在羽景之的吸引中拍醒,“好了,美女们,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换好属于自己的内衣,到t台幕后集合!”
女子们纷纷一震,个个速度行动起来。
华丽大型的纯白t台、五颜六色的旋转灯光、遮挡外来一切光源的深紫窗帘、装饰各处的柔软轻纱、让人闻之便浑身舒服的淡淡清香加之飘渺悠扬的轻音乐,这方装饰奇特的大厅让人啧啧稀奇不说,席中更是无虚座,二楼包厢也各有人在。
羽景之由小厮领着往大厅而来,视线转到门口,还有人在陆续进场。每一名女子在进来时都会收到一张粉色的类似于请柬的单子,而男子却没有。
在这之后有专人领着似是朝臣的夫人千金往t台两旁的座位而去,他不解的问道,“为何不领着她们上楼上包厢?”他明明看到那些大臣们的夫人千金是想往二楼去的。
“羽相有所不知,公主说了,全场看秀最好的座位却不是那二楼,为贵族夫人千金单独所准备的最佳位置乃是这最靠近t台的两侧,连座位都异于其它。”
羽景之好奇的看去,果然,与t台相隔两米的座位都被细心装饰过一番,椅背后打上了大大蝴蝶结,还配有时令水果及糕点酒水,处处都透着一种为女子所精心设计。与往后的普通座位一眼便可分出。
那些女子更是三五做堆围在一起讨论着手中的单子,时不时的便闻一阵惊呼娇笑,个个面色绯红,连平常那最好装腔作势的夫人们也不能免俗,他心中不由得对夏清妍今晚要展示的东西更为期待了。
也在这时,羽景之明显感到一股来自高手的气息,视线一抬,便发觉二楼某个包厢的异常,他敢肯定,那里隐着的高手绝对不止一个。他摆了摆手,挑眉一笑对那小厮道,“你先下去,本相看到了熟人,先去打个招呼。”
“是,相爷。”那人躬身退下。
羽景之上了楼梯后来到二楼,有些包厢的门正敞开,大臣与大臣们相聚一处,但仍有些不愿留在一楼而呆在包厢的夫人千金。
他摸了摸耳后的雀羽来到一处门扉紧闭的包厢外,门开了后看到是恭敬随侍一旁的陆柏源,而靠坐在窗口的男子,不正是他们那位英明的皇上还有谁……
……
大厅t台幕后。
夏清妍扫了眼所有严阵以待的模特们,强按下紧张,语气平稳却暗含鼓励,“美女们,今晚虽说整个京城的贵族都来了,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绝不会因为人多便怯场对么?今晚的你们将会是整个t台的焦点,穿着最具魅力的内衣,走一场最完美的秀,你们,可有信心?”
“公主,放心吧,不就是多了几个女人而已,咱们不怕。”一向是领头羊的初梅爽朗的笑道。
“就是,公主,交给我们吧。”
“只要公主说话算数,走完秀后身上穿的归我自己,我一定拼了将这秀走好……”
最后一道弱弱的声响起遭到其它十九个女子纷纷恨铁不成钢的指责:
“玲子,瞧你这点出息……”
“是啊,难得可以为公主办事,公主可比那些阴晴不定的客人好侍候多了,给的钱又多,你居然还贪……”
“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太对不起公主了……”
那玲子被所有人指责急得①38看書网掉出来了,抱着脑袋呜咽道,“你们就知道说我,别告诉我你们不想要这东西,哼……”
“这……”那骂得最起劲的初梅无话可说了,因为玲子说得是事实,而其它也都是尴尬的笑了笑。
夏清妍正欣赏一群只穿内衣的女人们的美好身材、臆意着看到此等风景的男人女了们会有何表情,便听到女人们吵开了,回了回神,收回满意又嫉妒的眼光,清了清嗓子,无所谓的挥挥手道,“吵什么,不就是几件内衣,你们给我走好了秀替我赚足了面子,往后你们来我店里消费,别人按原价,你们我通通打八折。”
夏清妍的两手叉腰,一副我是大老板随你们怎么着的模样,听得一众女人喜笑颜开,纷纷道谢。
“好了好了,都有信心就好,可记好了我先前说的,马上就开始了,可还有问题?”
“没有!”
……
随着音乐停下,整个大厅议论也静止下来,玉娘微笑着款款上台,而她站定的那一刻,聚光灯打向她,这样的光景又是惹来一阵惊呼。
她福了福身,道,“各位久等了。”
接着她看了看t台两侧的众多夫人小姐们,再次笑道,“相信有些人还不能完全了解t台两侧座位的好处,呆会秀场开始后大家就可体会到了。”语气一转,“各位夫人千金,请打开你们手中的单子,今晚的t台秀将要发布的纹胸一共有二十款,每一款的特点与材质都有标注在上,可供大家做一个初步了解,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夏娃的诱惑’。话不多说,大家期待已久的秀,现在开始!”
随着最后四字落音,遮掩良久的纯白幕布徐徐拉开,各色灯光打在秀台口,轻快活泼的音乐就在此时转换!
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子身着粉色系蕾丝内衣出现在五彩光灯下。
高耸在脑上的两免耳朵随着她走动一晃一晃,露出半个雪白的浑圆因内衣的作用中间是深且极具诱惑的乳沟,同色的小内内勾勒出令男人浮想联翩的诱人地带。
而这一切又偏偏是朦胧的,让人极想看清又偏偏不得其法。只因长长拖曳在地纱衣,恰到好处的掩盖过多暴露在外的肌肤,却又不完全将内衣内裤遮住,朦胧中更具诱惑意味,勾人探索。
长长的美腿在走动中不停的从那纱衣中探出,光着的脚丫走着人们从未看到的步法,虽然突兀却说不出的好看。
当走到t台末端时,那娇俏的兔女子突然停下,左手支腰,右手扯住一边的兔耳,脑袋随之一歪,单眼俏皮一眨,忽而,她手一松,紧接着魅惑的眼神环顾一周,一个飞吻乍然送出,身姿一转,往回走去……
------题外话------
今天的字数超出七百多~晚了点~算是补偿亲们吧~么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29,朕等着你
随着模特翩然转身,一些不知名物体的落地声此起彼伏,纵然场中飘荡着轻快活泼的乐声也挡不住那阵阵吸气声……
楼梯口传来一阵异响,一群瞪直了①38看書网速下楼拼了命的想接近场中,好靠近看个清楚明白,就算是那些平日自诩正直的朝臣们在此刻也忘了维持自身的严谨。
龙物啊,这等绝色撩拨人心的美人儿怎么以前就没遇见过,若不侍卫阻拦着警告不能扰乱秩序,他们是恨不得上前一把将人拉下来,狠狠摁在身下,好降下那翻涌的气血……
一众贵妇千金们震惊于t台上的诱惑风光,隐隐察觉到背后男人们的异动,却生不出半丝带着醋意的怒火,掉了一地的下巴随着那模特转身缓缓回复,她们都不是傻子,遂看着那内衣眸光皆染上了势在必得。
不同于男人看见女人的火热,而是对那神奇漂亮的衣物想要占为已有的火热。穿上之后的风姿就连女人看了都一阵惊叹,若用在闺房之中产生的效果又会达到何种程度?
当第一个兔女模特即将走回时,第二个模特上场。
一个身着白色蕾丝内衣、头戴猫耳、手脚套绒毛猫爪、臀后拖着长尾巴的白色猫女模特踩着欢快的步调迎着五彩灯光跃入众人视线。
纯白内衣上印有粉红的似猫似狗的图案,圆圆的脸两边分别有三根胡须,身子亦极其短小,模样怪异却可爱讨喜。那女子笑容甜美,时不时作猫状挠挠爪子,萌点十足,白色飘逸的纱衣下,诱人的乳沟若现若隐,下面是同色系的粉色蕾丝边的纯白内裤,包裹着紧翘的小屁屁,性感与可爱并存。
……
一连七个上场的模特展现的内衣都是可爱甜美、极赋青春气息的风格,获得了大多数贵族千金的青睐,那些t台两侧的女人大多数都已坐不住了,若不是碍于还在走秀中,是恨不得趴到t台边沿看个仔细。
到了第八个上场的模特时,乐曲陡然一换,舒缓悠扬的乐声如同带领着众人来到空气新清的乡间田野,那里一片绿意盎然,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在田梗间绽放,犹若回归大自然舒适轻松,在这里,可以抛却一切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为享受纯粹的自然风光,而这种奇异的感触,是这些常年生活在京都的人们难得品尝到的。
踏着台步走上t台的女子展示的是一套田园风格的碎花内衣,边沿同样是令女人爱不释手的蕾丝边,那女子长相婉约,妆容清新自然,青丝高高盘起头上更是戴着鲜艳小花编织而成的花圈。
走到t台末端左角时,她单手支腰侧身摆了个造型,站直后又来到右角处再度摆了个造型,全方位的展现胸部曲线之美,媚然一笑,轻纱一撩像只田间蝴蝶飘然转身……
这般又是七个同种风格的模特展示完后,音乐再度一换!
强劲有力节奏感的鼓点配合着乐曲响起,空气中莫明摩擦出一丝火热,虽不知下一个模特展示内衣的是何种类型,但众人的期待随着一个个模特的出场一而再的被拉高着,眼神直直的盯着t台口,万众瞩目形容不为过。
二楼某个包厢内。
“我都不敢想象这场t台秀结束之后,京城会有多轰动,公主怎么会想到这些,如何做出这些东西,公主她太厉害了……”陆柏源此刻除了感叹还是感叹,他的眼神炽热却丝毫不为台上那些女子,只为那些稀奇怪异的衣服,还有各种配合着服装的搭配,一切一切他从未见识过……
“虽说是为女人独享的视觉盛宴,但对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她真是有够出乎他意料的啊,唔,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可人儿能有更多的未知等着他去探索呢。羽景之眯着桃花眼,唇角轻挑,眼神勾勾的从二楼看向t台幕布正涨红着小脸给即将上场的模特打气的少女……
飘雪一度隐在暗处的气息外露,做为一名暗卫,她这等失误以死谢罪不为过,庆幸的是帝王似乎还未察觉。尽管她是第二次见识了这秀,但仍惹不住心头震惊。
最为冷静的恐怕当属夏允翊了,他斜斜靠坐在窗台处,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敲着扶手,每当有模特出场,他只轻轻扫过一眼视线便锁定幕后那激动紧张的少女。每一个即将出场的模特她都要细心检查过一切装扮,而后与她们击过掌似乎会再说上几句鼓励的话语才看着她们出场,而当那些模特走完秀后她又会欣喜的赠送她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果他没记错,那些女子,来自青楼罢……
夏允翊凤眸轻眯,性感的唇瓣邪邪上扬,这就是她要向自己证明的自身价值么,好吧,如她所愿,他开始有一些小小期待了……
皇妹,朕的皇妹,朕期望你给朕更多的惊喜,朕等着你……
最后一个系列主打性感狂野,主要针对贵族夫人群。
当一身黑色内衣外罩白色纱衣的模特上场时,明显听到一阵阵抽气声,由其是男人那边的骚动更加明显了,女人则眼瞪得老大,眼神是十足十的嫉恨羡慕加跃跃欲试。
今晚的一切无疑不是在挑战她们的视觉神经,推翻她们一切封建保守的思想,向她们展示未知稀奇的景观,虽是令人脸红心跳、不敢直观,但无一人中途离席,更是无一人骂一声伤风败俗,显然,她们都明白这东西的魅力。至于那些男人,早已在头一个出场时就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模特画着现代的烟熏妆,长发披散在后随着她走动飘扬在空中,眼神媚惑、烈焰红唇,她身穿黑色蕾丝边、豹纹底的墨黑内衣内裤,踏着台步、踩着鼓点、傲然走来,空气仿佛都要因她而狂野燃烧起来……
热……
当最后一个模特展示完,幕布徐徐拉上,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已结束,正要叹之可惜时,幕布再度拉开。
而这一欠,是响彻整个悠然居的惊呼声……
------题外话------
这一章算是差不多介绍完了内衣了~下一章女主如何将钱赚到手呢~往后就是男女主的互动感情进展~请亲们能继续支持下去~你们的支持才是烟码字最大的动力~
今天晚上要开年会~估计没时间码字~所以早早起来将文文码好~早点传了上来~
亲们么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0,你,值得拥有
那缓缓拉开的纯白幕布后、所有灯光聚集之中,是一张超大型圆床!
粉色的、蓬蓬松松、带着蕾丝边沿的床罩被套上放着数个可爱精致的小枕头,到处都是印画着猫形之物,若是真有其它来自现代的人在,一眼就会发现这正是hellokitty。
圆型床是闻所未闻,但那种具有梦幻色彩的床上用品哪样不是小女生心头之爱?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短短的时间内再度出现四个换好装的模特,她们在圆床上或坐或跪摆着撩人姿势,而这次出现的款式又与之前完全不同!正是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清雅中不失性感,如此带有暗示的出场再次勾动女人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千金小姐亦痴迷于那美妙粉色的圆床,光是看一眼就恨不得占为已有带回闺房,若夜夜躺在那粉色圆床上,估计连梦都是粉色的……
少许,四个模特走向场中,另外十六个模特再度齐齐出场,音乐接近尾声,二十个模特走完一场后站成一排。
在模特眼神迎接下玉娘上了t台。
秀已结束,但空气中的火热却丝毫未散,人人的脸上带着意犹未尽,不管是男人女人都直直的盯着场中!不同是一方是看那令人血脉相喷张的诱人身材,另一方则是看那精致漂亮的内衣。
随着玉娘上台场中的骚动渐渐压下些许。她福了福身,在男人们如狼似虎、女人们狂热追捧中得体的笑道,“下面,欢迎‘夏娃的诱惑’首席设计师--公主殿下。”
玉娘与模特们带头鼓起了掌,虽然不知道何谓‘首席设计师’,但场中亦是掌声雷动。
夏清妍一身白裙上场,可爱的长相甜美的微笑瞬间夺得了场中无数女人的好感,能有这等智慧做出如此之物,往后恐怕少不得有想要巴结的贵妇千金,更何况还是深得皇宠、当朝唯一的长公主,光冲着这名头她们也得给足了夏清妍面子。
掌声渐停,这一方大厅安静下来。夏清妍稳了稳砰砰跳的心,嫣红的小脸笑意自信昂扬,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首先,感谢所有百忙之中抽空来此的贵客、还有所有参与到‘夏娃的诱惑’夏日缤纷系列发布会的工作人员,当然最最感谢的是我们漂亮的模特们,因为你们,才带这一场无与伦比的秀,请大家给予掌声。”
说罢,夏清妍笑着看向身后一排的模特们,带头鼓掌。
有了夏清妍带头,场中的众人亦跟着鼓掌,那些青楼女子个个是眼眶发红,她们从来都是随人玩弄受人唾弃的风尘女子,何曾有人给予过她们如此肯定,而且这人还是当朝尊贵无比的公主。
这是三年后夏清妍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然而仅一次就让众人感受到与她尊贵身份相比毫不逊色的领导能力,就连二楼包厢之中的夏允翊都不禁为之侧目,暗忖他这皇妹他到底还是小瞧了。
陆柏源痴迷的望着夏清妍,他的公主果然是最厉害的……
羽景之摸着耳后的雀羽,眯着桃花眼笑得妖娆,妍儿啊妍儿,你真是让景之惊讶啊……
“公主,怎样才能买到您所设计的那衣物,还有那张圆床上的物品……”一官家小姐腼腆的问道。
“公主,臣妇也想买,不知公主可否开个价……”
“公主,我想要那款黑色的……”
“那最后展示的那几件我都想要……”
一声声迫不及待的问寻响起,夏清妍眸光越来越亮,她心中在狂笑,她仿佛看到大把大把的钱往她这飞来,而某一天的她叉着腰指着夏允翊的鼻子大骂他个不会赚钱的家伙,哦,夏允翊你个小人,看你还敢将老子送去和亲不,让你小看老子我,哦哈哈哈哈哈哈--
咳了咳,面上却故作高雅尊贵,“本宫理解大家急切的心情,遂三日后定在悠然居的拍卖会大家千万不要错过,接下来玉娘为大家解惑,本宫恕不奉陪。”
夏清妍退后一步将场子交给玉娘,领着模特水袖一摆扬长而去,末了没忘了叫人帮她把那张圆型床搬回宫。
内心翻白眼,以为她会将这hellokitty床卖了?笑话,这可是世间唯一的一张,她得留给自己睡。嘛,这种可爱的床上用品让它露了个脸也正是她故意为之,往后她可不会局限于内衣一隅,要知道世上赚钱的法子多得是。耸耸肩摊摊手,这世间谁的钱最好赚?答案是:女人。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想要变美的心,她们可以花无数的金钱、无数的精力,只为成就完美自我,从古至今,只要有能力,没有一个女人不会追求。
夏清妍一走场面顿时失控,女人们疯狂叫嚣着手脚并用的往t台上爬,呼喊着夏清妍及那些模特们留下,男人则瞪红了眼想将那群尤物留下,男男女女挤成堆人仰马翻,侍卫硬着头皮维持着秩序……
那些逗留在外头不肯离去的众人,终于看到大门打开了,以为能看到里面走秀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失控的场面,这到底是怎么了……
“公主为何不趁着如此大好机会大赚一笔?”陆柏源目瞪口呆的看着疯了的众人,愣愣的转首问道。
“已经完美的吊起所有人的胃口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羽景之摸摸下巴挑眉道,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只夏允翊看着那道白影消失在幕后笑得高深莫测,须臾,他倏然起身,沉声道,“回宫。”
……
悠然居的门口如今摆着如此的招牌:
想要摆脱她人嘲笑你身材扁平、前后不分的窘境吗?
想要让年轻的自己二次发育,看起来更加丰满圆润吗?
想要维持傲人挺拔、展现迷人乳沟、重获他的目光吗?
是否厌倦了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单一肚兜?
是否心爱的他移情她人、姬妾满后院只因你不够完美?
来吧,给自己选上一款适合自己的内衣,百分之七十的女人证明有显著效果,你可以不信,但你若错过,那便是你的错。
夏娃的诱惑,你,值得拥有。
这般极具煽动力的台词正是夏清妍当日所创的传单内容……
------题外话------
这一章烟写得好窘啊,中间卡了好几次~
汗~
亲爱的们,乃们好奇男主是在何情况下看到女主的内内的不?
哈哈~下章揭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1,她疯了吗
月光如水铺洒皇城,星光点缀夜幕。
允泽宫内。
“还是老样子?”
夏允翊隐身在明黄龙案后,凤眸半合,斜了一眼躬身进来的小付子。
“回皇上,公主还在睡呢。”小付子擦了把额头的汗,嘴角隐隐有抽搐之势。公主还真是厉害,至两日前轰动京城的t台秀结束后就睡了个两天两夜,这都是第三个晚上了。
夏允翊有些意外,夏清妍这半个月来的辛苦他从飘雪的汇报中能想象得出,但明日不是拍卖会了,那丫头在床上还真躺得住?忽而皱眉道,“公主白日是否有起来用膳?”
“听公主身边的妙玉说,公主倒是每日有用膳,只不过吃了便又睡下。”
夏允翊刚想拿笔批阅奏折的手指一顿,眼角一挑,“哦?”吃了睡,睡了吃?
“想现在这时,该是公主在用晚膳了。”小付子忍不住笑了笑。
夏允翊缓缓起身,踱着步子向外走。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小付子问。
“朕去哪要向你报告?”夏允翊眯眸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小付子,似笑非笑。
“皇上恕罪!”小付子惊得噗通跪地,额头贴地,道,“皇上明日要早朝,这会不歇着吗?”
“随朕走走,别惊动他人。”夏允翊语调微冷,率先走出允泽宫。
“是。”小付子定了定心神,松了口气,暗叹自己还真是好运气捡回一条命。
两人走到御花园,夏允翊脚步忽然停下,环顾了圈周围,月夜下的荷池旁有些许萤火虫在飞舞,蛙声参差不齐,抚面而过的微风夹杂着一丝热。
在小付子疑惑中夏允翊突然语气古怪的出声,“带路。”
小付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试探的问道,“皇上可是要去清微宫?”
“嗯。”夏允翊面无表情。
“皇上,请走这边。”小付子说不出来心下的感觉,想笑又笑不出,怪异至极。
想起数日前的夜晚,夏允翊认为还是自己直接从皇宫上头掠过得好,那样目的地比较明显。沉静似水的黑眸划过一抹深思,他,是不是要将他那皇妹挪个地方了?或许……
……
清微宫寝殿,偌大的粉色圆型大床上,一个只穿着吊带丝制短裙的少女盘腿而坐,在她面前摆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是可口的四菜一汤,少女正毫无仪态的狼吞虎咽着。
随手可及各类毛绒玩具,少女怀里更是抱着一只面目极其猥琐的白色绒毛兔子,装扮一新的寝殿到处透着少女的梦幻,令人叹为观止。
在夏清妍将绣娘物尽其用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硬是将自己睡的地方改造出与她现代居所五分之一的相似处,虽然还有些差强人意,但也没办法,谁让她在古代。
“公主,您这样不行啊…哎,您慢点吃啊……”妙玉担忧的看着猛往嘴里塞饭菜夏清妍,生怕她噎着体贴的递上一碗汤。
清微宫里的奴才都被撤下,如今在旁侍候的也只有妙玉,幸好她整天备着饭菜,想着夏清妍到饭点了肯定是要饿醒的。
“妙…妙玉…你不知道……你家公主……我……嗝…我啊…嗝……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嗝…”夏清妍断断续续的说道。
好撑,喝完汤后夏清妍拍拍鼓鼓的肚皮往床上一仰,看着头顶的纱慢嘿嘿笑起来,果然还是现代的东西看着有亲切感,累了这么些天算是值了,哈哈。
“公主,起来换个衣服走走吧,刚吃完就躺容易积腹,对身体不好。”妙玉将小桌子收起轻声劝道。如今她看着夏清妍那身‘吊带睡衣’已经过了初时的惊悚习以为常了。
“不要,外面有蚊子。”夏清妍当下拒绝。抱着怀中的流氓兔在床上滚了又滚,娇小的身体陷入软软的床榻中,柔软的丝制面料抚过面颊,让夏清妍眯着水眸忍不住舒服的轻哼了哼。
妙玉哭笑不得,端着碗筷无奈摇头退下,连着几天她都这般劝,也不见她家公主听得进,估计等会又是直接睡了,罢了罢了,公主开心便好。
妙玉走后,床上的夏清妍却一反常态起床了。
赤着白皙小巧的脚板来到衣柜前,一股脑的将所有内衣搬到床上……
一阵一阵怪笑从中寝殿传来,夏允翊在挥退小付子后悄声接近夏清妍寝殿的窗口,立体感十足的俊脸抽搐不止的着看着有些不正常夏清妍。
她疯了吗?
来不及继续验证心中的猜想,寝殿中的少女手指在肩上一挑,那薄薄的、性感至极的黑色吊带睡裙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哗地顺着肌肤滑落到地!
凝脂般的嫩白娇躯就这样落入夏允翊的视线中:笔直修长的美腿、白而紧翘的臀部、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即将初绽开来的蓓蕾,视线缓缓向上,是诱人轻扶的锁骨、线条优美仿若天鹅般的颈项,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那张清纯可爱的娇嫩脸蛋此刻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夏清妍全身只着一条黑色小内裤,她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在内衣丛中挑出一件走到铜镜前开始试穿。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们,你们有没有过偶尔扣不上勾扣的苦恼,有吧,绝对有吧!
没错,此刻的夏清妍咬牙切齿正与之奋斗着,歪着脑袋侧着娇躯翘着小屁屁想从铜镜中看到后背好扣上扣子,奈何说铜镜模糊,加之晚上本就烛火黯淡,怎就看得清楚。
收回手,夏清妍呼了口气再度用手指比好位置,这回倒是轻松扣上,哼了哼自说自话,“别以为到了古代老子就拿你没法了。”
穿上内衣后,夏清妍拨正胸部,固定好位置好防止胸部变形,一条并不怎么明显的乳沟便出现了。
夏清妍又不爽了,垮着小脸哀声叹气的道,“真羡慕那群女人啊……”
夏清妍撇撇小嘴,昂着小脑袋在铜镜前秀了秀身材、摆两个撩人姿势,外加走走猫步丢两个飞吻,然后脱下换上第二件…
夏允翊直到夏清妍换到第三件才猛然惊醒,墨影倏然一闪,背部贴上僵硬的墙壁,视线投向夜空,目瞪口呆之后是胸腔中后知后觉的剧烈心跳。
呼吸轻喘,那墨色幽深的凤眸中波澜乍起,他眯起眸子渐渐褪下一切不正常的感受,嘴角缓缓勾起,那一瞬的俊颜邪魅至极,他的低喃近乎飘渺,“想不到朕居然……居然……”
------题外话------
亲爱的们~文文更新时间定为晚上八点~如有改动会提前通知~前面两天之所以白天更新是因为烟那两晚要开会~从明天开始放年假了~所以时间可以改回来了~爱你们~
------------
32,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拍卖会举办的很成功。京都的贵妇千金们从最初的期待到亲眼所见到求而不得到最后在极度忍耐三天后终于完全暴发了,悠然居凭着‘夏娃的诱惑’赚了个盆满钵满。
夏清妍也在这期间试着拍卖了几套卡通床上用品,不管是四件套还是繁复的八件套,最后得到的反响果然不出她所料,受到了不低于内衣的疯狂追捧。至此‘夏娃的诱惑’这个专属于女人的品牌轰动闻名整个京都,亦在将来不久后为整个夏国所知,甚至传至周边另外两国……
夏清妍用皇宫绣娘生产出的第一批内衣已然供不应求,早些时日让玉娘着手准备的绣娘也正式派上用场。如今‘夏娃的诱惑’与各种系列的床上用品开始批量生产,用不了多久便可投入市场,亦将再度刮起一阵时尚狂潮……
夏清妍在前世从事销售工作,现如今她根据自身拥有的条件将前世独特的经营方式运用到其中,让玉娘大叹夏清妍是商场不可多得的人才,想来用不了多久陈家便要头疼了。
一切都在紧然有序的进行中,现在夏清妍要做的就是找上夏允翊再要上几个店面,内衣也好,床上用品也罢都得成立品牌专卖店,而她不怕夏允翊不肯,他能坐到皇帝这个位置上必然是个聪明人。
而拍卖会的结束也代表着夏清妍忙碌的日子暂时告一段落。
马车进了宫门夏清妍就换上了夏允翊留给她的软轿,小脑袋趴在窗口一路悠闲欣赏着皇宫沿途风景,一边心情极好与迎面而过的小宫女小太监打着招呼。
“公主莫要如此了,您是千金之躯,与他们身份有别。”妙玉看不下去了,虽说夏清妍如今受到皇上重视,皇宫中上到妃子下到奴才也都恭敬有加,但自古以来尊卑有别,哪里有公主和奴才打招呼的?
夏清妍好笑的看了看沿路因她的举动而惶恐跪了一地的奴才们,收回手对一脸严肃的妙玉笑道,“妙玉你家公主我赚了这么多钱你就不开心?”她心里可乐翻了,只要再接再励让夏允翊看到她的能力她就可以摆脱和亲的命运了。
叹了口气,夏清妍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的几朵白云,忽而联想到自身,什么时候她可以完全掌控自身命运,自由自在,而这皇宫,始终不是长留的地方啊……
夏清妍面上流露出的落寞消失得很快,妙玉没有注意到,她似想起什么般闷闷不乐的道,“公主瞒得奴婢好苦啊,奴婢从来不知道公主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点子。”接着她又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公主,您往后再也不用担心去锦月楼吃饭没银子了。”
夏清妍嘴角一抽,心里的落寞被妙玉这一句轰得一干二净,这可是她的耻辱啊,这丫头能不能别再提这回事了?掩下面上的不自然,对抬轿的奴才道,“你们速度快一点。”夏日炎炎,她还真想念夏允翊每日差人送到她清微宫的冰块了。
“是,公主。”轿子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也在这时,夏清妍再度出声,她焦急的拍着窗口,惊呼道,“停停停,赶快停下!”
“公主?”妙玉不解。
夏清妍都不等轿子完全落下,便跳了出来,迅速跑向迎面而来一排宫女,瞪着水眸,“你们拿着本宫的东西这是要上哪去?”她没看错,这是她清微宫里的毛绒玩具,这可都是她的宝贝,别处可没有。
那小宫女吓得脸色一白,抱着东西猛然跪地,“公主息怒,奴婢们奉皇上之命帮公主将东西搬去落樱轩,皇上说了,公主往后便住那。”
夏清妍先是一愣,随后便纳闷起来,她看起来有那么恐怕?将这些宫女个个吓得面无血色?
她若知道到当初她那班清微宫的奴才是如何被杖毙在午门,现在就不会奇怪这些宫女为何如此怕她了。
“公主,落樱轩可是属允泽宫的偏殿呢。”妙玉也疑惑了。
夏清妍将视线投向一众宫女奴才之末,果不其然看到那极其招摇的圆型大床,粉色纱幔正随风轻扬着……
清妍嘴角狠狠一抽,一把火在胸中熊熊烧起。气呼气呼,好你个夏允翊,老子累死累活给你赚钱你给老子添什么乱?想把老子放在你眼皮子底下好成天折腾老子?你做梦!
夏清妍一手叉腰,一手怒指着一众宫女奴才,“你们,给本宫通通往回走,东西从哪儿搬来搬哪去。”
“这……”那领头的宫女抬起头来,面色很是为难。
“公主说得你们听不懂吗,还不赶快搬回清微宫。”妙玉也喝到。
“望公主体谅,皇上下了旨,奴婢们不敢违背。”宫女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夏清妍俏脸一沉,脑子里正想着如何将东西弄回清微宫。那边小付子从不远处跑来,稚嫩清秀的小脸笑开了道,“公主您可回来了,皇上交待若是您回来便直接去寻他,皇上这会正在御书房呢。”
看着明显脸带愠色的夏清妍,小付子心有唏嘘,公主果然与众不同,要是换了其他人可以有幸与帝王同住一宫,那可是天大的荣宠,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付子,你可知原因?”夏清妍心底里其实排斥与夏允翊太过亲近。
小付子微怔,反应过来后朝那领头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刻领着人往允泽宫的方向走了。
“公主还是先去见皇上吧。”小付子呵呵一笑,他能说昨晚皇上想去清微宫却差点找不着地方,遂才生了让公主换寝宫的心思?也许帝王还有其他用意,但那就不是他这个做奴才的该管的了。
夏清妍并不知数日前夏允翊有去看过t台秀,想起自己已有半个多月没见着那人,但她脑海中那张妖孽的脸可没模糊半分,一想起当初如何被他吓昏,脸上就有些发烫。
别说每次面对他她严重不足的底气,就是光想想那张俊脸她的小心肝就莫明地乱跳跳。
呸,她无暇的人生难道从此以后就要被这人给玷污?她平静的心湖就要被他莫明其妙的搅乱,而她坦荡的胸怀多了一丝不该有臆想,她,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题外话------
下一章,男女主对手戏~
------------
33,这男人是在搞笑吗
御书房。
夏清妍看着龙案后的墨衣男子,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极具怨毒,她要让夏允翊知道她现在很不爽很不爽,而致使她如此不爽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皇妹,你这个眼神可不怎么友善。”夏允翊眯了眯凤眸,性感的唇瓣邪邪勾起,话中隐含着一丝亲切柔软,他抚着左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俊颜染上疑惑,“难道皇妹前阵子劝朕与之和好,其实是寻朕开心?莫不是皇妹想要欺君?”
夏清妍心中的火在对上夏允翊那灼灼视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她耷拉着手脚兀自坐到离夏允翊龙案不远处的空座上,有气无力抬着小脸,“没,皇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帮你赚钱是很辛苦很辛苦的……”
“当然,朕看皇妹劳苦功高,特赐住落樱轩。你舍不得那些稀奇东西,朕亦让人全全搬了过来。”
夏清妍木木的看着夏允翊笑得优雅,一副‘我对你很好吧’的欠扁模样。
“皇兄可知皇妹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换地方?”由其是换到你眼皮子底下。夏清妍扯着嘴角勉强给夏允翊挤出个笑容,拳头却莫明的发痒……
“那怎可,朕就皇妹一个血脉至亲,将皇妹长留后宫那偏僻角落,是朕的不是,朕不想再忽略皇妹了。”夏允翊的明媚俊颜一瞬跌至黯然,似是从错误中幡然醒悟,恰到好处的轻叹,那般的无奈。
哦,若不是针对她,她真想上前好好安慰这面色落寞的男子,告诉他她不怪他。
夏清妍大大的双眸泪花闪闪,哆嗦着嘴唇缓缓转首,从御书房未完全关闭的门缝中望至天空,不禁发问,老天,为何夏允翊这个妖孽做什么表情都该死的好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男人她真得无法做到坦然面对了。
啊呸,当初将所有皇子皇女杀光光只留他和她的不就是他本人?现在还来说什么只她一个血脉至亲他好意思?而后将‘夏清妍’扔至清微宫不也是他?这男人是在搞笑吗?
一点也不好笑。
心中再腹腓夏清妍也不敢直说,她欲哭无泪,“皇兄,没关系的,清微宫我住习惯了。”言下之意,不用再搬了。
夏允翊没错过一丝下方少女的表情变化,加之那蠢蠢欲动的秀拳,凤眸深处有笑意氤氲开来,面上却板上严肃,“不妥,若世人以为朕苛待皇妹,那朕可是会遭人诟病,这对朕的名声毫无益处。”
夏清妍不屑地撇撇嘴,斜眼瞟了他一眼,他怕诟病?他若是真怕那就有鬼咧。这人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他当初杀父弑兄怎么就不怕了?
她越来越确定夏允翊让她搬至落樱轩绝对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绝不能妥协。
红唇抿笑,“皇兄若事事都要顾及世人感受,岂不太累,你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大可不必如此。”
凤眸一亮,呵,有意思。夏允翊从龙案后起身,迈动长腿至夏清妍旁边的座位坐下,隔着一张檀木桌凝视着少女,面色再度一变,俊脸堆满真诚关切,“皇妹难道就这般不愿接受皇兄的好意?”说罢,眸光染上些许受伤。
心‘咚’的一跳,夏清妍觉得自己快要阵亡了。她呆呆的看着一伸手便可触及的俊脸,看久了那双墨黑的凤眸,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跌入那墨色的汪洋里,艰难收回视线,下移至那瑰色的性感双唇,若不是脑海中敲响的警报器,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咬上一口……
这想法一冒头她便惊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妈呀,这男人是她亲哥哥,她怎么能臆想他,会遭天打雷劈的哇。
“皇…皇兄若真想对我好,皇妹倒是有一请求,就不知皇兄能否答应。”夏清妍一边细心观察着夏允翊的表情,一边肆机转移阵地。
没办法,一和这男人离得太近,她就倍感压力。
夏允翊纯黑的眼眸在夏清妍一度凝望下,眸色愈发诡异难辨,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明明在笑,却又不是笑。
夏清妍的语音一落,夏允翊突然伸来手臂,修长白净的手指挑起她垂至茶盏上的一缕青丝,轻轻勾开却未马上松手,眉眼一挑似极感兴趣,“哦,皇妹有何请求说来听听。”
“皇兄你知道的,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被送去和亲,我就只有皇兄一个亲人不想和皇兄分隔太远,而且我如此会赚钱,皇兄将我远嫁岂不便宜了他国?”夏清妍试着身子靠后,想将那缕头发从魔掌中解救出,奈何夏允翊两指一个紧捏,摆明了不放手。
看着夏清妍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夏允翊的好心情当下无限漫延,这丫头明明先前对他说的话不屑一顾,这会倒好意思拿同样的话来搪塞他,明明知她说不愿与他分隔太远只是借口,他听了却是相当受用。
见夏允翊和颜悦色,夏清妍以为有戏,而夏允翊却挑眉笑道,“便不便宜他国朕说了算,朕说过会等皇妹证明自身价值,这才刚开始,皇妹急什么。”唔,他心中的无限期待,她一定得满足了他,早早放人可不是他的做风。
算他狠。“还请皇兄让人将东西送回清微宫,我住习惯了那,不想挪地方。”她没心思再和这人周旋了,她算清楚了,自己再长一个脑袋也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夏允翊还真思考了一番,末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吐血,“也行,皇妹若坚持不搬朕也不勉强,不过皇妹也看到了,朕向来不喜身边有过多奴才,恐怕这搬回去还得靠皇妹自己了。”
“放屁!你喊谁谁不敢搬,你可是皇帝。”
事实证明,夏清妍这性格是不经逼的,逼急了她准得炸毛。
她狠狠地甩了个厉眼给夏允翊,猛然起身,而这结果就是头发还在人家手上,一个不察头皮被扯得发麻……
疼得吡牙咧嘴,夏清妍差一点就要翻脸,“夏允翊你……”个混球!
“嗯?”夏允翊凤眸一眯。
这是第二次从少女的嘴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换作他人如此早就死无全尸。不管是上次的绵绵轻唤,还是此刻少女气的怒气冲冲,他居然生出一种原来他的名字竟如此好听之感,竟是想让她多唤几声。
------题外话------
谢谢‘学学徐徐’亲、‘媛986’亲送的花花~灰常感谢~大么么~
吗呀,今晚的网络极不稳定~就在刚刚才恢复~烟赶紧传了~免得又掉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4,最终目的
夏清妍‘啪’的一声拍开夏允翊仍纠着自己头发的手,站直了身子,瞪着水眸恐吓道,“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灵思泉涌,若是突然换了寝宫失了灵感,那可是会直接影响到我帮你对付陈家。”
夏允翊微微挑眉,他什么时候让她来对付陈家了?轻抚了抚被少女拍红的手背,心中是忍俊不禁,这丫头下手还真狠。
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看来皇妹又想到好法子了,不如说来朕听听?”
“算你聪明。”夏清妍有那么点得意洋洋,心下亦自信满满,“下一步我打算设计成衣,要知道我的点子一向独特,相信用不了多久陈家的成衣店铺就可以关门了。”
“那可真是期待……”夏允翊慵懒的靠向椅背,眯着眸子看着面前自呜得意的少女。
夏清妍一愣,这家伙难道没搞清楚状况?他听不出来她话中含意?
面色古怪地瞅了瞅一举一动优雅至极的男人,按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感觉,提醒道,“那么,皇兄可以让人将东西搬回清微宫了。”
“朕这里没那么多奴才。”男人两手一摊。
这男人,真让人咬牙切齿。夏清妍气呼呼揉了揉先前被扯痛的头皮,末了指着自己的小脑瓜,嚣张的道,“我这里可是有一堆赚钱的点子,要知道兵不血刃便解决了陈家,你可以省很多功夫。”
“所以?”
“我、要、搬、回、去。”夏清妍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
夏允翊眸底浸着难以发现的愉悦,欣赏着少女即将跳脚的气急样,心思一转,便道,“皇妹怎么了?莫不是这些天忙晕头了,老是一再问朕说过的话,朕这里确实没有奴才。”
夏清妍横了他一眼,语带怒气,“少装了。”
这男人脸上的关切夏清妍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如若可以,她真想将这张每每看了就淡定不起来的俊脸反复地、狠狠地蹂躏。
“皇妹可是不舒服?要不要朕喊御医来瞧瞧。”夏允翊诡秘一笑,语气极尽体贴。
火大,真是火大!
夏清妍默默垂首,平齐的刘海掩下那双美眸中的熊熊燃烧的怒火,若不是先前见识了这男人的无耻恶劣,夏清妍恐怕真要被那张脸上的亲切关心给蒙蔽了,这男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啊。
看来她只能先回清微宫喊上那仅有的几个奴才慢慢的搬了,但允泽宫与清微宫相距甚远,一来一回搬着东西花的时间精力只怕不少,天知道她忙一上午拍卖会累得午膳都未用。
纵然不甘心夏清妍也只得认命,谁叫这男人是这的老大。
隐忍住颤抖的双拳,夏清妍深深吸气--呼气--
猛然抬头,咧开红唇,笑容狰狞,“我很好,好得不得了。不劳烦您咧,小的这就告退。”
“等等。”夏允翊嘴角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凤眸一眯,话语郑重,“按照先前约定,皇妹得将龙形玉佩交还给朕了,皇妹应该知道玉佩的重要性,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中,怕是得乱了夏国朝纲。”
这阵子,这丫头对于行使他的权力可是不亦乐乎,时不时能从各个暗卫口中得知她各种小人得志的情形,不可谓是大大调剂了他的生活呐。
“你……”夏清妍眼眶泛上泪花,呜呜,她可不可以撕了对面这男人的笑脸?那好东西,她……她一点也不想交出来。
“皇妹?”他是不是逗过头了?
只是因为发现这丫头被逼到一定程度保准会忘了尊卑有别或者奋起炸毛,所以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皇兄,你真的是我皇兄吗?”她觉得夏允翊这个兄长太狠了,要她自己搬东西就够残酷了,他这是要雪上加霜啊,要知道龙形玉佩有多好用,她可是想留着往后做跑路用的。
仅仅一瞬,夏允翊笑意一敛,凤眸凝聚冷意,“皇妹怎会如此问朕?”他缓缓从座上起身,踱到少女对面,凤眸深深望进那双大大的水眸中,似要从其间窥出一二。
夏清妍心有凄凄,哀叹自己这公主当得可真窝囊,老皇帝死得早便罢,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偏偏这皇宫中的老大不待见自己,轻叹了口气,恍过神来却发现夏允翊正站在她一步不到的面前,定定的俯视着自己,那眼神,极具侵略性。
脑海有画面一闪而过,那些被他深深尘封起的痛苦似被少女一句话便掀开一角,回忆争相涌出,尽是他不愿触及的沉重伤痛。
夏清妍先是一头雾水,很快心里便慌张起来。此刻的夏允翊那墨黑的瞳仁中正激起无声浪潮,沉闷的、压抑的、窒息的,那是要将一切给沉毙的绝决,这是第一次她看见如此气息异常的他,明明知道此刻这男人有多么危险,最好是避而远之,可她不退反进,心里亦是见鬼的生了心疼,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触碰他,如若可以,哪怕是转移他一点点的注意力也好。
“皇兄,你生我气了?”她瑟缩着身子上前一小步,素手试探般的轻轻扯过夏允翊镶了金边的锦袖,仰着小脑袋不安地眨着水眸,看向那张冷峻的脸。
夏允翊是天生的帝王,他一向自诩冷静自持,早在少女一有动作便恢复正常,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看她明明害怕得想逃跑,却反过来关心他。面色依旧冷沉,心中竟生了一丝异样情感,很陌生,但他一点也不反感。
袖子被少女往下扯着,夏允翊忍不住动了动手臂,换来少女猛地一揪,牢牢拽在手中,她似是豁开了,“皇兄,你不能怪我呀,谁让你要我自己搬东西,明明你一个命令就有人动手可你老找借口,那么多东西要我怎么搬,两宫又隔得这般远,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吗,再说…再说,我事情还没办完,玉佩还有用处,能不能再宽容些日子,而且…而且,我现在也没带,没法给你……”
明明是想道歉来着,可说着说着,夏清妍又忍不住想发牢骚,最后干脆演变成变相的继续霸占龙形玉佩……
夏允翊眼尖的瞧见一手揪着他锦袖的少女水眸轻闪,另一只手则状似无意蹭了蹭腰间,这般小动作看得他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脸色更是不自觉的有所缓和。
“皇妹可知刚才的怀疑对朕来说有多伤人,朕只是想给皇妹换个环境好些的寝宫,为何要一再拒绝朕?”
夏清妍发誓她真的有些抵抗不了面前这张妖孽般的俊颜,由其是当它染上落寞时,她就情不自禁被蛊惑了、心中的坚持亦退步了,水眸低垂,视线沿着夏允翊胸前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的金线游移着,很没底气的道,“其…其实也不用搬到允泽宫偏殿的,允泽宫旁边不是还有别的寝宫么。”
“算了,朕知皇妹不原接受朕示好,朕不再勉强,朕也会让小付子找人帮你搬东西的。”夏允翊凤眸含笑,温柔的望着少女的发顶,明明俊颜明媚,说出的话却处处暗含失望难受。
“不,我搬,我搬还不行吗?”
夏清妍抬首的那一瞬,男人面目表情亦随之一变,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破绽。
她听不下去了,夏允翊说得她心里发酸,想来这个男人只她一个亲人也挺可怜的,算了算了,她住哪都是住,若是能因此和这男人打好关系,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初衷。
她不知道是,在她答应的同时男人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狡诈。
夏允翊摸了摸少女发顶,笑容别有深意,他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失手过,这落樱轩她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当然,这般不费吹灰之力他很满意。
这丫头大抵还不知道自己昨晚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非功伟绩’吧?他丝毫不认为自己看光了她有何错处,只是让他一直萦绕于心头的疑惑他很想找个机会一探究竟。
这也是他为什么帮少女挪地方之余却挪到了自己寝宫的最终目的。那就是,后宫无数女人之中,为何他主动对一个女人有了欲望,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皇妹……
------题外话------
啊啊啊,迟了迟了~烟道歉~
多出七百字~新春福利哦~
亲爱的们~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5,为了朵小玫瑰放弃整个花丛?
夏清妍一路怔愣着来到落樱轩,愣愣的看着妙玉指挥着宫人有条不紊的将东西摆放整齐,粉红圆床亦被安放好,等所有宫人离去后,妙玉脸上是掩不住的欢欣雀跃,“公主您快看呀,这落樱轩处处透着精美细致,到底是皇上的寝宫,就算是一个偏殿那也比清微宫好上数倍,奴婢看萍妃娘娘的寝宫也不过如此了。”
夏清妍怔在门口,眼神带着茫然,微仰着脸呆呆的扫过一圈内室,的确精致。
妙玉没发现夏清妍的异样,兀自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着,末了一拍额头,懊恼道,“瞧奴婢这记性,这都日头了公主还未用膳,奴婢真是糊涂。”见夏清妍毫不怪责,小身影立刻飞奔了出去准备饭菜。
“哎……”一声沉甸甸的叹息至那张樱唇中溢出,夏清妍无力移动着双腿来到圆床旁,身子呈大字型往后一倒,随手捞了只绒毛小熊抱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头上纱幔。
她还是落到夏允翊的眼皮子底下了。
不过,她也找出了落得如此下场的原因所在,撇撇嘴,当真美色惑人。
她先前没察觉,此时回想整个谈判过程才知她被夏允翊拐了道,那男人明显在博她同情,故意为之。
不过,就算她当时能做到不受他蛊惑,或是早早察觉出他的居心叵测想来都是无用,夏允翊那个腹黑男铁定能找着别的法子让她一头栽进去。
她感觉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聪明自信被这男人无声无息打破,只怕再也难翻身了。
想想落樱轩与他的寝殿仅仅只隔了一堵墙一个花园,她几乎能想象到往后水深火热的日子,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男人准得第一时间知晓,她甚至担心嚷话的声音大了,墙那头的男人是否会听到,试问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跑路亦从何谈起?
从腰间掏出龙形玉佩,夏清妍那张可爱的脸蛋忧愁更甚,躲得了这次,下次该如何不把它交出?
啊啊啊,她好不甘心--
床上的夏清妍蜷着身子抱头翻滚,一不会儿那锦被就将她裹成了个蚕宝宝,末了那其间传来一阵阵痛苦又抓狂的哀嚎声……
……
三日后。
早朝后,羽景之身姿妖娆的扭进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羽景之躬身拱拳,面上虽是笑意涟涟,尊敬却是不少一分。
“有事?”
羽景之眨了眨桃花眼,没有立刻出声。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龙案后专心致志批改奏章的帝王,心生揶揄,“咱们的皇上勤政是好,却是苦了后宫的一帮美人呐。”
“丞相心疼朕的妃子,朕是不是得替她们好好感谢一番……”至羽景之踏进御书房起夏允翊眸都未抬,专注于笔下的奏章亦丝毫不被打扰,他的字如他的人,笔走龙蛇、大气磅礴、霸气外露又不失沉稳内敛。
“身为夏国臣子,微臣欣慰皇上勤政爱民,但衍育皇家子嗣亦是重中之重。”羽景之眉峰微挑,他们的皇上只要将心思稍微放一点点在那帮子女人身上,他也就好寻了机会将小妍妍勾搭出来,要知道这些天没见着那可人儿他可怪想念的。
“丞相言之有理。不过如今丞相独身一人,想必比朕更心急子嗣,这样吧,朕着人帮丞相寻几个美貌姬妾,定不叫丞相失望。”朱笔一圈,夏允翊合上奏章后凤眸微抬,似笑非笑地看向龙案下墨绿官服的男子,眸中暗含犀利。
“皇上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想寻一真心人,彼此真心相待。”羽景之心下撇唇,得,那可人儿还未见到倒是自己先惹了一身骚,他们的皇上能不能别这般聪明,他真是一点优越感也没有。
不过,谁叫这人是主宰世间生杀大权的帝王呢。
夏允翊挑了挑眼角,对于羽景之一脸的敬谢不敏倒是心生惊讶,这人转性了?
“为了一朵花儿,放弃整个花园,这与以前的丞相委实不符,京中闺阁中千金们若是听到丞相这番话,也不知是欣喜若狂还是痛哭流涕了。”
“咳咳。”羽景之握拳抵唇,桃花眼闪过几许尴尬。他是怕了夏允翊真帮他寻一大帮子女人来烦他,要知道夏允翊可是说到做到,到时他想甩都甩不了。
不过,若是换了个人儿,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为了一朵小玫瑰放弃整个花丛。比如,某个可人儿?
“若是无事,你可以滚了。”夏允翊眉宇几不可见的轻拧了下,对羽景之那张堪比女人的脸上染上的别有所思很是看不顺眼。
心底冷哼,不管是谁,若以为轻轻松松便可以得了他皇家唯一的公主,那便大错特错了,哪怕这人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得力臣子。
“有两件事。”羽景之也不敢再继续跑题了。
“说。”
“陈家这几日有所动作,看其阵势大有和公主的‘夏娃的诱惑’一较高下。”
“情况如何?”
“如今京中绣娘紧缺,除去悠然居招揽的那部份,其余的皆被陈家抓了去,据探子所报,他们连夜赶制那纹胸不说,连公主所设计的床上用品亦被模仿了去。”羽景之话中无不透着鄙夷。
“呵呵……”
哪知,龙案后的夏允翊听罢却无丝毫愠怒,只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潺潺流淌在御书房里,其中,似有着那么一丝好心情?
“这你无须再管,第二件事呢?”夏允翊勾着唇角问道。
“皇上,那些设计可是公主一番心血,就这般被陈家得了便宜,皇上就不怕公主知道了心生委屈?”
羽景之眉心紧皱,心有疑惑,按照数日前夏允翊将夏清妍迁进允泽宫的做法,足可见对这皇妹的重视,如今不闻不问是不是太草率了?
------题外话------
谢谢‘学学徐徐’亲送的花花~
谢谢‘726679448’投的评价票~
祝所有亲们新春快乐~越长越漂亮~天天好心情~
爱你们~
------------
36,谁都不能染指你
“陈家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用放在心上。”
夏允翊倚向椅后,手掌交叠于胸前,手指轻抚着左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话语不紧不慢,面色有着轻讽。
羽景之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帝王话中之意。他眼睑微敛,踱到空座旁一屁股坐下,忍不住好奇地问,“皇上有何高见,可否透露透露?”
对于羽景之不请自坐,夏允翊面色不改,嘴角邪邪一勾,卖了个关子,“明日便可知道了。”如果他没记错,那丫头成立的专卖店明日便开始售卖第一批成品了。
几日来那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差人直接送来了销售方案,摆明以后她只管设计部分。至于制作、售卖、店面、人员等等问题她一概不管,说白了就是只出点子不出力。
他倒乐得她如此,成天跑来跑去倒不如呆在他眼睛底下,近距离观察她不同姿态,他觉得非常有意思。
羽景之脸带不爽,挪了挪屁股不甘心的再问,“明日会如何?”语毕他又撇嘴,“如果只是暂时压制那也太没意思了,往后公主若有那什么新品发布,陈家不还是会变相地故计重施?”说到底,他还是怕那夏清妍得知了陈家所为后心生难受。
虽说陈家仿制‘夏娃的诱惑’行为可耻,但作为重利的商人来说,又怎会放过赚钱的商机?他虽是站在夏清妍这边,这时也只能就事论事。只能说,夏清妍到底还是疏忽了,她应该会想到会有如此一天,如若一开始全全做好准备,就算不能完全保住成果,但也可以尽量减少损失。
但是,他绝对相信,夏清妍想不到的事情,夏允翊不会忘了。
“故计重施又怎样?他陈家若不是朕留之暂有用处,尽数杀了又何妨。”夏允翊凤眸眯成一条细缝,内里陡射寒光,“他陈展所作所为,朕赐他个满门斩首也没得亏待了他。”
龙座上的帝王话语轻轻淡淡,仿若平日闲聊,而羽景之却能从空气中闻出一丝阴冷嗜血。
“皇上所言甚是。”那赏赐的口吻,听得羽景之无奈一笑,不过陈家所犯之罪确实……
他虽身负丞相一职三年,和夏允翊相处时也无需顾忌太多君臣之礼,但在他心底,对帝王的敬畏随着时日久远却丝毫不减。反之,相处越久,越是让他心悸。
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面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没有见识过夏允翊内心隐藏着的阴暗面最多只会认为他阴晴不定,性格多变,时而心平气和低笑轻语,时而清冽冷然话语森森。若是亲眼所见夏允翊当年宫乱时如何血洗皇宫,一句杀人不眨眼、残忍狠毒四字哪能诠释得了。若是陈家最后只是满门抄斩,那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估计还是夏允翊看在当年上位时陈家没有添乱的份上。
“朕倒是没有什么高见,不过朕的皇妹早在一开始便想好对策,等你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相信会比朕说得要明白。”夏允翊难得心情好的透露了一丝半点,提到夏清妍时竟是语含骄傲。
羽景之眸色讶然,小妍儿有后招?至于夏允翊对夏清妍的态度大大改观他倒是不意外,换了他也很难不喜欢那丫头的聪慧可爱,难得的是她丝毫没有公主架子,和谁都一样好说话。
夏允翊凤眸斜斜一瞟,抬臂拿过一本明黄奏章,低头翻阅了起来,右手执起朱笔,笔尖开始游移,“第二件事。”
嗯?羽景之冥思苦想着夏清妍将会弄出什么惊喜来,甫一听夏允翊开口,差点没反应过来。眉心一皱,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皇上生辰宴后便是三年一度的大选,填充后宫亦是确立中宫之主之时。”因着夏允翊一个多月后的生辰宴,如今朝中虽然没有人过早提起选妃之事,但夏允翊不会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然后?”
“朝中的官员除了中立的那一派,其余两派之一以陈尚书为首推举萍妃,另一派则认为怡妃较之萍妃端庄贤淑,当得母仪天下。”这时候的羽景之面上褪却妩媚,尽显严谨。
羽景之话音一落,御书房回复安静。袅袅升腾的龙涎清香幻化不同的姿态,只闻得那轻烟后的帝王传来一声低低嗤笑,话语不屑,“想要与朕比肩,她们也配?”
那谁配?羽景之很想问,但聪明的没有开口。他只是给帝王稍作提醒,至于具体如何那便不是他操心的。
指尖轻点着耳后雀羽,脸染笑意的羽景之当真是面若桃花,“陈尚书掌管下的礼部已然开始着手准备,我倒是佩服陈展,忙活着你的生辰宴不说,还费心思帮你填充后宫,不忘联合朝堂推选自己的女儿当皇后,末了还操持着那大片生意还能抽得空出来与公主一较高下……”
羽景之一口气数下来,啧啧摇头,“光是想想我都替他累,皇上,反观咱们是不是都太闲了?”
夏允翊挑了下眼角,抽空睨了羽景之一眼,话语毫不留情面, “你没看到朕很忙?自己闲可以,别闲在朕这里,朕看着碍眼。”
“我闲?”羽景之瞪大了桃花眼,手指鼻尖不敢置信,“我忧君忧国来给你汇报这些,你就是这般打发我的?”他招谁惹谁了?还碍眼,他以为他高兴对着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他可是来逮小妍儿的。
“你说得都是废话,没有实际意义。”夏允翊不冷不热,继续垂眸在奏折上圈圈点点。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我这就走。”羽景之扁扁嘴从座上起身,抚了抚官袍后,眯着桃花①38看書网速看了眼正在忙碌中的夏允翊,眸光一闪便出了御书房。
羽景之扭着柳腰,像只绿蝴蝶般往着落樱轩翩然而去。心中想着马上要见到夏清妍,在夏允翊那所受的郁闷是一扫而空,心情好得不得了。
直觉告诉他与小妍儿私下见面还是不要让夏允翊知道,等会偷偷溜进去便好。
这边羽景之前脚一走,夏允翊对着空气冷冷出声,“拦住。”
空气有着轻缓流动,细小地几乎感觉不到……
夏允翊视线微抬,透过窗户看向落樱轩的位置,微眯凤眸,笑容邪魅森冷,“在朕没有弄清楚为何你能轻易勾起朕的欲望前,谁都不能染指你,朕的皇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7,真是不乖
最后,羽景之被数个黑衣暗卫阻在围墙上,面色青黑难辨,心下更是暗骂夏允翊阴险狡诈,他又不会将小妍儿给吃了,藏得那般严实做甚,防他跟防贼一样,以为拦得了他一时便拦得了一世?
末了愤愤离去,他发誓一定要将人给勾搭出来。
夏日炎炎,日头高照,又是午膳时。
落樱轩里时不时响起的欢笑惊呼,似长了翅膀向着一墙之隔的主殿飞,直往武功极佳的夏允翊耳里钻。
放下玉箸,夏允翊缓缓起身,双手负后,墨色的身影往门外踱去。
“皇上……”小付子不解轻唤,不知帝王为何才刚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跟上。”
与其食之无味在这里好奇偏殿中的小丫头又在搞什么,不如亲自过去瞧瞧她,也不知她是否还在为被拐到允泽宫来耿耿于怀。
小付子赶紧躬身跟在后头,垂着脑袋看着帝王轻快的步伐,脑中的问号是一个一个的往上冒。
“妙玉,味道怎么样,你家公主我不赖吧?啊哈哈哈哈哈……”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夏允翊嘴角隐有轻抽,心想这清脆又得瑟的大笑还真一如她人本性毕露啊,不过这般率真的性子他倒挺喜欢的,比起宫里那群骄柔造作的女人顺眼多了。
夏允翊的眸光一瞬染上了连他都不自知的温柔,微微上扬的唇角显示他心情极好,脚步亦是加快了些。
“公主,好好吃好好吃啊,这个什么的绿豆沙冰吃下去奴婢觉得很是凉爽。”
“哼哼,那当然,这可是消暑圣品,一般人还吃不上,要知道只有我才会做。不过妙玉,你可别多吃,小心拉肚子。”
“不会的公主,奴婢身子好得很,还可以再……”
声音嘎然而止,妙玉面色惊慌地放下玉碗,双膝点地,额头狠狠地磕在地板上,话语难掩颤抖,“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跟着,其它随侍在旁的一众宫人亦齐齐一跪。
看着妙玉那副害怕的样子,夏清妍立马就心疼了,狠狠白了一眼不请自来来者不善的夏允翊,心不甘情不愿的见礼,“皇兄怎么来了?”他胆子还真大,还敢寻上门来,就不怕她找他麻烦?别以为他拐她的事她会轻易原谅他,哼。
“嗯,起来吧。”夏允翊看都没看他人,直直走向膳桌旁,垂眸打量着那所谓的绿豆沙冰,忽而眼角一挑,“正好,朕还未用膳,皇妹侍候朕用膳吧。”
看到帝王传来的眼色,小付子挥了挥手与一众宫人迅速离去,包括妙玉。很快,殿内只剩下夏允翊、夏清妍两人。
夏允翊淡笑着优雅入座,凤眸微挑,看了眼神情呆滞站在膳桌旁的少女,语调略微抬高,“先替朕舀一碗绿豆沙冰。”
“哈?”夏清妍呆呆地问,这人原来是来蹭饭的?
“过来,侍候朕用膳。”看着少女傻乎乎的模样,夏允翊眸光一暗,声色比往常更具磁性,似掺了丝蛊惑。
夏清妍心尖一颤,紧抿的樱唇似在隐忍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这男人又在无形中勾引她,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告诉他她不是真正的‘夏清妍’,再诱惑小心她爱上他。
夏清妍深深地明白,自己面对夏允翊时不时便窜上来的莫明臆想是很不道德的、亦是可耻的,她必须克制自己不该有的想法,所以,几日来反复思考她找出了应对法子。
夏清妍利落干净的将视线从张妖孽俊颜上下移,一脸镇定地舀着沙冰,似是丝毫不受刚才‘靡靡之音’的影响。
没错,只要不看他的脸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哈哈,她真是太聪明了。
“朕倒是从来不知皇妹会下厨,这般稀奇的东西又是出自皇妹的奇思妙想吗,皇妹给朕的惊喜还真是接连不断啊。”他愈发期待往后更多的惊喜了。
夏清妍扁扁嘴,暗骂孤陋寡闻,她会的东西多着呢。
给夏允翊舀好沙冰后夏清妍安安静静的坐在膳桌旁,开始用膳。
明显感觉到少女不似平日,夏允翊却只笑不语,一碗冰冰凉凉的绿豆沙冰很快见底,转眸看向少女,“味道还不错。”
“算你懂欣赏。” 夏清妍低低咕哝,就算被夸奖了让她很是得意,也没有抬一下头,坚守着心中阵地。
“再给朕舀一碗。”夏允翊眯着凤眸定定的看着少女,眸色幽幽沉沉。
夏清妍看了看碗中所剩不多的绿豆沙冰,回想自己做这东西特地喊来侍卫长敲冰、加上熬绿豆所花的时间,虽说做一碗不难但也不轻松,再舀一碗给夏允翊她还吃什么?
垂着的俏脸脸色一垮,不动声色的拒绝,“皇兄,这个沙冰吃多了可是会拉肚子。皇兄保重龙体,方是夏国之福。”
夏允翊微愣,一碗沙冰能牵扯到夏国,他该说她太过小气,还是赞她鬼灵精?
“朕龙体安康,岂是一碗小小的沙冰可影响的了,皇妹言重了。”回味着嘴里余留的冰凉沁甜,夏允翊惊讶从不沾甜食的自己居然会觉得这绿豆沙冰甚是不错,要知道自己先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尝的。
“非也,皇妹我只是为皇兄着想,还请皇兄莫要拿龙体开玩笑。”夏清妍俏脸已然青黑,忍着火气和夏允翊打着太极。若是夏允翊能看到那平齐的刘海下的双眸,便会发现里面燃着的两簇火苗。
“皇妹如此体贴朕,朕甚感欣慰,也不枉朕特意来陪皇妹用膳。从今日起,为了弥补咱们兄妹之间缺失多年的感情,朕决定了,往后每一餐朕都会抽空来和皇妹一同用膳,皇妹可开心?”夏允翊墨黑的瞳仁内快速闪过一丝异光,唇角邪邪一勾。
“你做梦!”夏清妍猛然抬头,一下子急红了眼眶,丫的,开心你妹的开心!
夏允翊沉沉低笑,大掌放在少女头顶轻揉了揉,凤眸含笑地看着正努力仰着小脸瞪着他的少女,“真是不乖,看来往后朕要好好教教皇妹,怎么恭敬兄长。”
------题外话------
抱歉抱歉,晚了晚了~
么么么~
------------
38,这丫头娱乐他的本事见涨
夏清妍先是脸一红,紧接着拂开他的胳膊,咬牙切齿,“皇兄日理万机,着实不敢再劳烦皇兄教导。”
夏允翊摇了摇头,沉思道,“长兄为父,教导皇妹是朕应该做得,皇妹无需太过感动。”
感动个鬼咧。
夏清妍一把挥开他搭在自己头顶的手臂,如同火烧屁股般逃离膳桌,居高临下睥睨着夏允翊,两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宣布,“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是不会得逞的。”
果然俯视他人的感觉就是爽,她感觉自己一路跌至低谷的气势逐渐有所回升。这男人把她拐到眼皮子底下就算了,还想整天管着她?
没门!
被少女毫不留情的拍开手臂,夏允翊也不恼不怒,只眸含戏谑地看着少女,似笑非笑地问,“那皇妹以为朕有何目的?”
夏清妍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心思那般深沉我怎么知道。”
“连朕心思深沉都被皇妹看出来了,皇妹果然厉害。”夏允翊的面上适时展现一抹惊奇。
她可不可以揍他?
“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我看起来很傻?”冷静冷静,这男人绝对在戏耍她,她若真被他气得跳脚,那就正中他的奸计了。
夏允翊心中是忍俊不禁,这丫头娱乐他的本事见涨啊,真是可爱。
“那皇妹到底想要如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在戏耍朕吗?”男人一脸伤心。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夏清妍大声控诉,看着夏允翊伤心的俊颜,俏脸一下便红了个透,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她戏耍他?她若有那个胆有那个本事还次次被他吃得死死的?
“皇妹要和好,朕允;皇妹要证明自身价值朕亦无条件赞同;见皇妹整日忙碌甚是辛苦还特地给换了个好住处;朕为了弥补多年来缺失的兄妹感情愿意抛下那些政事妃嫔日日来陪皇妹用膳;想让皇妹有着与尊贵身份对等的礼仪朕更是主动请缨教导,没想到换来的……”
夏允翊缓慢低诉着,一字一句无不满含真诚,到了最后似是失声,无法言语的痛心疾首。
夏清妍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超不是滋味。夏允翊一番细数下来好似处处都为她好,那双直直望向自己的凤眸,内里饱含的失望仿佛她真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回想自己穿越来的这些日子,夏允翊除了时不时气气她吓吓她倒也没把她怎样。虽说他有意将自己送去和亲,但也给了她证明自身能力改变命运的机会,做为一个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帝王,夏允翊某方面还算公平,且前不久为了帮她报仇,还将后宫帮子女人全部丢到了荷池。
再往细了回想,她病了送药材,热了送冰块,怕累着她还赐了顶软轿,让她办事方便还给了象征帝王亲临的龙形玉佩……
这么一想完,夏清妍刚刚建立气势又散了个尽,不敢再正视那张俊颜,眸光轻闪,纠结着面色,就是不敢看他。
“我都说了我不想挪地方了,被你骗了来就算了,你还想时时管着我么,做为夏国唯一的公主如此没有人权没有自由这公主不当也罢。”夏清妍也委屈了。
夏允翊眸底有宠溺轻泛开来,他眸光温柔的看向少女,低低唤到,“过来。”
想着夏允翊的好,本是对他有着好感的夏清妍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
慢慢腾腾扭扭捏捏的靠近……
夏允翊眉心一拧,倏然起身,两步便来到少女面前,比之高了一个多头的身高极具压迫力,“朕不想再听到皇妹说不想当公主的话。”
话中有着淡淡的冷冽,夏清妍听得心跳一滞,茫然不知所措的抬起小脸,一眼便跌进那复杂万分的墨眸里,情绪纷乱不堪直教她如何细看也看不明白,但直觉告诉她如若不答应,这个男人铁定会变脸。
“我想跑也跑不了啊。”她轻轻嘀咕。被男人的如网的视线捕捉住,想逃离却无果。
夏允翊手指莫明地发痒,细细观察着少女粉嫩的脸颊,很想抬手掐上一把那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忍下冲动眸光却愈发幽沉,“答应朕,没有朕的允许,不准逃离朕的……皇宫。”本是‘身边’二字最后被他换成了皇宫。
她当然不会随便逃出皇宫,就算要逃那也准备充分才行,“知道了。”扯了扯嘴角,她对答如流。
夏允翊凤眸细细眯起,带着审视,冷冷一笑,“最好不要骗朕,否则天涯海角朕也要捉到你,到那时,皇妹所说得人权、自由才是真正完全被剥夺的时候……”
“你…你别吓我。”夏清妍心头一惊,两根食指点着离得自己太近的夏允翊的胸膛,哭丧着脸,“你离远一点啦。”
夏允翊唇角邪气一勾,身子不退反进,感觉着那青葱素指抵在胸口的异样感觉,缓缓俯身在她脸旁,嗓音低哑暗沉,“为何?”
“我…我不习惯。”夏清妍整个身躯僵硬住,在男人厚重的男性气息下艰难的撇开脸,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她为何会对夏允翊心生好感,不说这男人是自己的亲兄长,撇开这些这男人就是只腹黑狡诈的大尾巴狼啊,她靠近他那就是羊入狼口啊。
然而此时的夏清妍不知道的是,感情愈是压抑,到了爆发的那天愈是不可控制……
似看穿什么,夏允翊心中愉悦开来,俊颜再度低了些许,悄无声息在少女诱人的脖颈间吸了一鼻子芬芳幽香,异常地好说话,“好了,朕往后会每日抽出时间来陪皇妹用膳,若是皇妹不爱餐餐与朕同桌,那朕会挑午膳或是晚膳来,这样总行了?”
“哼,瞎好心,你原本就抱这目的吧?”她扁嘴,仍是不敢转过脸,他这话听着真别扭,感觉她是闹别扭的小妃子一样,好不爽。
“皇妹在说什么,朕听到了喔。”他唇边的笑容愈发扩大,心中的某一块亦是情不自禁的柔软下来。
至与夏清妍接触以来,她总是带给他莫明的感觉,她很少对自己有好脸色,如若真和颜悦色那也是有求于自己,明明他和她才是最亲的亲人,她却每每对其他人的态度好过自己。
但,从某方面来说,自己对她来说是不是独特的呢?
------题外话------
谢谢‘离姬’亲投的评价票~谢谢‘geminitony’的打赏~谢谢‘liuyan298026’亲的钻钻~灰常感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39,他还是得以恶制恶
夏允翊好说话,不代表夏清妍肯配合,她要是轻易妥协了不就摆明自己是个好欺负的?要知道长久被压制,心中的反抗是会蠢蠢欲动的。由其是在夏允翊如今面色柔和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时候。
夏清妍狠狠转脸,“听到就听到,怎样?别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蒙混过关,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目的得逞的。”末了对着夏允翊做野兽吡牙状,唬得正贴近她脸颊旁的夏允翊俊颜一怔。
趁着时机,夏清妍迅速转身,哈哈,看她长得清纯就真以为她单纯了?她脑子聪明得很,不能做到无视这男人的俊脸至少要保持安全距离。
心中的得意维持不到一秒,手臂就被人拽住,“去哪?”
“要你管!”夏清妍回头便吼,末了看到脸色瞬间一沉的男人立即改口,指着膳桌嘿嘿一笑,“用膳…用膳……”
“别动不动就大呼小叫。”夏允翊蹙眉,语含深意。
“知道,尊敬兄长嘛,皇妹我不用教的。不过,正是因为我如此,才代表我没把皇兄当外人看呀。”夏清妍这回脑子转得很快,话也说得很是狗腿。
内心翻白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朕就暂且信皇妹一回,陪皇妹用膳之事莫要再说,朕的话就是圣旨,知道吗?”
“是是是。”夏清妍点头如小鸡啄米,同时心中腹腓:您是老大。
“用膳吧。”夏允翊再度坐回膳桌,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喜怒,这回倒没再动筷,只看着少女动作。
“都怪你,一番折腾绿豆沙冰都化了,果然你来了就没好事。”夏清妍又不怕死的嘀咕开了。
“朕难道还及不上一碗绿豆沙冰?”夏允翊俊脸一暗,他都没计较她小气不给他盛第二碗,她还来埋怨他?
“整个夏国除了我没人会做,你说是不是很珍贵?”
夏清妍一脸惋惜的看着绿豆沙冰,细数着自己做出它是如何的辛苦,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来临,“你都不知道,这个光是碎冰花得时间可久了,往往刚刚弄碎,冰就化了,熬绿豆也挺麻烦的,这种天呆厨房真是受罪。”
“刚才让朕吃了不就好了?”
“你都吃了一碗了,怎么还可以再吃?”她都只吃了一小碗。
夏允翊凤眸微眯,似笑非笑的隐下胸腔中翻腾的怒气,这丫头,虽说娱乐他的本事不错,但挑起他怒火的功夫亦不赖啊,看来,他还是得以恶制恶,不能仁慈了。
“明日皇妹忙完专卖店的事就来御书房寻朕,往后起随侍在朕的身侧,朕要好教导皇妹学习。”
“嘎?”夏清妍手中的勺子‘叮’地一声掉到碗中。
“君、无、戏、言。”丢下四字,夏允翊扬长而去。
夏清妍脑袋一轰,天要亡她么?
……
御龙殿,帝王早朝时。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付子高高扬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皇上,臣有本奏。”一名言官躬身出列。
所谓言官,乃负责监督与谏言。
处于众臣之首的羽景之眉心一紧,眸光扫向礼部尚书陈展,毫不意外的看到他唇边一丝浅浅地得意。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言官要说的内容,不过能劳得动一向正直严谨的言官出手不得不说陈展是下了功夫的,要知道言官的权利可不小。
“说。”龙座上的夏允翊微微一笑。
羽景之嘴角诡异一勾,手指习惯性地抚上耳后流光溢彩的雀羽,一双桃花眸里满含兴味,站姿妖娆轻慵,十足地一副看好戏。
那人刚承言官一职没几天,自己头一回弹劾的不是官吏,更不是向帝王谏言本就有些心虚,如今见帝王面含笑意,胆子便也大了点。
“皇上,微臣状告当朝清妍公主滥用国姓,亵渎皇家,辱没皇上。”
那言官一说完殿内当即一片抽气声,人人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虽庆幸言官没有弹劾自己,但针对的可是如今正受皇宠的长公主啊,再说定得这罪名可不小。
“你胡说!”陆柏源一个冲动当下没忍住怒吼了起来,“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公主你该当何罪!”
羽景之翻了个白眼,说他是二愣子还真没冤枉了他。听夏允翊的口气小妍儿看样子有后招的,虽不知具体如何但能让他们的皇上认可估计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哦?”夏允翊语调微扬,挑眉笑着看向那言官,“爱卿不妨说说公主具体所犯何事,若是真像陆尚书所言污蔑了公主……”凤眸眯起,夏允翊那一瞬的笑容犹带嗜血,瞳仁一转视线射向陆柏源,略有深意了看了他一眼再度看向言官,笑容却已趋向冰冷,“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陆柏源微愣,帝王刚才的一眼讳莫如深,他有些看不明白。
那言官闻言心脏‘咯噔’一跳,想到自己所说乃是属实,作为一名言官,就算要得罪公主,那也要敢言他人不敢言。想到这,那言君定了定心神,道,“公主为女子制作贴身之物的行为臣认为着实不符公主身份,不仅如此公主还与青楼女子接触甚密,更是请来她们走秀,那般穿着实在有伤风化、污人眼球,这些便也罢,臣只当公主兴趣之至,但是……”
那言官说到此面色一正,言辞凿凿掷地有声,“试问女子贴身之物岂能冠上我夏国皇家之姓?夏之一字何等尊贵,不说寻常人家遇之则避,除了皇亲,就连国戚都无这等荣幸用以夏字,公主此举荒唐不说,更是有辱我夏国之威,皇室之严。举国皆知皇上月余后的生辰宴他国来贺,敢问他国拿此事讽刺我夏国,我等臣子百姓该如何应对?还请皇上惩治公主,收回夏字,禁止那贴身之物再随意贩卖,方是解决之道。”
------题外话------
亲爱的们~情人节快乐~
有男人的祝你们爱情甜蜜~木男人的祝你们找个好男人~
------------
40,品牌授权
言官语毕,陈展脸色大变,怕被高位上的帝王看到悄然垂头,眼角的余光恨恨得看着殿中央的言官,心中不禁怒骂,多管闲事的蠢货。
他放消息给言官可不是让那纹胸禁止售卖的,他儿子陈晋远早早便告诉他了那纹胸的前景极好,抓住了时机只怕要大赚特赚。要是皇上真听信了言官所说禁止售卖那他不亏大了?大批量制作所花的人力物力若打了水漂他光是想想就肉痛。
陈展缓缓抬头,小心翼翼打量着高座上的帝王,似想从帝王面上看出端倪。
羽景之看好戏的心思敛了几许,没想到陈家仿制小妍儿设计的东西没解决,这里又生了事端,不知小妍儿是否一开始有顾虑到这些。
陆柏源坚毅的脸上布满担忧,公主若知道自己辛苦所做的成果被言官一句辱没皇室就尽数抹去,那她该有多伤心?一想到那张可爱的脸上有可能会挂满泪珠,陆柏源恨不得立马下朝奔去安慰夏清妍。
“爱卿难道不知‘夏娃的诱惑’乃属公主旗下的品牌吗?”这些所谓的官方术语是那丫头教给他的,回想起她当初信誓旦旦的找到自己说要干一番大事业时嘴里蹦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词汇他就想笑,想不到他贵为天子,竟成了她嘴里的‘土包子’了,某方面来说,那丫头着实大胆。还大胆的可爱。
“皇上,恕微臣孤陋寡闻,敢问何为‘旗下品牌’?”那言官一脸不解,不止他,殿中的其它朝臣也是一头雾水。
“应皇妹所求,前些时日朕立了圣旨明言将‘夏娃的诱惑’这个品牌授权给了皇妹。那女子贴身之物、床上用品,加之不久后将要售卖的成衣,还有别的朕所不知的但只要是全全出自于朕的皇妹之手、以‘夏娃的诱惑’为名的所有物品,皆属皇妹,换而言之,也就是设计权、制作权、售卖权都属朕的皇妹。”
夏允翊一番似笑非笑的讲解下来,众臣皆是不敢置信,为当朝长公主无与伦比的经商思维,更是为帝王的全权放任,这是要多聪明的人才想得出如此一绝招啊。光是一场走秀轰动了整个京城,若还有其它独特又吸引人的物品出世那该有多大反响?而这些只有当朝公主才能设计、制作、售卖,这般明摆着的垄断商业,这是要掐了其它商人一条发财的路啊。
陆柏源心下一松,看来皇上早有安排。
羽景之却是一乐,这就是小妍儿的后招?占着圣旨不可废倒是一种方法,但却不是完美的解决之道。眨了眨桃花眼,他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了,再看看的好。
“皇上万万不可,如此独断恐怕难以服众,那些商人只怕不会遵从,老臣唯恐夏国经济生乱啊……”陈展老脸震惊的高呼,他后边同为礼部的下级官员拉都没拉住他,一个劲的低语莫要冲动,他根本听不进去,事关他生存之道,他怎么冷静得下来?帝王看来准备着手打压他陈家了……
“哎哟,笑死本相了……”羽景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美丽的脸蛋因笑意微微涨红,岂是娇媚一词形容得了。
“丞相对本官说得话有异议?若是有不妨直说。但皇上还在此,丞相如此失仪在殿内大笑乃是藐视皇上。”陈展眯着精明的小眼暗含怒火,给羽景之扣了顶大不敬的帽子。
羽景之向夏允翊躬身,谨声道,“微臣失态还请皇上恕罪,不过,微臣相信皇上也能够理解,毕竟……”他两手一摊,脸带无辜对陈展道,“陈尚书着实不该一大早就来殿上说笑话。”
“你……丞相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陈展狠狠甩袖,厉眼瞪了羽景之一眼后嫌恶地转脸,心下冷哼,长得跟女人一般真是恶心。
夏允翊挑了挑眉,一直在抚摸着碧玉扳指的右手一扬,从小付子手中接过茶盏,轻抿了口后眸含兴味地看向殿中。
看戏。
他真是期待小丫头一早想好的对策到底能发挥到如何程度。
陆柏源眼神焦灼的看着羽景之,行军打仗他可以,但论到和这帮子文臣斗嘴他就只能望洋兴叹了,但愿羽景之能帮上公主。
羽景之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无视陈展眼中的嫌弃,笑道,“我说陈尚书,不管是女子贴身之物还是那些吸引夫人小姐的床上用品,如若没有公主设计出来,敢问现在的夏国能看到这些?”
“既然设计出来了,只要不冠上国姓,便可广而推之。”陈展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说得推广,公主即将实行,陈尚书在担心什么?又关其他商人何事?跟夏国经济稳不稳定有何关系?”羽景之脸上的笑意染上了嘲讽、鄙夷、不屑。
“老臣有何担心?只是认为其它商人不见得会因此罢手妥协,且为了独属于公主便冠上国姓做品牌,老臣认为太过儿戏,相信其它大臣们亦如此认为。”陈展眸含算计,他只要推翻了那品牌、授权之说,将那‘夏娃的诱惑’变成众人都可共享的东西,那便不会阻了他的生财路了。相信帝王还不敢明面打压他陈家,便只能出其不意。但只要公主有何设计出台,他便全学了去,用别人的成果来赚钱,这才是商人的精明之道。相信皇上也奈何不了他,毕竟商人可不止他一个,得罪了一个两个商人还好,若是得罪了整个夏国的商人,就算是皇帝恐怕也要头疼的。
“那就好那就好,公主所有设计的东西可都是针对女人,若陈尚书真担心那本相可要多想了,以为陈尚书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羽景之拍拍胸口做舒气状,面色带着令陈展咬牙切齿的惊魂未定。
混帐东西!他陈展两朝元老,竟被一个长得像女人的黄毛小儿给气得说不出话,占着皇上几分信任被处处与他作对,真真可恨至极!
------题外话------
陈家这里是不可缺的情节哈~亲们多点耐心~很快就完~接下来就是男女主感情有所进展的时候~啦啦啦~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1,没事找事
陈展小眼微垂,眸底深藏着狠光,再怒火中烧老脸却神色不变,对高座上的夏允翊恭声道,“皇上,老臣的儿子虽喜经商,但老臣志在官场,遂陈家赚多赚少老臣从未放在心上。之所以不赞同皇上颁给公主的圣旨,也只是为夏国着想啊,就如言官所言,女子之物岂能冠以我朝国姓?”
“不仅不能冠以国姓,那些惊世骇俗、有伤风化的暴露之物就该彻底毁之。公主贵为夏国长公主此行是自贬身份,更是滥用国姓,微臣认为收回旨意后对公主亦要稍加惩治,要知道,皇室威严不可侵犯。”
不用怀疑,胆敢如此直言不讳的定是言官了,历来各国的言官有着绝对的监督谏言权,就算是当堂责骂了皇帝,那也是不能杀的。所以历朝历代的言官让帝王着实头疼,恨之却又爱之。
不过,这也是从前……
羽景之诡异一笑,问那言官,“你是不是认为那床上用品也不该售卖,简直就是在暗示教唆行那ying乱之事?”
那言官恍然大悟,“原来还有此等隐情,皇上,此物亦当毁之!”
“其它大臣们也认为公主特地为夏国女子所设计的东西该毁了?还是想让皇上出尔反尔废了自己曾经立得圣旨?”羽景之冷笑道,扫了一眼殿中所有朝臣。
朝臣们明显地将头低了低,如今帝王未表态,他们若说错了话还不知是何下场,为今之计还是静观其变。
似看穿朝臣心中所想,羽景之不屑一笑,对帝王恭声道,“皇上,微臣认为陈尚书所言实属夸张,言官亦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羽景之清扬婉转的声音响彻在殿中,看戏看到此处夏允翊一杯茶也了底,唇角一勾,颇有兴趣,“继续。”
陆柏源此刻不禁将希望放在了羽景之身上,如若真能帮到公主,往后他便再也不计较羽景之唤自己二愣子了。
“陈尚书一人所言并不能代表整个夏国经商之人,微臣认为所有物品为公主一人所设计,她独占利益并无错处。”顿了顿,他稍转身来看向陈展,“试问陈尚书,如若你那经商的儿子他日设计出了供男儿所用之物,大赚之时陈尚书会将利益分配给整个夏国的商人?如果陈尚书说可以,那本相只能道一声佩服。”羽景之朝他拱了拱拳,一副只要陈展说是他便五地投地的模样。
见陈展嘴角抖了抖,羽景之将暗含叽诮地视线收回,身姿妖娆一转,复对高座上的帝王道,“皇上圣旨已下,岂有更改之理?若有商人对此不服,何不自己另行设计?还是看着他人成功便厚着脸皮想分一杯羹么?别说是圣旨明言规定,若不怕死的抄袭仿制当朝长公主的设计,那便视为违抗圣旨,其心可诛!”最后一句,羽景之意有所指,暗含杀气。
陈展老脸颤动,眼光隐有狠毒,直直地瞪着羽景之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戳个对穿,别人怎样他管不着,他有多想利用那‘夏娃的诱惑’大赚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纵然牙根都要咬断可他却无法反驳,理在人家那边,他再拒理力争不是明摆着告诉帝王他身怀异心?
大殿有短暂的寂静,忽而响起沙沙的衣角声,某些大臣们惶恐之余忍不住擦擦额际冷汗,也只有羽相才敢正面与风头正盛的陈尚书抗衡,还将之堵得屁都放不出一个。再观一脸兴致盎然的帝王,得,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哪有插手的打算?
“丞相无须多言,本官身为言官,亦是有着心中坚持。”那言官可没管他人争锋相对,也不听羽景之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自己先说开了。
羽景之微愣,暗道这人还真不怕死,难不成是新上任的?不知以前言官的下场?
羽景之不知道是,自己还真就猜对了。
观察了下似笑非笑又端了一杯茶的夏允翊,羽景之实在是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任何情绪,但能肯定是,这言官肯定得为自己先前所说付出代价。
“女子之物冠以国姓闻所未闻。兴许丞相才是那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要知道当初公主请来那些醉红楼走秀的姑娘,勾引了朝堂上多少臣子沉溺温柔乡中醉生梦死还耽误了朝政?长此以往,才是惑国殃民!”
羽景之眸光一变,这言官胆子大得他都自形惭愧了,“那你怎么不弹劾那些作风不正的朝臣?”还祸国殃民?关小妍儿何事?
“公主乃始作俑者。”言官再度语出惊人。
羽景之略略扫过某些暗自尴尬的朝臣,语气感叹而极尽讽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此的某些大臣管不住自己难道都要怪了公主殿下?言官大人,本相是相当佩服您呐,您真让本相另眼相看。”
“本官说得是公主所做之物!”言官也觉得自己说得过了,当下改口。
但说过的话还能收回?高座上的夏允翊瞳仁中突生漩涡激流,眨眼间眸色便沉淀下来,唇溢浅笑,丝丝诡异。
羽景之反问,“那你又怎知,买了那物的夫人们终于等到丈夫的再度青睐,大大改善了夫妻关系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言官面色犹带不自然。
“你这是无中生有、没事找事!”似看穿了什么,羽景之猛然一喝。
“你!本官不和你争,本宫是向皇上谏言,丞相还请看清自己的位置。”言官恨恨地袖袍一甩。
“行,那你继续啊。”羽景之怒极反笑,眯着桃花眼锁定那言官,他算是见识了这言官的狗胆了。
那言官看向龙座上的帝王,猛然发现帝王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犹带嗜血,看向他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帝王唇角邪气微勾,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尽数压向自己,沉重地让他喘不过来气,不到片刻那言官的后背便浸了一层冷汗。
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夏允翊轻轻启唇,凤眸眯成了一条缝,适才一瞬染上的嗜血此刻已全全隐下,只似笑非笑的睥睨着殿中言官。
“皇上…臣……”言官面露灰白,心生退意。
“说!”帝王冷冽的语调略微加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2,天,太恐怖了
‘哒哒’声传来,帝王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在金龙扶手上,富有节奏的脆声似在一刀一刀凌迟着那言官本就不安地心。
言官的脸色,愈发地白了。
他身躯微抖,怯怯地环顾一圈殿中朝臣,一部份正因为沉溺醉红楼被帝王所知心虚地垂着脑袋,一部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属于陈尚书那一派倒是一派沉静,以陈展马首是瞻。
他本就胆小,不过是占着自己言官的身份底气足了些,加之才上任几天头回谏言便惹到帝王,心中早已失了主意。将求救的视线投向陈展,希望他能帮说几句。
很快,隶属礼部下的一个官员出列:
“皇上,既然圣旨不可废,公主用国姓做品牌亦不能更换,何不再下一道圣旨禁止物品制作售卖?臣认为此举是维护夏国国威,且是给那些玩忽职守纵情声色的某些臣子一个警醒,皇上龙恩浩荡让其改过自新,若再犯了去绝不能轻饶。”
老谋深算的东西。羽景之斜斜地看了眼身后陈展,鄙夷扁嘴,典型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让别人拥有。
陈展觉得解气,不让他占便宜可以,你们也别想得了利益去。明面上说是独属公主,幕后做主的还不是高座上的帝王?心中冷哼,他陈家可没那般好打压。
想到自己聚集了京城乃至周边地区的绣娘们正连夜赶制的东西,陈展便忍不住心头滴血、面带痛色,这一禁止,他的损失啊……
陆柏源当即就想出列反驳,被羽景之厉眼一瞪,看懂了其间深意,银牙一咬,拳头紧了又紧,不甘地隐下心间冲动。
羽景之何尝不是心生恼意,但他能做得都做了,接下来帝王所做的决定,他不可能再去干预。凭夏允翊对小妍儿的看重他相信夏允翊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所有人都看向龙座上的帝王。
夏允翊眉眼一挑,“你们都不出声,看来皆是认为‘夏娃的诱惑’当禁了?”
那些去过醉红楼的朝臣们面面相觑,终是不抵心中的不安,生怕帝王就逛青楼一事惩治了他们,有了一个表面认识自身错误并改正的契机,他们还不顺着杆子往上爬?
马上有人言不由衷地出声,“臣认为该禁,以此绝了我朝之臣沉醉于那青楼之中,以正朝风。”
“臣也认同,趁着皇上生辰宴还未到,断了他国借此物暗讽我夏国的阴险心思。”
“臣等也赞同。青楼女子岂能用以我皇家国姓之物?不妥。”
“臣认同……”
“臣也……”
一声声的附合,听得羽景之、陆柏源眉心越皱越紧,而高座上的帝王却神色自在,怒气是一丝不见。
陈家看着前边羽景之的背影难掩得意,摸了把胡子,轻哼了哼,黄毛小儿也想跟他斗?不自量力。
夏允翊垂眸略略沉思,末了颌首做下决定,“既然你们如此反对,那朕便下旨禁了此物罢。”
羽景之、陆柏源一惊,根本没想到是这般结果。他们不信帝王拿陈展没法,为何要如此草率随了陈家的意?这将努力了多日的公主置于何地?
陈家、言官却领着众臣跪首高唱,“吾皇英明。”
帝王抚袖,从龙座上起身,君临天下的尊贵霸气隐隐外露。他五官俊美如雕刻,凤眸如墨,眼若寒星,而他眸底是一汪湖泊,深不见底。
夏允翊唇角缓缓勾起,众臣以为帝王要宣布退朝,然他却突然道,“朕希望…你们不要后悔,到时再来反悔找朕,朕可就无能为力了……”
夏允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众疑惑不解的朝臣,忽而脑海中蹦出来某个嚣张的小丫头,心中的某处一软,竟是想立刻回到允泽宫。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事未做,“来人。”
御龙殿外进来两名带刀侍卫,“参见皇上。”
“言官不是想让朕惩罚朕的皇妹么?朕不仅不会罚她,朕还特赐你割舌之刑。”斜了眼侍卫,“动手吧。”
那言官还未反应过来,怔愣中被两名侍卫架起身子,夏允翊眯眼轻笑,“你若死了便罢,若还活着朕便再赏你五十大板。”
那言官一瞬犹如跌落地狱,脸白若纸,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皇上--”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细小嘶哑的惨叫,而殿中地上,一砣带血色的肉块,正以恶心的姿态扭曲着。
“退朝----”
羽景之、陆柏源跪送帝王退朝后,在一众吓得面色惨白、捂嘴干呕的朝臣中缓缓起身,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皱皱眉,疑惑丛生。
那言官倒在殿中瞪大了双眸泪水横淌,嘴中的血流得整张脸都是,他捂着嘴想碰又不敢碰,只能呜呜的痛呼,难忍痛楚连身子都在抽搐。
羽景之稍稍走近,那言官如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看着他的一双眼饱含乞求。
羽景之心疼地看了眼被血污弄脏的一角官袍,掌心内力一划……
在侍卫要将之拖出去继续杖责时,羽景之坏心眼的笑道,“你可知上一个言官是何下场?”无视陆柏源嫌他麻烦的视线嘿嘿一笑,“他也是触了皇上的底线,说了不该说得话,最后落了个灌滚油的下场,本相是没亲自去看行刑,不过听人说那言官全身的肉都烫熟了,喂狗吃了怎是一个惨不忍睹……”
那言官听着羽景之的叙述,心中后悔不迭,看着手中的破布,面露绝望。
五十大板下来还有活路?
陈展也有些胃府翻涌,恨恨地看了眼羽景之便出了朝堂。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陆柏源要问什么,羽景之抢在他之间飞快回答。
陆柏源想了想,决定道,“我要去见皇上。”
“行,一起吧。”他也好奇得很。
……
允泽宫偏殿,落樱轩。
夏允翊摆了摆手,阻止了身后的小付子出声。
少女拧着眉心独坐窗边,手撑着染满愁色的俏脸望向天空,明显心情不好。
夏允翊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独自一人缓缓靠近,轻唤到,“皇妹。”
心脏一跳。夏清妍如被抓了个现行的小偷般脸色一红,指着来人,“你…你怎么来了。”
“不想看到朕么?”夏允翊盯着那绯红的小脸蛋,心中愉悦不已。
“不是啦……”其实她刚好在想他,不过下次她可不敢乱想了,一想人便突然出现,天,太恐怖了。
------题外话------
谢谢‘倾思情丝’‘暗夜冉夕’两位送的花花~谢谢‘213716298380’亲的打赏~谢谢‘sheepdb’亲投的评价票~灰常感谢~
烟今天已经开始上班了,有木有不想上班的娃纸在~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3,这混蛋在干什么
“谁惹朕的皇妹不开心了?说说,朕帮你出气。”夏允翊也不进入内殿,双臂抵在窗沿,就这样眉眼含笑地看着少女,低低嗓音挂着淡淡地温柔。
一丝丝异样地感觉萦绕心头,纵然来得莫明,却让他觉得十分舒服。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然而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面对她,这种感情便会情不自禁的冒出,亦超出他的掌控,这让从来都万事掌握在手的他倍感意外,却又不想在此刻浪费与少女独处的时光去弄清。
随心便好。
夏清妍樱唇抿了又抿,一遍又遍的打量男人的面色,硬是看不出个花来,咽了口口水,“皇兄,你对我好我真不习惯。”
额角划落数根黑线,夏允翊心中暗骂这丫头真是不识相,这般美好的感觉被她一句话毁了个彻底。
俊颜仍是完美无缺,夏允翊决定重新营造气氛。
眸光扫过少女桌上之物,墨黑的瞳眸里波光粼粼,“皇妹又在设计东西?”
夏清妍用笔头直戳小脸,一个深陷的洞便出现了。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啊,可惜太吵了,静不下心来画。”
正值炎夏,落樱轩树木又多,无数地知了鸣叫起来确实过吵。
夏允翊是恨不得用自己的指尖代替那支笔,少女娇嫩的肌肤,他也想用手戳一戳……
他眸色微沉,“幻云。”
下一秒,夏清妍眼前出现个蒙面黑衣人。“主子。”
“带上人去将这附近的知了给捉了。”没等来少女感动的谢恩,夏允翊余光发现她看着幻云眼冒晶光,又加了句,“速去。”
幻云什么也没说飞身离去,只是转身后眉心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捉知了么?这让他们这群夏国的顶级暗卫情何以堪?
突然,夏清妍如看见飞碟般倏地从座上弹跳而起,毛笔一扔,一双葱白小手猛地拍在窗沿,小身子向外探去,发现视线居然跟不上那人的速度!
很快,那人便钻入了郁郁葱葱的大树中。
夏清妍水眸晶亮晶亮,里面似有繁星闪动,她一脸激动,“妈呀,轻功,真的有轻功……”
“很稀奇?”夏允翊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连指甲都掐进他手背中的嫩白小手,不动声色抽出一只大掌,悄悄地覆上少女的小手……
夏清妍仍沉浸在剧烈的狂喜中,对于这诡异地现状浑然未觉,盯着幻云钻入地那颗大树,看都不看夏允翊,不耐烦地答道,“你这不废话嘛。”
试想现代要达到如此效果都是要吊钢丝的,如此原汁原味的轻功能不稀奇?来到这古代,她总算发现一件让自己感兴趣的事了,如若能学成了轻功,妈呀,她岂不是想飞就飞,就算是要逃离皇宫也是小意思了?
也只这丫头敢如此和他说话,着实胆子大得很。夏允翊微笑的看着夏清妍那满含羡慕的美眸,“想学?”
夏清妍一愣,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狂喜,涨红了小脸隔着窗沿一把抱住夏允翊的左臂,“你愿意让幻云教我?”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保护夏允翊安全的暗卫吧。
似想起什么,她迫不及待的提议,“飘雪吧,就上次你让跟着我的那女侍卫。”
“朕的轻功比他们都好。”他定定地望着她。
听明白男人的话中之意,夏清妍受宠若惊,她很想点头然心中的警钟在这时‘铛铛’敲响。
“不了皇兄,你每日已经够忙了,我哪敢再麻烦你。”说着,双手缓缓抽离。
夏允翊掌中仍残留着少女柔软素手的触感,当这种无法言喻地感觉延伸到手臂,渐渐向心房逼近,他忽然觉得自己还要做点什么,或许这样,一直萦绕他心头的疑惑就能解开些许。
大掌包裹住少女欲要退回的柔胰,凝望着那水泽氤氲的红唇,夏允翊微眯的凤眸里眸色幽沉,“想不想朕带你飞?”
夏清妍的微微挣扎换来的是男人更加的紧握,两人虽隔着个窗沿,但胸几乎要贴在一起,这种亲密又诡异地姿势教她无法适应,“皇兄,你…你能不能先松手……”
丫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不想像鸟儿一样飞上高空,然后落在这片皇宫中最高的、象征权势尊贵的御龙殿殿顶,相信在那看到的风景不会让你后悔。”
夏允翊愈加的贴近少女,他一手捉住少女素手,另一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俏脸上的惊惶失措收入眼底,唇角邪邪一勾,手臂运气,一眨眼就将少女从窗户口带了出来。
“你……你……”夏清妍瞪大了美眸盯着夏允翊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孽俊颜,呼吸相闻间,心跳突然就失去了控制……
“抱紧了,等会别掉下来。”
夏允翊语音刚落,夏清妍明显感到自己的脚跟离了地,飞速流动的空气刮过脸颊,她,她真的飞起来了!
夏允翊满意地拥着少女的娇躯,感受着少女双臂牢牢圈住自己的颈项,明明害怕的全身僵硬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却又按捺不住好奇想从高空俯视地下,一张俏脸红红白白地好不精彩。
“好……好……”夏清妍生怕掉下来,此刻是恨不得将腿也缠上夏允翊的腰肢。
“好可怕?”夏允翊挑眉笑问。
“好刺激啊……”憋了半天,夏清妍总算蹦出了句完整的话。
看着落樱轩愈加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夏允翊坏心眼一动,搂着少女的腰肢的手臂突然一松!
夏清妍小脸煞地一白,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别叫了,你没掉下去。”夏允翊将姿势改为打横抱起,看到怀中的小女人吓得眼角含泪,眉心一蹙,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下一秒,让夏清妍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男人他在做什么!?
夏允翊深深的望进那双水眸,一点一点用舌尖将那眼角的泪水舔尽,如愿的看到少女茫然的小脸、呆滞的眼神,然后,牙齿轻轻咬在那如花娇唇上……
这混蛋在干什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4,我知道你喜欢我
来自唇瓣上的微微痛楚,让夏清妍涣散的瞳孔视线渐渐凝聚,她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推开夏允翊的胸膛,控诉却显得那么无力,“混……混蛋……”
夏允翊瞳仁如墨,看似平静,实则内里翻涌,咬上少女红唇后并未多做停留,他唇角微微勾起,笑容邪肆而魅惑。
夏清妍的视线带着质问,然而两相接触之际,她只觉得心神不受控制,一下便被他的眸光补获,将她拖入那幽深难测的墨眸里,随了他一道沉沦。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风声不再,炎热不觉。
而她的脑子,则一片空白。
夏允翊将脸再度俯下,邪恶地、缓慢地舔抵着少女颤抖诱人的红唇,一点一点的用他的舌尖去描绘她的唇形,将她染上自己的气息。
他的眸光,愈发地深沉难测……
夏清妍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脚触到实地,眸光恢复点点清明,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早已到了御龙殿殿顶,而夏允翊就站在自己面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恐怕就是如此。虽然一个是山,一个是错落有致的各色宫殿楼阁。
景色很美,然而夏清妍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为什么?”她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只是冷静地看着夏允翊,她要一个解释。
“朕想弄清楚一些疑惑。”他微微一笑,凤眸熠熠生辉,平白的勾人心魄。
“结果?”
“快要接近答案了。”
“那你可还满意?”
“嗯。”
风起,绿裳飞,纤瘦的娇躯看起来柔弱不堪,似乎只要风再大一点,就能将夏清妍吹走。青丝飞舞,遮住少女那张可爱的娇颜,徒留一双美眸在外,盈满点点晶莹水渍。
夏允翊心脏突地重重一跳,有一种怕面前的少女消失的彷徨,手臂刚刚伸出就被她无情挥开。
泪水滑落,很快便逍逝风中,她带着哭音,“可我是你皇妹啊,你怎么能……”
“不要哭……”夏允翊眉心皱起,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
她哭不是他违背伦常对她肆无忌惮做这些,而是觉得在她心底深处,她前世加今生唯一的感情被玩弄了,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无助。
“我要下去。”夏清妍将眼泪收回,表情恢复地很快,再不见半丝难过。
夏允翊也觉得今日自己似乎有些过了,可是他并不后悔。明明知道此刻最好顺了她的意,可他却有些不愿,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
与她短短相处的时间内,他的心情从愉悦跌至烦闷,转换地毫无理由,他虽很不想承认,可他的情绪确实被面前的这个少女在左右。
夏清妍见夏允翊根本不理会她,气得眼眶又要发红,好啊,她都没计较他轻薄了她,他还敢变脸?
愤愤转身,夏清妍躬着身子在硫璃瓦上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企图挪到边角地方再唤来侍卫将自己接下去。
奈何殿顶风大,加之本身表面光滑的硫璃瓦,夏清妍一个小心脚打了个滑,眼看着身子就要惯性往前栽去……
“别乱动,小心摔下去人没死,倒断手断脚毁容什么的,多麻烦。”夏允翊低低笑道,长臂牢牢的圈住少女腰肢,柔声哄道,“我说过要带你上来看风景,你都还没看就要下去么?”
他的自称从‘朕’到‘我’加之语气转换的小细节,让正在气愤中的夏清妍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察觉。
“关你屁事!我缺胳膊缺腿又不要你照顾,毁容了又不要你看!”夏清妍将委屈化为怒吼,狠狠地横了夏允翊一眼,带着咬牙切齿,“爱看风景你自己看,我怕我还没欣赏就先被你玩死了!”
夏允翊凤眸一眯,手臂一紧,“我还有一点疑惑没弄清,不如趁着这机会,一并弄清了吧。”说罢,他作势又要覆上她的唇瓣。
夏清妍吓得就想逃出他的怀抱,奈何力气敌不过人家,只好素手抵在他的胸口故作大声,“我警告你啊夏允翊,此等坏事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乱伦你知道不,你这是乱伦!”
“坏事我做得也不少了,怎么不见老天来劈我,可见我现在做得坏事还不够坏。”夏允翊坏坏一笑。
“你……你无耻。”她瞪大了美眸。
“嗯,我无耻。”他点了点头赞同。
“你卑鄙……”她气得再次怒骂。
“嗯,我卑鄙。”他从善如流。
“你脸皮到底有多厚?”
“皇妹可以自己来摸摸。”
夏清妍盯着那伸过来的脸,十指哆嗦,她可不可以掐死他?
“哼,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计较,你也不想皇室出丑闻吧,所以现在让我下去,从此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儿河水,明白了?”这个男人太危险,太深不可测了,她要远离!
“休想。”夏允翊阴沉的声音响起,微眯着的凤眸凝聚点点冷光,想逃离他?哪有那么容易。
“你不能这么独断!”夏清妍瞪着他。
“朕说过,你若没有朕的允许就私自逃离皇宫,当朕捉到你的那天,你就失了所有的人权和自由,不要怀疑朕说过的话。”自称再次为‘朕’,夏允翊笑得冰冷,流连在夏清妍脸颊的指腹明明是温热,却冰冻了她所有表情。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亲妹妹。”夏清妍一个劲摇头,她忽然觉得她接近他的想法从头至尾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笑话。
夏允翊被夏清妍水眸中流露出的害怕震惊,不,他要得不是这样,她怎么能害怕他?
他将她小心的搂进怀中,密实的紧抱,在她耳边低低轻哄,“皇妹,有些事我现在不告诉你是为你好。相信我,所有人都有可能伤害你,除了我。”
什么叫做不告诉她是为她好?
夏清妍很想这样说,‘你现在就在伤害我’可她聪明的闭了嘴。这个男人是帝王,性格深沉、拥有生杀大权,她不能明面对上,得不了好。
许久不见怀中的少女出声,夏允翊将她松开些许,大掌抵在她左胸,在她惊惶前开了口,“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轰--’夏清妍脸色暴红,她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5,他一定是故意的
夏允翊一手搂着少女,而轻置在少女左胸口的大掌改为食指轻点,感受着少女胸腔中逐渐混乱的心跳,肯定道,“不,你喜欢我。”
夏清妍无法控制心跳平稳,就连呼吸也要紊乱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会被人戳破,被毫不留神地摊开、一览无遗,如此的让她措手不及。
而这个人还偏偏是他……
夏清妍极力挣扎,心虚地大吼,“开什么玩笑,我是夏朝的长公主、你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皇兄,这有悖伦常!”不敢再看那双可以洞察一切的墨眸,她试图搬出铁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面对这个男人,她想逃,逃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抑或者这琉璃瓦下有个洞,好让她钻进去。
夏允翊手臂愈发收紧,不给怀中的夏清妍丝毫退路,食指直指她的心脏,似笑非笑,“这里,是无法说谎的,朕的皇妹。”
‘朕的皇妹’四字如铁锤重重锤在夏清妍心口,面色一瞬染尽血一般的艳红,而这一次,不再是害羞,是羞耻。
她不是‘夏清妍’,可这具身子与夏允翊的血缘关系无法更改,她喜欢他又怎样,她过不了自己这关,违背伦常她做不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既然逃不开,夏清妍也不再挣扎,脸一偏,索性装起了傻。
喜欢他又不丢脸,“为何不愿承认?”夏允翊眼一眯,严重不满。
夏清妍不想再陪夏允翊胡闹,奈何他根本就没有放人的心思。白眼一翻,不答反问,“那皇兄呢,今日对我如此作为,是想告诉我你也喜欢我么?”
夏允翊冷不丁地被问得一愣,他俊颜微垂,感受着心突地重重一跳。
他眼睑微敛,语气淡然的道,“是朕先问的皇妹。”说罢,他状似无意别开脸,视线投向远方宫殿,俊脸浮现点点可疑的暗红。
夏清妍没有看到这一奇景,在等待夏允翊回答的过程中,她心底隐有的期待在当听到男人的回答后,转化为无声轻叹。
果然,她不仅毫无羞耻,还自作多情。
她对夏允翊的感情,来得莫明、荒唐,注定没有结果。她设想过无数的可能,却从不敢往他对她动了心的方面想。
面前的男人曾经杀父弑兄、屠尽皇宫,带着一身血债坐上高位,他是夏国至高无上的皇,三宫六院各路宫妃美人,兴许,她只是偶尔出现在他生活中的调味品而已。
想到这,夏清妍难掩苦涩地垂下头。
突然,她眼前一亮,盯着那出现在视野里的两人,迅速化悲愤为力量,不顾一切推开夏允翊,也不管自己身在殿顶,不怕死的撒开脚丫子就往边沿跑,呼喊着,“陆大哥、美人快来救我--”
“公主!”陆柏源惊得腿脚发软、一脸惨白,但只短短一瞬,他猛然提气,向着从殿顶跳落而下的夏清妍飞去。
这边羽景之桃花眸一闪,动作快过陆柏源,飞到空中还不忘得意地瞟了陆柏源一眼。到底是二愣子,一碰到心上人有危险就慌了神了,再反应快终究还是慢了他半拍,且他可没听错,小妍儿也是喊了他的。
在陆柏源咬牙切齿中羽景之笑得如同一朵花,向那道小身影张开自己的怀抱,“来吧,小妍儿,让你感受我宽阔的……”胸膛……
“皇妹怎生这般贪玩,这是在殿顶,若有个闪失朕可是会心疼死的。”夏允翊阴森森地话语从夏清妍脑后传来,明明是炎夏,夏清妍却觉得冷风飕飕。
衣领被他提着,夏清妍翻着白眼、吐着舌头,难受至极,“咳咳……”
心中暗咒,这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夏允翊提着少女落了地,那边羽景之、陆柏源一脸鄂然的收了内劲,落地后双双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他们下了朝便往御书房赶,得知帝王不在便向允泽宫行去,却发现帝王居然也不在寝宫。帝王向来不重女色,他们很快联想到数日前搬到偏殿的夏清妍,等到了落樱轩又被妙玉和小付子告知帝王带着公主使着轻功往御龙殿飞来了。
绕了个大圈,费时又费力回到了原地,没曾想刚一来便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夏允翊没有马上松开夏清妍的后衣领,一张俊脸冷若寒冰,似笑非笑看着两人,“平身。”
“谢皇上。”
羽景之扁扁嘴,对于夏允翊抢了他英雄救美的行为表示不满。然而他警觉地发现今日这对兄妹之间的氛围有着说不上来的怪异。
先不说夏允翊怎会突发奇想的带小妍儿飞,而小妍儿刚才那副逃命般的模样是为何,这御龙殿可是皇宫内最高的宫殿,她就不怕他和陆柏源一个没来得及接住自己先被摔死?
再看夏允翊仍是拽着夏清妍后衣领不松手,而夏清妍脸色变换个不停,这两人之间的诡异,着实耐人寻味呐。
陆柏源见夏清妍安然无恙大大地松了口气,再见帝王脸色冷沉,想着定是夏清妍刚才的任性惹恼了帝王,心中担忧她好不容易与帝王缓和的关系被打破,完全没察觉到周围气氛异常。
“皇兄,您政事繁忙就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夏清妍讨好的回头冲夏允翊笑笑,末了眼珠子盯着那只碍事的大手,嘿嘿笑道,“还有,我已经安全了。”
言下之意,松手吧。
“与皇妹多年未亲近,朕深觉兄妹之间感情的维系亦不比政事轻微,需知,先家后国。”
夏允翊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拽住她后衣领的大掌伸出一根手指,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邪恶的轻划着少女的娇嫩肌肤。
夏清妍如同触电般轻抖了抖,小脸不争气地一红,怕被羽景之陆柏源发现是头也不敢回,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尽量维持语音正常,“皇兄言重了,皇妹虽不懂事但还知道家国孰轻孰重,要知道没有国哪有家。”
“皇妹能如此为朕着想,朕着实欣慰。看来皇妹对自己亦有着深刻认识了,按朕先前所说,今日起皇妹便随侍御书房,由朕来教导皇妹,咱们走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抱歉,今天晚点~mua~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6,她不要英年早逝啊
“不行!”夏清妍急急反对。她不敢想象自己和这男人独处时会出什么状况,万一又被轻薄了怎么办?“我不要去!”
“嗯?皇妹想违抗圣命?”夏允翊危险地眯起眸子,在少女颈后作乱的手指又加了一根。
夏清妍只觉得脖颈后的麻酥由脊椎传至整个后背,莫明的痉挛是一阵接一阵……
她几乎要泪流满面,“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行,我这不是还有事要忙么。” 她好没用哦,为何被他一碰她就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对劲了,就连刚才被他吻的时候也是。这男人太恐怖了,奈何她想远离,后边的他却紧抓不放。
等等,夏清妍心尖一震,就连颈后的酥麻感也被她暂时忘却。
吻……
不!
她的初吻!
两世的初吻啊!
后知后觉完,夏清妍横眉竖眼的瞪着某个罪魁祸首,胸腔中的一把火呈燎原之势,“你居然……咳,皇宫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松手松手!”想着羽景之、陆柏源就在一旁,她猛然篡改了状词,心中抹汗,好险,差点说漏嘴了。她奋力扭动着小脖子,一脸不耐地欲从魔爪下逃出。
“皇妹真是不听话,刚刚若不是朕及时,皇妹真想摔个粉身碎骨?朕现在不盯紧了皇妹,怕是皇妹又会想不开罢。”夏允翊盯着少女那张因气愤涨得跟个球般的俏脸,凤眸中的笑意晕染开来。
目光掠过少女那娇艳欲滴的双唇,回味着其间的美好滋味,夏允翊一点也不将她当着他人的面对他的大胆放在眼里,按下心中的蠢蠢欲动,他有点好奇这丫头又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
“你才想不开,你们全家都……呸呸呸。” 她差点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夏允翊笑意僵在眼角,眸色一沉,隐在少女后颈的大手两指突地夹起块嫩肉,无声揉捏起来,“皇妹。”他微微俯下俊颜,凤眸带着沉郁的怒色,“你是不是忘了朕说的话就是圣旨,以后凭一己之力便可违抗?”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算是见识了。
夏清妍也后悔,自己不该在有臣子在场时如此挑战他的龙威,这无疑是找死。
眼一闭,脖子一横,夏清妍一副认人宰割的模样,“皇妹知错了。” 该死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胆子不是很大吗,这么快便认罪?”夏允翊两指不轻不重的一捏,惊得夏清妍肩膀一缩,差点跳起来。
那如瀑的青丝遮挡住夏允翊的小动作,愣是没叫羽景之、陆柏源看出一分。
“皇上,想是公主女儿家的觉得在臣等面前让皇上如此拎着衣领是失了颜面,方才失言,此乃是无心之过,还请皇上饶了公主。”陆柏源终于找到了插话的契机,坚毅的俊脸绷得极紧,单膝一跪便为夏清妍求情。
他还来不及为夏清妍欣喜她和帝王关系有所改善,哪晓得夏清妍马上就冒犯了龙颜,那她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羽景之微微拧眉,愈看这两兄妹的相处模式愈觉得古怪,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压根不信夏允翊是真心维系什么兄妹关系,笑话,要培养兄妹感情早十几年做什么去了?但他相信夏允翊绝对在打什么主意,这人可不会做无谓之事。
再观夏清妍,得帝王亲自授业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她为何要如此抗拒?
不过小妍儿被罚,他也是不忍心的,躬身求情,“还请皇上饶恕公主失言。”
“哦?两位爱卿还在啊?”夏允翊作恍然状,末了话语别有深意,“看来朕的皇宫很是让两位留连忘返,都下了朝了还在。”
几人纷纷一愣。
夏清妍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忽视人倒是忽视的彻底。
羽景之摸了摸耳后雀羽,暗骂小气。
只有陆柏源问出了心中疑问,“臣等对皇上为何禁了公主所作之物特来求解。”
“什么?真被禁了?你这皇帝怎么当的?”夏清妍当即一副嫌弃、失望的口吻,似想起了什么,责怪的看着后的男人,“都辰时了,我还等着开店的,居然被禁,这下好看了……”
“公主莫要怪皇上,陈家先是利用了言官;没能分到一杯羹后又联合一众大臣,皇上也是没办法。”陆柏源一根筋的不想让夏清妍同夏允翊之间的兄妹感情被破坏,张口便解释。
羽景之无力抚额,实在对陆柏源这愣头青表示无语,这二愣子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点就能想明白这是夏允翊故意如此,一介陈家夏允翊又怎会拿捏不住?
看到少女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夏允翊眸角是止不住的抽搐,他在她眼中就那么没用?只不过是期待她再度给出的惊喜,他就活该被这丫头如此讥讽?
隐下心头愠怒,“皇妹当初是如何的信誓旦旦,朕可记得清楚,这般小小挫折,皇妹就被打倒了?”
“你还说,半个多月前我就提点过你,你都当耳边风还是怎的?开展‘夏娃的诱惑’后带来的一系列反响也包括引用‘夏’字做品牌有可能造成的后果,所以才让你给提前颁了个圣旨做预防针,最后还一再告诫你除非实在没办法,千万不要随了那帮老古董的意,由其是让陈家占了便宜去,你办事怎么办的,亏得我为你累死累活,结果就是被禁了……”
夏清妍兀自喋喋不休、出言不逊着,直到颈后传来一阵痛楚,她才白着小脸嘎然止声,缓缓地转回小脸,求救的视线射向羽景之、陆柏源。
羽景之呆呆地合上下巴,桃花眸无不含惊艳的看着夏清妍,明明白白写着,小妍儿,你无敌了。
头一回见识夏清妍的大胆,陆柏源也吓傻了。
见两人没反应,夏清妍在心底呜呼哀哉,天真要亡她了……
“皇妹怎么不说了?”夏允翊手指扔是捏着一方嫩肉,稍稍往前走一步,与少女并排而立,偏着首似笑非笑的看她,“朕从来不知道皇妹对朕寄予如此深的厚望啊,当真叫皇妹失望了。”
“无妨无妨,皇妹我定会不遗余力为皇兄为我夏朝经济做出卓越贡献,小的这就告退回去解决了此事,定不叫奸人有机可趁。”夏清妍快要哭了,语无伦次放着毫言壮语。男人那双凤眸里蕴藏着可怕的狂风暴雨,仿佛马上就要席卷而来,将她拍个稀八烂。
呜呜,她不要英年早逝啊。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氺清浅《重生之嫡女狂后》
女强+重生+宠文+宅斗一对一,女强男更强,强强联手!
将门嫡女,一朝封后,世人皆羡。殊不知最温柔的幸福酿成最残酷的悲剧。
平日对她百般疼爱的父亲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山盟海誓的夫君狠心杀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一心守护的庶妹娇笑着夺走她的夫君,逼得她寻死!
她,洛倾凰,以血起誓,若有来世,她定要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将他们付诸给她的,百倍偿还!
父亲装痴情?!那就揭开他的面具,叫他身败名裂!
庶姐装高贵?!那就揭穿她的身份,叫她无地自容!
夫君装深情?!那就戳穿他的把戏,叫他猝不及防!
庶妹装柔弱?!那就撕开她的伪装,叫她遗臭万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47,换装出宫+入V公告
贵族圈里时常都会办些聚会,明面上是聚会,实则是变相的相亲。
京都明月湖。
某个六角栏亭内,两个贵妇聚在一起抱怨:
“白夫人,前几日那夏娃专卖店开业你赶上了没,可得了那纹胸、床上用品之物?”
“不瞒齐夫人,我那贴身丫环确也为我抢到了一件,可也只一件啊,至于那床上用品,哪还轮得到我。不过齐夫人就不同了,候爷贵为忠远候,两朝元老、德高望重,想必公主有所关照吧?”
齐夫人皱眉,又是摆手又摇头,“哪呢,你还得了一件去,我可什么都没有。早先拍卖会时那般昂贵全京都的贵妇千金都是争着抢着要,更何况这次免费送,我的人可头都要挤破愣是没抢到一件。”
白夫人捂唇惊讶道,“啊,不会吧。”
齐夫人轻叹,“上次好不容易拍得两件,本想等着开业时再多购些,也给雅茹那孩子捎上两件,正好赶上她长身体,哪晓得会被禁制禁卖。”
白夫人面色惋惜,“是啊,我也是抱着给思颖买上几件的心思,一去才知因为被禁之事公主没法,才忍痛将东西赠给那些名门夫人千金。”
“哼,说到底,还不是某些人眼红暗地里作怪。”齐夫人斜眼瞟了瞟不远处的某个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夫人,不满冷哼。
白夫人干笑了两声,她可没敢附合齐夫人这句话,她家老爷只是一介京都知府,哪能和侯爷府相比,这齐夫人跟她交好只是因为思颖同那齐文昊、齐雅茹时常走到一块,才给了她几分面子。
将话题再度扯到物品上,“公主设计的那些物品简直就是为女人量身定做,物稀又冠以皇家姓,可不是有钱便可买得到的,能得了那才是真正的象征身份。”
“可不是,那些没拍到物品的夫人们哪个不是羡慕死我,连我家老爷都说穿上那小衣……”齐夫人红光满面、眉染春色,末了瞧了瞧周围见无人注意,靠近白夫人耳旁细声补充,“很有魅力,连那些妾室的院子也去得少了。”
齐夫人锦帕遮着红唇,兀自娇笑着,白夫人虽然面色微红,却也心中认同。一听齐夫人说到小妾,当下脸色一变,不屑道,“那些姬妾哪有资格用上这等好东西,我也不担心她们将我这招学了去,那也要她们有钱买。”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东西都没了,以后我们手头上的穿旧了也没得换,说到底还是那群男人没用,居然都被陈家算计了去,哼。”齐夫人看着不远处谈笑风声的陈夫人,又是狠狠的瞪了几眼。
“我听我家老爷说,那些常往醉红楼跑的朝臣们后来全都赞成圣上禁物,我真不知那群大老爷们怎么想的,我们女人用得东西他们反对什么,我家老爷也是,明明跟着去上朝,怎么也不说两句。”白夫人也火了,但仍不敢说陈夫人什么,也只恨恨得瞪了她几眼。
“若不是我家老爷南下赈灾,我也得让他去求一求圣上收回成命。”齐夫人道。
……
像这样的悄声对话名门夫人圈里到处都是,只是碍于如今陈家如日中天,不敢明言罢了,不过背地里还是要发发牢骚的。
而那陈夫人只觉今日后背无端端的老发凉,根本不知是何原因。
“娘,你们在说什么?”齐雅茹刚刚才从游船上下来,通红着个小脸,鼻上还挂着些细密的汗珠。
“野孩子,过来娘帮你擦擦。”齐夫人眸含疼爱的轻斥道,一边帮齐雅茹擦汗,一边答道,“娘在说你爹呢,动身南下数日了,也不见你爹捎封信回来。”
齐雅茹眉心一拧,手臂一挥挡开齐夫人欲要帮她擦汗的手,忿恨地嗔怒道,“还不是夏清妍那女人使得暗招,害得爹爹被皇上派去赈灾,我可是听大哥说南下的路途多凶险,还有劫匪山寇,若是爹爹有个三长两短或是物资银两被劫害得我齐家受罚我一定饶不了她!”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你爹爹吉人自有天相,怎会有事?乾坤朗朗谁敢劫银?而且关公主什么事,你怎可直呼公主名讳?”齐夫人当下大惊,责怪地看着齐雅茹,末了尴尬地笑着对白夫人道,“让白夫人见笑了。”
白夫人讪讪笑了声无事,借口道去和其他夫人打招呼便离开了,齐家与当朝长公主的私事她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这边白思颖同齐文昊、陈晋远一边探讨着诗词一边回了亭栏,白思颖一看自家娘亲向着其它凉亭走去,在齐文昊、陈晋远不舍的眸光下微福身告辞。
“娘若不信可以去问大哥,那日我们在锦月楼内起了冲突,谁知她那么阴险小气回头就告了状还害得爹爹要南下。”说到夏清妍,齐雅茹脸上是满满的厌恶。
“你跟娘说说,你和公主为何起了冲突?”齐夫人亦担心忠远侯的安全,蹙着眉心拉着齐雅茹坐下欲问清楚事情经过。
齐雅茹马上一阵辟里叭拉讲述夏清妍是如何不要脸与她抢未婚夫,而陆柏源是怎样被大材小用,想离开和她单独用膳而夏清妍是如何不同意还威胁她,又让她在无数人面前失了颜面,那怎是一个委屈加气愤。说得齐夫人眉心越蹙越紧。
齐文昊这时也进了凉亭,“娘。”
“昊儿,你来说说当日在锦月楼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得罪了公主。”齐夫人招了招手,让齐文昊过来,显然不相信齐雅茹的片面之词。
齐文昊先是一愣,而后面色温雅的叙述着,从头至尾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最后齐夫人总结,“茹儿,你太不懂事了,皇上亲命陆尚书保护公主外出,你怎可叫他私自离开?还有你和陆尚书的婚事皇上也是知道的,若是公主真对陆尚书有意,她难道不应该向皇上求了同陆尚书的姻缘,为何要去暗害你爹?你以为皇上的决定是公主能左右得了的?”
齐文昊也点头,“娘说得是,当日确是我们打扰了羽相宴请公主,公主倒是未有太多计较,孩儿看公主倒是平易近人得很,不似外界传言。”
“你们怎么回事!都替外人说话,难不成等柏源哥哥被抢了你们再来可怜我?”齐雅茹脚一跺,气呼呼的道。
“这两日因为‘夏娃的诱惑’被禁公主估计心情也不好,这不,今日的赏荷会也没来。等过一阵子昊儿你带着茹儿捎点礼品去向公主道歉,别真让公主生了怨。”齐夫人心里对夏清妍还是很有好感的,也只那般通透的人儿才能设计出那别出心裁的物品。
“我才不去,凭什么我要向她道歉,还有‘夏娃的诱惑’被禁她心情不好关我们什么事?”
真让她对夏清妍这个情敌道歉,齐雅茹是拉不下面子的。虽然她也觉得物品被禁了可惜,由其是那些让女子爱不释手的纹胸和床上用品。虽然她没有,可是自家娘亲拍来的那几件她可是喜欢得紧,可惜尺码不适合她。
“这可由不得你。”齐夫人板下脸来。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爱去你们自己去!”齐雅茹闹腾着,见齐夫人齐文昊两人都不理会自己,气得一拍石桌愤然离去。
“这孩子,怎生性子这般冲动。”齐夫人见女儿气得眼眶都发红,马上心疼了,“昊儿,你快去将茹儿追回,这里都是世家公子小姐,别闹了什么笑话。”
“是,孩儿这就去。”
……
看似不经意经过的一主一仆从凉亭旁缓缓走过,指着不远处的荷花谈论着,亦将齐雅茹等人的讨论一一听了去。
小侍童时不时拉扯着自己头上的帽子和衣服,好似浑身不舒服,语气带着不满,“公……公子,这齐雅茹真不像话,让她道个歉还推三阻四的,居然还污蔑你向皇…告状,忠远侯去赈灾您何事,还好齐夫人没听信了她。”
“小孩子闹脾气呢,不用理她。”那公子无所谓的摇摇扇子,大步离去。
忠远侯被派去赈灾?如果她没记错,忠远侯是个文臣吧,夏允翊不怕官银被劫?
小孩子?侍童见自家主子又往前走,着急道,“公…公子,咱们赶快回去吧,若被皇…知道这样偷溜出来玩,会生气的。”
‘咚’地一下扇子敲在那侍童额上,“妙玉,这公子二字有那么难喊?还有,你家公子我不是出来玩的,是出来考察的,你没看到她们都对禁了‘夏娃的诱惑’心生不满?”
妙玉疼的双手捂头,委屈道,“那现在也考察完了咱们准备回宫么?”
“回那么早做甚?咱们到处逛逛,放心,公子我带足了钱,任你吃喝。”夏清妍毫气万丈地拍了拍腰包,笑得跟个二世祖,而她鼻下的那撇小胡子,随着她说话时一抖一抖的,别具喜感。
当夏清妍闷在宫里,兀自发愁着与夏允翊剪不清理还乱的混乱关系时,一张赏荷会的请柬被递进了落樱轩。两人换好男装后,带着龙形玉佩偷偷摸摸溜出了宫。
夏清妍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以为完全瞒过了夏允翊时,那头某男人笑别有深意。
她完全不知道,若没有夏允翊的默认,那张请柬又怎能进得了允泽宫到得她了手上?再改装换面又怎瞒得过他遍布允泽宫的暗卫?
------题外话------
今日晚点一小时,是因为为亲们多奉送了一千多字~
明日起《皇妹》正式入v。
现今潇湘改版,可以从读者等级看出阅读的是正版还是盗版~烟无力要求所有亲们都支持正版,但还是想来呼吁下大家尊重原创,支持正版。烟有自己的工作,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才好码字,辛苦忙碌是绝对的,所以希望亲们能理解烟~尊重作者的劳动成果。
亲们么~希望亲们一如既往陪着烟~支持烟~万分谢谢~
接下来,男女主的感情会有何实质进展呢?这次换装出宫又会遇到何人?发生何事?
各种精彩尽在后头~~
------------
48,我吻自己的女人有何下流
夏清妍一身质地上好又贵气十足的天蓝锦袍,手持折扇大摇大摆地从街中而过。这身衣服还是当年‘夏清妍’偷溜出宫时穿的,特意让妙玉从箱子底下翻了出来。
青丝高高束起,就连额前的刘海也被她用同色系的头带挽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皮肤吹弹可破,那张可爱到爆的俏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就算贴了撇怪异的八字胡,仍是萌点十足的小正太。
此装扮甚是得街中女人的青睐:
“瞧,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可真俊。”
“啧啧,水灵灵的,跟个姑娘家似的,真好看。”
“好可爱,真想摸一摸,抱一抱啊……”
……
“各位姐姐好。”
夏清妍十分享受这些赞美的话,心中美美地冒着泡泡,一得意起来便不计后果的对那些女人乱抛媚眼,惹得街边的女人母性大发,争抢着要上前来好好‘呵护’一把。
夏清妍大惊失色,拉着还在后头扭扭捏捏的妙玉就往前头奔,眼见前边有条暗巷立马往里一钻!
“妈呀,好恐怖,老子长得可爱也不用这么生猛吧。”夏清妍抹了把脸后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大口大口呼着气。
妙玉惨白了一张脸,显然也被吓倒了,她紧揪着夏清妍的袖子,“公主,咱们回去吧,奴婢觉得外头一点也不安全。”上次还有羽相、陆尚书陪着,这回可只有她们两人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刚才那是意外,意外哈。”夏清妍心生歉意,学着夏允翊摸她头顶的动作也摸了摸妙玉的头顶,本想安慰一番的,哪想力道没掌握好,将妙玉本是歪歪扭扭的帽子给揉掉了,紧跟着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呀,掉了。”妙玉赶紧捡起来。
夏清妍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来帮你盘吧。”看来这种哄小孩的动作不适合她做。
妙玉受宠若惊,心中的感动当下无限漫延,为自己催着夏清妍回宫而懊悔。最近她家公主总是一脸惆怅、满含心事的模样,也不愿同她多讲,难得公主可以出来一趟散散心,她不应该阻止。
一盏茶后……
一撮头发掉落妙玉面前,夏清妍苦大仇深的勾起,结果另一撮又调皮的从她素手滑了出去。
天气炎热加之又是在暗巷中,且妙玉为了方便夏清妍盘发一直是微屈着膝盖,她满头大汗试探地出声,“公主,您要不要歇歇,奴婢来盘?”
夏清妍从善如流,“好。”看着妙玉的那头堪比鸡窝的头发,夏清妍差点泪两行,不禁自问,为何古代没有橡皮筋?
妙玉三下两下就将头发缠好,再度戴上帽子,双眼仍是满含希冀的看着夏清妍,“公主,咱们回宫吧。”
她忽然觉得她家公主有点不靠谱。
夏清妍杵着下巴,想了想道,“妙玉,我交给你个差事,办好了你就到悠然居等我,我办完事就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宫。”不忍心妙玉总是担惊受怕,干脆想个招将人支开,且让她办的事也是自己要办的。
妙玉面带为难,“公主能用得上奴婢,奴婢很开心,可是奴婢都不在旁边了,公主遇上危险怎么办?”
夏清妍很想说就算有危险你也帮不上忙。
水眸一闪,她神秘兮兮地道,“妙玉,其实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暗卫。”
夏清妍完全没有想到会被自己一语成戳。
妙玉花容失色,不安地往夏清妍紧靠了些,眼睛警戒地环顾周围,“不……不会吧,哪儿呢?”
“这可是皇兄派在我身边保护我的,这样你还不放心么?”
“既然皇上派了暗卫保护公主,公主为何还要换装偷溜出宫?那皇上不是一早便知道了?”妙玉更着急了,这一回去还不得龙颜大怒?她可记得皇上有要求每日早朝后公主要随侍御书房的。
夏清妍嘴一抽,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脑瓜子比她还转得快了?
“都说了我出来是有任务的,不是来玩的,皇兄怎么会阻止。”夏清妍有几分心虚,但仍坚持把骗局完美化,“好了,快去办事,我可能要晚膳后才回宫,你若在悠然居呆无聊了便自己去逛街。”说罢,夏清妍掏出了一叠银票递给妙玉。
“不行,公主辛苦赚来的银子奴婢不能拿。”妙玉不肯接。
这一根筋的丫头,“你也是个小穷光蛋,拿着拿着,没银子怎么逛?想吃白食么?别丢我夏朝长公主的脸。”
“公主……”妙玉嘟着小嘴,明显不满夏清妍数落她。
夏清妍倒是自娱自乐,“嘿嘿,你家公主我不久前不也是个穷光蛋么?”请人吃饭最后倒被人请。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好吧,那公主告诉奴婢要办何事?”妙玉接过银票小心地揣在怀中。
怕隔墙有耳,夏清妍趴在妙玉耳旁悄声诉说……
末了她问,“可明白了?”
“奴婢不太明白,不过奴婢会好好办的。戍时宫门便会落锁,还请公主早回。”妙玉走时不放心的交待。
夏清妍乖巧地点着头,一直挥手目送着妙玉离去,等人走后对着空气龇牙咧嘴,“开玩笑,夏允翊怎么可能会派人跟着我,他若那样可不就成了个偷窥狂,天,那样太恐怖了。”她恶寒的抖了抖身子。
“谁在那?”夏清妍突然冷声一喝。
某处的空气有着隐隐的浮动……
此处是由两堵高实的厚墙隔成的不到两人宽的暗巷,因着只有入口处撒来的日光,往里处走便有些阴黯,夏清妍见不远处堆着的杂物传来一阵阵细碎声响,看着在其间拱来拱去的粉色身影,试探又带着些防备的问道,“姑娘?”
“拉…拉我一把。”那人闷着声在杂物里动了动身子。
“姑娘你怎么了?”夏清妍语带关心的问道,就是不上前。
“摔…摔着腿了。”
“摔了几只腿?”
“……一只。”
“相信我,你可以用另一只站起来的。”夏清妍话语无不含鼓励。
那粉色人影挣扎着从杂物袋中爬出来,一头的青丝遮着脸颊,看不出五官脸面,但隐忍着痛苦的声音能听出些许不满,“你就没有助人为乐的精神?”
夏清妍听了这话,纠结着小脸,犹豫着是不是真要不要上前拉一把人,“可是,万一等下我走过去你飞快撒来一把迷魂药,要么一闷棍将我敲晕了,又或者看我穿得贵气想挟持了我换银子又或者……”
“原来你跟我一样,经常被人暗害。”那粉衣人犹自哀叹,靠着墙边站直了身子,双手缓缓扒拉开遮挡脸面的青丝,“放心吧,我……”
“鬼呀!”夏清妍听了那人的感叹先是一愣,然后瞪大了双眸在巷子里鬼喊鬼叫。
那粉衣人略带着急的安慰,“你别怕,你借个帕子给我。”甩了甩头发,将整张脸暴露出来,“我好把脸擦擦。”
夏清妍惊叫声咯噔一停,“姑娘?公子?”
为何粉衣人的声音越听越不像女子,细看去那粉衣虽是粉色,却是男子的款式,而且他胸是平的。那双杏眸似乎因为来自腿上的痛意氤氲开来,泛陈着楚楚可怜,令人极为心疼。
“我乃真男人。”那人一手撑墙,昂着脑袋十分傲娇地回答。
“既然是真男人那用什么帕子,直接用衣袖吧。”多豪放,多男人。
“明明是个姑娘,你怎么这么狠心。”那人微嘟着粉唇,哀怨地看着夏清妍,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白兔。
“我乃真男人。”夏清妍说完当即一愣,咦,这话好熟。
“既是男人为何如此小气?”
小白兔眼眶发红,似乎要哭了。
“哦,好吧。”夏清妍很干脆的掏出自己袖中白色绣荷花边的丝锦,走到那正悬空着一条腿的小白兔旁递给他,歪着臻首好奇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元澈,经过这里。”他看着丝帕染上了花花绿绿的脂粉,愈加用力的擦拭起来。
“元澈弟弟,你为什么要糟蹋自己?”刚刚那夸张的妆容,用惨不忍睹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夏清妍望着一张翩然惊鸿的面容在锦帕的拭擦下渐渐显现,白皙的肌肤因过度擦拭带着些许嫣红,瞳眸清澈见底、不染丝毫杂质,小巧的鼻子、菱形的粉唇,这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是超级美型的小正太。
元澈扁扁嘴,眼眶又红了一分,“我才不会这么无聊,这是别人画的,居然敢欺负我,回头我一定饶不了他。”
明明是反面情绪,可夏清妍在那糯糯的声音里只听得到委屈,而他的眸子里,是一片纯净。眼神似扫描般上上下下将他扫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般纯真无害的小白兔换作她了,她也想蹂躏蹂躏一番呐……
“你明白就好。”元澈本是泫然欲泣,一听到夏清妍附合柔美地一笑,“对了,你是谁?”他周身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感,笑容极为纯净,似不食人间烟火。这种笑,让人无法抗拒,亦让人心头不知不觉为之柔软下来。
“清妍……”夏清妍心中轻呼,美男真是无处不在啊,她来古代的短短一月,已经碰到好几个了。
“清妍妹妹,都日头了,我好饿啊,你能不能扶我上酒楼。”他浅浅地笑,眼神带着期盼,让人生不出一分拒绝的心。
“好啊好啊,看你这么美型的份上我请你吧。”夏清妍沉醉在对方的美型中,没注意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不过心中却悄悄萌生出了一个想法,扶着正太的胳膊拐出了暗巷。
元澈对她的赞美哑然一笑,“清妍妹妹,我从不让会女子花银子请客的。”
“那元澈弟弟请我。”她可没忘了自己刚刚给了妙玉一笔为数不少的银票,自己也所剩不多了。
元澈稍稍将身子靠向夏清妍一些,一只脚一跳一跳的往不远处酒楼去,“就在那吃吧,还得请个大夫给我看看腿。”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腿。
“好,呆会我差人去请。”
“清妍妹妹你真好。”
“元澈弟弟你太客气了。”
……
两人上了二楼包厢,小二很快将附近最好的大夫给请了来,结果元澈确是扭伤了筋骨。
“还好问题不大,元澈弟弟走路得注意点,侍候你的下人呢?”大夫走后,夏清妍执起筷子,一边吃菜一边问道,看他也穿着贵气,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谢谢清妍妹妹关心,他们很快便会过来同我会合。”元澈淡淡的笑。
“元澈弟弟,你多大了。”这么乖巧的小白兔,真想拐回家啊。
“一十有八了,定比清妍妹妹大,遂清妍妹妹还是不要唤我弟弟了。”元澈脸色微红,有些难为情。
夏清妍嘀咕,“的确比我大。”不过,眯着水眸,语带狠意,“你凭什么反对,要不是我将你从巷子里救出来,你说不定还孤零零的呆那呢,是不是想让我将你重新送回去?”
“清妍妹妹,你…你……”元澈杏眸里无不是惊恐万分,缩在座位里瑟瑟发抖着。
夏清妍觉得自己似乎过了,想着听他的语气似乎经常被人暗害,她还是不要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划上一刀了。
想到这,她语气放软,“好啦好啦,看你涉世未深、纯真的跟个小白兔似的,我唤你一声弟弟是罩着你哦,哼,看看这个……”她指着元澈唤小二端来的水盆里静静躺着的她那块白色丝帕,“瞧,染得花花绿绿的了,这么好的丝帕我都舍得让你毁了,我唤你弟弟有何不可?”
“我…我给你赔一块一模一样的就是。”元澈虚空点了点,弱弱的建议。
“不行!”夏清妍猛然起身,气势满满的俯视着那只颤抖的小白兔,她感觉她最近倍受夏允翊摧残的小心脏一瞬便恢复强大了。内心抹泪,难道她只能从弱势群体找回自信么?唔,这也太羞于启齿了。
“清妍妹妹好凶。”元澈眨了眨眼睫上的泪珠,明明害怕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可怜得让人直想搂进怀中好好安慰。
夏清妍刚想上前哄哄小白兔,哪知他指着她的嘴巴,想笑又不敢笑,“你的胡子掉了一边了……”
颇为狼狈的将之整个扯下,夏清妍重新坐下,审视的看着元澈,“说,你怎么发现我是女人的?”
“直觉吧,父亲有很多的女人,从小我就在女人堆里长大。”小白兔老老实实地回答。
“难怪把你养得这般小白。”也是情有可原了。
“清妍妹妹,何谓小白?”元澈绝对是个好奇宝宝。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嘛,吃饭吃饭,你不是饿了吗?”夏清妍嘴角一抽。
何为小白?白痴?笨蛋?二货?一样一样了。
“清妍妹妹不讲理,明明比我小。”小白兔不依了。
“乖啦。”宛如狼外婆哄小红帽般,“姐姐会疼你的哦,我保证有姐姐在一定不会让你欺负你。”心中自动补上一句,只有她欺负他。
“哦。”小白兔显然不太相信。
“元澈弟弟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妾,存款几何?”夏清妍水眸贼亮贼亮,笑容是满满的算计,看着面前无害的小白兔就如一只红烧兔子,只等开吃了。
“清妍妹妹问这个做…做甚。”元澈咽了口饭,便放下筷子,防备的看着夏清妍。
“父亲有很多女人,那你家里应该很有钱了。”夏清妍兀自思索着,住在哪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可成亲了?”
元澈抿唇摇头。
“你觉得我怎样?”夏清妍挑挑秀眉,语含暗示。
“……很好。”
该死的,他刚才的回答犹豫了!“哼,你现在是不了解,等你了解我你一定会觉得我人不错的。”夏清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找个正常的男朋友,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将夏允翊那变态男人从心里挤出去。她认为那不正常的动心是因为她见的男人太少,若是那见得多了、选择多了,一定可以寻到比夏允翊更好的,至少不会是个有血缘关系的。
陆柏源还不错,不过喜欢的是‘夏清妍’,排除。
羽景之太美,和他在一起她会自卑,排除。
夏允翊?排除加终生不考虑选用。
而面前的小白兔,各个方面来说目前还不错,最重要的是美型且她随时便可以镇得住他,多有优越感,选男人就得选这样的。
夏清妍像比较商品般将心中所有的男人对比了个遍,末了觉得没谈过恋爱的自己其实一点也不白痴,选男人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道理的。哈哈。
元澈怪异地看着夏清妍一会儿兀自沉思,一会陶醉连连突然水眸又精光闪闪,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好心劝道,“清妍妹妹,还是先吃饭吧,都冷了。”
“好啊。”夏清妍似暂时解决了一大难题,心情一下便神采飞扬了。
果然,不久之后元澈的两名仆人慌慌张张的进了包厢,两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男侍童一进来后便‘噗通’跪地。
“奴才无能,竟让公子受了伤,奴才该死。”那名肤色稍显黝黑的小厮在看到元澈横放在椅子上明显擦过药的腿后,跪行至椅子旁,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末了劫后余生般感叹,“还好没断,还好没断。”
“公子恕罪。”另一名小脸秀白的小厮也跪地请罪。
“王槐你起来,不关你的事。”元澈怒指着那秀白小厮,“王杨,你是何居心,居然把本公子的脸画成那副鬼样,岂有此理。”
夏清妍觉得小白兔就是发起火来那也还是只小白兔,怎么看都可爱。
王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王槐有些不忍心,犹豫了番还是出了声,“公子,您忘了王杨家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做什么?”元澈嘟着粉红菱唇,杏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跪在他腿旁的王槐。
夏清妍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王槐、王杨,究竟要做什么的才能画出那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妆容来。这要放在现代,绝对会被拍恐怖片的导演请去画鬼妆……
“……王杨家以前可是做敛葬的啊,您将成了孤儿的王杨领回来前,王杨是专门给……化妆的……”王槐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同王杨一般,再不敢吭一声。
“你们……你们……”
见小白兔气得眼睛都发红,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夏清妍突然想笑,这难道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么?一样的不靠谱。无怪乎当时在巷子她鬼嚎鬼叫,原来那妆真是鬼妆……
“公子饶命啊……”王槐、王杨顿时痛哭流涕。
夏清妍傻眼了,“你们俩太夸张了吧,小白兔就算再火也犯不着杀了你们呀。”
“你是?”王槐、王杨似乎才发现夏清妍的存在,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睛里读懂某个讯息……
太失败了。夏清妍狠狠的一抹脸,“我是你们公子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的功劳,你们可就真该死了。”
虽不明白为什么,但王槐、王杨见自家公子没出声,当即道谢,“这位公子,多谢了。”
夏清妍摆摆手,对小白兔劝道,“元澈弟弟,你腿还没好呢,别太激动了。”
“清妍妹妹这是要走了么?”见夏清妍起身,元澈眸含不舍。
夏清妍挪到紧挨着小白兔的座位旁一屁股坐下,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小兔子,一身粉红的衣裳衬的他白里透红的脸宛若熟透了的水蜜桃,怎是一个诱人品尝;杏眸溜圆水雾氤氲,仿佛会说话似的,对于她要走流露出点点的依依不舍,还有那张菱形的水润粉唇,哎哟,这小白兔长得可真美型,如若他是个女的,萝莉程度铁定不逊于自己。
忍不住色心大起,伸出爪子在小白兔脸上揩了把油,“元澈弟弟,我还有事在身,下回碰着姐姐一定请你到处玩玩,好不?”啧啧,皮肤真滑嫩啊。
元澈倒也任她上下其手,眯着杏眸笑意盎然,“清妍妹妹可当真。”
“当真当真。”夏清妍乐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若是清妍妹妹食言,我定是捉了清妍妹妹直到实现诺言才放手哦。”元澈像只小兔子般用脸蹭了蹭夏清妍覆在他左脸上的素手,似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淡笑道。
夏清妍微愣,直直看进元澈那双澄澈无垢的杏眸里,撇开心头的不适,哈哈一笑,“我怎会食言,你太小看我了。”
“那就好。”元澈柔柔一笑。
……
夏清妍离开后,王槐、王杨看着兴致盎然的自家公子,发现他们什么罚也没受,最后两人再度面面相觑,公子怎会弄伤筋骨?
公子=小白兔?
*
又一次贴上小胡须,夏清妍随意在京都中逛荡了会天就渐黑了,越往前走发现光线愈发明亮,一整条街是亮如白昼、喧嚣热闹,走近了发现雕栏画梁、轻纱翻飞、莺歌燕舞、软哝娇语好一副红楼春景。
“这位小公子倒是生面孔,头回来醉红楼吧,要不要妈妈我介绍几个讨喜的小姑娘,我们这里有……”
听着耳边老鸨殷勤的话语夏清妍后知后觉自己身处何地,“醉红楼?”
“小公子是外来的?京都就咱醉红楼最大,姑娘最漂亮,保证小公子来了之后还想来。”老鸨甩了甩帕子,都三十来岁了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愣是没看出一丝皱纹。
“当朝长公主办得t台秀请得可是这的姑娘?”她忽然想起那些模特来。
“小公子也是闻风而来?幸好小公子不是我夏国朝臣,不然妈妈我非得赶了出去,就是有钱也不赚。得,只要公子出得起价,我就喊来陪公子,可行?”
“既是朝臣为何还要赶了出去?不怕得罪权贵?”夏清妍纳闷了,古代不是讲究权势至上么?
“看小公子长得这般俊俏的份上妈妈就稍稍讲解番吧。”那老鸨似乎十分喜欢夏清妍,无外乎如此,夏清妍就算着男装那也是可爱无敌的。
“那就多谢了。”夏清妍随手给出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给老鸨,乐得老鸨喜笑颜开。
“咱们夏国的长公主设计的那‘夏娃的诱惑’在京都可是掀起了一阵热潮,哪个女人不是自认有一件公主所设计的物品引以为傲?说句给全天下女子带来了福音也不为过。哪晓得那帮天天来老娘这享受的臭男人居然联合起来禁了公主的物品,真是可恨至极。认识公主的那些姑娘们可是一直担心着公主殿下,生怕她因此事难受了去。最后姑娘们也不肯再接朝中大臣的生意,起先妈妈我还不解,等早两日妈妈我也得了件那小衣才真正明白姑娘们的心……”
夏清妍乐滋滋地回想着老鸨的话,自己那些东西倒是没白送,如今情势朝她所想的发展,只须再适当地添几把火……
随着醉红楼中的姑娘来到二楼,快到二楼上到三楼的拐角处时,夏清妍眼睛猛然一亮!
“三楼是?”她忍不住吸了口口水。
那女子娇羞一笑,“这位爷,三楼可是给某些有特殊要求的客人……”
结合刚才所看到的几名俊美男小倌,夏清妍水眸瞬间直了,“我…我可不可以上三楼。”
女子不可置信,“想不到小公子年纪轻轻,口味却这般重。”
那女子眼光倒也无异样,只是一副甚为可惜的模样看着夏清妍。
“这些够了吧。”夏清妍又甩出好几张银票,丫的,今天为了看美男,她拼了。
心中暗咒,夏允翊,这可都是你害的,害的老子花钱如流水像花痴般上青楼看男人长眼界,老子跟你没完!
那女子一个劲地方点头,立刻招来一小厮领着夏清妍上了三楼。
不像一楼略带嘈杂无序、二楼隐讳微靡,三楼就显得极为雅致了,当然,除去周边画壁上极具暗示性的画作‘分桃’。一间间房门都是紧闭着,从旁经过都不会听到里边传来的声响,隐秘效果确实比二楼更甚。
“两位公子是否要指定人选?还是先领几个过来先瞧瞧?”
身后传来小厮略带狗腿的笑声,夏清妍以为是带自己上楼的小厮在问她,当下就想说先看看。
突然,腰身被人强势一搂,冷不丁撞进那人胸膛,紧接着,一只大掌扣在她脑后将她重重的摁入怀中,冷沉而又霸道的宣布,“爷就要这个了,向公子自便。”
夏清妍浓重的不满在鼻间闻到熟悉的气息后猛然消散,惊讶的一瞬,唇上一个刺痛,那撇八个须被拥着她的男人撕扯下,她奋力抬脸,看到的却不是那张熟悉至极的妖孽俊颜。
一张陌生却仍然俊美的脸,然而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燃着的两簇火焰,一瞬间焚烧了她的心。
是夏允翊,她熟悉极了那双眼,梦里亦梦过无数遍。
“容爷,这位是……”跟着夏清妍上楼的小厮支支吾吾。
“告诉瞿妈妈,这个小东西今夜归爷了,去吧。”男人二话不话,率先跨入刚刚打开的房门内。
随之进入的是那向公子,“去,给公子寻几个好货来。”
“……是”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认出这男人的一瞬间,夏清妍失了所有言语,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这回天当真要亡她了。
偌大的包间内装饰精美华贵,往里看去层层轻纱遮拦住的一张大床,包间正中是造价不菲的长桌,美酒、鲜果早已摆放在上;两张为江南彩锦所制软榻相对而放。
夏清妍被腰间猛来传来的大力随之跌坐,稳当当地坐在男人的腿上!
脸刷得暴红,既是火也是羞。好个家伙,到了宫外愈发无法无天、对她肆无忌惮了?
夏允翊不仅没有放开夏清妍,另一只手邪恶地勾住她的脖子,性感的唇瓣倏然覆上--
依旧是记忆中的甜美温软,让他百尝不厌,夏允翊极力克制着怒火和腾腾涨起的欲望从缠绵轻吻到狠狠蹂躏她的红唇,凤眸越来越暗沉猩红……
他让那无聊的请柬进了她落樱轩是想让她解解闷,缓缓他数日前给她造成的困扰,亦知她不会去参加什么赏荷会还特让暗卫跟着她逛街游玩。
可是她是怎么对待他的?
和别人小男人亲近自然、弟弟妹妹唤得不亦乐乎、背着自己问其它男人的家世背景、占便宜犯花痴表达好感,末了居然来敢来醉红楼看小倌?
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将他的心置于何地?
一整日不停地听着暗卫的汇报他快要气得爆炸她可知道?
从没有任何人能如此影响他的心情、调动他的怒气,还让他整日挂在心头,可该死的,她却好似什么都不知,那般无辜的让他想杀人!
夏清妍的怔愣被来自唇上的刺痛惊醒,他的吻没有疼惜,更无爱意,她深深的看进他冰冷刺骨的眸底,眼睛莫明地有些发酸。
为何每每要这样对她,他们是亲兄妹啊,他到底想怎样!
被那冰冷刺痛双眸,夏清妍开始挣扎、试图将他推开。
夏允翊向来强势,由其还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双臂将少女狠狠禁锢在他怀中,不让她有丝毫逃避。
“居然能得容爷厚爱,容爷不介意给本盟主仔细瞧瞧?”对面那称之为向公子的男子戏也看够了,笑笑出声。
“有何不可?”夏允翊的唇从那抹娇嫩上移开。
他不急,等回了宫,他有得是时间好好调教她,她若再无视自己的感受,别怪他心狠手辣。
夏清妍缓缓转首,看向对面的软榻上坐着的白衣男子,面容虽是清俊,但是在看到她的那瞬眼睛里陡然暴射出淫光,似是要将她剥光了般上上下下打量,“果然是好货,可惜被容爷抢先了。”
夏清妍紧紧揪着夏允翊胸前的墨锦,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对面的那男人,她看着恶心。
少女如此依赖他的动作,当下让夏允翊烦闷的心情散了些许,指腹摸了摸她红肿的唇畔,沉沉冷笑,“所以说无论做何事,得抓住先机,向盟主觉得呢。”
“容爷说有理,向钧佩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允翊,碍于这男人的势力,不甘地敛了敛色心。
也在这时,有小厮领着三个极其俊美的男倌进了包厢,夏清妍看到对面的向钧眼冒色光,笑容那叫一个淫荡。
“侍候爷喝酒。”
向钧在挑时,夏允翊垂眸望着夏清妍,语带命令。
哪知刚刚还在害怕的少女不知怎的,突然气呼呼的将脸一转,懒得理他了。
夏允翊啄了一下她的唇,压低了声在她耳旁低笑道,“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发哪门子的火?”话毕邪恶的在她耳垂舔弄、轻咬末了将之含在唇间。
如愿地感觉到少女不受控制的在他怀中轻颤了颤娇躯,随即抿紧了红唇,将那即将溢到唇边的轻吟给咽了回去,他皱了皱眉,心中极其不满。
“你…你下流。”夏清妍眸含泪花瞪着夏允翊,看到他似是不解为何她骂他,心中不知名的怨气是愈积愈大,她不知该骂夏允翊找男倌,还是该骂他又非礼自己。
“我吻自己的女人有何下流?”一见少女落泪,夏允翊心中最后一丝烦闷烟消云散、晴空万里,但仍是怜惜的用舌尖将那颗颗珍珠吻去,温柔轻哄,“乖,别哭。”
“我哭还不你害的。”每每做出的动作总是害得她一颗小心脏负荷不起。
“如果你不怕别人笑话,我是不介意的。”夏允翊低低一笑,轻咬了下怀中人儿的唇瓣,当下便得了少女的一颗白眼球,他亦不恼不怒。
“你来这干什么?”夏清妍实在忍不住,便问道。
“想知道?”吊着少女的味口,夏允翊在她脸上亲吻着,占尽便宜。
“混蛋,注意点。”压低了声,夏清妍咬牙切齿。
“乖,别闹,你等会便知道,别让人看出了咱们的关系。”指尖按了按少女气鼓鼓的脸颊,夏允翊发现真得很好戳。
夏清妍一愣,没有再问下去,心知夏允翊要办得事定是极其重要,心下虽讨厌他对自己轻薄,但也不想坏了他的事。只是,“不准像三岁小孩一样哄我。”乖啊乖的,真讨厌。
“知道了,乖。”
“你……”
“容爷怎么把人惹哭了,也太不够怜香惜玉了吧,小东西,要不要来我这儿,我保准比容爷更温柔。”
那向钧已然挑好,搂着那男倌小腰的大手钻进人家衣内,邪恶地抚摸着,看向夏清妍的视线仍旧火热而淫秽。
夏清妍相信,如何旁边没有夏允翊在,这个男人铁定会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来。
后知后觉自己太过武断,要知道她一个人上三楼有多危险,来这的人哪个不是有特殊僻好?由其她这张脸又招摇,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看上,她又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死路一条?
心有余悸的又往夏允翊怀里钻了钻,闷闷地道,“抱歉,我已经有侍主了。”
那向钧微怔,紧跟着哈哈大笑,眯着眼看向夏允翊,“容爷,本盟主手上这个如何,咱们要不换换,也以此证明容爷与本盟主合作的真诚?”
夏允翊似安慰般的轻抚着少女的背,抿了口杯中酒水,姿势优雅、从容不迫,“如若和向盟主合作的真诚需要靠一个小倌来维持,那这份真诚可就值得怀疑了。”顿了顿,他复道,“若是往后再出现如此情形,而那时我与向盟主已然合作,是不是代表我随时会被向盟主因为别的小倌而背叛?”
向钧立即摆手,急忙解释,“容爷多想了,不过是本盟主极喜容爷怀中的小东西,又不好夺容爷所爱,这才如此。不过,若是容爷愿割爱,本盟主回头定和那边协商下,以争取让容爷的利益最大化,要知道本盟主就这点爱好,容爷可是知道的。”
他眸光直直的盯着夏清妍,流露出赤裸裸的浓厚欲望,一边重重抚摸着身旁小倌削瘦的身体,一边兀自喘着粗气,眼睛冒着红光,显然已经兴奋起来。
那小倌轻声哼唧着,娇笑着往向钧身上贴去,似乎动了情。
夏清妍秀拳紧握,指尖发白,他吗的,她敢保证那恶心的男人绝对在意淫她!
------题外话------
谢谢各位亲的礼物,非常感谢:夏末清初(2花)学学徐徐(1钻)我还有你520(2钻)liuyan298026(1钻)maomao4568(1评价票)13854358667(2花)飞雪文美(9花)
谢谢来给烟首订的所有亲们~爱你们~感谢你们的支持~
------------
49,暧昧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夏清妍能发现的事情,夏允翊又怎会不知?
他本是平静至极凤眸内突然风起云涌,气息倏地冷冽森寒!
敲门声就在此刻响起。
夏允翊敛下眸中情绪后,有小厮推门而入,数人端着盛放着精美佳肴的金盏银盘鱼贯而入,行进摆放间未发出任何声响。
就连旁边向钧同那男倌的动作、叫声愈加放荡,他们亦视若无睹。足可见这醉红楼训练下人的能力不一般。
夏允翊垂眸发现少女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两个男人,而她的视线居然落在向钧身下某处,那恶毒的眸光恨不得阉了对方。
至于向钧,被小倌完全挑起情欲后也顾不上夏清妍了,两人‘吧唧吧唧’痴吻着,肢体相缠,就差没带着小倌双双滚上床。
夏允翊眉宇微拧,食指轻勾起少女圆润的下巴,这动作极具调戏,“非礼勿视不懂?”
“谁爱看?我还怕长针眼。”夏清妍翻了个白眼、不屑冷哼,她毫不留情地拍开夏允翊的手指,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那眸光大有‘你也是同类’的意思。
“我可没找小倌。”夏允翊很无辜。
“要是今日我不在,你会不找?”扁扁小嘴,夏清妍明显不相信这男人的话。
这男人的劣根性她早就有所见识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找了?”夏允翊哭笑不得。
“你不是找了我?”她挑了挑眉。
“那你是?”他反问。
“我怎么…呸呸呸。”抽空看了眼对面忙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夏清妍仍是不敢将动静闹得太大,怕向钧听到,仰着小脸在夏允翊耳旁低声吼到,“别忘了我们的关系,少跟我玩暧昧。”
夏允翊被那喷洒在耳郭的温热呼吸弄得心猿意马,少女的气息带着清香,微薰了他整颗心,他用脸轻蹭着少女滑腻的脸颊,与她耳鬓磨斯,温柔又魔魅地在她耳边轻吐,“暧昧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你…你……”夏清妍水眸大睁,娇躯莫明轻颤,被夏允翊一连串亲密暧昧的动作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后直接瘫软在他怀中。
夏允翊眸光宠溺,内心深处尽是势在必得。
他怀中的少女往后从头到脚只属于自己,只能属于自己。
轻吻了吻少女因惊吓而过度大睁的美眸,柔声安慰,“别怕,我不会乱来。”
就算要乱来,他也不会选在这里、这时。
须臾,夏允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淫靡至极的两人,突兀扬声,“向盟主,我时间宝贵,这生意若再不谈就恕不奉陪了。”
“等等。”向钧面色难看的从那衣裳已褪至腰下的男倌身上抬头,见夏允翊面色冷沉,犹似不耐,他发泄般的咬了口那男倌、换来其一声娇呼后,随意理了理敞开的衣襟,半是不满半开玩笑的抱怨,“容爷,这般再来几次,本盟主的东西可就要废了。”
废了才好,废了活该。夏清妍动动嘴唇无声诅咒。
夏允翊心下发笑,只觉得怀中的少女百般姿态,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趣、可爱。
“正事办完了,向盟主想怎样都行。”夏允翊瞟了眼仍搂着那娇羞小倌的向钧。
“那稍后容爷怀里的小东西本盟主是不是也可以……”向钧眼睛一亮,犹不死心。
“向盟主最好莫要觊觎我的东西,由其是我的人。”夏允翊霸道的搂紧夏清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光暗含警告。
向钧干干地笑了两声,眼神示意那小倌将衣襟理好坐起,“容爷既知本盟主好这口,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说罢,色眯眯的目光再度射向夏清妍。
向钧对自己口味独特这事倒是坦荡,可夏清妍是恨不得上前将他踹死,丫的,这恶心的男人居然敢肖想自己!
夏允翊的大掌在夏清妍背后一下一下轻抚着帮她顺着火气。
结果换来的是夏清妍在他腰后报复性地一阵猛掐死揪……
夏清妍认为若不是夏允翊将她拉入火坑,她现在说不定正美滋滋的欣赏美男,怎会在这被色鬼垂涎?这一切都是这混蛋所造成,且这混蛋刚刚还对自己为所欲为。
不可原谅。
感觉到少女在他腰间作恶,夏允翊先是一愣,紧接着一波接一波的异样麻酥传至全身,然后那种异样的感觉全部汇聚在某一处。
那一晚无意中瞧见少女裸体时产全的情欲,这一刻,再度降临。
“我的人向盟主就不怕无福消受?”极力控制着自身欲望,夏允翊眸光阴冷的看着向钧。
“开玩笑开玩笑,容爷莫要当真。”向钧慌忙摆手。
在等待夏允翊回答的短暂时间里,他明显感觉到夏允翊周身气息的变化,那绝对不是友好。
夏允翊冷冷轻哼,“向盟主既是请我来此,相必我要看的东西带上了?”心中依旧蠢蠢欲动,他不禁想快点结束手头上的事情,好带着夏清妍赶快回宫……
“当然。”话语被引向正题,向钧也整了整面色。
夏清妍停下手来,听到这里,她才知是向钧请夏允翊来这的。
对面的男倌早已坐到不远处的膳桌上享受着美味,夏清妍老老实实的窝在夏允翊怀里,表面虽是在侍候他喝酒,实则耳朵张得老高,对夏允翊、向钧所谈的‘东西’好奇得紧。
向钧缓缓从腰间拿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黑色坚硬块状物,神秘一笑,“容爷可看仔细了。”语毕,他轻轻一掷,就将东西扔向夏允翊。
夏允翊反手一接,两指轻捏着放到眼前细细端详,摩挲了会硬物黝黑发亮的表面,才眯着凤眸沉声赞道,“的确是好东西。”
“容爷果然识货。”向钧大笑,“本盟主虽知容爷身家丰厚,但购得此物的费用可不小,敢问容爷需要多少?”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夏允翊眼角一挑,接过夏清妍递来的酒水一口饮尽。他深深的看了眼少女,眸光意味不明,末了舌尖轻舔唇角,那动作邪魅至极。
夏清妍小脸很没骨气地一红,连忙将脸撇进夏允翊怀里。
而夏允翊眸底飞速窜过一抹诡异之光……
向钧震惊于夏允翊的口气,没感觉到对面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只皱眉道,“不知容爷想将此物用在何处?”他不由得往某处联想,心头一惊,“容爷难道不怕被那高座上的那位得知?那后果……”
“你敢卖我敢买,双方各得利益,除此之外就不是向盟主该操心的事了。”夏允翊将那黑色硬物扔还给向钧,他勾唇一笑,搂着少女向软榻的椅背靠去。
向钧垂下眸子犹豫了会,“如容爷所知,本盟主只是合伙人之一,若是容爷购得数量极多,恐怕本盟主做不了主。”
“无妨,向盟主回去可好好与之商量一番。不过,我不想等太久,毕竟夜长梦多,我不想徒生枝节。”
“本盟主明白,本盟主会立刻着手将此事落实了。”向钧郑重地点了点头,语语一顿,他又道,“这正事也谈罢,不如……”
向钧猥琐的搓了搓双掌,眼冒淫光。
“请便。”夏允翊面无表情。
眸光看向还在那大吃特吃的男倌,向钧突然就没了方才的性趣,面色一沉,试探的问向夏允翊,“容爷,这事也谈完,想必容爷不会在此逗留,那这小倌……”
夏清妍怒火蹭蹭地往上涨,不等夏允翊出声拒绝,黑着小脸愤怒的吼道,“你以为谁的钱老子都赚,侍不侍候谁也要看老子的心情,你--”夏清妍猛然从夏允翊身上弹跳而去,双手叉腰,厌嫌而鄙夷的瞪着向钧,“别贼心不死了!老子看不上你!”
这番话听得房间里另一名小倌目瞪口呆,他还是头回看到如此嚣张的同行,真不怕死。见向钧对自己没了心情,他揣着先前向钧给的银票一溜烟便从门口逃了出去。
夏允翊既不起身,亦不出声,瑰色的唇瓣轻轻抿起,就这样看着夏清妍气势汹汹的小背影。
向钧被夏清妍数落得呆若木鸡,等反应过来不是怒不可遏,而是仰面大笑,“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得知他特殊爱好的没几个,却是慑于他武林盟主的地位不敢明言,但背后却少不了暗讽,厌倦了那些勾手即来的青楼男倌,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如此大胆明言拒绝他的,且还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有意思!
看着向钧不怒反笑的样子,夏清妍暗中呸了一口,这人绝对脑子有病。
夏允翊眉心微皱,向钧这种得不到越想要的姿态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向钧笑笑起身,一身月色华服穿在他身上让夏清妍真有种衣服被糟蹋了的感觉,向钧就是着装再华丽也掩盖不了他那股子龌龊味。
向钧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襟,三两步便来到夏清妍面前,眸内带着明显的欲望,“小东西,你看不上本盟主没关系,只要本盟主看上了你。”
“被你看上,我还不如去死。”
促不及防之际,夏清妍被向钧突伸的手臂一勾,下一秒便被困在向钧的怀里,淫笑声响彻室内,“可本盟主就爱你这种火爆劲儿的,想必玩起来会更爽,哈哈哈哈哈……”
“放开老子!”靠!
“可以,那也等本盟主玩尽兴了后。”向钧满脸急色,就要将夏清妍搂向大床去。
“放开她。”一句冷若寒霜、亦带着不可违背的命令响起。
“容爷,这小东西都在本盟主手上了,让本盟主玩一晚又如何,本盟主也不想破坏和容爷的关系,这样吧,只要容爷不再阻拦,本盟主手头上开采出来的精铁往后就只供容爷一人,怎么样?”
向钧圈着夏清妍乱动的身子,回头冲夏允翊好声商量,他心底其实还是忌惮夏允翊的。他只知这称为容爷的男子家中世代经商亦财力雄厚,却如何也打听不出他具体底细,能做到这份上,不是光有银子就成。
那黑乎乎的硬块是精铁?
夏清妍仍在拳打脚踢着向钧试图脱困,脑子里亦快速转动起来。
自古以来铁矿多属皇家,也有适量供给百姓,但大多用以装备军队,她若没记错的话夏允翊刚才看过的那块可是质量极好的精铁,那价值只怕无可比拟,若是用作军队武器,夏国士兵的整体实力只怕要翻上一翻。
可是,既是精铁为何到了别人手上?还要夏允翊来亲自购买?看来这里头有猫腻。
“向盟主,不是只有你手上有精铁。”夏允翊凤眸眯成一条细缝,内里是狂风怒啸。
“可容爷也必知没有本盟主手中的好。”向钧十分自信,一把摁住夏清妍乱挥的素手,将之又往大床边拖去。
夏允翊散发出层层冷寒,透过墨锦溢向周身,空气似要被凝结,流动的速度极缓,他森森的眸光盯着向钧,话语如若雪山极地下的寒冰,冷彻骨血,“放开她,我最后再说一遍,莫要觊觎我的人。”
向钧拉人的动作一顿,脸色也难看下来,心知夏允翊不好惹,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觉里子面子都没了,“容爷难不成是想连生意都不做了也要得罪本盟主?还是咱们的合作关系连一个男倌也比不上?”
“放开她,我数三下。”夏允翊眸光森冷。
“数完三下怎样?难不成容爷要杀了本盟主?”向钧觉得好笑。
“三……”夏允翊眸光染上嗜血,开始轻数。
“别忘了我可是武林盟主,容爷以为仅凭一己之力能杀得了?”向钧隐隐感觉夏允翊似乎真有杀他的心。
“二……”夏允翊面色愈加冷戾,唇角冷冷勾起。
“看来是容爷没见识过本盟主的武功,若是……”
“一。”
向钧未完的话残留在喉间,眸光带着深深的不敢置信,‘砰’的一声倒地。
浓厚的内劲在短短一瞬划破他的脖颈大动脉,温热的鲜血即将喷洒的那一刻,少女回到熟悉的怀抱。
夏清妍努力地想从夏允翊怀中挪出小脸看看向钧,奈何夏允翊将她牢牢禁锢在怀,宽大厚实的胸膛遮挡住她的视线,硬是不肯教她看去一分。
“手拿开啦,你是不是杀了他?”夏允翊大掌捂着她的眼睛,可她能听得到细细地类似于水声响,还有那钻进她鼻子里的血腥味。
“乖,太脏了,别看。”夏允翊没有松开手,声音一沉,冷声唤道,“幻云。”
“是……”室内传来回复。
“知道怎么做了?”夏允翊面色突地阴森若鬼魅。
“属下明白。”
又是上次那个暗卫,夏清妍很快反应过来夏允翊是要收尸,不过收尸就收尸,弄得这么慎重难道方法也有不同种类的?
恍惚间听见门开了又关,房间恢复刚来时的安静,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你怎么将他杀了,你不是还要办事?”等夏允翊放下手来,夏清妍连忙问道,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害怕、感动好像都有。
夏允翊不是还要购精铁的?他应该是打算从向钧这里着手以便查出幕后黑手吧?可现在人也死了,线索也断了,他要怎么查?
夏允翊不置一言,墨色的眸子突然冷沉下来,双臂一个用力,夏清妍那柔软的娇躯便紧贴向自己,垂下脸上,唇瓣狠狠的印在那两片红唇上……
“唔……唔……”夏清妍瞪大着水眸,丫的,又来这招!
舔吮、撕咬一番后,他微喘着,感受着在体内翻腾的气血和欲望,夏允翊眉宇皱得死紧,“别老是那般冲动,下次再让人随便碰了你,我就不是这般帮你除去别人的气息了。”他邪邪一笑,在她耳边轻咬,“我会直接将你变成我的,朕、的、皇、妹。”
夏清妍软趴在男人怀中,脸红加心跳,这个男人,好…好霸道哦。
“朕为了你才杀了向钧,不仅事没办成,还弄得武林群龙无首,往后铁定要忙碌头疼,皇妹,你该怎么补偿朕呢?”夏允翊邪恶地在少女耳边吹了口气。
夏清妍一颤,“关…关我什么事……”天,杀了向钧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心虚反驳,“谁叫你一冲动便杀人。”
“还敢用同样的话来指责朕?皇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夏允翊凤眸溢笑,不过面色却一片冰冷。
知道夏允翊杀人是为了自己,夏清妍本就底气不足,这下一看夏允翊脸跟个冰块般,话语不知不觉就软了下来,素手揪着男人的衣襟,“好嘛,我的错,可是现在怎么办,人也死了,你要查得事也查不了,武林没了头头,你得赶快找个人顶上去……”
“你想得简单。”夏允翊捏了捏少女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颊,“好了,这些事不是你来操心的,现在,你老老实实的跟朕回宫,补偿朕之前咱们好好把帐算算。”
夏清妍后背发凉,语话哆嗦,“什…什么帐?”
呜呜,她又有什么把柄落到这男人手中了吗?
“哼,回去的路上你自己先好好反省反省,等回了宫若是交待得清楚,朕可以从轻处罚。”男人道。
“……?”要她反省什么?她不知道呀。
夏允翊一把打横抱起少女,打开后窗后,身姿一跃便到了醉红楼的楼顶。
夏夜和风,月色似水。
见夏允翊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夏清妍傻呵呵一笑,“还是这张脸看着习惯。”先前的脸也俊,但现在的叫妖孽。
夏允翊心情十分好,“看来皇妹很是喜欢朕的模样了。”
丫的,她真是嘴贱,夏清妍暗骂。
夏允翊低低一笑,抱着少女向着那一片有着辉煌宫灯的皇宫飞去,不知为何,这一次回宫的心情竟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松、愉悦。
是有着怀中的这个小丫头吗?
“等等!”好好躺在夏允翊怀中冥思苦想又犯了何事的夏清妍突然惊呼,“妙玉还在悠然居等我。”
她对不起妙玉啊,她差点把她给忘了。
“朕会让幻云去将她接回来的。”夏允翊道。
……
夏清妍这次算是真正见识了夏允翊的轻功,从醉红楼到允泽宫几乎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夏允翊穿梭在自己的宫殿,避过重重守卫与宫奴,悄无声息的翻进了落樱轩,到了少女的寝殿--
那hellokitty张圆型大床上。
“反省好了?”
未点灯的殿内黑沉沉的,只有来自殿处廊上宫灯印射进来点点微弱灯光,隔得近了,才刚刚够让人看清对方脸面。
“你好重,压着我了。”夏清妍几乎泪流满面,这男人今天到底唱哪一出哇。
‘沙沙’的衣袂声响起,“好了。”男人道。
“皇兄,你和皇妹我同时侧躺在一张床上有何感觉?”这家伙没有羞耻感的?
“非常好。”男人大言不惭。
“夏允翊你在干什么!”女人惊呼。
如若现在点上灯或有人站在旁边观看,就会发现这样一副鬼诡又好笑的画面:
夏允翊侧躺着,将与他面对面侧躺着的少女牢牢用双臂困在胸膛中,加上两只结实有力的长腿,少女整个就被男人四肢团团禁锢。
“这样睡着舒服。”男人轻哼了哼。
“我不舒服!”闷死了快。
“那皇妹要怎样睡?等等……嗯?这是什么,怎么占了一半的床?”黑暗中传来男人摸索的声音。
一声物体轻软的落地声响起。
“你居然把大熊给扔了!混蛋!捡回来!”女人气急。
“就是那软绵绵的东西?那么大,真碍事。”男人不以为意,“这床倒是舒服,就是圆了点。”
“哼,你爱睡不睡。”女人没好气。
“好吧,看在皇妹邀请朕睡的份上,朕就勉为其难了。”
“你其实可以不用勉为其难的。”她心内哭泣。
“反省好了没,皇妹。”话题再度回到原点。
“可不可以提示一下?” 夏清妍试探着问道。
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你还在为早两日我辱骂顶撞你的事不爽?”除了这件事,她真的想不到别的了。
“皇妹觉得朕是那种小气计较的人么?当日未罚你往后定也不会再罚了,这不,这两日还未让你去御书房随侍,怎么朕的好,皇妹感觉不到半分?”黑暗中的夏允翊面色似乎要比夜色还要黑。
“除了逛青楼被你刚好逮个正着,我什么也没做呀。”很好,排除法果然好用,夏清妍暗自得意。
“看来皇妹一点也没有悔过之心。”他鼻子稍稍一嗅,就知道这丫头动了哪根心思。
又是一阵‘沙沙’声。
“夏允翊!你想把我压死你就直说!”呜呜,她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今生居然渐要沦为夏允翊的私人玩具了,时不时还来逗上一逗。
天理何在?
------题外话------
亲爱的们~元宵节快乐~
烟的祝福晚了些~爱你们,么么么~
烟今天相亲去了。一直想着更文的事,可又走不了,烟的家里人很满意,可烟今天真的很不开心,傍晚回来花了好长时间才进入码字状态,码到现在也只六千,又晚点了~只想对你们说抱歉。
明天烟向万更进发~爱你们~
祝亲们天天都有好心情~
------------
50,休想移情别恋
夏清妍觉得自己胸腔中的氧气都快要被夏允翊给压出来了,喘得想咳嗽,“下…下去啦。”
昏暗中的夏允翊闻言用手肘将身躯微微撑起些许,“还特地换上男装偷溜出宫,皇妹是想做甚?”
少了一部份力量落到自己的小身板上,夏清妍觉得好受多了,心想夏允翊将那双腿也收回去那就更好了,心内抹汗,“原来是这事,如皇兄所见,不过是出宫玩了会。”最后还不是被你逮个正着?
“玩什么?”夏允翊缓缓移下身躯,一手支起脑袋,另一手臂紧搂着少女的纤腰,双腿仍禁锢着她,两人再次面对面躺着。
见自己的不爽被男人直接无视,夏清妍苦着小脸,“皇兄,能不能别把我说得那么胸无大志,我出宫是办正事的。”
“朕还真没看出来,说来听听?”夏允翊凝视着少女,唇角溢出浅笑。
暗卫白日时虽一一汇报了这丫头的行动,但是他还是想听听她真正想法。
夏清妍很听话的缓缓道来,末了问,“皇兄,这次你不会再半途掉链子吧?如今成败在此一举,你若还想赚钱扳倒陈家就必须好好配合我。”
夏允翊无奈抚额,“皇妹,朕该说你聪明的好?还是大胆的好?”
虽不知‘掉链子’是何意,但他大抵能猜得出绝对不是好词。没曾想一个临时起意的决定就此会被她看轻了自己,他要不要想个法子好好证明下自己的魅力好让她长长眼界。
夏清妍有点小激动,“皇兄如此夸奖我我好成就感哦。”
夏允翊虽被逗得轻笑出声,但仍是毫不留情泼冷水,“相信朕,朕绝对没有夸奖你的意思。”
“切,真小气。”夏清妍扁扁小嘴。
“此事是妙玉去办的,那你呢,一整天的时间就办了这点正事?”夏允翊收回那只搂着少女纤腰的手臂,改为两指轻捏着少女软嫩的耳垂,说到‘正事’二字时,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夏清妍娇躯微颤,嫣红从男人指下漫延开来,热了她整张脸。
“你…你到底想问什么?”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监斩台上的犯人,他明明可以直接一刀利落爽快,却偏要慢慢磨着她脖子,痛又死不了。
“那皇妹到底有何不能说的?”夏允翊看着那通红的小脸,清冽的笑声忽然在室内流淌开来。
“我…我就是救了一摔了腿的…然后一起吃了个饭而已。”夏清妍支支吾吾的交待,为何她突然觉得好心虚,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
“男人么。”夏允翊笑意倏地一敛,俊颜冷硬,凤眸凝结寒霜。
夏清妍无端端的打了个冷颤,轻拧着秀眉,怀疑问道,“你是不是派了人监视我?”
“派了又如何,没派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想瞒着自己?或者她真的看上别的男人了?
“你不会这么无聊吧。”夏清妍哈哈一笑。
跟踪什么的,太狗血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如若让朕知道皇妹移情别恋,后果可不是皇妹能承受得起。”夏允翊眯着凤眸,咧开嘴来森冷一笑。
不要怪他,要怪就怪她自己先对他动了心,亦挑得他的心蠢蠢欲动,不似自己。
做他的女人,必须以他为天、以他为地,在她的天地之间,只能有他一个男人,这些道理总有一天她要明白。
看着那渗人的笑容,夏清妍浑身如冰僵硬,心却如雷鼓,压抑着呼吸,不安地问,“皇兄,你……”
他动心了?还是只为纯粹霸占着她?
“皇妹,从朕挑明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朕愿意陪你闹、允许你时不时的故意迷糊,一旦触了朕的底线……”
夏清妍不解,她应该明白什么?
“朕会将你直接变成朕的人……”轻喃近乎飘渺,直直撞上她的心。
夏允翊捧起少女茫然无助的俏脸,轻轻抚摸,感受着那丝滑肌肤,难以抑制着俯下唇来,轻舔慢吮、吻去她的不安和颤抖。
夏清妍木然的躺倒在他怀中,就算此刻夏允翊放开了她,她亦没有力气逃开。
他的吻美好得她想沉醉,可她清楚的明白那是藏着温柔的毒,一触上就会麻痹掉她所有理智。如若不能坚守自己的心,她定会一败涂地。
事后再来大哭大闹、后悔万分?不,那不是她。
“皇兄……”如水般瘫软在他怀中,夏清妍眸内没有焦距,仅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在他唇边轻唤开来。
很快,那声轻唤被男人吞下,伴随着夏允翊灼热的呼吸,他从鼻间发出回复,“嗯?”
夏清妍感受到自己牙关被夏允翊强势翘开,他的长舌一如他人霸道至极,勾起她舌头便痴缠起来……
氧气稀缺,夏清妍憋得无法只能从夏允翊嘴中汲取,这一举动换来得是男人愈加放势的缠吻、紧拥。
庆幸的是,除了吻她,夏允翊并未再进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夏允翊含着少女一片唇瓣吮到红肿才堪堪放开,将脸埋进少女脖颈内,闷声问,“皇妹想说什么?”
“你还是知道我是你皇妹?”夏清妍苦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微白的小脸这才渐渐转为红润。
“那又怎样?”他不以为意,闻着少女脖颈间的沁香,忍不住用舌尖轻舔。
夏清妍扭了扭脖子试图躲开,但无论她扭得弧度多大,这个男人仍是会继续舔,无耻的令人发指。
她怒道,“我不会陪着你胡来的,你找你后宫那群女人玩吧,听说萍妃、怡妃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至从她搬来落樱轩后便再未看过那群叽叽喳喳的后妃了,皇宫里所有女人似乎都默默遵循着一个规矩,若无急事绝不会靠近允泽宫,更别说有宫妃为了争宠擅闯进来。
所以她的落樱轩清静得很。
“可朕只想陪皇妹玩。”夏允翊笑得邪气,“还是皇妹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咱们是兄妹,兄妹岂可乱来?”夏清妍试图教育夏允翊,告诉他此刻的行为是极不道德的。
“如果朕也喜欢皇妹呢?那是不是就可以乱来了?”夏允翊突然抬起脸来,两人鼻尖对鼻尖,额头贴身额头,相相两望。
夏清妍先是一怔,然后不自然的将脸撇开,“别开玩笑了,你还真想乱伦?你是皇帝,别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江山,让皇室沦为天下人的笑话。”
换作是谁知道自己暗恋的对象其实也喜欢自己,估计都会开心的傻笑,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喜欢又怎样?光有爱情如何走到最后?由其还是淡而微薄的喜欢,且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这条名为血缘关系的鸿沟,倾其一生只怕也无法跨越。
“皇妹觉得朕会是一个将天下人的评判放在眼里的人吗?他人死活关朕何事,朕只做自己。”他弑父杀兄也只是为了报仇,坐上高位亦是顺其自然,什么时候不乐意了,他也可以甩手走人。
灰白无趣的人生难得出现一抹瑰丽色彩,他只想好好抓住。
“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责任,还有后宫中那么多对你翘首以盼的女人,你不能不顾她们的死活。”夏清妍望向垂落而下的纱幔,眸光渐渐黯然下来。
对啊,他还有数不清的女人,就算一切困难阻碍都不存在,她一现代女性会加入他庞大后宫行列?
别开玩笑了。
夏允翊什么也没说,比起说,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
温柔地将少女的俏脸扳向自己,两人面对面,“皇妹,有些事情无需过早下决定。”她为何不再看看,试着相信他?
“你走吧,我要睡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爱情沾不得。想她上辈子活得多潇洒,这辈子虽衣食无忧不用奋斗,可随着这个身份而来的烦闷一点也不少。
见少女闭上眼不再看他,夏允翊皱紧了眉宇,暗问什么时候他做事也这般瞻前顾后了?
罢了,这番想好好呵护一个人的心情虽复杂难懂,他却想好好珍惜。
撩开帘幔,他下了床,回头深深看了①38看書网缩到被中的少女,而后无声离去。
允泽宫,主殿。
“主子。”黑衣蒙面暗卫单膝跪在殿中。
“尸体处理好了?”夏允翊只着单衣负手而立,眯着凤眸看着偌大的明黄寝榻,却无丝毫睡意。
“属下已将尸体丢进万蛇窟。”
夏允翊眸光幽幽沉沉,背对着幻云喃喃道,“总归是死了的,再痛苦他却感觉不到,浪费了朕一番心思。”
“不知主子是否要将向钧的家属也丢进去?”幻云抬起头来。
夏允翊摆手,“算了,当是给朕的皇妹积德了。”免得她往后说自己滥杀无辜。
“是。”幻云有一瞬的怔愣,很快便恢复过来,“这块精铁不知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夏允翊缓缓转身,眸中一片幽深难测,“放那吧,你去找个合适的人顶替向钧与那边暂周旋着,精铁的事解决完也该重新选个盟主了。”他唇角缓缓勾起,到时候他要不要带上那丫头去看武林大会?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慢,白日你跟着公主最久,可知那男子是何人?”
他安放了三名暗卫在夏清妍身边,只要她一有新动作就会有暗卫过来他这汇报,而幻云是夏清妍到了醉红楼才出现在他身边的。
“那男子名元澈,看着倒是懵懂无知,且在公主进入巷子前那人便在了。因未对公主有何危害,属下便一直未出来。”幻云如实汇报。
夏允翊于桌旁落座,修长的手指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哗哗’地水流轻响起,他端起茶杯冷冷一笑,“应该是那人了。”
“主子也在怀疑是那人?”幻云问道。
“除了离元澈,世间还有谁用元澈二字?”夏允翊眸光变冷。
“属下该死!”负责情报的暗卫也是归管于他手下,居然到现在才知离国的太子早已到了京城。
“想必是刚到不久,就算他不想弄出动静,也会有人逼得他弄出动静,朕不急。”夏允翊眯着凤眸,似笑非笑。
他端起茶杯轻晃了晃却未马上饮下,又道,“不管是真单纯还是假懵懂,休想觊觎朕的东西。”由其是那个丫头。
幻云微垂着头,不敢随意附合帝王这一语双关的话。
“下去吧,好好看着他们,虽说是远方的客人,但是做了看不顺眼的事了也无需跟他客气。”轻抿了口茶水,夏允翊起身往龙榻步去。
“属下告退。”
……
落樱轩。
夏允翊走后夏清妍立马从被子中钻出了头,幽幽叹了口气,盯着帐底若有所思。
容爷。
她对‘容’这个姓氏并不陌生,在夏国也不是什么稀有的姓。
不过,将时间追溯到十五年前便可知当朝国母也姓‘容’,也就是说,夏允翊用得是自己的生身母亲的姓在和那些拥有着精铁的商人谈生意。
随着十五年前容家覆灭后,因常年身子孱弱缠绵病榻的容后,在得知容氏最后的下场时病情愈发严重,终不堪负荷在第二年郁郁逝去。
容氏一族似乎是因谋朝篡位而灭门,具体如何夏清妍不知,‘夏清妍’的记忆里也无那些,加之容后死时她才两岁,能懂个什么?由其是在夏允翊上位后属于老皇帝的子嗣、近臣、宫妃、宫人皆被杀光,清楚的人就更少了。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除了那忠永候、陈尚书,皆是后来换上的新鲜血液。
‘夏清妍’记忆里有什么?有的全是老皇帝的无条件溺爱,还有母妃的精心呵护,吃住穿用度属皇宫最高规格,她就是那皇宫中最幸福的小孩,比那最受宠的宫妃还要受宠。
那怎是一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嘴里怕摔了。
因此,暗地里可没少受别的皇子皇女的嫉妒暗害,索性以前的‘夏清妍’也是个受不得气的,一受了什么罪立马就向老皇帝告状,遂时间一久,愈发没有人敢得罪她了。
想到这,夏清妍心中不由升起丝丝庆幸,要知道她夺了全皇宫除了她母妃所有宫妃、皇子、皇女的宠爱、父爱,享受着一切无上荣宠却偏偏是个任性刁瞒爱惹祸的性子,暗中得罪了多少人可想而知。如若三年前登位的不是夏允翊,换作任何一个皇子,她的下场必会凄惨至极。
那些人上位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抹杀了她,只怕还不会让她死得痛快……
她觉得‘夏清妍’唯一做对了的事便是没有欺负过夏允翊,虽然最后也会死但总归死得痛快。
然而没有想到‘夏清妍’活了下来,就算为林妃报仇时刺杀了夏允翊他也未计较,顶多将她冷落了三年,这一点才是她最不明白的。
然而她不会知道年少的时候对夏允翊那‘一饭之恩’,也许这才是‘夏清妍’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事。
然后,她来了。
她顶替了这个位置、占据了这具身子,成了夏清妍,夏国的长公主,夏允翊唯一的皇妹。
也许是和这具身子融合的时间越久,灵魂越来越契合,她有一种她才是真正的夏清妍的感觉,然而唯一不正常的便是她对夏允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夏清妍沉重的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绕了个圈走到另一面将那被夏允翊仍在地上的大熊抱起。
细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绒毛,毕竟天天晚上要抱着睡的,她可不想沾上什么灰尘脏东西,都怪夏允翊,他难道不知道她从小便是孤儿吗?没有布娃娃抱她会睡不着的,这个混蛋。
‘啪’的一拍额头,夏清妍哭笑不得,她又傻了,她不是‘夏清妍’,她是来自现代的,夏允翊又怎么知道她的过去?
若真知道了,还不得将她当妖怪绑了火烧?以夏允翊手段残忍的性格,的确有这可能。
廊处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没隔多久就听见进了内殿的妙玉道,“公主,您怎么不点灯啊?”她提着灯笼,模糊间看见夏清妍怔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利索点起数个宫灯,殿内很快明亮起来。
“妙玉,你去帮我弄点水我要洗澡,弄好了你就去睡吧。”夏清妍笑了笑,便开始褪衣。
妙玉微愣,她还想问问带自己回来的那人是谁。那轻功叫一个速度,吓死她了。若不是心里担心夏清妍,她只怕在刚下地的那会就瘫倒了。
“好,奴婢马上去。”
洗澡水很快上来,如她现今地位,侍候她的宫人有通晚侍候的,想要热水洗澡吩咐一声马上就会有。
夏清妍摇头晃脑,万恶的古代,万恶的皇权至上呐。
殿内只剩她一人,夏清妍吹灭了些烛火,只留一盏刚好够照明的,脱得精光后素手拿起那件黑色吊带小睡裙来到屏风后。
与此同时,一道墨影悄无声息的翻进落樱轩,目标,圆型大床。
纱帐一掀,人呢?
内间传来‘哗哗’水声,微弱的灯光下美人沐浴的身影映照在屏风上,莫明地让人口舌生干。
夏允翊唇瓣抿笑,他来得可真是时候。
双手负后,脚步轻缓无声,他行至内室,迎着灯光走向屏风,凤眸微眯定定的看着正背对着他的少女,那后背一片玉肌凝脂落入他眼底。
夏允翊忽而蹙眉,少女擦洗的动作愈加缓慢,最后居然头一偏,靠在浴桶旁,没多久呼吸平稳下来。
嘴角一抽,这丫头又在洗澡时睡着了?
半月前,他去清微宫里也曾遇到如此一幕,当时亦是他将少女给抱回了床榻。
夏允翊来到浴桶前,阴影落在少女身上,他微拧着眉宇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他伸出手臂……
飞快的在少女肩处一点!
少女的呼吸更加沉了些,似乎已陷于沉睡。
拿起挂在一旁的宽大布帛,单手一捞便将少女抱出了浴桶。
布帛一裹,春色尽遮。
转身欲走时夏允翊发现了那件黑色吊带睡裙,他不陌生,那夜看光少女前她亦穿着这东西,穿在她身上确是好看、极为撩人。
亦无声勾起他体内欲望……
夏允翊手指一勾,大步往圆床而去。
若有人细细看去,便能发现那深沉如墨的眸底翻腾着异样之光,微微勾起的唇角显示他心情不错。
小心翼翼将之轻轻安放在床,那副呵护的姿态犹如抱着的是块易碎的稀世珍宝。
夏允翊褪去外袍,着一件宽松的墨色单衣,腰带随意系着,衣襟也松松垮垮,胸前大片精壮而紧实的肌肤裸露在外。
欲躺下前他眉心狠狠一皱。
又是一绵软物体落地的声音……
嫌弃地看了眼孤零零落在地上的大熊,他往床上一躺,将少女抱在怀里,手指缓缓将裹住少女的布帛挑开,当挑开到三分之一时,夏允翊猛然停手,狠狠将少女拥住。
该死的,太刺激了,上次隔的远,这次却是触手可及。
夏允翊自嘲一笑,俯下俊颜静静打量着眉目精致的少女,手掌抚开少女的齐海,细细观察起她的面目,那双大而美丽的水眸此刻虽是紧闭,睁开时却如星光璀璨、明亮动人。琼鼻精巧,唇若樱桃;轻捏了捏那张手感极好的小脸,最后指尖停留在那红肿不堪的唇瓣上。
眉心紧紧一拧,他怎么这般不小心。
“幻云。”夏允翊冷冷唤到。
“属下在。”幻云垂脸跪在殿外,对于寝殿内的一切未有丝毫好奇。
“去将拿冰凝膏拿来。”
“是。”
夏允翊唇含浅笑,宛若和常人对话,“若是皇妹明日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估计心下又要大呼朕混蛋、无耻了,朕说得可对?”
他轻笑出声,啄了下少女的俏脸,眸光宠溺,“就你胆子最大,敢挑衅朕的怒火,还让朕舍不得罚你,真是爱调皮捣蛋。”
布帛褪至肩下,夏允翊将脸埋入少女胸前,呼吸着鼻息间的馨香,每一个细胞都受到无可比拟的蛊惑,欲望在叫嚣,身体亦在蠢蠢欲动……
“皇妹,你好诱人,你摸摸,朕都快把持不住了,你说怎么办?”
夏允翊微喘着,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俊脸轻蹭着少女的肌肤,大掌更是邪恶的牵住她柔若无骨的素手引向某处,虽是隔着衣物却仍是不可抑制地闷哼出声,“皇妹,怎么办,朕想了。”
“呵呵……”他抬起俊脸咬向少女软嫩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话语轻细的听不清楚。
他又道,“朕可告诉皇妹朕的秘密了,皇妹一定不要忘了,若是忘了的话……吃了你,可好?”
若是此刻夏清妍是醒着的,定会大呼床上的夏允翊更像妖孽,每一个表情、轻笑都撩人心弦、魅惑人心。
“皇妹,朕帮你穿上这裙子可好?大晚上可莫要着凉了。”夏允翊将那吊带勾在手里,指腹轻抚,拿在手中的乃是上好丝绸所制,再摸起来舒服,手感却比少女的肌肤差了太多。
少许,“皇妹不回答,朕就当皇妹同意了。”
唇畔笑意加深,夏允翊三下两下便将布帛除了个尽,一副完美滢白的娇躯尽数展现在他眼前……
夏允翊气血猛地上涌、浑身灼热,他凤眸大睁开来,眸内渐渐染上欲望的猩红。倏然转脸,他面色难看的将少女扶起,忆起少女穿上的模样迅速动作起来。
最后,夏允翊满头大汗,看看少女仍裸露在外小腿以及肩膀,呼吸总算稍稍平稳下来。
“主子。”幻云的声音响起。
“放在那,你出去。”夏允翊皱眉。
“是。”
夏允翊起身,拿来冰凝膏后坐回床上,抱着少女让她靠在他的胸膛里,从他这个角度,只要稍一垂首,便可看到那v领下的点点风光,“真是不乖,弄出这种东西是来考验朕的忍耐性么?”
夏允翊用指尖抠出少许冰凝膏将之涂在少女嘴瓣,一遍一遍抚摸着、轻揉着,末了看着自己的手指摇头好笑,“朕这是怎么了。”
给少女擦好药后,夏允翊用锦被盖住那副娇躯,转身从后轻拥住少女,微角微勾,带着满意缓缓睡去……
睡梦中的夏清梦做了个春梦:
她梦到夏允翊去而复返,剥光了她的衣服和她热吻,被他占尽了便宜,可她动又动不了,说又说不出,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翌日。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夏清妍一身疲惫的起床,愣怔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后,一道怒吼响彻整个落樱轩,传至允泽宫主殿时,高座上的男子诡秘地笑了……
时光若流水,转眼又是两日已过。
距当朝圣上二十生辰刚好还有一个月。
天气仍是炎热,落樱轩前很是热闹。
“付公公,能不能再通报一声?”一朝臣讨好的对小付子笑笑。
“这位大人,咱家已经通报了三次了,公主本就心情不好,咱空若再跑去犯冲,咱家这颗头可就不保了。”小付子斜了他一眼,忙活着手上的东西,“最近皇上日日都要咱家来看望公主,可公主不开心,连皇上亲自教导学业公主都未去,弄得皇上也不开心,你们啊,得罪了公主就是得罪了皇上。”
大臣们惊呼出声,“难怪皇上这几日早朝都……”面色阴沉,话语阴阳怪气的,动不动就赏大臣几板子或跪上个把时辰,由其是今日,处罚了好几个大臣。
他们不知道是,夏清妍因恼怒夏允翊进了她寝殿留宿,遂才几日懒得理他,夏允翊要来落樱轩用膳她就给他吃闭门羹,末了御书房也不去,最后导致见不到少女的某位帝王火了,然而火又不能对着少女撒,只好撒在朝臣身上。
“你们啊,想要见公主就有诚意点,好好等着公主出来吧。”小付子嘴巴里嚼的嘣嘣响,含糊不清的道,“这天气真热,没想到咱家来一趟公主居然赏了碗芒果沙冰,公主可真好……”
落樱轩前站着的二十来位高品阶大臣,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小付子相对默默抹泪,那什么芒果沙冰,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他们也想尝尝……
“啧啧,众位大臣真是不辞辛苦,这大日头的,也不怕晒黑。”身着一品仙鹤墨绿官袍的男子翩然走来。
“丞相大人、陆大人好。”小付子端着沙冰,乐呵呵的打招呼。
羽景之、陆柏源眼尖的瞧见那碗内的东西,四只眼皆是一亮。
“堂堂七尺男儿,黑一点又有何妨?羽相贵为我朝丞相,难道不应第一个站出来为百姓谋福祉吗?”陈展不在,他底下的礼部侍郎出声道。
“啊?”羽景之摸着耳后雀羽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开来,一双桃眸笑成了条缝,“数日前是谁跪在大殿高呼禁物?占着公主设计出来的东西你们享尽了温柔乡,留连青楼怕被处罚又全合起伙来以事清白说什么要禁了公主所作之物,活该你们被家中妻女责怪、青楼娇娘们不待见。知道日子不好过两头不是人了?求皇上皇上不理,现在就来求公主?以为公主那么好说话?”
“羽相是何意思,各位大臣虽有要求禁物,可羽相也未反驳就是,凭什么来说我们?更何况皇上虽同意了禁物,可那圣旨还没下!”那礼部侍郎气急怒道,这一激动扯到了屁股下的伤口,‘嘶’的痛呼出声。想到早朝时他第一个开口求帝王收回成命,结果很不幸的就被打了一顿板子。
羽景之这番一数落,落樱轩的一些宫奴当下呸出声,原来害得公主几日来闷闷不乐的就是这群罪魁祸首,一个个暗骂怒指的,恨不得将之哄出去。
在场的众大臣全全低下头,这下里子面子都没了。
这几日这里的每一个大臣日子都不好过,至从禁物,家里那群娘们就跟着闹,真是烦不甚烦;想去醉红楼吧,人家只要一听到你是朝臣那是有钱也不赚了。如今他们这些朝臣可成了整个京城所有女人的公敌,人见人骂、举步维艰。
“凭什么?凭公主愿意见我,愿意见二…陆尚书就是不愿意见你们,圣旨没颁又怎样,别以为公主好欺负。”羽景之洋洋得意,一开心差点又喊出‘二愣子’。
陆柏源当即黑了脸,这死人妖,他一定是故意的!
“还走不走,不走你就站在这里陪他们。”陆柏源绷着一张脸。
“你看看你,这张脸臭得比毛坑里的臭石头还要臭,你说公主怎么会看上你……”羽景之摇头,扭着柳腰在一众羡慕的眼光中进了落樱轩。
“那也不会看上你这个死人妖。”陆柏源当即反驳。
“嘿,本相风姿卓越,怎么不会看上我?”羽景之不乐意了。
“哼,那你又凭什么说公主看不上我?”
“我说不会就不会……”
“你凭什么……”
这边羽景之、陆柏源前脚刚进落樱轩,那边某帝王便收到了消息,怒火是蹭蹭的往上冒,好啊,不见他却见别的男人,这小丫头胆子可真大。
不不不,这丫头胆子一直以来大得很。
*
落樱轩虽属允泽宫偏殿,但作为帝王寝殿,允泽宫乃皇宫内最华丽最大的一座宫殿,落樱轩不仅风景优美、占地面积亦未差到哪去。
清风亭建在一数人才可环抱的住的百年银杏树下。
清风习习,知了欢呜。
“公主,啊--张嘴。”
清风亭内,夏清妍躺在软榻上乘凉,妙玉在旁侍候,此刻正一勺一勺给自家公主喂着那芒果沙冰。
“妙玉,这次干得不错,为了表扬你等会允许你再吃一碗沙冰,怎么样?”
那一日,夏清妍借任务将妙玉调开,实则是让妙玉再度侵入那群贵妇千金的赏荷会中,散播夏允翊还未立旨的消息,顺便再添了一把火,只要全京都的女子都不能接受,那帝王将会顺应民意不再禁物。
结果,这把火真烧起来,且烧得很旺呐。
“谢谢公主,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妙玉。”一听夏清妍可以让她再吃一碗那芒果沙冰,妙玉乐得小脸开花。
“知道,少不了你的好处。”夏清妍哈哈一笑,吃了一满口的沙冰。
这个夏天,如果没有夏允翊的骚扰,她相信,这日子会更凉爽的。
“小妍儿。”
“公主。”
羽景之虽是唤得随便,但也老老实实地给夏清妍行礼。
“奴婢给丞相大人、陆尚书请安。”
“你们来啦,快快,妙玉,去给他们乘两碗,你自己也去弄一碗吧。”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去寝殿里把我写的那东西让人拿去给外面那些大臣看,告诉他们每个都签上自己的名字本宫就答应了他们。”
“奴婢这就去。”妙玉笑嘻嘻的离去。
“看到付公公吃得浑然忘我,我都迫不及待了。”羽景之眨着桃花眼,顺带抛了枚媚眼给夏清妍。
“美人,少不了你那份的,不然我怎会叫妙玉提前通知你们。”夏清妍坐起身来,指了指凉亭中的其它位置,让他们坐。
“谢谢公主。”陆柏源挠了挠后脑勺,脸色微赫。
“陆大哥不用客气,上次t台秀你们都帮了我大忙,吃点稀奇东西算是道谢了。”夏清妍笑脸很是灿烂。
当然,只要不和夏允翊相处,她的每一天都阳光灿烂。
“小妍儿让我们不要客气,倒是小妍儿自己客气了。”羽景之桃花眸有异光一闪而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扁嘴道,“小妍儿真是好心,若是我,定要让他们多暴晒几个时辰。”
陆柏源一直微笑着、眸光温柔的看着夏清妍,对于她所有的决定,他都无条件赞同,只要她开心便好。
“算了,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懒得和他们计较。”夏清妍无所谓。
很快,妙玉端了两碗芒果沙冰过来,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玉制的碗面上铺了一层金黄的芒果酱,酒上了细碎的西瓜粒,勺子拨开果酱后,是晶莹细碎的冰晶。
羽景之舀上一勺含进嘴里,顿时满嘴的冰凉沁甜,一直甜到心尖尖。
“公主,这个好吃!”陆柏源立即又吃了一大口。
从羽景之眯着的一双桃花眸,一脸享受的模样来看,足可见十分满意。
夏清妍一脸傲娇,“不枉我一大早起来弄果酱。”嗯哼道,“下次你们想吃自己来帮忙,你们都是有武功的,可以帮我碎冰,那侍卫武功太差劲了,弄了半天才弄了一点点冰。”
远处的侍卫端着一碗沙冰,一边吃一边默默抹泪……
“朕若想吃,不知皇妹可否也款待朕一碗?”
不远处夏允翊迈开长腿进了凉亭,看都未看夏清妍,扫了扫在场的两个男人,一双凤眸暗藏凌厉。
该死的,她居然给别的男人做吃的,这丫头,他今晚一定要好好地、狠狠地调教调教她。
一见夏允翊,夏清妍下意识地便想怒吼发飙,然后这一次理智主导了愤怒,她立即起身,不情不愿的福身,“见过皇兄。”
心中念咒语,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她若又当众顶撞了夏允翊,这回便吃不了兜着走。
“微臣参见皇上。”羽景之、陆柏源放下碗来,纷纷行礼。
两人面面相觑,居然都光顾着尝东西去了,才注意到帝王到来。
“两位爱卿每每下了朝便留连朕的皇宫,朕要不要吩咐奴才们收拾个宫殿好让两位爱卿就此长住?”夏允翊挑着眼角,似笑非笑的道。
羽景之、陆柏源扯了扯嘴角,“微臣惶恐。”
夏允翊冷冷一笑,俊颜看上一边垂着头作小媳妇状的夏清妍,笑得和蔼可亲,“去,给朕弄碗沙冰解暑。”
夏清妍抿了抿唇,古怪地看了眼夏允翊,不该呀,他怎么一点也不火?
“怎么,皇妹不舍得给朕吃么?”夏允翊笑容愈发和悦了,完全是长辈看待晚辈的温和目光。
“我这就去。”
夏允翊回头看着少女急急离去的背景,可亲的面目渐渐转变,森然邪恶的像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嘴角大大的勾起,眸中似闪着阴森森地绿光。
等回头后,他又是一副高高在上、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的霸气帝王,“两位爱卿若无事还是速速出宫吧,你们也看到了,朕拿着这张大臣们签了字的合约和皇妹商谈要事,恐怕无暇顾及爱卿们了。”他将那纸合约摆在石桌后,便不再看两人。
羽景之、陆柏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知帝王明摆着在赶人,可又不敢多说什么,谨声道,“臣等告退。”
“慢,既然是公主特地请来爱卿们品尝美食,东西也要吃完再走不是?”夏允翊一副通情达理。
羽景之、陆柏源感觉今日的帝王很怪,好似在针对他们。
既在赶人,他们也不好再久呆,两人纷纷捧起碗快速的吃了起来。
不过,再美味再凉爽,吃得太快也是受罪。
要知道底下的可全都是沙冰,吃快了冰了舌头牙齿不说,只怕还得冻着胃府。
但,皇命难违啊。
------------
51,你逃不掉的,夏清妍
骄阳似火,炙烤大地。
“我怎么觉得今日的皇上很不愿见到我们?”陆柏源抬着坚毅的俊脸、眯着虎目面向太阳。
羽景之嗤笑,“真是个二愣子,居然才发现。”
他那张面若桃花的脸此刻虽面向太阳,却被一张薄薄的雪白丝帕遮挡着,看起来怪异至极。
“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能不能别夹枪带棍的?”这个死人妖,他发现他怎么看就是看不顺眼。
“无趣。”羽景之换了个站姿,往上拉了拉有些下滑的丝帕,好心的帮陆柏源回忆,“皇上不喜欢我们接近小妍儿,上次在御龙殿你难道没发现?”
陆柏源讶异地斜看了羽景之一眼,眉心微黜,“这话从何说起?”
羽景之猛然扯下丝帕,看着陆柏源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痛心疾首的模样,“我说二愣子,不管是上次在御龙殿无意碰见小妍儿,还是这次落樱轩内小妍儿主动请我们,但哪次皇上不是催着我们赶快出宫?”
他没有告诉陆柏源,他曾经想偷偷溜进落樱轩去找小妍儿,结果被帝王的数名暗卫给阻了下来,层层联想下来,他们的皇上一点也不想他们同小妍儿过于亲近。
“为什么,我们又不会伤害公主?”陆柏源眼角抽搐的看着羽景之将那雪白的丝帕又捂回了脸上,隐讳地劝道,“你这张脸长是长得好,不过晒黑了点不正好让你看起来更有男人气概?”
“我们当然不会伤害小妍儿,但是对小妍儿绝对抱有追求之心。”羽景之对陆柏源的劝告不以为意,骄傲地道,“本相要时刻注意保持最佳仪容,若是晒得黑不溜秋怎还配得上这夏国第一美男的称号?”
陆柏源恶寒归恶寒,不过却抓住羽景之话中重点,面色一恼,“死人妖,你居然敢肖想公主?”先前进落樱轩与之拌嘴时,他还以羽景之是故意气他,没曾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妍儿的优秀不是只你一个人看在眼中……”他们的皇上亦然,恐怕这也是皇上对小妍儿另眼相看的最主要原因了。
带着热气的风拂面而过,吹掀羽景之遮在面上的丝帕一角,陆柏源一眼便看到他眸内轻闪的点点喜爱。
“什么时候的事?”陆柏源隐于袖袍下的双拳握得死紧。
羽景之眼角微挑,“很重要吗?”他淡笑着继续,“如今只知皇上不喜你我二人亲近小妍儿,却不知原因为何。然这落樱轩属允泽宫,只要一有动作咱们的皇上必会第一时间知晓,遂想有什么表示也只能待小妍儿出宫了。”
说到这他有点庆幸,小妍儿在宫外有生意,难保不会时不时出来,“不管是抓住小妍儿的心,还是如何过得皇上那关,咱们,各凭本事吧。”
陆柏源一双虎目暗藏厉光,已然隐忍至尽头的双拳如风般便往羽景之胸口袭去,怒叱道,“我警告过你的!”
明明警告过他要远离夏清妍,告诉他夏清妍和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
为何要在明知自己喜欢她的前提下,还要来插上一脚?
羽景之扯下丝帕,身姿飘然倒退,笑得妖娆,“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动手?”
陆柏源拳风猛然停滞,双拳握得骨节咔咔作响。
作为武将,他沉稳内敛,但事关夏清妍他总会忍不住冲动莽撞,他知道他再呆下去绝对会被气愤占据理智揍上羽景之,然而他不能。
不说他们正身处允泽宫不远处,作为帝王左右手如此内讧不仅会让皇上失望传开来公主也会沾上麻烦,他必须忍住。
周身翻转的怒气一敛,陆柏源紧绷的面目如一块冰,他深深地看了羽景之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去。
“哎呀呀,晒了这么久的太阳感觉肚子里还是冰冰的,美人儿我遭了罪,小妍儿你可知?”羽景之缓缓收起丝帕,委屈地嘟囔着。
他微眯着桃花眼回头看了眼允泽宫,眼波流转勾人沉醉。
紧接着他又面色一垮,苦恼道,“那二愣子还有个未婚妻横在中间我倒是不怕,可皇上这里着实让人头疼呐。”
晃着脑袋,羽景之郁闷的往宫门而去。
……
清风亭。
“咦,人呢?”夏清妍端了碗芒果沙冰递给夏允翊,愣愣地问道。
夏允翊勾了勾唇,接过那沙冰当下的就先尝了一口,眯着凤眸淡淡地道,“你要的合约朕已经拿过来了。”
很甜,不过没有那两片樱唇甜就是……
“这么快?他们都签了字了?”略带讶异,夏清妍顺着夏允翊的视线,看到石桌上那纸合约。
“看看有没有错。”夏允翊不冷不热地扫了眼少女,脑子里突然回想起那晚拥着少女柔软光滑的娇躯,欲望就这样来得毫无预警,他眉心微拧,立刻又舀一勺冰晶含入嘴中。
“没错没错,这班子老古董今日倒是挺上道的。”夏清妍美眸闪光,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之好好折起收入袖口中。
夏允翊抿唇浅笑,他让那群大臣赶快签,他们敢不签?他绝不会告诉少女他故意以合约为由,光明正大的来见她。
见夏允翊一碗沙冰见底,她接过碗后好心的掏出锦帕给他擦嘴,然而说得话却一点也不客气,“东西吃完了,你该走了吧。”
夏允翊刚刚转好心情猛然跌至谷底,笑容冷然,“皇妹莫不是忘了这是朕的宫殿,别说这座宫殿,整座皇宫都是朕的,朕要去哪呆哪岂是皇妹能左右得了?”
丫的,这男人又变脸了。
夏清妍讨好的笑道,“不是不是,皇兄您刚下早朝肯定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了,不要在皇妹我这里耽误了时间不是。”
“皇妹,朕发现你总是在有求于朕时,或者是气势弱于朕时便会对朕和颜悦色、好言好语。”男人眯着凤眸,似笑非笑。
听不出夏允翊话中之意,夏清妍硬着头皮笑道,“怎么会呢,皇兄一定记错了,皇妹我时时都是极为尊敬皇兄的。”
“不过,皇妹如此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应对方法。”夏允翊唇角微勾。
夏清妍听到后心中一乐,“真的?多谢皇兄夸奖。”
原来她还有这本事,她居然才知道。
夏允翊邪肆一笑,缓缓从软榻上起身,高大的身躯比少女足足高出一个头多,阴影落在少女面上。他手指轻勾起一缕垂落于少女耳畔的发丝缠绕把玩,“那皇妹就当作夸奖吧。”
说罢,他将那缕头发放置鼻下,轻轻一嗅,眯眸浅笑,“真香。”
夏清妍忍不住倒退一步,后背冷不丁碰到石桌,惊得她浑身一震,俏脸漫上绯红,她轻撇开小脸,道出了一句让夏允翊想掐死她的话:
“我……我昨天没有洗头发,前天也……”
夏允翊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良久,他放下少女的青丝,咧开森森白牙,笑意渗人,“好,很好。”
夏清妍素手撑着身后石桌边沿,呵呵傻笑。
她不安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生怕夏允翊这疯子刚才对自己做出的突兀举动被人看到,幸好没人在旁。
夏清妍心内却是报复得逞地大笑,果然,凭夏允翊不喜除小付子之外的奴才近身在旁,她就能猜出他有洁癖。他以为自己会轻轻松松原谅他么?
不、可、能,他们之间的梁子结得大了。
那夜的回忆停留在沐浴时,为何一觉醒来她会穿着睡裙躺在床上?除了面前这混蛋还有谁敢半夜翻进她的寝殿?联想到清微宫那次也是莫明其妙光着身子在床上醒来,夏清妍内心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几乎快要将她灭顶。
她不要陪夏允翊胡闹,他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肆意而活,可她只想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二次生命,不想将来的某一天因为他在这封建的古代受尽万人唾骂,不得善终。
“朕下了朝了,皇妹随朕一起上御书房学习吧。”夏允翊大踏步的便往亭外去,须臾,他也不看仍在亭内怔愣着一动不动地少女,加一了句,“这是圣旨。”
……
御书房。
“小付子,吩咐下去,朕要教导皇妹学业,无紧急事不要来打扰朕。”夏允翊俊脸面无表情,沉着声命令道。
“奴才遵旨。”小付子躬着身子答道。
夏清妍绞着青葱素指,一脸纠结的看着那被缓缓带上的门,还剩一米、半米……
她还是逃出去吧?她感觉自己是一个被送进牢房的囚犯,而夏允翊就是那牢狱头子,这么一想,点点恐惧顿时冒上心头。
“过来。”夏允翊瞳仁含笑,这丫头想什么似乎都会写在脸上。
“皇兄,我需要做什么?”夏清妍怯怯地开口,眼巴巴地望着那已关闭的门。
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会不会被吃掉?
这次她可不可以用上三天没洗澡的借口?
“先来给朕磨墨吧。”夏允翊坐在龙案后,微笑的看着少女。
夏清妍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有点唾弃自己,只不过磨墨而已,她局促不安、心惊胆颤个什么?
“皇妹。”
“嗯?”
“坐到这来磨。”夏允翊右手指了指空了大半的龙座。
“我不要!”夏清妍条件反射得拒绝。
“朕的话就是圣旨,皇妹为何总要朕一再提醒?”男人沉下了面色。
“皇兄,这是大不敬,会被杀头的。”关键是和他那样坐在一起,太暧昧了,唔,她光想一想就心肝怦怦跳。
“杀不杀头朕说了算,你那小脑瓜子里能不能聪明一回?”夏允翊无奈又好笑。
“皇兄刚刚还夸奖了我聪明的,作为一国的皇帝怎么说话出尔反尔的。”夏清妍不赞同的看着他。
夏允翊抚额,他错了。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招手道,“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三遍,你知道后果。”夏允翊危险地眯着眸子,直接用上恐吓。
夏清妍哀怨的瞪了眼夏允翊,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
看着少女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夏允翊唇角轻扬起来,长臂一勾,便将少女抱坐在自己腿上,轻啄了下怀中人儿娇嫩的樱唇,三日过去,那夜她唇瓣上的红肿已然褪去。
忽而愉悦的轻笑出声,“为何这三日不理会朕?”
如此亲密如恋人的坐在夏允翊腿上不禁让夏清妍俏脸泛红,垂着小脸不敢抬头看他,然而对自己心内不排斥他的亲吻又感到可耻,生闷气的道,“你莫不是记性太差,忘了自己做过的事?”
夏允翊也没了批奏章的心思,执起少女的纤细的手腕,见她压根不愿看自己,眉心紧拧,转为大掌握住那只柔荑把玩,“皇妹,你是朕的女人,朕做这些无可厚非。”
他与她十指相扣,放在唇边轻轻亲吻,笑意温柔,“更何况,那晚朕也只是将你从浴桶中抱出,怕你着凉顺带给你穿上衣裳,难道这也错了?”
夏清妍素指被夏允翊亲得痒痒,往回缩着,恼羞成怒道,“谁是你的女人?”这男人三番两次总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凭什么?
夏允翊抬起少女的小脸,迫使她看向自己,墨黑的凤眸里暧昧轻闪,低低道,“那朕现在就将皇妹变成朕的?”
夏清妍猛然推开男人的胸膛,下意识就跑。
她不认识这个疯子,她不认识这个疯子,夏清妍念咒。
“那朕变成皇妹的?”夏允翊笑意盎然的将少女打捞了回来,禁锢在怀中,好声好气的打着商量。
夏清妍哭丧着小脸,美眸泛泪,另一只手使劲的抠着腰上的那只恶魔爪,“皇兄,你不要吓我啦……”
她经不起吓的。
夏允翊俊颜一瞬布满阴云,有着山雨欲来之势,“把朕的宠幸当成惊吓,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皇妹一人了。”
夏清妍极力稳住紊乱不堪的心跳,安抚着他,“相信我,萍妃、怡妃在外头眼巴巴的等着你去临幸……”
男人沉郁的怒色开始堆积如山,下一秒似要山洪暴发,他脸直直的贴向少女略略泛白的小脸,“可朕只想要皇妹,怎么办?”
夏清妍心内哀嚎,那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夏允翊这只大尾巴狼估计是要抓着她不放了,她不要乱伦啊,萍妃、怡妃三宫六院各路妃子、美女你们怎么还不出现?
兴许是老天听到了夏清妍心声,小付子在外边敲门,“皇上,萍妃娘娘、怡妃娘娘求见。”
来得好,来得妙哇。
“皇妹未免开心得过早了?”夏允翊眯着凤眸阴沉的盯着欣喜外露的少女,冷沉的声音传至御书房外,“告诉她们,朕没空,不想死的滚开点。”
外边没了声音,估计小付子去传话给萍妃、怡妃了。
“皇兄,难得她们身子好了来看你,就这么把人赶走太伤人心了,我去帮你叫回小付子可好?”夏清妍故意不看男人阴郁的面色,装着迷糊打着哈哈。
“别人朕管不着,朕也无需皇妹来替朕做决定。”夏允翊眯着眸子,双手捧起少女脸庞,两人四目相对。
对上那冷寒刺骨的视线,夏清妍莫明地心虚,突然不知说什么好。
夏允翊想心狠一回,然而一对上少女水眸内浮动的不安,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轻叹了口气,他低沉着嗓音道,“皇妹,为何每每对其他人你总能笑逐颜开,一见到朕就没好脸色?你明明喜欢朕,为什么要一再拒绝?这真是你想要的?”
是,他是没有尝试过恋上一个人,但是他已经在按照自己的方法努力了,为何她要把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
被那火热的带着质问的眸光逼视,夏清妍躲无可躲,理智告诉她不要被感情迷惑,眼光回复清透,她用目光描摹着夏允翊的五官,脑海里回想自己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便被他吸引的情景……
有人说,爱情本就是一刹那的事。
可到最后她才发现,她的心动其实是个大乌龙。
深深的望进夏允翊那深邃的瞳眸内,她道,“皇兄,别犯傻了,你是皇帝,如若我们两人强行在一起会造成如何后果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又何必将我拉下水。”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压下心中点点失落、酸瑟。
“是皇妹将朕拉下水。”夏允翊咬牙切齿的提醒,这丫头真有把人逼疯的潜质,她以为他是白痴?每每对上她痴迷于自己俊脸的眼光会无动于衷?由其是她一再给自己惊喜,让自己看到她的聪慧之后。
“皇兄,只要皇妹我还唤你一声皇兄,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夏清妍道出铁一般的事实。
她可以做到漠视自己的心,让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她与他到底谁更冷情已经一目了然。这或许是上辈子与生俱来的冷漠,比起这莫须有吃不到摸不到的虚幻感情,她更想好好珍惜这条小命。
夏允翊那本是平静得如同一汪墨池的凤眸内掀开惊天巨浪,从心底升腾出的一种被玩弄的愤怒。她以为一句‘皇兄’便可以让自己收回一切感情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手指毫无温度,不带一丝温柔的捏起少女圆润的下巴,眸光近乎森冷,他怒极反笑,“你逃不开的,夏清妍,你注定是朕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唤她的名字,惊骇于他眸中明明怒涌却被他极力压抑的负面情绪,最后却被他那句霸道冰冷类似于宣誓般的告白给震得心尖颤了一颤。
夏允翊,你已经动心了,对么?对的吧。
可你要如何打破我们之间这名叫‘血缘关系’的魔咒?
你如此说,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小小的期待一下了?
也只短短一瞬,夏清妍被自己天真的想法惊醒,她疯了!
……
*
没有留在御书房与夏允翊一同用膳,夏清妍带着妙玉乘着马车出了皇宫。
如今的悠然居在那一次t台秀后失了原有茶楼的模样。
炎炎夏日,街头仍是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驻足于各个店面,而悠然居就显然门庭冷落了。
深深呼了口气,夏清妍大大的扬起笑容,从袖袋中拿出那一张合约,大步地迈进悠居然。
“玉娘,我来了。”
从今往后,她就要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就像上辈子那般,为自己而活,潇洒自在,不为任何所绊。
“小姐可来了,所有的货玉娘通通准备①38看書网的上架销售了。”玉娘笑呵呵的迎身出来,“小姐快请进,玉娘去给小姐准备凉茶,这天气热的。”
“玉娘好。”妙玉从后头蹦出来,嘻嘻笑着给玉娘福身。
“好,好,都进去吧。”玉娘说罢便让人领着夏清妍主仆两人往后院而去。
等玉娘回来后,夏清妍让她找人将夏允翊曾经颁给她的那道圣旨同如今这一约合约装裱起来,准备将之挂着总店内做宣传用。
------题外话------
谢谢所有亲们送的礼物:
湘云妹妹00(5票)sheepdb(3票)天真的熊儿(3票)ruanfang1972(2票)lotus1985(2票)sy77172368(1票)zhoyi960(1票)cherry0519(1票)lanlanlan85(1票)liuyan298026(2钻)yunanrong(1钻)学学徐徐(100打赏)fmm1981(1评价票)清浅水(10花)墨麒(1花)愛的漂流瓶(1花)香草和路雪(1花)
恭喜:‘liuyan298026’‘2sheepdb’‘湘云妹妹00’三位亲晋级童生
么么么~
------------
52,我是清妍妹妹未来的夫君
以皇家姓冠名的‘夏娃的诱惑’由此成了夏清妍的专属品牌。
夏允翊初时下的圣旨装裱好后将做为‘品牌授权书’挂在总店。
而附有多数朝臣名字的合约实则起一个联合维权的作用,同样将被装裱好挂于总店。
其大抵意思是指如若‘夏娃的诱惑’系列产品出现被其它商家或个人以任何形式谋取利益所仿制、售卖,那么这些朝臣则需为这皇家的品牌出一份力:
无条件将仿制品销毁、由此获得的利益全数上缴国库,负责人将视情节严重施以惩罚、驱逐等。
如若在合约上签署了名字的大臣未完全履行自己的义务又或者对他人的侵权行为视而不见,一经上报核查为实则将其大臣交由刑司处审理处罚。
将圣旨、合约装裱挂于‘夏娃的诱惑’的总店其实起得就是一个警醒世人的作用,将某些人刚朦生的坏心眼给扼杀于摇篮,除非找死谁会与皇室作对?
夏清妍承认这一条其实针对的就是陈家。
既是独属于她的品牌为何当初一定要用到‘夏’字?
在古代,国姓高贵不可侵,冠名女子之物乃世人不容。
但夏清妍懂得先吊起这个国家贵族夫人千金们的兴趣让她们不知不觉中被影响直至离不开既而产生需求……
让夏清妍没有想到是从t台秀,禁物到免费赠送再到真正开店,这其间所花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来月。
女人顶半边天,这一句话从古流传至今其实一点也没错。
遂,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
渡过这一关,‘夏娃的诱惑’才算正式开展。
做品牌,不仅是本身物品的作用力,还要看如何去推崇它,这一点在现代叫广告。
以高贵的国姓冠名做的就是名牌,而后让名牌效应刮起一阵狂潮,这才是夏清妍的初衷。
不是金钱便能得到的东西,但没钱一定无法得到。
升级而言那就是与地位所匹配、有实力才能拥有。
为何现代lv、dior、prada那么贵仍是有无数人追捧?
质量好、漂亮是前提,因为拥有它象征地位、品位、实力、金钱等等。
女人爱美的心是永无止境的,夏清妍要将‘夏娃的诱惑’全方面发展,专为女人。
除了内衣、床上用品,毛绒玩具、什么化妆品、女性服装、鞋子等等只要是女人用的东西她一定要试个遍。
当然,她只管设计,教与夏允翊底下的人经商理念、营销手段之后她只会偶尔来看看,并不会插手其间……
当夏清妍滔滔不绝地向玉娘道完这一切时,在玉娘、妙玉两人惊悚加无限崇拜的眼神中她得瑟地一口将凉茶灌下,弯着美眸,一点也不为自己将现代的那些东西照搬过来而脸红。
废话,换别人穿越过来那也不一定能做到她这份上,首先,那人得要会画画,还要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会销售,而很不巧这几样她全占了。
哈哈哈哈哈……
夏清妍得意洋洋之时,悠然居的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至了仍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帝王耳中。
与玉娘、妙玉相同震惊的还有听过暗卫汇报侍候在帝王身侧的小付子,他从来不知道被帝王冷落三年的公主如此聪明灵慧,能想他人所不能想……
“都下去。”夏允翊手中的朱笔从暗卫进来汇报后,便再未动过。
公主午膳前出了宫,帝王亦脸色青黑,小付子猜测着是否两人起了争执,这下看到暗卫后认为帝王还是极为关心公主的,遂才派人跟着。
想了想他忍不住出声,“皇上,今日丞相大人与陆尚书在允泽宫前发生了口角,差一点打了起来……”话只说了一半,小付子小心翼翼观察帝王面色。
“嗯?”夏允翊微抬起脸,眼角一挑。
回味着那碗芒果沙冰,小付子觉得事关公主,得早些告诉帝王不能马虎了去,皱眉道,“似乎谈到了公主,奴才站得远,听不太清。”
帝王沉默不语,小付子便不再多言,轻手轻脚退下。
御书房回复安静。
夏允翊盯着袅袅升腾的龙涎香微微出神,轻眯着凤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许。
“幻云。”帝王声色沉沉。
“主子,幻云跟随公主出了宫。”一气息冰霜的蒙面女子单膝跪地。
“飘雪?”夏允翊眉心微拧。
他怎么了,怎么连自己吩咐过的事都忘了,这太不像他自己了。
“是属下。”飘雪垂首恭声答道。
“可知他们两人说了什么?”
飘雪随即反应过来帝王所说何意,一字不漏的叙述起来……
良久。
听完汇报的帝王才出了声:“下去。”
“是。”飘雪的身影快速隐去。
夏允翊仰靠在龙座,御笔从指尖掉落,朱笔翻滚一圈在干净整洁的奏折上划出一道极为突兀的红,弄花了字迹而他看都未看一眼。
大掌掩面,他轻轻呼吸着指尖残留着属于少女的淡淡馨香,只觉得飘荡了满室的龙涎香成了多余……
“让朕如何放手,如此频频给予朕惊喜的你,朕怎想放手……”
夏允翊缓缓闭眼,掩去眸中一切情绪,再睁眼时,眸光一片凌厉森然,唇角邪邪一勾,“一个离国太子不够,连朕身边的宠臣都纷纷冒了头,皇妹,你是想给朕招多少个情敌?”
一个个的,都来觊觎他的女人……
既然敢冒头,那就要做好随时被他捏碎头的觉悟……
……
*
悠然居如今只作开展各种t台秀、发布各类新品之用,专卖店早已按夏清妍的要求装修好,如今只等开业。
将这些日子画的设计稿全全交给了玉娘,作为夏允翊底下的能手之一,无需她多作交待,玉娘就会办得妥当。
稍稍吩咐了几句她便领着妙玉出了悠然居。
“公主,咱们不回宫?”妙玉见夏清妍并没有上马车,且走的路也不是回宫的方向,不解开口。
“肚子饿不?”夏清妍紧皱眉心,素手遮上额头挡住刺目的阳光。
时值正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暴晒下的街道是热浪翻滚,刚踏出悠然居,夏清妍只觉后背很快就汗湿了。
妙玉连忙撑开手中纸伞,掏出锦帕给夏清妍擦擦脖颈上渗出地细密汗珠,劝道,“宫外炎热,怎比得上随时放置冰块的落樱轩,以防公主再度中暑,不如回宫用膳?”
夏清妍接过妙玉的锦帕自己胡乱擦了两把脸,顺着记忆往锦月楼走去,笑道,“妙玉,出宫在外唤我小姐,还有,你家小姐我没你想象的那般矜贵。”
“那也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
她可不是一碰便碎的玉娃娃。
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结,夏清妍催促,“快走吧,早过了午膳时间,咱们再去晚了当心好菜都给别人吃了。”拍了拍妙玉撑伞的手,她快步向前。
“公…小姐仔细脚下啊……”
……
夏清妍没想到会在锦月楼碰见熟人。
三楼大厅。
看着八爪鱼般紧抱着自己的小男人,夏清妍笑了,“元澈弟弟,快快下来。”没看到人家都在看着他们吗?
丫的,闹得动静太大,其它包厢还有楼梯口处都站了好来个旁观看戏的。
还有,这小白兔有必要这么激动?这才几天没见?
“清妍妹妹,这些天你上哪去了,我好想你,还以为你那日是骗我,往后不会再理我了……”离元澈拥着夏清妍不肯松手,嘟着粉色的菱形嘴,一双雾朦朦的杏眸凝望着她,诉尽无数委屈。
一见小兔子眼眶发红,夏清妍当下就心软了,拉扯改为轻拍,柔声哄道,“元澈弟弟,你再抱下去我就要死了。”
“啊--”离元澈惊得赶紧松手,正太脸大惊失色,“为何?”
夏清妍理了理挽在手臂上微乱的烟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会被饿死。”她顿了顿,又道,“我还没用膳的,你吃完了是要先走还是……?”
若不是不愿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让别人赚了去,夏清妍也不会选择夏允翊旗下的酒楼,末了来三楼正好碰到刚刚吃完准备出门的小白兔。
话还没说上一句,人家就先撒起娇卖起萌了。
不过,还真可爱呀。
“不要,我还没吃饱,我请客,清妍妹妹陪我吃可好?”离元澈眨了眨了杏眸,一脸希冀。
“那敢情好。”有白食还不吃,那不是傻子?望了望小白兔身后, “你那两个随从呢,怎么不在?”一想起那不靠谱的两人,夏清妍心下便一乐。
“小姐好,奴才们在此。”王槐、王杨一脸尴尬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夏清妍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两人定是为那日没认出自己是女儿身,遂才扭捏,哈哈一笑,“是不是觉得很惊喜?你家公子倒是一眼便看穿了我。”
王槐、王杨干干地笑了两声,他们能说是因为觉得自家公子一言一行给他们丢脸了,所以才躲在后头,不愿在大庭广众下露面么?
“公…小姐,这是谁呀。”妙玉小脸微红的看着离元澈,眼里闪着惊叹,好个漂亮的小公子。
“这是我……”我的朋友。
“我是清妍妹妹未来的夫君--”
离元澈一语道出,三楼里有短暂的安静。
妙玉目瞠口呆。
王槐、王杨站得远了点,纷纷无声念道:我不认识这公子,我不认识这公子……
半晌。
“切,原来小两口子,有什么好看的。”有人下了楼。
“啧啧,俊男美女的,倒也羡煞旁人……”
“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咱们接着喝酒……”有人回了包厢。
“还以为唱得是始乱终弃,没意思。”
你才始乱终弃,你们全家都始乱终弃,夏清妍暗地里碎了一口。
“我说了你们不要拦着我了,你们怎么回事,难道都瞎了眼了没看到?我要去警告她既然有了心上人就离柏源哥哥远点,别以为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女声,闻声识人,尖锐的声色一如她刁蛮不讲理的本性。
齐雅茹。
这应该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还是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呸呸呸……
那是齐雅茹一厢情愿给她安上的冤家、情敌的帽子,不关她的事。
夏清妍转脸,果然看到了聚作堆的齐家兄妹、白思颖及一脸愤恨看着她的陈晋远。
“公主殿下万安。”气质温雅的齐文昊拽着齐雅茹躬身行礼。
白思颖微笑着点头福身,“又见公主,不知公主近来可好?”她的声音似羽毛轻抚而过,一如夏清妍初见她时的柔婉似水。
陈晋远冷冷一哼,在白思颖略略责备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躬了下身,却如何都不愿道安,一张勉强算是清俊的脸上布满厌恶。
“好好好,非常好,都起来吧。”夏清妍脸色红红绿绿,好不精彩。
幸好三楼只剩了这些个算认识的人,不然她可得出名了。
夏国长公主在酒楼与男人搂搂抱抱,这保准得第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
这要是放在从前兴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她作为‘夏娃的诱惑’的首席设计师早已闻名了京城,由其是贵族圈内的贵妇、千金们,哪个不认识她?
她一点也不喜欢被八卦,要知道她上辈子最最恨得就是坐在办公室里那群只会八卦的三八女人。
咳,扯远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传到夏允翊的耳朵里,那个霸道腹黑的男人会如何?
夏清妍不敢往下想了,上午那男人那句‘你注定是朕的女人’还犹言在耳,若被他知道自己在外头私会男人,凭那男人的残忍会不会五马分尸了自己?
夏清妍几乎要泪流满面,那混蛋肯定会认为自己背着他养小白脸,一定会的……
“清妍妹妹,原来你是公主!”离元澈突然惊呼,牵起夏清妍的素手后死死握住,惊慌中带着害怕,可怜兮兮地问,“清妍妹妹,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无人注意到的地方,王槐、王杨捂着脸子悄悄往门后隐去……
夏清妍机械般的咔咔扭正脖子,仰脸看向对面的男人,一身雪白的衣裳,三千墨发只用一只羊脂白玉簪随意挽住,细细看去那簪子末端雕刻的正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宛若一只水水的蜜桃,散发着诱人清香,杏眸含泪、鼻尖轻抽,粉色菱形唇瓣不安的轻咬着,一副我见犹怜。
夏清妍恶狠狠的视线早已软化了下来,只嗔怪的瞪了一眼这语出惊人的罪魁祸首,“什么要不要的,元澈弟弟,下回可不能胡乱说话了,会让人误会的,知道么?”
“清妍妹妹,我没有乱说……”离元澈撅起嘴巴,弱弱的反驳。
“你还说!”夏清妍突然恶狠狠地一喝,惊得小白兔浑身一抖,想说得话到底没敢再继续。
夏清妍心内还是很有成就感的,难得啊,这古代终于有一个怕她的,清咳了咳,再度看向那四人,挥挥手,“本宫还未用膳,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夏清妍敲了下仍呆愣着的妙玉,离元澈跟个小媳妇般委屈扁嘴的跟在后头,几人正要进入包厢时,又听到那头有人抱怨:
“什么误会,既然有心上人就该注意一下,害得我以为她要和我抢柏源哥哥,凭白惹得那日柏源哥哥与我生气。”看着夏清妍的背影,齐雅茹细声抱怨。
“茹儿,你就不能消停点?”齐文昊发现自己愈发不喜和这妹妹一同出门了,心胸怎生这般狭隘。
“我又没说错,圣上那般看重她,全天下的男人还不由着她挑?她自己也是个有能力的,怎选了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弱男子,她难道就不怕有失身份?”
对于夏清妍不再是自己的情敌,齐雅茹还是很开心的,总归夏清妍身份高过自己,真要抢自己还不一定抢得过。出于情人眼里出西施,齐雅茹满心满眼只觉陆柏源最好,一见夏清妍选的男人比自己的差,情不自禁比较开来,“柏源哥哥多好,沙场杀敌英勇威猛,充满男子汉气概。”
末了似想起什么,她又道,“而且她难道不觉得选了羽相也比那男人好吗?”
“胡说!”
“胡说!”
一男一女的呵斥同时响起。
齐文昊喝呵斥自己齐雅茹能理解,但白思颖是为何?
不仅齐雅茹不解,齐文昊、陈晋远也微微讶异的看着她,陈晋远皱眉,“思颖,那女人如何与你何干,何必为她说话。”
“我…我们不能妄议公主,这是不敬。”白思颖柔柔解释,她婉约一笑后微敛着眼睫慢慢隐下眸中一切情绪。
“你就是善良,什么人都愿意说一句好话。”陈晋远故意忽略心头的不适,一脸温柔的看着白思颖。
白思颖笑了笑不作言语,齐文昊点头,“白小姐说得对。”朝白思颖微笑了下,又看向自己的妹妹,“茹儿,你得向思颖学学,收敛你这冲动的性子。”
“我……”
齐雅茹想说什么,那头夏清妍身后的离无澈兔子炸毛了:
“清妍妹妹,那个丑女人说我坏话。”小白兔怒指着齐雅茹,一脸愤愤不平,气得又要红了眼眶,“我怎么就配不上清妍妹妹了?”
夏清妍轻拍了拍小白兔滑嫩的小脸,轻哄道,“你理她做甚?乖,你最可爱了。”
丑女人?齐雅茹可不丑,和白思颖相比,一个活泼俏丽、一个婉约秀丽,一动一静。
“那你可会看上那什么羽相?”小白兔依然不放心。
“不会不会。”夏清妍心道,要看上也是看上你。
“好吧,那我就不同那丑女人计较了。”小白兔轻轻哼了声,“清妍妹妹,别理他们了,你不是还饿着,咱们吃饭去。”
“你说清楚!谁是丑女人!”齐雅茹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离元澈面前,气呼呼的盯着他,似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脸,好收回先前的话。
离元澈面色不喜的扁扁嘴,指尖点着一众人,一个一个数落了个尽,“你们呀,一个个都丑不啦叽的,可有我可爱?”末了到齐雅茹,嫌弃道,“清妍妹妹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那什么柏源哥哥看上你真是瞎眼了,我就不同,我一眼就看中清妍妹妹,我可把她当宝贝。”
这种踩低别人,抬高自己的赞美夏清妍听了一点儿也不开心,无语的抹了把脸,唉叹着兔子急了会咬人一点也没错,这不,逮着人一个个都咬到了。
介于夏清妍的身份,齐文昊、白思颖只尴尬地笑了笑,倒没说什么,陈晋远就不同了,他那继承了他父亲陈展的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里暗藏冷光,怨毒地盯着夏清妍时腹中开始算计……
白思颖眼尖瞧见陈晋远脸上一瞬闪过的狠绝,眸光沉了沉,什么也未说,将视线移向夏清妍,面色若有所思。
“我哪里丑了,你说清楚!”齐雅茹气得跳脚。
虽说她从小便有了心上人,但私下仰幕她的公子可不少,不说是自己忠永候府嫡长女的尊贵身份,还是那这张不逊于其他女人美貌的脸,哪样不是世家公子趋之若鹜的?
可今日她居然被一个长得像小孩子般的男人给嫌弃了,还骂她丑?
“真是的,硬要问个明白。”小白兔一副‘我拿你真没办法’的模样,叹了口气,淡淡的、毫不留情的指出,“你哪里都丑。”
噗。
夏清妍当下就喷了,“元澈弟弟,看不出啊,还有这毒舌的一面,看来回头我得重新审视你了。”
“清妍妹妹,你在夸奖我么?”离元澈当即眼一亮。
夏清妍摸了摸下巴,郑重点头,抬起手臂拍拍小白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这样太容易得罪人了。”话语微顿,她惦着脚尖欲要再在小白兔耳边补充一句,而对面离元澈十分配合的将身子微倾。
夏清妍差点就跌进那双满含笑意的温柔杏眸里,先是一愣,而后正了正脸色,轻声道,“下次隐讳点。”
“我知道了,清妍妹妹。”离元澈调皮的眨眨眼。
齐雅茹气得浑身发抖,她怒视着夏清妍,“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怕了你,你不仅私会陌生男子,还怂恿他人言语污辱我,你这是玷污皇家、沾污你自己的身份,若是传到外头岂止是脸面尽失!”
夏清妍眉心狠狠一皱,齐雅茹虽讨厌,但她有一点说得不错,若是有心人看到她这个夏国长公主同男子在宫外私会,还不知会如何抹黑了她,而这后果会直接影响到‘夏娃的诱惑’,这就是做公众人物的弊处。
夏清妍冷冷的视线锁定齐雅茹,眯着水眸嗤笑出声,“齐雅茹,你三番两次对本宫无礼,是不是看在本宫没有处罚你便以为本宫是软柿子好捏了?你不是最看重陆柏源么?你信不信本宫这就去将他抢来做本宫的驸马?一方面处罚了你,一方面正好用你的男人堵下对本宫不利的流言,你觉得这个方法可好?”
她轻笑出声,“本来还看在你们有婚约的份上不想再插上一脚了,不过本宫现在改变主意了,陆大哥那么好的男人,本宫若是嫁了日后定会幸福到老,你觉得呢?”
“你……你……你故意的……”齐雅茹不可置信。
“是又怎样,反正皇兄疼爱本宫,什么都顺着本宫……”呸,那男人只会欺负她,“一定会答应本宫的……”才怪。
“公主又何必如此?”齐文昊轻皱眉宇,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似轻易洗刷他人心头的不忿,他能看得出她对陆柏源并没有那份心思,微微倾身后道“家妹顽劣不堪,还望公主多多担待,日后文昊定不会再让其冲撞了公主。”
“是啊,公主只当茹儿妹妹女儿家心性了,本是貌美如花又岂会愿意被人说成丑陋。而这位公子……”白思颖秀丽的面容看向离元澈,柔柔一笑,“既是能让公主如此相待的公子,定也是人中龙凤了,又何必开一个小女子的玩笑。”
陈晋远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眼神都不屑往这边看。
夏清妍挑了挑眉,这是在暗指她不够大肚?无理取闹?纵容自己这‘人中龙凤的心上人’胡闹了?
这群人真是有意思。
离元澈眸含不安,手足无措,“清妍妹妹,你不会真的对那柏源哥哥……”
夏清妍想笑,这小白兔怎么回事?那日隐讳地问他可看得上她,他态度又模糊,怎么今日就突然粘上了自己?
她和小白兔的关系也无需向这些人解释,要知道有些事情越解释越麻烦。
有齐文昊看着齐雅茹倒还不会怎样;白思颖看着亦不像坏女人,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最后就是陈晋远,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了,她的‘夏娃的诱惑’与他陈家的生意往后定会有更多冲突,保不准他会将今日的事情传扬出去,臭了她这长公主的名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没发生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太伤神了。
刚想挥手让人都散去,楼梯传来一道微微颤抖的声音,“公主…公主所说……可当真?”
陆柏源紧绷着一张坚毅的俊脸,两颊有着点点暗红,一双虎目期盼的看着她,在他身后,脑上别着三枚修剪精致的雀羽男子从楼道缓缓走上……
------------
53,本太子要住皇宫
夏清妍被来人一语惊得俏脸呆滞,头皮整个发麻,最先冒上脑海的不是如何应对,而是狠狠告诫自己下回若再想说谁,一定要先留意正主是不是在周围。
太尴尬了,丫的。
傻笑地侧脸撇向楼梯处,“陆大哥,美人,你们来了。”
“公主,咱们又见面了。”
羽景之缓缓上楼来,看都不看大厅中的其他人,一双桃花眸轻眨微挑的笑看着夏清妍,仍是一如既往的面若桃花,却无端端多了股子妖冶。
“是啊是啊……”夏清妍暗自抹泪,真巧……
二人站得大厅来,除了一脸无辜的离元澈,齐家兄妹、白思颖、陈晋远,包括夏清妍身后的妙玉亦纷纷行礼:“见过羽丞相、陆尚书。”
羽景之这才施舍地递了个眼神给几人,礼貌性的微笑,“各位,又见面了。”
白思颖执着锦帕的素手一紧,微垂的眸子闪过一道异光,而后面色无恙地随着其他人起身。
这边陆柏源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清妍,他能清晰地听到心脏一下比一下跳的快且重,他甚至怀疑别人是不是也能听到。等待回答的感觉,就似将心肝放置火架上炙烤般焦灼,难忍,然痛并快乐着,他温柔轻唤,“公主……”
夏清妍觉得这回玩大了,突然有点想夏允翊了,若是他在,肯定二话不说便将人赶走,或是面无表情带着自己直接走人。
这个想法刚掠过脑海,一直隐于暗处的幻云无声离去。
这个微小地几乎难以感觉到的细节让在场的某些人眸光轻闪,然无人出声。
“是因为臣的婚约么,公主,是不是只要臣解除了婚约……”你就不会再无视我的感情了?
“不可能!”
两声愤怒至极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刚刚启唇欲言的夏清妍一个紧闭。
齐雅茹脸色惨白,她气愤、她难堪、她觉得她没有脸再站在这里了。陆柏源!多年来视她于无物便罢,为何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难堪,由其还是在她最讨厌的夏清妍面前!
将视线投向与她同时开口的那个男子,看来不止她一个人在品尝着这份耻辱,夏清妍,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陆柏源上前几步壮着胆子握向夏清妍的素手,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只想听你的回答。”
“放开你的手!”
这一次却是三道声音。
夏清妍做贼心虚般的猛地从陆柏源手中缩回小手,心虚地讪笑。
这下她是不想成为别人的情敌也身不由已了。
“陆柏源,你当是我是死的吗?”鄂然于陆柏源对夏清妍唐突的亲密动作,齐雅茹当下没忍住呵斥出声。
“清妍妹妹,他就是那个柏源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会喜欢他对不对?”离元澈杏眸瞪得溜圆溜圆,眼眶似又要泛红。
“陆尚书,有外人在场,还是顾忌着公主身份的好。”羽景之眯着桃花眼,轻摇着柳腰几步便横在了陆柏源面前,先是别有深意的扫了眼离元澈,而后青着脸面略带警告地看着陆柏源。
陆柏源眉心微蹙,虽然清楚羽景之真正本意,但是这会却什么也没说。
离元澈不依了,撅着粉唇很是不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哼,清妍妹妹你来说说我是不是外人。”他委屈地轻扯了扯夏清妍的水袖,似是无意提醒实则声音大得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清妍妹妹,你上次不是还问我年龄几何、家住何方、有无妻妾存款几何吗?”
夏清妍想撞墙,她想去捂住小白兔的粉唇,奈何他象念经般快得不打一个盹,“为报清妍妹妹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娶你做我妻子,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夏清妍只觉得眼前发黑,“举手之劳而已元澈弟弟居然要以身相许太夸张了。”
“不不不,清妍妹妹,我是喜欢你的,你看,你上次留给我的白色绣荷花边的丝帕我一直当定情信物好好珍藏着。”离元澈急急解释,说罢,他小心翼翼从胸前掏出叠得四四方方的一物,动作轻柔的展开,那明显是清洗过却又难以洗净、残留的污痕跃于众人眼前,“虽然不能像你刚给我时的洁白,但我是不会嫌弃的。”
她倒是愿意他嫌弃的随手便扔。
夏清妍欲哭无泪,“元澈弟弟莫要再说了。”
再说她无颜以对世人了,他还嫌不够乱么?
天可犹见的,她一世英名就要今日葬送在此了?
“为何,清妍妹妹难道想不作数?我可是写了家书让人送到家母手中,父亲一向听从母亲,想必你我二人的婚事不会有何问题的。”离元澈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满满的都是认真,瞳眸里更是一片纯净,哪似开玩笑?
“什么!你连信都送了,什么时候的事,快快快,快去让人追回来!”夏清妍惊得一跳,一把捉住小白兔的双手,焦急的神经几近崩溃。
为什么她会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这只小白兔一点也不小白!
离元澈不开心地嘟嘴,杏眸里泛着水雾,“为什么要让人追回,快马加鞭都走了三日了。”他泫然欲泣,可怜无助地似一只被抛弃的小白兔,“清妍妹妹,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一见小白兔泪眼朦胧,夏清妍语气不禁柔软下来,“元澈弟弟,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便擅作主张,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她还只是动动心思而已,这小白兔倒好,直接行动了。
“谁叫清妍妹妹几天不出现,我去哪和你商量?”离元澈眨眨眼睫,抽抽鼻子,分外无辜。
她错了,她不该招惹这只看似纯洁的小白兔!
夏清妍看向羽景之、陆柏源,眼神无声发送求救信息:救我。
陆柏源恼恨地瞪着离元澈,可他不能动作,帝王早已将离国太子提前来夏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联想到夏清妍唤他‘元澈弟弟’来看,此人正是离国太子离元澈。
羽景之面色早就暗沉下来,挑唇一笑,却不是对离元澈。
“还请齐家公子速速带着几位朋友离去吧。”欲安内,先攘外。
虽然真正的外人是那突然冒出的他国情敌,但事关小妍儿,属于内部争斗,而他们之间的较量别凭白的让这几人看去了笑话。
“为什么,她还没给个交待!”齐雅茹怒指夏清妍,话中难掩讽刺,“当朝长公主和陌生男子纠缠不清便罢,还要来和我这个朝臣之女争抢未婚夫?”
她怎会肯走,她看着离元澈就像看到了同一阵线上的战友,只要他不肯松手,夏清妍就没法得逞。
羽景之身姿轻慷地站在厅中,他微偏着脑袋,手指轻拨着耳后雀羽,微眯着眸子看着齐雅茹,眸光乍含冷意,斥道,“本相说话岂由得你随意插嘴?忠永候就是这样教女的?”
“还是齐公子来为本相解惑,一介朝臣之女也可和本相叫嚣了?”他的身形正好落在倾洒在厅内的一束阳光下,视线重新看回齐文昊时,那流光溢彩的雀羽一瞬反过的阳光,刹时刺了齐文昊的眼。
齐文昊眨了眨眼,微倾下身子,谦恭中不带一丝卑微,声色一如往常温润若水,“还望羽相不予计较,文昊这便带上家妹退去,扰了公主等人用膳,实在抱歉。”
羽景之轻轻冷哼,不置一言。
一说到忠永候,齐雅茹似想起什么,忿恨比之前更甚,“陆柏源,你可知我爹爹为何会被派去南下赈灾?”似抓到夏清妍的把柄般的阴阴一笑。
果不其然,陆柏源被挑起兴趣,他眉宇轻皱,“为何?”
当初南下赈灾本是他自动请缨,不知为何帝王却选了忠永候,一介文官南下洪灾处赈灾路上若是遇上匪寇如何自保?
“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看上的这个女人,她心胸狭隘、阴险小气,与我在锦月楼起完冲突后回头便向圣上告了状,试想圣上何等英明如何会派遣一介文官南下?还不是这女人占着圣上的重视搬弄是非?” 齐雅茹猛然甩开身后拉扯着欲要阻止自己的齐文昊,咬牙切齿的继续道,“现在你还觉得这个女人配得上你?”
“你胡说!公主才不是这样的人!奴婢每日跟着公主,何时见公主告过状,你以为公主像你一样无理取闹?”妙玉见夏清妍抚额摇头,气得当下高喝,她没想到这齐雅茹冥顽不灵,那日齐夫人同齐公子教育了半天是白教育了。
两次被雅茹这么说,夏清妍还真有些怀疑了,她想她得找个时机问问夏允翊,诚如齐雅茹所说,夏允翊不是昏君,为何要拿忠永候的性命开玩笑、拿灾区百姓救命银子开玩笑。
夏清妍是谁?在陆柏源心里那是女神一般的人物,聪明、可爱、率真、平易近人得没有丝毫公主架子,比起齐雅茹的片面之词,他更愿去相信是帝王一时糊涂了或是自有主张。
遂他冷冷地道,“齐小姐,本官奉劝你莫要污蔑公主,否则本官第一个捉拿了你。”
“你……陆柏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追在你身后这么些年,你是瞎子吗?”齐雅茹不可置信陆柏源居然连怀疑都没有便直接反驳她,她除了身份比不上夏清妍,哪里比那女人差了?如果要说自己脾气暴躁了些她又何尝对他发过火?
气愤酸楚化作泪意,齐雅茹一瞬煸然泪下,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碎落地板,似乎一如她破碎的心。
夏清妍抿了抿唇,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到没有了自己的真实模样?换作是她,如若她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她会不会顾对方的无视默默追逐在后?
她不会,哪怕她那人回应了她的喜欢,只要和她的利益、生命相冲突,她会毫无犹豫的放弃,她从来就是理智至上的人,生活得迷糊,不代表她真正迷糊。
陆柏源将视线轻轻撇开,看向怔愣中夏清妍,苦涩一笑,他很想说,他不是瞎子,只是他眼里看到了一个女子,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遂他说,“对不起,齐小姐。”
齐雅茹的眼泪愈加汹涌,那张俏丽的小脸被染湿,她捂着嘴好让自己不会呜咽出声,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清妍便拖着曳地纱裙伤心离去。
一阵风从面庞刮过,传来一道温雅之声,“在下告退。”
齐家兄妹走后陈晋远鄙夷出声,“思颖,咱们也走,就不劳烦羽相大人亲自赶人了。”
羽景之挑了挑眉,薄唇一勾,全然不在意。
陈晋远心中暗讽:当朝公主作风不正;百官之首的丞相男生女相;兵部尚书不顾婚约在身向她人示爱;候府嫡女形同泼妇、长子教妹不严;至于离元澈,一介男子娇柔如同女子,他看都懒得看。
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在他身侧的白思颖,其余人一众人的姿态让他不敢苟同。
白思颖眉心几不可见的轻拧,却未有马上离去。
在陈晋远不解的目光中,她轻移着碎步至羽景之等人面前,先是朝夏清妍微微福身,而后仰着秀丽的小脸柔柔对着羽景如花一笑,浑身散发着似水般的柔情婉约,她柔声细语,“公主、羽相、陆尚书莫要见怪,茹儿妹妹本性纯真,只是关乎陆尚书便会极端了些,冲撞了几位思颖愿为之道歉,还望各位海涵。”
夏清妍心内‘啧啧’开来,这白思颖这番轻柔安抚下来,若再有火的只怕也发不出了,就算她是硬汉,也会化成绕指柔了。
再看羽景之,他桃花眼轻轻一挑,淡淡笑着,“既然白小姐如此说,本相若再多言,不就显得本相小气?”
白思颖莞尔一笑,轻轻摇头,“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思颖可不信羽相大人是个小气的。”
“哦?那本相倒谢谢白小姐谬赞了。”
“羽相客气,思颖不打扰各位了,这便离去。”白思颖再度一福身,领着丫环知趣退去。
这边夏清妍见陈晋远、白思颖下了楼梯惊叹出声,“真是水做的女人呐。”气质若水般沉静温柔,人又长得婉约秀丽,堪得古代大家闺秀之典范。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我就喜欢清妍妹妹。”离元澈不以为意。
“若我是男人,我就喜欢白思颖这朵水仙花。”夏清妍一本正经的道。
得体,温顺,好控制。
夏清妍绝不会承认她被夏允翊欺压的某些观念已经扭曲了。
“水仙花是什么?”离元澈一脸好奇。
“水仙花都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夏清妍白了小白兔一眼,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不知道水仙花和我怎么长大的有关系么?”离元澈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夏清妍话中的鄙视,粉唇高高嘟起。
“瞧你,嘴巴撅得都能挂上一个水壶了。”夏清妍坏心眼的调笑。
“清妍妹妹欺负人。”离元澈先是一愣,然后不满地呼道。
夏清妍坏笑,不欺负小白兔她还能欺负谁?
整了整脸色,“告诉你吧,水仙花就是长在田梗水边上的花,洁白的花瓣,嫩黄的花蕊。”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还不是孤儿时,在农村时春季播种便会看到这种花。
“啊,长在乡野田间的?”离元澈语带嫌弃。
“小妍儿怎么知道田梗边长什么花?”羽景之眸含笑意的看着夏清妍,眸底精光微闪。
陆柏源也是微微好奇,公主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陈晋远等在锦月楼门口,见白思颖两手空空的出来,问道,“思颖,不是说上去拿伞么?没找到?我就说了让你的婢女去找了。”
白思颖淡笑,“无妨。”
“你瞧你,面色也不好,是不是不见了?要不我带你去我的店铺里挑一把最好看的?”陈晋远对着心上人温柔建议。
“谢过陈公子好意,出来时家母便吩咐我早些回去,还是不耽误时间了,陈公子,下回再见。”白思颖对陈晋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欲离去。
“思颖。”陈晋远突然唤住她。
“陈公子有事?”
“思颖你……你是不是…喜欢羽相大人?”陈晋远眸含审视,不放过白思颖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陈公子说什么呢,羽相大人位高权重,乃我夏国第一美男子,又怎会看上思颖这小小知府之女,思颖亦不敢高攀,陈公子你多想了。”白思颖连忙解释,不知是羞怯还是因为被误会内心着急,秀丽的脸上染上嫣红。
陈晋远眉宇舒展,轻声安慰,“思颖无需如此着急,羽相看不上思颖,可晋远……”
“陈公子,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白思颖礼貌一笑,而后转身离去。
“为何总是这样?思颖,我不信你看不懂我的心……”陈晋远眯着小眼,看着那道婉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潮。
*
这头夏清妍戳了戳离元澈那白里透红的正太脸,教育道,“什么乡间田野之花,花就是花,难道种在田梗间便不是花了,什么道理。”横了小白兔一眼,她又道,“别以为水仙花平凡了,它可是有几百种种类。”
在现代水仙花早已被培育出许多品种来,培养在温室里供人观赏,她想起前世自己一个同事买了一小株放在办公室,据说那盆花了她好几百大洋。
“再说,形容女子就一定要类似于牡丹花中之王来形容吗?那得根据自己的气质来。”夏清妍滔滔不绝。
“原来如此,清妍妹妹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田梗边看看。”离元澈可爱的眨眨杏眸,“碍事的人都走了,清妍妹妹是不是可以陪我用膳了?”
“对对对,先用膳,饿死我了。”可怜见的,她到现在还未用午膳,这再浪费时间下去都要晚膳了。
“王槐、王杨,还不快去点菜?”离元澈火大的唤道,“别以为你们两个躲着我就真当你们不存在了。”
“奴才们这就去。”王槐、王杨从包厢门口闪身而出,嘿嘿傻笑了两声便往楼梯跑去。
“走吧,清妍妹妹,很快便能吃到饭了。”离元澈轻哄着夏清妍,一脸温柔笑意。
羽景之、陆柏源面面相觑,脑子里都在同时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捻走这他国情敌。
羽景之其实必没多少把握,他摸不准夏清妍对陆柏源的心,那段看似是对齐雅茹的气话,可谁能保证里面就没有真?
毕竟二愣子可是陪着她多年了,就连倍受冷落的那三年也时时跑去看望她,人在最落魄时总会深深记住那个对自己好的人,而那时他根本就不知小妍儿这号人。
起步便比别人慢了一大拍。
看来他得好好想个办法。
羽景之在那边冥思苦想,陆柏源却心内苦笑,凭小妍儿一再躲避,他或许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不听到她亲自说出来,他是不会死心的。
饭菜很快上了桌,夏清妍刚刚吃了一口,小付子带着夏允翊的口诏到了。
只见小付子面色郑重的交待,“羽相大人,离太子远道而来皇上甚是欣喜,皇上说了羽相接到口诏后莫要再耽搁,即刻起安排离太子居住皇城别院内。”
顿了顿,他又微微躬身对离太子礼貌笑道,“离皇上生辰宴尚早,离太子定也会想四处观赏游玩,离太子的安危就交给我朝陆尚①38看書网武功乃武将之最,离太子大可放心。”
最后,在一众人怔愣之中,小付子对夏清妍咧嘴一笑,“公主,跟奴才回宫吧,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给公主授课呢。”
“我……我还没吃饭。”夏清妍瞪着水眸,随手扔出一个理由。
“公主,回了皇宫又怎会饿着公主?”
“可…可我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不对,是快要饿死了。”
“哎哟,公主莫要说那个字,在皇宫那可是忌讳。公主快快和奴才回宫,莫要为难了奴才。”
“我……”
“不行!”猛地传来一声高喝。
离元澈狠狠地瞪着小付子,“去告诉夏皇,本太子要住皇宫。”
“离太子息怒,离太子以使臣之名来我朝,然我朝历年来使臣都居住于皇城别院,若是担忧别院风光不如皇宫,那离太子就多虑了。”小付子不卑不亢。
“不行,本太子要和清妍妹妹住一起!”离元澈泪水氤氲的看着夏清妍,扁着粉唇哀怨至极。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眉宇狠狠皱起,果然,那时出去的是皇上的暗卫,看来在宫外他们对小妍儿的行动也要受阻了,如今被安排给了这活宝太子,他们该怎么办?
夏清妍脑子已经短路了,她呆呆地撑着妙玉的手臂,呆呆地下了楼,呆呆地准备回宫……
------------
54,此生必不会有第二人
夏清妍出了锦月楼,发现街边肃立着一众带刀侍卫。
个个面无表情,威风凛凛。
小付子紧跟而来,躬着身子笑得一脸亲切,“公主,上马车吧。”
夏清妍秀眉微拧,瞟了眼那辆招摇豪华的马车,显然不是自己出宫时的那辆。
她指着那一群侍卫,“皇兄派这么多人来抓我回去?”
街边早已聚起一堆看戏的百姓,对着夏清妍指指点点,似乎还不知道她是当朝长公主。
“公主说笑了,这些人是护送离太子去皇城别院的。”小付子招了招马车旁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立马将上马车的小凳子摆放在地。
“那就好。”夏清妍微舒了口气。
事实上她不担心自己丢面子,她怕得是上午那番拒绝夏允翊的话说得过分,让他记恨上了自己,遂才派这么多人来抓她。
要知道她若是和夏允翊关系弄僵了,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离太子,离元澈?
无奈摇头,她就说了,她来到古代遇到的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还以为小白兔是个普通富户人家里出产的公子,没想到还是跟皇家脱不了干系。
贵为离国太子,她能理小白兔隐藏身份的初衷,兴许那日他躲在暗巷里正是为避仇杀。且当时她就隐隐猜测小白兔身份不一般,那与身俱来的贵气,绝不是穿两件质地上好的衣裳便衬得出来,而是环境、身份所致,遂听到小白兔是太子她也只那么一点点惊讶啦。
没办法,他的身份着实和他那小白性子不搭调嘛。
也不用妙玉扶,夏清妍提着裙摆踩在小板凳欲要上马车,素手刚撩开一角帘布、窥见其间风景后,下意识地猛往后跳!
然而,一股大力将她往内吸,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惯性往里一扑!
‘砰’的一声闷响,夏清妍紧闭着水眸跌落某个熟悉的怀抱。
“公主,您没事吧?”妙玉担忧的声音来至帘外,似乎正要进来。
“回宫,我没事!”夏清妍揉揉撞痛的鼻子,咬牙切齿。
“是……”
须臾,马车悠悠驶动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马车里?”
看到夏清妍一副他侵占了她私人空间的神情,夏允翊原本佳人扑满怀的愉悦心情一瞬消失殆尽,一把搂紧少女的小蛮腰,让她的娇躯紧贴自己的胸膛,他在她耳垂轻咬,“皇妹若是不介意别人知道朕在马车里和你暧昧,就尽管大声。”
夏允翊勾唇,轻眯的凤眸里暗光流转,那张面容英俊地一塌糊涂,墨锦裹不住他的霸气尊贵,他就这样随意慵懒的半靠着马车,道不尽的邪魅惑人。
夏清妍咽了口口水,不自然的撇开小脸,声音却不自觉的放低些许,“那又怎样,别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皇妹觉得朕会害怕?”夏允翊眸光微沉,大掌故意在少女绵软的腰下轻捏了几把。
夏清妍立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混蛋刚才摸她了!
下一秒,夏清妍又很没气势的垂下脸,默默泪两行,好吧,是她怕。
可是。
“有话好好话,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知道?”夏清妍俏脸发热。
“如你所愿。”夏允翊语毕,低低一笑,俯身便覆上那抹令他心心想念的娇唇。
尝过她的唇,他只觉得比任何珍馐佳肴都要美味。
为何才半日没见她,他便如此想念这丫头了?然而从什么时候起他看不到她便会频频失神?由其是听到她又给他情敌的阵容里再添两人,他的怒火一瞬似要燎原。
原本来之前想好了无数惩罚这丫头的法子,然一碰上这抹唇,他只觉得心都要醉了、化了……
“不…不要这样。”夏清妍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夏允翊的轻吻尽数化去,她迷朦着美眸,在两人的唇间呜咽,然而那细小的娇哝,只会刺激的男人愈加深吻。
夏允翊想温柔以对、轻伶蜜意的吻她,然而自身却有些不受控制, 由其是看过怀中少女无助可怜的小模样,手臂不禁愈加用力让两人紧密相贴,似乎想以此让那烧灼身体的热度传递给少女,好缓了他的难耐。
一只大掌强势的穿插入她的青丝,夏清妍被迫地与夏允翊缠吻起来,吻,炙热了、疯狂了。
这一方小小的马车内,温度隐隐高涨。
男人的吻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翘开少女贝齿、长舌在少女檀口内一阵肆虐,侵占她每一寸领地后勾起那丁香小舌邀之共舞。
夏清妍唇舌发麻,胸腔中的氧气亦急剧减少,她脑子快要成了糨糊,全身的感官器官快要罢功,她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只有这个男人。
这是他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胸前一疼,夏清妍惊得瞳孔一瞬紧缩,焦距回复,“你……”慌忙看了眼自己的胸前衣襟,还好,没解开,看来只是受到魔爪袭击了。
夏允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混乱暗沉的双眸已经恢复几分清明,他仍是紧拥着少女,然而指尖轻轻滑过少女优美白皙的颈项、下至她胸前,声色低沉暗哑,带着一丝隐忍,“皇妹,你何时把自己交给朕……”
夏清妍闻言,心脏狠狠一颤,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嗯?”男人声调微扬,指尖即将窜入那饱满地带。
夏清妍急忙捉住那根手指,嘿嘿傻笑,却比哭还难看,“皇兄,你不要每次无视我的话呀。”太失败了,她上午才说了绝对不会跟他乱来,下午他就问她何时将自己交给他,不带这么犀利的。
明白少女所指何意,夏允翊也不恼,改为双臂轻拥着少女,俊颜轻贴着少女额际,姿势亲密得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不再乱动,只将视线落在少女发顶,淡淡地道,“皇妹又何尝不是对朕的话无动于衷。”他说过她是他的女人,她以为他说着玩?
夏清妍素手被禁锢在男人胸前,她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夏允翊衣襟上的繁复金线,扁嘴道,“那不一样。”她理智,可他不理智,两人想得能一样么。
夏允翊发现少女的小动作,眉目刚染上笑意,然又一次听到少女等同于拒绝的话时,笑意倏然敛下,脸色一沉。“那皇妹想如何?”
夏清妍没发现夏允翊的异样,仍自顾自的诉说,“皇兄,我说得很明白,咱们是兄妹,你何时见过兄妹结合的?”所以,快快清醒吧。
就算不是兄妹,她也是不会成为他广大后宫一员的,夏清妍腹腓。
久等不到男人表态,夏清妍不解地抬起小脸看向夏允翊,他俊颜冷沉,那双幽深的凤眸直直的盯着自己,似能穿透她的瞳仁看透她的心,“朕直至今日才发现,皇妹对朕的喜欢原来如此浅薄。”
“再深能跨得过血缘关系这条坎?”夏清妍头疼。
夏允翊狠狠皱着眉宇,他自问一向薄情寡义,就连当年亲手了结父兄时脸色亦一分未变,被仇恨麻木的自己当时只有从深渊解脱的快意。然而那时的自己如何都不会想过一个小小的心思会换来今日的如厮境地,竟也渴望他人回以自己同等的感情?
他想笑,可他笑不出。
而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直接占有,别人不愿给那便掠夺。
可是,“皇妹,朕不想逼你。”他的凤眸眯成一条缝,眸中墨浪翻滚,无端端多了一丝危险。
“天啦,你终于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太不容易了,夏清妍兀自欢喜,水眸里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泽,看得出来很是激动。
夏允翊手指发痒,抬手便捏起少女脸颊上的一方嫩肉,凤眸内暗藏冷光,“皇妹若再搞不清楚状况,朕不介意直接动手,反正朕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君子。”
一番恐吓惊得夏清妍动都不敢动,老老实实的窝在夏允翊怀中,操着变形的语音,道,“皇兄湿恶(息怒)哇,小的罪该万屎(死)。”
“少来这套,你认为现在是搞笑的时候?”夏允翊冷冷一哼,话语无不含威胁,“朕给你两条路,第一,主动顺从朕;第二,朕动用手段让你顺从朕。”
“有没有第三个?”他当她傻子?前面两个选择最后不都是被吃干抹净?
太狠了,这男人。
“有。”夏允翊道。
“快说。”夏清妍水眸一亮。
夏允翊邪恶一笑,“朕现在就把皇妹变成朕的。”
这男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夏清妍哆嗦着推开夏允翊,顺带解救下自己被捏痛的小脸蛋,揉了揉后不怕死的问,“皇兄,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不然怎么成天想着吃她?
这丫头,她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别给朕叉开话题,说,选第几个。”
切,居然被识破了。
夏清妍她弱弱的看着男人,“如果我说我哪个也不想选呢?”
“朕虽不想逼皇妹,但是皇妹这般就是逼朕了,既然如此,朕也无需顾忌太多,要知道朕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夏允翊似笑非笑地道,墨黑的瞳仁内有狠绝一闪而逝。
“皇兄,你要冷静啊,临幸我这种小丫头会降低您的格调的。”夏清妍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见少女局促不安,夏允翊笑意逐渐从唇角弥漫开来,突然又有了好心情,“到了,下来,朕带你去看点东西。”
感觉到马车已停了下来,“看什么?”夏清妍从善如流,虽然不知道夏允翊的俊颜上为何会突然阴转多云,但她绝对是个逮着缝隙便赶紧钻的人。
终于躲过了选择了,哈哈。
但是。
“看完后朕要答案。”
“……”夏清妍泪了。
男人的凤眸闪现温柔,凝望着少女时若水般潺潺流转,性感的唇瓣愈加上扬,笑意晕染至整张脸,妖孽般的俊颜看得夏清妍目不转睛、呼吸轻窒。
为何她就是不能对这张脸免疫?夏清妍素手不知不觉轻轻按上左胸口,感受着那明显加速跳动的小心脏,忽而唇畔的笑意就苦涩了……
“这是哪?”
马车旁的数名护卫不知何时消失了个尽,就连小付子、妙玉也不见了人影,然而周遭一望无边的湖景显然不是皇宫内拥有的。
“走吧,朕叫幻云弄了条画舫,朕今日带皇妹赏荷,等黄昏来临,咱们就并肩坐看夕阳落水,可好?”
夏允翊温柔笑着,将还怔愣在马车上的少女打横抱下,足尖一点,踏过仿若绿圆盘般的荷叶便上了明月湖上的一艘画舫。
湖中央响起一连片惊呼,夏清妍被惊回神智,这才发现明月湖上还停滞有数艘各色画舫;有男儿的惊呼是为夏允翊绝顶的轻功而喝彩,女子则无不是艳羡夏清妍被夏允翊这天人般的俊美公子温柔体贴以对。
“主子,公主。”
上得来画舫,幻云一身黑衣躬身矗立在船头,卸下面巾后的脸居然出乎意料的潇洒俊逸,倒是与他这一丝不苟的性子不太搭。
夏清妍好奇地多打量了幻云几眼,然而幻云对待她的上下扫视是面色不变,垂敛着眼睫看都未看她一眼。
“让人将船往湖中心开,你下去吧。”夏允翊眉心微拧,冷沉着声命令道。
“是,属下告退。”
“皇妹还不愿从朕的怀抱里下来?”夏允翊戏谑的笑声传来。
夏清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被男人打横抱着,而她的素手还好死不死的搂着男人的脖颈,紧得自己指尖上骨节都突显了出来。
“放…放我下来。”夏清妍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呵呵。”夏允翊低低的轻笑如清乐,教人沉醉。
落了地,夏允翊眼神乱闪着便往后退了一大步,可下一秒,男人的大掌便拽了来,将她的素手紧握在掌中,“估计上次的赏荷会皇妹也没来,朕带你到船头好好赏景,不是饿了么?那里已经准备好吃的了。”
夏清妍抿了抿唇,不知说什么,这样温柔的夏允翊她真得不知如何应对,但她心中向来憋不住话,想了想便直接问,“你怎么了,夏允翊,你今日怪怪的。”
夏允翊牵着少女的柔荑,配合着少女特意放缓步调,虽然未回头,但夏清妍能从他话语中听出他兴致盎然,“朕喜欢听皇妹如此唤朕。”话语微顿,他又道,“这是朕与皇妹生平第一次相邀出来游玩,若是皇妹喜欢,往后朕定多抽出时间,多多出来走动,皇妹可开心?”
“你这皇帝真奇怪,别人直呼你名字你还不得立马弄得人家死无全尸。”夏允翊周身的气息轻松温和,夏清妍也不禁缓下略略紧张的心。
少女话音刚落,夏允翊手臂一个用力,少女便跌进他怀,他俊颜染上无奈,单臂勾住少女纤腰后,另一只手轻捏了捏少女精巧的琼鼻,语含宠溺,“大好美景尽在眼前,皇妹可否别提‘死无全尸’这些煞风景的词?”他摇头好笑,“还有,朕只允你如此唤朕,此生必不会有第二人。”
朕只允你如此唤朕,此生必不会有第二人。
朕只允你如此唤朕,此生必不会有第二人。
朕只允你如此唤朕,此生必不会有第二人。
如一颗石子投进她平静如镜的心湖中,波纹轻羡开来,轻撞着她的心壁,一层一层,一波一波……
“混蛋,收起你的温柔,一点也不像你。”她狼狈的撇开脸。
夏允翊只笑不语,她又可知,面对她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夏清妍视线投向一望无际的明月湖,荷叶相接、密无缝隙,阵阵微风吹来,碧波翻滚,万点粉红点缀其间,她脱口而出,“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原来皇妹还有这等文采。”看来他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无妨,往后他陪着她的日子多的是,他会一点一点细细了解。
夏清妍脸突地一红,却死鸭子嘴硬,“哼,吓你一跳吧。”
看到少女面色羞红,夏允翊又轻笑出声,“嗯,确实吓一跳,怪朕小时候与你不亲近,大了你又不亲近朕了。”由此错过了十来年的光阴。
从远处看去两人轻拥的姿势亲密无间,男子将下巴轻掷在女子发顶,女子依偎在男子胸前,比那湖中心成双成对的鸳鸯亦幸福了几分去。
这一刻的夏清妍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夏允翊的身份,忘了她和他世人所不能容的血缘关系,只垂着羞红的小脸在他胸前闷声道,“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她心里有着丝丝紧张,本是垂落而下的素手这时已经紧揪着夏允翊腰间的墨锦。
“你说呢,傻丫头。”夏允翊指尖挑起少女的下巴,忍不住轻吻了下,俊颜上的五官线条无一不是柔软,“不觉得现在再来问朕太晚了么?”
她的出现,给他沉闷的生活带来无限惊喜和乐趣,他已经决定要掠她的心,要她的身,夺她的人,然而身为一名帝王,他向来不是操之过急的性子,他可以慢慢来。
湖风微起,吹起两人青丝纠缠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夏清妍突然心下复杂慌乱了起来,她不是‘夏清妍’,夏允翊知道了后会不会恨她占了‘夏清妍’的身子?还有她现在在干什么?这是在享受这男人的温情?
“皇兄,我好饿啊,我先吃东西好不好?”她讨好地看着他。
“这就是午膳不肯同朕一起用的后果。”
膳桌摆在舫内,夏清妍其实已然饿过头早就不怎么觉得饿了,她只是想找一个暂时远离夏允翊的一个借口。
“皇兄,你怎么知道元澈弟弟是太子?”不喜欢夏允翊直勾勾盯着自己用膳的样子,夏清妍试图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只有朕不想知道的事,不会有朕不知道的事。”夏允翊微眯着凤眸,一脸傲然霸气。
夏清妍咽下一口汤,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果然是皇帝。
“将美人和陆大哥都安排给他,这样妥当?”皇帝一般都很忙吧,这时都需要什么忠心的左右手了,夏允翊将人都派走了,他自己怎么办?
“美人、陆大哥还有元澈弟弟?”夏允翊冷峻的脸突然贴向夏清妍,他邪笑地看着她,面色愈加冷沉,“皇妹唤得可真亲热啊。”
刚刚阴转多云保持了没多久这会又云转阴了?谁说只有女人善变的?
夏清妍嘿嘿一笑,知道夏允翊吃软不吃硬,“好嘛,我下次不这样唤了。”心内补充,不当着你面总行了,这男人太霸道。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夏允翊软硬不吃,当然,少女除外。
“嗯,快吃饭。”脸色再度缓和,对于少女轻易便左右自己的心情夏允翊其实还是有些不满,沉着声道,“你每日画那些东西还不够,这小脑瓜子还有空闲去操心别人的事?”
“人家好奇么。”夏清妍嘟起油乎乎亮晶晶的小嘴。
男人眸色一沉,“不该你管的事无须管。”
那三个牲口不是想和他抢女人?他就索性将他们送作堆,暂时给一次性解决了,省得天天在他眼前晃,看着烦。
“那忠永候我总可以问问吧?你怎么将文官给派去那种混乱的地方了,你在想什么?就不怕银子被抢?”
“你这是在怀疑朕的决策?”夏允翊想笑,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把他想好点?
“做为一名英明果决的帝王,这种决定太让人忍不住怀疑了。”夏清妍与鸡腿奋斗着,再度本性毕露。
那轻讽的话语听得夏允翊唇角一抽,拿过一边的锦帕做势去帮少女擦嘴,在少女下意识地将脸撇来时,用锦帕包着捏起少女的一片唇,咬牙切齿道,“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了,朕的皇妹,你以为朕为的是谁?”她还敢在这说风凉话,信不信他将她扔荷池里好好凉快下?
“哎哟,痛痛痛……饶命啊皇兄。”夏清妍将那魔爪扳开,哭丧着脸着脸解救下自己的唇瓣。
呜呜,这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暴力。
“与其担心别人的事,不如好好考虑做哪个选择,皇妹。”夏允翊眯起眸子,似笑非笑。
哈?怎么又转到这来了?
对于话题被男人随意转换,夏清妍相当不爽,“你到底出于什么动机将忠永候遣到那了?不要说是因为我,我可不想做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想不到自己还有做红颜祸水的潜质,夏清妍咂巴咂巴小嘴忍不住摇头晃脑、悲春伤秋,“世人皆骂红颜祸国,可知红颜多无奈,哎,男人呐。”
这丫头傻了?夏允翊面目有可疑的抽搐,然而他却邪肆笑道,“皇妹这是愿做朕的红颜了?”
“不要扯开话题!”夏允翊水眸一瞪,当看到身旁男人脸色黑沉时,气势一弱,“皇兄,我打个比喻了,你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告诉我吧。”
夏允翊无奈又好笑,“朕告诉你忠永候不会死,官银亦不会丢失,吃你的饭吧,不吃朕就撤了。”
他怎么可能告诉他如此作为动机是齐家兄妹对她不敬?那不承认自己派了人成天监视她了?这丫头知道了保不准又要和他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忠永候,是不会死,顶多吃吃苦、脱层皮;官银若是丢了,他这皇帝岂不是太无能?
……
夕阳西落,夏允翊抱着夏清妍坐在软榻上看夕阳落水。
夕阳如血似火,洒遍人间,照射在水珠翻滚的绿荷上,耀出点点红光。
有的画舫逐渐靠岸,然而他们这艘仍闲游在湖中心。
夏清妍想着自己前世好像从未仔细观察过夕阳,这次应该是今世加今生的第一次了。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多第一次都给了夏允翊。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
第一次亲吻;
第一次飞上屋顶看风景;
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睡一床;
第一次坐游船;
第一次看夕阳;
一瞬便想到了这些,也许还有被她遗忘的……
夏清妍靠在夏允翊的胸膛前,静静感受着悄然流逝的温柔时光,吸了一鼻子荷香,看着渐渐落入水中的夕阳轻声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再温柔的夏允翊,也还是高座上的帝王。
而贪恋这份喜欢的她,也还是当朝的长公主。
一回到那座宫殿,他是她的皇兄,她是他的皇妹,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一直在观察着少女面上情绪的夏允翊突然听到夏清妍念出的诗,眉心紧紧拧起,“做个选择有那么难?”还是喜欢他、和他在一起难?
“皇兄,你又何必为难我。”
“如果朕告诉皇妹,朕与皇妹不是亲兄妹,那么皇妹是否就不会再躲避朕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
chenjing8828(1000打赏)风吟嘻嘻(3票)
zl062955(2票)玉兰香(2票)alin1243(2票)
天真的熊儿(1票)蓝蝶亦(2票)geminitony(1票)
jy911(1票)liuyan298026(1票、200打赏、4花)kinki511(1票)
ruanfang1972(2票)532095826(1票)elfsjforever(1票)
芙落樱(1票)玉冰雪(1票)飞扬f(1票)
dw790217(1票)helloperth(1票)陈珂莹(1票)
蔚果(1票)gupj19960817(1票)张德荣(1票)
gracecheng2(1票)
若希liu(1评价票)cherry0519(1评价票)离姬(1评价票)
等待花开0913(1评价票)
kidwong1993(2花)夜之妖精(1花)
------------
55,皇妹,不要再拒绝朕了
夕阳洒尽最后一片余晖,夜幕渐落。
方圆数十里的明月湖上飘来点点水腥味,夹杂着淡淡的清雅荷香,微风轻抚而过,夏清妍面上那未来得及敛去的苦涩就这样僵在唇角,水眸中是无以复加的震惊,“你…你说什么?”
夏允翊将俊脸埋进少女温暖的颈项中,说出的话比微风更轻,“皇妹,不要再拒绝朕了。”
一再得不到你同等的感情对待,我会疯的……
夏清妍突然嗤笑出声,抬起双臂推搡着男人的肩膀,“起来!”
夏允翊眉心轻拧,抬起脸来。
“你就非得要这样?”夏清妍冷冷一喝,萝莉的脸上不见丝毫无害单纯,一瞬展现的是来自成人的深沉。
“皇妹以为朕在和你闹着玩?”夏允翊脸色一变。
“难道不是?”她不答反问。
夏允翊凤眸微眯,唇角冷冷扬起,“朕没有那耐心一而再再而三为这根本不算阻碍的阻碍来费神,朕要的东西、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包括你,朕的皇妹。”
明明是盛夏,夏清妍却被那森寒、霸道地语气冰得神情一滞,她樱唇微启,“好,那你拿出证据来,还是你有能力证明已经死去的父皇其实是个瞎子,竟连自己宠了十三年的长公主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以软塌为中心,周围一尺的空气冷凝下来,夏清妍觉得呼吸十分压抑,她紧咬贝齿,小脸写满倔强,就这样直直的对上夏允翊愈加幽沉的凤眸,硬是未退缩一分。
夏允翊双掌狠狠掐上少女的双肩,而夏清妍只觉得肩膀都快断了。
男人凤目死死地盯着她,胸中怒火翻腾,然周身却冷沉似冰,“朕是证明不了,不过,那又怎样?”
夏清妍痛得五官紧皱,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恼怒道,“没有就别说浑话!”
这混蛋哪有半分帝王的样子,整一个无赖!
察觉到少女俏脸微白,夏允翊没有将她放开,长指微松后气息亦迅速一敛,然话语却不掩冷戾,“是不是亲兄妹在朕眼里等同无物,既然皇妹觉得难以选择,朕就替你选了。”
“什么?”夏清妍不可置信。
“顺从朕。”他如恶魔般森然一笑,复又道,“除非皇妹想尝尝朕的手段。”
“你…你这是强盗,混蛋……”夏清妍不怕死的骂道。
夏允翊不怒反笑,大掌轻抚着少女娇嫩的面庞,低沉着嗓音似诱哄,“乖乖的,朕愿意陪你闹、任你迷糊,然这些是有底线的。”
“什么底线?”夏清妍稚嫩单薄的身子在男人掌下如弱风扶柳愈加颤抖,水眸逐渐氤氲开来。
呜呜,这个男人太可怕,她怎么就看上他了?
“不准再无视朕。否则…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夏允翊眯着凤眸沉沉一笑,便高声一唤,“幻云。”
“主子。”幻云在两人抱坐的软榻后单膝跪地。
“回宫。”
夏清妍清楚这是直属于帝王的龙卫,根本就生不出半点求救的心思。
瞧瞧人家,自己的主子不顾形像的和自己的亲妹妹暧昧,他却头都未抬,直接当没看见。
夏清妍心内泪流满面,果然还是她的小白兔最乖,妖孽什么的太恶魔了。
……
夏清妍连晚膳都没用便直接钻进了寝殿。
“公主,真的不吃点吗?”妙玉不放心地再次来问。
“不用了,下午和皇兄赏荷时吃了东西的,我累了,妙玉你早些休息吧。”夏清妍从粉色锦被中扬出一只手臂,赶人道。
“原来如此,早前奴婢也想去的,可付公公说那边有人侍候,就让妙玉先回来了。”妙玉笑着道。
“嗯,我睡了,别让人来打扰我。”
“那奴婢告退。”
……
层层阴云遮挡月色,空气趋于沉闷,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似要劈开苍穹,随之而来的是滚滚雷呜,转眼间便倾盆大雨……
大殿中夏允翊皱眉看着笔下的奏章,没了批阅下去的耐性。
倏然起身,在小付子急切的呼唤声中墨影闪出了允泽宫,消逝在雨幕里。
树叶敲的‘辟啪’作响,睡梦中的夏清妍极不安稳,她蜷缩着身子正瑟瑟发抖,巴掌大的小脸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她额际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平齐的刘海已然被浸湿,一簌簌地紧贴在额头,眼角有未滴落的泪珠,而她干涩着嗓子正嘶哑的轻唤,“水……水……”
这样的夏清妍让刚刚进入殿内的夏允翊心脏狠狠一颤,他立马褪去已然湿透的外裳,一边大步迈向桌旁倒水,一边沉声命令,“速去让飘雪来看诊。”说罢,他掌风一扫,大敞着的窗户被齐齐关上。
随着男人落坐,软床陷进去一大块,夏允翊单臂捞起少女的一瞬便感受到她浑身燥热,没再耽误,他端起茶杯便给少女喂水。
生平第一次侍候人,倒得太快,少女又喝得急,后果就是少女被呛到,“咳咳咳……”
夏允翊又急又恼,眉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而语气却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乖,慢点喝……”
“水……还要……”少女难受地呜咽,眼角又滑下泪来。
看着怀中少女那令人心疼的柔弱模样,夏允翊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二话不说起身又倒了一杯,这次却是先喝进自己嘴中,而后倏然俯身。
饮下清凉的水,浑浑噩噩中的夏清妍觉得好受多了,遂出于本能,她竟然轻柔地嘤咛了一声,抬起如藕的双臂主动附上夏允翊沁凉的脖颈,主动紧贴他的唇,似乎那里有她需要的清凉。
夏允翊被夏清妍无意识地媚然主动给震住,她穿着那件他熟悉得不行的黑色吊带睡裙,大片滢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春光若隐若现,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胡乱地将锦被给她盖好。
“冷……好冷……”夏清妍颤抖着唇瓣、小身子亦瑟瑟发抖,寻到热源在旁,便似只猫儿往夏允翊怀里钻。
夏允翊的目光陡然深邃起来,夏清妍如此热情他着实招架不住,暗哑着声色,“乖,松手。”
刚刚捉住夏清妍紧环着自己脖颈的双臂欲要放进被中,哪知她猛地挣扎,光洁的玉臂又往他的精腰绕去。似乎觉得没那么冷了,怀中娇躯未有初时抖的厉害,夏允翊轻叹了口气,心疼地搂紧了她,整个人半靠在床头,轻柔话语里难掩担忧,“朕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又生病了。”
话音刚落,殿外响起脚步声,一道清冷地女声传来,“主子。”
夏允翊沉了沉声,道,“进来。”
飘雪进来后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心头一跳,然而什么也不敢说,只微垂着眼睫敛下眸中的震惊来到床头。
“把脉。”他冷冷的道。
“是。”飘雪冷若冰霜的脸上只有一丝不苟,须臾,“公主受了寒,遂才会病体燥热,属下这就下去煎药。”
“嗯。”夏允翊从头至尾面无表情,压根就没有被人撞破这暧昧气氛的尴尬。
飘雪踏出寝殿后深深地看了眼守候在殿外的幻云,那一眼饱含的深意幻云看得清楚,然而他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
飘雪拧了拧眉,转身离去,心中却叹,他们的主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个女人可是……
……
药很快送上来。
看着少女喝药时纠成一团的小脸难受至极的模样,夏允翊突然轻笑出声,“想不到皇妹连朕都不怕,居然会怕喝药。”
夏允翊不假思索的给自己灌了一口苦涩的药汁,捏着少女的下颌,压上她的红唇,送入她口中……
每一口喂的异常缓慢;
每一口都要与那丁香小舌纠缠一番适才罢休;
一碗药汁见底,少女娇嫩的唇瓣肿了……
占了半张床的异物被夏允翊掌风一扫便落了地,他心满意足的躺下,不用他刻意将少女拢在怀中,她就自己手脚并用的似根藤蔓缠绕着自己,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似着了火一般热,夏允翊亦跟着莫明地全身发起热来……
虽忍得浑身都胀痛,然他心中却满足喟叹,来之前准备调教她的心思早已散了个尽,他忽然想道,与其她每晚抱着那死物睡觉,往后不如抱他了,他很乐意充当她的抱枕。
雨声渐歇。
粉色的圆型大床上男女相拥而眠。
“有事?”夏允翊一直在闭目养神,这样的情况他根本无法睡着。
就算有层层粉纱遮挡,幻云亦不敢抬头将面前情景看去一分,他垂首汇报,“主子,萍妃有书信往陈府送去。”
夏允翊寸步不离少女,只将手掌伸出帘幔,看过信件后面色阴沉,冷冷一笑,“陈家好心思。”
幻云道,“主子,那这封信……”
夏允翊目光沉了沉,他怀中的少女闲吵般的将脑袋直往他臂弯里拱去,他抬手轻抚她的额头,将被角掖好后压低了声道,“让她送。”
“据属下所知陈晋远心仪的是白知府家的小姐,恐怕难以配合。”幻云分析道。
夏允翊眸光幽幽沉沉,他被中的大掌握着夏清妍的柔荑揉捏把玩,突然闭上双眸,只觉得心头甚是满足,但唇角却勾出一抹满含戾气的冷笑,“以陈展那精打细算的性子会任由他那儿子任性?他既然想打这算盘,便让他打吧,不过是一个算不清自己真正资本的人罢了。”
“主子英明,那属下这便让人将信送了去。”
帐幔中的夏允翊点头,仍是未睁眼,“朕虽有心放任,不过若真敢碰朕的人……”凤眸猛然睁开,凌厉尽显,“杀--”
“是,属下告退。”幻云拱拳,悄声退出了寝殿。
夏允翊慢慢的将眸光落回睡梦中的夏清妍身上,唇畔笑意温柔且宠溺,“皇妹,你看看你,躺在这没动居然又招了个男人,你说朕是不是要将你绑起来关在朕在寝宫里?”
……
京都陈府。
做为官场享通、商场得利的当朝礼部尚书之府邸,陈府占地面积极广。
重重院落雕栏画梁;假山园林;小桥流水;处处所设景致之精美令人叹为观止。
已经深夜,属于陈晋远的院落却一片灯火通明。
“去,将人追回来,这事不用办了。”陈晋远揉了揉额头烦躁的摆了摆手。
“少爷,不散播公主作风不正的消息了?”那仆人不解。
陈晋远自白日从街中回来便一直心有郁气,这股郁气直至看了长姐陈水萍从宫内送出的信时便暴发了,他难忍怒意,“还散什么散!让人赶紧收手!”
“是,奴才这就去。”仆人急急退去。
“这是做甚?”陈展眯着小眼负手从外头进来。
“爹,无事,您坐。”陈晋远亲自给陈展倒了茶。
“爹就知道你心头不愿。”陈展喝了口茶,眯着精光的小眼劝道,“白知府家的丫头确实知书达理,然爹可以纵容你不进官场,但这回可由不得你。”
“爹,夏清妍那个女人华而不实,思颖是我夏国第一才女,敦优敦劣您看不清?”陈晋远猛然起身。
“你懂什么!”陈展‘碰’的一声音将茶碗重重一放,“公主如今正得皇宠,你得了她的青睐获了她芳心,若是一举成了当朝驸马,咱们陈家的地位就更为可靠了,有了公主的帮衬,你姐姐入主中宫的把握亦更大!”
“可我陈家如今地位亦屹立不倒,为何要靠一个女人?”
“混帐!”陈展狠狠斥责,“你枉为陈家长子,如今皇上忌惮我陈家官商如日中天,还不逮着我陈家的错处好一举除了?别长这么大个子不长脑子!”
“爹,我陈家忠心耿耿,而何可担心?”陈晋远不解。
陈晋远面色黑沉,他这个儿子除了会经商,对待朝局却半分不懂,也不怪乎他不愿将一些大事诉与他听,就算说了也是帮不上忙。
“这事没得商量。”陈展狠狠话道。
“陈了思颖,儿子看不上任何女人,夏清妍那个女人丝毫未有当朝公主风范,且她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怎配得上儿子?”陈晋远满脸的厌恶,话中尽是不耻。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家中一向权威,所做的决定极难被他人所左右,但他担心他和白思颖只怕要就此断了。
然而,他不甘心!
“你就不会动点手段?她有一手经商本事,脑瓜子可比那只会舞文弄墨白思颖管用多了,你只要将人娶到手,对我陈家是有益无害,坐实这皇亲国戚的位置,往后你想娶谁不行。”陈展一脸嫌弃,不明白他这儿子脑子怎就这么转不过弯。
“爹你的意思?”陈晋远愣住了。
“只是一个知府之女,往后你将她纳为偏房就是,到了府中你想宠谁不行?”
“可是思颖不一定会愿做小……”陈晋远不确定了。
“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而已,还想做正室?就是没有公主你爹我也不会答应,当我陈家是那么容易进的?”陈展不屑。
“爹……”
“好了,这事别说了,你除了会经商,能不能稍稍审时度势些?”性子也是软弱的很,只可惜他陈展就这么一个儿子,再差也是自己的种。
陈展甩了甩袖,不满离去。
……
翌日。
天色清透的似水蓝色的宝石,前一夜的倾盆大雨化为空气中的漫漫尘烟,飘飘荡荡,消失无踪,晨光从云中透出,折射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柔和而晕红。
被雨水冲刷后的树叶愈发的绿油油,空气中带着清新,连日来的炎热终于降下些许。
整个皇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更显磅礴大气、巍峨森严。
落樱轩内。
夏允翊依依不舍的起床上朝,捏了捏被少女枕了一夜的肩头,虽酸涩然心头却若似抹了蜜般的甜,如若每日都这般与她相拥而醒,岂不美哉?
原本生了一丝罢朝的心因着昨日少女那句‘红颜祸水’给生生断了,罢了罢了,别让她逮着空子骂自己昏庸了。
夏允翊笑了笑悄无声息的离去……
------题外话------
艾玛,今天卡文卡得惨不忍睹,啥也不说了,明天放假,尽量早更,多更。
望所有在看文的亲们,呼吁大家支持正版哇~
------------
56,朕脱光了衣服让你量尺寸
一觉醒来,夏清妍只觉得浑身无力,可大脑却似灌了铅般沉重,而嘴里尽是苦味,难受的她眉心直拧。
妙玉早已恭候在殿内,这会见夏清妍醒来连忙上前撩起帐慢,脸带欣喜,“公主可是醒了,吓坏了奴婢了。”微撅着的小嘴泄露点点委屈。
夏清妍俏脸微愣,她茫然地转脸,看了眼窗格照进来的刺眼日光,有些恍惚,“我怎么了?”这时候该是日头了,她最近很少有睡到这么晚的。
妙玉道,“公主,昨夜下了好大场雨,您窗子都没关,结果受寒发热,若不是皇上早朝后来看公主,奴婢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夏清妍睡觉时习惯谴退殿内所有宫人,不睡到自然醒是不会起来,倘若有谁扰了她的睡眠,那起床气可不是一般大。
夏清妍听得诧异,砸巴砸巴了小嘴,难怪自己嘴里这么苦了,敢情是喝了中药。
恶,她最讨厌的便是中药!苦得要人命。
“你确定皇兄是下了朝后来的?”而不是昨晚一直呆在这?
妙玉不解地歪着脑袋,“公主为何这样问?奴婢是看着皇上进的落樱轩啊。”
夏清妍摆明不太相信,可她又不敢真说出什么,不然若是让妙玉知道她和夏允翊有奸情那就完蛋了,素手无意识地往身旁摸去,终于,“我的大熊呢?”
“奴婢马上找找。”妙玉一愣,而后躬着身子往床底下寻去,末了寻遍大殿也未找到,惊呼道,“落樱轩里遭贼了?”
夏清妍嘴角狠狠一抽,“不用寻了,去让丝制房再给我做一个。”她几乎可以猜到谁才是那个贼。
“……那公主先用膳,奴婢这就去。”妙玉不懂为何夏清妍一点也不担心。
“嗯……”夏清妍无力摆摆手。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清妍无论做多少只大熊,都会在第二天起床时无故失踪,且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因此还造成落樱轩内宫人的一度恐慌,此事暂为不提。
……
日子就这样温吞吞地过着,夏清妍仍是每日画着她的设计稿,等待三日后‘夏娃的诱惑’正式开业。
这头夏清妍窝在落樱轩里过她的小日子,皇城别院那头的离元澈早已从乖巧小白兔变成了暴怒的喷火龙了。
“本太子要以使臣身份晋见你们的夏皇,你们速速让道!”离元澈被王槐、王杨两人一个抱大腿、一个抱手臂,而他那两只杏眸燃着两簇明显的火焰瞪着前边率领侍卫阻拦他的陆柏源。
“本官是奉皇上旨意前来保护离太子安全。”陆柏源一身官服威风凛凛,试图纠正离元澈的误解。
“本太子哪里不安全了?就算不安全用得着你们保护?”离元澈怒吼,另一只没被抱住的大腿使劲往前踢,可无论如何他伸直了腿就是踢不到前面的人。
陆柏源绷着的面色如一颗石头,道,“离太子早前日子被不明人士追杀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离元澈脸一红,紧跟着心虚大声,“那是意外!”
“本官劝离太子还是莫要任性了,要知道离太子在我皇生辰宴之前有何闪失可就破坏了两国友好关系,相信离太子也不愿看到吧。”
“我呸--唔,拿开你们的猪手!”离元澈恶狠狠瞪着两只同时挡在自己唇边的手掌,若不是嫌脏,他发誓他一定会咬烂他们贱手,“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就是这样效忠本太子的?”
王槐、王杨默默流泪,声声哀求,“殿下,您还是回别院里呆着吧,外头挺危险的。”太子要吐陆大人口水,他们能不拦着?
王槐、王杨对看一眼,坚决不透露他们的龌龊心思:他们其实是怕主子有个一二,自己铁定跟着完蛋,索性直接阻止了殿下外出遭‘有心人’惦记。
“等会收拾你们!”离元澈气哼哼,回头又看向陆柏源,“你们这是软禁!本太子一定要告诉父皇、母后你们是如何个‘友好对待’。”
然陆柏源脸色仍是又硬又冷,任你如何也敲不碎,“离太子放心,我皇已寄予书信给离皇作了解释,相信离皇会认同我皇的作法。”
“你……你们……”离元澈气得腮帮子鼓鼓,视线恨恨地看向斜斜倚靠在墙边的羽景之,阳光下的羽景之正躲在侍从为他撑开的伞下,那伞一如他人招摇花哨,而他挑着指尖时不时的吹吹,瞧都不往这边瞧上一眼,他徒然出声命令,“羽景之,本太子要出门游赏玩乐,你带路!”
“离太子,这么大个太阳呆别院里好好享受不行么?”羽景之又往伞下缩了缩,坚决不让自己半丝肌肤衣袂被阳光照到。
“这可是你们夏皇自己的旨意,怎么,想出尔反尔?”离元澈空着的一只手一只腿分别袭了一击那不靠谱的王槐王杨,昂着胸脯走到羽景之面前。
羽景之这才抽空看了对面人一眼,扁扁嘴道,“你确定你不是要去皇宫?”找小妍儿?“我皇说了,等过几日空闲些定会好好设宴款待太子,离太子刚刚来我夏国,风尘仆仆何不多休息几天?”
“夏皇到底是有多忙,居然连见本太子一面的时间都没,还是根本就没把本太子放眼里?”离元澈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揍烂面前这张女人脸。
似看穿离元澈心中所想,羽景之桃花眼一挑,漫不经心道,“没办法,我皇政事繁忙,我为此亦深感无奈。”
“你们欺人太甚!”离元澈想骂人,满腔的怒火差点就要红了自己的眼眶。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无视了对方。
羽景之虽觉得面前的小白兔活宝亦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却不敢做得过火,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弄不好发展成两国恩怨,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斜了眼公事公办的陆柏源,心想他们的皇上一番深意也只有自己能理解,没想到防贼还防到他国太子身上,怎么说他和离元澈也是同病相怜,相煎何太急?遂他好心劝道,“离太子息怒,也就这几天的时日,不会太久的。”
离元澈理智的神经寸寸断裂,奋起胳膊就要与之拼搏,王槐、王杨一见大惊失色,赶紧一个猛扑将离元澈按住,“殿下,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冷静个屁!他们有没有把本宫当太子,凭什么不让太本子进皇宫见清妍妹妹,本太子是来为两国友好联姻的,他们这是阻止两国友好发展!”
“殿下,咱们等大部队都到了京城就好办了,现在就忍忍吧。”王杨以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哪晓得换来王槐一阵胖揍,“你这是唆使太子去打架?混帐东西!”
眼看就要拉不住暴怒中的离元澈,羽景之、陆柏源面面相觑,正想说些什么时,离元澈突然道,“王槐王杨,咱们现在就去与使臣队伍接头。”他阴阴一笑,“羽相、陆大人,这总没与你们的保护本太子的初衷相悖吧?”
羽景之点头,“那本相和陆尚书便一同前往吧,也好保证离太子安全。”
陆柏源亦颌首。
瞬间防备,“你们跟着做甚?本太子又不是去皇宫,再说与使臣队伍汇合后还用得着你们保护?”离元澈脸带嫌弃。
“如若离太子不允我等随行,那恕我等不予放行,要知道离太子的安危乃重中之重。”陆柏源面色一沉。
“你们要跟着也行,不过本太子与使臣汇合后你们便要自动滚蛋。”离元澈退了一步,倒没先前那般强硬。
“这就恕难从命了,我等是皇上派来保护太子,可不好私自离去,还请离太子莫要为难我等。”羽景之头疼,心想夏允翊派给他的这差事太难搞定了。
没想到他们的皇上还是个恋妹狂,这般防贼是不是也代表自己追逐小妍儿的道路也要注定充满坎坷?
太令人心寒了。
“狗奴才,放开本太子!”他要揍扁了这两人,太可恨了。
“您保证您不会冲动?”王槐紧张兮兮的问道。
“本太子保证不会杀了他们。”这是他的极限了。
“您确定不会与两位大人动手?”王杨仍是不放心。
“本太子答应让他们随行。”等他汇合了大部队,看他怎么报仇。
“那您确定您汇合了大部队不会乱来?”比如闯进皇宫去寻他的清妍妹妹?
“王槐、王杨,你们信不信本太子一脚将你们踹回离国?”离元澈出离愤怒了。
“信信信……”哎哟,他们容易吗他们。
“哼,收拾东西准备动身。”离元澈别有深意的扫了羽景之、陆柏源一眼,恨恨转身。
皇城别院这里只是个小插曲。
三日后,夏娃的诱惑开业,京城陷入一片喧嚣争议中。
“天啊,想不到公主居然会做出私会男人、还与忠永候府的小姐争抢夫婿的出格事情,不敢置信……”
“那日t台秀时深觉公主优雅高贵,哪曾想会有如此内情,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公主还怕自己找不到好夫家吗,这次真是糊涂了。”
“难不成真占着自己身份高贵就为所欲为了,皇上也不管管?”
“你不要命啦,妄议圣上,再说皇上能知道这些事?”
“那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买,会不会被人认作同流合污?”
“我也不知道,就怕被人以为我也私下作风不正,咱们还是再看看吧。”
……
于是,夏娃的诱惑开业第一天,确实是迎客似蜂涌,然后真正购买的却无几人,这就造成了偌大的总店门前一群女人犹豫不绝,明明个个想买,却是不敢下手。
街中拥堵,车马滞留。
“怎么会这样?”齐文昊听闻议论后温雅的面上有着轻慌。
数日前与夏清妍等人起了冲突后,齐雅茹足足在家中闷了好几日,这日正要去那城外庙宇烧香拜佛,好不容易求了齐文昊同往,不曾想却堵在了路中,“哼,大概是那女人人品太差了。”齐雅茹虽不以为意,然心中却惊讶不已。
“茹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齐文昊面色郑重。
齐雅茹一愣,而后面染怒色,“大哥,你怀疑我?”
“不是你?”齐文昊显然不太相信,按他家妹子的心性,气急了做出这些也不无可能。
齐雅茹瞪大了眼睛,“那日又不止我们在那,白思颖、陈晋远也在,凭什么怀疑我?”
“思颖绝对不会如此,倒是晋远有可能,茹儿你告诉大哥,你与此事真没有关系?”他眼神带着审视,似要从齐雅茹眸中看出真假。
“大哥,我知道我脾气差,但我做什么事向来光明正大,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你若不相信我也没法,这庙宇,我不去了!”齐雅茹说罢,气呼呼的出了马车便往回走。
“茹儿!”齐文昊赶紧追了出去,“茹儿莫气,大哥只是问问。”
齐雅茹甩开齐文昊欲要拉过来的手臂,“夏清妍那个女人阴险小气,上次得罪了她爹就被派去了南下赈灾,我若真有心想对她不利,那也万万不敢拿爹爹的性命开玩笑。”
她始终认为自己的父亲南下的事跟夏清妍断不了干系,就算再气愤那个女人觊觎自己的未婚夫,也断不敢真去招惹了她,最多嘴皮子上占两句便宜。
“好了好了,是大哥的错,大哥只是不想你又得罪了公主,你能如此想大哥很欣慰。”齐文昊上前一步,摸摸齐雅茹的头顶,然眉心却狠狠皱起。
看来是陈家所为了,为了打击这皇家品牌还真是敢做。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却又没有证据证明,想必公主也正头疼着。
罢了,既然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无需心虚了去。
……
允泽宫主殿,日行一膳中。
夏清妍庆幸,若是餐餐都与这个男人一起,她恐怕她会严重消化不良。
“怎样,皇妹可考虑好了?”夏允翊优雅地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膳桌旁的夏清妍脸上有着诡异的嫣红,“哼,左右不过是为了证明自身价值,如今证也证明过了,出了事你自己解决。”再是她的品牌可他才是幕后老板,凭什么街头闹得凶了要她‘埋单’?
夏允翊眼眸含笑,惬意地靠向椅背,“被人暗下烂招,皇妹就不担心生意受影响?”
“真金不怕火来炼,我的东西好不好用,她们自己明白,她们虽然没买但不是也没走?”况且她已经叫玉娘加大宣传力度,她就不信那群女人不动心。
“陷害你的人不仅要毁了你的名声,还要将‘夏娃的诱惑’弄垮,如此阴险心思,要不要朕帮皇妹揪出背后黑手?”夏允翊微微侧脸,看着胡乱吞咽的少女。
夏清妍食不知味,“这是你的事,不要问我。”名声差了才好咧,省得被和亲。
夏允翊倾身,贴近少女脸颊,声色低沉勾人,“朕说了,只要皇妹给朕设计并制作一件睡衣,朕就立马将人给捉了出来,洗清你的名声,亦让‘夏娃的诱惑’正常运转。”
夏清妍差点一口饭梗在喉咙里,弱弱地横了男人一眼,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强来不行就色诱?不带这样的。
“虽然朕觉得那爱露不露的睡衣还不如全裸了睡的好,但是皇妹有,朕怎可没有?”夏允翊沙哑的嗓音中暗藏引诱,“等晚上来临,朕就脱光了衣服给皇妹量尺寸,嗯,好不好……”
脱……脱光了……
量……量尺寸……
“嗝--”这次夏清妍是真心梗了喉咙了。
她瞪大着水眸盯着男人,涨满血色的小脸似要快爆炸了。
夏允翊上前帮少女轻抚着背部,顺道给她倒了杯水,看她顺了口气才柔声道,“咱们日日相守,夜夜相拥,难道皇妹还害羞?”男人长臂作势就往少女腰间环去。
夏清妍抖了抖后一动也不敢动,“男女授受不亲……”说完这一句,她自己就先囧了。
果然,“这句话太没有说服力度了,朕的皇妹,咱们早就亲密无间了,呵呵--”夏允翊和少女脸颊相贴,轻轻磨蹭,低沉嗓音带着淡淡的渴求,“皇妹还未看过男人的裸体吧,朕的要不要看看,保证不会让皇妹失望的……”
夏清妍犹记得去年伦敦奥运会时她在电视里看到澳大利亚国家男子游泳队时,光荣的喷鼻血了,丫的,那些个极品,得到一个她也圆满了。
眼角贼贼的扫视着夏允翊那宽阔的肩膀……不知有没有六块腹肌,再往下……
夏允翊的凤眸亦随着少女愈加下移的视线而逐渐幽沉起来……
唔--夏清妍疯狂的从夏允翊怀中挣脱开来,筷子都没放直接落荒而逃……
看着那慌张的小背影差点绊在门口,夏允翊忍俊不禁,真是可爱。
“主子。”幻云闪身进来。
夏允翊笑意一冷,“说。”
“离太子去而复返,现在只怕到了街头总店前……”
*
羽景之、陆柏源咬牙切齿的看着人群中央侃侃而谈的离元澈,若不是顾忌着身份他一定要把这卑鄙的小人给狠狠教训一顿,太无耻了。
“事情这是这样了,本太子心怡当朝长公主,遂才会想与之联姻,好让两国结秦晋之好。未曾想这些行为给公主名声造成了损伤,还致其店面生意受阻,本太子为此深感后悔,还请百姓莫要指责公主,是本太子唐突了,如若有人怀疑本太子身份,大可问这边的羽相大人和兵部尚书陆大人,他们均可为本太子证明身份。”离元澈说罢,来到羽景之陆柏源身边,傲娇的道,“两位,本太子是离国太子可有假?”
当下便有人认出羽景之,夏国第一美男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再看那张脸,妖娆妩媚得令人挪不开眼,男人女人亦为之深深迷恋。
“果然是羽相大人……”
“羽相大人长得可真美……”
“若是羽相大人能看上我那该有多好,哪怕是做个小妾--”
最后一道声音突然诡异消失。
“离太子,是不是两国联姻了就不能开战了?”有人抓住重点。
离元澈眨眨眼,“当然,本太子保证在未来五十年内两国绝不会有动乱。”
羽景之、陆柏源对看一眼,眸底深深闪过一丝异光。
“夏国与离国联姻,那萧国岂不是不敢轻易来犯?”有人随之联想到。
“国两联手,萧国它还敢傻的来犯?”
“这么说公主和离太子联姻好处多多了?”
“好像是的……”
人群中的女性们议论起来,
“那就让公主嫁吧,要知道打仗太可怕了。”
“早些年两国来犯可没把我吓死,差点打到家门口了。”
“是啊,正因为如此,我这才搬来京中。”
……
夏清妍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就这么被百姓给卖了。
与离元澈愈加咧开的嘴角不同,羽景之、陆柏源肺都要气炸了。
“各位夫人小姐不怕公主嫁去后,这所谓的‘夏娃的诱惑’也给一并被离国带走了,往后你们再想穿就穿不到了。”羽景之笑得狰狞。
“没错,你们又怎知公主愿不愿意嫁?”陆柏源绷着坚毅的俊脸,脸黑如炭。
人群里又叽叽喳喳开来:
“公主若去了他国,我们怎么办?”人心都是自私的。
“是啊,我可舍不得。”
“就是,衣服穿旧了,我们可没得换……”
……
“各位各位……”离元澈摆摆手,“各位夫人小姐不用担心,本太子只心怡夏国长公主,作为这些身外之物本太子不会强行带走,遂各位想的是不会发生的。”
“那太好了,那公主嫁吧。”
“既然对夏国有如此多好处,想来圣上也会答应的。”
“这离太子虽看起来不太靠谱了点,不过好像挺喜欢公主的。”
“那我就放心了。”
“我也放心了……”
“那啥,还愣着干嘛,买东西呀!”
街头的女人,疯狂了……
*
某要暗巷中一双乌精的眸子关注着这一事态发展,见事情就这般轻松了结,暗呸了一口。
然而下一刻,他感觉到脖颈一热,缓缓一摸,满手鲜血。
他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直直往后倒去……
*
王槐、王杨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家太子身后,笑得谄谄,“殿下威武、殿下厉害。”
“滚,少来拍马屁。”离元澈脸一撇。
“公主若知道殿下帮公主解决了个大麻烦,公主定会感谢殿下的。”王杨投其所好。
“真的?”离元澈杏眸一亮,自信笑道,“本太子也觉得清妍妹妹会如此。”
只王槐抹了把汗,腹腓道,但愿你的清妍妹妹不会恼你唆使全城百姓做主把她卖了。
不过他家主子总算在那羽相、陆尚书面前威武了一把,还是值得高兴的。
瞧,后头那两人到现在脸还是青的。
陆柏源恼恨地盯着那洋洋得意的三人的背影,“你说,这事会不会压根就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
羽景之眯着桃花眸,厉光轻闪,“不是。不管他在皇上生辰宴上提出,还是现在借以百姓之口,总归最后的目的是联姻,他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圈子。”
“你怎么就不说他是故意借以百姓来逼迫皇上不得不答应?”陆柏源双拳握得死紧,一遍一遍告诫着自己不要冲动。
羽景之嗤笑,斜了陆柏源一眼,“二愣子,咱们的皇上有那么弱,还是咱们皇上哪一点让你看起来觉得他弱?”
陆柏源无言以对,确实,他忘了皇上也不是吃素的,这离太子对上皇上,还指不定谁输谁赢。
“说不定皇上现在就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对公主动手脚了。”羽景之眼波流转,神秘一笑。
------题外话------
补上昨天欠了亲们的四百字,么么么~
推荐友文:洛骅《倾城第一鬼妃》
十里红妆,万里红绸,南齐国唯一一位外姓的王爷“宣翼王”与当朝丞相之女于今日成婚。大红的花轿缓缓的行过,却不知轿中的人儿早已被换做他人。
明明是一场骗局,她要的只不过是全身而退,却不料终归敌不过腹黑阴险男子的步步为营,一次次的沦陷。
秦淮,一个貌可祸国,才可倾国,势可覆国的决绝女子,却有着一颗坚毅腹黑,缜密搞怪的玲珑剔透心。她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在风平浪静的南齐大陆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慕亦骅,南齐国唯一一位外姓的王爷,因身上带有雷电而被称为“死神王爷”,为人阴冷腹黑,暴怒无常,却没有想到一切原来另有隐情。
------------
57,定要让你爱上我
“说不定皇上现在就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对公主动手脚了。”羽景之眼波流转,神秘一笑。
“说得也是。” 陆柏源点头。
“怎么说损害小妍儿名声、生意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咱们还是好好看着这小白太子,免得他暗中玩花招。”羽景之说罢从一旁侍从手中夺过花伞,大步追上。
……
时刻关注着宫外消息的妙玉匆匆赶回落樱轩。
“公主公主……”惊呼一路从外头传进内殿。
夏清妍用沁凉的手背冰了冰臊红的小脸,道,“怎么老咋咋乎乎的。”
妙玉一奔进殿内,哇啦哇啦竹筒倒豆子将街头发生的事全全道来,说着说着就哭了,“公主,奴婢不要去离国啊,听说离国都是吃生肉的,奴婢怕……”
夏清妍面色狠狠一抽,调动脑子里的记忆,这离国人吃食讲究一个鲜字,生吃牛、羊、鱼、海鲜类也不是什么惊悚异闻,各地风情味口不同罢了。所谓吃生肉并不会向原始人那般从动物身上割下肉来便吃,他们会好生处理一番并配以各种酱料或蔬菜蘸着吃,这一行为在夏清妍看来还满超前的,要知道在现代亦有人如此。
然而她现在没心思讲解这些,她一把抓住妙玉,“你说小白兔要娶我?”
“小白兔?”妙玉疑惑地停止哭泣。
“就是离太子。”
妙玉微怔的点点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夏清妍的面色白了又红了、红了又黑,她摩拳擦掌,牙齿咬得咯咯响,“看不出来呀,这小白兔背地里居然给我玩先斩后奏。”
看着夏清妍那副要咬人的模样,妙玉害怕地退后两步,嗫嗫道,“公…公主您还好吧?”
“好,好得很。”好得她现在就能吃下一大只红烧兔子,“随我出宫。”
“啊?”
“愣着做甚,去皇城别院。”夏清妍率先出了寝殿,她今儿个要好好蹂躏那只小白兔,居然妄想骑到她头上。
“公主息怒,离太子为公主解了难、还止了不利于公主的流言,公主若气冲冲地过去讨伐离太子,皇上知道了定会责罚公主……”妙玉一见夏清妍那气势汹汹的面目,急忙追出来为之解释。
“你懂什么。”夏清妍猛然回身,妙玉来不及止步,‘碰’的就撞上夏清妍,夏清妍将妙玉扶好,一脸严肃,“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小白兔想翻身做主人那也要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在夏清妍看来离元澈这个弱势群体若是凌驾于自己之上,让她情何以堪?
“公主?”她家公主在说糊话?
“跟上跟上……”夏清妍决定好好去别院教育教育那只总喜欢擅作主张的小白兔,刚一回头俏脸便撞上一堵肉墙,她嚣张怒吼,“哪个不长眼的……”
夏允翊俊脸呈现扭曲的笑容,也不顾忌妙玉在场,暧昧地贴近少女面前,“那皇妹看看朕到底长没长眼?”
“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真是的,总喜欢搞突然袭击,太可恶了。夏清妍向后仰去,尽量与对面男人隔开一定安全距离。
“看清了?”夏允翊勾唇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夏清妍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眼角瞧见一旁瑟瑟发抖的妙玉,好心地道,“妙玉你先下去。”
“奴…奴婢这…这就告退。”妙玉逃一般的出了寝殿。
“瞧你,把人家吓成这样?”夏清妍皱眉埋怨,妙玉有她解救,可谁来解救她呢?
“她要是有你一半胆大,也不会如此了。”夏允翊似笑非笑。
“谢皇兄谬赞……”夏清妍绞着手指,怯怯地不敢抬头。
夏允翊越过夏清妍,迈进少女的寝殿,往桌边一坐,“皇妹这是要上哪去?”
夏清妍乖乖跟上,见夏允翊视线挪到茶盏上,便认命地给他倒了一杯,“正要去御花园逛逛,这不刚用完膳么,消化消化。”
她心中偷笑,才不要告诉夏允翊她要去做甚,以这男人的霸道,铁定不会让她去找小白兔,弄不好还会禁她的足。
“正好,朕陪皇妹一起走走。”夏允翊眯眸浅笑,看向夏清妍的眸光渐渐深邃幽沉。
“皇兄太客气了。时值正午,外头热得厉害,我突然想睡个午觉。”果然不出所料,这男人来者不善。
“那好,朕陪皇妹午睡吧。”夏允翊低笑出声,丝毫不意外少女瞬间变黑的俏脸。
“不行!”夏清妍一惊,脸上又开始红红白白起来,“大白天的,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不清不楚?”
“朕喜欢‘不清不楚’这个词。”夏允翊朗笑出声。
夏清妍沉痛抚额,“皇兄,你不要模糊重点好不好。”
“什么重点?”男人邪邪一笑,明知故问。
“大白天,你想被人捉奸在床?”刚说完这句夏清妍马上就后悔了,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呸呸呸……”还捉奸在床,叫她嘴贱。
夏允翊嘴角一抽,“皇妹,你还真对自己下得了手。”那一巴掌,手劲不小吧?
呜呜。“都怪你,痛死我了。”夏清妍凄凄艾艾。
“过来。”夏允翊眉心轻拧。
“不要,你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睡。”想也没想夏清妍便拒绝。
这丫头,他心疼她想帮她揉揉,她居然防狼般防着自己,真是不识好歹。他倏然起身,大掌轻抚上少女樱唇,拧眉道,“痛不痛?”拇指轻揉搓着,看着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以他眸光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他马上又有了好心情。
“不用你好心。”夏清妍不自在的后退。
夏允翊一把环过少女紧锁怀中,“皇妹,你还真是让朕咬牙切齿。”
意识到自己又将人惹毛了,夏清妍欲哭无泪,“谁叫你老是不分时候不分地方发疯……”她这颗小心脏哪经得起天天这般吓。
夏允翊也不多说,上前一把打横抱起少女,冷沉着声音,“幻云,给朕守好门口,一干人等不允靠近。”他看向他怀中惶恐不安的少女,“不会有人看到了,皇妹可放心?”他就不明白这丫头有什么好怕的,他和她的关系就算现在无人知道,将来一样会暴露出来。
“你…你想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她不要被雷劈哇。
夏允翊不由得闷笑出声,“那皇妹猜猜,朕想做什么?”
夏清妍听见寝殿的门被关上,在她一瞬的出神中,她被夏允翊温柔的放在圆床上,他那高大宽阔的身躯随之压下。
“夏允翊……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
她发现自己全身虚软、无力逃脱,便发了狠地用眼神剜他。
“怎样?”夏允翊一笑。
“我…我就咬你……”夏清妍恐吓道。
“好,我让你咬。”
“……”
层层纱幔中,夏允翊盯着那抹惹人心动的娇唇,低头便是一番痴吻。良久,他轻喘,沙哑地嗓音里带着诱惑,“乖,告诉我,你准备去哪?”
夏清妍被吻得云里雾里,嫣红着脸蛋,语气软糯,“出…出宫。”
“找离元澈?”凤眸一眯,男人心中的怒火酸醋争相往上冒。
“嗯……”少女轻哼道。
顿时,狂风骤雨袭来,夏允翊发了疯的蹂躏那抹红唇,手指毫无章法的撕扯着少女身上的纱裙,点点碎片飘散周围。
“唔……嗯…别……”夏清妍水眸大睁,扭动着身躯像只毛毛虫般在夏允翊身下困难的挣扎起来,然而无法撼动男人有力的身躯。
夏允翊再度落下些许身躯的重量,虽不会压着少女,但足以致使少女动弹不得。他那双墨黑的瞳仁,在他冷静时是一汪如死水般沉静的墨湖,然而此刻翻腾惊掀起来,犹若狂啸的大海,其间的危险让人惊心动魄、望而却步。
夏允翊控制不了内心的狂怒,他才刚拒了离元澈那边晋见的要求,她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去寻人家了?他已经警告过她不允她移情别恋,她当他的话是耳边风?
夏清妍急了,泪水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然而她手脚动弹不得,除了来自唇上的刺痛,她清晰得感觉到身躯逐渐凉快起来,蔽体的衣服在男人掌下片片翻飞,对于即将发展的画面,她不敢想像。
她该怎么办?
身下的娇躯在不可抑制的颤抖,夏允翊仿若未觉,他早已被如潮般的醋意和怒火占据了所有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占有了她!
让她成为自己的!这样她就不会再惦记着别的男人!
然而下一秒,他愤怒的神经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一击!
凤眸里尽是不敢置信!
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夏允翊动作一滞,夏清妍再接再励,她将自己卡在两人胸前的两只素手钻入夏允翊的衣襟里,沁凉的手指似安抚般抚摸着他胸前肌肤,唇舌一反夏允翊的强势霸道,笨拙、毫无技巧且带着试探缠向男人的长舌,氤氲着的水眸看不清夏允翊面上表情,然而她感觉到夏允翊手上的动作停了,这就够了。
夏允翊浑身僵硬,随着那两只冰凉的素手轻抚,那狂躁不安地心逐渐平复;柔软甜美的小舌正舔抵着他的,方一靠近却又如受惊的小鹿般倏然退开,等他以为她不会靠近时,她又缠绕上来,似乎对于他长时间的不为所动有些不耐,小舌退回,贝齿冷不丁地便咬上他的唇瓣。
夏允翊冰冷的眸光柔和下来,他缓缓合上凤眸,轻柔地继续这个吻……
你缠着我,我绕着你,如情人般深深痴缠,夏允翊胸腔中满足的喟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回复他,不仅是吻,还是情。
“皇妹,你真狡猾。” 他克制着欲火,埋首在她脖颈间,没想到她反其道而行,用这种方法唤醒他一瞬消失的冷静,谁说她不是聪明的?
夏清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吗的,好险,她差点以为就这样要被吃掉了,她装傻充愣,“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拿五十年的和平换你远嫁,所以你动心了?”他夏允翊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人?他五指发了狠的紧拽着一角锦被,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那方被角一霎化为飞灰。
“五十年!”夏清妍惊声。
“三国呈鼎立之势,随时都有可能开战,他用你换两国五十年不战倒是有心了,皇妹会动心么?”夏允翊语气淡淡,然而埋在少女颈中的俊颜此刻却似恶鬼,狰狞不堪。
夏清妍心湖吹起涟漪,她表面看到的是小白兔擅作主张,却忘了深想这其间深意。
三国歇战虽不到五年,然国力却恢复的比之前更甚,由其夏国在夏允翊执政下更是强大了不止一番。试问哪个坐上高位的帝王不会有野心称霸中原?而小白兔此举就耐人寻味了,先不说他这个太子能不能做得了他父皇的主、用五十年的和平来换她远嫁,就算能做主又代表了什么?是真心喜她遂不顾一切?还是借她和夏国结盟对付萧国?或是用联姻暂时麻痹她夏国,实则最终目的就像早些年那般仍想对付夏国?
她心中的小白兔一如她初见时纯真无害,她真心不愿将他想复杂了。出宫找他也是想告诉他往后事关她莫要再擅作主张,若说真恼,也只是恼那群街头的女人,她心心念念的在寝宫给她们画设计稿、谋福利,一回头便被她们给卖了。
久久听不见少女出声,夏允翊的唇贴上那娇嫩的肌肤,唇舌并用,很快,一朵红梅绽放。
“混蛋,你又发什么疯?”夏清妍挣脱出手来去摸,她小脸一垮,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里绝对有一颗‘草莓’。
还真是嫩啊,一吸便红了。夏允翊头也不抬,“朕问你话。”他冷淡的提醒她。
“我告诉你吧,我惊讶不是自己能换五十年和平,而是自己怎么就才换五十年,好歹也要换个百把年了。”不然怎么体现她这穿越女的价值?
“一百年?”夏允翊抬起俊颜,凤眸微眯,他冷沉着声,“一百年你就愿意嫁?”他倒还真没看出这丫头如此大义凛然,古来哪个公主愿意远嫁和亲,就算知道真能为国家换来和平,又有谁会真心?
“话不是这么说的,如若真要嫁人,那也是得自己爱的人,可我现在没爱上小白兔啊。”夏清妍这次倒是将真心话说了出来,她承认自己对小白兔有好感,可还没到爱,就连夏允翊也只能被勉强定位成喜欢。
小白兔?夏允翊面色阴沉,但此刻却不想计较这个,“你不愿嫁?”是问也是肯定。
夏清妍翻了个白眼,“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被你送去和亲。”却在心中道,其实嫁去哪都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是异世之魂。只是她聪明的没在夏允翊面前表达对小白兔任何好感,先前这个男人发疯就是为这个,她不会傻得再去犯,两人都还在床上,保不准夏允翊下一次会不会再中途收手。
“那你爱谁?”夏允翊眸中的阴霾退去些许。
“皇兄,我谁也不爱。”一句似提醒似解释的话由她道出。
夏允翊忽而就笑得魅惑人心,伸出食指压住少女的唇,轻轻摇头,“话别说那么早。”你一会爱上我,一定会。
“那你现在可不可以起来了?”丫的,老喜欢压她,这回还差点把她衣服撕光光了。
夏允翊只笑不语,缓缓侧下身来,眸光戏谑中带着欲望的火热、灼灼地盯着少女正四处裸露的各处美好风光。
夏清妍脸色暴红,一把扯来锦被盖住。这一扯突然发现锦被少了个角,她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说。
看来她的心灵被锤炼的愈加强大了,现在看到这男人做出什么,她都不会太过惊讶了,这么一想,夏清妍又兀自悲愤起来,这份强大哪是一丁点折磨便造就得出来的?
“这两日不要到处乱跑了,钦天监说会有暴雨降下,免得你又受了寒让我一整晚不得歇息,这两日就好好呆殿里为我制作睡衣吧,我等着穿。”夏允翊微微一笑,不再以朕自称。
夏清妍掀开帘幔从圆床另一边下来,脚刚触得地便听见夏允翊别有深意的劝告,缓缓看向躺在床上正笑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神如刀,“果然是你偷了我的大熊。”
“一切觊觎朕女人的人或物,朕都容不下。”
虽是躺身在床,但那浑身由内散发的霸气丝毫不受影响,森冷寒煞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地霸道。他大掌抚摸着质地极佳的粉色床单,又温柔地轻笑起来,“这张床只有我和你可以躺……”
夏清妍嘴角抽了又抽,“你就跟那只布娃娃抽风去吧,我懒得理你。”他偷了她不会再做?
下一秒,夏清妍欲要前行的脚步一顿,她被男人拽住裹身的锦被,天璇地转间,受力道影响她直直的向床上倒去,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可避免吻向夏允翊那性感的瑰色唇瓣--
因是从另一边下的床,这一倒下来两人的头部正好相反,令她无法想象的是,夏允翊居然将手伸入她裹身的锦被中游移起来!
夏清妍惊得猛然起身倒退数步,顾不得被锦被掉落在地,羞愤地从衣柜间拿了两件衣裳便往屏风后奔去,一边跑一边怒骂,“混蛋、无耻、卑鄙、色胚……”
层层帘慢后的夏允翊低低轻笑,听笑声中听得出他心情十分好。
也在这时,寝殿内传来声音,“主子,萍妃、怡妃正往这边赶来。”
夏清妍要哭了,这下正中了自己这张乌鸦嘴,被捉奸在床了。
越是着急夏清妍是愈是出错,明明一件不算太过繁复的宫装她是越穿越乱。
完了完了,等会萍妃、怡妃闯进来看到她和夏允翊两人同处一室,会不会像电视里演得那样,上前便给她一巴掌,骂她‘你个狐狸精’啥啥啥的。
夏清妍急得要掉眼泪,忙压低声呼道,“夏允翊,你快出去啦。”
夏允翊眉心一皱,刚想让幻云将人哄走的想法顿时散去,凤眸轻闪,心思一转,便做下了个决定,“叫她们在外头等会。”
“是。”幻云退去。
夏清妍傻眼了,她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混蛋想吓死她么?
夏清妍急得团团转,不一会儿,额上便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渍,而那宫裙上的丝带却搅在了一起,怎么都分不开了。
“夏允翊,你怎么还没走?”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了。
夏允翊半眯着凤眸,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漫不经心的从床上起来,随意抚了抚身袂,便看向屏风上隐隐印出来的模糊小身影。
光看着影子便知屏风后的少女定是慌手慌脚。
“怎么了?”他淡淡地问。
“绳子打结了,我穿不上,你别管我了,她们快要来了,你赶快走吧,你轻功那般好应该没问题的。”夏清妍急切中不忘嘱咐夏允翊,“注意别被她们看到了。”
夏允翊缓步而来,笑容诡异难测,“我帮你穿吧。”
“别给我添乱,你赶快走--”夏清妍又气又急,又想将头探出屏风外警告时,猛然看见面前一脸邪气的男人。
光裸着滢白如玉的娇躯、吹弹可破的肌肤不知是气还是羞艳若桃李,水眸内是惊愕,檀口微张,一颗汗珠从鼻尖滑落至胸前,落入那被黑色纹胸包裹住的饱满中……
夏允翊心跳加速,鼻息微重,眸中的墨湖又翻涌起来,然而他话语却未透露一丝异样,“我来帮你。”不等夏清妍拒绝他又道,“你不想她们进来看到这副画面最好快点穿上衣服。”
夏清妍面色呆滞,不知该先骂这男人色胚还是感谢他的好意。
夏允翊不知从哪儿又找来一套衣裙,扔了夏清妍身上那些解不开结的,为其换上。
夏清妍仍是呆呆地看着一脸专注着为自己穿衣的男人,樱唇抿了又抿,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那双垂敛的凤眸里思绪沉浮,夏允翊唇角几不可见的轻扬,他心道:皇妹,不让你尝一尝被疯狂怒火、嫉妒酸醋所充斥内心,你不会明白我对你的情是多么难能可贵……
不计一切手段、后果,定要让你爱上我。
------题外话------
晚点了,抱歉,亲爱的们~
------------
58,做贼心虚,说的就是你
夏允翊给夏清妍拿的是一件高领宫装。
夏清妍刚想斥他大热天的做甚给她找罪受,然而被他那双幽幽地凤眸盯住脖间,那颗差点被她遗忘的‘草莓’突然就火辣辣地烧疼起来,羞愤着小脸恨不得给这男人也咬上一口方觉解气。
“来,趁着还未出门,朕给你咬。”夏允翊忽而就将脖子伸来。
夏清妍骂也不是,气也不是,这男人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
“我怕咯着牙齿。”夏清妍磨着牙根,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夏允翊笑得高深莫测,手指上的动作不急不徐。
“你能不能别这么磨蹭?”夏清妍不耐烦,凭什么她急得满头大汗,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们又不是来找朕,朕急什么。”夏允翊抬头,给少女罩上最后一件轻纱后拿过一边的烟纱为夏清妍挽上,末了满意点头,“朕的眼光还不错。”
夏清妍闻言,低头打量自己此刻着装,一身曳地鹅黄宫裙,衣袂、袖口上是金钱所锈的大朵金牡丹,一针一线的精心绣制,就算是一件稍显简单的宫裙,也能看出不一般来。
她忍不住站到铜镜前,镜中高贵典雅的人儿简直不似自己。可是那张萝莉脸为何此刻如酒醉般酡红,还眼波似春水,唇畔高肿?
“夏允翊,你帮我出去应付她们吧。”她道。
夏允翊站在少女身后,视线看向镜中少女变化无穷的脸色,唇角微勾,“为何?”
“我能这样子能出去见人?”夏清妍猛然回头指着自己的脸。
“又没毁容,为何不能见人?”夏允翊上前一把牵过少女便往殿外拉,“你再不出去她们便要寻到这了。”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夏清妍两只手扒门,死活不肯出寝殿,“要去你自己去!”
夏允翊凤眸含笑,直接将夏清妍打横抱起,不理会她的惊呼挣扎,手指在其腰间暧昧一捏。
夏清妍猛然松手护腰,羞恼地吼,“你又占我便宜!”
“嗯。”夏允翊淡笑着坦然承认。
“等……等一下。”夏清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你也去?”
夏允翊眸光一闪,不答反问,“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么?”
夏清妍一愣,没反应过来。
男人指着少女的脸,“说的就是你。”
夏清妍恍然大悟,是啊,萍妃、怡妃又不知道她在寝殿做了什么,她脸红个什么,不是凭白惹人怀疑?
咳了咳道,“行了,你放我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允翊这回倒是如言放手,对着少女神神一笑,便迈出了寝殿。
萍妃、怡妃静坐在清风亭内,夏清妍以为夏允翊会按原路翻墙回主殿,没想到他大步不停地便往那两人而去。
夏清妍生生忍住怒嚎的冲动,整了整面色,对天吐出一口浊气。
如果她在这空气无污染又无车祸的古代没有活过八十岁,请不要意外,那一定是因为心脏终不堪负荷……
夏清妍站着长廊上,远远看向清风亭。
一身淡雅的怡妃还算好,反观艳丽的萍妃,在夏允翊进入亭中时便直接贴上了夏允翊,双手轻抚着他的胸膛,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她都能看到萍妃激动地满脸羞红。
夏清妍忽而秀眉轻拧,心中升起点点怪异感觉,抿了抿唇没有多想也向清风亭步去。
“皇上,尝尝臣妾亲手做作莲子酥,甜而不腻、香酥可口的很。”
近一月不见,萍妃那日被怡妃划伤的痕迹已然恢复,她娇柔着嗓音紧贴着夏允翊,两指捻起一块点心便递向夏允翊唇边。
“皇上,家父拖人送来些许灵山雪芽,臣妾刚着人泡好了就等着皇上喝了。”怡妃大方得体坐在夏允翊左侧,红唇抿笑,眉目含情。
夏清妍刚要踏上阶梯的脚步一顿,嘴角抽了抽,丫的,这哪是来瞧她的,这分明就是冲着夏允翊来的,还带好了东西上门呐。
“皇妹来了?”夏允翊唇角微勾笑意涟涟,似乎十分享受被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妃环绕。
“皇兄。”夏清妍出声,隐下心头的不适,再度福身,“见过萍妃娘娘、怡妃娘娘。”
怡妃清雅浅笑,“公主快快起来,早前便想亲自来看望公主,只可惜本宫这身子不争气,拖到这时。刚听皇上说正在亲自为公主授课,倒是打扰公主了。”
夏清妍额角落黑线,来授课会授到她chuang上去了?
不甘被怡妃抢了头,萍妃也出声笑道,“听闻公主日前受寒,不知身子是否好些了。本宫特意带来一支百年人参,还望公主笑纳。”
两人倒是绝口不提那日被扔荷池之事。
“清妍多谢两位娘娘挂心,清妍无碍。”夏清妍让人接过礼物,微微一笑。
“公主请坐。”怡妃向来秉持端庄贤惠,斜了一眼正缠着帝王的萍妃,对着夏清妍淡笑。
萍妃不以为意,“皇上,还是先尝尝这莲子糕吧,臣妾忙活一上午,还不知合不合皇上口味。”
“爱妃亲手所做,又会差到哪去。”夏允翊笑,“两位爱妃卧床数日朕却政事繁忙,不知爱妃们心中可有怨怪朕?”
怡妃丽颜惶恐,“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自知犯了大错,自省还来不及哪敢再怨怪皇上。”说罢,她双眸微红,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
“皇上……”萍妃娇声一唤,将夏允翊注意力吸了过来,那拖长的尾音听得人浑身麻酥酥,她嘟着朱唇状似不满,“皇上许久不来看望臣妾,臣妾心里可想念得紧,身子一好便去寻皇上,哪知皇上忙得是臣妾也没时间见了。”
“朕的不是,朕冷落了爱妃。”夏允翊爱怜一笑,“等会朕让小付子将小国进贡的那些黑珍珠送了两位爱妃,不知爱妃们可否原谅朕。”
萍妃、怡妃纷纷不敢置信,今日的帝王太过温柔,让她们恍若梦中,平常的帝王也只偶尔对她们施得雨露,再想多见一面却是极难的,如今帝王不仅柔情以对还大方赏赐,太让她们受宠若惊了。
“皇上……”怡妃面色欣喜,然而嘴上却道,“皇上言重了,先前皇上所赐物品臣妾都未舍得穿戴,臣妾万不敢再求赏,臣妾自知心中有愧。”
“怡妃不要臣妾要。”萍妃不屑的斜了怡妃一眼,暗骂做作。
夏允翊蹙眉思索了会,道,“如此朕便全赏了萍妃了。”
“谢谢皇上!”萍妃狂喜的直往夏允翊怀中钻去,声声娇笑。
怡妃脸色一白,她没想到自己这表面看似极其懂事的一举会换来如此后果,不仅帝王没赞她,还将要赏赐的东西全全给了萍妃。
心知帝王定是还对那日使公主落水耿耿耿于怀,不行,她不能让萍妃全得了宠去,如今她们身子全好可以侍寝,若是先去了萍妃寝宫致其早她一步育有龙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不及再说些什么,萍妃又娇唤起来,“皇上,吃点嘛……”
夏清妍仍未坐下,她就这样站着定定的看着夏允翊,那个她熟悉至极的怀抱、她刚刚还躺在其中的,而那张妖孽的俊脸明明只对自己展颜,为何此刻却全全给了别的女人?
她说不清道不明此刻心中愈加浓郁的怪异感受,心口钝钝的、闷闷,连呼吸也都受了影响。
眼前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胸口亦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夏允翊一边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周游在萍妃、怡妃中间,一边时不时观察着少女的面色,见其眉心轻拧,凤眸深处闪过一丝得逞。
然而看向嘴边的莲子酥,他眉宇一皱。
“皇上处理政事之余还要兼顾公主课业,这灵山雪芽正好缓缓紧绷的神经,皇上趁热尝尝吧。”怡妃抓住机会便插上话。
“皇上,那茶等会喝也一样了,先尝尝糕点嘛……”萍妃不肯落丝毫下风。
“皇兄他不喜欢吃甜食。”一声清冷的话语传来。
夏清妍难受归难受,但却从夏允翊紧拧的眉宇间看出他的不愿,回想起那日赏小付子芒果沙冰时,他曾提过夏允翊从不沾甜食。虽不知他为何会一而再尝她做的沙冰,但小付子侍候夏允翊多年总不会骗她。
“皇上您不喜吃甜食?臣妾该死,臣妾居然不知。”萍妃心下懊恼,不过也委屈得很,帝王向来不爱与她们接触,小付子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她从哪打听帝王的喜好。
怡妃也注意到了帝王面上的不喜,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帝王却出乎意料的道,“爱妃亲手所做,朕又怎会不尝?”
说罢,他真的就萍妃的手咬了一小口,面似愉悦的吞咽下去,“味道不错,爱妃有心了。”
“皇兄你……”夏清妍张了张唇,却不知说什么。
秀拳握了又握,她生生克制着自己冲过去拉人的念头。
夏允翊的看了眼少女,墨色的瞳仁愈加幽深难测。
夏清妍眨了眨酸涩的水眸,贝齿紧咬着下唇,忽而就想逃。
怡妃也是愕然,她反应得很快,“皇上若是不喜甜食,喝口茶缓缓吧。”
“怡妃,你没听到皇上说味道不错吗?”
萍妃、怡妃两人较着劲,除了夏允翊,没人注意到夏清妍的面色。
“清妍不打扰皇兄与两位娘娘了,清妍还有事要忙,先走了。”说罢,夏清妍哑着喉头,提着裙摆逃也似地往寝殿而去。
……
夏清妍一头栽倒在床上,将脸埋入被中,呼吸着残留着的某人气息,猛然发疯似地撕扯起来,扯了半天也扯不烂她干脆往地上一扔。
“公主,您怎么了?”妙玉听宫人说皇上去陪两宫娘娘去了,这才放心出来,可一进寝殿便看到这副光景。
“烧了。”
“公主?”
“我说烧了它啊,快去!现在!”夏清妍怒喝。
妙玉被夏清妍突来的怒火惊得心头一跳,至夏清妍跌落荷池醒来后她还是头一回见其发如此大火。
“……是,奴婢这就去。”心悸地瞧了眼帐慢后的人,她抱起锦被轻声退去。
夏清妍双眼无神的盯着帐顶,开始缓缓疏理心思,她怎么了?
素手缓缓按上胸口,为何这里会如此憋闷?
她明明早就知道他有三宫六院,为何亲眼见了他与别的女人亲密相处她就不似自己了?似乎是一件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抢走的不快,一瞬涌上心头的是孤单、酸涩。
夏清妍素手习惯性地欲往身旁捞什么,然而动作一顿,后知后觉想起大熊被那个男人偷走了。她叹了口气,只得抱起一个枕头,只觉得这样,心才会安定些许。
……
清风亭内。
萍妃、怡妃看着倏然变脸的帝王,愣了又愣。
“主子。”黑衣蒙面的幻云突然出现,吓得两个女人一动不动。
“说。”
幻云靠近夏允翊耳旁说了些什么,夏允翊道,“去追回来。”
“皇上,您要去哪。”萍妃、怡妃见帝王欲走,亦齐齐追上。
“滚开!”夏允翊俊颜一沉,冷冷一喝。
“皇上……”两人怯怯后退,不明白为何帝王突然龙颜大怒。
看都未看两个女人,夏允翊疾步走出清风亭。
徒留萍妃、怡妃两人面面相觑。
这头妙玉正拿着锦被走在送往焚烧处的路上,一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紧接着她手中锦被被抢走。
那人出现到消失就是一呼一吸之间,快得妙玉都没反应过来。
……
一切都在按夏允翊预想的发展,夏清妍吃醋了。
看着她那副隐忍的小模样,他既开心又难过。然而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如果不适当给她刺激,她是永远不会正视自己的感情。
听到幻云说夏清妍要将被子烧掉,他急了。那丫头不会连床也烧了吧?还是会做出更夸张的行为?一想到这,夏允翊心头隐隐不安起来。
然而,当他回到夏清妍的寝殿时,那里却不再有少女的身影……
------题外话------
看文的娃纸乃们不要问男主是否干净,烟只能说敬请期待后文哈~
然后烟今天脸部过敏,痒痒的老想抓,呜呜,码字静不下心了~
只有四千字亲们别拍烟~烟明天继续努力~群么么~
谢谢亲爱的们送的礼物:
chenjing8828(5评价票3000打赏)我还有你520(1票1钻)
心尖上的红舞鞋(1评价票)离姬(1评价票)kidwong1993(1钻)
qygl(1票)conconhiu(1票)kevin5328(1票)离姬(1票)
1823197950(1票)13288681161(1票)想了好久(1票)
yy388454jie(1票)ladynina(1票)liuyan298026(1票)
谢谢亲爱的们,灰常感谢~
------------
59,这个混蛋,为什么才来
话说心有烦郁的夏清妍不想自己被绕进死胡同,决定出宫透气。
换了身妙玉的宫女装大摇大摆的出了落樱轩,也亏得如此装扮,轻而易举的便甩过了重重暗卫。不想夏允翊有迹可寻,她没用龙形玉佩,而是以出宫办事为名头,出示妙玉的腰牌。
漫步街中,她笑容染上自嘲,心想夏允翊有美人作陪哪会来寻她?说不定人家这会拥着美人滚到床上去了。
她早就决心要收回这份喜欢,如今他的举动正好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就算她这现代女思想再超前也不能视血缘为无物。
撇开这一切,几千年来古代帝王延袭三宫六院的制度,她能坦言告诉夏允翊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估计不仅夏允翊要将自己当疯子,连她自己也觉得异想天开、不自量力了些。
再这样放任感情滋长,到了暴露的那一天她能承受多少指责漫骂,夏允翊又能护她多少,继而致使整个国家面临动荡不安她又何以谢罪?
夏允翊活得肆意,她却不能对不起这给了她二次生命、这具身子的真正主人,她虽人情淡薄,却做不来那忘恩负义的人……
夏清妍揉了揉脸,甩开心头那些烦闷酸涩,一头钻进成衣店改头换面后才真正放心地晃荡起来。
太阳隐入阴云,空气愈发闷热。
恍然想起夏允翊告诉过自己近两日会有暴雨,正犹豫着要不要找家客栈先住下,眼角却瞄到不远处那闪亮又招摇的牌匾,水眸一亮,喜上心头。
看来自己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暂时远离夏允翊了。
*
羽景之直至晚膳才回府,刚一踏进府门便被管家南叔给逮住了。
“大人,府上来贵客了!”南叔上前拽住羽景之的袖袍,神色紧张地往内院瞧了瞧,压低了声道,“那人出示了皇上的贴身玉佩,老奴才看他微服出访似是不想声张,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羽景之如宝贝般的环抱着个大锦盒,被南叔一扯差点掉落下来,他退后一大步,看着面前一脸忠厚老实的管家,黜眉道“小心点南叔。”
“我的大人,人家来了好一会了,贵客不可怠慢啊。”南叔哭笑不得,不用看那锦盒定是装着花哨的装饰之物,他实在不能理解他家大人的怪异嗜好。
“怎么,我还以为皇上来了,让你如此紧张。”羽景之打开锦盒,生怕里头的东西被碰坏。
南叔还想催促,那头传来脆声声的轻喊,“美人,你怎么才回来?”
羽景之盯着饰物的眼神一愣,桃花眼一抬,“小……你怎么来了?”眸中闪动着惊喜,他随手便将锦盒甩给南叔,大步上前。
南叔一把接住,心中奇怪自家大人怎么眨眼便变了个人,眼神再度打量那头的小公子,难道是朝中新贵?
夏清妍看着向自己飘然而来的美人丞相,笑得晕陶陶,“美人,我这几天住你这可好?”她发现羽景之无论何时看、看多久都那么美,真养眼。
羽景之微愣,视线看向南叔,“听到了?快下去准备。”不管小妍儿是什么心思,送上门来了他岂能不抓住机会?
“哎,老奴这就去。”美人?那人还真敢唤。
那头南叔下去后,羽景之歪着脑袋绕着夏清妍走了一圈,“小妍儿,你怎么这副打扮?”一身高领男装,脸上还需要贴着撇怪异的小胡子。
“我瞒着皇兄出来的,你可别去告密。”夏清妍把话说在前头。
羽景之眼角一挑,“吵架了?”
看来他们的皇上管人管得太严,连正主都受不了了。
“吵架倒不至于,这几天看来要打扰你了。”夏清妍转身往府中而去,“有没有饭吃,我饿了。”
羽景之一笑,随后跟上,“到了我这里难不成还会饿着你小妍儿你?”
“那就好……”
*
允泽宫。
夏允翊一身气息冷冽立于龙案前。
“主子,已经出动了暗卫寻找,想必很快就会有公主的消息。”幻云跪于殿中。
“她跑不了多远,给朕封了城门,出动所有暗卫给朕挨家挨户的寻,朕要在一个时辰内知道她的行踪。”夏允翊寒眸似冰刃。
“出动所有……”幻云不可置信,若是完全暴露出暗处的影卫会有何影响,他不信主子不知。
“你有异议?”夏允翊眯着凤眸冷冷的看向下方跪首之人。
“属下不敢,敢问那些进了暗室受罚的……”幻云的头垂得更低了。
“现在不是处罚的时候,让他们通通给朕出去找人。”
“是。”
夏允翊冷冷一哼,“你也去。”
“主子,暗卫都出动,那您的安危……”幻云看到夏允翊面色阴森带狠意,想出口的话生生哽在喉间。
“再敢质疑朕的话,你也没必要呆在朕这了。”夏允翊话语冷若寒冰。
幻云心下一惊,不敢再耽误,“属下这就去。”
夏允翊阴沉的眸色内愠有暴怒,“朕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你绝不能离开,是你记性太差,还是真胆大到可以无视朕,夏、清、妍……”
*
丞相府。
用过膳后,夏清妍按捺不住好奇,坐在铜镜前让羽景之为她装扮。
从上次t台秀羽景之所展现的不逊于她的化妆手法,她就知羽景之也是个行家,“美人,你的手艺真好,这些小饰物也别致精巧得很。”她拿过一只蝴蝶簪把玩道。
羽景之挽着手中顺滑如绸的青丝,心头亦随之柔软下来,“小妍儿,这些东西我多的是,你若是喜欢便挑上一些带走。”他眼眸含笑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儿,桃花眼内眼波流转,温情潺潺。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可惜……
“好啊。”夏清妍当即应下,“不过你为什么会喜欢收集这些,这可都是女子之物,你又用不上。”突然,她神色惊悚,“天啦,美人,你不会有女装癖吧?”
夏清妍自动脑补羽景之着女裙、挽云鬓,将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上施上脂粉,咽了口口水,眼神就巴巴地盯着镜中的羽景之,“美人,不如你换女装给我看吧。”一定光芒万丈、迷的人团团转。
羽景之轻敲了下夏清妍头顶,嗔怪道,“胡思乱想什么?”她这是在垂涎他的美色么?“小妍儿觉得那些饰物好看,我又何尝不如此。”他笑笑,敛去眸中异色,“再说我这京城第一美男的称号可不是徒有虚名。”
夏清妍抹抹口水,“啊?这话怎么说。”心想是不是美人儿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有怪癖,遂不敢说实话?
“小妍儿看我的装扮就知,要知京都多少女子为求得我亲自装点那可是愿撒千金。”羽景之无不得意,可若想得他亲自动手又岂是千金便可换得的?
他只想为心中的女子而妆点。
“那你不会叫我付银子吧,我可穷了。”夏清妍面带难色,绞着手指。
从镜中看向羽景之耳后斜插的雀羽,心想羽景之可真会打扮,这花哨之物配以他一也不突兀,再瞧那张脸面若桃花、媚却不妖,身姿亦妖娆若扶柳,岂是美之一字可形容得了?
将那头男子髻彻底换成女子的,羽景之准备为夏清妍描眉,然而在少女看不见的背后,他将那枚她用过的桃木梳收进了袖袋中,“放心吧,我不缺小妍儿那点银子。”
夏清妍放心了,“美人,我觉得描眉该是夫妻间的情趣吧,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怪怪的?”她突然就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起来,前世加今生,除了夏允翊她好似还从未和男人如此亲密。
羽景之欲去拿眉笔的手指一顿,桃花眸底暗含宠溺,“小妍儿害羞了?”
“不是啦,感觉占了美人一个好大的便宜,有点罪恶感。”夏清妍纠结着俏脸,极为苦恼。
羽景之微微侧脸,突然想喷笑,他正了正面色,美丽的脸蛋布满认真,“小妍儿放心,美人儿我不介意被你占便宜。”他倒希望她来占更多的便宜。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当婚前实习了。”夏清妍水眸晶亮晶亮,心想美人可真大方,“不过等会睡觉要洗掉太可惜了。”
羽景之被那句‘婚前实习’拨的心尖颤了一颤,笑容神秘莫测,“那明日美人儿我再给小妍儿画?”
“好啊好啊。”夏清妍拍手笑道。
羽景之看着兀自乐呵的夏清妍,心却渐渐沉了下去,他心中清楚明日定是无机会为她描眉了。
虽然很想她在这常住,但他清楚高位上那人的手段,找到这也只是时间问题。想到这,羽景之有些头疼,如今不仅接近小妍成了问题,就连接近了后所面临的后果也是不能想像。
……
允泽宫。
“主子,找到了。”幻云闪身进殿。
“在哪?”夏允翊倏然起身。
“丞相府。”
“在那做甚?”夏允翊蹙眉。
“在……”幻云低垂下脸,并没有找到人的轻松,这月余来看着帝王与这位公主日夜相处,他十分清楚帝王若是听见他即将说出的话会有多暴怒。
“说!”夏允翊冷声一喝。
“……公主在让丞相为她梳妆描眉。”说罢,幻云额头贴到地面。
夏允翊凤眸内一瞬狂风怒啸,他冷冷地笑出声来,“行了,叫暗卫都回来。”
他负手走回龙案,提笔便笔走游龙,寥寥数字跃于纸上,他拿起来对幻云道,“为了感谢丞相大人款待朕的皇妹,朕特地回以重礼以示礼尚往来,去,飞鸽传书飞岩峰峰主。”
幻云接过后迅速离去。
……
夏国的京都选址十分有讲究,它南面是连绵近百里的明月湖,西面三百里处却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遂京都处可攻可守之地,这也是五年前三国交战为何迟迟拿不下夏国的最主要原因。
不仅拥有于明月湖水上做战的水军,西面亦有着天险一线天。
飞岩峰乃崇山间的其中一座,亦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帮派之一,其锋岩峭壁,难以攀登,以神秘著称。
夜幕已落,狂风呼啸,一场暴雨既然落下。
飞岩峰上,百年数木环绕的琼楼中,一只信鸽落于窗柩之上,似是为提醒里间之人,‘咕咕’地唤了两声。
“拿来看看。”一声中性略显低柔的声音响起。
“是,峰主。”有侍女来到窗前,从信鸽腿上取下信件躬身送到软榻上横躺着的白衣人手上。
一只掌心覆有厚茧的手伸来接过信件缓缓打开,仅有数字,一眼便可看完,然那白衣人直盯着那纸上的只言片语足足愣了半晌。紧接着,白衣人周身气息从沉静一瞬转为狂躁,“本峰主要下山,无事莫扰。”
说罢,便不顾身后侍女惊呼,身姿凌厉一射,从高高的琼楼中直往山峰坠落而下……
……
丞相府。
夏清妍睡梦中听到‘乒乒乓乓’的东西砸落在地的嘈杂声,外面狂风刮得树木发出‘呜呼’声,一声惊雷轰然炸响,吓得她一瞬去了睡意。
夜已深,她披上外衣走出厢房,一打开门便被迎面扑来的狂风冷得打了个颤,裹紧了外衣,衬着廊外微弱的灯光,方知大雨倾盆,她沿着亭廊往嘈杂处而去……
“羽景之,你就是这样欢迎数年不见的老朋友?”一声中性、低而不沉的嗓音从雨幕中传来,然很快便却雨声淹没。
“欢迎不是用在你这种人身上,滚出这里,否则别怪本相不客气。”羽景之愤怒厌嫌的道完后,出招愈发凌厉,毫不留情。
夏清妍从拐过廊角,一眼便看到雨中交手的两人。
羽景之身着亵衣,看得出来对来人是始料未及,不然也不会连衣服都没穿便直接与人对上,尽管她看不清他面上情绪,却能从声音中听出他极其愤怒。
雨水浇下,他那天青色的丝制掉亵衣紧贴肌肤,精瘦的身躯一目了然,别具魅惑。
按照平时,夏清妍若见了这一幕铁定要流口水,然而现在她心中只有担忧。
对面那人一身白衣,青丝利落的扎束在脑后,随着他身形变换,甩出一条利落的弧度。掌风虎虎生威,武功竟是与羽景之不分上下。
让夏清妍惊讶的是那人着男子服饰,胸前却是鼓的!
女人?
“景之,你可真狠心,对着我也可以下得了手。”那女子音色属中性,没有女子的温柔,却不似男子沉哑。
“本相还想杀了你,你要不要见识?”羽景之不屑一笑。
“咱们师出一门,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倒是我这个师姐有一丝
机会。”
夏清妍听得一愣,师姐?没想到美人还有一个师姐,既是师姐为何一见面便要交手?
“本相乃夏国当朝丞相,可不认识你这江湖莽女。”
“江湖莽女?羽景之,不要真穿上了官服就忘了本、忘了自己师出何门。”
“本相忘未忘本,本相自知。至于你,本相不识,还请你自行离去,莫要让本相通知官府以擅闯官宅将你捉走,到时失了脸面可不关本相。”
“师弟,你可真让师姐我寒心啊。”
“滚!”羽景之没有耐性再与来人争口舌,拳脚快速出击,招招狠厉,杀气四溢,哪见得半分同门之谊?
天际闪过一道刺目闪电,紧接着,惊雷炸响。
炸得夏清妍耳朵呜响,她捂好耳朵这才看清那白衣女子的面目,一身利落的男装,小脸清秀,眉目间英气纵横,端得是飒爽英姿,一身拳脚功夫耍得劲气十足。
两人仍旧缠斗一起不分你我,衣袂青丝带起一线水珠,划过空中。
夏清妍打量那女子时,那女子正好一个偏身闪过对面羽景之的一记重拳,与她的视线两相对上。
突然,那女子身姿疾射而来!
羽景之见对面之人闪身闪到一半往别处而去,视线顺着她的身形而去,这才惊见夏清妍站在廊角,他俊脸大惊失色,猛然一声怒喝,“你想干什么!”
夏清妍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带着一身湿冷的雨气逼近她,冰冷的两指瞬间掐上她的咽喉!
夏清妍小脸顿时一白!
“放开她!”羽景之桃花眼内满是怒意、恨意,紧握着双拳,生生忍下杀意,“沐凌岚,你放开她,有话好好说。”
廊角灯光下,夏清妍对上女子琉璃色的瞳眸,被其间惊现的杀意怔住,这女人想杀她!
沐凌岚身形一转,一只手臂揽住夏清妍的纤腰将她移至身前,另一只手两指仍是紧扣夏清妍的咽喉,面目清冷,大有羽景之再走近一步便下狠手之势,中性的嗓音带上一丝女子的轻柔,“景之,你终于肯唤我的名字了。”她睨了眼夏清妍惨白却极力保持镇定的俏脸,轻蔑一笑,“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我连夜从飞岩峰来到这,三百里路程硬是歇都未歇一下,我还以为她有多倾城,也不过如此。”
夏清妍心内吐槽,吗的,我再丑也比你长得美!
羽景之那张面若桃花的俊脸阴冷至极,他眯着的眸子带着警告,“我劝你放开她,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
“哦?”沐凌岚冷冷一笑,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夏清妍紧跟着面色又痛苦了一分,“那我倒要试试看。”
夏清妍心内嚎哭,丫的,她招谁惹谁了?用得着下此狠手?
“她是当朝长公主,你速速放手,不然皇上不会饶了你!”羽景之面色一急,赶紧将夏清妍的身份道了出来,试图让沐凌岚放手,他眸内担忧、心疼、歉意通通都有,就这样焦灼地看着夏清妍。
“景之,你变了,你就那么喜欢这个女人,喜欢的超过我?连这种谎言也撒?”沐凌岚紧皱眉心,瞪着夏清妍的眸子愈发厌恶。
“南叔!”羽景之突然一声高唤,响彻整个主院,“速速进宫告诉皇上,丞相府夜来逆贼挟持公主!”
“老……老奴这就去。”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南叔手脚发抖的向府门而去。
“朕还不知道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朕的皇妹下杀手,沐凌岚,朕看你那座飞岩峰也无需存在了……”一道幽幽森寒的话语响起,随着墨影落在廊中,流动的空气渐渐凝滞起来。
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夏清妍无法转动脑袋,她的心脏无可抑制的快速跳动起来,紧张、欣喜、酸涩、恼恨……
这个混蛋,为什么才来?
可他又为何要来?
“微臣参见皇上,公主受挟,微臣罪该万死。”羽景之舒了口气,看向夏允翊,单膝跪地。
要迈进雨幕的南叔脚步一滞,擦了把额上不知是雨还是汗渍的水珠,随着羽景之急忙跪下,“老奴叩见皇上。”
沐凌岚心惊来人武功深不可测,竟能改变空气流动速度,她转动身躯,看向身后来人。
那双看向自己的冷戾凤眸杀气肆虐,他嘴角邪邪勾起。身着墨金龙袍缓步而来,步步无声,然步步却似踏在她心尖,周身浓厚的煞气翻涌,那份几乎可以闻得到的血腥味决不是一朝一夕得来,那定是终结了无数生命才染就而成。
夏允翊嗜血的眸光刺向沐凌岚,“不想朕灭了你的飞岩峰最好速速放手。”
沐凌岚手指一抖,退后两步,身躯微躬,“民女见过皇上,不知这是公主,望皇上恕罪。”她沐凌岚还不敢以一人之力挑战皇权,拿飞岩峰开玩笑。
她看向跪在一边的羽景之,企图让他帮忙说两句好话,没想到羽景之看都不看她,再看向帝王时,却被帝王一瞬转变成柔和的面色心惊不已。
被解救下来,夏清妍当即没忍住咳了咳,怯怯懦懦的看向夏允翊,她可没忘记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
看出少女的害怕,夏允翊暴怒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内心忽然就沉静了下来。他没有理会在旁的羽景之、沐凌岚,而是眉目温柔的看向少女,轻唤,“皇妹,过来,咱们回宫。”
夏清妍纠结着小脸,唇瓣抿了又抿,“皇兄,你要答应我回去不会罚我什么。”这点得先说好,别一回去这男人发狂把自己给吃了,如果是这样她是死也不会回宫。
“朕答应你不会罚你。”夏允翊道。
夏清妍迈向夏允翊,心想皇宫再不安全却不会有生命危险,然美人丞相这里差点让她丢了小命。
夏允翊长臂随之一挽,将少女环在腰间,那头幻云闪身而出,“主子,马车已停在府门口。”
夏允翊点了点头,看向仍单膝跪地的羽景之,“朕就不打扰爱卿了。”他接过幻云递来的油伞环着少女下了长廊,雨幕中时不时传来他细心的提醒声,“站过来些,别淋了雨又着凉了……”
“恭送皇上。”
羽景之看着帝王的身影消失在雨中,随之起身,充满恼恨的眸子看向沐凌岚,“南叔,赶人,本相府中不留外人!”
“景之……”沐凌岚受不了羽景之如此待她陌生人。
“你没有资格这么唤我!”他狠狠一剜,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沐凌岚,咱们的情分早在五年前便断了,本相顾着你是女子才保留你一丝颜面,莫要再来纠缠。”
“景之。”沐凌岚轻唤,英气的眉宇间尽是难过,“你当真对我再无情意么?”
“情意?”羽景之嗤笑出声,“本相的情意只给该给之人,天下女人皆有可能,除了你!”
“不,你一定还在怪我,我早就解释过了我……”
“别再做那副委屈的模样,沐凌岚,本相没欠你什么,当年要践踏本相的是你,如今再来恬不知耻的企求原谅你不觉得虚伪?”他冷冷一笑。
“不是那样的,景之,师姐我当时是不得已啊……”沐凌岚欲上前拽住离去的羽景之,眸中亦染上的痛色。
“行了,我没心思听。”羽景之大步退后,“南叔,让护卫守住本相的屋子,再让什么给混了进来,你就干脆回家养老。”他看都未看兀自伤心的沐凌岚,转身离去。
南叔面有凄艾,“哎,这位姑娘,请吧,别为难老奴了。”
沐凌岚凝望着那抹天青色的身影远去,眸间里狠色渐渐取代痛意,她握了握拳,愤愤离去。
羽景之,别以为我会就此罢休……
*
这头夏清妍刚上了马车,就被夏允翊随之压下。
“皇妹,你可让朕好生担心呐。”他轻抚着身下少女微凉的小脸,性感的唇瓣贴上那抹樱唇,不吸吮,也不深吻,就这样轻缓磨蹭着,充满爱怜。
“夏允翊,别闹了,我不想再和你这样下去了。”夏清妍强忍着内心不被他营造的暧昧所蛊惑,水眸清透冷静的道。
“皇妹真是不乖,你这话说了多少次,可是哪次成功了?”夏允翊继续用唇瓣摩挲着那抹娇嫩,享受着这呼吸相闻的温馨,亦直白不留情地戳破少女那天真的幻想。
“那是你没给我机会!”夏清妍清喝道,他哪有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强势,他霸道,不仅白日要霸占她的时间,夜晚还要与她拥眠,她不允,他便点她的穴,她要如何做到无视这男人?
再看今日,好不容易逃出来,这才多久就被找到?她甚至怀疑这男人是掐好了时间才出来。
------------
60,夏允翊,我不喜欢脏了的你
事到如今,夏清妍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男人的手掌心了,他现在未掠夺自己的身,不过是对自己还存了份耐心,如若这份耐心消失殆尽,她也便真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惊现少女水眸中的绝望,夏允翊心突地一疼。
他温柔的嗓音愈加绵软,“皇妹,你到底想让朕如何,你说出来,朕一定做到,可好?”无人看见的墨眸深处,是难以察觉的一丝不安。
再等夏清妍抬眸时,那情绪早已消逝。
夏清妍深深望进那双凤眸,带着一丝期望,“皇兄,如若你真的觉得难以放手,不如趁着这次离国联姻将我远嫁了?当是为夏国做件好事?”
马车内的温情一瞬转至阴冷,夏清妍如坠冰窖,抿了抿唇,竟是心悸地闭上水眸,不敢再去看那双能穿透人心的眸子。
夏允翊缓缓启唇,每一个字似砸在人心头的冰块,“朕说过,如若你未经朕的允许私自逃离,朕就全全收回你的人权。”更不会允她靠近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夏清妍睫羽无助地轻颤,咬了咬牙半晌才堪堪吐出一句话,“那你杀了我吧。”没有自由她还算是个正常的人?随了他的意落得凄惨结局,倒不如现在死了干脆,反正她也是死过的人,不怕再死一次。
男人笑得阴森恐怖,手指一捏少女的下颌,迫使她因痛而睁开眸子,他邪气笑道,“放心,皇妹若死也定是和朕死在一块。”遂他若还好好活着,她必不会先他逝去一分。
夏清妍眼角淌泪,不知是为自己这无望的爱情,还是为不理解自己的夏允翊而心酸,素手抚上男人的绝决而凌厉的凤眸,动作轻缓而温柔,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突冒上来的心思道了出来,“夏允翊,如若你能跨过这条横亘在你我之面的血缘鸿沟,我便陪你疯狂一场可好?”
她的声音幽幽飘渺,似来自天际,然而却似有千斤之重压在他心头,心脏跳动得沉重而缓慢。他有些喘不过气,俊颜染上暗红,而那双凤眸内的狂喜如烟花绽放,炫烂过后一如印在夜幕上的点点星光,他抑制不住席卷全身的激动,箍她的双臂蓦地一紧,似证实般的眯眸问道,“皇妹可说真?”
她微微一笑,点点头,越不过这条道德阻线,又谈何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之前你不能抹收我的自由,我是人,不是物,有血有肉有感情,你不能对我肆意妄为。”这样,她也算暂时谋得了一丝保障。
“一个月。”夏允翊自信一笑,霸气四溢。
夏清妍一愣。
“朕答应你。不过朕的生辰宴过后你必须给朕想要的答案。”他承认自己瞒着她一些事,然不告诉她是为她好,往后她自会明白她所有的担心不过是多余。
他说的是他想要的答案,而不是一个答案,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得让她咬牙切齿。夏清妍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夏允翊,虽然我不知道你又会使上什么法子,就像今晚那来得莫名其妙的女人,但这次你别想再投机取巧。”
夏允翊唇角一勾,侧躺下来,将少女拢至胸前,替她擦去眼角泪痕,毫不心虚地道,“被皇妹知道了?”
从羽景之、沐凌岚的对话来看,两人以前是恋人,然不知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她虽心有好奇却并不喜欢挖人隐私,她只哭笑不得,“夏允翊,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蛮不讲理的人?”
“是皇妹先喜欢朕的。”夏允翊冷不丁在她头顶蹦出一句。
夏清妍小脸发热,这混蛋做甚老来掀她老底,她上辈子加这辈子做的最丢脸的事就是被他一张脸给迷了去,至此被他给牢牢扒住了。
她没否认,不过却在心底道,喜欢又怎样,感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变化多端地,她虽不知他会以何种方式填平这条血缘鸿沟,但如今她已无路可走,不如就顺着他的脚印走一段,如若艰难险阻,且让他挡在前头……
不知何时,雨已渐小。
夏清妍回了寝殿便挥退了所有宫人,本想再泡个澡再睡,夏允翊却如常出现。
“你怎么又来了?”夏清妍抚额。
“朕既答应了给皇妹一个月的时间,必不会乱来,皇妹无须多想。”夏允翊如在自己的地盘般随意,靴子一脱便往床上一倒。
夏清妍额角落黑线,瞪着那帘慢后的人影,“你自己寝宫没床?”
“龙床太硬了,朕睡不习惯。”夏允翊如墨的瞳眸里笑意一闪。
夏清妍怒气冲冲的掀开帘慢,嫉妒地看着男人,“暴殄天物!”谁不知龙床宽大舒适,会比她的床还好?忽而想到什么,她忍不住嘲讽一笑,“你若是睡不习惯,大可宣后宫美人侍寝,温香软玉一搂岂不快哉?”
“皇妹果然为白日之事吃醋了。”似发现什么,夏允翊视线直直地盯着少女,墨眸里有什么浮浮沉沉着。
夏清妍面色好不精彩,然心口又犯堵,只恨没将那若有似无坏笑的夏允翊拉起来赶到外面去,她呼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好让他得瑟。她横了男人一眼,绕到圆型床另一边,掀开帘慢往床上躺,拉起被子一盖便眼一闭,下一秒,她又猛然睁眼,瞪大了眸子看着白日要妙玉烧了的被子居然又回了来,嘴抽了又抽终是未言一语。
夏允翊温柔笑看着少女难掩烦郁的小脸,到底心中还是心疼她,连带着锦被将夏清妍搂进怀中,见其挣扎,他柔声轻哄,“乖,天要亮了,朕眯一会儿就要早朝了。”
夏清妍果真没动,然而却道出了一句令夏允翊不敢置信的话,“夏允翊,我不喜欢脏了的你。”
她的脸已埋入了他的脸膛里,看不见面色,然而那句话却似惊雷炸响耳际,本是安静的寝殿一瞬跌至死寂。
夏允翊却道:“白日无须再来御书房了,你若愿与朕一同用膳便自己过来,若不想也可出宫散散心,但不允许你私自去寻离国太子。”至于为何不反对她见羽景之、陆柏源两人,那是因为羽景之有沐凌岚绊住,量他这阵子无功夫骚扰到她,而陆柏源他压根就未担心过。
他明显感动怀中的娇躯一怔,接着又道,“戌时初你来允泽宫主殿,幻云会带你看些东西,记住,朕等你来。”
……
次日。
细雨绵绵,凉风抚面。
夏清妍一早醒来便泡了个澡,而后独坐窗前理了理恍惚的思绪开始执笔书写。她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让脑子转动起来她便会变得不似自己。
妙玉见如此挥退了宫奴,就留自己静守在旁。
继纹胸、床上用品卖火后,夏清妍准备开展毛绒玩具的市场,她在前世时最是对那些东西没有免疫力,不止她,小女生里无人不喜。hellokitty、流氓兔、多啦a梦、喜洋洋与灰太狼、小熊维尼只要她画的出来她通通都要做出来,那些柔软绵乎的大小玩具铁定会受女子欢迎。一套套方案、一个个q版的动漫图形在跃于纸上,夏清妍将心思彻底投入进去,便忘了周围。
妙玉也不打扰夏清妍,只按时将午膳端来给夏清妍。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妙玉瞧着工作中的夏清妍是满心满眼的崇拜,暗叹她家公主真真无所不能。
至夜幕渐落,端坐了一天的夏清妍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问,“妙主,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公主可是饿了?要不要早些摆膳?”妙玉上来替夏清妍整理画纸,啧啧惊叹着那图上可爱又灵动的各种古怪小动物。
“嗯,摆膳吧。”忙起来肚子总是空得快,夏清妍见妙玉一眨不眨的盯着只史鲁比,笑笑道,“喜欢这狗不,我让丝制房给你做一只当枕头?”
妙玉受宠若惊地瞧着夏清妍,眼眶泛泪霎是感动,“公主……”
“我见你以前每日都要摸摸我那棕色大熊,你看你是喜欢大熊还是这狗,制一个放你自己床上,你便夜夜可抱着睡了。”
妙玉小脚一跺,唇瓣嘟得老高,“原来公主都看到了。”
夏清妍哈哈一笑,“妙玉,你家主子我对你好吧,快快摆膳,饿着你主子我可就不给做玩具了。”
“奴婢这就去!”妙玉生怕夏清妍后悔,急忙往殿外奔。
越接近戌时夏清妍就越紧张。
回想起夏允翊昨夜对自己说的话,她禁不住心头一跳,犹豫不决了起来。主殿毫无疑问是夏允翊的地盘,她怕夏允翊真对自己做出什么,可若不去心里那份好奇又如同猫爪挠来挠去。
她去是不去?
最后,夏清妍按捺不住好奇,牙一咬,脚一跺便做了决定。
她堵夏允翊说话算数,这一月内绝不会妄来。
骗说妙玉自己睡下,她避过落樱轩的宫人,轻手轻脚的出了落樱轩直往主殿而去。
刚到了主殿门口便见幻云等候在那,殿外不见任何宫人守卫,就连常侍候在夏允翊身侧的小付子也不在,她望进里殿,觉得里边静得有些诡异。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抱歉,今天因为私事耽误了时间,只码了这些字十分抱歉,明天烟会继续努力~
------------
61,打扰人谈恋爱要下十八层地狱
幻云下得台阶,走近夏清妍,恭声道,“公主请。舒骺豞匫”
感觉到大殿明显有异,夏清妍不明白夏允翊准备唱哪出,皱着眉心踌躇不前,她狐疑的看向幻云,“皇兄呢?”
幻云面无表情,只淡淡答道,“正在内殿等候公主,公主请吧。”
抿了抿唇,夏清妍怀揣着几分不安上了台阶踏进殿内,心知一介帝王再不喜宫人在旁,偌大殿宫也不至于安静如厮,心中便愈发好奇夏允翊所要给自己看的东西了。
殿内沉静似水,不闻人声。
跟随着幻云往愈里去夏清妍便隐隐听到几丝交谈,见幻云呼吸、脚步几近无声,夏清妍不禁也小心翼翼起来。
少许,一男一女的交谈声愈加清晰,夏清妍先是一愣,便见幻云使来眼色示意莫要发出动静。她忍不住屏息,随着幻云站在进入帝王寝殿的环形拱门旁的流金纱帘后,这才稍稍放松了有些紧绷的身子。
殿内奢华不失高贵,鎏金莲花座的雕花灯台上燃着近百盏烛光,灯光跳跃间着将整个寝殿照得亮如白昼,耀得流金纱帘似有金波流溢,夏清妍的身影隐在重重纱帘后并不担心自己被发现,而殿中人似乎正聊得兴起。
“昨日见龙颜大怒,臣妾以为有做错之处正惶恐不安着,没曾想皇上今夜就宣了臣妾侍寝,还是后宫众姐妹们都渴望一进的允泽宫,要知道皇上至登基入住允泽宫以来还从未宣过任何宫妃在其间侍寝更别说夜宿了,没想到臣妾能有此天大福份,皇上厚爱臣妾无以为报……”女声娇媚得直令人浑身麻酥酥。
紧接着,又是一道熟悉地低沉嗓音,只闻得男子一声轻笑,“爱妃无需回报,宣爱妃进寝殿自有朕的用处……”
夏清妍一听那矫揉造作的嗓音便知是萍妃,话语无不含绵绵情意,对于自己能进允泽宫侍寝更是受宠若惊,而另一道男声自是夏允翊。她心中疑惑顿时扩大,素手握拳盯着面前的纱帘一点,眸中思绪翻滚。
她不信夏允翊唤自己来就是为了听墙角,或是看他颠鸾倒凤,如果夏允翊想以此来敲击她、好进一步逼她就范那她就真错瞧了他了。就算隔着层纱帘,就算夏清妍看不见那头的萍妃,她也知此刻的萍妃定是甜蜜又羞怯,斜瞟了眼身旁似樽石像面色不变的幻云,夏清妍秀拳紧了又紧,呼了口气继续聆听起来。
“皇上…臣妾谢过皇上怜惜……” 萍妃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用处?帝王夜晚宣宫妃进殿还能有何用处?
“朕敬爱妃一怀。”夏允翊笑道。
“臣妾惶恐,臣妾先干为敬。”
此刻的萍妃内心喜不自胜,涨红着一张艳丽的小脸,香腮粉面艳若桃李,她压根就没想到昨日还对自己和怡妃怒火冲冲的帝王今次便着小付子一顶软轿将她抬来允泽宫侍寝,要知道自出了夏清妍跌落荷池的事、帝王惩处宫妃后她足足有四月不曾侍寝,不仅她,整个后宫的妃嫔亦如此。
帝王向来不沉迷女色遂鲜少进后宫,对她们这群宫妃也偶尔才施得雨露,加之允泽宫御书房两处无帝王应允不得私自靠近,这般下来,她们想见的帝王一回是极难极难的。
哪怕这个帝王血腥残暴,但只要看过他那张俊颜,哪个女人不会心心念念?忆起三年前那场选秀,她因害怕不愿入宫,然碍于帝王的手段和家人劝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参加选妃,没曾想见了面前的帝王后,一颗心从此就遗失……
如今后宫中以她和怡妃为首,若谁先得了帝王宠爱怀上龙嗣那便是稳坐中宫之主位,也省得帝王生辰宴后的选秀再添敌手。思及此,萍妃无不得意,料想此刻怡妃定已收到她来允泽宫侍寝的消息,想象着那成天装贤淑温雅的怡妃气得跳脚,萍妃唇角的笑意是压也压不住。
猜测着帝王许是兴致来了才宣了她,怡妃若想侍寝又要等到何时?今夜她若是运气好腹中得了龙种,他日怡妃还不任她揉捏?
因饮了酒水,萍妃面色愈发红艳,本是盛夏她穿得极其清凉,这会子心想着帝王呆会是如何温柔待自己,体内一阵火热猛然窜起漫延至四肢……
她媚眼如丝,娇滴滴地话语暗含勾引,“皇上,夜深了,臣妾侍候皇上安寝吧……”说罢,萍妃迷朦着眸子看向帝王,只觉得面前的帝王是何等的天人之姿,能有幸成为他的女人该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而夏允翊只冷冷看着从膳桌起身欲往自己蹭来的萍妃。
“皇上…皇上…”萍妃娇唤,似醉洒般迷糊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襟,那染上情欲的小脸分明就是已动了情,“皇上啊…嗯……”她伸出玉臂欲搂向夏允翊,然而脚步虚浮,四肢更绵软无力,刚走了两步便身子一晃,跌落那绒毛地毯上,倒也未发出多大声响。
夏允翊看都没看兀自脱得欢快哼哼唧唧的萍妃,眸光移向纱帘,似要穿透那道阻碍直直看向后面的少女。
夏清妍没有注意到幻云是何时离开,她听着那一声声媚到骨子里的娇吟直觉得浑身蓦地一阵冰凉,她垂下水眸死死的盯着脚尖,发现自己的脚如被钉定,竟是不能挪动一分!
心闷得喘不过气来,酸涩难当、又似有人拿着根针时不时来扎一扎,刺痛难忍……
她不愿去看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更不想质问夏允翊为何要如此对她,现在她只想狠狠捂住耳朵隔绝了一切、奔出这里,然而全身似灌了铅。
那头娇嗔又响,“皇上您好坏啊,臣妾自己脱--啊……不要……啊……嗯……”
叫声越来越放荡,简直不堪入耳,夏清妍闭上眸子深深呼吸,等再睁开时,眸中尽是绝决,她移动脚步……
“去哪?”
一道冷冷的声音惊得夏清妍脚步一顿,然只一瞬,夏清妍便笑得傻里傻气,“皇兄,皇妹我实在没这偷窥的嗜好啊。”
夏允翊唇角缓缓勾起,柔声唤到,“皇妹,过来。”
夏清妍死都不愿转脸,声色凄艾,“皇兄,我不要长针眼啊。”
“朕说过要给你看些东西,你看一眼便是。”夏允翊缓缓走近纱帘,看向那道模糊的小身影。
夏清妍心中咒骂个不停,然声色谄谄,“好皇兄,莫要为难皇妹,这打扰人谈情说爱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皇妹我怕啊。”丫的,她怎么就信了夏允翊这混蛋。
夏允翊低低笑出声来,在这床第吟哦声中如一道清流缓缓流过,夏清妍心‘咯噔’一跳,隐隐觉得自己漏了什么没想到,比如萍妃在那边嗯嗯啊啊,夏允翊怎么还能口气平和的和自己说话?
想转头然纱帘一扬,腰间突然绕来两只长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间,痒得夏清妍忍不住蹭了蹭,“夏允翊?”
“嗯,是我。”夏允翊搂紧了紧少女。
夏清妍想去抠腰间的大掌,然两相一碰她才惊觉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竟沁了一层汗,“萍妃怎么了?”她明明听到萍妃还在……
难道里头还有男人?
“想看的话就看一眼,不过,只准看一眼。”夏允翊心中轻叹,心想着怀中的人儿看过后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改观。
夏清妍经不住好奇,微微挣脱夏允翊的怀抱,往内殿里瞧了眼,顿时水眸大睁,面色是阵阵的古怪。
全身裸露的萍妃如只白棕子横躺在地上般诱人品尝,她摆尽撩人姿势,春情lang叫、小脸更是布满情潮,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夏清妍虽然两世都是个处儿,虽然没经历过人事,但也从电视里看过,然令她嘴角抽搐的是旁边根本没有男人啊?
再看萍妃,双眸紧闭,双手更是忘情的抚摸着全身,嫩白的娇躯在地上蹭来蹭去,嗯嗯啊啊的好不享受。
夏清妍真的只看了一眼,她问,“她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
“迷幻药而已。”夏允翊突然打横抱着夏清妍,在她要拒绝之前又开口道,“朕的寝殿已经脏了,再打扫完干净前朕就先睡你那,不准推辞,昨夜为寻你我大半宿未歇,今晚怎么也得让朕睡个好觉。”
“……”她能拒绝吗?
“皇妹,朕让你看的东西可否满意?”夏允翊抱着少女翻墙窜院,一头钻进少女的圆型床上。
夏清妍横了夏允翊一眼,吐出了句夏允翊哭笑不得的话,“我不喜欢看裸女,她有的我也有,就算要看也是看裸男。”
“哦?没曾想皇妹倒是失望了?”夏允翊眼角一挑,暗沉的嗓音夹杂一丝危险,然而少女恍若未觉。
“还以为你叫我看什么宝贝。”夏清妍翻了个白眼。
“皇妹,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难不成真要朕亲身为你证实一下?”夏允翊似笑非笑,“裸男也不是没得看的,朕的皇妹要不要瞧瞧?”
夏清妍脸一红,浑身不自在起来,“你不是说要睡觉么?下去下去!”
“夏清妍,别给朕装傻弃楞,朕就不信你不明白朕今夜让你看这些的深意,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
62,本就是小包子,再拍就扁了
夏清妍发现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眼下亦有些装不下去了。舒骺豞匫
如果夏允翊至今未有子嗣实是因为他如此‘宠幸’妃嫔倒是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排除这其间有作戏的成分,或许还有某些难言之隐?
思及此,夏清妍小心肝一震,素手揪了揪软绵绵的锦被,眸光轻闪地看向身上的夏允翊,从夏允翊隐忍着怒气的英俊脸庞移向他微敞开的衣襟里,那里是大片象牙白的紧实肌肤,视线一路往下……
“皇妹在看什么?”夏允翊幽幽沉沉的盯着下方的少女,他发现夏清妍的眸光一瞬便得猥亵无比。
“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夏清妍的口气无比惋惜而郑重,然视线却紧紧粘在了夏允翊那被锦袍遮挡的下半身。
“什么?”夏允翊眸中怒火翻涌,搂在少女腰间的手指抽搐不已,他好想掐死这搞不清状况的死丫头。
夏清妍青葱素指似安慰般地轻点着男人胸膛,端得是深明大义,叹息道,“其实这种事也不能怪你,放着满后宫美人只能看不能吃的抓狂我是能理解的,只能说你忒倒霉了点,不过皇宫中历来不缺大夫,这种事,暂时的啦。”
“你……”夏允翊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汹涌翻腾的怒意才敛下几许,他食指一戳着夏清妍娇嫩的脸颊,邪恶笑道,“朕是否心有余而力不足皇妹不如亲自验证一番?”说罢,他一把搂紧少女,男性特有的雄伟象征猛然一顶,隔着布料向少女传递着那方的火热欲望。
夏清妍浑身僵硬,俏脸红似能滴出血来,丫的,这是什么情况?昨日他应允她不会肆意妄来的话还犹言在耳,他难道反悔了?再抬眸时,小脸已是灿若梨花,“皇兄要吃了我吗?不过,人家今天有点不方便……”
夏允翊眼角抽搐,颤抖的手指终于没能忍住捏住了她粉嫩的脸,“皇妹,莫在朕面前演戏,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啊呸,你才差!夏清妍腹腓,她羞中带怯,“皇兄,虽然皇妹我也很想膜拜您伟岸的身材,但人家今日刚来了葵水,实在是情况不允许……”
夏允翊那性感的唇瓣吸吮上夏清妍白嫩的耳垂上,感受着她的娇躯在他怀中颤抖,眸色渐渐暗沉,“不是朕想言而无信,实在是皇妹对朕的信任不够,皇妹,你迟早都要将自己交给朕,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又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夏清妍心中怒吼。
夏清妍带着几分谨慎,扯开嘴角笑道,“宫中哪个女人不期望被皇兄宠幸?先不说咱们的关系实在牵强,再说我现在的确不方便嘛,难不成皇兄有特殊癖好,喜欢专挑某些时候下手?”想了想她便先恶寒一把。
夏允翊在少女耳垂上不轻不重的一咬,笑得邪魅惑人,“相信朕,皇妹无论是何种姿态朕都是甚喜的。”
被夏允翊紧拥在怀与之耳鬓磨厮,呼吸着鼻间那浓郁的男性气息,一边是呢喃燕语,一边是时不时轻抵着她的灼烫,夏清妍脑海勉强维持的清明几近溃散,她几乎泪流满面,虽说来葵水是借口,但夏允翊生为帝王一听到不该立马敬而远之?她颤抖着素手想去推开夏允翊,“皇兄特意让皇妹来看戏是想告诉皇妹这后宫的所有女人皇兄从不曾染指?”她试图转移话题,突然就回想起昨夜那句她不喜欢脏了的他,今晚便有了这出戏,他这是要向她证明什么?
夏清妍隐隐有所了悟,然却不敢再往深想。
夏允翊在少女耳畔轻啃嗜咬,凤眸微亮,果然,这里是这丫头的敏感点。怀抱着那与他胸膛无比契合的娇躯,感受她无助轻颤,笑容在俊颜上漫延开来,“那皇妹如今可信朕了?一个月后可能给朕想要的答案?”
“你也说一个月后了,一个月再说吧。”敏感地感觉到男人的气息转变,夏清妍忍不住松了口气,“皇兄,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朝,早些休息吧。”语音一落,她死死闭眼。
夏允翊不言不语,余光观察着少女带着轻慌的俏脸,双唇突然加大的力度,从吸吮啃咬着耳垂转为席卷她整只小巧娇嫩的耳朵,舌尖在耳郭狂扫一圈,将滚烫的气息全全喷洒其间,然后舔、吮、吸、咬……
夏清妍大脑早已空白一片,她双眸无神地圆瞪,虽盯着帐慢,然而她却看不进任何,男人的喘息声传至她耳间仿若声声重雷,炸得她体无肤,再也听不到任何,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就连那樱唇中溢出了轻吟她都毫不自知。
来自少女唇间的轻吟如同春日的猫叫,声声媚至心骨,夏允翊气血沸腾,凤眸愈加暗沉,他听着那动情的呻吟,无可抑制地欲望膨胀,他忽而不想压抑自己,看了眼少女那双水雾迷朦的美眸,拥着她无力瘫软的娇躯,倏然倾身覆上。
他的唇转至那抹樱唇,吞下了那媚到极点的吟哦,虽是悦耳之音,可他不敢再听下去,亦是怕声音传到外殿教人听去。他只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某处也愈发胀痛难忍,他无法停下来,遂他指尖迅速动作……
夏清妍脑子早已成了糨糊,当夏允翊吻上来时,她忘了要去呼吸,结果就是气血全往脑中一涌,昏了。
当夏允翊闭上眼享受般的触上那滑腻似酥的雪肤时,还来不及喟叹一声就突然发现身下的娇躯停止了轻颤,一看少女昏睡过去,顿觉得全身的欲望被浇了大盆凉水,再好的兴致也没了。
夏允翊拍了拍夏清妍那张小脸,哭笑不得,“皇妹啊皇妹,你真够大胆,朕要宠幸你,你居然给朕昏了。”调动着气息将欲望稍稍退却,最后将夏清妍的衣裳重新拢好,将之轻拥在怀,暗道自己总归还是心急了些,怪他每每一碰她就有些忍不住想一口吞了她。
……
夏清妍的日子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中,白日随侍御书房供夏允翊差遣调戏,晚上还要陪吃陪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每将至擦枪走火之际夏允翊总会忍下冲动来放过她。
夏清妍以大熊被丢、落樱轩遭贼为理由让侍卫团团围住自己的寝殿,而宫奴便整夜的侍候在外间,以夜间醒床要侍候让妙玉睡在殿中的软榻上,她这才高枕而忧的睡她的觉了。
迷迷糊糊之际,脸上传来阵阵骚痒。当一阵低沉带笑的嗓音直冲耳膜,夏清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瞪着水眸张了张唇,半天才发出声,“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立即看向仍在睡梦中的妙玉,心想定是被夏允翊点了穴。
“皇妹无须紧张,奴才都守在殿外,不会有人发现朕来了。”刚刚沐浴完的夏允翊带着一阵清新,他褪下外袍,墨色的亵衣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挂着,一掀帘幔便钻入那薄薄的锦被里环拥住夏清妍。
夏清妍恨恨地看着男人,心知殿外有宫奴才,只得压低了声,“混蛋,你从哪进来的!”
“窗户。”夏允翊毫不心虚,当撩开锦被时他便发现今夜的夏清妍又换上了那件他几日不见的吊带睡裙,唇角邪邪一勾,“不知朕要的睡衣皇妹可做好了?”
“做你个头!”夏清妍拢紧锦被,她还以为这男人看见这杖势必不会再来遂又换上了她的夏日清凉装,没想到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女儿家家的莫要那般粗俗。”明明是训斥的话语,被他那轻柔的口气一说,只觉满满都是娇宠。他大掌在锦被里动了动,缓缓覆上她的纤腰,“这衣裳皇妹穿着真好看,朕让丝制房多做几件吧,朕每晚都要看皇妹穿。”
“谁要穿给你看,你无耻!”夏清妍被中的素手一把捉住男人的大掌,不准他摸了。
夏允翊也任由着她抓着手,眉目含笑,“可朕甚喜,这些日子皇妹也空闲,不如拿了针线白日在御书房为朕将那睡衣做好吧,朕等着穿。”
“你不是有那么多妃子么,让她们帮你做不就好了?”她因着‘夏清妍’的记忆确实会绣点东西,可做为现代女性的她是极不喜摆弄针线的,甚至是讨厌。
夏允翊咬了下夏清妍的唇瓣,沉着脸道,“朕守身如玉,皇妹就真舍得那帮子女人将朕吃了?”
“切,你自己把守不住就不要赖别人。”夏清妍嘴一撇,懒得跟他应付,小身子一翻便背对着夏允翊。
夏允翊顺势从后环住她,眼角一挑,笑道,“原来是想考验朕,皇妹真是用苦良心,不过这贴身衣物,朕只想穿你做的。”
背靠着男人温热宽阔的胸膛,夏清妍不否认这般睡着是极有安全感的,就算没了大熊,能偶尔枕着他的肩膀睡觉好像感觉也不赖。由其是夏允翊那份温柔只独独给了自己时,她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内心泛起了甜蜜。
她忍不住翻过身来,抿了抿唇看着他,“可我这几天没空,要忙着开新店还要准备化妆品店。”末了她又抱怨,“谁叫你整天整夜的霸着我的时间。”
夏允翊微愣,他是不是太贪图与夏清妍相处的快乐时光了?除了上朝,他的生活已然被怀中的人儿占得满满,而她亦是如此。她如今对他这似控诉似解释的行为,是否代表他欲谋夺她的心的行为,往成功迈进了一小步了呢?
看来,让她习惯自己果然是一种稳妥行进的法子。
“皇兄?皇兄?”久听不到回答,夏清妍伸出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那皇妹明日要出宫?”夏允翊定定地看着少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宫?”
这回轮到夏清妍愣了一愣,夏允翊最后一句话听得她想笑又笑不出,她下意识的撇去那怪异的感觉,道,“我怎么知道。”她才不会告诉夏允翊她出宫是想寻羽景之,也不知那日过后他还好不,总归朋友一场看看他是应该。虽知夏允翊是关心自己,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和秘密,她可不想成为他的禁脔。
夏允翊心下莫明地不爽,长腿一动,便勾起少女的腿与之纠缠,眯着眸子看着她,“不告诉朕什么时候回来,皇妹便来御书房陪着批奏折吧,皇妹磨的墨朕甚是喜欢。”
“开什么玩笑,上次出宫被你逮回来后我就一直没出去过了。”
“朕的话是圣旨,不要总来质疑朕。”有他陪着她,她有什么不满的?
夏清妍欲哭无泪,“皇兄,我尽心帮你整垮陈家生意,你就不能对我宽容点?”
“放心,小小陈家朕还不放在眼里。”他挑了挑眉道。
“那怎么一样!”夏清妍奋起小拳手,拍拍胸脯,“我这是兵不血刃,上上之道。”
哪晓得夏允翊立即捉住她的素手,皱眉道,“别拍了,本就是小包子,再拍就扁了。”
夏清妍突然想哭,呜呜,这男人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夏允翊凤眸里尽是笑意,他道,“不回答便睡觉,明日乖乖来御书房。”说罢一把将少女扣进胸膛中,闭上了眸子。
“我说我说,我找羽景之研究下女人的饰物还有化妆品,我想借鉴一下现在的配方研制出新一代护肤又美容的胭脂,开一个化妆品店,羽景之他对这方面熟,所有我准备找他帮忙。”不等夏允翊拒绝,她假哭道,“皇兄,我为了你忙上忙下的,你可不能好心当成驴肝肺。”
夏允翊眸中暗光一闪,似笑非笑,“你如果掉上几滴眼泪,会更逼真一些。”然内心却心惊她对经商如此有见地,懂得推陈出新,结合现有的,做出更完善的。
夏清妍面色尴尬,紧接着她牙一咬,往大腿最嫩的肉上一掐,眼泪顿时滚滚而下,她哀泣道,“皇兄…我的皇兄……我要出宫,要出宫啊……”
夏允翊眉心一皱,迅速揉上她的大腿,这死丫头怎么就对自己下得了手,她不心疼他可疼着呢,黑了的俊颜阴沉沉地,“如果皇妹能亲手做出睡衣给朕当生辰礼,朕便允你明日出宫,否则免谈。”
“成交!”夏清妍眼泪一收,咧嘴一笑。
看着少女那笑颜如花,明眸闪亮,夏允翊也跟着扬起唇角,心头亦为之一软。
……
次日,锦月楼。
换了男装但未贴小胡子的夏清妍领着小厮装的妙玉坐在一楼大厅用早膳,她对着新鲜出笼的喷香小笼包大块朵遗,颇为毫气地开了口,“陆大哥,美人,吃呀,你们刚下朝肯定没来得及用膳吧,放心吃,我请客。”
心知她还在为那日让他付款而耿耿于怀,羽景之心下好笑,“小妍儿让妙玉寻我来定是有事吧。”他一出宫门便看到妙玉等候在那,就猜到小妍儿想见他,想到此他眨着桃花眼暗含温情的看着她,点点担心溢于言表,“不知那日回宫皇上可曾罚了小妍儿?”他一直想去看他,奈何他们的皇上严密封锁,没有帝王允许想进允泽宫实在是太难了。
“什么?受罚?羽景之你说清楚点!”陆柏源满足地看着夏清妍用膳,他虽至今还未得到她心中的回复,但只要能看见她他也极开心的。一听羽景之如此问他眸光倏地收回,带着质问盯着羽景之,坚毅的俊脸带着愠怒。
“皇兄没有罚我。”夏清妍摆手解释,看向陆柏源,“陆大哥,你也别担心,我前些日子一个人偷跑出宫,后来被皇兄找到了,回了宫后皇兄也没责罚我,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又好好地出宫了?”
“那就好。”羽景之接话,话语中难掩惋惜,“本还想着次日为小妍儿梳妆描眉,哪晓得你都没能在我府上住一晚。”
“以后会有机会的。”
夏清妍这句本是脱口而出,哪晓得一说出来惊了在场的陆柏源同妙玉。
唯独羽景之笑得眼眸微眯,像只狐狸。
“公主您怎么能……”妙主本是在侍候夏清妍用膳,一听夏清妍语出惊人吓得手中筷子一落。
“公主……”羽景之虎目里浮上点点痛心,梳妆描眉,那么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他忿恨地怒视着羽景之,心想夏清妍铁定不懂这其间深意,定是羽景之凭着长相引诱的她。
“你们不用这么夸张吧……”夏清妍心虚地道,娇俏的脸上浮上一层红嫣。
她不知自己这一脸红让所有人都给误会了。
羽景之眸光一亮,欣喜自己的追求定是有戏,只不过一想到沐凌岚的存在,眸色便阴沉了下去。那晚他见沐凌岚突然出现太过愤怒,一时未深想其中深意,等冷静下来后便也知这定是帝王一手弄出来妖蛾子,他心下一叹,哀怨追逐小妍儿的道路愈发困难重重了。
陆柏源面色微白,心痛难忍,他拳手似发泄般的死死紧握,那瞪着羽景之眸光似利箭,却难以控制内心翻腾着的嫉妒和酸楚,他垂敛下眼子,不禁自问该如何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心意?不,也许她看到了,只是……
妙玉以为夏清妍是对羽景之动了心,不安地瞧了瞧另一边的陆柏源,那周身洋溢着的酸楚,连她都感觉的到,然主子的决定她们做奴才的却不能干涉。但在她心中,却觉陆柏源才是该站在夏清妍身边的那个人,毕竟夏清妍那些年被冷落在深宫,只有陆柏源才会来关心看望。
而此刻的夏清妍却在回想前两日夏允翊下了朝后拉起欲睡懒觉的她唠着要给她描眉,她不允他还火,结果允了他却将自己的眉毛画得又粗又黑难看得紧,最后他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多练练几次便好,遂这两日没少折腾自己。
夏清妍曾一度怀疑夏允翊那日派了人跟踪自己,不然怎会心血来潮拉着自己要画眉?旁敲侧击了半天也不见夏允翊有何破绽,搞得她现在都疑神疑鬼的,老以为后边有什么暗卫跟着自己。
等夏清妍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见几个都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才后知后觉遭了误会,可又不能再解释,不然越解释越乱。
“对了,美人,今日来找你有点事和你商量。”夏清妍迅速的转移话题。
“小妍儿你说。”羽景之笑道。
夏清妍没有马上说,而是叫来小二为陆柏源、羽景之又点了些包点,“陆大哥,你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陆柏源猛然抬首,两人视线相对,他那未完全隐去的情绪一下便被夏清妍看了个尽,她心头一惊,然面色不变,微微笑道,“等会我和你们一起去皇城别院看看离太子。”
羽景之的眸内滑过几许深意,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是,微臣谢过公主。”陆柏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虽内心苦涩,但总归夏清妍不是视自己于无物,还会关心他用未用早膳。
夏清妍这才看向羽景之,那日去丞相府她便知羽景之对女性所用之物极为了解,她道,“美人,我特意寻你是想和你取取经,我准备再开个女性化妆品的店铺……”
等她将大概的构思说完,又是一刻钟后了。
羽景之杵着下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药材与鲜花结合做成胭脂,既养颜又美容,小妍儿好心思,我也懂些医,配方我会寻御医一起好生琢磨琢磨,争取尽早研究出。”
夏清妍笑道,“好,反正美人你熟悉这块,以后少不得要你帮忙。”都是给夏允翊打工的,她相信她不允什么好处,夏允翊也自会记得羽景之的出的那份力。
陆柏源只随意吃了些便吃不下去了,他突然愤恨起自己为何除了会些武用些兵便什么也不懂,不然他也可以帮上忙,而不是只看着夏清妍同羽景之言语眼神交流,却插不上一句话。
最后,夏清妍叫小二帮她打包了些小笼包,乘着马车缓缓驶向皇城别院。
连着三日阴雨,到了第四日,天已渐渐放晴了。
夏清妍只知皇城别院与皇宫相距不远,然这是第一次来此。
人流渐少,房屋渐疏,属京都南城街,划出了大半地域属皇城别院,与街道相隔极近,然街中喧嚣却不会传至别院扰人清静。
侍卫们一见羽景之、陆柏源的到来纷纷上前见礼,夏清妍没有禀明自己的身份,只让陆柏源通知下离元澈,她见个面就不进去了,她可忘记夏允今早上朝前在她耳边一遍又遍地警告自己不准去见小白兔。
很快,一道白影从里头飞奔出来,夏清妍看那阵势心知小白兔一准又得扑到自己身上来,丫的,他可不要便认做断袖,身形一偏躲到羽景之身后。
“太子殿下,本相可没独特嗜好,还是莫要如此热情,本相可消受不起。”羽景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激动无比的离元澈,眼中暗含冷光。
“走开!本太子不找你!”离元澈那张的正太脸因奔跑而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没好气地瞪了眼羽景之,欣喜地看向他身后,放低声音唤道,“清妍妹妹,别躲着我呀。”
羽景之、陆柏源看了看夏清妍离元澈两人,复又面面相觑,眼中深意仅对方可知,如今情敌再增,各凭手段了。
夏清妍抽了抽嘴角,从羽景之身后出来,她心下腹腓,她不躲他准得向上回八爪鱼般扒着自己,这别院门口这么多侍卫,她可不要丢脸。
不过,看到精神奕奕地小白兔,她也着实开心,从妙玉手中拿过食盒,递向他,“元澈弟弟,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我刚刚尝过的,味道不错,想着要来看你也给你带了些。”
羽景之、陆柏源面色一怔,先前在锦月楼他们只以为夏清妍瞧着好吃便带些回宫,便曾想特意带给离元澈,这代表什么?
妙玉却臊红了脸,只觉好没面子,她家公主来见这离国太了什么礼物不好带,居然带几个小笼包,她家公主怎么就好意思送出手?
后头慢腾腾跟来的王槐、王杨一听他家主子心心念念的人儿还带了吃的东西连忙上前欲接,哪知被离元澈抬手重重一拍,吼道,“拿开你们的脏手!”
王槐、王杨摸摸鼻子,朝夏清妍行了个礼傻笑了笑,悻悻退后。
“放心,有很多,你一个人吃不完的,也给王槐、王场分点。”瞧着小白兔红鼓鼓的小脸,夏清妍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才不要,清妍妹妹给我吃的,我一定会全部吃完。”离元澈嘟着粉红的菱形唇,杏眼内尽是幽幽怨怨,“好些时日了,清妍妹妹也不来看看我,亏得我天天念着你。那天本是欲去寻使臣队伍,临途听侍卫回报说你的店面出事,我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帮你解决,以为你会感谢我,等了好几天你都没来道谢。”
今日的离元澈又是一身粉色锦袍,不见一丝女气反而可爱讨喜,衬着那张正太脸愈发粉粉嫩嫩,那双杏眸雾朦朦的,看着她盈满了委屈哀怨,菱形的粉唇从看到她起就一直在撅着,水润润地像只果冻。
夏清妍心中本有怨怪,奈何一见小白兔如此便散了个尽。
上前一步来,她纤指学着夏允翊的动作戳了戳小白兔的粉嫩小脸,怒视着她,故作恶狠狠地道,“你还说,又给我擅作主张,你哪来那么多心眼儿,又将我给算计了进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离元澈不仅乐得任她戳,反而讨好般地用脸蹭了蹭夏清妍的手,调皮眨着道,糯糯地唤,“清妍妹妹可不能怪我,我可是一片好意。”
夏清妍一哼,警告道“再不经我同意就乱说,我便再不理你了。”
“清妍妹妹以为我乱说?”离元澈问。
夏清妍一愣,“元澈弟弟当真了?”
“清妍妹妹,我可是真心娶你,待夏皇生辰宴那日我就会请求联姻。”离元澈看着夏清妍的眸光极赋认真而坚定,这一刻,褪尽面上笑意,蓦然绝决。
夏清妍对上那双杏眸,仍是清澈见底不带丝毫尘垢,明明是一目了然一眼见底,然她总觉得那深处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张了张唇,只道,“元澈弟弟,我不能出来太久,得赶快回宫。”说罢,她便要转身。
“清妍妹妹,别走。”离元澈上前一步,猛然牵住夏清妍的素手,一双杏眸眼眶微红,“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就走了?”
“我……”
“景之,原来你在这,可是让我好找。”
夏清妍一听那熟悉地中性女声,想说的话一止,暗道这女人又追着羽景之来了。
“谁让你来这的,离开这里!”羽景之面色阴沉,风雨欲来,一见沐凌岚那身影落在别院的高墙上,眼中尽是冰冷。
所有人看向高墙这上的白影,沐凌岚那张并不算出众的面却因眉目间纵横的英气、浑身的利落飒爽让人眼前一亮。她飘然落足于院墙,一身月白男装,青丝用一根黑色锻带高高扎起,若不是胸前明显的女性象征,可能在她刚出口时便会被人当作男子。
“怎么说也是特地来寻你,不知景之可忙完,可否陪我小酌一杯,要知当年咱们师姐弟在飞云峰可是常常于屋顶望月对饮,好不畅快。”沐凌岚眸中染上回忆,她衣袍一撩,便坐于墙头,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尽是干脆爽快,毫不拖泥带水,“怎么样,师弟赏个脸?”
“本相可没这功夫陪你对饮。”羽景之眸中尽是不耐,显然没心思同沐凌岚交谈,一见到沐凌岚他整张漂亮的脸蛋上是难掩厌烦,他袖袍一挥,高声一喝,“来人,给本相赶走欲扰离国使臣静休的不轨之徒。”
陆柏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问羽景之,但一见他一脸阴郁,显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来和他解释,绷了绷面色,退至一旁。
侍卫听命行事,两方就要交手。
离元澈牵着夏清妍的素手,细声劝道,“清妍妹妹,到里头坐坐吧,他们爱打让他们打去,我们不要站旁边,免得被伤到。”
夏清妍无奈抚额,“元澈弟弟,我真得回宫了。”夏允翊虽允了她出宫,可没允她在外头用膳,这午膳她还得回去陪他用。
离元澈捉住她的素手就是不肯松手,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红着眼眶巴巴地望着她,似乎只要她一个不同意,他便要哇地一声哭出来。
不远处的王槐、王杨肩并肩而站,低垂着头不知在谪诂些什么,若靠近些便会听到如此对话:
“我看不下去了,咱殿下太丢脸,太不够爷们了。”相较王槐稍显谨慎,王杨一向说话大大咧咧不计后果。
“你懂什么,就冲殿下这份聪明可爱,公主定会喜欢。”王槐有着自己的一番见地。
“哎哟,你干嘛打我?你自己看看,咱殿下都要哭了。”
“爱之深,情之切呀,你说公主会不会留下来?”
“很难说,咱们殿下美吧比不过羽相,比男子汉气概又比不过陆尚书。”
“你个王杨,这番话你在我这说说便罢,若是被殿下知道,小心你的狗命。”
“……”
那边沐凌岚与侍卫已经交上了手,夏清妍看得讶异,她对这古代的武功并不熟悉,不过既是派来别院保护使臣武功定不会差到哪去,十几个齐齐冲上去,哪知不过小一会儿,沐凌岚便将那些手持大刀的侍卫个个踢落了墙头,高昂着头挑衅地看着羽景之。
“你没资格和本相动手。”看穿沐凌岚的意图,羽景之直白的戳破她的幻想。以为他会随她的意?这个女人他早已忘却,便是和她对视他也是极厌恶的,哪还会再和她动手?
说罢,他看向陆柏源,“陆尚书负责保护使臣,还望赶走一切妄图靠近别院的不法之徒。”见陆柏源皱眉,他又加了句,“若是抗拒,陆尚书有权当场抹杀。”
羽景之这最后一句话却是有些伤人了,对那纠缠不休的沐凌岚来说有多难受?
夏清妍虽心有不赞同,却不会盲目劝解,一是她无心管别人的闲事,二是她根本就不知这两人有何深仇大怨。
果然,“景之……”沐凌岚眼含伤痛,轻唤着他。
而羽景之恍若未闻,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屑去看她一眼,反而心有担忧的看向夏清妍。
这边夏清妍叹了口气,回首欲劝离元澈松手,那头小付子慌慌张张地寻了来,“公主殿下,皇上吩咐奴才来接您了,跟奴才回宫吧。”
夏清妍抬头看了看日头,确是快到正午,不过绝对还不到用膳的时辰啊,她耸了耸肩看向离元澈,用眼神表示,瞧,我没骗你吧。
离元澈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恨恨地看向小付子,“告诉你们夏皇,本太子要住皇宫,要是你们不让住,本太子就绝食,想看两国开战你们就继续反对吧!”
小付子先是惶恐地躬了躬身,而后道,“殿下息怒,不知殿下对别院有何不满?”
离元澈顿时直指高墙上迎风而立的沐凌岚,“看,有人打扰本太子清静,这里没法住了,本太子说什么也要搬。”
小付子不卑不亢,“奴才回宫定将殿下所言告之皇上,还望殿下耐心等候我皇下达决定。”
“要快!最好今天就让本太子搬!”
“这……”
离元澈没再看他,只笑嘻嘻的看向兀自嘴角抽搐的夏清妍,道,“清妍妹妹,你等我,我定会很快搬去皇宫和你作伴,我们便可以天天见面了。”
夏清妍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
那头羽景之一听离元澈拿沐凌岚做借口要搬去皇宫,他怎生不恼?将离元澈放在别院他便没有太多机会接近夏清妍,只得生辰宴一过这人就滚蛋了,可若是他现在就信进了皇宫,凭着他的身份,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
他道,“离太子何须如此麻烦,这扰人清静的人我与陆尚书将之驱赶了便可。”
陆柏源何尝到再愿他人接近夏清妍,他沉着道,“离太子的安危本官定会负责到底,小小狂徒而已,本官马上将之赶出便是。”
“你们将她赶了她便不会来了?”离元澈嗤笑。
“太子大可放心,她必不会再出现在此。”羽景之唇边顿现妖娆笑意,却没有丝毫温度,他冷冷的扫向一边看着他和夏清妍若有所思的沐凌岚,对陆柏源道,“咱们这次联手将她速速赶走吧,不然你我都知道后果。”他一人动手耽误时间不说,且不能完全保证打得过她。
陆柏源当下点头,两人齐齐飞上墙头,这边离元澈大声道,“赶走又怎样,不来了又怎样,我是一定要搬进皇宫的。”他眯着杏眸冷冷地瞪着小付子,“本太子现在就绝食,你们夏皇什么时候同意,本太子就什么时候开始吃饭。”说罢,他示威般地哼了哼。
“元澈弟弟,你怎么能拿身体开玩笑?”夏清妍不赞同的道。
“清妍妹妹无须担心,除非夏皇想存心想饿死我。”
夏清妍心内吐槽,夏允翊也许还巴不得他死了离国后继无人,不过后果就是两国开战了。她看了看那头交上手的三人,摇了摇头,无语的往马车而去。
落樱轩。
宫奴早已退下,夏清妍与夏允翊两人于清风亭中用着午膳,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
63,朕也可以为你虚置后宫
数百来年的银杏枝繁叶茂,绿色的树海中似有无数把小扇子随风飘摇,清风习习,倾听树叶清语,偶有落叶打着旋儿飘落于亭顶、地面,这一方小天地清幽雅致的只觉让人心灵沉静、忘却烦忧。
红柱黄瓦、飞檐翘角的八角清风亭依着百年银杏,乃是落樱轩内最精致的建筑,因着那数来百的银杏在旁,通常乍观这清风亭并不觉有多华美,若仔细瞧去,处处精雕细刻、一丝不苟,以玉石铺就,以金丝楠木为架,光是那张石桌就是由一整块纯天然不掺丝毫杂质的顶极墨玉翡翠制成,直径约一米,珍贵不言而喻。
夏清妍慢悠悠地嚼着嘴里的食物,歪着致首打量着这方景色,越看越觉得满意,“这地方还真不错。”
“皇妹当时不是死活不愿搬进来?”夏允翊的声音仍是那般清冽动听,“吃你的饭。”
夏清妍闻言扒饭,面色讪讪,然垂眸时才发现自己的碗内不知何时堆满了豆笋,她小脸一沉,嫌弃地看着夏允翊,“你会不会侍候人?”
先前她要留妙玉、小付子在旁,可他不允,说什么他可以侍候她用膳,她一听,心中乐得屁颠屁颠,帝王侍候用膳么,傻瓜才不答应。也因着最近常和夏允翊用膳,观看美男优雅的动作,她那狼吞虎咽的习惯也有所改善,但,放着一桌子佳肴不夹,他凭什么老夹豆笋?
“乖,不要挑食,这些膳食都有助于皇妹长身体。”夏允翊俊颜带笑,语含娇宠。
“长身体?”夏清妍微怔。
夏允翊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莫浪费朕的心意。”他说这番话时眼神火热地盯着少女前胸,舌尖有意无意的舔过唇角,轻眯着凤眸看着夏清妍邪魅的笑。
夏清妍感觉自己好似浑身赤裸,她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住前胸,红着俏脸哆嗦着唇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把自己养肥好一口吃掉?这男人,太阴险了!
夏允翊笑意盎然,他发现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心情真真是神采飞扬,“离朕的生辰宴还有二十三日,足够皇妹做好心理准备了。”
夏清妍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愤愤不平地道,“先把咱们的关系问题解决好再来跟我说这些吧。”
夏允翊笑点颌首,“放心,朕一定会将此事完美解决。”
哼了一声,夏清妍没再理他,不过却再也不肯吃豆笋了。
夏允翊也不勉强她,他放下玉箸扬着俊颜环顾了一圈清风亭,悠悠道,“皇妹可知这清风亭的来历?”
“有什么来历?”夏清妍挑眉问道,她从小便被老皇帝、林妃捧在手心里宠着,偶尔学学琴棋书画便好,关于夏国建朝以来的历史与皇宫历闻她一概不知。
夏允翊看着亭旁不远处的银杏,眯着眸子缓缓叙述,“两百年前,夏、离、萧三国同期建国,这三位皇帝乃前朝皇帝的三员大将。前朝南煜慕永帝在位时,曾征战四方,统一天盛大陆,彼时南煜政权不可谓纵横天下,亦成就了他千古一帝的美名。然致使慕永帝名垂千古的原因不仅是他卓越的政权领导能力,而是他终其一生仅有一个女人。在历史洪流中,这是第一位将后宫形同虚设的帝王,除宁皇后外他再未有一妃,至死也只宁皇后所出的唯一子嗣。慕永帝逝世后他的子嗣修元帝继位,在自己的寝宫也就是如今的允泽宫的偏殿修建了这座以他母亲为名的八角清风亭,据说这株银杏就是当年种下的。当人人以为前朝帝后琴瑟和鸣、鰜蝶情深时,随着慕永帝一道辞世的宁皇后却一反常态的不愿和慕永帝同穴而葬,当时朝堂震惊,修元帝不顾朝堂反对将自己生母葬于皇陵以外之处,至今这宁皇后的寝陵位置也是个谜。”
“为什么不葬一起,慕永帝不是很爱宁皇后?”夏清妍不解。
夏允翊缓缓从座上起身,踱至夏清妍身边,见她已吃好便用锦帕细心地帮她擦了擦唇角,横抱起少女于亭栏旁坐下,他背倚红栏,将夏清妍放在腿上轻拥着,眸中满满的温情似能化开一座冰山,他轻蹭了蹭夏清妍滑嫩细腻地脸颊,道,“前朝至建国到覆灭历经千年,到慕永帝、修元帝那百来年最为鼎盛辉煌,国中能人辈出,朝中勇于谏言,和谐竞争,而修元帝受其父影响,后宫妃嫔子嗣亦颇为凋零,修元帝认为后宫安定方是子嗣之福,然他的后人却不如此认同。也不知出于何原因,修元帝以后皇嗣资质平平,碍于中原大定,四方皆定,倒也安定了数百年,然一代不如一代终使南煜国覆灭,南煜最后的皇帝洪孝帝昏庸无道,朝中腐败成风,不仅农民奋起举兵,他手下的三员大将亦以清君侧为名起事。洪孝帝于寝宫自缢,夏国圣祖帝因乃前朝镇国大将军,起事后顺理成章的坐上皇位,而萧、离两位大将心有不甘,各自拥兵为皇,至此,三分天下。”
夏清妍点了点头,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内外无忧,优越安逸的状态本就是最容易消磨意志的,正所谓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但是,“这跟宁皇后不跟慕永帝同穴而葬有何关系?”夏清妍拧着眉心,不爽夏允翊仍吊着她的味口。
夏允翊低低轻笑,捏了捏少女的鼻子,两人亲密无间亦散发着柔柔温情,“历来帝王皆有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圣祖帝亦然,他没有听从朝臣迁都,而是居慕永帝当时所居也就是如今的允泽宫中,日日以统一中原为大任。然再度统一又岂是那么容易?慕永帝统一天下也历时数十年,圣祖帝继位时早已过不惑之年,纵有雄心也只在位短短十来年。五年前三国大战,夏国遭受两国进攻,若不是碍于国都天险要塞,恐以灭亡。然离、萧二国亦损失惨重,虽占得城池却无力镇守,最后狼狈退回,三国这才有休养生息之机。至我继位后随历任帝王居于允泽宫,这三年来倒也兢兢业业,也不知是否是天意,居然发现允泽宫内大有秘密。”
夏清妍水眸晶亮晶的盯着夏允翊,犹若听故事听到最精彩部份般激动,素手也揪上了夏允翊的衣襟,一脸期待,“快说,有什么秘密?”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动,复又道,“是关于慕永帝和宁皇后的?”
夏允翊忍不住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一颗心也跟着被塞得满满,幸福满足地直想喟叹,他柔声道,“我也是那时才发现为何夏国历任皇帝总要居于这允泽宫,而离、萧两国为何要联手攻下夏国,这一切只因这允泽宫有秘密。”他抚着夏清妍柔嫩的小脸,笑着道,“小时候父皇不喜我和母后,母后逝世后我更是不受待见,这些秘闻自不会告诉我,原来至前朝南煜起,历任皇帝间流传着这允泽宫内有慕永帝所藏的统一天下时的用兵之术与治世之才,得到这些,便是朝统一天下迈进了一大步。”
夏清妍皱眉,‘夏清妍’幼时的回忆里有许多是夏允翊遭受皇子皇女所欺负的画面,她虽从来都是冷眼旁观,而如今这些画面在她夏清妍脑海重现,心不知怎地,忽而就刺刺地疼起来。
抿了抿唇,夏清妍垂下眼睫,不知不觉环上了夏允翊的腰。
似有所感,夏允翊眼中宠溺更甚,只觉这一刻时光美好,若是就此停止他也是愿意的。
“我也是无意间得知这点,登基后也未刻意去寻那些,没想到还是被我歪打正的找到了。那其间的东西确是囊括了慕永帝的一生,然而不是治世之方更不是用兵之法,那里,只有一个女人,应该说是一个女人的画像,让我惊讶的是,那个女人似乎不是宁皇后。”
“不是她?”夏清妍不敢置信,这慕永帝为宁皇后后宫虚置,倒头来根本就不喜欢人家?开什么玩笑?心思一转,她道,“他怎么能这样?难怪宁皇后不愿和他葬一起了。”弄了半天慕永帝所爱她人。
夏允翊摇头好笑,道,“这清风亭原是修元帝为其母后宁皇后所建,以亭之姿相伴帝王之侧,听说这底下还埋了宁皇后的衣饰。慕永帝逝后,宁皇后也跟着去了,修元帝遵母之意将其隐秘葬于宫外,史书上未有太多注解。皇妹道是宁皇后气愤慕永帝心有她人遂才不愿与之同穴,朕却认为这是宁皇后一片成全之心。”
“谁知道呢,如果画像上的女子真是慕永帝所爱,那宁皇后一到底也伴了帝王一生,想来是死后不愿再缠着个不爱自己的人了。不过这慕永幕还真是个情种。”夏清妍心有所感,抬眸发现夏允翊一双眸子正笑意深深的瞧着自己,她脸一红。
这丫头,刚才还未宁皇后叫屈,现在就为慕永帝说话了?为怀中人儿的可爱夏允翊忍不住俯首啄了下夏清妍的樱唇,用最温柔的声间道出最惊人的话语,“皇妹,朕也可以为你虚置后宫,却绝不会像慕永帝那样放任自己所爱所属他人……”
“夏允翊你……”夏清妍樱唇微张。
“皇妹,朕喜欢你。”说罢,他深深的吻上少女……
------题外话------
今天少更点,烟好累哦,偷个小懒,目测烟明天可以多更点~么么么~
然后,木有木从《纵宠》跟来的妞发现《皇妹》其实是系列文哇~啊哈哈~
------------
64,砸场子的来了
这些日子夏清妍在甜蜜与纠结中惶惶度过。
夏允翊的温柔是种毒,起初中的不知不觉,等察觉过来心早已迷失、且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她想要救赎,然不知何时,已习惯了这种和夏允翊日夜相守的相处模式,就像现在,夏允翊突然不来陪她睡了,没有人霸占她的床了,她却失眠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寂寞的滋味,怀中的抱枕无法代替他那宽厚温热的臂弯,孤枕难眠四个字就这样蹦到了她脑海中。
沉静如水的殿中,夏清夏发出一声沉甸甸地叹气,而后紧紧闭眸,仿若呓语般的唤出那个另她心跳加速的名字,“夏允翊……”
距夏允翊的生辰宴还有七日。
这日,想着送给夏允翊做生辰礼物睡衣差不多要完工了,夏清妍便领着妙玉出宫散心,顺带看看她开的毛绒玩具店。自她定定心心的做起设计师的工作来,便不再多管店面的事了,偶尔听得妙玉从宫外带回的消息可知那些纹胸、床上用品、布娃娃是卖得分外火热,如今京都贵妇贵女们纷纷以拥有她所设计之物为荣,由其是后来发行的一系列动漫造型的毛绒玩具,颇受贵女、孩童喜爱,亦不乏平民追捧。夏清妍的名声不可谓一时空前响亮,甚至隐隐传至离、萧两国。
永正街永远都是那般热闹喧嚣,香车宝马穿梭其间,一整街商铺林立,各处可见公子小姐们留连忘返。
一家颇具规模的玩偶店前分外火热,两只行动笨拙的白色狗熊站着店前迎着客人,直引得来人惊呼连连,更有那大胆的贵女上前与之拥抱,直呼可爱的逆天了。
夏清妍一下马车便被这里三圈外三圈的景象给怔住。
妙玉眼睛瞪得溜圆,瞧着门口那只狗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在这时,她扶着的夏清妍突然怪笑了起来,她一转脸便看到夏清妍抖着手脚笑得猥琐至极,“公主?”
夏清妍双眼放光,盯着那一个个乌黑的头,贼贼地笑起来,十足的奸商模样,“妙玉,我几乎可以看见大把大把的银子向我砸来,唔,你说我这次该找皇兄拿多少提成的好?”七三?夏允翊不一定肯,要知道她只出点子,夏允翊可是出钱又出力的,六四?指不定那混蛋得让她付点代价,还是五五得了,不能再少了,打白工可不是她要的。
“……”
人群不远处一道复杂而隐含厌恶的视线盯着正乐不可支的夏清妍,那人忽而垂下脸来,不知在思索什么,少许,他猛然抬脸,双拳紧握,面部一副坚定之色,瞧着夏清妍,唇角勾起一抹算计地笑意。
夏清妍由妙玉护着好不容易挤进去才发现里边也是人头攒动。
一层层精雕细刻的展示台上按大小类别整齐摆放着各种造型颜色不一的卡通玩偶,鲜艳可爱惹人喜欢,看了便忍不住想上前摸上一摸,那极佳的绵软手感让其间的孩童贵女时不时惊呼神奇,个个脸上是激动地红扑扑的。
“大哥,你看这只狗熊,天啦,它还穿着衣服,真有意思,你来摸摸,若是冬日抱着睡觉定会比被子还暖和上几分,真好玩……”女声中从难掩喜悦激动。
“茹儿若是喜欢,那便买下这个。”温和儒雅的男声中夹着一丝无奈和疼宠。
夏清妍耳朵动了动,还来不及感叹缘分的奥妙,顺着那声源瞧去,齐雅茹蹦蹦跳跳地扬着脑袋指着货架最上排的足有一人高的棕色狗熊咋呼道,“那个那个,大哥,最上面那最大的是不是更可爱……”她俏丽的脸上因激动染上红晕,一派纯真的面色让她本是不俗的面容多出几分活泼亮丽,倒是比前两次怒对夏清妍时讨喜多了。
“那也买了?”齐文昊附合。
“可是那个兔子我也想要,还有那只哈巴狗,还有那……”齐雅茹喋喋不休的一个一个指过去,竟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齐文昊瞧了瞧周围投过来的视线,面色隐有尴尬,微红着脸道,“茹儿挑几个便好,兴许下次再来还会有新品推出,何需急于一时?”看着齐雅茹如一只小欣喜的小麻雀般叽叽喳喳,齐文昊直摇头,这方店面全是贵女与孩童,他一个七尺男儿钻在里头实在是难受得紧。
“齐公子不妨外边等候,我和茹儿妹妹挑好便出来。”齐雅茹身旁的白思颖善解人意的笑道。
“大哥你去吧,我自己个儿挑便好,你一个大男人也给不出意见。”齐雅茹不等齐文昊有所回答,便头也不回的挤到另一边去了。
“这……”齐文昊有些犹豫,今日本是极不愿来,但瞧着是夏清妍的店面,惟恐齐雅茹与之碰面又惹出祸子这才跟了来。
白思颖今日身着时下最受贵女喜爱的白色印荷百褶裙,衬着她那本就秀丽的面庞似湖中粉荷,温柔婉约,清纯淡雅,她手执锦帕掩嘴轻笑,“茹儿妹妹那几分小孩心性只怕见着这些玩偶全全给引发了出来,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愿走,陈公子也在外头,齐公子不如同去外头做个伴。”
齐文昊想了想点头,“那好,劳烦白小姐照看家妹了,若有事便可寻我,我就在门口。”
白思颖颌首淡笑。
夏清妍撇撇嘴,也没那凑上前去惹人嫌的心思,站着人少的角落等着妙玉去跟掌柜的打招呼好上二楼雅间。
“公主且慢。”不可何时,白思颖竟到了她面前。
夏清妍挑眉,礼貌一笑,“白小姐有事?”
白思颖微笑福身,“公主万福。思颖来前还在想今日开店公主可否会来,没曾想还真见着公主了。”
“出宫办点事,顺道来看看。”夏清妍不冷不热的道,她对与齐家兄妹经常凑成堆的这白思颖同陈晋远委实不感冒,谈不上讨厌亦谈不上喜欢,更不会有想深交的念头,不过,来者是客,总归是送钱给她的,说什么也得耐着性子应付几分。
“公主不愧为当朝长公主,聪慧灵透,竟能设计出这满屋子惹人喜爱之物,令人爱不解手,臣女是恨不得将之都搬回家的好。”白思颖轻笑着环顾一圈,面上流露出几分佩服。
“白小姐喜欢便好。”夏清妍水眸轻闪,明明是奉承她的话,这白思颖说来却不觉让人有半丝拍马屁的嫌疑,想来这女子亦是个灵透的。
“不知公主何以会想出这稀奇之物,还望公主为臣女解惑,臣女当真好奇的紧。”
夏清妍想笑,她道,“只是把平常所画之物制了出来而已,女子嘛,多是喜爱可爱之物,本宫亦然,这不,给大家图个鲜艳,到是不曾想大家如此捧场。”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将现代的点子直搬了来,乐得被他人崇拜,她可是享受的很,哈哈。
“公主如此毓灵钟秀,心思聪颖,恐怕全京都贵女都难以企及,思颖这第一才女的名头该所属公主才对。”白思颖由衷地赞叹。
夏清妍眉心几不可见的轻拧了下,这里到处是京都贵女,白思颖如此赞她不是让她得罪了整个京都贵女?虽她是当朝公主,身份高贵,但谁都知道她从前是个傻子,开了几个店不过占着几分小聪明而已,白思颖却说全京都的女人都比不上自己,不是打别人脸?
果然,白思颖这话一出,旁边经过的数名贵女脚步一滞,见她看来,这才纷纷行礼,一时气氛有些怪异。
至夏清妍穿越过来因着身份每日都随性而活,也不知白思颖是否是有意为之,但到底也惹得她心有不快,遂这一说话不自觉便带上几分重意,“大家给本宫几分面子,冲着这些物品而来,实在当不得白家小姐如此称赞,谁都知白小姐乃京都第一才女,文思敏捷,冰雪聪明,如此明言不是让本宫徒惹笑话?白小姐到底是何意?”她眼神清冷的看着白思颖,然她一脸温婉得体,瞧不出半点异常。
哪知她这话一出,白思颖一脸委屈,“公主折煞臣女了,臣女那名头也不过是姐妹们抬举思颖,哪及上公主大才,臣女惶恐。”白思颖面带惊慌,低垂着头揪着锦帕局促不安,从远处瞧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夏清妍欺负了她。
齐雅茹胸前抱着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偶从人群中挤来就看到的这副画面,她想也没想便冲上前,“思颖!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齐雅茹这一喝,店面内顿时一静,争相观看玩偶的贵女们齐齐看向这边。
自从夏清妍在t台秀露过脸后,也算是公众人物了。由其是当时观摩过秀的,一见夏清妍,当场便认了出来,又是好一通见礼,然看着她的视线却极其复杂。
白思颖是出了名的京都闺秀,知书达理,性子也温柔,而她这当朝长公主如今正得皇宠如日中天,再瞧白思颖一副小媳妇状,任谁都会多想几分。
这时妙玉也领着掌柜的过来了,一听齐雅茹又和夏清妍针锋相对,她顿时斥责,“齐小姐,公主在此,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公主千金之躯,用得着欺负一个知府之女?这不是自贬身价?”
夏清妍讶异地瞧了妙玉一眼,这小丫头有几分能耐呀。
“茹儿妹妹,你误会了,公主她怎么会欺负我,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惹得公主不快了。”
白思颖慌忙摆手,急得眼眸泛泪,齐雅茹看了看夏清妍又看了看白思颖,一脸狐颖,正要拉着白思颖走时,白思颖噗通一跪,当下便嗑起头来,她哽咽道,“公主恕罪,臣女实在无心,公主莫要生气。”
泪水淌过那张秀丽的脸颊,衬着白思颖煞白的面色,端的是我见犹怜,柔弱无助,店中看着夏清妍的贵女们眼光愈发复杂了,然碍于身份,无人敢说什么,却有几个悄无声息地将玩偶给放了回去。
这一切夏清妍都看在眼中,她笑意微讽,这白思颖不是自称第一才女么?她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不过说几句话而已就把事情闹得这般大,明明知道今日是她分店开业,这是存心来砸她场子?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那边闻风而来的齐文昊一脸焦急地寻了进来,而他身后的陈晋远阴沉着脸色,盯着夏清妍的小眼中精光暗闪,面上的厌恶是毫不掩饰。
齐文昊一进来便拉过齐雅茹,眸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这才给夏清妍拱手行礼,“公主万安。”
齐雅茹哪会不知齐文昊的意思,抿了抿嘴,皱着眉头硬是逼着自己不开口,不过对夏清妍是怎么也友善不起来。
夏清妍摆手,什么也没说。
她不说话,自有人忍不住,陈晋远声音冷沉,阴阳怪气的道,“晋远见过公主。不知为何,每每见着公主总会惹得公主不快,齐兄,我看我们以后去哪里还是先打听清楚,若公主驾到,咱们还是不要徒惹事非了,免得冲撞了公主,到时圣上怪责下来可承担不起。”
这会的陈晋远哪还记得陈展前些日子的殷殷嘱咐?先前在店门口看到夏清妍时他还有几分顾念大局之心,如今一见心上人跪在地上,额头磕得泛红,一脸泪痕的娇弱模样,只觉得心都疼了。
“陈公子,你误会了,是思颖的错,你这般冒犯公主还不赶快求公主原谅,思颖自知有罪,还请公主责罚。”白思颖无助的跪伏在地上,本就人比花娇,柔柔弱弱,再看这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当真是男人都恨不得搂进怀中哄上几句。
她咬着唇瓣,因惶恐而轻颤着娇躯,明明害怕的一脸不安,却生生隐下面上的委屈,作坚强状,她噙着泪珠,泪中带笑,柔声道,“思颖冒犯公主,还望公主只责罚思颖一人,这事与陈公子无关。”
齐雅茹一股脑的将身上的玩偶扔给一旁的侍女,几次想上前,愣是被齐文昊狠狠往后扯,他看着处于人圈中面色镇定,高贵优雅的夏清妍嘴含讥笑,心知这事并不是表面这般,让他家妹子进去掺和,还不越捣越乱?
夏清妍摆了摆手示意妙玉上前扶起白思颖,白思颖起初暗下使力不愿起来,然而三年来妙玉跟着夏清妍在清微宫吃苦,岂会没有些手臂功夫?
夏清妍微扬着下巴,睥睨着白思颖,幽幽道,“既然白小姐左一句有罪,右一句冒犯,白小姐倒是说说哪儿得罪本宫了?”她状似苦恼,“本宫实不知白小姐为何要下跪哭泣,本宫不曾骂你更不曾打你,为何白小姐总说求得责罚,还望白小姐为本宫解惑。”
------题外话------
晚上加紧码了两千,汗,加白天写的有四千字了~
这样就没有断更了~艾玛~明天二更取消~但不出意外还是有万更的。
么么么~
------------
65,说正事的时候不要做不正经的事
夏清妍前世虽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孤儿,但也凭借自身实力混到国企高层,因工作需要也不乏和上流圈子接触,自身隐含着的尊贵是日渐修炼得来。换到今世,‘夏清妍’更是从出生便被老皇帝捧在手心,除了皇帝,地位凌驾于众妃众嗣之上,那与生俱来的尊荣气质夹杂着丝丝本属她的凌厉,睥睨众生的高贵傲然散发出来时,店面中的贵女千金们竟纷纷不知不觉的微垂下头来。
那些对她目光暗含指责的早已尽数掩下眸中情绪,甚至面色轻慌地擦着额际冷汗,一时间,竟再无人敢直视夏清妍。
夏清妍生活中性子确是迷糊,但只要关乎到她自身利益,她比谁都清醒,白思颖若当得上这京都第一才女之名就该是个聪明的,然白思颖故意搅乱她分店开业,必是有所针对,可她自问从未和白思颖结仇,就连话都未说过两句,白思颖今日所作为何?
与怯懦惶恐南方怯懦流泪的白思颖不同,夏清妍微扬着下巴,一举一动彰显她皇家风犯,她唇勾浅笑,然笑意不及眼底,声色清冷暗含威严,“白小姐只要说出到底何处冒犯本宫,本宫可酌情处罚,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影响本宫店面开业致使客人受扰,往后只要是本宫旗下所属的店面可不敢再迎白小姐了,这时不时哭上两场,还以为本宫的店面待人不周,欺压顾客,若是给皇家抹了黑,本宫怎对得起皇兄的悉心栽培?”
白思颖闻之一惊,她没想到夏清妍这么一说,却将问题升级到了皇家,若是她真不说出个什么岂不是要被丢出店去?这往后她白思颖在名流圈中还怎么混?
微敛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白思颖置于袖中的指尖刺了刺手心,她定下心来,她缓缓抬首望向夏清妍,却是只哭不语,就算一句话不说,那份委屈亦是无声弥漫着。
陈晋远见白思颖如此,气得怒火中烧,在他看来白思颖向来性子温婉,怎会做出惹怒夏清妍之事?多半是夏清妍得理不饶人,针对他们罢了。思及先前白思颖明明泣不成声,却担心他受罚硬将责任全揽到自个儿身上,感动之余他愤愤出声,“公主何需为难思颖,思颖不过一介知府之女,又岂会鸡蛋碰石头顶撞公主?再说思颖是京都有名的闺秀,我不信她会这般不懂事。”
“陈家公子意思是说公主没事找事了?奴婢到是不知陈家公子好生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污蔑当朝公主。”妙玉冷声道,“今日本就是公主分店开业,公主不过是按例巡视一番,难道会无聊的自己毁自己的生意,徒惹顾客生嫌?若是陈家公子在巡视自己家店面时有闹事的爱好,奴婢倒是佩服了。”
陈晋远面色一狠,“好个仗势的奴才,本公子说话容的你插嘴?”
“放肆!”夏清妍清冷一喝,视线逼向陈晋远,“陈公子虽是陈尚书之子,却并未官拜前朝,妙玉乃本宫身侧一等宫女,岂由得你随意指责!”
陈晋远的唇抿成一条线,却是反驳不了半句,因为夏清妍说得是事实。
原本夏清妍只意在提醒陈晋远他并无官职,然听在陈晋远耳中却是暗讽他低下的商人身份,正所谓仕农工商,商处最末。他这还没将夏清妍娶进府她便如此,若真娶进府了,还不得生生被她压着?再去看温顺柔弱的白思颖,他愈发觉得无法完成陈展交给他的任务。
他先前本就心有妒嫉,惊心夏清妍的经商能力,那一系列垄断手法,硬是让人从中钻不到半点空子,听说她还要开成衣铺,担心往后的生意必大受影响,如今再看她欺负白思颖,只觉心中的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他咬牙切齿的道,“公主身份高贵,自是说什么都是对的,可公主当着如此多人的面针对思颖,此种行为又岂衬公主身份?恕我不敢苟同。”他说罢,袖袍一甩,竟是撇过脸,不屑看夏清妍一眼。
妙玉当即上前,然夏清妍手臂一阻,妙玉憋红着一张脸,实在气得不轻,暗道这陈家公子真是可恨之极。
夏清妍上前一步,道,“陈公子也说白家小姐不过一知府之女,既是如此本宫为何要与之斤斤计较?陈公子又说白家小姐知书达理,极为懂事,那她又为何要在本宫店面内哭哭啼啼?今日是开业之际,客流不息,这何尝又不是让本宫难做人?陈公子所说处处与事实不符,恕本宫实在不能理解。”
这番话一道完,店内贵女们便窃窃私语起来:
“公主怎会故意在这样的日子捣乱生意,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是啊,公主进来时我们都没发觉,可见公主今日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不然早在门口就有人通报了,既是如此,本就不爱张扬的公主又怎会针对白小姐,故意闹事?”
“我也觉得,平日里白小姐性情温顺,懂礼得体,却在今日公主开业之际哭哭啼啼,还使得陈家公子也掺和进来,真不知抱得什么心思。”
“你不知道吧,这陈家公子与白家小姐经常同齐家兄妹聚在一起,瞧这陈公子一脸心疼,不明摆着郎有情嘛,就是不知妾是否有意咯。”
……
白思颖微垂的小脸上眉心一拧,眼角余光懊恼的看着陈晋远,她今日可不是要弄臭自己名声的,到时传到那位大人耳里,只怕是要误会她了,要知道她心仪的从来只有那人。
遂她委屈地道,“我与陈公子光明磊落,大家聚在一起不过是吟诗作对,还有忠永候齐家兄妹可作证,大家若是将陈公子也牵扯进来,那便是思颖的罪过了。”
“思颖你……”见白思颖一脸坦荡,陈晋远心中的怒气被心痛取代,他没想到她竟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否决了他,他陈晋远难道还配不上她?
“陈公子莫气,大家不过是误会罢了,还望陈公子莫放在心上。”白思颖执着锦帕擦了擦泪,对夏清妍凄婉一笑,“臣女自知有罪,这便不在这碍公主的眼了,臣女这就离去。”
这边齐雅茹手一动,注意事态发展的齐文昊下意识地紧箍住她的手腕,齐雅茹却撇嘴,“我不会掺和的,你放心吧,大哥。”
齐文昊这才适时的收了点力,却仍不松手。
齐雅茹也不在意,视线投向似笑非笑的夏清妍居然破天荒的对她嘴一笑,不止齐文昊,这一笑笑得对面的夏清妍同样是莫名其妙,细看去齐雅茹眼里却尽是幸灾乐祸。
夏清妍挑了挑眉,未放在心上,只是当下便喝住了白思颖,“白小姐,本宫问话最好是如实回答,如若觉得本宫份量不够,你便随了本宫进宫到皇兄面前述说,白小姐觉得怎样?”她抿唇冷笑,她这世不是穿成了个公主么,若不好好利用这公主的身份岂不太对不起自己,怪就怪这白思颖要犯在她头上,想让她吃哑巴亏,做梦!她向来有仇必报,得罪了她休想安然离开。
白思颖脚步一滞,红着眼眶看向夏清妍,又是噗通跪地,似认命般地道,“公主要责罚臣女,臣女甘心领之。”
心痛与怒火交织,烧得陈晋远理智尽失,那双小眼里饱含冷厉,视线如毒蛇般盯着夏清妍,似是不等她注意,便要狠狠咬上一口。今日既不能帮到白思颖,他也是要乱了夏清妍这开门红的,他幽幽冷声,“公主莫不是还想将人带去皇宫处罚?试问这人进了皇宫,可还出得来?”
“陈公子口口声声说本宫要罚她,可见着了本宫责她打她?只不过让她说出何处得罪了本宫,白家小姐却迟迟不语,到底是做贼心虚,还是存心污蔑?”
夏清妍冷冷地盯着白思颖,勾唇一笑,“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再不说就跟着本宫到皇兄面前说吧,到时候污蔑当朝长公主,就不是你一个知府之女可顶得了罪的,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夏清妍心中的怒火也是蹭蹭往上涨,然面上笑意却越深。
丫的,白思颖这死不吭声的,若不是在场人多,她恨不得上前甩她几巴掌。哀叹,做个公众人物不容易,做个品牌代言人的公众人物更不容易,名声一差就得连累到生意,真不爽。
这么一想,夏清妍便把火全撒到了夏允翊身上,那混蛋,若不是他一开始吓自己要把自己弄去和亲,她怎会弄这些麻烦事,重活一世不能好好享受,还遭这些罪,看她回去不收拾他。
而这刻,御书房龙案后的帝王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眉梢一挑,诡秘地笑了……
白思颖闻之小脸一白,先不说她故意招惹夏清妍,就算她是冤枉的,进了宫又岂会有活路?夏清妍如今正得皇宠,她若是在帝王面前挑唆两句,害得父亲受累那可怎办?前两次与夏清妍见面,见齐雅茹轻易便将她惹怒,她只以为夏清妍是个性子急躁冲动的,可如今从夏清妍所言所为来看,她并不是如此。
白思颖心内打鼓,隐隐懊悔着,她今日到底是失策了,先前只想着夏清妍怕是要和亲他国,逮着机会便稍稍教训她,使得她有失名声亦乱了她的生意,也算是为那日‘水仙花’之说给自己出气了。
她白思颖虽只是个知府之女,但却是个心气高的,她日夜苦读才得了这就京都第一才女之称,却被人说成乡野间的‘水仙花’,她怎不气恼?再说她好不容易接近那位大人一步了,怎能就此放弃?可若不说话,只怕她真没好果子吃。
白思颖垂泪望向陈晋远,此刻到真是希望陈晋远帮她一把了。
果然。“公主是在拿白知府一家人的性命威胁思颖?”陈晋远斜了夏清妍一眼,冷冷哼道。
夏清妍冷笑,这白思颖好生阴险,自己什么不说光掉眼泪,却拿陈晋远当枪使。然她却答非所问,“陈公子心疼美人,本宫理解,不过陈公子,本宫问白家小姐话时还请莫要再插嘴,还有,记住自己的身份!”
陈晋远先是一愣,而后脸色黑沉,他忽然想到当年陈展要他入仕时他百般不允,只顾醉心于经商,彼时哪知现在会遭如此讽刺,真真气煞他也。
白思颖一见陈晋远没了声音,心下愈发着急了起来。
夏清妍红唇抿笑,笑得温柔,“好了,白家小姐,没人打扰本宫与你说话了,来来来,告诉本宫哪里得罪了本宫,本宫洗耳恭听。”瞧陈晋远气得快要跳脚,夏清妍倒是稍稍散了些怒火,不过,等着,解决完白思颖,下一个就轮到他!
夏清妍如此温柔可亲,倒是让旁边的贵女千金们忍不住帮腔了:
“看吧,公主到现在还和颜悦色,哪像是会故意惹事的,这白小姐到现在都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我看她心里有鬼。”
“可不是,说几句有那么难?弄了这么久耽误公主店里生意不说,还害得我们没心思买东西,真是扫兴。”
“就是,她倒好,哭哭啼啼的尽让陈家公子来得罪公主,还说光明磊落,若两人之间真是无情,陈公子又岂会为了帮她一而再的顶撞公主?”
白思颖这回是真的浑身发抖了,这次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支支吾吾地道,“臣女……臣女……”
陈晋远又气急又心疼,碍于众多外人在场,他不好上前安慰,只得将怒火撒到夏清妍身上,怒道,“思颖如今心惊胆颤,公主何其忍心为难她!”只差没骂夏清妍好狠的心思,居然将人逼得话都不敢说。
夏清妍这回是真火了。
她二话不说从腰间解下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递给妙玉,“拿着。”
众人纷纷不解。
夏清妍看向一边拉扯着不让齐雅茹上前掺合的齐文昊,扬唇一笑,“齐家公子,本宫有个事要你帮忙,可否应之?”
齐文昊湿润的面色微微愣住,须臾,他清雅一笑,道,“公主请说。”
“今日所发生之事齐公子看在眼里,陈公子先前冒犯本宫,本宫未曾放在心上,而后陈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也不用本宫多说了,本宫将信物交予婢女,呆会你与本宫的婢女将陈公子送回陈府,告之陈尚书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夏清妍看着陈晋远不可置信的面色幽幽一笑。
这便吓着了?好戏在后头呢,教他下回再来多管闲事招惹她!
她复又痛心疾首道,“按夏国律历这陈公子污蔑本宫乃是按律当斩,不过本宫念在陈尚书膝下仅有一子,本宫就不将此事告之皇兄了,不过陈公子这性子可不好,今日得罪的是本宫,本宫还可瞒之一二,若是下回顶撞污蔑的是皇兄,那不仅陈公子保不下,连陈尚书也要跟着受累,这陈公子回去后,还望陈尚书好好教育一番,莫要再糊涂了。”
齐文昊眨了眨眼,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原以夏清妍的性子最多会将陈晋远打一通板子,却没想到她居然会将之交给陈尚书,这若真是交给陈尚①38看書网还不得拨了陈晋远一层皮?
污蔑当朝长公主确是大罪,可陈晋远到底是气急之言,再说那话也算不得真正的污蔑,然她这番深明大义的话语让他传到陈尚书耳里只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她如今正蒙皇宠,若是将之状告给帝王,想必帝王当下便会斩了陈晋远。
饶是如此,交给陈尚书自己处理,陈尚书非但不敢循私,只怕还得狠狠处罚了陈晋远,叫人看看他那一片忠君之心。
他直直看向夏清妍,那双大大的水眸闪过几丝狡黠,一张略带婴儿肥的粉嫩小脸闪耀着几分古灵精怪,她身着紫裙,身上未挂任何饰物,就连那三千青丝也仅仅簪着一枝紫色珠花,然处处透着尊荣华贵,只因她那身出众气质,却又并不会觉着高不可攀,反而让人望之便心生好感。
他垂首拱拳,似水笑意荡漾在眸中,道,“是,在下这便去。”
妙玉倒是没那般快想通,只觉着自家公主太好心眼了,见齐文昊拽着陈晋远欲出店门,她瞧着夏清妍对她摆手,这才闷闷不乐地离去。
陈晋远哪会想到夏清妍有此一招?他想反抗,然而齐文昊在他耳边道,“陈公子,莫要再惹恼公主,你今日确是过分了。”这两年,他醉心诗词,喜爱舞文弄墨,常常与陈晋远、白思颖聚在一块,在他看来陈晋远虽不是大恶之人,却是个心胸狭窄的,让陈尚书教训下也好,若不收敛收敛,往后迟早会惹大祸。
“思颖她……”陈晋远还想说什么。
齐文昊无奈摇头,事到如今陈晋远难道还未有所发现?他只道,“你放心,公主不会将她怎样,我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陈晋远道。
“你等着看吧。”齐文昊笑了笑。
那女子本就是个灵透的人儿啊……
夏清妍舒心了,该滚的人滚了,现在她就定定心心地教训白思颖了,她斜了眼并未随齐文昊离去的齐雅茹,便再对白思颖道,“白小姐,本宫已没了耐性了,害得这大帮子客人陪着你闹本宫真是过意不去,你这便随了本宫回宫吧,事非曲直自有皇兄论断,你放心,本宫不会插手,一切由皇兄定夺。”
白思颖目瞪口呆。
夏清妍唤来掌柜吩咐一番,然后那掌柜向后台跑去。最后,她别有深意的睨了白思颖一眼,以为她还会给她反咬一口的机会?不是不愿开口么,那就别再开口了。
夏清妍她转身笑看着一众贵女千金,道,“各位,本宫实在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种事,扫了大家的兴致,实非本宫所愿,这样吧,众所周知本宫在悠然居准备的第一场夏日成衣秀三日后便要开展,在场的小姐们若是有兴趣,本宫让掌柜的每人免费赠送一张入场券。”
夏清妍这一出口震惊了在场所有人,t台秀啊,上次的秀她们这些人中间有钱的都没进的去,那些观赏过的回来夸的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如今她们不花一分钱便可看到了?顿时,店内如炸了锅般的热闹了起来,个个兴奋的涨红了脸,没想到来一回还有这等好事。
“谢公主赏赐。”众人齐齐感谢。
夏清妍却犹带歉意地道,“不不不,本宫理应给大家赔罪,今日之事还望大家多多担待,本宫往后的生意还指望大家来捧场呢。”
“那是一定的……”众人纷纷附合,激动万分。
哪知夏清妍又抛下重利,“本宫这便不打扰大家了,今日在本店消费的顾客,通通打八折,大家购物愉快。”
如此两招收买人心下来,夏清妍瞬间便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一时间,她谦虚有礼的好名声顿时大涨。
白思颖当场双腿一软,若不是身旁的侍女扶着只怕要瘫软在地,她面如死灰,这下这群女人通通得了夏清妍的好,没人会在乎她是否是冤枉的了,她说不说已经无所谓,而这些拿了好处的人只会认定了是她在捣乱,可她又无法辩解,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早知道她应该一开始趁着无人知她俩所言,而大加冤枉夏清妍,让她百口莫辩,或是让事情愈发混乱,便再也扯不清理不清了。
白思颖这想法刚一闪过脑海,便有人唤住夏清妍,“公主且慢。”
夏清妍向那道陌生声音的主人望去,一娇娇俏俏的粉衣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羞怯地看着自己,她道,“有事?”
那女子先是福了福身,这才缓缓道,“公主何需将此事惊动皇上,臣女乃户部尚书之嫡长女,名唤宝珠。”
夏清妍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那宝珠又道,“公主若真这样回宫了,便真教人误会了去,将才公主与这白家小姐争执时,我刚从后堂出来,可是将对话从头到尾听了去,我本以为白家小姐很快便会招供,哪知会弄得如此严重,一时害怕便不敢发言,而公主却不知我是知情的,不仅如此送券又打折,我实在受之有愧,这才想将事实道出,好为公主洗了这欺负白家小姐的污名。”
“哦,你倒是将事情从头到尾说说。”夏清妍微微一笑,她虽将事情解决了,用好处收买了人心,却也不算圆满,她将白思颖带回宫出是出了气,但又落了口实,不过没办法,谁叫她没人证,总不能对白思颖严罚逼供硬叫她开口吧,最后只怕还会弄巧成拙,真坐实了个欺压臣女的坏名声,不过现在还真蹦出了个人证了?
那宝珠缓缓道来,寥寥数语听得在场的贵女千金嘴角直抽,弄了半天原来是白思颖无中生事,人家公主谦虚不受她那硬安上的名头,她居然当场便闹起了事。
声声指责此起彼伏,那些得了好处的更是变本加厉地数落,使得白思颖无地自容,她羞得满面通红,没想到自己第一才女的名头会被人踩踏的贱如烂泥,她当即搀着侍女狼狈逃出了店门,直到走出很远才还能听到那如针带刺的讥笑声,她躲在巷子里,无声啜泣。
“小姐莫哭,她们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才帮公主说话,只当这风头一过,便不会有人再将此事放在心头,小姐无需太过担忧。”白思颖身旁的侍女白兰好声劝慰,这事她从头看到尾,自知是白思颖故意为之,但她实在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只道,“小姐这回冲动了。”
白思颖就着白兰的手帕擦掉眼泪,眯着眸子语带阴狠,“她不过是占着身份比我高贵而已,凭什么这么对我?”
白兰轻叹一声,巷子口响起一道嘲讽冷笑,齐雅茹款款行来,她道,“我说白思颖,你既知她是公主还去下暗招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让白知府这阵子夹起尾巴做人吧。”免得和她爹一样,被派去南下赈灾。
“茹儿妹妹何意?”白思颖一愣。
齐雅茹撇嘴,“白思颖你果然还是小时候的性子,喜欢来阴的。”
白思颖脸色红红白白,她咬着唇瓣,眸底闪过一道异光,又委屈道,“我不明白茹儿妹妹所说,怪我卤莽,本是想着为茹儿妹妹出口气,没想到被反咬一口,是我太笨了。”
齐雅茹心下不喜,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咱俩从小玩到大,中间虽隔了几年没见,但你那性子我还是清楚的。”居然还说为她,真是好意思。
齐雅茹的性子属直来直往,不喜那些弯弯道道,她虽刁蛮任性,但两次与夏清妍冲突却只逞逞口舌之利,就是算有所冒犯那也端得是光明正大,遂再看白思颖这做法,她就看不上眼了。这些年她只觉得白思颖性子变得温婉,但总觉得失了几分小时候的灵性,一举一动有板有眼,但看着像雕塑,累。想着总是从小玩到大的,遂才来好心劝慰几句。
“茹儿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思颖难掩心惊。
“我知道你喜欢羽丞相,我针对夏清妍那是因为柏源哥哥,可夏清妍注定是要被和亲的,你还和她闹什么闹?真是的,我话带到了,你自己注意点吧,我走了。”齐雅茹理了理水袖,翩然离去。
“小姐……”白兰皱眉轻唤。
白思颖背靠着墙壁,缓缓下滑,她蹲着身子,将脸埋入膝盖间,呜咽道,“白兰,我好不容易得了第一才女的名头,以为和他有所接近,虽身份差异巨大,但总归也是第一,我才刚和他说的上话,却累了名声,他恐怕再也不愿看我了,白兰,怎么办?”
白兰心疼地拍着白思颖的背,道,“小姐,夫人早就和您说过,要么您随了陈公子嫁入尚书府,要么就参加数月后的大选,您若再犹豫,就没时间了。”
“不行!”白思颖猛然抬脸,“我才不要嫁给陈晋远,他哪里比得上羽相大人,他就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忽而,她又黯然神伤,“可我更不愿进宫,帝王嗜血冷残,我害怕呀,再说凭我的身份,进了宫还不能受人压制?我白思颖天姿过人,岂能与人为妾,就是帝王也不行。”
“小姐看不上陈家公子,不如等几日后皇上的生辰宴,到了那日百官晋见恭贺,老爷是会带着夫人和小姐一同进宫的,那日定可见着羽相大人,若是羽相大人……”白兰欲语停歇,“不如好好看看皇上吧……”
白思颖双眼一亮,胡乱擦了一把泪洗的小脸,面上染上坚定之色,“没错,没试过怎不知。走,我们回府。”
夏清妍随意和那宝珠聊了两句,便在二楼歇息了阵。妙玉回来时红光满面,嘴眼笑得弯弯,宛若是捡了银子欣喜异常。
她一进来就忍不住手舞足蹈,“公主您是没看到,陈尚书下手可狠了,亲自操棒子打得陈公子屁股开花,奴婢估计陈公子两月是下不来床了……”
“那也是他该得的。”夏清妍喝了口茶,咂巴咂巴两下,道,“走吧,该回宫用午膳了。”心中想着陈晋远以后看到她估计真要绕道而走了,不过这也甚合她心意,谁叫每次碰到他们几个就没好事?
“咦,公主,那白家小姐呢?”妙玉恍然想起她走时事情还未解决完。
夏清妍摇头好笑,一边下楼一边与妙玉述说。
最后,妙玉握着小拳头,愤愤不平地道,“那白小姐以后也没脸再来公主的店里了,哼,活该。”忽然,她似想到什么,惊呼道,“不对呀。”
“怎么?”
“公主,那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这是在讨好您呢,谁不知道皇上生辰宴后便是大选了,她也要进宫的,这不,提前和您打好关系呢。”妙玉难得的脑子灵光两把。
夏清妍眉心一皱,闭唇不语,选妃?
想到那晚看到萍妃中了迷幻药兀自嗯嗯啊啊的样子,她嘴角狠狠一抽。她抬头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呼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意,摇了摇头暂且甩开那些烦闷的思绪。
两人改从后院出来,马车早已等候在外,出了后门便是东大街,笔直一条宽阔地街道,尽是便是皇宫东门,然此刻街道却是人声鼎沸、人潮拥挤。
整条街道两旁站满维持秩序的带刀侍卫,百姓被阻隔在后,然止不住议论纷纷,夏清妍一听,才知今日是萧国二皇子做为使臣来夏恭贺夏允翊生辰之喜的日子。
马啼踏着青石板,发出哒哒声响,喧嚣人潮开始安静下来,远远地可见那黑底白字的大旗迎风招展,一排排极为壮观,上印着极其显眼的‘萧’。
那壮观的队伍已经往这边行来,当头的一男子跨坐在一匹通体黝黑发亮的高头峻马上,那男子一身黑色滚金边的锦缎衣衫,袍子上绣着精美绝伦的龙纹,一根赤色锦带系腰身,大风过处,漆黑的长袍凛凛摇曳,显得身姿愈发俊挺精神。
他腰间别着把墨鞘宝剑,墨发高高扎起一束,其余随意披散脑后,飘飘荡荡宛若墨云,视线下移,是他那古铜色的肌肤,一双狭长的眸子略略上扬,充满张狂和野性,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左眼的瞳仁是墨绿色,而另一只却是深蓝,五官深邃,让人一眼便看出这是异族人,他的嘴角始终着抹笑容,那笑容刺眼夺目,他乘着艳阳而来,仿若太阳之子,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观其只生出一种愿为之膜拜之感,然细细感受,那男子周身气息又温暖舒适,虽若太阳不可靠近,恐被灼伤,然而那份温暖却又让人情不自禁想去靠近,真真复杂又和谐的男子。
夏清妍愣愣地盯着那男子从自己眼前而过,虽觉惊艳,然与周边尖叫惊呼的一脸通红的女子们相比,她不知为何,心竟出乎意料的异常平静安定,她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意,眯着水眸,眸光柔和的目送那男子远去。
然而,就在此刻,那男子倏然回头!于万千人群中,视线一瞬锁定她!
夏清妍与之对视,如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偷,当即心虚起来,她面上微赫。然那男子突然扬唇浅笑,朝她友好地点了点头,这才赶马离去。
周遭顿时热闹起来,甚至有女子当场晕迷过去,直以为那天人般的男子瞧上自己了。
“公主,丞相大人也在呢!”妙玉惊喜笑道。
果不其然,她刚刚被那男人吸引了注意力,竟没看到羽景之一身墨绿朝服,同样风姿卓越地跨坐于一通体雪白的俊马上,那精美的雀羽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宛若有水纹流动,他眯着桃花眸笑意涟涟,微倾着身子似与那萧国的二皇子攀谈着什么,两人并肩而骑,一个妖冶美丽,一个张扬俊朗,倒是谁也不逊色于谁。
“殿下?”羽景之关心出声。
“以为遇到熟悉的人了,看来是本殿感觉错了。”萧以晨朗朗笑道,那抹紫色少女的身影瞬间便被她抛到了脑后。
羽景之桃花眸轻眨了眨,也随之瞧了一眼,却发现什么特别的。
“殿下远道而来,今日稍作休息,明晚有我皇为离太子和殿下设了洗尘宴,到时还请参加。”羽景之礼貌一笑。
“本殿必定准时到场。”萧以晨转脸,俊朗的脸上神采飞扬。
“那就好。”羽景之点了点头。
……
夏清妍回到宫中,夏允翊早已等候在落樱轩,她一到,他便命令宫人将膳食摆了上来。
如往常般,只要她与他独处,夏允翊必定会将宫奴谴了尽,好方便自己占她便宜。就像现在,这个男人连吃饭都要将自己抱在怀中。
夏清妍也习惯了,一边吃一边聊着天,“皇兄,我有事和你商量。”
夏允翊妖孽般的俊颜上一片温柔,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轻笑道,“皇妹说,朕听着呢。”他手执玉箸,给少女夹着喜爱的菜色,瞧着她的小嘴巴不停咀嚼着,眉目间尽是宠溺。
“我今天看过了,店里生意很好,我怎么说出尽了点子,绞尽了脑汁,你得付点报酬给我吧。”夏清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有意无意观察着男人的面色,生怕他突然变脸。
夏允翊眼角一挑,他还以为少女会将白日所受的委屈告诉他,没曾想是心心念念他那点银子。
他好笑道,“那皇妹想要多少?”他体贴地帮夏清妍将那被汗渍浸湿的刘海拨到一边,好方便她吃饭。
夏清妍心中一乐,“呐,皇兄,明人不说暗话,我把你当自己人才不和你绕圈子的。”
夏允翊凤眸微眯,瞧着少女那副算计的小模样,忍不住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然后?”
她嘴一嘟,不爽道,“说正事的时候不要做不正经的事。”她明明很认真的,这男人都不会配合她一点,真讨厌。
“那好,等皇妹说完正事,咱们便做不正经的事去,朕已经等很久了,唔,等得浑身都疼了。”夏允翊微眯着的眸子,眨着暧昧的眸光,妖孽的蛊惑人心。
夏清妍使劲吞了口口水,不自在地撇过脸去,虽两人亲密地只差没做那事了,但她委实做不到他的厚脸皮。
她咳了咳,一本正经地道,“这样吧,介于我往后常常给你打工,咱们五五分成吧。”
“好。”男人当即应道。
夏清妍惊鄂,马上便去摸夏允翊的额头,兀自喃喃,“奇了怪了,今天居然如此好说话?”平常她想要做什么,他不都是要先收利息的?
------题外话------
是哪个在投一万二的催更票呀,汗之~
谢谢亲爱的们送的票票:chenjing8828(888打赏)geminitony(1票1评价票)liuyan298026(1票1钻)13288681161(1票1评价票)gesunaonao(2票1评价票)772193016(1票)jin87333448(1票)xiaotongtonghao(1票)siqiufeng(2票)13725870579(1票)湘云妹妹00(1票)liangninj(1票)g13399095355(1票)ladynina(1票)
平凡人生0538(1票)755100268(1票)美美猫囡囡(1评价票)我还有你520(1钻1花)蒓罌磬靈(6花)清浅水(5花)kidwong1993(2花)瑀王给力妃(1花)
灰常感谢~么么么
------------
66,这男人好厚的脸皮哦
夏允翊捉住那只素手,放到嘴前轻啄了下,轻笑道,“不想要?”
要!怎么不要?
夏清妍水眸一闪,突然就道,“皇兄,我六你四?”
“好。”男人从善如流。
“我七你三!”她就不信了。
“好。”
“……我九你一?”
“好。”
“全给我。”
“好。”
夏清妍傻眼了,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夏允翊,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他想以此暂时麻痹她,好事后行使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吃了她?
夏清妍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瞬间加强防备。
看着少女那副见鬼般地模样,夏允翊含笑的嘴角一抽,他就知道,这臭丫头从来没把他想好过,他冷沉着声道,“那朕就收回刚才的话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难道看不出他在对她好?
夏清妍不可置信地瞪着水眸,大声嚷道,“你是皇帝,金口玉言你不懂?”居然给她玩反悔,这男人好厚的脸皮哦。
“皇妹也说了朕是自己人,现在又没外人在,何必那般较真呢。”
夏允翊挑唇浅笑,强词夺理也就罢了,偏偏俊颜又做出一派唯我独尊,让夏清妍看得是咬牙切齿,狠狠地抽回被男人捉住的素手,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她操起筷子猛扒饭,那副恶狠狠的小模样,夏允翊一点也不怀疑她是恨不得将自己当饭给吃了。他眼角一挑,手摸下巴,吃?唔,既然她不让自己吃,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换种方法,让她来吃自己?凤眸深处异光一闪,他唇角一勾,邪魅地笑了。
这时候的夏允翊完全不会想到,自己一时动的心思居然会在不久后成了现实……
见少女一吃完就要挣脱开自己的怀抱,夏允翊无奈笑道,“上哪去?”
“我上哪去用得着跟你汇报?”夏清妍不屑嘀咕,见男人双臂紧箍着自己的纤腰,她忽然抬脸看向脸色微沉的男人,笑眯眯地水眸里清亮无比,“除非你说话算数,将店面的收成全给我,我就告诉你我要去哪。”说罢,她虚空一点,故作坏笑的刻意挑了两下眉,那动作猥琐又搞笑。
夏允翊墨黑色的瞳眸里微闪着光,不答反问,“那么皇妹,你决定把自己交给朕了么?”
夏清妍小脸一僵,嘴角抽搐,恶狠狠地吼道,“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夏允翊微倾下俊颜,凤眸中墨色的镜湖波光乍现,“皇妹,只要你变成朕真正的自己人,别说那一个小小的店铺,朕名下所有的生意,包括整个皇宫的国库都可以归你管,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你……你连目的暴露出来了,你以为我还会傻的上当吗?”夏清妍下意识地侧脸,欲避开男人的靠近。
夏允翊不退反进,俊颜只差没贴着少女的俏脸,他晦涩莫名地低笑,暗哑的声音里似有隐忍,“放心,朕不会骗你。”
切,他刚才就反悔了,她才不要信。
她嘀嘀咕咕的抱怨,“银子多有什么用,那也要我有命享啊。”
夏允翊瑰色的唇瓣磨挲着少女的耳垂,暧昧轻语,“朕又不会杀了你,怎会没命享?”似知道她刚才所想,他又补充,“我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保证,做了我的女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用担心我说话不算数,当然,你若不信,我可以写份保证书。”
夏清妍俏脸通红,保证书?这男人太犀利了。
呜呜,她最受不了和这男人耳鬓厮磨了,她极力维持镇定,怕受蛊惑,素手也欲推开男人的胸膛,道,“咱们之间谈银子太伤感情了。”所以,结束这个话题吧,她愿意老老实实地给他打工,一分钱不要。
“皇妹答应了?”男人的舌尖划过耳际,带起少女一阵轻颤。
夏清妍那双素手改推为轻抚,她陪着笑脸,谄谄地道,“不着急呀,这不还没到你的生辰宴?”
夏允翊眉心一皱,不过却与少女隔开了些距离。
他一双凤目直直地看进少女水眸深处,语速缓慢却带着前所未有地坚定,他道,“皇妹,这些日子你一定要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了,只有朕,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夏允翊说完这句话,便放开了少女,夏清妍在怔愣中起身,心知夏允翊所说必有深意,然她怎么也想不通他这般说到底是要她看清什么,为何他能做到那般蓦定,且似乎认准了她同样会认定他?
“夏允翊,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皱眉,忍不住问出口。
夏允翊随之起身,他抬起大掌轻抚了抚人儿的面庞,笑意温柔地道,“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说罢,他倏然转身,眸角冷厉的余光似要穿透不远处百年银杏的粗犷树身,须臾,他收回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出了清风亭。
夏清妍微垂着头,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少许,她呼了口气,心道就这几天了,若夏允翊真能带她跨越这条血缘鸿沟,她爱他一场又何妨,若真被伤了,她便从此远离他,远离了这皇宫。
思及此,她甩了甩头,也出了清风亭。
那数百年银杏粗壮的树身几乎要五六人合臂才够环抱的住,此刻地清风亭人走亭空,周遭除了树叶清呼声,再闻不到其它。
不久后,数名宫人来到清风亭中忙碌。
而树的一面,一道瘦弱颤抖的身影撑着树身缓缓起身……
……
御书房。
“启禀皇上,微臣已将萧国使臣队伍安排在别院居住,萧二皇子等随从已入住华耀台。”羽景之身着朝服一脸恭谨地汇报着。
羽景之话音一落,一旁的陆柏源上前一步,躬身道,“离国太子一行的使臣队伍臣等亦安排妥当,离太子等随从已安置于曲幽台,另外,随使臣而来的还有一名公主。”
羽景之闻之眸光一闪,他与陆柏源同时抬首,纷纷看向龙案后正批改奏章的帝王,见其一脸专心致志,好似没听到般竟头也未抬。
羽景之扭了扭身子,状似聊天般的对陆柏源道,“离太子如愿住进皇宫不算,这又让离国送来了公主,难不成真想与我夏国联姻?啧啧,就不怕寒了萧国的心?”
陆柏源杵着下巴皱眉分析,“这离国公主从头至尾就没露过面,直至到了曲幽台才由几名侍女扶着进去,据离太子所说是水土不服才如此,可照我看倒更似累极了般,想来这名公主定是后来才追上的使臣队伍。”
羽景之歪着脑袋,手指抚上耳后雀羽,忽而拧眉,“你可知这公主什么来头?”
陆柏源面色坚毅,他看了眼帝王才谨声道,“我查过了,这名公主乃贵妃所出,在离皇所有子嗣中,地位仅次于离太子。我猜想离太子要么是打算加大与我夏国联姻的筹码,要么就是不愿与萧国心生嫌隙,想着也安抚了那头。”
羽景之狭长的桃花眼眯成条缝隙,内里精光闪闪,他摇了摇头,道,“他们离国既然将人送了来就肯定不是为了来瞧瞧风景、参加宴会这么简单,与萧国和亲可能性较小,萧皇如今早过不惑之年,听说最近身体也大大不如从前;太子亦有正妃;虽说这萧二皇子还未娶亲,但总归只是个皇子,那离皇与贵妃又岂会将公主嫁给他?就算离皇动了拥护他人为皇的心思,可这萧以晨与太子乃一母同胞,人家可兄弟情深的很,这萧以晨也不见得会答应。”
他顿了顿,端起一旁的茶饮了口,这才总结道,“综合这些来看,这离元澈是想把这公主送给咱们皇上呢。”
“这离太子好心思!”陆柏源咬牙道。
“他要的就是让天下人看看他娶咱们公主的诚意,再加上他先前在街中为公主解了麻烦,早已得了这京中大半人的好感,他是为两国和平来联姻,又奉送自己国家最尊贵的公主,如若咱们皇上不应下这联姻的请求,只怕天下臣民要怪上皇上了。”
陆柏源心惊胆颤,他怒道,“岂有此理,离元澈真是阴险。”万一帝王真动了为大局而送出夏清妍的心思,他怎对得起她?他早就动了要守护夏清妍一生的念头,怎能让她远嫁他国?
他看向仍在批改奏折的帝王,双膝一跪,拱拳道,“皇上,万不可随了这离国太子之愿,您如今只公主一个血缘至亲,不能将公主远嫁啊,三国大战才过去五年,谁知他与萧国哪天不会再犯我夏国,他的话不可信。”
羽景之桃花眸中暗光一逝,握了握拳,又道,“恐怕还不止如此,谁都知道中宫之主如今位缺,这离国公主嫁了来怎么也得是个贵妃位份,她若是有些手段恐怕连后位也在其目的中,这联姻离国太子只赚不赔,要知道,咱们公主的经商本事可不一般。”
陆柏源听到此处大惊失色,他回想最初夏清妍病愈后他找到她,想让她和帝王缓和关系,就是为防被和亲的这天,他自是知道夏清妍所作所为是为向帝王证明自身价值,帝王看到这一切亦会重新估量她的份量,如若夏清妍知道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逃不过被和亲的命运,她会怎样的心如死灰?不,那张娇俏的脸上,他只愿看到笑容,除此之外的悲伤情绪,不该属于她。
他的额头狠狠的磕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那一声惊了羽景之的心,也终让埋首的帝王微微抬起了眸子,陆柏源一字一句无不满含沉重和恳求,“微臣愿请命远赴边疆,绝不让离国一兵一卒踏上我夏国疆土。只愿皇上不将公主远嫁,哪怕是看在公主所带来的商益,也请皇上将公主留下。”
羽景之拳头一紧,微转开脸,竟有些不忍去看,与陆柏源同朝为官三载,自从知道他喜欢小妍儿起,只要一牵扯到她,这个二愣子便会失去冷静,如今陆柏源所言虽正中他心意,可当这些话真被陆柏源道来,他却心虚的不敢再听。
古来帝王皆薄情,而他们的帝王更甚。虽说看重小妍儿,又岂能保证他不会因利益放弃小妍儿?五十年啊,整整五十年的和平,以帝王的手段只需五年,不,或许更少的时间,凭着恢复的国力攻下离、萧二国根本不是难事,若能以一公主和亲便有了这难得的休养生机的时间,换作哪个帝王不会同意?
羽景之、陆柏源齐齐看向龙案后已然一身冷冽的帝王,心愈发揣揣不安。
夏允翊抬手将朱笔置于一旁,仰身靠后龙椅后,他凤眸一眯,勾唇冷笑,“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朕将皇妹远嫁了?”
这是问也是答的话语听得羽景之、陆柏源二人心头皆是一惊,羽景之慌忙跪地,与陆柏源一样是额贴着地板,不敢出声。
夏允翊低笑出声,他右手覆上左拇指上碧玉扳指,缓缓轻抚。
少许,他挑了挑眉,沉声道,“两位爱卿这般为朕着想,朕该怎么感谢两位爱卿的忧君之心呢?”
“臣等惶恐。”两人齐齐道。
夏允翊嗤笑,“惶恐?朕看你们大胆的很,居然在朕面前耍起了心思,当朕是傻子?”
羽景之、陆柏源纷纷磕头,羽景之心中轻叹,他确实在进御书房前和陆柏源有所商议,但陆柏源并不知这里头所有的弯弯路子,那二愣子纯粹在担心小妍儿这才随了他的配合。
他抬起脸来,痛声道,“不敢欺瞒皇上,微臣自知公主所为皇上必定看不上眼,但公主乃我夏国长公主,亦是唯一的公主、皇上如今仅有的血缘至亲,皇上何其忍心将一弱女子远嫁他国?这不是寒了公主的心么?”如若小妍儿知道会有一天被兄长亲手送上和亲的道路,她必会宁愿这帝王兄长从一开始就不曾对她好,好过徒增伤悲。
“微臣愿以血肉之躯筑就守卫长城,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绝不让离国人踏入我疆土半步,恳请皇上莫要让公主和亲,臣愿立下军令状,不日将领军出征。”陆柏源绷着坚毅的面色,郑重万分的道。
他犹记得那年夏清妍被帝王赶至清微宫自身自灭,她哭着说不愿,哀求自己让她去报仇,哪怕死了也好过没有自由痛苦一生;而如今,她不再嚷着要报仇了,帝王也与她亲近了,而她又要再一次被至亲之人推开了吗?那样绝望又绝决的她,他此生至死都不愿再看到,她爱谁都好,嫁谁都罢,只要她开心。
但他知道,和亲绝不是她所愿。
如若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他必定毫不吝啬的伸出手来,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他爱她,从小便是,可从前的他只能仰望她,而如今,她变得平易近人,还能亲热地被她唤上一声陆大哥,他只觉得这一生都够了,就算为她从此远离京城,哪怕再难看得到她,他也是愿意的。
“出去。”帝王幽幽出声。
此刻的御书房气氛极其压抑,以帝王为中心,空气渐渐冷沉下来。
夏允翊眼神似冰刃,妖孽般的俊颜如覆上了层冰晶,冷硬阴森的让人不寒而粟,他唇角邪邪勾起,笑容嗜血而阴冷。羽景之、陆柏源一点也不怀疑他们若再说上一句什么,帝王会不会手掌一翻,当即就了结了他们……
夏允翊墨眸内的镜湖似有浪潮掀起,他眯着凤眸看着下首跪地的两人,语气森然,“别以为朕不知你们抱的是何心思,告诉你们,无人能左右朕的想法,你们亦然,不要以为是朕的近臣、宠臣便来算计朕,你们那点功力还不够朕看的。”
羽景之、陆柏源浑身一震,面色微白的俯下头来,他们从来就没敢小瞧了这龙座上的帝王,亦不敢拿生命去冒犯,可如今事关夏清妍,他们不得不如此冒险。
可接下来帝王说的话却让他们如被紧掐住咽喉般,虽留有空隙,却无力呼吸;又似那溺水的人般挣扎前行,可那沿岸又何其遥远;似被打落地狱,经历十八般酷刑却又生生吊着那口气……
痛、不、欲、生。
因为,帝王道,“她是朕的,你们没有资格来和朕抢,就算你们抢到了,也没有资格来守护她,朕话放在这里,不要怪朕没提醒你们。本以为你们是个聪明的,几番阻拦下来也该知朕抱的何心思,既然你们不懂,朕不介意将话摊开了来说,若你们再敢觊觎朕的女人,朕绝不会轻饶了,要知道,朕抬你们做宠臣,亦可以抬他人做宠臣,只需朕一句话。”
帝王说罢,倏然起身。
他身形挺直,若孤峰峭壁上独立的寒松,令人望而生畏,那周身的肃杀之气若寒霜般笼了他一身,俊颜冰冷凌厉,眼中杀机犹若利刃破冰直射而来,被其周身戾气所慑,他们竟不敢将心中的滔天愤怒透露出一丝,亦或是将满腹的质问问出一句。
羽景之、陆柏源不知是如何出的御书房,两人皆是浑浑浑噩噩,面白若纸。
……
不知何时,一宫女慌慌张张的奔来,她抓着陆柏源的袖袍,双眸盈满泪水,跪在他面前嘶声哀求,“陆大人,奴婢有事求您!”
羽景之回了回神,等看清了来人才知是夏清妍身旁的贴身婢女妙玉,她同样煞白着小脸,卯足了劲惊慌无措的欲将陆柏源往假山后拉。
陆柏源皱眉道,“发生何事了?”他还是头回见到这般惊恐无助的妙玉。
妙玉无声落泪,她看了看羽景之,又看了看陆柏源,似乎很是为难。
扯了扯嘴角,羽景之对陆柏源摆了摆手,自己站到了一边去,不管人家有什么惊天秘密,会比自己刚才听到的还要令人震惊?他苦笑,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这算是解决了小妍儿远嫁的问题了,可新的问题却接踵而至,甚至比先前更为棘手,且来得毫无预兆,亦让人无法接受。
没多久,假山那边传来一声高喝,“你说什么!”
羽景之闻言转头,感叹在这会还能让陆柏源如此激动定也是不得了的事……等等?妙玉?妙玉说的不会是……
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假山后头,羽景之眯着桃花眸,冷声质问,“说!是不是小妍儿也知道了?”
妙玉泪水一滞,因哭泣而打了声嗝,她不放心地瞥了眼羽景之,又问寻般的看向陆柏源,哪知陆柏源苦涩一笑,朝羽景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羽景之一急,上前一步一把揪着陆柏源的衣襟,一脸阴冷地锐声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小妍儿也知道了?”
陆柏源仍其揪着衣襟,因羽景之的大力,头也随之摇晃,他面若死灰的抬头望天,明明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炽热,炙烤肌肤,可他却只觉得整个世界阴云密布,暗沉无光,内心阴霾,浑身发冷。
他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喃喃道,“这回连公主都陷进去了,死人妖,咱们怎么办……”
……
御书房。
那头妙玉寻上陆柏源没多久,这边幻云紧跟着将此事汇报了夏允翊,他单膝跪地,道,“两位大人倒是无太多异常,不知公主的婢女可否要派人看住?”
夏允翊单手支着额头,微偏着俊颜,视线从窗户看向御书房外,唇角一直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眯了眯凤眸,指尖轻点着龙案,从话语能听出他似乎心情极好,他道,“派人跟着,若有什么异常举动,暗中扣住,再来报告给朕。”
“是。”幻云应道,“那白思颖是否也要……”
夏允翊仍是轻点着龙案,然凤目中快速闪过一道厉光,咧开唇来,森森一笑,“朕的皇妹不在意,不代表朕是个善良的,散播流言、故意闹事,两道罪朕先不跟她算,她不是要来朕的生辰宴向丞相示爱么,朕给她个机会……”
幻云面色不变,道起了另外一件事,“陈晋远被陈展打了板子,属下命人在药中动了点手脚,那陈晋远的腿往后只怕要落下隐疾了。”然他心中却在想,若是陈晋远知道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存,纯粹只是因为他对公主没有抱非份之想,就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事你办的不错,有赏。”夏允翊眯着眼睛赞道。
“谢主子。”
“让人好好看着,有什么事随时来汇报,下去吧。”
“属下告退。”
……
陈府。
陈晋远从阵痛中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来自身后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汗如雨下,咬着牙根却是止不住的嘶气,巨痛袭来,加之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才遭的这回罪,一瞬间怒火攻心,差点又是眼前一黑。
“醒了?”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给公子喂药。”
“是。”侍女上前将软枕垫在陈晋远的胸前,好让其头抬高些,然动作再小还是扯到了伤口,痛得陈晋远忍不住怒喝,“蠢货,给本公子轻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侍女吓得噗通跪地。
“别管他,给他喂药。”陈展皱着眉宇吩咐道。
“是……”
喝完药后陈晋远才忍不住出声,却没有好口气,“您做甚下那般重的手,难道真要打瘸我的腿才成?”
“蠢货!我让你抓住机会接近公主,你没讨好人家也便罢,偏偏还得罪了她,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不懂事的儿子?”陈展难掩嫌弃,愤愤地道,还差点得罪了皇上。
“爹!”陈晋远瞪大了眼睛,这一声喊的大,连带着扯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他嘶了口气,怒道,“是夏清妍那个女人蛮不讲理,那种不安份的女人娶进门也不得安宁,爹您不能只看中她的身份就让我牺牲幸福啊。”
陈展怒指着陈晋远的鼻子,一双小眼暗含厉光,“愚蠢!光有点生意脑子却看不清女人,被白家的那个女人吊着耍都不知道还说幸福,愚不可及。”
“爹,您骂我可以,怎么可以这般污蔑思颖,她是如何的性子,我看了两年了难道还不知道?”陈晋远气得浑身都痛,奈何又不敢对陈展大声,气着了他只怕再也不允许他和白思颖来往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事?”陈展顿了顿,这才仔细道来,话末他又道,“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借着你的手来对付公主,还在这里帮人家说好话,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蠢的儿子?”
“不可能!这一定是夏清妍那个女人暗中搞的鬼,思颖和她无怨无仇--”陈晋远说到这里突然抿唇,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时齐文昊奉夏清妍的命令将他送回陈府,在路上时曾问过他当日是否是自己命人在街中散播了对夏清妍不利的流言,他当即否定。他确是有这心,想借此影响夏清妍的生意,但事后看过长姐萍妃娘娘寄来的信后早已将人叫了回来,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开展。
可齐文昊却告诉自己他和齐雅茹也未做过此事,当时一听到齐文昊矛头直指白思颖他气得差点和他翻了脸,可齐文昊却告诉他,齐雅茹并不敢如此,只因为第一次齐雅茹得罪夏清妍,次日忠永候便被派往南下赈灾,她一直就对这事耿耿于怀,遂她压根不敢动这些心思。
齐文昊素来是京都的温雅公子,就算他说是自己做的,陈晋远也不见得会相信,由此就排除了三人,那日在锦月楼的本就只有他们四人才是外人,那这般做的还真真就只有思颖了……
陈晋远越想越心惊,既无怨无仇,思颖为何要散播流言陷害夏清妍,既有了第一次,今日这第二次陷害……
“想通了?”陈展眯着眼冷冷问道。
“爹,我不相信思颖会是这样的人。”陈晋远摇着头。
“那女人也说对你没意思了,你做甚硬贴过去?真是丢我陈家的脸。”陈展恨铁不成钢,“就算先前我还有心让你将她收为侧室,照现在来看,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我是不会让她进我陈家的门的,哼,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也敢玩弄我陈家,真是自找死路!”
陈晋远一惊,“爹你不会是要……”
陈展怒其不争,“还想着那个下贱的女人?你是我陈家的嫡长子,我陈展也只你这么个儿子,你若是不撑起这个家,等我百年之后难道你要看着它倒了?爹为官这么些年,政敌不断,你若是不攀上公主这颗大树,让我陈家愈发牢不可破,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展说罢,狠狠剜了陈晋远一眼,恨恨离去。
徒留陈晋远愣在房中,眸中染满痛色……
……
夜沉似水,星洒满天。
华耀台。
“殿下,非得今晚吗?会不会太急了?万一……”身为萧以晨身边的贴身侍卫魏宏不放心的劝道。
萧以晨挺拔的身躯此刻罩了黑衣黑裤,他弯着腰将小腿上的裤角扎紧后,这才随手拿了块黑布将那如墨云般的青丝包裹好,他扬唇一笑,那漂亮的瞳仁似能散出光芒,他道,“魏宏,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早些将事情完成了,大哥也可早日放心。”
魏宏张了张唇,一提起太子,殿下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满腔的斗志,恐怕这会无论他如何劝也不能改变得了殿下的主意了,须臾,他又恭声道,“据探子所报,离太子一行人今日也从别院搬进了皇宫,就在不远处的曲幽台,殿下若是路过那方,定要小心。”
“嗯,现在夜已深了,指不定人家已经睡了。”萧以晨笑道。
魏宏摇首,面色郑重的道,“虽说离太子意在联姻,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和殿下抱同样的心思,殿下还是多放些心思的好,以免为他人做了嫁衣。”
萧以晨挑眉笑道,“看来离太子这回誓必是要联姻了,魏宏,你说我要不要插上一脚?让事情更热闹些?”他利索地在头后打了个结,以确定头发不会掉下来。
魏宏一愣,而后无奈轻笑,“殿下莫要开臣的玩笑了。”他心知这句仅是萧以晨的玩心话,不一定当得真。在外人眼里,殿下宛若臣民心中的太阳神之子,地位崇高,然而在他眼里,殿下却只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只不过他肩上的担子太重,遂才将自己的真实心性掩的实实的。
想到宫中那位大殿下,他不禁轻叹了口气……
“魏宏,你就是爱多想,你放心吧,这回为大哥办好了事,大哥兴许开心了精神会好上许多的。”似察觉到魏宏在想什么,萧以晨郑重地道。
“但愿如殿下所言。”
“别苦着个脸了,我只不过是去探个地形而已。”萧以晨拍拍魏宏的肩膀,摇头好笑。
“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这夏皇也是个厉害角色,殿下不可小看。”魏宏不认同地道。
萧以晨微微一笑,认真地答道,“我知道的,仅凭夏皇上位三年就将夏国国力恢复的赶超萧、离两国,我就不敢掉以轻心。”
“那就好。”魏宏稍稍落下些心,这才从胸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从中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药物,道,“殿下,将药吃了吧,这药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殿下定要在这之前赶回来,不然若被人发现殿下的眼睛,只怕就坏事了。”
萧以晨接过药后一口吞下,笑容若阳光般耀①38看書网,他那一绿一蓝的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褪却色彩,变成墨色,他将面巾系上,他眨了眨眸子,笑道,“好了,我走了。”
魏宏看着那道墨影如黑蛇般利索的从窗口闪出,脚步在窗柩一点,便消失在眼前,他难掩欣慰地笑了。
……
夏清妍没有像往常在床上等着夏允翊到来,而是披散着头发出了落樱轩在皇宫里随意散着步,撇撇唇,昨夜夏允翊不也是没来么,兴许今晚他也不会来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算算日子,又是快到月中十五了,要送给夏允翊的睡衣还差一个袖子上的图案没有绣好,不急,还有五天时间。
她伸了把腰后拢了拢如瀑的青丝,缠了一楼在指尖把玩,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后,除了这张萝莉容颜,最让她满意的便是这头直垂的臀的青丝了。乌黑发亮,柔顺如绸,就算不带任何发饰,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漫无目的走着,心中回想着白日夏允翊用着蓦定的口气告诉自己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的归宿,她真不明白他那份确定是从何而来,连他和她这麻烦的血缘关系还没解决就说什么归宿,他可真是厚脸皮。
可是,一听他那般霸道又认真的口气,夏清妍又心如蜜甜,再一想到生辰宴后他又要选妃,她又气恼起来,一瞬情绪转变了几番,夏清妍自己也郁闷起来,暗道自己怎么也似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患得患失了。
忽然,夏清妍耳朵动了动,隐隐听得前方传来杂声,不大,还混合着几声闷哼声。她抬眸环顾了周围,确定此处正是御花园,且风中还吹来一股淡淡的荷香。
绕过一道有三米多高的假山,借着月光,夏清妍这才看清荷塘不远处有十来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黑衣人。中间的黑衣人赤手空拳与那十来人缠斗,然不知何原因,明明可以下死手,他动偏偏将要落下利掌从对方要害处移开,久而久之,那些人毫发无伤,他却气劲大跌,打的愈发吃力。
少许,那群黑衣人似不想再拖沓,纷纷抽出大刀,直指中间的黑衣人。
一道压抑着愤怒地声音至中间那男衣人道出,“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殿下是将要死的人了,又何须问那般多?”有人不屑答道,他手一招,手持大刀的十来人纷纷强攻而上。
夏清妍一惊,殿下?这皇里宫唤作殿下的还有谁?除了离元澈就只有那萧国的二皇子萧以晨了。天,他怎么会被围杀?这要是死在她夏国皇宫,这萧皇还不马上发兵打仗?
一瞬间,夏清妍突然感觉到身上的使命极其巨大,她左右环顾,眉心一拧,见鬼的,明明皇宫有站岗巡逻的御林军,怎这会不见着一个?
夏清妍向来是自身利益置上的人,她当然不会傻的冲上前去帮忙或是意图喝退逆贼,她猫着腰正欲转身,然脚尖却踢到石子,石子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滚动,在这安静地暗夜里发出极其突兀的声响,瞬间就将打斗的人注意力引向了自己。
夏清妍转身便跑,然而那中间的黑衣人抬腿一踢,眨眼间便将一黑衣人踢到她的脚边,吓得夏清妍张嘴便要尖叫--
然叫声还未发出,一口气便尽数被捂回了肚子,为何?
因为她被绑架了!
夏清妍正哀叹自己何其不幸,那捂着自己嘴巴的黑衣人厉声警告她,“别叫!否则我杀了你!”
夏清妍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她不叫,她不叫才怪--
然那黑衣人正要收回手掌再度快速一捂,闷笑出声,“你还真不听话,看准了我没时间杀你?”
他话音刚落,那十来个黑衣人顿时蜂拥而上,月光倾泄,那晃着白闪闪的寒光利刃顿时毫不留情的招呼上来,夏清妍吓得霎时闭眼,呜呜,她如果不是被杀死,就一定是被吓死的,她发誓如若她得救,她一定不会再半夜起来散步。
黑衣人打得吃力,手臂上也中了好几刀,血腥味直扑鼻,夏清妍紧闭的眸子轻轻的睁开一条缝,瞧了眼那血淋淋的手臂,一个激灵害怕的又立马移开目光。
似想到什么,她看了看捂着她嘴巴的男人,又努了努嘴贴近男人的大掌,再眨了眨眼,无声传达信息。
萧以晨的手掌刚触上那抹软乎乎的唇瓣时,心神荡了一荡,紧接着就是右臂被刺了一刀,他收回心神,警告了番女子正欲收手时,惊觉她又准备大叫,暗笑道真是不听话的女人。
一只手对付十来个暗卫果然吃力,然他不敢松开捂着女人嘴巴的手,他还有事要问这群黑衣人,若是唤来了人,不说他们会立马逃散,就算被抓他们第一时间也会自缢,他绝不允许。
------题外话------
好急急赶啊,天~
------------
67,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起初听到黑衣男子出声,夏清妍就知这并不是离元澈。除了他,这皇宫中能被唤做殿下的就只剩白日在街中所见也就是刚搬进皇宫的萧国二皇子萧以晨了。
回想那个张扬俊朗的男子,她觉得他的存在合该就那般耀眼夺目,温暖人心,由其是那对令人失神的异色瞳仁,一半是碧海,一半是蓝天,那般奇异却丝毫不觉突兀。
先前隔得远夏清妍看不清那对异瞳,只能全凭猜测。然此刻她近看他,却发现这个男人的瞳仁变成了墨色!虽心有疑惑,但那十来个黑衣人的头领唤他‘殿下’她可是没听错的。
看来,这个男人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暂时改变了自己的瞳色。
不过,他若是再捂着自己的嘴巴,仅靠一只手去对付这些人,不仅他要落得个惨死刀下,只怕还得连累的她跟着陪葬。
容不得夏清妍多想,她用眼神与萧以晨沟通,期望他能暂时放开自己好全全应付刺杀的人。然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番好心,人家压根就当没看见。
蒙着下半边脸的萧以晨微黜着眉看向她,“冷宫在哪?”
夏清妍一愣。
萧以晨一脚踹开迎面扑来的黑衣人,血淋淋的右手往夏清妍的纤腰一揽,脚尖一点,跃上树尖,搂抱着夏清妍便往灯光稀疏的地方飞去。
“怎么?哑巴了?”不知何时,萧以晨已松开了左手,一双墨色的瞳眸此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怀中的少女。
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迎着夜风飘飘扬扬,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有几许缠绕到了自己的胸襟前、肩膀上。她僵硬的仰着脖子,雪白的颈项暴露在空气中,月光映照下她的肌肤如水清透,宛若白瓷,她双眸紧紧闭起,那颤抖的羽睫显示出她的紧张不安,琼鼻精巧,一点樱唇新鲜诱人,更无声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萧以晨不禁想起自己将才手掌覆盖在其上的绵软触感,眼神一暗,警觉那群黑衣人已全全跟了上来,他嘴角一勾,抛却刚才一瞬的旖旎心思,顿时加快速度。
夏清妍秀拳紧握,狠狠咬着牙根,丫的,要带她飞能不能给个信?
少许,她平复些许紧张,不安地看向萧以晨,“你……你想带我去哪?”她还不会蠢得在这时去惹恼这个男人,虽是好言好语,但水眸中却难掩埋怨。
大晚上的见他被人围杀,她还好心的准备帮他叫人来帮忙的,凭什么不让自己逃?他不让自己逃便罢,为何还要拉她下水?事到如今,她也不敢让萧以晨放下自己了,她相信后边群黑衣人定会一刀结果了她。
“那可是冷宫?”萧以晨清朗的声音平稳有力,丝毫未有被人追杀的狼狈。
夏清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扁扁嘴,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可得保证我的性使,我可是公……”
“我知道你是这的宫女,放心,我不会连累你,我办完该办的事就放了你。”萧以晨回头看了眼穷追不舍的黑衣人,眸光极具复杂。
“我是……”
她欲解释,萧以晨却笑了笑兀自道来,“白日还见你在街中游玩,这会大晚上了你又在晃荡,夏皇对你们这些宫奴倒是宽容,这可与他那冷残嗜血名声不太符啊。”
“……”
夏清妍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原来她长得像宫女……
这时,萧以晨揽着她一个疾俯而下--
周遭一片死寂冷沉,房屋萧索清冷、黑沉阴森,确是不负这冷宫一名。
夏清妍被萧以晨护到身后,他眯着眸子冷冷地盯着随之落地的一群黑衣人,质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面面相觑,那领头黑衣人一个摆手,“上!”
十几人再次围杀上来。
“只要你们说出是谁指使,本殿绝不动你们一根毫毛。”萧以晨随即捡起地上一根枯枝便与之缠斗起来,他处处留手,意在打掉来人手中武器,然那些人根本就不领他的好意,招招直往萧以晨要害砍去,那一双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哪里有对萧以晨劝说的半点动心?
夏清妍俏脸发白,暗道夏允翊为什么还不来救她,他难道今晚真没来落樱轩睡,遂到现在还不知自己有难?
刀剑无情,夏清妍找准了时机便往处边挪。
冷宫她是不会进的,那到处破烂不堪,阴风风阵阵的,她还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边冷静观察着不远处的打斗情况,一边悄无声息的移动着。然她还来不及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其中一暗杀的人被萧以晨一拳打落到夏清妍脚边。
夏清妍一双眼瞪的圆如铜铃,小脸明明吓得血色尽退,又因胸腔中高涨的怒火染成绯红,她暗骂,萧以晨绝对是故意的!
那黑衣人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眸色一狠,伸出来手便欲执起他掉落不远处的大刀……
大刀反射着月光,迎面而来,夏清妍吓得眼一闭,嘴巴一张便是惊声尖叫,“啊--”
尖叫中她腿一抬,踢着绣花鞋便往来人脸上踹,一边踹一边大声嚷着,“不关我的事!我是夏国的长公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夏清妍这一出声,当场便震住了那群人,黑衣人头领顺着声源挑眉看去,夏清妍似乎被惊吓失常,只一个劲晃着脑袋嚷着不要杀她,若说精神失常但那脚下的功夫可凶猛得很,那三寸金莲下去,一脚比一脚狠,直踹得地上的同伴四肢抽搐,直翻白眼,蒙着脸的黑布早就掉了下来,那本是奇貌不扬的五官混合着脏污和血液一脸黑黑红红的,岂是一个惨不忍睹。
黑衣人头领那被黑布蒙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轻撇过去脸,头一摆,他身旁两个黑衣人立即向夏清妍跃去,那浑身凛冽的气息似是要向夏清妍下死手!
萧以晨一惊,他身形一闪,单臂一勾便将夏清妍搂进怀中,他眯着眸子视线凌厉地射向领头人,厉声喝道,“你没听到她是长公主吗?你难道想挑起两国战火,你到底居心何在?”
那黑衣人上得前来,示意手下将地上被夏清妍踹得半死不活的黑衣人给扶起,而后道,“殿下,就算您不出手也不会改变臣等的初衷,本只想除去您,但您如今将夏国的长公主拖下水了,臣等只好随之一并解决了。”
夏清妍刚刚稍有安定的心随即紧紧提起,她不敢置信的瞪向黑衣人头领,又狠狠地瞪了眼萧以晨,怒道,“我算是知道了,你们自己窝里斗便罢,凭什么将火引到我身上,我告诉你们,我皇兄马上就来了,若是不想被逮个正着,我劝你们速速离去。”她小脸气势汹汹,然心中底气不足,但此时不将夏允怀搬出来,她真怕会陪着萧以晨交待在这了。
可怜见的,她才穿过来两个月啊,凭什么又要英年早逝。
这一切都怪萧以晨!
萧以晨似是感受到夏清妍怨怪,他扯下自己的面巾,阳光般俊朗的脸顿时暴露无遗,他朝夏清妍安慰般地笑了笑,才看向领头人,厉声道,“本殿不想下死手,本殿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他话语突顿,而后语出惊人,“佟山,我知道是你。”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那唤作佟山的头领人也是眉心一皱,他沉声道,“既然殿下认出臣,臣无话可说。然臣等皆是死士出身,有属于自己的坚持,殿下再多问亦是徒劳。”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为何还要特意选在夏国皇宫?我不信你们不知道后果!”萧以晨眸色复杂,然他视线直直看着佟山,倔强的只求一个回答。
佟山眸光轻闪了闪,不置一言。
夏清妍却清楚的看见他执刀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两下,须臾,他声音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臣等无可奉告。”
说罢,他率先持刀朝萧以晨攻来,萧以晨只得急急将夏清妍往后背一护,这下他再也不敢手下留情,他深知佟知是决心杀死他和夏清妍,就算他再想弄清楚佟山为何会带人来刺杀他,他也得留着那条命去问,除此之处,他身后的人若有损伤,恐怕夏皇也不会放过他。
夏清妍怔立在他身后,说不紧张害怕那是假。
她长这般大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那寒光闪闪的刀刃直直往萧以晨身上挥去,双拳到底难敌四手,尽管萧以晨不再留情,然而面对十来个训练有素的暗卫同时围攻,手臂上腿上皆挂了彩。
因身着黑衣,遂被鲜血浸染后却不是太过显眼,然月光映照下,那被划开的布料下萧以晨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数来道锋利浸血的伤口。
夏清妍死死咬着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扼制自己不会颤抖的身子,然她水眸氤氲,雾朦朦的就要看不清面前,她快速的用衣袖抹了一把脸,死神死死的盯着欲要上前来的黑衣人。
夏允翊,夏允翊,夏允翊,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萧以晨始终不离夏清妍一步,因着先前耗费了力气,这时又因伤口的疼痛和流血过多动作也愈加迟缓,他突然出声,“放她走。”
佟山手一摆,黑衣人纷纷停手,他眉心紧皱,心底轻叹,殿下到底还是太过心软,明明有机会杀了他们,便偏偏落到这种地步。不过,他再不忍心,肩负的责任还是要完成的,他狠声道,“殿下,怒臣等不能答应。”
他张唇,杀字刚欲吐出,一道比坚冰更为冷硬刺骨的声音破冰而来:
“给朕杀--”
------------
68,他来了,就在她面前
森冷的命令中掺杂着滔天杀气,可夏清妍却从中听出了心疼。
她眉心紧拧,夏允翊应该愤怒有人偷摸到自己的地盘来闹事了,最不济也是担忧,怎么说她也是他的皇妹。心疼?难不成他在心疼她?
夏清妍在想,当一个人遇到危险,脑海中最先冒出来的那道身影,或许就是自己潜意识里对自己最重要的。
可她真正看到夏允翊那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墨影时,才发现根本不是如此。她渴望他来,却是希望他与她同在,因为她需要的仅是一个怀抱。
确切的说是一份心安,一份夏允翊独独能给的安全感。
或许萧以晨也可以拼了命的保证她的安全。他将她放在背后,用血肉之躯阻拦着来自前面的危险,然她却清楚,那只是因为她的身份,他丢不起这个闪失。
可看到夏允翊,她才真正明白,他才是她要的心安。哪怕她还未离危险,哪怕黑衣人近在咫尺,哪怕大刀即将刮过面颊,她却只想抿唇微笑。
瞧,他来了呢,就在她面前。
天旋地转间,她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一双有力的长臂环住她的腰肢,她感觉到男人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忽而鼻头就酸了……
她的侧脸紧贴着男人温热宽阔的胸膛,耳边是沉重有力的心跳,似引领着她的心脏随他的心率而跳动,而后与之同步。她仰起脸来兀自嘿嘿傻笑起来,结果换来男人一声怒吼,“站着不动,你想死吗?”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凄惨的嗷叫渐行渐远。
夏清妍好奇转脸,却见先前那被她喘得五官难辨的黑衣人被夏允翊一脚踢得老远,眸光一闪,是了,刚才那人似乎想杀她。
她又仰脸看向夏允翊,用目描摹着男人的面庞,他的凤目里有慌张、有心疼、还有无尽的轻怜蜜意,她静静感受着他那微颤的身躯、混乱的心跳渐渐趋于沉稳……
夏允翊也深深凝望着怀中的少女,骂她吧,她只一个颈的傻笑,打她吧,他自己又舍不得,心底发出一声轻叹,他下意识地将少女愈加紧抱……
“夏皇手下留情!”萧以晨眼见来刺杀他暗卫就要被夏允翊所带来的两名手下给杀光,若是人都死了,他还怎么问?
夏允翊将夏清妍拢紧,用自己的体温熨热少女冰凉的娇躯,他看都未看萧以晨,只斜睨了幻云一眼,“留一个关进天牢。”
“是。”幻云、飘雪恭声答道。
两人身影急速穿梭,宛若死神收割着生命。
视线突然被阻,夏清妍卷翘的长睫扑闪扑闪,抬手便要扒开眼前的大掌,而头顶却响起男人的柔声提醒,“莫看,脏。”
夏清妍唇角高高扬起,偷偷地扬起双臂抱上夏允翊的腰,心里一阵莫明甜蜜。
夏允翊身躯一震,感觉着少女的无声依赖,眉目也悄然柔和下来。
夜风吹来一股闷热中夹杂着浓厚做呕的血腥味,不一会儿就只剩那名叫佟山的领头人。
那佟山面巾已落,他眸光沉痛地望了眼躺倒在地的同伴,他面色一狠,然下一秒,眼前黑影一晃、下巴一阵巨痛袭来--
萧以晨心惊,他闪身上前,见佟山还未断气,这才松了口气。他不由地打量了眼动作利落地卸掉佟山下巴的幻云,暗道夏皇的人果然不容小觑。
他沉声对夏允翊道,“还请夏皇将人交由本殿。”
夏允翊挑了挑眉,不置一言。
萧以晨道,“这些不轨之人是来刺杀本殿,本殿理应将其间隐情调查清楚。”他直直看向夏允翊,惊讶他此刻正轻拍着他怀中少女的后背,那温柔轻抚的动作着实与他听来的夏皇名声极为不符。
想着三年前夏国宫变,夏皇只留下一个公主,想来是极看重她。
萧以晨心中也不由庆幸,幸好刚才未曾伤着她,不然这梁子就结大了。
夏允翊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道,“萧皇子是不是先给朕好好解释一番?”他将萧以晨上上下下扫视了番,勾唇冷笑道,“不要告诉朕萧皇子有穿着夜行衣散步的习惯,不仅挟持了朕的皇妹,还让其受了惊吓,朕看萧皇子才是不轨之人吧。”
萧以晨嘴角苦笑,他确实难以解释,或许他无论他说什么,夏允翊也不见得会相信自己,但他总不能将真正的目的暴露出来,他只道,“夏皇误会了,本殿并未有害公主之心,相信公主自有论断。”
这时幻云已提着被点了穴的佟山来到夏允翊面前,冷若冰霜的飘雪指挥着已闻声而至的御林军清理场面,夏允翊这才松开手掌。
夏清妍抿唇看向萧以晨,紧接着她眸光倏地一亮,因为萧以晨的眸子又恢复了一蓝一绿!那双异色瞳仁缀着点点月光,美得令人难以离开视线,她虽心有怨怪萧以晨将自己拖下水,但他确实从头至尾未伤害自己,遂她看向夏允翊,摇了摇头。
察觉到少女眸中的惊艳,夏允翊目光一冷,对幻云道,“带下去。”
萧以晨立即闪身阻拦,他看了眼低垂着头似不敢面对他的佟山,沉声道,“他是本国之人,还望夏皇交由本殿处置。”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夏清妍也知这些人是他本国之人。
夏允翊冷冷一哼,“萧皇子莫不是还想跟朕提要求?就算你没有害朕皇妹之心,但朕的皇妹可不会无缘无故到了这里,莫说你这副模样让朕怀疑你居心不良,你萧国中人更是潜入朕的皇宫欲在朕的眼下刺杀朕的皇妹,这笔帐,朕会跟萧皇好好算算的。”
萧以晨还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杂乱地脚步声,来人担忧声中难掩轻慌,“殿下--”
魏宏似乎能猜到如今的窘迫局面,他谦恭地朝夏允翊躬身道,“夏皇恕罪,殿下早前便欲引出暗处之人,今晚本想不惊动他人便将此事解决,没曾想还是打扰到夏皇,我等代殿下向夏皇道歉,还望夏皇多多担待。”
“魏宏……”萧以晨皱眉道。
魏宏转身,仍是垂首道,“不知殿下可否伤着,臣等来迟,还望殿下恕罪。”他似松了口气般道,“殿下莫再以身犯险了,臣先前早就说过此事交由臣等,就算臣再不济,夏皇亦不会眼睁睁的瞧着殿下在皇宫里被刺杀……”突然,他脸色一白,惊慌呼道,“殿下怎会伤着了?快快!将殿下带下去好生包扎,怎生流了这么多的血,殿下快快随臣去治疗!”
他又看向夏允翊,面色沉痛凄艾,“夏皇恕罪,实在是殿下玩心过重,想着以己之力拿下逆贼,没曾想弄得自己浑身是伤,若是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吾皇龙霆震怒,我等死也难辞其咎,夏皇大恩我等回国定会上报吾皇,殿下伤重,我等这便不打扰夏皇了。”
说罢,他手一摆,喝道,“还愣着做甚!还不将殿下扶回去!”
他面上镇定,然心跳却若雷鼓,他不明白萧以晨怎会被夏允翊逮个正着,不管如何,先洗清自身嫌疑的好,幸好他先前确认萧以晨无危险才在暗处观察了会儿情况,这才勉强能说上几句,不然今晚可就走不了了。
夏清妍挑了挑眉,也不知真是如此,还是这魏宏随机应对。明明是夏允翊在追究他方不轨,这魏宏却顺着夏允翊的话道是故意如此,这倒是让他们不好再计较了,毕竟萧以晨杀自己国家的人是不碍着他们夏国的。反过来,倘若萧以晨真死在皇宫,首当其冲便是要追究夏允翊的责任了,而现在萧以晨也确是受了伤,容不得耽误。
再看夏允翊,他挑着眼角,如看戏般笑看着魏宏,须臾,他才似恍然般的道,“哦?朕才知萧皇子受了伤,这可不妥,萧皇子下次还是莫要贪玩了,这真要有个什么,萧皇只怕要心疼了。”
众人闻之嘴角一抽,这里所有人哪个没看见萧以晨受了伤,亏得夏允翊大言不惭地说他才看到,连躲在他怀中的夏清妍也忍不住额角落黑线。
扫了眼面色极其难看的萧以晨等人,夏允翊抿唇浅笑,“萧皇子还是赶快包扎下吧,这人朕就带下去替萧皇子好生审审。”说罢,他搂着夏清妍飞身离去。
“殿下莫追。”魏宏立即出言制止。
萧以晨看着被带走的佟山,漂亮的瞳色渐渐黯淡下来,他唇含苦笑,以图自欺欺人,“魏宏,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那一定不是佟山,佟山这会定是好好守护在大哥身旁,怎会有时间跑到夏国来刺杀我……”
魏宏不忍心去看萧以晨挣扎痛苦的面色,叹了口气,道,“殿下,您没有看错,他……确是佟山。”
“也许是佟山叛变了,大哥并不知情。”萧以晨低垂着头,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他的双拳狠狠握住,手臂上的伤口愈加狰狞,鲜血汩汩而流。
“殿下,赶快包扎一下吧,这伤不能再拖了。”魏宏劝道。要他如何说他早就怀疑太子并不若表面对殿下的那般温厚?他只叹道,“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来了夏国,太子岂会不知?然而太子却无任何信件告知殿下……”说完这句,他便闭唇不语。
------题外话------
今天睡饱了,晚上加个班哈,看看能不能万更。群么~
------------
69,今晚,给我吧
鲜血顺着手臂、延着指尖滴落而下。萧以晨整个右臂已然接近麻木,然他感觉不到痛。或者说来自于他心上的痛早已掩盖了手臂上的疼痛。他脑海中闪过夏允翊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夏清妍的一幕。他知道那不是夏允翊的嫡亲皇妹,然而那份紧张担忧却胜过嫡亲兄妹。夏允翊会轻拍着夏清妍的后背,安抚她莫要害怕,会在杀人时遮住她的眼,怕血腥污了她的眼睛。
而他的大哥,却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在他心中,除了死去的母妃,大哥就是他最敬重的人了。可大哥却因身体孱弱常年幽居东宫,他想见上一面却是极难的,就算有机会与之相处,而大部份时间似乎都是他在说话。
虽然大哥也会温和的看着自己、关心自己,但他与大哥着实没有夏允翊与夏清妍那般亲密,莫说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到。父皇如今年迈,亦缠绕病榻多时,政务多交给大哥在处理。父皇本是要让大哥来夏恭贺夏皇生辰,然大哥却在父皇面前推举了自己。彼时他是极乐意的,要知道夏国路途遥远,大哥病体虚弱若是在路上出了何事,他该怎么办,换了自己来正好。
现在回想来,大哥当时透露给自己当今夏皇寝殿中潜藏着秘密的话他已分不清是无意还是故意了。若是世间真有那种东西,而大哥得了会开心,他想他是极愿去为大哥找寻的,哪怕要为此付出生命。犹记得那年母妃逝世,她握着自己的手拼着最后一口气要自己答应以后定全心全意辅佐大哥,他应下了。可是,多年的坚持因为今夜之事而动摇,他未来辅佐大哥为帝的道路还如何走得下去?
魏宏看着失魂落魄的萧以晨无奈摇头,他挥退了一甘手下,状似聊天般悠悠道,“也许殿下已不记得幼时之事,然臣却是殿下的母妃从出生时便委派到殿下身边的,彼时淑妃娘娘刚诞下太子与殿下,太医诊断太子先天不足,是因与殿下在母体中争夺营养落败所至,然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亦不会去责怪一个小小的婴孩……”
萧以晨浑身一震,双眸大睁,这些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魏宏抬头看着天下的一轮圆月,继续道,“萧国历来立长不立嫡,遂太子生来便是太子,这是谁也无法撼动的地位,就算太子……那下一个坐上太子之位的也只会是殿下您。”
“臣知太子因身体孱弱这些年在东宫过得并不快乐,殿下许是知其原因也喜爱常去陪伴太子,许是太子与殿下渐渐大了,到底还是生疏了。淑妃娘娘去得早,皇上历来又不喜与皇嗣们太过亲近,这东宫出了那爱嚼舌根的便将彼时太子与殿下出生时的事道了出去。臣初时未发现异常,久了就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了。加上殿下这些年为太子遮风挡雨,暗中做了不少事,太子与您亦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相信太子自会权衡其间利害。您之所以有太子在上头顶着,遂那般暗害才不会全全落到您身上,反而言之,太子之所以稳居东宫这些年,亦是因为您在后头帮衬着他。要知道,咱们萧国历来皇嗣之间的夺位之争最是血腥残酷。”
“臣知殿下是个光明磊落,心胸豁达的,若不是为了太子,岂会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然殿下可记得太子屡次躲避您的事?太子只称自己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您,但这何尝不是在故意疏远您,殿下,这其间的深意只要您稍稍多留个心眼便……”
“别说了!”萧以晨突地冷声一喝,那双仿若碧海蓝天的眸子一瞬转至凌厉冰冷,他道,“魏宏,我不想再从你这听到对大哥不利的话,我不信大哥会那么无情,大哥也不是那种人。定是佟山背叛了大哥转投了他人门下,你也说夺位之争凶猛,指不定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着除掉我和大哥,或是在我和大哥之间挑拨一番,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我不能上了那些有心之人的当,误会了大哥,那样岂对得起大哥?”
魏宏心中不禁着急起来,说了这么多,殿下仍是不留戒心可怎行,他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如若太子对您没有防心,为何不亲自来夏恭贺?夏皇生辰就是一国之君亲自到来那也不过分,有哪个国家会派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出使?”
“你什么意思?”萧以晨眉宇紧皱。
“殿下,您不要糊涂了。皇上身体不适按理就是太子亲访夏国,怎么也轮不上您,太子这是怕他在路途有个什么,这太子之位便落到您的头上了啊。”
“胡说!大哥他身体孱弱岂能经受这千里奔波?这不是要大哥的命?”
“若是提前出发,按太子銮驾的规格出行怎能说奔波?”
“大哥来了政务可怎么办,父皇身子也不好……”
“皇上可还健在呢,再加上百官您还担心那点子政务?”
“可大哥说只有我才能完成那个任务,别人他不放心,遂才推举我来夏国……”萧以晨似站立不稳,身躯有些摇晃。
魏宏无声摇头,他微垂下脸来,不多再言。
夜风已凉,月色清冷。
半晌。
萧以晨动了动手臂,幽幽道,“魏宏,咱们速速回去包扎,我不能倒下,大哥还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不能让他失望。”他扬唇一笑,俊朗的面上扫却阴霾,他道,“等回了国我定会与大哥好好彻谈一番,定会将此事弄清的。”
说罢,他大步朝前走去,稚弱的背影坦荡的顶天立地,丝毫不将刚才魏宏所诉放在心上。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晚这一场刺杀,掀开了他尘封多年的感觉,现在被魏宏一点一点摊开,他却害怕面对了。
然一切只能等回国才能弄清。
魏宏轻叹,紧随而去。
……
落樱轩。
夏允翊拥着少女躺倒在圆床上,一双凤眸里满含情意,他轻抚着少女的脸颊,回想她在见到他来的那一刻表现的满足与欣喜,亦破天荒第一次主动拥抱了他,那份全然的信任令他怦然心动。
“皇妹,吻我。”他不禁要求她的再一次主动。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夏清妍只觉得这霸道话语在此刻听来是怎么听怎么好听,她将那什么血缘、什么选妃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盈盈的水眸怔怔地瞧着他,带着情意的眼波妩媚醉人,视线从那双深邃幽沉的凤眸移向那鬼斧神功般的英挺鼻梁,再盯着男人那瑰色的性感唇瓣,只觉得心都要跳出了胸腔。
夏允翊的眸光愈加深沉,心亦随着少女的眸光狠狠一抖,他用指尖描绘着她的容颜,从那双大得出奇的水眸开始,到精巧的琼鼻,到那散发着诱人馨甜的水润樱唇,这张可爱娇俏的脸蛋最是撩他心弦,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吻我……”
夏清妍如被控制了般素手不由自主地轻捧上男人那张妖孽惑人的俊颜,水眸愈加氤氲,她缓缓贴近……
这个靠近的动作漫长的仿若一个世纪,然夏允翊极赋耐心,他微眯着凤眸,审视着少女夺人眼球的迷情模样,感受到自己如雷鼓的心跳,面上微热,呼吸亦急促起来。
终于,那抹醉人的芬芳印上了他的唇。
少女闭上了眼眸,湿润的唇瓣轻吮着他的,那绵绵触感让夏允翊心尖都要颤抖。
夏清妍笨拙的轻吮啃咬着,舌尖试探地伸了进去。
少女的香舌辅一伸出,夏允翊再也迫不及待的缠了上去,深吻了起来。
夏清妍有些晕了,双手也无力垂软下来,她睫毛轻颤,嘴唇、舌头无力的配合着他,她没有看到男人暗红的俊颜,也没有看到他盛满猩红欲望的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嘴唇缓缓分开,两人呼吸炽热而微喘着,一条暧昧的银丝断落在少女唇角,夏允翊唇角邪魅轻扬,伸出舌尖来舔尽那滴水渍……
微睁着眸子的夏清妍脸色暴红的,她虚软轻唤,“夏允翊你……”
修长的手指抚上那抹柔软红唇,轻轻的摩挲,感受着柔软划过指腹,夏允翊眸光愈加火热,一个没忍住再度贴了上去。
夏清妍脑子成了糨糊,嘴唇上是异常滚烫的温度,那火热从唇瓣一直漫延到全身,再被男人滚烫的身躯包围着,她只觉得浑身都要着火了,不禁伸手想要推开他,才发现力气早已流失。
感觉到少女隐有抗拒,夏允翊大掌按压在她的后背紧紧拥住,恨不得将之彻底溶进自己的身体里。滚烫的吻游移在细嫩白皙的小脸上,一串串轻洒而下,一直延伸到少女的脖颈,再在其上印上属于他的记号,心中却为这一吮即红的娇嫩而惊诧不已。
少女一声嘤咛打破他的惊讶,他眸光倏然一暗。
血液在沸腾,细胞在叫嚣,夏允翊浑身犹被火烧,两人紧贴的胸腔内部有着狂乱的心跳。他见他怀中少女的水眸里尽是迷茫,红唇高高肿起,他知就算此刻将她吃了,她亦不是能反抗得了的。然而他只是将她的身子再度拥紧,把她的侧脸贴向他的左胸口,将她的素手放到肿胀难受的某处,无声传达着他的需要。
夏清妍如小乖猫般窝在夏允翊怀里,感受自己和他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呼吸亦渐渐平稳,然小手包裹着的异物,让她温度刚有所退却的小脸再度如火烧。
“今晚,给我吧。”男人道。
夏清妍仰着脸瞪着水眸,“别别别……别开玩笑了。”说罢,她将头往夏允翊怀中拱去。天,羞死人了,她刚才主动吻了他!
夏允翊低低笑出声,“嗯,开玩笑的。”
他相信,不久之后,他便会拥有她的。
夏清妍开始找话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不见的?”
男人眸光一闪,不答反问,“怎么不等我一起睡?”
夏清妍知道他指的是她夜晚跑出去的事,她烧红着小脸闷在夏允翊胸膛里,闷闷地道,“你昨天不也没来?”她干嘛要等他,搞得像个深闺小怨妇一样,太不像她了。
他目光一暗,“昨日忙去了,太晚了就不想打扰你。”
夏清妍嘴一抽,她该表扬他么?她扁扁嘴,不再说话。
惊吓了大半夜,现在甫一安定下来,困意便似潮水袭来。
半晌没等来少女的回答,却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夏允翊无声苦笑,感觉到某处在少女手中欲望只增不减,不禁暗骂自作孽不可活。
他拥着少女无声轻叹,而后随之合上眸子,不再多想。
……
次日。
夏清妍被殿外的嘈杂吵得睡不成觉,藕臂撩开纱帘眯着眼看向窗外,明明还是大清早,不禁纳闷是谁在外头闹,而且听声音还挺耳熟。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晃到桌边倒了杯水润润喉,这才清醒了些许,她站到窗前顿时朝外看去。
“本太子就不信清妍妹妹还在睡,都等了这么久了,你到底有没有去通报?”离元澈一脸不爽的瞪着妙玉,他身后王槐、王杨乐得在后头看戏。
“离太子,奴婢真的有去看过,公主确实还在睡,公主一向有起床气,若是冒然打扰,奴婢恐不能承受怒火,还请离太子随奴婢去亭中等候。”妙玉硬着头皮耐着性子好生哄着,然心里却在道,早前看这离太子还满讨喜的一个人,怎这会油盐不进?
“本太子去瞧一眼?”离元澈嘻皮笑脸的道。
“离太子万万不可,公主的闺房男子岂能随意进入?”妙玉大惊失色。
王槐、王杨嘴角抽搐,纷纷劝道,“是呀,殿下,避避嫌吧。”
离元澈哈哈一笑,“吓你们的呢。”他看向妙玉,“本太子不打扰清妍妹妹睡觉就是,你,领本太子去亭中等候。”
妙玉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擦了把冷汗。
这边夏清妍这才想起好一阵没看到小白兔了,如今见他生龙活虎,想来他那绝食宣言是没实行的成了。
等妙玉回来时,她已经给自己穿戴好,只等着妙玉给她梳头了。
“公主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妙玉看着铜镜里秋水明眸的夏清妍,因着刚起床,那娇嫩的脸颊透着粉色,嘴角亦挂着一抹甜甜的笑意。
夏清妍笑意一滞,心有警惕地从镜中看向妙玉,见其垂着脸专心致志的给自己挽发只状似随意问问。想到昨夜的事并未惊动皇宫,她出去时妙玉已然歇下,定是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再加上夏允翊一向动作隐秘,就算天天来她寝殿睡觉,也不至于让妙玉发现了。
心下吐舌头,看来她真是做贼心虚,早木皆兵了。
她笑了笑道,“这不是店里赚了钱,皇兄答应了将收成全给我。”想到夏允翊去早朝时将她吻醒在她耳边告诉她的话,她的心就情不自禁怦怦直跳,脸上亦热起来。
妙玉年龄虽不大,但却也在宫中呆了多年,没侍候夏清妍前是在林妃身旁呆着的,夏清妍那绯红的脸蛋整个就是少女怀春的模样,她抬了抬眸子后迅速垂敛,然挽发的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她挤出一抹笑容,故作喜悦道,“奴婢在这里恭喜公主了,皇上对公主可真好。”可不好?好到害死了林妃不算,如今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要玩弄在掌心。
夏清妍掩饰般地哈哈笑了两声,“妙玉,你家公主我以后有大把地银子揣进兜里了,你啊,就放心的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虽是掩饰,但她心里却也透着几分欣喜,要知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钱永远都是必需品。
妙玉垂敛下的眸子溢满痛心,她的公主如今天真善良,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奴才。可如今这个灵透纯洁的可人儿却被那丧心病狂的帝王随意涂抹,更是不顾伦理道德迷惑自己的亲妹妹!
她眸中霎时迸射出滔天愤慨,捏着夏清妍发丝的手指指尖发白。如若她昨日没有在银杏树后睡着,醒后听到帝王与公主的对话,她或许真会被帝王的表面给糊弄过去,以为他所做的一切欲在补偿,是对公主真的好,若真是如此,她放下仇恨又如何?可如今现实告诉她不是!
那个男人不仅哄骗了公主的心,让公主泥足深陷,亦死心踏地的为他赚钱,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夜夜钻进公主的寝殿,如若有一天这见不得光的关系被外人所知,公主得背受多么恐怖的骂名,这份耻辱只怕一生都会压得她再也抬不起头。
想到那种后果,她的眼眶渐渐模糊起来,怕被夏清妍发觉她迅速的轻眨了眨,手指利索的将青丝挽好别上珠花,目光柔和的瞧着那方铜镜里美好的少女,不禁在心底低唤,林妃娘妨,如若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奴婢能够将公主守护好,免遭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糟蹋或是被夏国臣民冠上祸国殃民的罪名,奴婢愿提前去九泉之下感谢您对奴婢的知遇之恩……
------题外话------
烟今天脑子晕乎乎的,苦逼的感冒了现在还在发热,下了班到现在只码了一千字~
实在码不下去了~抱歉~烟明天继续努力~
明天应该可以写到宫宴开场了,宫宴后就是扑倒了~
给心急的娃纸们透露下~烟睡觉去了~亲爱的们晚安,祝好梦~
------------
70,丫的,玩大发了
清风亭。
夏清妍素手撑着下巴,红唇抿笑地看着离元澈兀自气鼓着脸抱怨夏允翊对他如何的不近人情,他饿到头昏眼花没等到入住皇宫的通知也罢,却等来了离皇一纸臭骂。
“清妍妹妹,你皇兄直到昨日萧皇子到来才让我住进皇宫,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遂不允许我和你来往?”离元澈扁着粉唇,一脸不忿。
夏清妍坐在沁凉的玉石凳上欣赏着对面小白兔脸上的闷闷不乐,纤指捻起一块西瓜便往嘴里塞,咕哝道,“这我怎么知道。”心下却腹腓,夏允翊那腹黑男十有八九是想防着她和小白兔迸射出奸情吧,咳,想她先前确有这份心思,这不,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了。
这样一想,夏允翊那个男人还真是狠呀。
离元澈直勾勾地盯着夏清妍那被汁水浸染得红艳艳的唇瓣,嘻嘻笑道,“清妍妹妹,你能不能在你皇兄面前多为我争取争取,我知你皇兄定是舍不得你远嫁,不过你放心,你到了离国后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咳--”夏清妍一个不慎,西瓜籽卡在了喉管,她水眸一翻,顿时伸直了舌头。
离元澈一惊,倏然起身帮夏清妍拍背,他本是躬着腰,垂着脸担忧地看着她,这不拍还好,一拍夏清妍好不容易到了嘴旁的西瓜籽尽数喷在了离元澈那张粉嫩嫩的正太脸上,点点黑籽挂着眼角、鼻尖,怎生一个怪异。
好想笑,夏清妍憋红着脸耸动着肩膀却又不敢笑。
王槐、王杨很没给面子的当场喷笑出声,抽搐着手脚,大张着嘴巴笑相极其夸张。猛然听到一声怒喝,两人笑容一僵,灰溜溜地自动站在亭外暴晒太阳……
在外头候着的妙玉也是哑然一笑,她微闪的眸子扫过离元澈无奈又哀怨的脸面,又悄然打量了眼尴尬干笑的夏清妍,而后迅速敛下眸中精光。
离元澈狠狠喝了声才坐回座位,慢条厮理地从胸口中掏出一方锦帕,面色自在的擦起脸来,那份从容淡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过。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还留着它?”夏清妍笑不出来了,她发现小白兔又拿出已在锦月楼中秀过一次的白色绣荷边丝帕。
离元澈将丝帕小心的折叠好,他微倾下身子眯着杏眸看着夏清妍,幽幽话道,“清妍妹妹放心,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一直好好珍藏着。”
她伸手欲抢,然离元澈早有察觉,手臂一扬随即轻笑出声,“送了我的东西清妍妹妹岂有再取回之理?”
她额角落黑线,“你不会真想娶我吧?”欲哭无泪。
离元澈放好锦帕,一双瞳眸熠熠生浑,美型的正太脸上闪耀着坚定不移,一双柔软的大掌顿时覆上夏清妍的素手,他挑唇一笑,“清妍妹妹,你终于看到我的决心了么?”
哈?夏清妍浑身不适,她挣扎着欲抽回手,然离元澈却紧握着不放,她嘴一抽,“松手,男女授受不亲,这里来来往往着宫人,被人看到多不好。”若是传到夏允翊的耳朵里,她今晚别想脱身了。
离元澈却紧握不放,他脸上洋溢着喜悦,迫不及待地便道,“父皇和母后已经答应我娶你为太子妃了,清妍妹妹,我今日是特意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只等夏皇生辰宴一到,我便会当着在场三国人的面向你求婚。”
好消息?夏清妍几乎泪流满面,这是天下惊雷吧?
她已经能想象得到夏允翊那张青黑的俊脸,笑意狰狞地要把自己吃干抹净了。她打了个寒颤,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商好量的道,“元澈弟弟,婚姻是人生大事,你看,你还不了解我,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就……”
“第一次见面时清妍妹妹就向我暗示过,如今也正因为开始了解,我才会看到清妍妹妹的好,亦喜欢上清妍妹妹,我想清妍妹妹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吧?”离元澈眯起眸子,语带质问。
明明是深情表白,夏清妍却从中听到一丝危险地意味,她心虚干笑,没曾想一时的兴起居然就真拐了这个小白兔,可是,这小白兔也太容易动心了,还是她真就有那个魅力?她明媚忧伤了,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候,问题是她一直当作小白兔是为自己解围才说出联姻的话,可如今她才猛然发现小白兔蓦定了自己了,这可怎么办?
这若是换作以前,她还可以和小白兔试着发展发展,可如今她的心……
“可我不爱你呀。”她扭了扭身子嘀咕道。
离元澈盯着垂着小脸的夏清妍,柔声道,“我母后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她猛然抬头,“这什么歪理?万一我一直没爱上你,那我不白嫁了?”
“怎么会?等你嫁给了我,你自然会爱上我,我也有信心让清妍妹妹你爱上我。”离元澈那清澈见底的杏眸不知何时镀上一层异光,幽幽沉沉地竟让夏清妍感到莫明地心惊,不敢再去多瞧。
“可是……”她苦着脸还想说什么。
“年芳几何,家住何方,可曾娶妻,存款几许,这些都是清妍妹妹在初次见我时便问过的,如今我当了真,清妍妹妹便要不当回事了?”离元澈褪尽纯真,一派深沉难测。
夏清妍用尽全力挣脱开离元澈的大掌,她似坐了钉子般瞬间弹跳而起,二话不说转身欲逃。
丫的,玩大发了。
离元澈眸光一暗,闪身而起,人影瞬间便到了夏清妍的面前。
等夏清妍抬脸看来时,他已微红着眼眶,脸上亦写满委屈,“清妍妹妹不想要我了?”
夏清妍忍不住退后一步,然脚跟抵上石凳,她退可无退,只得硬着头皮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啦……”
呜呜,她真不知如何应对此种情况。
上辈子她没谈过恋爱,想追她的人往往只要一看到她那副拼命三郎的狠样就会望而却步。今生她虽动了心,可对象偏偏是自己的兄长,幸运的是她喜欢他他刚好也喜欢她,两人相处亦不会有所反感。只是她对小白兔委实没有男女方面的情感,这要她如何应对?
“那为何要跑?”他继续问道。
“……没有啊,坐久了不利于血液流动,散散步,散散步……”夏清妍甩甩手臂傻笑道。
离元澈摆明不信,他眯着眼偏首追问,“清妍妹妹有了喜欢的人了?”
夏清妍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摇头,她才不要让人知道她喜欢夏允翊。
“果然。”离元澈眸色说不出的诡异,他挑眉笑道,“羽景之?还是陆柏源?”或是昨夜刚和她有所交集的萧以晨?
夏清妍眉心轻拧,对离元澈周身突变的气息难以适从,她语调微冷,“元澈弟弟,我得去御书房了,皇兄如今亲自为我授课,我不能让他久等。”她心中轻叹,虽隐隐觉得小白兔不似表面简单,亦知能坐上太子之位的定有些心机,她先前的隐晦拒绝他又岂会不懂?但在她心中,一直把离元澈当作一只纯真无害的小白兔,她唤他一声弟弟,是真有将他当弟弟的心,遂她说不出重话。可让她直言她喜欢夏允翊好让他死心她更做不到。
俏脸纠结,她到底该如何?
离元澈轻唤,“清妍妹妹……”
他伸出手臂欲要碰夏清妍,然她身姿一躲,竟提起光华流转的曳地长裙急急离去,那脚步匆忙急切,竟是无半分留恋,他那琉璃色的杏眸深处划过一抹异色。
“公主……”
“殿下……”
妙主、王槐、王杨纷纷惊呼,不明白两人先前聊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夏清妍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扔下离元澈了?
王槐、王场敏感察觉到自家殿下周身隐隐转至阴郁的气息,刚提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两人交换着眼中信息,狐疑着是不是他家殿下将本性暴露了出来吓着人家公主了?
妙玉欲紧随而去,然她似想到了什么脚步一滞。
眸光轻眨,身姿谦恭的来到亭内,向离元澈行了一礼,道,“奴婢有话要说。”
离元澈面色一敛,眯着眸子睨了眼下方的妙玉,斥责道,“你家主子都走了你还不赶快随身侍候?”
妙玉恍若未闻,她兀自启唇诉说,“离太子未识得公主前,公主曾幽居清微宫三年,不受宠的皇嗣想必离太子也能想象得到生活的艰苦。公主数月前曾掉落荷池,幸而福大,保住了性命。许是经过大难看开了很多东西,公主性情也有所变化。不过奴婢相信离太子对公主的心,还望离太子能好生对待公主,奴婢定会在后头帮衬着离太子,奴婢言尽于此,奴婢告退。”
“等等。”离无澈蹙眉唤住她,“你这是何意?”
妙玉垂着小脸道,“奴婢只愿离太子能给予公主真正的幸福。”而这个人,绝对不是那个残忍阴狠的帝王。
“哦?你凭什么如此认为?”离元澈撤尽面上无辜单纯,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他抚了抚月白锦袍,欣长的身姿往栏柱上一靠,双臂抱胸,说不尽的高贵不羁,他周身飘荡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阴郁气息,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妙玉心惊离元澈一瞬从无害到深沉的极端转变,心口一紧,竟有些不确定自己一时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下一秒,她又暗自唾骂,再不济公主嫁过去也是离国未来的皇后,怎样都比被帝王玩弄后落得个被抛弃的凄惨后果,公主现在收不回心,但总有一天会认清现实。
“奴婢仅凭直觉。”直觉告诉他如今能安稳护住夏清妍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若是换作羽景之、陆柏源,他们就算再有心相助也帮不上什么,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而这个男人不同,他以离国太子之姿,日后居君王之位,他们的帝王就是再有能耐也万不能将手伸到离国去。
“好一个仅凭直觉,那你先告诉本太子谁才是清妍妹妹的心中人,如此本太子便相信你与本太子合作的诚意。”离元澈脸上闪现出一丝极不符他可爱面容的阴戾之气。
妙玉当即摇头,面色惊诧,“离太子从何听来公主有了心上人?”
“你不知?”他笑意讥讽。
“奴婢整日侍候在公主身侧,从不知公主有了心上人。”妙玉道。
“好,本太子暂且信你,若是敢欺瞒本太子,你知道你的下场,哪怕你是清妍妹妹的贴身侍女也保不了你的命。”离元澈那菱形的粉唇勾勒出一抹狠绝笑意,语含兴味,“那你说说,你打算如何帮衬本太子?”
妙玉置于袖中的双手狠狠紧握,感受着这份痛意她才能勉强维持不被男人身上那逼近的压抑气息所惊慌颤抖,她心惊于离元澈拥有与帝王媲美的气场,亦再次对自己的决定坚定了一分。
她轻呼口气,面色镇定,语速平稳的道,“奴婢自会告知离太子,不过不是现在。公主已离去多时,奴婢不便在此逗留,太子恕罪,奴婢先行告退。”
离元澈未有出声,他就着墨玉石桌上的水果拼盘捏起一块西瓜送进嘴里,脑海回想着夏清妍那两片鲜艳红润的红唇,眸色趋向深沉……
“殿下?”烈日底下的王槐出声唤道。
先前自家殿下和公主说话他们可不敢偷听,可妙玉方才所言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殿下难道真要相信一个小宫女?
“这小宫女好生大的胆子,竟敢算计她的主子。”王杨道出了王槐没说出的话,立即换来王槐一个大白眼。
“有得利用为何不利用,若真是无用那便杀了吧。”离元澈眯着眸子似是极其享受嘴里的美味,“这样也算是帮清妍妹妹办了件好事了……”
夏清妍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回了寝殿。
她拿起那件欲做生辰礼送给夏允翊的睡衣,准备绣完最后一只袖子。夏允翊上朝前允了她随意进出御书房,她白天去不去他根本不会说她什么,遂她刚才只是找借口离去而已。
如今她思绪正烦扰着,不过去也省得被夏允翊瞧出个什么,绣绣东西正好平复平复心境。
------题外话------
亲们,烟实在困得不行,睡去了。
明天的章节就是生辰宴了~群么~
------------
71,不带这么色诱的
是夜,夏清妍沐浴完便早早睡下。
迷迷糊糊间后背贴上堵落温热的肉墙,腰腹上亦覆上只大掌,夏清妍的睡意顿时就散了个尽。来自洗尘宴中的钟鼓乐声隐隐飘进落樱轩来,可这个该在大殿宴请两国使臣的东道主怎么跑她床上来了?
她翻过身,呼吸着男人身上明显是沐浴过后散发的清新,嘴角抽搐的看着凤眸紧闭的男人,“宴会结束了?”
男人仍是紧闭着眸子。
夏清妍素手推了推男人,“问你话呢。”
“皇妹为何不来参加宴会?”男人的大掌捉住少女的素手。
她能说她怕看到小白兔?免得小白兔一个冲动当场便请求联姻,到是夏允翊一个不爽晚上回来便将她吃了。
好吧,她这是做贼心虚。
夏清妍瞄着夏允翊仍是闭着的眸子,大言不惭,“只有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不是忙着给你做睡衣么,累了就早些睡了。”
表扬她吧,哈哈。
男人的凤眸微睁,将少女来不及掩下的得意尽数收落眼底,“今日离太子向朕请求联姻了。”他突然蹦出一句话。
夏清妍面部表情僵住,她盯着男人的凤眸细细看去,想要从其间看出什么,金色的烛影跳跃在那墨色瞳仁中,就连他的视线也灼热了几分,浑厚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不说什么也没看出,反而被夏允翊瞧得脸上莫明发热。
她眼睫轻眨,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故作坦然地道,“关我什么事,你和我说作甚?”丫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小白兔是铁了心的要娶她。
夏允翊呼吸微乱,他眉心微拧,长臂将乱扭动的少女固定住,长腿也随之缠了上来。他微眯着眸子,目光幽幽沉沉,回想起洗尘宴中那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离太子,嘴角勾起抹若有似无的讽笑,“他以为拿五十年和平、一个同等地位的公主便能获得朕的首肯将你嫁给他么?”
夏清妍错愕地看着夏允翊,她这两日根本就未走出落樱轩,外边的消息也没传到她这来,怎么小白兔还带了皇室公主来想将之送给夏允翊?心里怪异又别扭,他这是不舍得她,还是嫌利益不够重?
抿了抿唇,终是没忍住问出声,“那你答没答应?”
夏允翊眼角微挑,“答应将你远嫁离国,还是答应将那公主收进后宫?”他伸出拇指按压在少女柔软的唇瓣上,感受着那令他心动的触感,又道,“那离国公主虽说今夜未来参宴,不过听离太子说是离国的第一美人,亦是如今正蒙皇宠的伊贵妃之独女。”
被夏允翊的指腹摩挲的唇瓣干涩,夏清妍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舔了下,这一舔亦舔到了男人的指尖,然满腹酸涩的她压根没注意到男人愈加幽深的眸色,敛着眼睫颇不是滋味地道,“所以你动心了?”
这算什么?他明明已经承认自己喜欢她,还成天嚷着要她将自己交给他,一回头为了利益就动了将她卖掉的心思?被喜欢的男人亲手送给别的男人什么的,最狗血了!
视线从自己的指尖转至那略带落寞的水眸,夏允翊明白少女已然将自己放进了心底。嘴角情不自禁溢出笑意,他倏然翻身,宽阔地胸膛覆上少女的娇躯,先是吻了吻她不愿正视他的美眸,而后语气温柔,“我以为你必不会错过宫宴,可小付子却告诉我你早早睡下了。”
“懒得去。”夏清妍没好气地道。心中却正好相反,她确实想去,光冲着那古代宫宴的氛围,她也想去感受感受。
夏允翊见夏清妍这几年幽居清微宫好久不曾参宴,还以为她会有兴趣,先前他还特意让小付子准备了好些她喜爱的吃食,结果却没等到她来,生平第一次竟对宴会失了应付的耐性。偏偏离元澈这时又提起联姻,白日趁他早朝闯入落樱轩私自会见他的女人他还没来得及算帐就罢,居然还敢来觊觎他的女人,厚颜无耻地让他咬牙切齿。
萧以晨以受伤为由早早离去,没过多久他便让朝臣作陪也离了席。直到将少女拥进怀中的一瞬,他才觉得她是属于他的,心中也愈发坚定,“皇妹,他太小看你在朕心中的地位了。”
夏清妍素手轻抵在男人胸前,防止他压上来。心中正不爽为何每每这男人总喜欢对她居高临下,太让她挫败了。可一听到夏允翊最后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心头禁不住怦地一跳,抿紧了唇,侧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男人清冽的音色在帐慢内响起,却若惊天霹雳炸响耳际,他说,“皇妹将来是要做朕的皇后的,怎能做他离元澈的皇后?”他眸中黑光流转,端得是一派坦然。
夏清妍十根手指发了狠地欲撑开男人的胸膛,哭丧着脸,“皇兄,我看咱俩还是做仇人比较好。”为何两个月前她要生出与他和好的念头?妹妹嫁给哥哥,还去母仪天下,杀了她吧。
纤纤玉指抠得他心头直痒痒,夏允翊笑得邪肆如妖孽,在她耳边暧昧轻吐,“皇妹,你有没有考虑换个身份?”
夏清妍嘴唇哆嗦,欲哭无泪,“别,谢了,现在很好,很好。”
男人似戏谑,又似宠溺般的诱惑,一串串轻吻也落在少女的耳郭,“公主哪有皇后好。”成了他的妻,才好与他并肩。
夏清妍却道,“那我再刺杀你一次?”想当年,‘夏清妍’就是因为刺杀了他才落得自生自灭的下场,毕竟夏允翊未杀她就已经是恩赐了。
男人指尖挑起少女娇俏的脸蛋,似笑非笑,“你说呢?”
夏清妍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认命吧,皇妹。”他笑得犹若恶魔,却该死的好看。末了还在她樱唇上轻咬了一口,舌尖滑过那瑰色的唇瓣,浸染上诱惑的眸色看得夏清妍心里是蠢蠢欲动。
她已经分不清这男人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在逗着她玩,夏允翊心沉如海,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到底是何意,难不成他爱上她了?爱?太模糊无具体定义的东西了,恕她无法理解。心下的烦躁突地冲破那暧昧心思,烦着两人的关系、离元澈的擅作主张,更为着夏允翊亦步亦趋的撩拨她本就难以坚定的心。
她挣扎的身子,恼道,“下去下去,压着我怎么好睡觉?”
夏允翊眉梢微挑,长臂一揽,下一秒,两人的位置成了女上男下,等夏清妍从晕眩中回神时,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想下去,然夏允翊的双臂紧扣着她的腰,遂她瞪着他含笑的眸子,恶狠狠的道,“你到底想干嘛?”虽然换成她居高临下了,可见鬼地她一点也不高兴,这姿势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皇妹生气了?”
“谁生你气。”她语气不耐,不想再正对着那张惑人的俊颜便垂下脸来,然而大片裸露在外的象牙色肌肤却跃入眼底。她立即不自然的撇开脸,视线传至别处,水眸一亮,马上找到了话题,“睡衣做好了,就放那,你赶快自己去试试。”快去吧,快去吧。
她努了努嘴巴,夏允翊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透过帘幔,那方软榻上正摆着折叠整齐的墨色绸制睡衣,他凤眸微闪,唇含浅笑,确是自己喜欢的颜色,不过,他现在可没去试穿的心思,突然坏笑,“皇妹现在就将睡衣送了朕,那生辰那天皇妹送朕什么?”
“别贪心了,那就是你的生辰礼物,再想要没有。”
“朕觉得所有生辰礼物都比不上皇妹,不如那天皇妹将自己送给朕吧。”
“你你你……”她转回脸来出乎意料的看到夏允翊一脸认真。
夏允翊抓住少女一直撑在他胸前的素手,这一动作导致失去重心的夏清妍直接扑倒在他胸膛里,霎是狼狈的将鼻子都磕红了,看着少女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夏允翊心中忍俊不禁,然俊颜微沉,“这只手,还有这只手,被朕以外的男人碰了,若不赶快将你变成朕的,只怕会给他人有机可趁。”
夏清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先是不可置信,而后脸一下子红成了猴屁股,她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派人监视我?”
白日在亭中,离元澈确实握了她的手。
“不,朕是派人保护你。”他更正。
“你强词夺理!”她怒了。
夏允翊宠溺的点住她的鼻尖,轻揉了揉,“乖了,你是朕的,你要有这个觉悟,别的男人莫要在肖想了,朕不会给你机会的。”
啊呸!“别忘了你还差了我的事。”夏清妍愤愤不平地一掌拍开男人的手指,他凭什么这般理直气壮,凭什么?
“放心,朕记得清楚。”夏允翊笑了笑,将少女放下胸膛,他墨色的眸子里什么在翻滚着,然只他自己知道,她再压下去,只怕他就不会只说说,而不是什么都不做了。
想着盖被纯聊天,的确痛苦,什么时候他可以放开心的吃了她?夏允翊想到这只能认命的动起心思,对于夏清妍一直不愿迈过这条血缘关系的坎他着实不解,换作他,只要认定了自己的心,根本不会让这些莫须有的阻碍自己,别说他们不是亲兄妹,就算是亲兄妹了那又怎样?
又一次在郁郁寡欢中停止话题,夏清妍仿佛已经习惯,眼睛一闭,什么都不再想便睡去。
等少女呼吸逐渐均匀,夏允翊若冰凌的视线猛然扫至窗框处,一瞬杀气盎然!然等他再度看向睡颜如花的少女时,眸色又温柔的如同一汪春水了……
……
夏日成衣t台秀如期举行,夏清妍抱着将设计新颖的流行元素传至他国好扩大生意的心思,命人给萧以晨和离元澈纷纷送了入场券,而自己却没去看。为何?夏允翊那个独裁者还真是不给她半丝和别的男人接触的机会,霸道的令人发指。可是,她貌似,好像,仿佛一点也不讨厌这男人的霸道……
日子就这般过着,转眼就至夏允翊生辰前夕。
是夜,曲幽台。
王槐、王杨两人正将头埋在筐里认真的挑选着西瓜,且殿中滚落的到处都是西瓜,绿油油的个个圆如球。
“殿下,这个保准甜。”王杨乐呵呵的捧出个头般大小的西瓜,将耳朵凑近西瓜旁,指节敲了敲,如愿听到‘崩崩’声才放心的对旁边的离元澈道。
“切开。”离元澈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侍女手执蒲扇正为他扇风。
声音虽是轻轻柔柔,但王杨可不敢有半分掉以轻心。西瓜一分两半,王杨将之切成小瓣,用玉碟盛好呈给自家主子。
离元澈那粉嫩嫩的正太脸上似笼有一层阴沉沉的黑气,尽管那张脸讨喜可爱,可没人敢去瞧上一眼,沉静如水的殿内,宫人们都死死的低垂着头,这些个都是跟随使臣而来侍候在离元澈身侧的宫人,此刻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生半丝声晌。
离元澈菱形的粉唇轻抿上一口果肉,嚼都未嚼直接‘噗’地吐到王场的脸上,冷冷地道,“酸。”
王杨一惊,不相信地从未切的另一半西瓜中抠出一块尝了尝,满腹疑惑地道,“殿下,很……”
‘啪’的一声突兀地响彻殿内。
“你干嘛打我!”王杨摸着刺疼的后脑勺,因这掌脸上粘着的西瓜肉也掉了下来,他黑着脸喝到,“王槐,别以为你是殿下的人我就怕了你,我可也是殿下的人!”
王槐难掩嫌弃的斜了他眼,“打醒你的脑子。”真是蠢货,他们的殿下哪里嫌西瓜酸了,他那是心里酸着,正不爽着呢。王杨还敢这时顶撞过去,不是找死,“殿下说酸了那就是酸了,自己的本事差了就不要找借口,挑你的西瓜去。”
王杨后知后觉什么,偷偷瞄了眼自家主子周身愈加沉郁的气息,悻悻走回筐前。
王槐唇角悄然微扬,狗腿的上前两步,躬身笑道,“殿下,奴才看公主那的西瓜就甜,要不奴才去讨一个?”
“我怎么不知道公主那有西瓜?”王杨抬起脸来不解问道,“欣然公主这几天不是身子不适,吃不得凉物?”
说他蠢还真没冤枉他。王槐剜了他一眼,威胁道,“挑你的西瓜!再多嘴你就把这两筐西瓜都吃了!”
王杨急忙捂嘴,他心悸的瞧着满满两筐的西瓜心想这都装到他肚子里还不得撑死,不妥不妥。随即又想到,他怎么就这般轻易被王槐给唬住了,顿时气愤转脸,见其正和自家殿下说着什么,便识趣的闭了嘴。王槐惹惹还行,殿下那还是不要了吧。
“殿下,这会还早,奴才赶去落樱轩定不会打扰到公主。”王槐时不时抬起眼睫观察自家主子的表情,见其面色未变只是挑了挑眉,倒敛了些紧张,暗道赌对了。
离元澈头靠在软枕上,杏眸似无辜轻眨,微嘟着粉唇看向王槐,糯糯地道,“是哦,那日尝着清妍妹妹的西瓜,确实很甜,不知她还有没有。”他说罢微眯着杏眸,脑海又一次窜过那张被汁水染红的娇唇,眸中异光一闪而逝。
王槐额头冒汗,殿下这副表情也只那清妍公主敢说上一声可爱,还唤其一声小白兔。他道,“肯定有,要不,奴才这就去?”
离元澈蹙着眉似是思索了会,才道,“那你去吧,本太子在这等着。”
“是。”王槐转身后朝着目瞠口呆的王杨得意的笑了笑,施施离去。
王杨瞪大了眼,终于有所领悟,感情是这么回事:西瓜不是西瓜,人必须得是那个人……
落樱轩。
夏清妍正拨弄着装着冰块的器皿,纯金制的圆形小槽内作安放冰块之用,其后有着三叶金扇正不停扇动着将冷气扇至殿中。她忍不住啧啧惊叹,这到底是用了什么原理让扇子不停转动?古人还真是聪明。
妙玉踏进殿中时,发现夏清妍从晚膳后就一直盯着那清凉瓮研究,细眉紧紧拧起,如果她没猜错,这东西是帝王寝殿中才有,都放至公主这了,想来那人是夜夜歇在这了。
夏清妍睡前习惯遗退所有宫奴,就算是她也不例外。自从那日那在银杏树后闻得帝王与公主之间的情愫,便多了个心眼。她曾在夜间出恭时惊现有黑影从窗口窜入公主寝殿,她当时吓得手脚瘫软,一时倒忘了要大喊,而当她试图靠近时却隐隐闻得殿中男女交谈之声,那道男声虽极少听见,她却意外的记得极清,是帝王。
她在角落守了整晚,待着腿脚发麻,几近五更天才发现帝王离去,她大惊失色,至此她夜夜守在窗柩不远处,所幸两人除了交谈并未做出格之事,倒是唯一值得稍稍放点心了。
“公主。”妙玉轻轻唤道。
“嗯?”夏清妍头也未抬的应道,她道,“妙玉,没事就早些睡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我等会就睡。”而且夏允翊差不多也该来了。
妙玉心中一痛,面上却如常微笑,脆声道,“公主,离太子拖奴才来问公主这可还有西瓜,他家太子殿下这会子正想尝呢。”
“宫中没有西瓜了?”用得着到她这要?夏清妍不禁拧了拧眉。
“那王槐说,离太子那日在亭中尝过公主这的西瓜,说送至他那的定是被挑了剩的,都没有公主这的甜,遂厚着脸皮来讨一个。”她捂嘴好笑道。
“那就给他一个吧。”夏清妍没有过多细想,不过一个西瓜而已。
“是,奴婢这就去。”妙玉福了福身,转身欲走。
“妙玉。”夏清妍唤住她。
“公主何事需吩咐?”
夏清妍抿着樱唇,静静审视了番妙玉,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感觉这几日的妙玉失了前些日子的跳脱,安静多了,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没什么,见你眼下有青黑,定是没休息好,有什么事你吩咐下头的人做便好,便累着自己了。”
“谢公主关心,奴婢无事,不过是这些日子热得慌便未睡得太熟,倒让公主担心了,奴婢有罪。”妙玉低垂下脸来,急急解释。她担心被夏清妍看出什么,却又为夏清妍的体贴而心酸感动,然一想到夏清妍如今深陷囫囵,心中的决定愈发坚定。
“原来如此。”夏清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这个容易,等会我叫人也给你送块冰,你房间里有了冰块就会凉上些许的。”
“不不不,冰块之物哪能给宫奴用。”她急急摇头,那可是帝王、宫妃皇嗣等才享受得到的。
“瞎紧张什么,不过是块冰,快些送西瓜去吧,送好了早点休息。”夏清妍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虽是皇室中人所用,但她不至于赐块冰的权力都没有。
“是……”
……
曲幽台内,离元澈边吃着西瓜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中的字条,末了挑眉道,“拿去瞧瞧,赶紧安排下。”
王槐接过字条,王杨随即凑上前来,两人快速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脸色各不一样。
王槐:“殿下,这宫女能相信吗?”
王杨:“这宫女胆子真大,居然敢迷昏她主子让我们带出宫。”
王槐无语,连眼角余光都不想瞥到王杨。
“为什么不信?”离元澈仰起脸,学着夏清妍那日的吃法,将一整片西瓜尽数塞进嘴里。
王槐嘴一抽,做奴才不容易,做他们家殿下的奴才更不容易。首先,得会揣摩,揣对了尚可提前做好准备,揣得错了,少不得被罚一场,这太明显了吧对主子不敬,得是模模糊糊,似懂非懂。就像刚才,他家主子明明好奇那妙玉的宫女所谓帮衬手法,却又不将话挑明了,只道是西瓜味差了。这送进宫来的西瓜能差到哪去?公主那的西瓜是西瓜?这到了殿下这就不是西瓜了?
再看王杨,他有时真羡慕他,瞧瞧,他和他看问题就不在一个层次,他实在想不通殿下怎会留王杨在身边如此久,不过王杨直到现在也没被发落,这何尝不是一种运气?
他略有担忧的道,“奴才倒认为王杨说得有几分道理,这妙玉连自己的主子都可以背叛,何以不会陷害殿下?殿下如今身在夏国,如若冒然做出什么让夏皇揪住辫子,不是凭添麻烦?”
王杨认同的点头。
离元澈将侍女再度端来的玉碟推开,摸了摸肚子表示吃不下了,他朝王槐悠然笑问,“你说清妍妹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王槐扯了扯嘴角,“奴才不知。”对于自家主子一瞬将严肃的气氛打破有些颇为无奈。
“殿下如此优秀,没道理清妍公主不选殿下呀。”王杨兀自疑惑起来。
离元澈、王槐两人直接无视了他。
“清妍妹妹确有心上人,不过显然这人并不怎样,不然也不会连一个宫女都看不上,不惜对自己的主子下药迷昏,好让她随本太子回国。”离元澈眯着眸子,想他那日根本就不指望从妙玉嘴中问出什么,那宫女摆明就是个衷心的,尽管衷心用错了地方。
王槐点头,“那倒是,嫁了殿下怎么也是太子妃,未来离国的皇后,任谁都会如此选择,这宫女这般做法也能理解。”他顿了顿,又道,“也许不用那妙玉如此,夏皇便会赐婚也说不定。”
“这可就说不准了。”离元澈冷冷一笑,夏允翊从头至尾就没对那五十年和平或是他带来的二皇妹有半丝兴趣,如果说故意如此那也太过了。
王槐不语,前几日的洗尘宴那夏皇可没答应,虽是借着酒意退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没联姻的心思,否则不会连应付的话都没有,他提议,“那奴才现在就去准备?”
“若是明晚无碍,记得最后做干净点,别给本太子惹什么麻烦。”
离元澈幽幽瞥来一眼,惊得王槐后背的被寒毛根根束起,心想那妙玉也真是可怜,不过想想也是她活该。他恭声回答,“是,奴才明白。”
“那下去吧。”
王槐犹豫着没有走,黜着眉宇欲说不说的模样让离元澈当下皱眉,“还有事?”
王槐面色纠结而复杂,他想了想终是没忍住,“殿下,仅凭黑奴一句话您便将夏国公主带走,如若她不是那个人,您难不成就不娶了,这对她……”多不公平。夏清妍在王槐的印象中其实还是满不错的,只不过,他弄不准他家殿下到底是出于喜欢之心,还是出于其他,如若是后者……
离元澈嗤笑,“冲着她是夏国的长公主,你认为本太子能将她怎样?”一说完离元澈心里憋着一口气,居然被自己的属下如此质问,到底搞没搞清楚状况,如今的问题不是他娶不娶,而是人家肯不肯嫁。
“奴才下去准备了,奴才告退。”王槐赶在离元澈发作前拎着似懂非懂的王杨一溜烟的离去。
离元澈挥了挥手,将殿中的宫奴全部遣退,忽然就忆起与夏清妍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彼此他正遭遇追杀,因着和使臣队伍分开,身边仅跟着王槐、王杨,他并没有暴露提前到来夏,遂遇到刺杀他没有硬碰,而是选择躲避暗中调查,这也是为何他的脸会被化妆的缘故。
当他躲至暗巷避过危险正要出去时,夏清妍扯着侍女两人身着男装闯了进来,阻止他出来的脚步并不是因为她俩,而是尾随她俩而来的三名暗卫。他当时以为刺杀者再度返回,却未感觉到任何杀气,遂他突生了看戏的心,只因为他听到了‘公主’二字。
既有暗卫出没,就必会知他存在。而他出不出来都免不了被查上一番,而那些隐蔽气息极佳的人显然是皇家暗卫,兴许等不到晚上,他的身份便会被人查出,索性他就光明正大的出现了,为了更好的接近夏清妍,他更是不惜自伤筋骨,隐瞒真性情。
虽被某些人知晓行踪失了先机,但因此识得夏清妍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承认初见她时便对她极有好感,率直个性的人儿是他这种在皇宫浸染多年最为羡慕的,几番接触下来,发现娶了她做自己的太子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黑奴所言……
……
帝王生辰宴,休朝一日。
似乎为着这大好的日子,酷夏时分竟难得的迎来些许清凉,微风不再热气腾腾的,日光亦不再炙热毒辣,皇宫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宫人有条不紊地穿梭于各地准备着帝王夜间的生辰宴会。如今实力当得三国之首的夏国,因着帝王二十生辰,不仅是离国、萧国,周边各数小国亦有使臣来贺。今日的皇宫内到处洋溢出喜庆。
皇宫的忙碌并没有影响至落樱轩,宫人们放轻脚步有意避过寝殿,生怕扰着殿内安睡着的公主殿下。
阳光穿过格纹窗柩,卸下刺目日光,剩一层如纱铺洒殿内,还有一束直直打在殿内那极其惹眼的粉色圆型床上,层层轻纱如一朵倒垂的粉色花儿般垂落而下,香风轻抚,丝丝飘逸,美得梦幻,亦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殿内安静异常,一声嘤咛从锦被中发出。层层纱帘后,一张薄薄的锦被上印着只超大的粉色猫形物,一男一女正相拥而眠,画面温馨而美好。
夏清妍欲缓缓扯下蒙着眼睛的锦被,然锦被仍是覆了她眼,她再拉扯,然那被子好似故意气她,一扯开它又‘滑’了上来。夏清妍刚因睡饱而生出的满足瞬间被惊的头脑清明,蓦然起身,环顾一圈无人的殿内,这才松了口气,嘴角抽搐的看着某男人,“你怎么还在?”她眯着眼睛看了眼外头的日光,撑着手肘欲起床,然腰间一个大力,她再次跌落圆床。
看着男人坏笑俊美的面庞,夏清妍想火,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无力,只无奈道,“你这么快就下朝了?”
夏允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揽着少女的腰,面目柔和,唇角含笑,因侧躺着,那微敞的衣襟露出一大片象牙白的肌肤,阳光照射而来,似泛着如玉般的白光,恨不得让人上前摸上一摸,好应证手感是否同样极佳,他这副样貌真真性感的一塌糊涂,由其嗓音带着刚醒的嘶哑,撩人心弦,他道,“今日我生辰,不用早朝,遂特意陪你睡个懒觉。”
夏清妍小心脏怦怦直跳,俏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鼻头一热,顿时有什么滑过侧脸,滴落至铁被,晕染成一朵艳色红梅。
“我…我最近血气有点旺。”她手背一抹,顿时一条血红的长线横过她半边脸颊,姿势从侧躺改为平仰。丫的,一大清早的,不带这样色诱的哇。
少女心虚的解释换来男人声声轻笑,似从胸腔中发出,透过鼻子,清悦动听,那凝视着她的眸光如春水将她暖暖包裹,只觉着溺毙在那其间也无所谓了。今日清晨的夏允翊,真真让她着迷心动啊,夏清妍如此想着。
男人轻唤,“皇妹……”
夏清妍抿了抿唇,眸光乱闪,她极想移开目光,却发现好难做到,那纠结的面色,配着半边带血线的脸颊,让夏允翊眉目里皆是化不开的浓浓笑意。她咽了口口水,对她展露祝福的笑容,“生日快乐,夏允翊。”
“嗯。”尽管是没听到过的生辰祝福,但只要是她给的,他便欣喜。从未觉得过生辰是如此美好,美好的哪怕将一生所有时光用在与她相拥赖床,陪她轻笑聊天,他也是极愿意的。
这一刻,他竟生出一种不要繁华,不愿喧嚣,只愿时光荏苒,她伴他身侧,相守至终老。
他宠溺轻笑,用自己的袖口,轻柔地,缓慢地擦拭着她被血渍染到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
夜幕渐落,皇宫逐渐热闹起来。
还未开宴,朝臣与家眷们相游于御花园中。能够来皇宫参加帝王的生辰宴,都是上了品级的大臣,其妻亦是朝延命妇。那些熟识的朝臣、子女相聚在一起,或娇羞细语,或高谈阔论,或谨言慎行。也有那地位相对低微的京中臣子们,壮着胆子主动接近上级,亦不乏群聚成团凑凑热闹的。
白思颖今日特地精心打扮了番,在一众京都贵女鲜艳夺目的扮相中她的清新着装倒如一抹盛夏青绿,加之那温婉得体的性子,嘴角含着的似水柔和的笑意,顿时吸去了许多京都公子的眼球。
而那众多贵女鄙夷不屑的目光白夫人直接当成了嫉妒艳羡了,她很满意自家这第一才女的女儿带来的集体效应,以思颖的才华和美貌,就算只是京都知府的身份亦不缺嫁个好家世的男儿,这不,今晚帝王的生辰宴便是个好机会。
她拍了拍白思颖的手,温和笑道,“思颖,娘去齐夫人打个招呼,你去找雅茹玩吧。”顿了顿,她又道,“那陈公子……也莫把关系弄僵了,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
见白夫人离去,白思颖嘴角的笑意再也难以维持下去,她忍受着周遭明显的窃窃私语和异样刺目的眼光,莲花步略显急切,往刚刚看到的齐雅茹而去。
白思颖微垂的眼睫下眸中尽是怨毒,若不是夏清妍,她怎会落得如此尴尬境地,街中店面不敢去,如今到了这宫中又受尽白眼,若不是为着见那位大人一面,她真不想踏进此处,好给夏清妍奚落自己的机会。
她紧握秀拳,她不能因着如此就落荒而逃,只怕夏清妍会变本加厉的嘲笑自己。她眸光坚定,等着,只要那位大人接受了她,她夏清妍再受宠也只是个公主,又岂能奈何得了她?
还未走近齐雅茹,她便友好的对其笑了笑。然只她心中知道她对齐雅茹亦是怨恨着嫉妒着!想她白思颖要才有才,要美貌不缺,却因身份低微鲜少有与她亲密的贵女,齐雅茹却不同,她贵为候府嫡女,这京中大多是朝臣贵胄,她齐雅茹不为她介绍认识下贵女也罢,那日在巷中居然那般嘲讽自己,这群高高在上的贵女哪个不是占着自己的身份,如若没有了身份的陪衬,她们还能如此鼻孔瞧人?包括齐雅茹,她们如何能比得上自己?
可是今晚,她不能落单,只愿齐雅茹别故意忽略她,到时那位大人有所误会就得不偿失了,忍一时之气便好。过了今晚,兴许全京都的贵女都会羡慕她得了当朝丞相的青睐,到那时,还有谁敢瞧不起她?
待到走近,白思颖已经全然收拾好了内心的一切情绪,包括面上看不出半分异常,她一上得前来便亲密的握住齐雅茹的素手,嗔怪道,“茹儿妹妹,我找你可找得苦。”
“你来了啊。”齐雅茹可没那般多的花花肠子,此刻她正忙着呢,“真是的,柏源哥哥怎么还未出现?”
她和齐雅茹一接近,周遭议论声便小了些许,白思颖身份忽略不计,然齐雅茹却不同,由其是忠永候因功负伤赈灾回来,保不准帝王心情一好就大加犒赏或是升个官什么的,那齐雅茹的身份便水涨床高了,与她交好的白思颖还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的好。
周围的情况白思颖又怎会没察觉?她顺着齐雅茹犹带抱怨的话掩嘴轻笑,“茹儿妹妹真是心急,放心吧,茹儿妹妹的未婚夫婿是跑不掉的。”
“我倒不是怕他人跑,我是怕他的心跑了。”齐雅茹却道。
白思颖一愣,须臾,一阵喧闹夹杂着女子轻呼声,便闻得:
“瞧,羽相大人来了,羽相大人真是风姿卓越,妖冶绝伦……”
“陆尚书刚强硬朗,看起来也极为有安全感呢……”
“一刚一柔,皇上身边的文臣武将非他两人莫属了……”
------题外话------
终于写到宴会了~抹一把辛酸泪~急赶赶的~
然后,今天无意去百度栏里输了下烟的文名,呃,狗血的一连串盗版的,烟点了其中一个,一个女性阅读版块的,然后,烟真的欲哭无泪了。那的更新的速度和烟的相差无几,最让烟无语的是楼主每发一章就有跟帖的说辛苦了,加油更新啥啥的。烟情不自禁想问,发帖的人辛苦了那我算什么,我辛苦上完八小时班的,再来码字,烟时速最快一千,卡文时甚至两小时才一千字,如若是万更起码在电脑前要坐个十到十一二个小时,再加上上班,烟一天要对着电脑长达十八个小时,烟的皮肤现在频频告急过敏,前两天还高烧到38。7,盗版兄啊,我这么辛苦的更文,你们能不能别对我那么狠?咳,容我吐吐槽。
------------
72,机会来了
羽景之、陆柏源甫一踏入这方御花园,气氛隐有高涨,帝王身边的宠臣,谁不巴结讨好?当然,除了以陈展为首的一行大臣们。羽景之虽身为百官之首,但在朝堂中陈展向来与之水火不容,针锋相对,遂这会也只随意拱了拱拳,干巴巴地打了两声招呼。
羽景之精瘦的身形着墨绿仙鹤朝服,他就那么走过来,风姿卓越步步生花,媚而不妖的白皙脸蛋上微染笑意,然那笑意却不及眼底,他那双迷人而眼角微挑的桃花眸内波光暗闪,却不知是他衬的耳后雀羽愈发惹眼溢彩,还是因那稀奇的雀羽更使得他的样貌愈发美丽不俗。
当真当得上那夏国第一美男子之称。
他的样貌更倾向于女子,可整个夏国朝臣无人真敢把他当女人而小看了。能在三年前殿前会试被帝王钦点为丞相,那可不是光靠脸蛋便行,瞧瞧那陈展青黑的脸色,就知这丞相不是吃素的。
陆柏源身旁早已围了几个当朝武将,热切的聊中军营话题。
五年前离、萧两国来犯,陆柏源跟随其父平远大将军同上战场,他曾孤身入得敌营将敌方粮草烧光而功成身退,彼时仅一十有六便立下军功,一时名声大噪。虽不排除后台强硬,但不可否认是个有勇有谋的。
就在众人皆以为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时,其父平远大将军战死敌军之手。尽管有着与忠永候嫡长女指腹为婚的先机,然仅凭其小小的参将之姿,终是难免渐被遗忘。所幸新帝上位后知人善用,而陆柏源亦经由帝王御前亲测武文双试而破格提为兵部尚书。
陆柏源并不是个空有武力的,瞧如今围在他身旁那群面带敬色的武将,便知他极为得人信服。而此刻,他坚毅的俊脸上笑容略显牵强,虽时不时附合上周遭两声,但总有那么几分心不在焉。不远处的羽景之亦是如此,从两人飘忽的眼神可以看出似有心事。
那头陈展见羽景之直接无视了自己,微褶的老脸上眉峰耸动,甩了甩袖袍懒得再看羽景之那令他厌恶的脸。
齐雅茹见陆柏源行来,俏丽的脸蛋上一片嫣红。心上人那坚毅的俊脸,矫健坚实的身姿,不凡的气度,无一不令她脸红心跳。虽他从头至尾没有往她这看上一眼,但只要一想到这样极有担当的优秀男子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夫君,她只觉得满心的幸福难以言喻,哪怕往后要为他敛尽菱角她也心甘情愿。
眼见陆柏源被人群围住,齐雅茹幽怨的跺了跺脚,撅着红唇不满地收回视线,然她发现身旁不少贵女对着陆柏源那头暗送秋波,娇羞轻语的看得齐雅茹差点没咬啐一口银牙,“还看什么看!”她当下冷喝,愤愤的目光将之一个一个瞪过去,直瞪的那群贵女尴尬讪笑,当即不敢再多瞧一分,亦移开脚步站远了些。
谁不知这齐家大小姐乃陆尚书的未婚妻,这些年头京都中可没少见她追在人家后头粘上粘下,只不过人家陆尚书对她兴趣缺缺就是了,亏得她还在这里一副她人觊觎她的私人物品的霸道模样,真是好不害臊。
声声窃笑听得那头的齐夫人直抚额头,跟白夫人急急道了两句便向这头寻来,欲将气哼哼的齐雅茹拉到别处,好生教育一番。
齐雅茹不愿离去,心想自己不守在这好好看着陆柏源,别说不能镇住这班子女人,等会若是夏清妍来了岂不给了她方便?她倒不觉自己有何错,她只知道属于自己绝不能让她人得了去,其中也包括夏清妍,这也第一次见夏清妍便和她极不对盘的主要原因,哪怕夏清妍的性子同她相像亦是枉然。
齐文昊从世家公子那边退出身来,见齐夫人隐忍怒气,不觉无奈摇头,他这妹子怎生就那般爱惨了陆柏源,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避讳着些,真让人头疼。这若是陆柏源生了退婚之心,往后哪家公子敢娶她,那些京都贵女又会如何想她?也怪不得她这妹子这些年也只白思颖一个好友。
白思颖尽管内心爱慕如江海翻涌,却只眸光略略晶亮了些,一直未有太过明眼的行为举止,与齐雅茹相比,她算是隐讳的多了。
见齐文昊看过来,她礼貌微笑,“齐公子莫责怪茹儿妹妹,小女儿家的爱慕之心恐怕除了自己,他人是无法明白的。”她说是齐雅茹,也同样暗指自己。
齐文昊温雅淡笑,“若是换作白小姐该比茹儿含蓄多了,便不会凭白惹得他人笑话。”
白思颖笑意略显勉强,以为她喜欢隐忍?
这世上啊,做什么事得掂量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没有那个资本,承不承担得起那个后果。若她是齐雅茹,这些年用得着苦读诗词钻研学问?她又不考功名,还不是为了接近那人一步?
与齐文昊闲聊了几句,正欲寻个机会接近羽景之,便闻得齐文昊突然问,“不知白姑娘可曾派人去看望过晋远?”
“我为什么要派人去看他?”白思颖的不解脱口而出。
齐文昊眸光掠过几许深意,道,“白小姐竟不知?”
她要知道什么?白思颖不喜欢打哑谜,但也耐着性子随着他问,“陈公子今日怎会没来参加宫宴?”今日倒是有些异常,平日她出现的地方,陈晋远早就贴上来了,今日倒是迟迟未见。
齐文昊眸光轻闪,语含深意,“若是晋远知道白小姐直到如今还不知他伤重在床,想必难掩难过。”
白思颖面容微怔,不懂一向温雅待人的齐文昊怎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她还未出阁,怎能将她与某个男子有所联系,这若被有心人听到,还不得误会她和陈晋远有什么?
“齐公子何意?”柔柔的语气里暗含冷意。
齐文昊面色仍是温柔淡雅,然嘴角笑意却隔了层疏离,“晋远为白小姐挡下灾祸,如今还躺在家中下不了床,我前两日去看望时,晋远的伤势不仅未有见好,甚至隐有加重。”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他和陈晋远关系不深却有关心,然见到他躺在床上却都不能动,且吃喝拉撒都要人侍候,想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答应的事总归要做到,他只道,“如今晋远惦记着你,白小姐若是愿意便派人去问候一声吧。”也省得陈晋远日日翘首以盼。
他未要求白心颖如何,就像他的妹妹齐雅茹追随陆柏源身后多年却不得其心,他也同样未针对过陆柏源,感情这种事,向来是双方向面的。
白思颖心惊,陈晋远重伤?这陈尚书还真下的了手。
她皱眉,见齐夫人正在安慰齐雅茹,无人注意这边,便放心的道,“齐公子这话我可不敢苟同,那日的事我从一开始便无从辩解,陈公子顶撞了公主殿下,却被齐公子说成为我挡灾,可曾想过我的名声?”
她这话隐射自身委屈,埋怨夏清妍独断,亦是将陈晋远与她撇的开开的。自从那日齐雅茹提醒了自己,她虽没太过放在心,但谨慎的性子让她回家后就稍稍提点了她的父亲,然从这些日子焦头烂额的父亲来看,终是被齐雅茹一语中的,夏清妍动手了。
可事后她从父亲那旁敲侧击,却得知是陈尚书在暗中施压!那日店中发生的事只在京都名流圈里相传,她父亲母亲岂知这里头还有这桩子事?他陈晋远到底是尚书府的嫡长子,亦是陈尚书唯一的儿子,如今她只愿再也别与陈晋远扯上关系,哪还敢派人上门惹得陈尚书不喜?
“言尽于此,白小姐如何做我不干涉。”齐文昊说罢转身离去。
白思颖垂脸陷入思绪,她能感受两道犹若实质的阴蛰目光锁定了她,猛然抬道,见陈展刚好将视线移开看向齐文昊,他眯着小眼打量了番,最后恨恨的刺了她一眼重重一哼。心中一惊,心知定被陈展误会她与齐文昊有什么,这可怎生是好?
冷不丁的素手被握,白思颖惊得一甩。
“思颖,怎么了?”白夫人见白思颖面色微白,关心问道。
“娘,我没事,大家都准备进殿了,咱们赶快走吧。”不想徒惹母亲担忧,她稍稍平复了心中惊慌,指着随着齐夫人离去的齐雅茹道。
哪知白夫人看着齐雅茹的背影鄙夷笑道,“思颖,今日宴会上定要好好表现,可别学她这般出格惹出嫌话。”
白思颖眸光微沉,母亲若是知道自己呆会要做的事不仅大胆还出格,不知会作如何想?她柔婉笑道,“知道了,娘。”可是,不赌一回又岂知最后结果?她齐雅茹不招人喜爱那是她性情差得他人难以忍受,可她白思颖不同,温婉如水善解人意,哪个男人会厌恶?
“那就好。”白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她又道,“娘看你和齐家公子的关系也不错,不想进宫选秀,那便从二人中挑出一个吧,娘觉得这两人都挺不错的。”
“娘--”白思颖赶紧看了看周围,生怕白夫人这番话被他人听见。
白夫人如同丈母娘挑女婿般兀自分析,一张脸上布满笑意,“这陈家公子虽身世不错,但总归是个经商的,他爹一去这陈家也不会风光多久,娘看这候门世子倒是嫁的……”
“娘,你先去殿中等我,我出恭,等会自己过来。”白思颖急急的道,她推了推白夫人肩膀,眼睛却直直看向那道着墨绿朝服的身影径自往荷池边而去,不禁欣喜而紧张。
机会来了!
------题外话------
抱歉抱歉~睁不开眼睛了~好困~烟明天或后天万更哈~
谢谢亲爱的们送的礼物(因题外话有字数限制,作两次发):
星缘芜菁(4票1评价票)ladynina(3票)芙落樱(2票)离姬(2票)zcy123(2票)月神儿(2票)helloperth(2票)726679448(2票1评价票)渺渺花蚂蚁(2票)13962392258(2票)yaya0655(1票2钻400打赏)amyjack1901(1票)gjwailwl(1票)清馨1030(1票)wawachan(1票1评价票)玉兰香(1票)m54190708(1票)无聊的小曹(1票)gong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953566553(1票)koutukusi(1票)geminitony(1票)cydhao2011(1票)13725870579(1票)一纸繁鸳(1票)
------------
73,如今只是累赘
落樱轩。
“我能不能不穿这个?”少女苦瓜着脸。
男人春风满面,柔声轻哄,“乖,朕特意让人给你做的,今日是朕的生辰,朕想看着美美的你……”不然他怕连应付使臣的心思都没有,直接走人了。
比起和那般朝臣过生辰,他更希望带着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仅仅她陪着他,或者抱着她赖在床上也不错。当然,他不介意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当作生辰礼物?
夏清妍视线投向一旁的鎏金拖盘,上面整齐叠放着套颇为华丽高贵的广袖凌鸾裙。女人皆有爱美之心,虽她的设计新颖,但论古装,还是古人所做的更原汁原味。天知道她刚看到时有多开心,等其他宫女鱼贯而入时,才惊现这宫装可不简单,如若她没猜错,这规格比之皇后的凤袍亦差不到哪去。
双手将曳地宫裙展开,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金丝鸾鸟,虽说鸾凤和鸣,但鸾有时并未特指雄性,她来古代不久,但也知鸾最为接近凤。凤象征什么?她怀疑夏允翊这混蛋如果不是碍着现在她是他的皇妹,估计他会直接给自己穿凤袍!
夏清妍真相了,夏允翊还真想给少女套个凤袍,然想起她总是放不开他们那层关系,才只得退后一步。如果没有那七七八八,她穿着凤袍与他并肩而坐,那么这场宴会,他会很有耐心的陪某些人玩下去……
夏清妍想像着自己穿着这招摇的宫裙所造成的剧烈反响,首先,萍妃怡妃会无限羡慕嫉妒恨,百分之百恼她占了她们的风头,加上广大的后宫美人们,她今夜会不会被眼神剜死?被醋淹死?
夏清妍很快从惊悚中回神,强挤出笑意,迅速找到借口,“这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七八件,我怕热的中暑。”想想她在初夏便中了暑,若不是这些日子寝殿一天到晚放着冰块,凭她这具娇弱的身子,只怕有得折腾。
夏允翊笑意盎然地看着少女精彩纷呈的脸色,食指挑起那最为贴身的小件衣物,墨色的瞳仁里异光流转,道,“就穿这一次。”虽说制作面料皆选用最为轻薄舒适的,但他心里也有担心,生怕又出现上次她晕倒在允泽宫的情景。
“你以前也是这般浪费的?”亏得他还是皇帝,夏清妍脸有鄙夷。
夏允翊额角落黑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免得给她数落自己的机会,安慰着她,“今次先将就,朕会让人将灵山雪巅带回的冰蚕丝给你做衣裳,那样你便不会再怕热了。”
“冰蚕丝?”乖乖,这可是好东西啊。别说冰蚕极其稀有,就算有那也是生于数千米之巅的灵山,那得多厉害的人才上的去啊。
少女水眸晶亮的犹若点缀夜幕的繁星,男人声色愈发温柔,“嗯,都给皇妹做衣裳。”就连他都没有呢。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衣物,再度轻哄,“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换好随朕参宴。”
夏清妍素手紧揪衣襟,不放心地问,“你不会想帮我穿衣吧?”
丫的,她想起了上回萍妃、怡妃上门来,彼此她正与夏允翊在床上‘偷情’,一身破布的她惊慌得满头大汗连衣服都不会穿了,最后还是在夏允翊的侍候下才……
果然,“又不是第一回了,皇妹脸红做甚。”夏允翊眸含戏谑,此刻很是享受的瞧着夏清妍通红的俏脸。
“出去出去,我自己穿!”夏清妍推搡着男人低低吼道。
哪知夏允翊不为所动,二话不说扬起手掌便是内力微施,‘吡啦--’除了那黑色的蕾丝纹胸与同色系的小内内,夏清妍全身衣裳尽数化为破布,飘飘扬扬落至地板……
突然的凉快惊的夏清妍整个人懵了,在男人火热的眸光下反应过来立马双手抱胸,末了觉得下面也该捂捂,顿时抽出一只手遮住某处,而后咬着下唇,羞愤的瞪着男人。
夏允翊眯着眸子直直的盯着少女,喉结滚动,微哑的嗓音似有压抑,“如果皇妹觉得如此更为凉快,朕便不勉强你穿了。”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美好风光,为何每次观之他都会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得好好欣赏才是。
当然,得忽略少女那恶狠狠的磨牙声。
夏清妍瞪得眼珠子都痛了夏允翊也没挪开视线,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衣物,便飞快的穿起来。是她的错,她忘了这男人脸皮有多厚,能指望他有羞耻之心?
拿起第三件时,她灵光一闪,语有欣喜,“我里面穿了什么别人又怎会知道?”她拿起那广袖凌鸾裙就往外头一套,她才不要给自己找罪受,大热天的闷出一身痱子来,这里可没爽身粉。
“所以?”他挑眉。
“难不成还有谁会来瞧我里头有没有穿完整?”套上梅红色的广袖裙后,夏清妍熟练的挽上烟纱,为着自己的聪明有那么几分得意。
那头夏允翊点头道,“嗯,皇妹说得极是,除了朕还有谁敢如此,不过是少穿了几件,朕是不会介意的。”
“……”她能不能揍他一顿?
属于落樱轩的某个宫奴房内,细小的啜泣声隐隐约约至里头传出。
室内。妙玉那干净白皙的小脸上此刻沾满泪痕,她如珍似宝、小心翼翼地捧着个雕刻精美的檀木锦盒,深深呼了口气才自言自语道,“林妃娘娘,您瞧,如今公主多数时候都用不上奴婢了,奴婢愈发觉得自己没用了呢。”原本整个落樱轩里只她能亲近夏清妍,如今她也被疏离了。
“娘娘,奴婢不敬,趁着公主不注意时,将您留给公主的遗物给偷了出来,不过奴婢相信娘娘定会认同奴婢的做法,想要解救公主,只得如此了。”说罢,她抹去脸上泪痕,这才缓缓打开锦盒。
当年林妃逝世,所遗留的物品是她陪着公主悉心整理放好,遂她很轻易的便拿到了手。虽侍候公主多年,但这之前她却是林妃的亲信,虽不知林妃为何常年备着某些特殊的药物,但这些的东西如今倒帮上了她,只因冒然跑去御药房怕惹得他人心疑。
锦盒中整齐摆放着十来个外观毫不起眼的白瓷药瓶,纯白的瓶身上无任何图案,里面药物她也唤不上来名儿,只能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寻找某个她需要的。
孩童时期的她曾不小心在打扫时弄翻林妃极为慎重对待的锦盒,她犹记得林妃当时十分惊慌,然她未责怪自己,不仅如此,还再三告诫她其中许多药物是粘染不得,这其中有一种叫作迷魂药。
顾名思义,致人昏迷的药。
她动作小心地将白瓷药瓶一个一个拿出观察后放在方形木桌上,略显黯然的烛光下她指尖转动着瓶身,眼晴一眨不眨。她记得林妃所说,这里的药皆不寻常,她不识药物,得找好了,如若找错,那便是害了公主。
终于,她眼神一喜,盯着手中瓶身缺了一小块瓷的地方舒了口气。
没错,这是当年她打翻林妃的锦盒所碰坏的那装有迷魂药的瓷瓶,她当时建议林妃换一个瓷瓶,然林妃却告诉她无须如此,比之其它,迷魂药相对危险较少,只要不吸入就不会有事。
她记住了,所有瓷瓶中只有这一个有掉落瓷块,其余完好无损。
激动欣喜的双手紧握,她暗道林妃在天有灵,当年无意之举如今却帮了自己,亦助了公主脱离囫囵。
然她又紧张的素手微抖,生平第一次如此做为,再是忠心总归也是算计了公主,若是过了生辰宴,明日随离国使臣们离去的公主再有怨恨她也会生生受着,只愿不违林妃当年对自己的嘱托。
‘咚咚--’
“妙玉你在里面吗?”敲门声与突来的问寻惊得本是紧张的妙玉当即一个弹跳起身,突来的大动作,让本是身子微颤的妙玉一个手软,瓷瓶刹时跌落桌面!
一阵瓷瓶砸落声此起彼伏,因妙玉的失误,瓷瓶掉落后砸上摆放桌沿不远处的某一瓶身,因高度而发生猛烈碰击,一个瓶身倾倒,势必碰倒旁边,如此一来,十来个药瓶顿时无可避免的发生碰撞,有几个甚至因桌面平无一物而滚落地坂,‘碰’的一声跌个稀八烂!
碎瓷片混合着药丸与药粉散了一地,妙玉来不急回应门外来自夏清妍的问寻,更无瑕顾及地板上已然混乱的各类药物,身子倏然前倾,双臂迅速圆环住仍在继续滚动的瓷瓶。
夏清妍听到内室传来清脆的物品破碎声,以为妙玉遇到了什么危险,敲门的手顿时不怕疼的猛拍起来,急切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担忧,“妙玉!妙玉!你怎么了?”
夏允翊催着自己随他去参宴,她收拾了破布后,却看不到妙玉了,心想她定是怕着夏允翊才躲了起来,但她相信对生辰宴的好奇和向往肯定不止她,妙玉也是极想去的,她应该带上她。
妙玉不来,她便只能来找她了。因此还得了夏允翊几声讽笑,真搞不懂那莫名其妙的男人。
“公主莫要进来!奴婢将茶碗摔坏,一地的碎片烛光又黯,公主若伤了脚可不好,奴婢无事,奴婢这就出来。”妙玉惊慌的寻找先前的瓷瓶,然而这次她很快便寻到了。
庆幸地看着手中药瓶,又犹有心惊的看了眼地上的药丸药粉,掏出锦帕一盖,拿过茶水便往上浇去,生怕粉末飘至空中,不知这是药是毒,若是自己死在这里,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我不进来就是,你小心点啊,别割到手了。”夏清妍也松了口气,还以为妙玉房里进了什么贼或刺客什么的,吓死她了。
咳,她想象力太丰富了。
“谢公主关心,奴婢马上就好。”
慌乱收拾了下,妙玉将手中瓷瓶放进胸前衣襟,摸了摸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将剩余的药瓶一股脑中的拂进锦盒,心想这个锦盒她得扔掉,别某一天害了公主。
她却不知,在先前的这一碰撞中,缺了小块瓷的药瓶早已不止当初的那一个了……
与此同时,夏允翊也刚刚收到消息,他于殿外廊下负手而立,微扬着下巴眯着眸子似在观赏夜幕中的繁星。
“让听雨看着点,莫给他人下手的机会。”不管是什么药,不管是有益无害,还是别有居心,不是他给的,他一律阻止,她只能接受自己的,不管是人,还是物。
“是。”谁也未能听见这短暂的交流,别逞说发现空气中轻微的流动。
似有所觉,夏允翊微微偏首,象牙白的俊颜在宫灯映照下滢润如玉,在少女出现在视线中的一刻他面部表情瞬间柔化,凌厉气息尽敛。然目光跃过夏清妍看向那垂首怯弱的宫女时,如冰刺般森然,然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常。
出了允泽宫,夏清妍便被眼前的香风热潮给骇住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想奚落夏允翊话未出口却先酸了自己,对宴会的期待降至为零,未去观察男人,自己的脸色便先冷清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拖着繁复华贵的曳地长裙毫不留恋的率先往那灯火通明的宴会大殿而去。
她还是穿上了那七八重的宫裙,一件也不曾落下,只因他一句想看着美美的自己。就连平常极其厌恶穿金戴银的她也插上了配着这套衣服的簪珥金步摇,化了个淡妆,额心点上翠金,唇亦抹了胭脂,宫裙袖口衣襟处皆是金丝所绣的鸾鸟,细细密密,宫灯映射下,金闪闪耀,耀眼异常,袍摆处镶嵌着碧玉,束腰处的衣裳缀着几枚精巧的金铃,走动间伶仃作响脆声悦耳,华丽的裙尾更是长达一米拖曳在地,遂她只能素手提着前襟惟恐摔着自己狼狈出丑。
而这一切,如今只是累赘……
------题外话------
今晚雷声轰鸣,停电又断网,呃,更的少烟自身也有责任,不过明日放假可以万更~
么啊么,亲爱的们~
谢谢亲爱的们送的礼物:loubin120025(1票)qmz090211122(1票)风吹拂起的流年(1票)13288681161(1票)13822257784(1票)naillake(1票)hsuansh(1票)何1993(1票)liaoxiao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票)长相思555(1票)苏苏若雪(1票)风吟嘻嘻(1票)超梦(1票)jazz911sohu(1票)缪缪357787604(1票)15312701797(1票)湘云妹妹00(1评价票)菜菜雯爱森(5花)待月相依2012(5花)洛骅亲亲(2花)
------------
74,你是第一美人我就把他让给你
所有的宫妃都被小付子阻在允泽宫门口,规规矩矩地等候在外,无人胆敢擅闯。夏允翊那伟岸冷峻的身姿甫一出现,气氛沸腾了!个个涨红着脸欲往前挤,盈盈福身,嘴里道着贺,却暗使风情,目光亦是大胆地流放情愫,看得夏清妍清冷的脸色好似蒙了层白霜。
也在这时,众妃的视野内跃入一道梅红丽影,纷纷怔怔看向那拾级而下的女子,顿时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后宫女人的终生大业便是获得帝王雨露孕育皇嗣,为此通常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遂帝王吩咐丝制房制作那件堪比凤袍的广袖凌鸾裙的消息,早已被整个后宫妃嫔所知晓。如今中宫之主位缺,以萍妃、怡妃为首哪个不是死死盯着那个位置,这套衣服制出来赐给了谁不就喻指谁将是后宫之主?
这也怪夏清妍平常不往后宫走动,御花园去的少,活动范围不是落樱轩便是宫外,加之自己不喜宫人近身侍候,遂这消息她还真是一无所知,或许就算她知道也无法阻止夏允翊的决定,毕竟,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独断霸道的。
拾级而下的夏清妍无疑不是此刻的焦点,从未有人看过如此华美高雅的她,她们进得宫来时夏清妍已然幽居于清微宫养病,她们也偶尔因为打发无聊时光将她弄出来奚落嘲讽过。
这是丑小鸭变天鹅?还是她本来就如此美丽?
遮挡住夏清妍额头的平齐刘海被服贴于头顶,整张清纯可爱的俏脸全然暴露在空气中,因染上寒霜而冰丽脱俗。额心梅花翠金凭添一抹轻媚,肌肤如凝脂,红唇诱人,如果她此前还是一枚讨喜的萝莉,这一刻的她已褪去稚嫩,尽显娇艳之姿。
一时只闻清脆的珠翠金铃作响,不知是谁轻呼,“公主殿下真美。”
众人恍过神来,盯着那抹梅红丽影,纷纷露出嫉妒的目光。
除去萍妃、怡妃那怒红的眼眶和吃人的视线,其余宫妃相对平静,然艳羡中却难掩幽怨,毕竟她们想坐上后位比萍妃、怡妃难多了,遂这会反应过来,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不管这广袖凌鸾裙落到她二人谁的手中,她们都不会开心,相反,如今穿在夏清妍身上,意味着中宫之主仍是暂缺,她们,都是有机会的。
当夏清妍穿上这广袖凌鸾裙时已然料到这番情景,她没有回头去看夏允翊,唇角冷笑,这不就是他要的效果?如今可合他意。
她直接无视了萍妃、怡妃嫉忿怨毒的目光,待她下得汉白玉石阶,宫妃们仍是拦在前方,她二话没说用力地将人推搡开,开出一条道路昂首行过。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内心翻白眼,她正不爽着呢。
萍妃、怡妃冷不丁的被夏清妍推的身形一偏,若不是宫女扶得及时只怕要闹了笑话。相比萍妃怒火中烧,怡妃眼神一闪,就势‘哎哟’一声便往身后的妃嫔倒去,末了脚步略有踉跄,竟踩上了夏清妍的裙尾。
夏清妍走得急,步缕亦有慌乱,怡妃这一脚踩下来,她前倾的身姿顿往后去,怡妃趁着宫妃的惊慌而乱作一团时,脚跟倏然一松,自己却故意躲过身后宫女的相扶,身姿稍偏,竟是跌倒在地。
与其同时,夏清妍刚想使力的脚步却因重力突然消失,娇躯惯性往前一栽!
完了。
窜入夏清妍脑海中第一念头就是自己这张萝莉脸要摔烂了。
她死死地闭眸,紧咬牙关等待自己磕向青石地板。心想,摔坏这张脸也好,弄脏这身衣物也罢,她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殿中,不用面对夏允翊了。
可是,迎接她的不是冰冷坚硬的大地,而是那道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宽阔怀抱。
“皇妹!”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
夏允翊也会惊慌?夏清妍不禁想笑,她看见的夏允翊无论何时都是高深莫测,从容不迫,这会难道是因为自己快要摔倒遂才惊慌?
她没有忘了还有他人在场,待得夏允翊扶好她,她素手推开夏允翊欲要贴来的胸膛,退后一步,垂着小脸微微福身,“谢过皇兄,皇妹不打扰皇兄,就先过去了。”
“皇妹……”夏允翊皱眉唤道,然夏清妍领着妙玉逃也似的离去。
该死的,她在躲自己!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扭伤了脚?”
宫女焦急的惊呼声传来,听得本就烦扰的夏允翊愈加烦躁,他眸色一冷,倏然回首,森然一喝,“来人!怡妃心怀不轨,欲谋害朕的皇妹,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还在捂着自己脚踝的怡妃猛然抬首,目瞠口呆。
宫妃们亦然,帝王这道命令实在下得太过突然,怡妃如何暗害公主竟要打入冷宫?宫妃们不禁疑惑地看向帝王,然帝王浑身气息冷冽森然,眸光亦充满阴戾杀气,他冰冷的视线落向跌落在地的怡妃,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周身空气略有凝滞,本就凉爽的夏夜,突地让人打了个寒颤。
而怡妃此刻煞白着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帝王,惊呆地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小付子,你死了吗?”夏允翊阴冷的语调再度响起。
“皇上恕罪,奴才在。”小付子躬着身子急急行来,示意不远处的侍卫赶紧架着怡妃带下去。
眼见侍卫愈加靠近,怡妃心头重重一跳,迅速反应道,“皇上!臣妾不知犯了何罪竟要被打入冷宫?”
“你当朕是瞎子?”夏允翊看都未看怡妃,冷声反问后掉走便走。
他得去追夏清妍,她刚才虽然为他吃醋,可该死的,他现在一点也不高兴。为何他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这大班子女人养在这里有一天会成为他的阻碍?
不行,他必须将实情告诉她,不能让她生自己的气。
萍妃回过神,照刚才帝王疾射而来抱住即将倾倒的夏清妍来看,夏清妍该是被人下了暗招,如果她没猜错该是怡妃踩了夏清妍的裙尾。帝王如此便将怡妃打入冷宫孤苦一生,连她都不由心惊。那冷宫的环境她可早有见识,阴森森的无半点人气,堪比鬼屋呢。
她心有庆幸,还好自己刚才什么都未做。
怡妃看着帝王远去的背景,顿时尖声呼喊,“皇上--”
“暗害公主可不止皇上一人看在眼中,咱家亦看得清楚,你认命吧。”小付子不冷不热地道,帝王一头,小付子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要他为怡妃鸣冤?或是觉得帝王处罚过重?对不起,他心里正怒着呢,若是公主殿下摔伤了,他可甭想再吃芒果沙冰了。更何况,帝王没杀了怡妃就够让他惊悚的了,这份惊悚只怕还要延续好几天,才能让他回得过神来。
他又道,“各位娘娘,皇上都走了,散了吧。”看向心有余悸,脸色皆白的宫妃们,他又补充,“望各宫娘娘都记住咱家一句话,动谁的心思都好,莫要动到公主头上,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不是你们比得上的,也莫要嫉妒,除非你们也是皇上看重的至亲之人。”
说罢,他甩了甩拂尘让侍卫们赶紧动作。
宫妃们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动心思?有了这眼前怡妃的下场?只怕她们往后遇见夏清妍就要掉头而走了,还敢动心思?
“不!本宫是被公主推倒才不小心踩上的,更何况本宫自己也跌倒了,这是个意外,皇上不能如此绝情,让本宫为这不算过错的过错而受罚被打入冷宫!”侍卫钳着怡妃的肩膀,她奋力挣扎着,心急如焚导致她眼睛赤红,她的小脸被泪水浸湿,她使劲的摇着头,盯着那方帝王早已消失的方向,尖声辩驳道。
“是不是故意踩上的怡妃自己心里清楚。”小付子冷笑。
“不!本宫要见皇上!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怡妃撕心裂肺,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不就是她看不过去想让夏清妍摔个跤出个丑?别说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被帝王发现也只该略以惩罚,怎能将她打入冷宫?不!去了那种地方,她还怎么活?
一声嗤笑传来,带着明显的奚落,“我说怡妃啊,皇上是你想见便见的?别说咱们这大群姐妹日日都是望眼欲穿,如今你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平民身份还敢直呼要见皇上,真是不自量力。”萍妃抚着鲜艳的赤色指甲,心情极好地讥讽道。
都说世事变化无常,她刚还在嫉妒的差点吐血,下一刻她的死敌便被打入冷宫了。没想到那个傻公主还是自己的福星,算了,这次广袖凌鸾裙的事她就不计较了。而且她才不会蠢得像怡妃那样对夏清妍动手,她再和帝王亲近,也只不过是个公主,又不是妃子,她着急什么?
怡妃知道现在不是和萍妃针锋相对的时候,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小付子面前,哀求道,“付公公,求您让我见皇上,我去向皇上认罪,皇上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皇上的命令咱家可不敢忤逆,既然认了罪就去冷宫思过吧。”小付子看向侍卫,喝斥道,“没吃饭吗你们?还不将人带下去!”
而怡妃闻之,一个急火攻心,当场便昏了过去……
……
妙玉看着前方夏清妍纤瘦的背影,心里是前所未有地复杂。
她担心夏清妍陷得太深,只怕早已对帝王情根深种;她又开心夏清妍似乎难以接受帝王的三宫六院,遂对帝王心有反感,不然不会冷脸离去;而她又庆幸,夏清妍虽性情大变,但骨子里的任性还在,在宫妃面前落了帝王颜面,还推倒宫妃,换作哪个帝王恐怕都难以接受,如若两人在未来不久后都不再满意对方,是不是她这药就不用下了?毕竟让夏清妍远嫁她国,她也是极不愿的。
“公主?”妙玉发现夏清妍走的方向不是往宴会大殿,而是选了条少有人行的小径往御花园而去,这是不想被帝王寻到?
夏清妍怕被妙玉看出什么,先前还不觉得自己有何做错,现在想来,她那番举动只怕要徒惹妙玉怀疑,她脚步微顿,回过头来故作轻松地笑道,“妙玉,这衣服穿得我闷得慌,陪我去吹吹风。”
妙玉心有欣喜,试探问道,“快要开宴了,公主不去参加宴会了?”
“嗯,懒得去了,我们去赏荷。”夏清妍说完便再度往前走去,然微垂着的小脸充满落寞。
瞧,夏允翊没有来追她呢,还是他追来了却没有找到她?
这一念头刚闪过脑海她便狠狠地朝自己的脑袋拍去,丫的,叫你乱想!
而这回没等妙玉跑上前,她便自发解释,“晚上就是蚊子多,妙玉你要小心点。”说罢,她还故意挥了挥袖袍,驱赶蚊子。
妙玉嘴抽了抽没有作答。
夏清妍无声轻叹,自从见识过那日萍妃中了迷幻药的模样,她心里隐隐怀疑夏允翊没有碰过那些女人,然古人向来三妻四妾,性启蒙早,虽夏允翊童年、少年期艰苦,但光看他血腥上位的手法和如今的本事,就不能按常理推断,遂她只信一半。
虽说如此,不看到时那群宫妃时还可自欺欺人,如今她们出现在自己面前,刚刚对追求爱情有所鼓起的勇气顿时就散了个尽,感觉自己瞬间被打回了原形。
……
夏夜微风凉爽,吹来阵阵荷香。
御花园内朝臣、家眷陆续走出,此刻无人靠近的荷池边除了连绵的蛙声,不闻其它。
半晌,一道婉转轻扬地男声悠悠响起,“本相赏荷可不需美人作陪,白小姐有事?”
光听着声便觉着舒缓动听,声音的主人亦是妖冶美丽,这就是她暗恋了三年的男人,当今的丞相。当年他殿前会试被帝王钦点,骑着高头白马入住帝王所赐的丞相府时,她沿途观望着他,至此就丢了一颗心。
可那样高高在上的男子她如何能够得着,哪怕是衣袂都是奢望,她没有显赫家世,亦无万贯家财,却凭着一份爱恋至此埋头苦读,而今站在他旁边,她只觉一切都值了。
白思颖紧张地揉捻着手中锦帕,宫灯映照下,荷畔略显昏暗,她明明可以借此隐下面上绯红,却因想着等会要说的话而紧张不已,只得微垂着脸,支吾道,“我……我见羽相大人似心有烦闷,不知思颖能否帮得上忙。”
羽景之听后眉峰微动,未看向身侧的白思颖,他负手面向荷池,呼吸迎面吹来的清雅荷香,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愁绪,“白小姐怎知本相心有烦闷?”
他不知白思颖为何要独身来此。夏国民风虽算开放,但也没到可孤男寡女共处的地步。或许他心里明白什么,然他不想理会,他心里的某些东西,不喜他人来触碰,也不能触碰。
白思颖看向羽景之那清冷淡漠的完美侧脸,显得有些不安,然她告诫自己,不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兴许她会后悔一生。定了定心,她盈盈一笑,“羽相乃朝中重臣,今日皇上生辰,羽相未去前头为使臣作陪却独身在此怔立,遂思颖才大胆有此猜测。”
羽景之薄唇缓缓勾起,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他忽然转脸,看向白思颖那薄粉微施的秀丽面容,她那双正观望着他的眸子温柔似水,虽极力敛藏着什么,却恰到好处的泄露出一丝,眼底亦隐隐有着几分期待。
白思颖见羽景之笑了,不由得散了些紧张,她腼腆的低垂额首,昏黄的光晕印上她的小脸,更衬得肌肤柔滑细致,无暇娇美。
羽景之在想,此刻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懂得对面女子抱有何意,也或许换作以前的他兴亦有几分心思应付应付,可今日,他偏要不懂风情,“白小姐多想了,本相还真就是来欣赏景色的,这般清幽淡雅的荷景,就该在无他人在场时安静享受才对。”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只落向眼前不远处一株随风而摆的粉荷,声音也颇为轻飘。
但,就算不看,他也能感觉到落在他脸上那爱慕的眸光。
厌恶伴随着心痛双重袭来,小妍儿啊小妍儿,女人们皆为我这张脸而倾心爱恋,为何你就不能落入俗套?他又唇含苦笑,若小妍儿真和旁边的白思颖一样,他如今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兀自伤痛?
“大人意思是说思颖打扰了大人赏景对么?”白思颖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笑意僵在唇畔,身子亦不可抑制地轻晃起来。
这,算是拒绝她吗?还是她暗示的不够明显?
羽景之眸光落向某个阴影窜动之处,足足停了三个呼吸才离开。
他道,“御花园内的荷池如此之大,荷花亦不是本相的荷花,白小姐若同样抱有赏景之心,本相岂会只顾自己,而阻了他人?”羽景之依旧带着笑意,但眼底的深邃怒意和漂亮面庞上娇媚笑意完全不符,就像他的灵魂与这张美丽妖娆的外表不似一个人般,婉转轻扬的声色更透着欣喜欢快,“虽然很想与白小姐一同赏荷,然接近开宴,本相不好再此逗留,本相这便先走了。”
白思颖心头围绕着惊喜还未维持多久,就闻得羽景之要离去,她轻移莲步,仰着秀丽柔婉的面容深深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纤指早已将那条淡青色映日锦帕揪得变形,她柔柔的目光似在轻诉,而话语亦像羽毛轻柔抚过他人心尖,听过的男子只怕要心头微痒,她道,“今日无缘与之相伴共赏,可否求得往后……”
“你做梦!”
一道月白身影踏过碧叶粉荷飞跃而来,喝斥的声色略似男子,荷池对面宫灯繁多,那人背光而来,看不太清面上五官,那一身简练的男款白衣和那高束在脑后的墨发来看,似是一名男人,可待的近看了,那胸前明显的突处,才知这个做男装打扮的人乃货真价实的女人!
初见来人面容,只觉得清秀白皙,然细看起来别有味道,便知此女子属于经久耐看的,眉目间英气纵横,身姿飒爽利落,这般男子打扮的女子倒是奇特。
白思颖即将出口的话被来人突喝惊得一滞,那人眨眼间便落到荷池对面,将羽景之挡在身后,生生横亘了他们!
“你是何人!今日皇上生辰,你岂能随意在皇宫动武!”白思颖秀拳死死紧握,本是柔婉如水气息因来人而散乱浑浊,怒意一时控制不住,当即大声质问。然她保有一丝理智,按此人容貌来看,绝不会是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萧国皇子,离太子她见过,因那日命人散布消息,她就躲在不远处的马车中,因此得见真容。
别说她见过的朝臣贵女没有这号人,就算有,哪个世家又会允许自家子女做如此装扮,唯有一点,这是外来人!这股江湖气息,定是武林中人!遂不知不觉,她的底气足了些,声音再度柔婉下来,“羽相大人,这位可是大人熟识之人?”
只因羽景之正皱着眉宇浑身不耐地从来人身后走出,竟足足站了一丈之远。
沐凌岚压根不介意羽景之对她的嫌恶与疏离,确切来说这么些年来她都是如此被他对待,已然习惯。只不过,面前这碍人厌的女人她得先解决了。
低而不沉的嗓音带着股阴沉沉,“想求得他日后相伴共赏景?”她微眯着双眸翘着拇指指着一边脸色暗沉的羽景之,两步便贴近白思颖,幽幽倾身道,“恐怕此景非彼景吧,这位姑娘你喜欢羽景之?抱歉,他是我师弟,我是他师姐,我是整个天下间他仅剩的亲人,你想喜欢他得问过我同不同意。”在白思颖轻慌后退,她食指轻点额际,“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他青梅竹马,相恋十年了。”虽然现在分手了,她立马将表达这句话的眸光看向羽景之。
最后一句话,“除非你是夏国第一美人我就把他让给你。”
‘噗--’
一瞬寂静甚至连蛙声都暂停的荷池边突兀的响起一声叱笑。
“我的天,要在夏国找第一美人这不是找死?谁不知羽相当年放话有谁若是美得过他就尽管评第一美人,找遍夏国……不不不,找遍离国、夏国也找不到比羽相更美的女人呀……”
------题外话------
烟食言了,愿接受一切的指责,亲爱的们,我呆坐了一天,头回放话万更却卡得组织不了语言码字~万分抱歉~
------------
75,你就不想尝尝我的味道
“没想到离太子还有背后偷听的习惯,真是让本相开了眼界。”似是早知那方有人,羽景之细细地眯着桃花眼,眸光再度落到那阴影处时怒意已敛,只声色却浸了冷意。
“羽相言重,本太子也没想到散个步也会扰了佳人示爱,本想悄然离去,没曾想因那姑娘一句话而暴露了自己,抱歉抱歉。”
身材欣长、着月白华服的男子从阴影处走出,宛如夜幕中钻出阴云照亮夜空的一轮明月,令人视野豁然一亮,然等到那可爱面容也全全暴露出来时,却惊现那极不符表面的深沉阴郁,让人不适地眉心一黜。
他出现后,先是饶有兴趣地睨了眼沐凌岚,再看向羽景之时,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然脸上可没半分歉意。他别有深意的斜了眼白思颖,眸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狠。
沐凌岚从白思颖身前退后小步,略带凌厉的视线跃过浑身僵硬的白思颖,看向和她同样着月白锦袍的离元澈,浸淫武林多年的她直觉这个男子不简单,然也只一眼,她又面色柔柔地看回羽景之,英气的面容因着那抹轻恋而多了分女人味。
白思颖并未因沐凌岚的退开而解去那份压抑,她早在听到那不合时宜的喷笑和惊呼时,小脸就失了血色。
他们所处的荷池畔乃偏处,虽御花园内仍留有少数人,但因距离的远,这会无人来此。宫灯集中在池对面的亭台长廊,而他们所呆之处因旁边是一株枝繁叶密的垂柳,遂极好地阻挡了视线。
也正是如此,她压根没发现垂柳阴影下藏着人!离太子?他何时到来的?跟随他来的是否还有外人?
似乎为应证白思颖所想,离元澈回头笑道,“大家也别躲了,是本太子拉着众人一道散步,虽然扰了人家好事,但羽相并非不辨事理,就算要怪,本太子一人担着。”他抚了抚未沾片叶的袖袍,大踏步地来到羽景之面前,挑了挑眉打趣了一句,“到底是羽相风姿卓越,竟引得两位姑娘们纷纷示爱……”
锦月楼初见,羽景之没真以为这离太子如表面单纯,或者说,表面越无害的,实则越危险。
数名朝臣同公子贵女们面色讪讪地走了出来,目测一下大概有近二十人,这大班子人靠近他当然早有所觉,但靠近时能做到安静有序,必是有位高权重的领头人在,不管来人是谁,他之所以对白思颖改变语气不过是……
他挑唇一笑,“谢过离太子赞言。”丝毫没有被调侃的窘迫。
他清声道,“即将开宴,还请离太子随本相过去参宴,我皇生辰若是本相带头迟到,可是无法承担罪责。”他顿了顿,又看向那些来人,道,“各位,都一起吧。”
要做的事已做,接下来他可懒得应付这看似无害的离太子,更何况沐凌岚还在一边,他实在没有久呆的心思,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能来得皇宫。
跟随而来众人这才微舒了口气,毕竟遇见这种事确是有些尴尬。
“别--”离元澈轻呼,他扁着菱形粉唇不赞同地道,“佳人明明话未说完,羽相这般冷落她可不好。”他看了眼沐凌岚对白思颖道,“虽说那姑娘与羽相定了情,可男人向来多妻妾,而本太子又与你于锦月楼有一面之缘,就冲着你这份大胆示爱的勇气,本太子特地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被那姑娘打扰而未所说的话说完。”
羽景之冷笑,知道的是这离元澈惟恐天下不乱,这不知道还以为离元澈有多好心,那份鼓励听得他也要感动几分。
白思颖直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自己就要晕厥而死,把话说完?那句话是人都听得明白,还用得着她再说一遍?这哪是在帮她,这是在给她难堪!
这会她只恨不得有条地缝钻了进去,躲了那周围连绵的鄙夷与嗤笑,只怕过了今日,她的名声要彻底毁了……
沐凌岚眉心紧拧,还不等她发作,现场便有人看不过去了:
“离太子都发了话了她还扭捏个什么,刚才不挺大胆的?”
当即就有一女子怪声怪气地出声,那眼红嫉妒地模样不难想象又是一爱慕羽景之的。可不是,听到白思颖欲要告白,她们这群贵女哪个心里舒坦?若她真成功了,让她们这些暗恋的情何以堪?
“就是,这大好机会别人可求也求不来,她迟疑个什么。”
“真好,羽相大人卓越之姿,京城哪个女子不想嫁,若是能伴羽相身侧,为妾我都愿意啊。”
“那你下手可晚了,人家京都第一才女白小姐懂得夺得先机,光凭这份胆量你就比不得。”
“唉,这论胆量我倒是想起前些日子她在公主殿下的店里闹腾,害得我们差点都误会了公主。”
“我也想起了,幸好有人出来做证,不然公主得落得个欺压臣女的坏名声。”
“所以了,她连公主殿下都敢陷害,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
讽笑轻嘲如针刺耳,听得白思颖小脸从煞白转至血红,她何曾受过如此污辱,随着嫉忿而话语愈加不善的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她全身血液逆流而上,脸烧滚烫地似能滴出血来,而僵硬的身体就快无力支撑而轰然倒地。
怔怔地看着那些张张合合、鄙夷不屑地嘴脸,她此刻只希望的自己是个聋子,或是一缕空气,就不会听到那些难听的话,或是直接无视了她们。
她不禁自问,为何会变成这样?她明明算准了这里不会有人来,就算她今次失败,丢了脸也只在羽相面前,如今闹得人尽皆知,本是有一丝转圜余地的也被那突来的男装女子给全然挑明,她如何辩驳也无人会信她了。
贵女们的直言暗讽,没有朝臣们出来阻止,不过一知府之女没人放在心上。不过介先白思颖私会羽景之且大胆示爱,让在场的好几名朝臣公子放在了心上,至此贵族圈里白思颖的放浪行为迅速传开。
羽景之听到白思颖还去过夏清妍的店面闹事,当即蹙眉。他怎不知还有这事,太失职了。
他现在有些明白离元澈为何紧抓着他不放了,敢情是为小妍儿出气,不过,离元澈以为将白思颖推向自己就可以轻松解决他这个情敌?他若是知道最大的情敌还隐在后头不为人知,不知会做何感想,想到此,他不禁心中苦涩一笑。
离元澈等那些贵女闹的差不多了,才冷声道,“喜欢羽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各位姑娘怎可如此?既是第一才女,配羽相这第一美男也不算差,你们认为呢?”
贵女们皆是面色悻悻,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让她们昧着良心说白思颖配得上那也太为难人了。个个撇了撇唇,不再言语,摸不准这离太子的脾气,她们可不要得罪了。
无人再出声,场面到是一时尴尬下来。
离元澈倒是怡然自得,吸了一鼻子清雅荷香,安慰笑道,“白小姐是吧?无需在意她们的话,你尽管对羽相说,本太子为你撑腰。”
那头的贵女们个个不满冷哼,白思颖是彻底被厌恶了。
她扯了扯嘴唇,干巴巴地道,“离太子莫要开玩笑了……”
“本太子可没开玩笑。”离元澈挑眉看向羽景之,“羽相,是个男人就痛快点。”
羽景之妖娆轻笑的脸色瞬间一沉,冷沉地声色带着不爽,“离太子莫不是闲得想做回月老,拉回红线?”别说他无心与白思颖有所交集,就算有也因她对小妍儿的算计而彻底厌恶上了。
“这个主意不错,本太子可以试试。”离元澈杏眸晶亮,笑容洋溢地正太脸上似乎正为找着一件乐事而极为欢喜。
羽景之冷冷地语调微扬,“离太子想要点这鸳鸯谱,也要看本相有没有这兴趣配合。”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微眯起来时极像狐狸,内里隐藏的危险直射而来,“离太子磨磨蹭蹭地不去参宴,这番参加我皇生辰的诚意实在让本相不敢苟同,恕本相失礼,本相还要去大殿作陪萧皇子,就不奉陪了。”
“本太子又没说不去,这不还未到时辰,想必夏皇也未到,羽相如此急切做甚?”离元澈眨着乌溜溜地杏眸,一脸无辜,他看向低垂着脸浑身僵硬的白思颖哎声叹道,“真是可惜了,本还想帮你一把的,看来在羽相心中还是那位姑娘重要些。”
白思颖浑身一震,面若死灰地看向羽景之,她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若他能应下,她不仅能挽回些颜面,往后也无需再怕京都贵女们拿她说事,到那时她的地位可不是她们所能比拟的,可是,他没有,可不对啊,先前这些人还未到时他不是这般态度啊。
“羽相大人你……”她想问什么,然她看到那仍是令她怦然心动的妖冶面容,多了抹刻意地冷漠清淡时,刚要问出的话梗在喉咙。
她白思颖可不是傻子,这个男人哪对她有半丝好感,他的眼神无波无澜,与她对视时激不起一丝涟漪,可他先前为何要故意给她希望?
羽景之读出她眸中含义,摸了摸耳后雀羽不作一言,然眼角余光却落向斜方向二十米处被芍药花丛遮挡的角落,眸底闪过一道幽幽暗光。他能说他是奉了命令故意如此?如若他没猜错,主导这场戏的是那个男人,他密音传耳给自己,而他羽景之和离元澈皆只配沦为参戏的角儿。
众人都在随着白思颖的切切目光而看向羽景之,突来一道冷喝,成功转移他人注意,“景之是我的!女人,你还是莫要和我抢,否则我杀了你!”沐凌岚面色清冷,冷冷地盯着白思颖,眉目间的杀气作不得半分假。
白思颖哪经受过如此威胁,她读的是诗词,算的是心计,这般明目张胆地因她一句话就要杀人的,她可是头回见,她无地自容的同时心头怨忿起来,今夜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人人都要针对她?
“这位姑娘,你把白姑娘吓着了。”离元澈看了看娇躯轻颤的白思颖对沐凌岚撇嘴道。
“关我什么事?”沐凌岚眉尾一挑,端得是一副‘那又怎样?’
离元澈嘴角玩味一挑,“羽相不说句话吗?不会是羽相‘惧内’吧?”
他这一句话道出,只差没碎了一地芳心,个个恶狠狠地瞪着沐凌岚,羽相说是倾城之姿也不为过,怎能配给这种其貌不扬的粗鲁女人?
羽景之却道,“内?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时认识了她?还是离太子认识她?”淡淡的话语无丝毫起伏,他桃花眸内眼波轻转,冷冷地道,“若是你们还想呆这,恕本相不陪了,宴会在即,本相先走一步。”
“景之我和你一起吧,皇上的生辰宴我也在受邀名列中的。”沐凌岚追着他身后而去,眸底是轻轻柔柔地笑意,丝毫不见被羽景之否定的难过,对于他人的指指点点,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的瞳仁是琉璃色,大多夏国人都是这个颜色,眼睛并不是很大,但出彩在极其明亮有神,若粼粼水波柔柔轻漾,令人观之心头也柔软下来……
这是羽景之从小便知道的细节,初见沐凌岚的人总会被她那身男装打扮所吸去注意力,再就是她那身跻身武林高手的拳脚功夫,还有她英气不屈地清秀脸蛋,但只他知道,沐凌岚的眼睛其实才是她全身最为出彩的地方,可如今,他一眼也不想多看。
思及此,羽景之眉心轻拧,没再出声,清波流转的桃花眸思绪沉沉,无人看得出他在想些什么。
众人唏嘘,暗道还有比那白思颖更为大胆的,今日真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离元澈眨了眨杏眸,看向瑟瑟缩缩地王槐、王杨,眼角一挑,“不错,今日的饭没白吃。”
王槐、王杨闻之,不禁纷纷擦了擦额际冷汗,他们不过是将宫女闲下时嚼的舌根告诉殿下,怎么还受了好评?
别笑,他们的殿下这句话实实在在是夸奖,不过就是与众不同了点。
被众人遗忘而下的白思颖泪眼朦胧地看向羽景之离去的背影,她看着他被那男装女子竟缠得别无他法,竟飞身离去,心‘咚’地如坠冰窖,屈辱的泪水煸然落下……
与此同时,与荷池畔相距不到二十米处,御花园边角处。
繁花锦簇,成片芍药恣意盛开,争相斗艳,层层叠叠粉团似的花朵在凉爽地夜间显得娇嫩无比,只这一片春色就足以技压群芳,虽处于角落,但在炎炎夏日再无这般长势可媲美的娇色了。
沉重而又急促的喘息声隐隐至花中传出,若不是因着众人离去,这方异样只怕当即就被发现了。
“嗯……放……放开……”虚软轻咛如蚊似蝇,听的来是名女子。
“不放。”男子压抑的低吼声霸道又强势,宽阔浑厚的身躯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让本是力气流失的少女愈发不能动弹。
此刻若有人在旁,定为这眼前一幕瞠目结舌:
男人将少女狠狠压在身下,锦袍、纱裙、青丝纠纠缠缠,不分你我,少女脸色潮红,水眸氤氲,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臂虚弱地瘫在身侧,此刻的少女如同一朵开在绿茵草地上的梅红花儿,只等他人采摘。
男人双臂紧环着少女,似是怕来自草地中的湿凉气侵蚀到她的娇躯。
一等那方人全全离去,确定不会再听到声响,炙热疯狂地亲吻,便铺天盖地袭落而下。夏清妍无力承受着,任由着夏允翊肆虐着她的世界,就连灵魂都要被他灼热体温熨烧得连灰烬都不剩下……
为什么她明明好好地在看戏,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从后头偷袭而来,什么解释轻哄也没有,二话不说就把她摁在草地一通狂吻。
丫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且她没看错的话,同来的还有一名宫女,同他的犀利动作无异,手指一点,晕倒的妙玉就被带到一边去了。
内心翻白眼,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少许。
“皇妹不顾朕的允许就逃离朕的身边,你说,为了不负这花前月下,朕是不是该将你给吃了……”夏允翊某处顶了顶少女的小腹,笑意愈加邪恶。
“……不,不要在这里……”夏清妍眸色惊恐。
“好,我们回寝殿。”夏以翊在她耳边轻语,墨色的瞳仁里情潮翻涌,似乎随时都有喷涌的可能,他搂抱着少女坐起身,作势就要付诸行动。
夏清妍那涂抹了胭脂的唇瓣早已红肿了一圈,有些胭脂还被夏允翊蹭到了下巴脸颊,她瞪着惊惶无助的水眸,在男人灼热的呼吸下,嘤嘤的抗拒声愈加的诱人,“别,现在不行,夏允翊你别胡来啊……”
“皇妹就不想尝尝朕的味道吗……”夏允翊妖孽的俊颜因染了情欲更加惑人心魂,令人移不开眼,他一点一点舔抵着少女的哆嗦的唇瓣,两人紧贴着身体让他呼吸也如火滚烫起来。
夏清妍怔怔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邪魅笑脸,悸动地无以复加,浑身亦不可控制地颤抖,呜呜,她能说她好想吃了这妖孽吗?这妖孽是要逆天啊,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偷偷摸摸,或是在有人的地方故意刺激她,勾得她也蠢蠢欲动,想化身为狼,“我……”好难为情……
“嗯?”夏允翊呼吸微喘,咬住夏清妍的下唇瓣,眯眼看她脸上诱人的红晕。他发誓,如果不是今晚有不得不完成事,他一定不会再顾她的反抗将她变为自己的……
“现在好像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吧?”夏清妍指了指隐隐嘈杂起来的花丛外头。
感觉到夏以翊不再动作,她寻回一丝清醒,攀着他的肩膀,努力地撑着身子,想远离那根异物的骚扰,然腰被他抠得太紧,小身子动了动仍是没脱离的开。
“那什么时候是?”来自下面的磨蹭终将夏允翊仅存的理智给打破,他翻身又将少女压在身下,舌尖悍然撬开她的唇,大肆凌虐……
……
宴会大殿,流音殿。
钟鼓声声,丝竹悦耳,身段娇柔的舞娘们似蝴蝶般在殿中翩翩起舞,宫娥们彩带翻飞灵活穿梭于宴客中,轻声笑语,酒香四溢,一片和乐融融。
该与帝王同时出席的妃嫔们却早早到来,个个端坐自己的位置上,有着不符这轻松之时的拘谨。
白思颖因着其父位属京官,遂才拥得一席之位,但也已靠近殿门口,本以为坐在殿门口的角落便不会有人再看向她,讥笑声也能相对少些,可今晚所有的一切偏偏都不随她所愿,不仅她,连着她的父亲、母亲都被戳脊梁骨。
白夫人已经哭过一场了,红红地眼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思颖,隔一会儿便闻得一声叹气。而白知府则是怨恨地盯着白思颖,隐忍的双拳若不是碍于帝王将到,他是恨不得狠狠地甩上一巴掌,好打死这败坏门风的大女儿,他怎会生出这般不要脸的女儿?
白思颖面色怔怔,就连太监高声唱着‘皇上驾到--’也未听见,只随着人潮呆呆下跪,起身,再度坐下。
“本太子代替父皇奉送上我离国最真挚地祝福,恭祝夏皇生辰之喜。”离元澈清清越越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大殿中,亦荡着回音。他昂首看向高座上霸气浑然天成的夏允翊,微眯着的杏眸暗光闪闪,他微笑,“相信本太子送上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夏皇估计也看不上眼,虽是珍贵之物,然夏国并不缺这些。”
朝臣们对于离元澈接下来所说的话隐有所觉,果然不出所料,他道,“整个离国中,让我父皇视为珍宝的实则是离国第一美人,也就是我父皇的皇长女,本太子的二皇妹欣然公主,此次父皇割下心头之爱,以欣然公主下嫁夏国结秦晋之好,不知夏皇可愿?”
大殿哗然,这离太子刚一上来竟是连两句客套话都不说,直接要求联姻了?
------题外话------
昏,接个吻也被和谐,审文编辑能不能指明具体地方呢~
烟已经调整ok了~谢谢亲爱们的理解~
因为字数少了所以亲们看着觉得进展慢,不过扑倒也就这两天的事了,么么~
------------
76,朕与丞相谁更美
76,朕与丞相谁更美
夏允翊于流音殿首位高坐,高高在上的龙椅衬托出他的尊贵不凡,一身墨金龙袍让他看起来愈发沉稳内敛,然眉宇间霸气威严又不容忽视。舒骺豞匫周身清冽的冰霜之气若有似无的飘散着,他手肘搭在螭龙鎏金扶手上,指腹抵着线条冷峻地下鄂,俊颜妖孽,凤眸微眯,唇角微扬。
帝王面上是一派漫不经心,看不出喜怒,然谁也不敢在此刻轻易出声,殿内一时噤若寒蝉,略有凝滞的空气愈显压抑。
离元澈直接对上夏允翊那看似轻淡的视线,然只他自己知道,那眸光中侵袭而来冰寒压迫,若是换做常人只怕当场就要跪了下去。可如今这人是他,他虽还未坐上那个高位,却也浸淫政权多年,想用眼神吓退他,太小看他了。
勾唇一笑,离元澈好整以暇地随着众人等着夏允翊表态,夏允翊的心思再高深难测,他也是有办法让他点这个头的。
少许,夏允翊开口,却是看向下方今晚沉默低调的萧以晨,“不知萧皇近来身体可好?”轻轻淡淡地声音听不出是关心,还是纯粹问问。
帝王甫一出声,众人愣了一愣,对于话题的突然转变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处左手第一位置的萧以晨眸光一闪,顺着夏允翊的话拱拳应道,“谢过夏皇关心,父皇身体虽略有抱恙,不过近来已好了些许。”他的父皇缠绵病榻早已不是秘闻,不明白夏允翊为何会突然问起,他暂且如此应付着。
萧以晨那异族人的面庞往往比他着装更为惹眼,古铜色的肌肤,俊挺的身姿,最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那双异色瞳眸,左眼瞳仁为墨绿,另一只却是天蓝,若是能有幸与之对视,只怕要沉醉了那碧海蓝天中;而他嘴角噙着的笑容自信而阳光,似是连接那碧海蓝天的纽带,仅仅是看着他,就觉着阳光轻撒至心底,照亮阴霾,豁然开朗。
他合该是那般高高在上,赐予臣民阳光,崇高而不可侵犯的,却又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求得他给予温暖……
看着满殿中人的视线集中在萧以晨身上,其间亦不乏爱慕,魏宏无疑是欣慰骄傲的,他的殿下在离国被臣民称为太阳之子,民望隐有超过储君,只可惜,这些引以为傲地称颂如今却成了殿下的催命符……
萧以晨的语音一落,殿中又陷入了安静。
身姿慷懒轻倚椅背的夏允翊双唇微启,又要说些什么时,离元澈冷沉出声,“夏皇,本太子的皇妹如今就在殿外等候,还是让她先进来恭祝夏皇生辰之喜吧。”
见夏允翊面无表情,又和洗尘宴时无二,他杏眸内隐有愠色,置于袖中的双手握了握拳,被人无视的感觉倍感不爽,虽然这个人是一国帝王,但也正因为夏允翊是一国帝王,他就该明白他离元澈不久后将是离国的帝王!
目光投向那一方本属于夏清妍、而如今却空着的座位,离元澈眉心微黜,不明白夏清妍为何还未到来,难道夏允翊以为不让夏清妍来他便联不成姻?
结果出乎意料,夏允翊很快就点了头,扬声道,“宣。”
很快,太监高唱,“离国欣然公主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阵浓烈热情的芳香伴随着清脆珠翠金铃的响声,两队粉衣女子碎步而来,若隐若现的舞衣中是时下最为流行的黑色纹胸,对对饱满诱惑撩情,令在场的男人瞬间就看直了眼!
可惜粉衣女子们皆是纱巾蒙面看不清面容,除却那盈盈身段,那双双魅光流转的眸子亦不遑多让,心内的惋惜徒然被沸腾的热血取代,男人们直盯着舞女眼中精光大盛,如狼似虎的眸光是恨不得上前摁倒那些个妖娆舞女,太过疯狂、太过挑战视觉。
众人不禁暗想,到底还是离国民风开放……
舞女们两两扬臂,十指相扣,飘逸轻柔的水袖顿成粉帘。
莺莺袅袅的音乐就在此时响起,不似夏国曲风侧重磅礴大气,这种异域风格的曲调,仿若飘浮在天空中朵朵的绵绵白云,令人一听舒服的全身都想放松下来。
就当众人忍不住要合上眸子时,层层粉帘掀至两边,从粉女子中陡然钻出一团火红娇影,强烈的色彩冲击让人当即精神一震。
那女子赤脚而来,红纱掩面、细碎的金叶为坠,宫灯映射下金光闪闪,直晃人眼。她的舞衣不似伴舞轻薄,泡泡袖、灯笼裤,荷叶形短裙,中间的盈盈雪腰则直接暴露在外,曼妙红妆下,是稚嫩不失美妙的身段,男人们个个眼中红光大盛,口水欲流。
手脚腕上扣着银制铃铛,衬得肌肤白皙若雪,荷叶裙袂上坠着一圈细小精致地铃铛,清脆叮咛声声作响,她的身姿随着丝竹之音舞动,荷花边裙霎时飞起,美艳不可方物。
一扬手,一踢腿,柔得如水,软得似蛇,挑飞的眼角,眉目间的魅色勾得在场的男人蠢蠢欲动……
当然,这只是男人,女人们则是一副如临大敌,咬牙切齿,个个心里头无不在喑咒风骚的狐狸精,还一国公主?呸!
夏清妍就在这暧昧氛围下到了流音殿门口,守在外头的太监是小付子底下的人,自知帝王看重这唯一的皇妹,那头付公公也是再三叮嘱,告诫他们莫要犯在公主头上,公主好说话,不代表帝王好脾气。
小太监狗腿地凑上前去,笑眯眯地道,“公主可来了。”
“这是谁?”夏清妍水眸晶亮的眺望着大殿内妖媚轻舞的女人。
乖乖,这是印度舞和肚皮舞的融合版呀,太让她怀念了。
夏清妍水眸中闪动着惊喜,随着殿中女子甩腰,她梅红轻纱下芊腰不自觉的动了动,瞬间额角落下数根黑线,丫的,她就是扭断腰也不见得跳得出。再看殿中早就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的男人们,面色忿然鄙夷的女人们,嘴角狠狠一抽,暗忖真是不懂欣赏。
小太监见夏清妍面露欣赏,笑呵呵回道,“这是离皇的皇长女,随离太子而来的欣然公主,这会正为皇上献舞祝寿呢……”
离元澈的妹妹?
‘叮’地一声,夏清妍脑中警钟敲响,这就是那个要嫁给夏允翊的女人?
先前与夏允翊在御花园里‘偷情’的夏清妍此刻又重新梳好了妆,她不想穿着那广袖凌鸾裙在皇宫宴会里招摇过市,可夏允翊下了死命令不允她换,待的她扑了层粉,整好红通通的面容,用冰块敷了敷红肿的唇瓣,这才放心了来参加宴会。
很好,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呆会该是好戏上场了……
她身后的妙玉低垂着脸,不发一言,只交叠在小腹的双手指节略略发白……
殿中的离欣然舞姿媚惑、风情无限,而离元澈却从头至尾未看一眼,正确地说他不屑去看。心中暗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靠着魅惑男人的功夫爬上他父皇的龙床,如今把这身功夫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想以此搏一把?
回想自己一封书信,伊贵妃便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送了来,其间如何说服他那父皇他不知,但就某些方面来说,伊贵妃还挺敢赌,比如她知道离欣然再有能耐,在国中顶多嫁个朝中权贵,再尊贵又岂能尊贵得过皇家?遂他的意见一提,她马上便抓住了机会,想是她自己未曾得过的东西,就期望离欣然能得到……
不过,她们都太小看高座上的夏允翊了,连他都看不懂,不敢轻易招惹的男人,又岂是她们可以随意拿捏在手心的好色男人?至少从这些日子观察来看,夏允翊是个极少沾女色的帝王,和他那沉迷女色的父皇是两种极端。
他在想这些时,高座上的夏允翊眸色微有变化,面无表情的俊脸终于溢出少许笑意,他杏眸一眯,飞速与离欣然做了个眼神交流。
音乐从轻柔地欲让人睡到亢奋地令人血脉喷张,也不过短短时间,殿中簇拥轻舞的火红娇影在音乐接近尾声时昂首旋转数圈,待得最后一圈时面纱飘然飞落,一张妩媚妖艳的脸蛋跃入众人视线中,嘶气声此起彼伏--
舞步刚歇,女子高耸的胸部还在微微起伏。
离欣然上前一步,细长地眼眸连眨眼的速度都比常人慢,双眸一一合一挑,媚光流转,美鼻高挺,烈焰红唇,笑意魅惑。
这女人是个尤物,男人们心里都冒出这样一个认知,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萧以晨,虽时不时会向殿中看上两眼,但显然注意力都在他桌中酒水上,他时而轻抿,时而一口饮尽,微眯的眸子,微扬的唇角,看得出对这御酒很是满意。
羽景之倒是从头看到尾,但真正看进去多少也只他自己知道了。他唇角浅笑,手指习惯性的轻抚上耳后雀羽,桃花眸内异光暗闪,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对面的陆柏源,而陆柏源也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一瞬懂读对方眼中信息,两人几不可见地轻点了下头。
离欣然上前一步后盈盈福身,清亮的嗓音自信昂扬,“欣然谨以一舞恭贺夏皇生辰之喜。”心脏‘怦怦’直跳,妩媚的小脸红晕一片。
她不知是舞蹈所致,还是因为太过激动欣喜。
离元澈果然没有骗她,夏允翊真真极具帝王之姿,想来能配得上她的也只这种霸气尊贵的男子了,若是此次联姻成功,日后伴得帝王身侧,凭她的手段,往后的荣耀定会超过她的母妃……
帝王未道平身二字,离欣然也不好私自起身,今日留下的好印象可不能被自己破坏了,习舞时什么苦没吃过,不过福身时间长点而已,瞧,高座上的帝王好像很满意她,唇角一直噙着笑意呢……
夏允翊的确在笑,心中也满意的很,不过这些可不是对离欣然。
少女还未到殿门口,他便有所察觉。他在想,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他的眸光一直在等候,遂离欣然跳了什么,他还真没注意。待得看到那道丽影,百无聊赖心情顿时神彩飞扬。对于少女可以轻易调动自己的情绪,他早已习以为常且乐在其中了。
视线却跃过正兀自欣喜的离欣然,看向殿门口,语气夹杂着只夏清妍能听得懂的柔情蜜意,他道,“皇妹,到朕这来……”
夏允翊这一出声,怔住了满殿人。
夏清妍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烫起来,因着先前御花园的激吻,她这会嘴还是麻的,而这男人却装得什么事都没有,脸皮之厚令人发指。
且夏允翊还真敢怠慢美人,不过,为何这男人现在的一言一行她看着就特别顺眼呢?好吧,看在他不受美人诱惑的份上,她就别耽误时间了,再不进殿她怀疑夏允翊会不会直接下来捉她。
所有的文武官员、公子贵女、宫奴们目瞠口呆地看着缓缓走在殿中红毯一身梅红宫裙的夏清妍,清纯可爱的脸蛋暴露在空气中,初次展露女人娇艳之美的她就如一朵初绽的牡丹花,带着与生俱来高贵华丽,高不可攀。
她眉如新黛,睫若双翼,瞳眸如浸在溪水间上好的黑珍珠,娇红润唇勾出一抹淡笑,一身华贵的曳地宫装包裹着玲珑娇躯,轻纱掩绕,烟纱翻飞,翩然生姿。
她或许没有离欣然的魅惑风情,但有独属她的清纯可爱,一个妖艳如火,一个娇美动人。
除了个别的两朝元老,朝臣中大多数都是新晋官员。不管是曾经幽居清微宫,还是如今安享落樱轩,朝臣中见过她夏清妍的也只羽景之、陆柏源。遂他们第一感觉是公主真美,第二想法就是,流言不可尽信。
若是有心人去对比,就会发现男人们看离欣然时目光大胆而火热,而对待夏清妍却是完全相反,尊敬中是欣赏。一幽居深宫多年的少女,拥有过人聪慧,创出‘夏娃的诱惑’这个品牌,如今于宫宴百官注视下不卑不亢、云淡风轻,对待帝王时亦是荣宠不惊,这份淡然可不是谁都做到的。
如若被夏清妍知道自己被人如此作想,定会张狂的对天大笑三声,开玩笑,老子前世二十几年白混的?
女人们看到夏清妍的优雅高贵,愈发唾弃放浪行骇的离欣然了。在场的贵女皆是朝臣嫡女,知生辰宴之后就是选秀,本身碍于帝王残暴在外的名声而惶恐不安,如今帝王真在眼前了,才知那些传言飘渺的如同天边浮云,如此英俊霸气的帝王,谁不想嫁?
“恭贺皇兄生辰之喜,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夏清妍福身行礼。
新颖的贺词让朝臣忍不住咀嚼了几番。
“平身。”夏允翊声色微冷,“皇妹来得还不算太晚,坐朕边上来,朕给你留了位置。”
帝王的决定令人张口结舌,独获帝王身侧高座的资格,那可是皇后才能享受到的殊荣,再看夏清妍那一身凌鸾宫装,帝王看重公主果然不假。
虽不明白夏允翊怎么突然变脸,但夏清妍在看到呆会她要坐的椅子不是凤椅后,终于松了口气,微笑道,“谢皇兄。”
还好,这男人还不算太疯狂。
“皇上--”
拖长尾音听得人浑身麻酥酥,一分幽怨,三分可怜,还有六分是爱慕,夏清妍如此总结。
夏允翊面色微冷,然心中却怒火翻涌,心下暗咒着失策,少女确是打扮的美美的,可也便宜了其他男人!该死的,他可不希望再来几个情敌,看来下回他得留神了,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微眯的凤眸看不出情绪,但语气隐有不耐,“怎么还不平身?”
离欣然媚然的面色有些难以维持,“皇上未说,遂欣然不敢擅作主张。”
“离国公主无需如此拘谨。”夏允翊随意扯了两句便不再看她。
离欣然闷闷地走到座位,充满希冀的眸光投向离元澈,她虽然极其讨厌这个太子哥哥,可如今帮得上她的也只有他了,虽对夏允翊不好女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识时她才倍感失败,她的姿色媚功在离国是无往不利,怎生到了这里就失灵了?
离元澈冷冷淡淡的睨了眼她,说了句‘稍安勿躁’便没再理她。
果真还是不行吗?离元澈抿唇冷笑,无妨,他也没认为光靠他这只懂得魅惑男人的皇妹就得以成事。
夏清妍知道夏允翊在看她,且眸中隐有宠溺,不过她正好奇打量那离国公主。
离欣然不能说美,应该是艳。一举手,一投足媚态浑然天成,就连眼神也充满媚意,她不知怎样才可以培养成一个女子如今这般一身媚骨,太让她惊悚了。
她情不自禁看向羽景之,瞧瞧,这才是美,他也别有风情,可谁敢轻看了他?多日未见羽美人,那张脸蛋真真让她格外想念啊,哈哈。
羽景之从夏清妍进殿起就一直在看着她,从未见小妍儿如此华丽装扮,竟才发现她也美得如此动人心弦,令他不自觉就看痴了,而当他惊觉夏清妍在看他时,一个欣喜竟将酒水打翻在身!
夏清妍瞧见羽景之的窘迫,忍不住‘噗叱’一笑,那俏皮的笑容看得殿中某些一直观察她的男子心头一软,同羽景之一般,也不禁轻笑起来。
陆柏源就是其中一个,苦涩至极的酒水,一直苦到他的心底,高座上的男女很般配,除非推翻两人的关系,那么他不会阻止,可是这可能吗?他甚至自私地希望夏清妍回复当初的呆傻,那她就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公主,待的她出阁时,他便娶了她一生呵护……
齐雅茹又气又急,陆柏源那难掩颓废的模样瞧得她心都疼了,若不是看到夏清妍坐在帝王身侧,她真想骂人。齐夫人、齐文昊,加之吊着一只左臂骨折的忠永候三人齐齐摁住她,好说歹说的引来周遭一群看戏般的眼神,好不尴尬。
齐文昊面色温雅,淡淡地看向高座上的夏清妍,帝王性情讳莫难测,人人望之心惊惶恐,可她却能心无旁骛与之亲密交谈,更自在吃食,便已是许多女子难以企及的。
他无声轻叹,陆柏源喜欢上那样清透通灵的女子也能理解了,反观他亦极有好感,不过他向来对世间之物看得极淡,知道无望就不会再放心思,遂对自家妹子、陆柏源的执念有些难以理解,也爱莫难助。
夏清妍在偌大的流音殿内试着寻找陆柏源,突然感受到身侧飘来的森森冷气,阴沉沉的令她头皮一麻。
糟了……
“你喜欢他?”夏允翊问。
与此同时,于羽景之身侧端坐的沐凌岚也问出了同样的话,“你喜欢她?”
羽景之狠狠回道,眸中的冷意令沐凌岚心头一颤,冰冷的话语至牙缝中挤出,他道,“本相是夏国丞相,你最好搞清楚!”
不是你沐凌岚的师弟,更不是你沐凌岚青梅竹马的恋人!
“景之,别这样对我,行么……”就算我再坚强,也经受不住你一次又一次的厌嫌。
“可以。”羽景之冷冷一笑。
然最后的话似要将人打落地狱,“只要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本相面前,本相的心情就不会变差,一旦本相的心情变差,再恶毒的话本相也说得出。”说罢,他轻抚了抚早已浸至官袍里的酒水,执起酒壶兀自倒酒喝酒……
这头沐凌岚心若被扎尖针,痛不欲生,那头高座上夏清妍也不好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夏清妍低垂着小脸干笑两声。
只夏清妍所坐之位靠近夏允翊的龙椅,他压低着声不怕他人听见,“那皇妹觉得朕美还是羽丞相更美?”他毫不避讳这个女人才用的字眼。
夏清妍也没觉有何不妥,脱口而出,“你这不是废话,当然是……”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凤眸中危险暗闪,隐有警告,夏清妍牙根一咬,半路生生改口,“……当然是皇兄你了。”
“皇妹知道就好,朕是帝王,他不过一介臣子,嫁给谁更有前途,相信皇妹自能明白。”夏允翊随手端起自己御桌前一盘少女极喜的炸虾,放至她的桌上,“剥了壳的。”他特地让御膳房备了一碟剥过壳却不影响味道的炸虾,就是为了给夏清妍享用。
夏清妍水眸一亮,夹起炸虾一口一个,须臾,觉得自己应该注意形像,便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气氛一软和下来她便有些口不择言了,“嫁给丞相怎么就没前途,一品大官呢,更何况人家后院没人,不像你,满后宫的女人跑。”她说罢翻了个白眼,继续干掉一只虾,外酥里嫩,又香又鲜,真是好吃。
后宫嫔妃这个问题夏允翊先前已经烦躁过了,这会他不想再为此懊悔,只幽幽道,“他后院是没人,却有相恋十年的青梅竹马,皇妹难不成准备和人抢?”她若真敢如此,他就将她禁锢在他寝殿,让她一辈子见不到羽景之。或者沐凌岚也选择他同样的做法。再不济他杀了羽景之便是。
夏清妍放下玉箸,咽下嘴中食物,皱眉看向夏允翊,“我为什么要去抢?”
“你不是喜欢他?”他眯着眸子反问。
怕被下方的人看出端倪,夏清妍只得将脸再垂一些,恼羞成怒地朝夏允翊低叱道,“谁说我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少给我装傻充楞,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夏清妍脸又一红,先前回落樱轩扑了的粉隐隐有些盖不出红晕了。
夏允翊心情极好地低低一笑,“嗯,朕知道呢,皇妹喜欢朕。”朕也喜欢皇妹,不,应该比喜欢还要多,多很多的那种。
“不害臊。”她咕嘟了一句。
夏允翊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柔柔道,“好了,不闹。乖乖的,朕就一辈子只宠你。”只有你。最句一句,他放在心底诉说,或许等他将一切付诸行动变为现实,再去说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谁稀罕你宠。”夏清妍心下又难受起来,为什么不是‘只爱她’‘只有她’之类的?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皇妹必须稀罕,朕给你朕这一腔爱意,你若不要,朕便掏你的心来补……”
这血淋淋的情话也只夏允翊这疯子说得出口,没错,这混蛋多了一‘疯子’别称了。可当她如愿听到‘爱’字了,脸也烧得像铁板一样了。她都怀疑敲个鸡蛋在上面会不会烫熟了它,而且还是漂亮的单面煎……
“……别忘了咱们的关系。”关键时刻,她实在不想提这话。
可这铁铮铮的血缘关系,就像一条鞭子,每每在她被夏允翊给予的柔情里,沉醉的快要忘乎所以时,就狠狠地抽上一鞭。
那滋味,别提起多煞风景了。
她想像现代女性敢作敢为,哪怕轰轰烈烈地来上一次成人圣礼,也被道德底线束缚的什么旖旎心思也没了。
殿中的氛围说不上压抑,也说不上开怀。高座上的帝王与公主窃窃私语着什么;后头的妃嫔们却形同摆设,与其幽怨公主占了帝王视线,倒不如说集体防备着欲来联姻的离国公主和不久将要进入后宫的朝臣之女们;两国使臣里各有交谈,大部份时间兀自喝酒,气氛还算和谐。
半晌,未听到夏允翊出声,夏清妍也不敢转首去看,只好抿了抿唇,扭捏地说了句,“那个……你晚上要不要吃长寿面?”
夏允翊凤眸一闪,“皇妹做的?”
她点头,隐有不耐,“你到底要不要吃!”
夏允翊心头跃上喜悦,还未点头说好,却被打断。
“不知两国联姻,夏皇考虑得如何了。”离元澈冷沉出声,趁着夏清妍看来时,对她柔柔一笑。
“不准看他。”夏允翊冷睨了眼少女,俊脸微沉。
夏清妍同一时间收回视线,嘴角轻抽,不用他说她也不会多看,小白兔早已不是先前的小白兔,她一时还无法适应。
夏允翊执起酒杯轻抿了口清酒,平息下心头被打断的怒火,才不冷不热地道,“朕的后宫不缺女人。”
大殿突地一静,众妃嫔却蓦地一喜,萍妃更甚。
离欣然期待地面色一沉,丽眉微蹙,这夏皇未免太不近人情,居然当着三国中人的面直言拒绝,落她颜面。心中冷哼,若是给她一个近身的机会,这个男人还说得出一个拒绝的字,她离欣然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夏皇九五之尊,坐拥天下美女也不为过,娶了本太子的皇妹就是锦上添花,要知道本太子的二皇妹可是离国男子争相追捧的,不止歌舞一绝,琴棋亦是不俗。”
离元澈的语气就像是在推销一个商品,夏清妍如是想着。
而离元澈也确实如此,离欣然的下嫁只是做为一个加注的筹码,虽能加大他稳赚的概率,不过要不要全凭交易中的他和夏允翊。没错,这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益,夏允翊若是看不上离欣然,他不可能将之强嫁给他,毕竟离欣然这种女色也只那些浅显重欲的男人会看得上眼。
夏允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那又怎样?”
离元澈缓缓起身,声色沉沉,面色郑然,“夏皇,全天下的人皆知我离国欲与夏国结秦晋之好,以示诚意,父皇更是将最为珍视的皇长女远嫁夏国,不仅如此,还以两国五十年和平为约,两国臣民颇为追捧,夏皇难道要违背臣民所愿?”
夏允翊凤眼眯成一条缝,墨色瞳仁内一片漆黑,他食指轻点桌面,少许,他忽然一笑,看向萧以晨,“不知作为离国曾经的盟国,萧皇子有何想法。”
这番情景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萧以晨心下想笑,是了,开宴不久时离元澈问及此话题时夏以翊同样如此,罢罢罢,他就没觉得他今日能独善其身。
面上淡然轻笑,道,“想法倒是没有,就是有些好奇离皇嫁女又立约,是想让夏皇付出何种相对之物?”虽早已所知离元澈似为夏清妍,但他怎么看都觉得没这么简单。
夏清妍嘴角一抽,当没听见,兀自消灭着炸虾,夏允翊搞得定最好,搞不定大不了她跑路,反正龙形玉佩还在她手中,她一点也不担心。
离元澈不放心地看向夏清妍,发现她压根就没看这边,心中忽然有些害怕她会认为自己将她当做物品交易而反感。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只要清妍妹妹做我的太子妃。”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我’。
他带着目的接近、隐瞒性情交往,到不可控制地对她产生好感,继而喜欢,这一切虽是出于目的,却也是真心想娶她,尽管她不会相信自己。
夏清妍‘吧嗒’一声,刚咬上的炸虾掉落碗中,额角落黑线。
这算是求婚吗?呃,她有点小自豪,要知道在现代,男人都是对她望而却步,若是前世的自己遇上个如此正太的小帅哥向自己求婚,她发誓她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
去他的老牛吃嫩草,她先嫁了再说。
可如今在古代,小白兔可是要当皇帝的,她难道去离国跻身他的后宫一员?
撇开这一切不说,她喜欢的可是夏允翊,两个月相处,不知不觉间那一颗名为夏允翊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他以柔情蜜意为根,以无限娇宠为养分,每天都会往她心房悄然深陷几分,虽不是参天之姿,却已牢不可拔了……
她转首看向夏允翊,却只能看到他冷硬似冰地侧面,殿中的人或许无法感觉,但她最为靠近夏允翊,他周身冷冽冰寒隐隐外散,最为接触的就是她,半边妖孽俊颜看不出情绪,气息却已然怒腾翻涌起来,让她微微心惊。
夏允翊生气了。
她水眸轻闪,知道他是在乎自己,没出息的她居然感到满足了?
“没想到离太子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本殿见识了。”萧以晨这话倒听不出嘲讽。
“萧皇子现在见识也不晚。”离元澈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萧以晨摇头好笑。
对于夏、离两国结盟他倒未作多想,想必父皇、大哥早已有了决策,他只需好好辅佐大哥就够了,别的无需他插手,继免遭非议,也绝了他人在大哥面前咀舌根的可能。
离元澈又道,“夏皇做出决定前,不如问问百官意见,两国联姻利国利民,他们有权谏言。”
夏允翊冷冷一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那爱卿们尽管发言,朕听着呢。”话语微顿,他咧开森森白齿,笑容邪气异常,凌厉森冷的视线如网撒向大殿,冷幽幽地补充,“说得好说得不好,朕都会记在心里……”
刚想发表观点的朝臣,当即缩回了脖子,再三斟酌摸索起来,这帝王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说对了怎样,这说错了会不会丢了小命,如此这般……
无怪乎他们小心翼翼,被帝王吓了三年吓怕了,多留份心眼的好。
当即一武将血性高吼,“呸!他离国、萧国攻打夏国才过去五年,难不成以为老子就忘了?老子可等着再开战好打个痛快,离国公主爱嫁不嫁,咱们的公主就这一位,凭什么要嫁到你们离国去,万一你们欺负了她怎么办?公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哭诉都无门呢,若是两国突然打起来,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公主。”那武将吼到一半,还直性子的看向陆柏源,明明白白地示意他也上来讲两句,末了他又开始吼,声如洪钟却带着明显的恭敬,“皇上,卑职是一粗人,不懂那弯弯路路,卑职只知道公主看着娇娇弱弱,若由她一人扛起整个夏国的安危,那咱们这些武将也当得太窝囊了,那这官,卑职……卑职……”
那武将一身肌肉结实,雄壮有力,面容憨实诚恳,他面色隐有暗红,偷偷地瞧了夏清妍两眼,迅速地收回眼光。
“怎样?”夏允翊挑眉接话。
武将牙一咬,豁出去般的道,“卑职这官不当也罢!”
“还有哪位爱卿想要发言?”夏允翊表情不变,仍是冷冷淡淡。
武将结实的身躯绷得如一张弓,摸不准这话到底得没得罪帝王,可让他看着那高座上娇小单薄、单纯可爱的公主远嫁他国,他着实不忍呢。
“微臣有话要说。”
沉默了一晚的陈展迈出了步子,他先是朝殿门口处怨恨地瞅了一眼,才躬身作揖叩首,“古有公主和亲,如今皇上未有子嗣,皇室中也只长公主一位公主,遂臣认为公主当得其职。”他眯着精光小眼,心底算盘打的‘啪啪’响,“离皇将珍爱的公主下嫁夏国,我夏国的长公主何尝不是皇上看重之人?不过国家无战场,乃是百姓真正之福,相信公主也会明白此间大义。只要离太子能在此向我皇与朝臣保证,厚待我国公主,且公主嫁去只能为太子正妃。”
------------
77,性格分裂的,太惊悚了
陈展想的是,夏清妍这个懂经商的皇家公主被远嫁和亲了,那他儿子陈晋远就能独霸京都、乃至全夏国的商业,到那时,他陈家权商一手抓,就不怕帝王轻易对他动手,睡觉也能安稳些了。
陈展所说,亦是殿中部分朝臣心中所愿,不见得真为夏清妍心有忧虑,不过是怕五年前离、萧两国攻夏的情景再现而已。
他们的心理早被蒙上了战争阴影,与离国联姻就等于结盟,萧国怎会蠢得主动挑战两国国力,弄不好夏、离两国联手还可以把萧国给瓜分了。
打人和被打那完全是两种感觉……
抛开大义,就光五十年不战之约就够让他们心动的。
两国联姻,这仗就难得打起来了,多年以后,他们老的老了,死的死了,爱打打去吧……
离元澈扫了扫殿中夏国朝臣,暗下点头的不在少数,他抿唇轻笑,微眯着眸子火热地看向高座上埋头苦吃的可爱女人,与其说被她无视,他更愿意认为她在害羞。
这一刻的他抛却所有算计,回复初见她时的单纯无害,他想,若是她真喜欢自己是只无害的小白兔,他不介意在她面前深埋本性。
一双杏眼闪烁着希冀,殷殷凝望着,偌大的流音殿内只闻得温柔又深情的话语,“清妍妹妹,我喜欢你,你可愿成为我的太子正妃,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是为回答陈展,亦是向夏清妍再度表明心迹。
心下轻叹,谁叫他每次同她提起,她便当自己开玩笑?
他不知这世间会不会再出现他看对眼的女子,然活了十八年他也只遇上了这一个,若错过了她,再花个十来年来等待,他可是不愿呢。
他说这些时面色极为郑重,可他身后的王槐、王杨却是阵阵心惊肉跳,若不是他们陪伴太子一路从离国至夏国,从不曾离开,否则还以为被换了人了。
时而阴郁,时而可爱,这会又干脆深情款款了,性格分裂的,还真惊悚。
殿中隐隐掀起小股轻呼,贵女们眼冒红心,没想到离国太子如此浪漫,竟当众示爱求婚!女人们心里不会往深处了想,只知这个男人俊俏又痴情,恼恨怎么就没看上自己,或是咬牙切齿夏清妍怎么就那么好运。
一时间各种羡慕嫉妒恨……
陈展倚老卖老地捋了把不多的胡子,笑呵呵道,“那本官便稍稍放心了。”他看向其他朝官,“就是不知其它大人心中如何想法了。”
隶属陈展礼部下的小官员们接收到顶头上司的眸光暗示,心中不情不愿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小心附合上两句,一时倒无持反对声的。
那殿中武将见之,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暗咒这般子文臣迂腐无用又胆小,无怪乎他不屑结交他们。重重一哼,他直接将脸一撇,懒得看陈展。
陈展胡子一抖,眉头狠狠一皱,反了反了,一个小小武将也敢给他脸色看,就和他那主子陆柏源一样让人讨厌,还有那羽景之,真真是一丘之貉。
陆柏源见曾是自己手下的武将一而再的眼神催促自己,刚欲起身,就听的一声冷嗤--
“各位大人都只看着眼前利益,可曾为皇上、为公主想过?”
羽景之那腔婉转地声色,真是搭极了他那张面若桃花的脸,若是穿上桃红粉衣,只怕就是一浊世中的翩翩桃花公子。
众臣不解看向他。
羽景之冷冷讽笑,“皇上仅此一个至亲之人,公主同样如此。且公主大病初愈后才享受到短短两月的亲情,你们何尝忍心要求她远嫁?换作各位大人,你们愿意将自己唯一的至亲之人远嫁他国?如若你们可以做到,那本相只能说你们对亲情的看重也不过如此。”
那些先前持认同观点的朝臣们面色突变,哑口无言。
如何反驳?斥责帝王三年前不该杀尽皇室中人?就不会只留得一个公主在世了?他们是嫌命太长还差不多。除此之外,一时还真无法与之辩驳,若点了头,只怕要落得个心狠绝情的名声了。
羽景之似乎还嫌说的不够,又道,“虽说两国联姻不能以常情来论,但摆在国事之前,这也是皇上的家事,都说长兄如父……”他说到这,语气微变,迅速敛下眸中异光,他如常接着道,“女子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各位大人又怎能随意做皇上的主?若真如此,本相都要怀疑各位大人了的用心了……”
这句别有深意的话道得人心头颤了一颤,做皇上的主那可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啊。
陈展面有怒色,“皇上让百官谏言,怎被丞相大人说成居心不良,丞相大人莫不是无事生非?”
“陈尚书也说是百官谏言了,既是谏言就记得谨守本分,做决定的是皇上,而不是让大人们来教皇上如何做,此为越矩,陈尚书可明白?”羽景之幽幽冷笑。
陈展憋红了一张老脸,恼恨自己的嘴上功夫不及人家,不然怎会每每被羽景之随意颠倒事非?还堵得吐不出一句?
羽景之甫一出声,流音殿中反应最大却是离欣然。
瞪大了一双媚眼死死地盯着他,不敢相信世间还有比她这离国第一美人更为妖媚的人,且还是个男人!她心头跃上不安,紧张地看向高座上面无表情的夏允翊,生怕他会受之蛊惑,这没什么不可能,她的父皇就是如此,生性好色就罢,连男色也不放过。
她很满意夏允翊,哪怕他今晚从未正眼看过她,态度更是冷冷淡淡,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势在必得。要知道国中都是一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为她美色的肤浅男人。
想当初,她将自己最讨厌的皇妹的驸马给轻易勾到了手,种种征服男人的优越感,都无法比得上将高座上那尊贵英俊如天神的男子紧紧抓在手中,只要稍稍想像下那种快感,她就兴奋的想尖叫--
只是她不知,在她充满欲望的灼热眸光注视下,夏允翊唇间的冷笑是无以言喻的嗜血凶残,微眯的眸子里更泛着金属般的森冷光泽,杀气翻腾……
羽景之对离欣然眼中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却懒得甩她一眼。
他是如此,沐凌岚却是如临大敌,紧张不已,她和羽相之青梅竹马,恋情从少时便生根在心,至他离去,飞岩峰上多年,她逐渐成熟,才知这世间有美丑之分,而她的景之,容颜偏偏又是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这注定她的追逐之路充满坎坷。
她轻仰着清秀的小脸,细细凝望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双眸一合一启才是真正的迷人心魂,教人沉醉。再看离欣然,不是她嫉妒,凭她对他的了解,仅此低俗的媚惑之姿,他不会看上眼。
除了那高座上的女子,而现在,她是不是该偷喜夏清妍有可能会被和亲?
沐凌岚在想这些时,大殿再起争执:
“丞相所言极是,本官虽身在前朝,但满腔热血更甚五年前,若要征战沙场本官头一个请得皇命战在最前头!绝不退缩一分!”
“听陆尚书一言,本官还以为陆尚书巴不得挑起战火。”陈展阴阳怪气地道。
陆柏源一身凛然正气,没有理睬陈展,他面向高座上的帝王,拱拳道,“是不是臣主动挑起战火,皇上心中自有定论。”顿了顿,他沉声请命,“皇上,真有烽烟起,战火燃的那天,臣第一个站出来,大丈夫保家卫国,绝不依靠女子求得短暂安稳,臣愿意以血肉之躯筑就守卫长城,凭借实力驱逐一切犯我夏国疆土之人!”
他绷紧的俊脸上一片坚毅之色,气息沉稳而内敛,他说这话时,背着耀金色的宫灯,极负担当的强健身姿似能顶天立地,没有人会生出一丝怀疑,仿佛只要有他在边疆守护,他们的家国就能永享太平。
陆柏源的凛然虎喝,壮志凌云,当即引得朝中武将们的热血附合,那最初站出殿中的武将最为大声:“皇上!加上卑职一个!”
“卑职也愿意守卫疆土!”
“我也是!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壮志成城、同仇敌恺的团结模样可是离元澈始料未及的,以武将为头,个别文臣稍加渲染,反对和亲之声的朝臣们个个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他要的不是他们的公主,而是他们的命!
他对夏允翊的驭人之术颇为心惊,陆柏源振臂一呼,武臣交相呼应;文臣数起历来未曾和亲却也屹立不倒的国家,羽景之百官之首的凌厉气息就在此间影射开来。
这根本不是仅凭帝王近臣的身份,就能达到的效果,这是人格魅力所致。
慧眼识人,知人善用,用人不疑,驭人有术。
他夏允翊是个天生的帝王……
陈展不知是气的,还是被热血气势给熏的,一张老脸隐有涨红之势。想他两朝元老,说话的份量竟不如两个初进朝堂的毛头小子,太让他难堪了。
他老脸抖动,怒火中烧,“皇上!他们煸动朝臣胡搅蛮缠,自古便有联姻,他们如此反对,老臣看他们倒像是别有心机。”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纷纷嘲讽一笑,他们的心机早已被帝王摊开在太阳底下晾得一清二楚,可是那又怎样,他们所做只为夏清妍,哪怕是帝王,哪怕会危及性命,也要先救了夏清妍……
殿中陡然安静,百余双视线投向高座上的帝王,而今日的‘罪魁祸首’夏清妍被众人给华丽丽地遗忘了。
离元澈眯着眸子观察夏允翊,适才文武百官被羽景之、陆柏源轻易挑拨而起,他以为夏允翊多多少少面有异色,或是心生戒备,然他从头至尾面色淡淡,看着热热闹闹的大殿,别说慵懒的连姿势都未换过一下,那一双眼眸更是半丝涟漪都没激起。
是他隐藏的够深,还是自信羽景之、陆柏源始终被他牢牢掌控?
但不管是哪种,都是夏允翊的本事,在其对比下,他隐隐发现自身的不足了……
夏允翊身子坐直,唇角缓缓扬起,离元澈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他的臣子如若没点本事,又何来资格成为他的宠臣?真若有一天想要跳脱他的掌心了……
很简单,他一向擅于某种解决方法,杀--
轻飘飘的视线又落向陈展,陈展心里头那点小算盘可不够他看,只看得到眼前利益的人注定不会笑的太久。如若他是陈展,他会极力扰乱这场联姻甚至背后搞点小动作巴不得三国大战。
用少女的一句话来讲,这个世界女人的钱最好赚,其实在他看来,国难财才是最好发的。唔,还好他是他,若被少女知道他动过这番心思,还不得往死里数落了他……
朝臣们今夜可真是惶恐胆颤,等待帝王说点什么,然帝王却兀自笑开了,朝臣齐齐抹汗,帝王唇边那一丝笑意隐有温柔?
摇头的摇头,擦眼的擦眼,再看,还是!
也在这时,有人给出意见,“何不让公主选择呢?她才是当事人。”
夏允翊挑眉,看向左下手淡笑的萧以晨,诡秘一笑,“萧皇子所言有理。”似笑非笑地看向夏清妍,“皇妹,你说呢?”
夏清妍手捂着小嘴,徐徐抬首,惊觉满殿中人正注视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她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带锦帕,刚吃完一盘炸虾,沾了满嘴的油,她没擦嘴,不敢松手。
在心中将夏允翊揍了一万遍啊一万遍,她皮笑肉不笑,“一切但凭皇兄作主。”废话,她当然不想嫁,可这话她不能说,她若说了,臣民百姓只会说她任性,置百姓生死不顾。
她说罢,回头,找人,使眼色。
妙玉一把推开缠了她半夜的宫女,皱着眉多加打量了几眼,才上得前来,“公主有何吩咐?”
“锦帕。”夏清妍眨眼道。
妙玉并未因为终获得机会上前而微舒口气,今晚的一切太过不正常,先是她在御花园突然昏倒,再就是到得殿中后被一热情而又奇怪的宫女给缠得上不得前,殿中羽相、陆尚书她明明交待了定要配合她的计划行事,如今却全全变卦,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帝王早有所觉?还是羽相、陆尚书信不过她?
她要冷静,早已做好的决定容不得她犹豫,否则等会再被那看似娇憨的宫女缠上,便难以脱身了。
“公主,您的锦帕一直是妙玉拿着呢。”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深色锦帕,似揉捻过还印暗褶。
夏清妍当即发觉不是自己先前那条金线牡丹的,不过也未多想,
------题外话------
今日没有码到扑倒,码字的时间太少了,不过为了补偿大家,扑倒的地方烟会免费奉送给亲们看,嗯,没错,不收币的,要么放群,要么放留言板,明天扑倒~
------------
78,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夏清妍当即发觉不是自己先前那条金线牡丹的,不过也未多想,拿起便将嘴巴胡乱一抹,一股异样香甜的气息窜入鼻间,她失神地多吸了几次,末了忍不住还轻舔了舔……
心下飞速闪过一缕念头,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闻的锦帕了,皇宫不愧是皇宫,她用的薰香果然是最高级别的,哈哈。
萧国是属于马背上的国家,这些年来虽注重儒学,但国人大多崇尚武力,仔细瞧去,萧以皇那深邃五官的面上,有着独属异族人的狭长飞眸,内里是天生的张狂和野性,似是大草原上奔腾不羁的俊马。
他饶有兴趣观望着夏清妍,这个夏国长公主可真奇特,不同于萧国女子奔放热情,亦不似夏国女子的扭捏羞怯,更不像离国公主明艳四射,她浑身透着股子清透灵动,蓬勃朝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想起来了,‘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恐怕说的就是她。
犹记得京都街中初见,他被她温和若水的视线包裹,让他于万千人群中一眼锁定她。与街中女子不同,她美眸中虽也有惊艳,但更多却是欣赏,还有一丝丝平和安定。
这样的平和安定他不陌生,臣民大多崇尚他,而这主要原因却是他的祖父。可她不同,她并不知他这双独特的异色瞳仁遗传于他的祖父。
当他与她对视时,他何尝不是内心涌起异样,他当时认为是她的这份与众不同才让他如此,可御花园内再次相遇,才知她是夏国的长公主,亦是‘夏娃的诱惑’的创始人。
回想那晚刺杀,在他挟持下她明明害怕的想大声尖叫,却碍于他无法逃离,事后他虽保的她毫发无伤,却知她心中是有气的。
他以为她事后会来找他算帐,毕竟在他之下的两个皇妹皆是性情暴躁,公主脾气极大的,除了父皇、大哥和他,若谁得罪了她们,可是要掉得半层皮的。
而他也真等来了,却意外地不是报复。
她差人送来瓶上好的金疮药和一沁甜肺腑的大西瓜。
想到此,他忍俊不禁。也不知是她给的药拥有奇效,还是她赠来的西瓜可以镇静痛楚,那被魏宏形容成血肉模糊的右臂,他却偏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听她的侍女说,她将西瓜放在冰水里浸泡了许久,算好了时辰才给他送来,道是冰镇过的别有滋味,还细心嘱咐他莫要贪嘴,小心凉了胃府,让他好好养伤,还送了张夏日女装t台秀的入场券给他,若是有空便去给她捧捧场。
他不顾魏宏的劝阻,抱着对‘品牌’的淡淡好奇,也真去捧场了。
结果,从进了那悠然居到出来,他的惊讶便一直未停止过……
他想,这个夏国长公主可真是与众不同,到底要如何的生长环境,才造就如此聪慧的人儿?可当他得知这夏国公主的生长历程,心下惊诧的同时也为她捏了把汗……
他将视线轻转至夏允翊,高傲尊贵的帝王那双幽深凤眸独独在看着他那唯一的皇妹时会漾着丝丝溺宠;再看为夏清妍奋然拒绝和亲的羽景之和陆柏源,视线最后落到离元澈--
离元澈眼中有期盼,他在期盼高座上的女子回应他的心……
他顺着离元澈的殷殷眸光,再度看向夏清妍,嘴角溢出笑意,心下有些了然。这个女子似初晨露水中含苞待放的一朵娇花,任谁了看了都禁不住想要轻柔呵护她的心思,期待她绽开出最美的娇颜,夺人心魄,而她,的确有这个魅力……
遂他悠悠启唇,“在我们萧国,不只平民女子,哪怕高至皇室公主,都有自主选择夫君的权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们那行不通。不仅如此,就算成了婚,有了子嗣,只要夫妻之间不再有爱,或者是无法忍受一方背叛,无法相处之际下都有提出和离的权利,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真的!?”夏清妍倏然起身,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眸,直直地盯着下方的萧以晨。
丫的,古代还有这种婚姻自主自由的国家?她怎么就没穿越到那?
萧以晨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如今夏皇给公主自主选择的机会公主何不珍惜?本殿相信夏皇是极看重公主的,公主无须为了天下臣民而勉强自己,亦无须担忧臣民恐有怨言,别人本殿不敢保证,至少在我萧国,本殿的两位皇妹从不曾因远嫁和亲而被臣民怪责。”
夏清妍水眸闪亮,确认萧以晨眼中的蓦定和鼓励,才抿了抿唇,试探地看向夏允翊,那萧国臣民怪不怪责关她啥事,但至少她因萧以晨此言多了几分安心。
夏允翊温情无比地轻声道,“皇妹想如何便如何,不用担心后果,一切朕有呢。”
夏清妍水眸精光大盛,丫的喂,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啪’地一声猛拍桌子,震惊了满殿人后,十分胡汉三的看向离元澈,梅红色的丽影气势满满。
夏允翊墨黑的眸子盯着她娇柔的侧脸,眼睛里载满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离元澈心头一紧,瞳孔骤缩,点点不安窜上心间,似乎能预料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动了动嘴,却不知说些什么。他看着那抹娇影缓缓扬臂,似要抓住她欲想逃离的身影,却突然惊觉,他和她的距离不是她在高座,他在下首,而是他动了心,她却视而不见、恍若未闻……
她怎么能……怎么能拒绝他……
时间若沙漏滴沙,缓慢而又莫明的急速,他张了张唇,他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干涩而无力,“清妍妹妹,你明明知道我……”
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无情拒绝,当着三国人的面,她想让他无地自容、心痛如绞?眸色复杂的凝望着她,那双美眸里闪耀着的势在必行如细针刺痛他眸,她的笑容自信而蓦定,却让他无端端地涌上害怕。
害怕?害怕是什么?哦,原来这就是害怕……
夏清妍也底气不足,她狼狈的移开视线,端起桌边的酒杯就猛灌,顿时,一路火烧至胃府,差点没呛起来,憋的她小脸涨红,水眸盈泪,整个人都热腾了起来。
第一想法,这具身子果然很弱,然后就是酒能壮胆的确不假。
她身后侍候的妙玉都没来得及阻止,夏清妍一杯酒就进了肚,蹙眉的同时心头也疑惑起来,是不是药效过于迟缓,不然怎么还未发作?
夏清妍吐了口浊气,坚定了心思看向离元澈,她读不懂他眸中情绪,也不想去懂。
他身着月白锦袍,还是那样美型的正太脸,乌溜杏眼,菱形粉唇, 这样俊俏可爱的公子哥儿,却再也无法和她初见时绵软无害的小白兔重叠了。
她道,“离太子,你可否做到本宫嫁后独宠本宫一人,你的太子府后院永远只有本宫一个女人,就算将来你登基为帝,本宫为后,你也会为本宫虚置后宫,永不再有妃嫔美人进得后宫,只有本宫才有资格为你诞下皇嗣,终其一生,只拥有本宫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生人,这就是本宫要的,你若能做到,本宫就嫁。”
她无视身旁男人森寒冷戾的目光,在夏允翊汹涌狂暴的气息中投去柔柔一眼,无声启唇,别闹。
下一秒,男人杀气尽敛,然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她。
夏清妍美丽的脸上郑重而冷然,她清透的声色震撼人心,大殿中人人面色骇然,如同看待疯子般看向那大言不惭的女子。
夏清妍红唇抿笑,继续道,“你若做不到,便趁早断了这联姻的心吧。想必明日才是离太子离去之日,不急,你还有一晚的时间可以考虑。”
说罢,她向夏允翊微微福身,“皇妹刚刚饮了酒,这会微有不适,还望皇兄允许皇妹先行告退。”
“嗯。”冷冷的回答带着压抑。
夏清妍没再去看此刻的离元澈,没有经过大殿,领着妙玉,直接从后头出了流音殿……
她一走,大殿顿时就炸开了锅,声声指责,以陈展为首迂腐朝官们立刻抓住机会落井下石,明着向帝王谏言,实则是暗骂夏清妍大逆不道。做为一名女子,且是当朝长公主,如此张狂高傲,这无疑不是挑战千百年来固而不变的国规,若被夏清妍开了这头,还不乱了套?
女人们面色惊恐,暗道夏清妍大胆不怕死的同时,但也心生佩服,如此直言,又怎不是正中她们所有女人心思?哪个女子闺阁中没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但梦终归是梦,梦醒却要接受现实,继续后宅斗争,嫡庶之争。别说这种想法诉与他人,平日就是想也不敢想,如今被夏清妍一语道出,又怎不震惊?
但又有谁能像她那般勇敢直言?女人们轻叹,怪只怪女人生来这是这个命啊。
“闭嘴!”
冷到骨子里的嗓音乍然响起。
大殿霎时噤若寒蝉。
夏允翊危险地眯起眸子,阴森森的话语仿若地狱来使,“朕最后再说一遍,记住你们的身份!”
朝臣们脖子一缩,心头皆颤,糟了,他们怎么就忘了,不久前言官好像是说了公主几句坏话,最后怎样了……
离元澈微垂着脸,缓缓坐下,他身后的王槐、王杨感受着一阵浓过一阵的阴郁气息,紧拧着眉宇,心头紧张不安起来,他们不用看离元澈的脸面,也知这刻他是极度危险的……
少许,王槐惊觉离元澈打出的手势,眸色一沉,给王杨递了个眼神,便悄然退出了大殿。
离欣然被吓得浑身僵硬,小脸发白,她先前还为离元澈抛下她,说起了自己的婚事而心有埋怨,此刻她恨不得远离他三丈之远,只因她从小便怕极了这表面单纯无害的太子皇兄。
忆起数年前,那时她的母后虽宠冠后宫,却每每被皇后死死压住,没办法,她母妃再受宠也只是个贵妃,尊贵是怎么也不及中宫皇后的。那时她为了帮母妃出气,曾命人将皇后的宠猫给偷了来,将之肢解了后,将那一团血肉模糊混合着毛发放到了皇后每日都要去往散步的琼苑必经之路,如愿吓得皇后半个多月都恶梦连连,食不下咽,眼见着皇后憔悴下来,她和母妃别提多解气。
可她不知离元澈是如何得知,竟将她掳到冷宫,抓了一笼子黑猫,给了她一把锋利的匕首,命令她将所有黑猫给剥皮肢解,若是不照他所说去做,他便要将她剥皮肢解!她当时吓得瘫软在地,面目惊恐的望着他哀求他,可无论如何她大叫救命、大骂他疯子他都是阴阴冷笑看着她,如同一个恶鬼--
最后?她记不太清最后了,只知道自己死死地瞪着双眼将那铁笼里所有黑猫都砍了个稀八烂,血肉贱的她满身满脸,腥臭恶心令人闻之作呕,她尖叫着一边呕一边砍,被咬到了、被抓伤了也顾不太多,麻木地直到将最后一只猫的皮给剥了下来……
整整一个夜晚,黑猫惨烈的嘶叫声刺得她耳膜发疼,累得双手连匕首都握不稳,满脑子都是黑猫森绿森绿骇然怨憎的眼神,似要将她连灵魂都拉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真的是整晚都没有人找到她,她几乎要以为太阳不再升起,她会在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夜晚无限轮回,做着剥皮-肢解-再剥皮--再肢解--重复而血腥、泯灭人性的动作。
都说猫有九杀命,属黑猫最为诡异,她杀了那么多猫它们的灵魂会如何来找她报仇?
然后,她真的魔障了。
母妃为她做尽法事,求得灵神保佑,她的寝殿亦贴满符咒,可尽管这样,她每晚都无法安心入睡,就算是累极了睡去梦里也都是满满的黑猫黝绿黝绿咒怨的嗜血眼光,一声一声如同婴儿即将死去般嘶叫哀鸣,这样的恶梦,持续了整整一年……
从那以后,别说和皇后作对,就连心思她都生不出一分。她再也见不得猫,否则便会失控尖叫、暴躁发狂。就连如今光是回忆起这些,她的双手还在隐隐作痛,浑身颤抖的快要跌下座位,连呼吸都是无力而苍白……
……
夏清妍没想到会在回寝宫的必经之路上遇到白思颖。
“我有话和你说。”白思颖看着她,瞟了眼她身后的妙玉,淡声道。
“可本宫没话和你说。”夏清妍不舒服的扯了扯密实的衣襟,好借此散些她翻滚的热意。她深吸了几下夜间凉爽的气息,拧着秀眉就要越过她。
“公主殿下,你若是不听,绝对会后悔的。”白思颖冷冷一笑,别有深意的眸光盯着她,深深的看进夏清妍眼底,心中是汹涌如潮地嫉妒忿恨。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夏清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她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勾唇一笑,不过如今她不用着急了,明日过后也不用担心陈展针对她父亲了……
夏清妍眉心狠狠一皱,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让她走开些。”白思颖看着妙玉。
因为烦躁夏清妍觉得自己又热了几分,烧的她脸色也滚烫起来,她忍不住褪下碍事的烟纱,扔给妙玉,轻声道,“妙玉你退下。”
妙玉心中不愿,有了上回白思颖在店面中闹事的前科,这会她是极为防备白思颖的,且她担心等会夏清妍迷魂药的药效一上来,会晕倒在地,若是伤着了如何是好?她接过烟妙不放心地道,“公主您……”
“没事,你就在站在那头,她若是想伤我,你尽管大喊。”夏清妍笑了笑道。
“那好,公主莫走远了。”妙玉这才站开了些。
“有话快说!”夏清妍冷冷一喝,她实在对面前这女人没好感,前两次她还觉得白思颖温婉如水,极具大家闺秀风范,这时看她是怎么看怎么不喜。
换作前世,面前这种暗地里下刀子的人她可能还会耐着几分性子应付几分,可今生她是皇室公主,古代尊卑有别,她犯不着怕得罪人而对白思颖好言好语。
白思颖先是无声讽笑,而后眯着眸子走近,幽幽诉道,“夏清妍,你没想到那日我就在明月湖吧,我也没想到,原本我都是要回府的,结果却被几个朝官之女拉着去赏荷了。”如愿看到夏清妍惊变的眸色,她报复般的轻笑,秀丽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那日的荷花可真是娇美多姿,夕阳亦是无限美好,可惜怎么美都是美不过画舫上深情相拥的男女……”
夏清妍面色大变,一时间气血涌上大脑中,有那么一瞬她大脑整个空白!
“当今圣上和自己的亲皇妹生了感情,呵呵……”白思颖面上的笑容夸张而诡异,她厉瞪着双眸,将脸贴向夏清妍,“还是你这亲妹妹下作的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勾引?”得了她最心爱的男人的青睐不算,连齐雅茹的未婚夫也栽在她手,竟是连离国太子也当殿示爱,拿的五十年和平换得她下嫁为妃,就连那萧皇子都要为她说上几句好话,她夏清妍到底何德何能!
“白思颖,本宫看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夏清妍迅速稳下情绪,轻眯着水眸视线冷厉的盯着离她不到十厘米的白思颖,清冷地声色是毫不留情的生死威胁。
“你觉得我如今被人唾弃厌嫌和死了有何区别?还是你以为杀了我,便能高枕无忧了?”白思颖冷漠的话语夹杂着一丝疯狂,双眸隐带讥诮地看着夏清妍。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白思颖,你不过是一知府之女,蝼蚁之躯妄想撼动皇家?你这是在拉你整个白家陪葬!”夏清妍高抬起下巴,面色镇然地看着白思颖,尽管脸上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浪,却未透露半丝异常,她庆幸这头宫灯黯淡,然只她自己知道,这股诡异的热潮几乎让她汗流浃背……
“你以为我白家如今就过得好?我父亲倍受陈展手下的官员挤压,落魄不过是早晚的事,夏清妍,这一切都是你毁的!”她面染恨色,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你一定要将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我无话可说。”她摊手道。
白思颖闻之恨光犹若实质,似淬了毒的尖针还泛着冷然绿光,“别得意,你不过投胎投得比我好。”
夏清妍不置一言,然心下却犯了嘀咕,她今生的确投胎投的好,可不,是个公主呢。
“听着!”白思颖先是警戒了看了眼周围,才继续道,“别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一了百了,这事不止我知道,若是我凭白无故死去,你勾引当今圣上的事情便会被那人将之画出一张张贴至整个夏国京都,你的放浪形骇将被所有臣民所知,到时人人唾骂、得而诛之,妖颜祸水,万劫不复,你夏清妍就算再厉害,也是没脸再活在这个世间的!”她得意的笑,心里痛痛快快地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唇角缓缓绽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夏清妍呼吸微窒,呼出的气息因心焦愈发灼热,她发现自己前世引以为傲地镇静这会居然难以维持,是因那杯酒吗?
“我当然有我的目的。”白思颖挑眉一笑,退后些许,以为夏清妍是被她气得不轻,遂很是满意地笑起来,“在这之前我得提醒你,莫以为有皇上护着,我就拿你没辙了,若是还想安然当你的公主,便好好照我的话做,除非你想连累的你心爱的男人、如今的圣上也跟着受万民指责……”
“说出你的要求。”夏清妍打断她。
她心中冷笑,白思颖这第一才女的名头到底是谁颁的?她看她还不是一般的蠢啊。别说白思颖说出来别人会不会信,就算信了,以为她会为了自己所谓名声或是为了夏允翊而委曲求全任她摆弄?笑话,她夏清妍向来自私自利,这事她回头就会告诉夏允翊,夏允翊若不给她好好解决了,别怪她拍拍屁股走人。
“三个月后就是大选,记住,我要为妃!”白思颖轻飘飘的道完这话,便翩然转身,“你一定能做到的,公主殿下……”
羽景之,你一定会后悔曾经玩弄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妙玉……”待得白思颖远去,夏清妍才无力轻唤,绵软的声色竟似掺了魅惑之音,“妙玉扶我一下……”
连唤了两声,也不见妙玉过来,夏清妍娇唇轻喘,擦了擦额际汗珠,往妙玉离去那方瞧去,而妙玉正朝什么摆手,猛然回头时,见她正看向自己,脚步顿时一滞。紧接着,她急急奔来,语带担忧,“公主,您怎么了,这么出了这么多汗?天,公主您脸上好烫……”
“妙玉,怎么这么热啊。”夏清妍就着妙玉帮她擦脸的手,撑着她,急急地往落樱轩赶去,她现在只想抱着一坨大冰块,好给自己降降温。
妙玉微怔,仰面感觉了下吹拂而来的凉爽微风,歪首不解道,“没有很热啊?”下一秒,她眸色一喜,“公主是不是有点头昏?”
“有点……”是热得头昏。
妙玉闻之,松开一只手作势去掏腰间锦帕,然素手飞快地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她轻柔地帮夏清妍擦着汗渍,“那公主赶快回寝宫吧,好好睡一觉兴许就没事了。”
“嗯。”
……
夏清妍甫一进入寝殿便挥退妙玉,道是自己要睡觉,实则把门一关她便褪尽了裙裳,奔向那方角落的冰块,整个人往上贴去,虽是冰的她颤了一颤,却忍不住发出舒服地轻哼声。
……
流音殿。
宴会还在继续,然高座上的帝王听过周边人汇报了什么,便倏然起身,连一句客套话都未说,一身凛然迅速离去。
帝王前脚刚走,那头离元澈、萧以晨也跟着离席,面色沉沉的各人各有心思……
……
“主子,这是从妙玉房里找出的药。”擅长医术的飘雪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实在不符她这救死扶伤的职业。
“里面有什么?”夏允翊走得很急,他并没有接过飘雪递来的锦盒。
“……很多,各种毒药,亦不乏解药,其中有一种,名交颈欢……”飘雪蹙眉答道。
“所以你们的疏忽让她中了春药,听雨,朕不知你竟是如此无用,连一个宫女都看不住,竟被钻了空子……”夏允翊阴厉的斜了眼一边的听雨,幽幽地道。
“属下该死!”名为听雨的女子长相极为娇憨,竟是那名缠了妙玉半夜的宫女。
“主子,听雨她只识得毒药,而这交颈欢……”飘雪见帝王起了杀意,心惊的下意识解释起交颈欢并不在毒药范围内。
“看来你也不用呆在朕的手下办事了。”夏允翊冷戾回眸,他加速了脚步,如一阵风地往落樱轩赶去。
“主子恕罪。”飘雪低垂着首有些吃力的跟着帝王的身影,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埋了许久的话道了出来,“主子……这交颈欢实则放置了数年,按医理来说,药效不会太烈,公主…公主熬一熬便会无事,您……”
“滚!”夏允翊杀气凌然地猛然一喝!
飘雪身姿如一发炮弹被挥至十米之外,撞上假山重重一跌,闷哼之下,一口血水喷薄而出,“主…主子……息怒……”
夏允翊在飘雪先前出声时便停了下来,阴气森森的转眸看向面色焦急的听雨,“接下来的事无须朕安排了吧,朕给你们一次机会戴罪立功的机会。”顿了顿,夏允翊森然命令,“让幻云去主殿准备准备……”
说罢,他疾射而去。
------------
79,本太子可不是慕永帝
曲幽台。
气息混乱的王槐身形踉跄地逃回,顾不得胸腔中翻涌的气血,‘噗通’一声跪至离元澈脚下,“……属下失职,没能接近落樱轩,属于夏皇的暗卫层层护卫,清妍公主…仍在寝宫,而那婢女……属下正要杀之,却被暗卫救下……属于罪该万死!”
躺在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头顶六角宫灯的离元澈没有出声,他用目光描绘那精雕细刻的细木骨架,以花菱为角,绢纱相围,其间描有流云彩绘,精细复杂地各种流沙装饰,处处透露富贵奢华……
他看着看着,似从那晕黄的宫灯之中看出了某个面容,一颦一笑皆可爱率真,令人百看不厌。
王槐不敢抬首,王杨紧绷着身子杵在软榻不远处,两人皆是不敢随意出声。
忽然,软榻上的男人悠悠叹气,道,“你们说,一介帝王废黜后宫,他的臣民们会如何看待他?”
王槐、王杨心头大惊。
王杨当即直言,“那群老家伙可不会赞美殿下忠贞不二,只会暗地里笑话殿下儿女情长,担不得大任,最后定会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狠一点只怕还会拥得三皇子上位。”
王槐嘴角一抽,忠贞不二?他还真形容的出。
王杨又道,“殿下万万不可动此心思,夏国的公主,为太子正妃已是极限了。”他顿了顿,没忍住蹦到嘴边的话,撇撇嘴,“皇后娘娘可只说做太子正妃的,那未来的皇后之位岂能由他国公主来当?这万一跟夏国来个里应外合,离国危矣!”
这么一会,王槐也平复下气血了,他皱眉劝慰,“历来后宫就是为平衡前朝势力而存在,将朝臣与帝王的利益牢牢捆绑在一起,殿下一时糊涂可以,切莫真正被迷惑,那便辜负了皇后娘娘多年的悉心教导。清妍公主生于皇家,却在大殿之中说出如此话语,其间深意,还望殿下多加深思。”
他委婉的劝阻离元澈切莫犯错,当今圣上已然昏庸,这些年若不是太子在背后帮衬,只怕离国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太子一切尽数准备完毕,可不能在这时败在一个女子的手上。
“你们说的对,可她为何就是不懂?”离元澈迷朦着双眼,恍恍惚惚瞧着那方宫灯里映射出的娇俏人儿,声音掺了一丝冷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求本太子根本无法做到的事,何尝不是想让本太子望而却步?”这般说法比直言拒绝他更让他难堪,且无法忍受,眸色一时变换万千,他喃喃轻语,“本太子可不是那千古一帝的慕永帝……”终生只有一个女人。
说罢,他缓缓闭眼。
王槐、王杨面面相觑,摸不准离元澈到底是动了真心,还是为那黑奴所言才如此,五十年和平,在三国动荡的局势下如此大筹码,可不谁都有这能耐、勇气的。
是为后者还好,如若是前者,王槐不敢再想像下去。
同一时间,华耀台。
寝殿内宫灯已熄,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闻得两道声:
“殿下,还是让臣随您一起,也有个照应。”魏宏对踩上窗台,正要跃入夜色中的萧以晨道。
“不用,我一个人方便,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你放心,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出来。”萧以晨说罢,身姿跃然而起,眨眼便消失……
半个时辰后,允泽宫主殿喧哗起来。
两名黑衣人身形狼狈地窜出内殿,二十来名黑衣暗卫将之堵在大殿之中,无法逃离。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迅速交流眼中信息,两方点头,立即背身而战!
心知肚明对方是谁,可此刻暂时联盟共同抗敌才是唯一的办法。
果然,夏皇在等着瓮中捉鳖呢,可是,却又不全似,瞧着那帮子专往痛处攻,疼的手脚巨痛发麻,却又不伤致性命的暗卫们,此种情况,完全就是在耍着他们玩!
他们的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难不成今晚都要被缠在这儿,陪人练拳脚功夫?而自己却是充当沙包的那个角色?
离元澈、萧以晨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样?打呗!
在远处躲避观察许久的羽景之、陆柏源几近心灰意冷,本想趁妙玉联合离元澈之际,他们借机将人偷出,没曾想帝王一双眼早死死的盯着这,洞察了先机。
龙卫,一切皆因帝王的耳目--龙卫,如若没有龙卫,他们岂会如此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
(因为和谐,遂以下为重复章节,只为凑字数。扑倒部份总共有3387字,放在了群里,免费赠送大家看。此章有近1300字重复,烟会在码了字后贴上来将之恢复正常,暂时就做此处理。)
曲幽台。
气息混乱的王槐身形踉跄地逃回,顾不得胸腔中翻涌的气血,‘噗通’一声跪至离元澈脚下,“……属下失职,没能接近落樱轩,属于夏皇的暗卫层层护卫,清妍公主…仍在寝宫,而那婢女……属下正要杀之,却被暗卫救下……属于罪该万死!”
躺在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头顶六角宫灯的离元澈没有出声,他用目光描绘那精雕细刻的细木骨架,以花菱为角,绢纱相围,其间描有流云彩绘,精细复杂地各种流沙装饰,处处透露富贵奢华……
他看着看着,似从那晕黄的宫灯之中看出了某个面容,一颦一笑皆可爱率真,令人百看不厌。
王槐不敢抬首,王杨紧绷着身子杵在软榻不远处,两人皆是不敢随意出声。
忽然,软榻上的男人悠悠叹气,道,“你们说,一介帝王废黜后宫,他的臣民们会如何看待他?”
王槐、王杨心头大惊。
王杨当即直言,“那群老家伙可不会赞美殿下忠贞不二,只会暗地里笑话殿下儿女情长,担不得大任,最后定会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狠一点只怕还会拥得三皇子上位。”
王槐嘴角一抽,忠贞不二?他还真形容的出。
王杨又道,“殿下万万不可动此心思,夏国的公主,为太子正妃已是极限了。”他顿了顿,没忍住蹦到嘴边的话,撇撇嘴,“皇后娘娘可只说做太子正妃的,那未来的皇后之位岂能由他国公主来当?这万一跟夏国来个里应外合,离国危矣!”
这么一会,王槐也平复下气血了,他皱眉劝慰,“历来后宫就是为平衡前朝势力而存在,将朝臣与帝王的利益牢牢捆绑在一起,殿下一时糊涂可以,切莫真正被迷惑,那便辜负了皇后娘娘多年的悉心教导。清妍公主生于皇家,却在大殿之中说出如此话语,其间深意,还望殿下多加深思。”
他委婉的劝阻离元澈切莫犯错,当今圣上已然昏庸,这些年若不是太子在背后帮衬,只怕离国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太子一切尽数准备完毕,可不能在这时败在一个女子的手上。
“你们说的对,可她为何就是不懂?”离元澈迷朦着双眼,恍恍惚惚瞧着那方宫灯里映射出的娇俏人儿,声音掺了一丝冷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求本太子根本无法做到的事,何尝不是想让本太子望而却步?”这般说法比直言拒绝他更让他难堪,且无法忍受,眸色一时变换万千,他喃喃轻语,“本太子可不是那千古一帝的慕永帝……”终生只有一个女人。
说罢,他缓缓闭眼。
王槐、王杨面面相觑,摸不准离元澈到底是动了真心,还是为那黑奴所言才如此,五十年和平,在三国动荡的局势下如此大筹码,可不谁都有这能耐、勇气的。
是为后者还好,如若是前者,王槐不敢再想像下去。
同一时间,华耀台。
寝殿内宫灯已熄,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闻得两道声:
“殿下,还是让臣随您一起,也有个照应。”魏宏对踩上窗台,正要跃入夜色中的萧以晨道。
“不用,我一个人方便,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你放心,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出来。”萧以晨说罢,身姿跃然而起,眨眼便消失……
半个时辰后,允泽宫主殿喧哗起来。
两名黑衣人身形狼狈地窜出内殿,二十来名黑衣暗卫将之堵在大殿之中,无法逃离。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迅速交流眼中信息,两方点头,立即背身而战!
心知肚明对方是谁,可此刻暂时联盟共同抗敌才是唯一的办法。
果然,夏皇在等着瓮中捉鳖呢,可是,却又不全似,瞧着那帮子专往痛处攻,疼的手脚巨痛发麻,却又不伤致性命的暗卫们,此种情况,完全就是在耍着他们玩!
他们的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难不成今晚都要被缠在这儿,陪人练拳脚功夫?而自己却是充当沙包的那个角色?
离元澈、萧以晨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样?打呗!
在远处躲避观察许久的羽景之、陆柏源几近心灰意冷,本想趁妙玉联合离元澈之际,他们借机将人偷出,没曾想帝王一双眼早死死的盯着这,洞察了先机。
龙卫,一切皆因帝王的耳目--龙卫,如若没有龙卫,他们岂会如此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
------------
80,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找出来
御龙殿。
两国使臣以离元澈、萧以晨为首正在向高座上的帝王辞行。
一番客套话下来,却不见正主表态。
朝臣汗颜地看着高座上明显不在状况的帝王,而后面色郑然地抹的抹汗,望的望殿顶,盯的盯鞋尖,就是没人出声提醒帝王。
开什么玩笑,帝王一大清早那分外惊悚的笑意就没收起过,指不定哪个臣子又被帝王给惦记上了,心惊胆颤的他们才不会傻的犯上去自寻死路,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离元澈、萧以晨对视了一眼,双双皱眉。
他们夜探允泽宫主殿,却被夏允翊守株待兔,彻底地耍弄了番,身上到处是瘀青,还隐隐作痛,夏允翊明明知道是他们两人,却偏偏装作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难不成想着如何对付他们,或以此作文章要挟他们?
哼,昨夜不拆穿他们的身份,今日再想发作,晚了。
而此刻的夏允翊在想什么呢?
他满脑子皆是少女的身影和那销魂蚀骨的美好滋味,意犹味尽地轻舔着唇角。光是稍稍回想,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兴奋的直发抖,他恨不得醉死在那极致快,感里,以尝遍她芬芳香甜的诱人娇躯……
忆起初次抱着少女入睡,他在被点了睡穴的她耳侧悄悄告知的那个秘密,温柔如水的笑意顿时在那妖孽俊颜上潺潺流转开来,面部线条愈发柔和。
他那时说,除了孩童时期和母后,他再未和任何女子同床而眠,更别说碰过任何女子了,她是第一个……
他还说,“朕可告诉皇妹朕的秘密了,皇妹一定不要忘了,若是忘了的话……吃了你,可好?”
而现在,他真的把她给吃了……
“呵呵……”夏允翊想到这里,一声低涟轻笑不禁溢出那瑰色唇瓣,飘荡在沉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瞬间,群臣脖子一缩,心中顿时惶恐不安。
完了,帝王这是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稀奇法子,竟兀自笑得这般惊悚……
小付子接收到下方百官之首羽景之投递来的眼神示意,万分不愿的上前一步,轻声唤道,“皇上?”
最近帝王似乎每晚都不在殿中安寝,起初他还以为帝王会不会因宠幸妃嫔宿在了后宫,可月余多后宫硬是半点风声也未传出,他才恍然惊觉压根不是这回事。
那帝王到底歇在哪了?恐怕只有隐在暗处的龙卫才知道吧。
但是,帝王总会在早朝时分准时出现,遂他再不放心,也固守着本分从不问寻半丝。做奴才就得如此,主子让你知道的事,你知道就好,无需明言,不想让你知道的,半丝的疑惑心思你都不能动。
可是今早,他急了,眼看寅时将过,帝王却迟迟不见早朝,面对朝臣们的质问,他真是有苦难言,他能说连他这近身侍候的总管太监也不知道吗?
硬着头皮,总算抗到了帝王到来。
庆幸的是,两国使臣出乎意料的未有气怒。
小付子轻唤了一声后,就见帝王凤目中盈满笑意,指腹缓慢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副出神的模样,显然是没听到他的话。
“皇上……”小付子又轻声唤道。
夏允翊闻之眉心一拧,俊颜冰冷地看向他,“有事?”
小付子额角滴落一颗冷汗,视线投向下方,“使臣在等您回话呢……”
夏允翊随之缓缓看向大殿,他眼角一挑,唇角微扬,略略轻扬的语调听得出他心情颇好,“离太子、萧皇子一路顺风,朕身有要事,就不远送了。”他淡淡的看向羽景之、陆柏源,“就交给丞相、陆尚书吧。”
说罢,他袖袍一拂,倏然起身。
小付子那声高扬的退朝还未喊完,帝王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
留下大殿中人们面面相觑……
夏允翊脚步轻快的直往落樱轩赶,行了一段,似是没了耐心竟直接使起轻功在皇宫中飞跃起来,惊了一路的宫女奴才们。
到得寝殿门口,夏允翊恍然抚上自己猛然加速的心跳,像个毛火小伙子在即将见到心上人般脸色微赫起来,他呼了口气,悄然推门,欣喜道,“皇妹,朕……”下朝了……
下一秒,夏允翊猛然闪身进来,看都不看被反手绑在楠木椅上的陌生宫女,森然冷冽的气息似寒风过境,能冰冻一切。
“龙卫何在!”他倏而冷喝,冰冷的声色隐着一丝暴戾。
两名黑衣暗卫闪进内室,看到其间情形,顿时惊得脸色大变,“主子恕罪!”
“人呢!”夏允翊面覆冰霜,寒眸里是刀锋般的凌厉视线,“朕让你们看着她,你们就在这样看着的,人都消失了你们还蒙在鼓里?”
暗卫头垂得更低了,难堪道,“属下罪该万死!适才公主宣了二十来个宫女进殿,道是要挑选绣活出众的宫女,出去时属下都有好好检查,其间并未有公主,只是不知为何……”
“你们确实该死,不过不是现在。”夏允翊咬牙切齿,“速速封锁宫门,给朕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找出来!”
说罢,夏允翊一身冷冽的出了殿门,他不相信夏清妍会有逃离他的念头,她明明已经和他……
他都要准备将事实告诉她了,她连这点时间也等不起?
一盏茶后,夏允翊又如风般返回,他冷冷的盯着那仍被绑住的宫女,她的嘴被堵住,惊恐着脸色不断地摇头,泪水混合鼻涕淌在那锦帕上,看得夏允翊眉心一皱。
掌风一切,那锦帕随之断裂,不等宫女下跪,他问,“公主呢?”
那宫女滚落地下,颤抖的身子结结巴巴地指着门口,“公主……公主……刚刚出去……”
果然!
夏允翊又闪身追出,目标直指即将出宫的使臣队伍。
东大门。
使臣队伍整装待发,羽景之见陆柏源安排的妥当,欲率先离去。
他想去看看夏清妍,也不知昨晚过去,她怎样了。
也在这时,惊见帝王气息冷冽且步缕急切的走来,冷而低沉地下达命令,“带人去萧国队伍找她,别让她逃了。”
说罢,在羽景之微微怔愣的面色中跃过他,走向离国使臣队伍。
衣袂带起一阵风刮过面颊,羽景之回神过来,眉心一黜,小妍儿想逃?她要逃去哪去?
脑海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带着几个御林军开始行动起来。
他不知小妍儿为何要逃,难道是因无法接受那不伦的恋情遂想远离了帝王?双拳紧握,他微眯着眸子加快了脚步。然而那双桃花眸里思绪浮浮沉沉,直到眼波渐渐沉淀下来,一缕绝然飞逝而过。
那方离元澈正和离欣然说着什么。
离欣然难掩雀跃的娇笑着,想到离元澈就要离开了,她无法不开心,但脸上却又偏偏要做出依依不舍的模样,够让她受罪的。
“还望太子哥哥路上定要小心……”她看向王槐、王场,“你们两个,若是不照顾好太子哥哥,小心我回头向父皇告状!”
王槐、王场脸都不带转一下,直接无视。
是自己的主子,他们不保护好难不成还去保护她?
还告状,这女人废话真多。
“你们!”离欣然怒气冲冲指着两人,“狗奴才……”
“滚远些再闹可行?”离元澈幽幽出声,轻飘飘的视线将三人扫了个遍。
离欣然面色变了几变,才恢复正常。
似又想起什么,刚才的不快似瞬间被抛诸脑后,她笑意自信盎然,道,“太子哥哥,你放心,我一定能完成任务。”左右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给她点时间,她保准将夏允翊拿下。
更何况,她如今都留在了夏国皇宫。
“闭嘴!”离元澈冷斥,眯着杏眸阴冷话道,“别妄图用你那点小聪明去衡量别人的智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介帝王,“二皇妹最好谨言慎行,给你争取了留在夏国游览风光实则接近夏皇的机会,就该好好珍惜,别到时候死了还要连累离国……”
“太子哥哥你……”离欣然艳丽的面色一白,明明心中忿恨极了离元澈那份瞧不起她的不屑模样,然接触到他眼中的漫天阴郁,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也不敢说。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垂下来脸,却无法忍住不去颤抖。
她怕他……
“夏皇来了。”离元澈沉声提醒。
离欣然瞬间恢复面色,她翩然转身,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福下一个极其诱惑的姿势,媚光闪烁的双眸凝望着来人,那娇艳的脸蛋在阳光照耀下,一片绯红,“皇上……”
夏允翊当离欣然是障碍物闪身而过,他深深的看着离元澈,似要从那双深埋阴郁的眸子里看出什么。
这个男人真有趣,长着一张阳光无害的俊俏脸,骨子里却偏偏是那如同活在无边黑暗下的阴暗之人,性格亦阴郁的很。他勾唇一笑,“不知离太子可还有需要准备的?朕可以派人帮忙。”
离太子眉心微拧,摸不准夏允翊准备玩哪出,笑了笑道,“谢过夏皇好意,夏皇的要事办完了?”感觉告诉他,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夏允翊不会无缘无故再寻过来。
他不可相信夏允翊好心的会来送送他。
“朕命人准备了些特色物品,还望离太子收下,当是朕回赠给离皇的一点小小谢意。”说罢,夏允翊皮笑肉不笑的摆了摆手,数名侍卫抬着箱子就往离元澈的使臣队伍而去。
------------
81,
今日的宫门多了层重兵把守,他人只以为是做护送使臣之用,孰不知另有所因。
陆柏源朝萧以晨拱拳,见其上了马,这才往自己的俊马而去。
按邦国礼仪,他将负责使臣队伍出京。
眉宇轻皱,他很是怀疑昨夜擅闯入允泽宫主殿的两名黑衣人就是离元澈和萧以晨,可如今见萧以晨若无其事的上马拉缰,分外不像个重伤之人,难不成是他多想了?
萧国使臣队伍先行一步,徐徐往宫门而去。
队末属步兵,个个精神抖擞,兵甲冷刃,气势汹汹,光看这架势,就知萧国这马背上的国家不是徒有虚名。
“兄弟,俺怎么没看过你?”肌肉虬结,虎目大嘴的黝黑汉子用手肘蹭了下旁边眼生的小步兵,没想到一个打招呼的动作差点没把人给蹭翻,他立马捉住对方的小胳膊,关心问道,“兄弟你怎么了,不会没吃饭吧?”
“我吃不下。”瘦弱小兵垂着小脸,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嗫嚅了一句,似是有气无力。
“难怪了,俺没吃饭时也是这样,觉得浑身都没劲。”汉子乐呵呵的道。
“嘘,你小声点,你想让魏参领知道我们在聊天吗?你活得不耐烦了!”太过瘦弱的结果就是小兵一扬脑袋,盔帽顿时盖住了眼睛,连带的遮住了半张小脸。
汉子尴尬的抠了抠鼻子,附合道,“差点忘了,一碰到吃饭的问题俺就特别多话,嘿嘿。”
汉子痴痴笑道,笑得小兵嘴角抽搐,他微抬起帽沿,一双大而晶亮的水眸跃于空中,汉子一瞬看呆,喃喃叹道,“兄弟,你长得可真好看,跟个娘们似的。”
小兵朝他扯开嘴角干笑了两声,“谢谢夸奖。”
捏了捏自己的软腰,跟随大部队向前移动,那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有点怪……
这小兵不是别人,正是夏清妍。
从昨晚夏允翊穿,透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到了逃出皇宫的时候了。
狗血的春,药,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中的,但心里隐隐有个方向,可她又不愿往深了想,那样的结果,太让她心寒。
一晚都睡得极不踏实,梦里无数次命令自己睁开眼,而她也终于在夏允翊早朝时分准时醒来,她知道,机会来了。
有了上次离元澈碰过她的手,当天便被夏允翊知道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怀疑夏允翊在她寝宫暗处安置了暗卫,也许,数量还不少。上次换作宫女服装的法子显然不可再度取用,她只能耍点小心机,看看能不能趁机逃走。
天知道,当夏允翊进寝殿时,她心跳的有多快,生怕夏允翊马上就扯开那捂着宫女嘴巴的锦帕问她的行踪,还好,夏允翊到底是慌了,一问暗卫不知她的下落,竟是立即关闭宫门,连着自己都去寻找了。
她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夏允翊出去了,周边的暗卫也撤了,她便有机会逃跑了。
难过的是,夏允翊是真正把她放心上了,要不然,他不会一时被她气急了,连某些很是起眼的疑点也没注意到,比如暗卫明明说过检查了宫女中间没有她,比如那张圆型床上还放着她刚刚打包好却来不急藏起来的小型包裹……
而她也算准了夏允翊不喜宫奴近身,由其是宫女,遂只是用锦帕堵了宫女的嘴,却未有将人打昏……
种种迹象证明,夏允翊是真的慌了。
他一直在担心她会不会逃离皇宫,不然他不会时时刻刻让暗卫监视着自己,就连她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仍是未曾撤离暗卫……
而她更知道,夏允翊很有可能马上会追回来。
这是个拙劣的计划,而她,算得就是夏允翊对自己的心。
而她,也真得算对了。
夏允翊是个极其聪明的帝王,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可不是件轻松事。这一刻,龙形玉佩她是不敢用了,她前一秒用,保准夏允翊下一秒就会顺着她的路线追上来,没有帮手的结果就是她没逃多远便会被捉住。
只能另谋出路,哪怕再难她也是要出了这皇宫的。
宫门,她是不指望了。但她知道今日是使臣队伍离去,再封锁,却不会针对使臣。
她穿着太监服,趁着萧兵出恭时,一木棒子狠狠将其敲昏,迅速换好了软盔甲,隐在了队伍里。
万事俱备,只差出了宫门了。
皇城别院内的萧国队伍已然在宫门外等候汇合,只要出了宫门,数百步兵混在一起,她就不信自己还能被找出来。
真如此,那萧以晨的能耐也太不经看了……
至于夏允翊……
她现在无法面对他,不知以何种心态,何种身份。
悸动、欣喜、难堪、羞愤无数种情绪在她身体里冲撞,让本是浑身难受的她愈发撕痛难忍,偏偏天气闷热的让穿着盔甲的她大汗淋淳漓,只觉得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了。
这都不算什么……
只乱,伦二字如泰山压顶压在她胸前,就连呼吸一下也是奢望……
她看不清未来的路,她想逃跑,逃得远远的。若是逃不了,她好怕她会经受不住夏允翊的诱哄,就这样随着她沉沦疯狂了下去,万劫不复……
身子摇摇欲坠之际,那汉子又兀自道开来,“兄弟,你再娘们,也是美不过他夏国的丞相大人,啧啧,那才叫美呢……”
夏清妍精神一震,惊鄂地瞪大了双眸,在看到那道墨绿色的身影时猛然垂首,退了退隐在汉子身后,心虚地道,“兄弟,帮我挡挡,魏参领看过来了……”
那汉子一时未反过来,不解道,“参领看过来就看来呀,那又没事。”他闭嘴就是,魏宏向来体谅下属,总不会为了他说两句话便惩罚了他吧。
“不是,他若看到我瘦成这样,会让我回家的,我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差点说成下有小儿,“下有弟弟,我可不能回家,家中指望我一个人了,大哥,你这么善良,帮我一把吧。”她泪眼朦朦的看着汉子,刹时就看软了汉子的心。
“瘦的?”汉子一惊,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用虎阔般的身躯帮夏清妍挡了挡。
夏清妍点头,“嗯,一到夏国我便水土不服,还好参领没有丢下我,参领若看到我身子好了后瘦成这副德性,凭参领的性情,一定会把我谴回家的……”她刹有其事的胡吹,完全不用打草稿。
汉子面色一紧,大步上前,“躲好了,站在我后面!”
“嗯。”她也面色紧张起来。
丫的,羽美人难不成是奉夏允翊的命令来的?
①38看書网到到宫门口了,这丫的怎么还守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
羽景之似感觉到熟悉的视线,抬眼望去却是气势凛凛的步兵。
他矗立在宫门口,微拧着眉心,他身后的锦衣暗卫告诉他,帝王压根就没相信他……
眯着眼缓缓将步兵一个一个看去,暗道,小妍儿,你在不在这里面?是不是一定要逃离才能解决问题,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一定要想尽法子帮你……
萧以晨的俊马行进到宫门前,羽景之笑容满面的上前拱拳,“望萧皇子一路顺风,替我夏皇问候萧皇。”
萧以晨挑眉,朗朗一笑,“谢过羽相。”
见他视线微转向后方的马车,萧以晨了然笑道,“这还要多谢夏皇宽宏大量,将佟山遣回本殿将其带回离国,本殿定会将佟山在夏国所犯之事告知我父皇,定还夏皇与公主一个公道。”
“萧皇子客气了。”在他与萧以晨说话之际,那厚重的帘布似被风吹开一角,一张布满鞭伤、浑浊不堪的脸被印入眼前,锦衣暗卫轻摇了下头。
“后会有期。”萧以晨没有注意后方的情况,然本是看顾叙佟山的魏宏惊了一惊,立即上前一步整个撩开布帘查看一番,见其虽是瘫倒在马车里,却是生命无碍,这才松了口气,暗下皱眉的盯着羽景之。
碍于他们是过错方,昨夜萧以晨只怕还有把柄在夏皇手中,魏宏未有发作,只盼着速速离去,将此事告知萧以晨,好多个防范。
“后会有期。”羽景之隐下突快的心跳,面色微白的道了句便立刻垂下了脸。
还好,小妍儿不在那……
陆柏源是一直观察着羽景之的,他两人同朝为官三年,为帝王近臣,说是左右手也不为过,从羽景之微闪的眼神中,他就看出了异常。
“想起还有些事未有羽相交待,还望萧皇子见谅,本官稍后便会追上萧皇子。”并肩而骑的陆柏源侧着坚毅的俊脸微笑的看着萧以晨。
萧以晨无所谓,“请便。”他朝魏宏摆了下头,魏宏上得前来,紧接着使臣队伍浩浩荡荡的便向宫外行去。
锦衣暗卫死死的盯着一排一排从他面前行进的萧国步兵,羽景之心里隐隐明白什么,也顺着暗卫的视线查找去。
他找得很快,说是一目十行也不为过,他知道,这个时候就是争分夺秒,争赢了,他就帮了小妍儿了。
步兵剩下十来排的时候,羽景之那双冷凝的桃花眸里眸光一滞,几个呼吸之后,他脚步猛然上前一把扯上陆柏源的衣襟,怒道,“陆尚书这是何意!想违抗圣旨拒送使臣?”
------------
正文
------------
82,
“陆尚书这是何意!想违抗圣旨拒送使臣!”
不防之下,衣襟被猛然提起,紧揪导致而来的轻窒让陆柏源大脑一瞬怔住。
借着陆柏源的呆愣,羽景之毫不费力的将之拖拽至一边,似是不想打扰到萧国步兵的行进,而这个角度也恰恰阻挡了锦卫暗卫继续搜寻的目光。
“陆尚书,皇上正在不远处,你难道想对皇上不敬?挑拨他国使臣对我夏国心生嫌隙?”羽景之狭长的桃花眼细细眯起,挑高的眼角让他此刻的眼神像极了一种动物,狐狸。
内里浮浮沉沉的是一片算计的暗光。
他压低了声,却正好让身后的锦衣暗卫听到,而那抹一转而逝的讳光,却故意留待时间让陆柏源捕捉。
“配合我。”他密音传耳。
陆柏源瞳孔微缩,表情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
“该去恭送离国使臣的羽相大人不也嫌在这里?怎么,想兴师问罪?”
羽景之目含赞赏,抛开个性木纳不可爱不说,与他同朝为官的陆柏源无疑是最合他默契的。
锦衣暗卫眉心一蹙,他奉主命找寻公主,命令之外的事他不会管。遂只轻声道,“羽相,莫要误事。”他说这话时步形疾迅,从羽景之身后移开两步,欲要再度看去。
羽景之背影微僵,唇线紧抿,他想借此和陆柏源将事闹大,好让锦衣暗卫转移注意力,虽把握不大,但只要争取到极少的时间,那也是帮了某人了。最好,他能直接阻碍暗卫找寻小妍儿。
可是。
他眼角余光落向那借着身前虎汉的遮挡,只露出小半的瘦弱身形。
尽管看不清夏清妍的脸,然他蓦定那就是她,而她即将走近宫门。
桃花眸微微眯起,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陆柏源,揪着他衣襟的五指缓缓松开,然全身的感官都绷紧,防备着身后的锦衣暗卫。
要将事情闹大,却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然以小妍儿的心虚来看,人人都会看过来,而她是绝对不会抬这个头的。
那么,锦衣暗卫必定会于人群中一眼找出她。
这是人下意识的行为,而以小妍儿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绝不会想这般深远。
那么如何才能既影响了锦衣暗卫,又不让小妍儿被发现,而他和陆柏源不至于事后承担帝王的雷霆怒火?
一切的心理活动只在羽景之短短一瞬的思绪中,随着他感受到暗卫的移动时亦随之移动,他也在那一刹做下决定。
他回头,压低声色,“找公主重要,但使臣同样不可忽略。”
视线再度被挡,暗卫面色微沉,“羽相确定要与我主子作对?”
“本相是为大局着想。”羽景之不卑不亢。
“恐怕羽相此番是阳奉阴为吧。”不管暗卫往左或是往右,羽景之总会不动声色将他阻挡,他若是看不出其间深意,怎有呆在主子手下的资格?
“皇上自有论断。”言下之意,他羽景之怎么样他说了不算。
陆柏源心内惊诧的连胸前衣襟被羽景之揪出一片褶皱也无暇去抚平整理,波光翻滚的眸内紧张担忧一览无遗,然他恢复的很快,羽景之与身后的男人针锋相对的短短时间内,他冷沉低喝将两人打断,“有时候在这里与人争吵,不如做好分内之事。”他看向羽景之,“羽相,离国使臣即将起程,还是归位就职的好。”羽景之同他一样,需率兵护卫使臣出城。
末了,他又看向锦衣暗卫,沉声道,“本官不管你是谁,本官奉皇命护送萧国队伍,若是想在此间引起任何混乱,本官绝不轻饶你。”
锦衣暗卫冷勾唇角,扫了扫面前一个鼻孔出气的两人,悠悠从胸前掏出令牌,将之扬起,一声高喝,“奉我夏皇之命,请萧皇子命使臣队伍暂歇整顿!”
与此同时,御林军执戟拦截,森森冷气以宫门为中心向周围泛陈开来,行进中的兵步不得不停下。
短暂的茫然后,紧跟着一片哗然中当即有人暴喝:
“我靠,夏国这是做甚?”
“这是想打架吗?他夏国不要太嚣张了!”
“寿也拜了,礼也送了,怎么?还想扣着人不放?”
……
萧国男人的爽朗和与生俱来的热情和攻击性,使得他们看见夏国如此阻拦作为后极为愤怒,怒不可遏的结果就是人人叫嚣起来,两方纷纷刀刃相向,眼见着就要打起来,锦卫暗卫只眉宇轻黜了黜,既未阻止,也未劝谏解释。
他欲要越过羽景之、陆柏源二人,走向停驻在不远萧国末处的少数步兵。
羽景之心头一跳,扬臂拦阻,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暗卫斜斜瞟了羽景之一眼,“羽相,你越矩了。”
任何朝臣没有过问他们的权利,更别说是指使。
他们是直属帝王的龙卫,只管奉命行事,命令临驾一切。
而他接收到的命令,则是不计一切,找出公主。
“本官既担下这护送使臣的职责,就绝不允许你乱来!”陆柏源配合羽景之,两人将暗卫扣在中间。
暗卫二话不说,当即出手。
与此同时。
“陆尚书,这是怎么了?”
突来的话语并未引起暗卫的注意,招式不停,直指阻挠之人。
魏宏傻眼的看着面前三人缠斗的情景,愣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如果他没看错,那锦衣男子手中的令牌,代表着夏皇吧,所以说,那人是夏皇的人了。
可是,当朝丞相、兵部尚书不顾他国使臣在场,竟与自己人斗起来了?
有意思……
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魏宏乐得在旁看好戏。
那边等候回禀情况的萧以晨久不见魏宏回来,欲要赶马回身。
当他扯动马缰时,微紧发白的面色泄露出一丝痛意,他眉心狠狠一拧,回想昨夜允泽宫隐蔽的暗卫,那个个古怪刁钻的打法,明明可以将他和离元澈当场捉拿或毙命,却偏偏将他们磨的没掉了一层皮。
而他这还未全好的右臂差点没给彻底废掉。
离元澈还可以坐马车掩饰下,但他不想叫魏宏担心,硬是挺着骑马,以致现在浑身痛苦不堪。
牙根一咬,萧以晨收回右手,改左手拉缰将马调头。
……
早在魏宏过来时,那肌肉虬结的汉子就牢牢的将夏清妍搁在后头遮挡着,他时时紧盯着魏宏,生怕夏清妍被发现,还不望低声提醒,“兄弟,躲好了。”萧国男人,由其是常年混际军队的汉子们,大多内心较之简单,勇敢义气居多,不会有太多的弯弯路子。
遂一听夏清妍瘦得没几两肉的情况下为了家人仍不愿离开军队,拍腿便决定这忙一定要帮到底。这种精神有几人学得来?她是值得他敬佩的,他如是想着。
夏清妍脸皮很厚,她知道目前的汉子很是崇拜她,遂她也脸不红心不跳的眸含感动,无声点头。那张如娇花般的嫩颜,和那大得出奇的美丽水眸,瞬间就谋杀了汉子的一颗心,“谢谢大哥了。”
“兄弟你放心,俺是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他趁着周围喧嚣,扯了扯旁边几个步兵,‘唆使’他们也随他保护夏清妍……
夏清妍没去注意汉子私下里的行为,此刻的她于军队中瑟瑟发抖,但不是怕的,是气的。
她俏脸抽搐,心内忿忿。丫的,要打架不会去远点儿打?干嘛要选在宫门口,她都只差几步路了,前边居然被御林军给拦截了!
再气,夏清妍也是保留清醒的,那手执令牌的锦衣男人定是夏允翊派来寻她的,使臣队伍被迫停止行进,她也只得静观其变了。不管羽景之、陆柏源二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暂时阻下了来军队中搜寻她的锦衣男子。
然这终不是好办法,再拖下去,没准把夏允翊给拖来了。
到时候,谁能保证萧以晨为了不惹麻烦,而将她交给夏允翊?
她垂着小脸,隐在军队中,清一色的萧国军甲中,除了她这格外瘦弱的身躯,只要不细看,一眼望来,并不会太过打眼。
忍着腿间的撕痛及腰际的酸痛,顶着日晒高温,她按捺下内心的急躁与烦忧,深深的呼了几口气,这才放松下身子来。
她不能自乱阵脚,夏允翊不是还没……来么……
“住手。”男人冷冽清越的声色响彻在这一方天地,他的话音方落,两方停止喧嚣叫喝,羽景之、陆柏源与锦衣暗卫三人亦当即住手。
“参见皇上。”众人见礼。
羽景之、陆柏源双双锁眉,说不懊恼是假,没曾想他们两人都在这,竟仍是未能帮到夏清妍。
魏宏上前,他先是看了眼自方的军队被宫门口的御林军一阻为二,愠怒的面色带着质疑,“夏皇可否解释这是何意?”
‘哒哒’马蹄踏地声传开,萧以晨身形潇洒的翻身下马。
很是正常的动作,却看得夏允翊眼角一挑,凤眸中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萧以晨当没看见,面色无常的朗声笑道,“三国皆知我父皇龙体微恙,夏皇若执意留下本殿,那本殿回头只怕得担了个不孝的大罪名了,夏皇盛情,本殿心领。”
夏允翊双手负后,步伐悠然的行来,一身墨金龙袍的他霸气十足,眉目间威严尽显,令人一见心头便不可抑制的涌上畏惧与尊崇。龙袍上九只五爪金龙在阳光反射下,耀出刺目金光,令人不敢直视。他状似随意扫过少数仍滞留在宫门这头的步兵,凤眸一眯,而后眼角微挑地看向萧以晨,似笑非笑地道,“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他摆了摆手,立即就有侍卫抬着红木箱子上前。
见萧以晨眸含警惕,夏允翊笑了笑道,“一些夏国特产罢了。”
说罢,他摆首对身后的锦衣暗卫道,“去,大开宫门,恭送使臣队伍。”
锦衣暗卫点头,迅速离去。
……
隐于步兵中的夏清妍浑身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若不是碍于身上的软盔甲,她都要怀疑她的衣服能不能拧出一淌水来。
夏允翊这男人真是她的克星,他突然蹦出来吓得她差点心脏停跳也就罢了,可脑子里好死不死的又回忆起清晨时分两人那一幕幕暧,昧且淫,靡的缠,绵画面,一阵一阵的痉挛不由自主的游走全身,让她全身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
她偷偷瞄了夏允翊一眼迅速垂头,实在没法将现在这衣冠楚楚、霸气威严的夏允翊和清晨时光裸着强劲有力的胸膛、和那与她情迷欢,爱时,却愈发蛊惑人心的妖孽夏允翊重叠。
掐了掐掌心,夏清妍抛开那些旖旎画面,为夏允翊没发现自己而微舒口气的同时又不可控制的泛陈起点点失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于万千人中一眼,一眼便可寻到你,是因为别人都走在路上,而你,却走在我的心里……
虽然她嫌这句话肉麻兮兮,不过自从和夏允翊谈起了恋爱,她的心绪也不由得小女儿了些,时常没头没脑的幻想前世八点肥皂剧里的恋爱情节,而那其间的男女主角,则被换成了夏允翊和她。
可现在,她不由得怀疑了,夏允翊不是说自己喜欢她么?
怎么她就在这里,他难道感受不出来?
心中又暗呸,她在瞎想些什么,找不到不更好,她不就可以逃离他了?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
这么一想,夏清妍死死的低着头,跟随大步队向宫门外行去,直到皇城别院的数百步兵与骑兵汇合,她才算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
萧以晨微眯着一双漂亮的异瞳,望着夏允翊离去的背景淡然谢道,“谢过夏皇礼物,后会有期。”
他刚欲打马回转,那头夏允翊却冷不丁回头邪魅轻笑,幽幽话道,“会的,也许朕和萧皇子很快就会再度见面……”在萧以晨面有疑惑中,他低笑离去。
羽景之、陆柏源面面相觑,虽然很想马上随帝王问个清楚,却碍于身上护送使臣的职责,不得不相随出宫。
……
------题外话------
表急啊,因为还有几千字烟要修改,会在凌晨再放上来,大家早上起来就可以看到的~么~
------------
83,最不愿让她去的地方
(亲们表错过昨晚的82章)
离国使臣队伍。
王槐垂首汇报,“殿下,打听过了,夏皇给萧皇子那边也送了箱特产,而后便未再逗留。”
离元澈在王槐汇报声中上了马车,马车角落跪坐着一名侍女,见离元澈进来,立刻伏首行礼。
侍女手执药瓶正欲帮其抹药,却被离元澈阴郁沉沉的眼神吓退,“换王槐进来。”
“是……”侍女怯怯退出。
王槐进来时就见离元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心里或许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多加深想。
离元澈动作轻缓地褪下衣裳,直到露出整个后背,他紧绷的面色才稍有松缓,“涂药。”
“殿下,这伤……”
王槐皱眉欲言又止,离元澈背后的青青紫紫看起来虽触目惊心,但以习武之人的角度来看,不过是些小伤,擦点跌打损伤的药酒没两天就好。
然离元澈如今的情况却正好相反。
这些伤势的位置刁钻不说,还是专挑人的死穴痛穴攻击,面上是层青紫,然内里却是伤势严峻,若处理的不好,轻则肌肉麻木影响行动,重则导致残废。
懂得如此攻击的人不得不说确实阴险。
王槐挑开透明清凉的药膏,将之轻抹在离元澈背后,说话时犹有气忿,“看来夏皇是算准了您和萧皇子会夜访允泽宫,特地布好局等着您呢。”心中却也庆幸,幸好他家主子性命无碍。
离元澈周身一直笼着层阴郁的气息,哪怕王槐常年跟随其身侧,却也忍不住心惊胆颤。
“他夏允翊怎会不好好守着那方允泽宫,那里面的东西,千百年来,哪一个帝王不想要?别说是父皇,就连本太子也想要得紧……”离元澈说这些时,杏眸里一片野心勃勃,尽是对权力的欲望,正确来说,是一个即将成为九五至尊那将要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
“……那东西真的存在吗?”王槐注意力放在离元澈重伤的手臂上,说出的怀疑有些不以为然。
离元澈粉色的菱形唇冷冷一勾,“慕永帝的丰功伟绩不用本太子多说了吧,他一代一代坐上皇位的子孙哪个不倾尽一生寻找那治世之策?更何况如今三分天下,统一天下是每个帝王永生不息的愿望……”而他,亦然。“所以,你觉得历来无数帝王闲得无事追求个子虚乌有的东西?还是千百年来坐上高位的帝王们其实是个白痴,被人骗了?”
王槐赶紧摇头,若有一个谎言,骗过了千百年来历任历国帝王,那创造出这个谎言的人该有多历害?不不不,有谁会无聊到编出这种谎言?就算真是骗局,历来帝王中难道就没有一个去验证这其间真假?
由其是当年占据都城、也就是夏国的圣祖帝,前朝南煜皇朝的镇国大将军,为何他执意不更换都城,一意孤行不惜与另外两位将军翻脸也要选择旧址?而离、萧两位将军各自拥兵为皇后,为何要因一个前朝的京都差点在刚有所平定的局势下再度引发战争?三分天下后,为何离、萧二国总要进犯夏国?而夏国历任帝王总居于允泽宫?
王槐是头一回如此深想这其间隐情,这事离元澈只同他诉说过,王杨却一无所知,可尽管他知道这惊天秘密,却从未将之当一回事。
他不禁问,“这次您与萧二皇子以贺寿为名,实则进允泽宫……”他微顿,没有将那偷字道出,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疑惑,“昨夜夏皇明明知道是您与萧二皇子,他为何只是重伤却没有……”
“没有杀了本太子和萧以晨?”离元澈见王槐涂好药,将外裳拢起慵懒地靠坐在软枕上,眯着眼睛阴冷轻笑,“他敢杀吗?就算知道本太子居心不良又怎样,本太子不是什么都未拿?杀了本太子确实是可以断了我离国后路,毕竟我离国中除了本太子,那些个皇子除了三皇弟勉强看得上眼外,其余皆是草包。”
想到那个豁达爽朗的萧以晨,他略略不以为意,“自己的亲兄长都来杀他了,他萧以晨也没见得几分狠劲,注定是个成不了事的,杀了虽作用不大,却恰恰给了萧国一个出兵的理由。”
端起面前小几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离元澈复又述道,“我那父皇虽是个愚蠢的,但做为帝王的野心却未在女人的身子上给全全磨掉。夏允翊若真杀了本太子跟萧以晨,或是扣押了我跟他,不管以何种理由,五年前离、萧联合进犯他夏国的情景绝对会再度上演。”
“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命人再探一次?”王槐当下建议,复又想到什么,问道,“殿下,那夏皇会不会早已将慕永帝的治世之策掌握在手?”
离元澈笑得高深莫测,探是一定要探的,那种东西就算不是他得了,也绝不能让其它人得到,“他夏允翊掌没掌握本太子不知,不过,本太子至昨晚却确认了一点。”
“哪点?”王槐谨声问道。
“夏允翊确实堪当大任,是个天生的帝王。”赞赏的话语毫不掩饰,离元澈眯着杏眼,冷冷话道,“如今的夏国居三国之首,完全有与离、萧二国一战的能力,他却放任本太子离开,要么是认为可以通过其它途径吃下我离国,要么出了夏国地界,等待本太子的将是一连串的暗杀--”最后两字,激起一阵森幽杀气。
“怎么会这样?殿下不是说夏皇不敢动手?”王槐大惊。
相比离国稍显平庸的皇室影卫,萧国中直属萧皇的暗卫最为忠诚,绝对属死折磨也绝不松口的类型,然这些不是因为他们嘴严,而是他们丧失了做为人的触感,这一点有好有坏,好在于不用担心秘密外泄,坏在于暗卫受伤流血时亦不自知,不乏悄无声息死去的,遂这类暗卫数量极少,一般用来执行极为隐蔽的任务。
而夏国直属夏皇的龙卫狠戾手段则是出了名的,武功高强不说,杀人绝对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手,绝对的死缠不休,直到目标毁灭。
王槐能想的到的,离元澈亦然,他又抿了口茶,道,“本太子也只是猜测。”毕竟那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他完全摸不准心思。
微眯起眸子揉了揉眉心,他又似安慰自己道,“也许本太子多想了,毕竟再有能力对抗两国国力,他夏允翊也不会真拿一个国家开玩笑,要知道,他夏国在强化,离、萧两国又何尝不是?”可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会选择潜进允泽宫找寻那物。
要知道,统一天盛大陆,对帝王来说,实在是太为诱惑了……
王槐不再说话,他正想着要将所有暗处的影卫和明处的侍卫全全用来保障离元澈的安全。
离元澈将话题拽回最开始,“派人去查查这宫里到底出了何事。”夏允翊今天的模样很不对头,要他相信他闲事无事给两国使臣送特产,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是,属下这就去。”王槐领命欲要离去,忽而想起什么,似试探似提醒的道,“殿下,您不给清妍公主答复了吗?”
马车内有少许时间的沉静。
空气流缓的速度似乎极为缓慢,略有闷热的车厢内却无端端的让王槐后背发寒,不禁后悔起自己的多嘴。
“无需理会。”离元澈说完这句话,后背完全靠向软枕,他闭上眼,呼吸沉稳,似要睡着了般。
王槐松了口气,动作轻缓的退出马车,刚扬起的唇角却被离元澈蹦出的下一句话惊得笑意瞬间破碎,因为他道,“本太子会直接来娶她,以离皇的身份……”
……
落樱轩,清风亭内。
“主子,这是公主敲晕的萧国士兵,还有公主换下的太监衣物。”龙卫行动很快,幻云将下头汇报上来的情况再度反馈给帝王。
夏允翊靠坐在亭栏旁,这月余来,每每在清风亭,他都将少女抱坐在腿上,怀抱着她绵软娇躯时他总会觉得十分满足。他想,或许他明白她从前为何晚晚都要抱着那只碍事的大熊睡觉了,怀抱充实的踏实感,的确妙不可言……
这还未到夜晚呢,空荡的怀抱就让他极为不适了,怎么办呢?他要不要现在就追过去?
天知道当他得知她逃跑时有多愤怒,那种愤怒是杀人碎尸也无法平息消散得去的,是恨不得将她用绳子狠狠栓住,将她永生囚禁在允泽宫里,让她一步也踏不出他的地盘,从此只能活在他眼皮子底下……
夏允翊懒懒的扫了眼被点住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萧国士兵,没有心思去瞧那惊恐万状的面色,只悠悠问道,“她为什么偏偏打昏的是萧国士兵,而不是离国的呢?”似在问面前的幻云,又似在问自己。
他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期望是离元澈劫走了她,那就意味着她不是真心要离开自己,可偏偏离元澈毫不知情的模样让他不得不确认自己被少女抛弃了……
在她强上了自己,而自己也尝过她美好滋味之后,他怎还能放手?
而她去往的,却是他最不愿让她去的地方……
------题外话------
文文修好了~修文是个麻烦事哎~这三千字是昨晚没传的,虽然传到了今天,但不影响晚上更文哈~么~
------------
84,她不是朕的亲皇妹
见帝王似陷入沉思,幻云眼睫微眨了下谨声汇报重点,“主子,公主寝殿里还留有一封信。”他摸不准,也不敢试探帝王心思,如若这封信的内容让帝王看见后雷霆震怒,那么今次他手下失职的龙卫,可就真的大损了。
但如今正当用人之际,打杀了过错者,再想培养优秀的龙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他,也无法去求这个情,毕竟日日隐在帝王身侧,说句任何人命不及夏清妍的话,那亦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夏允翊凤眸微闪,“哦?”
他到底还是慌了,竟没发现她留了信给自己。
他是不是该欣慰少女还算有点良心,逃跑了还知道留封信?
躁怒的心境平复些微,他望向幻云手中的信件,嘴角不受控制的轻扬起,“拿来。”
幻云躬身递去,没等帝王拆开阅览,再度出声,“主子,听雨已暗中跟随公主保护,且飘雪伤势未愈,要不要将寒风调回主子身边保护?”如果他料想的不错,呆会儿帝王阅完信件就该派他也暗中追随公主殿下了。
夏允翊拆信的手未停,只漫不经心的道,“无妨,朕自有安排。”
没有如幻云所猜测,“去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好,羽相与陆尚书回来了让他们直接来御书房见朕。”
幻云闻之,眼神冷漠地看了眼地上满面惊恐的萧兵,将之提起后恭敬垂首道,“是,属下告退。”
一时清风亭凉风习习,只偶闻几声纸张被风吹起时发出的轻折之声……
随着夏允翊目光落向信末,俊颜也完全黑如锅底了。
阴森森的轻笑从那瑰色唇瓣飘溢出,配合着那邪魅低语,气氛陡然诡异起来,“皇妹啊皇妹,趁着朕捉到你前,你就尽管高兴吧,高兴了这一阵,你就该求朕了……”
他很早以前便说过,若不经他允许逃离他身边,那么他便会没收她的人权自由,终其一生,休想再从他的身边逃离开……
如冰冷喝夹杂着内劲,“小付子--”
于落樱轩外头候命的小付子闻之整个人猛然一惊,连额际流淌下的汗珠滑落眼眶,刺了眼球也来不及揉一下,飞奔着直往帝王那方而去。
今日公主失踪,帝王暴怒,他提着脑袋办事时定要小心再小心。
“皇上,奴才来了。”狂奔而至声色仍是平稳,都不带气喘一下。
“让人好好看着公主的婢女,别让她寻了死。”
帝王话语冰冷,小付子却仍从中听出了一丝杀气,那唤妙玉的婢女被关进天牢他自是知道。除了龙卫,最为亲近帝王的不是那群后宫妃嫔,而是他这平日侍候帝王身侧的总管太监,遂一有风吹草动,只要是他能知道的,他才会去知道。
比如公主出逃,比如妙玉犯上被关进天牢。
除此之外,超过了他所能知道的局限,他自是不会再去探知,这才是为奴之道。
小付子表情沉静,“是,奴才这就下去吩咐好。”却没有立刻走。
他看见帝王额角轻筋暴露,英俊的面庞黑沉一片,他微眯着凤目,眸光如绸墨,尽是化不开的浓重危险,而周身的气息冷凝压抑的似乎随时能卷起惊天狂风将人绞死其间……
仅仅瞧上一眼,便让人心生骇意。
而帝王正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方信件,修长白皙的手指捏出数条深深的褶皱,那上面清秀的字迹顿时扭曲起来……
小付子惊心帝王的怒火竟然如此之大,不由担心夏清妍若被抓回恐会受到的惩罚,犹豫着该如何求这个情,却不会连累自己。
他内心又纳闷,到底帝王与公主之间出了什么事,怎么帝王才刚过生辰,次日公主便出逃了?难不成是担心帝王将之远送和亲?可据他所知,帝王根本从未动过这方心思呀。难道是两人吵架了,遂公主闹脾气离家出走?可真若是如此,帝王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夏允翊狂暴的气息来势凶猛,敛起时就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了。他将信件抚平,轻折好后放进胸前收好,凤眸轻眯,仰首看向亭外蔚蓝天空,幽幽话道,“拟旨,知府白氏之女思颖,德才兼备,名门佳媛,聪毓灵秀。素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称,人品贵重,含章秀出,朕特封正十品才人,赐住华耀台,教导麽麽随行。于秀女之列参加三月后大选,钦此。”
小付子不可置信,“皇上……”
“有问题?”夏允翊眼角一挑,微垂眼睑睥睨着小付子。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小付子腰身又下躬了些,姿态极尽谦卑。
除三年前大选,帝王从未主动往后宫放人,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赐封待选秀女。
不仅如此,还赐了教导礼仪的麽麽,让其提前住进皇宫。
这也就罢了,都封了才人了,为何还要再参加一次选秀?
帝王这是何意?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那华耀宫正是今晨离去的萧国使臣先前所住,殿内华美不说,那位置可是极为靠近离国公主所住的曲幽台……
想到那离欣然,小付子忍不住鸡皮疙瘩了全身,那样妖媚的女子若真进了皇宫,只怕后宫不会太平了。人家好不容易以游览为名滞留夏国,帝王没点头联姻不算,一回头就给领了个知府之女放她隔壁,这不明摆着打人脸么?
“皇上,那离国公主只怕要闹了,还有后宫嫔妃们也……”小付子抬手擦汗。
“让她们闹,你无需去管。”夏允翊扬唇冷笑。
小付子嘴角暗抽,道了声‘是’便悄然退下。
后宫向来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过换到帝王这代,算是较清静的了。
这大部份得归功于帝王残暴冷血的名声,后宫妃嫔们做事不敢太过张扬,再闹也不会闹到前朝来扰到帝王。加之平素里帝王一向冷漠后宫,争宠也就相对少了。除了以萍妃怡妃为首暗中较劲争夺中宫之主外,后宫倒是相安无事。可如今却也因怡妃被打入冷宫,而萍妃独大,只怕要消停好一阵了。
可在这关头离国公主却进了皇宫,以萍妃为首的妃嫔们还不得人人自危?
那离国公主怎么看也没得夏清妍好性子,只怕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合着萍妃也是个脾气冲动经不起激的,以后两方只怕少不得要掐架。
而一直以来都是一视同仁,并不会特意对哪个女子厚爱的帝王偏偏赐封了个知府之女为才人,并提前住进了华耀台,这让前朝、后宫的人怎么过想?只怕这白家思颖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前些日子那白思颖在夏清妍店面里闹事,差点让夏清妍遭了误会,小付子还记在心里呢,想着那女人恐怕也不是个吃素的。既然帝王说了随她们闹,他就乐得清闲。无心猜测帝王用意,总归不是看上那白思颖,若真如此,帝王就不会将其放在华耀台,就不会对他说出‘让她们闹’的话了。
……
当白思颖接到宫中圣旨时,惊怔了好一阵。
“白才人,快接旨呀。”小付子面上笑得一朵花般,内里却满是不屑。
在他看来,真正聪明的女子不会往后宫那个大染缸里跳。
像夏清妍那样果断拒绝离国太子的求婚,干脆道出自身所要,就算再过惊世骇俗,也是值得他尊敬的,他们那聪慧的公主,值得更好的人选。
也是,世间所有女子不可能都如公主那般通透,生活环境不同,造就不同品性,所追求的自然也就不一样。
不过。
他笑了笑,道,“咱家侍候皇上三年,可是头回见皇上如此对人上心,白才人也切寞太过激动,这往后的日子呀,只会越来越好……”
他话有暗示,或者说故意将白思颖往某些地方误导。
像他们这种久居深宫,无人看得起的阴阳人,由其是常伴在讳莫难测的帝王身侧,善良早早抛弃,有的,只是忠主,不分对错。
而夏清妍也绝对不会想到,曾经一碗无意的芒果沙冰,至此就将一个太监给收买了。
跪在地上的白思颖仍是呆愣着,最先窜上脑海中的不是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而是漫天喜意。
她终于,离报仇近了一步了?
她最初心动的男人啊,当她有一天高高在上,连他也要对她跪拜时,他会不会后悔当初?
白知府喜疯了,推了一把白思颖命其赶快接旨,自己则迅速示意白夫人打赏,白夫人呆呆的起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未曾带赏金,连忙褪下手中极上等的玉镯,“公公,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小付子退后一步,笑笑拒绝,“白夫人言重了,白才人如此受帝王看重,白夫人此般倒是折煞奴才了。”
“这……”白夫人以为小付子是嫌弃赏金太少,面色讪讪的回首看向白知府。
白知府狠狠瞪了眼白夫人,躬着腰身奉着笑脸,“妇道人家不懂事,付公公不如进前院喝坏粗茶,瞧这大热天的,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白思颖接过旨后就退守在一旁,低垂着臻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不不,咱家这还得回宫复命呢,就不多留了。”小付子随意客套了几句就上了马车。
白知府直至马车走远看不见影了,那惊喜还未收回,一阵谢天谢地后赞赏的看着白夫人,“听到了,三日后便是吉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多做些准备,咱们白家看来要飞黄腾达了,哈哈。”
白夫人赶紧点头,“是,老爷。”
她本是看好陈家或是忠永候家,没曾想却攀到了更高的一颗树,本以为凭自家这等小门户,选秀也不见和会有出路,就算被选上,那也是一辈子困在后宫底头,可如今却告诉她,她的女儿一进宫就封了正十品才人,听付公公的口气,似乎帝王还极看重思颖。
意思就是得了帝王青睐了?看来升位份是迟早的事,如若将来诞个下一子半女的,不就是娘娘了?
白氏夫妻二人惊喜不已,拉着白思颖下去好一阵吩咐。
白思颖只管微笑着点头。
白知府见其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又是欣慰又是赞赏。
而白思颖想得却是夏清妍动作竟如此之快,好奇她用得是何种手段让帝王点了头。她的要求虽是为妃,但也没真抱太大希望,真去威胁夏清妍已经很是冒险了,凭她知府之女的身世,是怎么也得不到妃位,除非她诞下子嗣。
那日在明月湖,她确是无意瞧见帝王抱着夏清妍飞跃至湖中画舫上,彼此她还不知那男子是当今圣上,只讽嘲夏清妍真真水性杨花,刚在锦月楼私会那所谓的‘心上人’,一回头便和别的男子好上了。
也正是如此,才让她起了败坏夏清妍名声的念头,她命人散播夏清妍于锦月楼中私会男子、与朝臣之女争抢未婚夫的流言,欲让羽景之认识到夏清妍不是他值得看上的女子就足够了。
至于为何不牵扯到明月湖上的陌生男子,实则因为她没有证据,败坏名声当然是越臭越好,臭的夏清妍永远都洗不清,也算彻底掐断羽景之的念想。可是那日夏清妍被付公公接走时众人却是有目共睹,她散播夏清妍行为不检的同时,若是连明月湖上的男子也牵了进去,只怕到时夏清妍就该查到她身上了。
要知道,当时锦月楼在场的几人中,后来又去了明月湖的可只有她,这是随手一查便可查出的事。只可惜流言散播后很快便被平息,她派去的人拿了银子一去不回不说,平息流言的人居然是离国太子。
继‘水仙花’之说,她对夏清妍嫉恨再度上升一个层次,同为女人,她不过是身份低了点,为何她夏清妍就能得到那么多优秀男子的厚爱?她何德何能?
她并未真像昨夜威胁夏清妍那般,将明月湖之事再透露给他人,确切的说,那日之事,她压根就未放心上。
直到帝王生辰宴,帝王亲迎夏清妍独坐他身侧,她才被眼前一切给森森震惊了。
离国太子请求娶夏清妍也好,夏清妍大言不惭公然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罢,都不足以胜过帝王与亲妹妹乱,伦来得让她骇然。
恍然惊觉这些时,她对羽景之的报复之心也冒了出来,她被整个京都名门圈拒之门外,名声尽失,父亲官途也因陈展的针对走得越发不顺,在这个一切即将失去的绝望境地,活着就如同死了,这让她想到了威胁夏清妍,力挽僵局之心。
而夏清妍也正如她所认为,妥协了。
女人就是如此,为了心爱的男人什么都愿做。
就像她,埋头苦学三年,只为一个接近羽景之的虚有名声;
就像齐雅茹,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多少个年头追在陆柏源身后跑,被京中贵女嘲笑了个尽,连男人都对她望而却步;
就像夏清妍,放着离国的未来皇后不做,离太子这绝佳的夫婿不要,偏偏去做一个永远被埋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帝王的情人,帝王宠她时她也就是个公主,帝王不宠她了,她徒留个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做得了什么?一旦丑事被揭开,臣民们不会责怪帝王,只会臭骂她红颜祸水。
思及此,白思颖觉得稍有解气,不管夏清妍用得何种方法,反正让她达到了目的。
看在她夏清妍如此可怜的份上,日后她在宫中会试着和她和平相处,当然,只要别妨碍到她……
……
清风亭。
小付子走后,夏允翊没了独坐的心思。
心头微有失落,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走到了少女寝殿里那张圆型床旁。
手指刚触到面前的粉纱,不禁摇头好笑。
想他一代帝王,竟夜夜睡在这女子才会睡的粉色圆床上,真真让人不敢置信。这到底是这床稀奇独特,还是于这床上夜夜安睡的少女太过诱人诱心?
答案无疑是后者。
夏允翊撩开层层粉纱,凤目一眼便锁定那粉色床单上一抹早已干涸凝结的艳红。
处子之血……
他缓缓坐在床沿,修长的食指轻轻抚过那方艳红,随着抚摸的时间越久,他周身的气息愈发平和,眉目间柔和温情,凤目中漾着无边宠溺,一丝满足的笑意溢于唇角。
这方印记,是她属于他的证明,他得好好珍藏起来呢……
事实证明,当夏清妍被捉回宫,第一件事就去烧床单,而那时代表她初次的落红早已被男人给藏得严严的,任她如何‘严刑逼供’硬是问不出半丝。
夏允翊情不自禁俯下俊颜,鼻尖轻贴向那抹艳红,轻轻一嗅,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间,而他眸色则瞬间幽深起来。
他猛然倒在床上,拢起锦被抱在怀中,闭上凤眸,俊颜深深的埋在其间,呼吸着少女残留在此间的沁香,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是喜爱、是想念、是渴望……
“皇妹,朕想要你……”他喃喃低诉。
一幕幕少女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的千娇百媚、销魂蚀骨的极致感觉如潮水般侵袭而来,让他不可控制的沉重喘息起来,浑身燥热难当,没多久就浑身大汗,心跳急速,他赶紧从锦被中抬首,深呼吸了好一阵才堪堪缓过热,潮,然凤目的欲,望却难以退却……
他又倏然起身,五指紧拽床单,扬臂一拢,将之整个收在怀中,才急速离去。
再呆下去,他真要疯了……
……
艳阳高照,挥泪洒汗,就是夏清妍此刻的真实写照。
清晨未用早膳,昨夜加之今晨被夏允翊折腾了一番,身子隐隐作痛间又长时间行走,担着这身军甲,让这本是娇弱的身子终是不堪重负,怦然倒地--
“兄弟!你怎么了,兄弟!”虎目汉子一直行走在夏清妍身侧,早就见其脸色苍白,但碍于是行军中不好做出什么,直到夏清妍昏倒,他才真的慌了。
夏清妍这里的情况很快就被小分队队长上报了上去,像这种小事是不需要萧以晨或者魏宏出面的。让两人抬着便直接送往随行医处。
护送使臣队伍出城的陆柏源几次想去后头查看,终是因感知到后头隐着的暗卫而止了脚步,兴许他多想了,也不一定会是夏清妍昏倒,他可不能慌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夏清妍就混在使臣队伍中,可他无法在众多兵将里去一一查探,不仅萧以晨会有所怀疑,就连帝王安排的暗卫第一时间也会汇报回去,他不怕死,他怕的是坏了夏清妍的计划……
中暑,这是夏清妍迷迷糊糊中听到诊断,憋闷加之怕被识出女儿身的担忧双重袭来,让她彻底昏睡了过去--
……
是夜,使臣到达驿站,次日便可出城。
陆柏源留下亲信观注事态,自己则迅速回了宫中,他有些事要弄清楚,然后,有一些决定他要做了……
与时同时,羽景之同样往皇宫飞驰而去。
萧以晨收到消息后,放心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放松下来全身便阵阵剧透,终是没能再瞒住魏宏。
魏宏没有心思再去查探陆柏源为何一晚都呆不了,竟抛下使臣连夜回宫。
而那头的离元澈终将在跟随羽景之和陆柏源会面之际,弄清楚皇宫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清妍失踪了。
他第一时间便要脱离使臣队伍径自去寻找夏清妍,然在接到王槐汇报上来的消息后,不得改变了初衷。只因,离国突生内乱,他那三皇弟趁着他在外,联合朝臣,送给他那父皇十名顶尖美人,商量着将他这太子给撤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次回国,他定要铲除了一切不安定因素!
那个位置,他也是时候坐上去了。
至于夏清妍,他是一定要娶到手的……
……
御书房。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风尘仆仆的迈进御书房,“微臣参见皇上。”
夏允翊从奏折中抬首。
面前的折子他看了整整一下午,看到现在却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他轻飘飘的视线落向龙案对面两人,而羽景之、陆柏源却从中感受到了千钧之重。
帝王未道平身,他们只得跪伏在地。
微熏的灯光下,夏允翊英俊完美的面庞上似镀了层金光,凤眸轻眯,长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墨黑的瞳仁里沉静得如一汪墨湖,愈发看不清情绪,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面前的当朝青年权贵。
“丞相风姿卓越,翩翩公子;陆尚书坚毅俊朗,沉稳内敛,朕倒是才发现两位爱卿别具风华。”
羽景之薄唇轻抿,摸不住帝王此话何意。
自从帝王挑明并警告他不得幻想夏清妍时,他和帝王便再也回复不到当初那种亦臣亦友的关系了,但他从未忘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而如今,在他面前的帝王正如历来所有帝王一般,对于窥视他的东西人或物,哪怕是至亲,那都是将要抹杀的异类。
陆柏源双拳紧握,紧咬着牙根的结果就是他那张坚毅的俊脸愈发硬绷,然眸中却是一片坚定之色。
他相信羽景之和他一样,早在今晨决定帮夏清妍出逃的同时就已做好了决定,不管是为了自己今生所钟爱的女子,还是他一生至奉忠诚的帝王,他都不会允许帝王强占了夏清妍,而让夏清妍落个凄惨结局。
两人道,“皇上谬赞,臣等不及皇上之姿。”
“呵呵--”夏允翊轻笑出声,似是没看到两人的面上情绪。
缓缓起身,他负手行来,右拇指抚着左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气息惬意地绕着两人走动,话含深意,“你们知道就好。”这也是事实。
他声色清幽,冷意袭人,“属于自己的,好好守着,不属于自己的,妄想只会遭来毁灭,两位爱卿可懂?”
杀个人不过头点地,再去培养两个心腹虽不是难事却也麻烦,最垂要的是他现在压根没那份闲情逸致。少女不在身边,他好像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由其是他亦准备跟随在少女身边,等她玩够了便将她逮回来锁在身边,只要她答应不再离开自己,他便不计前嫌和她好好过日子了……
想到此,夏允翊讳莫一笑,看来他还是对她心狠不起来。
虽然两人之间,是少女先动的心,给真正上了心的却是他。事到如今,她还能拍拍屁股潇洒走人,他却已经不能没有她。
他,是不是对她滋生了一种名为爱的情绪了?
感觉,不太坏呢。不过,他的皇妹好像不似他这般深陷,他该如何让她回报他同等的感情呢?
一想到此,运筹帷幄的帝王首次头疼了起来……
羽景之、陆柏源对看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痛,以及反抗……
夏以翊继续道,“她已经属于朕了,你们莫要再觊觎,冲着你们忠于朕三年,朕最后一次告诫你们,下一次,你们若再犯,朕会亲自动手结果了你们。”
杀意森森的话语赤裸裸的道来,然而让羽景之、陆柏源心惊肉跳却是帝王的第一句。
“皇上!她是你的妹妹啊!”羽景之再也忍不下去了,面如桃花的美丽脸蛋上眦目欲裂,若不是生来就被教导尊卑有别,或者面前这人不是帝王,他那紧拽着拳头一定当场就挥了上去!
“臣敬重您是皇上!可公主如今出逃不正证明她无心于您吗?”他是帝王,要什么没有?为何要霸占自己的亲皇妹,霸占他从小便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为何?就因为他是帝王?
此生初次憎恨起这不够高位的权势,恨自己的出身,恨自己的手段,恨此刻肝胆欲裂却无能为力。
夏允翊于两人面前停步,倏而俯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下方跪地的两人,眯眸冷笑,“你们以何种姿态来指责朕?”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噤声,眉宇狠狠蹙起,心内悲愤翻江倒海。
羽景之道,“皇上,臣死不足惜,但皇上又何必拿公主一生来开玩笑,如果这事被有心之人发现,皇上可曾想过后果?臣民不会对您怎样……”就像三年前,他亲眼看着帝王屠尽皇宫,却无人敢质问一句,人人惊心帝王的惨无人道,然面对史官的唾骂,帝王却恍若未闻,或者说帝王根本不再在乎名声之说,可夏清妍不同,“公主何其无辜,当她以稚弱之躯去抗起漫天唾骂时,您又如何去解救她,补偿她?”
羽景之摇头,“不,您的喜爱,您的一时性起,您的霸道占有只会毁了她……”
话音未落,御书房若寒风过境,能冰冻所有,夏允翊墨石般的瞳仁迸射出冰刃般的寒芒,“很好,朕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一次性将话讲完。”
帝王这么一说,羽景之准备的一肚子阻止,一时滞于肺俯间,面色微怔。
陆柏源苦笑出声,夏允翊随之看去,他道,“皇上,臣孤身一人,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可您偏在公主证明自身价值后才动这份心,让从小便在守护在公主身边的臣情何以堪?公主倍爱冷落欺负的那三年,您又是如何的?”
他笑得凄凉,“没有亲耳听到公主所说,臣会以这副身躯反对到底。”说罢,俊脸上蓦然绝决。
夏允翊坐回龙案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提醒,“孤身一人?不,陆尚书不是还有指腹为婚的忠永候一家?而丞相……”他眉眼不动,冷笑着,幽深的瞳仁里隐有暗光流走,“沐峰主要是知道飞岩峰上的众数弟子竟都未被丞相放在眼里,不知会有多伤心了。”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大惊,似是才知道帝王原来如此阴险。
他们本就孤身一人,从未想过会连累他人,帝王无疑不是抓住了他们心头的忌讳,换作他人,恐怕也无法做到无视他人性命死去吧。
“瞧瞧,这就是区别,朕可以无视全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除了她。”夏允翊冷冷一笑,如浅月清辉,他语气平静,缓慢而沉稳,“你们都小看了朕对她的看重,朕承认朕的感情来得迟,那三年确实有心放任,但往后有朕护她,谁还敢伤她?哪怕是今日她逃离朕,朕再愤怒却也未惩罚她,不仅如此,朕有意放她离去,不然,两位爱卿以为凭那些小手段便可以阻止得了朕?”
羽景之、陆柏源静默不语。
这就好比有智商的碰上个耍流氓的,而流氓却碰上个不要命的,很好笑他们却笑不出,深深地无力感,他们比狠绝,却中狠不过这面前的帝王。
夏允翊勾唇冷笑,帝王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和那时日俱增的血腥煞气扑面而来,让人无法不心惊肉跳,只听得帝王无情话道,“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朕可以,不仅因为朕是帝王,而是因为朕可以视臣民、视整个天下为无物。更别说这所谓的血缘关系,天下臣民不接受又怎样,朕做事无需他人肯定,这九五至尊之位才是真正的一时性起,除了她,往后朕无论放弃了什么,那都不是怪事。”
“皇上,她不是红颜祸水。”羽景之道。
“皇上,您会害了公主的。”陆柏源道。
夏允翊不作言语,他摊开宣纸,手执御笔,顿时笔走游龙起来。
少许,他起身,右掌握住龙玺,‘啪’地一声重重盖在宣纸右下角,而后满意扬唇。他捏起那方纸张,轻飘飘地掷向下方跪地的两人,表情不变,“看看吧,朕呆会就要离宫了,有了这个,你们才好帮朕处理政事。”
“皇上--”羽景之不敢置信的猛然抬首,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向帝王,似想从他面上看出什么。
陆柏源快速浏览完纸上内容,跪行几步,急道,“皇上,让臣等去追寻公主便好,皇上岂能随意离宫,皇上不可--”
“朕才说完的话,你们便忘了?”夏允翊冷冷俯视着两人,一声讽笑。
两人一惊,还想劝着什么,但帝王却再度行至他们面前,“朕没什么好交待的,凭两位爱卿的能耐自能安然应对,朕去‘避暑山庄乘凉时’国事就暂时劳烦了。”
夏允翊说罢,抬脚走向御书房门口,突然回头,幽然一笑,“龙案上有些东西,你们会感兴趣的,看完之后你们便会明白,只有朕才配守护她,也只有朕才能守护她,而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
当羽景之、陆柏源迫不及待的起身欲要查看时。
夏允翊邪魅低笑,“哦,对了,朕忘了告诉你们,她不是朕的亲皇妹……”
------题外话------
亲们可能不想听烟的解释,但烟解不解释却是一种态度。
这三天假期放了跟没放一样,烟住了三年的地方,光是搬离东西就搬了两天,一堆的琐事烦事,前天晚上那章实在没来得及码。然后昨天晚上九点才下班回家,好不容易可以码字了,公司的电话却一个接一个,等讲完电话又是23点30了,一千五百字实在是无法上传。
最后,烟牙一咬,腿一拍,一晚没睡觉,码了这些字。
万更还差一千来字,烟的极限了。亲们在看着这些字的时候,烟已经开始上班了。
谢谢仍守候在《皇妹》的亲们,烟爱你们,烟愧对你们,愧对你们砸来的礼物。
艾玛,烟不矫情了,尽最大力量多更吧。群么~
------------
85,她依旧是自己爱的人
“什么!”
“怎么会!”
再好奇其间隐情,都比不过帝王这一语所带来的滔天震惊。
羽景之、陆柏源猛然回首,望着即将迈出御书房的帝王,圆瞪的眸子里是无法言喻的惊愕。
御书房的门微敞着,帝王侧身而立,他身形峻挺,如孤崖绝壁上独立的寒松,让人望而生畏。帝王俊颜凌厉冰冷,墨发轻扬,七月的夏风略有闷热,却吹不散笼在他周身的寒霜,精致的眉目间写满威严霸气,道出的话语尽是不容质疑,“好好看着,朕放任她走,就算朕不在她身边,她依然属于朕,没有人可以抢得走,而朕会让她心甘情愿的随朕回来。”
此刻自信盎然的帝王,没有人会对他的这番话生出一丝怀疑。
无力挫败从他们二人内心深处漫延开来,羽景之、陆柏源周身弥漫着一层落寞,面色沉痛而酸楚……
夏允翊见羽景之、陆柏源两人视线再度落向龙案,勾唇浅笑,“就像朕的玉玺,朕就放在那了,而朕也远离皇宫了,可是,除非这些权势朕不要了,又有谁可以夺的走?”
他离去前又道,“那些东西你们是该看看,清楚了这内里的隐情,就会明白你们或许可以护她一时,但绝对护不了一世,除了朕。而朕,会宠她,会守着她,会……好好爱她,不会让她见到这世间血腥和肮脏,她会永远在朕的羽翼下安稳舒适的活着,让她幸福的每一个笑容都绚烂夺目……”
说罢,帝王迎着夜风,消失在夜色中……
良久。
“死人妖,你甘心吗?”陆柏源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而这声叹息似从灵魂深处发出,无奈酸涩溢于言表。
羽景之轻挑眉梢,艳如桃花的面上尽是冷笑,“不甘心又怎样?”他深呼吸,敛下面上情绪才道,“先弄清楚皇上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吧,剩下的……”他得好好想想……
他说话间已兀自起身,拿过龙案上一撂不薄的资料,一一翻阅了起来。
第一张刚阅到一半时,陆柏源发现羽景之面色有异,而羽景之说出的话略有颤抖,“你也看看……”
陆柏源狐疑的接过纸张,然看到一半时亦是浑身猛然一震,不等他急切的去看下一张,羽景之那边就已将他看过的递了来。
羽景之看得极快,然每一个字都未有错过,越往后看越是心惊,美丽的脸蛋上亦是一片冷凝。
“怎么会这样……”陆柏源喃喃道,“公主知道这一切吗?”
羽景之眸光凝滞于字末,然执纸的手却无力垂落而下,他忽然觉得双腿有些难以支持整个身体,他不由得蹲了下来,最后,他又一屁股瘫坐在地。
没有理会陆柏源的疑问,他又径自飞快的将资料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眸子依旧是深沉的黑,然紧蹙的眉心却掩不下忧心。
“她若是知道,她还敢混在萧国使臣中,往萧国而去?”不是自找死路?
陆柏源怔愣过后面色大惊,他一把揪上羽景之整洁的衣襟,咬牙切齿,“我真后悔帮了你!”他这一动,因跪的太久而导致麻木的小腿突然一阵剧痛,然他恍似未觉,怒瞪着羽景之的虎目里燃起两簇火焰,因极度愤怒周身气息混乱而狂躁。
“你是知道了实情才如此,换作当时是你在旁边,你难道不会选择帮小妍儿逃离皇宫?”羽景之淡淡斜了眼陆柏源,话含讽刺。
陆柏源无言以对。
“如今可以肯定是,萧皇子是不知情的,不然他看到小妍儿时不会那般平静……”羽景之皱眉分析,“也是,小妍儿比他年长一岁,她被送来夏国皇宫时,兴许萧以晨还未出生吧。”
陆柏源也紧拧眉心,他从羽景之手中接过所有纸张,将之整理好后语气颇为沉重,“我们要去救公主吗?”虽然帝王已经追过去了,但是,他总是不放心夏清妍的。
羽景之轻扬起头,耳后的三枚雀羽在宫灯映照下划过一道鎏金流光,让他那张漂亮的脸蛋霎时又夺目了三分,然他周身气息却又略显颓废,他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悠远的声仿若来自天际,“她还用得着我们救?还是你先告诉我,咱们以什么身份去救小妍儿……”
骨节‘咔咔’声响起,羽景之挑眉看向发出声源的陆柏源,陆柏源正低垂着头,紧握的双拳不见一丝血色,浑身散发着不甘令他也心惊,他拍了拍陆柏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别急,皇上是不会让小妍儿有事……”
“你妥协了!?”陆柏源猛然拂开羽景之的手,双目陡现阴蛰,看得羽景之一怔。
“二愣子你……”
“闭嘴!”陆柏源坚毅的俊脸冷硬若冰,他抖着手中的纸张,厉声道,“你忘了这上面写了什么?还是皇上的警告让你退却了?又或者沐凌岚的回来让你又重新迷恋了?羽景之,你对公主的喜爱也不过如此!”
羽景之瞳孔微缩,微张着嘴眸光极为陌生的看着陆柏源,似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你说什么?”
“我和你不同,当我爹平远大将军还在世时,先皇宠爱公主人尽皆知,众多武将嫡子被选入宫中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而重点培养,我亦然。当我怀揣着一份期待的心进入皇宫,第一眼看见那玉般的人儿时,你能想象那种悸动吗?”陆柏源说到这,眼神飘向御书房外浓重的夜色中,风吹烛火,他的眼里闪动着名为怀念的眸光,“我那时是家中独子,我娘亲在生我妹妹时难产而死,就连我妹妹也……”
他惨淡一笑,“遂初见她时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将她当自家妹妹来爱护,所以我不像别人那般排斥将来做一个女人的侍卫。而当我在那一群世家公子中脱颖而出时,公主亦是孩童了,我也以伴读追随在她身侧……”
说到这,他语气一转,“所有人都宠着她,先皇是,林妃娘娘也是,后宫妃嫔皇子皇女宫奴们看起来似乎也是,可真正宠她的又有几人?溺爱是毒,纵宠是刃,杀人于无形,多少次我看见她躲在寝宫里哭……”他深吸一口气,又道,“她哭的时候不会让人看见,亦不会让人听见,因为她不会允许他人靠近,包括我。可你知道那种隐忍的委屈吗?羽景之,每一次知道她在哭我就恨不得去杀了那群背地里欺负她的皇子皇女,去给她解气,可她却不屑我的做法,我当时很不明白,可当我看见她哭过后眼泪一擦,又嘻嘻哈哈的与我打闹,然回头时又向先皇诉苦,让先皇处罚那群人时,我的心却难受的如若刀绞……”
“可当我去质问她,你可知她怎么说?她那会才八岁啊,她却说,‘我夏清妍可不是好欺负的,有本事他们自己去讨得父皇欢心,我是不屑背地里玩阴招,但是来明的也不见比他们差,我那些皇兄弟妹们不是嫉妒父皇宠爱我么?还有那些妃嫔,我就要用她们最在乎的去反击他们……’她还那么小,就开始算计这些,亦懂得利用……我担心她有一天迷失了自己,而我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她。”也是那时,他才动了要娶她、将她带出皇宫的心。
“让我欣慰的是,她虽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但她也坚守着本心,那年离、萧两国来犯,她知我想在沙场一展抱负,二话不说便向先皇求了旨意让我随父亲出征,而当我爹战死敌军之手时,她竟也放下公主架子,陪我在坟前整整呆坐了一天……她是善良的,我一直知道,也只有我知道。而且她从未随他人欺负过皇上,我一直在猜想公主最后能被皇上赦免的原因就是如此……”
说到这,他将整理好的资料用内劲化为飞灰,随着他诉说,心头温暖的同时眸子里亦是如水温柔,“我比公主整整长七岁,可羽景之你能明白那种感情吗,至我懂事起我的眼里心里便只有她,我在等她,等她如花成长,嫣然绽放,等她注意到她身边一直有我,而我有了功名了,便可与她携手,走过荏苒岁月……”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她突然变了,而他也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可他也知道,无论她变成如何模样,她依旧是自己爱着的人,从小到大……
“二愣子……”羽景之愣愣地望着陆柏源,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夏清妍还有如此过往,忍不住让他嫉妒呢。似又想起什么,他摇头好笑,“难怪这些年你总是对齐雅茹视而不见了……”
“感情不分先后,不分对错,就像你和沐凌岚,你们不也是青梅竹马,还相恋了十年?”陆柏源拂了拂飘了几点黑灰的衣摆,缓缓起身,将帝王下得那道代为监国的圣旨收好。
“还有心思挪揄我,看来你心情还不算太差。”羽景之没有在意陆柏源那略带嘲讽的话,与其说嘲讽他,不如说陆柏源是在嘲讽他自己,“小妍儿那……你想怎样……”
陆柏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还能如何?公主没被认出前,仍是我夏朝的长公主……”他眯着眸子,低低的道,“如被离国那般当朝的老臣子发现,那公主与逝去的离后如出一辙的面容,只怕当场就会被认出。”
“离国的长公主啊……凭离国历来立长不立嫡、不分男女的即位准则,咱们的公主,可是名正言顺未来的离皇啊……”
------题外话------
嘿嘿~烟今天忙去了,不过从明天起直到月中16号调离,烟都会呆家里好好休息,嗯哼,如你们所知,我可以安心码字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
------------
86,
86,
京都城外四十里地,驿站。舒榒駑襻
此次出使夏国,萧国使臣队伍足有千余人,其中装备精良、威风赫赫骑步五百,步兵八百,加之随行宫人,千来人的使臣队伍颇为浩荡壮观。
几近深夜,士兵执火把将驿站围护的如若铁桶,远远望去,一片火光通明。
前院。
魏宏正紧黜着眉宇给萧以晨上药,“殿下为何不分事情轻重缓急,这身伤还骑了一天的马,若臣再晚些发现,您这只右手只怕就……”
“不会废的。”萧以晨听魏宏语气略有强硬,却难掩担忧,他看着这个至小就被他母亲淑妃给派到身边的贴身侍卫,比起他敬爱的大哥,魏宏实则才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亦因多年相处而衍生出一份亲情。
想到此,他故作轻描淡写了一句,“我萧国皇室的男儿都是在马背上长大,一点小伤小痛无伤大雅。”也正是将之看作亲人,遂不想让他人担心。
知萧以晨的性子,魏宏也不再多说,只建议道,“伤势转好前,殿下还是坐马车吧。”
说起马车,萧以晨忽然问道,“佟山怎样了?”
看到佟山那一身隐密的伤,以及难辨五官的面目时,心中的惊诧并不比夏允翊出乎意料将人爽快还给他的少。
“吃了药,现在正在昏迷中,随行御医说……”魏宏皱了皱眉,面色微有沉凝,“情况不太乐观。”
萧以晨那双漂亮的异色瞳仁冷意乍现,烛光映照下,眸光明明灭灭一片幽深难测,“看来夏皇为了套出佟山嘴里的话,下了一番功夫啊……”
“殿下,这个夏皇不容小觑啊……”魏宏眯着眸子轻喃道。
“能力确实让人心惊,谁不知我萧国暗卫最是嘴紧?光是那毫无感知的身体就让三国中人莫可奈何,而夏皇却知此种暗卫的弱点……是头部。”这只有萧国帝王及即位人选才知晓的秘闻,为何夏允翊会知道?
就连他还是大哥多年前不曾生份时与他一次酒醉后无意说出来的,而魏宏也是在那次中无意听到,否则他至今不知。
他一直将这秘密深埋心底,魏宏是个随时愿为他舍命的护卫,且是他的贴身侍卫,说是日夜守护在他身侧也不为过,他自是相信魏宏的忠诚。
这也是当初他为何知道明明知道是佟山来刺杀自己,却仍不肯下重手,只因佟山感知尽失,若是一个不慎,他们很可能会在无知无觉中就死去了。
虽说暗卫命贱,但佟山始终是大哥的贴身侍卫长,亦是心腹,他不想让佟山死去,而他和大哥的关系因此更为恶劣。
魏宏忧心出声,“也不知佟山在天牢中受了刑罚后,有没有吐露出什么……”
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头部受刑时的痛苦无可比拟,若是佟山忍受不了之际将太子和二殿下的恩怨透露出来,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夏皇捉住空子从而被对付,“还望殿下多做准备的好。”
他这句话意思有几重,但凭萧以晨的聪明,他知道他能明白。
“难道我和大哥就真不能回到从前了?”萧以晨面色略有伤感,仿若碧海蓝天的异眸黯淡下来时,会让看见的人心头都为之一颤,愈加想念这双眸子闪现亮光时,那熠熠生辉,无与伦比的夺目惊滟。
“殿下,萧国历来每到新旧两朝更替前局势便极为动荡复杂,皇上病体每况愈下,太子亦从小病弱,因此局面就更加难以压制。萧国数百年来不变的即位准则是不分男女,不分优劣,只立长不立嫡,夺位是何等的激烈恐怖,您看萧国历来哪一个坐上高位的帝王,不是踩着兄弟姐妹的尸骨爬上去?”魏宏顿了顿,又道,“夏皇是冒天下之大不讳弑父杀兄,咱们萧国的历任帝王何尝不是如此,一个是明,一个在暗而已。”
“可我只想保护好大哥,让大哥安稳的坐上那个位置,只等大哥政权一稳,那些人自会安份下来,到时我当个闲散王爷就好。”萧以晨淡淡的笑,淡淡的道。然眸色蓦定不悔,“魏宏,回国之后我会找大哥好好彻谈一番的。”连带上次刺杀的事,“大哥不是愚蠢的人,真正能帮的上他的只有我。”
萧以晨目光看向烛火,不知是多年深沉不变的信念所致,还是因火光映入他眼底,那黯淡的异眸渐渐趋于明亮,“我永远不会是大哥走向巅峰政权、坐上那张龙椅的障碍……”
却看得魏宏大摇头,压低的声色掩不下急切,“殿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都不知佟山有无背叛,或者夏皇得知某些消息后会不会从中作梗,致使您和太子关系愈加紧张,您一厢情愿示好,可不见得太子会接受,还有您下面那些动作频繁,心思不轨的皇妹皇弟……”那些人不胡乱掺和他便谢天谢地,若是被他国有心利用,太子和二殿下的关系别说维持,只怕会走到水深火热,相恨相杀的地步!
他怎么能忍心见他侍奉多年的殿下死在自己亲哥哥的手中?
“殿下,多做准备总不会有错啊!”他语重心长的提醒,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似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萧以晨眸色一狠,勾唇冷笑,他的手可以染上任何人的鲜血,除了他相依为命的大哥,“那些人若是不安份,我绝不会轻饶了去,我也不介意让大哥提前坐上那个位置……”
“殿下!”魏宏大惊,他上前一步,因内劲指尖指狠狠陷进桌面,他说了这么多可不是要殿下如此作想,为何皇子皇女们人人幻想那个座位?他的殿下就这么死心眼?
“别说了。”萧以晨摆手,“事情不是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我会和大哥好好商量一下,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毕竟我那父皇虽看着不中用,人可精厉着呢……”就算是一截枯槁,扎根的太深,也是要费点力气拔出,更何况还是一个侵淫萧国政权数十年的帝王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夏允翊有一点很像,他们同样视唯一的亲人如宝,却对他人无动于衷。
魏宏低垂着头,灯火映照不到的面上一片阴黯,看不出半丝情绪,亦未对萧以晨所说之言附合半句。
萧以晨知魏宏心有难受,毕竟他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死后难以面对他的母妃,想分散魏宏的心思,便道,“佟山那你多放点心吧,他若死了,只怕我和大哥的误会就更难解开了。”
“……是,臣这就去。”魏宏一直低垂着脸,直到退出厢房。
魏宏来到御医住处,见其煎药检查伤势极为忙碌,便只站在门口看着昏迷中的佟山。
他压抑着呼吸,面色沉凝中犹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狠绝。
袖中双拳至出了萧以晨的房间后仍未曾松开,他细眯着眸子,死死地盯着佟山……
带着佟山和夏皇的证据向皇上告发太子,也只会被太子失口否认是佟山背叛所致,佟山虽是太子的人,但他一意孤行如此,和太子授命指使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魏宏无声冷笑,别说二殿下不会向皇上告发了太子,就算告发个暗中倾轧皇子,可数百年来皆是如此,这都是背地里允许的,皇上根本不会多加干涉,最多罚太子一个管教不严,那又起到何作用?
遂太子才会这般无所顾忌的派身边之人来刺杀二殿下,只因被发现了也无需担忧。
可太子不知道的是佟山未成功就罢,还被二殿下给当场认了出来,不仅如此,夏皇暗下扣押佟山严刑拷问,就连暗卫最致命的头部弱点二殿下也早在数年前便得知了。
可如果……
二殿下完好,而佟山却死在回国途中,那么太子会作如何?
佟山最终是死,可是死在皇上的处决下,和如今‘死在二殿下手中’那区别可大了。
佟山死在回国途中,且致命伤还在头部,太子得知消息后定会日夜不安,怀疑二殿下问出了什么,从而准备对付他,那么为求得自保,太子定会赶在二殿下回国前再度安排暗杀,绝对不会给二殿下有回国反击的机会。
想要彻底扳倒太子,一个佟山不够,然佟山的死却是导火索,是彻底拉开太子与二殿下斗争的序幕,他那心思豁达、宽容大度的二殿下遭受到连番打击,便会对太子失望透顶而奋起反抗了……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威胁,他的二殿下不会明白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而滔天权势在这夺位惨烈的萧国是为活下去所必不可少的……
“魏大人?”随行御医偶然回头发现门口矗立的魏宏,惊觉他面上的阴狠后心头突地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躺着的佟山,扯了扯嘴角轻声寻问,“不知魏大人可有事?”
魏宏猛然回神,迅速敛下眸中情绪后转身便走,“无事。”
他笑意自嘲,二殿下太过心软,他魏宏跟随多年亦何尝不是?
他下不了那个手,终是不忍看见二殿下伤心难过的模样。
他苦笑离去……
却不知他离去后御医无声倒地,床上昏迷着的佟山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
------------
87,老天,你在玩我吗
驿站护卫严密,却有黑影从高空掠过,如入无人之境般快速穿梭在防卫重重的驿战内。
‘支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来人眉心狠狠一皱。
身形一闪,来人指尖快速在室内两人肩上一点,而正熟睡的两人呼吸又沉了些。
“幻云。”夏允翊唤道。
“属下在。”幻云随后进入略显简陋的内室中。
“给朕丢出去。”冰冽的声色隐有戾气。
“是。”幻云面无表情的上前,提起趴睡在床畔的大汉子,就要往屋外拖去。
“给朕丢远点,别再让朕看到他!”夏允翊又阴狠狠的补充了一句。
幻云一个没忍住嘴角轻抽了下,“是。”
幻云出去后,夏允翊眉目霎时又温暖如春了,他忍不住低笑出声,“皇妹啊皇妹,你千方百计地逃离,这会不还是又到了朕的怀里?”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双臂横抱起昏睡中的少女,将之小心翼翼的拢在怀里,眼带嫌弃的环顾了一圈陈设实在不怎么样的室内,随之迅速的掠出房间。
……
“幻云,你慢点儿,等等我。”一娇憨女孩急急掠来,轻功较之前边的幻云要逊色些许,且在看见幻云提着人仍是速度比她快时,不禁有些气馁,为什么她的武功在四大龙卫里是最差的?
“听雨,你随主子先走吧,飘雪不在,主子等会需要你给公主把脉。”幻云身形略顿,待得后头的女孩追上后,看着那一张娃娃脸的娇憨女孩,潇洒俊逸的面庞上泛上一层几不可见的柔色。
“哦。”听雨呆呆的回复,看了眼幻云手中的汉子,又回头看了眼甩在身后火光通明的驿站,说话时习惯性的轻声细语,“幻云,你不要跑太远了哦。”她说着这话时低垂着小脸,然在月夜下视力极佳的幻云仍是窥见了那满面通红的小脸,只见她搓着衣角,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好不容易才得见你一面……”
幻云回复面无表情,只语调也随之轻了轻,“嗯,我很快回来。”说罢,他猛地加快速度,向远处掠去。
听雨咬着小嘴,痴痴地望着那道身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才又急急的往帝王而去的方向掠去。
……
“太慢了。”
听雨一进厢房便听得帝王冷寒的轻斥,她‘噗通’一声跪地,头低的快要到了胸前,细细地声色带着哀求,“主子恕罪,属下定会加紧习武,不枉费主子的栽培之心。”
“朕不留无用之人,若是有一天你因为自身原因影响了朕,就算你有通天本事,朕也是不屑用你的。”
“属下明白,求主子宽容,再不会有下次了,属下保证。”
心有了然,夏允翊不再多说,只幽幽冷声,“起来,给她把脉。”
听雨眨了眨就要流下的泪水,敛下慌张赶紧上前帮夏清妍把脉,少许,她轻舒口气,“公主中暑治疗的及时,此刻已无大碍。”她看到帝王紧紧的如同抱着个稀世珍宝的小心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主子,还是将公主平放下来的好,抱太紧了公主会不舒服的。”
果然,夏允翊低头看去,本是安稳熟睡的少女这会在睡梦中深深锁起了柳眉。
他立即将少女松开些许,忍住心头的不舍,将之轻缓的放在床榻上,又沉声问道,“要不要再给她喝点药?”
听雨柔柔笑了笑,摇头,“主子不用的,公主已无事了,只不过这些天还是不要让她长途跋涉了,公主本就身子娇弱,正逢天气炎热,可经受不住如此折腾。”她难掩欣羡的看了眼夏清妍,幻想着如何有一天,幻云也能如此若珍宝般呵护自己,那该有多好。
夏允翊闻之眉心狠狠一皱,道,“你下去吧。”
“是。”听雨欠身,轻声退下。
房门被悄然带上,夏允翊褪下外裳,单手支额缓缓躺下,拉过薄被一角盖在少女身上,悠悠轻叹了口气,无奈轻语,“朕也想把皇妹你牢牢的锁在身边,不让你吃苦,可你愿意吗?”她定是不愿的,而他也想让她意识到一些东西,不然,只怕她将来还会再离开他。
被抛弃的滋味,他这一生再也不愿品尝到了……
他大掌轻抚着少女略带婴儿肥的俏脸,一下又一下,指尖又描绘着少女的美好五官,最后留连在那抹娇嫩红唇上,轻点了点,随之俊颜微俯,却并不急于品尝那方美味,只鼻尖贴滑她的面颊,闭眸轻嗅着……
直至呼吸沉重而灼热,他才急切难耐的印了上去,辗转反侧,留连忘返,身躯也滚烫起来,血液中顿时有什么蠢蠢欲动,前一晚经历过的爱,欲,一时间排山倒海袭来,惊得夏允翊猛然起身,大声喘气。
“妖精!”他瞪着凤眸低声喝到。
似想起什么,夏允翊起身,褪下少女的长袜,果不其然看到夏清妍红肿甚至起了水泡的脚底,心疼顿时泛滥成灾,眯着凤眸重重一叹,“活该你受罪,叫你不听话。”斥责完又没忍住去帮少女揉捏起小腿,顺带放下帐慢朝外冷声命令,“听雨,将冰凝膏拿来,准备热水。”
“是。”
便闻得守候在外间听雨脚步远去。
没多久,听雨推门而进,垂首不看面前风景,将热水药物准备好后速速退下。
等她再度退出时,就见幻云正定定地望着她。
听雨面有惊喜,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未说便紧紧闭上,只垂下脸,静静守候在外。
幻云眸光一闪,俊脸面无表情的道,“你下去吧,这我来守着。”
“不,这里只我熟识医理。”她说罢,便又低着头。
幻云闻言沉默,少许,他转身欲走。
“我……”听雨出声,却始终不抬头,细声细气地道,“我明日要回总部训练了,你……”她想说他要好好照顾自己,末了又觉得这话似乎多余,他们这些暗卫,十二个时辰都是最佳状态,怎会不知照顾自己?遂她改口,“这不用你守着了,你去歇着吧。”
幻云点头,“嗯。”
他一转身,面色似有落寞,可也只是一眨眼,便恢复如常。
……
室内。
夏允翊抱着少女走进里间,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迅速将少女衣物剥尽,自己却着亵衣亵裤随之也泡进了热水里,他将夏清妍抱坐在腿上,以免她沉了下去,自己却微垂眼睫,将视线定格在她小腿上,双掌运起少许内劲,小心的再度揉捏了起来。
眼见睡梦中的少女眉目舒展,心知揉捏起了作用,他不禁愈发用心。
此院落属他名下的私人产业,虽不大,却好在清幽整洁,怎么都比少女睡得那简陋屋所要好上百倍的。
热气氤氲下,也不知是否两人挤在这狭小的浴桶中太过闷热,夏允翊捏着捏着,额头上冒了一层豆大的汗珠,颗颗扑簌而下滴落水中,只觉得手掌下的娇嫩肌肤热度加大,连带着热气钻进他掌心,游走至他全身,体内也跟着烧了起来。他低咒一身,合起凤眸,胡乱给少女搓了两把,便立即将人儿给抱了出来。
这是折磨,夏允翊如是想着。
然他又不得不认命的将少女抱回床上,拿过冰凝膏,憋着气劲将昨夜被自己的某处伤着的娇弱地带小心的抹上药。没人注意到夏允翊猩红的眸子里欲,望翻腾,粘着透明药膏的手指几近颤抖的送进……
夏允翊只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发誓,等她回到他身边了,不,只要等她好了,他一定要狠狠的要她!
等抹好药后,他才难掩狼狈地将少女用薄锦裹好,抬手从头上扯下一根墨发,运起内力将夏清妍脚底水泡一个个小心扎破,最后又一一抹上药。
等完成这一切,夏允翊只觉得整个要虚脱了,此等苦难再来上几回,他只怕下回病的就是自己了。俊颜暗红,他大口喘着气,猛地狠狠地吻了一番少女,直至吻得她樱唇红肿不堪才放下,抱着她稍稍满足的睡去。
睡梦中的夏清妍感觉自己躺着云端彼处,深身舒坦呀舒坦,连带白日的腰酸背痛也缓解了好多,除去时不时莫名其妙的不能呼吸,别的倒还好,一直傻笑着,直到一个不慎翻身掉落云端--
“啊--”夏清妍尖叫出声,随之整个人狠狠跌落。
“叫什么叫!见鬼了啊!”
一声虎喝袭来,惊得夏清妍当场怔愣。
“咦?”她摸了摸摔痛了的屁股,瞧了瞧冷硬的地面,又转脸看向身旁的简易床榻,嘴角一抽,是了,她好像中暑了,“大哥,这是哪?”这人她认得,不是昨天‘掩护’她出皇宫的汉子么。
“想看病靠后,没看见俺先来么,好不害臊,居然还睡着了,俺告诉你,马上就要整顿出发了,再愣在这里,小心魏参领罚你。”汉子瞪着铜铃大眼恐吓道。
肌肉虬结的汉子说了什么夏清妍没听进去,她歪着臻首奇怪问道,“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她指着自己的脸,奋力眨着大眼睛,“是我啊,我!”
汉子没好气的吼着,“你什么你,靠后靠后,别妨碍俺找御医。”他眼带嫌弃的看了眼夏清瘦弱的身躯,撇了撇嘴没再理会她。
夏清妍,“……”
“御医啊,您在找什么,俺帮您找吧。”汉子跟在御医后头跑上跑下。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啊,外头都快疯了,你不要在这妨碍我!”御医苦大仇深的看着汉子,将之往外推,末了看向夏清妍,“你你你,赶紧出去,出去!”他得找个地方躲着,不然等会二殿下知道佟山死了,还不得怪责了他,最重要的是,他不会被那人也给杀了,可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该怎么办呢?
夏清妍莫名其妙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精神不错的抖抖身子,问道,“御医,我病好了可以走了?”她没心思管外头闹成什么样,她在想是不是可以趁乱逃出萧国军队,她是想去见识萧以晨嘴里女性婚姻自主的萧国,可没想随军队走着过去,那样太辛苦了,她吃不消。
“你们有什么病啊,一定要现在看?”御医苦着脸。
“我不是中暑了吗?”夏清妍皱眉出声。
心中纳闷,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一觉醒来,汉子不认识她了。
汉子也抢着道,“御医,俺昨晚夜游了,今早俺醒来发现自己在好远的地方,您一定得帮俺看看,俺到底是怎么了。”他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夏清妍说了什么,又急急问道,“御医,昨日送来那中暑的小子怎样了,怎么今早未看见他?”
她不就在这里?夏清妍傻了……
等等,夏清妍捉住脑中闪过的那缕灵光,跳脚道,“镜子!镜子!我要镜子!”
“你如今活蹦乱跳的能像个有病的?”御医瞟了眼夏清妍,嗤之以鼻。
又看向汉子,“以前有过夜游症状?”
汉子摇头,“这是第一次。”
“那你明日若发现自己又在他处醒来,你再来找我吧。”说罢,御医无奈摇头,认命的出门。
夏清妍也呆呆愣愣的出门了,但她到哪里去找个镜子呢?或是镜子的替代物。
汉子随后,不过却拎住了夏清妍的衣领。
“干嘛!”夏清妍大惊,双手捂胸,生怕自己暴露。
汉子无趣松手,“吃饭去了,再不吃就没有了,你就不怕等会行军无力疲乏?俺那中暑的兄弟,若不是因为没吃饭,否则怎会昏倒?”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夏清妍,“你也挺瘦弱的,和俺那兄弟一样,都不爱吃饭么?”
夏清妍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对饭情有独钟。
“有没有水缸。”说到吃饭,夏清妍不禁想到除了镜子外,如何看清自己面容的方法。
“你要喝水?不先吃饭吗?”
“你再罗嗦下去就真的没饭吃了,你就不怕行军无力疲乏?或者像你兄弟一样没吃饭昏倒了?”
“那快走吧!”
……
夏清妍随着汉子灌了碗稀粥,拿了两个馒头,迅速往有水缸的大厨房跑去。
良久,夏清妍想哭了。
“公主真可怜,主子为何要改变公主的容貌呢?”隐在暗处的听雨与幻云悄声嘀咕。
‘别出声。’幻云看着听雨的眸底敛藏着一丝温柔,对她密音入耳。
他能感觉到这方驿站隐着暗卫不止他们。
听雨脸带歉意,难得主子今日突然让她跟随公主保护,不用去训练,她差点又办砸事了,好不容易能和幻云就近相处,她不能在武功稍弱的基础上再犯错,不然就真得愧对主子了。
幻云知道听雨心有懊悔,却再出声安抚。听雨还是太过稚嫩了,主子说得对,她还得再磨砺,她若不成长,只怕就没得站在主子身后的资格,而他们,终会有缘无份,如若真如此,还不如相识不相知……
夏清妍是真哭了,却是被吓的。
眼泪砸落至水缸,漾起波纹荡至缸沿又荡了回去,那张‘搞笑’的脸破碎得再也看不出先前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你在玩我吗?
给了她一张可爱的萝莉脸,如今却又收回了?
她夏清妍这辈子除了吃了夏允翊就跑路,就再未做过第二件混帐事,难道就因为如此便被收回美貌了?
呜呜,她不要啊--
这回就算她站在夏允翊面前只怕他也认不出自己了,若是知道她如今是这般模样只怕再不愿看自己一眼了吧,不仅如此,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这种平凡女人。
这悲愤的情绪一闪过,夏清妍便被自己吓到了,她变丑了可以远离夏允翊难道不应该开心吗?可为何她现在心头满是担忧,她到底是在怕自己恢复不了容貌了,还是怕和他就此错过了?
狠狠抹脸,夏清妍反复确认脸上没有贴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后,才无望罢手。
等水面再度平静下来,她才细细打量这张丢往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出的脸。
小眼无神,鼻梁塌陷,红唇干瘪,哦,就皮肤还是水嫩嫩的,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丝出众之处。
什么是天堂跌落地狱,夏清妍深深感觉到了。
那就是前一刻你还是貌美如花,下一秒你就貌丑无盐了。
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漂亮过,也好过漂亮过再度变回平凡,那落差真真无法形容。
夏清妍木木的咬着手中馒头,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容貌还可以变来变去的?
如果夏允翊在这里,兴许可以找他问问。
一想到夏允翊,她忍不住见鬼地怀疑她这张脸是不是被夏允翊动了手脚。
这一想法刚一闪过,她就甩了甩头,她自嘲一笑,怎么可能?
别说夏允翊找不找得到她,就算真找到她了,凭他那霸道性子还不准得第一时间将自己给捉了回去,就像上次她逃离皇宫躲进了羽景之的府上,还不当晚便被他给寻到了?
就算他要报复自己,毁她容貌这等小人行径也太不符合他一介帝王的身份了。
综合一切,夏清妍无法往夏允翊头上想。
恨恨地咬着馒头往大部队而去,她得去前头看看情况,看好不好脱离了萧国使臣队伍……
------题外话------
亲们晚上表等文哈,其实第二天看也一样的,早早睡哦~
------------
88,很好,我记住你了
夏清妍出来时满面衰败,有气无力地看着挡道者,“有事?”
为什么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好好静静,消化消化这痛苦的事实?
“愣着做甚,马上就要出发了,还不随队整顿?”
汉子不知何时寻了过来,拖着夏清妍便往驿站外而去。
“等等!我……我还有事。”她随即恍过神来,开什么玩笑,她要跑路的!
“何事?”汉子不耐烦了。
“……人有三急啊,你催什么?”
“那你快点,晚了小心参领罚你。”
“知,知道了……”
“哎哎哎,你往哪去啊?”
夏清妍眼神呆滞,神情彷徨,“你不会是让我在这里解决吧?”
随口一言,没成想却被说中。
“男子汉大丈夫扭捏个什么,俺又不会死瞧着你撒尿……”这瘦小子怎么这么麻烦?
点点悲愤溢上眸来,她咬牙,“大哥,您贵姓?”
“嘿嘿……”汉子一乐,拍拍胸脯十足傲气地答道,“俺家老爹娶的,但求温饱,温饱就是俺了,哈哈哈哈。”
她指着他鼻子,恨恨地点头,“很好,我记住你了。”
老子不跑了还不成!
等着,她就不信逮不住机会!
虎躯怔在原地,温饱不解地看着背影愤愤,径直往驿站外走去的夏清妍,招手道,“哎,你不撒尿了?”
夏清妍恶狠狠的回头,小眼迸射出数计眼刀子,满意的看着温饱浑身一僵,哼哼离去。
丫的,她咀咒他今晚没饭吃!
……
萧国使臣队伍自出了京都,上了平坦官道,速度明显快上了许多。
马车中,魏宏屈膝垂脸,面前的萧以晨静默着,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感觉到那如利刃般的两道视线射向自己,愈发让他无颜以对。从清晨时分发现佟山的死,而现场中找不出一丝他人痕迹时,御医的指控无疑让他百口莫辩。
萧以晨背靠着软枕,他眯着异色双眸,视线略带冷意的盯着魏宏,两指执起面前小几上的酒杯,微昂首一口灌进喉中,酒水辛辣然面色不变。少许,他抿了抿嘴冷沉开口,“本殿只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魏宏面有苦涩,他微抬起脸来看着萧以晨,只觉得心内憋着口气喘不过来,“不是臣。”虽然他动了这份心思,可他到底还是在乎自家殿下,更知道佟山的死意味着什么,就算要杀,也不会选在这全无准备的时候。
萧以晨眸中闪过一道诧异,却暗自松了口气,“你下去吧。”
“殿下?”这是原谅他,还是相信他?
“你失职了,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吧。”萧以晨轻撇开脸来,将身子陷进宽厚的软枕里,似累了般眯着眸子小憩起来。
“殿下,时间不多了啊。”魏宏的担忧溢于言表。
佟山是不是他所杀如今已经不重要,重是的是除了他,幕后是哪只黑手欲要推动这一切,还有,佟山死后他们要准备的一系列应对措施,二殿下如今什么吩咐也无,难不成要坐以待毙?
萧以晨淡漠地俯视着魏宏,脸上没有其他情绪,“那你想怎样?”
“殿下,您应该……”魏宏一惊,他是仆,怎能要求主子如何?遂把语气放软,改为劝道,“如今之计,殿下多早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安全,接下来要应付的恐怕……”
“你认为大哥会对我下死手?”萧以晨的眼子睁开一条缝,“为何你总要紧揪着大哥不放,如果大哥有动机,那我那些弟弟妹妹们不更甚?”要知道杀了他无疑是断了大哥的右臂。
魏宏苦笑,“不管是为防谁,殿下早做准备总不会错的。”他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还有夏皇,也不能排除他有心搅浑这一池水……”
萧以晨有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准备吧。”
“是,臣这就去。”魏宏大舒了口气,二殿下总算松口了,他又叩了下头才道,“臣谢过殿下相信臣的清白,臣定不负殿下信任,不管是谁,臣定不会让他人有可趁之机。”
萧以晨轻合上那双碧海蓝天的异眸,不再出声。
魏宏悄然打量了眼萧以晨那五官深邃的面宠,他们的二殿下,继承了他祖父那英伟的外形,轩昂中颇有几分爽朗不羁溢于身畔,行事光明磊落,脾性亦豁达大度,于人群中独立时光芒耀眼的如同太阳之子,合该就是那金色权座上的统治者,只可惜一碰上太子……
一缕叹息油然而升,却突闻得萧以晨厉色出声,“还不下去?”
魏宏眼皮突兀的跳了一下,“臣告退。”直觉今日的二殿下身上拥簇的气息不同寻常,不敢再耽误,跪退出了马车。
他甫一出来,便径自去受了三十军棍,面色微白却又仿若无事般的去安排各项事宜……
马车中。
魏宏退后没多久,一道身影如阵风般掠进,气息沉敛令人难以察觉,“殿下。”
萧以晨仍是未睁眼,大半张俊颜嵌入软枕中,只看得他唇角微微扯动,“可查出什么了?”
来人道,“魏大人昨夜并未进入御医药房。”言下之意,佟山之死另有他人所为。
“嗯,暗中看着他,随时汇报。”此刻的魏宏虽未做出什么,难保他日后不会自以为是的做出什么……
来人未有马上退下,“殿下,属下发现军队中隐有异常。”
“他们若不放人进来本殿倒还觉着奇怪了。”萧以晨轻笑出声,然那嘴角的笑意却显凉薄无情,“兴许本殿那些弟弟妹妹们厌了那些吃喝玩乐,想掺合进来解解闷,你们看着处理吧。”
来人却道,“那些人属下等早已监视好,而今次发现的这个却不太像。”确切的说,怎么看也没看出半丝危险性。
“哦?”萧以晨讶异挑眉,缓缓睁眸,异光暗闪,“可知是哪方人?”
“属下正在观察。”暗卫皱眉,面有懊恼。
“嗯,下去吧。”
“属下告退。”
来人再度如风掠去。
炎热的风轻掀起一角车帘,跃入一束刺目日光,打在他伸直的长腿上,墨黑的锦袍下的肌肤没多久便感受到些些温热。
萧以晨扫了眼马车角落中置放着四块坚冰,丝丝冷气溢散下,这一方小空间内气温极为怡然。他指尖轻挑帘布,轻眯起眸子看向马车外白花花的路面,及头顶烈日却仍气势狰铮,威风凛凛的军队,最向睥向随马车行进而随身侍候的宫人,朗声吩咐,“加快速度,早些到驿站便可早些歇息。”
“哎,奴才这就去吩咐。”宫人擦了把汗,笑着应下。
萧、夏两国夏日气候相较差异不大,不同的却是萧国日昼温度反差极大。
一整天下来接触到的都是高温,就连夜间也不见褪下多少的夏国,这便出现少数水土不服的情况了,军队无碍,然那些随行宫人却大多有吃不消的。
他轻轻挪动了下自己半晌未动过的身子,来自全身的暗痛不禁让他眉心微黜。
压了胸腔中一声沉甸的叹息,不禁自嘲自己还是太过心软,作为未来当权者的第二继承人,他的大哥无疑比他更为有魄力,至少,他是如何也无法对大哥生出背叛之心,亦不会跃过大哥,觊觎那魏宏心中他也可能坐上的位置……
不然,他不会直到如今都不曾告诉魏宏他手中有着一支足以媲美皇室暗卫的特殊下属,若是魏宏得知这些,只怕少不得要劝他孤注一掷。只是魏宏和大哥都不会知道,这些所谓的特殊下属,实则却是他的母妃当年逝去时交给他的,他犹记得她逝去时拉着他的手让他发誓要好好辅佐大哥,彼时他不懂拥有父皇亲自授予私人暗卫的大哥,为何还要他的帮掇,多年以后,他感激母妃的先见之明,他可以暗中帮大哥遮风挡雨,亦让自己躲过数次迫害……
若是有一天,母妃给予他的这些,将来要反过矛来对准他的亲大哥,那让他情何以堪,亦让九泉之下的母妃如何瞑目?
……
此刻的夏清妍宛如被晒焉的植物般死气沉沉,左摇右晃的看得温饱一阵心惊肉跳,一只手扶着她,对周围行进步兵们的鄙夷愈加无颜以对,好似嘲笑的是自己。
“哎哎哎,才走几步路,你怎么这么没用?”责怪中却难掩担忧,除了那张脸大不相同,温饱越看越觉得夏清妍像先前出夏国皇宫时认识的那‘兄弟’了。
“……水……水啊……”夏清妍两眼翻白,嘶哑着嗓音。
所有人顶着烈日都是越晒越黑,她倒好,一张小脸愈发的苍白若纸。
夏清妍欲哭无泪,她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为了逃离夏允翊,她这一古代金枝玉叶像个爷们一样行军,浑身腰酸背痛,肚子里消化的空空就罢,偏偏脚底板还一阵钻心的疼。
这种苦,她多少年没受过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偏偏军规严苛,她若掉队或者耽误了他人,只怕还少不了按军纪处罚,愣是这般走着直到日头正午,她容易么她?
“……好,你等着,俺去领队那拿。”温饱待得夏清妍站稳,才不放心的离队。
此次虽是意在出使,军队确是正规的军队,自是军纪严明,亦不会每人配备水袋允许随时饮水。每组小队配有负责的队长,他上报后,队长再视突发情况严重与否,继而再向上级汇报。
等温饱给夏清妍喂过水后,夏清妍才堪堪精神了些,但说话却仍是有气无力,“对不起啊大哥……”她也急,再这样下去,她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若是被当作奸细处理,她得多冤啊。
“你这样下去不行,若被参领知道,你会被直接按军纪斩首的。”看了这么久,温饱自知夏清妍不是生病,而是体力压根不配她是士兵的身份,连的他都有些怀疑夏清妍是如何被选上来出使的?若不是看过她木牌上的名号,他还以为她不是他萧国中人,毕竟这般身形瘦弱的士兵在军中却是少见。
“啊,那怎么办啊?”夏清妍要哭了,眯着小眼眨眨就要泛上来的泪水。
感觉逃出皇宫后,她胆子就小了不少,动辙就被吓得想哭。
而且,她……她有些想夏允翊了,怎么办?
想到这,夏清妍苦笑,自己这副身躯本就娇弱,加之这世的日子过得极好,如今只是稍吃点苦,她就吃不消了。
“俺也不知道,要不?你也学俺兄弟一样,中暑算了?”温饱顿时出了个点子。
“可问题是我现在昏不了。”夏清妍无力地扯动唇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温饱还想说些什么,便闻得那头一声中气威喝,“你,领几个人随我去后头查看。”
小队长奔上前来,垂首恭声道,“是,敢问魏参领需要多少人?”
“十来人够了,就后头这些吧。”
而很不巧的,夏清妍就在使臣队尾。
“你们几个,随我走。”说罢,那小队长领着夏清妍、温饱等人奔跑在赶马的魏宏后头。
夏清妍眼前发黑。
“兄弟,快点!”温饱拉着夏清妍便跑。
夏清妍,“……”
还能怎样?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呗?看她是先累死,还是先被杀死?
……
致使魏宏赶马前来查看的,是下头汇报有一商队跟随在使臣队伍后头足月半日了,在这佟山刚死,一切即将混乱复杂的关头,他不能允许有未曾察觉到的潜在危险威胁到二殿下。
“随者何人?”魏宏赶马上前欲要盘问。
面前的小型商队有二十来人,魏宏领着士兵甫一前来,众人略有惶恐。
“大人。”一娇巧玲珑的女子举着花伞踩着碎步而来,抿唇笑道,“我等乃萧国京都人士,正是赶上此次夏皇生辰来此交易的商队,闻得大人回国之期,特早早在京都城外等候,至于为何要随行在后,只为寻得军队护佑,得以安然回国。”
魏宏皱眉,“听得姑娘所言,似不是头回外出,既是如此,何需我使臣队伍庇佑,要知道,二皇子殿下才是我等保护之人,尔等莫要越矩。”
女子摇头,“不不不,大人所言差矣,我等小小商户岂敢奢望保护二皇子的军队保护我等?二殿下是我萧国臣民所尊崇的太阳之子,身份有别,我等只盼望军队声势浩荡可喝退崇山峻岭间的山匪,我等就感激不尽,还望大人务必应允我等跟随在后。”
“你们是京都哪家商户?”魏宏冷声问道。
“京都容府,我家公子如今正在马车中休憩,只因来夏之路时遭遇劫匪,公子惊吓过度又受了凉,这才病到如今,还望大人谅解,我家公子受不得风不好出马车,我等这就拿通关文谍给大人查看,大人稍等。”说罢,女子转身往那豪华马车而去,躬身在那说了几句后,便接过从中递来的文谍。
魏宏仔细看过一番,并未从中发现疑点,不过却道,“尔等在此等候,此事我需上报二殿下。”寻常商户,见着朝廷队伍最多打个招呼远远离去,然他家二殿下却不同,臣民大多爱与其接触,说得夸张一点,当其为信仰亦不为过……
遂他没有直接赶走这群人,臣民们的尊崇,是一介帝王并不可少的声望,尽管二殿下没有这份心,但他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由其是在佟山死后……
他转身离去,身后随行而来的十来名步兵却闹开来:
“怎么回事,还真晕了……”
“小子,醒醒,不然把你扔这了,哈哈……”
“啧啧,这小子还真没用……”
“……”
除了第一声来自温饱,其余的大笑热讽皆来自随行士兵中的等人。
夏清妍终是没顶住日头暴晒,再次光荣的累昏过去了……
魏宏眉心狠狠一皱,摆手道,“抬回去,交给御医看看。”
那头欲要抬人,那女子执伞小跑几步而来,关心的建议,“大人不如将这位小哥留下吧,我熟识医术,这位小哥疑似中暑,还是莫要随意移动,否则小命不保,我等在此等候,暂且帮大人看治着,待的大人带回消息时,我等再将人交还给大人,不知大人觉得此举可行?”
女子亮闪闪的眼睛定定的瞧着魏宏,魏宏看着面前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娇憨少女,有些犹豫不决,萧国中人多是五官深邃,面前女子却更似夏国中人,他有些不放心呢。
“大人莫要耽搁了,这小哥会有性命之忧的。”女子诚挚提醒,眸中亦适当的闪过一丝不忍。
“那好,麻烦姑娘了,我稍后派人领回。”说罢,魏宏未再多做逗留,率着士兵绝尘而去。
温饱依依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夏清妍,直到背后窜起一丝诡异的寒意,才狐疑离去。
女子等魏宏等人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躬身欲要将人抱起--
“让我来。”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在这盛夏晴天里如一道清流注入昏迷却保留少许听觉的夏清妍耳中,置于男人胸前的小手,食指微动了动……
本书由①38看書网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一卷
------------
89,
这世间谁最腹黑?
夏允翊。舒榒駑襻
这世间谁最无耻?
夏允翊。
这世间谁最阴险?
夏允翊。
……
这世间谁最该被浸猪笼?
夏允翊。
丫的,他竟然伪装成萧国商队,堂而皇之的跟在萧国使臣后头,且目前两人裸呈相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就不羞愧的?
“不用如此盯着朕了,朕知道皇妹想念朕,朕亦甚是想念你。”
虽然他们分开才不过一上午,不过他是不会吝啬对她的思念的……
清冽动听的磁性嗓音兜头罩下,正兀自羞愤中的夏清妍看着那张令她呼吸轻窒的妖孽俊脸,难以自制的轻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瞪得酸涩的眸子,转而无视压在她身上的腹黑男,撇脸,闭眼,默默念咒:
这是一个狗血的春梦,狗血的春梦……
那啥,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偶尔有此等梦境,也是能理解的,哈哈。
“居然无视朕,皇妹该当何罪?”夏允翊眯着一双冷然的凤眸,却仍有一丝浅笑停驻在那瑰色唇角,温情涟涟,爱意柔柔。
夏清妍还在啐啐念着什么,夏允翊俯下俊颜细细听去,笑意一沉。
妖孽退散?
她当他是牛鬼蛇神么?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夏允翊尾音微扬的提醒道,大掌亦适时的在少女绵软滑腻的身子上缓慢游移起来,唔,丝滑胜绸,果真妙不可言。
至夏允翊掌下,少女那敏感的娇躯激起阵阵痉挛,流窜至四肢百骸时,面上火烧的同时身体却如水瘫软。
这还不算,“夏清妍,你竟敢和人私奔,胆子还真是一如从前的大啊,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呢?”虽语气轻慵,却唬得念咒中的夏清妍双唇立闭,霎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说话。”夏允翊单臂从少女腰后揽过,不疾不徐的将她贴近自己的身体,甫一接收到某处的危险信号,夏清妍明显的僵硬了,而夏允翊眸光暗沉,诡异地笑了起来。
夏清妍睁眼,却仍是不转脸,只低低咕哝,“做了坏事还不赶紧逃,等着被你抓吗?”为什么她会中了春药呢?且好死不死的强上了夏允翊,强上了也就罢了,为何不让她糊涂到底?
去它过期的春药,害她在中途醒来,无法赖去这笔糊涂帐……
稍稍观察了下周围,除却马车门,看来她是难以轻易逃离了。
而且,“话别说那么难听,我明明是一个人,什么叫和人私奔……”内心翻白眼,虽然她也想那么轰轰烈烈来上一回,可问题是,她没有私奔的对象嘛。
夏允翊凤眸微眯,贴近她耳垂,啃咬道,“你自己选择,是朕当你的驸马,还是你当朕的皇后?”
“……”呜呜,这两者有何区别?
“还是皇妹想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夏允翊俊脸阴沉,做为一代帝王,若不是碍于她是他的心中之人,被那般压在身下,他是如何也无法释怀。
当然,除了她,还有谁敢如此对他?
夏清妍猛然转回小脸,“你,你离我远点!”
天知道她对那种耳鬓厮磨,呢喃燕语的亲昵最没有抵抗力了,忍无可忍继而发飙,“夏允翊!你能不能别这么重口味,我是你皇妹……”在男人幽幽视线下,尽管声势浩大,却仍显底气不足。
“你见过强上自己兄长的妹妹?”男人眼神暧昧。
一口气堵在喉中,夏清妍突然升出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她好想尖叫--
“这两日可玩够了?”玩够了就好随他回去。他将少女拢揽在怀里,幽深的眸底漾着期盼的波纹。
夏清妍偷偷瞄着夏允翊面无表情的俊脸,毫不犹豫的转移话题,“皇兄?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我的脸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美色当前,她得保留一丝清醒,可不能太没出息了……
夏允翊倒是不介意思绪被她牵着走,从善如流,“朕如何会在这,皇妹不知?”他没忍住轻吻了吻她的唇瓣,顺带用舌尖轻舔了下,如愿的看到那抹娇唇愈发水润,不禁喉头滚动,嗓音低沉且暗哑,“至于你这张小脸……”他不知从哪拿来面小铜镜,等得两人紧贴着的脸同时印入镜面时,他勾唇一笑,“放心,无论皇妹变成如何模样,朕都甚喜。”
夏清妍心有怀疑,“皇兄,你难道是在报复我?”
这句话甫一问出,夏允翊顿时沉默起来,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如同黑洞般的盯着她,直要把人都吸进去,“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他面对她时,自称总是变来变去,夏清妍已经习惯了。
比如,这个男人情感流露时;
比如,这个男人对她认真时;
又比如,此刻看似质问般的话语。
“难道这不是你弄的?”除了他,她真想不到何人有如此怪癖。
半晌得不到男人的回答,夏清妍心中开始发虚,难不成她真误会他了?
他仍压在自己身上,赤裸着象牙色的胸膛,与她发育不太完全的胸部相贴,静默下来的气氛中让她极不适应,虽然这般‘坦白’也不是第一次了。
咳,可他是不是好歹说句话?他宁愿他对他不规不矩,也好过他这般沉默地盯着她。
“皇兄?”她试探开口,热泪哗哗地在心底流淌,与其说不适应这种氛围,倒不如她受不了夏允翊如今这般冷漠待她,他向来就算是霸着她时也让她毫无所觉,更别说冷脸相对让她不安了,这也是她为何从未真正怕过他的主要原因。
夏允翊看向局促不安的夏清妍,冷冷一哼,把她困在自己身,下,就是不说话。
“不管是不是你,你看我如今也貌丑无盐了?你确定你还要抓着我不放?别闹了,做为皇帝不好好呆宫里到处瞎逛成何体统?”是谁说男人大都是视觉动物来着?她就不信一代帝王如夏允翊不会在意女人相貌。
说罢,夏清妍开始挣扎起来,虽然无奈这副身躯柔弱,但比起与夏允翊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时,她倒不如暂时吃些苦头,当断则断远离了他。
夏允翊强行禁锢住夏清妍的胳膊,贴着她的红唇沉沉冷笑,“你有资格说朕?还是你以为你很潇洒吗,皇妹?”为何她总想逃离他?明明是她先动心,明明是她先越过这条线,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夏清妍难不成以为他被她一句好好呆宫里就打发掉了?可笑。
“皇兄息怒,皇妹越矩了。”她又呵呵傻笑,只觉得夏允翊那陌生的怒火有些吓人,她隐隐明白其间深意,却不敢对号入座。逃离皇宫的第二天,堆积在心底的辛苦、想念、酸涩差点有冲破心房防守之势,果然,这男人是她的克星……
夏允翊笑得有点儿失控,将小铜镜往旁边无情一掷,冷冷道,“想不想恢复容貌呢,皇妹……”
“什么?”夏清妍怔了一怔,“真的是你?”没有在得知真相后的大怒,她竟破天荒的急急追问,“那你刚才不爽个什么?”她撇唇,隐有埋怨。
“为了防止皇妹移情别恋朕会用尽一切手段。”夏允翊冷意微敛,虽是为着她的安全才如此,实则这才是他的本意。
“那你早就知道我混在萧国使臣队伍中了?”
“没错。”夏允翊并不瞒她,冷着眼眸,迅速剥下险险挂在少女肩上未曾完全褪下的裙裳。
“你要做什么?”她捉住他忙碌的大掌。
“要你。”他斩钉截铁。
“……”夏清妍瞬间石化。
“需要理由吗?朕的皇妹。”相较于赤,裸着上半身的夏允翊,夏清妍身上已无一物,肌肤相贴时激起的阵阵酥麻如若电流窜遍两人全身,夏允翊如浓墨般的眸子瞬间绸腻的再也化不开,欲,望深沉……
浑身的凉快让夏清妍猛然惊醒过来,“夏允翊,你疯了,这是在马车上,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天,她还要不要活了?
夏允翊欺身压下,“挣扎也是无用的,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
他的双手开始为所欲为,性感的瑰色唇瓣寻上她的樱唇,亲吻似雨滴洒落,点点印在少女眉目间,红唇上,脖颈下,朵朵红梅悄然绽放……
“不过是一夜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她堂堂现代女性怎会扭捏那一层膜?没了便没了,摆脱了两世的处,女身,她还赚了。
“一夜情?”夏允翊瞳孔微缩,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硬,整个人如同千年冰山般,森然不动,浓郁的寒气四散开来时,似能冰封一切。
骇的夏清妍一动也不敢动。
他再度冷冷启唇,“一夜情不够你留在朕的身边,那么咱们若夜夜如此呢?”低冽的嗓音难掩冷戾,凤眸中狂风乍起,近看之下的俊颜竟邪魅的几近扭曲。
夏清妍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夏允翊冷冷的眼神锁定她,冷然轻哼,“莫再和朕说身份有别、血缘关系无法跨越,朕没和你开玩笑,夏清妍,朕最后再说一次,你不是朕的皇妹,更不是夏国的长公主!”
夏清妍闻之面色泛白,素手改推为紧抓住夏允翊的双臂,因激动而不自觉的深陷进他的臂肉里,她语有轻颤,“你知道了?”
“朕一直都知道。”
顿时,夏清妍无力垂下双臂,“……我以为我瞒得很好的,就连陆柏源也不知道……”她还一直为此沾沾自喜来着,却原来早被发现,“告诉我,我哪里暴露了?”
“皇妹在说什么?”夏允翊突然打断她。
------题外话------
最近严重卡文,闲暇时倒还不如忙碌时的状态了,烟很苦恼,只能慢慢来,慢慢调状态了,勉强更文烟码的痛苦,亲爱的们看着也痛苦。
今天已到昆山了,累了一天的说,烟准备睡去了,这几天还不会马上投入到工作,烟调整状态的同时,慢慢更着吧,希望这段瓶颈期快快过去,亲们抱歉了,群么~
------------
正文
------------
第257章 谁送上谁的门(1)
心似悬在半空,飘飘荡荡的没个着落,惊惧、恐慌侵袭而来,夏清妍一时没听见夏允翊问了什么。
“是不是‘夏娃的诱惑’?”
是了,性情方面或许小有变化,但除了三年幽禁期间接触到的陆柏源,还有谁可知?三年前夏允翊发动宫变,皇室没能幸免外,就连无辜宫奴也牵连其中。夏允翊与她自小不亲,更别说刚认识两月有余的羽景之了,连陆柏源也未怀疑她,而夏允翊又是从何发现?她一直都清楚夏允翊聪明,但她自问未曾有过异常举动,除了那所谓的证明自身价值……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夏清妍不死心地再问,就算是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虽不知夏清妍指的是什么?但明显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感受到她的紧张,夏允翊不禁放柔声音,捧着她的脸蛋拇指轻抚,“很早之前便知道了。”不过对于她不是自己亲皇妹这件事,他当时真没怎么放心上,有时候所谓的外人,倒比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要有人性的多,除了她的真实身份,却是让他稍稍惊讶了番。
被夏允翊左拇指上沁凉的碧玉扳指给冰得水眸一怔,她喃喃问,“夏允翊,你会怪我吗?”应该,不会吧,否则他怎会把‘夏清妍’丢在清微宫自生自灭?
她抱有一丝侥幸。
夏允翊不喜欢这种被绕在迷宫里的感觉,长时间撑着手肘,这会便侧躺了下来,将少女轻拢进胸膛,摸着她的发顶,指尖一路向下,帮她顺开发丝,“皇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他观察少女泛白的脸色时,亦看出她的不太对劲儿,旖旎心思顿散,不禁探起她的话来。
夏清妍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若换在从前,打死她都不敢说,可如今不同,夏允翊明显对她付出了感情,她虽恋爱零经验,但一个男人愿抛下一切来寻回一个女子,由其是一个帝王,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由其她心深处亦是在盼望着他的到来……
“皇妹在想什么?”夏允翊低沉的嗓音似循循善诱。
“我在想,我是应该继续瞒着你,还是撒个小谎?”夏允翊应该只是怀疑她,凭着这份莫明的感情,他能不能不计前嫌的接受她成为‘夏清妍’?
夏清妍强烈感受到一道冰冽的视线笼在头顶,窝在夏允翊胸膛的小脸很没骨气的轻蹭了蹭,双手也为之‘顺气’。
夏允翊顿时又有了好心情了,大掌抚着美背,最后不轻不重的在小屁屁那拍了一下,邪邪一笑,“不说也行,做为你私自逃离,乖乖接爱朕的处罚吧。”
“什么处罚?”她抬脸。
就闻得男人轻笑出声,一只耳朵还贴在夏允翊的胸膛上,微微的震动传来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也异常大,“虽然还未到夜间,但***应该没限定从何时开始吧……”
“我……我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改天?”夏清妍忍不住就想哆嗦,她已经弄不清自己是羞的,还是怕的,还是抱着这如玉的妖孽帅哥蠢蠢欲动时却又没了早两日扑倒他的勇气。
唔,消费男色果然是极为奢侈的,害她又有流鼻血的冲动了。
------------
第258章 谁送上谁的门(2)
“理由太烂,皇妹,朕已经给你喂过药了,为防止再加重你这副娇弱身躯的负荷,朕今日就稍稍惩罚一下你,若是不配合,休怪朕不客气了……”夏允翊凤眸中欲光闪闪,笑意邪魅蛊惑到夏清妍那颗小心肝扑通乱跳,一张脸通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那,那里还痛。”突来的矫情让夏清妍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朕的皇妹。”夏允翊咬了一下夏清妍的娇唇,邪笑道,“你要明白,朕虽然可以随时宠着你,但该掠夺时,朕不会委屈自己,由其是朕前一晚早已帮你上过药,不会有所影响的,乖,别拒绝朕。”
夏清妍目瞠口呆,“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夏允翊。”虽马车停滞不前,但她中暑晕倒前可没错过周遭守护着的人!
“如你所愿……”
她错了,夏允翊的无耻程度简直无极限啊,因为他说,“皇妹,那日强上朕的感觉应该不错吧,虽然你不一定记得起来,但朕不介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轻挑眉梢,面有鼓励,然那眸色怎么看怎么魅惑人心。
夏清妍突然眸光一狠,宛如打了一针强心剂,很黄很强大的逼视着男人,“丫的,老子肖想你好久了,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呃,最后一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这到底是谁送上谁的门?
“嗯,看出来了。”自解了她幽居清微宫的命令,三年后的初次相见,他就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迷恋,虽然很不满夏清妍最初看上的是自己这张脸,但不可否认,她时不时压抑着对自己的垂涎,着实取悦了他。
更何况,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区别,总归得便宜的还是他,被吃的永远都是她,只有这摸不清状况的臭丫头恍然不知罢了。
呵呵,她迷糊的时候,真是可爱呢。
“很好,呆会好好侍候爷吧。”夏清妍豪气万丈的拍了下夏允翊的肩膀,顺带揩了一把油,丫的,真有料。
夏允翊俊脸一抽,这死丫头还真是大言不惭,那日是谁哭着求他不要再继续的,他要不要做得她下不来地,好挫挫她的锐气?
他眉梢一挑,笑容中漾着些许痞意,“那先给朕脱衣服。”
夏清妍心跳如雷,脱,脱,脱衣服?
虽然她有了觉悟,知道逃不过,干脆享受好了。
不是有句话说,生活就像*******与其挣扎反抗,不如好好享受?不过不同的是她早就觊觎他的美色,除了那别扭的关系,她倒不排斥和夏允翊欢,爱。
毕竟她心中的悸动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大不了,她吃完再逃呗,等会夏允翊累得睡着了,她操着龙形玉佩再躲到萧兵中去,哈哈。
“……好,你…你躺好……”夏清妍俏脸通红,素手颤抖着去扯下随意披在夏允翊肩上的墨裳,眼睛死死地,她心跳如雷鼓。
她早就知道夏允翊肤色极其白皙,却从未如此仔细打量过……
夏允翊微侧开身体,配合着夏清妍脱衣的动作,他凤眸微眯,看着夏清妍那被她动过手脚的小脸染上激动,眸中满是兴味盎然,亦满含期待,眸光一闪,轻撇俊颜,道,“看见这道伤痕了,这可是你当初强上朕时的证据呢,可咬得不轻……”
两排整齐的牙印在肩上,结着薄薄的红痂,见此,夏清妍面色愈发涨红,夏允翊却笑道,“皇妹回忆不起来也无妨,说不定今次一过,你就又全部想起来了。”
夏清妍刚要甩手丢掉墨裳上的素手一顿,一股没脸见人的羞愧扑天盖地而来,她恨不得钻进马车缝里去,瞄了夏允翊还未褪下的裤子,顿时犹豫了。
夏允翊隐忍的难受,但这会他真不急了,“肖想朕如此之久,皇妹就不想将朕真真正正变成你的?”毕竟两人的第一次说到最后还是他在主导,“做为曾经强上过帝王的你,面对一条裤子怎能犹豫不决?皇妹,拿出你的狠劲来。”
吞了一口口水,夏清妍小手抖了又抖,心口荡漾复荡漾。
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呢?虽然自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总归第一次是在被下药的情况下,如今她可清醒着,如此大胆未免太有失矜持了,要知道,她曾经也是一朵纯洁的小女子……
夏允翊看着夏清妍堪称龟速的动作,眼角抽了又抽,“皇妹,这两根裤带是铁做的吗?”那么难解?
“呀,成死结了。”夏清妍惊呼声中藏了那么一点两点的小欣喜。
‘嘶拉--’顿成节节碎。
“继续。”男人沉声命令。
夏清妍纠结的神经寸寸断裂,“好饿,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再来?”
“借口太烂,驳回。”
“享受男色也是要力气的,皇兄……”
“想想你垂涎朕的美色如此之久,如今就可得到,你就有力气了。”
“你以为你是珍馐佳肴?”
“比之珍馐佳肴更甚。”
“我可不可先去洗个澡?”
“无妨,朕清晨有过沐浴。”
“好哇,原来你早就算准了要吃我,太阴险了!”
“乖乖的,取悦了朕,朕心情一好就免了你的惩罚……”
“……”
少许。
“可不可以让外头那些人离远点?”虽然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但她委实做不到隐性的‘开放式’,再隔着马车木板,那声间也是能飘出去的。
夏允翊唇角微勾,“可以。”说罢,他冷沉着声喝退外头守护着的众人远离三丈之远。
马车外。
虽武功在四大龙卫里是最低,然听雨却是听得清马车中的对话,待得自家主子要求退后时,不禁大舒了口气,羞得满面通红之际,惊觉幻云正定定的瞧着自己,呼吸一窒,她只觉得脸要冒烟了。
“我去查探下萧国使臣的情况,马上就回。”听雨揪着衣角,急急要走。
“别去。”幻云上前捉住她的小手,眸光微暗的看着她,“无需担心,有暗卫随时汇报情况。”
------------
第259章 她的脸见不得人(1)
这话刚一说出幻云马上就后悔了,常年面无表情地脸上也开始隐有松动,耳尖泛红,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故作镇定:“别的暗卫我不放心,还是你去探查吧。”
一直不敢抬头的听雨终于忍不住呼了口气,但仍是难掩害羞和紧张,那刚刚被幻云抓过的手腕只觉得烧灼地厉害,“我…我这就去。”
看着听雨那极不可待离去的小背影,幻云这才又淡定自若地面无表情起来,只眼角仔细看才能看得出一点点笑意。也没再回头看身后的马车,和其它乔装过后的守卫一起离得再远了些。连帝王沾染上感情都会情难自禁,更何况他,想着也就释然了。
所以马车中的两名罪魁祸首毫不顾忌地唱起了亲热前奏曲:
看着自己的裤头在少女素手下一寸一寸地往下,夏允翊唇角轻扬,幽幽一笑:“朕竟不知皇妹饿得连给朕脱裤子都没力气了。”
她有本事再慢点?
“是吧是吧,你也看到了,不如先赏点饭吃吧,皇兄?”夏清妍眨眨水眸,咧开小嘴期望地看着男人,亦不动声色地将男人裤头回归原位。心内却哼,丫的,不识趣点她可不配合了。
平凡的小脸染上笑颜,夏允翊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捏出少女脸上的一方嫩肉,吡牙邪笑,“朕将都将自己送到皇妹嘴边了,皇妹还有什么不满?”
她怕消化不良!夏清妍腹腓,痛得两手去抠那只作恶的大掌,心中抹泪,这是红果果的暴力啊。
“乖乖地。”少许,他话锋一转,“不然,朕将你绑回宫。”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男人眸子一眯,狠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人家才不想喝酒咧,明明只想吃饭的……”夏清妍揉了揉脸,心中不爽。
靠,脸捏得好痛哦。
夏允翊压抑的神经寸寸断裂,一把缚住少女双手置于头顶,墨黑的眸子里暗光闪闪,那一直挂着唇角的笑意却无声的冷沉下来,“皇妹,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可别浪费了。”
“啊?”一见夏允翊变脸,夏清妍就心中打鼓,她哭丧着脸撇头看向映在马车帘上的晚霞,嘴角一抽,“这离夜晚还早吧?”
夏允翊坏坏地笑了两声,瑰色的双唇就印下来之前,吐着轻言魅语,“没关系,做着做着天就黑了……”
让这臭丫头主动一回可真不容易,想来这种事,还是他自己主动才靠得住。
夏清妍瞪大了眸子,天,又要***了吗?夏清妍的哀嚎悉数被夏允翊吞进了肚里。
“乖,闭上眼睛……”
他在她耳边轻柔低喃,如迷药般蛊惑她脑,蚕食思绪,又若掺了蜜糖般带着浓香的蜜甜,明明知道应该拒绝,却又难以自抑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渴望,残存地理智却告诉自己不应该再这样……
若说上一次是因种了交颈欢失身于他是她无法预料到的意外,那么这一次她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就不该让错误继续,而她逃离也正是不愿造成不可估量和挽回的结局。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在宫外呢,不用顾忌什么,皇妹无需担心”。
------------
第260章 她的脸见不得人(2)
罢了,罢了,就再放纵自己一次吧,夏清颜缓缓合上了眼睫……
没有人知道,情与欲交织成藤蔓,无以阻挡地疯狂越上夏清妍心中那道高高束立名为‘兄妹’的血缘禁碑,最终理智被掩藏,长久以来深埋且压抑的感情似小兽冲破牢笼,完全释放……
如魏宏心中所想,他们豁达大度地二殿下允许了后方的商队跟随,并吩咐了他如若有什么变故多少也帮顾着些,毕竟也算是萧国汴京城的大户商家。魏宏也报告了自己队伍中有士兵昏迷并在对方的看顾下。
“哦?”萧以晨那异色的眸子泛着异样的兴趣,“把那小士兵带到本殿面前来。”听过底下暗卫汇报过的他自然知道魏宏说的是哪个小士兵。
魏宏不懂自家殿下为何如此要求,照他说要带也是带那马车中未露过面的所谓容家公子,就算他家殿下受百姓尊崇,但主动粘上来的陌生人不管是谁,本国或是异国,他们都该防备。不过,“属下也正想将那士兵带回来问询下那商队是否存在异常,也不知他醒了没。”他本想自己过问便算,倒不想惊动了殿下,想不到他管教之严的军中居然就出现了体力不支的,不禁让他眉头一皱。
“恩,去吧。”萧以晨摆手。
魏宏刚走没多远,就见明显是士兵中的小队长、一个肌肉虬结地汉子急急跑到他面前,“参领,俺和您一起过去吧,那小子是我认得小弟,他老是不爱吃饭,长得瘦弱得很,还望大人您宽宏大量,罚得轻些,回头我领着他必定多多操练,把他给操结实了。”
“你和他很熟?”魏宏打量着温饱,他知道他,人忠厚老实,虽欠了些头脑,但胜在忠诚且武艺上佳,是二殿下手下一名颇具潜力的小军头。
肤色黝黑的汉子努了努嘴巴,虽心中紧张夏清妍,但军人的忠诚不允许他对上司撒谎,大不了挨板子的时候他陪着那小子一起,“回参领,俺也是今天才识得他。”和他之前认识得小弟有点像这事他自己都没来由地,还是不要去麻烦参领了。
“有没有发现异常?”魏宏背手问道。
“什么异常?”温饱不解地看着魏宏,挠了挠发顶。
算了,“你跟着来吧。”
“是,参领!”
听雨赶在对方来之前便要去汇报自家主子,然而还未到马车前便被幻云拦下,她娇憨地脸上满是不解,“幻云,你这是怎么了?”主子会责怪的,她很不想被主子扔到总部训练,以后想见他一面可就很难了。
幻云看着那红苹果般的脸蛋,想起她小兔子般地性子,心中轻叹,“让我去吧,你在这守着。”他哪敢让她过去,主子的怒火还是让他承受吧。
“嗯,你快去吧。”虽不懂幻云为何要抢着去,可这时候不是争的时候。
不到几息,一声冷彻骨血的怒喝响起:“滚--”
骇地周围的守卫无不身形一震。
听雨惊地倏地回首,看到幻云单膝跪地,她看不到他的脸,眼圈强忍着没掉泪,下齿咬着唇瓣,她为什么总是这么笨呢,飘雪他们说得一点也没错,她根本不适合做主子的龙卫,如果这两年不是幻云多番照顾着她,她只怕早就被主子处置了。
------------
第261章 她的脸见不得人(3)
马车中,夏清妍羞得简直没脸见人,内心却一番咬牙切齿,恨自己意志太薄弱,也恨夏允翊这人太无耻。简直太、太帅了,她的鼻血,嗷--
严重欲求不满地男人看到怀中的小女人如此模样怒火皆散,唇角溢出轻笑,晓得她脸皮薄就搂着她声线愈发温柔:“累不累?”
“不许和我说话。”唔,太难为情了。
怀中黑乎乎的小脑袋拱来拱去就是不肯露面,夏允翊心情好的朗声直笑:“躲什么,享受了朕你难道不应该趾高气扬扬眉吐气?”
不说还好,一说夏清妍怒得嘴下不饶人,逮着什么咬什么!
“嘶--”夏允翊倒抽一口气,这臭丫头!
以为自己咬疼了人家,夏清妍心虚极了,松开后忍不住轻舔了舔,换得男人愈加紧得透不过气的拥抱,她这才知道做错了事,窘。
要不是情况地点不允许,他绝不放过她!平息了无名火,夏允翊才道:“皇妹,和朕回去吧。”他轻抚着她的秀发,凤眸中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依恋和柔情。
夏清妍一怔,“我…我……”这,这该怎么办呢?
大手顿住,夏允翊再不顾她的意愿把夏清妍的脸从怀中挖出来,俊颜微冷,声色清冷:“你不愿?”他有点不敢置信,他以为他对她的感情表达地够清楚了,不然他为何追出来?
夏清妍似乎从那俊美地不像话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受伤,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颤,她恨不得紧紧抱着他然后跟着他回去就再也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一直爱到他不在乎她的那一天。
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啊!
好像只几息时间,又好像沉寂了很久般,夏清妍不再躲避男人的视线,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他:“皇兄,我这一生都没迈出过自己的国家,我想出去看看,或许等我回来,我心中就有答案了。”
“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朕告诉过你,你不用管那些,朕自会解决!”他的双手抓着怀中女子两只纤细娇弱的手臂,脆弱地似乎只要他再多用点劲就能够折断般,然后就像折断总想飞出笼子的鸟儿般折断它的翅膀再折断它的双脚,看它再往哪跑!
夏清妍眼见着夏允翊眸色越来越深,而他周身的气息愈发浓暗沉浓郁,她本能地觉得危险,可是她却不想逃跑,她只觉得心疼,她也不再多想,身子一倾往他怀中贴去,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事:“皇兄,从见你第一次我就喜欢你。”事到如今,一开始是不是被他的美色所吸引已经不重要了,“可是你是我亲兄长,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流言能杀人于无形,我也更怕皇兄你因为我从皇权之颠跌落。”害怕他在杀兄弑父的名声上再加上一顶‘****的帽子。
夏允翊冷冷嗤笑,极为不屑:“除了朕不想坐这位置了,谁敢坐?”妄想坐的人都被他杀光光了。可是双手却放松下来,改为轻拥着她。
明显感觉马车里的氛围没那么压抑了,夏清妍又道:“皇兄,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也不见得是坏事,我们都可是捋捋自己的感情,对对方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她能不能冲破世俗坦然地成为他的女人,还有他的那一群有名无实的女人她到底该怎么办。还有他,他对她只是想占有,还是对她不能缺失的爱?
“你想让朕说什么?”夏允翊突然没来由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难道让他说什么爱不爱的话,他堂堂一国之主,怎么能说这种没面子的话,更何况她都没说过。
夏清妍并不知道面前好像无所不能的男人一时间犯了轴。
“我没想让你说什么,你就当我出去旅游了,时间到了也就回来了。”她上辈子还没死的时候一年也来个一两次,很正常,当散个心了。
“那皇妹打算什么回来?”如果她不想回来了那怎么办?
现在这时候也没飞机火车,不知道出国来回要多长时间,“应该大半年到一年的样子吧。”还是把时间说久一点比较好。
“那朕和你一起去。”天知夏允翊妥协地有多无奈。
“什么?!”
男人似笑而笑,夏清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试探道:“你不会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吧?”不然怎么扮成商队还在萧国侍卫队长那露面。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夏允翊边说着边扯过散乱在马车里的衣物准备给她穿上。
夏清妍脑子里要成桨糊了,那边还没理清楚夏允翊到底想干嘛,这边他要给她穿衣服简直没羞死她:“我自己来!你转过背去!”她差点都要忘了,刚才幻云可是说了,萧国的人快要来了,怎么感觉要被捉奸在床一样,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哦。
“朕来吧,朕可记得皇妹上次在落樱轩也是朕帮你穿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夏清妍狠瞪了一眼。
男人轻笑出声,瞧着小女人瞪着她鼓着脸的样子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夏清妍任由着夏允翊给她系着衣带,眼睛不敢直视他。夏允翊看着她易容后的脸说着淡然的话,可不仔细看难以看到面色上的郑重:“皇妹脸上的易容对脸部不会有任何伤害,不过也不要想着把它摘下,没有特制的药水你是弄不下来的。”如愿看到她不满地撅起小嘴,手指几个翻转将最后的衣带系好,便又抱着她,眼神温柔唇边含笑:“乖,别不开心了,朕是为你好,你的脸可不能让萧国的人看到。”
“为什么?萧皇子不是早见过我了,还有那晚的国宴。”夏清妍微愣。
夏允翊微眯着凤眸,意味深长:“那晚的刺杀不说,你在国宴上的妆容其实被动过手脚,这是听雨所擅长的。”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怎么她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你到了萧国自然会知道。”现今年轻者或许不知,年老者只怕不会忘记。她这皇妹如果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把她强留在身边她心中也永远不会对自己开怀。
“本将魏宏,已禀明殿下同意尔等跟随,手下士兵多有打扰,在此谢过容公子--”
------------
第262章 这里没有泰山(1)
“本将魏宏,已禀明殿下同意尔等跟随,手下士兵多有打扰,在此谢过。”马车被花纹繁复且厚重的车帘挡住,魏宏看不进里面,马车周围的护卫们着装统一深青色,目测三十来人,在他看着他们的同时也在好奇地打量他,似乎从未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本国军队中人。他视线往后方跃去,还有五辆较大的货运马车,从压在路面的深浅痕迹来看应属重物,守卫还算有素,马车与着装上都标印着类似于族纹的图案。
再将视线转到为首的幻云、听雨二人身上时,幻云已主动跨步上前,低头拱手:“不敢当将军之谢,承蒙殿下与将士们关照,是我们打扰了才是,幻云在此代我家少爷谢过了。”
听雨也俏生生地行礼:“听雨在此感谢殿下与将军,有劳将士们了。”说罢也朝温饱行了礼,闹得温饱汉子羞红脸,好在皮肤黑看不出来,就是连正眼都不敢瞧她。
他俩倒不怕魏宏多加打量,反正在见魏宏之前他们早做好了面容的改变,至于他们主子,就更不用担心了。
“你们少爷这是?”魏宏挑了挑眉看着到现在都还密闭着的马车帘。
“实不相瞒,我家少爷本是冲着夏皇生辰各国豪商云集寻找商机而来,然初到夏国地界便水土不服,本想把从国内运来的货物交由这边家族分支的人帮售,我们好带着少爷赶紧回国,奈何我家少爷实在不放心货品,便拖到现在,现今国宴一过我们便也起身回国了,只如今我家少爷精神时好时坏,这不喝了药正昏睡着呢,未曾亲自见过将军多有失礼,望将军莫怪,待得回国,定禀明族长后,好好宴请殿下与将军。”幻云答的有条有理,虽微躬着身,周身气质倒也不落卑微。
魏宏倒是没见怪,指着后头车厢问道:“里面装着何物?”
“回将军,夏国地广物繁,然如今正值炎夏,皮毛之物不如萧国畅销价美,遂我家少爷便大肆采购了番。”
温饱接收到上司示意的目光立马领着身后的数名侍卫朝后方的马车而去,一番细致检查才回到魏宏旁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异常。不待魏宏回话他便急急朝幻云看去:“俺兄弟呢,怎么样了?”说着便朝那密闭的马车帘看去:“他醒过来没?”
他不知道此番问话惹得马车中的帝王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烧起来,看着夏清妍就开始冷笑,夏清妍无辜得很,这男人又怎么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是躲开点好:“我这就出去啦?”她不放心的抚了抚衣襟准备起身走人,虽然很不乐意再跟着行军,可光天化日的她也不好明摆着逃跑,嘛,再找机会溜了,况且人家萧国人都亲自来接她了,总不好再窝在马车里。就是脸上不自然,刚做完那档子事,她心虚。
“这么急着见你的好‘兄弟’?”男人的冷笑愈发渗人,大掌无声一拍,将人压在马车璧,夏清妍刚提起一口劲直接灭了,脸憋的通红。
外头听雨正回着温饱的话,就要领着人过来,夏清妍又急又气,又不敢发出太明显的声响让人知道她和人家‘容家少爷’在一个马车里,他还根本没睡着,对着夏某人那张晚娘脸轻声哄着:“谁和那饭桶是兄弟,皇兄,你太小看我了。”这是吃醋么,她怎么觉得有点小甜蜜呢,哈哈。
------------
第263章 这里没有泰山(2)
看她狗腿样,两只小手顺着他胸口的郁气,夏允翊心又软了软,罢了,是他自己决定要放她自去找寻真相,可语气还是有点不甘不愿:“不准和萧以晨太过亲近!否则朕饶不了你!”
什么跟什么?他和萧国二皇子能有什么交集?还没等她问,夏允翊就朝她肩头一点,她就不知人事了。
靠之,不带这样的。
“那位小将并无大碍,已经给他服过我特制的解药丸应该不大多久便能清醒,只是他身体仍是虚弱,近日还得注意着。”
“谢过姑娘了,俺会看着他点的。”温饱点点头,他天性惜弱,看不得夏清妍那病歪歪的样子,得让他快点好了。
“大人您不懂医理,这中了暑气的病人她不能随意挪动,需要多呼吸新鲜气息,呆的地方也以宽敞为宜,否则病气加重,我已让护卫预备好担架,等会辛苦大人这边注意抬着些。”其实她对医理也不是太精,与飘雪完全相反,她擅长的是毒。
“好好好,还是姑娘细心。”
夏允翊知道听雨已渐近马车,幽暗的凤眸里暗藏着依恋,大掌轻抚了抚夏清妍那张平凡的脸,轻叹了声,随后隐向宽大的马车内角落。
这时候的听雨小脑瓜子突然快速转动起来,以主子的脾气还有对公主的珍视肯定是不愿意有其他人碰的。幻云说了,做主子的属下,一定要懂得替主子着想,而且要先主子想而想,不能老等着主子吩咐。想到此,她上前一步拉开与温饱的距离,拂开车帘子,恭敬地看了眼角落里靠坐着的主子,以温饱看不见的角度,巧劲一施,就把穿着士兵服装的夏清妍一把抱了出来。
外面的担架早已备好,是自家的护卫抬着的,还细心垫了细软,听雨小心翼翼地将夏清妍放下,笑眯眯地对温饱道:“不如让我家护卫帮抬着过去吧,承蒙照顾,也好让我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温饱早已傻眼,这这这……
这姑娘怎么这么客气,还有,她力气可真大呀,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边的魏宏眉头皱着,负手转身:“不要耽误时间了,不得让殿下多等。”
众人离去。
条件反射朝幻云瞄去的听雨接收到他赞赏的眼神,小脸蓦地羞红了……
碧波荡漾、蓝天无垠,世间两种极端且柔和的色彩如若同时存在一个人的眼睛里是多么不可思议,只觉言语无法形容,沉浸在如此瑰丽色彩中夏清妍心中极为平静安定,连带着呼吸都轻绵了几分,唇畔不禁柔柔翘起,如梦呓般:“真好看。”
萧以晨心中讶异。
他知道自己这双遗传至皇祖父的异色双眸极为难得,据说皇祖父出生时因这异色双眸差点被扼杀,幸而当时皇祖父的外祖家显赫这才将他保了下来。但从小被视为不详的皇祖父年轻时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然谁都没预料,他皇祖父天生战神,神勇无敌,百年前南煜国三分天下,他皇祖父占得其一,而接下来的数十年他的皇祖父向臣子国民们证明了他天生为君的料。而他萧以晨之所以受臣民爱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双异眸,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抱以害怕,宫中甚至隐有流言,说他的异色双眸与人对视能吸人魂魄,可笑之极。
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这个躺在他马车里身份不明的假士兵居然说好看?难道不应该被彻底吓醒?
直到一只小手就要触上他的眼角时,他才回神,还未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来自马车外的喝斥:“大胆!”
夏清妍迷蒙地思绪被这一声冷喝吓得差点三魂出窍、四魂升天,背后跟安了个弹簧上身猛地弹坐起来,张口就嚷:“鬼吼鬼叫个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火死她了,这辈子她是金枝玉叶,说真,除了夏允翊,她还就没受过谁的气,谁敢和她大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觉得她声音变了?
然而还来不及细究,那喝斥又多了不可置信:“如此嚣张,成何体统!说!你是何人!哪支队伍!报上名来!”他魏宏手下调教出来的兵就没一个敢如此对殿下动手的,不过看着小子的模样确实不像他手下的兵,于是看着夏清妍的视线愈加审视了,等会一定要好好提醒殿下。
膝盖诚可贵,小命价更高哇,夏清妍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转脸便跪:“饶命哇,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殿下宽宏大亮,无视我吧。”呜呜,要她手贱。
“泰山?此山坐落何处?本殿为何未曾听说?”看过皇祖父所有的征战记事,虽没游历过天下,但他所知的却不少。怎么他不知道还有座山叫泰山?眼前的人其貌不扬,虽是被魏宏斥责了,却知道找他求情,明明跪的凶猛,却不忘赶紧双手交叠给额头垫底以防砸上马车板,最让他好笑的是,在做这些动作前,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左手重拍了下右手,嘴里还念念有词,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刚刚未完全清醒前是想用右手触摸他眼睛的?
没人注意到萧以晨微抽的嘴角。可夏清妍却被这萧国的二皇子问得一愣:“啊?”这世界居然没泰山,好吧,这次是她孤陋寡闻。可是,这是重点吗?这人怎么搞不清楚状况?
而她此时抬起身子,微张着嘴唇傻愣愣的模样顿时取悦了萧以晨,清朗的笑声从他唇间溢出,那张俊朗的极为张扬的面容,那碧水蓝天美得不像话的异眸,那周身温暖舒适的气质,夏清妍心情瞬间美丽起来,心情极好的摆摆手给他解释:“噢,我也没去过啦,忘了在哪本书上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