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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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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ol.01
比起充满了历史气息和文化氛围浓厚的大阪,东京真是太忙碌太烦嚣。那些光怪陆离的店面,特色的街道,无一不散发着东京这个国际大都市的繁华。而坐落于靠山的冰帝学院,更是把这份嚣张的华丽发扬光大。
“与其说这是学校,更像……公园吧。”
早川千春置身在冰帝学院的后花园里,看着四周种满的花花草草,默默地叹了一句。
傍晚的夕阳洋洋洒洒的落在通向后山的羊肠小径上。早川千春顺着斑驳的影子,亦步亦趋的爬坡。初春的晚风还带着没消散的凉意,空气中夹杂着道路两旁的植物的气息,凉凉的很好闻。未绽放的樱花鼓鼓的涨着,就快要开了。
早川千春站在台阶最上的一层,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睁开眼睛,她朝那个坐落在半山坡的亭子走去。
——“忍足君,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早川千春踏进亭子的第一步就听到了这告白。脸上一囧,在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身体已经自主行动,尴尬的转身就要走。
不过走之前,她还是顺便看了看这出言情剧男女主人公。
和她带着点躲藏的偷瞄不同,那个少年是正大光明的把视线放在她身上打量,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早川千春总觉得很熟悉。而被早川千春贸然的出现打断了告白的少女看向她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早川千春一哂,自觉尴尬,退后两步,离开亭子。
“这位小姐,等等。”
少年张口喊住她。早川千春眉头一皱,直觉她要是一转身,就真的是走不掉了,索性加快了步伐。
不知道身后的少年跟告白的那个少女说了什么,对方哭的凄凄惨惨的从早川千春旁边跑过。临别的时候,还投向她一枚忿恨的瞪视。早川千春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去的少女,不自觉的转过头的看着那个少年。
“早川千春,你不记得我了么?”
早川千春微睁大双眼,不敢直视那个少年。不过让她疑惑的是,自己和他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他居然无误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听他的语气,和自己好像还挺熟。
窘迫的早川少女在翻遍了脑海里每一个记忆后,仍旧没能想起这个面带英俊,声音低沉暧昧的少年。她只好尴尬的微微一笑,说:“你好,不过你是?”
对方那张带笑的脸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垮掉了,颇有些气闷的对她说:“早川你果然、已经完全把我忘记了。”
少女耸耸肩,双手一摊,默认了。
而少年也不再做什么装可怜的表情,随性的笑道:“我是忍足侑士啊,四年前住在你家对门的忍足侑士。”
早川千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却是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印象中……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人。
一直注视着千春表情的忍足侑士看到她面容上流露出的困惑,无奈的叹气:“你也太伤我心了吧……这样明显的提示都还没想起来么?”
千春也意识到自己的这糟糕的记忆力让对方感到了不舒服,立刻道歉:“对不起啊,忍足君,我确实记不太清楚了。”看到对方露出果然是这样的表情之后,她补上一句:“其实我的记忆力实在很糟糕。”
而忍足听到这样的解释,也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两个人在谈话的过程中,已经慢慢的走下了山坡,回到了后花园里。早川千春因为还在一直思考着忍足侑士和他据说是曾经是邻居的一家人,没再说话。而相比起主动开启话题的忍足在那之后也丧气的安静下来。但尽管是这样,两个人周身和谐宁静的氛围还是让那个隐在暗处的告白少女气恼不已。
思考中的早川千春不知为什么往后面望了一下,一道树丛里暗影闪过,她惊得毛骨耸立,不自居的拉住忍足的衣袖,失声惊叫:“你!”
忍足诧异的回过头,似乎不明白刚刚还记不住她名字的女孩儿现在居然和他这么亲近。但看到对方惨白的脸色之后,柔软的面容又敛起来。
“你怎么了?”
千春摇头,定着心神,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收回自己扯住忍足衣袖的手。不过手一松,忍足正好自然的牵过来:“学校很大,你跟着我。”
早川千春感觉自己的手被对方暖暖地掌心包裹住,咬着唇有点迟疑。想了想,她还是动手挣了挣,不过没有成功就是了。
忍足一直把早川千春送到校门口,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既然不是来找他的,那早川千春来冰帝干什么?看着刚刚松开手之后就站在门口的少女,忍足问道:“早川,你到冰帝来做什么?”
少女回首,望了眼不远处的忍足又把视线投向冰帝华丽的正门,浅笑着说:“我新学期在冰帝就读。开学前,我想来熟悉熟悉新环境。”
忍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声音断断续续:“你要来冰帝就读?”
“嗯。新学期,国三。”
少年听到她的解释,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面前,说:“那我就提前做你冰帝的向导,跟我来吧。”
早川千春下意识觉得不好,她到现在也还没想起对方是谁呢!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千春摆摆手:“不用了,忍足君。”
好在对方没有很坚持,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早川千春站在门口望了望学校四周的环境,立刻要走。
抬脚的瞬间,她听到忍足站在远处喊她:“早川,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看着忍足侑士带着关西人特有的开朗笑容,千春暗想:其实刚刚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拒绝吧……
最后,还是只能无奈的跟上啦!
一路上忍足比刚刚下山坡的时候热情多了。不过他的热情并没有得到特别多的回应。早川千春看着眼前的男子开口跟她介绍学校的各种地方,藏蓝色的头发在晚风中飘荡。
去了很多的地方:教学楼,实验楼,办公楼等行政区域,随后再是图书馆,餐厅,健身房,游泳池和历任校长和校友的展厅。早川千春在靠近门口的某个位置发现了自己母亲的照片。原来,她的母亲,还是冰帝的名校友。
接着是学校的篮球场馆,野球场,和网球场之类的体育运动场馆。走向网球场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一群的少女围在外面,好不热闹。
早川千春皱眉,不愿再走近。
忍足是知晓她的性格,不喜与人亲近。索性也不勉强她,只是转过身来跟她说:“那我先去请假,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少女又呆了那么一下,好像不太能理解忍足的话。
对方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是网球部的成员,不参加部活,是要请假的。”
早川点点头:“那你去吧。”
看着忍足走远的画面,早川千春脑子里那些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开了闸。她似乎有点想起来了:忍足侑士的母亲是自己母亲的大学校友,所以两家在四年前确实是很要好的邻居关系。
她记得很久之前,她还在孩童时期。金黄的秋季,;连空气里都是萧瑟的气息。父亲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回家的路,那时候的父亲拥有永远带着笑意的英俊面容,不似现在即使还是英俊的面容却再也回不到曾经快乐。走在身边的,美艳脸庞红扑扑的是她母亲。那时候温馨的一家人,让秋意寥寥都变得温暖和煦起来。
住在他们一家隔壁的是和父亲同在医院工作的忍足一家人。不过忍足的妈妈是个气质典雅的家庭主妇,和自己那工作狂的母亲不一样。每回她在外面疯玩之后弄脏了衣服就会和忍足一道回他家。忍足妈妈就会拿出惠里奈姐姐的旧衣服来给她穿。然后再亲自送她回去。
不过,自从母亲和父亲离婚之后,他们一家也搬走了。那些年少的美好记忆,也随着一些随之而来可大可小的变故,淡了。如果不是今天在冰帝遇上忍足,如果刚刚没有在冰帝的知名校友长廊看到自己母亲的照片,她可能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只是没想到……忍足还记得她。
那么清晰地记得她的名字。
忍足在她回忆过去的时候已经请好了假,看着对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伸手晃了晃。
“早川,你又在走神?”
退后一步,与他靠近的身体拉开距离,早川千春摇头:“没有。”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向日趴在网球场的栏杆上对宍户说:“旁边那个是忍足的女朋友么?”
宍户才不想搭理这个八卦的队友,抱着头走了。
向日望着抱胸站在旁边的迹部景吾,对方瞥了他一眼,说:“忍足请了假,你可没有。”
“迹部你不要这样啦~~~”傲娇少年向日岳人捂着受伤的胸口向球场奔驰而去。
迹部景吾看着远处一对离开的身影。
如果他的记忆力没错的话,那个女孩儿应该是新学期的转校生,叫、早川千春。
忍足带着早川,两个人逛了东京的好几处地方。国立博物馆,奥利匹克运动场,东京塔……
晚间的东京塔比白天看起来璀璨很多。闪着光亮的地方让早川千春想起了小学时候的回忆。
“其实我来过这里。”
忍足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早川。对方没有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高大的铁塔,目光闪烁。
“是么,和朋友?”忍足看着她像是陷入美好回忆的柔和表情,随口一问。
“不,是和母亲一起来的。”
忍足自然是知道早川的母亲与父亲离婚的事,淡淡的收回自己笑意丛生的表情,闭上嘴不再多话。
这个小插曲很快因为到了其他地方被掩盖起来,而后因为时间比较晚了,很多地方也没有在东京塔那里呆的久。早川千春坐在地铁上看着她身边静默看书的忍足侑士,把现在的他和小时候那个少年的相比,身影竟然也渐渐重合。
他似乎……没怎么改变。
除了东京塔那时候有一小瞬的失落,早川千春整个一晚上都还是挺开心。尤其是忍足在搞错了路线之后两人坐到完全相反的地点,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少年因为闹了乌龙,懊恼的把头偏过去不想说话。早川千春顺势在这时候说自己要回去了。忍足只好又转过来看着她。
“你住哪儿,我送你。”
早川千春看着少年坚持的表情,无奈之下只好咽下已经堵在喉咙口的拒绝的话语。随后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写有地址的那一页指给忍足看。
“这里。爸爸说已经联系好了,行李什么的也送过去了。”
忍足接过她手里的笔记本,低着头仔细看记下来的地址,半晌之后也没反应。早川千春估计他是不知道在哪里,尴尬地要收回笔记本,说:“忍足君,其实你不用送我,我自己一个人搭地铁也是可以的……”
少年就在这时候抬起头来,笑着说:“绅士是不会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的。不过……”忍足在说下面的话时,特意停顿了一下,“原来早川你是要住在我家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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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Vol.02
“原来早川你是要住在我家去啊。”
“诶?”
早川千春再度发愣,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忍足话里的意思。
忍足侑士看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眼睛瞪圆,小嘴微张,可爱的不行。忍下了想揉揉她头发的冲动,忍足把笔记本还给她,说:“你写的这个地址,是我家啊。”
“那不就是说……”早川千春省了一半的话没说出口,忍足自然的接下去:“你今后要住在我家。”
“可是……我都不记得他们了。”少女犹豫着把话说出来,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忍足微笑的脸,“那个我看还是算了吧。”
“就算以后不住,你的行李不被送到家里了么,你总归要拿行李吧。”
少女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忍足一起回家。
上了回程的地铁,忍足说:“不在我家住这件事情,你自己去跟长辈们说。”
“嗯。”
回到忍足家,早川千春如忍足侑士才想的那样,获得了全家人热烈的欢迎。他们甚至拿出了当年忍足爸爸妈妈结婚时候用的彩花。
忍足看着千春惊讶着一张脸,头上面全部是花花绿绿的彩带,由衷地感叹:“早川,你在我家可比我受欢迎多了。”
千春以为她说真的,刚刚镇定下来的脸又变得生动起来。忍足妈妈看着儿子捉弄千春,一把扯过儿子,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还说,一学期也不回家住几天,伤透了我和你父亲的心,我们干什么要欢迎你!”
被妈妈敲中脑门的忍足苦着一张脸,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学习忙嘛!”
忍足妈妈还要在教训教训忍足,被忍足爸爸摆摆手阻止了。
“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被让千春看了笑话。”
虽然这话说的客气,但单纯如早川千春,确实没有听出来。连忙绽开一副笑脸:“没关系的,忍足叔叔,你们家看着很温馨啊。”
这话一出口,全部人都沉默下来。忍足一家自然也是很清楚当年的早川太太和早川先生离婚的全过程。听到千春这样说,大家都有些黯然。
之后千春被热情的忍足妈妈送回了房间。兴许是忍足一家对千春友好的态度,她突然就不太想搬出去住了。上楼的期间,千春随意说:“忍足阿姨,你看起来比过去开朗很多呢!”
“嗯嗯,多亏了瑛士。”
话语里听到忍足夫妇的感情很好,在联想起自己的父母,早川千春突然觉得很失落。
早川千春第二天再忍足家醒过来的时候,绝口不提自己不想住在忍足家里。忍足侑士听到母亲说“千春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儿,到我家来住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时,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腔。不过对早川千春态度的变化,他多少还是清楚的。
不过嘛,也无所谓啦。
早川千春之后又抽空去了几趟冰帝,把学校各部分区域的地理位置都弄得比较清楚透彻。每每走过网球场的时候,她都会看见忍足侑士飞奔在球场上潇洒的身影。几乎每次都有那么一小瞬间,她觉得球场上的忍足侑士让她不很熟悉,感觉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那个热情温和的少年。
偶尔忍足也会在下了比赛之后,特意走过来跟她说说话。这番场景,自然也被每天围聚在网球场周围的女孩子们看在眼里。他们对早川千春的感情真是又嫉妒又羡慕。不过这些特有的少女情怀,早川千春是不知道的。
开学前的某一天,千春一个人早早的起来,坐车去了青春台附近的公园看书。中午收拾东西准备回忍足家的时候,她为了熟悉街道位置特意没有搭车。然后,路过了一家辣味拉面馆。
比起相对比较西化的早川家,忍足家要传统很多。因而到了东京之后,忍足妈妈常常做和食给她吃。每次那些好东西都让早川千春惬意地忍不住眯起眼睛。忍足妈妈的辣味拉面做的就很不错,但每次忍足妈妈做了拉面,凑不齐的忍足一家人就会到得特别齐,害的千春总是忍不住猜想他们都是为了辣味拉面才回来的。
点过拉面,早川千春盘着腿坐在位置上等待。门帘就在这时候被人拉开。
樱花已经开始绽放,一朵一朵的跳跃在枝头。湛蓝的天空上只留下了飞机腾空时候的白色尾气,连一丝云朵都没有。阳光正好的午间,温暖的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不二周助就在这美好似梦幻的景象里,带着室外满满当当的阳光走进来。只一瞬,就晃花了早川千春的眼睛。刺眼的那么美好,那么怀恋。
突然就想哭泣。
早川千春也确实哭了。
拉面正好端上了的时刻,她把整张脸埋进拉面碗里,泪水像珍珠一样颗颗落进碗里。好在有升起的热腾腾的雾气挡住,不然,不二周助一定会有所察觉。
千春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坐在邻座的不二周助抽过一张纸巾,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纸巾递过去了。
埋着头的千春也没看清楚来人,结果纸巾擦干眼泪之后,她向递纸巾的人道谢:“真是非常感谢……你。”
看到不二周助那张带着笑容温暖如春的面容,早川千春刚刚消褪的涩意,又开始翻腾起来。
“没关系,举手之劳。”不二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早川千春看着他秀气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和那个人重合起来。
真的很像。
很像荻野千早。
荻野千早是早川千春穿越前收养家庭的儿子。和他的父亲荻野衡树一样,荻野千早非常的绅士。那时候的早川千春,刚刚从修道院嬷嬷那里被送到收养家庭里,带着小女生般的羞涩和自卑。见了生人总是畏畏缩缩,不太喜欢和同龄人交往,比起看电视更喜欢读①38看書网里面的人物是鲜活的,却不会让她自卑。
沉浸在书中让她变得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不喜欢说话,身为医生的荻野衡树担心这个刚到家里的少女换上了自闭症,特意带她去看医生。检查之后却什么病都没有。可是诊断不出来的问题才真的让人心急。
好在有荻野千早的帮忙。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中,是他让千春的眼界更开阔。
记得同样是这样一个午间,她在房间里埋头做数学题。被难住之后,咬牙切齿的晃着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结果做了一个让她痛苦的梦,居然还是关于数学。她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荻野千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荻野千早自然知道少女不喜和人说话,但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埋头苦读,确实很感动。索性坐在她旁边,把难题的思路一步一步的解释给她听,然后让她重头开始计算。听懂后的千春,没让他指导,也自己算出了答案。
高兴之余,她用力了抱住了千早的手臂。荻野千早当然在一瞬间察觉了千春的失态,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
那之后的他们日渐亲密。早川千春对荻野千早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他们每次放假都会一起行动。某天冬季,他们背着荻野先生背着包去了北国。因为穿的不够暖和,早川千春被冻得直哆嗦,寒风从他们耳边呼啸而过的时候,荻野千早把千春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温暖着。
两个人在这温馨的气氛里忍不住相视一笑。
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太过美好的事情总是会结束的。开始的太早,往往夭折的也快。
国三的时候,千早住进了寄宿学校。之后的他们,渐渐被忙碌的学业分开。虽然不知道荻野千早的想法,但早川千春记得清楚,每一次千早放月假,她总是最开心的那个。这样的美好的情绪,让早川千春哪怕是时刻多年,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但美好,也就永远的停留在那一刻。
国三最后一次月假,荻野千早回程的时候,遇上了风暴,列车在山路上被泥石流撞翻,整个车厢里所有的人无一生还。
和遇见不二周助的那天一样,荻野千早去世的那天,天气非常好。
早川千春被荻野爸爸带着,跌跌撞撞的跑到事发现场,被一片狼藉的场景吓得当场昏倒。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块项坠,生活过的地方却全部消失。
过了好久她才明白过来,她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日本,在一个婴儿的身体里。
那之后,她就开始生活在没有荻野千早和他父亲的世界里。那些曾经让她怀念带来美好记忆的人和事通通的消失。
早川千春曾经打开过那个金属质地的项坠,里面只有一张荻野千早帮她照的相片。图像中的她笑得很快乐。
那样明媚的笑容,到了这个世界里,她从来都没有过。
不二周助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少女一直盯着自己,但看着眼神却不像是在看自己。心中颇有些疑惑,问:“小姐,你没事吧?”
千春回过神来,抹掉眼底的泪水,笑得有些勉强:“没事,拉面太烫了。”
拉面早就已经冷掉了,况且早川千春根本一口都没动过。不过聪明如不二周助自然明白对方这些话只是为了敷衍他,笑了笑就没有再多问。
千春看着不二周助的笑脸,沉默下来。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过的挺好,也适应的挺好。
她完美的扮演者一个穿越者该有的姿态。把自己装进小孩子的身体里,表面上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有在夜晚,所有人熟睡的时候,她才能在没有光亮的房间里,从这个身份中逃脱,忧郁一会儿。
摸了摸刚刚笑过的脸,早川千春觉得现在看到了不二周助,连笑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到现在,看到不二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哪怕穿越来了另一个世界,过上了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只要是她这个人存在就永远不可避免当初那些事情的发生。
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伤痛,一个不留心就有可能旧事重演,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那些曾经的欢乐与悲伤,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体会。
那天一直到晚上,早川千春都没有回去。
在她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前,回到忍足家,也只能强颜欢笑,给大家带来不愉快而已。
不过就算她贴心的为忍足一家人着想,最后还是无可避免的给他们一家人添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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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Vol.03
忍足侑士接到小吃店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正在迹部景吾的家里参加训练。当时,他正在和凤长太郎对打。虽然这个后辈的基础功不是很扎实,但因为身高体魄的优势,想要一下子赢得比赛还是不太容易。手机放在远处的包里,电话铃响了好久,最后还是迹部景吾帮忙接听的。
来电的头像显示赫然是早川千春的照片。
看样子,这个早川千春果然和忍足关系亲密啊。
“什么事?”
“请问是忍足侑士先生么?这位早川千春小姐在店里吃东西突然昏倒了,我们查看她的电话里只有忍足君是东京的号码,所以给您打了电话。”
“知道了,你们店的地址在哪儿?”
对方说了一个地址,迹部景吾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挂断之后,迹部立马就中止了比赛。
“忍足,你过来。”
忍足侑士看着迹部景吾大爷模样的坐在场外的椅子上,默默的叹息。这个少爷又有什么话要说。
忍足走过去,懒洋洋的搭腔:“什么事?”
“早川千春昏倒在xxx地址的小吃店里,刚刚那边打电话给你了。”
这次反应极其迅速:“什么!?”连不远处的向日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同于平常的焦虑和怒意。
“你现在就过去吧,训练就明天再来好了。”
迹部景吾说这番话的时候,忍足侑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迹部话音刚落,忍足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急匆匆的丢下一句:“明天见。”人就冲出了训练场。
“侑士怎么了?”向日岳人看着搭档怒气冲冲的离开网球场,好奇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没什么,继续训练。”迹部景吾才不管这些事呢,当事人都走了,其他人就该好好训练。
忍足侑士赶到电话通知的那个地址,却被店员告知,早川千春因为疼得脸色发白,全身都在流汗,不得已只好送到医院去了。忍足翻着白眼走出小吃店,敢向距离这儿最接近的医院。
赶到的时候,小吃店自然已经安顿好了早川千春。忍足侑士处理完小吃店的事情,走进病房,就看到早川千春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血色全无,连唇都白了。心里顿时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打电话给父母,却被家里的电话告知,两个人去大阪开学术研究会议去了。父母不在东京,早川千春就只能由他照顾。况且他刚刚问过医生,早川千春这是暴食暴饮导致的急性肠胃炎,输几瓶药水,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忍足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心想:今晚估计要留宿医院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趁早川千春睡着的时候,回家拿两个人换洗的衣服,早川千春就醒过来了。
看到忍足侑士神色疲惫的站在病床前,早川千春突然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忍足。”在忍足一家人的强烈建议之下,早川千春终于不再客气的称忍足侑士为忍足君了。
忍足摇摇头,拉过枕头扶她做起来,顺便扯了扯滑落下来的被子,以免她着凉。
早川千春顺从的由着忍足为她做着做那,眼睛里的涩意却是掩都掩不住。忍足把她扶起来之后就看到她眼眶红红的盯着自己。刚刚从网球场到这里一路上的怒气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都这样了,自己还要怎么发脾气。
早川千春自然是不知道忍足心里的百转千回,沉思了一下,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在口中绕了大半天,这才说:“谢谢你啊,忍足。”谢谢你照顾我。
忍足点点头,也没客气的收下了她的道谢。拉过旁边的椅子,他坐下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问:“你怎么突然就暴食暴饮了?”
按理说,早川千春每天在忍足家被忍足妈妈照顾,不应该出现暴食暴饮的情况。可医生这样诊断总归是没错的,所以说她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
千春听到他问话,犹豫了一下,不太想告诉他原因,可看忍足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今天要是不问出个究竟只怕是不会罢休的。
犹豫了片刻,早川千春开口说:“想起了一些事情,今天心情不太好。”
忍足听她含糊不清的解释就知道她在敷衍自己,拿不准自己该不该问下去,忍足靠在椅背上,专心致志地盯着早川千春的脸上。
“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忍足最后还是决定不追究,毕竟,这算来算去,也还是早川千春的私事。虽然他是很想走进千春的心里,但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能强求。
“嗯。”
早川千春缩回被子里,背过身对着忍足。因为忍足也就没看到她紧闭的双眸中留下的泪水。
忍足侑士当天并没有留宿医院。在早川千春的坚持下,他被赶回家里去休息。不过第二天,他还是因为放心不下早早的拿着换洗衣服到医院来了。
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早川千春刚起,正好拿着衣服去了洗漱间。出来之后,就看到忍足侑士靠在墙上盯着房间里一个角落看,神色不明。
“忍足,走了。”
千春叫了他好几声,他这才反应过来。
回家的时候,忍足告诉千春,因为训练的缘故,这几天都比较忙。不过忍足夫妇今天下午就会回东京。
送她到家之后,忍足在门口转身。被千春叫住:“忍足你不回去么?”
“不了,我今天还要训练。”忍足转过头来笑着对她说。
早川千春看着他的笑颜,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一块稍微有些微的松动。愣了几秒,才说:“是嘛,那、训练请加油啊。”
忍足点点头,走了。
千春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这才慢腾腾的回到忍足家里。
之后,忍足侑士果然如之前说的那样,开始了忙碌的训练。早川千春每天起的时候,他早早就吃过饭去学校了。冰帝开学的前几天,早川千春抽空回了一趟大阪。和那边的朋友师长见过面,耽误了几天。把那边学校的事宜都处理好之后,回到东京的第二天,冰帝就开学了。
四月初的时候,神奈川县绽放的樱花终于北上来到了东京市内。樱花烂漫的时节,冰帝学院迎来了开学典礼。相比起刚入学的国中一年级,三年级的前辈们更是抱着要努力的心态好好的过这最后一年。总之,整个学校看起来朝气蓬勃,学生们也都气势满满,干劲十足。
相比起他们,早川千春显得很平静。丝毫看不出对新学期新学校的期待。
到学生会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正好遇上迹部景吾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早川千春皱着眉头移开的视线。
她很不明白,这个学生会长似乎对自己不太友善啊。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更枉论做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了。
不过,管他呢。
迹部景吾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眼神里颇有些兴味。
“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倒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温驯才是。”刚刚和他对视的那个眼神,一般的女孩儿可是没有的。
开学的当天,忍足侑士忙里抽空特意去了早川千春所在的b组,当着全班的面把她叫出去,交代了一下在学校和学习方面里的要注意的事情,最后告诉她如果有麻烦就到隔壁来找他,随叫随到。
早川千春忍住了当着他的面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暗自吐槽:同住一个屋檐下,平日里见你一面都难,到了学校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事情果然如早川千春预料的那样,忍足侑士经常忙的人影都不见。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每天回家的时候,忍足一脸疲惫出现在家人面前的画面还是历历在目的。
网球?就那么好玩儿么?
可让人意外的是,忍足侑士即使是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也还有空去小剧场看电影。距离冰帝学院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隐着一个小小的文艺影院。位置比较隐蔽,播放的电影也是比较小众的文艺片。
早川千春能知道这里也是某一天碰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忍足。不过,也是在电影播放完之后。
因为是小众影院,播放的电影也不全是新出的电影。早川千春来的比较晚,进去的时候为了不打扰观影的人,只好坐在最后一排。
荧幕上播放的画面雨点淅沥淅沥的落下来,坐落在湖水中央的白屋顶房子看起来朦胧又充满了文艺气息。
当看着男女主人公分隔两地却默契的说出“magic”这个词语的时候,早川千春终于忍不住勾起唇角。影片节奏很明快,总感觉没多久,就灯光大亮。
早川千春站起来的一瞬间看到了斜前方的忍足侑士。恰巧的是,对方也在起身的一瞬间默契的回头,看到了她。
双方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种场合巧遇。早川千春主动走了一两步,来到忍足面前。对方站在下了台阶上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笑意更深。结果自然是两个人一起回家。
走出影院的时候,忍足主动开口:“没想到早川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片子?”低沉性感的关西腔调让早川千春耳朵隐隐泛红。
早川千春转过头,忍足带笑的面容里,一眼让她看中的却是那深深深蓝色的眼睛。
“相比起我看这类型的片子,忍足你看这种片子不是更让人意外么?”
尽管一早就知道早川千春不是个仍人捏的软柿子,倒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驳自己。忍足侑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了另外一部片子。”
“什么?”
“一见钟情。”
早川千春看着忍足侑士认真的说出这个电影名,忍不住好笑的问他:“忍足你这是什么逻辑,这两部电影没有共同点好吧?”
忍足想了想,说:“当然有。”
“哦?说来听听。”
“这两部片子看上去都没什么逻辑,却美得一塌糊涂,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爱情的美好。”
“听你这么说,好想真的有。”
这个简短的对话显然让两人这么多天彼此不见面的陌生感减弱了些。忍足步伐走的从容,因为被镜片遮住,那双看起来洞察世事的眼睛看起来温润很多。但看起来,好像还是比平常的少年要老成。
两个人走在夕阳斜倚的街道上,望着下坡路走去的时候,影子重重叠叠的落在后方。远处的天空里夕阳映照的天空上色彩明丽鲜艳,天空下的山坡也被夕阳照的阴影两重天。早川千春侧过头去看忍足英俊的侧脸,对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早川千春想了想,又转过头一个人笑起来。
“笑什么?”忍足望着前方,问。
“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忍足侑士脾气怪怪,又单纯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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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Vol.04
忍足夫妇基本上是看着早川千春长大的,心里疼惜她自是不用说,再加上女儿在外上大学,不常回家,见到和儿子一般大小的女孩儿,自然也就把她当成女儿看待。
开学前段时间,忍足侑士忙着训练,又是合宿,又是外出比赛,就是回了东京也常常住在学校的单人寝室里,不回家住。今天,看着儿子和千春一块回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忍足妈妈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早川千春看着忍足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换了衣服就要帮她。被忍足妈妈推出来:“你刚到学院上学,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侑士,他好久没回来,今天正好。”
早川千春听到忍足妈妈这样说,也只好回了客厅。忍足侑士正好坐在客厅里,撑着下巴看电视。当然,如果忽略掉他唇边弧度越来越大的笑容,早川千春都要以为他是在认真看电视了。
比起刚到忍足家,看到他们一家人温馨和睦的样子,早川千春常常生出几分寂寥失落,平日了也不是特别多话。后来忍足夫妇见了也知道她心里所想,时不时也逗趣逗趣她,早川千春也就渐渐地融入了他们家温馨的氛围里,不那么拘束了。
刚开始她和忍足都因为初见时候尴尬的场景,彼此间说话带着小心翼翼,今天看了电影,两个人发现彼此喜欢的电影类型都差不多,颇有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早川千春跟忍足说话也就不像平时那么冷淡了。
“你都听到啦?”
忍足回过头斜飞了她一眼,拍着旁边的位置让她坐,只不过说话的语气里带了点调侃的意味:“妈妈说得那么大声,耳力一般的人都听到了好不好。”
千春坐在他旁边,也没接话,跟他一起看动物世界。
过了一会儿,倒是忍足侑士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你这些天在学校里,有没有遇上什么困难?”
听到他话里的内容,早川千春忍不住好笑,这几天忍足一家人见她就问在学校里相处的好不好。怎么说她也活了两世,到了新学校与新同学相处还是比较自在的。
“也没遇上什么困难。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看了忍足一眼,“你那天找了我之后,莫名就多了几个对我有敌意的人。”
忍足默。
原来这是在变相的怪自己多事。不过,他确实很担心早川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这初衷还是好的吧。
“当然啦,我知道你是好心。”
早川千春当然知道忍足也是关心自己,又补了一句。
忍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知道当然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望了厨房一眼。自家母亲火上熬着汤,还扒在厨房门口悄悄地看他们两个。看着自家儿子望着她,忍足妈妈急忙和儿子挤眉弄眼,忍足一时有点好笑,但坐在千春旁边也不能太明显。
他起身的时候看了看母亲,又盯了盯旁边认真看电视的千春,特意靠在她耳边道:“走了,要吃饭了。”
早川千春感觉到忍足伏在自己身边说话,耳朵立马红起来,不自然的跳起来,有点手忙脚乱:“那就去吧。”
忍足爸爸回到家就看到的第一幕,再看着儿子笑得狡黠,招着手把儿子叫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忍足侑士解释道,他这是在和早川千春培养感情,毕竟千春是他的小青梅,刚到东京,也得和人家打好关系是不。
忍足瑛士无奈的看着儿子和他插科打诨,也不好说,洗了手,一家子人上桌吃饭。
早川千春从小被母亲教育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基本上是不说话。倒是忍足一家人比较随意。忍足看大家吃得都津津有味,突然冲母亲挤眉弄眼交换神色,被看到的父亲瞪了一眼之后,开口对千春说道:“早川,我们网球部进入都大赛了。”
专心吃饭的早川少女,听到忍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愣了少说也有十几秒,这才眨了眨眼睛,放下碗筷,仰起一张脸衷心的对他说:“哦,那真是祝贺忍足你了。”
看着两个小辈相处的模式,忍足夫妇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思。
自家儿子对早川千春还是挺上心的,不过千春的反应就淡很多。看样子,是自家儿子单着一份心思啊。
第二天周末没课,千春也早早的起来和忍足妈妈学做寿司。她本身人就聪明,又好学,不一会儿,包出来的寿司就已经像模像样的了。忍足妈妈看千春人又勤快,嘴又甜,心里高兴地不得了,脱口而出说了一句:“千春你跟纯子一样,心灵手巧。”
话一出口,忍足妈妈就知道自己犯错误了。
当初早川纯子决意为了自己外交官的工作抛下早川父女的事情她也是看在眼里。那时候的早川千春人还很小,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但看着父母亲的状态也是知晓大概的。这么多年,早川千春孤孤单单的也没母亲在身边照看,就算表面上不太显露出来,内心里也是不好受。如今被她心直口快的一句话说到了伤心事,还不知道怎么怨她呢。
好在早川千春也只是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笑着回答:“妈妈心灵手巧我是不太清楚,不过我能把寿司包的这么好,说到底还是忍足伯母教的好啊。”
忍足妈妈看她说话的语气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她说话。
心细如发的早川千春看到忍足妈妈表情松动,当然明白她在担心自己,顺势就跟她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中午再回来吃饭。
忍足妈妈忙不迭的答应了。
早川千春从忍足家出来之前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有点暗,看起来是有要下雨的趋势。出门的时候就顺道带了把伞。走下台阶的时候,又想起忍足今天在学校训练,也不知道带伞没有,就又多带了一把。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就是在东京的街道上东逛逛西瞅瞅,路过红灯区的时候,她看着几个猥琐的男人盯着自己,下意识就快步跑起来,好在后面没人跟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她暗暗地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到这个地方来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巷子,以防万一,她还是离得比较远。所以当看到一个人在巷子里联系网球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听忍足说多了网球的事情产生的幻觉。
打网球的那个男子表情看起来很严肃,整个脸都是绷着的。早川千春看他打得认真,不自觉的走过去。对方专心的打球根本也没看到她,千春站了一会儿自觉无趣,转身就要走了。
也不知道最后一次击打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网球居然从墙上弹起来直接冲着前方的早川千春飞过来。
早川千春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下意识回头,明黄-色的网球直直的向她冲过来,插着耳际飞过去。早川千春面对这惊险的一幕,早就吓傻了。球飞过之后,她人就软软的瘫倒在地。
打网球的那个男子这才急急忙忙的冲过来,表情很愧疚,连续向她鞠躬,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又急忙把她扶起来。
早川千春被她扶起来坐在巷子口的那个长椅上,深深缓了口气。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交谈了一会,早川千春知道了眼前的少年叫宍户亮,曾经是网球部的一名正选,因为在最近的都大赛上失利,被剥夺了正选的权利。因为不好意思出现在网球部大家的面前,只好在巷子口练习,为了尽快的回到正选的队伍里。
早川千春听完他的话点点头,随即问道:“都大赛上,你的对手很强么?”
宍户亮点头:“他曾经是九州二强。”
早川千春当然不能理解所谓的九州二强有多厉害,但看着少年严肃的神色,也不自觉认真的说:“既然他很强,那宍户君你也要努力才行。”
少年相当认同她的话,点着头站起来就又要开始练习。早川千春抬起头看着他又说:“可是如果劳损过度,作为运动员的身体也是会吃不消的吧。”
头一回被自家母亲和姐姐以外的女生叮嘱要注意身体,宍户亮害羞的偏过头不去看她,别扭了好久才慢腾腾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一定要快点回到正选的队伍里去。”
早川千春点点头,起身要离开。走之前,特意提了一句:“今天的话,宍户君还是不要在外面呆的太久,这天气看着很有可能会下雨。”
少年从刚刚开始对这个女孩儿的感觉就挺不错,正①38看書网球部的后辈凤长太郎小跑着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宍户前辈~~”
宍户亮木着一张脸看着凤长太郎跑过来。他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后辈从进网球部开始就对自己特别关注,不过,自己也是不讨厌他的。
从刚刚凤长太郎站到宍户亮面前,走了两步的早川千春就停下了脚步站着不动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出口问宍户亮:“宍户君,你原来是冰帝网球部的?”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都有些惊讶她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话,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看着这位同学的球衣很眼熟,我的一个朋友也有一件。”早川千春说这话的时候,宍户和凤两个人都狐疑的盯着她看,好像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那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谁,说来听听?”
早川千春被这样追问,突然也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有点突兀了,正要犹豫要不要说出忍足侑士的名字,就听到宍户说:“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只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也可能是认识的,以后在网球部也好照顾他。”
宍户亮都这样说了,早川千春也不好再扭捏。
而宍户亮则是因为知道早川千春比她小,理所当然以为她认识的人也比他小,既然是认识的人的朋友,以后在网球部的多照顾点也是可以的。
“我认识的那个人叫忍足侑士,不过我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他。”
宍户亮听到千春说完,下巴都要落到地上去了。
“你是说你认识的人是忍足?”
“对。”
宍户亮就在这个时候大笑出来。凤长太郎看着宍户亮大笑,手足无措,望望他又望望早川千春。早川千春不明白怎么忍足侑士这个名字就那么好笑,宍户亮现在笑得都止不住了。
“那个,宍户君,忍足他很好笑么?”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刚刚还说要帮忙照顾他的话很蠢啊,忍足可是雷打不动的正选,比我厉害多了。”宍户亮蹲下来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伤感。
早川千春有点惊讶忍足在网球部这么有地位,但更多的是觉得宍户亮这个人很直爽,刚刚说的那番自嘲的话,换做是其他人,恐怕很难开口。
早川千春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宍户亮,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又看了看表,已经到中午要吃饭的时间了。道过别之后,她想起自己包里多带了一把伞,既然宍户认识忍足,那就让他代自己送过去好了。
“宍户君,今天下午要回网球部吧?”虽然是询问,但早川千春用的是疑问语气。
“当然是要回去的。”
“那就麻烦你帮我把伞带给忍足好了。我看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也没带伞。”早川千春这句话说的平常,可听到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的耳朵里,可谓是惊天炸弹一样的东西。
忍足侑士年纪轻轻居然就和这么漂亮的姑娘住在一起。听她这口气,两个人还挺亲密。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
但不管两个人心思如何的百转千回,早川千春只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心里可高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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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Vol.05
vol.05
【一】
午后果真有一场雨。
淅淅沥沥没落完,网球部也只不得已停下训练,各位正选们统统打道回府。可怜宍户亮刚刚才到网球部没多久,又要离去。
忍足侑士回到社办的时候,宍户亮把早川千春让带的伞拿出来,递给他。忍足看着宍户手里的伞,心下疑惑。但看久了,确实很像自家的那把。
“小亮你这是?”
“早川桑让我带给你的。说是怕下雨了你被淋。”
宍户亮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里不自觉带着些羡慕的情绪,看他的眼神却带着戏谑。忍足正惊讶宍户亮认识早川千春,看他眼神戏谑,心里明白了些,却还是问:“你怎么认识她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拿着伞回家吧。”
忍足换过衣服拿了伞,道谢之后就离开了。倒是凤长太郎看不清状况,傻傻的问:“前辈你干嘛不告诉我们在小巷口遇上早川桑的?”
宍户不以为意,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说的,看忍足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宍户来得晚,衣服也没换,走之前又提了一句,“况且,他要真有疑问,回了家问早川不是更清楚。”
忍足撑着伞出了学校,脸上的笑憋了一会儿也没憋住,走在半路上整个人就笑容满面乐得不行,只差没手舞足蹈。隔着不远的几个同校的女孩儿没见过这样的忍足侑士,看他笑得不似平常那么疏离淡然,伸长了头忍不住频频打量。这要是换了平时,忍足也就收敛了,不过现在他整个人心里甜得像裹了蜜一样,情绪怎么都绷不住,索性也就不伪装了。
虽然脸上表情没怎么收敛,忍足的步伐倒是快了许多。他心急得不得了,巴不得学校到家的距离缩短到一步之内,这样他就可以早早的见到早川千春了。
可叹的是天公不作美,雨点越落越大,饶是撑了把伞也顶不过这千军万马的小水滴,忍足不得已躲进了旁边的茶屋里。
他进屋的时候也没注意周围的人,选中位置就走过去了。这一坐下,抬头,他就看到了。早川千春坐在前面一桌,旁边还有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少年。隔得不远,忍足虽然不至于连那个少年说了什么都看出来,但凭着他对早川千春的了解,还是一眼看出了对方表情的不耐烦。
店员已经走过来问他要点些什么,忍足没答话,指着早川千春那桌说:“那个女孩儿我认识,能不能换个位置?”
店员站在两个桌子的中央,早川千春又差不多是面对着她,听忍足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就带了几分了然的色彩。忍足当然明白店员了然是为了什么,也不辩解,起身走过去。
“早川。”
千春旁边的少年从开始看着忍足朝他们走过来,表情就变得防备起来,好在忍足也不在意。这种等级的情敌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早川千春转过头看到忍足的表情明显是很震惊的。
“忍足,你怎么在这儿?”
“网球部今天不训练,我准备回家。”忍足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之后,对着旁边的少年笑了一下,“这位同学,我和早川有点事情要谈,你能不能跟我换个位置。”
忍足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对方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朝忍足刚刚的位置走去。忍足就偏巧在这时候提了一句:“谢谢你从家里拿来伞,回去之后我可得央着妈妈多给你做点好吃的。”
早川千春点点头收下了忍足的道谢,心里却不解对方后面那句话说来何用。
她听着是觉得没用,刚刚起身走开的那个少年听到忍足着突来的一句话,脚下顿时一个趔趄就要栽倒。千春背对着也没看到,忍足倒是憋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高兴而已。”
早川千春不知道今天忍足是吃错了什么,整个人从刚刚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盯了他几眼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饭菜上。
忍足表面上淡淡,心里暗爽,为自己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一个情敌。
第二天上学,早川千春难得起早,和忍足一道去了学校。忍足嘴上没说什么,手却体贴的拉着她上了电车。大周一早上人总是赶得及,他们又不凑巧赶上最拥挤的那列电车。里面人潮涌动,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忍足心怕千春出事,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护着。早川千春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皱着眉头却没有拒绝。
到了学校两个人许是尴尬在电车里太过亲密,也没说什么就分头走了。
班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周末里的新鲜事恨不得全部说给同窗听。早川千春撑着头看着表情精彩的同学。心里有点怀念曾经的自己。
就在这时候,两个女孩儿的对话扯走了她的注意力。只因她们谈话的内容关系到一个人——忍足侑士。
“真的么?”短发少女问的迫切,表情里全是好奇。
“当然啦。”对面那个红发少女明眸皓齿,笑得得意,“我从来都没看到忍足君笑得这么张扬过。”
“哎,我怎么就没好运看到那一幕。”短发少女表情黯然。
早川千春捂着嘴悄悄的笑。
红发少女看着同伴黯然的脸色,少不得还是要安慰一下:“其实也没有那么张扬啦,只是当时明明下着雨,忍足君还能笑成这样,所以我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早川千春坐在位置上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周末两天只有一天下着雨,忍足也只有那一天有训练,说起来……下雨那天,他确实很高兴。
不过是为什么呢?
下午回家的时候,早川千春本来都要离开学校了,忍足妈妈打来电话说让她和忍足一起在银座二丁目等着他们,今天就不回家吃饭了。千春心里奇怪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忍足而是要告诉她,不过也没多问。
快到网球部的时候,早川千春远远就看到宍户亮跪在地上,表情很不甘。前方站着的正是那个被全校称为“会移动的名牌”,“全校女老师的梦中情人”的榊太郎教练。
心里惊讶,脚步就不自觉加快,走到前面去的时候,宍户亮已经愤然剪掉了自己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早川千春心里黯然,她想要这样的头发都得不到,宍户亮居然就这么把它剪了。
忍足站在旁边看到早川千春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安慰道:“其实早川你的头发也挺好的,而且小亮这头发现在不也全部在地上去了么?”
他这句话说的无心,此时虽然已经恢复正选位置但一头长发没有的宍户亮听到却还是相当的不顺耳。
“喂——!!忍足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不要当真啊。”
宍户亮一副不可罢休的样子,早川千春只好急急忙忙拦在忍足前面说:“头发还可以再长的,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还行啊。”
显然,早川的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宍户亮。好在熟悉他的忍足侑士早就在他冲过来之前,拉走了早川千春。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忍足伯母让我们在银座二丁目等她和忍足伯伯,然后一起吃饭。”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而是你?”
“我怎么会知道大人的心思。”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早川千春靠在社办的门口等忍足,来往过路的网球部的其他人就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好在早川少女也是个经得住考验的姑娘,仍由他们大量连眉头都没皱过。
她不在意也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忍足从社办出来之后就一直把早川千春护着,来往个路人偷瞄都能立刻给他瞪回去了。好在早川千春也只是用“忍足你有病啊”这样的眼神看看他,没说什么让他丢面子的话。
而忍足侑士在吃饭的时候,为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刚刚在早川那种神经病的形象,一直不停的讲各种笑话冷笑话来逗大家开心。虽然父母都笑了,但早川千春定力却很好,表情淡淡的。
忍足终于在讲了一个连老板都忍不住打量他的冷笑话之后,抛出了自己的重点:“早川,我这周末有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是么,和那个学校?”早川千春手里动作都不停,继续切牛扒。
“青学。”
早川千春切牛扒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了顿,脸上挂起笑容:“我去。”
上次她如果没看错,不二周助身上穿着的校服式样,就是青春学园的。那时的不二周助背着的就是忍足平日里也有的网球包。这一次去看忍足比赛,也可以看到他吧。
【二】
距离比赛结束已经有两天了。
冰帝在关东大赛的首战败北,输给了自己的老对手——青学。
早川千春答应了忍足要去看比赛,因为有事情慌乱中赶到赛场的时候却还是只看到了二比二平的结果。但最后一场比赛,冰帝输了。
青学那个猫样的少年睁着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眼神中的光芒强的都快让人睁不开眼。
结局早已注定了。
她站在看台的最上方,黑色的记分牌眯着眼睛就能看得仔细。下面冰帝的后援团一如既往的热烈。盛春季节的阳光太暖和,让人昏昏欲睡。比赛结束之后,冰帝的看场寂静如雪,迹部景吾站起身,带领着自己的队员们站上球场。
几乎是在冰帝站在球场的那一瞬间,全场都安静下来。
“谢谢。”
只一句话,双方握手。
夕阳西下,正是逢魔时刻。
年轻的少年们为自己的梦想放手一搏。大千世界,这些被他们看得无比重要的输赢成败,其实说起来也只是为了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年岁渐长,到了中老年的时候,只求想起现在不会感到遗憾,相视一笑。
比起输赢,能够棋逢对手,遭遇抵抗收获的快乐,才是最让人珍惜的宝藏吧。
早川千春站着不动,看着两队依次退场。内心深处居然也感到了失落。这种情绪在看到了忍足漫不经心的笑容之后,变得尤为强烈。早川千春甚至忍不住想去问他:真的甘心么?可是转眼一想,自己实在没有那个立场。
下了赛场的冰帝全体成员,坐上回校的巴士。早川千春则是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出了公园的大门。路旁有一家小小的报亭。早川千春拿了一份杂志却苦于没有零钱。身后却突然递上了一张面额刚好的纸币。
回头,忍足带着笑站在那里,灰色的运动服,黑色的网球包。
“最后一张零钱,贡献给你的杂志啦。”
语气还是如往常那样云淡风轻,仿佛输掉的不是自己。
早川千春嘴唇动了动,望着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与是否喜欢他没有关系,与刚刚感到的失落也没有关系。只是现在听他说这句话,早川千春心里那块埋藏深深的小黑屋,仿佛塌了一角。
莫名的鼻子发酸。
“怎么了?”
忍足关切的皱起眉头,凑上前来仔细看她。
摇着头,早川千春把杂志拿好,越过他往前走。忍足自然跟上了她。一路无言。
她不知道刚刚心里那份悸动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看他。心里慌乱无比,却又找不到头绪,只能不停地走。
忍足扣住她的手腕。
“早川千春。”
她低着头,因此也没有看见忍足英俊的眉眼此时微微的蹙起,似乎有点疑惑她怪异的行为。
“你怎么了?”
他问了两遍这个问题。
“忍足,你为什么不难过。”
对方一愣,随即被她的问题惹得微微的笑起来,千春耳边响起了他轻轻笑起来那种似有似无的克制的哂笑。
迫不得已地逼着她抬起头。忍足立刻靠过来极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上。他的眼神望进去,早川微微的抵触。
“做人的乐趣,就是千万不能执着。”
“那这世上千万事情,就没有让你觉得可以执着以对的?”
她不明白,有的人把执着当成乐趣,有的人却不,个人选择不同。只是忍足看起来,并像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当然有。”
但我不会告诉你。
“那你又在哪件事情里感到乐趣么?”
“没有。”忍足直接而间接地回答她。
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因为太执着地喜欢你而感到很痛苦。因为求而不得,却又无计可施。
“那你呢?你有很执着的事情么?”
“唔……最近比较执着的事情,还是是有的。”早川千春略一思索,说。
“是什么?”
——不二周助。
——我一定要再见他一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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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Vol.06
【一】
忍足侑士在这两句话中愣住了。已然抵在对方额头上的动作也因为这一瞬间的滞愣,被早川千春推开一臂以外。
“你靠得太近了。”
自觉事态的他另做打算,倒退了一步。眼睛片反折那夕阳西下的光晕。让人看不清他镜片后面的真实。早川千春望着一步之遥的忍足,眼睛里一片深深的蓝,望不到底,也看不清楚,像这渐黑的天空,也像那辽远无际的海。
早川千春被自己脑子里的比喻吓坏了,苦笑着摇摇头。
“走吧,回去了。”
网球比赛结束之后,学院仿佛也回到了过去的模样。只是,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说比赛的事情,也避免无意提起的某些名字。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下,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在消散褪去。
早川千春就在这时候接到了一封陌生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请在周四的午后到天台来一趟。
看样子是同校的学生的信。早川千春心里暗自猜测是为了什么,但疑惑之下竟然什么线索都没有。
找她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倚在天台的栏杆上,从上往下望去,下面是初到冰帝时颇有感触的小花园。视线往上延伸,则是遭遇了告白进行时的凉亭。早川千春到学校也又两个月了,心思不多得她也有所未闻的那座凉亭,是冰帝的情侣的约会圣地。
当时算是破坏了一桩姻缘吧?
也不知道那个告白的女孩儿最后怎么样了。印象中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儿。
头顶上的天空飘着几丝云,淡淡的,更多的是蓝,透彻的,干净的蓝。脚底下的地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绿色的树聚集起来的海洋,翻涌似的沸腾着。风甫一吹过来,从领口一直灌到脚底,连头发都吹得服服帖帖。
在这风声呼啸的午后,早川千春闻着树林里飘来的清冽的味道。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到。
“早川桑。”
早川千春蓦地转身,整个人把背靠上了栏杆。
对面的少女似乎感觉到自己突然地一句话惊到了早川,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尴尬和羞赧。
“你找我有事么?”
对方双腿并拢,双手交叉在腹部,稍微的低下头,眼睛一直看着地上,自我介绍:“我是上次和忍足君告白的西园寺静香。”
“呀!”
这下换早川千春不好意思,手扭曲地绞着,喃喃道:“对不起啊,西园寺桑,上次很抱歉打扰到你和忍足了。”
“不,没关系的。”名叫西园寺的少女轻轻的摇头,脸上的表情透着点哀怨,还带着忧愁,“就算没有早川桑,忍足君也会拒绝我的。”饶是谁见了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怜惜这位我见犹怜的西园寺桑。
早川千春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你千万别这样说,忍足没准儿是会答应的。”
西园寺少女还是摇头,早川千春为了让自己的话变得可信些,实在不行地说了一句:“要不我帮你把忍足约出来,你在跟他表白一次。我向你保证,这次我绝对不打扰你们。”
“……那、真是非常感谢。”受宠若惊的西园寺静香连连鞠躬感谢,简直要把早川千春当成恩人了。
早川连忙摆手说不用谢。
“不过,西园寺桑到底为什么要见我呢?”
“嗯那个,我、我本来是想让早川桑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忍足君的。”
西园寺忸怩的拿出一封粉红色的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书。早川千春尴尬的傻笑了一下:她还以为真是有人找她有事,结果是为了忍足。
“不过既然有早川桑的帮助,这封信自然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两个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早川千春就借口有事下了天台。西园寺静香望着早川千春下楼的背影,嘴角暗暗地牵起一抹怪笑。
待她离开之后,天台上隐藏起来的一个人才慢慢的踱步走出来。
“西园寺么?真有趣。”
【二】
“忍足,你心不在焉。”
“我以为我今天的训练表现的还不错。”
“可你还是心不在焉。”
迹部景吾在与别人辩论中从未败过,忍足侑士一个明显无心辩论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他。此时的忍足侑士却是非常的心不在焉。他现在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早川千春所说的要再见一次不二周助。
她什么时候认识了不二周助?她又是怎么认识的不二周助?她为什么要见不二周助……
他发现自从早川千春来了之后,自己放在她身上的心思就太多了。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或者说,他是喜欢记忆中的她的。记忆中那个对他稍微有点冷淡,大人面前却乖巧的,偶尔也会对他表现出和善的早川千春。但是现在,相处的久了,早川千春反而不想自己过去心心念叨的那个记忆中的她了。她如此鲜活的,明朗的在自己身边生活中,他反而不太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即使这样的她比过去还常常让她心动。
除了社办,忍足侑士还陷在他的思绪中不能自拔。今天按平时习惯是要到迹部家去训练的。可是今天,他有点不想去。
“忍足,快点上来。”迹部大少坐在侧坐的位置,神色冷然的看着他。
算了,今天还是去吧。
无奈之下,忍足也只能上车。
迹部景吾在东京的本家可谓是豪华奢侈到了一定的程度。被人津津乐道为——白金汉宫。众位正选坐着车在门口下了车,忍足还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阿亮,侑士今天真的很不对劲诶。”
“正常啊,比赛输了嘛。”宍户亮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可是他说这话无心,听这话的人就有心了。
“你的意思是侑士因为输掉比赛在内疚。”向日惊叫,“那我……”
“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说你没心没肺的意思。”
“……”
若是宍户亮不补上这句话,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
“你就是在怪我,是不是?”
“绝对没有!”
“你就是这样想的,别不承认!”
“绝对没有……”
几个人前前后后的在大厅里乱窜,迹部景吾跟在最后进了客厅,忍足侑士走在他身后,突然就听到前面的人说了一句话:“忍足,你和早川千春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有点。”
“哦~”
“她似乎对不二周助感兴趣。”忍足揉着眉头,真的是无奈了。
“那倒是有趣了。”
“迹部景吾!!”
忍足侑士难得不装深沉的跳起来大叫。迹部景吾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笑。真没想到这个早川千春还挺有本事,能让一向少年老成的人被刺激得像只踩到脚的猫。
“你不是一向都自诩是浪漫第一人么,怎么,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喝着茶,迹部景吾慢悠悠的说。
“我又能怎么办!”电影跟现实是有差别的好不好!忍足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焦躁得不得了。如果说刚刚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现在他就连伪装一下自己都不想了。
自暴自弃的忍足侑士没有发现刚刚还上蹿下跳的队友们从球场回到了大厅,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他形象全无的满屋子乱窜。
迹部景吾头一次在每周一聚的饭厅里安静的吃饭。真是难得。
大家也不是不说话,只是心里憋着事儿,找不着合适的爆发点和疏导口。而这种情形的始作俑者忍足侑士君刚刚在饭厅里爆发了一通之后,这会儿反而老神在在的做着吃东西了。
一屋子的人安静的吃东西。向日岳人很快就憋不住的闹开了。
“侑士。”
忍足手上动作不停,抬起眼看他。
“什么事?”
向日岳人正要开口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宍户亮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侧过身狠狠地等了对方一眼,开口道:“你和那个早川小姐,到底怎样啦?”
这话内容听着倒没什么,只是向日岳人好不容易看忍足吃瘪,语气不自觉就带着点轻快,听到忍足耳朵里就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
瞧这话说的,你单恋着别人这份心思我们都明白的。忍足说完这话,全屋的人,连带宍户亮看他的表情都带着同情。好像是他求而不得。
不过也确实是他求而不得。
“你们吃饭就吃饭,说这个干什么?”
“也没干什么。就是想帮帮你,支点招。”向日岳人笑得贼兮兮,他就恨不得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
“不需要。”
“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兄弟。”
忍足木着一张脸,心里搅成一团。他知道大家这是在开玩笑。可是关系着早川千春,他就是开玩笑都不太乐意。
“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开玩笑。”
大家看他脸色再听他话里的口气,就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他们也知道忍足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对谁都好。可就是对谁都好,所以看不到真心,也没谁走得进他的心。
一顿饭吃的不痛不痒,大家聚着说了会儿话,就各自训练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忍足刚起,就看到电话里来了新的短信,仔细看,还是早川千春的短信。忍足拿着手机手抖了两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还真是。
短信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忍足,你能不能今天放学后在xx咖啡厅等我。
忍足一整天都没这条短信弄得七七八八的,恨不得快点放学。
而早川千春在中午把西园寺约出来,把咖啡厅地点告诉她之后就算完事儿。不过虽然明说着是在帮忍足。可是按照忍足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骗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千春少女心里乱乱的想着后果,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答案之后索性决定破罐子破摔。
要真的惹忍足生气了。
就只能道歉了吧。
放学之后,忍足路过早川千春的班上,位置上果然已经没有人。
早川千春出了校门直奔青学。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再见不二周助一次,好好的确认确认他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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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Vol.07
早川千春兴高采烈地去了青春学园。
远远地看着网球部那一块,虽然后援团的阵容和冰帝有差别,但从人数上来说还是很可观的了。只是比起冰帝白衣黑裙的装束,青学着花花绿绿的颜色着实让人有点吃不消。
早川千春穿着冰帝的校服到别的学校溜达也没什么自觉,有了忍足侑士在身旁,别人看的眼神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自动忽视了。
网球部的人看着她越走越近,心下疑惑也很奇怪,毕竟一个穿着冰帝校服的女孩儿出现在满园青菜中,还真是突兀。
千春还在考虑如何跟不二周助说第一句话。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笑意丛生的脸上红晕闪现。不二周助站在她面前都没发觉。
“早川桑,好久不见。”不二温柔的嗓音像春末的风暖暖地吹进千春的心里,听到这记忆力熟悉的声音,千春脸上的表情又有一瞬间的怔忪。
“额、是。”下意识的站直身体,等着不二说下句。
不二看着女孩儿在他面前红着脸,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拿眼睛瞄他,心里自然清楚得很:“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问问你是不是来找什么人?”
千春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本就是来找不二周助的,只是苦于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理由。这会儿又被直截了当的问了,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我……”
不二周助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她笑。
“我回家路过青学,顺道来找你的。”
看他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早川千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不二耍了。
只是不二周助又怎么会不知道早川千春的托词。上次吃辣味拉面的那间面馆很明显和青学不在一个区域。至于冰帝,和青学也不在一个区域,怎么就那么恰好的“顺道”了呢。
不二说让千春等他一下,然后就去请假了。
走出青学的门口,早川千春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问旁边的人:“网球部最近训练很紧吧,你这样请假来陪我会不会耽误训练啊?”
不二清润的声音传来:“既然早川桑找我有事,缺席一会儿也是没关系的。”
他也是这么替她找借口,千春就越是感到不自在。她甚至在心里暗暗地把不二和忍足作比较。
不二周助随口说有一处公园可以说话,千春自然同意。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早川千春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不二,那张如玉的脸庞干净的纤尘不染,确实很像,很像荻野千早。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没有。”
早川千春心神不定的转过头去,也就错过了不二看她时愈渐浓厚的笑意。
不二心道:早川千春倒是有意思,与上次见她时候的淡泊宁静不同,此时的她穿着冰帝修身的校服,走路的步伐轻快飘逸,全身上下随处可见都是洒脱舒服的气场。只是比起上次见了他就哭,这次,早川千春掩饰得很好。如果忽略掉她偶尔看向自己那迷蒙疑惑的目光,或许就更好了。
路过一家冷饮店的时候,千春少女主动邀请不二,两个人站在柜台前点东西的时候,不二周助看着少女嗖嗖嗖几下选定了柠檬汁,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很多。
少女还兴致勃勃的转过头来问他要不要和自己点一样的。不二周助抽搐着一张脸,拒绝了。
“不二君看起来不怎么喜欢酸的东西。”不二周助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
而此时的忍足侑士坐在对街的咖啡厅里,看着和不二周助相谈甚欢的早川千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人给嚼碎了吞肚子里去。
“忍足君?”
对面西园寺静香把表情不善明显现在自己情绪里不能自拔的忍足侑士叫醒过来。忍足收了表情,又恢复了平常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西园寺桑,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忍足侑士坐在这家咖啡厅里看着西园寺走到他对面坐下,就立刻明白自己被早川千春摆了一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西园寺跟她又不是同一个班级,怎么会就那么巧偏偏需要她的帮忙。只怕是……对面那个女孩儿主动去找的早川千春吧。
思索到这儿,忍足侑士看向对面的眼神不自觉带了点冷意,好在对方害羞的低着头没有看仔细。
“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忍足君,我喜欢你。”
忍足侑士脑子里“嗡”了一声。他明明记得开学前那次他已经很痛快的拒绝了她,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有死心?
“西园寺桑,我想你误会我了,上次我……”忍足侑士耐着性子和她解释,少女在他的回应中,眼眶慢慢地开始红起来。
忍足无奈的把头转向窗外,下一秒整个了倏然起立。
西园寺静香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了,回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景象,那个明眸皓齿,精致美艳的少女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我向你保证,这次我绝对不打扰你们。”
“这就是你的保证么,早川千春。”
容颜俏丽的西园寺此时的表情看起来颇有些骇人,白皙的手指愤怒地捏起来,把桌布揉成一团。
忍足侑士穿过马路跑向早川千春的时候,她已经被当做人质挟持了。
早川千春无辜的瞪着眼睛,心想着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倒霉,上次是肠胃炎,这次居然遇上了绑架。
本来她还好好的和不二周助说这话,结果遇上一群人飞快的窜过去,她和不二被迫分开了。等人差不多少了些,她笑着朝不二走过去,却不知道又被哪儿出来的一个男孩儿撞了一下,险些就要跌到了。
她脚是扭了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喊疼,就不明所以的被人掐住了脖子。她直觉危险,朝不二的方向看了看,对方的表情登时都变得凝重起来。
她自然明白自己被哪里冒出来的歹徒劫持了。只是那掐着他的力道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缘故慢慢减弱,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她被人扣在身前动弹不得,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余光瞄到男子的另一只手上还挥舞着银光闪闪的小刀。
路上行人很多,早就已经报了警。只是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连附近商店里的保安都全部涌过来。这个少年掐着她的手虽然力度不大,但仔细感觉还有轻微地颤抖,不二周助看着男子挟持的早川千春,想要凑上前去,无奈有个小孩儿在身边,看到这种情况吓坏了哭起来。不二只好安慰她去了。
围观的群众被随之而来的警察叫退,警察们严阵以待,周围的人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不二周助一边安慰着小孩儿一遍心中暗道:早川千春,你可千万别出事儿。
此时的早川千春被掐的面色苍白如雪,感觉力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流失,眼前的东西都变得白蒙蒙的看不清楚,呼吸急促,微张着嘴透气,她整个人的意识却慢慢的模糊。
她很累了,感觉自己就快死了。
昏迷前,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身边怒吼她的名字。声音很熟悉,但应该不是不二周助,那么温和的男孩儿怎么会发出那种暴怒的声音。那声音更像是……忍足侑士。
呵,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居然在这种时候产生了幻听。早川千春嘴角泛起笑来,昏昏沉沉的晕过去了。
不二周助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刚刚忍足侑士暴怒的一面,还是忍不住心惊。
早川千春被掐的没什么知觉之后,忍足感到了,虽然平时大家在球场上训练,对方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却也没想到,忍足下手干净利落,一个翻身扑上去,直接把人从早川千春的身上撂下来。
不二周助小小的笑了一下,他倒是没看出来,一向都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忍足侑士也会为了一个女孩儿大动干戈。那张严肃的脸,比平常看起来恐怖多了。
那个绑架早川千春的人后来被人领回了医院。原来,那个男子是一名刚刚上大学的大学生,因为有药瘾,一时不察就狂性大发。
忍足这是第二次在医院看早川千春了。和上次一样,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鹅蛋儿似的脸庞也越发的苍白。
真是该死的让人心疼。
忍足一个小时前还狠狠在心里暗骂,惹得他恼怒不已的人现在躺在这病床上,又如何让他生的气起来。
他伏在床边,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头,轻缓的摩擦她如夜的长发,然后顺着丝滑的发梢慢慢的移到脸颊上,轻轻的揉了揉。
静了十几分钟,忍足才退出房间。
忍足夫妇这时候也接到通知赶过来了。看到立在门前的儿子,着急地问:“小春有没有怎么样?”
忍足摇头:“没什么大碍,只是人还没醒。”
父母望了望没关严实的门,看到千春安静的躺着,也不好进去打扰,只是吩咐忍足道:“我们回去给她熬点粥,你好好陪着她。”
忍足点头,目送父母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千春已经醒过来,看他从外面进来,心头诧异:“那个人抓到了么?”
“嗯。还是个大学生。”
千春瞪大了双眼:“怎么会?”
“是个药瘾患者,一时发病收不住了。”
千春点点头,没多问。过了一会儿又看着他,声音虚弱:“对不起啊,忍足,我骗了你。”
忍足对这件事本就不打算追究,也没真的怪她。听他道歉,只觉得心头一荡,随即目露笑意:“不要紧,这一次我说的很明白了。”
千春笑了笑,心里暗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受伤住院,忍足一定还是要追究的。仔细沉思了一下,她还是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本来是我考虑不周。你是因为信任我才去的,我却骗了你。”
忍足身形一顿。
两个人相互都没说话。
忍足夫妇没过多久也到了,为了她点流食,她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父母忙了一天也会去休息了。忍足说要留在医院再观察观察。
忍足定定地望着早川千春。心里的怜惜,对她的疼爱在几个小时前像潮水一般从胸口涌出来。就算不是他记忆中的人,他也是喜欢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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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Vol.08
早川千春当天没有住在医院,晚些时候,她和忍足一道回了家。
不过这事儿还不算完。
自从早川千春被挟持之后,忍足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就做出了一系列令人发指的事。他因为训练,每天起得很早。为了不让早川落单一个人上学,他也就兼顾了叫她起床的任务。到了学校更是耳提面命,叮嘱她不要乱跑。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一下课,忍足就强制要求早川千春和他一起午饭。
这种变态到了极点的行为,让早川千春心里各种不舒服。
可是一想到忍足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这样做的,早川千春也没有拒绝。可过了一个星期,忍足还天天让她跟着,千春自然就不高兴了。
不过她的抗议很明显是没用的,因为忍足只说了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后路:“早川,别忘了,你还骗过我。”
少女自知理亏也不好和他计较,心里压着不爽的情绪,默默地跟上他。
其实从那天被挟持之后,早川千春心情也不是很好。
她前世生在孤儿院,虽然有主教嬷嬷教导,脾气习性比起大家庭里出来的孩子也不差,但因为没有父母,到了上学接触外人的年纪,心思难免敏感些。而穿越过后到了早川家里,父母没离婚前也还是很好,后来父母分开了,心思细腻压抑些也是自然。
上次她被挟持,不二周助虽然也表现得很震惊很担心,但和忍足侑士的所作所为相比,可就差多了。早川千春也就从这件事发现不二对自己确实没什么心思。
她这些日子也常常在夜里沉思,自己把对荻野千早的那些好感转移到不二周助身上是不是正确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对方就想起荻野,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怪只怪,不二和荻野太像了。
“千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两个人坐在天台吃着饭,忍足突然抬起头对她说。
早川千春心里想着其他事情,心不在焉的应着他:“什么事,说来听听。”
忍足看她说这话的时候放在食盒里的头都没抬一下,不觉气短,说话的声音也带了点寒气:“早川千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
“有啊,你不是还没说嘛。”
忍足这下真是连说下去的心思都没了。考虑了一会儿,他才慢腾腾地说:“这周网球部正选要去轻井泽训练,你跟我一起去?”
因为担心自己事先帮她下决定惹得早川千春反感,忍足最后还是把语气换成了疑问句。
“不去。”
早川千春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为什么?”忍足事先有考虑过早川千春知道以后有可能会拒绝他的要求,却没想到这么干脆利落。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能有为什么。”早川千春发觉自己最近是越发的看不懂忍足侑士了,连她不想去轻井泽这种事情都能问个为什么。
忍足也没多想,循循善诱:“轻井泽有很多漂亮的地方,闲暇时间我们还可以去踏青。”
早川千春根本就不想去轻井泽,谁劝都没用。只是忍足平日里看着也挺理智挺正经一个人啊,怎么最近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外加没有逻辑了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早川千春利索的吃完东西下楼,忍足看她不为所动,这时候终于有点恢复正常的样子,落在后面的他轻飘飘的砸了一句:“迹部家的厨师据说在全日本也是首屈一指的。”
早川千春听到这句话果然不出忍足所料的停下了脚步。她很清楚忍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很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去,不去吧,可以在学校里上课,去吧,就可以学点做料理的手艺。怎么看……都是去的收获要大些……但是跟着他们一群男生去训练,会不会不太好,毕竟那个自己跟网球部的正选们也不是太熟。
但是为了料理……
早川千春沉思了半天,回过头扑向忍足:“你怎么不说!”
中午在天台把事情商量好了之后,忍足整个一下午心情都颇为愉悦。
在网球部他甚至主动帮助一年级的新生们搬东西去社办,一路走还一路哼着小曲。这反常的行为不仅让同窗三年的好友们震惊,更惊吓到了刚刚入校的国中一年级们。
从他们进学校开始,忍足侑士就一直各种忧郁各种少言。偶尔露出个微笑,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文艺电影里那种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少年。今天居然露出了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笑容,怎么不让他们惊吓。
下午放学的时候,忍足在社办收拾自己的东西,对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迹部景吾招呼了一下:“迹部,跟你说个事儿。”
“嗯哼。”抱着胸不为所动的迹部君眼睛都没抬一下。
忍足心里非常不爽,连着一天里被两个人爱理不理,忍足压抑的小宇宙爆发一下:“迹部景吾,你正眼看我一下啊。”
此话一出,整个社办所有人都望过来。
忍足侑士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多么的怨妇:“我们在轻井泽的训练,我要带上早川千春。”
“不准。”
迹部景吾难得惜字如金,一句话直接否定。
忍足中午被早川千春打击过后,也不问为什么了,直接给了迹部自己带人的理由:“她前段时间才被人挟持过,我不放心她。”
迹部景吾这下才诧异的抬起头,心想着:你不放心她,难不成跟着你就放心了?不过迹部也没把这话说出来。
“让本大爷考虑了一下。”
迹部说完这句话就带着桦地离开了。
忍足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他和迹部做了几年的朋友,基本上迹部说考虑一下就是可以确定的意思,两边都搞定了之后,忍足自然的替外面等着他的早川千春拿过背包背上,两个人走出校门。
之后几天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去轻井泽的路。
早就听说过网球部的部长迹部景吾家里非常富有,可是当早川千春真正站在迹部轻井泽的别墅门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迹部景吾扫了一眼正呆愣看着别墅的早川千春,大步流星的踏进房间。早川千春走到最后,站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适应这里的豪华,进了房间之后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
别墅的大厅到后花园有一条长廊,旁边摆满了名家画作。早川千春走过去仔细地看,嘴里不自觉的说:“这幅画稿好漂亮。”
她口中漂亮的画稿是世界著名建筑大师高迪的巅峰之作位处巴塞罗那圣家堂的原稿。早川千春痴迷的望着画稿上流畅的线条,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闪动的全是粉红色的桃心。
忍足乍眼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身后宍户亮勾着他的脖子:“喂喂,忍足,你家那个早川千春又移情别恋啦~为自己默哀~”
你的语气敢不敢再轻快点,忍足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宍户亮。
迹部景吾换完衣服下楼就看到忍足和宍户亮两个人站在距离早川千春不远的地方叽叽咋咋的说话,而那个刚刚还盯着自己门口猛看得女孩儿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望着画稿的眼睛已经不是冒桃心这么简单了,她整个人都开始冒桃心。
早川千春侧过头看见迹部站在不远处,直接忽略掉忍足和宍户两个大活物,跑向迹部,兴奋的说:“迹部君你家好厉害,连高迪的原稿都有!”
忍足侑士实在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对别的男性表现出羡慕钦佩,手一拽,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早川千春拖走了。
“走了,有什么事情先把东西放下再说。”
“诶诶诶,忍足你别拖我啊,我还想问问迹部君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呢!”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离开,迹部和宍户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心里所想的。
忍足一直把早川千春拖到房间里才放手,也不管她有多么不情愿。
把人拖到房间之后,忍足就回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了。收拾妥当之后下楼训练,刚出门就看到宍户亮靠在门口。
关了门,忍足打量着宍户的表情,猜到他有话对自己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宍户亮本来打好了腹稿要说什么,被忍足这么直接的开口问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少年样模式完全爆发。
“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你还特意在门口等我?”忍足和宍户亮两个人并肩从楼梯口走下去。
宍户亮深呼吸一口,停在原地,定了定心神才说:“忍足,你最近几个月因为早川桑变得很不像你。”
其实看到这个现象的也不只他宍户亮一个人,几个朋友基本上都看出来了。忍足常常因为早川千春一句话就开心的如沐春风,笑容翩翩,然后早川千春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伤心,忍足就会情绪不佳。这样的忍足侑士让他们担心,在他们的印象中,忍足从来都不喜形于色的。好在忍足没有把这些情绪带到球场上,不然,别说他们,迹部第一个不放过他。
因为一个女孩儿把自己弄成这样,大家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几天,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由他来跟忍足说。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让她知道你的心意?”
忍足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接话。
到了球场,大家看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宍户把话摊开了。大家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一个个全部愣在原地看着他们。
迹部景吾坐在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眉头一皱,冷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迹部的话一向都很有感染力,他下的命令大家也只能执行。
宍户亮看忍足现在不愿多谈,就要走开的时候却听到忍足声音淡淡的传过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现在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对我有感觉,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把这份感情延续下去,所以不能贸贸然的开口。我是喜欢早川千春没错,但是如果她不喜欢我,就算我再怎么喜欢她,也是要放弃的。比起现在告诉她让她不知所措,我更希望等到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在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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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Vol.09
来到轻井泽的日子让人舒心。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清新的空气,还因为,这里有顶级的厨师。早川千春到轻井泽的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放在了厨房里。
每天早晨天一亮,合宿训练的大家就起床了,和他们一同起来的还有早川千春。
比起大家的东西都是迹部家厨师做的,早川千春的早饭从来都是自己做。忍足最开始见了还打趣一两句,结果被早川一句:“其实以前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也一个人做东西来吃”堵得心口都发疼。因为这句话,忍足侑士越发的怜惜她。
可惜的是,千春没发觉。
合宿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早川千春某日“踏青”归来。手里还拿着新鲜的蔬菜,她准备用这个好东西来做她今天的晚饭。顺便,向大厨请教一下。
刚刚走进大厅,她就听到楼上走廊的尽头处传来了一片嘈杂的人声。东西放下上楼,她才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忍足的房间里。敲了门进去,大家安静下来,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宍户亮率先反应过来,大声的对她说:“既然早川小姐也在,就一起吧。”
“诶,什么?”
凤长太郎这时候就走出来,微微有点脸红的对她说:“我们想在厨房里做点东西吃,但是厨师先生进城去了,找不到人就只好自己动手。”
早川千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每个人,心里还是疑惑:“那你们为什么都聚集到忍足的房间里?”
所有人就仿佛事先约定好了:“当然是因为忍足手艺最好啦!”
向日岳人为了让他们很饿这个事实更逼真一点,故意靠向睡着的慈郎,嘴里振振有词:“我好饿啊~慈郎都饿晕了,我估计也差不多了。”
慈郎每到了下午就要睡觉,谁都叫不醒,大家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向日的谎言,一个个都看着早川千春。
早川看向日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脸,非常不理解他的行为,但是只要一想到待会儿忍足给他们做东西吃,就更加不可置信了。房间那头正在苦笑的忍足侑士,千春稍稍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要不还是我给你们做吧。”
忍足就在这句话说完之后站起来,促狭的笑了一声,然后转过早川千春的身体把人向门外送,一边推着她还一边说什么“那我给你打下手”的话,早川千春回过头去看着忍足的房间,大家一窝蜂的全部挤在门口,冲着她又是挤眉毛又是皱鼻子,真是哭笑不得。
五分钟之后,他们两个呆在不知道为什么空无一人的厨房里面。
忍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套厨师服穿在身上,虽然他衣架子的身材穿出来非常的好看,但早川千春一点都不想承认。扭过头不去看她。忍足拿了一条鱼在案板上,跃跃欲试。早川千春看他一双艺术家似的白皙的手,和黑黑的鱼怎么都不搭调,一手拍开他拿刀的手,说:“我来吧,你去烧水。”
忍足侑士顺势去烧水了。早川千春看他熟练的动作,不可思议的嘟囔道:“真难想象,你这个贵公子也会烧水。”忍足侑士这才回过头来笑眯眯的反驳她:“就算做菜我比不过你,烧水还是会一点的。”早川千春自知不该没事儿找事儿,摊手耸肩,翻着白眼转过头去。
她片鱼的时候,忍足不知道从厨房里找出了什么,兴致勃勃的喊她:“千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又来了!
早川千春无奈的侧身,看着忍足拿着一个新的榨汁机笑眯眯的站在背光处。
“榨汁机。”有气无力地说话,如果可以早川千春真的不想认识他:“你该不会连榨汁机都没见过吧。”
忍足喜滋滋的摇摇头,解释道:“我去冰箱里找找有没有什么水果,待会儿喝鲜果汁吧!”
早川千春看他风风火火的跑出去,过会儿怀里报了几个菠萝草莓橙子苹果进来。此时鱼已经弄好了,千春这时候才想起来说:“对了,你们要吃红烧鱼还是水煮鱼?”
忍足侑士诧异的转过头来,眼睛里全是崇拜之情:“千春你还会弄中式的食物么?”
“最近一直在训练这个技巧啊。”早川千春很无奈的对他说,“不过,宍户君他们到底吃不吃呢?”
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橙子,忍足对早川千春担忧的情绪丝毫不察,无所谓的对她说:“给他们做出来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早川千春看着桌子上的竹笋,恨不得一股脑全部扔到忍足脸上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然后默契十足的在厨房里捣鼓这个捣鼓那个,吵吵闹闹的两个人终于做好了大家要吃的东西。期间宍户亮来视察进度,被忍足毫不留情的踢出去。
忍足把人踢出去之后,转过身对早川千春解释:“小亮是我们网球部公认的厨房杀手,厨房里只要有他在,就一定没得吃。”
早川千春从厨房里探出头去看情况,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外表纯良的宍户:“还真是看不出来,毕竟以前有那么一头秀丽的头发……”
宍户亮在外面自然也是听到了,愤怒的叫嚣:“我的厨艺有障碍,跟我的头发没有半毛钱关系!”
早川千春让忍足把东西端出去,最后一盆鱼由她自己来。
刚刚踏进饭厅,早川千春看到:向日岳人一蹦一跳的把柠檬和苹果一起放进了榨汁机里,胃里立刻泛起了酸水;日吉若吃饭头上还帮个东西,写着——感谢早川桑,顿时觉得好囧;宍户亮趴在桌子上,把四周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向淡定的迹部景吾都理了理衣袖和领口,做好了吃东西的准备。
早川千春望着坐在饭厅里的诸位,全部都是令全校女生钦慕不已的少年们,每每那个女生能和他们说上一小会儿话,整个人都是飘的。如今他们毫不遮拦的在自己面前抢食,露出可爱的一面,早川千春忍不住笑起来。
相处几天下来,大家的脾性她都有所了解,比起被传得像神话一样的他们,早川千春面对他们倒也没有很拘束。
凤长太郎看早川千春坐着不动筷子,以为大家吃东西的样子把她吓到了,慌忙的解释:“早川桑,我们平日吃东西也不是这样的,主要是今天……太饿了。”腼腆的少年根本找不大理由,整张脸都红透了。他总不能跟早川桑说,为了帮忍足增进和你的感情,迹部昧着良心把厨师赶跑到镇上去了。
早川千春到没多想,顺着他的话说:“我知道,你们训练很辛苦。”
化解玩尴尬,大家为了炒热气氛,主动开始和早川千春说话。类似“早川桑很厉害,东西很好吃”“早川桑,以后也给我们做东西好不好”的话层出不穷。忍足压着额头不断跳动的青筋,心里狠狠的想:我也做了帮手,怎么不见你们来表扬我!
忍足傲娇了好一阵大家也没发现,只好出气哼了两声。
早川千春看他面色不善,以为他吃了东西不舒服,关切的问道:“忍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
“那是不是我做的没有忍足伯母那么好吃,你吃不惯?”
“没有,挺好吃的。”
早川千春关切完了之后,大家继续吃饭,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为了一片牛肉都快打起来了,长太郎去帮他们,被吼回来,饭桌上又开始热闹。早川又再看着忍足,发现他果然是脸色不对,她想了一下,猜测可能是自己刚刚在厨房说的那些话让忍足不高兴了,靠过身子低声问他:“忍足,我刚刚没有打击你的意思,你别在意。”
忍足皱眉头听她解释,心想:这个早川千春,又想到哪儿去了。
“千春,其实我觉得你很有当厨师的潜力。”
早川心里一喜,随口回应他:“那以后我每天做东西给你吃。”
忍足一愣,追着问了一句:“每天?”
千春以为他说的是在忍足家的每一天,理所当然的答道:“当然啊。”
忍足就莫名其妙的笑了。
迹部景吾坐在位置上吃东西,听到早川千春的承诺和忍足侑士笑起来的脸,默默的摇头:这两个人,明明就只差捅破那层纸了,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吃过东西大家主动承包了洗碗的使命,一群人浩浩荡荡涌进了厨房。迹部景吾看到这幅场面,胃都疼了。
当天晚上,早川千春睡梦中突然想起了做料理某个步骤,心里一急,醒了。
在没有睡意的晚上,她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厨房里,把冰箱打开,准备把梦里想到的步骤,做来试试。
忍足在听到早川千春说以后每天都给他做吃的之后,失眠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早川千春这四个字就像魔咒一样不停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辗转反侧,辗转反侧,那张脸,那句话,那个人还是在他面前晃悠。
眼看着午夜的钟滑向了十二点,新的一天都到来了,他还没睡着。
最后无可奈何的拉开房间门,拖着脚步下楼倒水喝。
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厨房里却开着灯,里面毅然立着一个人。
忍足靠在门口,朦胧的灯光下,她如玉的脸庞散发出别样的温柔和缱绻。头发被她轻轻地绕成一团盘在脑后,目光专注,手指纤细地摆弄着手里的食物,她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忍足却仿佛窥视到了这世间最温柔的画面。
在这样一个夜色如水的夜晚,他看着不远处专心致志地早川千春,心跳加速了。
从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更能让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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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Vol.10
早川千春转过头就看到忍足靠在门上,端着水,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心里蓦地一颤,那暖黄色的灯光下,她望向忍足的方向刚好向着光。就好像忍足侑士给她的感觉,温暖,体贴,包容,明亮。
“你怎么了?”
忍足看她的眼神让她不自觉有点想歪,不过自己应该是真的想歪了,忍足对自己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她无奈的甩甩头,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早川千春突然就想起了学院里关于忍足的传闻。据说忍足喜欢文艺片,喜欢浪漫,行事优雅,喜欢腿漂亮的女孩儿,喜欢比他年长的女孩儿……还曾经有与之交往的经历。她一直想着不可当真,但心里却在慢慢地动摇。传闻中的忍足侑士,和她记忆中是不一样的。
忍足愣了一下,对她说:“没事,睡不着、下来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晚上的缘故,早川千春比白天要敏感些。她总觉得忍足说那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
在这样宁静平和的夜晚,两个人单独相处,总是不那么自在,连互动都不自觉生硬了些。忍足没再说什么,放下杯子就要回去。早川千春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叫住他:“我做了些吃的,你、要不要来尝尝看。”
忍足转身,温和的朝她笑。
早川千春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过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大晚上吃东西容易睡不着……还是算了吧。”
她声音很低,忍足听不清楚,凑近了些。一抬头就看到忍足近在咫尺,早川被这种状况吓得退后了几步。
“我会用保温膜包好,明天再吃吧。”
说完她就转过头去不看忍足,如果手上的动作能够镇定些,忍足可能比较不会太纠结。
合宿没剩下几天,他们就要回学校上课。宍户亮提议大家应该聚在一起吃顿火锅,千春默默低头,心道:“又不是你做,你当然可以提议!”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两只吃货举双手双脚赞同。然后他们排除忍足和千春在外一致决定让他们两个去镇上买东西回来。
忍足嘴里虽然嘟囔着:“明明冰箱里的东西就已经够吃啦,为什么还要买。”可动作却是拉着呆呆地早川出了门。他很清楚,这是同伴们再帮他制造机会。
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了轻井泽的街道上。
五月末的阳光正好,晒得他们身上心上都暖洋洋的。
忍足说时间很充裕,干脆他们逛一逛再回去。早川千春低着头,望着自己刚刚被忍足抓住的那只手,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为什么呢?
两个人各有心事的在马路上闲逛。早川千春抬起头的时候,忍足望着远方眯起眼睛。对方完美的侧脸勾勒出漂亮的弧线。
忍足,确实是英俊的男孩子。
想了一下,早川千春才开口道:“忍足,你不是近视眼吧?”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不是。”随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镜框,“这是平光镜。”
“为什么要戴平光镜呢?摘了眼镜不是更好一些么?”
忍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把眼睛摘掉,然后问:“这样子看起来是不是要稍微凌厉一些?”
早川千春皱着眉头被迫望向对方摘掉眼睛的脸:呃、是有点凌厉,感觉上没有平时那么那么温润,多了几分亦正亦邪的味道。
“……”沉默了一下,她道:“你还是戴上眼镜比较好。”
“看吧。”忍足优哉游哉地把眼镜戴上。
超市里人不是特别多。两个人边走边说话。路过零食区的时候,早川千春看到摆在一旁的糕点,眼睛滋溜溜的转。一个家庭主妇样的阿姨从旁边经过,不由好笑得看着她。忍足拿起一盒薯片,偏过头靠近她:“想吃什么就拿啊。”语气自然从容。早川千春别过头:“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吃。”
忍足好笑地看着她走向蔬菜区,在那块柠檬味的蛋糕面前站定,之后他拿起一块。
他们拿了几样五六月的当季节蔬菜,在超市转了转就准备结账。
早川千春看忍足拿出钱包结账,钱包里的钞票挺多,瞥了他一眼,她道:“为什么你从来不缺钱。”
诧异的望着她,忍足顿了好久才慢悠悠的问:“难道千春你缺钱?”
被说中事实的早川小姐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行么!”语气有点恼羞成怒。忍足连忙赔笑:“行,行,当然行!你就是穷得揭不开锅吃饭,也行啊。”
忍足轻佻的说话,旁边一个妈妈级别的阿姨看着他们直发笑。面前的女孩子相当美,眼睛大大的极其漂亮精神,嘴唇红红的,脸蛋儿也红扑扑的,整个人娇艳的跟红玫瑰似的。旁边站着男孩子英俊又潇洒,看她的眼神就像自己的丈夫看着自己。
那位阿姨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路过的时候打趣他们:“年轻人,你们感情可真好!”
忍足一听这话就笑,千春最开始没有理解这话,随后脸变得更红,狠狠地掐了忍足一把,催他赶紧结账。
两个人出超市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要到正午了。两个人一边快步地朝车站走,一边嚷嚷吵吵。只不过说话的那个大多是忍足,千春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马路的时候,千春自顾自的朝前冲,前面一辆车开的极快朝着她过来,忍足一慌,下意识就把她护在身后。车子嗖的一声就过去了,身后的千春敏感地察觉忍足身体一颤,心里慌得不行,说话抖个不行:“侑士……你、你别吓人……我们、快……快回去!”
早川千春从包里把手机扒出来,手指抖得按键都发颤,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她就朝对方喊:“快,快叫辆车来xx路口,侑士被撞了。”
忍足最开始被车擦过身的那一瞬间却是挺疼的,但是随后他一听到千春叫他侑士,心里顿时就高兴地不怎么疼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车子坐了宍户和向日两个人。看到他们,向日立刻跳下车朝他们跑过来。站定之后看到忍足好好的站在原地,围着他转了几圈:“怎么回事,早川不是说你被撞了么?”
旁边早川千春眼睛都红了,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
宍户亮随后过来,看忍足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忍足手里的东西被两个人拎走,一个人闲闲地跟在他们后面,早川千春挽着他,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里面全是愧疚,看得忍足心里一痒,手不自觉都揉上了她的头发。
几个人回到别墅,医生已经到了。看他们过来,众人皆是一惊,“不是说忍足前辈被撞了么,怎么看起来不严重啊?”日吉小声的跟人嘟囔,早川千春厉眼看过来,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早川陪着忍足旁边上楼去了。宍户亮和向日拿着菜从厨房出来,跟队友们说:“我看早川对忍足也不像是没意思,怎么她自己就是看不明白呢?”
迹部冷哼一句:“别说早川,忍足也是个看不清的。”
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等结果,医生很快就下来了。
“迹部少爷。”
“人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手肘有一点擦伤,养几天就好了。”
“稍微的运动没问题吧?”
“时间不长,应该是没问题的。”
送走了医生,迹部安排厨房可以弄火锅了。看这个样子,早川千春恐怕是腾不出时间来给他们捣鼓火锅了。
房间里,忍足靠在床上,早川千春站在她面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没事的。”忍足说完话心里发笑,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他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千春。
早川千春上前一步,看着他缠着白色的纱布,心中潮意渐生,哑着嗓子说:“你干嘛要护着我,你还在训练,怎么可以受伤!”我手上又不要紧,养几天就好了,你明明那么喜欢网球,受伤了要怎么训练。
忍足一愣,随即笑笑:“没事的,几天就好了。”
“……”早川看着他,“谢谢。”
忍足看着面前这个平日里淡然的小姑娘,如今大大的眼睛里面水汪汪,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忍足心里高兴极了,他甚至贱贱地想:“早知道是如今这般景象,他就该早一点受伤的。”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话说的就跟男人犯错之后要负责似的,忍足睁着眼睛有点不可思议。
早川千春蹲下来,凑近了忍足受伤的那只手肘,轻轻地吹。忍足手肘没什么感觉,心里倒是酥麻了一片。
之后那几天,早川千春每天都仔细的按照医生的叮嘱给忍足换药,每次换药的时候还顺便咨询一下忍足今天想吃什么?忍足乐的悠闲,是不是到球场上打个转,看场比赛,然后被迹部景吾冷嘲热讽一番,又开心的回到房间享受早川千春的照顾。
忍足心里开心,早川千春倒是满心的愧疚,前前后后的跑,就怕照顾不周。
没想到这样的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某天晚上,忍足回房间等待早川给她换药,等了好久她才来。早川千春进来的时候忍足就觉得不对劲,压着心中的疑惑等她开口。
“忍足。”
从他被撞之后,早川千春就再没叫他侑士,为了这个称谓,忍足有点小小的难过,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什么事?”
“那个,我、我明天一早就得回东京,恐怕没办法照顾你了。”
“你有什么事情么?”
“嗯。爸爸和大阪的朋友一起来看我了。”
“……那你早点回去吧。”忍足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不过既然是早川伯父来了,那也就没什么了。
早川千春第二天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东京,冰帝也接到邀请去和同在轻井泽训练的青学网球部比赛。
忍足侑士和不二周助比赛。
虽然这并不是忍足第一次输,但却是头一次输的不甘心。
不是因为输了比赛而不甘心,却是因为输给不二周助让他不甘心。
第二天大家都回到了冰帝,千春的父亲因为工作已经回去了,朋友相川直子倒是因为治病的缘故还要在东京待一阵。两个好姐妹倒是感情好,忍足看着千春笑,因为输掉比赛而有些黯然的心也逐渐高兴起来。
晚上千春和直子在外面不回来吃饭,忍足吃过饭一个人在房间里拉小提琴。早川千春把直子送到民宿就回来了。上楼之后听到忍足房间里传来了小提琴的声音,她靠在墙上听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曲调有点忧伤,连带着她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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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Vol.11
心情低落的早川千春慢慢的踱着步子回房间。开口进去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对忍足关注的过分频繁了。心里一慌,她失手关门的时候夹住了自己的手指。
“嘶……”
手指上莫名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定了定神,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对忍足,确实是关注过多了。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洗漱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除了浴室门口,她灵光一闪,难不成……她喜欢上了忍足?
怎么可能!
早川千春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惊讶又愧疚,赶紧摇摇头。忍足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她怎么可以对他有这种想法。早川千春整个人扑向柔软的大床,身体陷在这团软软的如同棉花一样的被子上。慢慢地,她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相川直子就来找她了。忍足妈妈非常热情地在楼下招待直子,直子也热情的回应她。忍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母亲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笑眯眯的在谈话。他轻蹙眉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开口:“这位是?”
忍足妈妈看儿子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笑着跟他介绍:“这位是相川直子,小春在大阪的朋友。”
忍足点点头。他确实知道早川回来的时候是为了看她爸爸和朋友,只是没想到早川伯父走了,朋友却没有走。
“侑士,小春还没起么?”忍足妈妈问。
“应该起了,我上去看看。”忍足转身就朝楼上走,也就忽略了相川直子在他走后眼睛里闪过了笑。
看样子,这个叫忍足侑士的少年对那个木鱼脑袋的早川千春挺有感情的嘛。
忍足站在千春的房间门口,手刚刚抬起,门就开了。
早川千春一大早就看到忍足,吃惊的望着他。忍足尴尬的收回手,我成全放在嘴边:“咳、你的朋友到了,快点下去吧。”
忍足说完话就立刻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早川千春看她的动作总觉得像逃跑。不过……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
早川千春下楼来的时候,忍足早就吃了东西去学校了。今天不是周末么,怎么又去学校,他手肘的伤还没好呢?千春听完忍足妈妈的解释,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怎么又去训练,他们不是已经没有比赛了么?
作为运动废的早川千春少女自然不明白网球对于忍足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她也没多想,看到相川直子,千春立刻吃了早饭和她一道出了门。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开始往冰帝学院的方向走,相川直子嘴里不说什么,心里悄悄地偷笑。她赌一块切糕,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两个人绝对有什么!
等她们到了网球场,大部分人还是在训练,不过和千春相熟的那几个人一个都不见。她暗道:怪不得今天围在外面的女孩儿少了那么多。不过,既然不在,忍足又去了哪里呢?
走出学校的时候,相川直子说她想去公园逛逛,早川千春一向都尊重朋友,立刻开口说:“那行,我们去公园吧。”
两个人走到路口,早川千春突然想起前几天合宿的时候,凤长太郎说起这周末好像有网球关东大赛的决赛。比赛的队伍是青学和神奈川名校立海大。虽然凤长太郎当时没有多说,不过仔细想想,他那时候的语气还是挺期待的。
早川千春偏着脑袋想了想,她记得比赛场地好像就是在公园里面吧。
“我们走那个方向。”
相川直子对东京不熟,自然是早川说去哪儿就走哪儿。两个人悠哉悠哉的去了公园,到现场的时候,忍足果然在。相川直子倒是挺喜欢网球,不自觉就走到看台坐下来了。早川千春看到忍足就朝他走过去。
“忍足。”
忍足一回头就看到她,语气轻快的招呼她:“哟,快过来看比赛。”
“你知道我不爱看比赛的。”早川千春愣了一下,被对方语气里的自然娴熟搞得有点不自在。
忍足一愣,然后笑了笑:“我忘记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千春指了指直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直子说她想来公园逛逛。”
两个人靠在铁丝上看球场内。哟!居然是不二周助。
说起来,早川千春现在提起不二周助虽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只要一看到他,不可避免还是会想到荻野千早。那些回忆慢慢的青葱岁月,记忆力带笑的脸和温柔的眉眼。
毕竟是自己的初恋。
忍足看着早川千春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虽然不知道不二周助和早川千春是如何认识的,但每每看到早川千春盯着不二周助看得眼神,总是让他难受。早川千春看不二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回忆有故事。
不二周助比赛的对手是立海大二年级的王牌――切原赤也。那个男生,墨绿色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神气活现,很有精神,只是没想到球场上这么狠戾,满身的戾气,让人不由得害怕。
早川千春盯着球场上的人,默默地摇头。
真残忍。
不二周助被网球连续快速的击中了两次,疼痛不言而喻。但他竟然还是坚持要把这场比赛比完。早川千春突然觉得这样的不二周助似乎……和她记忆中的荻野千早不太一样。随后她苦笑,当然不一样,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啊。
没过多久比赛就结束了。不二周助赢了。相川直子兴奋的跑过来,看起来比平常开心多了。早川千春好笑的对她说:“人家比赛赢了,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我高兴啊,这场比赛不正好印证了‘华丽的逆袭’什么的吗!好励志的!”
相川直子丝毫没有犹豫的说话,早川千春把视线望向坐在球场边上治疗的不二周助,眼神看起来很眷恋。相川直子被早川这样的眼神惊到了,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她也望着不二周助的方向,轻轻的问了一句:“千春,那个不二周助,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早川千春闻言一惊,侧过头去却发现直子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才说:“是个……很和善的人吧。”
之后,相川直子就低下头去,思索起什么来。
相川直子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球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早川没管它,和忍足一并看青学那个王牌越前龙马的比赛。比起上次在和日吉比赛的时候,现在的越前龙马看起来更活跃,比赛的招数也要更简洁些。看起来进步了不少。
早川千春正在感叹,忍足默契的说了一句:“越前龙马倒是进步了不少啊。”
话说完就看到早川惊讶的看着自己,忍足莫名:“怎么了?”
早川千春摇着头,没有说话。
直子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同时出现的,还有不二周助。明明两个人是一前一后的走着,而四周的人竟然也感到和谐。早川千春为这样的氛围稍微有点不舒服。公园里四处有人走动,来来往往忙碌的人。而以早川千春和相川直子为中心的四周内,却变得空洞起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不二君受伤了,我就过去看看。”
“你又不是他的队友,瞎凑什么热闹。”
“我很喜欢不二君刚刚使出的那个招式。”
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直子看出了什么,早川千春没有。
回家之后,千春早早的就睡了。直子坐在客厅里喝水。忍足侑士上楼的时候让她等一下,他有话要说。
忍足下楼的时候,动作很轻缓,眼神却很凌厉。
――“相川小姐,请问你刚刚的举动,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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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Vol.12
——“相川小姐,请问你刚刚的举动,是要干什么?”
相川直子看着眼前的男孩儿,语气虽然有着戏谑调侃的意味,眼神却带着让人不可逃避的压迫力。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个男孩儿。十四五岁的年纪,不正应该是青少年们充满了罗曼蒂克想想的年纪么,为什么忍足侑士表现的成熟又理智。
少年特有的香气笼罩在周围,压迫感十足的眼神一直追着她的视线。
这个少年,还真是可怕。
与他模棱两可的话语不同,他透过平光镜展现出来的眼神夹杂着对这件事情的不认同和深深的质疑。他看清了隐藏在刚刚那个对话后的一切,等着你回答。
“大概是要追求某人吧。”
相川直子的反应比忍足侑士想象中要坦然的多。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忍足摇着头:“你应该了解早川千春。”
相川直子听他提及了好友,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比你要了解一些。”
说完这句话,相川直子也没等到忍足的反应就直接离开了。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说了这么些话,忍足一直身处其中,唯独最后一句话找不到出处。
还有人比我更了解早川千春?
开玩笑吧!
关东大赛结束之后,网球部迎来了芥川慈郎的生日。
樱花落尽的时刻,全校本来应该弥漫出甜甜的樱花味道,却因为慈郎生日的到来,变得忙碌而无暇去享受这份平和。
女孩子们走街串巷的找寻应该送给当事人的礼物,诸如某些耐人寻味的精致小卡片,塞满了鞋柜的打着可爱蝴蝶结的小礼品。传递着满满的爱意和倾慕,只为让对方知道,你的降生对我们有着绝对的意义。
真是年轻的孩子才能有的思维。
作为已经经历了两个十四岁的早川千春来说,生日并没有特别实质的意义。
按照好朋友相川直子根据经验总结的话来解释大概就是:
——不过就是老了一岁罢了。
多么颓废又伤心的一句话。
忍足听到这个陈述的时候,笑得从沙发上摔下去。一边爬起来还一边打趣千春:“千春你多少也应该有点少女情怀才是啊。”
连一向不参与孩子们谈话的忍足夫妇也凑个乐说:“是啊,是啊,网络上不是有句流行语叫什么……少女情怀总是诗么?”
早川千春坐在沙发的一头囧里个囧,根本是无法开口。这一家人为什么对她的少女情怀那么关注!若是把她两次为人的年纪加上,估摸着比忍足姐姐还年长呢,少女情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拥有!
冰帝网球部有三个吉祥物,一个是弹跳力惊人的向日岳人,一个是桦地崇弘(……)另外一个就是芥川慈郎。慈郎是个小孩子性情,性格单纯但人很仔细。开心的时候毫不掩饰,难过的时候也不隐藏。忍足说起慈郎的时候,总是带着包容和宠溺。连迹部景吾这种高傲的人,提及慈郎的时候,脸上也隐隐露出真实的笑容。其他人自然更是不用说了。
网球部的大家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特殊方式来维护他们认定的人。
慈郎的生日,大家自然也是要好好给他举办的。
从轻井泽回来的第二天,由日吉若写策划,迹部监督,忍足宍户还有其他正选共同的协助完成制作的慈郎生日特别礼物就开展起来了。到了慈郎生日当天,特别礼物终于制作完毕。只需要等到晚上就可以现身啦。
几天前,当日吉若拿着策划书找到迹部的时候,高傲的玫瑰花王子瞥了一眼策划,哼哼唧唧的说:“还行。”一般而言,迹部称还行的东西,那就已经可以了。人嘛,不能像他那样,要求太高。
大家兴冲冲的开始了准备工作。要瞒住一个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睡觉的芥川慈郎,那真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了。可就算是这样,心细眼尖的慈郎还是发现了什么。
某天正午,睡眼惺忪的芥川慈郎指着某位网球部成员手里的蜡烛,问:“你们在干什么?”
那位年轻的成员还没有具备插科打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正在考虑要不要撒个小谎完成大我的时候,早川千春走过来:“他们在为祈祷工作做准备。”
“祈祷,祈祷什么?”
“祈祷一位伟人的诞生。”
“哦。”
慈郎不作他想,睡了。忍足侑士从后方走出来,叹气扶额,脸上挂着‘你怎么能够哄骗他’的表情看着她。早川千春不为所动。
迹部景吾跟在后面,冷冷的嘲讽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编的嘛。”
早川千春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出言反驳:“是么,我只是换了另一种说话,没有编啊。”
“那就换个说法,忽悠。”忍足在旁边插话。
早川千春据理力争,说自己这是在帮你们啊,而且你们那个计划真的就是在为慈郎祈祷嘛!
“……伟人……”日吉若站在角落,默默地念叨一句。早川千春顿时全身一僵。
芥川慈郎的生日当天。
早川千春因为一时失言被迫加入了网球部隐瞒慈郎生日惊喜的一员,除了上课,其他的时间她都竭尽全力躲着网球部那几个魔王。害怕一时不慎被他们逮住,然后去做苦力。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在冰帝的展厅长廊遇上了忍足侑士。
“哟,千春,别走啊。”
“……”背过身去,沉默以对。只是……突然觉得不对,忍足叫她千春?
“你叫我什么?”
“千春啊。”忍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在合宿之前就一直这样叫你了。”
忍足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的表情早川千春大概懂了。他似乎就在说着——你怎么就这么笨呢,现在才发现。
“你干嘛要这样叫我?”
“怎么,觉得不公平吗?你也可以叫我侑士啊~”
忍足分明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绕到她前面,友好的提议。
“……”
早川千春沉默又被动,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重点错了好吧?
“好了,我也不闹你了。”良久之后,还是忍足侑士主动开口打破沉默,率先迈着步子向外走去。早川千春默默地跟上他。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忍足放慢脚步,渐渐和她并肩行走:“随便逛逛,消磨时间吧。”
忍足说这些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藏蓝色的头发和眼睛相互辉映,划过了一片洁白的云。
是美好的颜色呀。
早川千春一愣,在这美好的景色里突然就失了神。
两个人绕着学校走了一会儿。忍足引路把她朝天台上带。早川千春后知后觉的发现,疑惑地问他:“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上学前,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时间告诉忍足夫妇要晚些回家,忍足妈妈以为他们要约会,开心的跟她说:“没关系,你们好好玩儿。”早川千春疑惑她为什么知道今天晚上有活动,随后产生了‘说不定忍足告诉他们了’这样的想法,然后没有多想。
“看风景啊。”越是和忍足接触,早川千春就越是发觉对方举止的散漫敷衍,好像对谁都没个正经,又让人看不透。
天色渐晚。
地平线上唯一的光线被遮挡起来。他们的计划也要开始展开。
忍足侑士按照策划,把睡眼惺忪的慈郎引到空地的制高点,一边打着节拍一边等待倒计时。早川千春就站在某个被征用的实验室看下面的场景。
而此时的慈郎,早已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开始睡觉。
忍足的手机开始震动,随后停滞。
从慈郎睡觉伊始,下面网球部的一小部分成员就开始了他们的放蛋糕计划。摆好了形状,他们把蛋糕上的蜡烛齐齐的点着。
火苗节节窜高,蜡烛的气味完全掩盖了蛋糕的香气。
迹部景吾看着满地的蛋糕,被他们的智商打败,气急了要冲上去被宍户亮拉着:“谁、谁让你们买那么多蛋糕的!慈郎吃完第二天就不用训练了!”
日吉若翻开当初的策划书:“当然是部长您啊,虽然我写的那几行字却是比较小位置也很隐蔽不容易发现,但在策划书里明明是有提到的啊~”
迹部景吾看着空地上的蛋糕,深深的吸口气。整理了一下被宍户拽住之后的衣襟,撂下一句话之后就走:“如果明天慈郎拉肚子,你们就去切腹吧……”
本来还阳光灿烂的宍户亮几个人,表情顿时惨烈的如同吃了老鼠药。
早川千春站得远,和忍足一样只能看着表情猜想他们之间发现了什么。过一会儿,忍足把慈郎叫醒。
“生日快乐。”慈郎顺着光亮的方向看去。
蜡烛光一片朦胧的映照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所有人坐等慈郎泪眼朦胧的感谢他们,满心以为慈郎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他们……心碎了。
慈郎睁开眼睛看到蜡烛之后的下一秒,他冲着那团火光跑过去,大声嚷嚷:“啊,是蛋糕——!!”
所有的期盼,所有的玻璃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碎了一地。
忍足抽着嘴角,功成身退。
日吉若被向日岳人宍户亮摁在地上一顿狠揍:“你不是说慈郎会痛哭么,你不是说他会感谢我们吗!!?”
“掌声在哪里?感谢在哪里?”
“就是就是,日吉若你个大骗只——!!!”
“……诶、宍户前辈,别这样啊……”
空地上一片兵荒马乱,过会儿,吵闹的几个人突然想起:“迹部好像说……如果慈郎拉肚子……我们就要…………”
“切腹啊啊啊啊啊啊……”
月亮还没有圆,已经有狼开始嚎叫了。
忍足侑士按照计划功成身退之后,在被征用的实验室里找到了看好戏的早川千春。
“你们感情真好。”少女微笑着对刚刚踏进门口的少年说。
一片银色的月光洒落进房间里,循着光亮,忍足感觉自己在这如水的夜里被那轻轻地一句话撩动的全身都酥麻了。
“这个倒是。”
夜色温柔,初夏的晚风微微吹动着房间窗帘。
英俊挺拔的少年和聪明美丽的少女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沉默着。银色的光辉和楼下橘黄色的光芒交相辉映。他们的视线在那句真挚陈恳的“生日快乐”上面定格。两个人的嘴角都勾起了美丽的弧度。
——“这真是个值得记忆的夜晚。”
话音刚落,门咔擦一声被打开。忍足迅速拉着早川千春蹲下,对方不赞同的皱着眉,忍足连忙赔笑。
“你干什么?”语气是又惊又怒。
“难道你希望有人看到我们站在一起。”非常明显的答非所问
“这和你拉着我蹲下来藏起来没什么关系吧?”
“那你也配合我蹲下来啦,要不你现在站起来?”
忍足侑士对天发誓他绝对有在诚恳的提议。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所想的。
下一秒,他们起身朝门口跑去。
“不会吧……!!!”
第二次狼变开始。
实验室的门果然被人上了锁。
早川千春睁大眼睛等着面前的人,吼了一阵,她现在气得说话都颤抖。
“喂……看你做的好事!”
忍足尴尬的靠在墙边,表情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早川千春自知在这种时候抱怨也于事无补,摊着手问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跳窗吧?”
忍足扶着额头:“这里是三楼,就算是提建议,千春,你也提点有实用性的好吧。”
两个被困在实验室的人,相互望着对方,思考忍足口中的“实用性”。
通讯工具就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千春你的手机呢?”
忍足拿出手机的时候,早川千春只是望着他,不动。
“在教室的书包里。”
忍足第三次无奈的苦笑,这姑娘比他想象中还要粗心大意。
接通知后,电话那头华丽的声线传来:“忍足,找本大爷什么事?”忍足还未答话,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小景……我有话跟你说……”
忍足没有思索把电话挂掉了。
“怎么了?”
“迹部的爷爷在旁边,好像有话要谈。”
果然,接下来的几十分钟乃至几个小时内,迹部都没回个电话过来。
而十分钟后,两个人就已经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早川千春拢了拢衣服,冷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忍足侑士靠在桌子旁边拿着手机拨打电话,然后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就主动挂断。
“其他人呢?”
“小亮和长太郎关机了,岳人的电话没人接,至于日吉嘛……那家伙的手机昨天就丢了。”
“在没有其他人可以联系了?”
“有是有,不过……”忍足把手机的界面拿给早川千春看,上面的剩余电力显示为红,很明显,这种程度撑不到一个电话结束。
“那我们怎么办?”
早川千春有点气闷。
“等到明天早上有人来开门吧。”
早川千春拉开椅子坐下去,然后又站起来。连续做了好几个来回,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冲着忍足发火:“都怪你!”
“怪我,当然怪我。”忍足在心里苦笑。
本来也是他的错。刚才如果不是他拉着千春蹲下来,锁门的人就不会以为里面没人把他们关在里面。
“算了,我们再等等吧,爸爸应该会来的。”
忍足侑士这样安慰早川千春。可事实是,他从小独立惯了,忍足夫妇也习以为常她时不时的不会来过夜,况且今早出门的时候,忍足特意告诉他们今天会晚点回家。忍足夫妇也就不管他们直接回房睡了。
所以,在慈郎年满十五岁的那个夜晚。可怜的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两个人在实验室共度一晚。
后果是……忍足华丽的感冒了。
原因是他把校服外套披在早川千春的背上,抱着她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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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Vol.13
忍足这一场病来得又凶又猛,晚上睡着之前,他听着自己是有点咳嗽,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居然发起了高烧。早川千春醒过来的时候,背上披着忍足的衣服,看他一脸潮红的抱着自己,直觉不对劲,手探上额头,烫的她直缩手。
她心里一惊,着急的把衣服披在忍足身上,这会儿实验室的门还没有开,她记得满屋子乱窜。随后她看到楼下有人在走动,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拉开窗子就朝下面走路的人喊:“有没有人上楼来开门,这儿有人发烧了!”
喊了几声之后,早川千春立刻跑回座位摇了一下忍足。
忍足被人摇的动了动身体,这才慢慢的醒过神来,看到早川千春放大的一张神色慌张的脸,傻乎乎的笑起来:“千春,你怎么了?看起来那么慌。我其实没事儿,就是想再睡会儿,我困得很。”
这根本就是有事儿,这都烧糊涂了!
早川千春心里煎熬的不行,把外衣披在他背上,又往门口看了看,心道:怎么还么有人来,怎么这么慢!
好在也没过多久,几个男同学就拿着钥匙到楼上来了。忍足侑士让人给扛着除了教学楼,早川千春借一个同学的电话给忍足夫妇打了电话。很快到了医院,忍足被人送进病房打点滴,早川千春就搬把椅子坐在位置上守着他。忍足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念着谁的名字,早川千春焦急着他,也没注意听,只是想起早上起来的时候,背上还披着忍足的衣服,心里顿时紧紧地纠起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忍足夫妇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踏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忍足躺在床上,早川千春神色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家儿子。
听到声音,早川千春一回头看到忍足妈妈立马站起来,勉强的扯起嘴角:“忍足伯母,你们来啦。”
忍足妈妈赶紧走过来看儿子,烧已经开始退了,脸上也没有刚起那么潮红。仔细地看了看儿子,忍足妈妈转过身来,拍拍早川千春的手:“真是辛苦你了。”
早川千春听到这话,心里一酸。明明是因为自己忍足才生的病,忍足伯母现在居然还反过来表扬她辛苦了,早川千春心里不是滋味的很。
过了一会儿,忍足爸爸也赶到医院,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我熬了点粥,待会儿侑士醒了,就让他喝了。”身为医生忍足爸爸说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忍足妈妈点点头把食盒接过去,早川千春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们,过会儿等忍足爸爸离开病房的时候,和他一起走出去。
“忍足叔叔,对不起。”
早川千春语气特别真诚,说完了还陈恳的鞠了一躬,动作标准得让年长的忍足爸爸都有些不适应。
忍足爸爸皱着眉头,问:“千春,你这是在干什么?”
早川千春泪眼婆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忍足发烧是我不好,昨天我和他一起被关在实验室里,他把外衣给我披上,抱着我睡的。真的对不起,忍足叔叔。”
忍足爸爸本来还打算等儿子醒了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早川千春把话说明白,他也就没什么疑惑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女如此动情的道歉,他也不好意思责怪,况且这件事儿本身也不是她的错。
忍足爸爸思考了一下怎么说话才能让早川千春安下心,随后说:“没事儿,侑士是男孩儿,本来就应该照顾你的。”
“可是……我……”早川千春还是觉得愧疚,急欲解释。
忍足爸爸摆摆手,笑得慈祥:“千春你也不要太在意了,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等侑士醒过来你自己跟他说就好了。”
早川千春看忍足爸爸都这样说了,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忍足瑛士因为要上班,和早川千春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早川千春望了眼没有闭紧的病房门,忍足侑士还没有醒,心里难受,到护士台借了电话打给班长:“池园……我今天有事来不了学校,特意跟你说一声。”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还有就是忍足侑士,你帮忙给他班的班长说一下,他发烧住院了,今天也不能来学校……嗯……好。”
学校的事情解决之后,早川千春回到病房。看到忍足妈妈,她面露愧色。忍足妈妈自然听到了她和丈夫在过道上的谈话,看她的眼神却还是依旧温和,怜惜。这让早川千春更加的无地自容,恨不得钻个地缝缩回去。
过了没多久,忍足妈妈也要回去准备午饭了。食盒放在旁边,忍足妈妈对早川千春说:“那我就先走了,待会儿侑士醒了,你让他喝点儿。”早川千春点点头应了,忍足妈妈起身离开。走之前,她缓了缓,对早川说:“等侑士醒了,你也去吃点东西。”
早川千春听到这话,心头一暖,暖的她几乎就要落下泪来。这么多年了,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就在没有什么人让她按时吃饭了。
突然就难以言表,早川千春哆嗦了几句才说出话来:“谢、谢谢忍足伯母。”
忍足夫妇一前一后的走了,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病人。他看着早川千春坐在椅子含情脉脉的望着忍足等他醒过来的行为,笑眯眯的说:“小姑娘,这个男孩儿是你的男朋友吧。”
也没等早川千春回答,他又接着说了一句:“有这么一个好的女朋友,你男朋友可真是挺幸运的。”
早川千春摇摇头,不想解释什么。现在的她身体很累,心也很累,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就全是忍足在实验室跟她说的:“我没事儿,我只是有点困。”想着想着,心里就泛酸。
忍足醒的时候,早川千春正把头靠在床头,神色疲惫的不行。
他抚了抚她的发梢,微微地笑起来。
早川千春被她的动作惊得一个激灵蹦起来,开口就问他:“忍足你还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忍足摇着头,说不饿。
早川千春就像没听到他说这句话,直接把保温盒打开,倒了满满一碗粥给他:“还是热的,你趁热喝。”
忍足看着她为自己忙上忙些,好像挺享受。早川看他坐着不动,以为他累得起不来,放下盛粥的盒子把他扶起来,然后再端起粥说:“那我喂你好不好?”
早川千春不知道是从那本杂志看到过,说生病的人心思比一般人脆弱,就像小孩子一样,要哄着他,顺着他。现在忍足病了,还发着烧,早川千春想着就算是哄着他也是可以的。
忍足还是不动,过了半晌才问:“你吃饭了没有?”
“没,等你吃了我再去随便吃点。”早川千春不作他想,立刻就回答他。
忍足一听她说这话,眉头就皱起来,好像立刻就有了精神,身子也绷得直直的,说:“你看看还有没有多的饭盒,有就再拿一个出来?”
早川千春按他的指示,果真在盒子里站到了另一个饭盒,忍足主动探过身子把保温盒里剩下的粥都倒进饭盒里,比早川刚刚倒得那碗要少些,然后他对早川说:“你喝那碗,我喝这碗,你也不用出去随便吃点什么了。”
早川千春听他说话就愣了,怎么可能还有反应。抬起头只看到他神色严肃,丝毫没有可能是在开玩笑,点点头同意了。
中午的时候,忍足妈妈煮了几分清淡的小菜到病房里,忍足吃过之后,早川千春送忍足妈妈下楼。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上来的时候,她就被满屋子的香味堵在了门口。
忍足同样皱着眉头看着满屋子殷勤的少女,眼里压着不耐烦,看到早川的一瞬间就招呼她过来。早川千春过来是过来了,但她可没办法自动忽略掉这群女孩子冷冷看着她的视线。
看到早川千春走过去,那群女孩子也自觉没呆多久就主动离开。
忍足的烧差不多已经退了,就是身体还有些疲倦,医生让他呆到下午再出院。为了保险起见,早川千春还是决定主动到医生那里去问问看具体情况。只是她还没走到医生的办公室,一个女孩儿就站在走廊中央挡住了她的路。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这位女孩脸上冷冷的表情,早川千春心里默叹着来者不善。果然,那个女孩儿下一句话就说:“早川同学,我是平远悠。”
早川千春点点头。
“我想和你说一下,关于忍足君。”
早川千春还是不开口,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要听,让她继续说。
“据我了解,忍足君是因为早川同学你才发烧到生病住院的。请问,早川同学,你和忍足君是什么关系呢?”
早川千春心里苦笑一下,她还真是被问住了,她答不出。她和忍足是什么关系这个当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儿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忍足的青梅竹马,再说好听点,他们很有可能在未来发展成彼此的知己。可就算是再好的关系,也抵不过亲人。自己没有立场,也不应该让他因为自己受伤生病。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最后早川千春语气幽幽的说:“平远同学你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
那个女孩儿冷冷的一笑:“你最好记住。”
早川千春听她话里骄傲神气的语气,心里堵堵的很不好受:“就算是这样,平原同学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我呢?”
平远悠脚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说:“自然是以一个爱慕忍足君的立场来说这番话的。”
早川千春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女孩儿这么直白就把爱慕这种话说出口。平远悠看她神色若有所思,又多问了一句:“你喜欢忍足么?”
我……喜欢忍足?早川千春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忍足是什么感情。
“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一直粘着他,肆意享受着他对你的好”
早川千春直言就要反驳她:“谁说我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她噤了声。喜欢这种话,确实不能乱说。
之后回到房间,早川千春没有表现得很异常。但很明显,回到家之后,忍足就发现出不对劲了。
晚上两个人收拾东西回到家,忍足看她头发服服帖帖的,本着捉弄她的心思,想揉揉她的头发。手刚刚伸到头顶,早川千春就跟沾上了什么似的,急急忙忙的避开了。
忍足心里一紧。突然心里就生出了点不安和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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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Vol.14
关东大赛结束之后,各大学院也放假了。相川直子自然也就留在了东京。早川千春担心她留在东京没人照顾,时不时也去找她玩。不凑巧的是,每次去,相川直子都不在。她疑心对方是不是在谈恋爱,但苦于没什么根据,所以就没开口问。
倒是每次和她聊天的时候,她都会时不时的提几句不二周助。久而久之,相川直子也了解了她是什么心思。
早川千春听相川直子说,最近一个星期,青学网球部的正选们飞到德国慕尼黑去看手冢国光。少女顿时心生羡慕,一双眼睛睁得亮晶晶,蹦跳着对忍足和直子说:“我也好想去,超级想去。”
忍足笑她:“毕业了就可以去啦~~”
早川千春笑容顿了一下,然后对了对手指:“可惜没有钱啊……”
早川千春突然就想起冰帝在轻井泽合宿的时候,忍足钱包里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钦羡。
“那就努力存钱好了。”直子亲切地拍拍她的头,安慰道。
几个人是在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直子吃饱喝足之后想起刚刚的话题,心里疑惑:“不过千春,早川叔叔每个月给你的零花钱也不少,你怎么就没钱了呢?”
早川千春不太好意思对别人说自己的小秘密,况且还是没有定型的小秘密,犹豫了一下,她才说:“我想买一套好一点的厨具,最近一直在存钱……”
直子倒是没有打趣千春这个小秘密,反而对她的梦想给与了高度的肯定:“那挺好的啊,既然千春你这么喜欢厨艺,以后就励志做个厨师好了。”
早川千春高兴地点点头。
忍足侑士在她们两个聊天的过程中一言不发,眼睛盯住一个地方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直子在饭桌底下用小腿踢了踢千春,对方摇摇头,别过眼去不看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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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选拔赛就在暑期轰然而至。对于忍足侑士和所有爱好网球的青年们来说,这是个实打实的好消息,可是对于早川千春来说,只能用轰然而至来解释。
早川千春自从医院回来之后对忍足就一直不咸不淡的,那位平远悠同学说的那番话,她非常理解,也知道自己不能仗着是忍足的青梅竹马就享受她对自己的好。这样的做法既不利于忍□女朋友,也不利于她找男朋友。
可是她也很愧疚,一想到忍足是为了自己才感冒发烧身体虚弱,她就一阵心虚。这次听说他要去青少年选拔赛合宿,早川千春担心忍足身体还没好痊愈,去合宿又吃不上好的,本来也想和忍足说自己跟着去。但是又想到那位平远同学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了。
就在她纠结万分决定不跟着忍足去合宿之后,对方亲自找上门来。
“千春,你要不要跟我去合宿?”
早川千春大惊失色,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我一个外人!”
“外人”?忍足一听这个词就直皱眉头,心里有点烦躁:“上次合宿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了,这次有什么不一样?”
早川千春直摇头:“怎么能不一样,上次是冰帝内部的合宿,这次有很多人的!”
忍足从医院回来就知道她对自己不怎么热络了,如果不是看在自己这伤风感冒还没好的情况下,忍足猜测她很有可能早就和自己分道扬镳。
——“可是我病还没有好。”
忍足侑士不愧是耍贱的第一高手,一句话就堵得早川千春不得不缴械投降。
“那我还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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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忍足就强烈要求要帮助早川千春整理行李。早川千春气急了把他赶出去:“我一个女孩子的闺房,你也好意思进来?”
忍足摆摆手,一副安啦的模样:“我早就不把你当女孩子来看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那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嘛【。”
早川千春心里留着辛酸泪,好歹我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哪有那么不堪。忍足出了门口之后,她就仔细的收拾行李。除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而外,她还带了一套简易的厨具。到了那个地方也不知道东西合不合适,忍足说他还病着,东西不合胃口也只能她亲自做来给他吃了。
早川千春心里这么想着,收拾东西也就快了很多。其实她从决定不去之前就差不多已经想好了要带些什么,只是最后决定不去,那些想法也就没派上用场。
收拾好东西,她去对门敲了敲忍足的房门。
忍足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回应,早川千春想起他也不敲房门就自己进房间了。反正他也没回应,报复一下也是好的。本着这样的思想,早川千春直接进去了。
没想到忍足居然不在房间里。
早川千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惊讶。环顾四周,早川千春发现忍足的房间比她想象中整洁不少,完全没有一般男孩子那么杂乱的房间。(比如她的表弟)但是,仔细看,他的房间也太干净了吧。早川千春仔细地转了转,忍足的房间里放了好些书。
“瞧不出来,还挺文艺~”早川千春心一笑,话就溜出口了。
忍足这时候正好进房间,听他说这么一句,吓得不行:“你、你、怎么进来了?”
早川千春转过头看他一副防贼的表情,不以为然的撇嘴,有些傲娇的扭头:“不行么?”
“行行行,你爱进来就进来,没什么不行的。”忍足算是怕了这祖宗辈的人物,连忙招呼道。说话的时候,忍足还时不时扭过头望衣柜瞄了瞄,就怕被早川千春看出什么。
这俗话说得好,怕什么就来什么。忍足时不时的一小瞄,细致入微的早川千春怎会看不出,下意识就往衣柜走过去。
“你的衣柜有什么东西么?”
忍足压着紧张:“没有,真没有。”
他越是这么说,早川千春越是不信,走过去就要打开瞧瞧,还没走到衣柜的位置,忍足连忙从身后拉住她。其实早川千春也就是做做样子,也没想着真去开别人的衣柜。不管怎么说,女孩子也要估计一下脸面,矜持还是要的。
她没注意身后忍足的动作,忍足慌神也没注意力道,动作一开,早川千春被拉的一个趔趄,就要往后面倒去。
忍足看她就要倒在地上,上前一步就要护住她,早川千春为了站稳也在动,两个人一来一去,全部都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啊!”
早川千春心慌一叫,忍足以为他摔疼了,扳过她的身子就要察看。早川千春正要起来,两个人的脸瞬间就靠近的没有距离了。
“你!”
“你!”
两个人又同时开口。这下真的不是尴尬二字可以描述的。
世界顿时安静得像瀑布被冻结了。
过了一会儿,忍足才脸红着从早川千春身上下去,而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人脸色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了。
忍足放开她的一瞬间,她立刻小跑了去了房间。
“哎……”
被撇下来留在房间里的忍足只能默默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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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几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早川千见了忍足就绕道,偶尔在楼梯走廊相遇了,也是脸红着避开。忍足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无可奈何,也越发的柔情似水。当然,这些,早川千春是不知道的。
到了合宿的地点,早川千春和一位叫相川直子分在一个房间里。忍足不放心她一个人,抽空还专门去了宿舍看她。早川千春看着直子望着自己的眼神别有深意,气恼的把忍足撵出去:“这是女生宿舍,你来干什么!快走!”
忍足于是可怜的被赶走了。
不过撵他走是一回事,给他做东西又是另外一回事。早川千春把这两件事分的清清楚楚。这么多个学校一起合宿,饮食当然不能和冰帝内部合宿的精致相比。早川千春口很挑,再想到忍足病还没有好,她带的那套简易厨具就派上了用场。
合宿第二天,她就拎着那套东西去了厨房。和厨师师傅讲清楚之后,她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中午忍足训练完,就看到自家青梅竹马在厨房里,他探了个头进去,问:“千春,你在这里做什么?”
早川千春笑:“没什么。你来吃饭?”
忍足点头,早川千春让他餐盘拿给他。忍足顺从的做了,安静的回到座位。身后向日看了看他餐盘里的东西,又看看自己的,惊讶的大叫:“侑士,你碗里的东西怎么和我的不一样?”
其他人听到向日的话,也跑过来凑热闹,仔细地和自己餐盘里的东西作对比,纷纷叫嚷:“确实不一样,怎么回事?”
忍足想了想,刚刚只有他的饭菜是早川千春打的,其他人的都不是。难道是千春动了手脚?
早川千春就在这时候走过来,餐盘里的东西和忍足的一模一样。
向日岳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差别,指着早川千春大声的说:“她的饭菜和侑士的一模一样!”
刚刚散开的众人又纷纷的凑过来瞧。然后瞬间就明白了,对向日说:“人家那是情侣套餐,怎么可能和我们的一样。”
早川千春不想闹出误会,立刻站起来解释:“没有这回事,我和侑士不是男女朋友。”她一边说,一边冲着忍足挤眉弄眼,忍足低下头装作没看到,心里早就为刚刚早川千春口里的侑士这个喊法爽翻了。
“那为什么我们的东西和忍足的不一样?”宍户亮不打算放过这对小鸳鸯。
“侑士生病了还没好啊。”早川千春丝毫不察觉这是宍户亮在套话,不疑有他的解释。
“哦~原来是因为忍足有病啊~”其他人跟着凑热闹,纷纷打趣她,“忍足还真是个病美人。”
忍足一看早川千春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咳了两声暗示大家够了,可是他这一咳嗽,正好坐实了他生病没好的事实。
早川千春指着他:“看吧,他都咳嗽了。”
忍足侑士口里含着水,差一点就喷出来,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自作孽?
那天中午之后,没到吃饭时间,早川千春免不了被人戏弄一番,久而久之,她也就不解释了。反正——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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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按部就班的顺利开展着,期间某一天,相川直子在餐厅遇上不二,两个人在回宿舍的路上,直子问他:“周助,你知不知道千春她对你有好感?”
不二周助笑得像只狐狸,点点头。
直子一惊,立刻问道:“那我们两个的事情怎么跟他说?”
不二沉思了一下,随即道:“暂时不要跟她说。”
直子一听这话,大怒:“千春是我的朋友,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瞒着她?”
不二周助安抚的拍拍她,耐心的解释:“我只是说暂时不要告诉她,又没说以后也不告诉她。”
“可是现在……”相川直子不是很明白。
“你觉得早川千春更在意忍足还是我?”不二周助看着女友不理解的表情,慢慢的引导她的思路。
相川直子也是个机灵鬼,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了,眼睛贼亮:“你的意思是千春喜欢的人是忍足,但她自己不知道?”
“我大概是这样理解的,但还不是很确定。所以我想等到她差不多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我们在告诉她,这样比较好。”不二拉着女朋友坐在位置上,“当然了,我们瞒着她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的不对,如果早川怪起来,我们还是要和她道歉的。”
相川直子只要一想到千春喜欢的人是忍足,心里就为好友高兴。忍足喜欢千春这件事,除了千春自己笨看不出来外,其他人可都是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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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Vol.15
各大网球高校的队员到这里来合宿,各自有各自的看法,彼此也会有摩擦和冲突。早川千春来之前就考虑了这样的事情,来的路上也跟忍足提过这件事情,忍足当时拍着她的脑袋笑着跟他说:人家是人家,我们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当时她点头答应了。
可是真的遇上这种事情,早川千春也不到底要做些什么才好。看着眼前几个一年的学生站在她面前横眉冷对,早川千春心想她现在就是翻白眼估计也会遭人说吧。
“你凭什么批评龙马大人——!!”率先说话的女孩儿一颗泪痣,红色的头发,漂亮的眼睛里现在喷发着怒气。
早川千春眼睛眨了一下,心头想笑,但是现在时候不对,敛了神色,道:“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没有批评他的意思。”
其实这件事早川千春自己也觉得很无辜。越前龙马所在的队伍是由龙崎堇在教学,然而教练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安排的训练也比较轻松。巧的是,队伍里一位名叫神尾的同学和立海大的切原赤也有过节,两个人发生了冲突。虽然这件事顺利的解决了,早川千春瞧着越前龙马的状态确实大不如前。
她和越前龙马不熟,但和冰帝网球部仅有的两次接触还是多少让她有那么一些了解。
第一次见到越前龙马是在关东大赛和冰帝比赛的赛场上,他那双猫一样的眼睛闪着热血的光芒,即使是站在看台高位的她也不能忽略掉。第二次见到他则是关东大赛的决赛上,他和传说中学网球界的第一人真田弦一郎的比赛,他眼中的斗志,自己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相比起前两次那么热情似火,这次到了合宿,她反而没有看到那样精神的越前龙马。一时间,心中有感而发,没想到正好被身后几个青学一年级的听去。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
“你从哪里得出的看法?”
“你以为你是部长么,你很了解他么?”
“就算是你的看法,这样在背后说他也是不对的!”
他们七嘴八舌的凑上来,早川千春稍微有点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压着脾气,打断他们的话,温和地提议:“那我道歉好了,我现在就去说。”
叫朋香的小女孩儿伸手拦在她面前:“不准去,你现在去跟龙马大人道歉,他一定会问你为什么,你告诉他事实他一定会不高兴,所以不准去!”
早川千春真是无可奈何,好笑的问他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要怎么样?总不能跟你们道歉吧。”
“那倒不用,你以后见了龙马大人,绕道走好了。”
听到这个不靠谱的提议,早川千春摇摇头苦笑。合宿这么大个地方,我想见他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况且,她也并不是那种好惹是非的女孩儿,没必要专门走到越前龙马面前去告诉他自己的看法。早川千春心里想着,越前龙马自己要是也能看清楚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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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无理取闹了一番,早川千春到厨房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做东西的时候也难免急躁。旁边的厨师师傅看她心情不好,拍着肩膀让她去休息。早川千春连忙说不用。师傅笑着跟她说:“料理应该是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事物,你若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去做,那还是不要做得好。毕竟,吃东西的人多少也是能够从食物里看到厨师心意的。”
早川千春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离开了食堂。
走之前,师傅让她吃了东西再离开。
她嘴里吃着东西,心里却想着刚刚被那几个青学一年级的批评,心里有点闷闷的不舒服。可厨师师傅做的东西确实非常可口,也能看出用心,她心情也渐渐的好起来。她一想到那群一年级也是喜欢越前龙马,热情所致,就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
走之前,她又回想了一下厨师师傅的话,心里感悟万分。自己果然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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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吃过饭就到女生宿舍敲她的门。早川千春拉开门看到是他,心里惊讶,站在楼道跟他说话。
“你来干什么?”
忍足摸摸她的头发,笑得温文尔雅:“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没有吃到千春做的饭,胃里空落落的。”其实忍足真正想说的是,今天没在食堂看到她,心里空落落的。
早川千春听不出他话里有话,抬起眼睛直视他:“你没吃饭吗?”
忍足摇着头,靠在墙上,装做不经意的问她:“我听厨师师傅说,你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早川千春不知说些什么解释,心中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楼道里安静的连脚步声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忍足直起身子,拉过早川千春的手,说:“既然心情不好,我们就出去走走。”
“你下午不用训练么?”早川千春惊讶,心道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奇怪。
忍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中午大家一起到食堂吃饭,进了门口他就习惯性的往做饭的里间瞅了瞅,往常在里面忙碌的倩影今天却不见踪影,他压着心头的失落,跟着大家走进去。没想到到了打饭的窗口,早川千春也还是不在。
向日岳人看他今天的饭菜和大家一样,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你的情侣套餐呢?怎么不见了?”
他当时心里乱的很,扒了两口饭就要忙不迭的赶过来。走之前被厨师师傅提醒说千春今天心情不好,他心里担忧,脚步也就加快了许多。
看到她打开门神色没有异常,他的一个悬着的心才慢慢的落下去。
“没关系,今天是自由练习。”他随口的说道,察觉到她在挣开自己的手,握着她手腕的力气也加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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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拉着早川千春从女生宿舍出来,一路上分别遇上了各种各样的网球部的同学们。他们或是用打趣的眼神看她,或是用探究的神色看她。早川千春心里有些恼,但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她也不好挣开忍足的手驳了他的面子。
两个人一路走出了合宿的大门,忍足拉着她过街,不发一言,也没说要去哪儿。她信任忍足,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也就仍由他拉着。
走了一会儿,他到了一家卖小吃的小店门口,松开她的手。忍足也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她进去。
她心里疑惑,拉开帘子走进去,一阵桂花香扑面而来。她立刻就知道了忍足的用意,转过头开心的望着他。
两个人买了一大包桂花糕回去,早川千春一边吃一边说话:“侑士你对我真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忍足斜瞅了她一眼,伸出手指擦了擦她嘴角的东西,“以前在大阪,你最喜欢的就是妈妈做的桂花糕,每天都到我家来蹭吃蹭喝。”
早川千春本来还在为他亲昵的举动不好意思,被他这句话一说,心里一哂,傲娇的说:“哼,那以后我不吃了。”
“你不吃我喂你吃好不好?”
美人站在他身旁,娇羞的瞪了他一眼。忍足心里高兴,拉着她的手跟她说:“我回去就跟妈妈学做桂花糕,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明明知道忍足也是只随口说说,早川千春心里还是忍不住心动,看着他。
忍足一向都知道早川千春的眼睛能够摄人心神,所以每次跟她说话都不怎么直视她。一来是因为那双眼睛极漂亮,每次看到他都心跳加速,二来他很怕自己控住不住就脸红了。
可是他越是怕,早川千春越是拿这双眼睛看他。而且是目不转睛的看他。她的眼睛里只有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很舒畅,可是被她看着,他也很紧张。
“侑士,我问你哦。”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早川千春才轻轻的开口,仿佛怕打破了这和谐静谧的氛围。
“问。”
忍足看她盯着自己,心里紧张的不行,面上还是要装作镇定。听到她有问题问他,立刻就进入了自动回复模式。
“我听宍户君说你上次合宿的时候,明明手肘的伤还没好,为什么要坚持和不二君比赛呢?”
忍足侑士被她的一句话问得愣在原地,他没想到早川千春会问这个问题。和青学比赛那天,她刚好有事回了东京。输掉比赛之后,他暗自庆幸,幸而是她回了东京,不然就又要看到自己失败的场景。比起输给不二周助的遗憾,在她面前输给不二周助会更让他难受。
“因为我想赢一次。”为你赢一次。但是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早川千春不是很能理解忍足对赢得比赛的执着,但是看他表情严肃认真,也不好再问,笑了笑,就算没事儿了。
忍足看到早川千春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不过,其实他也不要求他理解。毕竟,他连更浅显的话都没有明白,这种藏头的话,她就更不能理解了。
两个人抱着一大包的桂花糕回了宿舍,早川千春让忍足带了一些回去分给他的朋友们吃,自己也每个寝室都分了一些,看到大家都心满意足的表情,她那反复无常的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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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选出征的队伍名单很快就确定下来。越前龙马果然没有被选中。早川千春遗憾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上车。她快要上车的时候,青学那几个一年级在后面喊她。她转过头去,朋香不好意思的捏着自己的裙角:“对不起啊,早川前辈,我误会你了。”
早川千春早就不在意这件小事了,摇摇头对她说:“没关系的。”
这个简短的对话她没有放在心上,忍足反倒是凑上来问:“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根源?”
“当然不是。”
那件小事本就不会让她在意,她心情不好的真正原因是回宿舍的途中遇到了宍户亮。对方告诉他,忍足手肘的伤尚未好全就执意比赛。她有点心痛,为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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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Vol.16
忍足侑士被选入了出征的队伍里。和迹部一起,冰帝网球部的其他人都为了他们两个人做了特别训练。早川千春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每天按时按点地做东西到网球场去送给他。忍足每天吃着早川千春的东西,心情愉悦自然是不用说,训练的时候更是活力十足。
网球部的大家看着忍足和千春两个人差不多快要修成正果,心里自然也为他们高兴。迹部景吾瞥了眼那边吃“情侣套餐”的两个人,对兀自兴奋的向日岳人泼冷水:“忍足谈恋爱,又不是你,你高兴什么!”
向日岳人当然明白迹部不高兴的原因,不就是自己没有女朋友所以闹别扭嘛~
本着一视同仁的好心,他走上前去安慰对方:“小景你也不要难过啦,没有女朋友,你还有我们啊~”
迹部景吾脸上一滞,傲娇的扭过头:“哼,本大爷才不需要女朋友。”
忍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凑乐子的添上一句:“那按照小景的意思,你是需要一个男朋友喽?”
迹部景吾被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这对好基友说的面红耳赤,羞愤的走了。早川千春望着气极走开的迹部景吾,好奇的问忍足:“迹部君他怎么了?”
忍足侑士看她好奇的眼神,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兔子,凑到她面前:“要我答应也可以,除非你明天也答应给我送东西吃。”
早川千春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忍足侑士,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淘气这么爱卖萌呢?
“我哪天没有给你送东西吃。”
“明天明天。”
“……”
早川千春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明天,比赛就要开始了。她想到这儿就加快了脚步。边走边想着明天要给忍足做些什么来吃。
平远悠站在球场的不远处。两个人对视,早川千春友好的冲她一笑,对方别过脸去。早川也不在意。她明白平远悠在别扭什么。自己本来说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没有按照她想得去做,不高兴也是自然的。
她坐在图书馆等忍足训练,桌上的草稿上写着明天要做什么样的料理,自己又该买些什么食物。忍足训练完过来,就看到她扶着桌子睡着了。给她盖上衣服,他和其他人坐在前方的位置上等她醒。
“你也太喜欢她了些。”宍户亮坐在他旁边,说了一句。
忍足回过头去看那张桌上睡着的人,笑意丛生。
——那有什么关系,他就是喜欢宠着她。
凤长太郎看着熟睡的早川千春,望着忍足前辈的眼神越发的崇拜。前辈可真是难得少见的好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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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从熟睡中迷迷糊糊的醒转。梦里的宁静渐渐的散去,被图书馆里温暖宁静的氛围代替。她默默地撑起身子,背上的外套轻轻地从身上滑落。她转过身去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定睛一看,原来是绣有忍足名字的运动服外套。
被忍足称之为华丽第一人的迹部景吾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隔着那么远,优质的面容也让人瞩目。然而比起别人第一眼就能看到的迹部景吾,早川千春率先注意到的却是忍足侑士的后脑勺。这些天她慢慢的回忆起了四年以前的那些记忆。忍足侑士,对现在的她而言,太过于熟悉,以至于闭上眼睛都能想起他模糊的脸。对于这一点,她坚信自己不会错。堪称荒谬的自信也不知从何而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就在这个时候,忍足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似的一边转头一边和迹部景吾说着话。有点心不在焉,看样子是在望这边看。
早川千春站起身来,拿着运动服向他走去。
忍足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就站起身来,早川等他还完书,和大家打过招呼之后,离开了图书馆。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余晖洒满了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
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像是两个分不开的名字,并且着踏着光晕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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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那天,千春很早就起来给忍足准备早饭。对方下了楼看她在厨房里忙活,心下一震暖流经过。有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想抱住她,靠近之后又觉得突兀。
最后只能维持着姿势,靠着她耳后说:“好香哦,在做什么?”
少女被惊得差点跳起来,转过头瞪他:“煎蛋啊!”
忍足望着眼前的女孩儿湿漉漉的眼睛里蓄满了诧异,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着怒火。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烧得灼灼的痒,真是忍不住的想去亲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早川千春被忍足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某一块儿柔软的地方似乎被击中了,狠狠的抽了一下。这种强烈的不适应让她猛然的推开了忍足。
“蛋要糊了,你先出去。”低着红红的脸蛋儿使出全身力气把忍足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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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的两个人感觉到了在她们之间那股不同寻常的情绪,忍足颇有些高兴地去准备比赛了。千春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出门。
比赛现场果然到处都是热情洋溢。千春站在远处望着集合的这支年轻优秀的关东极品网球队,心里那点仅剩热血也被激起来。直子站在她握着她的手,突然就感觉她的手在颤抖。
越前龙马最后还是穿上了比赛的运动服站在最末。看着猫样少年眼睛里闪耀着的光芒,千春感到一阵惊讶。
他可恢复的真快。
比赛正式开始。打头阵的是迹部和真田。早川千春想起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生教练,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迹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
这两个名字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中学网球部震惊,他居然还把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也不知道迹部君和真田弦一郎是不是合得来。
最开始两个人却是合不来,只是最后突然就默契起来。
早川千春没想到比分都那样悬殊了还能反败为胜,这场比赛连她这个不懂网球的人都看得热血沸腾。
第二战就是忍足上场。早川千春心里紧张,衣角都快被她揉皱了。相川直子好笑的看着好友故作镇定的表情,心里默默地想:这样了你都没发现你喜欢忍足,早川千春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忍足和菊丸很明显用心,但对手不怎么用心。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回过神给大家献上了非常精彩的比赛。忍足虽败犹荣,但早川千春知道,输了就是输了,不管怎么洒脱,他还是很在乎的。
猛地站起身来,她对直子说:“我去看看侑士。”说完话立刻就跑了,相川直子除了翻白眼儿,什么都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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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士——!!”
跑进后台,她看到忍足藏蓝色的头发在风中摇晃。
忍足一抬头就看到今早还喊着加油的女孩儿站在自己面前,眼眶红红的。输掉比赛的黯然在这一刻猛然涌出来。
“阿千。”
忍足为了突出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上次买了桂花糕之后,就擅自决定叫她阿千了。好在,早川也没说什么。
“你还好吧。”她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输了比赛,怎么好的发脾气呢。起来。
忍足看她懊恼的咬住下唇,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挺好的。”
“那就好。”早川千春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对他说,“我还担心你输了就会不高兴呢。”
“没事的,自我调节能力我还是有的。”忍足拍拍她的肩膀,信心十足的说。
他当然心里很遗憾,毕竟能够进入这支队伍也算是种荣幸,输了脸面上有点无光。但是只要一想到早川千春特意来安慰他,他心里那些失落啊遗憾啊,就像气泡一样统统都挥发了。
早川千春没想那么多,安慰完了忍足,心情愉悦,说话也口不遮拦起来:“我顺便也给不二君做了点东西。”毕竟她也算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人。
忍足听到这话,表情一僵,下一秒沉着脸转过身回去了。
早川千春被他突然的变脸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人都走了,在追着问也不太好。从忍足那里回来之后她情绪就一直不太好,似乎在疑惑什么,连不二周助的比赛都让她提不起兴趣。
走神的时候,比赛都结束了。
如果不是相川直子拉住她的手,她很有可能一直就这么失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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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之后,相川直子说要帮着早川千春把东西送给不二周助,早川千春随口问了她一句:“直子你什么时候和不二君他们那么熟了?”
相川直子愣了几秒,想着她该不是发现了什么,试探的开口:“千春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么?”
早川千春被她的答非所问弄得奇奇怪怪,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着头说:“没有。”
对不二君的那些倾慕应该只是移情,至于其他人……她其实除了忍足而外并没有什么相处的特别好男生,但是她对忍足的感情,应该是类似兄妹的感情吧?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相川直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
早川千春特别奇怪,直子今天是怎么啦。
“如果真要说有的话,不二君算一个吧。”
相川直子被她懵懂的表情和状态弄得无奈,听到这个答案真是哭笑不得。摆摆手,把早川千春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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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忍足和少女回了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千春以为忍足还在为输掉比赛而情绪低落,最后还是忍不住安慰他道:“侑士你也别太在意了,你们整支队伍最后还不是赢啦~”
忍足连眼睛都不抬一下,气得不行。
早川千春看他不理自己,转着眼睛想了一下,会不会是自己没有安慰到位?
“侑士,你看啊,虽然你输了比赛,但是你赢得了掌声啊,那些观众热情的掌声比你赢得了比赛更加重要吧。”早川千春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你也算是虽败犹荣啊。”
忍足侑士气得都想把手里开门的钥匙扔掉!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早川千春,你真是拎不清重点!笨蛋!”
家门一开,忍足无视自家妈妈热情迎上来温柔的笑脸,气呼呼的上了楼梯。
少女心里又气闷又奇怪,皱着眉头追上他:“我当你是朋友才安慰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会管了,随便你怎样吧!”说完话,千春就越过他上楼去了。
忍足看她气呼呼的要上楼,一把拽住她,生气的对她说:“明明就是你自己搞不清楚重点,你还赖我!”
一向都压着心里情绪的少女终于认真的生气了:“什么搞不清楚重点,你不就是输了比赛脸上难堪吗,不然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心情低落!”
“你等等。”忍足跑过去拦住她不让她走,“早川千春我告诉你,我这是第三次为了你生气,前两次我不计较是因为你生病了,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跟你说清楚!”
少女被他扯得心烦,利索的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回来,冷不丁的推了他一把,毫无防备的忍足少年,被他推得倒退了好几步,脚一滑身体撞上了桌子角。
他整个人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烦不烦啊!我要睡觉了,再见,晚安。”
早川千春说完这句话才察觉到客厅里还有忍足妈妈,心里又愧疚又尴尬,涨红了脸犹豫了七八秒,千春少女蹬蹬蹬跑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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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Vol.17
一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忍足侑士撞上桌子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吸完凉气的他本就应该吐一口冷气,可是推他的人早就上楼去休息了。
客厅里灯光大亮,但是忍足妈妈一句话都没说,准确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主要是因为她真是太震惊了。她那名扬全国,威震冰帝的儿子,居然,竟然,在自家客厅里,被人推了……还当着她的面……撞上了桌子角……
虽然她很心痛,但是她更多的是……好笑。
“噗嗤——!!”
忍足妈妈站在沙发面前,一个忍不住笑开了。这算不算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忍足侑士回头怒瞪着自己的母亲,气急败坏的扶着腰上楼去了。忍足妈妈在后面笑,她的儿子竟然还有这么傲娇的一面,果然,早川千春就是个吉祥物,她到这里来了之后,侑士的情绪都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比起儿子的身体,更加关心儿子内心世界的忍足妈妈得意洋洋的想。
千春少女因为推了忍足一跤,晚上睡得还挺踏实(……),但是第二天早晨她一醒过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忍足侑士在被她推倒之前说的那句话
——“我这是第三次为了你生气,前两次我不计较是因为你生病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早川千春是个非常单纯的人,知错能改则是她的优点。第二天一大早,她仔细地想过自己昨天的行径,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的对不起忍足爸爸妈妈,也非常的对不起一直都对她非常好的忍足侑士。所以,思索再三,她决定亲自给他做早餐,然后道歉。
她满怀愧疚蹬蹬蹬地下了楼梯,忍足侑士拎着书包刚刚走到玄关。她站在楼梯口高声喊了一句:“侑士,你还没吃饭呢!”
对方目不斜视的换鞋拿钥匙出门,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忍足妈妈就在这时从厨房头探出头来,说道:“小春,不要管他。”
早川千春点点头,坐上位置。忍足妈妈的手艺果然好得不得了,连早餐都做得像是艺术品。她吃着早餐,心里想着的却还是起床的时候灵光一闪忍足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第三次为你生气?什么叫做前两次不计较是因为我生病?
那这一次计较是因为我没生病?
可是忍足到底为什么要生气,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早川千春坐上了去学校的电车。期末考之后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等等……好像还真的有一件。
歌剧鉴赏会。
天知道早川千春喜欢看电影喜欢看书,唯独不怎么喜欢的是歌剧。据她对歌剧微薄的了解,从小到大应该只看过歌剧魅影,猫,茶花女,卡门,图兰朵之类的,其他的她完全不熟悉。
早川千春本来还想这几天去请教一下忍足侑士,现在他理都不理自己,也不跟自己一起上学,这要这么办?
一路上想些有的没的,早川千春到学校的时候完全萎靡不振了。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她没说话,她也没多在意,坐在位置上就开始沉思。
混混沌沌的上了一节课。
下课她想去找找忍足,但眼前的这群人是要干什么?
“你们,找我有事?”
才上了一节课而已,下课之后就有无数的女生涌到自己的座位前面这种情况要怎么解释?早川千春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为首的那位女孩儿,站在她面前,气势凌人的说:“早川千春,你在和忍足君交往么?”
还真是遇上一个棘手的事情,就随之而来一群和他相关的棘手的事情。
“绝对没有。”早川千春坚定地摇头,她昨天还和忍足吵架了,怎么可能是和他在交往。
她的这番说辞很明显没有被对方接受,继续的盛气凌人:“那你凭什么每天都去网球部看他,还给他做东西吃?”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她是忍足侑士的小青梅,因为他现在住在忍足家?还是因为忍足默认了自己对他的关怀?
好像都不是。
那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忍足是喜欢我的?
怎么可能!
涌上前来的少女们看着早川千春沉思之后纠结之后,开始猛烈的摇头,怎么都是一副魔怔了的样子。
忍足君真的可能看上这样的人么?她们非常的怀疑。
她们在怀疑,早川千春也在怀疑。深深的怀疑。忍足那种高要求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
****
冷战从那天之后就开始了。
吃中饭的时候忍足也不找早川千春,晚上放学也不和她一起回家。一打听才知道,他住在学校专门为学生准备的单间宿舍里。少女虽然平日里也不是经常和他一起行动,但这些天身边少了个人说话,果然还是很不自在的。
到底要不要去道歉呢?
早川千春低着头吃饭,闷闷的想。
比起早川千春关注的本月大事,让全校同学都虎躯一震的大事出现了。冰帝作为东京地区推荐的学校,允许参与今天的网球全国大赛。
早川千春初闻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的高兴。可是转念一想,忍足他们会不会犹豫。比起被推荐进入全国大赛,靠自己的实力进去才是他们想要的吧。和冰帝网球部正选相处的短短几周内,她深深地了解他们骨子里的骄傲。
这种推荐的机会,与其说是推荐,在这些年轻的少年们看来,更像是施舍。他们真的不会介意么?早川千春担忧着他们答应不答应的事情,其他女孩儿们则是开始讨论要如何为他们加油的事情了。
早川千春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内心苦笑。这真的是他们要的么?
尽管心里思考他们是否会接受这个推荐,最后迹部景吾还是向全校宣布他会带着大家进入全国大赛。
早川千春在晚自习的教室里看那个一向骄傲无比的华丽少年举起自己的手指向大家宣誓一般地说出那句“让本大爷带领你们闯进全国”的话,心里突然就酸涩无比。
为了学校和同学的光荣,他们舍弃了自己的骄傲。
“难能可贵。”
****
全国大赛开始以后。早川千春为了时时刻刻更新忍足的动向,时不时也去看看冰帝比赛,虽然她常常混迹在女生群里面,也不怎么露面。网球部的几个人熟知她,多多少少也认出来了。
这天中午,网球部比完赛,向日岳人不经意的开口问忍足:“侑士啊,你最近怎么都不带早川桑来看比赛啦?”
忍足脚下一顿,表情很不自然,过会儿恢复正常:“她没空。”
向日愣了一下打算继续追问,看到忍足表情不善的路出笑容,怏怏的打住了。
就在这时候凤长太郎细心地看到了隐匿在人群中的早川千春,善意的提醒大家看那边:“你们看,早川桑是不是在哪里?”
忍足下意识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日吉若的眼睛盯着他看。
“阿若,你看着我干什么?”
冷面君日吉若不动声色地回答:“没什么,只是忍足学长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什、什么?”忍足一时没反应过来。
迹部景吾难得好心提醒他:“他的意思是,你果然还是很在意早川千春。”他怎么觉得忍足是越来越笨了。
=皿=
小插曲一晃而过,大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倒是忍足越来越烦躁。正当全国八强比赛的时候,冰帝第二次遇上了青学。
早川千春看着公告栏,心里默叹:又是一场恶战。
虽然忍足不理她,作为好朋友的她,还是决定去给他加油。顺便给他道歉。
早川千春赶到现场的时候,比赛还没开始。不过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接下来要开始的这场比赛估计让很多人都很激动呢。
早川千春上前一步,问:“向日,比赛怎么样了?”
“第一场单打比赛就快要开始了。好兴奋,终于又可以和青学对阵!”向日岳人捂着拳头,气势宏伟。
“那很好啊。单打一是谁?”
早川千春问完这句话,看比赛的众人全部把眼神递过来,表情很不能理解,好像在说:这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一场是忍足的比赛,你不知道?”
少女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宍户亮大惊小怪的靠过来,这早川千春和忍足不是一向连体了么,怎么这么重要的比赛,她居然不知道?
“你不是他女朋友么,怎么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太不称职了吧。”
少女被忍足的女朋友这些字眼惊到了,一双美目瞪的大大的,脸刷刷的红了。
“谁,谁是他女朋友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含羞带怒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真实的内心。
“不过说起来这些天,忍足情绪倒是不怎么好。”向日没再管千春少女脸红耳赤的表情,回忆着。
“嗯,是有点。他看起来心不在焉,虽然比赛什么的没耽误。”宍户亮摸着下巴。
早川千春站在原地,刚刚还俏生生红红的脸蛋儿这会子又变得尴尬起来;“那个、他是生我的气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解释情况的少女,明显的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在忍足家的时候把他推倒了,他的腰撞上了桌子角。”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皿=。
忍足和迹部热身之后回来了。看到现场他的无良队友们围着一个女孩儿站成一团笑的直不起腰。看到他们回来了所有人都的表情归向正常。向日岳人飞快的拉过迹部景吾在一旁去窃窃私语。忍足眯起眼睛细看人群中的少女。她、她、她居然是他家的、咳,寄住在他家的早川千春。
“你……来干什么?”
“噗——!!”迹部景吾发誓他绝对没有破坏气氛的意思。他仔细看了看忍足,勉强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快步走到忍足的前面去了。
莫名其妙的忍足侑士疑惑地望着自家队友们,但奇怪的是一个个正经得不得了,心急地招呼他:“侑士你快去比赛吧,第一战可一定要拿下啊~~”
忍足皱着眉头去球场了,身后一群人背对着他,笑作一团。
“早川桑,这场比赛,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看啊~”
看得出来,忍足对这场比赛果然是呵护有加。一向都只随性比赛的他,这次,很认真。早川千春看着球场内那个身穿灰色运动服的男孩儿,还是她第一眼看到的那样,认真,沉稳,勇往直前,百折不挠,只有对她才会表现出自己幼稚的一面。算起来,他们认识了这些年,他除了越发的出挑优秀,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自己呢,好像也没什么改变,还是那么的傻乎乎禁不起激。
忍足的比赛进行得相当顺利,离开球场的时候,不管是冰帝还是青学的大家都变得沸腾起来。
早川千春觉得在忍足赢得比赛的时刻,去道歉比较容易被他原谅。兴匆匆地跑过去,忍足回头望了她一眼,脸色难得没有很糟,带着笑意。
“忍足,对不起啊。”在这么多人面前,少女也不好意思说道歉的理由。
“嗯,没关系。”
“那你要不要回家住?”
忍足脸一僵,偏过头不打算和她说这件事情。一旁向日岳人和日吉若已经开始比赛。整场比赛进行的很快,早川千春之后就没和忍足再说过话,反而专心致志的看比赛。
“青学还真是敢哟,把越前龙马放出来和迹部对打?”
众人汗……越前龙马……被放出来……难道越前是怪兽么?居然这样形容他。
不过很快大家的视线就被激烈的比赛转移了,球场外面竟然也安静的不行。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
……
迹部你确定你比那个叫做越前龙马的臭屁小孩儿大两岁么?你竟然和他打那种无聊到让人吐槽到爆的光头赌注。输了你可就不再是华丽的女王大人啦~~~
“好期待迹部输掉哦~”
说完这话,早川千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能够这么诚实的表示自己想看迹部景吾剃光头的样子呢。这样幸灾乐祸这样口不遮拦,真是很不好很不好啊。但是……真的好想看哟~~
于是结果就仿佛被乌鸦嘴少女命中了一样,迹部果然被剃了光头。
虽然结局是很搞笑,但期间迹部无意识也要站起来的时候,看比赛向来淡然的早川千春居然也红了眼眶。
她看着迹部景吾被抬上担架,跟在忍足身后跑过去。
不过跑到一半,少女就停住了脚步,望着一个方向。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说悄悄话的不二周助和相川直子听到这句话,吓得回头。看到早川千春的瞬间,两个人就像得了失语症,什么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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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Vol.18
早川千春现在的心情很微妙。完全不能用一种具体的情绪名词来表达。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生气或者愤怒之类的吧。她看着不远处一对甜甜蜜蜜相互微笑的情侣,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哗哗哗的掉了。(当然不是节操)
相川直子看到她之后就跑过来,不二周助跟在她身后。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没有惊讶或是慌张。相比起早川千春心里期待他们露出的表情,统统都没有。
意料之外的是忍足侑士露出了类似惊慌失措的表情。
果真是意料之外。
她敛起自己的笑容,冷冰冰地望着他们。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开口。他们的四周就像上次青学在关东决赛的时候,陷入了真空。
“千春,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完全是负心男人偷情出轨之后对女人说出的言辞。早川千春看都不看直子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几个人还在为她的行为怔忪时,早川千春转过头不耐烦的说:“不是说可以解释么,为什么不跟上来?”
所以千春少女我们真的不太跟得上你跳跃的思维。
他们在公园距离球场不远的地方落脚。相川直子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要解释,不二周助拍拍她的手背。这种默契又体贴的动作自然也落在了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的眼中。
“说吧。”
不二周助向来是好脾气,除了有点弟控性格为人处事上基本没有大问题。所以即使是面对表情冷漠的早川少女,他也依然能够笑得春暖花开。
理了理思路,他说:“早川桑,这件事不怪直子,怪我。”
这句话原本只是替相川直子撇开了罪证,听在千春耳朵里却不啻是种讽刺。她哼了两声,不可置否。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怪你喽?”
这句话本来只是一句反驳,一句不经思考的反驳,偏偏还真有人点头。
“是这样没错。”不二周助居然点头认同,“本来直子是打算在恋爱的第二天就跟你说,我拦住她跟她说,要等时机合适才行。”
“那你所谓的合适的时机具体是什么?”早川千春冷冷的笑。
“具体的时机。”不二周助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看了一眼忍足侑士,“自然是你能够清楚认识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
早川千春没有真正用心的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只是单纯的觉得不二周助这个行为非常的……夸张并且不切实际。
“你们未必也太管闲事了些。”
相川直子对早川千春任性的脾气早就见怪不怪了。反倒是不二周助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管闲事这个词,心里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真的有一点管闲事,但我还是想说,对于这件事情很抱歉,但如果重新让我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
连翻白眼都嫌麻烦的早川千春此刻终于怒了:“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事情?就算我在第二天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样?”
相川直子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却半点效果都没有,急得不行。就差没有按住两个人的嘴不让他们说话了。
“我们是怕你乱发脾气!”
“那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认为不告诉我这件事我就不会乱发脾气呢?”
相川直子一贯都知道早川千春在跟人吵架的时候比平常迟钝的呆萌样敏感得多,你说一句话她立刻就能找出各种漏洞反驳你个十句八句。这个认知是从她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和一个常常恶整自己的男生那里得出来的。那之后她也常常坏心的想别人遇上这种事情。没想到五年后自己就遭到了报应。
真是人生惨淡不会再爱了。
“是我们太天真了。”
“是啊,你们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
“……”
“……”
过了半晌,不二周助重新开口,企图把这个已经走向不归路的谈话扭转回正途,他说:“我们本来就考虑在这几天跟你解释的。”
不二说的是实话。前几天就听直子说早川千春和忍足在闹矛盾,他们就讨论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早川千春。毕竟,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早川千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现自己对忍足的真实感情的。
“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两个天真的想法。”
忍足听不二周助吃瘪认输的话,用力地憋着笑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幸灾乐祸。但早川千春还是敏感地转过头来瞪他。他立刻就把笑容收回去了。
早川千春自然也看出来不二周助和相川直子态度非常的陈恳,主动换了个话题:“那你们要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不二一听这问题,眉头就皱起来,半天不肯回话。早川千春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二这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地开口:“差不多是合宿的时候。”
早川千春听到这个问答,愣了一下。半天才想起来,合宿的话,那不是都快一个月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候几乎天天都看不到直子她人去了哪里……”少女靠在椅背上,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们竟然瞒了他那么久,都快有一个月了……
旁边的忍足侑士看到她苍白着一张脸失神的望着一个地方,心都疼了。刚刚比赛赢了的喜悦也不能让他轻松多少。
恶狠狠地瞪了直子一眼,仿佛在说:瞧你们做的好事!
对方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也现在的状况也感到非常的无能为力。
不二周助顺利的把主导权扯到了自己这边,轻松的问了一句:“早川桑,你到底是喜欢谁的呢?”女友一直在他旁边给他递①38看書网到斩乱麻的把事情解决掉。
“应该是你吧。”听她的话,早川千春一愣,随后用不确定的语气慢慢的说。
不二整了一下情绪,思索了下面的回答,这才青幽幽的开口:“早川桑,你真的能够确定你是喜欢我的么?”
千春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直觉的反驳:“当然能够确定。”
不二听到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苦笑了一下:“我换个问法。早川千春,你真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么?”
“难道不是?”
不二幽幽地叹了口气:“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你这样的,你对我产生的哪些情绪不是真正的喜欢。”
早川千春忍不住冷笑一番:“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还要让你来评价。难道非得做到像迹部那样天天关注手冢君的一举一动能才算得上是真爱么?”
“……”
“……”
“……”
“混蛋,早川千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向优雅得从不爆粗口的迹部景吾君气急败坏的从花丛中跳出来,怒火都快把他的头发烧断了。不过……迹部君,你刚刚才剃的光头,什么时候长出了头发。
忍足侑士风一般的站起来把生气到了极点破坏力极强的迹部景吾君像裹被子一样的裹走了。走之前,因为疑惑迹部君的头发,脚步有点虚浮。迹部则是因为比赛休克刚刚才恢复过来,听到早川千春的话一时间愤怒地岔气,现在还没换个劲儿来,也就只好仍由忍足拉着他远离那个地方。
一路上,忍足走得飞快,几乎都赶上跑的。
迹部气不过他拉着自己走得这么快:“忍足你就不好好管管早川千春那个女人?”
“她正和我闹气呢!”忍足君的语气居然有点傲娇。
迹部纳罕刚刚早川千春的话,冷哼:“本大爷什么时候和手冢成一对了?”
“谁知道呢,不过你对手冢国光确实关注过度。”
“不华丽的女人!”
忍足好笑的看着迹部闹小孩子脾气:“你跟她一个女孩子斗什么气!”
迹部景吾这时候差不多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刚刚快走弄乱的衣服,若有似无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现没有头发又悻悻的放下手。
忍足眯着眼睛,看到对面向日和其他队员向他们走过来,他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迹部朝宍户他们走过去,淡定的扯开笑容,笑得魅惑众生。路过忍足的时候,轻飘飘的落了一句:“本大爷才不屑和她置气。本大爷又不是你,被人推了一跤就离家出走。”
“……”
刚刚走到他们面前的众位队友听到迹部的话,顿时又笑作一团。
忍足目瞪口呆落荒而逃。
****
那边忍足侑士弄走了迹部景吾之后,不二周助也从迹部君和手冢君有一腿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笑得淡定自如:“早川桑,那忍足呢?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你知道么?”
少女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关忍足什么事?”
“你不喜欢忍足?”不二周助感觉这次谈话终于进入主题,言语也犀利起来。
“当然不是,但……”少女一瞬间失语,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在她心里,忍足侑士这四个字是很重要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把那个人放到心里的哪个位置。
不二少年充分发挥自己细致的洞察力,问的犀利而直接:“你看到我们在一起很生气,但是那股怒气是为了谁?”
早川千春不假思索就回答:“当然是直子!”
“因为她谈恋爱却没有告诉你,这才让你觉得气愤,而不是因为我谈恋爱了?”
“对!”
不二就在这时候露出了整人之后惯常的腹黑表情:“早川桑,其实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你自己可能看不清楚,但是我和直子作为旁观者可是明明白白。你对忍足的那些情感才是喜欢,绝对不仅仅只是青梅竹马好朋友那么简单。”
看着早川少女在他一句一句的话里,变得无言以对。刚刚那些被早川千春炮轰的压抑终于得到纾解,不二周助喝着随身带着的水,眯起眼睛舒展地笑起来。
起身的同时,他再度丢下一颗炸弹:“你就是喜欢忍足,别不承认。”
终于,刚刚还火气十足的早川少女兵败如山倒,被最后一颗炸弹炸得体无完肤。
****
忍足回到花园里的时候,不二周助和相川直子都不见踪影,只有早川千春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神情还不如刚刚那么好。他有点紧张,难道说在他不在的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不二周助说了其他什么话么?
他上前去想扯扯早川千春的衣袖,却被对方像避开细菌一样的躲开了。
“你先别碰我。”
得,还真是把他当成细菌了。
忍足侑士并没有被她刚刚拒绝的动作所打败,想要拉过她的手跟她一起回家。早川千春这时候就想反应过来一样,她像只炸毛的猫,跳着弹起来:“我、我不和你一起,我自己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早川千春一只躲闪着忍足疑惑的注视。
忍足皱着眉头:“你又闹什么别扭?”
“我走了。”少女撇下他,急促的跑开了。
忍足一个人迎风而站,在月光的照耀下,萧瑟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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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Vol.19
夏日炎炎,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忍足侑士本以为早川千春亲自到全国大赛跟他道歉也就表示他们之间没有罅隙了,可其实少女情怀都是――屎啊!!刚刚还一脸娇羞跟他说道歉的少女,转眼间就冷眼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冷冷的夜里风化。
摔摔摔,气死他了!
忍足侑士在比赛结束之后,又恢复了住在学院单身宿舍。其实他根本也没回家住上几天。忍足妈妈看到他回家之后热情的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东西,以示欢迎。有这样和蔼可亲的妈妈,一般人都不会再搬出去了吧。
从事实看来,忍足侑士果真不是一般人。
逼得他最终不得不回到学员宿舍的理由是――早川千春避开他。
所谓逃避就是一个星期七天里,他们之间两次面,一次是在教学楼同层的过道里。对视六十秒之后,早川千春主动别开眼,离去。期间,只有简单的寒暄:“好久不见。”“确实。”第二次是在周六下午忍足家的楼梯上下。一个从楼下往上走,一个从楼上往下走。见面还是和第一次那样,简单的寒暄。
忍足侑士在早川千春第二次转身离开之后,忍不住叫住她:“千春,你再闹什么脾气?”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早川千春平淡无波的眼睛望过来,语调一层不变:“没有。”
比刚刚到东京的时候还冷淡。忍足侑士的心就像被一根跟的冰凌“噗噗噗”戳出一个个的血洞。又疼又冷。
忍足妈妈对于儿子在回家住了一周之后毅然搬离的行为和含糊其辞不肯说清楚的敷衍态度完全没有异议。平常的接受,就像这件事与她无关。早川千春看着忍足妈妈虽然什么话都不说,眼睛里闪过疼痛的光芒感到内疚。
好想自从她来了东京,给他们一家人带来了非常多的事情。没有一件事好的。
这样的认知让她在面对忍足夫妇的时候越发的难受和不自在。哪怕对方并没有说什么,连看她的眼神都没有改变,早川千春还是觉得惭愧。
这样你追我躲,互相不说话的状态终于在八月的一个午后正式有了缓和。
忍足妈妈在那一天午后,邀请早川千春陪她一起去逛街。两个人最开始只是打算买衣服,然后买完衣服又逛了鞋店。之后看电影,去花店。最后,忍足妈妈对她说:“小春你如果不急着回去,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
早川千春点头应允。
两个人距离忍足家不远的咖啡厅喝东西。临窗而坐。坐在早川千春对面的忍足妈妈轻呷一口茶,舒展身体,把背部全部靠在软垫上,神色慵懒。
早川千春低下头去。她看到这样的忍足妈妈,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从父母离婚以来,她已经快有两年没见过妈妈了。
其实口中虽然不曾说,早川千春在心里一直嫉妒忍足侑士。虽然从常人的角度来看,一个女孩儿嫉妒一个男孩儿,要不就是这女孩儿有病,要不就是这男孩儿有病。毕竟……男生能够让女生嫉妒的方面真是极其的少。
但早川千春还是嫉妒他。嫉妒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温柔娴淑的母亲,严厉正经的父亲,时常打趣他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勇气和鼓励的长姐。不管从那一方面来看,都是温馨美满的家庭。
真是让人钦羡。
忍足妈妈一直靠在椅背上望着早川千春。她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稍微的别过脸去,淡淡的粉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两团脸颊上。
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她问:“忍足伯母,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哦。”忍足妈妈摇摇头,笑得非常温和且漂亮,“哎呀,小春你,长得可真漂亮,和纯子一样的漂亮。”
早川千春的表情瞬间就=皿=
所以忍足侑士会形成那种傲娇别扭的同时又兼具冷静温柔的性格果然是因为忍足伯母你的功劳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文艺小说看多了?
“忍足伯母,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嗯嗯,差不多吧。”
这要怎样开展谈话啊,我可不可以起身走人啊。
阳光朦胧的从偌大的玻璃窗上洒进来,落在桌案上。杯子里的牛奶浮起漂亮的橘色。一个美妇人和美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对视。
“你最近和侑士相处的状态很奇怪呢。”
早川千春咬着下唇,这要她怎么回答。难道要直白的告诉忍足伯母自己因为被人戳穿喜欢忍足侑士的事实,想要逃避么?
“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小春你这样的做法,侑士就算有再怎么强大的内心也会受伤的。”忍足妈妈端坐着,面容严肃难得一见。
“对不起,但我真的……”早川千春试图把那番话说出口,张口的瞬间却还是无可奈何地消声。
忍足妈妈摇摇头,恢复了柔和的表情,笑眯眯地说:“小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事哦。”
早川千春不解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忍足妈妈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遇上你忍足叔叔之前,我感觉自己以前的人生都白活了。恋爱,是会让人意识到与未知邂逅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与未知邂逅?”
“嗯。本来很讨厌吃螃蟹,但在他推荐之后,觉得非常好吃;本来从来都不留长发,却因为他说很期待想要看看是什么样子,慢慢的留下来,结果连自己都感觉更漂亮了;本来很害怕从来都不看的推理小说,实际上认真看下去就不会害怕反而很有意思。人也一样,都是要接触之后才能了解。本来以为不会喜欢上的人,但是突然发现是喜欢的。恋爱是会让人成长的。”
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家庭主妇,坐在阳光洒了一室的红色软椅上。精致的面容,在阳光下淡淡发着光的细小绒毛,还有她如清茶一般温润优雅的软语。
早川千春穷其一生,都舍不得遗忘。
“要是有一天,小春也能遇上像忍足爸爸那样的人就好了。”
两个女子只一下午就亲近得如同多年母女。早川千春亲昵地挽着忍足妈妈的手臂,露出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拥有美好回忆的少女那般甜美的笑容。清晰的夏天的傍晚,余晖散尽,绿色的草丛散发出醉人芬芳。
一朵恋爱的花,在这盛夏的时节,徐徐就要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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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有微微的亮光。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起身,穿衣,拉开窗帘,一室阳光。
蝉鸣,树叶声。
难得一个美好的上午。
她现在人在大阪,热情的大阪。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忍足侑士。
早川千春不知道忍足妈妈用什么手段或是方法让忍足侑士勉为其难的答应和她一起回到了大阪。两个人坐在同一排。忍足从上车伊始就拿出小说在看,而自己,偶尔盯着他英俊的面容微笑而外,恐怕就只能看看这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了。
应该说庆幸是盛夏,若是寒冬,窗外的景色恐怕只剩下白,再无其他。
两个人一路上,除了基本的寒暄,再无他言。
早川千春低着头,双手交叉的手指白皙纤长。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刚刚不经意的碰触到了忍足的衣摆。没有余温,但那难以言喻的尴尬还是让她脸红起来。
“忍足。”
无人应答。
“忍足侑士。”
依旧无人应答。
“对不起。”
即使无人应答,早川千春还是决定为自己任性不理智的行为道歉。错在她,她就必须用自己的方法来认错。
忍足被她冷不丁的一句道歉搞得莫名其妙,抬起头的时候,镜片的光芒一闪而过:“千春你刚刚说什么?”
早川千春一愣。难道刚刚的话她还要再说一遍?
“……我说,对不起。”
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你难过受伤。
忍足把书轻轻地合上,侧过身子看她。少女白皙的脸上此时晕染着淡淡的粉红,双手交叉,低着头,虔诚表情依稀可见。
“呵呵。”
湿热的手掌触上她的头发,轻轻地揉了两下。和以前一样。
忍足微微眯起眼睛。最后还是不忍心让她难过。自己是男孩子,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皮糙肉厚。这是他母亲的原话。
回到今天。
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要去参加祭典。淡蓝色的浴衣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白皙。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微笑的少女,说:“你要加油。”
而此时,忍足侑士早早的准备好,坐在早川家的客厅里。默契的两个人,连浴衣的颜色都相差无几。早川千春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俱是一愣。然后笑起来。
真是难得和谐的氛围。
“侑士,你说其他人看到我们会不会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误会我们关系不一般。”她捏着自己的浴衣衣摆,害羞的说。
忍足看到她的表情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他没回答她,而是低着头沉默。
“喂,侑士!”
“应该是会的吧。”
“那……”她犹豫不决。
“不用担心,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早川千春终于明白忍足被自己甩开不理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一腔热血的冲上去,然后头顶上被泼了一滩冷水。瞬间熄灭。
但是既然已经明确了喜欢,她就不会退缩。
“侑士,我喜欢……”
忍足就在这时候被表弟谦也拉走,一边走还一边跟她解释:“对不起啦,千春,我们两个有事要谈。”
早川千春微笑着看他们远去,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才能再开口。
但是过了好久,他们都没有回来。
就算是有很多很多的勇气,早川千春还是很担心。忍足谦也就在这时候跑过来,神色慌张:“千春,侑士出事了。”
早川惊得跳起来:“他怎么了?!”
“我们谈完话,侑士说要上厕所让我等一会儿,过了很久他都没回来,我进去就看他头上淌着血。”
早川千春被忍足谦也“淌着血”的描述吓得站都站不稳,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她声嘶力竭的喊:“你、你带我去,我要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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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Vol.20
忍足谦也跟着他的队友们一起来看祭典,遇上表哥就随口聊了几句。忍足侑士受伤之后,他的朋友们把人送到医院,他就过来通知早川千春的时候。
早川千春各种趔趄跌倒摔之后,赶到医院。
“哟,你们来啦。”
忍足侑士把手里的苹果吃完之后,阳光明媚的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早川千春指着他的头断断续续的说话,她刚刚跑得太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忍足摸了摸自己包扎好的头,笑:“是受伤了,不过不太严重。”
他解释的话音刚落,早川千春跳起来拽住忍足谦也,手一挥就要拍他的肩膀打他的头,浪速少年上蹿下跳的躲开了。
“你不是说他的头淌着血吗!?”
“你不是说他昏迷不醒可能成为植物人吗!?”
“这种噗嗤噗嗤吃水果喝水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看美少女护士姐姐的人真的受伤了吗?忍足谦也,你给我解释清楚!!”
两个人在不大的病房里东窜西跳,桃子苹果梨,香蕉芒果菠萝统统的在忍足侑士上空飞过。两个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整个房间俨然是武侠新世界。早川千春气不过忍足谦也在到医院的路上编撰鬼故事骗她,连忍足侑士手里的火龙果都没放过,“砰砰砰”扔过去,正中面门。
这期间,忍足侑士开心的接过口中的水果,边吃边看戏。不时还眯起眼睛点评一下。
让一个从来都处事淡然,面无改色的少女大惊失色并且为了他和别人对打,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
“不过侑士,打你的人到底是谁?”
还在和早川千春打闹的谦也君还是抓住了重点,问了一句。其实他也很不能理解。按理说自家表哥三年前就去了东京,每年寒暑假回来玩也从来都跟相熟的朋友一起。不可能结交坏朋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拉仇恨啊。
怎么这才回来一个多星期,就有人直接往他头上砸东西。
“不知道,虽然看到了他的脸,但是人我不认识。”
忍足侑士没告诉谦也他不仅看到了对方的脸,而且还看清楚了对方膝盖上的护膝绣花。他不是很确定这到底是故意的一次打击还是无意的差错。
“阿千,你先出去一下。”
忍足看了早川千春一眼,有些话他还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早川千春站着不动。她知道忍足看清楚了是谁,也清楚自己要是离开了房间,忍足一定会和谦也讨论这件事情。
“你们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我们不是要讨论这件事情,你先出去,然后我们再说。”
忍足侑士垂下眼睛不看她。
早川千春最终还是听话的出去。只不过有点不情不愿的,离开的时候一张嘴嘟的可以挂酒壶了。
“说吧,怎么回事?”
“那个人打我的时候叫的是‘西园寺玉贵’这个名字。玉贵和我同班,平日里也还不错,但是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惹上人,我还真是有点想不明白。”
“打你的是谁你知道吗?”
“如果我没猜错,是四宝天寺的人。灯光掩着我也没看清楚,但模模糊糊那几个字好像是你们学校棒球队的。”
忍足谦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床边上:“难不成是打错人了?”
“我跟棒球队没什么交集,除了认识你和你那几个朋友而外,四宝天寺的人我也没什么交集,这样算下来,估计就是打错人了。”
“那你想怎么办?要找人不?”
对方没说话,静静地比起眼睛,睡着了。
早川千春出了病房门口就到外面的超市去选了点东西来吃。本来和忍足侑士约好了中午吃寿司的,他脑袋这么一磕,钱包没出血,脑袋出血了。
选了点热食,她交了钱从超市出来。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一个面容清贵的男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对方勉强的冲她笑笑。
“莫名其妙。”
忍足侑士乐呵呵的吃着早川千春买的热食,忍足谦也拼命咽口水,眼睛骨溜溜地盯着他们两个看。
“喂,侑士。”
“唔……”
“给我吃点儿。”
忍足侑士抱着食盒转个方向背对着表弟,气得忍足谦也跑到他正对面。
“我也饿了。”
“那也不行,这是千春给我买的。”重音强调“我”。
忍足谦也很不甘心,把头转向早川千春,对方没看他,一直低着头吃东西。表情比自家表哥还快乐。
“千春,你干嘛不给我也买一份,我为了侑士也没吃中饭啊?”
“你自己下去买吧,就算逛祭典,也不可能没带钱包啊。”
忍足谦也对着墙狠狠地踢了一脚,乐了:“混蛋,我的钱用来干嘛了你们不知道啊,两个不要脸的!”
他的钱全部拿去缴药费了。
“哦,那你只有饿着啦。”早川千春发誓自己的语气里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轻快。
几个人走成一排下了楼。到楼下的时候,刚刚那个一直盯着早川千春看的男子看到忍足,快步走过来,表情有点尴尬。
“哟,玉贵,你也在啊。”
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打招呼而已。早川千春吃惊地看着那个男子,原来他和侑士认识啊,那为什么不上来啊。
西园寺玉贵轻轻的皱起眉头,说话有点吃力:“对不起啊,侑士,那群人本来要打的人是我,他们认错人了。”
被他这么一说,早川千春刷的抬起头,西园寺的头发和忍足却是很相似,但是脸长得根本不一样啊,怎么会认错。
“是你认识的人吗?”忍足侑士看他说的没头没尾的,替他说了。
“不是朋友。是一个……”他话没说完,对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少年大喊,“站在那儿干什么,赶紧过来!”
那人听到他的话,不情不愿的慢慢踱着步子过来,态度看起来轻慢的很。
早川千春看着那人过来就一副不爽的样子。人走到面前,也不开口,西园寺拍了对方的手臂:“道歉!”
“对不起啊。”根本没有诚意。
西园寺对着忍足鞠了一躬,面上都急的发红:“对不起啊,侑士。这是我表弟,跟我闹矛盾就想偷袭我,没想到误伤了。”
……
这理由太逗乐了。忍足谦也一个没绷住,就笑出来。
“你们表兄弟两个人也太好笑了吧,什么样的矛盾值得另一个人等在卫生间里偷袭的呀。”
这事儿却是很玄,连早川千春这种穿越人士都不太能接受。多大的事儿啊,就算不是亲兄弟,至少还有点血缘关系,值得要给人脑上开一瓢么?
忍足侑士皱着脸苦笑,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两兄弟吵架闹矛盾的牺牲品,只因为头发的颜色太像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算了算了,走吧。”他连该说什么话都不知道,摆摆手以示自己不介意,大步开迈往前走去。
“等一下。”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早川千春突然开了口,“都站住。”
忍足转过身去看着自己身后的少女,微微地皱着眉头。早川千春这样的表情是他不熟悉的。整张脸就像结成了冰,寒气逼人。
那个无良的表弟也转过头,看着早川千春:“什么事儿?”
“打错了人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
无良表弟眉头紧锁,眼睛里露着不耐烦的情绪:“那你想怎么样?”
早川千春看他表情不耐,语气也直冲冲的,气得一把冲到他面前:“你什么态度,打了人让你道歉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那敷衍的语气是想干什么?挨揍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把眼睛盯着她。忍足侑士忧虑地看着少女,就怕对方一个不爽把拳头走到她身上。
“那你想怎么样?”
“道歉!态度认真点!”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我已经道过歉了!”
对方根本不搭理她,冷着一张脸就要走。忍足谦也看着中二病少年一眼,默默地叹口气。今天这大好的日子,难道他就要在这医院带上一个下午?
“道歉!”早川千春很执着这件事。
“我不!”
“啪——!!”谁都没看到早川千春怎么出了手,反应过来的时候,中二病少年脸上已经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
“你找死!我都舍不得打他,你凭什么!”早川千春太过用力,自己的手都还隐隐发痛。
忍足侑士早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护在身后。他站在前面,对中二少年说:“你打了我的头,自己也挨了一巴掌,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你要是有其他的动作,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西园寺玉贵轻轻眯起眼睛把表弟按住。
这时候旁边一个护士路过,看着剑拔弩张的两队人,喊了一句:“这是医院,有什么事儿外面去解决。”
五个人一起出了医院门口。早川千春一张脸冷若冰霜地从西园寺玉贵和他的中二表弟面前走过去,看都不看一眼。
西园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勾:这个女孩儿,有意思。
忍足家的友好两兄弟勾肩搭背的回家了。忍足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早川千春,开口:“在想什么,心情不好?”
“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你这头,得补。”
忍足一囧,呵呵直笑。
回了家,早川千春去厨房做东西吃。忍足谦也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瞅了厨房一眼,说:“今天我可是开眼了。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可没见着谁让她这么冲动。”
忍足没答话,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谦也,我怀疑,其实我也不确定,你说千春她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
……
忍足谦也看着表哥有点失魂落魄的神态,善良的笑起来:“你怀疑啊,那就试探试探她。”
“怎样试探?”
呆呆的表哥正好玩弄,忍足谦也把头凑过去,悄悄地说了几句。
“这样不行吧。”忍足侑士有点犹豫。她会不会误会啊。
“怎么不行,如果她不在乎,那你估计就没戏,要是她在乎,你们两个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我试试吧。”
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早川千春端着汤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看她都不自觉的避开了。
早川千春蹙眉,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因为忍足头受了伤,两个人也不好在大阪停留。临近开学的时候,他们就回到了东京。得到消息,顺道来车站接他们的向日岳人见了忍足,大惊失色的说:
——“侑士,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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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Vol.21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猜猜看文中提到的礼物到底是个啥?
话说写这章的时候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happy了,虽然一边写一边和朋友聊天!
我丝毫不怀疑这是整个一卷写得最顺利的一章,当然不排除是因为下一章会虐的原因!
我剧透了有木有!!!
没留言不幸福,作者要放小狼了哦~~~~
——“侑士,你怎么长胖了这么多。”
胖虎君忍足侑士无奈的笑,把视线放在旁边的早川千春身上。然后向日岳人就明白了。胖虎君绝对是受伤之后吃的太多吃的太好了。
含蓄的表达了对早川千春的敬佩之情,向日岳人领着两个人上了车,去往吃饭的地方。据说网球部的大家都等着呢。
比起含蓄的向日岳人,宍户亮绝对是直白型的,见了胖虎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忍足,你脑袋伤了,怎么补得全是身体?”
然后更高一级别的迹部景吾,立刻毒舌道:“因为补过头了。”
这双关一样的话,让包厢里的全体人统统笑倒。胖虎君无奈的坐在位置上。他跟本就不指望这群损友能够说出贴心的体己话来。
但……真的是太可恨了!
早川千春坐在位置上,跟大家一起笑。被忍足拉过来低声地说:“我被他们这样的嘲笑,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根本都不用说出来,早川千春只用眼神就足以回答一切:我也是为了你好。
妈妈桑模式全开。
因为不是第一次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吃饭,早川千春飞快的融入了这个集体里。忍足侑士靠坐在椅背上,望着早川千春的方向。比起刚刚到东京来时虽然平易近人但没什么生气,现在的早川千春可真是开朗了很多啊。
席间气氛就像窗外的气温,热辣得让人宁愿躲在房间里睡觉或是玩游戏。
早川千春和宍户亮还真是一对……好基友。与其说宍户像个女孩儿,不如说早川千春像个男孩儿,当然,只是和宍户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两个天南地北的胡吹,高兴愤怒之余还不时发出:如果不是看在侑士的面子上,我就早就把你【哗——】了;然后对方就会冷冷的反驳:是嘛,其实我现在就好像把你【叽】掉了。
所以这到底是一段怎么样对话,完全无法插嘴。
凤长太郎看着早川千春鸠占鹊巢地坐在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和宍户前辈聊自己各种插不上嘴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默默地缩在一旁,吃东西。
同样感到失落的还有受伤之后心灵还未痊愈的忍足侑士。
相比起宍户和早川千春各种不为人所认同的话,其他人的谈话就正常了许多。席间他们提到了新学期的学生会选拔。最有发言权的迹部景吾冷哼一声:本大爷不会受理笨蛋!虽然是这样说,但其实在座的各位只有一个人没有进入学生会。那就是——早川千春。
然后又接连着提到了见习和开学典礼。
秋季学期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比起春季学期开学时还带着冬季的肃杀气息,冬季学期开学时带着学长们毕业的惆怅痛苦,秋季学期真是美好啊。各种各样的属于学生们自己的活动。
十月不仅有运动会,还有修学旅行。
大家海吃胡塞的同时也不忘了讨论修学旅行要去哪里。三年级的几个人自动分成两派。一派同意向北走,一派同意往南走。
“北上的话,有福岛,仙台,青森,札幌,然后去北海道也挺好啊。”
“十月天气就开始转凉,北上的话,很冷的。还是南下比较好。”
“是啊是啊,南下的话就有名古屋,京都,大阪,广岛,冲绳和鹿儿岛。”
忍足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笑:“我家就在大阪,不想去了,是吧,千春。”
一句话把正在和宍户聊天的早川千春扯会现实世界。
“是啊,每年都在大阪过,好想去北海道。”
“嗯。我听你的。”
这么暧昧的一句话,早川千春自然也敏感的听出来。看到忍足英俊的面容,想着:果然还是要选对时机来告白。
“不过说起十月……最让人期待的反而是……”
向日说着话。迹部和忍足默契的对视一眼,各自别开脸去。
——“迹部和忍足的生日啊。”
早川千春一愣。随即把眼睛望着忍足侑士。对方镇定自如的回望她:“所以,千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早川千春顿了顿,笑:“送一你份大礼。”
****
早川千春最近很忙。
这是忍足侑士通过几天的影迷观察后得出的认知。
下了课之后就连忙收拾东西朝校外走。去问她社团的朋友,每个人的回答都是:她跟我们说,自己有一个非常大的计划。一周有三天都不会出席。
“真难想象你们部长居然同意了!”忍足侑士惊讶的说道。
“那倒是。不过谁知道他们两个私下谈了些什么。”某女凉凉地回答。
这么一说忍足倒是想起来了。
早川千春和烹饪社的部长相处的非常好。前段时间,他们没有冷战之前,就常常听她说部长的厨艺是如何如何的好,将来要是有人娶了她肯定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虽然那时候忍足很不敢苟同早川千春话里的真实性,但早川千春那时候的笑容,明媚的让他难忘。
忍足失望的去了网球部。三年级从全国大赛后基本上就开始隐退。到了新学期,虽然偶尔也到网球场去逛逛,更多的也只是站在场外进行指导。但在别的三年级都非常舒心过小日的时候,忍足很拼命。
因为什么。
“胖虎君,你又在减肥啊~~”
头上的伤好痊愈之后,早川千春终于停止了每天一汤的伺候。虽然很怀念那个味道,但是就算是男生,也会在意身材。尤其是忍足这样的文艺少年。
“纤细是文艺的基础。”
屁咧!
胖又怎样,你瞧不起胖子吗?
“当然不。只是,如果我真的成为一个胖子,那我一定会拥有一整柜心酸的衣柜。我可不想一拉开衣柜门,入眼的全部都是黑蓝灰。”
好在忍足君这么下定决定的减肥,早川千春也配合地消失到了外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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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在忙着减肥的时候,早川千春在忙着存钱。
自从开学前的聚餐后,早川千春就在为了兑现她给忍足的那一句“送你一份大礼”而苦恼。忍足侑士平日里比她还有钱,根本什么东西都不缺。要说他喜欢什么,不外乎就是文艺小说,小清新电影。
难道我真的要在她十五岁那么重要的生日上送他一本莉莉周或是爱丽丝?
真操心。
如果不是忍足妈妈好心经过,看她在本子上涂涂写写,善意的提醒:投其所好其实也很好,但最重要的是——适合。
什么是适合,就是她路过一家商店看着橱窗里外形漂亮,色泽温润的礼物,心满意足的冲进去:“我就要它了。”
最后怏怏不乐的走出商店,原因不外乎就是——钱不够。
真操心。
她三步一勾手,两步一回头的离开商店,失魂落魄的走过拐角,然后风一般的跑回来,告诉老板:“我还是要它,可不可以分期付款。”
“什么分期付款,你以为你买房啊,你去银行贷款试试。”
其实早川千春真的考虑过这个想法。当然,没有成材就被掐断在了萌芽状态。
“那我先交定金,你不能卖掉它。”
老板抱着胸看着眼前鼓着包子脸的少女,点点头:“一个月。”
“足够了!”少女风一般的离去。
然后她就去打工了。地点在——寿司店。
早川千春在选择打工地点的时候半点都没有纠结。口才不好,服装店导购pass!动作迟缓,餐厅侍者pass!时间太短,发传单路人甲pass!统统pass之后,她选择了这个既符合她的美学,又符合她性格特长的职业——厨师。
如果说当初进寿司店是为了赚钱,那进入寿司店工作之后,她一天至少三次的暗自庆幸自己选对了地方。河村寿司店是个好地方啊,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学习厨艺!!
她在这地方待上一个星期,连刀工都变好了有木有!
但俗话说的好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早川千春一天三次的暗自幸庆终于惹得众神发怒,她的福没了,她的祸就来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向日岳人和日吉若能够共处一室并且吃一顿和谐饭的日子屈指可数凤毛麟角。可就是这样的好日子,偏偏就让千春遇上了。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也算是她的幸运了。但是放在这种需要偷偷摸摸才能有快感(……)的状况下,早川千春只想说:她怎么这么衰啊!
衰神千春端起职业微笑:“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对面两个人目瞪口呆面容呆滞地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女,吓得一身冷汗。
“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真难得这么一字一顿的说话,语气还能平缓和睦。这也算是早川千春为数不多的优点和特色(?)。
“前辈,我们需要寿司。”
“千春你为什么在这里打工?”
早川千春终于能够理解忍足侑士告诉她这两个人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共处一室吃上和谐饭的理由。因为他们的脑回路不同。
“请稍等,寿司马上就来。因为我需要钱。”
“前辈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寿司?”
“那你为什么不找忍足借?”
“没有。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他。”
早川千春手上动作不停,顺便和对面那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熟练的把东西递上去,对面两个不礼貌的家伙望着盘子里的东西,不肯伸手。
“不用担心我防毒,你们死了对我没好处。”
两个人连表情都没改变过,看着眼前的东西,身形不动。早川千春从他们进来之后第数十次扶额,她为什么会遇上这种生物。一个眼神犀利,看你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拿刀(?),顶着一张和犀利眼神完全不符合的精致面容。一个大眼萌萌,可爱的就像女孩儿,从来都认吃不认理。
既然认吃不认理向日岳人你就给我动筷啊!愣着干什么!
摔摔摔!气死她了。
“放心吧,能够把侑士喂食成胖虎,我的厨艺还是能够拿的出手。”
两个人然后就连谢谢都不说,直接塞进嘴里。
果然要放出忍足侑士这匹狼才能让他们信服自己。这样的认知让早川千春再一次忍不住愤怒了。
“你们赶紧走吧,后面的客人需要你们让位。另外,我在打工这件事,不准告诉忍足。”
快速的下了逐客令,早川千春收拾东西赶人。
“前辈,我们后面没人。”
“有,在路上。”
难得吃顿和谐饭二人组被早川千春赶走了。临走前,他们撩开帘子站在门口,对里间穿着厨师衣服的早川千春说:
——“我们绝对会把你在这里打工的事情告诉忍足(前辈)的!”
“小人,吃了我的寿司还要坑我!”一把刀甩过,早川千春飞速跳起来冲过去。
“那我们换个说法。我们绝对会邀请忍足(前辈)来这里吃东西的!”
“混蛋,你们怎么不去死一死啊!”
永远只能在乐此不疲的整人时候才能表现出高度和谐的共处一室障碍二人组被早川千春甩刀着扔出去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二逼货,但是下一个进来的人更加让她痛不欲生。
不二周助,你为嘛要来啊,你来要干嘛啊!
话说自从被不二周助戳穿了喜欢忍足侑士的事实后,她每次见到对方不是绕道就是绕道。可为什么这么巧,遇上两个傻瓜还不够,腹黑还来凑热闹!
“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
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就目瞪口呆面容呆滞。不二周助,把你的那双湛蓝湛蓝眼睛闭上!看着真扎眼!
“早川你在这里打工?”
“醋味寿司是吧,请稍等。因为缺钱。”
“……”
醋味的寿司拿捏中。早川千春重复刚刚打发二傻瓜的招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二傻瓜是二傻瓜,和不二周助这种腹黑熊根本没有可比性。然后……她败了。
“所以说你为了存钱给忍足买礼物,卖身到这里?”
(这句话真是太无良了,我绝对不会承认你是直子的男朋友!)
“……差不多吧。”
“那个东西是什么?”
“谁会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忍足你在这里打工,为了给他买礼物。”
“……”
“小提琴。”
“你还真是下血本了。打算在那天跟他告白?”
“嗯。”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少女居然在此刻露出了娇羞的表情。难得一见啊。
“那行,我走了。”不二周助再吃掉第二个醋味寿司之后,揉着胃起身,“上次青选比赛的时候,东西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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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Vol.22
自从被戳穿喜欢忍足侑士之后,早川千春就时常观察他。
从英挺的眉形滑到身形,然后注意到他的手指。每一个小细节都没有放过。然后知道他的耳朵后面有一颗小痣,笑的时候唇角总是习惯性地朝右弯曲。他的左手掌有一块小小的焦疤。这些都是细小的不能在细小的东西。对早川千春而言,却是14年内小小的新鲜体验。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去观察过,好像只是因为喜欢他才变成这样的。
然后她开始疑惑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忍足侑士呢?
因为习惯了他在身旁照顾,习惯他的笑容和扶持,习惯了每天早晨见面的招呼对话,习惯了他校服外套清冽的味道。因为习惯使然所以才喜欢他?
这样的解释如果换个其他人说不定也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忍足侑士。
然而少女这样转牛角尖的想法从某个方面来验证出了问题。换个人也行的通的前提是那些人都是忍足。因为没有谁会像忍足这么温柔的照顾她吧。如果那个人不是像忍足那样的温柔包容她的种种,或许现在的状况就不会出现了。
这是一个无厘头的验证。没有规律和公式可循。
感情本来就不是理智能够解释的东西。
早川千春暗恋着忍足侑士的心情,明不明显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享受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情。每天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牵肠挂肚,他的一句话而魂牵梦绕。这样默默喜欢着一个人,等待着一个人的心情,从来不曾有过。
过着舒心日子的少女每天晨光初显的时候就起床给忍足做东西。从大阪回来之后,忍足侑士就顺理成章的搬回了家。忍足妈妈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不过这次回来,给他做了一大桌菜的人不是忍足妈妈,而是早川千春。
忍足也很高兴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些天为了减肥天天挨批。早川千春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后,就跑到网球场来。气急败坏地说:“侑士你怎么能够减肥。我一直以为胖这种名词跟你没有关系啊。”
“本来它跟我确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脑袋伤了之后你好吃好喝的喂养我,它就跟我牵扯不开了。”
“你一个男孩子对身材那么在意干什么?又不是要去泡妞!”
“你还好意思说啊,就是因为你我变成这样,然后女孩子现在见面都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我。”
这个简短的对话在迹部景吾慢悠悠的踱步中结束。
看着这对永远只差一张纸就捅破关系的互相暗恋二人组,迹部景吾被他们彼此的情商感动了,善意的提醒道:“侑士,你真蠢!”
胖虎君就跳起来:“小景,你这纯粹是嫉妒。”
嫉妒啥,嫉妒没人陪我说话?嫉妒我没有一位和自己两情相悦的小青梅?
开玩笑!本大爷这么华丽的人怎么可能会嫉妒。
迹部景吾冷笑一声,走了。
互相暗恋二人组继续唠嗑。从烹饪社聊到网球社。然后早川千春开启了一个新鲜的话题,它的名字叫——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忍足侑士看着对方笑得贼兮兮的脸,低头扶额:“该送什么就送什么?”
该送什么?
□?泳装美女图?
早川千春被自己的恶趣味冷到了。起身拍拍裙子上的草屑,也走了。
****
生日当天。
早川千春拿出昨天偷偷摸摸放在房间里,准备给忍足侑士十五岁生日的“大礼”,轻轻地笑起来。只要一想到对方看到这个东西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
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捂着嘴目瞪口呆?
摇摇头。忍足怎么可能会那么受!
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的千春少女把粉紫色的信封放进盒子里,和那个礼物一起包好。蹦蹦跳跳的下楼去了。
“早啊,侑士,生日快乐。”
“早上好,千春。”忍足把圆圆的眼镜框从鼻翼上取下来,用洁白崭新的眼镜布仔细地擦干净,“其实你凌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早川千春摆摆手:“那不同,见了面当然还要再说一遍啊。”
两个人一起去了学校。身形纤细的美少女和减肥成功的英俊少年(……)走在一起,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年轻真好。”
进学校之后,忍足侑士果然收到了热烈的欢迎。早川千春从本班的鞋柜探出头去,就看到忍足侑士拉开鞋柜之后洒下来满满当当的花花绿绿的信封。
忍足早就习以为常蹲下去捡起来。和他一道捡东西的还有——同班的西园寺静香。早川千春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早川千春先一步离开了那个地方。
教室里果然也在谈论着忍足的生日。前排的几个少女嘻嘻哈哈的讲话。语气里满溢着爱慕与钦羡。时不时听上一两句的早川千春,从字里行间里挑出了几个关键词。
女朋友。网球部。生日派对。
忍足决定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举办生日派对这个消息她是知道的,但女朋友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日吉若和向日岳人真的把她在寿司店打工给忍足买礼物的消息透露了?
不可能吧。
那女朋友什么的,难道是侑士自己放出的消息?
早川千春没想到其他,一想到说不定今晚就可以恋爱成功,心里立刻就甜滋滋的。
傍晚时分,早川千春拒绝了网球部的大家邀请她一起去餐厅,先走一步回家去拿礼物。去餐厅的一路上她心都快飞出来了。
她想着忍足侑士那张从来都非常平静的脸露出惊喜的笑容,哪怕背上的礼物重的她气喘吁吁,也觉得特别幸福——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自己以后再也不和他吵架了。
到了现场,大家聚集在一起聊天说话。网球部的大家除了忍足有长期和网球部保持联系的异性好友而外,凤长太郎有一个姐姐,芥川慈郎有一个妹妹都和大家关系不错。只不过……今天的女生群里,还多了一个人。
西园寺静香。
早川千春站在门口看着西园寺笑眯眯地和另外两个女生聊天。她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西园寺甜美的笑容和幸福的表情,早晨那种不安的情绪又一涌而出。
傻瓜二人组看到她站在门口,热情的招呼她进来。早川千春被自己的刚刚的想法弄得面色发硬,完全凑不出个正常的笑容。
忍足侑士就在这时候走进来。却也不是朝着她走过来。
他走到西园寺旁边,笑眯眯的,期间还若有似无的看了早川千春一眼。少女被他这一眼弄得心里越发的不安。
然后忍足的下面一句话就落实了她心里的不安。
——“这位是西园寺静香,我的女朋友。”
此话一出,傻瓜二人组立刻转过头去看早川千春的反应。那个刚刚都扯不出一个完整笑容的女孩这会儿已经完全白了一张脸。
早川千春感觉自己耳鸣了一阵,什么都听不到。她看着那个双眸带笑的男子,心里无法抑制的悲凉,难堪,羞愤,尴尬,无措,所有的情绪一遍一遍的从她心头漫过去。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疼。
房间里的人脸色各异。西园寺微笑,迹部皱眉,其他人意外,傻瓜二人组惊愕,宍户亮和刚刚踏进门口的相川直子愤怒。而忍足侑士从刚刚说完这句话起,面露微笑,眼睛却一直盯着早川千春。
同时她也在盯着自己看。
不远的距离,两个人却像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在笑,他的唇角挂着笑意。可眼睛却盯着自己再看。看什么?看我多么的失落,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看我多么的丢脸,无可奈何?
忍足侑士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她那双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亲一口的漂亮眼睛里此时蓄满了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暴风雪席卷着山岭,没人知道深藏在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又像是风潮来袭时平静的海面,下面翻滚着层层巨涛。
整个房间在那句话出口之后,陷入了死寂。
忍足侑士按下自己心里在这片深深的死寂中涌现出来名为“恐惧”的情绪,上前一步:“千春。”
早川千春在他出口的一瞬间拿下背上的礼物盒子,递给站得最近的向日岳人,转身就走。她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个连呼吸一口都疼痛得要人命的地方。
“砰——!!”
包厢的门关上,里面顿时热闹起来。
相川直子早在听到那句话就一直按耐着自己的愤怒:“忍足侑士你也算个男人!蠢货!”说完话她跑出去追早川千春。
忍足被她不留情面的一句话骂得脸色顿白,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宍户亮又来一句:“忍足,我真是看不出原来你这么蠢!”说完话之后,气呼呼地坐下喝茶。
迹部景吾和二年级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西园寺起身告辞。大家看都没看她一眼仍由她离开。虽然不明白忍足是怎么让西园寺卷进这场闹剧的,但刚刚看她的表情,也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怕她要的就是这个状况。
向日岳人和日吉若轻蔑地盯了西园寺静香一眼。
忍足侑士早就被这眼前的状况搞的糊涂了。虽说他一向精明,但只要遇上早川千春,总是无可避免蠢上那么几回。但是这次,所有人都在责骂他。为什么?
西园寺走后,傻瓜二人组之一的向日才开口说道:“侑士,你知不知道啊,早川最近一直在寿司店打工。我们去的时候她说她缺钱,但是又死都不肯开口找我们借,她还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你。我就猜她一定是为了你。”
向日岳人把礼物盒子递给忍足,对方撕开盒子包装,里面黑色硬皮的提琴盒就露出来了。盒子的上面还附着一封粉紫色的信纸。
迹部景吾站起来,冷冷的讽刺他:“看样子,早川是为了给你买提琴才去打工赚钱的。”
忍足侑士拆了信封,里面轻飘飘的落出一张纸。
侑士:
因为我从来都没写过情书,所以就直接开口啦。
我——早川千春,喜欢你,喜欢忍足侑士。
好多好多的喜欢。
有满满愉快的幸福的感觉想跟你分享,但是用文字很难表达出来。因为你,我尝试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这样其妙的感受,是第一次。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开心。
感谢你让我拥有新的期待。
早川千春留。
早川千春果然是第一次写情书。外面虽然附上了少女心般粉紫色的信封,里面却还是白纸一张。而此时的忍足侑士,早在看到“早川千春喜欢忍足侑士”这句话之后,脸就白的堪比信纸。
慈郎妹妹看他表情异常,好奇心驱使伸出脑袋来看一看。
“早川千春,喜欢忍足侑士。”
完全是文艺小说里的调调嘛,忍足哥哥这下惨喽~~~
“蠢!”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随后门被重重的关上。
忍足侑士恍似未闻,所有人都走了。他一个人拿着手里的白色信纸,看着桌子上被几个人打开的小提琴盒子。色泽温润,外形大方简约,的确是他喜欢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伤害了最喜欢的人,这要怎么办?
千里之外的忍足谦也打来电话。
“侑士!早川千春得知你有女朋友之后是什么反应……伤心还不在乎?我们的计划到底成不成功啊!?”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洋溢着快乐和期待。而忍足侑士的心早在这一句句的话里变得越来越凉。
“啪——!!”
他一声不响挂断了电话。
失魂落魄的离开餐厅,大家走之前就让餐厅撤掉了蛋糕水果等等一系列庆祝的东西。餐厅外面热热闹闹,人来人往。忍足侑士木着一张脸走出门口。
他在外面晃荡了多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直到母亲打电话来。里面的声音着急又紧张:“侑士啊,你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小春和你在一起吗?”自从两个人上次在实验室冻了一晚上,忍足夫妇对他们两个的安全问题就尤为关心。
忍足侑士听这话,一愣,立刻回问:“她还没回去?”
“怎么,小春没和你在一起?”忍足妈妈这下可不止紧张和着急那么简单,忍足从听筒这边都察觉出那头的动静。
忍足妈妈没再说话,他就顺势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忍足拿着电话给向日迹部宍户这一大群人打电话:“你们有没有看到千春?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从迹部景吾那里得到了青学不二的电话之后,他也不管现在有多晚,直接拨过去:“不二吗?这么晚打扰你非常抱歉,但是我想问你有没有见过千春……是嘛……那你知不知道相川直子的电话?”
不二周助推开客房的门,望着房间里两个看无声电影的少女,安静了一下,才说:“没有,我没见过她。”
“那你给我相川直子的电话号码!”
“这么晚了,就算是直子也睡了吧。
不二周助说完这句话,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谢谢你,不二。”
“不客气,你们快去睡了吧。”
****
第二天一早,忍足侑士从家里出来,整个人神情落寞,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霉味。学校里所有人几乎都知道忍足侑士昨天过生日,怎么今天这么颓废?难道生日派对玩得太high,所以把精力用完了?
而此时的忍足侑士在去了早川千春的班级得知她请假一个月之后,神情越发的落寞,更加的颓废起来。
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忍足少年在晚上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早川千春,回大阪去了。
知道她在哪儿,忍足心都安了一半。只是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回去的,心情又渐渐地低落下去。
一个月之后,早川千春从忍足家搬出,住进了学生公寓。从不插手宿舍管理的迹部景吾亲自给她安排住宿,把她的房间安置在了忍足侑士离家出走的时候住过的单人宿舍里。
忍足侑士接到迹部景吾打来的电话之后,赶到学校。站在早川千春宿舍门口,他看着漆黑的门板,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至少他还能够见到她,还能听听她的声音。
也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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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Vol.23
十二月末。大阪。
早川千春从出租车上下来,拿走行李,径直开了门。
走到玄关的时候,她才察觉到家里有人。
放了钥匙,进了客厅,早川千春看着自家那对离婚前发誓三百年不相见的父母各自面向对方坐着,喝茶。看起来表情似乎还不错。千春妹子疑惑了,坐到他们正中间的那个沙发上,抽过一个抱枕放在胸前。左边瞅瞅,右边看看。
这是个什么情况?
早川妈妈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跟女儿打招呼:“千春,回来啦。”
“嗯,我打算在高中开学之前就一直赋闲在家啦。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千春少女像不倒翁一样盘着腿,眯着眼睛回答自家妈妈。
“我吗?我大概……应该……”
“你妈妈再商量和我复婚的一些具体事宜。”早川爸爸端起茶杯,接过话头。
“……啥?复婚?”
早川千春看着自家父母一本正经动作一致的点头,花容失色脾气全无神经错乱,崩溃的重复。
她望着自己的父母,一个如斯俊美,一个淡泊高雅,乍眼望去,确实是良配,不过相处起来,性格才是最关键的事情吧。但是离婚五年了突然要求复婚,还是在女儿失恋的当口,你们真的有做人家父母的自觉吗?还是你们以为这是在小孩子过家家?
早川千春沉死了半秒,随即放了抱枕,气呼呼地回房间去了。
打开房间门,里面摆设和装饰还是自己暑假离开大阪回学校时候的模样,没有改变。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们总是有一种鼻发酸的感觉。早川千春坐在床沿上苦笑,其实说到底,改变的也只是自己的心情而已。
拿过放在床头上的小熊抱枕,早川千春把她抱在怀里滚来滚去。好烦躁好烦躁,为毛一定要在我失恋的时候复婚啊,谁都知道你们虽然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其实爸爸每次出差的借口都是一样的,谁会不知道你们还藕断丝连的呀!
完全就是两个老小孩儿嘛!
滚累了,早川千春下床觅食。
那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早就已经拿着户口本身份证房产证各种证去民政局登记复婚啦。早川千春捂着肚子去厨房里找吃的。拉开冰箱门,里面空无一物,除了――一颗榴莲(……)。
话又说话来,这个榴莲应该是暑假忍足侑士买回来放在家里的吧。这么久都没吃,该不会坏掉了吧。
早川千春低下头,把榴莲从冰箱里抱出来。对它散发的异味视而不见。然后她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抱到门外。
“啪――!!”
无辜中枪惨遭报复的榴莲君被扔进了垃圾桶。
收拾完心情的早川千春于是决定出门觅食。
一路上遇上了好些邻居。他们分别用含蓄委婉,简单直白,委婉直白的方式向早川千春表达了对她父母复婚这件事情的祝贺。千春少女觉得自己脸都快笑僵了。天知道她对这件事有多么的不赞同。
坐在面摊吃面,早川千春又一次无法自抑地想起了忍足侑士。那个下雨天,他坐在自己身旁。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向日葵。真是难以忘怀的画面。但是想起来又非常的痛苦。
真讨厌。为什么一定要想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早川千春在位置上冥思。离开前最后一次和忍足侑士说话应该就是在自己宿舍的房间里吧。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两个月前。
忍足侑士抬起手对着漆黑的门板做敲击的动作,早川千春在同一瞬拉开了门。于是忍足侑士那来不及收回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明两个人在那天之后就已经陷入了水火不容的情况,现在还多了一件看似他主动挑衅的动作。早川千春转身回房间的时候,不用看都知道对方已经无地自容到恨不得切腹自尽了。
“随意坐吧,喝点什么?”
“……水就好。”忍足侑士说这话的语气是绝对的惊喜,他万万没想到早川千春还愿意主动跟他说话。
然后早川千春就去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给他。
“……”
“只有自来水。”早川千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绝对的敷衍和讽刺,“况且,你应该不会愿意和我共用一桶矿泉水吧。”
忍足侑士这才意识到其实房间里是有可以让人直接饮用的水。
他低着头没有反驳,甚至有点欣慰(……)。如果早川千春像往常一样跟他说话,然后再笑眯眯地说不关他的事,是她无理取闹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痛苦不堪吧。比起那样,她小女生发脾气地欺负一下自己,真是让人好受很多啊。
“找我有事?”
“嗯。”忍足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早川千春的注视下,把那杯自来水喝下去一大半。他光顾着喝水,自然也就没看到早川千春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你真的不要住回家里吗?”忍足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早川千春摇头。
“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
“其实爸爸妈妈也非常希望你回去。”
当然,最希望你回去的还有我。忍足在心里这么说。要是在之前早川千春还抱着能够和他重归于好的期待,现在这句话一说,她就连最后的希望都粉碎掉了。
“我不会回去。”她坚定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况且我已经上报学校,在12月的结业典礼之后就回大阪。”
忍足侑士仿佛看见天黑。这句话完全就是晴空霹雳,让他滑上喉咙口的那句道歉和其实我也喜欢你一下子哽在中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房间里只剩下早川千春翻书的声音。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她也就没再看忍足的表情。
良久之后,房间里低低的传来一句:“是吗,那就好。”
早川千春被这句话刺激得一瞬间愤怒地抬起头。好什么!我离开之后你就可以和你那甜美可人的女朋友双宿双飞,温馨地地过二人世界,再也没有我这个碍眼的电灯泡,再也不会天天照顾我了是吧!
“忍足,你出去吧。”
我真是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了,真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明明心里都希冀能够和解的二人,终于还是因为各自心中的胆怯和口不择言,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忍足侑士没有说再见。早川千春也没有。
谁知道他们以后还不会不会再见面。
早川千春稀里哗啦地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结账走人。
真希望记忆也能像面条一样,吃完了就一点都不剩。
****
那之后,早川千春果然就如同无业游民一样赋闲在家。偶尔也打扫打扫卫生,动作上雷厉风行斯毫不含糊。偶尔也吐槽复婚之后如同新婚一样甜蜜的父母。然后在三月初,早川千春得到了一个来自大阪的某一位不明人士(……)寄出的包裹。
他当然知道在生日这天会寄给她礼物又不指名道姓的人是谁。把包裹扔在家里的储藏柜里,早川千春把离家出走度蜜月的新复婚父母留下的蛋糕打开。
“可恶的爸爸!!!你才喜欢吃菠萝,你全家都喜欢吃菠萝!!!我要的明明是芒果,芒果啊混蛋爸爸!!!”
恶狠狠吃掉了蛋糕(……)之后,早川千春到父母联系的新学校去溜达溜达。记得一年前,她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去冰帝。然后第一次去就遇上了忍足侑士。
早川千春从来没有在父母面前否认过自己喜欢忍足的事实,当然她也没有掩饰的说出自己被对方用惨绝人寰的方式甩掉自己的情形。
好在她那一对二逼父母也是能够理解年轻孩子在感情上受挫折的乐观型父母。和她一起声讨了忍足侑士的种种恶劣行径之后也只是拍拍肩膀告诉她,你可以去寻找第二春嘛!
第二春你个毛啊!
内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之后,早川千春倒在沙发上。
自己回家没过多久,忍足一家人按照往常的惯例回到了大阪过年。复婚之后的父母自然也理所当然的去通知他们以为的好消息,企图让两家人像过去那样友好的往来。
千春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但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
从心底深处来说,寄住在忍足一家的日子非常的愉快。那对热情的夫妇用他们特有的关怀给了自己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就没有再享受过的家庭温暖。
这点早川千春非常的感激。她也清楚自己因为忍足侑士的行为把他们一家人全部一棒子打死在地狱这种事情非常的不理智。但如果放任自己跟着父母一起去走访,她最后可能还是会被对方一家人感动,然后生出“就这样好了,大家放下沉珂相处吧”的念头。
绝对不可以。
因为她和忍足侑士已经回不去了。
她早在写那封情书的时候就明白如果自己把感情宣之于口,那么今后,就算两个人没有成为情侣,他们也回不到曾经两小无猜毫不顾忌的青梅竹马了。
对于完全无法回旋的关系抱着那种不明智的想法是非常愚蠢的。早川千春和忍足侑士,回不去了。
下定这样的决心,早川千春对今后和忍足侑士相关的所有,都采取视而不见和听之任之的态度。
小孩一般的父母自然是靠不住的。但偶尔早川纯子还是会为了女儿着想主动去开导她。然后被对方毫不留情面的送出房间来。
早川千春躺在窗上,不止一次的想:有这样一对父母,自己还能顺利的成长,实属不易。
****
同年五月,忍足妈妈在彻底明白早川千春不会回来,至少近期不会回来的情况下,开始打扫她的那件房。
站在门口看房间的摆设,忍足妈妈突然觉得自己错误的理解了这个女孩儿。虽然看起来像模像样,但是对于追求生活水平这一点,她真是完全的失败者啊。
早川千春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行李,别的一概没动。
可是这个房间里除了来之前为她添设的东西,就只有书,笔记本,和杯子。这真的是一个女孩儿的房间吗?
忍足妈妈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认真地打扫。在她的心里,早就把千春少女当成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咦?这是什么?”
――“妈妈,不是让别这么快收拾千春的房间嘛。”
――“可是侑士,妈妈总是觉得千春近期不打算回来住啊。”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诶,放在枕头底下的。”
――“给我吧。”
忍足侑士翻开那个厚厚的本子,入目第一行:
――ba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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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Vol.24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苏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胜意!身体健康,合家幸福!
二卷作者要采用第一人称书信的方法来拉动剧情。前面两章是为了让看文的大家能够更好地代入和了解,所以前面还是用了第三人称。大概从第三章开始就全部用第一人称书信来写作。
作者是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如果那里写的不好,请大家告诉我,谢谢。
忍足侑士在拿到笔记本的第二天,悄悄地溜进早川千春住过的房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然后他翻出了几样早川千春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的东西:一张是她夹在小说《厨房》里的随记,这本小说是他们俩讨论的时候难得没有发生争议的书;第二件东西是衣柜里没有带走的一顶雪白的帽子,他记得这顶帽子是他们某天逛街的时候他看中了准备给她买的,但早川千春向来是个不喜欢花别人钱的女孩儿,最后还是她自己付了账。
说起来,他认识早川千春那么久,自己还算是了解她的脾气。她虽然长相娇俏,是男孩子看到就会喜欢想要照顾的类型,但她从来都个性独立,对钱方面更是分的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照顾。所以当时在给他买礼物的时候,即使是缺钱,也绝对不会为了要尽快买到它去找别人借钱。
他把这搜出来的两件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难受,头痛欲裂。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重症病人,整个人就像得了软骨病一样,倒在她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像是生了病的人。他听周围的朋友的说,失恋的人都会得病。但是他没有和早川千春在交往,怎么会有失恋之后那种心痛的感觉呢?
之后的忍足侑士真的就像个失了恋的人那样,魂不守舍的。人家都说上了高中的人得有个新面貌才行,他为什么表现得像个病入膏肓的人。网球部那几个朋友看了他都不由自主的摇头。虽然大家为他把早川千春气跑的行为责备他。但看着他现在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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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
你好,我是田边雄一。
现在是东京时间凌晨十二点,在这么晚还给你写邮件打扰你真是非常的不好意思。
我刚刚看完一部电影——菊次郎的夏天。
比起北野武其他的电影,这部居然不是他擅长的暴力美学,反倒因为主角特殊身份的关系,多了那么些温情和戏谑。
炎热的夏日,闷热的空气里,叫胜男的小孩儿离开了祖母踏上寻找母亲的征程,晨光初现的街道上,他在奔跑着。随后出现了叫菊次郎的坏老头,然后那些在想象中平淡无奇的梦境和臆想因为他的出现变得鲜活多彩起来。他们一路寻找,遇上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渐渐的出现,然后又离开,像轰轰作响的列车,开过他们身边,然后朝着未来的方向远去。
其实我早在去年就已经在影院看过了。当时明明买好了两张票想邀请她看的,结果却只能把情侣座号的票曾送他人,另买一张去看。
那是我第一次决定用这么老套又浪漫的方法追求女孩子,但却是完完全全的失败了,甚至没有开口,就因为得知她喜欢别的男孩儿主动退缩。不过说起来,我和她相处的时候总共也只看过一次电影。还只是凑巧相遇。
我不会忘记灯光大亮的一瞬间,我和她默契地心有灵犀回头,然后相视而笑的画面。或者从那一瞬开始,有一颗叫□情的种子就在心灵的土壤上生根发芽。只是我沉浸在和她一起看电影这个认知的喜悦里,明白的太晚,错过了所有。
这么煽情的自己真是很不习惯,但是只要提到她,就算用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来描述,都仿佛不够,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抱歉让你在这么晚了还听我碎碎念,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自来熟。
那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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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五月。樱花烂漫的四月早就结束,五月的学校,满地都是粉色的花瓣。
学校礼堂里大大的横幅上挂着——欢迎入学。
果然是新学期新风貌。连校服式样都变了。我不知道朋友你那里是不是也像这般,但我很高兴能够进入新的地方。
我那群损友总对我说,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新的班级里面,有好多的同学都是过去的学校直升上来的,也遇到了几个她曾经的同学。虽然她离开了很久,但在那些同学的心里去还留有一个位置。他们时不时会提到她,吃午饭的时候,训练的时候,上国文课的时候。我就像个窥听狂一样,围绕在她们四周,听她们谈论有关她的一切。不知不觉她就充斥在我的身边。原来不管是换了任何地方,她对我的影响都可以见缝插针的钻进我的身体我的思想。
朋友总说我越来越爱走神,但我喜欢这样的状态。因为每一次的走神,都只是我在想她而已。
五月初大家一起远足,去了附近的山上。每年新生入校的惯例,我跟着大部队从山底出发,目标是山顶的瞭望塔。
山底下的棕黄色木板因为常年行走的缘故,没有长上青苔。两旁的树林内部高耸入云的杉木郁郁葱葱,浓密的树叶压满了枝头。五月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间或有一小缕的阳光从树叶枝桠的罅隙中透出来,落在木板质的台阶上。
随着海拔的升高,木板质地的台阶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浅灰色的石阶。我转过身去看自己走过的路,蜿蜒的轨道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片浓墨重彩的绿色,像海洋一片片地在风中泛起波浪。
临近中午的时候,萦绕在山半腰的白丝带雾气在正午的阳光下消散开来。鸟鸣水流的声音从耳边滑过。
偶尔有机会接触大自然的美好,难能可贵,值得珍惜。
和朋友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主动从大部队脱离开来。山路的某一个岔口掩映在一片低低的灌木中,我恰巧看到,拨开之后选择走上了那条道路。那条路看起来走的人很少,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我悉悉索索的走过去,然后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那样,看到了另一番别有滋味的画境。
小小的湖泊澄澈见底,一间坐落在山中央的和式古屋。
突然出现的古屋,就像是因为游人的到来才显现出来。我那时候竟然还能够不着调的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山妖婆婆呀,吃人的和服小妖呀之类的故事。
我坐在古屋前的长廊坐下,顺势脱了鞋。
因为没有别人,一个人思考的时间就多起来。
我突然就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刚刚搬家,住进的宅子据说是家中某一位长辈留给子女的老房子。典型的和式屋里,我脱了鞋在木质的长廊上疯跑。阳光正好的午后,我穿过长长的回廊,看到了溜进庭院中央荡秋千的她。
明眸皓齿,像童话书里的小公主。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自己是笑着的。
不过她太专注的荡秋千,应该没有看见呆愣的我才是。
之后没多久我就坐在隔壁家的漂亮洋房的沙发里。父母跟年轻的夫妇打招呼:“我们是新搬来的一家。”
落地窗外的阳光洒进来,金黄的地板上稀稀落落的零星光斑。我眯着眼睛望着对面端坐的一家人。她坐在父母的中间,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回忆得正是精彩之处,朋友们找过来。
“所以你小子是在缅怀过去吗?”
虽然很清楚那只是句玩笑话,我还是忍不住惊讶地望着他。
“哟,你倒是很清楚吗,知道为什么还来。”
“打扰你明媚忧伤真是不好意思,但因为我们的便当全部在你的包里啊。”
他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大家为了合理分工,背包里的东西都统一的放在指定的人包里。我负责的那块就是吃食。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整我,但吃食永远是远足旅行里最最沉重的东西。真是难为我背了那么久。
“如果不是为了这包吃食,你们应该是不会来打扰我吧。”
“那是当然。”
我一定是上辈子做孽太多才会遇上这群认吃不认人的怪物。
****
五月中旬,期中考之后。
我和朋友一起去了东京铁塔,和她也一起去过。五月的风吹得头发轻轻地晃动,我和朋友并肩站在铁塔下方抬头往上看去。和以往不同,这是我唯一一次在白天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它。
“喂,你怎么又走神?”
他们虽然总是不耐烦的把我召唤回现实世界,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同情。其实大家都明白我为什么走神,叫唤声也只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再沉溺过去而已。
“看这个天,恐怕要下雨。”
我话音刚落,雨点就这样洋洋洒洒的落下来。我和朋友一边笑一边奔跑着躲进电话亭里。
“乌鸦嘴!”
“难得说句真心话,怎么就这么巧啊。”
“所以你还是个乌鸦嘴!”
逗趣的时候,我拿出了伞。红色的。
乍眼一看确实非常有灵异片里惊悚的场景,好在我们只是回家,一路说笑。
下雨天,红雨伞,东京铁塔。
每一处都能和她联系起来。那些自她离开之后就隐藏在深深的心灵角落的某一处记忆,在那个下雨天里,统统被唤醒过来。
不敢想,却忘不掉。
其实,一直不敢去想是因为她对我太重要,可糟糕的我却伤害了她。忘不掉则是因为,他是我心里所有美好的源泉。那些桃红色,粉红色的,紫色的,甜蜜又新鲜的颜色与记忆,统统都是她带给我的。
我要怎么样,她才能原谅我呢?
朋友,你给我个答案好不好。
我是田边雄一,我在东京。
平成十五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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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Vol.25
作者有话要说:
饭前来一发。
过年期间,小苏尽量隔日更……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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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小苏就要和这篇文喜结连理啦,不买v的妹纸们等完结之后可以去找那啥,但支持正版当然是最好不过啦~~
明天会免费写个一千多字的小番外放在v文的作者有话说,然后时不时在早川千春非常的莫名其妙。五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她按照往常的惯例,洗漱完毕之后顺便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是否有短信和未接来电。然后就看到自己的邮箱里多了一封陌生人的来信。邮箱名字倒是起得挺好:bane.。
她突然就想起了在东京的时候。某个阴雨天的下午,她和忍足侑士窝在沙发上看书,巧合的是,两个人看完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同样的内容。然后他们就放下书讨论起吉本芭娜娜的《厨房》。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谈论的小说里能够没有争议的。这本书也是他们都非常喜欢的小说。
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早川千春还是看了看邮件。
田边雄一。
她失笑出声,果然是非常喜欢《厨房》的文艺少年啊。
她仔仔细细地把这封邮件看了三遍。然后上课的时候也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时候回信。反反复复下来,她错过了老师布置作业的闲聊,还错过了新学期的的第一次厨艺社的聚餐活动。
气急败坏的早川千春无端迁怒让她错过这两件事情的邮件。甩开手机,她向着远去的相川直子奔跑。
“直子,等等我啊。”扶着膝盖的早川千春从身后攀住了相川直子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呼气。
“你怎么这么晚,又在想些什么?”相川直子走之前看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脸上还挂着类似文艺少女那般小清新的羞涩笑容。一阵恶寒下,她选择默默地离开不打扰这个陷入情绪里的人。
“也没什么,看一个健谈的自来熟男人的邮件。”
相川直子无奈的翻白眼,这算是什么答案。而且遇上那种又健谈又自来熟的陌生男人,第一个反应难道不是我遇上了怪胎吗?你那笑眯眯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不过你脸色看起来好红润,真的没有在暗地里发展第二春吗?”
不确定的好友直子看着她表情和善的回答自己问题,一改往日垂头丧气的模样。完全不能阻止自己往那方面想。
“说什么第二春!我连第一春都没有好不好!啊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脸色红润是因为追你才变成这样的,不要逃避责任!”
少女捧着脸恶狠狠地怒视直子。
那之后,相川直子都没有再和早川千春搭话,仿佛是打定主意要无视这个女孩儿到底。早川千春对此完全无异议。因为她也不太想说话。
自从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到大阪之后,早川千春就常常陷入在自己的情绪里。相川直子看她表情镇定,丝毫没有受伤害的裂痕,也不能主动去和她说那些埋藏在心里的话。
一年不算久,但对于早川千春来说,仅仅只是一年就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早川千春本就稍显冷淡的性格变得更加与同龄小孩儿格格不入。为了让女儿到新的环境去结识一些新的人来改变自己的内心,早川爸爸主动把她送到了东京。
然后她确实开朗了许多,也结识了很多好朋友。
被人点明喜欢上忍足之后,她满心期待地准备礼物,未见告白就兵不血刃的失败,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到大阪。
恰逢这时候,父母复婚。
如果说还有什么没有改变,恐怕只有她还拥有朋友。
看着早川千春窜进了一家蛋糕店,相川直子坐在路旁的靠椅上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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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田边君:
你好,很抱歉时隔一个月后才给你回信。
我现在坐在微机室靠窗的位置给你写信。旁边坐着我新认识的朋友千岁君。刚入校的时候,我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相比起别的男孩子,他的身高真是让他成为了一个难以超越的存在。
但是比起他的身高,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嗜睡的程度。入学两个月,我见他的次数寥寥无几。而每次见到他,不是在围棋社下棋就是在围棋社睡觉。
我常常怀疑他晚上玩游戏一通宵,导致白天困觉。
我看过了你的邮件,你问我要如何得到那个被你伤害的女孩儿的原谅。坦白说,我不知道。我也有被别人伤害的经历,但要如何去原谅对方,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
但在我心里一直觉得,原谅这个词不应该由被伤害的人提出。反而是你,这个施以她伤害的人,才有权利说原谅。
比起她原谅你,倒不如说是你原谅自己。
我从你字数不多的那封邮件里也可窥知一二,你至今还不能忘怀她,也没有办法忘却你对她的伤害。
衷心的提议,如果想要她原谅你,你首先要正视你自己的心,要正视自己犯过的错误。只有你宽恕了自己,她才有可能会宽恕你。
****
六月的大阪已经开始慢慢地热起来。
今早起床的时候推开窗,昨晚下雨之后新鲜的泥土味道充斥鼻腔,难得凉爽一下的大阪,让学校里都弥漫着青春的味道。
厨艺社因此决定把室内的烧烤,搬到室外来举行。我听到那个脑回路不正常的部长说完提议,悄悄地想要溜走。
这样大规模的办烧烤,你就不担心因为围观人太多,反倒做不了东西吗?
然后不出我所料,室外举办的烧烤,果然引来了大部分同学的围观和驻足。尤其是网球部的那几只吃货。忘了告诉你,这次举办烧烤的场地,刚好就在男子网球部外面。
他们连球衣都没有换掉,臭汗一身就跑到了这个女生居多的烧烤场地来抢东西吃。真是野蛮人的行为。
好在他们有个懂礼貌又长得漂亮的部长。
我们厨艺社的部长除了脑回路不正常的特征而外,还常年稳居外貌协会常任理事长一职。所以有了那么个笑起来漂亮得天地失色的网球部部长,所有成功完成的烧烤全部贡献给了网球部那几个野蛮人。
说起来,真是不公平。
好在我的东西统统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因为我选的位置实在是太隐蔽啦!
不过还真是巧合,我居然在网球部里看到了千岁君的身影。我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真难得看到他,原来千岁君也是网球部的么?”
“是啊,而且他还是正选队员哦。”
不知不觉身边就多了一个人说话,可愚蠢的我居然没有发现敌人已经打进了内部,还下意识的回复对方:“虽然千岁君看起来是很高没错啦,不过按照他天天睡觉又缺席上课的体能状态,他真的可以接到球吗?”
“哈哈,这位同学你真是直白啊。”
听到他有别于一般男生的笑声,我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我愣了两秒才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男生就是那个让部长自动把烧烤全部贡献出去的网球部部长。
“啊你,你不就是叫……叫白肉君的部长嘛!”
田边君你千万不要怀疑,我真的就是这么蠢,居然叫人家白肉君。然后果不其然,那个一直挂在他脸上漂亮的笑容就那样裂掉了。
我说完之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的名字,还继续说:“白肉君,刚刚那些烧烤里的肉还行吧?”
“……”他把裂掉的脸重新拼回来,“同学,其实我的名字叫白石,跟白肉没有半毛钱关系哦。”
然后我笑着的一张脸就裂掉了。
****
说起来我现在的高中还真是个以搞笑为主的学校啦。同学很搞笑,老师很搞笑,连校门都很搞笑。就拿开学典礼上的新生发言来说吧。
因为新生代表是我的朋友,所以从她那里得知,之所以选择她,只是因为学生会在选择人的时候,她刚好去办公室拿资料。然后她和那个不靠谱的学生会会长开展了下面一段离奇的对话。
“来拿b组t班的资料啊。”
“对。”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猎人?叽村?”
“我记得我刚刚才告诉你啊,还有猎人和叽村真的是人的名字吗?我是女生!你见过哪个女生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啊!”
“那行吧叽村桑,我把资料给你,你帮我个忙。”
“我说过了我不叫叽村啊你个白痴会长……还有我才不要帮你什么忙!”
“不要这样啦叽村桑,我决定就让你去担任新生代表在全校面前发言啦!”
“发个毛的言啊。”
能够让我那从来都非常淡定大气的朋友暴跳如雷到这种程度,我们学校学生会的会长果然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一枚……奇葩,他的任何所作所为看起来都像是……行为艺术。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怪胎啊,居然还能够得到全校一致的认同,选票高达百分之八十,不得不说,真是想到就令人发憷。
他一定是妖怪,一定是会法术的妖怪!
****
六月份总是个开心的月份。因为学校里总是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非常多的情侣。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樱花季节他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到了六月份就全部暴露出来不惧世事考验啦。
在这个满是桃花开的季节,我一个人就显得有那么点形单影只。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吃东西不用考虑分对方一半这种事情,买东西也不用多处那一份。总之从节约钱方面来看,也算是功劳有佳。
既然田边君你在邮件里都提到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我也顺便来提提看好了。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但是在主动告白之前就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不知道田边君身边有没有那样一个人,即使退到了最隐蔽最不显眼的地方,也依然有引人注目的能力。让人不步开眼睛。但被这样的人无意识的拒绝,果然让人很不甘心啊。
我离开学校的时候,一群朋友来送我,他没有出现。我站在人群中间和大家告别,心里却还是很遗憾。即使被拒绝了,临走前却还是不能见我一面。
我自知和他的关系回不到从前,迈开步子走向列车的每一步,都是在离他而去。
但我果然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三步开外的地方,我屏住呼吸回过一次头,大家纷纷散去。我看着朋友们离开的身形,在大厅里自处张望,里面依然没有他的背影。
最终意难平。
闲聊的话就到此啦,想知后事,下回分解。
晚安,文艺少年。
我是樱井美影,我在大阪。
平成十五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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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Vol.26
亲爱的樱井:
七夕快乐!
上封信里,你提到了自己受挫的感情生活。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过去真是很抱歉。我自己本身就是个伤害别人的坏家伙,自然也不可能说什么,否则你就该骂我不知好歹了。
说起来真是惭愧。
樱井小姐,请原谅我在说完这句道歉的话之后就不知下文要写些什么。不知不觉就到了假期,不知不觉就到了夏季。我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年,等假期结束之后,差不多也就要满十六岁了。
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六月里我的生活还是挺繁忙的。高中部和大学部今年要举行联谊会。我身为外联部的一员,自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与合作商选择场地,和文艺部察看流程,和会长办公室的那群人监督排练,甚至连服装都让我插手。
他们还真是信任我,也不怕我设计出难以入眼的东西。
好在,真正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所有的活动都顺利地进行着。心里突然就自豪起来。
不过我还真是后知后觉,自从有了一颗恋爱的心之后,我的智商就随着情商的增加越发的举步维艰。
活动结束的第三天我才发现,合作商老板的儿子是朋友之一,文艺部的部长也是朋友之一,就连会长办公室的那群也是受人之托。所以大家为了让我恢复以前干练的模样,选择了让我忙绿。
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之后我就在他们寻着各种理由的情况下,忙碌得瘦了五斤。上天保佑,还好只是五斤,要是五公斤,我就只有去撞墙了。
说起来我曾经也是有胖过的。后来在网站上的一个帖子里看到他们对胖子的控诉和胖子们自己的血泪史,我就下定了决心要减肥。只为了穿上好看的衣服。之后我把这个理由告诉我的损友们,他们全部都笑我说:你真庸俗。
我本来就很俗。所以连恋爱也不可避免地走了一次文艺小说常有的老套路。那可怜的桥段活生生的演绎在了我的身上。
比起胖,从暗恋到失恋的全过程才是我真正的血泪史。
现在的我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过就算是智商随着情商的增加举步维艰的情况下,我依然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优秀的大脑。地区偏差测试,我果断的通过了。
完全无压力!
****
说起夏季,从来是桃花和粉红色泡泡满天飞的季节。去年的七夕,我应该是在学校里度过的。不过那时候,我的身边有她,虽然两个人没有交往,但至少还没有感觉到那么孤单。
朋友们可能也考虑到我的形单影只和我的心神不宁,凌晨的时候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齐齐发来短信。类似“你别伤心你一定会有第二春的”“不要那么颓废啦千年老铁树也会开花”“你一定会幸福千万别放弃”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刚刚睡着没多久的我被打扰了不说,还得看见这么无耻的话,真是欲哭无泪。
今天是七夕,一个情侣们互相喂食,互相调戏,互相取暖的节日。而在今天,我,十年十五岁的大好少年,和一群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们来到了箱根……泡温泉。
这个基情四射的世界啊!原谅我在看到一群群单身少女盯着我们如狼似虎的眼神,默默地低下了头。这绝壁不是害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的状况。单身就算了,我竟然还和一群大老爷们儿泡温泉。
果然是不可原谅。
我明白单身少女们如狼似虎的眼神是为何,她们全部都是腐狼。在这个基情当道的世界,我的朋友们没能理解这一真谛,实在是太可惜了。
过去的我虽然也不太明白,但好在我身边的那个她曾经这样告诉过我:如果不腐,这个世界就不够多元化。
学校的某一本杂志就是为此创办的,名字叫《xx与xx不得不说的恋爱往事》,这本书里的内容全是满满的基情,更有甚者居然画出了18x的东西。主角是我和好友。
泡温泉的时候,温暖的雾气蒙蒙的飘荡在池子上方,我把自己深深的埋进水里,直至呼吸困难。我进入的池子水温比较高,除了那位和我不得不说恋爱往事的某某某,其他人都只能在旁边看。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俩在里面懒洋洋的泡温泉,颤抖着一双手说:“你们真的不是人啊,这么热的水,是想让我吃煮乳猪吗?”
“哼,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猪还在地板上那个冰镇饮料的边上,池子里哪来的乳猪啊?”我笑眯眯的对答,然后下一秒果然看到好友哗的一声落在了池子里。
“谁,谁,谁说我是乳猪的!嗷嗷嗷,烫烫烫,烫死了!!!”然后在下一秒他就主动捧上了冰镇饮料贴在自己的手臂上。
“原来你,果然是乳猪啊~”
“你你你你――!”
这样搞怪的场景让我不由得笑起来。虽然我在感情里受过伤,但是我的友情却永远都不褪色。每每和他们在一起,我就很少想起那些伤心的事。
****
这次七夕节到箱根泡温泉,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我在傍晚的时候遇上了一位长辈。
他应该和我父亲一个年纪。两鬓略微有些斑白,走路却虎虎生风,看起来精干又威武。想当年应该也是壮汉一枚。看到她我突然就想起了常年在家看报纸新闻的父亲,一般外出除了吃饭吃饭,就只有钓鱼。
和在七夕节到箱根泡温泉,相当有情调的荻野先生来说,我的父亲可真是个宅男。
噗――我自己都忍不住被这样的说辞弄笑了。
难得遇上像荻野先生那么有趣的长辈,我和他聊着聊着,我就忘记了他比我年纪大那么多,甚至有一种把他当成朋友的感觉。
他跟我说:生命就是一条长河,我们可以分流但是无法离开。
然后我就想,如果说生命真是条长河,有的人应该就是波涛滚滚渐入海,有的人就应该细水长流汇进江。
“那你是属于那种呢?波浪滚滚还是细水长流?”
“我?我大概要选择做那长河上的一艘小船吧,可以随波逐流,也可以自己掌握。”
我完全描摹不了他那个时候的表情和他轻描淡写的话语,皱着眉头理解不能,他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还年轻,没有那种阅历。其实如果是我遇上这种问题,大概也什么都说不出吧。
我很喜欢和这样的长辈说话。他不像那些我经常接触的长辈们,一板一眼,严肃不可亲近,他说的话和她的动作让我觉得自己是可以跟他说真话也可以说实话的人。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也可以像你跟他说真实话那样跟你说实话。
相比起带着有色眼镜和自我观点的长辈来说,他的看法很真实,也很理性。
所以我跟他讨论了自己尚未展开的恋情。
“荻野先生,你说我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错不可恕?”这个问题我问的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之前我跟他说了很多那个女孩的事情,所以我当时还很担心他会批评我。
他确实是批评我了,但比起那种只是批评我却没有说理由或是说不通理由的人,我比较能够接受这种。
“你确实是做错了,但还没到错不可恕的地步。”他和蔼的看着我,眼神温和的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你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你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身上,所有的行为都是以你为中心来开展的。你忽略了她的感受和位置。但是年轻人嘛,犯点错误倒真是没必要上纲上线的,你主动跟她道歉,说清楚你的想法,然后征求她的理解,这样就好了嘛。”
他确实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去做这件事,可能还是心里的恐慌和害怕占据了所有。我其实真的挺胆小,胆小到不太敢听她说话。
可能被人开解还是无可救药,我真是蠢得让人心慌。
他也跟我说了自己的感情生活。身为家中独子的他没有选择与家族息息相关的建筑行业,反而是立志要做一位医生。生命总是有各式各样的机遇和无限的可能性。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碌碌无为过一生。好在开明的父母提前表达了他们的豁达。
“如果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拼搏一下,到了我这把年纪也是会后悔的!”
然后他在同年就遇上了自己心仪的女孩儿。他们一起拼搏,一起奋斗,孕育了一个儿子,也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人到了中年,就会以家为主。他逐渐把工作的重心放到了家庭上,可年轻时候的操劳,让妻子不堪重负,中年就早早的去世了。儿子之后几年也因为意外去世了。他踽踽独行了十多年,突然有一天看到了妻子在书中写到的话:
――如果我只有常人三分之一的生命,那我一定要选择比常人快乐三倍才可以。
妻子的话让荻野先生清醒过来。与其庸碌的过日子,他要把自己的目光望着更美好的明天才行。
然后不用我说,樱井桑你也应该猜得到,他变得越发的有魅力。
不得不说,荻野先生真的很棒啊。当然,他的妻子也很棒。
荻野先生真是非常和善的人,虽然喝醉了酒也有点小孩子脾气。我十六年来头一次在长辈面前喝酒,应该算的上是他怂恿的。
泡了温泉的我们俩在和式屋的走廊上聊天,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话。到了最后告辞的时候,他附在我耳边悄悄的说:“要不你也尝尝啤酒的味道。”
我正考虑如何拒绝的事情,他就靠在木质柱子上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肯定喝过酒,哼哼,你们这群小鬼,统统别想骗我!”
耗不住他的“循循善诱”,我喝了一罐,自然是没醉的,要不然现在也不可能给你发邮件。
说起来,我还真是幸运,遇上了这么个长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还有姑娘说文章煽情啥的,这一章果断让文艺少年幻化成了……二逼少年。
不过在情人节的时候发布有关七夕节的章节,这绝壁是个巧合。
――――――――――――――
【婚后・番外――爱的情书】
【早识】
老婆,你一定想不到,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小,而我一岁半。上幼稚园的时候,你可爱得就像小兔子,虽然不经常笑,也挑食不吃胡萝卜。放学的时候,老师让同桌牵着手走出校门,我在旁边的班级里看着你被另一个男孩儿牵着手。很羡慕他。如果我和你同岁,我也是愿意并且期待做你的同桌的。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男生的名字,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知道他的名字。
【游戏】
老婆,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常常在公园的角落练习网球。后来某一天,我发现你也常常和同班那个万人迷的男孩儿在角落里一起办家家。你是公主,他是王子。所以我以年长你们一岁的优势,强迫你们把王子换成了我。你不高兴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有点遗憾。因为我当时没有能够牵住你的手,霸气的说:你就是我的公主。
【桃花】
老婆,我因为爸爸的缘故,转学过六次。比你转学的次数只多不少。但是好巧,每次都和你一起。上小学的你,冷谈不爱说话,漂亮可爱的就像迪士尼电影里那些个可爱的公主。学校里好多男生都喜欢你,上至高年级的学长,下至低年级的学弟,还有防不胜防的你频繁更换的同桌。那时候你的桃花运真多,但是他们都没有和你在一起。我第一次决定高调一次拿全校第一名是因为,我听小道消息说你作为优秀班干部会上台给我颁奖。
【身高】
老婆,你总说你的身高是你永远的痛。但是我觉得没关系,155是个多么美好的数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也不高,只有158。但是就算现在我长到180,我还是很爱你。我客观的告诉你,比我矮的人,不管是155还是165,没有差别。反正都是矮而已。
【暗恋】
五年级的时候,全家搬去了另一个地方。之后四年都没见你,好难过。那时候我才知道,暗恋原来就是这个滋味。四年后第一次见面居然是我被别人告白,看到你的时候,我心脏都快崩掉了,好担心你以为我是轻浮的男生。但是你竟然忘记了我是谁。后来你想起来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颗心。你真的没有觉得我是轻浮的男生么?
小吃街上我看着你东跑西窜,一步也不离的跟着你,就怕你不见了。后来你作弄我的时候露出了笑容。那是我四年以来,唯一一次站在你对面,看到你这么高清的笑容。心跳,猛然加速。
【疑惑】
老婆,为什么你没到体检的前期就会觉得自己胖。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最漂亮的女孩儿,无论胖瘦。况且,155,五十公斤也不是很重。迹部老实说,我的评价不够客观。那我就来辩驳一下:如果我给松岛菜菜子的长相打八十五分的话,我会给你打九十分。其中扣掉的那十分是因为你穿着冰帝的短裙校服的原因,看吧,其实我很客观的。另外附加一句:老婆,你的腿很漂亮。
【旅程】
老婆,虽然在写给你的情书里面提到我曾经的假想情敌不二周助是一件非常不愉悦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在这里对他说句谢谢,如果不是他告诉你,你喜欢的人是我,我的暗恋旅程一定会很长很长。但是,就算这样,我们的恋爱旅程也很长。对不起,曾经伤害了你。
【伤心】
老婆,我在东大大学的时候,你带着一个男性好友人来学校里看我。樱花林下面,你对他笑得那么开心。我压在心里甜蜜的告白词狠狠地噎在了喉咙口。我笑着跟自己说没关系,我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但让我庆幸的是,我还能见到你。比起在看不见你的地方狠狠的伤心,在能够看到见你的地方用力的爱你让我无比幸福。
我跟妈妈说了这件事,然后大哭一场后决定更加爱你。
我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这是我唯一一件可以不怕别人质疑的事情。
【浪漫】
老婆,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以你之名,冠我之姓。他们称呼你为忍足太太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睡着了都会笑醒。
【幸福】
老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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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Vol.27
亲爱的田边君:
因为收到邮件已经是七夕的第二天,所以我也只能在今天对你说一声迟到的七夕快乐。
七夕那天,我在鹿儿岛,虽然与大阪隔得很远,但我的心情还是很快乐的。
直子给我发了她在大阪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每一张照片下,每一段视频里,视线所到之处,百合花一样绽放在夜空里的烟花都夺人眼目绚烂无比。淡金色浅蓝色明黄色软紫色的烟花,每一朵都绽放到了极致。时间短促又急躁。夜空光明在一瞬间熄灭,然后留下了无尽的黯然。
于是向这个世界狗血的设定,我还是想起了他。说起来惭愧,即使是在这么一个灿烂的夜晚,我还是无可避免的想起了他。哪怕他伤我至深。但是我不后悔,那个女孩儿年轻的时候没遇上几个人渣。好在我及早悬崖勒马。
现在还这样没皮没脸的反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很蠢吧。
时隔一个多月的今天,大阪城里正在举行夏夜祭典。我刚刚从广场的商店里回来。
直子今天一整日都不见踪影,我只好一个人拿着货物单去商店里买过几天要远足的吃食和必需品。
在这个难得的好日子里,我在万千人中看到了直子和她那个腹黑的男友。两个人相亲相爱。在我乏善可陈的十五年里,我好想就这样买车票赶回东京去见他一面。为了那个在我沉寂十五年内唯一激起我浪花的那枚少年,我奋力的从人群里走开。
但是站在车站的入口处,我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家上楼又下去,心里突然就冒起了一股酸水。然后我退却了。
我渐渐的发现了。那个人,原来我是忘不掉的。哪怕我释怀了生日当天的事,我也没办法放掉自己心中的感情。
田边君,像现在,我站在人潮拥堵的路口,无力的看着四周微笑的人群。
此时此刻的你又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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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邮件,田边君你说你遇上了知心的前辈,真是替你高兴。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都是向善并且美好的,长辈们有时候说的话,尽管不中听,但一定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我们一定要听话做个乖孩子。
能够遇上没有大人架子的长辈,田边君你真是太幸运了。
我记得以前父亲还没变成废柴大叔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一句话:“不要轻易放弃知心人。那时候我不明白啦。这年头,能够遇上一个知心人,太少了。”但是说句不正经的,你和那位荻野先生,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交了吧。
哈哈,田边君不要介意。
不过说起名字姓荻野的人,我也是认识两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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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寿司店的门,我才发现外面真的好热。空气里感觉对流淌着热气,晚间橘色的路灯下,无数的飞蛾轻轻的扑过去,朦胧感渐生。我站在路灯下,用手大幅度的挥了挥,企图制造点风来散热。
我在寿司店打工,第一次外出给人送寿司。虽然热气扑面而来,但是第一次出外卖,怎么也不能丢掉爽约,要不然就太……毁形象了。
我从无数跟我接触的同学那里得知,他们都认为我是好相与善良的勤劳女孩儿。我问了原因,他们解释刚进学校那几天,我每日每日的待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我默默地在心里反驳:这其实是个美丽的错误。我每日打扫卫生都只打扫了我的附近眼睛能看见的位置,而我主动打扫也只是因为我令人发指的洁癖而已。
所以其实这种热得让我恨不得待在浴室里一天都不出来的人,根本和勤劳无关。我只是小小的自私。
到医院的时候,我都热得只能通过转圈来制造风。
半掩的门透出一小缕微薄的光,我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道熟悉的声音叫道:“请进。”
屋子里的冷气让突然进去的我一阵不适应,鸡皮疙瘩满身起之后我哆嗦了一下,我拨开额间因为出汗黏住皮肤湿漉漉的头发,狼狈的抬起头。 对面坐在病床上的,果然是熟人。
少年靠坐在床上,病房里柔和的光线顺着他栗色的头发,俊秀的脸庞,纤细的锁骨挡开一层层的涟漪。看到我出神,他向前移动了一下位置,朝我招手:“你怎么来了?”
反应过来的我拎起手里的寿司盒子,对他说:“外卖,送寿司。”
白石君用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却没有直接打开盒子,反倒是问我:“你送完寿司应该会直接回家吧?”
我惊讶他怎么会知道。他看着我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小得意,乐呵呵的笑:“我看现在天色已晚,你又没有穿寿司店的衣服,就猜想你一定是送完寿司直接回家。”
我点头对他的猜测给与了正面的支持。看着他一直绑到手肘上令人惊讶的绷带。我指了指那个地方,问他:“你是因为手臂受伤才住院的吗?”
白石愣了几秒,抬起手用力的挥了挥手臂,我着急得上前一步像拉住他,然后他就捧着肚子满床打滚。
他一直再笑,我傻呵呵的真在哪儿,特别的窘迫。
“喂――白石君――白石!”
老半天他都不回应我,我拉过板凳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据他后来告诉我说,当时我的表情真是好笑极了。
“我的手没有受伤。从国中一年级开始,阿修就让我一直缠着绷带。”
“洗澡的时候也带着?”
我的朋友们一向都对我的心直口快又爱又恨,然后不幸的是,白石君也遭遇了一次。他看我飞快的接过这句话,把绑在最上头绷带拉开。我探过身子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伤。门在一瞬间被撞开,外面的人稀稀拉拉的走进一群人。
“哟,部长,原来你这是在金屋藏娇会美人啊。”
“什么金屋藏娇会美人,你什么时候学了这种怪模怪样的成语。”
白石无奈的苦笑,放在绷带上的手却还没拿下来。国中部二年级网球部那个叫远山金太郎的小家伙,看到白石的动作,啪啪啪三下就缩到了一个壮汉身后。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非常的不能理解。我以为是我的样子吓坏了这个年少的小朋友,所以起身就要告辞。
白石拉住我的手腕。
我惊讶的回头,大家也惊讶的看着我。白石脸上挂起笑容,声音里没有半点紧张:“小金是因为我才躲到石田背后的,与你无关。”
我再次为他细致的洞察力所惊讶。
“因为你?”
“对。因为我,他害怕我的手臂。”
后来我才知道,白石为了治住远山君,把自己缠了绷带的手臂演化成了类似毒手怪杰那个恐怖的会喷射毒汁的手臂。远山君因为这个说法害怕极了。
我不由的为他单纯的思维感到欣慰又可悲。我甚至不由的猜想,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这种怪胎。
当然,白石君能够降住这样的生物,真是个人才。
自从那天送了寿司,白石君住院的每一天都打电话让我去送外卖。我和他还有他的队友们也渐渐熟悉起来。其实第一次在知道白石君是网球部的之后,我就一直有心的避开他。原是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喜欢网球的。
我常常在听他说网球的时候失神,白石以为我不喜欢他说这些,特意问过我:“樱井桑对网球也有兴趣吗?”
“也算不上……”我皱着眉头,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那个人颀长的身影,“有个认识的朋……的人喜欢网球。”
只因想起他已经和我产生了矛盾,所以也不知道对别人说朋友这一次是否得到,我最后也没有把那个名词说完整。那一刻我心中,不是不遗憾的。曾经我想着两个人有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就像我喜欢他那样,我在他心里也应该很重要的。只是现在走到这一步,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石藏之介不愧是能够当部长的人,看我神色有异,他也就打住话题不再继续追问了。
说起白石藏之介,是我在除了直子而外第二个同校的朋友。能够在那么多人的网球部当上副部长,说起来还真是惊讶。当然,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白石君的性格很好。
他对事物有自己的原则并且拒绝妥协。我认识很多这样的人,但是极少数的人能够在坚持己见的同时保持温柔的态度,与和自己意见相左的人温润的谈论。
我甚至丝毫没有夸张的猜测,他很可能在一件事物上与别人产生分歧的时候,哪怕别人不同意已经到了怒发冲冠的时候,他也能够一边倒着茶,一边跟人说:那我们在讨论试试看吧。
我非常佩服白石君那样的人。当然,我也特别羡慕和好奇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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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阪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我很适应这样的生活。如果当初不是父亲为了让我开朗起来,我也用不着去东京上学。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冒昧的问一句:田边君,我曾经在冰帝就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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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侑士,你一个人傻兮兮的笑什么呐?手机上有什么美女图吗?”
――“闭上你的嘴吧,向日葵君!”
――“哟,还会开玩笑了,看样子心情不错啊。”
――“当然不错啦。”
忍足侑士关上手机,兴致勃勃的走出教室。
他眯起眼睛看着灰蒙蒙一片阴沉的天空。
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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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Vol.28
亲爱的樱井:
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为期几周的暑假飞快地结束。回学校之前的一个星期,我才心急火燎地从大阪赶回东京。其实如果不是为了上学,我真的就想直接从大阪坐车去旅行了。
在大阪的时候,除了去见家里的长辈,还特意约了一些自己以前学校的朋友。比起国三的时候,大家都长高了不少,真不知道平日里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大阪的那一天,我在上列车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分别给他们发过一条短信。
――各位,我回到大阪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的短信就像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头投进了大海,只闻其声,不见回应。没有得到答复和期待中热烈的欢迎,我只好孤身一人站在车站门口。还好行李没有多少。
“我是你最最帅气的表弟,快快起床吧懒鬼~~~”
啪――!!我在睡梦中摁掉了闹钟。
“我是你最最帅气的朋友,快快起床吧懒鬼~~~”
啪――!!我第二次在睡梦中摁掉了自己的闹钟。
“去你的,我才是最最帅气的人!”
“滚你的,我才是最最帅气的人!”
啪――!!我第三次摁掉自己的闹钟……等等,不对啊,我明明只有一个闹钟啊!
稀里哗啦的爬回床上,我一边套裤子,一边睁眼睛。
“惊喜!”两张俊脸凑过来,表情灿烂的就像一朵盛放的波斯菊。
我哐当一声掉下床。
“你们这种私自进入别人家里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惊喜的范围,现在这已经完全是惊吓了好吧!”我恨恨地拎起裤子衣服走进洗浴室,顺便反锁了门。
衣服和裤子整整齐齐的放在篮子里,我打开水龙头。
我拿自己湿漉漉的手大力的冲已经被雾气覆面的镜子抹了一下,然后看着镜子里一脸便秘表情的自己。揉了揉已经打成死结的眉心,我软软地抬起手臂去拿台上的漱口杯子和牙刷。我看着自己凌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烦躁的继续蹂躏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的男生,湿湿的头发有水珠顺着锁骨滑落下去,大敞开的衣襟,白皙的皮肤。然后心情很不好地继续洗脸刷牙。
前一天晚上到了家,满世界的找地方吃东西,然后吃完了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放在了家里刚刚换下的那天裤子包里。
我尴尬地对老板笑笑,歉意地说:“我把身份证压在这里,待会儿就来结账行不行?”
老板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身后有个栗色头发的男孩子递上钱:“我帮他结账了。”
平白无故的吃了一顿霸王餐,最后还让别人替自己结账,我有点不好意思。就算没有镜子,我也能感觉得出自己的皮肤在发烫。
“谢谢,钱我会还给你的。”
对方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个不用着急,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
如果他不说这句话,我还不能确定,之后我也点点头:“的确,我也觉得你很眼熟,但确实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你。”
之后我们分别,两个人也没有交换彼此的姓名。不过回到家,我就想起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替我结账的少年,我也不会晚上失眠睡不着,也不至于被两个混蛋弄得摔下床差点骨折。
我整理好一切出去吃饭的时候,那两个打扰我睡觉的家伙就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里看新闻。我瞥了他们专心致志地表情,拉开椅子吃早餐。
自从她搬离我家之后,我就很少这么正经的坐在位置上吃早餐了。当然也不排除我是因为吃不到她的东西才不想在家吃饭的。
自己做的东西果然难以下咽,吃惯了母亲和她做的东西,胃口都被养得刁钻起来。我看着盘子里煎得不成模样的鸡蛋,双眼发黑。
“哟,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嘛,居然会煎鸡蛋。”
两个不务正业的家伙看我吃饭,也到桌子上来蹭点吃。看到那种惨不忍睹的吃食,居然还能表扬我。真不知道他们平日里都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才能长得那么高。
“煎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还煎鱼呢!”
他们两个从小的时候见面就斗嘴,上一次见面没有斗嘴我还心里不习惯呢。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私下做。
我常常开导他们,男孩子不能那么小气。像互相斗嘴这类的事情能少则少,那是女孩子才做的事情,让别人看见了可是会让人鄙视的。那之后他们在我面前斗嘴的次数就少多了。听别人说,他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又斗嘴过好多次。
原来他们也还没蠢到那种不可理喻的地步嘛,居然能听得出来我在暗地里鄙视他们。
吃饭早餐之后,我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天气,突然就失去了外出的兴趣,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昨天晚上的书还没看上一半,今天索性就在家里看书好了。
两个人洗了碗看我倒在沙发上看书,凑过来找我聊天。
“要不要出去转转?”
“不要。”我扬了扬手里的书,干净利落地拒绝。
“那要不要看电影?”
“不要。”我这一次连头都没抬。
“不要担心啦,她今天去京都了,没在大阪。”
看穿我的两个人笑眯眯的提议,然后一手夹着我的一个肩膀,硬生生地把我拖出了家门口。
我失笑出声,原来他们真是懂我的人。
临也,我的表弟,和我同龄。
长相俊秀的他,和多愁善感的我不一样,他从小就是个典型的大阪孩子。热情开朗,喜欢算命(……),是我们家族里难得一见的神棍。这个称号自然不仅仅是指他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的算命天赋,还有就是他满嘴跑火车的性格。
犹记得还在国小的时候,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上课,他从教室后门悄悄地跑进来,惊慌失措的告诉我:她被人欺负了。我理所当然地花容失色了,急冲冲的跑出去,然后在运动场看到她笑呵呵地与人聊天。
我气急败坏的跑回去,被怒发冲冠地老师逮个正着,然后叫来的家长。
从小到大我就请过那么一回家长,还只是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
至于阿贵嘛,他除了脸其他的都不能看。小时候我和他一道出去,他总是被人叫做我的小媳妇。之后不知道被临也这个家伙嘲笑了多少回。我作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真是躺在地窖都中枪。
如果说临也是个神棍,阿贵大概就只是个白痴。因为他连说谎话都不会。虽然看起来精明极了,到了关键时刻,永远是最会掉链子的那个。
当年我们三个人在大阪城里无恶不作,他充其量也就是那个跟在霸王后面狐假虎威的少年。
樱井你不要被我的话吓到了,他们真的就是这样的两个人。
****
说起吓人,樱井你害不害怕鬼故事呢?最近学校里出了好多好多的怪谈,有关于教学楼前面草坪的,也有关于宿舍楼的,我也不知道讲完这些故事会不会有副作用,如果有,下回写信的时候直接骂我吧,不用客气。
离校前我的班级最流行的一个怪谈是关于同寝室室友的。据说在学校两人一间的学生公寓里,某个信仰宗教的s兄弟,为人整洁爱干净,每天清晨最大的爱好就是打开窗子嚎上两嗓子。结果某一天遇上了知己,对面那栋宿舍楼里的某个妹纸居然也隔空清唱了一段常人难以听懂的狼叫。
与此同时,s兄弟同寝室那个哥们儿,每到了熄灯前十五分钟,就会打开音响,放《法海你不懂爱》之类的神曲,并且深情并茂的给大家朗诵:《大悲咒》。
住校期间能遇上这种室友,回家聊天都有了比较好的话题吧。
但就是在这种“人才”辈出的宿舍楼里,某天晚上,某间女生寝室里,一名女生,在睡觉的时候拉开被子,拉开房门,穿过公用的客厅,打开了位处另一头的女生的房间门。然后试图用敲床板,喊名字,拽脚,掀被子,打电话等一系列活动把她叫醒。
结果对方睡得像死猪一样熟。
第二天那名女子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的室友衣衫不整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吓得花容失色口吐白沫。
后来据悉,那名穿越客厅的女子有严重的梦游症,而之所以会睡在室友的床上则是因为对方晚上磨牙,她顺着声音过去的。
磨牙不应该啊,不知道樱井你有没有这种习惯。
后来我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说起宿舍楼里面的各种怪谈,她就开口跟我讲了一个玩笑:有一间寝室的某个女生晚上做梦自己切西瓜,结果差点切了一个室友的头。
这种情况还真是恐怖。
****
和我的朋友们一起玩耍过几天之后,我就回了东京。我们约好了下一次放假一起去旅行。男孩子们旅行,过程里总是有各种各样搞笑的话和行为。
回到东京的时候,天气莫名的很好。我到学校的时候,朋友们来找我。那个时候我刚刚收拾好东西打开了日记本来看。
日记本里记录的东西大多是女孩子随笔的小情怀。里面偶尔也会添加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和自己的心得。
每个人丢掉了记录自己内心的小本子,心情都会很急躁吧。将心比心,我手里这本笔记本的主人也应该很着急才对。
我捏紧了手里的日记本,硬质地的封面,内里是软软的纸。少女纤细漂亮的字迹一行一行的写满了横线。
不想归还,说不清心里是怎么想的。心里有无数无数的反驳声音,也有无数无数的支持意见。我的理智和我的情感在相互辩驳着。因为这份感情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下,又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才知道它终究是没有结果的。所以现在即使是像个小偷一样的拿着足以纪念的东西,也丝毫不想归还。
多么自私的想法。
既然提到了日记本,我也就顺便问一问好了:
――樱井桑,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作者有话要说:忍足的内容比千春的内容难写多了,果然我还没能成为一个完整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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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Vol.29
亲爱的田边君:
假期飞快地结束了,现在距离开学也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秋季学期是我最喜欢的学期,不光是因为秋季学期的自由,还是因为我本身就喜欢秋冬这两个季节。
春夏季节总是给人青春活力,洋溢着快乐,而秋冬季节常常被人说成是萧瑟寒冷。其实对我来说,它们只是安静了一些。秋天的街道总是落满了红色的枫叶,远远望去就像是这即将消失的最后一丝温情和冷暖。
现在的我坐在巴士上,将要从大阪的最西端到最东端去。
其实我曾经也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并不是每天都写,但值得记忆的日子总是零零散散的写一点。有的时候多一些,有的时候少一些。
人不能掌握自己的记忆。大多数的我们记住的都不会是快乐的事情,反倒是伤心难过的东西记得比较牢固。偶尔我们记住的东西也会欺骗我们,那些假装自己快乐开心的片段,自欺欺人和粉饰太平的想法。
对我来说,过往的记忆里,能够记下的却往往是最不起眼也最细枝末节的东西。我甚至都怀疑那些顺着线索回忆起的那些鲜活的,亮丽的故事中心都不曾发生过。
他真的是我的邻居吗?他真的是我曾经的青梅竹马吗?
“你看,这就是叔叔家的小儿子。”
叔叔家的儿子。
邻居家的儿子。
藏蓝色的头发,彩色的气球,红色的新衣,白色的秋千,长辈们谈论时偶尔的笑声,我不记得自己那时候作何表情,说什么话,而那些被紧紧拽着的手,长辈们俯身过来,问“你们年纪最相仿,合不合得来”或者类似“玩得开心吗,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啊”的话,让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小碎片被拼凑出来。
我笑眯眯地回答:“我们会的。”
如此敷衍的态度和散漫的回答,竟然是我能记住的第一次见面的唯一一句话。
彼时的我年长了许多,回忆起过去,才渐渐地察觉到,这么多年我一直念念不忘的,鲜活的记忆,却只是感觉,而不是人。
日记本是个好东西啊。它记住的不仅仅是感觉,还有我们记不住的人和事。
****
今年的开学典礼,我因为路过学生会,不幸成为那个悲催的叽村桑还是白肉君。恶搞的学生会会长用他雷死人不偿命的态度指定我成为新学期的代表站在全校面前讲话。
我回到家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他们两个比我还紧张。
后来我分别打听之后,他们给出的答案是:你从小学担任过班长就再也没有出任过别的什么学生职位。妈妈/爸爸都以为你没有继承我们担当大任的天赋,心里着急的不行。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熨衣服烘鞋子,带我去弄头发,买新衣。我默默地把心里那句“其实我是巧合之下被选中的”的话咽下去。
但聪明如我怎么会不知道父母的想法。(田边君不会觉得我自恋吧)
他们只不过是利用这个借口来补偿对我这么多年的疏忽和照顾。宁愿两个人离婚之后还你别扭我傲娇的私底下来往,也不肯为了女儿妥协。宁愿没回借着出差的名义去见面,也不肯相互透露彼此的任何一点消息给女儿。
到最后居然连外人都知道他们两个藕断丝连,唯独自己的女儿被瞒在鼓里。
我不怪他们,只是作为他们的女儿,真是太需要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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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最富盛名的就是它的古典气息。四宝天寺掩映在一片黛青色的古建筑里,看起来历史气息浓厚。校门并不豪华,却因为着古庙似的模样显出几分宏伟大气来。大大的匾额上字体遒劲的书写着“四宝天寺中学”几个大字。
我很喜欢这所学校。
开学第一天,负责迎新的学生会干事们穿着漂亮的和服站在校门外面的空气上,与周围古典的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学生们表情各异的进入学校。有的为进入新学期的开始感到兴奋,有的为假期的结束感到失落。几乎每个高一的新生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穿着和服的学长学姐们,都瞪大眼睛欣喜的望着他们。我也不例外,当初刚到四宝天寺的时候,我也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没想到第二学期我就可以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和古朴大气的正门相比,四宝天寺还有以搞笑著称的“耍宝门”,顾名思义,进去的时候必须以各种犯二犯蠢的方式进入这个校门。
四宝天寺本就是个以搞笑为己任的学校。要不然也不会连学生会都是蠢蠢的人。
我和好友并没有在路上耽误很久。熟稔的和学生会的干事们打过招呼后,我笑眯眯地走进校门。到了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我看见了白石。
经过这短短几星期的暑假生活,我和白石君的革命友谊得到了飞速的前进。我有一个不靠谱的朋友,他有一群不靠谱的朋友。因而我们两个人在这方面的默契真可谓是天地失色啊。(田边君请原谅我乱糟糟的成语)
到了教室里,我把书包放下,就直奔办公室。就算事先准备的挺好,到了这群大场面,小心脏还是要时不时的颤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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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舞台的角落,看着灯光打在二年级学生代表的身上,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昨天才修好的尖尖的指甲陷进肉里,疼得心脏不自觉发紧。看着前辈开始致辞,我的心脏就像安上了强力马达,噗通噗通的跳起来。
用力按住自己的心脏,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没有经历的时候心紧张得就快要跳出喉咙,真正被推到哪个位置反而安定下来。这也是另一种物极必反的表现方式吧。嘴唇凑上话筒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妈妈安慰我的“你就当下面的人全部都是白萝卜好了”。
“大家好,我是一年级代表xxx,各位前辈们,我想在这里说……”开头顺畅无比,之后也就不再担心了。到了最后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了。
发言稿慢慢翻页,我也一点一点的安定下来。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看到距离主席台最近一排白石微笑的看着我。那个眼神让我心惊。
然后我就念错了词。
身为后辈本来就要做好被人嘲笑的准备,我倒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清楚的听到前几排的学生们口中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太直白了,我低下头翻了个白眼。
只能说胜利女神还是很眷顾我,这次的致辞最终完美落幕。等我下了台,好友们统统向我表示了祝贺和鼓励。甚至有人说“其实你明年还可以来一次”,这个提议被我狠狠地驳回去。这种经历一次就够了,谁还想要第二回啊。
校长的演讲放在最后。我和同学换了位置坐在后面,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我怎么会告诉他们我这几天为了背演讲稿整整几天都睡不好觉。
我并不是聪明的人,所以别人休息的时候也只能努力。
好在这份勤劳能够在学期末的考试上发挥作用。这点我还是很欣慰的。
说起来,田边君学习成绩怎么样?学习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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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这东西,就像反复无常的六月天气。上一秒还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适于出行,下一秒就雷声滚滚雨点落。
因此我的雷声滚滚雨点落在完成演讲致辞之后,姗姗来迟。
田边君你完全可以把它理解为“宇宙的怪力”或是“命运多舛”。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学生们依次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没有跟着人潮的方向涌向校门口,反而另辟蹊径的走到小卖部去吃了点冰激凌。
巧克力味的冰激凌缓解了我刚刚演讲完之后心中的空虚和肚子里空落落的感觉。我一路吃着一路朝校门口的方向走。
眼看着宏大的校门在前方向我招手。
灾祸来的猝不及防,我甚至不能反应。
我低着头吃东西,听到球场内部传出一声尖利的警告“快躲开!”,受惊过度的我一瞬间抬起了头,耳际似乎有破冰的声音穿过,像不远处有龙卷风呼啸而来。
我看着一个黄噗噗的球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冲向了我的方位。大脑里一瞬间空白成雪,按照他们事后的评价就是“你个傻愣愣的姑娘,居然不知道躲”。
脑袋发疼,眼前发黑。我被剧烈的疼痛席卷过全身。
倒下的那一刻,球场里爆发出了怒喊声,尖叫声,嬉笑声……就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能想着手里的冰激凌没吃完,怎么办?
真是不靠谱。
****
谁会知道秋季开学的第一天,我就以这种惨痛的代价获得了扬名全校的机会。真是哭笑不得。
醒过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过来我应该是在保健室之类的地方。
额头中心的位置还火辣辣的疼,我强忍着不适,蹒跚的立起来,强烈的刺痛感让我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三层,不自居的蜷缩了一下。
“你醒啦。”栗色的头发出现在我的眼帘。
“白石君。”我勉强扯起一个微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坐在位置上的身体向前探了一下,伸出手把我头上那个凉丝丝的东西取下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疼,当然疼。”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竟然像卡壳一样动也不动。之后意识渐渐清晰之后,逐渐搜索整理出了线索。
开学典礼,演讲致辞,小卖部,网球。
“所以我被网球部的一颗网球砸中了头?”我靠回床上,有气无力地问。
白石的表情可谓是尴尬,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对,我的队友。”说那后面四个字的时候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表情都快赶上狰狞了。
说完这句话,我望着他笑,他表情疑惑。
“其实我没事,最多一个星期就好啦。”其实我这么说也确实是为了安慰他。
谁知道他根本不接受我的安慰。摇摇头,他表情严肃:“我的父亲是药剂师,我从小也熟知医理。你这种情况,没有三个星期是绝对好不了的。”他说这话顺便还转过头去冰柜里拿冰块,“况且,你还崴到了脚。”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伸出脚看到右脚的脚踝被包成了肥肥的猪蹄。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那时候的心情,但也不能平白无故让他心生愧疚,我只好使出自己的惯有技巧。
“白石君,我的冰激凌呢?”
他很明显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表情愣愣的看起来特别可爱。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拿在手里的巧克力味的冰激凌呢?”
他纠结万分,最后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当时大家都顾着你受伤是不是眼中,没注意到你手里的冰激凌。”
我露出万分失望的的表情,叹气:“哎……可是我现在好想吃冰激凌啊~”
他默默地帮我换上新的纱布,然后一声不吭的除了保健室。我看着他离开,心里暗忖他是不是被我无赖的行为气得不想再理我了?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过了一刻钟,他回来了。脸上有层薄薄的汗水,手里却拿着我上午买的同一品种口味的冰激凌。
心里的空白瞬间被这温柔的体贴填的满满当当。
――“吃吧。”
我默默地接过来,眼眶发红,小口小口的吃。
――“谢谢你,白石君。”
他避开我手上的位置,轻轻的揉了揉头顶。
――“这有什么啊。”
****
之后那个击中我的迷糊队友来看望我,还带了一篮子的水果,我躺在床上装女王,哼哼唧唧的说了几句,对方道过歉就离开了。
白石君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之后就一直在保健室陪我。偶尔跟我说说话,偶尔削个水果给我吃。
我看着墙边上躲着的女孩子们眼红的看着我,心里暗暗想: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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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看着邮件里的信息,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相当不爽。他气呼呼的去了天台,拨了表弟忍足谦也的号码。
――谦也,我不是让你帮我照顾阿千吗?
――我有替你照顾她啊!
――那她被网球击中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为什么当天照顾她的是白石!
――“那种小事告诉你,你还不是白担心。藏之介主动照顾她,我又拦不住。”
――“藏之介应该对她有好感吧,哥,你危险了。”
忍足侑士看着最后那句话和那句话最后的笑脸,心里恨恨地骂道:“你就幸灾乐祸吧,忍足谦也!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回轮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一下子就超字数了。
不过大家的要求我都满足啦~~和白石君的亲密互动,忍足君的出场率~~
我发现自从加了v之后,留言超过二十五字作者就可以赠送积分,字数越多,赠送积分越多。如果大家写长评的话,赠送的积分应该可以看好几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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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Vol.30
亲爱的樱井:
好久不见,圣诞节快乐。
你身体恢复的还好吗?头上的肿块消了没有,睡觉什么的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崴到的脚怎么样,行动什么的没问题吧?
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你认识的朋友是网球部的,开学典礼上又被网球砸中。你和网球真有缘…………我开玩笑的。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在大阪一切都好。
相比你惨痛的遭遇,我最近过的还不错(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不过又年长了一岁,人看着看着就要买入成年人的世界了。按照友人的事后话,大概意思就是:你要努力地抓住青春的尾巴啊~
――“我现在难道不是正值青春吗?跟尾巴没有关系吧!”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不可避免的会遇上各种各样的无奈和笑话。其实我自己也明白,有的时候我本身就是个笑话。但笑话就笑话吧,反正能够博大家一笑也不错。
你上次在信中提到了学习的问题。我那对父母常常丢下孩子就甩手去旅行,一转就是大半月。我心里真是有苦难言。但虽然他们对我属于放养模式,所有的生活技巧学习技巧也大部分是我自己琢磨出来,但好歹也算是给了我一个聪明的脑袋优秀的基因,要不然我得有多辛苦才能学会那些东西。
回归正题。我的学习还不错,作为一直以来能够自豪的方面,我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了,樱井桑你可千万不要笑话我。
十月份学校进行了期中考。挂榜那天,所有人的成绩都被明晃晃的张贴在了教学楼正厅的通告栏里,路过的时候看着自己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霸占着第二名的位置,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以前有个女孩儿指着我位列第二的名字跟我说:说实话,我真不相信这是你的真正实力。我根本看不透你镜片后面的世界,你那深深隐在看不见的地方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看不透就看不透吧,我早就没想过让人理解了。
****
上个月学校里举行了运动会,作为我班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体育人才,我被众人推上了断头台(……),天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机械体操,他们能不能别打着为班集体争光的旗号这样玩儿我。
我站上断头台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或者说整个人是安定的。友人们看着我幸灾乐祸地嘲笑:你根本就是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退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又怎么样,比起紧张的不停上厕所的人,我只是暂时性面瘫而已!”
傲娇的某位友人“哼”了一声,走了。
最后的结局果然是完败。
我毫不意外地下了场地,但大家对我的态度有点出人意料。我从场上走到看台上,那些预想的鄙视嘲笑讽刺和背后的指指点点统统没发生,相反他们竭尽全力的劝我“想开点,这只是个游戏”“你下次还可以再来”“别让你的眼泪陪你过夜”。
我欲哭无泪――我本来也只是在玩游戏啊,是你们上纲上线以为我想不开!谁tm下次还来参加这个项目谁就是那啥!为了自己的一个弱项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我有病啊!
后来还是体育老师看我面目狰狞,拍着肩膀安慰我:最近大家都太放松了,导致身心不协调,脑子里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走心。
――“他们什么时候走过心啊,根本就是连脑子都没有好不好!”
运动会就在我咆哮地吐槽声中圆满(……)结束了。
****
昨天去了学校的电影协会。
偶尔翻到了1998年上映的电影《四月物语》,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短小,清丽。是岩井俊二一贯的态度。
不知道樱井你有没有看过。
――卯月有没有喜欢的人?
――曾经单恋过。
――跟我一样嘛。
――是怎么样的人?
――很优秀的人,头脑很好。
――聪明?
――是啊,超级聪明的。
――原来你喜欢聪明的人?
――也不是这样说啦……
淡淡的音乐,放映室里透过窗户进入的暖暖光晕,耳边是少女情怀如诗的对话,我望着画面上的少女们美好的侧脸,那些曾经平淡的,熟悉的过去一帧帧的浮现在眼前,就像卷卷泛黄的老照片。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又一次无可救药的想起她的笑。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山那头的风从入口吹过来的感觉让我一时间抛却了身后所有的顾虑和想法。
我终于可以承认自己喜欢她,比任何人都喜欢。
*****
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外面在飘雪。
圣诞节,东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一片,撒满白色霜糖的屋顶和细细砂盐的树梢,充盈着白色的大地,洁白的天空。
――“真想和她一起看。”
樱井桑大阪有在下雪吗?初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和谁一起?
其实这个问题我是问不出来的。最先问这个问题的人,是同班的女孩们。选择圣诞节回学校拿东西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今早走进教室的时候,三五成群的少女们围聚过来,嬉闹声中问出了“初雪的时候你想和谁一起看?”这样的问题。
我愣了三秒,随即微笑:“和喜欢的人吧。”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只是含糊不清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几句甜言蜜话哄住他们,但自从她走以后,他就不会这样了。比起没有准确明白的给与她们喜欢自己的期待的回应,倒不如及早斩断她们那根本不可能的单恋。
后来我跟友人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反驳了我一句:“因为不想伤害单恋的少女们,所以直接明了的拒绝让她们放弃吗?那你一直不肯死心的单恋她,她还是不肯接受,你会放弃吗?”
放弃她?怎么会。
就算有别人的喜欢她,我也不会放弃。即使不择手段。
那些女孩子的喜欢我很清楚,她们的爱情源于对我的倾慕和仰望,但如果我不再优秀不再和她们心目中的人相匹配,她们的感情就会失去颜色,对这段感情就会失去信心。
但是我对她的感情不一样,不是倾慕,也不是仰望。如果说最开始是怜惜她,那到现在的感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感情,本就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怀疑和失去信心。
当初她搬着箱子离开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我们一起看过电影的那个小影院。那是唯一一次,我和她有属于自己的记忆,只有我们两个的记忆。
爬上小坡的那段路我的脚上就像灌上千斤,亦步亦趋,步步难行。
傍晚,夕阳,梅花。
雪白的花,苍白的我。
站在影院的门口,看着小黑板上用白色粉笔上写着《咖啡时光》,突然泪意涌现。
我至今没有把那本丢失的笔记本还给她。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就翻来看看,我看着它,看着里面记录的一字一句,每一行每一幕,她日记里的男孩儿,曾经的我。每每看到,总是想起她和自己。
十一月的时候,学校里进行辩论赛和文化祭,我做得很好,得到很多的赞扬和褒奖。我突然就很开心,仿佛她日记本里那个我,那个优秀的自己又回来了。
家里墙角的花瓶里不知哪天起多了一支玫瑰。
它和日记本给了我力量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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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处大阪的少女在圣诞节那天收到了伪田边少年发来的邮件。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千百字,她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上面一行一行的字,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些温暖的东西。
――“喜欢一个人,真是件美好的事情啊。”
身后传来人说话,千春少女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座位上跌到地毯上。抬起头看笑眯眯站在自己身后的母亲,少女下意识的站起来挡住对方看着电脑屏幕的视线,干巴巴的哆嗦出一句:“妈、妈妈,你干嘛要看我的邮件!”
早川妈妈笑眯眯地把手背在身后:“你又没说不让人看。”
“可这是常识啊妈妈,一般人都不会看的!”
早川妈妈踱步坐到床沿上,看着几步之遥的女儿千春。不知不觉间,她就长这么大了。自从离婚之后,她就没再照顾过她。虽然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会忆起她稚嫩带笑的眉目和容颜,但她宁愿在工作中厮杀也惧怕面对女儿。
她怯弱地小心翼翼地从她爸爸那里得知她的大小事。但这次复婚之后,她还是明白自己错过了太多她的生活。她并不是神,尽管还想像可以跟从前一样的生活,但四年的时间就像一条宽宽的鸿沟,她跨不过去,千春也并不想跨过来。
今天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可以和女儿沟通沟通,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男孩儿是谁?”
“网友。”
“只是网友?”
“难道妈妈你希望他不只是网友吗?”
“当然不。”
早川妈妈看着女儿面红耳赤,一种被戳破了心事秘密的小女生的模样。一时觉得很有趣。她的女儿从小就冷静自持,根本不需要多的操心,现在因为一个网友破功,真是有趣。
“我看那个男孩儿在说他喜欢的人,女儿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早川纯子双手撑在床上,极有耐心的跟女儿沟通。
“……”早川千春沉默地低下头,绞着手,“如果我说有过呢?”
“有过?”纯子妈妈轻轻皱了皱眉头,“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千春连声音一并低下去,话语间是浓浓的失落和涩意。
纯子看着女儿怏怏不乐的小脸,微微地笑起来:“你现在想起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失落,伤心,还是欢喜,亦或者是平静?”
她说出各种各样情绪的形容词,可说完了又能怎么样呢?感情这种东西又不是条条框框就可以解释的。不然……她自己也不会回来。
只是她这个母亲当得还真是不负责任。
“我不知道,你让我再想想吧。”早川千春真不明白妈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得在圣诞节说这么伤感的话题呢?存心给她添堵吗?
妈妈还问她喜不喜欢忍足侑士?
喜欢吗?
她不知道,现在提起他,刚刚那些词语统统都不能形容,只是心里还是会……酥酥麻麻的疼。
这还是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我争取每天更新,开学之后会很忙的。不过看文的亲们,既然都买了v,至少留个脚印啥的吧,开v第一个月只要在v章留言够二十五字的,我能送分都会送分的。
不过今天我居然蠢到把破罐子破摔写成了破罐子破扔,一遍一遍检查之后,也没发现。然后母上大人戴着眼镜来瞅我到底在写个啥,发现了这个错误。然后我们发生了如下对话――
母上:所以你一直以为是破罐子破扔?
小苏:对,念起来没有违和感啊。
母上:……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蠢姑娘啊。
小苏:请不要对您女儿进行人参攻击,她心灵脆弱。
母上:我这不是在破罐子破扔吗?
小苏:……(泥垢
不过母上大人真是的,自从我告诉她我在写文,她就一直催促我快点更新,不要让读者等……其实如果母上大人跨入写手界应该是读者喜欢的那类型吧!更新首先就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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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Vol.31
亲爱的田边君:
好久不见。
因为新年之后和朋友一起去了台湾旅游,所以没能及时回复信件给你。
除夕夜的那天,天气很不错。父母因为迟到的蜜月,早早的就出了国。
阳光正好的午后,我穿着和服去神社祭拜,白石君在外面等我。
从神社祭拜之后出来,白石君懒洋洋的依靠在神社入口的那扇门上,表情慵懒的昏昏欲睡。双手抱臂,一圈一圈缠上白色绷带的手臂让人看的触目尽心。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刚好直起身子来。
“结束了?”
“嗯。”
虽然很不明白自己邀请的是直子,来的人却是白石。但对方毕竟也耐着性子等了我好一会儿,我把刚刚求得的御守送给他一个。宝蓝色的锦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人的光芒。
“这个……是?”白石看起来很惊讶,看着手心里的东西。
“我看你最近太忙碌啦,特意替你求的……不喜欢吗?不喜欢就还给我好了。”我佯装要把东西收回来,白石飞快的把锦囊握在手里,装进了和服的袖口内。
“有点意外。”他眯着眼睛笑起来,随后问了一句,“你还有送给其他人吗?”
“唔……我帮直子也求了一枚。”
那之后白石脸上就泛起了笑容,比任何时候都好可看。
我和白石在神社门口分手之后,我一个人去了家附近的图①38看書网。几近傍晚的时候顺路去超市买晚上做饭需要的食材。一个人吃饭,食谱倒是比平日还要用心几分。
快要走进超市那会儿天已黑透。我正在琢磨今晚到底是选择食谱a还是食谱b时突然被肩头的湿润吸引了注意力,拿手轻触,一片冰凉。
仰头的时候看见更多细小的冰晶从天上落下,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下雪了。
我和四宝天寺网球部的大家在结账的时候相遇。他们热情的邀请我去千岁家里庆祝。我这才意识到今早在学校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孩子都羞羞答答的往我们班上跑。
高大的男子带着九州的朝气和爽朗。我顺手拿过刚刚结账的巧克力。
“喏,千岁君。”
“这个?”
“礼物啊,16岁生日快乐。”
“谢谢啦。”
之后当然就顺理成章的和大家一起去千岁君家里。进了房间的时候,淡淡的酒气弥漫在房间里,满眼的杂志光盘纸牌等party必备全部零零散散的散落在房间各处。
我皱着眉头对他们那个吊儿郎当的教练说:“渡边老师……你怎么能给未成年喝酒啊!”
这个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完全是道貌岸然。
“是这群臭小子强烈要求我抵挡不住才去买的酒。”
然后我就去翻了翻他们刚刚从超市里买的东西,里面果然有罐装的啤酒,还不止一两罐那么简单!
渡边教练摸了摸后脑勺,走进去。白石在见过千岁之后跌跌撞撞的出来迎接我。脸红的一塌糊涂。
房间里的大家看起来都喝了酒,一个个口齿不清说不出话来。那边千岁君在被强行灌了一听啤酒之后,说话完全趋向了大舌头模式。
——“所以说这到底是在干嘛啊?”看着远处的男男双人舞,我哭笑不得。
——“唔……大概只是提前让他们感受成人世界吧。”渡边教练打着哈哈。
——“不过千岁看起来真是不禁喝,明明才一罐而已,比起阿藏真是差远了。”
我和大家聊了会儿天就起身告辞,期间被人强行灌了一杯酒。还好只有一杯而已。走之前白石说送我,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不安全。我脑袋昏昏的,也就随他去了。
****
新年过完的第二天我就离开日本去了台湾。
台湾是个好地方啊,天美山美,人杰地灵。我们坐车在去眷村的路上看到的风景全是和日本不一样的。我在网路上查过,眷村曾经作为中国大陆国民军队家属的住宅,六十年代就已经趋向凋敝。但意外的是,它作为台湾的风俗人情和软实力一样的文化遗产被保留下来。
其实在去台湾之前我就有了解一些眷村的文化。我很喜欢台湾作家白先勇和朱天文的文字,他们笔下的眷村和我真正见到的有所差别。砖瓦老房,泥质的地面,站在那片土地上的时候,一股旧旧的时代感扑面而来。
如果说每个地区都有一个标志性的事物足以提及就能让人联想到。那么埃及有金字塔,法国有卢浮宫,英国有女王,台湾的标志就是眷村。
它作为继承文化和历史的一部分,沿袭了旧时代的风俗和记忆,也承接了如今的时代感。
去台湾之后,我除了必须要参观的眷村,还有一件事情绝对不能错过。那就是——小吃。
我作为一个爱吃的大胃王到了一方以美食著称的地方,怎么能够放过呢。
台湾的十大小吃里最富盛名的应该是牡蛎煎。我第一次吃的时候真是恨不得连舌头也吞下去。这个小吃在台湾所有小吃中排行第一,因为有一部非常著名的偶像剧《转角爱》的演绎,去往台湾的中国大陆游客统统都爱上了这个食物。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另类广告效益吧。
虽然现在牡蛎煎作为一种畅销美食供游人食用,但曾经它的起源却是因为贫苦的先民在没有食物饱食的情况下所发明的替代食物。牡蛎煎其实是作为一种贫苦生活的象征存在的。
因为特别喜欢这个小吃,所以我极力央求着当地的居民给了我一份手写的制作方法,虽然不太会,但除去旅行各地的时间,剩下的时候我都跟着当地的阿姨叔叔们学做这个美食。
不过走之前被友人一提醒,我才发现,日本像牡蛎这类的物种很少,几乎都分布在广岛周边的深海内。但我还是很庆幸自己学会了做牡蛎煎。
毕竟,美食是没有国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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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边君,在收到你的来信之前一段时间,我的身体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出去旅行,就算我想,父母也会阻止我的。但不管怎样,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你说我跟网球真有缘,其实是没错的。我和网球本来就很有缘。
我没有说过吧,我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也是打网球的。他的网球实力很强,据同学们说,在其他学校的网球选手里也是赫赫有名。
记得我还和他同校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场他的练习赛。见了很多他的朋友也是他球队的伙伴们。到了最后,我和这些人相处的还不错,连临别的时候也是他们来送的我。
老是称那个人为他好像容易搞混淆,以后就称他为y君好了。
那是我唯二看过他的比赛。
比赛开始前,我坐定在位置上。
y君首发。
ace球,直接得分。
站在球场上的他,和我私下里接触的他完全不像一个人。球场上的他,冷静自持,善于谋略,懂得如何打击对手,一点一点的蚕食对方的坚强,击溃对方的心理。平日里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力,总是隐藏在精雕细琢的笑容下,在比赛的过程里却好似一朵绝美的霸王花慢慢地绽放开来。
容不得人忽视。
这样的他,我从来没见过。但突然就觉得惊喜,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但其实我甚至从来没有完整地看完过他的任何一场比赛。在大阪,如今的四天宝寺——各路网球好手云集,名目繁多的头衔,各种天花乱坠的网球特技,很多华而不实,也有很多踏实勤勉。
现在在大阪,我也时常被谦也和白石他们邀请去观看四天宝寺网球部的正式比赛。却无一不是拒绝了的,但是一想到过去我也曾经认认真真的端坐在球场边上看了一场并不那么正式的训练赛。
说起来,我真是变了很多。
直到现在我说起这件事情,才不得不承认,y对我的影响有多么巨大,尽管我一直都很抵触这样的认知。但事实胜于雄辩。
我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他和宍户君的每一个动作,发现他们真的是很用心在比赛。一个攻一个守。我虽然看不懂他们击球时候用的技巧,但就凭他在球场上认真的眼神,我就可以断定对方一定很重视这场比赛。
我看比赛的时候也时不时发下呆,但很快注意力被激烈的比赛吸引过来。时间过得很快,比赛仿佛一眨眼的瞬间就结束了。
看着他朝我走过来,我松了松自己握紧的拳头,这才发现,里面全是汗。
原来我也被这样的激情和热血所感动了。
而现在,我离开了他,本以为也远离了网球,没想到新认识的白石君也是打网球的。这样说起来,我和网球还真不是用缘分就能形容的。
四宝天寺网球部的那些个不正经的正选,看我偶尔路过网球场,也时不时打趣一两句。最开始听他们说这些调侃的话我还会激动地反驳,到了后来越来越麻木,索性就不理了。
前几天我去找白石拿书,叫他的时候,小春他们勾肩搭背的走过来。
“哟,冰激凌少女,你又来啦~~”
果然上次白石在我受伤的时候帮我买冰激凌的事情被他们看到了。
哼哼,不理他们。
“冰激凌少女又来找白石,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当然不是。”
也许是因为我们越来越熟,大家说话也都无所顾忌,想到什么张口就来。但以前他们也只是说我和白石君关系不错,从来都没有上升到“谈恋爱”这个范围里来,今天被他们这么一说,我的脸登时一红,立刻就反驳了。
白石就在这时候走过来,听到我义正言辞的拒绝,表情似乎有点惊讶,细看之下又带了点遗憾和失落。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做这样的表情,不过随后他就恢复过来。
“来拿书的?”
“嗯。”
“在这里等我一下,训练完就拿给你。”
“好,我顺便也看一下比赛。”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都有点惊讶,尤其是谦也。他和y君是亲戚关系,可能因为这层关系,每次我提到有关于网球的事情,他就皱着眉头惊讶的看着我。
其实我明白她是觉得我最近越发的放下了,或许这对我来说很好,但对y君可能就太过于残忍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人总是要在失败中找寻机遇和教训。如果上一段恋情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地方就已经折断,那下一段恋情就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放下过去,才能已经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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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边君你推荐的那部电影,我在去台湾的路上看过了。非常感谢你推荐这样一部唯美的电影给我。不管是音乐也好还是画面也好,都让我非常的感动。就像跌进了一团软绵绵的草地上,周围都弥漫着青草的气息那样。
电影很简短,但里面的内容充实,就连每一句对白都显得很精致。
抱歉上一次看你信件的时候,妈妈躲在后面偷看。虽然很尴尬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妈妈说的那句话很值得一听。
——“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呢。”
所以反过来说,被人喜欢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吧。喜欢和被喜欢都是上帝给予你的恩赐,要好好的保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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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过田边君你的信件之后,我真是由衷的羡慕你。比起你到现在还认定自己喜欢她的决心,我在被y伤害之后,连到底是否喜欢他,是否应该喜欢他都已经不清楚了。
认清自己的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有的时候,别人骗了你,你会看得清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清楚,可是自己骗自己这种事情,恐怕就看都不那么真切了。与其陷入痛苦中挣扎,粉饰太平反而比较轻松呢。
我虽然能够放下过去,但对于现在,似乎还有点看不清。
田边君,你说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看朱天文的《巫言》,好痛苦,文字太生涩太难读了!然后一气之下就去看了台湾中视的电视剧《光阴的故事》。看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罗大佑的纪律片呢,结果是电视剧,哈哈!
《光阴的故事》就是有关台湾眷村的,我实在很好奇也很想去,所以就临时加在文章里面了。
说起来我本来是打算五一去台湾的,最近正在竭力引诱父母在同意书上签字,要不然连签证都弄不了。
前几天和编辑聊天,她让我把文章名字改一下,她说《不系乾坤系流年》这文章名字太文艺了,不适合网文,所以我来咨询一下意见,干脆就改名叫《渣浪洗白史》怎么样?如果大家同意就在下面留言,不同意也可以提出意见来。不过要抓紧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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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才看到,非常感谢有妹子给我投了地雷,破费了。
程小暖 2013-02-19 23: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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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Vol.32
“忍足同学?”
“忍足同学?”
“忍足同学?”
国文老师连叫三声,忍足侑士都呆呆的撑着下巴望着窗外,走神的厉害。国文老师看着那个男孩子,心里有点无奈。这个忍足同学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后桌的同学悄悄地戳了戳忍足的背,他这才反应过来。
“老师,我没有听到你的问题。”
此话一落,全班大部分的同学都憋住笑忍住肩膀不抖。忍足一看就知道自己坏事儿了。国文老师此刻已经完全气急败坏了。
“忍足同学,你到外面去站一会儿吧,今天的国文课都不要上了!”
忍足侑士认命的走出去,心想不在教室里也好,免得又被逮住了话柄。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就是在看了早川千春的那封邮件,看到她在信中提到她送了白石藏之介的那枚御守,心里难受失落吗?
他早就知道千春是个多招人喜欢的女孩儿。以前在冰帝,如果不是一开始他就做出了护食的动作给别人看,向她递情书的人肯定多。这下人到了大阪,不在他眼前,有人喜欢有人追自然也不奇怪。只是……他太着急了,也太不甘心了!
白石藏之介是谁啊。四宝天寺网球部的王牌,温润如玉的少年。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完全让人挑不出错。即使是远在东京的少女们,也常常讨论他的动向。这样的人在千春身边,他不放心,很不放心。
相比起别的男生,他太具有杀伤力了,实力也太强悍了。
真是纠结啊。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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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樱井桑:
三月终于到了。学校的角落的某一处,偶然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一树桃花开的烂漫。因为地势偏僻,看到这幅美景的人并不多。为这样的珍贵的美景不易察觉感到欣喜,也为自己能够发现她感到庆幸。
我本着好朋友有东西就要分享的原则,把这个地方告诉了朋友们。他们倒是没有我那么兴奋。我以为大家都不太喜欢粉红色的桃花,心里有点遗憾。桃花在我看来一直是象征爱情的花,就像它的花语表现那样——爱情的俘虏。真是一句让人暧昧的话。
不过古来就有人说:永远不要去猜测别人怎么想的,因为你猜不到。我只能说我猜中了过程,没猜中结局。在我还沉浸在他们对桃花不感兴趣的苦恼和遗憾中,周五训练的时候,他们热情洋溢的告诉我一个惊喜。
“周末去郊游怎么样?”g君嘻嘻哈哈哈地勾住我的脖子,在他以为我没看见的情况下冲着旁边两个人挤眉弄眼。
r君和他的好基友c君换完衣服对视一眼之后,扒下勾住我脖子的那只纤细的小胳膊,一边一个架住我:“就是啊,难得桃花烂漫,我们也应该应景地享受一下春天来临时候粉红色的气息啊!”
我半拢双眼,微微避开所有人焦灼的视线,懒洋洋的不想说话。他们想做什么,做了之后的目的,我一清二楚。不过,我还真觉得他们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自从失恋(伪)之后,他们似乎就很在乎我的情绪。我一直想跟他们说清楚,但似乎效果不大。
看我不言,k君站在远处背光的地方,神色晦暗不明的对我说:“既然大家都没异议,我们周六就在学校门口集合。”
“没有异议是要怎样!?我的意见呢?”
被深深打击的我大受刺激的跳起来,落到地上之后抬手抚额,长长的叹气。
“没有异议的意思就是问你也没有意义。”
“所以这句话是双关还是什么,你们要闹哪样啊!”
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受不住脾气也爱发火,当然,这是在我的这群熟悉的朋友面前。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们收拾好东西一前一后的步出了社办。我看着柜子里的东西,真想吐槽:什么是愉快地决定,我的表情看起来很愉快很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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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周六。我从来都把周末的时间用来看书,偶尔也会去附近的山上走走,散散心什么的。但这次不同。说起来我们部几乎从来都不参与类似集体爬山啊,集体下海啊的事情,虽然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倒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这是第一次。所有人齐聚一堂去踏青。为了我能走出失落的情绪。
想到是这个原因,心里顿时明了,带着不自觉的欣慰和黯然。这样的感觉是很矛盾的,我从未有过。
到了那片满园盛放的桃林,满眼都是粉红色。虽然一群大男生一起看桃花传出去也不算什么浪漫的经历,但是如果撇开性别不谈,大家还是为眼前的景色所震撼。粉红色柔软的花瓣在阵阵春风中翩然而至,落到了头上和肩上。心里不知不觉就生出了暖意。
在这片暧昧的桃花林里,我突然就想起了以前读过的《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欲穷其林。……
他们不是武陵人,也不是“忽逢”桃花林,但心境和当初的武陵人大概也是不差的。如此美景,深陷其中就会不由自主的忘却世俗和一切烦恼。
虽然和陶翁那高洁的“大济苍生”相比,我那小风小浪,浪漫小清新实在不值得一提。但细想之下我又深深的明白。我的确做不到像k君那样从小就被嘱咐要做一个继承人,要努力学习完善自我。我本就是那种整日小情小爱,普普通通的人,没有远大的目标,一生只求温暖安乐的过日子。
大家看我一个人站在一棵桃树下怔怔地发呆,望着g君上前来问我怎么回事:“想什么呐这么用心,难道在想艳遇?”
“我哪有什么艳遇啊,只是突然就想通了一些事情。”我笑得比平常要爽朗一些,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松了口气。算起来我还真是个不省心的部员,老给他们添麻烦。不过……谁让他们是我的朋友呢!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想着桃林深处走去,边走还边嚷着:“亲爱的king,我们什么时候吃中饭啊?”
我偏过头去用戏谑的眼神望着他,继续打趣:“就是啊king,你总不能饿着我们吧!”
“哼,本大爷可是带了便当的人,没带自然就没得吃啦。”
这不负责任的king,真是让人意外。大家翻着各自的背包,气急败坏的拿出仅剩的零食,苦恼的朝那个有便当有排场的人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真的没什么东西吃了,你放过我们吧。”
“就是啊部长,你总不能让我们去啃树根啃树皮吧?”
“其实不用啊,你们可以吃花嘛~”我发誓我绝对是真诚的在提建议,不过效果不怎么样就是了。
“鬼才要吃花,我又不是花痴!”g君是个禁不起刺激得孩子。
“那你到底是要当鬼呢还是当花痴呢!”偶尔想起来逗弄逗弄g君,心情都会变得愉悦啊,“还有哦,花痴是不吃花的,他们要吃的呀,是美少年哦~~就像你这样的。”
果然我这句话非常有作用,吓得他一瞬间躲到高大的c君背后去了。
午饭自然没有吃便当。我们越往桃林里面走,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桃林的那一头居然有一户人家。母亲和孩子两个人住在一起,那个少年非常完美的继承了母亲柔和的面容,不过多了些英气。看到我们一群男孩子出现在自己门口,两个人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就收拾好情绪来招待我们。
我是第一次见这对母子,但总觉得那位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少年看起来很面熟,但又确实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算起来,夫人做出来的东西可比我们自带的那些零食便当的味道好多了。大家本来蹦跳着一路看桃花过来,力气花了大半,也不懂得收敛和矜持为何物,每个人一口气吃了三大碗。主人太太有点惊讶我们的食量。
我和king真是尴尬的无以复加,就像照顾一群熊孩子的两个大人,直冲着主人家尴尬的微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真是麻烦你们了,夫人。”
“这有什么啊,能来这里见到我们的都是缘分啊,说不定我们以后就不能再见面了。”夫人的笑容很美,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漂亮,而是在细水长流的时间里淡薄出来的温润和细腻。
我们离开之前,那位少年还特意每个人包装了一份桃花糕作为礼物送给我们。
道过谢之后,一群人离开了这个大隐隐于市的房子。走之前,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总觉得这间房子隐藏在这片桃林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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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沿着另一条道路回到了始发地点,一行人坐着车回东京。到了东大的时候,我想起父亲今早出门的时候让我去一趟,就在校门口下了车。
东大门前的红砖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哈佛,那个被称为红门的地方,是全世界的学子都向往的地方。
大学的校园里比起高中多了一份严谨,但整个格局却更显的气派。到了实验室的时候,除了父亲而外还有一个人。
“叔叔。”
是那个人的父亲。
“哟,你来啦。”叔叔看起来情绪并无大碍,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和她之前僵硬凝重的氛围,甚至还热心的问,“怎么都不见你打电话给我家那个淘气的女儿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微笑。好在他也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叔叔走之后,我才问爸爸找我什么事。
“你们学校的老师打电话跟我说你最近心不在焉。”
“是有点,最近有点累。”
“自己好好调整。学校让你填写的志愿你填好了没有?”
“还在考虑……”我看着父亲的脸,稍微有点犹豫,“我想去大阪的学校。”
父亲看起来倒是不意外,表情丝毫都没有松动,只是拍拍我的肩膀:“不要这么快就擅自决定,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在父亲实验室经常放食物的地方放上一些桃花糕,埋着头离开了父亲的实验室,一个人沿着地砖的那根线向前走。
“哟!”
我一直低着头走路,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直接就撞了上去。看着眼前笑眯眯望着我的荻野先生,我有点惊讶。
他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坐一会儿。我们两个人坐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面,面前的热茶冒出腾腾的热气,氤氲了我的眼。
“你怎么在这里呢?来找你父亲?”
“嗯。刚刚才和朋友从桃花林回来。”我端起茶,喝了一口,“那篇桃林看起来真是烂漫,漂亮得让我都要屏住呼吸了。”
“是嘛,有空一定要去一次啊。”
“那荻野先生你得赶紧了,毕竟桃花的花期也不是太长。”
“那倒是。”
和荻野先生说话完全没有长辈和晚辈之间那种隔阂。谈到热情的时候,我把那对母子送给我的桃花糕拿出来请荻野先生吃。
“在那片桃林后面还隐藏着一间小屋。那对母子看起来很和善,替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盒桃花糕。”
荻野先生在听到桃花糕的时候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我不确定我看到了,但那细密的光芒让人心惊。
我期待的看着他吃了一块。没想到他要第一口的时候就紧皱眉头,那重重的眉心纠结的让人有点难受。
“不好吃吗?”
“很好吃,味道有点熟悉。”
“是嘛,荻野先生以前也吃过这个味道?”我拿起一块,味道真是不错。
“和内子的味道有点相似。”荻野先生仿佛现在了自己的情绪了,刚刚还挺高涨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似乎有点意兴阑珊。
我看着荻野先生的面容,突然就想起了桃林里的那个少年。那个面容……和眼前荻野先生的面容……实在是相似。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荻野先生,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开口告诉了他。
“荻野先生,今天我们遇上的那对母子,那个、那个少年的面容和您非常的相似。”
他猛然一怔,站起来看着我的目光满是错愕,几乎语不成声:“他们、他们住在……在、哪儿?”
“在东京近郊那片桃林,走到尽头就能看见。”
荻野先生出去请了假,安排了一些事务之后,飞快的离开了办公室。我看着荻野先生消失在拐角的楼梯口处,慢慢的挪步走过去。但愿他真的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离开实验室那栋楼之前,我瞥到了一间教学实验室。突然就想起了我曾经和她被关在实验室一晚。
那天晚上,她因为寒冷的缘故,一直往我身上靠。那时候的我暗恋她,难得有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自然没有放过。为了不让她着凉。我把校服的外套搭在她的背上。她睡得很熟,没有察觉到我注意她的目光。
那是我极少极少能够跟她这么和睦相处的时候。想起来真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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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大走出来之后,我一个人顺路回了家,手里拎着那盒糕点。
路过公园的时候,青砖黛岩的墙角下生出了一株娇艳夺目的玫瑰花。我看着这个细小的生命,为它的倔强感动。
走远了我还回过头去看了看,原来是一对情侣在打理它。
原来不管在哪里,都可以有爱情发芽。
作者有话要说:g君就是向日岳人(mukahi gakuto)r君就是宍户亮(shishido ryoh)
c君就是凤长太郎(otori cyotaroh)k君就是迹部景吾(atobe keigo)
这章很重要,大家一定要用心看啊。我埋了很多伏笔的。
这周上活力榜,位置偏僻更新有多。2.1w+ 我大概要日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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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Vol.33
父母已经度假回来了,带了很多礼物。从来不见人影的各方亲戚不知道从哪里接到通知全部涌向了自家。喧嚣和混乱在客厅交错,早川千春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人群,皱着眉头径直上楼回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纷扰都被拒之门外。
人群里的父母笑得很甜蜜。比起父亲在自己面前的小心翼翼,母亲的试探,千春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们隔绝在圈外的陌生人。突然就很失落。
她也明白这种情绪是不应该,但却怎么都无法抑制它们在脑内生根发芽。
书桌上的电脑开着,屏幕显示之后界面上提示有新邮件一封。
这种时候还有人写邮件给她,估计也只有那个人了吧。千春点开邮件,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少年用风趣的语言描述着这些天的生活。每次看,都仿佛一股暖流萦绕在心间。
他在信中提到了很多人呢!早川千春撑着下巴看信,心里却不自觉的冒出了疑惑。为什么自己从来都告诉他真实的人名,而他却想对自己有所隐瞒一样不肯透露任何人的真实姓名。不过……也可能是个人习惯吧,毕竟人各有别嘛!
……
越看越不对劲。为什么他提到的人,说话方式,行为模式,连父亲工作的地点都那么的和……忍足侑士相似,是巧合吗?早川千春摇摇头,直觉告诉她不是。
如果真的是……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睡前。
本大爷,医院,实验室困局一晚……
早川千春把笔记本摊开放在床上,抱着头满床铺乱滚。她真的很纠结啊,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啊!其实千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么这个问题,只不过心里的那种紧张又错乱的情绪是什么?期待吗?赶紧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一整晚少女都沉浸在这件事里,果断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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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啊,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咦,看出来啦。”
“很明显啊,黑眼圈那么重。”
早川千春听闻立刻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眶,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黑眼圈用手是摸不着的,只能照镜子看啊。
“呆子,你敢再蠢点吗?”
“不敢了。”
相川直子把手凑到嘴边上笑得含蓄矜持,有早川千春这么一个单蠢的朋友,她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埋怨。下一秒她就收住了自己微笑的表情,严肃的问:“你要不要告诉我,失眠的原因是为什么?”
不愧是她的好友,竟然一下自己就猜到。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千春少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颊微微泛红:“我说了你不准笑我!”
“不会。”
早川千春捉摸着怎么说,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就像是被石头哽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呼吸都有点不顺。
“那个、我在网路上认识了一个人,他话里的那些人还有行为模式都很像忍足,稍微有点怀疑。”
“所以昨晚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对。因为总觉得很相似,完全不能说服自己。”
相川直子看着早川千春扭捏着小女生样子,心里灵光一闪,立刻顿悟了。她这幅表情,那里光是怀疑那么简单,着根本就是还心有期待嘛!
“你说我该怎么办?”相川直子就只是那么看着她,千春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安抚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直子站起来:“要不你就直接问他好了。”
早川千春确实很在意这个问题,如果能够直接问她也不会这么纠结了,哎……早就知道相川直子不靠谱,还特意还问她的自己果然才更不靠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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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田边君:
见信好。
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呐。已经升入高中二年级的自己,已经渐渐有了要升入大学的压力。每天的课程都排的满满当当,可是辛苦也好劳累也罢,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实现目标做出的努力,那些不好的坏情绪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田边君头脑那么好,成绩也不差,应该不会像我这个半吊子一样有这种想法吧。人和人差别真是挺大的。
我自己本身呢,是非常的喜欢厨艺,也很愿意尝试新的做法。赏心悦目的蛋包饭,色香味俱全的拌饭,油辣子足足的烤肉。学习这些东西总是让我觉得安宁。我知道自己的个性很宅,所以每每提及喜欢厨艺的时候,他们都大笑着说这个爱好非常的适合我。
但这不仅仅是我的爱好,我希望今后它能成为我的职业。这世上有无数个工作者,但很多的人工作的岗位都不是自己的爱好,那份职业对他是来说仅仅是为了温饱。如果能够把爱好变成自己的职业,我想我会很愉快。
我记得全世界做寿司最①38看書网过:一旦你决定好职业,你必须全心投入工作当中,你必须爱自己的工作,千万不要有怨言,你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这是成功的秘诀,也是让人家敬重的关键。
第一次听这句话的时候,我把它认真地写在笔记本上。这是我迈向厨师这个行业,学到的第一课。我想我会把它当成一个终身学习的过程。
其实不仅仅是厨师,就算是现在作为学生,也务必要热爱自己的学业才是。
所以出于厨师的天性,你在上一封邮件里提到的关于桃花糕的那些溢美之词让我对它的味道和做法特别的好奇。如果真的可以,我也想尝尝那些桃花糕的味道。
田边君你还真是幸运啊,真是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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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话,桃花应该都差不多凋谢了吧,樱花大概就在这时候粉墨登场啦。粉白粉白的颜色,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路从南至北,所以才会把这条线成为樱花之线吧。
国中最后一年有幸在东京就读,才发现原来每个地方都有樱花最漂亮的地方。第一次在东京看樱花,是在上野公园。确实如传闻所说,漂亮的满树都沾染着粉粉的碎末。身穿和服的自己站在树下,想起了父母在小学的时候一起看樱花的样子。
然后一个人穿着行动不便的和服走了好多地方。累的时候刚好就是在东大,兜兜转转竟然走进了他们的植物园。不知道田边君是否知晓东大有个那样的地方,不过走进去之后我就震惊了。原来名不见经传说的就是这幅画面。
偌大的园林里,两道旁边的樱树随风摆动,细密的风吹着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我站在路道中间,伸出手的时候就有一两片落到手心里。
如果有空的话,田边君还是去东大的植物园看看吧。就我看来,全东京就要数那里的樱花开得最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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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上化学课。作为所有理科中唯一能够给我安慰的学科,我对化学的爱就如那滔滔不绝的江水,每次上实验化学的时候,心里就无比高兴。
化学课上做简单的双氧水产氧实验,因为在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实验,倒是没什么难度就完成了。我抬起头看着旁边的同学小心翼翼的做实验,心里不由的好笑。我曾经还有过差点被硫酸泼中手的经历呢,不过还好没有发生。
那个实验室的构造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给我造成影响的实验室非常相似。说来也巧,我和田边君居然有相似的经历,我曾经也被关在实验室里呢,而且是和他一起被关在实验室里的。
我和田边君真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而且我也觉得你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太相似了。你所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几乎也发生了所有。冒昧的问一句,田边君你是就读于东京冰帝学院吗?
居然又是和白石一起上实验课。说来真是巧了,我和白石本不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但是因为两个班是一个化学老师教学,上化学课的时间也就统一安排在了一起。高二的第一次化学实验课,因为抽中了和白石一起,之后整个学年都要和一组。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运。
刚刚抽中号码的时候,我还懵懵懂懂不太明白周围的女生为什么频频发出叹气声,在看到白石朝我走过来,我就明白了。女孩子们看着白石朝我走来,看向我的眼神就带着幽怨又含着惋惜。
不过一想到白石的化学也很好,我就释怀了。这很好啊,有个得力的伙伴,化学实验学年第一应该有望了。
事实证明,我们配合得非常默契。因为实验是要双方完成,所以必须成功的由两个人各自完成一次。
“一号集气瓶”
“诺。”
“止水夹。”
“给。”
“酒精灯点着。”
“好了。”
“移走酒精灯。”
第一次是他做我写,干净利落的完成之后,白石拍拍我肩膀,有点小小的俏皮的微笑:“阿千你很厉害啊,写字也很漂亮。”
第一次被人这么陈恳的称赞字写得漂亮,我都觉得脸颊发烫。好在很快我们就开始了第二次的实验。动作节奏都把握非常得当的我们,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完成了各自的实验。老师来看的时候,我们两的表情都带着骄傲。
那之后我们俩就在实验课上聊起了其他事情。不知不觉话题就走向了奇怪的地方。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白石,就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药草的味道。但当时和他不熟,我不能贸贸然的问他,现在和他相对比较熟了,我也就毫无顾忌的问了。
“白石你,为什么身上总是有股药草的味道?”
“啊这个啊。我爸爸是药剂师,我认识200多种毒草哦~”
他的回答很巧妙,我对他两百多种的毒草的知识量所震撼,惊讶的嚷道:“那要是以后去爬山,带上白石君应该很省事吧。”这句话我说的既真诚又直白。白石就像当初的白肉君那样,笑容一下子裂开了。
“呐,阿千。我今天特意带了几枚种子,你要不要回去种种看?”
“好啊好啊,不过如果没养活怎么办?”
“不会的,阿千你这么细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我高兴地接下了栽培植物的小任务,心里对这个会发芽的小植物心怀期待。真想看看她长大了是个什么样子。我问了白石这是什么种子,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没有回答。
因为他的态度,让我对这几颗种子愈发的关注起来。
不过白石君都送了我种子,我也不好不表示。听说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打算给他做最喜欢的奶酪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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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在邮件发来的第一时间就抽出手机来看了。刚刚比赛结束的他,心理压力松了一大半,看了早川千春发来的邮件之后,难受出来了,压力也来了。
比赛看得都不用心,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是不是就是冰帝,你和我认识的那个人很相似……早川千春问的也算是直白了,几乎就只差没问他你是不是忍足侑士了。忍足心里很焦躁,他很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但在心脏的最深处,他又隐隐地期待着。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想要怎么回信,而是……而是自己到底想不想让千春知晓自己是忍足侑士。如果确定了自己要让她知道,那他就直接坐车回大阪坦言好了。如果决定了不让她知道,那就得想好对策如何瞒天过海。
不管是现在就直接说明的斩立决,还是挨到撑不下去的缓刑。作为欺骗了早川千春的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他稍微的有点……舍不得。舍不得那个现在只有在邮件里才能和他友好相处的早川千春分裂,舍不得她亲手写给自己关于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舍不得没有她的消息……
——“真的是,舍不得啊……”
忍足侑士仰着头坐在天台的最上面,望着四月的天空,漂亮的让他恨不得飞上去。
回到家的忍足侑士,拿着早川留下的笔记本,看到她在信中提到的小野二郎的那句关于职业的话,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几行文字,阖上眼睛。
——“白石藏之介么。”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办肿么办,小千春就要发现小狼的身份了,小狼你要如何应对呢?
熬夜到两点的作者你伤不起啊(叫你只知道玩,叫你玩!
不出意外,今天还有一更……不过时间应该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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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Vol.34
某个午后,天气明朗,气候温暖,树叶沙沙的响。
忍足在自动机上拿号等待,坐在邮局的大厅板凳上等待。座位旁边是一个包裹完好的大型物件。四四方方的盒子几乎有半个人高,把整个人从挡住。几个小清新的少女来邮局取件,看着大大的盒子又望望忍足,脸上的欣喜不加掩饰。
有几个大方开朗的凑上来问:“帅哥,能不能问问这个盒子是你的吗?”
忍足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头:“对,是我的。”
少女看着他表情坦然,到时自己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忸怩的不知该接着问些什么好。倒是忍足疑惑的开口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额、没有。”少女被他突然的一句话问的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余光中她瞄到自己的好朋友的眼神示意,灵光一闪“那个,我是想跟你说,你的盒子能不能放在地上,毕竟……没有位置坐了。”
忍足看着周围空空荡荡的座位,稍微的笑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明了,然后主动把盒子搬到地上去了。那名少女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忍足的旁边。
此时的忍足侑士心里有点烦躁。除了现在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跟旁边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说话也不无关系。他稍微的换了个姿势,把身体往另一面倾斜,手掌把自己的遮住嘴挡住了半边脸,企图掩盖自己苦恼和不耐烦的神色。
“270号顾客请到1号窗口。”
忍足悲苦的遭遇总算要结束了。他几乎是立刻就站起来抱着那个半人高的四方盒子走向了一号柜台。窗口打开之后,他照例填写了资料信息。在写到发送时间的时候,他稍微的思考了一下。摸出手机看了看自己最近的行程,忍足把时间定在了冰帝远足旅行的那几天。
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千春怀疑了吧。
回到学校之后的忍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迹部。对方默不作声的听完之后,冷笑三声只留下了一句话:“这样做就能不被她怀疑?难道你不该被怀疑吗?你以为早川千春像你这么蠢吗?”
于是被毒舌王迹部景吾打击到心碎满地的忍足侑士君泪流成河。迹部景吾你三天两头不损我个既句就皮痒是不是?
作为学校里人人敬仰的迹部会长,拥有的能力可不仅仅只是让人心碎而已。外人从不知他还有一项足够引以为豪的技能,那就是……补枪。
“欺骗者忍足侑士君。”
忧伤过度的忍足侑士君离开球场之后,一群知情者纷纷来凑热闹。在严刑逼供出迹部君事情真相之后,他们分别发表了属于自己的看法。
“忍足最近是越来越蠢了,这种事情最后是一定会暴露的啊。”——by某个一向对忍足的行为嗤之以鼻的宍户亮君。
“就是啊,早死早超生,及早发展第二春。”——by难得一见展示出自己说话才能的向日岳人君。
“以下克上。”——by从来只有一句台词连感情之事都必须要遵循古言的日吉若君。
“前辈们不要这样说啊,忍足前辈已经够可怜的了。”by善良过度心思单纯从来不会觉得有坏人的凤长太郎君。
“愚不可及!走了,桦地。”“是~”——by冰帝学院常年经久不衰和谐相声二人组迹部景吾君桦地崇弘君。
(不过桦地君你那尾音的波浪线是用来干什么的,你需要波浪线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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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自诩看人从不会走眼,识人能力可见一斑的迹部景吾君也有失足的一天。正所谓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多年他乌鸦毒舌从来没有中过招,最后居然终结在了早川千春这个“你以为她会那么蠢吗”的笨女人身上。
那个叫早川千春的女人在收到忍足的礼物之后,居然,竟然,竟敢回信说什么“非常感谢你田边君,礼物我很喜欢,抱歉我上一次说了让你费解的话,原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相多啊,妹子!你的方向无比正确,只要假以时日你就能够完美的揭示这个惊天的真相!”
迹部景吾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挫败感中。苦恼的捂着脑袋的他,深深为这个世界生出了忍足侑士和早川千春这对奇葩而感到绝望。当然最令他绝望的是,他曾经一度把这两个人当成除了他以外的聪明人。
“哎~”迹部长达十次的叹气之后,忍足侑士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我绝对不会嘲笑你的识人能力。”忍足走过去安慰迹部,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的话。
“麻烦你收起那‘哈哈哈哈迹部你也有今天’的表情,忍足你果然也跟着向日他们学坏了吗,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骗我,不愧是连早川千春都能哄弄的大骗子。”
“迹部我才不要跟着岳人学坏,还有谁是大骗子啊!”
“什么叫忍足跟着我们学坏了,是千春那女人太蠢了好吧!”
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不愧是冰帝的黄金搭档,一个正大光明的听,一个小心翼翼的偷听,然后用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共同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笨蛋真是一次来一打啊。
“岳人你怎么这样说阿千,她很聪明好不好!“
“侑士你才坏,你全家都坏!你才是终极大骗子!”
迹部景吾再次为他们各自的智商觉得挫败,无力的挥挥手让他们自行离开。现在的他战斗力为零,因为遇上脑回路长成这样的同伴,不管说什么都像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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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大盒子其实是我在一卷的vol.14埋了个小伏笔,不过不明显,忘记了可以回去看看。其实说真的,迹部君才是网球部的吉祥物啊,每次写到他的时候我就很开心然后写的超级顺利。
我还在继续写这一章节,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大家不用等了,明天再看吧,然后这一章应该只用花2000字的钱,算是另类的福利了(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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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Vol.35
亲爱的田边君:
好久不见。
你的邮件发来的第一时刻我就看到了,当然你的要求我也看到了。抱歉没能给你回应。请你把它当成是小女孩的少女情怀在作祟吧。人们都说距离产生美,因为没能相见,只能依靠网络来观察对方,所以很多方面都不甚了解就说了武断的话,带给你的不便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但是原谅我吧,我们暂时不用见面。
田边君会想见我大概是出于好奇的心理吧。类似“能够写出这种邮件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真是个个性开朗的女孩儿,长相是什么样子的呢?”这样的想法应该常常出现在脑海里吧。不光是田边君,就连我自己也常常这样幻想着你。
所以,就保持这样的神秘感好了。彼此间有了距离,才能够畅通无阻的交往下去。太过于接近对方,就会看到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也不是个完美的人呐。
和田边君聊天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你很风趣也很幽默。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连你在信中写到的那些生活中的小片段,我也很有兴趣有一种想要读下去的冲动。这大概就是田边君你的魅力吧。
现在是凌晨三点。
好早,亦或是好晚。随便你怎么说,但现在还没沉浸在睡梦中的我,确实让人很意外。
原本因为学生会的工作我是要滞留在大阪的。我居然用上了滞留这个词,足以想见我是多么的不想待在那里,暂时。
如今的我躺在冲绳一间民宿的房间里。掌上机就快要没电了,所以才能分出时间来给你写信。想要会留在大阪去还是跟着大部队到了冲绳的契机大概是――你。
你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北海道旅行。被这样的勇气所感染,也想尝试着突破一下看看。虽然不能做到像你那么的果敢一个人去旅行什么的,但至少还是迈出了一小步。也不知道跟着你学这种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误。
心情变好了,这是不假的事实。
看一下时间,唔,三点五十七分了。实在太晚,为了来到冲绳的第一天不在旅馆里睡过去,我还是现在去睡上几个小时好了。
那么就此搁笔。
八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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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一个人在看什么呐?”旅馆的老爷爷看我迷迷糊糊地下楼来,语气轻快的问我。虽然昨天及时止住了继续把邮件写下去的念头,但还是因为休息不够没能跟上大部队的步伐,被他们丢在了旅馆内。
“老爷爷,你知道和我同来的那些朋友们去了哪里吗?”
心有不甘啊心有不甘,这个时候的我难道不应该和他们呆在一起吹着海风拍着照片,肩并肩手拉手的看浪花游泳吗?居然沦落到用手机发邮件给你这种寂寞无助的地步。
“啊啊,他们啊,据说是去了那一片海域。”老爷爷指着南面的方向,眯着眼睛告诉我。
得到答案的我蹦跳着去和朋友么回合。
然后到达目的地看着全是陌生的脸庞的一群群人从我面前走过,我才终于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年迈的老爷爷给戏弄了。
我看起来就那么好骗吗?居然连老人都敢骗我!
兜兜转转花了大半时间来找人,终于在附近的海域找到了他们。果然那位老爷爷欺负我啊,他们明明就只是在不远的周围活动,竟然骗我去了那么偏远的地带。
朋友们听我说完了这段遭遇,幸灾乐祸的笑:“好在没遇上什么坏人。”
(最坏的人就是你们了吧!除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你们还能有谁!)
白石君英俊的侧脸离我很近,我最开始也无所自觉地和她聊天,走神的时候才察觉到旁边女孩子望着我幽怨的眼神,我稍微有点不自在。这是在闹哪样啊,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自己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里。
最后我索性谁都不理,回房间睡觉去了。
所以结局被我提前命中,我的长途假期的第一天,果然是必须要在旅馆睡过去。
晚饭时间被白石君强制性的敲门声闹醒,我头脑迷糊的打开门,对着那张花开灿烂的笑脸打过去,对方捏著我的拳头,顺势替我关了门带我下了楼。
因为精神不足没吃多少,我从上桌开始就昏昏欲睡。
我们还是把视线回到一天前。
头脑发热的我在白石和他那群不远的诱导下决定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到冲绳。期间邀请了出我而外的两个女生。
我干净利落的给父母打电话通知此事,被双方告知这种事情就自己决定好了,不用告诉我们,麻麻粑粑是很相信你的,不过也好保护好自己不要被色狼欺骗哦。
网球部所有的“色狼”听到粑粑的叮嘱,望了我三秒,随即大笑出声。
“不可能啦,我们怎么会看上千春你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这句话其实是想表示我是母夜叉吗?是吧是吧?不要在做出这种显而易见的狡辩了,我都知道了好吧!”
爽朗的千岁君和美少年白石君的反应倒不在此,粑粑的话交代完之后,他们纷纷抹泪表示有这样一个父亲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要好好珍惜。
我纠结,我痛苦。
白石君甚至激动地跟我说:“既然是临时决定,阿千你的来回车票就我包了!”
我当场泪溅三尺,谁也不能明白我是多么的贫苦,自从送了那个人小提琴之后,我连养老金都赔进去差点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从此过上了穷得揭不开锅的日子。
二十四小时之前,我们坐上了开往夏天的新干线。大阪出发,大概三个小时就到了京都。然后转车和渡边教练以及浪速少年谦也君回合。谁知道那两个人独自前往京都是去干什么了!
晚上九点到京都,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奔向小卖部吃吃喝喝的同时,我顺手捎了一本《jump》回来。没翻上一页,被那群饥渴的老男孩们抢走了。我怒瞪他们。
“喂,那是我买的,至少我先看完吧。”气急败坏。
“好说好说,反正最后一定会还给你。”敷衍了事。
“怎么这样,你们稍微有点自觉好吧!”鄙视他们。
“看完之前我们都拒绝把它归还给你。”敷衍了事。
“你们这群混蛋!把我的《jump》还给我啊,混蛋!因为是在不忍心破坏自己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那是啥),我最后还是只用了混蛋这个词,结果被这群完全不在意的人嘲笑我词汇量贫乏。
去死去死去死,真是气死我了。
他们的脑袋里一定全部都是鹤顶红吧,不然怎么会坏的这么离谱。
心里想着这句话,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恶毒。
白石和渡边教练走过来之后看到我气急败坏到面部表情全部坏死,几乎就狰狞得像个魔鬼了,拍拍我的肩膀。我推开他们:“混蛋帮帮主你好,带着你的手下们离我远点。”
白石不愧是好脾气的绅士,看我气呼呼的脸,主动过来安慰我。然后我巧妙的运用技巧让白石君把《jump》要回来了。拿到书之后的我小人得志,特意拿着书在那群灰头土脸的人群面前晃过。白石看到我如此幼稚的行径,脸上的表情毫不意外地表示了他的哭笑不得。
我发现自己自从回到大阪,就变得越来越幼稚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八月十一日。
****
田边君。现在的我陷入了这么多年来唯二的恐慌当中。我,在旅途的过程中,被一位优秀的男孩,告白了。
我该怎么办?
田边君那么聪明,就算我不说你大概也能猜到是谁。
有别于来自好友相川直子那夸大事实和扭曲事实的描述,白石藏之介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两个字,温柔,三个字,很温柔,四个字,相当温柔。俊美的外表温柔的眉眼加之柔润的气质,完全符合花样少女们对恋爱对象的最终幻想。
当然他也很符合年轻御姐的幻想,毕竟,嫁给这样的人婚后一定会很幸福吧。
事实证明,我对温柔这个词的理解是相当的准确。白石的确是个善解人意温文儒雅的绅士。然而也能够想象得到,在如此竞争激烈的男子网球部,年仅16岁正读高一的他就能够担任男网部的副部长,没有被人排挤也鲜少有人说他坏话,如何做到,自然不难想象。除了天生一副好脾气而外,必要的魄力和坚强的实力也是他的保障。
这样的白石藏之介让我很佩服。我看过他的比赛,和别人天花乱坠的华丽招式不同,他的网球很纯粹很利落,所以才常常被人称为“圣书”。
与之渐渐熟悉的期间,有一件事情让我记忆犹新。去年十月的某一天,我和他还有一群朋友去吃饭。到达餐厅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故人,聊了会儿。
“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玉贵君。”
“你是到大阪来玩儿吗?”他明明是知道的,偏偏还戳我痛处来特意问我,真是个不讨喜的人。
我摇了摇头,朝着白石他们的方向望了望:“没有,我转学回到大阪了。”
“是嘛,我也在大阪读高中,真是太巧了。”他的这个笑容倒是看起来很真诚,似乎真的很高兴。
我点点头。
他告诉我他转学到了大阪的学校,以后我们也可以常常见面。因着他是那个人的朋友,见着他总是让我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我口头上虚应着,心里却想着我怎么可能见你呢。见他只会让我越发的想起过去不能自拔而已。我僵硬着笑容和他说话,对方也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寒暄了几句就借口离开了。
回到座位的我脸色稍微有点不好。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我笑着说是身体不舒服,饿得不行。大家被我敷衍过去之后连忙找吃的去了。白石一如既往的照顾我,嘴里说着什么既然饿着就多吃点,一个劲往我碗里夹东西。那么快乐的气氛我不忍破坏,刚刚遇见故人的些微反常也被抛之脑后。
吃完饭回家,大家在一个又一个的路口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最后只剩白石和我。在最后一个路口分开的时候,他问我:“刚刚为什么不开心?”
所有人都相信了我只是饿的发晕导致脸色不好看,唯独白石他看出来我的不高兴和心里的不舒服。这样的洞察力和望着我严肃的眼神让我有点心惊。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淡定的女孩儿,即使有所谓也不会表露人前。这样被直接戳穿的经历,是第二次。我笑着摇头,告诉他没什么,他立刻转移话题。
白石这次的告白很巧妙。那几颗我们在上完化学课之后他送给我的种子,慢慢的长出来,我悉心的呵护她,偶尔长高一寸也让我欣喜若狂地打电话给他报告。电话里的白石听起来也倒是镇定。
“阿千你要加油啊,这里的环境其实不太好养。”
“嗯,我一定会把它养活养大,它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然后白石就呵呵地笑起来,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舒畅又很克制,好想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回答,愉悦又压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今天在冲绳的海边,并肩偕行的我们沿着海岸散着步子,景色非常的适合恋爱,周围的行人也非常的适合恋爱,连我们俩不说话偶尔的相视一笑也非常的适合恋爱(大雾),然后白石在这种氛围营造到一定境界之后,站在面前堵住我通往春暖花开的大道上笑着说:
――“阿千,你养大的玫瑰花要送给我哦。”
一秒。
两秒。
三秒。
我确确实实愣了足足三秒。然后坚决认定这是自己的幻听,默默从他身边走过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肘。
“我没有开玩笑,阿千。”
他确实没有。和他相处这么久的我怎么可能听不出。即使是刚刚那句事关玫瑰花的话,他也不是在开玩笑,语气之诚恳,我听得出,也听得懂。
――“抱歉。”
然后落荒而逃。
狼狈的回到房间里,关上门的一瞬间,力气仿佛背着炎炎夏日蒸发的无影无踪,我终于止不住从门板上滑下去。
不敢再被人喜欢上了,也不想再去喜欢别人了。上一段还未开始就匆匆结束的恋爱耗光了我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憧憬。
田边君,你说我该怎么办?
八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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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第三次拿起手机看着那封新到的邮件,然后落寞又夹杂着另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信中的千春对爱情无望,因为自己那个混帐的错误。
可是一想到他因为这个原因没能够接受别的男孩儿,他又心生期盼。是不是现在的她还在等着我呢?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他稍微好受了些。
好像很卑鄙。
忍足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每写一篇文章都是让自己越来越坚强的过程。写文的目的是为让人看,然后双方能够有所交流的过程。每次看到文下稀稀拉拉的留言,就觉得好难过,然后继续安慰自己写下去。不过现在我也算是想清楚了,写文本就只是兴趣,留言也是别人的权利。这文今后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也会用心的写下去。
这一卷还有大概五章就结束了,然后到时候在作者有话说放个甜甜的番外。三卷的剧情有点多再加上又开学了,我大概要请半个月的假来好好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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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Vol.36
亲爱樱井桑:
新学期又来到了。
秋之季节,总是让人昏昏欲睡,虽然枫叶还是很好看。对这个季节所有事物都产生不了兴趣。因为……生日又要到了。年长一岁这种事情对于青春期少年来说,总是一件悲伤事情。
而对来说,悲伤事情还不止这一件。樱井桑,前几次写信里总是告诉,拥有一本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珍惜也最珍贵笔记本。它作为精神支柱,在每一次伤心落寞时给了无数信心和鼓励。
但就是这样一个重要东西,在某一天,失踪了。丢失了那本记满了她所有少女情怀和心路历程笔记本。总觉得丢失了自己灵魂。樱井桑不要笑话,当时真就是这么想。
甚至无法不去想,丢失笔记本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坏心肠想着最好所有人都不要喜欢她才好。那个她就是常常提及伤害过那个女孩儿。真因为是伤害了她,所以总觉得除了而外所有人都不能伤害她。而真是因为喜欢她,便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喜欢她。
知道自己想法很自私,但又不能不去想。她实在是个很好姑娘,当初跟同校时候,就有很多男孩儿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如果不是暗地里做了很多她不知道而别人看得清楚小动作,很有可能类似k君那种一打开鞋柜花花绿绿情书卡片蜂涌而出状况就会出现在她身上。而现在,她离开了,自然就有很多男生能够近距离接触她,了解她,认识她好。
每每思及这一点,心里就难受不可自抑。太清楚了,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她人,这世上还有比更喜欢她更她心人。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太害怕失去她。但其实……从伤害她开始,就已经失去她了。甚至找不到任何方式去接近她了。
刚开始很难受,但在得到了那本日记本时候,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她。从字里行间接触着她,理解她。记得跟樱井桑说过,那时候真是难受苦恼时候,得到了她日记本让心里多少有安慰。每次看到她曾经日记,总是得到了安慰,感觉那个曾经自己又回来了。
因为那本日记缘故,也开始写日记了。为了和她那本区别开来,选择了一个稍微明亮颜色。前几天去了神奈川比赛,顺便记录了一下。
诶……神奈川……
或许应该去神奈川找找看,出于这样理由,又去了一次神奈川。但是一无所获。
这几天一直在学校里找那本日记,但是无论怎么找,它就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
站在最容易丢失物件草丛旁边,翻着一层一层草,期望它出现在某个角落。这种既引人注目又反常举动引得大家都来帮找。
“不是已经找过很多次了嘛,怎么还没找到?”、
“嗯,还想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它是真消失了还是丢落在了某个角落,就像当初找到它那样。
“那个本子很重要吗?找了好多天诶。”
“是啊,很重要。”
听到自己声音这样传出来。
那个本子对来说就像是唯一接近她方式。而现在,失去了这本日记本,是否也意味着真正失去了她。
****
高中也有训练,只不过k君因为家里缘故,已经很久不去了。少了他训练,总是缺乏热情。发现自己越来越懒散了。那个人就像是队里支柱一样,虽然他在时候常常被打趣戏弄,也时常坑他。但不可否认是,他对于整个球队,是灵魂一样存在。失去了他队伍,不仅没有了该有动力,也失去了本来光彩。
这或许就是他个人魅力,像君王一样具有天生凝聚力。
到了高中大家,虽然性格方面和过去没有多大变化,还是该恶劣地方恶劣,该温柔地方温柔。但自从升学事情被老师提及之后,所有人似乎都开始慢慢关注起来,人也成熟了许多。因为父母和老师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也被叫去办公室谈了很多次,最后决定还是在东京上大学。等她回来。
这个决定下得有些匆忙又比一般同学慢了许多。本来自己决定是在这个月末才给老师和家长答复。但前几天睡醒过来突然就直觉她会回到东京来上学,所以就直接到办公室却跟老师说了这件事。
最近几天窗外天空总是阴郁,非常迎合最近乱七八糟情绪。相比起乱糟糟天空,直觉她会回到东京这个念头是唯一能够让觉得庆幸事。虽然男孩子第六感当不得真,但很多次直觉展现出了非常人准确,可以说在第六感方面,比很多女孩子都要敏感很多。
跟友人说起这件事情时候,对方冷笑一声后说道:“那当初怎么就没用敏感很多第六感直觉到会伤害她呢?”
:“……”
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最直击心灵话来嘲讽。但不管是一次还是n次,每回被人说起,就像戳到心脏了一样,疼痛不已。而那群专注损人一百年不动摇友人朋友们总是秉承着哪儿疼往哪儿戳原则已找到机会就报复。天知道怎么就认识了这群玩意儿。
但愿樱井桑不会把刚刚那段宣扬出去,毕竟“玩意儿”这词儿要是透露出去,就死啦死啦死啦啦!
****
樱井桑拒绝了想要见一面要求其实是非常能够理解。早在写下那段话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觉悟,发送邮件后更是确定了一定会被拒绝。毕竟网友见面什么,就算们两个长得都还凑合,但总说起来还是风险太大。
最近看了《银魂》,里面逃跑小太郎和真选组大猩猩就是因为网友这种奇妙关系,再见面之后,一瞬间勾动了天雷地火,差点造成了人事伤亡。虽然把和樱井桑情况和这两个弱智见面情况稍微有点自贬意味,但就像樱井桑说那样,距离才能产生真善美嘛。
不过对于被人告白这件事情,刚刚看到还真是有点惊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不过既然能够把这件可以算得上私密事情告诉,从某种心理上来说,也能算得上樱井桑可以聊天谈心朋友了吧。重点好像错了啊。
据猜测,可能并不那么喜欢向告白白石君吧。或者说喜欢他,但那种喜欢不是可以谈恋爱喜欢,或者说还没有喜欢他到想要和他交往地步。如果是这样话,建议就是直接拒绝。
虽然实话实说后果可能是让他就此丧失了对这个人喜怒哀乐,但从平日跟说起他这个人来看,就算拒绝他,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报复或是报复社会之类事情。而作为好学生樱井桑,应该懂得诚实这两个字含义吧。既然想要拒绝,那就要做到。不能做出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事情啊。
明白樱井桑其实也是有觉悟要拒绝对方,只不过因为少女情怀东西,不忍心毁掉一个青春少年梦想。但既然知道这段感情即使开始了也不会愉快,甚至根本不可能成为一段美满姻缘,提早结束它才能获得新生嘛!
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拒绝他,让他死心之后,才又可能开启一段新恋情啊。
樱井桑会不会觉得上面话说太理智太冷血太不近人情了。但如果是话,一定会这样做。过去没有做到,但现在一定会做到。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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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樱井桑有喜欢人吧。哦不对,是曾经有喜欢人吧。记得刚开始跟发信件时候,常常是一副青春期少女受到了迫害必须振作起来口气。,是不是还夹杂着类似文艺少女明媚与忧伤。到现在们越来越熟之后,倒是没有提到那些陈年往事了,反观越活越回去,经常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樱井桑不会介意吧?
知道看到这里时候一定会在心里腹诽:就算介意不也把邮件发过来了嘛,下一次也一定会旧态复萌啦。
抱歉模仿口气说这种无聊话。
不够真很好奇樱井桑对过去那段失败感情怎么看呢?到底还喜不喜欢那个曾经喜欢人呢?虽然被他伤害了,但就多年看文艺小说经验来说,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快就能忘掉,哪怕他伤害了。虽然理智确会让心生倦怠,但从感情上来说还是没办法割舍吧。
如果心里真有什么不快,请樱井桑把当成一个可以聊心事人说给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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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看到这封邮件时候,正好处在和相川直子聊天过程里。
【玫瑰青春】:说到底应不应该拒绝白石啊!
【直发爱不二家】:喜欢他?
【玫瑰青春】:……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还喜欢他到可以和他交往地步啊。
【直发爱不二家】:那就直接跟他这么说好了……不过又换网名了吗?上次不是还叫什么“春天来了好开心”吗?
【玫瑰青春】:那怎么可能,一定会伤害他!……非常怀疑就是因为网名叫“春天来了好开心”才会遭遇告白恐慌!
【直发爱不二家】:其实现在名字也很有可能招桃花说,而且很恶俗。
【玫瑰青春】:…………
早川千春这句话没说错,当初她只是本着活泼少女应该胸怀宽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所以起了那样一个恶俗但向善名字,谁知道桃花就来了,从另一重角度上来理解也可以说是春天来了。所以她立即决定换掉这个不吉利名字。
【直发爱不二家】:反正也不喜欢他,如果真跟他交往一定还是会伤害他吧。那倒不如现在就直接拒绝他,早死早超生嘛,老让人家这样吊着,就算是温柔白石君也会忍不住想要报复社会啦。
【玫瑰青春】:说什么报复社会也太严重了好吧。那到底应该怎么表述才不会伤害他啊。
【直发爱不二家】:反正不管说什么,只要拒绝他就一定会伤害他。
【玫瑰青春】:所以们话题又回到从前,跟说那么多全是废话!
【直发爱不二家】:一般人都不会把这种事情随便说出去吧,如果告诉白石,他一定会恨到报复社会。
【玫瑰青春】:干嘛一直咬着报复社会不放啊,社会惹到了吗?还是说家不二有用他秘笈黑了?因为是朋友才告诉好吧,早知道就直接蒙头大睡也好过听说废话还要被嘲笑!……有邮件到了,不跟说了。
早川千春于是开开心心去看知心姐姐田边君写给她邮件,然后看完之后她就想报复社会了。为什么这一个两个人都这么冷血理智不近人情啊!如果这么做了,白石君一定会生气,一定会放弃跟同行,那时候连蛋糕都没有吃了好不好!
(所以姑娘到底是为了吃才这么犹豫着不肯拒绝白石吗?白石真可怜。)
与此同时,早川妈妈敲了门直接进房间。看着女儿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玩电脑,摇摇头嘱咐道:“少玩点儿电脑,皮肤会变不好。”
“知道啦妈妈!”一边接过妈妈带上来寄件,随口敷衍着自己母亲。
千春拆开寄件,里面是包装完好日记本。果然没有丢掉啊,还以为真被扔掉了。不过……为什么日记本回来同时,田边君日记本就丢掉了呢?
虽然打消了田边君是忍足侑士疑虑,偶尔她也还是会忍不住想着两个人共同点。果然一旦有所怀疑,就真不能坦陈相待了吧。
――“真是个坏小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忍足君很坏有木有,明明就是自己心里不高兴不爽人家白石君告白,居然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消灭情敌,真是坏透了坏透了,一肚子坏水啊!
距离二卷完结还有四章……以后每更新一章我都会这样,这样小苏会比较有动力啦。
还是忍不住求留言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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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Vol.37
亲爱的田边:
金秋十月又到了。大阪城里每条街道上放眼望去都是漂亮的金黄色。
和父母一起去逛街,看到好多好多漂亮的秋季服装,然后和所有爱漂亮的女孩儿一样,下手了,下狠手了。回到家把衣服全部放进衣柜之后才发觉自己买的衣服真是太太太多了,好多服装根本都还没拆商标呢。
所以现的大概每周每天都会有一一套新衣服,想起来真是无比美好的事情啊。不过好友直子说太奢侈了,还上高中就这么不收敛,到了大学还会变本加厉吧。更有甚者直接给评价“穷奢极欲”的女。说起大学,高中一年级就想好了,要去东京学做料理。以前也给田边君说过,已经下定决心把厨师作为今后的职业,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选择一个专门学料理的学校吧。
田边君上一封信里问时候还喜欢他。因为这个问题,最近又开始写日记了。看起来是不是没什么联系,其实有的。田边君问对过去的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有什么看法。老实说这些天就一直想,几乎每天都想。然后发现每天自己对它的看法都不尽相同。
写日记的这个习惯就这样保持下来。和国中半吊子的随便写写不同,现几乎每一天都有内容可写呢。其实真的记录下来,才会发现每天看似平淡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事情值得回忆和纪念。生活并不是那么痛苦的。
因为要回答的问题,所以特意去翻了翻自己写的日记。那些零零散散的心情和想法落白底的纸上,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心境的改变,让心头一暖。
其实并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喜欢他,或者说不能够确定自己被他伤害后是否还能够继续喜欢他。并不是圣母,被那样狠狠地捅了一刀之后就算慢慢痊愈,总还是有道伤疤留心里,那个疙瘩不会消失的。不瞒说,是真的没办法做到不计前嫌。
自己猜不透也想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如何,只好去问问妈妈。
“是说曾经喜欢那小子?”
妈妈听完说话,惊讶的失声叫出来,她也没想到喜欢他,毕竟……
“那个破小孩儿!小的时候就老是缠着,每次只要提到,和爸爸都不意的小事都会让他心焦上半天。那时候们直道他没和别的女孩儿接触过,也没见过这么玲珑的小女孩儿玩耍才会粘着,没想到长大了反倒是交换过来。”
妈妈絮絮叨叨念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心有不甘,一直说怎么这么不争气喜欢他,难道不应该是让他喜欢吗?心里好笑,喜欢一个这种事情怎么控制,感情这种事情要是能够控制,那这世界才真是要乱套了。
她自己一个说了好半天话才反应过来的重点,看着低着头无奈状,小心翼翼地说话:“现还喜欢他?”
是真无奈,敢情儿前面跟她说的话都是个废?“就是不确定才问的嘛,真是比直子还不给力!”
“现想起他还有什么感觉吗?”
不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有多傻,只是慢慢地就沉浸了过去的回忆里。记得他曾经因为生病住院的时候满头大汗的跑来,却只是气冲冲的发脾气。后来知道那是他担心。还有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好多好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值得珍藏。
他打网球时候的画面常常想起,现也偶尔回忆一下猜测一下他比赛的时候要作何表情。如果说东京上学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喜欢他,再回来之后反而认得比较清楚。当时的的确是喜欢他的。一心一意。
即使是现,被他伤害过,也从来都不后悔自己喜欢他。他是很优秀的,看起来懒懒散散但做事情总是非常认真。有一次上完体育课回来,实验室看到他专心的做研究,那幅画面非常的完美。
喜欢认真的。
那是曾经喜欢的。
而现,回到大阪,没有考虑过是否还喜欢他的问题。被田边君这么一问,仔细的想了想。每次一想到他总是心里钝钝的痛,不是因为伤害,而是因为失去了他。遗憾,失落这样的情绪充斥心里,而另外那种不知名的,无法形容的情感,被深深的压心底。
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分开了,只要一想到他,还是会心跳加速,浑身肉紧。没办法形容心情,但这种生理上最直白的直接的反应,无法逃避。
****
田边君,拒绝白石了。
陈述自己的理由,表达自己的观点,拒绝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连笑容的弧度都不曾改变丝毫。看着他带笑的美好容颜,清爽,干净,俊美,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其实早就猜知道了!”他双手交叉放脑后,表情爽朗到没有一丝阴霾,“不过被这样完全不委婉的说出来,心情果然还是很不好啊。”
早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愣住了。一直以为他至少会小小的苦笑一下,没想到和想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看的表情似乎很意外做出这样的表情?”
被说中了tat。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来说。白石丝毫不意地摆摆手,笑眯眯地说:“其实早就猜到了不喜欢,不过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总觉得不告白的话会有遗憾。”
“遗憾?”
“是啊,即使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拒绝,但如果不告诉的话会很遗憾的。毕竟自己曾经喜欢过的。”
低着头,眼眶有点红。这倒还真不能怪多愁善感。只是一想到有个男生这样义无反顾心无旁骛的喜欢过,心里有点泛酸。
“抱歉啊,藏之介。”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明明只是的小任性啊。”白石和一起走网球场旁边那个林荫小道里,火红的枫叶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高三可就不能这么任性了。这段时间给添麻烦了吧?”
不能说没有,为了不伤害到他,琢磨了好几天要怎么说话才能比较委婉,结果刚刚还是被评价成“完全不委婉”。只不过从来就没想过白石考虑这么周全,居然把高三这个节骨眼儿的时间都考虑进去了。
“白石,为什么会喜欢呢?”
思索良久还是问出了一直萦绕心里的困扰许久的问题。别说其他地方,就是四宝天寺,比优秀漂亮善解意的女孩儿也多得排到护城河去了,为什么偏偏是?
他居然真得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太随便的答案:“喜欢了就喜欢了,这能有什么理由啊。”
“可明明有比好那么多的女孩儿,为什么……”
“如果能回答就好了,喜欢一个还需要什么理由。就像说的,明明有比更好的女孩儿,但就是喜欢,怎么办?”
摇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按的思路,也可以反过来问,自认为也不是太差,为什么不喜欢呢?也很困扰呢。”
他问出这个问题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什么理由呢?就像给不出田边君理由为什么会喜欢y君,白石也无法给理由为什么他会喜欢。感情这种东西,如果能说清楚,也就失去他本来的意义了。
这两个月写信稍微迟了点,别抱怨啊田边君,最近真是太忙了。当然不会告诉是忙着游戏玩乐才没有及时给写信的。当然啦,这两个月确实发生了很多很多既伤肝又伤心伤情的事情,唯独有一件事情是极好的。
“藏之介,送给的玫瑰花已经开了。”
“对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吧。”
“当然是啊,照顾了它们好久呢!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才开。”
“可是的告白宣告结束的时候告诉,难道不是打击吗?”
“……”
发誓绝对没有打击他的意思。
不过悉心照料的东西开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吧。冲着这个理由,决定召集直子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去吃火锅。这绝对跟想吃东西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为了庆祝而已。
田边君想不想吃火锅呢?想的话,邮寄给好了!
祝身体健康,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顾着修大纲好久没写文,找不到手感了。这文完结之后会大修。(……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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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Vol.38
亲爱的樱井:
上个月的信迟了哟!别怪抱怨啦,本来也没打算说写信时间不规律的事情,主动提出来的话,也就勉为其难的说两句好了。以前们俩每隔一个月写一封信都觉得少,没想到这几个月居然变得越来越懒散了。换做是以前,这些话是怎么都不会跟讲的,不过现们已经那么熟了,这样随意的说话也没有关系吧。
其实读了的信,感觉心情挺复杂的。因为和差不多都是受到了感情困扰。不过相比起作为一个主动的可以牵制决定们感情的而言,作为一个被动得只能接受的,对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上面有更多的不确定,也越发的担忧了。
信中提到对那个男孩儿还有感情,而错他,那么主动权就手上,可以选择与他继续交好,又或是直接放弃整个。不过个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小吧,因为,舍不得。
而呢,比真是太糟糕了。前几天,听说有追求她。们俩分离的这一两年里,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常常思考这个问题,但无论如何,真正听到的时候,心还是狠狠的揪了一下。她那么优秀,能够让她纠结不清难以拒绝的一定也是足以和她并肩而战的少年。这样的认知让难受,但又无能为力。
樱井桑,们是否需要按照既定的路线来走。留东京上大学和休学一年最近常常脑海里徘徊。十二月又到了,今年的新年理所应当回家乡过年,则和父母打过招呼之后选择坐上了京都的列车。
靠窗的位置,昏昏沉沉的陷入梦境。黑亮的发丝,柔软飘逸,几乎还能感觉到发梢再转头的一瞬间轻飘飘的扫到自己脸上那温柔的触感。睁眼的瞬间,窗外似乎与雪花飘落,隐没夜色中,像银色的光线延伸,拉长,消失。
――“真是想念她。”
****
玫瑰花结果真是一件好事情,那是不是也寓意着的感情开出了花朵。既然有这么一个好兆头,樱井桑是否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心心念叨的那名男子。别说没考虑的心情啊,毕竟还是想念他的吧。
感情这种东西,也清楚,很难说清。并不是每个都可以都能学生时代遇上自己喜欢的。当然,继续下去的理由必须是他也喜欢才行。坦白来说,樱井桑,是否也知道他喜欢着呢?
给写信的现,已经回到了东京,父母还没回来。再隔一会儿也许会收拾东西下去做点简单的小吃食吧。樱井桑现是不是和的伙伴们围聚一起吃火锅呢?可以的话真想给邮寄一份过来。不过这应该是痴说梦才是。
樱井桑其实很幸运呢,哪里都可以交到好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有一种感染的,亲和的力量,能够认识这样的真是太幸运了。
前几天和妈妈到附近的邻居家里做客,回程的路上她跟说。
“说起来,搬了那么多次家,还是大阪最好。”
知道她的意思,也这么觉得。们搬了这么多次家,从南至北,一直东京定居下来,都再没遇上过那么好的一家。以前的们两家每到周末就会一起烤肉烤蛋糕。妈妈以前老跟说:“她真是个好孩子啊。”
“不是对她特别亲近的态度,也不是姐姐跟她相处后说很喜欢她。而是妈妈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温柔的善良的女孩儿。”
妈妈一向看很准。
她家里吃饭,总觉得她就应该是家的。而每次到她家里吃饭,就觉得将来有一天,她也会特意做给吃。好多次,看着她厨房里忙东忙西,就很高兴能够跟她一起吃饭,像一家似的。
被对方温柔以待,心底里总是有一种难言的归属感。
****
“亲爱的弟弟啊,要告诉个不幸的好消息。”
“姐,这句话有语病啊。不幸是不能用来修饰好消息的。”
“只是力图简洁啊。”
“简洁个毛线啊,能把话说清楚就不错了,作为十七年的弟弟,非常有觉悟能够听的长篇大论。”
发誓绝对没有看错,那一贯都天真无鞋脑神经粗的堪比定海神针的姐姐脸上居然出现了鲜为知的……羞涩又苦涩的笑容(?),真是吓死了。
“恋爱了。”这个一点都不难猜。
“这是一个纯粹的好消息。”
“但是发现的男友好像是个gay。”
“……姐,想要简洁的话,就应该撇开前面的话直接说后面这句才是。”
败给了身为医科大学博士生的姐姐的大脑。看着她说完这句话就心情不佳低落下去的脸,决定本着弟弟的好心去劝慰她。
“真的问清楚了吗?”
“没有。”
“……那凭什么说是gay?”
“他这几天都跟男性朋友天天孟焦不离地呆一起。”
“是嘛。也天天和部长一起,按照的逻辑思路,也是个gay?”
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自挖坟墓的意思,然后那个感情无知但其他事情方面攻击力一等一的姐姐立刻冷笑着反驳。
“喜欢的女孩儿都能用那种蠢货的方法搞丢,如果不是gay就一定是脑残。”
难道要亲口说出自己是脑残的事实吗(……)?绝对不行!脑子里一闪过这个想法之后就立刻否决了,然后一脸含血的悲壮,义正言辞的说。
“当然是gay!”
“……”
姐姐也没想到能这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性向,愣了三秒之后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指着还一边说什么“连这种三岁小孩儿都编的出来的段子来骗姐,还真是个脑残!哈哈哈哈!”
所以说不管怎么回答,最后的结论都是:=脑残。
于是愤然离席,气呼呼地走了。走出家门之后没多久才发现没换鞋,然后路看脑残一般的眼神下悻悻地回了家,已经做好了准备被嘲笑,却发现姐姐一个躲厨房(?)里哭。
站餐厅的角落里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来,一个抹了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从面前走过去。仿佛一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强悍的女超模式。
樱井桑,说们女孩子对待感情的事情上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坚强。宁愿一个躲着哭也不愿意世面前表现出任何可以表现出失恋了之类的情绪。伤害她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大晴天。
她一个冲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站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她闭着眼跑出去,没有泪,但表情悲伤地想一把拉住她。手还没伸出去,就离开了。
从刚开始和写信就察觉到自己是个失败者。所以那时候也就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当面诚恳的跟她说声对不起。哪怕她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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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姐姐出了失恋这档子事儿,跟着心情也低落起来。好友看着打趣:“们两姐妹还真是感情好啊!”
“什么感情好,只是联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拒绝了女生觉得自己又残忍了一回嘛!瞧瞧家部长,每次都干净利落的拒绝之后不仅没有后顾之忧反倒多了一棒子的脑残粉!”
能听出来他们是敷衍的回答,但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贼兮兮的看着,笑得小得志又阴测测的。
“不过到底是喜欢谁呢?隔壁班跟告白的那个甜美女班长还是广播站的那个红嘟嘟小嘴唇的热辣女生?”
无奈的看着几个损友。真觉得他们这几天跟说话口气越发的不屑,内容也越来越毒,一个个都快成精了。或许是望着他们的眼神太过于炙热,他们纷纷转过了头。语气越发的充满了对的同情。
“姐姐说的没错啊,真的有那个啥倾向呢!”
“倾向?什么倾向?”不解。
“伟大的同性之爱的倾向。”他们看着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又……怜悯。
气得跳脚,望着他们脑袋都快炸了。
“谁谁谁……谁说的?”
哆嗦着手指看着他们,话都说不利索了。对方几个咧嘴一笑,说出来的话既欠扁又可恶。
“姐姐啊,她今天路过学校顺便来看看,不她就告诉们了,听说这话还是自己承认的。”
的心哪个悔啊,谁见过这么蠢的,谁见过。怎么会自己的性取向这种问题上犯傻,果然最近吃的太差工作量太大脑子里没东西了吗?事到如今也不想跟他们解释了,反正就他们那张嘴,别早晚都是会知道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既然有脑子里空无一物堪比浆糊的本,自然也有与之相反的被称之为咖啡因的男。部长一到,所有立刻遁了,不管是尿遁还是伤遁还是肉遁,总之本着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跑的原则,每个都离得远远的。
而本作为浆糊派第一,自然躲不过。相反自从部长来了,的脑袋一下子就从混浊变得清醒亢奋起来。
“不是有事吗?”
“刚刚遇到姐姐,他说性取向方面走向了一条不归路,让把拉回来。”
如果姐姐的嘲笑作为这件事情开始的导火线,那么刚刚的那群损友说的话起的就是雪上加霜的效果,而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种伟大的使命自然就放到了们到哪儿那就high的部长大身上。
手起刀落间,利落的扬起自己的武器:“们来比赛吧。”然后轰轰烈烈的宣誓之后,输得一败涂地……才怪!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被刺激之后的发挥了类无穷的潜力,居然只是小败。得意洋洋满满志气的哼着小曲出了校门。
古时有一句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用自己亲身的惨烈的经历来现身说法。出了校门没走三步,就被撂倒了门口。的书包和的运动包全部被抢走,追东西的过程里还遇上了崴到脚这种祸不单行的事情,然后最后一刻摔倒了马路旁。
不过不用担心,这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情了,就算崴到脚外加摔倒,一个星期的调养之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当然,最后三个字才是整个问题最关键的核心。
会好好养伤,如果好起来的话,也会通知的。
那么就晚安了,樱井桑。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的妹子一定会瘦!然后穿着漂亮的衣服迈向夏天~~因为肉都会长到日更的作者身上!(……不带这样诅咒自己的
还有两章,二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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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Vol.39
亲爱的田边君:
抱歉,上一次说过回信晚之后还继续这么屡教不改,真是非常的抱歉。虽然现新年已经过去很久,还是想跟说一句新年快乐。
这句话说完之后稍微的发了会儿神,请别介意。其实如果不说也是不会知道的吧,哈哈。又过了一年,翻过年头们就要迈向高三的年关,真是又期待又紧张啊。期待着自己即将毕业成为自由,又紧张自己不能够如愿以偿。
上封信里提到说被抢了,身体也受到了伤害。听说也是个好运动的,这样应该很久都不能参与训练了吧。请保重身体,新的一年里,用最精神的状态去迎接三年级。
说起来很巧合,今年的新年居然是医院里度过的。身体好的像个小强,根本连感冒都很少会有,然而年轻身体好是必须的,老年的身体就不那么硬朗了。
除夕夜的那天,的姥姥,医院里被医生下发了病危通知书。父母外出吃饭,手机打不通。只好一个抹着泪走去医院的路上。
不知道该跟怎么形容,但最真实的却是,直到现对姥姥的印象都还停留四岁那年老家看着她,蓄着短发,笑眯眯拉着吃零食,抱着去泳池,然后猛地一下把扔进去,让被迫学会了游泳,生气起来儿子女儿都不认,打起来虎虎生风的老太太。
但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现的早就可以海上畅游甚至是冲浪,也不再缠着她每天买零食给吃,生气起来也六亲不认,常常气得父母扬起手来打,却总是幸运的躲过。不知不觉中,她笑眯眯地容颜只能停留记忆里,长大了,她却慢慢的衰老。
正如花无百日红,无再少年。早已回不到过去,姥姥也不会再年轻。鲜花会枯萎,热情会冷却,星辰会陨落,容颜会衰老。们每成长一天,也就离死亡更近一步。记得有说过:从出生开始就走向死亡。的姥姥,终于也走到了这一步吗?
一路上哭的眼睛都红了,整个脸也被吹得红扑扑,往上贴着,手都感觉到一股寒气。一个坐医院的长廊里,看着来来往往匆忙的医生护士,突然心里就萌生了无言的苍凉。为什么一定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呢?这辈子最讨厌的两个地方,一个是车站,另一个就是医院。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
爸爸妈妈很快就赶到了。他们看着的时候,正盯着对门那个角落的门缝看。
“小春?”
妈妈轻轻地唤了一声,怔怔的抬起头。她看着的瞬间眼眶就红了,捂着嘴就转过身去。爸爸拥着妈妈安慰着她。而,独自坐位置上看着他们。妈妈有爸爸安慰,那呢?谁来安慰呢?
如果是过去,姥姥也是会安慰的。然而现她病倒了,再没有能够听说话安慰了。站起来,靠近病房,玻璃窗里的姥姥真的好苍老,脸色也很白。除了流泪不能说话。
姥姥是第三天早晨苏醒过来的。那时候的姥姥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因为放假的缘故每天都到医院去照顾姥姥。她醒过来的时候伏床边睡着了,她动手轻轻拉了拉的头发。
迷迷糊糊抬起头的时候,她一双眼睛混浊的看着笑。
“丫头。”
因为长期输液发不出声音的姥姥只能用口型喊。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了。姥姥温和地摇着头看,消瘦的脸颊苍白无力。赶紧到了水,沾着棉签蘸到嘴唇上。
那时候的是真的傻,一想到姥姥还,还能保护,还能看着笑就觉得心里鼓鼓胀胀,满满都是喜悦。
姥姥沉沉的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妈妈坐床边,靠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他们迷迷糊糊说了些什么,听不太真切,只隐隐听到妈妈的惊呼,姥姥的轻喝,还有他们彼此的叹气声。
姥姥喝了妈妈做的粥,拉着她的手,打了热水细细的揉。妈妈看着每天泪汪汪的出现姥姥的病房里,气呼呼的跟说:“姥姥都醒了就别折腾了。”
口头上应着,见到姥姥还是忍不住流泪。那几天随手一摸,脸上都湿漉漉的。
姥姥看着哭,声音嘶哑着,断断续续:“死丫头哭什么,这还没去呢,还等着上大学……给找个……外孙女婿回来呢。”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是心里觉得委屈难受,可心里满满当当的委屈却容不得说出半句来,难道要跟姥姥说,觉得自己爹不亲娘不养的,每天看着他们两缠缠绵绵,把一个晾一旁?说不出口。
而的感情又乱的一团糟。这几天姥姥出事儿,越发的想念他。难过的时候总是想起他的脸,他飞扬的笑容,矫健的步伐。然后心里又是一阵的堵。也许还是喜欢他的吧。
姥姥很快就恢复好了出院。田边君,出院那天就打算跟写信,但是耽搁了。因为当天晚上,姥姥就去了。
明明她病倒的时候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眼泪,她一去,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这些年,第一次学会走路是姥姥带着,第一次摔跟头也是姥姥站旁边鼓励站起来。第一次学吃饭,第一次跳舞,第一次背书,第一次下厨房……那么那么多的第一次都是跟姥姥有关系,每一次受伤难过也是姥姥安慰,不管怎么流泪,姥姥都会帮拭去。连两年多以前感情受挫,也是打电话给她,回到大阪见过她之后才有勇气继续那两个多月的冰帝生活。
而现,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了。
连直子都明白,不哭不是因为不会,也不是因为不想,不会逞强,也绝不会这种事情上故作坚强,然而真的不能哭。那个能够替拭泪的已经尘归黄土,撒手寰。没有她,谁也不能撼动,让哭。
这是最后的骄傲。
接下来,父母忙着前前后的打理灵堂,和各式各样的周旋接待。比起,他们对于姥姥的去世反而比较坦然。姥姥去世之后第二天才知道姥姥早就知道自己会不久于世,提前立好遗嘱,和父母亲戚姐妹们打了招呼。唯独……唯独被瞒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是唯一特殊的那一个。
相比起父母主外,作为姥姥唯一的外孙女,内堂的家属区里坐镇。今年三月才满是十六岁。然而就这未成年的十六岁,必须要扛起作为姥姥亲的重担。跟前来吊唁的所有还礼。学业,感情,工作,生……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决不能这里垮下。
多么痛苦的成长,令旁欣慰让自己心伤。
成长是否也意味着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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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下葬的那天正好开学。一个顶着大风走到学校门口。遒劲的几个大字让浮起淡淡的笑意。虽然还不能那么快的恢复过来,不过一定会好好努力。
高三的新一年,要努力学习。田边君记得以前跟说,并不聪明,也只能用勤奋来弥补。这一年大概会断网,也不能常常跟田边君聊天,暂别一年,明年高考之后再见吧。
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好悲伤的一章,哭得泪流满面。这是我第一次在文章中把人写到有人去世,因为最近年纪越大(……)就越来越在意这种事情,总觉得失去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情,哪怕是小说也不想写出来。
二卷结束倒计时……还有一章就结束了!我打算在作者有话说里写点番外给大家,大家想看什么就留言给我说,我尽量连续写几章!(好有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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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Vol.40
“侑士,稍微快点,别再磨磨蹭蹭的啦。”
“好。”
忍足侑士应了一声后又坐床边上,地上放着他前几天就已经收好的行李。他定定的望着那个大包,双拳紧握放身侧。听到父母的催促,他深深地吸一口气。
平日里连从父母那里听到她的消息都会紧张的全身绷直,每一次收到她发来的邮件都会失神之后深呼吸一口再打开……而现,他终于,终于要再见到她了。期待,紧张,焦急,慌乱,喜悦,失落……所有密集沉睡心底的情绪通通涌上脑门儿。
一直到坐上车,车子平稳地开向大阪之后,忍足一口吊着的气才缓缓地沉下来。越是接近那个地方,他内心里就多一份安定。
“小侑,今天很不对劲哦。”
忍足妈妈坐前座上侧过头来问他,表情似乎明白着什么。
“昨晚没休息好,情绪不大好。”
明知说这种话一定会得到父母一致的不赞同和碎碎念,忍足还是决定向他们隐瞒内心真实的感受。
“才不是,侑士昨晚睡得比们都早,明明就是快要看到小千春,心里紧张不安了吧!”忍足妈妈一脸很清楚的表情,完全不顾儿子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就沉下去的脸,得意洋洋的笑。
“好了,妈妈。”还是女儿比较善解意,主动换了个话题。不然的话,自家那个越来越沉不住气的弟弟一定会发火的。
没过多久,忍足侑士沉沉睡去。车子熄火,停了忍足大阪老宅的林荫道里。忍足被姐姐摇醒,醒过来后回房收拾行李,下了楼一家准备去拜访早川家。
早川夫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相比起早川千春信中表现的那种痛苦,她的父母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忍足故作镇定地和他们打招呼,然后眼睛不自觉的向后面早川千春身上瞄。大们都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看到了笑容,然后到书房去聊天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留下了忍足和千春两个。早川千春觉得有点尴尬。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忍足,虽然心底里,她非常地想念他。
“嗨。”忍足缩手缩脚的打个招呼,语气里不自觉带着小心翼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早川千春极力想扯出一个像样的微笑,可还是没有成功,即使她没看到也能明白自己笑得有多勉强。忍足侑士自然也看出了她笑容的僵硬,点点头过后把视线移向了别处。两个就干站客厅里也不看对方,一股谓之尴尬隔阂的僵持偌大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几位家长楼梯口隐蔽的站着,最近念念有词:“这两熊孩子折腾什么呀,都到这儿点儿上了还这么矫情!”
家长们的心是好的,可麻烦就麻烦这些想法根本传达不到那两个熊孩子的心里去。忍足妈妈和早川妈妈对视一眼之后,坚定了要找各自的儿女谈心的想法。
一旦决定就干劲十足的两个妈妈当天下午就落实想法,一个拉这女儿去逛街,一个拉着儿子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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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某咖啡厅里。
柔和美丽的妇穿着随意又优雅的衣服端坐靠窗的位置。苍蓝色的头发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发亮的光芒,她笑得温柔可亲。
对面坐着她的儿子,长相英俊,沉着安静,从不喜形于色。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他真是毕生有幸。
“妈妈,想说什么?”
“没什么跟说的就不能请喝茶吗?”
相比忍足略微烦躁的态度,忍足妈妈的态度温柔多了。偏着脑袋的忍足妈妈看起来像个俏皮的少女,其实平日里她也挺像的。
而另一处,服装店里。
靓丽时髦的美妇拉着女儿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放女儿面前比划,一边笑眯眯地对她说着:“小春啊,今天要好好打扮一下,哎呀女儿长得可美了,真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啊!”
“妈,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还有为什么要买新衣服啊?”
“因为家里来客了嘛,要穿着新衣去接待他们!”
所以才问这是什么思维啊,家里来客就要买新衣服打扮一下,穿着新衣服给谁看啊!再说了来的明明是熟的不行的忍足一家,为什么要这么慎重啊!
水果茶很快就上来了,忍足妈妈探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问儿子喝不喝,放下茶壶就自己喝起来。忍足也不介意妈妈的举动,自己倒了杯茶来喝。
“妈妈,是想跟谈小春?”
忍足妈妈乐呵呵的放下杯子,赞道:“不愧是儿子,真聪明!”
“……”
“其实千春离开东京的那年夏天,和她也是像这样喝下午茶,跟她说要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感情,要勇于迈出那一步。”
忍足妈妈丝毫不惊讶的看见儿子惊愕的表情,继续说:
“她似乎听进去了……但就后悔啊,为什么这份心意没能及时的传达给,如果那时候也明白那个道理,一切都会不同。”
“……妈妈。”忍足琢磨了一下自己该如何开口,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嘶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表情那么痛苦,心里难受的不行。他用邮件的方式来接近她,不期然的看到了她曾经不对外说的心事,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跟千春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如果按照妈妈这样的说法,那时候的千春一定是怀抱着期待的,娇羞的心情过日子,却被自己这样硬生生的斩断了。
“女儿啊,现还喜欢忍足家那小子吧。”
正试外套的早川千春听到这句话,整个一抖,衣服都快落到地上去了:“……妈、妈妈,说什么呐!”
早川妈妈坏笑着挤眉弄眼:“是吧是吧,猜对了吧!”
“妈妈到底想说什么,不要再绕圈子好不好。”
“那就说实话了。现到底想怎么样呢?也知道们和忍足家一向关系不错,每次逢年过节都会去对方家里走走,按照和忍足那小子这种状态,会很麻烦的。”
“也没办法啊。”
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两年修身养性不再乱发脾气,虽然心里想着已经放下了,可是只要一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难受。
“到底应该怎么办。”忍足双手插-入头发里,苦恼的说。
“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千春赌气的扔掉衣服。
“自己想。”
同为母亲的两个只能指引他们走到现的位置,剩下的路要他们自己去走才行。
几个一前一后的走出所的店里,迈向回家的路。
忍足母亲离开之后就把忍足谦也叫出来。没想到这个堂弟真是越来越大牌了,竟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哎呀,今天有事情,要不明天再来?哥就应该早点跟说嘛!”
“哼!凑小子!要是不来的话就把的手办全部扔到海里去!”
“别……别,哥,现有空了,马上就过来,站原地等,浪速之星的一定会很快就到的。”
果然没等上十几分钟,就赶到了。
两个慢慢的走大阪的街上。
忍足谦也很显然不满足这种只要两个男孩儿一起走路的场景:“喂,哥,说就不能主动约千春出来逛街么?两个男走一起这也太奇怪了吧!”
“不能,不奇怪。”被弟弟的一句无心之言弄得刚刚恢复的心情又变得不好了,忍足侑士整个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回答。
忍足谦也也是个精,看着哥哥面色不善,自然尽全力的讨好:“是是是,不奇怪,们又没牵着手走,他们一定会把们认成是兄弟而不是情侣。”
忍足侑士被他无厘头的话逗笑,破天荒的扯出了个笑容。然后正谦也君暗自舒口气的同时,自家堂兄的脸色又阴沉起来。
忍足谦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恨不得直插双目两眼一黑双腿一蹬直接倒马路中央……泪流满面。
会死的会死的!
怪嘴贱怪腿贱,一定要走这条路。
部长啊,大阪有那么多步行街,走那条不好,偏要走这条路。
早川千春,有那么多女朋友男闺蜜,找谁不好啊,偏偏是部长!
这下完了吧!这下死定了吧!
“哥……们回去吧。”
“不用,们从这里走过去吧。”
刚刚还阴沉着一张脸的忍足侑士,看到白石望过来的视线之后,立刻化身优雅贵公子,整个端出一股子矜持贵气范儿,真是太会演了!
“部、部长。”忍足谦也当然没有这几个奥斯卡影帝影后那么强悍的演技,整个端着笑容,那画面看起来特别的……诡异和……虐心。
“谦也,跟介绍一下吗?”
“这是哥,忍足侑士。”
“原来是冰帝的忍足君,久仰久仰。”
“也常常听谦也提起。”
“是嘛。”白石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望了谦也一眼,对方被他暗笑的眼神弄得背脊上一片冷汗。
“有空的话们可以切磋切磋。”作为同样是网球选手的几个来说,用网球来决斗是必须显然的。
“们还有事,没空。”
就忍足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一直站旁边安静看着他们寒暄的早川千春冷冷的发声,下一秒就拖着白石走了,完全不管不顾身后忍足侑士那张泛青的冷脸。
就早川千春拉走白石之后,那位温柔的少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细细地揉着她的头发。
“还是喜欢他吧。”
微微的叹口气,白石藏之介另一只手死死地扣紧放身侧,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早川千春沉默不语。今天这一天,前后相隔不过两个小时,她被两个直白地戳中了心里话,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早就泛滥成灾。
白石把她送回家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早川千春靠自己门口,望着天。今天最让她意的事情除了被两个戳中心事而外,还有就是……忍足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不对劲,比平日稍微慢了一点,走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他似乎……受伤了。
因为有这样的认知,所以他开口说要和白石比赛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拒绝。如果让他上场比赛……
不过她记得上一封信里,田边雄一也说他的脚受伤了。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早川千春摇摇头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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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樱井桑:
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不太好,情绪也不怎么好。眼看着开春,三月开学之后忙的一团糟,恐怕今后也不太有时间跟发邮件了。
们一起好好学习吧,明年见。
―――――――――――――――――――――――――――――――――――――――
亲爱的樱井桑:
阿千,是忍足侑士。
田边雄一。
平成十八年,三月三日。
生日当天被吓得住进医院的,除了早川千春再不会有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和楔子的内容切合起来,好开心,嘤嘤嘤嘤!!!
二卷完结啦~~我终于要迈向三卷~~~征求大家意见,想看什么样的番外就说啊~~~……
作者明天请假……因为第一人称写太多找不到感觉写第三人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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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Vol.41
那天在医院的不欢而散之后早川千春得了流感,她想着父母外出不在家,自己索性就待在医院直到病好了为止。而这期间,她和忍足侑士再没见过一次面。
然而越是没见面,早川千春反而越来越难受。隐瞒她三年的事情明明错在忍足,为什么他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心平气和地找到自己说什么原谅。就算最后他道了歉又怎么样,根本就只是敷衍而已的!心里恨恨地想着这些话的早川千春本以为心情会好一些,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些埋怨忍足的话非但没让她心情好一些,反而让她更加凌乱。
因为……因为在内心里,她竟然悄悄地开始想念他了。如果说以前那个念头被她狠狠压制,那么现在,在见到忍足之后,就如同海水一样泛滥开来。明明心里为他的隐瞒忿忿不平,可心里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想念他。这种反复又纠结的心态让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睡眠不足的早川千春还得忙碌于毕业合照,毕业聚餐,毕业旅行……一系列事情做完,她每天黑眼眶浓重的就像晚上打通宵游戏的少年一样。因为白石和忍足谦也的毕业旅行地点和早川千春相近,他们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出来玩。
忍足侑士安排给忍足谦也的任务就在这时候有条不紊的进行起来。其实说是任务,不过就是一些小小的拜托而已。因为担心早川千春的身体,他让忍足谦也外出的时候尽量多帮她分担一些重物。
于是回程之后的机场里,大家就能看到,一个英俊的少年两手推着两个大大的箱子,后面一个女孩儿急急忙忙的追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情侣呢。白石藏之介站在旁边,像个不管世事的外人,抄着手走得比他们优雅得多。
早川千春其实在三月中旬就拿到了东京烹饪学校的通知书。毕业旅行结束后,她就不用回大阪,直接留在了东京。因为和忍足侑士关系尴尬,父母们也了解这个情况,提前安排好了单身公寓。一居室的房子还附带阳台厕所厨房,对于单身的女性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公寓位置比较适中,周围设施齐全交通便利,出门即可坐出租,往下走一百米左右就可以搭电车。
早在千春回到东京之前,父母就提前把在大阪的行李送到了公寓内,几番收拾下来,大体上都没问题了,只是她的一些个人用品和小物件还没有动。早川千春在车站送走了白石藏之介和忍足谦也之后,一个人赶车回了市中心。在公寓附近吃了晚餐之后顺道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她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回到了公寓。
公寓大体已经很有模样了,只有一个小箱子还未拆封。早川千春找出小刀把胶带隔开,里面的东西就大喇喇的展示在她面前。盒子里除了一些小公仔而外,最显眼的就是他送给自己的一套厨具。刚刚收到的时候,因为近情情怯,始终不敢打开。本来这次到东京来上大学也是不准备把它带来的,没想到父母竟然替自己收拾好了。
她呆呆的望着里面的东西,不敢动,怕自己稍微一动乱掉了呼吸就会忍不住眼眶红红。事实上即使是屏住了呼吸,她的眼眶也是在泛红的。纱质的窗帘被晚上的徐徐清风吹得优雅地在木质地板商滑过优雅弧线。空气里安静地能够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汽车的鸣笛声和电车压着轨道交错的声音。
——“原来,我已经回到东京了。”
“叮咚——!!”
早川千春正陷入自己的回忆里,恍惚中,门铃响起。这么大晚上了,谁会来?况且自己回到东京这才第一天,除了给父母打电话通报之外,知道她在东京的人屈指可数。千春踮着脚慢慢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她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门。
背影太熟悉了。
她软□体靠着墙打开对讲机:“是谁?”
“我以为你能看出来的。”对方语气稍微有点急促,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早川千春突然想起,如果父母知道她已经到达东京的话,忍足夫妇一定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这样看来的话……忍足侑士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外面的人似乎喘了口气,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那个其实我、妈妈知道你回东京之后,想让你能去家里吃饭……可以的话,明天就去行吗?妈妈很想你。”
那你呢?你想我吗?
早川千春安静的蹲下来,抱着手臂把自己蜷成一团,听着对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传出一句话:“我明天会去的。很晚了,你走吧。”
两个人,明明心心想念的人就在眼前,却还是让互相的怯弱和受伤的心成为阻断彼此亲近的理由。
脚步声慢慢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早川千春才缓缓地站起来,打开门靠在门框上,楼道里空空荡荡的,放眼望去,满目苍凉。
****
第二天一大早,早川千春就起来了。拉开窗帘和落地窗之后,满室阳光。千春展开双臂迎着阳光照耀的方向,微微的眯起眼睛,有温暖的春风从耳际徐徐滑过。
——“新一天的开始,做早饭去喽!”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就买好了食材,在厨房里擀了一份皮放在冰箱里存着。晚上睡前琢磨了一下今早皮里放什么肉馅儿,今天就准备动手做啦。
早餐要清淡但丰盛。千春把饺子皮从冰箱里拿出来,就着昨天买的荠菜,剁了鲜肉,拌好调料,照着前几天的中国食谱,依样画葫芦的包了个像模像样的饺子。皮薄肉多,整个饺子圆鼓鼓的就像只吃撑的小猪。千春满意的把它放到一旁的盘子里,又去包第二个。她动作极快,没多久就包好了七八个。她琢磨着多包一些,晚上还能吃。就把剩下的的面团分了一些出来又包了十几个放在冰箱冷冻柜里,剩下的面团用白色的纱布包好放进冰箱里。
忙完这些,水也烧开了,她简单地把开放式厨房的台子稍微的清理了一下,一边清理一边盯着饺子下到锅里。
饺子浮到表面她就捞起来,洗了手正要开动,门铃又响了。
还是昨晚的同一个人,不同的是,这次的他主动的进了门,并且还承担了热络气氛缓解尴尬的责任。比起昨天那种沉闷压抑,早川千春觉得今天的忍足侑士顺眼多了。
“煮的什么东西,好香啊!”忍足吸了吸鼻子,到餐桌上看了一眼。明明就看到了盘子里的饺子和蘸水的碟子,还问什么啊!
“饺子。”尽管心里很不爽,千春还是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
忍足盯着千春看了几眼,站在餐桌面前也不走开,过了一会儿他搓了搓手,问她:“还有没有多余的饺子,我也想吃。”话音刚落,千春皱着眉瞪他,他接着又补了一句,“我没吃早饭,挺饿的。”
千春嘴上虽然没答应他,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打开了冰箱。
“你想吃几个?”
她打开冰箱门,转过头去问坐在饭桌面前的忍足侑士。对方正专注的望着她,没想到她突然转头,一时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小声的说:“随便吧。”
千春无奈地靠在冰箱上,抄着手对忍足说:“亲爱的忍足少爷,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对征求意见的人来说是最不愿听到的就是随便和无所谓吗?”
忍足局促的站起来,稍微有点不好意思:“那、那就十个好了。”
千春没直接表达什么意见,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她只是随意地问,忍足却实打实的误会了,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笑容,笑眯眯地回答:“也没什么活动,待会儿要和岳人去打网球。”
千春听完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把冰箱里留下的十几个饺子端出来,连剩下的面团都一并拿出来了。她下好第一锅饺子,顺手又去擀面,一边盯着一边又包了十几个。
千春一个人在灶台上忙来忙去,忍足看的满心欢喜,他们现在就像新婚夫妇一样。忍不住内心的激荡,忍足从饭桌后面悄悄地绕到千春背后,冷不丁地发声:“千春。”
正在捞饺子的人被他吓得整个人跟抖筛似的,漏勺“噗通”一声摔进锅里,滚沸的水跳到了她手上:“呀!”
忍足自知做了错事,急急忙忙拉着她的手去旁边的水槽里冲水,一边冲还一边吹起,看着千春白皙的手背上烫红了一片,忍足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一遍又一遍的问她:“还疼不疼,忍一忍就好,不疼了吧不疼了吧?”
千春看着拉着自己的男子。他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了,现在的他,成熟了,稳重了,越发的有魅力,越发的……让她着迷。
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击得胸口发疼,她眼眶瞬间红起来。察觉到身旁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几乎是立刻闭上眼,然而忍足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捂着她的手着急的道歉:“对不起千春,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吃饺子的事情。”
早川千春挣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拿纸巾擦干之后,说:“你先去坐着,再耽误下去,饺子都要煮裂了。”
忍足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抑郁不已。
早川千春把第一锅饺子捞起来,放在盘子里一起端上桌:“快吃吧。”
心里烦闷纠结地不行的忍足侑士,此刻无话可说,只能化抑郁为食量,夹了一个咬一口,嘴里新鲜的荠菜混合着鲜肉鲜嫩的质感,越嚼越香,实在是好吃极了。等吃完了十几个,第二锅也煮好了,他几乎是一口一个,动作起伏生猛的就想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看得千春目瞪口呆。
早川千春心里暗道:“果然是早上没吃饭,看起来是真饿啊!”
(才不是咧,是你煮的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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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了早饭,一起去了忍足家。到家的时候,忍足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忍足妈妈在厨房里忙活。
忍足瑛士看着千春和自家儿子一起出现,眉峰一挑,道:“吃饭了没?”
千春还没回答,忍足侑士就像一只正在开屏的雄孔雀,炫耀着回答他爹:“吃过了,千春煮了特别好吃的饺子!”
忍足妈妈就在这时候走到客厅,听到儿子说话,乐得整张脸都生动的跳动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也想吃千春煮的饺子。”
忍足爸爸摇着头看着这对活宝一样的母女,补了一句:“哪有空的话,千春也多来串串门,给忍足叔叔也做点饺子。”
早川千春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位忍足家的人,囧囧有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很快忍足夫妇就敛了神色,忍足妈妈拉着千春坐在沙发上唠家常,听到千春说她的父母又去旅行了,一边瞪着老公一边遗憾地叹道:“哎哎哎,瑛士就从来不会带我去哪里玩儿,没情调。”
忍足坐在一旁插嘴:“妈妈,以后我带你去嘛!”
“哪有年轻小伙儿带妈妈去旅游的,你将来要带着媳妇儿去。”忍足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转过头略有深思地看了千春一眼。千春脸微红着扭过头。
中午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忍足都没出门,千春疑惑地看着他问:“你不是要去和岳人打球吗?”
“刚刚他说有事,改天再去好了。”忍足伸手给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千春,对方摇着头没有接。
吃过饭没多久,千春就道别了忍足夫妇要回家了。忍足妈妈拉着她的手念叨:“有时间多来看看忍足阿姨,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
忍足在旁边翻白眼儿,暗自腹诽:你还没事儿做,你不是每天拉着附近的阿姨们跳舞吗?
从忍足家出来之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开口,谁也不主动开口。快要到千春公寓楼下的时候,千春站在楼梯口,转过头来对着忍足侑士。
“忍足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心里想着一天里两个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正在暗自庆幸,没想到一天结束之际,早川千春用她平静的口吻宣告了自己的失败,一棍子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什么这样?”明知他在说什么,忍足还是忍着心里的疼,继续问下去。
早川千春似乎很犹豫,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舍:“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们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普通朋友,不能表现得太亲密。”
真的就像一把刀直喇喇捅到心口。忍足捏紧了拳头。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表情也背着光看不清楚。
“那、再见。”千春说完话就急不可耐的上楼,她真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天知道她看到忍足露出难受的表情有多么的不忍心,差一点就破功了。
“千春,你等一下。”忍足叫住她,对方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刚刚说我们是朋友吧,我不想当你的朋友,我追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三卷开始啦~~~
明明这次想写个虐一点的开头,没想到最后还是写着写着就温情了。
三卷的开始,大家看了就留了信儿吧,至少让我知道这个开头大家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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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Vol.42
“千春。”忍足看前面的僵着背一动不动,心道自己难道又说错话了?
尴尬到无以复加的千春被这句话打醒,手指不自觉绞着裙子,支支吾吾地扔下一句:“、要回去睡了。”
忍足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微微的叹口气。
睡不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早川千春想着刚刚忍足对他说的那句“不想跟做朋友,追好不好”心里就一阵酥麻。那时候的她虽然被这么一句话震惊得无言以对,但千春还是用理智克制了自己没有转过头,或者说她根本不敢转头。那时候的自己,就算不用照镜子也能感觉出耳廓脸颊的发红发烫。
“完蛋了直子,是真的完蛋了,真的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早川千春咆哮着给相川直子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立刻哀嚎得要死要活。
对面的女孩儿换了只耳朵接电话,用另一只手不耐烦的摁了摁刚刚接受咆哮的那只耳朵,懒洋洋的道:“那有什么,反正们现公住一个大东京,忍足要是这样儿还没点儿行动,传出去还真不像个男。”
“谁管他像不像个男,重点是现的很困扰很纠结啊!直子搞错重点了喂!”和相川直子这种感情生活完全和她不同世界的交流感情,根本就像是本拉登和小学生谈恐怖主义。
“那还想怎么样?作天作地要死要活,待公寓里一辈子不出门?”
就算真的下决心一辈子不出门,他也会想办法让爸妈和忍足阿姨他们来轮番轰炸逼出门的。早川千春翻个白眼儿,腹诽着。
“反正给的建议就是顺其自然,然后适当的给他点小甜头,时不时让他吃点小苦头小瓶子醋啊,一切就会水到渠成!”
“渠、渠成妹啊!”烦躁的早川千春,终于对方不靠谱的建议之下,出离愤怒,哆嗦这么一句话之后恨恨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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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忍足侑士说完那句话之后的第一秒是后悔自己的鲁莽和不经大脑,第二秒就坦然接受了准备晚上回去写一份详细的追求手册,第三秒就已经相当第二天一大早要到公寓里来接她了。
相比起从第一秒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饭还愣愣地不知所措的早川千春来说,忍足侑士的准备可谓是既充分又务实。
早川千春看着公寓楼下那辆火红色的车,嘴都合不拢,整个惊得目瞪口呆。手颤抖着指向那辆骚包车,对忍足说:“这车不是的吧?”
这么荡漾的车怎么可能是的。忍足侑士虽然心里肯定了千春的聪慧,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丝毫。摆摆手对她说:“车是迹部的,性能不错,借来开开。”
听完这句话之后早川千春立刻做出副一脸就知道的表情,忍足失笑,忍不住揉上她的发顶,质感柔顺颜色黑亮的头发让他触上去就不想松手。这种感觉就跟他现信心勃勃必须追到她的,不追到誓不罢休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呢,开车开到家下面了?”
早川千春是个特别奇怪的,明明昨天晚上还因为那句追求宣言搅得心里跟滚汤的饺子似的,今早真的必须得面对的时候她反倒是淡定下来,让完全看不出丝毫紧张。而相比起这位临场发挥超水准的早川千春来说,一向自诩现场实力超群的忍足侑士,真正面对了早川千春之后,反而开始慌乱紧张纠结了。
“那倒也不光是为了试车,过来也不是顺道,只是……”
“只是什么,接着往下说呀!”
“只是想送去学校而已,这个时段特别多,开学第一天,可千万别迟到了。”
少女压抑着心里的即将喷涌而出酸甜的幸福感,傲娇的别过头去,小声地说了一句:“如果们继续耽误才真是要迟到了。”
忍足听力极佳,明白她这句话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立刻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则快步转身去驾驶座,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这一路上两个同时寡言沉默,但气氛并没有前天晚上那么的压抑沉闷。忍足这下算是明白了,早川千春虽然嘴上不松口,但行动早就已经不是她自己预想的那样了。只是短短三天,她就能够改变这么多,相信假以时日,等他慢慢呵护她,然后再一举拿下!
忍足一边开着车一边脑内幻想美好的将来,整个磨拳搽掌,车子开的比平常要快一些。而这快节奏,早川千春自然也是感觉出来了。临到学校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忍足,其实不用开那么快,时间还很充裕的。”
忍足一愣,下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千春这是提醒他开车慢点,然后他顺着这个思路衍生下去,自作多情的想着千春是不是担心他的安危。立刻安抚道:“没事儿,平时开车比这还要快些。”
早川千春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勾起唇角:“忍足,才没有关心开车太快安危的问题,而是现坐这车上,总觉得不放心。”
话音刚落,忍足侑士就踩着刹车把这两炫耀的招风的跑车停了学校门口。他转过身主动帮千春松了安全带,然后严肃的对她说:“千春,要相信,一辈子都不会那的安全开玩笑,任何时候都不会。”
千春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都能让他这么重视,心里泛酸的同时眼眶也有点发热,只好飞快地转过头去压着声音说:“嗯,相信。”说完这话,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下车就开始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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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坐那辆拉风的火红色跑车里绕着千春的学校整整一圈,看到所有一致认定他是千春的男朋友之后,抿起嘴唇,笑容毫不掩饰,发动马力扬长而去。
目的达到了!
早川千春想的自然没有他多,一路小跑进了学校,按照课表进了大礼堂之后,看到沿途所有都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向前一步,所有向后退一步。这很奇怪啊?难道是妖怪,会吃吗?早川千春看了看自己周身,貌似没长出翅膀啊棱角啊之类的东西啊。难道是穿的衣服有问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和大家也没差多少啊?
“是不是很奇怪大家都盯着看又很小心翼翼的?”身后传来一个清亮地声音,千春转过头之后,原来是位短发少女,看起来倒是爽朗无比。
“嗯,没错。”千春惊讶的同时主动转过身面对着她,伸出手,“好,是新入校的学生,叫早川千春。”
少女亦伸出手,笑道:“好,是水岛筑紫,大学二年级。”
两个似乎一眼就看中了彼此,相视一笑之后,筑紫热情带着千春朝礼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边走边告诉她学校的大小事宜和有趣的地方。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她乐呵呵的指了指哪儿,道:“那是学校的情侣集中营,无论春夏秋冬,那里永远很热闹。”
千春了然的点点头,随口打趣:“筑紫前辈也去过?”
“嗯哪,不过分手之后就没去过了。”水岛筑紫脸上笑容没变,只是声音稍微的小了很多。
早川千春自知问到了对方的隐私,尴尬的低下头,偶尔抬起头看她表情也非常的小心翼翼,反倒是筑紫很快就恢复过来,撞了撞她的肩膀,促狭道:“那刚刚送来的那位,会不会带他去哪儿呢?”
“……”千春羞红了一张脸,沉默了半晌才说,“不会。”
“为什么?”筑紫好奇的探头,表情很可爱。
千春抓耳挠腮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和忍足现的状态,只好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们两个不是情侣啦。”虽然彼此喜欢是有的。
筑紫笑了笑,没有再多问。
筑紫带着千春到了大礼堂,因为她待会儿有课,就提前走了。典礼还没开始,千春一个围着礼堂转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刚好。她笑眯眯的按照分班情况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同班的女生和男生五五开,已经站好了位置。她因为身高的缘故,本就应该站后面,自然也不用前面的让位什么的。
典礼正式开始。
校长致辞,主任致辞,辅导员致辞,教师致辞,学生代表致辞……
学校条例,规章制度当初和通知书一起寄来的,早川千春翻着白眼站后面昏昏欲睡,头差一点就买到前面那个女孩儿的肩膀上去了。对方转过头看着她,却发现她是真困,顿时有点啼笑皆非。
“很快就结束了。”对方安抚的朝她一笑。
千春毫不客气的吐槽,“校长当初就是这样说的。”
“……”对方顿时无言以对。
好那姑娘也算说了句实话,没过多久,典礼当真就结束了。
开学第一天其实没什么事情做,回了宿舍,千春就开始和同寝室的女孩子们互相自介绍。大家开开心心的说道自己的事情,话题渐渐就偏移到感情之事上来。然后聊着聊着,话题又全部都转移到千春身上。
“们今天可是看到了哟~”
“是被一辆红色的超跑送过来的哟~”
“驾驶座上的可是位帅哥哟~”
“姐们儿,不错哟~”
她们统统都被周杰伦附体了吧。早川千春默默转过头面向墙壁,内心里泪流成河。
“跟他不是情侣啦,别乱猜了。”
“不是情侣关系肯定也不一般就是了。”
真是个大实话。早川千春忍不住心里赞同。虽然她和忍足现处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状态下,但两个关系确实不一般。撇开他们两个单独的问题,还有父母的羁绊呢。
“其实跟他……唔,算是青梅竹马吧?”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哦哦哦,那是官配啊。”下铺的少女摸着下巴振振有词的下结论,一句官配雷的早川千春差点从上铺翻下来。
“官,官配妹啊!”
“哎哟,真的有个妹妹哦~”
原来这才叫做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大家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追问。到了晚上,早川千春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给忍足打个电话。不过明明是接通状态,对方却没有说话。
早川千春转接到了语音信箱。
“忍足,今天送来学校,真是‘谢谢’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好有那种阴测测的味道对不对!妹子你这句话是真心的吗是真心的吗,忍足君听到会吓哭的哟真的会吓哭的哟!
明明当初在请假条上写的是16号回来就日更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学期开学实在是太忙了,时间也不多,但……还是好像完结啊!我会努力的!(握拳!
五月之前一定会完结,相信我!
ps: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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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Vol.43
早川千春打完电话关了手机就睡了,丝毫自己的这句话让忍足整个笑了一整夜,第二天直接被忍足妈妈吐槽成面瘫了。
“小侑,心情很好哦?”忍足妈妈咬着勺子很疑惑。
“昨天遇上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忍足头都不抬的回答妈妈的问话,但低着头的脸上却露出根本掩饰不住的笑意,“还有妈妈,不要叫小侑。”
“呜……”忍足妈妈瞪着眼睛,她还以为侑士高兴得会忘记提醒她别叫这个称呼呢!
“那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能跟说说吗?”幸好忍足妈妈是天真活泼的【真】少女,几秒一过立刻忘记怪怪的不愉快,追问起忍足话里的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忍足吃饱喝足的放下碗筷,起身,冲着自己的母亲笑得暧昧:“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以为说几句周杰伦的台词就可以模仿他吗?
忍足侑士回房间收拾好东西就去学校了。开车到学校里停了车之后,他意犹未尽的拿出手机,又听了一遍对方的留言。
刚放下手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女孩儿。手捧着类似礼物盒子的东西,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自己。换做是以前,忍足恐怕头都不回径直离去躲得越远越好,不过今天他心情很好,连带看着这些女孩儿也特别的顺眼。
“忍足君,这是自己做的礼物,特意来送给。”
“嗯,是什么呢?”
一向从来都跟女孩子保持距离的忍足侑士居然会温柔的回复她,少女以为自己终于成为了那一棵让忍足挂上的歪脖子树,乐得找不着北,说话都不利索了:“是、是亲手做的巧克力!”
忍足没有接过盒子,倒是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今天是这个月十四日?”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忍足就笑了,笑得春暖花开面朝大海阳光明媚和风细雨(……),总之给了那位少女莫大的希望。她正要再接再厉,忍足打断她:“感谢用心的做巧克力给,但是不能收。有喜欢的了。”
如果说前面几句话还只是温柔的拒绝,那么这最后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胸口。少女扮一副西施捧心状,忍足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微微的鞠躬之后优雅离去,边走边想着:今天还是去看看千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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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开学的忍足侑士,虽然每天都很忙,但一般情况下到了晚上都比较空闲。而相比起他晚上的悠闲,早川千春的夜晚非常的忙碌。白天老师手把手教了各种各样的料理技术,她就得趁着晚上的时间琢磨琢磨,争取能够做出属于自己的味道来。
因为忍足侑士到烹饪学校的时候,一打听才知道,早川千春还待料理室没有出来。心急火燎地赶过去,早川千春挽着头发正做一道葱香浓郁的法式料理。自从那次包饺子之后吓得她手被烫伤之后,忍足再不敢鲁莽地从后面出现。
他步子轻重合适,不急不缓,早川千春自然很明显就听出了有来。抬起头看他的同时,还是很惊讶。
“怎么这儿?”
“从学校回家拿点东西,顺便来看看。”
早川千春偏着脑袋想了想东大和烹饪学校的位置,问:“东大离这里要穿过大半个城,确定顺路?”
忍足完全不因为她直白的揭穿自己的谎言,心情很愉悦的把千春垂下的头发绕到耳朵后面,温柔的说:“不是怕说的太直白不好意思嘛,其实就是想过来看看。”
“……”
“对了,的新学校怎么样?”
“还不错,同学室友都很和善。”
“那就放心了。”
千春低着头翻白眼儿,说得好像跟关系匪浅似的。她继续埋首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受旁边的打扰。忍足也乐得自,脚步放缓慢慢地房间里转悠。两个明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可气场氛围感觉起来就是那么的合适温馨。
繁复的法国料理总算搞定,早川千春把东西摆出来,凑上去细细的嗅了一下。忍足看着她小女孩儿似的动作,眼眸中的温柔直达心底。
“来做的第一个试吃者怎么样?”
忍足摩拳擦掌要做第一,千春自然不能不同意。达成共识之后,忍足尝了一口,浓香的滋味让他的舌头滑溜溜的好不舒服,他恨不得吞掉整个盘子。
“明天还能来吗?”没有提这道菜做得如何,忍足侑士吃完东西立刻发问。
“明天……可以来的。但还没说这道菜好不好吃呢?”千春从忍足的态度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评价,但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想亲口从对方口中说出赞扬自己的话。一想到这儿,她就很期待。
“好吃,好吃得都恨不得吞掉盘子!”
千春满意的得到了赞扬,笑着把盘子洗干净收拾好。忍足识趣的到料理室外面等她,整个玉树临风的站那儿,偶尔有几个路过的女老师女学生看到,目露欣喜,他浑然不觉,专注的看着里面千春的一举一动。
突然,背对着他整理料理台的千春少女惊叫起来。
“啊啊啊――!!!”整一层的灯都被她喊亮。
忍足疾风般的冲进去,握住她的手:“怎么回事千春。”
被吓得惊叫的千春少女闭着眼靠她怀里,手胡乱的指着厨台的某个地方:“蟑、蟑螂啊啊啊。”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早川千春只怕小东西蟑螂,每次看到不是寒毛耸立就是头皮发麻,忍足侑士早三年前就领教过她的恐惧,严肃的看了看厨台,都收拾干净了,明镜似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蟑螂。他一手把千春摁怀里,一手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动作灵活但缓慢。
千春靠忍足怀里,每一口呼吸都汲取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感觉自己渐渐的安定下来。可她还是很怕,整个死死地靠忍足身上。忍足暗自闷笑,本就非常愉悦的心情因为她不自觉的举动更加的喜悦。整个嘴都快咧变形了。
他动作磨蹭的收拾好剩下的事情,拖着怀里的千春踱着步子关上料理室的门。
“好了,门已经关上,没有蟑螂了。”
忍足不怎么情愿的说出这句话,后者听到之后立刻松开了他。忍足的怀里顿时空落落的,他黯了黯眼神,别过头。千春丝毫不察他情绪有变,一路走得战战兢兢,恐怕是收到了刚刚的刺激,不太敢再闹。
千春沉默是因为惊吓,忍足沉默则是因为失落。两个沉默的校园里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恋爱集中营。早川千春看到树丛里隐隐绰绰的,愣了愣。想起筑紫说这个代名词的时候那种暧昧狡黠的笑容,脸上一红,走得越发得快。
忍足被他突如其来的快不行走弄得搞不明白,跟上她之后问:“走那么快干什么?”
“很晚了,要回宿舍休息了。”就算明白天色已黑,忍足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千春只要一想到刚刚那些浮动的影,她就忍不住脸色发烫。
“送回去。”忍足看了看天色,的确不早了。
他们刚刚是绕着教学楼走了半圈,回到宿舍大概要有一段路。两个都走得挺快,可学校很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到的。千春就这个过程中接到了白石藏之介的电话。
“阿藏啊,什么事?”千春接起电话之后非常的开心,一扫刚刚受到蟑螂刺激的颓圮模样,动作大气利落。
对方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早川千春一路边走边笑,看的旁边的忍足侑士连也来越沉。可偏偏他越是不舒服越是要继续听下去。忍足苦笑。他明白自己找虐,可是如果现他走了,保不准这几天所有的用心都白费了。
“真的要来东京吗?什么时候?”
对方说了一个时间,忍足竖着耳朵听到两个字“周末”,暗暗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周末是吧,周末是吧!
哼!
忍足满脑子的鬼主意,这下子又开始嘀咕嘀咕的转悠起来。干脆周末让妈妈邀请千春到家里来吃饭吧,如果每个周末白石都来,那就让千春每周末都到家里来吃饭成为惯例!这下看她还有没有时间跟别出去玩!
千春高兴地挂断电话,旁边的忍足侑士已经全身散发熊熊火气了。
“藕断丝连的追求者?”他瞥了一眼千春,冷哼。
千春盯着他直皱眉头,语气稍有点不耐烦:“什么藕断丝连,别说乱七八糟的话!和阿藏是朋友。”
“阿~~~藏~~~叫的可真亲切!”忍足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越发的不甘心,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提到别,为什么这么美好的时刻会突然插-进来个别。他尤其不喜欢千春自己面前提到白石,那个曾经对她抱有幻想的。
“白石藏之介是的朋友,和朋友说话一向都这样。”千春并没有觉得自己对待白石有多特别,但既然是朋友,这样说话也无可厚非吧。
忍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只要一想到当初千春信中提到白石的告白和三年的呵护,他心里就跟堵了根刺一样难受。他不甘心,不甘心那三年是白石守护千春身边而不是自己,不甘心他们现可以畅所欲言毫无顾忌,不甘心白石千春心目中的地位,不甘心自己的懦弱。
“对他和别不一样。”忍足思量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千春觉得忍足现的举动让她心生厌恶,当初是谁口口声声当着大家的面说西园寺静香是她的女朋友,那时候的他怎么就没看出自己的喜欢,没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而现,他竟然有理来质问她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明明是自己心里想着那些歪七倒八的事情,偏偏还要强加身上。就算曾经真的对他有想法,那也是未遂,这个已遂有什么资格来质问!”
生气的时候就容易说出口不择言的话来,早川千春是想好好说话,可现的她一想到当初就怒不可言,那些伤伤己的话脱口而出。
忍足脸色一白,整个僵直了身体。
过了一会儿之后才道:“前面就是们宿舍了,就送到这儿吧。”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再不多说一句。
他很怕,很怕自己下一秒憋不住就脱口而出:怎么没有资格,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的。比所有都喜欢,而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喜欢过其他。是的唯一。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话,也是他最后的骄傲,他不能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写超纲了,这章的内容明明上一章节就该写到的!
这几天我每天计算着还有多少章大概就可以完结了,心里好开心,每天码字都炒鸡兴奋的说!(……没有读者留言还这么开心,你真是够了(……哦不!
每天都只有一个妹纸在留言,虽然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但小心脏还是好受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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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Vol.44
早川千春到东京整整半个多月才第一次踏足冰帝。华丽的招牌,偌大的校园,明媚的风景,蓝色的苍天,绿色的树海,少女怀春的心,少年蠢蠢欲动的眼神。什么都没改变,是她当年来时的模样。
她不知不觉又按照第一次来这里时候走的路线,她的母亲,那张年轻时候的照片就放在展厅里。那时候的父母还没有复婚,她看着母亲的照片除了感慨曾经还有怀念。而现在,事实已改,她的心境却大不如前。
她绕着公园走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回到了网球部外面。和三年前迹部率领的冰帝相似,现在的部长同样也是个年轻气盛,气势惊人的孩子,眉眼里张扬着青春活力。但他的身边,却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忍足侑士。
忍足。
侑士。
忍足侑士。
他才是冰帝独一无二的存在。
无人能够取代他的安静,他的沉默,他的稳重,他的漫不经心,他的一切。仿佛侵染到骨子里的优雅,藏蓝色的发丝,圆滑的平光镜,微勾的唇角。
气质别具一格。
“姐姐,你来找人吗?”站在旁边的女孩儿们看着突然闯进他们领地里的女子,好奇地转过头来问。
千春把视线从球场上转移到身旁,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来看看。我曾经在这里读书。”尽管只有一年。
对方听到他的话果然很惊讶,连忙招呼旁边的人过来,你一言我一句的问她:“是嘛是嘛,你是哪一届的?”
“我是平成十五年国中毕业的。”
此话一出,立刻在女生群里炸开了锅。
“哦哦,那一届有传说的迹部部长诶,听说他好厉害的!”
“就是那一年冰帝网球部打进了全国八强吧!”
“我知道的,除了迹部部长还有忍足前辈和向日前辈他们!”
千春站在旁边听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无言以对。原来忍足他们在冰帝还有这么多传言和潜在粉丝啊。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好几个姑娘就是因为看了他们的网球比赛才决定到冰帝来读书的。
“那个前辈,我能问一下吗?”一个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千春,稍微有点怯弱的问。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没关系的。”许是看出了对方的胆怯和不好意思,千春主动开口鼓励对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就是想知道,你认识忍足侑士前辈吗?”
“……”早川千春不知道那一刻自己作何表情。在对方问出这个问题之时,她心里闪过无数的想法,不外乎就是,原来在表现如此出色的迹部景吾之外还能有人关注忍足,原来真的有人能够体会到他的好。
可就是在这种小小的惊讶和欣喜之下,她察觉了自己心底深深的失落。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唯一在乎他的人,原来……忍足也是优秀到会被别人喜欢的人。
原来有人喜欢忍足。
有人喜欢忍足。
喜欢忍足。
喜欢。
她突然就不舒服起来,也立刻就体会到了当初忍足在听到自己和白石打电话,自己在邮件里跟忍足说白石喜欢他跟她告白的痛苦和失落。
没有人会愿意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尤其还是拥有那样特殊的身份和经历的人。
早川千春没有回答那个女孩儿的问题。明明只用回答“嗯”或是“不”,两个短短的单音节就可以了,她还是不愿意开口。她连忍足一般的耐心都没有,她也做不到在一个喜欢倾慕忍足的女孩儿面前这些。
她只能落荒而逃。
直到跑出了冰帝校门,早川千春才敢大声的喘气。
她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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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一身的疲惫,她坐了电车回到学校。一路上天人交战之后她决心把在冰帝的一切事情,她的一切情思全部暂时放下,只专心做料理。
可是真正在做料理的时候,她越是想放下心来,她越是要去想。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那个女孩儿的问题:“你认识忍足侑士前辈吗?”那个甜美的声音,如小鹿般迷人的眼睛,闪动着期待的神色。
是男人都会喜欢吧?
如果把这段经历告诉忍足,说不定对方也会心动也说不定。
自己一个人想着这些事情,早川千春越发的心神不宁。
注意力极其不集中的早川千春,把包好的饺子放进锅里,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滚沸的水似的,烫烫的,翻滚着。
饺子漂浮在水面上,千春把他们捞起来之后,放在盒子里,决定带回去给室友们尝尝看。反正寝室里调料什么的一应俱全,回去再动手做好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又路过了恋爱集中营,她又不可自抑地想起了忍足侑士。
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能联想到他。
很烦,很烦躁,真是很困扰。
她想起两个人的争吵,好想还是因为一个外人开始的。萦绕在她心中整整一周难以排解的烦闷愁绪,因为她始终不曾出现而越发的积累起来。人不在,连电话都少打。虽然她很清楚,即使是两个人和平共处的那几天,忍足也极少给她打电话,有事从来都当面说。
但也还是忍不住心里淡淡的失落。
早川千春捏了捏自己的手,她真的不想承认,可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想念他的事实,却无法忽略掉啊。
“你们知不知道,这几天老是有一辆车停在料理室楼下的那个小路上,怎么回事啊?”
“你也发现了吗?我早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等谁的,可每次我们快要放学的时候他就开走了。”
“就是啊,好奇怪的说。”
“你看清楚里面的人了吗?”
“恩恩,是个男人诶,长得不错哟,你要不要去试试看啊?”
“什么啊,凉子你真是的。不过他到底是来找谁的呢?”
早川千春接着水洗菜叶,叶子都被水冲成渣了,她还把手接在下面。刚刚那个不起眼的谈话内容,她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明明白白。
等人?
开走?
就这几天?
除了忍足侑士,还会有谁?
早川千春收拾好自己的料理台,换了衣服下楼。刚刚还荡漾在心里的失落顿时如烟云散去,她不知怎么心情好到爆,走路的姿势都感觉轻快很多。
今天她下楼的早,忍足的车还没有开走。当忍足侑士看早川千春一脸带笑的出现在自己的车子面前的时候,他被那张扬的笑容晃花了眼。实在太美好,他有多久没看到对方在自己面前笑得这么开心了。
“你来找人?”
“唔,顺……”忍足正想说自己顺路过来看看,突然就想起自己一个多星期前也是用的这个理由,顿时噤声。可不能再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过来看看你。”
早川千春强憋着脸上的笑容,转过头去:“哦,那你看完了吗?”
忍足怎么会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自然也知道那句话是在给他台阶下,从善如流:“还没,现在肚子好饿,吃完了再看怎么样?”
“嗯,好。”脸红的少女愣了两秒,微微的点头。
忍足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逗趣千春的好机会,故意把身子从车窗内探出来,歪着脑袋:“你说了什么,我怎么没听到,你再大点儿声?”
“我……我说……好!”早川千春恼羞成怒,转过身去拔腿就跑。忍足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推开车门下了车就跟在她身后。
本来他今天还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去求和,来之前还纠结了好半天,没想到千春居然自己就来了,这出人意料的结果让他还有点犹疑和不确定的心完全的安定下来。
从来都只呆在室内做料理的千春小妞怎么可能跑得过运动高手忍足侑士,没几步就给人追上了。忍足拉着她的手,把对方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发丝。半晌之后才静静的问:“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忸怩的少女不情不愿的动着身子想要挣开对方的怀抱,小声的回应道:“嗯,算吧。”
两个和好的人手牵着手去附近的店里吃东西。作为安置在烹饪学校附近的小吃店,那味道自然和别的学校不同。千春也是头一回带人来吃东西,那位老板看着他们两进门,就打趣道:“小姑娘,你今天怎么不是一个人来吃啦?”
忍足就在这时候问她:“你经常到这儿来吃东西吗?”
早川千春想了想,答的顺溜:“倒也不是经常,只不过每次和你生气完了我就到这儿来吃东西。”
忍足仔细算了算,这个月他们几乎都不怎么好,惊讶道:“那这一个月你不是经常来吃?”
千春没多想:“是啊,然后我每次都点个两人份的,一个人吃完了心情就好多了。”
忍足侑士看着早川千春平静地说这句话,脸上也没有一丝难受,可这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似的,不舒服极了。这么好一个姑娘,自己怎么就忍心跟她生气呢?
忍足坐在他对面老半天,过了一会儿才闷闷的拉过她的手:“千春,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
早川千春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不明白忍足为什么在这儿说这些话。但嘴上还是答应道:“好啊。”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晚上早川千春没有回宿舍,她给同寝室的女孩儿打电话说不会去住,拉着忍足的手一起回了公寓。两个人在公寓坐着说了会儿话,千春起身给忍足做宵夜。吃完还让他打包了一份带回去给忍足夫妇。
忍足看着她贤良淑德的模样,好笑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小春你啊,以后会是个好妻子的。”
此话一出,早川千春低着头脸又红了。她也察觉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脸红,还老是在忍足面前。明明她在别人面前挺正常的呀,怎么到了忍足这儿就跟小姑娘似的。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忍足拎着包好的东西,笑嘻嘻的道别,临走前千春一直跟着他到门口。忍足开了门走出去,正要关上的时候却张扬的说了一句:“哎呀,我忘了做一件事情。”
“什么?”
低着头的千春一瞬间抬起头来问话,忍足的唇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
“晚安,我亲爱的千春。”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又温馨起来,我到底怎么了,这不科学啊!
哼哼哼,下一章就放点纠结的出来,然后剧情就吧啦吧啦的开展下去啦~~~
上一章作者有话说里求了收藏之后,妹纸们热心的给我留了言,炒鸡开心!感谢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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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Vol.45
面红耳赤的早川千春第三次从床上爬起来用冷水拍脸,直至那火热的温度慢慢的降下去。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捧着褪下红晕的脸一个人傻乎乎的笑起来。忍足侑士不愧是看了多年言情小说的文艺少年,说起这种调情的话那可真是不一般。
千春摇着头关了灯上床。
晚安,我亲爱的千春。
我亲爱的千春。
我亲爱的。
亲爱的。
被那三个关键词又一次的勾起了刚刚分别时的记忆,伴随着这几个甜蜜的字眼,早川千春喜滋滋地睡着了。
大概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直不停的震动,声音混合着触感让千春在睡梦中都深感有地震发生。她迷迷糊糊地探手拿起手机看屏幕。
向日岳人。
梦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这小子大晚上不睡觉给别人打电话找茬,真不怕第二天遭人恐吓。不过难保他这种举动其实是在反向的报复社会。早川千春明明被这种剧情弄得心情沮丧,整个人因为突然被吵醒难受得无气可发,偏偏还萌生出这种想法,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岳人,这么晚了你有事吗?”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了电话,语气不似平时那么温和。
察觉到对方口气里的困倦,向日岳人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了别人的事情,说话断断续续不通顺:“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你这么晚了给我打什么电话,吵醒了别人很好玩儿吗,很好玩儿吗?你是在整我吧,整我是吧!
“那个早川,刚刚侑士打电话给我说迹部明天就会回国,我们大家要给他办一个欢迎会,我想邀请你一起来。”
“这种事情为什么忍足不自己打电话给我?”早川千春很疑惑为什么这种事情非得是别人来通知自己而不是忍足本人。
忸怩的向日岳人君那边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千春听到他旁边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向日瞬间挂了电话。千春稍微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看着通话状态自动断掉后的屏幕,把手机拿在手里一直没放回去。过了一会儿,她摁下了那串从来没有存在手机里却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串号码。
“侑士,是我。”电话几乎立刻就接通了,她主动叫了对方的名字,然后听到对方那头传来了轻而低地笑声。
“这么晚还不睡。”忍足语气随和又清醒,根本就不是自己刚刚接通向日电话的那个状态。
考虑了一下自己到底跟他说她和向日的那段内容不甚清晰的对话,她才道:“刚刚岳人给我打电话,说迹部明天回来?”她才不会傻到主动提起向日提起了他的名字,她就是要慢慢引导他把实话抖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剧情完全没照着她的剧本走,忍足那头似乎很诧异岳人这么快给她打电话,笑骂了一句:“我待会儿教训他。”
早川千春暗暗在这边翻个白眼,你这会儿教训他也没用啊,反正她已经被吵醒了,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了。
正想着这件事情,忍足已经默契开问:“怎么还不睡?”
“……”她悄悄地用另一只手抚平自己高高翘起的唇角,“已经睡不着了。”
“那我们聊会儿天?”忍足在那边提议,听得出来心情很好。
“随便吧。”努力淡定的千春同学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被单,扭开了床头暖黄色的小灯,“我们读书好不好?”
“读什么?”
“纪伯伦诗集。”
“……”
“不然就安徒生童话。”
“那还是纪伯伦好了。”
“当爱挥手召唤你们时,跟随着他;
尽管他的道路艰难而险峻。
当他们展翼拥抱你们时,依顺着他;
尽管他与一种的利刃会伤害你们。
当他对你们说,要相信他,
尽管他的声音会击碎你的梦,像狂风尽扫园中的花。
…… ……
…… ……
小春,我爱你……不会这么巧地睡着了吧?
还真是睡了。
……
睡前,为你心中的挚爱祈祷,唇间吟咏着赞美诗。
晚安,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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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发誓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绝对没有因为手机掉落在枕头上导致自己的脸上被压出红色的印记。不过很明显别人不这么认为。
“千春,你昨晚枕着砖头睡的?”
“胡说什么,我睡得明明是床好不好!”
“床上放着砖头?”
“你干嘛一直说砖头,砖头怎么你了吗?”
“没有啊,不过你脸上这道红痕真的很有砖头的feel。”
此时的早川千春正在修行本周的最后一堂料理课,不过很明显她心不在焉了。趁着老师不注意她悄悄地溜到旁边的化妆间看看自己那张据说枕了砖头的脸。这一瞧,果然是挺像的。
早川千春从包里拿出私藏了好久的粉底。她因为专修厨艺的缘故,平时上课几乎是不化妆的。前段时间直子到东京来,特意拉着她买这买哪儿,顺道就捎了块粉底回来。只是没想到最后会用到这种情况下,也不算浪费吧。
用粉底遮住了自己压红的印记,早川千春满意地回到料理室。
“哟,早川你也知道怎么打扮自己啦,是要去见男友吗?”
“不是啊,偶尔也想化化妆嘛,精神些啊!”
“那很好啊。不过这么一瞧,化了妆之后果然比素颜更好看了!”
得到鼓励的千春同学继续努力做料理,老师看大家今天完成情况比较好,笑着下课。千春不急不慢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反正刚刚忍足就发过短信说自己今天会晚到。
等她终于收拾好了一切下楼,忍足早早的就等在了老地方。
“不是说会晚到吗,怎么这么快。”她急急忙忙的跑到忍足面前,对方立刻拉开门让她坐进去。
忍足回到驾驶位,眼神里颇有些无奈地意味,看了眼她后指了指天空:“我的大小姐,就算晚到,我也必须要快过于你啊。”
“为什么必须快过于我?”
“哪有让女朋友站在通风口等人的。”
“谁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了。”新入手封号的早川大小姐立刻端起架子别过脸傲娇起来。
忍足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然你是我的什么?优乐美?”
“什么啊,我原来只是奶茶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女朋友呀。”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了原位。
车子很快驶向了市中心最近刚开的一家餐厅。忍足一路上边走边跟她说,大家昨晚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到底怎么给迹部那家伙办欢迎会。以求符合华丽的迹部大少爷那高调又骚包的性格。
下了车的早川千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动声色的笑道:“这环境倒是够拉风,完全符合他的形象了。”
“你也这么觉得?”忍足看了她一眼。
“嗯。”两个人眼神交流一番,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戏谑和调侃,默契的转头忍笑。
迹部景吾飞机晚点,会晚点到。好在忍足他们事先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欢迎会也没邀请太多人,只是一些相熟的朋友。大家一起说话,倒也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周四忙的要死,昨天又搬寝室,整个人忙的不行,今天本来想好好休息,结果刷网页的时候被站短提醒上榜更新1.5w,顿时天昏地暗,今天凑空写了一点,好几天不写东西突然就找不到手感,先放半章,提前买的妹子要便宜些。
这文大概着还有二十多章正文完结,我争取五一前完结,番外会不定期写,我打算放在作者有话说里,买了正文的大家也可以免费看,算是一点小福利,送给一直看正版文支持我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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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Vol.46
西园寺玉贵离开餐厅之后,特意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他到的时候西园寺静香已经等了那里。
“好久不见,亲爱的堂妹。”
“好久不见,玉贵哥。”
“刚刚大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看现脸色不太好。”西园寺玉贵明明看到早川千春狠狠地挫伤了堂妹的信心,现还故意提起来让她愤怒。
果然西园寺静香脸色一白,讷讷的张口回应:“还好吧,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西园寺玉贵低头喝水,冷笑一声,这恐怕跟身体不舒服无关而是心里不舒服吧。
“玉贵哥找有事吗?”西园寺静香没看到对面堂兄的冷笑,捏着裙摆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妈妈这几天总跟她说一定要和西园寺玉贵打好关系,虽然她不太懂,但父母的话还是必须得听。
“嗯,有点小事想找帮忙。”西园寺玉贵呷一口红茶,曼声道,“事关忍足侑士。”
本来还只是西园寺静香还只是为了父母的话才坐对面,现听到玉贵口中的事关忍足侑士,顿时来了兴趣。
两个谈了一会儿,刚开始西园寺静香听完玉贵的话表情还有些犹豫,到了后面就就完全同意了对方的要求。时间也没多久,大概半个多小时两个就先后离开了。
相比起热闹的餐厅里忍足和早川那两位甜蜜的情侣,这边两位堂兄妹的关系实是太冷淡了。西园寺静香路过餐厅,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扬起笑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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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快到了。
早川千春看着越来越热的天气,想到自己回到东京已经两个多月了,顿时心生感概。当初自己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够好,每天除了怨恨这个就是讨厌那个,尤其是对忍,几乎是一想到他就心里恨不得吃了他。而现呢,快两个月的时间里,她每天除了感动就只能更加感动。
早川千春不知道别谈恋爱是不是这样,但她的状况实有点奇怪。她过去从来都没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男友会每天开着车穿越大半个城市来陪她吃饭,帮她打水。连带自己寝室里的好姐妹们都会享受到一周一次的聚餐福利。
可就是这样的状态下,她竟然有了危机意识。
然后四月末的某个午后,她和忍足一同懒洋洋的软自己东京的公寓里。阳光明媚的就像童话里照出来的,忍足抱着早川千春躺自己怀里,两个一起靠靠窗的沙发里。暖融融的阳光洒了两个满身,早川千春拿起忍足环抱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
那一双艺术家的手。修长白皙,干净纤细。因为常年打网球和拉小提琴的关系,忍足的手摸上去并不如她那么柔软,反倒是直接分明,掌心和虎口的位置全是茧。
过去的早川千春大阪也时常周末的午后,一个闲来无事,泡杯清茶,翻着书页一行一行的读,偶尔遇上心动的句子还会轻声地念出来。然后一个舒心的笑。那时候的她更像是静秋时分的好天气,舒畅和缓,然而现因为有了忍足,明明是春末夏初,却还能感觉到初春到来时那一抹抹暖暖地风,伴随着花香,让沉醉。
早川千春吃过饭就开始犯困,靠忍足宽厚的胸膛上舒服的眯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忍足环抱着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温柔地看着。早川千春抬起眼看他,忍足察觉到她热切的视线,低着头轻啄了一口她的小脸。
这么美好的时分,早川千春偏生从心里萌发了不真实的念头,于是他们产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侑士,为什么会选做的女朋友呢?”
“傻姑娘,这能有什么理由,喜欢呗。”
“可是和过去追过的那些女孩而相比,既不漂亮又不够聪明,和相同的爱好除了看书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其他了。脾气不好,又斤斤计较,说又会不高兴,还得反过来安慰,这样的,为什么会喜欢呢?”
“倒是问倒了。为什么呢?”忍足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表情特备严肃,还特意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他正襟危坐道,“大概是因为看起来特别软,很好吃吧。”
“什么啊,这算哪门子的理由,敷衍吧。”她很奇怪,喜欢一个怎么会说不出理由呢。
“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也实想不出其他了。”忍足把她抱过来坐自己的腿上,揉着她的头发笑,“确实不如别的女孩子那么好,但这并不妨碍喜欢。别再好,跟也没关系,再怎么不好,还是喜欢。这个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一定要告诉,好做准备。”早川千春听了他的话半天没话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冒出这么一句。
“还想做什么准备,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忍足一听他这话很凶的捏了捏她的脸,力道略微有点大,疼得她他怀里使劲的窜。
忍足摸着她的头,软软的头发缠着她的手,也同时缠上了他的心。他望着她的目光太温柔,看得早川千春心头一暖,连最后一丝不安都这缱绻的目光里融化的没有一丝阴影,告白的话脱口而出:“侑士,真喜欢。”
忍足抱着她的手立刻收紧,把头摁向自己的怀中,不让她看到自己脸红了。
两个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吃晚饭的时间都快到了。本来准备一起下楼买菜的小情侣接到来自忍足夫妇的电话,说是做好了他们爱吃的东西,让他们赶紧回来。两个稍微的打理了一下,忍足牵着小姑娘的手,笑眯眯的往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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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忍足妈妈刚好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催促着两个赶紧洗手上桌吃饭。忍足和千春朝忍足爸爸打过招呼就去洗手了。忍足夫妇看着甜蜜的小两口,相视一笑。
洗好手的两个上桌吃饭。早川千春夹了一块鱼豆腐,想了一下,中途临时转弯放了忍足的碗里。忍足一向是不吃鱼豆腐的,顿时苦了一张脸。用眼神示意对方,早川千春低下头吃饭,假装没看到。忍足欲哭无泪。
忍足妈妈看到之后,笑眯眯的夹起一块鱼豆腐放进嘴里。吃完了还特意说了一句:“真好吃啊,某真是不识货。”
忍足姐姐顺道接口:“就是啊,小的时候还特意存钱去买家附近的鱼豆腐,可惜现已经吃不到,真不知道某怎么想的,是吧小春。”
忍足侑士狠狠瞪了妈妈和姐姐各一眼,之后死命地咬住碗里那块鱼豆腐,咬牙切齿的仿佛那就是她们的肉。
“嗯。”早川千春忍着笑把碗里的东西吃完,肩膀抖动得不成样,忍足看了她一眼,用眼神明白的告诉她:待会儿回公寓给等着。
吃完饭,忍足姐姐和早川千春主动收拾碗筷,和忍足妈妈一起承担了洗碗的任务。忍足妈妈把他们推出厨房,温柔的笑:“去看电视或者找点其他事情来做,忍足家厨房可是的地盘,谁都不能染指。”
难得听到自家妈妈说这么淘气的话,忍足姐姐从善如流的答应了,收拾好东西跟楼上的父亲打过招呼就离开了。早川千春则顺势坐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打开电视播放的频道正好放一档婆媳战的电视剧。早川千春看的仔仔细细,脑子里却冒出了不合时宜的想法。
如果以后到忍足家来,她应该不会和忍足妈妈变成这种声嘶力竭的婆媳关系吧。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早川千春视线转到从楼梯上下来的而忍足身上,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都想些什么啊……什么婆媳什么战争啊……她才不要嫁给忍足。
难为情的千春同学拿起放一旁的抱枕,捂着脸不敢看忍足。只不过是和父亲谈了谈最近的学业,下来就看到女友一副脸红耳赤的样子,难道是电视里放了什么让她尴尬的事情?看了一眼电视剧,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情节让她脸红啊。
“阿千,怎么了?”
“没什么。”
“那脸红什么?”
“太热了不行吗。”
“怎么不行。”
两个坐了一会儿,和忍足妈妈聊了会儿天,忍足虽然某些地方比较成熟,放父母面前,根本就是个幼稚的小孩儿。每天怕爹怕娘的。早川千春以前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候她和忍足的关系还没现这么亲近,自然不敢那这种事情来打趣他,现找到机会了,自然要好好的戏谑一番。
“侑士,怕忍足叔叔这点可以理解,父亲嘛,总是有威严。可是一想到怕姐姐怕妈妈,就觉得将来结了婚一定会是二十四孝的好男。”
忍足早就想报刚刚的鱼豆腐之仇,揽过她的腰靠向自己,借着比她高的优势,从上往下带笑看着她:“现就不是二十四孝的好儿子好弟弟了吗?而且将来要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对最有利吧。”
这话一说完,就轮到了早川千春不好意思,别过头企图掩饰她瞬间泛红的脸。这样的早川千春让忍足觉得很新奇,扳过她的脸仔细的瞧。女孩儿红红的脸,湿漉漉的眼,柔顺的头发,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忍足喜欢得不得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早川千春愣了几秒,推开他捂住自己的脸,“现街上诶,怎么这么大胆。”
“看起来太好吃了,忍不住就亲了一口,这是情难自禁啊。”
痞子一样的语气让早川千春气呼呼的朝前走,忍足加快步伐跟着她,笑得就像只偷腥的猫。
忍足送千春回了家之后并没有多呆很久就离开了。千春洗漱之后回到房间看书。入睡前读半个小时的书是她这三年养成的习惯。
巧合的是,她读的也是纪伯伦。
清晨,带着一颗生冀的心醒来,感谢又一个充满爱的日子;
午休,沉思爱的心醉神怡;
黄昏,带着感激归家;
睡前,为心中的挚爱祈祷,唇间吟咏着赞美诗。
侑士,爱。
晚安,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俩是真的处于热恋期你没有看错!最近写的好开心啊,木有尔虞我诈木有勾心斗角,满满的都是甜蜜有木有~~~但是,你们不会腻吗,你们没有腻吗?反正我是厌倦了甜蜜,下一章,我们正式进入剧情~~~
ps:没有留言好桑心,看我期盼的目光!
pps:最近开始写下一本网文的大纲,主角是女王大人。问编辑可以不v吧,编辑回说可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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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Vol.47
亲爱的田边君:
抱歉,在上一次你说过我回信晚之后还继续这么屡教不改,真是非常的抱歉。虽然现在新年已经过去很久,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稍微的发了会儿神,请别介意。其实如果我不说你也是不会知道的吧,哈哈。又过了一年,翻过年头我们就要迈向高三的年关,真是又期待又紧张啊。期待着自己即将毕业成为自由人,又紧张自己不能够如愿以偿。
上封信里你提到说你被抢了,身体也受到了伤害。听说你也是个好运动的人,这样应该很久都不能参与训练了吧。请保重身体,在新的一年里,用最精神的状态去迎接三年级。
说起来很巧合,今年的新年我居然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我身体好的像个小强,根本连感冒都很少会有,然而年轻人身体好是必须的,老年人的身体就不那么硬朗了。
在除夕夜的那天,我的姥姥,在医院里被医生下发了病危通知书。父母外出吃饭,手机打不通。我只好一个人抹着泪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形容,但最真实的却是,我直到现在对姥姥的印象都还停留在四岁那年我在老家看着她,蓄着短发,笑眯眯拉着我吃零食,抱着我去泳池,然后猛地一下把我扔进去,让我被迫学会了游泳,生气起来儿子女儿都不认,打起人来虎虎生风的老太太。
但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现在的我早就可以在海上畅游甚至是冲浪,也不再缠着她每天买零食给我吃,我生气起来也六亲不认,常常气得父母扬起手来打我,却总是幸运的躲过。在不知不觉中,她笑眯眯地容颜只能停留在记忆里,我长大了,她却慢慢的衰老。
正如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我早已回不到过去,姥姥也不会再年轻。鲜花会枯萎,热情会冷却,星辰会陨落,容颜会衰老。我们每成长一天,也就离死亡更近一步。我记得有人说过: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走向死亡。我的姥姥,终于也走到了这一步吗?
我一路上哭的眼睛都红了,整个脸也被吹得红扑扑,往上贴着,手都感觉到一股寒气。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里,看着来来往往匆忙的医生护士,突然心里就萌生了无言的苍凉。为什么我一定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呢?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在车站,另一个就是医院。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
爸爸妈妈很快就赶到了。他们看着我的时候,我正盯着对门那个角落的门缝看。
“小春?”
妈妈轻轻地唤了我一声,我怔怔的抬起头。她看着我的瞬间眼眶就红了,捂着嘴就转过身去。爸爸拥着妈妈安慰着她。而我,独自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妈妈有爸爸安慰,那我呢?谁来安慰我呢?
如果是在过去,姥姥也是会安慰我的。然而现在她病倒了,再没有人能够听我说话安慰我了。我站起来,靠近病房,玻璃窗里的姥姥真的好苍老,脸色也很白。我除了流泪在不能说话。
姥姥是在第三天早晨苏醒过来的。那时候的姥姥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我因为放假的缘故每天都到医院去照顾姥姥。她醒过来的时候我伏在床边睡着了,她动手轻轻拉了拉我的头发。
我迷迷糊糊抬起头的时候,她一双眼睛混浊的看着我笑。
“丫头。”
因为长期输液发不出声音的姥姥只能用口型喊我。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我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了。姥姥温和地摇着头看我,消瘦的脸颊苍白无力。我赶紧到了水,沾着棉签蘸到嘴唇上。
那时候的我是真的傻,一想到姥姥还在,还能保护我,还能看着我笑就觉得心里鼓鼓胀胀,满满都是喜悦。
姥姥沉沉的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妈妈坐在床边,我靠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他们迷迷糊糊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太真切,只隐隐听到妈妈的惊呼,姥姥的轻喝,还有他们彼此的叹气声。
姥姥喝了妈妈做的粥,我拉着她的手,打了热水细细的揉。妈妈看着我每天泪汪汪的出现在姥姥的病房里,气呼呼的跟我说:“姥姥都醒了你就别折腾了。”
我口头上应着,见到姥姥还是忍不住流泪。那几天我随手一摸,脸上都湿漉漉的。
姥姥看着我哭,声音嘶哑着,断断续续:“死丫头你哭什么,我这还没去呢,还等着你上大学……给我找个……外孙女婿回来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心里觉得委屈难受,可心里满满当当的委屈却容不得我说出半句来,难道要我跟姥姥说,我觉得自己爹不亲娘不养的,每天看着他们两缠缠绵绵,把我一个人晾在一旁?我说不出口。
而我的感情又乱的一团糟。这几天姥姥出事儿,我越发的想念他。难过的时候总是想起他的脸,他飞扬的笑容,矫健的步伐。然后心里又是一阵的堵。我也许还是喜欢他的吧。
姥姥很快就恢复好了出院。田边君,出院那天我就打算跟你写信,但是耽搁了。因为当天晚上,姥姥就去了。
明明她病倒的时候我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眼泪,她一去,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这些年,我第一次学会走路是姥姥带着我,第一次摔跟头也是姥姥站在旁边鼓励我站起来。第一次学吃饭,第一次跳舞,第一次背书,第一次下厨房……那么那么多的第一次都是跟姥姥有关系,每一次受伤难过也是姥姥安慰,不管怎么流泪,姥姥都会帮我拭去。连两年多以前我感情受挫,也是打电话给她,回到大阪见过她之后才有勇气继续那两个多月的冰帝生活。
而现在,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了。
连直子都明白,我不哭不是因为我不会,也不是因为我不想,我不会逞强,也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故作坚强,然而我真的不能哭。那个能够替我拭泪的人已经尘归黄土,撒手人寰。没有她在,谁也不能撼动我,让我哭。
这是我最后的骄傲。
接下来,父母忙着前前后的打理灵堂,和各式各样的人周旋接待。比起我,他们对于姥姥的去世反而比较坦然。我在姥姥去世之后第二天才知道姥姥早就知道自己会不久于人世,提前立好遗嘱,和父母亲戚姐妹们打了招呼。唯独我……唯独我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唯一特殊的那一个。
相比起父母主外,我作为姥姥唯一的外孙女,在内堂的家属区里坐镇。今年三月我才满是十六岁。然而就在这未成年的十六岁,我必须要扛起作为姥姥亲人的重担。跟前来吊唁的所有人还礼。学业,感情,工作,人生……我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决不能在这里垮下。
多么痛苦的成长,令旁人欣慰让自己心伤。
成长是否也意味着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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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下葬的那天正好开学。我一个人顶着大风走到学校门口。遒劲的几个大字让我浮起淡淡的笑意。虽然还不能那么快的恢复过来,不过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高三的新一年,我要努力学习。田边君我记得以前我跟你说,我并不聪明,也只能用勤奋来弥补。这一年大概会断网,也不能常常跟田边君你聊天,暂别一年,明年高考之后再见吧。
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肯定写不完三千字了,不想上小黑屋,所以试着放个防盗章节,反正刚刚去看了盗文网站,几乎是同步更新,忧桑的我哟~~~这章大家可以不用买,但买了也没关系,反正最后新章节的字数会比这个多(千万别让编辑发现,我会被骂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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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Vol.48
“当然是有事才叫你们来。”
早川千春看着西园寺玉贵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略微的皱起了眉头。偏过头之后,她把视线移到辅导员身上。对方的表现很奇怪,她对西园寺玉贵的态度,好像很尊敬。
“有什么事情吗?”沉默片刻之后,早川千春在一片安静声中突兀发声,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她,仿佛她干了件出人意料的大事。
反倒是西园寺玉贵没什么别的反应,笑眯眯的接口:“也没什么,就是上次邀请大家去冲绳玩,最近正好有时间,就决定明天动身。这个时候让大家集合是想说说集合地点和时间。”
早川千春听他说话,着实一愣。印象中好想是有人提过要去冲绳,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怎么现在去?而且只是集合地点和时间的话,电话或短信通知也行啊,干嘛一定要急忙通知人来。看望忍足的行程被让无端打断,早川千春气呼呼的嘟起嘴,很不高兴。
西园寺玉贵一直注意着她的每个动作,怎么会看不出她对这么晚到学校有意见。难道非得让他说自己其实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时间来看她,只好趁着让辅导员通知大家集合的时候来看看她。
“那就这样吧,明天早晨九点半在学校门口集合,行李大家就收拾一周的就好,不需要太多。”通知完事情,西园寺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早川千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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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早川千春赶到学校的同时,同城的宅急送非常爽快的把东西送到了东大,忍足侑士接到从家里寄出来的蛋糕,心情好到爆表。
忍足侑士中午忙着写报告,忘了吃饭。下午课程比较重要,他吃了点面包打算晚饭的时候再好好去吃一顿饭。如果早川千春的蛋糕晚来五分钟,他大概就去附近餐厅吃东西了。打开蛋糕的一瞬间,香气扑鼻。是他喜欢的酸酸的味道。
实验室最近研究细菌,房间低于常温,明明已经七月末,整个房间的空气还是凉飕飕的。忍足侑士把蛋糕装回盒子里,轻轻的关上实验室的门,把蛋糕拿到隔壁的办公室去吃。一边吃一边心里还甜蜜的想: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手艺真好。
蛋糕吃到一半,早川千春就到了。从学校离开之后,她坐电车到东大,倒也没遇上很多人。实验室空空荡荡的没有人,门倒是没关,看样子人还在。早川千春在实验室转了转,到处都没看到忍足,最后还是在隔壁找到了人。
“怎么在这里?”早川千春抱着手靠在门框上问。
说话的时候忍足正在埋头吃蛋糕,冷不丁冒出这么个声音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差点就呛到了:“咳、你怎么来了?”
早川千春看他完全回答自己的问话,翻了翻白眼,走过来:“学校那边忙完就来了。”
忍足点点头,不说话,继续吃蛋糕。他吃东西的时候千春就一直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书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看。等到忍足吃完蛋糕,她自觉地把盒子收拾好,两个人手牵着手去了隔壁实验室。
忍足从没给她介绍过这里,说了点简单的仪器工具之后,天色渐晚。关了门,两个人甜蜜的相携而去。
“你平日里就这么晚才收拾东西吗?”
“倒也不是,偶尔也有点空闲,就去图书馆看看书,写点报告。”
忍足说这话并无别的意思,早川千春反倒有点心疼他。侧过头看着他眼底乌黑一片,眉头微微皱起:“你好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是做医生的,这个我自然知道。”忍足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揽上她的肩。
两个人绕着东大的植物园转了转,天色黑透。忍足把她送到公寓楼下,抱抱她:“去冲绳旅游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乱吃东西。”
“知道啦,忍足真啰嗦,就像老头子。”
“我要是老头子,你跟了我还真是亏大发了。”
“你还真敢说,哼哼哼!”
“行吧,早点休息,不准晚睡。”
热恋中的爱人,每一句话都仿佛浸着蜜,甜得让你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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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冲绳的道路。他们一行人买了票坐新干线过去。她去的有些晚,到指定的几个包厢看了看,似乎每个包厢似乎人都满了。唯独有一个包厢有空位,里面只有辅导员一个人。千春乌溜溜的黑眼珠滋溜溜的转了好一会儿,最后踏步进了包厢,辅导员倒是没有异议,还帮她把东西放好。
早川千春忙完之后在位置上坐好,她一向乖巧,和辅导员关系也不错,两个人聊了会儿天,气氛倒也融洽。然后那美好的气氛,在西园寺玉贵走进包厢之后瞬间消失殆尽。
千春看着西园寺玉贵走进包厢,面露错愕,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辅导员。没想到对方低着头不看她,等西园寺坐回到她们对面才抬起头来。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西园寺把包放下之后,唇角带笑的问她。
人都这样说了,自己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早川千春自知现在说什么话都不妥当,索性就不开口了。反倒是辅导员有眼色,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找了个借口去其他包厢看看学生,瞬间就遁了。
一时间包厢里只有早川千春和西园寺玉贵两个人,气氛尴尬。西园寺坐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包里那里几袋零食出来。
“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千春深感大囧,不过随后就敛起神色来。西园寺玉贵这几天对她过分殷勤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也就迷迷糊糊过了,现在不同,她经历过忍足侑士之后,早就明白这种过分殷勤是什么。
她看着桌上的几袋零食,还有小盒子的蛋糕,虽然很想吃,但还是拼命忍住。最后她清了清嗓,道:“西园寺。”
“嗯?”对方双手交握撑着下巴,整个人笑笑地望着她。
“我、那个我、我有男朋友了。”要知道每个女生说出这种话都是非常不好意思,但为了不让对方误会,也为了即使遏制对方对自己的那种暧昧行为,早川千春还是决定厚脸皮的说出来。
“我知道呀。”西园寺玉贵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清楚。
千春看他神色并无不对,整个人也坦坦荡荡,,直觉不对,但又不知道不安从何而来,只要讪讪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对不起西园寺。”
“没关系,是我的行为让你误会了。”西园寺玉贵倒是坦然,完全没有被人误会是那种尴尬又局促的表情,似乎事情早有料到。
早川千春贸然开口之后就是让自己陷入了更加纠结尴尬的境地,索性不说话了。西园寺玉贵看她表情萎靡了一些,微微好笑的说:“我就想着在大阪我们关系不错,所以到了我的地盘至少能够照顾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句话,早川千春更不自在了。她完全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就是在自作多情,没事儿找事儿。
千春在房间里东瞅瞅西看看,过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朝着对方的人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会儿。”慌忙的连包都没拿。
西园寺玉贵盯着她的背影出门,仔细的坐着听了会儿声音,察觉到没人之后,他做到了千春的位置上,轻轻的拉开了对方的包。手机屏保用的是忍足侑士的睡颜。西园寺玉贵看着画面上阳光明媚,唇角微勾,忍足表情自然舒坦,一看就知道是绝对的放松状态。眼神黯了黯,他打开了发件箱。
早川千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西园寺玉贵正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早川千春现在看着他还是觉得尴尬,但是车子很快就要到冲绳了,她这时候提出换包厢恐怕也不合适,只好沉闷的坐着看手机。
包包的位置似乎移动了一下,不过应该没什么吧,说不定是车子移动导致的。
千春一个人玩着游戏,辅导员直到车快到站的时候才回来。进门的时候看到两个人面色并无喜悦神色,早川千春更胜,整个人似乎都不怎么舒服,全然不似和自己聊天时候那么自在开心。辅导员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是她和西园寺公子之间的事情,自己不能插手。
冲绳天气很热,大家到了之后已近中午。吃过饭,女孩子们就迫不及待换了泳衣下海游泳了。早川千春和同寝室一个女孩儿分到一间房,对方早早换上了衣服,催促她快点换上衣服一起去。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待会儿就来。”
“那我就走啦,你要快点来哦。”
千春把泳衣拿出来换上之后,整理了一下东西,然后拿上手机关上门离开。
与此同时,西园寺玉贵正在和他的堂妹西园寺静香通话。
“怎么样,事情都办好了吗?”
“嗯,全部都办好了。”
“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当然……玉贵哥,你喜欢早川千春吗?”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了。”
这只是一个简单简短的通话,然后西园寺玉贵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敷衍的回答让早川千春陷入了什么样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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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海边上果然能够让人欢喜。看着那片浩瀚的海,无边无际,偶尔有海鸥从海面上掠过,早川千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抬起头挡住刺眼的阳光,表情柔和。
“大海,真好啊……”话音未落,后面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机顺势落在旁边的石头上。千春急忙捡起自己的手机,却不料落在沙滩上都能磕上东西,屏幕坏掉不说,连其他地方都好不到哪去。
千春心疼的拿着手机。自己还没给忍足打电话呢,怎么能这样呢。
西园寺玉贵一直看着千春的表情,这时候才走过去,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手机坏掉了。”千春本来还很尴尬在车厢里的事情,但现在什么事都比不过手机来得重要,她还指望今晚和忍足聊了聊天呢。她把手机递过去,精致的手机连屏幕都开不了了。
“这个有点麻烦。”说完话西园寺玉贵也略微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要不我去市区帮你修一下吧。”
千春思索了一下觉得不妥,犹豫了会儿才道:“不用,我自己去市区换了一个就好了。”
“但现在时间不早了,一个人去市区我也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吧。”西园寺玉贵倒是热心,拎起旁边的东西就要走。
千春看他风风红红的动作,连忙拉住他:“没事儿没事儿,我明天再去买好了。”只是一晚上也不会有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就是这个晚上,出了一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万恶的期中考来啦~~~~~更新又慢下来啦~~~~好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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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Vol.49
第二天中午,早川千春连午饭都没吃就坐上了回东京的高速列车。她旁边坐着的是西园寺玉贵。
早川千春从买了新手机得知忍足出事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安静的收拾行李,安静的买车票,安静的上车……然后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西园寺玉贵有点头疼地侧过头看着早川千春,颇为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虽然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是他挑起来的,但现在看到对方这种漠然的态度和神色,他在心里深深的怀疑,自己那件事情是否做对了。
“忍足应该不会有事的,不用太担心了。”
“嗯。”
虽然从昨天在车上讨论过“喜欢不喜欢”这个禁忌话题之后,两个人之间一直处于尴尬无言的状态,但现在早川千春还愿意回复他一个“嗯”字,想想也不算太坏。
西园寺玉贵低着头苦笑,已经到了需要用这些话来自我安慰的地步了么?
车厢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早川千春完全是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面色上神色丝毫未变,但细心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她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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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觉得事物发展得有点快,不管是人还是事。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和忍足通话,说等她从冲绳回来之后,给他做好吃的犒劳一下他。忍足在电话那头兴奋地答好,整个人轻松又愉快。两个人一直说了半个多小时,间或能够听到忍足在图书馆翻阅书籍摩擦之后的声音。那时候的忍足侑士还在努力的为了自己的学业拼搏,怎么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他就被控告成了盗贼?
什么时候忍足侑士也会惹上这种事情了?
早川千春一直望着窗外的脖子稍微的转动了一下。偏过脑袋,她仔细想了想了。自己认识忍足多少年了?如果不算以前在大阪认识的那段岁月,她认识对方也有四五年了。
基本上,她对忍足也还算了解。
聪明,勤奋,安静,稳重,有才华,除了对自己的感情少根筋而外其他什么事情总是能够一眼看透,即使是在面对危机也依然能够做到从容不迫……还有就是,和她那不消说话只用眼神就能看穿彼此的默契。
像温润的玉握在手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接近。
好友直子就常常说:“忍足侑士这类的男子,精明得就像只老狐狸,做事情从来滴水不漏,他要是想追你,你怎么跑得了啊!”
就是说啊,这样谨慎精明的男子,怎么会让人轻易抓到把柄。
早川千春唇角微勾,看着面前经由午后的阳光照耀着的褐色的桌面,薄薄的光晕,映照着少女坚定的心。
不动神色的转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早川千春侧头看了看西园寺玉贵,唇边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勉强,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用正常的眼神去看着对方。
“还有多久就到了?”早川千春一直望着西园寺玉贵,知道对方察觉到她的眼神,抬起头来看着她笑,千春这才收回了视线。
西园寺玉贵看了看表,又望了望窗外的神色,关切道:“应该没有多长时间了,怎么?累了?”
早川千春不再多言,沉默的摇头之后,绷直的身体稍微的软下来,靠向了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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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四点了。下了车之后的她,一改在冲绳上车时候的安静沉稳,快步离开车站的步伐泄露了她着急担忧的心情。
“我先回去了,西园寺君。”
着急离开的她,丝毫不管不顾在身后一路跟着她的西园寺玉贵的心情,因而也错过了对方眼神中的懊恼和冷冽。
道过别之后的千春提着行李上了出租。车子渐行渐远,七弯八拐之后,车子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距离忍足宅却也越来越近了。她看了看车水马龙的道路,看了看排成长龙的汽车,紧张的心犹如一根绷紧的弦,丝丝的咬住两端,不肯放松。千春握住不由颤动的两只手,整个人越发的瑟缩起来。
“师傅,我能不能在这里直接下车?”按捺不住想要见到忍足夫妇了解情况的早川千春,伸长了脖子问这个问题,这个街口离忍足家也不远了。
“额、这个……”师傅似乎很犹豫,毕竟在道路中央直接下人,被监视器拍到影响不太好。司机师傅看着千春期盼希冀的眼神,迟疑一下之后决定:“那就在这里下车吧。”
千春把一早准备好的钱递给了司机师傅,急匆匆的下了车。
因为想见到对方的心情,早川千春背着重重的行李在路上小跑起来。
“忍足伯母,侑士怎么样了?”
因为千春几乎每周末都会去忍足宅,忍足夫妇自然也乐意接受她来,索性给了一把钥匙。千春打开门之后拎着东西不管不顾往前冲,说完话才看到,客厅里赫然立着一个人。
千春似乎被站在这儿的人吓得呆住了,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唇:“你、你、你……”
忍足侑士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站在不远处的位置,脸上似乎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整个人正小口小口的喘着气,眼睛却一瞬也不移动的盯着自己。本来还高度紧张,郁结的心情突然就明丽起来。能够得到早川千春这么直白的不加掩饰的担忧,被人陷害算什么!
“我在。”忍足侑士好心情的朝她招招手,“阿千,过来我这里。”
早川千春甫一靠近他,忍足就直接把对方拉进自己怀里,捧起对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嘴上还一个劲儿的得瑟:“媳妇我真是爱你。”
无视掉父母来回看着他们两个人火热互动之后目瞪口呆的表情,忍足侑士揽进自己怀里的早川千春抱得紧些,让她整个头埋进自己怀里。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轻轻颤抖之后,心疼的扶着她的背脊,柔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我没事。”
小两口手牵着手上楼去了,忍足夫妇站在客厅里对视,过了一会儿,忍足妈妈道:“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就让他们俩订婚吧。”
“订什么婚,直接结婚!”
饶是忍足爸爸已为人夫这么多年,一向专注研究的他看到儿子这么孟浪的行为,还是忍不住脸红。人家的女儿,只是作为女朋友就这样,还了得。趁着儿子干出别的坏事儿之前,还是先有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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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被忍足侑士拖着上了楼,进房间之后,忍足抱着她转圈圈,晕晕的早川千春说不出话来,缓了好半天才慢悠悠的恢复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大力地把忍足摁在床上。
“你、你有没有受伤?”早川千春摸着忍足全身各部位,满身找伤口,发现忍足除了神色疲惫些而外,并没有别的地方有问题。
忍足躺在床上任君抚摸【大雾】,乐呵呵地看着千春:“阿千,你摸够了没有?”
“什、什么?”早川千春傻乎乎的抬起头,她还没检查完呢。
忍足侑士无奈的扶着额,他怎么觉得千春自从去了冲绳一趟回来之后就变得呆呆傻傻的,不过一想到这样子的早川千春只让他一个人看到,顿时又觉得她好乖啊,炒鸡可爱!
“我没什么事情,阿千你不用太担心了。”忍足拉着千春和他一起坐在床沿上,对着窗户的位置,两个人靠在一起。
忍足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整我,阿千,你要帮我。”
早川千春面上一喜,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也下定决心要帮助忍足,只不过她心里暗暗害怕忍足会拒绝自己的帮助,没想到,对这件事情忍足和她还是很有默契。
早川千春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忙,想要和忍足站在并肩同等的位置上去面对问题,却不知道忍足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多么的挣扎和纠结。
如果说这件事情真是有心人整自己,那么身边的人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在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在意的人统统避险,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可深知早川千春性格的忍足侑士又怎会不知,如果不让她参与这件事情,她就会多想,会认为自己不愿意和她站在并肩的位置上去接受挑战面对困难。
安全还是平等,到底哪个比较重要?
类似哈姆雷特里那个经典的问题,忍足侑士同样也陷入了复杂的选择中。
最后他在早川千春赶到的前五分钟给好友们打了电话,这件事情早川千春势必要搀上一脚,如果是这样,只能拜托大家好好照顾她了。
“我当然会帮你,但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样情况你的跟我说清楚。”
“昨天晚上我被人控告偷走了实验室的药品,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警方决定暂时拘留一个月。”
“一个月!怎么能这样?你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一回事,但你明明连偷走药品的动机都没有,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动机啊,动机其实是有的。”
“有?是什么?”
“前几天,我刚和实验室的前辈吵过一架,因为培养细胞的问题。”
“所以他们怀疑你故意这样做来耽误实验室研究?”
“差不多是这个原因。只是我最奇怪的是,他们怎么就那么巧的刚好在我和前辈吵架之后陷害我。我和前辈吵架是不可抗力的因素,没有……彩排……过的……”
忍足在自我推倒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似乎想通了什么。早川千春一向知道他的心思,从脸上就能看出他心里大概想了什么,接口道:“你怀疑前辈和你吵架是有人授意的?”
“很有可能,虽然可能性比较小,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早川千春认同的点点头之后,突然想起忍足刚刚提到要拘留一个月的时间,大惊之下问他:“既然要拘留一个月,你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呢?”
忍足再一次见识了早川千春那长长的迟钝的反射弧,摸着她脑袋像摸着小狗狗一样,笑着回答:“因为要见你呀……”看到对方不悦的神色之后,忍足才一本正经道,“我跟拘留所的所长说过了,他们同意让我今晚在进驻,不过有条件的……”
说这话,忍足把脚踝露出来给她看,男子的脚踝上大喇喇的圈着一个银色的小环。
“这是什么?”
“监视器。”
被这句话惊呆得整个人都傻掉的早川千春,突然眼眶一红,泪水瞬间充盈在了眼睛里。
她的忍足侑士。
她的侑士。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真是让人痛心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应该会恢复更新(下个月会更忙,争取五月前完结!)
话说明明是严肃的情节,为毛我写的时候那么愉快?
这几天在看台湾的《两个爸爸》,好基好有趣,炒鸡搞笑的说,然后就不想写文了(喂!
PS:这文在完结之后我是准备开定制的~~不过还是要先征求大家的意见(其实无所谓啦,大家不买我自己都会买一本来收藏的!(……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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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Vol.50
忍足侑士在当天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到了拘留所。
他走之后,空旷的家里更加的冷清。早川千春踌躇了一番,最后决定留下来过夜,陪陪忍足妈妈。那间她曾经住过的房直到如今也依然没有沾染上一点灰尘。她用手抚过课桌,床头,每个位置,想起自己曾经在这个房间的床上打滚,翻腾,突然就觉得很难受。
刚刚她和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然后目送着忍足侑士出门,整个人虽然还是在有所行为,但从听到这个消息,再目睹了忍足脚上缠着的监视器,她心里就跟堵了一团麻似的,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连曾经被忍足伤害的那次都没有这种感觉。她很意外,也很后知后觉。
忍足走之前告诉她,自己在去往冲绳的时候发过一条短信,说是让他到附近的一个商店里去拿东西。他不疑有他的去了,店老板也确实告诉他有个女孩儿在这里放了东西,他拿了东西回到实验室之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然后就有警察接到通知前来调查了吗?”她记得自己这样说之后,忍足侑士否认了。
“并没有。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察觉出来的。”忍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坦然,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他们在我的衣服里找到了一部分丢失的禁药。”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要参与研究,包里有这些东西非常正常啊。”
“其实并不,因为我参与的这段研究里,并没有涉及用到这个东西,所以警局的怀疑是正常而无误的。”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你不需要怎么做,只需要搞明白那条短信就好了。”忍足侑士并没有让她更深入的去调查这件事情,毕竟,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无论如何,安全才是第一位。
第二天一早,早川千春早早起了去厨房里做饭。忍足夫妇所爱食物都比较的清淡,因而她也只是煮了清粥,洒了少许的盐。正在熬粥的早川千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落入了忍足妈妈的眼里,只专注的看着锅里的东西。
“小春。”忍足妈妈看她的东西熬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
“忍足伯母。”少女早川千春转过头来,看到对方的眼神一直望着锅里,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道,“这两天你们都太累了,我就想让你们轻松些……”
“你真可爱。”忍足妈妈看着她的脸,突然走上前抱住她,“谢谢你,小春。”
早川千春突然有些心酸。这世上最爱我们的人一定是父母。哪怕别人不相信我们,辱骂我们,身后一定有个人在默默的支持,那就是我们的父母。做子女的永远无法去回馈父母曾经给予你的那些爱和奉献,最好的方式就是按照父母的期许活的自得,快乐。
而现在的忍足侑士并没有做到,那作为他的女友,至少早川千春要替他好好照顾他的父母。
“忍足伯母,你不要太担心了,侑士一定会没事的。”我也一定会帮助他的。
“小春,你是个好女孩儿。和侑士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吧。”忍足妈妈这话说得很见外,早川千春笑着摇摇头。
和忍足侑士在一起的早川千春非但没有觉得受委屈,反而觉得自己像他手心里的宝。忍足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喊累喊苦,从他们交往到现在短短几个月,自己享受到了忍足那漫长三年里积攒下来所有的爱和联系。
所以现在,忍足不在父母身边,自己也要像他爱自己那样去爱他的父母。
“伯母,我想过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和侑士就订婚。”
“诶?”忍足妈妈很明显的震惊,显然是不相信这番话会从一个女孩儿口里说出来,毕竟……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和爸爸妈妈商量,但我想即使告诉他们了,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我。所以我决定先跟你们商量这件事情。”
“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反对,如果你能和小侑早点定下来自然是好的。”
“嗯。”
年轻的女孩儿站在亮堂堂的厨房里,前面站着面容沉和的夫人,锅里煮着滚沸的粥一片岁月静好。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心里,如今却深深为同一个男子担忧着。
把粥盛好,端上桌之后,忍足爸爸就下楼了。和忍足妈妈一样,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有点疲惫,眼眶下面泛着青黑色,像是一夜没睡。
“忍足伯父,不用担心,侑士会没事的。”同样的话,和忍足妈妈也说过。
安静的三人在阳光正好的餐厅吃早饭,吃完之后收拾东西,整理厨具。忍足爸爸和早川千春一道出门,前者往左,后者往右,在路口的时候,忍足爸爸思索了一下,对千春说:“小春,和我们家侑士交往,真是辛苦你了。”
同样的这番话,忍足妈妈也说过。早川千春在心里笑了一下,果然是夫妻吗,连说出来的话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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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和忍足爸爸道别之后,七八月的盛夏时分,整个东京热得就像蒸笼,就是站着不动都能出汗,湿热的汗水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早川千春站在空旷的街口,热热的风一吹,黏在身上的汗液突然变得很冷,她咬着唇站在路口,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路人被这个突然落泪的少女惊讶的纷纷转头,早川千春最好只好抹了眼泪往车站走去。
在她哭泣的那个街口的不远处,西园寺玉贵看着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拳头死死地扣住,骨节泛白。
他看着早川千春哭,不由得在心底问自己:
是不是做错了?
早川千春坐着电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眼眶微红,脸色苍白而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外露出来。
因为这件事情,她并不太有心情学习,但她明白,忍足并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郑重的想了想,她敲开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
“老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小春。”
如果是以前,早川千春肯定不会发现这些情况,但出了忍足这件事情,她的神经比以往敏感了很多。略微的皱起眉,她发现整个办公室的老师似乎都认识她,看着她的神色充满了兴味,试探和小心翼翼。
“我最近因为有些私事,除了正常的上下课并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很多活动可能都不能参与,未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打算提前跟您说一声。”她说话的姿态不卑不亢,根本看不出来是请假来着。
反倒是辅导员听完她的话,表情变得为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其辞道:“这个事情比较特殊,我和主任商量过再说吧。”
早川千春心藏疑惑地走出办公室。只是一件小小的请假而已,怎么会比较特殊?哪里还用得着和主任商量,这不是多事儿嘛。
商量过后的结果一天都没下来,早川千春还是按时上下课,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上课偶尔走神,被老师点名之后也只是微微鞠躬表示道歉,再无其他。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儿统统都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问了问她又什么都不说。
虽然早川千春自己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忍足侑士的这件事情正在慢慢的对她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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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忍足侑士离开之前,他曾经提到过关于短信的事情,早川千春很清楚自己没有发过什么取件的短信,因而她决定首先从短信入手去调查这件事情。
按照忍足所说的时间,“自己”发短信的时间应该是在新干线上。那时候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带着手机……唯独在和西园寺玉贵聊天之后她夺门而出,没有带包。那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的手机真的发过这样一条短信,从时间和地点来说,只可能是自己离开包厢到回来之前。
那按照这个思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西园寺玉贵?
西园寺玉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动机又在哪里?
忍足侑士和他认识多年,期间也并没有的罪过对方甚至连和他产生间隙都没有,西园寺玉贵哪至于会采取这种手段来对他?而且,单凭他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吗?
这一个个的疑问纷纷涌上早川千春的心头。
没有人愿意被瞒在鼓里,也没有人愿意被动的去接受不公正的待遇。早川千春决定主动出击亲自去新干线上调查。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如愿。
西园寺玉贵阻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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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Vol.51
早川千春在赶到新干线的监控室前,西园寺玉贵已经动用了家族的名义去察看。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感,看到那幅画面的时候心情不会太好受,但当真正看到自己打开千春的包,取出手机的行为也被记录下来的时候。西园寺玉贵拧着眉,面色不善地看着画面上的自己。
很厌恶。
非常的厌恶。
如果说当初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为了让自己心里一时痛快,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就对自己产生了厌恨。
他甚至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做?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去做这种肮脏的事情?
所以他不愿意,不愿意让早川千春看到这个视频,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么不堪的自己。他一定会无地自容,在她面前也再抬不起头。
西园寺玉贵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这个计划并非那么完美无缺找不到漏洞,如果早川千春精明起来,一定会发现问题,那时候的他真的会无所遁形。但有的时候,往往是心里有所觉悟,真的较起真来反而做不到。
这件事情也一样,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等早川千春抽空赶到监控室的时候,管理监控录像的工作人员告诉她,那份动车上的录像视频已经被人提前取走了。
早川千春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掌,长长的指甲几乎扎进肉里,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内心里一片麻木。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那你认识那位来拿录像的人吗?”
“不认识,不过他的长相看起来很年轻,穿着打扮也非常的入时。”
“唔……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千春在转身的一瞬间想到自己换新手机的那时候,因为手机是和他一起挑的,拿到手机的第一时刻,也就顺便拍过一张他的照片来作为来点头像,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呀,就是他!虽然着装不一样,但他的长相实在是很漂亮,我完全可以肯定是他!”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彼此的关系,只当是两个闹着玩儿的小情侣,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得意洋洋。
之后早川千春道过谢,幽魂似的飘出了监控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胸闷。
然后,在她抬眼的瞬间,她看到了大厅的侧口装似等人的西园寺玉贵。
早川千春慢慢的走近他,每一个步子都仿佛踏在对方的心口上。两个人对视的同时,她企图在嘴角扯出一个像样的微笑,可惜的是,她做不到。她根本不想去问对方是否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在心里,她已经认定了。此时的她需要的不是质问和指责对方,而是安静下来,找到线索。
忍足才是最重要的。
早川千春就这样目不斜视地从西园寺玉贵面前走过。
****
回到公寓,她跟芥川慈郎打了个电话。那小子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在电话那头问道:“千春啊,什么事?”
“慈郎,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斟酌了一下用词,早川千春四平八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帮忙啊,你说吧。”慈郎突然想起忍足两天前跟他通话,说如果千春有要求,一定要帮忙照顾一下。
“唔……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慈郎从不是个笨小孩儿,听到这样的口气大概就能猜到早川千春让他做的事情势必不会是什么好事……至少不是能够拿出去说的事。
“没关系,你说说看吧。”
“我想让你帮我查看一下东大安装在实验室那一块儿地盘的内部录像……”
“你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真是麻烦你了。”
早川千春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人生总是有特别多的意外在等着你,一个星期前她还和忍足甜蜜的通话,两个人互相在同一个城市想念着对方。那时候的他们,虽然不能常常见面,但心里总是藏着一股劲儿,等待着见到对方的那一次爆发出来。
而那时候的她也偶尔也在学校里看到西园寺玉贵的身影。并不那么熟稔,见了面也只是聊聊近况,开个玩笑什么的。却想不到的是,过不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必须因为一些人为的事件而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为什么?
西园寺玉贵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川千春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喂,慈郎啊……录像找到了吗?”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本来还心怀希望的早川千春脸色瞬间垮下来,嘴唇动了动,最后才喃喃道:“怎么就这么巧合……哪里都找不到……”
光是自己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是西园寺玉贵做的又能怎么样,拿不出证据,忍足就只能一直背着这个黑锅。
而这一切,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早川千春深深的按住自己的心口,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这时候的自己如果怯弱了,退缩了,愤怒了,激动了,只会做出更加疯狂而对案件无意义的事来。如果她这样做了,充其量也只是让仇者快亲者痛而已。
“不过我从打印机的端口进入防火墙的时候发现,他们那一块的内部视频,很明显是被人破坏掉了。”
“人为的破坏?那东大没有让人去检查吗?”
“这个……我不是东大的学生,我也就不知道了。”
慈郎的理科成绩好到爆,可其他成绩完全是惨不忍睹,高考前一段时间,还是迹部景吾在电话里怒吼“你在不认真学习,我就从英国回来狠狠的修理你。”这才让他奋发图强起来。
最后的成绩虽然没有好到上国内一流的大学,但至少也能有所余地的选择一个他喜欢的专业——计算机。
“那好吧,我会在整理整理情况,这次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你说哪里的话,侑士出了事情,我们自然是要帮忙的。如果今后有什么困难,也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们。”
“好,谢谢你了。”
挂上电话的早川千春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窗外大好的阳光眯了眼睛:“哼……西园寺玉贵。”
早川千春坐在电脑前给警官学校学习的日吉若发了一封邮件,大概内容说明了一下她最近搜集到的线索和自己的一些猜测,包括刚刚通过慈郎得到的关于东大的消息。对方没有及时回复,她也不在网络上滞留,直接的下了线,离开了公寓。
学校这几天为了整顿校风校纪,夜不归宿的情况清查的特别严苛,在没有父母的应允下,学生是不能在上课日夜不归宿的。早川千春一想到自家那两位不务正业常常找不到人打不通电话的父母就各种无语,既然没有他们的签字,自己也无法住在公寓里。
“真麻烦。”
早川千春没有直接在公寓楼下搭车回学校,反倒是走了一条街去了她和忍足常常去的几家商店逛了逛。最近的她忙得就像一只不停的陀螺,只有这个下午的时光是可以用来挥霍和随意安排的。早川千春抬手看了看自己胸口出挂着的那块项坠,照片里是她和忍足的照片。就在她现在身处的这家店。
老板也是经由那个项坠记得了她,热情的招呼之后邀请她去看了最近新到的藏货。
老板极力推荐她买这买那儿,换做是以前,早川千春也就买了,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拒绝了老板的推荐,她稍微抱歉的笑了一下,走出了商店。
从商店走出来一直到拐角处,才能真正看到主干道,那时候行人才会多起来。早川千春走在小道上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千春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步伐,然后开始不动声色的加快步伐,只要走过拐角就好,她一边在心里这样暗示自己,一边把手伸进裤包里,开始摸索着发短信。短短的“救我”两个字,在她颤抖的手中,反反复复的删减,终于在短信震动提示发出去之后,她才轻轻的喘了口气。
然而这一次绑架千春的人手段相当专业,干净利落的未出声就打昏了她,然后抱着她上了车。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千春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随后在车上把她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扔掉。
****
身在拘留所的忍足侑士今天非常的焦躁,整个人心里压着一股气,胸闷得慌。
就在早川千春被打昏的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灵感应,正端着水杯喝水的他仿佛被人从后面拿针刺中了心脏一般,整个人瑟缩一下,手里的杯子应声而落。这个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极其的严重。
“怎么了,小伙子?”
忍足爸爸作为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而远在英国的迹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动用了家里的力量让忍足侑士住进了比较好的单间房,因而他也就此躲开了犯人之间的争斗。
即使是这样,在拘留所也并不自由,如同现在的他,水杯落在地上之后,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警察喊他之后反应过来,说:“那个,今天有没有人来看我?”
外面的人摇头。
忍足迟疑了一下,缓着声音道:“你们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的父母,让他们帮我照看一下千春。”
“原话复述?”
“对。麻烦你了。”
忍足侑士在警察走之后,整个人就像被人从深海里捞起来一样,身心俱疲。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不过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
早川千春的短信发给了相川直子。
正在洗澡的对方哼哼唧唧的唱着歌,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的朋友正陷入到水生火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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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Vol.52
夏季的夜晚,闷热难耐。蝉虫鸣叫,声声不断,那边警官已经把忍足侑士的要求传达给了父母,然而他的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忍足侑士把警官送来的报纸在默读了一遍,心里整整发疼。明明身体已经疲惫的不行,偏偏思绪清明,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过去早川千春的种种。安静看书的侧脸,灿烂明丽的笑容,认真严肃的做事,每一遍每一次都让他心跳不止。可就是这些美好的画面也没能让忍足安下心来,在这种混乱的思维下,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每天早晨六点起已经成为了忍足侑士的习惯。比起在东大研究室里每天颠三倒四的作息时间,自从他进入看守所这一周,他的作息慢慢变得规律起来。
可今天不同。
警员很早就来叫他了。
“忍足侑士,有人找。”
这么早就来找人,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忍足侑士没有迟疑,飞快起身。去探望室里,玻璃窗对面是自己的父亲。联想到昨天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和父亲微微凌乱的发梢,忍足侑士皱起眉头。
“难道千春出事了?”
忍足爸爸非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沉着声音说:“侑士,千春不见了。”几乎是在说话的同一时刻,忍足爸爸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隐隐发红的眼。
“公寓那边找过了没有?”如果说昨日的他仿佛被浸泡在水中之后捞起来,现在的忍足侑士就像直接被人摁进了水里,呼吸不得。
“我们最开始找的地方就是公寓,找不到人的时候学校那边打电话到公寓,说是千春连学校也没回。”忍足爸爸再次望了一眼忍足泛红的眼,略微有些不忍,但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得不开口,“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她可能去的地方?”
忍足侑士把视线从父亲的脸上移开,落在玻璃墙外面空旷的等候室里。双手握成拳,身体紧绷如铁。
得知自己被人陷害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还能保持镇定。可是现在怎么办?一想到他的千春现在下落不明,他就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惴惴的疼。他该怎么办?
“学校那边,我们已经让老师尽力寻找。妈妈现在就守在公寓里……”
忍足闭着眼,没有出声。
咖啡厅、电影院、书茶室、花店……不,不对。
一个一个的地方被他排除,忍足的脑子里突然被一个诡异的想法砸中了。千春有可能是因为他才失踪的。因为他……能够想到的就只能是……
“爸,你能不能找人去调查一下西园寺玉贵的动向。”
西园寺玉贵?忍足爸爸有些不解,这个男孩儿他是见过的,但是这和千春失踪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算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应承下来:“好,我知道了。”
忍足就只能赌这一把,他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能找到千春,他可能就真的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
早川千春是被人用水泼醒的。冰冷的水从头顶淋到腿,就算是炎热的夏天,还是让人不习惯。睁开眼的瞬间,她看到一个人站在光线射-进来的地方,因为背光而站,他不能确定男女和长相。
对方似乎被她傻乎乎的表情惹笑了,轻轻地呵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轻笑让早川千春一股股的寒意从心底冒起来,她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的厉害。
稍微的挣扎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而且绑得非常紧。湿哒哒的水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早川千春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就听到那个背光而站的人出了声:“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早川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西园寺静香?
怎么可能是她?
早川千春屏住呼吸,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对方说话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很意外在这里听到我的声音。”
“的确很意外。”
早川千春听到自己稍显冷清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松弛开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西园寺静香第二次开口之后,早川千春突然镇定下来,或许,或许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有什么意外的……”
西园寺静香缓缓地走近她,笑眯眯的,精致的面容里压抑地透着一丝疯狂。刚刚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早川千春强压住潮水般的慌乱,绑住的双手握成拳头,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眼睛。
“啪——!!”
或许是被早川千春黑色的眼睛盯得心发慌,西园寺静香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手一抖,恼羞成怒的她一巴掌直接挥到了她的左脸上。
“你看我干什么!”
早川千春被西园寺静香强制地把头抬起来,仰着头的动作让她整个人身体都绷直,很不舒服。
“你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呢?你信不信我会用刀划花你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西园寺静香真的就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她用刀背轻轻地拍了拍早川千春的脸,声音里终于带着声嘶力竭之后的狠戾,“这么漂亮一张脸,划伤了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早川千春闭着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在感觉到刀锋触到脸上的同一时刻,她强自平复呼吸,睁开眼盯住西园寺静香:“等一下,西园寺桑,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讨厌甚至是憎恨我?”
“憎恨你?说得好!我就是恨你!”西园寺口气不善,但表情却非常动人,“凭什么我用了这么多年才等到忍足君看到我,你倒好,你一来他就谁都看不上了,谁都看不到了!就是因为你,忍足君才不喜欢我的!你抢走了他对我的喜欢!”
早川千春在心底默叹,先不说忍足喜欢上她这件事情,就算没有她,忍足也不一定会喜欢西园寺静香吧。
“喜欢这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忍足喜欢上我这件事情我也不能预料,况且……”
“闭嘴!”西园寺静香不喜欢早川千春那张小嘴里吐出的任何一句话,看着人她就心生厌恶。
早川千春看着西园寺静香面露疯狂的神色,心头一凛,正要继续说话,西园寺静香对着她的右脸就是又一巴掌。
西园寺玉贵就是在这时候冲过来的。
“你疯了!”他踏着光大步走过来,直接夺过西园寺静香手里的匕首。
西园寺静香恐怕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这么久的事情就这样失败了,她气急败坏地就要去掐住早川千春的脖子,早川千春快她一秒躲开了,身体却因为捆绑的关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哈哈,你活该!”西园寺静香整个人已经趋向疯狂,看着早川千春倒地的动作,整个人开怀大笑。
西园寺玉贵看着自己的堂妹的脸色,眸色一变,正要低下头来解开她脚上的绳索,却没想到西园寺静香用拳头狠狠地揍了他的头。没有防备的西园寺玉贵被她的动作弄得一个趔趄,稍微离得远些的跌倒在地上。
西园寺静香看着堂兄摔倒在地,用力踢了早川千春一脚,道:“你以为你帮她解开了绳索她就会感激你了?省省吧,西园寺玉贵!你和我可是一起联手陷害了忍足侑士,你以为她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对你又好脸色,还会感激你?”
不得不说西园寺静香这句话非常有效果。刚刚还和西园寺静香据理力争的玉贵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在他失神的瞬间,西园寺静香捡起那把匕首触上早川千春的脸。
早川千春看她脸上浮现出笑意,心一直沉到绝望的谷底。
锋利的刀尖轻轻地划过吹弹可破的肌肤,早川千春只感觉到脸上凉丝丝的,仿佛还有一小股的水从脸上流下来。西园寺静香似乎对她的这个行为不太满意,打算继续。西园寺玉贵索性坐在地上,看着她开口道:
“静香,住手吧。”
声音里尽是疲惫。
“就算你划破了她的脸,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怎么会呢,如果我划破了她的脸,忍足君就会喜欢上我了。”
仿佛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西园寺玉贵用手揉了揉刚刚被揍的那个地方,笑:“静香,你喜欢的忍足侑士原来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只关心对方的面貌身材,从不在意内心或是其他?”
西园寺静香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好像在认真思考。
“忍足君怎么回事这么肤浅的人呢?他喜爱文学,天性浪漫,比起一个人的相貌,应该更喜欢内心善良的人吧……”西园寺静香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园寺玉贵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近了西园寺静香,顺便拿走了她手里的匕首。
“静香,放弃吧。”
西园寺玉贵的这句话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西园寺静香所有的情绪,在这句话之后统统爆发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啊!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费尽心思得不到的东西她轻而易举就能握在手心!忍足君喜欢她,你也喜欢她,你们都喜欢她,那我呢?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她打转的,我不甘心呐!呜呜……”
别的话西园寺玉贵已经听不到了,那句绕口令般的“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就像个魔咒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情”字。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那么痛苦,这真的是喜欢的感觉吗?”
早川千春跌坐在地上,疑惑不解。
****
等到忍足爸爸拜托的人来跟进西园寺玉贵的时候,早川千春已经由他带着去医院缝合伤口。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下坡路,夕阳的余晖泛着柔润的光泽。站在公寓门口,早川千春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都要谢谢你。”
西园寺玉贵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不用。”
总归还是因为自己脑子一热做出了陷害忍足的事情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的发生,说起来,还是自己对不起她。
“那、再见。”早川千春转身前放在西园寺玉贵身上的最后一个眼神极具有含义,或许别人看了不知道为何,他却不可能不清楚。
那里面包含了早川千春对他深深地同情,包容,怜悯,还有最后的期待。
期待什么?自然是期待着他能够主动承认这一次的事情,让忍足侑士早点回来。
西园寺玉贵低着头苦笑。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里还是微微的犯疼。自己是真的喜欢她吗?
“早川,对不起。”在早川千春行走两步之后,西园寺玉贵叫住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早川千春回过头去望着她,眼神漆黑如墨,仿佛洞悉了一切,随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岔开这个话题问了一句:“西园寺君,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我也不知道。”西园寺玉贵的语气带着气恼,仿佛他自己也在苦恼这个问题。
“你的确应该不知道,因为你究竟是因为嫉妒我才去喜欢千春呢,还是因为喜欢千春才来嫉妒我,这点确实分辨不清。”忍足侑士踏着月光,从楼梯口走出来,站定在两个人面前。
“侑士!”千春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对方用另一只手臂揉了揉她的额头。
西园寺玉贵无声地把着两个人默契一致的动作收进眼底,不动声色的扯起一抹笑容,道:“再见了,两位。”
在早川千春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就已经决定了要去自首。不过说起来,他还是喜欢她的吧,不然谁会愿意去坐牢啊!在前一天成年的西园寺玉贵笑着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神展开第一集#
于是我把自己手写的大纲丢在了一边,只能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了。不过写完发现,比原来设定的剧情合适多了,毕竟,这个世上坏人并没有那么多,只是偶尔有带着恶意地少年少女经过,我们要充满正能量的过日子呀!
预计还有两三章正文就会结束,但是也不确定,毕竟已经丢开了大纲,只能怎么写顺手怎么写啦,但是,我向看文的各位保证,这篇文我是绝对不会烂尾的,如果写不出合适的结局,大不了三个月不写直接解V,然后大家再来看文好了(喂!
总而言之,说了那么多废话都快赶上正文的字数就是为了表现出——我又回来啦~~~大家快点冒头来留言吧!最近三天应该会日更,更新时间固定早晨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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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闷热难耐。蝉虫鸣叫,声声不断,那边警官已经把忍足侑士的要求传达给了父母,然而他的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忍足侑士把警官送来的报纸在默读了一遍,心里整整发疼。明明身体已经疲惫的不行,偏偏思绪清明,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过去早川千春的种种。安静看书的侧脸,灿烂明丽的笑容,认真严肃的做事,每一遍每一次都让他心跳不止。可就是这些美好的画面也没能让忍足安下心来,在这种混乱的思维下,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每天早晨六点起已经成为了忍足侑士的习惯。比起在东大研究室里每天颠三倒四的作息时间,自从他进入看守所这一周,他的作息慢慢变得规律起来。
可今天不同。
警员很早就来叫他了。
“忍足侑士,有人找。”
这么早就来找人,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忍足侑士没有迟疑,飞快起身。去探望室里,玻璃窗对面是自己的父亲。联想到昨天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和父亲微微凌乱的发梢,忍足侑士皱起眉头。
“难道千春出事了?”
忍足爸爸非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沉着声音说:“侑士,千春不见了。”几乎是在说话的同一时刻,忍足爸爸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隐隐发红的眼。
“公寓那边找过了没有?”如果说昨日的他仿佛被浸泡在水中之后捞起来,现在的忍足侑士就像直接被人摁进了水里,呼吸不得。
“我们最开始找的地方就是公寓,找不到人的时候学校那边打电话到公寓,说是千春连学校也没回。”忍足爸爸再次望了一眼忍足泛红的眼,略微有些不忍,但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得不开口,“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她可能去的地方?”
忍足侑士把视线从父亲的脸上移开,落在玻璃墙外面空旷的等候室里。双手握成拳,身体紧绷如铁。
得知自己被人陷害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还能保持镇定。可是现在怎么办?一想到他的千春现在下落不明,他就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惴惴的疼。他该怎么办?
“学校那边,我们已经让老师尽力寻找。妈妈现在就守在公寓里……”
忍足闭着眼,没有出声。
咖啡厅、电影院、书茶室、花店……不,不对。
一个一个的地方被他排除,忍足的脑子里突然被一个诡异的想法砸中了。千春有可能是因为他才失踪的。因为他……能够想到的就只能是……
“爸,你能不能找人去调查一下西园寺玉贵的动向。”
西园寺玉贵?忍足爸爸有些不解,这个男孩儿他是见过的,但是这和千春失踪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算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应承下来:“好,我知道了。”
忍足就只能赌这一把,他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能找到千春,他可能就真的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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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千春是被人用水泼醒的。冰冷的水从头顶淋到腿,就算是炎热的夏天,还是让人不习惯。睁开眼的瞬间,她看到一个人站在光线射-进来的地方,因为背光而站,他不能确定男女和长相。
对方似乎被她傻乎乎的表情惹笑了,轻轻地呵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轻笑让早川千春一股股的寒意从心底冒起来,她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的厉害。
稍微的挣扎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而且绑得非常紧。湿哒哒的水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早川千春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就听到那个背光而站的人出了声:“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早川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西园寺静香?
怎么可能是她?
早川千春屏住呼吸,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对方说话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很意外在这里听到我的声音。”
“的确很意外。”
早川千春听到自己稍显冷清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松弛开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西园寺静香第二次开口之后,早川千春突然镇定下来,或许,或许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有什么意外的……”
西园寺静香缓缓地走近她,笑眯眯的,精致的面容里压抑地透着一丝疯狂。刚刚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早川千春强压住潮水般的慌乱,绑住的双手握成拳头,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眼睛。
“啪――!!”
或许是被早川千春黑色的眼睛盯得心发慌,西园寺静香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手一抖,恼羞成怒的她一巴掌直接挥到了她的左脸上。
“你看我干什么!”
早川千春被西园寺静香强制地把头抬起来,仰着头的动作让她整个人身体都绷直,很不舒服。
“你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呢?你信不信我会用刀划花你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西园寺静香真的就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她用刀背轻轻地拍了拍早川千春的脸,声音里终于带着声嘶力竭之后的狠戾,“这么漂亮一张脸,划伤了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早川千春闭着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在感觉到刀锋触到脸上的同一时刻,她强自平复呼吸,睁开眼盯住西园寺静香:“等一下,西园寺桑,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讨厌甚至是憎恨我?”
“憎恨你?说得好!我就是恨你!”西园寺口气不善,但表情却非常动人,“凭什么我用了这么多年才等到忍足君看到我,你倒好,你一来他就谁都看不上了,谁都看不到了!就是因为你,忍足君才不喜欢我的!你抢走了他对我的喜欢!”
早川千春在心底默叹,先不说忍足喜欢上她这件事情,就算没有她,忍足也不一定会喜欢西园寺静香吧。
“喜欢这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忍足喜欢上我这件事情我也不能预料,况且……”
“闭嘴!”西园寺静香不喜欢早川千春那张小嘴里吐出的任何一句话,看着人她就心生厌恶。
早川千春看着西园寺静香面露疯狂的神色,心头一凛,正要继续说话,西园寺静香对着她的右脸就是又一巴掌。
西园寺玉贵就是在这时候冲过来的。
“你疯了!”他踏着光大步走过来,直接夺过西园寺静香手里的匕首。
西园寺静香恐怕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这么久的事情就这样失败了,她气急败坏地就要去掐住早川千春的脖子,早川千春快她一秒躲开了,身体却因为捆绑的关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哈哈,你活该!”西园寺静香整个人已经趋向疯狂,看着早川千春倒地的动作,整个人开怀大笑。
西园寺玉贵看着自己的堂妹的脸色,眸色一变,正要低下头来解开她脚上的绳索,却没想到西园寺静香用拳头狠狠地揍了他的头。没有防备的西园寺玉贵被她的动作弄得一个趔趄,稍微离得远些的跌倒在地上。
西园寺静香看着堂兄摔倒在地,用力踢了早川千春一脚,道:“你以为你帮她解开了绳索她就会感激你了?省省吧,西园寺玉贵!你和我可是一起联手陷害了忍足侑士,你以为她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对你又好脸色,还会感激你?”
不得不说西园寺静香这句话非常有效果。刚刚还和西园寺静香据理力争的玉贵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在他失神的瞬间,西园寺静香捡起那把匕首触上早川千春的脸。
早川千春看她脸上浮现出笑意,心一直沉到绝望的谷底。
锋利的刀尖轻轻地划过吹弹可破的肌肤,早川千春只感觉到脸上凉丝丝的,仿佛还有一小股的水从脸上流下来。西园寺静香似乎对她的这个行为不太满意,打算继续。西园寺玉贵索性坐在地上,看着她开口道:
“静香,住手吧。”
声音里尽是疲惫。
“就算你划破了她的脸,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怎么会呢,如果我划破了她的脸,忍足君就会喜欢上我了。”
仿佛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西园寺玉贵用手揉了揉刚刚被揍的那个地方,笑:“静香,你喜欢的忍足侑士原来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只关心对方的面貌身材,从不在意内心或是其他?”
西园寺静香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好像在认真思考。
“忍足君怎么回事这么肤浅的人呢?他喜爱文学,天性浪漫,比起一个人的相貌,应该更喜欢内心善良的人吧……”西园寺静香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园寺玉贵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近了西园寺静香,顺便拿走了她手里的匕首。
“静香,放弃吧。”
西园寺玉贵的这句话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西园寺静香所有的情绪,在这句话之后统统爆发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啊!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费尽心思得不到的东西她轻而易举就能握在手心!忍足君喜欢她,你也喜欢她,你们都喜欢她,那我呢?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她打转的,我不甘心呐!呜呜……”
别的话西园寺玉贵已经听不到了,那句绕口令般的“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就像个魔咒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情”字。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那么痛苦,这真的是喜欢的感觉吗?”
早川千春跌坐在地上,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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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忍足爸爸拜托的人来跟进西园寺玉贵的时候,早川千春已经由他带着去医院缝合伤口。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下坡路,夕阳的余晖泛着柔润的光泽。站在公寓门口,早川千春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都要谢谢你。”
西园寺玉贵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不用。”
总归还是因为自己脑子一热做出了陷害忍足的事情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的发生,说起来,还是自己对不起她。
“那、再见。”早川千春转身前放在西园寺玉贵身上的最后一个眼神极具有含义,或许别人看了不知道为何,他却不可能不清楚。
那里面包含了早川千春对他深深地同情,包容,怜悯,还有最后的期待。
期待什么?自然是期待着他能够主动承认这一次的事情,让忍足侑士早点回来。
西园寺玉贵低着头苦笑。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里还是微微的犯疼。自己是真的喜欢她吗?
“早川,对不起。”在早川千春行走两步之后,西园寺玉贵叫住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早川千春回过头去望着她,眼神漆黑如墨,仿佛洞悉了一切,随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岔开这个话题问了一句:“西园寺君,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我也不知道。”西园寺玉贵的语气带着气恼,仿佛他自己也在苦恼这个问题。
“你的确应该不知道,因为你究竟是因为嫉妒我才去喜欢千春呢,还是因为喜欢千春才来嫉妒我,这点确实分辨不清。”忍足侑士踏着月光,从楼梯口走出来,站定在两个人面前。
“侑士!”千春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对方用另一只手臂揉了揉她的额头。
西园寺玉贵无声地把着两个人默契一致的动作收进眼底,不动声色的扯起一抹笑容,道:“再见了,两位。”
在早川千春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就已经决定了要去自首。不过说起来,他还是喜欢她的吧,不然谁会愿意去坐牢啊!在前一天成年的西园寺玉贵笑着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神展开第一集#
于是我把自己手写的大纲丢在了一边,只能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了。不过写完发现,比原来设定的剧情合适多了,毕竟,这个世上坏人并没有那么多,只是偶尔有带着恶意地少年少女经过,我们要充满正能量的过日子呀!
预计还有两三章正文就会结束,但是也不确定,毕竟已经丢开了大纲,只能怎么写顺手怎么写啦,但是,我向看文的各位保证,这篇文我是绝对不会烂尾的,如果写不出合适的结局,大不了三个月不写直接解V,然后大家再来看文好了(喂!
总而言之,说了那么多废话都快赶上正文的字数就是为了表现出――我又回来啦~~~大家快点冒头来留言吧!最近三天应该会日更,更新时间固定早晨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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