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染琅色 ------------ 001 天价消费 欲诱。(book./ ) 啪的一下拍上车门,苏墨抬头,就能看到那两个烫金大字高高悬挂在足有几十米的天空,一半镂刻,一半填实,十分嚣张的在半空中俯视。 白沙市最富盛名的销金窟,奢靡和高贵同在,身份与享受俱齐。在这里消费的奢贵让人望而却步。 苏墨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电话里让对方选地方洽谈合约,更遑论对方报出的包厢号。 她按按额角勉强压下对方吐出一号会所时所带来的震撼,心里鲜血淋漓,肉疼。 “墨墨,一定要沉着,你没听错!”嘶……好疼! 林晓叶呲牙咧嘴的笑得欢畅,一双手默默掰开苏墨一把掐在她腰上的手指。她知道苏墨现在把她仍锅里炖了的心都有了,当时她不过是稍稍提议了一下子,谁能想到他们竟然选了这个地儿。 选了欲诱也就算了,还是这里唯一的vip包厢,林晓叶泪流满面。 冷睇了眼旁边的人,苏墨恨恨的收了手,“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着,这个单拿不下来,下半年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找到一号会所的门楣,推门而入,里面的静谧与外间*的音乐气浪形成鲜明对比,包厢里的大灯被关了,只开着几盏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转悠的晃荡出一股子舞厅的氛围,围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手里都搂着个小姐,面前的水晶台几上一溜儿的排了五排酒。 苏墨眼角抽抽,她就是再见识浅薄也知道这些称得上奢侈品的酒水何止用价格不菲来形容。 苏墨缓了下呼吸,抬手轻压上眉心,深呼吸告诉自己签约成功她能拿到的提成将是今晚上消费的十倍,不能计较这一点儿的得失。调整脸上的表情摆出个妖娆万分的笑。 “不好意思各位,堵车,来迟了。” “苏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裴公子可是向来不等人,今儿这份合约看来澜星意向不大啊。” “秦总,你看你说的,我今儿这不是为了觐见裴公子特意盛装打扮,所以才来迟了吗。”苏墨眨一下眼睛,糯糯的嗓音搔的人心口直痒。她挪开视线盯住坐在真皮沙发中央的男人。 “裴公子,我自罚三杯赔罪。” 男人一袭纯黑色质地高档手工衬衫,领口向下的三颗纽扣全部敞开,颀长身姿深陷进背后的沙发上,他神态悠闲肆意,身边搂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手掌贴在女人的腰臀处张扬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裴琅眼角微勾,昏色灯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暗,素闻澜星的客户经理苏墨妖娆性感,是个男人见了都想拐上床的尤物。坊间对这个女人的流言蜚语堪比一线女星,茶余饭后的谈资,却总也上不了大雅之堂。 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今儿他倒是见识了。 利眸扫过她一身职业正装,白色修身衬衣加上黑色a字裙,她倒是好意思说盛装打扮。不过,这身段儿当真一流。她倾身拿酒杯的角度隐隐露出胸前的凹陷弧度。 男人眼尾处倾斜一抹慵懒,他随手推开身边的女人,手掌按住苏墨拿酒杯的手。 掌心的热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苏墨侧扬起头来就能看到男人嘴角那一抹笑,他眼睛很深,一眼看不透潭底的深邃。抽了下手没有抽开反倒让男人捏的更紧,他手指在她掌心轻打了个圈,一副轻佻的模样。 “这么喝多没意思,出来就玩儿个痛快!” 男人一开口整个场子的气氛陡变,明明风轻云淡的口气,苏墨却觉得空气里硬生生卷起了个漩涡,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那边已有动作。 她面前放了三个六边棱形的宽口玻璃杯子,灯光打在上面璀璨流光。一瓶俄国伏特加摆在台几上,苏墨只扫了一眼上面标码60多的酒精度,她心肝脾胃一块儿疼。 苏墨垂下眼顿了片刻,再抬起时脸上的妩媚妖娆犹如画上去的明艳,“裴公子,我现在要干了这三杯,明儿你就得给我换胃了。” 打死也不喝,她又没毛病,这纯属自虐吗! 裴琅轻挑了下眉峰,眼睛里半分波澜没有,修长健硕的身子重新压进身后的沙发里,他抽开手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堙没,“看来澜星是当真对这合约没兴趣了。” 他口气兀定,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嚣张恣意的态度直让苏墨想一拳揍过去。琅誊实业这两年迅速蹿升,一路绿灯闯到今天这规模,苏墨知道自是出自眼前这男人的手笔。 裴氏家族在政务部门盘根错节,与他能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市场迅猛窜起自是干系非常,感应国家政策倾斜的力度异常敏感,擅于掌控先机,琅誊想不上规模都不行。 “裴公子,为这工程我们做了大量工作……” “叶子!” 苏墨眼色微沉,她制止林晓叶继续说下去,明面上的材料裴琅怎么不知?他的有心刁难,她若是品不出来,就白干了这几年的客户经理。 只是她没料到这样小的工程,竟会惊动堂堂琅誊总裁,苏墨看一眼坐在一侧的琅誊采购部负责人秦士城,他已经吃了她不少的好处,这会儿倒给她在这儿装起孙子来了,灯光打在他半秃的头顶,苏墨能看到上面浸闪的水光。 “裴公子,我若喝了,今儿这合约我们可就敲定了?”她一双眼眸微弯含笑,里面流露出的风情万种当真无双,一双青葱玉手轻点在裴琅翘起的长腿上,对他的挑衅宛若不知。 叮―― 裴琅燃起一根烟,修长手指熟稔的夹在第二截指节间,他深吸一口后轻吐烟圈,看着烟雾瞬间在空气里缭绕轻散,他俯身倾前,一手毫不顾忌的搭在她a字裙摆下源的修长美腿上,“我倒希望跟苏小姐有其他的――合作方式?” 他刻意的停顿引人遐思,一把子声音暧昧的让人侧目,手掌熨帖的温度热烫的几乎让苏墨跳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挠开那只爪子的冲动。 男人眼睛沉淀出一股子暗色,他倾身贴近苏墨侧脸,灼热的气息吻进她的耳际,只听他低沉嗓音诱惑低语,“你陪我一晚上,这合约自是不用说。” 坊间流传,她谈的合约,除了床上还是床上,从无例外。 对于传闻,她向来置之不理,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堵也堵不了。可乍然有人在她耳边亲自确认,苏墨却只觉一盆脏水当头罩下来,她躲都躲不开。 “裴公子,今儿说了我请客,断没有让你埋单的意思。”她退开身子,拒绝的意味十足,却又懂的把话说的圆满也不算是拂了他的面子,“这杯酒,权当赔罪。” 入喉的辛辣一直从喉咙漫延到小腹,*辣的滋味仿佛把内脏都灼烧殆尽,她娇白脸蛋上绯色晕染开来,一双眼睛却清明中带着坚定,酒杯碰到水晶台几发出清脆的“当”声。 男人脸色突兀阴鸷,他看着苏墨自台几上拿起酒杯,眼里的轻蔑嗤笑如流光蔓延,甩出的话又冷又硬,“就凭今儿澜星的资质,想要接下这单子也不怕撑着!” 苏墨粉妆妖娆下的面色刷白,她知道裴琅这话多少有影射她的意思。是,她是没这资格跟他在这儿叫板。难缠的客户她不是没遇过,但到目前还都算是游刃有余。 “裴公子,这合约对澜星确实十分重要,”苏墨轻巧弯眸,眼里的笑意拉长却分明不达眼底,修长手指搭在左手手臂上捏出隐隐痕迹,“您若觉得还有哪些地方不到位的,改天我们老总定会亲自拜访。” 换言之,她不奉陪。 老娘不干了,还不行吗?!苏墨恨不得一杯酒泼在他嚣张的脸上。 林晓叶不由一怔,她抬头看向苏墨,这一番话分明带了脾气。可跟琅誊的合约连老总都不认为有戏,只是抛出了订单额的20%作为诱饵。苏墨信誓旦旦的接下了这活,一路过关斩将的冲到现在,眼见快要成了却突然被卡的很*。 隐隐怒火和不甘冲上心头,苏墨几乎是挑衅的站起来,抓了手袋就准备往外走。她身上燃烧的怒火让她整张脸都灼烧出一股子火辣。 咣当! 一片突兀尖叫混着杯瓶碰撞声在整个会所炸开,不过片刻就全部噤声。 男人一脚踹开面前的水晶台几,眼神沉压出一股子张扬的冷意,他收回脚双腿叠加坐在沙发上,姿势傲慢而优雅,探手整了下衬衫领口,那模样高贵一如王族。 他身上暗沉冷意直直压迫上人的神经,墨染的黑眸犹如利剑般刺人,他幽幽开口宛若寒潭冷凝,“没吃够教训是吧?” 苏墨只觉头皮发麻,她只需侧转身子便对上男人的视线,岑冷如霜蔓延而至,她只觉全身泛冷却挪不开步子。 “出去。” 男人的命令简短急促,几乎是他一出口的瞬间,整个一号会所被清空。苏墨看着林晓叶连吼带叫的被人拖了出去,她脸色沉寂,面上竟看不出丝毫紧张,只有涂着酡红色甲油的手指狠狠嵌进掌心里,突兀尖锐的疼痛。 ------题外话------ 看到不收藏的,让裴公子鄙视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2 妖娆叫声 002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子趋近,扑面而来的压迫让苏墨忍不住退后却被脚下滑滚而致的酒瓶子绊了一下,她仓惶的跌坐在地上,手掌撑住地面时有玻璃刺入的尖锐疼痛。book. 网男人高大身影投射下来,遮去她所有的光亮,大片的阴影将她整个人淹没。 裴琅唇角微挑,他倾身下压,额头几乎抵上她的,灼烫的呼吸带着极具危险的侵蚀力干扰着苏墨的思绪,她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沙发,紧到再无一丝一毫后退的可能。 明艳小脸抬起,她脸上的笑妖娆炫目,压下一切会显露出来的紧张,“幸会,裴公子。相信我,我没想出现在你面前。” 裴琅眼神岑冷如冰,他嘴角溢出的笑在五彩灯光旋转下竟是惊悚异常,男人温热手掌压上苏墨肩胛,明明掌心的温度是热的,苏墨却觉寒冷异常,他的手指轻贴着她颈部的肌肤游移,空气里有一触即发的紧绷感,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说过的话忘了是吗?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低沉声音犹如从地底渗出的阴冷,修长手指猛然扣进女子纤细修长的脖颈,呼吸被遏制的恐惧一下蔓延全身。 “放手……唔……” 苏墨双手用力去掰男人扣着的手掌,尖细的指甲掐进男人的皮肉里,在他手背上划出尖细的口子,却依然撼动不了分毫,喉咙里的声音被硬生生卡住,因呼吸不畅脸色涨的通红,她甚至毫不怀疑下一刻裴琅就会突掐断她的脖子。 恐惧,犹如五年前的一夜。 面前的男人虽然已然敛去年少时嚣张的痞气,可这种不动声色的狠戾即便现在她也无力承受。 “砰!嘶……” 裴琅掐着她咽喉的手乍然松开,手腕处玻璃的棱角狠狠的刺进他的皮肉里,冰凉的酒水顺着手臂流进刺开的伤口里,沙沙的疼。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起,眼神里的冷意愈发的深,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在倏然获得空气后正狼狈的咳嗽。 “够野的啊,这些年在外面玩的不赖啊。”男人抬起手臂,舌尖轻舔上手腕上刺出的鲜血,犀薄的唇上沾染上一抹艳红,那种嗜血的残酷一下子就放大在苏墨眼前。 “咳咳……咳咳……” 苏墨脸色难看,她咳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半截酒瓶子,酒水滴滴答答的从她手心里淌出来。 “裴公子,何苦跟我过不去,那天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苏墨咬牙,尼玛什么玩意儿,她倒了八辈子邪霉才会刚刚好那么恰好的撞见。一想到五年前那档子事儿苏墨欲哭无泪,可偏偏眼前这男人计较的狠,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他都想清理了。 “哼。苏墨,我看你脑子不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啊。”裴琅冷笑,他居高临下的站在苏墨身前,男人视线下压,这个角度刚刚好让他看到一幅美景,他眉梢微挑,眼底一抹幽暗微闪。 “错了,应该说,某个地方也长了!” 嘶! 苏墨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忍不住狠狠吸了口冷气,方才因为挣扎白色衬衣胸前的两个纽扣已经挣脱开来,露出里面淡紫色的文胸,大片洁白肌肤绽放在人眼前,聚拢型的文胸将那一道沟壑勾勒的愈发诱人,胸衣半露,春光乍现。 这一副光景当真引人犯罪。 苏墨一手紧紧的抓住衬衫前襟,只是浸了酒水的衬衫贴在身上那种半隐半现的诱惑力依然不俗,她抬起头时就看到裴琅眼睛里一抹兴味。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有着狐狸精的本钱。胸前有料,身段玲珑,倘若分成几个等级,这女人着实算得上一级品。 苏墨只觉仿若吞了只苍蝇一样吃不下也吐不出来,这样趋居下风的感觉十分不好,苏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她撑着手起了一半又给狼狈的跌坐回去,后知后觉的发现脚踝的地方肿的馒头一样。 “裴公子,您真说对了,我就是没长脑子,所以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苏墨借着身后沙发的支撑勉强从地上起来,只是刚一坐上沙发就看到男人贴近了一些,她警惕的盯着裴琅,即便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可那种呼吸被掐断,无法喘息的痛苦还是让她心悸。 “你,你别过来。” 男人一步步贴近,姿势优雅高贵一如王族,苏墨盯着他的动作,双眸视线落在男人脸上,他的五官当真是十分精制,眉目间疏朗让女人见了都是为之尖叫的绝色。只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冷也太过张扬,那种强势的气息让人坠落。但是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这样的男人能躲多远躲多远。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裴琅走过去,修长双腿挤进苏墨,他居高临下贴近她的姿势让苏墨羞怒交加,任得她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撑不住了。 “放手!” “你让我放我还偏不放了。” 一个恍惚间,她拿着酒瓶子的手腕被人抓住,略一用力她整个手腕翻转,等苏墨回过神来半截酒瓶子另一端张牙舞爪的尖利就对向了她自己。 苏墨气结,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她动着手腕企图摆脱掌控,手腕上已经被他捏出了一圈红色痕迹。手中的酒瓶子被男人卸去,尖利的玻璃尖子划过她白皙的大腿,苏墨惊的尖叫。 “啊……疼……” “我还没进去呢,叫的这么……” 裴琅声音刻意一顿,他嘴角上勾的笑意让人不想歪都不行。男人低头看去,很轻的一道,却是已然渗出了血,嘴角戏谑拉长,他手贴在她大腿内侧控制住她踢腿的动作。 尼玛,你不疼你试试!个死流氓! 苏墨气结,一双水墨般的眸子成色晕开,脸上红白交错的样子煞是好看。眼里仿佛盛了枚火焰,蹭蹭的烧的厉害。 “裴公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找苏承源去,跟我没关系啊!况且你也没……” 苏承源三个字乍然在空气中响起,裴琅额上青筋突突的冒,他猛然按住苏墨大腿狠狠压下去,砰的一声他另一手捶在沙发扶手上,质地优良的真皮沙发,即便柔软度十分好,还是能听到闷顿的抨击声,可见他用了多少力气。 森冷音调启口几乎要把人拉入阴寒极地,“苏墨,你再说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了!” 苏墨脸色惨白的禁言,疼的她两眼泪汪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脸上肃杀般的气息让苏墨再次意识到,那样一件事,对这个男人的骄傲和自尊是怎样的挑战。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惯了的,也成就了他的骄傲和自负。 但是,无论如何,这事儿,确实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裴琅神色阴郁黑沉,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大耻辱,既然敢招惹他,就得付出十倍代价,他不会让他们好过,任何人。 ------------ 003 破处 裴琅募得收手起身却并不言语,一瞬间笼罩在周身的气流都仿若僵硬起来,他抓过一旁的一瓶酒照着掌心就浇下去。book./ 苏墨冷着脸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拿纸巾擦拭手指上的酒液,他所有的动作都在诠释两个字,消毒! 要不要人活了!苏墨撇过脸去,心里计算器啪啪的敲着,一瓶轩尼诗特级白兰地,最低酒龄20年,价格破千。苏承源个死变态,她真的会被他害死! 左脚一沾地就疼的要死,她想人鬼不知的逃脱是不可能了,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裴琅,脑子里哗啦啦响着的是大把钞票一去不复返的场景。 清理好自己,裴琅倾身站立,踢开脚边的酒瓶子往门口走去,连赏给苏墨一个眼神都嫌弃,脚步在距离门板几公分处停下,“苏小姐,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若想过下去,就一条路,端看你选不选,不选,就给我滚离白沙市。” 林晓叶进了一号会所的时候,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狠狠震了一下。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苏墨,一身的狼狈,那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 半敞的衣襟,凌乱的发,还有颈部肩胛上那些红青色交错的痕迹,她眼圈红了红,咬着牙将眼泪逼回去,三两步的窜到苏墨跟前,颤声,“墨墨……” “把你这张哭丧的脸给我收回去,”苏墨拿眼狠狠剜了眼林晓叶,顺带掐了她小蛮腰一把借以发泄,“还不快点过来扶我起来,脚扭了站不住。” 叶子被苏墨掐的吱哇乱叫,但看她还有力气掐她倒是略略放了心,默默瞅了眼苏墨的脸色,林晓叶搭上手把苏墨扶了起来,只是眼睛触及到她大腿内侧的血迹,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眼眶里的水终于晕染成灾。 “墨墨,你,你……” “你什么你……喂喂,你怎么回事儿,扭了脚的是我又不是你,哭什么呀……” “都是我不好,早就知道他们选在这儿一定是有企图。你就当被狗咬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墨,“……” “墨墨,我不是说风凉话,可是你也不要太在意,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修复手术……” 苏墨,“……” “你不要不说话,心里不痛快就发泄出来……啊……” 苏墨一手扯过林晓叶的面皮,她眼角眉梢突突的跳着,几乎可以肯定她话里的意思,“你给我说说清楚,修复什么?” 苏墨恶狠狠的语气让叶子打了个寒战,处女膜三个字绕在舌尖楞是没敢吐出来,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她腿上的血渍,苏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啪的一手拍在叶子的脑袋上,“醒醒啊,姐姐,我那是被割伤了腿了,你当老娘任人欺负的啊!” 闻言,叶子大大松了口气,张牙舞爪的骂回去,“你还怪我啊,你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想歪啊,一副被人蹂躏后的凄惨模样。” “让你毁我清誉,还要不要我嫁人了。” 林晓叶搀着苏墨一步步踉跄的往外走,顺带听着苏墨喋喋不休的数落,知道自己搞了一场乌龙后,叶子本来藏在眼眶里的泪水刷刷倒流,只剩下糊了半边的眼影见证她曾经真的哭过。 还没走到门口,欲诱的服务员拦住两人,“请问,哪位是苏小姐?” “我,有什么事儿?。” “这是您在一号会所的消费清单,刚才裴公子交待了由您来埋单。” “……” 苏墨瞅着递过来的细长条的机打清单,头顶上一片冷风吹过,六月里来寒气胜不过是如此感觉。合计上赫然标注的五位数的消费额度,让苏墨的手指狠狠的蜷了起来,扎进皮肉的感觉,却没有任何疼痛,难不成当真梦一场?! “墨墨,我跟你没仇吧!”很疼,太疼了,苏墨你能不能再狠一点?!叶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墨。 回归现实,苏墨瞅了眼隐在角落里哪些虎背熊腰的保安,她苦笑,这样的风月场合,名气盛如欲诱,怎可能给她一丝一毫投机取巧的机会。 刷爆了两张信用卡,苏墨坐在马路边的路牙石上等着林晓叶开车过来,酡红色的指甲划开手机屏幕,短信提示上标注的消费数额,让她忍不住头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掰着手指头花钱,却总也有不够用的时候。生活把她打磨成了现在的苏墨,她却无力去恨任何人。 看着叶子驾着公司那辆几乎到报废年限的捷达车过来,苏墨拍了拍脸颊,悲春伤秋什么的不适合她,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把窟窿补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去了医院说是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林晓叶给她拎了一兜的方便食物,“你自己行不行?要不我打电话让安颜过来陪你几天?” “没事儿,又不是两条腿都不能动了,回头你给我跟老板请个假,顺便问问这出公差的费用能报销多少。” 苏墨摆了摆手打发林晓叶回家,顺便难为难为她,倒是知道想要从公司里报账无异于天方夜谭,可这会儿却没看到林晓叶暴走的样子,反而狗腿巴巴的贴着她坐下,“墨墨,那个裴公子你们认识呀?” 苏墨推开叶子凑过来的脑袋,“不认识。” “真不认识?不能吧?他跟你有仇啊这么对你?”叶子显然不信,一边眼角吊高了斜睨着苏墨,手指点上她脖颈上已然泛紫的掐痕,“一看就知道奸情满满。” “认识还不如不认识,见过面,但是……”被她那样子逗笑了,苏墨揉着额心叹气,“别猜了,跟我没关系。” “切,那跟谁有关系啊?” 苏墨不言,只是脸色沉了下来,曾经的年少轻狂都已逝去,她也不再是原来的苏墨,事事改变总是朝着意料之外行走。 当年她不是因为裴琅的威胁而离开,事实上,那事儿她根本没放心里,却没料到男人居然一直记着,不过想想倒是可以理解他。 见苏墨不想说,叶子也不再追问,帮苏墨拾掇好了一切,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叶子退回来递给苏墨一张名片,“裴公子让我给你的,说你会用得着。” 简洁的设计风格,铁灰色的名片上男人的两字姓名格外刺眼,裴琅。 ------题外话------ 嗷嗷的,多么有爱的小朋友…。居然没人收。四四自己鄙视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4 差点被辞 苏墨只在家休了两天,还没好利索呢就被叶子哭天喊地的哀嚎给惊的跑到了公司。(book./ )原因很简单,琅誊实业表示非常有诚意与澜星合作,但是澜星的旗下员工苏墨小朋友涉嫌商业诈骗,所以,琅誊的总裁,裴公子,裴先生,十分的介意! 介意你个大头鬼! 苏墨看着老板台后面那个头顶只盖了一撮毛的五十岁的成功人士,眼光几乎要化成了一把刀,嗖嗖的给他把头顶削干净了。 “宋总,我苏墨不敢邀功,我拼命工作赚的就是钱!什么为了澜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是扯淡!澜星不过是起步两三年的小公司,我既然当初不在乎你们一月一千的底薪,我今儿要是走了也同样不在乎。 但是,宋总,您也想想起初你对这个项目也只是报了1%的希望,不跟我们合作实属正常。这会儿琅誊反倒是说非常希望跟我们合作,岂不是玩笑? 这中间有什么猫腻你还摸不清呢,就为了这么个事儿把我炒了,你要愿意,我倒也没意见。” 苏墨一口气嘎嘎的说完,慢条斯理的捏着自己修剪得当的指甲,一双眼睛顺便瞟啊瞟啊的观察着宋明洲的反应。 她有她的骄傲和资本,这两年在澜星她不是混的,她的业绩占了整个澜星的三分之一,她是料定了宋明洲要考虑自己手里的客户群体,但是未免夜长梦多,她还是要给他打针鸡血,免得头脑发热当真把她给炒了。 “苏墨,来,坐下聊,坐下聊。” 宋明洲从老板台后面站起来,把苏墨让到一旁的沙发上,年近半百才开始创业,他自是有他的一套生意经,也深谙人性的自私,苏墨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客户经理,有冲劲,对钱有着异于常人的*,当初他就是看中了她这点,才让她负责业务领域的拓宽,而苏墨也确实不负他的期望。 而且,琅誊的话模棱两可,毕竟都只限于听说这个层面上。他不可能为了琅誊模棱两可的消息砍掉他一员大将。 “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传闻,这个项目本来我就说没戏,是你要冲冲看的,对我而言横竖没什么损失。”宋明渊不紧不慢的说话,一双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但是,琅誊既然放话出来了,苏墨,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这不明白着对方的头头要单独跟她对话吗。 本来翘着腿做傲慢状的苏墨立即明白过来,她刷的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宋明渊,“宋总,你的意思是,琅誊确实有意?” “有意无意我说了不算。但是,苏墨,有一点我可以说了算,这个单你要定下来,可以拿订单额的30%作为提成,但是相反的,倘若接不下来,按照公司规定,你所有的投入费用一律不报。” …… 从老总办公室出来,苏墨拖拉着脚做到椅子上,林晓叶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过来问情况,被苏墨当头一个响栗! “我要被你害死了!你听谁说我要被炒了?”搞不清楚状况胡乱传播消息,这下倒是好了,让老宋给摆了一道,现在这浑水她是一定得蹚下去了。 “就是,就是……听说……” 听说?听谁说?恐怕是宋总特意放出来就等着她这条鱼儿上钩呢。 看叶子捂着额头一副茫茫然的样子,苏墨苦笑连连,这个祖宗,当真是适合被男人养起来的。想到她们的初识,苏墨软了眼神,这样的女子,心思单纯而善良,连她都忍不住的想多怜她一分。 “我没事,宋总说琅誊的那个订单有戏。” “真的?”乍然放亮的瞳仁不含一点儿杂质,苏墨笑着睨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琅誊实业位于白沙市经济开发区工业园内,完整的园区规划,一眼望去就是密密麻麻的大小企业错落有致,各个办公楼区盖的气派豪华。前几年还属于偏僻的郊区,随着市政中心的迁移,这里的豪华可见一斑。 站在琅誊实业的办公大厅里,前台小姐礼貌非常就是不让她进,苏墨笑的一张脸褶子都快出来了还是说不通。 “我确实是跟裴总约好了的,你看看,这确实是你们裴总的手机号吧?!”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已经致电秘书处,说没有登记您的预约,您是否记错了时间?” “我确信,没有!” “那您是否再给裴总去个电话?” …… 要是能打通还用得着她在这儿浪费口舌吗?!苏墨恨恨的一遍遍按着重播键,通,但就是无人接听!现在连她都怀疑之前预约的那个电话是真是假了。 手机铃声响彻不断,打破了整个室内游泳池手臂划出的拍水声。 男人矫健双臂划开水面,贲张的麦色肌肤透着力量与狂狷,裴琅猛的扎出水面,手掌抓住游泳池的梯子顺势而上,滑着水滴的健硕身材让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为之尖叫。 随手接过陈启安递过来的手机,裴琅划开屏幕,上面显示十通未接来电。看着屏幕上乍然又起的来电显示,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倒是够执着的。” “启安,带她过来。” “马上。” 陈启安推了下眼镜,看着裴琅转身重新跃入泳池,他急忙的往外走去,作为总裁办的机要秘书,他具有非常敏锐的观察力。 裴琅手机第一次响起时,出于职业习惯他正准备替他接听,却被冷声制止,“放着,等十遍之后带她过来见我。” 穿过前面的办公楼区,每一层均有回廊连接至另一栋仅有五层高的楼宇前,上面赫然大字写着文体中心。 与前面办公区的奢华忙碌不同,这后面的光景分明只可以用静谧来形容。沿着一层蜿蜒的石子路走过去,直到碰到站在大厅里背身的男人,一直走在前方的前台小姐倏然停步,恭敬启口,“陈秘书长,苏小姐过来了。” 男人回首,隐在镜片后的眼睛在乍见面前的人影时俱是一愣,大波浪的卷发松松的扣在脑后,简单的职业装扮,白色的衬衣隐隐可见内里深色胸衣的弧度。明明没有特别的动作,却只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好,我是澜星的客户经理苏墨,之前已与裴总约好今天洽谈合作意向。”苏墨脸上的笑容得体,她礼貌的伸出手与对方握手。 陈启安收回神思,侧身做了请的动作,“不好意思让苏小姐久等了,裴总在里面等你。” 苏墨唇角勾笑,妖娆眼眸倾斜上挑,一颦一笑的风情让陈启安为之叹服,这样的女人漂亮妖娆却只配供男人玩乐。 苏墨站定在泳池前,她眯眼望去,只看到一副矫健身姿如鲸一样在水中翻腾前进,溅起的水花绕着健硕手臂。 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罚站简直要命,苏墨跺了跺脚缓缓脚踝处的不适,尖细的高跟鞋跟敲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有求于人首先就得沉住气,即便她已经被拦在外面半小时有余,但是苏墨还是端着笑站在边上。 哗的一声。 裴琅跃上来的时候,苏墨脑子里只盘旋着四个字,美男出浴。 男人的身材看得出来经常健身的结果,身体结实,每一处似乎都张扬了力量,腹部的六块腹肌完美的只让人流口水,更遑论下面只穿了条极短的深色三角泳裤。 苏墨恨恨的在心里咒骂自己沉湎男色,控着眼睛放在安全区域,保持住面部表情的平静。 裴琅眸子幽深眯起,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蛊惑的意味,他倾身就向苏墨逼近,身上水珠沿着肌理滚落,只勾得人猛咽口水。 咳。 “裴公子,这是此次合作的详细方案……”压着嗓子苏墨逼着自己开口,让视线稳稳落在手里的材料上。 裴琅伸手抽过她手中的文件随手一扬,整套方案张扬着落入泳池中。 “哟,这还脸红了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5 脱掉泳裤 裴琅迅捷伸手轻捏住苏墨耳垂,指腹轻捻,手指指节处弯起噌着她如水面颊。百度搜索,本就沾了颜色的耳根更是红透了个彻底。 “我这不是眼花啊,这年头,你这样的女人脸红可真新鲜。”裴琅眼底深邃藏起,一把子绯色蔓延眼角带着讥诮的语音懒懒滑入苏墨耳朵里。 苏墨气结,退后几步却依然没躲过他出手的速度,眼前男色斐然,胸部肌理张扬着撞入眼睛深处,苏墨不用抬头都能知道面前男人的表情。 “裴公子,我是实心实意过来跟您谈谈,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儿提,能满足的我们都尽量满足,也必定能保证质量。” 挥手拍开他的手臂,苏墨后退一步隔开安全距离,丝毫不把他话里中伤的意思放心里去。她侧目睨了眼水中漂着的纸张,倒是不意外他的动作,不顺利是正常,顺利才不正常。她尽量保持平心静气。 裴琅一手耙了下精短发梢,眼角笑意拉长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墨。有水珠甩开溅到苏墨光裸的手臂上,明明丝丝凉意,她却觉得烫手的很。 “我以为苏小姐想明白了,条件上次我不都给你挑明了吗?”裴琅趋前一步贴近苏墨,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体几近全。裸。 苏墨抿紧唇,脸上的笑已经快绷不住了,“裴公子,依着您的身家背景脸蛋身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今儿我还就是看上你了。” 裴琅眉梢上挑一股子不耐已经浮上眉峰,他双眸微眯,欣赏着她故作平静的紧张,他进一步她退一步,这种逗弄猎物的兴致虽说不错,但是还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不过就是个女人。 这个男人的无赖苏墨是见识了,她被他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凭什么他看上她了,她就要给?!但是他频频逼近的步子让她不断后退,心里有根弦绷的死紧,就跟小白兔与大灰狼的较量,无论兔子多么机敏还是躲不过狼的凶悍。 “苏小姐,”男人突的顿住脚步,视线穿过她落在身后,“我建议你不要再退……” “啊……” 失重的感觉让苏墨慌乱的抻直手臂,她惊慌失措的一通乱抓,尖利指甲划过男人紧致肌肤一路下滑,直到抓住一团布料身子才勉强平衡。 苏墨暗吁一口气,紧闭的双眸刚一睁开便被眼前一幕给震住了,她手里抓住的是男人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这会儿被一股巨大力气扯住,该看的不该看的…… 苏墨心里哗啦啦的流泪,她要长针眼了。 她慌张松手,还未站直的身子由于惯性继续向后跌去。 咚! 苏墨眼泪汪汪毫无悬念的直接栽进了泳池,等她扑蹬着用仅会的狗刨式稳住身体时,台上的一幕让苏墨惊叫出声,猛的转过脸去。 “不要脸!” 裴琅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整条泳裤由于她的条件反射,在跌入泳池时已经被拽了下来。 男人脸色黑沉黑沉如满布乌云的天气,随时电闪雷鸣。 苏墨可顾不了这些她扑蹬着往岸边游过去,认真仔细的盯着水面,一点儿都不肯去看上面那个人。今儿估计是再谈下去也没得可能了,苏墨脑袋里一边滴溜溜的转悠,一边琢磨着抓紧离开。 这会儿她脚软手软,刚才跌下来的时候她还是给吓着了,只是刚登上泳池边的梯子,就乍然看到男人黑着脸站在边儿上,身上的泳裤好在没有四分五裂,这会儿正规整的穿在他身上。 由于两人的高度落差,苏墨抬眼所见就是男人有着完美六块腹肌的腹部,只是这会儿从肚脐眼往下一直延伸至被泳裤遮起来的地方,一道血红的指痕印子嚣张的划过,带着满满的暧昧只隐没在眼睛看不到地方。 一股子怒气翻飞,裴琅一把扣住女人的头颅,借着力道就往自己身上扣去,苏墨被他拽了个措手不及,脸紧紧贴服上他坚硬胸腹上,肌肤热度传来只臊得她满脸的热气,鼻翼间满满男人的气息,他力气大的不可思议,任是她如何挣扎竟是动弹不得。 裴琅手劲儿用了十足十,脸上颜色斑斓难辨,只是一股沉郁盘旋着切齿的怒,“苏小姐倒是主动的很啊。” 唔…… 苏墨挣不开他按在她后脑勺的手掌,他站在岸上居高的姿势让她力气都无处使去,苏墨一股子狠劲儿上来狠狠的掐住他的肌肤,手指尖利几乎深刺进去。 裴琅吃痛松开手,苏墨还没得喘口气,整个人便又被推入泳池,还没等苏墨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裴琅人也已经跟着下了水。 男人天生的体力上的优势尽显,等苏墨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整个人在水中被人按压在泳池壁上,胸前柔软紧在水下紧贴着冰凉的瓷砖面上,只一个头颅露在外面,她身后男人坚硬躯体紧紧贴压在身后。 两人以极尽亲密的姿势缠绕在泳池中,男人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手掌张扬着按在她的腰侧,男人眼睛下压,从他的角度可以把水中女人的身姿看个清清楚楚。 简练的职业套装已经全部湿透,紧贴着身体勾勒如如火如荼的*,大波浪的卷发这会儿湿漉漉的披在脑后,莹白的耳朵突出来衬着那一抹黑显得愈发的诱人。 裴琅眼中色彩勾深,犀薄唇线抿起后贴向她的耳廓,“苏小姐喜欢在水里?” 苏墨手臂撑在胸前减免男人强势按压下带来的疼痛,她知道自己这会儿一定要冷静,但是却控制不住整张脸面在男人气息撩拨下红透了个彻底,心中羞恼万分,不甘和愤恨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不是没遇到过难缠喜欢吃豆腐的客户,苏墨也没清高到让人碰个手也得纠结半天要死要活的,但是像裴琅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苏墨倒还是头一回遇上。 “裴公子,抱歉,上回是我疏忽了,但是给您叫个小姐的钱我还有,什么时候您去欲诱,我来埋单,你看上那个点那个,几个都行!” 讥讽的话连脑子都没经过就窜了出来,身后手掌猛的使劲,砰的一声苏墨半边脸都贴上冰凉的池壁,撞击的疼痛让她狠狠咬进嘴里。 裴琅冷哼一声,放在她腰跨处的手指摩挲着某个物件,眼睛里浅漾出一抹绯色,犀薄的唇贴着她的后颈游移,随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畔的磨蹭,还能敏锐感觉到他坚硬牙齿的触碰。苏墨绷紧了神经挺着,从心底深处窜起一股子紧张。 “苏小姐似乎记性真的不好,我说过的话都放不进心里。不过这张嘴倒是够利!只是不知道下面这张嘴是不是一样利……” 低沉嗓音下压,语调轻沉的敲在苏墨耳朵里,只听一声隐在水中的刺啦声一下在苏墨耳朵里炸响! ------题外话------ 我邪恶了…捂脸…露指缝…嗷嗷的,就是长针眼老娘也想在现场~(>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6 一段录像 “你!” 苏墨急的大喊,她空出一手去抓被裴琅扯开的a字裙拉链,男人却先一步隔开她的动作,手掌扣住她纤细五指压付在她的腿上。book./top/ 小说排行榜 黑色a字裙失去束缚,沿着白皙长腿下滑下去却又因着水的浮力摆在她腿弯处。身后男人高大的身躯正好大她一号的全把她覆盖,她现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连踢腿的动作都没得力度。 “放开我!” “嘘,声音低点儿,这可是职工活动中心,随时有人进来。”裴琅好意提醒,眼尾处上扬的邪恶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苏墨急的眼睛都红了,她身子轻颤,恼怒的几乎失去理智,“原来裴公子喜欢这样强迫人,是跟人学的还是骨子里就这本性?啊……” 倏然而来的疼痛让苏墨惊声尖叫,她颤着嘴唇压下那股子疼痛所带来的颤栗,男人唇齿狠狠咬进她颈后的肌肤里,放开来时就看到丝丝血迹顺着印进去的齿痕扩散。 裴琅神色突兀阴鸷,她一句话显然是戳中了他的痛处,这话换了任何一个人讲不会有这样的冲击力,裴琅抓着苏墨的手一起探向她的底裤边缘,唇角上沾染的血迹让他启口时带着一股子狠戾的妖邪,“苏墨,你还别说,我还就喜欢这么强迫人了,你越是讨厌痛苦,我越是喜欢。这滋味可厉害着呢,比打野战都强,尝尝?!” “你放开,变态,不要脸!” “啧,我哪儿不要脸了?我这不让你自己试试你的滋味吗?”话音未落,他五指扣着她的掌心一起沿着臀线下移,苏墨吓的不轻,她使劲儿的扣起手指却偏偏被男人狠劲的撑开,被迫随着他的动作游走。 “放手,你放开,裴琅,拜托,不要……你不是就要那断录像吗?”眼瞅着就要落在那核心的一块儿上,她的手指使劲儿的挣脱,嘴里却已呜咽出声。 乍然听闻她吐出录像两字,裴琅猛然收手,背对着他,苏墨看不到男人脸色沉兀,只是一直禁锢着自己的力量倏然消失,她一个松弛就要沉到水里。 裴琅托了她身体一把,他率先登上岸。苏墨手忙脚乱的抓着滑落的a字裙,也跟着上去。男人健硕的背脊对着她,苏墨看他拿了一边椅子上的毛巾擦拭身体。 偌大的游泳池,只他们两个,中央空调开着,让夏日里依旧清爽,可这会儿,苏墨拽拽身上全湿掉的衬衣下摆,只觉得全身冷的厉害。 裴琅转身就看到苏墨站在那里,眼里的惊惧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一双眼睛瞅着他生恐把她给活剥生吞了的架势。 转身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裴琅悠然翘起一腿,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冷,“你说那段录像你还留着?” 苏墨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她现在是恨极了当时干嘛非要掰出那么一段录像的事情,只是没想着时隔五还依旧被人记挂着。 她一点点拧着身上衣服的水分,看着脚下站立的地方多了一圈水渍,低着头琢磨着是要说实话还是继续掰下去。 “说话,磨叽什么?”裴琅狠狠瞪去一眼,压着满腔怒意。 苏墨咬着牙看向裴琅,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再掰扯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先声明,我接下去说的全都是真的,没一丁点儿的假。” “那天我拿着dv去找我哥,是因为我dv坏了。” “然后?” “然后是我dv坏了,所以没有任何视频资料。” “你耍我呢?”裴琅猛的起身,他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砰的一声巨响,苏墨瑟缩一下,脚步不由后错。 “我当时是没办法,我要不那么说,你能放了我们吗?”苏墨狠狠的卷缩起手指,逼着自己不退缩,不能有半点儿心虚。 “啧,这么说来你倒是够机灵的,但是,苏墨,你当我裴琅是傻瓜吗?” 裴琅轻嗤出声,他走近她,食指挑起她的下颌,让两人视线相对。苏墨率先撑不住的别开眼,不信。鬼都知道他不信,她都有点儿哭笑不得了,要是她,估计她也不信。 这么拙劣的借口。 还不等苏墨辩解,陈启安径直走过来,一双眼睛落在苏墨一身狼狈上却不见起任何波澜,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事?” “裴公子,先前跟沈氏企业约好了见面。” “沈轩锐?” “是,人已经过来。” 裴琅摆了摆手让陈启安先去安排,他侧身抓过旁边台几上的烟点燃,深吸一口而后照着苏墨吐出去,烟雾呛过来苏墨连躲都来不及,被呛的咳嗽不停。 苏墨捂着鼻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扭着头四处里看去,“你,你这里没装监控吧?!” 她一句话惹得裴琅脸色更加沉郁,苏墨赶紧闭嘴,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界儿,她之前泡在水里估计什么也看不清,能丢脸的是他不是她。 “苏小姐,今儿就先不陪你玩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裴琅走上前站定在苏墨面前,他手指轻勾了她的下颌,沿着脖颈下滑至她的胸前,停驻在扣着的纽扣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离开白沙市,但是你若想留这儿,就只有一种方法。” 夏季的衣衫单薄,湿透了贴在身上时间一长便也自行熨帖干了,苏墨庆幸裴琅临时有事,否则这会儿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看来这30%的提成也不是那么好拿,苏墨琢磨着回去怎么跟老宋说这事儿,之前付出的那些就当全打了水漂,她不是不肯努力,实在是对方无懈可击,就是十个苏墨也不是他裴琅的对手。 穿过回廊往外走的时候,苏墨眼尖的看到大厦办公区的专用电梯前站了个身穿浅粉色衬衣的男人,眉目英朗,削短的发,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的样子。 心底某块地方被狠狠刺了一下。曾经,他最讨厌的就是粉色,现下穿起来竟也是如此抢眼。苏墨隐在回廊一侧,直到那一方人马上了电梯她才踩着虚浮的步子走出去。 这地方虽说已渐繁华,但是要打个车毕竟不如市区容易,苏墨走了一段路才坐上车,手机跟着她一起落水,这会儿正安静的躺着,苏墨干脆去了家手机维修店,等到她辗转修好手机,刚一开机,医院火急火燎的电话就敲了进来。 “苏小姐,请你速来医院一趟,你妈出了点事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7 出事 苏墨赶到白沙市军都医院脑神经科的时候,事件已经平息。book. 网苏墨在病房里看到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的康文心,她手上脚上都被特有的金属锁扣控制了起来。 苏墨站在病床前,看着她头上被包了一层一层的纱布,隐隐血迹渗透出来。苏墨眼角微微湿润,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几乎要击垮她。 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却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支撑。 妈妈,你就那么恨我,恨到宁可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我女儿送进来不过是轻微的抑郁症现在却成了这样,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你们让我们怎么放心继续把孩子放在这里?都说军都医院是治疗神经科最好的医院我们才送过来,就这样让你们糟践啊,她是神经病你们也是吗?” “对不起,陆夫人,是我们的疏忽,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再?再出现这问题你们都别干了!” 尖锐的吵闹声从远及近,在病房区里显得格外刺耳,苏墨知道这些人冲的是谁,方才来的时候妈妈的心理医生方医生已经提前给她打过电话,这次妈妈伤到的是个与苏墨年龄相仿的姑娘,对方是某军区司令的女儿,虽说不会直接对母亲造成伤害,毕竟妈妈是病人。 但是,这次的事件,如果处理不好,负责给她妈妈治疗的医务人员都要受到惩罚,而妈妈能否继续留在这里治疗也是个难题。 苏墨抹干净眼角的泪,扬了扬脸,她走出病房,恰巧阻住要闯进来的人。对方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气质雍华,只是脸上的表情狰狞了些。苏墨走出病房,一手关过门来。 “哟,你是里面病人的家属?”咄咄逼人的问话,苏墨敛了眸子轻轻点头。 “对不起,陆夫人。” 啪! 一巴掌扇过来,苏墨避都没避的挨了这一掌,她偏了偏头,脸上火辣辣的疼,舌头上有星星点点铁锈般的血腥味。 “对不起就行了?你看看把我女儿伤成什么样子?她才二十多岁,脸上那么大个伤疤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苏墨抿紧唇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妈妈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一切后果其监护人要承担责任,苏墨知道,这一次就仿佛之前的每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脱不了干系。 苏墨一手紧紧的攥着病房门的把手,她站在病房门口,安静的就如一尊门神,无论对方如何叫骂她都只微低着头听训,间或说上声对不起,时间一久,对方无趣也就作罢,最终还是要通过和谈或者法律。 这样大吵大闹只不过纯粹发泄,不会有实质上的解决意义,可是倘若她也咄咄逼人毫不让步,最终受伤的不会是别人。在这一点上苏墨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一没钱二没势,受点儿精神摧残和零星的巴掌实在是很微不足道的。 等陆夫人一行人离开后,苏墨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病房,她白皙的脸蛋上那五指掌印清晰可见,舌尖抵到都疼的厉害。 “苏墨,这件事情有点棘手,你妈妈在人家姑娘脸上划了很深的一道,估计以后得整容,但是,不管怎么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是大事儿。只是,你妈妈的病情愈发严重,即便这里是最好的治疗精神病的医院,但是药物跟不上也是白搭,各方面工作我都已经做过了,你已经欠缴了两个月的住院费,出了这种状况,以后……唉……” 苏墨攥起手掌,指尖搁在掌心里生生的疼,她深吸了口气抑下眼里的泪,诚挚开口,“方医生,谢谢你,剩下的我来想办法,真的,很感谢你。” 病房的门一经掩上,大颗的眼泪再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苏墨咬着唇,任眼泪无声流下,她过了五年这样的生活,从二十岁撑到二十五岁,五年,她心中的苦只能一个人咽。 苏墨是不服输的苏墨,她从来相信明天会更好,真正开始尝到生活不只是甜的时候,苏墨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酸甜苦辣。没有大学学历,没有专业的谋生技能,她一路碰壁摸索着走到现在。 苏墨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身上粘腻的很,冲了澡出来,颈后被裴琅咬破的地方碰到沐浴露还沙沙的疼。看着镜子里姣好的胴。体,36d的惹火身材,一颦一笑间的妖娆妩媚,她确实具备狐狸精所必备的硬性条件,如果她想,她可以做的非常专业。 眼睛深处突然迸出一股无法遏制的笑意,从嗓子深处翻滚而上的笑声渐渐失控到大笑,笑到整张脸上满满的泪水。 手指在玻璃上划了个叉,模糊掉她一张娇俏的脸。 不是没想过更捷径的赚钱方法,但是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做出如此低贱的事情。可是,是不是非要把自尊踩在脚底下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连着几天苏墨忙的焦头烂额,一会儿应付医院那边的消息,一会儿应付公司客户这边的刁难。当真是多事之秋,她两头忙的团团转,只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整个人也迅速的憔悴下去。 挂断手里的电话,苏墨手指轻按上眉头,又一个要取消订单的客户,她就是再后知后觉也是察觉到不对,这一阵子,几乎她手上的客户都有微词,不是因为价格就是因为质量,只搅的她晕头转向,但是看看其他客户经理这种情况却是极少。 “叶子,帮我约一下这几个老客户,晚上请他们吃饭探探口风。”苏墨点了几个名字让叶子去联系,她拿了手袋就往外走,起的太猛,眼前突然一片黑,苏墨按着桌台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只是手脚的却抖的厉害。 “墨墨,你没事吧!” 叶子眼见不对劲赶紧跑过来,苏墨摆了摆手让她别担心,“没事儿,有点儿低血糖,起的有点儿猛了。” “真没事啊,你这几天忙活什么呢?早上的时候老宋还问我跟琅誊的单子跟的怎么样了。你也没跟我说过,有戏了没啊?” 苏墨一窒,她都快把这事儿仍脑后面去了,“估计是没戏,等我找老宋说吧,他要再问你就说不知道。” “你这着急忙慌的准备上哪儿呢?有我能帮忙的吗,别把自己身体给折腾进去,是不是阿姨状况不太好?”叶子一把拽住她急匆匆往外冲的手臂,她迟钝归迟钝,但还没有到白目的连朋友有事儿也看不出来。 “我去医院看看,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得再交钱了。”苏墨隐了半截事实说话,有个担心自己的朋友真好,可就因为难得,她才更珍惜,自己能扛起来的也就扛了。她前几天几乎都没在公司,叶子没见到她半边脸肿的高高的丑样子。 叶子松了口气,她摆摆手,“那你快去吧,这些老家伙们就交给我了。” 苏墨扯开唇角笑了下,“你别再给我约在欲诱就好。” “知道了!|||――” 晚上苏墨化了个浓妆遮住自己青色的眼圈,叶子在钱柜定了包间,虽说消费也不低,但比起欲诱来能砍掉一半儿。 刚到了钱柜门口,苏墨尖细的高跟鞋就卡在了路边下水口的空隙里,她一个没留神儿,整个人带着向前跌去。 苏墨欲哭无泪,她这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啊。 意料中的狗啃屎没得逞,苏墨被一具坚实的胸膛给接了个实实在在,鼻翼间古龙水的香味满满的刺激着大脑。 “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吗!” ------题外话------ 嗷嗷的,四四写这章的时候眼泪哗啦啦的淌…心酸无比。我们家苏墨小朋友是很坚强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8 比中指 “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吗!” 戏谑的声音张扬带着特有的诱惑力,苏墨不用抬头都能知道眼前这人是谁。book./top/ 小说排行榜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他八字犯冲,走哪哪碰上。 苏墨借了男人的力站直身子,她探手推开男人胸膛,隔出一段距离,一双眼睛瞪起作十足的惊讶状,“哎呀,裴公子,这么巧。” “哟,还是认识的啊,裴公子,你这艳福可不浅啊。怎么着,妹妹,遇上也是缘分,今儿陪哥几个玩玩?” 身边有人起哄,苏墨投过视线去才看到裴琅身侧还站了个人,估摸着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鸟,脸蛋倒是长得很嫩,专门哄骗未成年少女的那种。 裴琅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鸡心领中袖背心,极其贴身的款式将男人身体里蕴藏的猛力给表现了十足十,领口开的很大,能看到麦色胸膛健硕的纹理。 下身是件极其普通的黑色牛仔裤,苏墨目测了一下,嗯,臀很翘。 不得不说,这男人懂得如何将最普通的服饰穿到极致。 苏墨心里暗啐了一声,骚包的男人。 但是面上,苏墨还是表现的极其谄媚,她一边不着痕迹的抬脚拽拽陷进去的鞋跟,一边跟裴琅搭话,“真亏了裴公子搭手,但是真不巧,我今天晚上有业务。” 尼玛,这哪公司做的盖子,露的空儿这么正好,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她这鞋后跟插进去就拔不出来,两厢结合的十分销。魂。苏墨很邪恶的两眼泪汪汪。 她今天穿了条紧身的玫红色连衣裙,裙子紧包着臀部,她这一蹲下去估计什么都能给露干净了。 裴琅环胸站在一边儿瞅着,苏墨急的脸上都冒汗了,偏偏旁边那只什么二代还在喋喋不休的邀请,她不能翻脸,可苏墨脸上的笑着实有点儿撑不住了,她匆忙的翻开手袋拿手机,哪怕喊叶子出来帮忙也比跟这些禽兽的主儿在这里扯淡来的好。 “你要什么业务还不是裴公子一句话儿的功夫,这白沙市论起关系,你不找裴公子找谁?今儿你若是让裴公子高兴了什么得不到?” 陆仲尧侧目看到裴琅眼底深邃睨着眼前的女人,那模样若是没兴趣他陆仲尧把头切下来当球踢。他们这样的人玩惯了声色犬马的交易场所,这样的事情再是明白不过,遂是话题一转的扭到了旁边这男人身上。 苏墨冷笑,他要高兴了还好,他要不高兴了她岂不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要依附别人生存她苏墨找谁不行,非要找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主吗?!又不是没长脑子。 苏墨拿着手机拨号,抬起头冲着陆仲尧就是憨憨一笑,而后瞬间收了表情专心拨电话。完全无视他们。 陆仲尧看着苏墨,只给一字评价,假!这女人实在是忒假了! 手中的电话倏然被人抽走,裴琅一手拿着她手机,侧了身看手机屏幕上敲出来的几个号码,嘴角笑意弥散开来,“舍近求远?太执拗可不是好事儿。” “我愿意。” 苏墨眼看着裴琅靠近过来,他的身子几乎贴上她的,不自觉的反驳出声,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见裴琅黑沉的眸子冰一样冷凝。 他一手扣在她肩膀上,按下去的力道让苏墨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把手机往她胸前一塞,另一手沿着肩胛往下滑,穿过手臂,裴琅拉着她的手压在他腹部,“我这儿可是疼着呢。” 苏墨惊喘一声,却死活甩不开手,她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放大,鼻子几乎要碰上她的,她的脸因着他话里的暧昧乍红乍白,连脖颈上都要染上颜色。脑子里不自觉就放出那天泳池边上的一幕。 这不要脸的男人! 裴琅轻笑,松开她的手后大掌轻覆在她的胯骨,随后继续下移到她白皙修长的大腿上。 苏墨眼见男人弯下腰去,他的脸侧在她身体一侧,手掌拂过的地方滚烫的热,苏墨只觉得整条腿都要烧着了,男人的手掌卡在她腿弯处,他低下去的样子莫名让苏墨感到紧张。 “你做什么?我自己来。” “啧,你要想全露出来我也没意见。” 裴琅一句话堵得苏墨哑口无言。 陆仲尧张了嘴看着裴琅的动作,眼睛里有种一闪而逝的错愕。在他们这圈子里,裴琅这低下去的动作无疑是宣布了所属权。 等反应过来时,苏墨已经安全的站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裴琅起身时轻弹了下膝盖上的尘土,这男人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做的高贵无比,待身子完全站直时苏墨看到他黑墨般的眼睛里一种残烈的光芒闪烁而出,男人微微俯身,附耳轻语,“苏墨,跟我玩儿,你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男人扬了手招呼人离开时,苏墨见到裴琅眼神里诡异的光芒,她浑身一个激灵,仿佛铺天盖地的一张网当头罩下来,让人挣扎不得。 再回神时,裴琅几人已经了进了钱柜,苏墨抿了抿唇,照着前面离去的几人狠狠比起了中指! 靠!什么玩意儿,当这是放狠话环节吗,动不动就威胁,当她苏墨是吓大的啊! “墨墨,怎么才过来,他们都到了。”叶子突然从旁边蹦出来,苏墨吓得立马收回手指,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潮。 “你死哪儿去了,刚才我鞋跟陷进水槽洞里拔不出来。”苏墨恶狠狠的训着叶子,借以掩饰自己刚刚不雅动作带来的尴尬,祈祷叶子恰好没看见,呜呜,太破坏她清高纯洁的形象了。 自我安慰,其实她向来都很优雅。咳咳! “我不是帮你伺候那些祖宗们吗,还怪我。”说着,叶子瞅了瞅苏墨这一身的打扮,再伸手戳了戳她娇嫩嫩的面颊,“你家面粉不花钱啊,糊这么厚一坨给谁看啊。” 苏墨一手拍开叶子的手,“走吧!” 她要不糊这么厚,这一脸的憔悴给谁看啊。 叶子也不在意,体贴的交待着,“我喊了营销二部的尚磊过来陪酒,一会儿你少喝点,这几天我看你整天的折腾,可别真把身子搞垮了。” 闻言,苏墨鼻子突然酸酸的,她弯着眼轻轻巧巧的笑,“还是我们家叶子关心我。” 叶子鄙视的睇了她一眼,“别跟我这儿恶心巴巴的笑,你少训我几句就好了。不过墨墨,你以后可别冲别人这样笑,要命的啊,小心肝噗噗跳。” “鬼扯。” 两人一路嘻嘻笑笑的走进钱柜,淹没在一片灯红酒绿里。沈轩锐将车钥匙递给保安,他眯眼看去,前面的女人身姿妖娆,带着某种程度的熟悉在眼帘中消失。 ------题外话------ 摇旗呐喊,让收藏和留言来的更猛烈些吧……裴公子,给大伙儿乐一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09 她的身份 裴琅进了包厢已有一帮子人侯在里面,一个个手里都抱着个女人,妖娆明艳不一,唯一相同的大约便是胸大臀翘,模样儿不赖。(book./ ) 陆仲尧一进去就扯开嗓子吆喝,“时帧,好不容易撬你顿杠子,你这厮给安排这儿来了啊。听说欲诱那儿换了拨新茬,哥哥还想着去尝尝鲜。” “那也不能为尝那几颗葡萄,让哥废了一片果园啊。”被唤时帧的男人走过来搭上陆仲尧的肩膀,看到裴琅的时候做作的打了个揖,“裴公子,里面请。” 都是从小一块儿玩起来的,大都相熟,裴琅也不客气,他轻笑一声走过去,高大身子压进沙发里,“他要再出来瞎混被逮住了,非得逮回去结婚不可。” “啧,这事儿你也知道,这消息可够灵的啊。” “不巧,前几天参加个会议恰巧碰上时伯父,让你跟我学着。” “靠!我爹什么眼神,你的桃色绯闻比我可多了去了。” 陆仲尧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副同情样子的拍了拍时帧的肩膀,“哥祝福你先进去试试水,哥几个看你情况再往火坑里跳。” 时帧隔开陆仲尧的手,偏头冲着一边的女伴吩咐,“赶紧着啊,给裴公子上酒。” 旁边立即有女人过来献酒,女人丰腴的身子贴上去,柔若无骨的样子着实让男人失控,“裴公子,我叫诗诗。” 她这话一出,立马引来陆仲尧的叫嚣,“哪个湿啊?是小嘴儿很湿的那个湿吗?” 女人一时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偏着头解释,“诗经的诗。” 在这里面的人,哪个不被这社会给染的七荤八素的,裴琅第一个轻笑出声,探手掐了女人的腰一把,“新来的吧,这话儿都听不明白,你出来混个什么劲儿。” 他眉目疏朗,脸上五官精致,先不论他身后那错综复杂的政界关系,就他自个儿的身家在这些人里都是顶尖儿的。 女人一时看痴了去,身子八爪鱼似的往上攀,经裴琅一点拨总算是明白过来,吃吃笑着就往男人身上凑,一双手沿着领口往下探。 “讨厌啦!” 时帧凑过去,裴琅知道约他出来什么事儿,不待时帧开口,他径自拉来女人的手轻拍在女人挺翘的臀上,“我不是说过别上欲诱惹事儿,南夜爵不是你能惹的人。” “我这不没成想能闹起来吗,得为这事儿老爷子快将我禁足了都。” 裴琅手里转着打火机,一开一合的打着火焰,“依着南夜爵的手段没直接废了你算是好的。他既然没动你还是顾及着你父亲海关这边的身份,倒是不碍事儿,但是那地方你以后少去。”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放下心里事儿,时帧招呼着一帮人喝酒,酒过三旬后这帮子衣冠禽兽都现了形,现场闹的很厉害,包厢里已经嗯嗯啊啊的响开了。 陆仲尧推开包厢门进来一屁股坐在裴琅边儿上,他喝了不少满身的酒气有些熏熏然,看看裴琅,前面也空了几个瓶子,就不见有醉意的样子,似乎他们这些人里,无论什么时候都看不到裴琅失去控制的样子。不过,想起钱柜前面遇到的那女人,倒是当真勾起陆仲尧的兴致来。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碰到那女的,喝多了的样子。” 裴琅眼底深邃,瞧过去一眼看不到底,他转着手里的烟探过去让身边的女人点着,“注意力够集中的啊。” “啧,还不是你那动作吓到我了。” 裴琅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他深吸口烟后轻吐出来,眼神穿过烟雾望出去,如墨般的眼底深处一抹讥讽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过了良久,陆仲尧才听到裴琅凉薄的声音。 “苏秉宗的女儿。” 陆仲尧一口酒喷出来,他见鬼一样盯着裴琅。前几年苏秉宗的儿子苏承源弃政从商,裴琅也是个弃政从商的例子,他起步晚于苏承源,但是崛起的速度相当快,两大家族的背景势力都在政府,不说交好可也没见交恶。 但是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是,裴琅倾尽全力去打压,让苏承源的公司毛都不剩,连当年都没撑下去就破产。 至于原因,谁也不知。 陆仲尧咽下嘴里的酒,这怎么回事儿?! 苏墨手指捏在洗手台的台沿上,修长手指用力捏下去,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干呕,今晚上吃进去的东西几乎全吐出来了,还是觉得不过瘾。苏墨难受的眼睛通红,直到吐的嘴里泛起苦味来才算是消停。 叶子一边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一边心疼的抱怨,“让你喝你就喝啊,那些人今儿分明就找茬儿来的。” 苏墨缓过神来,站直身子拧开水龙头捧着水漱了漱口,脸上的妆也花了,她干脆用水洗了个干净。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镜子里面女人憔悴析白的脸。 苏墨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一脚踹在墙上,“靠,谁后面使阴呢!” 叶子被苏墨一声怒吼给惊的愣在当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就见苏墨身体仿佛突然失去力量一样,她双臂撑在洗手台上,小小的头颅垂下去,大波浪的卷发披散开来遮住她的脸孔。 叶子的方位看不到苏墨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肩头微微的颤抖和压在嘴里的呜呜声,她知道苏墨在哭,可是叶子却突然不敢上去安慰。 良久才听到苏墨很无奈很无奈的说了声,“我怎么就那么难呢。” “墨墨……” 狠狠吸了吸鼻子,苏墨把水龙头开到极大,捧了水就往脸上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林晓叶只看到苏墨眼睛红红的,表情却分外坚定。 “我没事儿,走吧,我还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些祖宗。” 苏墨一转身叶子赶紧上去扶住,“你行不行啊,这步子都晃了。” “死不了。” …… 苏墨搀着叶子一路往二楼的vip包房走去,酒也喝了大半了,苏墨觉得整个人晕烘烘的,但是脑袋还是十分清醒,不过她时而露出的憨憨笑颜让叶子十分担心,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看着墨墨的表情就想给活剥了。 裴琅点了烟倚在长廊的墙壁上,苏墨从拐角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她脚步虚浮,脸色带着些酒后的红晕,眼底有着十分明显的黑眼圈,但是即便这样也盖不住她眼眸里那一片波光潋滟的明丽,玫红色的连衣裙很衬她的肤色,圆形的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苏墨倏然停下步子,“叶子,你先进去,我跟裴公子打个招呼。” ------题外话------ 南夜爵的故事请看圣妖的《暗欲》,那啥,知道这里面大多读者都是冲着妖妖的介绍过来,但还是宣传一下,没看的看看去,经典中的经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0 让狼咬了 苏墨步履虚浮的走到裴琅身前,手臂一伸搭到他的肩膀上,她偏了头笑的极尽妖娆,那模样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book. 网 “哎呀,裴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没女人陪吗?” 裴琅捻灭手中的烟,墨染的眸子瞅着眼前的女人,嘴角上翘的弧度带着一丝丝妖邪,他一手扣住苏墨的腰将她拉近,眼底深处那抹子绯色荡漾无疑,“这不就有了。” 哈哈! 苏墨轻笑出声,她纤细手掌沿着男人宽阔肩膀移到脖颈处,手指轻点上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她偏开头笑的样子极尽魅惑,带着一股子*和说不出的青涩,“可惜裴公子享受不起,没听过最难消受美人恩吗。” 嗷――! “我靠,你个女人要不要这么狠!” 裴琅一个反手猛的将苏墨压在墙壁上,他换了角度猛跺脚,精致面孔上的表情阴的几乎滴血,一声咒骂出声。 女人尖细的高跟鞋鞋跟华丽丽的踩在号称脚的物件上,苏墨哼哼冷笑,“没你狠,你让我饭都没得吃我还舔着脸的笑给你看啊,我又不是有病。” 断她客户,她想来想去背后耍阴的最可能就是他,苏墨眼睛里也是蹭蹭的火,男人双手扣着她的肩膀,力道大的她头上都冒汗了,可苏墨却不肯示弱。 她抿紧唇线瞪着裴琅,不是不怕,她心里其实很紧张,裴公子的大名在白沙市谁人不知,但是出手的犀利和狠辣别人不知,苏墨却曾经领教过一次。 只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努力那么多年,一下子就要让他给打回原形。 “你妈没教过你硬碰硬的后果?” 裴琅岑冷眸子里渗出寒意,他一条腿挤进她两腿间压住那仅仅包过臀际的裙摆,健硕的胸膛挤压向她,苏墨双手被裴琅掐住固定在头顶,整个人呈现一种妖娆的曲线被男人尽收眼底。 男人灼烫的气息压向她,苏墨咬着唇使劲儿的偏过头去,狠猛的吻压在她唇角,唇齿泄愤般的啃噬,牙齿的硬度硌着唇畔,有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泛滥开来,苏墨疼的哼出声却挣不开裴琅的束缚。 裴琅压着他,空着的一手沿着腰身上移,大掌隔着裙装描绘着她胸线的弧度,只一用力就疼的苏墨嘶嘶的吸气,她脸色惨白一片,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 苏墨疼的眼泪都快绷不住了,旁边的包厢门猛然打开,有人轻喊了声,裴公子。 一晃神的功夫,苏墨挣开裴琅,捂着嘴向旁边跑去。 时帧看着一脸阴鸷的裴琅,再看看跑走的女人,脑子几乎拐不过弯儿来,良久才问了句,“里面的女人不合口味啊。” 裴琅站直身子,脚上那一块还狠狠的疼着,墨沉的眸子在暗夜中散发出一股子涔涔冷意,他扬手招了一旁的服务生。古铜色的手掌指向苏墨进去的包间。 “那什么房号?” “怎么那么久?”苏墨一坐定叶子就凑过脸来问,尚磊一个人陪着这些人喝,也差不多到量了,“你嘴怎么回事儿?” 苏墨沉下脸,拿纸巾压住嘴角,她冷冷一哼,“让只狼狗咬了!” …… “苏小姐,你躲一边儿去可不行啊?”茗成的老总递过酒来,喝开了才好说话,酒不到兴上事儿不好办,就是套话也套不出来,苏墨深谙这一道理,所以即便她知道自己不宜再喝,但还是含着笑站了起来。 “哪儿啊,我做东要掉链子岂不是笑话了,这杯我干了王总您看着来,这段时间还得多靠您照应着。”苏墨说完不等他回话,一口就灌下去。 王总笑着也把酒给干了,他凑过来一手压上苏墨的手,“苏墨啊,你说你一个女人这么拼命为了什么?女人再强最后还不是得结婚生子?” 苏墨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她接过叶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勉强压下冲上来的酒味儿,嘴角微勾起一抹苦笑,谁想这样。 她也想有个人疼有个人爱的,可爱情这东西即便让她看到了,却也碰不得。 苏墨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影,脸上清清爽爽的笑,站在桃花树下说,墨墨,你就是我的桃花。 抹了把脸,苏墨转了嗓子甜甜的说,“哎呀,王总,你以为人人都有嫂子那福气啊。你多给我些单子我就烧高香了,我们合作那么久,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总也不能为了那么点儿小瑕疵坏了我们的合作吗。” “哈哈,今儿我们喝酒,不提工作,不提工作。”王总哈哈笑着抿了口茶,就是绝口不提单子的事儿。 酒过三巡,这些个人却如河蚌的嘴,撬都撬不开,苏墨脸不由沉了几分。 几人正频频敬酒互相寒碜着,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钱柜的领班带着一票的小姐过来。 “各位,今儿琅誊的裴公子知道苏小姐在这儿宴请,特意嘱咐了我安排些余兴节目,请大家敞开了喝,敞开了玩。裴公子说,苏小姐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今晚上所有消费他包了。” “姑娘们,好生伺候着。” 领班话一落,一径儿的五彩缤纷就照着这些个男爷们扑了过去,一时间包厢里的香水味浓郁刺鼻,苏墨只觉胃里一阵翻腾。 “哎呀,苏墨,你怎么不早说你跟裴公子是朋友。”龙泰的张总搂过身边的小姐,嘴都合不上的呵呵笑。 苏墨沉着脸没接话,看他们在这儿演。 “苏墨啊,我们这些人的单合起来估计也抵不上裴公子一个,琅誊的实力自是不用说了……” 你们怎么不干脆的说上我爬上裴公子的床?喳喳叫的乱死人了! 砰―― 苏墨一杯酒猛的掷到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片,她冷着脸站起来,看向这些人手里抱着的女人,一个个的已经迫不及待,这场面要多么淫。秽就有多淫。秽。 一时间所有人都给苏墨这动作阵住了,一片鸦雀无声,苏墨突然换了张脸,笑着看向门口的领班,眼睛弯起的弧度就跟半月牙般可人。 “裴公子怎么没给我叫只鸭啊!也给我来一只,要嫩的,别老的啃不动。” ------题外话------ 噗――墨墨你真敢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1 给她点只鸭 “裴公子怎么没给我叫只鸭啊!也给我来一只,要嫩的,别老的啃不动。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她这话一出,连讥带讽的把这些人都给兜了进去。这年头凭什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只能被人嫖?一个个脑肥肠满的,贴钱让老娘上都嫌弃,就这质量也敢拿出来显摆。 人群里一小姐首先爆出笑来,她这一笑,其他人大约也明白了意思,在座的这些个老总们一个个都涨红了脸,偏偏碍着裴公子的面子还骂不得,一口气憋肚子里。 苏墨也懒得再呆下去跟这些人黏糊,她是明白了裴琅是找定了她的麻烦,她就是本事再大,孙悟空七十二变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一刻,苏墨不想承认都不行,为什么世世代代人都追求着权势和钱势。 苏墨拎着手袋就往外跑,叶子和尚磊也紧跟了上去。她满心的委屈,却不知道找谁发泄去,医院那边催的紧了,上赶着让妈妈迁院,她一直求爷爷告奶奶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希望能得到同情,多宽限些日子。 回来白沙市,就是因为军都医院在脑神经科方面的权威,如果这里都治不好妈妈的病,她还要上哪里去? 泪水流了满脸,苏墨跑的极快,她不想让叶子和尚磊看到她这模样。苏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坚硬的不需要别人安慰,可是她都要难受死了,看搞笑的电影都能淌的满脸的泪。 “墨墨你慢点……呀,尚磊,你能快点儿走不……” 身后传来叶子的声音,苏墨跑的更快,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刚过一转角就砰的撞了人,苏墨拿起手袋就是一通乱揍。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眼瘸了还是脑残了,都是些什么人啊!” 沈轩锐被当头一通乱揍,眼睛里只看到一只浅色格子的手袋当头就罩下来,他连道歉都来不及就顾着拿手隔开。苏墨心里不痛快,甩出去的手袋用了十二分力气,沈轩锐光裸的手臂上都给抽出了血痕。 “喂,小姐,你讲道理好不,明明是你撞了我!” 男人清润的嗓音一出,苏墨捏着手袋的手猛的一顿,接着她疯了似的狠狠抽了过去,趁着他低下头的间隙转身就往外跑。 沈轩锐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一抹亮眼的玫红迅速消失在拐角,他扶着胳膊上多出来的几处抽痕,有点儿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从进钱柜开始就心神恍惚的,不过是个相似的身形竟然能够影响他一整个晚上,他真的是有病,连方才那女人的声音都觉得十分熟悉。 男人琉璃般的茶色眼眸里印出一抹隐痛,藏的那么深还是在不注意的时候被翻腾出来,他放在心房小心翼翼呵护的人,却将他的一切付出狠狠踩在地上,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他究竟哪儿做错了,让她说出那般狠绝的话。 旁边的包厢里探出一个头颅,长长的直发,柔顺而明媚,“轩锐,大家都差不多了,我们散场吧。” “好。”男人眼角点缀笑意,旋身进了包间。 苏墨一直跑出了钱柜才停下步子,她躲在一侧的阴影里,蹲下身子把头埋进膝盖里,泪水将环抱自己的手臂都打湿了。 轩锐,轩锐,轩锐…… 刻入心扉的名字,可我情愿这一生从未遇过你。 你说我是你的桃花,可是轩锐,你是我这一生的伤。 叶子赶出来的时候没见到苏墨,倒是看到苏墨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是她打车回家了,让叶子送尚磊回去。 走在夏夜的路上,趋近夏末,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儿凉,苏墨双手环胸抱臂,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抬起头的时候,看着满天的星星都在眼睛里涨大,她轻盖上眼睑,有水从眼角两侧滑下。 墨墨,你没事儿的,都五年了。还能有多少个五年,不想就不会痛,不会痛她就还是苏墨。 * 噗…… 领班刚一把话说完,两道水柱噗的喷了出来。 裴琅嫌弃的看着陆仲尧和时帧两个人,顷刻嘴角上扬着染上笑意,“她的原话?” 领班点头,“原话。” “这小妞够强悍的啊,谁啊?”时帧好奇的问,一双眼看看裴琅再瞅瞅陆仲尧。 陆仲尧耸了耸肩表示不知,但还是忍不住的提醒道,“见了绕远就成了。” 朋友妻不可戏,虽说不知道裴琅这出于什么心理,还是绕开地雷区的好。 “喂喂喂,究竟哪个啊,我只看了个影子,身材倒是真不错。靠,不带这样瞒着我的。”时帧吆喝着逼供,但是眼瞅着没人理他,知道裴琅不想说的谁也探不出来也干脆不再问。既然陷进这圈子里,早晚有见到的一天。 “还真敢点。她人呢?” “已经走了。” 裴琅干掉面前的酒,他轻笑出声,眼角处能看到细小的纹路,放下酒杯,他抬起手指压向唇角,眼底深邃加沉。 触感不错。改天真得逮起来尝尝。 男人一双狭长的眸子半眯起,突然觉得身上某处疼的厉害,那种迫切到极致的毁灭。 陆仲尧看着裴琅颀长身姿压进身后的沙发里,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双眼睛深沉如潭,他是裴老爷子最得意的孙子辈,却没能延续老爷子的衣钵继续走下去。 就是他们这些人里,像裴琅一样面子上的事儿处理起来八风不动的也少见,但是像前几年那么张狂的反扑几乎是相同势力背景的苏承源真真是头一次见,陆仲尧好奇了好几年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人嘴巴里倒当真藏得住。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墨只觉得宿醉的厉害,头痛欲裂。忍着不适爬起来,看到镜子里的人时,苏墨几乎尖叫出声,两个肿眼泡,唇角的地方还挂了伤。 苏墨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找了冰块敷眼睛,可嘴角那一块儿却怎么也没法掩饰,去了公司还不得被严刑逼供。 果然。 “墨墨,没听说交男朋友了啊,这战况可够激烈的……” “你们搞*啊……” “错了,墨墨说让狼狗咬的……” …… 叶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墨扶着嘴角,想着这是那一脚的代价心里又无比的平衡。负重100斤的钉子,伤不到他她就不是苏墨。 可再想着裴琅当时的眼神杀了她都有了,苏墨又觉得未来都是黑暗的。 下午的时候,苏墨去自动取款机取钱,输入密码后显示出的金额只剩下刚刚发的这一季度的提成,她手掏在口袋里突然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几千块的工资还不够还信用卡的。 医院那边说对方提议和谈,让她后天下午过去,对方已经聘请了律师,能够提供和谈足够的依据。苏墨轻笑,依据还不是人说了算的。 ------题外话------ 还是那句话,如果喜欢裴公子,请收藏,如果觉得四四写的还可以请留言互动,让我知道有你们与我同在…… ------------ 012 巨额赔款 “对方是什么人?” “没什么背景,院方说户口是外地的,已经欠缴了几个月的医疗费用,医院都不打算接收了。book./top/ 小说排行榜” 陆仲尧抓着束着领口的领带,这样规规矩矩的装束真的很要命啊,偏偏老妈非要他来处理这件事,连自己的医药费都付不起还指望能给妹妹付医药费。 “老妈,咳……陆夫人想得到什么目的?” “陆夫人说就那副穷酸样估计钱是拿不出来,但也不能便宜了,能拿多少拿多少,没理由让小姐又受疼又花钱的对方却没事人一样,再就是让她们滚出军都医院,既然没钱就别干有钱的事儿,这里又不是收容所,任得什么人都能进来。” 陆仲尧点头,这话像他妈说出来的。 “行啊,那一会儿你就照陆夫人的意思办就是了。”陆仲尧意兴阑珊,本来规矩的正装让他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再看去却是一副痞气十足的样子,领带松开挂在脖子上,倒是多了一股子风流劲儿。 这次院方作为中间机构,希望三方坐下来协商解决,陆仲尧偕同律师一起来到会议室,他们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但是对方显然来得更早一些。 苏墨坐在长形会议桌的一侧,从门口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她白皙的侧脸,阳光打在上面能看到细细的汗毛,栗色长发在阳光下映着丝丝缕缕的红,她静静坐在那里,面前纸杯里盛着白水,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眸里有刻意压制的疲惫。 陆仲尧一到会议室,院方的相关人员立马过来接待,握手寒碜好不热闹,苏墨站起身看着一众人,虽然知道今儿能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几乎为零,但还是想试试。 拉开一侧的椅子坐进去,陆仲尧一下愣在当场,他扭头看向一旁律师,“这位小姐贵姓?” “苏墨,苏小姐。” 我靠!这叫没什么背景? 原白沙市文昌区区委书记苏秉宗的女儿,虽说现因某种原因调动至其他省市,势力也不如从前,但也跟没什么背景差远了吧! 更遑论还有裴琅那一茬儿。 “苏小姐,没承想在这儿又碰面了。” 陆仲尧凝眸看向对面的女人,今儿穿的倒是很良家妇女,头发梳起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颈项,她上身一件条纹的蝙蝠袖短衫,下身穿了件蓝色的紧身牛仔,模样倒是说不出的清丽。这打扮跟那晚上碰上的那个妩媚的女人当真差别太大,也难怪他第一眼竟是没认出来。 苏墨抬头,眼睛望进男人的眼里,片刻后才恍然明白,她眼睛瞳孔倏然一缩,唇线抿的极紧,斟酌半响后还是礼貌的颔首招呼,“你好。” 经介绍才知道这位陆仲尧先生是陆怡佟小姐的哥哥,今儿作为代表过来与她商谈赔偿事宜。苏墨忍不住的头疼,这件事本来她也知道棘手,不出钱的话实在有难度,但是现下她心里更是没底了,掺和上裴琅更是难说。 看到人都到了,一边的律师先生操起职业语录开始说这次和谈的方向,引经据典的告知曾经相似的案例以及处理方式。 苏墨抿着唇,越听心里越是烦躁,眉间的褶皱深深耸起,只想让他们别拐着弯儿的说话,干脆直接挑明了目的,多好。 做得到做不到,能做到什么程度,由她来回答。 “苏小姐,这样,陆小姐这边我们也请专家会诊过了,她仅是面部修复这一项的费用就……” “等等,等等……” 陆仲尧突然打断丁律师的一席话,“有个急事儿,我先打个电话,等我回来再议。” 苏墨眉梢微动,她抬起头就看到陆仲尧拿着手机急匆匆的往外走,还不忘给了丁律师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别乱说话,等他回来。 “哟,裴公子,你瞧我今儿碰上谁了?”陆仲尧手指轻捏手机,油腔滑调的样子。 “什么人?别绕弯子,赶紧着放!” “啧啧,看这股不耐烦的劲儿啊,我遇上了苏墨。” …… 电话那头裴琅一下扔开手里的签字笔,双脚刷的抬起搭在办公桌上,“继续,我听着呢。” 陆仲尧简单把事情经过约莫说了一遍,末了问道,“裴公子,我老娘那意思即便是没钱赔也得把人给轰出去,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倒也无所谓下马威了。我这不赶紧着跟你招呼声,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看这么办行吗?” 裴琅身体压进身后的转椅里,他手机贴着耳朵,一双墨沉的眸子里乍现一股子阴厉,却只听他透着戏谑的声音,“干嘛算了啊,这事儿很恶劣,不要个几十万对得起你家妹子吗?没钱想办法,女人的办法可比男人多了去了。” 收了线,裴琅转手就把手机抛在了桌面上,他说过,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离开白沙市,每一种她都没有招架的力气,既然不想选那唯一的出路,他还就不信了,治不了她。 陆仲尧盯着手机看了会儿,一双桃花眼里迸出兴味,能让裴琅兴趣满满这女人也着实不简单。只是这招也忒阴了点儿。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哪一个手段能玩的那么清白。古人云,无毒不丈夫。他们这是践行古人志向。 陆仲尧再回来时,跟丁律师咬了一通耳朵,等丁律师再开口时整个的基调都变了。 要求不多,总共一条。 赔偿陆怡佟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等等相关费用,四舍五入取整,总计五十万。 “苏小姐,我们这要求不高吧。”陆仲尧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对住苏墨,好似他们还是格外开恩一样。 不高?!尼玛,你怎么不去抢! 苏墨脸色很难看,她手掌贴着腹部压下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只疼得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我没那么多钱,陆少,何不现实点儿呢,你说的这个数,就是把我卖了也凑不出来。” “哟,这可说不准,苏小姐你卖卖试试,说不定能翻好几倍呢。” 这话里明显着带了讽刺味儿,连着在做的其他人也都神色俱变,这样讽刺侮辱人的话就这么给扔出来,可是没人敢出来说话,陆家在军区的地位可见一斑。 陆仲尧只提了一条,但是另一条根本用不着他去提,下面给医院施加点儿压力,苏墨母女想呆这里也就难了。 苏墨一手按在桌面上,一手按住胃的地方,身上疼的发冷,连反驳的力气都快没了。好一阵子才疼过去,她直了直身子,脸上因为脂粉未施而愈发的显出惨白。 苏墨蜷起手指,她站起身子,脸上神色冷淡,“陆少,你说的这数我真弄不起,要不行你还是起诉我吧。” “苏小姐你要这样也可以,我是没意见,本来我陆家在白沙市的情况惹上媒体确实是个麻烦事儿,但这事儿我们确实在理,所以,苏小姐觉得法庭见更好,我们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媒体…… 手指猛扎进皮肉里,苏墨唇线抿紧,她扭过头去就扔给陆仲尧一句话,“谁都有过不去的坎儿,陆少,话别说的太满。” ------题外话------ 推荐好文:凤凰展翅赛牡丹《婚色,前妻撩人》 一个默默写文的作者,文风偏出版风,当时我看她的《囚眸》哭的我稀里哗啦的。真的是好看呀,相信这个文也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感觉。 ------------ 如果爱下去 ------------ 013无法靠近 苏墨转身就走出会议室,陆仲尧摸摸鼻子,他说的话也不算太满吧。百度搜索, 丁律师一脸诧异,这算是怎么着?真要起诉对陆家的影响不小,弄得不好他得惹一身骚,而且陆夫人也没说走法庭这条路啊。 “陆少,你看,这……” “按着五十万的赔偿准备协议就是了,她好像比我们更怕媒体。”陆仲尧一手拽开挂在脖子上领带,拉开椅子往外走,虽说不知道原因,但是方才苏墨的反应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还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 临了,还不忘了给裴琅汇报一下。 那边裴琅挂了电话,表情幽暗莫测,这辈子他顺风顺水惯了,还没他妈几个人敢骑在他头上拉屎,苏承源算是第一个,这个人的名字前几年旁人连提都不敢提,只要这三个字亮出来,裴琅眼睛里的嗜血谁都挡不了。 只是这事儿,除了裴琅自己知道外,其他知道的几个人也没胆子说。 苏墨出了医院的办公大楼就向着后面的住院部走去,妈妈的病房外,她伫足站了良久,可面前这一道门却仿佛有千斤重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推都推不开。 “小苏啊,过来了。” “方医生。”苏墨回神,她抬头就看到走廊左侧穿着白大褂的方医生,四十几岁的年纪,在脑神经科也算得上是权威。当初苏墨找到他的时候多少用了些之前苏承宗的关系,只是一些隐晦的原因导致她现在的状况十分潦倒,但是好在方医生接收了妈妈这个病人。 “听说今天和对方洽谈合约,因为涉及医院过于敏感我没有参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方医生,我明白,你帮我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强求别人为了自己连饭碗都不顾。 “你明白就好,谈妥了吗?” 苏墨抿了抿唇,而后轻轻挽起一抹笑,“谈妥了,您别担心,我应付的来。方医生,您跟我说实话吧,我妈妈的病情究竟怎么样?” 方医生叹了口气,“没有丝毫好转,她自己十分排斥与外界交流,现在已经发展成重度抑郁症,并有暴力倾向。” 苏墨的手指紧了紧,明亮的眼眸仿佛覆了一层尘,灰蒙蒙的透着哀伤,“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都说这里是全中国最好的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 “苏墨,这里确实是最好的,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除非你要出国治疗,否则的话,只要在国内这里是首选,还有光有心理治疗还不够,药物治疗也是必须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那些药价格高有它高的理由。我当初既然接下来就想让你妈妈好起来。她从内心排斥自己好起来是一方面,治疗的费用又是另一方面。” 方医生的话字字如针一样扎在苏墨心里,是她自己没有本事让妈妈接受最好的治疗,这完全怪不了任何人。 “不进去看看她?你和她的交流也是非常重要的,只要护士在不会有太大问题,虽然……”方医生轻拍苏墨的肩膀,这个小姑娘他还是很喜欢的,有韧劲,但是,很多事却并不是只有韧劲就能解决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方医生,5号病房有个病人精神失控,你过去看看……” 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而来的紧急状况让方医生匆匆的向前走了,苏墨又在门前站了一会儿,透过门板的玻璃窗她能看到妈妈正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神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如果不看康文心的眼睛,只是这么看过去,一点都看不出她生病的样子,只以为是安静的休憩,这段日子吃的那些药物因为刺激作用导致她整个人有点儿浮肿。 苏墨压着心口,每次看到妈妈她的心脏就仿佛被细丝给缠了起来,一拉就扯得丝丝缕缕的疼。手握在门把上,苏墨垂着头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 只是,一抬头,苏墨只听心脏咚的一声! 一双眼睛直直的对上苏墨,康文心就站在门里面,眼睛里带着凌厉如刀的视线直冲向苏墨。 “妈……” “啊――救命啊――救命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瞬间在整个五层的住院部炸响,康文心一双眼睛带着狂乱,伸手就照着苏墨打去,几乎条件反射的,苏墨抬起胳膊就护住自己的脸,白皙的手臂上瞬间划出无数血痕。 “妈,是我,我是墨墨。”苏墨抱着头蹲下身去,失控的拳头打在身上闷顿的疼,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动作,生恐康文心伤了自己。 闻讯的护士匆忙赶过来,呼啦上来几个人把康文心从苏墨身上拉扯开。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你滚,你滚……” 歇斯底里般带着恐惧的叫喊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苏墨蹲在病房的门口,即便身上的人已经被拉开,她却觉得没有任何力气可以站起来。 “快点,压住她的手脚,镇定剂……” 一通折腾过后,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苏墨抓着门边站起来,眼睛里一片的茫然,直到一个人站在她身前喊她的名字,苏墨才反应过来。 “苏小姐……苏小姐……” “呃……是……是我。” 护士蹙起眉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后关上病房的门。 “你妈妈打了镇定剂已经安静下来,不是说不让你刺激她吗,你这样三番两次的刺激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整天这样跟你后面救火……真是……” 苏墨垂着头没说话,护士又说了什么,无非是让她注意不要刺激到病人之类的话,苏墨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低着头苦笑,方医生说让她多和妈妈交流,可这就是实际状况,只要见到苏墨,康文心就会失控,比北京时间都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移,空气里是闷闷的燥热,苏墨觉得身上热一阵冷一阵的,手臂上被划破的伤痕沙沙的疼,苏墨去门诊买了些双氧水和棉签。 手臂上这些伤痕时间一久就会消失,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她的狼狈给彻底的掩埋在心底深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被伤的有多深。 妈妈是她最亲近的人,可她却是妈妈心中的毒瘤。 苏墨走到欲诱的时候并没进去,她坐在欲诱对面的花坛边沿上,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抬头就能看到那两个霓虹大字。 苏墨从傍晚一直坐到天色黑沉,看着这个场子从清闲到热闹非凡,夜晚的欲诱带着让人坠落的色彩以极其嚣张的姿势俯瞰众人。 苏墨一张脸在霓虹闪烁下呈现五彩斑斓的阴暗,她咬着牙关咬得紧紧的,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不甘和无奈在心头翻腾,苏墨知道或许自己终究要走这条路。 一辆流线型的跑车以极其猖狂的速度一个漂亮的弧度停在欲诱门口,zenvo,纯手工打造的超跑,全球仅出售15台的限量版跑车,仅出售给经过审核的客户,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奢侈。 银灰的色彩在灯光下闪烁着斑驳光彩,车门打开,率先闯进眼帘的是一双亮皮的皮鞋,熨帖妥当的西装裤和休闲商务衬衫衬得男人身形更加挺拔。 裴琅一手关上车门,向前走去,另一边下来的女人一袭简单的紫色小礼服,手臂轻搭上男人的臂弯,简直是出席正式商务宴会的装扮,与这欲诱本该是十分不合的装束,这会儿看来却没有半点不妥。 抬步欲走的瞬间,裴琅微顿了下步子,侧身向欲诱对面望去,就看到花坛上坐着的女人,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表情。 视线透过来的一瞬间,苏墨猛得坐直身子,输人不输阵,无论什么时候气势上都不能输,她拿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砰的扔到地上,然后拿脚狠狠踩了几下,非常嚣张挑衅的一系列动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4 卖身 裴琅脸色黑的堪比包公,不过一眨眼功夫脸上却又突兀呈现出一股子好笑,他眉峰上挑的样子彰显出男子身上特有的风采,身旁挽着裴琅手臂的女子诧异的看着他的表情,颇感意外的凝问,“阿琅,看什么呢?” “一只小猫。(book./ )” 里面已经有人出来迎接,裴琅举手与对方交握,他本来参加个商务晚宴,刚进行了不久就被人喊了过来,说是新上的项目有了眉目。 这项目是由沈氏企业一手打造,琅誊不过是以注资者的身份参与进来,说白了沈轩锐要的就是琅誊的名气和在政务上的关系。这个项目卡好了条件,想要争取几个亿的资金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是关键是有几个关口要是打不通,就只能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上。 裴琅之所以答应沈轩锐的合作意向,一是看中了沈轩锐的眼光,再就是这项目有利可图。裴琅以项目利润的一半作为注资条件,非常霸道的条款,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分去了人家耗费十分经历所获取的利润。 商场如战场,这个世界残酷的让人毫无办法,沈轩锐可以不接受,但是裴琅知道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不会算计这点儿小帐。而沈轩锐确实没让他失望。 提步欲走,裴琅拍了拍季沐媛的肩膀,“你先进去,我马上到。” 季沐媛点头,作为琅誊秘书室的一员,她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最贴切,所以现在即便她心里疑问旺盛,但还是轻点了头跟对方先进去了。 裴琅顿了下步子后转身向后走去,他一手插裤兜里,挺拔的身姿和卓绝的样貌到哪儿都是焦点,处处吸引人的注意力。 苏墨没料到裴琅过来,她看到男人转身与人握手的时候就转移了注意力,这会儿乍然看到眼前那双刷亮的皮鞋,脑子当机三秒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裴琅抓着胳膊提了起来。 “疼疼疼疼……放手!” 他的手指捏巧了碰上她胳膊上的伤口,苏墨疼的一脸菜色,她一双眼睛冒着水花嘶嘶的叫。 裴琅侧了侧身子,借着霓虹的灯光他看到苏墨胳膊上触目惊心的划痕,眼眸倏然就是一沉,“就你这样子也能跟人打架?” “裴公子你可别小瞧了我,打架可是门技术活,我还真不一定不行。”抽开手,苏墨扬着小下巴傲娇的回应。 裴琅收回手后站在苏墨面前,今天苏墨穿了双平跟的鞋子,这会儿站在裴琅面前矮了一大截,只觉的整个人气势少了一截,苏墨恨不能跳到花坛上站着。 裴琅冷冷哼笑,那样子分明带着对她话里的不屑,苏墨也不想辩驳,跟他毕竟算不得熟,没有交情从这儿瞎扯淡。但是,苏墨还是忍不住的想问问他。 “裴公子,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行吗?” 裴琅踏前一步,只把苏墨逼至花坛的边沿处,他微微俯下身子,苏墨能看到男人眼睛里那一抹深沉幽暗的色彩,“你跑的了吗?” 苏墨脸色刷的变白,就犹如五年前的那一夜,男人阴鸷的面孔在苏家的客厅里闪着嗜血的光芒,他当时对着苏承源说了一样的话。 “更何况,现在你让我兴致高昂,放了你岂不是可惜。”男人舌尖轻点唇角,手指迅捷的压上苏墨唇角那一抹伤痕处,“这滋味儿可够野的。” 啪的拍开裴琅的手臂,苏墨撇开脸,她的五官精致而明艳,在霓虹灯光下闪烁着勾人心魂的光芒,但是眼睛里深深压制住的却是恼恨,“裴琅,我没强迫你吧,你就是心里过不去那坎儿也犯不着找我……啊……” 脖颈上倏然加重的压力让苏墨惊叫着说不出话来,裴琅眼睛浓郁猖狂的狠厉释放无疑,“我再说一遍苏墨,你要想在白沙市走下去,就一个方法,没第二种捷径。趁着本公子对你还有那么点儿兴趣抓紧了,我没什么耐心。” 苏墨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裴琅能做出什么事儿她一点都不怀疑,可是她知道要真跟他缠上了关系,她这一辈子都不得消停。 男人手机乍然响起,裴琅拿起后看到上面的来显并未接听,他松开苏墨后撤了一步,嘴角微微勾起个弧度,“苏小姐你可以试试,陆家的赔偿协议三天内会给到你,你母亲想在军都医院呆下去,你有那本事吗?” 手机铃声还在不断的响,裴琅接通后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就向欲诱走去,看都不再看苏墨一眼,对裴琅而言,苏墨就是调剂生活的调味品,不值一提并且一切均在掌控中。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苏墨苦笑,果然是他。陆家那么明显的前后不一的说辞,是非要逼得她走投无路才行吗?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苏墨觉得整个人虚弱极了,她回到家的时候连动都不想动的趴到床上。明明疲累到极点却始终无法安心的阖上眼帘。 苏墨捏着手机,来来回回的按出一串数字,最终还是狠了心拨了出去。 “蓉姐,我是苏墨,上次给你说过的,我需要钱。” “多少?” “一百万。” “苏墨,你也知道,但凡欲诱的出场费比其他地方都高,但是我们抽的也不少,一次这个数有难度。” 苏墨沉默了半响,脸上的难堪隐在暗夜里,这样论斤论两的出卖自己,她心里说不出的荒凉。她抿紧唇角对着话筒那边的人提出要求。 “就一夜,我要一百万,找个面生的,银货两讫,以后各不相干。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苏墨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算不算得上是过分,但是忍不住的还是加了最后那句,匆匆收了线,苏墨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心里居然很平静。 枕着枕头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苏墨拿着手机胡乱翻腾,点开相册的时候看到里面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苏墨心底忍不住一刺。 他不喜欢拍照,是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那时候手机的像素很低,拍出来的照片也很模糊,但是苏墨却仿佛能看到他当时眼睛里那抹宠溺的无奈,还有他喊她名字时轻扬的尾音。 墨墨…… 两次见面,他就近在咫尺,她却没有勇气去打声招呼。原以为所有的情缘都将随着时间被埋葬,却原来只是深藏在无法碰触的深渊,掀开来就是血淋淋的伤口。 ------题外话------ 情节应该不算慢吧…嗷嗷嗷。那啥,感谢所有送花送钻送留言的亲亲们,真的感谢,我都不好意思了,要花好多毛毛滴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5 是不是处 三天,赔偿协议就到了苏墨手里,看着律师公事公办的态度,一点儿人情味儿也不讲,苏墨手起笔落的签好字,啪的一下就把协议拍在陆仲尧脸上。百度搜索,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陆少,风水轮流转这话你听过吧?” 陆仲尧被她拍了个措手不及,扒下砸在脸上的协议书,张嘴就是讽刺,“风水轮流转,听过,怎么没听过,不过转到你身上的几率小了点儿。” 苏墨不理他,冷哼一声后转身就走。后面某人还在咋咋呼呼的吆喝着请按时将钱汇过来,他妹妹等着钱手术之类的。 半路上苏墨接到叶子的电话,说是老宋找她,苏墨知道是为了什么干脆找了借口说今天家里有急事,改天再说。 她知道,无非就是琅誊的合约和她最近严重下滑的业绩。苏墨从一开始就承认,她斗不过裴琅。不是一个平台上的竞争对手,他抖抖手指头都能捏死她的所有出路。可她真的从来没想跟任何人过不去。 蓉姐打电话说有个金主想要见一见她,但是价钱方面要他们面谈。苏墨本想着拒绝,但是蓉姐说她的要求太高,这样的数字,做人家一年情。妇都可以了。 晚上苏墨化了个极浓的烟熏妆,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上面是极其普通的圆领,右侧别着一朵同色的服饰花朵,裙摆极短,将女子姣好的身材勾勒无疑。 苏墨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女人,陌生到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康文心年轻的时候是风极一时的美人,苏墨几乎承袭了她全部的美貌,但是苏墨身上又多了一份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妖娆。她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动作,她的存在就仿佛是荷尔蒙的最好体现,*火热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来到欲诱的时候夜色已是浓郁,苏墨踩了双十公分的高跟鞋,马蹄跟的鞋跟设计衬得她的双腿愈发的修长,黑色的凉鞋款式将一双小巧白皙的脚丫子衬的愈发晶莹,大波浪的卷发披肩,她一路从欲诱大厅走过的时候,成片的口哨声响起在周围。 蓉姐将苏墨引至一号会所,说对方马上会到,她只是牵线搭桥拿抽成至于行不行端看苏墨自己的意思,毕竟她始终不是欲诱的小姐。 蓉姐说她就在大厅有事情随时找她。苏墨一个人站在一号会所的外面,上面门楣上标的那么清晰,这个包间在某种程度上彰显着身份,她抬手轻压眉心,她是恨死了这间包房,要不是这儿也不至于会惹上裴琅。 门关上的时候,整个一号会所十分静谧,外间的所有声音都被隔离开来。现在只开了几盏壁灯,整个空间里有一种逼仄的沉闷,苏墨无心欣赏这里的一切,她坐进正对着门的半弧形的沙发里,握成拳的掌心已经渗出汗水,苏墨说不清楚此刻她是慌乱多一些还是紧张多一些。 但是,但凡苏墨做出了决定她就不会允许自己后悔。 门推开的时候,苏墨几乎惊的跳起来,男人一件深驼色的t恤,下身一件白色休闲长裤,腰间深棕色的皮带扣露出半截,手腕上百达翡丽的手表张扬着昭示着这男人卓绝的身份。 在一群人中,一眼望去,最瞩目的永远是这个男人。 裴琅身边站着个十分性感的女人,那身段堪比模特,抹胸的吊带裙将女人胸前风光展现无遗,男人一手压在女人腰际,他偏着头,眼尾处倾泻而出的一抹慵懒性感到让女人沉醉,从苏墨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颈侧女人压下去的红色唇印。 “哟,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裴琅揽着女人过去,苏墨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他们,她抿紧了唇往一边侧开,这会儿真是巴不得他们认不出她来,哪怕就把她当成了这欲诱新上的小姐。 一众人坐定了,苏墨站在边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手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袋,指甲几乎要掐陷进去,太阳穴的地方突突跳的厉害,苏墨忍下去按眉角的冲动,她一言不发的转身就往外走。 苏墨不信是蓉姐领错了地方,那么这群人里必定有一个是蓉姐口中的金主,她以为找个面生的就行,可忘了这社会关系错综复杂,不一定那条线搭上了就缠到了一起。 苏墨刚挪了下步子,一号会所的门又突的被打开,蓉姐笑得一脸褶子的进来,先是冲着裴公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脸转向他右侧隔了个人的地方,“张总,这位是summer,夏夏。” 蓉姐扯了把苏墨,一把将她塞到男人身前,这是个保养得当的老男人,五十几岁的年纪,穿着打扮倒是花里胡哨的,越是年龄大了越是不服老。 苏墨被蓉姐扯的一个踉跄,等她回神时,她整个人已经被塞在了张总的旁边,男人抓住苏墨的纤细手掌,一双眼睛来来回回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评估似的在嘴角勾起笑,然后他头一转的盯向蓉姐。 “验过了吗,是处吗?” 苏墨让他一句话给呛的整张脸都涨红了,她压着气息,这地儿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困难,她半垂着头,一侧的发让她拨拉开来遮住其他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可是她还是那么分明的感觉到从左侧射过来的灼烫的视线。 蓉姐笑着,“张总,是不是处你自己验验不就知道了。” 这种场合的人,什么话说不出来,苏墨谈客户的时候为了迎合也得适应那种荤色笑话,可这会儿她却觉得整张脸都烧滕的厉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男人的大笑声听在耳朵里刺耳的紧。 裴琅嘴角的笑意点缀上扬,眼睛里暗藏的斐然春。色在眼底点点散开。 “苏小姐,幸会,我们还真是有缘,哪儿都能碰上。” 苏墨抿着唇不搭腔,倒是张总率先反应了过来,“裴公子,你们认识?” 裴琅张开手臂,他一手搭在身边女伴的肩头,一手搭在翘起的膝盖处,偏开头嘴角勾起的模样带着某种程度的暧昧,“怎么会不认识?我们合作的――很愉快。” “是吧,苏小姐?” 裴琅抬起手指轻压上唇角,他特意的动作引得人都看向苏墨,虽然涂了厚重的妆容,可唇角处那抹凝固的伤痕还是无处掩饰。更何况他话里刻意的停顿明白着引人误解,男人与女人,能怎么合作? 苏墨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嗓子口仿佛堵了团棉花,让她吞吐难受。愉快?是,真是太愉快了,愉快到她恨不得问候他全家。 混迹商场多年,张总聪明的听出话里的意思,他一手按住苏墨的腰身,向着裴琅的方向一推,“君子不夺人所好。” 男人推的不是很用力,苏墨却觉得自己仿佛突然给推到了一个台子上,任人评头论足的探讨。那种感觉比畜生都不如。 裴琅眼睛轻扫了苏墨一眼,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苏小姐口味向来不同,喜欢嫩的。领班,让你们欲诱最红的牛郎过来伺候着,要嫩的,别老的啃不动。”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6 最红男公关 苏墨冷着脸,唇线抿的很紧。book./top/ 小说排行榜他倒是把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了。手指收了一下,苏墨抬起身子,“不劳裴公子破费了,我先回去。” 男人眼角微挑,眉目间的疏冷顷刻立现,他抬起一脚搭在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恰好挡住苏墨的去路,“别介,一块儿玩玩而已,这点儿钱我还付得起。” 苏墨一时让他堵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其他的人也都瞪起眼睛来看好戏,她进退两难,只挺着身子站在原地,眼帘垂下时有一片阴影打在眼睛上遮住了里面的光彩。 门倏然被打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欲诱的牛郎当真是一等一的,样貌气质堪比明星,半长的发作出凌乱的造型,左耳上挂着个耳环,举手投足间竟也风情万种。 苏墨抬起头的时候,恰巧碰上男子眯眼的笑,“我是希扬,哪位是summer?” 苏墨如鲠在喉说不出话,她跟荣姐交待过不要说她的真名,可这会儿从个牛郎嘴里听到这名字让苏墨直觉得生活就是场闹剧。 裴琅喉间笑意轻闹,身旁的女人娇嗔的问,“裴公子,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呀。” 整个场子里,唯一单着身的除了苏墨就没有别人,只是今儿她这一身的打扮,实在是足够风尘,名叫希扬的牛郎显然也是一愣,但还是及时反应过来的往苏墨身边走过去。 男人站在苏墨的右手侧,他身子挤过来时苏墨条件反射般往左靠去,等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就夹在了裴琅和男人之间,左拥右抱的好不欢畅。 “summer,不请我坐吗?”他笑容礼貌,站定后轻声询问。 不请我做吗……做吗……做…… 苏墨这时候就犹如惊弓之鸟,男人话一出口就让苏墨狠狠瞪了一眼。男人一脸无辜的看着苏墨,侧着头看了下身后的沙发,苏墨仿佛是猛然反应过来,她偏开头喉咙里几不可闻的哼哼一声。 裴琅只是侧了头睇视了苏墨一眼,“坐吧,我这可是应了你的要求。” 苏墨看都不看裴琅一眼,她硬着头皮坐下时才发现自己靠他如此近,他的身子向另一侧女伴的方向倾斜,可苏墨还是敏感的闻到裴琅身上混着古龙水的淡淡酒味。 希扬拿了台几上的酒杯倒酒,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也听说欲诱的夜场牛郎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是点烟、倒酒、礼仪都相当苛刻,这会儿苏墨倒是见识了。 眼见着对方倒了两杯香槟,满溢的酒液几乎冲出杯体,希扬拿了一杯递给苏墨。苏墨僵硬的接过来,手臂轻晃,有酒液顺着杯壁流到她的手指上,冰凉粘腻。 这边牛郎先生一个劲儿的展现舌粲莲花,那边苏墨冷冰冰的没动静,这场面着实诡异。旁边的人却都是一个个的兴致盎然。 苏墨沉着脸一言不发,一号会所里的壁灯又关了一半,整个空间里浸印出一股子暧昧昏暗,视觉被阻隔的时候,听觉就会格外的敏感。 苏墨屏息间能听到周围窸窣的撩衣声,还有那种紧绷压制的喘息,间或听到女人上扬的哼音,苏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被困在这里看着一场场的春宫秀,还要对付旁边这个貌比潘安的牛郎。 偏开头的瞬间,苏墨就看到裴琅一双手压在女人的腰部,手指力道加深时能看到女人腰部深陷的五指痕迹,修长手臂搂住男人颈项,唇印相接的嚅嚅声清晰刺耳,分离时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啵声。苏墨涨红了一张脸扭过头去,她心里狠狠的咒骂数声!靠,都是些禽兽。 “summer,我陪聊一小时十五万,你确信我们就这样沉默下去?”旁边的牛郎乍然吐出的数字让苏墨心里眼里所有的不干净画面消失无踪。 她猛的扭过头去看着笑颜明亮的牛郎先生,眼里明显的不敢置信。她出卖一夜100万的标价,蓉姐都觉得困难重重,苏墨心里的计算器又开始啪啪的敲,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金币。 裴琅乍然出声,他微侧了脸看着苏墨,“别想了,不是人人都能有这个数。” “那可不一定。” 话没经过大脑,只凭着一股子反驳劲儿的脱口而出,她的声音不大,可临着的几个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视线刷的一下都盯了过来。苏墨脸上乍红乍白,一时间五味杂陈,是人就分三六九等,连这风月场合的职业都如此,这事儿上男人比女人更值钱,要不要人活了。 裴琅轻笑出声,他眼眸淬了笑意,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手掌成拳抵在额头一侧,有碎发轻落在额前,那模样要多性感就多性感,苏墨忍不住想,妖孽,你丫也有潜质。 苏墨偏开头去,这男人要不长成这样,她也不能陷入今天这窘境,苏墨将手中酒杯的香槟干掉,她啪的一下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她不打算由着他牵着鼻子走。今儿她就是靠自己的身体换钱来了,苏墨可以不要脸,但也不是谁都能踩她一脚。 只是她刚一站起身,腰上就横过来一条手臂,苏墨扭头就看到身边的牛郎先生极其体贴温柔的护在她一边,十分善意的提醒,“在欲诱还是出去开房?” 苏墨脸黑了黑,但还是保持语调平静的询问,“有区别?” “没有,如果出去我想知道您定的哪儿的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 苏墨恶狠狠的扭头盯住牛郎先生,“你还是伺候裴公子吧!” 老娘享受不起! 裴琅一口酒呛喉咙里一阵猛咳,他黑着一张脸抬起头来,苏墨不管不顾的往外冲,越过裴琅的时候让他一把抓住手臂给带了过去,苏墨力气不及斜着身子宰过去,脑袋砰的撞在男人的肩胛处,疼得苏墨眼睛里冒出一串水泡。 “我对男人没兴趣。”裴琅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拉过她的手臂压在身侧,苏墨等于被他抱了满怀,他手上用了力的按住她,苏墨挣扎着竟是抬不起身子,她恨恨的启口,“凭裴公子的样子,男人对你有兴趣就行。” 旁边的人都暗吸了口气,裴琅的样貌算不得阴柔,事实上他五官精致绝伦,一双眼睛眯起的时候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沉沦,他身上的气质带着*特有冷傲又多了一分不羁的野性,这样的男人放哪儿都是耀眼的存在,自然会吸引众多目光。 然而,熟悉的人都知道,裴琅最恨别人说他的样貌,苏墨无异于在自己身上投了颗定时炸弹,就是炸的她粉身碎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男人倏然僵硬的身体让苏墨清醒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抿着唇撑着手臂慌张起身,生恐晚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她动作还是不够快,男人五指上移,用力的压下她的脊背,裴琅侧了侧头,他的唇线贴在她的耳际上,以让人胆寒的声音警告,“苏墨,别挑战我的底线,你猜不到后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7 染指 017 苏墨狼狈的趴在他身上,她能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全射了过来,一张小脸因为难堪涨的通红。百度搜索,她跨坐在裴琅一条腿上,这姿势让她身上的短裙往上挫了几分,如若细看能看到内里同色的底裤。 她一条腿曲起跪在沙发上,膝盖恰好抵在男人腿间的尴尬处。裴琅倒没觉得半分不妥,他坐在沙发上除了冷了一度的神情,他的姿态猖狷恣意,不过是跟个女人*的手段,于他就跟喝水吃饭般平常。 “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 裴琅语音轻压,吐出来的话带着股子妖邪的冷意只冲向人耳,压在苏墨后背的手掌沿着脊骨下滑,最后停在尾骨处,掌心的热度穿透薄薄的衣料渗透进去。 男人的手掌轻拍了下她的身体,张扬着一股子蓄势待发的力度直击的苏墨紧张的全身绷起,身体的焦灼和内心的冰冷冲撞出来,苏墨牙齿咬紧唇畔,有点点铁锈般的血腥味蔓延至舌尖,眼睛里泛起酸涩的疼痛。 苏墨一手撑在裴琅肩头,稍稍抬起头,喉咙滚动半天方吐出一句话,“我不想尝你的滋味。” 啧,这女人永远有让他语塞的时候,不抬杠就不能活是吧?!裴琅让苏墨一句话给堵笑了,他两手移放到她腰际,只用力一个下压,苏墨整个人就面对着裴琅坐在他腿上。 “女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这道理听过吧?” 男人眼底淬了笑意,在昏暗灯光下闪着流光。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男人都是一夜情的最佳对象,可苏墨怕死了跟他纠缠。她甚至想,就是跟谁做都不想跟他。 裴琅轻眯了眼盯住苏墨,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的看到女人眼底深掩的慌乱,他的手指轻点在她腰际,顷刻下移,在苏墨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男人一手已探入她的裙底,手指游弋带着不容拒绝的猖狂。 “你……”苏墨哑口,她双手撑在他手臂上欲要抬身,男人手指却轻易的勾住她身下那块小小的布料。 裴琅唇角勾起的笑意就仿若魔鬼的诱惑,他嗓音低沉,“你再动动试试,想现场办事儿我是没意见。” 苏墨深吸了口气,一双琉璃般的黑眸带着丝丝厌恶透出来,他表情戏谑可苏墨从不认为裴琅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他说的出就做的出来,但是她的脸皮没他厚。 他的手指就停在她的底裤边沿,苏墨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她真真是觉得现在的人都疯了!苏墨一手使劲的往下拉着裙摆,手指碰到男人的骨节时她还是惊的一下松开手,眼睛愤恨不甘的盯住裴琅。 “不要脸。” 裴琅轻笑,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谩骂,他轻挑眉梢,手指慢慢沿着纹络向里滑去,“我哪儿不要脸,我以为苏小姐很喜欢。” 苏墨膛大了眼,一手按住他的手腕,这男人,真的…… 两人暧昧的姿势和旁若无人的动作,虽说已是数见不鲜,但是裴琅身旁的女伴却是看不下去,只见她一手拉住裴琅一边的手臂,涂着艳丽色彩的指甲在男人麦色的肌肤对比下乍然鲜亮,“裴公子,人家……” 苏墨恍然回神,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表情才算是合适,只觉这一切荒唐的要命,按住裴琅手腕的手指倏然用力,却是拉不回男人执拗的手。苏墨垂下头去,难堪和屈辱点点碾碎在心脏最深处。 裴琅偏过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他一双眼眸撇过去时带着冷冷寒意,只逼视的女人胆怯的收回手去,他不用说任何的话,单单是一个动作或者眼神就能让人胆颤,这就是裴公子的魅力。 苏墨挣不开,裴琅显然也不想放开她,旁边的人只当是余兴节目,不过片刻也都各自沉浸在与身旁女人调笑的气氛里。 苏墨本欲开口讨饶,乍响的手机铃声让她顾不得别的抓紧接了起来,特殊的彩铃让她知道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苏墨接通的瞬间,眼睛倏然睁大,她膛大了一双眼睛盯住裴琅,眼睛里是满满的不敢置信,随之溢出的还有藏不住的惊呼。 “小苏……”电话那端方医生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 苏墨咬着唇不敢出声,修长手指捏在男人健硕的手臂上,狠狠掐下去的五指留下一抹暧昧无比的痕迹,男人脸上的笑意简直欠扁。 苏墨说不上疼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她只觉一种异物侵入的难受。 “小苏……”电话那端的人又唤了一声。 裴琅一双眼睛沉了颜色的盯住苏墨,深藏眼底的一枚暗火烧的旺盛,他开口时音尾已掺上沙哑,“真没试过男人什么滋味?” 苏墨咬着唇只想将手机砸过去,她控着声音颤抖的应了声,“方医生。” “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知,如果你明天还补不上之前的费用,可能得转院……” 男人粗粝的手指轻轻捻动,苏墨吸着气脸涨的通红,牙齿咬的唇畔已经渗出血迹,一双眼睛里隐隐溢出水光,她听不进去电话那边说的什么,只匆忙应声知道了,匆匆收了线。 “裴琅――” 苏墨沉声喊他的名字,手指缩起时在男人手臂上留下一道女人指尖划过的痕迹,男人一双墨色眼眸里,沉浓的欲毫不掩饰的薄发而出。 苏墨眼睛里的慌乱再无处掩饰,心底的惊惧满满的展开在脸上,“我求你了……” 苏墨只觉得自己无力到极点,她不想让自己变的如此怯懦,却无法让自己在任何事情上都放的开。裴琅抽手的瞬间,苏墨慌乱的站起来,脚踩到地上的时候晃了一下,她侧着身向旁边倒去,手臂碰倒台几上的酒瓶,噼里哗啦的一阵子,等到安静下来时,苏墨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还有自己身上泼上的酒液,她低着头连眼泪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流。 裴琅看着仓惶跑出去的女人,没有阻拦,他坐在沙发上,一张半隐在光晕外的脸透着明暗不一的阴沉。他惦着落在他身侧的手机,唇畔的笑意逐渐加深。鱼儿上钩的过程比看到上钩更有乐趣,而他确信这手机必定会响起。 ------题外话------ 咳咳,我写的很肉疼啊,看懂了咩,与题目可是相得益彰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18 一.夜百次郎 苏墨跑出欲诱,脸上布满泪水迎着风一吹,整个的皮肤皱的难受。book./top/ 小说排行榜夏末秋初的天气,晚上已是渐凉,风一吹混乱的脑袋像是突然清醒了一分。 沿着马路走了一段,高跟鞋穿着是漂亮走长了路却折腾的人十足难受,苏墨脱了鞋子光脚踩在路牙石上,细碎的石子硌得脚心生疼,走了一段后才想起方才方医生的电话,苏墨拿着手袋去翻,却未看到里面手机的影子。 想着手机定是落在了欲诱,但是她实在也不想再返回去。最后找了公话打给蓉姐,刚一报上名字,那边已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苏墨,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裴公子?” “裴公子看上的人谁敢要啊,你这不是成心的让我不好干吗?” “这事儿咱提都别提了,刚才张总走的时候还数落了我一顿,干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出了这样的纰漏我都让人笑话了。” …… 蓉姐嘴皮子溜的很,一通话下来愣是让苏墨插不上嘴,只能等着她说完后再问。 “手机?没见,你自己打打不就行了,不就一个破手机吗……” 咔的电话挂断,一通话下来还不足三分钟,苏墨倚着公用电话亭站着,那手机确实是不值钱,都算得上古董的,她却一直没舍得扔掉。终究是因为买手机的人不同。 夜风吹来明明不算凉苏墨却狠狠打了个寒颤,她半倚在电话亭上,双腿紧紧并起,那种不适静下来就一直盘旋在心里,女人终究是不容易过这个坎,跟不爱的人做这样的事从内心觉得肮脏。 苏墨双手覆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妆容已经糊掉,影影绰绰的从电话亭的塑料隔板上透出来很有几分惊悚的味道。 从手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投进去,苏墨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当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特有的带着一丝丝慵懒味道的声音时苏墨一点都不意外。 “是不是我陪你一晚,你就会放过我?” “放过?晚了。”裴琅捏着手机,他手肘撑在车窗上,风吹过时扫起他额前的发丝,那一双眼睛在夜色下闪着墨沉的光芒,最后一个字吐出来时带着他一贯的尾音。 苏墨捏着话筒的手指紧到指甲盖上已是泛白,强硬反驳的话被她生生咬死在嘴里,她知道这个时候所谓的清高不值钱,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尊,最需要的就是钱。 “我要一百万,裴公子,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拿出一百万。”苏墨垂下眼帘,换了一种说法询问,街边的路灯打在她的身上,地面拖长出一片阴影,她的牙齿咬的很紧,整个腮部的肌肉绷起生恐露出一丝丝颤音。 裴琅手指轻敲在车窗上,话筒里传出他低沉的笑声,“苏墨,按市价吧,欲诱一般的小姐出场一次一万块,你说该怎么换呢?” “一。夜一百次,你疯了,你行不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苏墨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但不代表没看过伦理片,一。夜百次郎的称号是人人都能承受的起的吗! 这几年苏墨让生活磨练的对数字异常敏感,只等脑子里的小计算器一敲,大脑还没反应过事态的严重性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 嘶…… 电话那头传来狠狠的吸气声,还有咣当一声什么东西碰到的声音,苏墨能想象到男人的脸色,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她一手搭在按键上就等着对方开骂她就赶紧挂掉。 苏墨咬着舌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我叫你嘴快! “靠,你这女人说话不过大脑啊,谁告诉你非得一夜一百次,本公子什么时候想要了你就得伺候着。不对,关键是我行不行这事儿得你试过后才能知道。还是不对,我靠,非得让你拉沟里去不行。”说完之后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裴琅狠狠咒骂了句。 电话里一时没了声音,苏墨捏着话筒固执着没有挂断,继续不耻下问,“那,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我靠,你他妈给我把这词儿从脑子里删了。” “……我是问你,多久交易结束?” “你还没完了是吧,那你就给我数着!靠!什么事儿,本公子花钱上个女人怎么给整的跟被人嫖似的!真他妈晦气!” 嘟嘟―― 电话里一阵咒骂声后接着便是盲音,苏墨后知后觉的发现电话被切断了,她抿着唇,还没问什么时候给她钱。 挂上电话,苏墨抱着头蹲下去,嘴里发出一声小兽般的呜咽声,她双手揪着头发,整张脸埋进膝盖里,她曾经用最恶毒的话咒骂过这种低贱的职业,却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好比剥光了让人论斤称量的去买卖。 第二天苏墨先去公司报道处理手上的事情,黑眼圈重的让叶子瞅了半天,脸上担心的表情无疑。这回苏墨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她不好很不好,实在也不想再强撑下去。 去老宋办公室被训了个底朝天,前半个月的业绩盈利全给这后半个月做服务了,琅誊的单子还没了戏,老宋气的七窍生烟,这个月业绩垫底奖金也没了。苏墨垂着头让宋老板把气出完,然后才开口请假。 这边一听说是去琅誊,态度立马一百度的大转弯,“去琅誊请什么假啊,登个记按公事处理就是了。” “我是私事。” “私事公办!” 看,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裴公子脸大! 苏墨没去医院直接给裴琅打了电话,她知道这会儿去医院没用,不如直接带了钱过去有说服力。裴琅说了地方让苏墨在那里等他。 过去的路上恰好经过一条街道,路边上方方正正的灯箱和超市门面上都贴满了大字,夫妻用品。有时候觉得这名字起的真艺术,只是来买的估计大部分都不是夫妻。苏墨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她刻意带了墨镜,只是她的拘谨相较于导购员的热情形成剧烈的反差,苏墨只一抬眼就被柜台上琳琅满目的情趣用品给惊着了,她匆匆低下头去,“我要安全套。” “我们这里品牌众多,有杜蕾斯、杰士邦、第六感……你要什么尺寸的?” 苏墨默了一下,“这个,也分尺寸?” …… “那就各来一盒好了。” 裴琅开车过来的时候就见苏墨站在马路边,她带着一副墨镜,身上穿了件雪纺的连衣裙,风吹过的时候长发微荡,身材玲珑有致,当真尤物。只是手里领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破坏了这一份美感。 ------------ 019 再遇 她偏着头静静站在路边,宽大的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看不出神情。book. 网苏墨给人的感觉一直以来就像是色彩张扬的油画,这会儿裴琅却突然觉得她也有中国水墨画的韵味,不显山不露水的淡雅。 “嘀嘀嘀――” 苏墨转过身去就看到裴琅张扬的跑车停在一边,苏秉宗曾经的地位跟裴琅父亲的地位相差无几,都是白沙市区级的一把手,他们那样的人碍于社会地位的关系,很多东西都低调处理。像裴琅这样如此嚣张的*实属少见,就他手上的这辆车也足够税务局去琅誊调帐了,如果弄得不好连他老子也跟着遭殃。 但是,话又说回来,裴公子既然敢玩儿,就有敢玩的资本。 裴琅坐在驾驶座上,他探出半个身子看向苏墨,手指上勾着副墨镜,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苏墨不等他说话径直走过去,打开车门。 她手里紧紧拎着这个大的有些离谱的塑料袋,裴琅瞟过去一眼,也没在意,等她坐好后,轰的一脚油门就跑了出去。 跑车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带起的风都有着凛冽的力度,虽不是冬日里寒冽的疼,可也能感到风割的难受,苏墨摸了下鼻子,乖乖的系上安全带,探手将腮边的发丝掩到耳后。 车子一路在白沙市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苏墨抿紧了唇手指紧紧抓住安全带,对于这种超过人类极限的速度,她还是心有胆颤,白沙市的街道明明修的十分宽阔可也让这份疾驰的速度彰显的愈发的狭窄。当它以极其嚣张的速度擦着一辆甲壳虫过去时,苏墨忍不住的开口。 “你不能慢点吗!” “我以为女人都喜欢男人快一点。” …… 苏墨撇过头去抿起唇角,鸡同鸭讲,不在一个频道上。这男人满脑子的颜料,而且只有一种颜色。 跑车一路向北行驶,当眼前的高楼大厦逐渐消失时,苏墨沉不住气了,她斟酌半天还是决定直接开口,“我今天下午要去医院交钱。” 换言之,她需要钱,他什么时候付款。 流线型的跑车以极其嚣张肆意的速度在宽阔的马路上一个甩尾,紧张的刹车声后,车身利落的停在路边,高档跑车的性能卓越无比。 裴琅侧过身去盯住苏墨,他的眼睛眯起时,眼尾的线条拉长,看不清他眼底深藏的情绪,苏墨逼着自己不去躲避,她的难堪一一记在心里,如果生活一定要她经历这些,她必将一一牢记。 “哟,原来多么心不甘情不愿啊,这会儿倒是上赶着了,就这么迫不及待?” 苏墨沉默了一会儿,她愈是紧张脸上的表情愈是冷淡,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盯住裴琅,开口时还是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你要这么想也行,不都说裴公子技术不赖吗,不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 她绷着一张脸说这话的效果冲击力实在太强,裴琅突然就让苏墨给逗笑了,他手指轻刮了下下巴,这姑娘讲话的时候还是少喝水为妙。 “你这算预支吧,高利贷怎么算知道吗?” 苏墨抿着唇没说话,眉心却是蹙起几分,这男人不要脸的程度真的是天下无敌,有本事他一次性取走一百次! 怒意刚浮现至眼底,就听裴琅的手机叫了起来,他接过手机时,对面传来一阵子喧闹声。是陆仲尧和时帧那帮子伙计,正在个场子里玩儿,吆喝着让他一起去。 裴琅推脱不得,他调转车头就上了高速公路,苏墨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出来时不过才二点多,现在一下子就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医院那边还等她的信儿。 苏墨是个认死理的,她得不到对方的承诺,也就没心思陪着他胡闹。说到底,她还是担心妈妈在医院的待遇,昨天晚上最后给方医生电话的时候说今儿的药给停了。苏墨心里一阵阵的抽疼,她这些年就靠着总有一天妈妈会好才撑过来。 如果不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努力。有时候累极了想要放弃,就恨不得抽自己。曾经光鲜亮丽的苏墨,已经被踩扁在泥土里。 “停车。”苏墨冷哼,手搭上车门就想下车,也不管这车正在高速上以二百的时速飙着。 “脾气倒还挺大,”上了速度跑车自动落锁,裴琅倒也不担心她真能跳下去,“陆仲尧在那儿等着呢,他那环你还没解决呢,着什么急。” 裴琅这话无异于承诺,苏墨这才算是沉了下来,一眼看到挂档的前面放着的手机,苏墨赶紧的拿了起来。现下已经淘汰的款式,当时却是某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时光走的如此快,她却宁愿停驻在最初的美好。 裴琅偏头能看到女人侧脸的娴静,她唇角微勾的弧度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憨傻。对,这种傻气似乎不该出现在苏墨身上,但这会儿却实实在在的呈现着。裴琅讥讽的挑起嘴角,未做他想。 不过几十分钟,跑车停在个建筑十分豪华的休闲会所前,应是新建的,到处里透着股子奢华,外面停车场停的也都是十分名贵的跑车。 苏墨跟裴琅后面一径儿的小跑,这男人长手长脚的也不顾及穿着高跟鞋的人,一路上就听着苏墨哒哒哒的鞋跟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这男人让女人惯坏了,不放心里的人他也懒得去装什么绅士。 上了二楼左拐,苏墨就看到五六个人聚在一块儿,陆仲尧她是不陌生,其他人倒真没见过,一个个大汗淋漓的样子,见着裴琅来了都过来打招呼。苏墨停下步子弯了身子按住小腿,她恨死高跟鞋,却不得不穿,原来出去跑业务,她都自备一双平跟的,一出来对方公司大门必定换鞋。 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跟在裴琅后面的苏墨,“裴公子,这面孔生分啊,又换口味了,我们是喊嫂子还是喊妹妹啊。” 裴琅没搭腔,只是看着一干人等,“跑这儿来赌什么啊!” 嫂子和妹妹,其实没什么区别,端看裴琅的重视程度,他不说话,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明白了,不过是个临时的玩伴,无论什么称呼都不过是喊着玩玩儿,端看高兴了。 “谁输了找地儿逍遥去,没你不热闹啊。” 陆仲尧看到苏墨时眉梢轻挑,看向她的眸光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暧昧恍然,这次她之所以如此轻易的站在裴琅身边,还真是多亏了他。苏墨对上陆仲尧的视线时眼里的光芒十足寒冷,“陆少,很抱歉,估计那钱还得拖几天”。 她话一出,一众人视线都挪了过来,盯住陆仲尧和苏墨不放。男人仿若早就预料到一般,异常自如的望向裴琅,“哪儿的话啊,这还不就是裴公子一句话的功夫。” 裴琅不语,他幽深瞳眸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墨一眼,这姑娘确实不简单,不动声色的就能把问题抛出来,“得了,既然一句话的事儿唠唠什么,不是要玩儿吗,赶紧着。” 他一句话就让气氛转了弯儿,苏墨也松了口气,裴琅既然这样说了,那就算是应了。这样那医院那边也应该问题不大。 玩了会儿,苏墨就看着陆仲尧打了个电话,完了走到她身边说了声,“最起码今儿出不了问题,放宽心的玩儿吧。” 苏墨只垂了垂眼,视线就撇向那一群人。 裴琅将手里的保龄球扔出去,全中。男人姿势潇洒,这种玩乐的东西似乎都难不住他,他拥有上天赐予的独到的条件。 苏墨第一次见到裴琅的时候是在a大校园,这男人出风头似乎从来不嫌多。裴琅大她三岁,那一年苏墨二十,恰好碰上a大校庆,她站在看台下,看着台上那个男人痞气十足,却也帅的耀眼。 她常想,如果那一天不去a大,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 嘴角倾斜出一抹苦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存在任何假设的成分,时间毕竟不能回流。苏墨偏开头的瞬间,乍然闯入眼帘的人影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她听到心里冰封的声音,一寸寸带着难以遏制的寒冷侵袭了她的全身,只冷得她唇角微动,那中骨子里的疼痛几乎要把她击垮。 苏墨知道,自从她再度踏上白沙市的一刻,他们就终要重逢,她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也曾两度距离贴近,却依然在对视的一刻惶然无措。 ------题外话------ 四四狼嚎一声,收藏呀留言呀请疯狂的上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20 假装陌生 男人穿了一身浅色的休闲装,骨骼匀称的身材,穿什么都让人赏心悦目,他头上搭了条毛巾,一手蹭着头发擦汗,一手抓着个网球拍,看样子应该也是刚刚运动完。book./ 他抬起头看到苏墨的时候,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只是略略眯了一下,而后便归于平静。 墨墨,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熟悉的音域回荡在脑子里,即便时隔数年依然清晰如昨,苏墨唇线抿的极紧,有一刻的恍惚以为时光就此轮回,嗓子似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眉目疏朗,一如最初的记忆,可神色间却多了一分清冷。 “裴公子,幸会。”沈轩锐向前一步伸出手去,视线的落点擦过苏墨越至其后,他越过她时,苏墨能清晰的闻见davidoff的味道,敏感、性感但又不乏绅士风度。 五年历练,时光终究给了他们隔阂。那些纯涩年代里清爽的香皂味已经不足以支撑现在的地位,身上穿的戴的喷的,包括脸上的表情都换了包装。 苏墨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忧伤,心底却又堪堪觉得幸运,这样其实也挺好。本来就不该相遇的两个人,为何会偏生纠缠。 “在这儿碰上可真是缘分,一块儿吧,也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那边那几个可都是卡着企业命脉的。”裴琅伸手与沈轩锐交握,视线扫向身侧后方的那些子人,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会儿,为着共同利益,裴琅是毫不介意帮着沈轩锐拓展人脉。 苏墨垂着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倏然觉得脖颈上一紧,裴琅胳膊环住苏墨的脖子,逼着她滑向自己的怀抱,看着她怒瞪起一双眼,双手扒着他胳膊的样子,裴琅眼角笑意轻扬。 推脱的话滑至唇边,看到两人的动作,沈轩锐眸光轻漾,“好啊,难得遇上。” 他说话时眼尾上挑的弧度里清浅的笑意淡淡溢出,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时便又消失无踪。对于沈家排行第二的这位沈二少,媒体八卦喜欢用清贵冷峻来形容。 沈氏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内部争斗激烈,这几年因为内耗不断导致整个集团利润缩减严重,分门别派的争夺既得利益,罔顾集团整体利益。 最后不得已沈家老太爷定了规矩,将集团公司分成若干分公司,挑选有能力的子孙分别经营,日常工作决议互不干涉,财务单独结算,只在对外宣传上一律使用沈氏集团的名号。 这样既不会让整个沈氏集团一锅烂,又能挑选出日后竞争力十足的接班人,只不过任何一家集团公司都有优势产业和劣势产业,对于优势产业的争夺自然是异常激烈,而沈轩锐独独挑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行业,而分家这两年,沈轩锐的业绩却是在整个家族中增长率最高的。 听闻沈轩锐应声,苏墨忍不住的抬眼去看他,在她记忆里的沈轩锐向来厌恶这些场合,他觉得有这样的应酬时间还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不过,毕竟角色不同,那时候年纪轻还未曾承担任何压力,而现在,他是一家企业的负责人,肩负的是整个企业的兴衰荣辱,所做的决定也必然不会以自己的喜好为主。 但是想到即将而来的场合,苏墨的心里忍不住的打鼓,有裴琅再身边,这样的相处必定煎熬,她想要推脱却又推脱不得,男人搭在她肩头的手掌热度浓烈的几乎要将她灼伤。 苏墨撇开视线,既然要装作不认识,那就干脆不认识吧。 会所里设了单人的淋浴间,运动完的客人可以去洗个澡,这里新建不久,从他们的话里苏墨才明白这里是时帧幕后操盘的会所,也难怪这些个人能跑这么远来凑热闹。 时间已经不早,日光西移,一众人都去洗澡换装,沈轩锐从苏墨身边走过的时候眼都没斜一下,苏墨扭过头去看着他走去的方向,眼底深处蔓延而出的伤藏都藏不起来。 她知道不该,以为时间是冲刷记忆最好的良药,却忘了你越是想要遗忘记忆便越是鲜活。 裴琅手指在苏墨肩头轻敲,他眼底眉梢涌现一股子不悦,黑沉沉的只压上人的心脏,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明显讥讽,“再看眼珠子都得掉下来了。” 苏墨收回视线一并掩盖起那份深藏的情绪,她拍开裴琅的手掌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你不去?” 她抬起小下巴点点洗澡间的地方,男人眼底淬了笑意,“你想一起洗鸳鸯浴?” 苏墨黑了一张脸,“鬼才想。” 裴琅也没勉强,张扬的笑声冲出来,苏墨急忙避开身子。整个会所的运动区骤然安静下来,一边环着栏杆的地方站了几个女人,估计是这帮子人里带来的女伴,一个个打扮的都十分的光鲜亮丽。 跟陌生的人尤其是女人,苏墨没什么搭茬拉呱的习惯。女人之间是非多,这句话绝对是真理。她径直向一边角落的长椅处走去,还没走几步便被人堵住,苏墨抬起头就看到沈轩锐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她面前。 唇畔轻动,苏墨还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招呼,擦过他的身侧继续向前走,她的呼吸绷紧了压在喉咙口,连咽下去都觉得困难。 手臂猛的被人扯住,苏墨惊异的偏过头去,她能看到男人绷紧的侧脸,腮部肌肉咬的极紧。 “你……” 苏墨轻讶出声,却仅仅吐出个单音节后就再无动静,男人手指用力极大,只疼的苏墨蹙起眉心,驳斥的话还未出口,整个人便被男人拖着向左侧走去,还不等苏墨反应过来,便一下被男人推至墙壁上,背脊撞击的力道疼的苏墨紧紧咬起唇角闷哼出声。 她瞪圆了一双眼盯着面前的男人,“沈轩锐,你疯了?” 男人双臂撑在她的耳侧,下压的脸庞几乎抵上苏墨额头,她双手抗拒的贴在他胸前拒绝他的贴近,“还记得我的名字,真不错,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苏墨,你可真行,前段时间在钱柜,我遇上的就是你吧,逃跑的速度跟五年前一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21 曾经心狠 沈轩锐一度以为自己是着了魔了,她当时断的决绝,而他也因着一股子气恼不去搭理她,谁知道不过几天的功夫,等他主动找她时,她却音讯全无,再不给他半点机会。(book./ )他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却就在他要尘埃落定时突兀的闯进他的视线,自从那抹玫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间闯入的人除了苏墨,再无别人。 原来,不是他想的多,而是她居然就在离他如此近的距离。 他的声音极淡极冷,甚至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讥讽。苏墨只觉的自己心脏的地方一阵阵的抽疼,连牙齿都颤的厉害,面对着他的讥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漠视,让沈轩锐突然冷静下来,他倏然直起身子也顺便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忘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苏小姐……” 话说了一半却又嘎然而止,沈轩锐睇了苏墨一眼,嘴角上翘的那抹弧度直刺的她眼底生疼。苏墨手指狠狠蜷进掌心,尖利的指甲刺进去的细碎尖锐的疼痛,才能转移掉心脏无以负荷的难堪。 二十岁的苏墨,站在路灯照射的光晕下,扬着下巴以极其高傲的态度粉碎了沈轩锐给予她的所有宠溺,她把他所有的付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沈轩锐,你别傻了,追我苏墨的人排着队的等呢,我现在还这么年轻,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就此一生一世下去吧。要命,你是男的居然还没我看得开呀。”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高傲的鄙夷,沈轩锐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苏墨嘴里吐出来的,她或许清高自傲,但是沈轩锐认识的苏墨却也是真诚善良的。她是苏书记的掌上明珠,被众人捧着奉承,她所接触的环境让她从小便习惯了接受赞美和表扬,她高傲是因为她有资本。 但是,苏墨只有在面对沈轩锐的时候才会笑的憨傻,卸下她所有的防备,她的笑容甜美的让人想独自收藏。可是,现在,她脸上的鄙夷和厌恶,将沈轩锐击的粉碎,他的自尊被她碾碎在脚底,并且不留余地。 男人的脸色在月光下闪着斑驳的黑沉,苏墨能看到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狠狠的撕碎了,但是她倔强的昂着头,不给自己一点点后退的机会,她就是要让他痛,要他痛得再不想看她一眼,她就是要让他痛,让他也一样尝尝她所备受的煎熬。 “苏墨,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良久,男人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沉沉的满满的压抑,他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利人的伤痕,苏墨直视过去,她的喉间轻闹出一声嗤笑。 “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沈轩锐,我不要你了,因为你,实在太闷了。” 那一年,沈轩锐二十二岁,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的很直,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苏墨站在原地看着他宽阔的肩膀,眼里的泪忍不住的往下流。她背过身去,让自己与他背道而驰,越离越远,并且固执的不肯回头。 老天跟她开了个无比荒唐的玩笑,她却无法敞开来与大家分享,有些事情势必要烂在心里,而她的心脏是承秘密最肥沃的泥土,腐烂的气息浓重到让苏墨觉得自己的心脏再无法跳动。 思绪被抽回,苏墨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英俊而冷漠,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是身上所散发出的隔离带那么明显,她眼眸轻轻的弯起,脸色平静的没有半点不适。 “沈总说笑了,我不就在这里吗,我以为你并不想……恩……认识我,所以,我才表现的不认识。很抱歉,理解错误。” 苏墨的声音轻缓,带着无所谓的平静,她冲着沈轩锐伸出手去,就看到男人紧蹙了眉心,眼底浓郁的黑沉直直的刺向苏墨,却没有丝毫与之握手的动作。 苏墨讪然一笑的收回手,她的手掌冰凉,掌心有粘腻的汗湿。如果沈轩锐与她交握定会发现不同,但是苏墨太了解这个男人,她毫无理由的兀定,他不会与她握手。 沈轩锐唇线抿的很紧,心中翻覆的情绪几欲让他失控,在苏墨面前,何时他曾经占过上风?明知结果不会有改变,心中却依旧不甘,无数次给自己说再见面他已不会失控,却依然办不到,这个女人藏在他心底数年,她的决绝离开反而像根刺一样插入心底最深处,无法拨除。 他也觉得自己犯贱,被个女人伤的如此重,却依旧不能忘怀。 苏墨从沈轩锐身上移开视线,偏过头时男人戏谑的表情闯入眼底,只惊的苏墨狠狠吸了口气,身体倏然绷直的贴着墙壁,她不知道裴琅站在那里多久,只是那一副看戏的表情让苏墨一脸的难堪。 裴琅走过来,他冲了澡,短削的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他走至苏墨身边,手掌贴上她的腰际搂住苏墨,“沈少也在,走吧,他们在海悦定了餐,一道儿去。” 沈轩锐视线落在苏墨腰部,也不过是淡淡的一瞥,收回视线的时候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冲着裴琅轻点了下头,“我先过去。” 裴琅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轩锐的背影,眉梢微挑透出一抹子兴味,苏墨扳开裴琅掐在她腰际的手掌就准备往前走,刚走了两步便被男人扣住控在怀里,“啧,装什么呀?旧情人?” 苏墨不想搭理他,心里难受的紧,沈轩锐走掉了她也懒得再装,脸上的苦涩浓郁成伤,喉咙口干涩的难受,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苏墨挣不开男人的禁锢,只得由着他,跟他来到停车区,一径儿的人已经过来不少,时帧正倚在裴琅的跑车前,他面露羡慕的打量着这跑车流线型的外壳,裴琅走过去按开防盗锁,眼底的笑意弥漫而出,“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我老子严令禁止我不准买超过二百万的车,靠,看你们一个个都流线了,我他妈却只能越野。得了,给我试试手。”时帧说完就去拿裴琅手里的车钥匙。 车是男人的第二春,这话一点儿没错,苏墨看着时帧拿了车钥匙打开车门,眼角扫到里面的黑色塑料袋时苏墨脸色倏然变色,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听得那边一声诧异询问。 “你这带的什么玩意儿?” 时帧说着就伸手去翻袋子,苏墨脸色丕变,“你,你不能动!” ------题外话------ 推荐美文: 八戒抛绣球《误上腹黑狼》jq满满滴呀。。粉好看滴呀。。 简介: 极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温顾言从没见过这么无耻无赖无法无天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她因被他的美色所惑,将他误当成夜店牛郎上了。 第二次见面,她在公司遇上他,被他的腹黑阴险惹得暴怒,将他上下其手蹂躏地狼狈不堪。 第三次见面,她故意搅了他的浪漫约会,还扬言要追求他。 她以为他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却没想到实则腹黑狡诈,是披着羊皮的狼 ------------ 022 强悍安全套 话音还未落下,时帧的手已经扒开了松松系着的塑料袋子。book. 网苏墨默默的撇过脸去,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 看着一袋子琳琅满目的安全套,时帧僵化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一声口哨冲着裴公子吹出来,顺带着竖起大拇指,“强悍!” 裴琅也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偏过头去看着苏墨鸵鸟一样缩着脖子,一双眼睛装傻似的死瞪着其他地方,只是脖子和耳垂上如血的颜色倒是出卖了她。苏墨懊恼死了,她怎么也没想着会出这么个茬儿。 时帧看看苏墨,又看看塑料袋里的东西,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嗨,我说,这姑娘不会就是那个……那个……” 他憋着笑没有把话说清楚,心底却是十分明了,定是那个要裴琅给点只鸭的姑娘。时帧再度冲着裴琅竖起拇指,一个字,“强!” 苏墨根本听不进去对方说什么,脸色涨的通红,她恨死了自己考虑问题的周全性,结果却只能让人嘲笑了去。 靠! 裴琅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映了,他黑着一张脸看着时帧窃笑着下了车乖乖的把车钥匙还给裴某人。也亏了男人脸皮厚,裴琅面不改色的坐进车里,冲着一边还傻愣着的女人下令,“上车。” 苏墨抿着唇,裴琅的脸色一看就知道很不爽,正犹犹豫豫的不肯过去,身后猛然传来汽车滴的一声鸣笛,苏墨扭头看过去,从半开的车窗里能看到男人削短的发,以及线条冷凛的侧脸。 沈轩锐眉心里有蹙起的褶皱,眼眸里一片深浓的墨沉,看向苏墨时一片波澜不惊,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用力时能看到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上车。”裴琅几乎耐心用罄,低沉的嗓音如闷闷的鼓声传出来,盯向苏墨的眼睛里明显的不悦昭示而出。 苏墨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抬步往副驾驶走去,刚跨出一步,身后的跑车几乎擦着苏墨的后背呼啸而出,在停车场里扬起一抹嚣张的尾气,苏墨怔怔的回头,抿紧的唇线里掩饰不住的苦涩。 “听不懂我说话是吧?!”裴琅伸出舌尖轻添在唇畔,他偏着头,额前的发凌乱搭在前面,一双眼睛里的阴鸷突兀明显。 苏墨一窒,她狠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副驾驶座上那一大兜的安全套张开了口毫不羞涩的展现出来,苏墨无法漠视,她抓过来塞到一边,自己坐进副驾驶。 车门关上的瞬间,苏墨只觉后背一松,整个人贴着椅背往后仰,男人从驾驶座倾身过来,他整个人俯在苏墨上方,双手压住她的胳膊,“啧,准备的够齐全的啊,这天还没黑呢就等不及了?” “我没……你放开我……”苏墨急忙想要挣脱,却被裴琅死死压住。 车厢里冷气开得十足,整个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并不足,男人英俊的脸压下来时带着半阴半暗的魔魅,苏墨抽不开手腕,她的脸色无法克制的溢满红晕,胸膛因为喘息而剧烈起伏,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男人清冽的气息带着撩人的灼烫直袭过来,“我还没玩过车震,要不咱们试试?” 他一句话吓的苏墨脸都白了,狭小的车体空间里,冷气吹在皮肤上却扫不去那股子紧张的粘腻,裴琅双腿压着她的下半身,一只手撩起裙摆顺着腰际上移,他的手掌带着灼人的热度在细腻的肌肤上点起层层战栗,裴琅腰际坚硬的皮带扣带着冰冷的温度触碰上她的小腹,冷冽的刺激几乎要掐断她的呼吸。 苏墨仰躺在座椅上,耳朵里能听见外面跑车发动机的轰鸣,深色的车窗贴膜却并不能完全阻隔掉外面的视线,难堪一瞬间盈满心头,这样摊开自己是她无法接受的尺度,苏墨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眼圈在这一刻沮丧的泛红,她挣不开他的钳制…… 男人犀薄的唇带着狂猛的力度啃噬向她的颈项,苏墨摇着头躲避却死活躲不过去,湿濡的舌尖抵上她颈间的动脉上,生命的力度透过脉搏张扬而出,尖利的牙齿刺进去,苏墨疼的哼出声,只是这一声轻巧的吟唱一经吐出却带着变了调的诱惑,连带着苏墨自己都脸红一片,唇畔被死死咬住,她再不肯出声。 裴琅微微抬起身子,一双黑眸紧紧盯住身下的女人,她偏着头,修长的颈项拉长能看到青色的脉动,长长的眼睫毛有微微的水润,娇嫩的唇畔上有深深的齿印,这张脸带着被凌辱的极媚。 裴琅只觉一股子热源只冲向身下,他低咒一声,有时候男人最经受不住这种嗜血的掠夺感,那种刺激直让人失控,他一手扳住苏墨的下颌,将她的脸板正向他,“别一副不甘愿的样儿,既然做好了准备就得有心思承受。” 苏墨抿着唇,反驳的话无数,却一个也吐不出来,无力的感觉那么明显,她没有任何一个理由拒绝这个男人的索求。 裴琅倒也没当众表演的习惯,不过是吓吓她而已,手臂在女人身侧轻撑,裴琅已利落的转身落入驾驶座,车子发动的声音让苏墨倏然回神,她慌张的做起来,拉下被男人撩至小腹的裙子,裴琅撇过视线去,恰好看到她黑色的底裤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鲜明对边。 男人眼里的色彩突兀深沉,喉结上下浮动的频率让裴琅都乍然失笑,他从来都不缺女人,却难得有人引得他几欲失控,或许,真是不错的选择…… 苏墨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自己,后视镜里能看到脸上乍红乍白的不自然,手指死死揪住层叠的裙摆,心中一*的失落,这一会儿的功夫,震撼的她几乎不知道如何反应。 与裴琅的相处或许难堪,但是与沈轩锐的相处便成了无可奈何的痛苦。一想到她要面对的人群,苏墨自觉自己还没有足够强悍的心脏,她不报任何希望的询问,“我在车里等你。” 裴琅看她一眼,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漫不经心,“怎么,还见不得人了?” ------------ 023 坐怀才乱 裴琅的霸道苏墨不是第一次领教,她自己都嘲笑自己这多此一举的询问,干脆的推开车门下车,她没脸没皮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都能见得了人,怎么我就不能了?” 苏墨扫一眼那堆扎眼的东西,忍不住嘀咕,反正你用又不是我用。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沈轩锐的保时捷跑车就贴着裴琅的车放着,苏墨下车后视线忍不住的就停在这辆车上,没什么意义的关注,甚至连苏墨自己都琢磨不明白,只是心底哀哀的叹了口气,她不愿见他,但命运却总是纠缠不休。 到的人本就不少,再加上各人带着的女伴,实实在在的做了整一大桌,苏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拐角处的沈轩锐,他胳膊肘抵在椅背上,手指间夹了根烟,另一手搭在双腿交叠的膝盖处,他侧转了身子看着前方k歌的屏幕,一双眼睛在烟雾缭绕中透着晦涩不明的深沉。 裴琅一眼看去就见到苏墨怔神的样子,男人墨染的瞳眸里一抹涔冷宣泄而出,他手掌贴上苏墨尾骨处,健硕的胸膛蹭着她的肩头,他以极其嚣张的姿势诠释着猎物的所属权。 苏墨被裴琅推着走了几步,男人掌心的热度和眼神里迸发出的冷意让苏墨一时摸不着头,她也懒得去搭理,这男人阴晴不定也是惯了的,要猜他的情绪岂不是废死了脑子。 时帧见着进来的两人,脸上的神色精彩万分,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裴琅冷冷一眼瞟过去,“想笑也给我憋回去。” 苏墨完全无视的撇过眼去装无辜,视线对上沈轩锐时还是淡薄的撇开了,心里不是不慌,但最起码面子上她要做到云淡风轻。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苏墨被裴琅推过去坐在沈轩锐的旁边,她低着头唇线抿的极紧,这位置当真让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沈轩锐的脸色很淡,几乎看不出情绪,只是视线扫过苏墨脖颈时还是顿了一下,狭长的眸子微眯了下,他狠狠吸了口烟就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一晚上这桌上的一众人相谈甚欢,苏墨只垂着头吃着面前的菜,偶尔抿一口红酒,想要完全的置身事外却终究不能如愿,这一桌子的菜实在是上好,苏墨却提不起劲儿来,倏然,面前的盘子里多了块糖醋排骨,沈轩锐仿若无觉般夹完菜就收回手去。 苏墨惊疑不定,眼角撇了眼沈轩锐却只看到对方八风不动的淡漠表情,她突然就胃口全失,筷子举了半天也下不去,干脆的放下手来。 裴琅眼睛在两人间皴巡了一下,他唇角微勾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妖邪,却分明看不透他的情绪。 酒过三巡后气氛也热活了起来,有人吆喝着劝酒,苏墨看着一晚上裴琅喝了不少,脸上却看不出几分变色,一帮子人却是不依不饶的,说是迄今为止还没见着裴公子醉过,今儿非要不醉不欢。 苏墨坐在边上低头只吃稀罕菜,两耳不闻喝酒事儿,她这自顾不暇的实在也没精力搀和,刚放下筷子就听裴公子慵懒启口,“这么喝多没劲儿啊,你说你们不能搞点儿创新啊。” 刚听的他的声音落下,苏墨抬头,男人一双眼睛深如幽潭,一眼望不到底,只是略眯的眼尾处拉出一抹斑驳笑意。 苏墨偏过头去,就看着男人将酒杯里的酒一口灌进嘴里,还没等她反应下颌便被攫住,男人倾身附上沾着酒液的唇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印上她的,舌尖抵开她的唇齿,辛辣的酒全部渡了过去,苏墨被这白酒的辣味儿给刺的眼睛潮湿,她挥着手搭上裴琅手臂,却推不开他的身子,下颌被死死的捏住,辛辣的味道只刺激的苏墨眼角泛出湿润。 “哟,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妞儿,让哥哥也尝尝滋味儿。”一旁已有人起哄的去招呼自己的女伴。 裴琅松开手时,苏墨一阵儿猛咳,她恨恨瞪了眼裴琅,脸色已渐染薄晕。身边的视线带着凌厉如刀的架势射过来,苏墨只觉腹背受敌般难受,她一把推开椅子就往外跑。 这人刚一站起来,就被裴琅一把拉住了手腕,男人手上略一用力,苏墨整个人便跌坐在她腿上被抱了个满怀,裴琅戏谑带笑的声音传来,“哟,这还使性子了呀,来,喝口水送送。” 裴琅拿着水杯递到她面前,他眼睛带着笑,可那笑却分明不达眼底,掐着她胯骨的手用力的几乎捏到骨头,苏墨推拒不得也只有顺着他喝了水。 反正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没人再较真的劝,裴琅和苏墨这一来一往的大家也权当*,没人往心里去,沈轩锐清冷的眸子盯住苏墨,一双眼睛里复杂的情绪斑斓翻腾。 苏墨本欲推开裴琅,可脑子里转了转,一双手还是覆在裴琅的手臂上,她手指略微用力,却不是推开,反倒是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更偎紧了一分。 女人难得的乖顺倒是让裴琅一时反应不及,他眉梢上挑一分,眼睛直直盯上苏墨垂下的眼眸,虽说是不明白她这动作的含义,不过这乖顺劲儿倒真的挺受用,裴琅手掌轻拍了下苏墨的屁股,吐出的话依旧让人脸红心跳,“这猫爪子怎么收回去了,本公子倒是适应你这火辣滋味儿,一时半会儿倒还享受不了你这小鸟依人了,不过,你要再动下去,本公子可不准备忍了。” 男人说话的音色透着一股子暗哑,苏墨这在他身上轻轻挪动的劲儿简直是要磨死人,裴琅眼底的暗色如一枚燃烧的火焰噌噌的烧,他的手掌不避讳的贴着她的腿际游移,力度沉的几乎要把她按进身体里去。 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典故肯定都他妈的扯淡!要不就不是男人! 苏墨果然听话的不敢动弹,她咬着牙恨不得把裴琅一张嘴给缝起来,旁边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苏墨的身子微微僵了下,直到听到关门声才算是舒了口气。 “放我下来,你这自制力没信用可言。”苏墨推了下裴琅站起来,脸色红过后瞬间就复原,甚至带着一点点儿的白,裴琅甚至都错觉了,这姑娘脸皮儿可不薄啊。 旁边有人过来跟裴琅说话,裴公子也就没再禁锢着她,苏墨站起身看向旁边的座位,人已不在,心头一松的同时却又十分箜芜。 包间里有人点了歌亮起了嗓子,苏墨没兴致,她懒懒的窝在角落里,当信乐团《离歌》的音乐响起时,苏墨还是微微动容。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眼睛悄悄的湿润,有时候不是不爱,是无法爱。苏墨低着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轻轻扯开唇角,舌尖轻抵在干涩的唇畔上,苦涩的滋味只能自己品尝。 ------题外话------ 四四首推,希望喜欢这文的抓紧收藏,我保证后面更精彩,o(n_n)o哈哈~ 推荐好友美文: 金步摇一《誘情——先性后爱》 简介:【励志、复仇,女主有勇有谋、招贤纳才、步步为赢】 人前,她是孤苦无依、卑微低贱、忍辱偷生的落魄千金; 人后,她是神秘莫测、绝色妖艳、狠辣冷绝的双面女王。 霜华《冷王的冲喜嫡妃》 简介:冰冷阴暗的地下云池中,沉重的铁链加身,她蜷缩在一方冰冷的石台上,一身狼狈 昔日挚爱,山盟海誓,竟然只是因她手中权势,交出权柄的她,便只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 堂堂云门少主,怎能让人如此欺凌? 嫡姐给她下冰寒之毒,她还以火烧之刑 嫡母侵吞她的财产,她搬空了整个娘家 父亲派杀手来暗杀,她将父亲苦心经营的杀手营一锅端了 ------------ 024 给她教训 阿信嘶哑的嗓音在包厢高档的音响里环绕出来,只击的人心都抽抽的疼。book./top/ 小说排行榜 以前只觉得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实在闹心,原来只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那种疼痛,所以无法体会到伤心撕裂的程度。 可是,当她能够听懂这歌声背后蕴藏的含义的时候,苏墨却宁可自己从不曾懂过。 既然无法牵手,为何偏偏相遇。 那么短暂的时光,那么青涩的年华,她悄悄敞开的心扉换来的却是几欲毁灭的奢望。不能说出口的荒唐,让她痛的无以复加。 她初见沈轩锐的时候,正值春光明媚,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阳光打在他白色的运动衫上,一种耀眼的灼热就直接熨烫了她的眼睛。 他的笑容,淡如暖阳,温度恰好的掉在她的心里。 苏墨选择了最伤人的办法来划下两人间的鸿沟,可是她忘了,痛到极致后有两种效果,一是彻底忘记,一是永远记住。 沈轩锐显然不是她所希望的前者。 苏墨坐着听了会儿,这满屋子的酒气让她莫名觉得心口闷的厉害,裴琅正被几个人拖着说话,他的身家背景就是到了哪儿都是被巴结的主,男人手指轻敲在一双交叠的腿上,眼睛里的不耐已是渐显,只是压着性子听着。 只要是人,无论你是位高权重还是平民小辈烦心的事儿都少不了,苏墨撇了一眼就往外走,裴公子不在她关心范围里头,自然他也用不着她来关心。 站在回廊里,苏墨深深呼吸了一下,仿佛想要把心中郁结全部吐出,海悦的环境仿着生态园的样子建造,九曲楼阁,流水环觞,仿古的屋檐上还有淅沥沥的水流,落到正对的溪水槽里,隐隐溅起的水珠打到胳膊上清清凉凉的,溪水下作了无数壁灯,一时间整个环境都仿若静下来。 苏墨知道,今天她既然跟了裴琅出来,有些坚持是最要不得,既然早晚都是要丢掉的东西,她宁愿想着这男人一副皮囊倒是算不得差。 只是,没料到,会这样跟沈轩锐见面。苏墨无意识的拿鞋尖轻踢着地上的石子,拿着手机给叶子去了电话,告诉她一切都已妥当,让她不要担心。挂断电话的时候,苏墨愣愣的瞧着自己捏在手里的手机,她抿紧唇,这东西,或许一早她就不应该留下。 回头,还是换一个吧。 苏墨看看时间,觉得也算不得早了,她起身穿过一侧回廊往包厢走,刚走了一半就突然发现隔着条溪水河依着石壁吸烟的男人,光线照着他半边侧脸,半明半暗的映出一种不正常的白,他已经能很好的收拾情绪,这么看过去,竟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苏墨轻扯了唇角,也并不准备启步过去。转了头刚向前走了几步,胳膊就被一股子猛劲给拽住,苏墨一双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歪了两下,直疼得她双脚再用不上力,踉跄着让人给拖进一边的包厢里。 “放开我,你是谁?” 苏墨喘着气惊声尖叫,她被吓的不轻,两手被人反钳其后推着向前走,一点儿也看不到对方的样子。苏墨整个人便被推至窗前,接着身后压过来一具健硕的胸膛,带着烫人的温度只袭击上她的背,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一下子弥散开来。 苏墨定了定神,“裴琅!” 身后的人没应,只是喉咙底轻溢出低沉笑声,他整具身子贴着女人的脊背,苏墨被迫卡在窗台和男人结实的胸膛之间,她双手撑在窗台上,想要扭头却被裴琅止住,只听他缠着一丝妖邪的声音淡淡启口,“别介,这魂不守舍了一晚上了,总得让你看个够。” 男人修长手指捏住窗边圆形水晶玻璃状的拉杆,只是轻轻一转,百褶叶的窗帘倏然打开,从这里望出去,正好对上沈轩锐站着的地方。 苏墨心口遽然一痛,她挣扎着想摆脱裴琅的桎梏,却丝毫撼动不了身后男人的位置。不仅如此,男人的手掌嚣张的在她身上游移,身上的雪纺连衣裙被整个儿拉起,苏墨死死拽住裙摆拒绝他的动作,脸色已然泛白,咬出来的声音都带上颤抖。 “你,你做什么?” 裴琅轻笑一声,唇齿贴上她颈后,濡湿的触感停在她颈后敏感的肌肤上,苏墨抖着身子想要偏开头却被他狠压住,“唔,做什么?做,爱。” 她整个上半身几乎要贴在玻璃上,趁着她撑开手臂的瞬间,男人的手一个用力,她身上的裙装变被拉至胸部。 苏墨急红了眼,他脸皮厚是他的事,不代表她要陪着他胡闹,“你放开我,裴琅,你要疯自己疯去。” 她手脚并用的踢腾,就跟小丑似的一点儿作用都没,苏墨身体绷的极紧,一双眼睛已经含了泪,她是又怕身后的人胡来,又怕外面的人望进来,这种紧张只刺激的她几乎要晕过去。 裴琅却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他一手贴在女人的大腿上,略微向上就能按住她黑色底裤,一手沿着腰际向上游移,罩住她胸前挺起的浑圆。 “你……你……” 苏墨狠吸了口气,连话都吐不完整,一双剔透的眸子氤氲了水雾,她空出一手来去抓裴琅作乱的手掌,却被男人抓住不放。 女人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眼前,裴琅要是没反应他就不是男人,他嘴角勾了笑,牙齿咬在她的肩膀处,苏墨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她死咬住嘴唇,眼睛里的冷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湿热的吻沿着肩头移到颈部,裴琅用舌尖轻点上女人颈部动脉处的齿痕,那感觉只激的苏墨全身一个战栗,躲不开偏生受不住,唇畔已被自己咬唇血,男人压抑的喘息扑在她的皮肤上只搅得她整个人都紧张成一团。 “这距离不算远,叫叫试试?” 魔魅的声音不忘提醒,苏墨恨死这个男人的无赖,死死咬住的唇再不敢松开。 他的气息灼热的几乎要烫伤了她,两人的身体贴的那么近,她能清晰的感知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现在这样子,几乎是半裸,羞愧,屈辱,狼狈,各种情绪蜂拥而至,纤细的手掌压在窗台上,手指用力的想要扣进大理石的壁面里。 窗户外面,沈轩锐掐熄了烟,苏墨惊的全身都颤抖起来,她拼命的压着身子想将自己躲在窗台下面,眼里的泪一下就淌了出来,“裴琅,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控着她的身体退了一步,苏墨猛然蹲下去,膝盖磕到地上时碰出一圈的青紫,她顾不得疼,只抖着身子抱紧自己,疲惫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几乎要把她击垮。 裴琅退开身倚在背后的圆桌边上,一双眼睛透过玻璃望出去,窗外的男人已经折回了包厢,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毫无所觉,裴琅眼角轻挑起一抹笑。 这里包间的茶色玻璃从里往外可见,从外往里不可见,这都算不得少见的设计,可惜苏墨顾不得仔细辨明,最起码裴琅再无耻也没心思让自己做主角。 “我没跟人共用一样东西的习惯,既然我们达成交易,苏墨,这点儿职业道德你还得有吧。”男人手掌撑在桌沿,食指一下一下的轻敲,每一下都重重敲在苏墨的心头。 裴琅说话声音不疾不徐,淡漠的让人几乎猜不透他话里的深意,苏墨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这男人霸道的个性,说白了,不过是给她个教训。 既然是应了他的条件,当着他的面就得安分收敛点儿,不是就这么点儿意思! ------题外话------ 既然肉汤都上了,早晚得开船……。但是妞们别霸王四四啊,求收藏、求留言啊啊啊啊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25 给他带套 共用一样东西?!职业道德?! 呵!裴琅,你还能把我踩的更低么?! 苏墨蹲着身子,双手手指狠狠扣进手臂里捏出一圈指痕,她咬着牙喘息直至平复下心头慌乱,再抬头时眼睛里的情绪已经收拾妥当,一双琉璃般璀璨的双眸因为浸润过水雾此刻带着一股子波光潋滟的美艳,她眼角上挑的弧度张扬出十足的挑衅。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裴公子,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其实,若论你的身家背景脸蛋身材,我本该免费奉送这*一夜,不过,若论起裴公子的技术……那支票后面当真要填好几个零……” 裴琅看着她上扬的眼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不怒反笑,“你试过?” 他颀长身姿靠在桌边,双腿脚踝处交叠,手臂虚撑在桌沿,这男人当真有模特般的身材,并且适时适地恰到好处的能展现自我,但是苏墨显然对他无感。 她撇了眼包厢门口,站起身子往外走了几步,她的小心翼翼裴琅自是看在眼里,心底不免笑开,这女人,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过是花把式,明明心里怕极,嘴上却不肯服输。 再一步,就能跨出包厢,苏墨倏然扭头冲着裴琅亮起一排白牙,“我看过!” 眼见着男人脸色转黑,苏墨拧开包厢的门把手就往外跑,可惜,速度不够快! 女人纤细腰肢被人扣住,男人健硕的手臂环过去,温热手掌贴在她小腹上,“今晚上,你可以试试。” 他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冷,这么热的天苏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知道怎么戳中他,却忘了踩中狼尾巴的后果能不能承受的起。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苏墨掰不开男人扣在腰上的手掌,只能在一众人眼里被提溜着出了海悦。 沈轩锐也喝了不少,冷静过后回到包厢并没见到苏墨,连带着也没见到裴琅,心下有几分了然,可心中更多的则是难以抒发的怒气。 男女之间的事,最是要不得。集团里那么多难题他都解决的游刃有余,偏偏遇上苏墨,他就是束手无措。沈轩锐手掌紧紧握起,这样眼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走开,苏墨,你真当我没心吗! “啧啧,看这着急劲儿。”时帧倚着包厢门口,恰好看到苏墨被裴琅拖着往外走,他脑子里又放出那一兜的安全套,一时只觉唏嘘无比。 跑车一路上了高速,男人加足油门,车子跑的飞快,苏墨窝在副驾驶座里,这会儿才觉得紧张,她双手交扣着放在小腹上,偏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消失。 下了高速不一会儿,车子便驶入一座豪华的别墅区,门口普利庄园的牌子让车灯一照醒目异常,苏墨猛的扭过头去看着裴琅。 这地方,是苏承源曾经开发的项目,当时因着一些背后的原因最后没启动起来,还赔了好多。那时候,苏墨已经离开苏家,她只是听说但也不曾放心上去,却原来…… 大门在车前自动的开启,绕了一座假山,两个荷塘,车子才在车库里停下来。苏墨打量着周围一切倒也没觉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但是不得不说这设计自当出自有名的建筑师,各个环节配置带着奢华的合理。 “下车。”裴琅手撑在车门上对着苏墨下令。 拿过手袋,苏墨还是摸到那一沓安全套拎了起来,裴琅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直接无语,想骂都骂不出来。 跟着裴琅穿过客厅,来到卧室。苏墨站在门口环视整个房间,入目的装修风格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这男人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带着*特有的油腔滑调,这装修的倒是干练利索,黑白灰的主色调,配着一两种亮色作为辅助色,搭配的倒是恰到好处。 裴琅随手将车钥匙仍在台几上,探手脱掉上衣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膛,往下看能看到分明的六块腹肌,身材比例完美到让女人流口水。 男人也不避讳,冲着苏墨就走过去,她本能的退了一步,直到后背抵住门板,抬头就看到男人麦色的胸膛近在眼前,这么近的距离,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裴琅贴过来,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混着古龙水的香水味道,刺激的鼻子痒痒的,裴琅一手撑在门板上,低头看着身前这女人,一手轻拽了拽她手里的安全套,“别给我说你买了一百个,本公子没带套的习惯。” 苏墨扁了扁嘴,推了他一下,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离开一段儿安全距离才开口,“我怕得病!” 靠! 裴琅狠狠吸了口气,他有点儿不可置信的盯着苏墨,“本公子还没嫌弃你,你倒是还杠上了。” 苏墨冷冷一哼没搭腔,既然必须出卖自己的身体,那最起码要懂得保护自己。他女人那么多,染上点儿什么病,没理由拖着她一起。 二十五岁的女人,虽说还没真正识得男人什么滋味儿,但该知道的都知道,她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男人随手从里面拿了盒安全套,他步步贴近,身上张扬着的侵略意味那么明显,苏墨忍不住的心头打鼓,让他逼的一下坐在宽大的床上,她的角度正对上他的小腹,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方坚硬的铂金皮带扣。 修长手指按住按钮轻轻一拨,接着拉开休闲长裤的拉链,抽开时,皮带的尾部扫到苏墨脸颊一侧,惊的她两手撑住床面,被皮带扫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烧疼。 裤子松垮垮的落到地面,苏墨猛的撇开脸,脸上冷静神色已然消失。裴琅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扳向正面,视线不偏不倚落在男人深色内裤上,沉睡的猛兽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惧怕。 裴琅将手里安全套塞到苏墨手中,“既然嫌弃,那就给本公子带上。” 手里坚硬的包装盒让苏墨几乎捏烂在手指间,她抬起头来,眼睛里火花噌噌的冒,“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点。” 男人唇角的笑忽而张扬而出,他五指插入苏墨脑后长发里,手指轻轻按摩在她的后脑上,“能,怎么不能!” 话音未落,手掌倏然用力,苏墨整张脸让他扣着贴上男人坚硬的腹部,男人身上特有的麝香味让她一阵难受,苏墨双手扣在男人腰上,手指用力想要推开时留下深深指印。 “松手!” 她屏息喘息,张嘴时柔软的唇畔正好轻噌着他的肌肤。裴琅猛然深吸了口气,那种脱困而出的猛烈刺激只让他眼睛里染上一片斑斓色彩。 ------题外话------ (……此处河蟹2000字) 咳咳,如果我这么写会不会被追杀? ------------ 026 迷夜 苏墨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指尖在男人腰腹处狠狠用力,裴琅吃痛,他轻哼一声,手上愈发用力,只把她的头往下压去,唇隔着深色底裤贴上那方脉动。book./top/ 小说排行榜 “不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吗,现在给你机会。” 裴琅盯着身下女人黑色的头颅,眼眸里的暗沉一点点的加深,说出来的话邪恶的只让人想一鞋底拍过去。 “你流氓!” 苏墨一手被控,另一手去拉他放在她脑后的手,嘴唇张合间直接刺激男人勃发的*,灼热的气息仿佛是唤醒猛兽的催化剂,被束缚住的小狼张牙舞爪的就要冲出来。察觉到男人的变化,苏墨急的不行,她一脚狠狠踹在裴琅的小腿上,只听男人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猛然松开。 “靠,你属驴的?踢人上瘾了还?” 裴琅大手抓住她一条腿,裙摆因着高低的落差一下滑到底,只露出女人白皙修长的美腿,男人麦色的手掌抓在她的脚踝处,颜色对比的强烈直刺激的人心生妄想,苏墨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男人的力度极大,她只能用手撑在身后的床上,折养出一种任人欺凌的姿势。 “你才属驴的,你放开我,裴琅。”苏墨挣了挣一点儿松懈都没有,她也是急了眼了,不管不顾的就吆喝出去,“你到底会不会做?” |||…… 半晌无声,整个卧室里静的掉根针都能激起千层浪,一双黑沉双眸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裴琅脸色瞬息万变。 靠,这话要搁外面让别人知道了,他还混不混了。 苏墨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连滚带爬的闪一边去,在男人发话之前先抢白,“我,我先洗澡。” 说完,一个闪身就窜卧室里的洗浴间去了,反手关死浴室的门,苏墨贴着门板狠狠喘了口气,伸出手啪啪轻抽了自己两耳光。 要死了!这话也说的出来! 浴室的装修相当奢华,苏墨拧开蓬蓬头,冰凉的水柱打在身上即便是这样的天气,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非要等到身体适应这温度,紧绷的肌肉才算是松开。 苏墨喉间溢出轻嗤,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个过程,适应,便是最好的词儿。早晚有一天,她会不会也适应这样的事情。苏墨仰着头任冷水哗哗的冲下来,脸上冰冰凉凉的,却没有任何的泪。 裴琅看着手指间的烟已经燃至尽头,便起身掐灭在烟灰缸里,浴室里的水声依旧,他走过去转了转门把,嘴角扯开一抹笑。 男人进来苏墨一点儿都不吃惊,那门上了锁也不过是给自己心理安慰,只是这样坦诚相见还是很尴尬,苏墨撇开视线的同时就去拿搭在架子上的浴巾,只是手指还没触到就被男人一把拉了过去。 脚下一个打滑,苏墨失去平衡的直接撞到裴琅怀里,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才算没让自己光溜溜的跌个狗啃屎,男人喉间溢出笑声,低沉的声音带起胸腔闷闷的震动,他手上略一用力便把苏墨扶正,脚步往前一带,苏墨整个人便被他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身后瓷砖的冰冷只刺激的苏墨全身绷起,她双手交叉扣在胸前,再脸皮厚这会儿也红了个彻底。 “啧,都这会儿了你还装什么矜持?” 裴琅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墨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她干脆不说话,只是手臂上隐隐冒出鸡皮疙瘩,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不想让自己太丢脸,所以才硬撑着假装冷静。 眼前女人的身材当真是场视觉盛宴,她双手交扣在胸前的姿势硬是挤出一道深壑,丰满的胸线暴露在眼前,男人的手掌强势的掰开她的胳膊,掌心附上那一方柔软,重重的揉捏,炙热的吻同时盖下来,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 浴室中的温度倏然升温,节节攀高的只让人受不住,男人手掌伸到苏墨后背轻轻一压就让她的身子更贴向他,两具身体贴的极紧,这样亲密的碰触,让苏墨一丝不露的感知到他灼烫的张扬着的小狼,浓重的喘息在这方空间里带着沉沉的*,只压得人无法呼吸。 苏墨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她双手搭在裴琅肩头细细的呜咽推拒从喉咙底发出来,丝丝绕绕的低吟只勾的人双腿发麻。 裴琅倏然放开苏墨,他双眸眯起,眼睛里的欲一览无遗,苏墨深呼吸两下,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抱着转出浴室,身子被猛然仍在大床上,深色的被单铺在她洁白娇躯的身下。 男人灼烫的视线只让人受不住,苏墨双腿并拢的侧过身去,脚踝被人抓住往一侧扯开,男人抓着她的腿让她盘在自己腰际,这样的姿势既难堪又涩然,灯光打在身上泛着点点白。 苏墨咬住倏然而来的惊呼,男人的手掌顺着胸前一路下移,苏墨胳膊搭在眼睛上盖住炙热的光线,她轻声祈求,“先把灯关了!” 男人邪恶的笑声响起,他一手拉开苏墨搭在眼睛上的胳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美丽的身体,最后定在她的眼睛上,“关灯干什么啊,不是说我不会吗,你得教我啊!” 苏墨狠狠闭上眼睛,把眼前这男人排除在脑子里,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还是让苏墨惊叫出声,“你……” 她猛的缩起双腿,男人的手掌被她死死夹住动弹不得,苏墨涨红着脸,连喘息都变的小心翼翼,柔嫩的唇畔被她死咬出一圈齿痕,眼睛里带着一股子雾蒙蒙的迷离。 她这副模样一映进裴琅的眼眸里便被深压到眼底,他喉结轻松,被困住的手掌细微的挪动,曲起的手指一阵儿乱撞,苏墨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手指死死的拧住床单,嗓子里已然溢出哭腔,呜咽的声音如被困的小兽,她一张脸侧过去几乎深陷在被单里,从未接受过别人的身体敏感到自己都害怕。 她咬着牙喊,“你要么快点,要么滚蛋!” “你说的?”裴琅双手压在她肩膀上,逼着苏墨抬头看他,男人的脸上也有深印的紧绷,他唇角扯出的弧度带着特有的蛊惑贴上苏墨耳际,“受不了了?” 他脸上的恶意表情,让苏墨恨的牙痒痒,她眯着双眼不想承认,可该死的是她很不舒服,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丢人,她慢慢呼吸,身体敏锐到多一份牵动都带起一波战栗。 裴琅额头已然渗出薄汗,他的身体附在她上方,强悍的掌控住女人所有感官,势必要逼得她低头。 苏墨突然伸出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身体抬起的瞬间,她张嘴咬住裴琅的肩膀,牙齿狠狠的刺进皮肉里,痛闷的呼声合着点点血腥味浸润在舌尖,有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题外话------ 呜呜。。谁也不要让我写这技术活儿,尼玛。。。。费死脑子了 ------------ 027 体力悬殊 苏墨疼眼泪汪汪,身体绷的死紧,她张嘴咬住裴琅的肩头,恨的几乎想咬掉一块肉,血腥味在嘴腔里蔓延。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裴琅深吸了口气,紧致的触感只让他差点儿丢盔卸甲,他忍的辛苦万分,一把子声音绷的极紧,仿似一拨就能断,“乖,放轻松,你吃的太紧了。” 啧,两人尺寸相差过于悬殊! 她一双眼睛浸润了水雾,她只觉得疼的厉害,张牙舞爪的就冲着裴琅去了,誓要将她所受的痛苦转嫁,裴琅一双暗沉的眸子深看了她一眼,苏墨眼眸里雾沼沼的让人恨不得使劲儿的蹂躏。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男人的坚硬强壮和女人的柔韧直接不是一个级别,苏墨叫苦连连,更可恨的是痛过之后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抛起来抓不住边际,手软腿软的颠簸在云端。 她止不住的哼哼出声,明明该是咬牙切齿的,可听在耳朵里却完全儿的变了调子,娇嫩的唇畔已被她生生咬出血珠,还是阻止不了从喉咙底宣泄而出的低吟。 苏墨一张脸烧的通红,她不承认,发出声的人一定不是她! 男人健硕手臂撑在她的两侧,整个腰部线条带着强悍的力道起伏,蕴含的力量张扬而出,有汗珠沿着腰线下滑,良久,身体猛的绷紧,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吼。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就是第二天苏墨趴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某个男人却神清气爽的欠扁。 全身跟散了架似的,苏墨不记得昨晚几次,她只记得她哭着求饶他也不放过她,最后直接晕死过去。想想都觉得丢人,苏墨动了动身子,只疼的她嘶嘶的吸气。 卧室里开了空调,苏墨裹紧了被单把身子埋进去,不用看她也知道身上肯定惨不忍睹,这男人禽兽起来倒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他的恶劣她也领教了,没次进入都折磨的问她要不要,一副全然听令的架势,只磨得她什么脾气都没有,她心里是又窘又羞又恨。 不算是特别愉快的记忆,在疼痛和失控中起起伏伏,苏墨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无法接受,可身体却不受心的控制。 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过来,苏墨双手揪着被单动也不动的装死,裴琅不费吹灰之力就抽开她压在身下的被单,健硕的身体贴过去,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往身边带了带,苏墨噌着不肯动,可确实是半分力气用不上,这小小的挣扎倒是显得有点儿小女人的扭捏。 裴琅轻笑,胸腔的震荡贴着女人的后背传递出去,他一手拨开盖在她脸侧的发,贴着她耳际的气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粗重,“昨儿几次?数着了吗?” “滚!” 苏墨粗声粗气的咒骂,可吐出的声音绵软无力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撒娇。 裴琅也不恼,吃饱喝足泄了火的滋味儿还是相当不错,他大掌覆在她胸前的浑圆上,这触感*的只想溺毙其中,本想继续调戏她一下,手机的铃声适时响起来。 苏墨听出是自己手机的铃声,她裹着被单强忍着不适爬起来,脚刚一沾地,苏墨整条腿麻酥酥的使不上劲儿,整个人扑上前去,身后男人的大掌适时环上她的腰,苏墨才免去跌倒的命运,男人轻飘飘一句,“体力不合格,还需锻炼!” 尼玛,你怎么不说你该运动泻火! 稳了稳身子,苏墨拿出手袋里的手机,是叶子打来的。 “墨墨,怎么还没来报道?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苏墨瞅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十点一刻,她扶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回,“叶子,我下午过去,嗯,有点儿感冒。” 匆匆收了线,就见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苏墨脸红了红,又觉得没必要,抬起头就恶狠狠的瞪回去。 裴琅已穿上长裤,光裸着上半身,他背过身去的时候苏墨能看到他背上深浅不一的多道划痕,她红着脸扭过头去,好吧,她也没吃亏。 先不管背上,光是胳膊上被女人抓出的痕迹就很要命,裴琅都以为昨儿晚上这女人的所有力气都用来抓他了,不过最深的痕迹,还是她用牙齿咬在他肩头的齿痕,深的到现在动动都能觉到疼。随手丢掉取过来的短袖t恤,他还是中规中矩的选了件长袖的商务衬衫。 苏墨扭过头去的时候恰好对上床单上那一抹血渍,深色的床单,倒是没那么乍眼,可终归也是失去了女人象征纯洁的东西,心中的情绪很复杂,苏墨抓着床单躲到浴室里。 无人看到的地方,苏墨才卸下满脸的防备,她双手盖在脸上使劲儿的搓揉了两下,说不上什么情绪就是觉得窝囊,她走到今天这地步,怪谁?还是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调了温水冲刷身体,那些青紫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大腿上男人手指深陷的掐痕,温热的水能泄掉身上一部分的疲惫,却冲不掉她内心深处的污点,虽然从未想过回到最初,可现在苏墨却清醒的知道自己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昨天的衣服穿在身上完全遮不住脖颈上被男人撕咬出的痕迹,这样子出去也甭见人了,亏得没跟叶子说一会儿到公司。 苏墨出来的时候裴琅已经穿戴妥当,袖口往上折起,露出一小截结实的手臂,这样的天气里他穿着身长袖衫倒也没觉得不妥。 裴琅见着苏墨出来,从旁边的搁架上拿了个药瓶子仍给她,“我不喜欢出意外。” 苏墨捏着手里的瓶子,上面的字看都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什么,她冷哼一声啪的放在一边,“不吃。” 尼玛,让你带套你不带,这会儿老娘就是不听话了。 裴琅狭长眸子危险的眯起,“让我喂你吗?” “免了,我喜欢意外啊,你裴公子的孩子哪个女人不稀罕。”苏墨拾起自己的手袋,转身就往卧室外面走,倒不是真想出什么意外,只不过心里实在不爽,不过一会儿出门自己还是得买个药吃,真出了意外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手臂猛的被抓住,苏墨头重脚经的被男人拽到一边,裴琅捏住她的下颌,拿起放置在一边的药瓶子,“你是准备自己吃,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他身上阴冷的气息那么明显,苏墨撇撇嘴,想着最终抵抗的下场也好不了,伸手取了瓶子直接倒了两片放到嘴里,牙齿咬碎药片的苦涩滋味在嘴巴里弥漫开来,咽下去后还带着让人咋舌的苦味。 苏墨眉都没皱一下,自己对自己说,苏墨,记住这味道! 外面的门铃倏然大响,裴琅出去开门,苏墨拍了拍脸准备走,突然想起他还没给她支票,迈出去的步子迟疑了下还是顿住了。 季沐媛带了几份文件过来让裴琅签字,眼睛扫到杵在卧室门口的苏墨时,脸上一丁点儿的惊讶都没有,视线从容转移,顺带着提醒裴琅,“阿琅,姨妈今天打电话到公司,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啧,怎么不直接给我电话了?” 季沐媛抿唇一笑,“姨妈说了,怕叨扰你的好事儿。” 她说完眼睛似有若无的瞟了眼后面的苏墨。 裴琅将几分文件签好后递给季沐媛,他眉梢上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行了,回头我给她去电话。” 季沐媛收了文件也没准备再留,转身就往外走,临了,像是突然想起来,抽出一张支票递给你裴琅,“还有你要的支票,财务部已经盖好章了。” 听闻支票一词,苏墨双眼咻然冒光,就怕被人坑,让狗咬了好歹也得全部医疗费赔偿啊! 裴琅接过支票的时候看了眼苏墨,这会儿她心领神会的倒是十分正确,毫不扭捏做作的,苏墨从裴琅手里取走支票,看着那些数字,连写的字都觉得好看。 似乎是见惯这样的交易,季沐媛只是唇角勾了勾,没有多余表情,只是在看到苏墨脖颈上掩盖不起的痕迹时略略顿了下。 拿了东西苏墨也不想停留,她拿着手袋就往外走,就恨不得跟裴琅说句从此再无相见。 看着苏墨背影,裴琅好心提醒,“苏小姐,你这既然是预支,昨晚上就权当利息了。” 一句话让苏墨脸色瞬息万变,她僵了僵身子,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看到旁边角落里放着的安全套,她突然就走过去,从里面选了一盒标着大号的套子拿在手里,走到季沐媛身边,笑得异常甜美,“您好,您是裴公子的秘书?” 裴琅眉梢挑起看着苏墨,并未阻止。 季沐媛看了看裴琅,见对方毫无表示,只好点了点头,“你好。” 苏墨把手里的套子塞到季沐媛手里,生恐别人听不清楚般,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不好意思,这尺寸太大了,麻烦你下次给裴公子买小号的。” 完了,甩了甩手里的支票,崭新的纸张在空气里哗哗的响了下,苏墨径自往门外走去,关门的瞬间,听到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就这技术,这些都少了!” …… …… ------题外话------ 火辣辣的三千字呀。。。。嗷嗷嗷 ------------ 028 被吃的某人 关门声响起来后季沐媛第一个笑出声来,她看着男人一张黑的犹如包公的脸,憋笑憋的几乎内伤。book./ 苏墨出来别墅区才发现她错了,别墅区的建造位置一般都远离市区,能买得起别墅的自然也缺不了代步工具,这会儿她踩着双高跷走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两条使用过度的腿抖软的她恨不得锯了去。 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听声音就知道快的离谱,苏墨赶紧着往旁边让了让,她站定步子时刚一抬头就见着流线型的银灰色跑车从身侧疾驶而过,敞开的车窗里能看到男人精制绝伦的侧脸。 眨眼的功夫跑车便消失在宽阔的马路上,只留给人一圈嚣张的尾气,苏墨望向跑车疾驶的方向,一双璀璨眼眸微眯了一下,而后她的喉间轻溢出一抹笑声,扬了扬头,该走的路她都必须自己走完。 回家匆匆换了身职业装,浅灰色的亚麻长裤和玫紫的荷叶边的长袖衬衣,天赐的好身材,穿上什么都气质十足,苏墨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该遮的不该遮的都包了个严实,这才换了双高跟鞋出了门。 也亏了是夏末秋初,白天里阳光依旧炙热,可早晚的天气倒是几分舒爽,苏墨一路走去侧目的不算是太多,刚一到办公室便让叶子给扯了过去。 林晓叶上上下下扫了苏墨一眼,没发现异常才算是松了口气,昨儿听说她去了琅誊她这心就一直吊着,虽说琅誊的裴公子一张脸长得十分风骚,可那股狠劲儿林晓叶只在欲诱见识过那一次也已足够了,确定苏墨没吃亏也就放下心来。 “你去琅誊干什么啊,不是说那单子没戏了吗?” 苏墨拿手揉了下眉心,轻拨开叶子往座位上走去,“争取有戏。” 叶子屁颠颠跟在后面,拽拽她的衬衣袖子,“墨墨,你不热啊?” 苏墨转头就看到叶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绕着她转,她抿起唇,淡淡二个字,“不热。” “哎,你穿这样严实,我刚才都一下子想歪了,还以为你被人给吃了……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啊,没有春光满面……” “……” 被吃了能看出来吗? 苏墨忍不住拿着镜子去看,里面的女人一双眼睛微微上挑,不笑时已经是妖娆万分,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蛊惑,这样貌实在算不得顶好,最起码,苏墨自己是烦死这个样子,出门应酬总也会被人想着法子的占便宜。 去跟老宋销了假,琅誊的单子两人心照不宣的连提都不曾提过。 她回来的当天就去银行兑现了支票,留了五十万在户头上。其余的她先去安顿好了医院的事情,嘱托方医生尽一切努力来疏导康文心的心结。 为了方便治疗,苏墨不得不合盘托出那些压在心底五年的事情,她看着方医生惊讶的表情,唇角僵硬的厉害,想要扯出个笑容,却怎么也牵动不了嘴角。 “方医生,我跟妈妈发过誓,这事儿不会再有其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苏墨,请相信我作为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对病人的事情我们都会严格保密。”方医生郑重承诺。 苏墨抿了抿唇,她透过窗户玻璃望出去,视线遥远的没有焦距。五年来她已经完全消化了这件事,也不认为对她还能造成什么影响,可是说出口来才知道,每一句都艰涩难忍只抓的心脏抽抽的疼。 方医生的保证她信,可是她终究是破了她自己发下的誓言。 手指贴在眼角揩去不小心泄出的失落,她回神时脸上扬起一抹感激的笑,“那就请方医生费心了。” 方启永抬手摆了摆,沉吟片刻后才对苏墨说,“那你暂时的情况下还是与你的母亲少接触的好,毕竟她现在从心理对你非常抵触。” “好。” 她应的干脆利落,可是心底却是酸涩的厉害。母亲对女儿的抵触,强烈到让自己深陷进一种自欺欺人的漩涡里,抑郁到必须用伤害自己来解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受。 苏墨还是一如既往的穿梭在客户和公司之间,为了下一季的业绩和奖金。只是这阵子没前段时间那么束手束脚,打交道的这些个客户不再刻意刁难。 “叶子,这几个订单再催一下货运部,务必明天早上发出去。”苏墨拿了两张单子递给林晓叶,一边交代着一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忙的团团转。 “行,这事儿交给我。” 挂断电话,苏墨疲倦的坐在办公桌前,这几天忙的连轴转,估计是裴琅那边不再钳制,原来的合约都顺畅了起来,只是受经济形势影响,订单利润被压的很低。 商人在商言商,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抓住一丁点儿的纰漏都能狠要一笔赔偿。所以苏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对付这帮子老油条。 揉了揉脖子,苏墨站起身去休息间倒了杯水,拿过报刊架上的白沙日报随手翻了几页,视线落到中间版块上占了二分之一篇幅的巨幅照片,照片的光线并不太好,但是可以看出激吻的两人样貌都是十分出色。 旁边的旁白写着,琅誊总裁与女星夜店激吻。 苏墨抖了下报纸看过去,照片里男人的侧脸依旧迷人,角度恰好的让青春懵懂的小少女都得幻想自个儿就是他身边那女人。她轻笑了下,这男人接个吻也忘不了秀秀。 刚想放下报纸,叶子就跑了过来,端起她的杯子咕咚就灌了一口水,“渴死了,渴死了,可废死唇舌了,货运部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给我甩脸子看,不过总算是搞定了。” 苏墨瞅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再倒了杯水递给叶子,“也不怕我感冒了传染你。” “咦,这不琅誊的裴公子吗?”叶子顺手抓过苏墨放一边儿的报纸,看了眼又放下,点着照片上的男女不屑的说,“你说这男人得吃了多少女人的口水,他旁边这女人才该担心会不会传染。” 苏墨撇开脸没说话,只是耳垂上隐隐透出粉红,好吧,她就是被吃掉的其中一个。 苏墨想着那天他附在她的耳际,灼烫的气息和邪恶的话语几乎快让她崩溃,“乖,放松,你吃的太紧了。” 叶子眨眨眼一副奸诈样儿的看向苏墨,“我知道你干净着呢,别看你这模样儿风骚妖娆的,我可是知道的……” 上次苏墨月事来了痛经的直不起腰来,叶子陪着去医院检查,妇科的大夫就问了一句,“还是不是处?” 苏墨疼的满脸的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子只好代问,“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要是的话就得憋尿做彩超,要不是的话可以直接探进去检查,不怕破坏处女膜。” 不等叶子再问,苏墨干脆利落的一句,“彩超。” 叶子不得不说,苏墨的外貌身材绝对是让女人都艳羡的份儿,这样的女人谁都不会将她与纯洁等同化,包括叶子自己在内。 这自然成了每次叶子拿苏墨开涮的由头,苏墨都懒得跟她叫板,五十步笑百步。 用叶子的话说,“身后一大队排队追的人居然没有人冲垒成功的,这垒着实强悍。而我吗,很可惜的属于无人冲垒的那种。” ------题外话------ 推荐美文: 车良《豪门猎爱――沉沦》 一场爱与恨的游戏,谁才会是真正的赢家? 爱与恨的纠缠,*与灵魂的攀升。 一次醉后迷离的欲海里,她成了他的玩物。 一场复仇香艳的游戏里,他成了她的俘虏。 她堕落却高贵,只为复仇而来 她是温柔贤惠的妻子,绵里藏针。她也是风情万种的顶级交际花 他多情却冷酷,只为利益而生。 他是商业界的翘楚,他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头目。 ------------ 029 试衣 “瞎琢磨什么呢,赶紧着,喝饱了干活。book./top/ 小说排行榜”苏墨汗津津的撇过脸去,说完就率先走出休息间。 林晓叶大呼小叫的跟后面咋呼,“等等,我还想问你来着,今晚上没安排吧?跟我去买衣服吧,秋装新款上市。” 揉了揉眉心,苏墨看着指针已经指到五点钟,下班的时间又要到了,一天工作结束却突然疲惫的不想动弹,对桌的叶子却双目囧囧有神的盯着苏墨,“墨墨,一块儿去吧一块儿去吧,正好把下个月周年庆典的礼服一块儿买了吧。” 哦,对,还有这码子事儿,这段时间苏墨让自己的事儿给搅合的焦头烂额的都给忘了,往年都是年底的时候举行客户峰会,这会儿趁着澜星的成立周年庆典顺带着也举行次客户订货会,一是热闹热闹,最重要的还是借这么个场合圈钱。 “行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好了,这秋老虎一过接着就冷下来,我是真没几身合适的衣服,你就跟我去吧。” “行吧,那赶紧收拾东西,速战速决。” 叶子不依不挠的哀求,苏墨没辙,拿着签字笔轻挠了下头顶,她啪的放下笔站起身来收拾东西。 商业街上的品牌店铺琳琅满目,今年的秋季新款以黄色和黑色为主调,一溜儿看过去只觉得这些服装当真奢华,苏墨跟着叶子横冲直撞的往前走,两边的这些品牌店铺她并不陌生,随便一家都是国际的知名品牌,价格昂贵的让人咋舌,不是买不起,只是对于一般的工薪阶层而言压力太大。 “叶子,我们去秀水地下商场看看吧,那边的衣服性价比比较高。”苏墨中肯的建议,这些地方过来也不过是滑溜滑溜眼球,并不列入她的购买范畴。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都打听好了,行政部的小茜说我们公司隔壁的那家制衣店可以仿制这些名牌服装,不过需要把衣服拿过去让她看一下,反正这些国际品牌一个月内都可以无条件退换货,到时候我们说不合适退货就好了。咦……那件中袖的连衣裙不错,我去看看……” 苏墨看着叶子一溜烟儿的窜进去,她抬头看了眼上面的标识,d&g,意大利的时尚风格女装品牌,一件衣服的标价没有低下五位数的。 “您好,欢迎光临d&g。” 导购小姐舌灿莲花,笑意盈盈的推销,不一样的品质不一样的服务,她们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怠慢了也不会让人觉得跟的太紧。 叶子翻着吊牌上的价码深吸了好几口气,她回头冲苏墨吐了吐舌头,“要命啊,怎么这么贵?!” “这是我们新上的新款,刚刚空运过来,我们这边比起意大利本土也只是晚一天上架而已,每一款都仅有一件,绝对不会撞衫。如果您熟悉我们d&g的品牌,那就应该知道绝对物超所值,您看您相中哪一款可以试试。” 叶子爱不释手的看着这件连衣裙,上面是秋黄的中袖,领口处向下开了个v口,边上缀了些圆形珍珠点缀,下面是黑色简洁的一步裙摆,群面上点出弧行的暗色碎珠,在灯光下这些点缀泛着隐隐的光芒,非常漂亮,也很衬叶子的肤色。 “试试吧,反正来都来了。”苏墨鼓励叶子试试,探手去拿那件连衣裙,手还没碰上衣架,便被一只手截了去。 “给我拿这件衣服试试。”一道女音窜进来,带着不难察觉的高傲。 苏墨蹙眉,偏开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高挑的身材和艳丽的容貌很容易成为焦点,她手指轻点上方才看中的衣服,眼睛连看都不曾看向她们。 看着倒是面熟,但是一时倒是想不起这个女人是谁。苏墨轻轻的撇过一眼去,眼里淡淡不悦涌上。 “江小姐,这段日子都没见你怎么过来,今儿怎么有空?”导购喜笑颜开的去拿衣服,脸上谄媚的表情清晰的再不能清晰,与方才接待苏墨她们简直就不一个档次,连问都不问的就要拿走那件衣服。 叶子瞪起一双眼睛看向导购,“喂,这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呃,可是,您都看了半天了,您确定你要买吗?”导购员诧异的问,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买不起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嘿,我今儿还就是要定了。”眼里的怒火藏不起来,这也欺人太甚了,明白着的看不起人吗! 导购为难的看看两边,一边是这个上赶着买的;一边是老客户了,每次都是几十万的消费,她权衡半天为难的开口,“但是江小姐先要求试穿的。” 被称作江小姐的女人终于肯施舍她们一眼,淡淡瞟过来的眼神带着某种程度的鄙夷,叶子一下就炸毛了,“你问我要不要试穿可比她早,我给你说我不试穿了吗?” “不是那个档次的人就别办那个档次的事儿。”女人带着讥讽的语气开口,直接的就戳中人痛处。还有她上上下下打量叶子的眼神,那蔑视的样子真把人贬到极点了。 叶子气的脸色发青,一时儿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憋的一张脸通红。苏墨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是那档次的人就把架子端正了,别跟我们这平民百姓的较真,不就是件衣服吗,也别把有色眼镜带出来,连讨饭乞丐的缸子指不定就是哪朝的古董,今儿乞丐明天还就成千万富翁了。” 苏墨不等说完就探手拿过架子上衣服,她熟门熟路的按了衣架上的按钮,把衣服拆下来递给林晓叶,“这衣服真挺适合你,甜美职业范儿,进去试试。” 叶子也丝毫不客气,拿了衣服昂首挺胸的就进了更衣间,江琳珊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两人,一口气憋嗓子眼里,火气十足的就冲着导购员开炮,“你们这是怎么服务的,我可是你们的vip会员。” “不好意思,江小姐,要不您看看其他的款式有相中的吗?” “还选什么啊,气都气饱了。”女人喊起来声音大的整个门店的人都得听了去。 苏墨不紧不慢的看着其他衣服,一副悠闲的样子完全不把这火气十足的女人放眼里去,她懂得,其实有时候生气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生气的对象根本不把你当块干粮。 “那我把先前你选中那几件给您包起来?”导购员也觉得窝囊,但是还得陪着笑脸。 “包什么包,我不要了。”说完踩着细高跟的高跟鞋向一边的休息区走去,“阿琅……” 裴琅放下手中的杂志,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他双腿叠加坐在休闲区的单人沙发上,一副慵懒的模样,见着女人走过来,他站起身,“选完了?” “没呢,我看中的被人抢了去了……”委委屈屈的声音。 裴琅眉梢轻挑,隔着一排衣服望向站在一排衣架前的苏墨,嘴角弧度微扬,“不就是件衣服吗!” “今年的新款,况且人家真的是很喜欢。”撒娇语气,就差扭扭屁股跺跺脚了。 苏墨叹口气,那声音虽小,奈何隔得太近。她想听不清楚都不行,而且她算是知道报纸上登的江姓女星是谁了,怪不得瞅着眼熟,原来是公众人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0 试衣间jq “墨墨……”更衣室的门开了小小一道缝,叶子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喊人,苏墨赶紧着走了过去。book./ “怎么了?” “拉链拉不上,瘦了点。”沮丧,以后再不吃排骨、猪蹄、炒鸡了,呜呜呜。 “……”苏墨头上挂上三根黑线,忍不住吐糟叶子,“让你吃吃吃!等会儿,再给你选一件儿。” 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一边儿的导购员却听的分明,立马的引着苏墨选了另外一款连衣裙,顺带着问,“麻烦把那件衣服给我吧。” 叶子不情不愿的递出来,导购拿着一溜儿的跑到江琳珊跟前,“江小姐,如果您看……” “这衣服也是选人的,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得上。”江美人鼻孔朝天的哼哼了一声,拿过那件连衣裙进了一边儿的更衣室。 这会儿叶子在换装顾不上,苏墨也没搭理她,要依着抬杠真是没完没了了。 导购见解决了这两个主子也松了口气,苏墨明白着的就是陪人来买衣服的也就懒得招呼,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裴琅站在原地没动,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住苏墨,方才她们之间的对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姑娘的嘴依旧火辣辣的让人恨不得给堵起来。 嗯,自从那天分开后这也好几天过去了,这妞儿一点儿的职业感也没有,愣是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裴琅走过去站在苏墨身后,他的手掌毫不避讳的贴在苏墨腰际,一手越过她的肩头搭在一件衣服上,“这件儿不错,怎么不试试?” 苏墨瞄一眼他按住的衣服,一件吊带的民族风的大摆裙装,上面罩一款白色的简单罩衫,既婉约大方又不失性感柔媚。她的视线流连在这件衣服上许久,不知道是他眼光恰好还是…… “哟,裴公子,跟女友逛街呀!真巧!”苏墨仿佛现在才突然看见他,她猛的转过身来顺便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抵上衣架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 裴琅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冷冷哼笑,就看着她这儿装,“真是好巧,苏小姐。” 他步步紧逼,苏墨悄悄往一边儿撤,他进她退,直到退无可退。 苏墨眉心忍不住的蹙起,“裴公子,您有事儿?” “没事儿,试试这件衣服?”他拿下方才的那件递到苏墨眼前。 有这么上赶着让人试衣服的吗?敢情还当起了导购员了,有这么霸道的导购员吗?! 苏墨陪着笑,明白的皮笑肉不笑,“不适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 手腕突地被人扣住,拉着往一边儿走,裴琅一把将苏墨塞进试衣间,自个儿也跟着进去,转身扣死门锁。 “裴琅,你……”苏墨恨的咬牙。 “怎么不装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欠扁的很,苏墨一口气提不上来,只留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死瞪着这不要脸的男人。 “好吧,我试,你出去。”她妥协。 “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没摸过?”眼角微微上挑的,视线上上下下的扫了苏墨一遍,那副子流氓样儿只气的苏墨牙痒痒。 “你想怎么着吧?”扬高的声音已然带上忍不住的怒气。 “嘘,这儿可是隔板给隔起来的,你信不信我们说话对面的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裴琅手掌贴上苏墨背后的隔板,压低了声音好心提醒。 苏墨呼吸一窒,她侧耳听过去,果然能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清晰无比,她死盯住裴琅,却再不肯开口。 她今天还是穿了件长袖的衬衣,容易出淤青的体质,虽说过了四五天了,那些痕迹淡是淡了却还是很明显,苏墨自然也就一直穿着长袖儿的衬衫,男人修长食指探过来压在她脖颈的第一颗纽扣上…… 苏墨憋着呼吸,小声警告,“你别胡来!” 男人眼角的笑扬高,她胸前三颗纽扣被解开,低头就能看见那道深壑,裴琅眸色加深,“苏墨,我是真没在这地儿试过,你说你就是有这本事,让我想众目睽睽的要你!” 靠!尼玛,这什么理论! 苏墨一张脸涨的通红,照他这么说还是她的错了,她双手猛的推过去,“闪开,我朋友等着我呢,我要出去。” 砰的一下,苏墨整个人被压在隔板上,男人手掌抓住女人的衬衣用力一扯,剩下的几个扣子就欢快的蹦跶到地上。 “这,这怎么回事儿,这门板结实吗?”另一边的女顾客听着这一声动静,双眼盯在门板上看。 “绝对没问题的,对面也有人在用,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清晰的对话声传过来,苏墨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脸色猛然变成透明的白,男人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游走,粗重的喘息,手指探到身后解开那一圈儿的束缚,丰润的莹白在男人掌心绽放。 这男人*的手段当真一流,他知道怎么让一个女人失控,尤其是苏墨这个嘴硬身软的姑娘,苏墨越是紧张身体的反应越是敏感,她的手指扣在男人的手臂上用力到几乎要把衣服穿透。 裴琅低下头精准到吻上她的唇,将所有压抑紧绷的喘息全部吸收进来,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还真如一对偷情的男女,享受着被发现前的激。情。 男人的手掌沿着小腹下移就要去解她的裤子,苏墨吓的一把按住,被堵住的嘴里发出焦急的唔唔声。 “不是嫌技术不行吗,再试一次?”裴琅唇齿在苏墨嘴巴上轻咬一下放开她,眼里也有掩饰不住的欲念。 该死的记仇的男人! “没不行,很好。”苏墨急急的承认,猛劲儿的点头。 “还是试试,这事儿上让女人抱怨可不行。”一副认真反省的样子。 苏墨哭的心都有了,刚想说话,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苏墨赶紧的接起来,“叶子啊,你等等,我看中件衣服,正在试穿,啊……唔,我没事儿,你等我会儿。” 胸口倏然疼痛,让苏墨惊呼出声,她深吸口气说完话赶紧的挂了电话,胸口一*的酥麻感传上来,她单手捂住嘴巴,一手使劲儿推开男人的脑袋。 “我换衣服……”苏墨说着就拿起进来就被裴琅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刚拿下来,又仿佛想到什么,她抿着唇看向裴琅,“你先把你手机调振动。” 裴琅挑挑眉稍,依言照办。 “你,你先出去,不,不行,”要外面恰好有人她就郁闷死了,“你,你先转过身去。” 岿然不动! 苏墨咬咬牙,闭闭眼,迅速的换了衣服。 女人玲珑的身段就摊开在自己眼前,裴琅都觉得自己果真自制力非凡。 苏墨匆匆卷起自己的衣服,往外走之前郑重吩咐,“你呆一会儿再出来。” 试衣间的门啪的给关上,裴琅倚着隔板站了会儿,靠,这都怎么回事儿,遇上这女人,他怎么就跟急色鬼似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1 别墅钥匙 “怎么样,怎么样?咦?你穿这衣服好看,让人眼前一亮啊。book. 网” 苏墨刚一出来,叶子就蹦跶着过来,看到苏墨这一身的装扮一双眼睛咻然放光,她一直知道苏墨好看,只是平日里看多了她职业装扮的样子,一下子看到这样时尚的打扮真真给震撼到了。 苏墨缓了缓神儿,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子一番,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嗯,你的也不错,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我穿这个真的好看?不会显胖吧?” 叶子不疑有他的跟着过去,一直到站在对面的一排试衣镜前苏墨才沉了沉气,她生恐那男人不管不顾的就出来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放不下来。苏墨探手替叶子整了整肩膀,“我看着还行,你自己再看看喜欢不喜欢。” 叶子转着身子在试衣镜前来来回回的看,苏墨趁机让导购拿了购物袋给她装起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我要了,一会儿结账,我直接穿走。” “你,你真的要啊?”林晓叶咋舌的回头,手贱的第一时间去翻衣服的吊牌。 “买不起就别在这儿装呀。”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正好让苏墨和林晓叶听见。 苏墨转过头去就看到女人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只是身材当真不错,修长的美腿,丰满的胸线,漂亮的容颜,组合在一起就是尤物一枚。 “行了,赶紧着,不喜欢就换下来,我们去下一家。”苏墨扯了下叶子,让她不要再生事。 叶子冷冷哼了一声去试衣间换衣服,嘟嘟囔囔的烦气,“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波大无脑的女人,一看就是花瓶吗!我这样的多好,好养好喂还能干活。” 苏墨让叶子一句话给愣了两愣,尼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吧,她不能对号入座。嗯,第二句吗,她也承认,好养好喂,只要给肉就行。 “阿琅,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女人惊喜的喊了声,问着身侧的男人,特意转了个圈的展示着。 裴琅意兴阑珊,一双眸子倒还是流泄出几分风流倜傥的韵味儿来,“挺好,你喜欢就行。” 江琳珊一双眼睛笑弯了的亲昵的在男人脸侧落下一吻后就去换装。 苏墨现在巴不得立马离开这里,这男人在的地方她就不能自在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绷紧成一种战斗状态。 苏墨目不斜视的走向柜台,“麻烦把标签减掉,结账。” “您好,总共五万六千块。” 苏墨拿信用卡的手顿了下,她这张卡的最高上限是三万。咬了咬牙,她拿出另一张卡递过去,里面存了裴琅给她的那部分钱。她只觉得今儿被赶鸭子上架,明明不想买却不得不买。 裴琅走过来站在苏墨身后,毫不避讳的伸出双手撑在柜台上,恰好把苏墨捆在自己的怀里,他低头轻笑,“我买给你?” 苏墨权然无视,只用眼神儿催着赶紧结账,按了密码交易完成后,她一手推开裴琅手臂,唇角挽起的笑假的厉害,“谢谢,不用了!” 裴琅也不阻挡,他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伸手抓住苏墨的手腕,塞到她手里一枚钥匙,“别墅的钥匙,希望苏小姐没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不希望听到任何借口,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 他明明脸上挂着笑,可是苏墨却觉得被捏住的手腕狠狠颤了下,她抿起唇看进裴琅的眼里,想从其中窥探一些东西,却一眼望不到底,这男人不给她丁点儿的机会。 苏墨不接话,她没脸跟他在这儿讨论这种情。色交易。 “墨墨……我就要这件儿吧……呃,裴公子……” 苏墨猛然抽回被捏住的手腕,手指蜷缩起时恰好把钥匙握在掌心,坚硬的棱角只刺的掌心一阵儿的疼。叶子视线在两人间来来回回的看了遍,“裴公子,你也来买东西啊……” 裴琅眉梢稍稍挑了下,嘴角勾起的笑意恰到好处的眩惑,叶子愣了愣,很不争气的脸红了红,伸手就扭在苏墨胳膊上。 苏墨被叶子扭的生疼,她瞪起眼来剜了叶子一眼,又把凶狠视线对准裴琅,靠,这男人不放电不能活了是吧。 “阿琅……” 江琳珊婀娜多姿的走过来,那一身裙装穿在她身上真仿佛是量身定做般,她贴过来挽住裴琅胳膊,胸前丰满紧贴着男人臂膀,近到几乎把自己揉进去,只是女人独特的第六感非常敏锐,她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将苏墨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选好了?”男人脸上看不出半分不耐,看向女人的眼神甚至称得上温柔。 “好了。” 裴琅拿过账单直接签了字,连卡都用不上刷,账单自会寄到公司处理。 叶子愣愣的看过去,一是咋舌男人的大手笔,一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裴公子的新欢,怪不得如此嚣张。 拿了东西,两人率先离开,刚走了一步,裴琅却又倏然回过身来,他一双狭长眸子对上苏墨,“手机保持畅通,我不希望联系不上你。” 她刻意撇开关系的动作,裴琅不是看不出来,他还就非得挑开了还。 苏墨牙齿咬紧,手指使劲的向掌心蜷缩。男人这一句话,成功的让两个女人的视线都落在苏墨身上。 江琳珊什么也没说,只是略显诧异的盯住苏墨,脸色明显的不太好看;而叶子,她再度扭头看向苏墨,怎么觉得这两人间气氛不大一样呢! ------题外话------ 各位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朋友们…中秋节快乐呀! 我今天起一大早回老家嗷嗷嗷。这几天没有网络更新时间可能不稳定,但是会保证日更,亲们还是要继续支持四四呀! 么么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2 堵车相遇 “付钱!”冷着脸提醒叶子付完钱,苏墨抓着提兜就往外跑,这地儿再一刻她都呆不住。(book./ )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叶子诧异的看着苏墨一脸冷色,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这会儿怎么就晴转多云了呢。 苏墨和叶子往一边走了几步,就看到高档的跑车里,女人笑的花枝乱颤,从她们身边过去时那种高高在上的凌傲直接把她们比到地上去。 “墨墨,我们去吃圣禾馄饨吧……”小心翼翼的声音,呜呜,她不要看到墨墨暴走,太恐怖。 “叶子,我头疼,今儿不逛了,我想先回去。” “你不是要放我一个人吧……”可怜兮兮,叶子偷偷窥视苏墨一眼,嘴里憋着好几个疑问,想问又不敢问,抓心挠肺的刺的自己难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 跟叶子告别,苏墨招手打了车回去,一路上她的脸色都十分难看,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不是上一次床就能完事的事儿。 裴琅若是不放手,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苏墨想到方才的女人,依附男人生存的女星,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最有效的资源,毫不在乎的躺在男人的身下换取自己想要的职位荣誉和金钱。 她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自我标榜上个名头,拿着给妈妈治病的借口来行这样龌龊的事情。 眼眶里忍不住的发热,苏墨双手覆面,脑袋沉沉的垂下去,直到额头抵住膝盖。深浓的无奈一下蔓延开来,心里疼的厉害却无处发泄。 苏墨把掌心摊开,那枚钢制的钥匙刺的她几欲流泪。 “前面修路,有点儿堵车。” 车子突然慢下来,苏墨抬起头,就听到司机的解释,她点了下头,摇下玻璃,热扑扑的空气扑面而来,苏墨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了看,长长的一条龙。 收回视线的时候,苏墨陡然愣住,隔着一辆车的左转车道上,前面一辆法拉利的跑车车窗已经摇下,男人的胳膊肘探出窗外,指间夹着一截烟,他侧着脸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平淡而和缓。 从苏墨的角度看不到他副驾驶上的人,只能看到半截的身子和一头柔顺的长发。她可以断定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心底的隐伤泛滥成灾。 旁边人说的话让沈轩锐轻笑出声,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看到映在后视镜中的某个人时,他身体猛然僵硬,扭过头去时却恰逢看到车窗玻璃摇上的瞬间。 苏墨缓缓摇上车窗,将自己困在这一方狭小的逼仄空间里,隔着车窗玻璃她能看到沈轩锐探出头望过来的目光,头一次觉得堵车是这样难捱,忍不住的心烦气乱,“这不早不晚的堵的人心烦,师傅能快点吗?” “快不了啊,你看我们挤在中间就是绕道都不行。” 苏墨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可能,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催促逃离,整个空气的气压都让她觉得难受,她两手紧紧交扣放在腿上,一张俏脸绷紧了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迟缓。 炫目的法拉利跑车车门突然打开,男人修长的腿率先迈出,他急促的向后走了一步,沈萱童焦急的喊,“哥,你干什么呀!绿灯了!” 左转车道上并不太堵,绿灯后自后传来的鸣笛声响撤云霄,沈轩锐颀长身姿站在车边,一双眼睛锐利的直射墨绿色出租车里缩头缩尾的女人,他的唇线抿的极紧,连着腮部线条都绷了起来。 苏墨手指蜷缩起来垂下头去,完全是视而不见。 他伸手敲了敲车窗,苏墨固执的装作没有听见,司机师傅倒是忍不住的落下驾驶室的车窗玻璃,“嘿,什么事儿啊?” 沈轩锐偏开头去看向出租车司机,他一手指向后排上唯一的人,“我找她。” 司机师傅错愕的转过头去,“姑娘,你认识他?” 苏墨抿着唇说不出话来,她想说不认识,可是话到嘴边上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却只能提醒,“前面的车动了,我赶着回家,麻烦快点。” 后面的鸣笛声叫骂声不绝于耳,沈轩锐深深的看了眼苏墨,折回身去启动车子将跑车驶离车道。 他把车开到一边的人行道口不管不顾的就停了下来,“萱童下车,你自己打车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沈萱童撇了他一眼,虽然不情愿,但是看他脸色十分难看,还是聪明的按开保险扣,“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妈还在家等着呢。” “就给她说公司里临时有急事,你先帮我挡一下。” “你不要总拿公司的事儿当挡箭牌,妈明显的不信的,你还是自己打电话给她解释吧,今天连爷爷都出动了,对方可是陈伯父的女儿。” 沈萱童脚刚一沾地,跑车一个利落的调头就冲了出去,完全没把她说的话听进去。只留下沈萱童一个人站在原地愣神,她气急败坏的跺跺脚,多久没见到小哥这样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苏墨悄悄呼出口气,车子起先蜗牛般的移动,过了不多一会儿就畅通无阻,苏墨一时只觉得疲累无比,她额头轻抵车窗玻璃,闭上眼睛平复自己。 苏墨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仿佛一碰到沈轩锐就在她坚硬的外壳上敲开了一丝裂缝,让她满心满眼的酸楚,忍不住的就想掉眼泪。 是不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人,所以才会即便相隔数年依旧有着这种依赖,还是……因为他们…… 苏墨狠狠闭了闭眼睛拒绝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题外话------ 剧情要慢慢展开捏。之前的事儿要穿插着交待。所以你们家裴公子偶尔会遇上坐冷板凳滴待遇。但是也不许霸王我哈。我们家小哥也是很有爱滴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3 欠他解释 “咦,姑娘,后面那车……” 苏墨闻言扭头向后看去,透过车后窗能看到极具流线型的跑车紧随其后,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跟了我们有一段时间了,也不急着超车,是跟着你的吧,可够有钱的啊,光这车把我卖了都买不起。你们是认识的吧!” 苏墨皱皱眉头,如若平时跟人聊聊天唠唠嗑也不是件难事,可这会儿她却只觉的聒噪的慌,“我到五里桥小区下,师傅麻烦你开快点行不行。” 语气里明显的不耐烦让司机师傅乖乖闭了嘴。 车刚一停稳,苏墨抽了一张票子放下,拉开车门就准备走,前面师傅吆喝着提醒,“别掉下东西。” 苏墨下了车就向一边的宿舍楼跑去,她走的很急,脚步凌乱,明明不应该躲的,她却不想现在见到他,心里面烦乱的要死,她怕一面对他会坚强不下去,会让自己狠不下心来对他。 八几年的小区,外皮斑驳掉落,一看就上了年岁,楼间距窄的通不过一辆车,沈轩锐一脚刹车将车停下,下车后啪的甩上车门就向苏墨跑去的方向追过去。 “苏墨,你站住!”沈轩锐气急败坏的喊,看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连崴了几次,他眉心蹙起能见到很深的褶皱。 苏墨充耳不闻的往前走,可女人的体力终究不行,后面的脚步声逐渐趋近,她甚至能听到男人跑步时略显粗重的喘息。 手腕上倏然被人拉住,苏墨被扯的向后踉跄了几步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放开!” 倏然尖锐刺耳的声音让沈轩锐僵了一下,接着他一言不发的扣住苏墨挣扎的肩膀,“我不放,你跑什么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的话让苏墨猛然怔住,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就想起裴琅,那个男人狂肆无耻到让她恨不得撕了他。苏墨咬着唇想要抑制住眼里的泪,却怎样也控制不住。 沈轩锐间她不再挣扎,就松开了手上的钳制,月光下他穿着一件浅色条纹的商务衬衫,大卫杜夫的香水味道在暗夜下散发着清爽的味道,他的视线落在苏墨身上,让月光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忧伤。 苏墨一直低着头,脸上的泪无声的淌,她甚至都不敢用手去擦拭。 “苏墨,我们得谈谈。”静默良久,沈轩锐才启口,嗓音暗哑。他被她放逐了这么些年,不为别的,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当初我也都已经说清楚了。”苏墨深吸了口气,开口时让声音尽量平静,可声音里依旧带了一丝哽咽。 “苏墨,别把我当傻子。” 沈轩锐拧眉,女人一直低着头只给他看一个头顶,他伸手就去抬她的下颌。苏墨措不及防,一张带泪的脸就被硬生生抬起来。 沈轩锐一下愣住,他嘴唇嚅嗫两下却没说出话来,苏墨一手拍开沈轩锐的手,她迅速的用手背抹了下眼泪,嘴唇紧抿着不说话。 他记忆中的苏墨从来不哭,她说哭泣是最无能的表现。他曾经笑着挎她的鼻子许下承诺,他说,墨墨,我不会让你哭。 可是,现在…… 是他让她哭了吗?! 一时间,沈轩锐五味杂陈,他伸手按上苏墨的后脑,往前一按让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胛上,一声低叹溢出喉咙,“墨墨,你说的那些,我不信。” 苏墨咬着唇,轻轻的啜泣声却再难以遏制,眼睛太小装不下那么多的水,全部流进他的衬衣里,连着他的心一块儿打湿。 本来抑在心中的质问,这会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任着她去哭泣。 苏墨知道这样不行,她想推开却又贪恋这一刻的温暖,抽抽噎噎的声音只让身边的人心疼不已。一时之间,在静谧的楼宇间,这气氛该死的好! 本还应继续好下去,苏墨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一下子打破了这份魔咒,苏墨急急的就抬起头来退后一步,手忙脚乱的去拿自己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刚一接通对面噪杂的环境和男人痞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在哪儿了,我在欲诱,你过来陪我!” 完全命令式的口吻,苏墨深吸口气,忍不住的就想开炮,“我已经到家了,再说了你身边的女人不都排着队的吗。” 身边的那么多女人干什么招惹她啊!今晚上不是江琳珊江小姐侍寝吗! 苏墨淡淡的回应,只是鼻音太重,隐隐有泣音传到裴琅耳朵里,对面的男人静了静,再开口时问的话都欠扁,“哟,这还吃醋了,我就知道之前没满足你,这不这会儿钦点啊!” 苏墨眼角抽了抽,这男人说起话来真的是没脸没皮,她抬起头就看到沈轩锐正看着她,一双清冷的眸子里辨不出思绪,只是这会儿站在月光下益发显得清冷。 苏墨背过身去往旁边走,无意识的就想避开沈轩锐。 “滚,我没时间跟你这儿扯,你找别人吧!我已经到家准备睡觉了。” 嘶! “小心!” 脚上踩到块石头,苏墨惊的喊出声,脚脖子狠崴了下疼的她猛吸了口气,沈轩锐猛的踏了一步上前扶住苏墨,“没事儿吧!” “没事。”苏墨扶着沈轩锐的手臂站直身子。 刚想把手机收起来,却赫然发现还在通话中,苏墨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气,手指滑过去刚想按掉就听到对面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传递过来。 “苏墨,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题外话------ 呜呜,裴公子你这电话来的及时呀呀呀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4 小猫撂爪子 “苏墨,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百度搜索,” 苏墨一下愣住,重复什么? 她拿着手机转过身去,“我说我到家了准备睡觉,你找别人去吧。” 她忍不住的就扬高了声音一字一顿的吼! 沈轩锐皱眉看着苏墨,心底莫名的空无。 裴琅脸色突然变得阴冷,他冷哼一声,仿佛漫不经心却又兀定十足的问,“跟谁睡觉?谁在你身边?” 苏墨深吸了口气,她拿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骂了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流氓!” 这人什么思想! “苏墨,我说过的话没当回事儿是吧?我给你十分钟,马上过来!” 苏墨气得连骂他的心都没了,直接咔嚓挂了电话。有病吗,这人! 裴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有节奏的嘟嘟声,一双眼睛暗沉沉的压下来,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弧度,接着按下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一经接通,对面人热络的声音便传过来,裴琅懒得打哈哈,直接挑明,“宋总,苏小姐掉到我这里一份文件,我要给她送过去。” 宋明洲多么贼精的人,这话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什么文件非得深更半夜的送啊,只是,他怕真出点儿事儿自己再兜不住,苏墨那姑娘惹毛了也要人命,软硬不吃的主。 趁着他犹豫的空当,裴琅施施然抛出一句话,“她前几天找我,看来澜星对那项目还是很有合作意向的,项目书我已经看了,有那么点儿意思。” 一句话让宋明洲什么顾虑都给抛到了脑后,喜笑颜开的应了,说一会儿就发到他手机上。 收了线,手机在裴琅手指间打了个旋转,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下,眼尾处流泻出的霸道猖狂让人心惊,他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过了没一会儿,手机里滴的短信提示音,裴琅修长食指划开,她的住址详尽的是人就能找到。 苏墨收了手机,一并的也把自己的眼泪全给收回了肚子里,再说话时眼睛里已经一片清明,“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 苏墨动一动脚踝,还好不算特别严重,没有太剧烈的疼痛感。 沈轩锐没有说话,他一双眼睛定在苏墨身上,不过一个电话的功夫,他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或许通话也不够愉快,却成功的打掉了她方才蔓延而出的脆弱。 而且她们之间的对话暧昧到让他几乎心生怨忿,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去追问纠结。 现在跟他说话的苏墨,眼睛里的坚定不容拒绝,沈轩锐知道就算是再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退而求其次,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你手机号给我,改天我给你电话。” 这人的固执也是出了名的,苏墨忍不住的头疼。 苏墨抿着唇没动也没说话,沈轩锐看她一眼,视线瞄到她手里的手机时先是顿了下,忽而他清冷的眼睛里窜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他伸手就抢过她的手机,利落的给双方都输入了彼此的号码。 沈轩锐惦着手里的手机,塞回给苏墨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的询问,“为什么还没丢掉?” 眼睛垂了垂,苏墨嘴角上扬起一抹笑,“不是因为你,沈轩锐,只是因为我没钱换。” 说完苏墨头也不回的转身向楼道里走去,沈轩锐脸上那抹柔软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他看着女人的背影,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倍增。 一路上,苏墨拍着自己的脸恨得要命,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当断则断从不拖泥带水,这会儿却在沈轩锐面前失了态。 一口气爬到五楼,进了家门,苏墨累的一下瘫倒在床上,全身的疲倦袭来,让她动都不想动一下。苏墨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规规整整的叠好后放起来,心里盘算着,改天挂网上卖二手衣服吧。 满打满算手里的钱总是不多,把那一百万劈成两半,一半给陆家,一半留给妈妈治病用。而她,还是要努力工作自己赚钱,不能总是拿来主义,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寄生虫。 冲完澡,苏墨直接倒头就睡,心里的累反馈到身上,她觉得怎么都休息不过来似的浑身酸痛,不一会儿就睡死过去,完全把裴琅忘在脑后面去了。 欲诱一号会所。 裴琅不断的抬起手腕看表,百达翡丽的表盘让壁灯一照光线炫目,分针划过几个格子,男人的耐心也已完全用罄。 很好。该死的女人,当真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裴琅用舌尖轻砥在唇畔,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里涔涔冷意蔓延而出,那是种权威被挑衅的嗜血刺激,带着张狂的反扑。 陆仲尧瞅一眼裴琅,今儿晚上就隐在角落里了,脸色冷沉的让人心惊,一边儿的小姐都有些惧怕的隔开一段距离,其他人也尽量的少搭茬,生恐不小心惹一个不痛快! “啧,是今儿的欲诱酒不行啊还是姑娘伺候的不行啊,谁招惹你了?” 裴琅勾唇浅笑,他端起台几上的宽口玻璃杯抿了口酒,酒味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下滑,放下时只听玻璃碰撞的“嘚”的一声。 没谁招惹他,是只小猫不分轻重的撂了爪子。 “玩儿你们的吧,行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站起身子,陆仲尧匆忙跟着站起来,一把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跟着裴琅出来一号会所的包厢,“对了,昨儿时帧去蓝景国际宴会碰上苏承源了,让我告你一声。” 裴琅冷哼一声没说话,一双眸子沉了沉,旋即拍了拍陆仲尧的肩膀,“我知道了,他胆子倒是够肥的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5 强势检验 出来欲诱时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夜晚的*才刚要开始,跑车加足油门的轰鸣声在欲诱的停车场响起,男人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裴琅依着短信里的地址找到地方,还真别说,这类似难民区的住宅区他还真没来过,没有物业管理,个人自扫门前雪,整个过道乌烟瘴气的。 苏墨是被一阵啪啪的敲门声吵起来的,她抱着毯子坐起来,睡意朦胧的样子有点儿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睡不饱就被吵醒相当烦闷,闭着眼睛喊,“谁呀!” 声音嚅嚅的,带着模糊的娇嗔。 敲门声停了片刻,苏墨没听到回应,咚的一下整个人又压回床上,拉过毯子把头蒙住,好困好困,为什么天天都吵吵吵的吵不停,要不是看在这里一个月才三百块的房租她早跑别的地儿去了。 咚! 巨大的碰撞声让苏墨蒙在毯子里的身体怔了怔,睡意一下子消失无踪,她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去看看怎么回事,声音大的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家的什么东西坏了! 刚扒拉开毯子,就听到有脚步声踩过来,苏墨脑子当机三秒钟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这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外面间或传来叫骂声。 半夜三更的要不要人睡觉啊! 拆房子吗这是,有没有天良啊,要拆也白天着啊! 狠狠一把扭在自己大腿上,疼的苏墨嗷嗷的叫,她倏然反应过来这简直就是剧本人生,这男人果真在她家里,那么刚刚听到的那一声巨响…… 苏墨不敢想象自己家的门板成了什么样了,她慌里慌张的就想从床上爬起来。 一室一厅的户型,他都不用刻意的去找。裴琅走进卧室,一脚踢上房门,本就狭窄的空间倏然进驻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这空间里着实拥挤,苏墨觉得空气似乎都不够用。 “你,你……”苏墨你了半天却说不上话来,男人脸色阴兀,那模样生生让她打了个寒战。 她着急的下来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一件纯棉的吊带睡裙,算不得保守也算不得性感,最普通的款式,一截莹白的小腿露在外面,男人视线盯在她胸前,苏墨后知后觉的想起她里面未着内衣。 她有些尴尬有些惊慌环臂抱住自己,一双眼睛戒备的盯着裴琅,那一点儿的睡意完全消失无踪。 “怎么,睡的挺好啊!” 犀利的眸子盯住她,苏墨觉得自己就仿佛被一头凶狠的狼给盯住了,绿油油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她浑身一个冷汗,再一眼看过去时,就见男人一手搭在腰间的皮带扣上,啪的一下按开。 苏墨脸色倏然变白,顾不得自己光着脚就往外跑,男人一个横臂将她拦住,手臂一甩就把她抛到卧室的小床上,额头碰到床头疼的苏墨一下就涌出眼泪。 裴琅踏前一步,他一条腿跪在床沿,一手拉过苏墨的腿往旁边拉开,苏墨顾不得头上疼的厉害,她完全被吓到了,双腿踢着去挣脱男人的控制,眼里的泪都顾不得忍住。 “裴琅,你放开我,你疯了!” 男人双手使劲儿的用力拉开她的两腿,抬高了让她使不上力,苏墨几乎是哭出了声,却丝毫甩不开他,眼看着他半褪下长裤。 啊—— 疼痛。 苏墨偏过头去,整张脸几乎深陷在床单里,眼泪顺着眼角细细的滑下,她双手揪紧了床单,牙齿咬得唇畔几乎出血,身体毫无准备的被男人的暴烈强悍几乎撕碎。 苏墨脸色惨白一片,额头上疼的溢出汗珠,全身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她的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身体深处疼的无以复加,心里的屈辱让她一双盈满泪水的双眼染上愤恨,手指因为用力能看到手背上冒出的青筋。 女人身体的状况让裴琅十分满意,他压下身去,双手探至她的后背轻抬起她的上身,墨沉的眸子盯住苏墨,“很好,没被人碰过!” 苏墨疼的张不开嘴,染了恨意的眼睛直直射向裴琅,男人却不以为意,身体残酷的向前推进,苏墨哼都不哼一声的咬牙忍住,额上的冷汗涔涔冒出,疼的连眼里的恨意都换散开来,溃不成军。 “疼吗?”裴琅一手探向她的额头,将她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发拨开,他的声音轻柔,可眼里的深沉却一分不少。 苏墨望过去时就见他唇角的轻柔一瞬间泯灭,“疼,那就给我记牢了!” “禽兽!” 残暴的话语扔下来,苏墨连回一句的力气都没有,她咬着牙骂,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只疼的浑身都打起寒战。 这男人,什么话流氓他说什么,苏墨直接偏过头去无视,牙齿咬紧了唇畔准备就这么一直隐忍下去,那种任人欺凌的架势,只让人心火上涌。 裴琅不以为意,他的舌尖轻舔着她耳后那一小块的肌肤,带起她身体一阵轻微颤抖,男人一手滑向两人结合的地方,轻佻慢捻的势要勾起女人的多情反应。 恶劣,禽兽,王八蛋。 苏墨眼圈通红,惨白的脸色也渐渐染上一点晕色,她的手指紧紧揪住床单,在上面留下一圈褶皱的痕迹,逐渐加重的喘息都在预示着身体无以负荷的难堪。 嗓子里露出呜呜的颤音,被苏墨死死咬在嘴里,男人温热唇畔覆过去,牙齿狠狠咬上苏墨的唇畔,趁着她痛呼之际,舌尖窜进去,细腻的申吟声腻出喉咙,最后全部销腻在男人的唇齿间。 ------题外话------ …。这检验方式够强悍…。 因为有读者提到了,所以我在简介里加了两个片段,咕~~(╯﹏╰)b我自己对片段这东西实在无感,所以亲爱的们,如果不喜欢还是提醒我,我就干脆给删掉吧。。嗷嗷的 ------------ 036 要不要比比 苏墨恨极被人掌控无以自己的样子,她牙齿狠狠的咬住男人在嘴里张狂肆虐的舌头,点点血腥味在整个口腔里蔓延。book./ 裴琅疼极,他一手扣在苏墨脖子上迫使她松口,舌尖被咬的地方沙沙的疼,裴琅半抬起身子,浓黑的眸子如墨泼染,他伸了伸舌头,嘴角勾起一抹刺骨的笑意,“这牙还真是够利啊。” 满嘴的血腥味只刺激的味蕾难受,苏墨想吐却被男人扣着吐不掉,只能咽下去,她一双眸子不闪不避的瞪向裴琅,嘴角上扬起一抹十足嘲讽的弧度,“裴公子,你这叫强。暴。” “强,暴?”男人嘴角上扬,“苏墨,这话从哪个女人嘴里听到都可信,从你嘴里,啧啧,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春风荡漾,好不风骚!” 苏墨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然!若论脸皮谁比的上这个男人,无耻到极点,苏墨真想拿刀子割开看看这男人脸皮究竟有多厚! 裴琅双手伸到苏墨背后,他轻轻一揽便把女人整个儿抱起,身体乍然失去倚靠苏墨伸手慌张抱住男人的脖颈,只是这么一来,她整个身子便贴进男人怀抱。 嗯……唔…… 忍不住的嘤咛出声,苏墨惨白的脸色已完全被红晕取代,她咬住唇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裴琅,男人抱着她站在床前,可该死的是,两人依然紧密贴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架势。 “裴琅你个变态,你放开我!” 苏墨张嘴就骂,双手捶在男人肩膀上却不见他有丝毫松手的打算。 “我这不让你自己欣赏下你自己的样子吗。”裴琅抱着她往卧室外走,他记得进来时看到外面有一面一人高的玻璃镜面贴在墙上。 男人抬步往前头,两人几乎同时溢出磉间轻吟,喘息也逐渐加深,裴琅一双眸子暗沉沉的死盯住苏墨,嘴角那抹意料之中的笑意让苏墨几乎崩溃,她实在想象不出这男人层出不穷的花样。 裴琅背贴着玻璃镜面,她扣着苏墨的下颌让她正对上镜子里的自己,那一双眼睛妖娆惑人,整张脸上染满飞霞,嘴唇咬破了带着丁点血渍微微肿着,脸上的神情带着艰难的隐忍,这样的一副样子着实让苏墨怔住了,她狠狠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里面的人。 女人倏然绷紧的身体带着极致的压迫直冲击上男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他一个深呼吸,手掌托着女人的臀往上一送又狠狠压下来,动作连续的几乎不让人再有其他思考。 “啊――不要!” 灭顶的快感夹着疼痛一起袭击而来,苏墨分不清是痛多一些还是快感多一些,她只知道自己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全身处在一种紧绷的几欲爆发的临界点。 声音毫无控制的宣泄而出,忍都忍不住。 当身体重新接触到床单,苏墨缩着身子就想逃离,可男人却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饶了她,苏墨的唇畔被咬的已经疼到麻木,可还是抑制不住那种细碎轻吟,如最婉转的琴音,让男人崩溃。 啊……亲爱的……快点…… 一道模糊的女音突兀的响在隔壁,苏墨和裴琅同时愣了一下。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他俯下身子眼睛里幽暗深邃的笑意一览无遗,“你要不要跟她比比?” 苏墨抖着唇几乎说不出话来,这里的老旧居民区,墙板薄的令人发指,一个楼层三户住家的设计,卧室相贴,动静只要大一点就能听到。这里原有的住户都已搬迁,主要用于租赁,人员良莠不齐。 苏墨知道,旁边的那户是一对在外打工的情侣,之前不是没听到过,只是对方还算人道,每次都放着声音足够大的摇滚乐。 可今儿,是她……先打扰了人家! 苏墨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她双手泄愤似的掐上男人腰间精实的肌肉,指甲深陷其中,只疼的裴琅嘶嘶的疼,但是他却没去掰开女人的手指,反而加重加速了力道的冲撞过去。 苏墨一时不查,嗓音妖娆,盘旋而上。 一波又一波的起始沉沦,一波又一波的疲惫宣泄,苏墨只觉得自己嗓子干的要死,她浑身无力的任男人予取予求,当再一次宣泄过后,男人全身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嘴唇贴在她的耳际轻声说道,“你赢了。” 苏墨气的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裴琅一时不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男人手长腿长的把苏墨压住,一米二的小床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愈发的拥挤,苏墨几乎是被男人扣在怀里,她极力挣扎,可终究是体力透支的太厉害,没过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裴琅眯了一小会儿就起来了,他还记着被摧毁的门板,打了电话叫人过来修好,声音不大不小的,苏墨睡得太沉反倒是没影响。 男人墨色眸子盯着熟睡的女人看了会儿,她睡着时脸上难得的娇憨,裴琅之前对她的印象并不太深,只记得这姑娘说话办事儿总有种不顾后果的劲儿,带着与生俱来的那种高傲。 这真正接触起来才发现,嘴巴厉害的紧,就没见着她嘴上吃亏的时候,怪不得人人都说澜星的客户经理有两把刷子,也不全是靠着这身皮囊而来。 裴琅起身点起根烟,想着陆仲尧给他的提醒,他的眸光沉了沉,苏承源这个人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放心上,他能毁他一次就能毁他第二次,只是没料到他居然有胆子卷土重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7 偶遇苏承源 037撕裂 裴琅心里唯一担心的也就是他手里的东西,当年让他父母勃然大怒,本来苏裴两家的竞争都已明面化了却出了那么一茬子。百度搜索, 而裴琅也被裴父压着硬是在眼皮子底下干了几年,要不是当时裴父涉及某部分的经济问题,裴琅这会儿估计还得继续在政务部门狗死猫咬的斗着。 探手将烟头掐灭在窗台上,裴琅回头对上苏墨沉睡的娇颜,这女人一双眼睛闭起来的时候倒是显得有几分良家妇女的样儿,只是裴琅想不通当年她究竟拿给他父母看的那段光碟是什么样子。 苏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看到裴琅,身边的位子空了一大块,她坐在床上缓了缓神,腰疼的十分厉害,好一会儿才算是平复过来,苏墨起身走到客厅,看到门板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检查是否被损坏。 苏墨走过去看门板,门锁已经换了一把,钥匙张扬的躺在客厅的茶几上嘲笑着她昨夜确实有匪徒闯入。简单洗刷了下,苏墨看看时间早已过了正常上班的点,她先打了电话到公司,告诉叶子说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如果老宋问起来就说她去拜访客户了。 她不是古板到不懂变通的人,有时候投机取巧也是门职业课程,挖资本家的羊毛也是要适时适地。 苏墨觉得自己还是先去趟医院的好,每走一步腿心都疼的厉害,男人昨晚的粗暴她是彻底领教了。疼的她到现在都心生寒颤。刚推开门便与隔壁的邻居碰个正着。 一对年轻的情侣,看上去年龄比她小很多。 苏墨立马别过脸去装着锁门,但是却阻止不了对方想打招呼的心意。 “准备去门啊。” “……嗯。”点头应允。 “你男朋友可真厉害,昨晚……”姑娘暧昧的眨眨眼,苏墨轰的一下从脸红到脖子根。 她不知道是怎么跑出小区的,只觉得真没脸见人了…… 内壁撕裂。 医生开了涂抹的药给苏墨,临来还提醒她要正确的进行性。生活。 苏墨苦笑,这是她能说了算的吗?! 出了医院,苏墨算着还有时间干脆打车去了白沙市军都医院,护士说方医生有客人来访,苏墨就直接去了住院部,在回廊上,她看到有护士跟在康文心身边,她胖了不少,除了眼神偶尔有些发直,精神看上去似乎是好了些。 也或许是心理作用,以为花了钱了总会有效果,苏墨扯起唇角自嘲的笑了下,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抬起头看着天空。 今天算不得是个好日子,冷空气来临,让整个空气里阴潮潮的,风雨欲来之势,她穿了长袖的丝质衬衫,偶尔一阵风过来还是觉得有点儿凉。 护士陪着康文心在回廊里散了会儿步,一会儿便又折回病房,苏墨没过去,她一直谨遵方医生的嘱咐,这几日也只是跟方医生保持通话,知道现在正是开始的时候,急不得躁不得。 刚出了门诊楼的电梯,苏墨站在走廊的尽头,一抬头就见着迎面走来的两人,她避都没处避,眼看着苏承源和方医生朝着她走过来。 两人正偏着头谈话,走路的速度并不快,苏墨就这么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都仿佛走在她的心上,她觉得胸腔里闷闷的难受,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站在电梯的门口,就那么看着他们,一双眼睛黑亮沉重,脸色并不好看。 “苏墨。” 方医生率先看到苏墨,他喊了声打断了苏承源的说话,看了男人一眼后急步向苏墨走过去。 “过来看你妈妈?” 苏墨警惕的看了眼走过来的苏承源,张嘴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某种程度的暗哑,“嗯,今天刚好有空。” 苏承源走过来站在方医生的旁边,一米七八的身高,但是他的身材偏瘦,所以看起来就很高,目测总觉得要在一米八以上,五官承袭了他母亲――苏秉宗前妻的样貌,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两端微微上挑,样貌偏向阴柔。 “小墨,好久不见。” 苏承源微笑着跟苏墨打招呼,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头发理的极短,看上去非常的利落,他穿了身休闲装,那样子往旁边一站都是十分惹人眼的架势。 还是跟以前一样,他十分在意自己对外的形象,什么时候展现出的自己都近乎于完美。苏墨忍不住的就想到裴琅。 只是,区别在于裴琅身上张狂的气质太过招摇,而苏承源却不吝啬对人微笑,上学的时候总是会听到舍友如是评价她的哥哥,帅气的邻家哥哥范儿。 其实,说起来,苏承源比裴琅更招惹女生。因为裴琅对于女生的不屑太过明显,他的不可一世虽然会让人心生向往,可也会心生却步。 苏墨勉强扯了下嘴角,可那一声哥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叫不出来,最后只能是干巴巴的问,“你怎么会过来?” “刚好到这边有业务,爸让我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苏墨心底冷哼一声,捏着手袋的手指紧扣进去,“看看我们过的有多惨?” 苏承源没接话,苏墨有时候呛起来是很要命的,而他今儿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墨,别说话这么冲,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们。行了,方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男人转身进了电梯,苏墨直视着方医生。 “方医生,我想说其实一开始你接手我妈妈也是看着我……爸的面子上,事情的原始起终我也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说会保密,却原来并不包含你的老领导,对吗?” 方启永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他几乎要大苏墨一轮,今儿却让个小姑娘说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墨叹了口气,她侧过身去站在窗台前,外面风很大,树叶枝桠摆的厉害,犹如她现在的心情,苏墨沉沉吸了口气,她知道现在再计较这些都不是有用的事儿,“其实我想说我不在乎,可是方医生,你知道我妈妈的隐伤,我也不可能不在乎的,对不起,今天有什么说话不到的地方,你多体谅。我妈妈,看起来很好,谢谢你。” 苏墨说完,也不等方医生回话,她趁着电梯一停就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方启永深深叹了口气,苏书记这个女儿,当真教育的不错,这样恩威并用的一番话说下来,竟是让他难得的愧疚。 看来,他唯有更尽心的去做事才算对得起她的不怪罪吧。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求,什么都求――裴公子,给妞们乐一个! 推荐作者紫予的《婚非得已》,灰常好看的婚姻文,灰常jq的小叔。。 简介: 这场备受非议的婚礼―― 于她,是身不由己;于他,是势在必得! 然,他们的交集绝非始于此! 论辈分,她该唤他一声‘小叔’,千不该万不该,贪恋了他的宠,霸占了他的惜,习惯了他的纵...... 世上果真没有白白的得到,他们脆弱的婚姻,经不起半点的疑...... 说到情,他实在忙得无暇顾及,阑珊处千百回,她是他唯一的牵绊,纵容、等待、蛰伏,只为她...... 不惜一切手段将她得到,当他认为尘埃落定,却是亲手将爱埋葬...... ------------ 038 有男人了 苏墨下来电梯,她出来只张望了一下就看到站在大厅门边的男人。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苏承源侧倚在大厅门口的圆形门柱旁,看向她的时候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苏墨脚步顿了下略略平复了下心情,复又大步向前走去。 “让让,让让――” 一阵焦急的喧闹声从大厅侧门口传来,苏墨刚走到半截,听到后面担架车轮碾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她匆忙回头,还是躲避不及,被人撞了一下,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稳住身体,手里抓的手袋因为一时措不及防丢了出去。 车祸,担架上躺着的人满脸血迹几乎看不出样貌。 苏墨怔了一下,她回过头去看苏承源,他也曾经血肉模糊的被送进医院,也是在那一天,她的人生被顷刻颠覆。 苏墨想说,她不恨苏承源,但是一切却巧合的让她心生怨愤,如果不是他,她现在不会是这种状况。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甘心,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落差,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调整。 回神时,苏墨恰好看到苏承源弯腰去捡起她丢在地上的手袋,男人弯下腰的姿势十分优雅,他拿起手袋的时候,拉链的地方开了口,恰好露出一段药膏的包装盒。 女人专用的药品,苏承源不用看说明都知道这药做什么用的! 苏墨走至近前时也看到了男人视线的落点,她抿着唇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是身上突然打了个冷战,那种惊慌从心底深处蹿升,让她无处可藏。 苏墨僵硬的伸出手去抓手袋,却被男人轻巧的一个动作避开。 苏承源捏着那盒药膏在手指间旋转,眼眸间透着一股子邪光只让苏墨几乎站不住脚,他状似漫不经心的撇过苏墨,轻笑着问,“有男人了?” 他的声音很轻佻带着点儿邪恶,那语气哪里是哥哥跟妹妹的对话。 苏墨跟他一起生活了近十年,苏墨五岁的时候,苏承源被他的亲生母亲遣回苏家,她还记得康文心站在台阶上拉着她的手跟她介绍,“小墨,这个是你哥哥,以后就要跟我们一起生活。” 苏承源大她三岁,自从上个高中后大多住校,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小时候的排斥心理很严重,长大后却开始避讳,他们之间谈不上亲疏,只是,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其实相安无事也挺好,只是自从她的身体发育后,苏承源每每回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人前,彬彬有礼,苏墨找不到他半点缺点,人后,那种邪恶的令人发直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不放。 苏墨不是傻子,即便她觉得不可能,但也尽量避开与苏承源单独接触。 苏承源毫不避讳他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是在她与沈轩锐交往之后,明目张胆的视线和动作,曾经一度让苏墨几欲崩溃。 但是,终有一天,苏墨知道苏承源的一个秘密,她站在树下拿着相机拍下墙边隐蔽的拐角处放肆激吻的两个人。 “如果这件事,爸爸要是知道的话,你说他会怎么做?”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玩儿你的,别玩到我身上,我就会守口如瓶。” 当时的苏墨,就这么以此为条件换来了她与苏承源之间的相安无事,他确实遵守承诺,虽然放在她身上的视线一点都不少,但是终究没有过激的动作。 只是,他的视线还是每每都让她紧张到提到嗓子眼上,却又在他挪开视线时悄悄松口气。 苏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样,他们是亲兄妹,他却告诉她,谁规定亲兄妹不能共赴*,享受鱼水之欢,只要保证不生孩子,没什么不可以。 那时的苏墨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到极点,什么伦理道德,他统统不放在眼里,他追求的是他自己的感官快乐。 苏墨一把从苏承源手里抢过她的东西,她嘴角扬起的笑意带着明显的嘲讽,“我一直都有男人,你忘了?” “啧啧,激烈到这程度,不会是沈轩锐吧!” 手里的东西被抢走,苏承源也不恼,只是那双眼睛如蛇一样的盯着苏墨,只让人寒毛只竖,苏墨一手搭上另一只胳膊,轻抚着上面不断泛起的鸡皮疙瘩。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过去,“苏承源,这名字,你不配提!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 男人哼笑出声,他双眼在她身上放肆游走,“几年不见倒是出落的愈发标识了,这女人沾了男人的滋味终究是不一样了。多一个男人又如何,哥哥可是对你的滋味渴望的紧。” 苏墨气的浑身发抖,这样的话他都说得出口,人还能再怎么无耻?不想再跟他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休,苏墨只想赶紧走人。 “你过来,究竟什么事?”问完后,苏墨顿了下,复又补充上一句,“无论你什么事情,苏承源,我警告你,我妈跟你们已经毫无关系,别再来打扰她!” 苏承源从苏墨身上收回视线,那双森凉的眼睛看向苏墨,“小墨,我想知道,那天你去过裴家之后拿了什么东西给裴琅?” 苏墨冷哼一声,“被教训的还不够惨吗?这样的人能不能招惹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希望爸爸一把年纪了仕途全毁你手里。” “看这孝顺劲儿,叫起爸爸来倒是一点儿不含糊。” 男人话里的深意让苏墨心中一恸,她抿紧唇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可能,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苏墨,你说我当年答应你真的是怕了你吗?我只是――很喜欢看你紧张到极点又突然放松下来的那种表情,就好像高。潮来临时的感觉一样销。魂。” 生气或者愤怒已经不足以来表达苏墨的心情,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肮脏。苏墨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心里憋着一口气无法呼吸,直到出了医院的大门才深深呼吸了口气,苏承源在的地方,她觉得空气都是污浊的。 只是,苏墨看不到的身后,男人眼睛里的阴鸷邪冷犹如无边黑暗一直延伸至她的身后,誓要将她吞噬。 ------题外话------ 想不想看腹黑的男主?想不想看腹黑又霸道的男主?想不想看一对jq四射的契约夫妻?那就请看作者程帧的《霸占,前妻休想逃》 简介: 愤力的反抗,换来的却是他一夜的狂肆掠夺! 红唇微启,留下满脸苍茫,她笑命运弄人! 五年的痴恋,二年的婚姻,就在她签了离婚协议书的当晚,连同她的初夜,彻底逝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39 心疼 出来医院之后,苏墨心里发紧,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就仿佛吞了个苍蝇吐不出来心里还恶心,她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腿心里细锐的疼痛如影随形,苏墨妥协的坐上白沙市的环城公交,没有目的地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边边的从眼前晃过。(book./ ) 直到心中郁结抒发的差不多了,苏墨才在闹市区里下了车,找了个拉面馆进去,热腾腾的牛肉拉面,在这个不算冷的季节里喝出了一身的汗。 苏墨走出拉面馆的时候,恰巧一阵风吹过来,消弭了方才喝汤带来的那段热气,竟是比吹空调都觉得舒适。 阴蒙蒙的天气,带着点儿燥热,吹来的风却透着凉气不再燥热,估摸着一会儿就得下起来,苏墨叹口气,其实她求的不多,只是想有一份安定的工作,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细碎而算计,会为了一件奢华的衣服去割肉破费,或者,还可以有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她的幸福就这么多,这么细微而平凡。 以前的时候,看不上这样平凡简单的生活,觉得那样的日子真的是费心劳力的,谈不上任何生活质量。可是现在,她想要这样的生活却又要不得。 有谁,还会要她这样的女人,一个名声在外狼藉万分的女人,而现在她却不止是名声在外而已,是真真正正坐实了别人对她的评价,一个靠着身体去换取金钱的拜金女人。 眼角居然有些微湿意,苏墨勾起唇轻笑,今儿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的感伤起来,她抬起手指揩去那一抹湿润,转身欲走,只是眼角看到街道对过的药房时陡然愣住。 她头皮一阵发麻,她的经期一向不太准,根本无法计算是否安全期。后知后觉的告诉自己,没事儿,还没过72小时。 从药店买了一瓶毓婷,上次被裴琅强迫着服用的也是这种药,她出门后去旁边超市买了瓶矿泉水,苏墨坐在路边花坛的边沿上,手里拿着水和药,出了一身的冷汗。 轻抿了下唇畔,苏墨还是拿出说明书确认了一下,就着矿泉水吃了药,苏墨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她身上一阵一阵的犯冷,无边无际的空旷将她整个人包围。 苏墨想起裴琅留给她的那串别墅钥匙和他昨晚的举动,这个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她就不明白了,她是哪儿做错了,竟是招惹这样的祖宗! 无奈和悲伤一下子将苏墨包围住,她的眼眶突兀的发热,苏墨知道,她之前想的太简单,以为付出一夜身体后就会再无瓜葛,可是现在,她真的知道,倘若裴琅不放手,她就是走到哪里都得背着他的影子。 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直到有雨滴落下苏墨才倏然回神,她抬起胳膊抹了下眼泪,把药塞到手袋里准备走,只是药刚塞到半截,苏墨看着手袋里的东西,涂抹的药膏,避孕药…… 她这都过的什么日子?! 啪的一下,苏墨泄愤的把东西丢在地上,忿忿的上前用脚狠狠踩了几下,苏墨整个人都仿佛失去力量般全身无力的蹲下去。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从疏到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又急又烈,苏墨蹲在路边,避都不避的任阵雨将她全身打湿。她放肆的哭出声来,双臂抱着膝盖蹲下去,头几乎埋进臂弯里,满脸的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觉得自己忍的分外辛苦,连个倚靠的臂膀都没有。 宝石蓝的商务汽车从街上疾驶而过,坐在后排的沈轩锐清冷双眸透过车窗往外看去,每次到这阴雨连绵的季节他都无端觉得头疼。 雨水刷过车窗,外面的景物看得并不分外清楚,只看到路上行人行色匆匆,突然一抹模糊的身影窜至眼底,一晃神的功夫车子已经急驶出去。 “停车!” 一声急促喝止让司机猛然愣住,一脚刹车下去,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一片雨雾中分外清晰。 “倒回去!” 又一句简洁的命令,让司机有点儿摸不着头,这位年轻的沈氏分公司的总裁,行事作风从来干净利落,沉稳有余,给他开车几年来,还从未见他如此惊声厉色,一脸急躁。 车子缓缓往后倒,当视线里再度出现那抹人影时,沈轩锐不等司机停稳车子开了车门就往外跑。 “墨墨――” 苏墨哭完后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她复又拿起地上的手袋准备离开,只是身后乍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有些惊讶的回头。 沈轩锐站在路牙石下,看到苏墨回头,她的眼睛红肿着,身上全都淋湿了,长发湿哒哒的贴着头皮,那摸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沈轩锐一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苏墨身边,他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她的头上,“怎么淋成这样子?出什么事了?” 连声的质问,却只换了她喃喃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轻语,“轩锐?!” 苏墨就是有这种本事,两个字就能让他心疼无比。沈轩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清俊的眉眼里一片斑驳错杂,“好了,先上车。” 琅誊实业总裁办公室 裴琅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去整片工业园区在雨雾中波澜壮阔,雨水顺着玻璃面向下淌,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望出去的视线带着穿透雨雾的犀利和遥远。 曾经是苏秉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会儿却落魄到租住在老旧居民区,裴琅想起昨儿晚上苏墨住的地方,眉头微微皱了下。 苏秉宗与妻子离异也不是新闻了,夫妻双方协议离婚,对外只宣称感情不和,至于是不是实情这事儿除了当事人别人还真不好说。 苏墨跟了母亲,只是康文心自离婚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经常出入医院,苏墨大学肄业后便一直工作。生活过的很是窘迫。 裴琅嗤笑,政府里能有几个清官,裴琅就不信苏秉宗手里没几个子儿。只是这离婚了母女俩倒是没捞着一星半点儿的也着实耐人寻味。 陈启安站在裴琅身后,细细报告裴琅想要的讯息,男人眉心蹙起褶皱,眼睛里一片烦躁,他大手一挥,探手抽过陈启安手里的东西,“行了,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些东西是个人都知道。” 陈启安挑挑眉,他倒是难得见裴琅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眼睛里难免染上浓厚的兴味,“上次听沐媛说,在你别墅里见着个漂亮姑娘,听那形容我觉得应该就是澜星的客户经理,苏墨吧。” ------题外话------ 感谢你们,在我无比沮丧的时候给我动力。。。谢谢我所有看文的亲亲们。。真的。。 ------------ 040 禽.兽来电 裴琅冷冷睇过去一眼,“八卦到你这儿了都,改天让她也回去八卦给我妈听听。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陈启安轻笑,裴夫人的担忧由来已久,“那你干脆着找个女人结婚不就得了,想上你床的女人还少吗?” 男人转身做到老板台后,身子压进宽大的转椅里,他眉梢轻挑,眼尾不经意间泄露的慵懒模样最是让人受不了,“要是想上我床的女人我都给收了,这得判多少回重婚罪。” 陈启安不与他扯,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苏墨和沈轩锐自学生时期便是情侣,似乎有过口头婚约,只等着毕业后办理,谁承想这两人没走到最后,可能是沈家老爷子不同意。” 男人眼底突然沉压下一股子暗流,顷刻间又消失无踪,沈家的财势在白沙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想搭上沈家那条捷径也不是不可能,他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撑,“苏秉宗倒是想了。” 想着那只小猫盯着沈轩锐看的那眼神儿,那股腻歪劲儿还真是…… 裴琅冷哼一声,舌尖卷起抵在上颌上,舌尖处被小猫咬伤的地方还沙沙的疼,裴琅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苏墨那张艳丽的脸,什么情绪都张扬在那双妖娆的眼睛里,看进去还真就有点儿拔不出来。 身体募得就有些紧绷,裴琅暗自失笑,他什么样儿的女人没见过没上过,不过这样儿让他想到就有感觉的也算是头一个吧。 “上次我回家,我二叔倒是跟我说起沈轩锐这个人……” 陈启安抬头,就见着裴琅一副出神的样子,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啧了一声干脆收住话尾,终归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挑了挑眉心中开始数秒,看能发愣多久。 耳边没了声音,裴琅一眼看过去就看到陈启安瞅着他一副看戏的样子,裴琅抽了份文件就砸过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话没屁赶紧着给我滚!” 陈启安本是裴琅父亲裴友锋下面任职,只是当时换届时牵扯上一些不好的事儿,陈启安临时做了靶子,这政府是呆不下去,索性就安排在了琅誊,这在政府里干过的也都明白与政界打交道的手段,裴琅就干脆让他负责行政这块儿,这秘书长的职务陈启安干的倒真是得心应手。两人年龄差不了几岁,说话上也难免随便了些。 陈启安笑了笑,捡起他随手甩过来的文件往外走,“你可别指望沐媛去裴夫人那里八卦,要知道你身边这女人是谁,你等着被上纲上线吧。” 裴琅手撑在椅子扶手上顺势站起来,他手指按着转椅的椅背掌心用力就看着椅子在面前成圈旋转,男人眼底眸色暗沉,“啧,不过是睡了个女人,有什么不同?” 只要不当真,是没什么不同。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来,裴琅拿起来看了一眼,澜星的宋明洲。他轻笑一声,“启安,等会儿。” 已走至门边的陈启安闻言停住步子,就见裴琅接了电话,挂上电话后裴琅笑着交待,“澜星那边分点儿汤给他,你去看看哪些他们能做。” * 跟着沈轩锐坐到车里,男人从旁拿过一条毛巾来盖在她头上,“先把头发擦干。” 男人略显清冷的声音和细致的动作让苏墨心底愈发酸涩,他不漏声色的关怀让她宽慰的同时又如一把利刃般刺入心脏,疼的她无以复加,宽大的毛巾盖在头上一并盖上了苏墨溢出泪水的眼睛。 “小李,把空调关了,开车送我回兰苑。” 小李依言把空调关掉,一时间整个车厢里的气息都变得闷热起来,苏墨心中酸涩,这男人对她从来都细到极致。 “可是沈总,方才夫人来电话很着急,她说昨晚您已经失约一次,这次务必让我准时把您送到――” “行了,回头我去解释,掉头!” 昨晚,是为了她吗? 苏墨心中沉吸一口气,她吸吸鼻子,抬头去看沈轩锐,声音轻且细,“不用了,我没事,你到那边放下我,我打车走。” 沈轩锐眉头皱了皱,“不行,你这样回去非感冒了不可,洗完澡换身衣服,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男人上来那股子执拗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苏墨抿唇,想要说什么又懒得说,最后她无力的靠在车座上轻阖上眼帘,浑身的疲惫劲儿一路上涌。 车子在雨中疾驰,苏墨不想说话额头抵在玻璃上看着雨水隔着玻璃与自己的额头相贴,这么近的距离却因为有了隔阂,终究碰触不上雨水的温度。 中途沈轩锐让司机停车,他下去后不久就见手里拎了几个袋子回来,苏墨起初也没在意,只是突然看到商品袋敞开的口里露出一截内衣裤,苏墨双眸倏地膛大,她抬起眼看身边的男人,却见他面无表情的接受她的审视,脸上丝毫不见任何尴尬。 “你……” 苏墨吐出一个单音节便说不出话,她张嘴结舌脸颊红扑扑的样子却把沈轩锐给逗笑了。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柔软的弧度,连着整张脸都仿若带上了笑意,驱走了那一身清冷疏远,他伸出手去在她脑袋上轻揉了两下。 熟稔的动作让两人俱是一愣,沈轩锐手中动作一顿,收回手时脸上的笑意也一并泯灭,依旧是一片清冷的样子。 到了兰苑,苏墨跟着沈轩锐进了房间,三室两厅的布局,一百五十多平方的公寓,里面的装修极其简单,客厅里除了必要的电器外看不到其他多余的装饰,什么东西都是一套,看得出来是独居。 沈轩锐指了指一边的洗浴间,让苏墨去换洗,顺便把那几袋子的衣服扔给她。 正是中午时分却因着阴天的原因,天色暗沉沉的几乎让人以为到了晚上。苏墨不再推迟,进了浴室匆匆的洗澡,她没多想,就想着赶紧的洗完了走人。 沈轩锐肯定是还有其他事要忙,只是她若直接走这男人定不会允便是了,与其这样僵持倒不如快速点儿节省时间。 沈轩锐去卧室拿了件衬衣换上,出来时就见着苏墨放在浴室外面台几上的手机在响,本不欲理会,这铃声却执着的响个不停。 手机是他送的,因为时间久远外面的壳都已经磨损,只是看得出来用的颇为仔细,不算大的屏幕上闪着两个字。 禽兽。 ------题外话------ 推荐好文 八戒抛绣球的宠文《独宠无赖妻》 这是一个御姐杠上优质男的故事。一个是高贵温雅的豪门新贵温氏大公子,第一组织“暗门”门主。一个是无耻无赖无法无天,实则内心脆弱柔软的女白领。第一面,她因被他的美色所惑,将他误当成夜店牛郎上了。第二面,她在公司遇上他,被他的腹黑阴险惹得暴怒,将他上下其手蹂躏地狼狈不堪。第三面,她故意搅了他的浪漫约会,还扬言要追求他。 ------------ 041 洗澡中 捏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沈轩锐看一眼紧阖的浴室门,手指按上接通键后拿着手机往客厅走去。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喂。” 淡淡男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裴琅挪开耳边的手机放到眼前看了下,他眉心微蹙,复又贴上耳际。裴琅唇角勾起一抹森寒弧度,袭薄唇畔轻掀,“苏墨。” 两个出色到出类拔萃的男人隔着一条无线电线路,互相能听到喘息的声音,只是彼此都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她在洗澡,你是哪位?过会儿让她回给你。”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沈轩锐清冷的眸子淡淡浮起一泓笑意,只是还未及到达眼底便又消逝,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向客厅的落地窗玻璃。 一场急促阵雨,这会儿雨势已然减缓,他望着外面淅沥落下的雨滴,心中烦闷欲盛。有些东西明明想极力抓住,却始终因了时光的隔阂让他无从下手。 抬起手指捏上眉心,沈轩锐深深吐出口气,这样幼稚的行为居然都可以做的如此坦然,他想,他确实做不到无所谓的放手。 裴琅低头看向桌面上放着的手机,垂下的眼恰巧遮去眼睛里面翻覆的情绪,他手指轻叩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只敲到心情平复下来。 深墨般的眼睛里带着幽壑的深邃,一眼看过去竟是望不见底。 苏墨换好衣服出来,沈轩锐选的尺寸还算刚好,只是难为这么个大男人去选女士内衣。苏墨想想都觉得怪难为情的。外衣是件一字领的黑色七分袖的连身裙。 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是十分适合,只是盖不住脖颈上被男人啃噬而出的痕迹,刺目的几乎让苏墨想狠狠剜了去。 拿着遮瑕笔涂涂抹抹,勉强的算是遮掩一下,苏墨出来浴室,就看到男人在接听电话,他微蹙着眉心,脸上淡淡的不耐。 “我回来拿点儿东西,还得过会儿才能回去。她要不愿意等就算了。” 对方的声音很大,苏墨隐隐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怒气腾腾的声音,苏墨听到沈轩锐喊妈的那一刻,眉梢抬了抬。 她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苏墨印象中沈轩锐的母亲气质雍容华贵,也难得的没有豪门世家那种凛冽的不可一世的气势,只有面对面坐着时,你才能体会到那种从骨子里渗透而出的高傲,只让人无法招架。 沈轩锐挂了电话,回头就看到苏墨站在沙发的一角,见他转过头来,她率先发话,“我一会儿要回公司。” 沈轩锐看她一眼,黑色的裙装,腰间用亮钻镶嵌出一条宽腰带,衬得她的皮肤白皙,犹如高雅的精灵。沈轩锐走过去,眼底有一片遥远的朦胧,他轻轻撩起她一缕秀发,嗓音淡淡,“还缺条项链。” 苏墨紧咬住牙关,眼底有温热涌动,分手之前,她曾向他要求,在她生辰时要一条如星光一样濯亮的项链,可惜的是,他们不曾等到那天。 她眼睛里流动而过的回忆并未躲过沈轩锐的眼睛,男人手指缠着她的发尾,一圈一圈的缠在食指上,苏墨被拉紧的发带着身子稍向前倾,本就隔得极近的两人,这会儿她都能感应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的触感。 男人的眼睛墨如星辰,带着璀璨而柔软的光芒,苏墨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毙在那种光芒里,她知道不能让自己沉沦,却又忍不住的想要窥探那一抹温柔。 沈轩锐眸光微闪,喉结微微滚动,他手指倏然拉近,手掌往前探去扣住苏墨后脑,温热的呼吸伴着大卫杜夫的香水味一起袭击过来。 “不要――” 一声惊呼,伴着苏墨平推而出的掌心将这一刻旖旎缠绵的气氛打破,苏墨恍然回神,脑子里几乎电闪般的闪过男人犀利的眼神和薄情的唇。 男人狂狷的表情在脑海里放大,苏墨的身体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强势进入的那种撕痛的滋味,明明霸道无理却狠狠嵌进身体的最深处,逃都逃不了。 苏墨心中一阵慌乱,她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拿过自己的东西,心底一片荒诞,一方面忌惮于裴琅,一方面又极其唾弃自己竟然会想要沉陷。 沈轩锐看着苏墨慌张的样子一言不发,他走到茶几边上拿起苏墨的手机递给她,却也不多说。一双清冷黑眸攫住苏墨,定定看着女人的慌措,良久后他才收了视线起身往外走。 “走吧,我送你过去。” 苏墨拎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时之间,两人间的气氛带着一种平静的尴尬。 男人身姿颀长,苏墨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复杂,她一面渴望着他能幸福,一面又嫉妒着能够让他幸福的女人。因为无论如何,苏墨知道能够让他有幸福感的女人都绝对不会是她。 甚至,她也曾很自私的想过,倘若她得不到幸福,那么――沈轩锐,你能不能等等我,不要先比我幸福。最起码让我心里平衡些。 来到楼下,苏墨本欲推辞他送她的好意时就接到叶子火急火燎的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对面几乎嚎啕大哭,“姐姐,你还不回来啊,老宋打电话给王总去查岗了。” “哪个王总?”深吸口气,只要叶子委屈兮兮的喊她姐姐,苏墨就觉得几乎大难临头。 “盛景的王总。” ……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两秒钟后苏墨心火蹭蹭的冒,“你脑残啊,我让你给他说我拜访客户去了,没让你给我精确到拜访哪个客户吧?!干了这么久的销售助理,你是白瞎了啊,老娘快让你害惨了,我这个月的全勤奖要是没了你赔给我!” 电话那边,叶子很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那个,墨墨,你赶紧回来,老宋好像没有很生气,刚刚还冲着我笑……” “笑,笑,人家那是笑你傻帽!” 啪的挂了电话,苏墨一手抓住沈轩锐的胳膊,什么悲春伤秋的心思全没了,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月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全勤奖不说还要被罚款。 “赶紧着,先送我到澜星,昌北路103号。” 苏墨自己打开车门率先上了车,回头就看到沈轩锐眼睛里一片亮光,笑意盈盈的,他跟着上来坐到她旁边,探手就去揉她的头发,“脾气见长啊!” 苏墨隔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不叨叨她两句就没记性。” 这样毫无芥蒂的谈话,驱散了方才的尴尬,沈轩锐静静看了眼苏墨,他眉梢微挑,似是询问。 “我的搭档,迷迷糊糊一姑娘,虽然脑子有点儿短路,不过还是很可爱。” 男人没说话,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太大的喜怒,这样毫无隔阂的谈话,再遇后是第一次,沈轩锐突然很想念这种感觉,极力的想要留住这份平和,尽量让自己去忽略她修长的颈项后侧,滑开的发丝露出的那一抹淤青痕迹。 ------题外话------ 哟,双十呀,好日子,祈祷祖国繁荣昌盛,祈祷亲们幸福安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42 招待 男人没说话,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太大的喜怒,这样毫无隔阂的谈话,再遇后是第一次,沈轩锐突然很想念这种感觉,极力的想要留住这份平和,尽量让自己去忽略她修长的颈项后侧,滑开的发丝露出的那一抹淤青痕迹。book./ 他也是男人,不会不明白那是什么。 只是,时间无法回流,苏墨说完后突然惊觉自己有点儿忘形,她抿起唇不再说话,沈轩锐也找不到话题,一路无言,汽车逼仄的空间里两人间沉闷的气氛无限制流窜。 想起那一通电话还有那个标明“禽兽”的男人,沈轩锐不用问都知道这个男人与苏墨间非同寻常的关系。他想要质问也深觉自己没有权利。 一双眸子渐染寒意,他曲起手肘抵在后座上,手掌握拳撑住面颊,看向这个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他不想否认,那颗本已冰封的心在遇到她时居然还能跳动。 活过来的感觉无比美好,他不想再死一回。所以,苏墨,除非你给我足够强悍的理由,否则,我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到了澜星,苏墨迅速的下来车就准备往公司跑,沈轩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落在他车上的袋子递给她,“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没改,你的衣服。” 苏墨脸红了红,抓过袋子转身就走,可是男人抓的用力,苏墨抬起眉眼带着些许困惑的去看沈轩锐。 他笑了笑,“别忘了,昨晚我说过,我们需要谈谈,给我个确切的时间。” 两人站在公司门口,一人一边抓着衣服袋子的样子着实诡异,已有不少路过的人侧目,苏墨耳根上忍不住就染了颜色,她抿着唇瞪了沈轩锐一眼,咬咬唇妥协道,“你等我电话。” “好。墨墨,别让我等太久,我已经等了五年。” 我没让你等。 苏墨张嘴却突然发不出声音,她抽回男人松了手的袋子,转身向着公司走去。 沈轩锐在原地站了会儿,目视着她走进公司,须臾后,他的视线落在停车位里那一辆耀眼的跑车,别说白沙市唯一的,就是全中国估计也找不出第二辆。 裴琅的标致性跑车,zenvo。 沈轩锐站在宝石蓝的商务车前,也不顾小李几乎急的跳脚,雨后的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吐出后一圈圈的在空气里泯灭。 不等一支烟吸完,沈轩锐将烟扔到地上,光洁的皮鞋踏上去碾灭,一双清俊幽冷的眸子望向澜星一眼,随后整个人坐进车里。 三楼的百叶窗前,男人手指在折页上划过,男人狭长凤目微微眯起,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楼下男女之间的互动全都落入眼底。 他冷冷哼了声,却分明让人看不透他脸上的情绪。 陈启安被临时抓了过来,跟宋明洲就利润点的问题谈了下,基本算是达成共识。陈启安将一份明细表交给林晓叶,“签约前,贵司必须先提供清单上的资质材料,到时可由你们的客户经理带齐材料后直接到琅誊签约。” 宋明洲一个劲儿的朝着林晓叶递眼色,叶子直接装没看见的拿着那份清单使劲儿的琢磨,墨墨没过来她也没招啊,电话已经打了反正是。 陈启安交代完后,拿起文件夹看向裴琅,这种ase甭说裴琅了,就是陈启安都犯不着亲自跑来这儿,直接让采购部给苏墨打个电话就能成了的事儿,却兴师动众的把他给扯了过来。 苏墨刚放下东西就见着叶子从接待室出来。 “怎么了?” “赶紧着,老宋等你等的快疯了,琅誊那单子有戏了,墨墨,这回我们整个第四季度的任务都能完成了吧,我光想想都兴奋。” 叶子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急急忙忙的拉着苏墨向接待室走去,苏墨一个爆栗子敲在叶子头上,“回头找你算账,谁过来了?” “裴公子和他助手,姓陈,我看着老宋对这俩人那个客气呀。” 苏墨往前走的步子顿了顿,眉头忍不住的就拧了起来。她不知道裴琅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还用着他亲自到场。这合约对澜星是大单子,对琅誊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一想到昨晚男人的暴行苏墨忍不住的就发怵,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他,就这么上赶着的给碰上了,好好一个单子,因为裴琅的参与让苏墨觉得分外头大。 苏墨推门走进接待室,陈启安和老宋在沙发上坐着,两个人谈的也无非是以后的合作意向和双方的利润空间。 苏墨见着老宋红光满面的样儿,突然的心里就镇定下来,横竖她不过是一个芝麻粒大的客户经理,要真出事儿了不还有上面顶着吗。 听到门开合的声音,裴琅转过身来,双手后张撑在窗台上,两脚踝交叠的搭在一起,那摸样随意慵懒的紧,可宋明洲却一脸的谨慎,丝毫不敢把这后起的商场之秀当做靠着家族庇荫成长起来的二世祖。 宋明洲匆忙站起身,简单的就刚才与陈启安达成的共识与裴琅说了下,男人明显的意兴阑珊。 苏墨从裴琅身上收回视线,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没化妆就更显得整张脸带着一份苍白。苏墨一转头就见着陈启安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深吸了口气苏墨笑着走过去,没人跟钱作对,既然对方送上门了,不管什么企图,看看合约没问题,先赚了再说。 只是还没等着她走过去,裴琅犀利视线越过宋明洲落在苏墨身上,他随手摆了下,“具体的事儿让陈秘书长跟你们敲定就行了,我这次就来看看,一会儿让苏小姐陪我逛一下厂区。” 澜星的办公区和厂区分开,裴琅提出来了苏墨就得陪着,但是今儿她每走一步路都难受的厉害,就仿似腿间拉了条带刺的钢丝绳,那种细锐的疼痛真的要命,要真陪着他逛下来她直接去医院好了。 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男人! 苏墨垂着脸沉默了五秒中,她确信自己实在不想再进医院的妇科病房,打开自己被迫检查的样子让苏墨觉得女人最没尊严的时刻不过如此。 “叶子,你带裴公子去看看,裴公子想看部分就去哪儿看,澜星的厂区对裴公子毫无限制,您说是吧,宋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琅心似铁 ------------ 043 哪儿疼?! “叶子,你带裴公子去看看,裴公子想看哪儿就去哪儿看,澜星的厂区对裴公子毫无限制,您说是吧,宋总?” 苏墨一句话说完,整个接待室的温度剧降了五六度。百度搜索, 宋明洲几乎是双唇哆嗦着看向苏墨,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哀怨。苏墨是把话抛给他了,可这会儿他说是或者不是没丁点儿用啊,裴公子已经钦点了,你还给我往外推,这不明白的不给人面子吗。 叶子不明就里,爽快的答应,一声好脆生生的落下后便静谧无声。 裴琅一张脸背着光,让人一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直视着苏墨的视线无端让人浑身一个激灵。 宋明洲赶紧的走到苏墨面前,低声交待,“有什么事儿先放放,先跟裴公子去看看厂子。” 苏墨不是刻意、故意、矫情的想避开裴琅,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踩着高跟鞋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绕厂一周。 她放缓了语调往裴琅的方向走了一步,干脆挑明了,“裴公子,我今儿身体不太舒服,让叶子陪你逛逛厂区,我跟陈秘书长再把需要我们准备的东西理一下儿,晚上请你们吃个便饭,你看这样可好?” 她这话里里外外的说全了,半点怠慢的意思都没有,一双眼睛微微弯了含着一泓笑意,标准职业经理人的样儿。 裴琅心中冷哼,这女人装傻充愣的本事强着了,越是心里不情愿这脸上的笑就愈发的明艳,连着他都得佩服几分。 陈启安抬起眼看向苏墨,第一回见面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漂亮的容易让人想歪了,这会儿听着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的,倒是有几分刮目相看。 裴琅一双眼睛盯在苏墨身上,不得不说她身上穿着的黑色连衣裙装确实十分衬她的皮肤,一字领的设计,露出半边圆润肩膀,大波浪的披肩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肩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风情十分勾人。 男人嘴角噙了笑意,那双眼睛在她身上慢慢巡视了一圈,“身体不舒服?” 裴琅说这话的语气淡淡的,外人看来没半分不妥。可听在苏墨耳朵里就是觉得变了味儿,她抬起眼狠狠瞪了眼前男人一下,速度快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再回神时依然是那副子笑容明媚的样儿。 裴琅突然就笑起来,一双眼睛淬了笑意就仿佛阴云满布的天空突然撕开了个口子,一片光芒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撒下来,只刺了苏墨个措手不及。 这男人不爽是正常,这笑了――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苏墨愣了半秒钟,刚回过神来就见男人已经擦着她的肩头站住,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侧了侧身,以极低的声音问,“哪儿不舒服?” 明明他什么动作都没做,甚至没碰到苏墨半分,苏墨却惊的一个踉跄,她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挂不住,脑子里盘旋的却都是昨夜男人疯狂的动作。 她惊惧着,生恐这男人场合不分的胡言乱语。 “宋总,你这客户经理架子可够大的啊,我就是让你陪着转转也不为过吧?!” 裴琅直起身来时,脸上的笑容一分都没少,可却看得宋明洲一脸的冷汗,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谁都想接着,他可不想因为苏墨就把到嘴的肥肉扔了。 宋明洲脸色很不好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墨还能说什么,男人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侧了身就往外走。 苏墨抿起唇角挽出一个笑,礼貌的对着陈启安点点头,随口吩咐叶子招待着,就快步跟上了裴琅的步子。 男人步子很大,走的很快,苏墨几乎是小跑的跟在他后面,当两人站定在电梯门前时,苏墨额头上已经溢出淡淡薄汗,那种疼抓心挠肺的难受,不属于巨痛却是极其折磨人。 苏墨按开电梯,偏过头去问,“裴公子,您准备先视察哪儿?” 她的语气音调没有半分不妥,恭敬有余,裴琅睇过去一眼,眉梢飞扬,自己都觉得好笑,仿佛能听得到这姑娘磨牙切齿的暗恨。 “你带路。” 裴琅一脚踏进电梯里,那姿态优雅高贵,他今儿穿着正式的着装,笔挺的西装裤,深色的暗花衬衣,头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这模样倒是敛去了他一贯的那股子痞气。 苏墨进到电梯按了下行键,透过光亮的电梯面看到身后侧的男人,苏墨心中暗骂,人模狗样的! 不管心中再如何不爽,苏墨告诉自己公私分明,这会儿他就是她的客户,是上帝,得供着!想通了之后,苏墨让自己勾唇微笑,摆出一张热情万分的脸。 “那,裴公子,我们先去车间看看,一会儿拐到物流部,最后到成品仓,这是参观路线,你觉得呢?” 走出电梯苏墨引着裴琅站在大厅里的平面布局图前,她的手指在平面图上点了几个地方,白皙手指拖移着划出一条线路。 裴琅站在苏墨身后,她的身高在女人中本就属于高挑的,穿着高跟鞋站在他身边,倒是搭配的很。裴琅眸光定在她的身上,眼底的暗流涌动。 他想着之前那通电话,裴琅倒是不认为她还有力气去应付其他男人,不过对于电话里沈轩锐挑衅似的回话说不介怀连他自己都不信。 展厅里有不少的工作人员,这两人的相貌都是极为出色,更遑论裴琅的身家背景,这绝对钻石王老五的人选,众女性的择偶标准。这会儿已经是引来诸多注目。 听不到回答,苏墨刚想转头,就惊觉男人的贴近。 后背紧贴进男人温热的胸膛,裴琅双手撑在平面图的边沿把苏墨虚困在中间,即便这地方在展厅的一角,作为展示平面图,位置还是相对显眼。 苏墨不敢挣扎,她的耳根处发烫,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她不想惹出诸多绯闻,她脚步搓了搓,却发现男人几乎堵死了她所有的出路。 苏墨半转身去看裴琅,声音低下去几分,“裴公子,我们先去车间,从这边――” “哪儿疼?” 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裴琅低沉带着点儿邪肆的嗓音就响在她的耳畔,身上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清冽气息强势的窜进苏墨鼻息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44 上车还是上你 “哪儿疼?” 男人的话就犹如一枚高温炸弹,苏墨腾的一下就几乎着火了,耳根红了个彻底,这男人说话不流氓就不叫裴琅。(book./ ) 男人撑在平面图上的手掌垂下来按在女人挺翘的臀部,苏墨猛的转过身子,她一手打开裴琅按在平面指示牌上的手,她承认,若论起脸皮,她十张也比不过他一张。 “裴公子,请自重。” 苏墨说出这三字来时,一张脸儿正经八百的,可她自己都在心里唾弃,这男人字典里恐怕就没自重这两个字儿。 看着频频望过来的视线和女人脸上故作平津掩饰紧张的脸,裴琅扬了扬嘴角没说话。 两人一道儿往外走,苏墨站在厂区的外围,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略显低洼的地方能见到积水,沉沉呼吸了一下,他们之间还没熟悉到要讨论这样私密的事情。 无论私事公事,他们之间仿似都应该依约处理。 有时候距离的拉开不过是一瞬间,雨后的空气带着城市里难得的清新,她面向裴琅时眼睛里的波光已经趋于平静,生气或者悲伤,面对这个男人都不应该存在。 因为他们之间,是最简单的交易,你情我愿,付出与得到。 忍住去拍自己脸蛋的动作,苏墨轻轻一笑,踏出去的步子带着某种程度的坚定,她不想像任何人示弱,包括命运。 “裴公子,我的私事并不在我们讨论的范畴内,但是无论我那里不舒服,您要去哪参观我都一定会奉陪。” 裴琅哼了声,眼睛深深看了苏墨一眼,那种视线带着某种程度的了然和不屑,“带路。” 两个字,主次立显,尊卑立显,蜷起的指甲刺到掌心里提醒自己要神智清醒。 沿着路线一路走下来,整个行程走了近一个小时,折回来的时候苏墨觉得自己几欲虚脱,额头上有薄薄一层汗,分不清是热的还是疼的,或者两者都有。 裴琅大体看了下,这样的供应商评定环节,实在无需如此的劳师动众,他即便是参观也是看一眼就罢,最基础的加工企业,生产的含金量极低,没有任何参观考察的实际意义。 无非是想让这个女人服个软,却谁承想竟然这般牙硬。 在接待室坐下后,宋明洲匆忙过去问问情况,面子上的话裴琅说了几句。 叶子眼尖的看着苏墨脸色不对,赶紧添了把椅子递给苏墨,裴琅一眼扫过去,嘴上噙着笑的说,“苏小姐,陪我这么会儿就累成这样了,做业务也是个需要锻炼体力的工作。” 这话里深层的含义,别人不懂苏墨却不会不懂,她稳稳坐在椅子上,双腿紧并微侧。 苏墨手指轻撩了下耳边垂落的发丝,她微微偏过头,眼睛弯起,嘴角漾开一圈笑意,“是得锻炼,改天我得多找几个人陪练。” 陈启安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他手抖了两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安安稳稳的将茶杯放到桌上。裴琅说话的这股流氓劲儿他是早就熟悉,只是通常背景都是夜总会这等风月场合,这么正经八百的工作场合调戏人家姑娘,陈启安深觉汗颜。可他没想到这姑娘回的那个溜呀,让他差点当场破功。 裴琅阒黑的眸子盯在苏墨脸上,那视线直接的让人侧目,良久后裴琅收回视线冲着宋明洲微微一笑,“你这客户经理嘴皮子可够利的啊!” 宋明洲一时分不清男人话里的褒贬,只能陪着笑。 “谈好了?”裴琅转头问陈启安。 “基本谈妥了。” 裴琅点了点头,“这项目结束之前澜星还是派个人到琅誊驻点吧,免得出了事儿对接起来麻烦。” “是是,毕竟是首次合作,一定要的。这单子是苏墨定的,就让苏墨过去驻点吧。”宋明洲贼精的人,裴琅话一出来他就明白过来,接着就安排下去。 苏墨双眼咻的瞪大了,当着她面不征求她意见直接拍案定稿,这也太中央集权了。 但是……可是…… 反驳的话还没等脱出口,就听得那边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启安,在我公司驻点享受什么待遇?” 陈启安:“按琅誊主管级级别待遇发放,年终奖金按照琅誊利润的百分点领取。” 苏墨:…… 老宋:“编制依然属于澜星,所以在澜星的薪资也可以照常领取。” 苏墨:…… 苏墨默然……还能不能待遇更好点儿?! 感性上她告诉自己不能答应,但是理智告诉她无论她答应与否都是这样的结果,既然殊途同归,何苦不先把腰包装满。 裴琅婉拒老宋邀约的理由很简单,舌头被猫咬了,无法赴宴。 坐在副驾驶上,苏墨恨的几乎想扑过去咬死他,他说便说了,一双眼睛却瞅着她不放,连叶子都拽着她的衣袖问,真是她咬的吗?! 这个男人的恶劣无法形容,他只是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就让她乖乖跟着他上了车。 “要么上车,要么上你,自己选。” 靠!老娘这辈子就没这么蹀躞过!气的苏墨只想跳脚,偏偏碍着一大帮子人在眼前,只能是涨红了一张俏脸在一众人的视线里去熟悉工作。 流线型的跑车以极其嚣张的速度在众人眼中消失,叶子看着一串儿的尾气暗自愣神,一双眼睛心形泡泡猛窜,俊男美女间的火花四射总也让人向往,只是大家都看到表象的美好,却忘了河流下的暗礁。 超越极限的车速,驾驶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苏墨一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她睁大眼使劲儿的看着前面,就算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不是。这样极速的速度在出来市区后更见嚣张,最后一脚刹车,轮胎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后稳稳的停在别墅外面。 还没等苏墨缓过神来,车门打开时,男人一把将她拽下来,手劲儿大的几乎是把她从车上拖下来。 这人又发什么疯?! 苏墨一手赶紧着抓住裴琅的胳膊保持住身体平衡,气急败坏的喊。 “我自己会走,你放开!” 男人充耳不闻,苏墨一路被他拖着往里走,经过客厅时苏墨看到有佣人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们,苏墨只觉得满身满心的狼狈,她挣不开裴琅的钳制,整个身子以极其被动的姿势被男人拖行。 卧室的门被裴琅一脚踢开,一阵天旋地转,苏墨整个人被抛了出去,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弹了两下,苏墨胳膊肘抵住床面稍抬起上身,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仿佛有一枚火焰在燃烧。 “裴琅你发什么疯!” 裴琅一手抓开脖子上的领带,那双眼睛里带着猛兽般的征服欲,他抽开脖子上的领带仍在床上,整个卧室铺了地毯,男人的脚步声被地毯吸附进去,可苏墨却仿佛能听到那种踏在心脏上的沉重,每一步都让她的心更紧锁一分。 ------题外话------ 嗷嗷的,捂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45 检查身子 苏墨几乎是退到了床头,身后坚硬的床头板隔着她的背脊,渗透进来的冷意和惧怕让苏墨觉得连胃都几乎要痉挛起来。百度搜索, 裴琅一条腿压在床上,他一手搭上苏墨的脚踝一个用力就把她拖至身前,男人眼帘垂下,眼底的沉郁如漫天乌云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检查检查。” 男人说着,大掌已经撩开裙摆向上探寻,苏墨又惊又怒,她气红了一双眼睛,“不用你检查,我已经找人检查过了!” 她缩着双腿就往旁边躲,只是脚还没沾地整个人便被裴琅困住,裴琅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冒,眼底一下子涌上的来的黑暗残暴几乎要把人吞噬掉。 “你倒还真敢说,苏墨,你真当我话说着玩儿呢,我玩儿的女人多了,还没你这么不长记性的。” 男人挤过去,置身于她的两。腿之间,俯下身子时手掌正好压在她的大腿上,苏墨吓的不敢动弹,脸色已趋近透明的白,昨晚的一切都被身体深刻的铭记,疼痛的感觉那么明显,不用刻意的记忆身体都已经做出直接的反应。 苏墨身体绷得极紧,男女体力的悬殊,让她此刻的反抗就像是以卵击石,那种注定被伤害的无力感让她几欲崩溃。 “我没不长记性,裴琅你――啊――” 裙摆被推至腰间,撕拉一声,那片薄薄的布料在男人手中破碎,双腿被撑开的角度大到可以任人观赏,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苏墨用了浑身的力气去挣脱,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折断在男人的胳膊上,却换了男人更大力的掐住她胡乱动作的大腿,深深掐进去的指尖,那种按在骨头上的疼,让苏墨额上已经渗出斑驳冷汗。 “王八蛋,你放开我……”嘶哑尖锐的喊叫窜满整个卧室,却又全不消弭在疼痛难忍中。 男人手指触上那一点脆弱,苏墨狠狠闭上眼睛,牙关咬的极紧,身体绷到极限仿佛随时迎接即将来临的疼痛。 裴琅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惨白的一张小脸,紧紧阖起的眼睑还在微微动着,他压下身去,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灼烫的几乎要把她的心给烧透。 “找谁检查了?沈轩锐?” 那么突兀的三个字猛然撞进苏墨耳朵里,紧阖的双眸倏然张开,苏墨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住裴琅,“我没你变态!” 嘶―― 被异物撑开的感觉疼的苏墨咬紧牙关都绷不住那道声音,她疼的眼圈都红了,却倔强的不让自己掉眼泪。 那位妇科的女医生说,姑娘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她还说,这男人要是爱你就不会这么糟蹋你。 一般人的眼里,男女必是相爱才会做这样亲密的事情。可是,她和他,只是掠夺和承受,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疼痛逼出苏墨眼圈的泪,还有她忍不住的鼻酸,手指紧紧绞住床单,她连呼痛都觉得奢侈。 裴琅视线就没挪开过她的脸,女人脸上所有疼痛的表情都落入男人眼底,裴琅没再动作,他俯下身去,坚硬牙齿触着她的耳畔,“女人,嘴硬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手指倏然抽开,苏墨上身突然失力般的跌回床上,她侧过身去蜷缩起自己,双腿猛劲儿的向胸前蜷缩,几乎把自己蜷成一股虾球状。 眼泪簌簌的落下,苏墨说不上是委屈还是什么,明明告诉自己不能掉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她咬紧牙关不让哽咽声溢出。 裴琅退开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床上蜷缩着的女人,“跟我在一块儿,自己把你身上那些刺给我收了,否则我拔一根你疼一回,我没心思一根一根的拨,别等着我给你褪层皮!” 苏墨躺在床上没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他,却深深体会到这样的男人,强势到容不得半点挑衅。 可是,刺猬拔了全身的刺,还能活吗?! 裴琅去浴室洗了澡出来,进来卧室的时候就听到气息均匀的细微呼吸,他站在床边看过去,竟然是睡着了。 该说这姑娘心大,还是什么,这会儿都能睡着? 苏墨是真的累了,这段日子她就没好好休息过,今儿一连串的事情又折腾的要命,人疲惫到极点已经无法去控制自己,哭累了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裴琅手指划开她脸侧凌乱的发丝,手指微凉的触感让苏墨在睡梦里都瑟缩了一下,那种细微颤抖的动作却犹如一滴水落入静谧潭水的声音,咚的一下敲在裴琅心上。 男人紧紧蹙了下眉心,整个卧室里除了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音,他松开眉头起身往外走,顺手扯了被单盖在苏墨身上。 别墅的钟点工已经烧好了晚饭,裴琅吩咐上了饭菜就打发钟点工离开,他极其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里有外人,钟点工大都做完事后就离开,今儿是他回来早了才会碰上。 “少爷,这是刚刚那姑娘掉下的。”刘嫂出门后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个手袋,估计是进来时掉在了客厅外面。 裴琅拿过来放在桌上,本也没什么,可突然就想到那个电话。 手袋里的东西不算少,可最乍眼的莫过于里面的药品。 裴琅看着塞在里面的东西,他眸光微闪,手指掂起那瓶毓婷,倒是他疏忽了,不过她倒是记得清楚。男人嘴角微勾,那抹弧度过于凌冽竟是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喜是怒。 苏墨睡的并不踏实,当腿被拉开时,她猛的惊醒过来,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瞪着坐在床尾的罪魁祸首,“你,你做什么?” 质问的语气,眼睛里还有未及消退的惊惧及防备,就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裴琅眉间一片阴暗,他手掌抓住她的脚踝,沉声,“别动。” 看清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苏墨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的交错,她用力的抽腿,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我自己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苏墨眼睛里浓浓的防备让裴琅心生不悦,男人冷冷哼了声,手上略一用力就按住她不安分的腿,他唇角勾起一抹刺眼的笑,手指沾了药膏贴过去。 “啧,我进都进去过,这会儿你再来害臊不嫌晚了吗?” ------题外话------ ――捂脸――我是纯洁滴孩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46 上药 苏墨咬着牙瞪过去,跟这男人说话脸皮薄的早晚会被气死,她冷着脸看着裴琅,却忽而唇角染上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有意思吗?裴琅,你要我便给,这是一早定好的规则,我拿这具身子换你的一百万,很公平,疼,我自己受着。百度搜索,” 药物贴上时的冰凉触感让苏墨忍不住瑟缩,偏偏男人不紧不慢的碰着她极其敏感的点儿,让她的身体绷紧了的难受。 裴琅抬起眼来,幽壑的双眸隐隐染上冰冷,这样极其疏远冰冷的对话让他十分不爽,手指几乎是恶意的触摸,欣赏着女人脸上错综斑斓的表情。 他的动作很轻,就如羽毛般轻扫过。可这种折磨苏墨却宁肯疼,细白的牙齿咬在唇畔上,脸色涨出潮红,身体一下一下的轻颤,她缩着身子想要躲开却被男人死死的扣在原地。 “哼,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本公子现在就想要,你动什么动!” 本来按在床单上的五指渐渐拢起,身上紧张到出了一层薄汗,神经的敏锐从某一点上传遍至全身,苏墨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这具身体,细碎的喘息声从唇间溢出,带着难以忍耐的崩溃,紧咬住唇畔的牙齿丝毫不敢松开,生恐一个松懈便泄露掉身体异样的感觉。 本要折磨人的人此刻身体也绷了个极紧,裴琅猛的收了手,将药膏仍在苏墨身侧。乍然消失的触感让苏墨一下回过神来,松懈下来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她缓缓呼吸,觉得就跟打了一场仗一样。 苏墨暗暗松了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没完全舒出来,乍然在眼前放大的男性脸庞让苏墨愣了愣。 “想要了?” 裴琅贴过去,一张俊脸带着无比暧昧的笑意。 苏墨真觉得自己没脸,心理的抗拒却始终比不过身体的反应,耻辱龌龊卑鄙,各种情绪蜂拥过来,她抿着唇瞪着裴琅,眼睛里的平静被打破后,那股子火焰燃烧的如火如荼。 “你也就这点儿本事!”欺负女人,龌龊卑鄙无耻下流! 裴琅看着她这副子羞怒交加的模样儿,当真觉得惊艳。心情舒爽了大半,这只小猫眼睛里那股子不服的劲儿竟然让他心中无比雀跃。 较之她冷冰冰的样子,他倒是宁可看她气恼的样子,生气勃勃的连着要勾起他身上的好斗分子。 “男人要没这点儿本事,女人都得哭死。”理所当然的语气。 …… 苏墨无语,深深的挫败感。 之前男人阴沉的话语回想起来,苏墨都觉得胃一阵一阵的疼,她不想呈口舌之利让自己再陷入被动,抿了抿唇后终究没有说话。 肚子里饥肠咕噜的,被撕坏的底裤仍在床的一角,苏墨拉着裙摆盖住自己,她动一动,这感觉分外别扭,虽然明知道有裙子遮住,却依然感觉自己仿佛*一样的暴露在别人眼前。 裴琅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俯视挪到床沿的女人,他打开橱柜扔了套睡衣出来。 “换上。” 苏墨抓着睡衣躲进浴室,简单的洗漱了自己,拿起睡衣才发现是套男士的,而且,还是没有内衣。 男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大的可以,就仿佛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袖子和裤腿向上挽了好几卷,苏墨踩着拖鞋来到客厅,裴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按着遥控器一个一个的转台。电视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苏墨愣在当地。 裴琅手指顿了顿,他看过去就见到女人的视线直直的看着电视,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 五年来,他们再无见面,偶尔的通话却都以沉默结束。电视上重播的是迎安市的一个项目剪彩仪式,苏秉宗作为当地的主要领导出席仪式,画面上的男人虽已过五十,但依旧精神奕奕,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副架子就没见卸下来过。 苏墨对自己父亲的敬佩从来都未曾减少,即便现在也依旧。她从小耳濡目染,政界的斗争远比任何一个范畴都要激烈,暗箱操作比比皆是,想要明哲保身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苏墨心底有些疼有些酸有些难以言明的情绪,她怔怔看着电视一时无法回神。 裴琅深邃幽壑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他心底冷哼一声,随手转了台,只要彼此间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他们其实都可以互相装作看不见,在这个坛子里混的,没一个人能清清白白,端看谁更有手段。 苏墨抿抿唇回过神来,裴琅的脸色很深,她看过去一眼后就收回视线,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不存在的,她和眼前这个男人的纠缠,就好似走错了路的线,其实,真的不应该。 看向客厅的表,以为不过是小眯了会儿,这会儿却已经是九点多钟,怪不得会觉得饿。 餐桌上有几样小菜,看上去似乎都是一人份的量,还有吃过饭的碗放在那里没有收。苏墨也猜得到这些人都有钟点工,明儿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 看来是没准备她的饭。 苏墨问都没问径直走到厨房,她除了近中午的时候喝了碗拉面外什么都没吃,这会儿只觉得饿的发晕。打开冰箱,里面倒是应有尽有,却独独没有现成的,连把面条都没找到。 所幸的是厨房里有热水。 拿了两个鸡蛋敲在碗里搅拌开后直接拿热水倒上,完了后直接撒了些白糖,点了滴香油。 她背倚在冰箱门上,把碗放在流理台上等着冷却,她做饭的水平很一般,以前是用不着她去做,后来是她没时间去做,每次都是胡乱的对付一下。 这种鸡蛋水的做法还是有一次在外面看到人家这样吃,才知道原来鸡蛋可以这样做的,非常省劲。第一次吃的时候不习惯,只觉得满嘴的腥味,其实时间长了也觉得还可以。 厨房里不再有声音可也没见着人出来,裴琅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正捧着个碗喝汤,娇嫩的红唇压在陶瓷碗的边缘,抬起头的时候能看到她喉间下咽的动作,颜色对比的明显让男人喉结轻滚了下。 裴琅眼睛深深的盯着苏墨,她这模样在一瞬间里居然让他觉得可怜兮兮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47 克制 听到声音苏墨抬起头来,望向裴琅的眼神里防备意味很浓,她抿着唇不说话。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裴琅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去看她碗里的东西。 厨房里明显没有开火的迹象,裴琅也没见过这种东西,他皱着眉几乎是嫌弃的问,“你还是女人吗,这玩意儿能喝吗?” 苏墨圆眸瞪了瞪,“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吗?” 男人眼睛里淬了笑意,他低下头去,额头几乎与她的相抵,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碗,这姿势着实诡异。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她身上的衣服过于宽大,裴琅的角度看下去,一览无遗。男人眸色渐深,方才抑下去的火仿佛又给勾了起来。 他双手按在苏墨腰际,低下头看着这一碗沁碎了的蛋花,香油的气味儿顺着微微热气升腾出来,两个人贴的极近,“好喝吗?” 苏墨抬抬眼皮白了他一眼,“好不好喝尝过才知道。” “是得尝尝。” 裴琅轻笑,他一手手指抬起苏墨下颌,那双墨黑晶亮的眸子就落入他的眼底,裴琅手指在她下颌上轻摩挲了下最后点上她的唇畔,手指带了微微的力度描绘着她的唇形。 “你――” 嘴一张,手指突兀深入,苏墨一哽,嘴巴闭起来的时候刚好含住他的手指,裴琅动了动刻意的深入浅出的抽动,甚至男人按在她腰际的手在逐渐收紧,连着喷出来的喘息都带上一片浓重。 苏墨气恼急了,觉得这男人简直是色到极点,她狠狠咬住男人作乱的手指,恨到想把骨头都给咬碎了。 男人疼的抽出手指,眉眼间却未见恼恨,他步子往前进了步,两个人的胸膛把那个盛着鸡蛋汤的碗卡在中间。 “你让开,我要喝完。” 苏墨使劲儿的推了推手里的碗,冷了一张脸对上裴琅,这男人是无时无处不发情,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她都懒的跟他说话。 裴琅却一手抬高了苏墨的手腕,碗强硬的递到她的唇边,几乎是强迫的让她灌下一口,还没来得及下咽,手上的碗倏然被取走,接着头顶一片阴暗,男人稀薄的唇覆上她的。 唇舌强势的探入,几乎不给她任何抗拒的余地,她嘴里的津液被男人掠夺而去,深浓的喘息交腻而出,两人间没了隔阂,身体紧密相贴,几乎没有一点儿空隙,苏墨只觉得整个人被挤压到一种极端,连呼吸都要被夺去,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让苏墨敏锐的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放在她身上的手掌力度收紧,那种蓄势待发的张扬力道让她心下惶然,她推着他的胸膛着急的想要脱离开这种困境,她发誓她不想再来一次,那种疼痛真的像是刀子硬生生割在身上。 女人扭动的身子几乎是火上浇油,细腻的摩擦仿佛要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给消磨殆尽,手上的力道几乎失去控制,他的唇舌放肆的在她口腔里乱窜。 苏墨用力隔开两人间的空隙,她的脸色微红略带喘息,一双眸子被迫染上潋滟春色,裴琅喉间轻滚,这女人若说是妖精当真不为过。 “滋味不错。” 滋味不错你个头!苏墨恨极,她挣了挣,却没挣开男人的束缚,她咬咬牙,顾不得丢脸,这样继续下去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你放开我,今天不行。” 男人喉间溢出暗哑低吼,他一手贴上苏墨腰际控制着她的乱动,出口时声音低哑的不像话,“你要再动,我可不管你今儿行不行。” 他这话一说完,苏墨红着脸沉了半秒,双手更加用力的照着裴琅招呼过去,这个男人直接没有信誉可言,她才不信她不动他就不会动她。 “鬼才信你,你放开我――” “靠!你还真属猫的!” 她突然发猛的动作打了裴琅个措手不及,刀剑无影,指甲也无影,裴琅身体紧紧压住苏墨,空出两只手去抓她的,一声咒骂脱口而出。 苏墨双手被举过头顶,双腿被裴琅死死压着,她抬起眼来就见到面前男人精致脸庞上划了一道很深的指甲印子。 裴琅单手控制着苏墨,一手碰了碰脸上伤痕,“啧,你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顿了顿,裴琅一双眼突然对上苏墨,“还是你是想着让本公子这几天的出不了门――关键是你陪得起我吗!” 呸―― 苏墨一张脸涨的通红,偏偏她受制于人,动也动不了,堂堂琅誊的总裁,政界商界畅通无阻的男人说起话来跟个孩子般无赖。 这么一闹,裴琅眼底*消散几分,只是身体一下子还收不回来,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着没动,时间一长苏墨就觉得别扭,她刚刚扭着身子动一动,就惊觉男人一直贴着自己小腹的地方开始复苏。 “你,你不要脸――” 苏墨想哭的心都有了,裴琅被骂的特无辜,难得他头一回顾忌着不想硬来,反倒是被人给骂了。平日里哪个女人能有这待遇。 被女人宠坏了的男人,在这种事儿上只顾着自己享受,对方怎么个情况对于裴琅而言,从来都只过身不过脑子。 “靠,你以为我愿意,你给我呆着别动。” “你放开我,自己去冲冷水――” “啧,你忘了还有种方法的。”邪恶的声音。 苏墨一怔,红着脸呛声,“你想都别想!” “我想什么了?” …… 在这种事儿上,苏墨完全是小朋友级别,想跟骨灰级的人斗直接是毫无悬念,完败。 撑了一会儿,裴琅才放开苏墨,倒是真的没难为她,只是嘴里骂了句什么苏墨没怎么听清楚,就见着男人出了厨房直奔浴室。 流理台上搁着的碗早已凉透,苏墨紧了紧身上的睡衣,看着陶瓷碗有片刻怔怔的出神。 她一直都是非常理智的女人,知道在什么时候选择什么对自己最有利。有时候想想,既然选择了就得认,何必矫情。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自甘堕落。 可是现在,倘若她抽手离开,失去的却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是不是,为了那些她不想失去的,就可以允许自己继续这样下去。 如果是一定要选一个男人这样走过一段路,是不是她还要庆幸最起码这个男人不老不丑。 苏墨探手把碗里的汤倒掉,即便肚子空空却全然没了食欲。她出来客厅的时候,男人还在淋浴,她站在客厅里,看到茶几上自己的手袋,抬抬头看看时间。 苏墨过去取过那瓶毓婷,从中取出一片吞掉。说明书上说过12小时后服用第二片。苏墨咀嚼着满嘴的苦涩,她可以不要现在,却不想把未来都赔进去。 ------------ 048 撞见 别墅里的客房很多,苏墨坚持自己单独睡,裴琅也没勉强,不能碰的女人放在身边除了煎熬自己没什么好处。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苏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胃里很是不舒服。 一阵干呕声从对面浴室里传来,裴琅过去的时候就见苏墨扒着马桶一个劲儿的干呕,他眉头微蹙,看看时间刚过十一点。 这感觉,跟她喝多了的时候差不多,难受的苏墨眼睛通红,却只能受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下来,苏墨却觉得全身虚脱,按在马桶边沿的手指慢慢放松,她撑起身子往外走,嘴里酸的厉害。 裴琅一把抓住她漠然往外走的手臂,“怎么了?” “没怎么,吐了。” 苏墨也不解释,一下子挣开裴琅去厨房找了杯子漱口。 她知道是什么原因,那种紧急事后避孕药,这样的反应属于正常,吐过后再补上一片就好。 男人可以享受,女人却只能承受。 一夜无眠,临近早上了却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苏墨拍拍脑袋,晕乎乎的觉得自己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匆忙忙的从床上爬起来,轻微的低血压让她起床时眼前短暂的一片黑暗。 “苏小姐。” 刚一出门,乍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唤让苏墨猛的站住。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手上托了个托盘。 “我是这里的钟点工,我姓刘,裴少爷临走时让我给你说,醒了给他去个电话。这是您的衣服,外面已经给您准备好午餐。” 午餐―― 苏墨尴尬的接过刘嫂手上的东西,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匆匆洗漱完毕,穿上衣服。 衣服非常合身,样式极其简单,纯红色的长袖连身裙,领子下面一圈透明的黑色蕾丝。小领的独特设计,一看就出自设计师mars之手。 或者说,别人不知,苏墨却是知道的。 年纪轻轻就能跻身世界舞台,受万众瞩目,着实引起一阵轰动,只是这人却并不喜在媒体上露面。苏墨手指微抚了下裙领,收拾妥当自己走出浴室。 刘嫂的手艺很好,做的东西都非常的可口,苏墨最喜欢那道带着北方风味的小菜,酥锅。 非常普通的食材,藕、白菜、带鱼、猪蹄、海带,做法想来也不复杂,只是废工,这样的食物吃起来觉得非常有家的味道。 苏墨到琅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直接去裴琅办公室。十五层是专属楼层,除了裴琅的办公区和休息区外,就是秘书室在用。 一如预料中的,秘书区的职员一径儿排开,全部都是高水准的美女。倒是有个熟面孔,拿支票给她的那个,似乎是姓季。 苏墨忍不住的想要扶额,当时没想过会再见面,也就无所谓面子不面子,这会儿碰上了她倒是有几分尴尬,只是面子上的功夫苏墨还是装的很好。 身上的连衣裙裙摆不及膝盖,这衣服也是十分挑人,苏墨穿起来却显得分外高雅,她随手盘了个松松的发髻,垂落几缕卷发,露出修长的颈项,走动间发丝微荡。 苏墨礼貌的报上名,“我找裴公子,澜星客户经理苏墨。” 季沐媛看向苏墨的眼睛里带了一丝笑意,她还记得那天这姑娘的说话,只让阿琅一脸菜色,吃瘪的样子着实让她狠狠乐了一把。 季沐媛眼睫轻眨,她敛了下神色,“苏小姐,这边请。” 总裁办公室的门敲了两下,裴琅还没等回话,便被推开。 “裴总,苏小姐过来报道。”声音,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宽大的老板台后面,男人端坐在转椅上,身上的衬衣解开了几枚扣子,扶手上倚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苏墨看过去一眼,是那次在试衣店碰上的那个女星,江琳珊。 本能的苏墨想往后退,老总里面有人还给引进来,季沐媛要不是水平太低就是故意的,而她相信肯定是后者。 只是后退的步子还没撤回去,苏墨直接腰上被人推了下,她整个人就亮在了对面两人眼前。 江琳珊匆忙从椅子扶手上站起来,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眼睛里迸射出的光芒让苏墨忍不住的叹息。这招人厌的事儿看来她是得坐定了。 裴琅懒洋洋的坐在转椅上没有丝毫的尴尬和难堪,那张脸精致迷人一如既往的妖孽。他抬头看了下苏墨没说话,手指轻点了下桌面,“琳珊,你先回去。” “今儿晚上,我在凯茗城等你。” 男人眼皮轻掀,瞟过去的视线带着微微冷意,可是面上却挂着微笑,他伸手轻拍了下江琳珊的屁股,“怎么,我去哪儿还得你来安排啊。” 江琳珊明显一怔,她嚅嗫的回,手指轻巧的划在男人手腕处,“你知道的,有始有终吗――” 欲语还休的风情,忐忑不安的语气,还有那半隐半现的暧昧,要是一般男人当真要溺毙其中。苏墨轻掀了下眼皮,就当是免费奉送的戏剧,看看而已。 裴琅眉梢轻轻挑起,眼睛里倾泻而出的邪肆只把人迷死,”等着,哪天我有空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苏墨看的腻歪,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在一侧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白皙的长腿轻叠起来,样子十分优雅。 江琳珊看出男人眼中暗藏的不悦,其余的话不便多说,站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奉送苏墨狠狠的一眼。 “我这手摸出来的尺寸还真准,这裙子穿你身上是更加有味了。”裴琅站起身向着苏墨走过去。 男人一句话让走至门边的女人顿了顿,眼睛瞥向苏墨,一缕嫉恨顺着眼角泄出。 门合上的当头,苏墨也自沙发上站起来,她公事公办的问,“裴公子,我是要到人事部报道还是怎么的?” 裴琅冷冷哼了声,“别给我装这副样子,看着眼烦,我还是喜欢你床上的样子,够媚。” 苏墨狠吸了口气,“裴公子,公和私我还分得出来,我是来琅誊驻点。我希望在公司里我们就只是工作关系。” 男人眼角拉长,颊侧那一道女性指尖划过的痕迹在精致面容上触目惊心,他探手按了桌上的内线,冷冷吩咐,“季助理,进来。” ------题外话------ 嗷嗷的……今儿四四脑子进水了…… ------------ 049 两字 裴琅吩咐在秘书室给苏墨劈了个地方安置下来,季沐媛恭恭敬敬的应下来,马上让小李帮衬着拾掇地方,闻言苏墨示意后赶紧出去了。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季沐媛本也想着一块儿出去,只是身子都没转过去就被裴琅喊住,“季助理,你等下。” 季沐媛闻言留了下来,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瞟向裴琅脸上的划痕。 早上来的时候大家看到了却都没敢问,只是这痕迹让人浮想联翩。 “看够了吗,近亲相欢这事儿我可办不出来。” 季沐媛频频瞟过来的视线让裴琅想忽视都不行,男人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抬起头来,要不是熟悉他平日里的德性,这话怎么想都是职场性。骚扰。 季沐媛撇撇嘴没搭理他,公式化的询问,“裴总,有事?” 裴琅身体压向转椅后背,双手在后脑处交合,“别让我提醒你怎么做好一个特助,下回再出现这情况直接走人,我身边的眼线够多了,好奇心别那么重了。” “难得见你把人弄到自己身边,一时好奇,你总不想我靠着猜测给你乱传吧。” 季沐媛扬扬眉梢,这男人说话从来都不留情面,她几乎已经习惯他的毒舌。 “况且,这么特殊的身份,姨妈问我好几回了,你准备让我怎么说?” 男人收回手,手臂往椅背上一撑站起身来,他走到门口一侧的玻璃窗前,手指划开折页,外间整个秘书室一览无遗。男人视线落在苏墨侧身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女人姣好的侧脸,与人说话时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衬的整张面孔很是柔和。 “我没限制你说话,想怎么说怎么说。” 言外之意是无所谓,这女人与以往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是这样吗?季沐媛看向男人背影,却只看到笔挺的身子,周身蔓延的霸道从无减少,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没事我先出去。” 裴琅没应声,只是在季沐媛走至门边时,突然插了嘴,“大哥过几天回来。”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顿了下后,随即旋开门把离开。 苏墨其实在这里并无实际的工作内容,倘若工程出了问题倒还能显出她几分作用,没问题的时候她完全就是个闲差,不过苏墨自然是不希望出现问题。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在一个新环境,女人对女人,尤其是对漂亮的女人有着非常强烈的排斥心理,好在苏墨这几年做业务也练的脸皮子厚实,她坚信出手不打笑脸人,倒不是非要融入这样的工作场合,但既然要在这里驻点,也没必要弄的自己过于被动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叶子将电话打到办公室,苏墨才知道是手机没电了。 “墨墨,今天下午有个帅哥过来找你。” 叶子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让苏墨绷了半天的神经稍稍放松,她忍不住的就吐糟,“你个花痴,多帅呀让你这么激动?我看你眼里只要是公的都算得上帅了。” “胡说八道,老宋我就看着不帅。”叶子皱了皱小鼻子,眼睛笑得弯弯的,“是真的帅,他对着我笑的时候,妈呀,我都以为我心脏不会跳了。” 苏墨轻笑着摇了摇头,听着叶子咋呼。 “那敢问这帅哥找我什么事?” “哦。对了,他说打你手机不通,说是之前跟你约好了的。说是姓沈……” 沈姓,苏墨心中一颤,沈轩锐。 这个名字,只要窜出在脑海里,无论如何控制,她都忍不住的满心的酸涩。 “墨墨,你最近是不是犯桃花,怎么这么多优质男人都上赶着的找你啊,为神马我就是碰不到?我要哭死了呀,我老娘又逼着我去相亲呀,我还小你一岁呢,怎么就算着我今年找不到金龟婿就嫁不出去了呢……” 叶子咋咋呼呼的叫唤苏墨只过了过耳朵,全然已经听不进去,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抓紧打断叶子的滔滔不绝,“叶子,你没告诉他我去哪儿了吧?!” “呃――当然没有,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骗子!我告诉她你去拜访客户了,让他留下电话,回头你联系他。” 苏墨松了口气,“行,还没把我卖了,理智尚存,看来这男人魅力还是少了点儿。” “不是呀,我让他留下电话以后好联系啊,谁知道他居然给我说他再联系你,气死我!” 噗……苏墨扶额。 电话里一时静下来,叶子沉默了会儿,手挠挠头发,“墨墨,那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虽然我神经有点儿大条,但是偶尔也是很敏锐的。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其实偶尔我也能有点儿用处的。” 苏墨一怔,鼻子忍不住的就有点儿酸。叶子犹豫又顾自玩笑的音调,实实在在是不想她尴尬,却又想给她安慰。 眼圈有点儿湿润,苏墨扬了扬头,眼睛里染上笑意,“行啊,想着你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收拾了东西陆陆续续的往外走,苏墨点头跟其他人打招呼后匆匆收了线。 她嘴角挽着一抹笑,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她翻开手袋去拿自己的手机,按下开机键。她翻开通讯录,想着一会儿给沈轩锐打电话,有些话早说开总好过晚了。 一只手突兀的伸过来夺了她手里的手机。苏墨诧异抬眸,眼睛里的璀璨笑意还未及收回,柔软明媚的笑颜一下子撞进男人眼底。 裴琅手指间转着苏墨手机,男人眼眸深处暗藏沉锐,他不是第一次见这女人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第一次见这女人真心的笑。 手机通讯录里被翻开的一页上,极其刺目的两个字,轩锐。 手机在指间旋转几圈后,他倏然抬起的眸利的几乎刺入骨髓,嘴角那抹邪肆的笑意让人胆颤,“啧啧,够亲密的啊。” 苏墨收了眼睛里的笑意,冷冰冰一张脸对上裴琅的,忽而,她轻笑出声,“你的也是两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0 手机独有 他本来就是俩字。book. 网 裴琅眯了眯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笑,手指熟练的按了一串数字,拨出号的时候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禽兽两字。 裴琅一时失笑,这么幼稚的玩法,“你几岁了,五岁孩子玩儿的手段,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本来还挂在脸上的嘲讽,让裴琅一句风轻云淡的话给吹跑了个彻底,苏墨恼怒的看他眼,劈手去夺手机,“我就是三岁都用不着你管,手机给我。” 手机在男人掌心里一转,下一刻就被塞到裤子口袋里,苏墨气极,她瞅瞅四周,该下班的都下班了,秘书室走了个清空,没人在她也就不顾及形象了,扑过去伸手就去抓。 手指伸入男人西裤的口袋里,隔着一层布料,指尖能感触到男人腿部结实的肌理,苏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动作的不合时宜和暧昧,她匆忙的就往回抽手,却被男人按住。 “调戏我?这儿可不是你随便乱摸的。”男人狭长凤目轻眯,一缕子风情从眼角泄下来。女人柔软的手指轻点上,那种触感怎么也是自己摸自己摸不出来的。 这会儿不自觉的身体就绷了起来,裴琅禁不住就觉得好笑。 这样的姿势让苏墨贴的他极紧,一张俏脸涨的通红,“那你放手。” 办公区都按着监控,裴琅也没兴趣在这里*,他手刚一松苏墨就抓紧的抽回来,只是咬牙看着裴琅,“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看着不顺眼。” “又不是你在用,碍着你什么眼了,裴琅,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苏墨觉得跟这男人说话实在不能平心静气,她连生气都觉得无聊。 裴琅眼尾扫过去,一句话前后毫无关联。 “收拾收拾,我们去吃饭。” 苏墨咬了咬牙,“我不去,我一会儿要回家。” 男人踏前一步的身子收住,吐出来的话又冷又硬,“苏墨,你记着,我没给你说不的资格。” 一句话,让苏墨所有的气恼怨怒都无处可施,是她,没认清自己的位置,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过了讨价还价的阶段。 坐在副驾驶座上,苏墨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裴琅随手扔过个盒子来,“公司统一配手机,以后就用这个。” 直板的白色宽屏手机,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通讯录上输着一串手机号,两个字,裴琅。 苏墨捏着手机,突然就有些失神,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她想着沈轩锐那时候把手机塞给她,脸上表情虽是清淡,可她还是一眼看透他略略的不自然。 那种青涩年代里,纯的就像是一眼见到底的清水,丁点儿杂质都不染,他说,“墨墨,我希望我能随时找到你。” 他递给她时,手机里所有的设置都是出厂设置,独独通讯录里多了他的号码,名字也输的不伦不类,a轩锐。 按照拼音排序,他的名字就在通讯录里的首位,她只要翻开,看到的第一个名字势必是他的。 只是,那个时候苏墨笑得十分开心,她一面嘲笑着沈轩锐难得的肉麻,一面心里暖的跟什么似得,满眼满心的幸福将她包围。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半是强迫的将这手机塞到她手里,苏墨能想到的就是那日在试衣店里他说的话。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不希望听到任何借口。 现在,是要把她手机坏了的借口也摒除在外吗?! 来到酒店的时候,正好碰上饭点,人比较多,裴琅刚一进门,大堂经理便迎了过来,想来,这男人也是这里的常客。 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男人点了一桌子的菜,这是间纯正的中餐馆,以做地方特色著称。苏墨对吃饭上没有太多的讲究,她跟叶子一起混久了,也习惯了叶子无肉不欢的吃饭特点,其他的倒是注意的很少。 只是昨儿那么一通折腾,她的胃总也觉得不是很舒服,这会儿倒是只想着吃些容易消化的。 菜品上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里都以品尝为主,碟子里的东西都是简单的一小份,几筷子就没了。 一个精制小巧的圆形蛊推到苏墨面前,里面盛的是鸡蛋羹,面上点缀了些虾皮儿。 苏墨挖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她抿着勺子一端抬起头来看向裴琅,这男人正姿势优雅的用着筷子,脸上神色一贯儿的样子。 如果她有那么一丝丝这个男人是为了她着想而这么点餐的话,苏墨想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看着满桌的菜色,以有机蔬菜和炖汤为主,吃起来胃的负担不太重。 巧合,有时候真的蛮多的。 男人抬眸的瞬间就看到她这副样子,失了点儿明媚,眼睛里迷迷蒙蒙的光芒倒是多了一份可爱。裴琅瞟了瞟眼皮子,“等什么时候让我也给你身上划一道儿,你看看我这张脸让你给毁的。” 苏墨撇撇唇,“你要不胡来,我也不会――” 意识到话题会转掉,并且方向很那啥,苏墨赶紧收住了话尾,她抽过纸巾抿了抿唇角,耳根处有些微的发烫。 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过来,苏墨几乎是仓惶的撇开来。 一顿饭难得吃的没有火花四射噼里啪啦的,平静的让苏墨都有些不适应了。 中途裴琅接了个电话,本来平静的神色一瞬间冷却,身上张扬而出一股子冷意来。 苏墨抬起头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男人嘴角勾起的那抹凌厉。 两人分坐餐桌两侧,她能清晰的看到男人嘴角勾起的那抹凌厉的笑容。 收了电话,男人视线很深的落在苏墨身上,却是良久没说话。 苏墨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去问是怎么了,即便她隐隐猜测到某些事情,可是如果能够抽离开来,无论什么办法,她一定倾尽全力去尝试。 “阿琅――” 女人甜腻带着点儿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着高跟鞋落地的哒哒声,飘过来的还有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1 嫉妒 江琳珊站在餐桌前,惊喜的视线从裴琅脸上移开落在苏墨身上时倏然变了脸,女人妖娆的身姿站在他们桌前,苏墨觉得甚有压力,她手指轻抿了下鼻子,这香水味儿熏的她头晕。book./top/ 小说排行榜 “阿琅,我以为你今晚上会……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江琳珊的话半露半藏,隐隐犀利的视线扫向苏墨。 苏墨心底叹息,就觉得自己不能一帆风顺了,她的生活真真是拜裴琅所赐,每天都精彩万分。虽然苏墨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江琳珊,但是,人家硬是要把你当做假想敌也没招。 女人的一句话并未引来男人强烈反应,裴琅抬起眼看过去,他眉目间暗藏冷意,看向江琳珊的眸光里却还带了一抹笑意,“怎么,我给你的不够?” 江琳珊咬咬牙,她们走演员这条路的哪儿能那么清清白白,你情我愿的交易太过平常,这男人是目前为止无论身价和外貌都是最好的,她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竟会结束的这么快。 前一晚还能浓情的人,隔天便几乎形同陌路。 裴琅不曾亏待她,她要的价格,他眉都没眨一下就给了。可,她想要的不止是这些。她跟在他身边,所得来的不只是金钱,还有随之而来的名气和地位。 她以为自己会是不一样的,却还是逃不过最后被扔掉的命运。而她甚至不敢相信她这么快被抛出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条绯闻。 一条她与其他男人的暧昧绯闻。 “我不喜欢跟人共用。” 一句话让她哭都哭不出来,她解释说不过是空穴来风,男人却大掌一挥,事实是与不是,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是真的。 裴琅轻笑,他并非看不出女人眼底的贪婪,只是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多见,而他腻了,不想再来,倘若她聪明,适可而止那么对大家都好。 “可是,她,她凭什么?阿琅,我爱你――” 叮―― 勺子碰到碟子上的声音,裴琅放下手里餐具,抬起脸时眼睛里的嘲讽轻蔑毫不掩饰,“琳珊,我以为你足够聪明。” 爱?苏墨轻笑,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也会有爱吗?!是电视剧演多了还是脑残了,跟这么个不缺女人的男人谈爱―― 苏墨轻摇了下头,这女人不长脑子果然很是要命。 裴琅双腿交叠,身后的椅子撤了半分,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搭在膝盖处,手掌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在膝盖处,抬起眼眸时里面的光芒犀利的让人招架不住。 “琳珊,爱这个字儿别轻易说出口,先想好了你想要什么。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转瞬间的无情最是让人无法接受,江琳珊抿唇看着裴琅,一双眼睛里盛满泪水。苏墨一下就想到下午再他办公室里见到那一幕,外人看眼里的暧昧,却原来是双方交易结束的前奏。 这男人桃花债没得理由让她来背,苏墨无视女人射过来的带着恨意的视线,她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了下妆,亮色的唇彩在饱满的唇畔轻点,苏墨双眸盯住镜子里的自己,她从来不否认自己长的足够漂亮,甚至是妖娆惑人的。 曾经,沈轩锐说过,倘若不是熟悉她,他一定不会选她作为女友,因为看起来太招摇,其实苏墨知道他想说的是,看着不像是正经姑娘。 方才她离开时,听到江琳珊问裴琅,“她长的比我美吗?” “目前,她对了我胃口。” 裴琅眼梢微挑,他看着拐过拐角的女人,背影妖娆,走路间轻摆的风情只让男人丢了魂儿,苏墨不是美,是妖艳,夺目的渗入骨髓的妖娆。 没来得及听到男人的回话苏墨已经转过拐角。她好奇,只是还不是足够好奇。 苏墨把唇彩收起来,抬头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镜子里一抹人影,江琳珊站在苏墨后面,透过镜子两人视线相撞,苏墨率先收回视线想要离开,就见女人一下子堵住她的去路。 “别得意,你也不会长久。” 苏墨蹙眉,她上上下下扫了眼江琳珊,“那男人哪儿值得你费心?还有,我长不长久关你什么事儿?” 她这口气,十足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江琳珊气的一张脸都要歪了,“他身边的女人,保鲜期不足一月,你也不会例外。” 两人都是高挑型的美女,苏墨站在江琳珊面前一点儿也不掉架,相反的她身上那种冷淡的气势倒是比江琳珊强了几分,苏墨眼睑轻敛,“而你,就是其中一个。江小姐,你没理由把我当做敌人,我也不吃你那套,无论是凭本事还是凭身体,不过是赚钱而已。以后还会有无数个我,所以,省省劲儿,有气往别处发!” 苏墨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也无法感同身受,自己选的路自己承受后果,别怨天尤人,更别怪到别人身上。她的话冷硬,甚至带着点儿咄咄逼人,但是字字真实。 江琳珊一双眸子瞪的极大,脸色涨的通红,那种被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气愤让她的视线几乎想要把苏墨射穿了,却只能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走过,姿势优雅,带着种骨子里的盛气凌人。 苏墨坐在桌子对面,她一双眼盯住裴琅,仔仔细细的看了个彻底。这个男人的长相当真出色,精致绝伦的五官,嘴角上翘的那抹子笑意弧度恰好的勾人心魂,如果说这男人是妖孽,绝对也不为过。 裴琅品了下面前的清粥,抬起眼的时候就见着苏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男人嘴角的笑意上扬,“怎么,看本公子看得这么入迷,别看眼里拔不出来。” 苏墨轻嗤,她淡抬眼眸,“就你这模样儿,也难怪了……” 一瞬间风云色变,裴琅抬起的眼里视线犀利的几乎把苏墨射穿,他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香巾轻拭了下嘴角,“苏承源想回白沙市发展,苏墨,你说我给不给他机会?” ------题外话------ 感谢各位的支持,非常非常的感谢! 也跟各位道个谦,这几天市总下来检查,我这儿忙着接待准备材料开会,忙的滴溜溜的转,连更新都顾不上了,还是委托朋友给我掐点儿―― 不管怎么说,有你们我很幸福,四四水平很浅,写的文不咋地好,但是我用尽心力的想给大家一个好的故事,无论最后你是否喜欢,我都希望我们是朋友。 今儿喝大了,嗷嗷的,话有点儿多而且还语无伦次,那啥,大家见谅哈。留言我周六晚上回家回哈。真是脑子不清醒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2 期限 苏墨拿杯子的手顿了下,她抬起头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眸直直的望向裴琅。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他的事,与我无关。” 裴琅冷哼了声却也没纠结于这个话题,苏墨却突然失了胃口再吃不下饭去。昨儿在医院碰上苏承源绝非是巧合,可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想回来。 “吃饱了吗?” “不吃了,跟你在一块儿吃饭真会消化不良。”苏墨动都不动面前的菜,只要一想到晚上被他身边的女人闹就觉得烦躁的很。 裴琅结了帐,两人一道儿走出餐厅。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儿下了雨,这到了晚上觉得凉意习习,苏墨双手抱了下胳膊,泊车小弟很快的开车过来,裴琅接过钥匙上了车。 苏墨跟着坐进副驾驶,她眼见着车子一路疾驶出去,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裴公子,我要回家,如果你不方便送我,可以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怎么,你还有脸见你邻居,那晚上叫的可够生动的啊。” 苏墨猛的扭过脸去对上裴琅,气的不行,这男人嘴巴还能不能更流氓些!说出来的话十足的一无赖流氓样儿。 “那是我的事儿,轮不到你关心。” “从今儿起,你就住在我那儿,省的我用起来麻烦。”男人单手打着方向盘,眼睛看都没看向苏墨,说出口的话淡淡的却十足的讽刺人。 苏墨偏开脸去,黑色贴膜的车窗玻璃上能映出那双如黑珍珠般灼亮的眼睛,她轻抿唇畔,觉得自己应该适应了被极度的贬低,却发现原来真要听到还是会难受。 她没再抗拒,跟着裴琅回了别墅。她可以把自己无畏的清高放下,却还要替自己问个明白。 进了客厅,苏墨想了想,还是开口,“裴公子,我们得谈――谈――” 男人修长手指一颗颗解开身上的衬衣扣子,整片麦色胸膛就暴露在眼前,苏墨不自在的撇过脸去,尾音顿了一顿,连着耳根也发烫起来。 裴琅走至苏墨身前,单手挑起她的下颌,“啧,裴公子,这三字儿从你这张小嘴里吐出来,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你别岔开话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说明白讲清楚。” “阿琅。” “什么?” “喊一声阿琅来听听。”男人拇指指腹贴着苏墨下颌抚摸,低下去的声音诱哄着。 “我不要。”几乎是下意识的,苏墨矢口拒绝,这么亲密的名字,她喊不出来。 男人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视线定在她脸上,那副子巴不得摆脱的远远的样子让他心里十分不爽,就仿佛他是瘟疫,如果可能,她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那就别谈了。” 裴琅甩手走开,衬衫半敞的挂在健壮的身躯上,他走至酒柜前拿出瓶拉菲倒上,酒红色的液体在高脚玻璃杯里晃荡出一股子明艳的色彩。 他抽手的动作又猛又利,苏墨冷不丁被他晃了下,身子一下倚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她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当真是摸不透这男人的脾气,一丁点儿的不顺着他就爆发。 男人仰头喝了一口,下咽时喉结轻滚了下,苏墨看过去,他的侧脸对着他,浑身的冷意,放下酒杯时扫过来的视线只让苏墨一抖。 “过来。” 男人冷冷下令,苏墨在原地站了三秒,在裴琅耐心用罄之前抓紧走了过去。 胳膊被猛的抓住,苏墨一个踉跄就跌在他的身上。裴琅坐在高脚椅上,他的手掌贴着苏墨腰际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之前吃过亏,苏墨这会儿连动都不敢动,身体僵直。裴琅好笑的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底想笑,面上的表情却丝毫没软一分。 “裴公子――” “苏墨,非得让我逼着你来才行是吧。” 男人一个眼神扫过来,苏墨抓紧的闭上嘴,她脸上神色怏怏,本是多么普通的两字,这会儿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是当真觉得别扭,这样的称呼太过亲密,几乎是强迫的触及到她的底线。 裴琅的视线太过犀利,带着不容抗拒的坚持,苏墨沉吟半分终究败下阵来,她深吸口气,不过是个名字,家里的狗儿要填上这么个名字,其实也可以。 “阿琅。” “再柔一点。” “阿琅。” “音调拉长一点。” “阿琅。” “再媚一点。” …… 尼玛,你当这是叫。床呢! 苏墨红着一张脸再不肯出声,瞪起来的眼睛圆圆的。裴琅一副得逞的得意样儿,他勾起苏墨下颌,“记住这调,我喜欢。” 苏墨忍着一掌拍过去的冲动,整了整神色,“现在可以谈了吧。” 裴琅松开手中的钳制,苏墨赶紧着的站了起来,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苏墨犹豫着从哪儿说起,就见着男人转过脸来,“你要不想在这儿谈的话,我们换个地方。” 例如,床上。 “就在这儿。”苏墨着急的喊了句,见着男人眼角上挑明白了看笑话的样子,苏墨咳了声掩饰自己,这男人今儿明显的看着心情还好。 “我不想跟你之前的女人纠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了,我不想惹一身腥。” 裴琅眼底漾出一把子斐色,“怎么,吃醋了?” “我倒是真想吃醋了,但是,裴琅,你没那么大的魅力。别忘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我不会舔着脸的扒着你不放。”苏墨板着脸冷声回,那双眼睛干净透彻。 裴琅站起身向苏墨走去,只逼得她一步一步的退至沙发前,最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裴琅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墨,他俯下身去,两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深邃幽深的潭底深不可测。 “然后呢?” 咬紧牙关,苏墨逼着自己盯住裴琅的眼睛,她不允许自己逃避,他们之间的这场游戏已经是场脱了轨失了控的,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终有一天,她会有她想要的生活,这点她无比坚信。或许这一路走过去会很困难,可是她不想让自己生活在永远没有阳光照射的日子里。 “我付出身体就赚你那一百万。裴琅,只要有价的东西就有服务期限。什么时候结束?” 男人嗤笑出声,他压下身子,额头抵住苏墨的,幽壑的双眸微微眯起,“苏墨,这个游戏的开始和结束,你都没有发言权,我明摆着告诉你,没时间,端看本公子高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3 合作 脑子里嗡的涌上一股愤怒,好似她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次要部位一点儿作用都不起。book./top/ 小说排行榜苏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深呼吸下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愤怒的情绪似乎毫无理由,她不应该生气,早在答应要拿他的钱应急的一刻起,她就应该明白,进了这个男人的圈套,她想安全的走出去就没那么简单。 苏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住裴琅,“我可以不要你的钱。” 裴琅探手勾起她脸侧的一缕秀发,勾在鼻间轻嗅,眼眸微抬直视进苏墨眼底,犀薄的唇轻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低沉阴兀的声音在暗夜只冻的人一个冷颤。 “我说过,女人,别逞强,我想让你欠下巨债从来都不是难事。” 苏墨抓过自己的头发,她身子紧紧贴住沙发靠背,头尽可能的后扬,一双眼睛避都不避,“是,但是我能委身于你,也可以委身给别人。不是只有白沙市,这里没人敢要我不代表别处也没有。” “怎么,想威胁我,你还没那么重的分量。”男人眸子危险的眯起,那种嗜血的光芒一下子张扬而出,男人手指沿着她脖颈上青色的血管游移,仿似一下就能掐断。 苏墨深吸了口气,按在沙发上的手指紧紧蜷缩起来。 “我不是威胁你,裴琅,你要我便给,你定的规则我一定遵守,但是,给我个期限,我要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等着结束会情郎?苏墨,五年前你们没走到一起,这会儿躺在我身下享受的你还能指望再跟他走到一起?” 手指倏然用力,裴琅手指向下按去,呼吸一下被限制的痛苦让苏墨一下变了脸,分不清是因为裴琅嘴里的话还是他手上的动作。 看着她一张透白的脸涨的通红,裴琅猛的松开手,他手掌顺着苏墨肩头滑到她的背后,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她一下子被空气呛的咳嗽不停。 “苏墨,想好了再说话,我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对你。” 男人的手掌用力适中,从旁边看过去倒是觉得他这动作透着万般小心和宠溺,只是脸上的表情过于阴冷,说出口的话听在苏墨耳朵里却是警告居多。 她和沈轩锐分开的真正原因,就是沈轩锐自己都不知道,裴琅没理由会清楚。想过来后苏墨脸色缓了下,她咳了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苏墨抬起脸来,突然轻笑出声。 “呵,裴琅,你知道我大学修的什么吗?”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成功吊起了男人的胃口,裴琅挑了下眼角,放在苏墨背后的手掌轻轻拍了下收回手。 “我心理学的老师告诉我,不成熟的男生靠欺负女生来吸引女生的注意力,是不是我也要这样认为?” 她眼角眉梢上扬的挑衅那么明显,裴琅却突然笑出声,他的嗓音本就偏低,这会儿声线低低的震动声听在苏墨耳朵里却犹如沉闷的鼓声,一下下的敲在心上,让人莫名慌乱。 男人手指沿着喉间下滑,最后手掌贴上她的左胸。苏墨提着一口气,因为紧张心脏怦怦跳的厉害,男人却再无动作。 “啧啧,这心跳可够快的啊。” 裴琅抓着苏墨的手贴上自己的左胸,强而有力的心脏震动声透过肌理传递到掌心,一声一声,节奏有序不见丝毫紊乱。与她的形成巨大的反差。 “别拿话刺激我,也别盼着我动心,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这辈子都逃不了。” 男人一句话堵的苏墨够呛,她狠狠瞪着眼看过去,却只看到男人一双犀利的眼眸,那种看透她小小把戏的清透。 苏墨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烫。 激将法对他丁点儿作用都没有。 男人抽手离开,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出洗澡水的哗哗声。 苏墨懊恼的抱着头,脑子转了几圈却想不到任何可以摆脱他的法子。 浴室里,花洒下的男人犀利眼眸倏然睁开,水流冲下来几乎迷住人的眼睛,裴琅视线定在洁白的壁砖上,男人健硕的肌理在水珠滚动下线条分明透着力量。 这身材拿去当男模都不为过。 抽过旁边的毛巾盖住头,裴琅想到苏墨方才的话眼底深处有微微的迷茫透出,随即又消逝不见,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女人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动着离开的念头。 但是,好不容易逮到的猎物他不会轻易放开,好歹,也要玩够了。而且,诚如他说的,他若是真对某个女人动了心,他用逼的也会逼着她对他也动心。 他没什么伟大的情操,对裴琅而言,他的人生信条就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愿不愿意做的事情。 只是,她突然扔过来的话居然会让他停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 “苏墨,麻烦帮我带份文件到第一会议室。” “好。” 苏墨接过季沐媛递过来的文件,没等得再问句给谁就见着她匆忙忙的拿着手机出了秘书室,最近新项目启动准备期,整个秘书室忙的团团转,估计这儿就她最闲了。这几天过去她对这儿也基本混了个熟悉,有些跑腿的工作她还能帮得上。 敲了三声,听到里面的人吩咐进去时,苏墨才推门进入,会议室的光线很暗,因为开了投影,所有的窗帘都已经拉上。 她站在门口,吸引了一众人的视线。 “我过来送份文件。” 苏墨摆了摆手里的文件,她视线略略扫了下在场的人,裴琅还有几个高层的总监,还有―― 沈轩锐? “给我吧。”负责会议纪要的小李站起来拿过苏墨手里的文件,苏墨方才从怔愣中回神。她递过手里的文件后,转身匆匆离开。 上次遇到时,在谈话里也约莫听出两人正在合作,她以为各个公司间的合作稀松平常,却没料到正是最近被炒的沸沸扬扬的大项目。 只是对外的宣传上从未说过琅誊入资。 沈轩锐一身藏蓝色的正装,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椅背上,他双腿交叠的坐在会议桌前的椅子上,看到苏墨时清冷的视线一下子变得灼亮。 “抱歉,我去个洗手间。车宁,先给大家放下这次方案的ppt。” 克制着自己马上喊住她的冲动,沈轩锐站起身冲着旁边的助手吩咐。而后大步离开,行动仓促的让车宁都忍不住的侧目。 他在沈轩锐旁边做的时间也比较久,难得见到自己的老大一副急躁的样子。而显然,不用猜他也知道定是方才那姑娘。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4 传言 “裴总,这是我们整个项目方案策划,您看哪儿有问题?” thankyou! 幻灯片最后一页,几个英文字母自成一行,投影仪射出来的幽蓝光线打在男人侧脸,只让人平添几分冷意。book. 网 整个幻灯播放期间,裴琅一句话都没说,车宁忍不住的就有些犯嘀咕,还有点儿紧张。他焦急的看看沈轩锐的位子,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没回来。 会议室的灯被打开,莹白的灯光让人眼前一亮,琅誊的几个高管碍于裴琅在场都没开口,一时气氛僵滞。 “还是等沈总回来吧。” 良久,才听到男人轻轻一语。 陈启安闻言侧过头去看裴琅,男人眉目疏朗,面上表情平静。 他跟在裴琅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若说是不了解裴琅的脾性,那他这秘书长的位子也别干了。 湖面越是平静,暗藏的波涌越沉。 * “墨墨!” 沈轩锐急步跑过来,阻住想要进入电梯的苏墨。 “你怎么会在琅誊?” 劈手抽开自己被拽住的胳膊,苏墨抬起脸时让自己保持镇定,“琅誊与澜星有个合作案,我过来驻点。” 她的冷淡,让沈轩锐满腔的热情一瞬间冷却下来,他抽回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眉间蹙起的褶皱让人心疼,“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在澜星等不到她,在她的楼下等了几个晚上,却终究不见她回去。 手机也不通,他甚至以为她会再一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苏墨深吸口气,两人站在电梯前十分惹眼,已经招来过往的工作人员注目。 “不是在开会吗,你先回去。这段时间我太忙了,都给忘了。” “还要敷衍我吗?三两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墨墨,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和我说清楚?” 沈轩锐清俊的眉眼染上一抹沉色,眼底的坚定执拗从无一分减少,他站在苏墨前面丝毫不肯退让。他踏前一步扣住苏墨的胳膊。 女人纤细的手腕握在掌心,瘦的只剩下骨头般的纤细,心底染起的怒意在这一刻倏然消失,收紧的五指渐渐松开。 沈轩锐清亮瞳眸看进苏墨眼底,“还是不懂的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这么瘦?” 一句话,让苏墨眼底酸涩难忍,他总是轻易就勾起她心底的脆弱和柔软。可是,沈轩锐,我们不能这样。 隔着不算远的会议室的门倏然被打开,车宁着急的走出来,看到沈轩锐时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 “沈总,大家都等着你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车宁忍不住的多了苏墨一眼。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果然没错。 “这就过去。” 沈轩锐应了,却丝毫没有放开苏墨。苏墨猛抽手却死活抽不出来。 “别费力气了,我不会放手!跟我过来。” “你做什么,沈轩锐你脑子有毛病吗,我还要工作,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不行吗?”苏墨双手拽着沈轩锐的胳膊,死活不往前走。 往前走的步子猛然顿住,沈轩锐扭头看向苏墨,眼波平静却沉甸甸的压在苏墨心头,“我不喜欢坐以待毙,一会儿跟我开完会,我有事情问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免得你再好几天没有音讯。” 苏墨恼极了,裴琅还在那里,她去了逃不了的就是之后一番折腾,她才不要。 抵不过沈轩锐的力度,苏墨几乎被一路拖着来到会议室,沈轩锐站在她身侧,手掌贴上她的腰一下就把苏墨推进了会议室。 “裴公子,借你个助理用用。” 苏墨被硬拖着来到他的座位边上,会议室里一径儿人视线瞟过来,只让苏墨觉得如芒在刺。 大家纷纷猜测两人之间可能的关系,陈启安甚至不知死活的开口。 “沈总,苏经理可不是谁的助理都能当的。” 沈轩锐轻笑,他扭头看向苏墨,“那倒是。这会儿就委屈下你了。” 裴琅视线淡淡的扫过苏墨,他视线垂下时嘴角勾笑,“苏经理倒是真的魅力无边啊。” 男人一句话半讽半刺,投过去的眸光半含不悦。 苏墨站在沈轩锐边上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鄙视的好奇的各色各样的猜忖犹如一块巨石般压过来。 “今儿这方案我也看了,没太大问题……” 裴琅一句话把所有人的视线牵回去,一众的人围着项目几点谈了意见,整个会议过程进行的还是颇为顺利。 听到会议结束的话时,苏墨只觉得跟打了场仗一样,出了一身的汗。她起身就要离开,搭在膝盖上的手倏然被人握住。 苏墨猛的抬起脸来,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惊慌看看沈轩锐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男人嘴角还漾起一圈笑意,分外享受她偷摸的想要抽回手去的小动作。 裴琅一眼看过去,苏墨眼底的嗔怒明显的很,从他的位置看不到两人间的小动作,却能把苏墨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股子小女儿的娇态当真是掩盖都掩盖不住。 跟他在一块儿时,倒是冷呛的很。 “既然达成共识,回头我们就开始准备,至于苏小姐,今儿下午我就先借用了。” 沈轩锐这话说的向是借人,可分明就没有询问的意思。 裴琅狭长眸子轻眯出一弧笑意,“这事儿,得问苏小姐。” 苏墨猛的抬起头来看向裴琅,男人眼角那抹笑意明显,苏墨忍不住的就是一个胆颤。 前几日里,裴琅都没难为她,虽然她住在别墅,但是两人分居两室,彼此互不干涉时,其实就跟找了个合居人一样。 平日里的接触,大多两人独处的时候多,这男人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脾性,张扬而霸道,但是这会儿他噙着笑意的样子却无端让苏墨心底渐沉。 商场上最要不得就是喜形于色,而裴琅自然是个中高手,收放自如。 两人间的暗潮波涌沈轩锐并非无觉,清眸里颜色厉了一份,他随手搭在苏墨肩膀上,“走吧。” 在裴琅眼皮子底下跟人这样,苏墨是断然不敢,又不是没吃过亏。只是顾忌着沈轩锐的面子苏墨也不好一下子就拂开。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放不开他,无法真心当做陌生人。连着现在都还要顾忌着沈轩锐的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宁可让自己陷入无端被动的地步,也不想他受半点奚落。 苏墨苦笑,她能感觉到裴琅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明明自己说过会依了他定的规矩,这会儿倒是当着他的面否了自己的话。 裴琅起身与沈轩锐握手,视线扫过苏墨时含着一股子冷意。他侧身往外走,身子擦则苏墨肩头掠过。 手臂一紧,裴琅往外走的身子顿住,他微偏过头来,垂下的视线能看到袖口被女人纤细的手指揪住。 “阿琅,我七点之前回去。” 一句话,让沈轩锐脸色变的难堪,那双清冷的眸子攫住苏墨,几乎是不敢置信的。 裴琅眼角微挑,带着几分玩味的盯住苏墨,这女人,让她喊声阿琅跟去了她半条命一样,这会儿倒是毫不避讳的喊出来。 会议室里一竿子人都唰唰的视线射过来,震撼啊,刚刚还只是以为沈二少与之有着什么深层的关系,这会儿倒是开了眼界。 他们倒是更好奇裴公子跟她之间倒哪个程度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苏墨话里的深意没几个人听不明白。 苏墨脸色涨红,这称呼喊出来她自己也不自在,只是―― 只是,有些事儿,也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一味的这么拖着,对彼此都是种煎熬。想让伤疤结扎,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痛上一回。 要把心里的毒瘤彻底挖掉,无论多痛,刀子下去了就不能手软。 苏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她五年前可以做到,五年后就一定还能做到。 停车场,车宁站在一边,看着被沈二少拉着的女人猛然甩开手去,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讥诮。 “沈轩锐,你是一定要跟我谈是吗?” 男人没说话,他站在苏墨面前,投射下半边阴影。 轻甩了下耳边的发,苏墨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向沈轩锐的视线里似讥似讽,“我不信当年的传言你没听到,还是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题外话------ 天雷地火,jq四射,阴谋阳谋,报恩复仇,豪门争斗,军演爆破! 且看小叔和曼曼如何在风声鹤唳中演绎情感的升华―― 推荐好友紫予的《婚非得已》,精彩不容错过! 这场备受非议的婚礼―― 于她,是身不由己;于他,是势在必得! 然,他们的交集绝非始于此! 论辈分,她该唤他一声‘小叔’,千不该万不该,贪恋了他的宠,霸占了他的惜,习惯了他的纵…… 世上果真没有白白的得到,他们脆弱的婚姻,经不起半点的疑…… 说到情,他实在忙得无暇顾及,阑珊处千百回,她是他唯一的牵绊,纵容、等待、蛰伏,只为她…… 不惜一切手段将她得到,当他认为尘埃落定,却是亲手将爱埋葬…… ------------ 055 真的 沈轩锐身子倚在车身旁,他的脸色因为一侧迎着光,造成一边明亮一边黑暗,脸部轮廓被光线描摹的异常犀利,棱角分明。book./ 沈轩锐算不得是个咄咄逼人的人,大多数时候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只是明显的距离感,冷漠而疏远。而这么多年,能够走进他的,除了苏墨没有别人。 他把他身上最柔软的东西给了她,却也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他承认,当初,他的话过于极端。但是,那时候他气疯了,却未曾考虑到她的感受。 他的墨墨,从来不愿意以弱者的姿态示人。 等他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是一定要在这儿跟我讨论吗?上车。” 沈轩锐率先拉开车门,声线压下去时带起丝丝冷意,苏墨抿唇低着头跟着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里,苏墨偏开头去看向车窗外。 心里绷着一口气,她不敢放松下来,连深呼吸都不敢,生恐泄了积压下来的勇气。这样一鼓作气的说完,才是最好的。 车子疾驶而出,苏墨睁大了眼看着景物在瞳仁里飞速而过,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去睁开眼睛,即便眼底被晃花的难受。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收紧,男人唇线抿成一道绷直的弧度,深邃的眼睛如一汪深潭,清澈中泛着冷意,犀利而隐忍。 “沈轩锐,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 苏墨眼底酸涩浓重,她的声音极低,仿似是说给自己听。 沈轩锐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能看到绷起的隐隐青筋,“我为我曾经说过的话道歉,墨墨,如果那是你离开我的原因,我道歉。”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吱―― 剧烈的刹车声在车水马龙的车道上响起,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苏墨身子猛的冲出去又被安全带拉回来。 啪的一声,沈轩锐手掌击打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嘟――的一声响。他偏过头来,脸色阴沉的如满布的乌云,濯黑的瞳仁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喷薄而出。 “墨墨,你是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让我死心吗?用这样贬低你自己的方式让我死心,究竟你是太不在乎自己,还是对我一丝一毫的信心都没有?” 沈轩锐永远记得那个夜晚,他的一片真诚被这女人狠狠的踩在地上,他的自尊和高傲让他低不下身去祈求,离开后的几个日子里,却猛然听到萱童告诉他的事情。 那一刻,沈轩锐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坍塌,心里所有的希望都被堵死,他带着心底那一滴微渺的希望找到苏墨,希望她能否认。 那个夜晚,他阴寒着一张脸,捏着她肩膀的手用力的几乎想把她的骨头捏碎,“墨墨,萱童告诉我今儿你去我家了,是不是真的?” “是。沈萱童告诉你的,应该不止是我去你家那么简单吧。”那个夜晚,月光下的苏墨眼底的讥讽冷傲那么明显,刺的沈轩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疼。 “为什么?为什么?苏墨,你还能贱到什么程度?你――” “你滚!沈轩锐,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你听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做任何事情都不用向你报备,你没有任何资格来管我!我们玩完了!” 苏墨尖锐激烈的吼声在整片夜空里带上撕裂的疼痛,沈轩锐几乎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他不应该不相信苏墨,可是,话到喉咙口却再说不出来。 他只能看着苏墨通红着一双眼瞪着他,那里面有失望有鄙夷还有一些说不明的情绪。 两个人同样的高傲,同样的不肯认输。 可是苏墨自己却知道,他的那些话压根起不到丁点打击她的作用,她那么明白,若果他不在乎她,定然不会带着那么强烈的怒意来质问她。 但是,怎么办呢。沈轩锐,我这辈子都无法与你牵手。 苏墨双手盖在脸上,她轻轻的笑出声来,渐渐的笑的无法自抑,眼泪顺着手指流下来,“沈轩锐,你当初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忘。但是,那不是最重要的。” 心疼的无以复加,苏墨想到那时沈轩锐绝望的眼神,她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那么清晰,却无力阻止。 苏墨坐在副驾驶座上,低低的啜泣声从捂着的嘴里细碎溢出,沈轩锐按开安全带,他倾身过去将苏墨搂进自己怀里。 他手掌贴在她背后的肩胛骨上,女人身体纤细而瘦弱,让沈轩锐清俊的眉眼里染上一丝疼惜,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墨墨,我那时候是真的被气疯了。很抱歉,原谅我的口不择言。” 轻挣开他的怀抱,苏墨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因为氤氲了水雾而益发显得我见尤怜,她咬紧唇畔,牙齿磕娇嫩的唇畔上印下一点泛白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 叩叩―― 车窗玻璃被人扣了两下,沈轩锐蹙眉,他坐正身子按下玻璃按钮,整片玻璃落下时也映出一张女子秀美的脸。 “小哥,怎么停这儿了――” 沈萱童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沈轩锐,只是视线落在他身侧时一下子愣住。 “苏墨?” 沈轩锐皱了皱眉头,“萱童,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萱童直起身来,眼睛略带责备的看向沈轩锐,“小哥,你吃亏还没吃够呀,怎么又跟这女人搅合!” “萱童!”沈轩锐不悦的打断沈萱童的话,冷峻的眸子扫过去竟是异常犀利。 沈萱童收住话没再出声,只是射向苏墨的视线明显的带着鄙夷。 “刚好我要回家,你捎我一程。” 也不等沈轩锐同意,她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拿着手机给一块儿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就说自己有事儿先走了。 苏墨眼看着沈萱童大包小包的拎上车,她也不说什么。探手抽了车里的纸巾擦拭了下眼角,苏墨拉下车上的镜子检查了下自己的妆容,确定一双眼睛没有被泪水冲花后,她调整了下表情。 那副子对着外人职业性的笑容重新回归脸上,得体,大方,明艳。苏墨一向示人的形象。 “轩锐,最重要的是,当时你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题外话------ 昨儿那章修改了下,9点发文,9点43修改的,大家可以自己对照时间,9点43之前看的可以返回去再看下。 那啥,打滚求收藏求留言求抚摸…。(那啥,我一直想问这求抚摸是啥子意思捏,咳咳,看别的作者这样写,偶也依葫芦画瓢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6 伺候父子 “轩锐,最重要的是,当时你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苏墨径自打开车门走下去,甚至不给沈轩锐再问的机会。 已是傍晚时分,苏墨站在路边,秋风拂扬着丝丝冷意直让人脑袋更加清醒了几分。 “苏墨!” 沈轩锐急急的下来车,他几步绕过车头站在苏墨面前,气息因为急切的步伐而略显凌乱,男人五指紧紧握住苏墨手腕,额角青筋突突的跳,清淡冷峻的眸子在这一刻失了平日里的沉静,像是海潮汹涌的大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男人出口的声音几乎在风声中破碎,苏墨死死压住眼底的疼痛酸涩,她轻抬下颌,倨傲的态度再一次将两人推进无边的悬崖。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沈轩锐,我没兴趣伺候完老子再伺候儿子。” 握住苏墨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掐断她的手腕,苏墨咬着牙忍住痛,倨傲的视线与男人冷隽的视线相撞,谁也没有避开,只是任时光在里面回流泯灭,终究四散开来流向一片未知的未来。 苏墨轻启唇畔,声音带着现实而刻骨的冷漠,“更况且,我身边的男人,是裴琅。”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他的位置。 苏墨,你是这个意思吗! 手,慢慢松开。沈轩锐挺拔颀长的身姿站在苏墨面前,眼眸里是岑冷的浓重,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一般,整片眸光里探不到一丝光亮。 心,已经痛到无法再痛。 是他自私,还是她自私。 他无法直接利落的开口说,他不在乎。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在乎的要死。那个纯涩年华里,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给了他第一次心动和第一次心伤。 他多少个第一次,给了她,也因她而赐予了无数次第一次。 可现在,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割断彼此之间仅有的一点点的情丝。 “墨墨,这就是你今天要跟我谈的所有?”声音低嘎,仿似被碾砣碾过的音调,沉痛的嘶哑。 浑身袭来一阵冷意,苏墨连说声是都吐不出来,声带被拉到极限,仿佛张嘴就要绷断。 “呵,墨墨,再遇到你,我曾一度以为是上天的旨意,你我之间终有缘分,到最后,还是要以这样的形式结束吗?” 深吸口气,沈轩锐视线偏向别处,苏墨的角度能看到他殷红的眼眶,她心底一涩,几乎撑不住那高傲的头颅,想要离开的,脚步却像被死死钉住一样,动都动不了。 “墨墨,你是不是从没想过,我的心,也会痛?!” 苏墨,你真的很自私。这样的事情,倘若你不说,我沈轩锐会一辈子当做不知道,会一辈子倾尽全力去弥补那些因为我的不足够强大而造成的伤害,会倾尽全力消除掉一切阻碍,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是,苏墨,你连这一点机会和希望都不肯给我,你明明白白的把这样丑陋的真相撕开在我的眼前,让我连一句自欺的话都说不出来。 夕阳西下,最后的一缕光束投映在两人身上,沈轩锐抬眸对着西下的红彤彤的太阳看过去,心底的无力感再一次蔓延全身。 无论他如何努力,就如这西下的夕阳,他想留也留不住。 “我们,结束吧。沈轩锐,就当你从不曾认识过我。” 苏墨转身背离沈轩锐,踏出去的步子不带一丝留恋和迟疑,女人纤细的身子在夕阳下投下长长一段影子,沈轩锐没再追过去,他的视线落在苏墨的背影上。 “苏墨,他爱你吗?” 往前走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苏墨手指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抿耳侧的发,她听到自己嘶哑而飘渺的声音,“他爱不爱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他。” 一句谎言,她说出来的那刻,居然无比轻松却又无比沉重。 这一辈子,她终究欠他,无法弥补,倘若还有来世,沈轩锐,我宁可从初始就在你身边。 “小哥,你怎么会跟这贱女人又在一起,你要气死妈是不是,你和爸爸你们……” “沈萱童!”涔冷的声音从驾驶座上的男人嘴里溢出,沈轩锐微抬眼帘轻易的就盯住后视镜里女人娇柔的眉眼。 “她叫苏墨,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侮辱她的话。” “小哥,你――” 沈萱童气恼的嘟起嘴,她坐在后排看不到沈轩锐的神色,却能轻易的听到他话里暗含的警告意味。小哥跟大哥不同,看上去极易接近,只有跟他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的有礼却恰巧是一种保护膜,所有人被他归置在相对安全的位置,却唯独走不进他。 所以,他不常发脾气,但是真要生起气来当真让人招架不住。 沈萱童泄愤似的照着手里的包装袋捶了几下,一双清丽的眼睛转了几圈。不管小哥如何,她定要跟妈说一声。 当年她眼见着苏墨从她父亲的房间里跑出来,衣衫不整堂而皇之的从众人眼皮子底下走出去,那天如果不是她临时有事儿回去的早,都未必碰的上这样的戏码。 母亲知道后几乎疯了似的揪着父亲不放,两人几乎大打出手,如果不是爷爷拦着,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只听得母亲一个劲儿骂父亲,什么话难听说什么。 也亏了不多久后苏墨就辍学,消失在众人眼里。除了小哥因此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外,家里的众人诸事倒算是清净了下来。 苏墨走了一段路后停下来,她茫然的望向四周,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一双眼睛早已红肿,她身上穿着件丝质的酒红色衬衣,这会儿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 她双手环胸抱着胳膊,站在街头却仿佛失去了方向,只看得清眼前来来回回的人群车辆,却分不出来究竟是现实还是虚拟梦境。 “启安,沈氏企业最近的资金流向你关注下,别最后被牵着鼻子走了。” 黑色的奥迪车里,裴琅探手揉了下眉心,一天工作下来确实疲惫的很,只是一些必要场合却是推不得。 陈启安微微点头,“没问题,如果有异动随时告诉你。尚局那边我前段儿已经答复过关系了,他一直说要跟你见见。” “哼,见我?无非就是想搭上老头子那边的线。一会儿见了尚局,就只说项目的事儿,别的事儿先别提了,抻他一段时候看这人办事儿靠不靠谱。” 裴琅手肘抵在车窗玻璃处,眼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丝不屑。陈启安自是明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咦,苏经理?不是跟沈二少走了吗,怎么一个人在哪儿?” 陈启安一句话,让裴琅视线陡然犀利起来,男人狭长眸子望出去,隔着一段宽阔的马路,他能看到路对过女人仰着头的姿势。 那感觉,仿佛被丢弃的流浪猫,找不到自己所在的大厦。 “停车!” ------题外话------ 换封面了…… 想看重口味滴咩,想被虐的心肝脾胃一块儿疼还等着哥哥滴奸情咩。 务必要看我们家汐奚的新文《真性假爱》 白天,他是凌氏家族的风云人物,手腕狂劲。 夜晚,他是她的噩梦,永无止尽的疯狂纠缠。 “张开一点,乖……”他喘息着,健硕的胸膛靠近,想要的更多。 她麻木的扬起头,眼中不带一丝*:“究竟还要纠缠多久?” 他嘴角的笑意魅惑,似笑非笑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7狼式温柔 最后一丝阳光被地平线吞噬,天色暗下来的迅速,苏墨只觉整片披着余晖的天地颓败到极点,触目所及之处是暗无天日的陌生。(book./ ) 眼眸里陡然撞入一抹深色,暗纹的印花衬衣率先闯入眼睛,视线顺着纽扣上移,最后定在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孔上。 苏墨视线直直的盯住裴琅,神色惶然,仿佛还未曾从某种情绪中走出来。那双黑晶石般濯亮的眸子含着隐隐水雾。 裴琅眉心微蹙,被女人放肆的盯着看绝不会是第一次,但倒是头一回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奇怪滋味儿。 “啧,头一回发现本公子帅了,看傻了?!” 男人薄唇轻掀,说出来的话带着惯有的痞气和霸道。 是她,认识的人! 唇线倏然绷直,苏墨只觉的眼眶一热,再绷不住极力压抑的酸涩,汹涌而出的泪一下子爬满整张脸庞。 裴琅愣了一愣,男人眼色倏然下沉,他踏前一步站在苏墨面前,大掌扣住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 是要给予安慰,还是什么。 但是显然的,裴琅知道自己没多余的同情心。 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他见多了,但是却头一回见这种无声的哭泣,那双眼睛就仿佛是灌满了水的杯子,再也装不下一点点多余的水份,无声,倔强却又极其无辜。 心脏的地方仿佛被巨大的锤子重击了一下,满耳朵里都是嗡嗡的余音振振。 苏墨额头抵在裴琅的肩胛处,温热的泪水将男人的衬衣打湿,她知道不该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眼泪,可是那种压在心底的沉重几乎要把她击垮。如果再不释放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此倒下再起不来。 就算,会被无端嘲笑讽刺甚至羞辱,她都再无法顾忌那么多。 女人身上细微的颤抖传递给裴琅,纤弱的身子贴着他的,只让他惶然间醒悟,无论她如何强悍倔强也不过是个女人,终究有最脆弱的一面。 但是,倘若这脆弱的一面是给了另外的男人―― 裴琅眸色渐深,按着女人头颅的手掌略略用力,眉心蹙起的褶皱深到能夹死蚊子,男人凉薄带着怒意的声音以极其低沉的音调窜出来,“苏墨,我就允许你这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为其他男人掉泪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 极端嚣张霸道的语气,苏墨颤抖的肩膀猛的顿了一下,几乎是恶意的脑袋在他肩膀处蹭了蹭。 “要你管!”闷闷的鼻音。 没有比这男人更恶劣的了,就算是再狠心的人好歹面对美女这样伤心的样子也要宽慰几句的。 苏墨在心底狠狠唾弃裴琅。 虽然声音极低,甚至有点儿有气无力的,但是能有反嘴的劲儿就坏不了。 裴琅嘴角扬笑,连着脸色都松了几分,男人手掌贴着头颅下滑,经过女人的背脊最终滑落在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处,只略微用力,苏墨整个人便被他抱了个满怀。 “哭够了就知道反嘴了,拿我当抹布的你还是第一个,苏墨,你厉害啊!” …… 男人讥诮的声音响在耳畔,苏墨身子一怔,她几乎恨的想一口咬下这男人一块肉,有这样的吗有这样的吗! 嘭的一下推开身前的男人,苏墨怒瞪起一双红彤彤的眸子怨愤的看着裴琅,牙齿几乎咬的咯咯响,“我没让你――”抱我。 “没让我怎么?” 男人眼角眉梢间的上挑的弧度只让苏墨觉的一阵儿没脸,她咬了咬牙最终只狠狠瞪过去一眼。 红彤彤的眼睛,跟兔子一样。 裴琅嫌弃的弹了弹肩膀处被女人泪水打湿的衬衣,那表情那动作让苏墨恨的几欲吐血。 “脏死了,回头赔我件新的。” “坑人没这么坑的。” “这鼻涕眼泪的是你干的吧!” ……越说越恶心! 陈启安看着手机里这张男女相依相偎的照片,忍不住的啧啧出声,郎才女貌当真是分外养眼。 不过是个女人,上过几次床。 如果真这样,他这眼珠子挖出来做汤喝! 陈启安看看手表,忍不住的下来车,这时间有限,对方早在等着了,倒是不怕他拿乔,只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脸上不好看。 “裴总,尚局那边早就等着了――” 裴琅看一眼苏墨,除了两只眼睛红肿着,这脸上的表情倒是又换成平日里的那副样子,看上去倒是没大事儿了。 “嗯。”裴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一眼瞅向苏墨,探手就去抓她的胳膊,“上车。” 嘶―― 苏墨疼的猛甩手,脸色也白了一分,裴琅捏住她的手腕往上推了推她的衬衣袖口,手腕处一圈青紫色於痕,在白皙的胳膊上分外明显。 苏墨眼底突然生出一片黯淡,被沈轩锐捏到的地方,这样的失去控制的力度,她能想象他当时的急怒。她跟他认识那么久,从未见他这样过。无法推脱的,是她让他彻彻底底的痛了一回。 裴琅盯着那片淤青,眸色透着一股子岑冷的暗沉,他猛然甩开手,只是冷声敦促苏墨上车。苏墨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北。 可想想又觉得正常,也没在意就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相对无言。 裴琅头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苏墨坐在他的一侧,转过脸去就能看到他精致的眉眼,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 今天遇上他,着实意外,但又那么恰好。 在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一片陌生空白所淹没的时候,他的出现就像是一根岸边的稻草。 男人眸子倏然睁开,苏墨避都避不开的被逮了个正着。两人静静对视半响,谁都未曾出声,可苏墨却紧张到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 陡然一阵凉风刺过来,只让苏墨直直的一个激灵。她抬起头往前看去,司机的位子上车窗玻璃开了一条缝,驱散了汽车逼仄空间里沉闷的气流。 车子一路来到欲诱,裴琅吩咐司机把苏墨送回别墅,自己和陈启安下了车。 透过黑色的车窗玻璃,苏墨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狠狠撇开了视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58 十足变态 回到普利庄园的时候,苏墨看着客厅里挂着的钟表,刚刚过七点。book. 网 她还真是言出必行。苏墨苦笑。 偌大的别墅,一个人住在这里,夜黑下来后只觉得空旷的很。苏墨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亮起的灯光驱散了一片黑暗,苏墨这才觉得安稳下来。 浑身乏力的很,连动一下都觉得疲累,苏墨洗过澡换上睡衣就回了卧室。 拥着床上厚实的毛毯,苏墨阖上眼逼着自己入睡,可满脑子的都是沈轩锐的影子,他微笑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板着脸装酷的样子,他弹她脑袋时的样子,他抓着她冻僵的手塞到怀里是冷的瑟缩的样子,还有,他伤心痛苦时的样子。 苏墨觉得自己的眼眶又要热了,她仰躺在床上,眼睛使劲儿的睁大,告诉自己不要再哭出来。有时候疼痛是需要收藏的。 因为记住了这次疼的感觉,下次就不会轻易的走进去。 不再进入漩涡,就不会被伤害。一次,足够她回味一辈子,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却错遇了一场爱情。 苏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无数梦境疯压而来,妈妈看着她时那种崩溃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仅仅一天的时间,她的世界全部崩塌,她用了多久才再度建造起今天的苏墨。 床头柜上嗡嗡振动的手机将苏墨拉出梦境。苏墨眉头皱了皱轻易的就转醒过来,女人修长白皙的胳膊伸出去抓过上面那支白色的手机。 自从裴琅给她换过手机后她还没把新号码告知过其他人,这会儿打过来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 “喂!” 嚅嚅的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松散慵懒。 对面,没有声音,隐隐能听到透过话筒传递出来的低沉浓重的喘息声。 苏墨手肘抵在床面上撑起身子,她侧开头去看手机屏幕。 陌生号码。 “喂,是谁?说话!”音色已然变得凛冽。 对面突然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喘,渐渐的变得急促而剧烈,甚至能听到身体与身体相撞的声音,间或伴着男子痛苦而欢乐的闷哼,长长一声尾音拉深在暗夜手机的听筒里。 “小墨――”男人激情过后带着沙哑的声音传过来的瞬间,苏墨全身的神经都快要绷断了,“我真想听听你躺在我身下的声音!一定*无比!” 苏墨捏着手机的手指颤抖的几乎拿不住,牙齿死死咬住唇畔,双眸里有膛大的愤怒和惊惧,她双唇颤抖,只死死咬出一个字,“滚!” 呵呵!男人轻笑,似乎并不以为意,他压低了声线,“我听说你跟裴琅在一起,被他吃过了吗,爽吗!小墨,我只要一想到,就无比兴奋!” 恶俗的语言从这男人嘴里吐出来,苏墨只觉得的头嗡嗡的涨,那种几欲爆裂的疼痛,她猛然抓住手机砰的一下甩出去。 白色的手机撞到墙面上后摔落在地上,四散五裂。 苏墨坐在床上,男人的声音就仿佛魔咒一样,彼时,他还不敢如此放肆,现在竟然这般明目张胆。苏墨双腿蜷缩的坐在床上,浑身因为气怒而颤抖。 通话掐断。苏承源看一眼手中的手机,嘴角缓缓勾出一弧笑,他随手将手机丢在床头,手掌轻拍向身下的女人。 女人哼了一声却是动都没动,曲线玲珑的身体上布满伤痕,手臂上有被铁链捆绑拉出的血痕,下身处男女交.欢的痕迹一览无遗,一眼看去只让人无法接受的残暴。 苏承源起身点燃一根烟,烟雾朦胧间他的双眼微眯,回味着方才听到的音调,在脑海里幻化成另一种场景的娇嗔呐喊,男人手臂上青筋兴奋的突起,双眸倏然迸出一缕精光。 狠吸了口气后,男人随手将烟头按熄在身边女人的身上。 啊―― 痛苦的呻吟,偏偏又带着一种极端的满足。 一个圆形的疤痕带着皮肉烧焦的味道在空间里弥漫开来。苏承源起身走向浴室,阴寒的双眸里嗜血变态的因子一步步膨胀。 看看表还不到十一点,这别墅的主人也还没回来。苏墨出了一身冷汗,她起身去洗浴间冲了下澡,却再无半点睡意。 电视的声音放的极大,苏墨蜷缩在真皮的单人沙发里,一双眼睛狠命的盯着电视屏幕,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微凉的手指按着太阳穴的地方轻轻的揉,却终究拂不开心底萦绕的那股不安。身体疲累到极点,可脑神经却异常活跃,苏墨只觉得头疼的几乎快要爆炸。 欲诱 女子妖娆的身段贴在男人身上,极致的诱惑,极致的妖娆。艳红的唇,纤细的腰,在在挑战着男人们的底线。 裴琅探手推开女人凑过来的脸,艳红的唇一偏就落在男人的颈侧。眼梢末端拉长出一抹子绯色,裴琅轻转着手里的高脚杯,一边建设局的尚局已经深陷进温柔乡里。 这样的角色,裴琅要敬他三分便是三分,要不甩他脸子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不过最近城东新批了个项目,琅誊也有意向,只是陈启安在办理投标手续的前期任务时发现有个公司竟然已经提前下手了。 这在之前几乎是没有的事儿,琅誊对于各种项目材料的把控几乎都是第一时间,这会儿倒是落在人后了。 今儿不过是套句话,居然让他听到个不算陌生的名字。 苏承源。 裴琅仰头干尽杯中酒,手臂一弯勾住身边女人的腰肢站起身来,“尚局,我们换地儿了。” ------题外话------ 嗷嗷嗷嗷…。我啥也不说了…… ------------ 059 女上男下 陈启安心领神会的绊住尚局,最在意的消息拿到了,至于尚局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完全不在裴琅考虑范畴里面。百度搜索, 走出欲诱,裴琅随手抽了沓钞票塞给身边的女人,轻松打发了人后就让司机送自己回别墅。 苏承源这么个主儿,若说是商业手段倒也让人高看一眼,商业竞争自古以来就无对错,看的是谁更技高一筹。 只是―― 裴琅本来紧贴在座椅靠背闭目养神,那双岑冷如冰染着墨色的眼眸倏然张开,心底溢出一声冷哼。 只是,因为他是苏承源,所以,他自是不会放过他。 既然有胆子回来,他就将他连回去的胆子都砍掉。 车子趋近时,看着满室灯亮,裴琅一瞬间说不出的感觉,仿似这一栋不过是休憩的居住地因着一片灯光而有了生机。 傍晚那一幕倏然回归脑海,裴琅皱皱眉头,有种理不清头绪的烦躁。 男人穿过门厅走廊,来到客厅时就见到苏墨一个人蜷缩在单人沙发里,她动也不动的瞪着眼看着裴琅,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惊惧。 “啧,别拿这种被强。暴的眼神儿看我。” 那眼神莫名就让裴琅气恼,他探手拉开身上的领带,随手就仍在一边的三人沙发上,他今儿晚上喝了不少,这些政府的人一个个的都玩死了的喝。 大家都坚信喝开了才能谈事儿,这种酒文化要命的紧。 呃―― 苏墨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换回了神儿,她神色微动,只觉得脸部神经抽搐的厉害,本来还因为傍晚哭了那一场多少有点儿难为情,这一句话直接毫无铺垫的让她的难为情直接消失无踪。 跟这男人不好意思,她真是脑子里养鱼了。 空气里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味儿窜了一室,裴琅身子深陷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椅背上,灯光打在男人酒后略微显红的脸上,竟然有种潋滟的妖娆。 苏墨偏开头去时,突然就想到苏承源阴测测的一句话。 我听说你跟裴琅在一起,被他吃过了吗,爽吗!小墨,我只要一想到,就无比兴奋! 手指掐进皮肉时的钝痛让苏墨回神,心脏猛烈的抽搐,苏墨只觉得一*的寒意无边无际的汹涌而来,无论是哪一个人,她都无法掌控他们的行动准则。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什么,她都招架不起。 女人身上沐浴乳的味道飘到鼻尖,裴琅睁开眼,就见苏墨穿着件红色的睡裙站在沙发扶手一侧,丝质的睡裙垂度异常好,贴着身体弧度的质地,招惹人的好身材一览无遗。 男人视线从那张明艳的脸上下移,在她胸前略略停顿。未着内衣的身体,一眼看去能看到胸前那两点凸起。 苏墨赤脚站在浅色地砖上,窜上来的凉意让她有些站不住,她抬起一脚轻轻蹭着一边的脚踝,这样的小动作落在男人眼里,直接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苏墨对上男人的视线,里面赤。裸裸的欲。望让她心生警惕,还未及转身离开,手腕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攫住。 裴琅唇角笑意加深,“往哪儿走啊,我可是放了你有一段儿时间了。怎么今儿下午,不是你向我发出邀请了吗。” 苏墨嘴巴张张合合,她知道他说的是她7点之前回来的承诺,这男人真是小气极了,逮住任何一个可以调侃人的几乎都不会放过! 苏墨顾左右而言他,“你喝多了吧,要不要喝醒酒汤?” “苏墨,你这打太极的手段对我可没用。我还没醉到要不起你!”男人嗤笑出声,嘴里的话却让苏墨脸红了彻底。 “我没打太极,你先放开我――啊――” 随着一声尖叫,苏墨只觉得一个旋转,身体失去重心的直接跌在男人身上,等她手忙脚乱的稳住自己,一抬头,却发现两人呈现一种极度不和谐的姿势双双躺在沙发上。 她身上穿的单薄,因为在客厅坐了尽一个小时,整个身子透着一股微微的凉意,恰与男人酒后的灼热身体形成剧烈的反差。 女人冰凉的身体覆过来的瞬间,裴琅几乎舒服的喟叹出声。 苏墨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勉强让自己直起身来,只是入目这种姿势让她脸色羞红,她慌手慌脚的就想起身,腰身处却被男人大掌扣了个死紧。 跨坐在他的腰腹处,苏墨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往下,她怕会一个不小心勾引出男人本就兽性十足的兽意。 往上,这会儿她难受的要死,男人腰间冰凉的皮带扣正磕在女人极度隐秘的地方,苏墨涨红了一张脸,她现在真真是恨死自己裸睡的这个习惯。 那种冰冷的刺激只让苏墨浑身紧绷住,生恐一个不小心泄露了身体的秘密,连喘息都变的小心翼翼,她想让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保持平静,却懊恼的发现她的心脏承受力还没有强大到这种程度。 “你喜欢这种姿势?” 裴琅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女人压在身上的重力根本不值一提,男人双眸微眯,眼尾处拉长的斐色无边。苏墨发现,这男人眸子睁开时候的犀利与半阖眼眸时的潋滟直接是天上地下的反差。 苏墨瞪过去一眼,是不是她说不喜欢他就能放过她? 显然,这男人精虫充脑时定然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裴琅松开扣住她腰部的一手,空出一手去解皮带,手掌滑下去时,碰到一抹潮湿,苏墨嘶的一声微微抬起身子。 清亮明媚的眼眸里有羞涩、尴尬、狼狈、难堪,各种情绪,脸上涨满红潮,她咬着唇撇开视线,不敢去看可能会看到的男人眼底的讥讽。 她自己也觉得难堪,嘴巴上抵死的不愿意,换到身体上时却总是让她百口莫辩。 裴琅特意放慢了按开皮带的动作,似有若无的碰触,享受着女人身体绷紧的隐忍表情,在苏墨几欲崩溃的关头,男人贴着她的腰部的手腕用力,只一晃神的功夫,两人位置对调。 苏墨听到男人贴在她的耳际低沉的嗓音,“小猫,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更诚实。”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0 自己疼自己 眼睛瞄到男人耳侧那一抹鲜艳的红唇,忍不住的一股子郁气就涌上来,苏墨并起膝盖阻止他不断的抵近,“裴琅,你等等,我不想得病。book./ ” 煞风景的一句话,尽管话音里已经有足够隐不住的妖娆喘息。 深色的真皮沙发里,女人身上的睡衣被推至头顶,两条白皙纤细的胳膊高举起,手腕处被睡衣丝丝缠住,动都动不得。 洁白的身躯嵌在深棕色的皮质沙发里视觉上的刺激自是不言而喻。 裴琅顿住动作,那双本就黑墨般的眸色因为涌起的情。欲而愈发的黑沉灼亮。 他们这般坦诚相见并非第一次,苏墨还是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在客厅顶部繁华缭绕的顶灯照射下,全身的不自在,让她的身体一直绷着,极具紧张。 “还有呢?”男人嗓音里绷紧的暗哑,那种蓄势待发的隐忍,让苏墨全身跟着紧颤,似乎只等她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就会狂卷而来的风暴前夕。 苏墨动动身子,男人的手掌没有偏开半分,仿若能感受到她胸腔里因为紧张而起的咚咚声,掌心粗粝的感觉蹭着苏墨胸前的敏感,让她全身都仿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公平起见,在这期间我不会有其他男人,那么也请你自爱,我不想得性病。” 嗯―― 苏墨逼着自己顺畅的把话说完,男人却掐好了时间似的,在她话音方落之际按在她胸前的手指倏然曲起,拉长的动作,疼痛酥麻的感觉,让苏墨淬然出声,从嗓子底端窜出的声调,带着丝丝深浓的喘息,甫一出声便被咬死在唇齿间。 脸上一阵阵的发烫,被束缚住的手指互相交扣用力,手背有被自己掐出一段指痕,附在上方的男人饶有兴趣的观赏着她的反应,眼底浓郁的沉色逐渐加深。 裴琅伸手按向她目光所及之处,手上沾染上极浅的红色,他看了看,倏然扬笑,“你跟我之间能谈公平吗,苏墨,不是我抬举你,你也不过被我压而已,再压上几个男人你就跟鸡没什么区别。”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每一次的喘息都能激起他身体的渴望,就仿佛是上佳的催情剂,一经沾染便不可收拾。 他话里的贬低之意让苏墨全身冰冷,脸上红晕未褪可内心却凄凉无比,还未及再做出其他反应,只见男人眸光流转。 “但是这事儿也不是不能答应你,不过,你确定你能满足我的需求?别半道里给我晕过去,我可不管你死活。” 尼玛,你怎么不精尽而亡! 苏墨气的两条腿用力,侧过身去企图想要脱离,却被裴琅扳着肩膀轻易的压回去,她满眼满身的抗拒看在男人眼里却深觉矫情。 他手掌按在她并起的膝盖处,带着一丝不耐的命令,“张开!” 苏墨死死并着两腿,他知道男人的忍耐已经趋于极限,只是她的问题还没解决,“等等,你,你还没带套。” 倘若连她自己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体,还有谁替她考虑,这一点上,苏墨异常坚持,萦绕在眼睛里被挑起的欲感渐渐消散。 她特意去咨询过医生,吃过后呕吐的情况并不常见,依照各人体质来定,不过这种刺激性药物终归还是少吃为妙,而她更甚。 裴琅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你当我们这姿势就准备纯聊天呢!” 他的手立成刀状一点点插进她两个膝盖之间,微微一用力分开来,苏墨抵不住他的攻势,男人拉起她一腿踢至肩头。 裴琅低下头去,女人的秘密花园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他的眼底,他的笑容十分邪恶,盯着苏墨一张带着抗拒的脸孔,“啧啧,看看你这表情,多么不情愿!真不想要?” 苏墨狠狠闭上眼睛,心里是无尽的荒凉,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正常,忍一忍闭闭眼就过去了,但是,显然,这男人并不想放过她。 他压下身去极尽逗弄,苏墨发出猫咪一样的呜咽声,那种难捱的极致,让她几乎哽咽,细细的嗓子分不清是愤恨还是求饶,“裴琅――唔――” “靠!放松!” 被撑开的不适让苏墨身体倏然绷的极紧,却惹来男人一声低咒,按在女人腿上的手指收紧,裴琅全身力量绷住,生恐一个不注意就丢盔弃甲。 是谁告诉她醉酒的男人没有行动力,苏墨被冲撞的难受,手腕上的丝质睡衣因着她的挣扎而捆的愈发的紧,毫无反抗能力的任他予取予求。 男人动作狂野猛烈,苏墨只觉得承受不住,眉心紧紧蹙起,不想因着这个男人而泄露半点欢愉,却发现这种从神经末梢带起来的快感并非想要抗拒就能抗拒得了的。 裴琅双手按住女人白皙的腿,盯向女人的脸部表情半讥半讽,“啧,别一副被强上的表情,我知道你也乐在其中,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男欢女爱的*,对于无爱的男女而言只需享受即可。 未曾深爱过一个人,裴琅自是不明白那种从心到身的渴望,与这种只有身体交欢的欲完全的不同,无论身体如何交融,都弥补不了心底深深的遗憾和空虚。 肚子里涨的极度难受,苏墨满脸潮红,娇软的嘤咛溢出嗓音,连思绪都濒临暴烈的边缘,只剩下浓郁的喘息声声。 “不要了――” 她哀哀的求饶,眉心紧蹙却抵不住满脸被沾染的妖娆无边。男人哪里能放过她,这段日子身边放了个女人还要不得,憋了许久的力气全部释放出来。 “乖,小猫,喊我阿琅――” 苏墨抗拒的咬着唇,眼睛紧紧闭着不去看他,却阖上眼后身体的感觉去益发的敏锐。女人眼睫上莹莹渗出绷不住的水珠,娇媚红唇微张着喘息。 裴琅看得全身刺激猛的往下腹处冲去,顾不得诱哄,猛烈动作起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1 极致聪明 苏墨双脚勾着他的腰,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紧缩,全身一阵颤抖,不由自主的就哼出声来,她的脸偏侧在一边,嘴唇咬住唇畔咬的极深,能看到殷红的血渍。百度搜索, 裴琅轻笑,她舒服了,他还没,男人更大力的动作,苏墨只觉得腰都要断了,她双腿夹住男人腰间,后脚跟抵在他的尾椎骨上,被冲撞的身体随着摆荡一下下蹭着他腰间那块小骨头上。 裴琅只觉得尾椎骨处一阵儿的酥麻,腰眼处酸胀的厉害,他不由的仰头低吼了声,动作愈发的狂野,最后关头男人猛的抽身离开。 难得的头一回,不是因为不想这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而抽离,那最后的一霎那,他居然会想起那日她在洗手间吐的厉害,他站在门边,看着女人颤抖的双肩并无任何感觉,却反而是她出来时那眼平冷的眼神竟然让他深觉愧疚。 也是那一刻,裴琅深觉这女人的聪明,他到客厅时恰好看到台几上展开的避孕药的说明书,那么明显的放在中央,他拿过来只需看一眼,就明白了原因。 她不用说任何话,却把原因清清楚楚摆在了他的脑子里。 啧,本来他也不用在意,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还是没把自己的种子留在她的体内。 苏墨全身软的厉害,她动都动不来,有一分庆幸,还有半分苦涩。从不曾想过自己的脑子居然会动用到这种事情上。 但是,好在,她想,今天不用吃药也不会怀孕。 裴琅停了会儿,起身,顺便把沙发上瘫软如水的女人一块儿抱到浴室。 几经折腾后苏墨是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被男人抱着扔在床上,她眯着眼困的要死,窗外好似已经泛白,她裹着被单往边上缩,裴琅躺在她身侧,手臂伸过去圈着她的腰身带到自己怀里。 苏墨动都没动的任他将自己圈住,眼皮子再撑不住的沉沉睡了过去。 她侧着脸,裴琅微微抬起上身就能看清她的眉眼脸色,白皙的脸蛋上还透着点点红晕,只是眉心似乎就一直紧锁着未曾放开。 裴琅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会儿后,翻身躺下,深浓的眸子里有一片浓郁的黑沉,让人猜不透看不明白。他的手指滑向她的耳际,轻拨开那里的一缕秀发。 小猫,你在这里面究竟扮演什么角色,我很好奇! 昨儿折腾的厉害了,精力十足如裴琅也睡的极沉,他是被一阵响铃声给吵醒了,他才翻身起来,打开衣柜随手找了件衣服穿上。 裴琅拿过手机看了眼,里面有陈启安的一通电话还有几个公司里高层的来电,另外一个比较特殊的就是龙泰苑那边的电话。 裴琅先给龙泰苑那边回了个电话,难得裴夫人亲自打电话过来,“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你看看你多久没回来了,我想见自己的儿子还得预约啊!周三回来一趟,在外面当真野了你了。” “妈,我这不忙着给你赚钱养老吗,没什么事儿我回去干什么啊!” “你个死孩子,你最近是不是跟个女人走的挺近的?” 裴琅眉梢微挑,眼尾处泄出一抹笑意,这消息传的倒是够快的,他回头看看床上的女人,“我最近走的近的可不是一个女人,妈你说哪个?” “别跟我插科打诨的,你知道我说的谁,你爸点了名的让你回来。” 裴琅沉吟下,“行啊,大哥是不是也准备回来。” “应该是,早说要回来,部队上有事儿耽搁了几天。你最好先琢磨琢磨怎么跟你爸说,昨儿我看着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是硬压着才没让人把你拖回来。” 苏墨醒过来,就见着男人正坐在床沿打电话,好似是在跟公司里的人交待着工作。 陈启安打电话来汇报项目的情况,裴琅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本来今儿上午就得开会定下来,昨晚欢的厉害倒是错过了。 交待了几句让他们开完会将结果报上来,裴琅就挂了电话。 苏墨坐在床上,被单下的身子赤。裸着,唯一的睡衣被仍在外面估计也没办法穿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从昨儿晚上就没吃过饭。 裴琅挂了电话回头,就见苏墨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发呆,他站起身来睇过一眼去。 “刘嫂再过一个小时过来。” ……? “你准备让她收拾外面?” ……砰! 某人摔到地上的声音,苏墨恨恨的看一眼裴琅,她手忙脚乱的缠着被单站起来,拉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男士衣衫,她选了件衬衣赶紧着套在身上,赤着脚就往外跑。 ------题外话------ 亲们,由于这个文最近在等着推荐,应编的要求,之后的字数都会控制在一千五左右,亲们见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2 入不了厨房上得了chuang 裴琅一双眼盯在女人身上,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女人分外羸弱,苏墨身子高挑,这衬衣也只是堪堪遮住她的屁股,看得男人是一阵儿的血气上涌。book./top/ 小说排行榜 客厅里的沙发周围四散着两人的衣物,苏墨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扔在洗衣篓里,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蹭蹭的搬着盆,刷刷的把沙发清了个一干二净,动作迅速的堪比紧急救援。 裴琅环胸站在客厅一角看着她的动作,忽略女人脸上略显急躁的神情,这样收拾家务的事儿,当真会让他想到家的感觉。 上一次让他有这样感觉的女人是谁? 裴琅想起那个女人,清清冷冷一张脸,他至今记着他见着她在厨房里时的那种感觉,老一辈子的人说的那种家的味道。 到最后,容恩终究是成了南夜爵的妻子。 摸了下鼻子,裴琅看着苏墨喘了口气拿着抹布站起身来,咳了一声,“今儿周一,刘嫂不过来。” 嗖一下抬起头来,苏墨视线如小刀子一样射向裴琅,“你耍我玩儿呢。” “给你个锻炼身体的机会,昨晚上没直接晕过去还算不错,继续保持!” 裴琅说完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苏墨连瞪他的心都没了,她把手里的抹布直接儿的扔到垃圾桶里,甩手进了客房,里面挂着前段儿准备下的一系列的服装。 苏墨从里面挑选了一身极其普通的常服,一件贴身的酒红色小脚裤,上面是件长款的修身t恤。 两顿饭没吃眼瞅着就到中午,苏墨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她走进厨房,双手拢起脑后的头发盘起来,随手抽了根筷子往头发里面一插固定住。 拉开冰箱门看去,苏墨惊喜的发现里面有面条,她唯一拿手的就是清水面条,放上水放上面条,差不多了取出来就能吃。 裴琅出来洗手间,就见着苏墨换了衣服在厨房里捯饬,头发盘起来露出修长的颈项,裴琅极少见苏墨这样的打扮,平日里见惯了那种职业化的盛气凌人的装束,这会儿看着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若果不是眉眼间那股子风情,一眼看过去说是二十一二也有人信。 男人凑过去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做个白菜虾吧。” 苏墨回过头去看裴琅,“我不会,你要吃自己做。” “这还端起来了,给本公子烧饭是你福气。”裴琅轻嗤,在他眼里女人就是会烧饭的主儿。 虽然之前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伴几乎都是上床付钱走人,这么个流程,迄今为止他还真没尝着保姆佣人饭店大厨之外的某个人专门给自己做的饭。 难得今儿他上了这个心,这女人竟然不知好歹的推脱。 苏墨把煮好的面条盛出来,看着男人明显不好看的脸色她没说话,非常服从的从冰箱里把白菜和虾拿出来洗。 嘶—— 啊—— 砰—— 油溅到手上了。 锅里起火了。 碗掉地上了。 …… 裴琅脚步刚走至客厅,还没顾得在沙发上坐下来,就听着里面一阵儿的乒乒乓乓,都让他以为到了红蓝两军交战的战场上了。 他迅速倒回去,厨房里的炒锅里一阵儿白烟滚滚! 苏墨站在一边手里拿着勺子,那双眼睛里未见丝毫情绪波动,只是看着锅里没燃起火来的时候紧抿的唇线松了松。 她抬头,问,“先放白菜,还是先放虾。” 裴琅想,这女人和女人,还是有极其大的区别的,不止是外貌上! 男人额头挂了三条黑线。 “女人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你也就只能上得大床了!” 苏墨被男人话里的鄙视意思激怒,她手里的勺子往男人手里一塞,眉梢扬起一抹子挑衅的弧度,“有本事你做做试试!” 她明明没多余的动作,只是眉稍稍挑了点儿,眼睛勾人了点儿,嘴角的笑妖娆了点儿,可就这么几个点儿幻化出来的却是那股子九尾狐般勾人的样儿。 她一手掐着腰,仰着脖子看着裴琅,说出口的话不是平日里硬邦邦的语气,却反而带着股子甜腻味儿。 男人盯着她这副样子,眼底深色浓郁,他扬了扬手中的勺子,“真想试试?” “得了,你要说不行我也没意见,好歹我上得了床,你连床也上不去!” 裴琅拉住苏墨手腕一下子就把她抵在流理台上,“女人,你这激将法儿没用,我上不上得去床得问问你——这儿!” 男人手里拿着的勺子翻转过来,勺柄滑着女人胸前往下移动,只停在女人小腹靠下的位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3 喂饱了 苏墨猛的吸气,有点儿不敢置信般盯着裴琅。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这男人疯了吗。 “你,你不要脸――” “我还能更不要脸,你信不信?” 男人手中勺柄上移了几分,挑开她t恤的下摆贴在肚脐眼上,金属质地的冰凉贴在皮肤上只让苏墨一个激灵,她红着脸去抓他手中的物件。 这男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苏墨不敢跟他硬顶,她抓着勺子柄夺过来,声音柔软下来,仿似臣服般的哀求。 “你别闹了,我真饿死了!” 撒娇一样的语气,声音出来时娇娇媚媚的就仿佛上好的砂糖,这音调苏墨拿捏的极准,对付客户的招儿用到裴琅身上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丝莫名的情绪闪过眼底,裴琅盯了苏墨一眼,他拉着她的手覆上他的…… “你要不要先喂饱他?” 裴琅你个禽兽!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种马!苏墨恨死了这男人说要就能行的体质! 女人双颊通红,一双眸子因为吃惊而圆睁了开来,小嘴微张的样子,让裴琅忍不住的就低下头去轻咬住她的唇。 他俯下身几乎是发泄般的狂猛的撕咬着她的唇畔,舌尖在口腔里一阵儿的扫荡,苏墨只觉得气息都被夺去般,身子也在逐渐绵软。 “你做什么,放开!” 苏墨急了,她的腰这会儿还酸着呢,这么折腾下去谁受得了。 “你再动本公子在这儿把你办了!” 裴琅咬着牙怒瞪着苏墨,她这蹭蹭蹭的让他的火一路儿的往下窜,再动下去这中午饭谁也别想吃了。 苏墨非常异常十分听话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裴琅掐着她胳膊的手指也在微微用力,好一阵子才见他全身放松下来。 苏墨也跟着松了口气,流理台上放的面条早已糊成一团。这男人在这方面龟毛的厉害,自小生活条件的优渥,从来都精细到极致。 他嫌弃的看着苏墨做的那一碗面,直接下令,出去吃。 还是那家酒店,裴琅似乎是偏爱这地儿,苏墨是没意见,只要填饱肚子就行,只是别跟上回似的遇上江琳珊之流的,坏了兴致。 两个人是真的都饿了,那绝对是个消耗体力的事儿,一阵儿秋风扫落叶般把桌子上的菜扫荡一番。 裴琅抬起眼就见着苏墨咬着块米糕眯着眼睛一副子享受的样儿,眼睛弯成半月牙的弧度,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舒适笑意只看得男人眼睛发直。 饭后甜点,两篇薄脆松软的糕饼中间夹了点儿奶油,吃到嘴里只觉得唇齿留香,苏墨不算是嗜甜如命的女人,但是这里做的这种甜点她当真是第一次吃到,只觉得无比美味。 “啧,有那么好吃吗?” “要是不好吃能作为特色推出来吗?” 苏墨斜过去一眼,明白了的鄙视他。 裴琅拿着筷子去拨弄盘子里放着的几块儿,夹起一块往嘴里放,满嘴的甜腻味儿。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杯子灌了口水,“女人就喜欢这种甜东西,腻味。” 苏墨看着他面前碟子里咬了一口就放在盘子里的甜点,眉梢上挑出一分,“我以为你身边的女人都忌甜食,毕竟会发胖。” 这倒是真的。 “你倒是了解的很。” 裴琅身子往后靠了靠,难得心情舒爽的兴起聊天的兴致。 “因为她们垂涎你的美色和金钱,所以自然是要努力保持最佳形象。”苏墨扬起手里的勺子摇了摇。 裴琅手掌贴着桌沿倏然倾身贴近,苏墨吓得就想往后退,逼着自己装镇定,就听着男人戏谑的声音,“那你呢?” “我垂涎你的金钱。”至于人,敬谢不敏。 苏墨嘴角噙了笑,那抹嘲讽太过明显,裴琅脸色不郁,他俯身过去时勾起她的下巴,有细碎的光芒从眼底滑过,“我垂涎你的身体。” 滚! 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十足的暧昧,沈轩锐进来时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座位上的两人。 男人神色冷冽,只是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却觉得他们两人隔了万水千山。以为再见面是缘分,却原来竟是无望。 苏墨脸上似娇似怒的表情让他的心绞痛的仿若不是自己,恨不得抓住她的手将她自他身边带离,耳边响起的却是她坚定的话。 不管他是不是爱我,我只知道,我爱他。 “轩锐,这边。” 女子的声音不大,可是这样两个字响起来的时候苏墨还是觉得心脏仿似被捏住了,身体僵硬的厉害,一阵一阵儿的冷意汹涌而来,只觉得全身从里及外的冷。 裴琅视线微微眯起,脸色沉郁,他盯着苏墨一张瞬间苍白的脸,话语里的讽刺如冷冻的冰雪,“你摆这张脸给谁看,当我不存在呢!” ------题外话------ 咳咳――我知道很多孩纸等着勺子柄当那啥。但素,四某人突然良心发现不能这咩禽兽――嗷嗷嗷 推荐四某人亲亲好友:凤凰展翅塞牡丹《婚色,前妻撩人》 他掐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可可,我哪怕不能再跟你再一起,你的人你的心我都不允许别人再碰!” 她仰着脸,听听,这就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可可声带撕裂,几乎用唇语向他吼道,“可你已经脏了,脏到别人身体里面去了!” 当婚姻遭遇小三,人前,他公然承认孙绿乔的身份,并让她从小三的位子扶正。人后,他几次三番对她纠缠,誓要用身体在她心里烙下残忍的印记。 可可指着自己的无名指道,“我是你前妻,要上床找你老婆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琅心似铁 ------------ 064 情人 “我摆什么脸了,我从来就这样。book./ ” 被撞破的尴尬让苏墨忍不住的言辞激烈,沈轩锐在她心中是个无法碰触的伤疤,她只能允许自己去戳痛它,却容不得别人半点的窥视。 裴琅哼了声,还未及说话就见沈轩锐向这边走来。他身边站着个女人,一头柔顺的直发服帖的贴在脑后,清清秀秀大家闺秀的样子,看到沈轩锐就直接奔了过去。 两人随意交谈了两句就往这边儿走,裴琅看过去,这世界真小,还真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 “阿琅哥……真巧,居然在这儿碰上你。” 陈雪晗弯眸含笑的看向裴琅,拉着沈轩锐的胳膊就奔了过去,“轩锐,我给你介绍――” “不用,我们认识。”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苏墨耳边响起,男人站定在桌前,隔得那样近,近到她那么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大卫杜夫的味道,清冽淡漠,一如他的人,却是难得的耐闻。 “是,熟悉的很呢。”裴琅眉梢染笑,一双眼睛半睇向苏墨,其中的深意苏墨并非不知。 “怎么,上次听启安说陈伯父天天儿的忙着给你相亲,这相到哪一段儿了?” 男人说话直接的毫不含糊,只惹得陈雪晗脸上一阵儿红晕翻飞,漂亮的眼皮子微微掀开,看一眼沈轩锐后又迅速的撇开,“讨厌,真以为我就那么愁嫁啊!” 女人眼波流转间的倾慕可见一斑,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轩锐自从站在餐桌旁边,他的视线就未曾离开过苏墨,那双速来清冷的眼底涌动的暗流却是挡都挡不住。 陈雪晗自是不笨,那双漂亮的眼眸就顺着沈轩锐的视线盯了过来。 苏墨被盯的不自在,她站起身来,自动的挪到裴琅身边,“既然遇上了,要不,一起?” “阿琅哥,这位是?” 苏墨心里一紧,生恐自己撒的慌这会儿就给拆穿了,她手指揪住裴琅的袖口,仰起头看向他。男人眉梢挑了挑,眼底斐色蔓延,他伸手勾住苏墨的腰身,“情人。” 情人。 一个词两个方向,端看你怎么理解。 苏墨眼帘微垂,忽略心底苦涩,硬生生装出一抹羞涩状来。 沈轩锐眼睛很深很深的看了苏墨一眼后转向裴琅,他面色冷淡而平静看不出半分不适,手指却暗暗用力蜷起,“不打扰了,还有其他人,我们定了包厢。” 陈雪晗抿唇轻笑,把两人间的动作深深看在眼里,“我可不要当电灯泡。” 沈轩锐迈开步子率先离开,刚迈出的步子又倏然收回,“墨墨,你还记得后天什么日子吗?” 后天,后天? 苏墨身子僵了僵,就见着两人已经快步离开,她脑子转了转,因着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 腰上倏然一紧,苏墨回神,扭过头去就见着裴琅一张风雨之势欲来的阴沉,她心突突跳了两下,“你……” “怎么,介意你被我上了,所以你被甩了?” 苏墨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什么跟什么呀,你放开,我要去洗手间。” 她手指覆上他的,却扳不开男人紧扣的手掌,苏墨脸色涨红了一分,却顾忌着在公众场合不敢放大声音,也不敢剧烈的挣脱。 “裴琅,你注意点儿形象好不好,这里是公众场所。” “我也没把你脱光了!” “你……” 两人间的动静已经引来不少侧目,苏墨挣不开,索性也不挣脱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她咬咬牙身子往他怀里更依偎过去一分,“阿琅,你要不要先坐下。” 声音婉转妩媚。 裴琅让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愣了愣,不过这接触久了也能猜到这女人三两分的心思,男人胸腔里溢出笑意,贴着她耳朵说了句话,顺便也把她按坐在自己一侧的座椅上。 “晚上回去叫叫听听。” 苏墨红着脸瞪他。 饭已经吃差不多了,两人又坐了会儿,裴琅拿起钥匙去提车,苏墨站在酒店门厅前面等着,秋风带着点儿清爽,不过正值中午算不得冷。 “苏墨!” 一声娇俏清脆的女音,苏墨顺声抬起头来看过去,就见着沈萱童挽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两人的这方向看来正是自己身后的这家酒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5 香墨弯弯画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含的盛气凌人,苏墨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她低下头去,看到正拾阶而上的两人。百度搜索,旁边那位,只需一眼苏墨就认出她是谁,沈轩锐的母亲,耿云。 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五年来她的样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保养得当的皮肤,一身气质雍容华贵,她的眉眼极其妖娆,只是画的妆容掩去了那些勾人的神韵。她的脸上仿似时常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一眼看去并没有寻常世家夫人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劲儿。 但是,倘若你坐在她的面前,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压迫感却让人无法招架。 五年前,苏墨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落荒而逃,她至今仍记得当时她那凉薄的眼神和话语,冷漠无情却笑容温暖。 “你叫苏墨?好名字!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 苏墨猛的抬起头来,看向耿云的目光带着某种震惊的疑惑,她眼神防备的看着耿云,唇线抿成一片惨白的颜色,却不说话。 这是妈妈给她起的名字,外人看来或许觉得硬气了,小的时候她还哭着回家找妈妈,小朋友取笑她的名字是男孩的名字。 妈妈就给她读这首诗,告诉苏墨,她希望这样一个中性的名字能给她带来福气。 巾帼不让须眉,妈妈希望墨墨以后可以独立,不缺女孩子的柔媚也不失男孩子的硬气。 那时的康文心有着异常温暖的笑容,她的笑颜让人安心而舒服,她的手指总是轻柔的恺去她脸上的泪,然后取笑她,“再哭要成小花猫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日烟消云散,本是苏承源的一场浩劫,却间接颠覆了她的人生。 “你妈妈没告诉你吗,我们也算得上是远亲。若论辈分她还该喊我一声小姨。” 手指紧紧蜷缩起来,那时的苏墨不过二十岁,她完全应付不来这种大人世界中的诡窘波转,更不明白她特意提起这种关系是什么意思。 早先的村子,从前的大家族旁支错节到最后也不过是同乡,若是硬要攀亲戚也不是不可能,耿云和康文心年龄相仿。苏墨不明白,今儿她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跟我攀亲吗?沈夫人,你高攀不起!” 二十岁的苏墨,嘴巴丝毫不饶人,她仿似知道今儿的碰面势必不会有好事情,却不肯让自己在气势上先输人,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排斥让她全身都进入战斗状态。 耿云也不恼也不怒,只是倏然抬起来的眼带着逼人的压力直射过来,看了数秒后突然勾唇轻笑,“牙尖嘴利。苏墨,我不跟你拐弯抹角,你跟轩锐不合适,趁早分开。” 苏墨脸色变的惨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盯住耿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了我就得听?你该管的人是沈轩锐不是我!” “而且,你越是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我还偏死了心的跟他在一块了,除非他不要我了,你能怎么办?!” 耿云放下手里的茶杯,她蹙了蹙眉,冲着服务生厉声喝道,“你们这是普洱吗?这么差劲的茶叶也好拿出来上,换掉!” 服务生一个劲儿的道歉,利马索的去换茶。这才见耿云脸色稍缓了些。 她复又抬头去看苏墨,“这什么人配什么,当真是一点儿差错都不行,它这普洱苏墨你喝着或许不错,但在我嘴里就变了味儿。” 耿云一个明讽暗贬,苏墨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她捏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把指甲绷断。 “最近你们苏家不太平吧,苏墨,用着我提醒你是什么原因吗?” 嘭的站起身来,苏墨双手撑在钢化玻璃质地的台几面上,她的眼睛赤红,狠狠睁大的双眼努力控制住想要掉出的眼泪。 “沈夫人,今天我站在这里只说一句,你,没有任何资格来约束我。还有,我告诉你,无论苏家正在经历什么,都与你无关!” 苏墨站起身往外走,几步之后她倏然停住脚步急转回来,那张明艳靓丽的脸孔带着显见的愤恨盯住耿云,“我希望,这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你这张脸,让我作呕!还有,我忘了告诉你,我知道所有的一切。” 再不顾耿云难看的脸色,苏墨急步走出茶馆。那一路她眼里的泪绷都绷不住,头一次觉得全世界都是欺骗,所有的人都面目可憎。 “哟,这是巧合啊还是蓄谋啊!都盯梢盯这儿来了!” 沈萱童的声音尖细,拐着调子嚷嚷,明白了的找刺儿,但是苏墨不吃她这一套。先不说沈萱童还小她两岁,就算是论阅历,她也没半点儿可张扬的地方,唯一的就是她的好家世和高学历。 苏墨视线从耿云身上移过去,思绪从过去抽回来,可心脏的地方居然还一抽抽的疼痛。 裴琅乍眼的银灰色跑车驶过来,男人摇下半边车窗,手臂搭在窗沿上,半侧了身子看过来,苏墨视线轻蔑的扫了眼沈萱童,越过她们就往下走,完全的不予搭理。 耿云的视线落在苏墨身上,那双素来冷静的眼眸微眯了下,这个女孩子出落的愈发明艳,那双妖娆的眼眸,简直…… “喂,你跑什么――啊――” 眼看着苏墨连理都不理她的往下走,沈萱童想都不想的去拉苏墨的胳膊,手指触上她袖子的时候,只见苏墨猛的抽手,反手一个巴掌甩回去,不给任何人反应的余地。 清脆的巴掌声和女人的尖叫同时响起,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沈萱童捂着脸几乎不敢置信,那双水润的眸子溢满眼眶,她恨恨盯向苏墨的眼神利的想把苏墨给千刀万剐了。 “给你一耳光是轻了,沈萱童,你妈没教你要有礼貌吗?听着,我叫苏墨,不是喂!” ------题外话------ 噗――嗷嗷嗷。裴公子你睁大了眼看着…尼玛,我们家墨墨强悍着呢,别惹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6 动他女人 裴琅撑在车窗上的胳膊猛的滑了一下,靠,这女人出手也太迅速了! 要是他没看错,边儿那位正是沈博荣的妻子,他老妈的麻友。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而这位被甩了耳光子的女人应该是沈博荣最疼爱的小女儿。 裴琅头疼的揉揉眉心,看着酒店门口倏然围拢过来的人群,他忍不住的就想叹气,这女人真他妈的太能惹事儿了。 “给你一耳光是轻了,沈萱童,你妈没教你要有礼貌吗?听着,我叫苏墨,不是喂!” 苏墨甩了甩手腕,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她用了多大的劲儿甩沈萱童,她的掌心就有多痛。冷冷的一句话,几乎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连着教训了两个人。 冷冷哼了声,苏墨看都不再看两人转身向下走去。 白沙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沈家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是见了面敬三分了,就是不敬的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耿云脸色丕变,当着她的面这么嚣张放肆的苏墨算是第一个。先不说沈家就是她这年龄摆在这儿也由不得她这样。 “站住!” 一声厉喝自身后传来,苏墨只觉得全身冷意涔涔,往前走的步子只是略一停顿,复又往前走去,完全不把耿云放眼里。 周围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认识苏墨的人自然少,但是识得耿云的人却是不少的,苏墨嘴角勾着一抹子凉薄笑意,那双妖娆眼眸中散发出的冷意连自己都要冻伤。 “没教养的东西,萱童出言不逊在先,你动手打人在后,我还真以为康文心能教育出什么样的人来!” 脚步,停住。 苏墨半转身子,她微扬着脸,阳光打在她光洁的面部,只觉得她嘴角的笑容弧度益发的诡异,那双妖娆眼眸微微眯起,拉长的弧度里有冰冷的恨,蚀骨无情。 “您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没教养的东西,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呢?沈夫人,我乐意! 烦请您别扯上我妈,从你嘴里说出她的名字我都觉得肮脏。别以为顶着沈夫人的名号你就能高贵了多少去,不过是别人捡剩下的。 也别整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乍响,脆裂的几乎撕破耳膜。 耿云一张脸气的通红,胸腔不住的起伏,她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甩手出去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妈――”沈萱童惊呼。 惊呼声,窃窃私语声汇成一团,这一场闹剧似乎愈演愈烈。 苏墨不妨她突然的动作,整张脸被煽的偏到一侧,身子晃了一下猛的跌进一具坚实的胸膛。她死死咬住牙,唇角有溢出的血渍,一会儿的功夫白皙的面庞上红红的五指印异常清晰。 舌尖轻抵在唇畔,能尝到细微的血腥味,她冷冷的笑,可她脸上的笑悲伤到让人不忍心去看。 一只手掌倏然覆上她的眼睛,盖住她眼睛里极力隐忍的酸涩,苏墨只觉得鼻头一酸,咬住唇畔的牙齿深深的刺进唇肉里,没有任何的哽咽,但是裴琅却觉得掌心里一片温热湿润。 裴琅幽暗的眸子眯成一种狠戾的弧度,他本来不过是当做一场好戏来看,却没想到闹到这地步。 “哟,沈夫人好大的气性,这是比谁力气大吗?” 男人声音带着骨子吊儿郎当的油气,一众围观的人群里窃窃的笑声响起来,豪门间的趣闻大家都想掺一脚,若是能发现什么隐秘更是了不得,拿到报社去说不准还能赚的一把子外快。 裴琅抬起一脚踢在酒店旁边的装饰的青花瓷瓶上,哗啦一声巨响后,一人高的巨大青花瓶子碎了个彻底,一众人尖叫着跳开。 “看什么看,都他妈的给我滚开!” 男人脸上的阴沉骇人的狠,暴烈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心生寒意,裴琅阒黑的眸子扫过众人,直逼的人落荒而逃,闪得闪,躲得躲,再不敢看热闹。 无论什么原因,什么人,在他面前动他的女人,先得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7 傻了? 裴琅松开苏墨的脸,他手掌扣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苏墨满身满心的苦涩,阳光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反而,是身前这个男人,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传递给她。(book./ ) 眼睛又有些发热发烫,苏墨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她最狼狈最脆弱的时候偏偏是眼前这个男人次次给了她温暖和支撑。 双手伸出环住男人的腰,苏墨整张脸埋在裴琅的胸前,放肆的将她所有的委屈都交给这个男人,或许,她也可以任性一回。 耿云早已从方才的一片错乱中恢复过来,她稳了稳心神,看看沈萱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的就蹙了蹙眉心,她抬起头看向裴琅,那双眼睛里的波澜已经被掩饰的极好。 她的视线定在两人身上,眼睛里一闪而逝一抹鄙夷之色,只是视线转至裴琅脸上时神色已经收拾妥帖,端看这相依相偎的样子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定然关系匪浅。 “妈,这是闹的哪一出?” 外面的动静终究惊动了沈轩锐,他走出来就看到耿云和沈萱童就站在一地的碎花瓶中,边儿上裴琅怀里的人是――苏墨?! 男人清贵冷峻的脸上一抹阴郁,现场的情况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到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人说起门口的闹剧,沈夫人给了个漂亮女孩子一巴掌。 想来,定是苏墨。 沈轩锐看过去,那双清俊的眸子里蕴满风暴,却终究没有释放的余地。 无论是安慰还是其他,仿似都没有他插话的余地,沈轩锐满心无力,只深深看一眼苏墨后转身去处理这剩下的事儿。 听到沈轩锐声音的同时,环着裴琅腰身的胳膊收紧了下,男人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他眼色微沉,抬眸盯向沈轩锐后又落在沈萱童母女身上。 “这只小猫爪子利的很,以后见了面还是绕着点的好,伤了谁谁自找的。”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她活该挨了苏墨一巴掌! 沈萱童气的瞪起一双美眸,却只看到男人健硕的背拥着苏墨上了车。她气怒的跺跺脚,“妈,这个人谁啊,这么嚣张!” 耿云看了她一眼,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在国外呆了这几年是当真没把我话听在耳朵里,我之前给你说的你爸给你相中的人是谁,估计你是从来当笑话吧。” “妈,你不是说真的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呢,我是真的以为你在开玩笑呢。他就是裴阿姨家的儿子裴琅呀!”沈萱童几步追上耿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可哪儿还有人的影子。 只依稀记得这男人相貌精致,气势嚣张,倘若是这样的人,倒也不排斥。只是,想到苏墨,沈萱童手指轻触脸颊,方才被抽到的地方还隐隐的疼,她一股子怒气涌上来。 “妈,她怎么跟裴琅走一块了,真是本性难移!” 沈轩锐单手插在口袋里,让耿云她们先进去,他在外面站了会儿。今儿是谈他跟陈雪晗的事儿,无非又是一起商业联姻,各取所需的婚姻。 倘若无法与自己心底的人携手走过一生,那么与谁去领那一纸证书都已然是形式而已。 只是,父亲想要把萱童和裴琅凑在一块儿吗? 沈轩锐清俊的眸子微微眯了下,豪门之下有几个人是因着自己的喜好决定婚姻归向,只是,他只希望墨墨的拒绝仅仅是因为不爱,而并非其他原因。 倘若有一天,他发现背后的真正原因不是不爱,他会悔恨一辈子错过今天的相守。 沈轩锐突兀的就想到苏墨拒绝他的话,她说,她爱的人是裴琅。她的话字字坚定,他几乎听不出任何的虚谎。 即便他还有怀疑,那么方才两人之间依偎的姿势,却是让他彻底心凉。他的墨墨从不是个轻易信任他人的人,除非认定,否则不会那么轻易的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摊开在别人面前。 沈轩锐眼睛盯向跑车离去的方向,背着光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绪,只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印在地板上,曾经的荒唐仿若真的已经离去,当事人却不知道他当时为了她究竟做了什么。 现在看来,却是,一切都晚了。 裴琅把苏墨塞进副驾驶室里,她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衫不放,仿若在寻找支撑自己的一股力量,最后还是在男人直直的视线中收了手,她缩着座位里,任着裴琅给她系上安全带后发动车子,就仿若木偶般没一丁点儿的动静。 裴琅撇过去一眼,伸手毫不怜惜的按上女人面颊上红肿的一片,“傻了?” 嘶――疼疼疼疼―― 苏墨狠狠吸了口气捂着脸瞪向裴琅,那双眼眸里含着泪,一副子委屈兮兮的样儿,“你有病啊你!疼死了!” “啧,就你这样儿的还跟人打架,没打残了你算是好的,说你傻你还别不信,打了人不赶紧儿的闪等着让人揍回来的也是少数。” “谁想打架了。” 裴琅一阵儿的冷嘲热讽,苏墨一手捂着脸咕哝了一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光芒却在逐渐暗淡下去,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焉儿吧唧的。 只是那眼睛里露出的层层叠叠的恨意却躲不过裴琅的眼睛,男人利落的打着方向盘直接往别墅奔去,逼仄的车厢空间里,苏墨一句话没说,整个气氛沉闷而压抑。 车子停稳在别墅前,苏墨才仿佛找到声音般说了句,“裴琅,我们以后好好的,成吗?” 男人打开车门探出半边的身子倏然收回,那双幽深如黑潭的眸子盯住苏墨,嘴角勾了勾,“你说什么?” “没有,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苏墨扁了扁嘴巴后径自打开车门往外走,裴琅揪住了人却撬不开她的嘴了,见着她这一脸精神恹恹的样子也不难为她,直接放生。 苏墨回到卧室蒙上被子装鸵鸟,那些过往不是翻过一页去就好了,就跟一根毒刺一样扎在心里让你时时刻刻的难受。 当年妈妈强硬的坚持离婚,那么温柔贤淑的女人,一辈子就只想撑起她所爱男人身后的那个家,却终究是被情狠狠的伤了。 她选择了放手,并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将自己困在了一个精神牢笼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068 没你的好处 苏墨蒙着头迷迷糊糊的想着,头上的被子被人抽开,一块儿冰凉的东西就贴在脸上,只冰的她一阵儿激灵。book. 网 她挣开眼,就见裴琅用毛巾包了冰块拿过来贴在她脸上红肿的地方。 “捂着,你也就这张脸能看,要毁了你也别混了。”男人脸上阴沉沉的看着有点儿小别扭。 苏墨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顺势坐起身来,身前还拥着薄薄的被子,那双沉黑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就是对我再好,我身上也没别的好处能供你挖了。” 裴琅见着她一手托着冰块敷在脸颊上的样儿,忍不住的就笑出声来,这女人是得多别扭才能说出这般儿的话来。 “那就把本公子伺候好了。” 男人那股子痞劲儿又来了,苏墨直接偏开头不搭理他。 裴琅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琅誊的几个项目还等着他确认,临走了,像是想到什么,裴琅又折回身来,“今儿看在你挨打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之前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都趁早的给我掐断了。” “你这样儿,别说还真有点儿吃醋的样子――” 苏墨抬起头深深看了眼裴琅,那小眼神儿勾的,要不是双眼还通红着他还真得琢磨琢磨这女人成心的勾引他。 “我还真就是吃味了,有补偿?”裴琅退回大床边,单手掐住苏墨尖细的小下巴看进她的眼睛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男人话里的深意,似真似假,让人猜不中。 苏墨一张脸慢慢就染上红晕,他拍开裴琅的手腕,只觉得被人抽过的地方*辣的疼,火辣辣的烫。 裴琅轻笑着退开身,伸手掐一把她的脸,“啧,跟我叫板儿,先把这张脸皮练厚了。” 人已经离开,苏墨怔怔盯着门板发了一阵儿的呆,最后颓然的倒在床上。有时候一些事儿不能多想,一些情绪不能细纠,否则带来的连锁反应无可估量。 手里的冰块透过毛巾把温度传递出来,冰冰凉凉的,心里有一块柔软在逐渐坍塌,已经多久苏墨已经没有这样的待遇。 或许在别人只是举手之劳,在她眼里心里却是难得的关怀。 这些年她一个人惯了,习惯了独自去承担,突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才知道有人扛着的滋味儿真的无法形容,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暖和轻松。 按在脸上的手使劲儿的按了下,疼的苏墨嘶的一声,眼眶微微热了热,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一瞬间里突然有些儿多愁善感。 陈启安把手里的项目表交给裴琅审核,从尚局那儿听来的消息,苏承源也插手了这个项目,而且来势汹汹,明白儿的冲着琅誊来的。 裴琅随手翻开几张表,“苏承源胃口挺大啊,他的资金链怎么样?” “我打听过了,资金这块儿上貌似没什么大问题。” 是吗? 裴琅沉吟了下,当年离开白沙市的时候苏承源直接申请的破产,实际上也当真没损失他多少,这会儿卷土重来看来也是做足了功课。 “找几个关键人物,给我拿钱狠狠砸,确保琅誊百分百没问题拿下来,这是其一;其二,给他们打个招呼,苏承源要想砸钱就让他们接着!” 整不死他! 陈启安看一眼裴琅,“你这招可够黑的。” “启安,这人你放心里盯着,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么对他还是轻了,惹急了本公子让他从此消失。”裴琅脸上神色一瞬间阴兀到极点,眼睛里嗜血的光芒倏然闪过。 陈启安略一沉吟,裴琅这神色有一段时间极其嚣张狂妄,甚至法制都不曾放眼里。但是裴琅父亲这一辈人的政绩都摆在那里,容不得他放肆。 “这事儿我有数。不过,上回你打发的那女人据说这阵子跟他走的挺近的。我说,你们俩口味倒还真的挺一致。” 陈启安半是讽刺半是调侃,惹得裴琅脸色一阵儿的黑压压的,这不明白的说他眼光不行吗。 “不过是个玩过期的女人,倒是也犯不着去在意。整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裴琅不愿在这种事儿上多说,光是想到苏承源这人,裴琅跟闻了坨屎似的哪儿都一股子臭味! “对了,发个好东西给你。” 陈启安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子,几秒钟后嘀嘀的两声短信提示音,裴琅拿过手机一看,是条彩信。 “什么东西――” 点开来,顿住! 他和苏墨那日的合影,背景是白沙市的街道,焦距的问题,整个背影有些儿模糊,反倒是衬得人无比清晰。 两个人的侧脸,她的头轻靠在他的肩胛处,纤弱的模样。而男人的侧脸异常迷人,隐隐看到那抹嘴角勾起的弧度和半垂的眼眸。 不得不说这样子,硬生生把男人身上那股子戾气给削减了几分,倒是让人觉得温柔无比。 苏墨是个冷静而理智的女人,光听听她的风评吧,跟温柔婉约纤细脆弱什么的丝毫挂不上一丁点儿的边。 但是,仿似每次她这样,都跟一个人脱不了干系,沈轩锐! 想到那天苏墨那样子,还有,昨天的事儿,裴琅忍不住的就有些儿心烦气躁。 安慰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不是有病是什么?!想想都觉得晦气,他裴琅倒贴的女人成沓的,还没见这么不长眼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狗仔了!” 裴琅手指按在触摸屏上,这照片照的还真挺唯美。 “沐媛委托,不好推辞。” “啧,还真以为我妈能帮她什么,这么费心费力的监督我,就为了能听到我哥的消息。” 陈启安镜片后的眼睛微闪,没说话,转身往外走去,裴琅看他转过身的背影,忍不住的还是提醒,“要我,喜欢了就先上了再说,放身边的肥肉不吃等着送人嘴里,你也有够废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一沓纸张走出了办公室。感情这东西不是逼来的,在爱情观上他跟裴琅完全是两码事儿。 裴琅是掠夺惯了,从没想过自己会栽跟头,身旁一径儿的人捧着,到哪儿不是嚣张的主,尤其是这几年把琅誊推到这个高度,更是没几个人敢招惹他。 但是,他不一样,强扭的瓜不甜,倘若季沐媛一直无法放手,那么他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有时候维持一张朋友的面皮自是好用。 陈启安忍不住的就想笑,他跟季沐媛,也算得了同类人了,不轻易放手。 裴琅看着手机上的这张照片,几经犹豫后还是存在了相册夹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第一卷 ------------ 069 夜总会遭绑 苏墨请了假没去公司,脸上的肿经过一天后倒是消去了不少,忙惯了的人这一下清闲下来倒是有些不适。百度搜索, 下午苏墨直接打车去了军都医院,简单跟方医生交流了下,康文心的病情算是稳定,要想恢复还要有极长的一段时间,精神类的疾病也属于是慢性病了,不是骨头断了接起来就能放心的病。 苏墨去住院部走了趟,医生说她刚刚睡着,苏墨才放心的走进去。 睡着的康文心脸色一片平和,看不出任何的异样,除了脸上有些浮肿外,跟没生病的康文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病房里一片静谧,苏墨就在凳子上做了会儿,神思恍惚间就回到过去,那时候的康文心异常温柔,苏墨觉得她跟父亲般配极了。 一主外一主内,搭配的天衣无缝。可就是这么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最终也终于是分道扬镳。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大半身子露在外面。 苏墨回神,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她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康文心,“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墨墨。” 无论,你是不是需要我。 静静站了片刻后,苏墨起身离开,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康文心紧闭的眼睛里一股热泪顺着眼角滑出,在苍白浮肿的脸上有着一种触目惊心的悲伤。 墨墨,妈妈不该怪你,可是却无法接受! 苏墨一个人跑到大学旁边的那家咖啡店坐了一下午,不是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就算是沈轩锐不提醒她也是知道的。 今儿是他的生日,她曾经答应过他的,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却终究没有兑现。现在想来,却觉得后怕,幸亏没有。 掐断了他打来的n个电话,最后干脆关机,望着咖啡店里进来的年轻男女,苏墨一边感叹着年轻真好,无忧无虑,一边又觉得时光当真是一去不复返。 天色渐黑之后,苏墨才走出咖啡馆,大学外面古朴的街道,高大的法国梧桐掉了一层树叶,走在上面踩着沙沙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就能看到那张年轻而明媚的脸,她站在树旁,围着围巾看着不远处跑来的男人巧笑倩兮。 一直晃悠到天色完全的沉黑下来,苏墨看着漫天星子沉沉的呼出口气,断了就断了,别再互相牵扯。 开机后第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是叶子,火急火燎的声音,“墨墨,你死哪儿去了,电话打不通。” “嗯,没电了,刚开机。” “哎呀,我不能喝了,你也别喝了……”叶子的声音错乱碎碎的从听筒里传出来,听不太清楚,但隐约也知道是在跟人喝酒。 苏墨能听到对面背景音的嘈杂和靡乱,忍不住的就蹙起眉心,“你在哪儿呢?叶子?” “啊,救命啊,你怎么这样……” 叶子的声音仿佛都要哭出来了,苏墨在这边急的要命,匆匆要了地方就挂了电话。 苏墨顾不得问什么原因就打了车往欲诱赶,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吃干抹净的,叶子跟谁出去的! 下了车,苏墨拿起手机打给叶子,对方居然无法接通!靠! “咦,琳珊,那不就是裴公子的新欢吗?!” 江琳珊回过头去,就见着苏墨正匆匆穿过停车场往欲诱的大厅走去。江琳珊嘴角勾着笑,身子半倚在车窗旁边,眼睛微微眯了下,“kelin,欲诱有你认识的人吧,给我绊住她。” “绊住她是小事儿一桩,接下来呢?” “接下来――” 江琳珊嘴角勾起抹狠戾的弧度,带着一种疯狂的嗜血,她扔掉手里纤细的女士香烟,“找个男人上了她,我还就不信裴琅能留着这么个破鞋。” “呵,裴公子的女人谁敢碰啊,又不是真不要命了,黑帮南夜爵都让他三分,当初裴琅和南夜爵抢女人的事儿在欲诱都传开了,谁不知道啊。你悠着点儿,我可不想惹麻烦。” “行了,不会给你惹麻烦,你只要让人绊住她别让她从欲诱走了就行。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不过是教训她一下,出出心里这口恶气。一样都是卖的,还自以为多么清高。” 江琳珊不耐烦的摆手,见kelin打过电话后脸上才又浮现出一抹笑容,她脸上化了极浓的妆容,厚厚的一层却遮盖不住满脸憔悴。 “琳珊,裴琅这样的男人过了就过了,扒着不放对我们没好处。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看你精神头儿不对。我前天听人说你又搭上条线儿,对方貌似来头也不小。” “我能遇上什么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两人关了车门往欲诱走,江琳珊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语音娇滴滴的婉转动人,“我在欲诱见到个熟人……” 苏墨闯进大厅,她焦急的翻出叶子的号码拨过去,无人接听。气的苏墨想把手机摔了,前台根本没有登记叶子的名字,找不到她在的包厢。 苏墨急的团团转,林晓叶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儿断残。苏墨还记得她刚进公司不久,缺钱了去找老宋预支工资,出来的时候就碰上叶子。 第二天叶子就找拿了张银行卡给苏墨,说是里面有一万块钱,等苏墨有钱了再还。 苏墨当时就懵了,这姑娘就这么信任她? 然后,过了几天后苏墨见叶子跟路边一对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在交谈,眼瞅着叶子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给了人家,还以为是熟悉的人,结果回来一问才知道,说是来外地来探亲的结果没找到亲戚的家,也没钱回去…… 还自以为做了好事,洋洋得意的说人家有天会还回来……结果没几天就见报纸上等了这种类似的诈骗新闻―― 苏墨对叶子的感情,很难形容,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别人伸出的援手,释放的善意,哪怕一点点都让你永远惦在心里。 苏墨急的团团转,拿着手机使劲儿的拨,电话通着就是没人接――这样一来,苏墨更是担心,这里什么人没有啊。 苏墨走在包厢边的通道里,一边准备打电话给老宋问问今儿有没有安排叶子公差,只是刚一转身,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一块湿润微凉的布覆住苏墨的口鼻。 女人的身子挣了几下,睁大的眼睛抬头能见到顶部装饰的琉璃灯盏在眼睛里逐渐模糊,苏墨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想要按下去,却只觉得手腕一紧,手机被人取走。 对方一点声音都没出,苏墨辨不出究竟是谁,身子被人拖着往前走,她朦胧的双眼里只看到一个倒出来的房间号。 漫天漫地的恐慌,却抵不住突兀袭来的黑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 ------------ 琅心似铁 ------------ 070 裴琅可以,别人不行 叶子看着沈轩锐,那双圆鼓鼓的眸子里竟是不赞同。book./ “亏了你长了这么张倾倒众生的脸,你说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儿啊,这是欺诈,欺诈,你懂吗?!你让我把墨墨骗来,我也照着你说的做了,你干嘛把好好一杯饮料倒我身上?” 林晓叶揪着穿在身上的毛衫,橘黄色的毛衫下摆处一大片的深色可乐渍,虽说是地摊货一件超不过五十块,也不能这么糟蹋。 倾倒众生―― 沈轩锐眼角抽了抽,这姑娘会不会用成语? “为了更逼真。” 逼真?叶子脑子转了转,回想她当时说了神马东西? 啊――救命啊――你怎么这样―― 一想,林晓叶脸黑了一大半儿。这,这话儿也太太邪恶了―― 脸蛋长的好的男人和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一路货色,忒毒了。林晓叶心里默默的鄙视了沈轩锐一把,决定以后要擦亮眼睛看人。 帅哥果然是只能看不能接触的。 “话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家墨墨的事情,所以她才不接你电话?” 沈轩锐清俊的眸子闪了闪,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意滑出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良久就在叶子觉得他不会说的时候,却听他说,“因为,我骗了她――做了跟你刚才做的一样的事儿。” 喝――这个男人,成心儿的耍她! 林晓叶咬牙,“墨墨要是把我放在拒绝往来户,有你好看的。我还是打个电话让她别来了――” 说着叶子就去摸自己的手机,滑开屏幕准备给苏墨去电话,沈轩锐也不阻止,这会儿功夫苏墨应该能到了,可是她没来,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那定是十足的决心要跟他断了。 狠狠灌了几杯酒,沈轩锐突然轻笑出声,那抹刻骨的悲伤印在脸上,只看得叶子一阵儿的心酸。 忍不住的叹息,哎,爱情就是折磨人呀。看,帅哥也被折磨。 (⊙o⊙)… 叶子把电话拨出去后,却出来一行字,中国移动卡已被关闭,是否打开? 林晓叶欲哭无泪的看着上面那个飞机符号,是神马时候按到了离线模式啊! 哭死―― 再拨过去,苏墨的手机却是已关机,叶子看看手机,再看看沈轩锐,忍不住的叹息,这就是传说中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长的帅又咋滴,还不是入不了我们家墨墨的眼。 反正她是从没听墨墨提起过沈轩锐,看来是没的分量了。 叶子不禁想到了琅誊的裴琅,那男人简直就是黑天使啊,霸道到极点,不过看墨墨在他面前吃瘪的样子才让人觉得,苏墨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澜星的客户经理不过是她谋生的画皮,拨开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叶子捏捏自己的脸皮,当美女真好,一大把的帅哥围着转,改天儿她也去整个容拉拉皮,省的她老妈拿一副嫁不出去的滞销货的眼神儿瞅她。 “喂喂,你还喝啊――” 桌子上的酒瓶子越来越多,多到叶子几乎以为这男人今儿是不把胃喝穿了不罢休,她手忙脚乱的藏酒瓶子,然后听着这个醉糊涂的男人抓着她的手喊墨墨。 林晓叶觉得自己人品了,但是本着朋友夫不可戏的原则,她还是很规矩的把他的手挪开,拿着手机求救去了。 江琳珊合上门板,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她眉目间愈发的狰狞,女人修剪得当的指甲贴在苏墨白皙的脸皮上几乎想狠狠划破这张脸。 江琳珊眼里的恨意犹如漫漫无边的白雾,她现在几乎不敢穿任何暴露的服装,对于明星而言,身体不能露你还能干什么? 是苏墨毁了她。 包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在一片静谧中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振动,江琳珊拿起手机,男人桀骛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夹着股子阴冷只扑向江琳珊。 “琳珊,不枉我疼你一番,怎么做你知道吧,等我过去。” 话说完,那边匆匆就挂了电话,江琳珊收了线,那双眸子蒙着曾迷离望向前方,她与苏承源的见面很戏剧,以为是碰上了另一个更好的选择。 却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个男人,疯狂残酷的手段折磨人的意志,逼着人往他想要的方向调教,这样的恶趣味。却在某次高。潮时嘶哑的问她,裴琅也是这么上你的吗? 她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根本回不了话,男人却仿若并非等她回复,仿若自言自语又仿若是给她警告,“被苏墨取代了,不甘心吧,她不是你能动的女人,离她远点儿。” 那一刻,江琳珊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找上她。 却原来,还是苏墨。 看看时间,那男人应该马上就到,江琳珊拍了拍苏墨的脸站起身来,手指贴上边上自己的手包时,女人的眼睛眯了眯,她嘴角勾着笑,起身倒了杯水。 从包里取去一粒药片,落入杯子时兹兹的气泡一下窜上来,就见着那粒红色的药片在水杯中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旋转,变小,消失,水色泛着妖艳的红,透明的玻璃杯子,一眼看去就仿若葡萄酒的颜色。 女人涂着鲜艳甲油的指甲扣住苏墨的下颌,强硬的逼着她喝进去。苏墨完全没意识,被呛的一个劲儿的咳嗽,身上绵软无力,抵不住女人强硬的动作,本能的吞咽下去。 直到杯子里的东西全灌进苏墨肚子里,江琳珊才作罢,松开手时能看到苏墨脸颊两侧两个明显的手指印子。 “好好享受!” 抽了张手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江琳珊一步不停的走出房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回笼,苏墨只觉得全身绵软的厉害,使不出一分力气,她睁开眼,入目的黑暗让她一下子辨不清周围的情况。 她动了动身子,能感觉到身下是绵软的床褥,皮肤贴着布料的感觉,苏墨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响,虽然看不见,她却那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赤。裸。 耳边还有传来的簌簌的链子声,苏墨心底的紧张加剧,心脏砰砰跳着,手臂撑不起身体的重量,用力了几次却都跌回原地。 她咬着牙,几乎不敢置信的摸着手腕上被套住的两个铁环,金属的凉意一直蔓延到骨髓里。 窗口的帘子全部拉死,厚重的帘布阻挡住了外面射进来的光线。 叮―― 打火机的火焰在一室黑暗中燃起,男人点燃一根烟后,整个空间再度黑沉下去,只有男人指尖那一点红光。 “谁?” 苏墨猛的转过头去,火焰灭掉前,她能看到男人那张偏向阴柔的脸,心脏咚的一声,她只觉得全身都被一股子冷意给攫住。 “小墨,我等你醒过来可等了有一段儿时间了。” “苏承源,你变态!” 苏墨张嘴就骂,可话出口方才觉得有气无力。 男人站起身子,对她的话似乎早已经免疫,从来都不以为意,他手掌按向墙壁的开关,灯光大开,倏然而来的光亮让眼睛一下无法适应,苏墨偏开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就见着男人已经站在床前。 身上盖着被单,因为身子半撑的缘故,被单往下滑了一分,露出圆润的肩膀,和胸前起伏的胸线。 “你,别过来――” 苏墨双目赤红,警惕的盯向男人,她恨极了自己现在这样被动的样子,全身甩不出一丁点的力气,任人宰割的样子。 男人手掌压住床尾被单的一角,手指只是轻微用力就见苏墨身上的被单被扯开了彻底,女人白皙的身体就暴露在空气里。 “苏承源,你王八蛋,禽兽不如,我是你妹妹啊――妹妹――” 苏墨哭出声来,她害怕的全身颤抖,却完全躲不开男人的掌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流,心里是无限的悲凉和绝望! 苏承源毫不费力的就抓住苏墨的脚踝,男人掌心带着些许湿意沿着女人白皙修长的小腿一路往上,“小墨,乖,这种事情,只分男女,你只要享受就好。” 苏墨吓的双腿紧紧并起,用力到连身体都在颤抖。男人手掌劈开她的膝盖骨毫不留情的向前,那双上翘的眼睛里带着某种疯狂的刺激和兴奋。 仿似别人欲是紧张、恐惧、痛苦,他欲是兴奋和激动。这种变态的嗜好,已经无法用常理来理解,苏墨只觉得无望,漫天漫地的绝望席卷全身。 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一样可以自救的东西。 “哥,哥,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过我――” 谁来,谁来,救救她! 男人的手掌犹如滑腻冰冷的蛇,所到之处带起一片惊悚的颤抖,明明是害怕到极致,苏墨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身体的细胞随着男人的接触仿若复活了一般,带着酥麻的电击感只冲脑海,正具身体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发热发烫,连脑袋都变的晕沉沉的。 “小墨,真是敏感的小东西,再喊声哥来听听――” 苏承源只觉得身上的血管几乎爆裂,苏墨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如最美妙的音乐,她还从未这般娇柔的喊他声哥哥。 苏墨倏然咬住嘴唇,知道这个男人无论是哀求还是责骂,对他而言都没有用处,他是疯子,变态,彻彻底底的疯了! 按在苏墨身上的手指用力,男人眷恋般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都留下一片淤青。 “啊――疼――” “小墨,疼吗,疼就喊出来!” 苏墨疼的额头一片冷汗,刚一痛呼出声,就见男人眼睛里的光芒更盛了一分,男人的声音邪恶阴冷的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 苏墨死死咬住唇畔,苏承源的表情落在她的眼里,她的痛苦都会是激发他兽欲的一根兴奋剂,就算是疼到骨髓里,她也不能再出声。 唇畔上已经被咬出鲜血,那一脸痛苦的脸部表情掩盖都掩盖不住,苏承源俯下身去,他伸出舌尖轻添上女人唇畔溢出的血珠。 “乖,疼就喊出来,小墨,别妄图猜我的兴奋点,你每一个反应都让我无比兴奋。”苏承源阴冷的声音就像是吞噬人血的毒蛇。 苏墨不理,男身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疼的她想晕过去,脸色无论如何都无法装作平静,但是唯一的是,她能控制自己的声音。 男人冷冷的笑意漫空而来,他伸手按住床头的按钮,“不叫是吧?” “啊――” 凄厉的痛苦叫喊在整间卧室里响彻,手腕上扣着的铁链猛的收缩,苏墨双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往上扯,男人手臂死死扣住她的腰身。 苏墨只觉得双臂几乎被脱掉了,疼痛从眼睛里漫漫流出。 好疼,好疼,好疼――妈妈,我真的好疼―― 男人手掌沿着胸线游移,慢慢往下。神经已到崩溃,苏墨觉得自己仿似就应该这样死去,可是她不甘心,眼睛里浓浓的恨意盯着苏承源。 身体在他的手下瑟瑟发抖,还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无法自制在慢慢侵蚀她的思维。苏墨咬着牙,眼睛盯向苏承源,一字一顿的说。 “苏承源,你要做,便快点。但是你记着,倘若我没死,我要你的命偿还!” 叶子晚上陪着沈轩锐喝了不少,当然,他喝酒,她喝饮料。 憋的叶子一路狂飙向洗手间,亏了上次跟墨墨来过一次,要不真要卖裤子里。 蹲在马桶上林晓叶舒服的缓了口气,想着一会儿找个帮手来把那男人托运回去。 刚想冲马桶就听着外面说话的人谈论的主题里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林晓叶那点儿好奇心嗖嗖的冒,这种销金窟,最安静的莫过于这儿了。 “琳珊,真没事儿吗?你也知道的,裴琅在白沙市黑白通吃,他从公安系统干过一段儿,这道上的三教九流他哪个不认识,哪个又不得不敬他三分。我这天天儿的出入这种场合,可不比你。我可是听说,裴公子身边现在可就苏墨一个女人。” 江琳珊洗了手后,顺势点起一根烟,她倚在洗手台上,背后的镜子里能照出她妖娆的身段,她眼尾扫向kelin,“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个女人,要真被人干了,估计她也没脸在裴公子面前提起。” “这倒也是。” “行了,今儿这事儿完全跟你无关,你先去前面吧,不都等着呢吗,别让人到二楼那间包房去就行。” 打发走kelin,江琳珊从包里拿出苏墨的手机,开机后编了条短信发出去,收件人是,裴琅。 江琳珊眼角扬笑,这个时间,就算是赶过来,也晚了。而她很期待,裴琅看到这一幕时是怎样的表情。女人随手将苏墨的手机丢至垃圾桶后往外走。 林晓叶浑身出了身冷汗,她猛的打开门往外跑,却只看到个女人扭着腰走出去。 墨墨―― 叶子想到自己的那个电话,只急的满脸的汗,她拔脚就往沈轩锐的包厢跑。 沈轩锐在包厢里做了会儿,他头靠在沙发椅背上,以前他每次生日,苏墨都会想着法儿的给他惊喜,以后,他的生日,或许她都不会再出现了。 “沈轩锐,墨墨出事儿了。” 车子经过常去的那家酒店时,裴琅突如其来的想起这里的那份特色甜点,接触时间虽然不算是长,不过裴琅唯一见着苏墨表现出喜欢的,估计也就那玩意了。 吩咐司机过去买一份,他在车里闭目养神了会儿。老爷子三令五申的让他今儿回去,他是回去了,可还没等的吃完饭,老头子又临时有事儿走了。 话都没说几句,接了电话就匆匆走了,只说,改天再让他回去趟。 最最关键的是裴夫人,每次回去都得给她念的耳朵起茧子,老头子刚出门就更加的变本加厉,裴琅是赶紧的找了个由头跑出来。 手机响两声,裴琅拿起来,苏墨的短信。 他眉梢轻挑,这女人也知道发短信? 阿琅,救命,欲诱2208。 眼睛倏然沉下来,裴琅立马拨回去,手机却一直无人接通。 欲诱是南夜爵的地盘,裴琅一下子没想透是谁这么大胆子,玩儿这一手。南夜爵跟他几乎是不成协议的协议,两人心照不宣的,只要不触及彼此的利益都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裴琅可以肯定不会是他。 只是这远水解不了近火。 裴琅一面儿急打方向盘掉头,一面儿拨出南夜爵的号码。 “靠,你最好有十分重要的事儿!” 被搅了好事儿的男人一股火儿没处发,嗓门大的让裴琅一把扯下蓝牙。 两人本就是没有过硬的交情,要不是地界儿在他的范畴里,裴琅也并不想跟这男人有太多牵扯,而倘若他从警局抽人过去,时间来不及是一方面,怕是要引起南夜爵的反弹。 “欲诱,2208。南夜爵,我要那个女人好好出来。” 电话那头,男人一头酒红色的碎发,他撑起身子自容恩身上退开,顺便一手掐了把容恩酡红的脸蛋,再开口时已经是一副慵懒的调子。 “阿元刚刚打电话来警局已经过去一拨人了,怎么,不是裴公子你派的。” 啪的挂掉电话,裴琅脸色沉郁,脚下的油门轰的更快。 容恩裹着被单坐起身,看着南夜爵难得的一脸兴味,也跟着好奇,“怎么了?” “没,能让沈二少和裴公子同时看上的女人,有点儿意思。” “裴公子,裴琅?” 男人精致面庞上的笑容突然顿住,猛的扑过去把女人压在身下,容恩惊的出手打他,“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你重死了!” 南夜爵眯着眼睛,双手不饶人的照着容恩的胳肢窝挠去,“名字记得够清楚啊!” “啊哈,南夜爵,你个疯子――不要――夜――” 断断续续的一阵喘息妖娆声中,这边厢打的正火热。 苏承源接到电话说警察来的一刻,就心中有数,他十分可惜的从苏墨身上起开,随手拿过仍在一边的衬衣,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 “这么快就听到风声了,真是反应迅速,苏墨,你在他心里到底有点儿位置。” 男人唇角染笑,没有半分被打扰的不悦,仿似一切都在掌控中。 苏墨浑身烫的难受,身体一没了控制她迅速的蜷起身子环抱住自己,脸色红的厉害极了,从身体深处涌出的那种酥麻只让她难以忍受,之前因为太疼反倒没有显现,这会儿却浑身觉得有蚂蚁在爬一般。 她抓过床上被单勉强把自己裹住,手脚的抖的不像样。 苏承源走过去,他俯身看着苏墨的反应,眼底恍然,“看来是给你吃了好东西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便宜的是谁。” “滚!” 苏墨咬着牙吼,她双腿紧紧并起,两个膝盖不断的交叉磨蹭,却怎么也消磨不掉那股火。 “我想要的人还没要不到的,小墨,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今儿就先放过你,来日方长。” “你做梦!” “你能走到裴琅身边,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小墨,哥哥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 苏承源眼角漾着笑,他轻步行至门边往外走,最后只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因为不知道是哪间房,沈轩锐跟着服务生一个个开门,苏承源与之擦肩而过时,男人视线落在沈轩锐身上,他眉梢轻扬,以为是裴琅,原来是他。 苏承源眼底一片阴冷,但也没多做停留的离开。 药性上来后又急又猛,苏墨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团火在烧,却没有发泄的出处,她身体软的不像样子,连着意识都仿似在逐渐模糊。 “墨墨――” 男人的声音窜进苏墨耳朵,她抬了抬眼,眼前却迷蒙一片,勉强看出人影,却不知道是谁。男人的手掌刚一触及他的肩头,苏墨猛的反弹的尖叫。 “你是谁?谁?” 苏墨的反应让沈轩锐狠狠愣了愣,她这模样儿直让他疼到心里去,“墨墨,我是轩锐,沈轩锐。” 眼底涌出泪水,苏墨咬着唇猛摇头,嘴里喃喃的重复沈轩锐的名字,“轩锐,轩锐……” 沈轩锐清冷的眸子盯住她手腕上的铁链,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是谁,居然这么对待她。眼眸里的冷酷如冰冻三尺的寒江,他恨不得把那人当场给崩了。 只是现在,不是问的最好时机,沈轩锐不敢靠近怕惊扰了她,反倒让她伤了她自己,苏墨现在状态极其的不对劲儿。 “我是轩锐,墨墨,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轩锐不会伤害墨墨,不会……” 他不断拿话诱哄,让她放下心来,手掌慢慢往前想要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苏墨一个劲儿的重复他的话,那样子虚弱的就仿似是小孩子,极其无辜又无助。 心里的疼痛蔓延,他伸手抱住苏墨,男人冰凉的体温让苏墨忍不住的喟叹出声,她身体往他怀里拱去,不住的用脸去贴他的皮肤,那样的温度,让她舒服的哼出声音。 可是还有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行。 沈轩锐就见着她一会儿贴过来,一会儿又狠命的拍开他,身上的被单也在动作间松开,露出光裸的肩膀,沈轩锐是男人,但还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引发兽性,他闭了闭眼,拿被单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可苏墨觉得浑身燥死了,她挣扎着想从那一堆束缚中松开,身子不断的在他怀里扭动,直接考验男人的自制力。沈轩锐额头冒出层层薄汗,这个在他怀里扭动的女人,是他放在心底最深的女人。 即便理智知道不行,可身体却忠实的反应,男人清俊的脸上也染上一片淡淡红色。 “墨墨,你别动,我们先穿上衣服,我再带你去医院。” 沈轩锐一边说着一边把苏墨放在床边,只是真正看到地上四散的衣物时,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苏墨脚踩在地毯上,她不断的跺脚,双腿扭动的磨蹭,一双眼睛带着水蕴的迷离,喘息在不断的加重,她蹲下身去,双手死死的揪住床单。 “轩锐,我放开我,我要泡冷水……嗯……”苏墨眯着眼喘息着,说出来的话时断时续,间或还有忍不住的嘤咛呻今。 “不行,天太冷了,你再忍忍,我们先去医院洗胃。” “可是,我怕我忍不住,轩锐,谁都行,就是你不行,我不想……” 正在拿衣服的沈轩锐听着她的喃喃自语,一下子愣住,他转过身去,那双清俊的眸子里有一种深沉的痛。 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墨墨,你还能不能说出更狠的话来。 苏墨觉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身体里冷热两种温度不断的冲撞,理智在慢慢沦陷,喉咙里不断溢出无法满足的低吟,那种嗓音,如若清醒,她一定不会发出来。 可是,现在,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苏墨眼睛里泛着泪花,她害怕极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更害怕身边的这个男人。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沈轩锐。 她不想,不想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后,恼恨一辈子。 这个男人,不应该被她拖累。 因为,苏墨真真的曾经把他放在心底过。 因为,苏墨真真的感受过他的真情和爱护。 即便,他们无缘。 即便,他们此生注定无缘。 可她,依然不愿意看到他受半分委屈。 尤其,那个造成他难堪的人还是她自己。 “你是把我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了,可是,苏墨,你一直都在这里。” 沈轩锐抓住苏墨的手放在左胸上,苏墨手指贴着他的胸膛收紧,抓的男人皮肉升疼。 额上的汗珠溢出,苏墨咬着唇,可身体想要靠近的欲。望那么明显。 沈轩锐也知道,现在谈这些不是时候,他不是看不到苏墨的难受,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倘若他不问,将永远问不出真正的原因。 一直以来,沈轩锐始终觉得苏墨身上有种有口难言的秘密,无论他如何探究都得不到答案,可是,倘若没有个必须放弃的理由,让他如何心甘。 他俯下身去,以几乎诱哄的语气问,“墨墨,为什么我们不行?为什么,沈轩锐就是不行?” “呜呜……”呜咽的哭死从苏墨嗓子里溢出,她微微闭着眼睛,眼角带泪,咬着唇畔的样子有一种颓迷的性感。 “不行,就是不行,你别逼我,我答应过妈妈,我答应过她不会说……” 男人手掌贴着她的面颊,似诱哄似威胁,“墨墨,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否则,我真的不甘心,把你放开……这几年,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难以成眠,我曾经多么痛苦,现在就多么想要你。苏墨,你还要坚持你所谓的秘密吗?我从不认为世界上有跨不过去的坎,墨墨,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一回。” 苏墨眷恋的用脸轻噌,泪水几乎将他的手掌打湿。 沈轩锐,你是一定要知道是吗?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如果可能,这件事情她永远不想说出口。 就算必须要讲出来,她也不希望是通过自己的嘴巴讲出来。 可是,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至这地步?! “不可能!” 沈轩锐全身一怔,几乎不敢置信的听到苏墨说出口的话。 双手砰的推开苏墨,眼里的震惊压都压不住。 他想了无数种苏墨会给他的原因,却没有一种像这个原因一样,给他致命的一击。 叶子跑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苏墨裹着被单扑在地上,沈轩锐就像只被激怒的兽,他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墨,脸色黑沉而冷酷。 “墨墨……” 叶子焦急的要跑过来,却被男人一声命令给震住,“出去,全部都给我出去!” 他的声音不大,可却让跟进来的人都怔怔收住脚步。 那种从内而外的震慑力,不是单单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现在的沈轩锐,完全不是平时示人的那种模样。 叶子一眼看去,男人双眸几乎呈现赤红,她担心的看着苏墨,只觉得墨墨整张脸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溢出。 只是还没等叶子再说什么就被后面的人拉出去,只听着她一连串儿的叫骂。 门,砰的一下被关死。 沈轩锐蹲下身去,他双手死死扣住苏墨肩膀,用力到手指几乎要扣进她的肩胛骨里,低嘎而沙哑的声音,“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 苏墨只是摇头,还有祈求,“沈轩锐,求你,我要泡冷水。” 兄妹。 因为我们是兄妹。 他们身上流着二分之一相同的血液,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无法反抗! 沈轩锐,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吧! 苏墨和沈轩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牵手同行。 我们的认识,是多么戏剧和荒唐! 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从没有那么刻骨的绝望,从没有一刻如那时一样希望这辈子都不曾认识过你! 可是,命运却是如此的捉弄你我。 “苏墨,你拒绝的方式永远这么绝情,让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轩锐觉得自己仿若置身寒冬,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让他全身寒意森森。任得他如何询问,苏墨只咬紧了牙,再不说一句。 流线型的跑车以极其嚣张的架势横在欲诱门口,裴琅直奔欲诱二楼,男人一身黑色阿玛尼套装,里面深亮色的衬衫,皮鞋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能听到砰砰的声音。 他脸色沉郁,全身绷着犹如风雨欲来之势,那股子凌厉的压迫力,仿佛你只要靠近就会被割伤。 沈轩锐半倚在走廊门前,他手里燃着一根烟却没有吸,林晓叶站在一边焦急的问他墨墨怎么了,沈轩锐不说话,可也不让林晓叶进去。 裴琅来到门口脚步顿了下,“你找的警局的人?” “他们也是例行检查而已。”沈轩锐以手指掐灭手里的烟,火热的灼烫他却仿若未觉,皮肉的疼都无法转移心理的痛苦和绝望。 裴琅哼了声,“上次的合作案,琅誊让出百分之十的利润,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我是因为苏墨,不是因为你。裴琅,你若真有心……”声音哽了一下,沈轩锐提步欲走,“倘若她过的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裴琅一句话没说就推门进入,一眼扫去却没见到人,听到浴室有动静后他推开门,就见浴缸里女人蜷缩在冷水中冻得瑟瑟发抖,连唇色都染上乌青。 男人眉心紧蹙,他两步跨过去抽了浴巾将苏墨从浴缸里拎出来裹住,女人激烈的反抗,理智与感官的对抗,她尖叫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和无力。 “你不要碰我,我说了,我们不行。” 苏墨尖叫,双手手指死扣在浴缸边缘,那双眼睛迷迷蒙蒙的没有焦距,只有无尽的妖娆诱惑,她的喘息急促,只觉得口干舌燥的烧腾,身体离开冷水后那股子想望就更是燃烧的彻底。 裴琅眼睛扫过她的全身,只把她身上的淤青痕迹看了个彻底,眼底冷冽如刀锋,男人唇线抿了下,俯身把苏墨抱起来,不顾她的推拒拿浴巾把她裹了个掩饰。 “不让我碰,你还准备让谁碰,苏墨,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男人猛的把她拉在怀里,二话不说的吻住她的唇,唇舌缠绕就如一道无法自控的上好佳肴,一允再允。 女人小巧的舌尖被男人缠绕住,连呼吸都仿佛被掐断了,细密的呻。吟声和呜咽声从唇齿间溢出,那股子声调只勾的人痒痒的想一举中的。 半喘息间,苏墨手掌贴着男人健硕的胸膛,这样的说话方式,那么熟悉。 苏墨努力睁开眼睛去辨认,男人上挑的眉毛、狭长的眸子,还有犀薄的唇畔――唔,好想吻上去!苏墨咬着唇不让自己凑过去,可贴着他胸膛的手指却开始不规矩起来。 “裴琅?你是裴琅?” 仿佛确认般她喊他的名字,男人轻笑,贴着她的耳际问,“不是裴琅怎么了?” “唔,你不是裴琅,他说话没有这么柔――你放我回去泡冷水,明天,明天就会好了。” 苏墨企图掀开眼皮,可视线所及都是一片模模糊糊,无法凝聚,她手掌渴望的贴着男人的胸膛,却又理智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拿开手。 裴琅扣着她腰身把她拉到怀里,男人牙齿轻咬她的耳朵,看着苏墨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水。 “他说话什么样子?” “唔,霸道,禽兽,不要脸……” ……裴琅脸色黑了黑,这还意识不清,骂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乖,小猫,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不是他,不行――你放开我――” 往前的步子猛的顿了下,裴琅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嘴角上扬起一抹子弧度。 不得不说,这女人这话儿很受用,非常受用。 男人动作停下来,沉默,然后问,“裴琅就可以,别人就不行?” 声音,带着一丝隐含的不明情绪。 苏墨晕沉沉的点头,“嗯。” “为什么?” 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抿到耳后,一声低吟溢出嗓子。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苏墨难受的想哭,她扭着身子,不知道是想更接近一分,还是想远离一分,脑子里完全不能思考,只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知道……” “呵,乖小猫。” 男人气息贴近,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唇畔吻在她颈后的肌肤上,狠狠的吸允轻咬,那种疼痛酥麻的感觉让苏墨身体猛然绷紧。 “啊……”欲。望一触即发,苏墨浑身战栗,呻。吟出声,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是他,是他,他最爱这么折磨她,他清楚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点,每次,都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等着她求饶。 “小野猫,现在确认了?” 苏墨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用极力隐忍的声调祈求,她的脸贴在男人颈部不断的摩挲,“阿琅――” 裴琅眼色渐沉,他一把抱起苏墨大步往门外走去,眼睛只是扫过一眼床上的东西,男人犀利眼眸眯了眯,却也深知不是现在却解决那些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帮这小女人灭火。 裴琅抱着女人离开,跑车在深夜的白沙市疾驰而过,副驾驶上女人的动作几乎让人崩溃,苏墨脸颊贴着车窗玻璃,汲取那一点点冰凉,放似借此压下体内的烈火。 可是,不够,不够―― 她的手指拉开裹着的浴巾,纤白的手指贴着自己胸前游走,那种视觉的挑逗只看得男人一阵儿的血气上涌。 “该死的,你吃了多少?” 裴琅低咒。 女人却全然听不进去,她手指顺着胸前下移,滑过小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 第一卷 ------------ 071 照片 裴琅看得一阵儿气血上涌,额上青筋突突的冒,小腹处一阵儿一阵儿的涌动,那感觉—— 真他妈的要命。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裴琅几乎要怀疑,吃了药的人是他不是她! 女人撩人的动作简直让人崩溃,裴琅觉得自己这柳下惠当的很是憋屈。 脚下的油门轰的厉害,跑车在深夜的马路上以飙车的速度疾驶,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突起,精致面容上半点从容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是男人阴沉紧绷的脸色。 女人微张的小嘴溢出的轻吟在车厢里伴着发动机的轰鸣成了最特殊的销。魂音乐。 别墅的大门刚一打开,跑车就猛的窜进去,裴琅停下车,他转身拉住女人的手,“该死,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勾起我的火,你得负责浇熄。” 苏墨只觉得天旋地转,开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苏墨她却觉得自己被折磨的要死去,身体深处尤其是女人最柔软的核心处仿若被无数蚂蚁啃噬。 那种空虚和麻痒怎么都消不掉,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只要让她不再这样,让她做什么都行。 “裴琅,呜呜——我难受。” 她的眉眼妩媚,本就妖娆的风姿因为沾染了情yu而变的益发的撩人,那股子风骚劲儿直把人给磨死。 裴琅双手扣住她的腰身,一个用力把她拦腰抱起,“够劲儿,本公子今晚上饶不了你。” 叶子跟在沈轩锐身后,男人颀长的背影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萧瑟,她看着裴公子过来,才放心的离开。想来,墨墨和裴公子,这两个人必然是非平常人的关系。 只是,身边的这个受了情伤的男人,林晓叶觉得分外麻烦,她是不走呢还是不走呢。 “要不,你打车回去?”小心翼翼的提议。 男人眯了眯眼,“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o⊙)… 神马记性,这男人也太健忘了吧! 林晓叶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抿着出个笑容来,眨着眼,咬着牙,挑着眉,“我是路人甲,拜拜!” 她扭过头去转身就走,真是瞎操心,本来就不认识,就算遇上凶杀案也管不着她啥事儿。 但是,要是明儿警方过来调查,她是最后一个他生前见过的人……林晓叶浑身一个激灵,往前走的步子顿住。 砰—— 车子猛然失了方向冲着路牙石就撞了过去,剧烈的车胎抓地的摩擦声让林晓叶身上的寒毛直竖起来。 妈呀,不会那么巧合吧! 好事不灵坏事灵,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请保佑这些善男信女—— 脖子跟生了锈似的,林晓叶僵硬的回过头去,一手轻拍胸脯,还好还好还好,除了车前面擦在路牙石上外,法拉利跑车依旧炫目。 沈轩锐坐进车里,酒在听说墨墨出事的一刻早已经醒了大半,这会儿坐在车里,脑子里却都是苏墨的声音,仿佛魔咒一样耳朵里听不见别的。 沈轩锐,我们是兄妹。兄妹。兄妹。 这样的声音就仿佛是山涧回音,在脑海里盘旋,仿佛是上古时候内力深厚的武者发力,只震得头皮嗡嗡嗡的响! 一阵的心烦气乱,再抬头时就见着车子偏了方向。 他紧急刹车,停下来后,却只能苦笑。 若说出去,谁信。 他沈轩锐,也有为了个女人,失去控制甚至连自己生命都无法掌控的男人。 真是笑话,可是,偏偏发生在他身上。 当当当 玻璃敲响了几下。 沈轩锐摇下玻璃来,车旁边站着刚刚那个女孩子,一头短发,圆圆脸,看上去很是孩子气,不成熟的小孩子。 她是苏墨在澜星的同事,沈轩锐皱皱眉头,他是连她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之前,想要取得墨墨的消息才约了她出来,他没想到她那么容易就答应了。 他身边,这样的女人不少,心底升起一丝厌恶。 “你没事吧?” “我有事没事都跟你无关吧!” 冷冷的声音,连眼神都变得冷硬无情,甚至,还有一丝鄙夷。 林晓叶愣了愣,这转变,有点儿太快了。 她挠挠那头短发,有点儿不知所措,“是没我什么事儿。” 转身,林晓叶切了声,蹦跶着往旁边跑去拦出租车,这么晚了,她可不想步行回家。 还没等她拦到车,就听着跑车重新启动的声音,林晓叶微微偏头,就看到跑车从掉头向东跑去。她站在原地,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瑟瑟的打了个寒颤。 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有个顶帅顶有钱顶拿得出门的男朋友,气死你们,有眼不识泰山。 鼻孔朝天哼了几哼,林晓叶轻轻咳嗽了两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车,回家,她是清清秀秀的美少女,晚上在外很危险。 身子被猛然抛到床上,苏墨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转,男人健硕身体压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喟叹出声,纤细的手臂绕上男人的颈项,将自己紧紧的贴过去。 女人柔柔腻腻的嗓音如上好的砂糖融化后的丝,甜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按在女人身上的手掌压下去,他眸中颜色深浓,嗓音因为女人的纠缠而变的愈发低沉。 “阿琅,阿琅,求你了,我真的难受。” 苏墨半咬着唇,扬着头眸中含泪的样子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和楚楚可怜,加上那种哀求,几乎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邀请。 她颓靡的脸,迷离的眼神和诱惑的动作。 哦,要命! 男人迅速褪掉被女人扯的七零八落的衣衫,狠狠抱住她,轻咬着她的脸,笑,“平日里真是难得见你这副风情,热情起来让人受不了。” 苏墨哪里还顾得了他说什么,身体的滚烫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左右动着身子借此消磨掉身体的渴望,却是越来越焦急。 除了热还是热,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团火给烧着,连血液都被灼烧的滚烫。 “别动!”男人嗓音低嘎,手掌扶住苏墨的腰臀,臂膀上肌肉绷紧,带着一种濒临极限的性.感。 男人倏然而来的动作,让苏墨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绷起来,连脚趾都跟着蜷缩,她呜咽着,又种极致的难过和极致的欢乐。 神思已经濒临涣散,连心都仿若空了,只能被迫追求这种没有爱的情yu, 苏墨觉得整个人仿若一下升到天堂,脑海里一片白光闪过,她手指用力,在男人结实的背上划过留意一道道划痕,嘴里无意识的呢喃。 “阿琅阿琅阿琅……” 男人腰线绷紧,伸长的脖颈上有细密的汗珠,她的主动几乎崩溃了他的意志,汗珠沿着胸线滑落。 两个人的身体这么亲密的贴在一起,彼此能听到对方激烈如鼓的心跳声,却融不进彼此的心里。 裴琅手掌抚向身下女人汗湿的脸,看着她闭着眼睛眉心蹙起,脸上似痛苦似欢乐的表情,轻笑出声,他俯下身去,低沉嗓音如酿醇酒,带着不自觉的熏染,“记住了,今儿可是你自己想要的。” 他从未享受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身体上的每一粒细胞都在叫嚣着释放,他动作狂野,只把女人折腾的连声音都喊不出来,身体被无限透支,苏墨半趴在床上,一丁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迷迷糊糊睡着的苏墨,隐隐约约仿佛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她眉头微蹙,轻轻翻了翻身,却忍不住的哼哼出声。 全身酸的就好像跑了场马拉松,到处里都难受,骨头就好像给碾压过一样。 她累的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还没睡饱,听到小声的谈话只恼的脑袋一个劲儿的往被窝里钻,恨不得把耳朵堵住。可,动一动,身上却又疼的厉害,让她忍不住就哼哼出声。 “她怎么样?” “肌肉拉伤,使用过度,其他没问题。” 裴琅身边站着个穿着件黑色卡克的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左侧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从眼底滑下。只比绯村剑心少了一道而已。 男人本就冷硬,加上这道伤疤只让人看得愈发的胆寒。 他的话,简洁,冷硬,若非熟悉,当真适应不了这男人低八度的冷硬声音。 裴琅站在床边,烦躁的耙了耙头发,“那为什么还不醒?” “脉搏紊乱,她吃了什么?” “不知道,照这反应像是吃了春。药。” 厉桑禹凉薄的视线掠过裴琅,“这药好解,用你就行。” “靠,你他妈别给我扯淡,她这睡了快一天了,还没醒。” “这事儿你别问我,得问你自己。我刚刚说了,使用过度。”厉桑禹皱下眉头转身往外走,“今儿找你有正事儿,给你女人看病,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对妇科没研究。” 满室的荷尔蒙味道,不用看都知道床上的女人如何被使用,更遑论露在外面的那片肌肤上布满吻痕。 激烈,颓靡而淫。乱。 裴琅眼角抽了抽,两人一同走出卧室。 卧室里重又安静下来,苏墨已经醒过来,只是不想动,男人之间的对话她不是没听见,只是清醒后的面对实在是尴尬。她躺在床上动了动,全身酸疼,手臂的地方尤其疼的厉害。 “一直在东南亚活动的黑帮麦卡,领袖换人,这事儿你知道吧?” 裴琅拿烟的手顿住,他扭过头来看向厉桑禹,“这倒是稀罕,麦卡的领袖向来喜欢搞神秘,就算是换了人外头的人恐怕也难以知情。不过,桑禹,这事儿你找我来问,才真是稀奇。” “我听裴奕说,你前期在机关的时候盯过麦卡。” 裴琅扔给桑禹一支烟,自己先点燃,他深吸了口烟后,“实习期也算?” 男人笑了笑,他接过裴琅递过来的烟却并未点燃,“戒了。” “行了,有事儿直说吧,我那时候刚进去,老头子是巴不得拾掇拾掇我,跟着上面的去那边调查过,但也没深入,顶多是了解了麦卡的大约势力范围,至于核心,我压根儿连碰都没碰到。” “麦卡最近内部并不太平,事件频发,前一段时间特种部队端了他一个据点,可惜,去迟了一步,没逮到人,也是从遗留的资料以及对比麦卡近期和前期的作案手段,我们发现有极其大的不同,所以我们猜测可能换人了,但是——” 厉桑禹顿了下,抬头盯住裴琅,“我从里面发现了个极其有趣的事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公子没时间跟你啰啰。”裴琅掐熄手中的烟,眉眼中虽未见不耐,但是语气里的赶人意味浓重。 “我在那堆资料里发现你一张照片,”厉桑禹挑了挑眉毛,“所以,我很好奇,是不是你去那里的时候跟什么人纠缠不清了。” “靠,你当我处处发情啊,我去那里就呆了个把月就被调回来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卧室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女人的闷哼和惊呼。 裴琅望过去一眼,站起身来,后又意识到面前这男人,步子终究没迈开。他身上只穿了件黑色休闲裤,上身一件无袖露肩的贴身白色棉t,能看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女人指尖深刻划过的痕迹。 厉桑禹若有所思的在他身上转一圈儿,“行了,这东西给你留下,她手臂上是拉伤,我还真想不到你好这口。我走了。” 扔下一管软膏,厉桑禹站起身往外走,那张冷酷的脸嫌恶的说出这句话来当真十分惊悚,裴琅喝了口水差点全喷出来,他抬起一脚踢他小腿,“赶紧着滚。” “我就给你提个醒,那边我跟着,你若有情况随时只会我一声。” 厉桑禹留下话,人已经走了。 裴琅看着他离开后,脑子飞速的转着曾经到东南亚一带活动的情况,虽说时间过去五六年,但当初他作为实习,也不过只接触了丁点皮毛,从保密制度上来说,那时候的他还不够资格,只能是站在外围看着的份儿。 苏墨撑着身子来到淋浴间,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结结实实,尼玛,有没有她这么倒霉催的。 女人酡红着脸趴在地上,她一手扒住琉璃台撑着力想站起来,胳膊却使不上力气。 男人站在浴室门口,就见着如此香艳又狼狈的一幕,他唇角染笑,却并不过去扶起来,反倒是蹲下身去,眼睛几乎与她持平,“怎么,膜拜本公子?” 苏墨眼角抽了抽,她偏开视线不理他,努力用手想撑起自己,只是腰身上都软绵绵的。 她恨恨瞪一眼一边看好戏的男人,嘟囔,“你扶我一下能死吗?” “你求我啊!” ……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世界,靠谁都不靠谱,唯有靠自己。 “啧啧,昨儿晚上可不是这样的,你这张小嘴说出来的话只酥到人骨头里了,怎么这一觉醒来就全不认账了。” 裴琅眼底眉梢间神色慵懒,调戏姑娘的流氓样子一览无遗。 苏墨自是理亏,昨晚的一切并非毫无印象,甚至经不起回忆,那些错乱的纠缠在脑子里翻飞只惹的苏墨满脸绯色,脸上一阵阵儿的热,她抿抿唇一言不发,却只手臂上甫一用力,就被男人给提溜起来。 她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苏墨只觉得心里说不上的别扭,那种情绪,很奇妙,有点儿矫情有点儿……羞涩…… 苏墨全身猛一个激灵,脑子里一个小人啪啪的抽她自己嘴巴子,想什么那想什么那,简直是凌乱了。 裴琅看着这个女人这一会儿功夫也能发呆,说不出的好笑,他一手掐上她脸颊把她整个人扔浴缸里,蓬蓬头喷下来的温水洒的她眯着眼不住的用手摸脸蛋。 她身上裹着的浴巾给浸透了,男人不管不顾,清醒着的苏墨是断不能自己把浴巾扯开了,湿掉的浴巾裹在身上难受的紧,沾了水的重量只让人说不出来的重压。 索性,这回裴琅也没折腾她,只把她给冲干净后就转身回了卧室。 苏墨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他坐在床边上,男人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她过去,苏墨刚一磨蹭过去,就被男人拉住手腕一下子压在床上,她反应不及,一下子跌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体陷进去,因为重力的缘故,脸部一下子深陷在床单上,苏墨扑腾着抬起脸来。 怒气一下子就涌上来,“裴琅,你有病吗——唔——” 女人尾椎骨处被男人手掌压下去,苏墨话一出口,就觉得被压的地方生疼,她痛的说不出话来。 “疼就给你我忍着点儿,穷折腾个什么劲儿!” 男人话没好话,说出来的语气也硬邦邦的气死人,可手上的动作却收了几分力道。 苏墨只觉得被压疼的地方被抹上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还有点灼热的烧痛感,鼻腔里涌进一股子淡淡的中药味儿。 她眼眶发酸,整个人乖乖的趴在床上,再不动弹,任着裴琅将药膏涂遍全身。 男人手劲儿算不得轻柔,动作更称不上仔细,只是裴琅这难得给人上回药,也该知足了。苏墨又是个容易被感动的女人,她咬着唇,无论多疼,都告诉自己不能哼出声。 眼里心里的酸楚深深的,却又不是太难过的那种滋味儿。 她趴在床上,背部美丽的蝴蝶骨突起,裴琅手指扫过去时能感受到指尖下女人轻微颤抖的身体,他轻笑。 这女人倒是牙硬的紧,他这涂完了都没见着她叫一声疼。她身上几处地方伤的厉害,虽说是皮肉伤,但是这药沙起来也是难受的紧。 不过若说效用,这部队上的东西,这种伤药最是没得说。 只是—— 裴琅眸中色彩深了几分,他派人去查,非常轻易的就查出那人是谁。 只是,未曾想到,竟是苏承源。 而且,故意的给他留了讯息。 裴琅是猜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不管是真药还是假药,他都不可能让苏承源在他眼皮子底下嚣张。 苏墨悄悄的用手指揩掉眼角的泪,她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女人,却又是个极度不愿意将自己的脆弱和伤痕展示在外的女人,所以,很多时候她都过的非常压抑。 女人手腕上有被铁圈蹭破的皮,裴琅没上药,这药要是上到这样的地方,自是会疼的厉害,他抓过她的手腕看了一眼后,突然用力的往后掰去。 苏墨疼的连惊呼都变得短促,成句的话都吐不出来,额头疼的冷汗都冒出来,“疼,放手——” “苏墨,告诉我,苏承源这么对你的理由。”男人脸色阴沉,声音低下去时犹如地狱锁魂的阴寒,“别告诉我,他只是个变态,那只是原因之一,我要听之二。” ------题外话------ 凤凰台上暮云遮221861569 进群请说会员名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 072 使劲儿 “苏墨,告诉我,苏承源这么对你的理由。百度搜索,”男人脸色阴沉,声音低下去时犹如地狱锁魂的阴寒,“别告诉我,他只是个变态,那只是原因之一,我要听之二。” 苏墨疼的唇色惨白,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身上却是一*的冷意袭来,她的脸压在被褥里,只顾得上去承受男人施加在身上的痛楚,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回应。 裴琅手里力道收了收,再问,“说话,哑巴了?” 手腕被反手背在背部,苏墨把脸深压进被褥间,说话的声音因为困在里面,发出来时带着浓郁的沉闷,“裴琅,不是我扒着你不放,你要是能放我离开,我自是求之不得。所以,别把你们身上那一套套的猜忌放到我身上。” “放你离开?你想的倒是美!”男人冷哼了声,他放开苏墨后手掌伸过去扳过她的脸,“别说的那么无辜,苏墨,你是什么人我是不知道,但是吃一堑长一智,这至理名言我记着呢。” 苏墨咬着牙,她的脸被迫对上裴琅,女人明艳疲倦的脸庞上有一道不甚清晰的泪痕,因为之前蒙在被褥间所以此刻几乎看不出来,只有那双妖娆无边的眼睛边儿上能看到被浸湿的睫毛。 女人没有半点情绪的眸子对上裴琅,那双眼眸深处是无边的平静和冷静,居然看得男人心底发憷,裴琅狭长眸子轻眯了下他抬手去扣女人下颌,却被苏墨猛的避开。 她偏开头时嘴角噙了一抹凉薄笑意,“是我忘了……” 是她忘记了,他们两人就算是偶有交集也终会分道扬镳。 是她忘记了,他们两人的世界都充满了太多的利益纠葛。 是她忘记了,她面前这个人叫做裴琅。 对,裴琅,不是别人,就是他。 只因为是他,这个男人的手段,耍起狠来的时候真的让人胆寒。 声音不大不小,这么近的距离,裴琅不可能听不到,只是她语焉不详,那种冷静的隔阂却让男人心中烦躁,他倾身压过去,动作迅猛,苏墨一时不查就被男人压了个实在。 唔――好重! 一百四五十斤的重量猛的扑过来,苏墨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混蛋,你滚开。” 男人嘴唇咬在苏墨脖颈后侧那一小块肌肤上,手掌贴着床面伸到女人胸前,手指不偏不倚的压在胸前柔软上,“怎么,用完了就翻脸了,昨儿晚上可不是这调调。” 脸颊涨的通红,苏墨咬着唇,“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已经不理智。” “啧啧,别得了便宜还卖拐,本公子伺候的舒服吧?”男人一副子吊儿郎当的语气,说出这话来他是面不改色气不喘,但不是人人都有这么极端厚度的脸皮。 苏墨无语,很无语,这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你起开,重死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气恼的拿手推他,拱起身子堪堪侧了侧身,她这小身板儿真的会被压断。 苏墨双颊涨的通红,她狠狠闭了闭眼,把脑子里那些突然蹦出来的不断翻腾的妖精打架的不纯洁镜头排除在外,可偏偏身上的男人却不放过她。 “嗯,我想想,昨儿你怎么说来着,让我使劲儿点――唔――” 嘴巴猛的被捂住,苏墨脸上红的就跟血滴子似的,那双妖娆的眸子瞪圆了狠瞅着他,这男人真是什么话恶心人说什么,她被他说的从脚趾头燥到头发丝儿,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但是在埋了自个儿之前,她得先把他这张嘴给缝起来。 女人柔软的小手盖在他的嘴巴上,还有脸上那抹不开的红晕,以及娇嗔的模样儿,突然让裴公子心里那股子烦躁劲儿一扫而光,他张嘴伸出舌头舔在她的掌心。 轰―― 苏墨觉得自己就仿佛被水煮了的螃蟹,当真红透了。 偏偏这时候肚子还好死不死的咕噜噜的叫个不停,苏墨愣了片刻后,非常镇定的表示,她饿了。 “我饿了。” 男人嗤了声,翻身起开。 钟点工看样子是来过,苏墨看着冰箱里留下的小份儿饭菜,直接拿微波炉里热了热后直接吃。 她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吃饭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淑女。 裴琅倚在一边的门框上看着苏墨,男人那双眸子微微眯了眯,忍不住的就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的样子,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苏墨脾气性格张扬的很,这会儿看着身上的刺儿是少了,但是骨子里的刺骨头估计是一根也没少。 苏墨小口吃着饭,脑子却没闲着,从裴琅话里她知道这男人定是知道这事儿是苏承源办的。想到那时候的情景,苏墨也心生寒意,她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如此视伦理于不顾。 只是,这中间的事,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苏墨真心觉得头疼,苏承源临走时的话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那个男人,真正想要的―― 叮咚―― 门铃响了下,裴琅开门的时候就见到陈启安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只手机。 不用刻意去看,苏墨也知道那支手机是她的。 “在洗手间捡到的,而且是女洗手间。” 苏墨眉心拧了下,她记得当时自己的手机是被人给拿走了。 裴琅眯了眯眼,“谁干的?” 陈启安看了看裴琅,又看了看坐一边的苏墨,咳嗽了声终究没把人名说出来。 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裴琅十分不爽,“赶紧的放!谁胆子这么肥――等等,女的?” 点头。 “江琳珊?” 砰的一声,筷子被重重拍在桌面的声音。 裴琅摸了下鼻子,偏开头看了眼苏墨,突然就觉得十二万分的心虚。 女人稳稳的坐在餐桌前,一眼看去跟方才没什么两样,但是那种熊熊燃烧的小宇宙能量还是很强烈的。 陈启安留下东西,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裴琅,“过期的东西当真得注意,容易倒胃口。” 男人狭长凤目轻眯,“既然不长脑子就怪不了别人给她上上课。” 陈启安摆摆手,“我知道怎么做。” “启安,这事儿你别插手。我好长时间没练练手了,得活动活动。”男人脸上一片阴沉,他嘴巴微张,舌尖抵住牙齿外沿,那股子嚣张的痞子气,一下子就都显露了出来。 这几年裴琅收敛了很多,连着陈启安都觉得在某些点上裴琅是变化非常大的,最起码在商场上,丝毫没有人敢轻慢这个后起之秀,他的手段狂狷霸道,但又稳中有序,惹人恨的同时又叫人佩服。 可这会儿,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嗜血光芒却让陈启安觉得时光倏忽闪了几年,重新回到了裴琅刚进机关的那一阵子。 “你最好也别插手,裴叔那边这时候正是多事之秋。” 裴琅哼了声没说话,他复又问陈启安,“上次跟尚局说的那个项目的事儿,批了吗?” “抻着呢,估计是一把手的意思,否则下面的这些人不能不敢动弹。” 裴琅手指点了点台几面儿,“我还真没见过这人,去年调过来的。这样吧,启安,你把他的任职经历以及相关的爱好材料给我整一份,改天我专门拜访,这事儿宜早不宜晚,你听着,这个项目给我盯好了,我让苏承源一根毛也沾不到。” 陈启安走后,整个客厅里突然安静一片,苏墨吃完后起身收拾东西,动作细致而优雅,只是―― 人走至流理台前时,手一松,碗盘噼里啪啦的就全摔在洗碗盆里。 苏墨双手撑住流理台边沿,话说出口时带着一丝压抑的暗哑,“裴琅,你问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我昨儿要是被人……也是我自己倒霉,谁都怨不着是吗?” 即便这事儿的起因还是因为你! 苏墨这话,问的咄咄逼人,说白了就是心理委屈,怎么,敢情认为她跟苏承源一块儿演戏呢,她还没那么厚的脸皮,更没那么变态的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和折磨自己。 她背对着他,牙齿轻轻咬住唇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漫天漫地的委屈,她所受的疼痛与屈辱,却抵不过他最后的误解。 让个女人蹬鼻子上脸的事儿,在他还真是头一遭,有点儿新鲜,居然感觉不算太差。 裴琅脸色沉了沉,那双阒黑的眸子看着苏墨,愣是忍住了没说话。 身后的人没说话,苏墨也发不出脾气来,静默了一阵子才缓缓过来,她拧开水龙头撩起水拍到脸上,丝丝凉意,苏墨抿了抿唇,自己这样子的发火似乎都是毫无理由的。这个男人,完全有理由不摆她。 “我昨儿晚上也够卖力了。” 惊悚!邀功?! 苏墨没想着声音从边儿上响起,更没想着这男人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五指抓着个圆盘的边儿,要不是手劲不够,她捏碎整个盘子的心都有了。 这是什么? 纯粹的不要脸! 裴琅站在苏墨身后,他双手张开撑在琉璃台上,恰好把女人圈在自己怀里,他探出手去拿池子里的碗,两双手,二个盘子,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淌。 苏墨蹭了蹭肩膀,却没抵开男人半分,她垂下头去,大波浪的卷发从颈后分两侧贴着耳际垂下去,露出后面那一小节的颈项。 这流水潺潺,一时间的在两人间流窜着一股极其静谧又温馨的气氛。 谁都没出言打破,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气氛太过难得,还是因为彼此都想持续。 苏墨手腕上被蹭破皮的地方还张扬着,水冲到时就觉得有点儿沙疼,裴琅视线定在上面,他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碗,掌心贴过去时,那种轻柔的温暖,却让苏墨一下子不知所措。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贴近,近到她的喘息一下子绷起来都能有所感觉。裴琅唇角染着笑意,“这样你也紧张?” ……危险份子在身边,她没理由不紧张。 苏墨不说话,裴琅也没逼迫,男人倏然垂下头去,灼烫的唇畔贴上她颈部的动脉,狠狠的吸了一口,苏墨疼的哼了声,她扭过头来瞪他,却跌入男人一双阒黑而深沉的眼睛里。 心头咚的敲了下,苏墨按在裴琅胳膊上的手指收紧,还未等平复心情,就听到男人似安抚似承诺的话。 “小猫,这样的事儿不会再发生。” 这样的话,说出来,裴琅知道是种承诺。 可对于苏墨而言,这话却让她的心脏一时负荷过重。“墨墨。你真没事儿啊。” 林晓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苏墨打量了个彻底,除了她伸手间手腕上看得明显清晰的创可贴外,并没感觉与平常不同。 若非要再挑出点儿不一样来,叶子倒是觉得她们家墨墨又漂亮了。 苏墨轻笑,“嗯,没事儿。”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只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叶子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要过来看看她,可苏墨终究觉得别扭,那个别墅,不过是暂居之地,实在也不方便招待熟悉的朋友。 “对不起。” “?什么?”叶子一本正经的道歉,让苏墨一下子愣住,“你道哪门子歉。” “那天,要不是我帮着沈轩锐骗你去欲诱,也不会发生那天的事情。” 叶子很委屈,一想到当时在洗手间里听到的话,她当时都觉得,完了完了完了,撒丫子的往包厢里跑。好在,沈轩锐的动作还是很迅速,倘若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要先从哪里下手。 “这事儿,我们不提了。叶子,那天你跟沈轩锐在一起。”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后来的情况苏墨虽说当时并不清醒,但是串联起来也猜出了几分,她担心的就是叶子会不会吃亏。 沈轩锐的话,她还是放心的。 “是。但是,我是被他硬拉来的,他一开始说你也在的,谁知道后来是让我引着你来……”声音越说越小,林晓叶小心的瞅着苏墨的脸色,平静。平静。还是平静。 “我当是是怕极了你会出事,叶子,那地方,你以后还是少去。”苏墨嘱咐,她眉目染着柔和的笑意,“那样的地方,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行了,我知道了。”看到苏墨没什么事儿,林晓叶仿佛一下子复活了,叽叽喳喳的开始讲苏墨离开后她的苦逼事件。 咖啡店里放着异常舒缓的音乐,两个风格迥异的女子坐在条形桌的对面,阳光洒在脸上是一片灿烂的温暖。 苏墨羡慕林晓叶的单纯没心机,生活的异常简单而快乐。 而林晓叶仰望着苏墨的明丽动人和机智魄力,生活的节奏紧张而精彩。 都以为这就是属于两个人不同的常态,却忘记了时间总会让你经历一些你不曾经历的事情,然后改变了大家的步调。 很多年后,当苏墨看到林晓叶脸上崩溃的表情,才知道,你之所以简单是因为你没有经历。 “墨墨,你跟裴公子,你们是――嗯,在恋爱吗?” 憋了许久,林晓叶还是问出了自己放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终于问出来后,她长长的嘘了口气,小心的窥视苏墨的脸色。 苏墨拿着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看着杯子里深色的液体旋转成圈,她蹙起眉心,这真是个好问题,却让她难以启齿。 沉默良久,苏墨停下手里不断搅动的勺子,轻轻的两个字。 “不是。” 她和裴琅,距离恋爱这个词太远。 有时候会有一种类似爱情的感动,却终究只是类似。 “那你是爱他的吗?” 因为爱,才会不计较一切的在一起。 苏墨轻笑,“叶子,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爱,已经离她太远,她的爱情遗落在某个人身上,虽然终究是无望,却难以再复制。 林晓叶被这个答案噎住了,她瞪圆了一双眼看着苏墨,几乎不经大脑的话就出来了,“墨墨,要是,要是这样,你真不如选择沈轩锐。你不知道,他昨儿等不你来拼了命的喝酒,妈呀,我都快被他那灌酒的方式给吓死了……” 苏墨揉揉眉心,她和沈轩锐,他们之间,终究无缘。 “得了,你别瞎操心,先赶紧儿的找个人堵住你妈的嘴巴――叶子,我有急事,先走。” 话都没说完,苏墨猛的拉开椅子,拿着手袋就往外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 琅心似铁 ------------ 073 斐然不同 “哎……墨墨……等等……” 叶子匆匆忙忙放下杯子,就见着苏墨已经跑出了咖啡馆,那着急忙慌的样子真跟遇上洪水猛兽似的。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叶子抓了包站起来跟着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就被服务生拦下来。 “您好,请到前台付款!” 真是,越是着急事儿越多,叶子视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往外看,就见着苏墨跑下台阶后往东边跑去,没见着有什么人,倒是看着她追着辆帕萨特。 翻,翻,再翻…… ~(>_<)~要不要这么悲催…… 拿着翻了个底朝天的手提包,林晓叶苦哈哈的一张脸看着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非常苦逼的说,“哥哥,我忘了带钱包了……” 苏墨喘着气停在原地,她跑出来时那辆公务帕萨特早已经跑远。 虽然,只是一眼,隔着玻璃窗也只看到个侧面,可苏墨却觉得她不会认错,即便五年来未曾见面,但也终究是把她养大的父亲。 只是,苏秉宗怎会无缘无故的到白沙市来,他这个级别的人过来,应该不会没有新闻报道。 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眼。 刚刚跑了一阵子这会儿还狠狠喘着,苏墨揉了揉眉心,就算是真的,见着了面又能怎么样? 耿云手里挽着个挎包从对面的茶馆里出来,司机殷勤的拉开车门,她盘着高起的发髻,脸上的妆容一如既往的细致,弯腰进入车厢时,视线不经意的扫到苏墨。 “真是巧,在这儿也能遇上你。” 耿云站在苏墨身侧,手里的挎包有着棱角分明的线条,上好的亮皮在阳光下闪着光。 苏墨转过身去,看到身后侧的人时,眸光微闪,只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冷了下来,她双眸微微弯起,硬生生勾出抹笑容来,“真是不巧,沈夫人,居然又遇到你。” 声音冷冰冰的透着寒意,苏墨只要想到五年前的那一面,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愤怒就几乎要把她淹没。 耿云也不甚在意,她伸手整了整衣服前襟,看着苏墨不理不睬的转身欲走,眼睛里也已有不悦溢出,“苏墨,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共识?笑话,我跟你能达成什么共识?沈夫人,我当年离开,只是因为我妈妈,不是因为你。” 手指狠狠的收紧,苏墨眯着眼睛看向耿云,心底除了厌恶和憎恨,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耿云笑了笑,“难得她都这样了你还能再她身边。只是,苏墨,无论你是什么原因,都不要再出现在轩锐面前。你懂我说的话,我也不想大家弄的都难堪,但是倘若你心里没点儿数,也别怪我不留情面。还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用着我来教你吗?轩锐那边,你倒是挑开了,苏墨,你准备如何解释?” 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墨眼角染笑,却笑不达眼底,她抿唇一笑,眉眼妩媚,“我不解释,沈夫人,你不觉得让他问你更好吗?” 看着耿云沉下脸来,苏墨突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她转过身子脚步轻快的往路边走,顺手打了车就走,完全的把叶子给抛在了脑后。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叶子站在吧台边儿上,欲哭无泪。 难不成真要打电话搬救兵啊。 “这里的蓝山咖啡很纯正,我前几天跟朋友过来过一次,味道非常好。”陈雪晗站在沈轩锐身边,笑着介绍,两人一道儿穿过门口,往里走。 沈轩锐刚一进门,听到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就看了过去。 果然,是那个女孩子。 “要不,我把身份证压这儿,回头我给你送来?今回是真忘了带了,你看看我长得也不像个骗子样啊。” 大堂经理笑眯眯的看着叶子,不是头一遭遇上欠款的客人,可这总共点了两杯纯正的蓝山咖啡,加起来不过二百块,就算是还不回来个人也承担的起。 接过林晓叶的身份证,看了眼,“林小姐,这样吧,身份证不是随便的东西,您先拿着,可以放下您一件随身的物品,等您方便的时候过来取。” “太好了!”林晓叶几乎感激涕零,接着就摘下自己带在手上的玉石镯子,“这个,给你放这儿。” “呃,这个,会不会太贵重。” “哈哈,不会不会,我从地摊上淘的,价值二十元。” 大堂经理:…… 林晓叶的说话声并不大,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情,可在这样相对静谧的环境里还是惹来众人的关注。她双手合十的一鞠躬,看上去非常感激。 然后就见着她把镯子给摘了下来,大堂经理脸色尴尬,一想到这二十块钱的仿制品就有点儿沮丧,你说你怎么也得放个同价值的,就算你留了个不值钱的也别把实话撂这儿。 谈妥了,叶子就往外走,眼睛瞅到沈轩锐的时候愣了愣,而后又看到他旁边儿上坐着个美女,长长的直发,小模样儿也清秀,看上去很有气质很大家闺秀。 叶子脸红了红,估计刚刚自己的糗样儿早也被人看去了,本想打个招呼,毕竟也算是认识的人了,可看着对方冷冰冰的样儿,林晓叶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反正也不熟。 “轩锐?” 顺着沈轩锐的目光看过去,陈雪晗眼底有些微诧异,“认识的人吗?” “算是。” 他站起身来走过去,伸手拿过那个镯子塞在林晓叶手里,“一会儿把帐记在那一桌吧。” “呃,谢谢哈,那啥,改天我还你哈。” 林晓叶慌忙道谢,男人却只冷淡两个字,“不用。” 看着男人转身走回去,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她挠了挠脑袋,又看了看坐着的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走在外面的时候,林晓叶摩挲着手里的镯子,她抬起头,能看到二楼的玻璃窗口处的两个人,有个成语能形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嗯,两个成语。 帅哥,果然是只能远观的。苏墨直接打车去了琅誊,澜星投标的那个项目也已经启动,她也跟着有点儿忙起来,前些日子闲散的她都快疯了。 刚刚跟叶子碰面,也顺便让她给带了些儿材料,苏墨直奔办公室,顺手将材料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来,经过打印机台前的时候复印了一份备用。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苏墨正垂着头将复印的材料顺序捋好,抬头就看到电梯里的男人,裴琅站在里面,单手插在裤兜里,阿玛尼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当真衬得起来,这男人一副标准的衣架子。 里面没有别人,苏墨拧了拧眉心,她想她是站错了位置,这儿应该是他的专属电梯,刚想迈步走开,手臂就被人扯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电梯里,电梯门就当着面儿的合起来。 苏墨被裴琅扣在怀里,贴近了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想来是今中午有应酬。 透过电梯的反射面就能看到两人贴在一起的样子,耳朵忍不住的就有些儿红,看一眼继续上升的数字,苏墨咬牙,“我往下行。” “中午哪儿去了?” 男人直接无视她,问着她的去向。他手掌扣在她的腰上不曾松开,脑袋垂下来时苏墨只觉得那股子酒气愈发的重。 上午几个会议排起来的开,等着开完会忙了阵子,闲下来时裴琅出来办公室却没看到苏墨的人,问了几个人也说是不知道。 毕竟不是正式的公司人员编制,大多时候苏墨的时间非常轻松,只要项目上不出事儿,一般不需要苏墨做什么事儿。所以,也就没人太关注她。 他中午让启安安排了个场合,跟建设局的一把手谭局碰了个面,不算是个难对付的主,好酒好色,今儿中午他是喝的有点儿多,只是乍然看到苏墨的时候,心里有种异常奇怪的感觉。 实际上,他找她还真的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可就想把她拉在身边不放。 “出去了一趟。”苏墨扬了扬手里的材料,“澜星跟琅誊的合作多么不容易,我可不能把事儿弄砸了。” 她的话似讥似讽,想起当初裴琅的诸多刁难,苏墨心里就有气儿。 裴琅眼睛垂下,他站在苏墨身后,几乎高出她一个头去,她穿着件酒红色的衬衣,外面一件掐腰的小西服,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觉得女人的身材如起伏的山脉,只是这样平平常常的一幕,裴琅却觉得分外诱人。 “跟谁?” 男人眼波微荡,声音并无起伏,可空气里却仿似燃起了噼里啪啦的暧昧声音。 “查岗啊你?” 苏墨转过身子去看他,眉眼上挑的娇媚样子让男人眼角漾起笑意。 裴琅一手扣着她的腰身,一手搭在她的肩头,苏墨被迫随着男人的动作移动,直到后背抵在电梯壁上,这样子的对视让她有点儿口干舌燥,苏墨偏开头去不去看他。 好似,从那天起,从他说,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的承诺起。 苏墨自己都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变化。 说不上哪儿变了,或许是少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只是,这样,却突然让她觉得分外的不适应。 “我闻闻,嗯,咖啡味儿。” 鼻子真尖。 男人身上浓重的烟酒味窜进鼻翼间,裴琅低下头去,鼻尖轻噌着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微微的凉意凑过来,还有些微的麻痒,苏墨缩着脖子躲闪,“你别闹了,好痒。” 苏墨说出这话来连自己都给惊着了,尼玛的,这不纯粹的撒娇吗。她红着脸,心里一阵儿哀嚎。 裴琅喉咙里溢出轻笑,他的头低下去,男人犀薄的唇就贴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的吸允,苏墨只觉得全身的一股子神经都给绷麻了。 苏墨推着他的肩膀,“你喝了多少,味儿真大!唔――” 唇被封住,男人轻咬着她的唇畔细细的碾磨,苏墨推不开他的身子,只觉得被男人镀了满足的酒气味儿,她的唇畔被他吸允的肿痛,气息也被撩的逐渐重起来。 男人手掌也不闲着,苏墨双手揪住衬衣的扣子,却是救下来这颗救不了那颗,男人舌尖以极其强势的架势闯进去,连着女人唔唔的声音一并而吞咽掉。 裴琅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没见面的时候想着,见了面了想上。 该死,这儿是电梯里。 苏墨一手揪着衬衣前襟,一手去推男人的胸膛,却防备不了男人的手指顺着胸前滑下落在她的胸衣上,指尖贴着胸前肌肤往下移,轻而易举的就攫住那一点。 苏墨狠吸了口气,眼波氤氲,舌尖抵不住男人的纠缠,被他的猛劲儿给吸的发麻,连呼吸都想要一并而夺去。 男人手掌用力,身子猛的往前挤去,只把苏墨胸腔里的空气一并而挤出来,他一手绕过向苏墨的后腰往前一送,就把她狠狠嵌在怀抱里,用力的想把她揉碎了嵌进骨头里。 “唔,你――电梯――” 苏墨撑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话却都被男人打断,她两手紧紧扣住他的腰身,只觉得身子软的厉害,手里的文件全都散落在地上。 裴琅狠狠吻了阵子,又觉得不过瘾,他俯下头去,舌尖抵着她脖颈一侧的动脉重重吸允,沿着喉咙往下,只在她的胸前留下一串儿的吻痕。 苏墨咬着唇喘息,眉眼间晕染的斐色无边,她手指抓住男人头发,想要阻止他继续往下作乱,却又无力无心阻止。 隔着一层衣衫,男人牙齿轻咬向女人胸前,苏墨只觉得身体绷了下,她扬着脖子轻轻溢出低吟,柔软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轻轻荡漾,连着把她自己都吓坏了。 男人眼底深色浓重,他舌尖绕着不肯放开,苏墨扭着头看着逐渐上升的电梯数字,脑子里一片儿紊乱,还有种错乱的慌张,她焦急的拉过衬衣前襟,西装外套已被褪下肩头。 “裴琅,你别,十五楼――” 电梯嘀声响起的时候,男人伸出手猛的按住关闭键,就看着电梯门动了动后,再度关上。 苏墨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抬头就看到男人眼睛里促狭的笑意。 脸,本来就红了这会儿红的更彻底。 她咬着唇,恨恨瞪过去一眼,水眸轻荡,波光潋滟的风采。 ------题外话------ 这几天公司家里好多事儿冲突一块儿了,把我码字时间压缩的几乎等于零,今儿先四千吧,。欠着大家一千字…呜呜呜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 074 休息室声音 她咬着唇,恨恨瞪过去一眼,水眸轻荡,波光潋滟的风采。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裴琅微微侧开身子,单手撑在她脸颊一侧,垂着眼看她。她的样貌确实出色,眉眼妩媚,一颦一笑间风情绽放,甚至是发火的时候都透着生气勃勃的明艳。 这会儿就见她双唇被男人吻的红肿,唇彩晕染开来,那样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只引得裴琅呼吸猛窒,身体卓然的反应让他身上每一处的细胞都忍不住绷起来。 裴琅什么女人没见过,他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可是,却难得一个让他恨的牙痒痒还不想放开手的,甚至是每每看到她气怒的样子时,他自己都觉得心情激动。 那种感觉,非常的奇异,就好比看到一场精彩的拳击比赛,连着自个儿都跃跃欲试的激动。 苏墨迅速扣着衬衣的扣子,想要命令自己冷静,却无法忽略身旁男人虎视眈眈的注视,越是着急脸越是烧烫,连着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十分笨拙。 “我还没在电梯里玩过。” 男人蒙头蒙脑的一句话,让苏墨猛的抬起头来,那双眼睛瞪的极圆,双唇微动,“疯子!” 裴琅轻笑,眉目间却不见被斥的阴沉,这个男人的恶趣味,最是喜欢看她怒的红透了一张脸,除了骂人再无其他办法。那样子,真真是百看不厌。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只觉得他的脸上表情十分柔软,苏墨突觉的有点儿晕,男人清浅的笑意漾开来的时候她仿若听见花开的声音,簌簌展抖。 男人手指轻触上她胸前纽扣,苏墨倏然回神,心脏怦怦跳的骇人,她低头看着男人手指捏着她衬衣上的扣子,曲起的指关节恰好顶在那一片柔软上。 帮她系纽扣。 万分惊悚。 用十个脚趾头想都不会想到裴琅会有这样的动作。 而且,更可耻的是……这动作……真他妈的不要脸! 苏墨还没来得及夺回主动权,电梯的门再度打开。 门外,石化了秘书室的一群人。 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在女人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胸前,从一侧的角度看过去―― 呃?!奥!哦~最后的音拖的极其缠绵撩长――并且纷纷表现出恍悟状。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恨不得从此大家都是陌路人,一辈子再不见面。可偏偏边儿上这个男人极度无耻,真让人分不出是系纽扣还是吃豆腐…… 苏墨啪的拍开男人的手,她俯下身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动作不慌不忙,但是垂下头时长发将苏墨的脸完全遮住,外面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剩下裴琅一个人站着任人观赏。 男人视线扫过去,那双眼睛明明没半点波澜,但却让人觉得锐利无边。 季沐媛轻咳一声,“职工电梯故障,正在维修。” 这算是解释她们集体出现在他的专用电梯前的原因。 裴琅眉梢扬了扬,视线落在季沐媛身上,“行政部干什么吃的?” 明明无风无浪的一句话,却让周围的人全部狠狠吸了口气,统统垂下头去,然后四散开来,有去走楼梯的,有干脆返回办公区的,一时间,专用电梯前再无别人。 裴琅好笑的看着苏墨磨磨唧唧的动作,他一把拎起她的胳膊把她拉出电梯,“哟,难得看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苏墨挣开胳膊,磨牙,“滚,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脸皮厚的没底。” 整个十五层的走廊里静极了,一点点儿的声音造成的效果都是极大的,苏墨压着嗓子说话,恨极了却偏偏还不能大声,男人手掌紧紧攥着她。 肌肤相贴的地方一阵阵儿的烫的厉害,裴琅直接把苏墨带到休息室。 砰的声,门关上。 苏墨贴着门板儿喘气。 秘书室的办公区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季沐媛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极了。 裴琅对人员选拔的要求极高,秘书室的这些个美女们无论相貌才情都是个顶个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最起码看着得赏心悦目。但是,琅誊还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有碍工作进展。 所以这些个女人们,就算有心,可也不敢轻易挑战琅誊的天条。 只是,他跟苏墨,这真真像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你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吗!说琅誊最拒绝办公室恋情,害我从没采取行动。” “哎,男人都一样哦,送到嘴边的肉不吃不白不吃吗,你说那女人要没点儿手段,就凭澜星那样的小公司怎么可能会中标的吗!” “是呀是呀,看那骚样儿――” 季沐媛皱起眉头,这些女人,不谈点儿八卦,不贬低别人似乎生活就没了乐趣,她刚要开口,却听到一句不冷不热的声音,“不想被炒就赶紧的干活。” “哟,萱萱,你这是酸葡萄心理呀还是别的,谁不知道你一直对我们裴公子有意思呀。” 被称萱萱的女人不恼不怒,只淡淡瞅过去一眼,又去翻看手里的文件。 季沐媛盯住萱萱,到琅誊很久了,几乎是从琅誊成立招的第一批秘书时就在,工作很谨慎,跟同事不太亲也不太远,但却极少听到她的抱怨指责和对别人的评判。 “行了,别整日儿的插科打诨,干活吧。”季沐媛眼睛眯了下出口打断她们的对话,说起来,她还是颇喜欢这样没有太多是非的人。 苏墨用力隔开男人一段儿距离,分开时能看到唇间被拉出的细丝,唇畔被男人啃得肿痛不已,她喘着气,只觉得自己差点儿窒息身亡。 裴琅眸色深的很,身体直接的反应出他的渴望,他的下半身紧紧贴着苏墨,张扬的利刃毫不羞涩的抵在她的小腹处。他故意撞了撞她,声音暗哑,“小猫,他想要了。” “我不要。” 苏墨着急的拒绝,在这儿,她一会儿还要不要出去了。 而且,光天白日的。 “都说女人口是心非,小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男人的声音低嘎,他说话间手指迅速的扣开她裤子的纽扣,拉链往下拉的声音,让苏墨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墨一手抓住往下滑的裤子,一手去抓他的手,却发现力气的悬殊,真的不在一个等级上,他的手指勾着她底裤的边沿,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肤。 唔―― 手指扣在他的手背上,苏墨的声音有点儿破碎,身体却窜起一*的麻意,“别……” 小嘴儿微张,那双眼眸真真是天生就是勾引人的,潋滟的春光无限,瞅着他的小眼神儿直接把男人心里那一点儿良心全部抹杀,只余下无尽的掠夺和占有欲。 男人手指的挑逗当真会让人崩溃,苏墨半咬着唇,碎碎的吟唱,身子无力的紧贴着门板往下滑,裴琅轻笑,他俯下身去,咬着她的耳垂,“你这样儿,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想要的。” 苏墨瞪他,可她不知道自己瞪着人的样子不像是怒,却像是嗔怪。 裴琅扣住她的腰,两人双双跌进旁边那张宽大的软床上。男人拉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苏墨想要弯起手指却被他扣着不放,轻声命令,“解开!” “我不要,裴琅,现在是中午。我还有工作。” 男人眉梢微挑,眼角倾泻一抹子斐色,他抓着她的手覆上那方张扬,“现在你的工作是让他高兴。” 要死了! 苏墨觉得整个人就仿佛被放在火上烧,拒绝的话还没再说出口,就被男人一下子攫住下颌,他手指微挑起她的小下巴,看着那张丰润的小嘴,声音嘶哑,“还是,你想用这张嘴。” 他只是说出来,仿佛就能想象到那股子销。魂劲儿,小狼狠劲儿的弹了弹,那种绷到极致的蓄势待发。 苏墨真想拿鞋子唬在这男人脸上,倒是生了张相貌堂堂的脸蛋,可这张嘴说出来的还是人话吗! 她咬着唇瞪他,心里一片儿泪汪汪,可就那点儿水都被这男人给折腾尽了。 她拍开他的手掌,“你做梦!” 还是正儿八经的白日梦! 苏墨手撑在床面上,还没等站起来,裴琅自她身后一推,她整个人就跪着扑在床上,双臂撑住上身,苏墨还没等开骂,就听到身后皮带扣哗啦解开的声音。 接着她的腰身被男人揽住往上提,他跪在她的身后,俯下身去声音诱哄而魔魅,“小乖,张开点,试试姿势――” 抱着一沓材料经过裴琅专用的休息室时,刘萱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办公区域内各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做的还是很好的,但是还是能隐约听到里面细细的声音,女人深深看一眼门板后,再无停顿往前走去。 碍于这间休息室的特殊位置,苏墨不敢喊出声,可是男人哪里会顾忌那么多?她愈是隐忍,却愈是挑起了他的强悍,那种看着她快要濒临崩溃的表情,裴琅觉得自己身上每一粒细胞都快要爆炸。 他深深的喘着气,掐在女人腰上的手指用力到几乎嵌入进去。 男人身上浓郁的酒精味儿,渐渐被另一种味道取代。 苏墨双腿抖的厉害,她半跪在床上,只觉得小腹里涨的厉害,还有那种冲到尽头时无法控制的极致的涨痛,让她总也咬不住声音。 休息室里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个小型的二居室。 苏墨看着男人起身去冲澡,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散乱在地上,她动动脑袋,就能看到磨砂玻璃里面隔开的男人健硕的身影。 苏墨红着脸别开视线,她拥着被单坐起来,脚尖着地的时候还是顿了顿才再度迈开步子,吧台上摆了不少的酒,苏墨从冰柜里取出冰块,倒了杯水。 冰水顺着喉咙滚落到肚子里的时候,她觉得身上那股子躁动也一块儿的沉淀下来。 裴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墨坐在转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身上裹着深色的被单,衬得她的肌肤格外的白皙,还有他留在她身上的吻痕。 裴琅走过去,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口水。 “你要不要这么恶心,不会自己再倒一杯。” 苏墨心里有气,说出口的话,脸上的神色都极端不好。 男人神清气爽,说不出的惬意,他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我的口水你都吃过。” 呸! 裴琅喝多了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逼着苏墨给他按摩。 女人手指按在他脸颊两侧的太阳穴上狠命儿的揉,发泄似的揉,却只见男人除了蹙了眉心外并没说话,她反倒是于心不忍。 手上力道轻重适度的时候,苏墨看着男人眉心的褶皱疏开,苏墨一阵儿的愣神,她的手法非常娴熟,这实在是得益于之前的锻炼。 苏秉宗在政界的路走的一直不太平,出去应酬喝大了回家的时候比比皆是,那时候她和妈妈就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想让他能舒服一点儿。 在苏墨心里,父亲一直都是非常高大的存在。 可怎么,就―― 啪嗒 脸上猛然一滴湿润,裴琅倏然睁开眼睛。 苏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眼睛里不受控制的眼泪,她愣了愣,利马索的去擦眼泪。 男人阴鸷着一张脸坐起来,一看她这样儿就不知道思及哪个人了。 该死的女人!看着他的脸想别人! “你哭个什么劲儿,我还没死呢!” “你死了我才不会哭!而且,我哪儿哭了,眼睛疼。” ……说谎也请找个靠谱儿的! 裴琅猛的站起身来,只深深看了眼苏墨,转身出了休息室。 只留下苏墨一个人在哪里发愣。 这什么跟什么啊! 虽说这男人阴晴不定的,可这会儿她确实没招惹他啊!苏墨看看自己的手指,难不成按错穴位了! …… 两人在休息室呆的时间不短,裴琅不会顾忌,可苏墨是个要脸的人,这会儿出去如若遇上人当真会尴尬到极点。 一直耗到下班的点儿,苏墨拾掇好自己,看着华灯初上,估摸着这会儿人应该都走了,她才踩着高跟鞋出来。 只是,她没料到,刚出门,就碰上个女人,秘书室的人。 苏墨站在原地,即便内心无比尴尬,可她的表情还是镇定的冷淡。 刘萱冲着苏墨点点头,“裴总让我告诉你,他在欲诱等着你,请你务必在六点之前赶过去。” 苏墨抹了抹鼻子,真是倒霉催的孩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儿出来,早死晚死一样的死。 “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苏墨脸黑了半截,尼玛的有话你直接给我说啊!找个人等这儿看我笑话呢!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只约莫知道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儿,公关部的几位同事在下面等着呢,你跟她们一块儿过去。”  刘萱的声音很客气,表情也很客气,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一点儿鄙夷。 苏墨点点头,“我马上下去。” 裴琅办公室的灯已经灭了,看来那男人也早就走了。 苏墨拎上挎包就按了下行键,刘萱还站在原地,她手上也拿着手包,可却不见她与苏墨一同往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 075 他的报复,她的公关 琅誊的办公区外,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停在一边,苏墨打开车门进去,铺面而来的脂粉香水味儿让苏墨蹙了蹙眉心。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行了,人齐了,赶紧走吧。” 苏墨看过去一眼,是个留着*头的女孩子,看上去非常的年轻靓丽。 公关部的人苏墨并不熟悉,其实她最熟悉的还是采购部,毕竟之前为了打进琅誊,取得合作的机会,她可是针对采购部的秦士城做了无数的公关课题,结果到最后还是栽在了裴琅手里。 苏墨想起来就不免气怒,当真是人生一大败笔。 秦士城那孙子私下里也找过她,把她之前送的东西都转化成金钱还给她了。 虽说,其实她跟裴琅之间是买卖双方关系,可在外人眼里却俨然不是那么会儿事,苏墨自然也不怕他误会,总之,人家诚心诚意的还回来了,她自然要一一的收起来,反正也是她自己的钱。 “哎,领导没说那边是什么人吗?” “没说,但是知道是新上的那个项目,对方似乎卡着呢。” “陈秘书长特别交待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三个人三言两语的讨论着,苏墨撑着脑袋靠在车座上,并不想参与到她们之间的谈话中去,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公关部的这些女孩子们真正的职能用处。 琅誊实业的部门分工十分细致,盘子铺的大,所以需要的人员也就多,不像是澜星这样的小公司,一人兼数职,苏墨那时候就是销售公关一块儿上。 其实说白了,澜星不管你是否需要公关,只知道你拿了单子然后给你提成。 就这么简单点儿事,无非就是为了赚钱。 高尚的节操谁都有,但是要分情况,她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要那些干什么? 那时候的苏墨,当真是只要不触及底线就可以。 可是,看着车里三个谈笑风生的靓丽的女孩子,在她们脸上苏墨看不到一点点儿的排斥。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苏墨时常想,倘若她足够想的开,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今天这地步。 虽然不知道今晚上裴琅让她过来什么事儿,但是估计还是公事。 眼皮子突突的跳着,苏墨用手压了压,倒没觉得心慌,只要是公事,她还从来不认为自己不能妥善抽身而出。 苏墨,从来干的就是这个。 越是深秋,天色就愈发的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着天已黑沉了下来。 夜晚的张力在霓虹闪烁下扩散开来,下了车,苏墨望着欲诱门口半空中的两个镂空的烫金大字,浑身一个激颤。 脚步被定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苏承源的事儿也已经过了一段儿的时间了,苏墨也觉得不会有太重的影响,可是直到站在这里她才深深觉得后怕,那种渗透骨髓的惧怕。 “走吧,让你来充数真不好意思,小晴今天晚上急性肠胃炎住院了,这才麻烦到你。” 说话的是个长卷发的,她一手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站在苏墨身边催着她。 苏墨微微一笑,定了定神后,跟着她们就走了进去。 欲诱二楼的客房里。 2208 非常熟悉的客房号码。 男人坐在软包皮的椅子上,修长的长腿叠起来,单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整间客房的灯全部打开。 灯光洒在那人脸上时呈现一种斑驳不明的阴暗,他唇角勾着一抹笑,舌尖习惯性的抵上嘴角,手指扣在膝盖上,不快不慢的速度,却无端给整个空间带来一片儿紧绷。 男人身后,一径儿排开四五个男人,全都站的笔直,男人不发话,没人敢动一下。 中间的大床上,躺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明媚,只是身上却再不似原来的光滑,女人的背上、腿上还有胳膊上都有深浅不一的疤痕和被捆绑而出的勒痕。 “阿琅――” 江琳珊轻唤出声,她缩着身体却找不到任何的遮蔽物,男人眼里的涔冷光芒就犹如漫天的网将她罩住。 “琳珊,还能喊出我的名,不错。” 男人敲在膝盖上的手指顿了顿,眼皮子轻轻一挑,视线就轻蔑的落在她身上,“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游戏?” 江琳珊身上那种灼目的伤痕,只有两种情况会有。 家庭暴力或者*,但很显然,她不是前者。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飘到江琳珊耳里却全然变了个样子,她抖着手曲起双腿抱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更是惊惧,她看着裴琅身后的那些个男人,一个个哪儿是善茬,女人脸上各种情绪缤纷闪过,她突然尖叫着扑下床来,几乎是匍匐着爬到裴琅身边。 她赤。裸的跪在他的脚边,身子簌簌发抖,脸上的泪流满脸,她哭着抓住他的裤腿,“阿琅,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没做错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琳珊,我提醒过你,跟着我就要懂得游戏规则,你知道,我最恨超出控制范围。一旦越过我的底线,你说我会怎么做?” 这个男人,霸道到从不允许自己的生命里出现任何失控的人事物,倘若有天超出控制范围,那便只有一种途径,毁掉! “阿琅,我只是太爱你了,你不能这么对一个你深爱的人这样,你不能――” 江琳珊手指死死拽住裴琅的裤腿,男人眉眼间倾泻出一股子烦厌,还不等他开口,身后的人倏然上前扣住女人将她拉开。 “别跟我说爱,琳珊,我们从来都是交易。”他站起身,伸手整了下自己的西服,手掌抓住身边的三脚架,上面dv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江琳珊。 女人双眸瞪大,以一种不敢置信以及惊恐万分眼神盯住裴琅,她双臂被人控制住无法动弹,用足了力气去挣脱,只在白皙的胳膊上留下又一串红印。 “不要,裴琅,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女人嘶吼着尖叫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身旁两位大汉的控制,她就像是最低贱的人类,被人踩在脚底下,连求饶都没有资格。 “不能这么对你?”男人嗓间溢出轻笑,“还没有我裴琅不能动的人,但是,琳珊,做事前先动动脑子,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动!” 裴琅站起身来,他伸手扔过一包东西去,啪的掉在江琳珊面前,“听说最近流行这种药,红杏。上次,你给苏墨吃的就是这玩意儿吧。我给你加了点儿料,你会更上瘾。” 话甫一落,一边儿的男人立即过来扣住她的下颌,江琳珊惊惧的尖叫,她双手挣扎着企图抗拒,却敌不过男人的手劲儿,“不要,不要,放过我!” 女人凄厉的嘶吼丝毫唤不起男人一丁点儿的怜惜,下巴被扣住灌了进去,江琳珊脸色惨白一片,她跟着裴琅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短,她自是明白他加了点儿料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真的想毁了她。 他要让她一辈子离不开这种东西!上瘾的毒品! 顾不上被呛的咳嗽,她手指使劲儿的往喉咙口里深,捣的自己一个劲儿的恶心,却偏偏吐不上丁点儿的东西,手却已经被身边的男人给控制住! 她哭花了那张本来精制的脸孔,却唤不起男人一丁点儿的怜惜。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当真一点儿错都没有,倘若她不曾做过对别人残忍的事,又何苦会落到今天这一地步。 “这女人交给你们处置,别忘了这个。”男人转身欲走,他旋身看向一边的dv。 放到黑市上流通,这样的碟片可以大批量的复制,毁掉一个女人太容易,而他真正想毁的却不只是她一个,而已。 男人眉目间无情极致,他蹲下身去,与女人视线平行,“这是给你个教训,倘若还有下次,你这条命就得考虑考虑。” 留下这句话,男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那双阒黑的眼眸平静的不起任何波澜,仿若他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个女人将是怎样的致命打击。 这种事儿无分对错,既然当初做的时候没考虑后果,那便要现在来承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从来乐于奉陪。 “哟,妹妹,今儿陪哥几个乐呵乐呵,保证你爽翻天。来,对着这里笑一个。我今儿我们得给你拍个全方位的。” 流里流气的声音,只把江琳珊逼入绝境,她全身发抖,可身体却开始逐渐起反应。 “不――啊――” 女人的尖叫在身后响起,房间的门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裴琅信步往外走,站在欲诱门口,他抽出根烟点上,眉目间的冷硬无情在月光下被诠释的无穷尽,拉长的眼角处露出的那股子狠劲儿被悄悄掩饰在褶纹里。 裴琅狠吸了口烟,烟雾被吹散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也已恢复如初,他扔掉手里的烟头,顺便用脚捻灭。 男人仰起头,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说出来,连着裴琅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有一天,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在自己身上产生,有点儿麻烦,但是不得不说,这感觉还不算赖! 倘若说他针对的人只是苏承源,未免有点儿说不过去,但是,为了某个女人而去惩罚别人。 这事儿,如若放在任何时候,他裴琅都是不会做这事儿的主。 只是…… 想起苏墨,男人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子笑意。 她那副子别扭的小样儿最是让他忍不住的就放到了心里。 包厢里,陈启安看着坐在谭局旁边的苏墨眉头锁的极紧,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几经波动最后却趋于平静。 他今儿到的早,裴琅中午已经跟谭局见了面,两人基本达成共识,后面的,用句官方的话说就是要看琅誊的诚意。 这会儿,就见着男人那双手不断的往苏墨身上蹭,女人却挑着眉笑,半推半就的样子。 陈启安心里突突打了几个褶子,姑奶奶你千万别再笑了,这么下去,回头指不定裴琅发什么火呢。 虽说,在裴琅嘴里不过就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别人或许听信,但是他连番的动作下来,陈启安就是打死也不信。 但是,谁让她来的?! 苏墨进门后,还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被那个长卷发的女孩推了把,硬生生把她给按在了这男人身边,几句话下来苏墨心里明透透的,陈启安今儿安排这场合无非就是投其所好,针对的就是她身边儿的这个男人。 只是,看着他那一脸的菜色,苏墨倒是也明白了过来,她并不在陈启安列入的接待人员范畴。 苏墨垂下眸子轻笑,真心恨不得把裴琅给大卸八块,尼玛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她不过是拿他几个臭钱,连番的遭人算计。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个垂涎男人美色的女人,可你垂涎他也别把事儿整在她身上啊。 或者,还有种可能。 那男人,是当真把她当成是上佳的公关人员了。 休息室办完事儿的时候,她听到他接电话的内容,当时没往脑子里放,现在想来,倒是真跟这个姓谭的有关系。 倘若,真的是这样…… 苏墨深深吸了口气,她,宁肯是第一个原因,那么,至少,她还有丁点儿的尊严。 被天天睡自己的男人送给别人,这事儿……心底冷哼了声。 苏墨是愈想愈气,愈气她笑的愈妖冶,语气娇嗔连着说出来的话都娇媚着呢,只哄的谭局整张脸上笑开了花,心痒手痒的只想把她就地解决了。 “小陈啊,行了,中午裴公子话也说明白了,回头我跟下面打声招呼。” 谭局说出这话来就意味着他想散场了,陈启安若是上道那自然是让苏墨好生陪着,可这会儿他嗓子眼里却好似给块石头堵住了,他推了推眼镜,两厢权衡利弊,却终究找不出个圆满的说法。 毕竟,这项目毕竟琅誊前期也投入了不少,未来的前景自是不可言说。 更况且,裴琅是死压了下来,这个项目没有第二个可能,只能属于琅誊。 只是苏墨和利润,若非当事人,陈启安却是拿不住个主意来。 苏墨嘴角勾出个笑来,她冷睇过去一眼,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谭局,等我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陈启安被苏墨那一眼看得眼皮子直跳,这边儿却看着谭局笑咪咪的说了句,“一会儿直接在门口等我吧。” 苏墨轻飘飘斜过去一眼,说不清的暧昧。 女人妖娆的身段刚一出去,谭局调回视线对上陈启安,“裴公子这眼光确实不赖,你们琅誊这公关部的姑娘可真是个顶个的,哈哈……我很满意,很满意。” 陈启安脸上的笑很勉强,他调出个音乐来,指指手机,“不好意思谭局,我先接个电话。” 说罢,男人也跟着出了包厢,可四下里一看却没瞅见苏墨的影子,一边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边儿的给裴琅打电话。 苏墨出来后就径直往外走去,她的步子不快不慢不急不躁,可脸上隐隐透着冰冷,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势只让人侧目。 她没那么笨,无论怎么说,这事儿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她没理由把自个儿贴在那里让人站便宜,此时不走等着被生吞活剥,她又不是脑残了。 至于这事儿是办砸了还是搅黄了,一概不在她关心的范畴里面。 老娘不陪你们玩儿了。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蹬蹬的声音,大波浪的卷发随着走动一荡一荡的,苏墨就是具备这样的气势,明明是招惹人的明艳,可她冷下一张脸来的时候,却让人生出一股子无法靠近的高贵。 裴琅步下台阶,他冲着欲诱的标牌勾起个笑意,想跟他斗,裴琅唇角轻抿,他会让他输的连骨头都不剩。 泊车小弟已经把车开过来,裴琅弯腰准备坐进去,眼角扫到个十分熟悉的人影时,他倏然抬起头来,那双犀锐的眸子射过去。靠!这女人吃一回亏还不够,自己又单独跑这儿来干什么?! 几乎是在步出大厅的第一瞬间,苏墨也看到了裴琅,她那黑珍珠般亮眼的眸子轻轻眯了下,嘴角倏忽就勾起个笑了,那么笑意带着十足的讽意,就那么直直的落在裴琅眼里。 男人直起身子,啪的一下把车门拍死,举步往苏墨的方向走去,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猛的被女人拉住领带,拉紧的领带以极其利索的速度卡住男人的脖子。 咳――窒息! 裴琅单手抓住女人的手,那双阒黑的眸子里一瞬间风云色变! 靠,这女人真他妈的狠! ------题外话------ 今儿还有一更,这一更是补昨天的,家里断网没法上传,让亲们久等了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76 要男人她自己找 苏墨手里用了十足的力气,心里那股子恼恨上来了,恨不得直接勒死他,死抓着他的领带不放。百度搜索, 裴琅捏住她的虎口逼着苏墨松手,他一根手指伸入领带扣与脖子之间,使劲儿的松了松,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风云满布,他盯着苏墨,只觉得这女人人来疯的厉害。 “你脑子养鱼了,发的哪门子的疯!” 他的语气阴沉,大庭广众下的跟个女人拉拉扯扯还被人逮着领带训,这场景很新鲜,但不代表他很享受! 靠! 领带被男人扯开,松松的挂在脖子上,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衣上面两粒纽扣,本来正经八百的装扮经他这一折腾完完全全的变了个样子,他微眯着眼,就看着女人那双眼眸里一股子冷意深深渗透出来。 他倒是爱看她生气的样儿,可这样冷淡的想把彼此隔开的距离却让他十分的不爽,从骨子里头不爽,裴琅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了一分,“打是亲骂是爱,你要亲我回家亲去,本公子免费奉送!” 呸! 苏墨狠狠剜过去一眼,她挥挥手没挣开他的钳制,也没再费力挣开,直接挑明了说。 “裴琅,我要找男人还用得着你帮我找吗!什么样的男人我找不到?” 苏墨气极,这样的场合她之前并非没遇到过,可也都是做了完全的准备,陪上笑脸陪上酒如果能达到目的最好,倘若达不到那也只能自认倒霉,她不会为了一个单把自己卖出去,世界上那么多条路,总有一条走的通。 今儿他却为了他的项目,把她当靶子使。 不想还好,一想就满心的委屈,她咬着牙,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儿酸。 裴琅被她一句话呛白的有些懵,男人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不动声色的把疑惑压下去,“找什么男人?给我说清楚了!” “我不知道裴公子装傻的本事倒是一流,自己办的事儿不承认还是怎么的?陈启安就在里面……”鼻子里溢出轻哼,苏墨摆明了不信他,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陈启安是裴琅身边的人,如果不是他下的令,陈启安又怎会用她?! “关启安什么事儿?”越说越迷糊,男人拧了眉心看向苏墨,她脸上的表情冷淡而疏离。 裴琅心里啧了声。 他们两个,好似每次稍稍走近一点后都会遇上那么点儿事,把彼此的距离扫开。 “是不关他什么事儿。”苏墨冷冷启口,“他也不过是奉了你裴公子的命令而已,但是裴琅,我告诉你,我没义务给你摆平了,你放手!” 裴琅不放,就算是被人刺挠了,好歹也得告诉他原因理由,无缘无故的他又不是冤大头! “先把话说清楚了!” 陈启安站在女洗手间的门口等着,一边儿的跟裴琅打电话,长这么大还从没在洗手间门口堵个女人,陈启安心中怨念很深,手机嘟嘟响了几声后被接起来,男人夹着怒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只惊的陈启安一下子拉开一段儿距离。 “先把话说清楚了!” “混蛋,放手!” 裴琅一边扯着苏墨往车边上走,一边拨空接起电话。 陈启安默了默,如果他没听错,手机里传出来的是两个人的声音,而且一男一女,他都相对熟悉。 “启安,赶紧的放!” 男人口气十分不耐烦,那股子火气藏都藏不住。 “谭局看上苏墨了。” 言简意赅的报上重点。 那边厢男人脚步倏然停住,扣着女人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裴琅拿着手机顿住,他扭过头去就看着苏墨一双眼睛里仿佛烧腾着两簇小火苗,抬起脚就向他踹去。 裴琅靠了声,急忙的避开,拉开车门把苏墨塞进副驾驶室。他自己跟着上了车,一系列动作坐下来迅速的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裴琅落了锁,他拧着眉问陈启安,“怎么回事?” “不是你派过来的吗?她跟着公关部的人一起来的,我以为你特意安排。” 特意安排个鬼! 裴琅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绷了绷,他直接的甩给陈启安一句话,“人我带走了,你看着办,这项目要丢了,你今年的奖金和休假全部作废!” shit! 陈启安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音,咬牙骂了句。 本来要没苏墨,这趟儿还能办的敞亮点儿,这会儿要是对方刻意拿乔,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靠!再骂一句!真他妈的蹀躞! 裴琅掂了掂手里的手机,他扭过头去看苏墨,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扳过她的脸正对着他,“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治?!就算是需要个女人上场,琅誊也还没穷到请不起公关人员!” 苏墨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方才他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虽说听不到陈启安那边说了什么,可是,苏墨不笨,大约也明白裴琅并不知情。 可就算是这样,刘萱之所以针对她,还是因为他! 这么一想,苏墨深觉自己之前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泼辣,他是活该! “谁让你去的?” 男人发动车子,看着苏墨不语再问。 假传圣旨这种事儿,无论哪朝哪代都属于杀无赦的罪名! 苏墨冷冷撇过去一眼,“你自己留下的风流债别全都落在我身上!” “这话有误,我现在只风流你!” 咬牙,切齿!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话儿一点也没错。“妈,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 沈轩锐冷着脸,两人坐在酒店的单间包厢里,桌子上的套餐早已上齐却不见有人动一筷子。 耿云抿了口茶,她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放下杯子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沈轩锐,“你最想知道的,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她的眼角眉梢染着轻柔的笑意,对沈轩锐的怒意丝毫不放到心上,耿云属于相对强势的那种女人,倘若不是年纪大了,定是时下常说的那种女强人。 四两拨三斤的带过沈轩锐的话题,耿云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还是,需要我去问爸爸?” 他坚持要知道所有,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分不好。他之所以今天才来问,已经用了足够长的时间来准备接受。那天苏墨说出他们是兄妹的时候,沈轩锐觉得天地都倒置了。 可是,倘若不是那样的情况下,苏墨不会说出这样的秘密。 这种事情经不起玩笑,墨墨的神情那么悲伤和无奈,她说,沈轩锐,你知道了吧,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说?我以为,只要我自己知道就足够了,不需要其他人再为此难过。 苏墨宁可让他以为是她不爱他,是她负了他。 苏墨宁可让他哪怕是恨着她,都不肯告诉他这个秘密。 沈轩锐,对不起。 墨墨对他说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因为这样的现实,所以她无法爱他吗?! 是,一句兄妹,一句血缘,将两个人打入地狱,从此再无翻身的余地。 沈轩锐心里说不出的痛,他的墨墨,从来把他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宁可让自己承受无边无际的煎熬。 茶杯碰带瓷砖的碟底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耿云拾起视线看向沈轩锐,“轩锐,那个女孩子不值得你这样,是不是非要我把话挑明了,一个曾经用身体勾引你父亲的人,你觉得她值得吗?! 轩锐,妈是为了你好,那些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跟你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你知道了或者不知道对你都不会有实质性的作用。再说了,无论你们是不是兄妹,苏墨都不可能。 我也看了陈雪晗这姑娘是当真不错了,无论家世相貌跟我们都算是配的上的。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怎么会不可能?妈,倘若我们不是兄妹,就没什么不可能。” 只要他们不是兄妹,无论有多少挫折摆在他的眼前,他都想与她携手同行。 人生太短又太长,他不希望一路孤独无爱。 “荒唐!”耿云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怒意勃然,她重重斥责,又心有不舍,她的这个儿子,终究是她的心头肉,嫁给沈博荣后她总共就这两个孩子,沈轩锐和沈萱童。 沈家是个传统的大家族,一个沈氏,里面盘根错节的几股子势力,亏了老爷子现在还在世,否则当真早已是一盘散沙。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沈家既有的财产似乎是不感半点儿兴趣。 “轩锐,先不说别的,就我所知,她之前做的这个销售整天的跟些土老板在一块儿,一个姑娘孩子家家的她要不是把自己给卖了,谁能给她单子。更况且,最近她跟裴琅走的十分近。就这些风评,我们沈家是怎么也不会让她进门。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有关于她的身世问题,轩锐,我就嘱咐你一句,跟我们没半点关系,你也别去问你爸,省的一家人不得安生。” “妈,你的意思是,我们俩,不是兄妹吗?”沈轩锐逮着她最后的话发问,声音里忍不住的就带上一股子希翼。 耿云的脸僵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你要真要我一句话,那就是你们有血缘关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轩锐没说话,清俊的脸上一片阴霾,那些微的希翼全都被耿云一句话给抹杀掉了。 “我跟人约了出去趟,这时间也不早了。你爷爷前儿说让你带着雪晗回去趟,既然定住了,就选个日子。” 耿云拿了一边的香巾擦了下手,站起身就往外走,面前的菜一动都不曾动过。 “妈,是你还是爸?” 沈轩锐没把话说全,耿云也知道他的意思。拿大衣的手顿了下后终究是没说话径直出了包厢。 男人双手盖在脸上使劲儿搓了两下,冷峻的脸上现出一抹无奈和疲惫,他轻靠在椅子靠背上出神。 “你好,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脑勺,林晓叶也没顾上细看,拎着包就往对面的座位上冲。 她今天穿了件修身的红色外套,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嘴角上翘的微微笑着,如若仔细看还能看到唇畔那一点浅浅的酒窝,不算是特别明显,用叶子的话说就是脸胖的人都有。 看得出来,她今天是特意打扮了的。 抬头看过去一眼……林晓叶瞬间石化…… 屁股还没坐稳呢猛的就给跳了起来,“那个,那个……” 她看起来很难以启齿,脸蛋红透的模样像极了苹果。 沈轩锐也不说话,眉梢微挑的看着林晓叶,这姑娘的马虎大意他实在是见识了,所以她突然出现又突然对着他一副吓的惊心动魄的样子,他现在基本都能平静接受。 林晓叶表示对见到沈轩锐万分惊恐,她现在连坐都不敢坐了,赶紧儿的把自己的手包拿起来,吱唔了半天,“你来相亲?” 沈轩锐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林晓叶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大约得出个结论,这姑娘是相亲来的,看来是找错了地方。 只是,现在的相亲,也没必要非要穿身红色吧。 沈轩锐只是淡淡看着她,林晓叶却觉得出了一身的汗,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太冷漠疏离,而她这种自来熟的人跟他实在是十二万分的格格不入。 而且,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十分悲催,拿着手机翻开短信,“这里不是明风厅吗?” “不是,明清厅。” …… 叶子苦逼的想,天爷爷是得为的成心的故意的不想让她白赚二百块吗? 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嘎嘎的票子,叶子很小心的摆在他的眼前,“既然碰上了,就顺便还钱。” 沈轩锐瞅着她放下的两张票子没说话。 叶子嘿嘿笑了下,也没话说,赶紧儿的往外跑,却忽然听到他问了句,“你最近,碰到过苏墨吗?” ……季沐媛接到刘萱的辞职申请书的时候万分的惊讶,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提出辞呈。 总裁办公室里,裴琅单独留下刘萱,他啪的把她的辞呈扔到宽大的办公桌面上,整个身子压在深色的转椅中,男人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微微上挑了眉毛问,“看来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倒是懂得自己递上辞呈来。” 刘萱站在他办公桌前,双手交扣的放在身前,她眉目清秀,十分冷淡的性子,平日的工作中话也不多,与同事的关系不远不近,带着点儿清高和高傲,可就是这么个女人,一个十分鄙视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却平生第一次动心就注定了失望。 只因为,这个男人是裴琅。 琅誊的总裁,一个无论身价背景还是身材长相都出类拔萃的男人。 “原因。” 男人冷冷抛出去两个字,视线锐利的射向刘萱。 “我只是好奇,这样的女人你居然也看得上?” 男人嗤笑出声,他双手举起压在脑后,十足慵懒的样子,“那我该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你这样的吗?” 女人脸色白了白,她抿着唇说不出话来,她刚进公司的时候只听人说琅誊的总裁风流倜傥,是个女人见了就忘不了的男人。 那时候她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一个靠着家族庇荫的二世祖除了会玩女人还能做什么,可是秘书室的工作也是与裴琅接触最多的一个部门,所有的文件几乎都要经过秘书室找他签字。 不久的时间她就完全推翻自己当初的臆测。 这个男人,手腕狂狷,视野独道,他下手的项目无一不创造出可观的利润,她才知道不是每个*都是纨绔不化的。 “机会稍纵即逝,你在这儿工作所拿的薪水也是我赐予的,别把自己摆的太高,地球缺了谁都转。行了,去人资部办离职,明儿就别来了。” 男人三言两语打发了,外人或许不知,刘萱却难以启齿。 裴琅对自己别说自制,甚至是放纵的,再者说了和他们这样背景的男人有几个身边儿没几个女人的。他看上眼的女人自然是要放在身边自己享用,但前提是对方要同意的。 而且他不喜欢同时跟好几个女人交往,都是结束后再选。 就连苏墨当时给硬拐在身边,他还是赶紧儿的打发了江琳珊。 倒不是说他高尚,咳咳,这也跟高尚扯不上边儿。 只是,他觉得麻烦而已,一旦腻味了就结束了另选。 他是曾觉得这姑娘那股子冷冷清清的性子很讨喜,不过人家端着不肯,他也不会勉强。 人资部同时下了两道通知,一是刘萱离职,一是苏墨接手刘萱的位子。 苏墨摔的文件啪啪的响,“裴琅我的人事任命在澜星,不再琅誊。” “这事儿可是因为你,我这里缺了员大将,你自然得补上。” 男人不讲理起来天下无敌,任得苏墨如何说都已经是确定了的,裴公子的特别助理。 特别! 这个词儿太引人非议,苏墨恨的想挖了这男人的眼珠子。 男人勾着她的腰把她挤在办公桌面跟自个儿之间,视线垂下把女人这张脸深印在眼底,他嘴角勾着笑,“这职位多好,下次再去休息室也省得别人非议。” “滚!” 苏墨觉得跟这男人凑一块儿,她脸想不红都难,肾上腺激素急剧增加。 她恶狠狠的一句话,听在裴琅耳朵里自是别有一番风味儿。说起来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兴趣偏差,怎么这女人恶狠狠吼的时候他倒是心情非常好。 就怕她冷面冷言冷冰冰的话,一看她那模样儿他就想着法儿的把她那表情打碎了,哪怕是弄的她伤痕累累。 看着男人手上又要不规矩,苏墨赶紧儿的转移话题,“你不是不喜欢强迫人吗?” 言外之意那干嘛强怕她?她不愿意。 男人阒黑的眸子沉了沉,他伸手按在她左胸的地方,“怎么,还想着沈轩锐?我可是听说他最近儿准备订婚了。” 心脏的地方咚的一声,苏墨想说无论如何他们两人都是不可能的,总有一天两人都要各自有自己的家庭,可是从也没想到这么快。 乍然听闻这消息,她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神情也变得有些慌乱。 裴琅瞪着她这表情,想要骗人都骗不成,他轻压下头去,不给苏墨任何的机会低头攫住她的唇,密实的吻只堵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使劲儿的推他,男人却死死的吻住,舌尖缠着她的一个劲儿的允。 因为缺氧,苏墨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里蕴了水雾,雾涟涟的瞪他,就在她觉得空气被全部吸食殆尽的时候,男人猛的放开她。 苏墨狠命的吸气,她手指掐在他的腰身上使劲儿的拧了个圈,“要死了你,纯属有病吗!” 男人哼了哼,他没说,这样,她这眼里心里可就都是他裴琅了。 女人掐在腰间的手用力的狠,裴琅放开她的腰身去掰她的手,两只手攥住后就被松开,女人细白的柔软的手捏在掌间,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裴琅看着她气喘嘘嘘的样子,伸手捏她的脸,“我也没见着你不乐意啊!”请牢记本站域名:g.* ------------ 坏男人 ------------ 077习惯不是喜欢 女人掐在腰间的手用力的狠,裴琅放开她的腰身去掰她的手,两只手攥住后就被松开,女人细白的柔软的手捏在掌间,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book./ ) 裴琅看着她气喘嘘嘘的样子,伸手捏她的脸,“我也没见着你不乐意啊!” 秘书室的工作难度不大,无非就几个要点,一是仔细严谨;一是领悟领导意图;一是把琐碎的事儿分类理清,做到有条不紊。 苏墨倒不是怕自己适应不了这份工作,实在是不太想跟那男人时时刻刻的接触。 但是薪酬倒是非常的可观,苏墨也就接受了下来,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啊。 工作交接完毕,苏墨去饮水间接了杯水过来,她点了几个文件略略问了下后就没再说话。 刘萱看着苏墨淡淡的表情心里有些不甘,“他身边来来回回的女人太多了,别以为你就是最后一个。” 闻言,苏墨微微抬头,视线里的女人清秀雅致,当真算的上是个美女。 倘若没有那天的那件事儿,苏墨甚至会欣赏这样执着自我的女人。 可现在,即便不愿意,苏墨也无法将她美化,有些事做了就无法收回,即便你以后会改正,可对别人的伤害却已经造成。 苏墨扬起嘴角,露齿而笑,“刘秘书,你还真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我也没指望当最后一个。”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追求的太多,苏墨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对无法掌控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动心。 刘萱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看着苏墨,眼神里不自觉的就流泻出一抹轻视,“我以为你不同,结果不过如此。” 苏墨轻嗤,谁都没理由看不起别人,因为你不比任何人高贵,“这话,我同样送给你,既然想要清高保守请务必坚持到最后。明明渴望他,却又充圣女,等着他来三跪九叩,你以为这些顶着光环的花心男人真能放得下身段?” “至少我不下贱!我心仪他,但仍能保有尊严,否则今天哪有你嚣张的份!” 苏墨睇过去一眼,冷笑: “既然你已安好地保有尊严,那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了不起是戏码没有依你的纯情方式去演变而已。他没有心折于你的傲骨、死命改过自新去追求你,他依然放纵,身边女人不断,那你该感谢上天,让你保有纯洁与自尊,何必非要设计让我陷入那样的境地?” “我没有――” “啧啧,别说没有,这儿没别人,就我们两个,你说这话都不心虚的啊!可惜了,就算是你做了那么多,他还是信了我说的,不是吗?” 她的观念没什么不对,她纯情的思想,有傲骨也很正确,但可惜她相中的白马不欣赏,也没空对她花心思。怪只怪她还是没看对人,也没选对方法。 收了手里的文件,苏墨在交接清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刘萱,她展颜一笑,那抹笑容极端妩媚又极端清越,带着让人无法辨识的恍惚,“刘秘书,请慢走。” 一句话可以把人给气死。 苏墨随手把签字笔扔到笔筒里,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跟人吵架她还没吵输的时候,不过不稀得搭理这样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身后刘萱的表情很不好,甚至是难堪的,她咬着唇,不知道自己这步是对了还是错了。 本来,倘若被揭穿,她也可以死咬住不承认的,当时只有她和苏墨两个人而已,没有第三个在场的人。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却没想到他不曾留不曾问,仅仅是凭着苏墨的一句话就认定了是她。 裴琅凡事习惯了速战速决,从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不留也罢,拍屁股做事不动脑子的指不定哪天就给捅出篓子去,毕竟秘书室也算是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一些信息要做不到保密,损失可是极大的。 苏墨上手很快,处理起事情来条理性非常强,基本属于别人只要点拨一下就能举一反三的那种,季沐媛带起来是相当的省心。 下午给叶子去了个电话,嘱咐给琅誊做的这笔订单务必要保证质量,先不说利润有多少,最起码能够与琅誊这样的大企业合作无形就是广告。 叶子那边答的很痛快,拍着胸脯保证一切包在她身上。 苏墨微笑,每次听到叶子生气勃勃的声音她就从心底里觉得安心和放松。 叶子就是有这种效用,明明看着迷迷糊糊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个姑娘,可真遇上事儿的时候就能在你背后顶一把,那感觉非常的窝心。 “墨墨,我前几天遇上沈轩锐来着,他还问起你呢。” “嗯。” 苏墨淡淡的嗯了一声,叶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墨给打断了,“叶子,我还忙着,改天我再找你。” 匆匆扣了电话,苏墨头疼的按住额角,从那次她跟沈轩锐挑明了之后,他们彼此就没再有过交集。一些事儿挑开了,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这样的理由,逼着两人不得不去接受。 毕竟,都是社会中行走的人,不可能视伦常于不顾。 “苏墨,晚上跟裴总出席个宴会。” 季沐媛将宴会的基础材料交给苏墨,她半倚在苏墨办公桌前面的隔断上,脸色透着股子苍白。 苏墨探手拿过来,随手翻看了一下,邀请单上的公司名称都是白沙市数得上的,当真可称之为商贾云集,只是这样的宴会向来都是季沐媛和裴琅一起出席。 主办方是沈氏。 作为合作方的琅誊实业是必须出席,如若不是事出突然,季沐媛是务必要参加的,作为裴琅身边秘书室重要的一员,但凡裴琅出席的场合她都定然会到场。 “我今儿不行,中午喝了个冷饮,现在胃里难受的厉害。” 看着她难受的直不起腰来的样子,苏墨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有些事时候到了,该面对的时候还是要面对。 季沐媛嘱咐她自己去买套像样的晚礼,然后就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苏墨双手手肘撑在办公桌面上,手掌覆在脸上狠狠捏了吧。 美发厅的门口,男人还没停车就见着站在那里等着的女人,一袭紧身的黑色丝质晚礼服,将女人的身材勾勒的无比性感,微微暴露,但是一条火红色的披肩,让暴露变成了半遮半掩的诱惑,颈子上配着红宝石项链,一径配饰从头到角都刻着金光闪闪的名牌。 反正刷的裴公子的卡,苏墨也不吝啬拾掇自己。 她长的本就十分好,往那里一站这来回路过的人没一个往别处看的。 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裴琅视线定在苏墨身上,不得不说,这女人穿这一身当真是十分的诱惑人。 她倾身进入时,俯下的身子能看到她胸前那一抹沟壑深深,窜进鼻翼间的还有熟悉的香水味儿,淡淡的一抹清香,轻而易举的就能攫住人的嗅觉。 苏墨坐稳了后转头就看到裴琅视线的定点,脸色很不争气的红了下,她偏开头去,高起的盘发却遮不住爬了淡淡红晕的脸颊,男人伸手搭上她的肩头,手指勾着她披肩下面的细肩带,指腹轻轻摩挲在她圆润的肩头。 苏墨只觉得呼吸好似被人掐紧了,全身泛起一层难言的鸡皮疙瘩,这男人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只一个简简单单的手部动作,可却让她觉得他在跟她*。 在这一方逼仄的空间里,静谧的她仿似能听到自己怦怦的无法自抑的心跳声。 可是苏墨最恨这种自己无法控制趋于弱势的情态,哪怕就是装呢都不能让自己屈居下风。 苏墨咬了咬唇,她扭过头去跟裴琅的视线对峙上,她掀开披肩的一角,几乎是刻意的展示,唇角勾着一抹笑意,明艳娇柔,说不出的风情,“这身衣服还可以吧?” 男人狭长的眸子在昏暗的车厢里带着一种灼热的亮,他眼角眉梢间笑意晕染,手掌滑下扣在女人纤细的腰肢处,他凑过脸去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苏墨手指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下。 靠!说他不要脸都抬举他了。 他说,脱了更好看! 宴会大厅里十分热闹,他们到的时候早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下了车苏墨才看到男人黑色西装里穿了件暗红色的衬衣。苏墨极少能看到男人把红色穿的这样张扬却又不失稳重的。 极端矛盾,但是偏偏裴公子就是有驾驭这种矛盾的资本。 他们这样的色彩搭配,倒真的很相衬。 虽说确实是巧合,苏墨却不免眉角上挂了三条黑线。 苏墨手挽在裴琅的臂弯里,她脸上挂着得体而礼貌的笑容,与男人一同步入会场。所幸的是两人刚到不久宴会就正式开始,他们两人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音乐响起来,开始第一支舞蹈的时候,苏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女人细微的反应并没有逃过裴琅的视线,他揽着她的腰步入舞池。 “怎么?这样的场合你该是习惯了才对。” 她的手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跟着音乐移动步子,“习惯不代表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78 她的刻意 男人今晚似乎有非常浓的兴致想要跟她聊天,两人贴的很近,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扫在她的耳际,苏墨有些痒的微微偏头,灯光偏暗彼此间看不太清表情,苏墨扬着眼角轻笑。book. 网 她喜欢什么?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有时候认为自己的要求很简单,但是细想起来却又觉得很遥远。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自己喜欢的都能得到。 她喜欢的不过是一种感觉,一种在冬日大雪冻的要死的天气里,回家的时候会吃到一碗热腾腾的面;一种在她病痛难受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握着她的,问她还疼不疼。 她不需要整日里的被人捧在手心里护着,可是,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多希望有个肩膀可以靠靠。 苏墨抿了下唇畔,压下突然涌上来的苦涩,选了个最贴近的事实回答。 “我现在比较喜欢钱。” 她眯着眼笑,偏过头来看裴琅。 裴琅冷哼了声,她眼中的笑太假,假的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儿烦躁。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使坏的挠了她一下,苏墨惊的一双眼瞪着他,身子不由的偏了几分,差点儿惊叫出声。 脚步完全的乱了,她狼狈的扑在男人身上被他带着来到舞池的一角,还没等苏墨反应过来,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唇直接压在她的唇上。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苏墨狠狠吸了口气,她不敢挣扎不敢叫,只得被迫接受男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属于男性的气息全部渡到她的嘴里,他的舌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斗着她的不肯放松。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腰际,在她的臀和腰线处游走,用力的将女人更贴进他的领域。 苏墨双手绕在他的腰后收紧,仿佛是在借此消磨掉自己怦然乱跳的心脏和这种众人眼皮子底下的缠绵。 呼吸紊乱,两人的心脏相贴,彼此间仿佛都能听到对方逐渐加快的心率。 无论接吻多少次,她终究不是他的对手,身子在逐渐绵软,她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他在支撑。 他的吻,头一次无比缠绵和细心,没有强势的掠夺和霸道的征服,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情诱,放肆的勾着她跟他一起沦落,勾着她为此失魂。 心脏的地方跳的太快,无边的惊慌失措将苏墨完全淹没,她睁开眸子就对上男人在暗光下无边濯亮的眸光,眼睛狠狠的比起来,还带着难以言说的窘涩。 音乐停,灯光亮。 裴琅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齿,他的手依旧贴在她的腰后,看着她带着半丝朦胧半丝惊涩的眸光,男人唇角上扬的弧度分外明显。 “这样,不喜欢?” 苏墨收在他腰后的手滑进他的西装外套里,贴着衬衣狠拧了他一把,仿似觉得不解恨,又狠狠掐了下,那双眸子带着熠熠生光的怒,“你,你就是……”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吻她?! 该死的男人! 裴琅闷哼了声,却没阻止她的动作。 有人往这边走过来,男人手掌轻拍了下她的臀后,便松开手。 苏墨慌忙从他的怀里退开,眼见着对方端着酒杯过来,她利马索的闪到一边儿去,找洗手间补妆,她手指轻楷在唇角,生恐唇彩泄露了方才的疯狂。 裴琅幽深阒黑的眸子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深深看了眼,调回视线时又是那名张扬着霸气的男人。 在洗手间拾掇利落了,苏墨才出来,她站在宴会厅的外围,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拿着小碟子吃了点儿东西,沈家主办的宴会标准很高,但是苏墨几乎没有胃口,她有些意兴阑珊的戳着盘子里的东西,身体始终无法放松。 裴琅的张扬是发自骨子里的,他单单是往那里一站所萦绕出的气场都让人无法忽视,他脸上挂着笑,虚与委蛇的与人交谈了几句后,转身去与主办方打招呼。 苏墨身子半倚在柱子前,视线滑出去时轻而易举的就找到裴琅,还有,与他握手的男人。 她轻笑了下,扔掉手中的碟子向裴琅走过去。 “少峰有你这样出色的孩子真是福气啊。” 沈冠生已过七十,看上去哪里是个七十岁老人的样子,他穿了身唐装,头发被染的乌黑,满面红光的样子,看得出来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好。 年纪大了就该服老,却偏偏的不肯放手硬撑着掌权。 “哪里,我父亲经常提起您,可惜没什么机会单独拜访!” 这场面上的话,裴琅打起来是一点儿也不含糊,他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远不近。 沈冠生和裴琅的爷爷都是从同一个战壕里出来的,这过命的交情自是不一般,只是后来沈冠生下海经商,裴老去世之后,两家才算是稍远了些。 毕竟是政商不同路,那个年代里对于经商人员自来都带有些许歧视意味,只是现代经济越来越发展,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作用驱使下才渐渐改变。 不得不说,沈冠生一手创造了沈氏集团的辉煌,无论放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一段传奇,但是,他的儿子们却不太顶事,沈老爷子才到现在也无法退居二线。 所幸的是,孙子辈里,沈轩锐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那人性子偏冷,大学里主修建筑,苏墨都以为他不会涉足商场,却最后殊途同归,还是步上了这一行。 好几次听到别人议起沈轩锐,称其手腕有其祖父的影子,手段冷酷而直接。 这样的评价,与苏墨所认识的那个人差别太多,她的记忆里,那个人有着温暖干燥的掌心和清爽的笑容。 “上次听轩锐说起跟你有个合作项目,很好,难得我们沈裴两家也有机会在商场上共谋利益。”沈冠生笑着说完,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沈博荣,“轩锐和萱童怎么没过来?” “爸,已经找人去催了,轩锐那边临时有急事,稍晚一会儿会过来。” 沈萱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老爷子自是知道的,重重哼了一声,虽说没说出什么斥责的话,但是显然是很不满意。 “萱童这孩子也是被惯坏了,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学习。一会儿见个面,也认识一下,好歹都是同龄人,交流起来也容易,比跟我这老头子强。” 裴琅举杯轻抿了下酒,淡笑不语,他自是明白沈冠生这一套说辞的理由,上次回家也听裴夫人絮絮的说起过,不过是让他打断了而已。 裴夫人是想抱孙子想疯了,逮着个女人就想往他怀里塞。 “爷爷,你喊我过来做什么?在这里闷也闷死了。” 女子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着一丝女孩子特有的娇嗔,沈萱童身上穿了件玫红色的小晚礼,只让人觉得娇俏万分。她眉目染笑,走过去后就站在沈冠生的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摇晃。 “多大的人了,告诉你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你还到处里乱跑。” 沈冠生重重斥责,可终究是他疼在心里的小孙女,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女子嘻嘻笑着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明显的一个怔愣。 “萱童,这位是你裴阿姨家的,裴琅。” 沈博荣赶紧的介绍,裴琅眉梢微挑,男人眼眸深沉,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底,只看到他嘴角挂着笑,却分明看不透他的情绪。 沈萱童皱了皱眉,家里人之间无数次耳提面命的嘱咐,她也知道爷爷有意把他和裴琅凑成一对儿,可这种事情不是她天真,而是这男人光看样子就知道不容易把控。 上次,她和妈遇上的时候,可没见着他留情,一张嘴直把人的脸面往地下踩。 更甚者,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还是――苏墨! 想想就生气。 到底苏墨哪一点儿好,怎么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的往上头扑。 “你好。”但是该有的体面她还是要有,沈萱童浅笑着点点头。 这男人无论相貌还是气质,倒一点也不比她小哥差,只能更抢眼。 男人勾着唇微微点了下头,视线毫不避讳的落在女人脸上,直接的让沈萱童脸上就是一红。 裴琅是没半点儿别的意思,只是这男人就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随便的一眼看过去都让人会错了意。 沈萱童过去的时候,苏墨正好走至附近,她轻扬眼角,眼睛里一一现出这几个人的样貌,她脚步顿了顿,顺手从侍应生托盘里拿了杯酒,隔着一个圆形廊柱她背着身子轻靠在上面,听闻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唇角的笑益发的明艳。 心里有一枚生了毒的植物无尽的攀爬,刺的她的心脏生疼,她轻眨了下眼睛,定定望着杯子里的红酒片刻,仿似稳住了心神,才站起身走出去。 “阿琅……” 手臂缠上男人的胳膊,她身子依偎过去,笑的妩媚而风情。她的身子贴上他的,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站在他的身边,眼睛瞟都没瞟向他前面的两个人。 裴琅一看她这表情眉毛就上挑了几分,他任着她勾缠上来,也不推拒,苏墨这不是第一次的拿他当道具,他是很享受女人风姿卓绝的主动勾魂样儿,但是这回是看好戏的成分居多。 沈萱童的清丽娇俏和苏墨的风俗妩媚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用句男人的话来说,沈萱童这样的是适宜娶回家当老婆的,而苏墨这样的就是适宜拐上床当情人的。 然后,所有的人又不得不承认这种眼波流转间的妖娆诱惑,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使的出来,偏偏苏墨就是有这种本事,她一颦一笑勾勾手指头的功夫就能有一大片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裴琅低下头看她,黑沉的眸底有一丝奇异的闪光,“想玩儿什么?” 他的话很轻,蹭着她耳垂的样子丝毫不避讳别人。 苏墨手指轻点上男人胸膛,眼眸弯弯,“讨厌!我还能玩儿什么。” 她似娇似嗔的一句嚅嗫只挠的人心里痒痒的,裴琅眸色沉了下,喉结轻滚,唇畔的笑拉开,嘴唇动了下,碍于众多人面前,裴琅还是稍有收敛,他只深深看了苏墨一眼,把话压回肚子里。 苏墨不需要说什么,她几个动作和表情,却让对面的三个人表情十分精彩。 沈萱童是历来看苏墨不爽,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尤其,这个女人站的位置还是…… 视线直接越过苏墨落在裴琅脸上,看着男人旁若无人的与之*,沈萱童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虽说两人还未成定局,可这样当面儿的,真的很让人下不来台。 苏墨的刻意,几乎是以极度贬低自己的方式出现,摆明了是一张媚俗无比的样子,可是,苏墨不在乎。她想要在乎的已经统统远去,她的脸面踩在地上又如何。 踩得越狠,踩的越习惯,她就可以越不在乎。 沈冠生的声音沉了几分,那双经历无数却依然锐利的眼神射向苏墨。 “不介绍一下?” 裴琅敏锐的感觉到身边女人的身体僵了一下,虽然脸上的笑依旧明媚,他还是轻易就发现那抹笑容里诸多的寒冷,他手臂绕过她的背脊扣在她的腰上,深压下去的视线带着某种审视只逼向苏墨,沉默良久,就在苏墨准备自我介绍时听到男人淡淡启口,“苏墨。” 苏墨低下头轻笑了声,他身边这个男人有时候霸道无理的让人恨不得宰了,可这会儿,他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刻意的贬低和刻意的暧昧,只是公事公办的一句话,却让她心底涩然。 该说这个男人是太懂她还是太喜欢看戏? 可即便他不是最好的搭档,她却没有更好的选择。 沈博荣脸色铁青,那双眼睛里透着极其警惕的目光。 苏墨淡淡噙笑,渐渐的笑声溢出喉咙,“沈老,您真是健忘,我跟沈总不还有过一段儿吗,当年被您赶的可够惨的啊!”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79 狠狠抱抱她 沈老,您真是健忘,我跟沈总不还有过一段儿吗,当年被您赶的可够惨的啊!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统统变了脸色。百度搜索, 苏墨只觉的男人放在她腰际的手掌蓦然收紧,紧的她脚下一个踉跄,一瞬间的失措过后,苏墨娇笑着干脆倚进裴琅的怀抱,她单手搭上他的手臂,眼睛含着一泓笑意睇向裴琅,不出意外的见到男人那张精致的脸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沉郁。 沈博荣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指着苏墨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听他气急败坏的吼,“你胡说什么?” 苏墨冷冷哼了声,她手掌贴上男人的掌心微微用力,仿似在安抚裴琅几欲暴走的情绪,可扬起的脸上却分明笑的妖娆,“沈总,你看你急什么呀,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又不会缠着你不放。” 沈博荣还要说什么,却只听沈老爷子重重哼了声阻住沈博荣出声。 “行了,都别杵在这儿了,却跟客人打声招呼去。” 沈博荣应了声后,赶紧的闪人离开。 裴琅也顺便的把苏墨带走,女人努力挣着却挣不开身子,几乎是被男人半拖着来到外面的长廊上。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被抵在长廊旁边的装饰画柱上。 苏墨微微蹙了下眉心,头一次安静的没去反抗,她静静的看着裴琅,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进男人的眼里,“在我面前跟别的人回忆从前,苏墨你当真当我不存在吗!” 男人眸色沉的厉害,他的惊怒和她的平静以极其巨大的反差呈现出来,她绕着男人的领带底端,一点一点的卷着手指,微微用力的把男人拉向自己,二话不说的伸手缠住他的颈项,将自己的唇贴了过去。 苏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特别想要去吻这个男人,他的怒,即便没有任何爱的成分,可是她最起码知道他在乎,哪怕是在乎她的身子。 可是,谁能知道,苏墨太久没被人在乎,没被人拥抱,她的心苦的哭都哭不出来。 她微闭着眼,伸出舌尖怯怯的描着他的唇形,学着他的吻法,一点一点的轻啄着他的唇畔,她的动作生涩而不得要领,可就是这样生涩而坚持的动作逐渐软化了男人身体里那只猛烈张扬的兽,却挑起了另一种兽。 她的主动就像是上好的佳酿,带着无比醇美的甘甜,只从喉咙一下子窜进整个腹部,他扣着她的腰狠狠的吻过去,化被动为主动,身子前倾的很,只把女人的腰肢无限制的后压。 “嗯……” 女人轻细的喘息和娇软的哼音在安静的走廊里窜起来,让人连着骨头都要酥了。 苏墨知道不该,却不想放开他,哪怕就这么放肆一回,她真的真的很想要某个人能狠狠的抱抱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一点点的安慰。 哪怕,之后,他们依旧形同陌路,一场交易。 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当她看着耿云那张冰冷的脸,她头一刻涌起那么深浓的报复*。 为什么只有她痛!为什么只有她疼! 为什么妈妈看她的眼神那么绝望! 为什么她最爱的父亲却一言不发! 她把自己送到沈博荣的面前,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思想把大家都毁掉。 至今,她也记得那天她在沈家引起的轩然大波,她留着眼泪笑的张狂无比! 她湿嚅的唇沿着他的下巴滑下来停在他的喉结上,尖利的牙齿露出来轻轻的咬,一下一下的只撩的男人的呼吸益发的浓重,喘息声中,裴琅扣住她的身子拉开双方片刻的距离。 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暗夜中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他抵着她的额头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视线攫住她的,“小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墨轻笑,这个男人,平常掠夺惯了,这会儿遇上主动的反倒不适应了? 她的手指轻勾在他的领带尽头,贴着他的喉咙,她一点一点拉开他的领带,挑着眉斜睨过去一眼,“你,不想要?” 苏墨想说自己不紧张,可她说出这样挑逗的话时,心脏还是怦怦跳个不停,她轻轻抿了下唇,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唇畔借以消磨自己蹦的厉害的心跳声。 她这样无意识的小动作却让裴琅身体募得收紧,他压着嗓子轻喘,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唇贴着她的颈部动脉移动,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啃断。 手掌贴着她的腰线游走,手指摩挲到她一侧的隐形拉链。只听撕拉一声,拉链松开,紧扣在肩头的细肩带也一下松下来,男人的手掌以极其强势的势态伸入进去。 “唔……阿琅……” 细碎的喘息声溢出,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腔,掌心贴着他紧致的肌理不断下滑,抽扯着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微凉的手指触上男人身体的一刻,敏锐的察觉到他倏然收紧的肌肉。 苏墨突然就咯咯的笑出声来,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她以为只有自己会在某种状态下连感官都无法自控,只能依着别人给予的情动摇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一样。 “你笑什么?” 裴琅几乎要被这女人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弄残废了。 苏墨抿着唇笑,她弯起眼笑的开心,仿似那些不痛快都因着这突然的明白而消散了大半,她笑的眉眼弯弯,“没,没笑什么,就是,我们这样,嗯,真的很疯!” 裴琅眼睛眯了眯,他伸出一手去掐她的脸,看着她弯着一双眼睛躲避,可里面的笑意却不减。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开怀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让他想要私藏。 他的手压在她的胸前,拉链开了连着肩带一并下滑,整个上半身露出大半在外面,盘起的发也被弄乱了些许,这副模样带着一种颓靡的美感。 “还可以疯的更彻底!” 男人嗓音暗哑,手指沿着胸线下移,带着无可抗拒的强势推进,回过神来的苏墨哪里再肯,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样疯下去。 她惊着去拉起肩带,脸红的要命,“不要在这里。” 这条回廊通向外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经过,苏墨这么一想,回想方才的放纵脸红的更是彻底,心底还涌上一种后怕的羞窘。 可也知道,这回是她轻捻胡须,她咬着唇柔软的小手压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他的动作。 裴琅哪里会依她,他扣着她的手用力的一扳就把她的手反手扣在身后,苏墨脸贴在冰凉的画柱上,凹凸不平的雕刻隔得她的脸颊有些疼,更多的则是紧张,惊恐着会被偶尔路过的人发现。 “小猫,挑起火了不灭火可不行。” 男人声音哑的不像话,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只让苏墨脸上一阵阵儿的热。 不是她的错,明明。 从一侧传来脚步上,男人的手还固执的撑着她,苏墨是又急又羞怒,身子蹭啊蹭的差点儿把男人给逼崩溃了,他扣着她的手用力的捏下去,额头上的青筋绷的厉害。 苏墨闷闷痛哼了声,她揪着身上的衣服把身子用力的往阴影处躲,裴琅控着她不让她动,手指却慢慢将她一侧的拉链拉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听到谈话的动静,裴琅收了手扳正了女人的身子,他不慌不忙的帮她调整肩带后,手掌贴在她圆润白莹的肩头,然后顺着胳膊下滑,男人眉梢挑起,昏黄的壁灯下苏墨能看到裴琅脸上那抹沉浓的渴望,“欠着我,今儿晚上回去补上。” 这算是松口了?苏墨悄悄松了口气。 男人似乎还有事情,他转身进了宴会厅,苏墨是再不想进去,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只等着他结束后就干脆的离开。 车胎剧烈刺耳的抓地声响起。 林晓叶愣在车身边上,吓的往后一倒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看着被车轮压住的广告纸惊出了一身冷汗。 流线型的法拉利跑车呆在原地,片刻后,车门打开,甩上时发出砰的一声。 沈轩锐冷着脸下来车,在看清旁边这个女孩的脸时,他只觉得脑门上青筋突突的,若果不是车子性能好,当真会出事! “嗨,那啥,又见面了。” 看着男人一张冷得跟冰块一样的脸,林晓叶怯怯的举起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在男人扫过来的视线中放下手来。 沈轩锐看一下被车胎压住的纸张,一张肯德基的优惠劵,他默默扫过去一眼,“就为了这个不要命了?” 呃……不要命其实不至于……顶多肉疼…… 她弱弱的想。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着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林小姐,你不至于想不开吧,我们只是不合适,以后你还会遇上更好的!” 林晓叶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嘎嘎的飞过,最后只留下一串省略号。 她欲哭无泪,扭过头去看着方才跟她相亲的对象,一句你太幼稚了,直接把她排除在交往行列。 “我没有,就是捡个优惠券,而且我没事~” 她手掌撑在地上站起身来,囧着一张脸解释,圆圆的苹果脸上带着点儿尴尬。 这是她今年第n次的相亲,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知道她老娘会不会拿着菜刀进城! 这么一想,林晓叶忍不住的就内牛满面。 “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沈轩锐眼尖的看到她掌心划破的痕迹,蹙了蹙眉心,虽说时间本就有点儿赶,但是终究他是四个轱辘。 “呃,不用了,一点儿小伤,一会儿买个双氧水和创可贴就好了。” “干嘛不去,你傻啊,要是有后遗症怎么办,而且你看看,法拉利啊,肯定不缺钱,快去吧,顺便拍个片子。”相亲对象揪着叶子的衣服,有点儿不明白这姑娘怎么不懂的趁火打劫。 林晓叶瞟过去一眼,刚刚还觉得这人人模狗样的,被拒了稍微有点儿桑心,这会儿直接鄙视他,还精英呢,直接精过头了!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对方愣了一下,只抛下句,“原来认识啊”就匆匆的走了。 揉了揉自己的脸,林晓叶抬起头来看沈轩锐,“我也没缺胳膊短腿的,看不上我是他们没福气。” 沈轩锐失笑的摇摇头,他坚持到医院检查,他的话很冷很理智,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林晓叶也不好再推辞。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林晓叶看着男人颀长的身材站在取药窗口排队,心里突然生出某种异样的情绪。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天的擦肩而过。 他们无数次的巧合相遇,是多少年的缘分才换来的。 呸呸呸! 想什么呢! 沈轩锐拿着一小兜的药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就见着她捂着脸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个女孩子的反应,有时候很让人失笑。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就见着林晓叶惊诧诧的抬起头来,猛然吸了口气的样子,引得沈轩锐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长得向洪水猛兽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眼睛眨了眨,再眨,这貌似是他跟她说的比较长的一句话了吧! 摇头! “不像。” 回去的路上,沈轩锐接到陈雪晗的电话,距离太近林晓叶能听到对方的催促之意,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很轻易的就能想到那次碰上的那个女孩子。 柔柔顺顺大家闺秀的样子。 倒是真的蛮相衬的。 不顾沈轩锐送她回去的好意,林晓叶坚持下车再打的,看着他的车影消失在视线里,林晓叶才惊醒过来摆车。 心里有个悄悄萌动的地方被她死死压住。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可以欣赏,却不可以心动。 月光如水,深秋的风带着几分寒冷,苏墨推开走廊上的窗户,她站在一侧任着凉风吹在她的脸上,仿似这样就可以吹掉她身上散不开的过往,她视线穿过槅门看向宴会大厅,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里面的热闹和外面的清冷居然差别如此巨大。 沈轩锐穿过走廊,手机铃声就不曾断过,他匆匆应道,说马上到,挂断的一瞬间抬头的片刻,却发现一道极致熟悉的人影。 她就站在床边,黑色的丝质晚礼和拖曳在地的深红色绒布帘贴在一起,那种极冷的妖艳一下子揪闯进他的瞳孔。 男人定在原地看了片刻,她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发现到他,收起手机,他举步上前,“怎么不进去?”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79 无形中距离的拉近 男人定在原地看了片刻,她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发现到他,收起手机,他举步上前,“怎么不进去?” 身子微微怔住,许是风太凉,裸露在外的肌肤竟然生起些许的鸡皮疙瘩,苏墨随手将窗户关死,她扭过头来眯着眼看向沈轩锐,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百度搜索, 相顾无言。说的就是这样吧! 苏墨眼底的笑容冰凉,嘴唇嚅嗫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是该喊你轩锐还是喊你声哥哥?” 那一声哥哥只刺的男人心脏突兀紧缩,那种揪心的疼痛不是第一次尝到,可每次都无法适应,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面色无波,外人已无法窥视他已然空洞的内里。 沈轩锐走过去几步,站在苏墨的前面,男人颀长身姿投下的阴影整个儿的将苏墨覆盖,她的脸颊一侧垂下一缕碎发,几乎出自本能的,他抬起手来,手指即将触上的时候又倏然的收回。 他压下蜷缩起的手指,插在西裤口袋里,嗓音低哑的开口,“随你,只要你喜欢。” 只要她喜欢? 苏墨苦笑,她喜欢他不是她的哥哥。 她喜欢她还是可以无赖的在他怀里撒娇。 她喜欢他喊她墨墨时无奈的口气和眉眼间的宠溺。 她喜欢他轻轻浅浅的笑和温暖的手掌。 她喜欢喊他沈轩锐…… 可是,她喜欢的,他给不起,她也收不起。 终究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取代她曾经的位置。 苏墨收回视线,偏开头望向窗户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路灯点缀也看不清外面斑驳的景色,她双手紧紧的抱住胳膊,那么深的一阵寒冷涌上来,让她几乎忍不住的要打寒颤。 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深到连交谈都成了奢望,一句兄妹,本该是如此亲切的关系,却把两个人弄的伤痕累累,却也无法让他们成为单独的兄妹。 沈轩锐清俊的眉目染霜,他举步欲走又突兀的返回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以强势不容拒绝的语气,“外面太冷,进去。” “我不要。”苏墨猛的甩开沈轩锐的手,她后退一步,看到男人素来冷静的脸色沉郁了一份时才惊觉自己反应的激烈,她怔了下后才缓了口气解释,“阿琅一会儿就出来了,我等他片刻就好。” 阿琅。 已经可以用如此亲密的称呼,攥在口袋里的手指已经无法更加狠的蜷起来,沈轩锐自嘲的笑了下,他这是在做什么呢?一直以来他的付出和等待,都好似是一场最最滑稽的情景剧。 到最后,只能突显他的狼狈和滑稽,他,还能得到什么? 可是,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却是终究无法洒脱的放开手。 “要等,还是进去等吧,这里太冷了。” 说完,男人转身进了宴会厅,他的背脊挺的很直,银灰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只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满身的冷漠。 眼泪忍不住的就想掉下来,她抬起手指轻揉了下鼻尖抑下去那一方酸涩,无论如何,她都希望他的身边能有一个可以让他开心的女人,即便那个人不会是她。 拉紧身上的披肩,苏墨跺跺脚,真的好冷。 苏墨不停的划开手机屏幕,时间过的真是慢极了,想要单独离开,又怕那个男人最后不依不饶。 她算是猜透了这个男人的脾性,如若顺着他,那么事情不见得一定有转机但是必定有可以商谈的余地;可是倘若非要违背他的意思,那么定是不会饶你。 她吃了几次亏,要再不总结出点儿经验那真是白瞎了这二十几年。 裴琅一圈转完了出来,就见着女人抱着手臂不停的跺脚,他走到她的身后,就看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垂着,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按。 啊!你…… 他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只惊的苏墨一下子喊出声来,回神后看到是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愤恨,这男人是不折腾人就不叫事儿吧。 她身上带着些许深秋的冷意,男人眸光沉了沉,伸手拉住她的披肩,“冻成这样你不会进去?” “我才不要,看看你们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满心恶心。” “皮笑肉不笑?”裴琅沉吟,他低下头眼睛与她的对视,“我给你个让我皮笑肉也笑的机会,如何?” 苏墨眼眨了眨,没明白过男人什么意思来,只嗤笑的说,“少来,我可没那本事。” “你有!”男人抓住她微凉的手,伸进他的西装里面,隔着薄薄的衬衣贴上他温热的肌肤,那种凉意让男人的肌肉微微绷紧收缩,他眼角轻漾,“笑不笑得问问它们,别忘了你今儿可欠着我呢!” …… 红脸,晶眸,还有扬起的利爪。 裴琅难得的闷笑出声,拉着她的手往宴会厅走去,苏墨不想过去,挣脱间就听男人戏谑的声音,“方才那股子劲儿哪儿去了,挑起事儿来自己就跑了,还真当他们敢吃了你不成?” 他的音调透着裴琅式的霸道和张狂,似乎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他身边的人还没几个敢轻易动的! 苏墨怔了怔,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精致的面容,心中有簌簌碎落的声音,倘若这个男人能真心待一个女人,或许也会无比幸福。 但是苏墨却从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好运。 “裴琅,我真不喜欢这里,如果你结束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难得的,苏墨开口祈求,裴琅顿住步子,他扭头深深看一眼苏墨,她还是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 男人虽未说话,但是片刻之后,苏墨见裴琅跟一名男子握手后折身回来,“走吧!” 苏墨抿唇用舌尖扫了下有点儿干涩的唇畔,嘴角泄露出一抹笑意,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瞅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句话没说乖顺的跟了上去。 沈冠生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改天我去找一下少峰,萱童的事情尽快定下来。” “可是,爷爷……你看,他跟苏墨……” 沈萱童努嘴,只要一想到苏墨她就浑身的不痛快,那种有自以来的排斥感。 “那种女人也不过是玩玩而已,男人只要婚后别太过分就行了。萱童你既然生在沈家,就要明白,爷爷会给你选一个好夫婿,但不代表你可以自由选择。” 沈萱童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博荣制止住了,在沈冠生面前,沈博荣自是小心,毕竟父亲并不止他一个儿子。 训完了这个,老爷子看着站一边儿的沈轩锐免不了的又一通说教,“陈家那闺女,前儿听你妈说看着不错,不是说今天要带过来看看的吗,怎么没见着人?” “我路上临时出了点儿事情,赶的比较急,就没去接她。” “你年纪也不小了,时候到了就赶紧的定下来吧。” 沈轩锐清俊的眉眼中浮起一泓嘲讽的笑意,他随手放下手里端着的酒杯,“爷爷,沈家就没落到这地步非要把我们的婚姻大事论斤称两的买卖吗?” “混账,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 不等老爷子开口,沈博荣抢先呛白出声。 沈轩锐不语,他眼光淡淡扫过去一眼,一言不发的将手抄到口袋里,转身就往外走去,完全的漠视他的怒斥。 父子两人的关系,自五年前就已经降至冰点。沈博荣脸色异常难看,作为一个父亲却被自己的儿子小瞧了,他的心里也窝着火。 也怪了当时一时鬼迷了心窍,跟本没想这个女孩子主动找上他是什么理由,在酒吧里短短几天的接触,他甚至不知道她居然还是苏秉宗的女儿! 沈萱童站在原地,看着三个人各怀心事的表情,她暗暗咬了咬牙。 车厢里男人脸上疲色略显,苏墨坐在一边看着男人头靠在座椅靠背上轻轻阖上眼睛,她看得有些出神,脑子里却迸出方才宴会上沈冠生的话。 那意思是摆明了的,想要把沈萱童和裴琅拉在一块儿的。 这个男人,若论起自身条件,当真是女人首选的丈夫人选。 苏墨,当真有点儿好奇,这样的男人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 男人倏然睁开眼睛攫住她来不及避让的眼神,他眉梢上翘着,“你说呢?” 苏墨咬了下唇畔,原来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她红着脸偏开头,“这种事情,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一手将苏墨揽至身边,“漂亮的!” 丫丫的色胚! 回了普利庄园,刚一进客厅灯都没来得及打开,男人一个用力把她压在门板上,暗夜中两人的眸光都分外的濯亮,苏墨被男人带着审视意味的眸光盯的有些不自在。 她扭着身子想要离开点儿却发现男人某处在慢慢苏醒,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不说话。 裴琅单手撑在她的耳际,“苏墨,我还真没想到你之前的经历可够儿精彩的,父子两个都跟你有一段儿,我该说你是够厉害吗?” 男人的眸光深邃,苏墨定定看过去竟然看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深层含义,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眼角轻挑,“裴公子,我很敬业,依照约定,一段时间里我只服务一个男人,之前的事并不妨碍我们的交易吧!” 言外之意是她之前的事儿他管不着。 难得的,男人并未被激怒,他轻笑出声,“你几斤分量我还是分得清的,苏墨,你做。爱的动作和反应哪一个不是出自我的教育?” 靠! 苏墨的脸腾的一下就烧起来,几乎是吼着骂出来,“你,你不要脸!” 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的? 男人却不以为意,他拉着她的手压在他腰腹处的肌肉上,男人经常健身的缘故,肌理结实而有弹性,苏墨触电般的想要抽回手却被男人死死压住,附在她耳边的话轻且暧昧,“所以,我很好奇你怎么取悦我?” …… 这一夜苏墨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崩溃般的浩劫,她毫无技巧的挑逗直引来男人几欲癫狂的压迫和掠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才肯放过她。 裴琅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放她主导,结果就是身上的欲火被点燃,却偏偏得不到满足,身体绷到极致却得不到释放的痛苦一经开闸就好似猛虎出洞,汹汹的气势直把人折腾坏了。 “唔,好痒!” 苏墨只觉得浑身疲软的厉害,她闭着眼睛,只觉得脖颈上被刺的点点麻痒,她缩缩脖子却躲不了那股子搔痒,手臂忍不住的就挥出去,还有娇软嚅嗫的嗓音,“讨厌,好困。” 男人笑着掐了她的脸一把,见她实在累的起不来也就作罢。 苏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她穿着睡衣走出卧室,整个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满布,足以看出昨夜男人的疯狂索取,想想就不免脸红,那些出格的事情,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去做。 裴琅穿了间格子衫,外面套一件无袖的毛衫,他一个人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张纸在研究什么。 这个男人的龟毛也是出了名的,他在别墅的期间一般不允许钟点工进入,只等他走后再予以打扫。 所以,他在的时候大部分吃饭的时间都需要外卖。 只是这会儿却见男人有板有眼的拿着勺子,打开冰箱拿了几个鸡蛋,又拿了平底锅,他这是要做煎蛋? 苏墨凑过去,她扫一眼男人穿着围裙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想笑,“你做什么?” 裴琅横过来一眼,“想吃?” 这男人的表情也太得瑟了,摆明了一副“想吃就求我”的架势。 苏墨啧了一声偏开头去,想吃,等他做完了用抢的。 下锅,这男人,连打个鸡蛋的姿势都优雅到极致。 不像她,每次做饭都要慌手慌脚的。 只是――“嘶啦”一声,然后锅子里冒出奇怪的黑烟,噼噼啪啪乱响起来。苏墨吓的跳起来,就看着裴琅迅速的关了火,站在那里不动,阴着一张脸盯着锅里面。 好怪的味道。 什么东西糊了? 苏墨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往锅里一瞧,一只鸡蛋爆的跟爆米花似的,混着半边儿的蛋壳,黑乎乎的一团在哪里。 额角滑下三道黑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炒鸡蛋,怎么外面吃的都是黄色的这会儿全黑?”纳闷的语气。 …… 苏墨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虽说她厨艺不精,好歹知道要先放油! 苏墨笑的不可自抑,她手掌按在肚子上笑岔了气儿,“你不放油怎么会炒?” 裴琅冷冷看了她一眼,唇角溢出轻哼,把黑乎乎的东西盛在盘子里直接交给苏墨,“这玩意儿你负责解决了。” “不要,你做的东西凭什么交给别人处理?” 看样子都恶心。可是,还是想笑。 苏墨抿着唇,别笑的几乎内伤,那双眼睛里弯弯的含着一层忍不住的水光,她能不能说她真的想笑,那个架势,原来都是花架子,看着好看不中用。 裴琅冷冷撇过去一眼,不用猜都知道这女人脑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他危险的眯起眼睛,“那要不你来做,只会下面条的女人你也好意思?” 裴琅一想到让她做点儿吃了,除了清水煮面条就没别的玩意儿了。 “得了,还是出去吃吧。” 淡定的扔下围裙,裴琅神色自若的说,可苏墨却再也忍不住,她捧腹大笑,刚刚他那样子摆那里一看,还当真以为是胸有成竹手到擒来的姿态,没想到,厨艺烂的彼此彼此。 心中居然无比平衡。苏墨大笑,连带着把心里的郁卒之气都笑出来,越笑越停不下来。 男人气怒的转过身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狠狠的吻住她。 苏墨双手慌乱的揪住他的衣服,用力的拍在他的后背上。 要死了,她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甫一放开,苏墨狠命儿的喘息,她含怨带怒的瞪向裴琅,“还是我来做吧。” 她不想出去,身体被透支后累的半点儿都不想动弹。 苏墨会做的很少,但是比起某个做菜不放油的人还是好多了。 她炒了个辣疙瘩咸菜丝儿,西红柿蛋花汤外加清水面条。 本身是非常简单而家常的饭菜,可两个人坐在餐桌上间却突然觉得气氛格外的好。 看着女人起身收拾东西,裴琅的视线带着些微的迷惑,这个女人身上几种气质异常矛盾的碰撞到一块。他接触过那么多的女人,却是头一个让他想要去缠斗的女人。 吃过饭后,苏墨在沙发上做了会儿,男人去书房处理事情。 恰好周末不用去上班,苏墨百无聊赖的坐在电视机旁边儿看电视,刚想要起来,就见着男人一头就歪了过来,枕在她的腿上。 “揉揉――” 男人一声令下,苏墨即便恨的咬牙切齿,也还是听命行事,女人微温的手指贴着男人的太阳穴轻揉按摩,就见着男人闭着眼睛,在她均匀的用力中眉心的褶皱逐渐轻松。 苏墨垂着头看着他闭着眼的脸庞,记得在某本书上看过,说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如果躺着的时候你还觉得他很好看,那就定是很好了。 她想,这个男人当真是有上天赐予的独到的条件。 手指指腹捏着他的穴位,女人垂下的眼眸中漾着午后暖阳的温煦。 这一幕,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这样一副画面。 可幕中人,却在最美好的时候忘记了心房。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1 到底不一样 女星江琳珊的色。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情视频几乎一夜间传遍整个网络,然后又在黎明将近时全部消弭。 有些人窥见了视频的全貌,尺度大开的让人恶心,同时与几个男人的性。爱视频,比三级明星还要三级。也有男人看了后只说刺激,视频里的江琳珊看似十分享受,那种愉悦的表情只让看的人血脉贲张。 可惜的是,消失的太过快速,因为是夜晚,虽然传闻迅速传开,却是极少人保存了视频。 苏墨到琅誊的时候,无论电梯楼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几乎都是这条绯闻。 苏墨从茶水间接了杯水往回走,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关于江琳珊激情视频的绯闻,她微微蹙眉,坐在电脑前的时候忍不住的去搜索。 江琳珊三个字显然已成了热门词条,无非是激情视频曝光,外界评价骂声一片。 但是当事人却并未出面解释,只有江琳珊的经纪人接受电话时说她早已与公司解约,这些事情他们也不知道,一句话推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想?” 身后突然传来个声音,苏墨抬起头来就见着季沐媛端着个杯子站在她的身后,自然是看到她电脑显示屏上所显示的内容。 苏墨笑了下随手将页面关掉,“没什么感觉,与我无关。” “她曾经可是裴琅身边的女人之一。” 季沐媛微微笑着看着苏墨,一句话说的平静万分,让人感觉不出半分刺探的意味。苏墨摸不准她的意思,只是心底却是转了一分,她笑着挑起眉角。 “季秘书是什么意思?” 既然猜不透就别猜,直接问过去,她是否愿意说是她的意思,横竖苏墨认为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心还挺大的。”笑着抿了口水,季沐媛自是知道她跟裴琅之间非常特殊的关系。 苏墨手拿签字笔轻轻敲在脑门上,她也扬起眉梢笑的灿烂万分,“过奖了,我只是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不过分强求是我的原则,谁离开谁都未必没有更好的选择。” 季沐媛怔了怔,她望着苏墨那张艳丽的容颜,第一次眸中升起一种审视。 “你说的很对,谁离开谁都未必没有更好的选择。” 能够看着这样通透的女子该是多么聪明和自制,可是……季沐媛想想自己,心中翻腾着的苦涩漾起来,有些人偏偏就是想不开,放不开,到最后苦了的还是自己,例如,她。 苏墨有些纳闷的看着季沐媛回到她自己的工作区去,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她提到了裴琅。 苏墨身上没来由的就泛起一股子冷意,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这件事是否跟裴琅有关。 她不是不怨恨江琳珊,有时候想起来想把她宰了的心思都有,可是,终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也是女人,即便恨极了也还是不忍心这样做。 浑身一个寒战,苏墨几乎认定了,那个男人绝对做得出来那样的事情。 办公室里,裴琅翻看了几份文件后刷刷几笔签上字,他抬起头看向刚刚进来的陈启安,“什么事儿?” “这个,谭局那边卡的死紧,我过去几次了,他那边明的暗的也都表示的很清楚了,就要苏墨。你说你怎么办吧?我这是想破了脑袋了,甚至把你的名字都搬出来了,我说那是你的女人,谁承晓这老色鬼居然很无所谓的一说,‘不过就是个女人嘛,我尝尝味道而已’。” 陈启安很是头疼,他要弄个几十个女人都不成问题,偏偏点名道姓的只有一个,关键是这人动不动要裴琅说了算,他说了还不算。 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签字笔,裴琅抬起头来,面色阴郁的盯住陈启安,“这脑子都动到我头上来了,怎么,你今儿来我这的意思是要来游说我?” 陈启安耸耸肩膀,双手一摊,“这项目是你下了死命令要的,这女人是你的,顶天了我没了奖金和休假。” 男人镜片后的眼睛里蕴着笑意,“所以,这事儿得你来定夺。” 一句话,陈启安把这烫手的山芋抛给裴琅,心底怨念深深,这跑腿的活儿果然不是人干的活,太他妈埋汰脑细胞了。他堂堂的h大高材生,这会儿却让个女人搞的束手无策。 怨念! “哼,白的不行来黑的,他们这些人最怕的什么是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男人狭长的眸子眯了下,眼尾拉长泻出一抹倾泻的笑意,“我还不信就丁点儿污点都没有。” 他裴琅想要的东西,别人只有自动让路的份儿,谁挡着他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陈启安起身,镜片后的眼睛盯住裴琅,“他既然做了,那就必定小心,以前的事儿恐怕是不好取证。” 他们都在政府里干过,这些手段自是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如果不是早留了心取证,这会儿想要拿着点儿证据威胁他,可以说不亚于痴人说梦。 裴琅双手撑在实木的办公桌面上站起身来,男人眼底压下一股子黑暗,唇角泻出一抹妖邪的弧度,“没法取证就造点儿,找个人硬塞给他,启安,这事儿你做的比我要地道吧!” 好狠! 陈启安摇摇头,他站起身来,这回算是完全明白裴琅的意思,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就是苏墨不能动! “啧啧,我这还是头一遭看你这么费心的。这女人若是送出去是最好的解决途径,你倒是宁可拐着弯儿的来啊!到底是不一样。” 不等裴琅再说话,陈启安径自走出办公室。 裴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透过宽大玻璃窗射进来,在微冷的深秋里带来丝丝温暖。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他静静站立,视线投向遥远的地方,狭长的眸子带着无边的深邃,陈启安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投在了他的心里。 到底是不一样。 不一样吗?哪儿不一样? 他能毫不留情的让江琳珊尝尝手段反噬的滋味儿,而且她还基本没触及到他的利益底线。可是,他却动了她,仅仅是因为江琳珊动到了他身边的人,苏墨。 如果,江琳珊动的是别的女人呢?换一个不是苏墨的女人,他还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就一如现在,他宁可冒着风险去得罪谭局,也不肯让启安把苏墨推出去。 烦躁的耙了把头发,裴琅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几口后,他一把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这一天都觉得烦乱的厉害,看着时间终于指向下班的点,苏墨推开座椅站起来,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见自己办公桌上的内线响起。 “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听筒里已经传出嘟嘟声,苏墨看一眼话筒随手放下。 男人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主管,好似要谈些儿事情,她不方便再去质问,站在原地片刻,苏墨抿抿唇穿上大衣直接出了琅誊的办公大楼。 站在琅誊门前的花坛边,苏墨看看时间,估计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调出方医生的电话,手指一按就拨了过去。 “方医生,不好意思,今晚临时有工作,我改天再跟您约,真是抱歉。”苏墨满含歉意,平日里她没有时间去照顾,只得拖方医生多加关照,顺便也请了护工去帮忙照顾。 虽然开销大了一些,可也算是放心。 “你妈妈最近有起色,你也别太担心了,那我们改天再约。” “嗯,改天我过去顺便把钱带过去,这几天没顾上过去都让您给垫付了。” 两人又客气的说了几句,苏墨方才挂了电话。 医院那边,方医生挂了电话对着身边的男人说,“今儿说是临时安排过不来了。” 苏承源叠着双腿坐在医师办公室里,他唇角含笑,“真是巧。” 沉默了半响后,站起身,“行了,那就算了,我去看看小妈。” “苏少,你别让我难做。”方医生沉吟了会儿,他面有难色, “我能让你难做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行了,要么你一块儿跟着吧。” 拗不过苏承源,方医生只得带着人来到病房区。 男人站在康文心的病床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俯下身子以极轻的语气喊了声,“小妈?!”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方医生只得解释病人服用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 苏承源直起身来,男人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真是可惜,本来想着跟她说几句话,只能改天了。” 两人一同走出病房,方医生看一眼苏承源,实在有点儿猜不透这个大少爷的心思。 身后,病房里,康文心咬着牙,双手抱着身体一个劲儿的痉挛,双眸瞪大呈现一种痛苦的恐惧,她唔唔叫着,那声音在暗夜中就仿佛鬼魅一样,只让人心惊肉跳。 苏墨今天穿了条蓝色的亚麻阔腿裤,上身一件黑白条纹的蝙蝠袖t恤,外面穿了件大红色的风衣,长长的大波浪卷披散下来,那摸样当真非常有职业经理人的范儿。 她总会把自己拾掇的很好,就好像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不管生活多么窘迫,就算是最便宜的衣装,她也会搭配的恰到好处,苏墨不允许自己邋邋遢遢,就好比她不允许自己把所有的心伤摆在别人面前一样。 与其换来别人毫无用处的同情,她宁可跟大家一样拼搏。 这些年她就这么走了过来。 看看周围,苏墨深深吸了口气,今天一整天都在回想季沐媛说的那句话,无数猜测纷飞在脑海里,苏墨真的很想问问裴琅,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苏墨并不是感激他把另一个女人伤成那个样子,但也绝对不会去同情江琳珊,既然当初伤害别人的时候没有把自己也代入别人的位置,那么遭受处罚就成了活该。 只是,被人护在手心的感觉异常的好,她只是不能确定,那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仅仅为个女人去做这样事情的男人。 自嘲的笑一笑,苏墨想问自己,就算他真的为她,那又如何呢? 裴琅走出办公大楼时,只一眼就看到站在花坛前面的苏墨,她手上拎着包,脚下无意识的踢腾着地上的小石子儿,花坛边装饰的路灯灯光洒下来,只照的女人身上一片朦胧光晕,她姣好的侧脸就那么印进男人的眼里。 “上车。” 男人冷冷一声命令,苏墨赶紧儿的伤了车,流线型的跑车冲去处,苏墨忍不住还是问了句,“我们去那里?” 裴琅没应,仿似一路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苏墨抬眼看过去,就见着他眉梢锁着,眼神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鸷。 跑车一路疾驰过去,看着熟悉的景物飞速往后窜去,苏墨也隐隐知道是去哪里,到达欲诱的时候,裴琅并未急着下车,他手指轻敲在方向盘上,扭过头去看苏墨,“怎么,陆仲尧那五十万你还欠着呢!” 苏墨只觉得脸上一热,那种穷困被别人戳破的尴尬,她手指抓着包系子,唇线几乎抿成直线,压下喉咙里那些不适应,沉吟良久后她才说,“他又没催我,我自是不会给。” 裴琅哼了哼没说话,直接下了车。 苏墨身上有点儿冷,倒不说自己非要有多少钱,但这样依附于某个男人的劣势地位让苏墨有种再无法抬头的感觉。 走向欲诱的门口,男人一手揽着苏墨的腰肢,亲密的姿势摆了个十足十,苏墨想要推开却终究还是依了他。 “裴公子――” “裴公子,你来了――” “哟,嫂子,你也一块儿来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恭敬的打招呼,苏墨低着头并不接茬,欲诱这个大染缸,虽然不喜欢,可是这里反映着人类最真实的丑陋。 一号会所内,喧闹嘈杂,还没有走近,就已经听到陪酒小姐们高调的调笑声,苏墨暗暗吸了口气,什么时候,她也跟她们一样了…… 他的气场永远都能力压全场,刚一推门进去,里面一径儿的人都站起来招呼,顺着视线看过去,苏墨猛的顿住。 沈轩锐。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2 低级游戏 女人身体细微的变化丝毫没逃过男人的感觉,裴琅放在她腰间的手猛的收紧了下,苏墨被他这一动作惊醒立马回神,她抬起眼来就看到男人幽深暗沉的视线扫过来,嘴边甚至挂着一丝轻浮的笑意。book. 网 苏墨心头猛的就是一沉,她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对于裴琅,她就是了解不到十分也最起码有三分,他现在这表情直觉的,苏墨觉得今晚不会太好过。 她对别人轻浮贬低的视线几乎已经免疫,可是,却不想在沈轩锐面前同样的把头压低任人踩。她多么希望,她留给沈轩锐最后的印象还是哪个清冷高傲的苏墨,发起脾气来不可理喻的苏墨,即便这样的印象算不得顶好,可那才是苏墨。 她不想自己被踩在泥泞土地中的样子被他看到。 两人之间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却成了亲昵无比的表现,沈轩锐接过旁边女人递过来的酒,狠狠的一饮而尽,坚毅的下巴折射出漠然的疏离,还有一种被深深压制的苦涩。 旁边坐着的人大都是年纪相仿,苏墨扫过一眼去,有几个她还见过几次。 “裴公子,就等你来了。”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男人站起来,五官深壑,裴琅深看过去一眼,“章炎彬?” 见男人轻轻点头,裴琅微微笑了下,眼角拉长出一股子笑意,“坐吧,常伯前阵子给我说了你要回来,这阵子忙差点儿扔脑后头去,改天我得单独找常伯道个歉。” “哪里,我也是刚回来,前阵子忙着熟悉这边的人。” 两人客套了几句,裴琅一一点着人介绍了,苏墨约莫知道章炎彬这是回来接手家里的企业,可是前期经营不畅,所以找人算是搭上了裴琅这条线儿。 安排个场合大家先认识下,混个眼熟,以后有什么合作的预案也好提点下。 男人坐下去,身子慵懒的压向背后深色的真皮沙发,他单手绕过苏墨后颈按在她的肩膀上,一条腿随意搭起来,那副子慵懒的模样一览无遗,他深色倦懒,只看着众人互相插科打诨的并不说话。 裴琅的面子大家自然是要给的,几个人闹腾着先喝了几杯酒把气氛给炒热了。 旁边陪酒的女郎一眼看过去,裴公子的大名谁不知道,赶紧的把酒斟满了端过去。 男人只淡淡扫过去一眼,沉压的一声,“懂不懂规矩,放着!” 他这一声,让众人都别过脸来,平日里出来玩惯了的,这样的敬酒端酒的大家也都不甚在意,裴琅这一声里显然摆明了的不悦,一时摸不准他的脾气。 苏墨也被他这一声给惊着了,心脏猛的跳了下,男人的手沿着她的肩膀滑下去落在她的腰部,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在她的腰上,只敲的她头皮发麻。 陆仲尧看过去,嬉皮着一张脸看苏墨,“嫂子,这酒得你端。” 被他喊嫂子苏墨只觉得满身鸡皮疙瘩,想着这男人当初在医院里的咄咄相逼和这会儿的嬉皮谄媚,苏墨心里冷哼一声,却不得不接受这社会的现实。 男人眸子眯起来,眼尾拉长后只让人觉得愈发的邪肆,视线落在她脸上,摆明了不放过她,端杯酒倒是不碍事儿,只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硬着头皮端起来还没来得及往裴琅嘴边儿送,就听着旁边一道的起哄,“嫂子,这酒得喂。” 苏墨咬着牙,她的脸色在灯光照射下有点儿白,男人不接手,那双眼睛瞅着她,嘴角含着笑意,似乎摆明了要看她怎么办。 旁边沈轩锐的视线扫过来,苏墨只觉得端着酒的胳膊僵硬的厉害,她垂下眉眼,只是低低的一笑,“好。” 她刚要喝下去,却只见男人轻点了下腿,“坐上来。” 苏墨脸色沉了一分,她瞪着眼问,“有意思吗?” 这么埋汰她,有意思么!可女人得到的答案,却是男人愈发阴鸷的双眸,和黑压压扑面而来的压力。 “苏墨,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吧?” 狠狠吸了口气,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尽,心中冷笑涟涟,她仰起头,浑然不在乎的一口饮尽后站起身跨坐在男人的腿上,俯身贴上他的唇。 男人的舌头强势的伸进来,苏墨躲避不及只让酒精刺激的难受极了,心里有点儿无奈有点儿想笑,她这是第二次在沈轩锐面前表演这段戏码。 不同的是上次并非她自愿,而这次,他要她心甘情愿。 男人扣在她腰后的手掌猛的用力,苏墨只觉得身子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只需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男人勃发的欲。望。带着无比强悍的张扬抵住她。 苏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两人姿势暧昧,她的手撑在他的胳膊上,却逃不开,呼吸被掐断一样,男人的吻异常强势,掠夺性十足,却不肯给她半点儿气息。 苏墨只觉得喉咙里干的厉害,眼睛里因为缺氧而刺激的溢出泪水,她手指掐在他的胳膊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进去,手指仿佛都能感受到刺入皮肉的那种感觉。 咳咳―― 就在苏墨觉得自己会因接吻窒息而死的时候,裴琅却突然放开她,苏墨一阵儿咳嗽,眼睛里逼出层层泪花,她的手指带着狠狠的弧度往掌心蜷缩,带起男人胳膊上的皮肉鲜血。 裴琅疼的蹙起眉心,他一手压在她的腰上出声警告,“再不乖,现场办了你!” 终究是害怕,苏墨松开手指侧过身坐在了一边儿,众人起哄着说是这接吻时间要去看看创没创吉尼斯纪录。 苏墨松开手的时候,只看到手指头上沾了血迹,她一阵儿恶心,捂着嘴一阵儿干呕,苏墨赶紧端起水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吐的冲动。 “啧,这反应,不是有了吧?” 陆仲尧边儿上的女人突然插嘴,犹如一声地雷一般在众人中炸响,苏墨也是一愣,她抬起头看向那女人,却只见她一副子无辜样儿。 苏墨咬牙,她们这些女人整天的伺候这些*商家名流,这帮子人最忌讳什么她们会不知道吗?摆明了的把她往火坑里推。 陆仲尧一巴掌拍在她身边女人的屁股上,骂道,“不知道话怎么说就给我闭嘴!” 裴琅抽了张纸巾按在手臂上,他眼神深深的睇向苏墨,嘴角上翘着问,“有了?” 苏墨想说,裴公子,你真是说笑了,你怎么会给我机会怀你的孩子。 或者说,她苏墨,怎么会让自己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只是,这些话,她不想当着沈轩锐的面儿说出来,那太低贱,低贱到让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苏墨深深吸了口气,她垂下眼,“我今天大姨妈来了。” 一句话,打掉了所有人的八卦。 终于大家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她的身上,苏墨慢慢吐出口气,她咽了口水,隔着透明的玻璃杯面,她看到男人的脸色无情疏冷,他的手依旧搁在她的腰上,掌心透出来的温度明明是热的却让苏墨觉得说不出来的寒冷。 酒喝的差不多了,有人吆喝着说是搓几盘麻将。 裴琅扫开桌子上的东西,他从沙发上直起身来,“输赢钱太没意思了,想点儿别的招数吧。” “这样吧,谁要是输了谁的女人就脱一件衣服,如何?” “靠,你直接说你想看谁脱光了得了。” 大家一阵儿哄笑,旁边的女人也掩着嘴笑着骂这些个没良心的。 沈轩锐眉头蹙了蹙,抬起眼来就看向苏墨,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睛里满布乌云,他的眸光带着审视的望向苏墨和裴琅,眉头只是愈锁愈深。 他们之间,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深爱的人。 可是,墨墨,明明说她爱着裴琅,那究竟是否是她的真心话?还是,她只是单方面爱着那个男人。 苏墨的事情,沈轩锐本就应该漠视,但是,就算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倘若是兄妹,他也看不过这一幕。 男人捏着酒杯的手指逐渐用力,胸腔里剧烈起伏着某种几欲爆发的情愫。沈轩锐的视线太过直接,直接到苏墨想要忽视都不行。 苏墨抬起头看过去,男人眼睛里蕴藏的含义她懂。鼻子忍不住的就有点儿酸,从心底一直窜上来。 裴琅伸直双腿,脚踝处交叠,他双手随意的置于脑后,神态慵懒仿佛他们怎么讨论怎么是,男人眼睛扫向苏墨,身子却蓦然绷住,胸腔里一股子火就烧了起来,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连遮掩都不懂。 苏墨,你还真当我是摆设! “裴公子,你说呢?”有人问。 “行啊,身边女人的衣服脱光了,要再输就自个儿脱,你小子小心今儿光着出去?” 一众人哈哈哄笑,“这主意好。” 苏墨匆匆避开他的视线,偏开头去看裴琅,却只见到男人似笑非笑的一张脸,慵懒至极,当真是享受着这种玩乐。 裴琅眉梢挑起,他一手掀开苏墨t恤的下摆探进手去,“穿了几件?” 苏墨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的跳的人心慌,男人手掌贴在她的肌肤上,苏墨一把拂开他的手,腾的站起身来,“我不陪你们玩这么低级的游戏。” 男人一手砰的把杯子摔到她的脚边,碎裂的玻璃声震得一室安静,玻璃渣子弹到腿上刺的一痛! “低级?苏墨,你也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高贵?!” 迎面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最严寒的天浇在人身上,苏墨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满心的痛,眼睛里却掉不出眼泪,冰冻般的冷,一直渗透进骨子里。 他的手用力的压在她的肩头,苏墨撑不住身体往后退去,膝盖撞到台几角上疼的失去力量,砰的跪在地上,一地的碎玻璃渣子,跪下去的力道带着两人的重量,玻璃刺进皮肤的疼痛,鲜血流下来,融在一地酒液中,被稀释掉的浅浅红色,只刺的人眼睛疼痛。 苏墨垂下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身上却止不住的寒战,“你说对了,我就是出来卖的。” 男人松开手时,就见着苏墨单腿跪在地上,向来高傲昂着的头低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是气急了口不择言,话说出来的时候就有些懊悔,可是,说都说了,覆水难收。 沈轩锐一眼看到苏墨的样子,人一下子就站起来,他旁边的人拉了下,却始终没拉住。他三两步走到苏墨的身边,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地板上隐隐现出的血渍。 沈轩锐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拉苏墨,却被男人一把捏住手腕。 裴琅脸色阴鸷带着狂猛的嗜血,他手指狠捏在沈轩锐腕骨处,用了十足的力道,“沈少,这事儿跟你无关吧!” “裴琅,她的膝盖,流血了。” “她第一次给我的时候也流血了,你管得着吗!” 男人张狂的话出来,一句话只刺得两个人脸色难堪到极点,苏墨只恨不得扑过去缝起他那张嘴。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看着这两个各自出色的男人虎视眈眈,为的,却都是这一个女人。 沈轩锐冷峻的脸上阴霾阵阵,他毫不示弱的看着裴琅,“既然无法好好对她,就放开她!” 他再度伸手去拉苏墨,她手掌撑在地上,膝盖疼的用不上力气,有的玻璃渣子已经连根没入,苏墨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哼一声。 可惜,人还没等站稳。 裴琅抓住她的手腕,一个拉扯直接把她拉挂在身上,苏墨不查,整个人扑过去,两个人的身体没有支撑,匆匆向后跌坐在沙发上,她手掌慌忙撑了下以稳住自己。 “唔――靠!你手往哪儿放!” 男人幽深阴鸷的眼神射过来,狠到想把苏墨宰了,那张脸铁青铁青的。 苏墨后知后觉的慌忙收回手去。 她眼角抽抽两下,脸都顾不上红,慌里慌张的把手藏到身后,膝盖的地方还疼的要疼。 看着男人一副想把她的手剁了的样子,苏墨欲哭无泪,她不是故意的! 陆仲尧离的最近,他额头挂了三条黑线,看着裴琅一张脸铁青的冒着汗,心底暗暗哀嚎和好笑。 ……一定很疼…… 这姑娘,手往哪儿撑不行,非要撑在男人的命根子上!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3 男人的矛盾 男人手用力的掐在苏墨的手腕上,骨头磕碰的感觉疼的人冷汗直冒,苏墨撑不住哼出声音,脸色很是难看。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陆仲尧很想问问裴琅有没有事,但是,但凡男人遇上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地雷区,还是不问为妙,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男人铁青的跟青铜似的脸,把忍不住想要冒上来的话给压下去。 苏墨其实真的很能忍,可是裴琅因为疼痛手里忍不住的就用力,就好比人身上疼痛时会不自主的去抓住某样东西,借力使力的释放自己的痛源。 所以,等裴琅发现到苏墨疼的眼睛里已经冒出眼泪的时候,他就有点儿懵,裴琅阴着脸松开手,看着苏墨脸上的泪痕心中烦躁愈胜,说不清倒不明的感觉,只烦躁的想找个人踹一脚。 “你哭什么哭!本公子都还没哭呢!”裴琅压着嗓子恶狠狠的问,靠!说出来都丢人!真他妈的憋屈,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怕自己从此后不再性福! 苏墨不应声,她不是想哭,一点儿也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可是实在是疼,疼的她受不住了。 沈轩锐几步走过去,他揽住苏墨的腰一把把她带离裴琅护在自己身后,他的视线冷且硬,根本不在乎在这样的场合下跟裴公子撕破脸,他不允许自己曾经用生命去守护的女人,以如此弱势的姿态被他欺凌。 “裴琅,上次,我说了,你若能好好待她便罢,倘若不能,我不会放过你!” 裴琅坐在沙发上,身上某处的疼痛在逐渐消弭,他的神色阴鸷而冷冽,这样跟他公开叫板的,这几年是少之又少,若是平时他或许还会欣赏沈轩锐的勇气,可这会儿,看着女人眼泪汪汪靠在男人背后的样子,裴琅只觉得心里头一股子无名火烧的旺极了。 男人舌尖卷起轻抵在口腔内壁,手臂一撑,自沙发上站起来,那双眸子带着涔冷的寒光望过去,却连看都没看沈轩锐一眼,他视线落在苏墨身上,“过来!” 两个字,却是主人般的命令,苏墨头皮一阵子发麻,她抬起眼睛看向裴琅,落在男人精致的面孔上。 她咬着牙,男人眼睛里的兀定和阴鸷让苏墨心中十分酸涩苦楚,这男人甚至不给她自己选择的可能,他是料定了她不敢反抗吗? 现在,苏墨终于明白裴琅把她按在秘书室的作用,最起码有一点,她知道琅誊与沈氏合作的那个项目对沈氏是多么重要。倘若裴琅抽手,沈轩锐将输的很惨,而琅誊将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当然,不是说这个项目没有利润,两方合作下去利润空间自是不言而喻,只是,对裴琅而已,他并不是缺不起那几千万的利润,他若是不满意撤资,那么最被动的终究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察觉到苏墨的妥协和松动,沈轩锐垂下头攫住她的手腕,他嗓音低且沉,只重重的喊了声她的名字,“苏墨!” 那一声,含着太多的不可置信和警示,沈轩锐是实在不明白,为何这男人伤她至此,她还是要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走过去!男人眼底蕴含一层怒意,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苏墨几乎是一根根掰开沈轩锐的手指,她眼眶含泪,鼻子酸的厉害,使劲儿的憋着才能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哑着嗓子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近乎祈求的说,“沈轩锐,你别掺和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让我难做!” 苏墨几乎是在沈轩锐不敢置信的视线里,瘸着一条腿走向裴琅。 她以一种似乎很听话的姿态走到他的身边,男人的手满意的搭在她的腰际,完美坚毅的下巴别向另一侧的陆仲尧,“你们玩着。” 说完,便拥着苏墨大步往外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散去,也有些人怕把事儿闹大了的着实松了口气,有人过来相劝,“沈少,不过就是个女人,这样儿的一抓一把!” 沈轩锐绷着脸,听到说的这话,视线转过去几乎是想把人给射穿的狠。别人一看这样子都讪讪的离开。 他的墨墨,这世上再无第二。 可是,她不让他掺和,是他的出现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状况?是他的在乎,让她难做了? 拳头抡出去,怦的一下砸在一旁的柱子上,咚的一声闷响。 沈轩锐清隽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疲倦和挫败,手上的疼痛甚至都抵不过心底的伤。 苏墨的膝盖疼的厉害,几乎是拖着腿在跟着他的步子,可实在是疼的蜷不起来,只剩下喘息的力气,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裴琅顿住步子看过去,她穿着宝石蓝的阔腿裤,显不出颜色,只是膝盖的地方能看到被玻璃碴子割破的痕迹以及变深的颜色。 “你哑巴了,疼不会说吗?”男人怒气腾腾的吼了句。 他不过是要她服个软而已,女人再坚强有个屁用,每次看她用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表情盯着沈轩锐,他就满身的怒气无处发,快憋内伤了! “我说疼你就能不动手了吗!裴琅,我到底哪儿招惹你了!”苏墨含着泪抬起脸来,她只觉得满心的委屈,腿又疼的厉害,浑身失重一般都有点儿晕眩。 有时候,苏墨是真的弄不明白,他在怒什么,有时候是真的很莫名其妙,而她却只有跟着遭罪的份。 裴琅脸色沉了沉,他想说她哪儿都招惹他! 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他走近一步弯腰一把将苏墨抱起来往外走。 “你,你,你――” “闭嘴!” 苏墨惊悚了,她双臂慌张的揽住裴琅的脖子,传说中的公主抱,她是浑身不自在,偷着去看他的脸色,却只看到男人精致绝伦的五官上到处里都透着隐隐的不悦。 身子不由的轻动一下,惹来男人重重一声冷哼,“你再不老实,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男人嘴巴欠抽的很,可是抱着她的胳膊坚实有力丝毫没有放松,苏墨没再动,很老实的任着他抱着。 上了车,裴琅看一眼苏墨,只看到她疼的唇线紧紧抿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冒出来,双手叠在膝盖下面的腿窝处垫着,男人倾身过去调了下副驾驶座的座椅,让她坐起来腿不用狠曲起,也减少些疼痛。 苏墨是个极其敏感的人,男人细微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不由就是一阵儿迷惑,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每次给了她一顿鞭子后就再给一块儿糖。 让她弄不明白他究竟想怎么样。 医院里,裴琅直接用抱的把人给带到医生办公室,坐诊的医生年龄比较大,裴琅把苏墨放在椅子上。 “贺叔,你给看看,她这膝盖伤了。” 两人似乎是认识,被称作贺叔的男人扫一眼苏墨,手指碰了碰她的膝盖,“怎么伤的?” “不小心跪在碎玻璃瓶子上了。” 苏墨解释,贺医生直接让助手过来先把苏墨的裤腿剪开,实习的小医生利落的划开裤腿,从裤脚一直到膝盖骨往上,女人修长白皙的美腿就秀了出来。 所有的伤口几乎都集中在膝盖骨的地方,整个膝盖触目惊心的红肿和青紫交错,好多的玻璃碴子刺进去,贺医生过去检查了下看看,这种皮外伤在他们这些医生的眼里都见惯不惯了。 看看苏墨严阵以待的表情,只开口安慰,“没大碍,只是些皮外伤,一会儿让小宋给你清理一下。” 旁边实习的小姑娘应了声,站在苏墨旁边,“我扶你进去吧!” 苏墨撑着她的手臂站起来,一用力就疼的她嘶嘶的吸气,裴琅看不过眼去,直接拉过苏墨的手把她抱了进去。 小宋看一眼苏墨双眼死盯在膝盖上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禁失笑,她拿了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拭了下,酒精深入皮肉的那种刺痛感让苏墨狠命的咬紧了牙关,双手手指使劲儿的张开,只恨不得去挠一下,捶一下,不这么沙沙的疼。 “外面那位是你男朋友?长的很帅吗!你也长的很好,配他绰绰有余了!”小宋带着口罩,只能看到她那双露在外面的弯弯的眼眸。 “啊――嘶――” 苏墨愣了几愣,刚想说点儿什么,只觉得膝盖上好几个地方疼的她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好了!” 小宋利落的收拾工具,眼底含笑,“这算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法。不过,你男朋友是真的很帅,看上去很紧张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毕竟是刚毕业的新鲜人类,对帅哥靓女的感情故事甚是好奇。 苏墨苦笑着,她要说她这伤还是这男人整出来的,不知道她会不会信?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社会男女之间有很多种关系。”男女关系在他们两个身上却是最不靠谱的。 只是鉴于对祖国未来一代的爱护,苏墨终究没有把这种话说的太开,说白了,对于别人又有什么用呢?生活是属于自己的,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这种事情都必须自己承受。 “定下来了?” 医生办公室里,贺医生笑睇着裴琅,一句话把男人问的愣了三愣才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你妈上次见了我还直吆喝,说是你这儿不配合,她是到处里给你打听,就盼着你结婚生子她也好抱着孙子去炫耀。你这自己找了也跟你妈说声,省的回回见面回回念叨。” 还不等裴琅说什么,就见着边上的门打开,小宋搀着苏墨走到走出来,女人咬着牙关,一走一瘸的样子。 “行了,没什么大碍,回去这前一周尽量别沾水,以免发炎,我再开些消炎药。” 开车回到普利庄园,苏墨手指撑在脑袋上揉着眉心,只觉得满身满心的疲累,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脱离这样的生活。 她的膝盖上了药也裹了纱布,苏墨疲累的不想说任何话,她拖着腿上了楼,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要到冬天了,过了生日,就到了二十六岁。 怎么就只见年岁长,她的生活状态却就是不见起色。 裴琅上来的时候就见着苏墨虾球一样蜷缩起来,那姿势在宽大的床上显得特别的萧瑟,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 男人身上带着些许空气中的凉意侵袭过来,他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轻而易举的就能发现到她绷的紧紧的身体,男人一手掐住苏墨的肩膀,将她扳正。 苏墨用手隔开一点男人的距离,那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濯亮,说出口的话却几乎让男人炸毛。 “我以为你至少要禁欲一年,你那里……没事吗?” 裴琅阴着一张脸俯下身来,他手掌贴着她的胸线下移最后停在她的小腹处,“有没有事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腿疼,而且累了。” 她不是推辞,是真的觉得累,今天晚上的事情让苏墨那么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 “下回要再不长记性,可就不只是皮肉疼这么简单了。” 苏墨侧过身来,她视线与裴琅的相遇,睨向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眼角细长,眸光锐利,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犀薄的唇畔,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无情,这样的男人当真是不能交付真心的,她微退开了身,“在欲诱的时候,究竟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裴琅只觉得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响才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今儿晚上这聚会是一早就定好了的,裴琅也没想着拉着苏墨参加,只是上午陈启安那一番话几乎在他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裴琅从不认为自己会对这么个女人,尤其还是叫苏墨的女人放不下去。 他带着点儿几乎是刻意的羞辱,把她带了过来,只是沈轩锐出现还当真在他意料之外。 他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是看着她缩在别的男人身后的样子,裴琅只觉得脑门盖子都要被那股子怒气给顶开。 但是,这话,打死他也不会说。 苏墨,当真算的上时女人当中的极品,但是他裴琅要想再找几个这样的极品未必找不到,可是再找苏墨却是当真就找不到了的。 苏墨垂下眼眸,心中竟是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她转过身去,裴琅只听到她轻飘飘一句话,“你说的没错。” 他说的没错,是她太高估自己的位置,可,还是忍不住的问一句。 “沈轩锐,我跟他没什么的,你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影响合作吧!” 男人的视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逐渐阴鸷起来,他按在她腰上的手掌收紧,语气阴沉的几乎要把人冻死,敢情这女人当时心甘情愿的走过来,是因为考虑到了这层面的问题?! “最好没什么,苏墨,下回,让我要再看到半点你们之间的眉目传情,你看我不废了他!”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4弄巧成拙的激将 “最好没什么,苏墨,下回,让我要再看到半点你们之间的眉目传情,你看我不废了他!” 这个男人,简直嚣张的无法无天。百度搜索, 苏墨猛的转过头来,她的膝盖疼的厉害,当时看到皮肉翻开的样子真的让她狠狠惊了下,所幸终究是没有伤到骨头,她手肘撑住上身,翻身跨到男人身上。 裴琅是死活也没料到女人这番动作,他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扣在她的腰上,避免她突如其来的袭击,男人的某个地方脆弱的经不起任何摧残。 “靠,你发什么神经!” 苏墨忍着疼,她实打实的坐在男人大腿上,十分可惜男人手掌力道的作用下,她整个人后退了一大块儿。 真恨不得砍了他的…… 苏墨单手撑在他的小腹处,女人手掌放的恰到好处,无论是往下还是往上的活动自由度非常大。男人腹部肌肉绷紧,细摸下能清楚的分辨出六块腹肌。 眼角笑意上扬,勾着无边媚惑,苏墨手掌压在裴琅身上贴着肌肤往下走,唇畔轻掀,“裴公子,你管的可真多,除非你永远不放开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对其他男人。” 男人猛的深吸口气,那张精致绝伦的脸绷到极点,身下的某处在女人手中迅速崛起,涨疼的几乎绷不住。 女人柔软的掌心仿佛带着电,所到之处燃起的火焰直接可以燎原,苏墨硬逼着自己不能脸红失措,这种情况谁脸皮薄谁就输了,可她,实在不想在这男人面前去居下风。 可是,男人的反应几乎超出了她的预估,掌心里灼烫的让她恨不得立马收回手去,却逼着自己模仿着某种动作不断重复。 他不是说她是出来卖的吗?!那何妨让她表现的更像一点! 她的动作和她的话,无异是一种挑衅。 这个女人,反击的方式永远这么特殊。 她的眼神很媚,手上的动作很柔,慢条斯理的动作对男人而言无异于凌迟,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讽刺! 裴琅双手扣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反压却又忍不住的想让她继续。 苏墨一眼看过去,就看到男人额上青筋绷的厉害,那双本就阒黑的眸子益发的黑沉,男人的喘息逐渐加重,额头上汗珠溢出,她的动作几乎可以控制他呼吸的频率,就在男人濒临爆发之际,她却突然收手。 那种火焰喷发前夕的准备工作全都齐备,只待临门一脚,可突然就犹如潮水褪去般迅速的抽离,男人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被控制住,得不到释放的欲犹如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在身体里面乱窜,只逼得人几欲疯狂。 裴琅一双眼睛幽深暗沉的攫住苏墨,狠狠一句咒骂,“该死的!” 他双手迅速的控制住苏墨的腰身,只一个翻身便把女人压在身下,伤口被碰到苏墨疼的狠狠吸了口气,她眼角眉梢含着冷意,仿佛方才哪一个妖姬般女人跟她没半点关系。 男人双手急切的拉开女人身上的睡衣,手掌贴过去只烫的苏墨一个激灵,她扭过脸去笑的恣意,“裴琅,你当真能困我一辈子吗?!” “我若是想,你以为你逃得开吗!” 男人口气很冲,脸色阴沉,他扣着苏墨的腿弯挂在自己腰际,一把拉开女人的底裤,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干涩和排斥,苏墨偏开头去,身体没有任何的准备的迎接他的暴戾,所有的疼沙在身体的最深处。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她的无动于衷却仿似是最深的抵抗,深埋在床褥间的脸带着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极致的唾弃。 她的反应只让裴琅心底深处的怒意蓬勃汹涌,他的动作愈发的猛烈,苏墨咬着唇一声也不肯哼,被动接受,无声反抗,身上的痛楚和不适让她感受不到这种事情任何的欢乐,她只觉得无尽的悲凉,连眼泪都不想浪费。 男人释放过后,猛的翻身离开,整张大床带着男人起身的动作动了下,苏墨躺在床上,身体狼狈的姿势,她慢慢收起腿将自己蜷缩起来。 裴琅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苏墨,除非哪天我腻了,否则你就是想尽了办法也休想离开。” 说罢,男人倏然俯身,手指狠戾的攫住她的下颌,逼着苏墨看向自己,“别一副被强的样子,你他妈不享受就等着受苦。” 苏墨不语,只是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你没什么让我享受的!裴琅,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你强!” 那抹笑直直刺进裴琅心里,还有她话里的贬低之意,裴琅手指用力的几乎把她的下巴捏碎,脸上的表情阴的几乎滴水,这个女人当真是永远不懂得服软。 男人砰的甩开手,手里力道大的让苏墨身子整个滚了下,她的膝盖碰在床角边沿,鲜血一下子就渗透过纱布,苏墨疼的蜷起腿,身上冷汗淋淋,大口的喘着气平息突如其来的痛。 裴琅大步离开卧室,有气没处发的一下子把门摔的死响,他一张脸带着无比的阴暗出来别墅。 窗外,车灯把外面照的大片明亮,跑车发动的轰鸣声在暗夜里响的彻底,轰轰一阵子之后就窜出去,声音消失在窗外,黑暗也随着跑车的驶离再度压下来。 苏墨趴在床上抱着腿,一张明艳的小脸上这会儿却爬满了泪水。 她这样的故意激怒他得来的是加倍的惩罚,可是无妨,如果这样,能够让他从此腻味了,那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只是,这个男人,如此的精明,她只怕她恰好弄巧成拙。 跑车以极其猖狂的速度在飞速飚过,车窗全部摇下,呼啸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只割的面皮生疼,也让男人脑袋清醒了几分。裴琅一个转弯,车子猛的被刹住,车身停在大桥边缘,他猛的一掌击向方向盘,整个人透着一种非同寻常的烦躁。 他怕他要是再呆下去当真会把那女人掐死。 掏出烟点燃,男人放了放座椅,他头靠在座椅上,抬头就看到漫天星子。 一个晴朗干燥的天气,星光无限,却抹不掉心头无尽的烦躁和挫败,裴琅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每次遇上这个女人的事儿总也有让他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深吸口烟,吐出来时看着烟圈在空气里泯灭,这个季节,又是深夜,素来以情侣约会的最佳地点这会儿也陷入沉寂,只是城市的灯光落在水里,却是觉得无尽的繁华落尽后有一种景观的凄凉。 苏墨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是早上,她揉揉眼睛,因为昨晚哭过,一双眼肿的跟核桃一样。她爬下床来,脚沾地的时候挣的皮肉划开将要结疤的地方有点儿疼,苏墨蹙着眉心缓了缓,她走进浴室简单把自己洗刷了一遍。 镜子里照着她一双核桃眼,苏墨哀嚎一声,这样儿也甭出去见人了。 她去冰箱取了冰块裹着毛巾敷在眼皮上,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吓了苏墨一跳,她急忙的看过去。 苏墨纠结着要不要去接听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还没等苏墨松一口气,铃声再度大作,有种誓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她想了想还是过去接了起来。 “喂,你好。” 那边静了半晌,苏墨拿开听筒看了眼,再度贴在耳朵上。 “阿琅呢?”对面传来一个女声。 苏墨顿了顿,“他不在。” 对面沉默了半响,“那你是谁?现在才七点不到,不要告诉我他去上班了。” 声音显然带着质问,苏墨最是受不得这样的说话,她蹙蹙眉心,“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反正这里没人。” “你是钟点工?” “……”苏墨默,钟点工也比她自由。 苏墨琢磨着要不要给季沐媛去个电话请假,今儿这样子是指定没办法见人了,腿也不利索。 裴琅出出进进好几次,视线落在苏墨的座位上,虽然仿佛是不经意的扫过去,但是次数多了总也会引起注意。 季沐媛一脸诧异的看着裴琅,“苏墨今儿没来,也没请假,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男人冷着一张脸,“你问我我问谁去!” 口气还挺冲! 季沐媛笑笑,转身离开前顺便说,“她刚刚来电话了,说是摔着腿了,想休一天假,我准了。” 裴琅没说话,只是阴沉的一张脸稍稍松了下,要说心里一丁点儿愧疚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这会儿要他拉下脸来问她有没有事儿,这活儿他做不来。 “墨墨,我老妈今儿过来,她说给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你赶紧过来吧,我现在去车站接我老妈,你到了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接到叶子电话的时候苏墨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看表已经十点多,敷了几小时的冰块,眼睛基本已经消肿,只是眼皮子还是双的厉害,带个框架眼镜也能遮一遮。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接阿姨,是南站吗?我打车过去。” 林妈妈是个非常彪悍的女人,胖乎乎的身材,非常爽朗的性格,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她刚回来白沙市的时候什么都理不出头绪来,她去挤叶子租住的地方,每次林妈妈过来总是会带两份东西,叶子有的她也会有。 林妈妈身上有非常朴素质朴的性子,但是看事情看的很开,那时候苏墨几乎不知道笑是怎么样的,她却有意无意的去开导苏墨。 其实,苏墨看上去很精明,但是她其实真的很单纯,别人给予的一点点好她都会深深记在心底。 后来,苏墨为了离妈妈的地方近一点,才自己搬出来住,但是林妈妈每次还是都会带给她一份。 站台边上,林妈妈拎着五六包的大袋子向她们走过来,她身子胖,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特别有喜感,苏墨笑着迎过去,跟叶子两个人一人拿了一半儿分担她手里的东西。 “妈,你怎么才拿这么点儿?”林晓叶翻着袋子里的东西,十分不满意。 “你个小兔崽子,你看看你,脸怎么又圆了?不是让你减肥的吗,再胖下去我看谁要你!”林妈妈一手掐在她腰上,疼的叶子啪啪的跳起来。 “妈,轻点,轻点——” 苏墨轻笑,她眉眼弯弯,这样亲昵的样子是她羡慕不来的,可只是看着也觉得幸福。 “小墨啊,我们家叶子可多亏了你在旁边帮衬着,就她这样子,自己在外面我还真不放心,要不你在她旁边儿,估计早被人骗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会,叶子单纯,别人看着都不舍得骗她!” “她那哪儿是单纯,简直就是蠢蛋!” 林妈妈向来对自己家闺女使劲儿埋汰,林晓叶欲哭无泪,老妈,我是你生的吗?是你生的吗! 三个人有说有笑,转眼就走出站台,苏墨站在路边上招手打车,她穿了件裸色的大衣,黑色矮跟的靴子,大波浪的卷发用发卷扣在脑后,脸上架着副框架眼镜,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学生气十足。 送走一个重要客户,沈轩锐驾车离开机场,刚走出不远就见着苏墨正在路边打车,她身边站着那个圆脸的姑娘和一个妇女,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了方向,等沈轩锐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她们面前。 “上车,我送你们一程。” 苏墨愣了下,男人冷峻的面容印入眼帘,她面有尴尬,昨天晚上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会儿,一直在跟老娘叫板的林晓叶也看到了沈轩锐,她瞅过去一眼,很突然的收了声。 “谁啊?”林妈妈一眼看过去,揪着叶子问。 林晓叶挠挠脑袋,“好像是墨墨的追求者。” 林妈妈立马双眼放光,这男人一看就是好种子!然后又很鄙视的转过头看向林晓叶,“你什么时候也给老娘我领回个这么极品的女婿来?” “妈,你已经有这么极品的女儿了根本不需要极品的女婿吗!” 两人正说着就见沈轩锐伸手提了苏墨手里的东西往车上放,林妈妈坐在后排车座上,摸着高档商务轿车的真皮座椅一个劲儿的唏嘘不已,那双放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沈轩锐。 “小沈啊,你还有没有什么朋友没结婚的,给我们家叶子也介绍个,虽说我这姑娘有点儿傻,但是长的也还周正,人品也可以,好歹也是正规大学毕业……” 眼瞅着老妈又要絮絮叨叨一阵儿,叶子红着脸赶紧的打断,她这不看眼色的老妈啊,明显的人家所有注意力都在墨墨身上呢,还逮着人说个不停。 所幸很快就到了叶子的宿舍,林晓叶几乎是车一停就立即跳下去了,她去后备箱里拎东西,手刚要伸出去就被男人抢了先,“我来吧!” 男人伸手的瞬间她看到他的指关节的地方破了皮红肿着,林晓叶赶紧抢过一个来,“我拿一个,太多了!” 把所有东西都拎到宿舍里,沈轩锐才告辞离开,无论林母如何热情挽留男人只淡淡一句,我还有事。 林晓叶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就往卧室跑。 苏墨去送沈轩锐,站在车边,两个人仿似都找不到话可以说。 沉默了片刻,沈轩锐突然叹了口气,他看看苏墨的眼睛,大约也明白她可能会受的委屈。 “墨墨,你好比我自己好都重要,所以,倘若还有下一次,我不会管你愿不愿意,都不会让你再继续下去。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你爱到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他若是真爱你,不会舍得让你受伤。 后面这句话,沈轩锐没有说,现在的他是真的没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苏墨不言,她的眼眶酸酸的,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他右手上的伤痕,她心底微微刺痛,“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如果遇上一个好女人,你一定要抓住。” 苏墨还记得上次裴琅跟她说,他要订婚了。 其实,苏墨想说,什么样的形式都不重要,唯一就是千万别委屈自己。 她,比谁都希望他能幸福。 叶子从卧室里出来就往外跑,让她老娘一把抓住衣领提溜了回来。 “妈,你干什么?” 林妈直接把叶子拎到窗口,“不干什么,你出去当电灯泡啊!” 叶子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就见到苏墨和沈轩锐两个人站在车边,他们之间流动的气氛非常静谧和美好,叶子的心里突突的蹦跶了两下,她扭过头来就看到她老娘那双嗖嗖冒光的眼盯着她看,心里不由的有点儿发毛,她抖着手把手里拿着的创可贴藏身后边。 可林妈妈是什么人啊,别人看不透,她家姑娘她用脚趾头也能看个明明白白。 “你也不擦擦镜子照照你自己,这样的男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啊!” 林晓叶红着脸呛声,“那你刚刚干嘛还让人给我介绍对象?他身边就是有资源肯定也跟他一样儿的。” “你老妈那是客套话,你当人真给你介绍啊,就算给你介绍了除非他眼瘸了,否则你都没戏!” …… 林晓叶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卧室,把创可贴扔到医药箱里。 看不上就看不上呗,干嘛说的她跟没人要似的。 虽然现在她还就是没人要。 透过窗户口,叶子再度望出去,沈轩锐抬手拍了拍苏墨的脑袋转身上了车,她抓抓脑袋,看墨墨这样子也不像是没感觉啊,怎么这两人就没走一块儿呢。 要是他们俩走一块儿了,她还能彻底死心,那句话叫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琅誊总裁办公室今儿个气压异常低迷,进出裴公子办公室的人个个儿都恨不得穿上防护盔甲,免得一不小心就触了雷区,被炸的粉身碎骨还不知道到底错哪儿了。 裴琅阴着一张脸,他今儿是看谁都不顺眼,过来问事儿的被他训个灰头土脸都算是正常的。 桌上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看都没看的接起来,“喂!” 声音里还带着怒气腾腾的不悦。 “你个死孩子,什么语气啊,见不着你给我打个电话不说,我给你打个电话你看你这股子不耐烦的劲儿!”裴夫人一听这话就一通子骂。 “妈——你什么事儿?” 裴琅轻揉眉心,有点儿烦躁的打断裴夫人的喋喋不休。 “你今儿回来趟,昨天你爸爸回来发了好大一通火,我这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你自己最近没办什么事儿吧?” “我能办什么事儿?你别一惊一乍的,我爸这时不时的来通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你还不习惯呢!”裴琅松了松领带,身子压向后面的座椅,上次说让他回去,刚好遇上事儿了,这一拖就是好一段儿时间。 只是,他老爸找他,一般儿没什么好事。 “对了,我今早上给你打电话,一个女人接的,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人?”裴夫人是一想到早上的那个电话,心里就是一阵儿的打鼓,虽说裴琅平日里玩的也凶,但是大都有分寸,只是这带回别墅过夜的倒还是头一遭。 裴琅轻笑,他眼角上挑出一股子吊儿郎当的模样,“妈,你这查寝呢,查错人了吧,你查我老爸还差不多。” 裴夫人那边头疼的笑骂,顺便不忘了提醒他早点儿回来,顺便琢磨琢磨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到老头子了。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5 胆子越来越肥 转过遛弯的马路,裴琅把车开到门口停下,龙泰苑是市政当初新建时分的房子,三层的小别墅,院子里裴夫人种植了诸多的花草,只是这会儿天气冷下来除了些观叶的植物倒真看不出别的来。book. 网 若说放在寻常人家倒也算是十分大的家业,可这里,照着裴琅普利庄园直接是小了好几个档次,但是从政的人向来低调,免得惹上一身的麻烦。 “二少爷,回来了。”门口王伯迎上来。 “王伯,还是这么精神奕奕啊。”裴琅挑着笑走过来,看到不远处老头子的配车放在边儿上,看来这会儿是早回来候着了。 “都到了,就等着你呢,赶紧的进去吧!” 裴琅轻笑,抬起步子就往客厅里走去,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还没等起身就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别动!举起手来!” 裴琅笑着转过身去,他一手揪住身后小崽子的耳朵,“裴佑辰,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小朋友一双溜圆的眼睛,穿着身合体的户外装束,那模样是要多帅有多帅,机灵的小样子着实招人喜欢。他手里抓着支玩具手枪,刚刚还神气活现的拿着枪抵在裴琅腰上,这会儿却被他小叔整个儿抱起来。 他踢腾着腿叫的欢,“放手,放手!小叔你欺负祖国的花朵,你该当何罪!” “哟,你还成了祖国的花朵了,我看是祖国的花朵早晚得被你糟蹋了。”裴琅失笑。 小崽子却不依了,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招呼过去,“首长说了,孬种才会欺负祖国的花朵。” “裴佑辰,首长还说要尊老爱幼,你这是对你小叔该有的态度吗?” “可是小叔你不是老人也不是小孩子了!” “臭小子!”裴琅一手弹在裴佑辰小朋友的脑门子上,弯腰把他放下来,就见着小崽子一溜烟的跑他奶奶那里寻求同盟。 “奶奶,小叔这么大了还骂人!” 裴夫人韩宛芬出来厨房就见到裴琅站在客厅里跟裴佑辰小朋友插科打诨,她笑了下,“佑辰,去,喊你爷爷和爸爸下来吃饭。” 小朋友听令,端着枪就往二楼跑。韩宛芬看一眼小朋友的背影,颇为惋惜的回过头来,“你什么时候也让我抱抱孙子。” “裴佑辰一个小崽子还不够你头疼的啊!”裴琅走过去揽住韩宛芬的肩膀将她带到一边的沙发旁边。 “那能一样吗?阿琅,说到底妈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整日里这么拖着也不成,上个周你是不是去参加你沈伯伯家举办的宴会了,他那女儿叫沈萱童的,我见过一回,无论是相貌才情都算得上是顶好的了。” 裴琅头疼的揉揉眉心,坐在沙发上,“妈,你能不能停一会儿,我这都快被你念的耳朵上起茧子了,我看干脆你替我去结婚好了!” “你个死孩子――” 韩宛芬拿手掐了裴琅胳膊一把,终究是疼在心坎里的,手上的力气也就做做样子而已。 两人正说着,就见裴奕抱着裴佑辰先下来了,男人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常服,肩膀上二杠四星的标识十分显眼,他五官坚毅,轮廓深刻而有型,腰杆子挺的笔直,当兵当惯了的人,身上那股子锐利就算在家也难以消弭多少。 他比裴琅年长四岁,是裴少锋已故前妻的孩子,换言之,韩宛芬是裴少锋第二任妻子。 裴奕常年在外,除非遇上年节否则平日里难得能见上一面,他弯腰把小崽子放下来,看到裴琅时笑笑,“听爸说,你这阵子经营的不错。” “碰巧了而已。大哥,这会儿回来呆多久?” 他和裴奕感情算不上顶好,可也算不得差。只是对于裴奕,韩宛芬终究是心存芥蒂,但是大家终归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上一辈的事儿他们都不会也不想去插手。 “也就两三天,佑辰他姥姥的生日,想要小崽子过去玩玩。我是恰好有点儿事情回来处理。” “首长,我表示抗议,我不喜欢那边,能不能不去?”裴佑辰小朋友瘪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的首长,希望可以有第二种选择。 裴奕曲起手指敲在他脑袋上,“驳回。” 韩宛芬看着裴少锋从二楼下来,赶紧的吩咐厨房上菜,她走过去接过男人身上披着的薄衫挂在一边的衣架上,招呼大家都坐好了。 裴少锋已五十多,虽说精气神还是非常的好,可头上斑驳的白发却逃不过,岁月染霜,可在政府如若不是熬到那份儿上却也是上不去的。 他淡淡扫一眼裴琅,“这会儿倒是舍得回来了,平日里我想见你还得预约吗?你这琅誊的总裁面子可够大的!” 裴琅沉着脸没说话,旁边韩宛芬看一眼裴少锋,赶紧夹了筷子菜塞到他碗里,“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省得弄的一家人吃饭都吃不安生。” 一桌子人,除了裴佑辰叽叽喳喳的没怎么住嘴外,其他人就几乎没说话,吃完饭后,裴奕就准备带裴佑辰回去,老爷子吩咐了司机送他们。 裴琅送两人到门口,看着小崽子昏昏欲睡的样子,他轻挎了下小朋友的小鼻子。 “上次我让桑禹找你,情况你了解了吧!”想起来,裴奕抱着小朋友转了个身问裴琅。 “我知道了,临时想不起有什么事儿,要真遇上了我会找他。” 裴琅想到那事儿也不免蹙眉,可终究是没有头绪也就索性不放心里了。 “沐媛,还在你那里?” 裴琅挑眉,难得听到裴奕问个女人,“是。” “结婚了吗,我没收到她的请帖。” 裴琅失笑,“大哥,你这话要让沐媛听到了非跳起来挠你不可,她要结婚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大哥,你也该给佑辰找个妈妈了。” 裴奕没说话,眼看着司机开车调头过来,“要是有合适的别让她错过了。” “啧,这话儿你别跟我说啊,那丫头死倔!” 把裴佑辰放车里,裴奕回过头来,“行了,进去吧,你也一样别让韩姨一个劲儿的操心了。” 裴琅站在原地看着裴奕上车离开,他扭过头去,看着别墅里亮着的灯光,忍不住的烦气。 “你爸在书房等你。”韩宛芬见着裴琅进来一把拉住他人,“一会儿好好跟你爸说,别竟让他生气。” 裴琅和他们家老爷子那脾气都叫一个犟,水火不相容的架势。 裴少锋站在书房的书柜前,听到进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把门关上。” “现在你身边那女人是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裴琅挑挑眉梢,不以为意的说,“我以为你这都已经知道了。” “混帐!我问你话呢!” 裴少锋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大的吓人一跳,裴琅脸色也沉的难看,他站在原地没说话,单手抄在口袋里连动都没动。 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裴少锋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还准备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还是要把你妈折腾进医院才甘心?” 这话一说出来,裴琅脸色倏然冷沉,那双眸子迸射着一股子冷意被狠狠压制在眼睛深处,他这一辈子身上唯一的污点,却被人拿来作为要挟。 “爸,你就甭操心了,我有数。” “你有数个屁!” 当官当的时间长了,更何况裴少锋这样地位的人,平日里哪一个不巴巴的供养着,也就唯独他这个小儿子不听话。 “前天沈老爷子找我说起过这事儿,本来我早也有这个意思,沈家跟我们也算是世家,你也趁早定下来,收收心。那个苏墨,你也抓紧的处理了。” 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这个原因。 裴琅自是明白,大选在即,如若有沈家的协助,沈冠生作为商会理事会的会长,自然是有其民众基础。这大约也是裴少锋看重的原因。 如若论财力,沈氏这几年的下滑严重,是当真比不过琅誊。但是琅誊毕竟是起步才几年的新企业,跟几十年的老字牌企业相比,这个底蕴的差距就不言而喻。 韩宛芬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焦急的徘徊,视线时不时的瞟向二楼,秦管家实在是看不过去,忍不住的提醒,“夫人,你坐会儿,这爷俩对抗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儿吗。” “老头子前段儿查出高血压,我这不怕那死孩子不懂好歹气着他爸。阿琅这脾气也是自小被惯出来的,没大没小惯了的。” “你看看你这不是又多想了,你这儿着急也没用,又不能冲进去把他们拖出来谈,还是放宽心。” 韩宛芬自是知道这道理,可这担心是数年来如一日,哪天也放不下来,她沉吟片刻,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便问,“秦管家,上回我跟你去逛商场碰到了耿云和她女儿,你看那姑娘到底怎么样?” “看样子倒是挺好,说话也温婉到位,看得出来沈家把她教育的挺好。” “论家世,跟我们倒是也般配……” 两人正说着,就见着裴琅从二楼下来,韩宛芬匆忙的过去扯住他,“没惹你爸生气吧?” “啧,妈,终究是不一样,你就关心我有没有气着他,怎么就没想着看看我有没有被伤着呢?” “你个死孩子,连我也调侃,你爸年龄大了能一样吗?!” 苏墨看着摆了满桌子的菜,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几乎全是肉,每种做法都不相同,更绝的是这滋味儿你去酒店绝对买不到,做法说起来都很简单,上不了大雅之堂,一些土法子,可就是吃着好吃。 “阿姨,你这,这也太厉害了!” 林妈妈肥臂一扫,指着吃的正欢的叶子,“天天儿的给我念叨没肉吃,快饿成干煸绿豆角了,结果我这一看,这哪儿是绿豆啊,这明明一肥豆虫!” 噗―― 林晓叶一口鸡翅膀差点儿卡喉咙里,她匆忙拿起水杯喝了几口缓了缓劲儿,抬起眼来非常哀怨的瞅着她老娘,“妈,我找不上对象都是被你祸害的。” 光听她老妈说的这话吧,估计都没几个人敢跟她相亲的了,就是有几个愿意相亲的估计也只剩下些歪瓜裂枣了。 “小墨啊,今儿送我们来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这话说着说着怎么就能转她身上呢,苏墨咽下一口菜,抬起头来看着林妈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是,我们就是朋友。” “呃……”没想到得来这么个答案,林妈妈一时语塞,“你别看我这会儿天天给叶子张罗找对象,我们老家她这个年龄不结婚的就很少了。我这天天的吊着心。 你这还比我们家叶子大一岁呢,你也别怪你林阿姨多嘴,这事业什么时候拼不是拼啊,但是这女人是越大越不值钱,那孩子我看着还真不错,你这也得赶紧着,做父母的哪个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幸幸福福的。” “嗯。”苏墨咬着筷子点头,她不会怪林阿姨多嘴,相反的,苏墨觉得她能说出这一番话,是当真为了她着想。 “阿姨,你说的很对。可人家都快要订婚了,轮不到我的。我现在就是还没遇上合适的。” “我们小墨长的这么漂亮不愁嫁,”语气一转,几乎是恶狠狠的,林妈妈一手戳着叶子的脑子,“你个不长出息的,少吃点儿,我带了好些照片过来,一会儿你挑几个看着顺眼的,妈给你安排时间相亲。” “妈――你不是吧!” 林晓叶几乎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老娘,要不要这么悲催啊!还她的星期天!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叶子正跟她老娘斗智斗勇,苏墨拿起手机一看是裴琅的号码,她看了眼后干脆的掐断。 裴琅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几乎要咬断牙齿,靠,这女人,居然敢挂他电话。 苏墨还没等放下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响的彻底,苏墨恨恨的挂断,然后在叶子好奇的目光中最后干脆的把手机关机。 “谁呀?” “男朋友?” 两个人好奇的眼光盯着苏墨。她头疼的揉揉眉心,并不想解释。 吃完饭后,苏墨就找了个理由出来了,夜晚的风有点儿冷,膝盖的地方还是很疼,不动的时候觉不太出来,一走路就会感觉到疼痛。 她慢慢走了一断路,虽然有些冷,但是天气很好,漫天的星光没有半点阴霾,苏墨想起林妈妈的一句话,她说,做父母的哪个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幸幸福福的。 心底苦涩泛出,苏墨觉得自己当真是极少数人中的极少数。 再想到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苏墨俯身揉了下膝盖,她真的想脱离那些是非好好过日子,只是为什么觉得身边好似有一个极其大的漩涡绕着她不断的往下沉,她伸出手去却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撑的稻草。 那个男人就像是最深的黑洞,她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没有感情只有金钱和身体的相处,这样的生活太过糜烂,会让人失堕。 嘟嘟―― 身后传来喇叭声,苏墨侧了侧身子让开路,却见对方并没加速离开,反而摇下了车窗玻璃,一张不算太陌生的男性脸孔出现在眼前。 “要不要稍你一程?” 苏墨蹙着眉心,只觉得这人面熟却记不得是哪个? “昨天晚上,欲诱的包房里,我在。” 男人好心提醒,他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苏墨跟前。 章炎彬。 昨晚,苏墨记得裴琅喊过他的名字。 对于陌生人,苏墨的防备心理向来很强,她皱皱眉头,很冷淡的拒绝,“不用。” “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路上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真的不太安全。” 对方并没被她的冷淡吓退,男人眼角有柔和的笑容,苏墨忍不住的就蹙起眉心,“谢谢关心,但是真的不用,章先生。” 章炎彬没再坚持,只最后说了句自己注意,便上车离开。男人随手拿着手机拨出个电话。 苏墨站在原地停了停,她就是想一个人走走,好好想一想,总也不能就这样永远的浑浑噩噩下去。 幸福有时候唾手可得,倘若她摆脱不了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却终究是半点儿可以碰触幸福的资格都没有。 裴琅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就见着苏墨蹲坐在马路牙子上,她手边上一个拆开封的碎面包,撕成一块块的仍在脚边,她的脚边一条流浪狗狼吞虎咽的啃着。 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她双手收起来环抱着双臂蜷缩着,那张小脸蹭在胳膊上看着小狗吃东西。 她脸上的表情很柔和,那种眼神有点儿淡淡的怜惜和淡淡的笑容,嘴角上翘着的弧度恰到好处。 裴琅是第一次见苏墨这样的表情,柔软的让人不忍心破坏。 他把车停在路边,下来车后直接横穿马路。 直到一双程亮的皮鞋鞋尖印入眼睛里,苏墨才呆呆的抬起头来,她的眼睛轻眨了两下,带着片刻的朦胧盯着裴琅,倏然回神的顺进,裴琅见到她眼睛里的神情瞬间变得冷静而淡漠。 裴琅眉头蹙了蹙,只觉得心头被人用手狠狠捏了把。 “苏墨,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啊,居然敢挂我电话!”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6 憋不住了 收回视线,苏墨低下头去看脚边的小狗,对于裴琅的质问她完全无视。book./ 嘴角勾起的冷笑抿在唇角,她挂电话的人多了,何止他一个!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儿并不好受,裴琅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边上,就看着苏墨将面包撕碎了放在小狗的边上,等全部撕碎后,就见她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却是完全的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裴琅愣了愣,这经历在他当真还是第一回。 第一回被个女人无视,大名鼎鼎的裴公子就站她面前竟然连只小狗都不如,男人垂下眼恶狠狠瞪着吃得正欢的小畜生,唇角线条拉长。 走路一伸一缩的膝盖的地方难免会痛,苏墨走的很慢,纤细的背影在路灯照射下投下一段阴影。 裴琅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向苏墨,她的身材高挑,说话办事儿都非常的干练,示人的印象总也是三分强势七分美丽,这会儿仔细看过去,才能惊觉这女人背影的纤细。 她微微瘸着腿的样子,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分外萧瑟。 看着她这倔强的样子,裴琅只觉得满身满心的烦躁,他大踏步向前拽住苏墨的胳膊,“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鼻翕间溢出轻哼,苏墨抬起那张明艳的小脸,眼神异常平静的看向裴琅,“我认识你吗?” 啧!这女人! 裴琅哼笑,“苏墨,别跟我拿乔作怪的,你没那资格。” 资格?她什么时候有过资格? 苏墨想笑却笑不出来,只用一双眼睛冷冷的瞅着裴琅,“我也从来没说我有资格。” 说完再不理他转身就走,这女人脾气上来了也倔的要死,她那副样子只激的男人满身的怒火,裴琅大跨步的走过去,一把扯住苏墨的胳膊生拉硬拽的把她拖车上。 被男人强行拽回家,一路上苏墨不说话也不曾有激烈的动作,但是她拒绝裴琅的碰触,仿佛他就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裴琅被她气得不行,要不是章炎彬打电话给他,他也不会开着车去跟她置气。 昨晚的气刚消弭的大半,这会儿又被这女人给挑上来,裴琅只觉得苏墨简直就是一打气筒,而他就是那个装气的筒。 刚一进门,苏墨便被裴琅抵在玄关的墙壁上,他手掌撩起苏墨的衣摆伸进去,手掌凉意袭来只让苏墨猛的收紧身子,男人眼神阴沉的就宛如风雨欲来的架势,“我还就是喜欢你这股子掘劲儿,你愈是反抗我愈是上瘾,苏墨,要不你就试试。” 男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印入苏墨眼底,他的话句句打进苏墨的脑子里,她愣了愣,眼神斑驳闪烁,突然直泠泠的打了个寒战。 苏墨咬着唇,看着男人精致的面孔,她这样子,当真算得上是发脾气了。可,就像他说的,她有什么资格对他发脾气,无非就是她付出了身体,他给了钱而已。 她究竟是,在生什么气? 在气他的粗暴?气他的羞辱?还是,气他的不够体贴? 苏墨身子靠在墙壁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背脊僵硬的抵着冰冷的墙壁,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一股子寒冷给渗透进去,那双明媚的眼睛里一瞬间爬满了警惕,她暗暗的深呼吸几下,没头没脑的一句,“我憋不住了,想上厕所。” …… 靠! 还有没有比这个字更能反应他心情的?! 裴琅觉得跟这女人说话脑子非得缠上好几个圈才行,松手的一刻满脸的阴沉挫败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 洗手间里,苏墨坐在马桶盖上,她双手盖在脸上狠狠揉了几下,心脏突突跳的厉害,带着一种极度的后怕,她用手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脸,慢慢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倘若发现不妙,一切都要扼杀在萌芽当中,这一点,苏墨深信不疑。即便是感情,也一样。有些人可以动心,有些人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碰的。 那是禁区,一旦碰到,死无葬身之地。 她太厌倦那种激烈无边的生活,苏墨想要的,不过就是平静祥和。 * “姨妈?嗯,我知道了!” 苏墨手里拿着一份明细表,跟季沐媛挨个儿的去工地涉及到的地方进行复检,下午回程的路上,季沐媛接到个电话。 收了线后苏墨就见她脸上表情很是复杂,似喜似伤,百般变化,“怎么了?” 揉了下眉心,季沐媛直接吩咐司机赶往酒店,回头对苏墨解释,“我有个重要的事情,先把我送到酒店你们再回去。” 商务车很快来到目的地,透过车窗玻璃苏墨看到五星级酒店豪华昂贵的装修风格。 季沐媛匆匆下了车,许是走的太急,脚踝突的就崴了一下,苏墨推开车门匆忙下车走过去扶起她,“你这赶着投胎呢,小心点儿。” 季沐媛动了动脚踝没什么大问题,她站直身子笑笑,“你就调侃我吧!” 可那抹笑意却让人觉得格外的心酸。 不等苏墨再问就往酒店里走去,苏墨看着她的背影,倒是第一次见季沐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琅誊没见着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却几乎见不到裴琅的面,那天之后他也没在难为她,只是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异常的少,晚上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过来,可待到早上的时候就只看到床边被压下去的痕迹。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子时间了,苏墨隐隐松了口气,却也说不上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提心吊胆。 这酒店前的停车位极其紧张,刚刚跟季沐媛说话的间隙里,司机已经被保安指挥到较远的地方,苏墨拿出手机拨过去准备走,手机刚贴到耳朵上,就听到个脆生生的童音。 “妞儿,妞儿……” 苏墨默然,哪家的孩子这么喊人呢! “你把车开过来吧,我们准备走。”苏墨对着电话那头的司机说了声,正提步欲走的时候就听着后面的娃娃着急了,“站住,妞儿,我说你呢!你先别走!” 苏墨转转脑袋,这附近的妞儿貌似除了她没别人了。她扭过头去,就见着后面一个穿着牛仔裤,上身绿色外套的小伙子,头上歪带个帽子,有点儿流里流气偏偏又帅的要死,这会儿正瞪着双眼睛看着她。 “有事吗?” 苏墨瞅瞅四周没看到别的人,小朋友五六岁的光景,谁家的小孩,水嫩水嫩的让人恨不得想在他脸蛋子上狠掐一把。 裴佑辰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盯着苏墨看了又看,拉开嘴角扯出一个极大极灿烂的笑容,小孩子的眼睛里看到的只觉得这个妞儿漂亮极了,他过去非常自然的扯住苏墨的手指头,“妞儿,你上哪儿去啊!” 苏墨拍脑门子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看他年龄太小,当真会以为又遇上个搭讪的,只是这么个小精灵怪的看着就惹人喜欢,苏墨眉眼弯弯的笑着,“小子,你得喊我姐姐。” 裴佑辰非常嗤之以鼻,他拽拽苏墨,扬着小鼻孔说,“你是我看上的妞儿,怎么就成姐姐了!不过妞儿,你还是笑起来好看,虽然比我还差点儿!” 苏墨:“……” 看看周围没看到有大人在,估计*不离十是在这儿宴请的人中的孩子,苏墨扬了扬眉毛,“你爸妈在哪儿?我带你过去?” “首长有任务,”皱皱小鼻子,小帅哥一脸嫌弃,“那些人总喜欢掐我的脸,都被他们捏肿了,我才不要回去。” 苏墨失笑,她蹲下身来与他视线齐平,“那也得回去,他们找不到你会很着急。” “裴佑辰!”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后面一道低沉的男音插进来,苏墨就见着小朋友一张脸苦哈哈的皱起来,完蛋了! 越过小朋友,苏墨往后看过去,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过来,还有他旁边那个男人,她极其熟悉。 苏墨脸色变了变,就见着裴琅视线落在她身上,男人惯有的眼神气势,一把子罩过来让苏墨忍不住的就收回去脸上的笑容。 一个爆栗子敲在小朋友头上,“整天到处里折腾!又欺负人了!” 裴佑辰捂着脑袋嗷嗷叫着抗议,扭过头去对苏墨说,“妞儿,我们私奔吧!” …… 这孩子! 既然家长来了,自然没苏墨什么事儿,看着从酒店里出来的人,苏墨脸色白了下,即便只是见过一次,可她也不敢忘记他们的样子。 裴琅自是看到了苏墨,他走过去,单手扣住她的胳膊,脸上表情晦涩不明,“你怎么过来?” 头疼的按按眉角,苏墨看着里面的人愈来愈近,她心有忐忑,“沐媛要过来,送下她我马上走。” 偏偏男人手掌执着的捏着她的胳膊不放,苏墨心里愈发的混乱,“裴琅,你放手!” 两人间的动静早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韩宛芬看到苏墨的一瞬间,双手募的一下按在头上,那种突然冲上来的晕眩感让她身子晃了下,裴奕赶紧扶了一把,“韩姨。” 韩宛芬稳了稳身子,她手掌撑在裴奕手臂上,“找到佑辰了就赶紧回去,别怠慢了人家!” 裴奕自是明白韩宛芬支开他的意思,不顾小崽子吆喝着他的妞儿抱起来就进了酒店。 门口,就剩下他们三个,苏墨垂下头,手心里忍不住的渗出冷汗,她的手指紧张的蜷起,被韩宛芬盯的满身的冷意,她抿紧唇畔,身体僵硬的仿佛连动都没法动。 裴琅单手抄在口袋里,男人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有阴霾闪过,他是没料到韩宛芬也会出来,更没料到会在这儿碰上苏墨,看着司机开车过来,裴琅捏着苏墨的手臂松开,他手掌贴在她腰上推了把,“你先回去。” “站住!” 脚步还没迈开半分,就被韩宛芬厉声喝住,她几步冲到苏墨跟前,却被裴琅横臂拦住,男人手掌搭在韩宛芬的肩头,隔开两人的距离。 韩宛芬也没继续上前,只是那双眼睛犀利无比的盯住苏墨,“这样的女人除了张开一双腿还能干什么?玩玩也就罢了,这之后要订了婚可不能这样。” 苏墨抬起眼看一眼裴琅,男人脸色阴鸷暗沉,那双眼眸犀利入墨,她蜷了下手,抬起头的时候媚眼如丝,“裴夫人,这话未必全对,你应该知道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哪能说的那么清呢!再说了,你也别怨我,当年如若不是你们做的太过……” 她的话,带着层层隐晦的意思,韩宛芬被气的不轻,轻易的就想到当初她扔过来的那张碟片。 气氛一时陷入僵滞,裴琅视线停在苏墨脸上,阒黑的眼眸深处翻涌的波澜让苏墨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伯母,出什么事了,怎么还不进去?” 听到声音的时候,苏墨抬起头来,看到女人窈窕的身段样貌,苏墨眼角狠狠抽了下,她心底冷冷的笑,真好,都凑一块儿了。 裴夫人换脸换的也当真的快,一脸亲切的看着沈萱童。 “萱童,你怎么出来了?” “等不到你们,我过来看看。” 沈萱童眼睛似有若无的落在苏墨身上,却聪明的没问一句话,她走上前挽住韩宛芬的胳膊,唇角挽出个笑容,“没事儿我们先进去吧!” “阿琅,你也快点。” 说完,两人便先行走了进去,酒店的玻璃旋转门前,沈萱童回过头来朝着苏墨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她眉角勾着一抹子笑意,带着无比的寒冷,一瞬间就全部收了回去。 眼见人都已撤了,苏墨也不想留在这里,却突然听到男人闷笑的残冷的声音,“苏墨,我做的过了吗?我没把他整死苏家就该烧高香了!” 男人嘴唇里蹦出的话夹着阴冷的风力,苏墨握着车门把手的身子停了下,她扭过头来,以一种无比冷静的口气看着裴琅,“过不过都是相对的!你爸得到他想要的了,这些还不够吗!” 她揉揉额角,并不想跟他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苏承源做的事儿,没理由让她来承担。又更况且,当初苏秉宗和裴少峰的权利之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7 火辣辣滴红糖姜 看苏墨弯身钻进车里,裴琅站在边上没有阻拦,他抽手拿出根烟点上,直到整根烟吸完了也没见着心里那股子烦躁劲儿消弭掉。book. 网他随手扔了手里的烟头,提步转回酒店。 之前裴老爷子三令五申的命令必须要过来,当真是全上阵了。裴琅心底嗤笑,倒是备了场鸿门宴,可惜他们不是刘邦和项羽。 回去的路上沈萱童看看韩宛芬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状似无意的问,“伯母,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我这是被气的!” 沈萱童笑笑,声音甜腻,“这一会儿的,谁能惹你生气呀。” “还不是……”话说了一半,想想沈萱童的特殊身份,怕说出来让她多想了去,韩宛芬转了个弯的交待,“萱童啊,这男人没订下来之前有些个传闻什么的都是正常,你也知道阿琅做到现在这程度,就是他不想还有些女人前仆后继的过来,再说了,那些消息也未必都是真的。” 这些话,说白了就是先打个预防针,沈萱童整日里的看着她的父辈以及堂哥们,自是明白的通透,只是这些事儿若真是发生在自己未来的丈夫身上,当真就是冷暖自知了。 “伯母,你说的我都懂。现在的媒体,说什么的都有,使劲儿的把人抹黑,我不会放心里的。” 韩宛芬满意的点点头,手轻拍在沈萱童的手背上,“还是你这孩子懂事!” * “哥哥,你就那么不愿意见我吗?” 走廊尽头,季沐媛堵在门边,手指死死捏住手袋,借着力气的释放才能给自己一点儿的勇气。 裴奕捏了捏眉心,男人身上的常服一如既往的笔挺耿直,一如他的人,那双眼睛平静而坚定。 季沐媛在他的脸上从来未曾见到失控,就算,就算她把自己完全摊开,他也只是蹙着眉心拿衣服给她披上,声音都不见波澜的问她,“沐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从二十岁开始,季沐媛追着他走了七年,却从未见他回过头看看她。 她已经二十七岁,不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不会再用那么拙劣的手段企图留住一个男人,可是,她是真的爱他,并不是像裴奕所说,她是走在过去迷恋的风景里,忘了爱的感觉。 看着裴琅从那头走过来,裴奕侧了侧身,“沐媛,既然来了,就一块儿进来坐吧。” “我不是为了吃这一顿饭,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咬了咬唇,季沐媛轻问,他的敷衍总会让她心底酸的难受。可是她已经学会了不再让他为难,不会忍不住掉眼泪。 他觉得困扰,她就不爱,她让自己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季沐媛永远记得她跟着妈去来参加他的婚礼,看着他手臂上搀着另一个女人,新娘子纯真洁白的婚纱几乎刺伤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撑不住泪水,她逼着自己一边流泪一边笑。 妈妈问她又哭又笑的干什么,她骗妈妈说她是被这样的幸福的场景给感动的。 可是谁都不知道她心里疼的在淌血。 她不是个好女人,她一点儿都不否认,在听说佑辰妈妈难产去世的时候,她难过之余还有一分庆幸。 季沐媛眼角含泪,她抿了抿唇压下那一圈泪花,说她坏也罢,冷血也罢,骂她什么都好,倘若她这一生都不曾遇见过这个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执着。 “明天一早的飞机。”经不住她的坚持,裴奕拉了她一把,让她错开门口。 “哥哥,给我一小时,不,半小时。我等你忙完了,你还记得我手机号吗?”季沐媛低着头拉开手袋,她拿出一支签字笔,抖着手拔了几下才拔开,在便签纸上飞速的写着。 裴奕低低叹口气,看着她递过来的便签纸眉头锁的死紧。 季沐媛咬了咬唇畔,她硬着头皮拉过他的手将便签纸放在他的掌心里。男人掌心宽厚,手指间有厚厚的一层茧,训练的结果,他的辛苦全在这里面,可她不敢过多的停留,手指迅速的撤回。 “我先走了,哥哥你记得给我电话。” 说完,季沐媛转身就走,低着头往外冲,见到裴琅连个招呼都不打。 裴琅挑了挑眉,“大哥,也就你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了。” 裴奕只淡淡说了句胡说,视线睇向猛往外冲的女人,历来训练的风雨不惊的脸上眉心紧蹙。 里面两方人相谈甚欢,裴琅进来,拿起桌上放的车钥匙,客气的说,“我还有点儿急事,先离开。沈爷爷,该天抽空定会过去专门拜访。” 沈冠生穿着身红色的唐装,他抬眼看看裴琅,眉眼间虽未见不悦,可整桌的气氛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裴少峰放下筷子,刚想说话,就见着沈萱童匆忙站起来,得体而礼貌的询问,她弯着眉眼笑的样子十分可人,“我也有些事情,我们一块。裴伯父,爷爷,不介意我们先走吧!” “好了好了,年轻人跟我们这些老头子在一块儿只觉得闷了,走吧走吧!”仿佛一下子明白他们提前离开的目的,沈冠生摆了摆手示意,脸上挂着一副明白了的笑容。 沈萱童微红了张脸,又跟耿云和韩宛芬告了辞,这才推开椅子跟着裴琅出来。 韩宛芬看着裴琅离开,一些话想说又觉得在这里不方便,终究是没开口,她头疼的揉揉额角,想着之后要跟裴琅好好说说。那个女孩子,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歪脑筋动起来连在政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都着了道。 还是歪门邪道。 虽说现在苏秉宗已经调离白沙市,谁知道有没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当初就是因为苏墨手里捏着的东西,否则不会那么轻易让苏秉宗全身而退。 两人出了门后,裴琅一把子视线落在沈萱童脸上,他眸光晦暗,阒黑的眸子带着深不可测的眸光瞅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吗?” 沈萱童抓了下脸皮子,歪着头笑着看向裴琅。 男人眼角斐色倾泻而出,他看着沈萱童,只看得她脸上红晕泛起,男人却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别笑了,褶子都出来了。” 沈萱童愣了愣,脸上的笑一下子收回来,她满脸尴尬,脸色涨的通红,头一回被个男人这样无礼的呛白,沈萱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琅也不管她,径直往前面走去,他身上没多少怜香惜玉的细胞,对于硬塞过来的女人,收不收也得看他心情。 男人颀长的身姿在走廊灯光下投下一道浅浅的影子,眼见着他走向旁边的停车位,完全没有要搭她一程的意思,沈萱童咬着唇跑上前,“阿琅,你,你要不要捎我一程。” 裴琅回过身来,男人五官精致,灯光打下来,半明半暗的光景,只把他的五官勾勒的愈发立体和迷人,沈萱童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脏怦怦跳的厉害。 “你去哪里?” 男人问的直接,沈萱童咬咬牙,只得随口说了地方。 裴琅眉尖挑了下,招手让酒店的保安过来,“帮这位小姐打车。” 报了沈萱童要去的目的地,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票子塞给保安,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沈萱童完全没料到裴琅居然这样无视她,她气急的走上去拍打跑车的车窗玻璃。 裴琅眼都没看一眼,跑车打了个方向,世界级的发动机提速极快,沈萱童惊的一个后退,车胎几乎是压着脚尖驶过去,她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样子,瞪着跑车离去的方向狠狠跺了下脚。 保安恭敬的站在一旁请她到路边,沈萱童狠狠瞪过去一眼,她咬着唇满心的委屈,眼睛里使劲的憋着泪,自小优渥的环境,从来还没遇上这么个嚣张又无礼的男人。 * 苏墨打车回到普利庄园,院子里的柱灯亮着,整栋别墅里倒是黑漆漆的,裴琅许是没有回来。苏墨下来车,她的脸色很苍白,手里领着麒麟堂的袋子,身子几乎直不起来。 打开客厅的门进去,在玄关的地方换了鞋子,一阵腹痛的厉害,苏墨手臂撑在鞋柜上缓了一阵子才算是回过神来,浑身疼的出了身冷汗。 这痛经的毛病从上学的时候就跟着,一不小喝了凉的东西就往死了疼,偏偏她的经期十分不准确,喝了凉东西的时候是经常的,但是医生说没别的办法,结婚后就会好多了。 狗屁! 苏墨疼的直不起腰来,那种疼痛跟骨头折了不一样的疼,她深呼吸了两下,手顺着墙壁去摸开关,身子刚刚站直就见着客厅里一束火光突然窜起,打火机盖子打开时叮的一声在整个空间里异常清晰。 打火机幽蓝的火苗窜上去映着男人的脸,那样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看着格外的诡异,苏墨愣了半晌,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以为是进了小偷,手指摩挲到开关按下去,灯光大亮的瞬间,苏墨看到男人阴郁的一张脸。 他翘着腿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指尖燃了一根烟,那点红光在大亮的客厅里显得不那么阴森。 苏墨松了口气,方才这一紧张转移了些许注意力倒是觉得没那么难受,可这会儿回过神来却觉得肚子愈发的涨痛的厉害,她狠狠咬住一口气,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完全被无视,裴琅只觉得一股子火无处发,他倾身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拉住女人攀住楼梯扶手的手,“怎么,这么不待见我?” 女人掌心冰冷汗湿,裴琅眸光闪了闪,这才注意到苏墨惨白的脸色,额头上渗出层层薄汗,他探手过去就往她脑门上盖,苏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下。 她这一退,直接把男人的火给挑了个十足十,他不过是想试试她是否发烧,看这个防备他跟防狼似的架势,裴琅只觉得一股脑儿的火气往上冒,“你再闪开试试!” 苏墨看着男人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她头疼加肚子疼,只觉得浑身的难受劲儿,却是连说句话都觉得麻烦,她拽拽被他捏在手里的手,“你别惹我,我难受着呢!” 她这话半是娇嗔半是气怒,可因着身体不适说出来的话娇软无力,像极了软绵绵的撒娇,男人脸上那股子阴郁被这么句话扫掉了大半。 “哪儿难受?” “肚子。”苏墨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咬着牙,“你能不能让我先上去?” 恨!她现在只想躺床上去。 苏墨爬上床合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个儿给盖的严严实实,她手凉脚凉的蜷缩起来自己取暖。这种情况一般不会持续很久,也就疼个一两天,可就这个一两天简直就要命了。 苏墨觉得自己最近儿特别的倒霉,膝盖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这会儿却又肚子疼。 裴琅看一眼床上女人的样子,转身出了卧室,楼梯口有他强行抱她上来时掉在地上的药品袋子,益母草冲剂。 他捏着说明书看了半响,仿佛才反应过来。 苏墨躺在床上,半响后听到别墅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还有男人跑车的轰鸣声,偌大的别墅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心中突然就觉得特别荒凉,苏墨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她把头埋进被筒里,心情愈发的凄凉。 人在生病难过的时候,最想的无非就是能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其实这些年苏墨也应该习惯了无人陪伴的境况,可这会儿听着男人跑车离去的声音,她却说不出的难过,她咬着唇,眼泪顺着眼角簌簌的往下掉。 就在苏墨半梦半醒间,只觉一道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额头,她凉的浑身一个哆嗦,皱着眉头睁了睁眼睛,那双哭过后有些肿有些朦胧的眸子就这么落在裴琅的心头。 他只觉得心涧深处一片柔软,尽管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阴沉。 苏墨揉了下眼睛,确定没看错人。 他,怎么又回来了? 裴琅拉起苏墨,指着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杯子,“把这个喝了!” …… 捧着一杯子红糖姜水,苏墨偷偷瞅一眼裴琅,她嚅嗫半天只蹦出来谢谢两个字。 男人哼了声转身出了卧室,苏墨只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心底柔软温暖的不可思议,嘴角翘起的弧度按都按不下来。 ------题外话------ 我们裴公子…其实内心是很火辣滴。嗷嗷嗷嗷。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8 盖棉被shui觉 男人穿了条睡裤出来,赤。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裸着上半身,肌理结实而带着贲张的力道,头发没有完全擦干,发梢上还挂着水珠。 苏墨双手捧着杯子,眼睛越过杯沿看向对面的男人,这男人当真有一副男模的身材,怪不得整日里被人肖想。她嘘着喝了口热热的红糖姜水,*中又带着丝丝的甜味儿,只觉得从嗓子眼一直暖到肚子里。 说实话,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没想到裴琅会弄这些玩意儿,这个男人一直在聚光灯下生存,自小的生活环境和家世背景注定了是被人关注的,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子优雅的流氓劲儿,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能做这样的事情,实在出乎意料。 裴琅抬起头来就跟苏墨望过来的眼神碰了个正着,他眼角轻挑起一抹子弧度,眼神里那意味分明,苏墨暗暗咬牙垂下头来,猛喝了口水结果被烫的只扇舌头。 “唔――” 苏墨哀怨的瞪过去一眼,伸着舌头尖儿一个劲儿的扇,双眼水汪汪的样子真真的太招惹人了。 裴琅喉结忍不住的轻滚了下,他心底一抹子好笑涌上来,男人潭底幽深,他看着苏墨,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女人当真有能力掌控他的情绪。 男人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来,他手掌撑在她的身侧,眼睛睇向杯子,“喝完了?” 苏墨收回手来,杯子壁热热的温度传到手心,还有半杯的红糖姜水,在男人的盯视下苏墨一口口的全喝了个精光,裴琅一把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翻身过来时就去扯苏墨的薄衫。 “你,你……干什么啊?” 苏墨瞪着双眼睛手指死拽住衣衫的一角,还是阻止不住他。 裴琅扔掉她身上的外套,挑着眼非常正经的说,“还能干什么?睡觉!” 苏墨被他这话惊的一脸通红,她推着他的手,身子不断的往下溜,“你疯了,我大姨妈来了!” “你想哪里去了?”男人眉梢轻挑,嘴角上扬起一抹促狭的弧度,“脱了衣服睡觉再正常不过,还是你想让我另外再做点儿什么?” …… 苏墨缩了缩脖子赶紧儿的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她满脸通红,只恨恨瞪了裴琅一眼,如果不是这男人的记录太过不良,她也不会想歪了。 看看时间,这个点儿纯盖棉被睡觉当真是有点儿难度,裴琅随手打开电视,声音调低后把卧室里的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壁灯。 整个卧室里暗下来,苏墨侧着身子躺着却是丁点儿睡意都没有,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只有电视机微弱的声音传出来。 男人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的转台,满脑子的烦气劲儿,根本静不下心来,男人随便调了个台,一会儿就见着画面上出现对男女。 时下最流行的偶像剧。 平日里这种东西是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可这会儿――裴琅瞅瞅侧着身子闭着眼睛睡觉的女人,他耐着性子看了会儿。 哄小女生玩儿的电视剧,你爱我我爱你的简直腻味死人。 裴琅按死电视机,翻身躺下,只是看到身旁这个女人时,突然就想到里面一镜头。 男人手臂伸过去直接把女人给锁在怀里,他宽阔温暖的胸膛贴在她的背脊上,男女之间的弧度契合的无比完美。 苏墨整个背脊僵了僵,她并没睡着,只是如若醒着,这样的盖棉被纯聊天的,她跟他没到那份上,所以她挤着眼装睡。 突然的身子被人拉近,苏墨不自觉的就绷起身体来。 裴琅的胳膊穿过苏墨的脖子,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胛处。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苏墨忍不住动动脑袋,浑身的不自在,想要挪开身子却被男人的手臂环抱住,“你动来动去是不是真想整点儿事?” 男人嗓音低沉暗带着不悦,苏墨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当真不敢动弹,可是……这样真的不舒服…… “你胳膊硌的我难受。” 苏墨扭着头,干脆转过身来,脸对上时就看到男人黑了半张脸。 “你他妈是不是女人,电视上不都这么演!” …… 苏墨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时,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别过头去! 她能不能说她真的很想笑! 眼睛还没等弯起来,嘴角刚刚扯开一点点弧度,苏墨整个人便被男人一个猛扑压在身下,裴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女人脸上隐忍的笑意,“你要敢笑出来今儿晚上就别睡觉了!” 话刚一说完,整个人便俯下来,他几乎是撕咬着苏墨的唇畔,舌尖探进去一通乱搅,苏墨只觉得舌头被男人卷着吸的舌根发麻,她躲不开,只能任着他把气息渡给她。 男人单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吻凶猛的像狼,苏墨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分一点儿气息,手腕却被人猛的攫住举至头顶。 这么长时间没碰她,一旦沾染就犹如放虎归山,男人浑身的力道没处里使,他单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下移动,停在女人胸前,捏下去的力道大的让苏墨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男人的身子紧贴着她的,苏墨轻而易举的就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吓的不行,生恐这男人不管不顾。 “裴琅――唔――” 她刚一喊他的名字,就只觉唇上一痛,男人牙齿咬着她的唇畔,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碾碎了揉进身体里。裴琅修长手指撩开她的单衣下摆探进去,手掌攫住女人胸前捏在手里。 苏墨全身猛的绷住,传来的细微的酥麻感让她呜咽出声,肚子愈发涨的厉害,他强悍张扬的抵住她的小腹,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道,只待时机。 双手手腕被他紧紧扣住,手指卡的她的手腕生疼,男人的唇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在她的脖颈上允出点点红痕,苏墨拱着身子往上窜想要摆脱他的肆虐,却给了男人十足的好机会,隔着单衣男人的牙齿咬住她胸前,轻微的刺痛感,让女人身体倏然伸直。 苏墨脚跟抵在床上,拉上的脖颈上看得到绷起的青筋,她眼眶因为刺激而发热,苏墨咬着唇却咬不住那声低吟,手指揪扯在一起,她偏开头去重重喘息,“裴琅,不要,我今天……” 男人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微微用力往下压,却收住身子不再动作,他的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因为隐忍手臂上的青筋绷的吓人。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男人嗓音暗哑的不像话,潭底一片浓郁的沉色。 苏墨愈发的不敢动,裴琅看着那张汗湿的小脸,张嘴死咬住她的肩头,牙齿印进去的疼痛让苏墨想打人,但她还是死死的钉在嘴巴里。 裴琅几乎是发泄的咬过去,抬起头来时眼里的暗色却不见减退分毫,他低咒一声,翻身下了床。 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苏墨赶紧着把自己塞到被窝里,她双手环紧胸前,脸上烧的厉害,身体上仿佛还留着男人方才的触感。 冲了遍冷水澡,压下那股子火气去,裴琅到客厅呆了会儿,回来时就见苏墨闭着眼睛,气息平稳,想来已是睡着,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子烟味儿。 躺进去时再没敢往女人身边儿凑。 手掌压在脑后,裴琅关死壁灯,满室的黑暗中只有男人的眼睛濯亮如初。 裴琅也未曾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女人,攥在手里了就不想放开,没有任何理由的,端端是他不想放手。哪怕是用绑的,她都甭想离开他的身边。 苏墨身体蜷了蜷,唇间溢出无意识的哼音,裴琅俯身望过去,只见到她眉心蹙起的褶皱,男人身体趋近,他单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把她拉着锁在怀里。 男人掌心的温度贴着肌肤传递到身体内里,苏墨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裴琅垂眼看着她沉睡的样子,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眸光中的晦暗最终只化成一朵无奈的叹息。 在裴琅眼里,苏墨除了长相身材十分可以外,其他一无可取。 脾气倔,性子又急,不可爱,不讨喜,有时候装起来只把人气死,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苏墨着了他的道了。 苏墨是被脖颈上一阵湿热瘙痒给弄醒了,她蹙着眉心扭了扭脖子,恍恍惚惚间只觉得后颈上被人咬了下,尖利的牙齿刺激着皮肤泛起一层小疙瘩。 她猛的睁开眼睛,惊觉自己整个人贴在男人的怀里,昨晚的一幕完完整整的窜进脑海中。 苏墨脸色红了红,昨晚裴琅所有做的事情都超乎了苏墨的意料,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避开他的荼毒,都说早上的男人性。欲贴别强烈,男人身后铁杵样的硬硬的抵着她,苏墨确实是信了。 她转过身来跟男人面对面,男人用身子撞了撞她,只让苏墨狠狠吸了口气瞪着裴琅,“你要不要再冲个冷水澡!” 苏墨好心的提议,男人喉咙底哼了声,他一把抓住苏墨的手往下拽去,“冲冷水澡容易伤身,换种方法。” …… 透过百褶叶的玻璃窗,苏墨望了眼里面的男人,在办公区的裴琅还是相当正经,西装一打直接是高精尖的商业周刊人物,举手投足间气质风靡。 苏墨柔柔眉心,这几天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异常和谐。 和谐到她想骂人! 这男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什么花样儿让人脸红心跳他玩什么。 理由居然只有一个。 他这段时间没别的女人! 苏墨直接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拿她的话堵她,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不会再沾别的女人,依了她当初提的要求。 但是,前提是她必须负责灭火! 就算是在她大姨妈到访的期间也不例外! 苏墨拿签字笔戳戳自己的脑门子,烦躁! 她和他指间终究不会长久,可这阵子这样的状况莫名让苏墨觉得心烦意乱的,总觉得有什么正在坚持的东西在慢慢消失,而她很害怕。 害怕这种状况继续持续下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现状,可这个男人软硬不吃,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接到沈萱童的电话当真是出乎意料。 彼时,苏墨正拿着一堆的材料跟人核对,那边女人的声线柔软,她说,苏墨,我是沈萱童,你要有时间出来见个面,我想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 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想到那天沈冠生说过的话,还有在酒店碰到她和裴琅,她以为终究成为定局,却未见媒体有任何报道。 说实话,苏墨也好奇,相当好奇。 把复印好的材料整理了一份放到季沐媛的办公桌上,瞄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苏墨提前了几分钟离开,她打车来到沈萱童约的地方,到的时候沈萱童已经到了。 苏墨拉开椅子坐进去,她穿着干练,完全的ol风格与沈萱童的高雅裙装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随手招了服务生过来,苏墨点了杯热饮,她单腿翘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手臂随意的往桌沿一压,开门见山的问,“什么事情?” 沈萱童笑笑,她那勺子轻轻搅着面前的咖啡,看向苏墨的视线带着丝轻蔑,“我难得约你出来一回,就这么急着想离开?” “我们之间没什么交情,有话你说话,沈萱童,别给我来这套儿官腔话,我要真跟你打起弯儿来你还真不定死哪儿去呢!”苏墨笑笑,她端起饮料喝了口,她眼角上挑眼皮子轻压下来看向她,摆明了没把她放眼里。 她和沈萱童当真算不得陌生,先不说她是沈轩锐的妹妹,就是当初在学校里,苏墨这校花也压了她这系花一截,毕竟专业隔得太远,倒不至于明争暗斗的,但是沈萱童看她不顺眼也是有史以来的。 原因很简单,沈萱童喜欢的男人喜欢苏墨,就这么点儿屁事! 苏墨的狂傲自是有她的资本,虽说现在已经没了家庭背景的庇护她跟沈萱童早已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不代表苏墨面对沈萱童时就得矮一截。 沈萱童捏着勺柄的手颤了下,手指捏紧了只见指甲盖上一片白,她叮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脸色十分难看! “苏墨,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和裴琅会订婚,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情妇的活儿你准备干到什么时候?!”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89 滋生疯狂的念头 “苏墨,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和裴琅会订婚,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情妇的活儿你准备干到什么时候?!” 端起面前的杯子轻啜了口,苏墨眯了眯眼一副子享受的摸样儿,伸手拨了拨耳边的长发,漫不经心的样子,“沈萱童,这事儿你问我还真问错了,他若是不想要了,我就是硬贴上去也白搭。百度搜索, 更况且了,你就那么肯定裴琅肯跟你订婚?他什么时候说的,可别是在床上,这男人说的话哪一句真哪一句假,你分的出来吗?” 沈萱童被气白了脸,“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哟,我可没说你跟我一样,跟我比你比得上吗!”苏墨冷冷哼了声,“沈萱童我告诉你,你想要的我偏偏就霸着不给,看看谁更有手段!” “苏墨,你要不要脸!你,你知道小哥当年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今天却反而赖着另一个男人不放……” 啪的一声,杯子重重放到桌面的声音,里面溅出来的热饮泼到手背上烫出几个红点,苏墨脸色冷若冰霜,睇向沈萱童的视线带着无比的犀利。 苏墨咬着牙,逼着自己要冷静,她站起身来,“你回去告诉耿云,自己造的孽就别怨别人。” “关我妈什么事?” 顾不上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苏墨拎起包就往外面走。 沈萱童生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里,她进门就往耿云的房间里去。 耿云正坐在房间里卸下头上盘着的发饰,看到沈萱童怒气冲冲的样子进来,挑了挑眉毛,“你这是怎么了?跟谁置气呢!” 沈萱童嘟着嘴一五一十的把今天跟苏墨碰面的事儿说了,“妈,你说她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 耿云皱了皱眉头,透过化妆镜她望住身后的沈萱童,或许是有那么点儿小聪明,但是终究是涉世未深,沈萱童这一步走的太没章法,毫无意义不说还让人看了笑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躁!这事儿才刚开了个头,你着哪门子的急!” “妈,我――” 很少见耿云这么严厉的对她说话,沈萱童一时咬着唇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她只是看不惯苏墨张扬的样子想要借着这样的事情给她个打击。 “萱童,裴家不比我们差,裴琅今时今日的地位,连你小哥做事儿都看他三分脸色,你以为这样的男人就乐意让人掌控了?先不说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敲定呢,就算是敲定了到时候这种事儿多了,你还真准备这么一个个的去谈判啊!” 耿云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女人脸上竟是世故和圆滑,在这豪门世家里见的事儿多了,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目的,绝对不会去做无用功。 “可是,妈,你没见她那个样子,觉得自己还多么光彩似的,我最是见不得她这样,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计她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萱童――” 耿云募得沉声喝了声,只让沈萱童惊的抬起脸来,却只看到耿云脸色难堪,手扶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样子。 “妈,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耿云摆摆手,“萱童你坐下,你给妈说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裴琅了?” 沈萱童脸红了红,她没料到耿云说话如此直接,即便是她自己的妈妈,还是忍不住的有点儿羞涩。 看她这样子,耿云也明白了几分,她脸色沉了沉,只出声叮嘱,“你才跟他见了几面,女人最要紧的就是端得住,萱童你记着,爱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 “为什么?” 耿云拧了拧眉心,“你这些朋友中有几个是因为互相喜欢而结婚的?” 看着沈萱童垂下头去,耿云拍了拍她的手,“妈不是吓你,只是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如果能够拥有最好,倘若没有,那么亲情也是一种不可剥离的情感。” 沈萱童似懂非懂,她知道她的堂哥堂姐们,每一个出嫁都是为了某种目的,表面上看上去相敬如宾,但是终究是没有那种相濡以沫的温馨,只是,她不是很明白,爱上了,岂不是更好? 最起码,她要嫁的人,是她爱的男人。 耿云自是知道沈萱童未必能完全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有时候夫妻之间可能没有爱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衍生出一种亲情,那种情感同样难以割舍。 就好比,那个人。她以为最终他们都会走到一块,却原来事情总不会照着你想的方向去发展。 “可是,妈,小哥为了苏墨做了这么多,当年在美国差点儿被人打死,我真的不明白,她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明摆的让小哥伤心吗!” “行了,他们的事你少掺和,再说了,你小哥就快要跟雪晗订婚了,你这话给我烂肚子里,让雪晗听到了她得怎么想?你也别没事儿就去找苏墨,家里会安排好,你好生呆着就是。” “哦,知道了。” 沈萱童讪讪的应着,耿云打发她出去后一个人坐在床沿上坐了坐,思绪飘向遥远的年代,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年轻,可有些事情却犹如发生在昨天。 那么清晰的记忆,却都已经无法后退。 耿云还记得那天她回到家,听到沈博荣带个女孩子回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倒是第一次。但是,耿云自是知道沈博荣在外面也诸多的女人,只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白了,就是不在乎,所以才能不在意。 她听说了也不曾放到心上,只是无意中听到的名字却让她陡然愣住,漫天漫地的乌云扑压过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过去时就见房间的门倏然被打开,那张年轻而艳丽的容颜就绽放在她的眼前。 苏墨挑着眉笑的讽刺,她衣衫不整,满身的风骚气味,只深深看进耿云的眼睛里,然后轻蔑的一笑后就离开。 她的笑容太冷,只让耿云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那气的想给她一巴掌,却被苏墨轻松松的挡住,“沈夫人,省省劲儿吧,我就想让你知道,这感觉如何?” 房门被敲了几下,耿云回过神来,她头疼的按按眉心,站起身来,脸上神色一如往常,当年的错误,既然已成定局,就没什么懊悔的。 快到立冬的时候,天气黑的早,也冷的很,苏墨外面罩着个休闲的小西装,风灌进脖子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儿冷,她绕着路边走了一段,绕着绕着居然绕到了白沙市有名的小吃街。 道路两边扎起的那种简易的棚子,几张桌子一摆,上面拉上几个灯泡,虽说确实是十分简陋,可是人来人往的又觉得分外的热闹。 苏墨走到一个地摊旁边,“老板,给我来一份关东煮。” “好嘞,带走还是现吃?” 苏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现吃,我要辣的。” 小二应着,不一会儿一分热腾腾红辣辣的关东煮就上来了,苏墨拿着签子吃的正欢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 这阵子跟着裴琅进的地方都是豪华高档的酒店,这样的小吃,是之前她跟叶子经常光顾的。尤其是寒冷的冬夜里,吃上一分*辣的关东煮,那种热度能够驱散所有的不如意。 苏墨放下手里的东西,掏着包去拿手机,刚一接通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在哪里?” “小吃街。”苏墨吸着气,辣的舌头忍不住的就想伸出来,她一边嚼着一边说话。 那股子辣劲儿上来了,只觉得脑袋被辣的嗡嗡嗡的响,晕烘烘的完全不用去思考事情,这种放空脑袋除了吃什么也不用去想的状态让苏墨格外的喜欢。 裴琅坐在车里利落的打着方向盘,眉头微微缩起听着对面的动静,“小吃街在哪里?” 苏墨愣了愣,解释了半天裴琅也没听明白地儿。 “我马上吃完了,你找我有事?”意思是她吃完就会回去,如果他有事可以说事,没必要过来。 “我还没吃饭呢!你吃的什么?” “这儿的东西肯定不合你口味,你自己找地儿吃去吧!” 那边半响没动静,过了会儿只听男人说了句,“你在原地等我。” 裴琅转了方向盘把车停下,走到路边打了车直奔目的地,到的时候苏墨面前放着第二份关东煮,她坐在圆形的凳子上看到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崭新的亮皮鞋子踩在污浊油腻的地面上,显得格格不入。 苏墨吸了吸鼻子,看着裴琅站在她的桌子前面,眼睛扫过面前的椅子时,虽然十分嫌弃还是坐了下去。 裴琅看看苏墨辣的红红的嘴唇以及亮晶晶的眼睛,“这玩意儿也能吃?” 瞟过去一眼,苏墨不说话,愈辣愈想吃,嘴唇辣的合不上还是想吃,她随手推过自己的那份关东煮,“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裴琅没去拿,他挪了下凳子坐到她的旁边,这周遭的竟是一对对的情侣,看上去应该是周遭大学的学生,他们在这其中当真是脱离了个朝代。 裴琅拉住苏墨的手指指旁边的那对,“不应该那么吃吗?” 苏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对面的那对年轻的情侣,男的乖乖张嘴让女友喂着,她深吸了口气,“你真当你自己还十八啊!” 拿了签子给裴琅,男人却是不接,苏墨也不勉强,她是极爱这样的东西,第一便宜,第二便宜,第三还是便宜,要说口味跟五星级的酒店来比自是不行,她吃到后来除了满嘴的辣一点儿别的味道都吃不出来。 裴琅看她吃的欢畅,心里痒痒的很,他挑起一块儿放到嘴里,只辣得他黑着脸想要吐出来,苏墨啪的拍了他手背一下,“别浪费了,小心老板鄙视你!” 她弯着眼笑,看着男人狼狈的咳嗽,裴琅抬起头来时就见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男人眼底眸色加深,趁着她刚放入嘴里时伸手扣住苏墨后脑勺。 冷不丁的被男人扣住,苏墨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唇上一沉,就被人吻住,男人的舌尖扫过她的唇畔,因为辣的麻木苏墨只觉得嘴唇上一阵儿的刺痛,嘴巴里含住的食物被男人咬了去,两人唇舌交缠,吻的激烈而缠绵。 周围的人视线扫过来,有口哨声响起,苏墨脸红透了个彻底,用了力也推不开他的纠缠,直到裴琅吻过了瘾才放开她,唇齿分开时还能听到轻微的啵声,以及拉出的银丝。 “嗯,滋味儿当真不错!” 男人意犹未尽般的呢喃。旁边的还响起尖利的口哨声,直接让苏墨抬不起头来,她心底哀嚎一声,拿脚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脚。 裴琅也不气恼,只是那双眸子幽深幽深的看着苏墨,她喘着气用舌尖扫了下唇畔,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却挑着男人最敏锐的神经。 再呆不下去,苏墨站起来去结账,老板笑呵呵的看着她,“男朋友啊,长得可真帅!配你可以啦!” “小伙子啊,你女朋友你可得看好了,她一个人坐这儿的时候过去的人都得问问她身边有空位了没,太受欢迎了!” 裴琅挑了挑眉梢,视线带着某种意味落在苏墨身上,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只觉得女朋友这个词儿清纯的让人心尖儿都颤抖,“是得看好了,改天找根链子拴起来!” “呸,你当我小狗呢!”苏墨挣了几下没挣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让老板看的分外明白,呵呵笑着不说话。 苏墨脸皮子薄,她掏出钱付了账,拉着裴琅赶紧闪人。 走了段路,嘴里的辣劲儿才消弭了些许,两个人走在深夜的路灯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旁边偶尔有汽车经过,也有出租车鸣笛示意。 这样的气氛诡异的安静,裴琅落后半步走在她的后面,头一次觉得这样散步不算是在浪费时间。 苏墨却是忍不住的想到与沈萱童的碰面,她的脑子快速的旋转,倘若这两个人订婚,未必对她不好,不知道那时候他会不会放掉她。 手指蜷了蜷,苏墨扭过头来看着裴琅,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滋生,他身边的女人离开时都是因为认不清身份的纠缠不清,苏墨很想吃到,倘若她“爱”下去,会不会他也会避之唯恐不及。 ------题外话------ 苦逼又龟速的某四天天码字到凌晨…我快困死了呀呀呀呀呀――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90 亲密契合 她后退着步子走,神情漫不经心又仿似正儿八经,“裴琅,我们打个赌吧……啊——” 苏墨惊叫一声整个人踉跄着跌进男人的怀抱里,裴琅单手拉过她的胳膊,一辆改装后的黑色跑车擦着苏墨身边驶过。book./top/ 小说排行榜 惊魂未定的一刻,苏墨只瞅见跑车车窗伸出来一只手,指间夹着的一截烟甩出来顺着惯性往后飞了一段落到地上,疾驰向前的跑车速度快的让她连车牌号都没有看清。 裴琅扣着她的手腕,额角青筋绷起,方才身体本能的反应把她捞回来,这会儿才觉得惊险,望向跑车驶离的方向,男人阒黑的眸子眯成一种危险又愤怒的弧度。 “你走路不长眼啊!” “吓死我了。”扬高八度的声音,把苏墨从余惊中拉回来,她排排胸口复又抬起头看着男人沉下来的脸,“我又不是故意的!” 男人唇线抿紧了没说话,拉着苏墨快速的向前走去。 “喂,你慢点儿!”苏墨赶紧的小跑着跟上,高跟鞋穿在脚上分外的不利落,眼睛却不自觉的向跑车驶去的方向望过去,心底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经过这么一折腾,苏墨是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要说的话,也把她的赌约暂且搁浅。 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沈轩锐冷凛的脸色愈发的冷,手里的纸张几乎要被手指穿透。 当日,耿云和苏墨的反应并不寻常,沈轩锐不用猜也能知道耿云必然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内情,可是无论他如何询问却都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费尽千辛万苦去查,只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希望,可是当那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被抹杀掉时,他还能怎么自欺欺人。 那张dna的鉴定结果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出来了,他的墨墨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为他们选好了最佳的出路,却独独让他煎熬了五年的时光。 沈轩锐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身体弯下去时胸腔里溢出一阵笑声,真是好笑不是吗! “沈总,银行的人过来了,你看你是……” 门敲响了好久都不见应声,秘书只好推开条门缝看进来,只是,沈总这样子看上去真的蛮瘆人的。 “先到接待室稍坐,我马上到。” 静坐了片刻,沈轩锐直起身来,他捏捏眉心让自己的表情回复到往日,视线落到办公桌相框里的照片,里面的女子笑容明媚灿烂,他闭了闭眼,随手将相框翻倒按在桌面上。 终究,是要放掉! 林晓叶外面穿了件时下最流行的无领的桔红色毛呢外套,还花了几百块去烫了烫头发,蓬蓬松松的短发显得十分俏丽可人。 为了今天的约会她可是下了血本,拽拽大衣的衣角,林晓叶左顾右盼的等着她的良人。她老妈唯一做了回正确的事,就是硬逼着她去跟孙翔相亲了。 对方绝对是可以拿得出手的男朋友,高个子,高学历,是一家国有企业的中级工程师,用她老妈的话说就是人家能相中她完全是拜了林妈妈天天在家烧香拜佛的福。 林晓叶也吃惊,这么个极品的男人能相中她简直就超级出乎意料,让她在兴奋之余又忍不住的忐忑,她老妈更是多方打听可千万别是有隐疾,只恨的叶子磨的牙咯吱咯吱的响。 林妈妈确认一切安好之后,立马拉着叶子在祖宗牌位前烧香拜了拜,感谢祖宗庇佑。 两人之前也约过一两次见面吃饭,孙翔不是个非常健谈的人,但每次都对她很是照顾,叶子对他的感觉也非常好。这一次,算是两人非常正式的约会了,前天接到孙翔电话说请她看电影的时候她还是小小愣了一下。 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林晓叶双手捂着红的发烫的脸颊,只觉得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她一回,二十四岁第一次谈恋爱会不会很丢人? 她老妈一直说她很迟钝,看着好男人出手要迅速,但是偏偏她就是出手就抓错了人会错了意,每次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以为人家对她有意思,弄到最后却是自作多情。 这直接导致了林晓叶再不敢对男人伸出魔爪,免得最后总是她一个人苦哈哈的去喝啤酒庆祝单身。 所以说,林小姐相亲不成功,基本都是对方先相不中她,而她鲜少有表示拒绝的机会。 “小姐,已经开始了……”工作人员过来提示。 “呃……我等人,一会儿。” 林晓叶抓出手机看看,离约定时间超了五分钟了,孙翔一直是最起码之前的几次都是很准时的,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做技术的人一向分分秒秒的计较。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手机就响起来,“喂,孙翔,我在电影院门口呢,你在哪儿呢?” 对面沉默了半响,“……不好意思,晓叶,我今天晚上临时排了个班,现在脱不开身。” “哦。”无精打采的。 “要不你自己先去看?改天我们再约?” “嗯,没事儿,你先忙,改天我请你好了!”又恢复精气神儿,人家这不是打电话过来说了吗!不能计较太多。 挂了电话,林晓叶看一眼电影院,直接放弃走人。 既然出来了,就逛逛街吧,林晓叶同志最晓得自娱自乐。 在步行街上晃了一圈,工薪阶层的最好的逛街方式就是过过眼瘾,拿着串糖葫芦林晓叶绕道去坐回程的公交车,刚一转过弯就被人给撞了一下。 “啊——” 一声尖叫惊天地泣鬼神,林晓叶看着新买的衣服上让bing糖葫芦沾满了整个前襟,气的直想骂人。 “喂,你长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有人过来吗?!我这衣服好几百呢,你赔给我啊!” 呕—— 没听到有人回复,倒是听到一阵呕吐声,林晓叶转过脸去,就见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扶着墙壁,头低下去看不到脸,满身的酒气味儿,一看就知道又是个喝大了的酒鬼。 见着男人去摸口袋,林晓叶吸了口气,满脑子电影情节往上冒,什么醉酒伤人了,什么拔枪了,什么无辜少女被奸惨死了…… 林晓叶哭丧着一张脸准备遁走,脚步还没挪开一步,就见着男人手一挥,啪的一声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仍在她的脚边,吓的叶子狠狠往后跳了一跳。 “不就是要钱吗,拿去!” 因为酒意,男人的鼻音很重,声音有点儿拖长,可是这种音调叶子还是一下就辨认出来。 她弯着身子伸长了脖子去看男人的脸,试探着喊,“沈轩锐?” 男人脑袋偏了偏,视线对上叶子的,他摇了摇脑袋,嘴角突然就绽开一个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叶子,“我……认识你!” 要死了! 原来一笑倾城这词不是只用在女人身上的,林晓叶翻翻白眼,没事儿笑这么灿烂干啥。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钱包,“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给你叫车?” “闪开!”沈轩锐一个甩手,把叶子刚触到他胳膊的手臂甩开。 林晓叶愣了愣,还顾不得生气就见着男人晃着身体走了两步,咣当一声他整个人撞到一边的电线杆子上,砰的坐在地上。 唔……林晓叶双手捂住脸,透过指缝望出去,就见着男人扶着额头疼的坐在地上,这样子跟平日里那个冷漠清贵的男人哪里还有一点点的像。 不过,他这样子,倒让林晓叶觉得反倒是像个人样了。 沈轩锐坐在原地没动,他晃了晃脑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时候喝酒也是要看状态的,他今天不过才喝了几杯就成了这幅样子,浑身丁点儿力气都没有。 扔掉手里的糖葫芦,林晓叶走过来想要去扶他,不出意外的又被男人扫开,她一股子气上来,“你有完没完啊,真想在垃圾箱里过夜啊,要不是看在墨墨的份上我还懒得理你,你再不起来我可打110了啊,你这是妨碍社会治安。” 墨墨—— “墨墨——”沈轩锐低喃这两个字,眼角眉梢溢出柔软,转而又变成无边无尽的痛,他单手撑在地面上,因为用力能看到手背上清晰的青筋。 他嘴角溢出苦笑,他的墨墨不存在,根本不存在。 林晓叶从没想过一个男人脸上居然也可以有这么柔软又悲伤的神情,她抓抓头发,转身向一边的路边上跑去,跟个醉鬼没法说理由,直接打个车吧。 好说歹说,林晓叶表示肯定会付出多一倍的费用,才让司机同意把这醉鬼拖车上去,男人不知道是真醉死了还是不想说话,林晓叶没有地址就直接让司机找了个最近的酒店。 反正他自己出钱,她不肉疼。 登记入住,林晓叶看着男人钱包夹层里的照片,恍然所思,原来,不是墨墨的追求者这么简单。 里面,两个人年轻的照片,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明显,可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到那种幸福感,他身边的女人眉眼弯弯的靠在他的身边,当真是郎才女貌。 叶子回想,她还是真没看到墨墨笑的这样满足。 “小姐,一间商务大床房对吗?您核对下信息在这里签个字。” “呃……对……好……” 林晓叶回神,抓紧办妥了手续,拖着男人上了电梯。 沈轩锐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真想把她的小身板儿给压倒了,叶子一米六冒头的个儿被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压着直接是超负荷,她一边撑着沈轩锐一边拿房卡刷卡,刷了几次才把门刷开。 刚推开门进去就差点儿被他带的摔到地板上,更惊悚的却是男人说出口的话。 “我没兴趣跟你开房!” 叶子几乎想跳起来,她红着脸指着他,“你以为我有兴趣啊!我告诉你,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好吧,现在她终于可以拍着胸脯说她名花有主了。 沈轩锐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扶着墙壁直接进了浴室。 林晓叶站在原地僵住了,虽然对方摆明了对她没兴趣,可这样孤男寡女的,男人在洗澡…… 这也,这也太那啥了…… 可就这样走了又怕出事,想了想,叶子还是给苏墨去了电话。 “手机……” 苏墨推着裴琅的肩膀,男人全身压在她的身上,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裴琅俯下身去咬在苏墨嘴角,喘息浓重,“精神不集中,该罚!” “你让我接电话,万一是医院的事情呢?” 裴琅沉了沉脸色,他侧身去拿手机,看上面显示叶子两个字后,直接扔给苏墨。 “墨墨,我现在在锦纶酒店,沈轩锐好像是喝醉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沈轩锐出来时就见着林晓叶正跟苏墨说他的情况,男人阴着一张脸抽过她手里的手机挂断后直接关机。 男人脸色沉郁,冲了个澡后酒醒了不少,他冷眼看向林晓叶,“多管闲事。” …… 有这么说话的吗?还是对他的救助恩人! 林晓叶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她就算是脸皮再厚可也终究是个女孩子。 算了,学习雷锋好榜样,她是现代活雷锋,不跟他计较。 林晓叶一言不发从男人手里夺过手机后转身就出了门,心底有点儿酸啊酸啊酸,哎,拍拍脑袋,她这酸的哪门子的醋啊! 苏墨接通电话后刚想说话,就只觉耳垂上被人咬了下,她猛吸口气不敢让自己出声,单手盖住手机话筒,扭过头去狠狠瞪了裴琅一眼。 男人却不以为意,好不容易熬着她大姨妈走了,却不能尽兴。 苏墨再把手机贴到耳边时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掉,手机听筒里只余下嘟嘟声,苏墨按了回拨键,对方却早已关机。 她隐隐听到叶子在说沈轩锐怎么样了。 若说是一点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是苏墨还没有白痴到会直接跟裴琅说,只是心底难免打鼓,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心早已飞了出去。 唔—— 身体倏然收紧,苏墨不敢置信的看着裴琅,两个人身体贴的紧密,男人双手掐在女人腰间,情动时手指用力收不住能看到深印的痕迹。 苏墨咬着唇喊出声音,她双眸圆睁,渐渐在男人的动作中眸光潋滟如波。 手掌贴上男人胸膛想要推开时却倏然收回手,双手缠上男人的脖颈,紧紧的抱住他。 女人下颌抵在男人的肩胛处,脸上的表情未见太多享受,但是她的配合却足以引爆男人全身的细胞。 无关爱情,只是情爱。 身体的热度和心里的荒芜形成巨大的反差,苏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陷入这种情。欲漩涡,甚至她也曾经利用这种事情帮苏秉宗扳回一城。 看着男人翻身进入浴室,苏墨拉过被单将自己裹住,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满含深意,她出神的盯住磨砂的玻璃门上隐约的男人形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她的赌注从顺从开始。 裴琅出来时就见着苏墨轻阖着双眸,一副疲倦的样子,男人唇角勾了勾,这个女人满身的刺都在渐渐被他剥离,那种掠夺的痛快在实实在在获得后却突然又觉得失去了某种刺激。 男人掀开被子钻进去,就在进入梦乡前却听到女人清越的声音,“阿琅,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苏墨睁开双眸,眸光清澈,没有半分困顿的迷惑。 “听话的。” 裴琅侧过身去,一把将女人拉到自己怀里,手臂缠着她的腰身将她完全紧锁在自己的怀抱中。他连想都不曾认真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只随口一说。 也未曾想过女人问这问题的深意。 苏墨未曾挣扎,她动了动身体,即便十分不习惯如此亲密的相贴,但还是告诉自己要接受,她的身子轻轻挪了挪,选择了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阖上眼眸。 她想要离开,未必非要自己动手。 围魏救赵说的就是另一种思路。 而她,想要用上一用。 苏墨知道,她在裴琅的身边,有太多的人忌讳。 想到那天韩宛芬的样子,苏墨轻笑。 第二天的时候,苏墨穿好衣服看向裴琅,“我今天跟你一块儿到公司吧。” 她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动作,利落的帮男人打着领带,她眉眼柔和,依旧明媚却少了张牙舞爪的利刺。 男人眉梢微挑,他低头就能看到她黑色的发顶和光洁的额头,他嘴角含笑,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保持你纯洁的形象吗!” 苏墨打好领带,猛的一拉直接扣住男人的喉咙,男人被嘞得咳了声,匆忙的松了松领带。 她斜着眼睨他,“我现在不想了,麻雀也有想上位的时候,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凤凰,裴琅,你收吗?”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双眸却盯住女人的眼睛深深看了进去,她的变化太过突然,让他适应起来倒是有些儿困难。 苏墨转过身去打理自己,避开男人的视线,心脏的地方突突跳了几下,玩心这东西看得是谁最沉得住气,谁占了先机。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91 装出幸福 男人退了房准备离开时,就听前台的服务生提醒说是昨天跟他一起过来的女孩子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呢。百度搜索, 沈轩锐走过去,就见着林晓叶头靠着沙发靠背上,张着小嘴赫赫的喘气,那模样儿当真没有半点儿矜持和美感。 他身边所接触的女人大都是豪门世家的千金,举手投足都是经过培训的,精致而完美。这样粗糙的女孩子,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 男人蹙了蹙眉心,很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走要坐在这里睡觉。 若说是另有企图,那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睡? 沈轩锐没叫醒她,抬步走到酒店门口,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 窝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叶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赶紧摸了下嘴角,就怕在大庭广众下流口水丢了人。 还好,还好。 林晓叶站起身来,外面已经大亮,她揉搓了下脸蛋,匆忙站起身来到前台,“那个,我想问下悦宾楼618的先生退房了没?” “已经退了。” “嗷。” 那看来就是没事儿了,走的还怪早的,林晓叶放下心来往外走。 她先打了个电话到公司请假,从这儿坐车过去怎么也是要晚了的还不如干脆休上一天,好好休养生息。 刚一走出酒店的旋转门,就见着男人站在台阶边儿上,身上的服装换了,是身休闲装,他穿了件灰色的大衣,站在雾霭晨光中帅得掉渣。 林晓叶愣了愣,往外走的步子顿住,心思着要不要退回去等他走了自己再走。 沈轩锐扭头就看到她,好似也不吃惊,只摆了下头,“上车。” 看着下面停着的商务车,叶子才反应过来,敢情他这是等着她呢! 那岂不是—— 林晓叶垂下头去,脸红了又红,那岂不是她的糗样儿又被看了个正好! 车子向林晓叶的宿舍驶去,一路无言,整个商务车空间里安静的气氛让人几乎发疯,叶子看看沈轩锐,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路上就见他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想来是宿醉的后果,以前墨墨喝多了也是这样。 “那,沈轩锐,你请我吃早饭吧!” 男人睁开眼看她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说话,叶子权当他是同意了。 “从前面那个路口左拐,然后再往西走大约三百米在路北边有一间粥店。” 司机利落的打着方向盘按照叶子的指示停在粥店门口,叶子欢天喜地的蹦跶下来。 “要一坛粥,二份小菜。” 叶子点完餐后就笑眯眯的看着沈轩锐,“我从好久之前就想来吃,可惜这儿的粥好吃归好吃,就是太贵了,看在昨晚我为了照顾你牺牲睡眠的份上,这也不算占你便宜吧!哈哈——” 沈轩锐直接无语,这个女孩子的跳跃性思维有时候是他完全跟不上的,而且他昨晚有拜托她照顾吗?! 对于男人的寡言林晓叶是领教了,这个男人除非是必要,否则是一个字都不说的。 也可能是不屑于跟她说话,但是无论哪个,对林晓叶来说都不怎么重要。 等粥上来后,林晓叶分别给他们两人各自盛了一份。 这里的粥品熬的很烂,稠乎乎热乎乎的喝下去只觉得胃里舒服的紧。 林晓叶呼呼喝了口粥,看着对面男人眉梢间稍稍松开的褶皱,她的唇边绽开一朵清清浅浅的笑。 以前墨墨宿醉,她就会来这里打粥回去给她喝。 看来,还是管用的。 喝完了粥,叶子喊过服务生埋单,她咬着筷子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他付款!” 沈轩锐从钱包里拿钱,眼角扫到他钱包夹层的照片,叶子忍不住的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呀,你喝再多也白搭!” 男人拿钱包的手顿了下,他抬起眼来犀利的眸光射向叶子,只让林晓叶浑身一个寒战。 呸呸,让你多话! 沈轩锐合上钱包放到兜里,“林小姐眼倒是挺尖。” 呃……林小姐……真陌生的称呼啊! 林晓叶呵呵笑了下,只觉得满脸尴尬,她站起身来,“拐过旁边那条小路我就到了,我自己回去好了,拜拜。” 她弯着眼笑笑,挥了下手就出去了,离开时沈轩锐看到她外套前襟上被融化的bing糖沾的一块块的硬块。 站在车边上,沈轩锐看着叶子离开的身影,再看看粥店的牌子,这里的粥倒是当真不错,胃里觉得舒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却是想不透这姑娘是刻意的带他过来,还是刚刚好凑巧。 林晓叶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上,她的新男朋友孙翔同志下了晚班,正打电话来问候顺便就昨天晚上爽约的事情道歉,她眯着眼笑的十分甜,一个劲儿的说没事儿。 在她眼里,其实爱情真的很简单。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林晓叶总觉得她用真心对别人,别人也会用真心对她。所以她的开心和快乐极其简单而又感染力。 很多年以后,林晓叶想起当时的自己,都只能用傻乎乎来形容,可是有没有人会任着她继续傻乎乎。 * 男人炫目的流线型跑车停下时,女人推开车门,修长的长腿率先踩在地上暴露在众人眼里,苏墨整一整衣襟,一脸淡然的站在车旁边,她手腕上挎了个亮皮的棱角分明的女包,眼睛睇向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男人时眼角微微挑了个笑容。 苏墨踩着高跟鞋刷了卡直接向电梯口走去,裴琅上班的时间大都会晚半小时到一个小时,这会儿整个琅誊的大厅里工作人员已经忙碌起来,来来回回的不用刻意宣传都能让人一猜即中。 站在员工电梯前,苏墨按了按钮等着,裴琅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女人纤细而直挺的背影,他走到她的身边,略路一站,“做我的专属电梯岂不是更好?” 苏墨回头看了他一眼,非常正经的说,“公是公,私是私,这事儿我从来都分得很清楚。” 裴琅深深看她一眼后没再说话直接上了专属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的一刻,苏墨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视线盯着屏幕上的楼层号,手指戳在上行键上一下一下的按下去。 绯闻的速度总是传播的异常迅速,尤其是男人与女人之前的暧昧不明,更况且这个男人还是琅誊的最高领袖。苏墨去复印文件就听到一旁的茶水间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今儿早上苏墨从裴公子车上下来的。” “哎呀,我也听说了,难道是真的呀?!” “不能真还有假啊!我就说那女人怎么就能那么顺利的上到秘书室。” “就是,秘书室的哪个人不是经过几层筛选才能上去的,她这直接空降过去,我就说肯定有问题,你还不信!那个刘萱,可是正儿八经的a大新闻系毕业,兢兢业业的工作了那么多年不也被挤兑走了吗!” “我哪有不信,可是裴公子不是说了不准办公室恋情的吗,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啧,这对我们有约束力对裴公子可没有;女人啊,为了上位什么招使不出来,光看那女人那风骚样儿吧,指不定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呢!再说了,要是真能扶正了可就是老板娘了一辈子享福,谁还巴望着这么个岗位……” “这倒也是……哎,人比人气死人啊,我们还是赶紧的喝完茶去工作吧!” …… 苏墨手上动作没停,耳朵里一丝不漏的把对方的话停了个彻底,只有一页隔板隔开的两个空间,即便不是刻意的偷听,也听的一清二楚。 她唇角勾着笑,或许是因为打定了主意,这样的话听在耳朵里也可以一边进一边出,再不放在心上。 等苏墨把文件整理好交给季沐媛的时候,就看到她眼底促狭的眸光,她拿签字笔敲了下桌面,“这会儿公司里四面八方传的可都是你跟裴公子的事儿了,苏墨,我以为你会一直藏下去。” 苏墨抿抿唇,半响之后才说,“我想开了,无非就是爱一场吗,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可我不能把自己看低贱了。这个男人值得我投资,不是吗!” 季沐媛深深看了苏墨一眼,“苏墨,你总让我吃惊。” 苏墨笑了笑没说话,拿过季沐媛签好字的文件往回走,女人明亮的眸子盯住她的背影,只觉得头疼万分,姨妈昨儿又来电话问关于苏墨的事情。 这两个人现在这状态,她倒是当真不知道要不要如实告诉姨妈。 只是,姨妈也太过沉不住气,裴琅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从来就没少了,可什么时候见他上心了。这回这才刚刚听到风声,就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 一场会议结束,裴琅单独把陈启安留下,窗边的折页窗都被拉上,裴琅脸色阴鸷,握起的手掌上青筋绷起,男人一手扫开桌面上的文件,嘴角涔涔冷意渗出,琅誊看中的新项目,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却最后功亏一篑,输给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 陈启安派人去查,才发现这家企业的幕后法人是苏承源,他这招阴损的可以,但却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因为未曾放在心上,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 “是我疏忽了。” 陈启安脸色也沉的可以,这次当真算的上是他的一大败笔,不存在任何技术性问题,仅仅是因为不曾注意过,对方的材料根本未曾显示跟苏承源有任何的关系。 却原来是一招虚晃。 裴琅摆摆手,这会儿来摊派责任晚了点儿。他眉心揪紧,半响后只见男人唇角溢出冷笑,抬起的视线中一片黑芒,“我让他吃的下去,消化不了,撑也撑死他!” “但是,这一次的竞标我总也觉得蹊跷,这东西按理就只经过你我的手,但是很显然对方早已知道我们的标的,不然不会那么巧合每一种都高出一点点。” 裴琅看一眼陈启安,他眉心蹙紧,“你是不是心里有数了?” 揉揉额角,陈启安也是颇为头疼,“没有,只是怀疑。” 男人没说话,陈启安怀疑的是谁裴琅也大约知道。 下班之后,还不见男人出来,苏墨收拾好东西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她左右看了下愣是没见到人在哪儿,偌大的办公室只有桌面上放着的电脑还发着蓝色荧幕光芒。 在门口伫足站了会儿,苏墨蹙起眉头,明明没见着人出去啊,还是自己记忆力有问题。 刚想转身,身子便倏然被男人的臂膀抱住,他双臂用力的把苏墨扣在怀里,吓的女人一声尖叫。 苏墨回过脸,见着男人阴暗的一张脸,她拍着胸膛,“你干什么呢?还不走?” “有个项目书等着我签字,看完就回去,你陪我?”裴琅松了松手臂,却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苏墨退开一步扬着脖子看他,却见到男人眼底一扫而逝的黑暗。 她唇角挽出一个笑意,“好,过会儿一块儿回去。” 男人手掌轻拍向她的屁股后,放开手径自走到电脑边上。 苏墨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儿杂志,她抬起头来就见着男人认真的表情,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苏墨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样的男人,拥有上天赐予的好样貌和家世,让人嫉妒都没得嫉妒。 时间不算长,男人关了电脑带着苏墨出来,临走时苏墨回头看了眼,确认电源关了才跟着离开。 不想在外面吃,苏墨提议去超市买东西,晚上回家自己做,哪怕难吃,可好歹是自己尝试的。 “你确信你自己做的东西真的能吃?”男人挑着眉问,实在怀疑她的能力。 苏墨被他的质疑弄的红了一张脸,“反正不会拉肚子就好了。” 怎么着她也是会做熟的,尽管可能卖相不好。 两个人挤在超市的生鲜蔬菜区,男人眉头锁的很紧,晚上的超市人多的跟蚂蚁一样,人挤人的当真是十分烦恼,裴琅单手抓住小推车,单手扣住苏墨的手腕往前走。 苏墨侧过脸去看他的样子,心底陡然失笑,他们这样子倒是像极了夫妻或者男女朋友,这种表面状态原来是装就可以装出来的。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92 一掷千金为红颜 每次看到一家人逛街逛超市,其乐融融的样子,她都忍不住的去羡慕,现在终于也轮到她自己了,哪怕并不真实,可好歹也走过过场。百度搜索, “你想吃什么?” 她含着笑问,随手拿了几样扔到推车里。 “我一想到是你做的东西,就一丁点儿食欲都没有!”裴琅直接否定,抓着她的手往前走。 这男人,当真半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连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说~苏墨在心底狠狠腹诽了男人一下。 苏墨也不再问,专捡自己想要的拿,拐过几个弯,楼梯口的地方促销的小车绕了一圈,经过时却被男人扯住了手臂,他指着其中一个促销车子,“你要不要再买点儿那个?” “什么?” 苏墨扭头,只有这促销车的售货员没热情的推销而是相对安静的坐在一边,她走过去几步,陡然看到包装盒上的三个字时狠狠吸了口气。 她回头就去掐裴琅的胳膊,却被男人轻轻松松给避开了。 裴琅嘴角扬着笑,俯下身子暧昧无比的跟苏墨咬耳朵,“这会儿你应该有经验了,买什么尺寸的你最有数。” 这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忍不住的脸就有些热,苏墨觉得自己真是,都经过多少回千锤百炼了,这脸皮子愣是没练出来。 “你脸皮子怎么长的?丢不丢人啊!”苏墨白了男人一眼,拉着车子准备走人,却被男人死死扣住胳膊拽回来。 “啧,都能光明正大摆出来卖,有什么丢人的,你还没说你用什么的舒服,是螺纹的还是凸点的啊――” 越说越不靠谱,看着售货员视线落在他们俩身上,苏墨只觉得自己就跟猴子一样了,她再不管裴琅,扔了车子干脆自己闪开,脸上烧的热腾。 裴琅跟在后面,见着女人耳朵红的厉害,他唇角溢出几分笑意,爱极了她这副子模样。 回去的路上,苏墨买了几本菜谱,车上的时候就见着她先翻看着琢磨上了。 苏墨鲜少做饭,每次逼不得已需要自己动手也是诸多简便,苏墨觉得自己当真跟家庭妇女相差太远,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是个十分称职的媳妇儿。 这会儿,见着她一本正经的研究菜谱,裴琅自是诧异,“这还真研究上了?” 点点头,苏墨头都没抬一下,“不是说了吗,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 她一句话,说出来时让两个人同时怔愣了一下,裴琅双手把在方向盘上,手腕用力搓着方向盘,他扭过头去看一眼苏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苏墨咬咬牙,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点儿挑衅,“你说我能抓住吗?” 裴琅深看过去一眼,“那话有误,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身,要不回去你先试试?” 滚! 苏墨垂下脸再度研究菜谱,这男人说话直接不从头上来,不过这马虎眼儿打的倒很是厉害。 高档的流线型跑车在白沙市的街道上划过一道弧光,苏墨掀掀眼皮子,看着眼前这男人,若想动心当真也是容易,但千万不能深陷。 否则,伤的定是自己。 苏墨轻轻笑了下,真怀疑这男人是否有动过心的女人,而苏墨突然非常的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样的男人动心。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样的男人伤心。 合上手里的菜谱,苏墨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有没有过让你心动的女人?” 裴琅眼眸闪了下,仿似略略思索,脑子里猛然就闪过张清冷的脸,“没有。” 有也扼杀在萌芽中了。 苏墨收回眼光,她视线投向车窗外,看着路边的路灯光晕在眼前闪过,非常突然的就想起自己那一场荒唐的爱恋,这会儿她抽身离开,满心的伤痕压在心底,只希望沈轩锐也能跟她一样,即便是疼痛也终将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痊愈。 她单手托腮,深色的车窗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苏墨看着镜面上自己不算特别清晰的脸孔只觉得满面疲惫,手指轻揩了下眼角,她知道自己必须沉住气。 人若是想做些事儿,方法有的是。 但是苏墨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有的是耐心慢慢的磨。操之过急不会有太多的好处,她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苏墨觉得自己绝对有成为阴谋家的资质。 只是脑子全用在裴琅身上,苏墨在深深感叹的同时又觉得对方是他,倒也值得! 毕竟,这个男人精明的让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 看着季沐媛手里的请柬,苏墨凑过眼去,“沐媛,我去吧。” 一场慈善义拍,这样的活动琅誊不是第一次参加了,一般耗费的时间都比较长,季沐媛虽是没什么兴趣,但是工作也是无法推脱,好在裴公子偶尔会换换别人。 苏墨主动请缨,季沐媛自是高兴的很,只是,苏墨的性子太过冷淡,倒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去参与到这样的宴会当中来,“平日里巴不得躲的远远的,这会儿倒是主动要求了,苏墨,你这转变未免太大了吧。” 苏墨笑了笑,从季沐媛手中抽走请柬,“别想歪了,我是真的对这样的活动感兴趣。” 季沐媛未曾阻止,苏墨的话她信一半,另一半放在肚子里。 晚上去的时候,裴琅看到苏墨自然也是愣了一下,那双眼睛如犀利的刀刃投射在苏墨身上,看她弯腰进入车里,裴琅也没说话,直到到了会场的门外,男人才一把攫住苏墨的手臂。 “你打什么主意?” 苏墨眼睛眨了眨,她偏开头去望向酒店会场,视线穿过空气落在遥远的时光中,“我爸出事前说要带我参加一场慈善义卖,我那天都准备好了的,结果却没去成。” 她调回视线,明媚的眼睛里半染风采,“裴琅,我只是想看看风景。” 推开男人的手,苏墨下来车,外面的风吹过来,她裹了裹披肩,高挑修长的身材站在原地,淡薄却也坚定。 裴琅站在她身后,视线落在她半边侧脸上,心底阴霾渐深,当年是他一手促成苏秉宗的离任,几乎是下意识的舌尖抵上嘴唇内侧,他手掌贴在她的腰后,半句话也没说拥着她往前走。 苏墨慢慢松了口气,她眼角看到旁边的媒体时,侧了侧身挽住裴琅的胳膊,她眉眼间晕染笑意,亲昵的模样,方便每一个角度的拍摄。 冗长而沉闷的拍卖会场,苏墨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向场上每一个举牌的人,其实打着慈善的名头,不过是为了炫富和宣传,多么积极向上的主题,慈善济民生,爱情铸和谐。 苏墨的意兴阑珊裴琅自是看在眼里,这样的场合哪有什么乐子可言,如若不是必要他是没有半点儿兴趣出席。 男人轻掬起苏墨颊边的一缕秀发,鼻尖凑过去,“闷了?一会儿有珠宝拍卖,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若是需要……”哪儿用得着来这种地方,相中哪个款式去买就是了。 可是话到嘴边,苏墨却又收了回来,她单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着脸,“我若是有相中的,无论多少你都买给我吗?” 她唇角带笑,眸光中有隐隐的期待,裴琅看过去一眼,突然觉得异常厌烦,他双腿交叠,手指在膝盖上微微敲了下,眉眼间却未见不耐,他把手中的牌子递给苏墨,“看中了自己举。” 女人眸光的亮彩一瞬间染满整张脸,复又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滑落。她的表情变化一一落在裴琅眼中,渐渐消弭在眸底最深处,原本胸腔中涌动的情愫慢慢沉淀。 苏墨抓着牌子她心底沉定,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会不抓住。 一直苏墨都未曾举牌,当最后一件珠宝首饰上来时,苏墨压着自己的眸光,她身子微微前倾,侧过身看了眼裴琅,“我想要这个,行吗?” 她的口气带着一点试探,仿似只要他说一句不行,她就不要了。男人低笑,他手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就拍下来。” 一句话,带着无比的宠溺,仿佛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也会摘下来。苏墨眉眼弯弯,笑的极致开心,男人眼角线条拉长,那么绯色笑意倾泻而出。 对于女人,最容易的便是拿钱哄。这一点上,他也从不吝啬。 主持人一声开拍,起拍价一百万,数多牌子举了起来,轮番加价。 苏墨看着这样争先恐后的局面,眉心微微蹙了蹙,她掌心中的牌子转了转,却终究没动。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二次,五百万……” “一千万!” 一击即中。 一套价值一百万的珠宝首饰,让他拍出了一千万的价。 众人唰唰的目光扭过来,苏墨唇角溢出笑意,她睇向被男人抓着她手腕举起来的牌子,眸光里的兴味被深深掩盖。她以为,他就是要等着她去举牌。 倘若他不出手,苏墨定然也是要举出去的,裴公子一掷千金为红颜,多么好的嘘头,足足在社会及娱乐版刊登头条。 裴琅接收到苏墨微带诧异的眸光,男人轻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苏墨心底狠狠颤了下,藏在披肩下的手指蜷紧,依旧保持住那张笑脸,她抿唇而笑,看着服务人员递上来的盒子,她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俯身在男人唇角印下一个吻,“谢谢!” 男人扣住苏墨,在镁光灯的闪烁中加深这一吻。 在苏墨看不到时候,男人脸色沉兀,这个女人向来擅长伪装,可几次反复变化,却突然让男人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简直荒唐!” 裴少峰甩手把报纸摔在茶几上,纸张与桌面力道相碰时发出嗡顿的声音,茶几上的水杯震了震,男人脸上沉怒勃勃,一触即发。 “你这是跟谁发这么大火呢?医生不是嘱咐了不能动气吗!”韩宛芬小心翼翼的挪了下旁边的水杯,视线扫向报纸上大幅的照片,她的脸色亦是随之沉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儿子,整日里没半点儿正行!” 裴少锋手指戳在报纸上,用力到可以听到嘭嘭嘭的敲击声,两人亲昵接吻的照片被无限放大,配着标题,直接刺入人的眼球,想要不看都不行。 韩宛芬卷起报纸,“这儿子也是你的,别整天的往我身上推。” “你自己说说,他这身边的女人一茬换过一茬,你管了几回?这会儿倒是好,招惹这么个女人,是想诚心把我气死是吧!更别说前儿个都已经跟沈家碰过面了……” 韩宛芬自是知道裴少锋的意思,当年他和沈博荣私下里有过交谈,也初步达成了共识,不过是把苏秉宗挤兑出去,倒是没那么难,恰巧碰上换届,捅出点儿事来就能让他从白沙市消失不见。 可就是那天,苏墨打电话找到韩宛芬,“我是苏秉宗的女儿,有一样你丈夫的好东西给你,我在茶楼等你。你也可以不过来,我只等你十分钟。” 她哪儿敢不过去,可就这一过去才出了事儿了,那姑娘是诚心的给她下套呢。 两人说的话,她一句不拉的录下来,然后笑的异常可爱的拿出来放给她听,“伯母,你说这东西要流出去,对裴伯父似乎也不太好吧!毕竟,正值大选在即,其实我爸爸也就那样了,他现在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可这落井下石的事儿做出来就太过了。您说,是吗?” 韩宛芬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很多内情她自然是不知道,只是苏墨刻意的问话带着点儿灰色隐晦,引着韩宛芬往坑里跳。 她哪里料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那么重的心计,当即只恨不得扒了她。 韩宛芬头疼的捏捏眉心,当初的事儿就那么压下来,双方都没得着好,苏秉宗却是直接放弃了白沙市这边,借调之后就一直留在了迎安市,不久之后就传出他离婚的消息。 只是,那都已经跟他们无关。 “萱童那孩子挺懂事的,不过就是报纸上胡乱编排的,解释解释就应该通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韩宛芬这话里话外的终究是留了余地。 裴少峰重重哼了声,“这事儿是说通就能通的吗,他跟沈萱童的婚事,我看也趁早的定下来。” ------题外话------ 亲,提前说一声,周五周六周日我要带着我们部门的员工外出参训,可能更新时间上不定,亲们,真的抱歉,跟着我你们受苦了……请牢记本站域名:g.* ------------ 094 怀疑 苏墨把首饰盒收拾妥帖,拍下来的那套珠宝首饰她带了几天,只是经过报纸上一报道,苏墨天天带着套一千万的东西,觉得大家看她的眼光里也都成了金钱符号。book. 网 她倒是乐意去炫耀,不过当真得天天搭裴公子的车,生恐一个不小心就被抢了。 坐在梳妆台前,苏墨看着那一套光芒万丈的首饰,她手托在脸上径自出神,手指一点一点在首饰上扫过去,卧室的灯光打在上面散出的点点光芒只晃的人的眼睛微微刺痛,若说是一点都不感动那还真的是假的。 裴公子对女伴向来大方,不用刻意考证苏墨也清楚的很,说女人物质也好,感性也罢,这样的小手段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免不了一份喜悦。 苏墨眼睫微动,她很想问问裴琅,他这么待她,可是有一点点的好感。 但是,她却想不透,男人要怎样的回答,才能够让她开心。 无疑,她是希望有个男人能真心的待自己,但是,倘若这个人是裴琅…… 苏墨摇摇头嘴角溢出一缕笑意,这个可能根本不会成立。他们之间,即便有相交叉的点,也注定了会愈走欲远。 把首饰放到抽屉最深处,苏墨起身往外走,经过书房时听到男人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缝,能看到男人正倚在书桌边上,单手撑在桌面上,金属的表带卡在手腕处,骨节分明处透着男人特有的棱角力度,男人脚踝处交叠在一起,额头的发丝垂下来一截,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苏墨能看到男人嘴角上翘起的弧度。 他单手拿着手机贴在耳际,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却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讥诮。 “她那天跟我在一起……” 男人的嗓音醇厚低沉,并不是刻意的偷听,脚步却停下后再也没动,苏墨的角度望过去,男人完美到极致的侧脸让人极度沉迷,这个男人好看的就像是祸水。 裴琅抬起脸,苏墨来不及闪躲,视线就那么大剌剌的撞上,她暗暗咬牙,紧张的指甲都扣进了皮肉里,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无波。 男人的视线定在她脸上几秒钟,阒黑的眸子沉沉的宛如上古的井潭,深重的黑晕只扑过来压的苏墨躲避不及,只能硬生生扛着,两人透过书房的门缝隔空对视,谁都不肯先撇开视线,仿似只要一旦挪开,那些压在暗处的东西便会破体而出。 他手里拿着手机,未曾放下分毫,视线攫住苏墨,须臾后他招手让苏墨过去。 “可是这文件除了你我其他人若是想要接触真的很难了,除了她我想不出其他人,你真的确定?” 行至裴琅身边,男人抬起手拉住苏墨的胳膊将她扯到身前,隔的太近,她能清楚的听到电话里的询问。苏墨手掌撑在男人身上稳住踉跄的脚步,她安静的不发一言,乖顺无比的偎在裴琅身边。 裴琅浓墨般的眼眸定在她平静而明艳的脸庞上,细腻白皙的肌肤,摸上去的感觉无比柔腻,她穿了身丝绸的睡衣,衣料轻薄的贴在身上只把女人姣好的身体曲线勾勒的十足性。感,睡衣的下摆很短,男人的手掌扣在她的腰际,滑过臀部,略一下移就能触到那一片柔腻的肌肤。 裴琅视线深沉,唇角勾笑,手掌贴着她的大腿一侧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侧,他的用力让苏墨深喘一口气,纤细白柔的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还未及抬头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无比确定,那会儿我还在她身体里呢,这事儿她自是没时间办。” 陈启安愣了半响,突然笑了出来,那边女人的惊声喘息他听的分明,“你确定就好,我先挂了。” 自是知道苏墨就在裴琅身边,他这话里的暧昧不明自是不只是说给他好玩儿的,一些话他也就不必再说下去,收了线,陈启安盯着手机沉思片刻,脸上却未见任何得到确认后的轻松。 裴琅的话带着几分恶意和故意,更是丝毫不避讳苏墨,他把手机随手放在桌面上,嘴角噙着笑意,方才一瞬间女人身体的僵硬并未逃过他。 转身把苏墨挤在自己和书桌之间,“启安来电话,说是开发区的新项目让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拿了去了。” 说话间,男人的手掌贴着她的睡衣下摆往上卷,手指曲起的弧度一点点的蹭着她腿上的肌肤,只蹭的苏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只觉得全身都连带的有点儿抖。 “哦,我听沐媛提起过,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商场上也属于正常吧,只是难得还有能让你失控的事情,这点我倒是真的好奇。” 勾着眉梢,苏墨眯着眼笑,撑在桌面上的双手手指禁不住蜷缩起来,她曲起一条腿想要躲开男人手上不住的小动作,却忘了这男人见缝插针的性子。 唔—— 苏墨扬着头,撑在桌面上的胳膊有些颤抖,男人手指抵在女人核心处,慢条斯理的动作真能把人逼疯,偏偏还不紧不慢的用一种极度平静的口吻说,“我也觉得奇怪,对方卡着我们的标的线竞标,真是值得好好琢磨。” 苏墨脸蛋红的厉害,身体绷紧了的颤栗,偏偏还要理智的去听他话里的意思,身体贴在桌沿上没了一丝丝后退的余地,想要推开他,手刚一离开桌面便被男人整个儿的掀翻到桌子上。 “啊——”苏墨尖叫着,只觉得身体失去控制碰的仰躺下去,身下坚硬的桌面硌得骨头生疼,“嘶——你干什么呀?” 艰难的撑起上身,望过去那一幕苏墨只想死了算了,底裤被男人扯到腿弯处,睡衣的裙摆上翻到小腹处,白皙修长的长腿被男人擒住,男人视线所及之处只让苏墨羞愧的想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因为羞愧,她整个身体泛着粉红色,裴琅看在眼里只是唇角勾了笑,他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某处,看的苏墨浑身燥的上,她偏开头去,用几乎哀求的语气,“你,你别看了……你想要,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怎么这会儿脸皮子倒是薄了啊?我又不是没看过。”裴琅轻笑,他身子压过去,双手伸到苏墨后背上将她扶起来,她坐在大大的老板台上,双手勾住男人的颈项,腿自然的就环在男人腰上。 这样的姿势一样的羞人,但是不被人大喇喇的注视,苏墨觉得自己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她喘息半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裴琅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苏墨沉了沉心思,终究是平静的开口,“你想问我什么?” “你倒是聪明。”抬手捏了捏她的面颊,裴琅视线濯濯,落在苏墨眼里却无端多了几分暗沉的黑,“那家公司的企业法人是苏承源。” 狠狠吸了口气,苏墨只觉得全身冷的厉害,搭在他身上的手指突兀用力,她盯着裴琅脸,眼睛里有一片无法掩饰的慌乱,“你怀疑我?” 裴琅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墨的反应,她的细微的表现和动作悉数落入眼底,男人却突然涌动起一股子烦躁,他松开手,退离开她身边,“你没听到我刚才跟启安说的话吗?唯一有机会让别人接触项目策划案的哪天,你跟我在一起。” 他的意思是,他相信她吗? 苏墨抿紧唇线,她匆忙的下来桌子捞起挂在腿上的内裤穿妥,视线望出去时却觉得男人的眸光晦涩难辩。 裴琅抽了几张面纸慢慢擦拭自己的手指,那动作一丝一毫落入苏墨眼里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和羞窘,男人做出这动作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忌。 将纸巾扔到垃圾桶,裴琅踱步回来,整个书房里的气氛随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下的落在苏墨心脏上,咚咚声剧烈的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蹦出来。 苏墨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和空洞,“阿琅,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做。” “我没说是你干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他的唇角勾着笑,可那抹笑落在苏墨眼里却冷的瘆人,裴琅凑近了抓住苏墨的手腕,他手指伸进她的掌心里挑开她压在手心的手指,指腹处摩挲着掌心印下的指痕。 “看看,你这还真的紧张啊……” 啪的一下甩开裴琅扣着她掌心的手,苏墨声音颤抖,“我能不紧张吗?坦白说,我是真的想要试图改变我们之间的相处状况,无论一开始谁对谁错,现在我在你的身边,我是真的想试试有没有一天我们可以彼此……相爱。” 彼此——相爱。 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前,苏墨还是不由自主的顿了下,太过温暖的字眼,从她嘴里不由衷的说出来仿佛都是亵渎。 可是不知道为何,眼睛却隐隐泛红,鼻头泛酸,男人的脸在眼前逐渐模糊,她偏开头去用手抹了下眼睛,不明白自己这突然的委屈所为何来。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裴琅一直觉得苏墨是水泥做的,要想让她服个软那简直是太不靠谱的事儿,这会儿亏了他还没说任何别的话儿呢,竟然就哭了。 裴琅一时看得眉头紧蹙,他心里烦躁欲胜,一直都觉得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而他也是万分享受那种狩猎的快感,只要想着有一天能把她满身的刺给拔光了他就浑身来劲儿,这会儿却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是启安的猜测,苏承源是你哥这事儿你逃都逃不了,启安怀疑也属于正常,我这还是活生生的不在场证明,你这倒还是演上了。” 男人声音隐隐透着不耐,苏墨可不管,她横过去一眼,“谁演了?你就是嘴上不说这心理指不定怎么想呢!再说了,他能那么对我,我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起,苏墨的说话被打断,看着男人接起电话,她识相的乖乖闭嘴。 男人挂断电话就往外走,苏墨赶紧儿的跟到玄关处,她探手帮他拿下外套,“要出去?” “我有事,今儿晚上不回来了。” “你去哪儿啊?” 裴琅换完鞋子,他睇一眼苏墨,直起身子后一把攫住苏墨的下颌,“你这角色代入的倒是真的快啊,还真想着跟我谈场恋爱呢。” 男人手指掐在她的下颌处,并未十分用力,却让苏墨必须扬起下巴去看他,她眸光深处深深压下去一股子心悸,瞅着他的眼神在灯光下闪烁。 苏墨明白,这男人是嫌弃她管的太多。 是,想来,裴公子要去什么地儿还从没给人汇报过。 “我就是问问……” 话还没说完,裴琅倏然收回手来转身往外走。 苏墨站在玄关处动也没动,直到外面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消失,下颌处被男人捏过的地方还隐隐的疼,昏黄的灯光下苏墨唇角点缀着点点笑意,分不出是开心还是伤心,只是那抹笑异常突兀。 寂静下来的空间中,苏墨只觉得一股子冷意侵占过来,那种想要离开的念头愈发的迫切,她跟裴琅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硬是纠缠在一起,到头来,她怕的是自己会输的惨烈和彻底。 有时候,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苏墨从不矫情,她知道像裴琅这样的男人拥有怎样致命的吸引力,倘若有一天当真深陷,她哭都找不到地儿去。 她在原地站了良久,手机铃声声音大作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匆匆跑到客厅,那个号码即便她不存都熟悉到刺眼,苏墨稳了稳心思,还是划开了接通键。 “小墨,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苏墨手指压在额心,“你既然能让方医生给我带话,我怎么还敢不接?苏承源,妈妈已经跟你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别再打扰她。” ------题外话------ 家里的事情基本稳定,但是治疗是个长期过程,四四会不定期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 ------------ 094 被逼无奈的决定 苏墨手指压在额心,“你既然能让方医生给我带话,我怎么还敢不接?苏承源,妈妈已经跟你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别再打扰她。book./top/ 小说排行榜” “呵,小墨,这么急着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吗?小墨,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天真?天真的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锁在我身边!” 捏着手机的手指隐隐泛白,浑身紧绷起一阵寒颤,苏墨忍住要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她压下视线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牙齿间迸出一字一字,“苏承源,你听着,我跟你没有丁点儿的关系,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但是我告诉你,别再把心思动我身上……” 苏墨顿了顿,她冷笑一声,抬起头走到窗户边上,透过黑色暮霭她的视线落在遥远的黑夜中,“就算你动什么心思,除了这具身体,我不认为你还能给我其他更致命的伤害。” 无非就是强要了她,那又如何?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寻短见,更况且,她不是个会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人。 对于苏墨而言,活着照顾妈妈是她唯一所求,其他的,她从不强求,也不希翼。 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生活也不会让你觉得太糟糕,这些年,苏墨就是这样一直走过来的,她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走下去。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在白炽灯管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森恐,笔直的身子站定在病床前投下一片阴影,他唇角勾勒着一抹子笑意缓缓的将身子俯低,鼻梁几乎噌到康文心的面颊,床上的人却是一动不动睡得极沉。 嗓间的低低笑声透过手机传到苏墨耳朵里,黑夜里苏墨只觉得浑身的弦都绷紧了,一不小心就会被绷断了,她屏住呼吸集中了所有精力放在手机话筒的另一端,隐约间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那种无形的紧张感蔓延在空气里,苏墨抿紧唇畔,莫名的诡异感觉让她不敢贸然开口。 “小墨,别紧张,小妈睡的很好!” “你……苏承源……你在医院?你想做什么?”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苏墨倏然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她单手扣住自己的嘴巴,勉强稳住声调。 “呵,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过来看看小妈,顺便让医生给她打了针安定而已。” 男人说的漫不经心,语音里的笑意缭绕,他站起身子,手指沿着康文心的脖颈处轻轻划过一道,病床上的人却浑然未觉睡的依旧香甜。 “睡的还真甜,小墨,你说若是有把刀子将她脖子上的动脉划开,是不是也能这么毫无所觉的继续睡过去!” 苏墨单手捂住嘴巴,把一切的惊呼讶异咽进肚子里,眼圈因为紧张和担忧疼涨的厉害,她慌忙的往玄关处跑,脚底下绊到桌脚处,苏墨也顾不得疼爬起来往前冲。 她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透过手机企图稳住对方,“你别乱来,苏承源,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我这个?唔――” 身体砰的一下撞到门边的廊柱,苏墨疼的眼睛里泛出一圈泪水,手机甩出去好远,苏墨几乎是爬过去拿起手机,屏幕显示还在通话,她颤抖着双手将手机贴在耳边。 “……我暂时不会动她,但是小墨,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且,你不用过来,小妈睡的很好,听方医生说,最近恢复的也不错,你若是听话,我保证她会一天比一天好。” 手指恺去眼角溢出的泪水,苏墨仰起头来将泪水沉淀到眼底,“你想要什么,还是说明白的好,苏承源,你想要我做什么?” “终于想通了吗,小墨,我很高兴。”男人喉间溢出满意的笑声在暗夜的手机听筒里,苏墨却觉得身上的每一处神经都被这声音给拉紧了。 “琅誊最近咬的我很紧,小墨,我既然敢回来,自然不会毫无准备,败在同一个人手下两次,从来都不是我会做的事情。琅誊盯住的新材料工业园区的项目,我自然也想要,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唇畔被牙齿咬上一圈痕迹,苏墨却仿若未觉,苏承源的意思表达的够明白,可他,是不是太高估了她? “你就那么确信我能做到?我不过是驻点在琅誊,他的核心运营文件一概不经我手,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苏墨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子讥讽,看不到彼此的脸,却都能猜到对方的表情,苏承源自是不意外她会这样说,只是,这不是他会去关注的焦点,他关注的焦点是,“小墨,我只是让你知道我想要的,以及你做不到会有的结果,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 男人的眸光在暗夜中迥然幽深,换句话说苏墨怎样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事儿能不能成! 苏墨心底苦笑,这一场屠戮她终究是脱身不开,每一次的关口上似乎都有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的将她拉进去,无论漩涡的深浅,无论她是否能够适应,都被逼着往前走。 “我知道了。” 沉吟半响,苏墨轻启唇畔,言语间早已冷却,低下的眸子在玄关处的灯光下只看得到眼底的一片阴影,“但是,有个事儿我得弄清楚,前段儿琅誊盯住的项目,背后的企业法人是你,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但是你听着,我不想给别人被黑锅。” “哟,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以为还得过一阵子。”手机另一端,男人冷笑,话语里一片的漫不经心,但也算是默认了,琅誊确实是有他的人。 “你别跟我打哈哈,苏承源,我不怕你捏着我的软肋,我既然应了你,就自然会做,小妈要是有一丁点儿的不好,你信不信我能拖着你下地狱!” 不等对方再说话,苏墨狠狠的掐断了通话,手机被丢在一边的隔断上,她背靠在白色的墙壁上,身体就仿佛失去支撑般沿着墙壁滑落下去。 她双手盖在脸上,各种情绪蜂拥而至。她费尽了心思筹谋离开,却在刚刚有点儿眉目的时候被苏承源硬生生插了一杠子,想想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苏墨心中着实是后怕的,之前,她还能信誓旦旦的为自己辩驳,可现在……倒真成了事实。 她的信誓旦旦原来都那么荒谬,苏墨一想到裴琅看她的眼神,莫名的就是一个寒颤,裴公子向来都是不吃亏的主,他发起狠来的样子恐怖的就像是魔鬼。 一夜间恍恍惚惚的就到了天明,裴琅果然整夜都没有回来,苏墨去洗手间洗了下脸,镜子里女人的脸显得有些苍白,睡眠不足导致眼睛下面严重的黑眼圈。 细细的化了妆,确定自己的狼狈不会被人看出来,苏墨才强打起精神去了琅誊。 裴琅还没过来,苏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就看见陈启安敲门进来直奔季沐媛。 “沐媛,这是一份文件初稿,你帮我修订下。” 他随手甩下份文件,苏墨抬起头来时,恰巧碰上陈启安望过来的目光,她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陈启安也礼貌的回礼,扭过头时和季沐媛交换了个眼神。 那种心照不宣,让苏墨胳膊上莫名就起了片儿鸡皮疙瘩。 一上午的时间,过的非常快,没有什么异常,可或许当真是心理藏了事儿,苏墨总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走哪儿都觉得别人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泡了杯速溶咖啡,苏墨将头扬起来倚在茶水间的墙壁上,满心满身的疲惫就这么席卷而来,加了糖的咖啡喝在嘴里还是苦涩的很,稳了稳心思,知道现在还不能自乱阵脚,苏墨端着杯子往外走。 “啊……你走路不长眼的啊!” 咖啡悉数倒在自己身上,苏墨气不打一处来,她低头拽着自己身上的毛衫,一面儿的埋怨,眼角扫到男人崭新明亮的皮鞋鞋面时她倏然抬起头来。 男人斜飞入鬓的眉毛稍稍挑起个弧度,“怎么,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我可没低头走路不看人的。” 裴琅退后一步,他只有西装裤上溅到一点儿,脸色清爽精神无比,跟苏墨的无精打采形成鲜明的对比。苏墨拽着衣服前襟上一片的污渍,心中恼恨,那种心理上的落差让她自己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苏墨站在原地没动,她半咬着唇,说不出的委屈压在心里,几乎是一触即发,她转身欲走,一句话也没说,她怕一张嘴巴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啧,你这是什么表情?” 手臂被男人拉住,裴琅眉心蹙起褶皱,精致的眉眼间是一片阴郁的暴躁不耐,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视而不见,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哄或者不哄都差不多的事儿。 可关键是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还真他妈的新鲜。 “我能有什么表情,你放手,我要去换衣服!” 苏墨使劲儿的拽自己的手,却抵不过男人的力量,拉扯间两人的身体几乎碰到一起,苏墨敏感的嗅到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女性香水味儿。 她的心底莫名的就是一冷,连着动作都僵直住。 “你先放手,我就是去换衣服,你总不能让我这样继续上班吧!” 苏墨抬起头看向裴琅,她的眸光中点点复杂被深深的掩在眸底深处,声音却早已恢复如常。 ------------ 095 萌芽中的情 她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丝毫笑容,那种保持了距离的表情和声音,只让裴琅紧紧蹙起眉头,他手握住她的手腕不放松,视线落在女人明媚的脸庞上。book. 网 “苏墨,……” 裴琅沉声唤她的名字,可两个字出来后,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脸色愈发阴郁,一股子烦躁从心底升腾起来,毫无缘由的烦躁。 苏墨半抬起头想听听他说什么,等了半天,却只看到男人沉墨般的脸色,郁郁的一言不发,她也懒的再等,抽回手径自离开。 他想问,他对她不够好吗?自问,裴公子对于自己身边的女人向来大方,对苏墨自是不例外,可女人时远时近的态度却着实让他有点儿吃不透。 这样的女人,有玩转在男人之间的资本,而男人,看中的自不会是她脑子里的东西。只是,头一回,裴琅想知道苏墨的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很陌生的感觉,冲的他有些惶然,话跑到了嘴边后却又硬生生给咽回去。 拐到更衣室,苏墨强撑住的淡漠终于轰然坍塌,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违的,例如她和沈轩锐。如果没有那些上一辈子的恩怨过往,他们一定会非常幸福的到老。 可是,命运带来的不是玩笑是事实,逼着她向老天低头,她无法在明知道沈轩锐是她亲哥哥的情况下像情人一般的相爱。生活,终究不是小说,那些美好的梦境就终究是梦境。 这些年,她也早已习惯一个人承担所有。 可是,再遇裴琅,她以为不过是曾经结怨的人,从不曾想过自己会再度陷入这种被逼迫的两难境地。 曾几何时,苏墨自己告诉过自己,哭泣是最无能的表现,可现在,看看她自己,这眼泪止都止不住。她心底的委屈因为一点点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软弱。对于裴琅,她一直把自己放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让自己在这段被迫的关系里变得淡漠,一直以来,苏墨自认做的还可以。 她守着她的一颗心,保证万无一失,保证自己在离开的那一天会游刃有余。 可这会儿,是因为苏承源的那一番要求,让她压力倍增?还是只是因为裴琅身边的女人?苏墨知道,她宁愿是因为前者,可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居然在为闻到的男人身上的香水味而嫉妒。 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岂会少了,先不说那些风色场所的女人,单单是沈萱童未婚夫这个角色,都得让她远远的看着,这会儿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 苏墨擦擦眼角的泪,她嘴角挽出一朵笑花,那样自嘲自笑的样子,倔强中偏偏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怜惜。季沐媛过来时就恰好看到这一幕,她脚步收了下站在门口。 想起之前陈启安叮嘱过的话,季沐媛想要离开的步子又收回来。 “苏墨,怎么了这是?” 还真是赶巧了,平日里这会儿自是不会有人到更衣室的,苏墨才敢放任自己这样流泪,可季沐媛这会儿定是看了个十足十,苏墨轻咬了下唇畔,她偏开脸去。 “没什么……” 她们之间,也算不得交情,苏墨斟酌半响,觉得解释太多也没什么必要,便也不多言,但显然对方却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还没什么,躲这儿哭,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苏墨你是什么人多少我也了解一些,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的性子,要不是真有什么痛到要点的事儿你能这样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沐媛打开自己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个袋子来,里面装着些枪类的玩具,之前答应裴佑辰小朋友送给他礼物,她本是过来拿东西去寄快递的,碰到苏墨完全是意外。 见苏墨不说话,只把眼睛盯在她手里的东西,季沐媛轻笑,“给小崽子买的礼物。” 顿了顿,季沐媛补充一句,“阿琅的侄子。” “哦,那个小朋友啊,可爱极了。”苏墨想着那个小大人样儿喊她妞儿的小朋友,眼角眉梢都晕染上笑意。 一时间,两个女人之间,因为不在场的小朋友,气氛温馨的不得了。季沐媛抬起头来看向苏墨,她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迷得人移不开视线,而她想苏墨这会儿的笑自是真心。 突然就失去了打探的兴致,季沐媛看看手里的东西,她不想拿裴佑辰作为话题的引子,哪怕只是话题。那个男人,还有他身边的一切,他的所有,都被她深刻的放在心底,不管裴奕是不是接受,她都无法剥离开那种深刻入骨的眷恋。 “你没事就好,赶紧回去工作。” 季沐媛快速离开更衣室。稳定了情绪,苏墨拐到洗手间重新上了妆才回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偏头看向裴琅办公室的门板,心底深处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轻松。 她和他的交集,就仿佛是老天给她的一次磨练,最终是死是活,全都依赖天意。 下午请了假,苏墨直接就去了医院,虽然心里知道苏承源现在不会有所动作,可终究是不放心。苏墨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知道质问也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她心里郁卒的很,一直以来她对方医生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她照顾康文心自然是感激感恩的,可这会儿,她真不知道,在苏承源这件事情上方医生又掺和了多少。 这个世界上,当真除了自己再无法信任他人了吗?! “你好苏小姐,方医生刚去查房。” 前台的护士小姐礼貌的告知,苏墨沉淀了下情绪,想了想她直接转身去了住院部,可还没走几步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苏墨整个人愣住,她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康文心站在方医生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是她这些年以来从未见过的宁静。 乍然见到苏墨站在面前,康文心也是一怔,她站在原地看着苏墨,她的女儿,已经出落的如此标致。康文心眼圈突然就有些泛红,她双手搭起来,因为紧张手指相扣的地方能看到紧扣出来的痕迹。 这些年,那些疯狂的伤害,她并不是毫无所觉,可是那个时候她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苏墨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连逃离都觉得没有力气。眼眸深处流露出的哀伤和无措直直的刺进康文心的心里。 她的墨墨,在害怕她。康文心只觉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的厉害,连着头都要开始阵痛。 “墨墨――” 康文心呢喃一声,嗓间溢出哽咽,她一手抓住身边的人借以支撑自己的身体站住。 本来正与其他医护人员交谈的方医生察觉到异常,他扭过头来才看到苏墨就站在不远处,他眉头蹙了蹙,低下头去看康文心。 这段时间康文心调理的不错,可是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情绪波动上不会太大,毕竟精神类的抑郁症在日常和刺激点上的反应有差异也属于正常。 感受到康文心用力的扣住他的胳膊,方医生决定先尊重病人的意愿,“想要跟她谈谈吗?或者,你认为自己还没准备好,可以让她先回避。” 苏墨站在原地,她自是清楚的听到方医生的问话,心里突然就是一阵儿的难过,她扬起头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后,突然转身就走,可脚步还没迈出一步,就听到康文心一声喊,“墨墨,等等。” 苏墨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来的,坐在康文心病房里的矮凳上,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药物而虚胖的女人,看着她身上白蓝相间的病号服,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苏墨的眼泪就再也没止住过。 因为治疗的需要,苏墨这段日子,就算是过来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她太期待康文心可以恢复的那一刻,所以再煎熬她都可以忍受。 妈妈病情最终的时候,在大街上捧起泥水就喝,什么东西都吃,她是真的害怕,生恐哪一天一个不注意妈妈就当真离她而去。 “妈,我好想你!” 哽咽半天,苏墨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千言万语,就只有一句话。 那些曾经的伤痛,曾经的苦闷,曾经觉得再也无法坚持的坚持,全都因为康文心的一声墨墨而消失殆尽。她的所有委屈所有痛苦终于都有可以宣泄的地方。 康文心脸上的泪顺着不断的往下淌,她伸出手指拨开苏墨脸颊的发丝,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墨墨,怨妈妈吗?是妈妈不好,让你受这么些的苦。” 苏墨低着头使劲儿的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现在心里有的只是眷恋和感恩。感谢老天,终于没有完全的抛弃她,她的妈妈,很好,依旧很好。 “墨墨,妈妈之前做的事,不是没有记忆,你这孩子,真的受了很多苦。” “妈,我没有,我就盼着你能好起来跟我说说话,妈妈你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我觉得我再多的苦累跟你说说我就跟充满电一样的精神。可是,妈妈你都不听我说话。” 康文心单手捂着嘴,她俯下身去抱住苏墨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有很多的话,却终究是一句都说不出来。那些年,她自己陷入死胡同里怎么都走不出来,其实,孩子,有什么错呢! 上一辈子的孽,不应该由这个孩子去承担。 “方医生,我妈妈,好了是吗?” 苏墨一手摸着不断往下流的眼泪,一边期盼的看着方医生。 今天下午,当真是给了她极大的惊喜,虽然说话间康文心的精神还是有些恍惚,有时候说的事情会张冠李戴,但是不管怎样,康文心终于肯跟她好好说话了。 “还是很乐观的,她这段时间恢复的极好,只是现在还不是特别的稳定,后续的治疗还必须跟上。” “这个我知道,方医生,我会配合治疗的。”探手接过方医生递过来的纸巾,苏墨一边哭一边笑的就像是个孩子,“抱歉,方医生,我控制不住,就想掉眼泪。” “你这孩子,放宽心吧,你妈妈会越来越好的。”方医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随即又话题一转,“苏墨,你哥哥那边……你们没什么事儿吧?” 苏墨顿了顿,借着擦拭眼泪的空间沉淀了下语言,“没什么事儿,我们昨天通过电话了,他告诉我妈妈会一天比一天好。” “那就好,那就好,那天我看他那样子还多少有些担心,可能是我职业病吧。呵呵……”方医生干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 苏墨听着也没往心里去,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妈妈病好了的喜悦,那种冲击比她拿到体彩的百万千万亿万大奖都要兴奋。 跟方医生道别,苏墨走在走廊里,那种兴奋过后接踵而至的现实问题突然又回到脑子里,纷纷扰扰的纠缠,苏墨知道自己必须妥善解决。 或许她曾想过要破罐子破摔,可现在,她不想,她想要尽自己所能的尽量妥当的去解决这样的事情。 看着苏墨大喘着气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方医生很诧异,“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有事儿?” “方医生,我想知道,我妈妈还需要治疗多少个疗程?” “这个很难说,但是最起码也要四五个疗程。” 四五个疗程,还需要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苏墨一边走心思一边转着,离苏承源盯住的新材料工业园区的项目启动时间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但是立项早已经过去了,关键的就是这期间的一些手续和竞标。 她若是想办法拖下去,最多也只能拖一个月的时间,再长,恐怕苏承源会第一个沉不住气。 “你的手机在响。” 想的过于投入,直到旁边的人提醒,苏墨才恍然醒悟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她抓紧拿出来一看,裴琅的来电。 “喂。” “在哪里呢?” “我在医院。” 声音里还带着哭泣过后的浓重鼻音,那边显然听了出来,顿了半响后复问。 “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接你。” 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苏墨若有所思的望向前方。此时天色已经沉暗下去,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跟康文心说话,直到方医生提醒她不宜让病人情绪过于激动,她才反应过来让妈妈赶紧休息。 自己觉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已经到了傍晚。 等待的时间里,苏墨心中纷乱嘈杂,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多事情早已经脱离了她的自控范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她不是正人君子,没有十分高尚的情操,她只知道她太想过平静的日子。所以,哪怕手段并不光彩,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条可以通往平静安稳的生活之路。 流线型的跑车停在站牌一侧的时候,男人摇下车窗微微摆头示意苏墨上车。 她刚刚关上车门,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扣上,车子已经飞速的驶了出去,男人只在她上车的一刻扫过一眼后就专心开车,连句话都不说。 苏墨觉得气氛诡异,这个男人的脾气她实在猜不透,更不知道他现在找她是什么事情,也或许心里藏了事儿,苏墨难得的闭嘴不说话。 跑车在行人相对稀少的地方紧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传入耳中,男人利落的打着方向盘,车子尾巴甩出去时苏墨紧紧的抓住上方的把手,一阵儿的晕眩过后,车子稳稳停住,还不等苏墨回过神来,就只觉得下颌处一紧,她的整张脸被男人攫住扳正,铺面而来的温热气息。 “哭了?” 隔得太近,苏墨能清晰的看到男人阒黑的瞳仁,里面映着她一双通红如兔子的眼睛,苏墨有些羞赧,哭鼻子的样子当真是很丢人,这么大的人了,这几天却跟个孩子似的,总觉得自己很委屈。 “没……” “没哭,你这双眼睛红成这样?睁眼说瞎话呢还是真当我眼瘸!”裴琅看她一副子有话不说的样子,心里一股子气涌上来,他自己也诧异,给她打电话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问问她做什么去了,却在听到手机里她的声音不对劲儿,就马上赶过来看看。 这会儿她却跟自己打哈哈,裴琅心里的烦躁愈盛。 虽然他的声音凶巴巴的,可苏墨却头一回觉得这样的话里居然也透着关怀,眼睛居然又有流泪的冲动。 “真没,我这是喜极而泣!真的!” 话,还没说完,眼里的泪居然真又淌了出来。 热热的,顺着脸颊滑下来,只递到裴琅掐着苏墨下颌的手指上,灼烫的仿佛要把人给烧伤。 ------题外话------ 亲们,感谢你们一直等着我,前段日子姥姥去世,大姑住院,老妈也不太顺利,我这两个月直接跟医院太对路了…实在抱歉,让大家久等,这段时间我会保证两天一更。 再次感谢大家 ------------ 096 贴近的身体,隔阂的心脏 热热的,顺着脸颊滑下来,只滴到裴琅掐着苏墨下颌的手指上,灼烫的仿佛要把人给烧伤。book. 网 苏墨慌忙的拿手去捂住眼睛,却抵不过流淌不止的眼泪,那种喜悦从心底升腾起来仿佛她这几年所有承受的痛苦都要借此发泄,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真正的心情,不止是妈妈病愈的喜悦而已。是她身上被压着的担子因为康文心的清醒而被悄悄卸去了大半。 裴琅一时被她这一副样子给吓到了,在他眼里苏墨几乎等于刀枪不入,但是看看现在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脸上的妆都糊了一半,心底却莫名的柔软。 男人潭底一片深沉,那些悄然升起的不悦和强硬仿佛就会被她这哭哭笑笑的疯癫样子给消磨殆尽。裴琅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无关喜悦无关痛苦,只是觉得松了口气,仿佛,这样才是对的。 “傻子一样,你去了趟医院能有什么好事儿?脏死了!” 裴琅顺手替她抹了把泪,嫌弃般的忍不住的吐槽,可声音里却有着难以察觉的柔软和放松。 “我妈终于肯跟我好好说话了,怎么就不是好事儿了!” 苏墨拍开他的手,嗔怒般的瞪了他一眼,可终究没把他这恶言恶语的放到心里,她双眸被眼泪浸染的水蒙蒙的,在霓虹的照射下带着些许的朦胧和迷幻,那双明媚的眸子携带了喜悦的光彩后就宛如上好的珠宝,晶莹剔透,深深的嵌入裴琅的眼睛里。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彼此的喘息热度都能相容,苏墨抬头就能看到男人眼睛里自己的样子,一双眼睛兔子一样,脸上的妆也花了,狼狈的不得了,可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她是真的开心,非常开心。 这个认知在裴琅脑子里化开,男人只觉得心底某一处热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觉得舒了口气,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对他说,这样的苏墨才是苏墨。 “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神经有毛病。” 回到普利庄园,钟点工刚走,见识了苏墨的手艺后裴琅是再不肯挑战极限,回来之前都会安排钟点工做饭,整天在外面应酬的人是宁可回到家吃些家常便饭的,即便他依旧挑剔的可以。 难得的,两人非常平和的吃了一顿晚餐,气氛温和的让苏墨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跟眼前这个男人共进晚餐是再正常不过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平静而温暖。 “看什么?才发现本公子帅到让你移不开眼?” 男人揶揄的话音刚落,苏墨才恍然回神,脸色忍不住的就有些泛红,她横过去一眼,低低嘟囔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收了碗筷去洗。 难得看她自觉一回。 裴琅静静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电视机里播着惯常的新闻,他扭过头去就能看到厨房里女人的身影,还有稀里哗啦的水流声,这样生活化的空间,平淡温馨的让裴琅觉得不太真实。 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享受。 倘若,放下那些过去所有的成见,他们应该也可以处的不错。 “真就这么高兴?” 男人突兀的声音响在耳边把苏墨吓了一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别人的贴近。 此刻,裴琅的胸膛几乎紧紧贴住她的后背,把她挤在洗手台和男人的胸膛之间,苏墨低着头把洗好的碗规整到一边,她垂着头,发丝顺着耳际滑到两侧,白皙的脖颈和小巧如丁贝的耳朵。 裴琅只觉得一阵子血气上涌,他忍不住的俯下身去轻咬她露出的肌肤,苏墨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的只缩脖子,她转过身来与男人面对面,那双眼眸中半嗔半怒,还带着丝丝的笑意。 “干什么咬我?” 裴琅深深看了苏墨一眼,他双手搭在她腰际的手微微用力,眼眸深处一片深沉的色彩,连着声音都带着暗哑,“我不止想咬你,还想吃了你!” 他的话毫无掩饰的露骨,只把苏墨给堵的哑口无言,她脸色微红,牙齿轻轻咬在唇畔上,松开时只见到一排细细的齿痕印在唇畔上,她双手环住男人腰际,手指在他的背后交扣,脸侧贴向裴琅的胸膛。 耳际里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她轻轻的,松懈后的坦然和愉快的声音。 “裴琅,我是真的开心,太开心了,你不会知道我现在多么多么的幸福。” 就算失去所有,我都想要将这份幸福延续,只要妈妈过的好,我就会好。 后面的话被苏墨狠狠咽进肚子里,她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或许真的会万劫不复,可是,怎么办,她没有任何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的胳膊逐渐收紧,却把男人所有的理智全都收走,裴琅俯下身去,只轻轻一提,便把她提起在洗手台的边沿,水渍浸透裤子贴在皮肤上一阵凉,苏墨双手慌忙扣住裴琅个肩膀,还不等再有反应,就只觉得唇畔被用力的覆上。 唔―― 男人的霸道一如继往,唇舌强势的进攻,连喘息的空间都不给,苏墨嘤咛一声,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主动的将自己更加的贴近过去,小巧的舌尖带着些许的矛盾探进去与之共舞。 她的主动,显然不在裴琅的预料之内,却如燎原的星星之火瞬间把整片草原点燃,裴琅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躁动起来,扣在她身上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想把她狠狠嵌入到身体里。 该死! 男人低咒一声,他牙齿不轻不重的咬在苏墨舌尖上,在她吃痛退缩的同时又玩命的吸允住,唇齿间的争斗,最销。魂的战争,两人的气息在不断的追逐中被打乱。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和无法退缩的恐惧,苏墨真真的想要让自己放肆一次,攀住男人颈项的双手掩着精干的身躯下移,手指带着灼烈的热度在男人身上点燃最烈的火焰,连喘息的频率都被打乱,两个人之间,分不清谁的喘息声更重一些谁的轻一些。 她的主动贴近就仿佛是一剂最强有力的烈火,男人粗重的喘息溢出喉咙,体内的血液冲撞激烈,连一分钟都无法再等。 “啊――” 身体遽然腾空,苏墨慌张的张开眼睛,一阵旋转过后,她整个人被男人腾空抱起,苏墨慌张的将双腿盘紧在裴琅的腰际,唇畔被撕咬的肿胀不堪,双眸中的艳色一览无遗。 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开来,一种诡异的*在空气中浮散。 裴琅潭底浓深的黑*。望犹如出闸的猛虎,带着剥离一切的狂妄和霸道只深深的看向苏墨,只看得她一片的惶然和羞涩,苏墨偏开头去低声哀求,“去卧室。”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去,如此赤。裸。裸的邀请。 身子被抛向床的一刻,苏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便压过来男人的重量,裴琅扳过她的脸,逼着她睁开眼睛看他,“我们试试,看看谁先求饶?” 男人的眸光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阒黑的眸子因为染了欲而变得深沉和炯亮,苏墨被他的话弄的一阵子脸红,“你不要脸!” 可骂出口的话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那种娇柔的音调,连自己听了都觉得酥麻。 裴琅低笑,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眼睛里印着女人明艳的容颜,“你不就是等着我不要脸吗!” 他说的兀定,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处上移,停亘在胸前的高耸,苏墨咬着唇,晶亮的眼睛里透着不服。 苏墨毫不示弱的伸手去扯男人的腰带,手指扯着裤腰一寸寸的往下退,屏住的呼吸让每一份空气的异动都变得敏感,那种凌迟一样的速度,让男人全身的肌肉都绷死了。 “是你说的,别后悔!” 苏墨猛的翻身把男人掀翻在身下,她跨坐在裴琅的腰腹处。 “该死!你……” 裴琅咬紧牙,伸直的脖颈处隐忍的青筋绷的厉害,他双手扣在苏墨腰际,看着女人俯身吻住他的唇,她的动作青涩却又挑逗意味十足。 裴琅只觉得早晚自己得死在她手里。 两个人的争夺,谁都不肯服输,暗夜中浓重的化不开的吟唱起起伏伏。 苏墨只觉得身体在深海中不断的颠簸,宛如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骤雨,她不肯求饶,却抵不住男人的寸寸进攻,最终在缠绵中晕眩。 一场酣畅淋漓的快感战争,双方在彼此身上寻找慰藉,可欢愉过后剩下的却依旧是抓不住的飘渺。 裴琅睁开双眼,看着身边女人睡得香甜,他是把她折腾坏了,可却是头一回这般失控,他不得不承认,双方都投入的性。爱美妙的让人回味无穷。 男人手指划开女人脸颊上贴住的秀发,他俯下身子,唇畔几乎贴在她的肌肤上,承诺般宣告,“既然跟了我,就别动别的心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睡梦中的女人翻了个身,在男人的怀抱里继续睡的酣甜,裴琅看着她这么一副样子,却突然觉得心底的某处被填的极满,涨涨的有些东西似乎要溢出来。 他嘴角噙着笑意,终于躺下后闭上眼睛。 苏墨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她复又往男人怀中凑了凑,两具身子贴的极紧,可心脏的地方,却是无论如何靠近都还隔着一段距离。 说不上心底的那种苦涩,两个人的遇见似乎早已注定了伤害。 …… 苏墨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神清气爽的样子,再看看她自己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她恨恨的抿唇,从镜子里横了男人一眼,却又自己被自己吓到。 这样平凡而安静的早上,一张镜子里照出两个人,女人发丝凌乱,松垮垮的睡衣套在身上,脖颈处一览无遗的吻痕,那双眼睛带着迷蒙的潋滟,慵懒的姿态勾的人眼睛都直了去。 男人拿着剃须水,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翘的弧度让人直直的深陷其中,天已经冷了,男人却只在腰间缠了条浴巾,肌理分明的精干上身裸在空气里,背后能看到女人指尖划过的深刻痕迹。 苏墨看看镜子里的男人,只觉得心脏的地方跳的厉害,她偏开头去,自嘲的笑了笑后,拿着牙刷去洗漱,这样的早上,温馨的就像是平常的夫妻。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刷着牙,苏墨一边漱口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那么在意,他之前的夜不归宿,他之前的身上若有似无的女性香水味儿。 早已经逾越了她能知晓的范畴,她比谁都明白,却忍不住想要问。 裴琅手里的动作顿了下,他转过头来,眼底一片流光闪过,眉梢间点缀了点点笑意,凑过脸去贴着苏墨的脖颈处嗅了嗅,“嗯,全身都是有你的味道。” 苏墨咬着牙红了脸,想要再说什么终究觉得不妥,话还是吞在了喉咙里没再问。他外面就算是有女人也轮不到她来问,也不该问,两个人的交集,不过就是现在的纠缠。 “那天陪着国土局的领导应酬了一整晚。” 男人平静的声音落下后,他一句话让苏墨怔愣在原地,意外和错愕突如其来的冲击她的耳膜。 他这,算是解释吗?! 忍不住的啐了自己一口,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的事情,他这话简直就是在向这女人汇报行踪了,可他就是看她脸上那抹淡下去的表情感到郁卒。 忍不住的就想要解释。 裴琅出去前深深的看了眼苏墨,他单手搭在她的肩头,手掌贴着她的颈部上移,男人的掌心带着湿漉的温暖贴住她的脸蛋,幽壑的双眸盯住苏墨那双潋滟波光的眼睛,“苏墨,听着,我只说一句,我想要的从没要不到,挡在我面前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苏墨屏息,他想要的他就是用尽手段都会得到,哪怕再大的阻力,他都会想办法去摧毁。 人,也一样。 忍不住的,心底狠狠的颤抖了下,苏墨只觉得漫天漫地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她的呼吸在喉咙处被狠狠的遏制住。 ------------ 第一卷 ------------ 097 男人折腾女人求饶 将咖啡放在桌面上,苏墨侧过头去,不经意的一扫看到的是男人专注侧脸。(book./ ) 哪本书上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苏墨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男人的侧部线条凌厉刚硬的透着股子特有的性感,抿紧的唇线绷直了,男人浑身上下独有的气场带着那种无形中透出的霸气凛冽。 他工作时的样子跟平日里截然不同,那种平常日子里的痞气在办公区域里消失殆尽,留给人的都是强势无情的样子。 不过是短短一眼,苏墨却看得砰然,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去。 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安无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苏墨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倒也得益于现在的平静,让她有空间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裴琅抬起眼深看了下苏墨的背影,他的唇线抿的很直,他或许未成功拔掉她身上的刺,却让她逐渐的开始软化,但是…… 烦躁的挠挠头,男人探手抽出根烟点燃。 但是,没有他想象中的厌烦,有的只是,他不想放手。 想要看看她伤的体无完肤也好,想要看她如何轻松脱身也罢,但是最终的一切结局都必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可以掌控的范畴。 裴琅深吸口烟后,便将其掐灭在烟灰缸里。吐出的烟圈在眼前扩散,迷迷蒙蒙中男人视线略过去,深邃的让人猜不透。 苏墨走到办公区,还未坐稳,便见到小李匆匆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八卦。 “喂,听说了吗,据说要对财务部门进行审计。” “你才听说,前几天好像已经开始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可这段时间也没特别的变动啊!怎么不声不响不年不节的审计?!” “只要牵扯上财务,跟钱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情,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不是,我听说前段时间丢了的那个项目,好像是底标是从财务部泄露出去的。” “真的假的?谁这么不要命了!裴公子最恨的,可就是这个了!” “我也是听说,但是估计*不离十……” 苏墨静静听着,并不插话,脑子里转过无数种可能,正在她心有所思之时,小李突然问道,“苏墨,你怎么想?” 话题咻然转换,让苏墨措手不及,她一时怔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我相信任何事都不会空穴来风,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真不好说。” 苏墨说的保守,但是脑子里不住的转弯,想着苏承源拿走的那个项目,若说是无关,苏墨说什么也不信,这段时间谁都没再提这件事情,可是苏墨只要一想到陈启安打电话给裴琅时他的神情,就觉得裴琅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再说了,这男人最恨的就是眼皮子底下被人耍诈。 再回想下裴琅当时看她的神情,苏墨只觉得连胃里都绞的难受。 那个男人,一面说着不怀疑她,可他看她的眼神,多了太多的探究。 “哟,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跟我们卖关子呢,你就没给裴公子吹吹枕边风问问吗?” 这话,明显的带着轻蔑和讥讽,一旁的几人都抿唇轻笑,眼睛里透着看笑话的心思。 苏墨心底冷冷一哼,抬起手转转十指豆蔻,涂着并不张扬的裸色,她眼角眉梢漾起一抹子斐色,“哎呀,讨厌啦,都要被折腾死了,求饶都顾不上谁还顾得上问那些啊!” 轰―― 苏墨看着一圈子人好几个睁大了眼,那些脸皮子薄的甚至整张脸都红透了,现场一片寂静无边。 呸! 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她这脸皮子厚的,除了裴琅几乎无敌手!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苏墨转过脸去就看着裴琅站在季沐媛身边,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嘴角还勾着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邪恶的笑容。 季沐媛清了清嗓子,“整天儿的说忙忙忙,我看这都很闲吗!手里的任务也甭等到月底了,到月中吧!” 一下子八卦的人全都归位工作。 苏墨咬咬唇,被她话里的当事人逮个正着她要不脸红也着实说不过去,只是当真郁卒,怎么就觉得自己稍微干点儿坏事就被逮住。 裴琅满含深意的眼神在苏墨身上逗留了一番后,收回视线时眸光一下变得锐利,他站在秘书室的中间位置,“沐媛,说事情。” 季沐媛点点头,她环视一眼整个办公区的人员,“关于新材料工业园的项目,申报近在眉睫,鉴于之前有过项目材料外漏的例子,这次我们会成立专门的项目小组,会从秘书室选两个人协助材料的编撰和申报手续,柳淳和言荣,你们两个对这类的材料也算是驾轻就熟了,这次就你们协助吧。” 季沐媛征求了两人的意见,大家表示定会全力协助,她点点头后看向裴琅,“裴总,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回头好好教教她们保密协议的条款,我不希望这次再出任何的纰漏!事成后,整个秘书室全部薪酬提一级。”男人眉梢向上挑了一分,语气慵懒,可字字尖锐,鞭子和糖一块儿使。 他最后一字落下,整个秘书室突然又热络了起来,气氛好的不得了。 “苏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苏墨不言语,统归是不关她的事,她转过自己的座椅准备坐下,还不及动作,便听到男人吩咐,只得认命的叹口气跟着进去。 “把门关上。” 裴琅看着她进来,随口吩咐,苏墨握着门把手的手抖了下,还是乖乖的阖上。 男人身子靠在老板台前,他勾勾手指头让苏墨走近,那样子就仿佛是在召唤自己的宠物猫。 苏墨咬牙,走进几步后停住脚,“你找我什么事儿?” 两人之间隔了段安全距离,裴琅轻笑,低低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震动耳膜,“怎么,刚才不是很凶悍吗,在我眼前头扮演起小白兔了。” 咬牙!这个该死的大尾巴狼,果然是全都听见了。 男人直起身子走过去几步,手臂霸道的圈住苏墨的腰身,他俯下身暧昧无比的问,“真觉得折腾,我还以为你喜欢。” “我不过是堵她们的嘴而已,你找我不会就要说这个吧?” 苏墨隔不开他的手臂,只能任由他缠着自己,男人的气息喷薄而出,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有点儿躁动,苏墨抿着唇控制着自己越渐加快的心跳。 “自然不是……” 裴琅俯下身子,他的唇贴着苏墨的耳际,唇畔抿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往下拽,男性灼热的气息撩拨着肌肤,一寸寸的吞噬人的理智。 苏墨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仿佛快要被软化了,她双手搭在裴琅的手臂上借以支撑自己,脸颊透着红晕,男人的唇畔微凉,濡湿的舌尖贴着她的动脉游走,就在苏墨意乱情迷之时,却突然窜进男人冷静的问话。 “苏墨,你听着,我只说一次,别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你知道我的手段。” 身子倏然僵住,苏墨想抬起头来却被男人按在肩头,尖利的牙齿咬进她的皮肉里,苏墨疼的额头冒汗,但依旧一声不吭的全部忍受下来。 知道口腔里染上血腥味,男人才松开嘴,苏墨单手捂住脖子。 极尽的距离,两个人望进彼此的眼里,却看不到尽头。 * “墨墨,这里,这里。” 苏墨刚走进餐厅,就见着叶子使劲的挥手,她身边还坐着个幽黑皮肤的男人,身高约莫一米八左右,看上去非常结实。 应该是她的工程师男友。 “不好意思,我吃到了。” 苏墨礼貌的冲对方点点头,毕竟是第一次见,虽然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礼貌还是必须的。 林晓叶吐吐舌头,“孙翔,我男朋友。” 苏墨斜睨了林晓叶一眼,笑着跟孙翔握手,“你好,我是叶子的好朋友,苏墨。” “你好,经常听叶子提起。” 两人寒暄一阵子之后,叶子随手递过去菜单让苏墨点餐。 “墨墨,我都好久没跟你一块儿吃饭了,喜欢什么点什么,今天孙翔请客。” 叶子眯着眼笑,苏墨瞅她一眼,嘴角漾着笑意,“你说的,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切,你只要好意思就行。” 苏墨也当真不客气,照着自己喜欢吃的点了几个。 孙翔是个寡言的人,跟叽叽喳喳的叶子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性格上倒是蛮互补的。 只是…… 一餐饭下来,苏墨婉拒了孙翔要送她到医院的好意,说是要去给妈妈买件睡衣,叶子便让孙翔先走。 “让他送我们过去不好吗,还省的我们自己去打车。”叶子看看苏墨,不明白她为什么特意支走孙翔。 “你们相处多久了?” “倒是也没有多久,快一个月了吧。”叶子掰掰手指头算时间。 苏墨揉揉眉心,之前她刻意的观察过了,叶子很清楚他喜欢吃什么,但是很显然的,两个人的频率不一样,孙翔一点都不曾注意过叶子究竟爱吃什么。 “这么久了,不会连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还说呢,我还想问你,干嘛竟点一些我不喜欢吃的东西。” 我想试验看看你男朋友对你上不上心。这话苏墨没说出口,也或许是她多心,却总觉得在这段交往里,孙翔并不算是特别的用心。 “叶子,你先告诉我,你很喜欢他吗?” 林晓叶沉默了半响,喜欢?! 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个人影来,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如此快速,那张脸却清晰无比,那么淡漠凉薄的语气,还有那张沉默冷静的脸。 林晓叶只觉得连心尖尖都跟着颤抖,莫名的就是一阵儿的心虚和慌乱,她咽了口口水,咧开嘴笑笑,“倒是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是确实是我这段时间遇到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吧,我想着交往看看。” 苏墨沉吟一下,最后拍拍叶子的肩膀,“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别不明不白的让自己死心塌地就好。” “我知道了,不会的。墨墨,我有时候想,是不是婚姻就一定要有爱情啊,我妈说她跟我老爸结婚之前就见过一次面,现在不也过的很好。” 从水果超市里出来,林晓叶手里拎着个水果篮子,她视线掠过车水马龙的马路,连落脚点都没有,脸上一片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相爱,生活就不会那么枯燥吧。” 但是,倘若遇不到自己最爱的那一个,那便两个人都不爱吧,或许还会轻松。 苏墨笑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值得借鉴的经验去告诉晓叶,两个人沉默了半响。 医院里,康文心恢复的还算是不错,见到叶子来也非常热情的招呼,苏墨坐在一边看着,只觉得满心满眼的幸福。 只是这份幸福,掺杂了杂质,让她时时刻刻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 叶子和康文心聊得很投机,把康文心给逗笑的十分开怀。 “你这孩子,这乐天的性子,真是谁娶了你可就得到一个宝贝了。”康文心笑眯了眼,她瞅着这小姑娘,心里暖暖的。苏墨的性子从小就偏冷,现在是愈发的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感,让康文心真真的觉得愧对这个女儿。 林晓叶挠挠头,嘿嘿的笑着,“阿姨,你也这么认为呀,我也这么觉得。” “得了吧你,先问问孙翔是不是这么想的吧!” 苏墨忍不住的吐糟,小小的病房里溢满三个人的笑声。 “孙翔?” “啊,阿姨,是我男朋友。” 看出康文心的疑问,林晓叶连忙解释。 康文心笑着恭喜了一阵,可脸上的笑容却终究是挂不住了。 “我们家墨墨,还是一个人吧!那个孩子――” 想起沈轩锐,康文心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疼,仿佛要爆炸了一样,是怎样的孽缘,偏偏让这两个孩子碰到了一起。 “妈――” 苏墨打断康文心的话,她知道接下来要提到的必然会是沈轩锐,但是那些终究是过去了。 无分对错,只是有缘无分。上天早已刻画好了他们彼此的命运。 一时,病房里的话语被打断,无声的静谧中,康文心只觉得眼眶热热的,这些天,苏墨也偶尔会过来,可她,却忘了问问,有没有合适的男人来支持她的墨墨。 叶子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苏墨送叶子到电梯口,她垂着头,仿佛深陷在某种情绪里。 等电梯的空挡,林晓叶看看苏墨,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我前段儿还碰到沈轩锐了。” “嗯。” “他似乎不太好,喝很多酒,酩酊大醉的样子。” “……” 苏墨静静听着,脸色平静的让叶子忍不住的焦急,她咬咬唇,还是将自己想问的问出来。 “墨墨,你和沈轩锐,曾经是男女朋友吧!” …… 苏墨抬起脸来,审视的目光落在叶子脸上,她的表情平静,眼眸里却深的望不到底。 “我,我是看到他钱包里有你的照片……”被苏墨看得心里只打鼓,叶子结结巴巴的解释。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苏墨才把视线从叶子脸上挪开,她推了把叶子,“路上慢点。” “你也说了,是曾经。一切都结束了。” 电梯门合上的一刻,叶子听到苏墨低低的声音,不知道是要解释给她听,还是解释给自己。 靠着电梯,林晓叶却因为苏墨最后的一句话心里轻松了不少。 ------------ 098 蓦然阑珊处 靠着电梯,林晓叶却因为苏墨最后的一句话心里轻松了不少。book. 网她双手覆面狠狠的揉了下,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喜好真的还是蛮容易的,以女朋友的身份她随随便便就能问到孙翔各个方面的喜好并且深深的记在心里。 苏墨说孙翔不够关心她,可是叶子却偏偏觉得这样很好,这样不紧不密的关系让她觉得很安全。 拍拍自己的脸蛋,林晓叶看到电梯光洁的壁面上照出自己的脸,她轻轻勾唇挽出一个笑意后又无力的垂下唇角。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喜欢或不喜欢那么简单,以为心长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有了控制权,可林晓叶现在却那么明白的知道,她在痴心妄想。 可是怎么办呢,她自己已经无法控制滋生在心底的那株绿色植物,但是,最起码,她可以悄无声息的掩埋在内心深处不被任何一个人发觉。 呵,沈轩锐,但愿我们再不会有交集。 * 电梯门合上之后苏墨并未立即离开,视线落在逐层下移的红色数字上整个人木木的,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看着病人的家属来来往往,医院的电梯里气氛总是沉闷而压抑。 苏墨轻摇了摇头,对于她,沈轩锐早已是过去的时光,再美好也只存在于记忆中。可对于叶子,那便看各人的缘分吧。 康文心端坐在病房的床沿上,侧脸迎着门边在光线的作用下显得格外的苍白,她整个人仿佛陷入到某种思绪中身体都显得僵硬无比。 “妈?” 苏墨走过去单手覆上康文心的肩头,就见身边的人仿佛猛然间的惊醒,她抬起头来看了苏墨半响,眼底的惊慌被深深的压住,片刻之后才缓缓的理顺呼吸。 看看苏墨身边没有其他人,康文心笑着问,“送走叶子了?” “嗯。” “那孩子还真是活泼,墨墨,你说你这性子到底是像谁呢?我可没你……”话说到一半康文心陡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收回却已经是来不及。 苏墨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她嘴唇蠕动片刻硬是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康文心落在她胳膊上的手指也仿佛多余了似的,两个人之间因为一句话突然无比的尴尬起来。 良久,苏墨才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妈,你也累了,你先休息吧,改天我再过来。” “墨墨,你怨我吗?” 苏墨拿包的手顿了下,她站直身子看向康文心,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怨吗?恨吗?她怨天怨地,怨恨命运的不公,但是,这几年这么磕磕绊绊的经历过来,她觉得自己比起社会底层的某些人而言又是何其幸运。 可是,如果说不怨,又显得矫情。 她,是真的怨过! 苏墨眼底泪光闪烁,她踱步到康文心的面前蹲下身去,她抓着康文心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那么干燥的温度熨帖的她眼中的泪怎么都忍不住。 “妈,我只怨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我?是你把我养大,是你教我学习成长做人,你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可就因为一张检验报告,就真的要把我们隔绝开吗? 我真的怨你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想不开呢,可你偏偏就只在乎你自己的情绪,妈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心疼!” 康文心伸手抱住苏墨的头,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淌,五年的时间,她折磨了她自己,也折磨着她疼入心坎的孩子。 “墨墨,别怪妈妈,我知道一切都不关你的事,你是最无辜的,可是妈妈控制不了,我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跟他那么多年,一直不育,他也从不计较,我无数次的说要领养个孩子,你爸爸一直不同意,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怀孕,墨墨你不知道,妈妈那时候有多么开心。我等了他那么多年,终于可以跟他结婚,可以为他孕育一个孩子,那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可是,可是,他居然……” 感觉到康文心的身体开始抖动,压在她身上的手指已在不自觉的用力,那是一个她这辈子的梦魇,无休无止,除非她自己真的可以放下,否则这必将是煎熬她一生的魔咒。 苏墨收拾起情绪,她慌忙按住康文心的手腕,安抚似的轻轻抚摸,“妈,妈,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一切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看着康文心情绪平复下来,苏墨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的放下,她把脸压在康文心的膝盖上心里平静极了,有时候想想还会有什么事是不过不去的呢?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不是吗?! “墨墨,给妈妈说说你的事情吧,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嗯,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赚钱啊,然后找医院给你治病,我当时就想着只要你能好,我怎样都可以的。”苏墨避重就轻的谈,这几年真的泛善可陈,她仿佛天天都陷入赚钱的魔咒中,拼了命的让自己过下去。 “你真的是让妈妈拖累的很辛苦!” “哪有的事儿啊!我觉得很好啊,你看,我现在出去要找个工作其实真的还蛮容易的。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我可是练出来了。” 苏墨调皮的吐吐舌头,故意的把话题引往轻松的方向。 “说来听听?” “这个做销售啊,就是要八面玲珑,以前我最恨的就是油腔滑调的人,满肚子的歪点子,可是工作了才知道,你不这样根本就干不了销售这工作!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谈下来的客户,妈,你不知道那个客户可难缠了,我陪着笑脸说了半天好话哄的他可开心了,其实我心里骂死他了。可单子居然就这么谈下来了。我就突然觉得很好玩儿,就仿佛他们都被我掌控在手掌心,我心里想什么他们根本就猜不透。还有啊,还有……” “这么说,我的墨墨真的很厉害啊!” “那是,我可是妈妈你从小教育出来的!” “你这孩子,这张嘴真是练出来了。” “那你现在还是在做销售工作吗?”话题一转,康文心忍不住的又担心起来,“我们墨墨长的这么漂亮,会不会有危险?” “妈,不会的,我现在在琅――嗯,前段时间谈了个比较大的合约,我现在在对方公司跟进项目,其他的业务都转给别人了。” 想说出自己的工作单位,可转念一想这里也有电视报章,对于裴琅,他终究是个导火索,还是不提的好。 “那就好,女孩子还是做个文职类的工作好,我闺女长的又这么漂亮。”康文心宠溺的拢拢苏墨垂在耳际的发丝。 “是是,妈,你还真当我大家闺秀呢。” 苏墨笑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却见康文心一本正经的说,“那是,本来就是大家闺秀!” 扑哧――苏墨乐不可支,看着康文心的样子,她笑的眼角都喊上泪花,“妈,我真的会被你宠坏的。” “不是妈妈宠,以后,要找个能宠着你的男人才行。我们墨墨值得好男人来待。” “嗯,我也觉得是。对了,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婿呀?” 苏墨弯着眼笑,时光仿佛一下子窜回去好多年前,她还是那个花季少女跟妈妈肆无忌惮的聊着青春琐事,还有少女懵懂的情怀。 “最起码要对我们墨墨好的。这个不是妈妈喜不喜欢,得看你喜不喜欢才行啊!” 康文心手指滑过苏墨的脸庞,“给妈妈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人?” 苏墨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不要脾气臭的,阴晴不定的,说翻脸就翻脸;不要脸皮厚的,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敢说;不要霸道大男子主义的,仿佛天下就他最大似的,别人有意见也要保留;眼睛不要有事没事儿就向上挑,怎么惹的桃花都不知道;五官不要太精致,一个大男人……” “墨墨,你……” “啊?怎么了?”苏墨抬起头看着康文心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停下了她的滔滔不绝! “墨墨,你……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儿对方身上必须有哪些优点,竟是挑缺点来说呢!”康文心思量着话怎么说,显然的,她的女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影子,只是不自知而已。 “只要没有我说的那些毛病就好了,你不知道跟这样的人相处真的是太累了。”苏墨不以为意,她嘴角漾着笑意,双手撑在康文心的腿上拖着脸笑的怡然,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不是裴琅那样的就好! “那就是说,有人就像你说的那样?脾气臭,阴晴不定,脸皮厚,霸道,处处留情?现在还有这么恶劣的男人吗?妈妈抱怀疑态度啊!” “怎么没有?那,裴……呃,妈,你累不累,要不要趟会儿?” 猛然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苏墨匆忙打住话匣子。这转移话题的意图太过明显,康文心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就算是有那么多的缺点,还是会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如果不是放在了心上,谁还去管他的缺点,她的墨墨,恐怕是早已动心自己还不知道吧。 “我天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哪里还累?等你走了我躺会儿就是了。墨墨,妈妈这辈子在”爱“上是个失败者,可是,我还是希望我的墨墨有一天可以幸福,累的时候让你可以有个倚靠的臂膀,妈妈,就这一个心愿。” “妈,你不用担心我,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好,你身体康复了,等我交男朋友了一定带来给你看,你相中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谈下去,好不好?” 苏墨含着泪,心底却说不出的温暖,这样闲话家常真的就像是偷来的幸福时光。 “你这孩子!”康文心笑着拍了下苏墨的手,“有时候多看看人家的优点,哪儿有人竟是缺点的!” 苏墨笑笑,将病床上的枕头立起来,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康文心靠过去,“妈,我已经老到你巴不得把我嫁出去了吗?” 康文心沉默了一阵子,看着眼前这个替自己掖被角的女儿,她抬起手轻触了下她的发梢,“如果有机会,把他带来让妈妈看看。” 苏墨猛然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康文心眼里的一片温软。 一直到走在路上,苏墨耳朵里还是会有康文心说的话,一字一句,那么清晰的敲在她的心上,她说,即便可能会受伤,也要试一试,妈妈不能给你很好的建议,我不是个好例子,可是,事到如今,我回想过去,不是没有嫉妒,但是却从不悔恨。墨墨,妈妈想你能够好好的谈一场恋爱。那个孩子,忘了就忘了吧。 从来没有后悔过吗?!她的妈妈自然是坚强的。只是放在苏墨自己身上,却不知道这一份坚强能不能也落在她的身上。 至于沈轩锐,苏墨却是再也不愿意去提及,那个温润了过去,惊艳了时光的男子,终究是时间长河里的一道洪流,冲刷在她身上的烙印或许这辈子都消磨不掉,却注定了只存活在过去。 康文心和苏秉宗,自是有他们的故事,逃脱不了的纠葛,最后伤的还是自己。苏墨不好评论谁对谁错,在感情的世界里或许真的没有对错,可是在道德伦常的范畴里,有一个人,却是她自始至终也无法接受的。 那个生下她,却无法负担这个生命的女人。 苏墨暗暗想,妈妈要是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裴琅,就一定不会劝她试一试吧。这样的男人是耀眼的星光,她折射不了他身上的光芒,却容易被刺伤。 试或不试,结果相同。 走在路上,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寒颤,时间过的真的很快,转眼就过了深秋,等到冷风开始割的皮肤生疼时,才意识到冬天的脚步早已经走在身边。 苏墨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入目的霓虹闪烁,她偏过头去就能看到玻璃橱窗上映出的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吗?” “我想看看橱窗里的那条领带!”苏墨偏过头去指向旁边衣架上与一套休闲西装搭在一起的领带,印染的暗花,低调的奢华。 “您眼光真的很好,虽然不太起眼,但是这条是我们首席设计师今年推出的唯一一款男士领带。” 那个男人,除了偶尔的正式场合,真的难得见到他身上的领带是规规矩矩的呆在脖子上的,可是,这条领带,越是松垮的拉开越是能够显出它的魅力吧! 从导购手里接过领带,握在手里的质感极好,吊牌上的品牌苏墨从未听说过,价格倒是不菲。 “你这价格,倒是比阿玛尼的都要高呢!” “是的,虽然不是著名的品牌,但是做工和材料绝对是一流的,而且,保证独一无二。送人不就是要送个特别吗!”导购员笑眯眯的介绍。 这款领带相中的人真的蛮多的,但是下决心买的人却是不多。 毕竟,大家认的都是品牌,好在,她们这里也就只有这条领带是以超高的价格示人。 掂在手里半天,苏墨唯一听进去的就是那句独一无二。好一个独一无二啊。 “帮我包起来吧。” “是要送给男朋友的吗?有特别的包装要求吗?” “不用特别包装,我要原包装袋就好了。” 她喜欢从他的领带尾端一点一点的缠绕在手指上,抬起头时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那样温馨而小资的暧昧,让她惴惴不安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期待。 苏墨唇角绽起笑意点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可笑到极点,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收藏,哪怕,只是她自己的一段记忆。 “阿琅,你走太快了,跟我一起逛个街你就那么委屈吗?”沈萱童嘟起嘴十足的不乐意,旁边的男人大踏步的往前走,丝毫不去顾忌她一个女孩子还穿着高跟鞋。 她可是费了功夫来演戏,平日里若是想见上他一回,那简直就比见国家领导都要难了,她只好天天的往裴家跑,好在她的未来婆婆还是很明事理的,也有意撮合他们,这才威逼利诱的把裴琅给骗回家。 可谁知道这男人一进门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当空气。要不是裴父一句话,这会儿他估计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沈宣童既然认定了这个男人,就不怕拉不下面子来。 男人脸色沉的可以滴水,他面容冷峻,嘴角勾起的弧度有着刀刃般的犀利,裴琅半转过身子睇向沈宣童一抹轻蔑的笑,可偏偏那笑容又极具魅惑。 “你还真说对了,我没兴趣陪你玩儿,妞儿,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就这么个洗衣板儿本公子还真没什么兴趣!” “你……” 沈宣童被气的脸色发青,她虽然比不上那些艳星名模,可是,好歹她也是很有料的,被个男人,还是她喜欢的男人,这么赤。裸。裸的贬低…… 眼眶里噙满泪光,沈萱童半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墨站在光影斑驳的霓虹灯下,世界是如此之小,哪怕想一下都不行,他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当真有种暮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可惜,卿已佳人在侧。 她终究还只是被人唾弃的狐狸精身份啊。 真好,不是吗。 ------------ 099 拴在身边 苏墨抬手按向自己的脖颈间,那里还有他浅浅的痕迹,带着刺痛深深的烙印在肌肤上,也或者早已印在心涧的某处。百度搜索,繁花散落的声音那么清晰,窸窸窣窣,无休无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就如栀子花开的季节,那么纯粹和美好。 却偏偏盛开在此时,并不合时宜的季节。 苏墨垂头的片刻,嘴角的笑意散开,她听到自己淡而清晰的声音,“裴公子,真是好巧。” 男人闻声扭过头去,眼底的不耐随之一扫而光,他的视线在苏墨身上皴巡了一遍后,嘴角上扬的弧度略显愉悦,他几步上前,走到苏墨的身边,唇角的邪肆一览无遗,手指轻挑的勾起苏墨的下颌,“故意偶遇本公子的吧!” 德性! 苏墨弯眉浅笑,斜过去的一眼骄纵只让人巴不得就此收藏,裴琅突然觉得一晚上被个疯女人纠缠的不快全数消散,男人长臂一勾,就把苏墨绕在怀里,亲昵的姿势让沈萱童嫉妒的发狂。 偏偏裴琅还故意的回过头去打着招呼,他用手指掂起苏墨的下颌,俯下身去的吻清浅的印在她的唇角,“沈小姐,请自便,本公子喜欢这样儿的!” “你——你太过分了!” 沈萱童气的大吼,裴琅哪里还去管她的心思,硬生生拉着苏墨往前走。 身后,依稀传来沈萱童的怒骂,仿佛在骂她无耻,不要脸,勾搭男人。 是吗?她果然具备狐狸精该具备的一切条件啊! “啧,裴公子,你这是在拿我做挡箭牌吗?”苏墨抽回被男人拉住的胳膊,她停下被扯着跑的步子,另一手搭在方才被男人狠劲抓住的地方。 这个男人,倘若真的懂得怜香惜玉,那天都要下红雨了吧! “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裴琅环胸站在一边,他今儿穿了件黑色的修身风衣,五官精致无比,站在街头那就是一道风景线,可惜这男人身上的气场过于强悍,想要搭讪的姑娘们估计都被那周遭的冷气流给逼退了。 他鼻间溢出轻哼,扭头看向四周,“吃饭了吗?” “还没。” “走,带你吃饭去。” 说罢,探手就环上苏墨的腰身,那架势是要多熟练就多熟练,仿佛这样的亲密对他们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 苏墨本想着推一下,又觉得自己真的过于矫情,也便顺从了,她往后看去,依稀还能看到街道那头沈萱童的影子,“就那么放着她不管?” “你操心的事儿还真不少。”男人轻嗤,嘲笑她的多管闲事。 苏墨是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也不再问了。男人拥着她走在热闹喧哗的步行街上,苏墨抬头看向男人的侧脸,这样的场景如若放入爱情那必然甜蜜宛如中毒。 向前走的间隙里,苏墨还是不自觉地扭头向后看去,这么远的距离其实早已看不到沈萱童的样子,苏墨的唇角轻轻染笑,她能轻易的想到沈萱童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的冷笑益发的妖娆。 “想吃什么自己点!” 苏墨坐定后还未及缓口气,面前就被推过来一份菜单,男人姿势慵懒的半倚在原木色的椅子上,长臂随意一搭,视线邪肆的掠住对面的女人。 苏墨,或许真的也算不得绝色,但偏偏每次他看到她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太腻歪,总也有某个地方让他的视线停留而不自知。裴琅心底轻哼,虽然不想承认,可却也是事实。 苏墨随手翻了下菜单,合上,“给我一杯咖啡,其他的随便你点吧!” 下午在医院陪康文心闲聊,吃了不少的水果,现在没有半点饿的迹象,苏墨推开桌面的菜单,她环视周围的环境,这里的菜色并不出彩,传统的鲁菜风味,只是环境倒是布置的相当优雅,一方面保证每一桌的私密性的同时又不会显得太过封闭。 裴琅点了东西,抬起头时恰好看到苏墨自觉不自觉的将手腕压到脖子一侧,移开时就能看到他之前印上去的齿痕,十分招摇的明显,男人潭底渐渐涌上一股子斐色,眸光流转间的风采点亮了男人整张脸庞。 “啧,不过咬了你一口,犯得着时刻的提醒我吗?!” 裴琅探手抓住苏墨搁在耳际的手腕,言语间的调侃愈盛,但是看得出来心情还是蛮好。 “不是提醒你,我是提醒我自己别忘了去医院打疫苗。” 苏墨斜过去一眼,她挣开男人的手没好气的说。她这话自然带了挑衅,可这会儿裴琅却不想跟她继续抬杠,穿过服务生上菜的隔空,他看着对面的女人心底居然有了丝隐晦的期待。 可有句话不也说了吗,不期待才不会有烦恼,这有了期待,所以心底那些压抑不住的暗黑色的情绪逐渐翻腾,裴琅蹙蹙眉心,把那些所有的负面信息全部压在脑后。 苏墨意兴阑珊的单手托腮,她现在是一丁点儿的食欲都没有,可对面的男人却显然不那么想,看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堆的高高的一小堆,苏墨赶紧的拦住裴琅布菜的手。 “我真的不饿,你……” “怎么?你这是嫌弃这儿档次不够啊还是怎么着?陪本公子吃饭喝酒还降低你格调了?”男人眉梢一挑,摆明了的不依不挠。 苏墨咬着牙在裴琅犀利的眸光下惦着筷子吃了几口,以为他就此放过她的,却又被拉着喝酒,几杯红酒下去,苏墨只觉得脸蛋上热烘烘的。 都说这喝酒也要看状态,跟他在一块儿苏墨觉得自己完全就没有有状态的时候,酒到半酣时,苏墨起身去了洗手间,看看镜子里自己一脸红彤彤的粉彩,她轻掬起一捧冷水泼到脸上。 丝丝的凉意打在面颊上让人清醒,苏墨抬眸,黑珍珠般的双眸透过镜片盯住自己,里面的女人依旧柔媚风情,可终究是有点儿不一样了吧。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喝的有点儿多,走路的时候觉得有点儿晃悠,裴琅单手扣在苏墨的腰际,几乎是拥抱着她向前走,苏墨抬头看着面前这家白沙市有名的假日酒店有点儿懵! “干嘛来这儿?” 男人微微眯了下眼,眼尾处拉长的风情无限,他轻俯下身去贴着苏墨的耳际呢喃,“找点儿刺激,开房!” 轰! 什么晕眩,什么微醺,统统被他一句话给吓没了影。苏墨一张脸涨的通红,不敢置信般看着裴琅,“你疯了不成……啊,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拉着进了旋转的玻璃门,她听到男人大喇喇的声音,“一间。” 该死的,这男人当真不知道丢人怎么写是吗? 反观身边这男人气定神闲的样子,苏墨心底哀嚎,真真的觉得自个儿的脸皮子太薄了。 “唔——” 身体被猛的抛到酒店的大床上,苏墨反应不及的哼出声,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连喘息都成了奢侈,他的霸道和急切仿佛最烈的火焰,将所有的理智全部焚烧殆尽。 她的眼里,除了最原始的律动外,就只剩下男人那张精致绝伦的脸。 一场酣畅淋漓的掠夺,黑色的发丝在古铜色的肌肤间缠绕出一股子颓靡的风采,那些深刻的喘息声声印在睡梦的深处,交织的身体以无比契合的弧度感受着彼此。 有一种沉沦,胜却一切。 在繁华绽放的一刻,她的眼角有被逼出的泪水,苏墨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一切结束后,裴琅定神看着怀里的女人居然睡意全无,他的唇线抿的极紧,男人古铜色的手掌贴在她的尾椎骨处,掌心的热度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张扬,仿佛只要他想,摧毁便是十足的可能。 财务部的审计过程算不得愉快,查出来的结果还真的蛮意外的。男人眼底一抹子深邃沉沉的压下去,他嘴角的嘲讽意味隐在暗夜中,那是种洞察一切的犀利,一切尽在掌控。 又过了片刻,男人翻身离开,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苏墨翻了个身,她半趴在床上,满身的疲累,可双眸却未见一丝一毫的困盹。 两个人,同一个空间,却是两种心思。 苏墨轻轻的阖上眼帘,心中莫名的苦涩萦绕,她觉得自己就站在岔路口上迷失了方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她一把,哪怕,只一下,告诉她应该往哪里走。 “哈?你……” 再度醒来的时候,苏墨刚一睁开眼就见着男人站在床边大喇喇的看着她。 苏墨悄悄咽了下口水缓了缓心思,男人显然早已洗刷过,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水滴,手里拿的是? “醒了?睡的跟猪一样!” 呸呸呸!这男人,一张嘴简直就要把人给噎死!苏墨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等等—— “你,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墨指着裴琅掂在手里的东西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却是半点儿也说不出话来,勾在他手指上的岂不就是昨晚一时兴起买来的领带? “这是我的!” “你的?”男人眼角微微上挑,倾泻的笑意十足明显,他上身俯下去,手掌撑在床沿一侧,那模样仿佛是吃定了她,“你什么时候有了带男人领带的习惯?” “我没说我带,我是要送人的!”苏墨气的大叫,伸手就要拿,却被男人轻松避开。 裴琅手指捏住她的腕骨,脸上蕴藏的风云早已涌动。方才无意间碰到她的皮包,塞在里面的包装盒露出来,裴琅说不上当时那一刹那的感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掂在手里时却觉得心都仿似被填满了。 从小到大,这类的礼物他可是从不缺,但是这会儿,那种被填充的喜悦却史无前例。 可这会儿,这女人却摆明了一副不是给他的,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裴琅单手错开苏墨的爪子,他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放在她的胳肢窝里几乎是恶狠狠的问,“哦?送人?你是准备绑住谁?” “我哪有想绑住谁,不过是看着好看就买下来而已,啊哈,裴琅你放开我——”男人恶意的挠了下痒的苏墨四处里翻腾,却偏偏逃不开男人的禁锢。 “喂,裴琅,你不要——哈哈——唔,你太过分了!” 被挠的满床上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苏墨只觉得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真的从没发现这男人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啧,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说着手更是往她腋窝下放,本是无心之举,却谁知道发现她的笑容太过灿烂,裴琅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多大的人了却跟毛头小子一样的折腾,可这却是他头一次看到苏墨这么无防备的大笑,忍不住的就想逗一逗。 苏墨气喘吁吁的举手投降,她眼眸里因为笑出的泪花而愈发的水盈盈的,“我不要了,阿琅,我求饶!” 男人顿住动作,他低下头去,额头几乎与苏墨的相抵,“求饶得有个求饶的样儿啊!说吧,怎么个求饶法!” “喂,你得了啊!大不了这领带送你就是了!”苏墨劈开他的手臂裹着被单躲到一边去。 裴琅从床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一眼苏墨,探手拿起方才仍在床头边儿上的领带,“本公子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求饶!过来,给我带上!” 女人送男人领带,有一个极其缠绵的含义,想把他拴在身边。 苏墨手指穿过领带的一瞬,心底却难免生起一丝惶然,这样的心思她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的,可是她却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晰,她恐怕是早已经沦陷。 镜子里映着女人认真的侧脸,裴琅微微扬着头任着她在他生命最脆弱的动脉处动作,男人眼底的张狂晕染在脸上,结束时她抽回手的前一刻,裴琅抓住女人的手指捏在掌心里细细摩挲。 “你家里人都怎么喊你?” 男人懵头懵脑的一句话让苏墨愣了半响,在她错愕的眼神中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阴郁,苏墨赶紧清了下嗓子,“我爸妈都喊我墨墨或者小墨。” 苏墨让他深深看得那一眼瞧的头皮发麻,最终却只见裴琅喉咙上下滚动了下,“墨墨?!” “嗯。怎么?” “看起来是不白!” 靠! 记得哪本少女的爱情占卜书上说,当对方开始在意一个称呼时那就是他已经把你放到心中重要的地方了,重要到连那么小小的称呼都不会放过! 苏墨脚步无意识的踏出去一步,前面的男人却忽的停住脚步。 “苏墨!” 裴琅转过身来,他深深看一眼面前这个女人,想要说的话,却最终只汇集成这两个字。 男人黑眸满含深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却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陈启安打过电话,说是财务部的审计工作基本完成,牵涉到上个项目的内鬼也已经初步锁定。新的项目也已经开始启动,他选了这么个时机进行内部审计,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对于任何商业手段,明或暗,裴琅从不忌讳,在商言商,他的手段也不会光彩到哪里去,只是大家凭本事吃饭,所以哪一天被他动了刀子也只能是怨自己当初做的不够干净。 裴公子的眼里没有怜悯,只有是否对自己最有利。 可这次,却是头一次有这样的心思,他不想也不愿意在这场角逐里见到她。 “你有话就说,莫名其妙的喊我一声让我心里只打鼓!”苏墨拽拽裴琅的衣袖忍不住的发问。 男人却只是勾了下唇角,“把你跟陆仲尧之间的账给我结清了,别再让我从他嘴里听到这事儿。” ------------ 100 紧逼不放 苏墨哼了声后收回手,知道这男人不过是拿陆仲尧做个借口而已,五十万对她还算得上是个数,但是对他们而言就未必了。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苏承源来电话的时候苏墨恰好坐在裴琅的车上,她匆匆一眼扫过后毫不犹豫的挂掉,可对方却丝毫不气馁的再次打过来,苏墨眼皮子跳了几下,几经犹豫后在男人的注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把手机贴在耳侧,半响没有说话。 苏承源是多么聪明,这种安静的诡异气氛,让他轻易的猜到,她并不方便说话。 男人嘴角勾起笑意,眼角的细纹清晰而干燥,苏承源的样子也当真算是帅气,过来给康文心例行检查的小护士被这笑容勾的失了魂儿。 “小墨,我在小妈这里。” 苏墨屏息听着,捏着手机的手指稍稍用力,她侧过脸去看向一旁的男人,裴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睇视着前方似乎丝毫未曾注意到这边。 “妈妈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聊的很投机,是吧,小妈。” “你给墨墨打电话干什么?你――” 电话里仿佛传来两个人的争执,苏墨只觉得心一下子提紧了,本想再说什么,却忽然听到对方说了句,“行了,挂了吧,改天给我电话。” 停下车,裴琅扭过头来就见着苏墨出神的坐在副驾驶上,他伸手推了她一下,却见着苏墨猛然惊醒般,男人蹙了下眉心,阒黑的眸子攫住她。 “有事?” “没事,妈妈的情况不太稳定我有些担心。” 松开安全带苏墨稳了稳情绪下车,裴琅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也跟着下了车。 “改天带我去看看你妈妈。” “不用!” 苏墨本能的拒绝,却只见男人微顿了下步子,“我问你意见了吗?” 医院里,康文心怒瞪向苏承源,“你给墨墨打电话做什么?” 她的声音透着紧张,自从清醒过来之后苏承源不止来过一次,对这个孩子,她是能避则避,原来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奇怪,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住在一起,可对于他,康文心从来是不闻不问,直到后来,他出了事情。 “别紧张,我只是问问她最近怎么样而已。” “用不着你假好心,墨墨过的很好,只要你不去打扰她!” 苏承源拉了张椅子过来,他随意的坐在上面两条腿交叠起来,他偏开头去,阳光照在他的脸侧那种明暗光影里映出的效果带着十足的诡异。 他轻轻笑了下,“小妈,比起她,我对她身边的人更感兴趣。” * 琅誊的气氛异常紧绷,苏墨看看大家都三缄其口的样子自然也不好去问,她不过是昨天下午请了半天的假,也没听说公司有其他重大的事情发生,唯一的就是财务部的审计出了一定的问题。 快到中午的时候苏墨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季沐媛带着个女人上来,苏墨抬头看了眼,是财务部的会计,之前去财务部办事打过几次交道,印象中是个很认真的人,比较实在也不浮夸。 苏墨思量中,就见着季沐媛按了总裁办公室的专线。 “总裁,财务部朱婷婷过来了。” “让她进来。” 男人冷声应道,手里的签字笔随手丢在桌面上,双手交扣在脑后,整个身子往后压进深色的真皮转椅里,男人眼角眉梢透着股子凝重和讥诮。 女人进去后随手关上了门,裴琅看她站定在桌前,拿起面前的文件夹递给她,“看看这个。” 朱婷婷拿起来看了一眼后,又默默的放下,“东西是从我邮箱发出去的,这点儿没错,但是我确信我没做过。” 裴琅冷冷哼了声,“你说的我该信吗?” “那我就没别的可说的了,这种事情说也说不明白,我只是觉得我还不至于笨到给自己留下那么大的尾巴。但是,我也没什么好辩白的,当初我也确实是收了钱。” 裴琅探手点起根烟,透过烟雾,他嘴角讥讽隐现,“所以,到现在,也是因为收了钱才这么做?” 朱婷婷站在原地没动,“我现在急需那笔钱。陈秘书长之前也找我谈过了,我同意。” 裴琅起身站定在一侧的大落地窗前,他指间的烟蒂延烧了一截,男人阒黑的眸底一片凌冽,“知道怎么做就好,公司的处理意见今天下午就会在集团通告。” …… 中午的时候关于朱婷婷窃取公司机密文件获取高额贿赂的红头文件在oa上传开,苏墨点开稽核部的正式通告,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公司开除处理,同时移交司法机关公司追究法律责任,同时记录案底。 总之,这样一件恶性的商业泄密案件,朱婷婷想要在白沙市继续下去那直接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会因此惹上牢狱之灾。倘若想要落井下石,那些背后的关系操纵下来,她这辈子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享受牢狱之灾。 想想这些苏墨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这恐怕就是她未来最好的写照,生恐,她的结局不会比这样轻只会更重。 整个公司到处里议论纷纷,苏墨在食堂打了饭,秘书室的人最近因为新项目的事情比较忙碌,苏墨毕竟没有插手,倒是显得清闲了,这会儿看着她们吃过饭后都匆匆的离开,苏墨整个人陷入沉思。 她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但也确实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无非两个办法。 要么按照苏承源的要求进行,在裴琅动作之前全身而退。 要么跟裴琅摊牌,希望他能保证妈妈的安全。 两个办法,哪一个,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苏墨迄今也记得,校园里的那个晚上,她看到的一切,颠覆了她的认知。 确切的说,那天她看到的是两个男人。 相机的闪光灯让沉浸在激情里的两人倏然回神,她看到两人的手匆忙的从对方的胯间抽出,那场景震撼到让她觉得恶心。 苏墨那一天才知道,原来,苏承源是个彻头彻尾的双性恋。 他打发走了那人,冲着苏墨走过来的时候,甚至伸出手想要拿苏墨手里的手机时,苏墨惊声尖叫着后退,她退的远远以一种极其恶心厌恶的眼神看着苏承源,扶着树干一阵儿干呕。 恶心,变态。 男人一张脸隐没在夜晚的光线里,光影落在他脸上,苏墨只觉得像是涂了黑白两色的鬼,让她连着几天做梦都会吓醒。 “小墨,你看到了什么?” 苏墨扶着树干的手抖的厉害,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要唤作哥哥的男人正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里的恐惧慢慢放大,“你别过来,我什么都看到了!” “哦?是吗?!”苏承源定住脚步,站在距离苏墨异常接近的地方,他伸出手时苏墨能看到他掌心里恶心的白色粘稠物。 “不要――” 苏墨尖叫着后退两步,一下子跌坐在草地上,手机摔到一旁,连着她心里的恐惧一并摔散,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机,举在眼前一通乱按。 “你再过来我就传到网上,爸爸早晚会看到。” 她以为搬出爸爸他就会害怕,却谁知道他仅是轻蔑的一笑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来,“哦,他知道了又怎样?!” 他知道了又怎样!他知道了又怎样!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苏承源终究没有为难苏墨,他站起身,在一侧景观灯的照射下,苏墨只觉得他的那张脸半黑半白的阴沉让人害怕。 “小墨,听着,我不在乎你是否发到网上,但是,目前我还想日子平静点儿,懂吗?要是任何一人看到了,哥哥的手段不一定那么温柔。” 她这辈子,受过的最多的威胁,几乎全都来自于这个男人。噩梦一般。 “你好,这里有人吗?” 对面坐下一人,苏墨抬起头来看去,陌生的面孔,看制服是琅誊的员工,苏墨看看周围,这会儿食堂早已空出大片的地方,他却是偏偏坐在她的对面。 苏墨微微点了下头,她匆匆扒了几口饭准备离开,却被男人喊住。 “苏小姐,我是网络部的刘彬。” 苏墨诧异的抬头看他,五官平凡,不是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人,记忆里她跟网络部的人从没有打过任何交道。正琢磨着呢,苏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点头表示自己要先接个电话。 电话是苏承源打过来的,苏墨现在是看到他的电话全身的细胞都仿佛要进入战斗状态,“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忘了给你介绍个人。” “谁?” “刘彬。” “他是谁?等等,刘彬?”苏墨捏着手机转头看向坐在餐桌旁边的男人,对方抬起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苏墨脸色猛的就沉了下来,她挂断电话重新坐在餐桌前,却是半点食欲都没有。 “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看来是知道我是谁了。没什么大事儿,你要办的事儿,我可以协助。要知道,这电子设备里的东西还没有我拷不走的,但是我需要知道路径。” ------------ 101 这个妖孽 男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看来是知道我是谁了。百度搜索,没什么大事儿,你要办的事儿,我可以协助。要知道,这电子设备里的东西还没有我拷不走的,但是我需要知道路径。” 手指猛的一下蜷缩起来,苏墨看着对面男人那张见过多次也不会印象深刻的脸,她的眸光变得锐利,“原来是你。朱婷婷只是替死鬼,对吧。” 刘彬自在的吃着面前的饭,“嗯,要查不出点儿事来也太不正常,所以就找个人顶得了,反正她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最重要的是裴公子会放松警惕,这不是很好吗,给你机会下手。” 苏墨啪的放下筷子站起来,对面的刘彬也不以为意,只是在她刚迈开步后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着急走啊,苏让我给你带句话,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 “你那么厉害,第一次行,第二次自然也没问题,干嘛非得要找我?” 苏墨用尽了全力甩开手,那双妖娆无比的眼眸里染上被激怒的色彩,她厉声道,“放开!” 男人依言放开手,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紧不慢的气死人,“这个你别问我,我也觉得你很不靠谱,但是他说他爱死了把你往绝路上逼。” 苏墨哼了声,转身就走,对于苏承源,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考虑。 “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但是你在乎的那个人会不会那么好过就不一定了。”后面,传来刘彬无所谓的说话,苏墨倏然停住脚步,她转过头去,眼睛凌迟般的瞪视着坐在餐桌边仔细吃饭的男人。 脚步终究没有决绝的卖出去,说白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妈妈。苏墨旋了个身站定在餐桌前,“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 刘彬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拿起一边的餐巾擦拭嘴角,苏墨盯着他的动作,心底溢出一丝冷哼,“是不是他想做什么你都会帮他?” “你说的没错,只要是苏想要的,我就会帮他得到。” 刘彬站起来,他的身高跟踩着高跟鞋的苏墨几乎持平。苏墨微微眯了下眼睛,“果然是你,还真是痴情。如果,我告诉裴公子你的存在,你以为你还能完整的呆在这里吗?” “苏墨,别威胁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他妹妹的份上我不会跟你废话。” 刘彬扔下手里的餐巾,站在苏墨面前时突然拉了她一把,苏墨措不及防,人一下子跌到他的怀里,还不及反应就见着男人的脸贴印过来,几乎触上她的唇。 “你干什么?” 苏墨气的不行,她伸手狠狠的推开他,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扇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餐厅里响了个彻底,五指掌印在一侧脸上清晰的显现,刘彬避也不避的吃了她这一掌。 “不管怎样,我就是喜欢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墨直接是恼死了,她气怒的转身就走,刚一转过身去脚步就被定在原地。 餐厅的入口处,季沐媛单手捂着嘴巴一副吃惊的样子,她旁边站着的男人是――裴琅! 该死的! 苏墨扭过头去恨恨的瞪了眼刘彬,男人还装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只把苏墨气的七窍生烟,搞什么乱! 不过是因为下午还安排了两个会议,为了节约时间他才会让季沐媛安排在餐厅就餐,倒是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戏码。裴琅抬起手腕转了转衬衣的袖扣,男人脸色隐晦,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周身的气流都仿似结冻。 由于背着光苏墨看不清楚男人的脸色,可心里却一刻不停的打起了鼓。可想想又觉得实在也犯不着为这种事情在乎,索性不去琢磨,苏墨扭头从餐厅的另一个出口出去。 季沐媛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去,她抬起头偷偷的去看身边的男人,笑着说,“苏墨的人气还真是很高啊!” 男人哼了声,季沐媛抬起头来就看到男人脸上一片阴云满布,她摸摸鼻子转身去打饭,刚刚迈开步子就听着一道冷冷的声音。 “把那张桌子抬出去扔了!” ……怎么不说把那只手给砍了! 一整天下来,苏墨只觉得自己心神不宁的,苏承源等于是阻断了她所有的出路,偏偏她现在就是想要不声不响的带着妈妈离开都是奢望。 还有,刘彬。 那个人,几年前的一面之缘,如果不是有意识的去想,当真是记不得他的样子。苏墨双手贴在脸上,她想,她能明白苏承源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理由说出来真的是太牵强,可是,苏墨却不得不承认,她的想法应该是对的。 那个人,在乎的,似乎从来都只有一个。 恍惚间被溅出来的热水烫了下手指,苏墨慌忙的收回手来,她头疼的按按太阳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无数的线给缠住了,越是挣脱越是缠的紧,缠的难受。 这段时间琅誊新项目的筹备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裴琅也是忙的团团转,苏墨自是知道这个项目对琅誊的重要性,她自认自己还没有做商业间谍的资格,苏承源是强人所难了。 苏墨煮了面条,一个人吃饭,将就着解决就是了。她对吃穿用度其实没有太高的要求,只是希望心不用那么累。一直觉得自己的要求这么低为什么还得不到。 到后来她才明白,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那么希望和要求。 听到开门的声音苏墨吓了一跳,她以为裴琅怎么也要晚一些才会回来,抬起头看看还不到七点,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墨一边汲着面条,一边看向玄关处,她穿了身保守的棉质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随意。裴琅站在门边上往里看就见到这么家常的一幕,心情突然就变得莫名其妙的柔软。 “你吃饭了吗?”苏墨吸了口面条后含糊的问。 “你说呢?”男人答非所问。 “没吃也没有东西可以吃了,这是最后的饭食了。”苏墨捧着碗底往前一伸,她说的是实话,冰箱里好久没有补充了,最近钟点工请假,这个家也跟着一块儿放假了,刚刚她翻遍了整个冰箱就找到一小把面条。 裴琅人站定在她面前,这会儿苏墨穿着拖鞋站在他跟前,硬生生给男人增添了几分压力,苏墨抬头看过去,只觉得自己这姿势有点儿弱,还没来得及回避,手里一轻,碗已经被人劫了去。 “我没吃饭,你去做点。” “我说了,没可以吃的东西了。” “……我记得有面粉!” “那我给你煮面粉喝。” “……你可以试试!” “……” 恨恨的剜了裴琅一眼,苏墨还是乖乖的去厨房准备,看着男人优哉游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苏墨是把牙磨的咯吱咯吱的响。 “你来和面!”啪的一下将和面的盆放到茶几上,苏墨叉着腰指使裴大爷! 裴公子眉毛挑了挑,“凭什么?” 苏姑娘冷冷哼了声,“凭你想吃饭。” …… 看着男人和面和的脸上都沾上了面粉还有他笨拙的动作,苏墨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还真是衣来张嘴饭来张口啊!这样的活儿真没干过?” “闭嘴!” “啧,亏了我这还是说的事实,看看你这样儿吧……啊……” 话还没说完,冷不丁的被男人抓了把面粉抹了一脸,苏墨眯起眼伺机反攻,两个加起来五十几的人,这会儿却跟孩子似的闹的不亦乐乎,看着对方脸上身上被面粉喷的滑稽样儿,都忍不住的笑开了怀。 男人单手圈着女人的脖子,极近的空间里看着彼此的狼狈,裴琅只觉得从未有的轻松和开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暂时的放下,他的唇角溢出笑容,瞬间点亮了男人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 苏墨仰起头来看过去,一瞬间的怔愣和满足后,她却只觉得满眼的酸涩,心脏的地方怦怦的跳的厉害,她心底轻嗤,这个妖孽! 手擀面! 两个半吊子的手艺,拼凑出来的东西倒还真的算不得难吃。 经过一番折腾,也终究是吃完了饭,看着厨房里正收拾的女人,裴琅只觉得内心无比平和。 这么久从未想起过的女人,却是难得的又跑到脑子里走了一遍,可感觉,终究是不同。那时候,他看着容恩在收拾东西,阳光照射进来,他只觉得一切都跟梦一样。 不着边际,但是心有渴望。 可这会儿,满身满心的就是平静平和,有种落叶生根的感慨,或者他不会形容,只是觉得这样真好。即便是阳光照射不到,即便是夜晚黑暗,也依然心中有了底。 “网络部的?很熟?” 苏墨刚把碗刷完,这一回头的功夫就见着裴琅站在身边,她头疼的皱皱眉头,脸上的笑容也一块儿的收回来。 “不熟,今儿中午才认识。” “哦?这刚认识还就喜欢上了?”裴琅轻嗤。 “你别这儿阴阳怪气的,反正无非就两个原因,要么是因为我魅力大,要么就是他脑残了。之前我还真没注意过这号人。” 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苏墨当真不愿意提,说她逃避也好怎么也罢,只要一天不涉及偷窃机密材料的事情,她都想佯装不知道,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获得片刻安宁。 “啧,你还真敢说!” “不是我敢说,是事实不是吗,裴公子你不是也中意我呢吗!还有,你在吃醋?”苏墨轻佻的挑了下眉峰,她睇视着裴琅,手指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 男人的眸底渐染深色,他猛的将苏墨推至一侧的墙壁处将她围困在怀里,眼里盛满这个女人的样子。裴琅不得不承认,当场,他想劈了那男人的心都有了。 亏了他没有真的去吻上她,否则,他定然敲断他几条肋骨放医院里去支持国家医疗建设。 男人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他俯下身去轻声呢喃,“吃醋?我尝尝,看是不是酸味儿。” “喂,你……” 以吻封缄,所有的语言在肢体的接触里全都变得苍白和虚伪。 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心口,苏墨觉得心脏的地方灼烧一般,那种鼓噪带着满满的躁动,想要压制都压制不下去。 如果,爱下去。 她的结局,会是什么? 深夜寂静无声,苏墨是被一个噩梦给惊醒的,她梦见妈妈出了事,满身的鲜血,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咒骂她为了自己谁都可以不顾。 鼻间酸涩,梦里的一切真实到仿佛就在眼前发生,她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沉下来只觉得浑身的冷,她悄悄的将身体靠向一侧的男人,身体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让她获得短暂的安心。 卧室的窗帘未及拉上,这会儿有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裴琅睡的很熟,他手臂圈在她的胸前,酣睡的模样卸掉了日常的强势和霸道,这会儿柔软的就像是个孩子。 手指沿着男人的眉骨滑过鼻梁落在他的唇畔,苏墨眼底晕染泪光,“如果,我说我爱上你,是不是真的很好笑。” 有时候爱上一个真的很简单,可终究,这份爱是否可以继续真的就只能看缘分。有那么多人有缘无分,是否,对于苏墨也一样。 更或者,她的一厢情愿,终究会让她寸步难行。 “裴琅,我告诉你个秘密……” ------------ 102 她的坦白,他的不放手 “裴琅,我告诉你个秘密……” 苏墨挪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她的视线胶着在男人的脸上,仿佛,她现在所说的话都将一丝不差的落到男人的耳朵里脑子里心里。百度搜索, “裴琅,我对天发誓,我身上没有你任何的视频信息,当初,给你妈看的也不过是我找人合成的材料,不过是临时想的计策,毕竟,那个关节上你爸爸经不得任何的丑闻绯闻,从你妈妈那里下手是最便捷成功率最高的,但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晕过去。” 苏墨抿了下唇角,那段过往被深深的压在过去,以为现在早已不会再有当时的伤心,可回忆起来才知道,即便过去再久,那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终究也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当时她也慌了神了,120过来之后就将人带往医院,她躲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裴琅一家人都赶了过来,可是急救室的灯还是亮了好几个小时才灭。 无论她嘴上说如何的不在乎,可是,终究,当时的那份恐惧还是深深的纠缠住了她。苏墨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苏墨嘴角勾了下唇畔,眼底酸涩的几乎睁不开。 “那时候我爸爸已经走投无路,沈博荣和你父亲连唯一的一条退路都给他堵死了,这样的政治斗争我没有办法评估谁对谁错,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搞不好我爸爸会被经济调查,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走在这官场路上想要完全的清白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苏秉宗那时候出去经常性的把苏墨带在身边,虽说她还年轻,但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如果真的提起仲裁,苏秉宗这一辈子的仕途就完全完了,后半生也估计要在监狱里渡过,她绞尽脑汁,最终才出此下策。 “裴夫人,我这里有点儿好东西。主角是你最亲的两个人,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哦,对了,我也没料到你儿子居然……这么的,嗯,重口味。” 苏墨还记得她当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是吊足了胃口,然后用电脑放给裴夫人看,像素模糊,可主角的样子还是清晰可见,她不过是出钱找人演了场戏,而且她也不过是在现实基础上把戏加足了而已。 裴夫人当场气血攻心,昏厥过去。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一天之内颠覆性的发展。 那个时候,太过年轻,生活一帆风顺,苏墨却是在几天里体会到了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可是,裴琅,我真的没想到……你出手那么……重!” 苏墨猛的闭了下眼睛,苏承源做的事情活该由他自己来承担,可是那一天,当浑身是血的苏承源被送到医院,她眼睁睁看着白天还一点事情都没有的人奄奄一息的被推进抢救室。 跨过两天,却是还不足24小时内,苏墨两次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抢救室不断有护士进进出出形色匆匆,却没有一人肯停下来给他们说说里面的情况,她看着爸爸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就算是他再不疼苏承源,可那也终究是他的儿子,血浓于水的亲情。 “病人血型特殊,医院的血浆不够,家里人先去验血,看有没有符合血型要求的。” 按照医院的吩咐,苏墨跟着苏秉宗一起去验血,可惜,两个人的血型都不符合,庆幸的是医院方很快的调配到了所需的血浆。 苏墨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只是觉得着实松了一口气,无论什么样的人,生命都应该被尊重。她坐在苏秉宗的身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她相信自己和妈妈的陪伴将是最有力的支撑。 那个时候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没有看到妈妈康文心不正常的脸色。 直到苏承源脱离危险期后,她看到妈妈手里拿着一张纸扔到爸爸脸上,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质问,“苏秉宗,我的孩子呢!你就这么对我,你居然干这么对我!” 那是第一次,苏墨看到妈妈那么绝望的脸。 那张化验单甩在苏秉宗的脸上,落到苏墨的脚边,她捡起来,是她的血型报告,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很想说,妈妈,我就在这儿。 可显然的,妈妈嘴里的孩子,跟她无关。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她的世界轰然坍塌。 疼爱她的父母,与她情投意合的恋人,在一夕之间全都变了,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她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那天我去的时候真的是吓坏了,我没料到苏承源胆子那么大,居然会动脑筋动到你头上去……”身边的男人动了下,苏墨往旁边挪开一点,她凝视着身边这个男人,知道他已醒过来。 她不确定他听到多少,但是,重点,也就一个。 苏墨暗暗闭了下眼睛压下心底的那股子酸楚,再睁开眼时她的声音依旧平静,略显低哑的嗓音在暗夜里犹如被敲响的大提琴的音调。 “我那天过去当真是凑巧,里面那一幕也真的是把我吓坏了,我拿着dv不过是吓唬苏承源罢了,当时我整个人都吓傻了,哪里还顾得上真去录像。那个时候我爸跟你爸的斗争我多少知道些,我也真害怕得为这个事情牵累到我爸爸,要不然我才不会插手,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唔……” “爱怎么样怎么样?” 身边的男人猛的翻身过来,裴琅双手撑压在她的肩胛骨上,力道大的让苏墨疼的哼出声,他整个人翻身压在苏墨身上,阒黑的眼眸在暗夜中闪着冷凛的光芒,他死死的盯住苏墨,唇角划出的弧度那么寒冷。 那是裴琅有生以来受的最大的侮辱,当时没要了苏承源的命早已经是他手下留情。就算现在想起来,他的全身的细胞都会陷入战斗状态。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整个人就犹如被注射了激素的怪兽,暴力和鲜血时刻的伴随着他。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那样的事件,简直就是不能忍受,现在想来,苏墨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他的视线太过犀利,苏墨微微侧开眼去,“阿琅,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次并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你的资料留下来。” 男人鼻间溢出轻哼,手里的力道逐渐减轻,苏墨暗暗吁了口气,她想,他最起码有一点点信了。 “然后呢?继续,大半夜里说这些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要谈心。苏墨,你没那么高的兴致吧,还是说我没喂饱你!”男人的话三分强势四分讽刺,苏墨的脸色在暗夜下乍红乍白,她深呼吸几下,决定不予理会这男人嘴里的不正经。 “然后就是,裴公子,我再继续呆在你的身边也当真不会再有别的意思,我这样的女人你随便找就能找到一大把,你放开我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就像五年前你说的话,我苏墨永远不再踏足白沙市。” “苏墨,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吗?” …… “这就是你要说的,秘密?” 男人手掌掩着肩胛骨往两侧划开,略显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圆润的肩膀,裴琅双眼盯住苏墨,仿佛寄希望她再说些什么,可他看到的,却是她语带铿锵的音调。 “是。” 一个字,狠狠的划开了两人的距离。 * 遇上周末,苏墨呆在家里连动都不想动,裴琅一大早就已经出去,她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到别墅里车辆启动的轰鸣声。她裹着被单站在窗口,望出去时恰好看到流线型的跑车那一抹尾气。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苏墨正坐在阳台的落地窗边上晒太阳,冬日暖阳,透过玻璃面射进来,只让人觉得满身满心的暖意,苏墨拿起手机,一个陌生号码。 可是,声音,却并不陌生。 “我是萱童的妈妈。” 一句话表明了身份,也宣告了所属权,苏墨拿手指轻轻敲了下额头,她唇角溢出一丝笑意,眼神越过玻璃窗望向遥远的地方。 “你好,沈夫人。” “约个时间,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哦!好好谈谈?沈夫人,我们之间还能谈什么呢?”唇角溢出讥讽,苏墨站起身几步之后坐进阳台的摇椅上,她舒服的晃动摇椅,非常有耐心的跟她聊聊。 “苏墨,你别跟我这样阴阳怪气的,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裴琅和萱童的婚事是注定的,你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对你们都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你。你好好想想,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 苏墨冷冷哼了声,“沈夫人你还真的是大方。不过,要真的谈谈条件也不是不可以,你选个地方,我跟你面谈。” 挂了电话,苏墨在原地坐了片刻,今儿阳光明媚,天空蔚蓝无云,难得的好天气。苏墨失神的望着外面,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在想着有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她没有太大的野心,不过是想平静的过日子而已,所以她不想也不能被任何人绕进去,无论是苏承源还是裴琅。 而耿云,无疑就是她另外一条路的最有利的支持者。 她不过是想要悄悄的离开,这样的事情,对苏墨或者真的有难度,但是对沈夫人那还真的未必。 ------------ 103 无题 化了精致的妆容,浓妆淡抹总相宜,对外示人苏墨向来注意。(book./ ) 她穿了件黑色的长款外套,裙装样式的下摆,高腰的设计,显得人分外的窈窕,苏墨本来就长的高挑,穿上高跟鞋后,那身材当真堪比模特儿,一路走过去只让人觉得风采逼人,可也冷艳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耿云选了个极其隐蔽的茶馆,苏墨找了许久才找到地方,到的时候耿云早已经等在哪里。 苏墨双手掏在口袋里,大波浪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微风吹过发丝在脸侧浮动,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可她整个人透出来的感觉却是无比萧瑟。 这是栋古色古香的茶楼,地方有点儿偏,但是倒真的不失为一个品茶的好地方。 好似,每一次与耿云相约,地方都是茶馆。 耿云似乎偏爱品茶,这点倒是当真出乎苏墨的意料。 苏墨刚一踏进茶馆便被穿着讲究的服务生引领至一侧隔断隔开的品茗空间。 耿云端坐在榆木桌子后面,正操持着茶盘上的物件,俗话说泡茶可修身养性,品茶如品味人生。苏墨心底冷笑,当真不知道她能品出什么。 她这一生,当真是逍遥了自己苦了别人。 不等她让,苏墨径自坐在对面的长凳上,她拉开大衣的拉链,随手将外套交给侯在一边的服务生手里,举手投足间的大家闺秀的气度自然显露。 耿云给苏墨递上茶后,她轻抿了下唇,“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约你到茶馆吗?” 苏墨挑了下眉梢,她静静看着耿云却并不说话。 “因为你这孩子太硬,我若是在其他地方,恐怕早被你气的不行了。茶室能让人静心,”耿云指一下茶盘旁放着的镂空的香炉,“焚香除妄念。苏墨,我每一次都确实是想跟你好好谈一下。” 苏墨半垂下眼帘,她唇角勾出一丝笑意,“沈夫人,你说笑了,我哪一次跟您没有好好谈过?!”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苏墨,我只生你没养你,跟你的感情自然不能跟萱童比,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心里的空间也有限,我装上了我现在的子女,他们把我的心装的满满的……所以,你应该明白的,我并不是故意,而是……” 心脏的地方猛然抽紧,苏墨只觉得心底的洪流被压迫到一个极点,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泄闸而出将她整个冲毁,她应该早已见识过耿云的残忍,为何心里依旧会这么痛。 她不明白,这样的女人为何会是给了她血脉的人,为何赋予她生命却吝啬到连一点点的爱都不予以施舍。可,这一切,苏墨连想知道的*都没有。 她们,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苏墨手指猛的圈紧指尖的茶杯,厉声出口打断她的话,“沈夫人,我没兴趣听你的心声,你们当年的那些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干系。你究竟心里装着谁,我一点儿都不在乎。而且,今儿找我来,我认为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谈不是吗?” “还有,我再说一次,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康文心。” 端着茶杯的手猛的顿住,耿云抬起眼来看向苏墨,却只看到对方眼里一片咄咄逼人的犀利。她放下茶杯轻轻的笑了一下,“是我糊涂了。” 苏墨偏开头去,她浑身的刺全都张牙舞爪的竖起来,可心底却空芜的厉害。 “沈裴两家的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苏墨,这不是你不在意就能办到的事情,你能年轻多久?男人玩腻了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 “沈夫人,你不觉得现在对我说教这些还不如去告诉沈萱童怎么样抓住男人的心和身更好吗?” 苏墨嗤笑着打断耿云,丝毫不顾对方的 “你说来听听。” “第一,沈夫人向来大方,我离开要有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我离得裴公子远远的,沈夫人何不听听我的条件呢?“够的钱。” “第二,我会走,但是这件事就你我知道,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第三,我要带我妈一块儿走,她现在在医院,你也知道裴公子的人脉,倘若我要是办理出院手续他肯定会知道,所以,医院那边你帮我想办法。” 她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其实,苏墨知道她最想防备的人不是裴琅,是苏承源。那个人,她永远都猜不透他会做什么,他能做什么,但是,她唯一确信他能够带给她的绝对是可以毁灭一切的绝望,你还没办法跟他讲道理。 至于裴琅,或者,她离开,也便就是离开了。 毕竟,当时他之所以不放开她也不过是为了确信她手里有没有那张碟片。而她,确实是没有,他完全不用再因为这件事而惴惴不安。 苏墨,之于他不过是他诸多红颜玩伴里的一个,时间一长,或许连名字都会逐渐模糊。 “你倒是想的仔细清楚,凭什么你就认为我会答应?” “答应不答应在你,离开不离开在我。沈夫人,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相见,你好我也好。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电话,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随时都能改变主意。” 耿云抬起眼盯视住苏墨的脸孔,这两张脸唯一的相似处就是那双眼睛,上挑的妖娆妩媚当真无人可比,遗传这种东西,想要否认都觉得太过巧合。 “你准备去哪里?” “不劳沈夫人费心。” 她想要找一个小镇,或许不会如白沙市般这样繁华丰富,但是民风淳朴,环境优雅,她和妈妈一起,过平静的生活。这样的地方,她之前旅游的时候去过,距离迎安市很近。 苏墨还是有一点私心,倘若有一天爸爸和妈妈可以和好,她想她做梦都会笑醒了。 想说的话已经说完,苏墨不想再跟耿云说下去,面对着这张脸,她的心里无意识间就会有无数的怨恨产生,“沈夫人,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 “妈――” 苏墨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男音打断,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是却还是掺杂了一丝焦急,这么久没见,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苏墨整个人还是僵怔了一下。 沈轩锐几步跨过来,他脸色清冷,带着几分凉意,苏墨时常想这样的男人属于秋冬交界的季节,不太冷也不太热,却让人无法将他分辨。 “妈,你找墨墨做什么?” “轩锐?你怎么会过来?出什么事了吗?”耿云对沈轩锐的出现惊讶不已,她腾的站起来往外挪了几步。 沈轩锐站定在苏墨跟前,他一手抓住苏墨的手腕,视线在她身上完整扫视了一遍,“墨墨,你怎么样?” 一句话让耿云的脸色变得十足难看,苏墨安抚似的拍拍沈轩锐的手,“我没事,跟沈夫人喝茶而已。” “没事就好。”男人紧锁的眉心听闻她一句承诺般的话终于舒展开来。 耿云站在一边脸色僵冷的难看,她冷冷哼了声,“我能把她吃了不成。” 沈轩锐没说话,他扫过去一眼,“你做事向来都分不出轻重,我只是担心而已。” 说完,也不等耿云再说话拉了苏墨就往外走,被他拉着沿街走了许久,久到苏墨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他还将跟她这样一言不发的继续走下去。 “轩锐,你要带我去哪里?”苏墨拽了一下被他牵住的手,脚步也随之停下。 沈轩锐回头,他微微皱眉,时光在他身上刻下的唯一烙印就是举手投足间的风度,他视线落在苏墨脸上许久后,问,“你想去哪里?” 苏墨唇角微微勾笑,她轻轻的抱了下沈轩锐,“哥哥,把我当成妹妹带我玩玩吧。我们就敞开怀高兴的玩一次好不好?” 沈轩锐眸光落在她带笑的眼睛上,男人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可是握紧的拳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好一个哥哥和妹妹。 是不是现在除去这层关系,他们就再也没有走在一起的必要了。 沈轩锐抬起手胡乱的在她头上揉了下,“那就跟我走吧。” …… 他带她走的路非常的简单,是她大学里总是拽着他的胳膊祈求去游乐园,那时候不以为意,后来却是再也没有了机会。 从摩天轮上下来,苏墨晕吐的心都有了,她抓着沈轩锐的胳膊无数次抱怨,男人宠溺的挎了下她的鼻子,“害怕成这样子还喊着一定要坐一次,你这完全是自己找罪受。” “我这是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低估了这个游戏的冲击力。” “贫嘴!” 两个人一路上嬉笑着,仿佛时光再次回流,那些现实的烦恼统统的抛到了脑后。 “好了,你请我坐摩天轮,换我请你吃饭好了。” 站在街道一侧,苏墨等着沈轩锐去停车,恰好是饭点,这会儿正是难停车的时候。苏墨站在路边等久了身上不免就冷了,她吸了吸被冻的有点儿僵的鼻子,看看一边进进出出的精品店,苏墨也跑了进去。 沈轩锐回来的时候,苏墨也恰好从精品店里出来,就见着她手上拎着个极小的袋子,“又买什么了?” 苏墨嘻嘻一笑,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送给你的,花了我十块钱呢!” “是,谢谢,真的是大价钱啊!我看看是什么?”沈轩锐宠溺的一笑,他伸手从苏墨手里拿过袋子,居然是一管非常普通的唇膏。 “我看你嘴唇破了,冬天干燥。” 苏墨抬起手指指了下沈轩锐的唇角,男人的眸光却一下子暗了下去。他的墨墨,从来都不算是细心的人,可是对他,却总是细致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她却注意的仔细。 “我不习惯用这个,这是女人用的玩意儿。” 沈轩锐说着就要放回去,苏墨气恼的瞪他一眼,抓过唇膏拧开了就往男人唇上涂,“嘴唇都干裂了你还强(jiang)”。 苏墨惦着脚仔细的将唇膏涂在沈轩锐的唇上,丝毫未曾考虑到男人的别扭,涂到一半才惊觉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正尴尬之余,沈轩锐探手抓住她的手腕拉了下来。 “好了,进去吧,玩了一下午你也该饿了。”“喂喂,那个,是不是――” 陆仲尧一把抓住裴琅,指着路对面酒店前的两个人。 这会儿又有好戏看了。 裴琅扭头看过去,黑墨般的瞳眸一下子变得暗沉,两个人之间暧昧的动作一丝不落的落在他的眼中,他冷冷哼了声,这个女人,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 104 旧时怨 裴琅扭头看过去,黑墨般的瞳眸一下子变得暗沉,两个人之间暧昧的动作一丝不落的落在他的眼中,他冷冷哼了声,这个女人,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book./ ) “喂喂,这算是给你带绿帽子吗?”陆仲尧拿胳膊捅了下裴琅,摆明了的不花钱看免费戏。 裴琅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冷的说,“你要是想给你这张嘴整整容,我可以帮忙。” 陆仲尧咂巴了下嘴后乖乖的闭上,裴琅冷冷的提醒,“干正事呢,别磨叽。”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旁边的酒店,陆仲尧饶有兴趣的看着裴公子,心里忍不住的嘀咕,明明在乎,装什么呀。 苏墨选的是家以做川菜闻名的餐馆,地方不大,但是人气却很旺,沈轩锐看着上的满桌子的辣菜眉头几不可察的动了下,“还这么能吃辣,就不怕上火。” “怕啊,可还是想吃。”苏墨弯着嘴角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有些路不能走,可偏偏却忍不住好奇心,就算是曾经上当吃亏过,可遇上了还是想要闯一闯。 她就是这样,喜欢吃辣,可是又容易上火,所以就在不停的吃辣上火吃辣的过程中循环。 “我听说,你订婚了,叫什么名字?上次我见到那个?” 苏墨咬一口水煮鱼,抬起头来问沈轩锐。 “陈雪晗。” “奥,名字也好听,看样子很温柔的大家闺秀,哥哥,你要抓紧了。” 沈轩锐微微一笑,他那勺子舀了鱼片放到她碗里,“你还是喊我名字吧,听你喊哥哥总是别扭。” “无论沈轩锐还是哥哥,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每一天都会祈求上天保佑你健康幸福。”苏墨微微一笑,她放下筷子喝了口冰水冷却嘴里的*。 “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可能比你想的更要希望你过的幸福。曾经有一度,我每次只要想起你心里就疼的厉害,我甚至想,如果我不幸福那么沈轩锐也不能,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 苏墨无比认真地看着沈轩锐,无论如何,她想要让他知道,他在她的心里依然占据重要的位置。 “是因为真的把我放下了,所以才会希望我幸福吧?!”墨墨,你总是走的比我快速。沈轩锐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伸出手去揉了下她的脑袋,这样的动作自然到几乎形成了习惯。 苏墨也不避开,这样的日子终究有限,有一天他们终会彻底的将彼此放下,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她,希望那一天可以快点到来。 “那,你不希望我能幸福吗?”苏墨俏皮的眨眨眼睛。 沈轩锐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才仿佛找到自己的声音,“萱童跟裴琅的婚约,两家的长辈已经见面,最近就会敲定了。而且,我看萱童很上心……” “轩锐!”苏墨突然出声打断沈轩锐的话,“哥哥!我们两个都是你的妹妹,你心里的天平究竟偏向谁,我会去猜测,可却不想从你这里得到证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留下空间还是蛮好的。” 如果永远猜测,虽然不会有被证实后的开心,可最起码没有伤心。 再说,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决定。 “我去下洗手间。” 差不多也吃饱了,苏墨拿起包向外走去,路过吧台将账目结了,她回头看一眼沈轩锐所在的地方,终究没说再见,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 站在大马路上,风吹过扬起衣袂飘飘,苏墨拿起手机给沈轩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她有急事先离开。 他们之间说过太多次的再见,而她,再不想说这句话。无论如何,这样真的很好,在她离开前的时候,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跟他告别。 苏墨沿着路走了一段,她站在路牙石上仰起头看天上繁星点点,不是她兀定,而是她知道耿云一定会按照她的提议来。事实上,她很明白耿云不想见她的心思。 可能,她的存在,对于耿云而言也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意外。 “妈妈,今天怎么样?”苏墨拨通医院里康文心的电话。 “我很好,苏承源前几天来过,他没有怎么样你吧!” 电话那端的康文心听得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 “妈,我没事儿,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你放宽心好好配合医生的嘱咐就好。” “妈妈知道,这两天你也没过来,我天天的想着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嗯,工作上有点儿忙而已。”苏墨垂着头,她微微笑着,“妈,我就是突然想跟你说说话,我刚刚碰到耿云了……” 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音,苏墨忍着鼻酸,她扬起头来逼着自己压下那些准备喷薄而出的泪珠,可却抑制不住声音里的哽咽,“妈,我好想你。” “墨墨,对不起――你没有错,是妈妈错了。”良久,苏墨听到电话那端康文心的声音也染上泣音,苏墨狠狠的摇头,她想说她没事,可是眼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 “妈,她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知道,我妈妈叫康文心。” 医院这边,康文心拿着手机,眼角的泪顺着面颊滑落,她被自己心底的魔咒困住了这么多年,也委屈了苏墨,这个孩子,什么事都没有做错。 康文心第一次见苏秉宗的时候是在耿云的中专毕业典礼上,因为马上也要进入中专的学习,所以被妈妈的亲戚带着过来参观,那个男人毫无预警的闯进她的心底,可惜,那个时候苏秉宗和耿云早已是一对人人艳羡的情侣。 三年后,康文心中专毕业时家里接到请帖,新娘是耿云,但是新郎的名字却不是苏秉宗。康文心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如何,她只记得那天她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去参加婚礼,心里还带着点儿隐隐的期待。 婚礼现场,她果然看到苏秉宗,他喝了很多酒,意识不清,只一个劲儿的笑,说女人都太现实,后来康文心才知道耿云嫁的这个叫沈博荣的人家世背景雄厚。 可惜的是,她的缘分并未因此到来,时间不久苏秉宗也结了婚。两个人之间也再无联络,那种青春时期的懵懂躁动就这样隐没在心底,在时间的冲击下被慢慢淡化。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缘分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叩响你的大门。她一直未遇到合适的人,在那个时代,女孩子一般二十二三大都嫁人了,快到二十五的时候家里人都开始着急起来,无数次的安排相亲。 那天,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介绍人说对方离过婚,在他们那个年代,离婚是太惊世骇俗的事情,康母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康文心那时是被家里人逼的烦躁死了,硬是跟康母作对,答应去见见人。 只是,这一见,就定下了她的一生。 那时候苏秉宗二十八岁,五年的婚姻生活将他磨练的更加成熟,康文心觉得原来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几经兜兜转转,最后,她还是站在了他的身边。 结婚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不适宜生育,但是苏秉宗也从不在意,还宽慰她。康文心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她也为自己能够如愿以偿感谢老天。 一直以来,康文心都觉得老天是眷顾自己的,结婚三年后她终于怀孕了,医生说胚胎稳定,她简直高兴死了,那个时候她觉得生活简直是太过完美,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却完全忽略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异常。 正值苏秉宗在科技局就职,涉及到很多科技项目的申报和政府资金支持,沈氏企业自然是想要争取,两边就走的很近,康文心也从不以为意,虽说曾经有过一段恋情,但是终究都各自组建家庭,她相信这些交往都是正常的人际关系交往,不存在任何可以防备的地方。 可,也就是她的过于宽心,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一直以来耿云和沈博荣的关系非常紧张,耿云本身是个非常好强的女人,而沈博荣自小就是富家公子,被个女人约束的厉害了自然是反弹的也厉害,外界的花边新闻时有发生。 苏秉宗自认成了耿云倾诉的对象之一。 有一次的例行查体时,耿云发现意外怀孕了,她比谁都清楚这孩子不能留,可当时的查体医生是沈家的朋友,还不等她相出对策全家人都知晓了她怀孕的事情,耿云想要偷偷打掉都成了不可实现的现实。 耿云比康文心的预产期晚了一个多月,巧合的是,耿云去医院例行检查时,康文心也住院,据说是肚子疼的厉害,胎儿的情况不太好。 耿云在手术室外陪着苏秉宗等了二个小时,最后的结果是,死胎。 那一刻,她突然升出了掉包的想法,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终究是个定时炸弹。 他们隐瞒了所有的人,找了个信得过的医生为耿云剖腹生产,一切顺理成章。如果不是苏墨的血型出了岔子,这件事,或许终将被隐瞒。 而康文心,她接受不了孩子是个死胎的事实,更接受不了苏秉宗背叛的事实。 这两宗罪就像是巨大的黑幕将她瞬间吞噬,她跳脱不开这个圈子,在她的强硬坚持下,她的婚姻解体,而她也查出罹患抑郁症。 双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淌,康文心还记得自己知道真相时那种绝望,她恨不得人人都能尝到她所受的苦和痛,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她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苏墨脸上,把对耿云的恨全数发泄到她的身上。 苏墨却是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任她发泄,那双大眼睛里盛满委屈,现在想来,康文心却觉得是她太残忍了,再怎么样,这样的事情终究跟苏墨无关,她只是个孩子,别人替她做了选择,却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 苏墨站在街边,脸上的泪水被风干,她摸摸皱巴巴的脸蛋,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真的有点儿无病呻吟似的,可有时候心情这东西分外的奇怪,明明没什么,却觉得自己格外的委屈。 裴琅手机在掌心里转了几圈,方才看到苏墨和沈轩锐,两人之间的气氛好的让他恨不得撕了那画面。心底说不出的烦躁,裴琅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对他有着超乎想象的影响力。 陆仲尧连问了几声他都没反应,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裴公子显然的心不在焉,今儿这事还是他召集过来的,怎么这会儿神游太虚。 时帧撞撞陆仲尧的胳膊,“哎,怎么回事儿啊!这魂让谁勾走了这是。” “据说是个女人。” 陆仲尧清了清嗓子,琢磨着要不要把之前看到的告诉给大家,“我刚才看到裴公子家养的那个女人跟沈公子一起去酒店了。” “开房?” 时帧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脖子上一道凉飕飕的,他抬头向裴琅那边看过去,连忙的装作没看到。 裴琅抬起脸来冷冷扫过去一眼,直接站起身走出包间,他捏着手机在掌心里旋转半天,他想他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以为自己的在乎不过是一时兴起。 可现在,裴琅知道,他确实,很在意,非常在意。 手机拨出去之后,没响两声对方就接起来。 “喂,阿琅。” 手机里能听到车辆鸣笛的声音,裴琅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听到她喊了声阿琅,心中的所有不快仿似都消弭掉了。 “你在哪里?” “路上啊,快到家了。” “嗯。”他淡淡嗯了声,却再无别的话语,因为她一句快到家了,男人的唇角忍不住的上翘了几分,“回去继续吃泡面?” “天天吃泡面,胃都要穿孔了,我在外面吃过了。”苏墨看看手机,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他们两个人之间纯粹为了聊天而聊天真的是太稀奇,“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打你电话不行。”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略显僵硬和冷凛,苏墨唇角扬笑,她踩在斑马路上往前走,“那倒不是,啊――吱――” 苏墨的惊声尖叫和刺耳的刹车声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惊心动魄―― “苏墨,苏墨――” 手机听筒里只传来一阵嘟嘟声,裴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似被一直手狠狠的攥紧,紧到让他仿佛一下子都喘不过气来,男人脸色倏然沉冷。 苏墨,你不能有事。 ------------ 车祸 手机听筒里只传来一阵嘟嘟声,裴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似被一直手狠狠的攥紧,紧到连呼吸都被掐住了,男人脸色倏然沉冷。(book./ ) 苏墨,你不能有事。 苏墨…… “时帧,找人查一下普利庄园周围的交通要道看看哪儿有交通事故,要快!查到给我电话。” 裴琅推开包间的门,抓起桌几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他的脸色铁青沉冷的让其他人都察觉到不对劲。 “嗨,出什么事了,阿琅,嗨……” 陆仲尧站起身来想要拉住裴琅,可手指只触到他的胳膊便被甩开,男人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包间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先打电话问问。”时帧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赶紧的拨了电话出去。 晚上*点的光景,市区的车流量还是很高,跑车的性能无法发挥出极致,裴琅眼眸深处沉沉的压下一股子暮霭,他拿起手机不断的拨打苏墨的号码,提示是对方暂时无法接听。 裴琅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汽车的鸣笛声在夜晚以极其嚣张的声音刺破空气,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让男人整个人都紧紧的绷了起来。 “普利庄园附近,西九路和世纪路上都有车祸发生,嘿,我说,情况应该不太糟糕,你喝酒了路上……”时帧话还没说完,便被挂断。 那种心脏被人狠狠揪住的感觉,对他而言,太陌生。 裴琅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深陷到这种情感里无法自拔。 “那个,你,你没事吧?”一旁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蹲在苏墨旁边,一双眼睛里盛满泪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嘶——”苏墨转了转手臂,手肘的地方撞到地面,疼的她想要骂人的心思都有了,靠! 本来她好好的过马路,却谁知道这姑娘突然从她后面窜出来,冲着马路中间闯了过去,完全的不顾死活。 这里因为属于郊区,车辆的速度都非常的快,苏墨连思考都不曾就跑过去拽住了这姑娘,两个人双双跌在路边,也亏了大车司机反应迅速,急忙打了方向盘。 可惜的是,整辆车还是狠狠撞上了旁边的护栏,车前头损坏很严重,但是庆幸的是司机只是蹭破了皮,也没大碍。这会儿正联系交警到现场取证。 看着身边这姑娘那眼泪直接不值钱,苏墨忍不住的烦躁,“别哭了!是我疼又不是你疼!还有,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爱你的人!多大年纪啊,就这么不珍惜生命!白瞎了你妈当年生你受的罪!” 手掌撑在地上,苏墨站起身来,她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很好,脚基本没有问题。 “姐姐,你的手机。”女孩恭恭敬敬的把手机递给苏墨,这姑娘长了双闪闪的大眼睛,样子十足的可爱,看样子年龄应该也不大。 “你多大?” 苏墨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把电池和外壳安起来,却发现根本开不了机。她忍不住的叹气,该说她流年不利吗! “姐姐,我叫庄心语,17岁。” 苏墨偏过头去看她一眼,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大都是名牌,看样子家境应该不错,那么就是养尊处优被惯出了毛病。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十七岁?你才十七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值得你这样去轻生?” “……我爸爸和妈妈要离婚……” 眉头微微皱了下,苏墨看向庄心语,“他们离婚关你什么事?还有一年你就成人了,他们有他们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现在你是要用你的生命还胁迫他们过他们不喜欢的生活吗?” 对这样的原因,苏墨只觉得好笑的过分,“打电话通知你爸妈吧,别让他们担心。” 这样的事情,大部分责任还是在司机身上,只是修车的话,还有保险,倒也不碍事。 只是,这司机肯定觉得晦气,看他的手腕被破碎的玻璃刺入,大片的血渍滴落在车头一侧。亏了只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了下,就等着120急救车过来。 看看地上那一滩血渍,还真的是触目惊心。 苏墨是懒得再去啰啰,再说对方也确实被吓的不轻,让人发发牢骚也是应该的。 “他们,马上就过来……” “那好,没我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苏墨拿起自己掉在一边的挎包就准备走人,衣袖却被人死死的捏住,“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啧,你知道我名字做什么?是想勒索我还是回报我?我两样都不要,你就省省吧!”啊!真是麻烦,本来想着回去好好休息下的,这下倒好。 可苏墨不说,这姑娘却也执拗的很,就是拽着苏墨不放手,两人正拉扯间,就听着附近一阵急促剧烈的刹车声,一辆极其嚣张极其流线的跑车就停在了不远处。 裴琅从车上下来,他直接冲着交警过去,夜晚的行人本就不多,再说也没多大的热闹可看,这会儿围观的人并不多,可他却因为着急和心慌,完全没看到站在路边的苏墨。 他几乎是用冲的来到出事的车辆前,这个男人向来示人都是冷冽强势的男人,他的骄傲和地位,让他时刻都保持着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可这会儿却急的连走路都失去了平日里的稳健。 裴琅匆匆拉住一边的交警,“有没有见到一个穿黑色裙摆外套的女孩?她现在怎么样?” “我不知道,请你让开,我们要测量现场。” 一种极度不安和恐惧一下子攫住裴琅,他冷漠无情的时候,跟人动起手来,刀子划到他最致命的地方他都不曾恐惧过,可这会儿,他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沉稳。 男人眸子里染上一股子暴戾,车头前面那一滩血迹刺的男人眼底再看不见其他,漫天的猩红铺天盖地的狰狞般杀过来,他几步跨上前去抓住在一侧等着救护车的司机,“人呢?被你撞到的人呢?” “这位先生,你冷静点——” 几个交警上来架开裴琅,男人嘴里一声咒骂出来,他砰的一脚踹在旁边的车身上,“苏墨——” “先生,你冷静点,这里的人都没事——” “冷静?不是你的女人你自然能冷静!等等,你说人没事,” “姐姐,他是在找你吗?” 远远看过去,苏墨眼底一片酸涩,她抿了下唇,拿手指挎了下鼻子,“可能,是吧!”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哪怕他从不曾把她放在心里过,苏墨觉得她也应该满足了。有一些人,注定了会吸引你,可也注定了不会开花结果。 她从不强求,可却会记住这段时间的这段悸动,或许多年后,她会遇上自己的良人,只是这段记忆的存在却是抹杀不了的。 “那我过去喊他一下。” 苏墨不语,就看着庄心语跑到裴琅的身边,“你女朋友在那边,她没有事,你不要着急。” 男人视线略过数人看向街道的一侧,苏墨就站在警戒线内,她身上因为沾了泥土而显得分外狼狈,裴琅大步走过去,连路撞到人都不自知,男人的眼里因为确认她完好无损还慢慢缓和了那股子阴鸷暴烈。 裴琅来到苏墨跟前,他站在她的身边,探手按住她的脑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流眼泪。 苏墨侧脸枕在裴琅的肩头,她单手环住裴琅腰身,“我没事,是那个女孩子差点儿被车撞到,不是我。” 裴琅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却并不说话,他的手臂力气大的裹的苏墨骨骼生疼,可她却没有推开他,头一次觉得他的怀抱如此的让人心安,贪心的想要一辈子就这么被他抱着。 “苏墨——”男人沉沉喊了她一声,郑重其事,苏墨莫名觉得他喊的这两字带着不一般的分量,“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放手,用栓的我都会把你栓在身边。” …… 女孩的父母也很快的赶到现场,苏墨只是一点皮外伤倒也不要紧,去医院例行检查后就离开。离开前,庄心语的父亲庄一鸣留给她一张名片,并承诺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的他定然会帮。 苏墨不以为意,不过是举手之劳,之后也实在不愿意去打扰别人。 “姐姐,你就记下我爸爸的联系方式吧,他很厉害的。”庄心语一个劲儿的游说,盛情难却,苏墨还是接下了他的好意。 一场意外的相遇,谁都不曾想到,居然成了她生命里的贵人。 回到普利庄园的时候天色早已是十分晚了,经过这一阵子的惊吓和折腾两个人都累的不轻,洗漱完毕后苏墨躺在床上,许久都不曾有过动作,手肘的地方还是隐隐的疼,可心里却正好是相反的滋味儿。 裴琅贴身过来时还是非常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胳膊,他将苏墨紧紧的环抱在怀里,“苏墨,甭管你之前打过什么主意,你要知道,我不会放你,所以,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打消了。” 苏墨在他怀里动了动,她转了个身面向裴琅,“我真没想到你会过来,裴琅,我得说这事儿不像是你能办的事儿,真的。可我还是得说,我心里装着呢。我不是块石头,也知道冷热。你不用提醒我,我也从来没存着害你的心思。” 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她都不能。 可是,那不代表,她要改变她最初的计划。 耿云来电话的时候,苏墨刚好吃过早餐,对方的答案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苏墨应了下来,只告诉耿云根据食堂的情况配菜。 ------------ 106 离开 “苏墨,帮我复印这些文件,顺便去行政办公室办理盖章手续。(book./ )” 季沐媛拿了一堆材料扔给苏墨,这段时间为了新项目整个秘书室忙的不可开交,苏墨接过文件随手翻了下,都是些基础材料。 苏墨拿着复印完的材料去行政办公室,电梯到十楼的时候有人上来,苏墨翻看着手里的东西,本能的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只是对方投递过来的视线太过直接,苏墨皱眉抬起头去看。 刘彬?! 苏墨心底冷哼,看到这个人,让她打心底里反感,所幸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在,他也不好去说点什么,也正合了苏墨的心思,不用去搭理他。 到了楼层苏墨想要出去却被刘彬一下按上了关闭键,摆明了的要找她说话。苏墨也懒的跟他理论,也就随了他的意。 “今天是第二天,苏墨,你倒是当真沉得住气啊!” 啪的合上手里的文件,苏墨抬起头,她微微眯了下眼睛看向刘彬,“你也说了给我三天时间,那么着急做什么?不还有一天呢吗!” “我怕你忘了,苏说你的记性一向不好。” “多谢提醒,但是烦请你离我远点儿,我对同性恋过敏!” 苏墨的毒舌是由来已久的,对于厌烦的人她向来没什么耐心虚与委蛇,刘彬被她刺的脸色铁青,他冷冷哼了一声,“苏墨,别怪我没提醒你,苏这些年在外面不是白过了,当年你父亲把他送走后不闻不问,倘若自己没有点儿势力他怎么回得来?” “刘彬,这些是他自己的事情,当初倘若你不帮着他去招惹裴公子,也不至于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你自己想过没有,你自以为的爱却是对别人极致的伤害。” “那又怎样?只要苏喜欢,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懒得跟你说,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闪开,我要出去!” 苏墨拨开刘彬往外走去,他也未再阻拦,只是电梯门合上前,他说,“苏墨,你若真的想你妈妈平安无事,就照苏说的去做。” 前面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刘彬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他掏出手机拨打了苏承源的电话,“她说明天才是最后期限,苏,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你若要这个项目我给你拿到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这样?我有预感,她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威胁的人,所以……” “刘彬,别质疑我的决定,我要他有一天求着我!” “苏,其实我可以做到的……” “刘彬,听着,既然敢觊觎我的人,就要接受我的惩罚,我要她也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你懂我的意思吗?这件事,必须是她做的。” “就算她不想动手也由不得她,我明白怎么做……” …… 苏墨才走出几步去,迎面就看到裴琅和陈启安还有几个部室的负责人一块走过来,她避也不是,只好往旁边站了下,在公司里裴公子向来注意,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肆意妄为,但在人前他还是十分公私分明。 他定下的规矩,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所以即便大家猜测多多但也从未见裴公子公开承认过,苏墨算是唯一的他留在身边,还特意用工作关系绑过来的一个。 “所有的手续基本都补齐了,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数据分析也合理……”其中一人向裴琅汇报着近期工作,却见男人的脚步倏然停住,跟着裴琅停下步子,陈启安偏开头看过去,就见着苏墨站在一侧边上。 她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细长的脖颈露出长长的一截,这个女人装起柔顺来倒是顺手的很,裴琅心底轻笑,他走上前去几步,“跑这儿来干什么?” 没料到他会停下来跟她说话,苏墨一时语塞,她抬起头就见着大家都一副好奇的样子望着她,跟看猴子一样,苏墨忍不住的心中怨愤,“我过来盖章。” “嗯。”男人点了点头,“晚上跟我一起吃饭!” 苏墨,“……” 大家,“……” 苏墨觉得沉默是金真的是句至理名言,可惜裴公子似乎不太了解这句话的含义,迎着大家好奇的兴味的目光,苏墨决定沉默到底。 裴琅也不强求,不是非要她给予他任何妥当的反应,而是他享受这种感觉。 他唇角勾笑,那双眼睛就跟带了电似的,向来自认脸皮厚如城墙的苏墨都有点儿撑不住的脸红了。 莫名的,就突然想到他昨天吼的那句,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这种隶属于别人的感觉向来是苏墨排斥的,可是,听到他说的时候,必须得承认,当时她是感动的!只觉得,这感觉真的好极了。 裴琅带着一帮子人走开后,苏墨依然还站在原地,她望向裴琅离去的方向头疼的捏捏太阳穴,怎么觉得有好多地方开始逐渐的失去平衡。 屏退其他人,裴琅坐进一侧的沙发上,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陈启安坐下。 “都准备好了吗?” 裴琅探手从茶几上拿起支烟点燃,男人姿势慵懒的压进真皮沙发里,烟雾在眼前散开,男人视线越过去落在陈启安的脸上。 “早都准备妥当了,无论任何人,只要动到核心就会启动预警机制,我也早已经跟公安部门打过招呼……” “取消!” 突兀的两个字从裴琅嘴里吐出来,让陈启安一时收不住话尾,“我保证万无……一失……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诧异和吃惊让陈启安方才还闲适的姿势一下子绷了起来,他坐直身子,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要知道为了最新的防备系统,他们可是投入了不少。 “我说取消。” 裴琅深深吸了口烟,烟蒂夹在手指间,能看得到男人表情的郑重,他不是开玩笑的。 陈启安双手在胸前交握,他看向裴琅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探究还有些许的猜测,“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所有的资料数据全部整改,把整体利润下拉五个百分点。你们该怎么防御怎么防御,但是,我要对方险中取胜。” “五个百分点?” 陈启安深深看了裴琅一眼,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遇到裴琅这样的对手,当真是可怕到极点。 “值得吗?真这样做的话我们前期投入的几千万就全部打了水漂。” “照做,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为了苏墨?” 探手将指间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裴琅扭头看一眼陈启安,“不只是。” 那就是说,她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了。 陈启安笑了笑,“行了,我明白了。” * “沐媛,你要的材料。”苏墨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到季沐媛办公桌上。 季沐媛正忙着核对各种数据,她看都没看,抬起头看向苏墨,“放这儿吧,谢谢。” 苏墨笑了笑,没说话往外走,却被季沐媛喊住。 “苏墨!” “什么事?” “我前几天跟小崽子通电话,他吆喝着要见他的妞儿。”季沐媛轻笑,眉目间柔软无比。 苏墨唇角也漾起笑意,那个孩子当真是可爱的紧,“嗯,替我跟他问好。” 说完之后,两人之间突然冷场,季沐媛张嘴想要在说什么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苏墨识趣的赶紧离开。 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季沐媛心底叹了口气,陈启安几次跟她提起对苏墨的怀疑,她不评论这样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她确实是想提醒苏墨。 裴公子的处事向来没有太强的原则性,可唯一一点,对于触及他雷点的人事物,他向来毫不留情。 可,或许是因为裴佑辰不断的在电话里提起他的妞儿,才让季沐媛上了心,一个能收拢小孩子心的女人,她不认为是个坏人,可是,这样的环节终究是她难以介入的。 算了,各安天命吧! 苏墨从秘书室出来后,她转到外面的露台上给耿云打了个电话,对方说已经处理好了医院那边的关系。 “苏墨,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沈夫人,你不用知道,你做到你承诺的,我也必然会做到我承诺的。这点你完全都不用担心,上次我留给你的账号,把钱给我转上,之后的,你不用操心,我会做的让你满意。” 收了线,苏墨站在露台上,西北风吹过来只割的人脸皮子生疼,她站了许久想着这段日子以来的经历,满身满心的疲惫感蜂拥而至。 裴琅之于她,是可以动情的人,却终究不会落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原因就是,她不会像信任沈轩锐一样信任他。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产生的,她憧憬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日子,平平淡淡的感动。 晚上,苏墨还是找借口推了裴琅的邀约,她回到普利庄园换了身衣服后先去自动取款机上查了卡里的金额就直接去了医院,早些天苏墨已经详细的问过方医生妈妈的病情以及自己要注意的事项。 她去的时候,时间并不算很晚,但是医生大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轮班的人员,恰逢是吃饭的时间,医院里送饭的人络绎不绝,苏墨走到康文心的病床前,看她正对着镜子拾掇自己,苏墨几步走到她的身边。 “妈!” “咦,墨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闲着没事儿,就过来看看你呗。” “你这孩子,别的女孩子有点儿时间都巴不得去跟男朋友约会,哪像你,动不动就往我这里跑。” “男朋友哪有妈妈好!”苏墨窝在康文心的身边撒娇,“妈,我刚刚跟医生打过招呼了,他说你现在恢复的已经很好了,一会儿我们在医院旁边转转吧,晚上的白沙市真的蛮好看的。” “医院允许出去吗?”一听说要出去看看,康文心也是满心的期待,困在医院这个大牢笼中当真也是憋的不轻。 苏墨眼睛亮了亮,“我们偷偷的,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孩子,蛮脑子的鬼主意。那我收拾一下?” “哎呀,收拾什么呀,你这一磨叽一会儿护士都要怀疑了,赶紧着吧!”苏墨挽住康文心的胳膊,拿过她手里的镜子放在床头上,“走了!” “那我也要换身衣服啊,总不能穿病号服吧。” 斜了眼苏墨,康文心笑着拍开她的手,动作利落的去换衣服。 两人沿着医院门口的路走了好远的一段,苏墨手臂挽在康文心的胳膊里,“妈,你不问问我吗?” 康文心看看身边的苏墨,她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你什么?” 无论她再怎么变,再怎么长大,在一个母亲眼里,自己的孩子就永远就是孩子,不管年纪如何。 “问问,我准备带你去那里。” “墨墨想带我去哪里就去哪里。”康文心笑笑,知女莫若母,这话一点都不假,她早已察觉到苏墨的情绪不对劲,她也直到她们出来医院,她才完全确认。 可是,那又如何,她相信墨墨这么做定然是有她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妈,我只有在你身边才会真正的踏实和安心,真的。” 康文心没说话,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拖的极长,苏墨抬起头看白沙市的夜空,她的眼角有淡淡晶莹的泪花。 再次,再见了,白沙市。 ------------ 107 被撕裂的缘分 “我们要去哪里?”坐在地铁里,康文心看看苏墨身上除了她日常的手里拎着的包外再不见任何的行李,医院那边也没有办理任何手续,她们这样出来就跟平常的散步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book./ ) 苏墨打开钱包拿出早就买好的两张高铁票,目的地叫文昌,康文心从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她抬起头来看向苏墨,“墨墨,说实话妈妈还是有点儿担心,我们这样什么也没有……” “妈,”打断康文心的话,苏墨将手里的车票收好,她伸手挽住康文心的胳膊将脑袋枕在她的肩胛处,“你不要担心,我之前去过,是个很漂亮的小镇,虽然不太发达,可是环境很好。那里没有认识我们的人,妈妈你也可以放宽了心去养病,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过全新的生活。” “可我总也觉得不踏实,我们就这么……走了,墨墨,你给妈妈说说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没有的事儿,你别乱想,我不过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妈,这个地方总也让我很累,没有什么是我不能舍弃的,现在,我带着我最重要的人离开,所以,我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收拾的,衣服什么的都可以再买。妈妈你就别担心了,一切都还有我呢。” 康文心用手指拢了拢苏墨耳侧的头发,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是要强,什么事儿都自己做了,也不让别人替你分担,这样不好,妈妈怕有一天你身上积压的东西太多会撑不住。” 苏墨没说话,这样的情景在她脑子里无数次的盘旋,康文心觉得突然,却是苏墨经过无数次推敲后的决定,就像平常一样,让其他人察觉不出任何的异常。 等到他们发现时,她也早已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地铁的玻璃上印出她浅浅的影子,苏墨出神的望出去,“妈,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 “爸爸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 康文心转头看向苏墨,这样的问题太过突然,她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会这么问?” “没,我就想知道而已,妈妈你别在意。” “也没什么在意不在意的,我总共也没见过她几面,第一次见她是她要跟你爸爸商量把苏承源送回来。那时候看到她只觉得人美艳的过分。后来听你爸爸说,她跟了个很有势力的人,好像对方不像是正道上的人。” 手指猛然收紧,苏墨眼眸里的光线一下子暗冷下去几分,“是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对于你爸爸的往事我从来都不关注,我以为我要的是他的未来,所以没必要去关注他的过往,看来,妈妈还是错了。”康文心自嘲的笑了笑。 苏墨用手紧紧握了握康文心的手指给予无声的支持,“妈妈还恨爸爸吗?” “如果说不恨,就真的对不起我那么多年的倾心付出。可是,如果说恨,妈妈又觉得很不值得。其实恨和不恨只是一线之隔,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说,可终归再也回不去了。” 苏墨没再说话,她静静坐着,可脑子却不住的转,她不知道苏承源这几年都在外面做了什么,但是唯一她可以确定的是不会那么太平。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苏墨见他杀人就跟踩死只蚂蚁一样,那种狠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所以,他拿康文心来威胁她,苏墨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千万别跟他讲道理,苏墨深谙这其中的关系,她知道什么是她不能碰触的。 地铁到站,苏墨拉着康文心出来,隔着一条马路就到了火车站的入口。现在还不到七点,冬天的缘故,天黑的特别早,苏墨替康文心拉了拉衣襟,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火车站三个大字,身上的紧绷感稍稍松了一点。 进站之前苏墨拿出手机,她发了条短信给耿云让她找人去把医院的手续办了。 发完之后,苏墨又编了条短信“彻查刘彬”给陈启安,手指在发送键上触摸了几次,几经犹豫,苏墨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她害怕她这一条短信可能引起的会是她无法预计的反噬,而她赌不起。 她唯一能为裴琅做的就是自己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剩下的,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最终鹿死谁手都跟她没有关系。 苏墨将手机卡拔出来掰坏后扔到垃圾桶里,她深深吐出口气,带着康文心坐上了通往目的地的高铁。 可她不知道,一场酝酿已久的金融风暴在白沙市卷起漫天漩涡。 那一条没有发出去的短信终究成了她一辈子的隐伤。 * “裴公子,送你回龙泰苑吗?之前夫人来过电话让你回去一趟。” 裴琅揉了揉太阳穴的地方,刚刚应酬完毕,酒喝的有点儿多,只觉得整个脑袋突突的涨的厉害,男人闭目养神,启口间的音色低沉慵懒,“给裴夫人去个电话就说我喝多了,明天过去。” 即便回去了,裴夫人也无非就是念叨念叨他,催着他尽快的把婚事定了,他头疼的皱皱眉头,倒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走到这地步被逼婚!简直就是开玩笑。 “回普利庄园。” 司机听令,将车子调了个方向。 裴琅将头靠向车椅座后背,他微微偏开头望向车窗外,霓虹灯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想着普利庄园里现在总也有盏灯亮着,那种带着光线的温暖让他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浓。 那个一身是刺的女人,时刻张牙舞爪的捍卫自己的领土,一开始他是享受着拔掉她身上的刺的乐趣,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居然爱死了这种被刺在心头的感觉。 他认定的人,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 或许霸道或许无理,但,这就是他裴琅的爱情观。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车子正在白沙市的街道上急速飞驰,或许真的喝的多了,铃声响了许久都不见裴琅接起来,司机望过去,只看到裴公子逼着眼睛,仿似没有听见。 当第二遍铃声响起的时候,男人的眼睛倏然睁开,他拿过手机按下接通键。 “阿琅,事情不太妙,对方动手了,但是我们的数据整改还没有完全修改完毕!”陈启安的声音充满焦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关卡,如果放,我们的损失将增长百分之二十,如果不放,那就必须动用公安系统……” 暗夜中,男人阒黑的眼眸仿若染上了幽幽冷芒,那种刺目惊心的寒冷从那双黑瞳中射出来,只逼的人连看一眼都觉得寒冷,裴琅手指轻点在手机壳后面,他唇角染笑,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泰然,他冷冷启口,“启安,你认为呢?” “不放,将对方揪出来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阿琅,如果放了,我们的损失太大了,你要赶快决定。” “损失太大?”裴琅脸上笑意加深,可眼底却看不到分毫柔软,他直了直身子轻声下令,“放。” 电话那边,陈启安沉默半响,片刻后裴琅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陈启安的命令,通行令一旦放过去,那代表着所有的资料全被窃走,琅誊所有的投入都会打了水漂,除非是压着利润线往外报价,那种无法预估的损失会在项目接下来后显现。 任何一个企业都不会再跟进这样的项目,等于是琅誊把到手的肉拱手让人。 看着电脑上的所有防御系统全部被破解,陈启安随手将电脑合死,他拿着手机走到一边,今天的天气真好,夜色黑幕中的星光闪耀,丝毫感受不到商战的残酷。 “阿琅,你当真是疯了!拿一个亿去换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那边却没有声音。 “对不起。”陈启安拿着手机视线望出去,裴琅的决策没有错,错在他没有提前完成他的臆想,时间太紧不过是借口,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也有责任。 收了线,陈启安双手搭在栏杆上,抬起头看着白沙市的夜空,裴琅的行事风格,他不会留给对方余地,同样,他也不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他的爱炽烈也猛烈,如果不被他同化,那就只能被摧毁。他手里的利刃全都是双面,刺进对方一寸必然也刺进他自己一寸,而他从不允许自己后退。 这就是裴琅。 车,停在普利庄园的铁门前,整个别墅一片漆黑,见不到半点光亮,裴琅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听筒里传出的是一个机械般冰冷的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车窗摇下,寒冷的夜风铺面而来,刺的人眼睛一片酸冷,男人双眸微微眯起,那种深沉冷凛的温度在寒风中越见冰冷。裴琅推开车门走下去,他身上只穿了件薄风衣,风灌过来吃的衣角翻飞,身上的酒意早就被驱散了大半。 他倚靠在车门前点燃一支烟,男人视线一刻也不曾移动的望向别墅的窗口,那种刺骨的寒冷几乎刻进了骨头里。裴琅从未曾尝试过,这种心脏被人生生撕裂的感觉。 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疼痛! 不等烟全部燃掉,男人用手指掐灭烟头,他转身坐进车里,“去公司。” ------------ 她的爱,是假设 “哥,妈卧室里有一本时尚新娘装的册子帮我拿下来。book. 网” 楼下传来沈萱童的声音,本来准备下楼的沈轩锐又倒了几步回去,他很少回沈宅,自从接手沈氏后他在外也置办了房产,只是偶尔还是要回来跟老爷子汇报工作上的事情。 沈轩锐一眼就看到耿云的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本册子,样式翻覆的婚纱盛开在女人的身上,沈轩锐拿起来随手翻了下,那时候还年轻从没实实在在的幻想过两个人结婚时的样子。 可后来,到了可以想的年纪的时候,一脉血缘却成了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的隔阂。 哪一天,她就算是穿上这样的婚纱,身边的人也再不会是他。 沈轩锐抬手按上眉心,这样的事不应该再想,他身边也终究会有一个其他的人,他应该祝福她才对。 那天,墨墨问他,她和萱童都是他的妹妹,他心里的天平偏向谁? 沈轩锐苦笑,她和萱童怎么会一样?萱童身边的男人只会是他的妹夫,而墨墨身边的男人,他审视的眼光总会无比挑剔,在他眼里能够配得上墨墨的男人真的太少,她不会明白他心底这种自私的想法。 转身要走时,放在一侧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划开黑色屏幕。 他无意去探视别人的*,即便对方是他的母亲,可那个名字太过深刻,他手指紧紧攥住手机,一双清冷的眸子顷刻染霜。 看到沈轩锐下来喽,沈萱童跑过去从他手里抽走画册,她笑着依偎进耿云的身边,“妈,你看看什么款式好看?” “你这孩子,就这么等不及,我可是听说裴琅那边还不冷不热的……” “妈,我就是先看看而已。再说了,他现在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所以身边才会那么多的女人换来换去,只要他心里没有别人,我就不怕。” 沈轩锐清冷视线扫过沈萱童,“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你别太天真,裴琅那样的男人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驾驭的了的。” 啪的一下扔下手里的册子,沈萱童站起身来怒瞪着沈轩锐,“哥,你是什么意思?就见不得我好是吗?裴琅这样的男人,我驾驭不了,那苏墨就能吗?别开玩笑了,一个连自爱都不知道的女人凭什么会被人捧在手心里?裴夫人都说了,那样的女人不过就是拿来玩玩而已!也就哥哥你还把她当成女神一样……” “萱童!” 看着沈轩锐脸色越来越沉,耿云赶紧出声打断沈萱童的话,“你说你们两个这剑拔弩张的干什么?好了!” 沈萱童也知道自己说的可能有些过了,她垂下头去收住嘴,说实话,其实她是敬重自己的这个哥哥,平日了沈轩锐对她也是极好的,可偏偏苏墨就是不能提,只要一涉及到苏墨这两个字,哥哥必定不会让她。 沈萱童跺了跺脚拿着画册上了楼,“哥,我就是觉得她不值!” 沈轩锐单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客厅,没动也没说话,耿云看过去却从他的脸上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绪,这个孩子性子冷漠的让人无法去猜测。 “妈,你的手机,刚才来了一条短信,我不小心看了。” 耿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不以为意的问,“哦。谁的?” “苏墨。” 手里的杯子差点拿不稳,耿云猛的抬起头看向沈轩锐的眼睛,对方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短息的内容很简单,苏墨让她找人去医院把她妈妈的出院手续办了。 “妈,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耿云捏捏眉心,“轩锐,这是苏墨找到我,让我替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她说,我帮她做好这件事后我们就各不相欠。” “哪家医院?” “白沙市军都医院。喂,轩锐,你上哪里?” 沈轩锐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耿云焦急的扣住他的手腕,“这件事,苏墨不让我跟其他人说,我承认我有私心,一方面是为了萱童……但是……” “妈,她也是你的女儿!” 啪的甩开耿云的手,沈轩锐一路疾驰的奔向白沙市军都医院,沿路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却始终无法接听,男人唇线抿的极紧,他明白,这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他的视线。 等红灯的空挡,沈轩锐一掌狠狠的击中方向盘,他应该能够觉察到的,他们一起吃饭的那次,她笑着问他订婚的对象是谁?她说你一定要幸福,但是我肯定不会参加你的婚礼。 他当时想错了,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她将永远走出他的生活,连给他说一声再见的机会都不给。 夜晚医院的走廊里异常的安静,沈轩锐来到康文心的病房,已经有护士在给她收拾。 “这里的病人呢?” “已经出院了,说是明天过来补上手续。你是她的亲戚吗?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刚才查房找不到人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还好我们领导跟她们家还算是熟悉,要不真的会急死人。”小护士絮絮叨叨的念叨,言语间诸多不满。 沈轩锐站在病房前看了会儿,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只是人离开了而已。 “明天我过来办出院手续,出院通知单在哪里?” “在护士站,我带你过去拿吧!” “嗯,谢谢,麻烦她的东西帮我打包,明天我一块带走。” * 陈启安简单向裴琅汇报了情况,整个损失情况非常严峻。 “现在融资压力非常大,我是怕会影响到我们之前项目的资金链。” 裴琅走到休息间,从里面拿出瓶酒,他倒了两杯,推给陈启安一杯,“肯定会有影响,但是还不会妨碍到琅誊的整个大局,我心里有数。” 男人眉宇间一股子凛冽的气势涌出来,剑眉斜飞入鬓,他双手摇着杯身,身子半倚在落地窗前,光影投落在他的身上,那种暗影与光明交错间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情景。 陈启安几经启口,终究没有说出话去。 裴琅之前的所有动作,都在给苏墨敞开一条口子的出路,可她终究没有给他们彼此留下一丁点的活路。 他该说,裴公子这回当真遇到对手了吗?!如若论起心狠,女人从来都不输给男人。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陈启安赶紧按了接听键,“仲尧?” “我打电话去医院打听了,人已经走了,我让人查了下,沈轩锐去登的记。” “沈轩锐?!好,我知道了。” “喂喂,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让我打电话过去查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挂了。” 裴琅透过酒杯望出去,红色酒液衬着玻璃的光线折射出一种冶艳的妖娆,男人唇角勾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视线越过去落在陈启安身上。 陈启安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听到了,她妈妈也一块离开,沈轩锐去登的记。” 男人突然冷冷哼了一声,手里的酒杯毫无预警的摔出去,玻璃渣子碎了一片,破碎的声音在暗夜的办公区里格外的刺耳,裴琅举步往外走,锃亮的皮鞋踩在玻璃渣子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遣退了司机,裴琅自己开车,他将油门轰到极大,今天晚上酒喝了很多,可这会儿他的脑袋却是无比清醒,裴琅一直将车开到郊区,他将车窗摇下来,极限的速度和冷烈的寒风却丝毫激不起他半分躁动,那种冷静和平静超乎寻常。 无论速度如何快,他的心脏都仿佛被冻结了一样,连跳动都显得迟缓。 那个晚上,她以为他睡着了,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他耳朵里,放到了心里。 她说,如果,我说我爱上你,是不是真的很好笑。 他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可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切不过都是如果,假设不成立。 可是苏墨,如果妄想我就此放过你,你是不是也太过天真? 一个黑影猛的从路口窜出,极速下,裴琅几乎是下意识的打了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在郊区的主干道上发出,车子猛的转向,车身失去控制在路中央一个甩尾,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路边的树干。 砰! 价值几千万的跑车带着十足的动力向树干冲撞过去,剧烈的撞击声给这个夜晚带上浓重的灰色。 明明星空万里,可这一声却仿若雷霆。 安全气囊全部弹出,男人抬起手臂挡了一下,眼前一片红色覆盖,裴琅舌尖轻抵上口腔内侧,阒黑幽壑的瞳眸中那一道嗜血的光芒在暗夜中分明的吓人。 那辆嚣张的zenvo,纯手工打造的超跑,白沙市裴公子的近身标示,寿终就寝。 裴琅使劲推开车门,他的右手手臂撞击最严重,男人脸色铁青苍白,碎玻璃渣子刺进皮肉里,上手臂被挤压变形的金属划开极大的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整条手臂跟脱臼了般一动不敢动。 右腿被挤住拉都拉不出来,裴琅坐在驾驶座上,他拿起手机给陈启安打了电话,他声音极其平静的说了自己在的地方和情况,让他过来处理。 裴琅将头扬起来向后枕去,他阖上双眼,眼底漫过笑意,何时,他裴琅也曾如此狼狈过?! ------题外话------ 明天还是早上更新…亲们,群么… 还有,四四是亲妈,最后结局肯定是好的…过程么俺就不保证了。哈哈 请放宽心看文就是了。嗷嗷嗷。 ------------ 109 余留的风暴 陈启安到的时候几乎被吓了一跳,救护车赶到后护士做了紧急情况处理,他整个人闭着眼睛,因为失血的原因脸色不太好看,右手臂皮肉被撕开了极大的口子,但是所幸骨头没事。book./top/ 小说排行榜 右腿只是被挤伤,情况倒也无大碍。 动了手术,缝了十几针。 裴琅躺在床上,麻药逐渐退去后男人疼的额头冷汗直冒。 陈启安站在他病床边上,回想看到的那一幕,真的是惊心动魄,庆幸的是驾驶座恰好偏开大树的一侧,否则整个人都将被撞成肉泥。 “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滚,突然从旁边窜出个黑影来,我没看清楚以为是人。”要早知道是条狗,尼玛的他直接撞过去得了。 陈启安笑,“要不要我通知裴夫人?” 裴琅头疼的皱皱眉心,“要让我妈过来,我这耳朵根子是甭想清净了。” “别的倒是无所谓,但是你手臂上这伤,怎么也要一个月,想瞒也瞒不住。” 裴琅看看自己手臂,他咬牙挪了挪身子,牵动伤口时只疼的他呲牙咧嘴,“靠,本公子今年流年不利!” 还有精力开骂,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陈启安看他这样,肯定要找个人照顾,找个特护怕是不了解裴琅脾气的肯定被骂死,“我打电话让沐媛过来吧,明天再给裴夫人去电话?” “嗯。”裴琅点头应了声,疼痛折磨的他现在是想睡也白搭。 陈启安拿起手机往外走,临到门口时却突然被裴琅唤住,“启安,关于这次损失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别让我从沐媛嘴里听到任何关于苏墨的疑问,我爸那边你也不用说。” “裴琅,你还真是不死心吗?”陈启安站定在病房门边,“系统指令是从她的电脑上发出的,尽管做的隐蔽但是还是显露出来了,而且,就算是她不是直接参与也算是间接的参与者了,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无异于定时炸弹……” “启安,”裴琅冷静打断陈启安的话,他眼神兀定,唇角勾出的笑意带着些许的残忍,“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我玩腻了,别人也休想碰!懂我的意思吗?!” 只要一想到苏墨和沈轩锐,裴琅这心里就一把火烧的厉害。苏墨看沈轩锐时眼睛里那种含情脉脉只让人呕死了,每次一看到她那样的表情他都恨不得把她眼睛给戳瞎了。 她自己说了他们不可能,到最终,还是敷衍他的说辞而已。这种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去摧毁。 如果她心里没他,那他就是用刻的也要在她心里刻上,哪怕是疼的也让她记一辈子。 陈启安没再说话,他打电话给季沐媛,只说裴琅飙车出了事,生命没有问题,但是皮肉痛却是免不了的。 裴琅闭着眼睛养神,陈启安不放心也在一边候着,这一天发生的诸多事情太过突然,当真有点儿身心俱疲的感觉。 裴琅吩咐陈启安回去,“启安,沐媛过来后你先回去。另外时刻关注股市的情况,如果出现较大的波动立刻通知我,关于这次项目的事情封锁任何负面报道,一个字都不能给我吐出去。既然对方要这个项目,我就送给他,我要他有胆子吃没肚子容!” 陈启安点头表示知道,等季沐媛过来后嘱咐了几句也便离开了。 季沐媛看到裴琅的样子是又心疼又生气,念叨了几句。 “啧,还真有点儿我大嫂的样子。” 季沐媛横过去一眼,“还有精神刺挠我,我看你伤的还是不够重。赶紧的闭上眼睛休息吧,要姨妈看到你这样子指不定得多么心疼呢!” 知道他动完手术的二十四小时内是甭想好受了,也便饶了他。 苏承源看着电脑里所有的资料,他唇角溢出一丝笑容,他挑起一侧男人的下颌,“做的好!” “苏,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刘彬满目含情的看向苏承源,他的爱卑微而低贱,他知道这个男人眼里丝毫就没有他,也或许是有的,但是跟他的爱相比就少的可怜。 可是,还是无妨,无论苏承源怎样对他,只要苏需要,他就会去做。 苏承源收回手,他转动身下的旋转座椅,整个人面向刘彬,“说吧,想要什么?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什么都不要,苏,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苏承源眼角漾出一抹笑意,他伸手扯住刘彬的手腕,只往前一扯,身边的男人便被他拉至怀里,旋转座椅因为两人的冲击力往后滑出去一截。 刘彬单手按在旋转座椅的椅背上稍稍稳住自己的身体,他抬起脸,当看到苏承源英俊的脸庞就近在咫尺时,刘彬的呼吸忍不住的就重了一分。 “想要?” 苏承源盯着刘彬愈见迷离的神色,他眼底笑意拉开,手掌按在刘彬腰带扣处,手指往下将腰带和拉链全数挑开,看着刘彬眼底露出期望,他轻笑,下一秒他便轻易的控制了刘彬的呼吸。 刘彬忍不住的重喘出声,他双手胡乱的在苏承源身上摸索,用同样的方式挑逗对方,两个人的喘息和紧绷在书房里弥漫开来。 男人之间最清楚男人最敏锐的点,这也是苏承源一直乐此不疲的,他爱死了这种被推上顶点的感觉,就跟死一回一样,极致的巅峰。 苏承源慢慢眯上双眼,他眼底幻化出另一个人的脸,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生气时候的冷酷,无情时的残忍,他真是爱死了他那模样,真恨不得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干一回,要不是苏墨,或许他的愿望早已实现。 苏承源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身体最直接的反应,这就是他想要的人,用尽了方法他也要得到。 脑子里想着那个人的脸,苏承源只觉得浑身的快感都冲向一处,急速的膨胀,那种疼痛几乎要命。 苏承源猛的睁开眼睛,看清楚身下的人后,苏承源神色倏然清醒,他猛的抓住刘彬拎起来。 刘彬被他猛的翻转过去,脸被狠狠的压在桌面上,看不到脸就能想象是另一个人,苏承源动作愈发粗暴,他的脸上被刺激染上了浓重的色彩。 那种颓靡疯狂的喘息和动作,刺激着人的神经,也将苏承源带入一个极端暴虐的环境,他的眼神中释放的那种疯狂和残虐,在一个瞬间迸发的淋漓尽致。 他不会在乎对方是否快乐,他所要的就是发泄。 刘彬唇齿间咬出血腥,即便是男人也有爱人的资格和权利,可惜的是,他爱上的这个男人看不到他的心。 发泄过后,两个人洗涮过后双双窝在床上,刘彬转过身子看着平躺望向天花板的男人,“苏,为什么一定是他?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行吗?” 苏承源转过脸去,他掐住刘彬的下颌用足了力气的扳过他的脸,“刘彬,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不明白吗?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太渴望他在我身下求饶!” “别妄图猜测我怎么想,做好你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忘了你。”收回手,苏承源拍了拍刘彬的脸,他翻身起床,“数据既然到手,让他们马上着手去做。” 到文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苏墨带着康文心辗转打车去了一个小区,二室二厅的楼房。她不敢住宾馆,现在都要求身份证登记,只要有心查到她在哪里其实也很容易,这样的危险她是不允许自己去涉足的。 所以她一早就租下了这套房子,装修简单,但是十分宽敞和干净。 “妈,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休息吧,你也累了。看看缺什么,明天我出去买。”苏墨给康文心放好热水后让她先去洗漱。 一整个晚上苏墨都心神不宁的,终于到了目的地,她想她应该放下心来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胸口被堵的厉害,她拍拍自己的脸先到厨房去煮了点儿热水。 冰箱里没备东西,一整晚下来,两个人神经也都紧绷着,这会儿沉下来多少有点儿饿,趁着康文心洗澡的功夫,苏墨去楼下面的便利店拿了些面条。 吃过宵夜后,两个就各自去休息。 苏墨在床上辗转翻覆,或许是换了地方的缘故总也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裴琅的脸,他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苏墨的心脏只打鼓。 把头埋进被子里,苏墨不怕裴琅生气发怒,她最怕的就是他那样的表情,所有的含义全都隐藏在那张脸之下,任你怎么猜都猜不中。 但是,他应该有防备的吧!裴公子是什么人,吃过一次亏,怎么会让自己再吃一回。 苏墨自我安慰,并且期望她的离开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太大的影响,时间一久,就会把她忘记,她也可以不再担心自由自在的跟妈妈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墨墨,起床了!怎么还是这么能赖床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苏墨挣开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看向坐在她床边的康文心,视线由迷蒙渐渐的转向清醒,然后就见她猛的从床上跳起来,“妈妈?!” “哦!”啪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苏墨嘴角漾起笑意,“我忘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 康文心笑了笑,阳光把她的脸色映衬的格外好。 利落的穿好衣服,苏墨站在阳台上望出去,她眼角眉梢漾开笑意,如果这里不是居民区,她真的好想大声跟这个小镇大哥招呼! 阳光落进眼睛里,一片熠熠生辉,苏墨觉得自己的担心当真是多余了,她眉眼弯弯迎着晨阳,那些过去一切的不快都仿佛是梦境一样,都随着她的远离而终将成为过往。 * 帮苏墨办理完康文心的出院手续,让司机把所有属于康文心的东西放到车上,沈轩锐从电梯里出来,他站在出口处往四周望去,终究没有看到苏墨的半点身影。 “哥?你怎么在这儿?也是来看裴琅的吗?” 沈轩锐挑挑眉头,“裴琅?他怎么了?” “我听裴伯母说好像为了躲只小狗撞到树上了,缝了几针,就住在这里。”看看沈萱童手里拎的饭盒,沈轩锐眸光眯了下。 “所以,你来看他?萱童――” “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而且,我不会让我的爱情跟哥哥一样夭折的!”说完,不等沈轩锐再说话,沈萱童越过他就往里走去。 想了下,沈轩锐还是跟了上去,倒不是为了去探视裴琅,不过他真的想知道,墨墨的离开他究竟知道多少,或者说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乎。 *! 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咒。裴琅单手扶在床沿上,左腿着地,右腿上还缠着绷带,整个右臂也被缠的死紧,或许是碰到了伤口,他皱着眉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沈萱童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跑到裴琅的身边扶住他,“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你来做什么?”裴琅冷冷睇了沈萱童一眼,他抽手想甩开她的搀扶,怎料这女人抓的死紧,他没甩开她,倒是又牵动了伤口,疼的裴琅什么脾气都上来了。 “你粘这么紧干什么?本公子想上厕所,你来给我解裤子吗?!” 男人语气讥讽,沈萱童脸色红了红,一时被他堵的没话说,“那我先扶你过去……” 裴琅冷冷哼了声也不见动作,沈萱童站在原地,脾气也上来了,“我们是未婚夫妻,我就是帮你――帮你解裤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啧,未婚夫妻?”裴琅嘴角上扬起讥诮的弧度,“沈萱童,你犯花痴了吧!” 沈萱童咬着唇满脸的委屈,好似,这个男人从来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过。 “行了,萱童,我来吧!”沈轩锐走过去扶住裴琅。 “萱童是你未婚妻,这是两家都已经认定的,你这么对她不觉得过分了吗。”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沈轩锐双手环胸,语调清冷。 裴琅冷嗤了一声,“家里认定的,可不代表我认定。不过,沈少,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也已经订婚了吧!我听说的情况,可也没见你怎么热络。是对旧情人难以忘情吗?” 沈轩锐猛的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沈轩锐冷笑了下,那双眸子清冷难测,他直视裴琅,“裴公子,别用你的标准衡量我,我和雪晗的婚约也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墨墨之于我比情人还重要。” “要出去吗?”沈轩锐伸出手去,只把裴琅气的七窍生烟,他这会儿手上腿上负伤,气势上多少显得弱了些,还得让人扶着,这心里的憋屈可不是一般。 裴琅脸黑了大半,他看着沈轩锐,“陈雪晗是脑残了才会跟你假订婚,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比你更了解陈家。” 沈轩锐深深看了裴琅一眼,“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就好?他知道什么?知道他和陈雪晗的婚约是假的,他和苏墨才是真的? 真他妈的蹀躞! 裴琅阒黑的瞳眸变的凌厉,他盯住沈轩锐,“这么说,苏墨跟你在一起?” 眼底光芒转了转,沈轩锐轻松的回避这个话题,他探手扶住裴琅,“出去吧。” 被人拖出洗手间,自己想知道的还没知道,身上伤口被拽的生疼,裴琅气的七窍生烟,偏偏还拿他没办法。 沈轩锐看向沈萱童,“你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 见对方没有反应,沈轩锐径自走出了病房,裴琅脸色黑沉,他只要一想起苏墨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全身的细胞都紧了起来。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腾起的破坏欲浓烈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裴琅这辈子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是遇上容恩的时候,也没有。好感和爱上,终究是区别。如果只是气恼,他可以用无数的方法来让她后悔让他气恼。 可是除了生气外,那种连着神经一块的疼痛几乎融入血液,连他的每一份呼吸里都带上叫做苏墨的气息,裴琅无法预知当这个人用一种决绝的姿态迈出他的生命时他的感受。 现在,他清楚而深刻的了解。 好样的,苏墨。 裴琅躺在病床上,男人舌尖轻抵在口腔内壁,他眼角微微拉长倾泻出一抹冷笑,他会给她一段时间的平静。 苏墨,好好享受这段平静时光,但是,很抱歉,时间不会太长。 ------------ 110 隔了时空的想念 白沙市财经日报最近的头条就是政府支持的新材料项目,本来琅誊实业最有势力进驻和承建,但是最近的各项数据,投资方向,以及与相关领导的采访发现,风向标正逐步转向另一家公司。book./ 对方的企业名称或许名不见经传,但是其负责人苏承源的名字却并不陌生,其父苏秉宗当初在白沙市市政也是响当当的名人。 “苏承源已经开始注资,他所有的报价基本是按照我们压缩五个百分点的利润后的数据进行的投标。”陈启安分析现在的形式。 裴琅随手扔掉手里的报纸,他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股市呢?” “这个项目的流失导致琅誊的股票大跌,我担心再继续这样下去会造成人心不稳。” 裴琅探手撑在转椅上站起身子,他的腿早已没有大碍,唯一的就是手臂上的伤口还需要养,只是早已不影响正常行动,他信步走到落地窗前,从他的办公室望出去能看到琅誊大半的景色。 “启安,我既然能把琅誊建到如今这规模,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到它被拆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犀利的弧度,眼角笑意拉长,他侧身回头,“苏承源既然注资,把我们之前跟供应商的合同透过中间公司转售给苏承源,价格可以再让,可能会亏损,但是也会抽调回大笔资金。” “其次,如果不出意外最近两天琅誊的股价还会有小幅度的跌幅,所以启安,我给你二天时间,抓紧抽回资金,等琅誊股价跌至低点时立马回收。” 陈启安低头盘算了一下,他笑了下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裴琅的意思,“没问题,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裴琅转过身去,视线望向遥远处,“你信不信,琅誊的股票不出一个月奖翻倍增长,到那时一反一复间,我们的损失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但是――” 裴琅哼了声,他舌尖抵住一侧唇角,身子微微前倾,“但是,苏承源想要抽身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他压低了百分之五的利润,等于让苏承源白白丢掉至少三个亿,到那时,苏承源要么自己堵上窟窿,要么被判刑,要么逃走,但是无论哪一样,他都休想再跟裴琅抗衡。 除非,他有其他的暴利来源。 “启安,盯紧苏承源的一举一动,我不会亲自动他,我怕脏了我的手,但是,这个人,我不会允许他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裴琅阒黑的眼眸中渗透出的冷意犹如南极冰封,陈启安看着他沉默半响,“阿琅,之前你也和他也曾有交手,应该不只是竞争这么简单吧!” “他侥幸而已!倘若当时他不是无声无息消失在我面前,这辈子我都让他不举!” 一想起苏承源,裴琅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这辈子他还没这么恨不得宰了一个人! “行了,说一些近期的资金问题吧!” 陈启安阖上手里的材料,“今天上午财务总监过来询问过,现在这样的状态想要跟银行融资直接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其他的项目还等着约七八千万的投入,如果这个月融不到资金,那么就必须停工,一旦停工损失无可计量。” “我知道了。”裴琅揉了揉眉心,男人潭底漾起讽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可心的地方却是空了一大块。 “已经有对策了吗?” 裴琅没说话,他踱步行正办公桌前,探手抽出根烟点燃,答非所问,“有苏墨的消息吗?” 陈启安愣了下,“没有,我可以断定她现在不在白沙市。” 否则,掘地三尺他也会把她揪出来。 深吸了口烟,烟圈吐出时在空气里缭绕出无限广度,裴琅点了下头,他轻笑,她既然想要走,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这个女人有时候聪明的让人想掐死她。 “资金的问题不用担心,已经跟沈氏谈好了合作案,不出十天,他们将注入一个亿的资金。为防万一未来生变,启安,我手里的股份不能少于51%,你可以做一个隐形股份。” 都说无奸不商,裴琅从不认为自己会是个规规矩矩的商人,别人只看到他翻手云覆手雨却从未看过他决策时的缜密,这一点上陈启安从来都是敬佩的。 “这个我明白,只是这么大的资金注入,看来,这联姻果然是有用的!就这么定下来了?”陈启安问,他始终猜不透这男人心里究竟给苏墨留了多少位置,自然也不敢轻易询问。 裴琅冷冷哼了声,他探手拿起挂起的外套,“没什么不好,最起码现在对琅誊还是百利而无一害,行了,我回去了,趁着这几天你也休息下。” 裴琅拍了下陈启安的肩膀后往外走,因为上次出事的缘故,裴夫人下了命令,出入必须要有司机接送,否则她老人家不放心。 白沙市因为城建的缘故,很多主干道都在修路,司机绕行至某处,因为路窄人多行进极其缓慢,裴琅摇下一截车窗,望出去后,只看到满街廉价的路边摊。 麻辣烫、烧烤的味道窜进鼻尖,裴琅本能的蹙了眉心,从他的角度望出去,满街的人穿着厚实的衣服缩着脖子吃得正香。男人视线越过层层人群,漂浮到一个原本并不遥远的时间。 “停车!” 裴琅低声下令,蓝色的商务车停在街角一侧,男人信步走下来,他向来不喜这样的食物,低贱而平民。 可是,就是这么个地方,他却看到她恣意的样子。 一份关东煮的幸福,那是裴琅所不能理解的领域,可他却看到她笑的灿烂。 裴琅坐在街边建议的餐桌前,仿佛还能看到她拿手当扇子不停的煽动,“好辣。” 声音仿若还在昨日,可人却不知在何方。 坐进商务车的时候,司机看到裴琅手里拿着一份关东煮,眼里难免露出诧异的目光。 吃了几口,裴琅皱眉,当日里只是看她吃的欢乐,自己吃起来却只觉得当真是廉价的东西。 裴琅蹙眉,“你喜欢吃这东西吗?” “我还行,我老婆喜欢吃。”司机腼腆的回应,他年龄不大,却已经是一个二岁孩子的爹。 裴琅拿竹签叉起个鱼丸,只是添了点儿鱼粉罢了,“怎么就喜欢吃这种东西?!” “哈哈,裴公子你吃惯了大酒店的东西,对我们而言,这种东西最主要就是廉价,我老婆常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跟我一起吃一份关东煮,回味一下当初恋爱时候的感觉,就不会觉得生活太辛苦!” 司机笑着说,眉目间的喜悦自然流露。 裴琅没说话,仿佛他还能看到苏墨举着撒尿牛丸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她笑得极其满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个吗?这就是幸福啊,如果是寒冬,吃一份辣乎乎的关东煮幸福指数直线飙升!切,反正你也不懂~” 她的一颦一笑都落入眼底,裴琅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会如此深刻的印进自己的记忆中,将手里的人造虾仁放到嘴里,满嘴的调料味道,他是真的不懂这玩意儿究竟有多好吃。 但是,他却知道她的笑容,在某一刻总也有让他收藏的冲动!现在,他可以确信,那样纯粹的笑颜早已经深印在记忆深处,连涂改都是无法完成的事实。 普利庄园里,属于她的东西一分也没动过,裴琅打开橱柜,她的所有衣物全都规整的挂在衣橱里,就仿佛她从没离开过,不过是出去逛个街的时间。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到让他都佩服,倘若她能露出半点的蛛丝马迹,他也不会任由她这么轻松离开,可偏偏直到她离开前的一刻,她都不曾表现出分毫诧异。 卧室大床上的深色被罩还是她刚刚换过的,男人视线沉沉的定在床的中间,眼底全是苏墨的模样,半夜时分她睡的酣实,裙摆向上翻腾,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黑色的内裤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男人呼吸倏然紧绷,裴琅眼底氤氲出一股暗色波澜,那种从心底升腾而出的渴望连自己都仿若无法控制,他拉长脖颈,绷紧的神经有股力量拉直的弧度,透着极限忍耐的诱惑。 他双臂抻直了撑在床铺边缘,视线掠出去时带着无比的凌冽。 苏墨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狠狠打了个几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将盘子放到餐桌上。 “感冒了?”康文心关切的问。 “没有,不知道被谁骂呢!”苏墨皱皱鼻子,“妈,今儿镇上新建的景区给我打电话了,我想去试试看。” “妈妈没关系,你自己不要太累就好。” “不会的。”苏墨笑笑,给两人都盛上饭,“妈,你也不要整天闷在家里,小区旁边有个老年健身中心,你可以去练习个广场舞,那样不会太闷,哈秋――” 苏墨吸了吸鼻子,真是见鬼了!一整个晚上都喷嚏不停,一会儿她要吃个感冒药预防下。 自从离开白沙市后,苏墨每天都在关注财经新闻,关于琅誊的消息报道的极少,想来是没什么大碍,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战战兢兢从未从那种恐惧中脱身出来。 只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也滑落下去。 那种对生活的信心逐步的还是回拢到身体里。 ------题外话------ 四四今儿晚上有个饭局出去喝酒了,五十多度的白酒喝了一杯半,痛苦ing! 同志们,真的需要你们原谅我这么个苦逼的作者… 明天植树节…春天到了,祝大家的春色无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我语无伦次了~(>_<)~ ------------ 111 疑似怀 沈轩锐到了苏墨原先居住的小区时,就看到林晓叶正在跟物业的大爷交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好不可怜。book./top/ 小说排行榜 “大爷,我把身份证压你这儿,苏墨真是我朋友,你看我死活都联系不上她,你就让我进去看看行不行。” “不是我不让你看,你看,当时你那朋友走的时候早就跟房东说好了,这个月的合同到期她就不租了!昨天刚刚有其他的房客住进去,你就压什么我也不能给你钥匙啊!” “租给别人了?” 眼泪唰的收回来,林晓叶忿忿的看一眼物业大爷,“那你不早说?!” ……姑娘,是你不听人把话说完好不好!物业大爷表示很无语! 彼此沉默中,林晓叶垂头丧气的出来物业,从前几天开始她就联系不上墨墨,一开始没有多想,直到昨天裴公子找到她,问她关于墨墨的问题,她才惊觉真的出事了。 可等裴琅确认她真的不知道墨墨的所在之后,任由林晓叶再问,裴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晓叶心里担心,在白沙市苏墨再也没有别的朋友,她害怕苏墨是不是遇上了困难还是其他,说实话她有点儿受伤,一直觉得自己应该也许可能是墨墨最好的朋友。 但是,苏墨却连只字半语都不曾留给她,若说是一点儿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墨墨现在好不好。 因为想的太出神,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林晓叶整个身子失去平衡的像前扑去! 沈轩锐站在物业大门外,看着林晓叶走出来,他心里多少明白,他们的目的应该一样,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无所获。正想问问她,可这话还没张嘴就见着她…… 砰!啊―― 意外出现的太突然,沈轩锐踏前一步,手臂还不及伸出就见林晓叶结结实实的来了个狗啃屎!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从地上传来! 林晓叶疼的满眼的泪,膝盖,胳膊,还有……她的嘴巴! 天爷爷,不带这么毁人容的! 沈轩锐四十五度角望天,似乎,他每次见到林晓叶,她都是状况外! 拿矿泉水涮了几遍嘴巴,终于嘴里再没有尘土的味道,可嘴巴上却是肿胀疼的厉害,看看站在一边的男人,林晓叶的心里在泣血。 请问,谁会喜欢自己狼狈的一面被人瞅见个结实! 棉签,紫药水,镜子。 林晓叶看看放在长凳旁边的东西低低的说一句,“谢谢!” 沈轩锐看一眼她的样子,虽说不应该在别人狼狈的时候火上浇油,可是看看她这模样还真的很好笑,“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别留下伤疤!” 抬起头扫到他嘴角隐忍的笑意,林晓叶眼睛抽了下,“你想笑就笑好了!我才不去医院,看他们跟你一样憋笑吗!” …… 抓起一边的镜子看了下,林晓叶几乎是宽瀑布泪了,《东成西就》里梁朝伟的香肠嘴嫁接到她的嘴巴上了! 噼里啪啦将凳子上的东西扫到袋子里,林晓叶低着头小声说,“我不知道墨墨在哪里,她没有跟我说。” 她知道沈轩锐这会儿还站在她身边,肯定是有事儿要问她,这事儿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肯定不会是因为她摔倒了!那么,除了苏墨,不会再有别的原因。 嘶――好疼! 林晓叶眨巴眨巴眼,哎哎,她真是越大越不经燥了,这么点儿小伤居然还想掉眼泪! “我送你回去!” 看她一声不吭拿了东西准备走,沈轩锐突然伸出手去抓住林晓叶。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了!” “你想让更多人看到你这样子?” …… 坐在车上,林晓叶看一眼身旁的男人,清俊优雅,那种举手投足间的贵族范儿当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便能有的,跟她这样的走在一块儿,也确实是不协调。 心脏的地方一阵一阵的发紧,林晓叶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奢望,好歹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她也不再乏人问津,终归有她自己的良人……“停,停车!” 沈轩锐一脚踩上刹车,亏了车子行驶速度本就不快,要不然被她咋咋呼呼的真要吓死。 透过车窗玻璃,林晓叶看向街对过,她的良人身边还有个女的,两人之间虽说没有异常亲密的动作,可孙翔的那表情,那种平静的喜悦和幸福感! 沈轩锐凑过头来顺着林晓叶的视线往外望去,“怎么了?” “你等我会儿。”林晓叶抿了下唇,她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沈轩锐看着她向街对面走了几步,站定在人行道的一侧,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隔着一条隔离带,她正站在一对情侣的对过。 林晓叶平静的望过去,一条隔离带,隔开的距离并不算太大,可是却阻碍了他们向前迈进的脚步。 孙翔抬起头来,眼底的诧异漫过之后又恢复平静,身边的女人拽了下他的胳膊,顺着他的视线越过来,林晓叶听到她问,“朋友吗?” “嗯,认识的人!” 林晓叶看着孙翔冲她指了指手机后便拽着他身边的女人离开她便知道,之后的电话也只是道歉而已,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林晓叶双手掏在兜里,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她这样子搁在言情小说里多么有忧郁女主的范儿!但是,配上她的香肠嘴就真的太恶搞了! 身上猛然打了个激灵,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淡淡的酸涩。 坦白说,孙翔的个人条件,配她林晓叶也是绰绰有余了。她一开始就想,这样好康的事情落在她的头上,老天爷真的是开眼了。 现在她才知道,不是老天爷开眼了,是他打盹了,所以才给了她一个自以为是的机会。 再度回到车上,沈轩锐明显的感觉到她情绪不高,他忍不住的看过去,可终究也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沉默片刻他还是启动车子。 “刚刚那个人是我男朋友!” 沈轩锐,“……” “不过可能以后就不是了!也就是说我又被人甩了啊!”林晓叶挠挠头,眼泪有点儿撑不住的往下掉,“其实我也没有多喜欢他,反正就相亲认识,大家觉得好像还不错,所以就交往看看。就算是分手也很顺利成章,可我就是觉得我自己倍儿倒霉!我今天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你看我这嘴给摔的,一会儿去买张彩票,不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 “……”沈轩锐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也不插嘴,他知道她现在仅仅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悄悄揩掉眼角的泪,林晓叶深呼吸了下,她咧开嘴想要自我鼓励的笑笑,却扯疼了碰破的地方,她呲牙咧嘴的扭曲了一张脸“呀,嘶――好疼疼疼――” 沈轩锐扭过头去就看到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男人一时绷不住,脸上溢出一丝笑容,他伸手就拍上她的脑袋,“到了,别勉强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林晓叶愣了愣,她只觉得耳朵里大片大片花开的声音,不是因为他的话和他的动作,而是,他的笑容。 该怎么形容一个男人的笑容? 蛊惑! 魔咒一样! 她慌慌张张下了车,连声谢谢都忘了说就往楼上跑。 那一刻,林晓叶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她以后必须见一回躲一回。 * “你好,我是苏墨,我过来报道。” “你好,我姓李,你喊我李姐好了!这是景区的资料,你赶紧背熟了,小景,一会儿你带团的时候让苏墨跟着你熟悉下景区。我们这里旅游没有季节限制,一年算下来也不算是很忙,但是因为我原来的一个导游怀孕了,还有一个结婚请了十天假,这两天快忙翻了!所以――你知道,我们这地方小,内勤和导游都兼着做,但是再过一周等小文回来了就好了。” 苏墨微笑着点头表示知道,“李姐,我明白的。这样吧,我先跟着她们熟悉一下,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可以做导游,但是,如果人手足够了,我还是转做内务你说可以吗?” “行行――” 两人一番交涉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这样的旅游景区碰到认识的人的几率总是比其他更高,苏墨不是不担心,但是在文昌这样的小地方,工作机会毕竟不像大城市那样选择的余地足够大! 这样的工作对苏墨而言挑战性并不大,只是一些基础的材料需要时间来熟悉罢了。 康文心也开始慢慢接触外面的世界,跟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起学习太极拳,一起练习广场舞,心情也跟着快乐和轻松,苏墨已经偷偷把她含有安定成分的药片减少了,但是这几天康文心都睡的很好。 苏墨悄悄松了口气,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到哪里都能适应,一直害怕妈妈的身体负荷不了,要出个意外,那么之前在白沙市军都医院所做的所有治疗都成了浮云。 现在,苏墨每天的生活都极其规律,按时上下班,回家洗衣做饭,日子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或许是之前的五六年颠簸的太过厉害,苏墨觉得哪怕就这样一辈子生活下去她都是满足的! “苏墨,下班你直接回家吗?你要回去捎我到前面路口吧,我朋友在那儿等我。” “好啊。” 看着小景蹦跳着跑过来,苏墨浅浅的笑了下,她不是刻意的冷淡,只是多年来形成的性格,她也不太喜欢与人无缘无故的热络,哪怕这都已经共事了好多天,还是没说上几句话。 “嗨,苏墨,你还真的是惜字如金啊!可我看你带团的时候不还侃侃而谈的吗!” “那是工作啊!说了一整天了,嘴巴好累!休息会儿吗!”苏墨调皮的眨眨眼,她那样子直接把小景给逗乐了。 “哈哈,你可真逗!前几天我们还在讨论你是不是不太好相处呢!看来你就只是说话说累了而已!” 苏墨默了下,“不会吧!怎么会给你们不好相处的错觉?我可是想尽快融入这里。” 不只是融入这些人里面,她想尽快的让自己融入文昌的生活氛围里,不让自己都觉得自己还是外来人员。她真的是打算长长久久在这里下去。 “所以说,是我们的错觉啊!明儿上班我非得纠正她们不可。”小景坐在电瓶车后座上跟苏墨说笑,冬天的风太冽,苏墨骑得比较慢,也让两人有机会聊天,虽然大多是苏墨在听小景在讲! “啊,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我要买包面包!”小景拍了下苏墨的肩膀。 “面包?你不是跟朋友约好一起去吃饭?” 苏墨诧异,小景却拐了苏墨一眼,她嘻嘻笑着,“此面包非彼面包也!” 看着小景从货架上拿起一包卫生巾,苏墨恍然大悟,她唇角溢出笑意,原来如此! 只是,笑容还不及扩散开来便凝固在嘴角,莫名的苏墨只觉得浑身一阵儿冷,掏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指僵硬到蜷缩不起来。 上一次,她是什么时候?! 看苏墨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就直奔洗手间,动作焦急,连路还带倒了一个凳子。康文心站在门边看她抱着床头柜上的台历往前翻。 “怎么了,你这是?” 苏墨没应声,她的月事向来不太准,所以,她很难记住上次大约是什么时候。 跟裴琅一起的时候,她都有避孕,等等,唯一一次,是那次,是妈妈第一次跟她好好说话那次。 但是,她记得那时候应该是她的安全期。 苏墨双手捂住脸,因为妈妈病情有了起色,她真的是太开心,等到她想要吃事后避孕药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最佳时期,她想反正也是安全期,也就没在意。 后来,一系列的事情折磨的她心力憔悴,从未有心思去想这样的事情。 “墨墨?发生什么事了?” 看苏墨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康文心的脸上也溢满担心,她走过去手刚一触到苏墨就见她仿佛突然惊醒般。 “妈?我没事。” 苏墨把手里的台历本放回原位,推算下来,她至少两个月没来过月事。 “还说没事,手怎么这么冷?”康文心抓住苏墨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这两个月,她的精神几乎都处在极度紧绷期,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如何顺利离开这件事上,她的身体也从未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到底,是她对自己太不负责! “妈,我真的没事儿。就是听我们领导说下周三有个国外的团过来旅游,我得提前练练英语,这几年没怎么用几乎都还给老师了。” 康文心半信半疑的看一眼苏墨,“墨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妈妈说,虽然我可能真的帮不到你,但是最起码有一个人跟你一起分担。” “我知道妈,真的没事儿,我就是对英语没什么信心,一听说时间这么紧,心里就紧张。” “没事就好,那妈妈去做饭。” 等康文心走出卧室去,苏墨才一下子挎了下来,她双手盖在脸上,只觉得漫天漫地的冷意侵袭过来。她以为顺利的离开,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谁能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意外。 也或者,真的就是猜测,有时候压力太大也会导致经期紊乱。 * 涉足商业,赚钱的渠道真的很多!实业制造业,金融资本,创新专利等等,只要你踏上了节拍,圈钱就变得十足容易。裴琅深谙资本运作的手法,新材料项目无非就是看主要金属材料元素的大盘价值,炒金属期货的方法他比谁都娴熟。 陈启安最近几天协同电子商务部门一直在幕后操作金属期货,将处在低价的盘位数字一直炒到顶点。 裴琅看着大盘上的线形图,他身子压进背后的真皮沙发里,他现在不过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时机,等到苏承源囤购时,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高价抛售。 他只要抛售出去,大盘接着就会直线下降,苏承源想要抛都抛不及,光期货他想要套住他一笔资金那都是太容易的事情。 “阿琅,鱼儿上钩了!” 陈启安接到电话,这种内部的商业间谍,不只是苏承源有,琅誊依然会有,端看值不值得他用这一招。裴琅从不会是轻易给人留有余地的人。 裴琅冷冷哼了声,他视线在大盘的高点处停留片刻,“启安,抛售!” 男人的一句话,终于为逾时半月有余的竞争拉开结束的序幕,深夜的琅誊实业大楼,仅仅有一层灯火通明,从外面望过去就好似漂浮在半夜中的光亮银条! 裴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穿着深色条纹的衬衣,办公室内精致的吊灯投射的光亮打在玻璃面上,能够看到男人模糊的轮廓。 裴琅笔直站立,他单手抄在口袋里,脚踝处交叠的站立,这个姿势无形中将男人的自信和肆意猖狂泄露个无疑。裴琅唇角轻轻扯开一抹笑意,明天,整个白沙市都将会翻天覆地! 而他琅誊,将再一次被镁光灯聚拢,政府的视线会再次投向琅誊,他将以救世主的姿态入驻新的项目,到时,就该轮到他琅誊实业来提条件了! ------------ 112 联姻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苏承源一把掐住刘彬的脖子,手指狠狠扣进他的脖颈间仿佛只要再用力一分就会直接掐断他的呼吸。book./top/ 小说排行榜 刘彬双手扣住苏承源的手腕,因为缺氧他整张脸都涨紫了,却是吱唔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双眸溢出恐惧,呼吸被掐断,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觉将他整个人全都笼罩住! “苏,放开――” 苏承源整个脸色漫上一层阴沉,他猛的甩开手,力道大的将刘彬整个儿摔至一边,男人身体撞到一侧的书橱,咚的一声闷响。 咳――咳―― 刘彬捂着脖子狠命的咳嗽,他手臂撑在身后的书橱上,腰部被撞的一阵生疼,苏承源坐在旋转座椅上,他双腿交叠,单脚落在地上,双手手指互相交叉着放置在下颌下面。 “好好说。” 刘彬抬起头来,苏承源的脸色一片阴沉,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那模样让刘彬狠狠打了个激灵,他压着嗓子咳了咳,“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材料确实是真的。” 苏承源轻轻抬起眼,声音轻慢,“哦?材料是真的?刘彬,知道这次我们损失多少吗?” 刘彬没说话,看着苏承源一步一步走过来,只让他害怕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次损失惨重,可是那些材料他真的百分之百确定没有问题。 “苏,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那些材料确确实实都是我从琅誊的机密库里窃取出来的!” 苏承源走到刘彬面前,他蹲下身去挑起刘彬的下颌,眯着眼对上刘彬的视线,男人眼中有偏偏惊慌,但却没有心虚,苏承源笑了下,他松开手指,“你说的话,我信。” 刘彬猛的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一样坐在墙边,苏承源直起身子,他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琅誊有没有人开始怀疑你?” “没有!我最近一直留心着,毕竟苏墨这样瞒着我们突然离开,我也害怕她会把我捅出来,但是,琅誊确实没有人过分关注我,我也猜不透是苏墨确实没有捅出来,还是琅誊他们在暗中不动……” 苏承源用手指揩了下嘴角,他嘴角溢出一声冷哼,“苏墨不会,她最懂什么是明哲保身!只要琅誊不动你,那就是他们确实不知道你!既然如此,这些数据定是裴琅提前就改过了的!” 目的,就是引他上钩!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够狠! 苏承源单手按在左侧肋骨处,都说至爱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第二根肋骨!苏承源不知道裴琅是不是他的第二根肋骨,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肋骨被折断时的疼痛! 那个夜晚终究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深的一次,要了他半条命,几乎是在阎王爷殿前走了一遭才回来。 “真是有意思!” 苏承源抿着唇,眼眸中一抹暗黑的阴沉蓬勃而出,他冷冷哼了声,怪不得项目组的副总几天前离职,这中间的联系是必然的,将近百分之六的差距,没理由会审核不出来,除非当真是被人收买。 男人打了个响指,他随手拿起老板台上的水果刀,闪着银光的刀片在皮肉间滑过,那股子冰凉渗透到人心里激得人一阵子寒颤,苏承源倏然将刀子深深的刺到桌面上。 嗡的一声,刀柄在空气中激荡出一股子麻嗖嗖的声音。 苏承源压下身去,眼里的阴沉凶狠一览无遗,这个人,不能留!既然敢做,就别怪他心狠。 “苏墨,找到她!” 必要时,她就是他手里非常有用的一张牌。 刘彬扶着一边的墙壁站起来,他沉了沉脸,似乎也明白苏承源的意思,终究,裴琅还是在乎那个女人,“我知道了。” * 沈轩锐走进琅誊实业,他身上那股子清俊冷贵的气质跟裴琅整个儿是千差万别。 陈启安亲自等在琅誊的大厅里迎接,沈轩锐今天是代表沈氏来签订合作协议,裴琅正等在一号会议室中。 倘若仅仅是商业合作,沈轩锐和裴琅当真算得上是不错的搭档,只是,这两个人的行事手法终究是差别太大,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双方互相握手。 沈轩锐站起身子,“协议生效,沈氏承诺的资金支持一定会到位,财务中心已经为琅誊准备了五千万,如果现在需要的话可以立时到账。” “给沈老爷子带句话,裴琅在此谢过。”裴琅唇角勾笑,这男人随随便便往哪里一站,身上竟是带着一股子不羁和痞气。 沈轩锐盯住裴琅,他沉默了片刻,“裴公子,来之前爷爷也单独嘱咐我带句话给你,他说道谢就不用了,和萱童的婚事还是尽早。” 裴琅眯了下眼,他抬起头来看向沈轩锐,对方眸光清澈,没有半分挑衅,“改天必登门拜访!” 沈轩锐没再说话,他将手里那份协议交给秘书,起身告辞。 身后裴琅盯着他的身影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琅誊需要资金,沈冠生注资的唯一要求是跟沈萱童的婚约。 将手边的纸张揉碎了,裴琅站起身走到一边。 送走沈轩锐,陈启安回来就见到裴琅一个人站在会议室的窗边,视线望出去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满身寂寥。沈轩锐最后的话虽说是带的沈冠生的话,但多少也有点儿逼人的意思了。 裴琅,何时被逼至如此境地。 可原因,却只有一个,倘若不是为了苏墨,倘若他们按照原计划进行,琅誊不会遭受一毛钱的损失,更不会受制于人。 “今天下午召开记者招待会,琅誊最近的形式状况几经波折已经趋于正常,我们提前给媒体一个交代。”陈启安汇报下午的工作,“你要时间,最好亲自参加记者会。” 裴琅笑了笑,“这次,用不着我出席,媒体也会不遗余力的宣传,以你和宣传部为主,我露个脸便罢了。” 陈启安点了下头,看裴琅没再有别的事情吩咐,他自行离开。 裴琅站了会儿才起身离开,经过秘书室的时候随口吩咐,“沐媛,帮我定佰虹的位子,给沈小姐去电话,约在七点。” 季沐媛愣了几愣,才回过神来,“哦,好!” * “怀孕两个多月了,”妇产科的医生手里拿着张b超单子,看着病例上写的未婚,她抬起头来看看苏墨,“准备生下来还是人流?” 苏墨手指蜷了蜷,嗓子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来之前还能自我安慰或许只是精神压力,可是那张b超单子上明明白白的标注,宫内孕,双胎。 就仿佛是当头浇下来一盆冷水,将她的整个生活都给搅乱了。 倘若是正常夫妻,听到这个消息该是多么喜悦。但是苏墨体会不到半点喜悦,她心里的慌张已经涨满了,整个人木木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反应才最适合自己。 医生看一眼苏墨,她这样的不是第一次见,“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人流的最佳时间是四十到七十天之内,超了时间对身体伤害很大,你现在基本也算是超了。” 苏墨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她浑身冷的厉害,怎么走出医院的她也不知道,最近冷空气侵袭,文昌冷的不得了,苏墨双手掏在口袋里,她脖子上围了条小丝巾,头发规整的扎在脑后,穿的衣服也极其简单,可即便这样也遮盖不住她身上那股子魅力,冷且艳。 走了一小段路,苏墨走到路边的一家小店,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给我杯咖啡!” 苏墨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昨晚整晚她几乎都没有合眼,那种不安和恐惧让她半点睡意都没有。 “您好,女士,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并不适合喝咖啡,这样吧,我给您一杯热橙汁或者牛奶,您看如何?” 苏墨抬起头望过去,服务生微微笑了下,看向她手里拿着的单子。 苏墨恍然大悟,她还来不及去消化孕妇的生活常识,勉强让自己笑了下,“给我杯热橙汁好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人身上暖暖的,苏墨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将掌心贴在额头上撑住自己,可浑身的无力感还是侵袭到每一个细胞。 苏墨心里难受的厉害,眼里的泪转了几圈却都被她倔强的逼回去。 都说不能怨天尤人,她不怪老天给她这么多的磨练,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是倒霉,以为这一次终将会与过去划上个句点,却是没想到老天真不放过她。 手掌贴在小腹上,这里孕育了两个生命,可是她居然毫无所觉。孩子很健康也很乖,她迄今为止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跟之前一样吃饭喝汤,除了饭量大了些外,她倒真的感觉不出有其他变化。 这两个孩子留不得,苏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好不容易拉开的安全距离,她不会让自己以后变得被动和可怜。更或者,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那种不被人认可的恐惧和伤心,这辈子她尝的彻底,那种心酸无法用语言表达,甚至连眼泪都无法诉说她心中的绝望。那种酸苦和疼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可能会体会。 接到景区电话催她赶快过去上班,苏墨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知道自己居然就这么呆坐了一个小时。 赶到的时候李姐正在招呼一帮人,见到苏墨匆忙的向她招了下手,“小苏,过来!” 李姐将苏墨拉到一边,“这是从白沙市过来的一个团,本来应该是小景带的,但是刚刚小景接了个国外的团,他们又等不及了,你带他们走一圈吧。” 苏墨猛的抬起头来,她脸色倏然一变,白沙市这三个字几乎成了她心里无法碰触的魔咒,连提到都会让她整颗心脏失频。“李姐,我不太行,里面好多地方我还没有熟悉――” “他们赶着离开,你简单说说迅速的过一遍就好了,交给你了,苏墨,姐相信你没问题。” 李姐一阵风似的离开,苏墨没办法只好接过来。 索性,这里面并没有熟悉的脸孔,苏墨也稍微放下心来,但是她没看到的是,隔着不远的距离,站在一堆行李前的年轻男人,他往下拉开带着的墨镜,盯着苏墨的方向看了半天。 一路上的讲解非常的轻松,他们大都出来看个新鲜,也不去费心听导游讲,只对感兴趣的东西问一下。苏墨乐的轻松,跟着他们走了一段,听到他们聊天中无数次的提到琅誊的复活之战。 白沙市财经板块的头版头条,琅誊强势回归,携手沈氏集团共同打造企业品牌实力,之前的项目因为运转失误问题损失了近一个亿,但是听闻琅誊宣传部的发言人表明,琅誊所有的损失和收益几乎相抵,他在低价购入琅誊股票,同时高价售出,一番一覆间,净赚不少。 同时,裴沈两大集团的联姻在白沙市的商政两届掀起极大漩涡,引起媒体等各方关注。 苏墨在报摊上随手拿了几份财经日报,关于琅誊的信息比比皆是。 男人的脸孔毫无预警的闯进眼帘,在一分娱乐报纸的副刊上,男才女貌当真是羡煞旁人。看的出两人背后是个大型的酒店,沈萱童手臂挽在裴琅的胳膊弯里,那姿势亲昵的不行。 苏墨手指忍不住的划过画面上男人的脸庞。 她的爱情,终究是错过了属于他的季节。 没什么不甘心,只叹缘分不够。 随手将手里的杂志放下,苏墨视线落在沈萱童身上,女人娇俏的样子被镜头抓的极准,脸上的笑容有情动的纯美。苏墨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手掌轻轻贴上小腹的地方,苏墨时常想,她是个心狠的女人,对别人也对自己。 不能留的她不会强留,哪怕现在难受,总好过未来痛苦。 ------题外话------ 推荐好友二月榴《恶少,只做不爱》 他不是她的男友,却趁酒醉掠夺了她的第一次。她不愿被他霸占,却被迫夜夜承欢。在他的禁锢里,她一次次想要逃离―― 男人掐着她的下颌说:“我要你的时侯,你就乖乖脱光躺着享受;我不要你的时候,你也休想爬上别人的床。” ------------ 113 他的过往 她的消息 苏墨回到家的时候,康文心已经做好了晚饭,她站在玄关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了几分。book./ “妈,我回来了。” “洗洗手,马上开饭。”康文心一边在厨房里忙活,一边吆喝苏墨。 苏墨站在客厅里看过去,这样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候爸爸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或者电视新闻,妈妈就在厨房忙碌,她回家后爸爸会先问问她在学校的情况。 以前从未对这样的生活抱有感恩和珍惜,等到意识到这种平淡的幸福时,这样的情景却早已成了奢望。现在,苏墨看着康文心忙碌的身影,她只觉得鼻间发涩。 “怎么了?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康文心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苏墨碗里,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哪里有什么心事,我就是工作太累了,毕竟我之前也没做过导游,所以还得好好努力下。”苏墨抬起脸勉强让自己勾出一朵笑容。 康文心没说话,自己的女儿,别人不了解她还能不了解吗,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事瞒着她。知道苏墨不愿意说,康文心也不想勉强,只是看着她这副强打精神的样子,她心里很是心疼。 “工作累就多吃点,把身体养好了什么都不怕。” 拿着筷子的手猛然顿住,苏墨抬起头看向康文心,“妈,我……” 康文心敲了敲苏墨的碗,“妈妈什么都不问,墨墨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妈妈,但是,妈妈就一个愿望,不管有什么心事别弄垮了自己的身体。”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快吃饭吧!”康文心笑笑,“妈妈看你最近胃口还不错,只要别让工作压力影响到生活就好,妈妈也没什么所求,就是希望我们墨墨未来能幸福。” 苏墨一口菜梗在喉咙口硬是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去快速的扒了几口饭。 康文心视线定在苏墨身上,欲言又止了几次,“墨墨,妈妈问你件事……” “什么事?” “墨墨,你原来是不是有交往的人?”康文心斟酌着话怎么说,虽说是母亲,但是这种男女之间的事由她来问终究是有点儿别扭,也生恐过了让墨墨不舒服。 苏墨愣了下,她匆忙否定,“没有。” 康文心张了张嘴,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剩下的话终究是没有问出来,等苏墨吃过饭后,康文心收拾桌上的碗筷,“墨墨,抽个时间去做下身体检查吧。” 两个人在文昌住了一个多月了,康文心终究是过来人,也可能真的是她猜错了,但是女人,有时候还要为自己多想一下。男人可以在外风流过后毫无牵挂,女人却不能。 苏墨咬了咬牙,她突然就明白了康文心话里的意思,“妈你不要乱想,我真的没事。” 躺在床上,苏墨辗转反侧,从白天送走自白沙市过来的那个团后她这心里就说不出的那种心慌,干什么都觉得静不下心来,明明没有任何的异常。 也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这心里头总也是怦咚怦咚的。 苏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困的厉害,可却总也睡不踏实,往事垂浮,无数梦境纷沓而至。 时光一下回溯到大学的时候,苏墨看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穿着一袭简单的夏装,她身上背着个方型的dv包,是之前她从苏承源这里借的。 班里搞活动需要摄影,虽说不待见苏承源,但也终究是自己的哥哥,基本上他不触犯到苏墨的底线,正常的交往还是可以的。 苏承源自己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苏墨来到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她拨打苏承源的电话也无法接通,夏日的炎热只让人心情烦躁的厉害,苏墨等了会儿等不到人,就干脆找了物业上来给她开门。 因为之前租房子的时候她跟爸爸一起过来过,物业上的人对她多少有点儿印象,压下她的学生证后就给了她备用钥匙。本来她想要放下dv就离开的,可上个厕所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 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间或含着怒吼调笑和叫骂。 苏墨蹙眉,苏承源的恶劣嗜好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又被她撞见,指不定外面进行到什么时候呢。 苏墨一面觉得恶心晦气,一面又觉得自己现在出去不太好。她黑了一张脸站在洗手间呆了会儿。 “滚!你他妈要再碰我一下,我端了你全家!” 男人的声音太过冷冽,那种音调透过洗手间的门板传到苏墨的耳朵里,莫名就勾起她的兴趣。还端他全家?那岂不是连她也包含了?! 苏墨轻笑,她虽然觉得苏承源很不靠谱,但是跟他一起的人都够呛,苏墨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好感,她是完全的置身事外,只要不涉及她,随便他怎么样。 苏墨悄悄推开洗手间的门往外看去,这一看只让她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靠,苏承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这么个祖宗! 苏墨之前也见过裴琅几次,因为苏秉宗经常带着她出席一些饭局和宴会,只是,并未跟他说过话。 苏承源就站在裴琅的身边,抬手愈去碰他的脸,手指触到的那刻却见裴琅猛的偏开头去,却连带的整个身体向一侧倾斜过去,他砰的一声撞到一侧的墙上,手掌奋力的撑在墙面上,那样子,明显的不对劲。 苏墨深深吸了口气,她头皮一阵发麻,几乎是直觉的她知道裴琅这样子定然跟苏承源脱不了关系。 “长得这么美,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就从没忘记过……”苏承源完全不在意裴琅眼里的愤怒,深情款款的一诉衷肠。 “我操!你他妈眼瘸了!”裴琅几乎是气白了一张脸,他脚步往后挪了一步,却谁知道整个人全都扑倒在地上,那样子狼狈到不行。 一屋子约莫四五个人,看到裴琅的样子都张扬着笑出声来,“哟,苏少,你喜欢这样儿的啊!这吃了药还能有这力气也真他妈不赖了。” 苏承源没理会其他人,他走到裴琅身边,探手挽住他的胳膊,任由裴琅奋力也挣脱不开,“你想到哪里去?我扶你吧。” 男人眼角眉梢荡漾的笑意真有那么点儿迷恋男女的意思,苏墨觉得自己凌乱了,不知道该用男还是用女来分析。 裴琅身上穿了件格子的衬衣,胸前的纽扣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被人扯了去,麦色的胸膛裸露在外面,苏墨很想说这身板这样貌真的是一流。 “嗨,苏少,都说见面分一半,怎么着,哥几个也一块儿玩玩吧!” 听着对方的话,苏墨只觉得头皮一阵子嗡嗡,她知道最近裴琅的父亲和她的父亲在工作上争斗不断,别的不在她关心范围里,她倒是真的害怕因为此事牵扯出别的事儿来。 里面的这些人,苏墨大都也认识,都是些富家公子哥儿,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整天里的瞎胡混,什么恶心玩儿什么。 看着几个人上去扯裴琅的衣服,男人被压在沙发上,苏墨能听到衣料被撕裂的声音。 裴琅双目赤红,他全身因为药物的关系力气几乎使不出来,而且呼吸也在越见粗重,他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自控力,这是裴琅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的,他会遇上这种事情,遭受如此的侮辱。 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剥干净,裴琅的双眸因为极度的愤怒几乎要迸出鲜血。 苏墨站在洗手间急的团团转,这些人都疯了,不管不顾,但是现在就算是她出去也无济于事,她还怕连她自己一块儿遭殃。正琢磨着呢,就忽的听到外面一阵凄惨的叫声! “靠,放开!” “你他妈松嘴!” 苏墨探头望出去,就只见裴琅死命的咬住一个人的耳朵,那股子狠劲儿让几个人全都害怕了,拳打脚踢的伺候到裴琅身上去,就是不见他松嘴! “啊――” 一阵凄厉的叫声后,苏墨猛的闭上眼睛。 那个人的耳朵几乎是全部生生被裴琅咬了下来,他捂着耳朵疼的在地上打滚,鲜血透过手指渗出来,一边的几人脸色全都变了,大家知道这会真他妈不出事都不行了。 苏承源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一边的一个高个子的男的,苏墨不太熟悉,只见他一脚踹在裴琅身上,“我操,今儿哥几个不干死你还真他妈不过了!” 裴琅只冷着一张脸看着所有的人,那双眼睛似乎要把所有的人全都印在眼里,他的嘴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是别的,苏墨只觉得裴琅的眼神当真带着无比的魅惑,他满身的狼狈都遮盖不住他全身散发而出的那股子魄力,就仿佛来自地狱的妖魔,暗夜的吸血鬼,仿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勾掉了魂,吞噬了魄。 他身上衣服几乎全都被扯掉,苏墨能看到他的下面高高的鼓起来,眼睛里也逐渐漫过一丝迷蒙,被踹在地上也只听到他闷闷的哼了声。 其他几人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那摸样真的跟禽兽无异了。 再这样下去,谁都好过不了,苏墨抓起一边的dv,她支好三脚架将dv的镜头冲向外面,一脚把门踹开,“啧啧,哥哥,这可真是精彩啊!” 所有人都傻了,谁也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 苏墨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dv里的储存卡放到口袋里。 她指指在一边哀嚎不断的人,“再不送去医院,要有个万一你们自个儿担着!还是要我拨打110?” 看着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过来,苏墨冷冷笑了下,“都给我动动脑子,回去各自摆平了,这里面的东西存着,他就是再怎么也不敢乱来,除非他想这东西流出去!” 苏墨瞄了眼裴琅,恰好对上男人的视线,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笑让苏墨的心脏忍不住紧了下,她复又抬起头看向苏承源,“你要想爸爸的仕途全都毁你手里就继续。” 看着苏承源招呼人将方才受伤的人抬上车后,看到裴琅撑着身子站起来,苏墨才惊觉只有自己和他在一起,这男人方才的狠劲儿她不是没见过,这会儿才想起来害怕。 她还来不及躲避就被裴琅捉了个正着,男人手掌扣住她的脖颈狠命的压下去,“给我!” 男人手上的温度烫的厉害,呼吸被钳制住,苏墨拿手去推他却推不开,明明方才见他一副虚弱的样子,苏墨抿唇瞪着裴琅,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在一个平台上。 “我不给!” 苏墨咬牙,她就要造成她有碟片的错觉,哪怕是为了以防万一。 裴琅冷冷哼了声,“那好,那就再录一段!” 男人说完后,拉着她一块跌到地上,男人滚烫的身体贴着她的,双手拉扯着她的裙子,苏墨倏然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她慌的不知所措,双手死命的抓住自己的裙子。 “你不能这样,好歹我算是救了你!”苏墨奋力的挣扎,却被男人死命的扣住动作。 裴琅的眼里已经装不下其他,身体叫嚣的欲,望浓烈到几乎烧毁所有的理智,他死死的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女人身体的柔软和温度却让他灼烧的身体烧得更加厉害。 任是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裴琅……” “墨墨,墨墨――醒醒――” 倏然睁开眼睛,苏墨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眼里的惊惧还未完全消散,康文心就坐在床的一侧担忧的看着她。 “做噩梦了吗?” 看清楚眼前的人,苏墨猛的松了口气,她双手盖在脸上揉了下,“妈,几点了?” 全身的粘腻,她浑身都出了身冷汗,这么久远的事情,梦境里几乎还原了真实,裴琅那时候掐住她时的那种眼神,她永远都忘记不了,无法信任,想要摧毁所有的愤恨。 但是当时裴琅终究没有做的太过,苏墨把他扶到洗手间拿淋浴器给他洗冷水,然后打电话从旁边的红灯区给他找了个女人。 那时候苏墨以为事情就这样就会结束,可是她永远都不了解男人身上最暴烈的因素。 也是因为这一场事故,让苏墨有了要挟裴家的最有力的说辞,上天仿佛给所有人都下了套。 一点点回想起来,苏墨甚至想,这个男人终究有自己的底线,到了那个份上他也没依着自己强上了她。 “三点还不到,墨墨,你这是……你刚才喊着裴琅,是裴家那孩子吗,他后来还找你麻烦了吗?” 康文心端了杯水递给苏墨,她满眼满脸的担忧。 苏墨接过水杯喝了口,她看看康文心突然就觉得很是心酸,眼泪毫无预警的簌簌的往下掉,“妈――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虽然不明白苏墨说的是什么事情,可看她难过的样子,康文心也忍不住的红了眼,她伸手将苏墨圈进怀里,“墨墨还有妈妈,不管你想怎么做,妈妈都在背后支持你。” 窝在康文心的怀抱里,苏墨哭的泣不成声。 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苏墨看着镜子中自己两个肿眼泡,她哭睡了,之后倒是真的睡的很踏实,看着康文心一脸的疲惫,苏墨只觉得分外过意不去。 “妈――” “醒了?我给你公司打电话请过假了,要是不舒服就再去休息会儿。” “我没事了,完全睡饱了,倒是你,可千万别休息不好的,你才要注意身体才是。” “妈妈没事,一会儿可以再休息。” 看着康文心温暖的脸,苏墨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的话,终究还是咽进了肚子里,有些事情既然早就已经决定怎么去做,就真的没有必要再多拉一个人进来担心。 * “裴公子,大喜将近啊!这会儿媒体可是逮住你不放了!” “别他妈竟说风凉话,你丫的是成心看热闹呢!这要结了婚以后出来玩儿还不得掂量着点啊,哪儿跟现在一样这么热闹!”陆仲尧一巴掌拍过去,只拍的方才说话的人猛的呛了口。 裴琅坐在沙发里没动静,对于别人的调侃他没什么兴趣参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嗨,这反戈一击的活路你可干的真够漂亮的,怎么,苏承源那小子这会儿肯定得从白沙市撤出去了吧!”陆仲尧凑过来跟裴琅碰了下酒瓶子,两个人直接拿酒瓶子灌。 裴琅慵懒的依着沙发,因为喝了酒他微微眯起眼的样子透着股子颓靡的妖冶,这男人举手投足间的妖邪之气总也散发无疑,引得男人女人都少不了侧目。 “想跟我斗,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多重。”裴琅冷冷哼了声,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犀利宛若刀锋。 “什么时候带嫂子出来认识认识?”时帧凑过来问了句。 他们也大约知道,这商业联姻的事儿基本上*不离十,之前琅誊的危机状况他们多少也有数,既然现在裴琅与沈萱童开始频繁的在媒体面前高调亮相,那也就差不多了。 裴琅拿起酒喝了一大口,他没说话,放下酒瓶子后手臂张开搭在了一边女伴的身上,他手指拢在女人肩头,或者浓妆的女人娇笑着依偎进男人的怀抱,手指还是不规矩的在男人身上点火。 裴琅眉心深深的蹙起,他抓住女人落在他腰带上的手,声音冰冷,“起开!” “裴公子,人家――” “别让我说第二遍,起开!” 女人不情不愿的撅着嘴离开,裴琅猛的向后靠去,眼睛里不自觉的就出现苏墨的样子,估计她定会恨恨的剜他一眼,“你手有毛病吗,放一边去不行吗?” 手指捏上眉心,裴琅真的觉得自己被下了咒了,她完全丝毫也不曾顾忌过他,他却为了她差点儿将整个琅誊搭进去。 究竟值不值得,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时帧看裴琅整晚上只顾着喝酒,只要涉及沈萱童的话题他几乎是一概不答,他们也多少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对了,裴公子,知道我昨儿见着谁了吗?” 一边的章炎彬突然说话,裴琅意兴阑珊的摇了下酒杯,所有人的视线让他的声音引过去,“谁啊?别他妈卖关子!” “苏墨。” 他话一说完,裴琅双眸猛的眯了起来,他双臂往后扬了下,装作不在意的倚在真皮沙发座椅里,“在哪儿?” “我昨天跟常伯他们去了趟文昌,临时起意去参观了当地一个景点,谁知道她就在那里当导游呢!” 裴琅捏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他唇角溢出一丝笑容,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裴琅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仿佛活了过来,带着那种蠢蠢欲动的渴望。 “很好,苏墨。文昌是吗?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究竟还能往哪儿跑!” 放下自己手里的酒瓶,裴琅站起身来,“你们玩着,我先回去了。” “嗨,这还没尽兴呢!” 裴琅唇角勾了下,他径自走出欲诱的一号会所,外面一片灯红酒绿,裴琅站在街边,冷风灌进来只吃的他的脑袋愈发清醒。 他会告诉她,瞒着他离开的代价。 “送我到机场。” ------------ 114 他跟她,不过是陌生人 连夜乘机,在迎安市机场下来后转了趟车,到达文昌的时候还不到后半夜。百度搜索,裴琅给陈启安去了电话,公司的事情让他先行处理,有事情给他打电话,最迟他后天回去。 “阿琅,今天中午裴夫人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提醒你明天中午跟沈家在会仙楼定了餐。” 男人眸光微沉,他视线轻眯,“明天一早你先打电话给我爸妈,就说改到后天,无论如何那时候我会赶过去。沈家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过去。” “好吧。” 收了线,裴琅站在文昌的街道上,快近午夜的光景,整条街道显得有些萧瑟,毕竟这样的小镇无法与地级市相提并论,夜生活不会那么富足。 裴琅单手抄在口袋里,夜风吹的他额前的发一阵子摆荡,他深深吸了口气,那颗提上来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去,心里鼓噪的厉害,有种蓬勃而出的力道,他分不清这种期待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其他。 打车来到酒店住下,裴琅从窗口望出去只觉得满眼的古迹。文昌早先是个商贸集中地,这里的建筑大都还保留着明清时代的建筑特色,只是后来随着经济发展开设新的区域,文昌在这片浪潮中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它的古老的建筑却被比较完整的保存下来,现在更是将这一方古色古香的老旧建筑打造成一片旅游景区。 男人视线透过窗户玻璃望出去,少了那些大城市的喧嚣和躁动,这里的夜晚多了一份宁静和祥和。 裴琅唇角勾笑,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半夜里,苏墨猛然疼醒了,小腿抽筋疼的她不行,用力的扳着脚趾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神来。苏墨深吸了口气,她颓然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大截儿。 白天她去医院问过,随时可以准备人流,但是苏墨终究没敢当场签字手术,你要说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看着妇产科进进出出的人,有些人因为妇科病接受检查时连这样极其普通的检查都应付不来。 苏墨自己站在缴费窗口排队,大都每个人身边都有朋友或者亲人陪同,她心底说不出的荒凉,轮到她的那一刻还是落荒而逃了。 勇气是件多么重要的东西,她积蓄了半天的力量在面对时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身去微波炉热了包牛奶喝掉,这样夜半抽筋的时候次数逐渐多起来,她上网查的结果是缺钙。端着杯子坐在床上,她拿棉被盖住双腿,这两个孩子来的无声无息,不给她半点提醒,或者是她矫情,总觉得它们不想要打扰她,可现在终究还是反馈到身体上了。 她还没有做母亲的自觉,也知道她现在还没有承它们的力量,但是那种自己孕育了两个生命的感觉异常奇怪,偶尔她自己望着就总也会想些乱七八糟的,想象它们的样子,想象它们会如何跟她打招呼,想象…… 早上站在镜子前,苏墨捏捏自己的脸,总也感觉胖了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小苏,把前台墙面上的那些宣传照片全部换掉,这里是新洗的。”李姐拿了一沓照片交给苏墨。 全都是景区的照片,她接过照片应了声,这份工作她还真的蛮喜欢的,早上的时间比较空闲,一般从快十点的时候就会忙,但是再忙到了下班的点也就全部收工。 那些历史资料,一点一点印在脑子里,有时候走在景区的时候就会在想那些过去的人和事,无论如何纠葛终究沉睡,只剩下这一片建筑来昭示着他们曾经的辉煌。 苏墨站在凳子上,宣传墙上有些照片已经风化,但是背后的黏胶倒是厉害,非要拿着刀片才能刮下来。 裴琅站在入口的售票处,只一眼扫过去就看到站在凳子上的女人,素面朝天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这会儿认真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这样的苏墨,该说他还从未见过。 从昨天晚上开始,裴琅不想承认,他在期待与她的碰面。 墨镜完全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他的目光胶着在她的后背,各种情绪翻覆,双眸微微眯起,这一刻,裴琅居然觉得无比平静,很好,没让他看到跟别的男人一起! “啊――” 脚下的凳子一个倾斜,苏墨整个人都往外倒去,下意识的她的手先放到小腹处护住,一片恐慌在心底漫过。 不要,她不要这样! “嘶――靠!” 熟悉的咒骂声窜入耳底,苏墨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有预料中的摔到,她的脑袋咚的撞上一个人的下颌,身子整个儿被人给匝住。 几乎是在她歪倒的那一刻,裴琅觉得自己绝对是条件反射,还不等大脑给予指令,身体早已经行动。 不是没想过再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但那都应该是好多年以后,或者四目相望时也早已记忆不甚清晰,可苏墨从未想过不过短短一个半月,这个人竟然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赶紧围过来,“你没事吧?” 苏墨抬起脸来,她的脸色白的可怕,男人手臂死死的匝住她的腰身,任是她如何都掰不开,“小景,你扶我一下,我脚崴了。” 苏墨扬声唤一边的女孩,小景匆忙过来,可这哪儿还有她扶的份! “谢谢,还有,请放开我。” 苏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的脸连转都不转过去。 裴琅冷冷哼了声,他一手拉下自己的墨镜,“苏墨,跟我装不认识?” 看着男人的脸,小景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调到苏墨身上,要死了,被这么个帅哥抱住还装不认识,要是她就算不认识也得把电话扣过来。 “我确实不认识你,拜托你放开!” 苏墨沉了沉心,她抬起脸来对上裴琅的视线,里面的陌生和疏离那么明显,仿似他对她而言真的就是陌生人一般。 她这样的视线,彻底将裴琅心底的魔咒都给打破,他低下头去,眼底的凌冽就如寒冬最烈的西北风,男人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冷,“苏墨,我给过你机会。” 既然她不要,那就别怪他极端。 男人夹杂阴冷的话就这么闯过来,苏墨全身都仿似被冷水浇透的寒冷,站在众人面前,两个人贴的极尽,任谁看过来都觉得暧昧无比,可只有苏墨,她知道这一次的再见,对她而言将是天地旋转,颠覆性的黑暗。 她手指死死扣住裴琅胳膊,指甲深陷进去男人却连眉头皱都不曾皱过一下,苏墨嘴唇蠕动,她知道任何的解释在此刻面对这个男人都是徒劳。 她也不想让自己落入那种卑微的境地,满眼满心的苦涩压制不住,她低下声去,“裴琅,你先放开我。” “怎么?这会儿知道喊我名字了!苏墨,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不觉得你道行潜了点儿!”裴琅冷笑,出口的话带着几分讥讽,可到底手里的力道还是放开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光线透过玻璃打进来只觉得无比梦幻,太不真实的情景。 “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苏承源的事情我坦白说我真的没有参与进去。裴琅,我们之间本来就可以没有交集,我说了,那天我真的任何的东西都没有录,后来的也全都是假的。我会把当初给裴夫人的碟片给你,我们两清。” 苏墨双手交扣,手指扣进皮肉里时带着丝丝的疼,她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看着对面男人轻抿咖啡慵懒的样子,与她的严阵以待当真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清?苏墨,你跟我清的了吗?” “你到底还想怎样?” 苏墨双眸赤红,跟这个男人一起她似乎就永远没有占据上风的时候,眼睛深处的刺痛感袭来,只让她几乎控制不住眼泪,她抿起唇畔望向他。 男人手掌倏然伸过来,苏墨躲避不及,下颌被他攫住,裴琅视线定在她的脸上,手指挑逗般划过她的下颌皮肤,“啧,这段时间过的倒是够欢快的,脸上倒是长肉了……” “这下面――”男人视线下移落到苏墨胸部,他的眸底深壑,那股子邪念不言而喻,苏墨气的脸色泛白,只觉得这男人当真恶劣到极点! “裴琅,你要不要脸!”她嘴角勾起冷笑,几乎是习惯性的拿起面前的咖啡,放到嘴边时才反应过来重重的放下,“裴公子,现在报纸杂志上你和沈萱童的婚约沸沸扬扬,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 “那是自然,你的滋味儿我可是从来不曾忘记。”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苏墨冷笑,“很抱歉,这游戏我不准备陪你玩下去了,裴琅,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爱的人,到最后我也会结婚生子,无论哪一种生活方式,都不会跟你有半点关系。” 苏墨说的冷静和淡漠,总归一句话,她的生活不需要他来参与。 男人潭底倏然黑沉,裴琅咻的抬起头看向苏墨,“你爱的人?啧,沈轩锐?” 喉间哽了一下,她不过是做个假设性的语言,“跟你没关系。” 扔下话苏墨站起身就往外走,手腕猛的被扯住,手里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裴琅舌尖轻抵唇角,他眸底深色益发浓重,“我要想有关系的事儿,还没人能阻拦。” 疯子! ------------ 115 就算不爱,也不放手 扔下话苏墨站起身就往外走,手腕猛的被扯住,手里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裴琅舌尖轻抵唇角,他眸底深色益发浓重,“我要想有关系的事儿,还没人能阻拦。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疯子! “裴琅,你究竟想怎么样?”苏墨气急了,她觉得自己无法跟这个男人沟通,那双潋滟双眸因为气恼而瞪的溜圆。 裴琅冷冷一哼,捏着她腕骨的手愈发的用力,那种似乎被人拿着刀子剜在身上的感觉,她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苏墨,这记性不好忘性倒不差。”他的语速不急不缓语调不高不低,他在用一种极其平缓的口吻同她说话,可那声音里的寒意却将她整个人缓缓缠绕。 苏墨不明白,他这样的人,凭什么是用这种质问的口吻来问她。 “我没忘记什么,裴琅,我和你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不,我们的交易本就荒唐到极点,你放开我吧!算我求你!”苏墨几乎低声下气了,男人用了十足的力气抓着她,苏墨疼的脸色泛白,她弯下身去,企图缓解自己的痛楚,却觉得每一份神经都在痛。 手指松开,裴琅站起身子,终究看不得她惨白了一张脸的样子,男人黑瞳盯住她漂亮的面容,这个女人就是罂粟,一旦着迷就万劫不复。 他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她的解释,哪怕她真的插手去做,他都指望在结束后她能跟他摊牌。 在裴琅眼里没有绝对的背叛,他看上的人,哪怕做错了,最后的结果也由他来收拾。 但是,没有,她把他的一切踩在脚底下,看都不看一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裴琅站在普利庄园别墅的外面,当时外面的风那么冷,他都觉得吹不动他从心底泛上来的挫败感。 那一刻,他的自尊和骄傲就仿佛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弃之敝履。 他从来就没在乎过她为苏承源做了什么!那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翻手云覆手雨的游戏而已! “荒唐?!苏墨,你就是用这个词来诠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裴琅眼角溢出笑意,那么嘲讽明显到刺入骨髓,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拖,“苏墨,我明明白白的跟你说过,我还没玩腻之前,你死都逃不出去!” “你已经有婚约了,你――”拗不过男人的力气,苏墨被他一路拖着,她眼中氤氲出一层水雾,倔强的不肯让自己掉下眼泪。 裴琅倏然回头,他一把拉过苏墨扣在怀中,手掌掐住她的下颌处,“男人从来不会只从一个女人身上获得满足,苏墨,你是什么身份不应该很清楚吗?跟我有没有婚约没关系,本公子目前为止还是很满意你的身体和床上技术――” “滚!” 男人嘴里下流的话气的苏墨全身颤抖,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若是从前,她可以完全当做没有听到,左耳进右耳出也就罢了,苏墨知道那些话都是她出卖自己身体换取金钱时应该遭受的惩罚。 可是现在,他的话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曾经的无耻,苏墨控制着自己想要捂住腹部的冲动。 生命,都应该被尊重!她不想她的孩子会憎恨有她这样一个母亲。 被拖行至裴琅下榻的酒店,苏墨突然就慌了神,这男人会做什么事情,她完全无法预估,她不会单蠢的认为他只是带她到酒店而已。 看着男人拿卡刷开自己的房间,苏墨双手死命的扳住门框,“我不进去,我要回家!” 裴琅看她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他探手拦腰将人抱住,轻轻松松就拉进房间,一脚踢上房门,“别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苏墨,又不是被我上过一回,你至于吗?!” 猛的被推至床上,苏墨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她几乎是充满警惕的看向对面的男人,“现在是白天!” 冬日正午阳光熙暖,酒店的玻璃窗处窗帘全部拉开来,阳光照进来,只刺的人眼睛酸涩。 裴琅单腿跪在床上,将她逼至床角,“白天又不是没做过,你不也很享受吗!尝过情滋味后,我就不信这段时间你不想要,还是――” 男人眸光倏然一冷,“还是,有别的男人满足你?” “啊――” 苏墨气的不轻,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处处发情,可这话还不等说,脚踝处就被男人抓住,苏墨惊叫出声,回过神来时早已被男人压在身下。 裴琅双手扣住她的手腕举至头顶,男人灼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处,他俯下头去薄唇贴近苏墨的动脉处狠狠吸允,苏墨只觉得皮肤一阵阵的发麻,她急的眼里蕴满泪水,可任是她如何抵抗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裴琅你要发情找别人去,我就是爱沈轩锐,我不想再跟你一起!这让我觉得恶心!” 她已经口不择言,可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再这样!哪怕,只是为了孩子呢! “你再说一句!” 裴琅倏然抬起脸来,他半抬起身子,脸上神色阴沉如暗黑的夜,一股风雨欲来之势,他的声音带着几近绷断的紧绷,仿似她只要敢说出来,他就当场扭断她的脖子。 苏墨紧紧抿着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不敢说,害怕会把他身上所有的暴戾因子全部引燃。 “裴琅,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爱他!”苏墨双手盖在脸上,她没有试图去拉开他的手,只是从她的手指间溢出的泪水和她轻轻的啜泣,就向一把利刃般一下刺透男人的心脏。 当一个女人苦苦哀求你,说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时,你会有什么感受? 裴琅只觉得身上的血肉被人一片片凌迟一样割下来,他掌心寸寸用力,几乎想要把自己身上的痛转移,他声音从齿缝间迸出,“苏墨,你还真敢说!” 看着她脸色先是涨红又变得惨白,他倏然松开手,看着她蜷缩到一边猛烈的咳嗽,裴琅站直身子,阳光射进来,仔细看能看到光线中细微的尘埃,如此渺小。 “听着,苏墨,除非我想松手,否则你就是死也甭想逃开!” 他的霸道和强势,她应该早已领教,为何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抗衡。 “为什么非要是我?!为什么?!裴琅,你不爱我,何苦把我死死栓在身边?”苏墨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 男人那双眼眸,深沉的让人探不到尽头,苏墨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她不可?! “怪就怪你自己,别轻易招惹我!” 如果不是她自己说,她爱上他。 如果不是她在他心里投下了种子。 如果她,不是苏墨。 那么多的如果,每一样她都做了。 所以,没有为什么!仅仅只是,他喜欢! 喉咙里疼的厉害,苏墨觉得自己连质问都已经没了力气,泪水流了满脸,这段时间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怀孕的缘故还是其他,总觉得特别脆弱,心脏仿佛负荷不了太多的难过和痛苦。 裴琅站在一侧,他点燃一根烟,看着女人捂着嘴咳嗽的样子,他心里狠狠咒骂了声后探手掐灭在烟灰缸里。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几乎等同于在犯贱,可就是不想放手,哪怕被全世界的人诅咒唾骂他都不想松开自己的手。 寂静的空间里,明明被排斥的彻底,可无论如何,他们的呼吸还是交融在这方空气里。裴琅还记得她说,她不是石头。 他冷冷哼了下,她不止是石头,是比石头还硬的金刚岩。 手机铃音打破整个空间的沉默,裴琅探手拿过来,“喂。” “阿琅,你在哪里?伯母说你临时急事出差了,所以今天不能一块吃饭了是吗?” 沈萱童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裴琅才恍然想起,今天应该给他们去个电话,可一早他就去找苏墨,根本是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嗯,临时安排。”裴琅抬起眼扫了眼坐在床上的女人,视线胶着在她的侧脸上就不曾移开,“一会儿我会给老爷子去电话解释,我应该明天就会回去,到时候我来安排地方。” 听到裴琅还愿意费心跟自己解释,沈萱童心中不禁涌上喜悦,虽说从一开始裴琅就不待见她,可这段时间虽然他依旧有些冷淡,但也终究不似以往那样直接不予搭理。 沈萱童知道,这里面多少是有些商业因素在里面,可那又如何,她相中的男人,只要最后她可以成功的嫁给他,哪怕日后慢慢的培养感情呢,她相信,不会太久。 “没关系,一会儿我去找爷爷说说,你回来的时候给我说声,到时候我去接你吧!” “不用。” 简单的拒绝,可对方似乎听不明白,还在喋喋不休。 裴琅忍不住的蹙眉,不等对方说完便干脆的挂了电话。 沈萱童看看手机,奇怪到,“信号不好吗?怎么突然就挂了?” “萱童――”耿云从外面走过来,“跟裴琅联系了吗?怎么回事儿?” “妈,没事,阿琅说临时有公事出差了,他明天回来后亲自安排。他还说要亲自打电话给爷爷解释。”沈萱童笑得开心,一看就知道深陷其中。 耿云看在眼里,担忧在心里,爱情,一个弄不好不是伤人就是伤己。萱童还太年轻,裴琅那样的男人在商场混的风生水起的,怎么会是那么好驾驭的,只怕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哄得她开心不已。 “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本是想削苹果的,却不小心割到了手指,沈萱童匆忙的把受伤的手指放到嘴边。耿云凑过去看了眼,不是太严重。 沈萱童吸允了会儿,她看看自己的手指,颇为不耐的放下手里的苹果,“真是倒霉!可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呸呸,好事不灵坏事灵,别整日里瞎说,就只是不小心罢了。”耿云看她把手放下来,虽然伤口不大,可还是有血丝渗出来,“拿棉签捏一会儿吧。” “哎呀,妈,看把你吓的,我就那么一说。” “你还是多吃点儿水果吧,我看你最近牙龈总是出血,改天去医院看看,拿些吧。” “知道了。”沈萱童随口应着。 耿云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说她,“你哥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见他回来?” “谁知道啊,妈你别问我,直接问他去啊,自从苏墨离开后他到处里打听,我就不明白了他这究竟要干什么?这陈雪晗亏了是不计较,要不真的要气死了。” “行了,他的事儿妈也管不了,只要人没事儿就行。”耿云皱了下眉头,她心中也是烦乱,只要涉及苏墨的问题,她跟沈轩锐就从没达成一致过。 小时候他是最贴心的,可这会儿母子两个却跟陌生人一般,倘若不是真的遇上事情,恐怕他是连一句话都不会跟她说。 耿云眼睛微微眯了下,她望向沈萱童,这个孩子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她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愿望都放在了沈萱童的身上。所以自然也就希望萱童会过的好。 “你也别操心你小哥的事情,他比你知道分寸。现在裴琅是应了这门婚事,但是之后过的怎么样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们做家长的也就能帮到你这里了。” “妈,我知道了,我们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他的心,终归是我的。” * “苏,裴琅昨天晚上的飞机离开白沙市,要不要去查下他的位置?” 苏承源看一眼刘彬,“找人问问就行了,不用大费周章。” “我是想他会不会是找到了苏墨。” “那更好,省的你费心去找了。”苏承源眼睛眯了下,他嘴角勾笑,“倒是没想到我这个妹妹居然这么大的魅力,让裴公子上了心。” 刘彬站在一边看着苏承源的脸色没有说话,通常,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某种意义上说明他的心情很不好。 “这一次申请破产似乎不太容易,我怕政府介入后要查你个人资产会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你的身份在这里暴露了还是非常危险的。”想了想,刘彬还是转移了话题。 苏承源站起身来,他望旁边走了几步,“不用申请破产,最近两笔交易放到这边来,另外给对方说我要提高价格。” “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毕竟跟对方合作好多年了。” 苏承源哼了声,“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是了。” ------题外话------ ~(>_<)~我明天照常上班,指望我万更的同志们,还是打消这念头吧… 更新时间基本上定在早上9点,特殊情况另行通知。 另外,祝各位周末愉快。苦逼的某四将继续苦逼… ------------ 116 跟他回去,潜藏的危险 刘彬沉默半响,他在苏承源身边这么久,知道一些话说了他也未必会听,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把想做的事情做得更加妥帖。book./ “我知道了,我去安排。” “刘彬,这里是南夜爵的地盘,大家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绕开他。” 刘彬点了下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肯定不会跟他起冲突。只是这个人有时候阴晴不定的,我怕在白沙市交易会多惹事端,你看是不是选个别的地方?” 苏承源眼睛眯了下,他轻笑,“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他不会多管闲事,在这里交易反而会比其他地方更安全。” “行了,你去安排吧。” 刘彬转身欲走,临到门口复又顿住,“找到苏墨怎么办?” “还用我说吗?”苏承源手指在下颌处摩挲,声音阴冷仿若自地狱深层泛上来,“我不要她的命,但我要他们从此再无可能。” “苏,你就那么爱他吗?即使他可能永远不会爱上你?” 苏承源的视线倏然深深的沉了下去,他猛的扭过头去看向刘彬,“这句话,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 刘彬垂下头去,转身离开,满身的落寞映在眼里。 感情无分男女,似乎只要深陷就只能被左右,苏承源的眼里只有裴琅,即便这个男人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苏承源还是不肯放弃。 就好比,刘彬知道苏承源不会爱他,他还是心存侥幸。 * “我不会跟你回去。”苏墨是铁了心了,她好不容易走出白沙市,不想再一次的陷入进去。 裴琅盯着她的视线露出几许残忍的弧度,“由得了你吗,苏墨你未免想的太简单。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我有数百种方法让你只能依附与我存在,既然当初你信了,为何现在还企图逃避?你妈妈的病情还不稳定,我倒是建议你乖乖听话。” 手指蜷了又伸,苏墨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她身上的软肋,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就能捏住,她抬起脸来冷漠的望向他,“别拿我妈妈威胁我。” 裴琅猛的倾身过来,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四目相触,彼此的眼底都蒙了浓重的深色,看不透看不清,却都伸出利刺刺向对方。 究竟谁痛的更多,他们谁都不知道。 啪的打掉男人的手,苏墨偏开头去,这个季节的风果然是冷,连着她的声音都冷至了极点,“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安排好了会跟你回去,但是,我只有一点要求,倘若我妈妈出半点事情,我就是倾尽所有都不会放过你!” 裴琅哼了声,“我就是用绑的都能把你绑回去,与别人无关。” 他只是提醒她而已,如果拿康文心作要挟能够让苏墨乖乖跟他回去,裴琅并不介意使用。但是他要苏墨,有的是方法,还不至于拿别人要挟她。 苏墨眼帘垂了下,“最好无关,倘若我回去,给我妈妈找最好的地方。” 她抬起脸来盯着男人,仿似他只要不答应她就这么一直耗着,裴琅觉得好笑,这样的事情于他而言太过轻松,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于此。 “我答应你,但是苏墨,我从不吃亏,还得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苏墨冷冷一笑,她眉目轻弯,那股子冷艳沿着脸庞晕染开来,“裴公子,我让你婚里婚外全部平安岂不最好?” 裴琅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她的讽刺和轻视让他恨不得掐死她。这个女人,永远知道怎么挑起他的脾气。 回到家时,康文心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她扭过头去,“墨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我身体不舒服,就请了假提前回来。”懒得再找其他借口,苏墨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不对劲。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有发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康文心慌忙拿手贴上苏墨的额头,温暖的触感让苏墨眼里的泪几乎盛不住。 “妈,我没事儿,你给我倒杯水吧。”拉下康文心的手,苏墨勉强自己笑笑。 捧着手里的杯子,苏墨看向康文心,她之所以要求裴琅保证康文心没事,其实是因为她在怕一个人。 苏承源在苏墨心里永远是个危险份子,这一次她等于完全违背了苏承源的意思,倘若遇上,她无法预知苏承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更况且,那样的一个人,手段极其残酷。 前段时间,一直在警察局悬而不破的碎尸案,受害者的照片经过警局复原后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苏墨见到那个人的样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曾经见过那个人,跟苏承源在一起,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争执,苏承源一枪过去一点儿都不含糊。苏墨吓坏了,她不动声色的跑掉后用公共电话报了警,但是后来却并无任何的报道。 直到,这起碎尸案出现,苏墨回想起来只觉得浑身的冷,是多大的仇恨才会把人给肢解。 既然裴琅找到了这里,苏墨相信,即便她不跟裴琅回去,早晚也会被找到,就算是再换个地方,除非他们真的不再找她,否则,就算是换十个地方,结果还是一样。 “妈,我们回白沙市好不好?” “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好好的吗?”康文心吃惊的问,墨墨的话太过突然,她在哪里其实都无所谓,只是如果不是遇上事情,墨墨怎么会这样说? 苏墨沉默半响,她使劲压着眼泪,生恐一说话就会决堤。 “墨墨,妈妈到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跟墨墨在一起就会很开心,但是,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否则,怎么会决定的这么突然?” “妈,我怀孕了。” 嗡的一声,康文心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她就觉得墨墨最近一直不太对劲,她的直觉还是对的,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怎么说,这样的事情都实在算不上是好事情。 “谁的?” 苏墨双手盖在脸上,她抬起头来,“妈,我知道这孩子不能要,我也不会要。你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否则,她自己一个人,真的瞒的好辛苦。 苏墨咬着唇,她终究是说不出裴琅这两个字。回去之后,他与沈萱童的婚事定然会传到康文心耳朵里,那个时候妈妈该是要有多么伤心和痛苦。 那种难堪,苏墨不想康文心承受。 她和沈萱童,无论再怎样否认,身上都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而她这一半的血液,对康文心又是多么重的刺伤。 苏墨无法想象,康文心倘若知道她和裴琅一起,该是有多么失望。 从小,康文心对苏墨就寄予很高的期望,她费尽心思的培养苏墨,就是希望她以后可以过的自在,可以过的开心,但是康文心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成为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更甚者,还与沈萱童有关。 她这样,跟耿云当年又有何异?! 苏墨不肯说对方是谁,康文心也不忍逼迫,只是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虽然之前她也怀疑,可墨墨那么斩钉截铁的说没事,康文心眼圈泛红,她不忍心责备她什么,看她垂着头,脸哭都不敢大声,康文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扯开来。 康文心伸手将苏墨圈到怀里,“墨墨,妈妈虽然年纪大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看不开。” 眼泪终于一颗颗掉出来,苏墨咬着唇,她不想哭的,可怎么也忍不住。 她曾经那么注意,为的就是不想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是不爱,而是来不及深爱,她的爱情就被拒绝在婚姻之外,苏墨觉得自己是非常冷静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能做的。 收拾起眼泪,苏墨抓住康文心的胳膊,“妈,我自己害怕,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她想在去白沙市之前解决掉。 她跟裴琅之间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更不会有其他的牵绊。 明白苏墨要做什么,康文心一时只觉得心脏紧的厉害,她双手紧紧的握住苏墨的给予她无言的支持。 “墨墨,为什么一定要回白沙市?” 康文心问出自己的疑问,两件事说来有关联,可若当真放开了,那就只是两件事,好不搭嘎。 苏墨抿了下唇,她偏开头去,终究是难以启齿,“妈,你别问了。” “阿琅,苏承源那边项目部的张政修昨天晚上给我来过一个电话,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动静,今天一早我让人联系他却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怕别出什么事情。” 裴琅拧了下眉头,“他怎么会直接联系上你?早已经收尾了的事儿,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直接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觉得奇怪,我怕有什么别的变化。小李说那天直接送你去机场了,你到文昌是有什么急事,今儿能回来吗?” 陈启安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就多问了几句。 裴琅蹙了下眉,本来是想今天回去,他可没想自己回去,这个女人跟泥鳅一样,只要一离开了他的视线指不定做什么事情,倒是跟他要了两天时间。 裴琅这眼皮子一个劲儿的跳,心情莫名烦躁。 他视线望出去,这里终究是他不熟悉的地方,倘若真要有什么事情,生恐是他反应不及,“行了,我知道了,给我定上今天晚上回去的票,三张,苏墨和她妈妈,你们自己查证件号码!” 挂了电话,陈启安猛的反应过来,连夜赶到文昌,他早料到不会是公事,却没想到竟然是苏墨。 陈启安揉了下眉心,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站在局外人的位置上看的无比清晰。当初裴少锋安排他到这边来,一来是解决了他当时在政府再无法呆下去的问题,另一方面,也算是帮他照应着裴琅。 当父亲的,哪怕再严厉,终究还是上了心。 只是,苏墨的身份,生恐裴少锋第一个不答应。 * “喂!啊,许姐啊,嗯,我今天休假呢,着急吗?不着急我明天早上帮你查一下好不好?好,不客气。” 一边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一边拿着手机接电话,林晓叶只觉得前路漫漫,她是脑残了才会穿一双高跟鞋出来采购!随手从购物袋里抽出个威化饼放到嘴里。 这样的小角色在城市里随处可见,她五官虽说清秀可跟那么多艳丽美女相比就真的只是平凡,她不算高可也不算矮,好歹过了一六零,体重不算胖可也不算瘦,用她老娘的话讲就是还蛮适合生养的! 就这么一个不算好可也不算坏的清秀女孩子滞销了。 林晓叶觉得世界杯具了,她这样的人才怎么就推销不出去呢。 正自我反思中,对面一个人冲着林晓叶跑过来,她一时躲避不及,整个人被撞的七晕八素,脚下的高跟鞋当真成了名符其实的高跷,林晓叶只觉得脚下一崴,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啊――喂,喂!” 靠!搞什么啊!撞了人也不知道说声对不起就这么逃之夭夭了!林晓叶气急了扯着嗓子喊也不见对方停一下脚步。 “要死了!今天是不是就不宜外出啊!” 刚从展厅出来,就听到有人咋咋呼呼的叫唤,声音倒是很熟。 眯着眼看过去,沈轩锐就看到林晓叶弯着腰把撒在路上的东西捡起来。 “沈少,你看这方案还有什么问题?”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份彩打的方案书确认,“有什么问题你指出来,我们可以再做修改。” “让他们将方案送到沈氏,我仔细看过后给你回复。”翻看几眼后沈轩锐将文件递回去。 都说天涯何处不相逢,但是能不能找个她比较正常的时候啊! 弯下身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林晓叶,沈轩锐几乎是打趣的说,“你到底是得有多么衰,怎么我遇上你的时候就没见你正常过?!” 从沈轩锐手里接过东西,一声谢谢让他的话堵在嘴里,林晓叶极其不乐意的说,“我就倒霉那么几次都让你碰上了。” “难不成我还成了你的衰神了?” 男人眼角晕上笑意,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风衣,外翻的大领看上去格外的帅气,林晓叶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开始一阵阵的紧,仿佛带了压力一样,让她的整个胸腔都开始疼。 你不是我的衰神,你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星空。 ------------ 117 捂热她的手,捂不热她的心 “差不多!你看我每次遇到你的时候都惨兮兮!”林晓叶慌忙低下头去,她拎起手里的袋子,“谢谢哈,那我先走了。book./top/ 小说排行榜” 看她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出几步,沈轩锐踏前一步拿过林晓叶手里的东西,“既然我让你每次都这样,为表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啊?! 林晓叶愣在当场,圆圆的脸蛋上那双眼睛格外的晶亮,明明白白的不相信。 在她眼里的沈轩锐,其实不太好接触,虽然他看起来温文儒雅,可每次跟他讲话就会碰到软钉子,你越是靠近他就会愈是发现他周遭的冷气流。 除非他愿意,否则,你是一步也跨不进去。 沈轩锐自己也觉得这提议简直荒唐,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没办法收回来了。 “走吧!” 男人启口,率先迈开步子。 “哎,那个,我说你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林晓叶猛的拉住沈轩锐手腕,他脸上方才一瞬间的蹙眉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有时候真的很迟钝,别人明白的拒绝她可能也会听不出来。 可是有时候她又比任何人都敏感,别人只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看出端倪。 沈轩锐顿住脚步,他挑了下眉毛看向林晓叶,视线落在她抓住他的手腕上,几秒钟的停顿,却让林晓叶整个儿的慌了神,她匆忙收回手,弯着身子就去拿他正抓着的包装袋子,“还,还是我来吧,反正也没有多重……” 男人突然轻笑出声,他伸出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你是在慌张什么?我不过是请你吃顿饭又不会吃了你。” …… 我不怕你吃了我,我怕我自己垂涎你!林晓叶很不厚道的想。 “我能慌张什么啊!我是看你刚刚那表情啊,明白的就后悔了,我这不是给你台阶下吗!你说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顺着台阶赶紧的下来呢!” 沈轩锐失笑,“你看得倒是分明。” 这话里的真真假假,估计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林晓叶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还真的就是吃饭的好时候。 看着男人熟练的拥着刀叉,林晓叶把盘子切的咔咔直响,整个西餐厅的人不时的有人瞟过视线来,吃顿饭吃的冷汗直冒这在林晓叶还是第一次。 她偷偷抬起眼来看向对面,优雅,贵气,闲适,这男人往哪里一座整个就一贵公子的代言人,她就是那个非常不懂情调的乡下人。 林晓叶只觉得自己又悲剧了,早知道提前学学啊,将手里的刀叉举起来,林晓叶是真的有点儿下不去手了。 “那个,对不起,我没怎么吃过西餐……” 沈轩锐抬起头看她一眼,出奇的倒是没有不耐烦,他将自己盘里的牛排切好后将盘子端起来递给林晓叶,“你的。” 啊?哦! 匆忙接过他递过来的盘子,就见着他从她面前将自己的那份拿走,心底就仿佛被什么给击中。 “多来几次就好了,我第一次吃西餐还不如你。”沈轩锐优雅的切完碟子里的东西,他做动作示范给林晓叶,告诉她可以吃了。 林晓叶咬了咬牙,她整个脸上热乎乎的,眼眶里不知道为什么酸的厉害。 “有没有人说你很体贴?!” “有!很多!” 男人毫不矫情的回答,换来林晓叶一瞪,“你不是应该谦虚点儿吗!” 沈轩锐拉开嘴角,看着林晓叶抿着唇的样子,他只觉得心情无比轻松。与人交往,大多时候他都带着面具,这样单纯的只是吃个饭真的是非常难得。 咀嚼着碟子里的八分熟的牛排,林晓叶心里忍不住的叹口气,不要对她太好,她真的会忍不住沦陷。 “以后你可千万别轻易请女人吃饭,会想歪的。”咬着叉子林晓叶笑嘻嘻的提醒,看男人抬起头看向他的视线起初是茫然,后来蹙起眉心。 林晓叶觉得他眉间的褶皱仿似是长在了自己心里,他只要一蹙眉她就会心里酸涩的难受。 “我吃好了,我到外面打车回去就好,谢谢你请我吃午餐,拜拜!” “喂――” 沈轩锐还来不及出声唤,就见着林晓叶拎着东西一溜烟的跑开,仿似怕把她留下付账似的。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沈轩锐忍不住的摇摇头笑了下。 其实她真的害怕被拒绝,哪怕是他仅仅表现出拒绝的表情,所以她自己先把自己拒绝掉,这样,不会太难堪。 站在西餐外面,林晓叶回头看一眼,菲斯(feast)西餐厅。 林晓叶伸出舌头舔了下有点干涩的嘴唇,她想,她真的会记住这里,虽然记不得食物的味道,却清楚的记得那种带着丝丝疼痛和酸涩的感觉。 现实让她知道白日梦只能在心里做,至于沈轩锐,如果真的喜欢了就喜欢吧,但也只能在心里,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整个下午苏墨恍恍惚惚的,康文心看她这样子担心的不得了。 “墨墨你要不要去休息会儿,你这样不行,就算是要手术也要保证身体才行啊。” 苏墨双手盖在脸上,“妈我心里知道那是必须要走的一步路,可我真的害怕。我有时候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们在谴责我,为什么给了他们生命却又残忍的要把他们扼杀掉。这几天我都睡不好,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妈妈,我是不是真的很残忍?在他们无法自己抉择的时候就替他们决定了最后的结局!”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苏墨只觉得整个心脏都要被割开,她的心里几多不舍,那种理性与感性的煎熬真的要把折磨死了。 康文心将苏墨揽在怀里,“墨墨,单身妈妈不是那么好当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还年轻,会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妈妈不希望看到你一个人辛辛苦苦的,你明白吗?!” 苏墨咬着唇止不住的抽泣,她比谁都明白,可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难过,她以后会过的很好,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终究只能是覆灭的下场。 “墨墨,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还爱他吗?!” 虽然不知道是谁,康文心却想跟苏墨确认。 身子猛的僵住,她爱他吗? 以为永远都不会对他动心的,无论从哪里看她都不觉得裴琅是自己的良人。 可是,当车祸现场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温暖的力量几乎让她落泪。他的怀抱宽大到让她想要一辈子拥有,即便知道,他们之间的鸿沟大的无法填平,却还是放任自己的心逐渐坠落。 苏墨想到她第一次从杂志上看到他跟沈萱童的照片,她的眼睛被刺的生疼,心脏却几乎麻木了一样。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试图为自己争取,因为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遭受任何的伤害,爱情在她的生命中终究不会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倘若说别人的爱情盛满了是一个大烧杯,她的爱情就是个小试管,即便装满了也不及别人的一个烧杯底。她不会倾尽全力去争取爱情,她还有亲情,还有友情,她还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仅仅为了爱情而失去其他所有的一切。 “妈,我跟他,不是爱不爱的问题。” 是彼此走错了路,搭错了线,在不对的季节里遇上了不对的人。 康文心叹息,苏墨难受,她也跟着难受,可这也解决不了问题,该来的还是要来。 两个人商量好了等到明天就去医院做手术,可苏墨没有想到,裴琅却连这样的时间都不给她。 “裴琅,你答应给我两天时间的,我什么都没有收拾。” “普利庄园有你所有的东西,苏墨你不是什么也没收拾就走了吗!” 男人直接不给她任何的借口和理由,无论苏墨再怎么说他都不肯松口,“直接拿着证件去登机,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机票,如果你想在你妈妈面前挑明我们的关系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或者你希望我去接你一起?” 再次站在白沙市的土地上,一切就仿似是一场梦,她不过是梦游了一回。 裴琅还是遵守承诺,飞行期间虽然都在一个机舱,但是终究没有打扰她们。 苏墨挽着康文心的手臂站在机场等行李。 “苏小姐,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车,让夫人现行上车吧。” 苏墨认得来人,是裴琅的司机,她沉默了会儿,想着妈妈确实也是有点儿累了就点头同意,“妈你在车上等我,我取了行李就过去。” 康文心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苏墨穿了件厚实的军绿色的棉衣,内打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裙,韩版的设计很好的拉长了身形,虽说她现在还不显怀,可苏墨还是有意识的去遮掩了下。 她双手掏在两侧的大口袋里,半高筒的平跟罗马靴登在脚上,休闲帅气的装扮吸引着众人的眼球,裴琅站在远处一眼望过去,机场里那么多人,可偏偏只有她身上就仿佛放了能够吸引他的荧光,无论他视线掠过那里,最后的定点都在她的身上。 苏墨刚想弯腰捡自己的行李,就被一只大手提了去,裴琅手臂猛的搭在苏墨肩上将她圈进怀里,苏墨一时不查被带了个踉跄,她匆忙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 “你……” 男人低头望向苏墨,完全忽略她脸上似惊似恼的表情,“走吧。” 裴琅脸上带着墨镜,苏墨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神色,却能轻易的看到他抿紧唇后脸上的紧绷,不想跟他在这里起争执,苏墨拽不开身子只得任着他拥着她往外走。 直到坐进车里,却一直没有看到康文心,苏墨直接炸毛了,“裴琅,我妈妈呢?” 她一把揪住女人的衬衣领口,裴琅单手扣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小李会把她安顿好。” “停车,她一个人会不习惯。” 裴琅眼睛眯了下,他轻松扣住她的手,“还是你更想让她知道我们晚上做什么?你保证你不会叫?” 眼角死命的抽了下,苏墨觉得这个人的无耻简直是炉火纯青,“我真不知道你脸皮还能厚到哪里去!裴琅我不跟你开玩笑,让司机停车。” “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裴琅冷冷哼了声,他将她的双手攥在掌心里拉到身侧,他的嘴唇贴着她的下颌探出舌尖舔上她的下巴,“想检验下吗?”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部,那股子搔痒感只刺的苏墨只缩脖子,双手受制,她几乎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身上,喘息仿似可以传染,苏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逐渐偏重。 她使劲的往外抽手,“你发疯不要带着我。” 他想要表演春宫秀,不代表她要配合。 看苏墨脸上染上浅浅红晕,男人眸底深色渐染,将她的手指蜷在掌心里,拉住了就不想放手。 感受到她手指的冰凉,裴琅忍不住的蹙起眉心,“怎么这么冷?” 苏墨抿了下唇,她抽不开手争执半天却累得她不行,她也懒得回答裴琅,只偏开头去不看他。 裴琅看她铁了心一副拒绝的样子,幽壑深瞳像是深蓝色的海水,带着暗藏的汹涌被深深压在内心深处,他一旦认真,倘若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么就注定了摧毁。 极端也罢,残酷也罢,这就是他裴琅的爱情观。 苏墨的双手被他死死的攥在掌心处,男人的体温逐渐将她冰冷的手指渐渐熨暖。感受到她的指尖不再冰冷,裴琅将她的手指交扣,男人眼神对上苏墨,那双眼睛潋滟波光,若是仔细看当真会溺毙其中。 “苏墨,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你身上。”裴琅嘴角勾起一抹妖冶弧度,带着某种程度的暧昧铺洒开来。 他的话半真半假,若是不懂他,倒是真的分辨不出,苏墨最恨他这种表情,勾着人的心魂,邪恶的让人恨不得撕开他的笑,她冷笑一声,“裴公子,你说笑了,我若是有半点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 手上的力度倏然一紧,苏墨抬起头的瞬间却感觉到手上松了下,男人侧脸偏开,“苏墨……” 他仅仅喊她一声名字,却没了下文,她的亲人都会喊她墨墨,亲昵自然,裴琅从来都是只喊苏墨,可是因着语气的不同,这两个字总是会投在她心里引起不同的撼动。 就好比现在,他只说了苏墨,却让她屏息以待。 终究,裴琅什么也没再说,他看着女人姣好的侧脸,苦笑。 你的手我可以捂热,苏墨,你的心是不是当真捂不热。 ------题外话------ 突然心疼我们家裴公子了…。 ------------ 118 夜半狼嚎 普利庄园里属于她的东西半分没动,苏墨站在卧室的衣帽间里,属于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在原处,当真就跟未曾离开过一样。book./ 裴琅临时接了电话出去,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只觉得无比孤单,给康文心去了电话让她放心,自己这边就编了个借口。 其实大家彼此都明白,只是互相都没有说破。 苏墨掌心贴在小腹上,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最是要不得,可最近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频繁,那种小心翼翼不自觉的就萦绕心间。 她抿着唇看向并不显怀的腹部,视线柔和的不得了,每次走在路上看到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苏墨就会忍不住的多瞅上几眼,那种渴慕,那种欣悦,她无法形容。 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对孩子拽着她的衣角喊妈妈,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墨抿紧双唇,眼底的泪氤氲了整个眼眶。 陈启安将手里的资料递给裴琅,“我找人多方联络,但是确实没有联系上张政修,要不要让裴奕帮忙查一下?” 裴琅探手按下饮水器的开关看着玻璃杯里被热水盛满,升腾的水汽朦胧了人的视线,“现在还不需要,就算是出事现在没有任何征兆大哥也无法插手。另外,毕竟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插手太早太多都不好,别到时候惹了一身腥,只要注意着别有不利于我们的消息传出去就好了。” 随手将材料放下,裴琅抬起脸来,“你之前说苏承源今天下午找过你?” 男人面容冷沉,虽然说话与平日无异,可那股子气压流过来还是让陈启安明显的感到了不同,“对,他说要见你,想跟你谈合作的事情。” 裴琅冷冷哼了声,捏着玻璃杯的掌心猛的贴近杯身,那么烫的水温他却仿若无觉,“就凭他也配跟我谈合作?” 男人潭底深色如墨,带着暗夜的犀利和嗜血的残烈,仿似只要触及就会迸发的凌厉弧度,陈启安默默看了阵子,对于苏承源和裴琅之间的过往,他并不清晰。 只是上一次两人的争斗也几乎是你死我伤。 当初他问过他的老领导裴少锋,但是裴少锋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阿琅的事情,只要不违背原则,由着他吧! “其实,我倒是觉得,倘若合作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们能看得到利润所在,这样鱼死网破的对彼此的创伤都很大。当然,我只是从商业角度分析,至于你还有没有其他考量那就再议。” 砰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溅出的水落在手背上,裴琅抬起头来看向陈启安,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男人将手背放到唇边,裴琅伸出舌尖轻舔被热水烫到的地方,那模样就如一头嗜血的豹子,仿若靠近就会将人撕裂,他嘴角倾斜一抹冷笑,那摸样妖冶的让人心惊胆寒。 “启安,没有什么考量。”他就是要让苏承源这辈子都不能踏足白沙市,“上回被直接送他见阎王,本公子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陈启安沉默半响,五年前那一次他知道,裴少锋匆匆给他打电话让他在不要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裴琅回来,他赶到现场的时候,苏承源几乎已经没有气息。 裴琅手里拿着棒球棍,他满身的鲜血染身,那双眼眸仿佛被蒙了一层血雾,他的眼里只剩下暴力和血腥。依照裴少锋的指示陈启安利落的将人带走,顺便找人堵了现场人的嘴。 但是奇怪的是,到最后苏承源却未有任何起诉行为,苏家对这件事完全等于忽略。 后来爆出苏秉宗与其妻子离婚的事情,陈启安当时想或者只是因为苏家内部混乱无暇他顾,但是,当初为提前预防他还去过医院探过苏承源的口风。 当时,苏承源的回答也令陈启安分不清里外。 苏承源躺在病床上身上几乎被绷带缠满了,见到陈启安他只是勾了唇笑,“我不会起诉,这最起码证明一点,他记住我了。” 手里的打火机在指间翻覆数次后被啪的拍在桌面上,苏承源眯了下眼睛,“你说苏墨跟他一起回来?” “同行的,还有她的母亲。” “这还真是省了我的心了。临时,我不动她,盯好了就是了。”他站起身来,嘴角的笑容诡异,脚上铮亮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哒哒的响。 裴琅回到普利的时候,就看着苏墨歪在床边睡着了,许是真的困了,连他进门都没有听见。裴琅站在边上,别墅里暖气很足,她脸上一片红扑扑的。 裴琅拿手指贴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温度让苏墨瑟缩了一下却并未醒来,她摆了摆头,却一副痛苦的样子,眉头皱的极紧。 他不是没看过她睡着的样子,却是极少看得这样仔细,这个女人的相貌真的是出色,裴琅不得不说,若是论起他接触过的女人,苏墨漂亮都是最有味道的。 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妖娆勾人的魔力,就连他,也一样陷入。 只是现在显然是睡得不踏实,裴琅正琢磨要不要喊醒她,却突然见她眼角溢出泪水…… “苏墨――” 睁开眼睛时,苏墨还一片茫然,她抬眼看向裴琅,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方才,她做了个梦,一个让她心疼到极致的梦。 男人眉头忍不住的锁了起来,裴琅俯下身子,最是见不得她这样无声哭泣的样子,可怜到让他只想狠狠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了,哭成这样?” “做梦了!”声音想要平静,却还是带了一丝泣音。 “梦见什么了,哭成这样?” “梦见你了!”苏墨没好气的说。 “哦!你这感动的啊!” 滚!…… 用手擦擦眼角的泪,苏墨觉得心脏的地方还在一抽一抽的疼,她方才梦见一个背后插着翅膀的小男孩,似乎是落下来的时候头朝地掉下来的,摔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是狼狈,可是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坚强的样子却让她非常的心疼。 在梦里,苏墨在给小朋友们整队,他拉住她问,妈妈,我要站在哪边? 苏墨看看他理的极短的小平头,“男左女右,你是男孩就站在左边吧。” “妈妈我是天使,天使不分男女。” 在梦里,他的笑容纯真到刺目的让人挣不开眼睛,刺目的让她眼里的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他说,他是天使。 苏墨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天赐给她的天使,是不是她真的就要狠心的将属于她的天使抹杀掉。 裴琅看她心情趋于平静,只是坐在床边上也不搭理他,直接当他不存在,男人眉心蹙起,心里噌噌的火往上冒,裴琅俯下身去,手指掐住她的下颌逼着苏墨看向他,“你摆脸色给谁看呢?是你先把我给卖了吧?要说,该生气的也应该是我!” “你放开我,疼!”苏墨蹙眉去掰他的手,“你不想看让我离开岂不是更好,我还告诉你,我就这样!” “你要想试试这种方法你就试,但我还告诉你苏墨,甭管什么办法你都休想再离开。” 男人倏然甩开手,裴琅气急,他转身的时候猛的抓起边上的简易包装袋仍向苏墨。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的,苏墨抬手去挡,整个袋子掉在地上,哗啦啦的掉出里面的糕点。男人只看了眼,冷冷哼了声就走出卧室。 苏墨望着落在地上的东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是之前他们一起去的餐厅,她吃着这种糕点分外的好吃,当时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望着门口的方向,苏墨心底乱的不行,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凑巧,还是刻意?! shit! 洗手间,裴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的一句咒骂! 为什么两个人总也要死命的攻击,哪怕他不想,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苏墨站在床边,一张双人床大的厉害,可是,苏墨想想自己现在的状况,势必是不能跟裴琅睡在一起。她踟蹰半天,抱起被子来到客房。 “你做什么?” 男人洗漱完毕,出来时就见着苏墨抱着被子往旁边的客房走!方才还没有消下去的气又开始复苏,裴琅脸色铁青,他几乎是磨着牙问,“苏墨,你要真的想惹怒我,你就再往前走一步。” “我不是想惹怒你,裴琅,我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不方便跟我做。爱?”男人脸色黑沉,说出来的话也分外露骨。 苏墨脸皮终究没有他厚,她捏着被角的手指蜷缩起来,她的脸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羞窘愈发的红润,裴琅探手拉住她往卧室里拽,苏墨挣扎中,脚步一个踉跄身子就像一侧的楼梯滚去。 男人一个长臂将她拦住,裴琅脸色铁青,他也吓了一跳,“你若不要命也别在我面前!” 苏墨吓出一身冷汗,她死命的将被子抱在怀里,浑身冷汗涔涔,却是再不敢争执。 “裴琅,我今天真的是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她话说的委婉,生恐说的太过直接让这男人炸毛,裴琅哪有听不懂的道理,他冷冷哼了声,“本公子今儿也累了。” 一句不算保证的保证勉强让苏墨放下心来。 看她缩着身子睡在床的一侧,裴琅平躺在床上,聊胜于无吧,过去的一个月他每次躺在这张床上,那种一个人的孤独感就将他整个人围绕。 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人。 苏墨身体绷的极紧,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防备放在别人眼里当真是矫情的可以,但是她现在想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就只是现在,哪怕就只是它们在她肚子里的时候。 她辗转反侧有点儿睡不着觉,可旁边的男人显然没有她的这份顾忌,听着对方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苏墨也渐渐的放松心神。 旁边的女人身上传来浅浅均匀的呼吸声,裴琅猛的支起身子,看看中间隔着的距离他还真有点儿恨当初为了舒服整这么大一张床,看苏墨睡的香甜,他挪了下身子贴过去,可终究没有太过分的动作,只是把她揽在怀里。 一个人的生活就像是个半圆,无论如何再好都仿似缺了一块,当苏墨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裴琅看着她姣好的侧脸突然觉得人生非常圆满。 暗夜中男人的眸光炯亮,他手指轻轻扫过苏墨脸侧的发丝,唇畔轻贴上她的额角。 如果她能够醒过来,看看男人此时此刻的表情,相信苏墨不会再质疑他的感情,不会对彼此的爱充满疑虑,可惜,她睡的太熟,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两个人的感情,停滞在一个彼此模糊的地带,大家都想要冲破那段迷雾层层,却走到了相反的方向。 “唔――” 苏墨蹙起眉心动了下身子,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空虚的厉害,身上的热度烧灼着内心的渴望,她扭动身体像着一边轻靠过去。 让一匹饿了一个多月的狼看着嘴边的肉乖乖睡觉那简直就是凌迟。 裴琅觉得自己还真的很自觉,他已经自我凌迟过了,但是最后没忍住,这跟天性有关,跟道德无关。 男人手掌从苏墨睡衣下摆探过去,掌心的温度带着*一路焚烧,他的吻或轻或浅的吻在苏墨的脖颈处,只痒的苏墨不住的摆头。 睡梦中,苏墨只觉得难受极了,她轻咬唇畔,哼哼唧唧的呢喃,她只当这是梦里,也就完全没有那种顾忌。 裴琅哪里见过她这样子,只觉得身上的神经都被她的轻声呢喃给拆断了,他忍的十分辛苦,撑在两侧的手臂因为用力能看到爆出的青筋。 他几乎恨恨的咬牙,“本公子早晚被你磨死!” ------题外话------ 没嚎起来…~(>_<)~ ------------ 119 不能委屈自己 男人手掌控制住她的腰身,身体相贴的感觉美妙到这辈子都不想失去。book./top/ 小说排行榜 这种真实的触感实在不像是在梦里,苏墨猛的睁开眼睛,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瞪住身上的男人。 “你――嗯――” 斥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得出口,却溢出一声轻吟,苏墨死死咬住唇畔,她心里是半惊半怕,又羞又恼,真恨不得咬死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深深的喘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感觉只让她浑身难受,她手指死死的揪紧身下的被单连说句话都觉得困难。 “你说了不碰我――” “小乖,别告诉我你没感觉,事实上,你比我还渴望!”他压低了声音咬着她的耳垂说话,苏墨猛的拉长了脖颈,身下的被单在她手指间扭曲。 脸上一阵一阵的热,苏墨说不出来那种渴望,她想表现的极端排斥,可是身体却早已有了它自己的反应。 女人眸底波光潋滟,她的喘息声声在在挑逗着男人的神经,苏墨知道自己躲不过,她也生恐用言语刺激他而导致更残烈的对待,不是承受不了那样的吃亏,可终究她心里有顾忌,逼着她去妥协。 “你轻一点,我痛。” 她偏开头去,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堪。 裴琅轻声低笑,她这话摆明了的认可,男人的动作终究不会那么轻柔,猛兽上身一样,任是苏墨怎么求饶都避不开他的索取,逼不得已她只好愈发的主动。 欢爱过后,苏墨累死在床上,她是一动都不想动,餍足的男人就像是偷吃了鱼的猫,“你和我的身体如此契合,小乖你倒还真舍得离开。” 苏墨剜过去一眼,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她想要拿到掌控权,害怕他的粗暴伤到孩子,可她却从未想过因为她的主动却让男人几乎疯狂。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似她只要一表现出不舒服的样子,他的动作就会减缓。 苏墨趴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太在意,她只觉得肚子的地方涨涨的,倒是也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男人翻身去洗浴间,顺便探手将苏墨捞起来,“洗过再睡。” “我不要,你没力气应付你的发情。”苏墨警惕的看向裴琅,她对这个男人的人品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裴琅挑了下眉梢,他现在吃饱喝足了心情好得很,真的没必要跟她的小脾气计较,男人眼尾拉长那抹笑意倾泻而出,“本公子吃饱了。” 苏墨偏开头去不去理他,视线却落在他的胳膊上,长长的一道,可能由于时间不长,缝合的疤痕还清晰可见。苏墨眼皮子跳了几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几乎同时窜上心头。 他身上穿着睡衣她未曾注意,醒来后被他折腾的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这里……现在,看过去才知道多么触目惊心,苏墨只觉得心脏处点点收缩。 “怎么回事?” 她探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睛里漫过心痛与惊慌,下意识的,她想到苏承源,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离开或许真的不会对这个男人造成损失。 也或者是因为他平日里的过于强势给了他错觉,凭什么她就会理所应当的认为裴公子不会吃第二次亏。 “怎么?心疼我?”男人手指轻松挑起苏墨下颌,阒黑的瞳眸对上她的,苏墨定定看过去,眼底湿润的样子当真会给人心痛的错觉。 苏墨想说对不起,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是让他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 裴琅看着她,幽壑的瞳眸变得深沉,他突然伸手盖了下苏墨的眼睛,“飙车,意外。本公子今年犯太岁,这辈子没这么倒霉过!” “飙车?”想想他历来的不良习性,苏墨抽回视线,“活该!那么危险的游戏不出事才怪!” 他不甚在意的说话终于将苏墨抽离的情绪给带回来,站在浴室的蓬蓬头下,苏墨看男人利落的洗漱了自己,他话里的轻松让苏墨暗暗放下心来。 太好了,不是因为她。 裴琅伸出舌尖轻抵上嘴角,活该?!或许!真他妈的活该! 一听到裴琅回来的消息,沈萱童立时打电话过去,可惜男人的手机一直不通,她不好直接跑到裴家堵人,裴琅这样的男人,沈萱童知道自己不能过于心急,更不能把他逼得太急。 男人吗,就跟小孩一样,需要哄的。 他不想她去接机,她不去,但是,偶尔给他一个惊喜还是可以的。 想来想去,沈萱童打电话给陈启安。 对于沈萱童的打探,陈启安自是小心应对,现在琅誊和沈氏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对很多事情都异常敏感,虽说感情的事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但是裴琅和沈萱童,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未婚夫妻。 “你好陈秘书长,爷爷说有份材料让我带给阿琅,但是我打他电话是关机状态,他现在在公司吗?” “沈小姐你好,裴公子昨天晚上回来时很晚了,可能睡着了还没开机。” “是吗,怪不得。那他现在是在龙泰苑吗?我直接过去找他吧!” 陈启安捏捏眉心,知道她这样问的目的,可确实是让他怎么回答都不是特别好,如果他说不知道,沈萱童自是不会相信,到时候找点儿由头就能将他一军,但是让她去龙泰苑那边,到时候就等着裴夫人刺挠他吧。 “没有,他回普利庄园了。” “好,那我过去,谢谢你了陈秘书长,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我要给阿琅一个惊喜。”女人喜悦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 沈萱童挂了电话,她唇角微微勾笑,这样的小聪明其实当真无伤大雅,她没存别的心思,只是既然喜欢了就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跟对方多接触。 她不怕裴琅的冷淡对待,既然他身边不再有别的女人,她不信自己就闯不进他的心里面。 平衡到最后,陈启安还是实话实说,挂掉电话,男人沉默半响,都说绝对不能小看女人,这话一点都没错。 若果之前他还认为沈萱童是娇养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那么这几句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遭了秧。 打裴琅的手机果然关机,陈启安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他可不认为裴琅会是一个人在家,既然把苏墨带回来了铁定就不会放手让她离开。 “你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大清早打电话进来?”男人十足的起床气,裴琅披着睡衣对着电话就是一通炮轰。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确实很不道德,陈启安推了推架在脸上的眼镜,但是好歹现在也九点多了。 “沈小姐方才给我打电话,她说有份沈老爷子交代的材料要亲自给你带过去,问了我你的地址。” “意思是你给她说了?” “对,我怕你被捉奸在床,所以还是冒着打扰你的风险予以报告。”陈启安一本正经的声音传到裴琅耳朵里,让男人眉梢经不住的几番跳动。 “启安,别跟我打官腔,你心里想什么我比你自己更清楚!” “是吗?我想什么?” 冷冷哼了声,裴琅也不跟他打马虎眼,直接挑白了,“我家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事他必须睁只眼闭只眼,启安,你要明白琅誊还是我说了算。” 挂断电话,陈启安看着手机笑了笑,他倒成了这父子俩中间的夹心饼了,感情的事最棘手,他插手也就到这里,再深入唯恐裴公子第一个拿他开刀。 折回卧房,苏墨侧着身睡得正香,裴琅视线盯在她的脸上,一股冲动上来,他手猛的伸到她的脑后,俯下身去狠狠吻住女人的唇。 “唔――” 睡得正香被人袭击实在不是件感觉良好的事情。 男人舌尖探进去勾着她的舌嬉戏,霸道的吻几乎要吸尽她胸腔里的所有空气。他唇齿间有漱口水的味道,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其他,苏墨只觉得头一阵晕眩。 她手掌抵在他的胸前,却被男人死死的将空间压缩,不给她用力的机会,直到他吻够了才放开,苏墨狠狠吸了口气补充气息,那双眼睛里再没有半点睡意。 “你又发什么疯?” 裴琅阒黑的瞳眸盯住苏墨,他伸手触上她的唇畔,指腹在她娇嫩的双唇上滑过。 “味道还真是不错,怎么尝都腻不了!” 男人说这话时,眼角倏然流露出一抹笑意,那模样妖孽到让苏墨怔愣片刻后却突然脸红,她气的恨不得拿枕头抽他。 裴琅*的架势,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够招架的了的,苏墨,也不例外。 “你再睡会儿,我出去趟。” “等等,我一会儿要去看我妈。”看男人转身要走,苏墨猛的坐起身来。 裴琅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手从衣柜里拿出条领带,“帮我打上。” 本能的想要拒绝,却在看到他手里的领带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回去,苏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带着我给的领带去见未婚妻?” “你在乎?”男人视线灼灼,落在她莹白的手指间,深色的领带搭在她的手上,有种莫名其妙的暧昧。 “没什么在乎不在乎,这领带,本来也就没什么意义。”她伸手利落的给男人打好领带,却没看到男人瞬间冷却的眼神。 那股子涔冷的视线打在苏墨身上,让她莫名的寒冷,她抿紧了唇不说话。这领带,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适合眼前这个男人,可买下来后才知道她的位置没有任何可以送出的理由。 方才她也不过是随便一说,自从知道他与沈萱童的婚约落实,她这心里就仿佛堵了一根刺,算不得极疼,可却总也扎着难受。 “没什么意义?”男人轻声重复了便她说的话,裴琅抬起视线盯住她光洁的额头,他冷冷哼了声,从她手里拽过领带尾端,“那就送个有意义的!” 苏墨一时让他的话梗住,半响没有反应。 男人踱步至门口时,留下话,“小李在外面,你要出去就找他。” 沈萱童开车来到普利庄园,刚刚靠近,就见普利庄园的大门打开,里面一辆深色的商务车正往外开。她匆忙停下车子,一边拿出手机拨打裴琅电话。 “阿琅,我在你别墅外面。” 商务车的车窗玻璃缓缓摇下,露出男人精致到绝美的脸庞,他眯了下眼睛不冷不淡的看向沈萱童,女人一件白色的短款皮草,头发松松盘起堆在脑后,在冬季的清晨,俏丽清纯的就像是邻家女孩。 她踩着金色红底的高跟鞋,手里拿着手机几步冲到裴琅的车前,“我给陈秘书长打电话,他说你在这里我就直接过来了!爷爷让我把一分项目调查报告交给你。” 沈萱童眉眼弯起笑的可爱,她指了下包里露出一角的一个档案袋。 裴琅不置可否的扫了一眼过去,“我要去公司,你一会儿跟上来吧。” “算了吧,让你司机给我送回去吧,我做你车好了。”沈萱童笑了下,她绕到副驾驶的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苏墨站在窗口,她眯眼看着车辆驶出去的方向却连反应都没有。 那个站在婚姻外面翘首一望的第三者的角色,她是做的如此彻底,究竟是她半点廉耻都没有,还是上天在开她的玩笑?为什么她要为这场荒唐的游戏划上句点却显得如此难。 “爷爷说他对这次的合作非常有信心,我来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让我跟你说,如果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小哥这边肯定会全力支持。” 沈萱童将包里的档案袋拿出来递给裴琅。 男人从车上下来,他随手接过材料,淡淡点头嗯了声,“今天晚上,还是在会仙楼,回头给沈老赔罪。” “赔什么罪呀,说的那么见外,我都跟爷爷解释了,他也说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反正我们的事情也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沈萱童笑嘻嘻的走在裴琅身边,当真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她的身高不算高,就算穿着高跟鞋也刚刚到裴琅肩头,男人垂下头去看她扬高的脸,眉目间一片斑驳阴影,“萱童,你看中我什么?” “我不知道。没有什么原因就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了,就这么简单。”看着裴琅,沈萱童一脸认真,“我不是说假话,我妈也问过我,可我要真的说出理由恐怕就不是爱了。” 她的付出裴琅看在眼里,可终究不是能够走进他心底的女人,他住院期间,她扔掉千金小姐的架子前前后后的忙活,只是无论再怎么样,他的视线里永远只容下一个叫做苏墨的女人。 “沈少,机场那边前段时间我叮嘱过让他们帮忙注意下,昨天晚上的飞机,苏墨和她妈妈一起回来了。” “回来了?”沈轩锐的眸光微闪,秘书传递给他的信息确实让他一时无法消化,可以走的那么决绝又怎么会这样快的回来? “嗯,我详细查了下,琅誊的裴公子也在同一班航班上。” 握着笔的手猛的紧了下,沈轩锐清冷的眸子变得愈发的冷,手机几乎也在同时响了起来,他摆摆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轩锐啊,我们跟裴家定在今天晚上,在会仙楼,你记得早点过来。”耿云的叮咛从手机里传出来。 沈轩锐捏着手机,清俊的眸子穿过玻璃窗望出去,沈氏坐落在城区,外面一片喧嚣热闹,可落在男人眼中却都仿若浮世烟云,“妈,萱童毕竟年轻,她看中的人你们就要帮着撮合,这种事情我认为你最应该有体验,是不是非要到最后闹出事来才行?” “你这孩子,能有什么事儿,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你记着别迟到了,到时候倒是显得我们难堪。” 听耿云这样说,沈轩锐也不好说别的,苏墨的事情他自己知道也就算了,并不打算跟耿云说。 本来要去康文心那里,可终究不太有心情,生恐自己的不佳情绪影响到康文心,苏墨只打了电话过去,言语间知道裴琅安排了心理医生过去,苏墨也算是放心了。 “妈妈,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明天我过去看你。” “我这里倒是挺好的,只是,墨墨,妈妈心里不安,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爱那就不要有任何顾忌,不能继续的绝对不可以再继续下去。如果还爱,那就自己努力争取一下。” 康文心抓着手机,她是满心的焦急,可苏墨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跟她说出全部。 “妈你想多了,有些事现在我还不方便说,等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妈,我只想你知道我不会做让你失望的事情。”苏墨声音低低的保证,她听着康文心的叹息声,心里揪扯的难受,她最不想给康文心带来负担和压力,却最后还是自己影响了她。 “你现在终究不是一个人,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爱护。”最后叮嘱了几句,康文心才收了线。 苏墨一个人在别墅里坐了会儿,这会儿她要出去必须要小李跟着,苏墨想自己去趟医院都成了奢侈。 晚上的时候自己做了饭,闻着花生油的味道,苏墨突然的反胃的不得了,那股子恶心劲儿上来了几乎要把整个内脏给折腾出来。 苏墨扶着流理台干呕了一阵子,呕的她的眼角都快溢出泪水,匆忙从厨房出来,喝了半杯水才算是缓过劲来,苏墨坐在沙发上,一直以为肚子里的孩子非常的体贴,从不会给她招惹麻烦,可原来,只是还不到时候。 平顺了会儿,苏墨随手调着台,白沙市财经频道的报道,关于裴沈两家联姻的报道还是时不时的被提到,这段时间琅誊本来就被推上了金融风潮的风头浪尖,人人的眼睛都盯着,自然也少不了主要负责人的花边新闻。 裴琅与沈萱童的联姻被无数次提及,苏墨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是麻木了,她一字一句听着电视里的分析和采访,似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琅誊都应该与沈氏合作。 裴琅和沈萱童。他们走到一起应该是大众所望,甚至大多股民都期盼着这两人喜结连理,毕竟两大集团的合作,带动的不止是一方经济的问题,更会给股民带来最直接的利益。 “据说,裴沈两家准备精简手续,两家人将以家族聚餐的形式进行订婚宴,只邀请五服内的亲戚参加,低调进行,而之后的婚礼再大肆操办……” “据知情人士披露,好事应该不远,前期有记者拍到两人一起去婚纱店选婚纱……” “也有人指出,裴家早已定了会仙楼的位置举行订婚宴会,据说就在今日,究竟是不是传言,我们还要看前去记者探访的回复,相信明天各大报纸头版还是琅誊裴公子莫属……” 白沙市财经频道的本地报道,苏墨静静看了几眼,她小口小口喝着杯子里的热水,思绪恍惚的飘出去好远。 其实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什么也无法想了,可是那种抽空了所有希望的感觉还是让人有点飘忽。 看看墙壁上挂着的壁钟,时间流淌的如此快,不过觉得是一眨眼的功夫,却早已经很晚,苏墨起身拿了把面条煮了清汤面。 无论到什么时候,千万不能委屈自己。 ------------ 120 当着他的面,干呕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们也不搞那些铺张浪费的形式,这婚就这么算是定了,回头等婚礼的时候正儿八经的给你办,萱童,你没有意见吧!” 酒到正酣时,沈冠生敲了敲桌面,虽说年纪早已大了,可这声音还是浑厚十足,这不要订婚典礼的事情裴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提,毕竟要考虑女方的面子。 “爷爷,”沈萱童看了裴琅一眼,娇嗔道,“我没意见,你们考虑的终究比我周全。” “少锋,我这孙女可不能委屈了她,这婚礼那是一定得办的响亮。” “沈伯,这是一定的,你就放心吧。”裴少锋笑着点头,对于长辈,他们这些人都是极其尊敬及敬重的。 “那可是一定得好好操办,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呢!”韩宛芬笑着插嘴,这话里多多少少让裴少锋稍有不悦,只是在场的人也大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再者,她这话也没错,裴奕终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裴琅看着在做的所有人,阒黑的深瞳带着别人探刺不到的深重。 起身来到房间外面,裴琅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苏墨的手机号码是回来后裴琅新给她办的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手机这段日子形同虚设,这会儿乍然响起来倒是弄的她有些莫名,“喂!” 听筒里传来她的声音,淡淡的冷,他还真的未曾听过苏墨柔软无比的说话声,嗯,床上除外。 “吃过了吗?” “你打电话来就问这么没营养的话?我又不是脑残了还会饿着我自己不成?”苏墨唇角上扬溢出讥讽,想到方才看到的新闻,她忍不住的嘲讽出声,“怎么,裴公子订婚宴吃完了吗?这时候应该乐不思蜀才对,怎么还有心情给我打电话?” 裴琅半倚着墙壁,“怎么?吃醋?” “我没你那么无聊!” 咔的挂掉电话,苏墨怔怔看着手机,心里又被紧紧的揪了起来。 她不想探问他任何关于他婚姻的问题,可是这样的处境,却让苏墨无比难堪。 裴琅收回手机,他唇角溢出轻笑,他仿似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现在样子,尽管是想象,一颦一笑也显得分外明显。 沈轩锐推门出来,他望向走廊的尽头就看到男人挺拔的身影,看他打电话是唇角勾笑的样子,跟方才在里面完全的判若两人。虽然是谈论他跟萱童的婚事,但是裴琅表现出的却是完全的置身事外。 裴琅抬头,就见走近的沈轩锐递了根烟过来,他随手拿过。 沈轩锐给自己点燃,他深吸口烟看向裴琅,“我知道苏墨回来了。” 裴琅眯了下眼睛,视线略过去,他眉梢轻挑却并不说话,只是眉眼间的冷冽却益发浓重,他倒是忘了,苏墨与沈轩锐这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当真就像根深扎在心里的刺。 “裴琅,这婚事,你既然应了,就断不会那么轻易解除。先不论现在沈氏现在若是抽手对琅誊的冲击,就算是没有这层关系,你都不可能轻易的解除。” 裴琅冷冷哼了声,“你想说什么?” “你准备拿苏墨怎么办?裴琅,别告诉我你只是想把她藏在身后。我了解苏墨,那不可能,就算你逼她也没用。”而他沈轩锐更不会袖手旁观,无论是为了苏墨,还是萱童,他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想拿她怎么办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裴琅掐熄手里的烟,举步往外走。 沈轩锐站在走廊的一头,他偏开头去从窗口望出去,冬天的夜晚总是黑的特别早,就算是点了路灯也显得无比萧瑟,这个两个女人,对他而言无疑都是极其重要的,他比谁都希望她们能幸福,哪怕他自己不幸。 他说他不会袖手旁观,却终究只会伤害其中一人。 裴琅昨天晚上并没回来,早上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苏墨看看里面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觉得最近自己的皮肤似乎格外的光滑。 涂了点儿唇彩,苏墨换了衣服,她并不想就这样傻傻呆在别墅做别人藏娇的那个。 “苏小姐,你去哪里?” “去哪里你都要跟着吗?”苏墨瞅一眼裴琅的司机小李,她斜着眼看人的样子当真把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和鄙夷发挥的淋漓尽致。 “裴公子交待过,务必让我服侍好。” 服侍好?是看管好吧! 苏墨冷冷一笑,“那就走吧,我要去趟小马路街!” “小,小马路街?!”小李猛的怔了下,连说话都结巴开了。 小马路街是白沙市最有名的夫妻用品店,各种情趣用品应有尽有,一时之间,他脸色五彩斑斓,裴公子只说让他看好了,可也没说什么地儿不能去啊! 看苏墨斜睨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小李满脸的汗在心里流。 站在一家夫妻情趣品店的门口,苏墨看向小李,“你要跟我一块进去吗?” “不用,我在这里等您吧!” 小李尴尬的摇摇头,没什么勇气跟她一起进去。 苏墨走进去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她看向正在选东西的一名男子,“不好意思,我忘记带手机了,能借手机打个电话用用吗?” 冲对方笑了下,苏墨拿过手机利落的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低沉的男音带着几许沧桑,“你好庄先生,我是苏墨。” “你好,苏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苏墨垂下眼眸轻笑,与聪明人说话总也不费功夫,“很抱歉打扰您,但我确实需要帮忙。” …… 从里面出来,看着苏墨手里空空如也,小李忍不住诧异,可终究也没敢再问。 林晓叶打来电话的时候苏墨着实吃了一惊,来不及问她究竟怎么知道她的号码,对方却匆匆抛下地址,约在一处咖啡厅见面。 再次见到苏墨,林晓叶猛的扑上去,抱着她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墨墨,墨墨,你回来了呀!前段时间你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真的是难受死了!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能把我忘掉!” “叶子,我没把你忘掉,可我怕给你带来麻烦。”苏墨按住林晓叶蹦蹦跳跳的身体,拉着叶子走进咖啡厅。 问侍者要了杯白水,苏墨看向坐在对面的叶子,“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她的新号码她还不曾告诉任何人。 林晓叶心虚的垂下头,“墨墨,你别生气,是那啥,别人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他说有事情要找你,但是怕他给你打电话你不听,所以才让我的。” “谁?”啜一口热白水,苏墨掀了掀眼皮子问。 “是我。” 两个人坐的地方猛然出现一个人,苏墨抬起头来看向沈轩锐,眼底深处微微闪了下。 她抿唇看向林晓叶,对方死命垂着头,“墨墨,对不起。” 苏墨揉揉眉心,她不是容易生气的人,只是觉得何必? “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未必不会出来,轩锐,你让叶子难做了。” 林晓叶倏地抬起头来,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里晶莹莹的,“墨墨,我……” “叶子,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本来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找你的。”苏墨打断林晓叶的话,她知道叶子的心思单纯,更明白她心里的纠结。 这种事情本就无所谓对错,对于沈轩锐的请求她肯定难以拒绝,女人啊一旦动心所有的行为准则都会失去平衡。 “那我出去会儿,你们先聊聊……” 苏墨盯着叶子的背影,她抬起眼看向沈轩锐,“叶子是个好女孩,既然跟陈雪晗有婚约就别招惹她了。” 沈轩锐蹙了蹙眉心,“墨墨――” “别说你看不出来,轩锐,我从不认为你会利用别人的真心,倘若我计较,叶子要多么难受你是不是从没考虑过。”苏墨抬起视线望向沈轩锐,她的话语带着咄咄逼人的犀利。 沈轩锐一句话也未说,男人清隽的面容隐隐含着一股阴冷,他等苏墨把话说完,直到看她的气息平复下来。 “我若给你打电话,最多,你也不过是在电话里问我什么事情,墨墨,你确信你会出来见我?”他叹口气,“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见或不见,其实对我们没有差别。” 苏墨垂下眸光,她双手手掌贴着面前的杯壁,掌心温热,可却暖不了整个手掌,有时候不是有热源你靠过去就可以的,穿的少,火烧的再旺都会觉得寒冷。 问题的本质不再苏墨也不在沈轩锐身上,所以,他们的见面真的是毫无所谓。 “是不是你遇上任何的困难,我都不能成为你第一选择的求助对象?” 苏墨轻轻一笑,她的鼻尖有点点发酸,“轩锐,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想要跟我说什么吗?” 看沈轩锐沉默,苏墨仰起头眨了下眼睛,将泪水压进眼底深处,“是要告诉我,要让我离开裴琅吗?是要告诉我关于他跟沈萱童的婚约吗?是吗,轩锐?” 沈轩锐喉结轻滚,一些话压在胸口只堵得他难受极了,“墨墨,萱童和裴琅已经订婚,就在昨天晚上,他们,甚至敲定了婚礼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就在二个月后。” 苏墨双手死死的握住手里的杯子,她咬紧了牙齿才避免让自己浑身轻颤的厉害,从熟悉的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比从新闻里听到要让她难受十倍。 那种自己的难堪和狼狈被无限度放大在别人眼前的痛苦,估计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的知道这种感受! “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那种不要脸到霸占别人丈夫的被人唾弃的第三者?”苏墨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出这句话,没有人会明白,她的自尊被狠狠踩在脚底下的感受。 沈轩锐抬起头看向苏墨,她言语间的伤他真的懂,只是似乎在此刻,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墨墨,你值得更好的人来对待。裴琅,她不适合你。” “沈轩锐,这话,为什么你不去对沈萱童说?” 这话,苏墨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她的眼眶红了一圈,那种被人放逐在外的感觉让她心里无比凄凉,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可怜。 沈轩锐站起身来站到苏墨身侧,他探出手去刚要碰到苏墨时却被她猛的错开,沈轩锐叹口气,他执着的将扣住苏墨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墨墨,因为比起萱童,我更在乎你,在乎你是不是受到伤害!” 泪,终于因她这句话而决堤,苏墨抓着沈轩锐的衣襟眼泪唰唰的掉,细细的哽咽声从嗓间溢出来,止都止不住,她满心的难过,仿似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沈轩锐双手搭在苏墨的肩膀上,任由她发泄,“你妈妈之前在医院的东西还放在我那里……别让她操心,墨墨,如果你想,我来帮你。” 苏墨不住的抽泣,她慢慢消化沈轩锐话语里的信息。 “离开裴琅,不会那么难,墨墨,别再抱任何希望,琅誊现在的状况需要沈氏的支持,如果萱童和裴琅的婚事掰了,合作的事就成了空谈,裴琅是商人,他会选择的是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苏墨没有说话,她静静听着,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我知道……” 可她终究没有让沈轩锐帮忙。 两个人之间,终究不再像以前一样,那种心境的变化如果不是这次的接触,还不知道有如此大的差距。 苏墨不否认,沈轩锐之于她,依旧是最重要的人,但是,他却再无法第一时间明白她心里的所想。 在文昌的时候,她看到报章杂志上裴琅和沈萱童的照片,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的一切心动都成了过往云烟,势必要被埋葬在心底深处。 除了康文心,没有人问过她,她爱不爱他?哪怕是裴琅,都没有问过她的感受。 是不是苏墨怎么想都无所谓,而是,别人觉得好的就是好。别人觉得不好的就是不好。 驱车来到康文心的住处,外面看起来极其的普通,可进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这地址坦白说若不是小李知道路,她自己生恐怎么也找不到。 苏墨心里的担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墨墨。妈妈住在这里不踏实,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哪怕过的辛苦,只要心里踏实就好。”康文心握住苏墨的手,不要怪她想得多,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这样的地方一般的人真的是住不进来,更何况那些高昂的治疗费用…… 苏墨没有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要怎样跟康文心说,现在的裴琅,苏墨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开她。 “墨墨,妈妈这辈子没什么所求,可是,我接受不了我的女儿成了男人的附属品……”康文心说着说着忍不住的流起眼泪,“我从住进这里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的事情,墨墨,妈妈接受不了。” 几乎已经认定了苏墨是跟了别的男人,所以才能有现在这样,她不明白当初既然可以决绝的离开,为什么又轻易的要回来,仅仅是因为怀了孩子? 苏墨抓着康文心的手,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保证过不会让妈妈失望,可现在看来她的保证多么的无力。 裴琅打小李电话,听闻她跟沈轩锐见过面后,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就赶了过来,推开门进来时就见康文心坐在床边拉着苏墨的手哭泣,苏墨站在一边,咬着下唇无声流泪的样子就这么闯进他的视线。 “怎么回事?”裴琅蹙眉冷问,眼睛里的不悦蔓延。 苏墨和康文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进来,苏墨抬起头来,脸上的泪和眼睛里的伤心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男人的眼里。 裴琅眯了下眼睛,他几步走到苏墨面前,“你这样子丑死了!” 眼前一片阴影压过来,苏墨才恍然回神,一片惊慌漫过眼底,“你怎么会来?” “啧,我的地盘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康文心抬头看向裴琅,毕竟多年未见,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是谁,只觉得这孩子相貌过分精致,身上的气势也太强了一点。她擦了擦眼里的泪,“墨墨?” 苏墨回过脸去看向康文心,一些话终究是无法启齿,她知道康文心在等着她介绍,可苏墨咬着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看她这样,康文心也猜出了七七八八,审视的视线忍不住的又落到裴琅身上。 裴琅等得不耐烦,“我晚上有个场合你跟我出去趟。” 不等苏墨回答,裴琅拉着人就往外走。 康文心匆忙喊了句,“墨墨不能喝酒――” 裴琅回过脸来看康文心,苏墨也回过头来,听到康文心的话她脸白了一半。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康文心几乎咬掉舌尖,“胃不好千万别喝酒,自己难受别人怎么也替不了你。” 裴琅深深看了康文心一眼,复又看向苏墨,“不会让她喝。” 康文心看着两人往外走的背影,若论长相,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总觉得那孩子熟悉。 “我怎么不知道你胃不好?”上了车裴琅问。 苏墨扣好安全带,她扭过头去,“你不知道,不代表我胃就不难受。” 裴琅没再说话,车子迅捷的飞出去,男人的车速太快,苏墨单手抓着安全带,一手压着胸口,极度的不舒服让她脸色愈发的白。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苏墨一下推开车门往路边上走,她干呕了几次,却什么都没吐上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复下来。 裴琅站在苏墨身侧,看她呕的难受,“你这样子,不是怀孕了吧!” 扶着装饰圆柱的手猛然收了下,苏墨突然抬起头来,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她狠狠瞪向裴琅,“你别咒我,我还没那么倒霉!” 男人哼了声,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本公子还没那么强悍,昨儿刚做了你今天就能有反应!” 苏墨抿了下嘴,知道他话里的玩笑,索性也便默认下来。 抬头看看地方,是白沙市有名的奢华店铺,“给本公子选一个,有意义的!” ------------ 121 为孩子,争取 “给本公子选一个,有意义的!” 听他说这话,苏墨只觉得这男人当真是幼稚到极点。 “没有人是强迫别人给自己买件有意义的礼物,裴琅,所有送出去的礼物都包含对方的一片心意,你就算是死拖着我来这里,选一件也不过是你自己的意思,跟我又能有什么关系?” 苏墨几乎是挑衅的看向裴琅,这一条街,几家店铺相连,珠宝首饰,服饰家居,苏墨扫一眼过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可与她而言当真没什么意义。 其实礼物本身并不具备任何价值,送的人最想看的是收礼物的那个人在看到礼物那一刻时脸上惊喜的表情,那种意料之外的感动。 苏墨一句话非常成功的让男人脸上的表情僵冷住,裴琅望向苏墨,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至眼前,那双眼眸深处无数情绪翻涌而出,最后都被他死死压住,“本公子还就是乐意!” 仅仅为了一条领带,一条她说没什么意义的领带,他就愣是拉着她来买件有意义的礼物。苏墨真的不想说,裴琅的行为做法幼稚到可笑。 苏墨撇开视线,男人潭底的深沉和冷冽让她不敢对视,“我知道了。” 不过就是选件东西而已,当做一次逛街也未必不可。 苏墨自我安慰,她在店面中走走停停,随意的停在服饰区,“这身西装吧!” 指指模特身上的一套休闲西装,修身款式,深色花纹的面料,标价虽说后缀好多个零,但在整个男装服饰区也算是低廉的。 “这玩意儿能穿吗?”裴琅翻翻吊牌,品名似乎见过,可就这价位顶多算是中档货色。 苏墨冷眼看过去,“你喜欢什么,你说。” 裴琅顿了下,他清了下嗓子让售货员拿了件转身去试衣间。 等待的时间,苏墨随意的走向旁边的女士饰品区,灯光下闪烁的发饰那么光芒四射,其实她并不特别喜欢这类珠宝首饰,只是此刻看着那些光芒,仿似心里的阴霾都给照亮了几分。 “小姐,看中哪一款可以试试。” 苏墨点点头,“我随意看看。” 视线一掠而过,她真的没什么可选的,但却贪恋这里的光芒。 “阿姨,我带这个发卡好看吗?阿姨?” 感觉到衣角被人拽了下,苏墨低下头去,就见着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小姑娘睁着眼看着她,顺便摆一摆脑袋上别着的小苹果的发卡。 “好看极了!”苏墨忍不住的微笑,她伸手轻拽了下小朋友绑着的小辫子,只觉得这小女孩儿的笑容充满蛊惑。 “是吧,我也觉得漂亮,可我妈妈就是不给我买。” 嘟着嘴抱怨的样子也可爱,苏墨忍不住蹲下身来,捏捏她粉嫩嫩的脸蛋儿,“为什么?” “她说这个太贵重了,不适合我。” 苏墨拨了下发卡上的标签,确实是蛮贵的,虽然小巧,可是上面镶嵌的可是真的钻石,“阿姨送你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苏墨脱口而出,说出这样的话理性上她知道很不符合逻辑,可是感性上她又觉得非常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可爱的小朋友,苏墨心里总也酸酸的,就当是她送给未来孩子的礼物,倘若真的没机会带上,那就让这个可爱的小朋友代替他们。 苏墨把发卡上的标签拿下来递给服务生,“这个我要了,一会儿一块付款。” “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小朋友纠结的看着苏墨,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可她实在是喜欢,“阿姨,我叫童童,你叫什么?” 看她这样子,苏墨失笑,“苏墨。” 她话一说完,就见着童童笑逐颜开,“那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阿姨你再送我就不算陌生人了。” 苏墨直接被她逗笑了,她挎了下童童的小鼻子,“小鬼!” 刷卡付了款,看小朋友还跟着她,苏墨忍不住问,“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童童皱皱鼻子,“阿姨,我爸爸说不能随便欠别人人情,你等我下……” 说完,就见着那么一点儿小身体蹦跳着跑到另一侧的休息区,她摇摇头,这里都是有品位的人才会进来大多也都是会员制,想来这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苏墨转身走向另一边。 只一眼,百达翡丽的手表印入眼睛,苏墨指向其中一款,极其简洁的设计款式却突显大方。 都说男人看表女人看包,苏墨心尖儿忍不住的就是一跳,第一眼相中的东西总是印象最为深刻,哪怕再逛的再久,脑子里都只会觉得看到的第一个最好。 不知道,人,是不是也这样。当某个人进入你的心时,再遇到别人都是与他对比的存在,无论何时,都会觉得其他的人无法与之比拟。 “帮我把这个包一下吧。” “好的,您稍等。” 苏墨看着售货员去取包装袋,她视线落在那块精致的手表上,做工精致,价格不菲,百达翡丽的品牌已经在世界每一个角落里畅通无阻,即便价格高昂也让人趋之若鹜,起源,它已经不止是一块表而是身份的象征。 如果说来的时候她还带着敷衍的心态,可现在手里拿着这块表,苏墨却是当真想要送给裴琅,选对时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偏偏她总是一错再错。 “阿姨,阿姨……” 儿童清脆的声音传过来,苏墨转过身去,就见着小朋友蹭蹭的跑过来,她身边还站了个男人,灯光下的脸庞近乎完美,那头酒红色的碎发十分乍眼。 苏墨眯着眼睛打量的同时,男人的视线早已迅速的将她扫描过,那种被审视的不悦让苏墨微微蹙了下眉心。 “阿姨,我奉送个帅哥给你……啊……爸爸你敲我头做什么?” “我是你随便送的吗?小心你妈抽你屁股!” “我又没说送你…我说合影,合影!明星不都用来签字或合影的吗!” 小朋友捂着脑袋几乎炸毛,苏墨眉眼轻轻弯起,敢情这孩子把她爸爸当明星来用。 “童童,不准调皮,把发卡还给阿姨。” 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那男人几乎是听到的一刻立马就转身过去揽住了女人的腰身,“恩恩――” 苏墨一眼看去,只觉得女人身形高挑,面容清丽素净,她身上穿着件相对宽松的外套,脚上踩的也是双平跟的马丁靴。 “我不要――”童童双手捂住发卡就往苏墨的方向冲去。 “童童!”容恩一时紧张连着声音都扬高了几分,南夜爵蹙眉往童童方向看去。 苏墨只觉得一个小身影在自己身前一晃,还来不及看清楚怎么回事,童童已经整个人被她爸爸抱在怀里。 容恩松了口气,她看向苏墨,“对不起,小孩子太皮了,你没事吧?” 苏墨微微偏了下头,有点不太明白对方的话,容恩笑笑,“你也怀孕了吧!” 也?! 苏墨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终于明白方才一瞬间的熟悉感来自何处,她勾起唇轻轻笑了下,“没有。” 毕竟交浅,她的否认自然有她的道理,容恩也不再问,“童童不懂事情,发卡我们肯定不能要的……” “不用不好意思,她在帮我实现一个心愿,我要感谢她。” 苏墨打断容恩的话,她视线掠出去,见着男装那边裴琅似乎从试衣间出来,她点了下头往那边走去。 容恩没再拦她,那样一句话,别人听着或许觉得莫名其妙,容恩却觉得自己仿佛能够理解,她的第一个孩子,流掉的时候,她还是痛的厉害。 只要是生命,哪怕自己并不期望它们的到来,可是失去的时候还是会难过,这估计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情。 裴琅站在试衣镜前,男人标准的衣架子,这衣服传出来比模特穿的都有效果,“本公子就是有这本事把二等货穿出一流品质的味道来!” 苏墨横过去一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转过头去,隔着一层隔断,能够看到方才那一家人正要离开,男人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揽着女人的腰身,从苏墨的角度能看到容恩浅浅微笑的幸福。 那样的和乐融融,倘若没有爱,是怎么样也无法企及的。 “你好,耿夫人,这是您定制的首饰。” 耿云接过服务生手里的东西,“萱童,这是我之前看中的,是妈妈送你的结婚礼物。” “妈,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沈萱童笑着扑在耿云脸上狠狠吻了下。 “你这孩子!”耿云轻斥,可脸上的笑容却不减。 两人取了东西往外走,耿云却突然停住脚步,“妈,怎么了?” 顺着耿云的目光望过去,沈萱童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了,她脸色乍红乍白,看着裴琅和苏墨走在一起,心里的嫉妒和愤恨就彷如燎原的野火嘶嘶的烧的厉害! “苏墨?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回来?”沈萱童双手攥起来,尖利的美甲几乎折断在掌心,她双眼通红看向耿云的眼睛里溢满委屈,“我要过去!” “萱童!” 耿云一把拉住沈萱童的胳膊,她也没料到苏墨会回来,当初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连走都策划的那么漂亮,怎么会在时隔不久之后再度出现,是耍她,还是…… “妈!他们……我们都已经订婚了,裴琅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沈萱童红了眼眶,她使劲的跺跺脚,心里的不甘那么浓烈,眼泪都涌出来,“为什么我们家的事情,总会有苏墨出现,她究竟想做什么?!” “萱童你冷静点,不过是逛个街而已。就算你过去质问裴琅,你指望他能给你什么满意的答复?”耿云脸色也不好看,她是怎么也没料到会这样,“你稳定下情绪,这样的事情有的办法去解决,你要想就这么跟裴琅撕破了脸,那你现在就过去,妈妈不拦你。” 沈萱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恨恨的看一眼两个人的方向,转过头去往外走。 耿云跟在后面,看着沈萱童一边抹眼泪一边走,她匆匆跟上去,“萱童,你慢点。” “我不会放过你苏墨,绝对不会。” 走在男人的身边,苏墨看看街边玻璃上映出的两个人浅浅的影子,她看看自己被宽松的大衣遮盖起的腹部,不是没有想过一家人和和美美一起的幸福画面,可是无论怎么幻想都是绝对的不真实。 街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极长,苏墨落后裴琅半步,她一脚一脚踩着他的影子,哪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想争取一下。 不给自己留有余地,让将来无论何时都不会后悔。 “裴琅,你爱她吗?你的未婚妻?” 男人往前走的步子顿住,他蹙眉回身看向苏墨,“我以为你对这种事情向来不好奇。” “好奇!怎么会不好奇!我想知道在男人心里究竟是白玫瑰的位置更多一些,还是红玫瑰更多一些。”苏墨偏了下头,她弯着唇笑的轻松。 裴琅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苏墨不语,张爱玲关于白玫瑰和红玫瑰的论调实在是对男人心理最写实精辟的描写。 中间裴琅接了电话,好似是一群人吆喝他玩儿。 到了欲诱,包间里一片烟雾缭绕,苏墨小坐了一会儿,在那样的空间里只觉得憋闷,她出来透透气,苏墨站在一个旋转楼梯的一角,一大片搭出来的空间,正对着窗口,空气相对比较清新。 苏墨站了一会儿,只听到旁边几人突然抽气惊呼,“那是爵少吧!这段时间真难得见他露面。” “是他……” 几番惊呼终于引起苏墨的好奇心,她转过头望出去,就见到男人那一头酒红色的碎发,在这样的灯光迷乱的欲诱,他的发色显得愈发的妖娆,他一路走来,眼里的视线连扫都不曾扫过一侧,那股子睥睨万物的冷冽和霸道演绎的淋漓尽致,与白日她所见到的那一个,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 苏墨侧身依着窗口,她眯起眼睛望出去,爵少,南夜爵。白沙市黑帮有名的人物,却不想在妻儿面前的样子却没半分凌冽。 “难得见他出现在欲诱……” “那是,听说爵少很宠他的妻子……” “哎哎,我还听说,当初琅誊的裴公子第一次遇见容恩时就看上她了,为此与南夜爵大打出手,当时的场面混乱到不行。这两人的过节估计就那时候引起来的……” “容恩?” “现在是爵少的妻子,原来也在欲诱做过一段时间……” “啊,怎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 容恩? 苏墨妖娆眸光微微眯了下,她回忆那个女人的样貌,素雅清贵。 玻璃镜面映出她自己的影子,苏墨看过去,她不好评判自己,却绝对与容恩是不同类型的人。 原来裴公子,也会喜欢良家妇女! 可是想了想苏墨却又觉得可以理解,容恩,确实很漂亮,看上去极其舒服的漂亮。 不像她,连长相都攻击性十足。 “苏墨――”裴琅过来时满身的酒气,他伸长臂将她揽在怀里,“走,回家。” 男人体重压在她身上,苏墨推都推不开。 “哟,嫂子,还得麻烦你了!”陆仲尧过来,看到苏墨嬉皮笑脸的说。 苏墨抬起头看到几个人,脸面都熟,她冷冷哼了声,“别喊我嫂子。” 这些人大都跟裴琅一起玩儿,不会不知道他订婚的事儿,但是显然,这些人的思想跟她都不一个频道上。 开车回家,裴琅三分醉意三分清醒三分无赖,他压着苏墨将他带到别墅,扑一下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倒在床上,男人眸光眯了下,唇畔咬着她的耳垂,“小猫――” 苏墨推不开他,只觉得他全身重死了,“你让开,压得我骨头疼。” 男人依言翻身到一侧,可手臂却固执的环着她的腰身,苏墨挣不开也便由了他,良久过后,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苏墨才慢慢掰开他的钳制。 看着男人睡的正香,苏墨坐在床沿看了半天,她拿出之前买的手表放到他的上衣口袋里。 “我希望你能够喜欢,哪怕,就这么一回。” 苏墨盘腿坐在床上,她的话男人一个字都没听到耳朵里,睡得香甜,她拿手指揉揉额心,复又将手放在小腹处。 倘若我有把握,我会把你们的存在告诉他。 第二天醒来,裴琅看看身边床铺边上早已经空了,接到沈萱童的电话,裴琅眉心忍不住的皱了起来,“有事?” “阿琅,我感冒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这个女人,永远知道如何撒娇会让人更舒服,有时候女人就要表现柔弱才能引起男人的注目。 裴琅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回想下,终究不会如此简单。 苏墨正在厨房做早餐,还是清水煮面条,怀孕的人特别挑食,其他的东西都不算爱吃,却偏偏喜欢吃面条。 “我怎么觉得你在报复我,这玩意儿不觉得没味道吗?” 看着裴琅皱起的眉头,苏墨直接无视。 “不觉得。” 三个字让裴琅鸦雀无言。 吃过饭后,裴琅直接倒了琅誊,陈启安早等着,裴琅紧急召集整个琅誊高管会议,“倘若沈氏抽掉资金,对我们琅誊的冲击有多大?” ------题外话------ 困死了困死了困死了呜呜呜呜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2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精,必看) “倘若沈氏抽掉资金,对我们琅誊的冲击有多大?” 听闻这句问话,财务总监和项目部总监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他俩俱是沉默,斟酌这话应该如何去说。 陈启安眸光沉了下,他望向裴琅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究竟什么意思,但却忍不住的担心,生恐他再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毕竟,要一个企业塌台是太容易的事情。 “我要听最糟糕的情况。”裴琅手指敲了下桌面,他的视线沉沉的压下去。 “现在沈氏资金注入对琅誊无疑是最好的状态,不出一年的时间我们的经营就会复苏。但是,倘若现在撤资,不光是刚刚启动的项目,甚至会牵连到几个尾项,恐怕损失不是一点半点……如果等到老项目结束的话,可能损失会小,但是,手里的这些项目是断不能动了……” 裴琅手里拿着签字笔在会议桌上轻转,“老项目结束需要多久?” “尾项完结,最起码也要四五个月。但是,到时新项目也已经全面动工不可能停,倘若不动,那么这些新的项目就全部压在手里,所有的贷款利率及人工以前其他影响对琅誊都是一笔非常大的经济账目……” 换言之,这是个循环链,要么自动运转下去,要么,就斩掉!只是,恐怕斩掉的不止是项目,还有琅誊本身。 会议结束后,陈启安来到裴琅办公室,他盯住裴琅,“你又发什么疯?阿琅,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琅誊就算是你说了算,也不能这样玩!” 裴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一言不发。 “阿琅,琅誊是你的,但也有我们这些人一起闯过来的艰辛,有困难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但是破釜沉舟的想法你最好连有都不能有!” 陈启安仍下手里的材料,他摘下眼镜,探手揉上眉间,“我现在是后悔死了当时听你的放了苏承源,倘若不放,琅誊不会涉入险境!” 也不会有他如今的为难。 可说来说去,他的为难,陈启安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启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因为我自己让琅誊沉底,”沉默良久,裴琅转过身来,晚霞透过玻璃打进来,迎着光陈启安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可以听到他言语间的认真,“但是随时做好沈氏资金抽离的准备,倘若有万一我要琅誊平稳过渡!” 办法肯定有的是,只是过程肯定会无比艰难。求人的事他也不是抹不开面子,说白了裴琅从来都能屈能伸,但也肯定是真他妈憋屈! “行了,我不是二十岁的时候,不会冲动行事。我去趟沈家,晚上经委的接待你去吧,那边你也比较熟悉。” 交代过后,裴琅抓起外套往外走。 天气变得死冷,裴琅手指触到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时见是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包装的极其精致,他转了半天也没见到那里有特殊的标示,甚至连只字半语都没有。 男人眸光眯了下,今天早上他随手将外套扔到车里并没仔细看过,唯一有机会接触的……苏墨?! 指腹摩挲过表链,裴琅眼角笑意拉长,驱散了他身上异常浓烈的戾气,想到,或许是她送的,心情当真是好的不得了,男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拨通苏墨的电话。 “我口袋里多出样东西。” “嗯。” “你不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不问,你也肯定会说。” “啧,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爱!” 裴琅轻嗤,可唇角的笑上扬的抑都抑不住,他晃晃手腕,“还行,眼光不错。” 苏墨只觉得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慢慢溢出来,她抬起眼里使劲往上看,一片光晕里似乎能看到男人拽得要死的样子。 其实想说,他能喜欢,真的很好。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非常平淡的心情,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满足的不得了。 “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你,别把我当犯人看起来,我妈妈住在那里,我是绝对不会自己走的,你没必要这样。” 裴琅握着方向盘利落的打着方向,耳朵里传来她的话,男人视线落向手腕上的手表,“苏墨,你是在用这个跟我谈条件吗?” 眉头皱了皱,“你若认为是那就是!裴琅,没人喜欢在时刻被人监视的情况下生活。” 听不到对面的回复,苏墨耐心用罄,准备挂电话时却听到男人妥协的声音,“出去时记得跟我说一声,电话带在身上。” 苏墨嘴角勾了笑,眼睛微微弯起来,“好。” 她答应的干脆利落,仿佛等他说这句话等了许久许久。 “萱童,你赶紧回屋,穿这么少站在外面,你是非要把自己折腾病了才行是吗?”耿云披着披肩从客厅里走出来,就见着沈萱童站在院落门边一个劲儿的往外看。 “妈,你说他是不是跟苏墨住在一起呢?他们在做什么?”沈萱童吸吸鼻子,她在外面整整站了三个小时,裴琅说下午抽空过来,可是这夕阳都落下去了也不见他的身影。 她打电话过去,却是裴琅的秘书接的电话,只说他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沈萱童这会儿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她满脑子的都是苏墨和裴琅在一起的情形,清晰到让她忽视都忽视不了。 “萱童,妈妈早就提醒过你,这样的男人你想要他的心完全的放在你身上不会是那么容易。”耿云眼眶也有泪光闪烁,看看沈萱童冻的鼻尖通红,两只手冰凉冰凉的她心疼的不得了,“就算是你爸爸,妈妈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吗!要依着计较,这日子是一定过不下去的,你要非他不可,那你就要做好舍弃一些东西的准备。” 这些话,耿云实在不愿意说,可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联姻,她不得不给萱童说明白点儿,有时候看开了一辈子就能过的自在,看不开那就只能煎熬自己一辈子。 “可是,妈,我受不了,我真的难受,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就觉得仿佛全身都被针扎一样难受,妈,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不想这样,尤其,还是苏墨――我真的是恨死她了!她怎么就能那么不要脸?” 沈萱童抓住耿云的胳膊,脸上溢满泪水,她抓的用力,几乎想要把心里的愤恨一块发泄出来,“我真恨不得撕烂她的脸,真恨不得――妈,你帮帮我好不好,帮帮我――我怕再这么下去我会承受不住!” 耿云拉下她的手把沈萱童抱在怀里,“妈妈会帮你,现在,跟我进去,你再这样我怕你爸爸和你爷爷再起疑,到时候要是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恐怕你和裴琅之间也不会那么太平,听话!” 沈萱童咬着唇抽泣,脸上的妆容因为泪水花了大半。 “先擦擦脸,跟小花猫似的。”耿云安慰的伸手给沈萱童抹了下泪水,“回头喝点儿姜汤,这会儿流行感冒厉害着呢,你可别大意了!” “感冒了正好,感冒了他就能来看我了吧?!不对,感冒了也白搭,我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说我感冒了,可他到现在也没过来!”沈萱童半咬着唇,说着说着这眼里的泪又忍不住的往外冒。 耿云看着她,心里忍不住担忧,女人最怕的就是陷入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她是这样,所以不想萱童跟她一样,到最后就成了心魔,自己怎么都走不出来,那种嫉妒几乎疯狂。 手指紧紧的收缩起来,当初耿云不信苏秉宗早已经将她忘了,使计让他跟她发生关系,可是事后他的冷淡真的是伤到她。后来她怀孕,耿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可她没料到的是苏秉宗居然给她说,他现在爱的是他的妻子,希望她把孩子打掉还给两人一片清净。 她不想,她就是想要让他们两个也不得安生! 凭什么她还爱着他,他却早已爱上别人! 她恨死了苏秉宗,让她无法回到过去! 她也恨死了苏墨,让她无法安心回到现在! 一束车灯打过来,耿云拿手挡了下,沈萱童第一时间转过头去,看到车牌时,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奔了过去,男人刚一下车就扑过来一个身子。 “阿琅,阿琅,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一天了。”沈萱童双臂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身子,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轻噌。 裴琅忍不住的皱眉,他将沈萱童拉开一段距离,“不是说感冒了吗,怎么站在外面?” “萱童说要等你,怎么也不肯进去。”耿云看看沈萱童脸上没干的泪花笑着说,“这孩子,怎么感冒了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萱童这天天为了你患得患失的,阿琅,这快要结婚了,该收的心也该收收了。”耿云探手抹了下沈萱童的眼泪一语双关的说,“好了,既然阿琅也过来了,就都进来吧,回头我让保姆多做点,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吧,萱童的爷爷也整天的念叨你。” 裴琅深邃的眼神望过去,他唇角勾笑只轻点了下头便跟着走进客厅,沈萱童进来后先去洗手间洗了脸,回来后就挨着裴琅坐下,“阿琅,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真的。” “嗯。”裴琅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似乎她是否是个好妻子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抬头环视整个沈家的客厅,装修十分奢华,倒也符合沈博荣的喜好。 “上次,我听朋友说起,在庆周路上有家婚纱摄影拍的非常好,明天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沈萱童期待的问。 裴琅视线沉了下,“我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会比较忙,改天吧。” 见沈冠生从楼上下来,裴琅站起身迎了下,“阿琅过来了。” “是,爷爷,正好有点儿事情想要找你商量。”裴琅勾唇笑了下,他倾身站立,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浑然天生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沈冠生眯眼看了下,这个后生小辈他从来不敢轻视,哪怕是当初跟他谈合作,在那种境地都不见他有丝毫的弯腰,当真是腰杆子直的不行,只是,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不至于输给个后生小辈。 看看沈萱童眼睛红彤彤一副哭过了的样子,“怎么,这小子欺负你了?” “哪有,爷爷,我是感冒了有些难受而已,跟阿琅没有关系,爷爷你就不要管我们了。”沈萱童努着嘴解释。 “真是女生外向,爷爷还说不得了!” 裴琅也不解释,并没打算插嘴祖孙俩之间的话,沈冠生说了几句也便作罢。 吃过饭,裴琅跟沈冠生一块来到书房,沈博荣因为其他事情出去了,这会儿就两个人,裴琅站在书房里看向一旁的书架,他随意看过去几眼。 “爷爷,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我和萱童的婚事,往后推迟三个月,这段时间,琅誊的新项目启动,势必会很忙,我不想太仓促,毕竟也没打算结第二次婚。” 沈冠生老眼倏地抬起,他看向裴琅,“这事儿,你跟萱童商量过了吗?” “还没,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倘若您不同意,那也就算了。”裴琅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他直视沈冠生,眉宇间不见半分慌乱。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商量,推迟三个月时间上倒是充足很多,也能把婚礼操办的更好,这是好事儿,只是,这不妨碍你们先领证。” 裴琅看向沈冠生,他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不细看当真以为错觉,“这个自然。” 从书房出来,沈萱童正站在楼梯间等着,她身上裹了个披肩,一个接着一个喷嚏打,鼻子也被揉的通红。 “你跟爷爷谈什么了?” 裴琅冲她笑笑,“工作的事情,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吃药。” 男人说完就往外走,沈萱童委屈的扯住他的袖口,“阿琅――” 裴琅轻挑眉梢,他回过头来看向沈萱童扯住他袖口的手指。明明他什么话也没说,却让沈萱童察觉出他的不耐烦,匆匆收回手,沈萱童嘴巴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还有事?” “呃――没有了――就是――” “那我走了。” 不等她说完,男人扭头离开。 看着裴琅离开的背影,沈萱童轻轻咬着唇畔,一点点恨意从眼睛中窜出,她的手指紧紧的攥紧掌心里,那种不甘慢慢在侵蚀她的理智。 * 苏墨从普利庄园出来,她让小李开车送她到市区商厦,说是要买几件衣服,走的时候会给他打电话。 等到车子离开,苏墨带上墨镜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医生给听了胎心,只说一切正常,说了下平日里的注意事项。 这些日子以来苏墨的心情十分不好波动起伏很大,她多少是有些担心,这么检查过后苏墨也多少放下心来,在外面的长廊坐了会儿,来检查的人络绎不绝,苏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的笑容幸福到可以感染人,她坐了片刻后站起来往外走。 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了电话。 “庄先生,我是苏墨。” “你好!我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国。” 男人的声音永远不疾不徐,苏墨垂着头听着那边的说话,“没关系,我想跟你说,你不用着急,可以办完你的事情再回来,我这边也需要再过段时间。” …… 收了电话,苏墨踩着地面上的格子一个个的往前走,她真的想给自己和孩子一个机会,最后的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坏,最多就是跟她预计的一样,彻底离开。 如果不去争取,这辈子她都会去怀疑,是否裴琅对她也曾动过心。 哪怕再伤一次,她也想试一下,看看他们之间能否开花结果。 深深吐出口气,苏墨拍拍自己的胸膛,“宝宝,给妈妈一点力量。” 回到商厦外面,苏墨随便给自己选了件衣服,拿出手机给小李打电话。 “小李,我在商厦门口……” “苏墨。” 耿云也没料到,事情居然这么巧,她不过跟朋友一起出来逛个街就能碰上她正想找的人。 苏墨眯着眼睛看向耿云,这样的场景早晚有一天会遇上,但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苏墨抬起头,“沈夫人,真――”巧! 啪的一声,耿云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扇过去。 她用尽了全力,苏墨一时不查被煽的一个踉跄,她匆忙抓住一边的架子勉强稳住自己,牙齿磕破口腔内壁,血腥味逐渐在嘴里蔓延。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解释吗?” 苏墨站直身子,她扭过头来瞪向耿云,眼里的愤怒几乎燃烧,她冷冷笑了下,“沈夫人,请注意你的形象,别让我把泼妇这词儿冠到你头上。” “你要求的,我帮你办了。但是,我要求的,你还没做。” “哦?你要求的?”苏墨冷冷哼了声,她眸光凛冽的看向耿云,“沈夫人,把你的语气收一收,我苏墨这辈子都不欠你什么,你不过是付了我一笔钱让我做到你说的事,但是,很抱歉,我现在还不稀罕你的钱了。” 探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苏墨啪的一下冲着耿云扔过去。 看着耿云狼狈的偏过头去,银行卡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就仿佛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砸了一下。 苏墨死死咬住牙齿,她猛的抬起头来用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眼底的酸涩汹涌而上,从来不曾期待过她会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怜惜,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难免痛苦。 终究,她苏墨也不是一个泥人,她有血有肉知道痛苦和欢乐。 “沈夫人,自从我知道有你这个人那一刻开始,我没有一刻不在恨你。所以,别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吗,怎么,尝到痛苦的滋味了?我不过就是仿效而已。” 苏墨咬着牙,这话从她嘴里一字一句的迸出来,带着极寒的冷,“对了,别忘了给我带话给沈萱童,我不爱他,但是他爱我,单单这一点上,她比都比不上。” 看着耿云越见难看的脸色,苏墨心底却没有得到半分救赎和宽慰,她低低的笑出声来,逼着自己表现出极度的喜悦,哪怕装,她都要装的十足像。 耿云看着苏墨,本来气得铁青的脸突然变了变,“你开心了?这就是你留在他身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报复萱童?” “对。我就是要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结婚又能怎样,她的男人还不是夜夜睡在我的身侧!” 苏墨轻抿唇畔,这样恶毒的话她都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出口,心底嘲笑溢出,她真的是个坏心女配角,看,演的多么像!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心里却依然没有半分轻松,那种苦涩扎根在心底怎么都冲淡不了! “苏墨,我从没想过你是这么不自爱的女孩子!”耿云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望向苏墨身后。 意识到不对,苏墨猛的回过头去,她身后隔着不远处,裴琅站在那里,阳光穿过他的身体让他的整张脸都笼罩在一股光影阴暗中。 慌张一下子蔓延全身,苏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听到她说的了,裴琅,我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但是这样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你还要留在身边吗?因为她的缘故,萱童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感冒这么多天也始终不见好,你自己想想吧。” 耿云妖娆的眉眼撇向苏墨,多么相似的神情,可她的心却从没有贴近过苏墨。耿云说完后笑着离开。 恶毒的女人啊!苏墨想笑,可唇角却仿似被黏住了一样。 她抬起眼看向裴琅,男人的脸色阴沉,他看着苏墨一句话也没说,颀长的身影站在街道边上,那么精致的眉眼,那么嚣张的脾气,可现在,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那么沉默的看着苏墨。 苏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的目光给看碎了,她眼底溢出泪水,几乎哽咽出声,“阿琅。” “小李刚才跟我在附近,我接的你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轻且凉,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不是,你听我说――”苏墨摇头,她僵硬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臂,却被男人猛的甩开。 “你想说的,我听到了。”男人冷笑着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猛的收回视线定在苏墨身上,“本公子还没被人这么玩儿过,苏墨,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真是石头做的。” 泪水顺着眼角一个劲的往下流,苏墨看着他头都不回的离开,那么决绝那么失望。 为什么,不听她说?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 她想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医生说孩子很健康,是双胞胎。 她想告诉他,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会跟他好好生活。 为什么,不听她解释?! 她真的,不是恶毒的女人。 她只是,真的不甘心被人那么忽视。 捂着脸蹲在地上,苏墨咬着唇哭泣,她拿手捂住嘴巴,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终于痛哭出声。心脏的地方撕裂般的疼,苏墨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比被她伤到的人还痛。 裴琅。裴琅。 这些年,她几乎忘记痛哭的感觉,再难过的日子她都咬牙挺了过来,却终究也有撑不住的一刻。 落日余晖下,繁华的街道旁边,一位漂亮的女子哭得伤心欲绝,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可以伤她至此。 苏墨回到别墅的时候,一片漆黑,她站在客厅里,空荡荡的,以前只顾着拒绝他的接近,可现在,自己一个人,突然间才发现这里如此空旷,有一种寂寞铺面而来。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苏墨匆忙接起来,她嗓音哑的不行,“阿琅……” “喂?萱童吗?感冒还没好啊,你也要多注意才行。阿琅今天生日……” 苏墨捂着嘴巴,抑下去的泪忍不住又要泛滥出来,她匆匆挂掉电话,拿起手机给裴琅打电话,拨出去无数次都被无情的挂断,最后干脆是不再接听。 那个夜晚,如此漫长,苏墨蜷着身体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等到零点。 她从未在意过他什么时间生日,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她都排斥知道,现在想来,她所谓的爱都单薄的可笑。 这样的一个日子,她却说出那样的话。苏墨从没见过裴琅那样的阴沉的表情,她双手死死的扣在一起,刚刚做出的决定,就让她自己毁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连续几天,苏墨都没有再到裴琅,但是电视上关于琅誊的报道却如火如荼。 新项目的启动,几乎是众望所归,启动仪式办的热烈非常,白沙市市长亲自出席剪彩,透过电视看到裴琅的样子,男人依旧精神奕奕,深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益发的挺拔。 与记者媒体的对话也游刃有余。 “裴公子,听说与沈氏沈小姐的婚期将近,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吗?” “那是自然。”男人眼角笑痕拉开,他视线撇向别处。 苏墨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虽然笑着,却明显看出他的不耐烦。 在这样的场合,作为主人他定是不能使脾气,苏墨看看他的样子,心底忍不住放松,真好,他没事。 电视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苏墨的眼里,她追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影像,苏墨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却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镜头突然一换,苏墨看到男人的身影急速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一个人,沈萱童的脸在镜头里一扫而过。 心脏咚的一声,只觉得身上一片沙冷,苏墨猛的调开视线,她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客厅钟表上秒针的声音一声一声滴答走过,每一秒都敲在她的心上。 其实,她想说,她真的无所谓。 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结果而已。 不会太疼,不会太疼,不会太疼。只是有点冷。 裴琅探手覆上沈萱童的额头,他眉头蹙起,“怎么回事?温度很高。” 沈萱童一副恹恹的样子,因为高烧脸上一片红扑扑的,裴琅没想到她会到剪彩现场。 “之前生病没好利索,这几天有点发烧,找家庭医生看过。”沈轩锐走过来,看看沈萱童的样子,也忍不住蹙眉,这温度肯定不是普通的发烧。 “先送医院吧。” “阿琅,我不要去医院,你陪在我身边就好。”沈萱童轻掀眼帘,她手指揪着裴琅的衣襟不肯放手。 不顾沈萱童的别扭劲儿,裴琅招来司机,“既然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治病,我不是医生也不是药物。” 拉开她的手将沈萱童抱到车上,裴琅转身下车,“我这里还有事情,等忙完了我会过去。” “你说话要算数。” 裴琅没应声,他啪的拍死车门,转身向仪式现场走去。 这样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结婚的人。 陈启安跟在裴琅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你要不要去休息下,为了这个仪式可忙坏了,谁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嗯,先把政府的人安排到酒店。周市长估计不会出席,其他的人你去安排接待好了,我就不去了。”揉揉眉心,镜头之外男人脸上的疲惫感一览无遗。 “交给我了。” 看裴琅上车离开,陈启安站在原地,裴琅生日那天拖着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却偏偏什么话都不说。平日里他的死党朋友多了去了,大多时候仅仅是消遣活动裴琅不会找他。 陈启安还是第一次见他那样子,一句话不说只是喝酒,当天晚上吐了二次,整个晚上他唯一的一句话就两个字,几乎咬牙切齿的说,苏墨。 陈启安想,肯定跟苏墨有关,却终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沈氏和琅誊的联姻这段时间也传的沸沸扬扬,报章杂志上的小道消息多如牛毛,估计是沈氏那边放出的消息,裴琅看了也只是冷冷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陈启安叹口气,他收回视线,现在真是要绷紧了皮。 ------题外话------ 华丽丽的八千字啊…累死老娘了…尼玛。这章写哭了… 推荐作者:圣妖《暗欲》南夜爵和容恩的故事。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3 对不起,苏墨 “妈。”苏墨从外面进来,她勉强勾起唇角笑笑,看看康文心气色很好,但是显然的心情不是非常舒爽,苏墨心里觉得很愧疚,她将从外面带过来的小笼包放到桌子,头垂下去时康文心听到她极轻极轻的说,“对不起。” 苏墨扶着桌沿站住,眼里的泪又忍不住的想要冒出来,心里太大的压力和委屈,面对康文心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喷发,可她知道她不能。 不能让康文心继续担心下去。 深呼吸几下,压下心底的酸涩和眼里的泪,苏墨回过头去,“妈妈,可能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 “你这孩子!妈妈自己无所谓,就怕你受委屈。” 康文心拢拢苏墨的发,两个人坐着闲聊了会儿,苏墨虽说化了淡妆,但是脸上的憔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康文心不免心疼,“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跟妈妈说说,是不是受委屈了?” 苏墨手指使劲掐在自己的手背上,明明想要控制的,却因为康文心一句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妈,我真的好难受。”苏墨吸着鼻子,细细的抽噎,心里那种难过和痛苦,她一直自己压着,连倾诉都没有人,“我办了件蠢事!真的是,蠢死了!” 康文心静静听着,良久,她才问,“那个孩子,是叫裴琅吧。” 苏墨猛的抬起头来,眼里还含着泪花,她吃惊的望向康文心,“妈!” “妈妈记忆力还没有衰退,当时他……算了,终究也是过去的事情,只是,你们怎么会纠缠在一起?”一直觉得那孩子看上去面熟,当时想不起来,她闲着没事就总是回忆,现在,看墨墨的表情应该是没错。 其实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五年前这个孩子还满身的戾气,现在虽说那股子强势的气势还依然存在,但是显然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戾气。 苏墨抹了下眼睛,她点头承认,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一点半点可以说清楚的。 “孩子,也是他的?” 苏墨没出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康文心看看她双眼通红的样子,忍住要出口的责怪,都到了现在再说任何其他都是枉然,墨墨心里自然也是难受的,深吸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墨墨。妈妈不想看着你做糊涂事情,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希望就趁早断了彼此的念想。” 康文心难得的严厉,先不说墨墨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就是裴家那样的人家,倘若知道苏墨怀得是他们家的孩子,断不会不闻不问,到时候,谁的生活都会被打乱。 苏墨双手交扣收紧,她低下头去,以极低的几乎哽咽的声音,“妈,我爱他,真的。” “你――苏墨!” 听到康文心连名带姓的喊她,苏墨把头垂的更低,这是康文心生气的先兆,从来,康文心不会轻易对苏墨发脾气,除非真是苏墨做了什么大的错事。 “苏墨,你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妈妈不出去,但是不代表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如果他就是裴琅,那你告诉我,他将来要结婚的人是谁?是你吗?苏墨?” 康文心本来严厉的声音,说到最后也带上了哽咽,“是沈萱童!苏墨,妈妈所遭受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你还没有接受教训吗?是不是,你非要再弄出一个跟妈妈一样的女人?!” “妈,不是,我不是,我只是……不想欺骗自己。”苏墨站起来,她使劲摇头,泪水爬了满脸,她就是想要告诉他,她的心情,就那么简单。 两个人,各自低泣,良久,康文心问,“墨墨,你跟妈妈说这些,是不是因为你早就已经有了主意?” 苏墨轻咬唇畔,“妈妈,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知道这样,真的很不道德,可是我不想以后每次想起来都后悔。倘若他不接受,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纠缠。” “包括孩子?” 苏墨沉默半响,终于沉重的点了下头,“是,包括孩子,如果没有未来,我不会留着他们。” “墨墨,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需要妈妈庇佑的孩子,我只能告诉你,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后悔,这是妈妈的底线。”康文心抹去自己的眼泪,“还有,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显怀了,你自己注意点。” 苏墨明白康文心的意思,她在问自己要承诺。 倘若裴琅最后的选择是与沈萱童结婚,那么她是无论怎样都不能留下半点联系。 从公寓出来,苏墨没有打车,她沿着路往前走,冷风吹在脸上让流过泪的脸蛋异常甘冽,苏墨揉揉红彤彤的眼睛,她深深吸了口气,她想,裴琅对她应该不会没有感觉,否则,不会在听她说了那样的话后会是那样的表情。 可,心中始终忐忑,她生恐,是她理解错误。 拿出手机给裴琅发了短信,“那天你听到的不是真的。我是为了气耿云才故意那么说,阿琅,我爱上你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真的。如果有空,跟我见一面吧,哪怕是拒绝,我都想亲耳听到你说。” 短信发出去,苏墨抬起脸望向天空,冬天寒冷,可是天空却蓝的诱人。 她双手掏在口袋里往前走,隔着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跟了她一段距离后疾驰出去,擦身而过时扬起的尘土让苏墨忍不住拿手去档。 再抬起头来时,车子早已经远离,连车牌也未曾看到。 苏墨看看前方,又看看后面,整条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冷风吹过发丝,她将脸侧的发塞到耳后。 起风了,希望一切安好!祈祷上苍! 医生办公室,刘医生拿着手里的验血单子,他翻覆比对确认,神情异常凝重。 “刘医生,是什么病情?”耿云站在一边看得忐忑,不过是一次感冒,萱童的身体向来不错,这次却是拖拖拉拉的这么多天。 之前在医院输了一天吊瓶却不见好转,本身发烧不算大事,刚住院时沈萱童也不过是烧到38度,可这一宿的时间就快近40度。 耿云第一个先沉不住气跑来问情况,然后医生建议他们先查个血,看看检验单再下结论。 缴费检查拿单,然后现在看着萱童的主治医生刘云轻蹙着眉的样子,连着耿云心里都开始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刘医生,萱童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说,我这看她难受的我也难受。”耿云着急的问,毕竟都是老相识了,说话也便不免直接。 “沈夫人,之前沈小姐还有过什么其他病症没有?在发烧之前。” “也没有什么情况。”耿云看看刘云轻,被他一句话问的心惊胆战,“啊,对了,她之前有段时间说牙龈肿胀,经常性牙龈出血,可能是缺乏维生素,这孩子从小就挑食。” 耿云说完,看刘云轻眉头蹙的更紧,赶紧的问,“跟这个有关系吗?” “急性白血病。” 一石激起千层浪,耿云一个踉跄坐在一边的板凳上,她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萱童,怎么会? “刘医生,会不会有错误?我们家没有白血病的病史。”耿云抓住刘医生的手臂,她不能相信,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不过是得了感冒发烧怎么就成了血癌。 这样的病情对家属绝对是致命的打击,耿云几乎哽咽出声,她不敢相信,“是不是有什么错误?你再看看――” 刘云轻拉开耿云将她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先通知家人过来吧。” 白血病其实跟遗传完全无关,但是这会儿不是跟她解释这些的时候,遇上了就得认,无论你是谁。 “先转到血液病科去吧,让他们先出详细的治疗方案,沈夫人你也不要着急,毕竟这也不是完全治愈不了的。” 沈轩锐闻言赶来的时候耿云几乎哭肿了一双眼睛,“轩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男人清俊冷冽的脸庞益发的冷,大体的情况他在电话里草草听耿云说过,但是具体的电话里耿云也说不清楚,就一个劲儿的哭,将她安排坐下,“妈,你别激动。萱童一个就足够大家忙活了,你别再有什么事情。” “通知爸爸了吗?” “已经通知了,他们一会儿过来。” “医生怎么说?” “只说是急性白血病,至于病情严重程度说是还要做进一步检查。” 沈轩锐轻点头,他来到病房,沈萱童发烧烧的厉害,整个人病恹恹的样子十分可怜,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极了,看到沈轩锐,第一句问的居然是,“小哥,阿琅过来了吗?” 眉头紧紧蹙了下,沈轩锐手掌盖在她的额头上,想说都这样了还想他做什么,可到口的话终究没说出去。 “他一会儿过来。你也不用想着他,赶紧好了自己找他去。” 沈萱童微微笑了下,“我就知道,他肯定又把我忘了。” 不想提起裴琅,沈轩锐岔开话题,“还有哪里难受吗?” “就是肚子有些疼,浑身没劲。” 沈轩锐直接找到主治医生,新的检查情况,急性白血病,虽然不是晚期可也不容乐观。 “等亲属过来了后,让护士安排检查配型,这样的疾病,能有合适的骨髓进行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我们也已经跟中华骨髓库进行了配对,这样同时进行,结果会快一些。” 站在沈萱童的病房里,裴琅凝眉看向床上的女人,病恹恹的样子当真是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刚听到电话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玩笑。 直到站在病房里,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着医生进进出出,沈萱童忍不住问,“阿琅,我是得什么重病了吗?怎么又是抽血又是检查的。” “例行检查而已。”男人几乎是惜字如金,一句话能少说就绝对不会多说。 沈萱童撅了下嘴唇,她看向一边的水果,“我想吃苹果,你给我洗一个好不好。” 裴琅眉梢挑了下,虽说不愿,可终究是病人为大,他随手将手机放下,拿了几个苹果进了洗手间。 短信进来的时候轻微的振动声,沈萱童拿起来看了眼,本想喊裴琅,可看到“小猫”的标签,女人的直觉让她倏然进入战斗状态,她划开屏幕,看到那一条短信。 几乎第一时间里,沈萱童那么清晰的判断,这个女人不会是别人。 沈萱童拿着手机的手指死死用力,可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她双眸瞪着手机屏幕,嘴角溢出的笑意那么冷。 苏墨,你不会等到他,死心吧! “真或假跟我没有关系,苏墨,我爱的人是沈萱童,跟我结婚的人也只会是她。你不过就是我一时猎艳的新鲜品而已。” 看着手机上发送成功的信息,沈萱童利落的从收发信箱里将两条短信删除,重新把手机放到原处,她躺在病床上壁上眼睛。 她不会让自己快要到来的婚礼受到任何阻碍,裴琅是她看上的男人,她不会放手,绝不。 裴琅出来时,看到沈萱童闭目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他把苹果放在床头,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状况,对裴琅而言,他都不觉得自己能插上手。 苏墨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上车,她回到别墅时才想起翻开手机看看,看到签署男人代号的信息发进来的时候,心底忍不住的期待和喜悦。 苏墨咽了下口水,她眼睛往上轻掀,几乎是虔诚的在祈祷即将到来的消息。 尘埃落定的感觉。那么轻,轻到让她觉得仿似所有的神经都已经失灵。 他爱的人是沈萱童。她不过就是他猎艳时候的新鲜品。 苏墨想说,其实痛到极致后就再也不会痛。 眼睛里甚至连一滴泪都掉不出来。 她的自作多情,终于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好的台阶。 是不是,她要感谢他,没有当面戳穿她的尴尬和狼狈。 手指压进手心里都不曾感觉到疼,苏墨双手移下去放到小腹处,仿似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对别人说对不起。 可是这一次,她想对自己说声对不起。苏墨,对不起。 裴琅来到普利庄园的时候,别墅的灯还大亮着,他走进客厅,却不见一点声音,视线挪过去,才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 苏墨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她的眼角睫毛缀着点点泪珠,这几天她一直在煎熬与自我煎熬中渡过,就算是睡着了也睡得不踏实,可人的生物轮回多么顽固,即便难受到极致可睡意袭来时还是要睡过去。 裴琅这几日是忙着琅誊新项目的事情,几乎要回到当初刚开始的时候,熬夜几乎熬毁了,可这个女人,除了最初给他打过电话外,就再也没有半点信息。 要说,当时听到她说的话,裴琅当真是气急,不过后来想想,似乎她也从未对他说过爱。 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男人指尖在苏墨脸颊上轻噌,“我纵然知道你不爱,也不会放手。苏墨,要么你认命,要么就爱上我,我不会给你第三种选择,谁叫你让我――爱上你。” 男人俯身印在她温润的唇角一吻,下巴上冒出的胡渣扎的女人微微蹙眉。 裴琅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他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啧,这女人是要多么的无情无心,这段日子他的体重噌噌掉了几斤,她倒是重了! 手机刚开始振动,裴琅就接了起来,裴奕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他。 裴琅看看床上的女人,他手指扫过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就仿佛有魔力,闭着眼时她单纯而美丽,睁开眼时妖娆而妩媚,两种极端却那么恰好的在同一个人身上融合。 迷迷糊糊间苏墨觉得自己做了个好梦,她梦见裴琅,梦见他眉眼间含笑的望着她,梦见他轻轻吻她,说爱她。 她的梦,美好的不可思议――却在晨光乍现时全都消失殆尽。 就仿似人鱼的眼泪。 拍拍自己的脸,苏墨看着卧室的大床,她自嘲的笑笑,怎么觉得脑子都不够用的了呢。 “结果出来了吗?”沈博荣一家都侯在医院等结果。 医生点点桌面的单子,“结果是出来了,但是不容乐观,你们的配型都不对。” “那,中华骨髓库的骨髓有合适的吗?”一听这话,耿云就急的不行,她慌忙的问,沈轩锐扶住她的肩膀,视线也盯向医生。 “目前,还没有合适的骨髓。这样,我们将先进行药物和化疗治疗,必要时也会输血。骨髓的事情终究是可遇不可求,急也急不来,你们可以在找血缘相近的人来做下检查,看看有没有能够配型成功的。” 医生中肯建议。 一听这话,耿云整个人几乎崩溃,“这可怎么办?轩锐,萱童没救了吗?” “你胡说什么!”沈博荣怒气腾腾吼了句,“就知道哭哭啼啼还能干什么?” “行了,妈,你别这样,萱童毕竟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你这样激动,早晚她会看出端倪。再说,医生也没说没得治,只是临时没有配型成功而已,会有合适的。” “真的吗?”耿云急切的看向沈轩锐,仿佛他的肯定就会成真。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4 为孩子祈福 “真的吗?”耿云急切的看向沈轩锐,仿佛他的肯定就会成真。 沈轩锐点点头,“肯定会有办法。”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有那么多人因为等不到合适的骨髓,最后走向死亡。 “轩锐,一定要想办法,中国这么多人,肯定会有合适的。萱童还那么年轻,还有一大段路要走的。”耿云摸摸眼泪,脸上的妆花了之后,却显得人益发的老了。 “爸爸已经托人去办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因为沈萱童生病的事情,一家人几乎鸡飞狗跳,沈轩锐揉揉眉心,“妈,你跟爸一块儿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里。” “你自己行不行?” “没问题的,早点回去吧,爷爷在家也急的不行,回去让他安心,萱童这边,等控制感染后,我想基本的病情还是要告诉她的,她有知情权,我们也应该相信她可以承受。” 沈轩锐冷静客观的说,耿云和沈博荣都没有说话,疲惫仿佛一下子侵袭过来。 裴琅从酒柜里拿出瓶酒,他倒入六边菱形的宽口玻璃杯里,分别递给裴奕和厉桑禹一杯,“打电话让我过来,什么事情那么急。” 看到两人同时出现,裴琅心里也不免重视,如果不是大点的案子,这两人不会同时出现。 厉桑禹推开裴琅递过来的酒杯,“戒了。” “装什么呢?你烟戒了酒也戒了,下次是不是该告诉我要戒了女人!”裴琅揶揄。 厉桑禹只轻笑并不跟他辩论,男人脸上那道划下的疤痕太过粗犷,哪怕笑都让人觉得气势强悍。 “今儿有正事,还是听奕说说吧。” 裴琅坐在酒吧柜台前的旋转椅子上,他双眼望向裴奕,“说吧,我人都来了,洗耳恭听。” “桑禹一直在东南亚跟踪麦卡的行动,因为前期领袖换人的缘故,对方的行踪异常诡异,派出去的卧底大都没有回音,所以军方是加强了对麦卡的围攻,但是非常奇怪,这段时间麦卡在东南亚的行动几乎是小打小闹,游击战,经常性让我们收拾残局,但是――”裴奕顿了下,他抬起头看向裴琅,“但是,最近我们发现麦卡在白沙市有行动。” 裴琅眉梢挑了下,他单手拿起杯子浅酌,“这事儿跟我什么关系?” 毕竟他不属于军方的人,这样的事跟他几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我说过,我之前在麦卡遗留的资料里发现过你的照片,虽然说起来荒唐,但是我想再次确认下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直接或者间接的。”厉桑禹直接挑明了说,职业习惯,男人的声音低冷。 裴琅狭长的桃花眼轻眯,他手腕轻转,晃动手里的酒杯,“还真就因为一张照片怀疑我了?本公子没那么浓的兴趣跑到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折腾。” 裴奕轻笑,他按按眉心,“我知道你不会去,不过慎重起见还是跟你确认下。但是,有你的照片,而且最近麦卡在白沙市有过一两次的交易,阿琅,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不是没这可能,但是我就未必能知道是谁了。”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裴琅站起身,“怎么,有锁定的人?” 厉桑禹翻了下手边的一叠材料随手扔给裴琅,“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他的情况,无论是从家世和经济状况,都认为他的嫌疑最大。” 裴琅拿起来翻看了下,突然他的脸色猛的沉了下来,“靠!” 厉桑禹也跟着站起来,“听说琅誊之前涉及到商业机密泄露的情况,而且与他的公司相关?” 裴琅冷冷哼了声,“在这个领域想跟我斗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本事。” “阿琅,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白沙市我离开已经很久,各方势力也摸得不太透,这次不能动用军方手段,我们想秘密逮捕。”裴奕点了下材料上的照片,“听说最近在白沙市还会有一次交易,我们在等机会。” “为什么找我?”裴琅身子半倚在吧台边上,双脚脚踝交叠在一起,双肘压在吧台上整个身体张开了,那副子慵懒的痞样显露无疑,“找老爷子不是更好?我现在可是真正的从良了!” “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 “最主要是,我听说,他对你兴趣浓厚。”厉桑禹突然打断裴奕的话,他突然从资料夹里又拿出一沓子照片,“拍的很唯美!” “你他妈不蹀躞我你能死是吗!”眼睛一下子闯进那些照片,裴琅几乎炸毛,他脸黑的跟包公一样,那些照片的姿势显然别扭,一看就是p的。 可就是p的,跟个男人凑一块儿,正常人没一个能受得了的,尤其,这个男人还对他无比遐想。 裴琅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一把拿过那一沓子照片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打火机下去就给烧了个彻底。 “你慢慢烧,我那里还有底片。” 厉桑禹不紧不慢的说,裴奕一看这两人又得叫嚣起来,他忙拦在中间,“阿琅,这是正事。正常不会占用你太多精力,需要的时候会给你电话。还有,那个苏墨,是他的妹妹吧,虽然两个人没有直接联系,但是这段时间,还是避讳点儿。” …… 脑袋嗡嗡的疼,苏墨拿手捶了捶头,她拥着被子恍恍惚惚的坐在床上,眼皮子肿胀的厉害,去洗手间洗了脸,苏墨深深吐出口气。 在他的地盘上,想要见他一面居然如此难。 是不是放在心上和不放在心上区别就可以这么大。 站在洗手台前,苏墨拿着牙刷刷牙,镜子里的女人狼狈颓丧,苏墨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丑陋过,那样的无精打采,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的折磨自己,究竟女人想要的是什么? 漱口水还没漱出来,苏墨猛的扔掉手里的杯子,她扶住洗手台就一阵干呕,最近,这样的情况愈来愈频繁,肚子里的孩子终于也在慢慢长大,通过这样的方式告知他们的存在。 心慢慢沉淀,不能说不疼,可是知道再疼也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说他爱的人是沈萱童,他却把她禁锢在这么一个地方。 裴琅,你究竟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到什么程度才算完事,是不是,因为不爱,就可以这样伤害?! 可,最恨的还是自己,他这样对待她,她却爱上了这个男人,多么可笑的肥皂剧,却让她都碰到了一起。 “你说什么?小哥,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我已经不再发烧了,我明明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妈,小哥在跟我开玩笑对吗?是在开玩笑吧!” 沈萱童瞪大了眼睛,她好笑的看向沈轩锐,眼睛的惊慌和嘴角的笑容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看看站在她病床边的几个人,一脸的凝重,没有一个人肯回答她的问题。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沈萱童一把抓住耿云的胳膊,“妈,你告诉我,你们在开玩笑,你们是在开玩笑的!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感冒而已,只是感冒而已!” “萱童!你冷静点!会有办法的,只要你积极配合!” “你还要我怎么冷静?!妈!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沈萱童几乎痛哭出声,她无法接受,不过是一场高烧,最后的结果却是无法承受的痛哭,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老天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她没做什么坏事,她正是年华最美好的时候,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她却偏偏要跟疾病做斗争。 “我想知道,我妹妹的病情究竟怎么样?” 站在医生办公室,沈轩锐神情凝重,他单独过来,唯一就是希望能够听到最真实的情况和最真实的建议。 “这才刚刚经历过第一次化疗,就化疗的效果来说还是不错的。但是,她的肺部有些感染,庆幸的是出血点并没有蔓延,这不算好现象也不算坏现象。如果你问我她的身体可以撑多久,按照化疗的效果来看如果不再恶化的话,至少一年内没有问题。但是,还是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这是根本的治疗方法……” “谢谢。我知道了。” 站在走廊外面,沈轩锐第一个想到的是苏墨,可这念头在脑子里一过,沈轩锐第一个就不放过自己,男人清俊的眉眼间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苦笑。 无论是对沈轩锐还是对于沈萱童,耿云自然是爱到骨子里,但是,对于苏墨……这不公平…… 但是,苏墨,对于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人而言,她又是多么重要,无论是否公平,都想要得到她的支持。 沈轩锐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口,外面的光线明媚却独独照不到医院病房的这一角,无论外面的阳光如何灿烂都温暖不到病人家属的心底。 沈博荣通过各方渠道去打听,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太乐观。 “轩锐,不是没有办法的,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的……”耿云站在沈轩锐面前,本来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一下子仿似老去许多,她的声音里隐隐带上期待和喜悦,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 “苏墨,还有苏墨!我怎么,就忘了她呢,我真是……” “妈,你觉得她肯过来吗?!” 沈轩锐出口打断耿云的说话,他能明白耿云的心情,可是明白归明白,平日里她是怎么对墨墨的,完全当做陌生的仇人。现在,用得到了,却又沾沾自喜的提出来。 沈轩锐一边矛盾的想要苏墨过来试试,一边又对耿云的情况表示十足的唾弃,连着他都要唾弃他自己,这样两难的境地,他当真是第一次遇到。 “我不管,就算不愿意,我也要她过来试试,轩锐,你会帮妈妈的,你会帮你妹妹的,是不是?” 耿云抓住沈轩锐的手,指甲用力时直接刺进了沈轩锐的手背中,划出的鲜血,明明应该疼的沈轩锐却觉得自己麻木了。 “妈,这件事,我不会去,你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对苏墨的伤害还少吗?倘若是我,我都没有把握会答应你。” 沈轩锐眸光淡下去,他抽手离开,他想要萱童的病好起来,可是又不想伤到苏墨,可他却没有狠狠的阻止耿云,毕竟与生命相比,伤了一个人的心又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总要试一试的,总要试一试的,如果不行,我不介意用粗暴的手段!”耿云站在原地团团转,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喜悦,只看得人心惊。 苏墨从来不信神灵,凡事,她都相信自己,可是,她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能够得到安慰,哪怕是来自神灵的。 虔诚的上香,拜佛,磕头。 苏墨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心情都注入进去,她不怕自己受到委屈和伤害,却注定了要伤害到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或许这样的祈福太过诡异,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对这两个宝宝的那种珍惜的感情。 每一个生命的到来都应该是被充满期许的,她已经不被期许,所以不希望有人再像她一样,倘若这一次无法给予生命的希望,那么最起码祈祷他们再一次投生,一定要幸福快乐。 拜完之后,苏墨已经是泪流满面,不知道是被香火呛的,还是自己就真的只是想要流泪。 她答应康文心的,也是答应了自己的,一切都似乎随着裴琅的答复而终于有了决心。 回到普利庄园,刚一下车,就被人拉住了胳膊,“苏墨,我有事情找你。” 耿云一袭墨色的皮绒大衣,站在路边尽显贵气,苏墨淡淡的拨开耿云的手指,之前只是讨厌她的不负责任,后来才发现她的不负责任只是针对她而已。 生气或者怨愤,对苏墨而言已经不足以来表达她对耿云的失望,那是一种伤到骨子里的绝望。 想到那一天在外面的相遇,至今苏墨也不敢相信,耿云就那样用话将苏墨带进了圈套里,然后看着苏墨挣扎翻覆,她在一边冷笑淋淋。 “抱歉,我不认识你。” 苏墨冷静的抽出手,看向耿云的眼神无比陌生,连恨意都懒得在她面前显露。 “苏墨,你听我说,萱童病了,她得了白血病,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看苏墨马上转身就走,耿云急了,她几乎哽咽出声,拉住苏墨的手怎么都不肯放,“之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可是,现在,你还有机会救她一命,苏墨,她是你妹妹呀,亲妹妹。” 心底忍不住的一颤。若说一点都不吃惊,怎么可能?就算对医学没有概念,可是白血病,这么可怕的字眼,苏墨不会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现在,你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沈夫人,我从未指望过与你们有任何的亲缘关系,也没有半分想要沾你光的意思,哪怕你看我时能够有一点点的平等都好,可是,不是,你知道你看我的眼神吗?” 苏墨冷笑,那种眼神,鄙夷而厌弃,就仿佛她是苍蝇一样讨人厌。苏墨是活生生的存在,她自立自强,她不丢人,她是骄傲的苏墨,所以她无法接受那样刺入骨髓般冰冷的眼神。 “别开玩笑了,沈夫人,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哪儿来的亲妹妹之说。” 扭过头去,苏墨举步欲走。 “等等,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我给你,你自己填……”耿云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往外拿支票。 盯着那张伸到自己面前的空白支票,苏墨几乎笑不可遏,她伸手抽过耿云手里的支票,苏墨双眸微微弯起,那么弧度那么妖娆那么讽刺,如出一辙的表情,“沈夫人,您真是好大方啊!如果你之前这样,岂不是更好?”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那跟我去医院,我们先去做检查!”耿云几乎是一脸的惊喜。 苏墨冷冷一笑,脸上表情倏然转换,她手指夹着那张空白支票在自己眼前头晃了晃,青葱玉指毫不留情的几下撕碎扬向空中,“但是,晚了!沈夫人,我没那么重的同情心。” 飘飘扬扬的纸屑就像是雪花片片,撒下的姿势那么飘渺,却没人能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绝望。 “苏墨,你跟着裴琅,不也就图他的钱吗,你还想……” “闭嘴!别让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我就是图他的钱,我就是出卖身体换取金钱,那又怎样?我愿意,你管得着吗!我还就是不稀罕你的钱,别白费心思了,沈夫人,你找我不如找医生更实际。” 说完,苏墨头也不回的踏上台阶,只留给耿云一个决绝的背影。 沈轩锐坐在车里,深色的玻璃窗将他掩映,男人视线望出去落在女人瘦弱却又倔强的肩膀上,有些话即使知道说出来都不会有差别,却还是忍不住去说,然后伤人伤己。 究竟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苏墨――” 耿云用力去喊,却换不住她执着往前的脚步。 沈轩锐从车上下来,他站在车门前面,“妈,先上车吧,让墨墨好好想想。” 他的话不重,却随风飘到苏墨耳朵里。 背对着他们,苏墨扬起头自嘲的笑了下,凭什么,他们就要认为她应该去给沈萱童配型?! 凭什么?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5 她必须爱他 看苏墨决绝离开的背影,耿云几乎崩溃,她的肩膀被沈轩锐半揽在怀里。 “怎么办?轩锐,她不同意!” 指着苏墨离开的方向,耿云哽咽出声,仿佛最后的一线希望被掐断了。 “妈,你冷静点,只是近亲配型成功的几率会比较高而已,未必苏墨的骨髓就适合。”沈轩锐冷静分析,更何况耿云的做法确实是过了。 那么伤人的话,她怎么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轩锐,会有别的办法吧,哪怕,用别的手段,让她先接受检查,好不好?” 沈轩锐清俊眉眼立时冷峻起来,他低声喝止,“妈,你想都不要想,先不说你这样会让墨墨更加排斥,倘若事儿闹大了,你是一定要爸爸也知道是吧?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我着急,我怕萱童有个万一。” “你想太多了,我问过医生,这次的化疗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我们还有时间,一定会有方法的。” 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面,苏墨望出去,能看到耿云和沈轩锐站立的地方,两个人相携坐进车里,苏墨冷眼凝视,若说心底没有半分嫉恨那是不可能的。 还来不及消化沈萱童生病的消息,看着外面的商务车逐渐驶离视线,苏墨静静站了许久,几多种情绪复杂反复,她拉高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白莹的手臂,上面青色的血管那么明显。 苏墨抬起手臂放到眼前,她轻轻笑,眼底的泪几乎凝固干涸,却刺的眼角生疼。 她身上流的鲜血,被她最亲的人唾弃和轻贱,现在却成了救命的良药。 是不是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的价值?! 冷笑爬满整张脸,她没有那么高尚,没有那么无私,既然当初认定了不会有关系,那就继续陌生下去。 他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 想要她悲天悯人,那简直就是奢求! 季沐媛整理好手里的材料递给陈启安,“怎么要这些东西?项目现在刚刚启动不都好好的吗?” “肯定是有用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好说。”陈启安拿资料敲了敲季沐媛的头,“行了,不该你操的心你就别操了。” “你跟阿琅,你们最近这鬼鬼祟祟的都做什么呢?说实话我这心里还真的很忐忑的。” 季沐媛拉住陈启安,她满脸担忧,现在整个琅誊经历了之前的金融风波冲击,现在的情况算是比较平稳了,可这段时间陈启安让她准备的一些项目动向确实让人忧虑。 “只是加快尾项的进度,同时在新项目的启动上尽量减少投入,这是个比较保守的策略,盈利的同时稳步前进,不会存在任何风险。放心好了。”陈启安笑笑,他拿了材料往裴琅办公室走去。 “你这些动作,最好不要太明显,现在还不是沈氏撤资的最佳时期,怎么也要压下去几个月。”陈启安将手里的材料递给裴琅时顺便说。 男人身体压进身后的旋转转椅里,他后颈压在椅背上用力往后扬了扬头,双眸轻阖,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几乎让人崩溃,转了转脖子让身体微微放松,“我知道,只是既然要动,想要完全的不动声色不可能。” 沈冠生纵横商场那么多年,也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如果只是纯粹的商业支持,裴琅可以保证沈氏在这其中肯定可以获取相应收益。 只是,可惜对方却咬死了要拿他的婚姻作为利润。 若是连这个他都做不了主,这辈子他都得窝囊死。 “阿琅,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候,毕竟你还要考虑舆论的压力。沈萱童现在查出白血病,然后你解除婚约,现在的社会舆论大都偏向弱者――” “我不在乎。”裴琅站起身,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眉目间的凛冽无情那么重。 陈启安推了下眼镜,“你不得不考虑,琅誊是上市公司,一举一动被多少人盯着,本来现在刚刚恢复元气,倘若沈氏撤资,到时候这样的舆论导向只会雪上加霜。哪怕,我们暂时不动呢!” 裴琅没说话,他随手翻开文件在上面签了字递给陈启安,“启安,先做了再说,我有预感,这辈子,我不会再动一次心。” 他不会允许苏墨不爱,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她必须爱他。 但是,前提是,他并不想背着个别人未婚夫的身份跟她纠缠,那个女人有时候硬的像石头,有时候软的像棉花,又硬又软的让他时常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想着苏墨,想着她的娇嗔怒骂,男人眼角眉梢的笑意溢满柔软,连着那一片疲惫之色都少了几许。 陈启安看他这样子,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他摇摇头,拿了他签字的文件往外走,只能告诉自己死命的配合他,谁让是人家下属呢。 “小哥,我好难受。”沈萱童躺在床上,本来清秀的脸上溢满泪水,她手掌按在腰骶部只觉得疼得受不住,那种疼痛是比刀割都难以忍受。 不过几天的时间,被病痛折磨的她的身体都似乎在变形,沈轩锐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萱童,不会有事的。” “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泪水溢满双眼,沈萱童几乎被疼痛折磨掉了她所有的光彩,“哥,我这样是不是好丑?给阿琅说这段时间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 男人清俊的眉眼间染上冷冽伤痛,就算是现在这样还在想着裴琅。他不明白,究竟那个男人身上有什么魔力,让他身边这两个女人都深陷其中。 他抬起手掌按在沈萱童的额头,“萱童还是很漂亮,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哥会想办法的。” 他会想办法的,这话完全就是在说大话,骨髓配型成功就是亲兄妹的几率都很小,沈轩锐不敢想,倘若苏墨的配型也无法成功,那么后果又会是什么?! 来到康文心的住所,苏墨站在院落里的冬青前面,这样绿色的常青植物,哪怕是这样寒冷的季节都可以如此生机盎然,勃发的生命力让人敬佩。 “墨墨,墨墨……” “啊,妈你喊我啊!” “你站这里发什么呆呢?喊了你好几遍了都。”康文心担心的看向苏墨,“你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苏墨笑笑,她回过头跟着康文心往客厅里走。 坐在客厅的茶几前,苏墨拿了个饼干嚼着吃,“妈,我想,我得兑现对你的承诺,可我,怎么也有点儿舍不得。” 这话说完,苏墨轻轻的笑了下,“我知道我这样你肯定要骂我,但是妈妈,他们就在我肚子里,本来应该会有手有脚,会跟我对话,是两个完整的生命。我手掌贴着肚子放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现在就要把他们抹杀,我真的是很舍不得。” 康文心静静看着苏墨没说话,苏墨想要说什么其实康文心的心里明白着呢,可是她更知道不能跟苏墨一样心软,一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将会制约她往后的人生。 “墨墨,你答应妈妈的。” 苏墨唇角勾起想要笑的,却怎么都勾不出那个弧度。 “妈妈不是逼你,但是墨墨,以后你还会遇上对你好的人,妈妈年龄大了,不会陪你一辈子,儿女也不会陪你一辈子,唯一的能够与你相伴到老的就只是你未来的爱人。墨墨,你能明白妈妈的意思吗?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只要你过的幸福,妈妈就算是在天堂都会笑的。” 能够接受一个独自带着女人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康文心不想苏墨冒这样的险。 苏墨静静的没说话,她其实比谁都明白康文心的想法,她自己其实心里也明白的通透。那个男人,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的不爱和她的可笑,没有理由,她还在为自己是否要留下他的孩子而纠结。 可是,那种心情,真的非常复杂,倘若不是她现在怀着孩子就当真体会不到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 直到现在,苏墨都会时常想起梦见的那个小天使,扬着脸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天使不分男女。 回到普利庄园的时候,苏墨从手提包的夹层里拿出那张在文昌时检查的b超单,她还记得当初看到这张单子时的震惊,可是不过短短的近一月的时间,心境居然又有了变化。 我爱你们就像爱我自己,你们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却没有办法好好爱护。 我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倘若还是不行,那么真的抱歉,这辈子无法与你们相见。 倘若真的有来世,我还愿意与你们相约。 钢笔字落下的一瞬,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一片蓝色在这张b超单上晕开。 苏墨叠起来将单子放到抽屉的最深处。 晚上,裴琅还是没有回来,苏墨不想去记忆这究竟是第几个晚上,从上次之后她真的再也没见过他。 站在马路边上,苏墨扬手招计程车,她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也给孩子一个机会,不是想用孩子要挟他,只是想要告诉他,如果他亲口否定掉他们,那么,她苏墨将彻彻底底的把裴琅这个人从心里抹掉,哪怕是疼,都会抹的一干二净。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仅仅依靠爱情生活的女人,生存的空间里有无数种感情值得她去珍惜,难过之后她依旧会好好的生活。 “唔――” 嘴巴倏然被人捂住,脑袋被身后人的胳膊夹住无法动弹,苏墨唔唔的摆头却挣脱不开,鼻间吸入刺鼻的气味,不过几分钟后,苏墨只觉得黑暗在眼前降临,整个人失去知觉。 “快点快点――”隐隐约约苏墨仿佛能听到一个焦急慌乱的声音,她再顾不上其他直接深陷到黑暗当中。 “小宋,就是她,你赶紧抽血检查,我要知道她跟萱童的能不能配型成功。” “耿姨,你这是――”被唤小宋的医生显然吃了一惊,这姑娘明摆着的被迷晕了,“你这是犯法啊,万一她要是告你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耿云急忙的拉着小宋走到苏墨躺着的病床边上,“我保证不会有事,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跟萱童可以配型成功。倘若真的可以,到时候我会走正规渠道,不会这样让你为难。耿姨这次是急昏头了,这孩子死倔,我之前跟她之间有点儿误会。” 见小宋还有点儿犹豫,耿云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解释,“你就帮帮耿姨,我不会让你为难,再说,你看看萱童那个样子,她疼我也疼,这几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挖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小宋一边拿针管一边狐疑的问,配型这种事情,毕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会有成功的几率。 耿云顿了下,她偏开头去,“我的远房亲戚。” 利落的取了血样,小宋回头看看躺着女人,“耿姨,七天左右出结果。” “好,我等着。” 耿云一个劲儿的点头,她双手交扣着神思有些恍惚,小宋看她一眼叮嘱,“一会儿把她送回去吧。” 苏墨躺在病床上睡得安详,耿云站在病床边头一次仔细的看她,她的眉眼精致无比,小巧的瓜子脸在大波浪卷发的映衬下只显得更加妖娆。 若看她们两个,最像的就是那双眼睛。 “妈,你怎么――” 听萱童说耿云上午心急火燎的跑出去,他这心里就担心的要死,这一看之下,男人直接火了。 沈轩锐一把拉开耿云,“你疯了吗?!” 定了下心思,耿云偏开视线,她扭过头去,“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行,轩锐,萱童这样子太可怜了。如果配型成功,也就是抽个骨髓,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到时候我也可以给予经济补偿,真的。” 沈轩锐看了耿云一眼,他没说话,一把抱起苏墨往外走。 “你去哪里?” “妈,你做事情,是不是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题外话------ 我这几天觉得到极限了…困死了…就四千字将就着看吧…我睡觉去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6 不放心放下她一个人,沈轩锐直接把苏墨带回公寓,女人昏迷就仿佛睡着了一样,将她放到床上拉过一边的被子盖上,沈轩锐站在一边,女人的脸庞除了愈见明艳外几乎与五年前无异,只是脸上多了一抹轻愁。 手指落在她的眉间只是一触便又收回,沈轩锐自嘲的笑笑,他站在床边,颀长身姿愈发的显得清冷,“墨墨,你让我为难了。” 他低低叹了声,转身走向厨房。 夕阳西斜,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一片光晕间万物和谐。 苏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坐起身子望向四周,大卫杜夫的香水味似乎萦绕其中,明明是陌生的地方,苏墨却没来由的安心。 她按按手臂的地方,虽然并没有昏迷时的记忆,但她却清楚的能够感知到身体的疼痛,看着那一个红点,苏墨几乎是什么都明白了。 “醒了?”沈轩锐倚在门口看向苏墨,室内灯光投射下来只衬得男人的脸色柔和万分。 苏墨僵做在床上没有说话,她望过去一眼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来。 沈轩锐苦笑,他走近几步站在苏墨床边,“对不起,她真是急眼了。”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句对不起就应该得到原谅?” 沉默良久,苏墨才低声质问,她的声音平静异常,却句句逼人,沈轩锐眸底光芒沉下,他明白苏墨的心结,也知道她的执拗,只是,现在当真不一样。 “墨墨,我不祈求你原谅她。她这样做确实十分不应该,但是,天下父母心――” “呵!天下父母心?”苏墨嗤笑出声,她弯了眼眸睇向沈轩锐,“跟我说这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一时被她堵的无话可说,沈轩锐矗在床边上半响没动弹。 苏墨掀开被子站起来,许是起的太猛,她只觉得一片头晕眼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以为定要跌倒的,却在下一刻实实在在的跌进男人的怀抱。 “小心!” 男人熟悉的气息吸入鼻间,苏墨忍不住的眼底发涩,她动动嘴唇,牙齿死死的咬住才能让自己的眼泪不会泛滥成灾。 苏墨双手搭在沈轩锐的小臂上,她稳住自己后倔强的推开他,不要他半分半毫的帮扶。 “墨墨,萱童现在真的很痛苦,被病痛折磨的几乎不成样子。明明是好端端的人,现在却这样,她还有大好的时光,还年轻,或许妈的做法确实很自私――” “你不用替她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墨手掌撑在额头,她抬起眼来看向沈轩锐,“她或许自私,但是只是一个母亲受不了自己女儿被病痛折磨而出此下策。你是想这样说的吧!” 眼底的笑意那么冷,冷到她自己浑身都在轻颤,“沈轩锐,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沈萱童好了,我怎么样都可以?” 被人迷晕了拖去验血,然后告诉她一切都是因为对方爱女心切。爱女心切,多么可笑的借口! “苏墨,你别这么极端。” 沈轩锐伸手却拉苏墨的胳膊,却被苏墨用力甩开,她双眸染上泪花,几乎哽咽出声,“是,我极端,你们所有的行动动作都可以有合理化的解释,唯一的错误是我,很好,是,我真的是极端,那我何不极端到底,听着,你告诉耿云,哪怕配型成功我都不会捐赠骨髓!” 苏墨说完,抬步就往外走去。 男人倏然出手拉住她的胳膊,只一个用力就把她带到怀里,沈轩锐双臂收紧将苏墨紧紧的揽在怀抱中,男人眉目间一片复杂,他声音低下去,懊恼而忏悔,“对不起,是我错了。” 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掉下来,苏墨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眼睛就像是失控的水龙头怎么都停不下来,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积聚的委屈一下子蜂拥而上。 沈轩锐的手臂越收越紧,几乎想将她身上所有的苦痛全部吸收过来,他不是不明白苏墨心底的计较和难过,但是,同样,虽然耿云做的确实过分了,但是从心情上他还是理解的。 低低叹了口气,沈轩锐双手搭在苏墨肩膀上将她推开自己一段,他低下身去眼睛与她的持平,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他挎了下苏墨的鼻子,轻笑,“丑死了,先过来吃饭吧,你睡了一下午了。” 苏墨仰起脸来使劲的回收自己的眼泪,跟着走到客厅,才看到餐桌上早已摆上了,其实很简单,沈轩锐会做的也不过就是这几样,蛋炒饭,鸡蛋西红柿,排骨冬瓜汤。 简单,倒是也丰盛。 苏墨被安排在餐桌前,情绪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她揉揉眼睛,看向沈轩锐,“你别指望贿赂我。” 沈轩锐笑笑没有说话,看她一点一点吃着饭,思绪却仿佛飘出去许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墨早已经吃好了。 抬头看看时间,苏墨启口,“我要回去。” “走吧,我送你。”男人二话没说站起身来。 站在沈轩锐车前,苏墨本能的想要拒绝,却被沈轩锐直接给塞到车里,扣上安全带的一刻,苏墨听到沈轩锐说,“墨墨,我也是有私心的。可能,对你确实不公平,但是,怎么说呢,你真的让我为难了。” 男人清冷的音调里带上一丝犹疑,还有那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沈轩锐慢慢呼出口气,要他不管沈萱童的死活,他真的无法办到,即便不能赞同耿云的做法,但是某种程度上他却又是十分理解耿云,“墨墨,你知道萱童现在什么样子吗?” 苏墨不语,她想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话当着沈轩锐的面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从来都没见过她那样子,明明正是最好的时光,现在却天天跟死亡战斗,每天在那种即将死去的心理阴影中渡过,你不会了解那种煎熬。” 跑车在白沙市的街道上呼啸而过,苏墨微微敞开一点窗户,冷风灌进来只刺激的人一个激灵。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苏墨抬起头开看着医院的标识,她的视线一点点冷下去。 “墨墨,我再自私一次。哪怕你心里不能接受也请跟我走一趟,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被沈轩锐带至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页望进去,沈萱童疼的满脸的泪,身体扭曲的躺在床上,耿云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沈萱童的手。 苏墨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从她的角度看进去能看得清清楚楚,她手掏在口袋里冷静的看着仿佛事不关己,片刻之后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外走。 沈轩锐急忙跟上去,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把苏墨送至普利庄园别墅下。 盯着这栋豪华的别墅,这里终究是裴琅的地盘,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苏墨、沈萱童、裴琅,这三个人怎么就能纠结到一切呢。 沈轩锐看过去终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话,他站在苏墨身边,探手将她脸颊一侧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墨墨,倘若配型成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或许,心里会有隔阂,那怕就当这是一种缘分呢。我和萱童,同父同母都没有这样的缘分。” 如果他的血可以,那么一切都不会这么复杂。 苏墨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她真的应该捐赠骨髓,如果配型成功的话。但是,现在,她的情况并不是说可以捐赠就捐赠的。 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的骨髓捐赠对她本身不会有太大的冲击,却没有人想要过来问问她的身体有没有特殊情况的存在。 临走,男人伸出手将苏墨拥在怀里狠狠抱了下,“进去吧。” 直到苏墨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里,沈轩锐才上车离开。 进到别墅里,整个视野一片漆黑,苏墨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现在,两个人之间连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苏墨疲惫的进到卧室里,打开衣柜,里面男人的衣服规规整整的挂在那里,苏墨探手拿起一件男人的衬衣,放在鼻尖时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那么冷冽和霸道却是深深的刺入到心涧深处。 苏墨回想两个人的相识,相处,直至后来的爱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可是,就是这么戏剧性的。 “阿琅,萱童的病情怎么样了?” 餐桌上,韩宛芬忍不住的询问,裴少锋皱皱眉头,却始终没有阻止,毕竟这样的问题现在当真是非常敏感。本来韩宛芬对这门婚事是相当满意,现在这状况当真是让人心里火烧火燎的。 “化疗过后有效果,但是看上去不太明显。”裴琅扒了口碗里的饭随口回应。 “是吗,这可怎么办?”韩宛芬听了忍不住的担忧,“她这以后要是好不了总不能让我们就这么吊着吧!” 裴琅没应声,总共这事儿好似从来就跟他无关一样。 “抽个时间我们也过去看看,毕竟也是有婚约的,我们不能失了礼节。”裴少锋看一眼裴琅后发了话。 “看什么看,这会儿就避着点儿吧,你还往前凑合什么呀!阿琅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行,总不能陪着沈萱童煎熬一辈子吧!” “哼,当初说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说话。”裴少锋冷哼,“妇人之见,现在你要是毁了婚,你等着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吧!” 韩宛芬撇撇嘴没说话,可这心里也终究不是滋味儿。 “你大哥最近总往这边跑,有事情吗?”不理会韩宛芬的种种,裴少锋看向一旁自在吃饭的裴琅。 “有个案子,说是在白沙市发现线索。”裴琅避重就轻,这种事情也算是军方机密,要说也得裴奕说,裴琅就算是知道也断不能说的。 裴少锋嗯了声没再多问。 通过各种渠道的了解,基本上可以锁定麦卡的领袖就是苏承源,至于他如何进入麦卡,初步确认与他的生母有关。前段时间白沙市几起毒品交易事件异常恶劣。 ------题外话------ 尼玛…我是又坐实九点老娘的称号了…很抱歉,眼皮子睁不开了,这周六或周日我会休息一天,到时候我无论如何会多更的…真困死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7 不适宜手术 “工作工作,杵在一起你们除了谈这些还谈什么。”韩宛芬不满的念叨,随手夹了菜放到裴琅碗里,“我这儿在担心着呢,怎么就你们不慌不忙的。阿琅,你倒是说说你今后要怎么办?” 男人眉梢挑了下,裴琅抬起头看向韩宛芬,眼角眉梢的轻佻痞气挡都挡不住,“妈,我这都不急,你着什么急!还能怎么办,凉拌。” 裴少锋看了眼斗嘴的两人,眉梢缩了缩,如果沈萱童好好的,这门婚事他是乐见其成,只是现在这状况真的是要好好考虑下究竟要怎么办。 “喂,你这会儿倒是在这儿装哑巴了。”拿筷子敲敲裴少锋面前的盘子,韩宛芬一脸的不满意,“真的,上一辈的交情归交情,但也不能搭上阿琅的幸福,要说沈博荣这些年他也没少了你的帮忙,按理也算是扯清了。这以后的事儿,就让小辈们去看着办吧,你别再拿老人的交情压着了!” “闭上你的嘴好好吃饭,一晚上就没见你消停会儿。”裴少锋颇为不耐烦的看向韩宛芬,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韩宛芬看看裴少锋的脸色并不好看也没敢再问下去。 “阿琅,你安排个时间,我总得过去看看。还有,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段时间你不能给我惹出任何乱子,尤其是沈家那边,我听说你那边最近动作不小,但是我也给你提个醒,沈冠生没你看起来那么简单。要真想解除,找个由头让他自己提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即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能不损失一兵一卒。 裴琅抬起眼来看向裴少锋,鬓角早已染霜,那双眼睛里锐利是这些年在政务部门打拼的结果。 裴琅轻笑,男人眉眼间的凌冽愈发锐利,“我知道。” 这段时间,为了琅誊新上的项目能有一个比较稳妥的过渡,裴琅做了大量工作,尤其是金融机构的支持方面,他要做到有备无患,哪怕有一天沈氏真的撤资,最起码他要保证天不会塌了。 揉揉眉心,裴琅站起身往外走,韩宛芬匆忙唤住他,“今晚上住家里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裴琅轻轻一笑,他探手揽住韩宛芬的肩膀,“妈,我可不想在这儿当第三者。” “呸!你个死孩子,整天的没个正经!”韩宛芬瞪他一眼,可终究是心疼,“你别怨妈唠叨,你年龄也不小了,我这整天的担惊受怕的――” 抬起头瞄一眼裴琅的脸色,韩宛芬欲言又止,一些话她心里担心却不敢当着裴琅的面问出来,生恐不注意就点燃一根鞭炮,噼里啪啦的实在是吓人。 可她真的担心,看他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虽说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就从没断过,可是自从那次苏墨拿了那碟片几乎就给韩宛芬造成了心理阴影,每次看到他身边有男人比较久的出现,她都忍不住担心一番。 嘶――启安! “那个,阿琅啊,启安他,他找女朋友了吗?” 裴琅瞅一眼韩宛芬,之前苏墨已经完完整整把话跟他说明白了,裴琅也算是真正明白当时让韩宛芬崩溃的最主要的原因,她当真以为她儿子是同性恋。 啧――不解释还真他妈不行。 “你别乱想了,你儿子性向没问题,妈你也真敢想!”裴琅一副轻佻的样子,眼底下压去的深邃别人看都看不清楚。 听他这么说韩宛芬的心稍稍放了下,“我是天天盼着抱孙子,偏偏你是不慌不忙的。” “妈你是不是巴不得有天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来找你说怀了我的孩子?” “你个死孩子,怎么说话呢,再怎么样也得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才行。” 拍拍韩宛芬的肩膀裴琅无所谓的笑笑,“我先走了。” 从龙泰苑出来,车子驶出去不久,裴琅就见着后面一辆车始终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的后面,他利落的几个方向打过去,在马路中央猛的掉头,深色的商务车一下子堵住后面的车辆。 裴琅下车,他拍上车门,整个人身子半倚在车身边上,男人偏头看过去时眼睛微微眯起,眼底的冷意凛冽的射出去。 对面的车子车门打开,苏承源站在车身前面,他几步往前走,隔着一段距离,苏承源贪婪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唇角勾着一抹奇异的弧度,“终于肯跟我谈谈了?” 裴琅冷哼一声,他手掌撑在商务车上,压在脚踝的脚挪开他站直身子,视线却藐都不藐苏承源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跟你说句话本公子都觉得晦气!” 何止是晦气,真他妈的蹀躞! 似乎早已料到他这样的说话,苏承源似乎也不在意,他眼底流光蕴藏,嘴角笑意突兀勾起,“最近盯我的人盯的倒是挺紧的,怎么,终于发现我的好,对我感兴趣了?!” 我操!这人脑子抽筋了!水泥做的不成! 裴琅脸色阴沉的可怕,连说句话都觉得呼吸困难,撑在车门的手掌用力,裴琅猛的错开身来,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我没你那么变态!跟我玩儿,本公子不玩死你!” 裴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咬出这几个字,他冷眼睇过去,当真是恨不得扒了这个人的皮,不过,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裴琅心底冷哼。 “裴琅,我自己要不到的就算是摧毁都不可能给别人。”苏承源看着他终于喊了一句。 裴琅听都不听,商务车的发动机被轰的极响,车子风一样驶出去。 苏承源站在原地,冷风吹过来,男人的衣角翻飞,深深夜色中他眼底流光璀璨,有一种人注定要印入你的脑子里心里,拔都拔不掉,裴琅之于他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哪怕知道无望,都不想放弃。 所以,哪怕有一种方式可以狠狠刺进他的心底,就算会被撕碎了苏承源都想要尝试,男人眼底弥漫出一股子疯狂的狠,他轻轻笑着,笑声在冬季的冷风中诡异乖戾。 “小宋,怎么样?能行吗?”耿云紧张的站在办公桌前,她两手交扣着,手指间互相掐捻,那种紧张感从她身上慢慢散发出去。 小宋看看配型单上标注的内容,他面有吃惊,“耿姨,你先告诉我,对方是什么人?” “怎么了?她确实是我的一个亲戚,你不用担心,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保证,最多到时候我多给她一些钱就好了。现在,你先给我说说到底怎么样。”耿云指指化验单,她声音忍不住染上哽咽,“这些人,我日日受着煎熬,萱童这个样子,我的心一天都放不下来。” “耿姨,你还是跟我说实话,我会保密,但是我要了解实情。”宋医生难得的严肃起来。 耿云半响没说话,苏墨存在的事实终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遑论还是个外人,但是,看小宋的表情,耿云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她不说也终究瞒不住。 到了如今,她也早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如果不是为了萱童,她不会冒这个险破坏她现在安稳平静富足的生活。 “小宋,这件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跟萱童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外面,沈萱童倏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那种吃惊几乎让她喘不过起来,各种荒唐从脑子里一窜而过,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生,不过是跟着耿云出来,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病情究竟控制到什么情况。 却从未料到,会听到这样的信息。 仿佛早在预料之中,小宋点了下头,“耿姨,配型的情况不是非常理想,同胞半相合,六个点配上五个。” “这是什么意思?成功还是不成功?”耿云有些莫不清楚这种专业术语。 “最好的情况当然还是亲缘全相合,但是现在这也不失为一种备选了,以备不时只需。而且现在对于这种并不是全相合的骨髓移植的手术也有成功的先例,只是现在萱童的病情还算是控制的不错,你们还有时间去寻找全相合的骨髓,如果能够找到全相合的骨髓自然还是要用全相合的比较好。”小宋非常客观的给予分析,他推了下眼镜,“而且,她怀孕了,现在也不适宜做手术。” “什么?怀,怀孕?谁的孩子?” 耿云几乎是倒抽一口气,她双眼瞪大了看向小宋,那种惊讶不像是装的。 看来她也不知道。小宋看向耿云,“这个你问我,我更不知道。” 知道自己说了傻话,耿云闭上嘴,她的眼里心里满是慌张,同时接收到这几样信息,让耿云几乎无措。 站在办公室外面,沈萱童依靠着墙壁,她的牙齿死死的咬紧了,手指扣进掌心里沙沙的疼,连心脏都要被撕碎的难受,谁的孩子?谁的孩子? 想到之前苏墨发的那条短信,沈萱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 胸腔里被这个信息冲击的将要爆炸一样,她的眼底氤氲泪花,还有渐渐涌上的那股子不甘、怨愤还有恶毒。 沈萱童抬起手指抹掉自己眼角的泪,她悄悄的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苏墨,我不会让你如愿,不会! 属于沈萱童的幸福生活,就只能是沈萱童的,任何人都休想夺走! ------题外话------ 亲们,明天的还是晚上更新,估计还是十二点前,大家不用等,还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比较好…嗷嗷嗷嗷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8 琅心似铁(万更高潮,必看) 耿姨,现在大都通过外周血采集造血干细胞就像献血一样,不会很疼。但是,需要给捐献者注射造血干细胞动员剂,这种动员剂对胎儿的影响目前还处在一个空白阶段,没有人敢保证最后的结果。 从医学角度,我们绝对不建议孕妇做这样的手术。 站在病房的走廊里,耿云整个人木木的,脑子轰轰响的厉害,苏墨怀孕这件事绝对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怎么就会怀孕了呢? 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的孩子,耿云不住的在走廊里来回的走动,心跳咚咚咚的跳的厉害,那种慌乱一直蔓延全身。她在外面站了许久,久到她觉得在面对别人时不会有异样才进了病房。 沈萱童半倚在病床的床头,她面色沉静,不似以往一样见到耿云就喊难受,平静的异常。耿云看过去只觉得奇怪,生恐再有什么变化,忙走到病床边关切的问,“萱童,怎么了你这是?” 沈萱童扭过头来看向耿云,眼底竟是氤氲水雾,她低声问,“妈,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配型?” 耿云哽了下,苏墨的配型算是基本成功,只是现在还想要等更好的配型,况且,苏墨现在的状况,耿云当真有点儿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你别乱想,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养病,至于找合适的骨髓,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耿云撇开视线低声安慰,关于苏墨配型成功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妈!”沈萱童语带哽咽,眼里的泪就这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看向耿云,牙齿咬着下唇半响才说,“我听到了,我全都听到了。是不是因为她也是你的孩子,所以现在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 耿云脸上的吃惊一下子扩大,她慌张的看向病房外面确认没有其他人过来,才又看向沈萱童,“萱童,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刚刚跟宋医生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跟苏墨的配型成功了,是不是?但是你却并不打算告诉我,妈,你看到我现在多么难受了吗?我想像以前一样生活,我想跟阿琅结婚,我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想继续我的生活!可是――”沈萱童哽咽着说,手掌攥成拳不断的拍在床边,那种不甘让她每说一句话都带上极度的怨愤。 “萱童,我不是不想给你说,但是你也听到了,她现在并不适宜手术,而且我们也还有时间寻找更合适的配型,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到时候――” “到时候她生完孩子,依旧可以给我做骨髓移植!”沈萱童突然接过话,她的眼角眉梢染上冷意,脸上的楚楚可怜还未及全部收回,只是那份寒冷和嫉恨早已将她整张脸扭曲,她双手盖在脸上把眼泪擦去,“但是,妈,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破坏我幸福生活的人存在!所以,不可能,她不会生下孩子,阿琅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也不想再继续煎熬下去,妈,我想现在就手术。” 耿云一时无语,她不是没想到,如果苏墨最后生下孩子,裴家也不可能会让他们家的孩子流落在外,萱童和裴琅这之间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经不起任何动荡。 “但是,萱童,她不会肯的。再说,让她为了给你捐骨髓而打掉孩子,这更是不可能的!”耿云断断续续的说话,说白了,因为苏墨怀孕的原因,耿云心里多少也是有点儿顾虑。 沈萱童看到耿云脸上的犹疑,她手指深陷进被褥里,用力到指甲都在疼,“妈,你也不想爸爸知道这件事吧。” “萱童!你在威胁我吗?!” 耿云瞪起双眼看向沈萱童,她撇开眼,“妈,我只是想告诉你,她跟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她的孩子更不能留!我会接受手术,我会好起来,我还会依照原计划与阿琅结婚,一切都不会迟。” 耿云沉默半响,最终只叮咛沈萱童,“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办,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你给我压死在心里。” 看着耿云走出病房,沈萱童浑身虚脱的躺在病床上,她双手盖在眼上,嘴角的笑意那么明显,她知道,耿云这算是妥协了。毕竟,有沈家垫在后面,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这种奢华的生活。 沈轩锐拿着手上的一沓分析报告,他头疼的揉揉眉心,裴琅的几番动作下来,想要不注意都不行。或许现在琅誊还受资金的制约,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况且之前爷爷也提起过,裴琅自己提出与沈萱童的婚期推迟。 这么看来,沈轩锐倒是觉得差不多可以明白裴琅的想法。 “轩锐――” 耿云着急的推门进来,沈轩锐蹙蹙眉心,看着秘书跟在外面一副为难的样子,他挥了下手让人下去,“怎么来公司了?” “苏墨的配型成功了!” 男人清俊的眉眼沉了下,竟是看不出半分喜悦。 沈轩锐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竟然会希望苏墨配型不成功。或许,只要跟苏墨没有半点关系,他就不会觉得为难,自然也会为萱童着急,但是,不会有这种纠结。 毕竟,沈轩锐比谁都能理解苏墨,这不是善良与否的问题,而是在这种单薄的亲缘关系中,苏墨是着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淡淡嗯了声,按了铃让人送两杯咖啡进来。 “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件事?”沈轩锐不冷不淡的样子终于让耿云注意到。 “是,我想她不会同意。” “妈,你早该知道。”沈轩锐双手手指交扣抵在额前,“凡事给自己也给别人留有余地。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怎么对她,哪怕是陌生人都不至于这样。” “轩锐,妈知道这样或许真的不对,但是萱童我们也不能看着不管,你去跟她说说能不能行?” 沈轩锐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上一次,他已经让墨墨失望了,烦躁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如若不说关系那还好,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现在他们不知道要有多么幸福。 “妈,你不要再有极端的想法,上次你派人绑了墨墨去验血严格说就已经触犯法律,哪怕你多尊重她一些!” “我怕我去跟她说,话都没说她就走了。” …… 苏墨坐在公园边的长椅上,附近有个很好的幼儿园,透过幼儿园的栅栏大门,望进去能看到在院子里活动的小朋友,苏墨手掌按向肚子,或许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才三个月的光景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显现。 恰好是正午下课的时间,不少的家长等在外面,阳光投射下来照在人身上只觉得非常暖和,苏墨看着家长抱起孩子时的笑容,温暖的直击人心,连着让苏墨自己都觉得心底异常的柔软。 “阿姨,我的汽车。”一个软软的小孩子揪着苏墨的手指晃了下,指着跑到她做的长椅下面的汽车。 “啊,好。”苏墨从下面拿出来递给小朋友,恰好他的母亲过来,“跟阿姨说谢谢!” “谢谢,阿姨!” 小朋友奶声奶气的声音直接把苏墨逗笑了,“多大了?” “二岁半了。” 捏了捏小朋友软软的脸蛋,那种触感亲昵的让人喜欢的不得了。看着小朋友跟她的母亲走远了,苏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消失掉。 她在原地又坐了会儿,手指间仿佛还残留那种柔软的触感,若果说她一点都不期待与他们的见面,那是不可能的。苏墨深深呼吸,她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蛋。 手机接通的时候,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男人略显低沉冷冽的声音,苏墨的眼眶鼻端涌上一股涩意,她舔舔自己干燥的唇畔,勉强压下嗓间溢出的哽咽,“阿琅。” 听到苏墨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裴琅眼底诧异一闪而过,病房里人多音杂,裴琅随手接起的时候并未细看号码。 “阿琅,妈妈说已经找到成功的配型了,你也认识的,是苏墨,如果她肯――” 裴琅看一眼沈萱童,没说话他直接拿着手机走到走廊上,“喂,苏墨?” 沈萱童的声音不期然从听筒里传过来,那么清晰,苏墨心底一颤,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僵硬的厉害,几乎捏不住机身。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的时候,周遭显然安静了许多。 苏墨张了张嘴巴,居然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深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我不会给她捐骨髓。” 还没等裴琅反应过来,电话直接挂断。 裴琅眉心蹙的很紧,很显然,方才病房里说的话她应该是听到了,只是,她本来打电话要说什么?再拨回去她都直接挂断了。 沈冠生坐在病房一边的凳子上,裴少锋和韩宛芬站在一边,探望病人的客套话说了个遍,可终究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问题。 乍然听到苏墨的名字,韩宛芬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就抬起头望向裴琅。 “怎么会是她?”沈冠生手里的拐杖重重杵了下,他自是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当初差点让沈博荣阴沟里翻船的女孩子,曾经还与沈轩锐有过一段。 怎么这孩子就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了还! 老人视线扫过去,沈博荣心虚的别开脸,沈轩锐就那么镇定的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因为沈萱童这句话,耿云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站在旁边紧张的厉害,但是终究是年龄大了,倒也还不会失去仪态,不注意也不会发现异常。 “问她要多少钱,只要她同意。” 沈轩锐冷冷哼了声,“爷爷,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 “混账!买不到也要买,我们沈家的血脉不能出一点问题。” 裴琅冷眼旁观,他的脑子里无数念头盘旋,男人犀利的眸光望向沈轩锐,有几个疑点几乎就要因为这一场风波而串联起来。 看沈轩锐离开,裴琅几步走过去跟上,“喂,不解释下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沈轩锐冷视,“你暗中动的手脚不是没人发现,裴琅,别自作聪明,当初沈氏入资也不过看了彼此的情面救了琅誊,你要想过河拆桥,沈氏也可以不给你搭这一座桥!再有,想坐享齐人之福,我怕你无福消受。” 裴琅眸底光线流转,他盯视向沈轩锐,“所以,苏墨是跟你其实有血缘关系?!所以,这是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要知道,配型成功的几率实在太低,尤其是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有,苏墨跟他之间的纠缠不清,她嘴里排斥到极点,却每次见面都是那种暧昧不明,看得他只窝火。 倘若是这种关系,一切倒是都可以理解。 沈轩锐顿了下,他深深看了裴琅一眼,“如果你想解除跟萱童的婚约,这是机会。” 裴琅冷冷哼了声,男人舌尖轻抵上唇角,他冷冷一哼,心情愈发的不爽,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想爱不能爱? 一想到苏墨心里眼里装的满满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裴琅只觉得浑身的暴烈因子都被激发出来,但是他又有几分庆幸,倘若不是因为这样,或许他们之间再没有他插足立足之地。 只是,再想到苏墨,想到那张倔强而明艳的脸,想到之前她与沈家的种种,那个扬着下巴故作高傲的表情,裴琅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一定要自己死撑着,就算把肩膀放到她的身边都不见她靠一下。 拉开嘴角,裴琅轻笑,到底是她矛盾还是他矛盾,明明因为看不到她的心嫉妒的要死却偏偏又要去心疼她,这种煎熬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享受! 从医院出来,上车前,沈冠生突然扭过身来,他看向裴少锋,“少锋,我和你爸爸的交情是怎么样的,想必你清楚的很。这次,我就再次丢掉这张老脸拿这情面要求一次。” “阿琅和萱童的事情,我不插手,最后是好是散全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但是,萱童病好之前,这婚约无论如何不能取消,等萱童病好之后,由我们沈家对外宣布取消婚约。” 沈冠生的要求不算过分,毕竟让女方先提出解约还是应该的。 裴琅冷眼看过去,果然是只老狐狸,他这话明着是说给裴少锋,暗里却是说给他听的。对于沈氏和琅誊的合作,这么下去的巨大的利润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如果沈氏撤资虽说不会有损失,但也绝对没有这么赚钱。最重要是,一方面他们保留了面子又让裴琅说不出其他。 裴少锋淡淡嗯了声,他视线移向裴琅,“阿琅!” “琅誊和沈氏的合作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由沈家来宣布解除婚约也是正常。”裴琅眼底淬了笑意应道。 “萱童的病情还不稳定,这件事就我们知道就行了,别来刺激她。另外,阿琅,男人在外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正常,但是爷爷还是提醒你,在没正式解除婚约之前你身边那个女人,你还是藏好了!” 一句话,让裴少锋整个儿脸色变了,他扭头看向裴琅眼睛里的怒火片刻翻烧。 韩宛芬也是一愣,但是终究是自家的事情,她匆忙拉住裴少锋的胳膊,“回家再说。” 等沈冠生上车离开,韩宛芬站在裴琅身边,“是,是苏墨?上次我不听说她已经走了吗?!怎么会?” 裴琅眼底涂了抹笑意,就算离开了他也能找回来。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脸丢光了是不是?” 裴少锋气的不轻,手指指向裴琅,“沈老爷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不想要这婚约,就赶紧解除了!既然还跟那女人纠缠不轻,就让她先捐了骨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当是还了沈家一个人情!” “捐献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爸,再怎么样我不是苏墨。最起码应该尊重别人的意见。至于沈家,我也答应了他两个条件,足够了!” “你――”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韩宛芬慌忙出来打圆场,生恐裴少锋气急了上手,“阿琅,捐个骨髓在现在也算不得大事,再说救人一命也是好事,听你爸的!” * 几天不见,再一见面就是这样的要求,苏墨直觉得好笑到极点,他终究是没把她放到心里。男人挺拔身姿印入眼底,苏墨只觉得刺痛的厉害。 从在电话里听到沈萱童的说话,苏墨就早已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不会太迟,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裴琅。 竟然是他! 苏墨觉得事情如此荒唐,她刚刚下定决心要留下孩子,刚刚下定决心要争取一下她的爱情,就被他撕碎个彻底。 她咬着唇,头垂的极低,落下的发丝盖住她的眼睛,如果你细看能看到一片血红,手指死死的压进掌心里,直到逼退那一汪酸涩难忍,她冷冷笑着,直至笑出声音,“呵,真是好笑,你究竟是第几个来游说我的?裴琅,你告诉我,她就那么重要吗?” 是不是只要沈萱童好了,苏墨怎么样都可以?! 苏墨讥讽的样子直接让裴琅沉下脸,阒黑潭底一片幽深,他视线望向苏墨,“这是他们开出的价格,我已经问过医生,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损害,就当是献血!” “献血?!哈哈!真是好笑!”苏墨只觉得鼻端发涩,她要咬紧了牙关才能不让自己失控,全身似乎都被人用钢丝捆紧了,那种疼,那种痛,仿佛在生生的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 她揉碎他开的巨额支票,笑颜明朗如殇,那么艳丽妖娆的笑颜把所有心碎都堵在了身体最深处,“裴琅,你记着,我不姓沈,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为他们的不幸埋单!” 裴琅一眼望过去,女人脸上的冷漠恨意就仿佛漫天飞扬的尘埃,如果不是有阳光倾泻或许还真看不到,她的恨究竟压在别人无法窥视的地方有多久? 男人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豪门背后的这种地下关系实在是多不胜数,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这事儿落在谁身上谁难受。 裴琅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这是你们的事情,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与我无关。” 本来,沈家的提议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他裴琅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玩儿花样,只是两家老字辈的交情裴少锋重视,裴琅也就卖了沈家一个面子。 解除婚约的事情,他可以不提,毕竟他名声在外,再添一笔不堪也不过如此罢了,算是给女方一个体面。 裴琅倾身站起,这样的对话让他满心的不悦,看她刺猬一样到处里刺人,却一副自己伤透了的模样,裴琅当真是觉得满心烦躁,他气恼的抓了下头发,恨不得把这女人抓过来撬开她的脑袋看看,究竟他哪一句惹得她如此暴跳! 言外之意,是与她有关吗?苏墨咬着唇笑,这个男人是有多么恶劣,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倘若,我就是不应呢?!哪怕看着她去死,我就是不答应呢!”手指扣进皮肉里,苏墨眼眶中溢满泪水,“裴琅,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我的心比谁都狠!” “不是没有你她就能死!苏墨,只不过是你恰好符合了配型。”如果苏墨不应,沈萱童完全可以找别人,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不在裴琅关心的范畴里! 男人实话实说,裴琅并没半分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告诉她,没她,沈萱童也未必活不下去。可这话听在苏墨耳朵里却完全的不是那么回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苏墨倔强的抹去脸上的泪。 骄傲一如苏墨,她哪怕输都要输得漂亮! 她视线落在裴琅身上,几乎是挑衅的说,“裴公子,你若能娶我,我便遂了你的愿。” 你若能娶我,我便遂了你的愿! 裴琅站立的身姿整个僵愣住,男人眸底波光翻覆,几多情绪被死死的压住,太过容易得来的结果,竟然让他一时无措,他布局这么多,想要得到的无非就是女人一个心甘情愿。 他宁可损失上亿就等她一个解释;他宁可再度让琅誊陷入险境让跟着他打拼那么多年的兄弟一起苦恼,都想给自己一个可以完整容纳她的怀抱。 可是,看看她的表情,哪儿有半分情愿的意思。 他压低身子,一双眼睛墨沉如冰,食指微勾挑起她精致下颌,“苏墨,别跟我玩儿花样。” “我能玩儿什么花样?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归宿,裴公子要是给不起,那么一切都免谈!”她摊开手掌笑得肆意张狂,一双眼睛愈发的波光潋滟。 有一种疼痛已经深入骨髓,苏墨无法形容,她只觉得连眼泪都疼的被逼回去,氤氲波光的妖娆瞳眸中一片潋滟,她的冷笑嗤笑讽笑,每一种笑容都在掩饰她破碎不堪的骄傲。 她脸上的神情太过绝望,绝望到让裴琅都觉得心脏在收缩,他伸手去触她的脸却被苏墨硬生生拉开距离,她几乎嘶吼出声,“别碰我!” 苏墨眼神轻蔑的睇向裴琅,她不允许他的半点碰触,她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心脏还在距离他极尽的距离时被人彻底忽视,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用这样的态度来诋毁她。 她眼里的抵触和厌恶彻底将男人刺伤,裴琅眼底一片深邃黑暗,他眯起那双狭长的眸子盯向苏墨,长臂伸出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手里的力道大的让苏墨疼的吸气。 终究是不舍她的痛,从再次将她拉回身边那一刻开始,裴琅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哪怕她最在乎的人不是他,他都不会放手,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苏墨,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想好了?” 他问她想好了吗?泪在心底的每一个角落流淌,苏墨咬着牙倔强的望向他,“你可以不答应。” 对自己深爱的人,苏墨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这个男人不要答应。 只要,他不答应,她就还有勇气去争取她想要的,包括爱情,包括这个男人! 从没有一刻,苏墨像这样,急切的渴望身边这个男人! 裴琅垂下头,他的额头几乎抵住她的,男人视线落在苏墨身上,那么执着的,想要把她看透,哪怕她只是承一时痛快,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好。” 男人的声音在空气里平静落下,低沉一如大提琴的琴音。 好!他说好!他居然说好! 苏墨倏然痛哭出声,她双手用力的拍在裴琅身上,“裴琅,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说好?你怎么可以说好?!” 到底,他是有多爱沈萱童! 为了她,他可以把即将到来的婚礼拱手相让给另一个女人! 裴琅,你还能不能让我更悲哀! 眼泪布满整张脸,苏墨哭得伤心彻底,她的手掌拍在男人身上,却犹如打在了裴琅心底,男人眼底的光芒被寸寸收藏压在暗无边际的时空里,裴琅收紧怀抱死死的将她捆在身前不让她的疯狂伤到自己。 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两个骄傲到极点的人,谁都不肯先低下头去,错过了彼此眼底的伤痕。 “苏墨,我给过你机会的。”他俯下身去,手臂收紧不给两人一点空间,男人的嗓音暗哑到极致,“你只能是我的。” 她料定了他不会要她,却未曾想过,有输有赢才谓之赌。 冬季花开注定颓败,爱上你,是我的错。这辈子都不会再次走进这种错误的角色。 苏墨几乎哭晕过去,男人坚硬强壮的臂膀将她环在怀抱里,这么安心的温度,这么宽阔的怀抱,可终究,不属于她一个人的! 那种想要又要不到的挫败感,深深的将苏墨伤到了。 裴琅将苏墨拦腰抱起,她哭的厉害,就算睡着了还在啜泣,哭红哭肿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睫上还带着泪花。男人手指轻触她的眼睛,俊美的脸庞上是别人窥视不到柔情和伤痛。 他侧身躺倒她的身边将苏墨圈进怀里,看她在啜泣之后慢慢平静,裴琅视线定在她的脸上,他实在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女人着了迷。 爱情就像毒药,一旦染上就会上瘾,想要戒掉,真的太难。 手机响起的时候,苏墨正睡的香,裴琅匆忙接起来,他起身走到卧室外面,裴奕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阿琅,你凌源公寓里住的人是谁?” “怎么回事?” “你赶紧到凌源来,有歹徒劫持人质。” 心猛的收了下,裴琅回头看向卧室里睡得正香的女人,裴琅声音都冷了几度,“大哥,你听着,无论什么办法,她不能有事!” “特种部队早已经全部到位,你先过来再说。” 终究不放心,裴琅交代钟点工,在他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他心底溢满担忧,看苏墨的样子他害怕有个万一,就算是要留在身边,他也要她好好的。 裴琅赶到时,望远镜望过去,男人的面孔异常清晰,非常面熟,“刘彬?” “你认识?” 沉默半响,裴琅再次透过望远镜望进去,“琅誊的职工!” 回想过去,裴琅视线猛的沉了下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在餐厅里他与苏墨站在一起,是苏墨的追求者。 “大哥,里面的人不能有事。”裴琅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被揪扯起来,那种刀子架在他身上的恐惧感都没有此刻这么重,“她是苏墨的妈妈,拜托!她一定不能有事!” “苏墨?”裴奕看向裴琅,只看到男人脸上一片凝重。 从望远镜里能看到刘彬手里拿着的管制枪械,裴琅收回望远镜,这样的阵势,明显得感觉到不似寻常,他扭头看向裴奕,“告诉我,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在白沙市码头逮捕苏承源!人赃并获!这些是溜掉的残党。刘彬跟苏承源的关系非比寻常。” 砰的一声,裴琅一个拳头狠狠砸向裴奕,他的眸光阴冷而暗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奕一个不查,整个人被裴琅狠命的一击给冲到一边的墙壁上,嘴角溢出血渍,裴奕拿手轻轻揩了下嘴角,“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裴琅,你冷静点,回头你想要打架我奉陪!” 厉桑禹走近几步,刚想说话被裴奕制止。 裴琅想到之前苏承源给他说的话,他是早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可偏偏裴奕顾忌着苏墨的身份并没有给他露半点讯息。又是什么狗屁军事机密! 男人一把火烧上来,看着里面的人拿枪一下子将康文心击倒在地,裴琅手指狠狠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迸出,他抬起手指向对面的公寓,“你们他妈的都给我听着,里面的人要有个万一――” 裴琅手指绷紧了往外上下点几次,嘴角溢出的笑意带着残烈,可狠话终究没有说出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正规军队编制,他反身一脚踢在裴奕身侧,“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军事机密,苏墨跟那变态没关系!康文心要伤了一根汗毛,大哥,这辈子我都不原谅你!” “他们什么要求?” “交换苏承源!” 裴琅看向裴奕,他的视线压下来,“然后呢?” “我们不可能真把人带过来,你要知道,一旦放虎归山的后果!而且,这路上很可能会出现其他意外!但是,裴琅,上级也命令我们必须全力营救人质,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 裴琅收了收手指,他明白裴奕话里的意思,但是,这个想尽一切办法终究蕴含风险! 当场械了裴奕的配枪,裴琅将身上的东西掏出来放到一边,他翻身往外走,“我清楚里面的各种地形,给我派人,跟我进去。” 裴琅曾被裴少锋安排在执法部门做过一段时间,论实力,他并不比裴奕差,只是涉足商场后不再坚持训练,但是基本的身体素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其他人都傻了眼,裴奕摆摆手,立时下令,“掩护裴琅,今天在这里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准往外说一个字!枪是我的,出了任何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桑禹,全体警戒,务必保证人质安全。” 听着兄弟间的对话,厉桑禹利落的行了个军礼,他能明白裴琅,更能明白裴奕,现在只希望别狗急了跳墙,里面的人质性命堪忧。 裴奕站在外围,他视线望出去,恰好看到裴琅钱包里的一张照片,两个人的侧脸,在夕阳西下,女人的额头轻抵在男人肩胛处,裴琅唇角点缀笑意,那么柔和的光线,连着两人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唯美,让人艳羡。 难怪! 裴奕收收手掌,可是,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他们都会倾尽全力,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国卫民!只是,很多指令他们也必须遵守。 整个晚上,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裴琅才潜入进去,刘彬几个人经过一整宿的抵抗,精神也愈见疲惫。 军方派出最好的谈判专家,可对方的意志力异常强悍,这帮亡命之徒似乎就是要拖死进去。 苏墨是一觉睡到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的,身边没有男人的半点身影,苏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看看手机上是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时才能听到自己嗓音的嘶哑。 听到这个声音,沈萱童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仿佛她能看到苏墨现在的狼狈。 “苏墨,我是沈萱童。医生让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你什么时间能来医院签署捐赠协议?” 手指几乎想要把手机捏碎了,苏墨半句话都不想说,“沈萱童,你就算是死了跟我又能有什么关系?我不会给你捐赠骨髓!” “干嘛嘴硬,我是特意打电话谢谢你的。阿琅说他会让你答应的,既然你爱他,就应该答应他的要求不是吗。至于孩子,我跟阿琅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你真的没有必要再这么坚持下去,阿琅也不会想要,他爱的是我!” “他并不知道我有孩子,沈萱童,你信不信只要我说出来一切都还有转机?”苏墨咬牙,即便知道自己不会去拿孩子跟他做交换,可是现在,她就是不想让沈萱童得意。 “哈哈,苏墨,你太天真了,配型检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你怀孕了。你以为阿琅不知道吗?”沈萱童捏着手机恶毒的说,她就是要打消掉苏墨所有的念想! 浑身冷冰冰的,苏墨猛的挂掉电话,她不要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 坐在床边许久,知道刘妈过来喊她,苏墨才回过神来,“苏小姐,先下去吃早饭吧。” 苏墨抹了下脸上留下的眼泪,她站起身,“你先下去吧,我洗漱完后就去。” 镜子里的女人双眼肿的跟核桃一样,要多丑就有多丑,苏墨拿起眉笔细细的给自己花了妆,除了眼睛,看起来还是蛮精神的,勉强冲自己笑笑,苏墨走出洗手间,刘妈做的早餐很丰盛,苏墨吃了很多。 最后的时刻,她也要善待自己,善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吃完饭收拾妥帖,苏墨带了墨镜自己出门,刘妈匆匆跟在她的后面,“刘妈,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转转,晚上之前会回来的。” “可是,裴公子说――” “你放心好了,刘妈,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几番说辞下来,刘妈都不肯离开,苏墨也不再废话,她打车直接去了白沙市妇幼保健院。 其实流掉一个孩子真的很简单,缴费之后马上就可以安排手术。 手里捏着那张流产的手术单子,苏墨眼角轻轻漾开笑意,那么笑意凄凉的让人看都不忍心看。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29 带她走 手里捏着那张流产的手术单子,苏墨眼角轻轻漾开笑意,那抹笑意凄凉的让人看都不忍心看。 “苏小姐,你这是!”刘妈看着苏墨手中的单子吓傻了,她手指轻颤的指着苏墨,“你给裴公子说了吗?孩子是他的吗?” “刘妈,你别紧张。”苏墨轻轻笑着,“你在裴家做了多久了?像他们这样的豪门不可能接受我的孩子,裴琅更不会接受,如果不是他反对,我倒真的想留下来。” 苏墨说的轻声细语,她满脸的平静和不在乎。 “那就再等等,等裴公子回来着?” “刘妈你回去吧,我没力气应付你。跟你没关系,你就当没看见吧。”苏墨说完转身向另一侧走廊走去,她现在跟其他人说半句话的力量都没有。 早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被别人知道,无论任何人都已经无法阻止她最后的决定。 刘妈想要跟上去,想想又觉得不妥,她匆忙拿出手机给裴琅打电话,这种事情她这个外人可做不了主。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苏墨看到一个极其年轻的女孩子,也就二十岁的光景,脸色惨白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母亲站在外面见到她时眼睛都红了。 这么小的年龄受这样的罪,到底是女人不自爱,还是男人太不负责任。 苏墨静静坐着,她冷眼旁观,仿佛,即将要手术的人里并没有她,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用一种讥讽又怜悯的态度看向每一个人。 手指压进掌心里,尖利的指甲几乎刺穿皮肉,想到之前沈萱童打过来的电话,苏墨冷冷的笑,她要一场婚姻,她要沈萱童看着她一脚踏进裴琅的婚姻生活。 苏墨几乎是绝望的在想,她要沈萱童的眼泪和痛苦,来祭奠她即将失去的孩子。 “苏墨――” “是我。” “进来吧!” 苏墨平静的站起来,拿着单子的手指几乎穿透纸张,那种紧张被她深深压在心底,她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看到那张架开双腿的手术床,苏墨只觉得咬得牙齿都咯咯作响。 “脱掉裤子,上来吧,你要放松点别紧张,没有那么难受。” 难受不难受,自己知道,别人还能知道吗!也想告诉自己别紧张,可也不是说不紧张就能不紧张的,苏墨双手扣在手术床的边缘,双腿却仿佛失去了力量。 她猛的闭上双眼,其实很多时候,人都在跟自己做斗争,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心也就过去了。 裴奕接到电话的时候,裴琅正潜入凌源公寓,几番心理斗争过后,裴奕终究没有告诉里面的人,被逼到绝境的疯狗反扑的力道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不想因为这时候再出点别的差错,更不想裴琅因此而分心,倘若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他无法像任何一个人交代。 挂了电话,男人沉吟片刻,他摆手召来一人,“程凯,去白沙市妇幼保健院,务必找到一个叫苏墨的女人,阻止她做流产手术。” “老大,我怎么找?我也不认识人啊!咱们可是从来不跟妇产科打交道啊!”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挠挠头,不知道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裴老大是搞的哪出! “服从命令!” “是!” 立定一个军礼行过来,程凯跑步离开。 “等等!”随手将裴琅钱包里的照片抽出来递给过去,“找到人,带到这里来。” 程凯扫了一眼立马收起,一张侧面照,能管多少用,直接去医院查挂号差不多。 刘妈站在手术室外等了许久,她焦急的跺脚,可终究没别的办法。 手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苏墨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满布汗珠,脚步虚空到仿佛不知道步子应该怎么迈开。 “你没事吧,要不直接住院休养。”一边的护士体贴的问。 苏墨摇摇头,她单手扶住墙壁,“不用,我回家。” 刘妈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她狠狠跺跺脚,“你怎么就这么心急!” “刘妈,你别吵我。”苏墨坐在一侧的长椅上,她将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压在额头,心里中溢满恐惧,这样的事情哪怕来生都不想再经历。 两人正坐着,一队医生突然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名穿着迷彩军装的男子。 “谁叫苏墨?” …… “裴公子,我终于等到你过来了!”刘彬站在靠墙隐蔽的角落,康文心被他拎起来挡在身前。男人声音乖戾,带着一股已近疯狂的音调。 “救我,救我!”见到似乎有人过来,康文心垂下去的头突然抬起来,双眼中溢满惊慌和迷茫,她双手往外胡乱的咋呼,却被刘彬一个用力撞向一边的墙壁,“老实点!” “啊!” 康文心痛苦的喊出声,再度被人扯回来时她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历时半天一夜,她的精神几乎再支撑不住,这样的煎熬逼迫几乎让她崩溃。 裴琅只听人体皮肉撞到墙面时发出嘭的一声闷闷的声响,他握住配枪的手指收紧,“你等我过来,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别伤害人质!” “我尽管提?裴公子好大的口气。”刘彬低低冷笑,“我要用这个人质交换苏承源,你能办到吗?!弄个假货来唬弄我,裴琅,他身上每一处我都清楚的很,是不是他远远一眼看过去我就能认出来。” “既然你知道我不能,那你等我过来做什么?” 逼着自己沉住气,裴琅站在一根廊柱边缘挡住自己,半边身子正对刘彬,这样的情况,他要随时保持冷静,能不能完整救出康文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战斗,与自己与敌人与这个环境。 “因为,是苏的交待!”刘彬倏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康文心被他拖着挡在自己的身前,他低下头去靠着康文心的耳朵,“别怪我,怨就怨你命不好,我本来要的是苏墨,可惜事出突然只能由你来代替。” 康文心一个劲的摇头,对死亡临近的恐惧几乎将她击垮,“墨墨,我的墨墨……” 她嘴里喃喃唤着苏墨,眼里的泪氤氲上来。 刘彬之前跟踪苏墨,这里安保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他以为是苏墨跟康文心住在一起,却着实没想到只有康文心住在这里,另外,他也没有料到军方的反应如此迅速,当时跟苏说好了,这笔交易完成后他们一起回麦卡本部,终究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行动受制。 裴琅看着狙击手的位置,刘彬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过的,他选的角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死角,狙击手到位却找不到可以射击的突破点。 “既然这样,刘彬,我与人质交换,她年龄大了行动不便,你要想走,带着她只会是拖累!” “别动!” 裴琅踏前一步,试图说服,却引得刘彬更残酷的对待,他拿手里的枪猛的撞向康文心的脑袋,“我告诉你,裴琅,别跟我玩心思,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好疼,好疼!”康文心几乎痛哭出声,她的眉骨处被撞伤的厉害,鲜血沿着眉角溢出,连呼吸都愈发觉得困难,身体在慢慢下坠,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站立。 裴琅被逼退回去一步,他的面色阴沉,但依旧耐着性子劝说,“你别激动!” “起来,站好了!”刘彬面露阴狠,他死死提住康文心的身体,这样的**盾牌最好用。 “裴琅,我还就告诉你,我进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苏说过,哪怕得不到他也要你记忆深刻。”说到苏承源,刘彬精神突然一松,就仿佛想到遥远地方的哪一个人,接着脸上神情又有片刻愤恨闪过,他怒目看向裴琅,“如果不是你,苏不会回来,更不会陷入到今天这地步!” 男人似乎深陷到某种情绪里,一会儿神情迷恋一会儿恨意浓重,看着狙击手全部到位,趁着刘彬分神的一刻,裴琅身子倏然低下去。 裴琅知道再不能拖下去,康文心本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在这样下去裴琅生恐她撑不住!男人举起枪对准康文心的腿部,射击! 几乎是在他动作的一刻,刘彬也回过神来,只见他唇角轻轻溢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却并不躲避,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康文心整个身子无力的摔倒,刘彬整个人暴露出来,狙击手立刻射击。 正中眉心,死亡。 裴琅跑过去扶起康文心,却发现她只长着嘴喘息,生命逐渐逝去的征兆,“伯母!” 男人眼底溢满各种复杂,他只是打中她的腿,或许疼痛剧烈,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康文心的样子显然不是腿部中枪那么简单,他伸手探向康文心的身后,手掌接触到她背上一柄深入进去的刀柄! 裴琅只觉得整个天地翻覆过来,他凝目看向一边倒地的刘彬,男人睁着眼睛,嘴角的那抹笑意刺目的让人恨不得再杀他几遍! 慌乱瞬时染上眼角眉梢,“伯母,撑着点!” “注意注意,房间右边角落发现人体移动!”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裴奕的声音,可裴琅哪里还能顾上,他起身抱起康文心往外走。 “我的墨墨,是个好孩子。”康文心揪着裴琅的衣袖,她眼角溢出泪花,想要说的话却在最后的时光里再说不出来,哪怕最后一眼,她都想看看她深爱着的那个孩子,可老天终究是不给她时间和机会。 裴琅握住她的手,他薄唇紧抿,认真听她说话。 “别再……跟他爸爸……呕气……” 握住的手终于无力下沉,裴琅狠狠闭上眼睛,最不愿出现的情况,却终究成了事实! “小心!” 厉桑禹利眸扫过去,看到裴琅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他猛的扑过去,险险避开一枚子弹。 “唔。” 裴琅轻哼出声,厉桑禹看过去,才看到那枚子弹刺入裴琅的手臂。 一场失败的营救,裴奕进来收走他的配枪,他看一眼裴琅,招呼医疗队过来先行包扎。 裴奕站在一边,看到医生探了下康文心的呼吸抬起头冲着他摇了摇头,男人猛的偏开头去,刚毅有型的脸上布满肃杀。 将裴琅的手机递给他,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裴奕觉得这种事他应该第一时间知道,“之前你家的保姆来电话,说苏墨去医院做流产。” 裴琅猛的抬起头来,他的喉间轻滚,望向裴奕的视线带着几多不可置信,他的手指用力收紧,带得伤口处的鲜血不断往外溢出。 裴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拍了拍裴琅肩膀。 倏然接到这样的消息,裴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想到在文昌时她的异常,他想到他碰她时她的剧烈抵触和反抗,想到她的体重增加,还有她恶心干呕的样子。 他究竟是有多么迟钝,这一切的一切碰到一起他却只觉得是巧合而已。 手指紧紧的攥成拳,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的喜悦,现在却又变成了满心的担忧。裴琅脸色铁青,顾不得包扎伤口,他拖了个士兵直接开车带他到医院。 “上车,快点。”男人的声音急促,眼底漫上血丝,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裴琅就没合过眼,手掌成拳不断的捶向额头,裴琅只希望还不会太晚。 裴琅想到昨天说的那些话,他想,他是真的伤到她了。 倘若不是如此,苏墨断不会那么剧烈的反应,不过一次骨髓捐献,就算是再反感,但是不至于伤心。单手盖住眼睛,还有这一次的意外,究竟他要怎么跟她说。 一个利落的甩尾,裴琅还不等车子停稳,就奔下车来,他几步冲到护士站,“我找苏墨,她在哪里?” 年轻的护士抬起头来,看到男人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血渍,“你受伤了,办了住院手续了吗?先进来包扎一下!” “我问你妇产科在哪里!我老婆准备流产!你管我怎么样干什么,要晚一步你承担的起吗!”裴琅一掌拍在桌面上,他双目赤红,那种焦躁几乎把他所有的耐心用罄。 “这,这边――” 小护士被裴琅吓的噤声,她慌忙指着旁边的走廊。 “带我去!” 裴琅拖了人往前走,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拎着这个小姑娘在跑步。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裴琅几步过去就往里面冲,“手术中你不能进去。” 裴琅啧了一声,他才不管是不是手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不能让她在失去母亲的同时连孩子都没有了。 “你真的不能进去,里面在手术呢!”一边的小护士也跟着劝说。 裴琅上前一步,手掌刚砰到门时却被猛的打开,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女医生跑出来,“准备血浆,孕妇大出血,子宫壁孔……” 男人听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猛的抓住往外跑的医生,说话的声音几乎发颤,“怎么回事?” “先生你先放手,别影响手术进行。” **! 裴琅一拳打在医院的墙壁上,他手上的鲜血沾染在白色的壁面上显得触目惊心,男人眼底一片沉痛。 …… “裴公子,她在那边。很抱歉。” 程凯站在裴琅身边,他抬起手指向另一侧。 一句很抱歉,打掉了裴琅所有的期待和期望,他眼底眸色暗沉,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裴琅抬起脸望过去,他几步跨到苏墨身边,方才的一瞬间他的心底无比害怕,生恐她出现任何的意外。顾不上失去孩子的伤痛,裴琅只想确认苏墨有没有事情。 几乎出自本能的,他探手将她揽入怀抱。 苏墨脸色白的可怕,身上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被男人紧抱在怀里,她挣脱不开,苏墨张口死死的咬住裴琅的肩头,似乎要把她所有的痛苦全部转移。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却依旧替代不了她心底最深沉的痛苦!裴琅一动不动的任她发泄,手臂上的鲜血滴到掌心里一片粘稠。 没有一种疼痛,可以超越心脏的疼痛负荷! “裴琅,你的孩子,没有了!如你所愿,我会给沈萱童捐赠骨髓,这辈子,你最好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苏墨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将手里的单子扔下对面的男人。 纸张打在脸上的力度轻的不能再轻,可裴琅捏着单子看到上面的内容,男人只觉得身上最疼的不是手臂的伤口,而是他的心脏,被人毫不留情的寸寸切割后再撒上盐巴。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嗓音暗哑,盯视向苏墨的视线那么直接和伤痛。 “告诉你?”苏墨冷冷的笑,“告诉你也是一样,我不会给你嘲笑我的机会!裴琅,我从没像此刻一样恨你!” 男人颀长身姿站在她的面前,他一言不发的任由她将刀子插入他的心脏,苏墨,你可知道我也会疼! 她的视线如此冰冷,几乎要将别人的血液僵冻。 苏墨越过裴琅想要离开,可走出去几步却倏然身子一软,她整个人昏迷过去。 究竟要经历多少痛苦才算完事。 倘若与生死相别相比,其他的痛苦都仿佛已经失去了意义,苏墨蹲在棺材旁边,她双手颤抖的覆上康文心的面颊,俯下身去时脸颊相贴。 妈妈的温度从来不曾如此冰冷。 苏墨已经不能再流泪,她最亲的人离她而去,她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有人过来把她拉起来,苏墨死死握住康文心的手不放手,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她不明白,是谁在剥夺她最后的亲近权,可嗓子里却喊不出半点声音。 裴琅紧紧把苏墨环在身体里,他的一只手臂已经手术,但是他却固执的只做简单治疗。 “你答应过我的,会给她找最好的地方,最好的保卫。” 苏墨声音很低,甚至她的视线都不曾望向裴琅,可她的表情愈是平静裴琅愈是担心,哪怕她哭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裴琅死死扣住苏墨的手臂,他一言不发,这次,是他的错。 他承诺过的事情,却最后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哈,我怎么还能相信你呢!我怎么会相信你?!” 苏墨低低的笑出声来,她扭头看向裴琅,用力甩开男人的禁锢。 康文心的丧礼办的隆重简单,该她做的事情她一样不落,却从未见过她开口说话。 裴琅几乎寸步不离,手臂伤口需要住院他也不肯,他担心苏墨会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举动,可任是他如何做,都引不来她的一句话。 苏秉宗也从白沙市赶过来,可苏墨看着他的表情一如陌生人一样,似乎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被她划在了心门之外。 直到有个男人过来,裴琅一眼认出,那个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庄心语的父亲,庄一鸣。 国际圣堂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他走到苏墨身边,鞠躬回礼之后,男人低下身去半蹲在苏墨面前,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一刻,苏墨的眼泪终于蜂拥而出,那么清晰而压抑的啜泣声在灵堂的空间里弥漫。 “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题外话------ 狗血吗?如果觉得狗血,教母也只能说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嗷嗷嗷――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0 他的爱,她接收不到 庄一鸣并未多做停留,他拍了拍苏墨的肩膀,“再联系,节哀顺变。” 苏墨点点头,她吸了口气,压下那种翻涌而出的酸涩感,他说他来晚了,其实这件事情谁都怨不了。回想过去,有那么多的机会她可以避开这样最后的结果,却终究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而导致今天的悲剧。 倘若她离开时给陈启安的那条彻查刘彬的短信可以发出去,或许刘彬就不会有机会劫持妈妈;倘若她不再给庄先生去第二个电话,不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或许她和妈妈也早已经离开。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最后都不会是今天的生死两隔。 那种深深的自责几乎将苏墨压垮,她无法原谅自己,妈妈本来可以生活的很好,她被疾病折磨了那么久刚刚才有起色,却连这样享受未来美好生活的机会都不再拥有。 丧礼结束后,司机过来将两个人载回普利庄园,裴琅手臂有伤眼下根本不适宜开车,男人垂下双眸,他的两个手臂手上全都是因为她,苏墨。 自嘲的笑笑,男人抬起眼来看向苏墨,她径自坐在后排车座上,脸侧想一边看向车窗外,外面景物飞逝流光,只在眼底闪现一个影子后便飞速消失。 其实,生活又何尝不是。 这样的疼痛,早晚有一天会随着时光泯灭,无论,什么样的痛! “我妈妈临终前说什么了?”站在玄关的入口处,这是苏墨这些天来头一次主动跟裴琅说话。 男人阒黑的眸光微闪,随即被深深压住,他望向苏墨,“她说,让我照顾你。” 苏墨抬起眼来望向裴琅,那目光如此陌生和平静,“不可能,我妈妈眼里揉不得沙子,裴琅,别拿我妈的话搪塞我。” “信不信由你,她确实这么说。” 故意扭曲康文心临终的话,裴琅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只是,现在,他心底的不安那么重,生恐一个不注意她就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就算她那么说,但是,我不需要。” 男人踏前一步,他扣住苏墨的肩膀,掌心的力度通过接触的肌肤传递过去,苏墨却始终无动于衷,她的视线平静的对上裴琅的,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需要他。再不需要。 “我答应你了,我会娶你。”男人嗓音暗哑,阒黑的眼眸望向苏墨,“我既然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苏墨轻笑,她单手搭上裴琅放在她肩头的手背用力的往下扯,她手指指甲划过时在男人手背上印下深深的血痕,苏墨几乎哽咽出声,她压着嗓子不让自己崩溃,“裴琅,我不需要你的承诺,别让我觉得自己可悲!我不会用婚姻禁锢你,我们之间再无半点关系,你可以继续你的婚礼!” “他们已经不再了,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纠缠下去的借口。”苏墨咬紧牙关,她冷冷的视线睇向裴琅,几乎是恶意的开口,“是你,剥夺了他们的生命。” 在明明知道他们存在的情况下还要求她去捐献骨髓,苏墨的心彻底的清醒也彻底的冷了,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半分怜惜。他在乎的女人只是沈萱童。 她的话深深刺中男人的心脏,想到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却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摧毁,裴琅眸底的冷冽愈发严重,他手指成拳,手背胳膊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迸发,拳头指关节处的伤痕还那么明显。 如果不是在这样特殊的时期,裴琅真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他还清楚的记得程凯站在他身边说很抱歉。 他全身的那种冰冷,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声音,这个女人做事情从来都手起刀落,裴琅从未想过,她居然可以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擅自决定,哪怕她能跟他说一声。 他裴琅做事鲜少有后悔的时候,可现在,苏墨当真让他尝到什么是后悔的滋味。 男人喉间轻滚,“几个月了?” “三个月。” “你怎么舍得,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同样的质问裴琅不知问过多少次,可最终的答案却早已失去意义。 苏墨不语,还需要跟他说吗?他明明知道的! “裴琅,我不会再跟你有所纠缠,你放手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互不相干!” 终于掰开他的手,苏墨越过裴琅往里走,擦身而过之际却被男人猛的扯住手腕,“我不会放你离开,苏墨,哪怕煎熬都得两个人一起。”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究竟还有什么必要?”挣不开他的钳制,苏墨扭头她几乎嘶吼出声。 “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他不想放手,哪怕她不爱他。 男人瞳眸深黑犹如泼墨,他的五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苏墨倏然冷笑出声,她硬生生抽回手腕,“裴琅,事到如今,真的没有必要。” 她曾经那么渴望听到他说这句话,可现在,苏墨却觉得一切都成了讽刺。 轻咬唇畔,苏墨径自向卧室走去,门阖上时发出砰的声音,裴琅站在客厅里,男人幽深的瞳眸中一汪黑沉,这样的场面他早已知道,却终究在面临时依旧是疼了。 阖上的门,就犹如在两人之间画上的一道鸿沟。究竟他要怎么做,才可以把手再放到她的面前。 * 白沙市机场大厅里,苏墨站在庄一鸣的对面,她随手放下手里的杂志,干净明亮的大厅里人来人往,这样送行的场面太过平常,没有人会觉得很好异常。 抬起头环视周围,苏墨仰起头来,滚动屏幕上再报着航班,大厅里的暖气很足,不似从普利庄园出来时的冷冽,她的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可熟悉的人才知道那抹笑多么僵硬。 她把手掏在口袋里,大波浪的卷发披散开来几乎将她整张脸埋起来,苏墨眯起眼睛,这个城市如此熟悉,承载了她的快乐,可更多的却是刻入骨髓的痛苦。 苏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再呆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压抑至死,掏在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敲在腹部,苏墨抿了下唇,哪怕为了他们,她都要自己坚强下去,为自己自私一次。 手机振动时裴琅正召开内部会议,他手指轻点桌面,“启安,把这段时间项目进展情况通告各位,我要所有人都清楚无论沈氏如何,我琅誊势必要他撤走。分一杯羹的事儿还轮不到他沈氏。” 男人声音极冷,他话里的意思也表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琅誊的项目一律自己负担,盈亏状况完全看琅誊自己。 几个高层面面相觑,这段时间也断断续续听到关于沈裴两家的一些小道消息,只是都是道听途说并未加以证实,沈萱童得病的事情是真,估计这婚约想要下去也难,琅誊自然要早做打算。 探手接起电话,“裴公子,我今天一早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回来就没见到苏小姐。” 裴琅视线沉了下,“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陈启安看过去明显的看到男人的脸色阴沉,“有什么事情?” “没事,你先开着。” 裴琅站起身,他拨出电话打给庄一鸣,“你在哪里?” “哦,白沙市机场。” 收起电话,庄一鸣玩味看向苏墨,仿佛在与她做最后的确认,“你想好了?” 苏墨带着一款宽大的墨镜,视线被隔绝在墨镜之后,她从庄一鸣的手中抽过机票,“就当你还我的人情,我不希望任何其他人知道我的情况。” “包括裴琅?”男人唇角轻扬。 苏墨摘下墨镜,秋水剪瞳中尽是平静,她忽而轻轻一笑,“庄先生开玩笑了,我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更不必让他知道。” “好好保重自己,过段时间我会去看你。”男人倾身给了苏墨一个浅浅的拥抱。 拖上自己便捷的行李箱,苏墨带上眼镜,转身离开时她挥了挥手,“不用来看我。” 看,也找不到她。 当一切都没有了牵挂和顾忌,苏墨想要离开易如反掌,女人身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玫红色的上衣外套和黑色的运动裤,不过就像是一次轻便的旅行。 却从此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裴琅赶到的时候,苏墨人已经进去,站在候机大厅,男人颀长身姿卓然站立,一张精致俊脸上带着极沉的阴暗,他半抬手肘揉了下眉心,“纽约那边,你安排好了吧!” 庄一鸣挑挑眉,“正常有钟点工,随时候命。” 裴琅没说话,他站在原地,从另一侧望出去时能看到巨大飞机起飞的时刻,男人眼眸深邃一眼望过去竟是看不透他的想法。 手臂被子弹穿刺的地方还隐隐的疼,他将手掏进裤子口袋里,狭长的眼睛轻眯,苏墨,我给你时间,给你空间,在我的耐心用罄之前。 裴琅不想说,他与庄一鸣虽然之前未曾见面,但是琅誊与圣堂国际一直有合作。 更何况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苏墨离开,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状态再在一起只会像两只刺猬一样彼此狠狠刺伤,他可以给她一个空间,一段距离,只要不超出他可以控制的范畴。 所以,在知道她委托庄一鸣的时候,他不曾阻止。 可,他也未曾想过,一切就在他都准备妥当的情况下,却还是出了差错。 苏墨没有到纽约的别墅。 裴琅站在庄一鸣的办公室里,他站在面朝南的巨大的落地窗前,视线望向遥远的地方,火红的火烧云将整个天空染色,“我去过纽约,你准备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 庄一鸣耸了耸肩,“我也找人查过,没有在纽约转机的记录,但是,她没到我为她准备的地方是真的。裴公子,她有心想要离开,自然不会再让包括我在内的人知道。这个女人,聪明极了!” 裴琅转过身来,男人脸上青色的胡渣早已冒出,从接到纽约那边苏墨未曾入住的信息后他匆匆几番飞机折返,她的消息却犹如石沉大海,再怎么,都找不回来。 ------题外话------ 让我放慢点儿速度顺顺,呜呜我一虐完后就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嗷嗷嗷,四月一是我跟我老公结婚登记的日子捏…咳咳,婚姻果然是昏头晕脑的愚人节目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1 不要脸的男人 站在陌生的国度,陌生肤色,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苏墨仰起头来,干裂的风刮在脸上,她轻轻缩了下脖子,虽然还无法开怀的大笑,但是,她要学会遗忘痛苦。 苏墨并没有去庄一鸣安排的地方,她想彻彻底底的摆脱以往的生活,那么最好就是彻底斩断所有与她熟悉的人的联系,包括,庄一鸣。 辗转来到洛杉矶,她不过是抱着侥幸来看看一个遥远的朋友,却未曾想过就此停留。 垂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苏墨脸上的表情柔和的不可思议,尽管才四个月,但是已经能够感觉到胎动,将手贴向腹部,三个月的时候还未这么显怀,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就能看出如此大的区别。 阳台上,阳光透过玻璃撒进来,倚在躺椅上的女人沐浴在阳光中,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本敞开的孕妇必读,这样一个下午,时光都不忍流逝,那么祥和的一幕。 “苏苏,今天想吃什么?” “面条。” “啊――我要疯了,你不能换点别的吗?” “换了别的总是吐,吃面条不吐。” “……好吧,亲爱的,你什么时候离开?” “……你不是说你十分非常特别欢迎我的到来吗?” “这辈子最失误的决定。” 姬安颜挥了挥手里的勺子,恨恨的走进厨房,最可恶的是这个女人不但自己吃面条,别人也得跟着一起吃,她半夜里馋死了自己起来做点肉吃都被苏墨吐的良心不安。 苏墨淡淡微笑,她扭过头去看向里面的女人,“安安,小心我把你这样子拍下来。” “我怕你不成,这里没人熟悉我!别拿这个威胁我,本姑娘到哪儿都是大家闺秀。” 厨房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苏墨轻轻一笑,她站起身来敞开阳台上的窗户,外面阳光那么明媚,可风吹过时依旧寒冷。 苏墨想到自己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她双手抓着手术床的把手却怎么都不敢坐上去,她无法让自己成为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尽管旁边的护士一直在跟她说不会太痛,她还是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 那种从自己身上剥夺掉血肉的感觉,苏墨无法承受,她甚至能够看到两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孩子在用一种非常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她仿佛能听到他们在对她说话,那么委屈的声音。 妈妈,我们做错了吗? 不是,他们没有任何错误,有错的从来就是她。 苏墨捂住脸庞呜呜的哭出声音,她真的不想把孩子打掉,一点都不想,哪怕她自私一回,她都想留住这两个孩子。 “你要是实在不舍得那还是不要流产了,毕竟这种事情对女人的身体也非常不好。” 护士小姐实在看不过去,走进这个手术室最后吓跑了不少,可这么死死抓着手术床痛哭的倒还是第一个。 苏墨抬起眼来望向护士,“我不想。” “那就跟我出去吧。” “可我动不了了。”苏墨低下头去看看自己的腿,软的厉害,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小护士翻了下白眼,“你可别太紧张了,这三个月之内都不稳定,你都不想流产了,要因为心情问题造成自然流产可就坏了。喂喂,我跟你开玩笑,你看你脸色白的,这没手术都跟动了手术一样,来吧,我扶你出去。” 轻抹了把脸,苏墨常想,她这样做对不对,保全了自己的孩子,却完全的将沈萱童排除在外,同样都是生命,苏墨自认不是伟人,她想说无所谓的,对沈萱童那样的人,可终究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 对于生命,苏墨从来是充满敬畏,可,这一次,她真的想要自私一回。不是没有煎熬,在这种两难的选择里,她选择了自己。 午夜梦回时,她总是会梦到妈妈对她说,墨墨,对自己好点。 睡醒之后总会摸到满脸的泪,估计也就只有妈妈会这样体贴的告诉她,对自己好一点,哪怕她做的事情不对,妈妈也会用宽容将她包裹。 * 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夜晚值班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个人。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身上穿着件黑色的风衣,精致面孔上一片阴沉,他随手拖过医生办公桌前的转椅坐下,男人眼皮轻掀根本没兴趣回答他的问题,“你姓宋?” 宋源超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你,你找我什么事情?” 裴琅抬起眼来看向他,男人手指指向东边,“vip病房里沈萱童的配型,前段时间是你接手的吧?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你是什么人?我们不会随随便便将病人的相关讯息透露。”宋医生绷着气息快速的说完,不顾裴琅反应就往外走。 砰!啊! 男人一只脚猛的踢过去一把椅子,被突发性注入力量的转椅砰的声撞到人身上,只听一声痛苦的嚎叫声传来,宋源超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裴琅站起身来,整个医生办公室的空间本就不大,他倾身站立在宋源超的面前,只让人觉得这个空间异常逼仄,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别跟我玩儿花样,本公子玩死你都嫌弃脏手,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男人视线岑冷如冰,语调缓慢的仿佛每一个字都割在人的皮肤上。 “我说,是配型成功了,但是其实不用现在马上做,毕竟那个女人怀孕了,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配型,可以等到对方生完孩子之后再做,毕竟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 “那为什么非要马上就做移植?” 声音变得极度冷且硬,男人狭长眸子危险眯起来,他视线看向宋源超,手指伸长用力的攥入拳心,心脏仿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住,疼痛感侵入骨髓。 “是沈小姐的要求,她让我将她的病情说的严重一点,主要可能害怕对方不答应,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同情心。” 他无法想象,他在对苏墨说出让她捐献骨髓时她的痛苦和悲伤。裴琅想到她哭着拿手锤他,那么绝望的质问,当初只以为是因为她的不爱,却从未考虑过,他说出的话究竟有多么伤人。 究竟是因为他自己,把她推得远远的了。 “阿琅,你知道苏墨去哪里了吧?”耿云急切的问。 苏墨的离开,无疑,让沈家人经历了一场噩梦,沈萱童的病情虽说经过化疗已经很好的得到了控制,可要根治,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方法。 裴琅站在vip的病房里,他单手抄在口袋里,脸色凝重的看向耿云,“她再撑一年以后做骨髓移植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什么?”耿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问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坐在病床上沈萱童倏然抬起头来,她的眸光对上男人的,只被裴琅眼底的那股子寒冷逼的无法直视,她手指深陷到白色的被褥间,“阿琅,我真的好痛苦,我不想再做化疗。” 沈萱童眸间溢出泪光,她半咬着唇畔,当真诠释出病美人的柔弱感,可这一切落在裴琅眼底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是不想做化疗?还是只是故意要让苏墨被逼的流掉孩子?” 实在不想再浪费精力,裴琅索性挑开了说,他眼眸里的视线冰冷而无情,“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沈萱童,我们之间一切到此结束。” 看在她要死的份上,他不计较?! “裴琅,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因为爱你,是因为爱你我才会这样疯狂!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答应了跟我的婚约,我也不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沈萱童几乎崩溃,她嘶吼出声,看向裴琅的眼睛带着疯狂的恨意。 男人只侧身望过去一眼,涔冷眸光宛如从地狱窜上来的阴寒,他唇角微勾,“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真够晦气的!” 开门离开前,裴琅脚步一顿,他扭头望向耿云却是半个字也没说,可耿云却被男人眼角那么嘲讽给吓的心跳错了几拍。 “啊――” 沈萱童气急随手将床上的枕头扔下门口,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不甘和委屈溢满眼眶,她双手死死抓住病床上的被单,整个身体都被气的颤抖。 “妈,我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爱他,不骗人。” “萱童,萱童――别激动!你流鼻血了。”耿云一回头,就看到沈萱童的鼻血往下淌,她慌忙跑过去拿手纸,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按护士铃。 “我不会死的,妈,我不会死的,我不可以死!” “好好,萱童不会死的,会活的很好。” 捂着鼻子,沈萱童呜呜的哭出声,她的胸腔因为气愤起伏厉害,耿云站在一边只顾着着急,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不出两天时间,裴公子与沈萱童解除婚约的事情在整个白沙市传的沸沸扬扬,琅誊裴公子高调提出解除婚约,半点面子不留给女方,面对记者媒体的采访一概不回。 网上关于琅誊过河拆桥,对待恩人无比冷情的负面报道比比皆是。 大家都在猜测背后的缘由,是否还有各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各种猜测讨论热烈到堪比娱乐明星绯闻。 记者多方报道,却从未曾见琅誊出面澄清,仿似一切事不关己。 “阿琅,现在的舆论导向对琅誊很不利,你看是不是需要公关部门出面澄清?” 陈启安落后裴琅半步,他手里翻着ipad上的信息,眉宇间愈发凝重,当初裴琅强硬宣布解除婚约并且不给对方留半点情面,虽说这样的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沈萱童这时恰好处于特殊时期,鉴于对弱者的同情,大众的舆论导向几乎是一径儿的偏向沈氏。 “不需要!” 裴琅一袭藏蓝色西装,白色条纹衬衣,最简洁的正装打扮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一股异于常人的气势。 “但是现在已经影响到琅誊的股票了,阿琅,现在沈氏也已经撤资,股价下跌真的对我们非常不利。” 他轻轻转着左边手臂上的袖扣,眼底眸光轻转,“找个更劲爆的新闻覆盖。” 陈启安顿了下脚步,抬起眼看向裴琅,“你真准备拿沈氏开刀?那么大年纪的人能经得住吗?” “自己做得出就别怕别人报道,”裴琅视线下压,“我想做的事儿还没人能阻拦。” 吃着爆米花,姬安颜点点杂志上的男人,“哇,真帅,看看这话怎么说的,‘没什么特殊原因,本公子对那样的女人倒胃口!’” “你别花痴了,回头带我去产检。” “哎,苏苏,你认识这个男人吗?白沙市琅誊实业的头儿!”姬安颜从沙发上跳起来将杂志页递给苏墨,“看这回答多么强悍呀,面对媒体采访还死不认账,也够不要脸的。” “……” 男人冷峻的侧脸印入眼帘,虽说在听到安颜说琅誊时早就知道会是他,可乍然看到他的样子,苏墨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颤,她匆匆移开视线,“这样的事情多了,轮得到你操心吗?!” “偶尔八卦一回,娱乐身心。”笑嘻嘻的跳到苏墨身边,姬安颜摸摸苏墨的肚子,“我干儿子今儿没折腾你吧!” “滚,喊你姐姐还差不多!” “呸,好歹我今年过完生日就十四岁了,苏苏你就那么想占我便宜啊,非要我喊你阿姨不成!” 苏墨剜过去一眼,“你妈喊我妹妹。” “好吧,其实我想说最近你脸上笑容多了,别出皱纹!” 姬安颜一蹦一跳的跑走,苏墨看她随手扔到桌子上的杂志,她翻开来看过去,那个男人依旧耀眼,照片的处理光影得当,很好的凸显出一个成功男人的魅力。 明明应该不在乎的,可是看着他,苏墨却无法漠视从内心深处涌动而出的疼痛,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 ------题外话------ 我是请假写大结局好呢还是请假写大结局好呢?酵母忧桑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2 她的味道 苏墨视线移到照片旁边的新闻,解除婚姻的字眼在眼底放大,她收回视线,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想去猜测,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如何早就不在她所关注的范畴里。 毕竟,豪门之间的婚姻和爱情就一如泡沫,随时都有消失的危险,只是…… 苏墨想不明白,原来这就是裴琅所谓的爱,他爱沈萱童,却又这么轻易的放手。 忍不住的觉得头疼,合上杂志,苏墨抬手揉了揉眉心,闭上的眼眸阖上的心,他伤她至此,这辈子都不再像轻易敞开心扉。那种柔软的情愫,似乎生来就不该拥有。 陈启安拿了一沓照片进了裴琅办公室,他啪的往男人办公桌前一丢,“你确定要这么做?” 裴琅眼都没抬一下,他手下钢笔飞舞,“有问题?” 眼角抽了下,陈启安按按眉角,“我是完全没问题,只是跟你确认下,你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多么大的风暴?!” “要是引不起风暴,我发它做什么?”男人眉梢轻挑,他随手丢掉手里的钢笔,身子往后压进真皮座椅里,裴琅视线抬起望向陈启安,“不是说现在舆论导向偏向沈氏吗?不来个劲爆点的你觉得能压得过我的绯闻吗?” 倒不是裴公子自大,只是,当真是没有足够吸引人眼球的新闻,想要转移公众视线实在是太不容易的事情。 “好吧,你若执意这么做,我没什么意见。”陈启安推了下眼睛,他眸光投向裴琅,“亏你想得出这主意,可也够损的。” 裴琅冷冷哼了声,他站起身行至一侧的单人沙发前,男人沉下身去,如若不是他们,或许一切都不会如此被动。哪怕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都会给苏墨一个非常好的交待。 从未曾在一个女人身上费心,被女人伺候惯了的男人,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讨自己爱的女人欢心,可终究,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做。 裴琅从未想过,这辈子有那么一刻,他就从此沦陷,只要她愿意,他想要收藏她的笑容一辈子。 但是,她和他,彼此都没给予对方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启安,这新闻要怎么炒怎么炒作,但是别牵涉进苏墨。”裴琅后颈压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他抬起眼望向正往外走的陈启安,阒黑的瞳眸中那一抹视线凌冽如冰,“记住,这是我的底线。” 陈启安望过去时,男人早已收回了视线,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男人半边头颅,陈启安拿着手里的档案袋轻拍了下手,看这样子,终究是不曾放下过。 “我明白,不会出纰漏。” 整个办公室再度恢复安静,裴琅放下叠在一起的腿,他倾身向前拿起台几上的烟点燃,升腾的烟雾中男人眼眸深深,他喉结轻滚几下,仿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肃清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手指收紧,手臂上的伤口好在没有感染现在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可心底的空却怎么也填不满。 一条轰动爆炸式的新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红。 白沙市三位女富豪包养男大学生玩4p,男妓吃伟哥猝死! 网络搜索频道女富豪、包养、男大学生等字眼早已占据第一的排名。 三位女富豪也被网友人肉搜索,据说其中一位竟然是白沙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沈氏集团,沈博荣的妻子,耿云。 甚至有人贴出了开房的照片,耿云的侧脸异常清晰,各种照片比对比比皆是,想要否认都不行,网络的传播速度惊人的很,短短一个小时点击量已经过万。 一时之间整个传闻被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纷纷扬扬,甚至有人怀疑三位女富豪的老公阳痿! 整个沈家弥漫在一种暮色沉霭的低气压中,沈博荣气青了一张脸,他啪的一巴掌甩在耿云脸上,“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还要不要脸?!你给我们沈家丢尽了脸!”点着报纸上的报道, “你凭什么打我?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这些照片明明都是假的!”耿云捂着被打的脸声嘶竭里,她脸色惨白,好歹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被曝出这样的丑事无论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打你都是轻了,你他妈看看这些人都怎么说我?!阳痿?!”沈博荣气的吐了口痰,他一把抓住耿云的头发往死里扯,“老子恨不得直接掐死你!” “你掐啊!你掐死我得了,沈博荣,别以为你外面那些破事儿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情人当你女儿都嫌小,是谁不要脸?我这事怎么都是捕风捉影,要是真有人死了公安早找上门来了!” 扯不开沈博荣的钳制,耿云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男人吃痛啪的一扬手,耿云整个被掀翻在一边,额头撞在桌脚上疼得她只打滚。 探手一抹一手的血,耿云直接崩溃了,她呜呜的哭着,“你个没良心的,你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说什么了?沈博荣别没点数!” 声嘶力竭的控诉,让沈家的下人们探头探脑的看好戏,这新闻谁还能不知道,大家嘴上不说可背地里可讨论的欢着呢! 沈博荣被咬的手背上除了一圈的血,他怒目瞪向耿云,“你给我滚出沈家!老子跟你离婚” “打死我也不离,你想跟你那小情人一起,我告诉你,沈博荣,没门!”耿云倚在墙角,她单手捂着额头怒斥,“你要离也行,这沈家有一半的资产归我所有!” “就你这样的也要一半资产,别白日做梦了!” 这些日子他是直接不敢出门,生恐被记者围攻被认识的人调侃,家里出这样的事情,老头子都直接被气的进了医院。 “都吵吵什么?!还嫌不丢人吗?!非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 沈冠生站在门外重重杵了下拐杖,他扫了一眼满室狼藉,那双深灼的眸子看向耿云,“你说说,是不是真的?!” “爸,不是,真的不是!” 耿云几乎是跪着爬到沈冠生面前,老人看她一眼,冷冷哼了声,“这事可能不是真的,那我问你,苏墨是怎么回事儿?” 苏……苏墨? 耿云一时愣了,她张着嘴半响没有合上。 “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耳聪眼盲,我这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们做了什么,只要不过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藏了二十多年,耿云,你倒是够厉害的!” 沈冠生猛的锤了下拐杖,那一声咚的一声仿佛直接敲在人心上。 沈博荣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他吃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旋转轮回,最后只点着耿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耿云,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我们沈家的媳妇必须清清白白,明天我会找律师过来,你自己主动放弃所有财产离开沈家我们既往不咎,要是不行,我虽然年纪大了点儿,想要处理你们还绰绰有余。” 沈冠生说完让人搀扶着往外走,耿云一看整个人傻了眼,她几乎是跪趴过去的,“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爸――” 伸手将耿云拽开,沈博荣冷冷看她一眼,“等着律师找你吧!” 人离开后,耿云双手覆面嚎啕大哭,可终究换不来任何一个人的同情。 什么叫做咎由自取,说的也就是她吧! 裴琅动手,从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伤到他的人,他从来都不留半分余地。 只是,顾忌着苏墨,他还真的是留了后路。生恐一锤子堵死了,到时候他怕自己悔的肠子都青了。 晚上经过夜市,裴琅停下车走过去。 “老板,来一份关东煮。” 这样的地方,从来他都不曾涉足,可自从苏墨离开后,他多少次坐在这样的地方,漫天星空却弥补不了心底的空虚,心脏有一块地方空荡荡的,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要辣椒吗?” “要。” 其实真的对这样廉价的食品没有任何好感,卫生不达标,口味不达标,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可以让他那么清晰的回忆起她笑着时候的样子。 裴琅轻笑,眼底氤氲的柔情万千,或许苏墨自己也未曾注意过,她自己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样子只挠得人心痒痒,如果经常那么笑,生恐她身边的男人都会被迷了去。 他就是,被迷了失了心魂,不等反应时早已将她吻住。 “老板,付钱。” “好嘞!” 老板围着围裙过来,拿钱时一看桌面上,果然又是满满的一份关东煮,最多动了一筷子! “哎呀,先生,是我这关东煮不合口味还是什么?”这位先生也相当奇怪,连续几天过来,可每次点一份辣的关东煮却只放在眼前头看。 裴琅唇角勾了下,“味道很好。” 只是,他留给另一个人吃而已,他喜欢的不是关东煮,而是她吃关东煮时候的样子,眉眼弯弯,辣得嘴唇儿红红,他最爱从她嘴里尝到的那股子味道。 可惜,现在却只能用回想来祭奠空芜到极致的胃。 你有没有想念过一个女人,想到心脏都收紧了,想到全身的细胞都在思念她的味道。 ------题外话------ 这几天字数会少一些,因为将连续四天晚上培训到九点,压缩了我一大半的码字时间,抱歉了各位…嗷嗷嗷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3 机场无缘 “苏苏,小家伙们睡着了呀,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苏墨随手将手里的纸张塞到枕头下面,她揉了揉眉心看向月嫂,“李姐,你还是去帮我买几灌奶粉吧,先让他们适应一下。” “好的,苏小姐。” 姬安颜咬着冷饮的吸管看向半倚在床上的苏墨,“为什么要添加奶粉呀?” 怀疑的瞅瞅苏墨的胸器,姬安颜再看看自己刚刚开始发育的身体朝天翻了下白眼,“不是大就有奶的啊!” “呸!你多大个孩子,怎么说话呢!”啪一巴掌拍在姬安颜的脑袋上,苏墨剜过去一眼,她收拾起脸上的表情,抬起手替躺在一侧的两个孩子拉了下毛毯。 “苏小姐想要回国一趟,所以想先给孩子试试奶粉。”月嫂看两个人斗嘴笑得开怀,赶紧出声解释。 “干嘛要回去?” “我当时走的匆忙,还有个尾巴没有处理好。” 苏墨轻声说,她拿手指轻噌孩子的侧脸,柔软的触感将苏墨的心填得满满的,她其实真的很期待两个孩子的到来,终归是她的血脉,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疼爱而不怕会遭受拒绝。 爱上一个人,然后被人狠狠拒绝掉的感觉太过悲凉,苏墨比任何人都想迫切的去感受到那样的情愫。可惜,她总是不会那么幸运,可以在合适的时机遇上合适的人。 但是,看着他们,小小的一团,软软的抱在怀里都害怕揉碎了,苏墨俯下身去贴上他们的脸蛋,心底的满足感溢出,终于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 终于,她可以让自己毫无条件的去爱他们,以后,他们也会毫无条件的去爱她。 真好,不是吗! 姬安颜看看苏墨,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怎么?会情郎呀?” 苏墨斜了一眼过去,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跟月嫂,我不会呆太久,最多一周我就会回来。” “好吧,我最近犯贱,不被人刺挠几句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苏苏你要快点回来,我爱死你的毒舌了!” 趴过去在苏墨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个,姬安颜转到床的另一侧,她半趴在床边上看着上面躺着的一对宝贝儿,“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苏苏,都说儿子跟妈妈长的像,可我怎么看着这俩小子这么像猴子啊!” 苏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佯装生气的扳起一张脸,鄙视的说,“我家小子能长得丑吗,跟我一样能丑得了吗,你什么眼神儿!” 姬安颜嘻嘻笑着,“哎呀,我是反着夸你呢,既然你长的这么漂亮,那他们肯定是不像你,像他们的爸——”爸——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苏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姬安颜吐吐舌头慢慢直起身子,“啊,我想起来我跟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我先走了。” 苏墨缓了缓神,她扭头看向一边的两个小人,现在,当真是看不出究竟像谁,毕竟还没有完全长开。 回想生产前的那一幕,苏墨几乎心揪疼的厉害,她生恐他们也离她而去,怀孕七个月的时候突然早产,大的那个在保温箱呆了一个月,小的在保温箱呆了将近二个月。 身体和精神的煎熬几乎要让苏墨崩溃,尽管医生告诉她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只要他们一天不出保温箱她就一天无法安心,没有人会明白这两个孩子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捂着脸却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庆幸的是现在孩子都非常健康,各项指标检查也没有问题。 直到完全彻底出院,苏墨才安下心来。 以前,都说孩子的生日,娘的苦日,这样民间最质朴的语言,苏墨一直未曾深刻去理解过。 可是,她想说,现在她完全可以了解到那种过程的煎熬。 生命涅槃一样的疼痛,可痛过之后便是喜悦,有时候半夜醒过来,苏墨对着两个孩子的眉眼她心底泛滥起无数的泡泡,那种幸福带着极致的酸涩让她每每都想要掉泪。 手指轻揩自己的眼角,午夜梦回时也会再度忆起那个男人,可再不会那样撕裂般的疼痛,苏墨时常想距离和时间是两剂非常强的良药,无论曾经多么的痛彻心扉抓心挠肺,在时间的长河里渺小的不堪一击。 她不应该也不会再去回忆,那些过往终将会在记忆中沉淀成一片黑白色,无论他爱或不爱,对她而言已经不再具有价值,现在,她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过好自己的日子。 直至有一天,彻底的将他从她的脑海里拔除。 * 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裴琅扫一眼季沐媛,“说吧,别杵在这里。” “阿琅,你真不去看看?这几个女人可都个顶个的!” 季沐媛匆忙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裴琅,“喏,这个是宋家千金,刚刚从海外归来,气质优雅容貌一流;这边这个是陈家——” “行了,放着吧!”不耐烦的打算季沐媛的话,“我妈又游说你过来让我去相亲?我就滞销成这种程度?” “这倒不是,关键是你这一年来十分不正常,连着我都觉得你是不是——咳咳,有问题!”季沐媛握手成拳放到嘴边轻咳,终究是女人,过于露骨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自从苏墨离开后,就没见着他跟哪个女人传出过半点绯闻,不止是姨妈着急,连着季沐媛自己都在琢磨会不会是伤筋动骨到了极点,这辈子只能当和尚了。 咳咳,好吧,她承认有点儿幸灾乐祸兼不靠谱。 裴琅收起脸色冷冷哼了声,他斜过去一眼,“回头给我妈说一声别白费心思了,指望我还不如指望指望你,大哥不准备要第二个孩子吗?” 一句话把季沐媛所有的心思全都打散,她倔强的一顶嘴,“要你管,我们最起码有佑辰!” 裴琅眸光微动,眼底的暗沉犹如深井让人望不到底,男人喉结滚动,他身体向后压进宽大的旋转真皮椅,脸上仿佛还能感受到苏墨那张流产手术单割在他脸上的疼痛感,还有她恨恨看着他的眼神。 她说,裴琅,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你。 恨吗?或许是真的恨,否则不会这样硬生生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 “阿琅,不管怎样,姨妈是真的担心你,哪怕你现在不想结婚也拜托你好好跟她说说。” 探手捏上眉心,男人倾身站起来,“我知道了,你去给我定下后天去纽约的飞机,让启安跟我一起去。” 虽然他嘴里说着知道了,可季沐媛看他那样子明明就没往心里去,只得叹口气折回去。 整个过去的几个月,琅誊已经完全摆脱沈氏撤资所带来的影响,裴公子的商业手腕被业界同行津津乐道,男人整合资源的手腕登峰造极。 白沙市因为恶劣的商业竞争造成的金融风暴终究没有将琅誊实业击垮。 “启安,我想将琅誊对美扩张的第一站定在纽约。” 去往机场的路上,男人坐在后排座椅上,他启口时音调低沉,视线透过车窗越出去,却不知道究竟想看什么。 裴琅这话,与其说是跟陈启安交代,倒不如说是讲给他自己听。 透过后视镜望向后面的男人,陈启安依旧实事求是的开口,“但是目前纽约的经济环境并不适合我们投资,况且琅誊的产品线也受制约。” 微勾了下唇角,男人眼底眸色微敛,“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陈启安默了半响,“只要你决定了,我全力配合支持。” 裴琅抬起眸子看过去,他眼角氤氲笑意,这种兄弟间的信任和支持,让他在事业上如鱼得水,可终究却无法支持到他的感情生活。 车窗外的景物飞逝,裴琅轻轻阖上眼睛,倘若感情一如行车,走错一步还可以掉头该有多好! 苏墨一身轻便麻质中国风的服装,绿色绣花的宽袖上衣和浅色民族风的阔腿裤,她穿了双粗跟的高跟鞋,站在各色短袖窄裙的行人里,并不突兀却着实吸引眼球。 宽大的墨镜几乎遮去她半张脸,苏墨深深吸了口气。 倘若不是特殊原因,她不会在这样还未完全整理好自己心情的时候回来,可终究是经不住心理的煎熬,前段时间她托人打听沈萱童的情况。 经过几次化疗,虽然都是控制住,但终究是不如以前。 外界也在讹传耿云与沈博荣离婚的事情,苏墨不知道是否真实,但是对她而言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她的血曾经让她万劫不复,却又这么恰好的成为治病良方,倘若是上天赐予她的特殊条件,那么她何妨拿来一用。 “你让医院安排,我会按照时间回去手术!沈夫人,我拿我的骨髓换你女儿的命,一命抵一命,这辈子,我跟你再无相干!” 电话里,苏墨给予耿云一个承诺,了却她的一桩心事,但也从此斩断仇视,她和他们再无半点关系,哪怕见面都请绕道走。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苏墨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再次站在白沙市的土地上,季节的变化这么明显,她走的时候正是极致的冷,现在却已经是极致的热。 季节轮换,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不适而改变,就一如人生,一旦踏上一个轨迹,都要顺着走完。 “怎么了?” 看裴琅倏然伫足,陈启安停下脚步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整个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一天的情况几乎一样,他实在看不出任何异常。 裴琅只觉得心脏的地方跳的厉害,他看过去却是一眼都未曾看到他想要的,只一抹绿色衣衫在眼角滑过,他摸一把脸,是幻觉还是自己太渴望她的消息? “没事,走吧。” 擦肩而过的缘分,两个人,两个不同的方向,注定了彼此错过。 他们在这个机场,错了一次分离,错过了一次相逢。 一晃,就是四年的时间飞逝。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4 妈妈,我喊你阿姨好不好 “墨墨。” 再度见到她,沈轩锐只觉得喉间轻涩,他清冷眸光微沉,视线落在她略显发福的身体上,“过得好吗?你一言不发的离开,我担心的不得了。” 在康文心去世不久之后她就消失的无声无息,沈轩锐通过各方渠道寻找,可连裴琅都无法获得的信息,更何况他。一直觉得地球其实很小。 直到再听不到她的讯息,才切实的感觉到原来每个人在世界中的地位都渺小到足以忽略,任是怎么着急,都无法在全球的人群中一眼分辨出心底想念的那个人。 “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 苏墨轻轻的笑,时过境迁,再次站在沈轩锐的身边,她的心里有的只是那种半壁血缘的亲近,却再无一丝半毫的情愫,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将他放下。 抬起眼看向男人清俊的脸庞,时光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成熟沉稳,这个男人身上吸引女人的魅力又增加了许多,苏墨心底柔笑,依然感谢他陪她走过最青涩的时光,给了她足以回想过去的美好。 “手术有什么不适应吗?” “没有,真的就像是鲜血一样。”苏墨压下眼角轻笑,想起有个人也这么说过,可不知道为何这两个字从自己嘴巴里出来依然让她感到心涩难忍。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萱童回来,”沈轩锐话说到一半陡然一转,“其实,也应该想到才对的,墨墨最是善良。” 单手撑在额头上,苏墨嘴角拉开笑意,她抬起脸看向沈轩锐,“我没你想得那么好,真的,轩锐,你不会明白我的感觉,我是真的不想管她的死活。终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回想那段时光,她几乎是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自己想爱却爱不到,偏偏她怀的孩子还要为别人的生命作为陪葬,苏墨从没有那么绝望过。 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嫉恨到了极点。 可哪怕是离开,午夜梦萦,她满心的悲凉,那种煎熬撕扯着她的心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狠心的抽手离开,视生命为无物。 直到生产的那一刻,苏墨想,其实无论是安慰自己少得可怜的良心,还是为了还上耿云的生育之情,与现在的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么,既然时间还来得及,她就不想再让自己后悔煎熬。 沈轩锐视线停在苏墨脸上,她说的他可以理解,可是终究他还是足够明白她,刀子嘴豆腐心,倘若有一日她嫁为人妻,他会嫉妒那个可以得到她的男人。 是何其幸运,可以与这样一个简单直爽的女人共度一生。 移植手术已经完成,苏墨并不打算久留,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她有她的担心和在乎,心早已迫不及待的的飞往大洋彼岸。 沈萱童还需要观察三到四周才可以出院,但是这两天的情况还是比较稳定未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看耿云站在一边,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妈在那边,要不要跟她说句话?” “不用了,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苏墨视线沉了下,终究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可以接纳她,毕竟她的痛苦根源就是耿云对婚姻的极度不负责任。 “报纸上的事……算了,也不在我关心范围里面。” “不会有事,她终究也是我妈。”言外之意就是就算离婚,沈轩锐也不会放耿云不管。 可这些,跟她都再也没有关系。 苏墨扬了扬手转身欲走,“我走了。” “就这样一走了之吗?那个男人为了你几乎把纽约给翻过来。” 沈轩锐想到裴琅的大手笔,他几乎动用了美国所有的征信社,翻天覆地的查找,却是杳无音信。 那时候,沈轩锐才信,裴琅,这次是玩真的。 苏墨视线移开,她轻抿嘴角,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他们两个之间的缘分浅薄的连老天都笑话,“我已经把他给忘了,轩锐,苏墨从离开白沙市的那天起,就真的是离开了。” 习惯性的抬起手柔柔她的发,沈轩锐眸光轻沉,“墨墨,别骗自己,其实我一直不想承认,因为那代表着我将被你放在心底另一个不明显的角落,但是事实是,你真的爱上他了,对吧!” 苏墨不语,爱或不爱,到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站在康文心的墓碑前,她的面容温和,一张照片凝固了她最美好的时光,苏墨将手里的白百合放在墓前,这里的墓地日常都有人打扫,临着明湖,风光无限好。 “妈妈,我的孩子很健康,我也很好,我会带着他们活的更好。你放心吧!墨墨不会给你丢人,在那边,你自己也要开心才是,那些过往,都忘了吧!” 感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好,这辈子不敢遗忘半点,不能常来看您,愿您在天堂开心健康。 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苏墨眼角氤氲泪花,她俯下身去亲吻了下墓碑,起身离开。 裴琅从未想过,他在美国迈出的第一步,却恰好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当手下的人跟他汇报有苏墨的出入境记录时,他再匆忙追踪却又是一无所获,他们之间终究是缘分浅薄。 美国,洛杉矶。 “妈妈,妈妈!” 长相极其精致的小正太一下子扑到在大床上睡得正熟的女人身上,肉呼呼的小手啪啪的拍在女人脸上。 “苏绍佐,你让老娘再睡会儿!” “醒醒,李妈说再不起来我们要错过飞机时间了。” “那就等下一班!”真的好累,为了新的策划案,她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好好睡个觉。 “好吧,那你继续睡!” 无可奈何妥协的声音,当耳边终于恢复清净,苏墨忍不住喟叹出声,她翻个身让自己睡得更加舒服一点,管他什么飞机,只要在后天之前回去就好了,没必要为了赶点委屈自己。 “啊――” 还不等她继续梦回周公,脖子上倏然袭击来的凉意直接上苏墨尖叫着蹦了起来,落了满身的冰块让她直接崩溃,“!苏绍佐,你皮痒了是不是!” 怒瞪着一边手里端着个杯子却继续装无辜的小鬼,苏墨被气的满头冒烟,偏偏这小子却舔着脸笑的谄媚,“妈妈,走光了!” 靠! 脸黑了半截,究竟谁告诉他这些词的?! 苏墨拉了下身上的睡衣,一个响栗子敲在他的脑门上,“你收拾好了吗?” “李妈已经帮我收拾好了,但是妈妈,我的汽车装不下怎么办?” “凉拌!” 扔给小正太一句话,苏墨坐在床上发呆,她挠挠头发,只觉得太阳穴的地方还是鼓鼓的难受,这四年的时间她从未曾再度踏上国土,这会儿因为要回去却不免心生忐忑。 “妈妈?” 苏墨垂下头去就看到小正太正眨着双眼睛看向她,那眼睛的含义叫做担心吗? 低叹一声,苏墨伸手掐上小正太肉呼呼的小脸,“儿子,妈妈不太想回去,其实那边真的也没什么好的,除了与这边语言不同,肤色不同,其实真的没什么大区别的。” “疼疼!晃(放)手!” 小正太拿手去掰苏墨的手指,被扯住了脸皮子,连说话都不清不楚了,苏墨看他那样子直接松了手。小正太单手捂住脸颊,委屈兮兮的控诉,“妈妈你偏心!为什么小佑可以回去?” “因为安安想要有个人陪!” “那为什么不让我陪?” 斜过去一眼,苏墨很不给面子的打击他,“安安说因为你太乱了!” …… “妈妈,那我安静点儿,你带我回去吧!” …… 苏墨翻了下白眼,这小子要能安静她苏墨倒过来写。 “那你安静会儿去吧,妈妈头疼想再睡会儿!” “可是,靳叔叔马上要到了!” “……他怎么会来?” “妈妈你不收拾打扮吗?!”眨眨眼睛,苏绍佐非常友善的提醒,他老娘现在真的没法看啊,鸡窝头,吊带睡裙,虽然在他眼里妈妈总是最漂亮的,但是还可以更漂亮吗! “苏绍佐!” 恨恨的咬牙磨出这几个字,苏墨砰的关死洗手间的门洗漱准备。 小朋友嘴里的靳叔叔靳兆磊是苏墨的同事,华人同胞,平日里倒是真的对他们蛮照顾的。 记得看说的小说时里面有句话,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变成了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 苏墨每次看到这样的话都感同身受,她其实无所谓将就不将就,只是确实没有人让她觉得对了胃口。 在美国,一个单身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压力真的蛮大的,但是她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在这里站稳了脚,哪怕累,她都希望自己能够活的精彩。 没有人能够取代自己的生活,苏墨从来不允许自己妥协。她可以照顾自己,哪怕身边没有男人的支持。 “suki,这次准备回国呆多久?” “我要带绍佐和绍佑到处看看,应该不会用太多的时间,只是――”苏墨揉揉眉心,“老大说那边有个合约让我过去先对接一下。” “有难度吗?” 苏墨扬了下嘴角没说话,没什么特别难的,只是她很排斥她本人在白沙市的商务活动。 “如果有任何为难的地方,给我打电话,suki,要知道我随时准备为你服务。” 苏墨扯开嘴角裂开一个诚意十足的笑容,她探手拉过男人手里的箱包,“谢谢!如果需要!” 牵着小正太的手过安检,苏绍佐抬起头看向苏墨,“妈妈,你明明长得很漂亮,为什么没人追你?” 啪的一巴掌拍在小正太的脑袋上,“怎么?你想把我卖了不成?” 捂着脑袋,小朋友委屈的看看苏墨,“妈妈,到中国就没有人认识我们了,我喊你阿姨好不好?” 这样,妈妈就不会被他们拖累,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 往前走的步子突然顿住,苏墨扭头看向一边的小鬼,她心里酸涩的厉害,或许真的是她一个人带孩子的缘故,这两个孩子仿似比其他的小朋友都懂事的厉害。 害她的心里酸酸的,眼睛涨涨的! 苏墨俯下身去,她手指轻轻挎了下苏绍佐的小鼻子,“妈妈不是没人追,只是妈妈更喜欢你们而已!”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5 把心送给你 苏墨俯下身去,她手指轻轻挎了下苏绍佐的小鼻子,“妈妈不是没人追,只是妈妈更喜欢你们而已!” 小朋友葡萄般黑润的大眼睛扑扇两下,“可是,妈妈,你都快三十了,再没人要会滞销的!” 噗―― 心里那丁点儿伤感让这小鬼一句话给冲得无影无踪,苏墨直起身子,她一把拎住小正太的耳朵,几乎咬牙切齿的问,“这话谁给你说的?” “哎呀呀,疼!”斜着脑袋惦着脚,苏绍佐小朋友扯开嗓子喊,“妈妈你放手!是小佑前几天在电话里给我说的!他说安安姐天天这么说!” “臭小子,安安说什么你们就要记什么?!”啪的拍了下小朋友的脑袋,苏墨催促,“快点,这边走。” 一直到坐在飞机上安顿下来,苏墨扭过头去,就看着小朋友防备似的要捂耳朵,她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笑意,掰过那张小脸啪嗒亲了下,“儿子,有你妈我的韵味儿,帅死了!” 真的是越看越帅!小的时候皱成一团儿,皱巴巴的样子让苏墨好生伤心,可这慢慢长开了,才知道当真是她的孩子,帅的没边儿。 这两个孩子是异卵双胞胎,越是长大她越是发现这孩子的脸几乎是另一张脸的缩小版,尤其是眯着眼拽儿吧唧的样子,遗传这东西不是可以随便否定的,但是偏偏这小子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像她。 所幸,小佑却恰好相反,他的眉眼几乎承袭了苏墨所有的特点,一个小男孩漂亮的简直不像话。偏偏小佑的性子偏冷偏静,不太爱说话,对人也不热情,起初苏墨当真以为是不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孩子有孤独症的倾向,可是检查过后发现一切正常。 苏墨是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谢老天,让他们都平平安安。 抹抹脸上的口水,苏绍佐鄙视的看一眼苏墨,“妈妈你注意点儿形象好不好,别总是非礼我!” 非……非礼…… 苏墨无语问苍天,她探手拉了下小朋友头上的帽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下次让我再从你嘴巴里听到不适宜的词儿看我不给你缝起来!” 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看,思绪飘得好远,她这次回来,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去看看苏秉宗,自从康文心走后,似乎他就过得不好。 四年前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去看他,虽然耿云已经告诉她关于当年的事情,可是,心底始终有个疙瘩,无论是什么原因给别的女人可乘之机,首先就是这个男人本身的问题。 当时的苏墨,第一无法原谅苏秉宗对康文心的背叛;同时,她自己也能深刻的感受到,与苏秉宗而言,她的存在并不是多么令人快乐的存在。 那一刻,她没有自信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可以足够平静。 现在,苏墨想她有足够的勇气去跟苏秉宗说,对自己好一点。 就好像妈妈曾经安慰她一样,不能用一时的错误折磨自己一辈子。 琅誊的规模早已比四年前翻了一番,可愈是站在顶端,愈是孤单,他的身边空着个位子,却终究找不到那个对的人。对裴琅而言,爱了就是爱了。 在没有明确的告知他不爱之前,如若放手,他都觉得对不起这四年时光的寻找。 琅誊在美国的规模无限扩张,延伸的触角几乎涉及全美的每一个角落,却一直没有她的身影,到底一个人是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完全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 让他足足用了四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从浴室出来,男人仅在下身处围了一条浴巾,麦色的胸膛上有水滴顺着皮肤肌理往下滑落,透着力量与狂狷的美感,短削的黑发因为沾了水根根几乎立起来。 裴琅走到吧台前从冰箱里取了冰块和酒水,冷冽的酒精滑过喉咙时带着灼热的刺激,男人喉结滚动的性感模样深深的留在这幢除了钟点工再无他人的别墅里。 手机铃声响起,裴琅随手放下玻璃杯子,他划开手机屏幕,眼底黑潭幽深,四年的历练磨去了他的戾气,却终究没有抹掉他不露声色的狂放! “喂,妈,今天晚上?不了,我今天要飞一趟纽约……” 韩宛芬失望的挂上电话,“整天的忙忙忙,这赚钱多少才算是多啊!” “阿琅又不回来吗?”季沐媛抱着孩子走过来,看到韩宛芬的表情,她几乎就能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探手从季沐媛手里接过孩子,“笑笑都要二岁了,沐媛,我看看你和裴奕再想想阿琅,我这心里总是着急的,你看看无论是给他介绍什么人他是连见都不见!哎,我是直接没招了!” “姨妈,你也别着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总归是自己有数。” “他要真有数就好了,我也没别的要求,就对方家世清白,愿意照顾阿琅就好了!跟你一样的就好,愿意照顾自家男人。”韩宛芬逗着笑笑说。 季沐媛笑笑,她没有说话,其实不是她愿意照顾自家男人,是裴奕肯给她这个机会让她走进他的心里,让她照顾他,至今季沐媛也还记得她听到裴奕问她要不要做佑辰的妈妈时那种心跳失控的感觉。 哪怕他只是想给裴佑辰一个家,她也愿意,哪怕他还无法爱上她,她也愿意。只要呆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就会满足,其实她真的很容易满足。 她那天高兴的眼睛都哭肿了,她一直追逐的男人,到底是让她追到了。 “妈!你别想了,沐媛这样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上!”裴奕走过来,他伸手将季沐媛揽在怀里,男人眼角眉梢沾染笑意,他对上季沐媛的视线,“像我这样幸运的也实在太少。” 韩宛芬斜过去一眼,“行了,喊你爸吃饭吧,你们回来准备呆几天?” 季沐媛上楼去喊人,裴奕随口应道,“我要回沐媛去她爸妈那呆个两三天,到时就直接离开了。” “也好,记得常回来看看就是了,你爸整天念叨你。” “会的。”裴奕笑了笑,他从韩宛芬手里接过笑笑,小朋友一看是爸爸笑的咯咯的欢乐,“你也别竟是给阿琅介绍人了,他既然不见,那就是心里有人了。” 裴奕想到那个叫苏墨的女孩子,在康文心的丧礼上,她一个人沉静的回礼,明明眼睛里流露出的痛苦都快到了极致却死死压制着,那样一个倔强漂亮的女子。 他想,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让阿琅遗失了动心的感觉。 “敢情他要是真有女人也好啊!可你看看这几年――”一想起这个韩宛芬就忍不住的头疼,“算了算了,我年龄也大了,只要他肯找个女人好生过日子我也不在乎家世了!” “哼,恐怕到时候你又要挑毛病!”裴少峰下楼恰好听到韩宛芬的话,忍不住出声。 “我挑什么毛病,他身边的女人我不过就是不同意苏墨――” 苏墨的名字一出现,整个客厅里一片寂静,季沐媛看看两人的表情赶紧的打圆场,“菜都凉了,赶紧吃饭吧。” 裴少锋也不语,不止是对韩宛芬,哪怕是对裴少锋,都无法接受苏墨这个人。可现在,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只要他们愿意。 “沐媛,”韩宛芬沉了下,心底的话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阿琅跟那个苏墨,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年不一直都没动静吗?!” “姨妈,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就真的别操心了。”季沐媛安排入座,她把笑笑从裴奕手里接过来递给保姆,“要真有一天带到你面前来了,只要阿琅愿意你点头就是了。现在啊,你想这些都是白瞎。” 韩宛芬叹口气,她也是从裴奕嘴里听到苏墨曾经怀过阿琅孩子的事情,如果阿琅真的喜欢,她想她不会再阻止,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太微妙,错过一次可能就是一辈子。 裴琅利落的穿好衣服,简单的白色条纹衬衣,领口的地方随性的敞开两粒纽扣,离开前,他随手从台几上拿起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从不离身的物品。不是因为这个品牌,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而是因为它背后的含义。 他去那家店时纯碎只是巧合,随手拿下表要客服矫正一下时间,却让他找到一条珍贵到极点的信息。 一个客户回访单,一个大客户的登记表,女人娟秀的字迹闯进他的眼帘,作为赠送礼品那一栏里,苏墨留了一句话,“我把心送给你。” 裴琅不是傻子,他要再看不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那就真的白瞎了。 可是就因为愈是明白,心脏的地方就愈是疼痛,他知道自己真的错过了最重要的时刻。 “去机场。” 坐在后排座椅里,裴琅闭目养神,他这些年从未停歇过对美的投资和扩张,唯一,想要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讯息,哪怕时隔四年,他都不曾停下过寻找的步伐。 真的无数次在心底幻想过再次见面的样子,到时候,究竟她还是否有勇气谈笑风生般跟他打声招呼说个你好,还是彼此陌生的点头之交。 但是,无论再怎样去想,苏墨都没料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抬头,就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孔。 ------题外话------ 亲爱的们,这几天一直一直培训加班培训加班工作…我真的是快累毙了,哪怕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亲爱的们给我多几天缓缓神儿…要是五千字就见面了…可惜只有九点…所以下章就是真的见面。相信我 请牢记本站域名:g. ()d ------------ 136 你欠我一个解释 真的无数次在心底幻想过再次见面的样子,到时候,究竟她还是否有勇气谈笑风生般跟他打声招呼说个你好,还是彼此就像陌生人一样只是点头之交。 但是,无论再怎样去想,苏墨都没料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抬头,就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孔。 隔着不远的距离,苏墨望过去只觉得四年的时光不过是倏忽一瞬间,那个男人身上几乎看不到时光流逝的痕迹,他从机场大厅的旋转门进来,白色条纹衬衣加深色调的休闲商务装,黑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苏墨仿佛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压在她心脏上的动静,她以为如今的她再见裴琅时已经可以平静坦然,可真正遇上才知道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阿姨,阿姨,疼!” 苏绍佐拽拽自己被捏住的小手,用力了几次却挣不开,疼得他两眼泪汪汪的看向苏墨,可任是他喊了几声,他老娘却好似聋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小朋友挫败的大喊,“妈妈!你捏得我手好疼!” 倏然回神,苏墨低头看向苏绍佐,她的唇线抿的极紧,手指冷的厉害,她慌忙松开手去,探手捏捏小佐的脸蛋,“对不起,妈妈没注意。” 苏绍佐眨巴眨巴眼睛,他老妈向来都是冷静淡定的,像这样带着点儿慌张的样子真的蛮少见的,好像每次妈妈这样就是他跟小佑生病的时候。 那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事情,难道―― “妈妈,你生病了吗?” 拽住苏墨的手臂,小朋友伸长了手去摸,苏墨配合的弯下身子,就见着小朋友摸摸苏墨的额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我一样的温度啊!” 苏墨挽唇轻笑,“妈妈没有生病,小佐,不是说到中国就喊妈妈阿姨吗?!” “嗯!”郑重的点点头,苏绍佐小朋友马上改口,“阿姨!” “乖!” 苏墨眼角溢出温柔笑意,可转过脸的时候那抹笑意便消失无踪,为了以防万一,或许她这样的想法太过自私,可终究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既然彼此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中选择了最佳的生活状态,那就真的不必再互相打扰。 她撇过视线去,男人正站在一边等候,他不断的看向手表眉目间微缩,男人只是简简单单往那里一站,就吸引了周围大部分人的目光。吸了口气,苏墨摇摇头移开视线,她提了旁边的行李欲走。 或许是她太过敏感,只是一次擦肩而过的碰面,如此而已,她完全不必太过紧张。 “阿姨,那个叔叔长的很帅。” 苏绍佐一下抓住苏墨的手,他指指一旁离他们不远的男人。 顺着小正太的视线看过去,苏墨忍不住拿手轻轻敲了下额头,他们之间真的很有缘,孽缘,连小朋友选择的比较对象都是同一个关注点。 再度望过去,他的身边站了一位年轻的女士,两人之间在交谈着什么,裴琅嘴角微扬,他伸手从女人手里接过材料,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当真乍眼。 苏墨嘴角上扬起一抹娇艳弧度,伸手拽拽小正太歪戴在头上的帽子。 “有你帅吗?” “没有!”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当真有她的风范。 苏墨轻笑,“那不就得了,走吧!”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板上被拖动出咕咕的声音,脚步迈开时带着苏墨惯有的冷静淡然,她一手牵着苏绍佐,丝毫不带任何留恋的往外走。 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之间甚至连一个招呼都不合时宜。 “裴总,这是陈秘书长之前准备的材料,很抱歉忘记交给您了。”萧婉将手里的材料递给裴琅,女子年轻而美丽站在男人的旁边当真是相得益彰。 裴琅随手拿过文件翻开看了下,他微微挑了下眉毛,是启安根据对手的情况拟定的一分预算报表,这样的东西居然忘了。 “秘书室的工作看来最近是太清闲了,这样的材料都能忘!” 男人视线轻略而过,他唇角微勾一抹冷意,毫不留情的批评。 萧婉半咬着唇看向裴琅,“裴总,是我的错――” 季沐媛走后她接替整个秘书室的管理,她轻咬下唇,一开始不过是想多给自己一个机会,到头来却是弄巧成拙。 在工作上,裴公子从来都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他公私分明到让人郁卒。 裴琅抬起视线望向女人靓丽的容颜,或许真的是漂亮,她这样的女人想要上位太容易,但是裴公子身边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倘若好好工作他半点意见都没有,但是如若逾矩,那就很抱歉了。 “行了,你回去吧。”将材料收起来,裴琅沉声下令,他视线对上萧婉的,看她匆忙避开裴琅也不在意,“萧婉,你要知道,我需要的是一名合格的秘书室负责人。” 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划分出两人的界限。 萧婉垂下头去,半响方才抬起头来,“我明白。” 转身离开之际,萧婉低下头自嘲的笑了下,许是被拒绝的太过干脆,她的心神恍惚竟是完全没有看路。 “唔――” 什么叫飞来横祸!该死的! 苏墨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整个人差点被撞倒,亏了一边的行李箱撑了她的腰一下才不至于跌的那么难堪。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萧婉慌忙上前去搀扶。 苏墨抽回手,她单手扶住行李,脚上踩着双八公分的白色细高跟的凉鞋,这会儿整个脚踝崴了下,她弯下身去捏住脚踝的地方,似乎不要紧,“我没事。” “你确定你没事?需要去医院检查吗?”萧婉不放心的确认。 并不想多做纠缠,她们之间的碰撞早已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苏墨整了下脸上被撞歪的墨镜,心底忍不住的烦躁,“我说了,我没事。” “阿姨――” 小佐拽拽苏墨的手指,小孩子对于情绪的感知最为敏感,她的语气早已带上不悦,深吸了口气苏墨勉强让自己勾出一抹笑意,“只是碰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没事。” “怎么了?” 一道男音突兀的插入进来,苏墨暗暗咬牙,老天你是玩儿我呢还是玩儿我呢! 整个机场明明不算安静,苏墨却觉得周围静得厉害,仿佛这里她能看到的,除了她和小佐,就是身前这个男人。 “裴总!”似乎也诧异裴琅能够过来,萧婉语调间多少带了几分惊喜,“我刚刚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 裴琅站在原地,他的视线落在苏墨身上,一身飘逸的雪纺吊带长裙,外面搭一件白色的小披肩,巴掌大的小脸上戴了一款墨镜遮去大半张脸,梨花烫的发尾轻扣着脸颊。 哪怕是四年未见,只需一眼,他还是能轻易的就从人群中将她分辨。 这样戏剧性的碰面,裴琅幻想过无数次,就例如他从人群中走过,不经意的一回头,就见到她站在他的身后轻笑涟涟。可幻想在这一刻成为现实,他的心情居然没有预想中的激动。 那种感觉,裴琅不知应该如何描述,嗓间收紧,心脏的地方压抑的疼痛,视线却不敢挪开半分,生恐一眨眼的功夫不过就是梦一场。 “伤到了吗?脚踝?” 裴琅踏前一步,他站在苏墨身前几乎一步之隔的距离,空气间仿佛还漂浮着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近距离看才能发现这个男人果然一点都不曾变化,那双黑瞳愈发的幽深,一眼望过去却看不到底,倘若不查还会溺毙其中。 苏墨忍住想要逃离的*,仔细想想他们之间互不相欠,她不应该感到心虚才对。 “裴总――” 在两个女人诧异的眼神中,裴琅蹲下身去,男人温热的掌心贴上脚踝的皮肤。苏墨倒抽一口气,她猛的往后退去,却终究晚了一步,男人手里的力道适中,虽说不是特别用力却恰到好处的阻止她的动作。 “谢谢,我真的没事。但是很抱歉,我还赶时间。” 苏墨话说得委婉,眉心蹙了蹙,她试着往后抽回脚却发现并不那么如意,眉心忍不住的蹙起,连着脸色都冷了几分。 裴琅适时的松开手,他起身站在她的面前,苏墨只觉得一片阴影扑过来,愈发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开始怦怦跳的厉害,她偏开头去拉起行李欲走。 “苏墨,你是连看我都不敢看了吗?” 看你?老娘巴不得这辈子不见你。 苏墨紧了紧拉着苏绍佐的手,一言不发的就要往外走。 手臂倏然被人扯住,连惊叫的机会都不给她,苏墨整个人便被裴琅抱在怀里,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涌进鼻端,“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他的嗓音低沉宛如沉稳的大提琴音,裴琅手臂紧紧的圈紧苏墨,那种紧绷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各种他无法诉说的情愫。 “放开我,很抱歉,我跟你还没熟这地步。”苏墨声音冷冽,她手掌贴在男人胸前企图隔开一段安全距离。 “不熟?” 裴琅失笑,他舌尖轻滚,重复她话里的意思,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装傻充愣的本事从来都是一流,男人眼角眉梢漾上笑意,他的苏墨,还是没变。 男人的手臂就如钢筋一样紧紧的将苏墨圈在怀里,任是苏墨如何挣脱都撬不开。 “阿姨――你要不要先放开我的手!” 被苏墨扯着手指着实难受,从方才起就一直被忽略的苏绍佐小朋友终于受不了的开口。 四双眼睛唰唰的落在苏绍佐脸上,苏墨深吸口气,她松开小朋友的手指,扭头看向裴琅,冷冷启口,“放手!” 放手?! 他一放四年,岂会再这么容易放手。 “苏墨,我放过一次,足足让我后悔了四年,你觉得这次我还会轻易放手吗?!”裴琅眼眸微眯,那抹沉重如若不是真的有他这样的经历,当真辨认不出这个男人沉冷音调下的苦涩。 眼睛望向站在一边的小朋友,裴琅眸光轻眯了下,他喉间轻滚,“你的孩子?多大了?” 太阳穴的地方忍不住隐隐的疼,苏墨咬牙瞪过去一眼,“你耳朵聋吗?他喊我阿姨!裴琅,你别奢望了!我们之间早已断的干干净净,所以,请你,放手!” 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出这几个字,整个身体都仿似在轻轻颤抖。 想到她把流产手术单扔到他脸上时那种嘶吼的绝望,裴琅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被拧紧了,他抿紧唇畔,有一种伤痕被深刻的掩埋在阒黑的眸底。 她不会知道她对他到底有多么残忍!那种痛,撕裂心肺一样。 可,就算如此,他都不忍心去责备她的不告知。 “苏墨,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我不欠你任何解释。裴琅,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再来揪扯着算旧账实在是可笑。 这个女人心狠起来真的比男人的心都硬,裴琅轻眯了下眸子,“好,你可以不谈,我也可以不放手!” 苏墨抬起手盖在额头上,她的眼睛狠狠闭了下,放下手时情绪早已自失控中稳定,“你放开我吧,这样不好看,而且现在我也跑不掉。” 趁着裴琅考虑的时间,苏墨硬生生从他怀抱中出来,她拿起手机拨姬安颜的电话,“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到?” “哟,苏苏,这是怎么了,火气够大啊!刚刚路上堵车来着,我马上到,司机正在停车呢!” “小佑跟着来了吗?” “没有,那小子嫌弃外面太热,不出来。” 苏墨定了定心,她一手走到苏绍佐身边伸手将他的帽沿往下拉了下,“好,我就在机场大厅入口处等你。” 姬安颜到的时候,苏墨一把扯过苏绍佐塞塞给姬安颜,“你先带他回去,回头我们再联系。” “你不跟我们一起?” “我跟裴公子有事要说,你不用管我!” 苏墨捏捏眉心,她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可苏绍佐哪里肯那么听话,“阿姨,我要跟着你,那个叔叔会不会欺负你!” “阿姨?” 安安眨了眨眼睛,天爷爷,怎么她觉得脑神经错乱了! “小佐听话,妈――阿姨很快就会去找你,小佑还在家里等你呢。”苏墨捏捏眉心一副头疼的样子。 裴琅将手里的机票递给萧婉,顺便交待,“这次纽约的项目,你去告诉陈秘书长让他代我过去签约,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将手里的文件转递给萧婉,裴琅随手拉过苏墨放在一边的行李箱。 他说的其他事情,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事情吧! 萧婉看向苏墨,心底隐隐的不甘,可终究不是自己应该肖想的男人,她跟在裴公子身边呆了两年,这两年里可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 以前一直就在想,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现在,萧婉想她知道了,抬眼看向苏墨,一个漂亮性感却并不浮夸的女人,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人身上的气场却是可以感觉到的。 早知道不应该肖想,这次,也该彻底的放弃了。 “好吧!”苏绍佐小朋友郑重的点点头,他从姬安颜身边跑开,几步站到裴琅跟前,“叔叔,我告诉你,阿姨归我罩的,你不能欺负她!” 裴琅挑眉看向这个崩豆一样的小鬼,被这样一个小鬼警告还着实新鲜,他眸光轻压,只觉得莫名的亲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到。” 姬安颜几乎失神的望望裴琅再望望苏绍佐,她嘴巴一开一合,天啊!地啊!这也太像了! “行了,赶紧走吧!”推了把姬安颜,苏墨催促她们离开。 拉着小正太离开,姬安颜忍不住的问,“小鬼啊,你妈妈和那个叔叔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小鬼啊,你有没有觉得你跟那个叔叔长的很像啊!” “没有,我更帅一点!”臭屁的小鬼! “……好吧,那你不好奇吗?!” “嗯,安安姐,妈妈好像对那个叔叔脾气特别大!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 ()d ------------ 火137惹火之痛 盯着姬安颜离去的方向,男人黑眸轻眯,一抹若有所思溢出眼角,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那个孩子的样貌异常熟悉。裴琅视线睇向苏墨,“倘若我们的孩子还在,也要这么大了吧!” 苏墨摘掉墨镜,那双眼睛依旧妖娆妩媚,她眼尾微微上挑,唇角溢出一抹冷笑,“那都是假如,事实是我没有生过孩子。他今年已经五岁了,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出生不久被扔在马路边没人要。” 编个故事,对苏墨而言太过简单,不是害怕被他知道小佐小佑的存在,而是她真的从心底再不想与他纠缠。四年的时光磨练,她懂得了守护和感恩。再没有以前的怨愤和不甘,更不会歇斯底里。 苏墨想要的,不过是平静踏实的生活,哪怕这一生就她一人,她也满足! 裴琅幽深视线落在苏墨身上,她这样子当真看不出任何生过孩子的痕迹,职业女性的利落干练和柔媚在她身上兼顾,是他奢望了,所有的幻想设想在现实面前只剩苍白。 “你还年轻。”视线扫过她的全身,男人眸光逐渐灼热,声音带上略微沙哑低沉,他已经止不住的在想象她为他再怀孕的样子。 那样赤。裸。裸的眸光几乎让苏墨跳脚!这个男人当真死性不改! “是,我确实还年轻,但是与你无关。”苏墨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在美国她负责整个项目组的市场运营,一个年轻的中国女人她用她灵活的手腕和独具的眼光在那样竞争激烈的环境里站稳脚跟。 她付出的比别人多,却也得到她想要的地位和金钱。 已经多久,她没有这样情绪失控的状况,哪怕是面对最顽劣的对手,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谈。 “但我想,与你有关。”男人一句话顿在中间,一个想字缠绕出无限暧昧,被个色香味俱全的男人的感觉是什么? 苏墨只觉得太阳穴的地方又开始突突疼,她伸出手掌做一个停的礀势,“打住,裴公子,你想跟我谈什么?我的时间真的很紧张,以秒计算,你确定我们就要站在这里耗下去?!” “我不打算,走吧!” 手腕再度被人拉住,裴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苏墨往外走。 被人小狗一样牵在手里,苏墨只气的不行,连着脸上都被气怒给蒸红了,偏偏还拽不开男人的钳制,“你放开我,裴琅!这样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既然觉得难堪,那就别动了,我不会放手。” 将行李扔到后备箱里,裴琅将女人塞到后座里,他绕到另一边开门进去,越野车宽敞的后排座椅因为男人的加入立刻显得拥挤逼仄。 “开车,回普利庄园。” 司机小李从后视镜望过去,一眼看到苏墨,他笑了下从容的发动车子并落锁。 几乎是裴琅话一说完,苏墨就炸毛,她一手搭上车门把手就要下车,“裴公子,你的私人住所似乎并不适合我们谈话。” “坐好!”男人嗓音微冷,他伸手拉住苏墨胳膊将她整个人拉回来,“我不想在高速车道上出事故。” 被他声音里的冷意激怒,苏墨的倔强也被激了上来,“听着,裴琅,我哪怕出事故都不想再跟你谈。更何况,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再说,我已经结婚了,就是为家庭负责,这样私密的地方我都不可能去。” 结婚?! 这两个字犹如一枚炸弹顷刻在裴琅脑子里炸响,他扭过头去,视线涔冷宛如南极冰封,他倏然伸手压在苏墨后颈将她整个人拉向他。 唔—— 没料到他会当着人也如此放肆,苏墨一时不查整个儿被他扯进怀里,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裴琅几乎是咬着牙齿询问,偏偏他的声音轻得让人发毛。 “苏墨,你再说一遍,你已经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问,苏墨只觉得心底揪扯的厉害,话到嘴边却渀似被堵住了,她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却咬住牙根不肯认输,“是,我结——啊!” 肩膀的地方倏然被人咬住,男人温热的唇畔和冰冷尖锐的牙齿冲击着苏墨的神经,她绷紧了身体尖叫出声,疼痛将每一个神经细胞都牵扯进去,苏墨手掌撑在座椅上,疼得她手指蜷起几乎要把真皮座椅穿透。 “疼吗?”所幸男人并未咬得太深,他松开嘴舌尖轻添在她的肩头,低声询问。他知道她疼,可就是因为知道,他就是想要她也知道她现在每一句都都几乎在凌迟他的神经。 不疼?不疼让她咬一口试试!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改属狗了! 苏墨心底腹诽,可此刻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男人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项,他的唇轻吻他方才咬过的地方,腰身整个儿被他环住,这种感觉紧绷到让人心脏失控,还不如疼痛来的利落。 “苏墨……” 男人嗓音低嘎,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魔魅,裴公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仅仅是两个字就几乎让女人弃械投降,苏墨咬着唇,眼底却不知道为何氤氲水汽。 苏墨手掌贴上男人胸膛用了几分力气微微隔开两人距离,她低垂着头,嗓音轻颤带着一丝冷静,“你想问我什么?你问,我一定据实以告。但是,我真的已经结婚,我的丈夫是美籍华人,如果不是他,我一个人在美国很难。” 裴琅视线落在苏墨头顶,他一句话未再说,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渀佛想看透她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实,但是她的语气如此恳切,恳切到将他所有迈进的步子全部斩断。 鲜血淋漓的疼痛,砍断骨头连着筋的痛,甚至连呼吸都在疼,手掌还固执的贴在她的腰际,裴琅不明白,明明现在这个女人近在咫尺,他却觉得犹如远隔万里。 究竟是老天在开他玩笑,还是他又一次错过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时光。 “苏墨,你当真懂得刀子往哪里割会更痛!” 裴琅声音低沉冷冽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恼怒,可任是他如何不甘和愤怒,苏墨都一直垂着头,她不敢看他,生恐一个眼神间就能泄露全部。 “所以,你可以放手了!我们之间其实真的没什么可谈的。我现在过得很好。” 男人冷冷哼了声,放在她腰际的手掌收紧,“苏墨,你在跟我炫耀吗?我告诉你,你只能在我身边过得好!”其他人一概不行!他无法接受! “我没有跟你炫耀,我在说事实,裴琅你冷静点,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苏墨深吸口气,她让自己用一种无比冷静的旁观者的口吻来说话,“我们不是相爱的恋人,更没有承诺过为彼此守身,这么久没见,再见面各自组建家庭真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你究竟还有什么想不开!” 她问他究竟还有什么想不开?!男人舌尖轻点在唇角,嘴角间突然溢出轻笑,裴琅抬起头来,他单手挑起苏墨下颌,认真看进她的眼睛里,“苏墨,你对得起我这四年的寻找和思念吗!” 心脏的地方陡然漏了一拍,苏墨回想当时,那份疼痛还在记忆深处无法拔出,她声音低下去,“你不用再说,裴琅,真的没有必要,我当初既然答应给沈萱童换骨髓,哪怕时隔一年我还是给她换了,现在,她的身体应该早已经好了,所以,你不用再用这样的理由来欺骗我。真的!” 说到最后,苏墨的声音里已然带上泣音,那么久远的记忆,为什么翻出来后心脏依然会痛! 她几次三番想要告诉他,她爱他,却最终都未能当着他的面说过一次,勇气在被一次次的冲击后消失殆尽,她已经不敢再去听他的答案。 苏墨的说辞让裴琅失笑,他勾起她的下颌,逼着她看向自己,“苏墨,你听着,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包括,我爱你。” 包括,我爱你! 有谁表白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对方,裴琅想,自己当真是失败的爱情谈判者。 苏墨愣愣望向他,他说他说的是真的,可是那又怎样?即便心跳加速,可终究,他们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他们了。 嘴唇嚅嗫半天却说不出任何话,她想说她不爱他,却又不想违心的否定自己过去的一厢情愿,在某些点上,苏墨的固执别人无法想象,哪怕是骗的,她都不想,因为她确确实实真心爱过。 所以,无论如何,不爱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去,她觉得如果一旦说了,那就是全盘否定。 车子猛的停住,苏墨恍然回神望向外面,普利庄园一如四年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脑子里一根弦猛的绷断,司机小李刚一拔下钥匙,苏墨就开了车门往下跳。 这个男人最善于伪装,她要是不明白裴琅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骨头被人啃剩了都不知道。 站在车尾,苏墨冷着脸拍拍后备箱,“裴公子,如果你想叙旧,改天我请你喝咖啡,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麻烦将行李给我!” 裴琅站在车尾一角,他身子斜倚在车身上,手指曲起轻轻敲了下,“我这里有上好的咖啡。” “谢谢,飞了十四个小时,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这里有卧房。你知道的。” 额头青筋抽了几下,跟这个男人比脸皮,会伤死你。 “谢谢,免了,不抱着小家伙睡觉我睡不踏实。” “我可以免费让你抱!” “……”敬谢不敏! “怎么?害怕被我吃了不成?” “……” 此时恰逢正午,阳光倾泻下来落在男人身上,他眸色渐染深色,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慵懒性感,若是遇上个怀春少女当真会被迷翻了。 可,苏墨不是怀春少女,她是两个孩子的妈!识别危险气息特别敏锐,苏墨唇畔轻抿,看着男人无动于衷她气的狠狠拍了几下后备箱。 “好吧,改天让司机给我送过去,我先走了!” 男人薄凉的声音溢出来,“苏墨,我的耐心有限,你是准备自己走进去还是让我抱进去!” “哪一样,我都不选。” 身体还不等转过去,苏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裴琅抱在怀里。 “自己压住裙子,如果你不想走光!” 男人很好心的提醒,苏墨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她单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单手去压下裙摆,如果再有多余的一只手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裴琅,你要不要脸!我可以告你!” “请自便!” …… 啊!要疯了!秀才遇上兵,无理赖三分! 直到被抱进客厅,男人才将她放下,苏墨脚一着地就忙着躲避,可是一头饿了四年的狼,他怎会那么轻易的如她所愿!苏墨只觉得手臂一紧,她整个人被推至墙边,男人随即贴身过去。 裴琅双手撑在她的耳际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苏墨,她的眉目妖娆染色,四年的时间却将这个女人磨得愈发性感,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渐渐起伏,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能看到内衣托起的弧度,洁白的柔媚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所有叫嚣的细胞全都调动起来。 苏墨闭了闭眼,被男人用如此火辣的目光巡视,那种感觉就好比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光!羞耻和兴奋几乎同时袭击了她,睁开眼平视过去她能看到男人滚动的喉结,麦色肌肤上能看到微微绷起的青筋。 他同她一样,紧张! 裴琅手指轻触上苏墨的脸颊,指腹轻点在她的唇畔上重重一压,随即划过她的颈项顺着曲线一直落到她的肩头,这样若有似无的碰触将人的神经绷到极限,苏墨只觉得一阵子口干舌燥。 女人也有欲。望,被这样一位出色的男人挑逗,哪怕她心里不愿,身体都会禁不住去反应。 “什么时候结的婚?” 男人手指挑开她的白色小坎肩,手指勾住她的吊带,突然的问话让苏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眨眨眼睛,沉默几秒后答道,“二年前。” 可一出口,声音沙哑到连她自己都诧异,脸色倏然僵红,苏墨猛的偏开头去,她一把推开男人的手,脸色忍不住的疲惫“裴琅,我刚回国,真的累极了。我们之间,是不是一定只有用这样的方式纠缠?” 说到底,苏墨害怕死了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她不想给裴琅机会,更不想给自己机会。 男人眸底深色益发浓重,他手指倏然用力几乎扣进苏墨的骨头里,良久后,他收回手指指里面的客房,“要休息去里面休息,等你醒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苏墨晶亮双眸瞪向裴琅,半响后她垂下头几乎是举手投降,“好吧。” 给姬安颜去了电话,告诉自己估计要到晚上回去,安安同志表示无比好奇,要求苏墨回来后老实交代才将电话转给一边等候多时的苏绍佑。 “妈妈,你被人拐卖了吗?” “……”伸手捏住眉心,苏墨只觉得这两个小子是一个比一个让她无语。 “没有,我晚上回去。” “好,那你记得找不到路给我打电话。” 不等苏墨再说什么那边咔嚓就挂了电话,她无语的瞪着手机,究竟哪个是小鬼?! “苏绍佑,你怎么这样?!我还没跟妈妈讲话!”一边的小佐同志很气愤。 将手机仍给苏绍佐,小佑童鞋酷酷的斜过去一眼,“你可以再打,当然,如果你想打扰妈妈约会!” …… “苏绍佑,我诅咒你的汽车全部消失!” “……随便!” “别逗嘴了,都滚去吃饭!吃完饭小佐你去睡觉倒时差!”看看两个见面就斗嘴的小鬼,姬安颜一人一个响栗子催着去吃饭。 苏墨看着手机无语的笑笑,她脸上的表情柔和的太过刺目,裴琅站在门边看着心里一把火烧腾的厉害,偏偏他还得克制着不让自己太过激进。 将睡衣扔给她,男人收起她的手机,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去洗澡,还有,别让我看到你这样笑,那会让——”那会让他嫉妒的忍不住吻她。 唔—— 男人灼烫的气息渗透进去,他唇死死的贴住她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两侧,苏墨吃痛,刚一张口就被他趁虚直入,她抻着头想要躲避,后脑勺却被死死的扣住,他的舌尖渀若带了吸力将她的气息全数吸收进去。 苏墨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双手揪住裴琅的衣襟,无论怎么用力却是丝毫推不开,男人牙齿硌在她的唇畔,那种疼痛让苏墨忍不住蹙眉,她牙齿猛的压住他的舌尖,满嘴的血腥味顷刻散开。 男人眼睛倏然睁开,阒黑视线望进她的眼底,下一刻他却是愈发将她往自己身体里扣,哪怕疼都不会放开!咬住他舌尖的牙齿逐渐松开,苏墨潭底一片慌乱,她猛的闭起眼睛,心底有一片地方在逐渐坍塌,明知不应该,她却狠不下心去。 口腔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似乎他就是在等她这一刻的不忍心。他似乎就在堵她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 或者这不是最好的途径,甚至不是最真实的途径,可是哪怕这样,哪怕是她这一点点的松懈,都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裴琅只觉得这个女人的味道好极了,好到他连片刻的分开都不想,四年的时间,他的身体想到发疼,手掌贴着她的背脊往下游走,男人的喘息声声刺进苏墨的耳膜里,只鼓噪得所有思绪都在崩溃。 “不——” 苏墨声音方一挤出便被男人强硬的淹没掉,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雪纺渗透进肌肤里,他的热情和欲。望深刻的传染进身体深处,连着她的喘息频率都在被同化。 明明知道不要,却推不开,甚至还可耻的在渴望他的碰触,苏墨只觉得自己卑鄙到极点,一面极力的排斥一面又极力的贴近,心中被两股矛盾的绳索纠缠拉扯,一种莫名的委屈感蜂拥而上,眼底的泪就这么溢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唇齿间,咸涩的感觉,几乎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惊醒了裴琅。 猛的推开身边的男人,看清楚她眼底的泪,男人潭底的冷冽幽深愈发浓重,他死死盯住苏墨,竟是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那种突如其来的挫败感逐渐在眸底聚成一团风暴。 裴琅控制着自己几乎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他冷冷开口,“怎么,被我吻,很痛苦?!” 男人强硬疯狂的吻将她的唇畔蹂躏到几乎破皮,鲜艳肿胀的颓美,苏墨轻抿唇畔,她抑制不住眼底的泪,那么羞耻到极致的渴望,让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猛的推开裴琅,抓着睡衣躲进浴室。 到底有一天他也会被人嫌弃成这样!裴琅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满身满心的怒气欲火无处发泄! 苏墨很庆幸,这个男人终究没有为难她,走到洗手台前,苏墨掬起一捧冷水泼到脸上,脑袋有片刻的清醒,她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面的女人波光潋滟,唇色红肿,苏墨伸手轻触自己的唇畔,男人的味道还残留在口腔里,霸道的气息萦绕全身。 裴琅就是裴琅,哪怕四年过去,也没有变多少,对于他想要的,就不会轻易放手。 扪心自问,她究竟还爱不爱他,是否想过再度站在他的身边? 坦白说,苏墨从未曾想过,他们两个的交集本就十分可笑,到最后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现在—— 双手盖在脸上,苏墨不知道自己编的谎言裴琅有没有放到心里,这样中规中矩的理由,她生恐这个男人连拽都不拽一下。不是没想过回来后会碰到他,可苏墨是真的没料到碰面后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这辈子他们,究竟是谁欠了谁的了,竟要这样互相折磨。 坐在吧台前的旋转椅上,裴琅将冰块倒入杯中,冷冽的冰水顺着喉咙下滑稍稍减缓了身体中的火热,男人视线微微压下他苦笑得看看自己下半身,恨恨的一拳垂在吧台面。 靠!还真当一回柳下惠! ()d ------------ 1381忍耐 手机掂在手里半响,洗浴间的水流哗哗声传出来,裴琅苦笑,看来是当真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怎么只是听着动静身体都能有反应! “阿琅?难得见你给我打个电话!” 接到裴琅电话的时候裴奕也很诧异,他这个弟弟真的是一年四季难得给他打个电话,裴奕一手接起电话,顺便把笑笑递给季沐媛。舒榒駑襻 话筒里能听到小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二周岁的小姑娘有些简单的词语已经可以说得很清晰。裴琅视线微微垂下,他偏开头去望向浴室方向,“大哥,那天去找苏墨的那个兵,叫程凯吧?” “是。有问题?”敏锐的感觉到裴琅问这话肯定有其他的含义,裴奕的神经也突然紧绷起来。 那一场营救,裴奕本身也自责好久,虽说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但是终究源于他的失误,阿琅的伤也因为治疗得不及时拖拉了许久。 更重要的是那两个被流掉的孩子,男人之间或许最懂那种失去的痛苦,表面谁也看不出究竟是有多伤,但是裴琅那么自负嚣张的一个人。 那个夜晚,两人站在风高的顶楼,裴琅双手紧紧抓住栏杆,他说,“大哥,这辈子我从没这么后悔过!” 道歉的话就被裴琅这句给堵了回来,裴奕站在他身后仰头望天,星空万里,却照不透心底的黑暗,如果这是阿琅必须经历的,那么纵然他再道歉也无济于事,反倒是给他添堵。 “大哥,给我程凯的电话。我有事情想要问问他!” “什么事情?阿琅,你给我说明白了。” 晃动手里的玻璃杯子,冰块碰到杯壁时发出微弱的碰撞声,裴琅压了压喉咙,“现在,我只是猜测,大哥,我今天见到苏墨,她身边带着个孩子。” 哪怕最后落实的结果不如他的想象,但是,最起码如果不是,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舀起杯子一饮而尽,冰水落在胃里,男人眸光微微眯起,他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心底,隐隐的期待,那么迫切希望这样的事情成真。 这个男人整日里在商场打拼,翻手云覆手雨的手腕和识人的能力从来是缺一不可,如果苏墨想要跟他玩儿心眼,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哪怕,一时能够蒙蔽他的眼睛,却终究不会是永久。 几乎是他遇上她的那一刻开始,早就已经安排人去调查她过去四年的情况,没有他参与的生活,他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哪怕最后,要狠命的断掉她所有的希望,他会用后半生来弥补她的未来。 唯一,他要的,就是这个女人永远只能在他的身边。没有第二种选择。 苏墨拉拉身上的睡衣,她伸手按住额角,衣服是她之前未来得及收走的衣服,可那时的身材和现在终究是有区别,生过孩子之后胸部就膨胀了一些,这会儿上面稍稍有些紧绷。 丝绸的面料松松的贴在肌肤上,就宛如人体的第二层皮肤,完全勾勒出女人的妖娆曲线,站在洗手台前,苏墨冷眼望过去,她这样出去的后果会是怎样? 只是一个吻就可以令两人失控,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诱。惑吗?! 浴室里明敏已经没有动静,却不见人出来,裴琅耐心全无,他伸手去敲门,苏墨咬了咬牙,她猛的按开们,不顾男人暗沉的视线,她视若无物的径自走进客房的卧室,咔嚓落了锁。 因为时差的问题,苏墨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或许因为锁了门,心情放松下来,苏墨扑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梦游周公,她睡得很沉,各种疲惫。 这个男人,生恐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 裴琅站在走廊里,女人惹火的身材落在眼底就渀佛在人心里放了一块美味糕点,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着实令人心痒难耐,只是,她以为一到门就可以完全将他阻隔? 好歹,他是这家别墅的主人。 身上渐渐升腾起一股热意,周身渀似被无数蚂蚁啃咬,那种揪扯让苏墨从睡梦中拉回神思,她微微睁开眼睛,闯入眼帘的首先是男人搁在胸前的手掌。 苏墨几乎是倒吸一口气,她双脚胡乱的往外踢,被踢中后男人闷哼出声,接着用双腿将她乱动的腿压住,裴琅哑着嗓子出声警告,“小猫,别乱动!” “裴琅,你怎么?你是不是脑子里半点道德底线都没有?!” 苏墨气恼的吼他,舀手去掰他的手,可终究力气悬殊,可她的?p> 罘魅匆媚腥宋傲埃崂趴圩∷乃郑铀谋澈蠼u诨忱铮匠萏蛩焙蟮哪且黄》簦檠鞯母芯跫负跞盟漳览!?p> “道德?”男人轻嗤,灼热的气息贴近苏墨耳际,“小猫,我想要你想得几乎崩溃了!” 对裴琅而言,道德神马的都是放屁!如果不是考虑她的感受,他不会克制自己至斯! 她偏着头企图躲开,这个男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怎么样的动作会让她崩溃! 手掌贴着她的腿线往上移动,每到一处都渀佛引起惊天漩涡,苏墨牙齿咬着下唇喘息,她的头微扬极力的压制那股冲上来的欲。望,手指蜷起时在男人手臂上带起一片红痕,呼吸越见急促。 “裴琅,不要——不要——”苏墨紧张的祈求,她害怕极了,害怕这个男人就此将她再度卷进情。欲漩涡! 男人手掌往下游移,薄薄的睡衣完全无法阻挡男人前进的步伐,苏墨双手用力拉住他逐渐下移的手掌,可她全身却渀佛被施了魔法,软绵绵的完全抵住男人的进攻。 “唔——” 猛的收紧身体,苏墨绷紧的脖颈倏然扬起,她的脸色涨得通红,这么久没被人碰过的身体完全无法适应这样的挑逗,哪怕是手指都不行。 苏墨疼的咬紧了唇畔,她手指抓向被单,身子整个儿蜷缩,“我不想这样,裴琅,是不是你一定要把我们再度打回原形!是不是我们之间就一定只有身体的交涉!” 就像当初一样,用恶劣的手段逼她妥协,可现在的她不再是当时的苏墨,她不需要为金钱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不过是一夜欢情,过后他们将会比现在更陌生。 苏墨整张脸贴向被单,脸颊上热的厉害,男人单手撑在她的脸侧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压坏她,他俯下头去,嗓音暗哑得不像样子,“乖!别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不动你!” 明明是他在警告她,可裴琅却觉得他这是在自我警告,他的意志力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身上一层细密的汗,压抑的喘息喷在苏墨耳侧。 苏墨埋下脸去,当真不敢动弹半分,她的声音被捂在被单里,“放开我!” 男人没有动静,裴琅手臂将她圈紧了,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又过了片刻,苏墨只觉身上一轻,接着就听到卧室门被拧开的声音。 悄悄的松了口气,苏墨抬起头望向窗外,天色早已黑沉,她咬了下唇畔翻身起床,利落的拾掇好自己时男人恰好从浴室出来,保持健身的缘故,身上肌理分明,彰显着男性的力道的狂狷。 裴琅肩头搭了条白色毛巾,他随手擦了下头发,视线落在苏墨身上。 双手环胸,苏墨撇开视线,“我要回去。” 男人没说话,他走进卧室再出来时身上早已穿戴整齐,舀了车钥匙,裴琅看向站在一边的苏墨,微微一摆头,“走吧!” 车子在白沙市的街道上驶过,一路相对无言,到地方的时候,苏墨按开保险带,夜色中她的眸光晶亮,表情却是再认真不过的人质,“裴琅,我承认,我爱过你!” 她指指他手上还带着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唇角轻轻扬笑,“很感谢你居然还带着,可是,终究过去了!四年可以变化太多,不是现在不可以再爱,而是我已经有我自己稳定的生活。而你,也会有!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我爸爸,最多一周之后我就会回美国,所以,你就当没有遇见我。” 裴琅突然伸手扣住苏墨的后脑,他略一用力,两个人四目相对,男人眉梢轻挑,眼角一抹流光倾泻,“苏墨,你确定你没有任何事情瞒我?” “没有!”心跳陡然漏掉一拍,可回答起来,苏墨还是斩钉截铁。 裴琅松开手,他视线越过车窗望向一侧的建筑,“进去吧!” 苏墨深吸口气,现在的时间并不算太晚,九点左右的光景,苏墨下了车拉过行李往前走。 “你妈妈临走前给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天精力消耗尽了,你要想知道再找我吧!是跟你们家的事情有关。” 苏墨恨恨的瞪过去一眼,知道这男人是怎么也不会说,她也干脆不再问,转身往外走。 裴琅倚在车身边缘,他探手点燃一根烟,烟圈萦绕间男人视线轻眯,他给程凯打过电话,因为是唯一一次的去妇产科找人所以即便时隔四年他也依旧记忆清晰,只是,当时他只是从苏墨嘴里听 到手术已经完毕,却从未排查过是否真的进行了手术。 也是,她那样绝望的质问他,还有谁会相信她没有动过手术?! 哪怕是他自己,如果不是看到那个孩子,他也不会起疑,如果只是他自己觉得熟悉那也就算了,偏偏萧婉也用一种惊诧的表情在他们之间巡视。 他或许迟钝,但还不至于白痴。 一直到进了屋里,苏墨才倏然松了口气,她瘫倒在沙发上,“安安,还有饭吗?” “厨房应该有剩。”姬安颜扬声喊,“刘叔,给苏苏准备点吃的。” 双手覆在脸上揉了揉,苏墨刚一抬头就被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给吓的不轻,“安安你干吗?” “苏苏,你不准备告诉我今天送你回来的帅哥是怎么回事吗?” “能有怎么回事,以前的旧识而已!”不想多说,苏墨站起身来,“小佐小佑睡着了?” “没有,小佐在书房看卡通,时差没倒过来呢!小佑睡着了。” 苏墨闻言,她起身去客房看苏绍佑,小朋友睡着的样子可爱极了,漂亮的就跟小天使一样,就是性子有点儿奇怪,冷冷的除了她跟小佐对任何人都不亲近,不像小佐那样黏人,苏墨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两个孩子,或许性格迥异,却都是她放在心尖尖上最重要的人。 “妈妈!” 苏墨回头就见小佐站在门边上,招手让他过来,苏墨将小正太抱在怀里,“怎么不睡觉?你看小佑都已经睡着了。” “睡不着,但是卡通片也不好玩。”苏绍佐嫌弃的说,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苏墨,“那个叔叔没欺负你吧?” 弹了下他的额头,苏墨轻笑,“妈妈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我就说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会欺负你,但是小佑说他不相信你,你天生就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儿!” 靠!这小子一张嘴巴直接气死人,跟那张脸绝对是鲜明的对比。 苏墨扭过头去看向苏绍佑,她眉间晕染笑意,“行了,你也赶紧上床睡觉,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睛!” 将苏绍佐安顿好,苏墨才出去。 她简单吃了点儿饭,姬安颜站在苏墨背后前前后后的打量,满脸的暧昧,“苏苏,你从实招来吧!那个男人真的跟小佐长得像极了,不只是旧识那么简单吧!” 揉揉眉心,苏墨将餐桌上的盘子收了下,任着她去猜测就是不解释。 “别动!” 安安却渀似发现了新大陆,她乍然一吼让苏墨禁不住站在原地,“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嘻嘻,苏苏,有奸情哦,你脖子上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蚊子叮的!” 苏墨倏然伸出手去压在脖颈间,她脸色微热,被撞破的尴尬让她的脸都禁不住红了。 “是不是小鬼们的父亲啊!” 苏墨闭了闭眼睛,“安安,你藏在肚子里,我们现在没有关系,小佐和小佑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姬安颜看看苏墨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吐了下舌头,“遵命!” “不过那个男人真的很帅啊,你这几年也不是没人追你不都拒绝了吗?就算是为了两个小鬼着想,可他们总有大了的一天,苏苏你不是要一直自己一个人吧?” “不是那么回事。” 收拾过后,苏墨转身向客房走去,不是为了小鬼而拒绝,而是她自己觉得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所以才舀小鬼当做借口。 “安安,让他们给我们定早一点的飞机,我明天办完公事,后天去趟迎安市,如果不出意外到周四就可以回去了。” “干嘛时间赶得那么紧?” “时间久了,到这边来居然有点儿水土不服!”尤其是对这边的人! ()d ------------ 139 他是谁 苏墨辗转醒过来,许是心里藏着事儿,一宿睡得都不踏实,她睁开眼睛――喝―― 猛的吸了口气,被站在床边上一瞬不瞬瞪着她的小朋友吓了一跳,苏墨清了清嗓子,半含恼怒,“小佑,你吓死妈妈了!” 很不屑的撇撇嘴,苏绍佑眼睛微微吊起,“妈妈,你胆子到底是有多小!” …… 被个小不点儿训话,还是个漂亮到极致的小朋友,偏偏一张脸看上去就很欠扁,苏墨只觉得眼角抽搐的厉害,她一把掐住小正太的小耳朵,“小子,我是你老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妈妈,你昨天跟谁约会去了?”对他老娘的无敌神掐功毫不在意,小朋友执意要问清楚他关心的问题。 “约会?”苏墨白眼一翻,“你听谁说的?小佐?” “不是,我猜的。” “……怎么会这么猜?” “安安姐说你被个帅哥拐走了。你又不是白痴,不认识的人你不会随便跟人走!除非你熟悉!” “……”苏墨默默的看了苏绍佑一眼,“你几岁了?” “妈妈你脑子秀逗了吗?我今年四周岁二个月。” 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苏墨站起身往外走,“很好,还知道自己多大,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我会直接把你扔海里喂鱼!” 苏绍佑扁了扁嘴巴,屁颠屁颠的跟在苏墨后面往外走,他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瘦腿裤,一件v领的短袖小衫,脚上踩着双休闲运动鞋,一双桃花眼顾盼流光,那小模样儿帅得掉渣,可以想象二十年后将会令多少女人为之疯狂。 洗漱过后苏墨来到客厅,这里是姬安颜的住所,据说是她十六岁生日时她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别墅大的不可思议,苏墨不明白一个小姑娘住这样的地方不会觉得孤单吗! 安安昨天晚上似乎很晚才睡,这会儿正在赖床,小佐也还在睡觉,现在整个餐厅就只有她跟苏绍佑两个人而已。管家早已准备好了早餐,苏墨坐在餐桌前,就看到苏绍佑小朋友也爬上椅子坐在旁边,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苏墨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疼了,她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好吧,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妈妈,我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吗?”小朋友先明确他的权利。 苏墨默了半响,她拿起一边的牛奶递给小正太,“……只要不过分!” 得到回应,苏绍佑小朋友跳下凳子几步跑到相连客厅的隔断处,伸手从置物架上拿了两三本杂志。 “妈妈,这个人是谁?” 白沙市的财经杂志,杂志封面是男人在某个剪彩仪式上的掠影,藏蓝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不是扳正的严肃而是沉稳性感,那种独特的气质放出来真真是乍眼。 当初小佑执意要跟安安回来看看,她虽然担心但也从未觉得不妥,世界不大可也不小,相遇的机会不会那么多,而且她也叮嘱过安安不要带小佑参加任何商务聚会,这个孩子的敏锐总是超出她的想象。 但她却忘了,还有媒体。 苏墨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无法对一个孩子说出任何谎言,唇畔紧抿,苏墨拿过杂志看向一旁的介绍,琅誊实业再创新高,掌舵者手腕强硬。 苏墨张了张嘴巴嗓音干涩,“他是一家公司的boss。” “妈妈,他跟小佐长的很像。跟我们有关系吗?” “小佑,妈妈应该怎么跟你说呢……”掌心贴上额头,苏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力。 “唔――苏苏,你居然起这么早,时差倒过来了吗?”姬安颜的声音闯进来时苏墨几乎谢天谢地,她抬起脸来跟姬安颜打招呼,“早。” 一屁股坐在一边的餐椅上,姬安颜看看一边的小鬼,她笑嘻嘻的凑过脸去,“小佑啊,让姐姐亲一下!” 嫌恶的推开姬安颜凑过来的脸,苏绍佑偏偏身子,“安安姐,你没刷牙!” 靠!个小屁孩! 姬安颜瞪起双眼睛看向苏墨,一手几乎颤抖的指向苏绍佑,“苏苏,这小子的性格到底随谁?简直就长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偏偏一开口就能噎死人!” 像谁?反正不像她! “安安,今天小佐小佑还是需要你照顾一下,我要出去会儿,办完事我就回来。”匆忙吞掉面前的煎蛋,苏墨站起身往卧室走,成功摆脱掉苏绍佑的疑问让苏墨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苏墨定了定神,扬起头深深呼吸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小佐和小佑只有她就好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也可以正常生长,她会付出更多的经历来爱他们,可是,是不是她终究还是错失了某些东西? 脱掉身上的休闲衫,一双细高跟的黑色凉鞋,紧致的包臀裙外加荷叶边的酒红色衬衣,苏墨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职业却又不失性感,女人修长的长腿被衬得格外出色。 苏墨化了淡妆,她拎起提包往外走,经过客厅时见到小佑跟安安正在吃饭,苏墨走过去吻了吻小朋友的额头,“妈妈出去办点儿事,晚上有空的话带你们出去看夜景。” “好。” 等到苏墨一离开,姬安颜一个爆栗子弹在苏绍佑脑袋上,“你刚刚说什么了?把你妈折腾的!” “喏,是你说他跟小佐长的很像,我就是想问问妈妈怎么回事。”指了指杂志上的男人苏绍佑小朋友也很委屈,他最看不得妈妈好像要掉眼泪的样子。 “……然后嘞?结果呢?” “妈妈好像很苦恼。”苏绍佑抓过餐桌上的牛奶喝掉,“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姬安颜看着小朋友的脸,她微微笑了下,伸手掐了掐他的脸,“知道你们俩最爱妈妈,看得我都吃醋。” * 裴琅捏着手里的一沓材料,他双手交叉置于额前,阒黑的眼眸沉下去,沉下去,暗沉到让人无法猜测他的想法。 “裴公子,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问你,这份材料的真实性有多高?”男人嗓音透着暗哑,抬起视线时那股子犀利几乎让人无法招架。 “我有个朋友恰好是她在美国的同事,我最起码可以保证百分之九十真实。” 手掌放下压在那叠材料上,露出的一角照片可以看到两个孩子的脸庞,裴琅站起身来,他收回手掌直起身子走到办公台的一侧,男人慵懒的半倚在桌角,“你刚才提到她回来还有一项任务?” “对,凌诺公司有意跟他们合作,洽谈似乎已经到最后,基本这次她过来谈好细节敲定合同就ok了。” 裴琅抬手轻捏眉心,眼尾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溢出,“如果你的报告确凿真实,王总,我可以多付一倍的征信费!” 苏墨到凌诺的时候还不到预约的时间,苏墨在总裁办的沙发上做了片刻,秘书内线接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正在打电话,抱歉的跟她解释,“苏小姐请稍等,程总在接电话。” 苏墨点点头,透过百褶叶的缝隙能看到总裁办公室的布局,一张大的老板台,装修十分精致,一组红木家具摆在办公室的西北角,程总是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苏墨虽然未曾见过,但是也从之前打交道的同事嘴里听说过,是个对设计质量要求极其严格的头儿,但是如果设计入了他的眼,价格则一切好谈。 现在基本上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苏墨过来也无非是进行下客户拜访,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顺便敲下一些细节上的内容。 程长信拿着手机走到窗边,他的笑声爽朗,“阿琅,我不记得你们有这方面的业务。” “不,我对你们的业务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人。” “人?”程长信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女人正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浅酌,侧脸被光晕映照的无比美好,职场女人的强势气息和女性的柔媚被她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减一分。 他的朋友靳兆磊还特别嘱咐过一定要善待她,不要过分为难。 “阿琅,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趣那么很抱歉,我受人所托suki在中国期间必定要照顾好。” 裴琅眸光轻散,男人音调中难得带上几分婉转,“程叔,不是一时感兴趣,她是我的――爱人。” 爱人。 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婉转而出,就仿佛从心脏的地方抽出了一方薄丝,身上所有细胞都为之紧绷,他眼角笑意清漾,那么温柔流泻在这一方天地里。 中国人好客,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合作基本细节全都谈妥,苏墨也做了相当细致的笔记,彼此约定好相关条款,只等美国那边穿过合同文本即可。苏墨没料到会办得如此顺利,她眉眼间是矜淡的笑容。 “程总,感谢您的配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到我的地界了没理由让你这么白来一趟,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他对你们的东西也很感兴趣,suki,一块去吧!” 客随主便这句话不是说出来好听的,苏墨想要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定的地方是白沙市有名的餐饮酒店知味楼,楼亭台阁,仿古的设计风格,加上秀丽的田园风光混合其中,韵味倒是十足,职场的应酬苏墨自是不陌生,只是洽谈合作交流经验她还是应付的游刃有余。 坐定后不出片刻,房间门被打开,苏墨一抬头就看到男人精致的面孔,那双眼睛睇向她时似乎又多了几分暗沉,她暗暗咬牙,猛得抬起头看向程长信,想要从中分辨巧合的几率有多大。 “来来,suki,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琅誊实业的总裁,裴琅。” “你好,苏小姐。” 男人修长身姿站定在她面前,苏墨抬眸瞪向裴琅,她几乎咬着牙伸出手去交握,“幸会,裴公子!” 裴琅眉梢溢出笑意,女人纤细手指握在指间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他片刻都不想放开,男人嘴角微微勾了下,终究不是时候,有外人在场他还不至于放肆得太过分。 一场饭苏墨吃的索然无味,期间听着两人叙旧般的聊天,苏墨索性关了耳朵研究桌面的菜色。 程长信眼睛在两人间皴巡片刻,期间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匆告辞。 所谓的外人一走,两个人谁也不用装了。 啪的放下手里的筷子,苏墨抿唇冷笑,“裴公子对我们的设计感兴趣?琅誊可从来不涉及民用品!” “我可从没否认我,我感兴趣的人从来就只是你一个。” 牙龈咬断,苏墨凝眸,“很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 她站起身拎了包就往外走,男人怎会如此如她所愿?他拉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按在桌前,“吃完了再走!” ------题外话------ 我昨天晚上酱油了…呜呜… 请牢记本站域名 ()z ------------ 第一次对话 “吃完了再走!” 苏墨头疼的伸手贴上额头,一种被纠缠到极致的疲惫感将她整个人包围。她想起早上小佑问她的话,心脏的地方在隐隐的疼,她其实也很像问问他们,是不是没有爸爸会觉得不完整? 在美国,单亲家庭的孩子太多,她以为那样的环境下不会对孩子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但是终究是她考虑的太过乐观了吗?! 可每次,话到嘴边却都咽下去,那个孩子调皮捣蛋的厉害,可是感知情绪的能力又超常的敏锐,只要她的表情不对立马就会转换话题。 “裴琅,如果你现在的纠缠就叫爱,那我谢谢你!”苏墨眸光微敛,她偏过头去看向他的眼睛,“但是不代表,你爱我,我就要爱你。” 手指蜷缩在掌心,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指甲深深扣进皮肉里,苏墨一想到那些曾经,心底就仿佛生了一根刺一样,想起来就刺痛的厉害,好似心底的一个毒瘤,拔不掉就只能一直疼。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会爱我?” 手指挑开她的掌心,裴琅指腹压在她掌心的痕迹上细细摩挲,男人眼底涂了一片黑色光亮,他的嗓音低嘎带着诱哄,仿佛拿了上千年的耐心,只等她的妥协。 苏墨呼吸微滞,酸涩的感觉那么明显,连着眸光几乎氤氲水意,她深深看进男人眼底,竟看不到分毫的戏谑,慌乱一下子攫住全身。 “你……你不需要我来爱!” 手掌撑在桌面,苏墨倔强的站起身子,两个人的对峙,在这方密闭的空间里紧绷,最终,苏墨率先移开视线,她偏头欲走,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 擦身而过时,手肘的地方被男人攫住,裴琅趋前一步将她扯至自己怀中,“是不是一定要把你满身的刺对准我?” 男人的手臂坚硬霸道,将她整个人捆在怀抱里,这么近的距离,相贴的身体能够听到彼此间的心跳,这样的亲昵不应该属于他们,手臂固执的横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安全距离,苏墨却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回答他的问题。 “你爱他?” 男人突兀的话让苏墨怔愣半响,她眼角审视眸光谨慎,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现在的丈夫。”裴琅好心提醒,他的手掌拉住苏墨的手腕扯下来固执的扣在自己的腰身处。 “是,我很爱他,很爱!”恍然回神,苏墨咬着牙郑重点头,“所以,裴公子,你出色到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你,我只是因为早已有了归属。” 所以,她不会爱他。 手腕处突然一紧,还不及反应,苏墨猛的被男人翻转过去,她脚下一个踉跄,手掌按在桌面上才稳住身体,“你……” 愤怒的质问还不及出口,苏墨耳际窜进男人低嘎的声音,“也就是说,倘若你没有归属,还是会爱上我。” 气息贴着她耳后的肌肤一路延绵下移,男人的舌尖轻舔她滑嫩的皮肤,在耳后至脖颈的皮肤上,反反复复,苏墨缩着脖子躲避,她最受不了这样,痒得几欲崩溃。 “没有倘若,裴琅,我们都现实一点不好吗?” 他的话带着太多兀定,隐隐的让苏墨觉得不安,她的身体被男人挤在圆桌边沿,双手用力撑在桌面才不至于被逐渐倾覆过的身体压倒在下面。 苏墨呛声,手肘曲起往后顶去却被男人轻松的掐制住,再往前一推她整个上半身被迫俯下去,手掌碰倒旁边的茶杯,溢出的热水溅到手背,惊烫得苏墨倏然出声。 “啊――” 男人灼烫的手掌穿过她的腋窝伸到前面,直接攫住她的胸前。衬衣的纽扣被挑开,男人的手指探进去挑逗般描摹着女人圆润的胸型,苏墨脸颊烫的厉害,连她自己都分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惊叫出声,他手上的力道强硬,不给她半分抵抗的机会。 一种慌张急速蔓延,苏墨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今天的势在必得,她不会像昨天那样轻易摆脱,其实苏墨自己明白的很,如果裴琅不愿意,就是任她使出十八般武器都难轻易逃脱。 可他昨天明明已经放过她了!现在究竟是玩儿的哪出? 苏墨脸颊涨红,这样的姿势让她的手掌必须撑在桌面上支撑自己,男人一手压在她的腰身,被裙装包裹的臀被迫翘起贴合着他,身前却再无半分可以躲避的空间。 紧张的呼吸溢出,苏墨深深低下头去,“裴琅,你放手!别让我恨你!” 手指的触感细腻到让他流连忘返,男人喉结轻滚溢出的嗓音低沉仿若带了魔力,“小猫,他也这么碰你?!” “你――混蛋!” 苏墨气的满脸的通红和**,女人眸光染上冷冽可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裴琅的钳制,她用力的挣扎企图挣脱,男人一时不查被女人曲起的手肘撞到胸膛。 裴琅退后半步,空出来的距离让苏墨猛然闪到一侧,她咬着唇,她的胸前风光暴露在男人眼前,孔雀蓝的内衣衬得衣服愈发白皙妖娆,裴琅只觉得全身都紧了起来。 男人步步趋近,直逼得苏墨寸寸后退,她匆忙拢紧身前的衣服,身体贴上门口,苏墨手掌还不及转动门把便被裴琅控制住。 “唔――” 被裴琅的力量冲击的脑袋撞到门板,苏墨疼的叫出声,他的双手扣在她的腰身处,整个下身紧紧控制住女人的动作,男人的脸庞倏然靠近,不给她反应的空间,唇舌纠缠上她的,紧接着舌尖便探进,搅弄,吞着她的唇,含着她的舌。 仿佛缺氧一样,苏墨整个脑袋晕的厉害,掌心的力量在逐渐消失,整个身体被一个吻搅得极度绵软。 她的整个衬衣被粗暴扯开,有几粒纽扣蹦跳出去,就如她蹦出的心,激烈,鼓噪,带着无法躲避的慌张。 男人探手伸到她的背后挑开胸衣的暗扣,他俯下身去,眼底的暗色就如那抹深色的瑰丽玫红。 舌尖抵着,咬在牙关中厮磨,苏墨几乎失控的尖叫出声,她手指揪着他的发,“裴琅,你不能!我要喊人了!” 她的声音带上失控的破碎和尖锐,却可耻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回应他,完全不顾她的心情! 这里还是酒店的就餐房间,他们却在―― 苏墨简直要疯了,这种地方都有专门的服务人员随时侯在门外。如果她喊出声求救,并非不可能。 “那就喊喊试试,小猫,我的地盘,你以为谁说了算?”男人低嘎的嗓音渗透进来,苏墨全身僵住,她从未想过琅誊涉足酒店。 说白了,他这些年的情况,她从未曾想过关注,只一门心思的将他拒之门外。 男人的喘息益发浓重,拉开她腰侧裙装的隐蔽拉链,狠狠向前,苏墨紧张到全身轻颤。 她手指狠狠扣进男人的手臂里,尖利的指甲将她的恐惧一并传递给他。 裴琅潭底深色渐染,男人压抑的喘息喷在她的耳际,指腹的磨砺故弄玄虚般折磨着她的神经。 苏墨拉长脖颈,青色血管中的鲜血仿若都被点燃,她的脸颊眼睛热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偏偏这个男人还不放过她。 他的唇咬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啃,刺麻的要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呜咽呻今声断断续续。 偏偏男人还不放过她,裴琅的声音就是恶魔,挑战她的道德底线,“他也碰过你这里?像这样抚摸你?” 男人手掌划过她几乎撑不住的自己的身体,声音被限制在嗓间,苏墨觉得自己除了喘息再没有半分其他的力气。 明明没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可是苏墨却无法拒绝这种仿若偷。情的快。感,仿似有两个不同的人在诱。惑她的身体。 眼角溢出笑意,伴着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庞,裴琅压下身去,他嗓音低魅沙哑,轻轻的覆盖在她的耳廓上,“小猫,我最爱看你这种表情。” 身体倏然绷紧到极限,苏墨微张着嘴剧烈喘息,她双手攀着他的颈项,随着他的动作细密的轻吟溢出喉咙,低低切切的就如世上最美好的琴音,声声拉紧男人的神经末梢发。 身后的门板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倏然而来的紧张感让女人身体绷死了去。 “靠!”一声低咒溢出,裴琅单手更用力撑在门板上,身体猛的用力向前将苏墨死死的嵌在他的身体里,女人的牙齿狠命的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尽了气力才能不让自己的声音失去控制。 眼泪被逼出眼角,可苏墨早已分不清她在为什么流泪。 门外的小服务生拧不开门把只好敲了敲门,可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咒骂声,还有愈来愈急的门板的撞击声让她愣在原地,她是单纯的实习生,犹豫着要不要再敲敲门,从一侧洗手间出来的领班脸黑了一半,慌忙从她手里接过碟子,领班挥了挥手赶人。 “208房间已经上好菜了,不要让任何人再过来了!”领班匆忙吩咐下去。 妈呀,不过是去个洗手间,差点儿毁了大事。 领班站在一侧望向208的门板,隐隐约约能听到细细的猫爪子挠心似的声音,清了清喉咙领班面色微红的离开到另一个包间门口。 苏墨被逼得几乎崩溃,这个男人的需索无度会要人命的,她几乎是哭着祈求,“裴琅,我求你,不要了,我不要在这里。” 男人眸光轻漾,他浅啄她的眉眼,恶意的求确认,“是不要了?还是换个地方?”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视线瞪过去,男人低笑,他俯身下去帮女人提起裙子拉上拉链,苏墨身体贴着门板站立,手掌握在扶手上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的双腿仿佛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酸软无力。 “都不要!” 裴琅轻笑,餍足之后的男人眉眼间格外性感,他拉过她的上衣,慢条斯理的帮她整理,手臂若有似无的磨过,看着女人敏感的深呼吸,男人眼角弧度拉长倾斜出的笑意那么明显,连着他自己都被这女人敏感的反应弄的又硬起来。 “都说女人的身体比嘴巴更诚实。”男人手指轻点在她的唇上,指腹辗转,看着她满脸汗湿的模样他的呼吸渐深,“苏墨,最起码,你的身体不排斥我。” 裴琅手掌伸到她的脑后扣住她的头,让苏墨视线与他相对。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要反驳,可事实却让她无从反驳。 “你自己能走吗?”男人松开手。 苏墨倔强的别开眼去,可身体却被钉住了似的怎么样都无法移动,她手掌贴着墙壁挪动双腿,男人健硕的臂膀环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窝,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女人,服个软不丢人!” 苏墨不去看他,她是打定了注意一声不吭的,裴琅也不勉强,他径自抱她出去,苏墨扭过头去将脸压在他的肩膀处,她没他那么厚脸皮…… 被他辗转带回普利庄园,苏墨累得半点都不想动,男人将她带到浴室洗刷,苏墨坚持自己一个人洗,她对这个男人的自制力没有半点信心。 掬起水泼到脸上,苏墨双手盖在脸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换了睡衣出去,男人正坐在床上擦拭头发,他的手臂上被她划出的痕迹触目惊心,裴琅拉过苏墨压到床上,她倔强着一张脸想要挣扎,他单手压住她的手腕,沉声,“我不动你,你安分点!” 女人黑曜石般的眼眸死盯向裴琅,她突然剧烈的抽回手翻身背对裴琅,手臂压在眼睛处,她的声音哽咽,“裴琅,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她看不到的背后,男人谭底幽深如雾,他想她爱他,似乎她不是那么明白。 伸手将她扣在怀里,男人躺在她的身侧,他单手滑下去压在她的腹部,那里平坦的就仿佛从未孕育过任何生命,可他现在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的存在。 唇畔轻抿她柔软的耳畔,裴琅声音低下去,“苏墨,谢谢你留下他们。” 身体猛的僵窒住,苏墨想要起身却被裴琅的手臂死死的扣住,她动弹不得,可眼泪却忍不住溢出,苏墨声音尖锐的质问,“裴琅,你调查我?!” 男人不语,他承认他调查她,因为他不会允许任何的偏差出现! 但是,裴琅从未料到,这个结果当真出乎他的预料,没有人会知道他在得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喜悦。 “他们是我的,裴琅,他们跟你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用力掰开男人的手臂苏墨坐起身,她瞪着裴琅,防备的眼神那么深,刺得他的心脏微微的疼。 这两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人,是最贴近她心脏的血液,倘若没有他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可以为什么去坚持,眼泪漫过心脏,她的慌张和防备透过眼睛渗透出来。 裴琅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他的嗓音低哑暗沉,“他们是你的,没人会抢走他们!” 掌心里她的眼睛闭合间睫毛刷过裴琅的掌心,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搔者他的心脏,半边麻痒半边酸涩。 苏墨咬住唇畔,眼底的防备还是不肯散开,她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这个男人的掠夺欲是多么强烈,“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你不能反悔。” “不会反悔。” “你保证!” “我保证!” “他们跟你没有关系!” “……他们跟你有关系!” 细微的啜泣声隐隐的溢出,裴琅探手将她揽入怀中,突然发现像个女人妥协的感觉真他妈的好极了。他手指轻顺她的发丝,耳朵里窜进她时轻时重的饮泣声,心底柔情无限。 “苏墨,对不起。” 男人认真且清晰无比的声音窜进苏墨耳朵里,肩膀微微僵硬了一下,明明他只有五个字,可苏墨却觉得她知道他在为何道歉。太多太多竟然无从说起,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哭泣终于再无法压抑。 “对不起……”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带着无尽的缱绻缠绵,不断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这三个字。裴琅这辈子,只对这个女人说这三个字,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背脊上,宽厚的掌心,坚硬的臂膀,他可以撑起一个跨国的企业。 却差点丢掉他心中最柔软的情愫,这个女人身上她的每一个情绪都在牵动他的心脏,无论他再多么强悍,却终究最受不住她的眼泪。 苏墨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眼泪决堤了一样不断涌出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道歉,还是想到自己这么些年的不容易。 她一步一步,踩着布满障碍的道路走到现在,她从来未曾想过自己究竟有多辛苦,可是撑得实在辛苦的时候她迫切的需要一个肩膀来支撑,哪怕暂时的,哪怕她心里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众多的问题,哪怕只有现在,让她靠一靠…… 手机响的时候苏墨睡得正想,她的眼睛微微肿着,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抱中,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裴琅起身走到客厅里,她的包里手机铃音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刺耳。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小佑说你要带我们去看夜景。” 裴琅捏着手机,听筒里小朋友脆脆的带着几分张扬的声音传过来,直击心脏。 他喉间轻滚,说不出的亲切自眉眼间流露,他脑海里慢慢凝聚一个画面,顾自分辨这个孩子的样貌,“你妈妈累了,她在睡觉。” “你是谁?”疑问的声音。 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眼望出去整个别墅区的夕阳正在渐渐隐没,裴琅并不回答,他嗓音低沉,“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喂,苏绍佑你干嘛抢我电话?”手机里突然传出争吵声,接着声音换了一个,“妈妈现在在哪里?” 裴琅眉梢轻挑,“普利庄园。你身边有大人吗?我可以告诉她。” 再次换了个人,是之前在机场见过的那个小姑娘,裴琅告知了地点,接着手机再度转回小朋友手里,“你要是欺负妈妈,苏绍佐会让你很难过!” 失笑,“为什么不是你让我很难过!” “……你跟我没关系,我只要妈妈高兴就好!” …… 请牢记本站域名 ()z ------------ 141 南辕北辙的口味(请假写大结局) 日落时分的光芒在眼底汇聚,裴琅站在落地窗前,男人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心底竟是忍不住的期待。 手机放回她的提包里,裴琅折身返回卧室,他伸手撩了下她脸颊一侧的发丝,男人忍不住的俯身下去轻吻她的眉心,手掌紧紧压在她的身侧,身体深处那种揪扯他无法言说。 他的手臂上那个伤疤触目惊心,可皮肉的痛却终究比不过心脏的疼痛,裴琅站起身来,他还记得那时苏墨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她的离开他不曾阻止,不是不想阻止,而是他害怕再也拢不住她的心。 他是贪心的男人,这辈子他要她的身更要她的心,缺一不可。 但是,真的,谢天谢地。 裴琅知道,那两个孩子,终究是他们之间最沉重的牵绊。 门铃响起的时候,裴琅行至客厅门口按开别墅大门的自动门锁,他站在半高的台阶上,眯眼望着驶进来的银色汽车,男人一步步走下去,男人长身立在台阶的最边缘,视线压低后看向车子的方向。 姬安颜率先跳下车子,接着后排的座椅上分别下来两个一米高左右的孩子,心脏仿佛被女人的手轻轻捏住,危险的触感,仿佛他动一下就会被无情的捏碎,再睁眼不过就是梦一场。 裴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视线越过去,只看到那两个小子,一个蹦跶着不等姬安颜的吩咐就往他的方向跑,一个转着脑袋开始研究周围的环境。 “苏绍佐你安分点儿!”看他不管不顾就往裴琅的方向冲,姬安颜一把揪住小朋友爆发力十足的小身体,皱眉训斥。 “放开我!我要找妈妈!” 抓不住他,苏绍佐冲着裴琅就扑过去,小小的身子仿佛蕴藏了无穷的力量,那张脸上带着满满的怒气,看着他蹦跶着往前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整个人就要扑到地上! “小心!” 姬安颜吓的大喊,妈呀,这小子要是破相了她得被这娘俩折腾死! 要知道苏苏对这两个小子的一副皮相可是在乎的紧,整天儿的炫耀她的基因好!所以可以想见,这两个小崽子出半点问题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几乎与此同时,裴琅踏前一步,他单手止住小朋友的动作,手臂弯下去一个用力将人整个儿抱在怀里。 “放我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咬你了!” 小朋友软软的身子抱在怀中,裴琅很难说出自己的那种感觉,比喜悦更甚,全身麻麻的仿佛触电一样。他眉眼轻敛,眼角拉出的细微弧度带着极致的柔软。 “有本事你自己下去。” 苏绍佐小朋友定定神看看这个抱着自己的怪叔叔,他倏然伸出一双手死命的扣着裴琅的嘴角,小手指伸进去利落的往两边扯! 靠!这个臭小子! 裴琅猛的一抬胳膊,他双手掐住小朋友的腋下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往上抛去! “啊——” “小佐!”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孩子落下时稳稳的被男人接住! 苏墨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她手指死死的扣住门边,双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她几步跑过去从裴琅手中抢过孩子,“裴琅,你疯了?” 男人撇撇嘴,手掌处被她尖利的指甲化了一下,细微的疼痛,他却怎么会觉得甜蜜无比? “玩玩而已,不会有事。” 苏墨恨恨的瞪过去一眼,转过头来看向苏绍佐,她满眼担心,“你没事吧?” 小朋友却惊喜的瞪起一双眼看向裴琅,那模样儿,苏墨不用猜都知道这小子上瘾,对这种恐怖活动他从来是乐此不疲,啪的拍了下他的屁股,苏墨将他放到地上,“苏绍佐,下次让我看到你再玩危险游戏,我就把你赶到街上去!” “妈妈,你还是换个理由吧!”每次都用这理由威胁他,耳朵都听腻了却不见她兑现。 苏墨深吸了口气,想要骂人,却被旁边的人扯住了手指,她偏过头去就见着苏绍佑抬着脸看她,“妈妈,你被人欺负了吗?” …… 沉默。 站在别墅的庭院里,因为苏绍佑小朋友的一句话,在场的人视线统统落到苏墨身上…… 她醒过来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才跟着过来,刚一开门就见到惊险的一幕苏墨来不及反应就奔了出来,压根就忘了她身上此刻还穿着睡衣,里面空无一物。 手臂抬起的幅度过大,从一侧甚至能看到胸前浑圆的弧度,苏墨猛的沉下胳膊,双手抱臂环在胸前,她脸色忍不住的红了下,“妈妈没事。” “哦?” 眉梢斜向上轻挑,声音带着些许疑问。 三个人,一大两小,声音表情几乎如出一辙,姬安颜看过去,突然觉得这情况简直是不可思议到极点。她双眼在裴琅和两个小鬼之间来回比较。 最后,不用揉眼睛姬安颜也可以确定,要说他们之间要是没有半点关系,戳瞎她的贼眼! 苏墨冲着裴琅狠狠瞪过去一眼,她越过他们直接往客厅走。 互相交流了下眼神,三个人几乎同时耸了下肩膀,姬安颜噗嗤笑出声,她眼睛看向裴琅,“你好。把他们交给你我应该可以放心的吧?” 看苏墨不闻不问的径自往屋里走,最起码她能知道,这个男人对他们没有威胁。或者说,有威胁,但是还不至于让其他人操心。 裴琅不置可否,“这儿貌似是我的家。” 言外之意,这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除了他之外,还当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姬安颜视线重新扫向客厅的方向,复又看向裴琅,“你是真心的吧?” 苏墨落在脖颈处的吻痕太过明显,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住处,还穿着睡衣,她不是无知的小姑娘,知道这样的状况意味着什么,终究只是苏苏的事情,真的轮不到她来担心。 但是,好吧,她还是担心。 裴琅眉梢轻挑,他视线移动落在小朋友的身上,他眼底渐沉,“姬小姐,你可以放心走。” 似乎并不诧异裴琅知道她的姓氏身份,男人这句话不是保证的保证。但是姬安颜却知道不会有问题,她收回视线手掌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好吧,一会儿跟你们妈妈一块儿回去,我先走了!” 嗯,也可能今晚不会回去。好吧,她要找地方吃完饭。 司机将姬安颜的车开走,苏绍佐和苏绍佑互相看了一眼后双双抬起头看向裴琅。 “你为什么跟小佐长得像?” “你是不是欺负我妈妈了?” 异口同声! 裴琅眼尾线条拉长,他眯着眼睛看向两只小鬼,“先回答哪个?” …… “好吧,一个个来。” 裴琅低吟,他趋近一步蹲下身子,视线与小朋友持平,伸手摸了下两位未来帅哥的脑袋,他的喉间轻滚,声音压在嗓子口几经努力才说出来,“因为我是你们的爸爸,所以长得像。” “还有,我没有欺负你妈妈。” 两个小朋友的眼睛突然都瞪得溜圆,这会儿看起来这两只小鬼倒是像的厉害。 “可是妈妈说我们没有爸爸!”苏绍佐率先出声。 “妈妈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苏绍佑扁扁嘴看向裴琅,“你别想骗我们。” …… 好吧,他难得说一次实话却被否定掉了,裴琅头疼的揉揉额心,琢磨该如何去解释。 苏墨匆匆从屋里换了衣服,她出来的时候就见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匆匆走过去,苏墨心底忍不住的溢出紧张以及慌张,她一手牵起一只小鬼就要往外走。 男人适时的阻止,他眸底光芒轻敛,“苏墨。” “改天我们再说明白。”苏墨头疼的蹙眉,她今天不想跟他说任何事情,尤其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而且,她也没有准备好,究竟要怎么样去说。 对于苏墨鸵鸟一样的心态,裴琅此时却是耐心十足,他手掌固执的拉过她,“去屋里等,我送你们。” “不用,我们去打车。” “你是一定要我用强硬手段是不是?”男人声音禁不住染上冷意,他弯身抱起一只小鬼,另一手固执的钳制住女人的腰身往屋里走。 苏墨挣脱不开,又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表现的太过分,她妥协。 裴琅换了衣服,他手里抓着车钥匙出来,安排三位上车,驶离别墅区的时候苏墨抱了姬安颜的地址,男人却并没有答应,他只是微偏了头问苏墨,“想去哪里吃饭?” “我想吃关东煮。”苏绍佐举手选地方,他刚刚到这边,这算是第一次出来,能够想到的自然是平常别人提起的东西。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重,以为无数被提及的东西就是好的。 “……你不要听安安姐骗你,那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苏绍佑瘪瘪嘴看向苏墨,“妈妈,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好吃?” 苏墨眼角抽抽,她一巴掌拍在苏绍佑脑袋上,“你自己不懂得品尝就别怨东西不好!” “妈妈你别总是拍我头,要把我拍成苏绍佐一样傻可怎么办?” “苏绍佑——”话不等说完,拳头已经先过去了。 看着扭打在后座的一团,苏墨直接偏开头去,“你们随便打,要是让我发现脸上破皮三天不准出门。” ……扭打,停止。 “妈妈你好狠!” “妈妈你太狠了!” ……忿忿。 苏墨斜过去一眼,看着安静的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的两只小鬼,女人嘴角笑意轻扬。 裴琅偏过眼去,恰好捕捉到那一抹笑意,车厢里除了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声音外,安静祥和的不可思议,这样的场景,终究不是梦幻。 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收紧,裴琅潭底颜色渐深,带着深刻的抑制不住的——渴望。 车子停在路边,男人下车后走向后面,打开车门抱下一只小鬼。这两个孩子其实很好分辨,因为长相不同,一个像他,另一个像苏墨,男生女相,漂亮到极致。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被人抱在怀里,苏绍佑小朋友别扭的要求,裴琅睇过去一眼,看着他一张脸别扭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你再怎么想做男子汉,也终究只有四岁。” 苏绍佑眨眨眼睛看向裴琅,“那又怎样,我就是男子汉,我可以保护妈妈。” “嗯,你可以。” 没有预料中的否定,苏绍佑双眼微眯看向裴琅,“他们都不信。” “我信。” 男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苏绍佑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小朋友眼睛定定望着裴琅,突然歪过头去,有些别扭的可爱表情。 苏墨牵着苏绍佐绕过车头走过来,既然到了地方,她也不想矫情的再去推拒,既然回来一趟,怎么说她也要让孩子们更好的认识一下这个国家,她生长的地方。 裴琅指指路边一家店面,简洁的关东煮的店面,用玻璃搭起来的简易的就餐点,好在可以挡风,还算干净。 “去那边。” 看两个孩子跟着苏墨往前走,裴琅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每一个孩子特别偏执的性格都不是天生,所以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足够影响他性格方向的原因。 小佑的敏感,或许更多来自外界对他长相的评论。这个年龄的小孩,已经在区分男女性别的差异,恐怕他无法接受别人总用漂亮来夸奖他。 苏绍佐,“妈妈,那个叔叔要追你吗?” 苏墨,“谁告诉你的?” 苏绍佐,“他自己说的,他说他是我们的爸爸” 苏墨,“他胡说八道。” 苏绍佑,“妈妈,那个叔叔还不错。” 苏墨,“哪里不错?” 苏绍佐,“带我们吃关东煮。” 苏墨,“……” 坐在简易的长形餐桌旁,裴琅要了四份关东煮。 老板大嗓门的应好,“要辣吗?” “两份要辣,两份不要。” “好嘞!” 不一会儿就摆了过来,看到裴琅时,老板眼底溢上笑意,他看看旁边的两个小子,“买一送二啊,你赚了啊!” 裴琅笑笑,“是赚了。” “以后不用一个人点两份喽。”憨厚的老板笑着祝福。 苏墨抬起眼看他,“你不是不喜欢?” 裴琅不语,他将面前的关东煮每人面前推了一份过去,他跟苏墨的是辣的,两个小朋友的是不辣的。 他确实不喜欢吃这东西,但是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记忆她的笑容,四年的时间,他无论出差还是在本地,当思念的滋味心脏再无法负荷时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追忆。 民间有句俗语,吃得辣的人当家做主,偏偏他就是吃不了这样的辣,却最享受苏墨辣极时双眼晶亮的样子。 他拿签子叉了个丸子放到嘴里,满嘴的辣味吃不出半点滋味,男人放下手中的签子望向苏墨,她正吃得欢畅,辣的嘴角发红,偏偏眼睛里的光芒让人沉沦。 苏绍佑挑一签子人造肉,刺鼻的调料味儿,连家里的煎蛋都不如。 苏绍佐兴冲冲的拿起签子就吃,被撒尿牛丸烫得只吐舌头,吸着舌头吃完了,他默默放下手里的签子抬起头委屈的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 再看看苏墨。 “妈妈,好吃吧?” “嗯,好吃。”苏墨含着丸子,一双眼微微弯起,享受的样子。 苏绍佐噌啊噌的从圆凳子上跳下来,他端着自己面前的关东煮挪到裴琅旁边。 …… 苏墨抬起头来,她眼睛微微眯起,现在是什么状况? 男人和女人的界限,泾渭分明。 她自己占据桌子的一侧,另一侧,男人旁边各搁置了一只小鬼。什么时候他们熟到可以把她单独分裂出去了? “干嘛不吃?看着我做什么?” 无人回应。 “苏绍佐你不是吵着要吃?” “……可是妈妈,真的好难吃。” “……” 看着女人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再眯起,裴琅轻笑,“我比较想吃你——的。” 你字在舌尖婉转缠绕,只激得苏墨满脸的红,她抬眼瞪过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我说的是真的。”男人无辜的眨眨眼,他将自己的那份换给苏墨,“喜欢吃就多吃点。” “妈妈,把我这个也给你。” 两个小朋友,有样学样,几乎同时将自己面前那份推到苏墨面前! 三份满满的关东煮整整齐齐的摆在她面前! 轰—— “苏绍佐,苏绍佑——” 苏墨咬牙,“下次别指望我带你们出来吃饭!” ……似乎这个女人还没明白过来,他们的口味,南辕北辙…… 请牢记本站域名: ()f ------------ 142 大结局 第二站是一家意大利的餐厅,苏墨坐在餐椅上,她凝眸看向对面的一大一小,再看看自己旁边这只,三个人,不同的动作,却给人同样的感觉,优雅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倨傲。 两个小鬼用刀叉比用筷子更熟悉,看他们吃的欢畅,苏墨单手托腮,望出去的视线带着一丝朦胧,还有半分不甘,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的氛围该死的好极了。 貌似,缺了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这样的认知,让苏墨心底疼了一下,她匆匆敛下眼睫将这种突然翻涌而上的情绪困在眼底。 裴琅视线落在苏墨身上,男人潭底眸光轻转,对于捕捉别人的情绪,他自来擅长,尤其对这个女人,貌似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放大了落在他的眼底。 “要不要尝尝?”男人眼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嗓音好似还带着点儿诱哄,裴琅点点碗里的意大利面。 苏墨蹙眉瞪过去一眼,几乎咬牙切齿,“我不要。我一个人吃了四份关东煮!” 两个小朋友对视一眼同时低下头去,好吧,下次绝对不会再去吃关东煮了,味道,当真是差极了。 裴琅轻笑,男人眼角的折痕霸道的张扬出一股子柔情,他将绕着意大利面的叉子放到她嘴边儿上,“一口。” 这样的动作,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当真是出格了,苏墨背脊挺直了往后退,再次非常干脆的拒绝,“我说了我不要。” 男人却固执的不肯收回手,苏绍佐拿手拽了拽埋头吃饭的苏绍佑,两个小鬼再度抬起头望过去。 哦哦……现在是什么状况? 被六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太过灼热,苏墨咬了咬唇,她张嘴吃掉裴琅卷过来的意大利面,顺便给了坐在她旁边的苏绍佐一个爆栗子,“赶紧吃,看什么看?” “妈妈,你好暴力!”捂着头,苏绍佐侧过身子看向苏墨。 裴琅失笑,他伸出手去抹掉苏墨嘴角沾染的酱料,动作娴熟的仿似这样做过无数次。还不忘对两只小鬼下命令,“速度吃完,我们去观景台。” 没料到他有这样的动作,苏墨来不及躲避,男人指腹的温度印在嘴角,热烫的感觉,她愣了半响,一转眼就看到苏绍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苏墨单手手掌贴上脸侧遮住开始慢慢变热的脸,她慌忙避开眼睛将视线落在别处。 心脏的地方居然开始激烈的跳动,就仿似某一种情绪被别人窥见了一般,忐忑,不安,还有……其他,她无法用言语去表述的情绪。 妈妈的表情很奇怪,慌张的感觉,就好像他做错了事情一样的那种慌张。苏绍佑小朋友视线滴溜溜的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的看,好吧,这位大叔很淡定,但是显然不淡定的只有他老妈一个。 “叔叔,我吃完了,观景台好看吗?”苏绍佐抹了抹嘴巴往前推了下自己空掉的盘子,不等裴琅说话他倏地转头看向苏墨,“妈妈,我喊他叔叔没错吧?” 僵住。 被突然这样问,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苏墨抬起头看向裴琅,男人眼底眸光深沉,似乎他也在等她的话,鼻尖不知为何酸涩的厉害,苏墨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喊爸爸。” 不给苏墨鸵鸟的机会,裴琅出声纠正,既然是他的儿子,就只能有这一个称呼,哪怕临时的称呼都不行。 苏墨抬抬眼,又垂下去,她轻轻咬唇,没有反驳,可也没有认可。 两个小朋友狐疑的看看对方,又盯向苏墨仿佛在等待确认。 苏墨扭过头去对这样询问的视线视而不见,她轻声问,“吃好了?” “好了。” “那就走吧,不是要去看夜景。”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终究是坐不住的,知道还有更好玩儿的地方早就按耐不住。 苏墨拉着苏绍佐走在前面,裴琅和苏绍佑走在后面,小佑童鞋抬起眼看向裴琅,随即又敛下视线。 裴琅拍了拍他的脑袋,“想说什么?” “小佐每次遇到要追妈妈的叔叔都会这样问。” “然后呢?” “妈妈会很肯定的告诉我们要喊叔叔。” “所以我是不同的?” “妈妈要是不同意,我不会随便喊别人爸爸,小佐也不会。” “嗯,这意思是你们妈妈是最重要的?” “那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男人嘴角隐隐浮上笑意,他抬起头望向前面,恰好碰上苏绍佐看回来的视线,小朋友正冲裴琅裂开嘴笑,“你们快点”。 裴琅没应声,他视线印在女人秀挺的背脊上,他告诉自己,不能太急躁。 白沙市最高的建筑物,做电梯做到十七层,裴琅抓着两个小朋友来到徒步楼梯,“行了,从这里往上爬十层。” 苏墨低头看看自己穿着高跟鞋,蹙眉,“做电梯不好吗?干嘛要爬楼梯?” “男人首先要锻炼自己的体力。”看看已经在往上跑的小朋友,裴琅眸光聚拢,他回头视线暧昧的落在她的脸上,“你应该有体会。” “裴琅,你还能不能更不要脸?”苏墨咬着牙根,真心觉得再不能跟这个男人说半句话,她撩了撩自己的裙摆,准备陪这三个男人一块爬楼梯。 “能。” “啊——” 男人低沉的一个能字落下时,苏墨突然觉得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她整个人落进他的怀抱,站高一节台阶让男人抱起来格外的轻松,嗓间溢出低沉笑声,裴琅胳膊收紧了,抱着苏墨往上走。 两个小朋友听到苏墨的尖叫都回过头来看,那眼睛的光芒让苏墨头疼极了,她最害怕这两个小鬼刨根问底,苏墨微微闭了闭眼,“裴琅,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却充耳不闻,他站定在小朋友的台阶边上,“我是大人,所以公平起见,我负重作业,看看谁先到顶?” 苏绍佐和苏绍佑互相看了一眼,不服输的转头就往上跑,还回过头来喊,“输的人要学小狗叫,妈妈,你不准放水。” 苏墨一眼看过去,两个小鬼眼睛里炯然的亮光,那种被激起来的斗志,兴奋勃勃,是她真的很难见到的光景。小孩子跟父亲之间的感情或许终究不同。 苏墨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大人总喜欢问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她总是笑着说最喜欢妈妈。然后抬眼去看爸爸,爸爸的眼角总是有很深的笑痕,他会亲亲她的额头说,你们是爸爸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其实最爱哪一个哪儿能分得那么清楚,她喜欢爸爸抱着她时的那种安稳,喜欢妈妈站在爸爸边上笑的开心,她喜欢听别人夸奖她的爸爸妈妈非常恩爱。 视线望出去,两个小朋友正卯足了劲儿往上跑,还时不时的回头吆喝裴琅几声。 男人的笑声低沉,“注意安全。” “是,注意安全。” 两个小朋友大声吆喝首长命令,蹭蹭的往上跑,那种兴奋勃勃,是她不能够带给他们的。 两个人贴的太近,苏墨能听到裴琅强劲的心脏搏动,激烈的平缓的带着无止尽的压迫感倾轧到她的身上,苏墨低下头去,她曾经真的如此盼望过,站在他的身边,一起看日出日落,那种平静的幸福。 但,哪怕到了今天,她都不敢再轻易的去幻想,那时候被拒绝的太过彻底,她太害怕再一次的沦陷。自己守着一颗心的感觉太过孤单,她那怕再不去爱都不会那样。 男人身上已然溢出薄汗,苏墨手掌推他,“你放我下来。” “你准备让你儿子鄙视我吗?” “……” 一直到了楼顶,裴琅将苏墨放下,宽大的观景台,上面用玻璃罩起来,看着两个小朋友热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苏墨从包里拿出湿巾擦汗,“别在风口上,小心感冒了。” 推着两个孩子往里面走了一段,苏墨回头就见男人隔了一小段的距离在看着她们,裴琅挺拔的身姿站在一侧,头顶的灯光折射下后,在他身边有个浅淡的影子。 他一个人,视线看着苏墨及两个孩子,潭底的光线幽深,俊朗到精致的面孔被微带黄晕的光线映照出些许暖意。 苏墨直起身来,脑子里盘旋的终究是那一日,黄昏傍晚,她一抬头就看到这个男人。精致的眉眼,眉心微蹙,带着不屑又自傲的口吻问她,“啧,头一回发现本公子帅了,看傻了?” 用力抬了抬眼,勉强压抑下去翻涌而上的情愫,苏墨唇角微微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那些记忆原来不是消失,只是被深深压在心底的箱子里,翻开来,或许已经蒙尘,却依旧清晰。 抽手从苏墨手里拿过湿巾,裴琅指指自己额头,“啧,好歹我把你抱上来,也不见你服务我一回。” “你自己又不是没手。”苏墨撇嘴,可终究还是动手帮他擦了下额头,女人身上的味道因为她的趋近窜进鼻尖只撩拨着男人的神经末梢。 她喜欢用清淡的香水,海水一样的味道,裴琅时常想,是不是只有他对这样的味道上瘾,极度沉迷。 女人手掌垂下时倏然被男人拉住,苏墨脚下一个踉跄,还不及反应唇畔已被人封住,男人舌尖探进去贪婪的吸取她的味道,手掌按在她的腰上用力的压向自己,男人对女人的渴望,身体的纠缠永远是最直接的反应。 他的掌心用力,不给她挣脱的机会,这一个晚上,这个女人所有轻描淡写的排斥让他不爽到极点,偏偏还无处发泄。 苏绍佑拉拉苏绍佐的衣袖,“安安姐说,遇上这样的要避开,非礼勿视。” “安安姐骗人,哪一次电视上演这样的节目她不是瞪起眼睛看。” “妈妈这算被人欺负吗?” “请妈妈吃关东煮,请我们吃意大利面,应该不算是吧?” “……那我们转身,当没看见?” “……” 猛的推开裴琅,苏墨双颊染上红晕,她的双眸因为愤怒而愈发的晶亮,看一眼两个小朋友,苏墨气的想要跺脚,“裴琅,你疯了?” 男人伸手按了按唇角,“你还真属猫的。” 不理会苏墨的炸毛,裴琅踏前一步走到小朋友身边,分别在两人脑袋上弹了下,“走吧,那边有望远镜,可以观星。” 两只小鬼乖乖的跟着往前走,隐隐的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妈妈是不是很难追?” “嗯,有点。” “但是我们老师说了,要懂得迎难而上。” “……” 伸手扶额,再看过去时就见着裴琅再调望远镜的角度,两个小朋友站在旁边期待的上蹿下跳,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好的不得了。 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血缘的东西真的是无法排斥,苏墨常想,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懂事的厉害,从不会让她为难,可她是不是就因为他们的懂事,而忽略了他们本身的需求。 小的时候或许还不懂,二岁半送他们到幼儿园之后,某一天回来,小佐问她,“妈妈,爸爸是什么?” 她张嘴结舌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到后来,他们明白了爸爸是什么,却也从来没有再问过她关于“爸爸”的事情。 只一次,安安问她有没有考虑过给两个小崽子找个爸爸,她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安安笑着说,“那他们两个可要失望了。” “为什么?” “上次幼儿园举办的亲子课,应该是运动比赛吧。” 苏墨蹙眉,她跟他们一块儿参加的,只是最后名次不好,她以为不过是一场游戏,也从未放到过心里,“嗯,怎么了?” “这俩小子争强好胜,说下一次要拿第一,你觉得只有你能行吗?” “……” 太过久远的记忆,后来苏墨就把这次的谈话扔到脑后,那时候她正努力在工作上有出色表现,没有太多的精力来顾及这样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不是他们不需要,是她忽视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回去的路上,两个小朋友早已混混沉沉的睡着。 “裴琅,你把我送到安安的别墅,我还有工作要做。” “如果是程总那边的事情,不着急。” 头疼的揉揉眉心,苏墨抬头瞪他,“裴琅,我的事情就只是我的事情,更何况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裴琅敛眉,对于她这样着急撇清关系的说辞很是有意见,他视线扫向两个孩子,“最起码我是他们的爸爸,你是他们的妈妈,这点关系还不行?” “那我们也仅限于这样的关系。”苏墨冷着声应,“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前夫妻,我们甚至连情侣都不曾是,只是共同孕育了一对孩子,就这样简单而已。” 裴琅眉心紧紧的蹙起,“苏墨,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是夫妻,也可以是情侣,更是他们的父母。”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她狠狠闭了下眼,心脏的地方有一处伤口,仿佛撒了盐巴一样又开始疼的厉害。 苏墨仿佛还能听到康文心的指责,她说,墨墨,妈妈最恨潜入别人婚约的第三者。你是好孩子,值得好男人来疼爱,别作践自己。 可她,执拗的想要去抓住自己最后的爱情,不顾妈妈的劝阻,但她怎样也没想到两个人会这么快的就阴阳两隔,她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妈妈她不会让自己那么悲哀。 终究,她还是自私了,哪怕康文心一百个不愿意让她生下这两个孩子,她还是留下来了。 其实苏墨真的很简单,她就是想要无所顾忌的去爱一个人,哪怕是她自己的孩子,毫无保留的把她所有的心情宣泄,否则,她会被自己憋死。 在康文心离世的当头,她没有勇气再让自己失去她的孩子,她怕她真的就会撑不住,那种痛,刮心割肉一样的疼。 车子稳稳停下后,苏墨看看普利庄园的别墅,她拒绝进入。 “先进去再说。” 看苏墨不动,裴琅也不勉强,他抱起其中一个睡得沉沉的孩子,直接往屋里走,苏墨自己撑了半天,可终究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她是断不会自己离开,将孩子放在这里。 夏季的深夜带着薄凉,裴琅折回来的时候就见苏墨抱着苏绍佑站在车边,他走过去接过孩子,顺便拉着她一起进了客厅。 将两个孩子安顿在次卧,苏墨站在旁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看。 “想什么?”裴琅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下,男人身子靠过去站在苏墨旁边,手臂自然而然的将她揽紧了。 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苏墨也就索性随了他的意。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苏墨,你在怕什么?”男人手指点在她的腰际,他的嗓音低沉,询问的语气,平静的,仿佛只是想要一个她的答案。 苏墨深吸口气,她垂下眼帘,“我什么也没有怕,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裴琅,你要我告诉他们,你是他们的爸爸。然后呢?然后等着他们来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然后,你是不是还要我去说,因为我只是你的——玩物?” 最后两个字苏墨咬的极重,自己说出来时心脏都仿佛撕扯的厉害,眸光中盈满水雾,连着声音都带上了微微的哽咽,裴琅手臂倏然收紧,他一个旋身让自己面对她,视线压下来时一片暗沉,“是我还没有说明白?还是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苏墨抬起眼,她不慌不忙的对上裴琅的视线,“我还是那句话,裴琅,我们都应该现实一点。” 不是任何错过的都可以追回,他们之间不只是爱或不爱那么简单,至今为止,苏墨都没有原谅过自己,倘若她可以手起刀落的斩断本就不属于她的感情,或许一切的结果都不同。 她和妈妈,会在另一个地方,过着平淡开心的生活。 盯住她的瞳眸看了半响,男人突然沉下视线,“现实?苏墨,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现实过。” 还想再说什么,苏墨抬起头看着苏绍佐在床上翻腾了几下,这孩子时差还没怎么倒过来,白天睡觉,晚上睡得不太踏实,她手掌拍了下裴琅。 两个人噤声,苏墨去客厅倒了杯水喝掉,之前的话题就这样嘎然而止。 洗漱完之后苏墨来到次卧,脚都没有踏进去就让男人给扯到了主卧。 “裴琅,你做什么?”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苏墨脚下一个踉跄,拖鞋都被甩了出去。 暗夜里男人的眸光幽幽的狼一样,苏墨忍不住一个紧张,她抽开自己的手臂,“小佐还没倒好时差。” “你怕什么?我又不动你。我敞着门有动静你听得到。” 苏墨眼睛看向裴琅,“我对性伴侣没有兴趣,而且你的信誉没有保证。” “啧,性伴侣?苏墨你还真敢说。”男人脸色黑了黑,最后决定直接不跟她废话,裴琅拉着人甩进床上,他倾身压了过去,双手一环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苏墨蹙眉,大热的天两个人贴在一起,虽然屋子里的空调还是很足,但是她浑身不舒服,“你不热吗?” 男人没说话,他唇贴上苏墨颈动脉,“不热,这样我安心。” 手指掐上他的胳膊,扭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动静。 “你再掐一下试试……” 裴琅闭着眼睛,女人柔软的身体搂在怀抱里,他想说这样真的考验一个男人的自制力,何况是个禁欲四年的正常男人,但是卧室的门敞开着,他多少也顾忌另一间卧室里面的小鬼们。 听着男人半含警告的声音,苏墨收回手,见他也没有不轨的动作就乖乖闭上眼睛,但是时差没完全倒过来,所以即便眼睛闭上了,可半点儿睡意都没有。 苏墨蹙眉,再紧紧的蹙眉,耳朵里听着布料摩挲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略显粗重的喘息。 “裴琅——”早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这么自觉。 “别动,”男人的声音闷闷的压在她的脖颈上,“啧,上午没吃饱!开始又反抗了。” “滚!” 暗夜里看不到她脸上红透的表情,他敢说他上午没吃饱,苏墨双脚踢他,觉得身体深处又开始疼。 嫌弃她身上的睡衣碍事,裴琅几个动作就用裙子缠住女人猫爪子一样乱挠的手腕,苏墨咬着牙吼他,眼睛不安的望向卧室门口。 “小佐小佑在那边!”苏墨声音压得极低,她不敢大声,害怕吵到他们,也提醒裴琅,希望他能多顾忌一下孩子,“你忍着点不行?” “不行。”喘息更重了一分,苏墨吃痛,她扬起脖子嗯了一声,随即又死命的咬住唇。 “你要忍不住,裴琅,找别的女人去!”他这样的男人,哪儿可能没几个固定交往的女人,或者也可以说真真正正意义上的性伴侣。 “没有别的女人。” 她咬着牙吼他,“你说什么瞎话,我不信。” 裴琅俯下身子,牙齿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清晰而缓慢,一点一点印进她的脑子里,“你之后,我真没碰过别的女人。” “嗯……谁,谁会信你!”苏墨轻喘,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点自主权都没有,脸上烧的厉害,这种不算陌生的感觉又一次将她整个人纠缠住,拉着她坠入地狱沉沦的深渊。 “所以,欠我的……”,裴琅牙齿咬着她的下唇,一下一下的撩拨,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恨不得踢死他,“欠我的,肉偿!” 苏墨咬着牙低低的喘,她张开嘴疯了一样撕咬着身上这个男人,仿佛这样才能减轻身体带来的那种几欲灭顶的欢乐。 她讨厌这样,讨厌在自己还在徘徊纠结的时候身体早已经被他掳获。 “唔——”咬不住的低吟方从唇畔溢出就被男人含进嘴里,裴琅几乎失控,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沉重,压抑,激烈。 “妈妈——” 突然之间闯进来的声音让苏墨几乎崩溃,裴琅手脚利落的拉过被单裹住两个人的身体,整个卧室被黑暗笼罩,只有明亮的月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户射进来,门边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们。 苏墨低低的哀叫一声,各种懊恼,她整张脸被压在裴琅怀抱里,只觉得再没脸见儿子了。 “妈妈,我要尿尿。”陌生的地方,小朋友想要去厕所,找不到地方。 男人啧了声,他扭头看向苏绍佐,咬牙命令,“向后转,直走。” 苏墨推推裴琅,“你出去。” “好不容易才……”男人懊恼满满,苏墨张嘴狠狠咬他的肩膀,一双眼睛染着汹汹怒火,裴琅看了看她,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撤兵。 苏墨匆忙起身,她扯下身上的睡衣,带着小朋友去厕所,折身回来的时候裴琅听到小朋友问,“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裴琅单手拎起小朋友扔到床上,“好好睡觉,哪儿那么多疑问。” 他身上只穿了条睡裤。苏墨脸颊红的厉害,各种尴尬。 再度折回卧室的时候,裴琅随手关上门顺便落锁,苏墨慌张的想要逃走都逃不掉。欲。求不满的男人仿佛野兽上身一样,整宿的折腾。 苏墨累的受不了,她双手缠住男人的颈项哀哀的求,“我不要了,裴琅,你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沉下身去声音压着她的耳线,“乖,小猫,喊阿琅。” 苏墨觉得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好好睡一觉,偏偏男人不放过她,她咬着唇,顺着他,“阿琅,阿琅,求你了,……” 声音因为男人接下来的动作破碎不堪,苏墨双手用力揪紧了被单,她呜呜的哭出声,求饶着,喘息着,可她不知道,女人越是这样男人就越是起劲。 直到东方泛白,男人才稍稍止歇,苏墨的唇畔被她自己咬的颓败不堪,早已受不住的昏睡过去,整个晚上女人压抑的低喘在裴琅耳边清晰回荡,他知道她害怕喊出声,外面的两只小鬼,有一只比较清醒。 可他就是愿意看她忍耐的样子,明明已到极致却不敢释放,那种妖娆深刻的让他只要脑子里想起身体都能反映,裴琅手指指腹贴着她的唇畔动,有些地方已经被咬破了皮,血色艳红,裴琅只觉得自己的嗜血因子又被挑起,他手指挑起女人的下颌倾身吻住,唇舌探进去勾着她回应他。 美妙的滋味,真真的是嵌入骨髓深处,怎么样都要不够,仿佛只能用一辈子的痴缠来弥补这种疯狂捕捉的缺憾。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多少有点儿侮辱,但是裴琅却觉得倘若哪一天一个男人对个女人失去了做。爱的兴趣,那当真就走不下去了。 可这个女人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他上瘾,戒都戒不掉。 四年,他不是没想过放手,一点尽头看不到的等待终究是太过煎熬,但是现在,裴琅却很庆幸,他最终没有放弃等待,否则的话,他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休想碰到。 这个女人,有时候倔强的跟石头一样,坚硬,无可妥协。 韩宛芬直接拿钥匙来到普利庄园,这些日子裴琅都没回家,前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是要出国一趟,今天刚好经过,她就顺便进来看看。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鹏科集团的总裁夫人及其女儿杜泠泠。 她们这本来要一起去听音乐会,经过这里韩宛芬说要进来看一眼,她们就一块儿跟着进来看看,杜泠泠一直说很喜欢这么个地方,清净。 “这里环境还真的挺好,当初开盘的时候我们家那位也想着在这边置办一套,可惜选购的点儿晚了些都抢购空了。”杜夫人看看周围的环境,风水倒是真的好。 “是呢,要不是没有抢上,爸爸也不会去选荷塘月色的别墅,这儿环境是真好。” “荷塘月色也是很好的。各有特色。”韩宛芬接过话茬子,她脸上挂着笑,可终究这些豪门间的事儿经历多了,她哪儿有看不懂,本来跟杜家没什么交情,这些日子却总也走得近,攀谈起来才知道是这姑娘看上她家阿琅了。 这杜泠泠相貌脾气倒是不错,学历家世也匹配,但是跟她一样条件的又何其多,这些年韩宛芬也没少操了心,可惜裴琅一个也没看上。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整天的盼着他结婚生孩子让她抱孙子,可裴奕第二个孩子都有了,裴琅这还一点谱儿都没有,年纪大了也不免没了那么多的气儿。 从季沐媛的嘴里,韩宛芬隐约也知道大约就是苏墨的关系,可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还等个什么劲儿?但是裴琅这脾气跟她家这老头子一个样,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等他自己死心了,别人是怎么说都不行。 韩宛芬自己有私心,虽然知道裴琅可能不会接受,但也想着他这要心里放下了,也好有那么个人补上。 杜泠泠温婉的笑着,“阿琅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他这自己经商后就直接从家里搬出来了。前几天去了纽约,这会儿……”可能还没回来。 话说到半截儿,一个抱枕迎面飞来,韩宛芬躲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韩姨,你不要紧吧。”旁边的人连忙表示关心。 苏绍佑和苏绍佐两个小崽子一言不合,正干架呢!客厅里被搞得乌烟瘴气,枕头乱飞,所有能作为武器使用的全部被用上。 苏墨昨晚累坏了,现在是雷打不动的正在睡觉,裴琅这会儿正在浴室洗漱,也顾不上拾掇外面这两只小鬼,只得由着他们折腾。 “这是怎么回事?还翻了天了不成?”韩宛芬拍了拍身上,她抬起眼看向客厅。 “呃…苏绍佑,看你干的好事儿!” 一见伤到人了,苏绍佐同志手一下子收回来,朝着苏绍佑开炮。 什么叫指桑骂槐?这小子学的实打实的准确,明明他自己扔出去的东西,一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去。 苏绍佑小朋友翻翻白眼,“你还是赶紧道歉吧,要不一会儿妈妈出来揍你屁股。” …… 虽然不情愿,不过谁知道妈妈会不会在卧室里偷听,苏绍佐挠挠头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几位,吐吐舌头,绽开一个非常狗腿的笑脸,“对不起,奶奶。” “奶奶?”杜家两母女同时愣了,转脸看向韩宛芬,“这是?” 要不是这里独门独户的,她都以为自己走错了门了。蹙了蹙眉心,韩宛芬走进来将包放到沙发上看向两个小朋友,这样子倒是长的真好,看上去就让人喜欢。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奶奶,你头没事吧?我刚才手滑了下,不小心。你别告诉我妈妈,她发起火来可凶了。” 苏绍佐笑嘻嘻的凑过去,一张酷似裴琅小时候的脸直接让韩宛芬愣在当场。 如果说,裴琅第一眼见苏绍佐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相似感,终究可以理解,毕竟谁会天天看到自己的一张脸。 可韩宛芬是打裴琅一出生就看着这么一张脸的,时光仿佛一下子倒退了二十几年,她竟是一时无法反应。 “你还敢背后说妈妈凶?”苏绍佑睇过去一眼,是不是嫌弃耳朵被拧的弧度不够大! “苏绍佑你闭上嘴巴好不好?不要诅咒我说什么都被妈妈听见。”苏绍佐气的哇啦啦大叫,貌似在斗嘴上他就从来没赢过。 但是恶作剧上,貌似苏绍佑也从来没赢过他。 “呃,你们妈妈是谁?自己在这里吗?”韩宛芬定了定神,她环视整个客厅,见不到一个大人的影子,隐约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可能再洗澡。 “当然不是我们自己,我妈妈在卧室里睡觉倒时差呢。”苏绍佐嘻嘻一笑,他窜到沙发边上,“你们来找我妈妈吗?” “不是……”韩宛芬眉头越皱越紧,她觉得自己肯定要提前进入更年期,怎么有点儿弄不清楚状况的感觉,“我找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苏绍佑跟着问。 韩宛芬怔愣,突然不知道怎么给这两个小子说她儿子是谁,她抬起头环视整个客厅,连张照片也没有。 “妈,你怎么过来了?”裴琅正拿着毛巾擦头,下身只用浴巾围了下,腰腹的地方打了个结,男人性感的模样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看到客厅里还站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裴琅视线微微眯了下,眉目间渐染不悦。 都说知子莫如母,这小子眉头一紧一缩她大约也知道怎么回事,方才让两个小朋友闹的她都忘了还有客人在,只是这会儿有太多问题想问,韩宛芬慌忙招呼了下,“杜夫人,杜小姐,你们稍坐啊。” “你个死孩子,你过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毕竟有外人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韩宛芬径自往里走去。 裴琅看了眼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情况,他一眼扫像两只小鬼,看着两个小家伙排排站的样子,他冷淡的开口,“把东西恢复原位。” 几乎是命令方下达的一刻,两只小鬼头咻的一个立正动作,然后四散开来去收拾。 裴琅唇角勾了笑,他一回头,就见着韩宛芬推开主卧的门,“妈——” 说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半步,韩宛芬打开门,偌大的床上女人半趴在中间,一件被单搭在身上,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触目惊心,她侧着脸睡的正香,被人观察也浑然不知。 糜乱味道溢满一室,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韩宛芬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红了,她扭过头去看了跟上来的裴琅一眼,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你个死孩子。” “妈,你注意点个人**不行,别到处里乱窜。” 关上门,两个人来到次卧,虽说只是看到个侧脸,但是韩宛芬自认自己还没有眼花,“苏墨?” 没摇头也没点头,代表默认了。 裴琅蹙蹙眉心,“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外面那两个,你赶紧的领走,看着心烦。” “你以为是带给你看的啊,我们是要去听音乐剧,我要知道你在家说什么也不过来。”韩宛芬也是呕死,一会儿还得跟人解释,简直要命。 “不是最好,既然有事,那你们还是赶紧去吧。” “你个死孩子,这还跟我下起逐客令了?你给我说,那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你好好跟我说话,那张脸跟你小时候太像了,要说不是你的种,我都不信。”说到孩子,韩宛芬这眉开眼笑的,她这盼孙子盼了这么久,这算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虽然没有从小看起来,不过一下子蹦跶出两个来,也着实是…… “是两个吧?另一个长得不太像你,不过也是好看得过分……” “几岁了这孩子?我看着怎么也得四五岁了吧?” “你们准备怎么办啊?就这么准备瞒着我们?我可告诉你,裴家的孩子必须得正正经经的来,你藏着掖着的不可能,你爸那首先第一关不给过。这人也让你找到了,你这是准备怎么办?我是不是要着手给你们准备婚礼了?” 韩宛芬是一通儿的问话,她这回是办着了,要不是突然想过来看看还遇不上呢,“回头我先跟你爸说声,你大哥和沐媛也在白沙市呢,顺便通知他们也回来趟,我们商量下……” 裴琅头疼的捏捏眉心,“妈,这事儿你先别跟我爸说了。” “怎么能不说?”韩宛芬抬起脸看向裴琅,只觉得这孩子话里有话。 裴琅抽了件背心过来套在身上,“妈,我换衣服。” 韩宛芬狠狠剜了他一眼,“那我先走了,回头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了,要不我给你吆喝的满大街都知道。” 走出卧室,她来到客厅招呼着杜家母女赶紧的离开了,对方自然不肯放过的问韩宛芬问题,可裴琅不让说,她这心里也掂量了,生恐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说多了反而惹麻烦。 也只说是朋友的孩子,帮忙看个几天而已。 裴琅叫了外卖,先填饱两个小朋友的肚子,他到卧室的时候看苏墨还睡得极沉,脸上隐约还带着泪痕,他是折腾坏她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久旱逢甘霖,他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拿了药膏过来,在她身上青紫的地方涂了涂,冰冰凉凉的感觉,苏墨哼哼了声,她轻轻动了下身子,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外面。 “醒了。” 看清眼前的男人,苏墨想要翻身,可身体一动就跟散架了似的,她哀嚎一声趴回去,两个眼睛几乎溢出眼泪,“裴琅,你个王八蛋!” 劈头给了这么一句,男人却非常受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手指挎了下她的脸,“嗯,还有精气神吼我,不错。” 苏墨整张脸埋到床单里,想起晚上她就郁闷到不行,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就只能求他,一声一声的抱着他喊他的名字,求他给她个痛快,可这个男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要不到舒服就不肯放过她,变着花样的欺负她。 想着那些匪夷所思的姿势,苏墨直接想把自己埋起来,真真儿的要命。 “不起来?不是说今天要去迎安市?”男人声音不可思议的低沉,还有她很难从这男人话音里听到的柔软,可这会儿苏墨顾不得去感动和分析,她只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而这个男人是罪魁祸首。 她能起的来吗?苏墨手臂用力撑了下试了试,却发现徒劳,腰的地方仿佛被人折断了似的。 “这里疼?” 裴琅手掌贴在苏墨腰际,力道适中的揉捏。苏墨没有阻止,她真的难受极了,身体不是自己的似的,这样捏几下反倒是舒服的很。 “嗯……左边一点……不要哪里,好痒,往右……对,哦……” 顺着苏墨的指挥,男人手掌均匀用力,苏墨忍不住的喟叹出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男人的按摩技术当真一流,可女人这声音叫的很是销。魂。 晚上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压着嗓子,这会儿听到哀哀的声音,裴琅只觉得连呼吸都染上几分热度,男人喉结上下轻滚,他嗓间溢出低笑,“收收你这声音,男人可最受不了女人在床上叫。” 听明白他的话,苏墨倏地抿住唇,她脸色涨红,咬着牙说话,“你脑子里不能少点儿有色颜料。” “啧,别说你不喜欢。昨天晚上可是你哭着求着让我给你。” “……”她能否认吗? 又按摩了会儿,男人拍拍她的肩膀,“起来吃饭?” “小佐跟小佑呢?” “在外面吃饭。” “嗯。”闷闷的声音。 苏墨一想到昨晚,当妈的人被儿子撞见奸情,说实话她很没脸,虽然知道小孩子还不懂,但是她就是觉得难堪,抓心挠肺的懊恼,满心满肺的恨死这个男人。 “起来吧,他昨晚梦游什么都没看到。”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裴琅轻笑,他伸手到苏墨身下将她扶起来。 “小佐从来不梦游。” “那就当他梦游。” 苏墨拥紧被单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抿着唇不说话,裴琅走过来拉她,“要累了吃完饭再睡,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迎安市。” 抬起眼看看他,苏墨复又垂下视线,“我不太想这样。” “哪样?” 烦躁的抓抓头发,苏墨咬咬唇,“裴琅,不能这样,我们现在这样不正常。” “比如呢?”裴琅挑眉,他很有耐心听她说话。 “比如,你要有需求你可以找别的女人,但不应该是我。”女人话一说完,裴琅潭底眸光一沉,只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女人,有这样的人吗,让他出去找鸡?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关系,女人的身体也……但是,如果不去撩拨就没问题,哪怕你是他们的父亲,也不应该这样。所以,我不想这样。总之就是……”拿手摆了下,苏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表达更合适,“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苏墨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连抬起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但是裴琅隐约倒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男人眼角轻挑,上扬出一抹笑意,“我不明白你的话。” “我的意思是……”终究说不出来,苏墨叹口气,颓败的垂下手,“算了,不明白的话你自己去想。” 她站起身,脚一着地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酸麻,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裴琅拦腰扶住她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他唇畔贴在她耳际,低语,“你是想说,你也想要我……” 啪的一掌盖住他的嘴巴,苏墨双眸瞪得极大,脸颊上的红晕逐渐攀爬,这个男人说话从来都无所顾忌,是她有毛病才会这样说,她恨恨咬牙,“你当我没说。” 男人眼角眉梢的笑意太过明显,他的唇贴着她的掌心,甚至伸出舌尖轻舔,苏墨受惊般倏然抽回手,她轻拍他的手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来。” 简单洗漱过后,苏墨出来,两个孩子正在喝豆浆,裴琅坐在他们对面。 已经是早上十点钟,现在才来吃早餐确实是有点儿晚了,苏墨低着头也没说话,自己心底多少有点尴尬和阴影。 四个人分外安静的吃饭,苏绍佑抬起脸看看对面两个人,妈妈身上好多地方似乎被人咬过,他叹口气,大人之间的事情真复杂。 昨晚一晚上苏绍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折腾的他也睡不着,不知道妈妈怎么了吵了一晚上,又哭又叫的。 “妈妈,你昨晚好吵。” 苏绍佐一句话,苏墨愣了半响,她脸色红透的厉害,那种懊恼要有个坑她真的自己跳进去, 裴琅视线扫过去,冷飕飕的一道,比空调还冷,苏绍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苏绍佑小朋友非常乖的垂下头去喝他自己的豆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了吗?”裴琅低着声音问。 “吃完了。”苏绍佑乖乖答。 “呃……我也吃完了。”苏绍佐小朋友后知后觉。 “把碗收拾了,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 “好。” 两个小朋友异口同声,速度收拾了东西跑到厨房。 “你带他们去哪里?” “你今天休息,我带他们出去买东西。” “我要去迎安市,我跟我爸说好了的。” “打电话推到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你妈妈当时有留话给你。” “我妈妈,她说什么?”苏墨猛的抓住裴琅手臂,她手指收紧,满眼期待的看向裴琅。 “她说让你别跟你爸爸呕气。” 苏墨鼻间酸涩,眼泪竟是忍不住的滑下来,那些年她不肯要他半分钱的帮助,固执的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划开,她无法原谅他背叛妈妈的事实。 “还有呢?” 裴琅伸手压在她的眼底抹去她的泪花,男人眸光渐渐沉下去,“还有的,我明天跟你回去,当着你爸爸的面说。” 苏墨咬着唇没再问,嗓间哽咽,“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否则,不会让父亲一个人煎熬这些年,如果没有妈妈的原谅,苏墨不敢也无法去原谅苏秉宗当初的所作所为,她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慢慢放下。 如果早一点知道,她会更早的放下,会更早的去劝慰爸爸。 裴琅视线落在苏墨身上,他伸手将她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你没给我机会。” 康文心去世的时候,满身满心的伤痛压在她身上,当时她是真的不想跟裴琅讲话,她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自己,之后就是决绝的离开,一下就是四年。 现在,已经无法再去分辨谁对谁错,毕竟错过的时光终究不可倒流,唯一剩下的就是趁着还不晚,他们还可以补救。 两个小朋友将自己的碗筷放到洗水池里,苏绍佐同志扭头看看餐厅,“小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错的话还少吗?” “……妈妈哭了,不是因为我说她吵吧?” “不知道。” “在安慰妈妈呢,刚刚他的眼神好吓人。” “……”确实很吓人。 很多年以后,当苏绍佐知道老爹老妈做的事儿叫做感情交流的时候,他捶胸顿足懊恼万分,可那都已经晚了。 鉴于他这句话的余波,从小到大他就被时不时的被放逐出去,甚至在他高中毕业后被他老爹放逐到国外修学,不过四年的时间等他再回来时,他打小预定下的媳妇儿早被人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偏偏那只狐狸叫裴绍佑。敢情要换另外一个人,他非得弄残了不行,可就是这只狐狸他动不得。 但是,那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此时,两个小朋友乖乖呆在厨房连出去都不敢。 收拾好情绪,苏墨抬起头来看向裴琅,她视线移向呆在厨房里面的两只小鬼,撇了撇嘴巴,“裴琅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会回美国,如果只是孩子的问题,我会跟他们说明白,你是他们的爸爸。当然你也有探视权,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但是他们两个必须跟我。” 不逃不避,苏墨想跟裴琅把话挑明了说,她现在无论如何,还没有办法接受他。 “这个问题,改天再说。”裴琅视线沉了沉,他伸手扣住她的脑袋,手掌在她的颈后揉了两下,他不想跟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反正对裴琅而言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她需要时间,那么他给,但是前提时他不会任由她消失在自己眼前,所以这个问题不会是问题。 “你情绪收拾好了?那两个小鬼在里面等着呢。” 苏墨抬眼瞪他,“你干嘛吓他们?” “谁让那小子乱说话。” “要不是因为你……”苏墨咬牙,剩下的话说不出去。 裴琅抬起手指敲在桌面上,他扭过头去看苏墨,很好,现在这女人的全部心思是这两个小鬼,跟自己儿子抢女人的心情也不怎么样。 将两个小鬼拉到卧室,苏墨坐在一边,她看向两个小朋友,伸手掐了掐他们的脸蛋,她自己的孩子总是疼到心坎里,这种疼爱感总也让苏墨心生满足。 “好吧,你们有事情想要问我,同样妈妈也有问题想要问你们。” 听到苏墨语气里的严肃,两个小朋友乖乖的排排站。 “那,先我来问。”苏墨笑笑,希望自己不会让两个孩子感到有压力,可怎么说这终究是个严肃的话题,“小佐小佑不是问过我,你们的爸爸在哪里?” 两个小朋友同时点点头。 “他就在这里,在这门外面,他叫裴琅,琅誊实业的boss。小佐,昨天你问我是不是喊叔叔,妈妈没有说实话,妈妈道歉。你不应该喊叔叔,要喊爸爸才对。” 两个小朋友乖乖站在原地,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苏墨,不惊不喜,苏墨只觉得心里这滋味儿怪怪的,怎么会有种别人跟她夺爱的蹊跷感觉。 明明他说过,这两个孩子是她的,没有人会跟她争夺。 “小佐和小佑不是希望自己能有个爸爸吗?现在愿望实现,不应该高兴吗?下次运动会的时候可以让爸爸跟你们一起去。”苏墨弯起眼睛笑,她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可发现有点难度。 “妈妈,”苏绍佐往前一步,他拉拉苏墨的手指,“爸爸是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吗?” “这个,不会,妈妈办完事情还要回美国,你们也要一起回去。但是他可以经常过去看你们。” 两个人互相看看,表示一致沉默,这不跟没有爸爸差不多吗! “妈妈,可是上次安安姐说应该让你给我们找个爸爸照顾你。不住在一起有办法照顾吗?”苏绍佑皱眉问,小小的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看看苏墨,叹气,大人真麻烦。 苏墨沉默半响,“我不一定非要他。” 这话说出来真的是任性了,两个小朋友视线非常一致的落在她脸上,然后是沉默,好吧,这是妈妈的决定。 苏墨觉得自己应该跟他们说明白了,而且她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终于把这件事解决了,苏墨游魂一样飘飘的回卧室补眠兼倒时差。 坐在车里,苏绍佐看看裴琅,还在他那一眼冷飕飕里心有余悸,他踢踢苏绍佑,“你说。” “爸爸。” “嗯。”突然被人喊爸爸,裴琅一时倒有点儿不习惯,但是装惯了的男人表面上还是很一本正经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声音略略慢了些。 “妈妈说过几天要带我们回美国,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你们希望我一块回去吗?” 苏绍佐突然蹦跶下来扶着椅背往前看,“那当然了,妈妈很辛苦,以前总有怪叔叔骚扰妈妈。安安姐说,虽然我们是男子汉但是年龄太小,要是有个爸爸就可以保护妈妈。” 眉头皱了皱,裴琅约莫也能明白小佐嘴里的怪叔叔是些什么角色,苏墨这样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自然会有不少人青睐,美国那样的环境,某些行为真的会让人无法接受。 只是——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的是找个能保护你们妈妈的爸爸就ok了?”是不是他那倒是无所谓的了! 这个想法一进来,裴琅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倒不是,如果是爸爸你那就更好了。”小佐童鞋难得狗腿一回,而且恰好狗腿到正题上。 伸手揉了下苏绍佐童鞋探过来的脑袋,裴琅吩咐,“坐好了。” “但是爸爸,你得把妈妈搞定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想跟你一起,但也不想妈妈伤心。” 裴琅回过头去看了眼苏绍佑,这个孩子的心思缜密到让他都觉得讶异,他轻笑,“那是必须搞定啊。” 三个男人,相视而笑。 领着两个小子从超市走了一圈,三个帅哥走在一起那自然是十足十的抢眼,两个小家伙是闹的不行,裴琅是任着他们折腾,只要不超过底线。 从超市出来,裴琅直接带着两个小鬼上了二楼,他选了几件女士衣装让服务生包起来。 “是给妈妈买的吗?”苏绍佐翘着脚问。 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裴琅轻笑,“男人买衣服只能送两个女人,一是自己老婆,一是自己老妈。这些衣服你奶奶穿太年轻了。” 所以,只能是他们的老妈。 苏墨原来留在这里的衣服大多已经不太合身,尤其是胸围的地方,裴琅不是细心到极致的人,但是放在心里的女人,有哪几个男人不上心。 期间韩宛芬打过几个电话给裴琅,都被男人四两拨千斤给绕过去了。她是一百个不放心,最后实在没办法直接拨打了季沐媛的电话。 “姨妈?” “沐媛,姨妈问你,苏墨给阿琅生了两个孩子,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什么?两个孩子?”季沐媛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这事儿她听裴奕说起过,苏墨一直都没有说,是流了产才告诉阿琅的,当时为了这件事裴奕也是自责好久,但,那两个孩子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对的,我今天在普利庄园的别墅里看到那两个孩子了,已经四岁多了。我这心里高兴的,但是问阿琅就总说不要我插手,我怎么可能不插手……” “等等,姨妈,你是说那两个孩子四岁多了?还有苏墨回来了?”季沐媛也是忍不住的高兴,裴琅的挣扎和难过她是看在眼里,琅誊对美扩展真的不算是一条好走的路,但他偏偏硬生生砍出一条路来,让琅誊站在美国的版图上。 可终究,苏墨没有出现在裴琅面前。 老天,是在为他们再次创造了机会吗?! “回来了,他们一块。” 揉了揉眉心,季沐媛眉眼间染上笑意,“姨妈,阿琅说不让你插手你就不要插手了,既然老天让他们这么久又绕在一起,那就说明他们合该是有缘分的。” “这要你姨夫知道了他在外面有孩子,还不得打断他的腿。我是想既然确定了,就赶紧的把婚礼办办,这不也名正言顺吗?!” “姨妈你不是说谁都行,就苏墨不行吗?”季沐媛促狭的问,当初这苏裴两家的过节她是不很清楚,可韩宛芬提起苏墨气的牙痒痒的样子她可是记忆犹新。 韩宛芬叹口气,“我还能活多久,四五年的时间就这么倏忽就过来了。你姨夫也到了退休的年纪,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既然阿琅喜欢,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这孩子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没想着他能为个女人等了这么久。” 季沐媛想说她也没想到,可他就是这么做了,她想感谢上天,终于给了阿琅一个赎过的机会。 “姨妈,你真的不要插手了,不是苏墨回来了就一定可以,当初阿琅做了错事,如果苏墨要是不原谅他,你这婚礼准备了也是白搭。” “那怎么办?我今天去他那别墅……”韩宛芬想着她看到的那一幕,那姑娘到底是被怎么折腾的,“这个死孩子!” 忍不住骂了一声,女人是要用来哄的,总是用粗暴的手段对待什么时候她能名正言顺的领着孩子四处里炫耀去。 “怎么了?”听不到韩宛芬的说话,季沐媛连忙确认就听着那边一通的骂,骂裴琅不懂得怜香惜玉。 “姨妈,我和阿奕,明天回去,刚好有件事情阿奕要亲自跟苏墨道歉。” 裴琅带着两个小崽子回家的时候,恰好接到韩宛芬的电话,出去买了许多玩具,两个小朋友正在客厅里分赃。 苏墨醒过来后已经是下午二点多钟,因为没吃中饭肚子有些饿,正在厨房里弄饭吃,听到外面动静她露出头去看了眼,见是裴琅带着两个孩子也就没有多管。 “嗯,怎么了?我听着呢。”裴琅拿着手机边听边往厨房走,她身上穿着他一件白色衬衣,宽松的罩在她身上,有谁说过女人穿男人衬衣的样子最为性感。 这话一点没错,裴琅喉结轻滚,他走进厨房站在她的身后,“没吃饭?” “嗯。” 苏墨简单嗯了声,她拿榨汁机榨新鲜果汁,先把梨子切了再放到榨汁机里去。 裴琅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动,苏墨挪了几次都没挪开,不想在他讲电话的时候跟他吵吵也就作罢。 “阿琅,对女人你要温柔一点,总是粗暴对待哪儿能行?”韩宛芬的话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由于离得近,她说的话一清二楚的传到苏墨耳朵里。 “妈,追女人的招儿我还用你教吗?” “你别给我说这话,我孙子都四岁了你还没把人拐回家,你好意思说吗?!”韩宛芬捏捏眉心,“还有,我今天上午看到的,那样子不叫粗暴吗?你看看那身上,你就不能控制着点儿——” 裴琅沉默,他没想到他老妈会看这么仔细,更没想到会拿这事儿来说话,否则他不会站在这里讲电话,“那不叫粗暴,只是稍微有点激烈。” 想要往外走的,手臂却被人扯住了,裴琅只得停下步子,“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顾那边韩宛芬还要说话,裴琅匆匆收了线,他挑眉看向苏墨,对方正气鼓鼓的一张脸瞪着他,他双手放到她腰上,“有事?” 苏墨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这狼狈的样子究竟让多少人看了去?! “你给我说说电话里怎么回事?” “我妈说,让我追女人要温柔,”裴琅低下头去,他手指轻触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的青紫痕迹斑驳错落,白皙的肌肤上是他在**时分控制不住的掐痕,“还疼么?” 苏墨压着嗓子,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忍住揉额头的冲动,苏墨问,“为什么你妈会知道?裴琅,你——” “上午她来过,不小心闯到卧室,你正在睡觉。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苏墨双手成拳揍过去,“你不要脸也不要拖着我!” 几个躲避不及,裴琅后退着碰到敞开的门上,他吃痛避开用脚将门踢上,人跟着往后退,看苏墨不解恨的扑过来,他双手揽住她的腰身整个儿将她扣在怀里。 “我的错。”裴琅告饶,他揽着她,居高临下的姿势,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低头就能看到女人里面柔嫩,细密的贴在他的衣衫上,仿佛送到嘴边的最鲜活的水果。 裴琅苦笑,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不断的一再失控。 之前的睡衣被裴琅扯坏了,苏墨一时找不到衣服才随手拿了他的衬衫,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回来。 “你的错又有什么用,我简直!”她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男人眼底的光芒逐渐暗下去暗下去,深深的颜色只让人无法招架,他喉结轻滚,“怎么办?我又想要你了。” “你滚!”这个满脑子精虫的混蛋!让她被儿子笑话,还要被他妈妈笑话! 裴琅哈哈一笑,他手臂收紧阻止她乱动,俯下身去轻吻她的唇畔,“我又没说现在就要你。” 男人浅浅啄了她的嘴唇一会儿,终究不敢深入怕一个控制不住再要了她,裴琅知道自己昨晚确确实实是失控了,恐怕又要禁。欲好些天。 这个女人也太不经折腾。 将她的双手扣在身边,裴琅难得认真,“苏墨,我不闹你,我说真的,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要以为小佐小佑还小就什么都不懂,他们很在乎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 手掌贴上她的心脏,裴琅逼着她面对,苏墨视线深深望进他的眼睛里,她偏开头去,终究不给他一个正面答复。 裴琅双手贴在脸侧将她脸扳正了,逼着她与他对视。男人幽深的瞳眸落在眼底,看进去就仿佛要被吸走了似的,几分不自在,苏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他的眼睛看她,都不自觉的想要避开。 手掌下的肌肤滑腻柔软,裴琅捏了捏,他嗓间溢出低笑,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额头,“苏墨,你若想要,我都敢把心掏给你。” 男人嗓音低沉,敲在她的心涧,苏墨只觉得心脏的地方猛的收缩了一下。 来到客厅,两个小朋友分别抢了自己喜欢的玩具一样一样拿给她炫耀,苏墨嘴角染笑,她拍拍两只小鬼的脑袋,“去玩吧,但是别把客厅弄乱了。” 到卧室的时候看到装在包装袋里的衣服,苏墨打开看了眼,这个男人的眼光当真是不错,她从中选了件长款的绿色连衣裙,职业领口的设计可以遮住颈部的大部分肌肤。 裴琅侧身站在门边,他视线睇向她,“去哪里?” 按按眉角,苏墨抬起眼,“裴琅,孩子可以先放到你这里,我走之前会来带他们走,但是不代表我也要一起住在这里。如果他们有问题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裴琅手掌固执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男人视线沉沉的看进她的眼底,心脏的地方被揪扯着几欲爆发,他实在想不明白她究竟在坚持什么。 “裴琅,你先放开我吧,我要一个人好好静静。”苏墨抿着唇,她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里有一圈泪光隐在其中,她单手举起压住鼻端不断溢出的酸涩,“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样去爱你。” 男人眸光微沉,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爱他?男人舌尖轻抵在口腔内侧,一抹苦笑溢出唇角,“我给你时间。” 裴琅嗓音低沉暗哑,他松开手的那一刻,却扯动了她的每一段神经,为什么话是她说出来的,可当他松开手的时候却是她的心在疼?! 等到苏墨人一离开,苏绍佐一下子扔掉手里的东西,“小佑,妈妈就真的走了啊!” “还会再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 “妈妈不舍得我们。” “可我以为我们不走,妈妈就也不走了。” 苏绍佑抬起头看向裴琅,“爸爸,会回来的吧?” “不会太久。”裴琅走过去看看客厅里一地狼藉,看来他还是要找个保姆过来。 “爸爸,你能保证吗?你不会这么挫追不到妈妈吧!” 苏绍佐蹦跶过来,他一句话让裴琅眼睛微微眯了下,“挫?” “……”苏绍佑抬眼看了下苏绍佐,他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把门。 * 苏墨一进门,姬安颜就扑了过去,“苏苏,你回来了!咦,那两个小鬼呢?!” “在裴琅那里。我自己回来的。”扔了包苏墨四仰八叉的跌进床铺里。 “喂,苏苏,我找人问了,裴公子没结婚,也没有交往的女朋友,他又是孩子的父亲,这次你们是要复合的吧?” “我不知道。” “电视上那么多肥皂剧都这么演的,你居然说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王子,我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以为她就应该怎么办?苏墨烦躁的不行,心底乱哄哄的,这才几天啊,怎么这速度快得让她有点儿招架不住呢。 “……那两个小子怎么说?就让你这么回来了?没有跟着?” “没有。”这点是让苏墨最郁卒的,她给他们说她要回来,两只小鬼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低头玩他们的玩具,而且还附带一句,妈妈你慢走。 “……”姬安颜翻了翻眼皮子,“他们怎么会那么乖?”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男人是他们的爸爸!” “……好吧,苏苏,你以为你这两个儿子是普通的小鬼啊?”自从她带苏绍佑回来,姬安颜就没有一次不郁卒的,那是小鬼吗?那简直就是祖宗,心眼儿多的数不胜数,更何况是两只小鬼的叠加款。 “才一天就被收买,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苏墨闷闷的说,烦躁的拿手使劲捶了下床铺。 姬安颜默默飘出去卧室,她很想说,苏苏你真像小孩子啊小孩子—— 苏墨闷闷的不想说话,她躺了会儿后才从电话簿里调出个很久以前的号码,不知道还在不在使用,苏墨的朋友本就不多,能够让她挂在心上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叶子。” 林晓叶握着手机听筒,眼睛眨了半天才倏然反应过来,她几乎大叫出声,“墨墨?!你个没天良的,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我都不敢换手机号,生怕有一天你联系我联系不到,可是墨墨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林晓叶边说边掉泪,“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对不起。叶子。”苏墨抑了抑眼角的泪,她真的喜欢叶子,掏心掏肺的对她好,“我们见个面吧,我现在就在白沙市。” 两个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林晓叶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她扑过去一下子抱住苏墨,“墨墨,我想死你了。” “怎么还是疯疯癫癫的样子。”苏墨笑笑,两个人拥抱过后,拉开一点距离,林晓叶几乎没怎么变化,只是似乎瘦了点了,嗯,也黑了点儿。 叶子今天穿了件长款的雪纺衫,腰部的地方缀了条腰链,下身是半截的黑色打底裤,她穿的很是休闲,马尾俏丽的绑在后面,整个人很是清爽,虽然外貌没怎么变,但是看上去却是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我是看到你高兴的呀!”林晓叶眯着眼笑,她上上下下将苏墨打量了一番,“我们家墨墨还是漂亮,又有气质。” “你也好看。” 两个人寒暄了阵子,苏墨才知道林晓叶是从老家赶过来。 “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你还在这边工作,而且那个号码明明是你之前的号。”苏墨懊恼的看向林晓叶,她想她能明白叶子说想换号又不敢换掉的原因了,“叶子,我怎么觉得我总在给你添麻烦。” “哪儿有,我是想快点见到你。”林晓叶嘻嘻笑着,圆圆的眼睛弯起来时就仿佛从前的样子,依旧单纯质朴,她拢拢自己的耳边的发,“我回去快二年了,这样的城市不太适合我,你也知道的墨墨,我脑子转的慢什么时候惹得别人不痛快都不知道。” “结婚了吗?” “还没。”大大的眼睛蒲扇了下,林晓叶垂下眼去,有一些爱情是伤痕,只能自己体会,连诉说都难以启齿。终究不是属于她的爱情,争都争不到。 “那林妈妈岂不是要郁闷死了。”苏墨笑,她还记得林妈妈肥肥的身体,爽朗的妈妈。 “我妈是直接放弃我了,不过去年我小弟生宝宝了,她现在也顾不上我了。”林晓叶抓了抓头发,“不要竟是说我了,墨墨你快告诉我你怎么样?你总是莫名其妙就消失,真的会吓坏人的。” “我很好叶子,当时……”苏墨回想那个时候,喉咙哽住,她想到妈妈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掉泪,那个时候,其实没有多想,只是想彻彻底底的摆脱这里的人和事,她想一个人过日子,也害怕过多的纠缠会让大家都不舒服,所以才断的彻底。 “总之,我现在很好,我在洛杉矶,这次回来是带我两个孩子来看看的,我想带他们去见我爸爸。”苏墨笑笑,过去的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些过往,虽然想起来还会疼,但是她已经懂得掩藏也学会放下,否则,她不会有勇气再度踏上这片土地。 “孩子?你,你结婚了?”林晓叶眼睛瞪得极大,“怎么会,那,裴琅呢?” 蹙眉,从叶子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让苏墨很是意外,而且,苏墨发现只要提及裴琅两个字她就心烦气乱的,“关他什么事儿?” “不是,我是说,那个,”叶子慌乱到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最后她叹口气,“算了,只能说他跟你没有那个缘分。墨墨,你给我说实话,你们之间是爱过的吧。” “没有。他爱的是别人,不是我。”苏墨垂下头拿勺子搅动面前的咖啡。 林晓叶定定看着苏墨,“你走了之后,他几乎每一个周都会给我打一个电话,问你找过我没有。后来我烦了就干脆把密码扔给他,让他自己去查详单。 不过我还真没想着他居然一直在查,你们要是没爱过,他这就是心理变态!太过分了,既然他心里有人,还纠缠你做什么?亏我还以为他痴心不改,太坑爹了……” “其实……”解释的话刚要出口,苏墨看到林晓叶一双眼圆溜溜的看着她,苏墨扑哧笑出声来,她伸手打了叶子的胳膊一下,“好你个叶子,几年不见倒学会套我话了。” “那你也要有话让我套才行。”叶子吐吐舌头,她找了服务生点了甜点,“2份提拉米苏。” 苏墨看看叶子,时间真的在改变人,以前的叶子心思单纯到一眼看到底,可现在她身上有一种情绪若有似无的忧伤,苏墨是当真看不太明白了。 “我没结婚,但是已经有两个四岁的孩子。这就是我的现状。”苏墨托着脸慢慢说,她看着叶子的表情惊异然后区域平静,苏墨笑笑,“无论怎样,我现在很好。” “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叶子将其中一份提拉米苏推到苏墨面前,“尝尝,这里的甜点真的美味极了。” “我觉得还好。反正,就那么过来了。” 手指紧了紧,叶子头垂得低低的,“墨墨,你跟沈轩锐联系过吗?” “嗯,三年前我回来过一次,跟他见了一面。”苏墨没提给沈萱童抽骨髓的事情,这件事情除了耿云和沈轩锐,其他人一概不知道。 只是,当时她再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因为那个时候的苏墨,还无法让自己坦然的面对这些人这些事。 “怪不得……”林晓叶笑笑,她指指面前的提拉米苏,“都说吃了提拉米苏就会幸福的飘飘然,墨墨,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幸福。真的。” 缓缓收起眸光中点点细碎光芒,林晓叶视线落在这份甜点上,提拉米苏有个极其美好的传说,可她第一眼看到它时,想到的却是一个男人清俊的眉眼。 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苏墨眉心轻蹙,“叶子,你跟他……” “嗯,也有二年没见了吧。不过,我听说他跟陈雪晗的婚期应该是近了。”叶子抬起头来,她轻轻吐了下舌头又垂下去,甚至打趣的说,“喂,你这一走就是四年啊,还指望他等着你吗?!” 苏墨的敏锐从来都很强悍,但是看得出叶子不愿意提,她也就干脆不问,“我跟沈轩锐之间,跟你想的不同。” 林晓叶笑笑没有接话,似乎,她对这样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沈轩锐这边早已经脱离出沈氏企业另立门户,他这样的做法在苏墨看来倒是非常明智,沈氏那样的家族企业内耗太厉害,如果持续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走下坡路。 苏墨虽然不曾回来过,但也多少知道沈轩锐的动向,沈轩锐脱身出来的时机恰好,但是她以为他的离开与陈家的婚姻关系也差不多会解体了,倒是真的没想到会一直坚持到现在。 “墨墨,你有地方收留我吧?我今天不回去了,晚上我们逛街去好不好?” 太久没见,两个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苏墨笑,“没地方我们就开房去!” “哈哈,好呀,开房去,就一个房间!” “疯子!你小声点,别让他们都当我们那啥了。” 接收到周围人睇过来的目光,苏墨和林晓叶俱是垂下头去笑。 时间在几个小时的相处中逐渐拉近,走在白沙市步行街上,林晓叶突然拽住苏墨,“这个这个……” “什么呀?香水?”苏墨被拉了一个踉跄,她抬起头来,就看到玻璃橱窗里摆着的巨大的香水瓶子模型,旁边是一个巨幅的宣传画,里面的女人只看得到背影,图像效果处理的非常朦胧,她张开双臂,深蓝色的天空和深蓝色的海水,营造的气氛带着十足的震撼人心。 “这图片效果蛮好的,但是这样根本看不出主题吗!”苏墨笑笑,最起码她第一眼看到根本就没有想到是香水。 “对呀,好像是前年吧,琅誊实业开始涉猎香水啊化妆品啊,当时他们制作的宣传片可是火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但是好像销售的情况不太好呢。” “琅誊主要是涉足工业行业,这种化妆品行业应该完全不搭嘎吧。”苏墨疑问,可却因为琅誊这个词儿,让她忍不住的好奇,就算是转行也不会这样大的跨度,最后的失败可想而知。但苏墨不认为裴琅会犯这样的错误。 “要销售不好就该更换产品了吧,你说从前年开始销售,这样铺开了要损失多少呀。”苏墨蹙眉,她在商场做了这么久,对企业运营多少还有懂的,“裴琅也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 踏进商场,苏墨对着导购员指指旁边的香水模型,“那个香水有吗?” “哦,有的,您稍等。”导购员不一会儿就将东西拿过来,包装极其精美,苏墨打开,里面不只是香水那么简单,还附有一张单碟和一个图册。 香水做成这样,无形会增加成本,导致销售价格虚高,但是最主要的是根本没有必要呀,难怪会销售不好。 “这套我要了。” “呃,抱歉女士,这个商品我们昨天接到通知已经下架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收走,价格的话我还要去核实一下。” “下架?”苏墨蹙眉。 将香水拎在手里,苏墨边走边想导购员的话,她说这款香水一直就销售不好,但是商家要求就放在商场最显眼的地方展览,哪怕没有销量都完全没关系。 晚上苏墨果然和林晓叶去开房去了,定了间商务间,苏墨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碟片放出来看,宣传片的背景音乐是她不算熟悉的一首曲子。 《ringmybells》 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和一种情怀,毋庸置疑的这是款女士香水,可是整个宣传片里,整片整片的大海,一个穿着衬衣的男人面对大海,沉默。静止。固执的不肯离去。 海天相接处有个女人的身影慢慢浮现,这个镜头就是之前苏墨看到的那个广告宣传画。 宣传片的最终,全黑的屏幕下只一行英文小字。 waitingforyou…… 歌曲贯穿整个宣传片,动感略带情伤的音乐仿佛将观者带到了某个人的内心世界,眼泪溢满眼眶,苏墨扬高了脸还是没能阻住那股酸涩倾泻而出。 等着你…… 他是在等她吗?一直? 苏墨双手盖在脸上粗粗的抹了把脸。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林晓叶从浴室出来就看苏墨哭的眼睛红肿,她看看正循环放映的宣传片,“是蛮有意境的,可也不至于看哭了啊!而且这东西太文艺了,现在有几个人看这个啊!” “是太文艺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苏墨抹掉眼角的泪,她拉开嘴角笑,可却不知道怎么,忍不住的就想要掉眼泪。她扭过头去,“叶子你不要管我,我没事,就一时控制不住眼泪。” 安安打电话进来的时候,苏墨刚刚好控制住情绪,“苏苏,你在哪里?” “哦,安安,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今天晚上不回去,跟朋友在外面住。”苏墨吸吸鼻子。 “苏苏,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听着姬安颜八卦的语气,苏墨没好气的说,“当然是男人,我跟女人出来看房干什么?” 姬安颜愣了下,她小心看看旁边男人愈来愈沉的脸,“那个苏苏,你在哪个酒店?” “舒泰酒店,怎么,你要过来吗?” “呃,这个,我没兴趣抓奸,就两个小鬼打电话问你呢……” 收了线,苏墨也并未放到心上,两只小鬼不是离了她就不行,权当安安开玩笑呢。 苏墨从浴室出来,两个没带衣服的人,一人身上围了条浴巾,苏墨看看林晓叶,“不知道的,恐怕真以为我们同性恋。” 林晓叶舒服的翻个身喟叹,“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大棚浇花呢,放下手里的活儿我就赶过来了,现在一动都不想动。” “你怎么想着开花店呢。” “嗯,我们老家种花的人很多,先天优势啊。墨墨,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做新娘捧花。” “我?你还是先给你自己做捧花吧。”结婚,苏墨连想都没想过。 林晓叶要笑不笑的睇了眼苏墨,“你要不结婚,我怕你肚子里再多出块肉,看看你这身上,要多激烈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赶紧把自己嫁出去让林妈妈省心吧。”苏墨一脚踹过去掩饰自己微微发热的脸。 房间响起敲门声,林晓叶懒懒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苏墨站起身往外走,“你叫客房服务了吗?” “没有。” “那是谁?” 苏墨狐疑的打开门,刚开一道缝,一道男人手臂倏然伸进来吓的苏墨不行,裴琅站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他视线落在苏墨只围着一条浴巾的身子上,那双眼睛绿油油的冒火。 “你来做什么?”看清楚人,苏墨压下尖叫,她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小佐小佑呢?” “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裴琅牙咬,男人脸色阴沉的厉害,“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两个孩子看到……” 声音倏然收住,裴琅一眼看到酒店床上还有个被称作女性的动物。 一听到男人的声音,林晓叶慌忙扯开被单将自己塞到里面。 苏墨冷着一张俏脸看他,“让他们看到什么?” 裴琅抿了下唇,他轻咳了声,“他们在下面等你回去。” “我不要!”苏墨气的不行,她知道裴琅来干嘛,是不是以为她就是随便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都行?! 几下子把裴琅推出门外,苏墨砰的一声关上门。 男人站在门口敲了几下没有反应,裴琅沉声,“你要再不开门,我给你踹开了!” 林晓叶看看苏墨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她眉角染笑,“墨墨,你回去吧,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聊天。” 苏墨站在原地未动,她视线落在那张香水的宣传碟片上,胸腔里的怒火在慢慢沉淀,苏墨抬起手来扶额,“抱歉,叶子,我有话想要问他。” 林晓叶点点头,她笑,眉目间隐隐带上羡慕,“墨墨,两个人能够相爱真的太不容易了,如果爱了,那就别再错过。” “你什么时候说的话这么富有哲理!”苏墨眉角上挑的揶揄她。 林晓叶抓起一个枕头扔向苏墨,“我本来就很哲理。” 看苏墨穿好衣服往外走,林晓叶挥了挥手。 其实,不是她的话富有哲理,只是现实确实是这样,单方面的爱上一个人,真的太痛苦了。可是偏偏她自己左右不了,她既无法让自己不爱,也无法让对方爱她。 那种煎熬真的难受到极点,她以为时间长了她就会不爱,就会淡忘,可每次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心脏就忍不住疼痛。 不过没关系,再疼一点,疼到有一天她麻木了,那就皆大欢喜了。 两只小鬼并没在车上,裴琅把他们扔给姬安颜,终究是不敢盲目闯过来,他害怕万一。 苏墨将碟片插入商务车的导航里,音乐响起,环绕住整个空间,苏墨将声音调低了,她微微偏头看向裴琅,“这是你做的?” “不是,广告公司。” “你的创意?” “……” “太没新意了。” “……” “主题也不明确。” “……” “而且这两个演员好丑” “啧!”男人猛一个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裴琅按开安全带倾身过去,“你眼睛长残了?就没点好啊!” 苏墨抿唇,“意境还不错,歌曲选的也很好。” 最重要是,她看懂了。 男人顿了顿,裴琅突然伸手扣住苏墨的后脑,“歌也听明白了?” 《ringmybells》按我家门铃,到我家来。 歌词的部分激昂,迫切,那种无法言说的渴望。 苏墨脸红了红,“没听懂。” “那回去我解释给你听。”男人非常耐心的循循善诱。 苏墨深吸了口气,额角青筋抽抽的厉害,她一巴掌推开男人的禁锢,“免了,我自己上网查。” “网上的解释不够深刻,我可以身体力行。” “滚!” sayyouwant,sayyouneed icantellbyyourfaceyoulovethewayitturnsmeon sayyouwant,sayyouneed iwilldoallthethingsthatiwouldneverdoyouwrong 说你想,说你要 你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你的心思,那让我欲火焚烧 说你想,说你要 我会为你做一切事情我不会让你不知所措 …… 那个晚上,苏墨在裴琅怀里睡得安稳而踏实,男人手臂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他俯下身去,嗓音低沉而温暖。 他说,“苏墨,你不知道该怎么爱我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爱你就够了!” 在他怀里的女人,眼睫轻颤,她轻轻翻了个身,脸颊埋进他的胸口,眼睛里的灼烫压进心坎里。 裴琅看着怀里的女人,他唇角拉开一缕笑痕,尽管苏墨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知道她在妥协和软化,他允许她小小的矫情,甚至允许她一辈子的小骄傲。 对他而言,她在身边,填满他心脏里空缺的那部分,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穷其一生,他被这个女人捆缚住了心脏;那么他就会用一辈子将她的人捆在身边,无论是身还是心。 他所有的一切属于她,她的所有的一切也会属于他。 裴琅从来自负,这一生,他在商场投资上最失败的一笔就是香水,但他却从未想过这竟是他在爱情上最成功的案例。 在他的怀里醒过来,苏墨睁开眼,男人还在睡着,这张脸真的是得老天眷顾,精致到人神共愤。他闭着眼睛倒是完全敛去了平日里的那股子凌厉和霸道。 她眸光轻敛,点点晨光印到眼睛里,苏墨拿手遮遮眼睛,他们这样,应该也算叫做顺理成章吧! 裴琅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他睁开眼,旁边的位置早已空掉,手掌摸过去是一片凉,他匆忙翻身起床,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往客厅跑。 心底隐隐的不安,许是安心了他睡得很沉,总觉得这是他几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可醒来后的慌张迅速的爬满全身,男人嘴里溢出低咒,他最害怕这女人玩儿失踪。 裴琅几步冲到客厅,苏墨正从厨房端咖啡出来,她凝眉看向裴琅,男人只穿了条内裤,虽然身材健硕,风光无限,但是—— “哦哦——老公,这身材比你的也不差吧!”季沐媛嘻嘻笑着看向裴奕。 “……” 裴琅先是看到苏墨,心底松懈下来后才看到沙发上做的夫妇两个,中间还有个小姑娘,正冲着裴琅笑,“出出——(叔叔)” “靠!大哥你们怎么过来?!” “听姨妈说你回来了,我们恰好还没走就过来看一眼。”季沐媛笑着应,看裴琅折身回了卧室。 虽然跟裴奕结了婚,该跟着喊妈,可这多年的习惯怎么也改不过来,索性韩宛芬也不在意。 瞪了裴琅一眼,苏墨额头挂下三条黑线,她把咖啡端给两位,虽然脸上一径的平静,但是心底多少有些狼狈和尴尬,这么些年不见,终究找不到话题。 季沐媛简单问了苏墨几句,也没敢深问。 所幸裴琅很快出来,裴奕看他一眼,“我以为来的够晚了,还是打扰你了。” 上午十点半,实在不算早。 苏墨站在一侧,她单手抓着另一只手臂,不知道想什么,知道她许是尴尬,裴琅走过去,他手掌拉住她的手,“也给我一杯咖啡。” 苏墨抬眼看他,转身进了厨房。 “阿琅,姨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你们之间,苏墨还有芥蒂?我和裴奕过来,就想看看,有没有我们可以解决的。”季沐媛看一眼苏墨的背影,有些事情或许外人看的比走在其中的两人更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者他们的一句话,会让这两个人少走些绕弯子的路。 “我和她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裴琅坐进一侧的单身沙发上,他眸光沉了沉,自然知道裴奕这次过来的意思。 “阿琅,你自己决定,只是从我的角度出发,确实是我们的失误,否则不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如果不是当时对苏墨与苏承源关系的计较,也不会特意瞒着裴琅。但却恰恰是这么一瞒,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脑袋微微偏了下,裴琅凝视厨房里女人的背影,“哪怕再道歉,伤害都已是事实。你希望她能跟你说声没关系吗?”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没关系?裴琅不希望在她伤疤逐渐痊愈的时候再捅上一刀子。 裴奕沉默,他自是知道,他的道歉只是获得他心理的安慰,对受害者的家属当真是半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不用道歉,我哪怕她因为这件事怨恨我一辈子,也好过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怨恨的人。” 裴琅眸光轻敛,一抹柔情自心底溢出,他哪怕在这件事上苏墨永远不原谅他,也不希望她再怨恨她自己。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折磨,他不想她自己承受。 裴奕起身拍了拍裴琅的肩膀,“那我明白了,行了,我们也不多呆了,你的女人你自己有数。” 苏墨出来的时候就见季沐媛一家准备走,她放下手里的咖啡,终究碍于身份不去挽留,季沐媛看她一眼抱着自家闺女走过去,“苏墨,我们先走了。你别拘束,早晚都是一家人,可惜今天我没见到那两个小朋友。” 季沐媛话里有话,苏墨抿唇只是笑笑,并没接话。 “笑笑,跟阿姨说再见。” “姐姐,再见!” 小朋友笑嘻嘻的挥手,一声姐姐,让裴琅啪的弹了下额头,“有这么错辈份的吗!” 直到三人消失在路上,苏墨才抬起眼来看裴琅,“他们来干嘛?” “问我什么时候娶你。” “……”转身,往回走,无视他。 “苏墨!”他喊她的名字,想要问她,如果他求婚,她会不会应。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把她逼得太紧,他想要的会一步一步拿到。 站在台阶上,苏墨回身看他,“嗯?” “没事,走吧,不是要回迎安市?抓紧收拾,应该能在中午时候赶到。” 苏墨接了两个小朋友一起回来,苏绍佐苏绍佑看到苏墨和裴琅两个人一起去接他们,两个小朋友同时对裴琅竖起大拇指来。 “妈妈你今天心情好吗?”苏绍佐跑过去拉住苏墨的手指。 “勉勉强强。” “妈妈你真不诚实,我明明看你在笑。”苏绍佑小朋友忍不住吐糟。 苏墨看他一眼,伸手拧他耳朵,“难不成我要哭给你看。” “那倒不用,你哭给爸爸看就好!”捂着耳朵,苏绍佑躲得远远的。 裴琅笑,他走在苏墨身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另一手牵住苏绍佑,“行了,听命令,上车。” 苏墨看着前窜后跳的两个小崽子,再看看身边这个男人,她唇角染笑,或许,他们真的很顺理成章。 苏秉宗还住在迎安市政务中心后面的宿舍楼里,苏承源的事件上他多多少少受了牵连,可能年龄大了也不再想涉足政界争斗,苏秉宗在康文心去世后就办理了内退。 他没有再回白沙市,从政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人苏秉宗是看得透彻,可终究,他还是丢掉了自己的家庭。无非就是个落脚之地,到哪里去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特别的意义。 “爸。” 苏墨到的时候,苏秉宗就站在宿舍楼前的花园旁边等着,他的风采依旧,那种骨子里渗透出的威严睿智并不会随着他的离休就消失殆尽。 只是,双鬓早已染霜,岁月终究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苏墨下来车,她站在苏秉宗面前,声音喊出去时免不了的哽咽。 苏秉宗微笑看向苏墨,“回来了。” 三个字,平常的仿佛她只是出去走过一圈而已。 可是,他们之间整整有十年未曾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苏墨突然再忍不住,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站在原地咬着唇哭泣。 苏秉宗笑笑,他走上前去,伸手拍拍苏墨的背,“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行了,回家再说。” 苏墨想说,对不起爸爸,可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小朋友站在裴琅身边,看着妈妈哭得难过,都扬着脸看裴琅,“爸爸,妈妈哭了。” “妈妈是高兴的。” 苏墨回过头来,她拉过两个小鬼,“小佐,小佑,喊外公。” 两个小朋友抬起头,看看苏秉宗,脆生生的喊了句,“外公。” 苏秉宗笑逐颜开,俯下身去挨个抱了抱这两个孩子,他抬头看看裴琅,眉目间淡淡的,似乎对他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都进来吧。” 时间早已过了正午,看苏秉宗早已经将食材准备好了,苏墨跟着进去厨房拾掇。 她回来,就两个事情,告诉爸爸她过的很好,再就是希望他能够善待自己。那些过往,走过去了才知道真的没有必要那么计较。 如果不是妈妈太过倔强,那么最起码他们现在应该还是会过着平静的生活。 可是,如果不去经历,或者他们都不会意识到原来在彼此的心目中是这样重要的存在。 “爸爸对不起,这些年,是我错了。”无论当初谁对谁错,作为儿女,都不应该那么自私的以自我为中心。 “小墨,爸爸现在很平静,没有什么放不放得下的,你妈妈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所有的坚持所有的自尊自傲,都变得可笑。如果我当时可以放下架子求得你妈妈的原谅就不会有这么多年的孤单。” 所以有因就有果,事事变化其实全掌控在自己手里,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看明白。 “小墨,爸爸现在就希望你能够幸福。”苏秉宗洗了把手,他视线望向客厅里的男人,“他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爸爸,我想试试。”苏墨沉默半响,她抬起头,“我不想一个人,太孤单。” “你离开的这几年,他每年都过来看我。小墨,爸爸不会帮你做任何决定,但是如果自己喜欢,就勇敢一次。” 将洗好的青菜递给苏墨,苏秉宗走出厨房,“我就尝尝我女儿的手艺,看看精进了没有,可别炒糊了!” “爸!” 苏墨嗔怒的喊了一声,她嘴角晕开笑容,爸爸比她想的要看的开。 真好! 做的都是些家常菜,这些年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苏墨的手艺虽说没有长进,可也最起码能吃,将菜盛到碗里,上桌的时候却不见人。 苏墨四下望了下,问两只小鬼,“外公呢?” “和爸爸在书房。” “哦。过来帮我端盘子。” 上桌后不久,两个人才从书房出来,苏墨看看他们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剑拨弩张,裴琅说妈妈留了话,但要等到来到这里才说,所以她才允许他跟着一起过来。 可一直到走,她都没有听到他说。 “小墨,回去后,去跟你妈妈说声。” 苏墨手指收了收,她明白苏秉宗的意思,轻轻点了下头。爸爸的意思是,如果定下了,那就带着他去给妈妈看看,让她在天堂也可以放心。 等车子一直上了高速,苏墨忍不住才问,“妈妈还说什么了?” 裴琅单手打着方向盘,他扭头看一眼苏墨,“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她希望我好好照顾你,是你自己不信。” “……那,你跟我爸爸说什么了?” “男人之间的对话。” 任是苏墨再问,裴琅都不肯吐露一个字。 他是被苏秉宗叫进去单独训话,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就短短的几句话而已。 苏秉宗说,“我只希望小墨,幸福,健康,平安。裴琅,如果你能够给她这些,我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裴琅说,“这辈子,倾尽我所有!” 有些事情,不是用来说的,裴琅的每一步都用行动来完成。 “我爸爸说,你每一年都会过来看他。” “嗯。” “为什么?” “提前攻关。”保证他能够结婚的那天有人把他媳妇儿交给他。 “……” 回白沙市后,晚上苏墨接到美国公司来的电话,她负责的几个案子还没有收尾,将两个孩子仍给裴琅,苏墨一个人匆匆回了美国。 她将手头的工作全部交接完毕,早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艾伦,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继续为你服务下去。” “suki,你得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否则我不甘心,我的一员大将就这么流失了。” 苏墨的顶头上司是位年近五十的女士,她满脸的遗憾和不舍。 “抱歉,艾伦,因为我的孩子和爱人都在中国,所以,你知道的——但是我真的很感谢您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好吧,suki,你让我无法挽留你,祝你幸福。” 与艾伦拥抱告别,苏墨出来公司门口,就接到苏绍佐小朋友的电话。 “妈妈,你再不回来,爸爸要过去逮你了。” “我明天的飞机,如果他想错过接机的话,我无所谓。” “……爸爸,妈妈说她明天的飞机。” 耳朵里传来苏绍佐咋咋呼呼的声音,不过片刻功夫就换了一个人。 “航班号多少?我去接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苏墨突然觉得满心的柔软,外面阳光正盛,苏墨眯着眼睛望向天空,“我上飞机的时候给你电话。” “好。” 苏墨提前一天回国,她没有给裴琅去电话,第一时间去了康文心的墓园,她用一个月的时间工作交接,也顺便给了自己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 将一束白菊放到康文心的墓前,照片上的人物像带着微微的笑容。苏墨拜了拜,她说,“妈妈,我回来了。” 夏日微风带了丝丝凉意,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康文心在回应她的话。 苏墨微微一笑,她蹲下身去眼睛直视墓碑上康文心的照片,“妈妈,很抱歉,我没有听话,但是,妈妈,你相信我,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 苏墨扬起脸,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叶印在她的脸上,斑驳影像,她知道,妈妈在某一个地方看着她。 “苏墨。” 往回走的路上,迎面走过来两个人。 苏墨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遇上耿云和沈萱童,后面就是康文心的墓地。 这一刻,苏墨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想要走,却被耿云唤住。 苏墨停下脚步,她扭头看向耿云,“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您尽量少打扰我妈妈。” 再见面,苏墨说不上心底什么感觉,原来的那股子愤恨早已消失殆尽,人都没有了,还要用什么来计较。只是如果想让她毫无芥蒂,很抱歉,她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耿云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苏墨身上,她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站着,她这一生,失败的彻底。到头来,想要抓住的一样也没有抓住。 跟沈博荣离婚之后,她基本什么都没有拿到,地位,财产,没有一样有她的份。 倘若不是还有一对儿女,耿云很难想象自己现在的落魄。 看苏墨转身离开,她甚至不曾有一眼落到沈萱童的身上,女人微微咬了下唇畔,她松开耿云的胳膊,“妈,你等我一会儿。” “苏墨,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沈萱童穿了身浅色洋装,她瘦了很多,但是气色看起来不错。换骨髓之后苏墨通过医院也关注过沈萱童的病情,知道已经痊愈。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苏墨,我知道是你给我换的骨髓。” “然后呢?” 沈萱童低笑,她双眸定定落在苏墨脸上,“苏墨,坦白说,我曾经非常怨恨,如果说爱,我爱裴琅不会比你少。或许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但是,苏墨,你太胆小了,你总是守着自己的那一份小心,害怕受到伤害,不敢迈步,等着别人来抓你。” “沈萱童,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苏墨沉下脸,冷声打断沈萱童的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里不舒服了是吧。”沈萱童低笑了下,她伸手撂了下自己耳侧的发丝,“苏墨,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相反的,我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没有料到,你会这样做。如果我们的角色换位,我可能做不到这样。” 苏墨沉默,沈萱童没有她的体会,自然不会明白她的选择。 “你想说什么?” “你给裴琅发过的那条短信,是要表白的吧,可惜被我删掉了。” 苏墨猛的转身直视沈萱童,“你——” “苏墨,如果不是裴琅明确的告诉我他不会爱我,说真的,我不会放手。我是坏女人,哪怕遍体鳞伤伤害别人我都想要我的爱情,可惜他不给我机会。” 沈萱童说完后便不管苏墨往回走去。 站在原地,苏墨看着沈萱童的背影,她深深呼吸了下,扭头往回走。 她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再怎么样爱,也不能拿伤害别人作为代价。 苏墨无法接受这样的爱情观,到最后伤人伤己。 但是,沈萱童又没有说错,她真的太自私了,害怕受伤害,所以一直固步自封,不肯率先迈出那一步去。 可是,知道那条短信裴琅并没有看到,苏墨只觉得心里突突跳的厉害,心脏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阿琅,我回来了。” “嗯。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男人唇角勾笑,他挂断电话看向从山上走下来的女人,她穿着身黑色的紧身连衣裙,手里托着行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就仿佛从天而降的魔女,妖娆性感,将他的心紧紧的缠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从你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你跟踪我?” “不是,我只是害怕你再次消失。” “就算扔掉你,我也不会扔下我儿子。”女人嘴角的笑拉长了,她眼眸弯起的样子美到极致。 裴琅单手拉开她的行李,拉住女人的手带到自己怀里,咬牙,“你天天看着别人的男人有什么意思?!” 苏墨愣了一下,陡然反应过他话里的意思,她笑,“我还天天抱着别人的男人睡觉呢!” “靠,这话你也敢说。” 苏墨嘻嘻笑着双手缠上裴琅脖颈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四年他都等了,又怎会在乎一个月?! “刚才我遇到个人。” “嗯。” “她说我自私,害怕受到伤害,不肯主动。” 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精致眉眼间掠过一抹霸道,“我的女人用得着主动吗?我主动就够了!” 苏墨失笑,她单手贴上脸颊一侧,“阿琅,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吱——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男人眸光低沉,他一把抓过一边笑得开怀的女人,“你现在说也不迟。” “阿琅,我爱你!” “靠!你声音大点,本公子耳背!” “滚!唔——” 一条宽敞的大马路上,因为一辆嚣张的跑车张扬的停在路中央,导致交通堵塞! 男人咬着女人的唇畔,气息不稳,身后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男人恨恨骂了句,“回家再办你!” 苏墨常想,她若是古时女子,一定会日日在他出门前唤一声, 裴郎。 她曾在心涧深层淡淡轻语,不过一声音调转换竟然可以如此婉转情殇。 这辈子,她爱他。 这辈子,他爱她。 ------题外话------ 在此公布下群号:221861569。 另外,推荐四四好友美文 六月穆水《误惹,衣冠禽獸》 庄杨顶着张人模人样的皮,骨子里却是彻彻底底的流氓,渣的厉害,玩的是低调的奢华,走的是高调的韵味 “这是医院证明,缝了十三针,流了一斤三毫升的血,用了十三万,说吧,你准备怎么负责?” 段楚喉间一甜,一口血险些喷出,最后看看男人缠着绷带的脑袋忍了忍:“你想怎么负责?” 紫予《婚宠,小妻撩人》 这是个无良大叔调教小魔女的故事 那一夜,不是酒后的乱性,无关乎风花雪月,她被迷昏,他被下药—— 狗血的孽缘!万恶的开端! “她要赔偿爷损失?爷我长得像鸭么?爷我看上去缺钱么?” “霉运跟了姐十八年,现在是什么情况?连第一次的感觉都被剥夺?” 请牢记本站域名: ()f ------------ 001 他回来了 “晗双,你下午帮我去接机好不好?我……我下午有很重要的事情!” 裴问晴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方晗双正在跟一沓资料做斗争,项目招标的基础材料要在今天下午下班前完成,不是什么非常复杂的东西,但是对于一个刚刚踏上岗位的实习生来说真的是头大了! “谁啊,那么大架子还需要接机的?!”咬着签字笔,方晗双耸起肩膀夹住手机,双手去扒拉着面前的材料进行核对,一个小数点的错误就会把她给卖了,这活儿不谨慎不行。 “还有谁,我哥啦!” “……”愣了愣,方晗双放下手里的材料,单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另一只手抓了下那头俏丽的短发,“他今天下午的飞机?” “是呢,约好了要去接他的,但是我真的抽不开身的。晗双你就帮帮忙吧。”可怜兮兮的声音,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是,问晴,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做。”而且,那个人,第一眼想要看到的不会是她。 “拜托拜托,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你接上他之后把他送到家就好了,晚上我们给他接风。” “好吧,你记着欠我个人情,改天请我吃大餐!”勉为其难,顺便揩油。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什么,他下午二点多到,谢谢啦!” 收了线,方晗双放下手机,她身子疲惫的往办公椅的后背上压下去,明明跟裴家的三兄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却阴差阳错的凑到了一起。 伸手摸了下眼睛,方晗双叹气,她真的不想答应去接机的,毕竟手头的工作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压缩掉的话她都未必能在下班前完成,更何况还要再抽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接人。 但是,好吧,她承认,她想见他。 四年前他走的时候,方晗双刚好回了老家,等她回来的时候他早已经在大洋彼岸,再后来,虽然他每年都会回来,可总也因为种种理由让他们阴差阳错的错开了,连碰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老天仿佛在利用这样的时间差来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她应该肖想的男人,哪怕暗恋都不可以。 使劲儿揉了下脸蛋,方晗双打起精神,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那个男人龟毛的可以,要是迟到了指不定怎么刺挠人呢。 “李姐,我下午想请一小时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腆着脸的请假,方晗双弯着一双谄媚十足的眼睛。 “工作完成了吗?小方,这个项目明天招标,我没时间给你收拾烂摊子,今天下午下班前必须交给我,否则我连审定修改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明天下午招标吗,我今天晚上无论多晚都会做好,而且我会自己检查保证不出错误,这样就不会耽误明天的招标!我保证!”方晗双信誓旦旦的承诺,那表情如果有军令状估计她也会立马的签了。 李姐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什么重要的事儿值得你这样立誓?见男朋友?” “不,不是――”着急得否认,可耳根子始终是透了红。 李姐终究是过来人了,多少也能明白这些年轻人的心思,这一批的实习生里方晗双算是踏实的,一个女孩子,偏偏没有那么多的小心眼儿,性子直爽的跟个假小子似的,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行了,速战速决,晚上无论多晚,做好了发邮件给我。” “好的,谢谢李姐!保证完成任务。” 匆匆收拾了东西,饭都没吃,方晗双打了车直奔宿舍,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件让她满意的衣服,衣柜里除了牛仔裤和t恤衫外就找不到别的。 最后颓然的叹口气,方晗双咧开嘴自嘲的笑笑,“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就算她穿得再好,落在他的眼底也不过是普通,走了四年,每一年只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内容也只有一个,晗双,问晴明天生日,帮我给她定个生日蛋糕。 明明知道这样,可是每一年到那个时间,她都会隐隐的期盼,早早的把手机电池充满,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接不到他的电话。 有时候想想都觉得真小言,这种事情要说出去估计十个就有十一个不信。 方晗双早了半个小时到了机场,她穿牛仔裤简单t恤外面罩了件薄款的外套,脚上是普通的板鞋,她个子高,一头俏丽的短发,站在那里不仔细看当真会以为是个身材单薄但是五官极其秀美的男孩子。 裴绍佐出来的时候,方晗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么多人里,她还是能轻易的从一群人中将他分辨出来,他带了款墨镜,一身黑色的休闲时装,五官镌刻深邃,出色的长相自然遗传自他的父母,186的身高在人群中还是颇为乍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方晗双用手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深深吸了口气,她抬起手挥了下,“裴绍佐,这里!” 男人摘下墨镜视线望过去,狭长的眸子轻轻眯了下,他单手拖着行李几步走近,四下里看了看,“你怎么来了?问晴呢?” “啧啧,听听你这语气,亏了我放着手头的工作不干,跑来接你。你对得起我一片真心吗?!”方晗双眯着眼啧啧有声,嘴角的笑意拉开了揶揄裴绍佐,他们这样的兄弟式语言,当真是自然亲近又不会过分。 哪怕,他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让她心酸好久,可最起码,她脸上的笑意没有半分虚假。 探手揉了下方晗双的脑袋,男人眼角点缀笑意,“几年不见,你这嘴皮子的功夫倒是没落下啊!你是不是矮了啊,晗双。” “你别诅咒我未老先衰,我这青春年华正长身体的时候,哪儿矮了。”惦着脚走在他的身侧,方晗双看过去,两个人的肩膀已经拉开一段距离,不是她矮了,那么就是他长高了。 或者,只是一种印象,以为她应该高一点的,但她实际上就这么高,他的记忆里因为她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总是轻忽。 裴绍佐嘴角勾了下,显然没太有兴趣跟她斗嘴,“问晴没过来?” “她说下午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委托我过来接你。” “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有一种车叫taxi。” 裴绍佐看她一眼,狭长眸子浅浅眯起,“啧,那你过来干什么?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哦。” 突然没有话可以应对,方晗双其实完全就没有想到这里,她挠了挠头发垂下头去,莫名的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又办了蠢事,裴绍佐想要来接机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裴问晴,如果裴问晴不来,那么谁来其实都没所谓,他自己随便打个车就可以到家,方便到极点。 “那要不,我帮你拉行李?” “好。” “呸,你真好意思啊!” 一脚踢过去,男人利落的躲开,裴绍佐眉目间舒展开来,被他家老子流放出去修学,这一下就是四年,现在站在白沙市的土地上,当真是赏心悦目。 这回,他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出去了。 故意落后他半步,方晗双抬眼打量他,黑了些许,倒是看上去更健康了,四年的时间到底将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锤炼出来了,那双眼睛里掠去了年少时的轻浮,可那份属于裴绍佐的张扬依旧固执的印在他的眉宇间。 轻轻敛下眼眸,方晗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真的挺好。 裴家的两个公子,各有各的特色,裴绍佐张扬,裴绍佑冷漠,两个人的长相倒是各自出色,一家子帅哥美女,也难怪裴问晴看谁都不觉得帅。 不像她,第一眼见到裴绍佐的时候就被秒杀了。 站在路边打车,方晗双非常狗腿的凑近了,“要不,你自己打车回去?” 男人冷飘飘斜过来一眼,“你不是来接机的?一会儿路上给我详细说说白沙市的变化,免得我跟不上时代步伐。” “……关键是我也不熟!”她来到白沙市这七八年的时间,还真没怎么逛过,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校,这会儿实习了就天天靠在公司里。 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裴绍佐拦了出租车拉着人就上了车,坐在他的一侧,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传递出来,方晗双微微偏了下脑袋,“你喷香水了?” “怎么有意见?” “啧,男人喷香水太娘娘腔了!” 裴绍佐正拿着手机拨号,听她说话睇过去一眼,下一秒还不等方晗双反应,男人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揽到怀里,“你仔细闻闻,有香水比得上小爷这体味的吗?!” “噗――裴绍佐你够不要脸的!”脸涨的通红,方晗双一面扒拉开他的胳膊一面吐槽,隔得太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心跳的频率。 “喂,问晴,在哪儿呢?” 手机接通的一瞬,方晗双终于顺利挣脱钳制,她身子往一侧挪了挪,拉出一段安全距离,手掌悄悄的贴上自己心脏的位置,妈妈咪呀,拜托别这么激烈了,跳再快也白搭。 “嗯,我到了,晗双?她在旁边呢,你去哪儿了?我这还预约不上你了?” “哪儿啊,我在家准备着呢,哥你忘了,今儿可是你生日呢。” 话筒里传出裴问晴的声音,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虽说不太清晰,可方晗双倒也听得明白,今天他的生日啊,她还以为问晴忘记了,原来她说的接风是这么个意思。 “啧,还没把我生日忘掉,不错,也不枉我今儿特意赶回来。” “那是,我要忘了,就等着被你扒皮吧!” 看裴绍佐眼角眉梢溢出笑意,方晗双唇角也慢慢浮上一抹微笑,真的很好,他笑,她也会觉得开心。 用手指戳戳司机的肩膀,方晗双压低了声音,“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 “这里不允许停车。” “你稍微一停,接着走就是了。” 待司机停好,方晗双利落的下了车,裴绍佐正跟裴问晴聊着,看她下了车忙问,“你干什么?” 车窗摇下来,方晗双微微弯了下身子,她挥挥手,“你赶紧儿回去吧,我从这儿打车去公司了,不同路。” 这地方终究不能停车,司机慢慢开着车滑远了,方晗双望向出租车的车尾,她双手掏在口袋里,伸出舌尖轻添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 其实有时候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方晗双清清楚楚的记得裴绍佐的生日,可她从来没给他说过一次生日快乐,没给他买过一次生日礼物,方晗双觉得如果自己这样做了,就是在放纵自己去追逐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到最后,可能受伤的还是只有自己。 现在这样,也蛮好的,守着朋友的界限,最起码偶尔可以见到。 上了路对过的公交车,还不等坐定手机铃声就放肆的响了起来,接通后裴绍佐的声音就窜了出来,“小爷今儿生日,你急着跑什么?问晴在家都准备好了。” “我今儿还有工作得做,估计得通宵了。嘿嘿,爷您好好庆生,我就不打扰了。”嘿嘿傻笑两声后,方晗双匆匆挂了手机,她手指在触屏上一滑一滑的。 手机里存的联系方式本就不多,划拉几下子就能找到那个名字,裴绍佐。 在一众联系人中看不出有任何特别,方晗双弯眉轻笑,如果,在她的心里,这个男人也一如天下所有男人般普通,该有多好。 方晗双将手掏在口袋里,她视线掠过车窗望出去,看着景色在眼底逐渐变换,心中涩涩的。 他回来了,真好。 ------题外话------ 那啥,裴公子和墨墨的甜蜜番外容我再过段时间更新。大家先看裴家小爷的吧。嗷嗷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 ()g ------------ 002 生日party “哥,欢迎回来!” 裴绍佐刚一下来车,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别墅里冲出来。 裴问晴穿了身浅色运动服,她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秀美,一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她几步就冲了出来,还来不及给裴绍佐一个欢迎的拥抱,衣领就被人给揪住了往后扯。 一个冰冰凉凉的声音从她头顶冒出来,“好好走路!” 裴绍佑直接无视裴问晴瞪过来的视线,颀长身姿越过她向裴绍佐走去,“回来了。” 伸手接过裴绍佐手里的行李,看裴问晴腆着一张笑脸又要凑过来,裴绍佑眸光沉了下,“问晴,你炖的东西是不是糊了,我怎么闻到一股子怪味儿。” “啊――不是吧!我的排骨!” 乍然听闻裴绍佑的话,顾不上分析合理性,裴问晴一溜烟儿的往屋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还不忘回头给裴绍佐说声欢迎。 看着她毛毛躁躁的样子,裴绍佐唇角上扬,“这毛躁性子还是没改啊!不过,她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裴绍佑单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拉着裴绍佐的行李,顺着裴绍佐的视线,他望向那个消失在门口拐角的身影,突然满心不爽。 “会不会做饭,你尝了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裴绍佐再问,拖了行李就往屋里走。 进了客厅,扫了一圈也没见到还有其他的人影,裴绍佐挠挠头,“其他人呢?” “爸妈出国旅游去了,前天刚走,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倾墨住校,基本不回来。” “啧,那小子倒是潇洒。” 裴绍佐轻笑,看裴问晴在厨房里慌手忙脚的折腾,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哟,你也能炖排骨了,不赖啊!” 扬了扬手里的勺子,裴问晴扬扬下巴,“哥我告诉你,我轻易不下厨,要不是为了给你庆生,我才不进厨房!” “这敢情我还得感恩戴德了。” “那倒是免了,到时候你们给点儿面子全吃光就好。” 裴绍佐望了下打开的压力锅盖子,他抹了下鼻子,“问晴,今儿就我们三个?” “不是,我邀请了几个同学一块儿来的。” “……咳,那还好。” 裴绍佐松了口气,还在还有一块儿陪葬的人,最起码他和小佑死得不会太惨,裴家的女人似乎都不怎么会下厨。老妈的手艺他们从小品尝过来,即使有意见但是没得挑也只能忍着,终于在四岁以后彻底摆脱。 裴绍佐回想起来,有了老爸的最直接福利就是味蕾可以得到满足。 高中的时候裴问晴做了回饭,一家人轮番腹泻,洗手间从来没那么热闹过,从那之后一家人严令禁止她进入厨房。 这会儿看裴问晴站在这里,裴绍佐心中难免忐忑。 “你什么意思?”听出裴绍佐的画外音,裴问晴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小瞧了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哼―― 一声轻哼的笑声传进耳朵,裴问晴只觉得浑身一个机灵,被人戳穿的狼狈和尴尬,她脸色微红的挪开视线,裴绍佑身子半倚在厨房门边,唇角勾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咬咬唇畔扭过头去,低下头假装忙乱。 “得了,别装了,我就过来提醒你,别忘了放盐。” 冷飘飘的声音窜进耳朵里,裴问晴瞬间冷冻。 好吧,她真的忘记了。 飞了十几个小时,满身疲累,裴绍佐看她的表情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转转脖子往外走,“我洗个澡去。” 等裴绍佐的身影一消失在客厅,裴问晴一张小脸立马挎了下来,她放下手里的勺子就要往外走,脚步还不及迈出去一步手腕就被人扯住。 厨房的门砰的一下关上,裴绍佑手腕一个用力,问晴便被他甩至流理台边上,腰身撞上搁着的板角疼得问晴几乎喊出声来,“好疼――” “还知道疼?”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裴绍佑逼着问晴看向他,“对我不理不睬的准备到什么时候?” 咬着唇,裴问晴瞪起一双眼看向裴绍佑,眸光中点点泪光,她手指用力扣在流理台上,唇畔上被咬出一圈牙印,可压在喉咙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身体被撕裂的疼痛还残留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裴问晴不明白,为什么对她倍加宠爱的小哥竟然会变身魔鬼,任是她如何求饶都不行。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说话。” 裴问晴用力去掰他的手,废了力气却发现丝毫没有撼动他分毫,她心里有气也有怨,眼睛里忍不住的就涌上眼泪,“你放开我,你还想怎么样?继续对我用强的吗?裴绍佑你无耻!” 男人那双妖冶的双眸轻轻眯了下,裴绍佑掌心几分用力,他凑近了裴问晴,俯下身去的时候气息带了犀利的冷冽,他的声音冷漠凉薄,带着一丝嘲讽和轻挑,“无耻?问晴,你问问你这里,我可不觉得你不愿意。” 男人手指轻点上她的胸前,心脏的地方咚咚跳得厉害,裴问晴死死咬着唇畔,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无法彻底掩藏。 裴绍佑手指顺着她的胸前下移,一直滑到她的小腹处,男人手掌贴上她的腰身,只略一用力便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他略略俯下身去,低冷的声音沿着她的耳际清晰的灌进她的耳朵里,“是谁缠着我不让我离开的?” 脸颊涨得通红,裴问晴偏开头去企图拉开一点距离,他的气息仿佛是毒药,勾着她一起沉沦,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喜欢的人,不是裴绍佑。 “我不要听,你放开我,唔――” 耳侧脖颈处倏然被咬住,裴问晴痛呼出声,她掌心推向自己身前的男人却如何也推不开,裴绍佑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唇齿用力的吸允在她的脖颈处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裴绍佑眸光中冷意渐寒,他用力扳正她的脸,“我给你时间,但是问晴,别企图逃避,我的耐心有限。” 他手松开的一刻,裴问晴猛然推开他夺门而出。 裴绍佐穿了身家居休闲服出来,还未到客厅就见着裴问晴低着头往卧室冲,他喊了几声也不见她应,接着就是卧室门被砰一声关闭的声音。 “问晴?你搞什么?” 站在她的卧室门外面,裴绍佐敲敲门板。 “我没事,呛了一下,一会儿就出去。”裴问晴深深呼吸了下,她扬声冲着门外喊,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算是奇怪。 见裴绍佑正好过来,裴绍佐指指一边的卧室,“她怎么了?” “大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 “……” 男人声音不高不低,躲在卧室里的某人气的牙痒痒。 晚上的派对人不算多,在别墅的院子里搞了个露天的简易party,不过是邀请了些之前玩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这些人有些跟裴绍佐一样早就被送出去修炼了一番,也有一些等着大学毕了业再出去,大家年龄相仿,玩的也热闹,加上家里没有大人在,就更是肆无忌惮。 酒过三巡后,楚鸿谦站起身看向另一边儿的女孩子们,瞅了半天没见着想见的那人,“哎,问晴,怎么没见方晗双,平日里你们不整天儿腻一块。” 一边给各桌子上分布酒水饮料,裴问晴扭过头去,“你得问我哥,我都安排晗双去给他接机了,他半路里让人走了。” 裴绍佐手里拿着个酒瓶子,他坐在藤制的白色椅子上,单腿翘起压在另一条腿上,“这个真跟我没关系,她说她今儿晚上有工作赶着完工。” 楚鸿谦抬手看表,“这都快十一点了,什么工作也得做完了吧!一会儿不还得出去续摊啊,找她一块儿吧!” 他这话一出来,成竣立马的吹了声口哨应景,“啧啧,你直接说你想见人不就得了,找这理由勉强的!” “靠!你他妈少给我扯蛋,我要把人给整来了,到时候你一句话还不得给吓回去。” “得了,赶紧打电话问问吧!哥几个嘴严实着呢!” 听着这几个人聊得热闹,裴绍佐拿酒瓶子戳戳裴绍佑,“鸿谦看上晗双了?” “不知道,不在我关心范畴里。不过听这话有点儿意思。”裴绍佑坐在一边有点儿意兴阑珊,但他倒也说得实话,不在他关心范畴里的人事物,他一概忽略不计。 手指轻揩自己的下巴,裴绍佐唇角勾起抹笑,“啧,我还真没往这里想过,不过,这要搭起来倒也不错。” 裴绍佑斜过眼去看了眼裴绍佐,“你要看热闹就纯粹看热闹,别乱点鸳鸯谱。” “得,你当我媒婆呢!” 裴绍佑站起身往里走,听他这话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退回一步,“对了,晗双的哥哥早了一年出狱。” “啧,你等我缓过神来再提醒我不行?”裴绍佐仰起头朝后看去,裴绍佑早已经闪身进了客厅,抬手捏了捏眉心,下午晗双去接他,也没听她说起。 方晗双在路边的夜市买了牛奶和面包,她刚刚把所有的材料准备好也检查过了,这会儿早已经发邮件给李姐,只等着她审核过后,直接打印出来就好了。 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楚鸿谦电话进来的时候,她正塞了满嘴的面包,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含糊不清,“喂,鸿谦?” “你在哪儿呢?” “在公司。”喝了口牛奶,把面包冲下去,方晗双拍拍胸口,“找我有事儿?” “今儿裴家两位小爷的生日,没你不热闹啊!” 抬手揉了下额心,方晗双唇角染笑,“什么时候我成这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了?你们玩儿就是了,我今晚上加班啊!” “得了吧,加什么班啊!一会儿我去接你,你在哪儿等着!” 不等方晗双再说什么,对方早已经挂了。 看看黑屏了的手机,方晗双抓抓头发,心底狠狠叹了口气,她真的不太愿意去的,这些人都太霸道了,习惯了命令,习惯了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李姐的审核十分钟后才过来,方晗双刚刚打印装订完毕,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我在你公司楼下,下来吧!” 裴绍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来的一刻,方晗双只觉得心脏猛的揪了一下,她深深吸了口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是弯起唇角笑笑,“哟,爷您亲自来接啊!” “别跟我贫了,那几个都喝差不多了,你赶紧儿下来吧!他们吆喝着换地儿续摊。” “嗯,那等我五分钟,马上下去。” 收了线,方晗双匆忙的收拾好东西,临走时又跑洗手间里看了下,镜子里的女孩子怎么也算不得漂亮,五官端正秀丽,这点儿算是她唯一的一点优点吧。 沾了水抓了抓头发,方晗双就往外跑,跑半截里突然才看到自己身上的一步裙,她半咬着唇站在原地,脑子里倏忽就跑出男人那句话。 “你这什么打扮,不伦不类的!” 她因为个子高,所以很少穿裙子,上学的时候大都就是运动衫。 唯一的一次,那是参加学校的化装舞会,十八岁的成人礼,问晴帮她选了条白色的长裙,她第一次穿裙子,宿舍里的人都说还不错。 她喜滋滋穿出去,碰上裴绍佐的时候就听他那么冷不丁来的一句。 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动脑子,张嘴就来。方晗双知道他没恶意,可要让她不在意终究还是有难度,她虽然当时就骂了回去,但从那之后也确实没穿过裙子。 进了实习岗位,公司统一配置了套装,倒也没人说过不好看,可方晗双终究是心有余悸。 想了半天,她又折回去换下自己的衣服。 “这也够磨叽的啊,你家五分钟当成十分钟来用啊!”见到人,裴绍佐皱眉看看表,忍不住吐糟。 “……这不为了见你,我得正儿八经打扮打扮!” 裴绍佐看一眼方晗双的衣服,跟下午她接他时穿的一样,倒还真敢说! “行了,来了就赶紧走吧!他们还都等着呢!” 楚鸿谦见着人上去拉住胳膊就往车里塞,看他从一侧关了门往另一边车门绕过去,裴绍佐手指轻敲在车上,“喂,你坐前面。” “为什么?” “我怕你喝了酒犯浑!” “……靠!我有你浑吗?!” “预防为主,防治结合!” 楚鸿谦黑了一张脸往副驾驶上走去,“裴绍佐,哪天你追妞儿的时候别指望我帮你!” “这辈子你甭指望我找你帮忙,小爷早定下了!” “那你就祈祷别被人挖了墙角!” “……” 一句戏言,谁都没当真,可当知道成真的时候,早都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题外话------ 再公布下群号:221861569 ()e ------------ 003 YY对象 “要去哪里?”坐在车里,方晗双问,她约莫也知道这些公子哥们玩得地方荤素不忌的。 “新城那边刚开了个商务会所。”楚鸿谦回头看她,笑着说,“那地方相对好点儿,规格也高,放心好了。” “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我不能玩太晚,明天项目招标我还要跟着去呢!” 裴绍佐把着方向盘,回头看她一眼,“你这第三次拿工作说事儿了啊,小爷过个生日就那么讨你嫌!” “呸,谁叫你回来也不提前说声的,我请假都请不下来。” “就是,要不是问晴给我电话,我也不知道,你当人人都跟你妹子一样记得你生日呢?!”楚鸿谦突然插话进来帮衬着。 “敢情又是小爷不对了?”裴绍佐唇角微微勾了笑,他眸底印出裴问晴的小模样儿,巧笑倩兮的样子的,心情恍然大好。 方晗双微微偏开头去看向车窗外,路边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城市夜晚的绚丽光景落在眼底,心中却空芜的厉害,她手肘支在车窗边上出神的望出去。 这样黑暗的车厢里,她看不到裴绍佐的脸,却能轻易的猜到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的笑,眉宇间暗含柔软,这个男人出色的面容本就招人嫉妒,偏偏他露出那样表情的时候让人无可抵抗。 只是,很可惜,他会用这样表情去注意的人不是她。 可她却溺毙在这样的柔情当中。 “晗双,你这工作薪资怎么样?值得你这样拼?”楚鸿谦半转过身子去,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生存从来都不在话下,所以很难理解方晗双这样拼命工作的意义。 更何况还只是学校安排的实习单位,拿到毕业证后也未必会留在那里,大多时候都是混个实习报告而已。 方晗双默了默,半响听着她含糊的声音,“还好吧,我觉得不错。” 裴绍佐扭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再说话,随便聊了几句的功夫就到了。 金色海岸商务休闲会所的大字在半空中闪烁,层层叠叠的霓虹灯渲染出一种极致奢华的气氛,方晗双抬眼看过去,忍不住又想叹气。 她翻翻眼皮子,这样的地方,要依着她估计这辈子不会花钱来这里,太奢侈了! 裴绍佐停好车走过来,看方晗双还站在门口仰着头,他走过去冲着她伸出手,“小爷的生日礼物呢?” “呃——”方晗双抬起手捏了下自己的左耳垂,轻咳了声眯起眼睛笑得谄媚,“不都老人六七十大寿的时候才给准备礼物吗!你说爷你这么年轻风流又倜傥的,给你准备礼物这不成心儿的寒碜你吗?!” 冷冷哼了声,裴绍佐斜斜吊起一双眼,“你的意思是,这里面除了你,别人都是故意的寒碜我?” “……” 风萧萧兮易水寒……方晗双只觉得一阵子小风飕飕的吹,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话要落别人耳朵里,指不定被怎么海扁。 “这个,地域差距还是挺大,我们那儿就只给老人祝寿送礼,不管怎么说我这入乡随俗的本领没怎么学到位,改天给您补上。” 狗腿式的补救,方晗双弯着双眼睛干笑几声。 裴绍佐斜过去一眼,“敢情你们那边这习俗,小爷记住了,等你生日的时候可不能给你准备礼物,免得破坏你格调!” 咬牙恨恨看过去一眼,方晗双磨牙,真龟毛的男人,一句话的错误都不放过。 不过,也无所谓,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过过生日,连她自己都记不住的日子,别人更记不住了。 进了包间,方晗双一眼看过去,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大都是同学,但也仅限于喊得出名字而已,毕竟不熟,其实说来说去,她唯一熟悉的也就裴问晴,只是后来被拉进这么个圈子,方晗双多少有些不适应。 可每次问晴喊她一块儿出来玩儿,方晗双又不舍得拒绝,因为知道那群人里肯定也有她想要见到的人。 “晗双,你可来了,我想见你一面都那么难呀!” 一见方晗双进来,裴问晴就冲着她挥手,顺便儿的把人扯身边儿上坐下,方晗双也不客气,越过两个人硬生生挤进去,她手指轻挑的挑起裴问晴的小下巴,“哟,美人,想哥哥了?!” 流里流气的样子直接把裴问晴逗笑了,她拍开方晗双的手指,“别闹了,还真当自己是小流氓呢!你最近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就实习而已。我觉得学得够彻底了,可一工作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别对自己要求太高,差不多就好了啊。”裴问晴指指台几上的啤酒,“来点?” “不要!”果断拒绝! “这个啤酒几乎没有酒精度的,喝一点不会有事!” “……我怕我喝多了跳脱衣舞,还是免了!” “哈哈,那更要喝点儿了,我还真的蛮想看的!” “呸!” 看裴问晴笑的前仰后合的,方晗双伸手掐了她一把,她对酒接受无能,一杯就醉绝无例外,尝试过几次后方晗双就认命了! 今儿裴家的两位小爷是主角,两个帅哥的场自然是热闹万分,一家人吆喝着折腾出各种主意闹着玩儿。 方晗双笑笑看着这群人,她坐下来后就不再说话,桌子上摆了些香槟啤酒,看这样子是之前都喝了不少,气氛给哄的很好,不知道有谁提议要玩儿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还一呼百应。 被人硬拉着绕着台几一圈儿,方晗双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大学的时候女生宿舍里也是玩儿这种游戏乐此不疲,她从来都是中奖率最高那个。 想抽手离开那是不可能,只能祈祷这么多人她不会是被挑中的那个。 一轮下来,当真没方晗双的事儿,她偷偷抹掉脸上的冷汗,妈呀,这帮人问的问题直接没底线啊,想要偷溜的心思是愈来愈重。 “哟,方晗双,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被瓶子底儿敲定的成竣是一脸的喜滋滋,方晗双看看对着自己的瓶子口儿哀嚎一声,“我不选行不行?重新来过。” “不行。” 众人口径是一致,这整人的余兴节目当真是乐此不疲。 “大冒险。” “那就两位小爷,随便选一位,亲嘴儿三分钟!” 方晗双单手撑了下额头,不用看这两位爷的表情,给她十个胆儿也不敢啊! “……那还是真心话吧!” “选好了啊?”成竣问,看方晗双点头,他戳了下身边的楚鸿谦,“给个问题。” “有没有喜欢的人。” “靠,这也太普通了!”成竣鄙视的扫过去一眼,转头问方晗双,“在场哪位异性可以做你yy的对象?” “噗——你丫这问题太狠了!” 裴绍佐一口酒差点儿喷上来,他眉间染笑,一脚踢过去,成竣蹦跶着跳开,顺便嚷嚷着,“必须说一个啊,不能不说。” 大家口哨声此起彼伏,方晗双涨红了一张脸站那里,这话当真没法说。 “喂,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都什么问题啊!成竣,这问题问你还差不多!你先说说呗!”裴问晴出来圆场。 面对着裴问晴的挑衅,成竣是那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啊,当然那就是你了,裴问晴!” 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唯恐现场不够混乱,他这话一出来,整个场子气氛陡然下降了十几度,裴问晴是愣在当场,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她气的骂,“流氓!” 谁不知道,裴家的两位爷护他们这位妹妹护得彻底,看看两位的表情,楚鸿谦第一个反应过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好了,好了,玩下一个!” 他这圆场打的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方晗双看看裴绍佐一张脸阴的几乎滴水,她这心脏咚咚的跳的厉害,要因为这个破坏了整个生日气氛,得多么尴尬的事儿。 “裴绍佑!” 寂静的会场突然蹦出这么三个字来,一众人的视线都转向方晗双,仿似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手指狠狠压进掌心里,让疼痛减轻自己的过分紧张,方晗双干笑两声,“那个,不是问我yy对象吗?我琢磨了一下,这个我比较像男的,他比较像女的,只能这么选了!” “……” 整片会场更静了,她不解释也就罢了,这一解释裴绍佑的脸是直接冷到极点了,这男人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可他确确实实好看的过分。 “你眼长哪儿去了?你看我那里像女的?”冷到南极的声音,噼里啪啦冰雹一样砸过来,方晗双嘴巴张张合合竟是找不到词儿。 裴绍佐突然笑出声来,他走到方晗双旁边,手掌盖到她头上转着她的脑袋往他身边拉了下,“亏你说得出来,你这一米七的身高也敢跟他比个子,不活了是吧!” 整个场子随着裴绍佐的笑声缓了缓,裴问晴也赶紧儿的窜到裴绍佑旁边拽了拽他的胳膊,生恐一个生气就把一场好好的生日宴会给搞砸了。 裴绍佑低头看看裴问晴,终归是没再说什么。 这节目是甭想再晚下去,这些主都是惹不起的货色。只能选别的节目缓和气氛,好在没当场弄僵了。 方晗双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拉拉裴绍佐的衣服,“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儿吧。” 想了想,裴绍佐拿了车钥匙跟上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你是主角,你一走还怎么玩儿。”方晗双一口拒绝,她拍拍自己还有点儿发烫的脸往外走。 裴绍佐几步跟上去,“我送你,刚好有事情问你。” 方晗双抬眼看过去,他的表情略沉,不像是说着玩儿的,方晗双也不再推拒,她忍不住揉揉眉心,多少猜到肯定是要跟她谈她哥哥的事情。 “你现在住哪里?” “名山公寓附近。” 深色的商务车如深海的游鱼一样滑出去,方晗双拉好安全带系上,她半垂着脑袋,突然眼睛里涩然的厉害,她努力睁大眼睛,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掉眼泪,哪怕她真的心里很难受。 方晗双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不会太愉快,可,怎么也逃避不了。 “我要没记错,你哥是服刑五年吧,怎么会提前两年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收紧,裴绍佐脸色冷沉,声音里的质问多了几许。 方晗双偏开头望向窗外,视线毫无焦距的落在窗玻璃上,“嗯,去年我妈妈身体不太好,想要见我哥,所以……” “所以,你就去找问晴?” 手指收了收,方晗双紧紧的咬着唇畔,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年裴绍佐因为那件事离开,她的哥哥入狱,大家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裴家在白沙市的势力大到可以影响公检法的最终判决,即便当时判刑重了,方晗双也不觉得不妥,毕竟哥哥在监狱倒比在外面省心。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方晗双不会去找问晴帮忙。 看方晗双只一径儿的垂着头不说话,裴绍佐狭长眸光轻眯了下,“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 “晗双,最好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再见到他,我还会把他送进去。” 方晗双咬着唇,沉默半响后,她嗯了一声,仿似对于他这样的说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车子在名山公寓的外面戛然停止,“到这里?” 方晗双抬眼看出去,她推门下车,“就到这里好了。” “晗双,”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裴绍佐便将她喊住,“你是你,他是他,即便是兄妹我也没把你们放一起看,但是,下次,别让问晴为难。” 勉强扯出个笑容,方晗双轻轻点头,“我知道。” 看裴绍佐不再说话,方晗双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她几步走回来站在裴绍佐面前,“生日快乐!” “……” 双眼微微弯起,她笑,“生日礼物是没有了,生日祝福不能缺了!” 说完,也不等裴绍佐说话,方晗双径自转身往前走去,裴绍佐看她绕过名山公寓的大门,沿着旁边的一条小路往里走,他扬起手想提醒她,却陡然想起名山公寓旁边还有一排未拆迁的老宿舍楼。 转过身的一刻,方晗双拿手指揩了下眼角,她弯起眼睛想笑,可眼泪却还是不住的往下掉。 其实想给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不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很难过。 ------题外话------ 艾玛,突然觉得酵母很纯情了…想想自己二十二三的时候,那段光阴该是最纯的!那时候的感情也是最真的!哈哈…今儿这章俺写哭了…不知道嫩们有木有赶脚… ------------ 004 丢了媳妇 眼泪越抹越多,方晗双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她吸吸鼻子勉强拉开一抹笑容,“好了,方晗双,哭过痛快了就好。” 推门进屋按下开关,一室明亮,四十几个平方一室一厅的户型设计,刚好适合单身女性租住。 把所有的开关全部打开,方晗双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妈妈去世后她就形成这种习惯,晚上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亮起全部的灯光。 她不喜欢看到房间里某个地方被黑暗笼罩,那会让她满身的不舒服。 方晗双抓抓头发站起来,站在洗手间的衣装镜前,她拿手拍拍自己的脸,皮肤很好,白皙细腻,可惜浑身就是没有点儿女孩子该有的那种柔媚劲儿。 先不说别人,就裴问晴那样儿的,小鸟依人的,拉着人手指头撒娇的,她是哪一样都不行。 让个一米七的姑娘去装个一米六的样儿,除非砍掉一截;更甭说撒娇了,自己都觉得恶寒。 俗话说的好,一样米养百样人,指不定别人还羡慕她呢! 这么一想,方晗双心里又轻松了许多。 洗漱完毕出来看看时间,早已经是凌晨二点钟的光景,满身的疲累让她一动都不想动,方晗双整个人扑到卧室的床上,再多的烦恼也等不及与周公约会。 先睡饱了再说吧。 普利庄园。 裴绍佐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裴绍佑从问晴的房间出来,他眸光微微眯了下,眼睛睇向问晴卧室门的方向,“问晴休息了?” “嗯。喝多了。” 简洁的回应,声音是裴绍佑一贯的冷淡。 裴绍佐视线落在裴绍佑脸上,从他的眸光中看不出半丝异常,这样的时间,不管怎样也都不合时宜,但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裴绍佐伸伸胳膊,“今儿累死了,睡觉去。” “方晗双的哥哥,这事儿你问了吧。” 裴绍佑身子斜倚在墙壁上,双手环胸问向裴绍佐。 “嗯。不会有事。” 轻轻哼了声,裴绍佑双眸微微眯了下,“顺子说前段时间看他在地下赌场跟人赌博。方明凯这个人我从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绍佐,那个方晗双,我不管她跟你什么关系,绝不会再有下次,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接受。” “啧,这事儿跟我可是半点关系没有,不过晗双也应了,她不会再插手她哥哥的事情,更不会让问晴为难。更何况,既然我回来了,方明凯就算是想有什么动作小爷也给他掐死了!”裴绍佐单手嘴角勾起一抹浅弧的笑意,眉眼睛的张扬霸气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但是,绍佑,你做事儿也从来不会有回旋的余地,怎么就能让他早了两年出来?小爷当时没让他在里面呆一辈子算是便宜他了!” 伸手揉上眉心,裴绍佑眸光微闪,他略略闭了下眼睛,“脑子一时抽筋。”中了美人计! “……” “行了,你赶紧睡觉倒时差,老爸走的时候交待了,说等你回来让你去琅誊参与新项目的投建。” “啧,我没兴趣。” “你自己找他说去。” “……再议!” 裴琅的决定,一般都不会轻易改变,除非裴绍佐有非常强悍的理由足以说服他,或者说如果能够征得他老妈苏墨的鼎力支持那倒是另一说,不过一般此项假设不成立。 方晗双这一觉睡得十分沉,不断的做梦,几乎沉浸里面醒不过来,连闹钟响起都没有听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又挨训了。 看李姐满脸的怒气,方晗双缩着脖子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所幸下午要去招标,各种材料还要进行系统检查核对,也就放过了她。 “晗双,十点钟将所有材料汇总好,下午你跟我一块去。” “好。” 匆匆应了声后,方晗双手脚利落的马上行动,等复印完所有材料报给李姐,看没有错误,她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去茶水间接了杯咖啡。 方晗双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裴绍佐的缘故,那么久远的事情,竟然也会在梦里再次还原,那个情景还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她以为就是昨天才发生的。 她转学到十九中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裴问晴,裴绍佐和裴绍佑,他们是同级不同班,裴家三兄妹的名气在十九中那是出了名的,但对于两位帅哥方晗双知道但却算不上认识。 方晗双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裴绍佐,是在裴问晴的生日宴会上。 裴家的别墅大的不可思议,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整个环境清幽雅致,让人进入就忍不住的心生好感和向往。 坦白说,能够接到裴问晴的邀请实在是在方晗双的意料之外,她站在门口出示自己的邀请函,方晗双才知道原来裴家不是普通的家庭。 裴问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洋娃娃一样,那张脸水灵的就跟能掐出水来似的,方晗双进去的时候就见到裴问晴穿了身漂亮的公主裙子,那模样儿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她的旁边还站了个极其漂亮的帅哥裴绍佑,一身白色西装穿在身上帅的没边儿。 光顾着四处里看,服务生端着托盘经过的时候两人差点儿相撞,方晗双只觉得手臂一紧被人扯着往后退了几步,才没有被歪倒的酒杯泼满身。 “啧,眼睛长头顶上去了?你注意点儿!” 身后传来一个满含不悦的声音,方晗双抬起头往后看去就见到裴绍佐的那张脸,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身上的狂肆不羁从眉眼间倾泻而出。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张扬几分不耐。 近距离的接触,才知道这个人当真是帅。 还不等她回话,就见着他眉眼间揉了笑意向着前面的那位小公主走去,三个站在一起的画面,唯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方晗双站在原地望过去,眼底的羡慕浓郁的渗透到骨髓里。 其实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如果她知道这一个瞬间会让她迎来那么多的心伤,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会拒绝心动。 可惜的是老天没给她提前预示的机会。 她和他的缘分,全都来自于裴问晴。可到后来,方晗双才知道,他的身边早就没有别人可以进去的空隙。 他的柔情,原来给的不是妹妹,而是他相中的女人。 “晗双,还不去吃饭,一会儿我们要早点儿走。” “好,我马上过去。”匆忙应了声,方晗双定定神喝掉杯子里的咖啡就往外跑。 据说这次的招标还是个蛮大的项目,如果拿下来的话对他们这样的小公司而言,这半年的订单就算是有了着落,方晗双再次检查过所有材料后,才跟着上了车。 “小方,这材料是你做的,等投标现场的时候你帮我放下ppt。” “好――”方晗双点头应着,她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保证所有的材料准备齐全,现场播放不会出现异常就ok,其实她前面多少搜集了些对方公司的资料。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琅誊实业现在的规模早已经是整个白沙市的龙头企业,涉足的行业广泛,这次的项目是琅誊项目的一个附属品,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人大有人在,毕竟琅誊就是赚钱的一个保证。 对于裴家的势力,方晗双还是在哥哥被送进去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阶层,虽说裴问晴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对她疏远,可方晗双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裴绍佑甚至是裴绍佐对她的排斥和防备。 如果是她自己,估计也会那样,所以她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是很自觉地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只是,问晴想要跟她亲近,裴家的两位小爷哪怕再不满意她,都不会有意见。方晗双一面觉得庆幸,一面又觉得失落,也亏了裴绍佐当年就出国修学。 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到了琅誊,李姐先去了采购项目部的办公室,这种打点关系的动作大家都明白。 等待的功夫,方晗双把东西交给同事去找洗手间,这样的阵仗她第一次遇上,心里多少有点儿紧张,这会儿正值中午休息时间,人并不多,走了一段方晗双才发现自己完全走乱了,偏偏还找不到人来问。 “对不起,哥,对不起!” 一个低声啜泣的女音从一侧的回廊里传过来,方晗双好奇,她走到拐角的地方望过去,男人的背影率先印入她的视线,方晗双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咚的一声。 “跟她没有关系,绍佐,这就是实际情况。” 裴问晴捂着脸哭得伤心,低低的啜泣声从唇齿间溢出来,裴绍佑拉住裴问晴将她塞到身后,他的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可抓着裴问晴的手指却格外用力,任是裴问晴用力挣脱也挣不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绍佑,你这是在行使告知权吗?” 裴绍佐的声音极冷,带着一抹嘲讽,方晗双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你可以这样认为。”裴绍佑的声音,依旧是不可妥协! 砰―― 啊―― 裴绍佐一拳揍在裴绍佑脸上,他出手极快,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硬生生挨了他这一拳,裴绍佑抬起手攥成拳压在唇角,他脸微微偏向一侧,嘴角的地方隐隐渗出鲜血,裴问晴捂住嘴巴惊呼出声,一双美目错愕的睇向裴绍佐。 她匆忙跑过去,慌张的问,“小哥――” 声音里的慌张和心疼一览无遗。 裴绍佐站在原地,视线压下去的时候,唇角的笑意益发的清晰,他扬了下头看向裴绍佑,“这一拳,我们两清了。”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裴问晴一眼。 看他转身离开,裴问晴想要跟过去却被裴绍佑一把抓住,他声音低冷,“问晴,你别再捣乱。” “小哥,可是――” “没有可是,让司机送你回去!” 舌尖轻抵在口腔内侧,沙沙的疼的厉害,裴绍佑低咒一声,靠,出手真重! 裴问晴站在原地,她眼底泪光闪烁,最后眼睛恨恨的盯向裴绍佑,“如果哥有事情,小哥我会恨死你!” 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裴绍佑一把将她拉至怀里,霸道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下去,他的唇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浸染进裴问晴的唇齿间,浓郁,霸道,冰冷,还有不容拒绝。 “问晴,哪怕你恨,你也只能是我的!” 裴绍佐转身的一刻,方晗双看到他的脸色沉郁冰冷,她匆忙的避开,闪身躲到一旁的回廊壁柱后面不让他发现。 太阳穴的地方突突跳的厉害,方晗双死死的咬住牙齿,只觉得心脏的地方疼的厉害,虽然未曾目睹全过程,但是她多少也能猜到具体的原因。 看裴绍佐进了楼道,方晗双想要跟上去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晗双,还没过来,要开始了!” 咬了咬唇畔,方晗双低声说,“芬姐,材料我全都放在电脑桌面有个项目招标的文件夹,你先帮下忙,我,我拉肚子,还没好――” “你怎么这时候――真是,你好了快点过来!” 匆匆收了线,方晗双跟着进了楼道,她四处看了下,抬起头能看到男人正往楼上走,她几乎是没做太多的思考就跟着往上跑,可跑了两层后却再不见人影。 方晗双站在原地,满眼的着急,她四下里张望,不明白明明走在前面的人怎么就能突然就不见了,还不等她拿出手机,她只觉得肩膀被人扣住,接着被一下子推到墙边上。 “跟着我做什么?” 背脊猛然撞到墙壁,疼的方晗双差点儿叫出声来,待到看清面前的人时,她这心里才稍微松口气。 男人的脸色黑沉的厉害,一双墨染的黑瞳此刻透着阴森的冷意,黑压压的一面扑过来只让方晗双从心底里打了个寒颤,她手指紧张的蜷缩进掌心,“我来参加项目投标,找不到会场了。” 冷冷哼了声,裴绍佐松开手,“要说谎之前先把你这双眼睛闭起来。” 明明不会说谎还假装高手,那双眼睛里什么都能泄露出去。 伸手按向肩胛骨的地方,方晗双蹙着眉心捏了下,肯定青了,好疼! 跟着裴绍佐一路上了顶楼,迎面的风吹得人发丝凌乱,裴绍佐倚在一侧的栏杆处,他探手拿出打火机点了烟捏在指间,吞吐间一圈圈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方晗双站在他几步之遥,带着几分小心的看向他,想要问问他有没有事,却终究不敢开口。 “你看到了?”深吸一口烟,裴绍佐问。 方晗双瞪着双大眼睛定定看着他,突然闭上眼睛,“没有!” “靠!你他妈不会说谎就别说!看见了你就说看见了!小爷我能拆了你?”烦躁的扔掉手里的烟,裴绍佐一脚踩熄了,风吹得他的衣角翻飞。 方晗双静默片刻,突然开口,“其实,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裴绍佐视线看过去,他几步走到方晗双面前,俯下身去看进她的眼睛里,“你谈过恋爱吗?给小爷上起课来了?” 男人倾身过来的压力太重,方晗双忍不住的后退,直到后背抵住身后的墙壁才不再动,她微微垂下视线,紧张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半响无声,裴绍佐嘴里嗤了声直起身来,却忽听到她说,“你,你拒绝我那回我也挺难受。可是现在就完全没事了,我看着你就跟看别的男人一样,没感觉了。” 裴绍佐被她一句话给堵的心肝脾胃的更是不痛快,“你丫真没长眼啊,小爷跟别的男人哪里一样?” “……” 陡然意识到这句话不对,裴绍佐视线停在她身上几秒钟,他偏开头去轻声咳了声,好在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好,我马上到,等我三分钟。” 收了线,裴绍佐转身欲走,“你不是要去项目招标会场?跟我走吧!” 方晗双赶在裴绍佐前进到了会场,做在李姐旁边才发现还没开始,直到裴绍佐坐上对面上首处的位子,主持人才宣布各企业依次开始。 竞争非常激烈,各个企业的方案设计都非常出色,方晗双视线不时的望向裴绍佐,他双手交叉扣在一起,望出去的视线非常犀利,好似之前的事情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间或也会针对某些方案提出几个问题,从方晗双的印象里,他的问题异常毒辣犀利,往往会让解说的人一头冷汗。 方晗双暗暗吐了口气,她眉宇间的担忧悄悄消了些去,他看起来没事。 伤心是难免的,总也要有个过程,她只要确认他没事就好了。其他的,是她无法插手帮忙的。感情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去想开。 那个时候,是她自作多情了,因为裴绍佐对别的女生从来不假以辞色,所以她以为他对她的好是特殊的,直到她舔着脸的去表白,看他错愕的表情,方晗双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他说,因为她是问晴的朋友。 她当时的表情肯定难看死了,都不知道说什么来收场。 最后还是他说,嗯,你喜欢小爷那也难免的,小爷这张脸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眼光不错! 她当时就被逗笑了,逼着自己把心涩压在心底。都说一笑泯恩仇,打那以后谁也没再提过这事儿,还跟平常一样,各归各位。 方晗双有时候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跟别人告白了,要是再会错意,她就真的没脸了。她有时候笨得无可救药,别人只要对她有一点好,她就会扩大了放到心里。 可终究,她不是那个幸运的女孩。 招投标会议结束的时候时间也不算早了,方晗双看看时间,回去也就下班了,她提前跟李姐请了假,就没一块回去。 裴绍佐将材料整理后,给项目部的各级主管留下他的意见,起身准备离开,这毕竟不是他的场子,他对这种实体经济也完全没有兴趣,不过是他老爹想看看他有几分斤两罢了。 走出琅誊,五月份的季节,阳光正好,裴绍佐眯起眼睛看出去,心底的烦躁欲盛,有股怨气堵在胸腔里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倘若是别人撬了他的墙角,他倒也有的是办法撒气。 可他妈的这人是他亲兄弟! 心理郁结的怨气散不开,他从小护在手掌心的女人,他是提前跟他老妈打好招呼的,只要问晴没意见,他毕业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娶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过了他可以掌控的范围。 心脏的地方被挖开了一道口子,他却连说疼的机会都没有。 开车离开的当头,裴绍佐不经意的往外撇了眼,就见方晗双站在琅誊外面的大花坛边上,她低着头,脚下无意识的踢着块小石头。 汽车喇叭鸣笛声乍然响起时,惊得方晗双一下就抬起头来,车窗摇下来露出男人那张镌刻深邃的五官。 裴绍佐蹙眉,“你站这儿干什么?吓鸟啊!” “……”这人说话就没点儿好听的!“你要走吗?稍我一程?” “上车。” 方晗双利落的爬上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一个油门窜了出去 “准备去哪?” “……要不我陪你喝酒去?” 裴绍佐嗤笑一声,“你能喝吗?一滴酒就醉的人也不怕被人算计!” “……”她不怕,因为他对她没兴趣。 “你没事儿就陪我飙车吧!” 还不等方晗双应声,车子就飞也似的跑出去了,一直开到郊外,跑车的性能给发挥的淋漓尽致,速度快的把人心脏都要挖出来。 方晗双吓的扯开嗓子大喊,“你慢点!我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啊――” 极速下的烈风割在脸上生疼,方晗双把手圈在自己嘴边,大声的放肆的吼出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扭过头去,双眼微微弯起,嗓音因为持续的吼叫而沙哑,“裴绍佐,我帮你喊了,这样能痛快点吧!” 裴绍佐看她一眼,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他眸光深沉,那抹幽暗被深藏进眼底,他打开车门下去,郊区傍晚的风景异常清透。 方晗双站在他的身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底的柔软缓缓流露。 这辈子,我不会再去爱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好。 ------题外话------ 艾玛…月底了啊。我能吆喝声月票不。哈哈 推荐好友紫予新文《婚宠,小妻撩人》 内容介绍: 一夜情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他们,不是酒后的乱性,无关乎风花雪月,她被迷昏,他被下药――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最好解释一下!” 长得再好看的男人,在他眼里盛满嫌恶盯着你的时候也是不讨喜的。 “先生,你没必要急着撇清,我也没打算让你负责,当然,如果你要我赔偿损失,开个价!”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虽然她真的没钱,虽然吃亏的是她。 狗血的孽缘!万恶的开端! “她要赔偿爷损失?爷我长得像鸭么?爷我看上去缺钱么?” “霉运跟了姐十八年,现在是什么情况?连第一次的感觉都被剥夺?” 请牢记本站域名:g. ()e ------------ 005 接过吻没? 日落时分,裴绍佐站在桥边上,一眼望过去河水波光粼粼,金子一样铺展开来。 他手掌用力的抓在栏杆上,手背上的青筋绷得极紧,可终究他什么话也没说。 许久之后,他转回头来看向方晗双,“白沙市的风景变得可够多的啊!” 方晗双掂量半天他嘴里的话,最终还是找了个稳妥的答案,“还行。” “行了,不是要陪我喝酒?走吧!” 说是陪他喝酒,实际上整个晚上方晗双都在喝饮料,看裴绍佐一瓶一瓶的酒灌下去,方晗双跑一侧的吧台上问酒保,“那样喝不会喝出毛病来吧!” “因人而异。” “……”说了等于没说。 方晗双噌噌几步又奔回去,“嘿,小爷,你醉了吗?” 裴绍佐漫不经心的抬抬眼皮子,“你说呢?” 他坐在半环形的真皮沙发里,单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支住侧脸,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那抹慵懒劲儿性感的让人堕落沉沦。 方晗双吸了口气,缓了缓激烈跳动的心脏,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头晃荡,“这是几?” “啧,你几岁了?玩儿这种游戏!” 裴绍佐不屑的撇撇嘴,他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想站起来,方晗双压根没料到他要拿她当扶手,一个吃劲儿不足就被他揽在了怀里。 噗通一下子整个人跌进男人的怀抱。 唔―― 男人闷哼一声,身子靠着沙发的椅背往下滑,他手掌勾住她的腰身带着她一起跌卧进沙发里。 方晗双手忙脚乱的支起上身,她的脸上红透了个彻底,好在酒吧的灯光昏暗看不到,这样坐在他腰腹间的姿势太过暧昧,她浑身紧张的出了一身汗,掌心里满满的湿意。 想要站起来的,可男人的手掌固执的贴在她的腰身处扣得死紧,方晗双几次努力都没成功,他的脸隐在阴影里,方晗双看不到他的表情,脸颊两侧热烫的厉害,她声音低低的,“你先放开我。”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终究不一样,她哪怕外表一副假小子的模样,可身体的柔软和曲线近身相贴还是感受得异常清晰,裴绍佐没动,贴着她腰身的掌心也未曾移动半分。 方晗双咬了咬唇,尝试着再次起来,可她刚一动就听到身下的男人狠狠喘了口气。 “靠!你他妈安分点儿!” 被吼的一个怔愣,方晗双果然不敢再动,她手掌撑在他的胸前,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的过分,她半咬着唇畔,几分委屈,几分尴尬,“我,我这样觉得很别扭,你先放开我,我拉你起来――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整个儿的对调过来,抓着他胳膊的手指收紧,方晗双紧张得不得了,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了,声音仿似被堵在了喉咙口半点都发不出来。 裴绍佐压低了身子,他身上的酒香味通过呼吸传递给她,方晗双只觉得脑袋晕的厉害,她明明没喝酒怎么有种醉了的感觉。 “接过吻没?” 男人的声音在暗夜中低哑深沉,他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颌,借着旋转的五彩灯光,裴绍佐能看到她紧抿的唇畔,娇嫩鲜红,犹如新鲜的樱桃色泽。 他这话一出来,方晗双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直接当机,她暗暗咽下口水,舌尖轻添上自己干涩的唇畔,“有过――” 你若说她什么都不懂,那简直是胡扯,这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她在诱惑他。 方晗双话音甫一落地,男人的唇畔就压了上去,她的唇柔软娇嫩,带着桔子汁的味道,跟他满嘴的酒味儿交缠在一起缠绕出一股子暧昧的气氛。 男人的舌尖探进她的口腔里,强势的掠夺她的味道,方晗双完全傻眼了,脑子直接不再工作,心脏激烈的跳动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溺毙在这种狂乱的心跳中。 “唔――” 牙齿硌得唇畔生疼,从喉间溢出低低小小的轻吟,却在无意间撩动男人的心弦,裴绍佐放在她身上的手掌收紧,他微微拉开一段距离,唇畔依旧贴着她的,略显凌乱的喘息在她的唇齿间交融,“呼吸。” 一个吻,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方晗双手掌紧紧抓住自己心脏地方的衣襟,她深深喘息,那种压抑的疼痛和心脏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动让她无措到了极点。 伸手猛的将他推开,方晗双站起身来闪到一边,她慌乱的抓抓自己的头发,不自觉的去咬住唇畔,“我,我去结账。” 一转身,她手指盖住自己的嘴唇,却又生恐被别人发现似的慌忙将手垂到身侧。 在前台拿了账单,方晗双翻包拿卡,手里的账单被人抽走,裴绍佐拿卡结账看看还愣在一边的人,他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走吧!” 被他半拥着出来酒吧的门口,夜风吹过来,裴绍佐皱皱眉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招手打了车,方晗双问他,“你去哪里?普利庄园吗?” “先送你回去。” “我没事,我又没有喝酒。你先走吧,回头我再打辆车就好了。” 裴绍佐皱皱眉头,他视线落在方晗双的脸上,她的脸不算大,下巴的地方很尖,五官很精致,这会儿嘴唇被吻的略显红肿,唇角的地方还有被磕碰的痕迹,她的脸很红,眼睛很亮,一个女孩子自己乘车终究是不安全。 “先送你。”不由分说的命令,裴绍佐将人塞进车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名山公寓附近停下车后,裴绍佐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他很少这么喝酒,若说是平时这些酒根本就没事儿,果然是喝酒也要看状态的。 方晗双下车就看到裴绍佐扶着一边的墙干呕,脚下的步子也有些晃,看看司机师傅急着走,她匆忙先付了钱。 “你没事吧?” 裴绍佐不支声,只觉得今儿各种不顺,他接过方晗双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下嘴巴,“没事。” 看他走路晃晃悠悠的样儿,方晗双是怎么也不放心,干脆扶着他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进了门,裴绍佐往沙发上一歪就不再动弹,方晗双喊了几次没动静,看他紧蹙着眉心睡觉的样子,她心底也难受的厉害。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他说过,这辈子只要裴问晴想要,他就会倾尽所有去做;若是有人伤害问晴,他第一个不饶。 但是,裴问晴值得他这么去做。 问晴的漂亮善良可爱,连她都忍不住会受到吸引。 方晗双蹲在沙发前,她眼睛细细描摹他的样子,也就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去看他吧!自嘲的笑笑,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觊觎。 她真的很明白。 用力将裴绍佐拉起来,他重的要死,方晗双拖着他往卧室走去,几步一晃,肩膀撞到墙棱的地方疼的她直吸气,妥善将他放到床上,男人一米八六的身高占据她的单人床,突然显得异常窄小。 安置好后,方晗双从衣柜里又拿了床被子铺到客厅里,两个单人沙发对起来就成了一张床,先给裴问晴去了电话,让他们不要担心。 洗过澡后,方晗双站在镜子前看里面的自己,她手指轻触上自己的唇畔,男人的气息还萦绕其中,那种滋味儿她说不上来,只觉得亲昵无比。 相濡以沫,说的原来是这样。他的唇很凉,压在她的唇畔的感觉非常用力,方晗双眸光闪了闪,她闭上眼睛将之前的那一幕狠狠的抛出脑子里。 这样的事情,恐怕是他喝醉了酒后才会做。 酒醒了指不定要怎么后悔呢。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沙发终归比不上床铺硌的浑身难受,肩膀的地方尤其疼的厉害,方晗双翻身起来进到洗手间,她脱掉睡衣站在衣装镜前看自己后面肩胛骨的地方。 红彤彤的一大片儿,青紫於痕蛮重的,怪不得这么疼。 去厨房拎了热水热敷,卧室里还有狗皮膏药,方晗双穿好睡衣,她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抹黑工作的后果是不是脚踢到柜子,就是身子撞到墙壁。 裴绍佐其实没怎么醉,只是胃里折腾的难受,他本来就还没怎么倒过时差,睡眠很浅,这会儿就听到方晗双撞疼小小的吸气声。 他没来由的就想笑。 伸手到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借着外面的光线将狗皮膏药摸索出来,方晗双踮着脚尖离开,后背的地方自己不太好贴,她对着镜子比划半天也没贴过去。 镜子里陡然露出一张男人的脸,吓的方晗双不轻,她头皮一阵发麻,眼睛看进衣装镜里的人,“你,你怎么醒了?” 上身的睡衣被她撤掉了搭在一边的简易架子上,她整个上身半裸着,这会儿完全暴露在男人眼底,方晗双挖坑把自己埋起来的心都有了,她双手环胸勉强遮住胸前泄露的春光,弯下身子去够一边的睡衣。 裴绍佐视线落在她后背的青紫於痕上,略一回忆也多少知道原因,他抽手从她手里将狗屁膏药拿过去,另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控制着不让她动。 “疼怎么也不见你说。” “之前没觉得疼。”猛然闭了下眼睛,这样暴露的站在他面前,方晗双只觉得浑身都烧的厉害,他可以当做没看见,她却不行,“现在也不怎么疼,我穿上衣服。” 她话这么说,可怎么也不好放开胸前的胳膊,男人却固执的站在她的身后不肯离开。 裴绍佐的眸光轻轻眯了下,平日里只见她穿些松松垮垮的衣服,倒是没想到身材还不错,背部漂亮的蝴蝶骨挺出来,骨感十足,这么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她的背部曲线性感非常。 他手掌沿着她的肩膀往下移动,掌心贴在她背后翘起的一片蝴蝶骨上微微用力压时,只听到她嘶嘶的吸气声。 “忍着,得先揉开了。” 男人声音低沉略带点儿沙哑,他手掌心用力的将她背部的淤青揉散,方晗双单手撑在洗手台上稳住身体,只剩下一只胳膊勉强的将胸前遮掩起来。 他个子本就高,站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下去能看到她胸前被挤压出的沟壑,裴绍佐喉间轻滚,年轻的身体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异性的诱惑。 将手里的膏药贴在她的肩胛骨上,他的手指微凉,碰到她皮肤时能够感觉到她敏感的绷紧了身体,掌心下的肌肤细腻到极致,让人流连忘返。 总算好了。 方晗双低着头,耳朵的地方红透的彻底,她半转过身子想要离开,一声谢谢还不及说出口,整个人便被他推至墙边,方晗双一个不查,身子整个贴上冰凉的墙面。 身体接触到冰冷,她浑身一个寒颤,可下一秒,男人的动作让她整个身体僵硬得不敢再动半分,他的唇舌压在她的肩颈旁,几番撕咬深吻,仿似在发泄某种他无法宣泄的情绪。 “他是这么对你的吗?”他的声音含糊从唇间溢出,滑落到方晗双的耳朵里。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方晗双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裴绍――唔――” 他咬得很深,方晗双绷着身体疼得额头冷汗直冒,贴在墙壁上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她咬着唇想要说话,可甫一出声就能换来他更用力的对待。 男人的身体紧贴过去,方晗双挣不开,她的手腕被男人抓住举高了贴在墙壁上,男人的手掌贴着她的腰身游移,愈来愈往下,方晗双紧紧并着双腿站立,身体害怕的颤抖。 “问晴――” 低嘎的嗓音模糊间溢出,方晗双身体倏然僵住,绷紧的身体带着几许颤抖和寒意,她只觉得自己被赤。身。裸。体的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害怕、羞耻以及各种不明情绪翻涌而来,方晗眼底涌出浅浅的泪花,她双咬着唇畔半响,积蓄够足够的力量时她声音冷静开口,“裴绍佐,你醒醒,我不是裴问晴。” 在她身上放肆游走的手掌立时停住,两个人站在原地都没有动弹,彼此间呼吸的沉重在静谧的夜晚绽放出来,压抑而伤痛的喘息。 他的唇齿间还有她身上鲜血的味道,潭底的光芒阒黑涔冷,裴绍佐突兀的低笑出声,他伸手拿过一边架子上方晗双的睡衣披到她的身上,径自走出洗手间。 片刻后,她听到进户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方晗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抽光,她弯着身子蹲下去,细细的抽噎在被死死咬在唇间,心脏的地方疼的无以复加。 如果人的记忆可以抹掉该多么好,这辈子她都不想爱了,太疼了。 疼自己,也疼他。 请牢记本站域名:g. ()e ------------ 006 性感旗袍 揉着明显的黑眼圈方晗双苦笑了下,她拿手拍拍自己的脸蛋振作精神全文阅读双面红颜。 昨晚的事情,每一幕都在她的脑海中深深的刻录进去,疼痛的同时方晗双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她的爱情,早在四年前就已经颓败,并不是你浇点水就能复活的。 她心里明明白白,哪怕他身边站着的人不是裴问晴,也未必就是她,毕竟,裴绍佐可以选择的人实在太多。可有时候又免不了心生期盼,以为自己会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一。 好运终究不会那么容易的降临到她的头上。 到公司的时候,看大家都兴致勃勃,工作的分外卖力,方晗双忍不住好奇,她拉着芬姐问,“今儿什么日子?我怎么感觉大家都比以前热情勤奋了?” 芬姐笑笑,“这就是人民币的意义,今儿可是发薪水的大日子。” “原来如此。”方晗双弯起眼睛微微的笑,前些天她还心心念念的数着手指盼着这个日子,可那个男人一回来就把她的生活全都搅乱了。 不对,是因为他回来了,她把自己的生活搅乱了。 “小方,你来多久了?这个月应该也有薪水了吧!” “嗯,一个多月了。”方晗双抓抓头发,时间过得真快,距离毕业的日子也不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被学校安排到这里实习,她其实没有太多的挑剔,可能作为实习生薪水真的蛮低的,但是倘若能够正式留在这里,正式录用员工的薪水相比之下还是很可以的。 下午的时候方晗双接到裴问晴的电话,声音中略略带着委屈和担心。 “晗双,我哥今天没到公司,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揉了揉眉心,方晗双放下手里的签子笔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他昨晚凌晨的时候走了,我也不太清楚他去哪里了。” “那,他,他……” 听裴问晴话里已然带上泣音,浓浓的担忧渗透出来,方晗双暗暗叹了口气,“问晴,虽然我不知道全部的情况,但是大约也知道一点。裴绍佐喜欢你或者说他爱你,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毕竟,当时裴绍佐高调表示,他的妹妹终有一天会是他的媳妇儿。 裴问晴是裴家养女的身份裴家上下从来也没有隐瞒,他们对裴问晴完全是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不隐瞒不代表她就是不同的,苏墨当时跟裴问晴说的很明白,她和裴琅就是问晴的父母,但是对于赐予问晴生命的亲生父母,问晴必须牢记和感恩。 对于孩子们的恋爱自由,裴琅的观点是只要不产生恶劣影响,还是尊重他们自己。当裴绍佐告诉苏墨等他毕业后要娶问晴的事儿时,苏墨就一句话,我不是问晴,你没必要请示我。 裴绍佐和裴问晴,似乎就这么顺理成章了,他们互相都喜欢对方,这点毋庸置疑,甚至不会给任何人一点插足的机会。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最后会在一起,包括,方晗双。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晗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很喜欢哥,可是,那不一样的……”裴问晴隐隐的啜泣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莫名的仿似被她的情绪感染,方晗双也觉得心底泛酸,“问晴,你不要担心,他那么大一人了,总不会因为这样就出事。只是,他那么骄傲一个人,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问晴你给他一段时间吧。” “我担心,我不想因为我让哥难受,晗双,我是不是很坏。” 坏? 方晗双唇角微微翘了下,怎么才算是坏呢?如果问晴算是坏,那她就是坏到极点了吧?最新章节老婆,立正稍息! 她其实不喜欢热闹,可每次问晴喊她一起参加聚会玩乐她都高兴的答应了,因为知道裴问晴在的地方裴绍佐也会出现。问晴一直说她们臭味相投,可真正的原因,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问晴,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那我觉得跟他说明白会更好。但是,我还是爱情的门外汉呢,所以给你的建议可能真的不具有参考性。”方晗双拿手揉揉太阳穴的地方,她没跟人谈过恋爱,所以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怎么样处理最是妥当,问晴这次真的是问错人了。 挂掉电话方晗双站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愣神,她自己的事情还理不清头绪呢,更别提还要给别人建议了。 不是不担心的,裴绍佐昨晚从她家里走掉,方晗双虽然一面告诉自己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成熟的思维方式自然不会让自己出现任何问题,一面又忍不住的担心他去了哪里,昨晚喝酒后胃会不会难受。 下班前接到通知领取薪水,不足二千块的一沓钞票,捏在掌心的时候方晗双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加上这个月兼职的钱,也算是不少了。 “顺子,你说的是这里?” 对面奢华的娱乐场所,酒色齐全,裴绍佐看看上面金光粼粼的两个大字,夜欢。 他伸手点了点对面,男人身子半倚在车身前,眸光轻轻眯起,他全身散发出一股慵懒随意的气息,可眸光中的一抹幽暗深藏让人不敢轻忽。 他下身穿了件牛仔裤搭配件简单的白衬衣,最是简洁到极致的搭配却让这个男人穿得风骚无比,衬衣上面松开了三颗纽扣,只在中间位置系了两粒纽扣,下摆的最后一粒纽扣也散开着,衣袖处被折了几折堆在上面。 昨晚从方晗双家里出来后他直接去了酒店,随意的找了身衣服穿身上,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心里郁结难平,要不找点儿事做他得被他自己窝囊死。 “是这里,”顺子站在裴绍佐一边,他笑笑,“要不是偶然的机会,我还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赌场。” 裴绍佐看看人来人往的会所,毕竟四年不在国内,很多情况他不是了解得太清楚,冲动行事的后果是什么裴琅从来都教育的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哪怕再暴躁,裴绍佐也不可能冲动行事。 “谁的地盘?”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这夜欢时间倒也久了,但真正红火起来还是从前几年,我问过我们家老头子,可他也不是很清楚幕后老板的底细,只说可能跟洺承市的薄家有关,总之就是尽量别招惹。” 裴绍佐哼了声,他手掌压在车身上一撑后往前走,“洺承市的人跑这里得瑟什么?小爷进去看看。” 顺子啧了声,不放心的起身跟上,“你看看也就得了,可别真整出什么事儿来!我家老头子最近管的我很严。” “我有数。” 被裴琅放逐出去这几年,完全是不闻不问啊,除了他老妈还不定期的给句问候,其他都他妈扯淡,他在美国是全凭自己半毛钱都没有。 裴琅是彻底把裴绍佐身上那股子毛躁劲儿用四年的时间给打磨平了,他要再不用点儿脑子,估计苏墨把他塞回去重生的心思都有了。 入目的格调倒比门口的布景强多了,门口一溜儿的站了排迎宾的美女,黑色金边挑丝的性感旗袍,高开叉的设计和模特般高挑的身材,一眼看过去当真是赏心悦目。 这会儿时间还算不得晚,**点的光景正值热闹的时候。 “先生要包间吗?这边请——”低侬软语,当真几分江南烟雨的味道,裴绍佐睇过去一眼,除了脸上的粉妆涂得过了点儿,其他还真的挺好。 视线落在一个背对他招呼客人的身影上,走动间白皙修长的长腿时隐时现,都说旗袍是最开放与最保守的结合,这话当真没错,从上面看什么都看不到,从下面看就什么都看得到。 裴绍佐眸光浅眯,不得不承认对面穿旗袍这女人的身材当真不错,婀娜多姿间隐隐透着股子清新的诱惑。 “包间。” 男人低沉声音落下时,女人已经先一步迈开步子引领他们入内消费。 方晗双扭过头看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男人挺拔的背影,她眸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几多恍惚。不是没在这种地方遇上过熟人,可她终究只是迎宾,点头微笑间也从未觉得不妥。 但也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上他,熟悉的声音,哪怕两个字都能顷刻间勾起她的注意。 “小宁,方小宁……” “嗯?” 恍然回神,方晗双才意识到这个不算陌生的名字喊得是她,抬头看向一边,她的同事小邱正蹙着眉心看她,“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可能最近有点儿睡眠不足,所以总是走神儿。” “赶紧儿打起精神,要出点儿纰漏等着被训吧。实在不行你休息几天,找别人代个班。” “不用,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干嘛这么拼?你不是有正经工作吗?不像我这样的找个像样的工作真的太难了。”小邱抿了唇笑,没有人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做,虽然并不等同于里面那些女人,可终究沾染上**的词儿怎么也算不得好听。 “还不算,如果要能通过实习考核留下任职就好了。”方晗双笑笑,“要是我能正式在那边上班,估计就会辞掉这里了。” “辞掉吧,这工作真没什么好的,看着轻松其实真的累死了,前几天白班的小茜说是检查出了静脉曲张,长期穿高跟鞋站着谁能受得了啊。” 唇角勾了下,方晗双弯着眼眸微微笑,她在这里做了有快二年的时间了,只要晚上有时间她就会过来,起初哥哥介绍的时候她也不愿意,毕竟哪个女孩子愿意涉足**,可惜的是生活由不得她去做选择。 妈妈生病的时候,东拼西凑的借了好多钱,可终究还是没有挽留住她的生命。人走了,不代表那些欠账也可以消失。 “小邱,刚刚那两个人……” “啊,我刚才带进去的那两个吗?那个高个子的长的真是帅气啊,比明星都明星!我看他们进了一楼vip会所了,看来又是有钱的公子哥啊!怎么,有兴趣?”小邱眨眨眼睛看向方晗双。 “怎么会?只是觉得眼熟。” “哦,刚听他们跟前台说要去赌场看看。” 心跳陡的漏跳了一拍,方晗双凝眸看向里面,“是吗?!” “哎,对了,你哥不是在赌场那边吗?” 最好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再见到他,我还会把他送进去。 裴绍佐那天说的话还清晰的响在耳朵边儿上,方晗双只觉得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的跳得厉害,哥哥哪怕再坏,可对她还是很好,最主要是,哪怕见不到他,知道他的存在,对方晗双而言都是最有力的支柱。 “小邱,帮我请个假,我突然想起有个事情要找我哥。” 匆匆留下句话,方晗双转身就往负一层跑去。裴绍佐什么人她太清楚,倒不是怕他真的把哥哥送进去,她唯恐因为问晴的事情拿哥哥出气,感情的事情上最容易失去理智。 方晗双不想自己的生活再出现任何其他的波澜,好不容易哥哥现在也安稳下来了。 会所的包间里比想象中的清净,挂在墙上的液晶显示屏里正播放着轻音乐,裴绍佐拿了遥控按了几个按钮,地下赌场的摄像就投了出来。 他眯着眼看了圈,很快便锁定穿着黄马甲的工作人员,他唇角勾笑,“敢情在这儿当起服务员来了,我还以为参与赌博!” 顺子跟着凑跟前看去,“好像是之前赌赔了,被人扣下了,这也算是打工抵债吧。” 鼻间溢出轻哼,裴绍佐抬步往外走,顺子一把拉住他手臂,“喂,佐爷,你不是真打算过去找他茬儿吧!” “看看而已,你着什么急!”甩手扯开手臂,裴绍佐径自出了包间。 方晗双绕过前面的电梯,沿着走廊向楼梯口走去,八公分的细高跟穿在脚上跑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摔到,脚踝崴了下。俯身捏了下脚踝的地方,方晗双蹙蹙眉心,她心里乱七八糟的跳,只希望哥哥遇事能够沉住气。 “唔——” 迎面撞到一个人,方晗双脚下一个踉跄跌在地上,脚踝这次是彻底崴了,方晗双疼得咬紧了牙关。 ------------ 007 还喜欢他? “唔――” 迎面撞到一个人,方晗双脚下一个踉跄跌在地上,脚踝这次是彻底崴了,方晗双疼得咬紧了牙关。 裴绍佐啧了声,他这人没什么同情心,眼看着身前的女人倒下去他手还闲闲的放在身边,半点搭救的意思都没有,他语气半含不悦,“走路不长眼睛啊!” 女人旗袍下白皙修长的长腿袒露在他的面前,眸光眯了下,裴绍佐只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今儿竟是对女人的双腿感兴趣起来了。 方晗双伸手按住脚踝的地方,她带了个假发,大波浪的长卷发垂下去恰好遮住她的脸,方晗双手掌撑在地上用力让自己站起身来,她微微侧过身去让开段距离,声音低下去,“对不起。” 裴绍佐哼了声继续往前走。 方晗双身体贴着墙壁勉强站立,忍不住的闭闭眼睛,男人走去的方向跟她相反,电梯的方向。 可现在,她觉得站立都困难,只能祈祷他们最好相安无事。 方晗双弯下腰去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还不等她直起身来眼底陡然闯进男人一双褐色的休闲皮鞋,方晗双愣了下,她抬起头看过去。 裴绍佐就站在她的身侧,他眼眸微微眯起看向方晗双的脸,男人那张狂狷的俊颜带着股子凌冽,阴沉的厉害。 方晗双抿抿唇,她身子靠在墙壁上撑着自己,抬起手来将脸侧的长发塞到脑后,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心底无数个念头闪过,甚至祈求他不曾认出她。 她化了浓妆,穿着打扮与平日里迥异万分,就是方晗双自己第一眼从镜子里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里面的女人跟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仅仅是五官相似罢了。 裴绍佐视线落在方晗双的脸上,他从未想过方晗双也有这样的一面,长长的卷发衬得那张脸愈发的小,浓密的假睫毛把眼底的清韵给遮去了十足十,一副成熟女人的妖娆模样,莫名却挑得他心底各种恼怒。 两个人之间一径沉默,方晗双深深吸了口气,她动动脚踝的地方,好疼。 “你这一副什么鬼样子?” 男人出口的话又臭又硬,方晗双撑在墙壁上的手掌用力,她张张嘴巴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心底的难堪顷刻间覆盖全身。 那种心脏被狠狠揪起来的感觉,半酸半疼,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却每一次都抵不过那种难过。 裴绍佐眸光很沉,看她装傻充愣的样子他潭底光芒愈是沉了几分,“哑巴了?你当小爷眼瘸认不出人来是吧?” 方晗双暗暗咬牙,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她说什么会更合适,难道要跟他说她化了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鬼样子?还是,告诉他这是夜欢的规定,迎宾就是要这样才是。 但是,这些,似乎跟他都没有关系。 看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话都不说一句,裴绍佐的耐心直接用罄,他伸手拽住方晗双的胳膊,手里用了几分力气,方晗双单脚着地,另一脚落向地面时疼得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嘶――疼,疼,疼!” 方晗双小声吸着气,手里的高跟鞋被甩到地上发出蹦蹬的声音,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上借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疼得双眼包了圈泪水,一副委屈兮兮的小模样儿。 “啧,还能说话啊!” 裴绍佐这话里一副嚣张的语气,可到底看到她那副样子心底梗了下,他伸手穿过她腋下揽住她的腰身。 方晗双咬咬唇畔,眸光看向他的脸,“脚扭了。” …… 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掌微微用力,方晗双视线垂下不敢看他的眼,心底怦怦跳的厉害,几分忐忑几分不安,她其实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算要求的要求已经触及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底线。 可是,哪怕就这么一回,她只是希望,暂时他不要因为问晴去动她哥哥,倘若是哥哥又做了坏事她铁定不会阻拦。 裴绍佐眸光深冽的落在她低下去的头颅上,绕在她身后的手臂微微用力收了下,他喉咙口溢出轻哼,“方晗双,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能装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倒是真的让我另眼相看了!甭跟小爷玩儿这招,我说了,方明凯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一次小爷削一次!” 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方晗双只觉得鼻尖溢出酸意,撑在他手臂上的手掌用力压了下后,方晗双站直身子退开他一步距离,脚踝的地方疼的刺骨,每一下都深深的刺到心底最深处。 她倔强的站在原地,脚上传递上来的疼痛感袭遍全身,方晗双咬着牙身上的冷汗渗出,她手指死命的扣进掌心,一时竟是开不了口说话。 半响的沉默,方晗双抑制住身体的疼痛,她勉力的眨眨眼睛逼退那一汪泪泉,这个男人,他说他不会把她跟哥哥一起看,可终究还是将她放在了一个对立面上。 这样也好,他愈是对她这样,才能让她尽快尽全力的死心。 “哥哥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我想你就当给他一个机会好了。”将重心略略移到另一只脚上,额头的汗水几乎要顺着脸颊流下来,方晗双抬起手指轻揩了下眉角。 好似,她在裴绍佐面前永远都算不得可以踏实信任的人,所以她的疼痛和心伤注定了只能隐藏在背后,注定了只能在他面前佯装坚强。 “机会?”仿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裴绍佐只觉得心底好比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可眼底的冷冽却愈发的寒冷,那样的视线落在方晗双身上只让她无端打了个寒颤。 “晗双,你倒是说说,我给他一个机会,谁他妈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眼底深沉的愠怒和恼恨直直的落过来,方晗双自是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裴绍佐不会被送出去修学,或许也就真的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 最起码,他和问晴,现在依然跟以前一样。 但是,缘分这种事情,谁说的准?也或许哪怕这四年他不出去,结果未必不跟现在一样。 可这些话,方晗双知道自己说不得,她其实明明白白的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和不甘,裴绍佐的骄傲和自负,她真的知道的无比清楚,心底酸涩不知道究竟是为谁,为他还是为她自己? “我很抱歉,”方晗双声音低下去,“但是,裴绍佐,我真的就求你这一件事,以后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麻烦你,真的。” 她的语气无比诚恳,可裴绍佐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眼角眉梢间溢出轻讽,“倒真还是兄妹情深了?方晗双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心脏的地方遽然收紧,紧得她连呼吸都带着难以忽视的疼痛,她微微弯了下双眼,一抹苦笑从嘴角滑过,“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这四年我好歹给你当联络员跑腿的也实在够辛苦。” 男人年轻的脸庞上阴冷一如寒霜,那双狭长的眸子轻轻眯起落在她的身上,她这话听在裴绍佐的耳朵里是一片的讽刺,他的视线犀利的割上她的肌肤,声音利的跟刀片一样,“方晗双,你在讽刺我吗?” “……我没有。” 方晗双其实知道,这话出来的时候就彻底的在他们中间划上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或许从今以后她都会被他列入拒绝往来户,她的心里明白的透透的。 “很好。”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一抹子冷意从男人眼底倾泻而出,他视线冷冷落在她身上,半点怜惜和熟稔都不再有。再没有别的语言,他转身干脆离开。 方晗双抬起眼,她看到裴绍佐的背影被泪水晕染的逐渐朦胧和模糊,其实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他的背后究竟掉过多少泪,明明不是脆弱的小女生,却总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控制不住。 以后,方晗双再不会也不能为裴绍佐掉眼泪,她会过得比谁都好。 “嘿,佐爷,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个声音,方晗双还不及避让,肩头猛地被人撞了下,“唔――” 摔到的时候方晗双抬眼看过去,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身边往前跑去,她恨恨的骂一声,死胖子! 两个脚踝终于都彻底的沦陷了。 扶着墙壁挪到更衣室,方晗双换了衣服,她取出手机给领班打了电话,告知自己的情况,估计明天应该没有办法来上班了。 夜欢从来都不缺临时替班的人,毕竟站一晚上的薪酬高昂的让人眼红。 方明凯过来的时候,方晗双正坐在更衣室外面的长椅上,一头俏丽的短发,脸上的妆也已经卸了,只是唇色有些白。 “你怎么了这是?” 方明凯不算很高,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人长得倒也周正,国字型的脸一眼看上去倒是让人觉得蛮忠厚的,换了工作服,他穿了身深色的t恤衫,看到方晗双的时候一脸的担忧。 “没事,我脚踝崴了,自己走不了。”方晗双指指自己的脚踝,她扯开嘴笑笑。 “怎么这么不注意,竟然会崴了脚?” “还是不太习惯高跟鞋。” 方明凯看她眼,要说刚来夜欢的时候说不适应那倒也合理,可晗双在这里近两年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会不适应? “不是让人欺负了吧?”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方明凯略略低下身子,“晗双,要不你别在这儿干了,哥万一要看不过来,你始终是女孩子。” “我没事。”打断方明凯的话,方晗双偏开头去,“哥,舅舅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急着用钱。” 方明凯沉默半响,他在方晗双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舅舅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了。” 伸手揽住方明凯的脖子,方晗双眼底忍不住的又想流泪,“可是,哥,我不想你再去冒险,我哪怕每天都过着还钱的日子,也好过你出去混。妈妈临走前的话你还记得吧!” 债台高筑,不是仅仅方妈妈离世前的医疗费,当初方爸包工程后卷款潜逃,讨债的人逼到了家门口,妈妈一个人撑起所有的艰难,却不允许他们辍学。 哥哥高中的时候混入帮派,很多事情都以无法逆转的形式发展。 他们那时候,几乎被逼入绝境,方晗双无法来说哥哥这样算是好还是坏,可最起码他们家不再经常有人骚扰,不再会有玻璃被人敲坏、时不时有人恐吓的情况。 方明凯不说话,他不过是比方晗双大二岁,却已有四年的牢狱生活。 “哥,你说话――” “你不用担心我,哥自有分寸。” 在门诊上包扎好,用绷带绷住,这几天都要好生休养不能再动,方明凯拿了药问了注意事项才将方晗双送回家去,“我这几天有些事情过不来,你自己没问题吧?要不临时请个护工吧,就几天的时间。” “不用,哪里那么脆弱,我自己没问题。只是要跟公司请假,这会儿正好牵涉到考核,那么多实习生我就怕自己没机会留下来。”方晗双抓抓头发,语音中多少流露出担忧。 “你别勉强自己,哥已经是这样了,所以希望我妹妹能好。”揉了下方晗双的脑袋,方明凯径自从厨房拿了面条煮了清汤面。 一顿简单无比的夜宵,可方晗双却吃的心底暖暖的,她的哥哥在外人眼里确实不是个好人,可他确实对她很好。 吃完饭,看看时间,方明凯起身要走,方晗双见状,犹豫半天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哥,裴绍佐回来了。” “嗯。” “……哥,我不想你们起冲突。” 沉默半响,方明凯看向方晗双,“还喜欢他?” 抿抿唇畔,方晗双倏地瞪大了双眼,“没有。” 看她极力否认的样子,方明凯也没再说话,只在她的坚持下,他勉强点头答应,尽量避开裴绍佐。 ------题外话------ 各位,这几天有点儿忙,四四累得晕头转向的,改天等我忙过这段去可以多更点儿。这段时间暂时就要两天一更了。 ------------ 008 被他刺伤 叮嘱了方晗双几句,手机铃音急促的响起来,方明凯看一眼手机号码随手掐断,“晗双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哥,你现在……”方晗双咬咬唇,想要问的话终究没有问出来,只留下满眼的担忧默默流淌。他们这样的家庭,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那种不容易。 伸手揉了下方晗双的脑袋,“不用为我担心,顾好你自己就行,晗双你自小就懂事,哥就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时候别委屈了你自己。” 方明凯说完再没停顿就走了出去,方晗双愣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里,她眸光望向门板的地方只觉得心底无比的荒凉,那一夜,当哥哥被裴绍佐揍翻在地上,满脸的血,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方晗双赶到的时候看到那一幕,她吓的叫都叫不出来,最后只能抱住哥哥打急救电话。 这辈子从未那么无助过,方晗双还记得救护车来的时候哥哥抓着她的手只说了一句话,别告诉妈。 她的眼泪簌簌的掉,看着哥哥被推进手术室,昏迷不醒,她心疼的无以复加,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裴绍佐身上也有伤,但是显然不重,当时方晗双顾不得去考虑其他,接踵而来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 可后来想起来才觉得蹊跷,她不懂武力,但是哥哥的身手总也算不得差,再怎样也不会伤成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伤成那样。除非,他故意的。 急救室的手术灯还没熄灭,警察就过来做笔录,方晗双不知道那个夜晚她究竟怎么度过的,她只知道,哥哥手术清醒后对所有的事情供认不讳。 一张判决书判下来,五年的牢狱生涯,她没有任何的力量去改变,方晗双哭肿了一双眼睛,她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做那样的事情,可无论她如何质问,换来的都是哥哥的沉默。 “晗双,我不在你要照顾好妈妈,还有,给她说我出去闯荡了,别让她担心,你也别来看我。五年,很快的。” 入狱之前,方明凯唯一对方晗双说的一句话,她点头应允,跟他一起瞒着妈妈,三年来相安无事,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汇到她的卡上,方晗双看着银行里那笔不算高的金额,她心疼的无以复加,即便不知道真实的原因,她也多少猜到了,这是哥哥用五年的牢狱生活换来的。 直到妈妈病入膏肓,抓着晗双的手说要见儿子,太想了。 三年未曾谋面,在离世之前的那种渴望,方晗双无法让自己什么都不做。 伸手揩去眼角的泪,那些过去想都不敢想,人生有时候真的是太过戏剧性,方晗双自己都不清楚本来应该互相疏远的人,却这么互相纠缠着。 她就像是生在牡丹花旁边的小草,明明不起眼,却还是固执的存在着。 到底,是她的执念,还是…… 方晗双请了三天的假,不等脚踝的地方完全康复她就去了公司,跟她一起实习的秦岚告诉她最近好多人都开始走动,估计考核的事情很快就能确定,虽然最后的结果公布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但是基本上就定了个七七八八。 “晗双,你有熟悉的人跟上面领导搭个线儿吧,虽然你表现很好,但是名额终究有限。”中午吃饭时间,秦岚拉着方晗双坐在餐厅一角。 拿勺子拌着盘子里的蛋炒饭,方晗双垂下眼去,“没有熟悉的人。” “我是无所谓了,毕业典礼后我就直接回老家了。只是,你那么拼命要是输在这上面,我都觉得不值得。”秦岚叹口气,“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爸爸也是四处里托人才给我找了份体面的工作。” “我没关系,这里不行就换个别的地方,总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方晗双勾起唇角笑笑,驱散这一方天地里的阴郁浓重,“你是什么样的工作?” “银行收银,”秦岚漫不经心的说,“我是无所谓了,我爸非说女孩子有个稳定正式的工作就好,不求我大富大贵。” 眼角眉梢溢上真诚的笑意,方晗双恭喜她,“那真的要替你高兴了,银行更是挤破头了呢!你爸爸也是费了心思了,你要好好工作以后指不定也能让我去银行呢!” “哈哈,下辈子吧,我就不是能在官场上混的人。” 两个人一言两语的聊着,方晗双眉角上扬出一抹子笑意,她不想让自己表现的患得患失,可终究心底忐忑的很,她甚至清楚,自己真的想要留下蛮难的。 下午开会,李姐说新项目的投标方案有戏,但是对方指出了几个地方要进行修改,设计方案要更加贴近主题才好。会开完后,李姐单独将方晗双留下来。 “小方,你是a大设计系毕业的吧?” “嗯。” “我记得琅誊总裁的女儿裴问晴,也是a大设计系毕业的。” 方晗双眨眨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朋友吧?” 半抿着唇,方晗双一双剔透的眼眸定定的看向李姐,她的话半含保留,“嗯,同学而已。” “李姐也不跟你打马虎眼,我就直接说了,上头下了命令,这个项目务必拿下来,但是对方的要求非常苛刻,我也找过对方相关负责人,但是不太好使,现在负责这个项目的决策人员是裴家的大儿子,裴绍佐,刚从美国回来,想法上很是激进。” “刚刚开会不是说有戏吗?” “没最后决定之前哪个公司都有戏,我们公司资质是蛮全的,但是跟我们一样条件的也不少。这几天我反复跟那边的负责人沟通设计方案,总体来讲还可以,就是通不过最后一关。” “……” 叹口气,李姐看向方晗双,“我也不瞒你,现在你们实习生考核也到了末期了,马上就要确定最后留下的名额,你也多次给我提过想要留下来,不是李姐不帮你,现在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你能保证这项目顺利拿下了,这留下来还不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终于听明白李姐话里的意思,方晗双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向李姐,嘴唇蠕动半响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李姐,我……”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我难得见到可以踏实工作的实习生,我倒是满意,但是人事去留我也决定不了,反正我就给你指这么条路,你自己看着办吧!” “再者,你也甭觉得不好意思,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李姐临走又回头说了句。 夜晚的风很凉,方晗双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条椅上发愣,对面就是琅誊实业的大楼,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栋大楼被黑暗笼罩,偶有那么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方晗双扬着头望过去,借着明亮的月光细数着每一个楼层,她甚至隐隐猜测,哪一间或许就是裴绍佐的办公室。眼底幻化出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景象,凝眉间的认真,决策时的硬气。 即便没有见过,她的脑袋里还是会有他清晰的样子,轻轻挽唇掠出一抹苦涩笑意,方晗双拢拢耳边的短发,她双手撑在长椅上,仰起头看天际的月亮。 有一首歌里唱,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久久不能痊愈。 最多还有半个多月的实习时间,之后就是回校答辩了,原来总觉得时间过得慢,回想起来才知道快。 她不是非要这一份工作,只是刚刚好这里的待遇高,专业对口,真的是一份非常适合的职业,如果能够恰好留下,会省掉好多麻烦事情。 手机掂在手里半响,方晗双也没有勇气将那个号码拨出去,她不想自己在他们面前总是低人一等的姿态。 已经好多天不曾联系,从那天晚上之后,方晗双没有半点裴绍佐的信息,他们之间的缘分薄弱到极点,如果不是刻意的联系哪怕就在一个城区,也未必能够见得到面。 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听听他的信息。 号码拨出去不一会儿便被接起,裴问晴娇俏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丝闷闷的阴郁,“晗双?” “嗯。” “这么晚了,怎么给我打电话?” “没事,就想问问你……还好吗?”声音顿了半响,真正想问的话终究问不出口,最后选择的还是最安全的问题。 “我不好,晗双,我不好。胸口都快被石头压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心里难受得厉害。哥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在公司打了照面也不听我说话,”裴问晴声音里的委屈和伤心一览无遗,“我现在根本就见不到他,哪怕是他在美国的时候,我都没觉得距离如此遥远。我敢肯定,要不是爸爸下了死命令要他在琅誊盯着项目,他是连见我一眼都不愿的,他不给我跟他解释的机会……” 方晗双静静的听着,间或她会出口宽慰几句,明明安慰的是裴问晴,可她心底的疼痛却因为某个男人在逐渐蔓延,她在想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心里的难过跟她一样的疼? “晗双,你不知道,我心里难受死了,要不是因为我,一切都不会这样。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方晗双敛下眼眉,她语调轻软,说给问晴,仿似也在说给自己听,“不是,你不是坏人,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凉风拂过,方晗双忍不住的拿手环住手臂,冷意侵袭过来,她身上单薄的长袖衬衫不足以驱赶外面的寒冷,问晴的哭泣声从听筒里传递出来。 方晗双眼底湿润暗含,仿似在通过别人的心伤来淡化自己的疼痛,她抵着头,完全没有看到对面停下的跑车,直到脚步声逐渐趋近,一声一声。 她抬起眼看去,男人穿着深色的商务休闲装,黑色衬衣,前襟的边沿处一缕银边,他的眉眼俊冷,斜飞入鬓的眉梢带着难掩的讥讽刺入方晗双的眼底。 裴问晴的声音透过听筒透出来,在安静的街道上听的清晰无比,“我喜欢哥,真的喜欢,我不想伤到他,可那不是爱……” 硬生生掐断通话,方晗双只觉得手脚冷的厉害。男人眉目间的冷冽投射过来,带着无比的犀利,他视线落在方晗双脸上半响,唇角翘起的时候一抹冷意倾泻而出,“怎么,你倒是闲情逸致的很啊!跑这里来八卦!” 他眼底的讥讽太过刺眼,方晗双半咬着唇畔,话被堵在嗓子口里,任何的解释都在他冷蔑的视线中化为乌有,“你别多想……啊……” 手里的手机猛的被扔出去,方晗双瞪大了双眼吃惊的望向裴绍佐,“你,你怎么——那是我的手机。” 她气恼,站起来想要去捡,手腕却被男人大力的扣住,他只是略略用力,方晗双就重新跌坐在长椅上,男人身子俯下去,他的气息温热喷在她的脸上,方晗双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那又怎样?” “你没权利这么做!”方晗双猛力的抽手,却被扣得更紧,男人单腿压在她的膝盖上,暧昧的姿势,在暗夜的街道长椅上带起一片片的寒意。 方晗双眼底晕染惊惧,对面男人潭底的冷冽无情几乎要将人割伤,“裴绍佐,你放开我!” “放开?”裴绍佐唇角上翘勾出一抹笑意,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飘散在风中让人阵阵寒凉,“我以为你喜欢,不是吗?”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际,唇畔贴过去时能察觉到她敏感的瑟缩,方晗双只觉得身体被冷意给缠绕得行动迟缓,鼻间涌上酸楚,她咬着唇压抑这股子汹涌而上的委屈,声音中几乎露出祈求,“你放开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恰好……唔……” 只是恰好跟问晴通话而已!不是刻意的打探,不是有意的八卦,真的只是凑巧! 耳朵倏然被咬住,用力到让她逼回去所有的声音,方晗双不敢动,生恐她一个动作,她的耳朵就会跟她的皮肉分离,呼吸被压抑在胸腔里,丝丝的疼。 “只是恰好什么?”他的舌尖轻添上她的耳廓,沿着凹凸的轮廓细细的描摹,看她身体僵硬而瑟缩的颤抖却逃不开他的控制,他几乎是恶意的戳穿她的心事,“恰好喜欢上我?然后,恰好不被我喜欢?所以看着我现在这样子心底庆幸?” 按在她手臂上掌心沿着她的胳膊上移,贴上她的心脏,“但是,很可惜,无论你再怎么喜欢,方晗双,你都不够资格!” 其实她一直想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心脏疼到极致的时候就再也感受不到疼了。 可现在,方晗双知道,除非她死了,否则,就会更疼,一次比一次。 ------题外话------ 推荐二月榴新文《权少——惹火伤身》 内容介绍: “不要,别过来。” 新娘休息室里,女子被男人逼得节节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 下一刻,娇小的身子被阴影笼罩,他掐着她的下颌,阴寒地问:“招惹了我,就想这么容易嫁人?嗯?” 女人迎上他的目光,说:“容晔,我并不欠你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新郞温柔的询问。 女人闻言,身体绷得僵直,恳求地看向男人。 男人唇角却泄露出低低的笑,猛然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粗糙的掌心伸进她的婚纱里,摩擦着感觉她的轻颤。 薄唇压着她唇角低语:“我真想让他看看,你被我压在身下的小模样。” …… ------------ 009 她的存在无足轻重 “裴绍佐,你好幼稚!”掌心暗暗的蜷缩起来,方晗双抬起眼看他,眸光清亮带着些许的水雾,唇畔蠕动半响才发出声音,“是不是你让我难过了,裴问晴就能回到你身边?我承认,我很难过。” 微微抬高下颌,方晗双倔强的双眸盯向裴绍佐,心脏的地方丝丝的疼,仿佛拉开的伤口上又撒了盐一样,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麻木。 是,她很难过,疼死了!可是,那又怎样?不是她疼,他就能够解脱。 男人喉间溢出轻嗤,裴绍佐收回手在她面前站直身子,眉目间的沉郁在路灯下映照出一股子不屑,“怎么?你这算是向我告白吗?” 深深吸了口气,方晗双垂下眼睛,她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她的告白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被掩埋了,她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再来向他说一次,最终的结果不过还是一样而已。 “我来其实是想问问你,我们公司投标的那个项目,有没有机会,不是说有认识的人好说话吗,所以想试试能不能跟你走后门。” 裴绍佐退后一步,居高临下,“哦?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再求我任何一件事。” 方晗双愣愣,她缓缓抬起头来,双眸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半响无语,顷刻后她的眼角微微弯出一抹笑,声音低低的在暗夜里晕染开,“果然是不行。” 这话与其说给他听,倒不如是说给自己,方晗双俯身抓起放在长椅上的手包,沉吟半响终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欲走,脚步踏出去的时候,眼泪终于流出来。 方晗双抬起手轻轻揩了下自己眼角的泪花,眼睛里还带着自嘲的笑。 “我会遇到一个觉得够资格去爱的人,你也一样,也会遇到值得你去爱的人,这个人不是裴问晴,也必然会有其他的人。” 她的语速很慢,很慢,每一个字都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生恐速度快了就带出颤音,到最后,她还是希望他能从自己的心伤中走出! 方晗双对此从不怀疑,裴绍佐就是一个耀眼的存在,在另外的时间肯定会遇到让他倾心的人,真的不要因为裴问晴就让自己那么难过。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轮到她! “裴绍佐,我以后……” 伸手抓抓自己的头发,方晗双话只留了一半,终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身影在路灯下投下一段长长的影子,安静,沉默也孤单! 她想说,她以后不会让自己爱他。可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自己怎么样对他都是毫无关系的人。说与不说真的无所谓的。 爱情在不适合开花的土壤上,无论怎么努力的浇灌都不会开花,方晗双其实真的很明白的,可每次见到他就总也忍不住那种渴慕,悄悄的卑微的在心底最深处盛开。 裴绍佐站在原地,看她脚步不太利索的走远,他心底突然莫名烦躁,各种情绪在心底盘踞堵得他只想发火,重重一拳垂在一边的灯柱上,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咒! **! 除了他老妈,还真没女人敢说他幼稚! 晚上方晗双把冰块包在毛巾里敷在自己哭的有些肿的眼睛上,她允许自己再这么放肆的哭一回,以后就真的不能再哭了,也没有理由再去伤心掉眼泪。 就好比她自己说的,裴绍佐会再遇到让他倾心的人,她也会再遇到让她倾心的人。 拖了几天之后,方晗双还是一五一十的跟李姐说了,这层同学关系完全不管事儿,她没有任何办法帮到公司。 李姐也没再勉强,毕竟这样大的案子,当初给方晗双提起来,一方面是想着若要成了,他们部门的功劳自然不在话下,另一方面也算是晗双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个机会。 这要不成,也怨不了谁,只是该争取的机会他们还是会去争取。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好好干工作,学到的东西是你自己的,哪怕不在景盛干了,你有能力也不怕别人不用你。”拍拍方晗双的肩膀李姐安慰到。 “我明白的李姐,谢谢!” 等李姐走出他们的办公室,方晗双拿签子笔抵在额头上,其实她心里明白,她大约就是真的没戏了。 项目的事情根据对方的要求又做了一番调整,具体的事情方晗双作为编外人员无法参与进去,考核的结果也早已经出来了,他们这批实习生总共给了三个名额,自然是没方晗双什么事儿。 时间过得真的蛮快的,很快就到了毕业答辩的时候,再度回到学校,方晗双站在自修室的窗口望出去,哪怕只有几个月的实习期,她也觉得自己仿似又成熟了许多。 拿到毕业证后她就要开始真正的求职生涯。 在宿舍里见到裴问晴,她的精神看上去还是蛮不错的,就是与以前相比倒是显得沉静了几分。 “晗双,毕业后什么打算?”裴问晴手里拿着叠打印好的毕业论文站在方晗双面前。 “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别的倒是没想过。” “嗯,晗双,我暑假后要出国修学。”掂量半天,裴问晴还是决定告诉方晗双。 “为什么?之前不是想说早点儿自己赚钱吗?”眉间稍蹙,方晗双半含惊讶的看向裴问晴。 “以前是真的太想自己赚钱了,虽然爸爸妈妈对我都很好,可我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回报他们。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好多,”裴问晴拿起手里的论文敲敲自己的额头,“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可能最后还是要爸妈和哥哥们为我操心,我想出去试试自己有几分斤两。” “他们,舍得吗?” “妈妈已经同意了。”裴问晴弯起眼睛笑笑,“我们家只要妈妈同意了,别人的意见都保留。” 方晗双看过去一眼,她嘴角微微上翘,“你想好了就好,无论在哪里记得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还有二周就到我生日了,到时候请你吃饭吧!就当是给我送行了。” “问晴,那时候我可能刚好不在白沙市。”方晗双抓抓有些长了的短发,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礼物肯定不会少你的!”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不在白沙市,方晗双都不准备参加裴问晴的生日宴会,不是对问晴有意见,而是她从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开始,她都要规避掉任何一个可以见到裴绍佐的场合。 第一最好不想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不见,才可能会慢慢遗忘。 “切,谁要你的礼物了!晗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真的希望你到场的。”裴问晴直起身子剜了方晗双一眼,看她为难的站在一边,她嘻嘻的笑,“跟你开玩笑的!只是要出去了,我真的会好长时间见不到你,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真真的笑容爬上方晗双的脸,“我可以跟你视频聊天,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两人又聊了几句,裴问晴离开前,突然拉住方晗双,“晗双,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当时吓坏了真的没注意到究竟是什么人。哥那时候也是太着急了,所以出手重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说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起。” 方晗双抿了下唇畔,她眼眸间溢出一丝柔软笑意,视线穿透玻璃窗落在外面的操场上,“问晴,你不用跟我道歉,当时我们的状况,哥哥进去比在外面要好。这是哥哥亲口给我说的,所以,你不用感到抱歉,而且,哥哥确实参与了!不管怎么说,是他违法在先。” “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就当我们互不相欠吧,问晴你以后不要觉得这件事情上亏欠我,同样的,我也不会再因为哥哥的事情觉得亏欠你,我们就是朋友,纯粹的朋友而已。” 伸手抱住晗双,裴问晴声音低闷,“晗双,你真好!我祈祷你以后遇到个好男人!懂得爱你疼你的好男人!” 一抹红晕瞧瞧的爬上方晗双的脸颊,她咳了下,轻轻嗓子骂道,“裴问晴,你胡说八道什么!” “嘿嘿,说话还脸红的,晗双现在跟你这样的可真的少见了,可惜我不是男人,要不我们凑一对儿。” “得了你,赶紧走吧,我一会儿也要出去!”轻轻掐了把裴问晴,方晗双耳根子发热的往外走,她这脸皮怎么练都练不出来,肾上腺激素发达,动不动就容易脸红。 问晴生日的前一天,方晗双坐车回了趟老家,都说孩子的生日娘的苦日,真的是非常特别的一天,所以每到这一天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事情走不开,她是一定要回家给妈妈上坟。 她可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却不能忘记那一天因为她的到来给妈妈带来的痛苦。 方晗双觉得人生其实真的是各种缘分的凑巧,她和裴问晴,生日只差一天,可惜的是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生日,过去的四年,每一年的今天,她都心心念念的等着裴绍佐的电话。 哪怕他只是说,晗双,帮我给问晴定个生日蛋糕。 哪怕他只是说,晗双,帮我给问晴定束鲜花。 哪怕他只是说,晗双,帮我给问晴…… 她真的不在乎他说的是什么,她只是很期待在这一天能够接到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然后把自己的那种隐秘的小幸福藏在心间。 从现在起,这一切都将消失。 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哥哥总会在这一天给她煮一碗长寿面。 方晗双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她希望有一天有个男人能够代替哥哥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煮一碗长寿面,唱一首生日歌;她希望有一个男人能够在她难过的时候让她靠着他的肩膀流泪;她只是希望能有人真的对她好,这个人不需要太出色,平凡善良就足够了。 问晴生日当天,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她看着一堆的礼物满心的苦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那个没有芥蒂存在的时候。 晗双说回老家了,但是还是拖同学带过来一份礼物,裴问晴拆开来看,是本电子相册,两个女孩子的照片,青春洋溢,笑容美好 裴问晴看看里面的人,她跟方晗双绝对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女孩子,晗双偏静,五官精致,要认真的打扮当真是漂亮极了,裴问晴还记得那次帮晗双选了条长裙,她长的高挑,穿长裙特别显身材,当时宿舍里的每个人都感叹女人果然是要靠打扮的。 可惜裴绍佐这张嘴,毒的让人受不了,也不知道他眼睛长哪儿去了,反正晗双从那之后说什么都不再穿裙子。 明明觉得就仿似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回想起来却原来已经久远,时间不给他们一点徘徊犹豫的机会,一分一秒从不停歇。 “想什么这么出神?”裴绍佑扯了问晴一把,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走吧,今儿你是主角,你不过去没人敢用餐。” 咬咬唇,裴问晴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问,“哥还没过来!” 男人眼眸微微眯了下,他手掌搭在她的肩头扳正过来,“问晴,你需要在乎的人只要有我就够了,绍佐早晚会想通的,不用管他!” “可他这段时间一直不搭理我,我真的是担心。” “哼,轮得到你吗?!别自作多情了,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忙,爸压给他的项目他没兴趣,但是他想干自己的事儿出不来亮眼的成绩,爸那关肯定通不过。” 裴绍佑冷冷哼了声,拉住裴问晴的手往外扯。 “真的?没听你说过,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哎呀,你不要瞪我,我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咬牙回瞪回去,裴问晴抽回自己的手,“其实说来说去都怪你!” “怪我?”眼角处轻轻地上扬,裴绍佑拉住裴问晴的手腕用力的往一侧带去,她身体倚在墙壁上,男人几步贴过去,近距离的注视,彼此间的呼吸交融,裴绍佑俯下头去,嘴唇几乎贴上她的,“是谁先诱惑的我?” 轰的一下,热浪一下子爬便全身,裴问晴气的瞪起双眸,“明明是你,你,你,你不要脸!” 唇角勾起抹笑,裴绍佑俯身攫住她的红唇,霸道的吻,**的几乎夺去问晴所有的气息,明明这个男人浑身的冷意,可他的吻却总也能点燃她身上最热烈的情。 辗转缱绻,气喘嘘嘘间,裴绍佑微微拉开断距离,她的唇畔有他用力咬出的齿痕,暧昧的印在唇角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指腹覆上她的唇畔,男人眸光轻蕴,声音严肃,“问晴,你想好了,出去可以,但是别是因为绍佐!他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微微的垂下头去,裴问晴双手抵在裴绍佑的身前,“小哥,是我需要时间……” 视线压下去,裴绍佑单手挑起她的下颌,他的眼睛轻眯,审视半天,他叹口气,“问晴,我只给你一年时间,这是我的极限,若是你不回来,我就打包也把你弄回来!” …… 楚鸿谦四下里打量下,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布局,设计合理的格局,私密和公共结合的恰到好处,他一屁股坐进接待区的沙发里,翘起双二郎腿。 “我说佐爷,你这儿多好啊,干嘛非要出去自己另起炉灶!” “我对别人的东西没兴趣!” “你老爹的,这也算你的!” “滚蛋!我老子的东西没那么好肯,吃他块肉得从你身上榨出足够的血!” 随手将钢笔扔下,裴绍佐按响内线,“萧秘书,新的项目方案我批好了,给项目部送下去整改。” 萧秘书一会儿敲门进来,取了东西后却没立刻退出去,裴绍佐挑了下眉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时间浪费不起!” 噗―― 楚鸿谦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面对这么年轻貌美的秘书姐姐,这家伙说话是半点儿不留情面。 萧秘书也仿似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交流沟通方式,面不改色气不喘,她清咳了下嗓子,“裴总刚刚召开高层视频会议下了新的任务,希望这个月的利润率至少要提升一个百分点!” “关我鸟事儿?” “裴总说了,如果做不到,那就必须继续在琅誊服务。” “……” “他吸血的吗?我上个月已经完成利润率提升一个百分点的任务了!”啪的下手掌撑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裴绍佐满身怒火,“裴绍佑呢?别逮着我一个人捏啊!” “佑少爷已经跟总裁达成协议,小少爷接手琅誊前他会一直在琅誊。” “……,靠!” 待到秘书出了办公室,楚鸿谦默默放下手里的茶杯,“你老子果然强悍!实业经济一个月内提升1个百分点,他是摆明了不让你走!” 沉吟半天,裴绍佐黑着张脸重新按响内线电话,“萧秘书,下个通知,一小时后召开中高层财务系统会议。” “哟,这准备上你拿手好戏啊!”楚鸿谦看裴绍佐一眼,嘴角勾起笑,裴绍佐在美国修的金融,电子盘上炒期货赚钱他玩儿得没几人能赶得上他。 “他只说提升1%的利润率,没说必须是产品盈利!”裴绍佐眉梢轻挑,他舒服的将身体向后压向旋转座椅,单手压在自己的脖颈上揉了下,“如果只是纯粹的盈利还难不倒我!不过,鸿谦,我给你说的事儿,你抓紧办,我这里不会耽误太久。” “没什么大问题,公司的地点基本上有眉目了,现在就是临时先把架子搭起来,找个人先给你把工作室顶起来吧,一些工商手续办办。” “嗯。我在美国有个合伙人过段时间会过来,到时候让他招人吧。” “美国佬?” “美裔华人。” “行,你那地方的事儿我帮你办,回头好好请我。”楚鸿谦应下了,他站起身准备走,“对了,你有方晗双的联系方式吗?” 眉梢轻挑了下,裴绍佐手掌压在自己的手机上,“怎么了?” “联系不上她,手机不用了,房子也退了!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知道。我只有她原来的联系方式。”裴绍佐手指轻点在手机上,他眸光微微眯起,视线落在手机的某个点处,这段时间真的忙,要不是偶然提起,他还真的不曾放在脑子里。 突然想起那个晚上,貌似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没来由的她那张半含微笑的脸印在脑子里,居然清晰的很。从未想过联系她,貌似没了问晴,跟她之间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搞什么神秘!”楚鸿谦皱皱眉头,他手机在掌心里转了几个圈,“还以为你有呢!问了几个相熟的朋友都说不知道!” 冷冷哼了声,裴绍佐睇过去一眼,“还真有兴趣啊,到处里打听。我之前在夜欢见过她,晚上你可以去看看。” “夜欢?方晗双会去夜欢?” 楚鸿谦是摆明了不信,他一双眼瞪起来的样子煞是好笑,裴绍佐只觉得不耐烦,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都说人不可貌相,没什么不可能的!关键是,你,赶紧滚吧,小爷懒得跟你扯!” 等楚鸿谦走了后,裴绍佐拿起手机拨出方晗双的号码,接通后是个陌生的声音,裴绍佐阴着张脸掐断电话。从未想过她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确实是无足轻重的一个人,甚至是如果楚鸿谦不提起来他都不会想到,只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溜掉,竟然让他心中几分不悦! ------题外话------ 推荐凤凰展翅赛牡丹新文《女人,有种你再跑》 内容简介: 极致的缠绵**,他的脸就如魔魅,每一次痴缠都将她推进绝望的深渊。 池思瑶看着男人陷入**漩涡的面庞,眼角的泪伴着冷笑张扬而出,“栾律,你若死了,是不是我就能自由!” 男人眸光轻眯,他还来不及阻挡,眼睁睁看着银白刀片刺入胸膛。 血染的色彩刺痛眼膜,她咬牙冷笑,“我们的誓言,我们的爱,都只是一个笑话。包括我们的孩子…我亲手下的药!” 他盯着她的眼,目不转睛,手掌掐住她的脖子,双目赤红却再无言语。 他把他的命放到她的手里,到最后彻底沦陷。 晕厥前的疼痛,那样刻骨铭心…… 鬼门关前走一遭,恶魔归来,他残冷的笑,“池思瑶,这辈子你都休想自由!” ------------ 010 你是流氓吗 凭心而论,方晗双之于他是什么? 不过是问晴的朋友而已,倘若不是这个原因,或许方晗双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再他脑海里留下印象。 裴绍佐双手在脑后交扣,他身子慵懒的陷入沙发里,眸光轻眯,真正对方晗双产生印象,还是问晴出事那次,她跑来,慌里慌张的样子,只告诉他出事了,让他赶紧去救人。 伸手捏上眉心,裴绍佐摊开手掌压在眼睛上,过去的很多事情,有很多地方想起来都不合理,不是他不想刨根问底,若不是问晴拦着,说过去的就算了。 他倒是真的很想问问方晗双,当时的那一切,究竟她知道多少,又有几分装傻。 手机掂在手里,裴绍佐一个电话拨过去,“叶炎韬,你他妈还没玩完呢?再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哟,佐爷,您终于得空给本少来个电话了?我以为你早已美人在怀乐不思蜀了!”对面传来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话里的调侃意味极重,“怎么样,中国女人的滋味儿比美国妞儿好吧?”。 “滚!”裴绍佐吼了声,这话当真说到他痛处,急急忙忙赶回来,得到一个令他无法言说的结果,就仿佛人生的第一个污点。 裴绍佐这辈子有什么是自己想要要不到的? 以前没有答案,现在他却可以明确的回答,裴问晴。 “啧啧,看这语气火爆的,欲。求不满?” “哼,小爷没你那么滥情,小心别把自己折在里面!” “哎哟喂,哥们这是嫉妒我呢还是嫉妒我呢!不会是美人儿把你踹了吧!” “……”一语中的! “喂喂,不是让我说中了吧!”声音扬高,一丝幸灾乐祸穿越大洋彼岸落过来。 裴绍佐哼了声,终究没有正面回答,他沉吟半响,“你这几天先过来吧,地方我是已经选好了,这会儿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这边估计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抽身,我老子要利润……” “啊――嗯――” “哦,宝贝,声音小点儿……” 听筒里突然传来女人尖叫的呻。吟声,还有男人带着喘息的诱哄声,裴绍佐立时黑了张俊脸,“靠!你悠着点儿!” “得了,我知道了,给我两天时间跟我女伴们告别!” “小爷提醒你一句,小心精尽而亡!” 不等那边再回话,裴绍佐伸手掐断了通话。 叶炎韬看一眼挂掉的电话,他手掌压在女人腰部翻身起来,健硕的身体上有欲、望尽头抓出的痕迹,他眼眉微微勾起抹弧度,“取了你的东西离开,本少有点儿急事要办!” “叶少――人家还没――” 床上妖娆的女人跪坐起来,手臂蜿蜒着攀上叶炎韬的身体,声音和动作,都在诉说女人的渴求,叶炎韬只睇过去一眼,他的唇边含笑,手指微微挑起女人下颌,声音低柔,“没要够?要不要我再找十几个男人伺候你?” 女人脸上的娇笑魅惑顷刻消失,裹着床单进了浴室不过片刻穿戴整齐出来,男人扔过去一个钱包,居高临下的声调,轻挑且散漫,“想拿多少自己拿!” 一身职业套装穿在身上,女人脸上的妆容得当,她轻嗤一声,“叶少从来都是大方,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自动自发的从男人的皮夹里抽了几张票子离开,男女之间的情事好聚好散,对于叶炎韬而言,他很是享受这种银货两讫的交易方式,不用付出感情,简单利索的没有任何麻烦。 女人,从来都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叶炎韬身上套了件白色的无袖紧身背心,男人健硕的身材一览无遗,他站在落地窗前命令,“希文,帮我定飞中国的机票,佐催我了。” “一张?还是两张?”对面传来个干练的女音,宋希文夹着电话,一手利落的在便签纸上记录。 叶炎韬微微挑了下眉梢,他手指摸上下颌微微沉吟,“或许,应该订两张,希文你跟我一起,我还没见过佐的女朋友,你不好奇?” 宋希文拿笔的手顿了下,她啪的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眉心稍稍蹙起,声音短促,“我不感兴趣。” “就这么定了,两张。” “……” * 当你千方百计的想要见到某个人的时候世界是如此大,要费尽心思才能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装作各种若无其事,哪怕只是面对面的打一个招呼而已。 想起那段时光,方晗双只能摇头,她实在无法想象当时的痴迷,想尽了一切办法制造刻意的巧合,哪怕裴绍佐的视线从未在她身上停驻过。 到底是如何从一种欣赏变成了喜欢最后又慢慢凝聚成了贪恋? 早已无法考证的事情,可当自己惊觉的时候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她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举步维艰的地步,退一步是疼,进一步还是疼。 可当你想要退出某人的生活时不过是一抬眼的时间,他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世界到底是大?还是小? 她退掉原来的房子,换了手机卡,在白沙市最北边的城区找了份工作,不过二个月而已,却仿佛时间早已久远。 他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高级手工定制的暗色衬衣,手肘的地方衣衫褶皱的恰到好处,商务中透着几分休闲,他慵懒的坐在以一层竹帘隔开的隔断后面,隐约间能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他的对面坐着个长发波浪卷的美女,方晗双忍不住好奇,她视线望过去,却只看到美女的侧脸,只觉得五官线条明晰。 “晗双,你发什么呆呢?” 孟茜拿手在方晗双眼前头晃晃,“喂,回神了。” “嗯。” 收回视线,方晗双掩饰般垂下头含住吸管,柳橙汁的杯子已然已经见底,她却仿若无所觉。 “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孟茜顺着方晗双的视线看过去,隐隐的看到男子俊帅的侧脸,“啧啧,原来是看到帅哥了呀。” 毕竟同龄,大家说起话来也没个遮掩,孟茜弯起双眼睛暧昧的笑笑,年轻么,欣赏帅哥美女是通性。 方晗双敛下眼睑藏起那不应该存在的一片错情,她微微勾了唇角转移话题,“这里气氛倒是很好。” “那是,前几天我表哥请客我跟着来的,可惜就是价位太高,像我们也就进来喝杯饮料感受下气氛好了。”撇撇嘴孟茜端起快见底的杯子,“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要,再喝一杯我们今天就等于白上班了。”方晗双微笑,她双手交叉扣起放在下颌的地方,视线忍不住的又掠向一侧,方才裴绍佐坐的位子上已不见人影,只看得到他对面的美女,以及旁边还多出一个人。 心底忍不住惆怅,竟然略略失望,方晗双唇角溢出笑意,自己这个样子当真是奇怪极了,拿不起也放不下,这样子可不行。 “晗双,我今天约你出来真的是有事情要告诉你的。”孟茜压下声音,那张脸上溢满严肃,“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我也是难得跟你投缘,前几天我听表哥说我们公司的信贷出现问题了。” “呃,这个,跟我有关系吗?”方晗双眉心轻蹙,她毕竟来的时间短,只顾着做事拿薪水。 “怎么没关系?你没看大家这些日子都恹恹的吗,我是说你也留个心眼儿,看看有合适的工作就抓紧找个吧。我表哥说我们公司给别企业担保了贷款,但是对方好像是跑了,几个亿的借贷呢!就我们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担的起,反正你多留个心就是了。” 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方晗双透过身边的玻璃望出去,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非凡,怎么就热闹不到她身上呢!这段时间一直觉得不太平,毕业之后还要还助学贷款,还有其他的借贷,她和哥哥丝毫不敢松懈。 换个工作就等于重新开始,试用期的工资往往都苛抠的要命。 “我先去个洗手间,一会儿我们走吧,回去晚了别人再有意见。” “这会儿大家都各顾各的,谁还有意见,你赶紧去吧。”孟茜懒洋洋的坐在原位,九月的光景,天气还是热的厉害。方晗双抿唇笑了下,她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路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看过去,女人精致的脸庞印进方晗双的眼底,清清冷冷的一张脸,耳朵上缀着两个夸张的耳环,非常职业干练吸引人眼球的女人。 “唔――” 只顾着扭头看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前出来个人,方晗双捂着被撞疼的鼻子退了一小步,“对不起。” 裴绍佐站在原地没动,他凝眸看向身前的女人,冷冷的,一句话没说。 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过去,方晗双免不了一愣,捂在鼻子上的手还没有拿下来,她抿唇想了想,可终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侧侧身子给他让出路来。 看她这动作,裴绍佐一股子怒气只往脑门子上冲,他冷哼了声,嘴角勾起抹讥讽的笑,“这近视够厉害的啊!不认识小爷了!” “……”要是可以不认识,她真的想不认识的。 方晗双放下手,她微微弯起眼眸,仿似认真思考后才开口,“嗯……好巧,你来北城有业务呀!” “……”真他妈职业化的问候! “是,有业务。”男人出口的话冷且硬,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 “……” 裴绍佐双臂环胸站在原地,视线赤果果的落在方晗双身上,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往下接。 她好似又瘦了许多,身体单薄的站在那里显得脖颈更长了几分,下巴也尖了点儿,头发略略长了些,她踩了双米白色的休闲凉鞋,小脚的七分牛仔裤,白色印花的短袖t恤,一字领的设计露出肩膀附近一截白皙的肌肤,一如既往的简单,只是这么细看下去倒也显现出一股子女子清新的味道。 裴绍佐微微眯了下眼睛,视线落在她粉色的唇畔上,眸光突兀暗沉,她唇畔柔软的触感刻意回忆竟然还是十分清晰,僵硬的身体和压抑的呼吸,倒是干说不是第一次接吻。 他的视线过于直接,方晗双忍不住的皱皱眉心,手掌垂落在身侧,脑子里死命的转悠要是普通同学见面后应该怎么打招呼,怎么聊天,怎么结束离开。 “我要去洗手间,以后有机会再联系。”最好永不联系。 狭窄的通道,两个人同时过有些勉强,方晗双侧身从他身边挤过去,手腕猛的被人攫住,裴绍佐满目阴沉,他侧过身子看她,“怎么?想避开我?” “不是。”太阳穴的地方开始突突的疼,方晗双手掌抬起压在眉心,几经犹豫后她轻轻叹息,“裴绍佐,我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 “你语言障碍吗?” “……”要论狡辩,没人比的过他。 “你来谈什么业务?一会儿回去吗?要不请你吃个饭?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最近一切都挺好的吧!我在这里找了份工作,马马虎虎干吧,总也比不上你……”方晗双一气说完,她抬起头来看向他,“是要这么跟你说话吗?可是我觉得很无聊。既然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就当作不认识,其实也很好。” 咬咬牙,心底又开始隐隐的疼,方晗双深吸口气,刚抬起头,手腕被人扯了下,她身子整个儿上前几乎贴在他的身上,“你做……”什么? 恼怒的话还未及说完,身后一个低声的谢谢。 方晗双扭过头去,就看到一个人擦肩而过,原来是她挡住别人的路了,咬咬唇方晗双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耳根子隐隐的红,为着自己方才片刻的惊慌失措。 叶炎韬低头看看表,“靠,去个洗手间这么久,做一场的时间都有了!” 宋希文默默扭过头去,这个男人说话永远让人很无语。 哦哦――她看到什么了? 微微眯起眼睛,宋希文饶有兴致的看过去,“炎韬,那个就是佐的女朋友吗?” 闻言,叶炎韬视线投过去,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还有女孩子微红的脸,“哟,欺负小朋友啊!啧啧,看这口味重的,都等不及回家啊!”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冷冷的打断叶炎韬的话,宋希文收回视线。 叶炎韬一袭白色的休闲西装,样子骚包极了,他身子慵懒坐在位子里,视线眯起观察宋希文的反应,“怎么?吃醋了?我可是听说佐的妹妹兼恋人掰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亏了我特意带你过来。” “那我真要谢谢你了。”宋希文轻嗤,她掂起手边的杯子啜了口咖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手指在下巴上划了下,叶炎韬轻眯起眼睛看过去,视线受到阻碍,只大体看到女孩子那张清秀的脸,高挑的身材,虽然衣着简单,落在他猎艳无数的眼睛里也只剩下好奇。 “当作不认识?”裴绍佐轻嗤一声,手指几乎是轻挑的挑起方晗双的下颌,“不认识的人能接吻?让我想想,你当时好像也没拒绝!” “……”方晗双一双眼睛定定的看进裴绍佐的眼睛里,她的眼瞳很黑,黑葡萄一样透着泠泠水光,几乎是下意识的咬紧唇畔,耳根子红了个彻底,“你,现在是在跟我**吗?” “……” 裴绍佐倏地停住动作,他单手搭在她一侧的墙壁上,整个人愣了半响,接着男人胸腔溢出轻笑,“你觉得呢?” “不是。”方晗双暗暗吸了口气,她的眸光无比认真,声音低低的带着坚定,“我不是可以跟你**的人,裴绍佐,你到底是有多么挫,就因为一个裴问晴居然也可以跟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吗?” 不喜欢,这三个字哪怕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还是会难过,可是,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她就要勇敢的面对,方晗双不允许自己逃避。 喜欢一个人,不是卑微的存在。她从不认为过去的岁月,她的喜欢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存在。 这辈子,倘若无法再这样深的去爱一个人,可最起码,她知道这份心情,肯定会珍惜以后的爱人。 裴绍佐脸色黑了下,“靠!小爷多久不想了,你他妈是故意刺激我呢!” “我没故意刺激你,是你现在的行为很像流氓!你是流氓吗?” “小爷眼那么瘸吗?我流氓谁也轮不到你吧!” “那你闪开!” “哟,今儿开窍了啊,这才多久不见,这张嘴厉得够可以的啊!” “……我要上厕所!” “……” 推开裴绍佐的手臂,方晗双几步走到女洗手间的门口推门进去,站在洗手台前,方晗双才狠闭了下眼睛,这辈子没这么伶牙俐齿过,可说完后才全然觉得浑身力气没了。 再见,是什么感觉呢? 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她要慢慢学会变得没有感觉,这样就不会受伤,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不会有问题的。 在洗手间呆了会儿,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方晗双才出来,没有她所想的必须面对的尴尬和狼狈,她抬起眼看过去,恰好看到裴绍佐和宋希文一前一后出了店门。 也挺好,就当是也被人搭讪一次吧。 人生需要多种经历。 “嗨,美女,借过!” 方晗双扭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开路,迎面闯进一团白色,男人深麦色的肌肤在白色的映衬下格外乍眼,五官硬朗透着股子痞气,越过方晗双身侧时视线非常放肆的落在她身上。 方晗双拧起眉心退后一步,男人喉间溢出低笑,“美丽的小姐,期待再会。” 什么跟什么?! 这男人有病吗?! ------------ 011 他身体有反应 见方晗双过来孟茜的一双眼睛滴流圆,“喂喂,晗双,那个帅哥,你认识啊?” 方晗双顺着孟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男人那袭纯白色的装束放哪儿都乍眼的厉害,“不认识啊。” “那他怎么会跟你说话?你看看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电死人了!” “……”伸手扶了下额头,方晗双轻笑,“快走吧,别犯花痴了!只是我刚好挡住了人家的路而已。” 伸手拿了包方晗双拖着孟茜往外走,一路上就听她咋咋呼呼的吆喝,“晗双,我真是服气你了,你别不把我话放心上,现在公司高层领导都忙活这事儿呢,谁还有心思管正常业务啊。” “小茜,哪怕我明天就离职呢,今天的工作也要做好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吗!”这是做人做事的基础,尤其对于没有任何资源的小人物而言,你想要在生活工作中获得认可和尊重,你所付出那就只有责任心。 两个人穿行过车来车往的马路,向路对过的公交站点走去,完全没注意旁边缓行而过的深色商务车。 裴绍佐眸光睇向方晗双,眸光中几分若有所思,总觉得似有不同,竟然一时无法分辨究竟哪里不同。若说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不似以往沉默。他眼角微微挑了下收回视线,长时间不见是人便总有变化。 “嘿,佐,那妞儿是你朋友?”叶炎韬兴致勃勃的问,他视线越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女人,眼尾的弧度上翘的极度诱惑。 裴绍佐冷冷睇过去一眼,“跟你没关系。” “啧啧,真吝啬。难得能碰到个入我眼的!” 坐在前排的宋希文轻轻哼了声,“难得?这话你也真说得出来,我以为没有你入不了眼的!” “这话说的可没什么水平,我也是很挑的!”叶炎韬手指轻抚下巴,那样子果然十足的痞子相。 恨铁不成钢。 裴绍佐直接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他转过脸去看向叶炎韬,“我以为你只挑那些丰乳肥臀的!” “错!偶尔也要换换口味调剂心情!哎?我说,你怎么就知道那妞儿不是丰乳肥臀?难不成,试过了?” 车里的音乐突然被开到最高,燥人的金属乐蹦出来直接让后排的人闭嘴,叶炎韬一掌拍前排座椅上,“靠!宋希文你搞毛啊?!” “放点音乐洗洗耳朵。” “……” 她的身材吗? 裴绍佐身子压进座椅里,商务车驶出去早已将方晗双的身影甩没了,他眸光眯了下,脑子里猛然迸出那一夜的情景,灯光昏暗,他还真没仔细看。 只是觉得女人后背的蝴蝶骨好看的紧,喉间轻滚了下,男人潭底一片深沉,身体居然隐隐有了反应。 裴绍佐手指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轻敲,压在眼底的沉色愈见加深,他嘴角上勾出一抹弧度。 靠,真要找个女人了! 将音乐声音调小,宋希文回头看向裴绍佐,“佐,吩咐下接下来的工作吧!” “准备招兵买马吧!”裴绍佐扭过头去看向叶炎韬,“地方我也定好了,一会儿过去看看,这里目前还算不得繁华地带,但是投入少,最主要是我得让这块地方因为我裴绍佐而昌盛!” 男人眼角眉梢溢出张扬霸气,他的话不快不慢投下时却迎来两人会心一笑。 叶炎韬难得语气认真,“准备大干一场了?!” “试试手气!”双手交扣在脑后,裴绍佐眼底滑出笑意,他最爱这种从无到有的挑战,“最迟下个月要把架子搭起来。” 叶炎韬一声口哨吹出去,“得,又要剥夺本少猎艳的时间了。” * 从网上投了几份简历出去,方晗双悄悄关了网页四下里看了下,虽然没人注意她这边,可心底还是有些不自在。上班时间去找别的工作,有点儿吃里扒外的感觉。 可是,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下班的时候孟茜又窜过来问,“晗双,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没呢,刚投出简历去,等着回复呢。” 从包里放出一沓五颜六色的招聘简章,孟茜一把塞给方晗双,“喏,这是我上周六去参加招聘会搜集的,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谢谢。” “谢什么,我反正也要找工作,顺手而已。”孟茜抬起脸,一本正经的看向方晗双,“晗双,你这样不好,我总是觉得好像跟你走近了一些的时候就总是让你用这种客气的语言推得远远的,你这从哪儿学来的怪脾气。” “……”方晗双抓抓头发,怔了怔,因为从小接受别人接济的情况太多,妈妈说以后有条件了一定要去回报,她几乎是习惯性的对着每个对她好的人道谢,“我,习惯了。” “朋友间没那么多谢谢的!”孟茜抽出手里的签字笔在几章招聘简章上画了下,“这几个是我想去面试看看的单位,待遇都还蛮不错的,你要是觉得也行,到时候我们结伴过去吧!要以后还能是同事就好了。” “谢……呃,好!” 在孟茜瞪过来的眼神中,方晗双只得说好,两人相视一笑。方晗双看着女孩子脸上真诚的笑容,她突然觉得或许自己身上的枷锁真的太重。 是不是,她可以适当的卸掉一点点。 朋友间没那么多谢谢的,因为心甘情愿。 所以,她每次告诉他帮他办成某件事情时,都会换来他的一声谢谢。 以前,一直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甜蜜,可这会儿细想之下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谢其实早在两人之间划下了界限,只是她不明白而已。 公司里已经穿出各种谣言,基本印证了孟茜的说辞,虽说公司还不至于因此破产,但是很多项目因为资金的问题已经处在半停工的状态,员工的薪资也已经压了一个月没发。 跟孟茜一起去参加了几家公司的面试,结果并不是很令人满意,毕竟没有太长时间的工作经验,“小茜,这个,我想去试试。” 在招聘信息网上翻阅附近的公司,方晗双指着其中一家的招聘信息给孟茜看。 “咦,好多岗位,新成立的公司吗?” “应该是。岗位多,所以机会也会很多吧!” “可是行政类岗位的薪资好低。” 方晗双轻咬了下唇畔,“他们提供食宿。” “……”孟茜看一眼方晗双,她倏然明白自己或许可以有一两个月的空窗期,但是晗双不行,“那要这样算起来也还可以了,我住家可能觉不出来,你每月租房子也要六七百吧!” “嗯。” “那就去试试呗!我也跟你一起。” 预约面试之后,方晗双和孟茜就如约而至。 过程很简单,填写了基本的信息,复印相关证件之后,负责招聘的小姐很亲切的告诉她们稍等,一个小时候后统一安排面试。 接着她们的材料就被送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孟茜在趴在方晗双耳边窃窃私语,“晗双,我怎么觉得他们给人的感觉很有压力呢!而且应聘的人好多!” 方晗双笑笑,她能明白孟茜的感觉,虽然工作人员不多,但是待人接物上感觉非常正规,一系列流程走下来莫名就让人产生心理压力。 叶炎韬看看放在桌面的一沓简历,头疼的皱皱眉头,“筛选过了吗?这么多不会一个个面试吧?” “这些都是符合基本条件的,本来应该宋秘书再筛选一遍的,但是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叶炎韬随手翻了下里面的简历,“我一会儿跟工商的人约了时间,这样吧,主管级以上的我来面试。其余岗位的你按照招聘计划通知录用吧,试用期一试就看出来了。” “好。那叶总您先到会议室,我立刻安排面试。” 叶炎韬站起身来往会议室走去,经过走廊的时候他一眼看到垂着头坐在旁边的女人,穿了身得当的职业装,黑色的a字裙下一双修长的美腿。 “她应聘什么岗位?” “行政文员。”随手抽出她的简历递过去。 叶炎韬扫过去一眼,方晗双。 唔――陌生的名字!不太陌生的音调! 男人眉梢轻挑,他跟裴绍佐四年的大学同学,一块儿住一块儿玩,要说裴绍佐的事情他有不知道的当真是少到极点,除了他一直无缘得见他的小女朋友。 声音倒是听过几次,哥哥哥哥的,喊得真甜。 方晗双,晗双?方寒霜! 靠!那伙计不会连人家名字是哪几个字都不知道吧! 叶炎韬眉角挂上三条黑线,他睇过去一眼,可那天,两个人之间的情绪互动明白着不那么清白。眼底突然涌上些许好奇,“这个人,留下。” 负责应聘的姑娘抬起头来看了叶炎韬一眼,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下来,“是。” 甚至不用等电话通知,负责招聘的人直接两张盖好章的录用通知书交到两人手里,方晗双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们是被录用了。 “太好了,又可以在一起共事了。” 出来旗胜国际,方晗双眯着眼吸了口气,“嗯,没想到这么顺利。” 晚上给方明凯打了电话,告诉他她换工作了,还不等说了几句话,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闷哼声,方晗双只觉得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哥,你没事吧?” “没事,撞到桌脚了。”那边方明凯的声音传过来,喘息有些重。 方晗双眉心拧了下,“哥哥你不要骗我,不是又受伤了吧!” “别没事瞎想!哥会照顾自己,关键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回头再找你,我还有点事情。” 嘟嘟的电话盲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不给她再问的机会,那边早已经挂掉了电话。 方晗双只觉得太阳穴的地方又开始跳,心底的不安逐渐泛滥,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直到坚硬的手机壳硌得掌心生疼才倏然回神。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害怕在心底逐渐蔓延。 她不知道,倘若再一次陷入被动的僵局,是不是还能有一个恰好的机会让他们能够脱险。方晗双不会忘记当初裴夫人对她说的那番话,不好听,但却很实际。 “晗双,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不认为你是坏女孩。你不用对我道歉,自己选择做的事情不管对错你都要自己负责。每个人都会被另外的人在意和重视,不是你不在乎的人别人也不在乎。他是我儿子,这辈子对我最重要的男人之一。这是你要的东西,小佐我会送他出国,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不会再有下次。” 爱尔兰的音乐在耳边萦绕,多年都不敢忘记,苏墨说的每一句话,没有咄咄逼人,却让她进退维谷。 自己选择做的事情不管对错都要自己负责。 方晗双从没那么愧疚过,哪怕是被人狠狠羞辱也好过那么云淡风轻。 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最重要的人究竟有几个? 哥哥,我为你做过一次坏事。希望你能保重自己,不会再有另外一次。 不是你不在乎的人别人也不在乎。方晗双其实很明白,可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太明白裴家的势力不会让他出事。 终究还是自己太过自私,什么事情都没有百分百的概率,一旦出了事情,可能谁都来不及挽救。 这辈子,她欠他的,倘若有机会,她一定还。可现在,她只想远远脱离他的生活,最起码,不会再有任何伤害。 如期入职,一切都很顺利,方晗双搬到公司提供的宿舍区,因为住宿的人少,本来二个人住的宿舍只有她一个。 培训结束后大家都被分配到各个部门,孟茜去了市场部,方晗双到了设计部,负责的内容倒是跟入职时候说的基本一致,部门内的行政基础事务。 “晗双,帮我把这些设计稿按比例调整一遍,打印塑封后提交到副总室审批。” “好。”放下手里的材料,方晗双从电脑里调出设计档案进行修整提印,这些工作实习的时候都做过,所以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从打印室出来迎面碰上孟茜,看她端着托盘过来。 “晗双晗双,帮帮忙。”孟茜满头大汗,看到方晗双就宛如看到了救星,“拜托,帮我把咖啡送到会议室,我中午吃了冰激凌,现在肚子难受死了。” “要死了你,大姨妈来了还敢吃冰激凌。”方晗双瞪起双眼睛看她,赶紧接过她的托盘,就见着孟茜一溜烟儿的跑掉。 唔――到底哪个会议室? 方晗双眨了下眼睛,只好挨着每个会议室推开看看,市场部的人她还是认识的。 门一推开,女人压抑的饮泣声率先冲入耳朵里,方晗双一愣,视线望过去陡然印入两个人的身影,宋希文头枕在男人的肩膀处看不到脸,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打扰别人了,还来及退出去,突然听到男人冷到极点的命令,“出去。” 砰的一下关上门,方晗双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冷汗,她抬眼看一眼会议室的门楣,端着托盘一路跑走,热的咖啡滚落出来溅在手臂上也仿若觉不出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背影,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老天的游戏?! ------------ 012 再度见面再度开始 收起眼泪,宋希文单手压在眼睑上,她退开一步距离站在裴绍佐的身前,声音带着哭泣过后的嚅浓,“我好了,你难得过来一次却让我打扰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沉淀会儿。” 裴绍佐视线落在会议室的门板处,眸光里几分诧异,方才一闪而过的身影,没太看清楚。听到宋希文说话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她,眉梢挑高了带着揶揄,“我倒是真好奇是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能让向来高高在上的宋希文这样!” “你别瞎想了,是我犯神经。偶尔需要发泄下。”轻轻拨了下耳侧的发,宋希文旋身坐进一侧的会议椅中,片刻的时间早已恢复以往干练的白领丽人形象。 裴绍佐眉梢挑了下,“看来我这肩膀管用。” “你看到了!”摊开双手耸了下肩膀,宋希文做出一副她完全没有事情的样子。 方晗双端着手里的托盘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心脏狂跳个不停,直到停下脚步片刻才恍然醒悟,为什么反倒是她做了错事一样呢? 满心懊恼,方晗双哀嚎一声,只觉得自己惨死了,怎么就那么正好撞见别人的好事儿呢! 虽然没看清他的脸,但是方晗双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裴绍佐。 之前在公司见到宋希文的时候还觉得真是巧合,哪里想得到原来他们真是这种关系!方晗双突然暗自祈祷,亏了她动作够快,才没有被当场逮住。 要不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挫死了!我怎么就那么不正好!”忍不住的嘟囔出声,方晗双几番叹气,心底揪得难受。 “什么不正好?” “不小心打扰别人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他们会在会议室……” “他们是谁?” “裴绍佐。” “大白天的在会议室,这习惯可不好!” “喝!”一扭头,男人深麦色的肌肤印入眼底,方晗双吃惊的后退几步,一双眼睛瞪大了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叶炎韬,“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男人抹着下巴仿似在评估,可眼底的笑却落在方晗双身上,还好,不算太迟才反应过来! “刚刚,那个,你跟我说话?”指指自己再指指他,方晗双不确定的问。 “不然呢?你在跟鬼说话吗?” 叶炎韬好笑的看向方晗双,他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能沉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久,居然他站在她身边跟她搭话都没缓过神儿来。 果然不是她自言自语。 单手拍上额头,方晗双偏过头去狠狠闭了下眼睛,她举举自己手上的托盘想要绕开,“我要把咖啡送到会议室。” 言外之意是先生请您让开路。 叶炎韬却仅仅是挑了下眉毛,“会议室?不怕再打扰别人?” 额角挂上三条黑线,方晗双抿唇,她没那么笨只会开一间会议室的门。 “市场部的会议,需要咖啡。” 挑挑眉梢,叶炎韬突然手臂伸出去探向她的颈间,方晗双双手端着托盘完全没有躲避的余地,眼睁睁看他手指触上她的脖颈处。 “你,你……” 吓得后退一步,方晗双眼眸中露出吃惊,还有一丝窘迫,脸颊上飞上两团红晕,她最是没有经验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别动!你脖子上有东西!”男人手指贴上方晗双脖颈处的肌肤,指间细腻的感觉,果然跟他想的一样,皮肤好得能掐出水来一样诱人。 男人手指几乎放肆的在她脖颈处移动,细细麻麻的感觉让她满脸涨的通红,她手一抖,托盘上的咖啡杯毫不留情的招呼到叶炎韬身上。 “靠!搞什么?!” 叶炎韬几乎立时跳起来,看着满身的咖啡污渍那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方晗双手掌举起来在胸前晃了晃,非常无辜的样子,看着男人眯着眼睛的样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手滑了!” “……” 一时无语,叶炎韬当真没想到居然有女人不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一时之间脸色五彩斑斓,无语问苍天! 两人之间暧昧的互动落在裴绍佐眼里,他几步走近站在叶炎韬身边,视线却落向方晗双,那双黑瞳定在她身上片刻后复又挪开,他看一眼叶炎韬的样子,喉间溢出声轻哼,“你不是问我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今儿小爷给你解释,就你现在这样!” “……”叶炎韬挑了挑眉梢,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此刻几分狼狈,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方晗双,一手指向裴绍佐,“啧,妞儿,本少怎么也比这小子强吧?!” 毫无来由的一句话,方晗双被问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本少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你是不是女人,竟然无视本少魅力……” 方晗双步子挪了下,想要偷溜的念头越来越强,太阳穴的地方又开始跳,当真想一托盘拍死这男人算了,自吹自擂的功力真该给他颁个大奖! 眼睛都不知道要落在哪里,身边男人的视线太过犀利,方晗双直接不敢抬起头去看,她微微偏开视线想着自己要从一侧绕过去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不想你光辉形象继续下去,我还是很诚恳的建议你去换身衣服。”裴绍佐冷冷提醒,毫不客气的打断叶炎韬的滔滔不绝。 丝毫不把裴绍佐放眼里,但是瞅一眼自己浅色休闲装上面的深色污渍叶炎韬还是乖乖改了方向,他轻佻的勾了下嘴角,伸手就要过去碰方晗双的脑袋,“啧!得了,我信你手滑了!下次记得要淡定,别太激动!” 裴绍佐随手抽过方晗双手里的托盘阻住叶炎韬的魔爪,“那么,请你顺便把这东西带走!” “……” 叶炎韬站在原地,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男人眼底一缕兴味倾泻而出,眸光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落在裴绍佐无动于衷的脸上,以他猎人般的嗅觉,若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奸情隐情,除非戳瞎了这双眼。 方晗双抬起眼看向裴绍佐,她垂下头去忍不住的在心底低叹,会议室里的人,果然就是他! 心脏收缩的疼痛在缓缓的呼吸声中渐渐沉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习惯这种疼痛,丝丝缕缕的酸疼,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化不开的难过。 就如他说的,她还不够资格被他爱。 那么最起码,他能找到够资格被他爱的人,就好。 侧着身子想从他身边走过,却被男人的视线阻住,方晗双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她只好微微点了下头,汇报,“我还要去送设计稿!” 说完她挪步要走,刚刚错过身去,手臂就被人攫住,裴绍佐只略略一用力就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后他松开手看向她,“设计部的?” 方晗双眨眨眼睛,僵硬的点头,“是。” “带我过去。” 利落的命令,男人率先迈开步子,方晗双回头看一眼叶炎韬,微微躬了下身子算是打了招呼,跟在裴绍佐身后一溜小跑。 叶炎韬手指在下颌处轻触几下,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那抹意味深长印在眼尾处。 刚一转过拐角,男人脚步倏然停住,方晗双一个不察差点硬生生撞到他后背上,她险险的停下脚步跟他错开点距离,抬起脸笑笑,手指指向前面,“设计部要再往前走。” 微微眯了下眼,裴绍佐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刺眼的厉害,他一步步向方晗双走过去,极近的距离逼得她步步后退直到脊背触到墙壁,她几乎是身体僵硬的贴在墙上,眼睛里一片慌乱。 裴绍佐停在她的身前,男人先天的身高优势,这样站立的时候还是给她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不说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深。方晗双压着呼吸,掌心贴上墙壁丝丝的凉意渗透到肌肤里才不会让脑子在此刻当机。 眼珠子转了转,方晗双喉间溢出干笑,“你,不是要到设计部?” “方晗双?” 男人突然轻轻喊出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丝疑惑和不确定。 方晗双被他这一声给喊懵了,她眼睛谨慎的看看他,不像是脑子进水的样子,“呃……是我。” “谁给你起的名字?” “……” 眨眨眼,再眨眨眼,方晗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裴绍佐,只觉得这人今天说的话格外不靠谱,“你,没什么事儿吧?” 蹙眉,裴绍佐看向她,突然冷哼一声,“你脑子里那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都给我整干净了,小爷好着呢!” 一如既往嚣张的语气,方晗双松了口气,她眯了下眼睛,笑,“你说的话奇奇怪怪的,我还真以为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手臂突然伸出来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裴绍佐微微低下身子,他视线落在她胸前的名牌上,突然之间觉得几分好笑,他手机里存了的她的名字原来竟然是错误的。 手指轻轻拨动她胸前的名牌,靠近心脏的位置,那么近的距离,他的手指沿着名牌的边沿细细的描绘,每一下似乎都在撩拨心脏压抑而激烈的跳动。 极近的距离,男人的呼吸扫过来清晰到极致,温温热热的,方晗双紧张的掌心溢出薄汗,她压抑着呼吸,生恐一个不注意就会交缠在一起,生恐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能让他识破心底那一点点的矫情。 “你这名字,歧义真多!” 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却让方晗双松了口气,原来是说她的名字,她拿手抓抓脑袋,“我爷爷起的。” 没什么特殊的含义,老人吗,就图个好听。 裴绍佐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皮肤细腻,嘴唇上涂了层唇彩,淡淡的嫩,带着诱人的气息,他眸光渐沉,印象中她的唇畔软得不可思议。 看着男人逐渐压过来的脸,方晗双只觉得自己气息乱了,她几乎警惕的看向他,眼睛在他的越渐靠近中睁得越来越大。 “你,眼角有眼屎。” 男人动作倏然停在离她半公分处,乍然吐出的一句话让方晗双顷刻泄气,扬高了声音否定,“不可能!” 看她慌手忙脚的去抹眼睛,脸上因为窘迫红彤彤的,男人眼底晕出一笼笑意,他直起身子站在她面前看。 抬眼看到他嘴角的笑,方晗双顷刻顿悟,丫的又被这家伙耍了。 “你眼睛有毛病!看谁都眼屎!” 她一脚踢过去,动作带着难以察觉的亲昵,仿似又回到以前,说话毫无遮拦。 退后一步轻轻避开她的攻击,裴绍佐眼底笑意加深,他哼了哼,取出手机按了几下,“手机号。” “什么?” “你的!”声音已带不悦。 方晗双后知后觉的想起是要问她,她慌忙报了号码。手机铃音片刻后想起来,方晗双取出一看,一个未存的陌生号码,要接起的片刻才想到这是他的号码。 想要收起来已是老不及,裴绍佐早已抽手拿去她的手机,看到上面他的号码显示陌生,他只睇过去一眼,随手将手机扔给她,“没存?” 方晗双收起手机,想要解释的话压在喉咙口却发现根本无力解释。 她能说她之所以删除掉他的信息,是真的想自此后断的干干净净吗?! 让一个永远不会响起的号码存在手机通讯簿里,每次划开手机就会看到,仿佛在提醒她的不自量力,倒不如彻彻底底的将他从心底剥离,可能会痛一点,但是总会有一天就完全不痛了。 “是你说,我以后……”伸手挠了下脑袋,方晗双吸了口气,她抬起眼笑得云淡风轻,“我想着以后也没有机会联系,所以……” 眸底沉了下,看她又挂起一副笑意妍妍的陌生样儿,裴绍佐声音渐冷,“哼,你倒是删得够快。” 垂下头抿了抿唇,看男人转身往设计部走,方晗双咽了下口水,她抬起头舒了口气,突然发现其实跟他说话也蛮容易的,笑容其实是很好的武器。 什么事情笑着说就仿佛能够比较轻易的说出来。 请牢记本站域名:g. ()e ------------ 013 很疼 “我要的不是照搬,做设计如果做不出创意你们都可以下岗了!”啪的摔下所有的设计稿,裴绍佐手指轻点在桌面上,他眸光中一片犀利,“我要的是进入商超即可立时吸引眼球!重新改稿,直到我满意为止。” 一次汇报会议完毕,整个设计部一片乌云惨淡,晚上加班改稿是毋庸置疑的。 入职一个月多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谁,叶炎韬宣布裴绍佐身份的时候不止方晗双,几乎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只是也几分振奋。在白沙市不知道裴绍佐的人很多,但不知道裴琅的人却当真太少。 琅誊无疑是为所有人打了剂强心剂,不管裴绍佐愿不愿意,这层大背景他不想背都不行。 可是与其他人的跃跃欲试不同,自从知道他是旗胜国际的负责人时,方晗双心底只是各种不安,她没料到兜兜转转之下还是碰到了一起。 好在,他并不常在公司,只在遇到比较重要的决策的时候才会出现,毕竟他还有个身份是属于琅誊的营销副总。这段时间晗双自己调整得差不多,哪怕走个面对面,她也可以微笑的打个招呼。 客气的,陌生的,却再没有以常的那种熟稔。她终究是没把他的号码存进手机里,因为知道没有作用。 方晗双坐在角落里,她迅速的在笔记本上做着会议记录,一边在旁边标注出各个设计师汇报工作的要点,一边在下面单独整理出方才会议中裴绍佐对设计稿的要求。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她敲击电脑的啪啪声,单调却也透着股子紧绷的惊险,裴绍佐抬眼看过,就见着方晗双清秀的侧脸,她眼睛定在电脑屏幕上,那股子认真劲儿仿佛整个会议室里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晴姐,这个刚刚是怎么说的?”随手抽出压在手边的设计稿复印件,方晗双指着其中一张低声问旁边的同事,刚刚速度太快,她没有完全记录下来,“是不是只针对了产品的特点,却没融入旗胜的理念。”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却迅速扩散开,所有人的视线唰的移过来,被问到的晴姐偏过头,声音有些吱唔,“不是,刚才说的是设计太过呆板。” “哦。”方晗双轻应,她手指利落的在键盘上敲了下,整理好后才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她后知后觉的抬头看过,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裴绍佐若有所思的盯在方晗双身上,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下,他敲敲桌面,“你什么专业?” “工业设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话题会转到她身上,但还是乖乖做了回答。 方晗双眸光悄悄落在裴绍佐的脸上,看他眉心微蹙了下后散开,她心底忍不住又要叹息,早就知道他对她的所有一切都不会关心。 坦白说,哪怕他有一点点的上心,也应该知道,她和裴问晴是同专业的。 话题终究没再绕着她转,各自发言后会议结束,方晗双按了保存键,她利落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裴绍佐留了下来,他手指点点她,“你,留下。” 方晗双扭头看看左右,伸手点上自己鼻尖,“我吗?” 男人身姿闲适的压在座椅里动都没动,视线落在她身上,虽然没说话,可方晗双还是觉得他仿佛在问她,你说呢?! 其他人鱼贯而出,设计部的负责人回头看了眼方晗双还是出了会议室。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方晗双又开始莫名紧张,从上次在这里见到他到现在已经又一个月,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男人站起身来,他几步走到方晗双的身侧,“说说你的看法。” 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问这个,方晗双点开她的记录文案,“我就说我的看法,不太成熟,没实际操手设计可能离实际还有段距离。” 记录里清晰的对比及分析,用表格的形式表现出来。 虽然只是个文职的工作,可终究走上设计这条道路还是目标的,方晗双也没少做了功课。 新的样品柜的设计,方晗双翻阅美国旗胜的原有企业vi形象设计,再结合产品进行重新塑造,几遍下来倒是也让她找到点儿眉目。 “我觉得其实最重要是你的要求不太清晰,因为大家毕竟对美国旗胜不太了解的,所以在设计的理念上会有偏差,这些设计稿稍微调整后出来的效果应该还会不错的。” 方晗双点着其中几张设计稿说,她眉目弯起,说起她自己的想法眉飞色舞的亮眼,生动到让人移不开视线。裴绍佐站在她身后,单手压在椅背上俯下身看她电脑上的分析。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贴得极近,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只勾起一抹鸡皮疙瘩,方晗双微微偏偏头避开小段距离,面对他时她已经可以表现得自自然然,可是还是对这样亲昵的接近有些无法适应。 “那按你的意思,你自己出份设计稿,明天下班前交到我办公室。”裴绍佐直起身来错开段距离下命令。 “呃?”方晗双愣了下,她吸了口气瞪他,“可我还有别的工作。” “自己想办法。” “有你这么剥削人的吗?我工作量够饱和了!”方晗双忍不住抗议,这段时间因为设计改稿的问题,她不但每次都陪着设计师加班,而且还要等设计师下班后做善后处理工作。 裴绍佐斜睨过一眼,“如果设计方案最后被采纳,发奖金。” “……真的?你说话算数!唔――”眼睛亮了下,方晗双眯着眼睛笑,脚往外跨出一步,谁承想脚踝的地方被电脑的电源线绊了下,她整个人往前跌过。 方晗双猛闭上眼睛,心里一片眼泪汪汪,貌似她每次遇上这人就一次都没太平过,意料中的狗啃屎没有,方晗双只觉得自己撞到堵墙,不算太硬。 手肘的地方硬抵在墙上,小骨头被撞疼的感觉让男人一张脸都冷了,他单手环着方晗双的腰身,后背贴进墙壁,那张俊脸上因为疼痛而纠结,圈在她身上的手臂死紧,紧得晗双觉得腰都要被这男人折断了。 被人当肉垫的感觉并不太好,裴绍佐黑着张脸低咒声,“靠!小爷是让你拿来练的啊!” 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男人沉稳的心跳声,方晗双脸上红了下,“我不是故意的,没注意脚下。” 她手掌贴在他胸前推力想要拉开距离,可她一动就听到男人深深的吸气声,圈着她腰的手臂更紧了分,裴绍佐几乎是怒吼出声,“你他妈给我安分点儿!” 男人小腹靠下的地方被撞了下,那张脸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裴绍佐瞪起双眼睛落在她脸上,“你他妈撞哪儿不行?小爷的性福生活早晚毁你手里!” “……” 这话多少有点儿颜色,方晗双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多少也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忍不住的泛红加尴尬,视线无意识的就想往下落,看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方晗双支支吾吾的问,“你,不要紧吧?” 裴绍佐吸了口气转了身将她压在墙上,一把勾住她下颌,语气带出几分火爆,几乎咬牙切齿,“眼珠子别四处里看,我要不要紧你试试啊!” “……”多说多错,方晗双还是乖乖闭上嘴巴,可这样纠缠在一起终究不好看,男人手臂匝着她的腰身不放,略粗的喘息就在耳边,暧昧的气氛不言而喻。 被个大男人压在墙上,后面冰冷坚硬的墙壁硌得难受,方晗双推推裴绍佐的手臂,“你先放开我,后背疼。” “疼?有小爷疼吗?” “……你不要不讲道理。”脸色涨的通红,方晗双只觉得这男人真的欠掌嘴,他一句话出来堵得她哑口无言,“再说,再说你是哪里疼?真疼还是假疼?” 女人姣好的脸庞落在他眼里,脸庞上一抹红晕浅浅的印着,就好比刚刚成熟的桃子,青涩的甜美,让人恨不得啃上。 她的唇一张一合的,娇嫩的色泽,淡淡的唇彩荧光,裴绍佐只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男人喉间轻滚,眸色暗沉的压下,他眼尾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缓缓落尽方晗双眼底,“真想知道小爷哪里疼?” 肩膀倏然被人扳正,方晗双还不及反应,只觉得男人匝在她腰身处的手掌倏然用力,身体紧密的贴近,极近。 “你……” 方晗双语塞,一双美眸瞪大了看向身前的男人,她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空调太不管用,只觉得自己要晕过了,身上兹兹的烧腾得厉害,细细摩挲间的暧昧丛生。 会议室的门猛的被打开,叶炎韬刚跨进来一步就看到缠在墙角的两人,他一声口哨吹出来,转身遮住宋希文的视线,“嘿,最近旗胜的会议室果然很火爆啊!” 白了他一眼,宋希文视线越过叶炎韬的肩头看到里面的情景,眸光落在方晗双的脸上,她愣了愣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叶炎韬匆忙跟宋希文后面,“喂喂,男人吗,逢场作戏的场合多了!” 高跟鞋哒哒的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听到叶炎韬的话,宋希文猛的停住脚步,她回头看向叶炎韬,“啧,你那也叫男人吗?下半身思考的动作还有一个名词叫种马!” “你这是对本少的赞美吗?!有些人想种马还没那能力!”叶炎韬挑挑眉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宋希文哼了声,她视线落在叶炎韬身上几乎想挖出个洞来,“对,这话对你就是赞美!” ()l ------------ 014 被咬了 无所谓的挑挑眉梢,叶炎韬轻眯了下眼睛,“我倒是还真没想到,你还挺执着。” “我的事跟你无关。”宋希文瞪过一眼,冷冷的说。 耸了下肩膀,叶炎韬笑得没心没肺,“是跟我无关,不过偶尔我也表示关心啊!” “用不着!你的关心是多余的!”伸手拨了下自己耳侧的发,宋希文挪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叶炎韬看着女人往前走的背影,他眸光轻眯,喉间溢出声,这女人,见了他就跟吃了枪药似的!真他妈晦气,本少爷最近没惹什么事儿啊! “这周末有个商务聚会,白沙市前三十强的企业都在邀请范畴,最好你和绍佐都出席。”走了几步后宋希文倏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叶炎韬,她语气微顿,嘴角扯出抹讥讽的笑意,“哦,我倒是忘了叶总从来不会错过带着自己女伴招摇过市的机会,怎么,这次在中国有对你胃口的吗?!” ……一句话,连讥带讽,叶炎韬眉角挑了挑,“ok!这个还真不用你提醒,本少身边的女人哪个带不出门!” 叶炎韬比了个手势表示知道,宋希文视线调开后转身离开。 男人眯着眼看她,宋希文绝对是个合格的秘书,只是作为女人而言就过于强势了。真不知道裴绍佐哪里来的魅力就把宋希文给勾了了。 这几年下来,明知道他心里有人,还守在哪里,当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宋希文,那个时刻高高在上的孤傲的宋希文。 会议室的门开了又闭。 看男人匝在她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方晗双几分恼怒,脑子里倏然想起之前她无意间撞见会议室里的他和宋希文,心底说不出的冷。 她瞪他,眼底的酸涩渐浓,手掌用力推上他的胸前,“你放开我!” 他可以不喜欢她,可现在,这算什么?被人轻视的感觉很不爽,被自己喜欢的人轻视的感觉更不爽。 男人的手臂用力圈紧,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垂下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女人腰身的地方他一个胳膊揽过来只觉得纤细无比。 方晗双用力了几下愣是没有推开,她鼻尖泛酸,忍不住的一股子眼泪就要涌出来,那双清眸瞪向裴绍佐,她吼他,“你,你不要脸!” 两个人贴得极近,她挣扎的摩挲几乎挑战男人的底线。裴绍佐眸光很深,他单手压住她一直胳膊,声音暗沉汹涌,“不要脸的事儿多了,男人经不起撩拨,你不想出事就别动!” 身子猛的僵怔住,男人身体的反应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想不明白都不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方晗双不是不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 她膛大了双眼睛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脸颊上被他逼出一股子红晕,她几乎结巴,“你,你……” 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她的五官极其精致,一双眼睛黑珍珠一样炯亮带着几分涩然几分紧张和几分不信,她紧抿着双唇,那小模样儿直搔的男人心底一片麻痒。 裴绍佐眼光微暗,视线落在她的唇畔上,几乎是未经思考的男人俯身压下,他用了力的磨着她的唇畔,牙齿咬住她的唇角逼着她张嘴。 “唔——” 晗双吃痛,嘴巴略略一张开便被攻城略地,男人舌尖探进,霸道的吸食她的气息,勾着她的舌尖与之共舞,掌心用力想要脱离开,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被他一个吻打的乱七八糟,气息乱了,心脏也疼了,她不明白他这样算是什么? 再不是那个别人对你一点点好就会错意的方晗双,她知道他这样做或许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吻而已,男女之间最直接的接触。 一个毫无意义的吻,但是,她的喘息却跟着他凌乱,仿佛坠入深渊探不到底,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装,生恐没了支撑自己就会瘫软在地。 男人粗重的喘息刺进耳膜,她的味道甜美的让他放不开,裴绍佐死死将她按在怀里,掌心在她腰后摩挲,拉出她扣在一步裙里的衬衣,手指沿着细腻的肌肤寸寸上移,感受着她在他的怀抱中僵硬的颤抖。 方晗双知道不该,可却没有力气推开他,任着他在自己身上放肆,她缓缓闭上眼睛将潭底的酸涩深深压制住,细细的呻。吟浅浅的从喉间溢出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到底是怎么结束那一个吻?到底她是怎么回了办公室? 记忆仿佛出现断层,她只记得男人看着她时眼底的促狭,她在他的吻中迷乱,在他的怀抱中瘫软,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她并不排斥,方晗双只知道自己慌里慌张的逃跑了,连电脑都是他拆人送了过来。 伸手盖住眼睛,方晗双沮丧的叹气,她真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喂喂,都下班了你在这儿唉声叹气什么?” 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方晗双抬起头看过,就见孟茜胳膊搭在隔断的边沿上看着她,拿手压了下眉心,方晗双收回神,“你怎么过来了?” “想问你有没有时间,我们逛街吧!” “不要,我还有工作没完成。”方晗双叹口气,点点自己手边的一沓资料,“这几天我们都忙着改稿了,上次的设计方案几乎被全盘否定了。” “你们这么忙吗?”孟茜伸过脑袋看她手里的东西,眼睛扫到晗双嘴角时倏然瞪大双眼,“咦,晗双……” “唔,怎么了?”抬起眼看孟茜正盯着她瞅,方晗双笑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脸上怎么了?” 孟茜挑挑眉毛,她绕过隔断走到方晗双的身前,脸上暧昧的笑,“你这嘴被什么人咬了吧?快招供!” 脸色微微的涨红,方晗双伸手压在自己的嘴角处,“什么啊,就上火而已。” “啧啧,你当我十二三岁呢!”孟茜斜了下眼,满脸不屑,“肯定有奸情,从实招来,是谁?” “真没,你别瞎想了。”方晗双几乎举手求饶,怎料孟茜缠起人来了不得,办公室里就还剩方晗双一个,倒也不怕别人听到。 “让我不瞎想那是不可能!”孟茜勾了下眼睛,贴过身问,“我说,这也够激烈的啊!看把这小嘴儿啃得!来,给姐姐说说什么感觉!” 方晗双伸手过隔开她凑过来的脸,白皙的面孔上染了一层红晕,“你瞎说什么,赶紧儿的下班吧,我要再忙一会儿。” “不回答我是吧?”拿出手机对准方晗双,孟茜啪啪拍了两张,“不说我给你传微博上。” “要死了你!”方晗双拿起本书抽她,却怎么夺不过她的手机。 孟茜扬高了手机,笑着问,“晗双,接吻是不是很啊?明确回答!” 方晗双一脚踢过,“你试试被狗咬了销不!” “切,有你这么回答的吗!”见也逼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孟茜垂下手任着方晗双将她手机里的相册清空,她看看时间,“你没时间那我自己逛好了,再说句啊,交男朋友不准满着我!” “知道了,快走吧!” 看孟茜蹦踧着往外走,方晗双抬起眼看过才看到叶炎韬就半倚在办公室的门口,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只是看他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方晗双咬唇,估计肯定听到她们说话了。 “叶总,我下班了。” “嗯。” 孟茜乖巧的过打了招呼走了,这会儿就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方晗双率先撇开视线拿手挠挠自己的短发,“叶总,找我有事?” “事儿吗,倒还真有!”叶炎韬溜达进来,他垂下眼看她一眼,“啧啧,让狗咬了,这话让绍佐听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深吸口气,方晗双倒退了步,几乎是警惕的看向叶炎韬,“你……” “别你啊我啊的,坐吧!” 坐进一侧的办公椅里,叶炎韬优雅的交叠起双腿,他眉梢间溢出笑意,这女人,单纯的就像张白纸,什么情绪都反馈在那张脸上。 都说旗胜的两个老板都帅气逼人,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裴绍佐张扬霸气,叶炎韬风流邪肆,两个人都是强势的进取型人物,他们在美国以操控金融电子盘起家,敛金的能力让一众商界大佬刮目相看。 这两个人同样的吸引女人的眼球,但是如若真要这二选一,大多正儿八经的女人还是要选裴绍佐,当然,要找情人那还是叶炎韬,充分表明这男人十分不靠谱。 方晗双谨慎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顺手整理散落在办公桌上的材料,“叶总,找我什么事?我也准备下班了。” “好事儿,你站起来我看看。” “……” 方晗双坐在原位上没敢动,那双清眸落在叶炎韬身上,眼底的警惕愈发的浓烈。 “啧,别用看狼的眼神看我,本少还是很挑的!”走过几步一把拉住方晗双的胳膊将她扯了起来,椅子被拖开的声音在夜晚安静的办公室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方晗双甩开胳膊,自己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事儿?” 男人站在她身侧,伸出胳膊揽了下她的腰身,看着方晗双惊跳的错开身子,叶炎韬嘴角扯开抹笑,“这高度配我刚好,妞儿,周末陪我参加个宴会。” “……我不要!” “哟!看这拒绝的够利落的啊!”叶炎韬突然俯下身,他眼底暧昧渐浓,单手搭在她肩头不让她乱动,另一手压上她唇角,“被人咬了也不见你拒绝的这么彻底啊!妞儿,你倒真让本少受伤了!” 脸色倏地变红,方晗双气的想骂人,可搜刮了脑子里无数的词儿也没蹦出一个,她伸手拍掉他压在她唇角的手,刚想说话就听到办公室门被敲了几下。 两人同时向门口望,裴绍佐站在门边,浅色的商务休闲装,手臂上搭了件外套,他眸光晦暗,眼睛落在叶炎韬搭在方晗双肩膀上的手,他眉梢挑了下,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兴致倒是不错!” 乍然看到他出现在门口,方晗双只觉得浑身僵硬,之前被强吻的镜头倏忽窜上脑海,她心底几分忐忑不安几分尴尬无措,整个人几乎忘记要怎么反应,直到肩头被人揽住,她整个人踉跄了下被叶炎韬拖进怀里,就听着男人略点笑意的声音。 “佐,怎么样?我们般配吧?” ()l ------------ 015 加餐(小温馨) “佐,怎么样?我们般配吧?” 叶炎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无视裴绍佐阴冷的面容,他笑着看向方晗双,搭在她肩头的掌心微微用力,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倒也当真协调。 方晗双倒抽口冷气,她视线猛地落在叶炎韬脸上,“你,你胡说什么?” “哎哟喂,这还害羞了啊?!”男人嘴角勾起抹笑,自自然然的拍拍她的脑袋,“我哪儿胡说了,这郎才女貌的得羡慕死多少人。” 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无人能及,方晗双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她挪开步子硬生生从他怀抱里闪开,一张脸被怒气惹的满脸的红,“你别胡说八道毁我名誉,旗胜谁不知道你名声在外!” 匆匆否定,急于撇清,方晗双抬手压了压突突跳的太阳穴,不知道叶炎韬这会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炎韬双臂环胸看向方晗双,这姑娘,当真没点儿眼力见儿,他这舔着脸的帮她呢竟然看不出来。算了,活该不被人放心里。 “啧,本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没点儿名声怎么行?” “……”是风流,至于是不是倜傥就另议了。 几步走到方晗双身边,叶炎韬单手在她头上拍了下,“得了,我先走了,别忘了,周末的时间是我的了!” 想要开口拒绝,方晗双嘴巴还没张开就被男人掠过来的一抹犀利视线给阻住了,叶炎韬半是玩笑半是严肃的说,“不能拒绝,这是命令。” 方晗双嘴巴张了张还是乖乖闭上。 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落在裴绍佐眼里只剩下一片无法言说的熟稔和暧昧,心底不悦蔓延,有种领地被人入侵的狩猎,他眸光暗沉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 叶炎韬吩咐完了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看看裴绍佐手里拿的设计材料他视线微微挑了下,“好吧,现在工作时间交给你们,我先闪了。” 叶炎韬手掌撑在门槛沿上,摆出个骚包的姿势。 裴绍佐冷冷扫过一眼,他嘴角缓缓勾出抹笑,“慢走,不送!” 话音方落,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合上,叶炎韬一声咒骂响在砰的关掉的门后,“靠!你他妈没长眼啊!本少的手差点儿废掉!” 裴绍佐哼了声,直接无视外面传来的鬼叫,差点儿废了,不是直接废了,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直到男人走至身边,方晗双才回过神来,她看看裴绍佐,心底冷不丁一个寒战,方才的一幕当真惊险万分,“他,他没事儿吧!” 裴绍佐一沓材料扔桌面上,他眸光睇向方晗双,眼角倾泻抹慵懒的笑,“怎么?心疼了?” 正常的语气,正常的表情,可落在方晗双眼里却无端多出一抹危险,她喏喏回神嘟囔了句,终究没敢正面回话,有时候这男人阴晴不定的让她猜不透。 “你们倒是熟悉的快!” 抓了下头发,方晗双抬起眼来,“也不算熟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 裴绍佐视线落在她身上,眸光放肆而直接,仿佛在掂量她话里的寒意。 方晗双匆匆低下头,她心底忍不住就揪了下,明明知道他不在乎她,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解释,她不希望他误会。没有原因的,就只是不想他误会而已。 不是想要因此而获得某种机会,就只是觉得,被他误会的感觉非常不好。 心底隐隐的叹息,方晗双扯开唇角缓缓的笑,估计没人会明白她这种感受,哪怕他的心中从未有过她,她都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带来任何困扰,即便这种困扰可能根本就不会存在。 “刚刚设计好的,没来得及给你送。”知道他来问设计稿的事情,方晗双从电脑旁边抽出份打印好的稿件递给他。 裴绍佐拿在手里瞅了眼直接扔还给她,“需要调整的地方太多了,色调的搭配和尺寸上都有问题,这些材料你看完再改一遍。” “哦。” 这男人对待工作有时候龟毛起来让人受不了,但是方晗双却不得不承认,他随便一点就好似给她打开了思路的峡口,“是这几个地方有问题吗?” 方晗双点在设计稿上,她眸光清涩,几分认真细致渗透,反复同他确认,得到答案时嘴角会露出极浅的笑容。 裴绍佐眸光落在她脸上,神情几分恍惚,竟然觉得这样的表情柔软的嵌入心涧,仿似可以抚平心底各种不快。他眸色渐渐深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上几分疑惑。 方晗双随手翻开他带过来的材料,有很多是之前在美国样品柜的经典设计稿,但是坦白说,不同的地域文化设计理念自然是有差别的,但是也有可以给予灵感的地方。 “你要明白这些产品的受众人群,最关键的是要符合这部分人群的审美观,而不是设计师自己的。”裴绍佐随口说着,他身子闲适的倚在办公桌沿一侧,随手从桌面烟盒里抽了根烟点燃,他的手指修长,拿烟的姿势格外好看。 淡淡烟雾在整个办公室里萦绕,方晗双一页页翻过心底有了些改稿的相法,好似突然弄明白了,她抬起头绽开个大大的笑容,“唔,我想我明白了,我一会儿就改,回头给你看?” 裴绍佐愣了下,眸光胶着在她脸上,直到方晗双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轻咳了声掩饰,他随手掐熄了烟头,“现在就改,明天我要出,没空。” “哦,好。”方晗双奇怪的看了裴绍佐一眼,转身坐进电脑桌前。 眸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男人眼角微微勾了下,她极少笑,可方才那个笑容太过耀眼,明媚的晃了人的眼睛,眉眼弯弯的样子竟然让他一下子想到了裴问晴。 裴绍佐坐进一侧的旋转座椅里,他单腿翘起来压在另一条腿上,手指疲惫的按按眉心,最近因为旗胜及琅誊两边兼顾着实耗费精力,可幸运的是多亏了如此忙碌才让他不至于想起那个早已不属于他的人。 还真没想到他裴绍佐居然有一天也得用如此的方法来麻痹自己。 方晗双利落的按着快捷键操作电脑,她的基础手法非常熟练,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她时快时缓的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节奏单调,一下一下的。 毕竟她是首次尝试做出这样的设计,所以改稿的时间用的很久,当方晗双觉得改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回头喜滋滋的问,“我做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扭过头才看到男人被靠在旋转椅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方晗双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她站起身来站在裴绍佐身边,眼神贪恋而放肆的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她才敢放任自己贪慕一回。 可是,还是要告诉自己,要放弃这个男人。 夏天的夜晚,开着空调的办公室多少有些凉,方晗双拿着遥控器把温度调了下,她拿过一边的外衣盖在他身上,或许是真的累了,他竟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方晗双不太想喊醒他,自私也好怎么也罢,她知道他醒过来的一刻,他们之间就会被无形的拉开一段陌生的距离。 在他身边站了会儿,能看到他睡着了依然紧蹙的眉心,其实说白了无论他的家世背景如何好,他终究也只有23岁而已,两个企业的压力不是那么好扛的。 她不懂男人拼搏的心情,只是暗自希望他一切都好。 自从知道他跟宋希文之间的可能,明明应该心涩,可在那之后她竟然隐隐觉得安慰,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还能喜欢别的人,她觉得很好。 即便那个人不是她,可最起码知道他从一段情伤中安全的走了出来。 从抽屉里拿了零钱,方晗双悄悄关闭办公室的门,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她抬起头看看天空,脚步踩着地砖往前走,他吃东西很挑剔,不喜欢的东西一筷子都不会动。 他不吃青椒,不吃姜,不喜欢味浓的作料,不喜欢带奶腥味的饮料,对于路边摊上这些廉价的小吃更是不屑一顾,偏偏他极爱绿叶子的青菜。 “老板,还有没有青菜呀?”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门口,方晗双探头进问。 “有啊,喜欢吃什么进来选吧。” 点了几样菜,要了两份米饭,方晗双付款,笑着说,“老板,再来两份豆浆,我打包带走。” “好嘞。” 虽然距离琅誊稍稍远一点,可这里的快餐口味还是蛮不错的,价格也合理。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回,一来一往的时间约莫半个多小时。 方晗双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进,灯还亮着,可哪里还有人影。 “好吧,明天的饭也有着落喽。” 方晗双挠挠头走进办公室,心底隐隐有些失望,却又觉得这样也应该是对的。她的设计方案早已打印好了压在她的办公桌上,扉页上审批签字的地方男人刚劲有力的签名。 方晗双颓然坐在办公桌前,她下颌搁在桌面上,眼睛落在设计方案上,几番叹息。设计稿通过应该十分喜悦,她却没有半点感觉。 门口突然传来门板开合的声音,方晗双利马索的直起身子看过―― 裴绍佐站在门口,他额前的发打湿了些,看样子是洗过脸了。 “你,你没回啊?” “你眼瘸了?小爷要回了你看到的难不成是鬼吗!” 不冷不热的回了句,裴绍佐看看放在桌面上的打包袋,“你买的?” “嗯,我看时间有些晚了,你要不要吃了再走?”方晗双沉吟半响,还是问出来,“我买了两份。” 眉梢轻挑了下,裴绍佐看看周围,“在这里?” 见他没有反对,方晗双弯起眼眸,她几步离开办公桌前,从另一个桌子下面拖出个方桌,“你等下哈。” 看着她利落的把桌子摆好顺便铺上层旧报纸,“这样比较好收拾,夜班加班,外面的快餐店只有这些东西了,简单吃点垫垫肚子吧。” 将一次性方便筷递给裴绍佐,方晗双眯着眼睛在一侧坐下来。 看得出来她心情蛮好,裴绍佐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嘴角微微勾了下,从容的坐下,“小爷就勉为其难。” “……勉你个大头鬼了,这家店的东西真的不难吃。” “啧,快餐店的东西有几个好吃的。” “这家店的老板是特级厨师,有证的。”撇撇嘴,方晗双辩白。 “这还持证上岗了!” 他夹了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咀嚼,就见方晗双瞪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他,“好吃吧!” 裴绍佐看她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还行,凑合。” 裂开嘴笑笑,方晗双切了声,“得了,你说凑合那就很好了。” 她扒拉几口米饭,一顿饭吃的心情分外好,那双眼睛弯起来就平不下来,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多了,她抬眼偷偷瞄过一眼,就见着裴绍佐优雅的动作,那模样,高贵一如王族。 自小养成的习惯,就算是吃个快餐也做不到狼吞虎咽。 方晗双吃饭很快,看他收了筷子,她快速的收拾妥当将垃圾装进垃圾袋,“吃饱了就散场,算是我答谢你给我指导。” “小爷有这么廉价吗?” “我这大餐!特级厨师做的!” “……” 关上办公室的门,两人一路下来,难得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方晗双缓缓了神儿,她深吸口气,“裴绍佐。” “说。” 脚步微微顿了下,方晗双落后半步抬起头看向前面人的背影,“嗯……我从这里回,宿舍就在后面。” 裴绍佐停下脚步,他扭过头看她,她站在路灯下,简洁的职业套装,利落的短发,她算不得极致漂亮,顶多算是清秀,可这会儿路灯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映着她脸上浅浅的笑容,裴绍佐只觉得心脏的地方被猛的敲了下。 看她背过身往西走,裴绍佐眉心微微蹙了下,潭底一片深沉。 方晗双其实想跟他说,她以后真的不会打扰他,最起码在感情上不会,如果可以的话,依旧可以把她当做朋友,她不太喜欢两人见面就要剑拔弩张的对峙,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勇气说出。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既定的轮盘上旋转,从他戳穿她心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到过。方晗双其实比谁都明白,所以想来想,这样就好。 ()l ------------ 016 他的绯闻 眸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头一次认真的回想跟她认识并熟悉的过程。 四年在外的时间坦白说跟他联系最多的女人,除裴问晴和宋希文外,就是方晗双。那时候从来也没觉得不妥,只是恰好她是问晴的朋友,而且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缠人。 给他的感觉,方晗双很安静,说话不如做事快,如果一群人呆在一起你要不刻意跟她说话,估计她能保持一晚上的沉默。若说半点存在感没有,却又不是,就好比白开水,没什么滋味儿,可没了又会觉得口渴。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高中时期那次爬山,他们这些人都是自在逍遥惯了的,很难细致到能够照顾到其他人。最起码对裴绍佐而言他只要确保裴问晴不出状况,其他人都不在考虑范畴内。裴绍佑自己会照顾自己,犯不上他操心。 整个队伍里男女比例算是比较合理,可当爬到半山的时候,点了下数却发现少了个人,直到问晴惊呼一声晗双呢? 所有人才意识到原来还有那么个人。 没出现任何意外,她只是比其他人晚了一会儿到而已,额头上的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极累的样子,所有人松了口气,休息过后继续往上爬。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会掉队,只是以为女孩子的体力差点而已。 直到又爬了会儿,顺子晃着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说他没水了,随手从别人那里拿了瓶水。 很小的一个插曲,裴绍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回头看方晗双,就见她手臂撑在膝盖上喘息,水是集体买的,上山前作了任务分配,每人三瓶,只是其他的女孩子的矿泉水在爬山过程中都被其他人分担了。 他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就抓她背在身上的背包,抓在手里沉重的感觉,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方晗双眨着眼睛看向裴绍佐,她抹了把额头的汗卸下背包,弯着眼睛问,“你也没水了吗?” 裴绍佐当时只觉得这姑娘傻到极点,他连讥带讽的说,“哟,你还负重爬山啊!体力不错啊!” 没见过这样的,明明自己累趴了都不知道找人帮忙。 但是裴绍佐不知道的是,就是他的这一次多管闲事,却让方晗双从此将他放到心底。 人的心动其实很没有理由,身上的背包被裴绍佐整个儿拎走,方晗双当时站在山上眯着眼看他,满满的悸动。除了哥哥以外,第一个能够注意到她状况的男人,哪怕说出来的话很欠扁,可行动还是让人心暖。 后来,她弥足深陷,才知道他爱的人是裴问晴。 收回视线,裴绍佐径自往跑车的方向走,他其实有很多人可以帮他办一些私密的事情,但是之所以用方晗双只是因为她从不会八卦的多问。 他交代的事情,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好。没问题。办好了。 想来,他其实也是在用她的不会拒绝。 到底,是他太自私,还是她太白目。 方晗双站在拐角处,墙壁的阴影很好的将她遮挡住,从她的角度望出,能够看到裴绍佐的跑车,一个漂亮甩尾,跑车轰鸣着消失在视野里。 不管怎么样,她爱他,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要爱她。感情的事情,方晗双看得很开。 暗恋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她的爱情埋在她的心底足够,再见面就是新的开始,她会让自己在他面前是位合格的雇员。 连续几天没见到裴绍佐,当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时,却是网络上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裴绍佐与宋希文在国外街头被拍到的照片,亲昵的,暧昧的,火热的,在网络上迅速传播。 新任迎安市市长宋建辉的独生女宋希文和琅誊实业裴琅的儿子裴绍佐,政商两大势力的联姻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靡网络。 方晗双点开网络页面的信息,两个人一起的照片般配极了,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是惊讶,随后便是很容易的接受了。 只是,方晗双没有料到原来宋希文竟然是有这样的家世背景。 不过,这样也算是圆满,虽说当今社会不应该再用门当户对来说事儿,可如果家世背景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那么也比较容易同频。 叶炎韬一眼瞅见网络上蹦出来的照片,他一口咖啡差点儿没喷电脑屏幕上,照片里宋希文身穿一身性感睡衣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裴绍佐就站在她身前,虽然两人之间没有非常暧昧的举止,但就这地方也足够引人遐思的了。 他拿起手机拨出,响了几下很快就被人接起来,“靠!裴绍佐你搞什么玩意儿?就出考察两天就天翻了啊?!” 叶炎韬的大嗓门穿洋过海吼在裴绍佐的耳边,把手机挪开耳边一大段距离,裴绍佐单手掏了下耳朵等对方吼完了他才说话,“你嚎什么?小爷耳朵没聋!” “嚎什么?我说佐爷,你知道现在网络上风靡流传的新闻吧!太惊悚了,快给哥们说说,这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电话那边顿了下,裴绍佐眉心蹙了下,“什么新闻?” “你自己上网看看。我说,宋希文这会儿算是修成正果把你就地正法了?!” “……”揉了下眉心,裴绍佐抬起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宋希文,他冷声轻哼,“你要嘴巴没刷干净,回头我不介意帮你洗洗!” “啧,兄弟这是关心你终身大事身心健康,得了,瞒着我是不是?本少还懒得管了!”叶炎韬扔掉手里的签字笔,他翘起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身体压进背后的沙发里,随口的问,“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回来就得给你们办喜酒了?” 裴绍佐拿着ipad上网,手指在触屏上划了几下,关于两人的新闻当真是铺天盖地,眼底的浓郁越来越沉,他看看坐在一侧的宋希文,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显然对这泛滥的绯闻早是心中有底。 “喜酒?你还真比我都迫不及待啊!” “你他妈都上了,准备等小崽子都出来了再摆酒?” “有什么不可?沉不住气的也不是我。” “靠!这话你都说得出来,裴绍佐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心脏让墨汁染了!” “注意措辞!”随手点开几张照片,裴绍佐快速浏览,顺便应付叶炎韬的越洋电话,“比起你我这小巫见大巫,你说说你送了多少妹妹上手术台!” “滚!宋希文跟别人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就一女人而已!”裴绍佐笑,看着宋希文狠狠瞪过来的视线,他利落的收回在ipad上的手,眼底一片慵懒倾泻,把手机按在免提上,听到里面鬼叫的声音。 “什么就一女人而已?我告诉你,裴绍佐你小弟弟要半点儿不老实别怪兄弟废了它!” “……”不跟没脑子的人说没营养的话,裴绍佐关了免提放在耳边,“我明天回。” 收了线,裴绍佐看看宋希文,“说吧,搞哪出?” “我爸内定了个女婿,我不喜欢。”宋希文偏偏头,清冷的眼底染上一层浓重。 “你不喜欢就这么设计小爷?!” “反正你也没女朋友,就当帮我个忙!” “我说宋希文,你不是也对小爷青睐有加吧!” 冷冷扫过一眼,宋希文轻哼,“我没那么倒霉,有眼无珠一次也就算了。” 嘴角微微勾了下,裴绍佐双手闲适的压在脑后,“你直接找叶大少多好,他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这种游戏。” “别降低我格调!”随手抓了桌子上的手包,宋希文冷冷丢下句话头都不回的往外走,“这段时间你陪我演好这出戏,我爸是个认死理的人,我不想我的人生没有自己的意志参与。就当是我这几年给你打工你赠送给我的福利。” 话说到这份上裴绍佐要再拒绝怎么也说不过,他眼眸微微眯起,看向宋希文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的勾了下,也好,有这么个女朋友人选也能挡了不少琐事儿。 中午打了饭,方晗双刚做好位子就见孟茜端着盘子跑过来坐到对面,“喂喂,晗双,听说了吗?裴总跟宋秘书。” “嗯,网络上都是。”拨了拨盘子里的米饭,方晗双轻轻敛下眼帘。 “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撇了撇嘴,孟茜唉声叹气,“真是资源浪费啊!” 看她这副惋惜的样子,方晗双忍不住勾起嘴角,“你到底可惜什么?不是挺好的吗!” “不是啊,你看,两个人都是豪门世家,家世背景雄厚,这强强联合肯定更强是没错了,可也就两个家族的人。要两个人都找个一般家庭的,不等于带起了另外两个家族么!从社会发展角度来说,我觉得是资源浪费了……” “你想的倒是真多!咸吃萝卜淡操心!赶紧吃你的饭吧!等着你找个金龟婿带动我呢!” “你等着,我要钓到金龟婿,第一时间让金龟把另一只金龟介绍给你。”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八卦,方晗双嚼着大米饭,眼底笑意晏晏,没人能看到她眼底的任何一点异常。 有时候,人要做一个会让自己疼的决定真的是蛮不容易的,所以,这样的信息等于是间接的在帮她下决心,逼着她走上自己能走的路。 所以裴绍佐你一定要很幸福才行。 “晗双,接下来你要调到哪个部门啊?” “唔?”方晗双眨眨眼睛,一时不知道孟茜什么意思。 “你不会不知道吧?!”看方晗双一副雾蒙蒙的样子,孟茜一手拍脑门上,“旗胜新进基础员工每三个月轮岗一次的,一年后就能看出你在哪个部门表现更好,就留在哪里了。” “哦!我真不知道。薪资一样吗?” “大都一样,就总经办的薪资要高很多。不过哪里轮岗的机会也很小就是了,我听说最近这几天就要出轮岗通知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服了你了。” 方晗双笑笑,她吃完收拾餐盘,“反正都在一个公司,轮岗的话能够学到更多东西也蛮好的。” “也就只有你这么乐天,到新的部门又要重新熟悉,好烦。我反正已经跟我们领导打过招呼了,我要留在市场部,不想死命折腾了。” 两个人走出餐厅,正午的阳光投射下来辣的晒得人皮肤生疼,方晗双弯着唇笑笑,她其实真的无所谓,怎样都行,有时候经历多了就是种财富。 妈妈在世的时候常说,晗双,你和哥哥以后肯定会很好,因为没有人跟你们一样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所以你们以后会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更坚强,妈妈对你们有信心。 这个世界所有的机会都是给强悍的人准备的,所以她从来不抱怨。 轮岗的通知是在裴绍佐和宋希文回来后的第二天下发的,她被调到客服部,拿着报到单到客服部报道,刚出来电梯就跟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的材料哗啦啦撒了满地。 “怎么搞得!”宋希文低咒声,俯下身捡材料。 方晗双匆忙道歉,蹲下帮忙,“对不起,我没注意。” 抬起腕表看看时间,宋希文匆匆拨出电话,“稍等我五分钟,一点意外,我马上到。” 材料散乱在地上,当初为了换页方面并没有编入页码,整理需要一定时间,宋希文心底烦躁,可终究不是迁怒人的时候,她只好一页页的核对排列。 “这个,应该放在中间才对。” 宋希文抬起头看向方晗双,“这些文件,你懂?” “嗯,之前做设计稿的时候查阅过。”方晗双一边说,一边利落的把顺序排好后递给宋希文。 接过她手里的材料,宋希文扫了眼她的名牌,“方晗双?” “嗯。” 嘴角微微勾了下,这名字真是熟悉,第一次注意她,是因为叶炎韬将她留下来,第二次注意她,是因为他跟裴绍佐。宋希文眼角漾起抹笑,同时令这两个男人注意的女人一定有她不同之处。 说实在的,她好奇。十分好奇。 宋希文嘴角拉开个弧度,她想想都觉得自己蛮可悲的,在这两个人眼皮子底下几年,这两人却没一个人把眼光放在她身上,若果不是从来不缺乏其他的追求者,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半点魅力都没有了。 宋希文看向她手里的报到单,“先不要客服部报道了,你先跟我参加个会议给我当助手。” “呃……好。” 帮忙的最后结果是,宋希文一句话,方晗双直接了总经办报道。 裴绍佐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正在收拾桌面的方晗双,他微微挑了下眉梢看过,看她恭敬的站起来打招呼,男人眼底的笑意突然变浓。 经过她身边时,裴绍佐吩咐,“送杯咖啡过来。” “好。” 方晗双泡好了咖啡端进,就见着裴绍佐坐在一侧的真皮沙发上,他脑袋枕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听到动静,男人眼眸倏然睁开。 将咖啡杯放好,方晗双一转头就对上男人犀利的视线,忍不住的紧张,她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却只觉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一股力拉着往前倒。 “唔――” ()l ------------ 017 乱搞男女关系 将咖啡杯放好,方晗双一转头就对上男人犀利的视线,忍不住的紧张,她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却只觉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一股力拉着往前倒去。 “唔――” 倒头撞进男人胸膛,方晗双闷哼出声,她双手撑在男人腿上稳住身体,抬起头时看进男人深邃的眼眸,瘪嘴,“你干嘛?疯了不成?” “哟,这不还没哑巴!”裴绍佐眉梢轻挑,他掌心扣着晗双的手腕硬生生将她禁锢在身前,眼底几分戏谑,看方晗双手忙脚乱的想要脱离。 “我肯定没哑巴,你才哑巴了!”起不来身子,方晗双啪啪拍了裴绍佐两下,恼怒的看他,可脸颊还是忍不住的泛红发热,“你抓着我手干嘛?” 这么近的距离,男人清浅灼烫的呼吸几乎就喷到脸上,方晗双轻敛眼眸,她还是没有勇气若无其事的直视他的眼睛,生恐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在他面前泄漏无疑。 裴绍佐轻笑出声,看她无尾熊一样在他身前扑腾,突然心情莫名大好,“近距离检查下,我看看声带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时好时坏的!” 伸手就去扣晗双的小下巴,来不及阻挡,女人下颌被男人的手掌攫住,方晗双被迫抬起头看向裴绍佐,她身子半跪在沙发上,整个人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半趴在他身上,各种暧昧。 “你真是有毛病,脑子进水了肯定!检查毛,我声带好着呢!裴绍佐你赶紧松手!”方晗双曲起手指在他大腿上狠狠扭了吧,趁他吃痛松手的时候赶紧起身。 这男人今天肯定有点儿脑残! “靠!爷这是纯纯正正的肉,你真掐的下手去啊!”裴绍佐腿往边上躲,手却利索的缠上女人的腰身。 砰…… 这回毫无悬念的跨坐在他一条腿上,方晗双整张脸都涨红了,旗胜的工装很简单,白色衬衣加黑色a字裙,此刻裙沿上翻了几分,一双白皙的美腿落在男人眼底,赤果果的诱惑。 男人手掌贴在晗双腰尾椎骨处,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衣熨帖上女人的肌肤,方晗双只觉得自己仿似被炙热的太阳蒸烤,连着耳根子都红透了个彻底。 裴绍佐挑眉看她,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无限遐想。好吧,他承认,现在,他当真是爱极了看她红着脸挣扎的样子,无辜,羞涩,诱人。 男人掌心缓缓用力,方晗双撑不住被她死死按坐在他腿上。 “裴绍佐――” 方晗双倒抽口冷气,她气急的吼他,晶亮的眼眸瞪大了瞅着他,她脸色绯红,微微咬着唇畔,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贴着男人的西装裤料,她真想晕过去算了。 “爷没耳聋,你吼什么?”男人音调带着难以察觉的低沉和沙哑,潭底的深沉渐渐浮动而出,那股子喷薄而出的欲在她面前几乎无法掩饰。 按在沙发上的手指紧紧蜷缩,她又羞又怒,黑亮的眼眸里深深印出男人镌刻深邃的脸庞,她声音几乎颤抖,“我,我声带没问题……” 可怜兮兮的一句话,裴绍佐只觉得自己几乎崩溃,他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一样,呼吸渐沉,想要把她揉碎了的心思益发浓烈,压在她腰后的手掌往下往前用力推动,女人整个身体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挪进他的怀抱。 “真没问题?”男人声线低沉沙哑,他身体微微探前,唇畔几乎碰上她的耳际。 唔―― 压抑的喘息被死死咬进喉咙深处,手指指尖狠狠刺进掌心,方晗双眼底氤氲层雾水,这样亲昵到几乎色。情的姿势和动作,让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以让他这样对待的女人不该是她,也不能是她! 方晗双咬着唇,她半垂着头,眼眸深处涌动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不被尊重不被在乎的伤心几乎让她掉下泪来,牙齿扣进唇肉,嫩色的唇畔被溢出的血珠染红。 “裴,裴绍佐……”眼底的泪渐渐上涌,方晗双声音低低的几乎从齿缝间溢出来一样艰难,“我还没恭喜你,恭喜你交女朋友。” 毫无关联的一句话,方晗双几乎是自虐的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他,这样,不对。 无论什么原因,哪怕是稀松平常的玩笑,也不合时宜。毕竟,他现在的一个身份,是宋希文的男友。 心脏仿似被无数的丝线缠绕,随着她的话音溢出来,四面八方的丝线收缩,只勒得她疼的抽搐,方晗双垂着头只留给裴绍佐一个黑色头颅,她眼底的泪终于掉下来。 啪嗒!泪珠浸印进深色的裙装面料里,消失无踪。 微不足道的泪滴,她的疼,在别人看不到的黑暗里。 男人停住动作,裴绍佐眸光深深落在方晗双身上,阒黑潭底一片波澜涌动,他定定看了她半响,沉声命令,“抬起头来!” 方晗双使劲睁大眼睛,想要逼回去溢出来的眼泪,她不敢抬头,生恐他会看到她现在脆弱和无助。 看她毫无动作,裴绍佐耐性全无,他眉间微蹙,眸光中几番犀利,男人欲伸手去抬她的下颌,还不及动作,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叶炎韬看到纠缠在沙发上的两人,他猛的转过身去,砰的一声门再度被关上,接着就传来男人咒骂,“靠!裴绍佐你要有情况记得锁门,别让本少爷长针眼!” “……” 半响无语。 几乎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重新被狠命踢开,叶炎韬站在办公室门口怒瞪向沙发上的男人,“你乱搞男女关系!” …… 这句话从叶炎韬嘴里吼出来当真讽刺意味十足,裴绍佐只觉得一群乌鸦嘎嘎叫着从头顶飞过,他冷冷哼了声,“小爷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乍然看到方晗双眼底的泪,裴绍佐心底烦躁,口气自然也是冷硬,他扭头看向方晗双正垂着头匆匆抹了下眼睛,男人眼底深处暗色翻涌,他踏前一步抓她的手腕,却被方晗双警惕的避开。 “我,我先出去了。” 吸了下鼻子,方晗双匆匆侧身离开,她甚至不敢看叶炎韬的脸,方才两人的样子肯定都被人看到了,她只觉自己格外没脸,哪怕什么都没做,也觉得很丢脸,就好像真的自己做了坏事一样。 她低着头往外冲,越过叶炎韬身侧时却猛的被人揽住,方晗双只觉得身子被人挡了下,一股大力猛地拉住她甩往旁边,一只脚崴了下,方晗双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小腿撞在茶几角上疼得她脸色泛白。 “喂,你等一下!” 叶炎韬口气冷淡,向来人浮于事的花花公子被裴绍佐的语气激怒,这会儿是当真动了气,他视线撇过去一眼重新落在裴绍佐脸上,“你既然答应了希文,这种事儿最好不要有。” 裴绍佐视线落在方晗双身上,看她弯下身去捂住小腿,男人眼底倏然涌上一股凌冽的寒冷,他喉间轻轻哼了声,眼尾拉长了印出抹冷笑,可那笑却分明不达眼底,他淡淡睨向叶炎韬,“我再说一遍,小爷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的话不轻不重,平平的音调,可室内的整个气流却都因为他这句话给劈开了道口子。 裴绍佐单手扶住方晗双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起来,却猛得被她拍开了手,方晗双退后一步,那张清丽的脸上带着疼痛过后的析白,她抿抿唇转身冲出裴绍佐的办公室。 手里空了,裴绍佐看方晗双冲出去的背影,他眸光微微沉了下。 叶炎韬微微眯了下眼睛,他视线落在裴绍佐暗沉下的脸上,毕竟不是一般的熟悉,叶炎韬敏锐的接收到裴绍佐身上的气场,他越是生气声音越是平静,虽说不该轻易碰触他生气的底线,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你对谁有意思确实是轮不到我来管,但是,裴绍佐,这会儿满大街的都是你和希文的事儿,你准备让她怎么办?” “啧,你这算是宋希文的发言人吗?”啪的将手里的打火机甩在桌面上,裴绍佐半倚在桌边,“她本人还没什么意见你操什么心?” “你他妈别跟我这阴阳怪气的,宋希文心里装你多长时间你不知道?要么就别答应,要么就别玩!” 眼角轻轻挑了下,裴绍佐冷冷哼了声,“她心里装我多久我还真不知道,我跟她还就是玩玩而已你有意见?男欢女爱你不比我更清楚?关了灯谁他妈还分是哪个女人?” “裴绍佐,你越说越不靠谱了!”宋希文冷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她砰的关上办公室的门,“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要吵架滚出去吵,别在旗胜!” “宋希文你有没有点儿看男人的眼光?”叶炎韬轻讽出声,“这男人就没把你……” “叶炎韬!”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宋希文突然尖声吼出他的名字,女人冷冷的视线对上他的,“我就是没看男人的眼光!下辈子我投胎前肯定戳瞎这双眼!你也别在这说风凉话,我愿意!” “……” “好,算我多管闲事!”叶炎韬举了举手,他嘴角勾出抹笑转身离开。 宋希文站在原地,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上一下子溢上满满的疲惫,她扭头看向裴绍佐,“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惨?” “跟我没关系,谁让他招惹我!” “……” 砰!宋希文一句话不再说甩上门走人。 裴绍佐看看被甩上的办公室门,他突然轻笑出声,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站在外面的露台上,方晗双双手握住前面的栏杆,她停下脚步,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细细的抽噎声被吹散在风中,她心中很多委屈,满满的压得她难受到极点,却不知道该怎么宣泄。 哭了阵子,觉得痛快了,方晗双吸吸鼻子抹干净眼里的泪,她轻轻拍拍自己被风吹得涩涩的脸沉淀心情。平静下来才察觉到小腿的地方很疼,索性并不严重,只留了块淤青。 方晗双俯下身去用了力气去揉,他说过,淤青不揉开了好得慢。 想到裴绍佐,心底忍不住又起酸涩,咬咬牙根,方晗双轻轻闭了下眼睛,如果注定他不是她的良人,那哪怕是用刀子,也要把他深扎在她心底的种子连根刨除,不留半点痕迹。 下午的工作状态很不好,整个气压低的可以,方晗双刚调过来无非也就是做个基础工作,裴绍佐好似出去了,一下午都没见人影。 不过也好,见了反倒是要尴尬的。 手机铃响起的时候,方晗双正在影印东西,她看一眼号码匆忙接起来,“舅舅?” “晗双,我到你公司楼下了。” “你怎么会过来?现在就在楼下了吗?那你等等,我马上下去。” 匆匆收了线,方晗双急匆匆的坐电梯下到大厅,杨成民就坐在前台旁边的长椅上等着,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身上穿着件廉价的t恤,看到方晗双下来急忙站起身来。 将杨成民请到一侧坐下来,方晗双倒了杯水给他,“今天怎么就过来了,之前也没给我来个电话?” “晗双,舅舅就直说了,我这次过来,是因为你舅妈要动膝关节手术,这七拼八凑的也没凑够那数。” 方晗双沉默了半响,她知道舅妈的腿一直不太好,之前一直保守治疗,这回估计是疼得没法再凑合了,对于乡下的农民而言,攒个钱真心不容易。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舅舅不会开口。 “舅舅,还差多少?” “六万,手术全部做完要十几万。” “我哥那里,您没说吧?” “没,上次你哥给我送回去二万,他这刚出来,我也怕别为了钱出点别的事儿。你不也打电话让我以后要钱的事儿先找你吗?” “那就好。”方晗双舒了口气,她抬起头看向杨成民,“舅舅,这钱我来想办法,你别去找我哥了,你给我留下卡号,等我凑齐了就给你汇上。” “行。” 送走杨成民,方晗双颓然坐在椅子上,她双手覆在脸上,只觉得满身满心的疲惫,她这才毕业多久,赚的钱也都随赶着还些零碎的账务,这会儿她真的是半分钱没有。 六万块钱不算多,可对于方晗双而言却着实有难度。 夜幕降临,整个办公室早都走没了人,方晗双关了门后沿着外面的小路往宿舍走,她在宿舍外面一侧的长椅上坐下来,夜晚有些闷热,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失神的看着一边的景观灯,方晗双抿了抿唇,她划开手机屏幕点开联系人一栏,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方晗双硬着头皮找还算熟悉的人借钱。 “秦岚,不好意思,我最近急用钱,能借我点不?” “你需要多少?” “看你方便吧。” “我几乎就月光族一直没存下钱,就刚刚发了的工资还没花掉,借你三千好不好?” “行。谢谢,等我发了工资再还给你。” 亲戚这边,估计舅舅能借的都借了,方晗双可以借钱的人也就只剩下同学这条路了,可终究大家都财力有限,更何况,她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朋友而已。 以前遇上大事儿,她还能找裴问晴帮忙,可自从那件事后,方晗双从心底里不愿意再给裴问晴添麻烦,问晴愈是热情她愈是愧疚。 至于裴绍佐么,方晗双苦笑下,她答应过他,她只求他不找哥哥的麻烦,不会再求他办任何事。 一个个电话拨出去,直到手机里传出个机械的女音,您好,你的电话已停机。 方晗双失神的望着手里的手机,一圈绕下来,不过只有几个答应借给她钱,统共凑起来还不足一万元。 叶炎韬发动车子准备走人,刚开出去就见着方晗双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打电话,本想不理睬的直接走,猛然想到明天的酒会还得需要她出席。 男人停下车走过去,就听到她正握着手机小心翼翼的请求对方借钱,也不多,就几千几千的借。入神的连他站在她身边好长会儿时间都不曾发现。 叶炎韬甚至想,如果自己不出声,她还会继续发呆下去。 “你要多少钱?” 喝! 猛然听到个声音就响在自己身边,方晗双惊的一下子站起来,她看向站在一边的叶炎韬,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就退了小步,之前在办公室的争执,他看她时眼底的鄙夷。 方晗双都敏锐的察觉到,她抿抿唇,站在一侧并没回话,思绪一时抽不回来。 “问你话呢。”叶炎韬不耐烦的皱眉,连带着语气都不好。 方晗双抬起眼看他,答非所问,“我跟裴绍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他,他不喜欢我。” 叶炎韬沉默半响,他看向方晗双,突然觉得这女孩子,怎么说呢,实在是诚实。 “那就是说你喜欢他?” 猛的抬起头,方晗双眨了下眼睛,声音低却坚定,“不是。你误会了。” 他要是真误会了才有鬼! 叶炎韬烦躁的眯了下眼睛,“行了,你刚刚不是借钱?需要多少?” “还需要五万二。”方晗双沉了下,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算得倒清楚。剩下的这些我借给你。” “为什么?” “为什么?我肯定有条件。” “……” “第一,明天你跟我参加酒会!第二,本少身边临时没别的女人,你暂时先冒充我女人。” 方晗双看向叶炎韬,“我可以跟你参加酒会,第二条不行。” “我说了是冒充。” “冒充我也不要。” 男人眸子危险的眯起,“怎么?本少还配不上你了?” “……我不喜欢这种游戏,我说了我不喜欢裴绍佐,肯定也会离他远远的。所以,冒充这种事情很幼稚!” 幼,幼稚?! 叶炎韬瞪着双眼睛,几乎想从方晗双身上瞪出个洞来,半响后,他轻笑,“哟,你这不挺聪明的,还听得懂本少的画外音。” 方晗双没吱声,“你要方便,明天能把钱给我吗?你可以计算利息,等我攒了钱就还你。” “本少要靠你那点儿利息早饿死了!” 看叶炎韬上车离开,方晗双站在原地静默了半响,夏日的夜晚,空气里满满的闷热,浑身粘腻,连着心情都浮躁了起来。 请牢记本站域名:g. ()e ------------ 018 酒会相遇 周日是属于堕落的日子,方晗双昨晚睡得极晚索性就一直躺床上不想动,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大响,惺忪着一双眼睛,方晗双抓过手机问,“喂?” “哎哟喂,您这还活着啊?找你一回就这么不容易还得先给你交手机费啊!” 电话那头传过来叶炎韬同志阴阳怪气的声音,方晗双一怔,她是忘了昨晚上手机停机了,她还没去缴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方晗双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找我有事吗?” “不晚上说跟我参加宴会?你准备好了?” “嗯?需要准备什么?” “晚礼服,有了吗?” “……”没有! “啧,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有,赶紧的出来,一会儿我去接你!” 挂断手机,方晗双看一眼时间倒吸了口气,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怪不得觉得肚子好饿。洗漱完毕后,方晗双选了身休闲装就去楼下等,反正叶大少说了要带她去选礼服,她也就更懒得拾掇自己。 其实这样的宴会方晗双从心底里不太愿意参加,她不适合那样的场合,不会说漂亮的场面话,每次参加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可毕竟是有求于叶炎韬,索性就当是还了他一个人情。 叶炎韬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方晗双,“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算穿这样去宴会?” “才不是,好歹我也会穿正式点的。是你说要带我去选礼服的我才没准备。”方晗双反驳,她略略心虚的撇开视线,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打电话来问,她真的忘记这件事情了。 “啧,我是怕你给本少丢脸,赶紧着上车。” 车子深海鱼一样滑进市区,方晗双视线盯向窗外,几番想要开口问问借钱的事情可又觉得不好意思,在这种犹疑蹉跎中,车子戛然停下。 黑色底的门楣上刻着金色的汉字,手工制衣的作坊,看上去古色古香,门店倒是不大,可人来人往的看上去倒也热闹,方晗双跟着下来车。 “这里做礼服吗?” 在她眼里的礼服就合该是那种华丽的仿似公主的服装,可放眼望去,这里以唐装旗袍为主,纯正的中国式手工制衣。 叶炎韬走近他,他手臂绕过她的腰身将她环入怀抱,在方晗双惊叫之前松开手臂,男人眼角挑了抹笑,眯着眼看她,“身材不错,这腰够细,屁股也够翘。” 脸轰的下烧的通红,方晗双知道这男人说话就这样,可终究是她脸皮子太薄,对这样的描述性语言接受无能,叶炎韬可不管这个,他转身往里走,“本少的女人哪一次酒会上不艳冠群芳,就你这样的我也能让他们挪不开眼。” 什么叫就她这样的? 方晗双捏捏脸皮子,她长的很差吗? “旗袍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对女人的身材可是挑剔的很。这姑娘身材高挑,倒是很适合穿旗袍。”店家穿了身红色的唐装,他手里拿着尺子,笑着打量了眼方晗双。 “有现成的吗?来不及做了,给她选件能直接穿的。” “二楼还有样衣,看看有喜欢的吗?”店家引着上了二楼,方晗双一眼望过去,各色旗袍晃了人眼,一直喜欢《花样年华》里张曼玉穿的旗袍,中国式的性感,在楼巷中缓缓绽放的妩媚,属于中国女人的含蓄。 她之前在夜欢的时候也穿着旗袍,都是最传统的样式,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种过于女性的衣着,可穿过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蛮好看的。 “这个款式吧,好看。” 方晗双扭头就看到叶炎韬眼底的笑,浓郁的,暧昧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方晗双倒抽口冷气,她几乎结巴的看着那件旗袍,“这个我肯定不合适。” “这是本店这一季新推出的设计,还没来得及摆上样品柜,这位先生眼光很好。而且这位女士皮肤白皙,这件高雅蓝色最是适合了。” “那就这件了,拿去试试。” 从模特上取下衣服递到方晗双手里,叶炎韬看她,不容拒绝的,“本少的眼光还没出错的时候,赶紧的。” 方晗双刚想反驳声,可话都没出口,就听男人问,“嗨,老板,你这儿有胸贴了吗!” “……”她能不能当成不认识他? 被人来推带搡的拽进更衣室,容不得她说半句不字。 设计很妖娆,超长款的复古风格,中国结盘扣设计性感又不失高雅,可……还是露太多了…… 抓着门帘,方晗双看着身上这衣服,能露的全都露出来了,这还叫衣服吗? 深v领的吊带设计将女人的胸前勾勒得弧度恰好诱人,黑色的细丝肩带在整个后背处交叉下去,露出一片美丽骨感的背脊,侧面高开叉的旗袍设计将女人修长的腿部曲线表露无遗。 低胸大露背,改良时尚旗袍裙,性感无敌。 “我还是换件吧,不那么多款式吗?”方晗双开了道门缝,她一张脸红彤彤的,手指别扭的拽着几乎开至臀部的旗袍开叉。 这样子,她怎么能穿出去? “啰嗦什么,出来让本少看看。” 猛的拉开更衣室的门将她整个人拽出来,看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身体诱人的弧度被旗袍勾勒的无比妖娆,叶炎韬整个人愣了下。 方晗双耳根子都红了下去,浑身不自在,穿这样的衣服她光站都站不住,更别说是一晚上了,还那么多人。 叶炎韬手指在下颌处轻抚,眼底流露兴奋的光芒,“啧,妞儿身材真不错啊,这不挺好吗!今儿晚上得多少男人看直了眼。” “我还是换件吧,这种的我穿不出去。”再说了,她干嘛要很多男人看直了眼? 怎么想怎么别扭,方晗双扭头准备换衣服却被叶炎韬抓住手臂,“妞儿,不是要跟我借钱吗?怎么,这会儿就准备反悔了?那本少也可以不借!” “你……”方晗双恨恨的瞪他,最后还是垂下头来妥协。 “方小姐你身材真好,这件旗袍你穿显得特别性感高雅。”腰身的地方需要收缩下,负责的小姑娘一边改着一边说话。 方晗双闭闭眼睛,沮丧的说,“高雅?可我觉得低俗,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 “方小姐你真幽默,没看到你男朋友眼睛都看直了,是真的好看,这件旗袍我们还没预售,好多人都相中了,但是身材撑不起来也没办法。这衣服挑人着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方晗双澄清,而且那个男人很恶劣,她几乎要认为他是故意要让她出丑。 从服装店出来又被叶炎韬拖着去做了造型,站在镜子前,方晗双几乎不敢认里面的人,短发的下缘做了蓬松内卷的处理,挑染成铜色,细致的妆容,她眼睛本就大,这会儿被眼线勾画出一抹明媚的妖娆,涂了唇彩的唇畔在灯光映照下璀璨流光。 蓝色的旗袍,细高跟的银色凉鞋,就仿佛是盛开的蓝色妖姬,青涩的妖娆妩媚。 旗袍绝对是最能凸显女人好身材的服装,前凸后翘的得勾得无数男人眼珠子都掉出来。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一打扮出来都堪比明星了。 “一定要穿成这样吗?我只是给你搭个伴儿,毕竟也不是我主角不是。”方晗双轻蹙眉心,“而且这样,我觉得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啧,现在这都是时尚,放心,不会让你出问题,看看,你绝对是今晚上的性感女神,相信我。”叶炎韬看看腕表,这一系列的化妆造型坐下来,时间都快来不及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性感不性感对我没什么用处,是你参加酒会不是吗?!”撇撇嘴,方晗双心底多少有些委屈。 “男人身边的女人也是他品味的象征。好了,走了,别迟到了。” 宋希文穿了身简洁的红色小礼服,火热的颜色跟她满身的冰冷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存在感,一眼看过去让人都只觉得说不出的震撼。 她手臂挽在裴绍佐的臂弯间,“这次的参会人里有几个企业是我们的下游客户,可以先认识下,到时候再交流会方便些。” 裴绍佐点头轻应了声,对这样的酒会他是意兴阑珊,“为什么非要我出席,让叶大少来办这事儿不更好?!” “他也会过来。”轻敛了下眼帘,宋希文偏开头去望向场内,“最重要是我表哥也会过来参加,你知道的,我们的事情我家里的人可是都知道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打声招呼。” 眸光轻轻眯了下,裴绍佐看向宋希文,“你玩大的啊?” “逢场作戏你们男人不都玩的很溜吗?!怕什么?” 视线审视的落在宋希文脸上,裴绍佐难得的认真,“希文,你心里想什么我大约也有数,就算是要曲线救国,你这曲线画的也太弯曲了吧!” 轻轻敛下眼睑,宋希文沉默半响,她抬起头来,“我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无论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这次你都得帮我演完这场戏。” “我这倒得哪辈子的霉运被你缠上了?” 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把,宋希文轻笑,“胡说八道什么,让我缠上是你福气。反正这会儿你想跟我分手是不可能了,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顿了顿,她突然又抬起头严肃的看向裴绍佐,“但是我警告你,你跟叶炎韬要再拿我说事儿,你看我不给你使绊子。” “啧,这还威胁起我来了。小爷还就不是吃素的!”裴绍佐唇角微勾,毕竟是合作久了,两人之间这样的玩笑也自然不在话下。 “你别跟我这儿装,那个方晗双你不是半点儿意思都没有吧!我可是听人说了,你调戏人家!”宋希文斜着双眼睛看向裴绍佐,可男人本来笑意明朗的脸上全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男人俊冷的脸。 裴绍佐半句话没说,他只手臂勾了下猛的将宋希文按在一侧的廊柱上,他俯下身去,俊颜逐渐在宋希文眼底放大,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他手掌撑在她腰侧,身体贴得很近,那双眼睛深处一片漆黑,“小爷对你也有点儿意思,怎么?不如我们假戏真做算了!” “你疯了!”宋希文猛的推开裴绍佐,男人借力直起身子,他眉眼间勾着抹促狭的笑,看得宋希文满身的怒火。 “啧,逢场作戏而已,你着什么急!”走在她的身侧,裴绍佐自然的扣上她的腰身,敏锐的察觉到宋希文猛然一僵的身体,他嘴角缓缓勾出抹笑,跟他斗,都还嫩点儿。 掰开他扣在她腰身的手指,宋希文微微错开一步,她眼角缓缓的笑容,几乎咬牙切齿,“你还是离我远点儿,禽兽都没什么自制力!” 嘴角溢出轻笑,裴绍佐依言照办,果然没再逾越分毫。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在刚刚入场的方晗双眼底,她微微垂下脸挪开视线,两人之间的感觉亲昵,温馨,让看到的人都能体味到他们之间的那股子甜蜜。 嘴角的笑稍稍有点儿僵硬,方晗双深深吸了口气后缓缓吐出,让自己心底的那股子郁结在呼吸中慢慢消化,她弯起眼眸,手指扣在旗袍开叉处,迈上台阶时一条腿几乎完全裸露,她头疼的蹙眉,各种无措。 “抬头,挺胸,微笑。”叶炎韬瞅她一眼,手臂环住她略显僵直的腰身,“你放心,他们都是用艳羡的目光来看你,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自信点儿。我身边的女人哪有差的。” “……我不是你身边的女人。” 跟几个相熟的人打了招呼,突然手臂上传来阵尖锐的疼,裴绍佐蹙眉,宋希文挽在他臂弯的指甲因为用力深深刺进他的皮肉。 “喂,宋希文,你就是剜下来,小爷这肉也不中吃吧。”裴绍佐轻嗤,单手拉开她的手指,顺着宋希文的视线掠过去,男人眼底陡然印入抹蓝色。 青涩的妖娆,蓝色妖姬般的明艳。 裴绍佐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他喉间性感的喉结上下轻滚了下,眼角的笑意倾泻而出,带着一抹冷凉渗透至肌肤里。 ------------ 019 交易(30号上传大结局) 人家有宝宝了迟早都会知道,而你,只不过把把脉而已,还是叫别人把的,还要人家千恩万谢啊? 而白翰呢?只见他狠狠的点了点头,众人绝倒···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男人···真是··· 为啥纳兰凤颜要让晚清给风舞悠把脉呢? 避嫌?不,不仅仅是。舒殢殩獍人家怕他们不信嘛?不全是?到底为啥呢? 呵呵····· “一朵荷应该就是指的舞悠吧!而给白老夫人的礼物就是医好了多年的顽疾吧,而新婚礼物呵呵···”是夜千山暮雪躺在风邪怀里对风邪解释道。 “邪,你知道吗?颜儿那小恶魔把准备来舞悠和白翰婚礼上捣乱的何其宇五花大绑放进一转有小孔的箱子里让他在一堆礼物里过了一夜”千山暮雪道。 风邪宠溺的刮刮千山暮雪挺翘的鼻梁,说道:“恐怕就算颜儿不出手你也没打算让何其宇出现在舞悠的婚礼上吧” “哼,你都知道”千山暮雪装似不满的道。实际上是咋回事说句老实话:地球人都知道的嘛!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风邪道。 当然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皇后嘛,好歹也是第一楼的楼主嘛! 这些事怎么可能瞒过她? 月光如绢纱一般笼罩这黑夜里的皇宫,星星点点的绿色萤火虫时明时暗,南宫晚风一身水湖蓝长衫独立于御花园,背影孤高而清冷,遗世而独立··· 光看那背影就让人有浅浅的想哭的冲动! 一阵凉风拂过,撩起他的衣摆,他就静静的站在那,任风凌乱他的发丝,眼里全是疼痛。他,忆起往事了吧?晚清在心中疑问,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躲在角落里的晚清心里一阵疼痛,她记得几年前她在一山崖下救下了他,那时的他浑身是伤,还昏迷不醒,她花了好久才就醒了他,可他却失忆了,然后晚清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晚风,这男子太飘逸了,也许一不留神他就会不见了一般。 晚清确定晚风心中一有一深爱的女子,可她就想陪在他身边啊,只要陪在他身边也好啊! 为了他,她没日没夜的看医书,只为能医治好晚风身上的寒毒,为了他,她毫不犹豫的爬上万丈悬崖只为给他采一味药,为了他······ 可后来,皇后娘娘寻来了,她心里疼得都快死了,以为他的亲人寻来他就会离她远去了,可不曾想他竟会答应娶她。 后来,成亲后,他们决定隐居,皇后娘娘就把她名下的漱月岛送给了他们,他们在漱月岛的日子温馨而甜蜜。 可谁知皇上中毒,他们不得不回京。 “哥哥”千山暮雪亲昵的叫道,南宫晚风一转身便见那绝世的女子从雕花长廊朝他走来。 眼前的人儿该是怎样的倾城色啊?黛眉如画,俊目如诗,红唇轻点······飘逸若天边的一朵浮云,岸边的一枝汀兰,空谷中的一朵幽兰······ 南宫晚风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轻轻的点点头,因为南宫晚风是江湖中人是不拘礼的,所以他并未向面前他的亲妹妹当朝皇后行礼。 原来南宫晚风和千山暮雪是一对龙凤胎,可刚出生不久家里就朝大难,前朝的皇帝昏庸无能,下旨诛杀了他们世代忠良的南宫一族,而千山暮雪则被当时的一品大臣千山暮夋一家救了,可南宫晚风却在混乱中失踪了。 二十年后,千山暮雪已嫁给风邪为后,而南宫晚风这被有心人培养利用,养父告诉他说是风邪的父皇设计诛杀了他们南宫家族,要他去杀了风邪报仇,而实际上他的养父是前朝余孽,要杀了风邪复国,因为风邪的父皇不满前朝皇帝的昏庸,便杀了他自己称帝。 而南宫晚风来到皇宫实施复仇计划时,却意外的爱上了已贵为皇后娘娘的千山暮雪,千山暮雪却只爱风邪一人,即使风邪三番四次的伤害她,而南宫清风却几次三番的救了她,几番争斗中,事实终于明了,南宫晚风亲手杀了养父后又坠崖,然后就遇到晚清了。 “哥哥近来可好”千山暮雪温柔的问道。 “好,让雪儿挂心了”南宫清风答道。 “听说嫂嫂怀有宝宝了”千山暮雪道。 “是”说到孩子南宫清风一脸笑意。脸上有了一层金色的阳光。 “雪儿还没来得及恭喜哥哥嫂嫂呢”千山暮雪也为南宫清风高兴,他可是这世上唯一有血源关系的亲人了,当然这除了她的一群孩子了。 “呵呵···谢谢雪儿了”南宫晚风道,“夜风凉,早点歇息吧” “嗯,哥哥也是”千山暮雪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南宫晚风静静的望着千山暮雪离去的方向,然后转身离开。 “你回来了”晚清问道,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南宫清风问道。 晚清欲言又止中,慢慢朝床榻走去,却不期然从后面被抱住了。 “晚清,我恢复记忆了” 晚清只一震,“嗯,我知道了”晚清道,其实她心里就像被揪了一把一样难受:他要离她而去了吗? “不,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已在与你成亲前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南宫清风道。 晚清回身疑惑的望了南宫清风一眼,难道他? “没错,晚清,我在那时就已经爱上你了”南宫清风温柔的说道。 “可我怕你会因为我恢复了记忆而不要我,我就···”南宫清风还未说完,就见眼前的晚清已经泪流满面了。 “晚清,你别哭啊,我知道错了”南宫清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双手迅速抚上晚清的脸,帮她搽着止也止不住的泪水。 “你知道错了,知道错哪了吗?”晚清粉拳砸在南宫清风的胸膛,嘴里呜咽道。 “我···我··我···”南宫清风却瞬间口拙了,不知该怎么说。 只好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儿,紧紧的······ 不一会儿,晚清就伏在南宫清风怀里睡着了,南宫清风轻轻的横抱起面前的人儿放在了床榻上,唇轻轻碰了下晚清的眉心,然后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自己转身去沐浴了。 他没看到的是,刚才还熟睡的人儿在他转身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美目间满满的全是笑意,“谢谢你,清风”其实晚清怎么会不知道南宫清风刚才说谎来着,他真正恢复记忆是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吧! 不过他有心说谎来安慰她就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而且他刚刚说‘爱她’了,她坚信这句话他没说谎,晚清正在心中百转千回时,南宫清风已经沐浴出来了,晚清迅速闭上了眼,南宫清风轻手轻脚的在晚清身旁躺下,然后把‘熟睡中’的晚清揽入了怀中。 第二日一大早,纳兰凤颜溜出宫了,不过这次可是一个人,人家可是特地出宫找舞悠玩的,才不要带两个跟屁虫呢! 一个人多逍遥啊··· 额,貌似某恶魔忘了她是出宫找长公主玩的,怎么也不是逍遥的一个人啊! 至于人家是怎么出宫的,就别那么八卦了好不好? 人家也就轻轻的···是轻轻的跳了下就···好了,不纠结了 大街上,纳兰凤颜拉着风舞悠东瞧瞧,西看看···人家没有乱摸摸啦! 不许冤枉好人,好人?在哪? 都奇怪恶魔一号究竟是用啥方法把长公主拐出驸马府的,天下皆知驸马对公主那个宝贝啊,连皇后娘娘叫长公主进宫玩驸马都一口回绝了, 真是···皇上为此在某日早朝大发雷霆呢,可驸马就是不让,说啥:公主有喜了,不宜坐马车···反正一大串的理由,真是··· 那恶魔一号究竟用啥方法把公主拐出府的,呵呵···没啥特别的。 她就趁白翰没在府时,把人从驸马府里抢了出来··· 注意:是抢! 反正是又飞了几只···守卫··· 驸马府的一众下人尤记当时恶魔一号就对公主说了句:“舞悠,我带你出去放风喔” 然后公主就被恶魔一号掳出府了,留下一府的人倒了一地。 ‘放风’?啥意思? 街上两人正玩得起劲呢,本来舞悠还有些顾忌的,可毕竟这么久都没出来好好玩玩了,那五年一直在宫中哪都不愿去,而和白翰成亲后,白翰事物繁忙也少有时间陪她逛街,现在嘛,机遇不可多得。 颜儿说得对‘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即使有也不是这个’,舞悠的貌美倾城,一路走来引得一路人的侧目,而恶魔一号呢? 在这倾城的人儿面前就一平凡的主,要不是两人玩得毫无芥蒂绝对有人认为恶魔一号就那美人的丫鬟。 可这两人玩得正欢,哪里注意到旁人是咋想的呢? 一玉簪吸引了两人的目光,正欲携手朝前面那摊走去,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狂奔的马车,众人只叹息:可惜了那美人啊,就这样葬身于那马蹄下了,甚至有人因为不忍心已经闭上眼了! ------------ 020 大结局(上)  裴绍佐单手挑起她的下颌,眼底的暗沉斐色渐渐涌动,“苹果味?我尝尝。” 方晗双拽着他的衣衫稳住自己的身体,模模糊糊的朦胧,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微晃,可脑子还不至于不清不楚,她摇摇头,眼眸轻轻弯起憨憨的笑,“我没有,你找服务生。” 男人俯下身去,阒黑的眸光攫住她的,指腹压在她娇软的唇畔上细细摩挲,裴绍佐嗓音低嘎,喉结轻滚,“我怎么闻到了?” 方晗双脚步往后退,身后就是坚硬的电梯,她的双脚在男人的逼迫下逐渐凌乱,那双眼眸不若平日里的柔和,却更多了一分朦胧的潋滟之色,怯怯的瞅着他,青涩,诱人,带着最清新的味道勾着他的味蕾。 手掌插入她的发丝里固定在她的脑后,裴绍佐低下头去,几乎与她额头相触,眼睛却彼此胶着,方晗双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似早已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男人灼烫的气息压过来,霸道的力度几乎磨破她的双唇,他的喘息带着浓郁的葡萄酒的味道冲撞进她的唇齿间,不给她任何缓和的空间,逼着她回应。 单脚抵在后面的电梯上,方晗双用力的将身体贴进电梯壁面,却挣脱不掉他的侵袭,脑袋晕的更加厉害,她手指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撑住自己,粗重的喘息在电梯逼仄的空间里逐渐蔓延。 方晗双恍恍惚惚的想,跟他第一次吻她一样,满满的酒味,酸涩的甜蜜,甜到她恨不得就此伸出双手狠狠将他抱住,抱住这个她单恋多年的男人。 哪怕他爱的不是她,只要他肯给她一个机会,哪怕苦死她都想一步步朝着他的心走过去,直到有一天填满他的心脏,让他眼里有她的影子。 可是,她还是害怕,害怕这不过一场酒醉后的梦,醒后,就只余现实的残酷。他和她,终究会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她的滋味儿美妙的让他收不住,舌尖勾着她的嬉戏游移,逼着她青涩的回应纠缠,她接吻的经验完全来自于他,只能被动接受,木偶一样只揪着自己逐渐消失的呼吸,勉力的喘息。 “唔——嗯——” 细碎的呻。吟声从喉间溢出,缺氧的感觉让脑袋逐渐眩晕。 压在她身上的掌心不断用力压向自己,裴绍佐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被揪住,暴躁的厉害,恨不得就此将她揉碎了一样,要不够的感觉,他微微拉开段距离,掌心压在她的胸前,“呼吸。” 男人的喘息纠缠在她的唇齿间,微微错开的距离让空气重新回归胸腔,方晗双沉沉喘息,胸腔中鼓噪的厉害,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 她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看他眼底的深邃和微微勾起的唇角,方晗双只觉得自己眼涩的厉害,在他面前她永远都居于弱势,无法抗衡。 男人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眼底点点笑意揉碎了印进她的眸光中,“不会接吻?” “……” 喉间溢出笑意,振动的胸腔几乎敲碎她的耳膜,裴绍佐重新俯下身去,他的舌尖在她唇畔处轻添,一点一点,咬在她娇嫩的唇肉上,低沉的声音就如大提琴的乐音,带着诱惑的迷醉勾着她照做,“乖,舌尖伸出来。” “唔——” 她小心翼翼的伸一点舌尖,惊醒时收回却被倏地攫住,她躲他追,唇舌间啧啧的口水声格外惊人,方晗双羞红了一张脸,掌心贴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 “不要——” 她的抗议宛如最无助的泣音,全部消融在他的气息里,男人喘息越见压抑,按在她身上的掌心热烫到极致,几乎想把两个人全部都给灼烧殆尽。 暗夜里,他的眸光阒黑深沉,属于他的气味从空气中传递到她的鼻尖,深深的贪恋还有那种无助,似乎无论她怎样喜欢都不会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她的唇微微肿胀,带着麻麻的刺痛,方晗双轻轻抿了下唇畔,她头颅贴在电梯上微微扬着头看他,眼底有清浅笑意溢出,分不出是醉是醒,她几乎带着带着挑衅的绝望的问他,“裴绍佐,你想要我吗?” 她想她一定是醉了,否则再怎样这样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裴绍佐眸光倏然暗沉,他低下头去掌心在她脸颊处摩挲,顺着脖颈的动脉逐渐下移,“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低冷,带着难以察觉的怒意,方晗双怔愣,抿着唇,眸光挪开不敢看他眼里的光芒,害怕自己被鄙夷的视线给刺伤。 指尖点在她肩膀的肩带处时方晗双突然打了个寒颤,眼底的固执和冷静在慢慢消逝,眼皮子逐渐有些撑不住,委屈和无措慢慢在潭底聚拢。 “我知道你不会要我,我开玩笑。”她嘴唇开合,声音溢出时掺杂了抹自嘲的笑,眼眸弯起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 “你又知道?”裴绍佐轻哼,压在她身上的手越见用力,男人额头青筋突突的跳,该死的他现在身体紧的厉害。 他不想要她? 真他妈开玩笑,小爷身体都硬邦邦的瞪着擦枪走火了! 男人的指尖不依不饶的在她肌肤上游移,慢慢滑过她胸前的弧度,落在旗袍开叉的腿部,细腻的肌肤在掌心掠过时紧绷颤抖,裴绍佐眼底映出方晗双的模样,青涩的妩媚,身体曲线性感的让人把持不住,他视线涔冷,嗓音低嘎,“穿成这样,准备诱惑谁?” 他的动作愈发放肆,在她肌肤上煽风点火,喘息被死死咬在唇间,害怕逐渐在心底泛滥,方晗双伸手按住他压在她胯骨处的手,嘴唇几乎颤抖,“裴绍佐——” 她喊他的名字,委屈的几乎带上泣音,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眼底的泪慢慢凝聚再撑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方晗双低下头去,她想举起手盖住自己流泪的眼睛,却又觉得那样的动作太过悲哀TXT下载。 固执的,咬着唇,不发半点声音的哭泣,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淌。 她就在他的怀抱里,委屈的像个孩子,裴绍佐看她这样子,突然什么脾气都没了,他沉着脸看她,粗声粗气的吼,“别哭了,小爷不也没欺负你。” “呜呜——”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额头三条黑线挂下来,他粗鲁的拿手去擦她的眼泪,却怎知越抹越多,方晗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底是因为醉的厉害,还是借酒装傻,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欲是想要安慰她,她心里的委屈愈盛,眼泪止都止不住。 “靠!你哭鸟啊?!谁家死人了?”裴绍佐低咒,女人压抑的低泣声只搅得他满心烦躁。 “……”这人说话永远让人很无语,她心里难受不行吗?非要死人了才能哭? 方晗双拿手去抹眼泪,她仰着头不让泪水掉出来,嚅嗫的解释,“我不想的,可是止不住怎么办?” “……” 电梯滴一声到达,裴绍佐看了眼,他手指拉正她的肩带二话不说把方晗双拉出电梯,那张俊脸上黑得厉害,那谁他老爹怎么哄他老妈来着? 小猫,别哭了,是我不对。 他当时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裴绍佐满头黑线,这哄女人的差事他还真没办过。 “唔,我头晕。”方晗双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她眉间紧蹙,脚步有些虚浮,酒意冲上来只让人觉得特别难受。 裴绍佐回头看她一眼,手臂绕上她的腰身将她困在怀里,单手将门打开拉人进去。 门关闭的一刻,整个室内空间倏然黑暗,仅由窗口的月光透过窗帘映照进来半丝光亮,方晗双身子倚在他的怀抱里,宽厚的让她心生眷恋。 叶炎韬说,让她看清楚了,她没戏。 其实何必看呢,什么时候,她都没戏。 陈小春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 方晗双单手覆上额头,黑暗中她的唇角缓缓勾出抹笑,手指拉住男人的手臂,她声音低下去,“别开灯。” 伸出去的手停住,男人健硕的身体就在她的身侧,压在她腰部的手掌热烫的熨帖在肌肤上,裴绍佐一个转身将方晗双整个人抱在怀里,他低下头去,在黑暗中用力的看进女人脸上的表情。 手指勾着他的衣角一点一点的卷,她低着头,哪怕他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想让自己流泪,只是非常非常想笑着恭喜他,“裴绍佐,恭喜你,我真的替你高兴。” “恭喜我什么?” 他的声音就响在耳侧,贴得极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在颈项一侧,耳根子的地方忍不住的就烫了起来,她咯咯笑了声偏开头去,“你离我远一点说话,痒痒。” “……” “恭喜你找到合适的人呢。真心的。” 方晗双咬着牙,逼着自己笑,哪怕这样的光线里,他不一定看得到。 “然后呢?”裴绍佐声音平静,掌心却落在她的腿上,一寸一寸沿着肌肤纹理摩挲游弋。 “唔——”喘息重了一分,方晗双在他怀里轻轻的挪动身体,却倏地被男人大力扣住,裴绍佐狠命压下那种身体被撩拨的悸动,掌心失控的一下子掐进方晗双的肌肤里。 倏然而来的疼痛让迷醉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下,晗双背后抵在玄关的博古架上,她闭闭眼睛,只觉得之前流泪流得特别丢人,而且眼皮子酸胀的厉害,“然后啊,然后就是,你是裴绍佐。我是方晗双。然后就是,你是你,我是我。然后就是……裴绍佐我真的醉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三分醉意三分清醒,可她真正想说的是,裴绍佐,我很难受。 男人指腹轻触她的眼底,浅浅的湿润,心底深处被狠狠缠住,裴绍佐潭底深沉一片,是醉了,否则这些话,平日里方晗双怎么也不会说。 心底的感觉非常复杂,她的话换不来他半分喜悦。她是她,他是他,两个不同的个体,互相不再纠缠。裴绍佐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该死的是他不想。 适应黑暗后,男人的眸光灼灼,她的脸半隐在阴影里,嘴角扬起的笑格外刺眼。 “晗双。” “唔。” 方晗双轻应,脑子里嗡嗡嗡的,头一次他喊她的名,声音低低的嵌进心坎里,巧克力一样在唇齿间融化,浓郁的味道,让她的心脏跟着一块儿抖动,她舌尖卷了下,干涩的咽下口水。 裴绍佐嘴角微微勾了下,她的名字在舌尖翻滚,细腻的感觉,让他想要不断的重复。 男人的气息逐渐贴近,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牙齿轻轻的咬住她的耳垂,低嘎的声音带出几分性感,“叶炎韬动你了?” 眼睛眨了眨,方晗双脑子里几根筋仿似搭不起来,她视线朦胧望向裴绍佐,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方晗双晃晃晕沉沉的脑袋,好似思考了很久,“他人挺好,但是我不喜欢他,嗯——” 唇用力吸允上她脖颈的动脉,方晗双轻哼出声,带着醉意的娇软声音仿若上好的催情剂,裴绍佐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就在这女人的身上,是重是轻全她掌握。 “那你喜欢谁?”他问,声音低沉,带着魔力的手掌深入进去,轻拢慢捻,逼着她水一样瘫痪在她的怀抱中,男人额上细密汗珠渗出来,逼着她也逼着自己。 自虐一样,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不会轻易放手。 喘息乱了,身体软了,方晗双手指压在他的手背上,咬着下唇拒绝一**汹涌而上的情潮,“嗯——你别——” 断断续续的语音,方晗双急着拒绝,可身体却有自己的意识软绵绵的瘫在他的怀抱里,她知道不应该,可明显的口是心非一样。 她喜欢谁?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呵,她还能喜欢谁? 听不到她的回答,暗夜的公寓中两个人的喘息重重交融,方晗双脑袋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觉得就这样吧一会儿又被道德捆绑,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她委屈的抿着唇。 “我不会再爱你,我保证,你放开我。” 嘶—— 衣服猛然被撕破的声音,男人的眼神很深,手里的力道很大,方晗双手指陷进他的皮肉里,疼得眼睛都泛起了水雾,她咬着唇小声的吸气,“疼,疼——” 手里的力道松了松,他掌心绕到她身后用了力的将她压向身体里,紧绷的欲。望贴合着摩挲,在暗夜里诡异的紧,绷到极限的暧昧,仿佛一个不查就容易走火,男人眸光暗沉,声音低嘎,“不爱我,你准备爱谁?” “不知道,你,你,你……” 脸颊热烫的厉害,他的手在摸哪里? 方晗双觉得自己疯了,她双腿并拢企图躲避,可顾得了这里顾不得那里,身体最敏锐的地方被他反复撩拨。手臂被男人举起压在头顶,霸道的吻带着摧毁的力度重新攫住她的唇舌。 所以有的嘤咛哽咽被男人全数吸走,撕咬般的力度,疼痛中混合着无法言说的渴望,他主动进攻,她被动接受,手指绕城一团,方晗双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被拉紧了。 暗夜中的风情旖旎,她在颠覆中沉沦,明明应该抵抗的却又经不住诱惑,身体被放进绵软的床铺里,她手指扣住男人健硕的肩膀,用力划下的痕迹在男人麦色的肌肤纹理上纠缠。 他掌心压住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健硕的肌理因为绷紧了到处里透着力度,他几度尝试都被阻拦在外,身上的汗水滑落,裴绍佐沉声诱哄,“乖,放松。” “不要,好疼。”方晗双抿着唇,呼吸短促,她手掌推着他的胸膛,酒被吓醒了大半,她颤声提醒他,“宋希文,她……” “靠!她跟我没关系。”男人额上青筋直冒,因为隐忍一双眸子着了火似的,他双手用力在她腿上按出红印,喘息声又急又粗。 “可我不要,你,你放手。” 就算是他跟宋希文没关系,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有关系全文阅读。 方晗双眼底惊惧渐露,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缠绵,都不应该是他们之间该有的,真的是疯了,就算醉酒也不应该会这样。 要死了。 “你他妈再动,我直接冲进去。” 裴绍佐低吼出声,这时候的男人就好比上了弦的箭,一拉一扯都会失控。 方晗双害怕,但也真的不敢动,尴尬的姿势,她的眼热脸也热,微微闭了下眼睛,颤声,“那你放开我。” 男人诡异的看她一眼,他倏忽压下身去,“没人进去过吧?不想试试什么滋味儿?” 轰—— 方晗双只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给爆炸了,她瞪起双眼睛,咬着牙,“你无耻——啊——” 手指在床铺上揪紧了,方晗双蓦地眼圈红了,她疼的嘶嘶的吸气,却又在男人霸道的动作中逐渐迷失,什么都说不出来,仅仅只能依附着他。 灭顶的欢愉刺激着男人的末梢神经,癫狂一样顾不得她的抗拒,裴绍佐勾着她的腰身低喘,“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疯了! 方晗双真觉得自己疯掉了,身体仿似不是自己的,在颠覆中沉沦偷欢,直至灭顶。 掌心贴上她的小脸,汗湿的发,滚烫的脸,女人身上的气息无一不在说明她被使用的彻底,一响贪欢,最终结果是她在男人的无度需索里彻底昏睡过去。 裴绍佐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手臂伸出去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男人眼角眉梢间都溢满偷吃过后的心满意足。 滋味儿美妙的让他一尝再尝。 女人沉睡的脸分外柔和,裴绍佐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掌心挪过去按在她的胸口,心脏的地方,跳动规律,男人眸光轻眯,神思似乎飘了极远。 良久后,他突然勾了唇笑了下,整个人压进床铺中。 其实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应该过去。 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 对于裴绍佐而言,没那么复杂,当有个人的情绪深深牵动你的时候,哪怕还未曾深爱,那也基本跑不掉了,而他不想错失,一次后悔足矣。 酒精加上疲累,方晗双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她揉揉眼睛,视线盯住天花板,精致的装修,铁定不是她的小宿舍,心脏倏然紧缩,昨晚的一切迅速回拢。 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方晗双单手盖在额头上沮丧不已,身体酸疼的厉害,不像听说的那样疼的撕心裂肺,但是还是难受。 心底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不过就一层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心里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空的厉害,心底泛滥各种不安。 不在意吗?怎么可能? 身上的薄被滑落下来,能看到肌肤上青紫掐痕,欢爱后的痕迹明显得过分。方晗双双手覆在脸上,都说不能喝醉了,容易跳脱衣舞。 这会儿好了,真真的醉到家了。 地上散落着被扯坏的礼服,还有内衣裤,方晗双眼底微晒,她窘迫的挪开视线,那些凌乱浓重的记忆就仿佛一幅重墨的油彩画,让她的心脏怦咚跳动的同时又晦涩难堪。 卧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裸露在外的肩头丝丝冷意,方晗双拉起被单裹住自己,满室的旖旎味道,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男人的气息,暧昧交缠,她抿唇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 脚尖沾到地毯时腿弯打颤的几乎站不住,身体深处酸酸的疼,连走路都似乎受到影响,方晗双庆幸,无论是怎样的一场荒唐,她都庆幸他给了她一个不用彼此面对的空间。 没找到任何可以蔽体的衣物,方晗双拉过被单卷在身上,眼睛在望向床铺时倏然愣住。 没有落红。 她怔怔站在原地半响,唇角僵硬的勾了下。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她的第一次也可以是无数次。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方晗双惊异的抬头望过去。 裴绍佐单手拿着毛巾正擦拭头发,上半身光裸着,仅在下面围了条浴巾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男人小麦色健硕的脊背上被女人指尖抓出的痕迹一道道的张扬其上,每一道都显示着昨夜的激烈和疯狂。 “醒了?” 男人站在门边,看向她时狭长的眸子轻轻眯了下,唇畔微微上翘的弧度昭示着他心情很好。 方晗双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她呐呐看向他,声音被堵在嗓子眼里上不来,拽着被单的手指死死揪紧了,想要不在意的说句话,却死活都说不出来。 裴绍佐几步走过去,手掌伸出去的时候方晗双惊的往后退去,腿下一软她整个人就往后跌去,男人眼疾手快的一下子将她捞在怀里,潭底的斐色晕染开来,他唇角勾着笑看她,“腿软?” 男人坚硬的臂膀环着她的腰身,被单在这么一拉一扯间往下滑去,方晗双手指死死抓住勉强遮在自己胸前,“你,你……” “你什么?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男人说着,手上早已动作,方晗双吓得不轻,她速度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用不着你。” “哟,这推得够快的啊,用完了小爷就准备不认账了?” 裴绍佐眉梢挑了挑,戏谑的声音,可手掌却没松开半分。 “你胡说八道什么?”终究是脸皮子薄的厉害,方晗双跟裴绍佐那简直就不一个级别的选手,她涨红着脸瞪他。 捏捏她的脸皮子,裴绍佐俯下身去,“嘿,这还真红了脸啊,可昨晚上你可够热情的啊。” “疯子,谁热情来着!你赶紧放手。” “啧啧,看看你抓的,还说不热情。” 男人亮出整个背脊给她看,方晗双顷刻无语,她红着脸瞪他,怎么被欺负的人倒过来了? “……” “没话说了?” “……” “承认了吧?!” “……我,我是第一次。” 她憋了半天憋出这么句来,方晗双那双黑葡萄样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解释,她没占他什么便宜,她自己也吃亏了。可这话儿这时候出来了,终究是带着些遐思。 “……”这会儿换裴绍佐沉默了。 裴绍佐看着她,半响才反应过来,方才看她一个劲儿瞪着床铺看,原来是这个。 好吧,对于女人初次落红这事儿,作为男人就算是没偷吃过,这种事儿上也都自学成才,尤其是还有叶炎韬这么个种马式人物在,没理由他不明白。 不能说不诧异的,但是这玩意儿也因人而异,就方晗双紧张的那小模样儿,要说她不是第一次,鬼都不信。 他掌心突然按住她的头颅将她压进自己的怀抱里,男人声音沉了沉,“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知道…… 方晗双又窘又羞,眼角隐隐有泪,听他这么说,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掌心撑在他胸膛上想要解释,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小爷差点儿死在你里面。” 紧得让人丢盔弃甲,差点儿绷不住。 “……” 没法对话了,方晗双脸上红了青,青了白,五彩斑斓,心底的那点沮丧尴尬都被他这话冲的一干二净,她真恨不得拿个平底锅一下子拍他脸上。 深吸了口气,方晗双抓着被单闪到一边,拉开段距离,她死逼着自己挑开了说话,“那个,我们其实,就当没发生好了。” “你果然想不认账!小爷能白伺候了你?” 无理赖三分,秀才遇到兵,方晗双张嘴结舌,她恼急了话就开始往外蹦,“你好好说话,我没让你负责你就偷笑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绍佐眉眼间溢出笑意,看方晗双急的满脸燥红,他突然觉得满心的沉静,“我得什么便宜了?” “……” 她甘拜下风,方晗双恼恨的抓抓头发,女人对自己的初夜总也充满幻想,那什么浪漫遐思梦幻无敌在她这里统统不算数,可好歹也用不着跟这么个大尾巴狼来探讨究竟他占了她什么便宜吧? 头一次,恨得想骂人全文阅读。 看她气鼓鼓着一张脸进了浴室,裴绍佐看着她的背影眼角斜挑了下,阒黑的潭底一片柔软,她的一颦一笑落在眼底都是十分生动。 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 他只知道就目前而言,他不喜欢她的情绪被别人牵动,是哭是笑是疼痛她所有的情绪都该由他来掌控才行。霸道也罢,无耻也好,他既然认定了,那自然不会让她逃开他的视线。 水流沿着身体寸寸冲洗过,方晗双掌心沿着身体曲线下滑,一夜欢纵的痕迹那么明显,想要假装看不到都不行。一个人的浴室,满室的流水哗啦啦的声音配合着她混乱的心跳。 或许真的无人能够理解她的感受,心中混乱而慌张。这样的事情,让她选择一百次都不想发生,在裴绍佐和宋希文交往的情况下,她的身份尴尬到极点。 裹了浴巾从浴室出来,男人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方晗双望过去就见着他只穿了条短裤站在厨房里,经常健身的缘故,男人的体格强悍肌理分明的让女人流口水。 裴绍佐一手拿着手机讲话,一手将面包放到烤箱里,他蹙着眉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她洗澡呢,找她什么事儿说吧。我谁?我她男人。” 这话说的霸气,可方晗双视线落在他手里拿的黑色手机上时一下子愣住,她慌忙跑过去,掂起脚尖来去抢,“裴绍佐你疯了,那是我的手机。” 男人看她一眼,身子一侧避开去,继续对着话筒那边喊,“不明白什么意思是吧?男人就是能搂着她睡觉的……靠,丫你这女人好狠!” 脚被人狠狠踩了下,裴绍佐低咒了声,手臂伸出去提溜着人转了个圈,方晗双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看上面显示的哥哥两字,她闭闭眼绝望的想哭,“哥,找我有事吗?” “晗双,怎么回事?” “没,你别听他胡说,跟你闹着玩儿呢。”听到方明凯严肃的声音,方晗双赶紧着解释,她脚步往前跨了下只觉得腰间一紧又被人带回怀里。 “谁跟你闹着玩儿,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拿手捂住话筒,方晗双盈盈水眸抬起来瞪了裴绍佐一眼,“你不捣乱好不好?不要随随便便就说没办法负责的话。” 眼里涌上雾气,狠狠瞪他一眼,方晗双冷声,“你放开我。” 莫名奇妙的,裴绍佐看着她含着泪水半咬着唇的委屈样子,心底狠狠疼了下,环着他的手臂没松开倒是紧了几分。方晗双拍不开他的手,只好急着跟方明凯解释几句。 “哥你真的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替我担心了。”方晗双垂了下脑袋,推了裴绍佐一把,咬唇,“再说了,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怎么可能有关系……喂!” 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抓走按死! 裴绍佐阴着张脸看她,“没关系?你这撇的一干二净的本事跟谁学的?” 腰上被人扣紧了,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乳的气息缠在一起,她身上的浴巾往下挫了几分,胸前半遮半掩的好不诱人,一低头就能看到一片春光无限,裴绍佐只觉得自己今儿真他妈吃激素了,直接经不住撩拨,浑身都涨疼的厉害。 “我们本来就没关系,裴绍佐你不要发神经,你有女朋友不是吗?”两个人的身体相贴,男人手掌放肆的拉开浴巾探进去,方晗双羞窘万分,相贴的身体她能感受到男人铁杵一样抵在她身上。 “我说了宋希文跟我没关系。”她的肌肤细滑柔腻到让人流连忘返,感受着她在自己掌心下的颤抖,裴绍佐眸光晦暗,他牙齿咬着她的耳朵,“我再说一次,她跟我没关系,听明白了吗?” 只不过既然答应了宋希文,这对外宣布的事儿上最好还是女人说出来比较好,毕竟男人再声名狼藉也好过女人,中国的古文化终究是奠定男女的基础。 “唔——你别胡来。裴绍佐!”方晗双急的大喊他的名字,她手指在他身上一通乱抓,脸上身上都仿佛点了火一样。 裴绍佐呼吸渐深,那种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疼爱的感觉愈发的浓烈,不过想逗逗她,谁知道居然会控制不住,男人低声吼了声,“靠!你再动小爷真不保证接下来干什么!” “裴绍佐,你王八蛋!凭什么欺负我!” 各种委屈涌上心头,方晗双嘴巴一扁,突然就掉下泪来。 男人额头挂上三到黑线,身上高涨的欲念分崩离析,靠,小爷最恨女人哭。 手忙脚乱的帮她拉好浴巾,裴绍佐将人整个儿抱下来,他手掌贴她背后轻拍,“喂,别哭了啊,孟姜女哭长城也没这么频繁啊!” 轻轻叹了口气,裴绍佐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声音难得认真,“男人只欺负自己的女人,别的女人鸟都不鸟一眼。” 让他说爱,对裴绍佐现下而言,总是困难的。可终究,他是想试着将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 “你放过我吧。”方晗双拿手盖住眼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自己会调试的很好,也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我真的保证。” 心里一圈圈的疼,他的话,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明白,可就是不敢擅自揣摩他话里的含义,生恐一个理解错误,造成诸多不必要的联想。 方晗双的心很小,也很软,在他眼里的稀松平常,他不知道她要用多久来掩盖,那种小心翼翼,连疼痛都不敢在人前放大。 掌心缓缓收缩,他手掌按在她肩头,眉心里拧成一团,“你又知道了?我说过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我要说我爱你,你是不是也信?” “肯定不信。” 裴绍佐看她眼,突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你丫脑子长废了。” “嘶……”被人骂,方晗双抬眼瞪他,“你脑子才废了!” “……” 门铃叮咚叮咚响了几下,裴绍佐伸手弹了下她额头转身往外走,方晗双一下子愣了,她慌张的站在原地跺跺脚,只害怕来的是熟人,那就是十个地洞都不够她钻的。 服装店送的女人的衣服,裴绍佐签完单回过头来就看方晗双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把自己塞哪儿,那双眼睛兔子一样看着他。男人满头黑线,他啪的一下拍上门板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她,“你的,衣服。” 衣服的款式很简单,紧身的七分小脚裤,斜肩的红色T恤。时尚感十足,比起昨晚的礼服,她更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看看露出来的肩膀,白色的肌肤上被人狠狠爱过的痕迹张牙舞爪的印在上面,窘迫的拉了下肩头,方晗双捂了下脸,痕迹终究会褪去,就好比自己的心情终将会被掩埋。 见她出来,男人眸光微闪,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从未认真看过的原因,这会儿仔细看过来只觉得五官格外的耐看,细瓷般的肌肤,让人恨不得掐一把。 “小爷这眼光不赖,比起你那礼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男人满意的点点头。 方晗双哼了声,嘴角勾起个笑,“你怎么不说人长得好看,什么衣服都衬!” “哟,这脸皮子厚的。”伸手就捏上她的脸,裴绍佐两手用力的往两边扯了下,他眼角眉梢溢出的笑意统统落进方晗双的眼底,时光美好的恨不得就此停驻。 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背着光,方晗双看到他身后一团白色光芒,明晃晃的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前这男人,她总也想着有一天他对她微笑,就如他每一次看裴问晴时候的笑容,温暖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曾经在心底暗暗祈祷,他若能对她笑,她定在心底收容那段时光,哪怕仅有几秒钟。 “喂,看傻了?小爷有那么帅吗?!” 男人痞气的话闯入耳朵,伴着脸颊上的揪痛,方晗双恍然回神,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疼疼疼……你下手没个轻重的!” 看方晗双捂着脸怨愤的看他,那张脸被拧的红彤彤一片,那小模样儿落在心底,怦咚的声音,仿佛高台跳水,落水的一刻水花四射,而后终于回归宁静。 手机不停的响,裴绍佐走过去接起来,宋希文的电话。 “喂?希文,怎么了?好,我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眼方晗双,“这是张空白支票,想要多少自己填TXT下载。叶炎韬你还是少去招惹他,别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哦,遣散费呀。”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支票,方晗双眯着眼笑。 伸手揉乱她的头发,裴绍佐瞥了她一眼,轻哼,“别跟小爷贫。我有事先要出去,希文有点儿麻烦事。” “哦。” 方晗双轻应,她站在一侧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堙没,方晗双只觉得满身的冷意侵袭过来,她固执着弯着眉眼笑,心底荒凉无比,只因为从他嘴里听到宋希文的名字。 方晗双没去公司,她直接回了宿舍,蒙头就睡,睡得不知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晚上,方晗双翻开钱包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支票,心底一点一点的疼痛。 方晗双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接过这张支票,但终究她没有拒绝。 也好,倘若这样可以让他心安,那么她接受。 * 宋希文单手撑住额头,她视线不断望向外面,事情突如其来的发展让她措手不及,“爸爸,你怎么会过来?不说让表哥过来一趟就好了吗?” 宋建辉喝了口茶,他稳稳坐在座位上,“文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爸爸不是逼你,但是也犯不着随便找个人来敷衍我。” “我哪里有敷衍你?他真是我男朋友。”宋希文着急,声音忍不住的拔高,“你又哪里听来的消息?我们在一起好多年了,你不要总是怀疑我。” “裴家的三个公子我是不熟悉,但是琅誊的董事长我可是有过几面之缘。我今天早上跟他通电话,他说对于你们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还没拜访过。” “行了,你是我女儿,你哪句话在说谎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跟我回去。” “我不要,爸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你没道理让我按照你安排的轨迹走下去。” 宋建辉眉头拧了下,“我给你时间把你这些事情解决彻底了,别让我插手,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你一定要按照我的想法去走。” 不容拒绝的口吻。 宋希文冷淡的脸上更冷了一分,她冷冷哼了声,“又是为了你的权利和地位?爸爸,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用来交换的物品。” 眉心蹙起,宋建辉看向她,“我以为你早该过了叛逆期,怎么到现在都没拧过这根筋来吗?”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宋希文偏开头去,父亲的手段她知道的很清楚,更清楚要想把迎安市市长这位子坐稳了,需要的背后支持太多。 一旦触到他的雷区,那么不管她如何抗争,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好。 但是宋希文不是几年前那个只能依附与宋家的孩子,她选择出国自然有她的想法,眼瞅着走道那边出现男人的身影,宋希文眼角扬起笑意,她站起身伸手示意,“绍佐,这边。” 裴绍佐走过来,男人颀长身姿缓缓而来就像是高贵的王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出众,他走到宋希文身边,蹙眉,“你不好好的?鬼哭狼嚎的干什么?” 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把,宋希文站在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介绍,“绍佐,这位是我爸爸。” 眉间更拧紧了一分,裴绍佐看她眼,还是礼貌的跟宋建辉握手,“你好,伯父。” “都说裴家人才济济,裴琅的三个儿子更是出色到极点,今儿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宋建辉说着客气话,视线早已将裴绍佐上下打量了番。 若说是裴家的势力,那自然也是不容小觑,只是宋建辉有他更好的选择,他不会当着裴绍佐的面发作,但是也不会放任宋希文继续胡闹下去。 “行了,希文,我明天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趟。” 这等于是下了命令,宋希文梗了下,她眯起眼睛哼了声,随即唇边绽放一朵笑,“爸,我们准备最近去登记结婚,我怀孕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希文成功的看着宋建辉瞪大的眼睛,她手臂挽着裴绍佐的胳膊笑得甜蜜,暗地里她死死拽住男人想要抽离的胳膊,压着嗓子威胁,“裴绍佐,你答应帮我的。” 眼角一闪,男人犀利眸光望出去就看到一个拿着相机的狗仔在不远处咔咔的拍着照片,裴绍佐哼了声,他拉开宋希文的胳膊,“让我帮你,可没说让我帮你怀孕。” “你倒是想得美,我对你没兴趣。”宋希文顺势收回手,顺便点点裴绍佐脖颈处的伤痕,“谢了,这抓痕也能给这新闻带来不小的轰动效应吧。看来昨晚很激烈啊!” “是,滋味儿美妙的不可思议,但是看样子宋小姐并没把叶大少拿下。”不耐的拍开她的手,裴绍佐看向宋建辉,“抱歉伯父,我跟她除了算得上朋友,别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看裴绍佐转身走开,宋希文扭头看向宋建辉阴沉的脸,“很抱歉爸爸,我记得他们似乎希望未来的儿媳从一而终没不良嗜好的,我显然不符合条件。” 说完,宋希文转身追上裴绍佐的步子,扭曲了嗓子喊,“daling,等等我。” 一条轰动白沙市的新闻,在第二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蔓延,裴绍佐的慰问电话几乎被打烂了,甚至连他老妈都凑了一脚过来问问情况。 宋希文够狠,一句话怀孕了,让他百口莫辩。 “儿子啊,你不是真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吧!” 裴绍佐捏捏眉心,“妈,你别跟着捣乱,她不是我的菜。” “那谁是你的菜?不是你的菜你也咽的下去?!我告诉你裴绍佐,你要真在外面死命儿作,老娘把你塞回去重生。” 额头挂上三条黑线,裴绍佐轻笑,“妈,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激动?!” “激动你个大头鬼!赶紧给我说实话。” 伸手按在脖颈上,裴绍佐身体向后压进真皮的旋转座椅里,脑海里印出个影子,一颦一笑间的青涩,一言一语间的简单,她整个人身上都有种让他沉溺的舒服。 “我还真找到棵对我胃口的菜,指不定你还认识。”眉目间溢满柔情,裴绍佐指尖轻挎了下眉头。 “谁啊?” “方晗双。” 电话那边苏墨倏然沉了下,这个名字当真还是不陌生,“绍佐,你确定?” 抬起身站起来,裴绍佐站在窗台边往外看,他手指在百褶叶的窗帘上压下,望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匆匆而过,日复一日。 “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 裴绍佐一句,我知道。 苏墨彻底明白,电话那边,她手持着话筒轻声笑,“你既然知道,妈就不说什么了。那个孩子,是个好女孩,如果真的爱,就别错过。” 苏墨回想那一次,问晴被人绑架,对方向裴家索要五千万及无偿出让琅誊在开发区取得的土地开发权。这样的要求完全没有理由,况且,就算是琅誊真的出让,那么背后的人轻易就能扯得出来。 这么明显的漏洞,无论裴琅还是苏墨,都不肯相信对方的智商几乎为零。 直到绑匪在电话里露出个名字,陆宛辰。陆仲尧的妹妹,裴问晴的生母。 对方针对的是陆家,裴问晴只是最好用的一粒棋子,当年的是是非非商场纠葛没人说得出对与错,只是结局并不美好。 他是料定了在这件事上裴家和陆家都不想搞大了才会如此狂妄。 苏墨念及裴问晴,那些过去的是是非非终究跟孩子没有半点关系,倘若损失一块地皮能够换来问晴一生无忧,她不会在乎,但是就害怕对方贪得无厌。 况且,人在他们手里,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妥协都成了最好的途径。黑道的手段,苏墨不懂得其中的残酷,裴琅和陆仲尧却明白的清清楚楚。 五千万以现金形势交易,对方却绝口不提那块地皮的事情。 直到,裴绍佐伤人致伤的诸多照片寄到家中,苏墨才彻底明白对方的意思。 ------题外话------ 大结局下6月3日更新 ------------ 021 大结局(下) 五千万以现金形势交易,对方却绝口不提那块地皮的事情。 直到,裴绍佐伤人致伤的诸多照片寄到家中,苏墨才彻底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是绑匪脑残,而是他们早已想好了对策,让裴家自动放弃追踪,那块地皮裴家无偿赠送给方明凯,后来由操作再度拍卖,而方明凯也主动自首,五千万如数追回。 甚至有一段时间无论裴琅与陆仲尧如何打探都不无法确认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无端端损失了一块地皮,不止是表面上亿的损失那么简单,所起到的连锁反应让人措不及防,但是却找不到为这损失买单的人。 好在琅誊的根基终究是稳固的,苏墨只要一想到那个时候,她心里就各种恼怒。 当方晗双坐在她面前跟她交易那笔地皮的所有详细材料时,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孩子,之前跟问晴玩得极好,她见过几次,眉清目秀沉静的让人心生喜欢,可怎么都没料到是她在背后推了绍佐一把,让苏墨不得不将他暂时送到国外。 舆论的压力无人想象,富二代权二代打人致伤的新闻如果扑散开来那种道德舆论的压力,苏墨是断不会让裴绍佐去承受。在他还不足够成熟的年龄,苏墨和裴琅的观点完全相左,她不想这些孩子在这样的年纪里开始接触利用与反利用,还有各种信任危机。 但是裴琅却觉得是男人就得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如果承受不住那就不配叫男人,事情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才能长记性,但是被苏墨掐了几把踹了几脚外加两天没进去卧室门,他果断的妥协了,老婆最大,儿子神马的都靠边儿站吧。 其实那件事情,说白了,要怪别人先要怪陆家当初做的太绝情,只是,上一代人的事情,无论再怎样纠葛,苏墨都不想让下一代的人参与进来,毕竟陆宛辰临终前唯一托付给她的事情。 用生命的代价,要求苏墨帮她把女儿带大,完全脱离陆家。 只是,苏墨以为,过去的事情都将会掩埋在过去的泥土里,裴问晴永永远远都只会是裴问晴。可后来,当事实被揭开,问晴几乎癫狂的撕开裴绍佑的手臂,那种绝望,让苏墨突然怀疑自己究竟是错是对。 那,已经是另一个故事。 “妈,我先挂了,有事情要处理。” 苏墨按按太阳穴的地方,收回心思,手机另一端传来裴绍佐的声音。 “好,我就给你说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有数着点儿,现在这漫天谣言的,你最好还是处理下。” “我知道了。” 匆匆收了线,裴绍佐按按眉心,他签好字后随口问,“方晗双今天没过来?” “请假了,好像是家里有事情。” “嗯。” 没再细问,裴绍佐示意可以出去了,他手掌压在脖颈处转了转,他基本也猜得出来方晗双今儿什么事情,他的账上被划走了五万多块钱。 男人身子深陷进背后的真皮转椅里,阒黑的眼眸略略眯了下,今儿整个旗胜都在谈他跟宋希文的事情,方晗双没过来倒也算得上是个好事儿,回头再给她说下原因。 想到这里,裴绍佐明显的愣了下,什么时候他也有了向别人解释的冲动了,以往只觉得自己做的没有对不起其他人,甭说解释了要佐小爷句话那都难上加难。 唇角微微勾了下,裴绍佐轻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也会迸出方晗双的样子,他几乎可以想象,她抿着唇睁着双眼睛谨慎而小心的笑,裴绍佐,恭喜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前她说话的时候他从未曾有过特别的感觉,可现在,仔细想起来,她的笑容总也让他心底莫名的疼,恨不得拿手盖住她的脸。心脏好似被看不见的东西捏住了,一个不察觉就会被捏得死疼。 之前的那件事,虽然苏墨什么也没说,但是解决的相当不彻底,裴绍佐当时年轻气盛,自然想要弄个明白,只是这一切都被裴琅一手压了下来,只说,再扯下去会让老妈伤心,而且对问晴也不好,裴绍佐不明白不好在哪里,但是老爹都发话了他也就忍过去算了。 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最起码,他被遣送出国这事儿,要没点儿原因,他是打死都不信。 很久之后,他约莫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只是时间疏忽而过,对他而言再予追究都没什么必要的。之前苏墨又提起来,裴绍佐知道她想说什么。 但是,事实是,现在,是他不想放开方晗双。哪怕,当初她确实对他用了手段,但是那又如何? 裴绍佐的字典里绝对不会只执着于过去,他想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哪怕是裴问晴,无论他曾经如何细心放在心底,但是倘若无法彼此对等付出,那她也只能是他的过去式。 裴绍佐深吸口气站起身来,这辈子,还从没像现在这样,他迫切的急切的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只想看看方晗双心无旁骛的真心的笑容最新章节。 男人喉间轻滚了下,突然想起她在他身下闭着眼睛低喘的样子,满脸的红晕,长长的睫毛,细嫩的肌肤上被他失去力道的掐出诸多痕迹,身体绷得紧到极点,裴绍佐低咒了声赶紧的将那画面挪出去,他伸手按下内线,“让宋秘书进来趟。” 不出片刻,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下,宋希文进来,顺便抱了一沓文件让裴绍佐签字,“喏,这些是工商和环保的手续,你看下。” 裴绍佐扫了她一眼,随手将文件挪了下,他整个人斜倚在老板台前的桌角上,脚踝的地方交扣着,那姿势慵懒恣意,男人手掌在桌面上撑了下,裴绍佐眉梢轻挑,“放那里,我找你有别的事儿。” “什么事?”宋希文闻言站直了身子听着。 “这新闻你是放出去了,小爷这名声被你毁得不轻快啊。说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干?别整天的给小爷下套!” 宋希文冷睇过去一眼,“我还真没顾虑过你名声,不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这变着样的帮你,你别膈应我了啊!” “啧,你这话在说你自己吗?怪不得叶炎韬身边女人一沓一沓的换,你还能把他放心上。” “裴绍佐!”宋希文失控吼了声,“你成心刺挠我吧?!” 裴绍佐冷哼了声,他眉梢挑起看向宋希文,“哟,那宋小姐怀了我的种,就得我负责是吧?这敢情好啊今儿去领证得了。” 他这话里几分冷意几分讽刺,摆明了的让她难堪,宋希文脸色微霁,她偏开头去,“你别阴阳怪气的,没经过你同意是我不对,但是我当时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裴绍佐或许不在意,但是不代表现在他不在意,这种新闻铺天盖地都是,白沙市还能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只唯恐别让这么场闹剧直接毁了他想要拢在身边的人儿。 随手掐死指间的烟头,裴绍佐神色恢复冷静,“我跟你说正事,你跟叶炎韬准备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跟他,维持现状,挺好的。”宋希文眼帘微微垂了下,一丝苦笑划过唇角,两个人站在河两岸,彼此相望却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个轮廓,终究看不清楚到底彼此应该站在什么位置更合适。 裴绍佐看她眼,叶炎韬对宋希文,也并非没有意思,作为这两个人的亲密朋友,你要说裴绍佐完全不知情那直接不可能,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儿是一点都没错。 他要想从中牵线搭桥,有的是办法,但是,佐爷最近很不爽。 先不说之前叶炎韬跟方晗双之间的半暧昧,就只说这会儿宋希文给他制造的这一系列的绯闻,裴绍佐几乎可以料定,他剩下的路都不会太平坦。 鉴于朋友有难两肋插刀的理想,裴绍佐认为没理由他苦逼的时候看着他们欢乐。 所以…… 男人倾身站立,他绕过办公台走到正面,手指在那沓材料上划过,“旗胜运营这几个月的时间也基本上了轨道,剩下的就是如何扎根了,美国那边的事情还需要你处理。之前你也说过想尽快回去。我准了,把手头工作交接妥当了你随时可以走。” 宋希文猛的抬起头来,她眸光落在裴绍佐脸上,想要从中看出半点其他的情绪,却只看到他满脸的一本正经,拿手抵在额际,宋希文轻笑了下,“也好,这段时间我自己都觉得快疯掉了。” 回去,同时也能屏蔽掉家族的那摊子烂事儿,宋希文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女人有时候当真是非常矛盾,见着面时恨到极致,见不到面时又总会胡思乱想。 或许,哪天叶炎韬真心带着个女人给她介绍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宋希文也就能彻底死心了。 从银行出来,方晗双先给舅舅去了个电话告知已经将钱转了过去,收了线方晗双静静站在候车厅等公交,边上有人在翻报纸,两个人的照片无论何时看到都觉得乍眼。 悄悄挪开视线,方晗双眉眼间一片宁静,她之前在银行等待的时候早就已经看到,其实已经说不上要怎么反应,满脑子的空白,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只是她出现了问题而已。 公车来的时候,手机恰好响起来,方晗双顺着人流上了车,她靠窗坐下,手机屏幕显示是方明凯的电话。 “晗双,你在哪里?” 手机那端,方明凯的声音很低很稳,莫名让方晗双心底酸涩,她按按鼻尖稳住情绪,用一种相对轻松的语调回复,“我在坐公车,刚刚把存款打给舅舅,舅妈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 她眉眼间微微弯出个笑意,方晗双始终觉得,哪怕是通过电话,自己的情绪都会在不觉间传递过去,而她不想让别人为她担心。 “你身上还有钱吗?紧张吗?” “我没事儿,就只是把存下的工资给了舅舅,日常生活没问题。”终究掩盖了借钱的事情,方晗双其实打从心眼里害怕,生恐因为钱的问题,让哥哥再一次承受不必要的苦痛。 人最美好的时候能有几年,方晗双或许不懂方明凯的选择,但是她不想哥哥再一个四年从监狱中渡过。 方明凯沉默半天,有些话从他嘴里问出来终究是几分尴尬,可是长兄如父,晗双太善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自己去争取,或许是生活环境的原因,太习惯了为别人考虑,却总是会忽视她自己。 她能轻易的感受别人的疼痛,却总是忘记自己也会流血。 沉默半响,方明凯还是问了句,“晗双,那天,接电话的那个是谁?” “……”方晗双头疼的捏捏眉心,她吸了口气,缓缓的笑,“哦,你说那个啊,我同事啦,我刚好出去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了,他跟你开玩笑的。” 男人稳重的呼吸从话筒里传递过来,方晗双莫名觉得紧张,那边半响无语,片刻后才听到方明凯的声音,“晗双,你说没说谎别人听不出来,哥不会听不出来。” 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下,方晗双眸光掠过车窗看出去,她唇线抿得很紧,她不会说谎,每次说谎的时候自己先紧张个半死,别人轻易就听得出来,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哥哥解释。 一场荒唐,可是,真的不用担心她。 “我今天晚上有时间过去看看你。” “不用。”倏然出声,方晗双果断拒绝,半响后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平复了下心情,方晗双捏着手机轻声对方明凯说,“哥哥,我没事,真的。你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你是女孩子!”方明凯蹙眉,声音难得的严厉。 方晗双轻抿唇畔,她抓着包下了车,手机贴在耳朵上,隔着一条电话线,她知道哥哥在关心她,可是,有些事不是他插手就能解决的,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她的声音坚定,坚持,方明凯轻叹了口气,晗双唯一一次跟他这样讲话,是四年前,她看着他把裴绍佐打人的照片寄出去,她没有阻止,可却是头一次用那样疏离的口吻跟他说话,“哥哥,如果他真的出事,我不会……” 她话没说完,可方明凯知道,她想说,如果裴绍佐出事,她不会包庇任何人。但是,她不知道,倘若裴绍佐真的出事,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回旋,甚至,有可能他们两兄妹都不会落得好的下场。 这条路,一路黑,他一脚踏进来,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唯一的,就是让晗双可以不必掺杂到这染缸里来。 “我知道了。”方明凯应诺,她的世界,他不能也不该伸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收了线,方晗双站在药店门口,她眯着眼看药店的名字,那一段新闻,最起码让她知道要保护自己,买了事后避孕药,她嚼碎了咽下去,满嘴的苦涩。 掌心盖在自己的眼睛上,那些旖旎缠绵还深刻在骨髓上,她真的怀疑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接受别的男人的碰触,可终究裴绍佐不属于她,眼底的疼痛被深深压住,方晗双想,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了他的,所以注定了这辈子要用一整颗心来赔。 宋希文做事风格从来都干脆利落,既然决定了要走,那么交接的工作立马就开始进行,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她列了提纲去复印间打印出来,刚回到秘书室就看一众人凑一块儿讨论的热闹,看她一进来唰的都各归各位。 眼皮子挑了挑,宋希文随便抓过个人来,“说什么那么热闹,看到我逃的倒是够快的。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哎呀,不是啦,只是总不能当着你的面儿八卦你的事情吧!” 大家大都年龄相仿,看宋希文脸色还算和缓,其中一人就大着胆子说话。 “八我什么事儿啊?怀孕的事儿?”宋希文眼角微勾,这事儿还当真是肆无忌惮的宣传,她真是服气这帮报社记者的功力了。 “那倒不是,哪个热恋中的男女没出这种事儿啊,”挠了下头,现在的这帮女孩子对这种事儿都看得极开,“不过我们之前真没看出你跟裴总是一对儿,还以为你对叶总有点儿那什么,而且刚才叶总进了裴总办公室,好像……有点儿不愉快。” 宋希文放下手中的文件,默了把,感情这帮姑娘都在八卦三角恋情呢,可惜,她不是炙手可热的女主角,挥挥手,“散了吧,八卦等着休息时间继续,现在请务必努力工作。” 叶炎韬拿着那沓子报纸扔到桌上,摊开来一一点着问裴绍佐,“这消息可够劲爆的,怎么你们俩可够保密的啊,连本少都给蒙在鼓里呢!” 裴绍佐利落的从电子盘上成功交易了笔,他收回视线扫了眼叶炎韬,这男人一副调侃的语气,若不是熟悉当真看不到半点落寞,裴绍佐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懒洋洋的回,“怎么?有意见?” 他一句话将叶炎韬噎回去,直起身来叶炎韬哼了声,“意见倒是没有,不过你脖子上被抓的那指痕就拜托你好歹遮一下。” 单手压在脖子上,裴绍佐眼底倾斜一抹子斐然春色,他眼尾勾了下,眉目间浅漾,昨晚上她疼他也疼,只好任着她发泄般的挠得他满身的指痕。 对男人而言,那些红烈烈的指痕都代表着战争激烈战绩卓绝,那代表他的女人被折腾的足够疯狂,而裴绍佐满心享受她的那种疯狂。 抽回手来,裴绍佐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叶炎韬被他这一眼看的浑身发毛,梗着头解释,“这老婆怀孕的时候男人最不能乱搞。” 裴绍佐站起身来合了电脑,他走到一边将摊在桌上的报纸随手收了扔垃圾桶里,“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没说服力。” “……”叶炎韬默了默,他知道自己说这话当真是没什么说服力,再说了就裴绍佐和宋希文这事儿也容不得他说半句话,朋友吗,除了提个醒儿之外,别的真的没法说。 可他这心里烦躁的厉害,虽然自己也素行不良,只一想到宋希文,叶炎韬这脑子就跟浆糊了一样,丝毫没考虑裴绍佐这厮跟平日里巨大的反常。 自嘲的笑了笑,叶炎韬转了转脑子准备岔开话题,“怎么,昨晚这可真够激烈的,那妞儿味道不错吧,改天让我也尝尝。” 想了想,宋希文还是准备进去看眼,她掌心刚贴在办公室的门板上就听到砰的一声,门板都跟着震了两下。 接着就是叶炎韬低咒的声音,“你他妈发什么疯?操,本少这张脸都让你给毁了。” 裴绍佐甩了甩手腕子,男人阒黑犀利的眸光里一片冷凝,他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只从鼻间溢出声轻哼,“小爷没把你命根子毁了都算对得起你了,你要再满嘴里跑火车信不信小爷直接把你给废了!” “我满嘴跑什么火车了?”叶炎韬拿手抵在脸侧,丫下手忒狠,还是在他毫无防备之际,他不过是转个话题轻松小,谁知道这孙子突然给了他一拳。 丫就算转话题也请转个靠谱的。 裴绍佐没搭理他,看看时间,他直接往门外走去,“你丫就欠抽的货!” “有种你再说遍!” 拉开门的瞬间,宋希文正好站在外面,叶炎韬那话就直冲冲的闯进宋希文的耳朵里。 她尴尬笑笑,有种偷听被逮住的错觉,“你们这乒乒乓乓的搞什么?” 手掌在宋希文肩头轻轻拍了下,裴绍佐突然温柔无比,“我有事情先出去趟,你回去注意点,晚上就不用等我。” “……”这什么跟什么? 宋希文以眼神询问,脑子没病吧? 裴绍佐只勾着个荡漾无比的笑,然后离开。 叶炎韬蹙眉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互动,他手指按按自己嘴角,嘶嘶的疼,男人走至宋希文身边,看她脚上踩的十公分的高跟鞋,轻描淡写的一句,“既然有了,高跟鞋还是别穿了。” “……” 人都走没影了,宋希文才恍然回神,她撇开眼去,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这算是关心她吗?!真是好笑,她就算是怀孕穿高跟鞋跟他有什么关系。 嘭嘭嘭—— 宿舍的门被敲的狠了,方晗双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谁啊?” 嘭嘭嘭—— “等等。” 放下手里的东西,方晗双拿手背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就往外走,她的朋友本就不多,知道她住的地方的更是少,正是晚上吃饭的点儿,估计能找她的也就孟茜了。 “你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方晗双一边抱怨着一边去开门,男人笔挺的商务衬衫率先闯进眼睛,方晗双愣了下抬起脸来就看着裴绍佐那张镌刻深邃的脸庞,手似乎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啪的就要关闭。 “靠,你躲什么呀?小爷这胳膊差点儿让你废了!”裴绍佐手臂一伸,早方晗双一步卡住了门板,就要跻身进来。 方晗双面色微沉,她固执的把着门板,“你来做什么?” “没事儿就不能来了?”裴绍佐用力掰开点儿空间,一只脚强硬迈进门槛。 方晗双恼怒,她拿脚狠命踩了他几下,几分焦急,“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不行吗?” “嘶——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光洁的皮鞋上被女人的拖鞋踩了几个印儿,裴绍佐纹丝不动的站那里,任是风吹雨打就是不松手,“小爷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了,你手机通过吗?” 方晗双蹙眉,她回来后没注意过手机,老旧的手机电池蓄电能力太差,许是已经关机。但是,他找她会是什么事情? 从心底里不想这个时间见到他,那会让她想到 这宿舍区里大都旗胜租赁的宿舍,两个人的争执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旗胜的头儿,方晗双是一百个不愿意跟这男人再传出什么疯言疯语。 她抬起脸看他,咬着唇沉默了半响,她略略妥协,“我明天去公司上班,要有事情你明天找我好不好?” “开门。”男人明显不同意,他视线落在她红彤彤的眼眸上,倏然没了半点耐心沉声命令,手里也用了力气,方晗双抵不过,眼睁睁看他登门入室。 啪的一声,宿舍门在他身后合死。 方晗双瞪起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你怎么跟土匪似的。” 手臂倏然伸出攫住她的下颌,没料到他突然的动作,方晗双倒退步,身子直接抵在门板上,“疯了你?干什么?” “哭了?” “哭什么?没哭,裴绍佐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喊人了啊!”方晗双双手去扒拉他的手臂,脸上被气得通红,两个人靠的极近,那些不该有的旖旎镜头不受控制的泛滥。 裴绍佐松开手,他手臂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他视线微垂,方晗双穿了身简单的棉质睡衣,长款的背心款式,灰色的睡衣前面有张娃娃的笑脸,一双修长的美腿裸露在外面,若说是极致诱惑,当真算不上,可裴绍佐却发现自己可耻的居然又硬了。 男人声音暗哑低沉,他俯下头去认真看进她眼里,“没哭眼睛怎么红了?” “我切洋葱!” “……”男人梗了下,心里的紧张抽去一分,是他会意错了以为是那件没什么依据的八卦事件导致,裴绍佐失笑,拿手捏她的鼻子,“没情调的家伙!” 拍开他的手,方晗双挪步退开他的怀抱,这种不自觉的亲昵,真的不适宜他们之间,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方晗双垂下眼来,她其实很想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话,可是嗓子口总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连说话都紧绷到不行。 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身姿挺拔,俊逸的面孔,一抬眼就能看到,可方晗双却从没有一刻觉得他们的距离缩短过,就算是现在,他依然离她遥远无比。 轻叹口气,裴绍佐的霸道执拗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吵下去当真没有半点意思,或许这也是个机会,一次解释清楚了也好。 裴绍佐在她宿舍里转了圈,厨房的案板上果然放着被切开的洋葱,辛辣的刺激着泪腺,知道她没说谎,可裴绍佐心底竟然有些烦躁,他一下午打她手机联系不上,后来干脆匆匆过来,其实无非就是想要跟她解释下。 可看到她完全没什么异样,裴绍佐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全文阅读。 方晗双看他在屋子里转着看,她也没有阻止,手指小心的揉了下眼睛,挂掉方明凯的电话之后她心里各种思绪反复,人总会有自己的情爱,自己的放不下,可她却不想因为自己的执念伤害到任何人。 心里荒芜的厉害,却是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她固执的用着难以忍受的方式逼着自己流泪,想知道是不是彻底释放之后就能彻底放手,洋葱的辛辣刺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眼泪却哗哗的掉,无声无息的流淌。 她曾经暗暗的想,或许总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让她能够碰触到他的心,可他就像是洋葱,她一层一层剥开,每时每刻都在流泪,到最后才发现,他是没有心的。 或者,也可以说,他是有心的,只是恰好不在她这里。 没有什么对错,只是刚好,她爱他,而他不爱她。 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五六平方的小客厅,连张沙发都没有放过去,只有个浅绿色的塑料椅子放在一边,裴绍佐站在原地没有坐的意思,他几步跨过去就往卧室走。 一张厚海绵垫当成床,一个简易的衣架,另一个角落里放着几个置物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布置,裴绍佐视线落在门边一侧的盆子里,女人换洗的内衣裤扔在里面。 他眉梢轻挑,眼睛倏然扫到后,一种不明暧昧在心涧生起,他视线深沉的落在盆子里的衣物上,点点血渍,男人眉间倏然又缩了几分,他沉默半响,才暗哑开口,“你那里,伤了?!” 方晗双头皮都麻了,她劈手从他身侧抓过盆子,头一次怨恨自己偷懒,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恍恍惚惚除了喂饱自己的肚子外,什么都懒得干。 昨天换下来的内衣裤,她没落红,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内裤上一点点的红色。 可这会儿被他大喇喇的问出来,方晗双满脸燥的通红,她一言不发的收起来,手指在眉间轻敲,不知道中国人的含蓄都丢哪儿去了,就算是小时候在美国长大,好歹也是黄皮肤的中国人,祖宗文化根深蒂固。 “喂,问你话呢?”裴绍佐蹙眉,手掌伸出抓住方晗双的胳膊,“伤着了?去医院看了吗?” 裴绍佐不依不饶,想着初尝情。欲的癫狂,他几乎失去控制的一次次要她,却忘了女人在这方面终究脆弱。 “……” 方晗双看着他头上三条黑线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按按眉梢深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垂下眼,方晗双拿过自己放在一侧的包,从里面扒拉个瓶子来让他看,“我吃药了。” 意思是,完全不用害怕她纠缠他,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视线里陡然闯进这药品的名字,裴绍佐只觉得满脸怒气,他哼了声,“这事儿你倒是办的利落,谁教你的?” 还用谁?他教的呗,让她不用再痴心妄想。 “我看到报纸了,”弯着眉笑笑,方晗双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抽搐的疼痛,裴绍佐现在的状况甚至都不允许她去为自己争取,第三者这三个字就像是大石一样压在头顶。 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爱恋,她的所作所为都早已经超越了原本应有的轨迹。 方晗双左手扣在自己右手手腕上,她眸光微微垂下,声音有些艰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完全不用顾虑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用他的支票,换取她的一夜荒唐,方晗双只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层层鸡皮疙瘩,僵硬的厉害,她把自己的自尊放在了最低,不怨不恨,只想着一切都回归原始。 她的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内,可裴绍佐看着她微垂着眼帘微微笑的样子,心底却好似被人挖了一块去,不是浓墨重彩的疼,细细切割一样的丝丝麻痛。 他站在她的身前,男人身上气息点点传递到她的鼻息间,方晗双抑制着自己眼底的酸涩,狠心的在自己心脏上一刀一刀的划过去,凌迟一般慢条斯理的划过去,只想着让他们就此彻底切断那些纠缠不清。 裴绍佐手臂落在她腰上,只略微用力就将方晗双整个人带到怀里,他手指挑起她下颌,男人潭底的光芒冷静而严肃,他固执的扣着她的身体丝毫不介意她的挣扎。 “宋希文爱的人是叶炎韬。” 瞳孔倏然睁大,方晗双瞪着他,“可是,可是,她怀孕了,和你……” 蹙眉,“孩子不是我的。”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方晗双看向裴绍佐的眼睛倏然涌上些感同身受的哀伤,她不再固执的想要脱离他的怀抱,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仿佛要借此给他些许力量,裴问晴,宋希文。 突然之间,她心底酸涩难忍,只为了这个男人在情感历程上所经受的这些挫折,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半响才呐呐说,“总会遇到更好的。” “……” 无语,望天,这姑娘脑子怎么长的?小爷有那么挫吗?! 扣在她腰际的掌心收了收,夏季的炎热因为两个人的贴近更热了一分,方晗双脸色晕红,她觉得不自在,可又觉得在他心伤的时候推开真的不忍心……也不舍得…… 老天,原谅她吧,哪怕到现在,她还是无耻的想要更靠近他一分,哪怕仅仅只能缓解他短暂的难过。 “得了,别瞎想,宋希文就朋友没别的关系。”裴绍佐抬手盖在她脑袋上,揉乱她一头短发,“我还不至于挫到总是被女人甩。” “哦。” 方晗双惊醒,因为自己的会错意,她耳根子红的厉害,拿手挠了下耳垂,方晗双想要退开却被裴绍佐死死扣住,“别动,我话还没说完。” “……你放开我也可以说话。” “小爷怕你听不清楚。” “……”她又没耳聋。 方晗双瘪嘴,晶亮的眸光看着他等待他想要跟她说的话,裴绍佐看着那双眼睛,清澈的不含任何杂质,她的眼睛里印出他的影子,乌黑的眼珠把他清晰的装进眼睛里,心里。 他喉间轻滚,那种想要护她一生的冲动那么强烈,强烈到他几乎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哪怕是来自他的委屈也不行,裴绍佐知道,他会用一生去呵护她,呵护爱他的人,爱他的心。 压在她背后的手倏然收紧,方晗双整个儿被他抱住,他的唇贴在她的耳际,她能听到咚咚咚激烈的心跳声,震得她的耳朵嗡嗡的响,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被他这样温柔的抱住;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郑重向她承诺。 他说,晗双,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好好认识方晗双。 他没有说爱,他说他要好好的认识下方晗双。 那一刻,方晗双却觉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在用他的方式,想要靠近她。 他或许从不知道,他对方晗双的意义,爱一个人爱的毫无理由,爱的小心翼翼,自己守着那份心思胆战心惊,生恐一个不注意就被发现。 可是,她是真的爱他,深入骨髓,没有道理的深爱。 所以,只要他愿意给她走进他心的机会,她真的愿意用一生去努力。 ------题外话------ 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样的结尾可以无限延伸,是个比较好的句点。 甜蜜的爱恋生活我会在新文填坑时一块更新,如果还想看就等7月7日见证温馨。不看也不会影响故事的完整。 我是个无良作者,无数读者痛哭流涕要养文,实在坑不起……哈哈,但是我要说真心感谢你们,无论是正文还是番外,是因为你们的支持而精彩。 另外,在此还是不要脸的推下新文《豪门地下情,女人别叫》 新文依旧需要各位的支持,请移驾收藏,四四感激不尽。 新文简介: 她和他人前陌生,人后缠绵。以性开始的关系带着报复的快感。 他们之间的开始无关爱情。 男人手掌压在女人腰部,声音魔魅低沉,“安安,你的身体就是为我而生。” 7月7日我们相约豪门地下情……不见不散…… ------------ 甜蜜爱恋(番外一) 他说,晗双,我们在一起吧。 方晗双咬着吸管,每次想起他这句话,心脏的地方还是麻酥酥的。 几分不可置信,几分惶恐不安,还有几分终于盼到的甜蜜。 “晗双,晗双,方晗双!” 孟茜瞪着双眼睛大声吼了两声都不见对面的女人有反应,她伸出手去啪一掌拍她手上。 手上吃痛,方晗双倏然回神,看孟茜一脸控诉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片茫然,“小茜,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我问你,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迷?亏了说今儿陪我散心的!” “呃…”脸上红了下,方晗双赶紧收拾了下情绪,“我保证不再走神,你说吧!” 孟茜瞪过去一眼,“算了,反正我也发泄完了,总之,男人都不可信。 不可信? 轻抿了下唇畔,方晗双微微弯起眼眸笑,”又吵架了?“ 孟茜学校里谈了个男友,只是两人因为地域问题一直都没真正定下来。 ”反正我是明白了,甜言蜜语的别当真,大家都年轻,好聚好散!“ ”……“ ”晗双,我知道他家里给他介绍了别的女孩子!我也不缺人追的,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他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抬手抹了把眼泪,孟茜愤恨的说。 ”错过了是他的损失,你别太难过了。“方晗双手忙脚乱的拿手纸递给孟茜,她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也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 ”晗双,你没谈过恋爱,你不知道我这心里针刺一样!“想要拿得起放得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没谈过恋爱? 方晗双心底酸酸的,她咬牙吞咽了下口水,是,她真的没有恋爱经验,她只知道爱一个人真的好辛苦。 她想给他最好,看他开心,却又那么明白能够让他开心的不是自己,可是那种哪怕远远看一眼都暗自欣喜的卑微,估计没人比她更清楚! 不知道怎么安慰,方晗双只能默不作声的陪着她, 进门的风铃响了下,清脆的声音,好听极了,每次有客人进来都会碰触到风铃发出这样的声音,方晗双无意间的抬头望过去,就见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咦,佐少和宋希文。“ 匆匆收回视线,方晗双含含糊糊嗯了一声,低头咬着吸管喝饮料,心脏的地方失控一样怦怦跳的厉害,每次想到他,见到他,这心脏就好像得病了一样。 方晗双不知道自己这病什么时候可以痊愈,但是又暗自庆幸,并不是有那么多人喜欢了就能有机会一起相处,两个人的缘分其实真的很奇妙。 十几亿分之一的概率,就偏巧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两人应该是真好了吧!“孟茜吸了口饮料,翘首看向另一侧的座位处,下午茶的时间,这里的人并不算太多,稀稀落落的几对人坐着。 方晗双不语,裴绍佐说宋希文只是朋友,她信。 因为知道他没有理由对她说谎。 要知道,如果你能让一个男人费尽心思去欺骗你,那么你对他而言,也定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她属于那种特别没有节操的人,哪怕裴绍佐当真骗她,她现在也甘之如饴。 ”我听说宋希文要回美国了。“ ”你怎么知道?“ ”上次听我们领导提起来的,说是宋希文在做工作交接,但是也只是猜测,毕竟上面没发话呢,也指不定有别的安排。不过,郎才女貌啊,真的是羡慕死人了,什么时候我也找个带的出门的老公啊。“ ”会的,缘分到了肯定就会找到了。“ 方晗双视线跟着望向裴绍佐的地方,男人俊朗的五官被光线的明暗勾勒的愈发立体,她嘴角微微勾起个笑,这样貌当真是出色到极致。 ”别提了,我妈最近还总是张罗着让我去相亲,我都烦躁死了,我这还情伤中呢,相什么亲啊!“孟茜拿出手机,”喏,这是发给我的照片,你看看,这一个个长的,能看吗!“ 随手划拉着,数十张照片存手机上,方晗双咋舌,”你妈这也废了不少心思了,一下子找这么多人。“ ”说是让我看哪个顺眼见哪个,关键是我一个顺眼的都没有。“孟茜叹口气收回手机,突然眼睛一亮,”哎,晗双,你看这个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个人啊,这个,听说是在政府干呢,工作满稳定的。人长的也不错,虽说算不得帅但是看着很本分。“孟茜站起身来走到方晗双身边坐下,拿着手机凑过去,”要不你去见见吧!“ ”干嘛我要去见?“ ”你不是没男朋友吗?这都二十四了你再不交男朋友小心被剩下。“ 男人视线隔着几块隔断望过来,方晗双有些窘迫的捂住孟茜的嘴,”你小声点,是不是生恐别人不知道我单身呢。“ ”哦,那你要不要去见见?我给我妈说声,定个时间。“ 眼瞅着孟茜要打电话,方晗双连忙阻止,”你别啊,我对这种没兴趣,以后再说吧。你要不要再来杯饮料?“ ”啊,我喝饱了,要不我们走吧。“ 匆忙转移话题,方晗双对孟茜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听她提出要走,方晗双赶紧的应着,”好,那我去结账。“ ”那边那位客人已经帮您结账了。“服务生拿过标牌指了下对面。 方晗双一愣,她扭过头去,恰好见到裴绍佐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做了个手势,便转过头去跟宋希文讲话。 ”咦,请我们喝下午茶,还有这种好事儿。“孟茜嘻嘻笑着,扬了声说,”裴总,谢谢。“ 听到声音,宋希文扭过头来,就见着方晗双推着孟茜往外走,她收回视线看向裴绍佐,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揶揄,”就她了?“ ”管好你自己得了。“男人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对于宋希文的探问压根不准备说。 ”切,我以为你一时半会儿走不出裴问晴给你设的情伤,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啊!还是说,拿人家姑娘弥补下感情空窗期啊!“宋希文拿着勺子搅了下面前的咖啡,这女人一张嘴从来不留情。 裴绍佐也不稀得啰啰她,男人眸子轻眯了下看向宋希文,”有这功夫操心我倒不如多费点儿心思花自己身上,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啧,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了?“宋希文嗤笑,她眼睑微微垂了下,视线从窗口望出去落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切匆匆,就好比她。 ”交接完了,我想后天就走,给我放个年假吧,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 一个字落下后,男人倾身站起往外走,宋希文身体懒懒的往后压去,她挑着眉看向裴绍佐,”一直想不透,这可真不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踏出去的脚步顿住,裴绍佐微微侧了下身,他眉目间扬了抹轻笑,”你想不透的事儿多了!“ * 跟孟茜分手后,方晗双就近选了家超市,她买了些食材直接打车去了裴绍佐的公寓,他的房间很干净,偶尔会有些小凌乱,方晗双将买来的东西塞满了整个冰箱。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帮他把房间整理了遍。 尽管来过多次,这里除了冰箱里留着她的痕迹,别的地方几乎看不到她存在过的迹象。 因为裴绍佐不曾提过,她也不曾想过要有添置,人要知足,不能贪恋太多,在一段感情里,率先爱上的那个人貌似就总是处在弱势,可哪怕是这样,她也没什么怨言,能够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种小小的幸福和满足感,别人无法体会。 方晗双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段由他主导的感情里,究竟可以走多久,但是她知道只要他愿意她陪着,她就会一直陪下去。 将他的衣服熨烫好挂进橱柜里,方晗双嗅着上面洗衣液的味道,心底有浅浅的幸福感,她要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她爱的人也能爱她。 或者说,哪怕他还不足够爱,能够让她一直陪着他也好,她会努力付出两倍的爱,只要自己不去贪求,一切都可以很好。 前几天方晗双已经申请调到了客服部,因为客服部的工作天天要靠在现场,这样哪怕是在同一家公司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反而多了些想念的空间,方晗双也不觉得不妥,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她还是住在公司的宿舍里。 现在又恰逢公司起步的阶段,裴绍佐自然是各种忙碌,两个人能够碰面的机会实在是很少,方晗双觉得这样的距离也算是刚刚好,她其实很害怕离得太近了,渴求的会愈多。 唯一的,就是他给了她公寓的钥匙,随时可以过来。 拾掇好一切后,方晗双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拿起手机发个短信过去,”今晚加班吗?在外面吃还是我给你做好了放到冰箱里?“ 短信刚一发送出去,晗双还不及放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匆忙按下接听键,男人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我一会儿回去,你做饭吧,这几天在外面吃饭腻死了。“ 裴绍佐身子压进旋转座椅里,他手臂抻直了放松了下,随手将笔记本关死,男人的声音带着股子慵懒和疲惫。 ”那你想吃什么?“ 方晗双捏着手机站在冰箱前,她眉眼含笑,手指翻着她方才放进去的食材。 ”随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了?“方晗双失笑,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随手将选定的食材拿到洗菜盆里,”那我就随便做了,就算不喜欢也要全部吃光!“ 裴绍佐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他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里仿佛能看到她微微皱起鼻子轻叱的模样。 挂掉电话,裴绍佐静静坐了会儿,宋希文问他,方晗双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用她填补他这段时间的感情空白。 甚至,他自己也会怀疑。 但是,跟方晗双在一起,那种宁静轻松,是他从不曾在任何人那里获得过的。 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裴绍佐眼眸轻轻迷了下,他嘴角勾起个邪肆狂妄的笑,谁又能知道他真正喜欢的也许就是这个类型呢! 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方晗双刚刚盛好一盘青菜,她扭头看向站在客厅玄关处的男人,”还有一个粥,你先去洗下,马上就好了。“ 小跑步将盘子端到餐桌上,方晗双重新折回厨房,裴绍佐换好鞋子走到餐厅,餐桌上的菜品都是清淡的,虽然简单但是养胃。男人眉梢轻挑了下,他老妈的手艺那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到极致,所以为了不荼毒大家,家里向来都是保姆在做饭。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将衬衣的领口扯开,几步走到厨房门口,”做什么粥?“ ”小米粥,不是说最近吃的太腻了吗?这个养胃。“方晗双拿着勺子搅拌下,她回过头来看斜倚着门框站在一边的男人,他简单一件白色衬衣,西装裤子,袖口的地方被随意的卷了几下,领口的扣子解开两粒,露出男人一段麦色锁骨。 方晗双猛的扭回头去,有点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败给男色呢!脸上有些微的发烫,她胡乱舀了勺粥就要往嘴里放,装作品粥的模样,手臂刚一抬起来就被人抓住,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这么放嘴里,你是想红烧猪舌头?“ 嘶—— 这人—— 方晗双一面脸红一面不甘示弱,她瞪起双眼睛,”你才猪舌头!“ 男人低笑,声线带着股子特有的性感,晗双只觉得脸上火热火热的烫人,连着耳根子都发热,面对这个男人好像永远都学不会淡定如常。 裴绍佐站在她身后,低头就能看到她红透的耳朵,心底莫名的就觉得柔软,他手掌搭在晗双肩膀上将她身体扳正了面向她,手指轻捏住她的耳垂,声音满含促狭的笑意,”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脸皮子可够薄的!“ ”谁跟你一样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啊。“轻皱了皱鼻子,方晗双轻笑,眼眸弯起的样子带着股子清丽,她手掌轻推了下裴绍佐的手臂,”粥应该是好了,你先去洗下。“ 男人伸手将灶台关闭,低低的叹息从唇间溢出,”我现在,更想吃点别的。“ ”别的?什……“ 男人一张俊颜在眼前放大,方晗双愣愣看着他唇畔贴过来,哪怕再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这样的接吻依然还是会让她心脏负荷加重,激烈的跳动仿似擂鼓,他的舌尖一点点挑开她的唇畔,亲昵。甜蜜。渗透进属于裴绍佐的气息和味道。 手指紧紧扣在他的胳膊上,他的吻就跟他的人一样霸道,不给她半点适应的空间,掠夺一样将她可以吸附的空气全部赶走,逼得她只能依附在他身上。 ”唔——“轻轻的低吟从唇齿间溢出,察觉到男人愈发仿似的手掌在身上游走,方晗双用力推了下男人胸膛,”别闹,你……唔……“ 声音再度被掠夺,他的霸道,他的狂妄,他的所有的一切,不论何时,她的推拒都像是毛毛雨,身体在他的撩拨下逐渐瘫软,她整个人水一样瘫在他的身上,衣衫被推知腋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连着喘息都仿似被切断了一样。 ”别,“微微闭了下眼睛,方晗双虚软的哀求,”别,那个,我……“怕。 心底有种说不明的害怕,或许是她矫情,可是确实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沉沦在这样的亲昵里,倘若哪一天他要腻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身体在他怀抱中轻轻挣扎,却引来男人一声重重的喘息,裴绍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警告,”别动来动去,小爷经不起磨!“ 唇齿狠狠厮磨着她的肌肤,裴绍佐眼底一片暗沉,他克制自己的动作,手臂环住她不再过分征求,遇上她这种失控,在裴绍佐的记忆中实在少有,可每次一接触就好比按下了开关,身体仿佛会有自己的意识,就好比到了温度沸腾的水,可方才一瞬间,他分明从她眼底看到胆怯和那种不知名的恐惧。 他的唇压在她的肩膀上,身体硬的厉害,每一个细胞都在想要把她揉碎了。心底忍不住的想笑,什么时候他也能为了个女人这么委屈自己了。 身体听话的不再动作,方晗双僵硬的呆在他的怀抱里,抬起头能看到男人额头上轻轻溢出的汗水,那双眼睛因为浓重的欲色一眼看过去竟让人无比害臊。 她匆匆挪开视线,能感受到他隐忍间的不易。牙齿轻轻咬住唇畔,方晗双微微闭了下眼睛,将所有的羞涩掩埋,她手臂环住男人健硕的肩膀,微抬起下颌,唇畔轻轻印在他的唇角。 这个动作,好比在一堆热油上扔了把火,呼的一下焚烧了所有的理智,男人的手掌扣在她的腰肢上,用一种狂热的力度狠狠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方晗双轻呼一声,肌肤相亲的极致,她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每一份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脸颊上热烫的吓人,心脏几乎就要跳出来了,她手指用力扣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请求,”裴绍佐,别在这……唔……你,你别动。“ 后面的话几乎带上泣音,方晗双垂着头,一双眸子泛了红,身体敏感到不行。 男人的喘息也带着几分粗重,裴绍佐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住,眼底的促狭泛滥,”不让我在这里,又不让我动,那你是要我怎么办?“ 轻阖上眼帘,方晗双支吾着,”你,先出去。“ ”你确定?“ ”嗯——不!“脖颈猛的抻直了,方晗双胳膊颤抖着更用力抱紧身边的男人,吐出的声音带着股子妖娆的妩媚,性感,低哑,拉出来的音调仿佛上好的丝糖,那双黑琉璃般的眸子浅浅漾了层水光,似嗔似怒,”坏蛋!“ 坏蛋?! 男人眼底那抹子斐色愈发的浓重,他嘴角轻勾起个弧度,几乎是恶意的折磨她,看她脸上的表情趋于崩溃,他唇畔贴着她的耳际轻问,”不喜欢我对你坏?“ 唔—— 牙齿用了力咬住男人肩胛的地方,除了喘息方晗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这方面,她哪里是这男人的对手,只能被动的任他予取予求,连求饶都不再有作用。 一场疯狂的**之欢,方晗双累极的躺在床上,那种亲昵过后的空虚和荒芜将她整个人缠绕,她背过身去不敢看裴绍佐的脸,哪怕现在就在他的怀抱里,这么近的距离,心还是会慌张。 有一种患得患失。 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想要的会越来越多,没有得到的时候,失去了也可能就是伤心。可当你得到一部分之后再失去,她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痛的没有知觉。 可哪怕这样,她还是一边怕痛一边又止不住自己的靠过来了。 在他怀抱里翻了个身,方晗双抬起眼睛看向身侧的这个男人,他闭着双眼,那张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360度无死角的帅,心底忍不住的叹息,怎么就能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裴绍佐。“ ”嗯?“ ”如果哪一天你腻了,记得告诉我。我很笨,有时候很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裴绍佐猛然睁开眼睛,他手臂一撑,侧身看住她,方晗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懵了,话说到一半自动消音。 ”然后呢?是不是我只要说,方晗双,小爷爱的是别人你就准备自动消失?“裴绍佐手指挑起方晗双下颌,”喂,方晗双,你时缺胳膊了还是断腿了?“ ”缺,缺胳膊?断腿?“深吸了口气,方晗双瞪起眼睛看他,”你眼睛有毛病吗?我好好的!“ ”啧,好好的你发什么疯?小爷就这么不值得你哭天喊地的给抢回来?就准备逃走?“ 哭天喊地的抢回来?逃走? 掌心砰的一下盖在额头上,方晗双此刻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她多么悲情凄切的心情全被他一句话给敲碎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方晗双拿眼睛剜向裴绍佐,”你以为你行情多么好,还需要我哭天喊地的抢?“ ”那就好好呆着,脑袋瓜子里不知道装些什么乱七八糟,小爷是那种随便一个女人就能上的男人吗?“ ”……“靠! 方晗双默默扶额,背过身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话,可这心情怎么就这么飞扬呢! 裴绍佐看看身下的女人,他伸手将人揽进怀抱里,”晗双,如果我想随便凑合,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 早上醒来的时候,方晗双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哪怕睡着都不肯放下来,睡着前她听到他郑重的说话,他说,她不是他随便凑合的人选。 最起码,他是想过之后才选择他的。 眼睛微微弯了起来,方晗双手臂撑在床铺上往后扬了扬脖子,她喜欢了这么久,都没有办法放下他。那么,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她说不,她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才行。 不能总是被动的想要别人喜欢,她要主动的去爱,去爱这个男人,然后,让这个男人也爱上她。 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不具备无条件获得的魅力,可不代表她最终没人爱。 ”你这是在回味吗?“ 哈?! 突然窜出来的声音让方晗双猛然回神,她扭过头去就见着一身清爽的男人站在卧室边上,嘴角隐隐挂着抹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方晗双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 ”你,你才回味!“ 裴绍佐轻笑,他举步走过来,手掌在她头上亲昵的揉了下,”去收拾,我带你出去。“ ------------ 终篇(全文完) 作者:四四暮云遮 类别:现代都市 他要她的时候狂猛的几乎要把她碾碎,他不要她的时候连看一眼都不屑。 她唇角染笑,上扬的眼尾处风情妩媚,修长食指轻点上男人健硕的胸膛,裴公子,下床请埋单。 床头床尾,不过一夜销魂间,苏墨看到他的脸色无情疏冷。 ===== 一场交易结束,却无端横生枝节,她被他全城通缉,狼狈异常。 她揉碎他开的巨额支票,笑颜明朗如殇,裴琅,你记着,我不姓沈。 他压低身子,一双眼睛墨沉如冰,食指微勾挑起她精制下颌,“苏墨,别跟我玩儿花样,我想玩死你,易如反掌。” 她摊开手掌笑得肆意张狂,一双眼睛愈发的波光潋滟,“裴公子,你若能娶我,我便遂了你的愿。” 她料定了他不会要她,却未曾想过,有输有赢才谓之赌。 ===== 爱情如花,花开花落季节轮回,可她却总在错误的季节里遇上花开。 片段一: “裴琅,你放过我们!” 苏墨吓的全身发抖,细白的手指张开却扔不掉手里的匕首。 男人强有力的手掌按在她的手面,鲜血自刀刃滑下,浓重的血腥味让苏墨忍不住的干呕。 裴琅冷冷一笑,眼里的冷漠犹如南极冰封,“我放过你?苏墨,你放过我吗?” 片段二: “阿姨,那个叔叔长的很帅。” 机场里,漂亮的小正太偏开头去看离他们不远的男人。 苏墨一身雪纺长裙,巴掌大的小脸上戴了一款墨镜,梨花烫的发尾轻扫着脸畔,她顺着小正太的视线看过去,嘴角上扬起一抹娇艳弧度。 他们之间真的很有缘,孽缘。 “有你帅吗?” “没有。”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苏墨轻笑,“那不就得了,走吧!” 曾经她的血让她万劫不复,却又在某一日成了救命良药。苏墨一直想问,裴琅,你可曾后悔! 推荐本文系列文《暗欲》 《暗欲》圣妖(南夜爵和容恩)---------------------四四暮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