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天边朵朵残云被夕阳染红,一缕一缕的拖得老长老长。斜阳的余晖不舍的敛起,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昏暗的云,一圈一圈的席卷着,不知是要蔓延至何处。 地处轩辕国都城外十里处的华溪山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声波一圈一圈的晕开,一直传到了都城轩辕城里。城里准备收摊回家的摊主们一个个仰起了下巴,几分畏惧几分看戏的议论了开来。 “这声音是从华溪山传来的吧?不知道那鬼门邪教又在搞什么鬼……” “只希望他们别没事跑来乱杀无辜才好……” “听这声音,该是有人在打架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 人们一句一句的议论着,议论完纷纷收拾好东西逃也似的往家里跑,生怕慢了就会被那邪教祸害似的。 华溪山是轩辕城外一座有名的高山,它山脚平缓,半山腰之后则开始陡峭上升,直冲云霄。当然它出名的原因不是它的山形,而是因为那四大帮派之一的鬼门教建在了它的半山腰。世人皆知,鬼门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一个教派,不仅因为他们会很多奇怪的巫术,更是因为他们无恶不作,只要有钱,就是皇帝他们也敢去杀。 因为鬼门在江湖上的势力太大,轩辕国皇帝曾不止一次派兵讨伐,最后却都失败而归。所以他们不得不容忍那可怕的邪教存在,并不断壮大。 且说那鬼门教,它数百年前就在轩辕国崛起,然后一天天的发展壮大,在数十年前发展道了顶峰,为了不让他们危及皇室的危险,轩辕国还一度将他们定位护国法师,世代敬奉着。直到前两年上一任教主去世,为了抢夺教主之位,教内引起了混乱。皇室趁机施压,才使得鬼门教退出了法师的位置。 言归正传,现在我们回到华溪山上的鬼门教基地。 鬼门基地坐落在半山腰处,依山而建,建筑设计十分奢华,远远看去,就如一座宫殿一般,巍峨挺拔。 在那一排排建筑的中间,那一座高大的大殿上,一身紫色长袍、手握长剑的女子在中间动作优美的舞着剑花,四周不同的方位上站着四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他们有的手执长鞭在灵活的挥舞着,有的手拿大刀不断的砍着,有的手执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那珠子也像是活的一般飞射了出去,更有赤手空拳,双手柔若无骨的动着,似乎在牵扯着纤细的线条。 他们手里拿着不同的武器,但目标都是中间那一个手执长剑的女子。 她像只灵活的小鸟,时而跳下时而跃起,翱翔在这屋顶之下。又如被关在井底青蛙,不管怎么挣扎都始终逃不出那一口井,都逃不出四周那四个老人设下的阵法。 “花婼,你若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手执长鞭的老者动了动嘴,唇边的胡子也跟着一上一下的翘了起来,但他的表情严肃,一点都让人觉得他的样子好笑。 听了那老者的话,中间的女子一甩长发,一双细长的眼睛瞥向那老者,弯起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语气犀利,“呵,执迷不悟的是你们。为了这可耻的理由让我嫁给夏紫寒,做梦!” 那老者被气得脸色通红,手中的长鞭如长蛟一般席卷而去,直逼花婼那瘦弱的身子。 “花婼,作为鬼门的长女,不以鬼门利益为重就是大逆不道,今日吾等就要为鬼门清理门户。”另一个稍胖的老人怒喝一声,举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花婼眯起眼睛一笑,“我这个长女就是做得太窝囊了,才会被你们这些老东西踩在头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语毕,花婼的身子在空中轻轻旋转,灵活的像一跳水蛇,穿过那四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一步步紧逼他们。 四个老者额头很快就冒出了汗水,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瞪着花婼,招招狠绝致命。而花婼在中间也很快就体力耗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低落,一滴滴的打在了那看似赤手空拳,实则手执细绳的老者手中的绳子上。 “叮!”的一声,汗珠打在几不可见的绳子上,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花婼脸色一变,大叫一声,“该死!”身体像个漩涡一般的开始旋转,一步步的想要冲出他们布下的阵法。 但还是迟了,她那一滴汗珠启动了一股强大了力量,那力量不断的强大,促使绳子不停的收紧,收紧,很快就将花婼的空间缩小到无法动弹。 花婼紧咬着牙,大叫一声,身体爆发出了强势的力量,那力量化成了一道白光,冲破了老人布下的阵法,冲破屋顶,向四周蔓延而去。 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大殿的一角被撑破,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声音一直传到了遥远的轩辕城…… 大殿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雾气,四个老人纷纷被那力量震得倒在了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起身立刻寻找花婼的身影。 果然,花婼因为耗尽了力气,也倒在了中间,不省人事。 “想不到花婼居然偷学了禁忌之术。”那拿着佛珠的老人一脸沉重的看着了无生气的花婼,摇头感叹。 “哼,吾立刻废了她的武功,就不信她还能坚持什么到时候。”执刀的老人一脸戾气,话音未落人就冲了上去,一掌打在花婼的背后。花婼口吐一口鲜血,最后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 ------题外话------ 新人新文,求支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一章 :穿越 “瑶儿,来,这是张爷爷收了一辈子的东西,今天你20岁生日,就送给你了……” 春日的中心公园,百花齐开,争妍斗艳,到处都是一团团一簇簇的花儿,五颜六色的,夕阳下,闪着浅浅的光泽,芳香四溢。 就在那公园的长椅上,一身公主裙,一头棕色大卷发,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的苏瑶儿伸手接过了身边七旬老人粗糙的手心捧住的一个圆形玉佩,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苏瑶儿激动的点点头,“谢谢张爷爷,这是瑶儿收到最最贵重的礼物了,瑶儿一定会好好收藏起来的。” 身侧的老人一脸慈祥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像是一个菊花般灿烂。“哈哈,瑶儿这孩子永远都这么讨人喜欢。” “张爷爷才讨人喜欢,瑶儿最喜欢张爷爷了。”苏瑶儿很狗腿的笑着,将玉佩收进了包里。 这可是她觊觎了很久的东西了,从15岁开始,她就发现了张爷爷身上这一颗奇怪的玉石。它通体晶莹剔透,灯光下却能看到一朵娇艳的花儿的形状,很是可爱。她跟张爷爷讨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绝了。也曾试着趁他睡着了去偷过,可每次张爷爷都会在她拿到手的时候突然醒来。让她郁闷了好几年。 今天终于拿到了这贵重的礼物,苏瑶儿开心不已,连张爷爷往常那些冗长而又听了无数次的故事都变得生动有趣了起来。 直到太阳完全下山,苏瑶儿才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往家里走。她家就在这中心公园旁边,张爷爷是这附近的居民,是爷爷的好朋友,苏瑶儿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只是,苏瑶儿家是有钱的大户,而张爷爷却一直住在那最角落的平房里,过着独身的平凡生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今天是苏瑶儿的生日,晚上8点开始,父母就会在家里给她举行盛大的生日party,不仅她的亲人们会参加,所有的好朋友们也都会一一出席,当然也包括她暗恋了两年的学生会主席大帅哥。 “瑶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去洗澡换衣服,晚会马上开始了。”一进家门,妈妈就唠唠叨叨的开始催促。 “我知道啦……”苏瑶儿立刻冲进了房间开始准备。 8点整,苏家大宅子门口停满了车子,每一辆都闪着光亮,象征着它们的价值不菲。 宴会正是开始,苏瑶儿一身漂亮的公主装现身会场,立刻引来了全场的关注和欢呼。她调皮的眨着眼睛,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个个的跟朋友们打招呼,笑得花枝招展。 “瑶儿,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大美女。” “生日快乐,瑶儿……” 亲朋好友们纷纷递上礼物,满脸羡慕的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谢谢,谢谢哦……”苏瑶儿一点都不客气的让身后的侍女手下礼物,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一双眼睛开始四处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瑶儿,生日快乐。”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磁性的声音。苏瑶儿激动的转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激动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衬衫的高挑男生。 “学长……”苏瑶儿夸张的笑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帅气的男生,似乎在寻找他的礼物。 “呵呵,瑶儿又长大一岁了。”男生伸手摸了摸苏瑶儿的脑袋,眯起眼睛一笑,顿时整个大厅都传来了一阵阵抽气声。 “谢谢学长……”苏瑶儿脸一红,娇羞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今日瑶儿生日,学长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你不介意的话……”男生地上了一个小盒子,只有手掌大小,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这,这是学长送我的吗?好开心……”苏瑶儿激动的接过那盒子,眼中光芒流转,让她整个人都发出了闪亮的光芒。 “瑶儿喜欢才好。”男生抿嘴一笑,在苏瑶儿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了一丝精光。 “瑶儿,别总顾着跟学长聊天啦,也来收一下其他朋友的礼物啊……”好朋友一把扯过她,暧昧的看着他们,捂嘴偷笑起来。 “死丫头,就你多话。”苏瑶儿脸一红,赶紧跟男生告别,转身跟其他朋友寒暄起来。 …… “哈哈,哈哈哈,好幸福啊……”马上就晚上十二点了,生日晚会已经结束,人们都散去了,苏瑶儿在房间里拆开帅气学长送的礼物,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一张花痴的小脸笑得无比白痴。 她的手里,静静的躺着一颗心形的发夹,虽然是个很小的礼物,苏瑶儿却开心的像个傻子。因为,这是心形的,是心形的。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喜欢她的? 紧张的捏着那个发夹,她发现那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苏瑶儿激动的拿起那纸条,刚想打开看看,身侧的包包突然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震动。 “手机?”苏瑶儿一手紧捏着纸条,一手不耐烦的去翻包包,结果刚一打开,里面就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苏瑶儿皱眉,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手机出毛病了?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不安分的东西,用力的扯了出来,结果,那发光的东西不是手机,而是张爷爷送她的那颗玉佩。 苏瑶儿惊讶的看着玉佩,只见它的光芒越来愈强烈,震动也越来越快。苏瑶儿本能的想尖叫,想将它丢掉,可那东西却像是生了根似的黏在她手上,怎么都丢不掉。 “救命,救命……”她惊慌的叫着,眼中满是恐慌,却叫不出声音。 最后,那光芒突然冲破了眼前的一切,苏瑶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闭上双眼,软软的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手还紧紧的捏着那张学长写给她的,来不及打开的纸条。如果她能早一点打开就会发现,里面用工整的钢笔字写着,“瑶儿,我喜欢你……”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看到了,因为,她手里的玉佩正在她的手心慢慢的消失,而她的身体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在以极快的速度冷却。 那一刻,时间刚好是午夜十二点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章 :楚月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不时会从某个角落传来几声鸟兽的叫声,深幽而又低沉,听的人毛骨悚然。 这是在鬼门大殿后的一个小院子里,正是初夏,清晨的风阵阵拂过,院子里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勤劳的蜜蜂在花丛中穿梭,彩色的蝴蝶们挥着漂亮的翅膀在旁边嘻戏,树枝上站着几只欢快的小鸟,吱吱吱的唱着歌儿。这院子就像个欢乐的乐园,鸟语花香,春意盎然。 一个身穿粉色侍女装,头发绾成髻的年轻女子手里端着托盘,快速的在院子的小道上穿梭着,往前面那一排屋子走去。她脸色有些难看,嘴巴紧抿着,表情有些焦急。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而又沙哑的叫声,穿破屋舍,充斥着整个院子,惊得那些鸟儿纷纷展翅飞起,发出了一声声“啪啪啪……”的声音。 院子里那端托盘的女子加快了脚步,飞快的冲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连敲门都忘了就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小姐,你醒了吗?”门口的侍女有些害怕的看着这漆黑的屋子,声音有几分颤抖。 “哎哟……”里面传来了一声娇嫩的呼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侍女再也站不住脚了,一下子冲过去将窗帘拉开,顿时整个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 那侍女回头,只见屏风后面那一张大床前,一个一身白色里衣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倒在了地上,正痛苦万分的呻yin着,手无力的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站起来。 “小姐……”那侍女立刻大声叫了起来,接着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搁就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那女子扶了起来。 “哎呀,轻点,痛,啊,好痛……”那女子大声叫喊着,整个院子都是杀猪一般的叫声。 “小姐,你怎么了?”那侍女好不容易将自家小姐扶到了床上,却见她满身是血,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哀嚎,吓得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我还问你怎么了呢,到底是谁打的我,哎哟……我好好的睡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看家的,莫非昨晚有贼进来偷东西,被我发现了才打我的?咦……”那女子也就是花婼,一边鬼叫一边一边说着乱起八糟的话,突然就停了下来,好一会又一脸迷茫的抬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小春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房间……” 话音刚落,她就傻傻的看着眼前一身古装,满脸惊慌的女子,嘴巴越张越大,几乎能塞下一个鸭蛋。 她惊讶的伸手指着那侍女,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你你你……你是谁……” 那女子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是一脸震惊和不解,夸张的看着她道,“大小姐,我是初心啊,你,你不记得奴婢了?” 初心?那是什么东西……花婼眨眨双眼,一脸傻愣的摇摇头,“不认识。我家明明只有小春一个侍女,你是她朋友?” 初心也被花婼弄得一头雾水,不停的绞着手指,额头上都快地处汗水来了,许久才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婼,“小姐,是不是昨日伤的太重,所以傻掉了?不行,我得找大夫来看看……” 初心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花婼,一脸惊讶的抬头打量着这奇怪的屋子。 这是哪里?她的房间怎么时候变成这么古董,这么没品位了?还木床,床前挂帐,帐前屏风,也腻奇怪了一点吧? 难道是爸爸妈妈给她的惊喜?她记得昨天是她生日,爸爸妈妈说要在十二点整的时候才给自己惊喜的,可是她记得,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是了,她包包里张爷爷送的那块玉佩突然发光了,然后,然后她好像就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个黑不拉几的地方,而且还全身酸痛,像是被人从几十层楼丢下去了似的。 爸爸妈妈就算要给她惊喜也不用这样吧?真奇怪…… 没错,这个花婼,其实就是被那玉佩带着穿越来的苏瑶儿。只是,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她就不叫苏瑶儿了,她叫花婼。 花婼皱着一张小脸,身上不停传来的疼痛让她的额头很快就沁出了汗水。 “小姐,大夫来了……”门突然被撞开,那叫初心的古装美女一下子冲了进来,不停的喘着粗气,身后还跟着一个心平气和,镇定自若的年轻男子。 “见过大小姐。”那男子在屏风的边上站定,对花婼鞠躬,语气平淡的叫了一声。 “额……”花婼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看着初心,不明白的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月大夫,您快进来给小姐看看吧,她一早醒来就开始说胡话,吓死奴婢了。”初心一张脸涨得通红,焦急的看着外面的被叫楚月的男子。 “冒犯了。”楚月终于穿过了屏风,慢慢的来到了花婼的床前,初心早已经细心的为他搬了椅子,让他坐在床前给花婼把脉。 只见那叫楚月的男子拿出了一张手帕盖在花婼的手腕,然后将一双纤长的手指按了上去。 花婼看着那双纤美的手,不由的感叹,这男人的手可真美,简直比学长的还好看。想着就抬起头,看清了那张清秀的脸。 “哇,帅哥……”花婼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小脸花痴的笑着,就差没流出口水来了。 不过这楚月长得还真是清秀俊美,那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淡然的大眼睛,秀挺的鼻子,红红的双唇,再衬着他那一头只是随便束在脑后的柔顺黑丝,简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 似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楚月微微蹙眉,淡淡的道,“小姐失血过多,脑部受到了创伤,并无大碍,在下开个方子,初心姑娘每日煎给小姐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温润而又疏离,就那样淡淡的,让他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谢谢楚月大夫。”初心激动的看着楚月,不住的点头致谢。 而花婼却突然皱起眉头不解的叫了一声,“喂,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你们干的?” ------题外话------ 亲爱滴朋友们,圣诞节快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章 :命运 一整天,花婼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 她想她一定的疯了,一定的出现幻觉了,一定的穿越小说看多了,不然,为什么刚刚初心会告诉她那么多惊骇人心的事情呢? 初心说她不叫苏瑶儿啊,她叫花婼,是这个什么鬼门的大小姐,因为不愿嫁给天下第一庄庄主为妻,昨日与这鬼门的四大长老起了冲突,被打成了重伤。还说什么那些长老已经将她关在了这个院子里,出嫁前不得离开这院子一步。 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她苏瑶儿居然这么好运的穿越了? 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张爷爷那颗会发光的玉佩,难道,难道是那个东西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张爷爷也知道这玉佩会出事吗? 花婼绞尽脑汁的想着,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好吧,这一切都是幻觉,一觉醒来她还是躺在自己的那舒服的公主床上,对了,她还要看学长写给她的那张纸条呢……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途初心端着药碗来喂了花婼几次,花婼一直迷迷糊糊的,随便喝了几口又继续呼呼大睡。 可是,第二天醒来,她还是睡在那张铺着厚厚棉被的木板床上…… “啊——!”花婼发出了一声尖叫,冲破了天际,整个房间都被震得颤抖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怎么了……”一直守在门外的初心立刻冲了进来,紧张的看着床上一脸泪水的花婼。 “初心,呜呜呜……你怎么还在这里……”花婼哭得梨花带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小姐,你没事吧?”初心这会彻底的傻掉了,她没看错吧,一向强悍的大小姐居然哭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吓死人? “你看我像没事吗?”花婼垂头丧气的说着,嘴巴嘟得老长。 怎么办,还是在这个地方,她真的穿越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瑶儿好想你们,瑶儿不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手机电视冰箱空调就算了,还要勾心斗角被打被卖,她会死的,呜呜呜……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我马上叫楚月大夫过来……”初心转身就要走,却被花婼叫住了。 “等等,呵呵,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不用叫大夫,不用……”虽然那帅哥大夫是个美男子,可是他开的难过狗屁药可是苦的要死,虽然是迷迷糊糊被初心喂下的,现在想起还是觉得恶心,她可不想再喝了。 “真的没事了?”初心疑惑的看着花婼,双眼一眨一眨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花婼一脸认真的回答,然后对初心招招手,“初心,过来给我说说我之前的事吧,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初心在她身边坐下,心疼的看着花婼开始说她的故事。 她叫花婼,今年17岁,是鬼门上一任教主的长女,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学习诗书,10岁时就已经是文武双全的天下第一大美女。她性格刚烈,为人狠绝,13岁时就开始跟着鬼门的一些杀手开始执行各种任务,每一次任务她总是能完成的很好,从不留下一点痕迹。15岁就被成为了这鬼门的右护法,地位仅次于各门门主。 但是好景不长,15岁那年教主逝世,原是想将教主之位传给花婼的,但还来不及写下遗嘱就去了。因此,为争夺教主之位,教内引发了一场动乱,最后花婼的弟弟花瑞被推上了教主之位,花婼则开始处处受挫。因为花婼武功高强,花瑞对她时刻提防,以至于到了今日,想将她嫁到天下第一庄,来换取鬼门的利益。 “原来是这样,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花婼想着,心底对花婼有了几分同情。 而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上面绣着一朵红花的年轻男子站在了门口。他有一张跟英俊刚毅的脸,一双老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花婼。 “参见教主。”初心一看见这人,立刻起身行礼。 只见那男人也就是花瑞挥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慢慢的来到了花婼面前,冷冷的睥睨她。 “花婼,听说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是!”花婼点头,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他,多了几分防备。 “那,我再问你一次,嫁,还是不嫁……”他眯起眼睛,冷笑着看着她。 花婼浑身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被这个男人看着,浑身都变得冰冷起来。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才不要继续跟这邪恶的男人争什么,于是赶紧点头,“我嫁。” “哦?”男人惊讶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大笑起来,“哈哈,花婼,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被废了武功的你,根本就跟废人没什么两样,后天,夏紫寒就会到山下来接你,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花瑞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间,那得意的背影挺得很直,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不就是嫁人么?嫁给谁都好过被这样的男人视为敌人吧?还她弟弟呢。呸,她现代的弟弟不知道多可爱呢,哼!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夏紫寒吗?我们逃走吧……”出嫁的前一天,初心一脸沉重的站在花婼跟前,眼中带着几分坚决。 “为什么要逃?”花婼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花婼为了不嫁给那个男人,居然宁愿死掉,现在连初心也是一副她要死了的样子,难道那男人是个变态还是快死掉的老头?总不会比那花瑞还可怕吧? “小姐,初心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夏紫寒他,你,你曾说过此生绝对不会嫁给他的……”初心低着头,小声的提醒着。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花婼宁死不屈的原因?可是,为什么绝对不嫁呢? “初心,你们家小姐跟那夏什么寒的认识?”花婼一脸八卦的看着初心,一双好奇的眼睛里闪着点点精光。 “小姐,你,你好可怕……”初心干笑两声,并未回答,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屋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章 :出嫁 初夏的阳光暖暖的,像是母亲的手在温柔抚摸。 被关在屋子好几天了,这天是花婼第一次走出房间的门,看到那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的院子。原因嘛,自然是她身上的伤太重,根本就没办法下床。只是,才刚跟这个院子见面,却马上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心里多少有几分遗憾。 不得不说,花婼本身是一个很喜欢花草的女子,她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各异的花草,一出门就是一片绿意盎然,花红柳绿的世界,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晴朗了起来。 “小姐,教主和四大长老在大殿里等你了,快过去吧,夏庄主马上就要到山脚了。”初心担忧的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花婼,却见她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她失忆开心还是悲哀才好。 “嗯。”花婼点点头,转身跟着初心慢慢的离开了那美丽的院子。 这一别,今后她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昨天,初心已经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能带的几乎都拿走了,她明白,花瑞容不下她,四大长老也是,这鬼门已经没有她生存的余地了,离开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她初来乍到的,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在哪里对她来说其实都一样。不想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那个花瑞实在太可怕了,还有那四大长老,即使她不是花婼,留下来也必将被排斥。 走进大殿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一眼望去,那高位上坐着一脸戾气的花瑞,他身边分别坐着两个一身黑色长袍的老者,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四大长老了吧。 他们的下首还有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应该也是这鬼门里的重要人物吧。 看来花婼还真是个厉害的女子,瞧,这些人都在为她送行。花婼这样想着,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大方的走了进去。 “花婼,跪下。”刚进去,花瑞身边的一个老人就大声的呵斥。 花婼皱眉,抬眸淡淡的看着那个老人,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花婼,你听不懂?还是你已经把我们鬼门的礼仪也全部忘记了?”花瑞眯起一双狭长的鹰眼,狠狠的瞪着花婼。 “教主说的没错,花婼确实忘记了。”花婼微笑着,耸耸肩回答。那干脆的语气,看的那四大长老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差点就跳起来了。 “哦……”花瑞拉长了声音,“我忘了,听楚月说,你失忆了。嗯……那就原谅你一次吧,反正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反正马上就是个死人?花婼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笑得天真无暇,“那还真是谢谢教主了。” 花瑞一时间懵了,看着如此纯净的花婼,一时间听不出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讽刺。只是点点头,冷冷的道,“花婼,今日你将离开我教,嫁与天下第一庄庄主为正妻,但请你不要忘记你出嫁的目的,是为了让我鬼门更加壮大。” 花婼差点笑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即使要嫁出去还不放过她?为了鬼门壮大……他是想利用她来换取什么东西吗?想得可真美…… 花婼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她身体的主人最初不愿嫁了,若是她,知道了这样的真相,一个如此要强的人也绝不会甘愿成为一个棋子。 “那……花大教主说完了?我可以去跟未来夫君见面了吧?”花婼嘴下一点都不留情,花瑞的脸立刻黑了一片。 花婼心情雀跃的走出了那大殿,想起转身前花瑞那一副气得肺都要爆的样子,她就差点笑了出来。 小样,跟姐姐斗,不自量力。 踏上那一顶大红花轿,花婼被一群健壮的轿夫抬着,身后跟着一大群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往山脚下走去。 “初心,你见过那个庄主吗?”路上无聊,花婼又不能打开盖头看风景,只好没话找话。 “没有呢,不过,听说长得很妖异,被称为第一美男子呢。这一点跟小姐你还是挺登对的。”初心心不在焉的说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哦……”居然是个大美男?花婼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她最喜欢帅哥了! 轿子摇摇晃晃的前进,很快就来到了山脚。 轿子停下的那一刻,花婼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个磁性而有清澈的声音,“夫人果然守时,为夫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她未来老公? 花婼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但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轿子里,并未出声。 “小姐,我们到了。”初心的声音传来,花婼点点头,安静的伸出了手。 一阵带着淡淡香味的风吹过,一只有力的手就牵住了花婼的手。花婼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停了一下,她在想,初心的手怎么这么大? 但只是愣了一下,她就借着力从轿子上走了下来。透过红盖头下的那一寸空隙,她看到了自己跟前的那一双黑色的靴子,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这不是初心的,这手也不是初心的。这是她的第一感觉,但是她却没有出声,只是任由那人牵着,想看看他要干嘛。 果然,见她这么温驯,那人立刻就忍不住出声了,“夫人不愧为第一美人,这手柔若无骨,牵在手里真有些担心抓不住。” “夏庄主过奖了。”花婼立刻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但她并未像他一样使用亲昵的称呼,而是称他为夏庄主,毕竟她还没有正式嫁给他,可不能让他占便宜了。 “呵呵,夫人本就是公认的美人,为夫不过是说实话。” 花婼觉得被牵住的手紧了紧,那力道大得让她觉得整只手都疼痛不已。不由的皱眉,叫出了声来,“夏庄主就算再喜欢这手,也不用这般用力的。你不知道一般美的东西都只适合欣赏而不能捏在手心么?” 这个死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绅士,对新娘子这么粗鲁,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只是,她这话一出,夏紫寒立刻就眉头紧皱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花婼? 他大手一挥,一把揽过花婼,身子就高高的跃了起来。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将她的红盖掀开,露出了花婼那一张绝美的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章 :紫眸 天气异常的好,灿烂的阳光穿破云层洒落在地上,洒下了点点金光。温热的风拂过,带动了枝叶,传来了沙沙的声响。 花婼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抱着,整个人悬空,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越过那一匹匹高大的马儿和人群,最后往下,一下子飞进了那一顶高大而有奢华的花轿。 花婼只觉得身子突然落下,还来不及为那飞翔的感觉惊慌激动,来不及为下坠的感觉担忧,身子就已经被人抱在怀里,坐在了花轿里面。只觉得鼻息间萦绕这一股淡淡的清香,叫人心旷神怡。她抬头,想要看看眼前的人,却隔着一层大红喜帕,挡住了视线。 “夫人的心跳为何这样快?”男人靠近花婼,热气也随之喷到了花婼的帕子上。 “男女授受不亲,花婼目前尚未与庄主成亲,还望庄主自重。”花婼才不会告诉他她是因为害怕才会心跳加速的呢。否则一定会被笑话,一个古代会武功的女子不会轻功,那可是要被笑掉大牙的。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嗯?夫人既然已经下了华溪山,进了我天下第一庄的花轿,便是我夏紫寒的女人了,为夫何须自重?”夏紫寒的声音有几分玩味,怎么听都会觉得这是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花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成为那厉害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呢? 当然,这是因为她现在还不了解夏紫寒,否则她绝对不会这样想。 “那,你可以放开我吗?穿这么多已经够热了,难道夏庄主不觉得?”花婼的语气也满带着讽刺,一句句的都带着不爽的味道。 这一句倒是把夏紫寒雷到了。什么叫穿这么多已经够热了?她平时难道不是这样穿的? 夏紫寒勾起嘴角,对怀里这个与当年完全不同的花婼又多了几分兴趣。伸手揽住她的腰,抬头对外面叫了一声,“打道回府”,随即一把掀开了花婼的盖头。 “嗬……” 还在郁闷的花婼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抬眼,狭长而又睁得大大的眼睛惊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嗯?”夏紫寒掀开了花婼的盖头,漂亮的眸子立刻就在她的脸上打转,贪婪的欣赏着这一张绝美的脸。 是她没错,这张脸跟当年的一模一样,那精心打造的妆容下,那双有神的眼睛,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嘴,那秀挺的鼻子,一切都没有变。要说真有哪里不同的话,那就是现在的她少了当年的犀利,多了几分纯真,也变得更加成熟了。 夏紫寒打量花婼的同时,花婼也在用那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未来的夫君。 他有一张很妖孽的脸,皮肤很好,肤如凝脂,洁白如玉,白里透红什么的词语就是全部用在他身上都觉得不够。他有一张很性格的嘴,那双唇不是很厚,看着却叫人想要咬上一口。最是那一双紫色的眼睛,像是一个紫色的黑洞,看一眼就叫人再也无法移开。 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一定的妖孽! 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么?正常人哪有紫眸的…… 见花婼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从最初的惊艳到最后的惊讶和不可思议,夏紫寒眼中的光芒也慢慢散去,逐渐变得冰冷,变得犀利。 抬手,捏住花婼的下巴,危险的看着她,“花婼,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个眼神……” 他捏的很用力,疼得花婼眉头紧皱,额头很快就流下了汗滴。她仰着下巴,不愿屈服的看着夏紫寒,艰难的道,“你可以再用力一点,那样今后都不用再看到我了……” 夏紫寒眯起眼睛,好一会才明白花婼的意思,立刻松开了手,有些紧张的看着花婼,“我,弄疼你了?” 花婼忍住要流泪的冲动,伸手就给了夏紫寒一个爆栗,然后一脸怒气的问,“我这样打你,疼不疼?疼不疼?”那语气,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子。 夏紫寒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眼前的花婼跟自己印象中的花婼,跟人们嘴里的花婼完全就是两个人。可是这张脸又确实是她没错,难道她是在跟自己装疯卖傻,还是受了什么打击了? 他双眼阴晴不定的看着花婼,而后一把拉过她的手就按上了她的脉搏…… 没有内力,完全没有,她没有武功,花婼居然不会武功? 夏紫寒震惊的看着花婼,怎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个女人居然被废了武功,这…… “干嘛,放开我。”花婼扯回自己的手,瞪他一眼,推开他就坐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 轿子继续摇摇晃晃的前进,而马车里的夏紫寒和花婼都没有再出声。花婼因为太早起身,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夏紫寒则眯起了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花婼,许久才掀开帘子招来了初心,让她好好看着花婼,自己则跳到了马上,挥手问身边的一个黑衣男子。 “雪清,这几天鬼门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据说两天前鬼门内曾有一阵暴动,闹得轩辕城的人都能听到那巨响。具体是何事,有好几种说法,你想听哪种?”一身黑衣的洛雪清,也就是夏紫寒的好朋友兼师爷淡淡的回答。脸上云淡风轻的,似乎还有几分笑意。 “说来听听。”夏紫寒勾起嘴角,邪恶的看着洛雪清。 “第一种说法是,鬼门有内贼,那天惊动了四大长老,引发了一场恶斗。第二是,花瑞练功走火入魔了,这第三种嘛……”洛雪清拖长了声音,好笑的看着夏紫寒,终于还是在他那双犀利的紫眸下,说出了那一句话,“第三种是,鬼门大小姐花婼不愿出嫁,与四大长老起了冲突,最后花婼被打成重伤,废去了一身的武功。这也是我刚得到的确切消息” 听完这一句话,夏紫寒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瞪了洛雪清一眼,冷冷的道,“既然是确切消息,你前面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洛雪清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看着夏紫寒,“这不是你叫我说的么?” 夏紫寒眯起眼睛,双眸放出了犀利的光芒,“哼,四大长老?” 洛雪清浑身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全身冰冷。突然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些老东西的骨头够不够硬,能不能经受得起考验呢? ------题外话------ 新文,亲们看了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说出来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章 :偷溜 风和日丽,风光无限美好,正是适合郊游,适合踏青的好日子。 从华溪山一路向北,夏紫寒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了城市,穿过了荒村,一步步的往天下第一庄所在的凤城进发。 凤城在轩辕国的北部,靠近北边的朱雀国,是轩辕国经济贸易最发达,最繁华的城镇之一。除却轩辕城,这凤城就是轩辕国的第一城。凤城不仅贸易发达,物产也十分丰富,农牧业很发达,是轩辕国的粮仓所在。 而凤城之所以如此发达,完全是天下第一庄的功劳。天下第一庄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山庄,它的服务范围不仅涉及农副产品的交易,青铜器和铁的交易,甚至连一直由朝廷管辖的盐和海外交易等都包揽了。天下第一庄在每个国家都有大大小小的店铺,经营各方各面的交易,还设有情报部门,专门为别人收集情报以换取利益。同时,也将各国皇室的丝绸用品都包揽了。 当然,最绝的还是它内部的成员构成。庄主是个武功高强,人人敬畏的怪物就不用说了。大到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小到各个店铺的小二,都掌握了至少一门特殊的本领。例如口才好,例如懂制作技术,等等……放眼天下第一庄,内部连丫鬟都懂武功,几乎没有一个废人和闲人。 这样的一个存在,早已经成为了各国的公敌,但它跟鬼门教不同,鬼门教本身就是以培养杀手为主的组织,就这个性质,它都是不被世人认可的。所以轩辕国甚至很多的国家都试图剿灭它。但是天下第一庄却垄断了各国的许多交易,毁掉它将会使得各个国家面临巨大的经济波动,所以,至少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没有人敢动天下第一庄。 天色慢慢变暗,夏紫寒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城镇投宿。带着这么多人,想要一天内赶回凤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普通人快马加鞭也得一天一夜。所以他们也不着急,早早的就安排好客栈,一行人天黑前就住了进去。 因为是小城镇,客栈房间有限,花婼必须跟初心一起住一个房间,一来是方便有个照应,第二嘛,这些人当中,花婼也只认识初心一个。 一回到房间,花婼就迫不及待的将头上的东西全都拿了下来。那些首饰什么的插得满头都是,压的她脖子都酸了,若不是初心说在路上摘下来会被视为不礼貌不吉利,她早就掉丢了。 “初心,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花婼换上一套舒服的衣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问。 “这里叫平安城,与轩辕城相邻,我们穿过这平安城还要再走上两天才能到凤城呢。”初心一边给花婼倒茶一边乖巧的回答。 “哦……”还有两天啊……这古代可真不方便,随便出个城就得跑上几天。好怀念她的兰博基尼,那可是爸爸送她的20岁生日礼物,她一次都还没有开过呢。她的粉色兰博基尼啊…… 花婼苦恼的想着,一双眼珠子转呀转,似乎在想什么好玩的东西。 突然,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将一边的初心吓了一跳。 “初心,这里是城市哦?那外面的街市一定很热闹吧?嗯?” 初心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睛,呆呆的回答,“是,是的……” “那,我可以出去逛逛吧?”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初心,叫初心的心不由的砰砰直跳。 这个人,真的是大小姐吗?她怎么不知道她们心狠手辣的大小姐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嘿嘿,你身上有钱么?我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花婼眯起眼睛,一脸乖宝宝的样子看着初心。 初心被看到七魂丢了六魄,糊里糊涂的就将自己身上的钱袋拿给了她。 而花婼拿到钱袋,一双眼睛立刻发出了闪亮的光芒。虽然只有几颗碎银,但已经足够她出去玩了。 “初心啊,谢谢啦,你好好在屋子里守着,有人来就说小姐我睡下了。”花婼打开门,左右瞧了一下,发现,周围全都是夏紫寒的下人。他们挺着笔直的腰板,看到探出头来的花婼纷纷闭上眼睛点头,“夫人好……” “嗬……”花婼被吓了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立刻将门关上,背在门边不停的喘气。 那群狗奴才,就算恭敬也不用叫出来吧?要是被那个妖孽知道就悲剧了。 静静的等了两分钟,门外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花婼放心的拍拍胸脯,来到了窗前打开窗户,一双机灵的眼睛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她们的房间在二楼,打开窗户,外面就是一条小巷子。古代的建筑都不算很高,这二楼,相比花婼前世那家可就差远了。想当年,为了不被父母发现她偷偷跟表哥出去玩,她就经常从二楼的水管处爬下去,玩够了再爬回来。可是,眼前这房子可没有水管,怎么办? 花婼双眼闪过一丝精光,头脑里突然浮现了消防演练时用布条逃生的画面。 于是她立刻跑回房间,拿来了一张床单撕成条,在初心诧异的目光下,将一头绑在了窗户边上,一头丢了下去。 正是黄昏时分,这小巷子并没有什么行人,花婼得意的笑着,对初心眨了眨眼睛就拉着布条就爬到了窗台。 “小姐,你小心点啊。”初心对于花婼的做法其实是有些无奈的,虽然知道小姐已经被废了武功,记忆也没有了。可是一向能飞天遁地的大小姐突然用这样的方法逃离房间,实在是叫人有些心疼。 目送着花婼慢慢的往下爬,初心有些不放心,准备偷偷的跟过去看看。毕竟大小姐已经不同往日,她树敌太多,又不会武功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当不起。 正准备从窗口跳下去,却见楼下的花婼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紫色的长袍,手执折扇,一脸玩味笑容的看着花婼。 不是夏紫寒是谁…… 既然姑爷在,那她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初心有些害怕的看着夏紫寒,身子慢慢的后退。 再说楼下的花婼,刚准备为自己成功逃出来而得意,一转身却撞上了那强壮的胸膛,一张脸立刻就成了苦瓜脸。 老天啊,她怎么那么倒霉…… “啊,夏庄主也出来散步啊?呵呵,真巧……”花婼抬头,讨好的笑着,一张脸跟多花儿似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七章 :脱身 傍晚的风,温柔的抚过脸颊,带起了她一身洁白的衣衫,拂乱了她一头整齐的青丝。 那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上,粉嫩嫩的,如含苞的花儿,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在她身上看到过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没想到花婼居然会用这样的表情对自己,夏紫寒身体微微一颤。双眼满是不可置信,难道她不仅被废了武功,还被整傻了么?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是他认识的花婼。 可是她的美好只维持了几分钟,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她低着头,脸上的笑容被苦恼代替,眼珠子不停的转着,似乎在想着什么鬼点子。 夏紫寒弯起嘴角,露出了慵懒的笑容,“夫人既然如此有雅兴,不如就陪为夫一起走走吧?如何?” 一起?花婼额头冒出了几滴汗滴。算了吧,被这个阴阳怪气的妖孽跟着,她根本不能好好逛街嘛。而且,她一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自在。前世父亲也曾给她安排保镖,时刻保护她的安全,但是每次逛街她都总会将那些人甩掉,然后再逛个尽兴。 可是,眼前这男人似乎没那么容易摆脱…… 撇撇嘴,花婼耸耸肩道,“夏庄主自己去吧,我累了,想早点回去歇着。”说完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走过,绕到前面,在他视线下进了客栈。 一回到房间,花婼就将门碰的一声关上,一脸气愤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喝起来。 可恶的男人,居然不给她出去,该死的,她好不容易来古代一回,莫名其妙被逼着嫁人就算了,怎么还能这样被关在笼子里, 越想越觉得不爽,花婼咬着嘴唇又开始想办法溜出去。 而外面的夏紫寒,看着花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结。她,即使失忆还是一样讨厌自己…… 眼底的光芒慢慢的熄灭,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一片冷漠。 “夏天,夏风……” “在……”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立刻跪在了他的身边,恭敬的低着头。 “今晚好好守着夫人的房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拿你们的脑袋来见我。”夏紫寒用冰冷的紫眸看着瞥了他们一眼,一拂衣袖消失在了那幽静的巷子口。 两人恭敬的低着头,对视一眼,迅速隐身在黑夜中,没有了踪迹。 再说花婼,她坐在桌子边,双眼不停的转着。郁闷,郁闷,很郁闷,她想出去,想去看看那繁华的街市,想要买很多漂亮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甘心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花婼再次打开窗户,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着,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她窗户的对面,冷冷的看着她。 “嗬……”花婼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变,随后装作没事的样子,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哎呀,好热……” 一边扇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那碍事的家伙踢开。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方可是手持长剑的汉子呢……好吧,其实是个帅哥,只是这个时候任何阻碍她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坏蛋,都是丑八怪。 百无聊赖的关上了窗户,花婼回到了床上躺下,越是被阻碍,越是不让她出去,她就越不甘心,越想要出去瞧瞧。 一双眼睛眨了眨,她立刻又想出了新的法子,也是很老土的方法。 她起身一脸笑容的来到一直在一边站着的初心跟前,“初心,我跟你商量个事……” 初心不解的看着花婼,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人家是小姐,她是丫鬟,只能笑着问,“小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花婼笑嘻嘻的凑到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只见初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不停的摇头摆手,“不行,小姐,要是被姑爷知道就不好了。” “怕什么,就算他知道了最多就骂我几句,还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你只要说你是被我打晕的就好了,他不会责怪你的……”花婼立刻发挥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脸哀求的看着初心。 初心摇摇头,绞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同意的,因为以前的小姐就算独自出去也不会有危险,但是现在就很难说了。 “小姐,外面现在很危险,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要不,还是让姑爷陪你一块儿吧……”初心语重心长。 可花婼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一嘟嘴,立刻板起脸,“初心,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夏紫寒的丫鬟,左一句姑爷右一句姑爷的,你当我这小姐是透明呢……”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奴婢也是担心你。奴婢的命都是小姐救的,怎么会向着别人呢……”初心说着就跪了下来,低着头,表示她的忠心。 花婼要的就是这效果,勾起嘴角,一脸正经的道,“那,一句话,现在要你帮我,你帮还是不帮?” “这……”初心咬着嘴唇,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而花婼却不放过她,转身淡淡的道,“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想别的办法。”说完就准备不再理会她。 初心终究是心软了,再三考虑之后,还是点点头,“那,小姐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尽快回来,要是遇到危险一定要通知我……”初心从地上站了起来,将一枚小巧的哨子递到她跟前,“这哨子是我用来召唤小鹰的,你遇到危险的话立刻吹响,小鹰就会带我去救你……” 花婼一个现代人,才不会觉得出去一趟就会有什么危险呢。从前老爸也经常这样,结果她什么时候遇到过危险了,所以对于初心的话,她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接过哨子就迫不及待的准备换衣服。 初心不安的跟花婼互换了衣服,依然在不断的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花婼不断的点头,不耐烦的换上了初心的衣服,在脸上抹了一些脂粉,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出门。 是的,她今晚要扮成初心溜出去玩,嘿嘿……那些侍卫都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只要不被夏紫寒撞上,她就不信还能被发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八章 :被逮 “卖包子啦,香喷喷的包子啊……”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这位小姐,要不要尝尝?” “……” 各种吆喝声喝叫卖声响起,花婼已经置身于热闹的街道,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一身浅蓝色的侍女装,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不安分的四下打量着。看着那檐牙高啄的古代建筑,看着那挂满了大门两边的红灯笼,看着热闹的人们,看着那令郎满目的商品,只觉得这个地方怎么看都喜欢。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经去过很多古城感受气氛,那些充满民族气息的城镇总是能给人一种祥和安静的感觉。她甚至想要搬到那古镇里,住个几十年来着。没想到如今这愿望居然实现了,不仅来到了古城,还是名副其实的…… 抛下了烦恼,一如当初在现代的古镇里一样,花婼一手拿根糖葫芦,一手到处摸摸,对周围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似乎怎么都看不够,玩不够。 夜晚,这古老的城镇灯火通明,谁都没有留意到那一个雀跃的身影,她没入了人群,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未知的角落。 客栈里,夏天和夏风依然静静的守在那窗户外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在走来走去的,他们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夏天,你说夫人真的会那么安分吗?”夏风曾经见过花婼,对她也算是有些了解的,但是这次见面,她的变化太大,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很难说,毕竟她失忆了。”夏天淡淡的回答。 “好吧,主人也真是的,居然让我傻傻的守在这里,唉……”夏风的性格比较活跃,很快就不瞒的抱怨起来。 “别以为很简单,夫人要是有个闪失,小心你的脑袋。”夏天白了他一眼,一双眼睛继续盯着那窗口。 “是是是,我知道啦。”夏风撇撇嘴,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盯着那窗户。殊不知,他们的夫人现在早就在外面逍遥快活了,而屋子里焦躁不安的,不是花婼而是扮成了花婼的初心。 再说夏紫寒,从花婼窗前离开后就来到了一家酒楼,慢悠悠的喝起了小酒。不久,门外就来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她一身黑衣,偏偏脸上罩着一层白色的面纱,看起来异常诡异。 她在夏紫寒对面坐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开口,“夏庄主,好久不见。” “呵,是许久未见了……”夏紫寒懒懒的扭头,一双紫眸带着笑意,似乎能将人看透。 黑衣女子脸色变了变,接着道,“我今日来的目的很简单,将朱雀国的盐铁经营权让出一半。” “黑姑娘好大的口气,本座凭什么答应你?”夏紫寒依然淡淡的笑着,眼里却放出了一道道寒光。 “我们知道夏庄主的作风,没有一定的把握,今日我也不会贸然相约。”那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东西递到了夏紫寒的跟前,“夏庄主先看看这个……” 夏紫寒懒懒的一伸手,那一本册子就飞到了他的手上,他随手翻着,眼里的光芒越发的犀利起来。翻完,他将东西合上,歪着头,笑道,“黑姑娘这是在威胁本座?” 那女子也笑了,“不是威胁,是交易。只要夏庄主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这天下第一庄的名誉只怕就会受损了。” 夏紫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黑姑娘,你以为,我们天下第一庄会怕这个?”他挑眉,一副不屑的样子,让对面的女子彻底的变了脸色。 她脸色难看的站起来,语气有些冲,“夏庄主,你可想清楚了。拿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名誉来换朱雀国一半的盐铁经营权,你们可不吃亏。” “是不吃亏,但也没有好处。”夏紫寒伸了个懒腰,对身边的夏蓝招招手,“小蓝,我们回去吧。”那小丫头不知道有没有乖乖的呆在客栈,不早点回去总是有些不安心。 语毕,夏紫寒就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牛肉面怎么卖?”一个有些马大哈的声音从楼下的小摊子边上传了出来。 夏紫寒眉头微皱,本能的就往那个地方看去,在看到那个捏着钱袋不停数钱的熟悉身影时,脸色一变,立刻黑得跟锅底一般。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夏蓝也往那个方向看去,顿时满头冷汗。心想,夏天和夏风那两个小子要完蛋了,叫他们看好夫人,居然让夫人跑出来了…… 那被叫黑姑娘的女子自然也发现了夏紫寒的异样,一扭头,也看向了那个地方,在发现夏紫寒和夏蓝的眼神都看向那一个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女子时,眼前一亮。 “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那就是下场。”夏紫寒瞥了黑衣女子一眼,手一挥,跟前的那张桌子应声粉碎。 当黑衣女子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夏紫寒的身影,只有夏蓝脸上含笑的看了她,淡淡的道,“黑姑娘请……” “哼……”黑衣女子一拂衣袖,大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一双眼睛却带着点点狠毒的光芒。 这边,花婼逛了一晚上,腿已经有些酸了。因为这身体在鬼门教的时候曾经被那所谓的四大长老折磨过,虽然已经好了很多,还是没有完全康复,走了这么多的路,她已经累得不行,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吃点东西。 可是,要不要这么悲剧啊,她不过是多买了几件东西,从初心那里掠夺来的那一小袋银子就只剩下几个铜板了。 结果,在附近问了好几家,她的那几个铜板根本什么都吃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路边摊试试,谁知,还是差一个铜板,只差一个……偏偏她换上了初心的衣服和装扮,头上连根可以变卖的像样饰品都没有,真是天亡她也…… 眼巴巴的看着那一碗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冒着香气从身边经过端到了别人的桌子上,再被别人吃掉,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在现代,她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来到这古代居然就成了个穷光蛋,天理何在啊…… 刚想仰天长啸,身边就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想吃吗?” “想!”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谁知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双犀利的紫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九章 :惩罚(上) 夜风中带来了一阵阵牛肉面的香味,伴着身边男人身上的清香,花婼顿时清醒过来,慌忙的转身低头,二话不说就往前面跑。 该死的,居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夏紫寒,老天爷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吧?不行,她必须快点躲开,然后在他之前溜回客栈,死都不承认自己偷溜出来过。 可是,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怎么能跟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相比呢?才跑出两步,身后的衣领就被拉住了。那人一用力,她就双脚悬空,像一只小鸡一般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 “喂,放开我,放开我……”花婼大声大家叫着,身体不住的挣扎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还想逃?嗯?我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夏紫寒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她。 这个死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面又多危险,若是从前的她也就罢了,现在她就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叫他怎么能放心。 “放开我,混蛋,夏紫寒你放开我……”花婼偷溜被逮个正着,恼羞成怒,不停的用脚踢他,用手去抓他捏着自己后衣领的手。像极了被惹怒的猴子。 “告诉我,你还敢不敢逃出来?”夏紫寒是真的生气了,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周围的人看了都自觉的给他让出了很大的空间,几乎没人愿意靠近他们。 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夏蓝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夫人感到悲哀,同时,更为自己那两个可怜的同伴感到心痛。 “你放开我,放开我,夏紫寒,你个变态,再不放我跟你翻脸了……”花婼可不是软柿子,那性格倔的要命,夏紫寒这样对她不仅没有让她屈服,反而变得更加不甘心。 “花婼……”夏紫寒让她正对着自己,眯起眼睛看着他,紫色的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 花婼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她,再也不敢出声,只是心底仍是不甘心他这样对自己,倔强的仰着下巴,不肯屈服。 “你到是有个性,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夏紫寒说着,提着她的衣领,刷的一下就飞了起来。 “啊——!”闹市的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人们纷纷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放开我,啊……!”没想到这个夏紫寒会突然用这个来吓自己,花婼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漆黑的夜空中,她双脚悬空,被那个可恶的男人提着衣领,穿梭在屋顶上,说不出的惊险刺激。可,任是她再喜欢冒险,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吓得险些尿裤子。 可是夏紫寒是铁了心要她屈服低头,她越是倔,他就越不愿放过她。 转眼,他们已经飞出了很远,那热闹的街市被抛在了身后,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树林,阴森吓人。 “放开我,夏紫寒,夏变态……”花婼大声的叫着,身子却有些颤抖起来。 她本来就恐高,此刻被提着衣领飞翔在黑夜,说不怕是骗人的。可是她不要屈服,不要,死都不要对这个变态屈服。 “说你错了。”夏紫寒冷冷的回答,声音被夜风吹散,消失在了身后虚无的空间里。 “我没错,我就是出来走走,我哪里错了。”花婼不满的大叫着,双眼害怕的紧闭起来,身体不准的颤抖着。 “不认错我就带着你一直飞,直到你认错为止。”夏紫寒浑身都发出了怒气,加快了速度在半空中穿梭着。 “嘶……”花婼身上的衣服很快就不堪重负,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叫声。 “啊——!”花婼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向下沉了几分,然后又停了下来,耳边寒风呼呼而过,让她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花婼,认不认错……”夏紫寒眯起眼睛看着被自己提在手里的女人,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鸟,身子缩成了一团,甚至有些发抖。 她,在害怕? 心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夏紫寒抓着那衣服的手又紧了几分。 然而,因为他突然加大了力道,那本就承受不住的衣服更是突然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呼声,霎时,那衣领裂开,手中的重量一轻,花婼的身子就这样从空中不住的下落。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花婼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下降,恐惧立刻充满了身体,一丝绝望爬上了心头。那样的感觉,一如当初被大海的浪潮卷进去时一般,身体很重,很重,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抓不住。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体突然腾空,然后在又停了下来。 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很快,双手狠狠的抱住那接住自己的人,她已经不管那人到底是谁了,这一刻,她只想紧紧的抱住救命稻草,让自己不那么恐惧。 “呜呜……”花婼埋首在夏紫寒的怀里,嘴里发出了几声细微的抽泣声。身体仍是不断的颤抖着,浑身冰冷无力。 “对不起,花婼……”夏紫寒没想到花婼居然会怕黑,怕高,看着她失声尖叫,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不住发抖,心也被揪了起来。 “呜呜,呜呜……”花婼揪着他的衣服,感觉身体终于安稳了,一颗心才放下来。立刻就举起拳头用力的打在夏紫寒的胸口,“混蛋,坏蛋,变态……呜呜……” “是我不好……”夏紫寒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的身体,任由她的小粉拳一下下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即使扯到了旧伤,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一双紫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心疼。 “我错了,别哭了,以后不会了。”夏紫寒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人低声下气的道歉讨好,但是他一点都觉得羞耻,因为他真的后悔了,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呜呜呜……夏紫寒,我讨厌死你了。”花婼钻出小脑袋,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夏紫寒。透过昏暗的月光,她看到了他那张绝美的脸,上面写满了心疼,对她的心疼。还有那双紫色的眸子,也满是愧疚和心疼。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时间,花婼竟忘记了责怪。 ------题外话------ 亲耐滴朋友们,新年快乐,花花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章 :惩罚(下) 昏暗的树林里,那一棵参天大树上,一身紫裳的夏紫寒紧紧的抱住那一身水蓝色的花婼,像是至宝一般,生怕一松手就会破碎。她的眼泪,让他的心都碎了,看着她脆弱无助的样子,他就无比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 夜风过处,林子里带来了一声声低语,暧昧而又温馨。 “我道歉,别哭了,好不好?”夏紫寒看着满脸泪痕的花婼,小心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他内心激发了强烈的守护欲,他不愿再看到她受伤害怕,只想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永远开心的笑着。 “你坏事都做了,道歉有个屁用,哼。”花婼吸了吸鼻子,红红的双眼怨恨的看着他,粗话也脱口而出。“有本事你被我吓吓看……” 这个男人真是奇怪,前一刻明明还凶神恶煞的,似乎要杀人了,这一刻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这么温暖。她原本很害怕他,现在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嘛。 这样想着,她的胆子就大了,一边嘟着嘴抱怨,一边继续将拳头打在他的身上。 “嗯,这么说我们扯平了。”夏紫寒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完全没有责怪她的粗口,伸手捏了捏花婼的脸,道,“刚刚你那个样子,已经吓得我魂不守舍了,难道还不够?” 花婼的心突然狠狠的跳动了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绝色美男,连呼吸都忘记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美,美得叫人窒息。可是,也很可怕,阴晴不定的,可以对你好到极点,也能让你怕到毛骨悚然。 这是花婼对夏紫寒的初步认识。 “好了,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嗯?”夏紫寒将她抱起,笑着询问。而后不等她回答,脚在树枝上垫了一下,身子就飞上了树梢,在树林里快速的穿梭了起来。 花婼紧紧的抱紧他的脖子,悄悄的伸出脑袋看着漫天星辰的天空,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其实,这样飞的感觉,也没那么差啦…… 璀璨的星空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圆圆的月亮如明镜一般,将万丈光芒洒下大地,点亮了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沐浴着银白色的月光,花婼缩在夏紫寒的怀里,穿过一排排的屋子,很快就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城镇,来到了他们住的客栈。 当一身紫衣的夏紫寒抱着花婼飞身闯进那一扇关闭着的窗户时,里面的初心吓得差点没摔倒在地,在看清眼前的人是夏紫寒时,更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就差没跪下来磕头认错了。 然而,夏紫寒并没有责怪她,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出去……” 初心惊恐的看着夏紫寒,这才看到他怀里的人是花婼,顿时放下了一颗心,低着头慌忙退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在街上走了太久,加上夏紫寒的吓唬,花婼竟疲惫的缩在夏紫寒的怀里睡着了。她双眼紧闭着,双手在胸前蜷缩着,水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似乎睡得很香。 夏紫寒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子,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好,依依不舍的坐在她的床前,一双紫眸在她的脸上流连着,怎么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花婼,调皮捣蛋,活泼任性,或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到底哪一个才是你……还是哪一个都是你呢? 夏紫寒轻轻的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心跳突然就加快了,悄悄的低头,做贼似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这才为她拉好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记得离开前明明吩咐了夏天和夏风好好看着她的,居然还是让她溜出去了,看来不惩罚一下那两个臭小子是不行了。 不出所料,一打开房门,门口就跪着三个人,一个个低着头,像是在忏悔一般。 “主人,属下失职,请处罚。”夏天和夏风异口同声,声音里没有不满,有的只是真诚。 “我离开前怎么说的?”夏紫寒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眼底哪里还有方才的温柔。 “请主人恕罪……”夏天和夏风将头抵在地上,小声哀求。 “主人,他们虽然失职,但也是因为他们尚未见过夫人真容,才会铸下大错,请主人饶他们一次吧。”一直站着的夏蓝也跪了下来,为自己的兄弟求情。 “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他们了?”夏紫寒眯起眼睛,寒光闪现,一丝杀气闪过,吓得一直跪着的初心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夏蓝低头,无言以对。 他们的主人就是这样,对于属下一向狠心,从不手软。看来这次夏天跟夏风是躲不过这一劫难了。只希望主人能留着他们的小命吧…… “回山庄后各自领50大板,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做事,再出什么差错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夏紫寒懒懒的抬手拂去颊边的发丝,动作妖娆妩媚。 “谢主人……”夏风和夏天夏蓝三人齐声道谢,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幸好只是50大板,他们这几天一定好好的看着这不省心的夫人,否则他们只怕是难逃一死了。 “姑,姑爷……”见夏紫寒要离开,初心颤抖着叫出了声。她帮着小姐逃出去,明知故犯,应该会罪加一等吧?初心已经做好了要被重罚的心里准备,但夏紫寒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今晚在门口守着,随时伺候夫人。”夏紫寒淡淡的声音传来,人已经消失在了对面的房间里。 初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回不了神。他居然,居然没有骂她,也没有处罚她。那个传说中凶残成性,嗜血如魔的男人居然…… “起来吧,你是夫人的人,主人不会对你怎样的。”夏蓝伸出一只手递到了初心的面前,淡淡的笑着。 初心抬头,对上夏蓝那一双清澈的眼睛,脸一红,犹豫着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很快…… “谢,谢谢……”初心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低着头,小声道谢。 “初心姑娘客气了。”夏蓝礼貌的笑笑,松开她,如一阵风一般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一章 :绾发 那是花婼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虽然刚开始有什么东西总是在她脸上动来动去的,但她睡得很安心,很舒服。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窗户开着,灿烂的阳光已经从外面射了进来,满室的温暖。 “啊……真舒服。”花婼转个身,准备再多睡一会,只是,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屋子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有杀气…… 她懒懒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微愠的紫眸。 “啊!”花婼大叫一声,身子本能的往后面缩,双手紧紧的募着被子,一双小鹿般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下一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抓起枕头对真眼前的男人就砸,“死色狼,死变态,谁准你进我房间的,出去出去……” 手中的枕头突然被抓住,然后手中一空,那可怜的枕头就被“啾”的一声从窗口丢了出去。 花婼还来不及闪躲,那只魔爪就抓住了她的衣领,一张妖娆的脸凑到了她的跟前。 “花婼,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像只猪一样睡了这么久,外面可是一屋子人都在等你起来准备出发……” 花婼无辜的眨眨眼睛,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她貌似,貌似是在出嫁的路上耶……抬头看着外面已经升的老高的太阳,她的脸色一变,立刻讨好的笑着道,“呵呵,呵呵,那个,亲爱的,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到外面等我一会好不好?5分钟……”他伸出一个巴掌举到夏紫寒的跟前,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夏紫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放开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跳的很快,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紫眸中带着无法言语的幸福和甜蜜。只因为她的一句,亲爱的…… 她,叫他亲爱的。是因为她已经接受他了吗? 独自站在门口傻笑着,吓得身边的初心和夏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动了他又会吃不了兜着走。 “啊……哎哟……”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夏紫寒脸色一变,身子已经风一般的飞了进去。 “怎么了……”他紧张的想要看看花婼到底怎么了,却只在床前看到了一个被衣服裹得像粽子一样,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花婼。 “噗……”任是夏紫寒这种人都忍不住笑喷了出来,看着花婼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挪着,他捂着肚子,怎么都止不住笑声,“哈哈,哈哈哈……花婼,你,你没事吧……” “死变态,你还笑,还不过来帮我……”花婼恼羞成怒,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眼狠狠的瞪着夏紫寒。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眼前这个笑得形象全无的男人只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咳咳……好,我,我帮你……”夏紫寒憋着笑来到花婼跟前将她扶起来,那俊美的脸笑得粉粉的,甚是好看。 当然,此时的花婼可没时间管他好不好看,她恨不得能将他杀掉呢。 刚刚因为着急,她抓起衣服就胡乱的穿了起来,谁知道这衣服看起来简单,穿起来却很麻烦,折腾了半天,她怎么都弄不成,最后却将自己裹成了粽子。偏偏这个死男人一看到她就大笑,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夏紫寒耐性的帮她将衣服解开,看着她只有一套里衣的身子,脸色有些通红。然后又拿过一套新的衣裳为她穿上,打理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让她坐在镜子前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揶揄,“我说你是不是失忆后连衣服怎么穿都忘记了?还是脑子变傻了?” 花婼气的脸都黑了,不甘心的瞪着他,“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会穿,我就是笨。”她要真是这个时代的人被骂就算了,可她怎么说都是个现代人啊,真是把现代人的脸都丢光了。 “傻瓜,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夏紫寒一双手灵活的为她整理着青丝,目光温柔深情,“你若是不介意,为夫以后每天为你更衣绾发,可好?” 额……这会轮到花婼傻掉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每天为她更衣绾发,他就不怕传出去被笑话么?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弄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低着头,花婼脸色有些红,闷闷的吐出了一句,“神经病。” 折腾了一早上,等花婼跟夏紫寒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们干脆吃了午饭,这才慢悠悠的上了花轿,往凤城进发。 一路上,花婼没有再穿那厚重的嫁衣,也没有再试图逃出去玩,路上心情似乎很好,不停的张望着周围的风景,一边跟初心聊着有的没的。偶尔的,夏紫寒也会跑到轿子里,跟花婼斗嘴。接下来两天的旅程也就变得很欢愉,很充实。 一眨眼就是两天,迎亲的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凤城,直奔那坐落在城外的天下第一庄。 花轿摇摇晃晃的进了凤城,安静了大半天的花婼终于又憋不住了,一把将刚盖上的盖头扯下,掀开窗帘的一角,那双明亮的眼睛不停的扑闪着,看着不断后退的人群和街道,脑子里却在想她马上要入住的所谓的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天下第一庄,听起来似乎很气派,有点像武林盟主之类的东西。可是,每次听到有人提起,语气里似乎都有一丝恐惧。例如初心,例如那个神仙般的神医楚月,甚至是那个可怕的花瑞,似乎都对天下第一庄有着几分敬畏。 夏紫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带领的天下第一庄,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正胡思乱想着,轿子外面就传来了初心的声音,“夫人,我们到了。” 自从上一次花婼出逃,夏紫寒并未处罚初心开始,初心便将对花婼的称呼改为了夫人,这意味着,她已经承认夏紫寒这个主人。 到了?花婼双眼一亮,立刻将红盖头盖上,迫不及待的就要出来。但刚掀开帘子,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夫人,我们到家了。” ------题外话------ 求点击收藏评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二章 :示威 正是黄昏时刻,夕阳红红的照在那山脚下的建筑群上,反射出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远远看去,那一排排宏伟的建筑像是宫殿一般的排列着,它们依山而建,整齐而又宏大。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天下第一庄,许多人可能都会误以为是皇宫吧。 初心扶着花婼,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张大的嘴巴怎么都合不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庄?跟她们鬼门比较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直都知道天下第一庄很大很气派,但从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花婼头上还挂着大红盖头,被初心和夏紫寒一人一边的扶着,所以根本看不到眼前的画面,否则,她一定会大声尖叫出来吧?这可是她将来的家啊…… 郁闷的跟着那些人往前走了大半个钟,花婼觉得腿都要酸了,才总算停了下来。 本以为是到了自己的房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却被告知他们害得拜堂…… 老天,没搞错吧,还要拜堂?据说古代的婚礼很复杂很无聊,那她不是要折腾死? “来人,先扶夫人到房间休息一会,在太阳下山前拜堂就行。”夏紫寒看着花婼辛苦的样子,便让人先将她扶去休息了。而且,他自己也要换身衣服。 天下第一庄里面的一切事宜都已经准备完毕,只等他们这对新人出现。本来,若是夏紫寒一个人说了算的话,那些繁杂的礼仪是要省去的,可是……这天下第一庄还有一个老头子,也就是他的师傅,他一句庄内的礼仪必须执行,他就再无法精简。 大概休息了数十分钟,花婼再次被请到了大殿,此刻,大殿里已经站满了人,黑压压的,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花婼被夏紫寒牵着走进来。 大殿的最中央,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那一对新人慢慢靠近。 “恭喜庄主,贺喜庄主……” “恭贺庄主喜结连理,永结同心……” …… 耳边突然响起了娇嫩女声的祝福,花婼被吓了一跳,因为看不到,她只能目视前方,任由夏紫寒牵着她慢慢往前走。 周围似乎站了很多人,他们虽然都很安静,但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最前方好像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看着她,叫人很不舒服。 其实她方才就想问,他们要拜堂,是拜谁呢?夏紫寒的父母么? 随着夏紫寒的步伐,他们在前面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唱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听到礼成这两个字,花婼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还以为要很久呢,想不到这么快,太好了。 可是她高兴的有些太早了,因为那人刚唱完,前面就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花婼,今后你就是寒儿的妻子,作为这天下第一庄的夫人,老夫想听你说几句话。” 老夫? 花婼不解的想着,夏紫寒就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叫师傅……” 原来是夏紫寒的师傅…… 花婼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对着前面拜了一下,淡淡的叫了一句,“师傅好。” “嗯……”那人只是应了一声,并未再出声,似乎在等待花婼发话。 牵着花婼的那只手紧了紧,似乎在安慰她,叫她别紧张。而花婼咬咬嘴唇,没想到这老人会突然为难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她多少也明白,她前身的名声并不好,这个师傅只怕也是担心她会对夏紫寒不利吧?即使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花婼,但给人的印象却很难改变,她必须说点什么让这些人信服。 想了一会,她淡淡的转身,微微鞠躬,朗声道,“今日能嫁入天下第一庄成为庄主夫人是我花婼的荣幸,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少才能,能帮助夫君完成大业,但一定会在他身后做一个好妻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花婼滔滔不绝的讲着那些大道理,简直就一个天花乱坠。虽然她心里想的跟嘴里说的完全是两码子事,但直觉告诉她,今日若是不说点好话,她的小命只怕要走到尽头了。她好不容易才在这个世界重生,才不要这样被杀掉了。 身边的夏紫寒听着她的话,嘴角的笑容不断加深,脸上满是自豪,有些挑衅的看着他的师傅,像是在说,“我说过她一定会臣服于我的……” 前面的老人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多说,点点头,道了一句“最好记住你的誓言。”便示意身侧的人将他们送入洞房。 “送入洞房——!” 终于迎来了这一句话,花婼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这该死的礼仪终于完成了,累了一整天,她都快累死了,不行,她要回去补眠。 被浑身颤抖的初心牵着回到了她的房间,花婼迫不及待的就要掀开头上的盖头,但手还没碰到盖头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制止了。 “夫人,请坐到床前等候庄主来掀盖头……” 神马?!等夏紫寒来掀盖头?有没有搞错,这个人是谁啊?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她…… 花婼顿时大小姐起脾气爆发,要知道,之前在家里就她最大,下人们谁不都是听她的?在那鬼门的时候虽然是被软禁的,但因为她浑身是伤,身边只有初心嘘寒问暖,所以也不曾被下人凶过,这才刚来到这什么天下第一庄,下人就爬到她头上来了? 看来,她不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这些下人是不会服她的。 花婼眼睛转了转,站在原地,转身,对着刚刚那声音响起的地方笑道,“这位嬷嬷说的是,是花婼失礼了。” 听到嬷嬷这个词,那人明显的震了一下,随即一双冰冷的眼睛就钉在了花婼的身上。“夫人,这里不是皇宫,并无嬷嬷,奴婢是王姑姑。” “哦……原来是王姑姑,呵呵,听姑姑方才的语气,花婼还以为这里是皇宫了呢,真是失礼了……” 她一句句都在说自己失礼,可是语气却十分尖锐,句句带着讽刺的味道,那王姑姑的脸很快就被气得一红一绿的,如果花婼能看到,只怕会忍不住笑出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三章 :洞房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套茶具,四周围着椅子,是用来供人聊天喝茶的地方。左边是一个古董架子,上面带着一些名贵的花瓶和夜明珠。往后是一座大大的屏风,将房间跟外面区分开来。 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层粉色的纱帐,纱帐的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床,床上铺子毛茸茸的毯子和一张薄薄的锦被,给人一种很舒服温馨的感觉。 床的前方是一个窗户,窗前摆着一盆盆栽,里面种着一株精神的山茶花。山茶花的前面摆着一架古琴,被擦的闪闪发光,一看就是名贵的宝贝。古琴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张山水画,十分的生动,靠近了似乎都能听到那哗啦啦的高山流水声。 花婼就静静的坐在那一张大床上,等待着夏紫寒的回来。床前站着初心,恭恭敬敬的,再前面是一脸严肃的王姑姑和四个端着托盘的粉衣侍女,她们都恭敬的低着头,似乎对这房间的主人十分敬畏。 夜越发的深沉,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呼吸声和窗口的风声不时的响起。 花婼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打起了瞌睡。本想找初心聊聊天的,可是她一出声,那王姑姑立刻就厉声呵斥,说这是规矩,新娘子不能出声。她本想跟她较量一番的,可是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她才不想跟一只狗计较呢。 不记得是第几次睡着,又是第几次醒来,花婼从没觉得夜晚有这么长,长到她觉得已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了。可是,夏紫寒就是不出现,等的她都想不顾一切的先睡下了。 那该死的夏紫寒,难道不知道她很累么?居然这么晚还不回来,该死的,今晚要是敢碰她,她定会叫他好看。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伴着一阵酒香味就传了进来。 花婼立刻来了精神,端庄的坐在床上,等待着夏紫寒来掀开盖头,然后,然后她就可以睡觉啦…… “让夫人久等了。”他磁性的声音响起,一根棍子就举到了她的跟前,轻轻的将那盖头给掀了起来。 被这个东西折磨了一天的花婼终于重见天日,终于看清了这个美丽奢华的房间。抬头,娇羞的对上夏紫寒的双眼,淡淡的笑了笑。 夏紫寒微微一愣,完美的嘴角勾起,低头就吻住了花婼的唇。 “喂,唔……”花婼没想到这男人会乱来,还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初吻就这样华丽丽的被夺走了。 他浑身酒味,紧紧的抱着她,身子重重的,将她压倒在了那大大的床上。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就像雨点般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唇上。 “喂,夏紫寒,你……唔,放开我……”花婼被打个措手不及,慌手慌脚的就挣扎起来,可喝醉的夏紫寒重的跟头大象似的,压在她身上就怎么都推不开。 “花婼……”他的手轻轻揉着她柔软的长发,埋首在她的脸上,胡乱的亲吻起来。她的脸,嫩嫩的,双唇软软的,像是棉花一般,叫人爱不释手,一触上就再也不愿放开。 “唔,别……”花婼喘着气,不住的推开他。 这个变态,那么多人在边上看着呢,他脸皮是什么做的啊。花婼恼羞成怒,张嘴就欲咬他。 而夏紫寒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了头,泛红的脸移开,语气冰冷的对身后叫了一句,“滚出去。” 原本呆呆站在边上,眼睛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的侍女和王姑姑纷纷低头,应了一句“是”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生怕慢了就会丢性命似的。 房间里的碍事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了两个浑身红色喜服的人歪歪的倒在床上,气氛突然变得紧张暧昧起来。 夏紫寒低头,得意的看着身下的花婼,双眼闪着点点精光。 “娘子,这里没有别人了,可以洞房了?” 洞——房?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立刻有了一种危机感。双手护在胸前,戒备的看着夏紫寒,“喂,你,你别乱来,我可没答应要跟你干嘛。” 夏紫寒眯起眼睛,一手撑着头一手在她的脸颊上流连,“可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不洞房,那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混蛋是存心要气她吧?跑了三天路,好容易来到了这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庄,又折腾着她拜堂,还让她在这个舒服的床上坐着等了大半夜,她早就忍不住想要睡觉了,现在这个家伙居然问她要干嘛? 花婼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我、要、睡、觉!” “不是在睡么?”夏紫寒笑靥如花,看着花婼抓狂的样子,他的心情变得很好。这样的她,很鲜活,很可爱,不像从前只会板着一张脸。 “那你还不快点躺到边上去,你这样我怎么睡。”瞪着他,恨不得能将他丢出去。 可某人却耸耸肩,紫眸深情的看着她,“不要,我要吃掉你……”语毕,炽热的吻再次落到她的唇边。 “唔,唔唔唔……”花婼不安分的挣扎起来,一双小手不停的挥舞着,小粉拳一下下的落在了夏紫寒的背上。 可他却纹丝不动,继续疯狂的掠夺着她嘴里的芳香,手将她的头固定,舌头就闯进了她的嘴里,吸取着她的香甜。 花婼活了两辈子,这却还是第一次正式的跟男人接吻。前世父母管得很严,即使20岁了,却也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纯洁只牵牵手的恋情。那也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上了大学就分开了,她也就开始暗恋那帅气的学生会会长,而且差点就能得到他的青睐了呢,却不想突然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夏紫寒吻得很深入很痴狂,花婼很快就放弃了挣扎,气喘吁吁的用手搂住他的脖子,融化在了他温柔的世界里。 原来电视上演的湿吻是这样的感觉,花婼很白痴的想着,一只不安分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她的胸口。危机感袭上心头,花婼一把将他推开,愤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嘴就想狠狠骂他一顿,谁知被推开的夏紫寒就这样倒在了她身侧的毛毯上,一动不动了。 花婼愣了一小会,悄悄的将他的脸板过来,才发现这混蛋居然睡着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四章 :关怀 圆圆的月亮高挂天空,洒下满地的光芒。 这初夏的天气就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飞来了几朵乌云,将月光遮住,天地间陷入了一片昏暗。 狂风阵阵吹拂,树枝剧烈的摇晃,不一会,天空就下起了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一下子就化成了倾盆大雨,打落满地的绿叶。 花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累得要死,却怎么都睡不着,看着一身大红喜袍歪歪的躺在床边的夏紫寒,心烦意乱。 外面已经狂风阵阵,下起了大雨,窗户没关上,房间里的红帐不断的摇晃着,传来了丝丝凉意。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花婼低咒一声,终于忍不住起身,气愤的将夏紫寒的鞋子脱掉,又笨手笨脚的将他身上的外套脱掉,把他的腿搬到了床上。看着睡得跟猪一样的夏紫寒,妖娆的脸,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做什么很美好的梦。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如此祥和唯美,看的她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猪……妖孽……”花婼骂了一句,帮他盖好被子,在床的另一个角落躺下,扯过一半被子盖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夜半,微凉,风冲窗台灌进,烛火摇曳着,慢慢的熄灭。 夜,深了。 他,却醒了。 睁开那双凤眸,夏紫寒嘴角弯起了个大大的弧度,抬眸,看着躺在离自己最远的角落的酣睡女子,慢慢的将身子挪了过去,轻轻的从身后抱住她。 “花婼,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搂着她,他闭上眼睛,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风吹进这房间的时候,花婼舒服的转了个身,挑了个舒服的位子继续大睡。 之前在赶路,她不能睡懒觉,现在总算到家了,她这夫人这么闲,应该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吧? 这样想着,她咂巴嘴,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早已醒来的夏紫寒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看着她,终是不忍心将她唤醒,便悄悄的起了身,吩咐下人们不得打扰她休息,这才急忙赶到议事厅。 一大早就收到消息,说朱雀国那边的商铺出了问题,想必是前天那些人谈判失败了又跑来找茬吧。暖香软玉在怀,他本不想起来理会这些小事,但也明白这事牵扯很多,拖不得。 雨后的清晨有些凉意,微风吹过,给人十分清爽的感觉。 花婼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的时候,初心已经在门口转了好几圈,急的团团转,而那王姑姑则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似乎对花婼的行为表示十分不满。 “嗯……好舒服……”花婼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抓起衣服就准备往身上套,却发现身侧放着的还是那一套大红嫁衣…… “初心……”她懒懒的叫了一声。 门口的初心早就等不及了,听她这一叫,立刻就跑了进来,激动的看着花婼,“小姐,啊不,夫人,你可算醒来了。奴婢帮你更衣吧……” 看着初心着急得意样子,花婼不解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刚问完,外面就传来了王姑姑冷冷的声音,“夫人,这里是天下第一庄,不是你鬼门教,作为庄主夫人,你应该每天早起,为庄内的人做好模范。” 模范?这也需要模范?这里还有别的人家住么? 花婼撇撇嘴,“我说姑姑,这天下第一庄除了夏紫寒的手下,还有别的人家么?” 被这一问,王姑姑不明所以,愣了一会,摇摇头,“无……” “那,请问本夫人需要给谁做模范?那些侍女们?还是你们这些……”这些老东西……她省略了没说出来。 听了她的话王姑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抬头瞪着花婼,抬头挺胸,理直气壮的道,“这是规矩,作为庄主夫人,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庄主,您如此不检点,如何能服众?” 不检点呢?还要服众呢……这老东西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吧?花婼伸手绕过初心,为自己穿好衣服,又乖乖的洗了把脸,将头发绾成髻,打点好一切,这才懒懒的转身看着王姑姑,笑道,“姑姑,我不管你是这里的老人还是庄主身边的红人,记住,今后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有什么规矩你可以说出来,我会慢慢学,但请注意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说完,花婼带着初心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气的身后的王姑姑浑身颤抖,差点晕死过去,嘴里不停的叫着,“造孽,造孽啊,都是老夫人去的太早了啊……” 到侧厅吃了些点心,花婼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住的这个院子。 这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大户人家的大院,有朱红色柱子组成的长廊,亭台楼榭,远近可见。房间正对面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面种了一棵开满鲜花的海棠树,不是很高大,像把伞一样撑开,上面开满了紫红色的花,一团团一簇簇的,很是好看。 那假山的后面是一个鱼池,里面养着许多五颜六色的鲤鱼,每到早晨,这些鱼儿就会纷纷钻出水面透气,成群结队的,十分壮观。 目光所及,就是花婼所在的这个院子,叫做紫苑,是夏紫寒住的地方,今后也将是花婼住的地方。 离午饭还有点时间,花婼耐不住寂寞,找来了一个侍女,带着初心就逛起了院子。 “夫人,这里是庄主住的院子,叫紫苑,紫苑位于整个山庄中心偏左的位置,是我们山庄内除了训练场之外最大的一个院子。夫人从房间出来,往后边是桃花林和桂花林,左边是浴室和厨房,接着是下人们的住所。右边呢,是书房和放院子内杂务的地方,以及庄主的试验场地,庄内除了庄主本人,是任何人不得进入的……” 那侍女滔滔不绝的说着,花婼听得有些眼花缭乱,忙打断她,“停,你就带我去后面的林子走走吧。” 反正她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正是花开时节,去林子里走走,放松一下,好扫去大清早被王姑姑带来的晦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五章 :请求 雨后的桃林,空气异常清新。走在小道上,看着那打落了一地的粉色花瓣,心里百转千回。 女人,就跟这桃花一样,再美都只能绽放一小会,经不起风吹雨打,轻轻一碰就会碎。 曾经,她也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活在繁荣的二十一世纪,她时刻被家人保护着,过着幸福的生活。她的日子没有冒险,没有不平,几乎都是一帆风顺的,她未来的路已经有人为她铺设好了,只等着她毕业,父亲的公司和家产,全都是她的。上了一年的大学了,她准备下学期就开始到公司去开始学习来着。但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本以为,她将会到公司去接受挑战,接受考验,没想到老天这么残忍,将她带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如果这只是一个考验,能不能在她完成之后就放她回去呢?好想念二十一世纪的家,想念家里的父母,想念学长…… 在桃花树下坐着,花婼望着眼前满地的落花,思绪被拉远。 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发现自己晕倒在了房间,有没有吓坏,有没有慌忙的带着自己去医院?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他们会不会很绝望? 学长会去看她么?张爷爷会怎么跟爷爷和爸爸妈妈解释? 胡乱想着,眼眶就有些湿润起来。 难道,真的要在这个地方过上一辈子,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 身上一重,一件洁白的披风就披在了她的肩上,熟悉的味道窜了过来,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头看着身侧的人,淡淡的问,“夏紫寒,你们天下第一庄是不是很厉害?” “嗯?怎么突然这样问……”夏紫寒低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 “我想知道,是不是很厉害,什么东西都能找得到?”花婼双眼满带着渴望,期待的看着他。 夏紫寒撇撇嘴,点点头,“差不多吧,怎么了?你想找什么?” “真的?” 花婼激动的站起来,手拉着他的衣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着一丝精光。 夏紫寒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婼。这丫头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怪怪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他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跟我来……”花婼拉着夏紫寒的手,快步的在院子里奔跑了起来。 夏紫寒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着她的步伐,陪她小跑起来。手被她的小手牵着,软软的,暖暖的。 花婼跑回了房间,来到了那一张书桌前,随便找了一只毛笔,沾了墨水就在白纸上画了起来。夏紫寒一脸不解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笨拙的在纸上画下了一个圆圈,又在圆圈的中间画了一朵花,那花瓣不多不少,刚好是七片…… 画完,她吹了吹那纸,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在为自己话的东西表示满意,这才将它举到了夏紫寒的跟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或者类似的东西……” 夏紫寒接过那东西,眉头紧皱起来。 这东西,怎么觉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摇摇头,“不曾见过,虽然,觉得有些眼熟。” 眼熟?花婼双眼发出了点点光芒,那就说明这个世界还是可能找到的。她拉着夏紫寒的手,激动的看着他,“你能帮我找到它吗?它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她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张爷爷送她的那枚玉佩。只要找到它,说不定她就能回去了。很多穿越剧不都是这样说的么,重演当时的情景,再来个天时地利人和,她一定也可以回去的。 “很重要?”夏紫寒蹙眉,双眼盯着那图,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是的,拜托了,夏紫寒,帮我找找好吗?它原本就是我的东西,不小心弄丢了,一直找不到……”花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夏紫寒,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人不忍心拒绝。 夏紫寒点点头,将那东西叠好,问,“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要?” 为什么?因为它能帮我回家啊。花婼差点脱口而出,她愣了一会,才找到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因为,它里面有我的秘密,只要你帮我找到,我就告诉你。” 夏紫寒摸了摸她的头,应道,“我尽力吧,不过,有个要求……” “你说。” 夏紫寒眯起眼睛,暧昧的看着花婼,笑道,“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什么人,什么货?”花婼心一紧,嘟起嘴警惕的看着夏紫寒,只觉得这男人好邪恶。 夏紫寒笑得更深了,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嘀咕道,“人,就是你……嗯?” “色狼……”花婼恼羞成怒,伸出手就要打他。 “哈哈,打不到……”夏紫寒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开她,身子灵活的左闪右躲。 花婼不服,大叫一声追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他们的嬉笑声和打闹声,每一声都传递着幸福的味道。 大院的屋顶上,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下面追逐的两人,神色冰冷,许久才一拂衣袖消失在这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午饭后,花婼继续要下午那个能说会道的侍女小莲带着,逛起了这个院子。 她所到之处,一双手就不听话的到处摸摸碰碰,看得身后的初心和小莲一个个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会碰到不该碰的东西被庄主责怪,但更怕她会因此受伤。于是,这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谁也不敢让这位好动的女主人不满意。 开满牡丹花的园子里,花婼兴高采烈的采着那些尚未开全的花骨朵儿,准备带回去屋子里去,明早睁开眼睛就能开的它盛开的样子。 摘下一朵开得饱满的花儿,对着旁边的鱼池,将花儿别到了头上,花婼笑着问身后的初心,“初心,好看不?” “夫人真漂亮,比那花儿还美丽……”初心用那双大眼睛看着她,点头赞美。 “就你会说话。”花婼心里乐开了花,转身正准备摘更多的花,突然,“嗖”的一声,不知何处传来了利箭破空的声音,直逼池边花婼的眉心…… “夫人,小心……”初心的惊呼声穿破了院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六章 :落水 午后的阳光直射在那一枚飞速而来的飞镖上,折射出了闪亮的光,刺痛了人眼。 花婼眯起眼睛,呆呆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一枚飞镖,她知道要逃,要闪开,但却动弹不得,身子定定的立在那里。 “夫人……”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花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噗通的一声,她就已经被一股力量推落到了身边的水池里。 “啊……”一声惊呼响起,那飞镖不知射进了谁的身体,不远处的屋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花婼的脑袋向是被灌了浆糊似的,从水池里冒了出来,头脑就一片空白,差点连怎么游泳都忘记了。 “夫人……”岸上,小莲一脸惊慌的看着花婼,想要跳下去救她,却又有些害怕的不敢下水,只能在边上不停的叫着,“来人,来人啊,夫人落水了……” “哗啦”一声,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过,小莲只觉得眼前一花,水里挣扎的花婼已经没有了踪影。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字才回荡,“彻查!” 而地上,胸口正流着血的初心脸上苍白,口吐一口鲜血,痛苦的呻yin着,险些晕死过去。 “初心,初心,你怎么样?”小莲紧张的看着初心,扶起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蓝色衣衫的夏蓝突然飞奔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初心时,眉头一皱,立刻从小莲怀里抱过她,紧张的问,“初心,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夫人……”初心痛苦的看着夏蓝,眼底出现了一丝羞涩。 “放心吧,夫人没事,我带你去看大夫。”夏蓝抱起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花园里,只剩下小莲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咬咬嘴唇,低着头往紫苑走去。 紫苑,花婼湿漉漉的,被放在了软榻上,夏紫寒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不舒服?” 刚刚的那一幕还在眼前,她怎么都忘不掉,那飞镖对着自己飞射而来的样子。不是不想呐喊闪躲,可她该死的就是动不了。她敢保证,只要小莲再晚一点推开她,或者初心没有帮她挡住那飞镖,那东西一定会直直刺进她的眉心。光是想着她就浑身颤抖了起来。 听着夏紫寒的话,她扁扁嘴,委屈的看着他,眼泪就流了出来,“我怕……” 娇滴滴的声音传到夏紫寒的声音里,她委屈和无助的样子,让他的心也揪了起来。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搂着她,“没事了,有我在,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呜呜呜,夏紫寒,谁要杀我呢……”花婼往夏紫寒的怀里缩了缩,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有我在,没有人能杀的了你……”夏紫寒眼底闪出了一丝愧疚,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乖,没事了……” 花婼没有出声,在他怀里不住的颤抖着,虽然是夏天,但湿了的身体被风吹过时,还是会觉得凉凉的。 感觉到她的颤抖,夏紫寒以为她还在怕,一次次的安慰着她,叫她不用担心。 花婼低着头,许久才憋出了这一句话,让夏紫寒瞬间崩溃,她说,“我要换衣服,好冷……” 夏紫寒额头滴下了一滴冷汗,才发现自己居然只顾着将她捞回来,只顾着叫洛雪清过来给她看看,却忘记了让她换衣服。立刻为自己的粗心懊恼,夏紫寒到身侧的衣柜里给她拿了一干净的衣服,就退到了门口候着。 “怎么回事?”姗姗来迟的洛雪清急忙来到房门口,看到一脸冰冷低着头的夏紫寒,赶忙问。 “刚刚落水了,一会她换好衣服,给她看看有没有受寒。”夏紫寒淡淡的回答,眼中却笼罩着一层阴影。 洛雪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夏紫寒,那眼神似乎还带着询问,“刚出门就听到下人们说有刺客,夫人落水了,还以为是谣言呢……” 夏紫寒的脸色一变,一甩衣袖,冷冷的瞥了洛雪清一眼,“你知道了什么?” 洛雪清耸耸肩,撇撇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房门被打开,白衣的花婼走了出来,在看到洛雪清的时候,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靥如花的打招呼,“洛公子,好久不见啊……” “夫人安好。”洛雪清微微低头,以示礼仪。 花婼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安,安,我好着呢,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听着她不着边的话,夏紫寒和洛雪清都一头雾水,她没事吧?难道落个水,又变傻了? 夏紫寒淡淡的看了洛雪清一眼,道,“进去给她看看。” “是……”洛雪清恭敬的点头,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请花婼进去,让他把脉。 “我没事啦,不用看了,身体好着呢。”花婼一边笑一边说着,身体悄悄的往门口处挪着。 夏紫寒立刻看出了她的意图,大手一伸,立刻将她捞了回来,二话不说,直接提着就回了屋子。 屋子里立刻就响起了花婼大声的叫喊,“喂,夏紫寒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放开……” “好好坐着,不准动。”夏紫寒将她丢到榻上,一双犀利的紫眸冷冷的看着她。 “不就是检查身体嘛,你激动个屁啊,我身体好着呢。哼!”花婼不甘心的叫了一声,大方的伸出了手,对洛雪清笑了笑,“洛公子,麻烦你了。” “应该的。”洛雪清有些无奈的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赶紧伸手搭上了花婼的手腕,细细的检查起来。 只是,一触上她纤细的手,洛雪清就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手动了动,他的脸色越发难看。看得身边的花婼一脸不解,前面的夏紫寒却浑身都露出了寒气。 “夫人放心吧,只是轻微的风寒,一会我叫人给夫人抓点药,喝几天就没事了。”洛雪清松开花婼的手,一改方才把脉时的沉重,淡淡的回答。 “真的没事?”花婼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我就说嘛,嘻嘻,那,既然没事,我不喝药也没问题吧?嗯?只是小问题而已嘛……” 洛雪清有些好笑的看着花婼,摇摇头,“不行,除非……” 花婼看着洛雪清将视线移到了夏紫寒的身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双眼发光的看着夏紫寒,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哀求,“夫君,洛公子都说没事了,我不用喝药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夏紫寒就冷冷的回答,“不好。”然后转身就往屋子外面走,“雪清,立刻开方子给夫人熬药。” “是……”洛雪清爱莫能助的看着花婼,微微低头,跟着退出了房间。 ------题外话------ 求点击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七章 :喂药 傍晚时分,夏紫寒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口,微微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眼中一片冰冷。 他的身后站着一身白衣的洛雪清,淡雅脱俗,神色却十分凝重。 书房里一片静谧,谁都没有先出声,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怎么回事。”夏紫寒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转头看着洛雪清,紫眸闪着寒光。 洛雪清看着他,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才好,好一会才道,“夫人体内有剧毒,应该是武功被废了之后才被喂下的,但她本身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 “哦?”夏紫寒冷冷的看着洛雪清,等待他的后文。 “首先,花婼不是一个愿意被人摆布的人,她曾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嫁你,那就说明她若是还有记忆,就绝对不会上花轿。其次,现在的她看似单纯,实际上却很精明,若是知道自己身上有毒,必然也是不会不理的。再次,那剧毒已经在她体内蔓延,若是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如此淡定。”洛雪清说完,淡淡的看着夏紫寒。 果然,夏紫寒听完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洛雪清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他心底,像是在提醒他,现在这个人不是当初的花婼,真正的花婼是决不可能嫁给他一般,叫他心烦意乱。 “寒,若是相信她的话,现在救她还来得及。”洛雪清的话,让夏紫寒浑身颤抖了一下。 是的,他一直都不相信她,时刻防备着她。虽然,他也很爱她,不愿她受一点伤害。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不愿她被别人伤害,自己却一直在伤害她。 夏紫寒低着头,在屋子里踱着步,脸色阴沉,似乎在思考什么。洛雪清也不打扰,静静的离开,留他思考的空间。 洛雪清才刚离开,他身侧立刻就跪下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主人!” “夏雨,你去边疆把夏月换回来。”夏紫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带着怒气,叫他身后的女子浑身颤抖了一下。 “可是夏雨做得不好?”夏雨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夏紫寒,她以为他会奖赏自己的,因为她明明完成了他交给的任务。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有伤害她的动机,就别怪我不顾主仆之情。”夏紫寒看都没有看她,转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只觉得一阵冷风拂过,夏雨愣愣的单膝跪在书房,不知所措。 明明是他要她去试探花婼的,他怎么可以拿这样的理由赶她走……夏雨眼中的哀怨闪过,一咬牙,飞身离开了书房,消失在夜幕中。 夏紫寒还没回到房间,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不喝,小莲,你拿去给初心吧,她受伤了,比我更需要喝药。” “可是夫人,这是您的药,跟初心的不一样。”侍女小声的回答。 “我说了,我不喝,反正这里没人,你拿去倒掉,看着就觉得恶心,我才不喝。” 这个女人,真是不叫人省心,夏紫寒摇摇头,打开门走了进去。立刻就看到了站在床前端着药,苦苦哀求的小莲,以及床上拿被子蒙着头,死都不出来的花婼。 静静的来到小莲身边,制止她的行礼,一挥手示意她出去,夏紫寒接过小莲手里的托盘,看着床上耍赖的花婼,在床边坐了下来。 似乎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了,花婼探出了一个脑袋,眯着眼睛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小莲的身影,高兴得刚想钻出来,却突然对上了夏紫寒玩味的紫眸,立刻被吓得缩了回去。 “额,我不喝,你走开……”花婼将被子盖在头上,整个人都躲在了被窝里。喝了两天楚月帅哥的开的药之后,她就彻底的对这古代的药物无语了。那味道臭就算了,药汁还苦的要命,那是人喝的东西么?别说是人,就是狗都喝不下去…… 那样的药,打死她都不想再喝了。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喝个胶囊什么的她都要怪叫个老半天,现在叫她喝这些要人命的东西,简直是要人命。 “喝不喝?”夏紫寒冷冷的看着她,声音有些吓人。 “我不喝,不喝,我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喝药,你不讲理。”花婼不满的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 夏紫寒一把将她的被子拉开,她立刻无所遁形,一张小脸委屈的看着夏紫寒,看着他手里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赶紧捏住鼻子,脸皱成了一团。 “好臭,这哪里是人喝的东西……” 夏紫寒看了看手里的那一碗药,黑是黑了一点,也确实有些味道,可药不都是这样的么?难不成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生病,都不用喝药?他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根本不用喝中药呢…… “我再问一次,喝还是不喝?”夏紫寒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花婼,只要她敢摇头,他保证让她后悔。 可惜某人根本没有看出他的愤怒,坚决的摇了摇头,还补充了一句,“我不喝,打死都不喝。” “好……你不喝是吧?”夏紫寒眼中精光闪过,仰头将那一碗药汁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花婼愣愣的看着他,刚准备拍手叫好,却发现夏紫寒突然固定了她的双手,身子压到了她的身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 花婼只闻到了一股药味伴着他身上的清香,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嘴唇动了动,立刻就触上了他柔软的双唇,接着苦涩的药汁就从他的嘴里渡到了自己的嘴里,一点一滴的滑入了喉咙。 “嗯,嗯……”花婼挣扎着,头不安分的摇晃着,可她这点力气怎么能跟夏紫寒相比?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她就疼得张大了嘴巴,那药汁也尽数流进了她的喉咙,苦得她差点要吐出来。 可是某人的嘴一直堵着她的,她甚至连咳嗽都咳不出来,只能被他温柔的亲吻着,直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夏紫寒松开她的手,双手捧住她的脸,忘我的吻了起来。她的嘴里有浓浓的药味,带着一丝淡淡的芳香,叫他一触上就再也不愿放开,越吻越想要,越是欲罢不能。 于是,简单的喂药慢慢变成了激吻,一个痴狂进攻,一个迷糊接受,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衣衫凌乱,夏紫寒才将她按在怀里,小声的道了一句,“睡吧……” 看着她疲惫的沉睡,他却睁着眼睛,一整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八章 :下厨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就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花婼每天都带着初心和小莲在山庄里面晃。别说是庄内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山庄后面的那一座山都被她爬遍了。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到到处走,到处玩。 只要她不离开山庄,夏紫寒也不会去管她,她爱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像上次那样的刺杀事件再也没有发生过,整个天下第一庄都很平静。 只是,哪里都逛过了,哪里都腻了,花婼又开始不安分了。 “初心,庄主什么时候进京啊?”正是盛夏时分,花婼半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新鲜的葡萄,一边问在身侧给她扇风的初心。 据她所知,夏紫寒这几天可能会去京城轩辕城一趟,花婼的眼睛转了转,露出了闪亮的光芒。 初心没多想,点点头道,“应该是后天吧。听夏蓝说,好像要去一个星期。” 在花婼的教育下,初心已经明白了一个星期的意义,而且似乎用的很得心应手。 “嗯……很好。”花婼点头,起身就拍拍衣服道,“小莲,带我去厨房瞧瞧。” “厨房?”初心和小莲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们这位好动的夫人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本夫人要给夫君做好吃的,快带我去,离晚饭还有点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花婼一脸得意的笑着,大摇大摆的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初心和小莲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快步的跟上她。 这是花婼第一次进厨房,在这天下第一庄,她已经被养成了一个懒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得好不舒服,但太舒服的日子不够刺激,不好玩。所以,她笑着将厨房里忙前忙后的下人们赶了出去,把门关起来,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门口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这位尊贵的夫人是怎么了? 过了两分钟,厨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一脸乌黑的女子钻出脑袋,把门口的人都吓了一跳,若不是她立刻出声,他们恐怕都会认为她是外人了。 她说,“这火我不会弄,谁进来帮帮我?” 众人一愣,这才认清,这一脸乌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进去几分钟的夫人。 “我来帮你吧,夫人。”身穿白色的厨师服的年轻厨师笑着上前,毛遂自荐。 “太好了,进来吧。”花婼顾不得自己那一张黑兮兮的脸,让男人进来,又把门关上。 然后就开始命令,“那个,厨师先生,你帮我生火吧。其他的我来就好。” 她一个现代人,做饭什么的虽然不熟,但还是会的,可这生火就难倒她了。幸好还有个可爱的厨师来帮她。花婼一边想着,一便将洗干净的材料拿过来,小心翼翼的切了起来。 她切得很慢,只是,即使很慢,本该切成丝的胡萝卜在她手下还是变成了粗细不一的萝卜条,要切成粒的变成了形状不一的块状,最可怕是她切猪肉时的样子…… “砰,砰,砰砰砰……”进来帮忙的厨师孙杨被那声音吓到,一抬头,就看到了身侧那一脸乌黑的女子,正举着大大的菜刀,用力的往砧板上砍。 “砰……砰……”他吓得不停的闭眼睛,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切的是猪肉,他一定会以为这个夫人是在劈柴。 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花婼,孙杨道鼓起勇气,“夫人,您,这样切菜是不对的。” “咦?”花婼举着刀,转身,一把刀正对着孙杨,吓得孙杨以为她想干嘛,差点没尿裤子。 却见她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抓抓脑袋,“不是这样切的么?我看那些屠夫都是要这样用力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声,似乎在自言自语。 但孙杨听到了。他有些害怕的看着花婼,听她道,“那,要不你来示范给我看看?我好像很久没下厨了。” 何止是很久,根本就有4,5年了。 “夫人,您,您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孙杨看着她抓刀的手,小声的询问。 “啊,不好意思啊,呵呵,吓到你了吧?嗯,给你,来示范给我看看。”花婼伸出手,将刀递给了孙杨。 孙杨战战兢兢的接过刀,低着头来到了花婼身边,礼貌的说了一句,“那,小的献丑了。” 语毕,孙杨洗手,拿起刚刚的猪肉,就认真的切了起来。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那些又软又有韧性的猪肉很顺利的就被他切开了,大小均一,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哇,好棒……”花婼拍着掌,一双眼睛十分闪亮。 孙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帮她将所有的菜都切好,才问,“夫人,可还有需要小的帮忙的?” 见他已经把菜都切完了,花婼松了一口气,“没有了,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花婼来到那一口大锅前,开始抄起了菜来,一边的孙杨看着她不熟练的动作,很自觉的上前去教她,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只是这一聊,他就被身边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差点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花婼看着厨房里那一碟碟的菜,得意的笑了起来。 “太好了,哈哈,谢谢你啊厨师先生。”花婼对孙杨一笑,真诚的致谢。 “夫人客气了,小的叫孙杨,夫人直呼小的名字就可以了。”孙杨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清秀的脸上微微泛红。 “嗯哪,孙杨啊?ok……”花婼说着,就打开了门,准备叫初心和小莲进来帮忙端菜出去,却被孙杨叫住了。 “夫人,那个……”孙杨看着花婼,欲言欲止。 “什么事?”花婼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头一歪,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夫人的脸,有点,那个……”孙杨吞吞吐吐的说着,却不知道该说出她脸很黑这个事实。 “哦,脏了么?”花婼说着就到一边的水池里看了看,当她看到水面上那一张漆黑的脸蛋时,厨房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丢脸死了,丢脸都到姥姥家去了,她居然顶着一张漆黑无比的脸跟孙杨厨师面对面聊了这么久…… 她不活了…… 身后的孙杨一双眼睛闪着光芒,一直看着花婼在忙前忙后,直到再次看清她那一张美若天仙的脸,他的脸一红,低着头,心跳的很快很快。 ------题外话------ 亲,求收藏,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九章 :讨好 傍晚时分,夕阳红红的残留在西天,为这夏日点亮了一丝光芒。 夏紫寒在书房里静坐着,手执毛笔,正对着一张大大的宣纸勾勒线条。他的嘴角勾起,一双紫色的眸子闪着点点精光。 突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叩叩叩……” 他头也不抬的应道,“进来……” 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只小脑袋钻了进来,接着娇小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屋子里。夏紫寒在看到花婼的时候,愣了一下,慌忙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到她跟前拦住她。 “夫人有事?” “啊……”花婼抬起头,讨好的笑道,“我是来叫你吃饭的。” “嗯?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夏紫寒看了看窗外,天并未黑,他怎么不记得这么早吃晚饭的? “是啊,我饿了嘛。走吧,走吧,吃饭。”花婼主动拉住他的袖子,笑着拉着他往外走。 夏紫寒无奈的笑笑,跟着她来到了饭厅。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但是看着桌上那满满的一桌饭菜,他也着实有些饿了。 看着花婼殷勤的为他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夏紫寒紫眸一闪,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花婼。不对,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昨天还因为不让她出门而跟自己叫板,今天又突然这么乖,有鬼! 夏紫寒不动声色的接过她递上的饭碗,看着她一脸期待的往自己碗里夹菜,一双眼睛激动的看着自己,他停了一下,看着她问,“夫人不吃?” “啊,吃,吃……”花婼这才端起碗,连菜都忘了夹就往嘴里扒饭。而后还一脸讨好的对他笑着。 夏紫寒越发觉得这小妮子有问题,但仍是没出声,看着自己碗里黑乎乎的一块东西,蹙眉,一口咬了下去。 看着他咬下去,对面的花婼立刻就紧张的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夏紫寒嚼了嚼,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他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花婼,“这是谁做的?” “啊?”花婼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亲手做的哦,好不好吃?” 亲手,做的?听到花婼的回答,夏紫寒愣是把原本要吐出来的东西咽了下去,笑着点头,“原来是夫人做的,真好吃。”说着,立刻埋头大口的扒饭。 “真的?”花婼一张小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自然不会发现夏紫寒难看的脸色,伸手夹过那道菜就往嘴里送,却在中途被夏紫寒制止了。 “夫人吃别的吧,这个我喜欢……”夏紫寒硬着头皮抢过她夹住的菜,全部都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额,好吧,那我吃这个。”花婼又伸手去夹别的菜,夏紫寒刚想阻止,她已经将那菜丢进了嘴里,乐滋滋的咀嚼了起来。 “额……”花婼的脸色很快就变绿了,艰难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苦着脸问对面的夏紫寒,“你吃的那个是甜的还是咸的?” 夏紫寒不明所以,很不老实的回答,“是咸的,很好吃。”说着低头不停的吃着。 “哇——!”花婼突然将饭碗一搁,大叫了起来,“我把糖跟盐弄错了,你那个本来是要放糖的……” 夏紫寒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这个要甜的?可是,为什么他吃出来的味道是苦辣的?她到底在菜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说错了,夫人,这个其实是甜的。”夏紫寒笑着,安慰花婼。 花婼嘟着嘴看着夏紫寒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有些怀疑的眨眨眼睛,然后趁他不注意抢了一块丢进嘴里…… “噗……” 她刚丢进嘴里,立刻就吐了出来,大声的叫道,“好辣,水,水……” “小心,别呛着。”夏紫寒百般无奈的给她递上水,拍着她的背,有苦难言。 桌子上的饭菜很快被撤了下去,虽然夏紫寒一直说要吃,但还是被花婼丢了出去。然后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连自己讨好夏紫寒的目的都忘了,一心只想着自责。 直到夏紫寒回来,抱着她说,“花婼,想不想吃我做的菜?” 他做的?他会做饭?花婼一愣,居然没有将他搂着自己的爪子丢掉。 “你会?” “当然……”夏紫寒拉着花婼就出了门,厨房里,已经摆好了一桌的饭菜,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夏紫寒衣服上还沾着一丝油渍,脏兮兮的,像是在证明他确实有来做过饭一般。 “好吃,嗯,真好吃,比五星级饭店的还要好吃。”花婼一边吃,一边大声的称赞。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会做饭,而且,堂堂天下第一庄庄主,居然愿意为她做饭,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 “夏紫寒,你真好,呜呜呜……”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听到她的话,夏紫寒脸上的笑容越发妖艳,嘴上却一点都不饶人。 那天晚上,花婼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要夏紫寒扶着在院子里走了三圈才舒服些,然后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花婼对战夏紫寒,第一仗,失败! 第二天起来,百无聊赖的花婼才想起自己昨天的计划,于是,再次悄悄的来到了夏紫寒的书房。 “夫君……” 夏紫寒还在完成昨日未完的画作,听到花婼的声音,立刻抬头,问,“怎么了?” “那个,我跟你商量个事。” 夏紫寒已经猜到她是来完成昨日未完成的计划了,起身,懒懒的问,“说吧。” “那个,我是说,你,明天是不是要进京?”花婼绞着手指问。 “嗯,是的。怎么了?夫人舍不得为夫了?”夏紫寒失笑,低头看着她。 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这丫还真是自恋的可以。随后又笑了起来,点头,“是啊是啊,真的很舍不得夫君离开,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夏紫寒还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低头,跟她对视着,笑着问。 花婼看着眼前妖孽般的男人,一咬牙,决定豁出去,“所以我想跟夫君一起去。” “嗯……”夏紫寒点头,一脸严肃得意样子。 花婼以为他答应了,立刻大声叫道,“真的?我真的可以去么?” 结果夏紫寒的回答让花婼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说,“要是你今晚主动伺候我的话,可以考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章 :出逃 第二天,夏紫寒很早就离开了,而花婼还在睡梦里想着怎么才能偷偷跟着夏紫寒出去。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花婼和以往一样,伸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就开始叫初心。 “初心,给我拿件漂亮的衣服过来……”她要去色诱夏紫寒,死缠烂打也要跟着去轩辕城。 只是,面对她的神清气爽,初心就有些战战兢兢了。为她拿来前些日子夏紫寒为她做的粉色襦裙,初心欲言欲止的看着花婼。 “怎么了?初心?”花婼眼尖,立刻就看到了初心的不对劲。 初心犹豫了一下,一边为花婼更衣一边小声的回答,“夫人,那个,庄主他,已经出发了。让奴婢告诉你,在……” “什么?”初心的话没说完,花婼就爆发出了一声怒吼,一把抓住初心的手,激动的问,“你说他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昨晚他明明说是中午饭后才离开的……” 初心被她的样子吓到,许久才吞吞突突的道,“庄主说,这次旅途危险,不方便带夫人去,希望夫人这几天能乖乖的,他回来给您一个惊喜。” 惊喜?她只想出去透透气,惊喜有个屁用啊…… 花婼沮丧的垂着脑袋,眼底一片哀怨。骗子,夏紫寒就是个骗子,明明说好的,他中午离开,她早上妥协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可他居然先溜了…… 胡乱的穿好衣服,食不知味的吃了点东西,只要想到她还要在这个院子里继续闷着,心情就立刻变得很糟糕。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既然夏紫寒不在家了,那这里就她这个夫人最大了吧?嘿嘿…… 原本沮丧的双眸立刻放出了闪亮的光芒,看得身边的初心和小莲一脸惊恐。 她们夫人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相处数月,她们已经摸清楚了夫人的脾气,每次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说明她又有新想法了。不知道这一次的是什么?庄主不在这几天,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啊…… “小莲?我问你哦……”花婼贼兮兮的笑着,看着惊慌的小莲,“你们庄主不在山庄,是不是我这夫人最大了?” 小莲愣了一下,干笑着回答,“按,按理说是这样的。”其实小莲是想说,你这夫人要是顶用的话,别说是庄主不在的时候,庄主在的时候,你也可以是最大的,只是,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夫人该有的样子,想做最大的,只怕难以服众…… 可是,某女子只顾着开心,哪里有留意小莲言外之意,当即就从榻上跳起来,双眼发光的笑道,“哟西,走,本夫人要下山去……” 看着花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直奔大门,小莲和初心吓得头皮发麻,立刻跟了上去,大声的叫着,“夫人,夫人,不行啊夫人……” 花婼哪里管她们,大步跑到了门口,结果还没出去,就被门卫拦住了。 “站住……”那两个侍卫显然没认出他们家夫人,所以表情呆滞冰冷,语气也十分生硬。 “让开,本夫人要出去。”花婼双手叉腰,不满的叫道。 那两人一听这话,一惊,立刻跪在地上,“夫人恕罪,庄主有令,夫人不得离开山庄。” 神马?! 花婼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两个门卫,“庄主现在不在,这里本夫人最大,你们最好让开,不然本夫人立刻治你们的罪。” 她没别的本事,但这大小姐脾气可还是会的,不让她出去,不折磨死他们。哼! “夫人,请恕小人无法做主……”两人吓得额头直冒汗,庄主有多宠这夫人,这两个月来庄上谁人不知?花婼在鬼门时的名声有多臭,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嫁来之后一直都没有表现过,可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发。偏偏,他们的庄主更可怕,他们是谁都得罪不起啊…… 看着两个为难的侍卫,花婼,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粒银子,眼中精光一闪,转身准备离开,“好吧,既然你们不放人,我就不出去好了。” 一转眼,在侍卫看不到的地方,她就躲到了门口的草丛里,看了看门口两个正在擦汗的侍卫,手指一弹,银子就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大大的一粒银子落地,两侍卫看着那银子,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立刻就冲上去,争相去捡那银子。 “这是我先看到的,你放开。” “明明是我先捡到的……是我的……” “是我的……”两人抢着抢着,就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身侧那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悄悄的往门口挪。 看着那两个打得激烈的门卫,花婼捂着嘴偷笑着,身子一阵风似的飘出了大门。然后一脸欣喜的往右边的大路上跑。 嘿嘿,这样的把戏她前世玩得多了,电视上也演的太多了,果然,侍卫都是见钱眼开的。接下来,她终于可以去看看凤城的热闹街市,终于可以好好散散心透透气了。 该死的夏紫寒,你最好别回来,这样我就可以好好的闹个够啦。 只是,才跑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夫人,你信不信再多走几步,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出院子的大门了?” 花婼一愣,脸上的欣喜立刻凝结,脸色忽红忽白,十分难看。 该死的,该死的,这个夏风,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她成功逃出来了才出现呢?故意的,那死小子一定是故意的。看着她得意的离开,然后又给她一盘冷水。 花婼扭头,怒视着大门边,城墙上站着的,一身白衣的夏风,咬牙切齿,“关你屁事,只要你立刻消失,我今后都会过的很好。” “抱歉,要我现在离开,这恐怕不能让夫人如愿了。”夏风弯起嘴角,吊儿郎当的看着花婼,看着她气的跳脚的样子,他的心情就特别好。 也许是因为上次因为她偷溜出去玩,害得他被打了50大板的原因吧,这些日子看着她被主人吃得死死的,他心里就暗爽。就像现在,他故意看着她出来才出现,就是为了看她生气。 “喂,我跟你有仇啊?干嘛老跟我作对?”花婼怒了,这死男人,不知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每次她犯错,他准是第一个跟夏紫寒汇报的,害得她总是被夏紫寒训话。 “夫人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做自己分内的事。”夏风耸耸肩,一点脚尖,飞到了花婼的跟前,得意的看着她,“怎么样?是要属下动手,还是夫人自己回去?” “算你狠。”花婼咬牙切齿的看着夏风,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往回走。 ------题外话------ 加更一章,求点击收藏,求评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一章 :幽会(上) “死夏风,臭夏风,死板,固执,就是一颗臭石头,难怪这么老了还没有女朋友。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诅咒你……”傍晚,紫苑里传来了一声声哀怨的咒骂声。 在第n次出逃被抓回来之后,天已经黑了,花婼也终于处在崩溃边缘。 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一边用刀子狠狠的切着水果,一边很没素质的大骂夏风,似乎这样她的心情就会好点似的。 身边的初心和小莲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话,心一颤一颤的,心想,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夫人。看着夫人现在的样子,夏风今后的日子只怕会很不好过。 然而,某个被咒骂的主人正躺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听着她很没品味的诅咒,很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故意的,将看住夫人这样的任务交给他,简直是要他的命嘛……真是头疼。 夜晚很快来袭,天下第一庄的灯火亮起,宛如宫殿一般,点缀着那一座小山的山脚。 花婼躺在床上,无聊之极,拿了笔纸,开始在房间里写写画画。 上辈子她是班里的高材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以书画最甚,还曾经参加过全国性的漫画和书画比赛,得了二等奖呢。只是她个性比较调皮捣蛋,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没有坐下来好好的画过画。 这回闲得无聊,想起了夏紫寒那天在书房里画画的情景,不由也拿起了画笔。 只是,她在画什么? 花婼看着刚画好的那一张,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这个,这个不是夏紫寒的样子么?她明明是准备画学长的,怎么画着就变成夏紫寒了?不行,一定是最近被他荼毒太多了,抓起那一张画准备丢掉,可刚拿起,她又不舍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其实画的很像耶,为什么要丢掉? 烦躁的将画丢到一边,拿过另一张纸继续画了起来。 可是,一连画了三张,不管是q版的还是正常的,即使是短发的,看起来还是像夏紫寒,怎么看怎么像。 “该死……”花婼气愤的将画笔一丢,一头扑到了床上,将头蒙了起来。 搞什么鬼?她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妖孽?他才离开一天,她就想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花婼气恼的想着,一个人发疯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幸好没有人看见,不然还以为她是抽风了呢。 夜风吹进了屋子,窗口的帘子轻轻的晃动起来。 花婼起身,打开窗来到窗前。 现在时间还早,外面一定很热闹吧?为什么她就要一个人被关在这院子里呢?真不公平。 抬头看着天上孤单的月亮,花婼心里也感到了无限的孤寂。 凉风习习,浮起了她的青丝,一张娇嫩的小脸上满是惆怅。 突然,有点想家了。 她叹口气,转身准备休息。 却听“呼”的一声,一枚飞镖突然从耳边飞过,狠狠的插在了窗户上。 花婼惊得险些尖叫出声,转身,看着黑茫茫的窗外,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 四周漆黑的一片,只剩下一盏路灯,闪着微弱的光芒,在微风中忽明忽暗的,让气氛显得更加恐怖了起来。 四下无人,周围静悄悄的一片,似乎刚才的声音不过是她的幻觉。慢慢的抬头,看着身侧的窗户上,一枚黑色的飞镖紧紧的插在那里,上面似乎还有一张小纸条。 好奇心作祟,花婼伸手拔下了那飞镖,打开了上面的纸条。惊慌的看了起来。 上面只写了七个字,“桃花林,不见不散。”落款的地方是一个弯弯的月亮, 月亮?花婼第一个想到是楚月,那个跟月神一般美丽淡雅的男子。只是,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在鬼门教么?而且,这天下第一庄守卫森严,他不可能随便进来吧? 将那飞镖藏到了角落,拿着那一张字条,花婼有些犹豫。 去,还是不去呢? 去的话,又怕被坏人骗,这样的剧情小说里看得多了,何况她花婼的名声貌似不是很好,谁知道这山庄里有没有什么仇人?不去么?心里又痒痒的,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花婼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那个夏风不是一直在在周围监视她么?有他在,就算遇到了坏人,她也不会有事吧? 这样想着,她就心安理得的从窗口跳了出去,悄悄的来到了桃花林。 夜晚的桃花林,静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刮。已经是盛夏,桃树上别说花,就连桃子也在一个星期前被她吃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可怜兮兮的在夜风中摇曳。 花婼小心翼翼的走进桃林深处,风中吹来了一股淡淡清香,有些熟悉,又那样的陌生。 终于,在那桃林深处,她看到了一个正背对着她的男子。他一身白衣,长发飞扬,远远看去,宛如天仙一般飘逸。光是看背影,就让人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美男子。 悄悄的走近,花婼的心跳的有些快。 终于在离他还有数米的地方,她停了下来,正准备出声询问,却听前面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 “大小姐果然守时。” 花婼松了一口气,这个声音她听过,是楚月的没错,这她就放心了。 笑了笑,她不解的问,“楚月?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么?” 楚月的身子颤了一下,转身,月华般的双眼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花婼,你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我应该要记得么?”花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闪躲的回答。 这一闪躲,让楚月以为她是在说谎,他上前,有些气恼的抬起了花婼的下巴,“花婼,你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说错什么了么?楚月似乎在生气…… 在她看来,这样谪仙般的男人,是不会生气的,一定是她太过分了吧?可是,她说错什么了呢? 花婼呆呆的看着楚月,一双无辜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楚月气的脸都红了,抬起她的脸生气的道,“既然你不记得了,又为何要出来见我?”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哦……花花会好好写滴,希望亲们喜欢。多多支持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二章 :幽会(下) 夜风拂过桃树,发出了一阵阵沙沙声,凉凉的风滑过肌肤,带来了温柔的触感。 天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星空下,他们面对面的站着,长发被风吹乱,只留下淡淡的发香,在彼此的鼻尖流窜。 月光下,她那张小巧的脸圆圆的,红红的,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红唇轻启,带着闪亮的光泽,叫人意乱情迷。 楚月懊恼的松开她,转身一甩衣袖,不停的责怪自己的不矜持,一张脸憋得通红。 花婼不解的看着楚月的行为,眨眨眼睛,转个圈绕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红红的脸问,“楚月,你怎么了?我是看到你的纸条才出来的啊,不是你叫我出来的么?” “啊,难道是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之前的事吗?可是我不记得了耶,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在他面前,用那张美艳的脸,对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明明还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可是却跟从前的她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救的她,也许他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花婼了。 是因为四大长老的逼迫和花瑞的残忍,让她终于撑不下去了吗?曾经在他身边威胁他,恐吓他的那个自负而又自卑的花婼到底哪里去了。 “闭嘴。”看着她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在他面前讲话,楚月没来由的感到了生气。不,这不是他要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花婼,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见她,可结果却跟想象完全不同。她明明是高傲的,明明应该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看着他,冷冷的威胁他,取笑他的妥协的……为什么会这样…… “额……”花婼立刻闭嘴,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楚月,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发脾气。 是她太罗嗦,烦着他了么?可是,明明是他要自己出来见他的,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了,还跟自己生气,真是奇怪。 看着她无辜的样子,那双眼睛圆圆的看着自己,一脸委屈。 楚月叹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别开头淡淡的道,“很抱歉,刚刚是楚月失态了。” 他不是很讨厌曾经的花婼么?他不是很烦她一直缠着自己,怎么都甩不掉吗?他不是很讨厌她在人前那高傲的样子,不喜欢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吗?为什么现在他又在怪她变成了别的样子呢? “没事没事,你没生气就好了,呵呵。”花婼并没有责怪他,而是笑着摆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楚月,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楚月点点头,“大小姐请说。” 他又叫她大小姐了,刚刚明明叫花婼来着,虽然是生气的时候叫的,但是她觉得,叫她的名字感觉亲切多了。至少他是有表情,有情绪的,而叫她大小姐的时候,她觉得他就像个木头人。 “那个,这里守卫那么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花婼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楚月好笑的看着花婼,眼底有一丝嘲讽,“大小姐失忆了之后,连轻功都不会了么?” “额,原来是轻功啊,哈哈,我还真的不会了。”花婼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然后伸手拉了拉楚月的衣袖,“楚月,你等一下是不是要出去?” “是的。”楚月有些警惕的看着花婼,害怕她又会出什么点子来为难自己。她最喜欢这样了,每次他拒绝了她,就会用一些方法来让他难受。 “真的?那,能不能带我出去?”花婼激动的拉着他的衣服,大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看着他,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 楚月一愣,深深的看着仰头对自己露出了可爱表情的花婼,一时间,似乎回到了跟她初识的时候。 记得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人们口中的女魔头,她调皮捣蛋,像个孩子一样,整天在他身边转。每次她做了什么坏事,就会一脸讨好的看着他,然后躲在他身后。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再围着他转,不再对着他笑,甚至不再见他,不再接触他。他像个傻子一样,跑去找她的时候,还被她打得浑身是伤。明明是她亲口说过要永远陪着他的,却又用同样真挚的眼神看着他,告诉他,他什么都不是。最后,她又一次次的威胁他,强迫他接受改变之后的她…… 他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抗拒中学会的忍受。 “楚月,怎么样?可以带我出去吗?我保证会乖乖回来,而且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带我出去的。”她举着右手,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花婼……”她终于又变回从前的她了吗?楚月伸出手触上她娇嫩的小脸,却被她一下子闪开了。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停留着,直到僵硬。 “额……”花婼惊慌的看着,本能的闪开了他的手,看见他眼底闪过的失落和哀伤,她有些自责的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感觉到他的手在靠近的时候,她本能的想要闪开,没有为什么,只是本能…… 楚月回过神来,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你要去哪里?外面不安全。” “我只是想出去外面看看,夏紫寒那个混蛋哪里都不让我去,连去了轩辕城也不带上我,我好闷啊……”花婼被楚月一问,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烦恼,一张小脸耸拉着,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月。 楚月心中一动,凝眸看着花婼,眼中精光闪过,他笑着点点头,“这样吧,我明天晚上来接你,现在太晚了,出去了也玩不了什么。” “真的?”花婼惊呼一声,激动的看着楚月,见他淡淡的点头,立刻欢呼一声,扑到他身上抱住他,双脚在地上登着。欢愉的声音立刻就从怀里传了出来,“楚月你真好,我就知道楚月你最好了……” 楚月浑身一颤,垂眸看着怀里欢快的人儿,眼神变得异常温柔。他轻轻的抱了抱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其实,她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 至少,她变回了从前的她,至少她不会再对他冷眼相对,不会再对他进行逼迫和残害…… 月光下,一身白衣的楚月,宛若仙人一般搂着怀里的欢快的小女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幸福表情。 这一趟,他没白来…… ------题外话------ 这几天断网了,文文会保持更新的,亲们不用担心。亲们的评论花花都会尽快回复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三章 :找茬 天气异常的好,今晚一定也是个不错的夜晚。 花婼在院子里哼着歌儿,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在在花丛中穿梭着。身后的初心和小莲紧紧的跟在她身后时刻伺候着,生怕她会出什么问题。 出了紫苑,花婼来到了大殿后面的果园里,开始了她每日必须的摘果子活动。 天下第一庄是世界上最大的山庄,经营的的范围很广,涉及了方方面面。自然也包括了水果蔬菜等行业。而,天下第一庄的水果全部都是庄内的人亲自种的,果园遍布各个国家各个角落。实验基地却在这一片天地里。 还记得夏紫寒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看到那些品种优良的水果,花婼二话不说,伸手摘了就吃。古代的水果一般都没有什么农药,况且这是自己种的,她吃的很放心。 从那天之后,她时常想吃什么水果了,立刻就会有人给她送上最新鲜的。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会亲自跑来这里,看见什么就摘什么吃。 “夫人,您来啦。”守门的老伯已经跟花婼混熟了,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亲近,他们就像是老朋友一般。 “是啊,阿伯,今天园子里什么果子最香?”花婼心情好,脸上堆着一脸的笑容,看得老伯心花也开了。 “夫人来的正是时候,庄主最新试验出来的那颗紫葡萄应该熟了……”老伯捋了捋胡子,笑容满面的看着花婼,“只是,庄主没有发话之前,谁都不能随便摘……” “你又掉我胃口了……”花婼嘟起嘴,哀怨的看了老伯一眼,转身往他说的那葡萄的反方向走去。 夏紫寒没有允许的东西她可不敢再吃了。记得上一次,因为固执,她硬是偷偷吃了他没有点头的东西,结果害她肚子痛了两天,还被迫喝了两天那又苦又臭的药。她就是再嘴馋,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跑去偷吃不该吃的。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花婼已经吃的饱饱的,一脸满足的笑着,对门口的老伯道,“阿伯,我吃饱啦,改天再来哦……” “夫人慢走……”老伯慈祥的笑着,看着花婼慢慢的离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转头对着花婼没有进去的地方道,“夫人走了,出来吧。” “哼,那个女人就是花婼?”从那个地方钻出了一个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花婼离开的方向,满脸阴狠。 “表小姐,您快离开吧,要是被庄主知道你又私自来庄园,老奴可就小命不保了。”老伯低着头,无奈的摇摇头,小声哀求。 “凭什么她可以随便进出,我就要偷偷摸摸的?”那女子瞥了老伯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水蓝色侍女装的女子,一脸精明的看着跟前的女子道,“小姐,我看那花婼跟传言中完全不同啊,不仅不像女魔头,甚至一点庄主夫人的样子都没有。” “呵,她就是一个死贱人,这庄主夫人的位子,只有本小姐配得上。”黄衣女子阴森的笑着,声音有些尖锐。 “那是当然,除了小姐,谁能配得上庄主呢?”身后的侍女狗腿的拍着马屁,一脸的谄媚。 “小春,走,咱们去会会她。”黄衣女子说着就大步的向前,朝着花婼离开的方向赶了上去。 “初心,你说我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好呢?”路上,花婼想起晚上要跟楚月出去,睁着一双眼睛问起了衣着的问题。 在现代,每次约会她都会纠结半天却挑一件最好看的衣服穿上。虽然家里已经很多衣服,可是她每次都很苦恼,不知道穿什么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是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苦逼孩子,所以完全不会挑剔衣着的问题,一切由初心打理,对于一个刚开始穿那些类似汉服的衣服的她来说,每一样都很新鲜,都很好看。 可是今晚算不算是约会呢?她不是要打扮一下再出去比较好? 初心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家夫人怎么突然问起了这样的问题,思考了一下问,“夫人喜欢穿什么样的?” “嗯,我也不知道,对这里的衣服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穿什么适合啊。”她苦恼的嘟着嘴,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转头对身侧的初心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一般出去约会之类的,要穿什么衣服呢?” “夫人要出去?”小莲立刻就紧张的问了出来,惊讶的看着她,似乎只要她说是,她立刻就要将她绑起来似的。 花婼一怔,立刻就笑了起来,“小莲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出去干嘛?再说,有夏风那个小子在,我怎么出的去啊。” 她说的云淡风轻的,还一边对着小莲挥手,像是在表示自己的决心似的。 小莲想了想,点点头,想想也是,夫人要出去可不容易,便笑着头道,“也是哦……” 是你个头啊,哼,连你也帮着那些混蛋来监视我。花婼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依然笑着。心想,今后什么事都不能让小莲知道,她是夏紫寒的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告密。 这样想着,花婼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初心身上,期待的看着她,“初心,快告诉我。” “啊,夫人要是指跟庄主出去的时候要穿什么的话,我觉得庄主上个月给夫人新做的那套红色襦裙挺好的,很鲜艳的颜色,很衬夫人的肤色,跟庄主的紫色也很搭配。” 可是关键是她不是跟夏紫寒出去啊……花婼撇撇嘴,无奈的想着,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初心问,“要是配白色呢?穿什么好?” “白色?”初心不解的看着花婼,小嘴张得大大的。 “我就是问问嘛……”花婼被看的不好意思,低头嘀咕。 “白色的话……”初心的话还没说完,她们前面就传来了一个不屑的声音。 “呵,我还以为庄主夫人会是多么惊世骇俗的天仙呢,想不到整就一个白痴……” 谁? 花婼顾不得追问初心,抬头,看到了她们跟前一身黄衣的高傲女子。她手里拿着手绢,长长的头发绾成漂亮的飞月髻,头上插着闪闪发光的发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小姐。 可是,这是天下第一庄,哪来的贵小姐,居然还这样跟她这个庄主夫人说话? 花婼就是再没脾气也怒了,作为庄主夫人,她不树点威严,这些人是不是就要猜到她头上去了?她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女子,不悦的问,“你是谁,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四章 :动怒 院子里的花丛中,在百花包围的小道上,两个女人就这样杠上了。 她一身白衣飘扬,外表温婉,内心活跃,迫切需要树立威信。 她一身黄衣翻飞,任性泼辣,心存不满。她们从见面开始,就注定会是对手。 花婼淡淡的站在那里,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双眼却闪着点点寒光,目光犀利。来到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被看不起了,从王姑姑开始,到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她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打击和排斥,就因为她是花婼,是鬼门教的女魔头。他们忌讳她曾经的威望,又看不起她的现在。 她知道,那些人最后都被夏紫寒处理了,那个男人表面上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实际上却一直守护着她。但她也知道,这不是个办法,她不是小孩,虽然会渴望被人护在手心,但也有自己的尊严。今天,她就要让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她的威信。 可是对面的女人就是冲着她的地位来的,就是为了挑战她才出现的,如何会害怕她呢? “难道我说错了么?花婼,别以为你在天下第一庄装疯卖傻,就能骗得了表哥。我告诉你,庄主夫人的位子是我司马玉兰的,只有我才配得上表哥那样的男人。” 原来是表妹?那再好不过了…… 花婼冷笑,悠闲的上前走了两步,“原来是表小姐,请问你的家人从小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么?对长辈无礼,还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啧啧……女不教父之过啊……” 听到花婼不仅诋毁了她,还连自己的父亲家人都一起骂了进去,司马玉兰顿时气得两颊发红,瞪着花婼,目眦欲裂。 “比起你这个贱人生的女儿,我的教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司马玉兰用手指指着花婼,声音十分尖锐。 贱人生的女儿?花婼也怒了,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人骂过自家母亲,在现代,谁人不知她的母亲的个才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面还是父亲的得力助手,她听得到永远都是别人对母亲的赞美和奉承。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母亲,但也听初心提起过,是个很温婉的贤妻良母,从小最疼她了,她怎么能容忍别人骂她的母亲? 她一甩衣袖,冷冷的看着司马玉兰,“司马玉兰,向我母亲道歉。” 司马玉兰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一丝畏惧,但很快就得意的笑了起来,不屑的看着她,“怎么,被踩到尾巴,生气了?哈哈,花婼,我就说你母亲怎么样?你就是个青楼出来的贱人生的女儿,你就是配不上表哥……” “啪……”花婼生气的冲上去,一巴掌就重重的打在了正喋喋不休的司马玉兰的脸上,那力道很大,巴掌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不仅是司马玉兰,就连初心和小莲都愣住了,她们夫人虽然平时有些调皮捣蛋,可是从来都是很规矩的,而且对任何人都很友善,从不会看不起人,怎么会…… 司马玉兰张大了嘴巴,眼中有泪水在弥漫,雾气氤氲,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婼。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花婼,许久才尖叫出声,“花婼,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作为长辈,教训后辈无礼,我何错之有。”花婼打完之后也多少有些后悔,她的脾气虽然不是很好,但一直都还算理智,怒打别人的情况还没有过呢,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失手打了她…… 可是,就算有些底气不足,心里也有些顾忌,她也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是这个司马玉兰欺人太甚在先,她又没有做错。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打过我,你,你这个贱人养,我跟你拼了……”司马玉兰是家里小女儿,从来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疼爱的。父母视她为珍宝,唯一的哥哥也十分宠爱她,她就是家里的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况且,碍于他们家在天下第一庄的地位,她再怎么胡闹夏紫寒也不会责怪,这更是助长了她的傲气。如今被花婼打了一巴掌,别说她心里觉得不服气,觉得委屈,就是面子上她也觉得过不去。 “呵,司马玉兰,我花婼长这么大也从没人敢说我是贱人养的,因为说过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她眯起眼睛,浑身都散发出了浓浓的怒气,吓得司马玉兰和初心小莲等人都愣住了。 初心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她们当初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小姐又回来了。因为确实跟她说得那样,曾经谁敢说已经去世的老夫人半句不是,下场只怕会比死还难看。 可司马玉兰毕竟也不是被吓大的,初生之犊不畏虎,她刚被花婼打了一巴掌,如何还会怕她?“哈哈,哈哈,花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我要看看,你拿什么本事杀我?你就是贱人生的,比贱人还要下贱……” 看着司马玉兰猖狂的笑脸,那扭曲的样子,让花婼全身都觉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何,她内心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她不是不恐慌,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控制。直觉告诉她,这一定就是花婼本身的怒气,即使她人死了,但有些东西依然留在这身体里,只是她一直过的太安逸,所以没有被激发出来吧? 一阵风呼呼的吹过,花婼一步步的靠近面神扭曲的司马玉兰,纤细的手很快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语气说不出的冰冷,“司马玉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否则,我让你死……” 司马玉兰也慌了,呆呆的看着花婼,不愿道歉退缩,又不敢再次顶撞,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自然听过花婼的故事,对于这个狠毒的女人的手段,她也再清楚不过。因为这些日子,花婼在天下第一庄完全是一副白痴的样子,她才敢来挑衅的,可是,看着花婼现在的样子,她哪里还敢再说话?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夫人,息怒……”一边躲着的夏风知道大事不妙,不能继续看好戏,再不出来阻止的话,主人回来之前庄内就要被闹个天翻地覆了,所以硬着头皮跳了出来,挡开了花婼的手。 “没你的事。”花婼的理智也回来了几分,扭头不看夏风,依然气呼呼的回答。 “夫人,外面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表小姐这边,属下会处理。”夏风知道花婼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可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不给她台阶下,她一定不会罢休,所以只好低声下气的哀求。 果然,花婼脸色变了变,有些底气不足的一甩衣袖道,“今后别再让我见到这个女人。”然后就大步的走开了。 夏风松了一口气,看着花婼离开,心底有些不解。 他一直在一边看着她们之间的对话,对于花婼的变化,他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她真的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刚刚被司马玉兰激怒就露出原型了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五章 :逛街 傍晚时分,花婼命人准备了热水,到浴室里泡了个舒服的澡,接着就换上了一身上面绣着朵朵鲜花的白色襦裙。晚饭后,她将小莲赶出了房间,一边问初心现下流行什么样的妆容,一边对着镜子,折腾着额前的留海。 今晚可是第一次跟帅哥出去约会耶,她可不能丢脸了,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初心不解的看着她,耐心的回答着她的问题,看着她将颊边的留海弄成了大波浪,又在眼睛上描着眼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终于,初心忍不住问,“小姐,你,你今晚要去哪里?” 花婼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完全忽略了初心的问题,道,“ok,我还是比较喜欢卷发。” 弄好了头发,她又在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本来就精致的小脸经过一番打扮,变得越发娇嫩,娇艳欲滴的感觉,就是初心看着心跳都加速了。 “初心,帮我绾发,简单就好,我不会……”忙完了全部,花婼扁扁嘴看着初心,一脸委屈样。 初心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眼神,立刻乖乖的给她绾好发,插上精美的发钗。 顿时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眉目含笑,两颊微红,秀挺的小鼻子,饱满的红唇,配着一身镶边的绣花襦裙,整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样,看着初心眼睛都直了。 “夫人,您,真美……要是姑爷看到,一定会被你迷死。”初心咽了口口水,看着花婼移不开视线。 “真的?嘻嘻。”花婼得意的笑着,心想,才不要被夏紫寒那个大色狼看到呢,叫他不肯带自己出去玩,气死他。 “好了,初心,你去门外候着吧,没我的允许不得进来。”花婼打理好一切,天已经全黑了,便下了逐客令,准备等楚月来接她。 “夫人,您还告诉我,您是不是要出去?”初心不死心继续追问着,眼中有几分担忧。 “哎呀,你就别管这些啦,总之,没有我的吩咐不能进来。” 花婼将初心推了出去,关好门窗,又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悄悄的打开了正对门的那一扇窗,见外面没人,便爬到窗头跳了出去,直奔桃花林。 不知道楚月看到这样的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被迷住呢?哈哈…… 花婼得意的想着,脚步也变得雀跃起来。 来到桃花林的时候,楚月已经侯在了那里,依然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宛如仙人般高贵。 花婼眯起眼睛,笑着来到了楚月身后,仰着头道,“楚月,我来啦……” 楚月淡淡的转身,低头,在看到花婼那一张美如天仙的俏脸时,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他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心跳变的有些不规律起来。 “大小姐可想好了,确定要跟在下一起出去?”楚月用不自然的语气询问着。 “当然,你想反悔不成?”花婼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楚月,生怕他会反悔了不带她出去似的。她等了整整一天了,他要是不带她出去,她非得跟他翻脸不可。 “自然不是。”楚月赶忙回答,转头眼神闪躲的看着花婼,“那,我们走吧,被那个护卫发现了就来不及了。” “护卫?”花婼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楚月。 “咳咳,是的,他刚刚被我引开了。”楚月点头。 “啊……”一定是夏风个难缠鬼,哈哈,看楚月的样子,似乎对夏风有些顾忌的样子呢?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不过,现在最最重要的是快些离开,不然等夏风那个难缠鬼回来,她就出不去了。 “嗯哪,那,我们走吧?”花婼拉住了楚月的袖子,激动的回答。 “那,得罪了。”楚月不好意思的看着花婼,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脚轻轻点地,就带着花婼飞了起来。 “哇……”花婼惊呼一声,赶紧抱紧楚月的脖子,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身下的景物,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会轻功真好,随时都可以飞起来…… 她这样想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楚月正用那双月华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脸不由得一红,心跳的更快了。 而楚月则是快速的移开了视线,在桃树间穿梭,然后飞出了天下第一庄的围墙。 他们的出逃出奇的顺利,顺利得连花婼都觉得奇怪。天下第一庄守卫一向森严,一般人想要趁机进去根本就是不可能,更别说带个人出来了。是楚月武功太高了,没有惊动那些守卫吗? 很快就来到了街上,花婼看着热闹的街市,看着来往的人人群,心情无比激动,立刻将刚刚的那些想法丢到了一边,催促着楚月快些带到带最热闹的地方去了。 “哇,好漂亮……”街上,花婼一手牵着楚月的大手,一手不停的东摸摸西瞧瞧,双眼里满是好奇和欣喜。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上次逃出去逛过街之外,她还没有好好的出来玩过,对这个世界的东西依然充满了好奇,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啊……” “香喷喷的牛肉面,原汁原味,爽滑可口……” “小姐,这是凤城里最上层的胭脂了,您长得这么漂亮,抹上了一定更加迷人。” “卖花灯啦,每一盏都是独特的设计……” “我要这个,楚月,我要这个……”花婼拉着楚月来到了挂满花灯的摊子前,看着那挂满了架子,样式新颖的花灯,一双眼睛里流光溢彩,闪着明亮的光芒。 楚月被她温暖的小手牵着,心跳一直在加快,此刻听到她说要花灯,想也没想就点头,“你喜欢就买吧。” “可是……”花婼不好意思的看着楚月,可怜兮兮的说,“我的钱用完了耶……” “啊?”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么,楚月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讽刺的道,“在天下第一庄,他连零钱都不给你么?” “啊?”花婼眨眨眼睛,半响才理解楚月的话,摇摇头,“是我没带啦,他给我很多,是我觉得带着麻烦……要是有信用卡就好了。”说完还一脸无辜的撇撇嘴。 她确实是忘了,这个时代的钱又重又麻烦,没事她带着干嘛?要是在现代就不同了,她出门只需要一张卡就够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六章 :非礼 夏夜的风凉凉的抚过街市,带走了一阵阵的热浪,摩肩接踵的街道上,人们热情似火,尽情的享受着这夜晚的美好。 花婼跟楚月一人手里拿一只花灯,在街上逛着。一个天真可爱,一个淡漠如水,两个绝美的人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自然很快就引起了路人的议论和羡慕。 男的纷纷盯着花婼,恨不得站在她身边的人能是自己,女的娇羞的望着楚月,想靠近又不敢,更有用手帕半遮着脸的,似乎在现神秘。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周围的人。花婼自然是在看街上五花八门的东西了,而楚月则神色凝重,一双深情的眸子锁在花婼身上,眉头紧皱,似乎在想什么很纠结的事情。 “楚月,你看,那是什么?”花婼突然激动的拉了拉楚月的手,双眼看着前面的某处出神。 “嗯?”楚月抬眸,看向她指的地方。瞳孔突然狠狠的收缩了一下,拉着花婼的手紧了紧,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抬眼望去,前方的河边,有几艘花船正聚集在一起,上面挂着一排排灯笼,灯火通明,热闹不凡。 原来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凤城每年都会在乞巧节那天举行盛大的花魁比赛,届时,整个轩辕国青楼的花魁们都会聚集在这里进行一场盛大的比赛,选出第一名的女子将获得荣誉和黄金万两,并极有可能会被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室的人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而此刻,前面正有一群从全国各地前来参观花魁比赛的公子哥们,聚集在一起吟诗作对,为后天的乞巧节预热呢。 “楚月,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花婼拉着楚月的手,眼底满是期待。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那里太乱了。”楚月停了下来,用力拉着花婼的手就要往回走。 可是花婼好不容易看到了这么热闹的场面,不去看看瞧瞧,就这么走了的话,怎么能满足得了她的好奇心呢? “楚月,我要去看。”她停了下来,固执的看着楚月,似乎只要他摇头,她就自己冲过去。 “花婼,听话,那边不是你去的地方。”楚月蹙眉,好声好气的劝说。 “可是我好奇啊,我们就去看看,就看一下好不好?”花婼使出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用那双天真的眼睛看着楚月,一句一句的开始劝说起来。 可是楚月不是夏紫寒,不会一度的容忍她,任她胡作非为。他一把将花婼拉到身边,表情有些严肃的道,“你不能去,我们回去吧,那边不安全。” 不安全,又是不安全,这里不安全,那里也不安全,那到底她能去哪里?花婼怒了,正想发作,楚月却拉着她直接往前走。 “喂……”花婼被拉得一个重心不稳,脚步踉跄了几下,硬是被楚月拉着走出了好一段路。 可是,她不服气,真的不服气。好不容易来到了好玩的地方,还没完呢,怎么就要离开?那不是等于白来了? “楚月,你放开我,我不回去,我要去玩……”花婼嘟起嘴就大声的抗议起来,完全不顾路人们惊讶的眼光。 “听话。”楚月不是花婼,脸皮没那么厚,被路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很快就受不了的脸红了。 那些人是什么意思?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怎么让他觉得好像自己是在欺负弱小呢?他可是为了这丫头好才拉她离开的…… “楚月,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叫非礼了……”花婼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楚月脸上的绯红,立刻明白他是在意别人的眼神,在害羞呢。所以赶紧出言威胁,希望楚月能放开她。 可是,楚月非但没放开她,反而更紧的抓着她的手,红着一张脸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这个笨蛋,她难道就不会怀疑他么?她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带她出来,她就这么放心自己? 楚月心里不停的责骂着花婼的粗心和大意,更是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不满和鄙视,因为她这么相信自己,而他却…… “哎呀,楚月,你拉疼我了,楚月,混蛋……”花婼被逼急了,立刻出言不逊,当街就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楚月,我真的叫了,啊……非礼啦,救命啊,非礼啊……”花婼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没想到楚月会这么固执,她只能不择手段,当众自毁形象了。 “这是在干什么呢?” “看他人模人样的,居然当街强抢民女……” “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多可怜的一个姑娘。” 路人们的议论声很快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花婼得意的笑了起来,一边用力的拖住楚月不肯往前走,一边继续得寸进尺。 楚月的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他气呼呼的停了下来,一把将花婼搂紧怀里,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咬牙切齿,“花婼!” “呜呜呜,你这个禽兽……”花婼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月,心里却笑翻了。 哈哈,楚月帅哥,叫你不听话,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她居然还在演,楚月脸红得像个苹果,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花婼,那双饱满的唇一张一合的,甚是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堵住。 心跳漏了一拍,当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耳边已经没有了她的抱怨声,四周似乎传来了一阵阵抽气声。 而他,正弯着腰,紧紧的搂着她,嘴对着她的嘴…… 呼吸一窒,他呆呆的看着她瞪得大大的眼睛,心跳成巨响。他在做什么,他居然,居然吻了她…… 花婼正得意的演着苦肉计,再准备伺机逃走,去看那热闹的花船的。没想到说着说着嘴就被一团软软的东西给堵住了。 这个楚月,居然吻了她。他怎么会吻她…… 花婼呼吸都停止了,只能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的脸,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只是,他们的吻并没有持续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犀利的风声,夹杂着利器飞射而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美好…… “小心……”楚月搂紧花婼,身子在空中轻轻的一旋,衣舞飞扬,在这明亮的夜空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七章 :遇刺 原本就热闹的街道变得混乱起来,围观的人群尖叫着惊呼着,纷纷逃窜散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街上就只剩下了楚月和花婼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他们的身后突然跳出了四个黑色的身影,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柄闪着白光的长剑,正眯着眼前看着楚月和花婼。 楚月揽着花婼刚在地上站稳,立刻就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杀气,脸色一变,抱紧花婼,转身对着身后冷冷的道,“何人。” 身后的人冷笑了一声,中间的那人上前,没有被蒙住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楚月和花婼,似乎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屑。 “留下你怀里的女人。” 花婼愣了一下,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定是花婼生前的仇人吧?真难为了他们,她嫁来这里这么久了,这些人居然一直在周围守株待兔等着她出现。 “我若是不留呢?”楚月眯起眼睛,身上也发出了一阵杀气。 黑衣人们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判断楚月的武功高低。最后,他们达成了共识,为首的人上前一步,眼底闪过一丝阴寒,“否则,连你一起杀。” 花婼有些害怕的往楚月怀里缩了缩,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没想到这外面居然真的这么危险呢,随便出来一趟,就被人围住了,幸好是跟楚月一起出来的,不然就危险了。花婼这样想着,理所当然的就将楚月当成了护花使者。 “就凭你们?”楚月轻笑一声,那张俊美的脸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却异常的动人。 花婼呆呆的看着楚月,只觉得心都被他那个美丽的笑容给融化了。美,真的很美。楚月大帅哥简直是帅呆了…… 花婼只觉得抱着自己腰的手紧了紧,接着身子就被楚月抱着飞了起来。楚月在飞身而起的那一刻,手中就多了一把青玉长笛,笛子发着寒光,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了一道道光刃,直逼那几个黑衣人。 “上……”黑衣人首领叫了一声,四个人一齐冲了上来,手中的长剑出鞘,带出了一阵阵寒气,直逼花婼和楚月。 “抱紧我。”楚月一边认真的挥舞着手里的长笛一边躲开敌人的攻击,还要保护好怀里的花婼,显然有些吃力。 花婼倒是算规矩,没有给他添乱,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惊险的打斗场面,免得晚上做噩梦。 楚月的身体在空中飞舞着,长笛舞得闪亮,让敌人寸步难进。毕竟敌众我寡,他本身书武功不错,可是加上花婼这个大大的累赘,身子就变得十分不灵活,行动也变得不灵便起来。 “攻击他的右手。”黑衣人盯着楚月抱着花婼的右手,一人在前面拖住楚月的左手,让他空不出手来保护花婼,其他三人立刻改变了方向,转而攻击楚月的右边。 不好…… 楚月低呼一声,长笛用力的一挥,一把将那黑衣人打飞了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右手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疼痛突然侵袭着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想要松开怀里的花婼,可是看着怀里紧闭着眼睛,完全信任自己的女人,他咬牙,硬是坚持着没有松手。左手的玉笛一挥,一道寒光闪过,那三个黑衣人纷纷后退了几步,一个个都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楚月。 “我再说一句,留下她……”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看着楚月,那眼神似乎还带着几分责备。 楚月咬牙,看了看怀里的花婼,眼底闪现了一丝挣扎。 那人没有给他更多犹豫的时间,四人继续蜂拥而上。 一直闭着眼睛的花婼感觉楚月抱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僵硬,他的身子节节后退,随后她的身上传来了一阵湿湿的感觉。 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了一柄利剑正刺向自己,不由的尖叫一声。 楚月低吟一声,长笛快速的挡住了敌人的攻击,将花婼护在怀里。 “楚月,你受伤了?”花婼突然明白为什么楚月会不停后退,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传来湿湿的感觉了。抬头看着额头已经在冒汗的楚月,她紧张的问。 “我没事。”楚月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咬牙,拼死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可是……”花婼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心底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自责。 那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却连累了楚月。 要是,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楚月来保护自己,就不用被别人欺负了。 “闭嘴。”楚月冷冷的命令,手上的力道曾增加,玉笛化成了利剑,带着寒光滑过,其中一个黑衣人不幸被打中,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同伴倒下,为首的黑衣人怒了,冷冷的看着楚月,大声的叫道,“你居然杀了他……” 楚月微微一愣,看着那倒下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就是因为这一刻的迟疑,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也狠狠的刺进了他的手臂,另一个黑衣人伸手一把抓住了花婼,用力的将她拉出了楚月的怀抱。 “花婼……”楚月惊呼一声,身子被拍了一掌,口吐一口鲜血,就重重打飞了出去。 “自讨苦吃。”为首的黑衣人瞥了楚月一眼,抬手将乱动的花婼打晕,就将她丢给了其他两个手下,转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楚月,眼底闪过了一丝杀气。 “楚月,你居然想保护她。”他的声音很冷,很浑厚。 “既然要演戏,自然是要演的逼真。”楚月垂眸,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自责,费力的站起来,将玉笛收进了怀里。 “最好是跟你说的那样,哼。”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看着身后抱着花婼的两个黑衣人道,“带她回去见主人,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那两个黑衣人应了一声,抱着花婼闪身就消失在可夜幕里。 “回去你自己跟主人解释。”黑衣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看也不看楚月一眼,飞身消失在了街道上。 街上,只剩楚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血丝,手臂也在流血,可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花婼消失的地方。 他错了么,为什么会心痛?花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八章 :阴谋 月黑风高,凤城热闹的街市慢慢的散了,只剩下了一波波属于夏日的热浪,波涛汹涌,吞噬着夜不归宿的人们。 顺着凤城的城门,往前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的两边是一排排的村舍,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蔓延到未知的远方。 一辆马车急急忙忙的从城内出来,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护卫。 护卫伸了个懒腰,手脚无力的拦住了马车,“什么人,这么晚了去哪?”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带笑的脸,是个中年男子,他讨好的笑着,递上了一锭银子,“这位大哥,我们是城外村子里的村民,今日来城里摆摊收的晚了些,还望大哥通融一下。” “走走走,这么晚了,快点回去。”侍卫不耐烦的摆摆手,站在一边继续梦周公。 马车辘辘的前行,很快就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前停下。 那中年男子从马车上抱下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急急忙忙的就往一旁的一个茅屋走去。 月光下,茅屋安静的排列着,村民们早就睡下了,只剩下那一间的灯还在亮着。 那中年男子闪身进了那一间屋子,屋内点着微弱的灯,隔着一层相当于屏风的帘子,可以看到里面有个男子正半躺在床上。 “主人,花婼带到。”中年男子在地上跪着,恭敬的道。 “嗯?”里面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就见他招招手,“带进来。” “是。”中年男子扛起花婼,低着头,大步走过那一层帘子,来到了里面。 里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从中年男子手里接过花婼,看着她了无生气的脸,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做的好,回去领赏。” “谢主人。”中年男子抬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起身,正准备离开回去好领赏。 却不料一起来,一把利剑就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那个笑容满面的年轻男子,嘴角的鲜血慢慢的流下,他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伸手指着男子,“花瑞,为什么……” 抱着花婼的男人,也就是花瑞,冷冷的看着中年男子,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三叔你老了,做事不灵便。” “噗……”的一声,花瑞将长剑拔出,鲜血从中年男子的胸口喷出,溅了一地都是。 “你,你……”他手指颤抖的指着花瑞,一张脸变得狰狞,“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居然为你的鬼话所骗,还屡次陷害花婼……” 花瑞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笑得更加邪恶起来,“哈哈,花灿,你老了。鬼门教既然到了我花瑞手里,就轮不到你话说。这就是越权的后果。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帮我把花婼带了过来。” 花瑞说着,一脚踢在花灿的腹部,看着花灿应声倒下,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挥手,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落在了他的身前。 “主人。”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淡淡的。 “楚月,把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处理掉,然后回到这里来。”花瑞将花婼丢到了一边的床上,懒懒的道。 “是,主人。”楚月抬眸,看着了无生气的花婼,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一把抓起地上的花灿,飞身离开了房间。 “哼,花婼……”花瑞低头看着花婼的睡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个夏紫寒对你还真是痴情呢,居然想趁机毁了我鬼门教。虽然,那四个老东西死有余辜,可我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了?哈哈,我倒要让他看看,被最心爱的女人毁掉的感觉如何?” 睡梦中的花婼只是不悦的皱皱眉,轻哼一声,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花瑞笑得更加猖狂,捏着花婼下巴的手一松,她被抬起的头就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这算不算是天助我也呢?当初要你好好的嫁给夏紫寒你不答应,也幸好你没答应,不然只怕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花婼,你就等着这么变成我的走狗吧……”花瑞猖狂的笑着,刺耳的声音在这夜晚显得十分尖锐。 “主人,花灿已经处理掉了。”那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了,正用清冷的声音跟花瑞禀报。 “怎么去了这么久?”花瑞转身看着帘子外面的身影,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冷冷的道,“罢了,你进来把药给花婼吃下,不出几个时辰应该就会有人找来,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主人。”楚月的头埋得低低的,眼中一片清冷。 “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楚月,这件事做好了,一切都好说。”花瑞从里面出来,得意的拍了拍楚月的肩膀,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月光下的茅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明明立在许多屋子的中间,却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夜风吹过,发出了唰唰唰的声音,更是为这寂静的茅屋增加了几分寂寥。 楚月从地上站起来,低垂着眼眸来到了床前,看着床上安静的花婼,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花婼,你若还是以前你应该多好……” 楚月眼底闪过一丝怨恨,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现在这样,居然让我有罪恶感,明明是你罪有因得……” 楚月对着沉睡中的花婼说了许久,突然听到外面传了一阵脚步声,这才收回思绪。 他往嘴里丢了一粒药丸,然后抓起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看着鲜血从胸口流出,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吃力的将花婼抱到地上,自己也闭上眼睛,在她身侧倒下。 “夏风护法,这里有人……”帘子被掀开的那一刻,屋子里发出了一声犀利的叫声。 “我看看……”一身白衣的夏风快步的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花婼和楚月。蹙眉,上前将她抱起,小心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夫人找到了。”夏风大声了叫了一声,一群黑衣劲装的男子立刻聚集到了他的身后,静静的等候他的下一步安排。 “就是这个男人把夫人带出来的,抓回去关起来。”夏风看着地上的楚月,语气冰冷。 在桃花林的时候,他就是被这个男人给耍了,不然夫人怎么会被人带走?幸好,主人不在,否则这一次,他只怕是不止50大板这么简单了。 看了看怀里沉睡的花婼,夏风撇撇嘴,眼中带着一丝怨气。真是个不省心的女人,她是不是想害死他啊? “你们几个带上地上的男人跟我回去,剩下的在这屋子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夏风眼中精光流转,冷冷的命令。 ------题外话------ 加更一章。 因为很多亲要求女主快些蜕变,这段时间花花会加快更新。谢谢亲们的支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九章 :苏醒 清晨的阳光穿破云层,透过层层枝丫,打落在窗户,射在花婼房间的角落里,照亮了整个屋子。 花婼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明亮的阳光射在窗台,隐隐可以看到上面端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他面向窗外,似乎在盯着什么出神。 “啊……头好痛……”花婼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shen吟。 伸手擦擦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窗台上的男子,花婼愣了一下,顿时紧捂着被子,惊叫出声,“夏风,你个变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听到她的叫声,夏风松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浑身戒备的花婼,冷冷的道,“不守着,你要是再被乌鸦叼走了怎么办。” “乌鸦?”花婼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夏风。昨夜的画面也立刻浮现在脑海里。 她似乎跟楚月出去玩了,然后,他们kiss了,然后,他们遇到坏人了,楚月受伤了,她被打晕了…… 楚月! 她瞪大了眼睛,大声的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楚月呢?楚月呢……” “吵死了,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夏风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头痛的伸手捂着额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娶一个这么烦人的女人,他还是喜欢跟在主人身边,做牛做马也好过在这里跟这个小女人耗…… “不行,我要去救他,楚月一定是为了救我才才会被坏人抓走的。”花婼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衣冠不整的就要下床。无奈她动作太乱,一个不小心脚就被被子勾住了,而她的人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下床。 被那一拉,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啊——!”花婼惊呼一声,眼看身体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一直端坐在窗台的夏风眼尖看到了她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一下,飞快的飞身过去,在她落地前一刻将她接住了。 “额……”花婼傻傻的愣着,眼神有些空洞,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 而夏风黑着一张脸蹲在床前将那个只穿着里衣,衣衫凌乱的女子护在怀里,一低头,对上了她微微床开了胸口,脸颊也微红起来。 而花婼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对上了夏风慌乱的双眸,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愕。 “额……”夏风一愣,看着自己停留在她腰间的手,一时间乱了手脚,手一松,他退后了一步,不知所措的看着花婼。 “哎哟!”花婼惊呼一声,屁股终于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夏风,你搞什么啊?”花婼坐在地上,黑着一张脸瞪着跟前有些慌乱的夏风,伸手摸了摸屁股,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声音,“哎哟,我的屁屁,痛死我了……” 夏风脸色不自在的扭头,淡淡的道,“你活该。” “喂,死小子,你找死是吧?”花婼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气呼呼的指着夏风。 夏风撇撇嘴,转身拍拍她的脑袋道,“我说夫人,你不是要去看那个男人么?你想就这样去?” “啊?”花婼这才想起自己起床的目的,赶紧将夏风赶出了房间,慌忙的换起了衣服。 半响,她打开门,紧张的看着门口的夏风追问,“夏风,你是说,楚月也在庄里吗?” “嗯。”夏风点点头,带头往前走,一边道,“你最好老实的交代一下昨晚的事情。”那语气,就像是老师在责怪学生一般,叫人心里不舒服。 喂,有没有搞错,她才是夫人,他是下属,他这是什么语气?还有,刚刚在房间里居然敢拍她的头? 花婼生气的看着夏风,下巴一扬,高傲的回答,“我好像没必要跟你汇报吧,哼。” 夏风转身,笑容邪恶的看着花婼,“夫人自然是没必要跟属下汇报,那,晚些时候自己跟主人说去吧。不知道主人这一次会关你几天呢?” 夏风故意拉长了语气,看着花婼变成了苦瓜脸,心情变得很好。这个女人就是喜欢找抽,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听话的。 花婼憋红了脸,双眼狠狠的瞪着夏风,咬牙切齿的道,“算!你!狠!” “彼此彼此……说吧。”夏风一边走,一边暗自得意起来。 “我偷偷找楚月带我出去玩,路人遇到了坏人,我被打晕了,醒来就在房间了。”花婼语气恶劣的回答,言简意赅。 夏风蹙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问,“你是如何联系到那个男人的?” “啊?”花婼眨眨眼睛,不耐烦的道,“我自有办法,你别操心。” 说话的空挡,他们已经来了东厢的客房。一进院子的大门,立刻就看到了一群群整齐的护卫在守着,像是在看守重犯似的,叫人觉得不自在。 来到了其中一间屋子前,夏风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屋子道,“他就在里面,伤得不算重,应该已经醒来了。” “他受伤了?”花婼的心一紧,赶紧跑了进去。 猛的推开门,就看了一个屋子里正对门的那一张床,床上铺着干净的床单,上面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花婼跑过去,紧张的看着床上微闭着眼睛,脸色安然的楚月,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了…… 在床边坐下,小心的为他掖了一下被子,花婼看着楚月完美的脸出神。 “夫人……”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花婼抬头,就看到了一身蓝色衣裳,礼貌的站在门口低着头的女子。 “夫人金安……我是庄里的医女洛雪颜,前来给这个公子查看的。”门口的女子看着花婼惊讶的样子,抬头,礼貌而又娇羞的介绍了起来。 花婼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古典美女,端庄而又小家碧玉,很典型的古代医女形象。 “花婼。”就在花婼看着落雪颜出神的空挡,身侧楚月睁开了眼睛,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花婼转头,激动的看着楚月,“楚月,你醒了……” “嗯。”楚月眉目含笑,淡淡的看着花婼,宛如仙人一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如此淡漠而又温柔的楚月,听着他感叹的声音,花婼呼吸一窒,一时间竟愣住了。 ------题外话------ 下午还有一更……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章 :生气(上) 夏风静静的倚着柱子,等着屋里的花婼出来。 她进去有一会了,里面不时会传来几声欢愉的笑声,看得出来,花婼跟那个人关系不错。只是,传闻曾经的第一神医楚月对花婼可是敬而远之的,那个淡漠如水的男人,为了报恩而加入到了鬼门教,主人曾经试图将他挖过来,结果却被拒绝了。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是很有立场的人。可是,为什么呢,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里。 昨晚他是故意被楚月引开,给他们机会出去的。第一次楚月出现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故意给他们机会,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花婼昨天在院子里和表小姐对峙时表现的太诡异,让他不由的想要怀疑她,毕竟曾经他也是亲耳听到她立誓,此生绝不嫁与主人的。如今她不仅嫁了,还变化如此之大,作为主人身边的得力助手,他没有理由不怀疑她,没有理由继续让她这样下去。 不过,昨晚的情况来看,花婼似乎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了,也完全不会武功…… “夏风护法……”身后突然响起了护卫的声音。 夏风收回思绪,转头,淡淡的看着那人,“何事?” “夏风护法,请您随属下来一趟。昨晚在找到夫人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人……”那护法认真的看着夏风,语气诚恳而严肃。 夏风命人加强了东厢的防守,以免花婼再出什么问题,便随着那护卫离开了。 已经是傍晚,迎着柔和的清风,踏着夕阳,花婼再次来到了楚月的房间。 她已经说服了楚月和夏风,这几天让楚月好好在天下第一庄休息。反正夏紫寒不在,她招待一下朋友,应该不会有事吧? “楚月,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花婼帮助落雪颜将楚月扶起来喝药时,看到了楚月胸口正渗着血的伤口,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了。 “小伤。”楚月扭头,不去看花婼担忧的脸。 “这哪里是小伤啊,都是我不好,你们都说外面危险,要是我听话不出去就好了……”花婼自责的低着头,眼中一片晶莹。 楚月落在床上的手紧了紧,握成拳,脸上的神态却没有一丝变化,淡淡的道,“不是你的错。”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门突然被推开,夕阳穿破门外的树枝,射在那人的身上,洒落在门前的地板上,一片金光闪耀。 “咦……”花婼惊讶的抬头,双眸被门口强烈光线照得有些睁不开。但她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他回来了。 夕阳的余晖中,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冷,紫色的双眸带着一丝莫名的愤怒,叫人畏惧。一身紫色的长袍随风飞扬、飘逸,他身上的香味也传进了她的鼻腔,叫她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夏紫寒……”花婼慌忙从床前站起来,眼中的愧疚和畏惧一闪而过。 他明明要去一周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紫寒大步走到花婼面前,伸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紫眸冷冷的看着她,几乎要将她冻结。 花婼的心一颤,慌乱的躲开他的视线,脸色苍白,道,“呵呵,你,你回来啦……” “我是不是回来的太早,破坏你跟情人的约会了?”夏紫寒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浑身都散发出了冰冷的气息。吓得花婼以及身侧前来送药的落雪颜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看着被吓到脸色苍白的花婼,夏紫寒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神色淡漠的看着他的楚月,眼底的闪过了一丝杀气。 “楚月,呵,你胆子还真不小。” “是我要他带我出去的,不关楚月的事。”听到夏紫寒阴森森的问话,花婼紧张的赶紧解释。 “哦?”夏紫寒低头看着有几分固执的看着自己的女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女人,害他这么担心,她却在这里护着别人,该死。 “你这是在护着他么?”夏紫寒冷笑着,眯起眼睛瞪着花婼。 “我没有那个意思,确实是我的错,你要就处罚我好了。”看到夏紫寒这恐怖的样子,花婼底气不足的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很快。 “很好,既然你愿意接受惩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夏紫寒气呼呼的拉住花婼的手,拉着她大步的走出了楚月的房间,走出了东厢,直奔紫苑。 而楚月,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夏紫寒,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混蛋……”花婼被夏紫寒拉着,他抓得很用力,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疼得她龇牙咧嘴。 然而,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不管她怎么叫喊,他就是不肯松开她,直到将她拉进房间,丢在了那张大床上。 “啊……”花婼被重重的甩在了床上,接着夏紫寒的身子就重重的压了上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花婼……”夏紫寒冷冷的瞪着她,提手捏住她的下巴,怒不可遏。 “怎么,怕了?”夏紫寒逼近她,急促的呼吸吐在了她的脸上,痒痒的。 “我,我……”花婼看着夏紫寒生气的样子,咬着嘴唇,固执的仰着下巴,不肯屈服。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凭什么生气?还说什么跟情人约会这么难听的话,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是他将自己关在这个院子里不肯让她出去,让她失去了自由,她跟别人出去,寻找自己的自由,有什么错?这个男人总是这么霸道,完全不考虑她的想法。当初要娶她的时候是这样,将她关在这个地方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受够了,她又不是他的傀儡,为什么要任他摆布。 匆匆赶回来的夏风静静的侯在门口,低着头,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同样惴惴不安的还有初心和小莲,她们站在夏风的对面,双腿有些打架。 清风拂动窗帘,屋子里的气氛却依然紧张。 那张大床上,粉帐微动。夏紫寒压在花婼身上,紫眸中闪着点点寒光,脸色十分难看。 花婼倔强的仰着头,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拉着跑得累了还是因为生气。她的脸红红的,双眼瞪着床头,就是不看夏紫寒一眼。 他可以生气,为什么她就不行?他什么都不问就这样对她,她凭什么要屈服。 “花婼,看着我。”看到花婼一副死不屈服的样子,夏紫寒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告诉我,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出去……” ------题外话------ 夏庄主回来啦,离花婼的蜕变也不远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一章 :生气(下)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你们都把我关在这里,只有楚月不会拒绝我。我跟他出去怎么了?”花婼瞪了夏紫寒一眼,继续看着天花板。 “看着我的眼睛。”夏紫寒扭过她的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怒气冲冲的道,“我跟他相比,你信他还是我……” “呵,我信谁关你什么事,反正我楚月不会骗我。”被他的手捏的脸颊发烫,花婼不满的动着,大声的叫了出来。 “所以你愿意跟着他出去,却不愿听我的话留在这里?”不是没有听过花婼跟楚月之间的传闻,只是他一直都自信,花婼永远都只能是他的女人。但是当看到她在楚月的房间,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听着她为楚月辩护,他的自信就被摧毁了,一点都不剩的被她摧毁了。 “我都已经在这个地方闷了这么久了,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为什么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花婼就是再笨也知道夏紫寒误会她的意思了,她不过是因为想出去所以才跟愿意带她出去的楚月一起的,跟相信谁并没有关系。可是他似乎将她的话理解成她对楚月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她跟楚月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了。 这让她更加气愤,更加难受起来。口口声声问她相不相信他,他自己却没有相信过她,这算什么? “花婼,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夏紫寒的女人,想跟别人跑,门都没有。”他捏住他的下巴,额头青筋暴起,浑身都发出了浓浓的怒气。 “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别想踏出房门一步。”夏紫寒冷冷的宣布完,不等她叫疼就起身,一甩衣袖走出了房间。 他怕自己继续留在房间就会忍不住伤害她,他怕继续跟她这样相处下去,他会崩溃。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他的眼睛里已经容不下任何的背叛,哪怕只是有可能,他会先将它扼杀在萌芽状态。即使,那是他在乎的东西或人……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也将两颗心隔绝了开来。 花婼躺在床上,咬着嘴唇,滚烫的泪水汩汩的从眼中流了出来。这个男人凭什么这样。 花婼,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准哭,不就是被误会,不就是被误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根本就没有理解过她,何必如此委屈呢…… 门口,夏紫寒一出来,侯在那里的三个人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方。 “主人,属下有事禀告。”夏风单膝跪地,恭敬的回答。 “说!”夏紫寒怒气未消,刚想找夏风算账,他就送上门来了。 “请庄主到书房再听属下汇报。”夏风看了看旁边的初心跟小莲,低头回答。 书房里夏紫寒一身紫色长袍,浑身都散发着属于王者的严厉,背对着夏风,静静的瞪着他的汇报。若是他不能给自己一个好的说法,他绝对有可能一气之下将他处置掉。 “属下失职,未能看住夫人,让她随外人离开并遇到危险,请主人降罪……”夏风自责的回答,话音刚落,跟前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掌风,接着胸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噗……”夏风口吐一口鲜血,整个人被震得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胸口和背部传来了辣辣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无力的在地上跪好,夏风嘴角流着血,继续道,“谢主人手下留情。” “继续说。”夏紫寒依然背对着夏风,衣袍拂动,高大的身影在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因为夫人最近的行为有些怪异,属下为了解夫人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故意放她跟楚月离开,看她是否跟鬼门教有勾结。只是属下没料到他们速度那么快,没有及时跟上,另外,属下还发现了……” 夏风跪在地上,顾不得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将事情娓娓道来,只觉得前面的人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他几次忍不住想要停下来,可仍是不甘心的咬着牙,将事情完整的说了出来。 他知道主人最讨厌背叛,最不喜欢违背他意思的下属,即使有再充分的理由,都免不了被处罚。可是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他已经将主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他不愿看着主人为那个女人失去了理智,所以即使是死,他也要做,也要说出来。 “来人。”听完夏风的话,夏紫寒双手握成拳,冷冷的叫了一声。 “主人。”两道黑色的身影立刻落在了他的身后,一男一女,是夏天和从边疆赶回的夏月。 “把夏风带下去,处以二等庄规。”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二等…… 夏天和夏月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刚想求情,却听夏风苦笑着道,“属下谢主人赐罚。” “下去。”夏紫寒冷冷的立在窗前,听着身后有些迟疑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书房,他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不是不知道夏风的用意,但是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不敬他同意擅作主张,更不允许他用这样的理由去伤害花婼。 只是,想起花婼方才的表情和话语,他的心就堵得慌。她可以不理解他的用意,但是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觉得自己似乎错了。 是夜,夏紫寒一直在书房里徘徊着,心情烦躁。直到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他才回过神,冷冷的问,“谁!” “庄,庄主,是奴婢……”门口传来了初心颤抖的声音。 夏紫寒伸手抚了抚额头,终于还是挫败的打开了门。 安静的房间里点着几支通红的蜡烛,灯光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花婼裹着被子坐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夏紫寒躺下,咬着嘴唇,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花婼,躺下。”夏紫寒淡淡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丝疲惫。 花婼的眼睛动了动,而后又固执的仰着下巴,“我爱睡不睡,你管我。” “我再说一次,躺下。”夏紫寒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却变得犀利起来。 “无聊。”花婼懒懒的应了一句,气身准备下床。既然他硬是要跟她抢着,要跟她对着干,她走开还不行么? 可是刚起身,一直有力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拉住倒在了床上。接着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的将她圈在了怀里,温热的呼吸就从身后喷到她的脖子上。 “放开我,夏紫寒……”花婼还在生气,怎么会乖乖听话呢?两只手不安分的掰着他圈住自己的手,身子不停的挣扎起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二章 :晕倒 花婼跟夏紫寒已经冷战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天傍晚,花婼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亭子里,双眼盯着天空出神。头脑里全是昨晚更夏紫寒之间的对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好像说想她了。而且还无比温柔的搂着她入睡,可是第二天醒来,身边却空荡荡的,让她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错觉。 中午他没有回来吃饭,是还生她的气吗?可她也在生气好不好,为什么要顾虑他的感受? 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粉嫩的小脸上,那皱成一团的小脸可爱得叫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而就在这时,一只粗糙的手捏上了她的脸,爽朗的笑声从耳边传了过来,“夫人这个表情,是想为夫了么?” “啊!”花婼吓了一跳,挣扎从榻上坐了起来,故意无视眼前笑靥如花的男人,扫视了一眼周围,道,“初心,小莲,你们死哪里去了?” 夏紫寒在她身侧坐下,懒懒的道,“他们都被我赶走了……” 花婼起身,完全不理会夏紫寒,就要离开,身后却又传来了夏紫寒的轻叹,“哎呀,夫人似乎不想理我呢,这可怎么办,我还打算今晚带你去逛乞巧节,看来,我今晚还是带门口的阿花去……” “什么?”他话没说完,花婼就急忙转身,一双机灵的眼睛闪着点点光芒,激动的看着他,“你说今晚要带我去逛街?真的吗?” “可是……我已经决定带门口的阿花出去了……”夏紫寒皱着眉头,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惋惜。 “阿花?”花婼愣了一下,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阿花不就是门口那一只可爱的狗狗么?他居然宁愿带一只狗去也不带自己去…… “是啊……”夏紫寒笑着起身,来到夏紫寒身边低头看着她,笑道,“不过,夫人姓花,若是你承认你是阿花的话……” “你去死……”花婼生气的给了夏紫寒一拳,怒气冲冲的走出了亭子。 只是才走出没几步她就停下来了,她真的想出去,无论如何都想…… 转头,看着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悠哉样子的夏紫寒,她咬牙道,“带我去,夏紫寒,带我去……”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夏紫寒也不想再逗她,便点点头,上前来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就成全你吧……” 语毕又低头靠近她的耳朵,勾起完美的嘴角道,“阿花……” “夏!紫!寒——!” 傍晚的院子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几乎整个天下第一庄都能听得到…… …… 晚上,凤城的街道上人满为患。尤其是正在举行花魁大赛的江边广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压压的,可谓是人山人海。 人群中花婼一身大红色的襦裙,显得特别的显眼。她小手被一身紫衣的夏紫寒牵着,一张粉嫩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好奇的双眼骨碌碌的到处张望着。 “夏紫寒,我听说那边有什么花魁大赛,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跟着人群涌动的方向,花婼满脸期待的看着夏紫寒。 “花魁大赛?阿花对这个有兴趣?”夏紫寒笑得很是灿烂,语气懒懒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阿花……他还真是叫上口了啊…… 花婼咬着牙,脸黑了一半,低着头,强忍着爆发的冲动。 夏紫寒忍住笑意,点点头道,“那,既然阿花喜欢,我们就去看看吧……” 被夏紫寒拉着的花婼,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般难看。可恶的男人,她保证哪天这个男人落到她手上,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该死…… 但是花婼的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注意力很快就被周围的事物吸引,脸上又带着欢快的笑容,在人群中穿梭着,奔跑着。 他们来到广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简直跟现代歌星开演唱会一样拥挤嘈杂。 但这并没有让花婼望而却步,越是在热闹的地方,她的心就越兴奋激动。 夏紫寒被她拉着,在人群里穿梭着,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心底也涌起了一种满足感。也许,他确实将她管得太严了,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被锁在深闺中呢? “哎哟……”花婼在人群里辛苦的走着,不时会被人撞到,发出一声声不满的抱怨和低吟。 看着她在人群里挤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夏紫寒摇摇头,将她护在怀里,低头柔声道,“阿花,其实我在评委台上有位子。” “什么?”花婼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害我挤得这么辛苦……” “我以为你喜欢在人群里挤嘛……”夏紫寒笑得无比灿烂,那无辜的样子,叫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忽悠她。 “不过,阿花似乎不喜欢挤人群,那我们走吧。”夏紫寒得意的笑着,揽住她的腰。 人们只见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他们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主席台侧的评委席里。 “夏庄主?”原本在一边端坐着的主持人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夏紫寒?他居然会出席这样的节目,真是,真是奇迹啊…… “嗯。”夏紫寒对那人点点头,将怀里的花婼松开,视线在四周扫视了一眼,瞳孔里露出了一丝兴奋,低头咬着她的耳朵道,“阿花,等我一会,我给你找个伴……” 说完不等花婼反应过来,身侧一空,他高大的身影就已经飞身而起,消失在了半空中。 人群中有一直可爱的小花猫,正被人群的乱脚踩踏,无助的叫唤着。夏紫寒眼底闪过了多年前初遇花婼的那一幕,二话不说就飞了过去。 只是,他在离开前没有留意到屋顶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看着他离开,那人眼中寒光闪过,抬手搭弓拉箭,三枚利箭飞射而出,直逼花婼。 “啊……”花婼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利箭已经离自己很近很近了,身侧的人纷纷发出了尖叫,慌忙逃离。可是她的身子却不听话的呆愣着,看着那箭离自己愈来愈近。 “花婼……”夏紫寒从人群中抬眸,一眼就看到了那惊险的一幕,手中的折扇飞出,在那利箭之前打中了花婼的腿。 “啊——!”花婼应声倒地,头狠狠的撞在了桌角,双眼一闭,不省人事。 ------题外话------ 花婼遇到,醒来之后,情况就会发生变化啦…… 亲们,就等了,下一章有惊喜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三章 :爱你 天下第一庄,这几天气氛有些紧张,所有的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什么。 “雪清,已经三天了,为什么她还不醒。”房间里,夏紫寒蹙眉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花婼,冷冷的问身侧的洛雪清。 已经三天了,那天在花魁大赛上,她被他的折扇打中了腿,倒下时头撞到了,至今都没有清醒过来。大夫已经给她看过了,明明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她却一点起色都没有,静静的躺在这里,身体不停的颤抖。已经给她盖上很厚的棉被,她的身体还是冷得不行。 洛雪清刚从轩辕城办事赶回来,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夏紫寒拉进了这里。 只是,他已经进来快十分钟了,手一直搭在花婼的手腕,眉头紧皱的样子,叫夏紫寒的心也揪在了一起。心底莫名的就有了一股恐慌。 “寒,恐怕……”洛雪清松开花婼的手,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才起身严肃的看着夏紫寒,“花婼体内的毒素在蔓延,是至寒蛊毒。” “什么?”夏紫寒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可能是这几日才被种下的,也可能是之前就被种下,只是这些天才被激发。”洛雪清一身白衣,淡然的立在房间里,眉头紧皱着。 夏紫寒想起了夏风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气。花瑞,你这是找死…… “如何能救她?”夏紫寒咬牙切齿的问。 “除非第一神医楚月有办法,只是他是鬼门教的人,这毒的鬼门教下的,只怕……”洛雪清回头,不忍的看着床上的花婼,终于还是说不出口。 “我去找楚月。”夏紫寒一拂衣袖就飞身离开了天下第一庄。 屋子里,洛雪清淡淡的看着床上花婼,轻叹,“花婼,希望你不会辜负寒对你的爱。” 夜,静的深沉。 夏紫寒看着床上的花婼,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花婼……我该怎么办……” 下午他去找了楚月,还差点失手杀了他。可是,他说他救不了花婼,因为那不是他的毒,是鬼门教的秘方,也是鬼门教最毒的一种剧毒,无解毒配方。至今中过这毒的人,都死了。 “如果你真的要救她,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她怀孕……” 他依然记得楚月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有恨,有怨,也有不舍和心疼。 “楚月,不管你们有什么传闻,我也不管你们曾经有什么样的过去,今后花婼是我的女人,请你离她远点。”当时,夏紫寒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可是现在,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女子,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是痛苦的,自责的。 也许,他真的不该带她出去,不然她就不会晕倒,也许蛊毒就不会这么快被激发…… “来人,备水,本座要为夫人沐浴。”灯光下,夏紫寒的身影十分的高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在一边候着的洛雪清都吓了一跳。 抬眸,惊慌的看着夏紫寒,他颤抖着声音问,“寒,你想好了?” “雪清,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夏紫寒冷冷的看着洛雪清一眼,抱起花婼就飞身来到了隔壁房间的浴池前。 得到了他命令的下人们已经通过隔壁的一条通道,将热水缓缓的注入到了浴池,屋子里很快就弥漫起了浓浓的雾气。 夏紫寒将浑身颤抖的花婼放在旁边的软榻上,小心翼翼的为她解开身上的衣服,手却有些颤抖。 花婼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很快,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大红肚兜和一条亵裤,娇嫩白皙的肌肤弹指可破。夏紫寒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却没有犹豫一下。 褪去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他抱起她走进了宽敞的浴池。 温热的水将身体包裹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放松了。垂眸看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夏紫寒抬手轻轻的拨去她额前的发丝,目光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花婼……”他的手触上了她嫩滑的肌肤,在这池水中,让她显得更加娇媚。 心一颤,夏紫寒的心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起来。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下,在花婼的身上游走着,一寸一寸的扫过她的肌肤,一点一滴的感受她的美好。 夏紫寒脸色通红,低头,忍不住就含住了她娇嫩的双唇,满足的亲吻起来。 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他忘我的亲吻着她,手上的动作变得不由自主。 “夏紫寒……”雾气弥漫中,花婼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嘴里发出了娇滴滴的呻yin。 “嗯……”她的清醒并没有让夏紫寒觉得开心,反而更加痛苦。 他从没想过要强迫她做什么,更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理由来完成他们之间最后的交付。 夏紫寒松开她,看着她通红的脸和被他吻得微肿的红唇,喘着粗气,紫眸中闪着浓浓的情yu。 “花婼,给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喉结滚动着,看得出来,是在极力的忍住不让身体乱来。 “嗯。”花婼根本没听到他在问什么,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疲惫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嘴里嘀咕着,“好累,好冷,夏紫寒……我觉得好难受……” 夏紫寒的身体紧绷着,看着怀里的花婼,一咬牙,抱起她从浴池里飞了出去。一把扯过一边挂着的长袍将自己跟花婼的身体裹住,然后一个闪身就飞出了浴室,倒在了他们那张宽大的大床上。 花婼被他压在身下,小脸通红的,媚眼如丝的看着夏紫寒。 这更是让夏紫寒气血倒流,浑身都变得炙热起来。 俯身再次吻上她的红唇,夏紫寒疯狂的抱紧她,气喘吁吁的扯开她身上那一层浴袍,看着她完美的娇躯,他的yu火不断膨胀。 “夏紫寒,不要……”她嘤嘤的说着,脸上痴迷的表情却愈加的诱人。 “花婼,对不起……”夏紫寒痛苦的看着花婼,眼底闪过了一丝无法言语的痛。如果可以,他绝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得到她,哪怕一辈子都得不到她,他也不希望像现在这样。 可是,他别无选择! 他痴痴的看着她,低声道,“花婼,我爱你!”所以,不能我让你有事。 语毕,不等她回答,他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一步步的占有了她。她的身,她的心,他都要…… ------题外话------ 吃掉了…… 喜欢的亲加群吧:105696828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四章 :计划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宽敞的房间里,红烛轻摇,粉帐晃动,不时发出一阵阵销魂的低吟和娇喘,羞得月儿也躲进了云层。 他不知疲倦,一次一次的占有身下娇柔的人儿,看着她面红耳赤,娇喘连连,他脸上的表情是满足的。这一刻,他放下了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场战斗中。他知道,为了减少她的痛苦,他必须要快点,快点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孩子,可以再有,但花婼只有一个。 第二天,阳光洒落在屋角的时候,花婼再次睁开了眼睛,模糊的双眼,疲惫的扫视着屋子,一眼就看到了身侧正撑着下巴可看着她出神的男人。 “睡醒了?”夏紫寒捏捏她的脸,柔声道。 “嗯,好累……”花婼迷糊的叫了一声,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却疼得尖叫出声,“哎呀,啊,好痛……” 只是轻轻动一下,身体就传出了一阵阵钻心的痛,尤其是下身的某处,几乎让她动弹不得。怎么回事? “哪里痛?”夏紫寒紧张的看着她,出声询问。 “哪里都痛……”花婼咬着嘴唇,眼中已经一片晶莹。 我看看,夏紫寒一把掀开被子,两人赤果的身体顿时暴露在风中…… “啊——!”花婼低呼一声,昨夜的画面一闪而过。她浑身一震,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生气的瞪着夏紫寒,“混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夏紫寒有苦说不出,只能叹口气,深深地看着她,“花婼……” “你,你怎么可以趁我睡着就乱来,夏混蛋,我恨死你了,你出去、出去……”花婼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打,还哭得梨花带雨的,让夏紫寒心里好不难受。 可是,他能怎么样? “是我不好……”夏紫寒将她的枕头丢开,一把将她抱住,低声道歉。 “第一次很宝贵的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过去了……”花婼这一句话让夏紫寒一脸汗颜。他还以为她在为失去了身体难受,居然是这个理由? “那,我再让你更深刻的体验一次,如何?”夏紫寒痞痞的笑着,一双紫眸玩味的看着她。 花婼脸一红,瞪他一眼道,“你做梦。” …… 那天之后,夏紫寒依然将花婼关在院子里,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做任何事情。每天给她炖很多补品,陪她玩一些打发时间的游戏。日子倒是过的很轻松。 花婼的身体越发的怕寒了。这还是大夏天的,她就得穿比别人多几倍的衣服,晚上睡觉时,也总是要盖着很厚的被子。 这可苦了夏紫寒。每夜与她同床共枕,每每都要悄悄就将被子掀开,才不至于被热死。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搂着她入睡,为此,某人还苦恼了好一段时间。 日子如流水,稍纵即逝。 一转眼,夏去秋来冬临近,花婼的世界也从此下起了小雪。 “初心,我以前也这么怕冷么?”花婼裹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屋子里的软榻上,仍是有些发抖的看着初心。 “夫人您的身体一向很好,怕是没有内力护体,显得怕寒了吧。”初心不忍的看着花婼,眼底满是怜惜。 自从上次晕倒之后,夫人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呢? “会不会是因为有了宝宝的原因,体质变得比较差了呢?”小莲睁大了眼睛看着花婼,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不是吧?”花婼苦恼的伸手摸了摸肚子,小脸皱成了一团。她才17岁吧?都还没发育完全,那个混蛋居然就让她怀孕了。如今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他就更加名正言顺的将她关在屋子里了。真心觉得憋屈。 想想,今后生了,她又得带孩子,那这一辈子,她是不是就要给关在这个地方,相夫教子度过了?每每想到这个,花婼心里总是带着不满和憋屈。可是,她心里却是喜欢小孩的。尤其,这还是她跟他的孩子。 “宝宝,你要乖乖的哦。”花婼摸着肚子,开始跟宝宝说话,“好好长大,将来跟我一起折磨死你爸爸……” “你一个就把我折磨的半死了,再来一个,我可招架不住。”夏紫寒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白衣飞扬的洛雪清。 “夫人心情不错,这几日可还会害喜?”洛雪清温润的笑着,淡淡的询问。 “这几天不会啦,就是总想吃东西。”花婼不好意思的笑着,看着榻前的小桌子上那狼藉的一片,心里有些发虚。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一顿能吃这么多,而且饭后仍然可以不停的吃很多各种各样的食物。看着自己越发臃肿的身体,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仍是不能控制。 “哈哈,无事,孕妇的食量比较大,这个是正常的。让我看看宝宝的情况如何了。”洛雪清笑着上前,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 “宝宝和夫人都很健康,夫人应多吃些补品,身子太虚的话,对宝宝不好。” “小莲,立刻去为夫人准备补汤。”夏紫寒在床前坐下,捏了捏花婼的脸笑道,“阿花要快点给我生个可爱的小花……” “夏紫寒,我再说一次,我不叫阿花……”花婼瞪着他,不满的抗议。 “哈哈,乖,好好休息,我跟雪清还有点事。晚点回来陪你吃饭。”夏紫寒为她掖好被子,转身出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却凝结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 “寒,是时候了。再晚只会让她更痛苦。”书房里,洛雪清神色淡然的看着夏紫寒,眉宇间带着几丝惆怅。 “那孩子真的不能留吗?生下来会怎样。”夏紫寒双手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起。 “生下来,也会是个死胎。即使活着,带着如此强大的寒毒,只会让花婼和宝宝更加痛苦。”洛雪清的声音像是一道利箭,狠狠的刺入了夏紫寒的心,叫他痛苦不堪。 “我知道,去叫小莲过来。”夏紫寒闭上眼睛,终于下了这艰难的决定。 而床上的花婼,转个身就看到了身侧夏紫寒未拿走的玉笛,好奇的拿起来,满脸惊讶的看着。“咦,这不是夏紫寒的笛子么?” “啊,一定是刚刚忘记拿了,初心给庄主送过去吧。”初心上前,欲接过笛子,却被花婼闪开了。 “我去吧,今天起来就一直躺着,好累,我要多多运动才行。”说着,花婼就叫初心拿来棉袄穿上,全副武装过后,在初心的搀扶下,来到了夏紫寒的书房门口。 ------题外话------ 满地打滚求收藏,求评论,评论,评论……,>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五章 :红花 书房的门是紧闭着的,花婼站在门口,眨了眨眼睛,不知该不该敲门好。 刚刚夏紫寒说他跟洛雪清还有事要做,他书房的门又关着,难道不在里面?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庄,庄主,这,这是红花汤……”是小莲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颤抖。 她不是去给自己炖补汤了?怎么在这里。 花婼胡乱的想着,里面又传来了夏紫寒的声音,“什么都别问,去把今天的补汤换成这个给夫人服下,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小心你脑袋。” 他的声音很冷,冷的叫门口的花婼穿着棉袄都觉得无比寒冷。 她一定是最近睡得太多,头脑出现幻觉了,她怎么听到小莲说红花汤,还听到夏紫寒让小莲给她喝那个东西?她肚子里的可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这样做嘛。 花婼呆呆的站在门口,被吓得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行,她要进去问问夏紫寒,问问他,她是不是听错了。 手尚未触到门,里面又传来了小莲带着哭腔的声音,“庄主,您不能这样,夫人她对您是真心的。虽然她没有了记忆,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可是小莲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比谁都清楚她,她并无害庄主的……” “闭嘴!”小莲激动的话语被夏紫寒打断,他似乎抓起了她的衣领,在厉声呵斥,“本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她喝下,要么死!” 门口的花婼退后了两步,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停的落下。她咬着嘴唇,身子微微颤抖着,不住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不是夏紫寒,他一定不是夏紫寒。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的宠着,除了不让她跑出去之外,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什么都随她。如今他们有了宝宝,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初心,我听错了对不对……”花婼流着泪浑身颤抖着看着身侧一脸担忧的初心。 “夫人……”初心自然也听到了夏紫寒跟小莲的对话,她也无法想象,一向温润的庄主,怎么会对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不信……”花婼激动的挣开了搀扶着她的初心,快步跑到前面,一把将门推开。 灿烂的阳光从门外射进屋子里,正掐着小莲的下巴、对她进行威胁的夏紫寒眯起了双眼,看着门口,紫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震惊。 “花婼……”他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松开小莲,呆呆的看着门口不停落泪的花婼,不知所措。 花婼咬着嘴唇,通红的双眼直瞪着夏紫寒,语气却有些颤抖,“告诉我,刚刚那些都是骗我的,那不是真的……” “夫人……”小莲无声的流着泪,也看着花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怎么可能要杀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是产生错觉,有了被害妄想症了。花婼定定的看着夏紫寒,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却笑了,弯起嘴角,紫色的双眸闪出惨然的光芒,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因为这个绝美的笑容,镀上了一层光芒,霎时间,魅力四射。 “花婼,你太天真了。”夏紫寒叹口气,笑着摇摇头道,“本来想悄悄把你肚子里的孽种打掉,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夏紫寒一步步的靠近花婼,灿烂的笑容太过刺眼,让花婼忍不住想要眯起眼睛。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靠近她,紫眸跟她对视着,淡淡的道,“你不觉得你嫁进天下第一庄之后,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了么?花婼,你以为我是爱你才娶你的吗?呵,本以为你是在装疯卖傻,我也任由着你闹。等你觉悟了就还是原来的花婼,然后可以帮我抑制鬼门教的发展,同时也让我少一个对手。可你进门都大半年了,还是一副天真小女孩摸样。你进门前,难道没有听说过,天下第一庄里不会有一个废人这句话么?你现在的样子,我天下第一庄要你何用?嗯?” 他的声音依然那么的动听,带着点点笑意,脸上竟是玩味的笑容,仿佛他说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而不是这么残忍的话。 看着花婼眼底的空洞,看着她无助而又不知所措的样子,夏紫寒笑得更深了,“花婼,你说,你这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怀上的孩子,我夏紫寒要来何用?” “我天下第一庄要你何用……” “你这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怀上的孩子,我夏紫寒要来何用……” 原来,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无用之人么?他娶她是为了利益,是为了天下第一庄的发展,是为了对付鬼门教,是为了让自己少一个强敌,他从未爱过她,也没爱过原来的花婼…… 他宠着她是因为觉得她会变回原来的她,是因为她还有用……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他无条件宠她爱她疼她的原因。她曾一度庆幸自己是花婼,因为是花婼,她才能得到夏紫寒的疼爱,才能过着如此美好的日子。也曾因为自己不是真正的花婼而苦恼,她怕夏紫寒只爱花婼,而她只是替身。可现在才明白,不管她是谁,结果都一样。若不是因为曾经的花婼太过强大,他怎么会娶她呢?真可笑。 原来,一切都与爱无关,他只是为了利益。 花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冰冷,头昏脑胀。突然的打击,让她一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就像是一只被收养着的流浪猫,因为曾经勇猛的击退过大黄狗,所以被主人带回了家,百般恩宠,期待她能再次挥出利爪,让他获益。可是她却因此变得倦怠,变得慵懒,以为他会一直宠着她,就恃宠而骄。所以才会落得现在这被抛弃的下场。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太懦弱,太无能了。她只是现代来的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会,在他天下第一庄里,连个丫鬟都会武功,下人们至少有一项技能,而她却只会吃和睡。本来以为,能给他生个孩子,也是不错的,可是现在才知道,这样的她,连给他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来人,给夫人喂下红花汤……”他的声音,那样的有力,一字一句的撞进了她的心房,叫她痛苦不堪。 ------题外话------ 小虐,亲们要撑住哦,后面不会虐的啦……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六章 :觉悟 花婼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累,脑袋会这么沉。浑身都被灌了铅似的,躺在床上都觉得不安稳。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被灌下了红花汤,只觉得最后一丝意识里,夏紫寒的眼神那么冷,那么残忍,仿佛她就是一个病菌,叫他避之不及。 夜晚降临的时候,她依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只是静静的躺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也许,她是该好好想想了。这样懦弱、什么都不会的她,到底凭什么得到夏紫寒的宠爱,凭什么留在天下第一庄,凭什么怀上他的孩子? 古代人应该也是讲究基因的吧?她的基因不好,会影响他的后代,就会给他丢脸。这样的事情,他夏紫寒怎么能容许发生? 只有她一直都不明白状况,每天得过且过,还总想着跑出去玩闹。以为他会无限制的永远任她闹,便无节制的拿他的宠爱做资本,为所欲为。 想想,她来到天下第一庄半年了,除了在第一天进门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很多人,被很多天下第一庄的人看着,羡慕着。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除了夏风夏天夏蓝这几位护法之外的人。只知道天下第一庄很大,里面有很多重要的机关和人物。可那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人敬畏她,没有人在意她,她就像个摆在紫苑里的花瓶。 连个丫鬟都有可用之处,可是她没有。从前因为花婼的威望,她多少还有点作用,可是她代替了花婼之后,便只是个饭桶。就像夏紫寒说的,这样的她,要来何用? 可是,就算没用,孩子是无辜的啊…… 花婼伸手抚上尚平坦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疼痛。 不能让孩子受到牵连,她再怎么不好都是她的问题,孩子还未出生,他有什么错?他带着一颗真挚的心渴望来到人世,却因为这样的理由让他连跟这世界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太残忍了。 不行,她不能失去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夏紫寒对她不是真心的,小莲也是他的人,花家早已经容不下她,现在的她除了初心,就只有孩子了。若是再失去这个孩子,她就一无所有了。 夜静的那么深沉,连窗外时常吵闹的虫子也安静了下来。月亮躲进了云层,大地一片灰暗。 夜风阵阵吹过,席卷着窗外的树枝,打落了一地的黄叶。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许凉意,尤其是花婼这样怕寒的人,以往都会缩在床上,霸占着夏紫寒的温暖,沉沉入睡。然而今夜,他一直没有回来,她也不想沉睡。 起身披上棉袄,花婼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摇晃的树枝出神。现在的她就跟这风中摇晃的树枝一样,在这场风浪中,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落脚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不同的是风停后,树枝依然矗立,可她呢?她,该怎么办。 走出房间的时候,外面空荡荡的,要个人影都没有。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逃不出这天下第一庄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监视着她。包括一直在她身边的小莲都是夏紫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也怪自己太无能,以为能安逸的在这个过一辈子,衣食无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才知道,她的无能不仅害了自己,更是连累了腹中的胎儿。 “宝宝,妈咪对不起你……”花婼抚着自己的小腹,眼底一片哀伤。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肚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蠕动,抚过她的手心,温暖的感觉直达心底。 花婼浑身一震,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双眼瞪大很大。这里面可是有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还未来得及出世的生命啊。她怎么能让他死掉,怎么能败给那无情的红花…… “不,我不能让孩子流掉,不能……”花婼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手紧紧的抓着门框,额头暴起了青筋。 她要保护孩子,要留住他,将他好好的生下来。 这样想着,她转身拼命的跑向夏紫寒的书房。不管怎么样她要求他留下孩子,哪怕拿她的生命做代价都在所不惜。 书房里静悄悄的,里面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正是三更半夜,一般人都去休息了,夏紫寒也睡下了么,他能睡得安心么? 花婼咬咬牙,“砰砰砰”的就敲起了门。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那一阵回音,屋子里静悄悄的,里面似乎根本没人。 “夏紫寒,你开门,开门……”花婼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敲门,手都敲疼了,却仍是不甘心的继续敲着。 “夏紫寒,你出来,你出来……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求求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我求你了,你出来啊……” 不知疲惫的拍着门,她哭得肝肠寸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屋顶,夏紫寒一身紫袍伫立风中,看着下面酷酷哀求的花婼,眉头紧皱。 他一直在她房间周围,只是不敢回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不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害怕她的质问和眼泪。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一面对她就会方寸大乱,把一切都说出来。那样的话,他苦心编织的谎言不就白费了? “花婼,勇敢一点,孩子还会再有的,但我不能失去你。”夏紫寒深深的看着她,眼中的伤那么深,那么浓,怎么都化不开。 “你打算一直宠着她,让她继续这样愚昧无知下去吗?孩子,你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她作为夫人,如此下去,如何能服众?你以为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撑到什么时候?” 师傅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着,让他每每不忍心了都会努力的控制住。 师傅说的没错,花婼现在这样确实会给天下第一庄带来很多麻烦,但他却不是因为这个去打击花婼的。她是他夏紫寒的女人,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欺负得了她。他担心的是,哪天自己倒下了,她该怎么办? 况且,他对她说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这些打击能减少她失去孩子的痛。人们不是常说,在承受一个深度的打击之后,其他的一切就会变得容易接受很多么? 但是花婼现在的样子,完全跟他预想中的不同。 不忍心继续看着她伤心流泪,夏紫寒从屋顶落下,悄然无声的来到她身后,手轻轻在她身后敲了一下。 “嗯……”花婼低吟一声,便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七章 :离开 “哈哈,花婼,红花汤的味道如何?不配为我生孩子,却怀上了,这就下场。很痛苦吗?要哭出来吗?现在的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你要知道,孩子是你害死的,因为你太无能,他才会死……”夏紫寒狰狞的看着她,指着她的鼻子,声音说不出的尖锐。 “不,不是我害死的,不……”花婼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心跳的很快。 “夫人,您怎么了?”匆匆赶来的初心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桌上,紧张的看着床上的花婼。“是做噩梦了么?” “初心,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花婼转身,紧紧的拉着初心的手,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不要失去孩子,我不要。” “夫人……”初心低垂着眼眸,看着楚楚可怜的花婼,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传言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夏紫寒对下属的要求极其严格,能成为他下属的人,哪怕只是个看门的小卒子,都要接受严格的考验。而且,他对下人十分冷漠,处罚起来从不手软。初心之前一直很害怕他,多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自从跟着夫人来到这里,她对夏紫寒就彻底改观了。他极宠夫人,对她有求必应,不让她出去是为了保护她,所以这一点不算苛刻。不管怎么说,他对夫人的爱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呢,一夜间,似乎什么都变了。他的爱变成了利用,他的好变成了伪装,他的一切都在一夜间化为了泡影。最不能忍受的是,夫人腹中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能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让夫人流掉孩子呢? “初心,你带我逃出去吧,我不要留在这里。”花婼紧拉着初心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夫人,这……”初心为难的看着花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能理解夫人的痛,一个女人这一辈子除了爱人,孩子就是唯一,如今孩子还未出生就要面临死亡,为人父母,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可是,凭她的本事,别说逃出天下第一庄,就是紫苑都逃不出去。 “夫人醒了么?”就在花婼对着初心苦苦哀求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莲的声音。 “啊!”花婼惊呼一声,惊慌的道,“怎么办,小莲一定又是来给我送红花汤的,我不要……” “夫人,你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我出去看看。”初心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转身,神情严肃的走出了门口。 屋子里的花婼不安的下床,急忙将衣服换好,打算不管怎么样,再去求一次夏紫寒。她可以失去一切,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作为母亲,怎么能人心看着他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 然而,不等她将衣服换好,一道黑色的身影就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跟前。 “花婼,我带你出去。”夏风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就当是作为上次你救我的报答,我带你离开这里。” “什么?”花婼看着神色沉重的夏风,头脑有些转不过来。他要帮她,要带她离开天下第一庄么? “可是,带我出去了你怎么办?夏紫寒最恨背叛,你这样做,他……” “没时间了,主人刚睡下,清晨时分外面的守卫比较松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夏风紧张的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 要离开吗?离开了她能去哪里?花婼犹豫了,低头看着地板,眉头深锁。 “花婼,再不走,你就只能看着你的孩子被打掉了,难道你不想保护他吗?”夏风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有些生气的质问。 “我……”她低头抚摸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她真的能人心看着孩子被打掉吗?她真的能留在这个,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去,然后跟已经不在乎她的夏紫寒过一辈吗?她怎么甘心,怎么能狠得下心? “初心,既然夫人醒了,我们不让我进去看看?你不相信我对夫人的忠心吗?”门口小莲大声的问话,让花婼恍然惊醒。 她惊恐的摇头,拉着夏风的手道,“我不要失去孩子,夏风,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里。” 夏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听她终于想通了,坚定的点头,扯过一边的披风为她披上,道,“你快些把衣服换好,带点值钱的东西,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接你。” “好!”花婼点头,看着夏风离开,她也慌忙的将几套衣服叠好,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些银票和首饰银子。 做完这些,夏风已经回来了。 “走吧,花婼。”夏风看着已经准备好的花婼,激动的道。 “嗯。”花婼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半年的房间,拿起包袱,就由夏风抱着从窗口飞了出去。 清晨时分,外面的湿气稍重,初升的太阳带着柔和的光,照在这绿树环绕的天下第一庄,折射出了灿烂的光芒。 夏风带着花婼顺利的离开了天下第一庄,并迅速飞到了风城外的一个农户家里,将花婼带了进去。 “花婼,我曾对这家人有恩,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夏风将花婼放下,语重心长。“虽然上次被罚是因为你的缘故,但不管怎么样,是你救了我。只是,这一次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上一次,夏风因为没有看好花婼,让花婼跟楚月离开,并遇到了危险,夏风被夏紫寒处以二等庄规,蹲在冰窖里险些丧命。 许是因为花婼晕倒醒来之后没有见到夏风,无意中跟夏紫寒问起夏风去哪了的缘故,第二天傍晚,几天不见却已经瘦了许多,脸色苍白,连站都有些站不稳的夏风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跪着对她许诺,今生誓死效忠于她,绝无虚言。 当时花婼被还被他吓到了,以为他生病了,急忙找来了落雪颜为他看病呢。 想不到数月后的今日,夏风居然愿意为她跟夏紫寒对着干。这是花婼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毫无威严和地位的女人,除了初心就不会有人在乎她了…… “谢谢你,夏风。”花婼感激的看着夏风,艰难的问,“那,你怎么办?跟我一起走吧……” 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夏风眼中闪过了一丝闪亮的光芒,那光芒那么的耀眼,叫人不敢直视。 可他却摸了摸她的头,认真的道,“不,我要回去。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看你,今后的日子,你就只能靠自己了,花婼,加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八章 :红莲 夏风将花婼介绍给了屋里的人之后就离开了。 屋子里只有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儿子已经充军出征,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据说是两年前夏风曾救过他们的儿子,便与这一户人家结识了。 夏风当初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需要他们的帮助,直到看到花婼被夏紫寒逼的走投无路,他的脑海里才想起了这么一件事,于是昨夜他就先来拜访了这一家人。 两位老人很慈祥,对花婼很好。将他们儿子的房间收拾好让她歇着,说是外面有人来的话,他们会帮她挡着的。 花婼感激的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们才好,只能点头,说她会乖乖的,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这一天,过得出奇的平静,没有人来敲门找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花婼失踪或是天下第一庄正在极力寻找她之类的消息。彷佛她的离开,并没有给夏紫寒或是天下第一庄带来任何影响似的。 花婼就这样在屋子里躲了一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小厅里之外,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一间房间。 “花姑娘,该吃晚饭了。”花婼正躲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回忆着这些日子来的经历,门口就传来了大婶苍老的声音。 “好的……”花婼起身,穿上厚厚的棉袄走出了房间。 已经是傍晚,夕阳完全爬下了山坡,只剩下淡淡余晖在天边迟迟不肯消散。 花婼跟两位老人一起吃过晚饭,便趁机来到门口透透气。 这是凤城外的一个小村庄,出门一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农田。正是秋季,稻田里的水稻苗已经成熟,黄澄澄的一片,应该很快就可以收割了。 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吧。天下第一庄里面的试验果园里的果子,也有好大一片该成熟了,没有她的干扰,应该会长的很好吧? 秋风阵阵,夹杂着淡淡的稻花香,周围是一片乡下特有的气息。这是在现代呼吸不到的空气,是现代没有体验过的美好。可是,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她却是以一个逃亡女人的身份出现的…… 夜,深了,两位老人已经歇下,而花婼却睡意全无,一边跟肚子里的孩子讲着话,一边看着窗外的圆月,思绪纷飞。 夏紫寒还不知道她失踪的事么?夏风有没有被处罚?初心知不知道她悄悄离开的事? 风吹得越发的强劲,打在这小茅屋的窗户上,发出了呼呼呼的声音,有些吓人。 突然,花婼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吓了一跳,屏住呼吸,悄悄爬到窗台,双眼望向外面。 “啊!”她轻呼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 因为她看到,窗外的小径上,五六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正踏着月色,以飞快的速度靠近…… 她捂着嘴,慌忙的看着窗外,吓得浑身战栗,不知所措。 怎么办,是夏紫寒的手下追来了吗?他终于发现她不在,终于要来抓她了吗? 慌乱中,那些人已经越靠越近,很快就来到了茅屋数米处。花婼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发现那些人的衣服上都绣着一个同样的图样,月光下,那红色的图案在黑色的衣服上显得十分的刺眼。 是莲花,深红色的莲花。 可是,这似乎并不是天下第一庄的图标啊。纵然她这个庄主夫人再怎么没用,但是天下第一庄的图标她还是认得的。不是莲花,而且不是红色的…… 那会是谁?是她的仇人么? 花婼慌忙从窗前离开,头脑一片混乱,除了要逃走,她完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可是,要怎么逃,逃到哪里去? 不对,她现在是在别人的屋子里,她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啊。想到这里,她打开房门,准备通知两位老人一声,让他们想办法逃走。 可是一打开房门就听到了大婶苍老的声音,“老伴,那些人真的是夏庄主的人吗?要是害了夫人可怎么办?” “我也没有见过夏庄主的人,不清楚。但是除了夏庄主,还有谁知道夫人在这呢?”老人叹口气回答。 听到这里,花婼当场愣住了,原来这两位老人早就被夏紫寒收买了么?所以夏紫寒才不急着来找她? 她早该明白的,夏紫寒是何等聪明机灵的人物,她不见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一整天了都还没有来找?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咬着嘴唇,花婼无助的靠在门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原来的花婼,应该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吧?即使被逼迫到了这样的境地,也一定有办法脱身吧? 听初心说过,花婼是个心狠手辣,做事干脆利落的女人。她坚定果敢,敢做敢当,在鬼门教一直很受敬畏,甚至在整个轩辕国,她都是女修罗一般的存在,人人敬而远之,即使她再坏,却从没有人敢在周围说她半句坏话。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对母亲却是极好的。对身边的人也并不严肃,她喜欢在院子里种花草,喜欢在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做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本身是个温柔的人,只是环境让她不得不强大起来。”初心是这样跟她说的。 可是,她来到这了之后,短短半年时间,就将花婼十七年树立起来的威严和地位全部摧毁了。可以想象,在这个重男轻女极为严重的时代,花婼要站在那样的位置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倒好,一个穿越,夺走了人家一切就算了,还把花婼的英明都给毁了。 苏瑶儿,你这个现代人,做的好失败。 花婼闭上眼睛,头脑里百转千回,思绪万千。 但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切就被破门的声音给打破了。 “花婼在哪里?”门被粗鲁的撞破,花婼能清楚的听到门板掉落在地上发出来的厚重声。 花婼的心提了起来,手在胸前紧握成拳,咬着牙,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逃离的方法。 “你们真的是夏庄主的人吗?”出乎花婼预料的,大婶并未直接将花婼的藏身处说出来,而是严肃的质问。 “废话少说,立刻交出花婼,饶你们不死,否则……”门口那粗鲁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利剑出鞘的声音,寒气逼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九章 :绝望 月光静静的洒在这一片宁静的村庄,为屋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使得这村庄看起来越发的清净祥和。 然而,其中一座茅屋里传来的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却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啊——!” 凄惨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老伴,老伴……”大婶惊慌的喊声响起,伴着丝丝抽泣声。 “夏夫人,快走,快走……”倒下的老人对着花婼房间相反的方向,大声的喊了起来。那苍老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而发出了一般凄厉。 “不……”花婼紧紧的捂住嘴巴,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不,为什么会这样,两位老人是无辜的,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她在这里,他们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怎么可以这样。 “老太婆,快说,花婼在哪里?”那粗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似乎有额开始躁动不安的想要行动了。 “夏夫人,床下有密道,你快走。老婆子我跟你们这些骗子拼了……”大婶凄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呼喊声。 花婼本想出去自首,让大婶保住性命。听到大婶这一声呼喊,她却犹豫了。双眼在床前搜索着,然后快速的跑到了床前,慌乱的摸索起来。 不行,她不能死。两位老人拼死也要护她周全,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生命? 花婼咬着嘴唇,留着眼泪,费力的钻进了床底下,果然,里面有个小木箱子。将木箱移开,就露出了一个机关。 花婼颤抖着手将机关打开,只听“哗”的一声,机关打开,露出了一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密道。 “死老太婆,居然敢丢毒雾弹,该死,你不想活了?”门外传来了男人猖狂的声音,接着就是利剑划破肌肤传来的清脆声。 花婼咬着牙,强忍住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悲伤,钻进那冰冷的密道就没命的奔跑起来。 不能被抓住,一定不能被抓住,夏风为了她不惜以身犯险,两位素不相识的老人更是为她丧命,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们这样的帮助?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还要活得很精彩,很灿烂,要把那些为她付出了生命的人没过完的美好一起享受了。再给那些伤害她的人狠狠一击…… “啊!”密道年代已经久远,坑坑洼洼的,坎坷不已,因为慌张,又看不见脚下的路,花婼没走几步就要摔一跤。膝盖和手掌传来了丝丝的疼痛,她却完全没时间去顾及,只能双手护着肚子,不停的走着、跑着。 “人呢?”身后很快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花婼脚下一滑,身体“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密道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明亮的光芒从身后射了进来,照亮了这一条漆黑的密道。 花婼捂住嘴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跑得挺快的。我顺着密道追过去,你们几个,去出口堵住她。”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花婼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办,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身后的光亮若隐若现,花婼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起来再次奔跑跌跌撞撞的奔跑起来。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花婼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是出口传来的。 但是她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赶到这里了,她不敢随便出去。可不出去,身后那个人迟早都会发现她的存在啊…… 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无论她怎么做,都躲不开这些人的追击。 感觉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花婼眼底的慌张慢慢被坚定取代。她要逃出去,一定不能被抓住。 一咬牙,她起身跑出了密道。 外面是一片荒野,在村子后面的一片悬崖上。她出来的地方,刚好是悬崖前的空地。 四周都是浓密的杂草,尤其是门口的草,都已经比她的个子还高了。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应该鲜少有人来。 花婼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往左边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村子在她所在地方的右边,那些人一定是从右边追来的。 腿上的裤子早已经被密道里的石头磕破,膝盖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手上也满是伤痕,密密麻麻的,也渗出了血来。 她费力的扒开杂草,一步步的往前走。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一阵阵的吹刮着她纤瘦的身体,她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寒风的清晰。加上她本身就体寒,身体很快就支撑不住的颤抖起来。 花婼,坚持住,坚持住…… 她咬着牙,不停的鼓励着自己,心里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警告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丢下孩子不管。 可是,当她再次摔倒,当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她的脸颊,当跟前传来了男人猖狂的笑声,她终于绝望了。 这是老天在亡我吧?花婼,我对不起你,占有了你的身体,却将她弄成这副德性。 花婼苦笑着,起身看着慢慢逼近的那一群黑衣人。脸上带着绝决的笑容。 宝宝,妈咪对不起你。本以为离开天下第一庄,就能保护你,让你安全出生。可我终究还是太弱了,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还害死了这么多人。 也许,我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不起,宝宝,妈咪真的很爱你,如果可以,下一次,希望你还能做妈咪的孩子,妈咪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花婼一步步后退,很快就站在了悬崖边数米处。 月光下,她那一张绝美的脸脏兮兮的,还沾着点点鲜红的血液。那一身粉色的襦裙早已经被弄得破败不堪,微风中,她涩涩发抖,却笑得那么美,那么绝望。 就在这时,突然“呀……”的一声,一个男人愤怒的上前,一脚踢在了花婼了肚子上。 “嗯……”花婼被踢得倒在了地上,飞出了数米远,身子无助的倒在悬崖边上。只要再往前一步,哪怕只挪一小步,她就会从这万丈悬崖上摔下去。 “咳咳咳……”花婼稳住身子,大声的咳嗽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抬起头时,隐隐还能看到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点点鲜血。 “花婼,你也会有这一天……”从密道追来的、也就是刚刚踢了她一脚的男人站在她跟前,一双犀利的鹰眼狠狠的瞪着她。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只怕花婼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章 :坠崖 “是啊,我也会有这么一天……”花婼笑了,笑得异常美艳,看的围攻而来的男人们都有些傻眼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悬崖边上,衣衫褴褛,却挡不住她的美。一双空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 这个女人真美,即使如此这般落魄,她仍是美得叫人惊心动魄。难怪夏紫寒立誓此生只娶花婼,难怪她如此狠毒,却仍有一群男人不知疲倦的围着她转。这样的女人,任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吧? “花婼,当初你灭我蓝氏一家的时候,我就立誓,此生一定要手刃你,让你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哈哈哈,为了报仇,我不惜加入了红莲教,将自己的一切都贡献了出去。老天有眼,今日,我终于能为蓝家报仇雪恨了,哈哈哈……” 鹰眼男猖狂的笑着,阴狠的瞪着花婼。 “原来是这样……”蓝家,红莲教,她虽然都没有听过,但可以想象,他们都曾是花婼手下的败将。如今被手下败将打倒了,她实在是愧对花婼这个名字啊…… “呵呵……你们,也会有这么一天的,等着吧。”花婼薄唇轻启,甜美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却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语毕,花婼低头,才发现下身不知何时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的流失着。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鲜血在身体里不停流失的感觉,那感觉那么明显,叫人的头脑也不由的变得疯狂起来。 “哈哈,哈哈哈……”花婼大声的笑着,望着明亮的月光,神色说不出的狰狞。 “孩子没了,孩子……”她闭上双眼,低声叨念着,几乎陷入了疯狂边缘。 “她疯了,上去抓住她。”鹰眼男眯起眼睛看着她,一挥手,对着身后的男人们下令。 “是!”男人们齐声应道,接着快步的向她靠近。 “哈哈,你们这些手下败将,不足以成为我花婼的对手,你们,没有资格杀我。”花婼停止了笑声,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眼前那四五个不停靠近的男人们,语气冰冷。 鹰眼男愣了一下,看着花婼不停挪动的身体,惊叫出声,“你想干什么?” “再见了,夏紫寒,再见了宝宝……”花婼转身看着眼前的万丈悬崖,闭上眼睛,张开了双手。 飞吧,去见见那未出世的孩子,希望能赶上他,跟他打声招呼……花婼笑着,身子一用力,便朝着前面的悬崖坠了下去。 “拦住她!”鹰眼男一眼就看到穿了花婼的动作,双眼瞪得大大的,大声叫了出来。 “宝宝,妈咪来了……”花婼笑得无比妖艳,一身破旧的粉衣被山谷的飓风浮起,在半空中漂浮散开,月光下,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高洁傲岸,完美绝伦…… “花婼……”鹰①38看書网步跑到悬崖边,瞪大双眼看着急速下降的花婼,双眼竟一片晶莹。 花婼始终带着笑容,感受着身体不停的下降,下降,飓风浮起,身体似乎在云朵中飞翔一般,逍遥,自在。 这样的感觉,很自由,很美好。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这时,黑衣人身后突然来了一群同样身穿黑衣,衣服上却绣着紫色图案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五六个黑衣人包围。 “花婼……”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道紫色的身影从鹰眼男的眼前飞逝而过,直冲悬崖下。 “主人……”一身黑衣的夏风也追了上去,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花婼,以及正在急速下落的夏紫寒,就要冲上去。 “夏风,你疯了。”夏天急忙拉住夏风,脸色苍白的责骂,“你找死?” “花婼她……”夏风双眼空洞的看着夏天,竟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花婼掉下去了,主人能赶上她,能接住她么? 为什么看着花婼掉下去,他的心居然会这么痛,他居然会这么紧张,这么不知所措呢? “放心吧,有主人在。”夏天若有所思的看了夏风一眼,转身跟鹰眼男等人打了起来。 夏风则呆呆的看着那云雾缭绕的悬崖,双眼有些空洞,有些无助。花婼,她会死吗?如果她死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寒风吹过,黄叶漫天飞舞,夏风“噗通”一声跪在悬崖边上,看着悬崖下,一动不动。 是他的错,没有了解情况就将她带了出来,不然她怎么会出事? 天空,越发的阴暗,云雾缭绕,悬崖边上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边的启明星亮①38看書网一般的指引着黎明的到来。 黎明前最黑暗,过了这一段黑暗,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吧? 阳光穿破云层,直射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夏风微微眯起了眼睛,抬头看着东边的红日,才发现,原来天已经亮了。花婼已经从这里掉下去了一个晚上,主人也去了一个晚上,至今仍是没有任何消息…… “夏天,夏蓝,我要去找主人。”夏风站起来,麻木的膝盖传来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痛。 “嗯,我们一起。”夏天跟夏蓝对视一眼,看着那几个已经被绑起来的红莲教男人,对身后的属下道,“你们几个把他们带回去,严加看管,不得出任何差错。剩下的跟我来……” “是!”被点名的下属们应了一声,扛起那几个男人,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天和夏风、夏蓝三人带领着剩下的四五个人,分头寻找着下悬崖的道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天空中燃起了一个彩色的信号,几分迅速的集合,然后一起来到了悬崖底下。 这是一处十分可怕的山谷,谷底怪石嶙峋,到处都是尸骨和杂乱的野草,叫人望而生畏。 几个人沿着记忆来到了花婼落下的方位,却看到了一身紫衣,浑身湿透了的男人呆呆的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主人……”夏风快步冲了上去,在夏紫寒跟前跪下,语气急促,“主人,花,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了?” 夏紫寒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人知道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浑身都发出了浓浓的杀气,寒气逼人。 夏蓝和夏天吓了一跳,急忙单膝跪下,低着头,不敢出声。 夏紫寒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夏风等人便一直跪在那里,静静的等候着夏紫寒的发话。直到太阳升上头顶,干了他身上的衣服,夏紫寒却依然没有动过分毫。 就在大家都以为夏紫寒不会出声,会一直这样坐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站起来,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立刻带人包围,方圆百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题外话------ 咳咳咳,本卷写完啦…… 下面转向第二卷,讲述花婼的成长经历,展示花婼的聪明才智…… 亲,还等什么?快收起来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卷 ------------ 第四十一章 :诡异 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飘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雨,空中乌云朵朵,遮天蔽日,天地间一片灰暗。 明明不是春天,那雨却细如丝,缠缠绵绵,飘飘扬扬,仿佛永远都下不完。 那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面不是很宽,却水流湍急。它的源头在那隐蔽的石洞里,人们只知道它发自那只有半个人高的石头洞底下,却无人知道这石洞的水来自何处。因为没有人敢进入那个洞。 据闻,曾经有人穿过了石洞,想一探究竟,结果却是有去无回。此后,有位仙风道骨的老人预言,此乃神泉,将来定会造福周围百姓。因此,这源头也被当地的人们称为仙泉,意思是,这是仙人赐予他们的泉水,是不容侵犯的存在。 源头汇成了河流,与其他的小溪汇合,成了一条三四米宽的河流。顺着河水往下,河的右边是一座隐蔽在山谷的村庄,村庄里有数百户人家。名为刘家村。在刘家村的河对面,还有另一个叫张家村的村子,两个村子隔河相望,却因为河水湍急,只能通过船只来交流。 正是正午十分,迎着绵绵阴雨,刘家村里的妇人们从地里干活回来,手里拿着从菜园子里摘回来的菜,一行人一边在河边洗菜,一边聊着昨夜的趣事。 “李家嫂子,昨晚有没有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一位20岁左右的年轻妇人一边洗着菜,一边跟身侧稍微年长妇人讲话。 “什么声音?”李家嫂子想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年轻的少妇。 “好像是尖叫声,我说不上来。”那年轻妇人摇摇头,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听到的声音,很可惜,她无法形容,只能叹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刘家妹子,你,你看,那,那是啥?”李家嫂子突然指着河流的上游,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咦?”刘家妹子还没见一向镇定的李家嫂子这么慌张过,仰起头,看向她指着的地方,瞳孔在慢慢的扩张,放大…… “啊……那,那是什么……”刘家妹子尖叫出声,手一松,手里的菜就散落在河里,很快就被河水冲到了一边。 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向河流的上游,只见原本清澈的河水中间,居然出现了一片绯红的颜色。那颜色很深,红得有些发紫、发黑,在河流的中间,一大片一大片的蔓延着,正顺着流水,慢慢的冲向两位妇人这边。 “这……”两位妇人惊慌的站了起来,连青菜被水冲走了都没有发现,双眼盯着那一片深红,眼底一片震惊。 “啊,李家嫂子,你看,那中间好像还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刘家妹子双手已经颤抖起来,指着那一团黑红黑灰的东西,声音也变得颤抖了。 “好像,好像,是个人?”李家嫂子咽了口口水,身子不住的往岸边退着。 果然,那一团深红中间,有一团白色的东西,被那深红包围着,随着它越漂越近,隐隐约约可以发现,那似乎是个人…… “糟糕了,一定是有人受伤落水了,李家嫂子,我们,我们快去找人来吧……”刘家妹子惊慌的往后,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叫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这……这太可怕了……”看着刘家妹子跑开了,李家嫂子节节后退,瞳孔不停的收缩。 “怎么回事?谁落水了?” “哪里有人落水了?” “刘家妹子,怎么了?” 这是个团结的村子,可谓是一呼百应。刘家妹子这几声呼喊,立刻就引来了村里大多数人的关注。人们从农田里,从家里,从各个方向涌来,汇集在河边,纷纷望着那被红色包围的白色不明物体,目瞪口呆。 “你们快去救人啊,怎么都愣着?”刘家妹子看着聚集在河边、却只会张望的人们,气恼的叫了出来。 “可是,那真的是个人吗?” “为什么那些血不会被水冲散?” “会不会是妖物?” “可是她是从哪里来的呢?能漂到这河里,除了我们河两岸的村民,就只可能是从仙泉里冒出来的了。” 人们看着那诡异的一幕,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去救人。 也难怪,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被一团化不开的红色包围着的人,谁敢轻易的去触碰呢?何况,古代人多少都是比较迷信的,万一那是传说中的妖怪怎么办? 人们议论着,看着那一团红色离他们越来越近,不知何故,那一团一直包围着那女子的红色,竟在慢慢的散开,融入了水中,散落了满河的通红。 “妖怪啊……”李家嫂子失声尖叫,脚步凌乱的后退着,脚下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就往后倒了下去。 “啊――!”李家嫂子叫了一声,接着就跟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李家嫂子,李家嫂子,不好啦,李家嫂子晕倒了……” “这是怎么了?” “快帮忙扶她回去,快来人……” 因为李家嫂子突然晕倒,河边乱成了一团,大家都将视线转移到了李家嫂子身上,急急忙忙的将她送了回去,只有几个帮不上忙的,在河边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你们,快去河里救人啊……”刘家妹子眼中已经一片晶莹,看着河里的人被河水越冲越远,急的直跺脚。 “嫂子,怎么回事?”突然一个清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家妹子转头,发现身后的是自家小叔,立刻激动的叫了起来。 “小叔,有人受伤,她落水了,你快去救救她。”她拉着那男子的衣袖,神色紧张,低声哀求。 “嗯,我知道了。”那是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子,不是很高,但是身材很好,肌肉很结实,一身褂子穿在身上,小麦色的肌肤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 他不顾旁人的议论和阻止,一把将身上的大褂子脱下,就“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对着那正慢慢散开的红色,迅速的游了过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二章 :小产 红,那是弥漫着整条河的红,那样浓,像火一般娇艳。 刘靖游到那一团红色中间,抱起那个白衣女子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冰冷无力。虽然是秋季,河水微凉,但在这一团红色中间,温度却比旁边的低了许多。如果边上的河水是秋季正常的温度,那这中间的水温已经是冬季才会有的。 顾不得身上的寒冷,他抱住那白衣女子,伸手在她鼻子前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对着河边叫道,“她还活着,还有气……” 说着,他抱起她快速的往边上游。弥漫着的红跟随在他身后,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线,久久都不肯散去。 刘靖将她抱到岸边放下,对着跟自己一同来的祭司墨林叫道,“墨林,你快给她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是祭司,不是大夫。”墨林一身白衣,淡然的站在边上,看着刘靖染得满身通红的将人救起,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彷佛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可是,村里人生病了都是你给祈福的……”刘靖冻得浑身颤抖,舌头都有些打架的看着墨林,脸色有些难看。 “大夫就来了,小叔,快把她带回家里去,你也去换身衣服吧。”刘家妹子,也就是刘靖的嫂子刘晓梅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哎,好。”刘靖蹲下身子抱起那女子,却见她下身依然在流血,那血呈红黑色,看着十分可怕。 “应该是小产。”淡然立在一边的墨林淡淡的说了一声,便转身不再看她。 “这……”刘靖有些不知所措,抱着那女子,只觉得她有千斤重。 “小叔别愣着,快回屋子里去,这都还在下雨呢。”刘晓梅焦急的催促着。 “好。”刘靖不再犹豫,抱起那女子就往家里跑。 刘靖是刘家村村长的小儿子,他们家离河边很近,不出几分钟就到了。 将女子放在一张干净的凳子上,刘晓梅就将刘靖赶了出去,拿出自己的衣衫为她换上,并细心的用布条帮她止住下身的血。 这个时候,大夫来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爷,他进来之后,只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就皱紧眉头道,“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这么胡来……” 说完,他放下重重的医药箱,立刻过来给她把脉。一边把脉还一边皱眉,不住的摇头。看得身边的刘晓梅的心也揪了起来。 “刘家嫂子,这是哪来的……姑娘?”反复检查之后,老大爷神色凝重的抬起头看着刘晓梅。 “是,是在河边救起来的,应该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对面张家村的。”刘晓梅紧张的绞着手指回答。 “这姑娘体内有很强的寒毒,因为小产,部分寒毒已经被排出,但因为落水,那些寒毒清除的不干净,这个不好处理,你最好还是先找到她的家人,老夫再给她慢慢治。” “这,这怎么办?”刘晓梅心底善良,时常因为帮助人而吃亏,这已经被她丈夫骂过很多次了,但她就是改不掉。这次,该不是又惹下什么麻烦了吧?可是,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她怎么能丢下她不管呢? “我先帮她止血,让她醒来。治疗她这病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说白了,就是要很多钱。所以最好还是先找到他的家人。”老大爷说着,拿起医药箱,手脚麻利的为她止血,又开了药方子给刘晓梅去抓药,这才叹着气离开。 …… 花婼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而黝黑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黑黝黝的看着她,似乎在研究她似的。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眯起了眼睛,冷冷的问,“什么人!” “啊!”刘靖正坐在床前,打量着床上那张得跟朵花儿一样的女子出神,却听她出入出声质问,吓得惊呼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哗啦”一声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正在门口煎药的刘晓梅听到响声,赶紧跑过来,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跌倒在地正挣扎着爬起来的刘靖,以及床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浑身警惕的看着他们的女子。 “你醒啦?”看到花婼已经醒来,刘晓梅直接忽略了满脸尴尬的刘靖,几步跑到床前,激动的看着她。 “你是……”花婼蹙眉,警惕的看着刘晓梅,以及刚从地上站起来,脸红通红的刘靖。 “啊,我是这刘家村的村长的大媳妇,我叫刘晓梅,这是我们家小叔子。昨日在河边看到你浑身是血的倒在水中,就让小叔子把你给捞起来了。怎么样?感觉舒服点了没有?”刘晓梅在床前坐下,笑容满面的介绍着自己,又一边问她的情况。 浑身是血,倒在河里? 花婼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刘晓梅,眼底满是震惊。头脑里一些片段闪过,她的手狠狠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伸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身体传来了丝丝的疼痛,她眼中的痛和恨也瞬间爆发。 孩子,没了…… 可她却还活着…… 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手心,手心传来的疼痛直达心底,却远不及心里的痛来的深刻,来的刻骨铭心。 她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不去看身侧两个一脸茫然、略带担忧的陌生人。心底的恨和怨一点一滴的累积着,让她的身体有些颤抖起来。 夏紫寒,孩子没了,你开心了吧?我毁了你对花婼的期待,白费了你的隐忍和疼爱,让你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任何收获。如今我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开心了,你得意了? 老天这是在惩罚她的懦弱和愚蠢吧,本想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死了之,结果孩子没了,她还活着。这是要让她生不如死吧? “呵呵,哈哈……”花婼嗤笑出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掌心已经被指甲划破,渗出了点点血丝。 好一会,她才抬起头看着一旁被吓傻的刘靖和刘晓梅,止住笑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我饿了,能给我拿点吃的么?” 以为这样她就会被打倒了么?可笑!若是这点打击就能让她一蹶不振,她岂不是把其他穿越前辈们的脸都给丢光了? 夏紫寒,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当初的每一句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三章 :变化 阴雨连连下了三天,从花婼来到刘家村的那天开始,纷纷扬扬的,连绵不断。 花婼醒来后,每天都静静的躺在房间里休息,刘晓梅来给她送饭和药的时候,她就会笑着聊两句。其他时间,除非有人问她什么,否则她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阿花姑娘,该吃药了。”花婼已经醒来两天了,刘晓梅每天都会给她送饭和药,将她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谢谢。”花婼接过那一碗黑糊糊的药汁,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就一口喝尽了。 喝完药,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漱漱口,抬眸看着欲言又止的刘晓梅,道,“刘嫂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阿花感激不尽。” “哪里,你别跟我这么客气……”刘晓梅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跟花婼提起她体内寒毒的事情才好,对于一个刚小产的女子,提起这么残忍的事情,她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会,她叹口气道,“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找李大爷来给你看看吧……” “嗯……”知道刘晓梅是在趁机转移话题,她也不追问,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让大夫来看看也好,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了。看刘嫂子每天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也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李大爷来的时候,正是中午,屋子外面阴雨连绵,朵朵乌云压得天空低低的,天空一片灰暗。 李大爷穿着一身雨衣,进门后将雨衣退下,提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来到了花婼的床前。 花婼抬眸打量着李大爷,一个年过半百的白发老人,身子很乔建、很硬朗,爬满了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异常的犀利。 但只是一眼,她就看呆了,神色微微一怔,脱口而出,“张爷爷……” 这个老人,不就是爷爷的好朋友、曾给她送了玉佩的张爷爷么? 她娇滴滴的声音,完全没有了方才审视他时的犀利,此刻,在李大爷面前,她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变回了那个苏瑶儿。 可是老人只是眯起了眼睛,不解的看着这个刚刚还异常警惕,此刻却又激动莫名的女子,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了一股同情和爱怜…… “小丫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在哪里?”李大爷淡淡的看着她,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张爷爷,我是瑶儿啊,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瑶儿啊……”花婼激动的抓着被子,眼底满是泪水的看着李大爷。 这个人明明是张爷爷,他把自己带到了这里,为什么却不肯认她? 花婼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满是泪痕,叫李大爷看着也觉得难受了起来。 “我是这里的大夫,我叫李大爷,你是认错人了吧?”李大爷轻叹一声,拿出了医药箱里的工具,准备给她检查。 李大爷?他就是刚刚刘嫂子说的大夫吗?可是,他居然跟张爷爷长得一模一样…… 花婼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擦去了泪水,不好意思的笑着问,“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李大爷,您给我看看吧。” 怎么可能是张爷爷呢?张爷爷一定还好好的在现代生活着吧,她真是傻。 “嗯。”李大爷上前,一边给她把脉,一边沉思。良久才道,“身体恢复的不错,好好休养,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 他松开了她的手,叹了一口气道,“听你刚刚将我错认做张爷爷,你可是对面张家村里的姑娘?” 花婼摇摇头,低垂着眼帘回答,“不是,我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李大爷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接着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小丫头可是被仇家追杀才掉下来的?你体内有很强的寒毒,虽然因为小产,排除了不少,但因为没有及时清理,依然有少量留在体内,要清除可能有些麻烦……” 花婼一怔,不解的问,“李大爷,你说我体内有寒毒?能知道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么?” 是她一直太理所当然,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居然中毒了都不知道。难怪她前段时间总是觉得浑身冰冷,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可是,洛雪清不是神医么?他明明有给她看过的,为什么会没有发现? “具体时间老夫也不好判断,大概是半年前的样子。这是一种很强悍的剧毒,最多在人体半年就会发作……”李大爷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回答。 半年,那不就是她嫁到天下第一庄的时候么?是花瑞给她下的,还是夏紫寒? 李大爷离开后,花婼下了床,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适,但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李大爷的话,让她想起了很多,她想她必须出来散散心,不然太过压抑,她一定会承受不住。 这是她第一次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世界。 这屋子的木头搭建的,虽然有些旧了,却很结实。她是房间在这房子的最右边,往左是一条木头搭建的走廊,一眼看去,右边似乎还有两个房间。 往前看,是一个搭建的棚子,上面爬满了绿油油的蔓藤,结着许多绿色的小果子,绵绵的阴雨中,闪着点点光泽。 右边一点是一块草地,上面种着些花草。再往前是一扇大门,大门半开着,外面似乎有很多人,在议论着上面。 花婼倚着门框,慢慢的往外,经过旁边那两间屋子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俨然是一个女子的房间,摆着一张木床和一个梳妆台,布置很简单,却很干净整洁。但是,门没关,里面却没有人。 花婼微微蹙眉,慢慢的往前走,来到了大门前。 外面的议论声似乎变得更加激烈了,声音越来越大,花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阿花”。好奇心起,她推开了大门,向声源处望去。 阿花是夏紫寒对她的称呼,虽然是逗她的,却让她记忆深刻。刚醒来的时候,刘嫂子问她叫什么,她差点脱口而出说自己叫花婼。但想起了自己坠崖前在那村子里的一幕,她又硬生生的将花婼改为了阿花。 因为她树敌太多,因为她太过懦弱,也因为她太无能,她居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位老人在自己面前、为保护她而死去。对红莲教的这一深仇大恨,她花婼算是结下了。她发誓,此生定会找到红莲教,为那两位老人报仇。 ------题外话------ 下一章开始有小高潮,,>_<,求收藏,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四章 :噩耗 倚在门口,花婼终于听清楚的了前面几个人的对话。 是刘晓梅跟一个叫李家嫂子的妇人,以及其他的几个妇女,远远看去,似乎有五六个人。 “刘家妹子,你听嫂子一句劝,快些将那女子弄走吧。李嫂子我难道会无缘无故对她有意见么?那日她一出现我就倒大霉就不说了,你瞧这大秋天,该是干燥的季节,这阴雨已经下了三天。这太不像样了,还有你家小叔子为了救她也染上了风寒,此人不吉利啊……” 说这话的是李家嫂子,一个30岁左右的妇人,失去了丈夫,身边只有一个十岁大的儿子,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花婼曾听刘晓梅提起过她,说她丈夫是前一任的祭司,为村子里祈福的时候牺牲的。 “可是李家嫂子,阿花她真的不是什么妖物,阴雨这是天气,不是她带来的。而且李大爷也说了,她是因为中毒后小产,才会有那么多血的。小叔子也是因为从河里出来后没有及时换衣服才染的风寒。这跟阿花没关系。”刘晓梅绞着手指,低声的跟李嫂子抗议。 “刘家妹子,你就护着这个外人吧。不听我的话,她迟早会把我们的村子给毁了的,那是妖物啊……”刘家嫂子眼底闪烁着浓浓的恨意,对身侧的几个妇人又说了几句什么。几个妇人一起数落着刘晓梅,然后提着手里的菜篮子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花婼低头苦笑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以为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准备好了再离开。想不到这里也容不下她。 也是,她这个没用的废物,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却什么都帮不上,留着何用呢? 苦笑着转身,趁着刘晓梅还没发现,准备回去屋子里准备一下东西,一会就跟刘家告辞离开。 一转身,却被站在身后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跟前那一身白衣飘逸的俊美男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以示行礼。而后准备离开,那人却出声了。 “不祥之人,在给村子带来厄运之前,趁早离开吧。”他的声音很冷,很淡,完全没有任何的起伏。一如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冰冷淡漠。 花婼一愣,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点点头,“谢谢这位公子提醒,阿花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雨越下越大,前一刻还是连绵的小雨,这会却哗啦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从屋檐滴下,汇成了一条线。花婼抬头看着这倾盆大雨,眼底的伤一闪而过。 墨林看着她慢慢走回房间,那单薄的身子里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忧伤。他的眼底竟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但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因为下雨,他也不打算离开,干脆转身回到了刘靖的屋子。 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像是在跟花婼作对似的,让她想离开都找不到借口。 转眼又是傍晚,刘晓梅兴冲冲的跑进了屋子对她道,“阿花,今晚公公婆婆和我家相公出去镇上探亲回来了,你也一起出来厅里吃饭吧。” 花婼想想也好,既然到人家家里打扰了这么久,也是该见见他们的家人,至少跟人家道个别也好,便点点头,“好的,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坐在模糊的铜镜前,花婼看着自己那张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哀伤。 花婼,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不就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么,不就是不被这村子的人接纳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学会坚强,要学会担当。一个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的陌生人,会不被接受都是正常的,为了不给这村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离开是理所当然的啊…… 整理好头发,又换上一身刘晓梅送来的干净衣服,花婼扶着栏杆,慢慢的走出了长廊,来到了吃饭的大厅。 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数了数大概有7个人在里面。坐在中间的是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两人面色慈祥,应该是刘晓梅的公公婆婆。他们两侧分别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是刘靖,另一个应该是刘晓梅的夫君刘瓒,刘晓梅坐在刘瓒的身边,刘靖身侧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应该是他们的妹妹,而那妹妹的身边还坐着冷若冰霜的墨林。 花婼在门口对里面的人低了低头,以示礼貌,淡淡的道,“阿花见过刘村长,以及各位公子。” “阿花,你来啦。”刘晓梅看到她,立刻起身到她身边扶着她,对屋里的人道,“爹,娘,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阿花姑娘。” 两位老人倒是没多少表情,只是刘夫人淡淡的笑着点点头,“真是个漂亮的姑娘,晓梅,快扶她坐下吧。” “哎!”刘晓梅应了一声,扶着花婼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开始给她介绍这屋里的人。 花婼一一礼貌的打过招呼,这饭也总算是开局了。 虽是乡下,但饭桌上的菜色却不少,许是因为觉得马上要赶花婼离开了,刘晓梅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而刘家两位老人也是不停的询问着她的家室。 花婼只是苦笑着回答说,自己是孤儿,生活在悬崖的一个村子里,丈夫从军身亡了,只留下自己、公公婆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前几日有歹徒进屋行凶,公公婆婆丧命,她也被推到了这悬崖下面。 虽然是说谎,但是事情却是真实的,因为她确实经历了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所以讲的也十分感人。刘家人很快就接纳了她,这一餐饭吃得倒是气氛融洽,连那个冰块一样的墨林也没有为难她。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个多事之秋,也并未因为这一刻的融洽而改变多少。他们刚阁下碗筷,门外就有一个身穿雨衣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声的叫道,“村长,村长,不好了,不好了……” 花婼低眉,心底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却见刘村长起身,看着门口那人蹙眉道,“长根,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那叫长根的男人弯着腰,在门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刘村长汇报,“村头,村头那座水坝,被,被大水冲垮了……洪水冲破堤坝,下游的农田只怕会淹没,还没收的庄稼,只怕,只怕是不保了……” “什么?”刘村长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晕倒,好在他身后的刘瓒扶住了他。 刘瓒神色凝重的问,“什么时候的事?下游的情况如何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五章 :洪水 大雨伴着轻微的雷鸣声,屋子外面一片昏暗。倾盆大雨哗啦啦的下着,雨滴顺着屋檐流下,一声一声的,扰乱人心。 “我刚刚从地里回来,就看到那堤坝被冲破了,便赶紧来这汇报,哪里有时间去看下游的庄稼,看那水势,想必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长根面如死灰,黝黑的脸上满是哀伤。 “长根,你立刻去大坝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墨林去安抚一下村民,我和阿靖去河边看看。晓梅你在家照顾好家人。”刘瓒不愧是大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就下达了命令,然后带着几个男人出了门。 “好……”看着急急忙忙立刻的刘瓒,刘晓梅额头紧皱,眼底闪着几分不安。 刘村长也很快清醒了过来,拿起厚重的蓑衣道了一句,“我也去看看”就出了家门。 原本热闹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弱女子。她们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满的担忧。 花婼没忽略墨林离开前投来的所有所思的目光,自然也看出了刘晓梅眼底的自责和惊慌。她知道,那李嫂子的话多少起了些作用,加上她确实来历不明,这来了之后,村子里又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难免会叫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别说别人,就是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吉利,是不是因为自己才给这村子带来厄运的呢。 刘瓒等人离开后,刘晓梅将饭桌收拾干净,便安抚花婼去休息,还说她身体不太好,不用太操劳。接着就坚持将她送回了房间。 花婼心里是无比感动的,但却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道,“刘嫂子,您不必瞒着我,今日你跟李嫂子在外面说的我都听到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还能如此待我,这世上如你这般的好人已经不多了,你心地如此善良,定会有好报的。” 听到花婼的话,刘晓梅先是一愣,随即释然的笑道,“阿花,你刚小产,别想太多了,我不信邪,也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我只相信事在人为。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陪陪婆婆和小妹。” 送走了刘晓梅,花婼在屋子里坐立难安。虽然刘晓梅刚刚在安慰她,叫她别多想,可是她怎么能不多想呢?刘家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使她也明白这不关她的事,却难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静静的坐在烛光下,花婼低头,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去看看。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那声音之大,几乎盖过了雨声。 花婼终于做不住了,起身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预料中的,门外灯火通明,一群男人在几名妇女的陪同下,走进了刘村长家的大门,大声的叫着,“刘妹子,你也别藏着她了,是不是妖物,一会祭司做法之后自会见分晓。” “她来了之后我们村子接连发生大事,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刘妹子,你是个妇人,怎么也被妖精迷住了心呢?” “若平白无故的,李家嫂子怎么会指着她说是妖物呢?刘妹子,你莫再做傻事了。不是什么好事都能做的……”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叫着,整个屋子都是熙熙攘攘的,伴着雨声,说不出的嘈杂。 花婼走出走廊的时候,刘晓梅正低着头绞着手指,面对村里人的指责,她作为刘家村的一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更不可能维护花婼。但同时,这几日的相处又让她不忍心交出花婼,毕竟,花婼只是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刘嫂子不必为难,我跟他们去就是了。”花婼镇定自若的来到刘晓梅身边,淡淡的道。 “阿花……你……”刘晓梅惊讶的看着花婼,眼底带着几分歉意。 “阿花很感谢刘嫂子的维护,但这件事毕竟关系整个村子的利益,阿花作为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村民们会不信任是应该的。阿花愿意随各位走一趟。”花婼对刘晓梅笑了笑,淡淡的看着眼前身穿厚厚的蓑衣,手里提着灯笼的村民们。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请姑娘随在下来一趟神庙。”墨林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作为村里的祭司,他的任务就是为村民祈福,为村民去除灾难。 “麻烦祭司大人了。”花婼接过刘靖的妹妹刘颖递上来的厚重蓑衣穿上,告别了刘晓梅和刘家母女,就在李家嫂子以及其他村民们的拥簇下,跟着墨林来到了村头的神庙。 去神庙的路上,经过了那一处被冲破的水坝,花婼透过雨帘看着不远处提着灯笼在雨幕中检查着的刘靖兄弟,眉头微微皱起。 古代人筑水坝的技术落后,造出来的水坝数十年最多百年就会破旧,只要遇到大雨天气,河水涨起,水坝会被冲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几日一直阴雨不断,这河流涨潮,以至于冲破这水坝,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她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请问祭司大人,刘家村有多久没发洪水了?”花婼若有所思的问身边的墨林。 “几乎每隔十几二十年就会有一次洪水。”墨林面无表情的回答。 花婼点点头,接着问,“那,这水坝建了多久了?” “是百年前先祖们建的。”墨林淡淡的道。 “这水坝是什么构造的呢?” “水坝还能是什么构造的?不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大坝么?”身后一负责监视他们,护送他们到神庙的男子忍不住叫道。 “就是说,只是一堵大坝,并无任何特殊的设计?”花婼蹙眉沉思着,直接忽视了那村民不悦的语气,继续问。 “你问题还真多,都叫水坝了,自然只是普通的大坝。” “那,一般正常时候,水平面可是漫过水坝的?” “不,因为仙泉的水流不大,只有涨潮时水才会漫过水坝,往下面流。”墨林停了下来,转头冷冷的看着她。 “可有泄洪装置?” “泄洪?”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婼。 花婼这才从思绪中走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就是发洪水的时候,为了防止洪水过大淹没村子而在水坝上设计的,用来帮助排洪的设置。” “并无。”墨林摇摇头。 “原来是这样。”花婼点头。既然是百年的老建筑,一直用来蓄水,难免老化了。加上这水坝连个泄洪装置都没有,这些年经过洪水的冲刷,哪里还能坚固如初? 她想,她找到问题的关键了。于是抬起头笑着道,“我想也许我能帮上些什么,祭司大人,能否允许阿花到水坝去看一看?”花婼双眼满带渴望的看着墨林,那样的眼神叫人不容拒绝。 墨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愣了一下,点点头对身后的几位村民道,“让她去看看也无妨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六章 :原因 雨幕中,她打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身上穿着厚重的蓑衣,在泥泞的小道上步履维艰。来到那水坝前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浑身是泥,脏兮兮的,如果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从泥坑里爬出来的。可是她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和神色,却叫人不容忽视。 “阿花姑娘,你怎么来了?”正跟刘瓒商量着对策的刘靖看到花婼,蹙着眉头,紧张的问。一转头又看到了她身后的墨林,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悦的看着墨林道,“墨林,大哥让你去安抚民众,你怎么呆带阿花姑娘出来了?” “她乃不祥之人,必须到神庙去举行仪式,为她驱邪。”墨林面无表情的看着刘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胡闹,水坝坍塌是因为水坝破旧,经不起洪水的冲击,跟阿花姑娘并无关系。况且她身体尚未恢复,你怎么能……”刘靖指着墨林不满的控诉。 “阿靖,我们这水坝数百年了都没事,这一次怎么就被冲破了?这洪水几乎都是二十年一次,这会离上一次洪水爆破只有不到十年,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墨林淡然的说着。 而花婼沉着他们对话的空挡,已经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河边,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河里的水坝。 因为常年用于蓄水,此处的河道很快,也很深。那水坝并未被洪水完全冲破,留下的那一块,目测至少有三四米高,此刻洪水冲破了刘家村这边的那一块,大水不停的从那缺口灌下,但是水坝上没被冲破的地方,河水依然漫过了,哗啦啦的往下面留着。 迷糊的灯光中,下游的那一块农田已经被水淹没,滚滚的河水横冲直撞,势如猛虎直下,叫人望而生畏。 只是,这水坝的缺口在刘家村这边,洪水淹没的也是刘家村的地方,对面的张家村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个受到影响。 花婼挽起了裤腿,对一直凝眸看着她的刘瓒道,“大公子,阿花想到水坝上去看看。” 她要看看这个水坝的构造,以及水位的高低,才能找到适合的方法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可是你的身体……”刘瓒蹙眉,这是男子的事情,她一介女流,不应该做这样的事,但看着她脸上认真的表情,她竟无法拒绝,只是犹豫着的看着她。 “无妨,不碍事的。”花婼笑了笑。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因为寒毒,她的身体时刻被冰冷包围着,如今因为小产,寒毒已经去除了差不多了,她应该不会那么畏寒了吧。 “水坝可能有些滑,我拉着你吧。”刘靖犹豫着开口,脸色有些微红。 “那麻烦二公子了。”花婼伸出手,握上了刘靖那宽大而粗糙的大手,被紧紧的捏在手心。那一刻,心中传来了一阵暖流。 还记得第一次见夏紫寒,他就是这样在花轿下牵过了她的手,那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那么紧,那么温暖。如今,他又在谁的身边,牵着谁的手,拥着谁入睡吧? 花婼低着头,嘴角漾起了一丝苦笑。 罢了,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都自身难保了,她怎么还挂记着他身边的是谁呢?花婼,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白皙的小脚丫触上河水的那一刻,刺骨的寒冷仍是让她有些战栗。但她没有犹豫,直直的站在了那残留的一小块水坝上,用脚感受着水坝上传来的粗糙的感觉,她低头,弯下身子,用手触摸着那粗糙的水坝。 这水坝的构造很简单,是用石头和泥土混合切成的,因为年代久远,泥土中已经长出了许多青苔,青苔护着水坝,不让水坝上的泥土被冲走。所以水坝才能数百年来都屹立不倒。可为什么,今晚却倒下了呢? 花婼往河里走了一步,感觉到刘靖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这个刘靖倒是个好人呢,不似墨林那般…… 花婼在水坝上东瞧瞧西摸摸,大概折腾了一刻钟才起来。 被刘靖和刘瓒拉起来的时候,她的脚几乎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但她却没有吭一声。她要做个坚强的女子,不能被夏紫寒看不起…… “怎么样?阿花姑娘可有发现?”刘瓒方才也下过水,但只能得出是水坝年代久远,不堪重负的结论。 “大公子,我想知道,今日这水坝上的青苔可有人清除过?” “这我并不清楚。”刘瓒今天下午才从镇上赶回来,自然不会知道这几日的事情。 倒是身后一个村民抓抓脑袋道,“我昨儿听家里头的说,似乎是李家嫂子昨天傍晚醒来后,说她已逝的男人托梦,叫她在家里种一块青苔,方能辟邪。不知道是不是来这儿弄过……” 花婼浑身颤抖着,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下愚昧,还请阿花姑娘赐教。”刘瓒蹙眉,不解的问。 花婼穿上鞋子,松开了一直握着的刘靖的手,解释道,“这水坝确实年代久远,加上是泥土混石头建成的,并不是很牢固。但因为常年蓄水,水坝上长了许多青苔,青苔稳住了泥土,不让水将水坝上的泥土冲走,于是无形中就加固了水坝,但是……厚厚的青苔一被铲走,就会带走许多泥土,同时也让原本就破败的水坝少了一层防备,洪水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堪重负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花婼的解释,刘瓒和刘靖恍然大悟,立刻立刻道,“阿靖,去看看李家嫂子家里是否有大片的青苔。” “哎。”刘靖点头,立刻跑开了。 这时,那个最初前来汇报的村民长根带着一群人,抬着一块竹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道,“阿瓒,竹筏拿来了,可是要怎么放下去挡水呢?” “我会游泳,带着竹筏下水就成了。”刘瓒说着就开始解开身上的雨衣。 “我一起吧。”墨林居然也要解开雨衣,准备下水。 花婼恍然明白的他们的用意。因为水坝上的缺口不到两米,放进两块竹筏,能挡下不少的水流,不仅能蓄水,还可以防止下游的农田遭到更大的破坏。 但是…… “大公子且慢。”花婼急忙拉住了正要下水的刘瓒,道,“使不得,不能用竹筏挡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七章 :献计 雨势慢慢的变小,花婼拖着湿了半身的裙子,站在刘瓒跟前,无视刘瓒身后那些对她多有不满的村民,解释道,“水坝既然已经被冲开了大半,剩下的一定也不再牢固,此刻挡住水流,只会增加水坝的压力。若是剩下的堤坝也被冲垮,下游只怕会有更大的灾难。” 花婼眉头微蹙,一双大大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刘瓒,那神色,不仅是刘瓒,连一边的墨林和身后的村民们都看的有些呆了。 这个女人,不仅长得美,而且还有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魅力。难怪李家嫂子会将她当成妖物,一般的女子,哪能有此刻这样的智慧和胆识呢? “她说的不无道理。”出乎花婼预料的,墨林居然是第一个点头认可的。他虽然还是一脸冰冷的样子,也有些死脑筋不开窍,但花婼看得出来,他是个正直的男人,他说的都是他认为对的。 “那,依阿花姑娘看,这水该怎么堵?洪水继续如此下去,下游的农田只怕会全被毁掉。”刘瓒点头,看着花婼问。 “听说这河流的源头就在村尾,且水流并不大,何不在源头处分流,既能较缓水流,又能将水引到上游的农田处灌溉。”花婼眼珠子一转,笑着回答。 “对啊,上游不是有个干涸了的水塘吗?离河岸不远,应该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水引去。”一村民双眼发光的看着花婼和刘瓒,激动的回答。 “是啊,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此刻洪水的问题,还能解决上游灌溉难的问题,如此一举两得的法子,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刘瓒一敲手掌,立刻激动的对身后的几位村民们道,“就如阿花姑娘所说,立刻召集村民们道村尾去引水。” “哎,好。”几位村民对花婼投去了一个感激的①38看書网步消失在了夜幕中。 纷纷扬扬的细雨中,墨林将手里的油纸伞挡在了花婼的头上,道,“将斗笠给我吧,你衣服都湿了。” “啊,无妨,我身体好着呢。我们快去村尾看看吧。”花婼并没有接墨林手里的伞,而是带着下河前换上的斗笠,带头往前走。 刘瓒和墨林对视一①38看書网步跟上花婼赶往村尾。 来到村尾,花婼才看清楚村民们口中的仙泉,透过模糊的灯光,她才看到仙泉的源头是在一个大石头底下,那巨石很大,高耸入云,看不到背后到底是什么。但花婼可以知道的是,她一定是从这仙泉里被水冲出来的。 记忆中,她从那山崖上掉下来之后,就落入了一个很深的深渊,迷迷糊糊的被水冲着不知身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从山崖上掉下之后就一直在水里,直到被刘靖捞起。 花婼跟着刘瓒和墨林,沿着小道来到了那一处干涸的水塘前。刘瓒介绍过,这里曾经是用来蓄水浇灌农田的,但前些日子太久没下雨,便干涸了。这几日虽是下了几天的雨,但那水塘却只蓄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水,大概是因为之前太过干燥,很多的水分都被吸走了。 花婼看了一下水塘到水源的距离,不是很远,但要开砸还需要费些人力物力。而且,水引开了,那水坝还得修建,若是雨继续下,这水塘最多撑不过一天就会满溢到农田里,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只怕这一片农田也会被灌满。所以,必须快些想办法将水坝修好。 花婼沉思的空,村民们已经披蓑戴笠的从屋子里赶来,急急忙忙的就开始开砸。 花婼上前给他们画了一条最近的线路,而后就问身侧的刘瓒,“大公子,不知这附近可有一种名叫石灰石的石头?” 若是有石灰石,开采出来用于修建新的堤坝,应该会比泥土修建的要牢固上许多。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这个落后的村子里是否有人用石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石灰很早就用于建筑,例如西方的罗马城,但古代中国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她却不记得了。至少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那里的屋子都是用木头和泥砖砌成的。并不曾见过石灰之类的东西。 “石灰石?不曾听过……”刘瓒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婼,道,“不过附近倒是有个采石场,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阿花姑娘要的石头。” 花婼看了看天色,正是深夜,要去找只怕有些麻烦,于是打消了念头,明日再去看看也不迟。 “那,我明日再去看看吧。”花婼点头,看着用锄头奋力干活的村民们,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从小生活在富裕人家,她很少体验贫穷人的生活。只记得小的时候曾跟着爸爸去过一次乡下探望亲戚,也见过这般劳作的农民伯伯们。当时只觉得有趣,而如今,当她沦落到了古代,沦为这个时代的一个废物,她倒是觉得农村的生活也不算太糟。至少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简单却幸福。 回到刘村长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花婼一夜未眠,却不觉得累。在厨房帮着刘晓梅熬了一大锅的粥,天一亮就带着碗筷送到了村尾。 水已经引开了,雨也停了,村民们累了一晚上,不仅开通了支流将水引到了水塘,更是将水塘扩大了些,能容下更多的水。 村民们已经不再排斥花婼,但对于这个长得娇滴滴的漂亮姑娘多少有些不愿接近。这村里的都是粗人,姑娘们最漂亮的时候也不过是略施粉黛,看起来秀气些。但眼前的女子即使没有任何多余的装扮,一身素衣穿在身上却仍是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宛若仙人般的面容,叫他们觉得一靠近就玷污了她似的。 村民们吃完就回去休息了,花婼却坚持跟着刘瓒去采石场看石头,刘瓒也忙了一晚上,已经有些疲惫,但却没有拒绝花婼,将人们都赶回去休息后,自己带着花婼来到了采石场。 那是个小型的石头采掘场,采出的石头多是用于村里的一些堤坝建设。 沿着小道,花婼在石头丛中一个个的查看着,又来到了他们采掘的大石块上研究了一番,却一无所获。 抵不过刘瓒的劝告,花婼最后只好放弃了寻找石灰石,跟着刘瓒回到了刘家。 如此磨人的一夜,就是人高马大,精力旺盛的刘瓒都觉得累了,何况是花婼这个大病未愈的弱女子呢?让她跟着到处跑已经够难为她了,刘瓒怎么忍心继续看着她受累? 回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花婼躺在床上打算休息几个时辰,晚点再去看看水坝的事情,谁知一觉醒来竟已经天黑。 花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脸愁容的张爷爷,不,应该是李大爷。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抽着烟斗,眉头紧皱。 “李大爷……”花婼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干涩沙哑,挣扎着要起身,头上却传来了一阵抽痛。 “嗯……”花婼无力的倒回床上,看着李大爷问,“李大爷,我,我怎么了?” 她体内的毒不是已经清除了么?怎么会这么难受? ------题外话------ 加更一章,谢谢亲们的支持哦…… 下一章男主就会出现鸟,让亲们久等啦,嘿嘿!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八章 :逞强 天下第一庄,夏紫寒的书房里点着淡淡的香,那好闻的香味闻着叫人精神大震。他却一脸苦恼的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头疼。 门口的夏月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犹豫再三却不知该不该进去。 已经五天了,主人从断崖上回来之后就到处寻找夫人的下落,不休不眠的找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一口气灭了红莲教,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朱雀国又传来消息,那些人试图抢生意的人视乎有所动作,天下第一庄的产品被朱雀国严查,据说还真查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朱雀国那边的负责人已经飞鸽传书,请求主人前去解决当前的难题。主人正为夫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 可是夏蓝已经被派去两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鬼门教这些时间似乎也在趁机作乱,轩辕城里的商铺也陷入了一些危机。 接连的求助信从四面八方传来,夏紫寒已经在书房里呆了两天,不休不眠的处理着那些问题,飞鸽传书不停的传出,他却一直没休息过。 正犹豫着,身后却突然刮来了一阵狂风,夏月一惊,凝眸正准备看清楚来人,那人却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激动的问,“夏月,主人可在里面?” 是夏风,他一身白衣已经脏乱不堪,一向干净的脸上胡渣横生,不认真看的话,夏月还差点认不出他来了。短短五天的时间,不仅是主人变得颓废了,连夏风也…… “在的。”夏月点头回答,刚想问些什么,夏风就推开了门冲进了屋子里。 “主人,主人……”夏风几步冲进了书房,跪在了夏紫寒的跟前,激动的叫道,“主人,有消息了,夫人有消息了……” “什么?”原本埋首在书桌上,正奋笔疾书的夏紫寒猛地抬起了头,一把抓住夏风的衣领,冷冷的瞪着他问,“她还活着?在哪里?” 夏风这才看清夏紫寒的样子,一向整齐的青丝凌乱着,一双明亮的紫眸里满布着血丝,下巴满是胡渣,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哪里还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人? “快说,她在哪里?”见夏风看着自己发愣,夏紫寒眯起了眼睛,焦急的问。 “在,在……”夏风确实是被夏紫寒的样子被吓到了,所以一时间竟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于是赶紧整理好思绪,回答道,“山崖下还有一处悬崖,被一个巨石挡着,那里有个村子。属下刚收到消息,说是那边的村民说前些日子在河里救上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立刻带我去……”夏风的话没说完,夏紫寒就一挥衣袖,立刻准备前往那个地方寻找花婼。 夏风也不怠慢,立刻起身带着夏紫寒赶往那个地方。 …… 那一夜洪水冲破了水坝,花婼一夜未眠,第二日就高烧不退,李大爷开了许多药,却无济于事。 已经是傍晚,花婼醒来后不顾李大爷的劝告,起身就开始追问水坝的事情。 刘瓒本是不想打扰生病的花婼,但水坝的事情确实遇到了问题,他只好叹着气,开始跟花婼说起了自己苦恼的问题。 洪水退后,下游还没收的庄稼几乎是全部被冲毁了,本来只要将水坝重新修建好,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那日听闻了花婼口里的泄洪设置之后,刘瓒越想越觉得有必要在水坝上设计一个,这样不仅可以保证蓄水,还能在洪水时帮助排洪,最主要的是,有助于下游水田的灌溉。 他只听花婼提起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所以早上就该动工的水坝建设,拖到了现在还没眉目,全村人都在等着刘瓒的下令呢,他能不急么? “这个简单。”花婼笑着坐下,道,“可有笔和纸,我画一个,再让师傅们照着做就可以了。” “真的?”刘瓒双眼发光的看着她,立刻就要起身寻找笔和纸,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婼,“阿花姑娘,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放心吧,感冒,啊,风寒而已,不碍事的,水坝的事情要紧。”花婼笑着,摇摇头。 虽然头仍是有些疼痛,意识也有些模糊,但是她好不容易有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在天下第一庄,她是个废人,一无用处,但是在这里,她至少可以用自己学过的知识帮助这里的村民。 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答案很简单,她暗恋的那个学长学的是室内设计专业,为了今后跟他有共同的话题,她曾选修过建筑类的专业,也曾死皮赖脸的跟着学长去听过课。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父亲是开建筑公司的,小时候父亲的公司刚有点进展,她就时常被母亲带着到工地里去,因为长得可爱又很乖巧,工地里的叔叔们都很喜欢她,面对她无厘头的问题,经常会很认真的回答。 于是慢慢的,她的头脑里就装了很多关于建筑的知识,甚至又几次出国玩的时候,她一看到那些建筑就能说出它的大概构造来。 虽然高中之后就再也没到过工地,但从小记下的知识却一直深刻在脑海里。在建筑方面,她可以说是精通的。 刘瓒很快拿来了笔纸,花婼凭着记忆,快速的在纸上画下了泄洪装置的结构图,不出一刻钟,一张清晰的分解图就出现了刘瓒的面前。 刘瓒拿起那张图,双眼发出了闪亮的光芒。 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图,但若是装到了水坝上,那效果却是十分明显的。他从没想过,水坝上能设一个这样的东西,来起到调节水流的作用。 看着刘瓒紧蹙的眉头,以及眼底不停放出的光芒,花婼有些不解的问,“大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阿花,这,实在是太棒了。”刘瓒拿着简图,激动的拍着花婼的肩膀,双眼发出了点点精光,在他那张刚毅的脸上十分的耀眼。 “夫君……”门口前来给他们送点心的刘晓梅看着如此激动的刘瓒,不由的看傻了。 她与刘瓒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成亲也有两年了,但从未见过自家丈夫有如此光芒万丈的时候。水坝的难题解决了,她本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看着刘瓒和阿花相处得那么融洽的样子,她的心却有些酸酸的。 ------题外话------ 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啊亲们…… 另外,谢谢【才梦欣】小朋友的鲜花和打赏,很激动很感谢,还有谢谢【凇子】和【紫金花开】两位亲的鲜花…… 求收藏啊!亲们……,>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九章 :擦肩 “晓梅,来,你看看,这是阿花画的图,我们刘家村今后再也不用受洪水的折磨了。”刘瓒激动的拿着图来到刘晓梅面前,兴奋的解释了起来。 刘晓梅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就带上笑容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点头。 而,他们身后的花婼却不舒服的抚了抚额头。好累,她似乎快撑不住了…… 视线慢慢的变得模糊,花婼呼吸急促的扶着桌子,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阿花……”门口准备进来的墨林和刘靖惊呼一声,就见刘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住了倒下的花婼。 夜晚降临的时候,刘家村里却热闹不凡。尤其是刘村长家,所有人都在为一件事苦恼着。 “怎么样?阿花姑娘醒来了吗?”一直侯在门口的刘瓒紧张的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刘晓梅,拉着她的手追问。 刘晓梅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摇摇头,看着守在门口的几个男子道,“还是让李大爷跟你们说吧。” 李大爷叹着气从屋子里走出来,表情异常严肃的看着刘瓒、刘靖以及墨林,道,“花丫头体内的寒毒未清除,又感染了风寒,很麻烦。最大的问题是,我这里那一味必须的药材已经用完了。” 李大爷摇摇头,一脸愁容。 “那现在要怎么办?”刘靖焦急的问。 “镇上老张的药铺里应该有那一味药,只怕要带着花丫头去一趟镇子了。”李大爷拿起烟斗,眉头紧皱的抽了起来。 “我送她去吧,李大爷你快开方子。”刘瓒和刘靖异口同声的回答。 刚说完,兄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发愣。 对于刘瓒来说,花婼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的聪明才智让他欣赏钦佩,所以对她也就多了一份关怀。何况,花婼还是因为他要请教泄洪的原因才会病倒的,他有责任照顾她。可刘靖呢? 兄弟两人都有些尴尬,李大爷也没理会他们,淡淡的道,“我先开个方子,你们兄弟两商量一下谁送她去,去准备好东西,要尽快。” “夫君,你不是还要处理水坝的事情吗?让小叔去吧。”刘晓梅心底不知为何有些酸酸的,想起下午李家嫂子的那句,“她就是个狐狸精,瞧,把村子里的男人都迷得团团转了。”让她不由的想多了一些。 确实,花婼长得那么貌美,是个男人只怕都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吧?刘晓梅低垂着眉眼。 “这……”刘瓒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墨林上来解围道,“我跟阿靖去吧,这村里的事情还要劳烦大哥呢。” “那,好吧……”刘瓒看了看屋子里安静沉睡的花婼,只得点头答应。他们说的没错,水坝的事情刚有眉目,他还要去找师傅们商量一下,确实走不开。虽然有些不放心花婼,却也只能让弟弟去送了。 李大爷的药方很快就开好了,刘靖也收拾好了东西,墨林牵来了两匹马,带上李大爷的药方,将花婼抱到了马上,两人就准备出发。 “小叔,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刘晓梅毕竟是善良人,立刻就愧疚的看着花婼,对刘靖千叮嘱万嘱咐起来。 “照顾好阿花姑娘。”刘瓒也拍了拍刘靖的肩膀,视线扫过刘靖怀里昏睡的花婼,眼中闪着几分不舍和心疼。 “哥哥嫂嫂放心吧,明日一定将阿花姑娘完好的带回村子。”刘靖认真的回答。 刘靖跟墨林对视一眼一踢马肚,两人快速的策马狂奔起来。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若隐若现的月光拉得很长,很快就在村里面的叮嘱和期望中消失在了夜幕。 马蹄声消失在村头,村子里出来送行的人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刘瓒则带着那张图纸,快速的来到了建筑师傅的家里,开始秉烛夜谈。 夜越来越深,静的深沉而诡异。 今夜的刘家村,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刘瓒正跟师傅两人聊得起劲儿,那师傅看着那神奇的图,感慨万千,激动万分的都想立刻去水坝示范一下了。 刘瓒也是,在师傅面前再一次感叹花婼的才华,并下定决心,等她回来之后一定要留住她,向她请教更多的东西。 而就在这时,静悄悄的村尾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似乎是巨石被什么东西撞破的声音,那石头顺着悬崖哗啦啦的散落,吓得刚睡下的村民们纷纷出来观望,还以为是滑坡了。 结果,村尾仙泉处居然传来了一阵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一大块的天地。借着那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村尾处尘土漫天飞扬,大得遮天蔽日。 “怎么回事?”刘瓒充匆忙从屋子里出来,听到许多人都存在里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更有愤怒的想要去看个究竟的。 刘瓒看着村尾那明亮的火光,再看看那漫天的尘土,眉头紧皱的来到了村民们前面。“大家莫慌,该是那边有人过来了,是敌是友不分,切莫轻举妄动。” “那边不是仙泉上的巨石么?怎么会有人来?” “就是啊,不是说巨石后面就是一个荒野吗?哪来的人?” “还举着火把,莫非是潜伏的山贼?” “难道是妖物?” 是的,村尾的仙泉上方那一颗巨石,此刻点满了火把,云雾漫天,那些看不清的身影,正无声的靠近这座已经躁动不安的村子。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开了,唯有刘瓒和从家里出来的刘村长两人皱眉沉思。 看着那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近,村名门的恐慌也在蔓延着,孩子们的哭喊声伴随着议论声和呼喊声,整个村子乱作了一团。 那村尾数百年来都不曾有人翻越过,因为冲天巨石的阻挡,人们无法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人曾从那边出现过。除了前几日莫名其妙出现河里的花婼…… “我都说那浑身是血的女人是不吉利的,你们就是不信,看,她的仇人找上门来了……”李嫂子看着那漫天的火光,幽幽的道了一句,眼底闪着几分疯狂。 刘瓒转头,正准备反驳李嫂子的话,以维护花婼,却见一道紫色的光芒在眼前闪过,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听李嫂子发出了惊叫声。 “啊——!”李嫂子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发出了沙哑的哀鸣声。 众人闻声,还来不及回头,就听李嫂子身边传来了一个冰冷而又空灵诡异的声音。 “告诉我,她在哪里……” ------题外话------ ~\(≧▽≦)/~啦啦啦……我们家小寒追来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章 :错过 那声音,很冷,很吓人。众人听得毛骨悚然,瞪大了眼睛回头,却见李嫂子跟前不知何时眼睛站着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正用一只大手紧紧的掐着李嫂子的脖子。 李嫂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掐着自己脖子的紫眸男子,惊恐的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啊,咳咳,咳咳咳……妖怪,妖怪,紫眸的妖怪……” “说,那个女人在哪里?”夏紫寒一刻都没停歇的从天下第一庄赶到了这个地方,因为那巨大的石头,花了不少功夫才来到这村子。 谁知一到这个地方就听到有人在说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是不吉利的,顿时明白,花婼一定在这里,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住了说话的李嫂子,大声的逼问。 他找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她了。 “你是何人?”刘瓒听到他问那个女人,就知道他问的是花婼,心底一阵紧张,赶紧上前问道。 “说!”夏紫寒的手慢慢的收紧,李嫂子呼吸不顺,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嘴里却仍是不住的叫着“妖怪,妖怪来了……” “不管你是何人,请先松开我们的村民,有话好好说。”村长镇定的上前,神色凝重的看着夏紫寒,语气严厉。 夏紫寒的眼神微微一变,慢慢的松开了李嫂子,转身,看着那些还穿着里衣从床上爬起来的村民们,冷冷的问,“她在哪里!” “嗬……”看清夏紫寒不修边幅的脸和那一双诡异的紫眸,村民们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紫眸,这个男人居然有一双紫色的眸子。那张爬满了胡渣的脸,俊美不凡,即使不修边幅,却依然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最是是那一双紫眸,宛如闪亮的珠子,嵌在那张妖娆的脸上,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视觉冲击。 妖孽,这分明是妖孽啊…… 在场的人无不为夏紫寒的容貌和双眸所吓到,只有刘瓒反应的快些,上前一步跟夏紫寒对视着,蹙眉道,“你是何人?要找什么人?” “花婼!把她交出来。”夏紫寒眯起眼睛看着刘瓒,眼底是杀气一闪而过。他等不下去了,这些人若是再啰嗦,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找阿花?”刘晓梅急急忙忙的从屋子出来就看到了夏紫寒掐住李嫂子的那一幕,险些吓傻。但是看着丈夫被那男人用这样犀利的视线看着,她却忍不住上前,站在刘瓒身侧,有些畏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问。 “阿花……”听到这个名字,夏紫寒冰冷的紫眸慢慢变得温柔,原本冰冷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阿花,当初她最讨厌自己这样叫她了,想不到她来到这里之后居然允许别人这样叫她…… 这是说明她也是在想你他的么? 夏紫寒垂眸,想起曾经对花婼的伤害,闪过了一丝疼痛。但很很快就被焦急取代。他拉出身上的利剑,指着刘晓梅和刘瓒,冷冷的道,“阿花在哪里?” “啊!”看着举到自己跟前那明晃晃的剑,刘晓梅惊呼一声,身子慌忙后退几步,躲到了刘瓒身后。 刘瓒紧张的上前护住刘晓梅,紧张的看着夏紫寒,大声道,“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可怕的男人,刘瓒本能的不想交出花婼,不愿让花婼落到这个男人的手上,不管他是敌是友。 “嗯?”夏紫寒眯起眼睛,紫色的双眼闪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芒,“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主人……”身后急忙赶来的夏风等人穿过了人群,跪在了夏紫寒的身侧,低着头,眼中带着担忧和紧张。 夏紫寒看着依然不愿开口的刘瓒,看都不看夏风一眼,道,“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花婼。” “是!”夏风起身正准备带人去搜屋子,却见刘村长站了出来,神色凝重的看着夏紫寒。 “且慢。”刘村长严肃的对夏紫寒,道,“虽然不知道你是阿花姑娘的什么人,但她现在确实不在我们村子里。” 深秋的寒风一阵阵的吹刮着,这刘家村里灯火通明,人们的身子却都有些颤抖。 突然出现了一个紫眸的妖孽,还有一群身穿黑衣的陌生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一时间,整个刘家村都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 一群黑衣人起身就欲到每个角落搜查,刘村长的话完全没有起作用。只要那个紫眸的男人不出声,这些人立刻就会翻遍他们的屋子,甚至可能会毁了整个村子。 然而,就在人们都战战兢兢,一脸惊慌的看着这些带着佩剑的男人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却从刘村长的身后传了出来,“花丫头生病了,因为感染风寒,老夫叫人送她去镇上看病去了,你要就去镇上找她吧。” 是李大爷。 夏紫寒转头,看向那个穿着一身厚厚棉袄的老人,他正抽着烟斗,吞云吐雾,对于眼前的画面视乎完全不畏惧。 “她生病了?”夏紫寒神色微变,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关节发出了咯咯声,吓得村民们不住的咽口水。 “去了多久。”还未离开的夏风忍不住插话追问,他的担心,并不亚于夏紫寒的。 “一个多时辰了罢,此刻差不多该到镇上了。”李大爷吐了一口烟,一双犀利的眸子落在了夏紫寒的身上,道,“那寒毒太霸道,因为小产,她的身体也变得很差,我这里的药已经无法救她了。” “小产……”夏紫寒眯起眼睛,痛苦的低着头。 她没死,但孩子终究没能保住。他本该高兴的,因为这就是他最初的目的。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一想起花婼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独自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他就心如刀割。最可恶的是,他还听到有人说花婼是不吉利之人。她在这个地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心狠狠的抽痛着,夏紫寒收回了指着刘瓒和刘晓梅的剑,冷冷的问,“往哪个方向?” “那边,村头,沿着小路直走,他们会到一家名叫张氏的药铺去抓药,并住上一晚。”李大爷毫不保留的讲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花丫头的什么人,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她。这就说明,他不会伤害她。既然这样,不管花丫头是否愿意,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至少要清除她体内的寒毒会容易许多。好过呆在这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一章 :思念 “夏风,追。”夏紫寒冷冷的看着夏风,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是。”夏风立刻带着身后的几名黑衣人,施展轻功,一溜烟的就飞出了好远,吓得胆小的村民险些尿裤子。 “你们四个留在这里,好好看着这些人。剩下的跟我走。”夏紫寒对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命令道。 “是,主人。”黑衣人领命后起身站到一边,随时准备行动。 却见夏紫寒眯起眼睛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刘瓒,以及躲在他身后的刘晓梅,问,“带我去她住过的地方。” 刘晓梅心底一惊,眼底闪出了几分惊讶。这个男人,只凭刚才几句话就能知道花婼曾住在他们家?这,实在是太犀利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刘晓梅正准备点头带夏紫寒过去,却被刘瓒拉住了手。刘瓒冷冷的看着夏紫寒道,“你是阿花的什么人。” “什么人?”夏紫寒冷笑,伸手拂去了脸颊上的青丝,妖娆万分的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他已经是有夫之妇么?我自然是她的男人。” 男人……刘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拉着刘晓梅的手一用力,捏的她眉头紧皱。 刘赞大声的道,“你骗人,阿花明明说过,她的丈夫已经出征去世了。” “呵,她是这样跟你们说的?”夏紫寒笑得越发的妖异,叫所有人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觉得全身冰冷,毛骨悚然。 她果然恨极了他了,宁愿在这个地方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回去找他,甚至还对人说他已经死掉了。花婼啊花婼,你真的如此恨我么? 夏紫寒点点头,勾起嘴角看着刘瓒道,“她的消息有误,我还活着,并且回来找她了。怎么,你们有意见?” 听到这话,谁还敢再吭一声?就是心有不甘的刘瓒也对他手上那一柄明晃晃的剑有了几分怯意,只能看着刘晓梅战战兢兢的上前,带着夏紫寒去花婼曾住过的房间。 因为花婼是病倒后被送走的,所以屋子还保持着原样。 夏紫寒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一枚金光闪闪的发钗。微微眯起紫眸,夏紫寒快步上前,拿起那发钗就握在手心,低头细细的端详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出去的时候在路上给她买的,很简单的发钗,却很精致。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她一直嫌弃,只用了一天就丢在了盒子里。他也没介意过,反正不管她喜欢哪件首饰,都一样是他送的。没想到,匆忙离开之时,她居然悄悄的带着这一枚…… 花婼…… 夏紫寒深深的看着那一枚发钗,紧紧的将它握在手心。心底低声的叹道:花婼,快回来吧,我错了。我需要你…… 花婼离开之后,天下第一庄接连发生了许多大事,忙得他焦头烂额,每夜忙到半夜回房,却只能闻着她留下的味道独自忏悔。这样的日子,没有尝试过的是不能体会的。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迷恋花婼,如此离不开花婼的呢? 她明明那么笨,除了吃和睡就只会每天动歪脑筋,想着逃出去。她跟他当初认识的花婼完全是两个人,可是,为什么他仍是喜欢她,仍是想要宠着她呢? 答案自然是无解的。 夏紫寒紧紧的抓着那发钗,抬头扫视了一眼这房间,并没有发现花婼其他的东西,便准备离开。一抬头却发现那带他进来的女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出神。 夏紫寒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他最讨厌被人看到自己动情的样子,最讨厌被发现自己深情的一面,除了花婼,他不愿被任何人看见。没想到刚刚想得太认真,居然没发现门口有人…… “额……”刘晓梅被夏紫寒看得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站在门口偷看,慌忙低着头解释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谢。”夏紫寒将发钗收紧口袋,大步走出了门口,只留下一句谢谢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久久都挥散不去。 刘晓梅反应过来的时候,夏紫寒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望着夜幕,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阿花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在这里,自己的夫君和小叔子甚至墨林都被她所吸引,终日围着她转。而在自己不知道的世界里,她还有个如此疼她的丈夫,为了她,这个高傲的像个君王的男人居然举剑冲破巨石,来到这刘家村。更是因为自己曾对阿花的关照而愿意低头跟自己道谢。这样的男人,上哪里找去呢…… 刘晓梅低眉,暗怪自己多愁善感,想的太多了。阿花是因为有这样的本事,才让这么多男人围着她转,而自己没本事留住自己的男人,能怪别人什么呢? 苦笑着转身准备离开,一转头却对上了刘瓒有些愧疚的双眼。 刘晓梅微微一愣,扯出一丝笑容问,“夫君,怎么了?” “晓梅,我,对不起你……”刘瓒低头,一脸惭愧的看着刘晓梅道,“我终日只顾着忙前忙后,这几日都忽略了你,你心里一定也在怨我吧……” 看着刘瓒如此真诚的道歉,以及脸上愧疚,刘晓梅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夫君是男人,是将来村里的接班人,忙大事是应该的。我能理解的。”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刘瓒低头不敢去看刘晓梅,低声道,“我,我居然对刚认识两日的阿花有了非分之想,我对不住你,晓梅……” 他上前拉住刘晓梅的手,低着头不住的忏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对花婼动了邪念,那样的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还聪明能干,是个男人都无法不被她吸引。 所以刚刚他才会不愿交出花婼,才会不甘心夏紫寒的霸道和猖狂。但是夏紫寒离开前,那一句“看好自己的女人,不该是你的东西,别做非分之想。”却让他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还是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当看到在花婼门口站着的,满脸失落的刘晓梅,才终于明白夏紫寒的话,看好自己的女人……是啊,他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呢? “阿花不仅人好看,还有才华,连刚刚那强势的男人都为她这般着迷,夫君你非圣贤,会动心也是应该。”刘晓梅苦笑着说完,又仰起头对刘瓒道,“夫君你能对晓梅坦白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晓梅。”刘瓒一把抱住刘晓梅,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道,“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呢?你才是我的唯一啊……” 听到这话,刘晓梅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就够了,不是么?她的夫君心里还是有她的,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了。 阿花终究只是个路人,既然她当初能将一个陌生的阿花救回来,又何必因为这一点点事情对她耿耿于怀呢?这根本不是阿花的错…… 刘晓梅抬头看着自己夫君那刚毅的脸,笑着送上了自己的香吻,“夫君,该歇下了……” “晓梅……”刘瓒心头一惊,对于妻子如此大胆的行动既惊讶有欣喜,一口含住她的小嘴,抱起她就往房间走去。 “晓梅,我们要个孩子吧……”刘瓒低沉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羞人听闻的声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二章 :遇难 深秋的夜,月黑风高,狂风呼啸。 正是夜半三更,刘家村里静悄悄的,人们已经安然入睡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多事之夜仍在继续着…… 花婼迷迷糊糊的被刘靖抱着坐在马上,头很沉,很晕,想要清醒过来却又总是被打败。一次次的挣扎着,一次次的陷入更深度的昏迷。 迷糊中,她似乎看见了夏紫寒,他用那双深情的紫眸看着她,告诉她,他很爱她,很想念她。 陷入温暖的怀抱之中的她,本能的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身边的人,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她低声的娇吟,“夏紫寒,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 感觉到她紧紧圈住自己腰的双手,刘靖浑身一震,低头看着怀里低声抽泣呓语的娇美的人儿,心跳也变得不规律了。 他空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道,“我不会丢下你的,阿花……” 虽然不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但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难过。她是如此的美丽,宛如天上的星辰和月亮,叫他沉迷。可他也明白,如此美好的女子是不属于自己的。 刘靖闭上①38看書网了速度,跟墨林一起在夜晚的树林里奔跑着。 穿过这片树林,再趟过一条小河,就能到镇上了。他们要快点,阿花的身体太虚弱,他们不能让她出事。 风,狠狠的吹刮着,划过树林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呜呜声,十分骇人听闻。刘靖和墨林眉头紧皱,策马狂奔着,一心只想着快些到达小镇。 好不容易就要走出这一片浓密了树林,前方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靖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但却听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对身边的墨林提醒了一句,“墨林,当心了。” “嗯。”墨林也听出了些什么,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深沉起来。 突然间,前方几道黑影闪过,直扑刘靖。 “小心。”墨林惊呼出声,手中的马鞭在空中一挥,撞上了对方的利剑,立刻“啪啪啪”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两人不得不停了下来,而眼前已经静静的站着五六个身穿黑衣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什么人。”刘靖紧紧的护着怀里的花婼,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放下这个女人,绕你们不死。”为首的黑衣人,竟是个女子。她一身黑衣与深夜融为了一色,头顶上还带着一个裹着黑布的斗笠,在这样的夜晚,远远看去,宛如幽灵一般诡异。 “我们凭什么要给你。”墨林冷冷的看着这些黑衣人,上前两步,挡在了刘靖的面前。 “你们是她的什么人?”刘靖大声的问。 “呵呵,呵呵呵,我没必要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把她交给我们,要么,我们把她抢过来……” 这话一出,刘靖和墨林就明白,此人是敌非友,接下来只怕是要展开一场苦战了。 墨林大手一挥,鞭子扬起,将刘靖和花婼护在身后,看着前面的黑衣人道,“阿靖,带阿花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可是你……”刘靖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墨林。他知道墨林会些武功,但根本不可能是前面这些人的对手。而自己,根本就是个莽夫,只会用蛮力,他们两个人想要护花婼的安全,只怕很难。 “走!”墨林冷冷的看着前方蠢蠢欲动的黑衣人,大声的叫了一声。接着就举着鞭子冲了过去。 刘靖慌不择路,只能调转马头,慌忙回头就往树林里跑。 树林里树枝繁茂,他们也许能有个藏身之处,避开这些人。但若是在大路上,他们根本就无处可躲。 林子里杂草丛生,根本就没有路可走,无奈之下,刘靖抱着花婼下了马,一拍马背,让马儿回去村子报信,自己则快速的窜进了林子里,在树木和野草中奔跑起来。 “啊……”墨林的武功毕竟还是太低,跟黑衣女子过了两招就被打倒在地,口吐一口鲜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了血色。 “追。”黑衣女子一声令下,黑衣人们立刻冲向了刘靖逃走的地方,很快就消失在了杂草从里。 “咳咳咳……”墨林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咬牙,也赶紧追了上去。 不能让她受伤,她还在生病,不能让她出事…… 墨林跑进草丛中,很快就看到了被人群包围着的刘靖以及面色通红、了无生气的花婼,看着他们一步步的逼近刘靖,他抓起手里的长鞭用力的挥舞了起来。 “啪……啪……”的几声,长鞭打在了那几个来不及躲开的黑衣人身上,他们愤怒的转身,举着长剑就冲向墨林。 墨林从地上跃起,一个起落来到了刘靖和花婼的身边,将刘靖和花婼护在身后,小声道,“阿靖,我拖住他们,你回去找人过来……” “可是……”刘靖一边责怪自己的无能,一边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快回去,我受伤了,跑不动。”墨林从刘靖怀里接过花婼,认真的看着刘靖。 “嗯,等我……”再三考虑之后,刘靖点头,转身跳进了身后的草丛里,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要快点回去,快点找人来救他们…… “怎么办?跑了一个……”其中一个黑衣人扭头看着黑衣女子,似乎在询问要不要去追。 “算了,让他回去报信吧,呵呵,这样不用我们通知,夏紫寒就会知道了不是?”黑衣女子冷笑着,上前一步,逼近墨林和花婼。 “小子,把她交出来,否则,我要你死……”即使看不见她的面容,只是听声音,就能知道她面纱下的神色该是多么的狰狞。 “你休想。”墨林紧紧的抱住花婼,凝眸警惕的看着黑衣女子。 “呵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女子拿着手里的剑,抬手就要刺向墨林。 却在这时,一直沉睡的花婼伸出了一只手,手掌撑开,挡在空中,嘴里吐出了几个不清晰的字,“杀了他,我也会死,你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听到花婼这脆弱的声音,黑衣女子微微一征,收回了剑笑道,“不愧是花婼,即使病成这样也能一语点破我。呵呵!” “阿花……”墨林看着怀里缓缓睁开眼睛的花婼,紧张的叫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三章 :被抓 “我没事。”花婼脸色苍白的笑了笑,抬眼看着那黑衣女子道,“现在只有他能救活我,你若是杀了他,我,也会死。我死了,你以为夏紫寒会放过你们?”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黑衣女子笑着,语气变得玩味起来。 看来,花婼也并非跟外面说的那样,已经变成一个废人了嘛…… “何不将我们一起抓走呢?我也恨夏紫寒,只要你让墨林治好我,我可以帮你们对付他。”花婼淡淡的看着黑衣女子,苍白的双唇轻轻的动着。 “嗯……不错,哈哈,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言吧。”黑衣女子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就迎了上去。 她死了确实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抓了她,不管她能不能帮助自己,至少不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墨林伸手欲护住花婼,却被花婼拦住了。 “没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花婼轻轻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缩在了墨林的怀里。 墨林暗自咬牙,抱着花婼站起来,“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这才乖嘛。”黑衣女子递上了一粒药丸到墨林面前,“吃下它,否则,我们就必须将你的手绑起来。” 墨林看着那药丸,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丢进了嘴里,冷冷的看着黑衣女子道,“走吧。” “呵,走。”黑衣女子带头,将花婼和墨林围在中间,就飞快的在树林里奔跑起来。出了树林,很快就看到了一辆停在路上的马车,很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要抓住花婼的。 将墨林和花婼丢上了马车,马车沿着右边的小路就快速的飞奔了起来。 月亮悄悄的从云层里钻出来,为这一座浓密的树林镀上了一层银光。 刘靖骑着墨林的那匹马,在林子里策马狂奔。才跑出树林,迎面就出现了一批人马,他们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着…… 是村子里来的人。刘靖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挥手大叫,“救命,救命啊……来人……” 来人正是夏风他们,听到呼救声,夏风的眉头紧皱着,快速来到刘靖跟前,大声的问,“什么人!” “我朋友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快去救救他们……”刘靖大声的呼救,因为骑着马飞奔,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是前面那个村子的人?”夏风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勒住马,冷冷的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刘靖。 “我是前面刘家村村长的小儿子,送我一个朋友去镇上看病,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好像是来抓我朋友的,求你们,快去救救他们。”即使眼前的是一身黑衣的陌生人,刘靖却不得不得立刻向他们求助。再晚,只怕墨林会撑不住下去,阿花她…… 夏风的心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刘靖,“你说什么?你护送的人可是叫花婼?她现在在哪里?”难道是花婼出事?不,不可以…… 刘靖微微一愣,摇摇头道,“她叫阿花,是我们村子很重要的人。” 阿花,那不就是花婼吗?该死,他们来晚了。 夏风立刻策马飞奔,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带上他,立刻跟上。” …… 黎明的阳光冲破黑暗,穿破云层,射落在大地,世界再次恢复了明亮。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花婼看到了满脸焦急的给自己擦汗的墨林,轻笑道,“墨林,我们到哪了……” “你,你醒了?”墨林欣喜的看着她,一向淡漠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 花婼呆呆看着墨林,不禁有些失神。她还以为他永远不会有冷漠以外的表情了呢,想不到他还是会笑的。 “我们在一家医馆,刚刚抓了药,正在煎呢,你感觉怎么样?”墨林脸上的欣喜很快就被淡漠取代,声音有些不自在的问。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些沉,四肢无力。”花婼挣扎想要起身,躺的太久了反而让她觉得更累,还不如起来坐会。 墨林赶紧上前来扶她,手无意中碰到了她白皙娇嫩的小手,心底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将她扶起之后墨林就赶紧松开了手,脸色通红的别开了脸。 花婼没发现他的异样,有些痛苦的抚着额头问,“那些人,是什么人?” “不知。”墨林摇摇头,接着淡然的看着她道,“只听他们说天亮后就赶往朱雀国。你是朱雀国的人?” 朱雀国?花婼摇摇头,“不是。” 她貌似曾经听夏紫寒提起过朱雀国的事,而且,昨晚她似乎听到有人说抓她去对付夏紫寒来着。这么说,这些人不是她的敌人,而是夏紫寒的敌人? 正低头想着,门就被打开了,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黑色斗笠用布条遮住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 “赶紧喝了,我们要上路了。”她将碗递到了墨林跟前。 墨林接过碗淡淡的道了句谢谢,就细心的吹了起来。 黑衣女子站在门旁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看。 花婼只是瞟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接触的人和事都太少了,着实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便试探着开口道,“人人都欲得我而诛之,这位姑娘为何却要留着我呢?” 只见那女子冷笑一声道,“哼,若是从前的你,我们也许会考虑杀了你,再找个假的去对付夏紫寒。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足为惧了,不是么?花婼?” “确实,现在的我失去了记忆又被废了武功,就是个废人。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呢?”花婼面不改色的笑着,眼底的痛一闪而过。 “哈哈,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我们要做的很简单,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快点把药喝了,我们还得赶路。”她似乎不愿多说,一挥衣袖就走出了房门。 花婼转头看着墨林,“把药给我吧,连累你了。” “是我不能保护好你。”墨林扭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隐忍。 花婼摇摇头,“不,不是你的错,你能如此信任我,陪我到这样的地方而不怨我,我已经很感动了,墨林。” 墨林低头,喝了一口花婼的药,微微蹙眉,递给她,“没毒的,喝吧。” 花婼感动的接过药碗,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仰头一口饮尽。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已经离不开这些又苦又臭的药汁了,她居然也能毫无畏惧的喝下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变好的倾向呢? 喝完药,花婼和墨林就被蒙上了眼睛,被黑衣人们扶着上了马车。 ------题外话------ 亲耐滴朋友们,除夕快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四章 :追寻 马车辘辘的前行,穿山越岭,去往那遥远的朱雀国。 一路上,花婼都很听话,墨林也很安静,并无做任何的反抗和挣扎,这一点倒是让黑衣人又开心又奇怪。 被抓的人,一般都是想方设法想要逃离的,可他们为何这么安静?是一心寻死,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呢?因为有所顾虑,所以尽管他们很安静,黑衣人们依然一身警惕,并未放松。 转眼就是五天。 五天后的清晨,马车终于进入了朱雀国的境内,并马不停蹄的赶往朱雀国的都城雀城。 花婼的风寒在墨林的细心料理下已经慢慢的有了好转,这几日已经不用再整日躺着了。只是,长途跋涉,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吃不消。别说是她这个弱女子,就是墨林都憔悴了许多。 许是进入了朱雀国的缘故,黑衣人的守卫放松了许多。当天晚上,他们并未在野外露宿,而是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住了进去。 终于得以好好休息,花婼却一刻都不曾放松。趁着黑衣人们都去休息了,她起身在窗前打量着外面,试图找到办法联系上夏紫寒。 天下第一庄的人不是遍布全世界么?朱雀国应该也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才对。可是,要怎么才能认出哪些是夏紫寒的人呢? 花婼头疼的抚着额头,灵光一闪,头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图案。 她立刻在房间里找了起来,最后拔下了头上的发钗,在桌子的一角刻下了一圆形的图案,圆形中间还刻着一多娇艳的花朵。不正是带着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来的玉佩的图案么? 她曾托夏紫寒去为自己找过这玉佩,所以,若是夏紫寒看到了这个,就一定能知道是自己吧?可是,她凭什么觉得夏紫寒一定会来找自己呢? 花婼正在刻另一个图案的手微微一震,一个不留神,发钗划破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指,殷红的血立刻从手指渗出,染红了那一个本该是紫色的图标。 那是天下第一庄的图标,他们的衣服上,店铺里,甚至任何跟天下第一庄有关的东西都会印上这个图标。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她虽然得过且过,安然的享受着清闲的小日子,但是该留意的东西她从未忽略过。 花婼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咸咸的血液很快就在嘴边蔓延开来。 轻轻的抚摸着桌角那一个红色的梅花,花婼眼中一片晶莹。 曾经,她似乎曾枕在他的怀里,拉着他的衣角问他,为什么你们要拿梅花做标志?还是紫色的…… 夏紫寒每次回答她问题之前都会说,“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然后她总是撇开头说,“不说拉倒,谁稀罕。” 而夏紫寒这个时候就会主动的攫住她的红唇,狠狠的啃上一顿再面色微红的跟她解释,“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梅花开在冬天,傲骨不畏寒,不就是我夏紫寒么?” 花婼反复咀嚼着他的话,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可是,为什么呢,曾经的他明明那么宠着自己,为什么能对自己说出你们狠心的话?难道他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么?那些日子里的疼爱和纵容,那脸上的幸福和笑容,岂是能装出来的? 花婼抚摸着那一朵艳红的梅花,苦笑着起身在床上躺下。 罢了,即使他对自己的好是真心的,那又如何呢?苏瑶儿,你终究不是花婼,他凭什么爱你这个被21世纪遗弃的灵魂呢?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她再次被蒙着眼睛,带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辘辘的声音,在大街上蔓延开,也融入了这城市的喧嚣中。 只是,他们的身后,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蹙眉,看着那正在远去的马车,眼底闪过了一丝惊异。 好像……那个人居然跟花婼长得好像,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她不是在天下第一庄么,怎么会被人带到了朱雀国? 楚月一咬牙,不敢三七二十一,跟着马车追了上去。 …… 那天夜里,夏风和夏紫寒等人赶到树林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的那一滩血。夏紫寒瞪着那一滩血,目眦欲裂,一挥手,整个树林都震动了起来。 “说,那些黑衣人长什么样。”他掐住刘靖的脖子,怒声质问。 刘靖别的说不出来,那个打扮诡异的女子还是记得的,于是赶紧结结巴巴的描述了起来。 听完刘靖的描述,夏紫寒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黑,最后咬着牙,狠狠的丢开刘靖道,“夏风,立刻通知朱雀国的夏蓝,密切注意进入朱雀国的任何马车,盯紧到朱雀国必经之路上的每一间客栈。一发现黑羽,立刻抓起来。” “是。”夏风咬牙切齿的应道,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浓浓的杀气。谁要是敢动花婼,他夏风第一个跟她拼了。黑羽,又是黑羽,该死的。 “还有,不准伤害任何抓起来的人。立刻传达下去。”夏紫寒说完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夏月,“夏月,你跟我回天下第一庄,并通知夏雨立刻赶回来。其余的跟着夏风,去朱雀国,务必要将夫人安全带回。” “是。”属下们大声的应道,夏风立刻带着身后的人,转身消失在了夜幕。 而夏紫寒眯起眼睛瞪着那一滩殷红的血,冷冷的道,“韩墨璃,黑羽,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一大圈的树木就哗啦啦的倒了下去,浓浓的杀气在整个树林里蔓延着。 夏紫寒带着夏月正准备离开,刘靖却一把抓住了夏紫寒的衣袖,一脸哀求,“拜托你带我离开,是我把阿花弄丢的,我一个朋友也被他们抓去了。求求你,带上我。” 夏紫寒眯起眼睛看着一副视死如归摸样的刘靖,冷冷的道,“夏月,带上他。” 语毕,人已经飞出了许远。 夏月冷冷的看了刘靖一眼,一把捞起他,施展轻功就在空中飞了起来,吓得刘靖险些惊呼出声。但是他忍住了,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坚决。他要变强,要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像前面那个男人一样,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题外话------ 亲耐滴朋友们,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财源广进,新的一年幸福快乐每一天。 夏紫寒:亲们,喜欢我么?(抛媚眼)喜欢的亲还不快留言评论,花花新年大派红包哦。 花婼(一把将夏紫寒推开,双手叉腰):谁喜欢我男人的?都给我上来排好队,我要告诉花花,喜欢他的都不准给红包…… 某花(一脸无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有评论有红包,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五章 :沐浴 秋风阵阵,卷起了地上大片大片的落叶,黄叶漫天飞舞,宛如彩蝶一般。 下了马车,花婼淡然的看着满天飞舞的黄叶,思绪也纷飞起来。 朱雀国在轩辕国的北方,深秋的朱雀国已经很冷,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阵阵寒风吹过脸颊,因为干燥,带来了淡淡的疼痛。 花婼望着天空,不由的想起了一句话: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她的离开,又算什么呢? 说实在的,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追求,现在唯一的目标不是找夏紫寒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是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天下第一庄不需要无用之人,她要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对他有用,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了? “愣着干什么?进去。”身后的男人见花婼看着天空出神,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大声的催促起来。 花婼低头,收回思绪慢慢的往屋子里走。 那是一座很大的房子,一进门就是个大院子,假山遍布,小桥流水,装修的十分奢华,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房子。只是,不知这些有钱人为何要跟夏紫寒过不去呢? 进了屋子,穿过立满了朱红色柱子的走廊,花婼被关进了一个大大的房间里,而墨林则被拦住不让进去。 “我要跟他住在一起。”花婼看着被隔绝在门口的墨林,冷冷的对黑衣女子道。 “不行,到了这里,你最好乖乖听话,他就住在你隔壁。”黑衣女子丢给了身侧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些人就拉住墨林,不让他靠近。 “我已经吃下你们给的药了,为什么还要把我隔离。”墨林不甘的瞪着黑衣女子,大声的抗议。 “呵,你不过是个下人,若不是花婼以死相逼,你早就死了。今晚花婼要见我们主人,你最好乖乖的呆在房间里。”黑衣女子一挥手,墨林就被强行的拉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花婼纵然有不满,也只能忍住,转身回到屋子里,猛地将门关上。 结果门还未关紧,就被黑衣女子挡住了,两个穿着粉色侍女装的女子就被送了进来。 “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夏夫人,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是。”两个侍女进了屋子,低着头回答。 花婼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们,只好回到屋子里,倒在床上就忽忽大睡起来。 两个侍女在床前一米处伺候着,低着头,双眼却一直在留意着花婼的动静。 花婼怎么能就真的在这个地方睡觉呢?不过是希望利用睡觉来降低敌人的防备,埋在枕头里的双眼却一直在打量着着这个房间。 屋子很大,布置也很奢华,床边的架子上还摆着许多名贵的古董。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住的,只是下马车的时候发现周围相对偏僻,并不在闹市区。所以推测这里应该是那些有钱人的避暑山庄之类的,相当于现代的别墅吧。 猜不透要抓她的人是谁,花婼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晚上就能知道是谁抓的她了,现在还是先养精蓄锐,好好应对晚上的那个人吧。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两个侍女正一脸惊慌的看着她。 一定的最近太奔波劳累了,她居然睡得这么沉。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那个人是不是就要来了? 从床上坐起来,花婼看着床前两个欲言欲止的侍女道,“说吧,什么事。” “夏夫人,主人已经快到了,请让奴婢带您去沐浴净身。”一个胆大的丫鬟上前一步,恭敬的道。 “沐浴净身?”说的怎么跟皇帝的妃子侍寝一样,莫名其妙。花婼本想拒绝,但想起这十天来,她都没有好好的洗过澡,不由的又有些心动了。 低头闻了闻那身已经有些异味的衣服,花婼终于还是妥协了,起身道,“那麻烦了。” “夫人请。”似乎没想到花婼会应得这么爽快,两个侍女立刻激动的带着花婼,打开房间的侧门,那里居然是一个宽大的浴池。热水已经注好了,正发着热气。 花婼本想将两个侍女赶出去,谁知她们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夫人,请让奴婢伺候。” 想起进门前黑衣女子的话,花婼便不再为难她们,让她们站在一边,自己就褪掉了衣服就走进了浴池。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将疲惫的身子包围着,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花婼浑身都变得舒服起来。水温刚好,上面散落着红色的花瓣,正冒着淡淡的香气。花婼闭上眼睛,享受的泡在浴池里。拉掉发上的玉簪,三千青丝散落在浴池中,铺满了水面。 两个侍女低着头,不时的偷看两眼池子里的花婼,面色绯红。 这个女子真漂亮,比她们见过的后宫佳丽们更要美上几分,妖而不媚,淡雅脱俗,不知谁有那样的运气,能娶得这么美丽的女子。 花婼在从岸边拿过洗头用的香油,在水池子认真的清洗起来。 那么多天没洗过澡,真不是一般的难受。好怀念现代,怀念天下第一庄…… 不由的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跟夏紫寒在浴池里的那一幕,虽然当时迷迷糊糊的,但却记忆犹新。脸上染上了一丝绯红,花婼甩甩头,甩去杂念,继续在浴池里泡着。 韩墨璃一身玄色的长袍,赶到他的墨玉山庄时,已经是晚上了。别院门口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恭敬的站在两边,静静的等着他的出现。 “主人。”黑衣女子上前一步,恭敬的对韩墨璃行礼。 “黑羽,人可带到了?”韩墨璃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犀利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女子——黑羽,宛若王者一般。 “回主人的话,已经在房间里休息了,正等着您呢。”黑羽微微抬头,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笑着回答。 “做得好。”韩墨璃点点头,招招手,身后的护卫立刻给他递上了一个东西。 韩墨璃接过东西放到了黑羽的手里,道,“黑羽,今天开始,你就是墨玉山庄的副庄主,今后庄内的事宜将全权交与你处理。” “属下谢过主人。”黑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接过韩墨璃递上的那一枚刻着墨字的扳指。 这可是朱雀国最强大的墨玉山庄第二把交椅才能拥有的扳指,她终于得到了,这叫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六章 :偷看 “好好干吧。其他事情我会在安排,现在先带我去看看花婼。”韩墨璃弯起嘴角,得意的笑了起来。 “是,主人。”黑羽立刻起身,激动的带着韩墨璃走进了墨玉山庄。 穿过了那一条条走廊,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花婼的房门口。黑羽正准备敲门,却被韩墨璃制止了。 “你们在门口候着,我进去就好了。”韩墨璃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摆设什么的都跟当初布置的时候一样整齐,唯有那一张宽大的床上,被褥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刚刚应该有人躺过。 他来到床前,耳朵动了动,接着就来到了那一个侧门前,微微蹙眉,听着里面传来的一声声水花声。 原来是在沐浴?韩墨璃露出了一个笑容,手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透过那扇门,眼前是一个雾气氤氲的世界。水雾中,她背对着他,墨色的长发飘散在水面,宛如水草一般轻轻的晃动着。她手里拿着一根毛巾,轻轻的沾着水在那弹指可破的嫩白肌肤上擦拭着。 因为是在热水中的关系,她的肌肤百里透红,嫩滑无比,看着就叫人想要上去咬一口。 “好美……”韩墨璃痴痴的看着浴池中欢快的花婼,嘴里不由的轻叹出声。 “谁?”花婼正在认真的玩着水,却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叹,心底一惊,伸手拉过岸边的衣服就遮在身上,转身惊慌的看着身后的人。 “呵呵,让花姑娘受惊了。”韩墨璃偷窥被发现,也不慌,干脆推开门,往前一步,远远的看着花婼那张妖艳的脸,赞叹声再次脱口而出,“真美……” 花婼用那一块用来擦身子的布紧紧的遮住自己的身体,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不远处一身玄色长袍,衣着光鲜华丽的男子,眯起眼睛冷冷的道,“出去。” “嗯?”韩墨璃愣了一会,点点头道,“失礼了,本王在房间里等你。” 看着韩墨璃转身离开,花婼的心也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在这舒服的水里,她以为可以放松警惕,好好的享受一下,谁知一放松就险些被卑鄙小人的双眼给玷污了。 “把衣服拿过来。”花婼淡淡的看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侍女。 接过她们递上的衣服,她慌忙的穿上,生怕身后会再跑出一双眼睛来。然后在两个侍女的帮助下,将头发擦干,用簪子绾起一半,这才慢慢的走出浴室。 房间里,韩墨璃静静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嘴角微微勾起,正自顾自的品着茶。见花婼出来,一双眼睛就紧紧的锁在了她的身上,犀利的眸子带着几分戏谑,笑着道,“难怪夏庄主扬言今生非花婼不娶,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花姑娘竟是如此美丽动人。” “过奖了,不过,还是请叫我夏夫人吧。”花婼静静的来到韩墨璃面前,双眼警惕的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虽然长得十分俊美,浑身也透露着尊贵的气息,却叫她十分不喜。尤其是那个邪恶的双眼,和那笑里藏刀的脸。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紧张,烛光轻轻的摇曳着,烛泪洒满烛台。 清风从窗外吹进,带来了一阵阵淡淡的花香,闭着眼睛也能想象,这窗外该是一片迷人的花海。除了花,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淡淡的竹叶的香味,这院子,想必还有种竹子…… 花婼将视线看向了窗外,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细细密密的竹叶,夜风中摇曳着,闪着淡淡的光泽。 “下去吧。”韩墨璃的视线始终钉在花婼的身上,话却是对她身后的两个侍女说的。 “是。”两个侍女松了一口气,立刻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跑了出去。 “花姑娘请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韩墨璃并未改变对花婼的称呼。 花婼微微蹙眉,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问,“不知阁下是何人,带花婼到贵府有何贵干。” 听到花婼的话,韩墨璃点点头,像是在说她问得好似的,道,“我叫韩墨璃,是这墨玉山庄的庄主。强行请花姑娘到此,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还望花姑娘见谅。” “韩公子,我再说一次,请唤我夏夫人,谢谢。”花婼不悦的看着韩墨璃,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刚来这里的时候,黑羽明明是让叫她夏夫人的,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又故意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这让花婼心底涌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他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呵呵,花姑娘,额,好吧,夏夫人。有话咱好好说,何必动怒呢?”韩墨璃并未介意花婼的不敬,而是笑着,好声好气的说着。 花婼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听到这个男人叫自己夏夫人,心底又有些不舒服起来。离开前,夏紫寒那一段话还在耳边回响着,让她觉得自己坚持要别人称自己夏夫人,有些自作多情的味道。 韩墨璃见花婼的脸色有些难看,懒懒的倚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花婼,道,“听说夏夫人失忆了。” 花婼瞥了韩墨璃一眼,“韩公子还是直接说正事吧,大老远的把我带到这里,你莫非只想问这个?” “哈哈,夏夫人说的是,在下倒是被夫人的美貌迷住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呢。”韩墨璃直起身子,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花婼道,“本来,我打算用夫人来威胁夏紫寒,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花婼的挑眉,心中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知韩公子有何贵干?” “贵干倒是没有,只是……”他起身,大步来到花婼跟前,弯下腰,低头抬起她的下巴,笑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跟着那个紫眸的妖孽,多浪费,何不跟我回王府,做我韩墨璃的妃子呢?” 妃子? 花婼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不到他居然是朱雀国的王爷?夏紫寒那个混蛋,到底都得罪了些什么人…… “怎么?不愿意么?”韩墨璃玩味的看着她,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流连着,指尖传来嫩滑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啪”花婼抬手打掉了韩墨璃的手,冷冷的看着他,“王爷请自重,花婼已是夏紫寒的夫人,如何能再做你的王妃。” 别说她已经嫁人,且心有所属了,就算还没有,也轮不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七章 :强吻 “呵,有何不可呢?”韩墨璃抬起自己被打落的手,放在鼻尖轻轻的闻着,上面还残留着她脸上的触感和身上的香味,叫他着迷。 “王爷若是因为这个才找花婼来的,那很抱歉,花婼不奉陪了。”花婼别看脸不去看眼前这个男人变态的举止和陶醉的表情,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吐出来。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变态呢。 “花婼,他不是把你从天下第一庄赶出去了么?怎么?你竟是个痴情种子,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么?”韩墨璃摇摇头,一脸惋惜的看着花婼,那表情有讽刺,更有不屑和玩味。 花婼心底一惊,眉头紧皱起来。她离开天下第一庄不过数日,以夏紫寒的性格,除非有特别的目的,否则应该不会让太多人知道她离开的事情才是,这个韩墨璃怎么会知道她离开的事情? 犹豫了一会花试探着问,“王爷是哪来的消息这么不可靠?花婼与夫君感情一向很好,如何会被赶出去。王爷可是被欺骗了?” 聪明的韩墨璃如何会不明白花婼的用意,摇摇头得意的笑道,“花婼,你确实很聪明。但是很遗憾,我不会告诉你,从你进入天下第一庄开始我就掌握了你的全部消息这件事的。” 花婼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是故意的吧? 从进入天下第一庄开始就掌握了她的所以消息?他是说,天下第一庄里,或者就在她的身边,早已经有他的眼线了么?想不到这个韩墨璃早就对她虎视眈眈了…… 只是,夏紫寒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没发现天下第一庄里有奸细?甚至还一直留着那奸细,这不可能。 花婼咬着嘴唇,依然别开头不去看韩墨璃,只是在头脑不停的搜索着自己身边的人,寻找着可能是间谍的人。 要说自己身边的人,貌似就只有初心,从自己嫁进天下第一庄开始就跟着自己了。还有就是小莲,进入了天下第一庄之后,她也是形影不离的陪着自己的。 除了她们,她的身边并没有别人。初心是自己的人,她信得过,小莲更是夏紫寒的眼线,所以也不可能。这么说,那就是夏紫寒身边的人有问题了? 见花婼低头沉思,韩墨璃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霸道的道,“在我身边的时候,不准想着别的男人。” 花婼冷笑,弯起嘴角直直的跟他对视着道,“王爷这话就不对了,花婼既然是有夫之妇,想自己的丈夫难道也有错?”他以为他是她的谁,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可笑!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想起那个紫眸的妖孽男子,韩墨璃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怎么?堂堂王爷也怕我夫君么?”花婼不屑的看着韩墨璃,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怕?”韩墨璃冷笑,“哼,我韩墨璃还没有怕过什么人。花婼,你就看我怎么打败他吧。”只要打败夏紫寒,不仅是朱雀国和这个女人是他的,就连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 “若是不怕,王爷何须将花婼抓过来呢?直接攻击不是更有效果么?”花婼揪住了韩墨璃的弱点不放,不停的用语言攻击他。 “本王就是喜欢你才将你抓来的,怎么样?”韩墨璃眯起眼睛,浑身都露出了危险的气息,抓着她下巴的手也加重了力度。这个女人,一再的强调自己不如夏紫寒,偏偏这段时间,他又一再的被夏紫寒打压得喘不过起来,听到花婼的话,岂能不愤怒? “是么?喜欢一个未曾见过、且已经嫁做人妇的女子,王爷这嗜好还真是特别。”花婼挑眉,继续挑战着韩墨璃的耐性。 她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本事,若只是语言的打击就让他承受不住,那他拿什么跟夏紫寒比呢?呵…… “该死。你闭嘴……”韩墨璃终于与恼羞成怒,紧紧的捏着花婼的下巴,低头就狠狠的吻了上去。他不服,真的不服气,他就不信自己比不上夏紫寒,他会证明自己比夏紫寒厉害,强大,就从抢得这个女人开始…… “唔,唔唔……”花婼没想到这个变态被气极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瞪大双眼,狠狠的瞪着韩墨璃,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挣扎着。 “嗯……”韩墨璃用力的固定了她的头,张嘴就肆意的啃咬起来。 她的双唇软软的,含在嘴里像棉花一般舒服,让他一吻上就再也不愿放开。他将她按倒在椅子上,重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舌头不停的挑拨着她的红唇。 花婼挣不开他,只能紧紧的闭着嘴巴,死死的咬着牙,死都不肯张开嘴来。双唇被他用力的啃咬着,传来了疼痛的感觉,她厌恶的闭着眼睛,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的陷进了手心。 不要,不要……夏紫寒,救我…… 花婼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滴,唇边的痛直达心底,伴着心头的痛,让她痛苦不堪。 慌忙中,绝望的花婼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头上,将那唯一的一根玉簪拔下,狠狠的刺进了韩墨璃的背。 “嗯。”正吻得痴迷的韩墨璃居然没发现花婼的举动,一个不留神,就被她的玉簪刺进了肩膀。肩膀上传来浓浓的痛,他赶紧松开花婼,抬手就欲给她一巴掌。视线扫过她的脸,看到她脸上那两行清泪,他不由的愣了一下。呆呆的站在原地,举着的手慢慢放下,接着拔开肩膀上的玉簪,丢到地上。 “花婼,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韩墨璃的王妃。”韩墨璃眯起眼睛,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主人,你受伤了?”门一被打开,外面就传来了黑羽担忧的声音。 “好好看着她。”韩墨璃冷冷的瞥了一眼黑羽,抬脚正欲离开,忽而想起了什么,抬起自己握过她玉簪的手,看着上面斑斑的血迹,又补充了一句,“帮她的手包扎一下,别再让她受伤了。” “是。”黑羽目送韩墨璃离开,转身,看着屋里的花婼的眼底多了一丝狠绝。 她,居然伤了主人,不可原谅…… 花婼自然没有看到黑羽眼底闪过的怨恨,无力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次次的漱口,清洗着韩墨璃留下的味道。强忍着眼中要落下的泪水,她咬着牙,对自己说:花婼,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准哭…… 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花婼擦去泪水转身,冷冷的看着黑羽,道:“我要见墨林。” ------题外话------ 其实,真的不算虐了亲们……最近大家都说太虐花花因为纠结了。 但也只能告诉大家,放心放心吧,马上就不虐了,真的不虐!,>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八章 :诡计 夜风轻拂,灯光闪耀,墨玉山庄里静悄悄的,坐落在那雀城郊区的小山脚下,与雀城的热闹与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月一袭白衣胜雪,在墨玉山庄外面细细的打量着,眉头紧皱。 忽而闻得风中带来一丝熟悉的味道,他起身跳上屋顶,快速的穿梭在瓦片之上,闪开森严的护卫,他很快就来到了内院,看到了被层层看管起来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住的是谁?这些人为何这般警惕? 会是花婼吗? 可是,她为什么会跟墨玉山庄的人扯上关系呢?据他所知,花婼在鬼门教时,并未与墨玉山庄结仇过。 带着疑问,他来到那个房间的屋顶,悄悄的掀开了一片瓦片。 屋子里燃着红红的蜡烛,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闪烁着。一袭白衣的女子低着头,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远远看去,那背影像极了花婼。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略带焦急的问,“阿花姑娘,你怎么样了?那些人……” 一直静坐的女子抬起了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对面的男子,“墨林,你能逃出去吗?” 是她,花婼,真的是她。楚月紧握着拳头,目光犀利的看着那熟悉的容颜。 “不知道。”墨林低头,眼中带着几分疼痛。许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吧。 “想办法逃出去吧,我怕那些人会对你不利。”花婼在位子上做好,手也紧握在一起,脸色很难看。 墨林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被带到这里的,若是她的身体好了,指不准韩墨璃会不会伤害他。她已经连累够多人了,不能这样下去。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阿花。”墨林突然站了起来,不悦的看着花婼,“我从未怨过你,跟你来这里我是自愿的,现在你想叫我丢下你,独自离开,我不做到。” “我不会有危险的,那个男人需要拿我做人质,但是你就不一样,墨林,我……”花婼急忙解释,却被墨林打断。 “够了,阿花,要走,我们一起走。”墨林深深的看着她,而后别开了视线,道,“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了,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墨林转身离开,花婼低头,轻叹:我真是个麻烦精呢。 楚月看到这里,忍不住就想下去看看,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抬起头,暗叫不好,都是自己看得太认真了,居然没发现有人靠近。随即施展轻功躲到了树上。 果然,他待过地方很快就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在四下张望着,久久的没有离开。 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闪身离开,先回去给主人报个信吧…… …… 尾随花婼而来的夏风赶到雀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跟原本在雀城的夏蓝汇合,两人开始商量这几日的发现。 “我可以确定,夫人就在这雀城。”夏风手里紧握着一块东西,眼底一片坚决。 “嗯,我知道。只是这几日,璃王府并无动静,想必是被藏在别的地方了。”夏蓝有些难过的看着眼前颓废的夏风,在心底低声的叹着。 “雀城已经严加看守,却一直没发现他们进城,可有去城外看过?”夏风接着问。 “城外也有埋伏我们的人,但你也知道,这雀城的郊区是墨玉山庄,我们与墨玉山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部署。”夏蓝浅抿一口茶水,神色凝重。 “那黑羽不就是墨玉山庄的么?该死,夫人很可能就被藏在那里。”夏风一敲桌子,站起来就要出去。 “夏风,今晚先好好休息吧,你几日没休息好,再这样下去,就算找到了夫人,也未必能安然将她救出来。”夏蓝心疼的看着夏风,因为自己年纪最大,所以他一直将夏风夏天等人当做弟弟一样照顾,看到夏风对夫人的事如此着急,不知疲倦,他心中有疑问,但更多的是关怀。 “也好,墨玉山庄虽然不强大,但一直在暗中跟我们较量。”夏风走出了夏蓝的房间,道,“明日我再去看吧。” 回到房间里,夏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质的东西,在手心细细的抚摸着。认真看的话会发现,那似乎是从桌角削下的,上面刻着一个玉佩和一朵被染红的梅花。 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深深的看着那个粗糙的图案,小声的嘀咕,“花婼,你在哪里……一定要好好的……”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夏风只睡了一小会就起来了。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花婼从悬崖上落下的那一幕,叫他心痛不已。他迫切的想要找到花婼,一刻都不想再等…… 起身披上衣服,夏风很快就离开了客栈,往墨玉山庄的方向进发。但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 夏风蹙眉,看着那人急急忙忙的离开,犹豫了一会儿就跟了上去。 他怎么会出现在墨玉山庄附近,难道是跟墨玉山庄的人有勾结?想起上一次的事情,夏风眯起眼睛,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只见那人很快就隐进了一座隐蔽在街角的四合院,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下了下来,似乎在跟里面的人请示什么。不一会就走进了房间。 夏风跟过去,在屋顶悄悄的掀开瓦片,偷听着下面的对话。 “主人,我从朱雀国的边境一直跟踪到这里,已经确定那人就是花婼。”一身白衣的楚月安静的跪在地上,跟跟前在椅子上端坐的男人汇报。 “嗯?花婼怎么会在这里。”花瑞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应该是被墨玉山庄的人抓去的,今日我悄悄跟踪过去,还看到璃王从里面出来。”楚月也微皱眉头。 “你先在周围观察着,不得轻举妄动。他们既然抓了花婼,一定是为了限制夏紫寒。只是,没想到花婼居然没死……”花瑞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夏紫寒果真是够狠,居然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来救花婼。” “……”楚月跪在地上,并不出声,只是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的痛苦和挣扎。 “花婼的事情,我们先别管,明日我会去璃王府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你跟我一起来吧。”花瑞勾起了嘴角笑道,“璃王的妹妹似乎很喜欢你啊,楚月,她生病了。” 楚月眉头紧皱着,咬着牙,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是,属下知道了。属下先行告退。” 看着楚月含恨离开,花瑞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楚月,你若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夏风听到这里,已经确定花婼就在墨玉山庄,起身赶紧就要离开。一转身才发现,楚月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的立在他的身后,正冷冷的看着他。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啊亲们! 花花在这里恭祝所有的亲们都能有情人总成眷属,永远幸福快乐! (*^__^*)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九章 :不配 该死,他大意了。 夏风转身跟楚月对峙着,手紧紧的握住了剑,随时准备进攻。却听对面的楚月神色淡然的道,“很抱歉,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让你离开。” “呵,那我就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夏风拔出剑,很快就跟楚月的玉笛对上,两人在屋顶上打了起来。 楚月招式灵活,一只玉笛在手,每一招都恰好制住夏风。 夏风生性急躁,出手快准狠,招招直逼要害。两人不分上下,在屋顶大战了三百回合。 许是因为夏风一直在赶路,并未休息好的缘故,打到后面,他慢慢的有些力不从心。加上急着去救花婼,无心恋战,更是给了楚月可趁之机。 一剑刺偏,身形回转,接着补上一剑,夏风衣舞飞扬,长发翻飞。 楚月淡然的接下他的每一招,玉笛不时在他的关节处轻敲,使得夏风的手慢慢变得麻痹,失去了力气。 “吭”的一声,玉笛将利剑打得飞了出去,狠狠的刺进了屋顶旁边的一棵树上。而夏风的身后,一把利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背。 “呵呵,夏风?夏紫寒身边的大护法,也不过如此啊。”花瑞眯起眼睛,手中的剑直直的指着夏风。 夏风气恼的咬着牙,瞥了一眼在擦拭自己的玉笛的楚月,冷冷的道,“背后袭击,卑鄙。” “那又何妨呢?我鬼门教一向以巫术最为出名,没对你下蛊,你就该笑掉大牙了。”花瑞一脚踢上夏风的腿,将他无力的手反抓在背后,冷笑道,“哼,算你好运,我不想在雀城闹事。今夜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花瑞的手狠狠一拉,夏风的骨头就发出了“咯”的一声,嘴里也不由的发出了低声的呻yin。 花瑞拍拍手,将夏风丢开,对楚月道,“把他关起来吧,免得出去乱说话。”语毕,花瑞纵身回到了房间。 楚月面无表情的上前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根绳子,将夏风的手绑住,不顾他的反抗,将他丢进了院子的柴房里。 “花瑞,你这个卑鄙小人……” “楚月,混蛋,你放我出去。有本事我们就一对一的打一场。” 夏风不停的咒骂着楚月和花瑞,一张脸气的通红。 楚月随手从厨房拿出一只馒头,对着夏风哇哇大叫的嘴一抛,就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聒噪的声音。 “好好待着吧。”楚月一挥衣袖,走了出去,只剩下不停发出“唔唔”声的夏风在无力的垂死挣扎。 …… 来到墨玉山庄已经三天了,花婼连房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她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森严的守卫,哪怕只是在窗口看一眼,都会立刻有人投来警惕的目光。花婼虽然不知道这墨玉山庄是什么地方,但看周围的人和森严的守卫,大概可以猜到,这在朱雀国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吧。 只是,韩墨璃身为王爷,居然会是这个山庄的主人?这确实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皇室内部的战争一向都是残酷的,谁知道他暗地里建立了会这么一个山庄,是不是为了抢夺皇位呢? 假设,他真的是为了皇位,甚至是为了得到天下才建立的墨玉山庄,那么就能猜到他要对付夏紫寒的理由了。不仅朱雀国,甚至整个大陆的经济都几乎被夏紫寒垄断了,如此可怕的一个存在,对于想要称霸的男人来说,该是多么碍眼。 况且,韩墨璃至今仍不是太子,就说明他还需要加强力量。若是从经济上得到了援助,例如,得到某些商品的经营权,开拓一条商路,他的筹码将会大大增加,这对于他取得皇位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可是偏偏夏紫寒不愿意如他所愿,所以就想办法来抓自己的,用以威胁夏紫寒的吧? 花婼坐在床上,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虽然嘴里说着恨夏紫寒,但其实她的心底里,更多的是希望得到夏紫寒的认可。就像是一个被批评过的孩子一样,因为受到了打击,迫切的希望证明自己的能耐。 正是傍晚时分,花婼正准备去沐浴,洗掉身上的戾气,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两天未见的韩墨璃一身玄色的长袍,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花婼的身边,笑道,“花婼,跟我走一趟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花婼闪开韩墨璃伸出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 “去哪里?呵,去你该去的地方。”韩墨璃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妖异的脸上带着几分轻佻和不屑。 “我哪里都不去。”花婼别开脑袋,倔强的不去看韩墨璃。 这个男人浑身都有一种邪恶的气息,叫人觉得很不舒服。 “你会去的。”韩墨璃笑着,懒懒的歪着脑袋道,“不然,我保证跟你一起来的小白脸会立刻去见阎王。” “你,你威胁我。”花婼冷冷的瞪着韩墨璃,怒不可遏。这个混蛋,居然拿墨林来威胁她,可恶。 “威胁你又如何?呵呵,怎么了花婼,被夏紫寒抛弃的你,居然如此在乎那小白脸,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么?嗯?”韩墨璃伸手,抬起了花婼的下巴,双眼微微眯起。 花婼露出了娇艳的笑容,跟韩墨璃对视着,红唇轻启,呵气如兰,“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更不用说跟夏紫寒比了。” 听到花婼的话,韩墨璃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花婼立刻疼得满脸通红,额头冷汗连连。 好痛,该死的,这样下去下巴都要被他卸掉了。花婼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眼泪却不听话的划破了眼眶。 看到花婼流泪,韩墨璃才一脸戾气的松开了手,冷冷的道,“呵,我比不比得上他们,得试过才知道。不用急,今晚跟我回去,我就让你试试,到底我跟他们比,谁比较厉害,哈哈哈……” “韩墨璃,你,你卑鄙。”花婼顾不得去理会自己被捏疼的下巴,被他这话气的浑身颤抖起来。 “卑鄙?那又如何,只要得到了你,对付夏紫寒就好办多了。不是么?呵呵,哈哈……”韩墨璃大声的笑着,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花婼气的脸色通红,咬着牙,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可恶,这个可恶的男人…… 看着大怒的花婼,韩墨璃低头,靠近花婼的脸,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乖乖跟我回去吧,花婼,我的王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章 :期望 花婼忍住要给他一拳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韩墨璃,你若是敢动墨林一根头发,我保证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他不会有事。当然,要是你不配合的话,那就很难说了,本王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哦。”韩墨璃得意的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屋子里只留下他冷冷的命令:“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打扮一下,跟我回王府。” 花婼咬着牙,狠狠的将不甘咽回肚子里,对这两天一直照顾她的两个侍女道,“小小,青青,给我梳妆。” “是,花姑娘。”两个侍女松了一口气,立刻上前给她梳妆打扮。 自从上次韩墨璃来过之后,这两个侍女死都要改口叫她花姑娘,说是庄主吩咐的,不能违抗。花婼暗笑韩墨璃无聊的同时,也对他更加厌恶了几分。 这个霸道的男人,凭什么给她冠上那些无聊的身份。成为夏紫寒的夫人时,她没的选择,初来这个世界的她,畏惧花瑞的阴狠,只能选择出嫁。嫁给了夏紫寒之后,他的宠爱让她忘乎所以,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好,他的爱,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失去孩子的她,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找到坚强起来的理由,又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给抓到了这里,呵,命运真是会抓弄人。一个夏紫寒就够她承受了,又何须再来一个韩墨璃呢? 也许,她该安然接受这一切,勇敢面对,当做成长? 花婼挽起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既然这一切都躲不开,何不直接面对呢?她不可能永远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直等着夏紫寒来守护她的。他没有这个义务,也不会如此。毕竟,她在他心里是个没用的人啊…… 花婼一身艳红的长裙,头上被插上了漂亮的发钗,打扮得美艳动人。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韩墨璃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那样炽热,似乎能将她吸进去。 很好,这个男人既然如此迷恋她,也许她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这副好皮囊可是无价之宝。花婼笑着,慢慢走到韩墨璃面前,道,“我准备好了,王爷。” 韩墨璃这才回过神来,弯起嘴角,笑了起来,“不愧是我韩墨璃看上的女人,果然够漂亮。呵呵,我改变主意了,花婼。”韩墨璃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邪恶的笑道,“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要将你交给那个男人。这一辈子,你都会是我韩墨璃的女人。” 花婼不动声色的任由他抱着,妖艳的笑道,“是么?韩墨璃,你,不配!” 她的声音那么清脆,那么悦耳,却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了韩墨璃的心脏,让他的脸立刻变得扭曲起来。 这个女人,居然看不起他,居然不屑他…… 抱住她的手一用力,指甲立刻刺进了她的手臂,韩墨璃浑身冒着浓浓的怒气,低头咬住花婼的耳朵,“花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收回今天的话。等着吧……” “我等着,王爷……”花婼笑着说完,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站在隔壁的房门口,正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他们的墨林。 他一身白衣,静静的站在门口,手紧紧的扶着门框,手指似乎已经深深的刺了进去,紧咬着的牙齿“咯咯咯”的响着。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可是,他生什么气呢?气自己对这个男人如此暧昧么?还是气他没有能力带着自己离开?或者,他只是看不下去眼前的画面? 花婼推开了韩墨璃,淡淡的道,“走吧,王爷,既然是要回王府,顺便,也把我的小白脸一起带去吧。没有他,我可是会很寂寞的。” 韩墨璃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一边狠狠瞪着自己的墨林,笑道,“没问题,虽然,有我在,不可能会让你无聊。但既然爱妃都发话了,那就一起带走吧。” 语毕,韩墨璃一挥衣袖,快步往前走去。 花婼淡淡的看了墨林一眼,视线回转,看向了屋子里的那一张檀木桌子,而后面无表情的跟上了韩墨璃的步伐。 夏紫寒,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话,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这里吧? 三天了,她一直在等,在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但等来的却是韩墨璃无情的宣布。离开这里,进了那个所谓的王府,他还能再找到自己嘛?夏紫寒…… 登上马车的那一刻,花婼眼中的希望慢慢的熄灭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失望和绝望。 说来可笑,明明是被他的无情逼出天下第一庄的,她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总是他。即使被抓到这个地方,她仍是渴望着他的出现。 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夏紫寒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否则如此强大的天下第一庄,如何会这么久还没有找到自己呢?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本来就不该抱有希望的。明明说好了要自己一个人努力,要靠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强大起来,可关键时刻,她仍是像只鸵鸟一样,变得怯懦,变得犹豫。 花婼,你若是对得起这个名字,就该坚强一点啊…… 马车辘辘的前行,一张帘布,挡住了她的与外面的世界,将她完全的与外界隔离。 热闹的街市,人山人海,人潮汹涌,马车慢慢的在街道上行驶着,远离了墨玉山庄,而越来越靠近璃王府。 秋风拂过,掀起了马车的帘子,花婼的视线扫过外面的街道,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熟悉的味道窜进了鼻尖。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视线追寻着那一道白色的身影,终于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虽然一闪而过,却仍是叫她激动不已。 楚月,是楚月,他看到自己了吗? 花婼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激动,不让对面的韩墨璃看出她的异样,但脸上的震惊和喜悦却怎么都无法盖住。 韩墨璃是何等敏感之人,怎么会看不出花婼的变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以及眼底不断蔓延开来的兴奋,毫无保留的印在了他的瞳孔里,韩墨璃的嘴角也不由的弯了起来,笑着道,“怎么?终于开始期待了么?” 花婼一惊,防备的看着韩墨璃,难道他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也看到楚月了么?可恶,她明明极力隐藏自己的表情了。居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亲们,这几天生病了,一直没上网。 今天更新晚了,对不起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一章 :王府 “你笑的那么美,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哈哈,花婼,我就说过,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的。”韩墨璃得意的看着花婼,眼底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花婼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自大的男人,是将她眼底的激动当成是对进入他王府的期待了吧?还好,他没发现别的东西,不然她只怕连期待都不能有了吧? “王爷要这样想,花婼也没办法。”她不能否认他的想法,却也绝对不会承认的。要她屈服于这个男人,这不太可能。 “你可以继续清高,花婼,我会让你屈服的。”韩墨璃得意的笑着,仰起的下巴,勾起的嘴角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显得十分妖异。 花婼转头不去看他,这个邪恶的男人,居然妄想比过夏紫寒,做梦。虽然,在别人的眼里也许这个妖孽并不比夏紫寒差,但是,在花婼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无法跟夏紫寒相提并论。即使是天使般的楚月也不行。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夏紫寒已经深深刻进了她的心…… 马车停下的时候,韩墨璃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而后绅士的伸手对花婼道,“到了,下来吧。” 花婼看都不看他伸出的手,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淡淡的看着眼前气势恢弘的建筑。 大门口矗立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其中一只张着大大的口,气势逼人。两扇大门大开着,门两侧站着两三个看门的侍从。大门的上面,飞龙舞凤的写着“璃王府”三个大字。不愧是王府,这跟天下第一庄完全不是一个品味的。 作为世界经济的巨头,天下第一庄的建筑也是比较轻松优美的,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样的奢华,但给人的感觉不严肃。这璃王府就完全不同了,同样的奢华,不一样的色调和搭配,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它更多的是政治,是严肃的,站在门前,似乎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氛。 花婼并不喜欢这样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很压抑,很不舒服,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墨玉山庄的,虽然,那里也笼罩着一层阴郁的气息。 跟着韩墨璃走进了璃王府,下人们很快就迎了上来,纷纷对着韩墨璃行礼。 花婼身后紧跟着墨林,两人神色淡然的走着。看似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花婼已经将这璃王府的大概构造和设计都看的一清二楚,并将周围的路线什么的都记下了。 她很清楚,虽然墨玉山庄的守卫什么的也很森严,但是这里毕竟是璃王府,住进了这里,一切都可能会被戴上一个虚假的面目,这不是她反抗就能改变的东西,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逃出这个地方。所以,她必须尽快熟悉周围的环境,然后想办法联系上楚月。 楚月,他可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里?可会来找她? 跟着韩墨璃走进了一个名叫花苑的地方,一进门,花婼的双眼就不由的眯了起来。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院子很明显是刚收拾出来的。连院子上面的花苑两个字都是新装上去的。 进门后,院子两侧的花草树木虽然不是新种的,但是那花草的底下却有新翻的土的痕迹,很明显,这个地方原本可能是别人住的,或者是个废弃的院子,只怕是韩墨璃这两天特地叫人收拾出来的吧? “璃王真是用心良苦。”花婼一进门就冷笑着,对身前的韩墨璃嘲讽的道。 何必呢,为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女人,做再多都是多余的。以为她会感动他所做的一切么?可笑。 韩墨璃不知道是心情太好,没听出花婼语气里的讽刺,还是故意忽视了,竟弯起嘴角,转头对花婼笑道,“呵,爱妃真是细心。一眼就能看穿本王的用心。” 花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视线不停的扫视着这个大院子,将一切都收进了眼底,这才淡淡的道,“我累了,王爷还是快些带我到房间歇着吧。” “嗯,你身体尚未痊愈,又坐了这么久的马车,确实该好好休息了。”韩墨璃大步的走进了屋子,将花婼带到了房间,满意的看着自己为她准备的房间,对下人道,“来人,去请大夫过来,为花妃娘娘检查身体。” “是,王爷。”身后跟着的侍女急忙跑开。 花婼给了韩墨璃一个大大的白眼,“王爷,我并未答应做你的王妃,请你称我夏夫人。另外,难道王爷的妃子是带回来就能给名号的么?据花婼所知,得是贵国皇上御赐的才算吧?” 左一句爱妃右一句爱妃,他叫的到是顺口,她可听不下去了。 莫名的,突然很想念夏紫寒时常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句“阿花”,他低沉的嗓音,他摄魂的紫眸,他熟悉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心底,蠢蠢欲动。 夏紫寒,你在哪里…… 花婼面对着窗口,竟无法控制的想起了夏紫寒,他的好,就像是上瘾的毒药一样,在她的血液里沸腾,蔓延。以至于韩墨璃正在说什么她都没听到,直到…… “花婼,本王在跟你说话。”韩墨璃生气的捏住了花婼的下巴,她惊愕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底的忧愁和哀伤毫无保留的闯进了韩墨璃的视线。 是他的错觉吗,他似乎看到花婼眼底那淡淡的忧伤和温柔…… 韩墨璃想要捏紧她下巴的手一时间居然粗鲁不起来,托着她的下巴,怎么都无法用力。 “呵,王爷终于肯直呼花婼的名字了么?”花婼一扫方才的忧愁,立刻换上了傲慢的表情,脸上带着一丝嘲笑。 韩墨璃也立刻清醒了过来,不停的在心底责怪自己,居然被她的假象给欺骗了,该死。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冷冷的道,“花婼,我说你是我的王妃,你就是,明日,我就进宫让父皇册封你。” 看着韩墨璃脸上猖狂的笑容,花婼不屑的笑着说,“你尽管去吧,我倒要看看,你那父皇敢不敢帮你抢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嗯……” 感觉到韩墨璃不停用力的手,花婼忍不住低吟出声,眼神却依然犀利。 “堂堂王爷居然需要靠强迫来得到一个女人,可耻。”墨林淡然的声音从侧边传来,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花婼,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动手,现在轻举妄动,接下来的日子也许就不能待在花婼的身边了。 ------题外话------ 过几天女主就能见到男主了,亲们,稍安勿躁! (*^__^*)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二章 :相见 韩墨璃甩开花婼的脸,转头冷冷的瞪着墨林,怒极反笑,“呵呵,哈哈,你算什么东西?本王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我是阿花的朋友。”墨林不卑不亢的跟韩墨璃对视着,淡漠的脸,没有一丝畏惧,更是叫韩墨璃气的不行。 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说他的不是,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善类,真的会因为他是花婼的朋友就不敢动他了么? “今天过后就不是了。”韩墨璃一挥手,对身后的下人道,“拉出去!” “是!” “慢着。”花婼大喝一声,眼神无比凌厉的看着那个欲动手的男人,冷冷的道,“谁敢动他?” “花婼,你以为你是谁?”韩墨璃眯起眼睛,将花婼推到了墙角,一张脸气得通红。 “韩墨璃,若是想得到我,你就别动他。虽然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别忘了,我是女魔头花婼……”花婼靠近韩墨璃,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的邪恶,一瞬间,韩墨璃似乎看到了传言中的花婼,那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花婼。 韩墨璃松开了她,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出了屋子,只对身后的下人们命令,“好好照顾花姑娘,不得出任何差错。” 花婼收起了笑容,眼底一片冰冷,转头对上了墨林带着询问的眼神,摇摇头笑道,“对不起,墨林,连累你了。” “是我无能。”墨林扭开头,心中的痛却在蔓延。虽然不知道花婼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样对她,但是他却从未怨过她。因为她只是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叫他心疼不已,要恨也只恨他自己…… 如果,他不是墨林,而是她口里的那个姓夏的男人,是她心里在等的那个男人,也许她就不用在这里受那个韩墨璃的气了吧?不,不是也许,是一定的…… 墨林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跟着韩墨璃的下人,往为他准备的地方走去。 看着墨林落寞的身影,花婼低头,甩去杂念,紧握着手,眼中一片坚决。 那天夜里,花婼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不是因为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不习惯,也不是因为周围正有人在时刻监视着她,她是在等,等楚月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出现。 虽然不知道楚月为何会在朱雀国,但既然能在街上遇到他,她心里至少多了一份期待。 自从被黑羽带到朱雀国,她每天都在等着,也许夏紫寒很快就会来救她。同时,也在想方设法的逃开。可是人生地不熟,对与这个陌生的国家,她即使有计划,也没有一个能与她配合的对象。 这个时候遇到楚月,对她来说,就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夜半。 弯弯的月牙高挂在天空,花婼竖起的耳朵终于得到了一丝回应。 是风声,还是有人? 她没有武功,但这具身体却是极其敏感的,即使武功被废了,功底却还在。 意识到这一点,花婼突然睁大了眼睛,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是啊,她怎么就忽略了?这具身体可是花婼的,是女魔头花婼的,如果想要重新崛起,那应该不是难事,而她占着一具身体居然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反而一直荒废着,险些让自己变成废人…… 花婼激动的抓住身下的床单,眼底闪出了明亮的光芒。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一直都没留意到,换成是原来的花婼,即使武功被废,也一定会很快的振作起来吧? 花婼激动着,竟忽略了方才听到的那一丝动静,再次从思绪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立在了她的床前。 “什么人。”花婼猛地反应过来,双眼犀利的看着眼前静立的男人。 “是我。”那人扯下自己脸上的黑色蒙面布,露出了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孔。 “楚月。”花婼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楚月那张熟悉的脸,眼睛微微湿润起来。他真的来了,楚月…… 此刻的她,心里既感动又有些许的失落。楚月能来,让她万分感动,但是她心底却更希望来的人不是他,而是…… “花婼……”楚月上前几步,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她那张娇嫩的脸,嫩滑的触感滑过指尖,心底也掀起了一阵波澜。 “楚月,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花婼知道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宛如温柔的小女人,眼中哪里还有方才的坚韧。 “我看到你了。”楚月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脸,脸上也带着一丝浅笑。 “嗯,谢谢你,楚月。”不知为何,花婼对于楚月有一种异于旁人的情感,虽然这还是她第三次跟楚月见面,却一点都不排斥他。 “你为何会被璃王带到王府?”楚月蹙眉,淡淡的问。 “呵,璃王一开始应该是想拿我做人质威胁夏紫寒的吧,不知为何现在又要将我关在这里。”花婼嘲讽的笑了起来。她确实不知道韩墨璃的用意,说什么是因为喜欢她,她才不信。 “你瘦了,花婼。”楚月轻轻的搂她入怀,手紧紧的圈住了她,那么用力。 花婼微微一愣,想要挣开他,却不知道为何又多了一丝不舍。楚月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心,她不愿推开。 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多日来的疲惫和不安都慢慢的被抚平了。 “嗯,现在流行瘦为美啊,我瘦一点不好么?”花婼笑着,闭上眼睛享受着楚月的温柔。 楚月并没有因为她故作轻松的玩笑而放松下来,反而更加心疼这样的她。松开她,眼底略带哀伤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的到,“跟我走吧。” 明明是恨她的,可是看着此刻无助的缩在自己怀里的她,他却心疼了。心好疼,他不希望她现在这样,他不想看到她受伤难过。看着她难受,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痛苦。 可为什么会这样,楚月,你明明是恨她的,她曾那样的摧残了你的自尊,甚至毁了你的一切,看到她痛苦,他明明该开心的…… “去哪里?”花婼也清醒了几分,擦去眼角的泪滴,小声的问。 “离开这里。”楚月扭开头,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不。”花婼笑着,摇摇头,“我不能离开。” 她离开了,墨林怎么办?况且,楚月真的能带着自己离开璃王府么?这里是朱雀国,不是轩辕国,她不能连累了楚月。 ------题外话------ 哈哈,看到题目是不是有亲误会了?嘿嘿…… 放心吧,亲们期待的事情很快就发生鸟,~\(≧▽≦)/~啦啦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三章 :算计 “为什么?”楚月蹙眉,紧张的问,心底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他比谁都清楚,若是带着她离开这里,他就必须带她去见花瑞,而花瑞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是不带她去见花瑞,他又觉得不应该。他和花瑞是一起的,他们都恨花婼,怎么可以因为她这一瞬的温柔而忘记了他接近她的目的,甚至忘记了一切呢?他怎么可以心软了? 想来想去,始终觉得她留在璃王府是最好的选择。楚月闭上了眼睛。 “因为我还有一个朋友,也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他,也不能连累了你。韩墨璃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多加小心。”花婼看着楚月,认真的回答。 “我……”楚月怎么都说不出那些虚伪的关心的话语,挣扎了半天,才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再想办法来救你。” “没事,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楚月,你也小心一点。”花婼说完,就轻轻的推开了楚月。 楚月起身,不舍的再看了花婼一眼,接着就头也不回的的飞身从窗口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花婼低头,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楚月的温度,但身边却空荡荡的,心中不免有些空虚。 他走得那么干脆,是有什么急事,还是这个地方确实很危险呢? 重新在床上躺下,花婼思绪万千。 …… “花婼……你在哪里。” 朱雀国的雀城的一家客栈里,夏紫寒在烛光下看着那枚晶莹的发钗,嘴里轻声的呢喃着。 夏蓝明明说夏风去了两天了,却一直没回来。难道她真的在墨玉山庄? 毫无疑问,花婼是黑羽抓的,但是别人不知道,他夏紫寒却清楚,墨玉山庄是韩墨璃建立的,花婼若是不在墨玉山庄,必然就会在璃王府。 他不急着立刻去找,不是因为不担心她,而是时候还没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现在立刻抢回花婼,他曾经努力的一切都将白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知道,既然韩墨璃是拿花婼来做人质的,就绝对不会伤害她,所以他才能忍到现在都不上门要人。 “主人,黑羽求见。” 夏紫寒正低头沉思着,门外传来了夏蓝低沉的声音。 听到夏蓝的话,夏紫寒紫眸闪过一道光芒,懒懒的站起来,道,“我还没去找她呢,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呵……有请。” 房门打开,浑身被黑色包围着的黑羽大步的走了进来。 夏紫寒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浅抿了一口,挑起眼皮看了一眼门口的黑羽,“黑姑娘请坐。” 语毕,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 黑羽不客气的在椅子上坐下,冷冷的看着夏紫寒,“谢谢夏庄主的招待。” “黑姑娘何必客气呢?”夏紫寒一双妖孽的紫眸深深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叫黑羽觉得浑身都被看的毛毛的。 “不知黑姑娘这次来找夏某是所为何事?” “既然夏庄主问了,那黑羽就直说了。”黑羽眯起眼睛道,“还是上次的事情,希望夏庄主好好考虑一下。” “嗯……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既然黑姑娘如此诚心诚意的,再次前来谈判,夏某要是在拒绝,似乎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夏紫寒勾起嘴角,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在为花婼的失踪而担忧。 黑羽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的道,“传闻夏庄主对夏夫人百般宠爱,难道一个夏夫人还比不上在朱雀国的这一点经营权么?” 夏紫寒点点头,一脸认同的道,“黑姑娘真会开玩笑,夏某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么?别说是朱雀国的这一点经营权,就是整个天下第一庄,都不如夫人来的重要。” 听到夏紫寒的话,黑羽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接着道,“那,我现在若是拿夏夫人来跟你换取朱雀国的盐铁以及布匹的经销权,夏庄主觉得划算么?” “若是黑姑娘真的能将夫人拿来跟夏某交换,自然是再划算不过……”夏紫寒虽然在笑着,眼底却冒着寒气。但是黑羽已经陷在了激动之中,一时间竟忽略了。 她起身笑着道,“希望夏庄主说话算话,两日后,在墨玉山庄,不见不散。”说完,黑羽就欲离开。 夏紫寒却突然轻笑出声,“呵呵,呵呵。黑姑娘可真是会开玩笑……” 黑羽转头,不解的看着在椅子上,笑得无比妖异的夏紫寒,“夏庄主此话怎讲?” 夏紫寒努努嘴,指着黑羽的身后道,“本座的夫人不是一直都在本座身边么?何须拿东西去跟黑姑娘你做交换呢?” 黑羽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扭头,居然真的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襦裙,柔媚万分的站在门口的“花婼”。 “这……”不可能,花婼明明被主人接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只见花婼一步步靠近,狭长的双眸冷艳的看着黑羽,语气轻柔却不屑的道,“黑姑娘莫不是喜欢我夫君?如此三番两次的单独来见夫君,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你,不可能……”黑羽傻傻的看着眼前孤傲冷艳的女子,这个人与传闻中的花婼一样,只是站在身边,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难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花婼?那个不过是个幌子,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么? 可是,她们明明收到了确切的消息,从花婼进入天下第一庄之前,她们就开始对花婼进行监视和调查了,所以花婼的一举一动甚至一切的变化她们都掌握得一清二楚。那怎么还会出错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两个花婼…… “黑姑娘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被本夫人猜对了?”黑羽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却见“花婼”冷冷的笑着,一步步的走近了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以为变成花婼的摸样,就能骗得了我?”黑羽咬着牙,手仅仅的握成了拳头。 “骗不了你么?呵呵,能骗得了他就行了……”花婼眯起眼睛笑着,手迅速的抬起,黑羽还在思考她嘴里的“他”是谁,就见花婼已经对着自己袭击而来了。 “该死。”她居然会武功?是自己太大意了,黑羽咬牙,急忙闪过她的攻击,立刻跟她打了起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四章 :真假 天蒙蒙亮的时候,韩墨璃房门外就传来了几声紧急的叫声。 “主人,主人,黑羽求见……”嘴角还带着一丝血丝,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的黑羽站在门口,声音急促的对着屋里低声请求。 门口的护卫们显然都是认识黑羽的,所以没有人上前去阻止她,而是任由她大声的叫着。 可是,黑羽叫了好几声,屋子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她咬着嘴唇,忍着身体不断蔓延开来的疼痛,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滴下。 大概过了一刻钟,屋里终于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声音,“黑羽,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 这声音明显带着几分不悦,黑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低头道,“回主人,有急事。”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得不立刻跑来跟他汇报,即使会干扰他的休息而被他责骂,也好过耽误了事情而被处罚。 “嗯,王爷……”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女子的低吟,接着是韩墨璃安慰的声音,“乖,先好好躺着,我马上回来。” 黑羽额头划下了几根黑线,貌似,她来的很不是时候,打扰主人跟王妃的亲热了呢…… 跟着一身玄色长袍的韩墨璃来到了书房,黑羽立刻跪在地上,却听韩墨璃冷冷的道,“说吧,什么事?” 黑羽知道,若是自己不能说出一件让他很在意的事情来,只怕是很难让这位阴晴不定的男人息怒的了。可是,她要说的事情虽然是他在意的,却会惹他更不开心呢。 黑羽犹豫了一会,恭敬的道,“回主人的话,属下昨夜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跟夏紫寒挑明了情况。” “他可是答应了?”韩墨璃冷笑着,想起花婼那张绝美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并无。”黑羽摇头,低着头愤愤的道,“我今日要跟主人说的是,夏紫寒身边还有一个花婼,与我们抓来的那个长的一模一样,却不似这个那般脆弱。她如传言中的一样,孤傲冷眼,气势逼人。” “什么?”听完黑羽的汇报,韩墨璃瞪大了眼睛,转身瞪着黑羽,“你说他身边还有一个花婼?这不可能……” “是的,属下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但是之前确实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花婼已经失忆并被夏紫寒赶出天下第一庄的……”黑羽战战兢兢的回答。 韩墨璃的脸色十分难看,一双阴戾的眸子闪出了浓浓的杀气。他也收到消息说花婼已经失忆并被废了武功,所以才会如此平静的嫁入天下第一庄,才会有夏紫寒对她万般恩宠一说。 前日,他见过花瑞,也证实了花婼已经变成废人的事情,并且昨日已经特地放楚月进去跟她见面,让她放松警惕,试图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 现在黑羽却告诉他,夏紫寒身边还有一个花婼,这个可能是假的?这不可能…… 韩墨璃的手狠狠的紧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起,道,“夏紫寒说那个才是花婼?” “是的,所以回绝了我们的交易要求。”黑羽如实回答。 “你身上的伤是夏紫寒打的,还是花婼?”韩墨璃眯起眼睛,一眼就看出了地上的黑羽身上受了伤,即使她隐藏的很好。 “是,是花婼……”黑羽别开脸,咬牙切齿的回答。 那个女人进到屋子之后立刻对她冷嘲热讽,语毕还大打出手,跟她过了几招,黑羽发现她根本不是那个花婼的对手。她的速度很快,动作很敏捷,出手很狠,跟传言中的花婼完全吻合。但就是因为她与传言太像了,黑羽才会觉得奇怪。于是一个不留神就被拍了一掌。 “你觉得,哪个才是花婼?”韩墨璃勾起嘴角,阴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黑羽被他的表情吓到,不由的一震,低头道,“属下认为,我们手上的花婼才是真正的花婼,那个不过是个幌子。空穴不来风,若是花婼一直都是原来的样子,就不会有之前那些关于花婼失忆之类的传言了。想必是夏紫寒又在玩什么花样……” 韩墨璃在椅子上坐下,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着,冷笑道,“不错,分析的很好。下去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是。”黑羽起身,闪身消失在书房。 而韩墨璃阴沉着一张脸,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夏紫寒,既然你这么有兴致,我就陪你玩玩吧。” 以为弄个跟传言中一样的花婼出来,就能迷惑他,让他一气之下把现在手里的这个给放了么?他韩墨璃岂是这么好骗的? 不肯交出朱雀国的经营权?哼,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得意的笑着起身,韩墨璃大步来到了花苑。 清晨的花苑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下人在收拾忙碌着,来到花婼的房门前,侍女正低着头,等着屋里的主子起来。 见韩墨璃过来,那侍女屈膝就要行礼,却被韩墨璃制止,“别出声。” 侍女低头不敢出声,只能战战兢兢的看着韩墨璃推门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花婼静静的躺在那张漂亮的大床上,面容祥和而静谧,像是在做一个很温馨的美梦。 韩墨璃脸上的冷漠在看到花婼那安详的小脸时,不由的缓和了几分,静静的站在她的床前,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却又忍不住收了回去。 即使武功被废,她仍是花婼,他坚信,这个女人就是花婼,所以自己若是乱动,只怕会将她惊醒。 想到这绝美的睡颜在醒来后会变得狰狞讽刺,他居然退缩了,他不想看到那样的花婼。 轻叹一声,韩墨璃深深的看着床上的花婼,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时候不早了,他该进宫向父皇请求册封了。即使眼前这个不是花婼又何妨,跟花婼如此相像的女子,只要成为了自己的女人,迟早会有用的。 韩墨璃前脚刚离开,一道黑色的身影接着就飞身进入了璃王府。 门口的护卫们看着那道黑影,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任何人前去阻拦,因为那身影他们都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黑羽是谁? 这一夜,花婼睡得并不好,韩墨璃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一直假装睡着,不出声。幸好他并未对自己动手动脚,不然她定会忍不住拍掉他的手的。 韩墨璃离开房间后,花婼便睡意全无,睁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想着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突然,一阵风从窗口窜入,花婼蹙眉,冷冷的看着窗户,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就风一般的飞了进来,立在她的床前冷冷的看着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五章 :夏雨+上架通知 花婼也不再装睡,只是淡淡的看着一身黑衣的黑羽,冷笑着道,“黑姑娘好雅兴,这大清早的,来花婼房间可是有事?” 来人浑身被黑色包围着,见花婼一脸嘲讽的样子,一把扯下了头上的一直罩着的斗笠,黑布飞扬间,那张熟悉的脸也展现在了花婼面前。 “你……”花婼张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像见了鬼似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都讲不出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黑羽,怎么会……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住地摇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难道,难道这就是黑羽的真面目?不,不可能…… 因为眼前的女子,居然有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绾起,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嫩的,红润的双唇娇艳欲滴。她脸上没有表情,狭长凤眸淡然的看着床上震惊万分的花婼。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女子突然单膝跪地,冷冷的对着花婼道,“属下夏雨,见过夫人。” 花婼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听到她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声音,才恍然明白,这个女人是夏紫寒的手下。她听夏风提起过夏雨,貌似很擅长易容,但几个月前好像已经被派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她一直没见过。今日一见,确实是让她大吃一惊。 只能说,眼前的女子跟自己真的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她们身上的气质有些不同。换一句话说,其实眼前的女子,比起床上真正的花婼,更像原来的花婼。 只是,黑羽其实就是夏雨么?那当初为何要将自己抓到这里来呢? 花婼从床上做起来,淡淡的点头,“夏雨护法起来吧,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夫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这样的她,连眼前的夏雨都不如,有什么资格做夏紫寒的女人呢?花婼苦笑。 夏雨站起来,冷冷的看着花婼,道,“夫人,请恕属下多嘴,请夫人今后不要再说什么不再是我们的夫人这样的话。主人对您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您这样说,会让主人伤心的。” 花婼微微一愣,心知肚明么?如果还是以前,她确实很清楚,夏紫寒待她多好,那是不用说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还会觉得夏紫寒是爱她的么? 花婼嘲讽的笑着道,“谢谢夏雨护法的提醒,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个的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她有眼睛,能看的到,有头脑,可以思考。夏紫寒对她如何,不需要别人来提醒她。 夏雨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一双狭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花婼,道,“不,属下是来换夫人出去的。主人已经在门口等您了,请速与夏雨换一下衣服吧。” 什么?夏紫寒他…… 花婼微微张嘴,惊讶的看着夏雨。 清晨的风有些许的凉意,花婼静静的坐在床上长发被风拂动着,挡住了那双犀利的眸子。她面无表情的问,“黑羽在哪里?” “被关起来了。”夏雨冷冷的回答。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依夏紫寒的性格,黑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虽然黑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想起又一个人因为她而失去生命,她心底就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还请夫人亲自去问主人吧。时间不多了,请夫人速与夏雨互换衣服。”夏雨不耐烦的催促道。 要离开么?那,墨林怎么办? “我朋友他……”花婼正准备开口,夏雨就冷冷的打断了她。 “放心吧,既然跟你换了身份,我就会像你一样对你的朋友。” 像她一样么?花婼低头,依然有些犹豫。 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离开,今后也许都没机会了。难道非得等着夏紫寒亲自跑进来,她才愿意出去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现在这是跟夏紫寒斗气,因为他没有亲自来接自己?这未免太可笑了,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咬咬牙,花婼转过身子,二话不说就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夏雨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看着她身上白皙的肌肤,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也立刻转身,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两人迅速的互换了衣服,夏雨安静的坐在了床上,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雅,如果不认真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真正的花婼。 花婼震惊的看着夏雨变装后的样子,赞道,“夏雨护法真是个合格的易容师,不仅易容术精湛,更是从神态上模仿得出神入化。” “呵,谢谢夫人的夸奖,只要深入去了解,没有什么是不能学到的。夫人快些出去吧,莫让主人久等了。”夏雨一改方才的冷漠,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进来,只怕都难以分辨她们的真假吧? 只是,她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心头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是的,她也曾经认为只要认真去了解一个人,就能将那个人演的出神入化,甚至完全有信心成为那个人。但是,面对跟花婼完全相同的自己,主人却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就是她最失败的地方吧?能骗得了所以人,却永远骗不到他…… “好,谢谢了。墨林就麻烦夏雨护法照顾了……”戴上那一顶黑色的斗笠,花婼的面孔就完全与外界隔绝了。但许是这布比较特别的缘故,被罩在里面,她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转身跳出了窗口,花婼毫无留恋的大步走向门口。 好在来的时候她已经留意过线路,所以很容易就走出了院子,来到了大门口。 门口的护卫门有些狐疑的看着花婼,因为今天她已经来回了好几次了,不由有些好奇。 “黑姑娘,王爷已经进宫去了,不知黑姑娘到王府可还有事?” 花婼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那个一脸奸笑的护卫,想起自己此刻是以黑羽的身份出现的,便学着黑羽的样子,摇摇头,“无事。” 语毕大步的走出了门口,左右张望着,寻找着夏紫寒的所在。 右边是空荡荡的街道,左边是出口,通往外面的闹市。花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左边,结果才走出没几步,身边闪过一道黑影,她只觉得身边的气流一变,人就被一只手抱着,飞出了好远。 ------题外话------ 下一章,下一章男女主角就见面啦。哇咔咔! 只是很抱歉的告诉大家,刚刚收到通知,文文明天开始就要上架啦。许多亲们一直在等男女主见面,好不容易见面就上架了,实在不好意思啊。不过文文到这里,字数也不少了。真的很感激各位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哦。花花今后会更努力码字更新的。希望各位能继续支持花花。(鞠躬……。) 明天三更,精彩不断不容错过哦。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十六章 :重逢 熟悉的味道在身边弥漫着,熟悉的触感,在腰间蔓延着,花婼只觉得头脑一瞬间出现了空白。来不及思考,她就已经被那人带着飞离了璃王府,穿过一条条小巷子,像一阵风一般的拂过,很快就从一个客栈的窗口窜了进去。 正是清晨时分,街道上的人很少,到处都冷冷清清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抱着,立在了那布置十分简单的客房里,头上裹着黑布的斗笠已经消失无踪。 花婼微微喘着气,呼吸着身边熟悉的香味,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很快,连抬头看看身边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是他,这个味道,这个拥抱,是他。她终于又回到他的身边了,夏紫寒…… “花婼……”花婼正犹豫着,一手有力的大手就紧紧的将她搂进了怀里,狠狠的圈了起来,低哑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花婼心中一动,心头涌起了浓浓的酸楚。这算什么?当初明明对她说了那么多狠心的话,如今却又对她露出了这么心疼的表情。他以为她是傻子,什么都不会想么? 他抱得很紧,很用力,似乎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拥抱,那么深刻,让花婼呼吸不顺,头脑缺氧。 她的头被他按在胸口,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如此浓烈的传进了她的鼻子,融进了她的身体。曾日夜思念的人,如今终于又出现在了眼前,可是她心里除了欣喜,更多的却是彷徨和不安。 她摸不透夏紫寒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善变,所以完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可以温柔如水,却又狠毒如蛇蝎,总是叫她琢磨不透,让她又爱又恨。她很想张手抱抱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伸出了手却又犹豫着,害怕着。 于是就这样,呆呆的任由他抱紧,一动不动的,直到…… “花婼……”夏紫寒松开她,伸手抚摸着她小巧的脸,深情的看着她,紫色的双眸竟有泪光在闪烁。 他居然在哭,天下第一庄庄主夏紫寒,传言中的妖孽美男,居然也会哭么?她一定是看错了吧,他怎么会在她面前哭?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她却怎么都移不开视线呢? 他的表情,太复杂,太动人,此刻的他,那么美,那么迷人,让她迷恋,让她心疼。 夏紫寒,真的是他,他跟从前一样紧张她,一样疼爱她,放佛曾经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只是她的错觉。可既然是刻骨铭心的经历,她又如何能当做是错觉呢? 她怎么能忘记他给的残忍,和他给的伤痛呢?如果她忘记了曾经的一切,谁又能给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呢? 花婼咬着嘴唇,痛苦而又怨恨的看着夏紫寒。她恨他,真的很恨,恨他的忽冷忽忽热,恨他的残忍,恨他的无情。 但是,谁能告诉她,若是没有爱,哪来的恨? 短暂的呆愣过后,迎来的是夏紫寒炽热的吻。 花婼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夏紫寒温热的双唇,以及他唇边带着的浓郁的香气。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叫她怀念而又怨恨。 他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含住她的双唇,像是在对待至宝一般,恨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子却又不舍得太快的吃完。他要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品尝她的美好,感受她的温柔,只有这样,才能完整的诉说他的思念和爱恋,才能表达他的心疼,他的真诚。 他的吻霸道而又温柔,缠绵而又绵长…… 花婼的心一阵颤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呼吸困难,忍不住就张开了小嘴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是一张嘴,夏紫寒就趁机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他紧紧的搂住她,舌头在她的嘴里不停的搅动着,一点一滴的攫取着她的甜美,将思念和心疼毫无保留的全部注入到这深情的亲吻中。 “嗯……”花婼低吟着,本能的伸手抱住了他,脸色通红,心跳加速。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自然,就像曾经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一样。 可是花婼的心却是忐忑的,不安的。他还欠她一个解释,她还没有原谅他…… 默默的接受着夏紫寒的狂热,眼中的泪却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该怎么办,分开短短数十日,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想念他,想念他的笑,他的吻,他的好,他的一切。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说自己恨他,说想要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打击他,其实一切都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成为配得上他的人,跟他站在同一个高度罢了。 她不愿被人看不起,不希望被人拿来跟曾经的花婼相比,她希望她只是她,是他的唯一,不管她变得怎么样,都是他的挚爱。 但她也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强大起来,她还是跟从前一样,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疼爱和亲吻呢?这样的她,配不上他…… 想来想去,其实原来她最恨的人,是自己。 夏紫寒正吻得投入,恨不得立刻将眼前叫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吃干抹净,却在这时感受到了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湿湿的,流进了他们的嘴里,咸咸的…… 夏紫寒有些不知所措的松开了花婼,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花婼……”他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颤抖着为她拭去泪水,笑着抱她在床前坐下,“感动的哭了么?” 感动?她为什么要感动?花婼咬着嘴唇,幽怨的瞥了夏紫寒一眼,而后迅速的扭开头,不自在的道,“我为什么要感动,感动你将我弄得半死又将我拉回来么?”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不再是从前的花婼,就连自尊和人格都不能有了么? 他爱的时候百般疼爱,不爱的时候一脚踢开,看着她痛的死去活来,再看着她被人抓走欺负,最后有个强势的男人要将她娶回家做王妃了,他又跑出来将她带走…… 虽然,比起夏紫寒,韩墨璃更叫人恶心厌恶,但她也不能忍受自己被这样的玩弄,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爱他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他又是另一回事。现在,除非他能给她一个解释让她心服口服,否则,她无法接受他给的任何东西,她真的怕了。 “花婼,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夏紫寒抱紧她,不让她乱动,埋首在她的胸口,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他不安的心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是她,她终于回来了,他的花婼……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花婼脱口而出,说完却觉得自己太孩子气了,一点气势都没有,不由的又气恼起来。 夏紫寒只是微微错愕,并未追问什么,随即将她按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整张脸都埋到她的颈窝,闭上眼睛,脑袋轻轻的在她脖子上蹭着。 好舒服,果然,花婼是他身边唯一无可取代的东西,永远都无法取代…… 花婼咬着牙,不满的看着固定了自己双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气恼的道,“夏紫寒,放开我,你走开……” “花婼,我好想你……”夏紫寒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更用力的抱紧她,湿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缠绵而又痴狂。 “花婼……”他啃咬着她的脖子,温热的舌头不停的舔着她的锁骨,让她变得浑身无力,头脑也开始不听使唤。 “别这样,嗯……”花婼低声娇喘着,手抵在他的胸口,明明是想推开他,却又被他弄得心猿意马,欲拒还迎。 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疼爱,他的吻,花婼只觉得自己都快融化了,轻轻的抱着他坚实的背,不由的低吟出声。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招架不住的,她发现不仅是她的心,就连身体都超乎想象的思念着这个男人,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牵动她整个人,整个灵魂。 夏紫寒的吻一路往下,扯开她的衣襟,一张嘴、一双手,不住的在她身上点火。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她还没有原谅他,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他啊…… “阿花,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没有她的日子,他怕了,那种提心吊胆,疯狂想念的日子,这辈子都不愿再尝试了。花婼,只有花婼能给他别人给的一切。 可是,他却深深的伤害了她。本以为是保护,结果却是更深的伤害,这让他不知所措。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放开她,这一辈子,他的身边都只会有一个女人,永远不会改变。 花婼的心狠狠的抽痛起来,嘴角不由的溢出了一丝苦笑。再也不要离开他?呵呵,夏紫寒啊夏紫寒,当初是你把我逼走的啊,现在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可是,即使心里再怎么恨他,再怎么不想接受他,她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抬起来,怎么都不愿推开他。 他的怀抱就像是她致命的毒药,让她贪恋,让她痴狂。这一刻的她,只愿在他怀里,不顾一切的享受他给的疼爱,哪怕只有一分一秒都好。 ------题外话------ 终于上架了,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接下来几天都是三更哦,求订阅,求月票,各种求…… (*^__^*)嘻嘻…… ------------ 第六十七章 :缠绵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这客房的一角,反射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 夏紫寒微微眯起眼睛,不悦的看着那一丝刺眼的光,一挥手,窗户自动关上,窗帘翻飞舞动起来。 一转头,紫眸在花婼那通红而有沉醉的脸上徘徊着,久久不愿移开。 花婼被夏紫寒弄得浑身都酸软了,无力的躺在床上,俨然是一副任人吃干抹净的样子,却感觉他突然停下了。 睁开双眼,对上了他那双明媚的紫眸,花婼的心微微一颤,呼吸急促的看着眼前衣衫半开的绝色男子。 “花婼,好甜。”见花婼睁开了眼睛,夏紫寒低头,鼻子在她脸上嗅了嗅,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而是一个可口的点心。 “你,别这样,放开我……”花婼清醒了几分,推开他就欲起身。 她怎么一遇到夏紫寒就变傻了,居然被他动动手指就收拾掉了,花婼,你有点骨气好不好?前一刻她居然还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真心是丢人丢到21世纪去了。 “乖……”夏紫寒继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语气十分依恋而又慵懒,“让我抱一会,花婼,就一会……” 好累,他真的支撑不住了。 为了寻找她,他连着五日不休不眠,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又迟了一步,让她被黑羽抓走了。加上韩墨璃和花瑞一直对天下第一庄施加压力,让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这几日来,他不停的奔波,明明累得要死,一闭上眼睛却是满身通红的花婼,让他几乎是寝食难安,夜夜不得安眠。 可这一切,在见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就全都灰飞烟灭了。抱住她柔软的身体,闻着她特有的体香,听着她嘴里的低吟和不满,他的心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和安定。 不愿放开,这一刻,他只想搂着她沉沉入睡,将一切都抛开。 夏紫寒紧闭着眼睛,手与她十指相扣,终于慢慢的失去了意识,沉沉的昏睡了过去。他真的太累了,太需要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好好的睡一觉了…… 花婼本想跟他对着干,绝对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过去的,可是,听着他疲惫的声音,感受着他慢慢变得均匀的呼吸,她却浑身都动弹不了。 想起离开前夏雨那一段控诉,她的心居然一阵抽痛。 她说“请夫人今后不要再说什么不再是我们的夫人这样的话。主人对您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您这样说,会让主人伤心的。” 这是真的吧?不然为何这个让别人眼前无懈可击,强大无比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却睡得像个孩子一样呢?他是如此的依恋她,如此的深爱她,为了她,这些日子他一定受了很多煎熬吧? 夏紫寒这个笨蛋,一定没有睡好吧,不然这只饿狼怎么会选择睡觉呢? 花婼一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一边又忍不住的轻抚着他的长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以及微微勾起的嘴角,心一阵猛跳。 他的唇,不是很厚,却很饱满,红红的,带着点点光泽,无声的吸引着她的视线,牵引着她的心。 想起方才那一个炽热的吻,想起他如此痴狂的用这双唇亲吻着自己,花婼竟呼吸急促,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 她在干什么?怎么会想要去偷吻这个妖孽呢…… 花婼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心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心跳的声音,好响,好响,再这样下去,会把他吵醒的…… 花婼气恼的想着,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直到…… “阿花在想什么呢?心跳得好快呢。”原本沉睡的紫眸睁开,眼底满带着玩味的看着她。 “你,你不是睡着了么?”花婼脸红的看着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嗯,是睡着了,可是你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把我吵醒了。”夏紫寒逼近她,笑着道,“阿花,说你也想我。” “什么?”他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啊…… 花婼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够丢脸了,如何还能再说出这样的话来,咬着牙,双眼死都不肯看他。 太可恶了,这个死妖孽,居然装睡来欺骗她的感情,“你想得美。” “嘻嘻,可是我听到了,你的心在说,你很想我,你的身体也告诉我你很想我,阿花……”夏紫寒笑着,手在她的脸上游离着,揉捏着她嫩滑的脸颊,神色痴迷陶醉。 “自以为是。”花婼心思被拆穿,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别开了脸,赌气的不再理他。 夏紫寒知道不能继续玩下去了,想要让她承认,恐怕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嘴角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夏紫寒低头吻住了花婼的双唇,一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一手开始在她身上点火,宽衣解带…… “夏紫寒,不要……混蛋,我不要……”花婼张嘴就欲咬夏紫寒,夏紫寒却早有准备,离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低头埋首在她的胸口。 “花婼,想不想我……” “花婼,说你爱我……” 他低沉的嗓音不停的在她耳边回响着,屋子里很快就飘起了暧昧的泡泡,气温不断上升。 “嗯,不,别……”花婼的反抗变成欲拒还迎,她的怒吼变成娇声的低吟,身子无力的软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一点一滴的啃食着,掠夺着。 “啊……”花婼低呼一声,身体已经被身上的男人完全占有,他红着脸,紫眸深情款款的跟她对视着,额头上滴着点点汗珠,结实的胸膛和身体完美的线条一览无余。 “说不说,花婼……”夏紫寒开口,低沉的声音宛如陈年佳酿,香醇无比,叫人沉醉。 “你,你休想。”花婼咬牙,不去看如此诱人的夏紫寒,闭上眼睛不停的在心里怪自己没用,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他吃掉了。 “你会说的……”夏紫寒得意的笑着,身体开始动起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投入,直将花婼带上了云端。 “花婼,说你爱我……”夏紫寒不屈不挠的一直追问着,每一次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就会变得更加痴狂。 花婼紧咬着嘴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身体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她爱上他了吧?一定是的,不然为何会时刻想念着他,不然为何只愿被他触碰,不然为何会因为他的嫌弃而自卑无比? “说……” 他的追问依然在继续,一声比一声叫人心醉。 花婼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那如痴如醉,挥汗如雨的绝美男子,眼底的痛一点一滴的化成了温柔。 “夏紫寒……”她低声呼唤…… “嗯……”他沉声回应。 花婼笑着,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的送上自己的双唇。 夏紫寒似乎并未想到花婼会如此主动,身体本能的愣了一下,而花婼紧紧的抱住他,笨拙的吻着他,眼中的泪伴着她的倾诉无声的滑落。 她说,“夏紫寒,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可是夏紫寒却听到了。他勾起嘴角,反客为主的含住她的嘴,伸手搂她入怀,笑着回应道,“嗯,这才乖。”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原谅的他的,这才是他的宝贝啊。 中午的阳光洒在地上,说不出的刺眼。 秋风阵阵吹刮着,飞沙走石,枝叶翻飞,窗外已然是一个明亮的世界,而房子里,久别胜新婚的两人却依然在继续着。 他们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伤和痛,只不住的倾诉着自己的思念,从心里,从嘴里,从身体上。 一遍遍的温习曾经的温柔,他们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和风轻拂,窗帘晃动,屋内的春光若隐若现,直至午后…… “主人!”门外传来了夏蓝焦急的声音。 屋内,夏紫寒看着怀中已经熟睡过去的花婼,脸上是说不出的温柔。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叫他,不由的蹙眉,不悦的应了一声,“说。” “有夏风的消息了,在花瑞住的地方。”夏蓝如实禀告,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担忧。 夏风最近总是犯错,这一次居然还被花瑞的人给抓去了,回来只怕又得被罚了。 “嗯,璃王府可有消息?”夏紫寒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的问。 “是,璃王在早朝时提出纳花婼……纳夫人为妃,得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朱雀国皇帝畏惧天下第一庄的力量,并未答应。但韩墨璃似乎并不肯死心,已经回府找夏雨去了……”夏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对韩墨璃这不识好歹的男人表示同情。 “知道了,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去拜访璃王府。”夏紫寒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夏蓝立刻退下。 屋子里,夏紫寒眯起了眼睛,韩墨璃,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跟我夏紫寒抢女人,简直是找死…… 夏紫寒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像个孩子的花婼,换上了幸福的笑容,低头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脸在她胸口蹭了蹭,低声念道,“花婼,这一次别想再离开我,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 他才不管花婼到底是强大的女魔头还是天真的小丫头,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会是他夏紫寒的女人,这一辈子,她绝对逃不掉。 ------------ 第六十八章 :信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了身边正用一双诱人的眸子看着她的夏紫寒。舒残颚疈她微微错愕,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胸口微微敞开,笑靥如花的男子。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 可是,动了动身子,身体立刻就传来了一阵疼痛。花婼蹙眉,想起早上的一切,面色一阵通红。 “睡醒了?宝贝……”夏紫寒捏捏她的脸,笑容妩媚的问。 “嗯。”花婼低头不去看他,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诱人的气息,她看着总是有一种想要犯罪的感觉。 “还想睡么?” “不了。”再睡就变成猪了,她可不愿再想从前一样每天都安逸的度过。 “那,起来吧,陪我去个地方。”夏紫寒低头咬着她的耳朵,语气说不出的暧昧。 “去哪里?”花婼缩了缩脖子,对于夏紫寒的亲热,她仍是有些介意。她总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害怕有一天会再次失去。 “跟我来就知道了,一会可要好好表现哦。”夏紫寒说完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忙着换衣服。 可是花婼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跟夏紫寒出去呢?这些日子,她有太多的疑问和迷惑,若他不跟她说清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的跟着他恢复当初的样子的。 那一段至今都让她自卑自责、自暴自弃的话,她能当做没听过么?那一段痛苦而又撕心裂肺的经历,那个因为他们而诞生,却又无缘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难道不需要一个公道么? 不问个清楚,她如何能跟眼前这个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的男人安然的相处呢? “夏紫寒……”花婼哀怨的看着眼前动作优雅的穿着衣服的男人,张嘴就欲询问,却被打断了。 “什么都别问好么?花婼,那些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他面对着她,神色凝重而沉痛,花婼看着这样的他,竟再也没办法问下去。 方才都能接受他,对他说出心里的思念,又何必在事后怀疑他呢?不是从见到他就开始决定,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相信他,陪伴他么?花婼啊花婼,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卦了。 花婼眼底的犹豫被坚定取代,她起身换上了夏紫寒早已经准备好的红裙子,对着镜子细细的装扮了一番,不再过问曾经的一切。 既然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就不能再跟曾经一样任性好玩了,今后她作为夏紫寒的夫人,除了在他面前的时候可以撒娇胡闹之外,在外面就必须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是花婼,是夏紫寒的女人。 过去的痛不管他是故意的还是有目的的,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在那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呆在他身边,让自己一天天的强大起来。 花婼打扮完毕,正准备从梳妆台前起来,却被夏紫寒按住,他笑着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花婼,伸手为她插上了那一枚晶莹的发钗。 花婼看着那熟悉的发钗,不由的一愣。 这,这不是她离开天下第一庄时随手带走的那一支,夏紫寒送她的发钗么?怎么会…… “你,你去过刘家村……”这发钗她应该是忘在了刘家村的,怎么会在他手上? “嗯,可惜去晚了,被你跑掉了。”夏紫寒拉她起身,亲昵的捏捏她的鼻子,认真的道,“想问什么晚上再问吧,知无不言。现在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嗯?” “好。”花婼点头,牵着他温暖的手,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过去的一切,即使再痛苦,都已经过去了,她又何必时刻记着他给的伤害,而忽视此刻的幸福呢?虽然她心中依然不安,但她相信,这个男人是不会害自己的,一定不会。 跟着夏紫寒走出客栈,夏蓝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夏蓝立刻驾着马车,往璃王府飞奔而去。 马车里,花婼依偎在夏紫寒的怀里,弯起嘴角问,“你把黑羽怎么样了。” “关起来了,放心吧,不会要她的命,她对我还有用。”夏紫寒温柔的搂着怀里的女子,眼底是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现过的温柔。 “嗯,我们是去璃王府吧?”花婼自信的看着夏紫寒,仿佛她已经猜透了他的想法一般。 夏紫寒并没有露出被她看穿了的挫败感,而是低头咬着她的耳朵,用低沉的声音道,“阿花越来越聪明了。” 花婼刚想说她之前不过是没表现出来,却听他继续道,“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说完,他的唇在她的脖子上带过,让花婼一阵战栗。 她红着脸推开他,恼羞成怒,“夏紫寒,你给我正经一点。” 夏紫寒捏住她的鼻子笑道,“我怎么不正经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把伤害过阿花的男人教训一顿啊,你以为呢?嗯?” 看着夏紫寒笑得花枝招展,仪态万千,妩媚无比的样子,花婼顿时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这个家伙,居然敢逗她…… 一路上,两人打情骂俏的,很快就到了璃王府。 “主人,夫人,到了。”夏蓝恭敬的在门口站着,朗声汇报。 “嗯。”夏紫寒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随即伸手牵住花婼,将她抱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璃王府的大门。 “什么人?”璃王府的下人看到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和他身侧有些面熟的女子,立刻谨慎的看着他们。 “天下第一庄夏紫寒,求见璃王殿下。”夏紫寒懒懒的看着门口的侍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一听到天下第一庄,侍卫们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看着眼前一对绝色的男女和他们身后英俊的护卫,低头道,“三位请稍等,小的立刻去禀告。” 听到下人汇报的时候,韩墨璃正将扮作了花婼的夏雨扑倒在床上,准备霸王硬上弓。今日早朝,因为皇帝的怯懦,拒绝了他封花婼为妃的请求,他回来就一肚子的火,二话不说就直奔花婼的房间,不想这个女人居然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他,说他根本就不配。 他便气得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让这个女人完全的属于他,看看完事之后她是否还能说他不配。 偏偏这个时候,门口的侍卫来报了…… “禀王爷,天下第一庄庄主夏紫寒求见……” 听到这话,韩墨璃的手狠狠的收成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夏紫寒,哼,来的正好。”他低头看着身下衣冠不整,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花婼,怎么样,你男人来了,是不是很想去见他?” 夏雨冷冷的看着韩墨璃,冷笑,“呵,韩墨璃,你觉悟吧,跟他斗,你当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婼,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呵呵,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打败,让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的,哼。”韩墨璃狰狞的看着床上的夏雨,随后起身,冷冷的道,“来人,立刻为王妃更衣梳妆打扮。” “韩墨璃,你想做什么?”夏雨眯起眼睛瞪着韩墨璃。 “做什么?当然是带你去见见你的男人了。”韩墨璃说着大手一张,一粒黑黑的小药丸就飞向了夏雨微微张开的嘴。 夏雨武功不弱,自然是能看到那东西的,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花婼,是不会武功的。于是只能装作无所谓的让那药丸弹进了自己的嘴里,悄悄的用舌头挡住,不让它滑入喉咙。接着她立刻装作痛苦的掩嘴咳嗽起来,并将嘴里的药丸吐进了袖子里。 她一边咳嗽一边红着脸质问,“韩墨璃,你给我吃了什么,你……” “哼哼,花婼,本王很期待你一会的表现。”韩墨璃冷笑着,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夏雨凝眸看着自己袖子的药物,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立刻变得脸色苍白。这个男人,居然有这种东西,该死…… 花婼跟着夏紫寒被请进了璃王府的大殿里,下人们立刻端上了茶点,毕恭毕敬的伺候着,生怕眼前这两位一生气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花婼早上才从璃王府离开,对于这个地方,多少还是有些阴影,心里不由的有几分紧张。不知道夏雨现在怎么样了,墨林他还好吗? 夏紫寒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扭头咬着她的耳朵道,“阿花,有我在……” 花婼的心一颤,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是啊,有他在,她担心什么? 她笑着扭头,唇扫过夏紫寒的脸颊,也学着他的样子笑着低语,“嗯,我不怕。” 被她这一挑逗,夏紫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轻轻的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笑道,“阿花学坏了……” 而,韩墨璃抬脚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正对面交头接耳,暧昧低语的两人。在夏紫寒身边的女人,跟他身侧的花婼长得一模一样,她正幸福的笑着,跟她身侧的男人十指紧扣着…… 韩墨璃眯起眼睛,用力的拉着身后的夏雨,大步走进了大殿,随即讽刺道,“是什么风把夏庄主吹来了?本王有失远迎了……”语毕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身边的夏雨,道,“哈哈,庄主跟夫人还真是恩爱哪,实在是羡煞人也。” ------------ 第六十九章 :交易 璃王府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秀水,芳草鲜美,因为璃王一向得皇帝宠爱,他的院落在这朱雀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仅奢华别致,里面的构造和摆设也都叫人叹为观止。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射在这个豪华得如宫殿的院子里,为那金黄的瓦片,以及整个院子都镀上了一层金光。透过这一层闪亮的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这院子四周,黑影闪烁不断,俨然已经被一群黑衣人紧紧的包围住了。 而院子里的侍卫们依然在谨慎的到处查看着,却完全没有发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以及这院子里即将发生些什么了。 看着韩墨璃靠近,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恶的气息,花婼本能的收紧了在夏紫寒掌心里的手。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太差了,一见到他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尤其,韩墨璃进门后还一直用那双邪魅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感觉,似乎想将自己看穿,让花婼不免的有些紧张起来。 “想不到王爷如此爱慕夏某的夫人,璃王妃这长相,还真是叫夏某意外呢。”夏紫寒自然感受到了花婼的紧张,温柔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笑容满面的看着门口的韩墨璃和夏雨。 感觉到夏紫寒的关怀,花婼的那一份紧张很快就被自信取代。有他在,她担心什么呢?于是,她弯起嘴角,露出了高傲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孤傲自大。她是花婼,是女魔头花婼,怎么能败给这个男人? “昨日听黑姑娘提到,说王爷身边有一个与花婼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花婼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花婼算是相信这个世界的无奇不有了。”花婼跟韩墨璃对视着,眼底没有一丝畏惧和退缩,那强势和自信的样子,叫韩墨璃心底没来由的变得烦躁起来。 他用力的拉着夏雨在主位上坐下,勾起嘴角笑道,“哦?夏夫人有所不知,本王的王妃,也姓花,名字也叫花婼……”韩墨璃拖长了声音,视线扫过平静无比的夏紫寒的脸,眼里却多了一丝动摇。 夏紫寒那么爱花婼,怎么可能看到花婼变成了自己的王妃,还能如此镇定的牵着一个假货呢?他不是应该激动的冲过来,一把将他身边的花婼抢走么?他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在别人的怀里…… 还有,花婼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也时刻惦记着夏紫寒么?看到夏紫寒对别的女人亲热,她怎么可能这么镇定? “嗯?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夏紫寒紫眸中闪过一丝犀利,目光扫过一脸无辜样的夏雨,勾起了嘴角嘲讽的道,“璃王妃莫非也是出身鬼门教?” “不。”夏雨抢在韩墨璃之前,眯起眼睛笑着道,“我不记得自己出身何处,但我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刘家村的,王爷也是在那里将我带回来,告诉我我叫花婼的。” 夏雨此话一出,韩墨璃的额头立刻冒出了一串黑线。 该死的花婼,居然跟夏紫寒串成了一气,来对付自己么?可恶! 他猛地收紧了一直握着的夏雨的手,无视夏紫寒和对面的花婼,靠近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道,“花婼,你若是继续不配合,小心那小白脸的命。” 夏雨本身是不会怕墨林出事的,但她也很清楚,她现在是花婼,是韩墨璃眼中的花婼,换成是花婼,他拿墨林的性命威胁,她必须妥协。 夏雨低着头,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不甘愿的道,“夏庄主,您确定你身边的才是你的夫人么?” 听到夏雨终于有些愤怒的看着夏紫寒的脸,韩墨璃勾起了嘴角,得意的准备看好戏。 “呵,夏某别的可能会搞错,但是夫人怎么可能会弄错?”夏紫寒说着就扭头亲了亲花婼的脸颊,亲昵的道,“阿花,我说的对么?” “额,夫君,这是在王爷府上呢……”花婼脸一红,娇羞的低着头,像个小女生一般的依偎在他怀里。 “哈哈,无妨,王爷不会介意的。”夏紫寒搂着花婼,看着韩墨璃道,“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夏某来此,是想拜托王爷一件事……” 韩墨璃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心头涌起了浓浓的怒火,但脸上却仍是笑得很灿烂,回答,“夏庄主有什么尽管说,何必客气。” “是这样的……”夏紫寒懒懒的看着韩墨璃,“黑姑娘已经多次找夏某,商量那点经营权的事儿,夏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昨夜本是打算应下的。可是她突然以夫人的人身安全威胁,激怒了夫人,是以,这件事夏某也不好答应,还望王爷见谅。” 韩墨璃眯起了眼睛,“夏庄主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说的黑姑娘是何人?与本王有何关系?” 这个夏紫寒,居然知道黑羽是他的人?这天底下,知道他双重身份的人可谓屈指可数,他怎么可能知道? 夏紫寒眨了眨眼睛,笑着摇摇头,“王爷是明白人,咱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当然,如果王爷一定要不认,那这场谈话也不必要继续了……” 夏紫寒这是在逼韩墨璃亲口承认他是墨玉山庄的主人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他接下来的谈话,只愿与具有这双重身份的人谈,少了其中一个身份,他就不愿继续。 韩墨璃自然是不愿承认的,但是对夏紫寒接下来的话又好奇的要命。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 韩墨璃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一张脸黑如锅底,他强忍着心底的愤怒,笑着回答,“夏庄主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本王便不再隐瞒。因为各种原因,身份不便暴露,还望夏庄主别介意。” “不介意……王爷能坦白,一切就好说了。”花婼红唇轻启,呵气如兰,脸上带着妖娆的笑容,俨然是一副高贵优雅的样子,完全不似传言中的那样,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怎么可能,他安排在天下第一庄的眼线的汇报,不可能会出错的,难道夏紫寒的心机当真如此沉重,一边将真正的花婼藏起来,一边又弄个假的来引诱敌人上钩? “不知夏庄主今日来王府是所谓何事?”韩墨璃心里已经想了很多种可能,但脸上却依然平静无波,只是用一双长长的眸子看着夏紫寒。 “自然是来谈交易的。”夏紫寒紫眸含笑,形象全无的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之前都是王爷找人来跟夏某谈条件,这一次,换夏某出条件,若是王爷点头,那这朱雀国的盐铁经营权就归王爷所有,且,夏某将全力支持王爷,助王爷取得皇位,如何?” 皇位?夏紫寒居然将他的目的看的这么透彻?果真的个可怕的敌人…… 韩墨璃冷冷的看着夏紫寒,这个男人虽然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却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只是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改变这场交易,甚至是一切的主动权。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没有当面交锋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所以,若是想达到目的,就绝对不能跟这个男人成为敌人…… 韩墨璃扑哧一笑,点点头道,“夏庄主这条件可真是诱人,本王差点不加思考就立刻点头了。夏庄主尽管说条件吧,只要本王能做得到,一切都好说。” “呵,王爷一定可以做得到的。”花婼斜眼看了韩墨璃一眼,转头看着夏紫寒,“我说的对么,夫君?” “当然,还是夫人了解我,为夫可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夏紫寒笑着应了一声,抬眸看着韩墨璃,“夏某要的东西很简单,王爷最近不是在寻找失散多年的皇妹么?” 韩墨璃心里闪过不祥的预感,蹙眉点头,“确有此事。” 他在为父皇寻找失散多年的小公主,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夏紫寒为何拿这个来说事? “呵呵,只要王爷答应,夏某身边的花婼就是你的皇妹,且今后这朱雀国的盐铁经营权也将是王爷你的。”夏紫寒轻柔的声音在这大厅里传开,整个屋子都变得寂静起来。 不仅是韩墨璃被震惊了,就连一直在夏紫寒怀里的花婼都被他吓到了,一张笑脸瞬间凝固,变得苍白而又惊愕。 夏紫寒到底想做什么?居然让她去假扮朱雀国公主,这,这不是要将她送进龙潭虎穴么…… 花婼呆呆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身边夏紫寒,而夏紫寒也正用那双明亮的紫眸,认真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要相信我。 可是,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曾经对她说过这么残忍的话,她都还没让他解释清楚呢,如今又让她去做什么朱雀国的公主。这叫她怎么能安静的接受,怎么能继续相信他呢? 她不傻,她无法不往坏的方面想,可是,当身后的韩墨璃质问出声的时候,花婼也立刻的收回了自己的错愕的表情,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很难受,也必须继续装下去,才能不穿帮。 韩墨璃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夏紫寒说,“夏紫寒,你居然想要那个东西?你……” 而夏紫寒笑靥如花的点点头,慵懒的回答,“那对你并无作用,但对我很重要。璃王不必急着回答,夏某说过不会让璃王为难的……” 他笑得那么娇艳,却看得韩墨璃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指着夏紫寒,怒声道,“你疯了,你……” 然而夏紫寒却打断了韩墨璃,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璃王若是不答应就算了,无需多言。” ------------ 第七十章 :质问 大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花婼的手紧紧的握着夏紫寒的,夏紫寒凝眸,嘴角含笑的看着韩墨璃,而韩墨璃就这样愣愣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脸色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夏紫寒才好。舒残颚疈 跟太子争了这么多年,他对皇位已经势在必得,但该死的就是因为缺少足够的资金,让他做什么都显得缩手缩脚,一直受到束缚。必然的,只要有钱,别说这朱雀国,哪怕整个天下也会是他韩墨璃的。可是没有钱,他便什么都做不成。而夏紫寒却是个十足的聪明人,他一早就垄断了各个国家的经济,如今不管是哪个国家,想要钱几乎都要跟他低头。 现在机会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只要他点头,整个天下最有钱的男人就会对他打开自己的金库,让他可以大展手脚。而作为代价,他只需要说一个小慌,并对夏紫寒的某些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甚至,等他登上了皇位,还要帮着夏紫寒去达到他要的目标就可以了。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夏紫寒要的东西,跟他要的完全不冲突,甚至夏紫寒将那东西弄开,还可能让朱雀国变得更加安稳。 可是,他却犹豫了,为什么呢? 好一会,韩墨璃才别开视线,有些不自在的开始找借口,“即使我答应你,但这不太现实。谁不知道花婼是鬼门教出身的女魔头,她的身份有根有据,如何能凭空的就变成了我的皇妹。” 但夏紫寒却笑了,歪着头看着韩墨璃道,“璃王可真是糊涂,你的王妃不也叫花婼么?为什么一定要夏某的夫人出身鬼门教?” “这……”韩墨璃的脸色微变,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是啊,他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身边的才是真正的花婼么?那夏紫寒身边的女人自然就是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替身,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拒绝夏紫寒的要求呢? 韩墨璃闭上眼睛,因为太多纠结和挣扎,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夏雨那犀利的目光和夏紫寒身边的花婼那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 许久,韩墨璃叹口气,苦笑着点点头,“本王没有任何拒绝夏庄主的理由。但是,本王有个条件。” “璃王请说。”夏紫寒很爽快的点头,等着韩墨璃提出条件。 “本王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论你事情办得如何,本王一概不会予以理会,也绝不参与。”那可是要被诅咒的,他不想牵扯。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要跟那东西扯上任何关系。 本以为夏紫寒会再提条件什么的,却不想他爽快应下了,“呵,这个不是问题,但是,璃王也请记住,你说的是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若是之后我还未办成我的事……” “放心吧,就算你不要我也会想办法将它处理掉的。”韩墨璃转身,玄色的长袍飞扬,顿时涌现出了一股王者的气息。 谈话到了这里,结果已经出来了,双方谈得还算融洽,各取所需,可谓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但是花婼却一直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质问出声来。 对于夏紫寒,她有太多的疑问,若不是场合不对,她早就歇斯底里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控制不了,只能任由人摆布的感觉,很不舒服,让她几乎陷入疯狂。 终于,在花婼快忍不下去的时候,夏紫寒终于开口告辞了,“既然王爷如此爽快,那夏某此行的目的也得到了,便不再叨扰王爷了,告辞。” 夏紫寒说着就拉起了还在痴愣状态的花婼,大步的走出了大厅的门。 身后韩墨璃有些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明日早朝,本王就会向父皇禀明此事,麻烦夏庄主和夏夫人今夜留宿璃王府吧。” 夏紫寒脚下的动作并未停下,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句,“不必了,璃王只需要安排好住处,明日一早夏某会带夫人前来打扰。” 夏雨紧紧的握住了双手,看着夏紫寒和花婼消失在门外,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然而,这一丝落寞却没逃出韩墨璃的眼睛。 他冷笑,嘲讽的看着夏雨,“怎么?后悔了么?方才不是很要强么?” 夏雨心思被看穿,脸色有些难看,但也只是冷哼一声,别开了脸道,“反正他已经不需要我了,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娶花婼做王妃了,又何必如此不饶人。” “呵,是呢。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更适合他的女人,而你,终是只能做我韩墨璃的女人。花婼,你真可怜。”韩墨璃不屑的瞥了一眼夏雨,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大厅。 望着韩墨璃落寞而又愤怒的身影,夏雨苦笑着起身,低头自言自语,“可怜的不是花婼,是我……” 再说花婼,一坐上马车,立刻就忍不住爆发了。 “夏紫寒,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花婼甩开夏紫寒的手,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却有一片晶莹。她这么信任他,即使曾被他伤害过,重逢后依然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可他吃完了就要一脚将自己踢开么? 朱雀国皇帝失散多年的公主,亏他想得出来,他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她只是一个可以用来完成他事业的棋子,或是踏脚石么? 夏紫寒早就料到了花婼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没生气,只是点点头,紫眸带着一丝心疼的看着花婼,伸手想拉过她的手却被她闪开,最后只好叹口气,道,“花婼,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若是相信我,就什么都别问。” “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叫我什么都别问?夏紫寒,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花婼说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但脸上却依然是一副倔强的表情,即使哭也不愿认输。 信任信任,他只会叫她信任他,可他若是有相信过自己,又何须对她再三的隐瞒?是否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花婼,因为她已经不会武功,已经不能帮他做什么了,所以连被利用了都不能知道自己被用在了何处呢? 她是笨了一点,可是她不傻,就算再爱他,也绝对无法继续这样无知的被利用下去。 夏紫寒有些头疼的扶着脑袋,脸色有些难看,“花婼,有些事你不知道会安全很多。因为爱你,我不愿再让你有任何危险,你可知道,拿你筹码我挣扎了多久,又有多么的不舍和痛苦呢?” “既然这样,又为何非要用我不可呢?夏雨可以易容成我的样子代替我待在韩墨璃身边,你身后那么多人,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公主,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花婼仰着下巴,不甘心的瞪着夏紫寒。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人成为那个所谓的公主,进入朱雀国的皇宫做什么事的话,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是她?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完全不顾虑她的感受,甚至没经过她的同意将她给卖了,这算什么?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是我的妻子,花婼。”夏紫寒苦笑着,一把拉过花婼,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和叫嚷,埋首在她的肩膀,闭上眼睛,表情痛苦而又疲惫。低沉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的在她耳边回荡着,“花婼,我保证,今后都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看着你难受,我的心真的很痛,花婼……” 花婼冷笑,泪水无声的滑落,滑进了夏紫寒的发间,宛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 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他自己却一次次的伤害她,夏紫寒啊夏紫寒,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莫不是要将她逼疯才甘心么? “夏紫寒……”花婼眼底的恨一闪而过,低头狠狠的咬住他的肩头,大声的呜咽了起来。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都这个时候了,看到在自己面前脆弱的他,她仍是狠不下心继续质问他什么,她居然还在心疼他的难受和痛苦。 可是花婼啊,你心疼他的疼,谁来心疼你呢?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阿花。”肩膀上已经被咬出了点点血丝,夏紫寒的目光却变得柔和了下来,抬起头,轻轻的抚摸着花婼的长发,低头亲吻着她的头顶,笑着道,“阿花,觉得痛就用力咬,好好发泄出来,憋坏了我可要心疼了。” 这个妖孽,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开玩笑。 花婼生气的加大了力气,狠狠的咬住夏紫寒的肩膀,只觉得牙齿都咬的酸了,这才听到夏紫寒几不可闻的一丝抽气声。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花婼慌忙的松开,嘴里传来了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低头才发现,夏紫寒的肩膀已经被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上面正渗着鲜血。 “夏紫寒,疼不疼,我……”花婼慌忙抬头,担心的看着夏紫寒,心中却一阵抽痛。不停的责骂着自己的冲动。 可一抬头却对上了夏紫寒温柔的双眸,他伸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去嘴边的血丝,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傻瓜,比起你受的痛,这点算什么?舒服点了么?” “我,可是,你……”她是受了很多的苦和委屈,可是,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样,在欺负了她,利用了她之后,又献上一番苦肉计来让她心软…… “傻阿花……”夏紫寒笑着低头吻住了她颤抖的双唇,紧紧的将她搂紧了怀里。 ------------ 第七十一章 :深情 入夜,花婼泡在浴桶里,低着头,轻轻的往身上浇着水,散落的青丝铺满了整个浴桶,让她苍白的小脸更显得没有血色。 身后,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正笼着她的长发,小心翼翼的为她搓背。 花婼的脸忽红忽白,还不停的命令身后的人,“不准偷看,不准耍赖。” “又不是没看过,阿花还会不好意思?”夏紫寒很满意的看着花婼脖子上他早上留下的吻痕,勾起的嘴角笑得很是得意。 “那也不行。”花婼脸色通红,立刻反驳。 “好,不偷看。”夏紫寒摇摇头,继续认真的为她搓背,心里却在算计着一会怎么将她吃干抹净。 而花婼才不会任由他摆布,立刻抓住了机会,问,“你还没告诉我之前的那些事情。” 他说今日跟韩墨璃谈的事情很重要也很危险,还不是时候让她知道,她信,她不问。可是曾经的那些事情,他也总得给她一个交代吧?她怎么能让孩子白白牺牲了,怎么能让那段痛苦的经历没个说法? “嗯。”夏紫寒点头,有些无奈的开始讲述,“该从何说起呢……” “其实你在嫁进我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就已经被下了剧毒,雪清第一次为你把脉就探出了问题,但好在并不算严重,还有办法清除,于是就给你开了些方子,慢慢的开始调理。” 原来是这样么?她还以为当初的自己只是大伤尚未痊愈,所以才需要喝药,想不到那个时候就…… “那是鬼门的独门毒药,要解不容易,雪清废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有一味要却必须要到鬼门教取得,所以我带着雪清等人去了轩辕城。”夏紫寒刻意隐瞒了他趁机将那四大长老给干掉了的事情,继续云谈风情的道,“谁知你这丫头这么不乖,居然跟着楚月那小子偷偷离开了山庄,而楚月那小子居然如此没出息的出卖了你。” 夏紫寒搓背的手一用力,立刻弄得花婼抽气叫疼,“你轻点……” 抱怨完,花婼抓住了重点,问,“你说楚月出卖了我?”怎么会,楚月他前几天还来找自己了,怎么会出卖她…… “呵,你以为你身上的寒毒是怎么来的?就是那天之后才有的,只怪我一直没发现,直到那日乞巧节上你晕倒,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你是说,那一次晕倒之后你就知道我身上有寒毒?所以,我才会这么畏寒么?”花婼小声的嘀咕着,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嗯。”夏紫寒无奈的点头,丢开了手上的毛巾,脸贴上了花婼的背,“雪清想了很多办法,但这剧毒太霸道,根本就无药可解,即使抓到了楚月,甚至抓到了花瑞都没有用。你可知,那时候的我有多慌……” 他轻轻的吻了吻花婼的肩膀,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却很痛苦,“雪清说,寒毒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你的血液,要救你只有一个办法……” 花婼的心被提了起来,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夏紫寒继续说下去,心底却已经有了答案。 “除非,让你怀孕,将寒毒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再在恰当的时候将孩子打掉,让你身上的毒血随之流走……”夏紫寒已经用手圈住了花婼的脖子,紧闭着眼睛,痴迷的亲吻着她的脖子。 花婼听得很认真,心中更是痛苦万千,感慨不已,一时间也没发现夏紫寒的动作,只是水下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脸上满带着痛苦,泪水不停的顺着脸颊滑落。 原来夏紫寒说的没错,孩子真的是她害死的,是因为救她才死的,她可怜的孩子,才在她肚子里待了两个多月就被无情的扼杀了。偏偏,还是为了救她,孩子死了,她却活着,活的那么逍遥自在…… “阿花。”夏紫寒不知何时已经跳进了浴桶,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花婼,一手握住她紧握的小手,掰开她的手指不让她伤害到自己。然后将头埋在了花婼的肩膀,柔声安慰,“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孩子却是因为她才死掉的,是为了她啊。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自己的命,来换取孩子一个明亮的未来。 可是夏紫寒接下来的话却让花婼无言以对了,他说,“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为了留住你牺牲了我们的孩子吧?可是,即使不用极端的方法将孩子打掉,因为你体内的寒毒,他生下来也活不下来的,阿花,别难过了,孩子会再有的。但是我的花婼却只有一个……” 花婼呆呆的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悲恸。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 而夏紫寒却一把将她的身子搬过来,笑着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花婼,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唯一啊……” 唯一……么…… 花婼感动的看着夏紫寒,眼中的欣喜将悲痛冲淡,跟他的紫眸深情对视着,紧贴着他结实的胸口,感受着他的爱和温暖,她竟有一种要被融化的感觉。 她还以为自己先陷进去,先爱上他了,所以才会觉得自己的情绪和思维总是被他限制着,然而现在看来,他似乎陷得比自己还要早,还要深。不是说,谁先爱上对方或是谁爱的深谁就输了么?那,她能不能耍赖一点,能不能不要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呢? 这样想着,花婼的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眼底也发出了灿烂的光芒。 夏紫寒,你对我隐瞒了这么多,隐瞒了这么久,现在,也换我来骗一下你吧。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突然想到什么,花婼蹙眉,慌忙的问,“你说是楚月害了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身上的寒毒是他下的?” “嗯。”夏紫寒正啃着花婼的肩膀,神色痴迷着,根本就不想回答她什么,只是含糊的应着。 感受到肩膀上的湿热,花婼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慌忙的推开了夏紫寒,别开脸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出去。” 看着前一刻还深情款款跟自己对视的女人突然就翻脸了,夏紫寒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要他出去?不可能…… “阿花,我还没泡够。”夏紫寒懒懒的闭上眼睛,打算赖在浴桶不出去。 花婼瞥了一眼夏紫寒,怒道,“色狼,快给我出去。” “不出,我要跟阿花一起洗澡。”某人继续耍赖。 耍赖?哼,她才不要认输。花婼一把扯过边上的浴袍,不悦的道,“你不出,我出。” 他喜欢泡就让他泡个够好了,继续跟这个妖孽一起泡下去,她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又先败下阵来,那样就太丢脸了。 看着花婼手脚麻利的裹上浴袍走出了浴桶,夏紫寒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觉得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刚刚明明动容了,此刻却一直板着脸的花婼。 女人,真是个难搞的怪物。夏紫寒摸了摸鼻子,不得不从浴桶站起来,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随手拿起边上的浴袍就要套上,却听身后传来了花婼的尖叫声。 “啊,变态,你干吗不穿衣服!”花婼一转身就看到了赤身裸体的夏紫寒,不由的一阵脸红,怒气冲冲的闭上眼不去看他,床上的枕头已经被她丢了出去。 夏紫寒一把接住了枕头,笑着将浴袍套上就来到了床前,一脸暧昧的看着花婼,“阿花脸红了?” “走开。”花婼别开脸,脸上热辣辣的几乎能煮熟鸡蛋。 “阿花。”夏紫寒不但没走开,反而一把抱住了花婼,将她推倒在了床前就欺身压了上去,笑靥如花的看着她,“阿花,你好香,比花儿还香……”说着还在她身后乱嗅一通。 “你,你干什么!”这个夏妖孽,他这是在勾引她么? “干什么?当然是……”夏紫寒拖长了声音,看着花婼变得越来越黑的脸,笑着蹭了蹭她的脸道,“当然是睡觉啦,阿花不累么?” 不累?开玩笑。 可是,有他在这里胡闹,她会更累。 “你不是有客房么,回自己的房间睡去。”若不是想听他说那一段一直让她惦记着的事情,她才不会傻到在洗澡的时候让夏紫寒进房间呢。 看来,这家伙在提出“要一边为你搓背一边给你讲。”的条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她居然又输给他了。 “不要……”夏紫寒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她,不听的在她身上蹭着。感受着花婼慢慢高涨的怒气,夏紫寒眼中却慢慢的闪出了一丝心疼。 “花婼,还在怪我么?怪我不早些告诉你真相,怪我不愿让你知道让你去朱雀国皇宫的目的么?” 他的热气呵在她的颈窝里,花婼浑身一震,怒气立刻被压到了零点。 她低垂着眼眸,眼中有着一丝挫败感。却听夏紫寒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有罪恶感。” 她懂,她怎么会不懂,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因为害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恨自己,责怪自己,所以夏紫寒就不惜做坏人,来减少花婼拿孩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的罪恶感。好让花婼将恨转移到夏紫寒的身上,这样她至少会过得好受一点。 谁知夏风居然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将她带出了天下第一庄呢……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夏紫寒机关算计却还是让花婼受了那么多苦。 “傻瓜,怎么会怪你。”花婼抬起头,感动的看着夏紫寒,抬手抚上他绝美的脸,“夏紫寒,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谢谢你如此疼爱我,可是,可是我并不是真正的花婼啊…… 花婼眼底的殇一闪而过,慌乱中仰头,胡乱的吻住了夏紫寒的嘴。 ------题外话------ 求票子……票子…… ------------ 第七十二章 :调教 清晨时分,夏紫寒紧紧的搂着花婼,正沉沉的睡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夏紫寒睁开眼睛,一双紫眸警惕的看着门外。却听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下,接着就传来了一个淡漠的声音,“夏蓝,我要见主人。” “夏月,怎么了?不是让你去把夏风救出来么?”夏蓝有些不悦的压低了声音问。 “花瑞不知道将夏风带到哪里去了,我们找不到他。”夏月的语气很冷,却夹杂了一丝愤怒和惆怅。 “这……”夏蓝似乎也有些头疼,咬了咬牙,却没叫夏紫寒,而是摇摇头道,“先跟着花瑞和楚月,主人刚跟夫人重逢,暂时抽不开身管夏风的事,你去处理一下吧。” “可是……”夏月犹豫了一下,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外面恢复了安静,夏紫寒身侧的花婼却被吵醒了。她睁开明亮的眼睛,看着身边浑身都散发着怒气的夏紫寒,轻轻的抱了抱他。 “阿花,吵醒你了?”夏紫寒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搂住了花婼。 “嗯……没有。”花婼摇摇头,依偎在夏紫寒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香味,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真希望能一直这样…… “再睡一会吧,还早。”夏紫寒吻了吻她的青丝,笑容说不出的温柔。 “嗯,好。”花婼嘴里应着,眼睛却没有闭上,靠在他结实的胸膛,花婼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夏风他……怎么了?” 夏紫寒的身体明显的紧绷了一下,摇摇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不会有事的,他若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也不配待在我身边了,更不配保护你。” 夏紫寒的双眼变得犀利起来,一双紫眸看着床顶,射出了一道道寒光。 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花婼以为夏紫寒是在责怪夏风私自带着自己离开,让她吃了这么多苦,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夏紫寒,是我要夏风带我离开的,真的不关他的事,你,你别处罚他了。” 花婼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夏紫寒,眸子里带着哀求,叫人不忍拒绝,却让夏紫寒心底没来由的来了一丝不悦。 他将她的头按到胸口,淡淡的点点头,“你以后,只要担心我一个人就好了。” 什么叫以后只需要关心他一个人就好?难道她关心夏风都不行么?毕竟他是因为她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 “可是夏风他真的没错,再说了谁都会犯错,你别怪他了好么?”花婼几乎是哀求的看着夏紫寒。 这更是让夏紫寒变得烦躁,翻身将她压到身下,低头就吻住了她的红唇,转移了话题,“你不想睡么?那我们,我们再来一次,嗯?” “喂,你,嗯,别,天都亮了……”花婼脸一红,哪里还有刚才的愁苦表情。 “还早呢,既然你不累,我们再温存一下……”夏紫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边拉开花婼身上单薄的衣服,一边上下其手。 不多时,屋子里就传来了情意绵绵的对白,羞得门口的夏蓝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天大亮,花婼换上干净的衣裳,吃了早餐之后就跟着夏紫寒再次来到璃王府。 她不知道夏紫寒为什么要让她假扮那个皇帝失散多年的公主,但是她已经不愿再去怀疑什么了。夏紫寒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能完全看透,但是对这个时代完全陌生的她除了陪在夏紫寒身边,为他做一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能做什么? 她没有很大的抱负和目标,一直以来都喜欢过安逸中带点小刺激的小日子,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如此,只想做个米虫跟夏紫寒过一辈子。但那是从前了,今后,夏紫寒的目标就是她的目标,夏紫寒的事就是她的事。 既然成为了他的妻子,她除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能如何呢? 这样看开了,心里倒也好受了很多,不需要再迷茫和彷徨,不需要漫无目的的得过且过,今后她会是个崭新的花婼,以夏紫寒的夫人的身份,重新在这个世界绽放不一样的光芒。 挽着夏紫寒的手走进璃王府的时候,立刻就有一群下人迎了上来,对他们点头哈腰的,并将他们带到了他们要住的院子,百般客气的伺候着。显然,韩墨璃已经吩咐过着院子里的人了。 夏紫寒和花婼也不客气,进了那院子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坐在大厅里开始聊天。 许久没见,夏紫寒和花婼几乎有讲不完的话,一整天腻在一起都不觉得腻,两人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惹得一边的侍女们面红耳赤,头埋得老底。 直到她们快受不了了,夏紫寒似乎才想起周围还有人,摆摆手,将她们赶了出去。一群侍女立刻如释重负,立刻跑到了门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屋子里的花婼和夏紫寒眼底都闪过了一丝精光,对视一眼,夏紫寒将头靠在花婼的肩膀,低声道,“花婼,你可想好一会要怎么说了?” 花婼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自信的道,“从小被刘家村的刘村长收养为义女,无姓名阿花,前段时间从山上失足摔下,失去了记忆,然后就被抓到了鬼门教,成为了花婼。” “哼,你这个故事编的倒是不错,你就不怕那皇帝老儿会去刘家村查你的底细?”夏紫寒搂着花婼柔软的身子,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不是都帮我处理好了么,我担心什么?”花婼嘟嘟嘴,抓开夏紫寒的手,看着他无比无辜的脸,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刘靖回刘家村,可不就是处理这个事情去了?” “我以为我做的很隐秘。”夏紫寒撑着下巴,一脸委屈的撇撇嘴。 “是很隐秘,可早上我还是从夏月嘴里得知了。”花婼仰起下巴,对夏紫寒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起来。 “我们阿花越来越聪明了。”夏紫寒亲了亲她的脸,像个孩子一样的靠在她身上,却突然道了一句,“对不起,花婼。” “说什么呢。”花婼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自在的收起了笑容。 突然道歉,真是莫名其妙。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只是那皇帝实在太顽固……”夏紫寒有些挫败的将脸埋在花婼的怀里,声音变得含糊起来。 “我没怪你,但是,你一定不能欺骗我,夏紫寒,我不知道对你的信任能在这种无知的情况下坚持多久。”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义无反顾的追随他,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只是因为爱他。可是,再浓再深的爱都经不起太沉重的打击啊。她苦苦支撑的信念太过脆弱,只要他一句话就会消散。 “傻丫头,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别担心太多了,你这一辈子谁都可以不信,但是不能怀疑我,花婼,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紫寒紫眸里的痛一闪而过,他紧紧的搂着花婼,声音越发的低沉。 “好。”只要他还是夏紫寒,还是她爱的夏紫寒,她就会义无反顾的追随他。 这就是她,就是固执死板的花婼。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改变,哪怕那个人曾如何的对她。她也知道这样的坚持很傻很天真,可是她却无怨无悔。前世没来及将则死心塌地表现给学长看,那么今生就让她淋漓尽致的表现给夏紫寒看吧。 “皇上驾到——”门口传来太监尖锐细长的声音时,夏紫寒才不舍的离开了花婼的怀抱,笑着拉她起身,为她整理还衣服,捏了捏她的小脸。 “花婼,加油。” “嗯。”花婼咧嘴一笑,那笑容闪亮的叫夏紫寒呼吸一窒,险些被她迷倒。 好在花婼并没犯傻,紧张的拉着夏紫寒就打开门走出了大厅。 大厅外面,侍女侍从们已经跪了一地,花婼和夏紫寒走出来的时候,正前方正有群人缓缓的走来。 远远看去,接近中间,一身玄色衣袍的韩墨璃显得异常的显眼。而他身边,处于正中间的那位一身明黄色龙袍,浑身都透露着威严的男人更是立刻就成为了焦点。 花婼呆呆的看着眼前曾在电视上见过无数次的场面,看着那一群气质不凡的人慢慢靠近自己,只觉得脑袋有些空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是公主,那眼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就是她将来的父亲么? 想起父亲这个词,花婼不由的有想起了自己现代的父亲。他作为知名建筑公司的老板,身子有些发福,脸上却总是带着笑容。小时候每次从外面回家都要先狠狠的抱一抱她,亲她一脸的口水,笑呵呵的问她想他了没有…… 眼睛莫名的就有些酸涩,花婼紧紧的拉住了身边夏紫寒的手,呆呆的看着那不停靠近的男人,他的身影慢慢的跟记忆中父亲的样子结合在一起,虽然他没笑,却依然叫她心中酸楚。 爸爸……爸爸…… 韩墨璃看着呆呆站在门口的夏紫寒和花婼,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一直不停的给他们使眼色,叫他们赶紧给皇帝行礼。 可是,花婼已经愣住了,根本看不到他的眼色。而夏紫寒从来都不是会在人前低头的人,即使眼前的是朱雀国皇帝,他也不会怕,更不会说想着要行礼了。自然是无视了韩墨璃的颜色,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群人越走越近…… “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跪!” 一声尖锐的太监呵斥声响起,打破了花婼深沉的回忆…… 和风轻拂的早上,阳光明媚而柔和,吹在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璃王府大院子里的气氛却与此刻的好天气完全相反,随着皇帝身边那太监的一声大喝,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紧张的提起了心,一脸惊慌的看着花婼和夏紫寒,在看看那眉头微蹙,没有任何表情的皇帝,心思各异。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见了皇上居然不跪也不行礼,他们简直是活腻了。 可是,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花婼非但没有行礼,而是上前了一步,看着已经立在他们眼前,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威严气息的人们,良久才道了一句,“父亲!” “大胆。”韩墨璃终于受不了了,这个夏紫寒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女人不懂礼数就算了,难道他也不懂?明明说好了是来认亲的,结果居然闹出这么一幕。若是惹得皇上大怒,别说还想认亲什么的了,不治罪于他们就不错了,搞不好自己都会被牵连呢,该死的。 花婼被韩墨璃吓了一跳,恍然清醒,才明白自己居然做了这么愚蠢的事,但是,她一个现代人,真的不愿意给别人下跪啊。正担心着,害怕着,却感觉自己的手被用力的包裹住了,夏紫寒跟着站在她的身边,一双紫眸含笑的看着花婼,像是在鼓励她似的。 “你,你真的是朕的是女儿……”预想中是龙颜大怒并没有出现,众人等来是却是皇帝韩隋的一句颤抖的疑问。 花婼惊讶的抬头,对上了韩隋那一双激动的眼睛,不由的有些动容,低头道,“民女不知,只是看见皇上便觉得异常亲切,情不自禁的就叫出来了,还望皇上恕罪。” 这话倒是真的,看到韩隋这微胖的脸,花婼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虽然韩隋一点都不像自己的父亲,但这段时间以来对家人的思念,让她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听到花婼的话,所有的人都不屑的冷哼了起来,包括韩墨璃都失望的低下了头,她居然想对父皇使用美人计还是什么?真心可笑。 唯有夏紫寒依然陪在她身边,眼底带着笑容,不停的给花婼鼓励和支持,不管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都会始终支持她。 “花婼……朕的女儿。” 谁都没有料到,韩隋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治罪于花婼,而是激动的上前,站在花婼的跟前,颤抖的手轻轻的抬起了花婼的脸。 花婼本能的想要退缩,却忍住了,任韩隋抬起了自己的脸,激动的看着自己,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像,你跟你母亲真是太像了,花婼……” 花婼一愣,视线投向身侧的夏紫寒,却见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还对花婼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说:你做的很好,继续。 “父亲……”花婼扭头,眼睛有些湿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人人厌恶的女魔头,到处都危机四伏,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说不想要个安定的家是假的,所以她才会这么依恋夏紫寒,才会这么渴望被他宠着爱着。 但是对于现代的思念却一直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与日俱增着。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说是她的父亲,她能不激动么? 虽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是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公主,她却突然很怀念父母的疼爱。 “哎!孩子……”韩隋有些苍老的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一双眼睛哪里还有初来时的威严,此刻的他就是一个见到失散多年女儿的父亲,完全没有了作为王者时的严肃。 韩隋激动的一把抱住了花婼,苍老的双眼有些湿润起来。 而花婼则是不自在的被这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抱着,心里却莫名的有了一种欺骗他人的负罪感。她不是他的女儿,本不该得到他的爱,可是因为某些目的,她成为了他的女儿,得到这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叫她不安。就如面对夏紫寒的爱一般,因为自己不是真正的花婼,所以总是会有害怕和不安。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轻柔的声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终于寻得失散多年的小公主。” 闻声,花婼抬头看向了那人,只见她穿了一件白色绣花宫装,从衣服的花色和上面绣着的金边可以看出,她在皇宫的地位一定不低。加上她既然能跟着皇帝到这个地方来,绝对是皇帝现在最为宠幸的对象。 只是她脸上那柔和的笑容和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透出的光泽,却叫人觉得不舒服。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花婼伸手抱住了仍在激动中的韩隋,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接着就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一脸感动的道,“谢谢娘娘,花婼离开父亲太久,很多事情还不懂,今后还望娘娘多多关照。” 刚说完,花婼就感觉到了来自身侧的一道道寒冷的目光,扭头才发现,夏紫寒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一双紫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正狠狠的瞪着自己。 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花婼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却见夏紫寒终于受不了,跨前一步,大手一挥,一把将花婼拉出了韩隋的怀抱,另一只手就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抱。 这个老男人居然敢碰他的女人,找死。还有这个死女人,被占便宜了居然还笑得一脸感激,他不好好调教她一番,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花婼一愣,这才明白,夏紫寒这家伙是吃醋了。她不过是跟自己的“父亲”拥抱一个,这干醋他也吃,真是…… 原本紧抱着花婼的韩遂觉得怀抱突然一空,浑身都传出了一阵空虚感,刚想动怒,却发现将他的宝贝女儿抢走的人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夏紫寒,脸上的怒气顿时被压了下去,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花婼和夏紫寒道,“方才是为父太激动了,没吓着你吧?” 花婼干笑着摇摇头,手也跟着摆了起来,“没,没有。” “呵呵,那就好。我们进屋里慢慢聊吧。”韩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恢复了原本的严肃,声音却依然柔和。 “父皇,皇妹,我已经命人准备好点心了,快请进屋里坐着吧。”韩墨璃一直在边上看着花婼和韩隋的举动,也没有忽略夏紫寒吃醋时的那一幕,一双眼睛阴晴不定的,心里却不停的琢磨着夏紫寒这样做的目的。听到韩隋有些不自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赶紧请大家进屋。 韩隋踏着大步走进了屋里,花婼则被夏紫寒搂着,紧跟其后。一边走,夏紫寒还一边不停的低头咬着花婼的耳朵,在她耳边抱怨着。 “花婼,今晚你死定了,居然敢抱我以外的男人。” 花婼无语的瞪了夏紫寒一眼,撇撇嘴道,“这个人是我的父亲,白痴。” “又不是真的。”夏紫寒大怒。 “你可以再说大声一点的。”花婼得意的笑着,一张小脸满是得意。 看到夏紫寒吃憋,她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爽,这是很难得才可以看到的啊。 而花婼不再看他,心里却甜甜的。他会为这个吃醋,是不是说明他是真的很爱自己呢?最好是他爱的比较深,这样自己才不会吃亏。对,一定要让他陷得最深,这样他才会永远这样珍惜自己,疼爱自己。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自然,韩墨璃和韩隋坐在主位,花婼和夏紫寒坐在韩墨璃身侧,那个白衣的梅妃娘娘坐在韩隋的身边,谁都没有出声。 只是韩隋和梅妃时不时落在花婼身上的视线,叫花婼觉得十分不舒服。那眼神有太多的疑问,带着审视,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好一会,大家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韩墨璃作为中间人和东道主,终于出声了。 “父皇一定对皇妹有很多的疑问,现在就让皇妹为父皇解释一下,如何?”韩墨璃看了看韩隋,又将视线投向了花婼。 花婼被他犀利的眸子看得一惊,心头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韩墨璃,不是一直都觉得他身边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花婼么,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花婼的思绪一闪而过,随即笑着点点头道,“父亲若是不嫌烦,花婼愿意一一道来。” “嗯,你且慢慢说来。”韩隋一副严肃深情看着花婼,哪里还有方才的激动和亲切。 想来也是,一声父亲和一张相似的脸,足以让一个心有思念的男人瞬间的崩溃,忘记了一切。但那毕竟只是瞬间的,清醒之后,很多问题就会浮出水面,疑问也怀疑也就会随之而来。花婼现在若是不能好好的解释清楚,让韩隋彻底的相信自己,今后只怕就很难得到韩隋的信任了。所以,成败在此一举。 明白了接下来的话的重要性,花婼低着头,开始酝酿。 良久,她张口,语气平静的道,“不满父亲的话,其实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是刘家的哥哥告诉我的。他说,我是他父亲收养的孩子,从小就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在村里很受村民们的欢迎。但是今年年初的时候,一次上山干活,失足从山崖上摔下。醒来后我就躺在了鬼门教小姐花婼的房间里,变成了花婼,被鬼门教教主逼着出嫁。我当时失去了所有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那个花瑞很可怕,为了远离他,就点头答应嫁到天下第一庄。然后我就嫁到了天下第一庄,成为了寒的夫人。” 花婼说着,抬眸深情的看了身边的夏紫寒一眼,眼神的深情,叫人不容忽视。 夏紫寒勾起嘴角,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鼓励她继续似的。 虽然,她说自己是被强迫嫁给他的,这一点让他有些不开心,不过,她故事编的不错。 只是夏紫寒那灿烂的笑容和绝美的脸,让对面的梅妃看得心中一动,眼底不由的闪过了一丝嫉妒。 曾几何时,她身边的男人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的,只是如今……梅妃看向了身边的韩隋,心中一阵酸楚。 花婼笑了笑,接着道,“嫁进去后,我慢慢的了解了花婼这个人,因为失忆,也慢慢的将自己当成了花婼,努力的做好自己。夫君对我很好,那一段时间我很幸福。可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份,难免会遇到很多的图谋不轨的人,所以再一次偶然的原因,我被打落悬崖,再次回到刘家村,却不想刚回去,就被王爷的人带到了这里,说花婼是他的皇妹……” 一段话,真真假假参合着,只有花婼自己知道,这些话都是她的亲身经历,所以即使她的语气平静,却讲的十分生动,叫听的人也为之动容。 她虽不是什么刘家村的阿花,但她是现代穿越来的苏瑶儿啊,这些事情,她早就想跟夏紫寒说,但是说出来又有谁信?如今拐弯抹角的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她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事实,可是这里在座的人,恐怕也只有韩隋会相信是真的。她最希望知道的那个人,却只当她是在编故事。 只是夏紫寒听后,脸色有些难看,握紧了花婼的手,心中不免的有些疑惑起来。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却不由的会去假设,如果,如果真的跟她说的一样,她根本不是花婼,那他还爱她么? 韩隋听完后长叹一声,眼中有雾气在萦绕着,“花婼,我可怜的孩子。” “小公主实在是太可怜了。”梅妃也挤出一滴泪水,抬手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一边伸手握住了韩隋的手。 花婼低头,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她多想告诉身边的夏紫寒,她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真正的花婼,她不过是一缕来自异时空的灵魂。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害怕看到他的慌张,害怕看到他的退缩,害怕他眼中的疏离和抗拒,更害怕知道他爱的其实是原本的花婼,而不是成为了花婼的苏瑶儿…… 不等花婼多想,韩隋微微蹙眉,有些怀疑的道,“你说的朕都信,只是,只是这样朕还是不能确定你就是朕的小公主。” 花婼一愣,早料到他会这样说,苦笑着摇摇头道,“确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花婼想知道,王爷又是如何认定花婼的?” 花婼笑着将球踢给了韩墨璃,他敢应下夏紫寒的要求,就必然会有一手准备才是,此刻不让他表现一下,更待何时? 韩墨璃眯起眼睛看着花婼,好一会才道,“父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孩儿想让父皇先见一个人。” “嗯?”韩隋瞥了韩墨璃一眼,点点头表示默许。 “来人,请王妃进来。”韩墨璃看着门外,勾起嘴角叫道。 不多时,门外就盈盈的走进了一个身穿白色襦裙的女子,她低着头,踏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的走进屋子,在屋子里中间对着韩隋盈盈一拜,“花婼参见皇上,参见梅妃娘娘,参见王爷。” “花婼?”韩隋第一个蹙眉,惊呼出声。这边明明已经有一个花婼了,怎么会还有一个? “是。”中间的夏雨抬眸,一双狭长的眸子妖娆的看着韩隋。 “你……这。”韩隋在看到这一张跟花婼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惊讶的叫了出来,手指着站着的夏雨,又看了看夏紫寒身边的花婼,不免有些慌乱。但他毕竟是皇帝,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眯起了眼睛看着韩墨璃,似乎在等韩墨璃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韩墨璃瞥了夏紫寒一眼,起身对韩隋道,“父皇,是这样的。中间的这个花婼,才是真正出身鬼门教的花婼,而夏庄主身边的花婼,她刚刚也介绍过了,不过是花婼找来替嫁的替身。” “哦?”韩隋冷冷的扫视着两个花婼,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韩墨璃的身上。 “花婼曾立誓此生不嫁夏紫寒,但鬼门教对她逼得紧,无奈之下她准备出逃,不料竟捡到了掉落悬崖的、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阿花,是以将计就计,将阿花送回了鬼门教,让她嫁与夏紫寒,自己躲在刘家村休养。数月后儿臣得知那刘家村有个与长得极像父皇逝去多年的恋妃娘娘的女子,便寻去了,不想遇到了花婼的阻挠,是以与花婼发生了许多纠纷,幸而最后顺利将阿花与刚好寻到阿花的夏庄主带回了王府。而儿臣与花婼也不打不相识,最后两情相悦……” 听完韩墨璃添油加醋的一段话,夏雨冷笑一声,花婼和夏紫寒则是不出声的低下头,私底下目光交流着,花婼能感觉到夏紫寒心头不悦。 是因为韩墨璃最后的那一句“与花婼两情相悦”么?这个醋坛子。 见韩隋还是有些怀疑,夏雨上前一步,从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韩隋,道,“这是花婼在刘家村阿花姑娘的房间里发现的,不知皇上可认得这东西?” 韩隋疑惑的接着,将那一张纸打开,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一把将那张纸折好,震惊万分的看着花婼,“这,这是你画的?” 花婼不解的看着韩隋,心底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问,“那是什么?” 韩隋激动的喘着气,一双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花婼,递上那张纸的手,居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看得出来,那东西应该是一个能叫他十分惊讶的,且一定是能证明自己是他女儿身份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花婼疑惑的接过那张纸,打开的那一刹,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转头,满脸疑问的看着夏紫寒。却见夏紫寒勾起了嘴角,一脸坚定的对她点点头。 他点头,是什么意思?花婼呆呆的拿着那张纸,深深的看着上面的图案,一肚子里的疑或恨不得能立刻问出来。但她却知道不能,因为场合的不对,她只能忍着,压下心底的迷惑,抬头看着韩隋道,“这确实是阿花所画的,只是记忆中好像曾携带过它,但却不记得是否有亲眼见过。” 花婼说完后,低头亲亲的抚摸着那东西,心头一阵酸楚。但也只有自己知道为何酸楚。 因为,那张纸上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花婼许久之前画给夏紫寒,让他去寻找的,带着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玉佩。它呈圆形,通体晶莹剔透,灯光下可以看到那中间刻有一枚鲜花的图案,那花儿栩栩如生,十分生动逼真…… “那你如何会画下它?”韩隋逼问道。 “因为潜意识里,我想找到它。”花婼终于不再平静下来,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韩隋。 是的,她想找到它,让它带自己回家。但那只是以前的想法,自从有了孩子,再经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要回去了。如今,看韩隋这表情,难道他也见过这东西? “你,一定是恋儿的孩子……”韩隋起身,目光凝重的看着花婼,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恋儿和你,就再没有人见过这东西了……” 什么意思? 花婼惊讶的看着韩隋,心跳的很快很快。难道这东西曾经是那恋妃的?因为某种原因,她去世了,那玉佩也随之消失了么? 可是,为什么现代的张爷爷又会有这样的一个玉佩呢?莫不是恋妃也是穿越来的? 这样的想法让花婼浑身都变得冰冷,一张小脸说不出的苍白。但心跳的速度那么快,又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激动和惊喜一般。 “孩子,是父皇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韩隋站在花婼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眼底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不,父亲没有对不起阿花,今时今日,还能回到父亲身边,阿花此生就无憾了。”花婼低头,语气里夹杂着深深的情感。 “真是父亲的好孩子。”韩隋重重的拍着花婼的肩膀,抬手抹去了眼中的泪水,道,“今日为父来得匆忙,宫里的一切都没打点好。这样吧,过两天朕好好安排一下,举办宴会将阿花的身份公布天下。如何?” “一切依父亲安排。”花婼坚持叫他父亲,因为只有父亲这个称呼才能给她一丝的亲切感,让她找到继续做他女儿的理由。 “哈哈哈,好,好,今后你就是我韩隋的恋花公主韩花婼,而你,夏紫寒将是我的女婿。”韩隋心情大好,一改方才的沉重表情,意气风发的笑着,对着在座的人宣布。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恋花公主千岁千千岁……”跟随韩隋一同来的宫女太监以及璃王府的下人们立刻跪了一地,齐声高呼万岁,让韩隋更加兴奋起来。 “好!好!好!皇儿今日就随为父进宫去罢,这么多年不见,咱父女俩得好好聊聊才是啊。”韩隋笑着,微微发福的脸对着花婼,浑身都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年岁不饶人,韩隋已经将近五十岁,但从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候必然也是个风华万千的男子。现下虽已经年老,却仍是意气风发,浑身都散发着王者的魅力。也难怪后宫的女人们会为她神魂颠倒,甘愿宫斗一生了。 “这……”花婼一惊,回头看着身侧的夏紫寒。回宫?她要跟韩隋去朱雀国皇宫么?那夏紫寒是怎么想的呢? 夏紫寒怎么会不明白花婼的想法,立刻笑着上前说道。“谢皇上恩典,只是小婿必须陪同夫人、啊,陪同公主一同进宫。” “这,花婼尚未安排独自的宫殿,夏庄主随她一起,并不妥当。”韩隋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的女儿自己都还没好好疼爱,就被这个妖孽般的男人抢走了,这叫他这么能不吃醋呢。 可这个时候,夏紫寒却皱着一张苦瓜脸,很无奈的样子道,“这样啊?可是没有我在,花婼晚上会睡不着,许是前些日子受惊吓了,她心里还有些阴影。皇上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小公主彻夜难眠么?” 夏紫寒此话一出,花婼险些笑喷了。这个妖孽,想要跟着她一起去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口的吧?真蹩脚。不过,她听着很开心。才刚刚跟他重逢,她还真的舍不得跟他分开呢。 于是,花婼转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韩隋,低头小声道,“确有此事,还望父亲允许。” 韩隋的脸色有些难看,但看着花婼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看着她眼底的征求,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罢了,反正这个夏紫寒已经是自己人了,应该不会做什么小动作才是。 韩隋点点头,大步往前走去。 ------题外话------ 为了亲们看文的方便,今后花花每天只更一章,每章五千至一万字不等。有催更票的话会另外加更。 ------------ 第七十三章 :甜蜜 皇宫是一个国家最为奢华的建筑群,它座落在一个国家经济和政治最发达的地方,成为一个国家和经济、政治中心,甚至是一个国家的重心和象征所在。所以它不仅奢华,而且庞大。 在古代,皇宫是所有女人都向往的地方,哪怕只是个宫女,只要进了宫,努力成为某个嫔妃或是皇子身边的红人,那也是一个十分得意的差事。更别说是进宫做个美人妃子什么的,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但是,看着这个人人都向往的地方,花婼却有些苦恼。 坐在华丽的马车上,依偎在夏紫寒的怀里,花婼闭上眼睛静静的补眠。昨晚被夏紫寒弄得一宿没睡好,现在她困得不行,回宫后韩隋还说要立刻带她去见皇后,说那个皇后什么的是她生母的亲生姐姐……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也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的她,只能继续假扮这个恋花公主,直到夏紫寒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被夏紫寒叫醒的时候,马车已经进了宫门,正辘辘的赶向她住的宫殿。因为韩隋一声令下,已经有太监提前赶回宫,为她收拾一处干净的宫殿去了。 据说韩隋曾经很宠爱那个恋妃,所以对于这个跟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花婼,他也是打从心底的疼爱着,即使她已经嫁做人妇,他却坚持让她住在宫内。理由很简单,她的公主府还需要时间筹备建设,到建好至少得三五个月或者一年半载的,这段时间,花婼就必须在这朱雀国的皇宫里,做一个全职公主,好好的陪着韩隋。 夏紫寒本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进入皇宫才让花婼假扮公主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反对韩隋的决定,而是第一个点头了。 现在花婼想起夏紫寒那时候的话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说,“阿花才跟皇上相认,是应该更多的相处一下,只是因为她太依赖我了,所以不得不厚着脸皮跟着进宫了。” 夏紫寒都这样说,韩隋还能怎么样?不管曾经对夏紫寒如何不满,但今后,他可就是这朱雀国的驸马爷了,如此强大的一个存在,对他朱雀国可是百利无一害的。有了夏紫寒的存在,朱雀国就等于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资金援助,不论发生什么,自己人总不会欺负自己人,所以有了夏紫寒,朱雀国最严重的经历问题将会得到很好的解决。接着,离朱雀国成为这大陆第一强国就不远了。这简直比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还要让韩隋高兴啊,他都恨不得将夏紫寒供起来了,又怎么舍得得罪夏紫寒呢? 所以,虽然看着夏紫寒跟花婼那么亲热,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样子,韩隋心里虽然不太高兴,但却一一容忍了下来。 一切都是为了朱雀国的发展,作为一国之君,若是这点气度都没有,就未免太失败了。 很快,花婼被夏紫寒扶着下了马车,跟着韩隋以及一群宫女太监们,浩浩荡荡的往某处宫殿走去。 “哇……”花婼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庞大的豪华的建筑,不由的惊呼出了声音。从小就酷爱建筑的她,看到了一座如此庞大而又气势磅礴的古建筑群,怎么能不激动呢? 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四周的高大建筑和亭台楼阁以及走廊和红木柱子,她就像是一个看到了一座洒满了糖果的山的孩子一般,兴奋的险些叫出声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中国最经典的古代建筑啊,而且颇具时代特色,与她所了解的每一个时代的建筑特色都不同。那金黄色的琉璃瓦,红色的大柱子,翘起的飞檐,屋顶张牙舞爪的飞龙,还有走廊两边的龙浮雕,木雕,石雕等等,每一样都那样的生动形象,栩栩如生,每一样都叫她热血沸腾。 看来,来一趟皇宫还是很不错的,瞧啊,这可是在别的地方无法看到的。皇宫的建筑严肃归严肃,却是十分漂亮的,每一处的设计都那么的独具特色,几乎将花婼的灵魂都吸走了。 看来,今后她在皇宫的日子不会无聊了。光是研究这是古董的建筑和雕刻就足够让她的生活被填的满满的了,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妖孽呢? 花婼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就勾了起来。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她是作为公主进宫,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应该不会被牵扯进宫斗什么的吧?再说了,她还有夏紫寒在身边…… 想起今后的日子,花婼不由的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表情却一滴不漏的被夏紫寒看在了眼里,看到她开心,他也就觉得满足了,至少心中对她的罪恶感减少了许多。 走过了长长的宫道,穿过长长的走廊,再越过一个名为御花园的漂亮大花园,接着又走了数十分钟,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花婼意犹未尽的将视线从周围的建筑上收回,一双明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前方,等候这韩隋的发话。 果然,停下之后,韩隋扫视了院子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哈哈,花儿,这就是父皇为你准备的临时宫殿。在新的公主府建好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女儿谢过父亲。”花婼对韩隋盈盈一拜,柔柔的声音让韩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哈哈,折腾了一天累了吧?快进去休息一会,为父还得去处理一点事情。晚点再找人来请花儿去皇后的寝宫用完膳,可好?”韩隋用那双犀利的眸子看着花婼,叫人不用拒绝。 花婼点头,笑道,“一切都依父亲安排。”见皇后就见皇后吧,没啥大不了的。 “好了,进去歇着吧。”韩隋转身,对身侧的太监道,“小徐子,立刻给恋花公主安排几个能干的下人,给朕好生伺候着。” “是,皇上。”那个曾经在璃王府凶过花婼的太监总管,韩隋身边的红人小徐子赶紧低头,满脸歉意的看了花婼一眼,然后低着头,跟在韩隋身后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花婼则跟着被留下来的两个宫女进了屋。这院子不是很大,虽然是刚收拾出来的,但是很干净,到处都打扫的得叫人舒服。院子里还种着许多漂亮的花草,迎着中午的阳光,显得异常的娇艳。 进屋后,花婼就将下人赶了出去,一把揪住夏紫寒,开始逼问。 “夏紫寒,你告诉我,韩隋怎么会认得那个玉佩?这么久了,你到底查到了些什么?”难道这次进宫,跟那一枚玉佩有关么? 花婼的心不由的狂跳起来,隐隐感觉到了几分不安。 他不能将他让自己假扮公主的目的告诉自己,她能谅解,毕竟那是他的事,而且事关重大。可是,这玉佩可是她要他找的,这关系到她,她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夏紫寒这妖孽要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不让他好过。 夏紫寒一把搂住了花婼,埋首在她的脖子里,呼吸着她身上迷人的香味,痴迷的道,“阿花,你真香,真想把你吃掉。” 该死的,又转移话题。他不急她可急得要死了。花婼咬牙,狠狠的瞪了夏紫寒一眼,用力的推开了他的脑袋,不悦的道,“夏紫寒,别转移话题,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 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夏紫寒去找找那玉佩的,如今那玉佩居然真的存在,而且还跟韩隋有关系,这叫她怎么能不管不顾嘛。偏偏这个夏紫寒就是不肯告诉她,急得她捶胸顿足,恨不能立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见花婼皱成一团的小脸,夏紫寒无奈的叹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脸,笑道,“怎么还是这么着急,就不能有点耐心么,嗯?” 他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个丫头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谁知道你会不会继续跟我打马虎眼,然后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花婼嘟起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委屈。 曾经,若不是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她又怎么会误会他,又怎么会让夏风带着离开天下第一庄,还害死了那两个可怜的大婶和大伯,如今还弄得刘家村不得安宁…… 若是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她怎么会乱来,怎么会害死这么多人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他这个祸害。 花婼赌气的将一切都推到了夏紫寒的身上,越想越委屈,一双①38看書网就弥漫起了浓浓的雾气,眼看立刻就要哭出来了。 看着花婼眼中的雾气和那委屈的表情,夏紫寒终于还是妥协了。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花婼能让他这么快败下阵来了,她一定是老天派来对付他的小妖精,面对她,他总是没辙。 “花婼,傻瓜,我只是逗逗你,怎么会不告诉你呢。”夏紫寒扑哧一笑,接着道,“小妞,给爷笑一个,笑了爷就告诉你。你这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呢。” “不笑。”花婼瞪他一眼,继续闹脾气。他不说,她就是要闹给他看。在别人面前她要装得很淡定,但是在夏紫寒面前,她不想有任何的伪装,想哭就哭出来,想笑就大声的笑。 “乖,不笑亲我一个也行。”夏紫寒抬起她的脸,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夏紫寒,你说还是不说啊。”花婼怒了,一下子从她怀里站起来。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颜色两个字怎么写。继续跟她打马虎眼谈条件的话,她可没耐心了,被吊胃口的感觉,真叫人不爽,很不爽。 “嗯,我家阿花生气了。”夏紫寒摸了摸下巴,依然一脸淡然,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生气而着急的样子。仿佛他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般。 花婼咬牙切齿的扭头瞪着夏紫寒,正准备发作,却被夏紫寒一把抱住,柔软的双唇接着被送到了唇边,炽热的吻也随之落下。 “嗯,夏紫寒,你,放开我。”可恶,又想用这样的方法堵住她的嘴,她可不依了。 花婼生气的张嘴,就欲狠狠的咬夏紫寒一口,夏紫寒却将她松开,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阿花,你想吃骨头了么?好像咬错东西了……”夏紫寒满脸得意。 吃骨头? 花婼一愣,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好气的回答道,“谁稀罕你的骨头。” 说完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气红了脸瞪着夏紫寒,“夏紫寒,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居然取笑她是天下第一庄里的那只狗狗阿花,可恶,这个夏紫寒就会欺负她。 “哈哈,阿花本来就是狗狗啊,况且,若我全家都是狗,那你不也是么?夫人……”夏紫寒挡住花婼打来的手,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 “你……”花婼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一定是被夏紫寒气傻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么会频频被他整呢? 这个狡猾的夏紫寒,死狐狸,死妖孽。 花婼气愤的在心里将夏紫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边,听到夏紫寒的讨好,才不甘不愿的转头看着他,继续自己的逼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啦。”夏紫寒挫败的抱住花婼,用低哑的声音道,“其实,在你叫我找这玉佩之前,我曾经听说过它的故事,但是并不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模样。直到师傅无意中看到了这玉佩的图案,我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花婼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埋首在自己怀里的夏紫寒,突然有些害怕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害怕,怕这个玉佩跟夏紫寒有关系,怕她能轻易的得到,又害怕永远都得不到。总之心里很矛盾。 但是,夏紫寒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畏惧而停下,他点点头,继续道,“嗯。它叫名叫心花玉,没有人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木心恋,也就是韩隋的恋妃出现的时候,它就跟着出现了。在她之前,它不过是个传说。传闻,这是一枚特别的玉佩,它曾受到别人的诅咒,拥有它的主人都会被它诅咒,那些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甚至有的家破人亡或是失踪了。而木心恋拥有她之后,很快就成为了韩隋的妃子,并得到了韩隋的万般宠爱,本以为她能打破这玉佩的诅咒,借着韩隋的宠爱一步步的往上爬,最后成就一个奇迹。可谁知道,那一年,刚生下孩子的木心恋就遭到了她的亲生姐姐,也就是当今朱雀国皇后的陷害,最后死于一场大火。” “当恋妃死后,韩隋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一度以为他们之间唯一的结晶也不在了。便将一切都归咎于那枚玉佩,于是就将它跟木心恋一起葬在了皇陵。并下了好几道禁令,绝不允许任何人取出这被诅咒的玉佩,以免危害他人,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怨恨那个玉佩,所以那玉佩在十六年前就再次消失了。” “那,她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了我?”花婼蹙眉,不解的问。 “傻瓜,自然是后来有人告诉韩隋,他的公主还活着,被人提前带出宫了啦。”夏紫寒眼底的伤痛一闪而过,柔和的笑着,伸手戳了戳花婼的额头。 “是你?”花婼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紫寒。一定是他找人去说的吧,不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嗯,差不多吧。不管是谁不都一样么?”夏紫寒耸耸肩,手不停的揉着花婼的小脸,仿佛怎么都捏不够。 “那,那玉佩现在还在那皇陵里面么?”花婼睁着好奇的双眼,继续问道。 夏紫寒摇摇头,道,“不知道,按理说是在里面的,但也不一定。所以我要去一趟皇陵看看。而也就只有作为公主的你,才有的这样的资格,进入皇陵祭拜你的母亲。” 夏紫寒用那双紫眸深深的看着花婼,眼中的坚定和决绝叫花婼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是这样,夏紫寒早就准备了好了一切,只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不管有没有她,他的目标都是那个玉佩,而她的出现,不过是帮助夏紫寒更快的找到它罢了。难道,这就是她穿越而来的目的? 花婼心中一颤,抬眸看着夏紫寒,多希望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玩味,然后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 可是,夏紫寒是认真的,这一切都是认真的。可是为什么呢?他要那玉佩做什么,他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最后的目的只是玉佩,还是别的? 花婼跟夏紫寒错开视线,有些不自在的问,“你,要那玉佩做什么?你明明说,那是被诅咒的东西。” “傻瓜,这是我的使命,也是你的使命啊……”夏紫寒用自己的额头抵着花婼的额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花婼一愣,眼底的慌张衣衫而过。使命,他说这是她的使命,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真的就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使命么,还是别的?不,一定不是的,夏紫寒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事情,她从来没跟人说过,况且,即使跟他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才是的。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一定是。 花婼咬着牙,很快就扫去了脸上的苍白,露出了笑容,也伸手捧住了夏紫寒的脸,道,“好,为了我们的使命,我什么都不问了。”她可以将他说的使命,当成是自己嫁给他这一个使命么?一定是的,不然,她找不到任何的解释,好让自己安心。 “我会告诉你的,阿花。”夏紫寒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说不出的性感动听。他轻轻抬起了花婼的下巴,性感的红唇很快就覆了上去。 “嗯,别。”花婼心头一颤,不好意思的看着夏紫寒,这都还是大白天的,这家伙怎么老是乱动呢,真是不知羞。 “我就要。”夏紫寒才不会罢手,紧紧地圈住花婼,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一步步的掠夺着花婼的甜美。 他喜欢这样吻着她,喜欢零距离的看着她的通红而陶醉的脸,喜欢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喜欢全心的投入到她的温柔中,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暂时的抛开烦杂的东西,才能暂时的放下那些压力,才能暂时的喘一口气。 花婼,只有花婼才能让他不顾一切,让他痴狂,让他忘记一切。 “嗯。寒,别这样……”花婼喘着粗气倒在床上,看着夏紫寒扯开自己的衣衫,心跳得很快很快。 “又不是没有过。”夏紫寒得意的笑着,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不停的啃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柔软的双唇和那炽热的气息,让花婼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燃烧起来了一般,浑身热的不行,难受不已。 “寒,不要,这还是大白天的。”虽然她不是古代那些保守的妇女,但是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只要一到房间就开荤,她怎么都会吃不消好不好?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 神呐!她虽然很喜欢他的热情,也不讨厌他的痴狂,可是,继续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可吃不消了。救命啊…… 花婼不停的在心里哀嚎着,脸上陶醉的神情,微蹙的眉头和微张的红唇却出卖了她此刻的享受。夏紫寒笑着,扯开衣服准备大战三百回合。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公主殿下,驸马爷,老奴已经为你们挑选好了六个精明能干的宫女和六个小太监,请公主和驸马爷出来瞧瞧,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老奴立刻从新安排。” 这可不就是方才跟着韩隋离开了的小徐子么?什么时候不会出现,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找死。 兴致被打扰,夏紫寒脸色铁青的抬起头,忍住发怒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滚。” 这个时候被打扰,简直就等于是给了他一盆冷水,正“性”趣浓浓的夏紫寒不动怒才怪。没有远远的给他一掌,将他打个半死就不错了。 花婼心里也闪过了一丝不悦,虽然不愿被夏紫寒不停的折腾,但怎么说都是在跟自己心爱的人亲热着,再怎么不愿,她心里也是甜蜜的,突然被打扰了多少还是有些不爽。不过,她初到这皇宫,还是少得罪人的好。 于是急忙道,“啊,麻烦徐公公了,这些人就先留下吧,本宫如今想要先歇着,改日再好好答谢徐公公。” 原本被夏紫寒那一句“滚”吓到,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的小徐子,又听到了花婼这一句解释,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立刻笑道,“是,打扰公主了,老奴告退。” 早上在璃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夏紫寒的眼神吓得够呛了,现在又不幸打扰到了里面的两位,他若是在不溜,只怕是要小命不保啦。 “跟一个太监客气什么。”夏紫寒不悦的低头继续啃着花婼的脸,涂了她一脸的口水。 说他小气也好,在璃王府的时候,这个小徐子可是曾经呵斥过他们,叫他们给韩隋下跪来着,所以,现在只要听到那尖锐的声音,他就会觉得不爽,甚至有一种想要给他一拳的冲动。倒不是因为他呵斥自己,只是千不该万不该的,那个死太监吓到了他的宝贝…… 花婼咧嘴笑了笑,道,“你才是呢,跟一个太监计较什么呢,真是的。” 她还真不知道,夏紫寒不仅是个醋坛子,还是个小气鬼呢。当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被人疼着宠着,她甚至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嗯哼,谁叫他打扰了我们,若是再有下次,我会让他太监得彻底,嘻嘻。”夏紫寒虽然笑着,眼中却闪过了一股杀气,他,是认真的。 花婼不由的一愣,呆呆的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妖孽将那张绝美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看着他炽热的吻落下,感受着他双手的轻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是她的夏紫寒,都是她最爱的男人…… 紧紧的抱住夏紫寒,花婼闭上眼睛,低声的娇吟着,感受着他的热情,他的痴狂,她也不由的跟着他一起,变得沉醉起来。 “嗯……” 夏紫寒低声的喘着气,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花婼的身上,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恨不得将她整个的吃进肚子里。 十指紧扣,水乳jiao融,夏紫寒在花婼身上动着,霸道而又温柔,申请而又痴狂,直直将两人带上云端。 激情过后,花婼迷迷糊糊的缩在夏紫寒怀里,沉沉昏睡了过去。连门外的侍女来叫他们用午膳,都被夏紫寒轰了出去。 许久之后,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可以压低的声音。 “主人,夏风求见。” 床上的夏紫寒微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温柔的看着自己怀里熟睡的花婼,勾起嘴角,道,“进来。” 床前的帘布轻轻晃动,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床前很快就站着一个人。他低着头,跪在床前两米处,道,“夏风办事不力,请主人处罚。” “抬起头来。”夏紫寒透过床前的帘布,紫眸冷冷的看着夏风。 夏风心头一颤,咬着牙,慢慢的抬起了头,透过那薄薄的帘布,床上夏紫寒撑起的头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视线不可控制的往下,花婼那张熟睡的脸也映入了他的瞳孔。 花婼…… 夏风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心底的痛不住的上涌,让他的脸也变得痛苦起来。 花婼,真的是她,花婼…… 这么多天了,他每天都渴望着见到她,却不想今日终于见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躺在主人的怀里,那么幸福,那么安详…… 安静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了屋角,将这昏暗的屋子照得一片明亮。 秋天的风,柔柔的吹过,床前的帘布不停的晃动着,床上的春光若隐若现,叫人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而夏风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床上那一张熟睡的脸,一时间竟然失神了。他忘记了一切,忽视了一切,包括床上那个衣襟半开,正用紫眸冷冷的看着他的男人。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花婼一个人。 “夏风,你信不信你再看两眼,我立刻让你今后什么都看不到。”夏紫寒眯起眼睛,微愠的声音传出。 即使是他的下属,他也不能容忍夏风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允许。 夏风一愣,这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赶紧闭上眼睛,低下头,懊悔的道,“属下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主人处罚。” 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当着主人的面看着花婼出神,该死,该死,即使主人不想毁了他这双眼睛,他都有种想要自毁双目的冲动了。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视线已经离不开花婼,时刻想要将她套进自己的视线内,永远这样的看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甚至看着她幸福的躺在别人的怀里。 她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一闭上眼睛就全世界都是她,他疯了似的到处找她,不知疲惫,无日无夜的……可是结果他却该死的被花瑞和楚月算计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逃出来,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叫他如何能不心动,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视线? “你,确实该处罚。”夏紫寒淡淡的看着夏风,眼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眼前这个人,是他用心调教出来的侍卫,他用尽心思的培养他们,结果,夏风此刻却盯着他怀里的女人出神。别以为他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花婼有多少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神魂颠倒,何况是夏风?他可以理解夏风为什么会这样,但却不能原谅他的行为。 夏风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等着夏紫寒的处罚。对于他来说,处罚根本不算什么,能再见她一面,见她安好,那就足够了。是他无能,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即使是让他去死,他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谁叫,他只是主人的下属,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呢?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回天下第一庄,给夏天打下手;二,留在这里,保护花婼。不管你选择什么,这都是最后一次机会,再出任何差错,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夏紫寒将视线从夏风身上移到了花婼身上,目光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虽然不喜欢有一个总是痴心妄想的下人陪在她身边,可是,他也知道,正因为夏风喜欢花婼,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花婼,甚至会为花婼付出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她身边的危险太多,他身边的人再多,都比不上一个全身心投入到花婼身上的夏风。所以他才忍住心底的不悦,留下夏风。 “谢主人,夏风愿此生永远追随夫人,永无二心。”夏风坚定的看着夏紫寒,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 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知道,但他绝对不会错过的。花婼,这一辈子,我夏风就是死也会护你周全。 “嗯,下去吧。”夏紫寒懒懒的说完就躺下了,闭上眼睛,紧紧的搂着花婼。 花婼,你这个小妖精,居然把我最忠诚的下属给迷得神魂颠倒。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花婼,我该拿你怎么办…… …… “什么?现在去见皇后?”花婼衣冠不整的从床上跳起来,看着身边的夏紫寒,大声的问。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睡了这么久,一觉醒来,肚子已经空空如也,第一件事不是吃饭,却是去见那个什么皇后。 “嗯,徐公公已经来请过两次了,你再不起来,一会韩隋就自己来了。”夏紫寒懒懒的笑着,手轻轻的卷着她的发丝,一点也不着急。 也是,又不是他去见皇后,他急什么,不对,就算是他去,他也不用着急,不过是个阴险的老女人,有韩隋在,花婼不会有事的。 “那个,你不是说,那个皇后是害死恋妃的凶手么,我现在去见她……”花婼蹙眉,咬着嘴唇看着夏紫寒。 那皇后既然这么恨恋妃,甚至想方设法将她弄死了,那对恋妃的女儿,皇后岂能友好对待?这一去,她只怕是很危险吧? 不对,既然皇后是杀死恋妃的元凶,韩隋为什么还要带她去见皇后?韩隋那么爱恋妃,知道皇后杀了恋妃,为什么还要留着皇后?这解释不通。 “你怎么知道皇后是杀死恋妃的凶手。”花婼认真的看着夏紫寒,脸上哪里还有方才起身时的着急。 “傻瓜,既然敢让你来这皇宫做公主,我当然得将这公主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了,去吧,不会有事的。”夏紫寒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劝道。低头时,眼底却闪过了一丝疼痛。 “那,韩隋不知道皇后是凶手么?”花婼继续咬着牙问。这些问题,她若是不能尽快了解清楚,今后会很难面对韩隋和皇后。 “嗯,他自然不知道。或者,他隐隐知道些什么,但是因为皇后跟恋妃有几分神似,所以他不愿拆穿罢了。”夏紫寒摸了摸花婼的头,笑道,“乖,快换衣服吧。” “嗯。我知道了。”花婼起身换上宫女刚送进来的宫装,对外面道,“都进来吧。” 三五个宫女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盘点心,手脚麻利的在桌子上摆下,这才对着窗前的花婼行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 “嗯,不必多礼。快些过来给我梳妆吧。”花婼看着那些点心,不停的咽着口水,但是时间有限,她根本顾不得吃点心。 花婼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们为她梳妆打扮。心里却开始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不管怎么说,皇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后,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这个女人能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混的如鱼得水,必定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她暂时还是别得罪了她,不然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今日她得好好表现才行。 梳妆完毕,花婼狼吞虎咽了几个点心,就被一群宫女带着来到了一处名为坤宁宫的地方,不用想,这里肯定就是那个皇后住的寝宫。 皇后不愧是一国之母,这宫殿的建设和构造相比花婼的那个小院子可是要奢华气派多了,但是气派归气派,她却不喜欢这样的地方。阴气太重,一进去就给人阴森森的感觉,而且太过的庄严肃穆了,走在这路上,她竟有一种走在墓穴里的感觉。只怕,这个地方一定有很多冤魂吧?想着就叫人畏惧,也真难为这皇后还能住的心安理得,换成是她,只怕会夜夜不得安宁吧。 说来也奇怪,她从未到过所谓的墓穴,又怎么会觉得此刻的感觉很像阴森的墓穴呢? 花婼胡乱的想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大殿的门口。人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欢笑声。 “母后,听说那恋花公主长得可漂亮了,您你见过么?”这是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涩。 回应她的是一个有些慵懒,却很威严的声音,“这不是马上就要见了么。在母后眼里,我们若夕才是最漂亮的。” “母后又拿女儿开玩笑了。难得今晚父皇也一起来着坤宁宫用膳呢,母后,女儿的事情……”这一声,那个若夕公主说的很小声,但听觉灵敏的花婼还是听到了。 本来准备踏进去的脚不由的一滞,花婼微微蹙眉,心头闪过了一丝不良的预感。 却听那皇后继续道,“放心吧丫头,你可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只要是你喜欢的,母后什么时候拒绝过。” 听到这话,花婼心头一颤,险些被门槛绊倒,幸好她身子敏捷,很快就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出丑。 但她这一动作,立刻就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再躲在这门外偷听是不可能的了。花婼收起心底的不安和疑惑,在里面的人发问之前,对身侧的小太监道,“带本宫进去。” “是。”那小太监机灵的点头,接着就大声的唱到,“恋花公主到……” “奴婢(奴才)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屋里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立刻屈身行礼。 花婼弯起了嘴角,慢慢的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大殿主位上,身着明黄色凤袍的皇后,和她身侧一个一身嫩绿衣衫,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年轻女子。 ------------ 第七十四章 :疑惑 一眼看去,皇后化着浓浓的妆,粉嫩的脸叫人分辨不出她的年纪,一身明黄的凤袍更是衬出了她国母的气质,站在她的身前,即使是花婼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现代人,都觉得有种矮人一截的感觉。 再看那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张小圆脸还有些婴儿肥,双手绞着一根小手帕,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看着花婼,那可爱的样子,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上一把。 花婼用两秒钟的时间打量完皇后和若夕公主,随即对着皇后和若夕公主微微屈膝,道,“花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都起来吧。”皇后犀利的眸子扫过花婼的脸,瞳孔狠狠的收缩了起来,像,真像,这个花婼,居然跟木心恋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皇后如此心急沉重的人,如何会表现出来,很快就摆摆手,然后起身,有些激动的来到花婼的身边,亲自扶起她。 “哎呀,花婼,我可怜的孩子,快起来。”皇后扶住花婼,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花婼面不改色的微笑着,低头道,“谢娘娘。” “来来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后抬起花婼的脸,认真的打量起她来,一边看还一边不停的摇头,“啧啧,真是太像了,你简直跟你那可怜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啊。” 皇后激动完,就拉着花婼在椅子上坐下,双手依然紧紧的捂着花婼的,“这些年一个人在宫外,让你受苦了,都是我这个个做姨妈的不好,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你。” 被你找到我还活的了?花婼心里这样想着,不由的为花婼小时候的处境感到心疼起来。她虽不是恋妃所生的小公主,但这张脸,定然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花婼谢娘娘关心,花婼不觉得辛苦,在宫外的日子,能认识夫君,花婼很幸福。如今还能再次跟父亲相认,花婼此生已经无憾了。”花婼淡淡的笑着,宠辱不惊的看着皇后,声音平静而又坚定。 只是,视线时不时的瞟向韩若夕,见她表情没有变化,才又收回了视线。 闻声,皇后微微一愣,对于花婼如此镇定的表现感到惊讶的同时,不免的又提起了几分警惕,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哈哈,这才是朕的好女儿啊。”门外,韩隋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太监尖锐的“皇上驾到”也姗姗来迟。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急忙起身,一脸温柔的笑容对韩隋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花婼跟着韩若夕一起,也立刻行礼。 “哎,都起来吧。”韩隋绕过了皇后,直接来到花婼身边,将她扶起,一脸欣慰的看着花婼道,“看到花儿跟皇后相处的这么好,朕就放心了。” “父亲哪里的话,皇后不仅是花婼的姨妈,更是父亲您的皇后,花婼岂有不好好相处的道理。”花婼低头,轻声道。 她不是没听出韩隋的言外之意,大概是担心自己知道什么,或是皇后还介意什么,不能跟自己好好相处吧? 可是,其实她猜错了,韩隋跟皇后的感情一向不是很好,恋妃去世后,对皇后就更加疏远了,但是目前还不知道皇后就是害死恋妃的凶手的他,本能的觉得皇后是花婼除自己之外最亲近的人,所以才安排了今晚的这一场见面。能看的她们相处好,他也是真心觉得开心的。毕竟,皇后跟恋妃确实长得有几分神似。 所以听到被花婼误会,韩隋脸色微变,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是朕多虑了,来,花儿坐下,咱好好聊聊。” 花婼在椅子上坐下,接着就听皇后和韩隋不停的问起她曾经的事情,花婼一直淡淡的笑着,有问必答,虽然她的回答不全是真实的,但要回答这些问题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这些人还能问些什么呢,不就是问她经历过什么,夏紫寒对她怎么样。这问题,用脚趾头想都能回答,又何须纠结。 只是,晚饭后,花婼终于摆脱了烦人的皇后和韩隋,却被那个韩若夕给缠住了。 “花姐姐。”韩若夕脸红的看着花婼,仰着比她矮了一截的头,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那样的表情,叫人不容拒绝,何况现在的花婼也不能拒绝。 花婼站在坤宁宫大殿的门口,一脸警惕的看着韩若夕,笑着回头应道,“若夕妹妹,有事么?” “那个,花姐姐,我,我能跟你交个朋友么。”韩若夕战战兢兢的看着花婼。 花婼这才想起,自己走进大殿之前明明还有听到她跟皇后交谈什么来着,可是自从自己进去了之后,她就一直没吱过声,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直到皇后和韩隋先一步离开却看什么东西去了,她才一脸失望的跟着自己走出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进门前似乎还听到韩若夕跟皇后说过要皇后为她跟韩隋说什么事情来着,她出门前的不悦应该是因为皇后这她的事情给忘记了吧?只是,现在为什么又来找自己呢?莫不是真的跟自己有关? 花婼心底百转千回,不停的琢磨着韩若夕的目的。本能的觉得韩若夕喜欢的人,很可能是夏紫寒,这样的想法,让她不由的对韩若夕有了一丝敌意。 但是,敌意归敌意,花婼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笑着点点头,“若夕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姐妹啊,做朋友有什么的难的。” “真的?”听道花婼的话,韩若夕一脸欣喜,激动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花姐姐,你不仅长得漂亮,人也很好。” 汗,不过是说了一句好话,就能体现她人好了么?这个若夕公主,到底是真的纯还是装的?身处皇宫,她居然能有这么纯洁的笑容,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过,她要觉得自己是好人,那就是吧,哪有人觉得自己很坏的。 花婼笑了笑,“若夕妹妹真是可爱。” “花姐姐,我听说,你,你是从鬼门教出来的,那个,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人。”韩若夕红着脸低着头,终于切入了正题。 她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夏紫寒?居然问起了鬼门教,真是奇怪。 花婼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因为丢失了很多记忆,很多人是不记得了,不知道若夕妹妹说的是哪位?” 韩若夕的脸几乎能滴出血来了,一边绞着手指,一边用比蚊子叫还低的声音道,“他,他叫楚月,是个大夫,不知道姐姐是不是认识。” “楚月?”花婼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韩若夕。她怎么会认识楚月,难道这段时间楚月会在朱雀国,跟这个小公主有关? 小公主。对了,她自己现在不也是朱雀国的小公主么,楚月会接近韩若夕,定然跟花瑞有关,难道花瑞的目的跟夏紫寒的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花婼浑身都战栗起来,虽然只跟花瑞有过一面之缘,但对于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她本能的有些抗拒和畏惧。每每想起那天在鬼门教见到他时的情景,她就总忍不住会心声恐惧。 虽然,以夏紫寒的实力和能力,完全不可能会败给花瑞,但是她必须明白的是,花瑞的鬼门教是以巫术最为出名的,若花瑞使诈,对夏紫寒或是对自己种下巫蛊什么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不行,她必须快点回去告诉夏紫寒。 花婼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一旁的韩若夕正低声的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韩若夕一脸受伤的拉了拉她的手,哭丧着脸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额。”花婼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忙笑着道,“不好意思若夕妹妹,姐姐方才走神了,你说什么呢?” 韩若夕低头,道,“我问姐姐认不认识楚月哥哥,前几天妹妹惹他生气了,心里有些难受呢。” 花婼的心咯噔了一下,转头轻轻摸了摸韩若夕的脑袋,道,“姐姐是认识楚月,但最近也没见过他。妹妹是怎么认识楚月的?” “嗯,上次在璃哥哥家里玩的时候生病了,刚好楚月哥哥在,就给若夕看病来了。”她低着头,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但却一声声的在花婼的耳朵里回响着。楚月到过璃王府,是来找自己的那一次,还是别的时候?不,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他既然是偷偷来的,那就绝不可能有闲暇去给这小公主看病。而且,他来看自己的时候还是半夜。再说了,自己去了璃王府之后那几天,并没有听到韩若夕来王府玩儿的消息,也就是说,在她去之前,楚月就已经到过璃王府。 这么说来,花瑞的目的很可能也是皇陵。不然他为何跟韩墨璃有勾结? 但也不对啊,只有恋妃的女儿才有资格今日皇陵吧,他找这个若夕公主有什么用呢?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 花婼一边思考着,一边咬着嘴唇,认真的看着韩若夕道,“原来是这样。妹妹,你可记得,你遇到楚月的是哪一天?” “额。”韩若夕被花婼认真的表情吓了一跳,看着她半响才低头道,“是八天前的事情,然后,几天前我又病了一次……” 八天前,那不就是她刚到墨玉山庄的时候么?看来,楚月的目的不简单。 花婼点点头,笑着道,“若夕妹妹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韩若夕抬头,羞答答的对花婼笑了笑。 “可还需要找楚月大夫来给你看看?”花婼打趣的试探着韩若夕。根据她之前的话看来,她喜欢的人十之八九是楚月而不是夏紫寒,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难免有些苦恼起来。 倒不是因为吃醋,她对楚月虽然有几分好感和以来,但还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吃醋。她更多的是担忧,若楚月的目的与自己的相同,那他们岂不是要成为敌人? 而且,楚月还曾经在她的身体种下了严重的寒毒,这就说明,那个时候开始,楚月就已经是她的敌人了。 其实,她倒宁愿这一切都是花瑞做的,而不是楚月,毕竟印象里的花瑞本就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但若这个人是楚月呢?这是不是说明,这些日子以来,楚月对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装的?那一次在街上遇刺也是他特地安排的? 不,她不愿这样去想楚月,毕竟楚月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男人。而且,他曾经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去怀疑他什么呢。楚月,他是多么美丽的一个男人,她真的不希望他是那种心思沉重的坏人。 “不,不用了,若夕已经没事了,只是,只是花姐姐若是能再见到楚月哥哥,能不能,能不能帮若夕将这样交给他。”韩若夕结结巴巴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洁白的绣花手帕,递给了花婼,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 “这个是……”花婼打开那张手帕,看着手帕上那一朵漂亮的花朵和上面若隐若现的字,心底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这,这…… “这个是上次楚月哥哥不小心掉了的,若夕一直没机会还给他。” “楚月……”花婼低声的呢喃着,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手帕上绣着一个娇艳的花儿,花儿的边上写着一个花字,而再旁边这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形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月牙形是楚月的标志,而这朵花,这个花字,分明就是她花婼的象征。在鬼门教的时候,她看到过花婼曾经用过的手帕,上面就是这样的形状,当然,有月牙的,恐怕也就只有楚月身上才会有了。 她越来越弄不明白了,楚月跟曾经的花婼,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纠葛? 回到暂住的连心宫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花婼急急忙忙的就跑回了房间,准备跟夏紫寒说一下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可是回到房间,却并未看到夏紫寒的身影。 奇怪,他人生地不熟的,不呆在房间是去哪里了?花婼在房间里找了一遍,没发现他的身影,又在房间周围看了看,终于忍不住问一直守在房门外的侍女,“驸马爷去哪里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不知。”那侍女害怕的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 “不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门外守着么?”花婼蹙眉,脱口而出。 说完才想起,即使有更多的人守在门外,只要夏紫寒愿意,一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于是不再责怪本来就是十分害怕的宫女,摇摇头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花婼回到了房间,心头涌起了一丝不安。没来由的,她竟有些担心夏紫寒。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声响,花婼猛地抬头,却见一个身影突然从窗外窜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跟前。 花婼浑身警惕的看着那人,眯起双眼,还来不及发问就见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接着就传来了他激动的声音,“夏风见过主人。” “夏风?”看清楚这人是夏风,花婼才放下了警惕,激动的起身来到夏风的身边扶起他,上下打量着他,打趣道,“多日不见,你好像变瘦了?难道是我不在,没人跟你玩,所以日子不好过了?” 夏风浑身僵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婼,感受着被她抓住的手腕传来的淡淡的温度,呼吸着她身上浓浓的清香,心跳也变得不规律起来。他深深的看着花婼,突然有一种想要狠狠的将她搂紧怀里的冲动。哪怕只有一次,再没有下次,他都想要抱抱她,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关心。 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用力的咬着牙,压下心头强烈的欲望,不自在的推开了花婼,道,“主人说笑了,是属下保护主人不力,别说瘦一点,就是被打死都是应该的。” 他还能说什么呢,面对她的关心和欢笑,他只能努力的将自己当成是她的下人,不停的告诉自己,他是下人,她是主人,他们永远都只能是这样的关系。 “额,夏风,你真的是夏风?”曾经的夏风可是个狡猾的臭小子,老喜欢跟她作对,总是都她,就见不得她好过,如今,他这么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 花婼不解的眨眨眼睛,伸手想要摸摸夏风的额头,却被夏风的手挡住了。 “主人,男女授受不亲……”夏风的脸色很难看,退后一步,推开了花婼扶着她的双手,别看了视线不去看她。 “额……”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夏风是莫不是抽风了?从前他对自己可是很不客气的,突然变成这样,感觉好陌生,好疏远,她不喜欢这样。 “夏风,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受什么打击了,怎么感觉你变了一个人了呢。”花婼眉头紧皱,上前一步,一双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夏风。 没变啊,还是那张讨厌的脸,还是那身白衣,还是那个身板,但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难道…… 花婼眯起眼睛,咬着牙上前对着夏风的脸就胡乱的摸索起来。 “你,你干嘛?”夏风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到,一时间竟忘了后退,被花婼的双手狠狠的捧住的脸,手指灵活的在他的两鬓摸索着。 娇嫩的手指滑滑的,在他的脸上徘回着流连着,那触感那么细腻,那么嫩滑,一点一滴的从他的脸颊传进了他的心底,像是在他的心中投进了一粒石子,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多想就这样一直被她触摸着,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温柔,可是,可是他没有资格啊…… 好一会,反应过来的夏风才慌忙推开花婼,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她,狠狠的咬着牙,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最后猛地转身飞出了窗外。 不能再继续这样跟她相处下去了,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这是他能留在她身边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已经没有再出错的机会了。若是被主人知道他又做了出格的事情,今后只怕再也不能看到花婼了。他宁愿永远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开心,宁愿自己更加痛苦难受,也不要在看不到她的地方,被思念疯狂的占据。 那样的感觉太猖狂太可怕了,他再也不要尝试,再也不要到一个没有花婼的地方了。这段时间,他已经受够了…… “没有面具啊,奇怪,他真的是夏风?可是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呢?”看着夏风慌忙离开的身影,花婼皱着眉,嘟起嘴小声的嘀咕着。 真是莫名其妙,她又没说他什么,他逃什么嘛! 夜,越来越深沉,月,一步步高升。花婼静静的坐在床前,一边等着夏紫寒回来一边思考着事情。 楚月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花瑞是否跟夏紫寒的目的一样,夏紫寒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问题,时刻都在困扰着她,虽然她说过不想问,但心中却十分渴望知道,以至于让她苦恼不已。 但想的越多她就越苦恼,因为花婼的人生她缺失的太多了,很多事情她根本无从了解,紧靠自己那一小段经历和一点点了解,根本不足以解答她的问题。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床上,花婼却怎么都睡不着。 夏紫寒为什么还没回来,难道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明明是他自己在韩隋面前说的,没有他,她会睡不着觉,难道他不知道她真的会睡不着么?真是的…… 这样想着,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窗口小声的叫道,“夏风,夏风在吗?” 他不是负责在暗处保护自己的么,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吧?问夏风的话,应该会知道夏紫寒的下落才是…… 果然,没一会窗前就飞下了一个身影,花婼以为是夏风,激动过的跑过去,道,“我就知道你在,真是的,刚刚我话还没问完呢,你跑……”什么啊…… 花婼跑到他身边,话还没说完就卡住了,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激动的扑了过去。 “寒,你回来了。”原以为是夏风进来了,却不想居然看到了夏紫寒,花婼欣喜的看着他,飞快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抱着他,她就安心了。花婼闭上了眼睛,幸福的笑了起来。 夏紫寒一回来就听到花婼叫夏风的名字,正气头上,准备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谁知刚从屋顶下来就见她将自己当成夏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正准备动手,却又被她一个熊抱狠狠的抱住了,身体不由的又放松了起来。 唉,花婼果真是个小妖精,她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能狠狠的牵动的他的心,左右他的情绪。现在这样,叫他怎么说得出狠话呢? 夏紫寒挫败的搂着花婼,低声道,“阿花想我了?” “额。”花婼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脸一红,松开了他,转身道,“才没有,只是有点担心你。” “那就是想我了。”夏紫寒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就喷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会关心他了,还一回来就对自己投怀送抱,这让他很满意。 “谁要想你啊。”花婼才不会承认这么会没见就想他了,忙转移话题,道,“你去哪里了?我刚想问夏风你在哪里呢。” “呵呵,出去安排点事情。今天见皇后的情况如何?”夏紫寒抱紧她,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用沙哑的声音问。 “还好吧,虽然皇后的眼神有些吓人,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我,不过有韩隋在,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花婼点头,满意的讲述着今晚跟皇后相处的情况。 “那就好。”夏紫寒搂着她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准备睡觉。累了一天了,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不忍心看着花婼跟他一起受累。 “倒是那个若夕公主,让我有些好奇了。”花婼乖乖的缩在夏紫寒怀里,双手抱住他,蹙眉道。 “嗯?若夕公主?”夏紫寒紫眸中精光闪过,不解的问。 “嗯嗯,她说她认识楚月,在璃王府认识的。而且,似乎还对楚月有意思。”花婼犹豫着,并没有立刻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而是陈述事实。毕竟夏紫寒是个聪明人,连自己都能猜到的事情,他这么敏感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他并没有往那个地方想,或许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对楚月有意思?阿花吃醋了么?”夏紫寒收紧了抱着花婼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眯起眼睛看着她。 花婼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瞪着夏紫寒道,“我要是吃醋了,也不会说出来让你这醋坛子吃干醋吧。” 真是一点都不正经,亏她还这么为他的事情着想呢,他能想到的居然就只是这个? “嘻嘻,阿花是我的,谁都不嫩抢走。”夏紫寒眯起眼睛,翻身将花婼压在身下,炽热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在了她的唇边。 “喂,夏紫寒,你,唔唔……”花婼气急败坏的大叫着,一双小手不停的挣扎着,反抗着。早上才那个啥,现在又来,她受不了啦,夏紫寒这个混蛋,刚刚明明还说要睡觉来着,现在又对她动手动脚,真是…… 可是,花婼那微不足道的抵抗,在夏紫寒看来不过的增加了几分乐趣罢了。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夏紫寒的手不住的在她身上点火。 烛火摇曳,秋风轻抚,红帐不住的晃动着。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难买心头欢啊。 夏紫寒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花婼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但是,看着她满身红红的吻痕,他却没有再继续。 他不是不知道花婼想跟他说什么,只是不愿听到。他不希望他的花婼参与到他的事情中,这件事太危险,虽然是他自己将她拉进来的,但如果可以,她的参与,到此为止。今后,他宁愿她一直单纯下去,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宝贝就够了。 老婆是用来宠的,爱人该被捧在手心,何况她还是他夏紫寒的爱人。他只想给她最好的,永远单纯也无所谓。 “睡觉吧,阿花。”夏紫寒抱紧花婼,闭上了眼睛。 “嗯。”花婼疲惫的缩在夏紫寒的怀里,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却见夏紫寒温柔的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道,“花婼,对不起……”连累你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花婼进宫后就一直住在连心宫,据说这是在恋妃被烧毁的宫殿遗址上重建的宫殿,一直空着,韩隋不允许任何人住进来,直到得知恋妃的女儿还活着的消息,才命人重新休整这宫殿,所以花婼才能一得到韩隋的认可就立刻入住这宫殿。 不得不承认,这宫殿虽然不大,设计却别有用心,每一处的摆设都十分独特,住在这宫殿里,很舒服,很自在。加上,夏紫寒每天都跟花婼腻在一起,她一点都不会无聊。 只是,看着夏紫寒每天无所事事的陪在自己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疼爱有加,花婼心头却慢慢的变得不安起来。 作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夏紫寒应该很忙才是啊。之前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他不是经常躲在书房里忙东忙西的么?最近这半个月,他是没事做,还是因为她所以搁下了? 躺在贵妃榻上,花婼嘟着小嘴,眉头紧皱着。 “怎么了小宝贝?”夏紫寒自然不会忽视花婼从早上就开始嘟起来的小嘴,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好像是时候了,于是就开始逗逗她。 “寒,你这个庄主一直都这么有空么?”花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一只手撑着小脑袋,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夏紫寒紫眸含笑,手轻轻的捏着花婼的脸,笑道,“夫人不喜欢为夫这么有空么?还是这些日子我整日黏着你,觉得腻了?” 腻了?怎么可能。 花婼鼓起嘴,从榻上挣扎着坐起来,也用双手捏着夏紫寒的俊脸,不客气的一边蹂躏一边气呼呼的道,“难道你腻了?夏紫寒,我很认真的在问你为什么这么闲呢,居然说我腻了,真是的。”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花婼敢这样对待夏紫寒这张美丽的脸蛋了,换成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只怕手还没碰到就已经死翘翘了。 只是,这位在人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此刻却讨好的笑着,一把搂住花婼,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这不是怕夫人整日看着为夫觉得无聊么?嗯,现在看来,夫人跟我一样享受。” 什么叫跟他一样享受,她又不是神经病,这么幸福的日子,能不享受么。 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见夏紫寒捂住了她的眼睛,神秘的笑道,“宝贝,来,看看为夫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礼物?”花婼咧嘴笑道,“是什么?” 一听到礼物,花婼又被夏紫寒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一心将心思放在了他说的礼物上,哪里还记得自己刚刚问的问题呢。 “一会就知道了。”夏紫寒笑着,拉起花婼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去。 花婼闭着眼睛,放心的将自己交给夏紫寒。手被他牵着,暖暖的,传来了满满的力量。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脚步却十分坚定,因为她相信,不管前方是什么,夏紫寒都会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信任夏紫寒,但没来由的就是愿意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给他。虽然他曾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她却毫无怨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花婼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手也紧紧的反握着夏紫寒的手。如果,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遇到他,那么,她很满足。 “到了。”夏紫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直挡在花婼眼前的手也移开了。 花婼只觉得眼前一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女子,她站在大殿里,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这不是初心么?花婼瞪大了眼睛,嘴角的笑容也不断的放大。 “夫人……”花婼还来不及反应,初心就激动的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花婼。 “初心……”花婼也欣喜的抱住初心,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感动的看着身侧的夏紫寒。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细心,居然知道她有些想念远在天下第一庄的初心,还特地将初心给找来了。 “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担心死我了。”初心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花婼,眼泪就流了出来。夫人失踪后,她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日夜不得安宁。 尤其是庄主没有找到夫人,独自回到天下第一庄之后,她更是每天都在为夫人祈祷着。日夜盼着夫人能快些回来。结果一去大半个月,夫人依然音信全无,而庄内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也一病不起,每天在床上担忧着。 直到十天前,夏月突然回来说要带她道朱雀国,她才知道,原来夫人还活着。虽然有很多疑问,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突然就成了朱雀国公主,但是只要能见到她,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嗯,我没事,我一直好好的,让你担心了。”花婼眼中也一片晶莹,看着激动的初心,心里暖暖的。 真好,就算她不是真正的花婼,但初心对她却是真心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有初心这样的朋友陪伴着,她也知足了。 “让我看看……”初心松开花婼,围着她转了一圈,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边,看到她无事,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视线一转,却见花婼的小腹平平的,她的心一颤,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花婼的肚子,泪眼模糊。 “夫人,孩子……”初心捂着嘴,大颗大颗的眼泪哗啦啦的就留了下来。孩子没了,夫人的肚子平了。 花婼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心头也涌起了一股酸楚。曾经被压下去的,失去孩子的痛,再次占据心底。那样的痛,深入骨髓,沁入了心底,叫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痛,那种失去了挚爱的痛,那种清楚的感受着身体里的骨肉流失的的痛苦,是她心底一辈子的伤。这些日子一直有夏紫寒陪着,她才慢慢的忘记了那些伤痛,但如今听到初心再次提起,那些痛又不可控制的将她的心占据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将花婼揽入怀里,夏紫寒熟悉的香味传进花婼的鼻子里,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抬头,看着一脸心疼的夏紫寒,花婼咧嘴笑着摇摇头,道,“我没事。” 虽然还是会心痛,还是会难过,但有他陪着,就比什么都重要。她不能再难过了,因为她知道,夏紫寒一定比她更痛苦。 花婼低头对初心笑道,“傻瓜,孩子会再有的,别伤心了。嗯?” “呜呜呜……”初心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许是不想让花婼更受难,她的哭声只维持了数秒,很快就止住了。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嗯嗯,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傻初心。”花婼心疼的摸了摸初心的头,对于这个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的女子,不由的又多了几分疼爱和好感。 “好了,初心刚赶来,一定累了,小春,带初心去休息吧。”夏紫寒不愿再看花婼被初心的情绪感染,不愿再见花婼流泪,只好让身后的侍女将初心带走。 “是,驸马爷。初心姐姐,请随我来吧。”侍女小春是个机灵的丫头,听到夏紫寒的吩咐,立刻点头带着初心离开,而花婼却转身扑进了夏紫寒的怀里。 “乖,没事了。”夏紫寒低眉,轻轻的拍着花婼的背,心里的痛绝不低于花婼。孩子是他的,他怎么能不难过?可是他也知道,这是救花婼唯一的办法,所以虽然痛苦,却别无选择。 “呜呜呜……我很难过。”花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哭着,孩子没有的时候,她虽然也很痛苦,但却没有哭,因为她知道那个时候的她不能脆弱,不能畏惧不能退缩。 而后接连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根本没时间难过,每每午夜梦回,还是会吓出一身冷汗,但却一直没有好好的哭过,没有好好的发泄过。因为夏紫寒说不喜欢无用的她,所以她一直在逞强,一直在夏紫寒面前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而如今,听到初心提起她的伤心事,她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乖,难过就哭出来吧,别压在心里。”夏紫寒怎么会不知道花婼一直在逞强呢,但是看着她这么努力,他又不忍心拆穿她,怕再次伤害她脆弱的自尊心。所以一直没有拆穿,如今看她终于宣泄出来,心底虽然也有些痛,却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花婼才是真正的花婼啊,会哭会笑会闹,这才是他的宝贝。 ------------ 第七十五章 :纠葛 花婼哭累了,就在夏紫寒的怀里昏睡了过去,夏紫寒将她抱回房间,刚为她盖好被子,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小兰,恋花公主可在?” 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小徐子。 “啊,奴婢见过徐公公。”守在门口的小兰看到小徐子,立刻礼貌的行礼,随即起身笑着道,“公主刚歇下了,不知道徐公公可是有什么急事?” “原来是这样。嗯,驸马爷呢?”小徐子蹙眉,问道。 “何事?”屋里的夏紫寒听到声音就打了门,一双紫眸冷冷的看着小徐子。 “额,奴才见过驸马爷。”小徐子被夏紫寒吓了一跳,他虽然已经40多岁,但本身就很怕夏紫寒的他,每次被夏紫寒的紫眸看着,他都会觉得浑身冰冷。于是低着头,一张老脸满是讨好的笑着。 “徐公公不必多礼,有什么就直说吧。”夏紫寒淡淡的说着,眼底却带着几分不悦。 “是这样的,今儿皇上已经决定了,后天早朝就让公主殿下和驸马爷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公主和驸马爷的身份。并且准备让公主殿下环雀城游行一圈,跟全国百姓见个面。接着晚上就举行晚宴,让公主殿下跟宫里的娘娘和皇子公主们认识一下。” 这个韩隋,动作倒是蛮快的。夏紫寒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即笑道,“知道了,劳烦徐公公回去告诉皇上,公主殿下并无异议,一切就按皇上说的去做吧。” 得知马上就要参加那些所谓的认亲仪式的花婼,第二天一起来就急急忙忙的开始跟韩隋找来的嬷嬷学起了礼仪。 许是因为天资聪颖,一个上午下来就将基本的礼仪学的差不多了,让那严肃的嬷嬷大跌眼镜,从一开始的厉声呵斥,到最后的夸赞连连,让花婼有一种很强的成就感。 怎么说都是个现代人,没正式学过皇宫的礼仪,也在电视上看过不少,学起来虽然有些难度,却也算是得心应手。所以,本来要学一天的礼仪,她一个上午就学完了,剩下的半天时间,就躺在了院子里,跟许久未见的初心聊起天来。 聊了好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花婼眨了眨眼睛问,“对了初心,是谁带你来这里的,小莲怎么没跟你一起?” 听到花婼的话,初心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一双眼睛闪躲着,好一会才吞吞吐吐的道,“小莲她,她在庄里还有事情,所以,所以,没跟我一起来。” 看着初心的表情,花婼蹙眉,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立刻眯起了眼睛,看着她道,“初心,我不在山庄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她,这段时间天下第一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或许跟韩墨璃留在天下第一庄里的眼线有关,难道那卧底,是小莲?可这不太可能啊,小莲明明是夏紫寒的人…… “没事啦,能有什么事呢,夫人你就别瞎操心了。”初心笑着,却不敢看花婼的眼睛,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 “初心,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夫人,如果当,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喜欢这种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感觉,就像是个白痴,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虽然她没什么能力,对于那些事情可能帮不上什么,但也希望能为夏紫寒做点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米虫一样被人养着。 “夫人,您就别问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初心为难的低着头,眼眶已经泛红。 庄主千叮嘱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能告诉夫人,免得她难过。何况她也实在不想看到夫人为这些琐事烦恼,这叫她怎么开得了口呢? 花婼起身,叹了一口气才道,“是我太无能,所以连初心也不愿相信我了么,所以这些事情,你都不肯跟我说了。” 初心不愿告诉她,只有两个可能,那就是夏紫寒不让她说,或是她自己不愿让花婼难受。但是她却不知道,如今的花婼已经不是当初愚昧无知的花婼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已经不愿继续像从前一样了。 “不,不是的,夫人,初心并不是这个意思。”初心急忙摆手,摇头,却不肯开口。 “罢了,你不说也无妨。”花婼低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不说便不说罢,强扭的瓜不甜,该知道的她总是会知道的,又何必跟初心闹翻。 花婼翻身在榻上躺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初心咬着嘴唇,难受的看着榻上的花婼,内心不停的挣扎起来。她不想看到花婼这样,她是她的主人,是她一辈子的主子。如果对她有所隐瞒会让她对自己产生异议,还不如直接告诉她算了,反正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下定决心,初心抬起头,坚定的看着花婼道,“夫人,初心不愿对你有所隐瞒,但是,希望夫人听了之后不要太难过了。” “嗯。”花婼知道初心愿意松口了,立刻坐起来,激动的看着初心。她就知道初心一定不忍心对她有所隐瞒的。 初心低着头,犹豫了一会才道,“夫人离开后,庄主到处寻找夫人的下落,不休不眠。初心跟小莲一直在庄主身边伺候着,日夜担心着夫人,祈祷着夫人快些回来。直到有一天,夏风衣衫褴褛的跑回来说是有夫人的消息了。初心就激动的整晚睡不着觉,一大早就起身为夫人炖好鸡汤,等着夫人回来。谁知经过厨房旁边的一个房间时,却听到了小莲的声音。” 果然是小莲出问题了,花婼冷笑着,点点头,等着初心的后文。 “初心听到屋里小莲在跟一个男人对话,她一五一十的将夫人的情况告诉了那个男人。说出了夫人的下落,并刚跟那男人调情,然后里面就传来了他们的甜蜜的喘息声……” 初心讲着,脸已经变得通红,好一会在接着道,“当时奴婢吓坏了,失手打翻了手中端着的鸡汤,惊醒了屋里的小莲和那个男人。初心才知道,那个、那个男人居然是厨房里的厨子孙杨,也就是曾经给夫人你打过下手的那个厨师。那时候夫人还多次打赏他,很关照他来着。想不到他居然是间谍,是来打探夫人的情报的。” 初心说到这里,严重的恨一闪而过。 原来是他。花婼眼前浮现出了自己第一次为夏紫寒下厨时,进来厨房里给自己帮忙的那个腼腆的小厨师,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孙杨居然会是个间谍。想必她在天下第一庄的一举一动就是通过小莲和孙杨传到韩墨璃的耳朵里的吧? 难怪她一直不知道身边有什么可疑人物,消息却如此完整的传到了韩墨璃的耳朵里,居然是小莲跟孙杨在作怪…… 花婼眯起了眼睛,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发现奴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孙杨就欲对奴婢下手,来个杀人灭口。奴婢被吓得不轻,不敢相信的指着小莲问为什么。谁知她却冷笑着对奴婢说‘她根本就不关心我’。”初心说着,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花婼低着头,也不由的冷笑起来。不关心她么?也许是吧,说自己是她的主人,连小莲什么时候跟孙杨好上了都不知道,她确实对小莲关心的太少了。可是,这就是她背叛自己的原因么?未免太可笑了。 “别哭了,傻瓜。”花婼擦去初心脸上的泪水,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虽说跟小莲没有很深的感情,但怎么说都是自己身边的侍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初心,陪在她身边的就是小莲。怎么说,被自己身边的人背叛,她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初心哭着,低着头继续道,“奴婢不停的质问小莲,问她为什么要背叛夫人,为什么要出卖夫人和庄主,可是她却冷笑着说她才是受害者。最后她还叫那个孙杨来抓奴婢,试图对奴婢下手。幸好夏月护法来的及时,奴婢才没有受伤。”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小莲是夏紫寒身边的人就一定安全,想不到还有一个孙杨。想必,小莲原本也是个善良的女人吧,或许是被威胁了,又或者是爱上了孙杨,而她居然一直没发现小莲的情况,小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没事了,初心,别伤心了。还有我。”花婼轻轻地抱住初心,心中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初心,别让初心也心寒自己的不关心了。 “嗯嗯,奴婢不哭了,夫人也不要难过了。”初心慌忙擦去泪水,对花婼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怎么光顾着自己难受,却忘记夫人也会难过了?真是的…… “好啦,没事了,只要初心还陪在我身边就好了。”花婼松开初心,轻轻的笑了笑。 “嗯嗯”初心用力的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哪里还有方才的忧愁。 坐在院子里,两人又聊了一会,却见侍女小春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公主,公主,外面来了个侍女,说是若夕公主宫里的,来请公主到兰夕宫一叙。” 若夕公主?她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莫非…… 花婼眨了眨眼睛,跟身边的初心对视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去跟那侍女说,我马上就好。” “是。”小春转身跑出凉亭。 花婼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初心道,“初心,你能告诉我,从前的我跟楚月是什么关系吗?” 是时候该问问初心,了解一下花婼过去的事情了,不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楚月。 听到花婼的话,初心的手一颤,整个人僵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夫人,这个……”初心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脸为难。 “说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花婼静静的看着初心,等着她的回答。 初心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罢了,既然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告诉她又何妨,夫人也确实有知道的权利啊。 初心点点头道,“夫人跟楚月公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楚月公子比夫人大三岁,从小就很懂事。小时候,楚月公子的父亲遇难,楚月公子便被老教主收养。为了报恩,楚月公子一直对老教主和教主夫人很尊敬。奴婢是夫人你五岁的时候收留的,那个时候,夫人很依赖楚月公子,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花婼听着初心的讲叙,才知道,原来小时候她跟楚月是青梅竹马,两人不分你我。当然了,虽然花瑞跟花婼不是亲生姐弟,那个时候的花瑞跟他们的关系也是很好的。花婼很喜欢楚月,也很疼花瑞,时刻将他护在身后。当然,每次花婼闯祸了,楚月总是第一个倒霉的,而花瑞犯错了,花婼就会第一个挡在前面。 当时的他们是那么的融洽,每日一起练功,一起玩闹,一起疯,一起狂。 可是这样的关系,只维持到了花婼十岁那年。 那一年,花婼的亲生母亲被花瑞的母亲,也就是大夫人害死了,死状十分的惨烈。十岁的花婼知道后,疯了似的抱着她母亲的尸体,看着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母亲,她歇斯底里的怒斥所有人,要求交出凶手。可是凶手是大夫人,而且当时鬼门教正陷入困境,教主十分需要大夫人的帮助,即使心里再恨大夫人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只能忍住悲痛,将花婼关在了房间里,叫她别闹事。 本以为花婼被关一段时间就会慢慢的平复下来,这件事也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她竟是发狂了似的,利用自己高强的武功逃出了房间,并开始大闹鬼门教。 鬼门教被闹得鸡飞狗跳,花婼一手拿着长鞭,杀红了眼睛,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吓得大夫人门前的护卫纷纷逃离了。 疯狂的花婼最终找到了大夫人,并将大夫人打败,她眯着眼睛,冷冷的站在大夫人跟前,举剑欲杀了大夫人。却在这个时候,比她小了一岁的花瑞挡在了花婼的面前,跪下来求她放过他的母亲。 九岁的花瑞因为天性贪玩,一直没有好好习武,功夫也只是三脚猫,根本不算花婼的对手,面对花婼,他除了哀求别无选择。一直以来,他都很依赖花婼,也很依赖大夫人,失去了大夫人,他就没有任何依靠了。 本以为花婼会看在他的面上,放过他的母亲,谁知花婼居然完全不顾花瑞的感受,当着他的面,一剑杀了他的母亲。花瑞当场就晕死了过去,醒来后几天内,他的双眼都是空洞的,几次疯了似的跑去找花婼,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花婼与花瑞之间的梁子也就从此结下了。 杀了大夫人之后,花婼一改原本的温驯,面对鬼门教的困境,她挺身而出,帮父亲解决了当前的难题,让鬼门教的困境得以解除,并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于是,教主并没有因为花婼杀了大夫人而责怪她,反而开始万分重视这个女儿,传授了她很多厉害的武功,又将教内许多重大的任务都交给了她。 花婼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有了女魔头的称号,她做事雷厉风行,十分果决,下手也很是狠绝,交给她的任务从来没失败过。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花婼就彻底变了一个人,对楚月也开始疏远,脾气阴晴不定。还时常对楚月冷嘲热讽,甚至在他身上试验很多毒药,让楚月生不如死。此后,楚月也开始疏远花婼,他们之间的关系慢慢的恶化。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敌人。 但或许花婼心里对楚月还是有感情的,这些年一直对他进行威力利诱,忽冷忽热,让楚月受尽了折磨,但她始终没有要了楚月的命。甚至多次爬到楚月的床上,对楚月动手动脚。 楚月是何等清高的男人,又怎么会屈服于花婼?花婼越是对他进行逼迫,他就越是不肯低头,面对花婼的侮辱,他只能在心头记下,并慢慢的开始怨恨花婼。 花婼与楚月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一直维持着,两人僵持着,明明心里都是有对方的,却谁都不肯先屈服。直到有一天,花婼将楚月身边的一个侍女打死,他们的关系也彻底的恶化了。 “花、我为什么要杀了楚月的侍女?”花婼听完初心的讲述,心底不由的心疼起了楚月,但更多的是对已经去世的花婼的祭奠。 他们之间的事情,她无法去说什么,但是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楚月的痛和花婼的苦。如果,如果她没有穿越到花婼身上,花婼没有意外去世的话,她一定不会嫁给夏紫寒吧?因为她心里的人,是楚月啊…… “因为那侍女曾对楚月公子表白,说很喜欢公子,叫公子不要再被夫人你欺负了……”初心低着头,心疼的看着花婼。 “嗯。”花婼点点头,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花婼果然是喜欢楚月的,不然当初就不会这样折磨他了,更不会一个狠心就杀了对楚月示好的侍女。他们之间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吧,所以楚月才会被花瑞利用,才会这么恨她,才会对她下了那致命的寒毒。 也许,她该试着跟解开跟楚月之间的纠葛,楚月的为人如何她不是很清楚,但心中对于这个男人却是有几分好感的。再者,少了楚月的帮助,花瑞就等于失去了左右手,这多少也能帮助夏紫寒,减少夏紫寒的敌人。 这样想着,花婼起身,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对身边的初心道,“初心,你就当什么都没说过吧。我们去若夕公主的院子看看。” “是。”初心点头,静静的跟着花婼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前来通知的侍女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若不是小春能说会道,劝住了她,只怕她都要急的团团转了。公主让她立刻过来通知恋花公主,尽快将人带过去,这都过去好一会了,还是不见恋花公主的人,她能不着急么。 远远的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靠近,侍女小西立刻激动的看着她,拉着身边小春的衣服问,“小春姐姐,那就是公主吗?” 小春扭头,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就跟你说了,公主说了会过来就一定会的,你急什么嘛。” 相处短短半个月,小春对这位民间刚回来的公主已经有了几分好感。她性格温驯,虽然表情一直很淡漠,但是没有架子,对下人们都很好。而且,她的要求不多,不会对下人指指点点的,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的好已经慢慢的被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底。 花婼一步步靠近,很快就站在了小西和小春面前。 “奴婢小西见过恋花公主。”小西看着这个仪态端庄,高雅大方的公主,不由的为她的美貌何气质所惊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低头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让你久等了,带我去见若夕公主吧。”花婼淡淡的笑着,柔声回答。 “是,公主请随奴婢来。”面对花婼的温和,小西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低着头,带着花婼就往韩若夕的寝宫走去。 花婼淡然的走在宽敞的宫道上,穿过开满鲜花的院子,踏进了曲曲折折的回廊。皇宫的路就是这样,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到处都是回廊,风景虽美,却都太过人工。 不过,花婼对这些建筑还是很赶感兴趣的,每每认真的注视起那些可爱的古建筑,她的眼睛就总会有淡淡的光芒闪过。 很快就来到了韩若夕的兰夕宫,花婼在小西的带领下,来到了韩若夕的房间。 “公主,公主,恋花公主来看您了。”小西将花婼带了进去,立刻欣喜的来到床前,对床上半躺着的韩若夕道。 “花姐姐。”韩若夕听到小西的话,立刻兴奋的抬头,激动的看着花婼,“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若夕妹妹怎么了?不舒服么?”花婼蹙眉,看着床上的韩若夕,不解的问。 “没事,就是这几日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早上起来就闹肚子疼。”韩若夕娇羞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答。 花婼点点头,上前几步,关心的在韩若夕床前坐下,道,“若夕妹妹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可有叫太医来看过?” 韩若夕笑了笑,脸颊爬上了一丝粉红,点点道,“嗯,方才楚月哥哥已经来过了,姐姐放心吧,若夕无事的。” 楚月进宫了?花婼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韩若夕。 既然楚月进宫了,这个韩若夕又为什么要将她叫过来呢?她那么喜欢楚月,不是应该一个霸着他么?莫不是楚月让她这么做的? 花婼低着头,神色凝重的想着,却忽略了韩若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目光。 而就在这个时候,花婼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花婼……”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婼。花婼能明显的感受到落在背后的那炽热的视线。 是楚月…… “楚月哥哥,你来了。”床上的韩若夕激动的抬起头,双眼满是欣喜的看着楚月,脸颊也爬上了一丝绯红。看得出来,她对楚月十分上心。 只是,楚月根本就没有看韩若夕,而是用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花婼,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花婼心中一动,转身,慌忙的站了起来,对上了楚月那双明亮的眸子。 “楚月……”花婼红唇微动,看着眼前依然一身白衣,宛若仙人般纤尘不染的楚月,想起了方才初心的话,眼睛不由的有些酸酸的。 “呵,真的是你……”楚月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撇开头不去看花婼,许久才道,“你没事就好了。” 没事就好了?他这是在担心她么?因为她突然从韩墨璃的身边消失了,所以他在担心?可是,他跟花瑞既然早早就见过韩墨璃,他们跟韩墨璃的关系应该也是不错的啊,她的事情,他不是可以从韩墨璃口中得知的么?那又何来此刻的担忧? 花婼有些激动的看着楚月,点点头笑道,“嗯,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谁知楚月居然说了一句,“担心?呵,花婼,我为何要担心你。” 接着他就上前,一把抬起了花婼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我只是觉得,我还没有好好的折磨你,折磨能让你就这样死了?” 花婼惊讶的看着楚月,只见他的眼中居然也有泪水,还带着满满的怨恨。他还在恨她吗?恨她曾经对他的侮辱和伤害,恨她跟着夏紫寒悄悄离开,恨她要跟他们作对么? 明明只是猜测花瑞可能跟夏紫寒的目的一致,但花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猜测当成了事实,时刻都在用它来衡量眼前的人,尤其是楚月。 面对楚月此时的话,花婼自然是心痛的,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呢?如果是从前,她不知道跟楚月之间的事情,她或许会不敢相信的问楚月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几日不见,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如何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是吗,呵,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楚月。”花婼并未对楚月动怒,只是失落的低头,苦笑着回答。 怎么办呢?即使知道楚月是对自己下寒毒的人,即使知道楚月是花瑞的人,是她跟夏紫寒的敌人,即使明白楚月很讨厌自己,她却怎么都无法恨楚月。每每想起花婼对楚月曾经做的一切,想起楚月所受的苦和痛,她就会觉得无比心疼。 苦笑着摇摇头,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和楚月来此可能的目的,转头扫去眼中的失落,对楚月道,“你是来给若夕妹妹看病的,快些过去吧。” 楚月眯起眼睛,心中不可避免的为她的那一句谢谢有所牵动,但他也很清楚,他恨花婼。所有知识深深的看了花婼一眼,最后终于撇开了视线,大步的从她身边经过,来到韩若夕的床前坐下。 “若夕公主感觉如何了?”楚月一改方才对花婼的冷漠,语气轻柔的问。 “嗯,好,好多了。多亏了楚月哥哥开的药。”韩若夕红着脸,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楚月,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声音也是说不出的轻柔。 “那就好,我再给你看看情况吧。”楚月说着就伸出了手,要给韩若夕把脉。 韩若夕自然是求之不得,大方的伸出了自己的玉手送到楚月的手中。 楚月用手指搭上她的脉搏,神色淡然的低着头,似乎在用心的检查着还韩若夕的情况。 韩若夕红着脸,头埋得很低很低,一张小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靠的这么近,她几乎能感受到楚月的呼吸,还有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叫她没来由的心跳加速。 而花婼则是有些不自在的站在楚月的身后,微微低头,眼底满是失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落,但是感受到楚月的怨恨和冷漠,她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不管曾经的他们是怎么样的,至少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楚月对她还是很好的啊,还有上次在璃王府,他明明还是那么心疼她的。一转眼,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叫她怎么能适应呢?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几日公主要多注意饮食,少吃水果之类的食物。多喝些开水,按时吃药,过几日就没事了。”楚月松开韩若夕的手,柔声吩咐,完全忽视了花婼的存在。 “是,若夕会注意的。”韩若夕红着脸点点头,抬眸悄悄的看了楚月一眼,眼神很是暧昧。 而楚月居然没有躲避,而是抬手为她拂去了颊边的发丝,双眼温柔的看着她,道,“天气变凉了,要多多注意身体。” “是……”韩若夕趁机将脸贴上了楚月的手,深情的跟楚月对视着。 花婼抬眸,刚好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装作没看到,抬脚就欲走出这个房间。 也许她并不喜欢楚月,但也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亲热,她不会介意他们之间有朝一日终会成为眷属,但在那之前,她无法看着他们暧昧。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里很不舒服,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花姐姐,你要先回去了么……”花婼正准备离开,却听韩若夕突然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花婼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嗯,妹妹无事就好了,姐姐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宫了。”刚说完花婼就后悔了,说什么身体不适啊,楚月就是大夫,她身体不适何须回宫,直接让楚月给看看不就好了?况且,这个时候找这样的借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对眼前这一切的介意。 但是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花婼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谎到底了。 她转身,看着楚月和韩若夕笑了笑,“昨儿没休息好,姐姐改日再来找妹妹聊天吧。” “花姐姐没事吧?要不,让楚月哥哥给你看看……”韩若夕一脸纯真的看着花婼,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样子可爱到不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花婼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孩很假,很做作。看着她此刻的样子,竟再没有初次见面时的好感,取而代之是的厌恶和不快。 难道她这是在吃醋?吃楚月的醋?开什么玩笑…… 花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色不由的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无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倒是妹妹,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花婼对韩若夕笑了笑,挤出了几句关心的话。 “嗯,好吧。妹妹差点忘了,姐姐明日就要接受父皇的册封,到街上游行了呢。姐姐快些回去歇着吧,妹妹晚些再派人将贺礼给姐姐送过去。”韩若夕娇羞的说着,声音轻柔得像是吃了蜜一般。 花婼点点头道,“妹妹不必如此客气,那姐姐先回去了,妹妹好生休息着吧。”花婼转身大步走出了韩若夕的房间,来到了殿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觉得韩若夕很可怕很讨厌呢?真是奇怪。一定是她想太多,她就是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可怕呢? 花婼撇撇嘴,对身后的小春和初心道,“回宫去吧,若夕妹妹说的没错,我也确实该回去准备一下明日的事情了。” “是,公主。”初心和小春对视一眼,恭敬的点点头。 花婼深深的呼吸,叹了一口气,抬脚大步往前。 罢了,韩若夕是个怎么样的人,今后总会慢慢了解的。至于楚月,他们之间的牵扯太多,除非他愿意跟自己好好谈谈,敞开心扉,否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她还是别担心太多了,先关心一下明天的册封和游行吧。 说到这游行,花婼还真是纠结的不行呢。给她一个名号,告知这朱雀国所有的人她是小公主不就得了,这个韩隋,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他不觉得烦,她还烦呢。 想到要坐在那花轿上,被人抬着在街上“展览”,她就有些害怕。长这么大,她还没这么气派过呢,简直比明星还明星,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这样啊…… 纠结的走在路上,花婼眉头紧皱,一边走还一边叹气。 明日的游行应该是改不了的了,夏紫寒那家伙都已经应下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可是还有晚宴什么的呢?话说,明天还得上早朝吧?神啊…… 正纠结着,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了楚月的声音,花婼一愣,不敢相信的转过了头。 对面,兰夕宫的门前,一身白衣的楚月正淡淡的看着她,眉头紧皱,眼中的神色太过复杂,让花婼琢磨不透。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楚月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心跳竟变得有些不规律起来。 楚月在花婼的跟前停下,深深的看着花婼,道,“花婼,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花婼一愣,不解的看着楚月,这才想起初心和小春还在身边,就扭头对她们道,“你们到前面去等我,我有话要跟楚月大夫说。” “是,公主。”初心和小春乖乖的低着头,很快就退到了一边,远远的等着花婼。 花婼和楚月来到了一边的凉亭里,背对着楚月道,“你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你呢?楚月,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花婼转身,悲痛的看着楚月。他明明不是个心机沉重的人,又为何要跟着花瑞这个阴险的男人呢?他本可以过的很逍遥自在的,为什么非要卷进这些是是非非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楚月低头看着花婼,她的双眼那么的明亮,似乎有些湿润,她就这样的看着他,却似乎能将他的灵魂都吸走。 可是,他是恨她的,明明很恨她的。楚月的内心不停的挣扎起来,一边无法控制被花婼迷倒,一边又不断的抗拒着她的诱惑,不停的说着自己又多恨她,仿佛只要这样,他就真的能彻底的恨她。 “至少,不会像你这么笨,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楚月懊恼的扭头,不再看花婼,她的美,她的好,时刻的在他的心里漂浮着,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摧毁了他所有的意志。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被她迷惑的,却总是控制不住。 也怪他活该,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夏紫寒了,他还是不肯死心,真是可笑。 “楚月,夏紫寒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也不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一直都将你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花婼咬着嘴唇,忍不住出声维护夏紫寒。 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夏紫寒,就算是楚月也不行。 “呵,是,他是好人,我是坏人,花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楚月冷笑着,一甩衣袖愤愤的转身,大步走出了凉亭。 看着楚月气愤的身影,花婼低头苦笑起来。而慢慢远去的脚步声又突然停下,接着慢慢的靠近了。 花婼惊讶的抬头,眼底带着几分激动的看着楚月。却见楚月冷冷的看着她,伸出手道,“那条手帕,还给我。” ------------ 第七十六章 :准备 “初心,你弄错了吧?现在虽然是深秋的天气,可是我现在已经不会体寒了啊,为什么还要穿这么多……”连心殿里花婼苦着一张脸,满脸哀怨的看着正在为她穿衣服的初心。 “没错,朱雀国的正规宫装都是这样的,夫人你现在是公主了,今后只要是出席正规的场合,都是要穿成这样的。况且,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样穿一点压力也没有啊……”初心一边为她穿上最后一件大红色的外套,一边不停的跟她说着。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是夏天也要穿成这样?”花婼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初心。 没搞错吧?神呐,她身上这都穿了整整七件衣服了,即使是这深秋的天气,穿着这些衣服她都快变木乃伊了,要是夏天,还不被绑成粽子直接给煮熟了? 花婼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看着已经被裹得肥嘟嘟的自己,心中苦恼万分。不过她突然有些弄不懂古代的那些以肥为美了,你说她一个瘦子都被这衣服穿成肥仔了,若是一个肥嘟嘟的美人儿,那得穿成什么样? 花婼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身后的初心拍拍手道,“夫人啊,你就别抱怨啦,这可是昨儿皇上叫人送来的,最上层的料子呢,你瞧,你穿着多好看啊。要是我,就算是夏天穿这样也甘愿呢。” 好吧,其实花婼很想说,要是换成是夏天,她一定会把里面那几层偷工减料掉的。不过看初心一脸羡慕的样子,她只好乖乖闭嘴。然后安静的被初心推到了镜子前。 镜子前,花婼一身大红色的绣花镶金边的长袍,三千青丝被整齐的盘起,发上插着三四支金光闪闪的金步摇,额前挂着一枚漂亮的玉佩。那张原本就十分标志粉嫩的小脸上略施脂粉,点上红唇,花婼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 站在镜子前,花婼盯着自己看了整整数十秒的时间,听到身后小春的感叹,才回过神来。 “公主,您真漂亮,小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呢。”小春几乎是陶醉的看着镜子前的花婼,双眼冒着红心,那样子要是换成是男人,只怕是要一把扑上去了。 “就是啊,是不是因为有庄主的爱情滋润,夫人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天啊,初心看着都要心跳加速了。”初心夸张的拍着胸口,语气说不出的痴迷。 花婼没好气的瞪了这两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一眼,摇摇头笑道,“你们真是没个正经的,这不是天天都看着么,化个妆差距就那么大?”还爱情的滋润呢,初心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不过,说实话,其实她也觉得化妆后的自己跟没化妆时有很大的差别,虽然,她其实更喜欢没化妆的自己,很天然,很自然,没有任何修饰的美,才最让她满意。 当然,一会要出席这样的场合,她也是没办法,要是像现代的日本那样,不化妆出门会被说成是对别人的不礼貌就不好了,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让自己的“脸皮”厚一点吧。 “嗯,初心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有赏。”门外,夏紫寒的声音突然传来,接着一身紫袍的他就大步踏进了房间,紫眸含笑,剑眉轻挑,嘴角勾起,双手背在身后,显得他越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谢庄主!不知庄主是要给奴婢赏什么呢?”初心反应最快,一个转身,对着夏紫寒微微福身,调皮的笑了起来。 “哈哈,就给你赏个男人,让你也被爱情滋润一下,如何?”夏紫寒大声的笑着,双眼却从进门之后就没离开过花婼。 “额,庄主就会欺负奴婢……”初心嘟起小嘴,看着一脸痴迷的看着花婼的夏紫寒,很识相的拉了拉身边的小春,两人迅速的退出了房间。 那双紫眸深深的看着盛装的花婼,她红唇微张,眉目含笑,一双小手在身前紧紧的握在一起,一身大红色的锦袍穿在身上,完美的衬出了她的气质。此刻她半转过身子,也在打量着夏紫寒。 却见夏紫寒一身深紫色的长袍,长袍敞开,玉带微露,玉冠束发,双唇紧抿着,一双狭长的紫眸略带痴迷,深深的看着花婼。 深情的对视了一分钟,夏紫寒眼中的笑意越加深沉起来。他抬手拂去了额前的发丝,抬脚大步上前,来到了花婼的身边。 “花婼,真美!”他的语气陶醉,双眼痴迷,叫花婼听得心底一颤,脸颊不由的微微发烫。 “嗯,有吗?你也不错啊。”花婼眯起眼睛一笑,不好意思的看着夏紫寒。 “嗯?只是不错么?”夏紫寒抬起花婼的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深深的看着她。 “啊?”没想到夏紫寒会突然这样问,花婼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夏紫寒。什么叫“只是不错么?”她说错什么了?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夏紫寒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低头看着她道,“难道你不觉得今日的我很帅气很迷人么?现在的我,还不足以迷倒你?” “啊?”汗,这个夏紫寒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计较起这个来了? 花婼苦恼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嘟着嘴道,“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夏紫寒无奈的敲了敲花婼的头,摇摇头,一脸被她打败了的样子,“什么叫说胡话,我这是在问你呢。难道此刻的我还不足以迷倒你,还不够玉树临风?” 额,他这是在跟谁吃醋?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来了?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笑了两声,道,“帅,我们家夫君最帅啦。” “好假。”夏紫寒一张脸立刻板了起来,伸手很不客气的捏了捏花婼的小脸,哀怨的道,“阿花变心了,我打扮得这么帅气都没有被我迷倒,那平时可怎么办?难道我长得实在太差了……” 花婼突然有一种想要将这个人海扁一顿的冲动,忍着心底的不耐,刮了他一眼道,“别闹了,我饿了,一会还要去早朝呢,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好……”夏紫寒捧起了她的脸,让她跟自己对视着,“除非你亲我一口。” “好啦亲爱的,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我快饿死了。”花婼苦恼的看着不正经的夏紫寒,一张嘴嘟得高高的。 若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堂堂天下第一庄庄主,天底下最受人敬仰的男人居然会对着一个女人撒娇索吻呢? 虽然不讨厌这样的夏紫寒,反而有些喜欢他在自己面前的不一样,但是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啊亲,他就不能等空闲时候再闹么? 花婼一脸被你打败了的样子,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紫寒。 别说,今日的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帅,这一身华丽丽的长袍穿在身上,那叫一个气派啊。还有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脸和饱满的红唇,以及那一双妖孽般的紫眸,光是看着就能将人的灵魂吸走。 花婼看着夏紫寒,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夏紫寒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像是在说:怎么样,被我迷倒了吧? 花婼被夏紫寒这可爱的表情逗笑,原本心底的那一丝紧张和不安被一扫而空,抬眸深深的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谢谢你,寒……” 他这是在让她放松呢,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罢了。他总是这样,默默的为她做好一切,静静的付出,却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傻乎乎的总是乱想。 可是偏偏,她就是爱极了这样的他。这样的夏紫寒,时刻在她的心底徘徊着,越钻越深,直到在心底生根、发芽。 “傻丫头,一会要好好加油啊。”夏紫寒在花婼的脖子上蹭了蹭,痴迷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一颗心变得很静很静。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想跑开现在的一起,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不去管什么使命,什么天下第一庄,只有他们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在做完目前要做的事情之前,根本就不能抽身离开。所以,只是想想就好了。 松开粘人的花婼,在她唇边轻轻的啄了一下,夏紫寒心疼的看着她道,“饿坏了吧?去吃点东西吧。” “嗯嗯,好饿。”花婼对夏紫寒笑了笑,拉着他的大手,两人大步走出了房间。 隔壁的偏殿里,初心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点。 花婼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身边不停给她碗里夹点心的夏紫寒,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真好,若是能一直这样,每天都跟他一起吃早餐,一起玩一起闹,一起做各种事情,那她一定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多吃点。”夏紫寒一双紫眸深情的看着她,一边为她夹着她爱吃的点心,一边为她拭去嘴角的面包屑,说不出的殷勤。 “你也吃啊,寒。”花婼看着自己碗里满满的东西,再看看夏紫寒跟前空荡荡的碗,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我不饿。”夏紫寒勾起嘴角笑道,“看着你吃我就……” “你就饱了对不对?” 夏紫寒的话还没说完,花婼就一脸愤懑的鼓起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紫寒,似乎只要他敢说是,她就要动手似的。 可是偏偏夏紫寒笑着点点头,“是啊,看到你吃,我不吃也饱了……”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嘛?哪有人这样说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吧?死家伙,居然说看到她就饱了,他要是敢这样,她一定让他好看。 “难道我说错了?”夏紫寒一脸无辜的笑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证明他有多无辜。 “夏紫寒!”花婼咬牙,从盘子里抓起一个面包就塞进了夏紫寒的嘴里,然后起身,一脸得意的看着夏紫寒,对他做了个鬼脸,道,“你慢慢吃吧,哼。” 夏紫寒无奈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眯起了眼睛将嘴里的包子拿下,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老婆大人赏的东西,他可不敢不吃啊。 早餐后,两人在徐公公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皇帝早朝的金銮殿。 这金銮殿作为皇帝每日早朝的议事大殿,装饰得十分的严肃,只是远远的看着,就能感受到它透露出来的浓烈的政治气息。越是靠近,这气息就越是强烈,站在这大殿的门口,花婼竟有一种自己很渺茫的感觉。 浑身不自在的被请进了大殿,随着门口小太监那一声尖锐的,“恋花公主到……”,里面立刻就有大臣整齐的转身,对着花婼和夏紫寒深深的鞠躬,高呼,“公主千岁千千岁……” 眼前的两大排身穿官府,头戴乌纱帽的朱雀国重要官员,他们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纷纷对花婼低头行礼,场面十分壮观。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花婼大方的笑着,被夏紫寒牵着,踏着优雅的步子,慢慢的走进了金銮殿。那高贵的气质和一身艳红的宫装,显得她如女王一般,气势逼人。 慢慢的行至中间,花婼与夏紫寒同时跪下,对着台上的韩隋行礼,“儿臣(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儿平身。”龙椅上的韩隋淡然的看着花婼和夏紫寒,微微抬手,淡淡的应道。 “谢父皇。”花婼与夏紫寒起身,安静的站在了中间,等待着韩隋接下来的安排。 这期间,花婼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庄严肃穆的大殿和龙椅上神色十分严肃、不怒自威的韩隋。 不得不说,这金銮殿还真不是一般的气派,从这豪华严肃的建筑,到这里面的摆设和那些刻满了龙纹的柱子,每一样都透露着浓浓的贵气,每一处都带着威严的气息。这样的威严,让花婼的态度也不由的变得认真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这浓烈的正气所感染,浑身都露出了正气。 打量完这些,台上的韩隋终于发话了。 他扫视了台下的人一眼,微微张嘴,道,“前些日子朕也跟诸位爱卿提过了,今日朕的皇儿将接受册封,并到街上游行,将她是朕的皇儿的事情,告知天下。不知道诸位爱卿可有意见否?” 简单的一句话,他说的很慢,大半天才讲完。这不由的让花婼想起了现代看新闻的时候,国家重要人物发言时,那几个字就断一下,停个半天才继续的语气。看来,中国现代领导人的那些习惯,都是从远古时代就传下去了的呢…… 花婼还在胡思乱想,却见右边一位身穿官服,年纪稍长的官员上前一步,在目光犀利的扫过花婼,而后对着韩隋道,“启禀皇上,臣以为不妥。” “嗯?”韩隋挑眉,冷冷的看着那人,道,“章大人觉得有何不妥?” 那章大人低着头,对着台上的韩隋认真的道,“臣认为,只需对恋花公主进行册封即可,无需大动干戈的进行游行。首先,恋花公主虽是皇上失散多年的公主,但她毕竟只是女子,况且,已经嫁做人妇……” 那章大人目光犀利的看着花婼,却突然感受到了花婼身边的夏紫寒头去了犀利目光,不由的浑身一震,额头立刻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这个紫眸的男人,好可安排,那眼神,几乎能杀死人。 但是,这个章大人毕竟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被夏紫寒的眼神吓到了,却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淡淡的站在中间,一脸正气的样子。 花婼脸色微变,却依旧带着笑容,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反驳,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仿佛这章大人说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似的。 有人反对,就会有人支持。花婼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根本不用出声,韩隋既然已经为她打点好了一切,只需要等着游行,那就一定不会在这一关就被否认了的。再说,就算韩隋没有任何准备,不是还有夏紫寒在么?有他在,她相信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自己……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说话了,只是花婼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的韩墨璃。 他一身整齐的官服,大步的上前,对着韩隋微微行礼,语气犀利的道,“章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若恋花公主是别的妃子所生,您的话或许是正确的,但您别忘了,花婼是恋妃娘娘所生。再者,她的夫君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夏紫寒,这两者加在一起,您还觉得没必要进行游行吗?” 韩墨璃一口一个“您”,语气强势逼人,又句句在理,还特地加重了恋妃和夏紫寒这两个名字,让那章大人听后冷汗直冒,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话说这章大人原是太子那边的人,年纪较大,在朝廷的权利也不小,地位仅次于当朝丞相。但此刻别说是他是太子的手下,就算他是太子,韩墨璃这话一出,他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恋妃的的秘密别人可能不知,但是两朝元老的章大人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她那玉佩有多邪恶多可怕,他还是亲眼见过的。再者,这夏紫寒可是天底下最有钱的男人啊,从前每一个国家的人都想打击他,或者拉拢他,但最后都只是自取其辱,一败涂地。为了得到这个男人的帮助,朱雀国、包括这个章大人都曾费尽了心思,如今他居然一夜间成为了朱雀国的驸马爷,这对皇上、甚至对朱雀国都是天大的好事,又岂能得罪? 所以,章大人立刻明白,这个游行的人虽然是突然出现的恋花公主,但要告知天下的却是,她是恋妃所生的女儿,还是夏紫寒的夫人。 明白了这两点,他若是还要反对,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所以只得安静的低着头道,“璃王所言极是,是老臣考虑不周了。” “哈哈,三弟说的好,今儿的游行,不仅要举行,还要大肆的宣扬才行。就算是为了给恋妃娘娘一个公道,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为首身穿一身官服,长相一般,却浑身都透露着邪恶气息的男人侧过身子,一脸怪异的笑容看着出列的韩墨璃,未了,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一直安静站在中间的花婼。 花婼被他那可怕的眼神看得一愣,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转头对上那人的眼神,本能的浑身警惕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谁,好可怕,光是一个眼神就叫人觉得心寒。 花婼不由的想起了在鬼门教第一次看到花瑞时的感觉,这个男人,跟花瑞给她的感觉一样,很危险。 而她身侧的韩墨璃脸色也变了变,扭头对上那男人的视线,道,“皇兄所言极是。” 这个韩墨逸,竟然是在挑战他的耐性?该死的。韩墨璃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原来这个男人是当朝太子韩墨逸。花婼恍然大悟,不由的握紧了身边夏紫寒的手。 只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给恋妃一个公道?难道这个韩墨逸知道恋妃的死因,而且韩墨璃也知道,因为韩墨璃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所以韩墨逸想要用这话来威胁韩墨璃?言外之意就是,恋妃是皇后害死的,为了给恋妃一个公道,如此大动干戈也是应该的。 看来,这两兄弟之间的斗争还真不是一般的激烈呢,难怪韩墨璃会答应跟夏紫寒交易,这个太子,只怕很难缠。 花婼这样想着,表情却慢慢的恢复了自然。罢了,他们之间的斗争是他们的事,别扯上她就好了。花婼抬头对身边的夏紫寒微微一笑,却见夏紫寒也正担忧的看着她,心底的不安慢慢的被压了下去。 扭头,淡淡的看着台上的韩隋,等待着他的发话。 这台下已经明争暗斗,火星不断了,而台上的韩隋却只是淡然的看着,并不出声。这回,见花婼正淡淡的看着自己,韩隋满意的笑了笑。 不错,面对这金銮殿里的层层火花和太子的冷嘲热讽,花婼却依然面不改色,淡然处之,此乃做大事之人才能有的态度。不愧是他和恋儿的孩子,果然不一般。 韩隋点点头,终于开口打破了殿内的沉默和紧张气氛。 “众卿可还有意见?”他的声音淡淡的,却透露着威严,只是一句简短的话,却使得殿内一片寂静,就连太子和韩墨璃都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韩隋见无人再说话,才点点头道,“既然众卿无异议,那么立刻进行册封仪式,随后进行游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恋花公主千岁千千岁……”群臣俯首,整齐的跪倒在地上,齐声高呼万岁,气势逼人。 即使是花婼,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不由的心声一股正气,浑身都变得严肃起来。 徐公公手里端着一幅圣旨,上前一步,立在韩隋身前的位置,将那圣旨打开,用那尖锐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儿韩花婼,才貌双全,品德兼优,特封为正一品尊皇监国御和硕公主,赐田亩领地若干,半年后入住公主府。钦此!” “韩花婼领旨,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花婼双手举起,接过了徐公公送上的圣旨,顿时心中涌起了一股自豪感。 正一品尊皇监国御和硕公主,听起来貌似很气派很高贵呢,嘿嘿。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父亲的小公主,但是跟这个一比,那可是差远了呢。 只是,一夜间就被改了姓,她还真是不习惯,她还是喜欢花婼这个名字,不像韩花婼叫起来那么拗口。 “都起来吧。时辰不早了,有事禀奏,无事退朝。”韩隋懒懒的开口,见台下没有任何反应,点点头起身,看着花婼道,“花儿速去皇后那儿,准备一下一会游行吧。” “是,父皇。”花婼点头,目送韩隋离开金銮殿,才跟着夏紫寒走出了金銮殿。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恭喜公主……” 花婼一出门,几个比较机灵,喜欢见风使舵的官员就涌了过来,纷纷对她道贺。 一个民间公主能得到这么高的名誉和荣誉,这在朱雀国的历史上都是少有的,而这花婼却轻而易举的取得了,实在是叫人钦佩。 当然,其实更多的人是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为了多看看这个美人儿,所以才借机上前祝贺的。 花婼只是淡淡的点头,对他们微微一笑,道几句谢谢,就跟着夏紫寒离开了。 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些过分“热情”的官员们,花婼来到了皇后的坤宁宫前,依依不舍的看着跟前的夏紫寒。 “回去吧,寒,我自己进去就好了。”花婼停下来,拉紧了夏紫寒的手,抬眸认真的看着夏紫寒。 “好,自己小心点,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的,不用怕。”夏紫寒轻轻的摸了摸花婼的头,温柔的笑着。 “嗯,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花婼踮起脚尖,轻轻的亲了亲夏紫寒的唇,脸颊微红的松开他的手,转身大步走进了坤宁宫的大门。 夏紫寒伸手摸了摸走进的红唇,紫眸定定的看着花婼的背影,眼底的温柔一瞬间弥漫开来,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万丈光芒。 身后,韩若夕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华丽紫袍的男子,一瞬间竟移不开视线。 这个男人,是谁,他的眼睛,好漂亮,他的表情,好温柔,他的笑容,好迷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男人,居然比楚月哥哥还要好看,还要叫人心动。 韩若夕呼吸一滞,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半天都无法回过神来。 直到,夏紫寒感觉到身侧有人在看着自己,眼底的寒光闪过,脸上的温柔一扫而空,紫眸犀利的看向了正在发愣的韩若夕。 “额……”韩若夕浑身一震,被夏紫寒这犀利的目光看得浑身都战栗了起来。 但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收起了眼底的犀利,嘴角微微勾起,对她淡淡的一笑,道,“原来是若夕公主,早。” “你,你认识我?”韩若夕惊讶的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俊美男子,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轻柔的声音传出,很快就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叫道,“你,你是花姐姐家的驸马爷,姐,姐夫……”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十分的动听,却叫人听起来甜腻腻的,有些受不了。 夏紫寒笑着点点头,抬手摸了摸鼻子,“嗯,我是。”从前别人都是叫他庄主的,第一次被叫成是花婼家的驸马爷,这个称呼,还真是别扭的可以。 “姐夫是送花姐姐过来的吧。怎么不一起进去?”韩若夕低着头,脸蛋红红的,时不时瞟夏紫寒一眼,似乎十分害羞的样子。 夏紫寒撇撇嘴,妖娆的笑着道,“不了,我还有事,时候不早了,若夕公主快些进去吧。” “那,若夕先走一步了。”韩若夕用痴迷的用那双眼睛看着夏紫寒,脚步有些凌乱的往前走着,才没走几步就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身体重心不稳,正对着夏紫寒,重重的往前倒去。 夏紫寒眼底精光闪过,嘴角微微勾起,视线一转,身体快速的往边上一闪,对着正前方微微低头,道,“见过太子殿下。” “啊……” 与夏紫寒出声的同时,韩若夕的身体失去了依靠,狠狠倒下,很快就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在她动作快,一发现情况不对就别开了脸,否则那弹指可破的漂亮脸蛋只怕是要毁掉了。 “啊,公主……”听到韩若夕的叫声,她身后的侍女慌忙的叫了出来。 “额,若夕公主,你怎么了?”夏紫寒扭头,看着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韩若夕,慌忙上前跟着她身后的侍女一起扶起她,一脸无辜的开始嘘寒问暖。 “皇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后面出现的韩墨逸也快步上前,若有所思的看了夏紫寒一眼,关怀的看着韩若夕。 “我,我没事……”韩若夕严重噙着泪水,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夏紫寒,像是在怪他为什么闪开了似的。 而夏紫寒却依然一脸无辜,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紫眸里带着一丝心疼。 看到这样的夏紫寒,韩若夕硬是将眼中的泪水挤了出来,吸了吸鼻子道,“若夕见过太子哥哥……” “都受伤了,还行什么礼,快些回去找大夫看看,伤着就不好了。”韩墨逸赶紧对韩若夕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侍女慌忙点头,一人一边的扶着韩若夕,慢慢的离开了。 目送韩若夕离开,韩墨逸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转头淡淡的笑着,对夏紫寒道,“妹夫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为一会阿花的游行做准备,倒是太子殿下你,怎么有空来这儿?”夏紫寒眯起眼睛,淡然的笑着,看着他道。 “哈哈,这不是很久没来看看母后了,特地来给母后请安么。妹夫不一块进去?”韩墨逸笑着,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夏紫寒面不改色的摇摇头,“不了,殿下请……” 韩墨逸点点头,深深的看了夏紫寒一眼,大步走进了坤宁宫的大门。 而夏紫寒抬手,摸了摸鼻子耸耸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拍拍手,身后一道黑影闪过,夏风已经跪在了他的身后,静静的等着他的吩咐。 “夏风,好好看着这个韩墨逸,若是夫人有任何差错……”夏紫寒眯起眼睛,看也不看夏风。听到身后夏风闷闷的应了一句“是!”,就立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坤宁宫。 一会的游行,只怕会很好玩,他要去准备一下才行。可不能让那个韩隋把便宜都占尽了,他也要捞点好处才行啊。 看着夏紫寒离开,夏风起身,一闪身就隐进了暗处,时刻保护花婼的安危。 这是他的任务和使命,也是他活下去的理由,花婼,他一定会让她安全的进行游行…… …… 再说花婼,刚给皇后请安完毕,皇后就开始对她进行了一连串的问话,糖衣炮弹夹着冷嘲热讽,让花婼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知道一切真相的花婼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皇后只怕是恨死了她的妹妹恋妃了吧?古代姐妹一同伺候一个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皇帝。但是,同胞姐妹为了一个男人自相残杀,互相伤害的例子也不少。这皇后跟恋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此刻,看到一个跟恋妃长得很像的女子,还是一个如此备受韩隋宠爱的女子,她不气得发狂才怪。 但是,理解她的行为是一回事,花婼却是怎么都无法接受她的行为的。 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下得了手的女人,不足以被理解和同情。 本以为眼前皇后那一串话是最可怕的,但是,比起皇后的话,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却更是让她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身后,韩墨逸对着皇后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听到韩墨逸的声音,皇后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愕,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转身一脸笑容的看着韩墨逸,道,“哎呀,是什么风把太子给吹来了?翠儿,还不快给太子看座上茶。” 皇后身后的侍女立刻跑开,很快就为韩墨逸搬上了椅子,送上了热茶。 皇后也终于回到了位子上,一脸大方的笑容看着韩墨逸,道,“太子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来看看母后了?” “这不是很久没来看母后了么?前几日母妃跟孩儿提到,说母后时常在她面前提起孩儿,这不,今儿一有空就来给母后请安了。”韩墨逸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却没到达眼底,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叫人看着很不舒服。 但是即使不舒服,花婼也已经躲不过了,在韩墨逸开口之前,花婼起身,对韩墨逸微微福身,“花婼见过太子殿下。” “啊,皇妹也在?怎么这般客气。”韩墨逸故作惊讶的起身,抬手扶起了花婼,看着花婼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艳。 这个女人,真美……只是看一眼就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勾走,难怪夏紫寒那样的男人都这么宠着她,果真是极品。 他的视线,那么直接,那么犀利,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了花婼的眼底,让花婼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像,这个男人身上邪恶的气息和可怕的眼神,像极了花瑞的,只是看一眼,花婼就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很不喜欢。 慌忙的推开了韩墨逸扶着她的手,花婼低着头,装作不好意思的道,“谢殿下。” “哈哈,皇妹怎么这么见外,我们是兄妹,不必如此客气。”韩墨逸收回了手,邪恶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对了,一会皇妹就要去街上游行了,可做好准备了?” “谢殿下关心,花婼已经做好准备,只等时辰一到,就能出去了。”花婼淡然的回答着,语气很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就好,哈哈,皇妹长得如此美貌动人,连皇兄都险些被迷住了,一会可要在辇车上坐好了才是,不然若是迷倒了街上的一干男子,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呵,是你起色心了吧?还说别人。花婼在心底啐了一口,对眼前的男人的鄙视又多了一份。 表面上却依然笑着,点点头恭敬的回答,“殿下见笑了,花婼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何能有这般魅力。” “有,你真的有。”韩墨逸深深的看着花婼,眼底满是认真。这样的女人,别说是迷倒一群人,就算是要人为她倾尽所有,荒废一切,甚至是丢掉皇位都值得。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她只要一个笑容,就能叫人神魂颠倒,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太多炽热,花婼的心不安的跳动了起来,咬着牙,一时不知该做和反应。 好在这时,被晾在了一边的皇后看情况不对,立刻干咳了几声,提醒道,“咳咳,花婼啊,时候不早了,母后让人给你补补妆,差不多该出去了。” ------题外话------ 求票子,求票子啊亲…… 还没有票子的娃子很可怜有木有?,>_<, ------------ 第七十七章 :受伤 皇后的寝殿很大,大得有些吓人。花婼被一群侍女拥簇着,坐在了那梳妆台前,看着皇后的贴身侍女翠儿拿着胭脂水粉就试图往她脸上抹。 花婼蹙眉,看着翠儿笑得娇艳的脸和那微微颤抖的手,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抬手挡住了翠儿要触到她的脸的手,花婼对她露出了妖娆的笑容,“翠儿姐姐,花婼用不习惯皇后这宫里的胭脂,可否允许花婼用自己的?” “这……公主您还自己带来了么?”翠儿眼底的惊慌一闪而过,随即笑着问。 “方才叫了初心去拿的,这回该到了吧……”花婼转身,抬头看着门外,似乎在等着谁的出现。 果然,屋外一道黑影闪过,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大概过了五分钟,一边的翠儿有些等不及了,一次次的在花婼身边催促起来,“公主,还是用皇后这儿的吧,这时间就快来不及了,再说,你的脸下边已经垫上一层了,不会不习惯的。” 垫上一层了?花婼冷笑,抬眸,用细长的双眸看着翠儿,道,“是么?因为下面垫了一层,所以不会有事?” “额,公主,你,你说什么呢……”翠儿被花婼看的心底发毛,不由的干笑两声,有些慌张的看着花婼。 花婼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皇后的给她准备的那一盒胭脂,在鼻前闻了闻,而后笑容灿烂的看着翠儿,“翠儿姐姐,皇后娘娘这东西一定的特制的吧?外面可都买不到呢……” “额……”翠儿慌张的看着花婼,额头上已经滴下了一滴冷汗。 花婼但笑不语,听着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她起身,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初心,道,“初心,你这丫头跑哪去了?叫你拿个东西,怎么也去了这么久?” 初心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低着头低声道歉,“对不起公主,奴婢方才走错了道,所以来晚了,请公主降罪。” “罢了,时候不早了,快些过来给本宫上妆吧,晚了你可担当不起。”花婼严肃的看着初心,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 初心低着头,乖乖的上前,努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认真的为她补妆,让她的脸越发的娇嫩起来。 而她们身后的翠儿脸色苍白的站在身后,手指绞在一起,表情十分难看。 花婼用余光打量着翠儿的表情,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个皇后,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利用自己的优势,试图对她做手脚。幸好有夏风在,不然,被赶回连心宫处理事情的初心如何能这么快就带着胭脂水粉过来呢? “公主,好了。”初心战战兢兢的看着花婼,低着头,因为刚刚奔跑过,脸红红的。 “嗯,辛苦你了。”花婼满意的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对初心笑了笑。 初心低着头,眼底却闪过一丝泪花。因为,方才夫人居然责怪了她,而且还对她自称本宫,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虽然她明白,自己是下人,夫人要说什么都是应该的,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责骂了,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花婼自然看出了初心难看的脸色,但却没有出声,而是拿起了皇后桌子上的那盒胭脂,问身后脸色难看的翠儿,“翠儿姐姐,母后的这盒胭脂花婼甚是喜欢,可否让花婼带回去?” 翠儿的脸色由黑转白,最后慌忙的摆手拒绝,“这个,这个可是娘娘最喜欢的胭脂,要送公主你可能不妥,况且,娘娘并未发话,奴婢,奴婢不敢做主……” 不敢做主?好一个不敢做主。花婼玩味的看着手中那盒胭脂,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妖异起来。这盒胭脂,一定有问题。 虽然她不懂医术,对医学的了解也甚少。但是她前世却是修过心理学的,对于人类心理的分析能力可不弱。光是从翠儿的动作表情和回答上来看,这胭脂若是没问题,那才不正常。 花婼打开了那盒胭脂,一脸不舍的看着它,趁着那翠儿不注意,指甲悄悄的划过上面的脂粉,而后一脸惋惜的合上盖子,像是在对身后的侍女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好的胭脂,真是可惜了……” 看着翠儿难看的表情,花婼将东西放下,道,“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是,公主……” 花婼被翠儿带着走出了皇后的寝殿,而后,由皇后陪同着,她被送上了金銮殿前早就准备好的凤辇上。那凤辇很高,坐在上面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很漂亮。里面不算宽敞,最多可容两个人同时坐下。头顶是圆形的,一层层的粉色丝绢送顶上挂下,将坐在里面的人完完整整的罩住,若是想要看到外面的情况,必须用手掀开丝绢。 花婼爬上凤辇,在里面端庄的坐下,抬手掀开帘布,目光往下,看着皇后等人。 初心正仰着头,一脸激动的看花婼,见她也在看自己,不由的别开了脸,脸色通红。 花婼摇摇头,心想,这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了解自己?现在可是很威风的时候,她就不能不跟自己计较了么? 罢了,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回去再跟她解释吧。花婼摇摇头,一抬眸就看到了一身紫色长袍,依舞翩跹的从金銮殿上走下来的夏紫寒,以及他穿着玄色长袍的韩墨璃。他们的身后是一身龙袍,面容慈祥的看着她的韩隋。 几人慢慢的来到花婼的凤辇前,都用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皇后等人见韩隋过来,慌忙行礼,而花婼却只是坐在凤辇上跟韩隋对视着,并不出声。 韩隋并未责怪花婼,而是满意的点点头,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女儿,去吧,今日就是你的日子。” “花婼谢过父皇。”花婼抿嘴一笑,再抬起来的时候,视线已经转到了夏紫寒的身上。 夏紫寒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放心,而后就跟韩墨璃一起跳上了队伍前方的两匹高大的马,笑靥如花的睥睨前方。 “朕就送你们到这儿了,去吧……”韩隋慈祥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花婼脸色移开过,看着已经整装完毕的长长的队伍,眼底竟有些湿润起来。 恋儿,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她长大了。今后朕一定会像对你一样对她,让她过上最好日子,如此,你在泉下有知,也不会责怪朕了吧?花婼是个好孩子,今后一定会让我们的国家强大起来的,到时候,你就可以…… 凤辇很快就被人抬起,慢慢的走出了宫门。 花婼淡然的坐在上面,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本以为这游行的队伍只需要从里面出来的这数百人就ok的,谁知一出宫门,外面居然还有更大的队伍侯在那里。 见花婼出来,身穿整齐盔甲的士兵们哗啦啦的跪在了地上,“参见璃王殿下,参见恋花公主……” “平身。”花婼红唇轻启,轻柔的声音就从凤辇里传出,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士兵们起身,由一位将士指挥着,很快就融进了花婼身边的护送队伍中。这样,原本只有数百人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一半,场面变得十分壮观。 随着辇车慢慢的往前,花婼慢慢的远离了皇宫,朝着那正慢慢热闹起来的闹市走去。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被像个国宝一样抬出来展览,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会彷徨。 当然,每每紧张和不安了,花婼就会抬眸看看在自己前面,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夏紫寒,看着他如同迎娶自己那天一般意气风发的样子,她的心也就被填的满满的,那些不安和担忧也就慢慢的被驱散了。 只是…… 花婼抬起自己的手,中指的指甲上那淡淡的胭脂已经有些融化,那鲜红的颜色,像极了血,叫她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 从怀里拿出一根洁白的手帕,花婼蹙眉将指甲上的红色拭去,而后赶紧将手帕放回了怀里,静静的不再出声。 “哇,公主来了,公主出来了……”刚到街市,外面就传来了男人的惊呼声,接着周围变得吵杂,变得热闹了起来。 花婼压下心底的不安,抬手掀起帘布的一角,双眼淡淡的看着外面。 “哇,公主,公主……好漂亮……” “哟呵……我看到了……” “公主殿下千岁,公主千岁……” “公主,看这边,看这边……” “哇……好壮观……” 外面,各种欢呼声和叫喊声响起,热闹的街市立刻更加热闹,人们都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纷纷挤在道路的两边,争先恐后的挤着,仰着头,都想看看这位美丽的公主。 花婼的情绪很快被这群热情的百姓们感染,嘴角勾起,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外面轻轻的挥起了手。 “快看快看,那就是公主……” “好漂亮啊,娘,将来我也要娶这么漂亮的公主回家……” “这可不是迎亲呢,傻孩子。” 吵杂中,花婼还是听到了那一对可爱的母子的对话,视线投向他们,她竟直直的对上了那孩子天真的目光。 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打满了补丁的布衣,一张小脸有些脏兮兮的,眼神却十分的清澈,十分坚定。 花婼对他点点头,轻轻的笑了笑。 人潮拥挤,在身边层层叠叠的护卫的保护下,花婼的凤辇很快就穿过了这人山人海的街市,转向另一条街道。 这一条道是雀城最为热闹的闹市区,因为在雀城的中心的东边,被称为东大街,十分的热闹。往常,这里是雀城最繁华的街市,大街的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子,通常到了赶集的日子,这里都是很拥挤的。 今日也不例外,已经是早上8点多的时候了,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了。 花婼的辇车开进了东大街,里面的人立刻往两边散开。为首的侍卫们手里拿着大刀挡在胸前,时刻提防着这些平民百姓会有不良的举动。 花婼面带微笑微微掀开帘布,露出那张风华万千的脸,看着两边的人们不停地拥挤着,大声的欢呼着,她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看这些百姓如此热情的样子,是不是说明韩隋这皇帝做的很好,所以百姓才会这么拥戴他,也同样这么支持自己呢? 花婼的情绪被严重的感染,看着外面热闹的人们,伸出手,笑容满面的挥着手,跟那些百姓们打着招呼。 “公主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千岁……” …… 热烈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花婼顿时热血沸腾,一边挥手一边对着外面笑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凤辇在大道上缓缓前行,东大街里万人空港,气氛热烈,叫人淡定不下来。 花婼一边用力的挥着手,一边大声的道着谢,很快就跟百姓们一起沸腾了起来。 前面的夏紫寒温柔的看着花婼可爱的样子,对她又无奈又怜爱。这丫头,一放开就安静不下来了。瞧瞧,现在这样大呼小叫的样子,哪里还有千金之躯的公主的样子。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喜欢这样可爱的她。 夏紫寒看着周围那些对着花婼不停放电的男人们,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突然,拥挤的人群中,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穿过了人群,对着花婼的方向不停的跑来。他的个子小小的,手里拿着一朵娇艳的鲜花,在大人们的脚下不停的穿梭着。 花婼的视线不由的被他吸引,一双眼睛含笑的看着他,见他奋力的挤开人群,不停的靠近花婼的辇车,她的眼底又多了一丝疑惑。 这个小孩子拿着花,莫不是要来送给她的?可是,为什么呢? 辇车辘辘前行,那小男孩还在拼命的靠近,但因为人太多,太过拥挤,他好不容易来到了侍卫们的身边,却怎么都无法靠近花婼。 眼看辇车慢慢的往前,离那小男孩越来越远,花婼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丝焦急。 “姐姐,姐姐,花……花……”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花婼,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圆圆的,里面还噙着一丝泪水,十分焦急的看着花婼。 花婼心中一动,不由的想起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他若是安好,她应该很快就能做母亲了吧?可惜,因为她,孩子就这样没了…… 越想越难受,花婼转头,咬着嘴唇看着那孩子,看着他眼里滑出的大颗大颗的泪水,看着他不甘心的奔跑着,不停的追赶着辇车,花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过是想给她送朵花,她怎么能扼杀了小孩子的天真的梦? “停下,停一下……”花婼抬手,急忙的止住了前行的队伍。 “公主?何事?”负责保护这队伍,护花婼周全的少将军莫耀上前,骑在高大的马上,不接的看着花婼。 “麻烦将军让队伍停一下,只要一下就好。”花婼用真诚的眼神看着莫耀,绝美的脸上满是认真。 莫耀被她这样看着,忽然有一种浑身触电的感觉,身体微微一愣,他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绯红,低头,淡淡的点点头,“是,属下遵命。” 语毕,莫耀大手一挥,策马飞快的往前,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在韩墨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接着,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静静的矗立在街道的中间,像是一条长龙。 夏紫寒疑惑的回头,却见花婼正掀开帘布,慢慢的从辇车上下来。视线流转,他很快就看到了那个手里拿着鲜花,正努力往前跑,眼中有泪,脸上却带着笑容的小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小男孩,夏紫寒的心底突然闪过了一丝很恶劣的感觉。他眯起紫眸,狠狠的瞪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个人,是谁?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也很讨厌。可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夏紫寒还在思考着,花婼已经顺利的从辇车上走了下来。她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华丽的服饰和装扮,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引得现场一阵沸腾,吵闹不已。 男人们双眼冒着红心,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花婼,那炽热的视线和热烈的目光,叫人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耳边时刻萦绕着男人们的抽气声和欢呼声,花婼蹙眉,忍住心中的不适,朝着后面走了几步,目光温柔的看着已经来到了她跟前的小男孩。 “姐姐,姐姐,花……”那小男孩跑得满头大汗,一身破旧的布衣许是在挤的时候被扯破了,几乎有些不能蔽体,样子十分的滑稽。 但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那样的坚定,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花婼,光芒万丈。 花婼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粉嫩的小脸和可爱的表情,不由的也笑了起来,对他伸出手,柔声道,“小朋友,你可是在叫我?” “嗯,嗯,姐姐,花,给你……”那小朋友站在花婼跟前,手里举着那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嘴角带着大大的笑容,献宝似的将花儿递道花婼跟前。 花婼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接过那朵花儿,本能的就要举到鼻前闻一闻,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可爱的男孩,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但是,花还没举到鼻前,一直大手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手中的花儿不翼而飞,花婼迷茫的抬起头,却见夏紫寒正笑靥如花的拿着那朵鲜花,紫眸冰冷的看着花婼身边的小男孩。 “寒……”花婼直起身子,不解的看着夏紫寒。 她不过是接了一个3岁小男孩手里的花儿,这个夏紫寒生什么气?难道他还会跟一个小男孩吃醋不成? 似乎被夏紫寒的眼神吓到,那小男孩可怜兮兮的看着夏紫寒,身子不停的往花婼身边靠。 花婼无措的看着被吓着的孩子,不满的看了夏紫寒一眼,道,“你吓着他了……寒。” 夏紫寒只是用眼睛瞪着那男孩,好一会才跳下马,一把将花婼护在怀里,道,“花你已经送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明白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子,一把塞到了小男孩的怀里,很不客气的说,“走走走,一边去。” 花婼看着那小男孩不情愿的被侍卫赶走,想要阻止却被夏紫寒一把抱上了凤辇。 “寒,他不过是个孩子。”花婼哀怨的看着夏紫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男孩那不舍的表情,那双黝黑的眼底的幽怨和哀伤,深深的刻在了花婼的眼底,印在了心里,久久消散不去。 视线随着那男孩的身影,直到他隐进人群再也看不到。 “花婼,花婼,看着我。”夏紫寒将帘布放下,挡住了外面的人的视线,双手捧住花婼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嗯?”花婼收回视线,对上夏紫寒焦急的紫眸,问,“怎么了?” “唉……”看着花婼慢慢恢复清醒,夏紫寒一把抱住她,那么紧,那么用力,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寒,你没事吧?”花婼迷茫的看着如此激动的夏紫寒,完全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静静的等他开口。 “傻丫头,你就是太善良了。”夏紫寒松开她,眼底满是心疼,“刚刚那小孩有问题,你差点被她迷惑了,你可知道?” “额?迷惑?”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 “算了,回去再跟你说吧,坐在这里,不要再下去了,嗯?”夏紫寒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 “嗯,好,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的。”花婼看出了夏紫寒眼里的担心和关怀,心里暖暖的,看着夏紫寒转身下了辇车,队伍很快就再次启动起来。 辇车所动之处,依然是热闹得要命,但是花婼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兴致。静静的坐在辇车上,一手掀起帘布的一角,看着外面的视线却有些呆滞。 她还是不明白,刚刚那个孩子根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夏紫寒会说她是被迷惑了?他明明只是个小孩子,一个天真可爱,没有任何心机的孩子,怎么会试图对自己不利呢? 一定是夏紫寒想太多,担心的太多了,所以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视线往后,朝着那个男孩消失的方向看着,虽然已经看不到那个男孩了,但花婼却依然记得他离开时的眼神,那么无辜…… 许久,花婼才收回视线,低着头,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本以为这次游行经过了刚刚的一个小插曲,后面就会顺利的进行下去了,所以花婼坐在车子里开始走神。 游行的路程已经走了大半,很快就能回去了。只要,经过这一条偏僻落后的街道,再走上数十分钟就到了。 因为是偏僻的街道,周围的并没有很多欢呼和喝彩的人们,倒是清净了许多。迎着上午灿烂的阳光,有些疲惫的花婼在车里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躁动,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接着一群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就从屋顶上飞下,一阵风似的闯进了队伍,耳边很快就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花婼猛地惊喜,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却见一群黑衣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自己,直奔他的位置。 花婼本能的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尖利的发钗,心跳的很快,浑身警惕的看着外面打成了一片的人们。 “什么人?” “来人,保护公主……” “来人……啊……”护卫们大声的指挥者,叫喊着。 但敌人来势汹汹,且个个武功高强,一出来就将这护送的队伍杀了个措手不及,等护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下一大片了。 夏紫寒紫眸中经过闪过,嘴角勾起,路出了一丝冷笑,身子已经一跃而起,一下子飞到了花婼的辇车上,紧紧的将她抱住,紫眸冷冷的看着外面打成一片的人们。 “寒,怎么回事?”花婼慌忙的抱住身边的夏紫寒,一双眼睛惊慌的看着夏紫寒。 夏紫寒收回视线,温柔的摸了摸花婼的头,在她颊边亲了一口,道,“放心吧,有我在。” 额?他的表情,怎么好像很开心似的?花婼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夏紫寒,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嗯?怎么这样看着我?”夏紫寒捏了捏花婼的鼻子,笑着问。 “你早就知道这些人会突然杀出来,对不对?”花婼瞪大了眼睛,视线紧紧的缩在夏紫寒的身上,似乎要将他看穿。 “嗯……”夏紫寒笑着点点头,将脸埋在了花婼的胸口蹭了蹭,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真的知道?那还不出去帮忙?花婼足交抽搐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别告诉我这些人是你的……” 这个夏紫寒,到底想要做什么? “嘘……”夏紫寒抬起头,一口咬住了花婼的唇,含糊的道,“花婼,什么都不要管,今晚回去告诉你,好不好?” “嗯……”花婼被他唇边的香味所迷惑,视线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夏紫寒,用力的抓住他的背。意识却慢慢的变得不清晰了。 夏紫寒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呼吸不顺,好像马上就要晕倒过去了?夏紫寒,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花婼本能的张开嘴,红唇跟夏紫寒的纠缠在一起,原本紧抱着他脖子的手却松开了,那里还抓着从头上拔下的发钗…… “嗯……”花婼蹙眉,那发钗已经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大腿,在夏紫寒看不到,察觉不到的地方…… 双眼,慢慢闭上。花婼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但因为大腿上的疼痛,她的意识却并没有完全涣散,仍是能知道周围的人所做的一切。 见花婼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的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夏紫寒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低声道,“对不起花婼,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哟,很痴情嘛?哈哈……”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辇车的前方已经占了一个一身白衣的那嫩,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不正是方才给花婼送花的那个么? 夏紫寒眯起眼睛,一手挡住花婼的脸,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冷冷的笑道,“怎么?你吃醋?” “嗯,还真有点呢……”那男人抬手拂去颊边的青丝,一双跟夏紫寒一眼的紫眸直直的看着夏紫寒和他怀里的花婼,嘴角的笑容异常的妖异。 “可惜,你不配。”夏紫寒唇边的笑容也变得妖娆起来,紫眸却冷得有些吓人,“我说是哪里来的小孩这么讨人厌,浑身都带着尸体的气息呢,果然是你生的,跟你一个样。” “夏紫寒!”白衣男子眯起了眼睛,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夏紫寒,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怒气,使得周围狂风阵阵,飞沙走石。 好可怕……这个男人是谁?花婼咬牙,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听着夏紫寒继续跟那个声音有些邪恶,怪里怪气的男人对话。 “嗯?难道我说错了?啊,好像不是你生的,是你的尸体生的……”夏紫寒的声音那么冷,尖锐的不似平常的他。 “你以为你用这些话就能激怒,让我放弃此行的目的么?夏紫寒,师兄?”那人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红唇,样子嗜血而又吓人。 师兄?这个男人叫夏紫寒师兄?他是夏紫寒的师弟?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到底是什么人…… 花婼蹙眉,及时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外面的紧张气氛。心中不由的尾夏紫寒担忧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画面,他要用这样的方法将她弄晕,好让她可以不去看到,不被吓到呢? 其实也怪自己太脆弱了,否则,夏紫寒又何须对她进行隐瞒,何须怕她受惊吓呢?花婼心底不由的涌起了一股酸楚。 却听夏紫寒笑道,“木子煜,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呵呵,是么?我已经有些后悔了,怎么办?不过,我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今后才会真正的后悔。师兄啊,你让花婼游行,可不就是为了引诱我出现么?” “你还不算笨,既然知道我要引你出来,又为何傻傻的直接跑出来了?”夏紫寒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完全不顾四周紧张的看着他们的侍卫们,慢悠悠的晃着腿,继续跟被叫木子煜的男人聊天。 “我若是不出来,师兄你不就要失望了么?”木子煜眯起狭长的紫眸,眼底闪过了强烈的寒光,身周也很快就弥漫起了浓浓的杀气。 “嗯,不错。看来小时候师兄没白疼你。”夏紫寒的手紧紧的搂着花婼,手指轻轻的把玩着她的长发,眼底的怒气也很快就爆发了出来。 “呵呵,呵呵……是啊,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曾经对我关照呢。”木子煜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句话,身子就一下子飞了起来,直逼夏紫寒和花婼所在的位置。 “哼,就凭你?”夏紫寒从怀里拿出一把折扇,冷眼看着木子煜靠近,手用力一挥,几道风刃立刻对着木子煜射了出去。 木子煜也不是省油的灯,身子往上面跃起,闪开了夏紫寒的攻击,接着手中的银针就如雨点般的对着夏紫寒飞了过来。 “呵……”夏紫寒轻松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张一合,那银针就纷纷被吸入了扇子里,再一张开,整齐的银针又被他原路打回,以更快的速度,飞向木子煜。 木子煜身子一个旋转,接着又是一把银针洒下。 然而夏紫寒在他闪开那银针的时候,就已经挥出了一扇,见木子煜再次发针,他直接将整把扇子都丢了出去。 “该死……”木子煜的紫眸慢慢的变红,看着自己的银针被夏紫寒击落,气的脸色苍白。再看那把玉质的折扇已经离开了夏紫寒的手,正对着自己飞来,心底一惊,只得大退几步,身子飞快的躲开扇子。 只见那扇子轻轻的撞上了木子煜身后的一棵大树,而后又一阵风似的对着木子煜冲了过去。 木子煜大惊,额头已经冒出了一滴冷汗。看着那飞射而来的扇子,要躲已经来不及,只能大吼一声,浑身都发出了浓浓的气息,那强烈的气息化成了一阵阵强烈的风,吹得那些护送队伍的士兵们纷纷闭上了眼睛。 但那折扇却并未因此停下,只是辗转一个角度,飞快的回到了夏紫寒的手上。 “嗯,有进步。”夏紫寒淡淡的抚了抚自己的长发,目光冰冷的看着已经跌到在地上的木子煜。 “哼,夏紫寒,你等着吧,我总有一天会打败你的。”木子煜起身,拭去了嘴角的鲜红,一双紫眸狠狠的瞪着夏紫寒。 夏紫寒点点头,摸了摸鼻子道,“打败我之后,你要做什么?” “额……”木子煜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随后一甩袖子,赌气似的不去看夏紫寒,道,“哼,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不用你管。” 木子煜说完,一个闪身,很快就消失在了这街道的尽头,无影无踪。而,他从出现到立刻,手里一直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一直没出声,眼神呆滞,直到离开也没有动过。 从木子煜出现到离开,不多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韩墨璃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木子煜,以及跟他一同前来的黑衣人们,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动过。 其实不止是韩墨璃,周围所有的人,除了坐在辇车里面的夏紫寒,没有任何一个人动过。没有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安静,但就是不受控制的,很自觉、很自然的,就这样做的。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控制住了,他们的有意识,很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木子煜离开后,整条大街恢复了平静。 韩墨璃动了动身子,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他只能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紫眸男人,却完全无法听到他跟夏紫寒的对话?为什么他居然会不由自主的,像是在听从某个命令似的,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谈话交手呢? 韩墨璃疑惑的想着,却听一直坐在辇车里的夏紫寒淡然的开口道,“没事了,准备回宫吧。” 众人这才纷纷清醒过来,视线本能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却发现那些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刚刚的一切根本不是真的,而是一场梦。 辇车慢慢的动了起来,夏紫寒低头,深深的看着怀里熟睡的花婼,眼底哪里还有方才的犀利。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蛋,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了一吻。而后,夏紫寒将花婼横抱着,让她更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谁知,他这一动,鼻尖竟传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低头,惊慌的看着怀里的花婼,才发现她的大腿处,竟有一团艳红在无声的蔓延着。因为衣服是白色的,若是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该死的……花婼!”夏紫寒慌忙的摇了摇花婼的身子,见她沉沉的睡着,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慌乱之下,一把扯开了她的裙摆,拉下她的裤子,才发现,她的大腿外侧,已经被尖利的东西所刺破,伤口不是很深,但可能划伤了血管,血液正不停的流出,染红了她的襦裙、他的衣衫。 “花婼,你这又是何苦呢?”夏紫寒低头,悲伤的看着花婼安静的睡颜,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伤不是木子煜造成的,他本该开心,可是,既然不是木子煜造成的伤口,那就是她自己故意刺破的了。说到底,花婼还是不相信他,知道他要将她迷晕,所以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抗议,来表明自己的想法么? 夏紫寒眼底一片晶莹,但终是不忍心看着花婼继续受苦,起身抱着她飞出了辇车,只留下一句有力的“公主受伤了,我先带她回去……”在空气里回荡着,久久没有散去。 ------题外话------ 加更一章,求票子…… ------------ 第七十八章 :生病 连心宫里,人来人往的,空前的热闹。侍女们不停的跑进跑出,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苍白,尤其是初心的脸色最为难看。 夫人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游行回来就突然受伤了,早上她还跟她闹脾气来着,这回可好,夫人受伤了,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憋屈难受。 傍晚,夕阳的余晖打在这连心殿里,夏紫寒静静的坐在花婼的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沉睡着的花婼。 这丫头一定的累坏了,一大早就爬起来,还要受惊吓,真是难为她了。 夏紫寒轻轻的抚摸着她白嫩的脸颊,目光里有愧疚和疼爱,叫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温馨。 只是,不知道今天跟木子煜的对话,花婼听到了多少。倒不是介意她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他不愿让她牵扯到那些复杂的事情里去。最初他本是不愿让花婼游行,不希望用她来做诱饵引出木子煜的,只是刚好韩隋给他创造了这样的条件,况且,他也没办法拒绝韩隋的这个要求。所以就应下了。 早知道花婼会这么固执,他还宁愿让她清醒着,那些事情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她知道也无妨,好过现在这样,让她受伤。 “嗯……”床上的花婼转了个身,而后继续沉睡着。 夏紫寒笑了笑,捏捏她的脸道,“你这个小丫头,就会乱来……” 而模糊中的花婼嘟嘟嘴,一把抱住了夏紫寒的手臂,含糊的叫道,“寒,别走……” “想我了?”夏紫寒脸上的笑容加深,一个翻身,立刻躺在了床上,将花婼整个的抱在了怀里,温柔的看着她道,“睡吧,宝贝。” “嗯……”被他这一动,花婼倒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夏紫寒。 “寒,天亮了么?”花婼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天色,不解的问。 夏紫寒好笑的看着她,点点头道,“是啊,阿花可是睡醒了,要起来了?” “额,感觉还是很累,不想起来。”花婼嘟起嘴,整个人缩在夏紫寒的怀里,开始撒娇。 只是她这一动作,很不巧的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她浑身一颤,脑海里恍然闪过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眼神变得呆滞起来。 不对,她今儿不是出去游行了么,怎么会躺在床上?花婼的头脑慢慢的开始从空白状态运转起来。 对了,那个送鲜花的小男孩,还有夏紫寒跟那个师弟的对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好像感觉到了夏紫寒要将自己迷晕,所以就拿玉簪刺破了自己的大腿,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好清楚的知道夏紫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可是奇怪的是,即使她清醒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身体也完全动弹不了,只能听着夏紫寒跟那个人对话,听着他们交手。 那个木子煜离开后,她的神经就突然松弛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这么说,夏紫寒将那个男人打败之后,发现她腿上有伤,就立刻将自己送回来了?那他,知道自己刺伤大腿的目的了么? 花婼的心狠狠的提起,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紫寒,对上他含笑的紫眸,心底忽然有些疼痛起来。 垂眸,花婼开口道,“寒,我……” “傻瓜,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好了,嗯?”夏紫寒打断她,心疼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一直做个无知的小丫头……”花婼的第一想法居然不是质问夏紫寒,让他交代清楚今日的事情,而是跟他道歉,害怕他会觉得自己不信任他。没有理由,她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阿花,让你受苦了。”夏紫寒摸了摸她的头,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累坏了吧,快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夏紫寒将她圈在怀里,紧紧的抱住,语气变得粘人起来 “嗯。”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她真的很累…… …… 第二天,天还没亮,花婼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就慌忙的在自己的衣服上翻起来,动作有些焦急,很快就惊醒了身边的夏紫寒。 “怎么了?”夏紫寒起身,一把抱住了花婼。 “寒,我昨天放在怀里的手帕,你有看见吗?”那上面可是沾着从皇后那里弄回来的胭脂的呢,要是弄丢了,她可就没办法知道那胭脂里面到底有没有加料了。她也真是粗心,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早点给夏紫寒才是的。 “嗯?你是说,上面沾了红色东西的那个?”夏紫寒动了动嘴巴,在花婼的背上蹭了蹭道,“都脏了,我把它丢了。” “丢了?”花婼激动的转身,一脸沮丧的看着夏紫寒,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摇起来,“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啊,你怎么可以丢掉了,夏紫寒,你快给我清醒过来。” 夏紫寒被她摇得头晕脑胀的,心里难免有些不悦,双手一张,将花婼搂紧怀里就到头躺在了床上。 “一会陪你去找,再睡会吧。”夏紫寒含糊的说着,双手紧紧的圈住花婼,滚烫的额头紧贴着她的胸口,让花婼浑身一颤。 好烫,夏紫寒怎么了?花婼愣了几秒钟,这才低头认真的看着夏紫寒的脸。他的脸还是跟往常一样,睡着的时候十分的安详。但是脸颊却红红的,粉粉的,可爱得有些迷人。双唇微张,眉头微蹙,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花婼心底一震,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夏紫寒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从指尖直达心底,花婼不由的开始紧张起来。 他生病了,他生病了,怎么办…… “寒,寒……”花婼紧张的摇了摇夏紫寒的身子,担忧的看着他。 “嗯,怎么了?”夏紫寒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紫眸温柔的看着花婼,抬手摸了摸花婼的脸,笑道,“阿花睡醒了么?” 这个家伙,都已经生病了,难道他自己就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个大白痴。 花婼哀怨的看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揉了揉,道,“笨蛋,你都生病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大夫过来。” “生病?”夏紫寒似乎对这个词完全没概念的样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点点头道,“原来这样就是生病了……” 花婼无语,起身就欲出去给他找太医来看看,腰间一紧,却被夏紫寒紧紧的抱住了。 “别走,阿花,陪我……”他抱紧她,闭上双眼,不停的在她怀里蹭着,似乎这样他就会舒服一点。 花婼无奈,只得坐回床上躺下,试探着对外面叫了几声,“初心,初心……” 这么早,天都还没亮,初心可能也还没起来,她只是抱着试探的心里叫的,却不想初心居然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听到花婼的呼唤,立刻打开门跑了进来。 “夫人,可有什么事?”初心还在自己跟自己斗气,听到花婼的声音,立刻就跑进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可是一进门,却发现屋里一片漆黑,正前方的屏风后面的大床上,还不时的传来了庄主低声的呻yin声。这,这是什么情况? 初心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懊恼的咬着牙,怪自己不想清楚就跑进来,也怪夫人这个时候怎么能乱叫。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屋里的花婼继续道,“初心,快去请个大夫过来,寒生病了。” “额?”生……病?夫人说,庄主生病了?那,那刚才是她想太多了,初心的脸又是一阵通红,低头,赶紧回答,“是,初心立刻去。” 听着初心慢慢远去的脚步声,花婼低头,用微凉的手轻轻的抚着夏紫寒的额头。夏紫寒则像只小猫咪似的,额头紧贴着花婼凉凉的手,不时在上面蹭着,表情很是陶醉。 花婼心疼的看着他,心里酸酸的。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生病呢,这段时间他表面上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形影不离,但她也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他时常会从床上悄悄离开,去忙他该忙的事情。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有多忙,但是她却是明白的,他手下虽然有很多人,但毕竟他才是统帅,生意上的事情,总是离不开他的指导。况且,他人不在天下第一庄,这难免会让许多小人钻了空子,想趁机对天下第一庄动手脚。 本来,天下第一庄难那么大,就已经是所有人的眼中钉,是天下人眼里的香饽饽,谁不都想得到它?而夏紫寒的离开,就很好的给了那些人机会,以至于天下第一庄里总是有很多小麻烦。虽然夏天和夏月一直在天下第一庄处理着各种事情,但他们毕竟不是夏紫寒,很多事情,不经过夏紫寒是根本没法处理的,所以他才会整天都忙个不停。 他就喜欢什么都一个人承担,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在她面前从来不提事业上的事情,让人觉得,他似乎是个很闲的人,整日无所事事似的。而背地里又总是很拼命,辛苦得叫人心疼。 “傻瓜,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花婼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眼中一片晶莹。 “嗯,好舒服。”凉凉的双唇贴着额头上,柔软舒服的触感让夏紫寒不由的低吟出声来,他伸手捧住了花婼的脸,含糊的道,“阿花,我还要。” 花婼不由的轻笑出声来,无奈的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夏紫寒,听话的亲吻着他的额头。 这段时间他太辛苦了,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那个啥了,也难怪他会生病了。这样想着,花婼脸蛋一阵通红,在他额头上的吻也变得有些炽热起来。 夏紫寒嘴角勾起,紧紧搂住花婼的腰,一脸享受的任由花婼涂了他一脸的口水。 嗯,其实他觉得生病还是很不错的,瞧,夫人此刻多自觉。平常要是想要她主动吻他,可是很难得的,现在他整张脸都被口水涂满了,看来,夫人还是很热情的,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表达出来。 夏紫寒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自觉的张嘴嘴巴,让花婼笨拙的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 “好甜……”夏紫寒忍不住叫了一声,本想继续让花婼胡乱的啃咬自己的嘴唇的,可是又实在不爽她的舌头才进来就逃走了。于是一个翻身,将花婼压到身下,反客为主的开始展开攻击。 撬开她微闭的双唇,舌头探进她的嘴里,扫过她洁白的牙齿,一点一滴的攫取着她的甜蜜,手本能的抚上她的胸口,不受控制的开始扯开她的衣衫,身子不停的在她身上蹭着,让花婼敏感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花婼紧紧的抱住夏紫寒,感受着他炽热而痴狂的身体,心里竟开始期待着什么。 曾经她明明很抗拒的,每次都是在夏紫寒半推半就之下进行的,此刻她是怎么了?不过是有数日没有那事,她怎么会…… 花婼的脸红的不像样,呼吸急促,手探进了夏紫寒的衣服里,不停的在他身上点火。 房间里的温度在持续上升,床上的两人很快就衣衫凌乱,激情万分的时刻,一触即发。 “夫人,太医来了,夫人……”门口突然传来初心急促的叫声。 花婼一愣,这才想起夏紫寒还在生病的事,刚刚她怎么就忘了,居然,居然差点就…… 花婼慌忙的推开了夏紫寒,喘着粗气道,“知道了,你让太医在外面等会。” 花婼看着不停粘向自己的夏紫寒,双眸无比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道,“乖,你生病了,先让太医看看,嗯?” 夏紫寒紧紧的抱住她,手还在不停的点火,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道,“那,那等我病好了,你要双倍补给我。” 双倍?什么意思?花婼迷茫的看着夏紫寒,却见他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只好点点头,笑着道,“好,好,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管他什么双倍呢,不就是那个啥吗?刚重逢那几天,她都不知道被他折磨的多惨,这回应该不至于那么疯狂吧?不管了,只要他快点好起来,她就放心了。 “你答应的哦。阿花。”夏紫寒抬头咬着花婼的耳朵,眼底满是得意。 “嗯,好啦,我先穿好衣服,给你擦把脸,太医都在外面候着了呢。”花婼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帮夏紫寒的衣服整理好,把凌乱的床铺整好,又给他和自己洗了一把脸,这才让初心把那太医给请了进来。 太医进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花婼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医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给夏紫寒把脉。 夏紫寒出奇的安静,闭着眼睛,一只手紧握着花婼的,便任着太医把脉检查。 太医把完脉,又看了看夏紫寒的舌头和喉咙,这才起身,恭敬的对花婼道,“回公主的话,驸马爷这是感染了风寒,想必是前些日子有早起,沾过露水,这几天又不曾好好休息,所以才会病倒。” “额,那,严不严重?”花婼心疼的看着夏紫寒,紧张的问。 “这个不算严重,老臣这就去给开驸马爷开个方子,先服几日看看,若是有好转,那便无大碍了。”太医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那,若无好转呢?”花婼紧张的追问。 “额,这个公主请放心,驸马爷身子板很好,不会有事的。”太医笑着看了看紧张的花婼,点头回答。 “放心吧,阿花,我没事。”夏紫寒也拉了拉花婼的手,柔声安慰。 花婼亲自将那太医送出了门,并给他塞了几锭银子,感激的看着他。然后让初心亲自跟着那太医去拿方子,亲自去抓药。然后才回到房间里照顾夏紫寒。 夏紫寒享受的躺在床上,看着花婼为他东奔西跑,忙碌不堪,又是给他敷额头,又是给他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弄得夏紫寒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虽然花婼有点笨笨的,不过总是来说还是很关心他的,这就够了,也算他没白疼她。 煎好药,喂夏紫寒喝下,花婼已经累得不行,开始耍赖爬到床上跟夏紫寒一起午睡。 正睡得舒服,门外突然就传来了初心有些焦急的声音,“夫人,夫人,若夕公主带着楚月公子来看你了,夫人……” 花婼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从床上爬起就胡乱的穿起衣服来。这个韩若夕也真是的,有事没事就来找她,她可不可以说,她很烦?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韩若夕,花婼并没有多少好感,倒是经常觉得她很做作,叫人不喜。也不知道楚月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喜欢跟那样的女子在一起,若是因为某种目的而靠近的话,她倒是能理解,但若是真的喜欢上了韩若夕,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换好衣服,花婼低头不舍的看着夏紫寒熟睡的脸,轻轻的道了一句,“我出去一会,你好好休息哦。” 说完就急忙来到了大殿。 大殿里,小春已经伺候韩若夕坐下,并端上了热茶,将她照顾的妥妥帖帖的,自己则是在门口候着,见花婼过来,忙笑着来到花婼身边行礼,“公主,您来了。” “嗯。”花婼点头,问,“若夕公主呢?” “在里面候着呢,说是得知驸马爷生病了,让楚月大夫来瞧瞧来了。”小春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回答。 “哦?”她的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还带上了楚月。花婼冷笑,道,“小春你有什么就说吧。” 小春低着头,脸色变了变,好一会才低声道,“公主,恕奴婢多嘴,今天公主有些奇怪,一进来就吵着要去见驸马爷……” 要见夏紫寒?韩若夕认识夏紫寒么?花婼蹙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走进了大殿。 “花姐姐……”见花婼进来,韩若夕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忙迎了上去。 花婼淡淡的笑着,点点头道,“若夕妹妹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来姐姐这来了?” 韩若夕低着头,小声的应道,“嗯,妹妹一直很有空啊,从前姐姐太忙,妹妹不好来打扰。这不,昨儿听说姐姐你受伤了,今日又得知姐、姐夫他生病了,就让楚月哥哥一起过来看看了。” 她消息倒是很灵通,这连心宫有一点动静她都知道,看来这宫里的人,她得好好的查查看了。本来觉得,她在这皇宫最多住半年,又是以公主的身份入住,应该不会引起太多麻烦,至少不会有宫斗什么的,也不用担心那些侍女们不老实。现在看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进了这皇宫的大门,就免不了勾心斗角,就少不了尔虞我诈。 她虽然出生豪门,一直是家里的小宝贝小公主,很少接触到这些东西。但是因为家里也是有个叔叔,所以家族的斗争,明争暗斗什么的还是有的。再加上,这些后宫剧看多了,她就是再笨也能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这个韩若夕,只怕是个厉害的角色。表面上柔弱,实际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还是小心为妙。 这样想着,花婼地点笑着道,“谢谢妹妹关心了,姐姐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小伤。夫君也只是普通的风寒,方才太医已经看过了,按时吃药就没事了。妹妹不必挂心。” 听到花婼的话,韩若夕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点点头,“没事就好了,呵呵,妹妹今日也是无聊,才来找姐姐谈谈心的。可会打扰到姐姐?” 打扰,非常之打扰。她本来好好的在休息的,她这一来倒好,她不但没法睡觉了,还不能去照顾夏紫寒。真心是个大麻烦。 不过她也只能这样在心里想想,她笑着可是个好姐姐的形象,不管怎么样,还是别撕破脸,免得今后尴尬。 花婼摇摇头,急忙笑道,“妹妹哪里的话,妹妹能过来陪陪姐姐,姐姐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扰?” 花婼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楚月,掩嘴轻笑,“若夕妹妹可真是厉害呢,夫君曾经全力挖掘,却一直没能让楚月心动,想不到妹妹如此轻易的就虏获了楚月的心。” 韩若夕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一双圆圆的眼睛扫了身边有些不自在的楚月一眼,而后眼巴巴的看着花婼道,“姐姐说笑了,不过是近日妹妹身体不适,楚月哥哥也刚好没什么事,才留在宫中的。才、才没有你说的那样,虏获了他的心什么的呢……” 没有?那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干嘛?看我是不是会吃醋,会翻脸?还是会怎么样? 花婼面不改色,将视线投向了楚月,“原来是这样,呵呵,我还以为楚月很快就要成为妹夫了呢,嘻嘻。” 楚月蹙眉,看着眼前笑的一脸灿烂,却叫人觉得很不真实,很不舒服的花婼,心不由的又抽痛了起来。如果,如果他能少在乎她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再为她的任何一句话而心痛难受了?花婼,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么?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对他…… 楚月在花婼的注视下低下了头,眼角闪过一丝愤怒和讽刺,讽刺的话语也不由的从他嘴角流了出来,“怎么?恋花公主如此在意在下的事,难道公主很希望在下成为你的妹夫?” 额……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妹夫么?开什么玩笑! 花婼冷笑,抬眸深深的看着楚月,道,“我希望不希望不过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楚月你又何须在意?你们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说完,花婼觉得大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叫人很不舒服,不由的转移了话题,“对了若夕妹妹,今儿天气这么好,我们还是别窝在屋子里了,出去走走怎么样?” 韩若夕笑着点点头,“也好。”语毕,红着脸对身侧的楚月道,“楚月哥哥,既然花姐姐不需要检查,你先回去吧,我跟姐姐走走就好了。” 楚月点头,大步走出了连心殿,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花婼一眼。 花婼低头,心里不由的有些哀伤起来。 还记得在天下第一庄的桃园见到楚月的时候,他虽然对她淡漠疏离,不冷不热的,脸色也木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可是那个时候的他至少不会对她冷嘲热讽,至少还是会关心她。如今,他已经将她当成了敌人一般,对她冷眼相对。 不过,说来也好笑,唯一一次得到楚月的温柔与关怀,居然是在他有目的靠近自己的时候,这对死去的花婼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啊。 或许,楚月对花婼也是有感觉的吧,只是心里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和打击,所以已经不愿意再对花婼敞开心扉了。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夏紫寒,楚月对她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心底还隐隐有些歉意,不愿看着楚月一步步堕落下去吧。 花婼跟韩若夕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韩若夕身体弱,走了一圈就累得不行,招来了侍女扶着,说是要回宫歇着去了。花婼自然是求之不得,便爽快的应着,亲自将她送到门口,而后飞快的跑回房间,准备好好陪陪夏紫寒。 可是,好巧不巧,花婼才刚回到房间,外面就传来了小春的声音…… “公主,公主,梅妃娘娘来了,说是来看看你,顺便将她的贺礼送上。” 神马?!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有没有搞错。花婼咬牙,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夏紫寒,却只能哀怨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刚来到连心殿门口,就看到了正前方一身玫红色长裙,脸上化着淡雅妆容的梅妃。她一脸温柔的笑容,踏着优雅的步子,身后跟着一群两个侍女和四个抬着东西进来的小太监。一眼看去,分明就是特地来送礼的。 只是,若是单纯要来送礼,她作为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只要随便点个人送来就好了,根本没必要亲自来吧?若说是来讨好她的,那也完全没必要啊? 花婼撇撇嘴,看着越靠越近的梅妃,忙笑着迎了上去,“花婼参见梅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快起来……”梅妃笑着上前扶起花婼,亲热的道,“花儿身子可好些了?方才听皇上说你昨日受伤了,心里十分挂记,可是皇上日理万机,又实在走不开,这不,叫本宫过来看看你了。” 原来是韩隋的意思。花婼点头,笑道,“让父皇和娘娘担心了,花婼身体并无大碍,娘娘和父皇大可放心。” 花婼说着,才发现自己还在门外,急忙请梅妃进屋坐下。 却见梅妃笑着摇摇头,道,“不了,本宫就是来看看你,顺帮皇上给你送点药材和布匹。秋天就快过去了,很快就是冬日,你啊,记得多给自己做几套冬衣,还有新年的新衣也得准备了。” 梅妃语重心长的说着,招招手,让身后的的几个小太监将东西送上。 花婼受宠若惊的看着梅妃,想要拒绝,却听梅妃又道,“你啊,就别推了,这个是皇上给你的,收着吧,啊!” 既然梅妃都这样说了,花婼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点头,屈身道谢,“是,花婼谢过父皇和娘娘的宠爱。” “呵呵,今后有时间多去陪陪你父皇吧,他最近很忙,不能时常来看你,心里却是老挂记着你呢。”梅妃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花婼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失落,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下人收起了礼物,然后亲自将梅妃送出了连心宫。 送走梅妃,花婼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依然有些不解。 这个梅妃,明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为何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那个邪恶的太子?而且,她方才对自己如此温和,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离开前,她眼底的那一丝落寞,是因为韩隋最近的冷落,还是因为韩隋对自己太过疼爱,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恋妃? 听说自从花婼进宫之后,韩隋跟皇后的的感情在持续的升温,许是因为皇后跟恋妃有几分相似,韩隋对皇后其实是有感情的吧? 只是,既然梅妃才是太子的生母,为何梅妃没有成为皇后? 花婼一边想一边回到了房间,房门口,初心低着头,正静静的守着,见花婼回来,急忙上前,脸色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她。 花婼不由的想起了昨天在皇后寝宫里的事,笑着拉起了初心的手,道,“初心,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 她话音刚落,初心就急忙摇摇头,道,“不,不,夫人没有错,是奴婢心胸太过狭窄了,因为夫人一直以来都对奴婢太好,所以便渴望着夫人能一直这样对奴婢无条件的好。可是关键时候,奴婢却没有理解夫人的做法,还在心里责怪夫人突然的变卦……是奴婢不对。” “傻丫头,别乱想了,你对我如何,我心知肚明,只要你忠心,我没有理由嫌弃你什么啊。再说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昨日会这样说也迫不得已……”花婼欣慰的看着初心,温柔的笑了起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夏紫寒,就只有初心最了解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即使她不是真正的花婼…… “呜呜,夫人,以后再也不会随便给夫人脸色了。”初心抽泣着,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花婼。 花婼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不要哭啦,再哭我可就要给你找个人嫁掉了啊。” “奴婢才不要,奴婢要一辈子陪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初心立刻嘟起嘴不满的抗议,眼神说不出的哀怨。 “那就别哭啦。哈哈,好啦,我进去看看寒,嗯,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准备一下中午饭吧。”花婼得意的摸了摸初心的头,笑着走进了房间。 初心吸了吸鼻子,看着眉开眼笑的花婼,心情也慢慢的变得很好。庄主说的没错,夫人这么善良的人,是不是做坏事的。她要好好的伺候她,更加努力的伺候她才是。 初心转身,心情雀跃的走向了厨房,庄主生病了,夫人也受了伤,得给他们做些清淡的食物才是。 花婼走进房间的时候,夏紫寒已经醒来了,正睁着眼睛满脸哀怨的看着花婼。 花婼一愣,忙笑着来到床前坐下,柔声问,“怎么了?想我了?” “你去哪了?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夏紫寒拉住她的手,开始抱怨。 “这不是有客人上门了么,我也很忙哦。”花婼埋首在夏紫寒的怀里,小脸凉凉的,不停的蹭着他的胸口。 “嗯,好舒服。”夏紫寒抱住花婼的头,笑着伸手揉着她的长发,笑容说不出的娇艳。 “嘻嘻,睡了一个上午,累不累?” “有点,谁叫你又不陪我。”夏紫寒小声的抱怨着,脸上却是笑着的。 好不容易生病了,他怎么能错过这享受病人无限权利的时机呢?都说生病的人是最大的,花婼平日里让自己给宠坏了,他也得捞回一点她的疼爱才行,不然,他不就亏大了? 夏紫寒抱着花婼,一边撒娇一边进行各种要求。 结果午饭后一个下午,花婼都在房间里跟夏紫寒耗着,又是给他按摩,又是喂药的,把他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自己却累得大喘粗气。 傍晚,花婼让初心准备了热水,就丢下夏紫寒一个人在浴室里享受了起来。 嗯,好舒服啊。花婼泡在铺满了花瓣的浴池,舒服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起来。 今天可真是累得够呛的,不过,也多亏有这样的一天,她才明白原来照顾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生病的人,居然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想起当初自己生病的时候,夏紫寒也是这样寸步不离的嘘寒问暖端茶送水,他作为一个男人,能为她做这么多,她真的很满足。 温暖的水将身体浸泡着,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说不出的舒服。心情一好,花婼一边玩着水里的花瓣,一边唱起了小曲儿。 “半夜睡不着觉 把心情哼成歌 只好到屋顶找 另一个梦境 睡梦中被敲醒 我还是不确定 怎会有动人 弦律在对面的屋顶 我悄悄关上门 啦啦啦啦啦……” 一边唱,一边挥舞着小手,粉嫩的小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那天真无暇的样子,在月光下异常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真美……”一个痴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啊!”花婼惊呼一声,惊讶的转身朝着生源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扇原本紧关着的窗户此刻打开着,窗外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神色痴迷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月光洒下,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原本就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窗外的男子。迅速游到岸边,花婼抓起浴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对着窗外的男人冷冷的道,“呵,难道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变态么?偷看妹妹洗澡,很有意思么?太子殿下……” 窗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韩墨逸。 听到花婼愤怒的声音,韩墨逸勾起了嘴角,邪恶的笑道,“嗯?皇妹这话好像哪里不对,你说是不是我们家的人都这么变态,你不也是我们家的么?呵呵,还是,曾经还有我们家的人这样的偷看过你?” “禽兽!”明知道是偷看,他居然还承认了,简直猪狗不如。 “哈哈,禽兽的妹妹,会是什么呢?”韩墨逸笑着,抬脚一步步靠近窗口,那张脸在月光下狰狞着,有些吓人。 “你,别过来,韩墨逸,我可是你的妹妹。”花婼紧张的抓紧了手里的浴袍,紧咬着呀,狠狠的瞪着韩墨逸。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这个韩墨逸只怕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你确定你是我的妹妹么?花婼……”韩墨逸笑着,脚步一直没停下,眼看就要来到窗口处,花婼的心也被狠狠的提了起来。 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该死的,怎么办?这个邪恶的男人要是进来了,她根本就不是对手,夏紫寒生病了,不一定能听到这里的动静,初心她们本该是一直守在外面的,此刻却还是让韩墨逸靠近了这里,只怕也已经被支走了。那么,这里还有谁? 花婼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对着窗外大声的叫道,“夏风,夏风……” 可是,窗外静悄悄的,一点回应道没有。 怎么回事,夏风不是说过会一直守在她身后的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不在? 眼看这个韩墨逸就要进来了,难道,难道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可恶…… ------题外话------ 下午还有一更,还有一更……\(≧▽≦)/ ------------ 第七十九章 :交手 秋天的夜,静悄悄的,有些吓人。寒风一阵阵的吹过,树梢剧烈的晃动着,发出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像是秋天的呐喊声一般,诡异而又凄凉。尤其,还是在那靠近冷宫的连心宫的一个角落里,就更显得冷清可怕。 阵阵寒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刮进了浴室,浴池里的水温已经慢慢的淡去,花婼整个人泡在里面,寒风中,不由的有些萧瑟颤抖起来。 她紧咬着牙关,一双眼睛满是愤怒的瞪着窗外的男人,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窗外,韩墨逸静静的站在那里,细长的双眼狠狠的盯着花婼,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一下。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每次只要看着她,他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得到她的欲望。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妹妹,不管她是不是夏紫寒的女人。他只想要得到她。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得到皇位之前,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会功亏一篑了。 韩墨逸冷笑着,不舍的看着浴池里的花婼,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射出了邪恶的光芒。 花婼,等着,我韩墨逸一定会把你抢过来的,哼,有了那个男人的帮助,夏紫寒根本不算什么。 韩墨逸得意的笑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转身就欲离开。结果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刮起了一股强烈的风,接着寒光闪过,一枚飞镖已经对着他的头部直直的射了过来。 什么人?居然能闯进那个男人布下的阵法,可恶。 韩墨逸身体迅速的往边上闪去,躲开了那飞射而来的飞镖,但还是晚了一步,那飞镖划过了他的脸颊,在他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很快就滑过脸颊,流到了他的嘴角。 韩墨逸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色里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披风的男人,眼底的恨一闪而过。伸出舌头,舔去嘴角咸咸的血,他的表情嗜血而又猖狂。 “来得倒是很快,只可惜你的女人已经……”韩墨逸邪恶的笑着,目光犀利的看着对面的夏紫寒。 只见夏紫寒长发披散着,一双紫眸因为生气,变得有些通红,因为生病,他的脸色苍白,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那样的脆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可是,他却就那样的站在那里,那么坚定,那么挺拔。那眼神,那么的犀利,那么的可怕,即使是韩墨逸也不由的有些畏惧。 “哼。”夏紫寒冷哼一声,手中的折扇闪电般的闪过,直逼韩墨逸的双眼。 韩墨逸只觉得眼前一亮,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眼前一花,接着双眼一阵刺痛,眼前便一片黑暗,耳朵嗡嗡嗡的响着,头脑还来不及思考,就觉得脖子一凉,那把玉质的折扇就已经停在了他的脖子上。 夏紫寒手里抓着折扇,静静的站在韩墨逸跟前,手微微一用力,韩墨逸的脖子便渗出了一条血丝。 “嗯。”脖子上的疼痛让韩墨逸瞬间恢复了意识,他的眼前依然一片黑暗,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身边夏紫寒的气息,以及他停留在自己脖子上的折扇。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只要再动一下,只怕立刻就会没命。 “韩墨逸,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今日饶你不死。但是今后若是再敢打花婼的主意,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夏紫寒咬着牙,声音像是一道利箭,狠狠的刺进了韩墨逸的脑海里。 这个男人,好可怕。 韩墨逸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心底的畏惧,压下心头的愤怒,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你,你是怎么闯进这个阵法的。”那个男人明明说过,这个阵法很厉害,没有人能闯的进来,他也确实试过了,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人都不能闯入,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胆,来偷看花婼洗澡。这个夏紫寒,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以为木子煜的手段会对我有用么?哼,你劝他最好回去再修炼三十年。而你,也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夏紫寒眼底寒光闪过,一把收回折扇,对着空气用力的一挥。顿时空气里就传来了一阵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迷阵破裂,接着,原本空荡荡的空地上,凭空的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们,他们静静的将这个地方包围着,不动声息的。 “把太子殿下请回去,好好看着,若是再不听话,那这双眼睛,就别想再看到东西了。”夏紫寒冷冷的对韩墨逸说着,浑身的怒气很快就被收起,彷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韩墨逸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看不见东西的他,此刻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即使感觉到周围有很多武功不凡的人,但他根本就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静静的被黑衣人压着离开了连心宫,韩墨逸的恨在那一刻被狠狠的激发了。 夏紫寒,花婼,他一定会再回来的。打败夏紫寒,再亲手毁掉花婼,哼,等着吧,嚣张的男人…… 不是没有看到韩墨逸离开前那恨恨的眼神,只是夏紫寒已经没空去理会他了。寒风中,他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几声,慌忙的从怀里拿出手帕捂住了嘴,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咳完,他拿下了手帕,才发现上面竟沾染了点点腥红,十分的刺眼。 “主人。”急忙赶来的夏蓝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担忧的上前,欲言欲止的看着夏紫寒,脸色很是难看。 “我没事。”夏紫寒抬手拭去嘴边的血丝,冷冷的看着夏蓝,道,“立刻找人包围连心宫,别再让那些人有机可趁。” “是,主人。”夏蓝点头,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泪花。 然而夏紫寒却没有再看他,而是脸色苍白的飞身冲进了浴室的窗口。 浴池里,花婼透过窗口目睹了刚刚的那一幕,从韩墨逸转身到他的眼睛失明,再到那一群黑衣人的凭空出现,花婼根本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切就像是原本就预排好的一般,接连的发生了,叫她措手不及。她并没有看到夏紫寒咳血的那一幕,不然只怕此刻会更加不淡定了。 不过,她才知道,原来夏紫寒居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很多,厉害她已经无法去衡量了。 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就偏偏喜欢上了她呢?他身边不是应该有一个跟他一样强大的女人,陪着他一起闯天下么? 花婼想着,不由的又有些沮丧起来。或许,她今后也该学点武功了,否则面对刚刚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要韩墨逸想要动手,只要夏紫寒再晚来一点,只怕她就完全拿韩墨逸没辙了。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花婼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被熟悉的怀抱抱着,飞出了浴池,静静的立在了岸边。随后,那件黑色的披风就裹在了她的身上,将她颤抖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阿花,没事吧……”夏紫寒紧张的看着花婼,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手掌悄悄的抚上了她的背,掌心源源不断的将真气渡到了她的体内。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花婼笑着,紧紧的抱住了夏紫寒。感受到背上透过他的手掌传进来的温暖,心底一颤,抬眸不解的看着夏紫寒。 却见夏紫寒脸色十分的苍白,却依然温柔的笑着,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道,“刚刚吓到你了吧。” “嗯,你来了就好了。”花婼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却感觉他的温度正不断的下降,竟比自己的体温还要低。 花婼心底一颤,猛地抬起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夏紫寒,慌忙摇头道,“不,寒,别,别这样,我不要……” 她怎么这么笨,居然没发现夏紫寒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有问题,可恶,他还在生病,而且刚跟韩墨逸交手过,身体应该不是很好,怎么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渡真气呢?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给自己的是不是那所谓的真气,但电视上看得太多了,有人受伤的时候,他们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花婼紧张的看着夏紫寒,不停的摇头,身子也不安的挣扎起来。 夏紫寒无奈的摇摇头,感觉她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紧紧的抱着她道,“我没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他的身体好冷,好沉,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他的手,抱得那么紧,似乎一松开他就会支撑不住似的。这让花婼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难过? “寒,你怎么样了?”花婼的脸被按在了夏紫寒的胸口,她根本无法看到夏紫寒的表情,只能含糊的叫着,希望能得到夏紫寒的回答。 然而,夏紫寒只是摇摇头,而后抱着她快步的回到了房间里,一把将门关上,将花婼放在了床上,夏紫寒也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花婼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木子煜设下的阵法太强大了,若是平时的他倒是不用担心,只是刚好这几天他生病了,而且昨天跟木子煜交手的时候,多少也受了内伤。刚刚他心里急着去救花婼,根本什么都没想就强自冲进了阵法,身体难免有些承受不住。 此刻看到花婼安然无恙,他的神经也慢慢的松懈了下来,所以埋首在花婼柔软的双峰间,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昏睡了过去。 “寒,寒……”被夏紫寒沉重的身子压着,花婼呼吸有些困难,但是他一动不动的压在她的身上,却让她说不出的担忧和害怕。 他还在生病,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急忙跑来救自己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还是刚刚受伤了,他会不会有事? 若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不,不,花婼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一定…… 花婼眼底噙着满满的泪水,心疼的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夏紫寒,艰难的将他的身子翻到在床上,花婼忍住眼泪,将他的身子扶正,为他褪去了鞋子,盖上被子,这才起身换上衣服,急忙的让门外的初心去请大夫。 不过她才来到门口,夏蓝就已经拉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花婼一看,夏蓝身后被拉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不正是早上给夏紫寒看过病的刘太医么?于是就激动的上前,拉着刘太医的衣袖道,“太医,太医,你快去看看我夫君,他受伤了,你快点……” “咳,老,老夫知道了,夫人莫急,老夫马上去。”刘太医咳嗽了几声,顺了顺气,就快步的走进了房间,让花婼在门口候着,留夏蓝在里面。 花婼心里焦急,也没留意到那刘太医竟称她为夫人而不是公主,更没有想着自己是夏紫寒的夫人,太医在给他看病的时候,她本来是完全可以不用避讳的,只是一心为夏紫寒担心着,祈祷着…… 刘太医进去了整整大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很是难看。但是当看到花婼担忧的脸,追问着他夏紫寒的情况时,他却不得不轻松的笑着回答,“公主放心吧,驸马爷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须按时吃药,多加注意,不要再受寒就好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花婼心里闪过疑惑,但此刻的她除了相信这个刘太医,还能怎么样呢?于是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刘太医,“谢谢你刘太医,谢谢你……” “公主不必客气,这是老臣份内的事情,方才驸马爷一直在唤着你的名字,公主快些进去看看他吧,老夫立刻去给夏蓝护法开方子。”刘太医恭敬的对花婼拱了拱手,慢慢的说道。 “好,那麻烦你了。”花婼点头,而后对夏蓝道,“夏蓝,辛苦你了。” “夫人客气了,这是属下该做的。”夏蓝眼底闪过一丝羞愧,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答。 目送夏蓝和刘太医离开,花婼赶紧跑进了房间,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夏紫寒。 此刻的他已经醒来,脸色红润了许多,一双紫眸闪着淡淡的光泽,心疼的看着花婼。 “寒,你感觉怎么样了?”花婼在床前坐下,手紧紧的握住夏紫寒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底满是关怀的看着他。 一夜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韩墨逸的突然出现已经让她乱了手脚,看到夏紫寒的病情加重,她更是不知所措。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和迷惑,她只能暂时压在心里,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夏紫寒的身体。 “我没事,就是因为生病,消耗太多体力了。”夏紫寒抬手轻轻的揉着花婼的脸,笑着柔声安慰。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有没有受伤,或是哪里不舒服?”花婼咬着嘴唇,焦急的问着。 “真的没事,只要阿花没事,我就不会有事了。”夏紫寒笑着,轻轻的将花婼拉到怀里,闭上眼睛叹口气,气愤的道,“那个禽兽,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一直在窗外,并没有看到什么。”花婼也闭上眼睛,伏在夏紫寒的身上,双眼微闭,表情有些享受。 好舒服,她最喜欢这样靠在他怀里的感觉,他的胸怀那么宽广,让她觉得那么安心,不愿离开。 “累坏了吧,睡吧。”夏紫寒轻轻的揉着花婼的发丝,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笑容。 “嗯,好。”花婼起身,脱掉外套就在夏紫寒的身边躺下,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口,而后沉沉入睡。 月光明亮的洒在大地上,一片皎洁,寒风呼呼的吹拂着,树枝摇晃,黄叶漫天飞舞。连心宫的屋顶上,人影晃动,若隐若现。 夜半,夏紫寒张开了眼睛,看着窗外跪在地上的人,冷冷的道,“情况如何。” “回主人,夏风被木子煜打伤,情况有些危险,夏蓝只是小伤,无大碍。”窗外的夏雨静静的跪在地上,淡淡的回答。 “雪清呢?” “洛大夫已经在路上,明天一早应该就能赶到。” “嗯,璃王府那边,情况如何。”夏紫寒微眯着眼睛,声音变得有些疲惫。 夏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低着头道,“夫人的朋友已经被属下救出,命人带回了刘家村。韩墨璃最近一心处理着刚过给他的经营权,悉心打理着商铺,并无太大举动。” “花瑞可有去过璃王府。” “不曾,只是楚月来过一次,属下无能,并未听得他们的对话。” “嗯,下去吧。” “是……” 窗外,人影闪过,狂风中,月光隐没,一片昏暗,那人影也随之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静的深沉而又叫人不安,狂风中带着点点血腥,从太子的寝宫里一直传到了外面。 “太医,太医,殿下的情况如何?” “太医,你快说啊……” 太子妃焦急的看着已经在房间忙碌了一晚上才出来的、已经满头大汗的太医,急忙的追问着太子的情况。 她脸上的妆已经被泪水融化,双唇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回太子妃的话,殿下的情况并不乐观,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眼睛,只怕很难治愈。”太医用手帕擦去了头上的汗水,语气沉重的回答着。 “什么?眼睛,殿下的眼睛怎么样了?”太子妃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医,似乎这样她就能听到一点对太子有益的话了似的。 可是那太医却摇摇头,叹口气道,“太子妃莫急,这眼睛,还是有几率能治好的,只是,恐怕很难。” “什么?皇儿,皇儿的眼睛怎么了……”听到消息急忙赶来的梅妃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太子的寝殿,凄厉的声音就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 却见往日端庄典雅的梅妃,此刻披散着长发,脸色苍白,眼角的皱纹若隐若现,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真是我见犹怜。 那太医一看到梅妃,立刻低头行礼,“臣参见梅妃娘娘……” “太医,你快起来。”梅妃扶起太医,一边流泪一边追问,“快告诉我,我的皇儿怎么样了?” 太医的脸色有些难看,低着头,眉头紧皱。半响才在梅妃的追问下,回答道,“殿下的眼睛是严重的灼烧,要治疗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太子妃和梅妃同时开口,神情紧张的看着太医。 太医看着眼前这两个伤心欲绝的美人儿,不免有些心疼起来,点着头,道,“除非神医楚月能亲自为殿下治疗,但,前提是,那药必须是天下第一庄的洛雪清大夫手里的那一支雪莲。也就是说,除非洛大夫能交出药材,楚大夫愿意亲自医治,否则,只怕是无人能医得好了。” 太医说完,眼中一片死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梅妃和太子妃的眼里却闪出了一线希望,两人握着彼此的手,激动的看着对方,梅妃道,“夏庄主不就是花婼的夫君吗?我去找花婼……” “母妃,儿媳昨儿去若夕妹妹的宫里,刚好得出楚月大夫在妹妹的宫里为妹妹治病,我也立刻去找妹妹。” 两个激动中的女人已经忘记了时间,只是兴奋着,准备马上就出去。 “谁要你们去求夏紫寒了?”两人正激动着,里面却传来了韩墨逸愤怒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梅妃和太子妃的头顶。 两人对视一眼,泪水又流了出来,急忙丢下那太医,跑进了房间里,开始对韩墨逸嘘寒问暖加劝告。 只是,恨极了夏紫寒的韩墨逸又怎么可能会接受梅妃的劝告,接受夏紫寒的帮助呢? 最后梅妃许是生气了,一句“太子,你以为拒绝他的帮助就很男人很义气了吗?且不说他还未答应帮助你,就算是他答应了,还得有楚月大夫的帮助,你以为失去了眼睛的你,能做得了什么大事,你以为皇家将来会让一个瞎子继位么?”让太子和太子妃都彻底的愣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一句话那样的铿锵有力,那么的义正言辞,每一句都撞击着人的心房,叫人浑身一震,怎么都无法反驳。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从一向温柔贤淑的梅妃嘴里说出来,难免叫太子夫妇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他们都呆呆的“看着”梅妃,久久的愣在了那里。 梅妃苦笑着在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低着头对韩墨逸道,“皇儿,你以为为什么你是太子,而母妃却只是皇上身边的妃子么?母妃一再的对皇后退让,还不都是为了让你一步步的崛起?被皇后压了这么多年,母妃一直没有放弃,而是越加努力的在皇上身边站住脚,就是希望皇儿你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一雪母妃受过的耻辱。” 梅妃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韩墨逸安静了下来,咬着牙,不敢再出声。 “只是没想到皇儿你居然会对那花婼如此上心,竟是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连心宫。夏紫寒有多可怕,你不清楚,母妃却是知道的。若不是母妃曾对他有恩,只怕你今日就不止是被灼伤眼睛了。皇儿,花婼不是你能窥视的,夏紫寒这么强势的男人,只能做友而不能为敌,你可听得明白母妃的话?” 梅妃语重心长,句句发自肺腑,也说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心坎里。 韩墨逸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他忍不住,此刻他的心思被梅妃赤果果的道了出来,难免脸色有些难看,若是他能看到的话,此刻只怕会用那一双邪恶的眼睛瞪着梅妃,怪她多嘴吧? 梅妃该说的已经说了,便起身,叮嘱太子妃好生照顾着太子,就转身走出了太子的寝宫。 梅妃一辈子在这后宫里打拼,能从恋妃去世后一直取得皇帝的恩宠,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者说,她比皇后还要聪明,让出皇后之位,让自己处在一个比较不受风浪的位子,忍气吞声,只为让她唯一的孩子能步步高升,一举夺下皇位。可谓是用心良苦。 况且,她一向心思缜密,做事有分寸,一边对夏紫寒等人示好,一边又在皇帝身边为太子说好话。否则,今日的太子只怕早已经丧命了。 深刻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梅妃眼神坚定,带着侍女快步的回到了她的寝宫,却并未歇下,而是准备着明日到夏紫寒那里为太子求情。 能屈能伸,才能做大事,这是梅妃一贯的原则。 再说夏雨,从连心宫出来又到夏风的房间看了看他的情况,这才急忙赶回璃王府。 出乎她预料的是,已经极少来她住处的韩墨璃居然站在了她的房间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对着月亮出神。 夏雨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却听韩墨璃冷冷的道,“进来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 夏雨想也是,这些日子他故意减轻对自己的监视,不就是让自己有机会出去么?换一句话,自己出去了,他就可以来抓个正着了。抓个韩墨璃可比他那太子哥哥厉害多了。 夏雨笑着走进房间,撤去脸上的黑布,笑着道,“今儿璃王怎么这么有空?” “再没空也不能让爱妃寂寞了啊。”韩墨璃勾起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危险的看着夏雨。 “都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前夫了,本王怎么能继续在一边看着?”韩墨璃靠近夏雨,浑身都带着浓浓的酒气。 夏雨蹙眉,不悦的看着他道,“你喝酒了?” “喝酒又如何?花婼,听到夏紫寒受伤的消息,心痛了?迫不及待去见他了么?”韩墨璃伸手捏住夏雨的下巴,脸色狰狞的问。 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承认自己身边的是假的花婼,他依然觉得他身边的才是真的,不管夏紫寒如果的宠爱那个花婼。只因为,这些日子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即使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即使她对他依然冷漠,甚至时常冷嘲热讽,让他难堪。可是每次只要看着她这张脸,他就忍不住想要为她疯狂。所以他留着她,却放任她,对她不闻不问。只希望她有朝一日能看到自己,能在意自己,可是,一有夏紫寒的消息,她二话不说就赶去了…… “花婼,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是不是还对他念不念不忘?”韩墨璃冷冷的看着她,怒火已经将他包围,醉意上心头,他变得有些不理智。 “是又如何?”夏雨眼底闪过一丝疼痛,别开眼睛不去看韩墨璃。 念念不忘又如何,她终究只是个可怜人,得不到他的疼爱和真心,她猪狗都不如。即使有一张跟花婼一样的面具又如何?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这样的她,根本连说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就跟身边的韩墨璃一样,一心爱着花婼,却连谁才是真正的花婼都搞不清楚,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爱。 “呵呵,呵呵,你终于承认了,哈哈……”韩墨璃大笑着,手紧紧的捏住夏雨的下巴,大声的叫道,“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我的身边监视我,好去给他汇报我璃王府的一切么?哈哈,花婼,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 韩墨璃将近疯狂,夏雨的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韩墨璃,你适可而止吧。不是你的,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不要试图跟夏紫寒抢,否则你就会是下一个太子。”夏雨冷冷的看着韩墨璃,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 “是么?呵呵,花婼,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嗯?”韩墨璃松开了夏雨的下巴,一双眼睛玩味的看着她,道,“你不也跟我一样么?明知道已经不属于你,还是痴心妄想着。” 夏雨心头一痛,却咬着牙不肯认输,“是又如何,就算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还是会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为他鞍前马后。”夏雨说完,扭头远离了韩墨璃。转身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月亮,道,“时候不早了,还请王爷回去歇着吧。” “呵呵,呵呵……”韩墨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眼冰冷的看着夏雨,嘴里不停的溢出冷笑,让夏雨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起来。 夏雨面向韩墨璃,正准备赶他出去。谁知韩墨璃却突然将夏雨扑倒在地,双手狠狠的按住了夏雨的手,低头就开始不停亲吻着夏雨的脸的和双唇。 “嗯,韩墨璃,你放开我,嗯,放开……”夏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的挣扎着,抗拒着,脸色又红又白。 “放开你?呵,花婼,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今晚,你休想让我罢休。”韩墨璃用力的按住夏雨的手,双脚夹紧了夏雨乱踢的双腿,湿热的吻一点一滴的落在夏雨的脸上和脖子上。 夏雨面色苍白,死死的咬着牙,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韩墨璃,恨不得能将他瞪出个窟窿来。 而韩墨璃只是埋首在夏雨的胸口,不停的吻着,啃咬着,几乎陷入了疯狂。 他再也不能忍受每天这样看着她,她却想着别的男人,再也不能忍受每日想着她,却得不到她。今晚,无论如何他要让她知道,他韩墨璃不是孬种,他敢爱就敢要。 “嗯,放开我。”夏雨怒声叫着,身子不安的挣扎着。 可是韩墨璃刚喝了酒,借着酒劲儿他什么不敢做?再者,夏雨虽然会武功,力气也不小,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手脚被缚,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力。 这还是夏雨第一次有这样绝望的感觉,放佛一只脆弱的小羔羊,被凶恶的大灰狼扑倒,只能任君予取予夺,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韩墨璃性格的红唇不停的亲吻着她的脖子,让她敏感的身子不由的有些颤抖起来。一向坚强的夏雨,也不由的两眼微微湿润起来。 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给要了,很不甘心。 她暗恋了主人这么多年,最后却只能成为花婼的替身,被送进别人的怀抱,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可是,现在的她又能抵抗什么,又该拿什么去反抗呢? 还记得主人同一让她易容成花婼时说过的话,他说,“这是任务,代替了花婼之后,你就必须在韩墨璃的身边,演绎好每一个可能的花婼。即使是成为韩墨璃的王妃。” 是的,主人在乎的只有花婼,而她这个替身,能拥有这张易容过的,跟花婼一样的脸就已经是夏紫寒的莫大宽容了。至于她的身体,只属于她自己,主人根本不会过问。 “嗯……”在夏雨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韩墨璃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挑开了她的衣衫。顿时,夏雨的胸口裸露在空气中,任由韩墨璃玩弄着。 夏雨紧闭着眼睛,心如死灰。不是不能反抗,只是她已经不想再抗拒了。既然永远都不能得到主人的心,这个身体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如果给了他,就能取得他的信任,给主人更大的帮助,那是不是也算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干净的地板上很快就丢满了凌乱的衣衫,一层一层的,胡乱的堆着。地板上,两具赤果的身子交叠在一起,纠缠着。屋子里很快就传出了一阵羞人听闻的声音。 韩墨璃一把将地上的夏雨抱起丢到了床上,接着重重的身体就压了上去,炽热的吻再次落下,双手胡乱的摸索着,让夏雨不由的浑身战栗起来。 真的,要放弃挣扎,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吗? 该怎么办…… 夏雨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里却已经一片死灰。完全不知道自己改如何抉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直到,身体被他刺穿,剧烈的疼痛由内而外的传出,她的手狠狠的抓住了韩墨璃的背,嘴里的尖叫再也控制不住,响彻了整个院子。 “花婼,你是我的,你是我韩墨璃的……”韩墨璃疯狂的动着自己的身子,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所以并没有看见床单上的那一抹深红,那样刺眼,那么讽刺…… 窗外突然刮起了狂风,一阵一阵的,伴着倾盆大雨,哗啦啦的洒下。那脆弱的枝条儿承受不住大雨的压力,“吱呀”的一声离开了树干,飘零坠落,最后只能在地上仰望着那棵大树,独自哀伤流泪。 深沉的夜在继续着,花苑里的低吟声和怒吼声此起彼伏,断断续续,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明亮的阳光穿破大地射落在窗口的时候,花婼睁开眼睛,看着床上正熟睡的夏紫寒,瞧瞧起身将窗户关上。 昨夜睡得太沉,竟是脸下雨了都不知道,这窗户就一直这样开着,夏紫寒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吹风,所以她一起来就将窗门关好,这才安静的看着床上沉睡着的夏紫寒,起身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帮助初心一起忙碌了起来。 夏紫寒身体不好,她想多为他做点什么。想起第一次下厨的时候,她把饭菜做成了那样,他却笑得跟花儿似的一直夸她做的好吃,还拼命的吃着那些难吃的菜,若不是她发现了问题后极力阻止,只怕他会把那些菜都给吃光了才甘心。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幸福,花婼嘴角溢出了笑容,一边哼着哥儿,一边咋厨房里忙前忙后,准备着她的爱心早餐。 身边的初心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尾她打着下手,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心里有什么心事似的。 花婼一开始顾着忙活,倒也没发现什么。直到把粥煮好了,叫初心拿个小碗过来尝尝味道,一连叫了三四次,初心都没有听见,花婼迷惑了。 “初心,你有心事。”花婼将粥放好,一连认真的站在初心面前,认真的看着她问。 “啊,夫,夫人……呵呵,什么事?”初心这才如梦初醒,慌乱的看着花婼,不知所措。 “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入迷。”花婼好笑的看着初心,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额,没,没什么……”初心不好意思的牛开头,脸色有些苍白。 “嗯?莫不是,想男人了?”花婼故意逗她。 却见初心脸一红低着头道,“夫人你说什么呢。是,是夏风公子的事情啦……” 夏风?夏风怎么了?对了,按理说,夏风该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可是昨晚韩墨逸出现的时候,他却一直没出现,难道是被夏紫寒处罚了?还是,还是被韩墨逸给伤着了? 花婼心底一颤,想起夏风上次慌忙逃开的样子,不由的拉着初心的手问,“夏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初心眼中一片晶莹,咬着牙,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道,“夫人,您别告诉夏风公子是奴婢告诉你的,他不让奴婢告诉你。其实,其实昨晚夏风公子被跟太子殿下一同来的男子打伤了,险些丢了性命。可是他却撑着最后一口气去给庄主报信,然后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什么?夏风他居然伤的这么严重?而她竟一点都不知道,还以为大家都没事,只傻乎乎的想着去照顾夏紫寒。 可恶,可恶的韩墨逸,可恨的木子煜。 花婼咬着牙,眼底的恨伴着坚决一闪而过。让身边的初心看着心底一惊,恍然以为看到了曾经的小姐…… ------------ 第八十章 :斗嘴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落在大地,秋高气爽,秋风宜人。花婼穿着一身厚厚的衣服,手里端着一锅粥,慢慢的往夏风的住处走去。 朱雀国的地理位置在偏北的地方,已经是深秋时节,这里的气候比轩辕国要冷上许多,连不是很怕冷的花婼都早早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这样在这阵阵的秋风中,她才不会被冻着。 “冬天真麻烦。”花婼走在路上,已经不止一次的低声抱怨了。原因很简单,早上她穿了三件衣服准备出门,结果却被夏紫寒给一把捞了回去,硬是逼着她多穿了一件才给她出门。因为心里挂记着夏风的伤势,花婼并不想跟夏紫寒闹得太久,最后只好乖乖的多穿了一件才出门。 只是,穿着这么多,冷是不冷了,可裹着不舒服呀。 花婼苦着一张脸来到了夏风的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了几个人对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认真的看着那扇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不过,她的纠结是多余的,因为她还没靠近这扇门,里面的人就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所以她一停下,里面的人就出声了。 “谁在外面?” 花婼一愣,应道,“是我,花婼。” 听到她的回答,门立刻被打开,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了花婼的面前。 “雪清,你什么时候来的?”花婼惊讶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衣,飘逸若仙的男人,眼底是掩不住的欣喜。 “呵呵,好久不见了,花婼。”落雪清温润的笑着,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微微侧身,让花婼进门,“先进来吧,外面风大。” “好。”花婼点头,端着粥走进了屋子,而初心则是乖乖的站在了门口,等待着花婼的出来。 一进屋,里面就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十分刺鼻难闻。花婼一向不喜药味,进门就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但很快就忍了下去,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神色凝重的将视线投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夏风他……”花婼看着床上浑身被白色的布条包裹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夏风,心里不由的有些着急起来。 “放心吧,死不了。”洛雪清淡然的说着,眉宇间也闪过了一丝哀愁,“只是,这小子也太义气用事了。” “嗯?什么意思?”花婼不解的看着洛雪清,心里满是疑问。他不是被木子煜打伤的么,怎么说他太义气用事呢? 洛雪清轻叹一声,转头看着窗外道,“木子煜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还不足以将夏风伤成这样,只是,他不甘心被打败,所以才跟木子煜纠缠,以至于被打成重伤。” 花婼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泪花,抬眼深深的看着床上的夏风,慢慢的上前在床前坐下,道,“原来是这样,夏风他就是太傻了,总是不顾自己的身体。” “呵,今后你多说说他才是,这个小子,现在是死了心的要跟着你,认你为主人了。现在,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说得动他了。”洛雪清略带哀伤的看着花婼。 “我知道了。”花婼点头,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夏风因为她,已经吃了很多苦,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上次想跟他多说几句他却匆忙离开了,之后一直没机会见到他,不知道他是故意躲着她还是干嘛。 如今,他为她受了重伤,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确实有些可笑。 “夏风他,还要多久才会醒来?”花婼叹口气,抬眸看着洛雪清问。 “嗯……”洛雪清看向了床上的夏风,见他的眼皮动了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由的摇摇头笑了笑道,“再等会应该就会醒来了,你在这坐会吧,我去看看寒,听说他也受伤了。” “啊,是呢。”花婼忙点头,激动的道,“雪清你快去看看他吧,前些天生病了,昨晚又受了伤,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洛雪清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间,顿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花婼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风。 花婼轻声叹气,转头看着床上的夏风。这些天,他瘦了许多,因为受伤,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更是显得脆弱了几分。 看着此刻了无生气的夏风,花婼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他作为她的贴身护卫,因为她不听话想要逃出去玩,结果被他给逮了回去,还很不客气的教训了她一顿。 从此,花婼就的身边就总是有一条小尾巴跟着,不管她去哪里,做什么,他如影随形。 还记得那一次她跟着楚月偷偷溜出了天下第一庄,最后被夏风抓了回去,还害夏风被夏紫寒处罚,跪了好几天的冰窖。 第一次是害他被打五十大板,第二次是跪冰窖,第三次她坠崖,他不休不眠的到处寻找,最后被花瑞和楚月算计,受了一身伤回来。如今又因为她被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 她想,她一定是夏风的克星,不然他怎么总是因为她受伤呢? 花婼伸出手,轻轻的为他扫去颊边的发丝,感觉到夏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才想起在门口时听到的对话。如果夏风还在昏迷,那刚刚是谁在跟雪清讲话?想到这里,花婼摇摇头,轻笑道,“夏风,害你受伤了。快好起来吧。” 床上的夏风依然静静的躺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花婼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开始回忆起曾经的事情,嘴里也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想起夏紫寒去轩辕城时的事情,花婼失笑道,“哈哈,那个时候夏风你真的好讨厌,叫你陪我逛街你不肯,叫你放我出去你不给,我逃走你还在背后威胁我。然后一整天,不管我想出多少法子,总是被你看穿。唉,那个时候我这个现代人的自尊心可是被严重挫伤了啊。好在,最后我还是被楚月带着,离开了天下第一庄。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第二天夏风你的脸色好难看,嘴巴也臭的要死,一开口就喷死人,害我当时在心里骂了你好多遍呢。哈哈……”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视线慢慢的变得很远很远。 “你还好意思说,那一次因为你,我的腿差点就废了。”听花婼念了一天,夏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出声揶揄。 花婼眯起眼睛,转身看着床上清醒过来的夏风,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像是在说,终于不装睡了? 夏风看着花婼脸上的笑容,不由的一愣,在才想起自己刚刚是在装睡的,怎么就上了她的当,竟忘记了。脸不由的一红,别开了头不看她。 花婼也不拆穿夏风,只是笑着问,“饿不饿?我给你煲了很好吃的粥哦。” 夏风闻声,吸了吸鼻子,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砂锅煲,不屑的撇撇嘴,“你亲自煲的?” “嗯嗯。”花婼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眼里满是得意和自豪。 偏偏夏风却翻了个白眼,打击道,“你做的还是算了,我怕吃了会身体不舒服。谁知道你这个笨猪会不会加错料……” “喂喂喂……夏风,你有没有搞错。”花婼听完夏风的话,立刻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像个怨妇似的瞪着夏风大声的道,“这可是我给寒做了一锅之后,又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做出来的耶,你不吃拉倒,还嫌弃。哼,气死我了。” 花婼一脸愤怒的瞪着夏风,样子十分的滑稽。 而夏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接着道,“你说,主人可是吃下去了?说很好吃是么?” “废话,他说我做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怎么?你有意见?”花婼气呼呼的叫着,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嗯,没意见。”夏风耸耸肩,接着道,“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的要给我做吃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一点吧,免得浪费了你的心意。” “臭小子,你最好给我整锅吃完,否则以后别想再吃到了。”花婼得意的瞪着夏风。他可是除了夏紫寒之外,唯一一个能吃到她亲手做的东西的人耶,他不知足不骄傲不自豪就算了,还敢嫌弃,简直是太可恶了。 “好好好,快点扶我起来吧,我饿了。”夏风不耐烦的开始嚷嚷起来,心里却乐开了花。 就算只有一次都好,他渴望能像现在这样,不需要任何顾忌和避讳的跟花婼聊天,跟她开玩笑,逗她开心惹她生气。还有,尝一尝她亲手为他做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哪怕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吃掉。 “哼。”花婼白了他一眼,起身,动作小心的将夏风从床上扶了起来。而后来到桌子前用小碗盛了一碗热乎乎的肉碎粥,再次再床边坐下,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吹着气。 看着一边眼底含笑看着自己的夏风,花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看什么看?要不是看你的手不方便,我才不会想要喂你呢。” “我也没说要你喂啊……”夏风不怕死的继续打击花婼,只气的花婼脸色通红,一双眼几乎要将他给瞪死。 “张嘴。”花婼咬牙切齿的看着床上的夏风,舀了一勺子粥就猛地塞进了夏风的嘴里。 “喂,啊,好烫。”夏风听话的张嘴,像是怕花婼的手会缩走似的,一口将那粥吃了进去,谁知花婼是故意整他的,烫的他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哈哈,活该。”花婼得意的大笑着,那下巴就差没仰到天上去。 夏风看着她得意的笑脸,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再跟她计较下去。面对这样的花婼,他真的没有办法再抗拒,再拒绝。 本以为只要他对她的态度差一点,她就会讨厌自己,就会慢慢的不再理会自己,那样的话,他也就可以不再像现在这样迷恋她,这样被她牵动灵魂了。可是,为什么,她要始终对他这么好,好到他无法去讨厌她,即使因为他死上千百次,他都甘愿。他就这样的痴心,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她却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也许他真的很傻,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的住,谁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即使被主人讨厌又如何?他只想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永远做一个隐在暗处的护卫。 花婼一口一口的喂着夏风,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开着玩笑,一大锅的粥很快就被喂进了夏风的肚子。 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和干干净净的碗,花婼得意的看着夏风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手艺很好了吧?” “是么?我只是饿了,根本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夏风不怕死的看着花婼,口是心非。 “那好,既然这么难吃,那以后都别想再吃了。哎呀,也不知道雪清跟寒聊得怎么样了,我该回去看看他了。”花婼不屑的瞥了夏风一眼,端起桌子上的碗筷就要离开。 身后的夏风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抗议,“喂,花婼,我这伤可是为你受的,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以身相许,你敢要么?”花婼调皮的扭头,好笑的看着夏风。 却见夏风一愣,喉结滚动着,呆呆的看着花婼,许久都没有出声。 不敢要么?如果她甘愿的话,他就是死,也会要,只是…… 他在想什么呢?夏风在心里苦笑着,别开脸不自在的道,“以身相许就免了,我才不要你这么笨的女人。改为这段时间每天给我做早餐吧。” 他不贪心,真的不贪心,只要早餐就好了,不要她每天给他做三餐。 花婼撇撇嘴白了夏风一眼,难得的没有继续跟他斗嘴,而是点点头道,“知道啦,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 夏风受伤了,夏紫寒病了,花婼开始每天为照顾这两个人奔波着,日子忙得不行。 早上,她早早起身为夏紫寒和夏风做早餐,然后在房间里一口一口的喂夏紫寒,期间免不了的又要亲亲我我一番,每次都要折腾个大半个小时。哄完了夏紫寒,又赶到夏风的房间喂夏风吃粥,两人又是斗嘴,又是打闹的。 然后从夏风的房间出来,她还悄悄的找洛雪清学起了简单的药理,一边给洛雪清打下手一边学习基本知识。 偶尔的还要去一趟韩隋的御书房,给他端上亲自熬的鸡汤,陪韩隋聊聊天,谈谈心什么的,一天的时间也就这样过去。 这几天梅妃也时常来找她,每次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让花婼不由的想起了那个被夏紫寒打伤的太子韩墨逸。心想,梅妃许是来为太子道歉或是干嘛的吧。梅妃一直没说,她也不好意思问,便一直就这样给搁下了。 直到这天上午,花婼刚从夏风的房间出来,就见到了急忙赶来的梅妃。 花婼心底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忙迎了上去。 “花儿,花儿……”梅妃一张脸十分憔悴的看着花婼,拉着她的衣服大口的喘着气。 “娘娘,你怎么了?”花婼扶着梅妃,焦急的问。 “花儿,你一定要救救太子,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梅妃哭得梨花带雨的,苦苦哀求。 “发生什么事了?先进屋里说吧。”花婼招呼着身后的初心,将梅妃扶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梅妃一边抽泣着,一边哭诉道,“上次,上次太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被你夫君打伤了眼睛,这几日虽然看不见,但情况一直算好。今儿起身后,他突然就痛苦的捂着眼睛,头不停的往墙上撞,说是痛得不行。呜……” “怎么会这样……”夏紫寒明明说过,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东西了,但并没有其他的问题,按理说是不会出现疼痛感的,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刚刚找来了太医,说是中毒了,这不,立刻给他解毒,之后才没事。”梅妃擦去脸上的泪,低着头,不住的叹气。 既然没事了,梅妃为何还这么着急的跑来找她?只怕是又有什么新的问题吧。 花婼这样想着,果然听梅妃开口道,“可是太医说,太子的眼睛必须及时医治,否则今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复明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不是医生,她来找自己干嘛? 看出了花婼眼底的迷惑,梅妃不好意思的道,“太医说,只有天下第一庄的洛雪清大夫手上的雪莲才能救得了太子,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还有这回事?那个太医知道的事情真多啊,连雪莲在雪清手上他都知道…… 花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而后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娘娘放心吧,这几日雪清刚好进宫了,我去跟他说说看,看他手上是否有那神奇的雪莲。” “真的吗?花儿,我,真是的太谢谢你了……”梅妃激动的握住了花婼的手,哭着道,“我也知道我那儿子很没用,居然试图对你做哪些龌龊之事。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辈子就只能靠他了,我……” 看着梅妃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花婼心里也难免有些难受起来。同是女人,她能理解梅妃的想法和做法,只是,韩墨逸这样的人渣败类,怎么就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呢?而她…… 花婼想起了自己许久未曾见面的远在现代的母亲,眼睛也不由的有些湿润起来。 罢了,这一次就当是做做好事,放过那个韩墨逸吧。 毕竟罪魁祸首还是木子煜,虽然韩墨逸很惹人厌,但他罪不至此。 花婼点点头,“放心吧,太子不会有事的。” 花婼起身,送走了梅妃,这才来到洛雪清的药房,准备跟洛雪清说刚刚梅妃提到的事情,却不料走进药房见到的不是洛雪清,而是夏紫寒。 “寒,你怎么出来了?”花婼惊讶的看着夏紫寒,手指绞在了一起。 “嗯?你来了?”夏紫寒抬头,紫眸含笑的看着花婼,上前几步,轻轻的揉着她的头,道,“这几天见你总是往这里跑,都没时间陪我。所以我就自己来找你……” ------------ 第八十一章 :还要(庄主发狂了) 药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叫人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一眼看去,到处都是木架子和药材,有些阴森森的。 虽然花婼这几天时常往这里跑,但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地方。见到夏紫寒在,立刻就像只猫儿似的粘了上去,把脸埋在他胸口,痴痴的笑道,“还是寒身上的味道最好闻,嘻嘻。” “呵,傻丫头。”夏紫寒一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她的长发,嘴角勾起,紫眸含笑。 “嗯,寒,雪清呢……”花婼舒服的在夏紫寒的怀里蹭着,但毕竟不曾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仰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了?一会儿不见,你就想他了?”夏紫寒没好气的捏了捏花婼的鼻子,不悦的问。 “才不是呢,我这不是有事找他么……”花婼嘟起嘴,不满的抗议。这个夏紫寒未免也太小气了,这种干醋他都吃,真是又可爱又可恨。 “嗯?什么事,能告诉我不?”夏紫寒抬起她的下巴,妖娆的笑着问。 花婼额头划下了三根黑线,无奈的看着夏紫寒。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这是在勾引她啊?瞧他这动作,这表情,真是叫人受不了。不过,还是先把正事说完。 花婼咳了一声,哀怨的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把人家太子的眼睛给灼伤了,刚刚梅妃哭着来求我,说雪清身上有支雪莲,能治太子的眼睛,否则他就要失明了。” “呵,他失明不是很好么?今后就没有人再敢这样偷看我们宝贝洗澡了。”夏紫寒眯起眼睛,杀气一闪而过。 花婼自然明白夏紫寒的想法,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那个邪恶的太子总是用那可怕的眼睛看她,叫她很不爽。可是,她都已经答应梅妃了,而且太子虽然可恶,可毕竟也没对她怎么样,毁了他的眼睛可就是等于毁了他一辈子了啊…… 花婼低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紫寒。 倒是夏紫寒一把将花婼横抱起,笑着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嗯,这几天阿花是不是变瘦了,好轻。” 花婼一阵脸红,笑道,“哪有,你都很久没抱过我了。” “是么?嗯,好,那以后每天抱一次。”夏紫寒轻笑着,说着就抱着花婼大步往门外走去。 “去哪里?”她还没找到洛雪清呢,这件事不能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不管结果如何,她至少得找到洛雪清,跟他说一声,这样才不会觉得对不起梅妃啊。 “回房间去,我累了。”夏紫寒当然知道花婼在想什么,可是,要他去救韩墨逸,这不可能。 不顾花婼的反抗,一把将她抱回房间丢到了床上,自己也扑了过去,把脸埋在花婼的胸口,含糊的道,“睡觉吧,阿花。这些天你早起晚睡,一定没睡好。” 她确实很累,可是现在叫她怎么睡得着啊。 花婼哭丧着一张脸,嘴巴嘟得老高,一双眼睛哀怨的看着床顶。 夏紫寒眼珠子一转,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花婼道,“阿花,你那天不是在找手帕么……” “嗯嗯,是啊,那手帕到底哪里去了。”她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那手帕上可是沾了皇后的胭脂的,她都还没研究里面到底有没有毒呢。 见花婼成功被自己转移了话题,夏紫寒笑道,“那手帕上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花婼一听这话便知道,那胭脂一定有问题,于是认真的道,“那是胭脂,是皇后宫里的胭脂。那天游行前,她让我用那个,在她的宫里补妆。怎么样?那胭脂有问题吗?” 花婼睁大了眼睛,紧张的看着夏紫寒。 却见夏紫寒满意的点点头,低头狠狠的在花婼脸上亲了一口,道,“嗯,那东西确实有问题,昨天给雪清看了,里面混杂了强烈的毒药,你要是用了,现在只怕是要毁容了。” “这么严重?皇后她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让我用这种东西,她就不怕被我发现么?”花婼蹙眉,不解的看着夏紫寒。 夏紫寒摇摇头,笑道,“她之所以敢直接给你用,首先是断定了你不会医术,不能辨别那东西,况且,那毒药就是一般的太医都很难辨出。它的毒性很慢,一般只会在你洗掉之后两三天内发作。所以即使你出事了,到时候也只会被太医认定为过敏之类的。明白了么?” 原来是这样,好一个狠毒的皇后,居然用如此狠毒的方法来陷害她。看来,她也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了。 “幸好我当时没用她的东西,不然现在只怕是要变丑八怪了。”花婼眼底闪过一丝愤怒,狠狠的咬住了嘴唇。 “呵呵,所以我们家宝贝还是很聪明的,奖励你一个。”夏紫寒一口咬住花婼的嘴,接着就肆意的亲吻起来。 花婼弯起嘴角,想起这几天夏紫寒生病,她们都很久没有亲热过了。于是也没有拒绝,主动张开嘴回应着夏紫寒的热情。 夏紫寒眼底露出了浓浓的笑意,一把扯开花婼的衣服,很快就切入了正题。 凉爽的秋日早上,连心宫里却春意绵绵。 两具赤果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娇吟连连,粉帐晃动,交缠的身影若隐若现。 “嗯,寒,不要,啊……”中午时分,花婼终于忍不住低声求饶,额头上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小手紧紧抓住夏紫寒的背,青丝散落的满床都是。 夏紫寒紫眸微微发红,紧紧搂住花婼柔软的身躯,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是他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不管花婼如何求饶,如何哀嚎。 要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碰过她了,这段时间因为某些原因,夜夜同床共枕,他却只能看不能吃。 当然,一部分是花婼的原因,另一部分是他的原因。要问,是什么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庄主对着眼前的美味望而却步呢?这个,是秘密…… 总之这一次,好不容易放开了一切吃着了,他不把她里里外外吃个精光,就枉为男人了。 “啊,不要了,夏紫寒,你欺负我……” “喂,我说了不要,你听到没有……” “夏紫寒,你这个禽兽,……” 门口的初心一直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只觉得心惊肉跳,浑身都有些颤抖。 话说这对夫妇没问题吧?前些日子安静就静的叫人焦急,今天这一个动静,又热烈的叫人担心。她可怜的夫人那较弱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庄主的折腾,真是叫人心疼。 初心一边为花婼祈祷着,一边又不免有些春心荡漾起来。 这些日子夏蓝也受了伤,她每天都会为他悉心准备鸡汤,亲手为他熬药。可是他对她虽好,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也知道,他只当她是朋友,是妹妹,她本来也是这样的想的,觉得这样也不错。可是人都是贪心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对夏蓝一天天的了解,心就一天天的不受控制起来。她渴望着他会对自己不一样,期待着他能了解她的想法,却又害怕自己的心思会被看穿。所以这些日子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如此刻,站在门口听到夫人和庄主传出来的羞人听闻的声音,她竟会忍不住想象哪天她也能跟夏蓝…… “初心,初心。”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初心惊慌的抬头,毫无准备的对上了夏蓝澄澈的双眸。 “额。夏,夏蓝,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初心的脸一阵通红,拍着胸口一脸惊慌的看着夏蓝。 “我来好一会了,叫你好几声都不回答,在想什么呢?”夏蓝轻笑着,那明亮的笑容,就像是一阵春风一般,拂过初心的心田,也拂去了她心底的焦躁和不安。 “没,没什么。”初心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刚刚龌蹉的思想,又羞又愧,低着头怎么都不敢去看夏蓝。 夏蓝看着有些奇怪的初心,也没多想,只是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道,“听说今晚外面有庙会,想不想去看看?呵呵,因为受伤,主人这几天放我假哦。” “额,我,我还要在这里伺候夫人呢,那里能出去。”初心低着头,脸几乎能滴出血来,手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推开了夏蓝拉住她的手。 夏蓝眨了眨眼睛,一向神经大条的他,有些不明白初心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羞涩了。他们一直相处的不错,拉一下手不算什么吧?她…… 初心扭开头,咬着嘴唇,眉头紧皱,好一会才低着头回答,“你去吧,我还没得到夫人的允许呢。” “这样啊?现在还早呢,这样吧,我晚点过来找你,你若是没空我就自己去吧。”夏蓝抓抓脑袋,转身大步的往边走走开了。 初心望着夏蓝远去的背影,心里又开心又难过。 他能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她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她又总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夏蓝是庄主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武功高强,人长得又帅,而她只是夫人的一个陪嫁丫头,怎么能…… 中午的阳光热辣辣的照耀着大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花婼却一动不动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而吃饱喝足的夏紫寒却精神抖擞的半躺在床上,一手撑起自己的脸,一手轻轻的揉着花婼的脸,嘴角勾起,带着满足的笑,一双妖娆的紫眸却死死的盯着花婼满是吻痕的身体,仍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些日子他一再的忍着不动她,因为很快就要过年了,他的计划也快要实施,这段时间乱来的话,万一花婼有了孩子,今后会很麻烦。为了她和未来孩子的安全和健康,他不敢冒险。可是今日抱住她的时候,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暖香软玉在怀,他却要为那一大堆的理由忍住欲望,这太折磨人了。 本来只想小小的惩罚她一下,谁知道一碰到她的身体,他就这么都控制不住,结果…… 夏紫寒心疼的看着缩在自己怀里昏睡过去的花婼,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青丝,心也被爱填的满满的。 花婼,这些时间辛苦你了。很快了,过完这一年,这一切就会告一段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上安静的日子,生个宝宝,不去理会外面的是非。 轻轻的揉着花婼粉嫩的小脸,夏紫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阿花……”身体的某处不听话的抗议着,夏紫寒吻上了花婼的红唇,手又不安分的乱动起来。 “嗯,寒,别……”迷糊中的花婼无力的推开他炽热的身体,眼睛却紧闭着,一直都没有睁开。 “阿花,我还要。”夏紫寒低沉的声音在花婼的耳边回响着,吓得花婼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喂,夏紫寒,你再乱来我告你强jian哦……”花婼眼底擒满了泪水,嘟起小嘴,大声的抗议。 “嗯?告我?跟你的皇帝老爹告么?”夏紫寒好笑的看着花婼,一双紫眸流光溢彩,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花婼一愣,别开视线,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被他迷惑,不要看他,不能被他迷惑了…… 可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绞着的手指,咬着的嘴唇,让夏紫寒差点大笑出来。 这个小女人,什么都写在脸上,还想着要反抗,哈哈…… 一把捞起她娇柔的身体,夏紫寒笑着压了上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可怜的花婼一边手舞足蹈着,一边大声的抗议着,最后却还是被某人给吃干抹净,一滴都不剩。 一觉醒来,一觉是天黑。身边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那个温暖的身体。 花婼挣开迷糊的双眼,从床上做起来,用视线寻找着夏紫寒的身影,却只在床前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初心。 花婼眨了眨眼睛,疲惫的问,“初心,出什么事了,怎么一脸焦急?你们庄主呢?” 见花婼醒来,初心急忙上前,一脸激动的看着花婼,“夫人,你,你醒了。” “嗯,怎么了?”花婼不解的看着初心,只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刚刚明明很焦急,这会儿又这么激动,到底是怎么了? 却见初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低着头,纠结了半天却不说话。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花婼都急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了。 “你说话啊初心,你没事吧?”花婼皱眉,紧张的看着初心。她这样子,是生病了还是被欺负了?怎么不说话呢这是。 “是,是这样的,奴婢,奴婢今晚想要出宫一趟。想,想跟夫人你说一声。”初心纠结了老半天,才终于将这句话说完,而脸颊却已经红得不像样了。 花婼不由的笑了出来,问,“就这样?” 初心认真的点点头,有些害怕的看着花婼,生怕她会追问什么,或者干脆不让她出去。 不想花婼想也没想就点点头,笑道,“想出就出去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管得很严,都不给你出去呢。” 初心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激动的看着花婼道,“谢谢夫人,那,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还换衣服?又不是去约会……”花婼看着初心激动抛开的背影,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而小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八卦的捂着嘴,对花婼道,“公主你有所不知,初心姐姐会这么兴奋啊,是因为夏蓝公子早上邀请她去看庙会呢。” “啊?”夏蓝邀请初心去看庙会?没搞错吧,他们两个什么时候…… 花婼一脸惊讶的看着小春,也很八卦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早上奴婢无意中听到的,嘻嘻。初心姐姐当时脸红的要命呢。”小春继续掩嘴笑着,两眼满是精光。 “嗯……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一直都忽略初心的个人感情了。”花婼认真的点头,而后两眼发光的问,“小春,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小春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奴婢哪知道啊。自从初心姐姐进宫之后,跟夏蓝公子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啊。” 原来是这样。花婼得意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发出了点点光芒,抬起头问,“那小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公主你说什么呢,奴婢哪来什么喜欢的人啊,真是的。奴婢去看看晚餐好了没有……”小春脸一阵通红,然后逃也似地的跑出了房间。 “还说没有,哼哼。”看来这些小丫头都长大了,她得好好为她们解决一下终身大事了才行。花婼偷笑着,一伸懒腰,又躺回了床上。 好累,不想起来,怎么办? “懒猪,还睡?”花婼睡得迷迷糊糊的,身边传来了一股饭菜的香味,接着一只凉凉的手就触上了她的脸颊。 “嗯,寒,你去哪里了?啊,好香,好饿……”花婼起身,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的在屋子里扫视。 “饿坏了吧,嘻嘻。来,起身尝尝夫君我亲手为你做的饭菜。”夏紫寒拿过花婼的衣服一边给她换上,一边得意的说道。 “你做的?”花婼瞪大了眼睛激动的抓着夏紫寒的衣服,兴奋的叫道。 “嗯哼,怎么?很想吃?”夏紫寒笑着,轻轻的揉着花婼的脸颊。 “嗯嗯,想吃,很久很久很久没吃过了。”花婼用力的点头,夸张的说着,然后快速的爬起来就冲到了饭桌前,一边看着满桌的美味,一边流口水。 ------------ 第八十二章 :愤怒 日子如流水般溜走,一转眼就到了冬天。 门外的大树落光了叶子,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寒风中说不出的萧瑟。院子里盛开着的花儿们不听话的焉了下去,只剩下了干枯的枝叶,让整个院子都显得凄凉起来。 寒风吹过,带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花婼走在皇宫的道路上,身上穿的厚厚的,连帽子也戴上。许是因为曾经中过寒毒,吓怕了夏紫寒,现在每次出门,夏紫寒都会逼她穿很多,若是哪天她偷偷少穿了衣服出去,回来就难免的要被夏紫寒一番教训。 夏风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夏紫寒的身体也没有多少问题了,洛雪清前几天已经回天下第一庄处理事情了。皇宫里少了一些人,难免让花婼有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这不,今天韩若夕突然邀她来御花园赏梅,她想也没想就出来了。只是,走在这院子里,吹着寒冷的风,身边是安静不出声的韩若夕,这让花婼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明明是说是陪她一起赏梅来着,可是为什么出来之后韩若夕就没说过一句话?就一直这样带着她往梅园走,却什么都不说,真心叫人觉得不自在。 花婼撇撇嘴,无奈的看了身边的韩若夕一眼,笑道,“若夕妹妹,这梅园还有多远啊?” “嗯,就在前面了,很快了。姐姐累了么?”韩若夕柔弱的声音被寒风吹散,花婼只听到一点点。 “没有,就是想快些看到今年的第一棵梅花。”夏紫寒喜欢梅花,天下第一庄的图标就是梅花,所以她也慢慢喜欢上了这傲雪不畏寒的花朵。 这是她来到古代的第一个冬天,所以这也是她要在这里看到的第一朵梅花,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只是,她会这样问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说话的话,实在太闷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御花园最角落的梅园,还没靠近,花婼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清新,闻着很舒服。 花婼加快了步伐,想着很快就要看到那美丽的梅花,心里不由的又多了几分兴奋,拉着韩若夕就快步的奔跑了起来。 “若夕妹妹,看,真漂亮……”花婼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梅园,笑得说不出的灿烂。 “是啊,真美……”韩若夕也抬眼,看着那一片梅花的海洋,声音却带着几分落寞。 花婼正兴奋着,自然没发现韩若夕的异样。只是用那双眼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梅花出神。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不会知道,原来梅花盛开的时候是这么的美丽,这么的漂亮的。说实在,她长这么大,也只看过一次梅花。那还是跟父亲一起去的,只是那时候去的梅园没有这么大,开的花没这么多。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梅树,树上没有叶子,只有一朵朵手指的花朵,白白的,粉粉的,连成一片,一直蔓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身处这梅园的一角,花婼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在这漫无边际的白色之间,飘荡,零落…… 突然,额头上传来了凉凉的感觉,花婼恍然清醒,伸手往头上摸了一下,竟是一滴水。仰头,惊讶的望着天空,竟看到了鹅毛般飘扬而下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从天上洒落,落在她的头上,衣服上,脸上…… “下雪了……”花婼呆呆的看着眼前漂亮的雪花,再一次失神。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雪呢。因为怕冷,前世她都没有在冬天的时候去旅游过,所以一直没机会体会下雪的感觉。 凉凉的雪花洒落在身上,像是个调皮的孩子,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最后渗进了身体,带来了刺骨的寒冷。 花婼浑身一颤,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虽然花婼的身体有内力护体,并不畏寒,可是这雪花渗进身体的感觉,还真是刺骨呢。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何谓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了。此刻的她,不就是在经历着彻骨的寒冷,在享受着梅花的清香么? 花婼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的念出了这一句诗句。 却见韩若夕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而后笑着道,“姐姐可是觉得冷了?我们去边上的梅花宫里避一避吧,这雪花虽美,淋得多了可不好。” 花婼打了个寒颤,想想也是,况且,这梅花宫,应该是梅妃娘娘住的地方吧?前些日子她没能帮到梅妃,心里一直有些歉意,早就想去跟梅妃道个歉的。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刚好去跟她说说吧。 这样想着,花婼点点头,笑道,“也好,若夕妹妹请。” “姐姐请。”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梅妃的梅花宫走去,因为第一次见雪,心里兴奋,一边跑一边蹦蹦跳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而身后,韩若夕狠狠的瞪着花婼雀跃的身影,眼底满是怨恨。 很快就走进了梅妃的梅花宫,一进门,迎面就扑来了一阵迷人的梅花香,花婼闭上眼睛深呼吸,闻着这迷人的方向,心底变得很静很静。 突然好想夏紫寒。看到这样的美景,好想好想跟他一起看,一起欢笑,一起快乐。 站在梅花宫的门口,花婼突然想要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的不想进去,她想去找夏紫寒,想要抱着他,跟他一起看雪花落下…… “姐姐,怎么了?不进去么?”身后韩若夕慢慢的靠近,轻柔的声音传出,让花婼没有了退缩的理由。 罢了,就进去跟梅妃说说吧,然后快点回自己的院子去…… 花婼转身对韩若夕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一身艳红的花婼身后跟着一身粉红的韩若夕,在漫天飞雪中,慢慢的走进了梅妃的宫殿,一步步的往梅妃的寝殿走去。 去梅妃的寝殿的路上,途径一个亭子,亭子下是一个鱼池,虽是寒冷的冬天,但这池子里的鱼却欢快的游着,满满一池子都是。红的白的粉的黑的,五颜六色,成群结队的,十分讨喜。 花婼眯起眼睛,看着池里的鱼儿笑了起来。刚想问韩若夕这是什么鱼儿,怎么看起来形状有些奇怪。一般的鱼儿都是长长的身子,可这个却是又短又圆又扁,她从来没见过。 却听韩若夕突然道,“姐姐,你能不能在这儿等我一会……” 花婼回头,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一脸痛苦的韩若夕道,“妹妹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韩若夕娇羞的低头,咬着嘴唇,道,“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姐姐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会……” 额,闹肚子?没事吧这是…… 花婼紧张的看着她,焦急的问,“这附近可有厕所,啊,净房……”花婼一着急,险些说错,赶忙改口。 “有,有的,姐姐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韩若夕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逃也似的转身低着头就跑了起来。 花婼也知道人有三急,这不能怪韩若夕,所以也就在亭子边上坐下,看着亭子下的池鱼出神。 这皇宫还真是无奇不有,瞧这些鱼,一条比一条奇怪,这看起来,感觉就像是在海底世界里被深藏着的怪鱼们一样,真心叫人觉得新奇。 花婼亭子的边上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这些鱼儿,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游着,无拘无束的样子,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 当初被夏紫寒关了起来,她为了出去,就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还几次把夏紫寒养着的一群说是皇帝赏赐的锦鲤给煮着吃掉了。 本以为她这样做,夏紫寒就会生气,会狠狠的责骂她一顿,结果夏紫寒急急忙忙的跑来,不是为了责怪她,而是说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 现在想起来花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夏紫寒当时居然说,“夫人那鱼吃完了?”见她得意的点头,他就猛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嘴,事后还来了一句,“嗯,很香,原来那锦鲤是这个味道,要知道这么好吃,我就该早点把它给煮了……” “嘻嘻……”花婼伸出手,在池子上方晃动着,引来了一群鱼儿,她也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嬉戏似的,十分的欢快。 只是,视线一转,她突然发现,池里的鱼儿张开的那张嘴里,居然长满了尖利了的牙齿。此刻它们用泛白的鱼眼,紧紧的瞪着她伸出的那只手,张牙舞爪的,似乎随时都想要跳出来,将她的手给咬掉。 突然,一跳红色的鱼从池子里跃了起来,对着花婼伸出的手指飞射而去,眼看就要将她的手指咬掉。 “啊……”花婼惊呼一声,本能的将手缩了回去,而那鱼儿擦着她的手边,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噗通”一声,掉回了水里。 花婼被吓得浑身无力,身子往后一退,跌倒了在了亭子里,双眼万分惊恐的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不停跳出来的鱼儿,呼吸急促,心跳的很快很快。 这些鱼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长这么多尖利的牙齿。梅花宫里怎么会有养一群这样的鱼?梅妃就不担心这些鱼会出来咬伤人么? 花婼胡乱的想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花婼以为是韩若夕,也没多留意,就拍拍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可没忘记自己此刻是跌坐在地上的,这个样子被人家看到,可是会被笑话的。这脸她可丢不起。 可是,刚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站稳,她觉得身后的人越靠越近,浑身还散发着一种陌生而又危险的气息,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这个感觉,不是韩若夕,是谁?谁在那里…… 花婼惊慌的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样子,肚子就被狠狠的踢上了一脚,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就往身后的鱼池里倒去。 想起身后那些可怕的鱼儿,花婼满脸惊恐,双眼瞪得大大的,手舞足蹈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可她站在那亭子的中间,离两边的柱子太远,根本就抓不住什么。 落下的前一刻,花婼想起了什么,猛地的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看着那个将她推落鱼池的人。 是他,是他……居然是他…… 花婼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一张嘴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哗啦……”的一声,花婼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落入水面。 她几乎可以想象,当自己的身体落到这鱼池的时候,那些饿极了的鱼儿们该会是多么的激动,该会如何迫不及待的蜂拥而至,将她的身体啃咬,撕裂成碎片,最后吞进肚子里。 很奇怪的是,她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舍不得夏紫寒。他们的感情还在升温,她还打算过几天就跟夏紫寒说,她想要一个孩子来着,因为上次小产,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夏紫寒也很疼惜她,虽然刚开始重逢那几天很粗暴,但后面都很温柔,一直没有对她怎么样。 算算时间,她小产到现在也好几个月了,差不多也是可以再怀上了吧? 只是,那些都是她的想法,她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掉下了这个鱼池,她立刻就会成为这些鱼儿的食物,最后她附着的这个身体,就会被撕碎……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花婼只觉得身体忽然一暖,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被抱住了。寒冷的水将她的身体包围,花婼恍然清醒,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夏风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正不停的砍杀着那些疯狂涌过来的鱼,一时间,满池通红,不知道是人的血还是鱼的血。 “夏风……”花婼慌张的看着身边的夏风,小声的叫道。 却见夏风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手正用力的挥舞着,只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这些鱼有毒,我的轻功用不了。” 花婼心底一凉,双眼立刻弥漫起了一层雾气。她咬着牙,看着不停砍杀着那些鱼是夏风,看着他痛苦却又坚持的样子,心突然一阵疼痛。 花婼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看着不停对着他们涌来的鱼群,抬手狠狠的就是一拳,打在那些鱼的头上,然后大声的对夏风道,“往边上游,快点,夏风……” “我掩护你过去。”夏风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一把将跟前的鱼儿砍掉,就欲将花婼送过去。 花婼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道,“一起……” 夏风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我的脚被下面的大东西扯住了,你快点上去,找人来救我。”说完就用力将花婼推到了岸边,看着花婼奋力的爬上那亭子,夏风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 亭子里,那推她下去的人已经不见了,花婼站在上面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在池里挣扎着的夏风,心痛不已。 “夏风,你坚持住,我马上回来。”花婼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眼神坚定的看着夏风。 “好,我等你。”不管多久,都等你。夏风笑着看着花婼,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在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显得异常的干净,清澈,动人。 花婼转身,飞快的往外面跑, 这里离她的连心宫很远,但离皇帝的金銮宫倒是很近,只要找到皇帝,就可以派很多高手来救夏风,然后只要再找人去连心宫告诉夏紫寒,就可以了。 花婼慌忙的跑着,眼底已经涌出了泪水,脚下因为被鱼咬过,鲜血不停的流出,染得满地都是,她却不觉得疼,只是不停的奔跑着,一心想着快点找人来救夏风。 “呵呵,看来夏紫寒真的很疼你啊,花婼,居然给你配了一个这么忠实的下属。啧啧……”梅花宫的大门前,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背影十分高大,一身黑色的长袍,在纷飞的大雪中,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邪气。 “果然是你,呵,花瑞,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有本事你就让开,等我回来跟你慢慢较量。”他的敌人是她,可是现在危在旦夕的人是夏风,她怎么能丢下夏风,在这里跟这个歹毒的男人耗呢? “哼哼,花婼啊花婼,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哈哈……”花婼转身,一双跟花婼有几分相似的狭长的双眸狠狠的瞪着她,眼底的恨那样的浓烈,几乎能将人淹没。 花婼心底一颤,咬着牙,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 虽然这个人是她的弟弟,但这还是她第三次见他。第一次被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吓到,她被迫点头出嫁。第二次是在鬼门教的大殿里,他是高高在上的教主,逼着她承诺出嫁后始终效忠鬼门教,结果被她几句话气得跳脚。而这一次,他在她的背后给了她一脚,将她揣进了水池里,现在又拦在她面前,试图阻止她去救人。可以说这个花瑞从一开始,就是她的敌人,一直没变过。 只是,一直以来,面对花瑞的恐吓和威胁,她都只是妥协,因为害怕,也因为她完全没有办法、没有能力跟他对抗。但这一次,她不会再退缩了,也不能再退缩了。 花婼握紧了拳头,冷冷的看着花瑞,浑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上次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那个司马玉兰出言对花婼的母亲讽刺,她就无法控制的,想要给她教训,然后就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狠狠的掐住了司马玉兰的脖子。 这一次也一样,她的体内不断的有一种叫做愤怒的气息在蔓延着,叫她的那头脑一片混乱,几乎不能思考。眼前,她只有一个想法,打败花瑞,找人救夏风……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学校断网,到现在才更上。 ------------ 第八十三章 :对峙 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开始只是鹅毛小雪,慢慢的就变成了纷扬的大雪,在寒风中,舞动着轻盈的身子,宛如白色的蝴蝶一般,落在人们的脸上,发上,身上…… 都说下雪的时候很美,花婼这个第一次见雪的人,更是觉得雪花落下的样子美丽动人,几乎让她看着欲罢不能。舒骺豞匫 但是此刻面对着一身戾气的花瑞,她却完全没有了欣赏的心情。雪花落下,打在了她的脸上,凉凉的,像是在提醒着她,催促着她,让她快点将这个可恶的男人赶走,好去救危难中的夏风。 可是,她虽然很恨,很生气,却也一点自信都没有。花瑞的武功有多强,她不知道,但自己有几分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她不是原来的花婼,如何能跟眼前的花瑞对抗? “呵呵,怎么了花婼?想要打败我么?你这表情,还真是叫人看着不开心呢……”花婼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讽刺的看着花婼,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像是在笑花婼的不自量力似的。 花婼冷哼一声,即使心里已经怕的不行,也一点自信都没有,可是她知道,打架这东西,实力重要,气势更重要,如果还没打就已经输了气势,那接下来的结果根本就不用比了。 花婼冷冷的瞪着花瑞,大声的叫道,“好狗不拦路,花瑞,我再说一次,让开。” 如果他不让开,她一定会冲上去,就是技不如人,被花瑞打死,也好过现在这样窝囊的被拦在半路。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感受着夏风一点一点的陷入危险之中,她的心已经痛得无法言语了。如果夏风出了什么意外,她就是死也要将这个花瑞碎尸万段。 “我就是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嗯?”花瑞勾起嘴角藏狂的笑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瞪着花婼。似乎在嘲笑她此刻的没用,又像是在讽刺她已经弱到了毫无反抗之力。 花婼再也忍不住这样的讽刺和打击,眯起眼睛,体内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射了出去…… “嗯?”花瑞眯起眼睛,看着疯了似的对自己跑过来的花婼,冷笑着一个转身,就见花婼在自己的身边跑了出去,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这样,也想跟他比?不自量力。 花瑞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一个转身,大手飞快的伸出,一把抓住了刚转过身来,想要偷袭花瑞背部的花婼。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一脸痛苦,不停挣扎的样子,花瑞大笑起来。 “哈哈哈,花婼,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我的对手吗?呵……” 看着花瑞得意的样子,花婼紧紧的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趁着花瑞正在得意,花婼从怀里拿出了前些日子夏紫寒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二话不说,对着花瑞的胸口就是一刀。 “噗……”的一声,没有任何准备的花瑞刚想闪开,胸口已经被花婼的匕首刺入,鲜红的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染红了花婼的双手。 此刻的花婼一心急着救人,根本就没时间想太多,发现自己居然一刀刺中了花瑞,心中一喜,一把拔出了匕首,接着就欲往花瑞掐住她脖子的手砍去。 花瑞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抬眸,看着脸色苍白的花婼用力的拔出了匕首,就想要看向自己的手,心中一痛,他抬手用力的抓住了花婼的手腕,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花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花婼咬牙,看着被扼住的手腕,又气又急,用力的挣扎着,叫喊着,“花瑞,有本事你就先放开我,等我救完人再跟你较量。” “较量?”花瑞冷笑,用力将她的匕首打落,低头,靠近她的脸,笑道,“呵,你配吗?花婼,现在的你,配做我的对手么?” 花婼浑身一颤,呆呆的看着花瑞,看着他那狰狞的脸,心中恨极了此刻无能的自己。是,她不配,那他为何又来找自己做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她根本不是花瑞的对手,继续这样下去,夏风他会死,他会死的! 不,不,她已经害死这么多人了,她不能再让夏风也为她死掉,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不管是花瑞还是谁,都不能阻止她去救人,不可以…… 花婼用力的咬破了嘴唇,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漂亮的脸蛋上,因为生气,也因为寒冷变得一片通红,浑身湿透了的她,此刻不停的颤抖着,胸口的线条若隐若现。 花瑞看着花婼不住颤抖的身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但只一会,双眼又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他看着几近绝望的花婼,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冰冷的起来,“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跟我走一趟吧,哼。现在的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该庆幸夏紫寒没有嫌弃你,不然,只怕我现在要抓的也不会是你这个废人。” 他的意思是,她该感谢他来抓自己,这证明她还是有价值的么?可笑,真可笑…… 花婼不甘心的提起一脚,狠狠的踹向花瑞的下身。近在咫尺的花瑞自然不会想到这个时候花婼还会有动作,生生的被踢中了命根子,疼得他一用力,猛地将花婼给丢出了几米远。 “嗯……”花婼被摔了结实,身体跟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痛的她龇牙咧嘴,不停的哀嚎。 那花瑞也好不到哪里,因为被踢到了脆弱的地方,此刻蹲在地上,脸色发紫。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她没有时间再等了……花婼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看着不远处的痛苦的花瑞,一步步的往门外跑着,她要去找人,她要救夏风,再晚就来不及了。 恍然想起了出嫁路上初心给她的那一个哨子,说只要她遇难了,就吹响,然后初心就可以很快的找到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现在的状况,要爬出去找人,已经太迟了……况且,身后的花瑞随时都可能会发狂的跑过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花婼从身上掏出了那个哨子。因为是初心送的,她很珍惜,时常都带在身上,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哨子。 “哔……哔……”花婼用力的吹响哨子,顿时,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梅花宫。 花婼拼命的吹着,不停的吹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吹着,那响声像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还在连心宫里忙碌着的初心突然听到这声音,脸色变得苍白,慌忙的跑进了花婼的房间,准备跟夏紫寒报信。却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了夏紫寒的身影。 “庄主,庄主在哪里。”初心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处寻找着夏紫寒的身影,但最后却撞上了楚月。 “楚月公子……”初心惊慌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衣,像个仙人般面无表情的楚月,身子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夫人有危险,夫人有危险了,她必须立刻去救她…… “这好像是你的身上的的笛子发出来的声音……”楚月的声音淡淡的,眼神也是漠然的,彷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使他改变他的冷漠,除非事关花婼。 “楚月公子,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出去吧,夫人有危险,我要去救她……”初心紧紧的拉着楚月的衣角,低着头,苦苦哀求。 “嗯?是么?”楚月眼底的紧张一闪而过,很快就变得平静,一把扯开初心的手,道,“不怕死的话,就去吧。” 初心连滚带爬的绕开了楚月,慌忙往前奋力的奔跑着。 “啊……”花瑞很快就反应飞起一脚,将花婼手中的哨子踢飞,也将花婼的手踢得发麻。 花婼流着泪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对着花瑞冲了过去,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只想将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打倒,只想让他快点滚开,这样她才能快点去救夏风。每每想起夏风还在那鱼池里挣扎,她的心就犹如刀绞。 花瑞笑着看着花婼不停的靠近,抬手挡住了她打出的拳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正得意着,却见花婼借着被他挡住的力道,飞起了一脚,狠狠的再次踢向他的下身。 这回花瑞没那么笨了,一眼就看穿了花婼的动作,伸手抬起她的脚,一用力,花婼整个人再次飞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掉落到冰冷的雪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花婼奄奄一息的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男人,眼中一片晶莹,还来不及说话,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折扇,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折扇就已经对这花瑞飞快的打了出去。 花瑞眯起眼睛,见情况不妙,就欲逃走。慌忙躲开了那折扇,还来不及动,那人影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嗯……”花瑞闷哼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嘴角很快溢出了鲜血。他甚至,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就已经被打倒了。 花瑞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已经有一把利剑指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脸冰冷,紫眸微微发红,正狠狠瞪着自己的夏紫寒,以及他怀里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花婼,花瑞眼底涌出了浓浓的恨。 该死,差一点就可以成功,只差一点了。为什么这个夏紫寒会来得这么快,可恶。 “夏蓝,废了他的武功。”夏紫寒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花瑞,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夏蓝点头,手中的剑只差一点就能刺穿他的脖子,但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犹豫。 “寒,去救夏风,快去救他……”花婼终于缓和过来,一把抓住夏紫寒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的哀求着。 “夏风?”夏紫寒眯起眼睛,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 “快去,他会死,他会死的……”花婼咬着嘴唇,大声的哭着,不停的哀求着。 夏紫寒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已经是夏风能留在花婼身边的最后一次机会,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闪失。一定是花瑞找人支开了夏风,再独自来抓花婼的吧。 夏紫寒抱着花婼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方才花婼落水的鱼池。只是,此刻的鱼池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了夏风挣扎的身影,而那些张牙舞爪的怪鱼也已经没有了踪影。池水还泛着红色,浑浊的翻滚着。看一眼就叫人觉得恶心不已。 花婼呆呆的看着那浑浊的鱼池,泪水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抱着夏紫寒的脖子,咬着嘴唇,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不,不会的,夏风他不会的…… “别哭,他不会有事的。”夏紫寒低头,心疼的看着怀中脆弱的像个孩子的花婼。轻轻的将她放在亭子里,夏紫寒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乖,在这里等我。” 语毕,他脱下身上的长袍盖在了花婼的身上,转身“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寒……”花婼双手抓紧夏紫寒的衣服,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夏风他一定会没事的,寒也不会有事的,他们都会好好的…… 抱着双腿蜷缩在亭子里,而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没完没了的,但是雪再美,都已经成了花婼心中的阴影,今后许许多多的岁月里,每每下雪,她都会想起这一天,心里又怨恨,又感激。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漫长的等待,等来的不是从池子里出来的夏紫寒和夏风,而是慌忙的初心。 她跑到花婼跟前,心疼的抱住她,不停的流着眼泪,嘘寒问暖起来。 而花婼却像是傻了似的,呆呆的看着那鱼池,双眼已经变得红肿。但她却舍不得眨一下,就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等着。 雪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它们肆意的铺满了地板,很快就将整个地面都染成了白色。它们纷纷扬扬的洒进了鱼池,不停的侵袭着池子,似乎恨不得将这浴池给封住。 花婼呆呆,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水池,像是傻掉了似的。池子有任何的一点反应,她就会紧张的看着那个地方,然后发现不过是一条小金鱼在出来冒泡,又失望的低下了头,然后继续盯着水池出神。 好一会,花婼才一把推开初心,从地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鱼池。 鱼,那是鱼,是金鱼……是长长的,不是圆圆扁扁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之前看到的明明是很可怕的,长着利齿的怪鱼,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花婼上前,死死的盯着水面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鱼,没错,那是正常的鱼,是普通的金鱼。难道,难道她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假的么?那夏风他…… 正胡乱的想着,突然见水里一阵翻滚,然后很快就传来了水面被突破的声音,接着两个湿透了的人就从水里露了出来。 “寒……”花婼慌忙的往前几步,激动的看着水里抱着浑身是伤的夏风,不停向她游来的夏紫寒,一激动,眼中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夏紫寒费力的将夏风丢到了岸上,自己也费力的从下面怕了上来,看着花婼浑身颤抖的送上了他的长袍,眼底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寒,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花婼上前,紧紧的拉着夏紫寒冰冷的手,焦急的问。 夏紫寒伸出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长发,道,“我没事,倒是夏风伤得比较严重。” 夏紫寒低头,看着地上了无生息的夏风,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夏风……”花婼心中一痛,蹲下身子,眼中满是泪水的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夏风,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拨开夏风盖在脸上的发丝,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发白的嘴唇,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对不起,夏风,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花婼不停道歉,凉凉的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阿花……”夏紫寒蹲下身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寒,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花婼转身激动的抓夏紫寒的手,声泪俱下。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夏紫寒心头的看着花婼,柔声安慰。此刻的他全身已经湿透,长长的头发湿湿的,垂在地上,脸色苍白着,却坚持没有在花婼面前表现出一点的难受和不适。 “咳咳,咳……”地上的夏风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轻轻的动了起来。 “夏风……”花婼转身,激动的看着地上的夏风,双眼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花婼……”夏风睁开了眼睛,温柔的看着身边的花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别担心了。我说过会等你回来,就一定不会放弃……” “呜呜……”花婼点头,紧紧的抓着夏紫寒的手,大声的哭了出来。 太好了,他没事,夏风没有事…… “乖……”夏紫寒轻轻的抱住了花婼,紫眸略带哀伤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夏风。 夏风对上夏紫寒的视线,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就闭上眼睛。罢了,还能看到她为自己哭,这就够了,至少她还是在乎自己的。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风嘴角带着微笑,意识慢慢的模糊了过去…… 好累,坚持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她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第八十四章 :梦魇(花婼的觉醒) 大雪纷纷扬扬的,整整下了三天三夜,花婼也因为受寒,整整三天三夜高烧不退。舒骺豞匫 梦,这是梦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是那个被粉色包围着的公主床,还是那宽敞明亮,可爱又大方的房间。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她,花婼,则像是透明的物体一般,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这个房间的一切。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静静的在床前坐下,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手轻轻的抚过她的额头,扫去她脸上的发丝。 “嗯……”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然后,像是被惊醒了似的,猛地睁开了眼睛,狠狠的瞟了一眼花婼所在的方向,而后,像是看到了她似的,眯起眼睛,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苏瑶儿,你回来了?” 花婼听到那个原本属于苏瑶儿的身体传出了一个冰冷可怕的声音,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她,似乎想要用眼神将她杀死。 不,不,这个人不是自己,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会对着她说话?她现在明明只是一缕幽魂,她甚至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能看到她…… “我是花婼,哼,苏瑶儿,你真窝囊,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偏要告诉我,你比我更适合夏紫寒,更适合去完成那所谓的任务。就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窝囊废,留在夏紫寒身边,永远都只是累赘。” 她,她在说什么……她居然是花婼,是从是古代那个花婼的灵魂么?这就是花婼的的气质,这就是她的气势么? 对,她说的没错,什么都不会的自己,根本不配代替花婼,根本不配做花婼,她只是个胆小鬼,永远都是只是个累赘。害惨了夏风,还总是连累夏紫寒。现在的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留在古代,她只会成为一个残废。 花婼低头,看着对面拥有苏瑶儿的身体的花婼,苦笑着道,“你说的没错,花婼,我苏瑶儿根本就是个残废,根本不配代替你,不配留在他身边。那为什么不让我回来呢,为什么不把我换换回来,你明明没死……”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真的很懦弱,因为害怕,因为没用,居然想在这个时候溜掉…… 可是,没用的她留在夏紫寒身边,又能帮他什么呢?只是爱他有什么用,爱又不能当饭吃。 “瑶儿,你怎么了?”一旁的男人看见苏瑶儿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紧张的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满带着焦急。 “我没事。”苏瑶儿转身,对身侧的男子温柔的一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道,“不过是看到了一个熟人,跟她说两句罢了。”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朝着苏瑶儿的视线,看向了花婼。 花婼的心狠狠地抽痛了起来,泪眼模糊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嘴里忍不住低呼出声,“学长……” 是啊,这个男人不就是她最爱的男人,不就是她最爱的学长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变成了花婼的男人了,他本应该是她苏瑶儿的啊…… 花婼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心痛么?呵,苏瑶儿,不,或许我应该叫你花婼,毕竟现在我才是苏瑶儿,而你才是花婼,对么?”床上的人冷笑着,对着花婼道,“我不会再回去,不仅仅因为这是命运,更是因为我爱上了他,就像你爱上了夏紫寒一样。为了他,我学会了温柔,学会了改变,我一点一点的磨掉了自己的棱角,甘愿在他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女生。可是你呢?花婼,你说你代替了我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呢?你口口声声说爱夏紫寒,那你又为他做了些什么?” 花婼低着头,泪水不停的从脸上滑落,心痛得无法呼吸,全身都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是啊,她也看到了,苏瑶儿看着学长的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温柔,那是爱,女魔头为了心爱的男人,也能化身为小鸟依人的乖乖女。可是她却心安理得的继续做着自己的废物,一边说着爱夏紫寒,一边又不知悔改的继续窝囊,继续荒废。一边连累着夏紫寒,害死着身边的人,一边又在心里痛恨这样的自己,但始终不曾改变过原来的自己。这就是她,这就是没用的她。这样的她,拿什么去跟花婼比,拿什么去爱夏紫寒…… “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很没用……” “你以为你承认就完了么?花婼,我告诉你,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下一个要倒霉的就是夏紫寒,哼。还记得你死去的孩子么?真可怜,还没出生就被你这个没用的女人给害死了,呵,看到了么?现在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今后我们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而你,就继续窝囊下去吧。反正就算那个世界被你给毁了,也跟我没关系了……” 苏瑶儿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满是温柔和心疼。 花婼心头一痛,想起自己去世的孩子,心痛得她几乎无法站立。 “瑶儿,是你吧?或者我该叫你花婼……”一身白衬衫的俊美男人抬眸温柔的看着花婼的方向,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不管在哪里,你永远都是那样的可爱活泼,可不能被那个世界的人给打败了,我们瑶儿可是最棒的现代人……” 现代人……是啊,她还配做现代人么? 花婼摇头,悲痛的看着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有痛又酸,五味陈杂。 如果,如果她那天没有穿越离开,现在幸福的跟学长抱在一起的人应该是自己吧,可是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将她丢进了深渊,让原本触手可及的幸福永远的远离了她。 “花婼,你若是再不回去,某人可是要为你自残而死了。呵,或者,你现在很羡慕我?愚蠢贪心的人永远都只会羡慕别人当前的幸福,而看不到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你可以继续愚蠢,最好把那个紫眸妖孽害死,呵呵,反正我比任何人都恨他……” 床上的苏瑶儿眯起眼睛,语气说不出的冰冷。却像是一把利箭刺进了花婼的心。 夏紫寒,夏紫寒他怎么了…… 花婼惊慌的转头,身后的一片漫无边际的黑,隐隐约约中,似乎还有几声轻柔的倾诉,断断续续的传到她的耳边。 “阿花,别睡了,你再睡下去,天又要黑了……” “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出现,没有早点来救么?阿花,快醒醒,醒来了我就任你打任你骂,只要你醒来,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记得阿花做梦的时候还说过,说希望我们能生一个可爱的宝贝,你再睡,我们的宝贝可就等不及了……” 花婼呆呆的跌坐在空气中,泪眼模糊的看着那虚无的黑暗,虽然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能想象的到,此刻的夏紫寒该是多么的无助和痛苦。他一定握住了她的手,坐在她的床边,不停的跟她讲话,然后亲手为她做饭,亲自喂她喝药。他那漂亮的双眼此刻一定有晶莹的泪水,一定在偷偷的流泪,一定痛苦不堪。 可是她在做什么?她居然在羡慕学长跟苏瑶儿的完美爱情,居然在嫉妒他们的美好,在渴望那个人是自己。花婼,你果然是个人渣,你何止不配做花婼,你甚至不配为人。连夏紫寒这样骄傲的男人都为你哭了,你却在这里自暴自弃,你根本不配说爱他…… “回去吧,花婼,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学长温润的声音传来,却再没有了当初的宠溺,有的只是淡然。 花婼知道,这个世界真的终究是容不下她了,完全没有她存在的余地了。即使找到那玉佩,她也没有办法回来了。是的,她生是那个世界的人,死是那个世界的鬼。这已经是定局了…… 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徐徐的滑落。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是一片坚决。 她最后看了幸福相拥的苏瑶儿和学长,对他们笑道,“我不会被你看不起的,苏瑶儿,我是花婼,是女魔头花婼,你们看着吧,若有机会再次见面,我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我。还有,祝福你们……”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的犹豫,往前跨出了一大步,她似乎又听到了夏紫寒的低语,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放大。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否则再见面,我还是看不起你。” 身后似乎传来了苏瑶儿的声音,但是她已经听不见了,她此刻心里脑里甚至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夏紫寒一个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他的好,他的一切,不断的在她的面前放大,十倍,一百倍…… 他有多好,就能体现她有多幸运,也侧面的告诉了她,过去的她有多蠢。 对不起,夏紫寒,我回来了,花婼回来了,今后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等我,等我…… “去吧,孩子,别忘了最真实的你……”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花婼浑身一震,转身,却见一脸慈祥的张爷爷抽着一个破旧的烟斗,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好。”花婼点头,转身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这是一个被白雪包围着的世界。一眼望去,屋子是白色的,树木是白色的,大地也是白色的。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傍晚的风,凉凉的吹过,肆意的侵袭着路上的行人们。人们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和帽子,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唯一露出的脸却是笑着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即使雪下得再大,他们都承受得住,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雪停了,皇宫的宫道上的积雪立刻就被勤劳的宫女太监们清除一光。只有满屋顶的和满枝桠的雪白证明着过去三天的时间里,那场风暴和大雪曾经来过。 连心宫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低着头,进出都匆匆忙忙的,似乎怕走慢了一步就会被什么东西给咬掉脚跟似的。 不,或者说,这三天来,连心宫里已经一片乌烟瘴气,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们都不敢在里面大声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整整三天,皇帝每天都会往连心宫跑一趟,结果每次都是满脸灰的离开。外面的人也许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能连皇帝都不怕,连皇帝都敢得罪,但是这连心宫里的人却很清楚,因为他们甚至目睹过那样的事情。 此刻,皇帝再次被两个高大的男子堵在了门口,怎么都无法往前一步去看看他那命悬一线的女儿。 软的硬的他都试过了,但他始终斗不过夏紫寒,最后只能在门口候着,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花婼……”宽大的房间里,夏紫寒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深深的看着床上了无生息的花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别睡了好不好,花婼……起来吧。我求求你了……”泪水悄无声息的从那张绝美的脸上滑落,一滴滴的打在了她苍白的脸上,滑进了她的嘴角,咸咸的,苦苦的…… “花婼,别再吓我了,花婼……”夏紫寒将头埋在她的胸口,泪水很快就湿了她的衣衫。 花婼的双眼紧闭着,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角却有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对不起……”她慢慢的睁开了那双眼睛,苍白的双唇动了动,吐出了一个无比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寒……”花婼明显的感受到了夏紫寒身体传来的僵硬和颤抖,他就那样,静静的靠在她的胸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她的声音,或者,他已经有过太多次的幻觉,已经不知道此刻听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在害怕,怕抬起头之后发现,她还是闭着眼睛,还是在沉睡。 他的心已经伤痕累累,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花婼费力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夏紫寒的头,模糊的泪眼满是愧疚和心疼。 “阿花……”夏紫寒呆呆的抬起头,满是血丝的双①38看書网就对上了花婼模糊的泪眼。心头一颤,他的身子僵硬着,探手,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醒来了似的,那样的小心翼翼。 “嗯,我回来了。”花婼张嘴,小声的回答。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阿花,你没事,太好了……”夏紫寒紧紧的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双眼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只是狠狠的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嗯,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花婼笑着,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夏紫寒那张俊美的脸。 此刻,他那张干净的脸上满是胡渣,头发散乱,眼球里满是血丝,只是一眼,就狠狠的刻进了她的心底,让她心痛不已。 这三天,他一定都没有休息过吧,这个傻瓜,为什么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好,总是让她讨厌无能的自己呢……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只要你回来就好了。”夏紫寒紧紧的抱住了花婼,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呼吸着这属于她的味道,紧闭着的眼里再次滑出幸福的泪。 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只要她没事就好了。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全世界都比不上她,都不及她一个笑容来得重要。 夏紫寒用力的抱紧花婼,似乎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 花婼也张手,轻轻的拍着夏紫寒的背,紧紧的拥住她。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看,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你的幸福一点都不比苏瑶儿的少,你该知足。 是啊,她不能太贪心,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夏紫寒如此宠爱她,就是她最大的幸运了。如果她再不知悔改,继续愚蠢荒废下去,那么她最后一定会什么都没有,包括、包括怀里这个男人…… 心底狠狠地一痛,花婼闭上眼睛,紧握着双手,暗自在心底下着决心。 花婼,觉悟吧,这个世界上就一个夏紫寒,要是连他都为你累死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寒,明天开始,教我武功吧。”花婼睁开眼睛,语气轻柔的就像是在说情话一般,让夏紫寒浑身一颤。 抬起头,看着一脸淡然,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花婼,夏紫寒蹙眉,紫眸闪过一丝心疼和不舍。但是他并没有反对,经历过这么多,他比谁都清楚,不会武功的她该是多么的危险。虽然他可以保护她,但却不能时刻守在她身边,不然就不会总是让她陷在危险之中了。 只是,真的要因为这样的原因让她去习武么,她…… 夏紫寒深深的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花婼,她的双眼那样的坚定,那样的坚决,没有一丝的动摇。他知道,这次花瑞给她的打击一定很大,不然她怎么会一醒来就说这样的话呢?他的花婼,终于要回来了么? 夏紫寒的嘴角慢慢勾起,紫色的双眸里放出了闪亮的光芒。 ------题外话------ 不好意思,之前网络出了问题一直更新不上来。终于更上了,忽忽…… ------------ 第八十五章 :承诺 他轻轻的抬起花婼的头,指尖抚摸着花婼的脸颊,笑道,“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舒骺豞匫阿花……” 花婼心中一动,呆呆的看着眼前深情的夏紫寒,顿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其实,她比谁都幸福啊……花婼,你还不知足么? 张开双手,狠狠的抱住了夏紫寒,花婼眼中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此生得君相伴,她还有什么祈求呢? “谢谢你,寒,谢谢你……”只有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只有他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始终爱着她宠着她,只有他一直在身后支持她鼓励她,只有他……她的世界里,只有夏紫寒永远散发着光芒,照亮着她的路,且从不曾熄灭过。 夏紫寒,我是何其的幸运,能够得到你的疼,你的爱…… “饿了吧?嗯?我去给你拿吃的。”夏紫寒轻轻地推开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笑着道,“别哭了,本来就这么难看了,再哭就变丑八怪了。” “变丑八怪了你也是我的。”花婼拿手捏住夏紫寒的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算天塌下了,这个男人也不会离开她,也会始终陪在她身边,他就是这么笨,这么执着,即使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花婼了,他却甘愿爱着她,守护他,为她做他能做的一切。 花婼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心是满足的。 花婼,我不会输给你的,你能做的一切,我也能做。这个世界对谁都是公平了,你能有的我会有,你没有的我也会争取。既然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回到现代,既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那就让她好好的活一回吧。 她现在才17岁,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她跟夏紫寒的未来还很远很远,她一定,一定会牵着他的手,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夏紫寒依然穿着那身破旧的衣服,激动的来到床前将她扶起,献宝似的看着那一桌美味,笑道,“阿花,来,吃饭。” “好。”花婼眯起眼睛,听话的由夏紫寒扶起,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吃着夏紫寒送来的饭,脸上的笑容那样的灿烂,一直都没有落下。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嗯?”夏紫寒眯起眼睛,看着花婼吃,他也觉得饱饱的,彷佛只要看着她这张灿烂的笑脸,他就是永远不吃都不会觉得饿。 花婼张嘴,将那些东西全部一口吃掉。直到肚子都被撑得鼓了起来,她才拍着肚子,反过来逼着夏紫寒吃东西。 看着夏紫寒将剩下的饭全部吃掉了,花婼露出了幸福到笑容,奖励似的在夏紫寒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脸嫌弃的的皱了皱鼻子,道,“寒,你几天没洗脸了,嗯,臭臭的。” “哦?你确定你的嗅觉没问题?”夏紫寒眼底寒光闪过,嘴角带着危险的笑容,看着一脸嫌弃的花婼。 “我保证没出问题。”说完还耍宝似的抬起自己的手嗅了嗅,一脸镇定的说,“香的。”然后在夏紫寒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调皮的笑道,“臭了。” “是么?”夏紫寒放下手中的饭碗,拍了拍手,眯起眼睛看着花婼,随时准备教训她一顿。 却见她往后缩了缩,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他,“我说真的嘛,你快去洗澡,不然不准靠近我。” 好啊,这个死女人这是找死吧?为了照顾她,他三天三夜不休不眠,将她照顾的妥妥当当,干干净净的。却哪里有时间去顾虑自己,去给自己洗脸洗澡呢?现在倒好,她一醒来就嫌弃他了。他要是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夏紫寒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作势就要扑过去。 花婼心底一惊,本是想刺激一下这个男人,看看他吃瘪的样子的,谁知道竟激怒了他,这下可完蛋了。双手抱胸,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夏紫寒。 “蹬蹬瞪……”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夏紫寒的耳朵动了动,眯起的眼睛闪过了一丝不悦。 但只是一瞬,他就将被子拉开,一把将装可怜的花婼捞起,笑道,“来人,准备热水,公主要沐浴。” “是,驸马爷。”门外的小春立刻转身离开。 接着,门外就传来了初心惊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越靠越近,“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公主她,她……” “让开,谁敢阻拦朕,朕就让谁去见阎王。”韩隋终于怒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极力劝住的初心。可恶,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夏紫寒,居然敢阻止他来见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真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他韩隋就会怕他了?别忘了,他们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哼。谁要是再敢阻拦,他就让谁好看。他老虎再不发威,可就要被人当病猫了。 初心惊恐的看着韩隋暴怒的脸,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看着韩隋慢慢的往屋里走去。 屋里的夏紫寒则是不屑的笑了笑道,“让皇上进来吧,公主已经醒了。” 花婼缩在夏紫寒的怀里,乖巧的闭上了眼前不出声。 没一会,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身明黄龙袍,满脸激动地韩隋就出现在了门外,看到夏紫寒怀里的花婼,眼底闪过一丝泪花。 “花儿,你醒了?” 花婼无力的睁开了眼睛,对韩隋笑了笑,点点头,“女儿已经没事了,谢父皇关心。” 看到花婼那苍白而又绝美的笑脸,韩隋心中一动,痴痴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彷佛看到了他心爱的女人,那个已经逝去了多年的女人。 “皇上,人你也见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阿花得去沐浴了。”夏紫寒不悦的瞥了韩隋一眼,他看着花婼的眼神太痴迷,叫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这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时该有的表情,这个韩隋,只怕是将花婼当成他的恋妃了。这样的想法,让夏紫寒觉得全身都不舒服,竟有一种想要立刻将韩隋赶出去的感觉。 “花儿……”韩隋并未理会夏紫寒,而是用那双哀伤担忧的眼睛看着花婼,似乎在等着她开口挽留。 然而花婼只是低头,在夏紫寒的怀里蹭了蹭,道,“父皇日理万机,还是先回去吧,等女儿身体好些了,便立刻去给父皇请安。” 连花婼都这样说了,他哪里还有不走的道理?若是换成是别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准会让那人脑袋落地,但是这个人是夏紫寒,是花婼,那就不得不另当别论了。所以,韩隋只能咬牙,忍受。 “好,那你好好休息,快些好起来。”韩隋的脸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幽怨的看了花婼一眼,转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花婼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夏紫寒,笑道,“寒,我们去洗澡。” 韩隋给她的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他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总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以很多时候,面对这个父亲,她不仅没有了亲近的感觉,反而时常觉得不自在,想要逃离。 “好。”夏紫寒笑着,抱起花婼就往门外走去。 浴室里,小春已经放好了热水,此刻正冒着热气,弥漫着整个屋子。 夏紫寒将房门关好,将花婼放在岸边的贵妃榻上,抬手就要为她褪去衣衫。 “额,还是,我自己来罢”花婼脸上一阵通红,伸手挡住了夏紫寒的动作,虽然他们早已经是夫妻,可是在就这样躺在这里,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解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涩。 夏紫寒笑着打开她的手,道,“还害羞?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属于我了,你还有什么好不还意思的。” 语毕,不顾花婼的反对,轻轻的一扯,解开了她仅穿着的一件白色里衣,露出了那鲜红的肚兜。 夏紫寒脸上也闪过一抹粉红,动作迅速的将花婼身上的衣服扯掉,然后抱起她,将她放进了浴池。自己则站在岸边,小心的为她洗头发,搓背。 花婼静静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温暖的水温将自己的身体包裹着的感觉,和他的手在头顶轻柔的按摩的舒适。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甜的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阿花,给我唱首歌听听吧。”夏紫寒蹲在边上,为花婼梳理着头发,柔声问道。 “嗯?唱歌啊……你想听什么歌?”花婼想也没想,就点头回答。 “上次,你在洗澡的时候唱的那首。”夏紫寒眼底闪过一丝哀伤,想起上次韩墨逸的行为,他的怒气就有些无法控制。 “额?上次……”花婼不由的一愣,猛地转过身子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上次洗澡的时候唱歌了?” 夏紫寒一愣,视线往下,看着她饱满的双峰,嘴角勾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道,“这几天太子殿下不是疯了似的找人给他弹奏么?只是你不知道。” 花婼眨了眨眼睛,才明白原来他说的上次,是指被韩墨逸偷看的那次啊。呼,吓死她了,她以为夏紫寒都在偷看她洗澡呢。 花婼松了一口气,但是,好像哪里不对啊,他说,最近太子一直找人弹奏?开什么玩笑…… “你不知道么?太子失明后,脾气变得很暴躁,但每次听到那收不知名的歌曲,他就会安静下来。现在那曲子几乎被称为神曲了……”夏紫寒一边头看着花婼的身体,一边酸溜溜的说着。 花婼嘴角一阵抽搐,好一会才低啐一句,“他敢情是神经失常了吧。”正常人哪能做出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笑死人了。她随口哼出来的,几乎可以说是五音不全的《屋顶》居然成神曲了,要是被周杰伦知道,他可不是要被气死? 花婼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幻着,让边上被晾在了一边的夏紫寒突然有一种被冷落了的感觉。一把扯开身上的衣服,他迅速跳进了水里,紧紧抱住花婼,咬着她的耳朵道,“给我唱别的也行,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么?花婼撇撇嘴,耳边被他弄得痒痒的,不由的缩起了脖子,连声讨饶,“好啦好啦,我唱就是啦,好痒……” “嗯,那,一边给我搓背一边唱……”夏紫寒得意的笑着,得寸进尺。 想起这几天她昏睡着,他一直不休不眠的照顾她,给她端茶送水的,花婼心里一阵酸楚,所以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决定好好的回报他一番,便转过身,拿起边上的毛巾,就乖乖的给他搓起了背。 在头脑里搜索了一遍,花婼找了一首最适合她此刻的心情的歌曲,慢慢的唱了起来。 因为爱著你的爱 因为梦著你的梦 所以悲伤著你的悲伤 幸福著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著你的快乐 追逐著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 今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的手 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 花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的毛巾轻柔的在夏紫寒的背上擦着,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带着一丝丝缠绵,让身前的夏紫寒听着不由的沉醉了进去。 他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耳边萦绕着花婼甜美的声音,恍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嗯,是的,这种感觉,叫做幸福,很强烈的幸福。这样的幸福,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强势,几乎让他回不过神来。 而花婼轻轻的哼着,眼前不停的回放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跟那优美的歌词汇成了一起,编织成了一个美丽的梦境,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为了夏紫寒,不顾一切努力奋斗的未来。 歌声停下,却久久的在这屋内环绕着,怎么都消散不去。 夏紫寒转身,将微笑着的花婼搂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她娇艳的双唇,深情的一点一滴的品尝起来。 “花婼,这是你说的,这是你的承诺,你要记住今天的承诺,一辈子,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水雾缭绕的浴室里回响着,深深的刻进了花婼的心底。 她张嘴,回应着他炽热的吻,勾起嘴角应道,“好,一辈子,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花婼,我爱你……”浴池里传出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两具赤果的身子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嗯……”花婼低吟一声,娇柔的身子紧紧的缠住了夏紫寒的,脸颊泛红着,浑身都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夏紫寒额头青筋暴起,疯狂的吻着花婼的嘴,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最后,“哗啦”的一声,抱起她从水中一跃而起,双双落入了一边的软榻上,再次纠缠了起来。 “阿花,我们要个孩子吧。”夏紫寒额头低着汗水,一双诱人的紫眸深深的看着花婼,满是胡渣的脸透露出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孩子……”花婼眼底突然发出了闪亮的光芒,头脑恍然闪过了现代的学长跟苏瑶儿那幸福的样子,自己的心也立刻被灌得满满的。 “好……”她点头,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双眼变得迷离起来。 他说,他想要一个孩子,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她等这一句话等了很久很久了。从前,因为他善意的谎言,她的心里一直都有阴影,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仍是会时常害怕,害怕夏紫寒虽然还是那么宠爱她,却还是嫌弃她的愚蠢,不愿让她为他生孩子。毕竟,他们重逢到现在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跟她提过孩子的事情,这能不让她胡斯乱想么? 如今终于听到他说出了这一句话,花婼欣喜的露出了笑容,主动的迎上夏紫寒,痴迷的亲吻着他的脸,他的发,放开了一切,全心的投入到他的身上。 “阿花,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花婼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竟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恐慌,那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害怕。就好像,好像她离开了他,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当时那感觉很强烈,一度让他心痛到不能呼吸。 尤其在她醒来前那一段时间,他竟感觉身边的花婼在慢慢的远离自己,而且这一去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么惊慌失措过。 好在,她醒来了,她终于还是回来。他就知道,花婼不会舍得丢下他的。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了,这是承诺,更是他唯一的执着。 “嗯,好。”花婼含糊的硬应着,通红的脸上带着无法言语的沉醉。 如果是从前,她也许会犹豫,会害怕哪天会突然就回去现代了。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用再担心了,那个世界已经有一个苏瑶儿,她只要努力的做好花婼,演绎好属于花婼的角色就好了。 两具洁白的身体很快就融为了一体,不断上升的气温和不时传出的暧昧声,像是在证明他们的爱和誓言一般,久久都不曾断绝。 月华初上,今夜,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而明天,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 第八十六章 :焰火 天蒙蒙亮的时候,连心宫里就传出了一身奇怪的声音,将所有从旁边经过的宫女太监们都吓得战战兢兢的,纷纷快速的逃离的,生怕会被扯进什么奇怪的事情里。舒骺豞匫 是的,自从这位在民间长大的公主住进了连心宫,这里就变成整个皇宫除冷宫外最可怕的地方。原因不仅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位十分漂亮又得宠的公主,更是因为那位看起来很可爱的公主身边,有这样一个可怕的驸马爷。 谁都说不上来这位驸马爷哪里可怕了,自从太子失明之后,他就被传遍了整个皇宫,并成为了恶魔般的存在。所有人都对他十分畏惧,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他,最后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此刻里面虽然传来了一些叫人很好奇的声音,外面的人却一点都不想进去了解,除了…… 徐公公一大早就被皇帝点名,上连心宫给公主送上御膳房做的早餐,说是公主大病初愈,要吃的好一些,迫于无奈,徐公公只好认命的端着那东西,硬着头皮走进了连心宫。 即使他的这皇宫里的老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是面对那个恶魔,他只有低头的份。 站在连心宫的门口,徐公公心底就不由的开始打鼓。 本以为大清早的,公主又是大病初愈,这个时候去送东西是最适合的,静悄悄的去,静悄悄的离开,一切就完美了。 可是,里面那是什么声音? 徐公公的额头低下了几滴汗水,苦恼的看着手中的托盘,苦着一张脸,百般无奈的走了进去。 罢了,就算是这一去会要了他半条命,他也没办法抗拒啊,谁叫他的主人是皇帝,还是个思女心切的皇帝呢? “坚持住,就这样别动,嗯,对了……” “啊,嗯,哎呀,我不行了……” 徐公公刚进去立刻就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这声音,好像是院子西边的小树林里传来的,而且,很显然那个恶魔般的声音来自他畏惧男人…… 大清早的,那个驸马爷跟公主在林子里,做什么? 徐公公好奇心起,端着托盘不由的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只是去看看,不会得罪那位吧? “你的身体太差了,必须从基础练起,才半个时辰就受不住了,我看你还是别继续练了。”夏紫寒手里拿着一把漂亮的折扇,在雪地上轻轻的扇着。 而他的跟前的雪地上,一个裹满了厚重衣服的女子,正在费力的扎马步。透过侧脸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流下了点点汗滴,一张小脸也被寒风冻得通红,身体在风中有些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但是她就那样一句话都没说,定定的扎着马步,一脸坚决的目视前方,似乎不论发生什么都无法让她动摇自己的信念。 “嗯,不错,坚持住。”夏紫寒摇了摇折扇,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满意的看着跟前拼命坚持的花婼,道,“啊,我有点饿了,阿花你再扎半个时辰,我去给你拿早餐过来。” 夏紫寒的紫眸闪过一丝光亮,目光投向了徐公公所在的地方,一甩紫袍,大步的走出了树林。 “喂,你可要记得回来啊……”花婼咬着牙,死都不肯认输,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适,虽然肚子很饿,虽然她浑身都已经没力气了,可是这是她要的,是她自己要求夏紫寒教她武功,给她魔鬼训练的,她不能自己先认输了。否则要是夏紫寒找借口不愿教她了,她可就苦恼了。 再说了,在说出让夏紫寒来教她这样的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要被狠狠折磨的心里准备了。成功没有捷径,不努力就只能永远做一个没用的人,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也不会例外,所以她不会放弃。 不过,真的好累啊。这个夏紫寒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她的意识都快模糊了。 花婼咬着牙,一动不动的在雪地上扎马步,额头上的汗水哗啦啦的不停的落下,嘴里还不停的发出一阵自我鼓励的声音和闷哼声,听得周围的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哎呀,徐公公怎么来了?”夏紫寒一走出小树林就看到了准备逃离的徐公公,勾起嘴角笑着问。 “啊,呵呵,奴才参见驸马爷。”徐公公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夏紫寒行礼道。 “徐公公不必客气。”夏紫寒微笑着,扫视了一眼徐公公手上的托盘,点点头道,“徐公公这是来给公主送早餐么?真是有心了。” “呵呵,哪里,奴才这不过是奉了万岁爷的命,来给公主殿下送上营养早餐,希望公主殿下的身子能快些好起来。”徐公公硬着头皮说完这一段话,额头已经划出了冷汗。 “嗯,辛苦徐公公了,那我就替公主谢谢父皇了。只是公主还在晨练,徐公公就先将早餐放下吧。”夏紫寒淡然的看着徐公公,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可,可是……”他很想说,公主身体还未好,为什么就开始晨练了。可是面对夏紫寒冰冷的目光,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将托盘交给了夏紫寒,点头道,“那就麻烦驸马爷了,奴才,奴才告退。” “好。徐公公可得好好跟父皇汇报公主的情况,别让皇上担心了哦。”夏紫寒可以加重了“担心”两个字,像是在告诉徐公公,只要他敢透露半句花婼晨练的消息,他就会倒霉似的。 徐公公本就怕极了夏紫寒,听他这样说,还能怎么样?赶紧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连心宫。 夏紫寒端着托盘,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花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苦苦的坚持着,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欣慰。 很想快点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没事,一切有他,不用这么辛苦。可是他却怎么都挪不动步子,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次,花婼是认真的,她很认真,很努力的想要学习武功,所以他不能扼杀了她的美梦,只要她不放弃,他就会一直支持她。都说严师出高徒,他不能一味的宠着她,让她失去了飞翔的权利和能力。 “休息一会吧,阿花。”一个时辰后,花婼依然在原地扎着马步,一动不动的,大雪天的,她已经满头大汗,却始终坚持着,一直没有放弃。 初心端来了亲手做的早餐,几次想要上前去让她休息一会,却被夏紫寒阻止了。 直到太阳都已经升了起来,原本灰蒙蒙的大地变得一片明亮,夏紫寒才微笑着端起初心做的早餐,将徐公公送来的丢到了一边,来到花婼身边,温柔的扶住她的身体,让她放松下来。 “嗯,没事,我,我还可以再坚持……”花婼咬牙,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够了……”夏紫寒一把将她抱起,才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着,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全身,但即使这样,她却没有一句怨言,没有说过一句放弃。 “嗯,好痛。”突然被夏紫寒抱起,突然放松下来,花婼的腿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冷汗不断。 “傻瓜,叫你逞强。”夏子心疼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为她换上新衣服,这才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早餐。 只是,花婼早已经饿极了,夏紫寒一口一口的喂,根本满足不了她空虚的胃,伸出颤抖的手,猛的抢过夏紫寒手中的碗,接着就不顾一切的大口的吃了起来。 好饿,好累,被夏紫寒抱起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虚脱了。其实她早就到极限了,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了,所以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夏紫寒不喊停,她就是死也不能放松。 吃饱喝足,花婼整个的缩在夏紫寒的怀里,舒服的享受着夏紫寒的按摩,一边认真的记忆着夏紫寒说着的一些关于习武的心法和技巧。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一时冲动就想要学武功,以为凭着花婼的身体,她就可以很快学好。现在听夏紫寒这样说,她才明白,她还差得远了,必须从最基础的一步步学期,否则,这被废过武功的身体,凭着那一点内力,还是很难学好武功的。 不过,这倒是让花婼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不用因为这是花婼的身体就减少练习,从头学起,一切从零开始,那就证明,不管今后她是否能成功,都跟原本的花婼没有关系了,成败都是她的,都是她这个异时空穿越来的灵魂的。 这至少,会让她觉得踏实一点,心里会好受一点,将来若是有机会再见到那个花婼,她也能抬头挺胸,自信的面对。 休息了一个上午,花婼一边听夏紫寒讲话,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毕竟她的身体已经跟普通人无异,突然接受这么强的训练,难免有些吃不消。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初心端着饭菜站在门口,正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叫花婼起来吃好。却见花婼睁开了眼睛,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的初心就追问,“初心,现在什么时候了?” “啊,夫人你醒来了。”初心见花婼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端着饭菜走了进去,笑道,“现在是午饭时间啦。庄主说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让夫人你先吃,吃完了可以休息一会,也可以自己先训练……” 花婼一愣,醒来没有见到夏紫寒,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总不能一直把时间花在她身上的。这样想着,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嗯,好,那我先吃了。” 午饭后,花婼并没有休息,而是跑到了小树林里继续训练。夏紫寒说,扎马步什么的,都是基础,基础扎实了才能进一步学习,她不能偷懒,得先把基础给打好了,这样就可以快点学到好功夫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花婼每天都在小树林里练习,但是练来练去都是所谓的基础,她想学的东西一点也没有接触到。连轻功什么的都没有教她,本来就心急的花婼,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傍晚收工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泡在浴池里,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想学武功,学有用的武功,而不是继续进行所谓的打基础,浪费时间。打了一个月的基础,她觉得自己除了身体好了一些之外,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步。这样的感觉,叫人很难受。 她也知道武功这事急不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可是扎马步走木桩什么的都练了一个月了,继续练下去,她可就要疯了。 “唉……”花婼叹气,心里不由的涌起了一股酸楚。 也许是自己真的太弱了吧,不然怎么到现在夏紫寒都不肯教她一点别的呢? 两只小手在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花婼尝试着像练习夏紫寒传授的心法,他说,只要心平气和,安静的运气,将气流汇集,再慢慢的施展出来,打出来的拳和踢出来的腿就不会显得无力。 花婼在浴池里不停的琢磨着,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她跟前放衣服的软榻竟被她一掌打塌了下去。 花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双眼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这,这是真的?她打出的一掌,拍在那张榻上,明明不曾很用力,手也一点都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那软榻却断裂了一个脚,整个的塌在地上。这,这就是她这些日子来的练习结果么? 花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激动的差点从水里跳出来。 “怎么回事?”闻声,一直隐在暗处的夏风以为花婼出什么事了,慌忙的跳了出来,打开门,一双眼睛慌张的在屋子里搜索着。这段时间,花婼频频遇难,让他的神经也变得十分的紧张起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条件反射的冲出来,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让她面临巨大的劫难。 只是这一次,他出来的好像、好像不是时候。 夏风呆呆的看着站在浴池里,露出了小半个身子的花婼,她双手举在胸前,一双眼睛满是激动,见有人进来,她抬起了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门外的人,仿佛一时间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风的脸“嘭”的一下变得通红,转身,道了一句,“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就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浴池里的花婼这才明白自己还在沐浴,猛地瞪大了眼睛,将身子缩进了浴池,放声大叫了起来…… “啊——!”尖锐的叫声响起,门外的初心恍然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打开门,就准备进去看看情况,结果一道黑影比她更快,一下子就冲了进去,空气中,只留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花婼……”夏紫寒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了花婼的尖叫声,不由的乱了手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冲进了声音传出的地方。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了浴池了慌忙用浴巾将自己的上身挡住,满脸通红,看着自己不知所措的花婼。 夏紫寒也不由的一愣,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花婼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刚刚一时没注意,竟忍不住失声尖叫了出来,这下好了,被夏紫寒听到了。她该怎么交代?总不能说是刚刚夏风进来,被他看到了吧?那样的话,这个醋坛子还不把夏风给直接咔嚓掉? “阿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花婼低着头,一张脸红红的,夏紫寒紧张的走了过去,恨不得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好好的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没,没事啦,就是,就是刚刚看到了一只蟑螂。”花婼抬头一脸讨好的笑着,对夏紫寒道。 夏紫寒狐疑的看着花婼,又看了看这干净的地板,这地方,会有蟑螂? 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也没多想,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了。” 看着浴池里花婼完美的身体,夏紫寒咽了一口口水,勾起嘴角笑道,“哎呀,既然夫人还没洗完,刚好为夫也有些累了,就一块洗洗吧。” “喂,我洗完了,我,我马上起来。”花婼警惕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夏紫寒,心想,他笑得这么得意,下来了准没好事,她才不要。 想着,花婼从浴池里爬了起来,就想上岸。可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的夏紫寒又怎么会让她顺利出来? 一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开,夏紫寒挡在了花婼的跟前,伸手抱住她,自己也泡进了温暖的水里。 “夏紫寒,我洗完了,真的洗完了,再泡下去要头晕了。”花婼被他坚实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不由的一阵面红耳赤,不安分的挣扎着就想要起来。 夏紫寒才不会让她如愿,轻而易举的将她圈在怀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没事我很快的,乖,陪我一会……” “我能说不吗?”花婼哀怨的看着夏紫寒。 却见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笑着摇摇头,“不能,除非……” 夏紫寒低头,暧昧的咬着花婼的耳朵,笑道,“除非阿花今晚主动,任我处置……” “你想得美。”花婼一把推开夏紫寒,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害臊,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果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的男人也不例外,遇到这事就完全变无赖了。 “当然要想得美一点,嘻嘻。”夏紫寒抱紧花婼,双手不安分的开始在她身上点火,他们夫妻这么久了,花婼的身体他已经摸透了,只要他想要,只要死皮赖脸的动动手就够了。 果然,没一会花婼就无力的倒在了夏紫寒的怀里,不停的娇喘起来,脸上虽然不甘,但身体已经被征服了。 “阿花,怎么样?嗯?”夏紫寒笑着,炽热的吻露在了她的脸上、身上,满脸享受。 花婼咬着牙不出声,心里又甜又恨,但是每次面对这个无赖,她根本就一点办法的没有,最后只能妥协得任他予取予夺。 月光升起,连心宫静悄悄的,不时有几道黑影在空中闪过,很快就隐没进了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人……”夏紫寒的房间里,屏风外,一道黑影静静的跪在地上,轻声叫道。 “说”粉帐里传来了夏紫寒冷漠的声音。 “你吩咐的属下眼睛布置妥当了。只是,夏天那边有消息说,红莲教余孽对主人下了挑战书,前任教主的女儿红瑶邀主人十天后在华溪山顶一决胜负。”夏蓝跪在地上,小声的汇报。 “红瑶?”夏紫寒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婼的长发,眼中寒光闪过,道,“让夏天去就好了。”这种小角色,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对方扬言,若是主人您不亲自出面,他们立刻对外公布夫人的丑闻。”夏蓝的眼神闪躲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明显落下了一滴汗。 谁不知道主人最宠夫人,凡事只要跟夫人有关系,他就会另当别论,他们每次汇报事情的时候,只要是涉及夫人的,也都会特别的小心。 只觉得整个屋子的气温正在不停的下降,很快就落到了极点。夏蓝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丑闻?呵,我很好奇。”突然,一个好听的女生传了出来,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却让夏蓝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完了,这声音不是,不是夫人的么?他居然吵醒了夫人…… 夏紫寒很快就收起了身上的杀气,一把将花婼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笑道,“阿花能有什么丑闻,让她说出去吧,睡觉。” “嗯,寒,不如,不如让我去跟她比试吧。反正我也是女的……”花婼用力的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夏紫寒。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红莲教她还是记得的,那一次,杀了那两个老人,并将她逼落悬崖的,不就是那所谓的红莲教么?她说过,这个仇她一定要报,而且一定要亲手去报。 只是她刚说完就被夏紫寒拒绝了。 “不行。”夏紫寒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花婼,“你现在的要做的是好好练习,比试什么的还太早了。况且,红瑶虽然也是个女人,却是原本红莲教的下一任传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想自己去解决。”花婼认真的看着夏紫寒,脸上满是哀求。 她想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人,她希望自己多少也能为他分忧,而不是一直给他添乱添麻烦。 “傻瓜,我会解决的,嗯?别担心了。”夏紫寒低头狠狠的在花婼的唇上咬了一口,头也不回的对外面的夏蓝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出去吧。” “是。”夏蓝起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 而房间里的花婼跟夏紫寒紧紧相拥着,却久久都不能入眠。 也许她真的还太弱了,现在说要去跟别人比试,确实有些可笑。可是,她真的不想这样,被夏紫寒宠着,她很幸福,可她不喜欢继续做温室里的花朵,不想继续被他完整的保护着,失去了面对困难的能力。 花婼看着身边夏紫寒俊美的脸庞,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徘徊着,心里是甜蜜的。 真的很感谢你,夏紫寒,是你给了我一切,给了我整个世界,为了我,你付出了这么多,却从不要求任何回报。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想要为你做点什么啊!这一次的事是因我而起的,就让我去解决吧。 花婼笑着,轻轻的碰了碰夏紫寒的双唇,抱紧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还没亮,花婼就早早的起身,一个人在林子里练了起来。 昨天一掌打破了软榻,让她心中兴奋莫名,迫不及待的想要有更多的成就。 “哈……”花婼凝聚了精神,对着木桩狠狠的踢出了一脚。只听木桩发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依然静静的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花婼不甘心,静下心来,气沉丹田,运气,然后睁开眼睛,用力的一掌劈向木桩。却见木桩只是“哔哔啵啵”的发出了干裂的声音,却并无要碎裂的痕迹。 花婼低头,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她,真的还太弱了,连跟木桩都打不动,有什么资格去跟一个武功高强的红莲教下任教主比试? 也许,夏紫寒是对的,她…… “太急了,这一掌再晚几秒钟打出,力道就会完全不同了。”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夏紫寒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微笑着道,“这早起来,不累么?” “没事,你怎么起来了。”花婼在他怀里蹭了蹭,笑着道。 “阿花不在,睡不着。”夏紫寒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来,我教你。这样,这样,这样……嗯,对,就这样,打出去……” “不对,手势不对……” “再来一次,这样……” 夏紫寒耐性的给花婼讲解着,示范着每一个动作,几乎是手把手的在教花婼。 花婼也学的很认真,咬着嘴唇,累了也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儿的练习。 初心很快就送来了早餐,早餐后,两人继续训练。一整天,树林子都是花婼的喘息声和夏紫寒的教导声。 天黑时刻,花婼吃完晚饭就一个人来到了树林里,站在木桩上,一个人埋头苦练。终于在累得倒下之前,一口气将那根木桩给劈成了两半。 花婼瞪大了眼睛,喜笑颜开。太好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啪啪啪”身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脚步声也慢慢的由远及近。 “寒,我成功了。”花婼转身,激动万分的看着夏紫寒,一张红扑扑的脸反射着淡淡的月光,即使此刻的她样子有些狼狈,却仍是美得叫夏紫寒移不开视线。 他勾起嘴角,笑着点点头,“嗯,成功了。”夏紫寒张开手,看着花婼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恭喜阿花……”夏紫寒亲吻着她的脸颊,看着她一步步的成长,他的心竟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成就感。 “嘻嘻,嗯。我会更努力的。”花婼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夏紫寒,心是满足的。 其实她要的世界很简单,只要跟夏紫寒在一起,幸福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就足够了。只是她也明白,生在这个时代,他们都没得选择,不努力拼搏就会被人踩在脚下,自甘堕落最后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她也想通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陪着他,一起闯荡。 短暂的温存过后,夏紫寒轻轻的揉着她的脸颊,道,“现在还早,想要出去玩玩,还是回去休息?” “可以,出去玩么?”花婼睁大了眼睛,激动的看着夏紫寒。 自从因为她肆意离开天下第一庄,而被红莲教的人追杀跌落山崖,再次回到夏紫寒身边,花婼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要出去的事情。她怕了,真的怕了。害怕外面危机重重的世界,害怕离开夏紫寒的身边,害怕他会找不到自己。所以来到了朱雀国皇宫这么久了,除了那一次游行,她就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突然听到夏紫寒说要出去玩,她难免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傻瓜,这些日子整日忙着练功,都快练傻了。”夏紫寒心头的揉着花婼的脸,然后转身,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 不多时,花婼已经换上了一身漂亮的红衣,挽着夏紫寒的手,就准备往外面走,却被夏紫寒一把抱住了。 “我们不走那里。”夏紫寒神秘的看着花婼,将她横抱起,笑道,“来点刺激的吧。” “额……”花婼一愣,立刻明白他说的刺激的就是指从这里飞出去,不由的想起了她第一次不听话跑出去玩,被夏紫寒抓回去的时候的那一次惩罚。嗯,她很怀念,飞翔的感觉。 双手紧紧的圈住夏紫寒的脖子,花婼笑道,“走吧。” “抱紧了。”夏紫寒笑着,脚尖一点地,身体就唰的一下从地上飞起,很快就飞上了屋顶,越过了树梢,迎着明亮的月光,朝着那灯火通明的热闹街市飞去。 “飞起来了……”花婼还是有些害怕,紧紧的抱住夏紫寒的,一双眼睛不停的看着这美丽的夜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喜欢么?”夏紫寒低头跟她对视着,紫眸在这夜空中就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直直的照进了花婼的心底。 “嗯,喜欢。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花婼笑着,闭上眼了眼睛,感受着冰冷的风呼呼的从身边划过,全身都无法控制的变得兴奋起来。 如果,她也能像这样的飞翔,该多好。 风声阵阵,花婼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的就松开了手,感受着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浑身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花婼运气,试图让自己跟夏紫寒一样飞起来,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去施展,不知道该怎么保持平衡。 夏紫寒一眼就看出了花婼的目的,在一棵大树上停下,将她放下,拉着她的手道,“跟着我说的做,试试看。” “可是,我,我没学过……”花婼茫然的看着夏紫寒,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紧张,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没事,你可以的。”夏紫寒坚定的看着她,拉起她的手,不等她反抗就一边说着一边做好了准备。 花婼抓紧了夏紫寒的手,虽然心里一点自信都没有,但却很认真的听着夏紫寒的每一句,并按照他说的在做着。 “对,运气,用力蹬地……” 夏紫寒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身子已经离开了树枝,往前面空旷的地方飞了出去,而花婼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按着夏紫寒说的,也跟着跳了出去。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从领口灌进,顿时就叫人清醒了过来。花婼猛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悬空,而且离那棵来站过的大树已经很远。 她的手被夏紫寒温柔的牵着,身体在半空中以缓慢的速度在前进着。不时的,感觉身体失去了平衡快要落下了,就会出现一棵大树在前方,让她踏在上面,接着力道,再一次飞上天空。 她,居然成功了,她飞起来了…… 花婼激动的看着夏紫寒,却见夏紫寒也正笑着看着她,明亮的紫眸那样的明亮,让花婼一时间竟看傻了。 “啊……”身体突然下降,花婼不由的惊呼一声,接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夏紫寒紧紧的抱着她,幸福的笑道,“傻丫头,再看你就掉下去了。” 额,她居然看着自己的老公犯傻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花婼脸一红,紧紧的抱住夏紫寒,开始撒娇,“我老公太帅了。” “嗯?”夏紫寒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了起来,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老公是什么,不过,貌似是对他的昵称呢,他喜欢。 已经是晚上8点多,花婼被夏紫寒牵着,在那还在热闹中的街上到走着、看着、玩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但是很多东西她仍旧是觉得很陌生,尤其是这美丽的街道。 朱雀国的夜市一向是到很晚的,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叫卖声,到处都是嘻哈声,看在眼里,听停在耳朵里,花婼恍然有一种很久违的感觉。 这就是,自由吧!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牵着夏紫寒的手,花婼放开了一切烦恼,在这街道上奔跑着,这看看,那摸摸,笑得好不开心。 夏紫寒一路上都陶醉的看着花婼,见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无忧无虑的笑着,玩着闹着,他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错了。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开心的样子。曾经因为害怕她会有危险,他一再的阻止她出门,将她关在了那一方小天地里,被折断了翅膀的她,只能胡闹,只能堕落。 也许,她本就是一只鸟儿,适合像这样自由自在的飞翔,而不是被关在屋里。 “阿花,跟我来。”在街上走了一圈,夏紫寒突然拉住了花婼,揉着她的头发,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花婼笑着,不解的问。 “跟我来就知道了。”夏紫寒揽过她的腰,很快就飞上了屋顶,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花婼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美丽的夜景,任由夏紫寒将她带向完全陌生的地方。 夏紫寒在郊外一处铺满了积雪的草地上将花婼放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笑着道,“阿花,还记得这里吗?” 花婼呆呆的看着眼前长满了枯草,满地积雪的地方。这里三面是山,被大山包围着,只有京城出来的路上是平坦的。这周围没有任何的村庄,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小溪从附近流过,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花婼摇摇头,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自从来到朱雀国,不是被关在墨玉山庄就是在璃王府,接着就是皇宫,根本就没有出来过,怎么会记得这样一个地方? 见花婼摇头,夏紫寒点头,笑了笑道,“嗯,呵,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毕竟,你已经失忆了。”夏紫寒揽住花婼的腰,目视远方,眼底满是感叹。 花婼心头一颤,才恍然明白,原来这里是夏紫寒跟曾经的花婼来过的地方,她自然不会知道了。心底苦笑着,花婼问,“我们,之前来过这里么?”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夏紫寒笑着捏了捏花婼的嘴角,低头吻上了她娇艳的双唇。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双唇被夏紫寒吻上的那一刻,四周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声音,花婼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底却映出了灿烂的花火。 是烟花,他们身体的四周正在不停升起的,不就是那照亮了整个天空的,散落了满天的烟花么? 花婼呆呆的看着不停飞上天空的烟花,它们形成一个圆圈,将他们完全的圈在了里面,那么明亮,那么璀璨。 “好美……”花婼呆呆的看着还在不停飞起来的烟花,眼底有惊讶,有惊喜,有惊艳,也有感动,还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可是这并不属于她啊…… ------题外话------ 久违的万更……来鸟! 女生节快乐哇,(*^__^*)嘻嘻…… ------------ 第八十七章 :真相(精彩) 漫天的烟火,五颜六色的,哗啦的一声从地上飞起,又“砰”的一声在空中爆开,洒落了漫天的星辰,让夜晚被照得跟白昼一样明亮。舒骺豞匫 好美,这些飞舞的烟花,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让自己完美的绽放,再悄然的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却能叫人的心温暖一辈子。 花婼睁大了眼睛,咬着嘴唇,看着烟火飞上天空,再瞬间消逝,然后又有新的补上,不停歇的绽放着,照亮了这黑暗的夜晚,却怎么都无法驱散花婼心中的阴霾。 她看到了,她都看到了,这些烟花一定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每一组飞起,就会排列成一个字的形状,虽然稍纵即逝,她还是看到了。 “花婼,我爱你……” 这就是他的心声,就是他找她出来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些,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在他的身边待了这么久,他可以一直都没发现,可以一直将她当成是原来的花婼,但是,他居然带着她来纪念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原来,她在他身边这么久,爱了他这么久,却完全没有走进他的心么?他心里想的,念的,始终都是原来的花婼,而不是她,不是她这个占用了花婼的身体的灵魂…… 天上的焰火灭了又再次亮起,刺耳的声音在耳边络绎不绝的响着,却一声声的都打在了花婼的心底,让她无法控制的悲痛起来。 抬头看着美丽的焰火,透过焰火,她似乎看到了学长跟苏瑶儿的幸福爱情。学长已经知道了苏瑶儿的事情了吧,他接受了她,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将事情告诉夏紫寒,如果她开口,如果她说出来,他会不会,会不会…… 不,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花婼摇头,眼中的泪无声的滑了下去。 够了,她在他身边幸福了半年,足够了,不能继续这样欺骗他了。她不是花婼,永远不是,她不能再装傻了。 “阿花,怎么哭了?”夏紫寒蹙眉,低头紧张的看着无声流泪的花婼,一挥手,漫天的焰火瞬间熄灭,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爆竹味,那么的刺鼻,似乎在努力的证明刚刚那场漂亮的烟花盛开过。 “不喜欢看焰火吗?吓到你了?”夏紫寒擦去花婼脸上的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为,她会开心的。虽然她失忆了,但是那是他们的曾经,这是事实啊。可是,为什么她却哭了呢……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呢? “没事,我,我只是太感动了。”花婼低头,拍掉了夏紫寒的手,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此刻,夏紫寒对她有多好,她的心就有多痛。对她来说,夏紫寒的好都是给花婼的,是给死去的花婼的,不是给自己的…… “阿花……”看着花婼伤心流泪,夏紫寒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但是他说不上来,也抓不住。 “我没事……”花婼闭上眼睛,良久才笑着道,“只是太感动了,谢谢你,寒。”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太美,太迷人,她怕一看就会沉迷进去。她只能低着头,忍住心痛,拉紧他的手,告诉自己,没事,他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代表他就不爱她。 “对不起,我……”夏紫寒不知所措的看着花婼,完全不知道花婼的在想什么,在难过什么,急的他额头青筋暴起,痛苦却无处发泄。 “你没错。”花婼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道,“带我回去吧,好么?我累了……” “好。”夏紫寒点头,抱起她二话不说就飞了起来。 为了这一天,他早早就让夏蓝过来准备了,这是他这段时间亲自研制的焰火,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花色,绝对是外面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可是,突然看到花婼流泪,他却毫不犹豫的将那些未放完的烟花熄灭了,甚至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剩下的就那样丢在那里…… 花婼缩在夏紫寒的怀里,感受着夏紫寒的温暖,心却是冰冷的。闭着眼睛,她似乎还能看到刚刚那绝美的焰火,那是她不曾见过的,一定是天下第一庄的产物吧?那么美,美得叫人心醉,更让人心碎。 眼泪一滴滴的流下,她却怎么都无法忘记,漫天焰火中,他吻得那么深情,他笑得那么开心。 可是,这一切都不属于她,他的笑,他的人,他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几个起落,很快就回到了皇宫,站在连心宫的屋顶,花婼紧紧的抓住了夏紫寒的手臂,钻出了一个小脑袋道,“寒,我们在这里坐会吧。” 现在回去她也完全无法入睡,有些话她知道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今晚,她想将一切交代清楚。不管他爱不爱自己,她都不能再害怕了。孤独的离开,好过一辈子做别人的替代品,好过留在他身边贪恋着他的温暖,却永远都不能踏实。 夏紫寒一声不响坐在屋顶,双手却始终紧紧的抱着花婼,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即使心已经被她的那一滴泪水灼伤灼痛,他却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没有一句怨言。 花婼安静的呼吸着夏紫寒身上的香味,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那么的用力,那么的痴狂。 她很怕,只要一开口,她就很可能要彻底的失去这个男人了。再也抱不到他,再也吻不到他,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捏着他的脸跟他打闹,再也不能…… 她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夏紫寒,那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再也见不到他,他彻底的离开了她,那她会变得怎么样?没有夏紫寒的花婼,还是花婼吗?还能呼吸到空气,还能活下去吗? 花婼咬着牙,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手紧紧的抓着夏紫寒的衣服,心中的痛却排山倒海的,几乎让她崩溃。 可是,事到如今,她怎么还能继续忍下去呢?这件事拖下去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拖得越久只会让自己陷得越深,还会让夏紫寒更加恨自己。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又怎么能让他跟自己一起不好过呢。 她不是花婼,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只是寄生在这身体里的一缕灵魂,虽然久而久之,她自己都险些以为自己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是他最爱的人,可事实就是事实,她无法逃避,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抱紧夏紫寒,花婼抬起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寒,说你爱我。” 既然马上就可能会跟他分开了,就让她再贪恋一次被他宠溺疼爱的感觉吧。花婼笑着,声音软软的。 “我爱你,花婼。”夏紫寒蹙眉,什么也没问。 可是花婼猛地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不是花婼,是我,只是我,不是花婼,你爱我吗?还是,你爱的只是花婼。” 夏紫寒眉头紧皱,看着如此失常的花婼,心底不由的燃起了一股不安和焦躁。夏紫寒深深的看着眼前泪流不止,表情哀伤的女子,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我爱你,不只是因为你是花婼,更是因为你是你。阿花,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她不知道花婼怎么了,但是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他可能要听到一些不可思议,或者说是他难以接受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跟花婼有关,也跟他自己有关。 花婼笑了,点头痴痴的吻上他的双唇,她吻得很轻,很柔,手紧紧的抱着他,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被她胡乱的吻了好一会,夏紫寒也不急着知道她想说的事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流泪满面,满足而又悲伤的样子,心痛不已。 “能告诉我,你跟花婼是怎么认识的吗?”花婼埋首在他的胸口,低声问道。 “嗯。”夏紫寒点头,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拍着她的背,娓娓道来。 “那一年,花婼十二岁,当时已经名声大噪的她,很不服气我的存在,得知我到朱雀国办事,就千里迢迢的跑来了朱雀国找我算账。夜晚时分我独自在城郊散步,她趁机偷袭我。结果不出十招就败在了我的手下,倒在草地上,哀怨的瞪着我,试图趁机对我下毒手。”夏紫寒的声音淡淡的,断断续续的说着,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一切。 “但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几次反抗都失败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倔强的小脸,明明只是个小姑娘,那双眼睛想却像极了小时候的我,那么的固执,没有一丝畏惧。当下我就是看穿了她的身份,问她为何要来偷袭我,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夏紫寒笑了,紫眸温柔如水。 可是看在花婼的眼里,却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刺心。 好痛,看到他回忆起花婼时那幸福的表情,她的心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刺,痛的她无法呼吸。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衫,指甲已经狠狠的刺进了手心。 “毕竟是个性子刚烈的小丫头,她被我说的恼羞成怒,开始不停的诋毁我。具体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最后那一句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却一直印在我的耳朵里,怎么都甩不出去。” “所以你当时跟她说‘哪有人会这样诅咒自己的?’对不对……”花婼苦笑着,心痛到了极点,她竟也开出了玩笑来。 夏紫寒点了点她的鼻子,蹙眉道,“原来你根本就什么都记得?” 花婼摇头,闭上眼睛将头藏进他的怀里,“你继续……” “花婼当时脸一红,立刻就大声叫道,‘你想得美,哼,我花婼这辈子就是嫁给一只猪也不会嫁给你’。越是这样的女人就越是激发了我的兴致,当时就我笑着扬言,此生一定要将这匹烈马征服……” 果然,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谁会喜欢一个弱不禁风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呢?很不幸的是,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自己。他爱的一定是花婼,只是花婼这个人吧? 这么明显的答案,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若他不爱花婼,何须一开始就对自己那么好呢? 花婼颤抖着身子,紧紧的抱着夏紫寒,久久都不愿松开。 “阿花,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夏紫寒早就发现了花婼的不对劲,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某种猜测,他在讲故事的时候特地的称呼花婼为“她”而不是“你”,奇怪的是,她不但没有纠正,反而也跟着这样说。他越来越糊涂了,不明白花婼为何突然伤心难受,不明白她在哭什么。 但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一切都是从他说出那地方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之后,她才变得奇怪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即使失忆不记得过去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排斥过去啊? 花婼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这一天迟早会到来,长痛不如短痛吧。 抬起头,花婼坐直了身子,拭去脸上的泪痕,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夏紫寒,道,“如果,如果我不是花婼,你还会爱我吗?” “为何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阿花……” “回答我,夏紫寒,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花婼,不是你最初认识的花婼,你还爱我吗?”花婼认真的看着夏紫寒眼底有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 “爱。”夏紫寒用紫眸凝视着花婼,似乎要将她看穿。 “如果我没有这张脸,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什么都不会的女人,你还爱我吗?” “爱。”这一次,他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 花婼笑着点点头,吸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夏紫寒。我现在就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不是花婼。”看到夏紫寒眼中的震惊,花婼低头,笑着道,“我叫苏瑶儿,来自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是生日那天晚上被一枚玉佩吸了进去,灵魂穿越到了不愿出嫁而遭受劫难去世的花婼身上。我就这样成为了她,嫁给了你,成为了你最宠爱的夫人。但真的很对不起,我本以为只要找到那个玉佩,我就能回去我原来的世界。可是我前几天才知道,花婼没死,她代替了我活在原本属于我的世界,而且,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花婼不敢去看夏紫寒的眼神,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散发出了冰冷的气息,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的他一定很生气,恨不得能一掌将自己打死吧?冒充他最爱的女人,贪婪的享受着他给的温暖这么久,他不生气才怪。 花婼苦笑着,将头埋得更低了,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而且,我原本以为找到那玉佩我就能离开,花婼也就会回来,所以才一直没说出来。可是,我不知道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故事的,我……” 花婼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夏紫寒浑身都发出了浓浓的寒气,让她没来由的慌了。 她将他最爱的女人赶走了,害得她再也回不来了。他一定恨死她了吧?现在这样,是准备要杀掉她吗?呵,也好,反正回不去了,与其在这个世界狼狈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能死在他的手上,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 花婼笑着,眼泪一直不断的落下,“我知道我不应该爱上你,只是你真的太好,好到叫人心疼。我迷恋你的好,沉醉在你的温柔中,慢慢的忘记了自我。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但我也知道,我始终不是花婼。所以我不安,我慌张,我嫉妒。在你说出那个是你们相遇的地方的时候,我才会这么痛苦。对不起,寒,我知道你一定恨死了我,但,花婼已经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过的好,我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花婼绝望的抬起头,看着浑身怒气,一双紫眸泛着红光,如猛兽般吓人的夏紫寒,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睛道,“恨我,就杀了我吧。” 她别无所求,此生能爱上他,她已经满足了,只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他能过的好,过的幸福。夏紫寒是多么可爱的一个男人,却被她伤的这么深,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弥补他。 静,四周是无法言语的静。花婼就这样坐在屋顶,静静的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张开嘴,她轻柔的歌声就传了出来。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花婼的心却慌了起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夏紫寒手紧握成拳,紫眸痛苦万分的看着自己。 从她说出真相开始,他就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一声不响的。他真的就这么恨自己,连话都不愿再跟她说了吗?花婼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心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花婼苦笑着直起了身子,从屋顶上站了起来。也许,他只是还下不了手吧,毕竟这是他最爱的花婼的身体啊。 花婼苦笑着,退后了两步,面向远方,道,“对不起,再见了……” 闭上眼睛,花婼的身体往前一倾,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下面倒去。 夏紫寒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一阵风似的对着花婼飞了过去。这个傻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嫁给他大半年了,为什么她就一点都没有变聪明呢? 夏紫寒伸出手,接住花婼就准备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叫她想要离开他,叫她不相信他,叫她胡思乱想,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永远都不会明白他为什么叫夏紫寒。 伸出的手恍然一空,只差一点就可以搂进怀里的人儿却突然消失了。夏紫寒眯起眼睛,身体一个旋转,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屋顶上。 “呵呵,真是感人的故事,我都听得流泪了。” 花婼只觉得腰间一紧,还以为是夏紫寒来挽留自己了,心底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但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对上了一双邪恶的紫眸。 是他,怎么会是他。 妖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婼被重新带回了屋顶,腰被一只手紧紧的抱住,背后的人将头靠在她的肩膀,接着肩膀就传来了一股湿热的感觉。 “嗯……”花婼低吟一声,立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男人,这个紫眸的男人居然在用舌头舔她的脖子,他到底是谁。 花婼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难受。 “木子煜,放开他。”夏紫寒很快就回到了屋顶,紫眸射出了冰冷的目光,像一道道利箭般的射在木子煜的身上。 “额?呵呵,夏紫寒,你刚刚不是听到了么?她不是花婼,不是你的女人。你刚刚那表情,不是也在怨恨她么?那何不将她送给我呢?嗯?”木子煜勾起嘴角,干净妖治的脸变得十分的妖娆起来。 “我再说一次。木子煜,她是我的女人,放开她。”夏紫寒眯起眼睛,周围卷起了一阵狂风,将他的长发打乱,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了浓浓的杀气。 “哟。难道我会错意了?嗯?她不是花婼,你也要么?”木子煜冷笑着,眼底带着一丝不屑。 “我不管她是不是花婼,她永远是我夏紫寒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女人。你再敢碰她,别怪我不客气。”夏紫寒咬牙切齿的瞪着木子煜,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 刚刚只顾着一个生闷气,居然没有及时的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一定是误会了他,所以才会说让自己杀了她,才会想不开想要自行了断。 他的傻阿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呢?总是这样叫他担心害怕。 听到夏紫寒的话,花婼猛地睁大了眼睛,抬头呆呆的看着不远处迎风而立的绝美男子,那个她唯一最爱的男人。他表情刚毅,面神冷傲,手执玉扇,风度翩翩,浑身都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寒……”花婼的泪水再次落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紫寒。 她没听错吧?他说她永远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不管她是谁。他是意思是,他完全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花婼吗?可是,可是自己刚说完的时候,他明明那么生气,他的眼神那么可怕,似乎恨不得一把将她杀掉。如果他爱她,不介意她的身份,方才又为何要用那样可怕的眼神看自己? 花婼咬着下唇,心乱如麻,心痛不已。 “哈哈,哈哈,夏紫寒,真没想到你居然爱上她了,真是可笑。我还以为夏紫寒这辈子除了花婼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了呢……不,我应该说,以为你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呢。实在叫人无法想象,这个一无是处的笨女人居然轻而易举的打动了你的心。嗯,原来你就喜欢这种笨笨的女人么?呵呵……”木子煜笑着,抬起手,细长的指甲在花婼弹指可破的脸上轻轻的划着,眼神痴迷而疯狂。 “我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你管不着。但是你要是再不松开她,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夏紫寒咬牙,看着花婼苍白的脸和哭红的双眼,心痛不已。 “哈哈。你杀不了我的,夏紫寒。”木子煜得意的笑着,手一挥,一排排的毒针就对着夏紫寒飞了过去,夏紫寒凝眸,折扇一挥挡开了那些毒针,就欲过去将花婼抢过来。 但脚下一紧,他的叫突然被一个东西缠住了。低头才发现,是木子煜呆在身上的那个傀儡娃娃。他脸上带着呆滞的笑容,张嘴就要咬向夏紫寒的小腿。 夏紫寒一脚将那个东西甩开,再回头却发现,原本抱着花婼的木子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浑浊的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妖异的声音,回荡在天边,久久都消散不去。 他说,“既然是你爱的女人,那我就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呵呵,我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打动夏紫寒的铁石心肠。” “木子煜——!”夏紫寒狠狠的瞪着虚无的空气,怒吼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巨大的怒吼声很快就引来了皇宫的守卫,夏紫寒站在屋顶,呆呆的看着木子煜消失的方向,立刻下令全力阻拦,绝不能让木子煜离开。 然后视线一转,地面上,那个被他踢到的傀儡娃娃正费力的爬起,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爬着。 夏紫寒眯起眼睛,飞身下了屋顶,一把抓起那个傀儡娃娃,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道,“真是个狠心的男人,为了女人,儿子都不要了么?” 那小男孩用一双圆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夏紫寒,僵硬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脸上呆滞的笑容很快就被惊恐和畏惧所取代。 “哼。”夏紫寒的手一用力,那小男孩的脖子就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接着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木子煜,我会让你永远后悔做出对花……对阿花下手这一个举动。”本是习惯性的要称她为花婼,可是想起方才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倾述,夏紫寒不由的一愣,硬生生的将称呼改了过来。 如果,他能早一点意识到周围有木子煜的气息,如果,他能早点告诉她,他不介意她是谁,她只是爱她这个人,只爱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管她来自哪里,叫什么……也许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该死的,他当时怎么就被她的话给气到了,居然让木子煜那个混蛋有机可趁。 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小男孩,夏紫寒闪身,很快消失在了夜空。敢动他最爱的女人,木子煜,你会后悔的。 “夏蓝,立刻召集庄内的暗卫,全力寻找夫人的下落,本座只要活的。”夏紫寒站在昏暗的屋子里,身前已经跪满了一地的黑衣人,他站在中间,宛如一个王者一般。 “是。”夏蓝点头领命,神色凝重。 “夏风已经跟去了,一发现夏风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集体应道。 “夏雨继续观察璃王,一旦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夏紫寒目光犀利的看着夏雨,声音说不出的犀利。 “是,主人。”夏雨浑身一颤,点头应道。 “告诉夏天,这几天万事小心,庄内必须万无一失。” “是,主人……” 吩咐完毕,夏紫寒驱散了所有人,二话不说闯进了金銮宫。 金銮宫里,韩隋搂着梅妃刚刚入睡,突然就觉得一阵寒风吹过,警惕的韩隋猛地起身,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手就用力的拉住了他的衣领,冰冷的语气铺面而来,“立刻下令封锁朱雀国所有要道,花婼被抓了。” 韩隋本能的想要叫人进来,听到花婼的名字,身体一颤,恍然清醒过来,一脸冰冷的看着眼前正用紫眸瞪着他的焦急的男人,许久才道,“我知道,请你先把手松开。” 作为一国之君,他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拥戴和尊敬,打从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人敢像刚刚那样抓着他的衣领对他下命令,心里难免有些不悦。 但他毕竟心里还是担心花婼的,对夏紫寒也一直有畏惧,若是换成是别人,此刻只怕早就被拖出去了。 夏紫寒也知道自己失态,松开他,凝眸,道,“今晚内若是找不到人,天亮后请派兵挨家挨户的找,抓她的人是个疯子,指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夏紫寒转身,迎着月光站在地上,背影显得异常高大孤傲。 韩隋望着夏紫寒的背影,恍然有一种他比自己更像皇帝的感觉,心里不免的燃起了一丝怒气。但也明白,此刻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若是花婼有个闪失…… “来人!”韩隋抓起衣服穿上,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冰冷的声音立刻惊醒了身侧的梅妃。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梅妃转身,拉着韩隋的手,担忧的问。 此刻,金銮宫里静悄悄的,寝殿内早已经没有了夏紫寒的身影,唯有韩隋和梅妃坐在床上,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花儿出事了,爱妃先歇着吧,朕出去安排一下,马上就回来。”韩隋推开梅妃的手,神色凝重的转身走出了寝殿。 房间里,只有梅妃狠狠的咬着牙,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漂亮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花婼,花婼,花婼,他们的眼里都只有花婼,她唯一的皇儿为了她失明,太子之位马上就要不保,却仍是不知悔改,一心念着花婼的名字,伤透了太子妃的心。如今,皇上也因为她寝食难安,只是她一句话,就能牵动他的心,让他为她做任何的事情。 花婼,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全世界的男人都在围着她转…… 梅妃眼底的恨一闪而过,再无睡意的她起身,冷冷的看着这清冷的大殿,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 白色的身影穿过了树梢,很快就飞入了一片浓密的树林。 花婼被木子煜夹在腋下,身体在寒风中飞快的飞驰着,让她的头晕目眩,意识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奔的身体突然停下,花婼被人木子煜放开,只觉得浑身一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一个天旋地转,倒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啊……”花婼的意识恍然清醒,睁开眼睛,毫无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紫眸。欣喜的笑容还来不及展露,花婼猛地想起了什么,低头看清了木子煜那张妖异的脸,立刻浑身警惕了起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她还以为自己看到夏紫寒了,想起自己跟他说出了真相,他久久的沉默之后,终于说出他只爱她这个人这句话,她还来不及开心,就被这个妖异的男人抓来了。 不知道夏紫寒怎么样了,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他只怕是还没来得及消化吧?不然那个时候就不会沉默那么久了,一定是这样的。 花婼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忘记眼前还有一张放大的脸,深呼吸刚要松口气,头往前有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东西。花婼猛地清醒过来,身体慌忙后退,毫无预兆的,身后竟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咕噜声…… 这,这是什么声音?花婼一愣,来不及去看木子煜脸上那阴沉的表情,转头就欲去看看身后那类似于猛兽嘴里发出咕噜声,却被木子煜一把掐住了下巴,强迫她跟他对视着。 “花婼,怕了么?”木子煜用那双邪恶的眼睛看着她。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虽然方才从夏紫寒的嘴里得知了这个人就是夏紫寒的师弟木子煜,游行那天曾经出现过的男人,可是,她对于这个男人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呵呵,我叫木子煜,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木子煜靠近花婼,高高的鼻子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嗅着,就像是某个动物似的,动作叫人觉得恶心又搞笑。 “好香……”木子煜闭上眼睛,有些陶醉的嗅着花婼身上的味道,一边还伸出他红红的舌头,在花婼的脸上轻轻的舔着,“好甜,嗯……” 花婼浑身的鸡皮疙瘩扫了一地,这种宛如被可怕的吸血鬼的舌头亲吻的感觉,让她全身都战栗起来,恐惧很快就占据了她的心。 这个木子煜,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跟夏紫寒作对,居然对自己做出如此恶心的动作。 “放,放开我。”花婼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垂在身侧,背后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冰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背后对她虎视眈眈。 花婼的心又是一阵,身体已经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不喜欢,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弱小的猎物,正被猎人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时刻都可能会将自己杀掉。 “额,呵呵,宝贝吃醋了?”木子煜目光透过花婼看向了她的身后,笑容变得清澈起来。他对身后伸出了手,似乎在亲热的抚摸什么东西,动作十分的温柔。“乖,她不过是个没用的女人,连给我暖床都不配。” “吼……”毫无预兆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狮吼声,那声音浑厚而又响亮,冲破了花婼的耳膜,直打在了她的心头,吓得她失声尖叫,差点晕倒了过去。 “嗯?哈哈,宝贝,你吓到她了。”木子煜低头,板过花婼的身子,让她跟眼前正用一双红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庞然大物面对面。 “乖宝贝,来,跟你的新伙伴打声招呼。”木子煜的身影带着几分妖异的味道,在花婼的身边响起。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吼声。 花婼的头脑轰的一声,仿佛是被雷击了一般,全身都僵硬,呆呆的看着眼前蹲着都比自己高了大半的巨大的金毛狮子,听着身后木子煜说出的话,只觉得浑身都被电击了一般,抽搐不已。 不,不,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这木子煜怎么会跟一头狮子住在一起? 身后的木子煜还在用他妖异的声音跟狮子说着什么,花婼却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瞪大那双惊恐的眼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生怕它一个不开心就会张口一口将自己吞进肚子里。 然而,就在花婼跟眼前那一只大东西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却见那只大狮子用一双犀利的眸子看着她,对着她抬起了前蹄。 额,这,这是干吗?花婼惊讶的转身,对上了木子煜那双明亮的紫眸,心底不由的又是一阵破涛汹涌。这双眼睛,真的好像,好漂亮…… “花婼,我们家宝贝在跟你握手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嗯?”木子煜勾起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神马?!一头狮子,跟她握手? 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悬着一颗心扭头,却见那狮子的前蹄依然提起,似乎正不耐烦的瞪着她伸出手去。 “快点啊?不然宝贝烦躁了,你要变成了它的食物,我可不管哦。”木子煜得意的仰起了下巴,神气的看着花婼,眼底还有一丝不屑。 花婼汗颜,战战兢兢的伸出自己的手,颤抖着握上了那一只狮子爪子。 ------------ 第八十八章 :逃亡 花婼不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浑浑噩噩的被木子煜丢在了那只巨大的狮子身边,说了一句,“这里没有床,你就跟宝贝一起睡吧。舒骺豞匫”然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花婼战战兢兢的看着跟前的巨物,半天的回不过神来。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她那天一直都是在那大狮子的怀里,因为是躺在了它的皮毛上,这大冬天的,她才不会觉得冷。 只是,已经过去了三天,花婼只知道这里是一个山洞,看起来像是个密室之类的,即使是白天,光线也很暗。因为害怕这只狮子会对她不利,这三天来,她一直都不敢乱动,吃喝拉撒都是在这狮子的视线范围内。虽然她觉得十分的难为情,却一直都不敢反抗。 木子煜每天都会准时来给她送上吃的,然后说着让她跟宝贝多多交流感情之类的话,又消失不见了。 这几天下来,那只大狮子一直很老实,乖乖的呆在那里,只有很偶尔会起来走动一下,然后又继续倒在那里休息。慢慢的,花婼对它的恐惧也慢慢的减少了,因为无聊,她甚至开始试图跟它交流。 “那个,我叫花婼,你叫宝贝吗?”花婼睁着一双漂亮的笑容,笑容僵硬的看着跟前那只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庞然大物,跟它打招呼。 只见大狮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答花婼似的。 花婼心中一喜,放松了一下快要僵硬到抽筋的脸,接着笑道,“啊,你为什么总是坐在这里呢?木子煜不让你出去吗?还是你不想出去?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婼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一个人对着一只大狮子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说,外面长什么样呢?一直住在这里,会不会觉得闷?会无聊吗?” “对了,你是怎么跟木子煜认识的?他好像对你很好啊?只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听他的话呢?” “我好无聊啊,宝贝,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回答我一句吗?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要不,你带我到处走走啦?我快要发霉了……” 花婼不停的跟大狮子说着,大狮子只是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看它并没有再发出怒吼,也完全不排斥自己的样子,花婼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反正这只狮子也听不懂她的话,她干脆尝试着靠近它,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笑道,“宝贝,你真的毛真漂亮,要是能多多出去晒晒天阳该多好……” 狮子只是眨了眨眼睛,头居然在花婼的掌心里蹭了蹭,十分亲热的样子。花婼心底一颤,一股莫名的喜悦爬上了心头。 这只狮子不怕她,不讨厌她,它居然在跟她亲近呢? 这样的喜悦让花婼不由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近距离的看着大狮子张可怕的脸,此刻竟变得可爱了起来。 花婼伸手轻轻的摸着大狮子的头,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若是以往,她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大胆的一天,居然敢对着一只猛兽伸出自己的手。 那狮子闭上眼睛,用头在花婼的手上蹭了蹭,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十分享受的样子。 “嘻嘻,宝贝,你真可爱。可比你那讨厌的主人可爱多了。我给你顺顺毛好不好?”花婼心中的畏惧慢慢退去,很快就怀里拿出了一把木梳,亲热的给大狮子梳理起了毛发来。 大狮子享受的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花婼一边唠叨,一边给她梳理毛发。梳理完了一边,还主动的翻过身子,让花婼继续。 花婼失笑,一边给大狮子梳理着,一边竟忍不住跟大狮子说起了自己的心事来。 “宝贝,我好想出去啊,你想不想?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你有没有家人,他们是不是有出来找过你,是不是很担心你?唉……我好想他,宝贝,他一定担心死我了。已经三天了,找不到我,他一定很难过。” 想起上次自己昏迷不醒,夏紫寒整整三天三夜不休不眠的守护她的身边,关怀备至,却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心里就无法控制的心疼起来。 “夏紫寒,夏紫寒,你在哪里,我好想你……”花婼说着,表情变得呆滞,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流出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大狮子干净的皮毛上。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大狮子抬起头,看着伤心落泪的花婼,眼底竟有几分关怀。 花婼笑着摇摇头,暗笑自己愚蠢,一只狮子看人类的眼睛里,怎么会有关怀呢?她真是跟动物在一起几天,就觉得自己很了解动物了么? 花婼闭上眼睛,擦去泪水,就着大狮子的皮毛,靠在了它的身上。 大狮子像是能听懂花婼的话,能看出她在伤心难过似的,扭过了头,不停的在蹭着她的头,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花婼心中一暖,抬起头,抱住了大狮子的脖子笑着道,“我没事,谢谢你,宝贝。” “吼……”大狮子像是在回答花婼似的,张开大嘴低吼了一声。 花婼捂着耳朵,脸上一红一白的,对于这里可怕的森林之王,她心里仍是有几分畏惧。 不多时,洞里就传来了一阵轰隆声,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木子煜一身白色的长袍,脏乱不堪的来到了花婼的身边,一把将她从大狮子的怀里捞起,喘着粗气,大声的道,“跟我走。” “喂。”花婼不明所以的被他抱在了怀里,还来不及跟宝贝道别,就被木子煜抱着走出了好远。 昏暗的洞穴里,阴阴沉沉的,有些吓人。木子煜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抱着花婼左拐右拐的,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明亮而又宽敞的地方。 花婼呆呆的看着那个地方,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几天因为害怕宝贝,她一直不敢乱动,却不想这个洞穴居然还别有洞天。 只是木子煜只在那里停留了不过两秒的时间,就抱着花婼一头扎进了中间的那一滩清水中。 花婼没有任何准备,生生的被那水给呛了个半死,最后很没骨气的晕了过去。 一觉醒来,眼前是一阵明亮的火光。花婼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坐起来,呆呆的看着这个漆黑一片的密林。想起了自己晕倒前在洞穴里的一切,花婼扭头,不出所料的对上了木子煜明亮的紫眸。 “哼,醒了?”木子煜稚嫩的脸在火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他抬起手,给花婼递了一块还冒着油光的香喷喷的肉,“吃吧。” 花婼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犹豫着接过那东西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她真的好饿,也不知道自己晕倒了多久,这个木子煜又为什么突然带着她就跑了起来。莫非是夏紫寒追来了? 吃完不知是什么肉的肉,花婼擦了擦嘴,抬眸看着一旁始终安静的木子煜,却见他一双紫眸也正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着。花婼一愣,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只穿了一件粗糙的麻衣,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所踪。 抬头,在周围扫视了一眼,才发现,她的衣服居然在对面的木架上烤着火,许是因为落水弄湿了的缘故吧。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到底是谁给换的,别告诉她是眼前这个男人。 花婼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狠狠的瞪着木子煜。却听他勾起嘴角笑道,“很适合你。” 适合?花婼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粗糙的衣服,嘴角一阵抽搐。突然又觉得不对劲,低头解开了那粗糙的麻布衣,里面居然还裹着一件漂亮的狐狸皮毛做成的披肩,将身子包的暖暖的。 花婼脸色一变,转头瞪着木子煜,道,“这,这是你给我换的?” “你觉得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能给你换衣服?”木子煜勾起嘴角,耸耸肩,不屑的道,“这么平夏紫寒也喜欢,真是稀奇。” “喂,你什么意思。”花婼脸上一红,瞪着木子煜,恼羞成怒。 “难道我说错了?哼哼……”木子煜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摇摇头道,“虽然你的皮肤不错,手感很好,但是真的太……” 他一句话没说话,花婼就抓起了地上的枝条,起身就愤怒的打在了木子煜的身上。 她不起来还好,一起来才发现,她身上居然就只穿了一件盖到膝盖的麻布衣和一件狐狸皮,下面没有裤子,连裙子也没有。 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凉意,花婼脸一红,不甘愿的蹲了下去,狠狠的瞪着木子煜大骂,“变态,木子煜你个变态。” “哼?我没趁机对你下手就不错了,你知足吧。”木子煜不屑的瞥了花婼一眼,脸上也飞上了一抹粉红。 “你,你变态。”花婼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起身飞快的抓起了自己的衣服就躲在了木子煜的身后,大声的道,“我换衣服,不准偷看。” “呵,不就是个太平公主么?给我看我还懒得看呢,污染了我的眼睛。” 木子煜不屑的声音响起,但很快,换好衣服的花婼就将那破旧的布衣丢在了他的头上,怒道,“木子煜,你最好积点口德。” 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他简直可以做变态的大王了。 木子煜怒了,起身,一把将花婼扑到,紫红色的眸子在火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芒,“花婼,你真以为你是夏紫寒的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吗?别挑战我的耐性,你要是不想好过一点,就尽管继续骂我试试。” 花婼浑身一颤,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心里不由的一阵后怕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刚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木子煜,面对他的话,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毫不畏惧的给顶了回去,还连带着将他大骂了一顿。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明知道木子煜个是可怕的男人,为什么还…… 夜,静的异常深沉而又诡异,花婼经过木子煜刚才的威胁,便不敢造次,只是静静地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烤着火,恹恹欲睡。 前几天被关在昏暗的山洞里跟一只大宝贝住一块,因为害怕,她一直没敢休息,今天好不容易跟那个大宝贝混得比较熟了,偏偏又被木子煜这个大混蛋给拖出来了。好困,好累。 不过,想起刚刚木子煜跑的那么着急,一定是夏紫寒来找她了吧?所以,她不能睡,她要醒着,等夏紫寒来救她。 花婼强自打起精神,仰头看着被大树挡住的天空,偶尔寒风吹过,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美不胜收。 想起前几天,她就是在这样的星空下,被夏紫寒抱着,去到了他跟花婼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如果,当初她能淡定一点,能不那么激动,也许现在就不会被这个木子煜抓来了。 花婼蹙眉,望着星空的双眼却有些不听话。 好想,睡一觉。花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靠着身边的一棵大树,再也控制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这几天受尽了惊吓,又不停的被带着奔波,她真的好累。 眼皮一合上,花婼就沉沉的昏睡了起来。 一直在对面安静的拨着火堆的木子煜,双眼满是血丝,看着花婼沉睡过去,他也感到无比的疲惫起来。 这几天为了给引开夏紫寒,他到处奔波着,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象。但是最后,他还是找来了。这么隐秘的地方,他住了10年都不曾被找到,想不到只是一个花婼,就让夏紫寒如此的发狂。 抬头,紫眸深深的瞪着沉沉入睡的花婼,木子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许久,竟露出了一丝温柔。 他起身在花婼的身边坐下,闭上眼睛也靠在了那颗大树上,完全不怕花婼会逃跑,就这样睡了过去。 阳光刺痛双眼的时候,花婼舒服的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沉沉的睡着。 浓密的树林里,雪已经融化,寒气却未减,阳光打在脸上,那么温柔,那么温暖,让花婼不由的往身边的人怀里缩了缩。 这是她的习惯,每晚睡觉,因为怕冷,她总是会整个的缩成一团,整个人黏在夏紫寒的怀里。而夏紫寒总是不厌其烦的搂着她,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只是,花婼潜意识里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她明明被木子煜抓走了,怎么会睡在夏紫寒的怀里? 这样的想法让她浑身一阵发冷,倏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跳出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跑出了老远。 花婼慌忙的抬头,却对上了木子煜茫然而又失落的紫眸,让她心中一动,竟呆呆的看着他,忘记了言语。 木子煜眼中的失落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双眼就变得犀利起来,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不屑的看了花婼一眼道,“该上路了。”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花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紧张的问。 “呵,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既然落到了我手上,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把你还给他呢?你说是吗?花婼……”木子煜邪恶的笑着,一双紫眸说不出的妖异。 花婼警惕的看着木子煜,咬着嘴唇,心中不由的忐忑起来。 “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被他抓来三四天了,他并未对她怎么样,只是像个宠物般的将她关起来。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带着她逃命,这个看似邪恶可怕的男人,实际上却并未对她施加任何的压力。这让她没来由的觉得不安起来。 当然,她也不是没事喜欢找虐的人,只是不问清楚,就总是觉得心里难受和不安。 看着花婼一脸警惕的样子,木子煜不由的笑了,耸耸肩笑道,“想要怎么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要乖乖的跟我走就好。”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花婼冷冷的看着木子煜,似乎随时都准备跟他打上一架。虽然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为了自由,她不怕跟他对抗。 “你可以不跟我走……”木子煜仍是笑着,勾起的嘴角说不出的妖治动人,说出的话却叫人心底一颤,“这可是朱雀国最大的原始森林,传说中的迷失森林,你大可以一个人在这里转转,看能不能在你冻死之前找到来救你的人。” 花婼的脸色一变,咬着牙,眉头紧皱,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最后却不得不松开。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她,除了被跟着木子煜之外,根本就别无选择,野外生存能力如此低的她,一个人只会死的更快。她还想跟夏紫寒共度美好的人生,怎么能就这样死掉了? 低头,花婼别开脸道,“带路吧。” 木子煜笑着,转身就大步走进了杂草丛生的密林里。 花婼咬牙,二话不说,也赶紧跟了上去。树林里静悄悄的,寒风吹过,传来了一阵阵骇人的“呜呜呜”声,不时的还夹杂着野兽的怒吼声,在这寂静的地方,那些声音显得异常的空灵吓人。 走在没有路的道路上,花婼那身华丽的公主装已经被树枝划破,身体也多处被划伤,手臂已经伤痕累累。还有那双只穿了一双棉鞋的脚,走了两天,已经起了水泡,因为冷,又长出了冻疮,又痛又痒,说不出的折磨人。 花婼一开始坚持着,死都不再木子煜面前表现出痛苦的表情。 但是,已经在这片密林里走了五天了,花婼的脚一直没有敷药,早已经溃烂,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 这一天,花婼醒来后发现,身边居然已经没有了木子煜的身影。不由的有些惊讶,扫视了一眼这空荡荡的树林,耳边只有鸟儿的叫声和动物的吼声在回荡着,却没有木子煜的身影。 “木子煜。”花婼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大树,大声的叫了几句。可是,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花婼的心不由的抽了起来,一双眼睛害怕的四处打量着。 周围并没有出现脚印或是可疑的痕迹,这说明木子煜不是被野兽之类的吃掉了,难道,他丢下她,自己跑掉了? 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脚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痛,让她连站立都觉得困难。正准备不去管木子煜,先坐下来清理一下自己的脚丫,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这是动物奔跑的脚步声。花婼心中一寒,额头立刻有大滴的汗水滑下,心很快就被恐惧占据了。 怎么会,这些日子她跟着木子煜到处跑,一直都没有遇上野兽之类的。那些野兽像是故意避开了他们似的,她还有些高兴,至少不用担心被野兽给吃掉了。可是,怎么木子煜一离开就…… 听着那些脚步声不断的靠近,花婼一时慌乱,咬着牙,准备到树上去躲一阵。可是刚想一动脚步,却感觉脚腕一凉,竟是有什么人东西将她的小腿给缠绕住了。 花婼浑身打了个寒颤,瞪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条手指粗的小蛇给缠住了。 花婼向来最怕这些东西,看到它浑身通红,紧紧的缠住自己的腿,三角形的蛇头抬起,对着她的脸的方向,不停的吐着红色的信子。不由的两眼一翻,身子失去了重心,直直的倒了下去。 “喂……”一个激动的叫声传来,白色的身影闪过,花婼已经被那人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真没用,这就把你吓的半死了。”木子煜撇撇嘴,抱着她在地上坐下,伸手摸了摸那蛇的头,道,“小东西你是不是热情过头了,看,都把人给吓晕了。” 那蛇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居然缩了缩脖子,乖乖的从花婼的脚上爬了下来,安静的在木子煜的身边躺着。 脚步声越来越想,很快就在木子煜的身后停下。不等木子煜出声,身后猛地就传来了一声狮吼,接着一只庞然大物就飞奔了过来,在花婼的跟前停下,用头不停的蹭着花婼的手。 “宝贝,趴下。”木子煜将花婼的鞋子脱开,看到了那双原本白皙可爱的玉足已经长满了水泡,有的水泡破裂,发出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更是显得那双脚丫狰狞可怕。 宝贝看了看昏睡着的花婼,乖乖的在别上趴下,眼中似乎带着几分关怀。 木子煜将花婼放在宝贝的背上,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布条,小心的清理着花婼的小脚丫。清理完,头也不回的对身后道,“小白,过来。” 闻声,一只白色的雪狐从他的身后飞了出来,趴在了木子煜的肩膀,“吱吱吱”的叫着,似乎在问他有什么事。 木子煜抬手摸了摸那可爱的雪狐,道,“帮她的脚消菌。” 语毕,见那雪狐乖乖的趴在花婼的脚下伸出红红的小舌头不停的舔着她的脚丫,木子煜从怀里拿出了几株草,丢进嘴里咀嚼完,吐到了事先准备的布条上,待小狐狸疲惫的帮花婼舔完了双脚,他就将那草药敷在了花婼的脚上,认真的帮她包扎好。 花婼感觉脚上传来了一阵火热热的感觉,痛苦不已,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想起方才那蛇,她后怕的缩了缩腿,不料木子煜正在为她包扎,她这一动,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尖叫连连。 “喂,你给我安静点。”木子煜帮她包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花婼这才清醒过来,低头看着自己那已经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脚丫,嘴角抽搐了一下,问,“你,包成这样,我怎么走路?” “不包,你想变残废么?”木子煜剜了她一眼,拍拍手站起来道。 花婼撇撇嘴,不可置否,只是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对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的男生多了几分好感。 其实她一直没有留意木子煜的年龄和长相,如今看着木子煜那张稚嫩的脸,才感觉到,其实木子煜最多只有十六七岁,跟自己这身体的年龄差不多。因为他一直做一些叫人害怕的事情,花婼也一直将她当成了恶人,一直都忽略了他的年纪。 见花婼看着自己,木子煜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冷冷的道,“这附近很安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会我们就到那边住几天。” 花婼无法可说,只能点头。 突然身后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花婼的身体猛的变得僵硬起来。她身后的是什么?她没记错的话,她晕倒前听到了很多动物的脚步声,还有一条缠住自己的小红蛇。难道…… 花婼惊恐的转身,却突然被一只大狮爪拍在了背上,那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都给拆掉。 但是当她看清楚那只狮爪,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抬手拿起那只爪子,花婼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宝贝,你来了,你没事,太好了。” “吼。”宝贝大吼一声,享受的被花婼抱着,双眼微微眯起, 花婼在宝贝身上蹭了一会,突然手上一凉,竟是一条红蛇突然飞射到了她的手上,将她的手给紧紧的缠住了,三角形的蛇头对着它,激动的吐着信子。 “啊——!”花婼看到那红蛇的那一刻,本能的大声尖叫了起来,手就这样伸在空中,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 “吱吱……”一直雪白的狐狸也跳到了花婼的肩膀,似乎在不满的对着那蛇叫嚣着。 花婼浑身僵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木子煜,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多动物?狮子就算了,还有蛇和狐狸,他莫不是,是,驯兽师? 花婼额头冷汗不停的底下,转头,一脸哀求的看着木子煜,似乎在求他帮忙。 可是木子煜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道,“它很喜欢你嘛。” 喂喂喂,这是什么话?她这是才跟他请求帮助,他却说什么很喜欢她。她可不可以不要被一条蛇喜欢? 花婼浑身都冰冷,不住的颤抖着,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它拿开,我,我……” “这我可不管。”木子煜撇撇嘴,一副悠闲看好戏的样子。 花婼低头,看着手腕上那红色的小蛇,手上传来了它身体发出了凉意,让她浑身都变得僵硬,变得冰冷。 “吱吱”肩膀上的小狐狸亲热的舔了舔她的脸,传来了痒痒的感觉。 花婼扭头,看着自己肩膀上那只可爱的雪狐,顿时两眼发亮,完全忘记自己手上还挂着一条鲜活的手镯,抬手将小狐狸抱在怀里,惊喜的抚摸着它油亮的皮毛。 那小狐狸抬起头,眯起眼睛在花婼的手里蹭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花婼,险些没将花婼给萌死。 “好可爱,好可爱……”花婼不停的揉着那可爱的小狐狸,一时间似乎回到了现代的时候,爸爸送她第一个毛绒公仔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紧紧的抱着,不停的抚摸着,甚至每天睡觉都抱着,爱不释手。 想起曾经,花婼低头,①38看書网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 在树下休息了一会,木子煜不知从哪里抓了一只野鸡,两人跟三只动物一起填饱了肚子,便又开始上路了。 花婼本以为自己要顶着一双惨不忍睹的脚丫上路,却不想木子煜居然让她坐在宝贝的背上,让宝贝驮着她前进。 花婼又感激又心疼,不停的抚摸着身下的宝贝,跟它讲着有着没的话。 木子煜倒是很安静,一直在前方开路,几乎很少说话。 他不出声,花婼自然不会无聊到主动跟他讲话,因为这里除了他,还有几只小动物陪着。 那小蛇是死了心的要缠着她的手,死都不肯下来。花婼一开始还是很害怕很介意,但是几天下来,也慢慢的放开,因为那蛇不仅不会伤害她,夜里还会帮她抓蚊子。这倒是让花婼对这东西有了几分好感。 一路上,花婼抱着雪狐小白,骑着宝贝,手上还缠着红蛇,她给起名叫红菱,一旁陪着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木子煜,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大概在那树林里走了大半个月,他们才走出森林。只是,在森林的边缘,木子煜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选择躲进了一个山洞,沿着山洞,又走了两天,他们来了一个偏僻的村落。 木子煜眼底带着淡淡的光泽,看着眼前的村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难得的对身边的花婼道,“到了。” 花婼看着眼前这个被大山层层包围住的村子,恍然有一种回到了刘家村的感觉。 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宜人。 外面明明是冬季,这里却一片绿意盎然,暖暖的风从身边吹过,呼吸间带来了却是春天般的感觉。 花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村庄,不由的低声赞叹,“真美……”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啊,比刘家村更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美得叫人心都醉了。 “哼,当然美了。”木子煜轻车熟路的沿着河流往上,经过那村庄的时候,却静悄悄的,不时有人出来看到了他们这个队伍,立刻就会吓得躲起来,再也不敢出门。 花婼不解的看着周围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木子煜要来这里,更不明白他既然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这些村民又这么怕他呢? 跟着木子煜往前,花婼从那村庄经过,很快就进入了另一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里凉风阵阵,空气清新,花婼不由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起来。 “吱吱……”突然听得耳边的雪狐兴奋的叫了一声,等花婼睁开眼睛的时候,它已经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花婼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肩膀,眨了眨眼睛,看着前面,才发现前面居然是一座简单的小木屋。 慢慢的靠近,还可以听到小木屋里不适的会传出小白的吱吱声一个苍老的笑声。 花婼浑身一颤,不解的看着身边的木子煜,却见他突然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道,“花婼,我们到了,呵呵,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尽头了。” 花婼心中一紧,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心中的不安不断的蔓延开来。 宝贝懒懒的往前走着,脚步越来越慢,花婼坐在它的背上,几乎能感受到它身体的颤抖,肚子里还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越加的叫人不安心起来。 宝贝这是怎么了?刚刚小白那么激动,明显是见到了主人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宝贝却浑身警惕,如临大敌呢? 花婼抬起手,轻轻的拍着宝贝的背,像是在安慰它,可是自己的心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抬眸,看着身边笑容妖治的木子煜,花婼蹙眉,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木子煜笑道,“这里,是我救命恩人住的地方,过去十年,我就是在这里和刚刚那片迷失森林里度过的。” 不知道是不是花婼的错觉,她似乎从木子煜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怨恨和痛苦。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就又变回了痞痞的笑容,冷冷的看了花婼一眼,道,“跟我进去吧。” 花婼的脚这段时间下来,她一直有宝贝代步,脚上的伤早已经不痛了,但因为感染了病菌,一直没有痊愈。前些日子出了迷失森林,又没有继续敷草药,所以还是有些酸酸痒痒的。 但是,看得出来宝贝似乎对屋子里的人有些畏惧,并不愿靠近的样子,她只好弯腰将脚上的布拿开,穿了鞋子,从新站在地上。 宝贝有些愧疚似的,蹭了蹭她的肚子。花婼笑着摸摸它的头,笑道,“乖,在外面等我哦。” 而后,她直起身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跟在木子煜身后,慢慢的走进了那间屋子。 “婆婆,我回来了。”木子煜脸上始终带着妖治的笑,一进门就大步来到了一个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粗麻布衣的老婆婆身边,亲热的在为她捏肩膀。 她没有看错吧?这个木子煜,居然在给那老婆婆按摩?花婼大跌眼镜,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表情有些僵硬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舍得回来了?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老婆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这让花婼不由的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身子一颤,目光扫视着这屋子。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布置摆设什么的都很简单,看摆设可以知道,眼前这个是客厅,两边各有一扇门,分别是房间跟厨房,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屋子里阴森森的,老婆婆的声音怪里怪气的,都让花婼觉得有些不舒服,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婆婆有些吓人。能让木子煜如此毕恭毕敬对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很可怕,要么很值得尊敬…… 只是,听她的声音,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婆婆只怕很不简单。 就在她站在门口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的木子煜突然用冰冷的双眼看着她,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吓人,“花婼,没听到吗?我说,过来给婆婆问好……” “额”花婼浑身一震,抬头慌张的看着木子煜,身子本能的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慢慢的来到了那老婆婆的身后。 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婆也转过了椅子,用一只浑浊却犀利的眼睛看着花婼。 “嗬……”看清老婆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的时候,花婼不由的被吓了一跳,身体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这,这个老婆婆,居然有一张布满了皱纹和伤痕的脸,而且左眼瞎掉了,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着,看起来就像是时常在动画片里出现的海盗头头,搞笑却又吓人。 花婼看着她,眼中满是震惊和畏惧,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低头,小声的道,“花婼见过婆婆。” “哼哼,抬起头来,我看看。”老婆婆用尖锐而又高调的声音说道。 花婼抬起头,对上那张苍老的脸,一颗心不安的狂跳着,久久都无法平复下来。 “不错,嘻嘻,小子你的眼光很不错。我喜欢……”老婆婆露出了阴森的笑容,一只犀利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花婼。 花婼看着老婆婆那可怕的笑容,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身体无法控制的战栗起来。 这个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可怕,这个老婆婆,好可怕…… ------------ 第八十九章 :婆婆 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的沉闷,窗外,微风吹过,树枝不停的摇晃着,不时会传进一阵沙沙声。这本是能叫人觉得无比惬意的声音,可是屋子里的花婼,却全身都警惕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被眼前这个老婆婆看着,她竟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感。那只浑浊的眼睛,像是带着魔力似的,只是被她看着,花婼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空气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试图将她的灵魂遏制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居然无法移开跟那老婆婆对视的双眼,她的意识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控制住了,行动也变得不由自主起来。 她张开嘴,想要尖叫,想要大喊,可是张开嘴,喉咙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遏制住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看到,眼前的老婆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吓人,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身体动不了,声音发不出来,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被下了定身术似的。 这样的感觉,叫花婼的心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心被恐惧灌得慢慢的,额头很快就有冷汗流了下来,让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她咬着牙,努力的跟那股莫名的力量对抗着,不让自己被控制,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可是即使她紧咬着牙关,用尽了力气,却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战栗。 对面的老婆婆突然眯起了眼睛,花婼只觉得头脑轰的一声,意识瞬间化成了空白。 但只是一瞬间,手腕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花婼“啊……”的低呼一声,原本嗡嗡作响的头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才发现小蛇红菱居然在她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此刻已经松开了嘴,正用那几不可闻的小眼睛看着她,身体不安分的在她的手上扭动着,转着圈圈,让她的心突然一阵发寒。 抬起头,却听对面的老婆婆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好一会才停止,而花婼手上的红菱更加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似乎随时都会对眼前这个老婆婆飞出去,给她狠狠的一口。 花婼凝眸,轻轻的抚摸着红菱的头,无声的安慰着她,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老婆婆。 这个老太婆,到底是什么人,她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是跟她对视着,花婼居然有一种被控制住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叫人很不舒服。 老婆婆好一会才咳嗽完,抬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看着花婼的眼睛大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小子,你居然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强势的女人,哈哈,太好了,老婆子我后继有人了。” 什么意思?花婼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老婆婆,再看看她身侧的木子煜,却见木子煜也是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婆婆,道,“婆婆,你,你说她……” “这还是我老婆子第一次遇到对手,呵呵,真是叫人热血沸腾。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哈哈。”老婆婆大声的笑着,声音尖尖的,叫花婼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她在说什么,这个老婆婆,刚刚明明还试图控制她,现在又说什么后继有人了,实在是叫人猜不透。 然而不等花婼想明白,老婆婆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那只眼睛直直的在花婼的身上打量了一遍,道,“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除了老头子之外,唯一一个能直视我的眼睛超过一分钟还不被迷惑的人,呵呵,你该庆幸你拥有这样的本事,否则,你此刻只怕已经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嘻嘻……” 老人神秘的笑着,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木子煜,道,“小子,去给她的手包扎一下,要是毒发身亡了,可就没意思了。” “好。”木子煜抬眸,目光冰冷的看着花婼,那眼神,竟给了花婼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这个木子煜,之前一直对她友善,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等花婼多想,木子煜上前抓起了花婼的手,而一直盘在花婼手腕的红菱却是受惊了似的,一下子飞了出去,紧紧的缠在了花婼的脖子上。 “嗯,别闹了,红菱。”花婼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脖子上的小蛇,对于这只莫名其妙缠着自己的小蛇,心里多了一份感激。 她很清楚,方才若不是这小蛇咬了她一口,此刻她可能已经像老婆婆说的那样,已经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她不知道老婆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经历了刚刚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对视,她已经肯定,这个老婆婆绝对比木子煜更可怕。 木子煜说老婆婆是他的救命恩人,难道,木子煜之所以能控制傀儡娃娃,能有一群动物跟着他,不是因为这些动物喜欢他,而是因为他也学了老婆婆的那种能力,用眼睛或者说是某种能力将这些动物给控制住了么? 这样的想法让花婼全身都一阵冰冷,身体不由的战栗起来。 这个未知的古代世界,到底有多少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存在呢?有夏紫寒那样强大的男人,她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如今不仅多了一个奇怪的木子煜,还来了一个怪里怪气的老婆婆。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啊…… 花婼感叹着,却觉得手上一热,木子煜竟低头含住了她的手腕,正用力的为她吸取手腕上的毒血。 “木子煜……”花婼低呼一声,突然有些不明白,他把自己抓来,却又一直没有伤害自己,也没拿自己去威胁夏紫寒,只是将她带到了这个地方,还对她关怀有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子煜很快就吐出了两口鲜血,然后擦了擦嘴角,冷冷的扫了花婼一眼,道,“没事了,那小东西的牙齿虽然有毒,但是它并无伤害你的意思。” 语毕,就见他大步的走出了屋子。 花婼呆呆的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 天空,突然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际洒下,很快就将整个地面铺的满满的。放眼望去,银装素裹的,美不胜收。 花婼坐在屋檐下,花婼缩在宝贝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小红蛇,望着满天飞扬的雪花,思绪飞的很远很远。 夏紫寒他现在在做什么,可有想她?是否还在找她? 她都失踪了快一个月了,他可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又不听话的不休不眠,不肯照顾好自己呢? 他总是这样不疼惜自己的身体,总是让她放不下心。 寒,好想,好想你…… 花婼蜷缩着身子,眼中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要不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离开这里,她真的好想立刻跑出去,不顾一切的寻找出路,回到夏紫寒的身边。 可是,木子煜和那老婆婆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她甚至不敢想象到了明天,老婆婆会怎么对付她。 好冷…… 花婼闭上眼睛,低声的抽泣着,肩膀不停的颤抖起来。 “喂。”突然,头顶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花婼慌忙拭去眼泪,浑身警惕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木子煜。 “不想饿死就进去做饭。”木子煜冷冷的看着她,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欲离开。却被花婼一把拉住了衣服。 “告诉我,你们想对我做什么?”花婼用那双坚定的眼睛看着他。 傍晚,大雪纷飞中,她的长发被风抚乱,她的双眼红红的,眼神却十分的坚决,只是被她看着,似乎就能将人的灵魂都摄走。 木子煜一颤,蹙眉,淡淡的看着花婼,良久才甩开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道,“你想知道?” “是。”花婼点头,语气说不出的坚决。她想知道这两个人要对她做什么,她想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人生,她害怕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把握不住,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讨厌被控制的感觉,讨厌被人左右的感觉。 木子煜点头,勾起了嘴角,在她身边的地板上坐下,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花婼,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很清楚么?我是花婼,是夏紫寒的女人。”花婼淡淡的看着木子煜,冷静的回答。她是要强,换了以前,她绝不愿意在外面对别人说自己是谁谁谁的女人这样的话,但是今天她却说的很自豪,她是花婼,是夏紫寒的女人…… “呵,你行,不愧是夏紫寒的女人。”木子煜的手一用力,眼底露出了一丝杀气,神色狰狞的道,“带你来这个地方,真是我的失策。哼,你知道么?我带你来,原本的目的是让婆婆将你变成最完美的傀儡娃娃,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傀儡娃娃。那样,只要带上你,别说是夏紫寒,就是整个朱雀国都不是我的对手。” 花婼咬着牙,下巴传来了钻心的疼,木子煜却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一双紫眸满带着猖狂的怨恨,声音也变得可怕起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特别?我本是婆婆唯一的继承人,我本该是将来唯一一个会傀儡术,唯一一个空控制所有人的人,我将是无敌的。可是为什么你要不一样,为什么你能不被我的傀儡术迷惑,甚至连婆婆都无法打败你?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很猖狂,很吓人,似乎想要将花婼捏死。 “你,你放手。”花婼忍住剧痛,痛苦的看着木子煜,呼吸困难,头脑缺氧,几近晕厥。 “吼……”一直安静的宝贝突然吼了一声,一双眼睛担忧的看着花婼。而木子煜也在这一个怒吼声中清醒过来,一把松开了花婼,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哼,花婼,即使婆婆愿意教你那些东西,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夏紫寒的帮手的,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木子煜起身,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花婼,而后抬眸,紫眸闪着寒光看着宝贝,冷冷的道,“宝贝,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不会活太久的。” 木子煜说完,一甩衣袖漠然的走开了。 花婼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伸手摸了摸依然疼痛的下巴,强忍住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什么叫她为什么要不一样,什么叫即使她能学会那些东西也不会成为夏紫寒的帮手,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这么特别,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学习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这一切,明明是他给她冠上的,最后却来怨恨她。 她的要求很简单,只想要留在夏紫寒的身边过一辈子,如此而已。这个男人将她抓走,她还没说恨他呢,他却反过来恨自己抢了他的地位。 花婼心里又难受又委屈,但却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转身,轻轻的抚摸着被木子煜吓到的宝贝,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放心吧宝贝,我没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不管这个木子煜和老婆婆想要做什么,她都不会放弃离开这里的想法,都不会放弃回到夏紫寒身边的愿望。她是为夏紫寒而活的,她的生命,离不开夏紫寒。 花婼起身,来到厨房,看着空荡荡的厨房,不由的有些苦恼起来。刚刚木子煜不是说不想饿死就去做饭么?这空荡荡的厨房,根本就连一粒米都没有,她拿什么来做饭? 花婼转身走出厨房,却在厅里看到了一脸邪恶的笑容的婆婆。花婼心中一惊,低着头叫了一句婆婆好,然后低声的询问这里是否有米和菜。 结果却见婆婆摇摇头,邪恶的笑着道,“米?我已经很久没吃那东西了……”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听得花婼心惊肉跳,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不吃米,她吃什么? 花婼不敢往下想,却听婆婆道,“你去外面的村子里借一点来吧,嘿嘿,可得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学习啊。” 花婼惊魂甫定的走出了小木屋,在漫天风雪中慢慢的走着。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明天过后她的日子将会很难过,婆婆脸上那邪恶的笑容,嘴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每一样都叫她不安和畏惧。 这是一个小村子,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已经是傍晚,到处都关门闭户的,炊烟袅袅,在雪花中飘摇着,整个画面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美感。 可是花婼却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只是低着头,来到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口,将小红蛇藏进了袖子里,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里面的油灯还亮着,证明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花婼蹙眉,抬手又敲了几次门,终于听到了门内传来的脚步声,立刻堆起笑脸,准备一会好好的跟里面的人打声招呼。 “什么人……”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一丝颤抖和和抽泣。 花婼一愣,柔声道,“我是今日刚来这村子的,住在旁边的小林子里,想来跟你们这借点米,不知道方不方便。” 可是,本以为里面的人应该会大方的开门,至少会开门瞧她一眼,问她一些什么之类的。可是里面却传来了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以及小孩子惊恐的哭声,“不,不,你,你不要进来。你们明明答应过不再找我们的村民的……” 答应过不再找他们?花婼不解的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之前坐着宝贝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村子的人看到他们几个人,都十分的害怕,纷纷躲了起来。可是她当时以为是宝贝在,他们害怕这猛兽,所以不敢靠近。而如今,里面的人根本看到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只听她说是林子里的人,就吓得哭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花婼警惕的转身,却见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这屋子前,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问“你是何人?入夜了为什么还出来走动?” 入夜了,不能出来走动么?花婼不解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有些老实憨厚的男人,张了张嘴,道,“那个,我是这林子里那位婆婆的客人,她那里的米吃完了,我想来……” 花婼的话没说完,那男子就紧张的拿出了手里的锄头,紧张的看着她,道,“你,你要做什么?你们明明答应过不再做伤害村民的事情的,难道是反悔了?” 为什么这个人也这样说?他嘴里的“你们”是指婆婆,还是林子里还有其他人? 花婼看着眼前这个紧张的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然而那男人却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法师,法师,这里有个妖孽,法师……” 法师?妖孽?怎么回事? 花婼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地方的人了,她不过是来借点米,怎么就把他们吓成了这样? 她长得没有那么吓人吧?身上也没有带着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啊?他们怕她什么?按理说,婆婆这些年跟木子煜都是住在这个地方的,跟这些村民就算不和睦,也不至于会如此戒备吧? 花婼正思考着,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她的跟前很快就站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唇边留着两片胡子,一张脸又白又长,一双犀利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花婼,似乎要将她看穿。 花婼心头一惊退后一步,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身白衣,穿的很飘逸,两片八字胡,也衬得他有点仙风道骨的,但是他看人的眼神很尖锐,叫人觉得不舒服。 花婼蹙眉,见男人也在打量自己,便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却见那男人眉头微皱,上下打量了花婼好几遍,才开口,惊讶的问,“你是普通人?” 晕哪,不是普通人,难道是妖怪?花婼汗颜,却不得不露出一个笑容,点头道,“我有哪里特别的吗?” 那男人蹙眉,看着花婼又过了一会,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就对着花婼丢来。 花婼本能的闪开,却还是无法避免的,身上被泼了许多的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花婼怒了,冷冷的看着这个白衣男人。就算不想把米借给他,也不用往她身上泼水吧?她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那男人盯着花婼看了好一会,眉头紧皱着,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花婼不悦的道,“我是被木子煜带进来的。” 说完,她觉得这些人既然如此不友好,她也不想再借什么米了,还是回去看看树林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野物吧,反正这些天她跟木子煜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这样想着,花婼准备离开,却听那男人伸手道,“姑娘请留步,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但是在下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如此,希望姑娘见谅。” 花婼见对方道歉,怒气也消了几分,摇头道,“无事,是我这个不速之客干扰了各位的清净。”说完就要走,却见那男人再次阻止。 “姑娘且慢,现在天已经黑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本是出来借点米的,不过既然各位并不愿意,便不再打扰,这就回去了。”花婼不紧不慢的说着,心中却不由的多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姑娘,并非我等不愿借东西与你,实在是,是有难言之隐。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请到在下的寒舍小坐,在下再慢慢跟姑娘细说。” 男人眉头微蹙着,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婼,眼底一片真诚。 花婼低头,心里对于这个地方确实有很多的疑问想要知道,犹豫了一会便点头,“阁下请。” “请……”那男人将原本拿着锄头的男人劝回家,接着就带着花婼往前,来到了一间简陋的屋子前。 花婼心想这个男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自己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身上还有红菱,倒是不用怕这个男人,于是就跟着他进了屋子。 屋子的布置很简单,比婆婆的茅屋还要简陋,进门是个小厅和厨房,侧边用布拉开了一个小空间,想必是房间。 花婼在椅子上坐下,男人为她倒了一杯水,在她对面坐下,神色凝重。 “阁下有话直说吧。”花婼见他欲言欲止,便制动开口。 “唉。”男人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姑娘既然是木公子带进来的,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花婼摇头,她是作为人质被抓来的,哪能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呢?别说木子煜没说,就是告诉她了,她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见花婼摇头,男人低头,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这个地方几乎跟外界隔绝,我们世代生活在此,数百年来都未曾出去过。” 数百年?花婼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此处位于时空交错的夹缝之中,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什么?最接近地狱?花婼汗颜。若是以前,她才不会相信什么所谓的时空夹缝,什么接近地狱,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里的一切已经将她的认知全部打乱了,她不想相信,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何谓时空夹缝?”花婼问。 “也许很多人不会相信这个世界是存在时空的,但是生活在这里的我们却深信不疑。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传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一位魔王建立的,千百年前,魔王战死,留下了这个地方,空荡荡的。直到数百年前,我们的祖先在逃亡中无意中闯入,竟是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便在此处生存下来。” 听着男人越讲越玄乎了,花婼的额头不由的底下了两地冷汗,怎么感觉好像在听鬼故事?总觉得身后有些凉呼呼的…… 男人没留意花婼的表情,继续道,“但是,安定下来后,祖先们才发现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因为一到晚上,就会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出没。幸而当时我们的祖先中有一位是懂道术的,通过法术,跟那些东西斗了一辈子,最后达成了共识,白天我们活动,晚上的时间交给他们。” 这是在吓人吧?花婼越来越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接受了。 但是男人却继续说着,“我们就这样一代代的生活了下来,跟那些东西的相处也算和谐。直到30多年前,那些东西突然发狂了似的,白天对我们发出了攻击,那时候我还小,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度闹得村里人心惶惶,鸡飞狗跳。但是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男人,他带着一个妇人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并将那些东西打败,然后就住在了树林里。从那之后,村子太平了,我们将那两人当成了神一样崇敬,可是这两人很奇怪,一直躲在村里不出来,偶尔出现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慢慢的,大家以为这两位不愿被看到,今后见着也就躲起来了。” 这,这是什么理论?花婼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只觉得他的话说不出的荒谬,但又根本无从反驳,因为她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了解。不过她作为现代人,是不会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存在的,就当这是无稽之谈吧。 花婼这样想着,男人继续道,“因为已经是傍晚,姑娘突然出现,也难怪会吓到人,还望姑娘不要见外。” “呵呵,没事……”花婼干笑两声,嘴角却一阵抽搐了起来。 “夜深了,姑娘可是要回去?”男人笑着问。 “嗯,是的,刚刚,谢谢你的讲解,我会小心的。”花婼起身,突然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感觉。 太疯狂了,这些话,简直叫人无法接受。 “啊,你不是要借米么?我这里还有一些,你等一下。”男人起身,在一帮摸索了一会,拿出了一小袋米给她,道,“还望姑娘能替在下跟树林里的那两位问声好。” “好的。非常感谢。”花婼拿着米,只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出了这个小屋子的门,低着头迎着雪花,就慢慢的往林子里走去。 寒风拂过,吹在脸上像是带着刺一般,生生的疼。想起刚刚那男人的话,花婼浑身一颤,顿时有些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心不知为何跳的很快。 她不信那些话,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害怕,这是为什么呢?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在花婼跟前停了下来。 “啊!”花婼低呼一声,本能的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来人。 在发现那是木子煜之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深呼吸,然后问,“你干吗突然出现?” “哼,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木子煜仰起下巴,鄙视的看着花婼。 花婼瞪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少唬我,我才不信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再可怕,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跟屋里的那个老婆婆吧? 木子煜耸耸肩,笑道,“呵呵,你不信也罢。我饿了,快些回去给我做饭。” 语毕,木子煜一把搂住花婼,带着她施展轻功飞了起来。花婼惊呼一声,刚想说她也会轻功,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茅屋前,便不再说话,回到小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厨房里除了一口锅跟一点盐,什么都没有。花婼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火生起来,然后到屋后的一小河里洗了米,又拉着宝贝在河里捞出了几条鱼,一起丢到了锅里,煮成了一锅粥。 没有油,只有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盐,花婼却煮出了大锅粥,然后跟木子煜两个人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吃木子煜还一边很不客气的嫌弃着,说多难吃之类的,但最后却还是将那一大锅很难吃的粥给吃掉了。 天已经全黑了,雪还在下,花婼收拾好厨房,正奇怪着那婆婆为什么不吃粥,却见木子煜走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丢下了一句,“我睡觉了,你自己找个地方过夜。” 什么?什么叫自己找个地方过夜?搞了半天,这些人将她弄来这里,却根本连个窝都没有给她留? ------------ 第九十章 :强迫 入夜,雪依然在不停的下着,没完没了的。 地面上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白花花的一片,一眼望去,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没有尽头。 花婼呆呆的坐在小木屋的门口,屋檐下,寒风吹过,冻得她浑身颤抖,身子不停的往边上的宝贝怀里缩去。 好冷,好冷。 该死的木子煜,居然将她丢在门外,自己回去睡大头觉,可恶。 花婼睡得迷迷糊糊的,虽然身上有狐狸皮穿着,又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依偎在宝贝怀里,可是在门外,到处都是冷风,无处不透风,她根本没有办法跟那些强风对抗。 红菱道是不怕冷,早就在花婼的手腕上沉沉的睡去了。宝贝也是,闭着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小白是婆婆的宠物,所以并没有陪在花婼身边,应该是陪婆婆去了。 而花婼,因为没有房间,她只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找个淋不到雪的地方将就着睡。 之前在迷林里,因为并没有下雪,而且木子煜也总会挑可以避风的洞穴过夜,花婼倒是一直都没有冻着。只是没想到道了目的地之后,她的命运就完全改变了。 好冷…… 花婼全身不停的抖着,手紧紧的抓住了宝贝的毛,表情十分的痛苦。 “寒……”花婼将头埋在宝贝的脖子下,嘴里不停的溢出低吟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一直关闭着的房门慢慢的打开了。一身白色里衣的木子煜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脸色苍白,冻得浑身颤抖的花婼,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撇撇嘴,不耐的弯腰,将花婼从宝贝的怀里挖了出来,低头看着惊醒过来的宝贝,冷冷的道,“进来吧。” 宝贝幽幽的站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毛,跟在木子煜身后走进了木子煜的房间。 木子煜将花婼放在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好,刚准备起身,手却突然被她一把拉住了。 “寒……别走……”花婼紧紧的拉住了木子煜的手,嘴里又开始呓语。 “别走,好冷……” 木子煜蹙眉,转头,紫眸冷冷的瞪着花婼,似乎只要她再不放手,他就要动手似的。 可是,花婼非但没有放手,还整个人粘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他,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让木子煜浑身都忍不住一阵战栗。 这个死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她找死…… 木子煜脸上一阵通红,狠狠的瞪着花婼,似乎恨不得将她瞪死。 可是花婼就是死死的粘着他,甚至还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嘴里继续呢喃道,“好想你……好想……” 木子煜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转身一把将花婼推开,穿上衣服大步走出了房间。 夜,静的深沉而又诡异。窗外寒风忽忽,一声声的叫人听得心惊肉跳。花婼躺在温暖的床上,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躺在花婼的身边,幸福的享受着花婼的拥抱。 第二天,花婼是被木子煜从床上给拉起的。 “女人,起床了,还睡!”木子煜掀开被子,将宝贝丢到了床下,然后用自己冷冷的手抓住花婼的手,用力的拉着。 “啊……”突然传来的冰冷让花婼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视线对上木子煜满是怒气的紫眸,花婼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她又做了什么得罪这位了?怎么莫名其妙就对她发火,真是个脾气暴躁的臭小子。 “喂,你放开我,好冷……”花婼甩了几下手,没甩开,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了,全身都暖暖的。 相反,原本该躺在这床上的木子煜却在床下,而且还用一双冰冷的手抓着她的。 花婼抬头惊讶的看着木子煜,冷不丁的问道,“木子煜,你,你昨晚……” 花婼没说完,木子煜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道,“你不用管,立刻给我起来,我饿了。”语毕,木子煜转身,甩开花婼的手就大步走出了房间。 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木子煜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嘀咕道,“真是个臭脾气,不要我管我还不想管呢。宝贝,走,咱们做早餐去。”花婼摸了摸一脸受伤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起身穿好衣服就来到了厨房。 因为借来的米不多,而且又没有菜和油之类的,花婼只能再次熬粥。 跟木子煜吃完了早餐,花婼正准备到雪地里去玩玩,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婆婆的声音。 “吃饱了?呵呵,嗯,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训练了。”老婆婆咯咯的笑着,声音很是尖锐刺耳。 花婼浑身一震,转头看着佝偻着身子,正用那只浑浊的眼睛犀利的看着自己的婆婆,咬着嘴唇,鼓起勇气道,“婆婆,我,我无意学习你的武功,你的弟子其实很不错,你的武功传授给他就好了,我志不在此,只想快点回去属于我的地方。” 果然,听完花婼的话,不仅的婆婆,就连一边的木子煜都愣了一下,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是疯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 却见婆婆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花婼,良久才开口,道,“呵呵,是么?志不在此?”语毕,那满是伤痕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张牙舞爪的看着花婼,道,“我活了一辈子才找到一个像你这么适合的人,你居然不愿学?呵呵,哈哈……你可知道,当初木小子可是求了我很久,我才看在他那双漂亮的紫眸上教了他的……” 花婼害怕的看着婆婆,她那布满伤痕的脸和只有一只的眼睛,总是叫花婼浑身都觉得冰冷起来。 她好像,激怒了这个老人了。可是,为什么呢?这个老人为什么偏偏要选中她? 似乎看出了花婼的疑问,婆婆笑道,“若不是你很特别,你以为我会选中你?小丫头,你可想清楚了,要么,乖乖我给我学,要么,哼哼……” 婆婆脸上可怕的笑容,让花婼浑身的力气都瞬间被抽走,咬着牙,身体却不住的颤抖着。 不甘心就这样屈服,却又根本无法抵抗。因为她知道,若是她反抗,后果很可能会是,这个奇怪的老婆婆一怒之下,将她变成一个傀儡娃娃……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干脆就学了她的那些东西。她之前不是也一直都想要努力学好武功,不让自己成为夏紫寒的累赘么?眼前很可能就是一个好机会…… 花婼咬牙,低头,终于还是妥协了。 “我错了,婆婆,我学就是。” 听到花婼屈服的声音,婆婆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然后转身,对身边的木子煜道,“小子,去,准备工具,嘻嘻,嘻嘻……” 花婼被她的笑声吓得浑身颤抖,看着木子煜漠然的走出了屋子,顿时有一种无助到绝望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她真的要跟着这个婆婆学习她所谓的绝学吗?为什么她总觉得那所谓的绝学,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呢? 夏紫寒,夏紫寒,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花婼在心底无声的呼唤着,嘴唇被咬破,很快就渗出了鲜血,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忘记了一切动作。 直到…… “婆婆,可以了。”木子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花婼才回过神来,抬头,惊慌的看着婆婆。 婆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步步的向花婼走来,用那尖锐的声音道,“小丫头,走吧,嘻嘻,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真是叫人热血沸腾啊……” 花婼被木子煜半推半就的拉着,跟着婆婆在雪地里走了好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不等花婼发问,婆婆就率先打开了山洞的石门,走了进去。 花婼看着眼前的山洞不由的想起了在迷失森林里的那个山洞,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但是根本不容得她抗拒,木子煜冷笑着,直接将她拖进了那个黑暗的山洞。 身后的石门哗啦的一声关上,花婼被拉着,在这昏暗的地方前进着,好一会才慢慢适应了黑暗,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十分潮湿的洞穴。它将近两米高,道路并不宽敞,最多只能容两个人并排前进。 沿着这狭窄的道路前进了一刻钟的样子,里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道明亮的光线,花婼眯起眼睛,才发现是前面的婆婆打开了一道石门,光线正是从那石门后面传出来的。 眯起眼睛,跟着木子煜走了进去,花婼才发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洞穴,大概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跟外面不同,这里不仅很宽敞,也很明亮。 花婼不安的扫视了一眼这个洞穴,发现有一角落上挂满了拇指粗的绳子,从洞的顶上一直往下。山洞的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水池,里面盛满了棕色的液体,花婼几乎可以闻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阵恶臭,十分难闻。 在他们正对面的角落,是一个被一个大大的石头盖住的坑。因为隔着很远,花婼只能隐隐感觉到那是一个坑,里面具体如何她无从得知。 打量完这些,突然听婆婆笑了起来,转身,满意的看着这个地方,对花婼道,“丫头,过来。” 花婼害怕的看着婆婆,见她正站在那个一池棕黑色的水边,花婼捂住嘴,忍不住一阵干呕。 但是刚直起身子,就被木子煜在身后用力的推了一把。花婼没有准备,身子就这样往前走出了好几步,直接站到了婆婆的身边。 “小子,你出去守着。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进来,知道了么?”婆婆冷冷的看了木子煜一眼,声音十分的严肃。 “是,婆婆。”木子煜点头,有些复杂的看了花婼一眼,见她也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心底一颤,然后快速的转身,大步走出了这个大石室,然后“轰隆”的一声,将石门关上。 顿时,整个石室就只剩下了婆婆和花婼,以及一些看起来十分可怕的摆设。 明亮的光线下,花婼看着那些可怕的东西,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婆婆笑了起来,“嘻嘻,小丫头,接下来半年,我就好好陪你练吧。可别让我失望啊?” 半年?花婼一愣,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婆婆,张口就欲询问个明白,可是婆婆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手在花婼的胸口用力得意一拍,花婼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整个人掉进了那一池黑乎乎的水里,水花溅得老高,弄得花婼满脸都是。 花婼的身体不停的扑腾着,长大了嘴大口的呼吸着,可是鼻尖闻到的却尽是一些叫人恶心的味道,她挣扎想要站起来,却忍不住捂着胸口,猛烈的干呕起来。 好难受,这些东西,好难闻,她受不了了。 可是不等她起身走出去,却发现婆婆居然也跳进了水池里。及膝的棕黑色池水将两人包围,婆婆用力的踢了花婼的腿一下,花婼应声坐在了水中,水已经漫到了她的胸口,差一点就要淹到她的下巴。 而婆婆站在花婼的身后,凝眸,抬手凝聚了力量,然后重重的拍在了花婼的肩膀上。 “嗯……”花婼闷哼一声,颤抖的身体很快就被定在了那里。感受着身后婆婆的手掌不停的有暖暖的热量传进自己的身体,花婼满头大汗,身体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了她的身体,似乎就要爆发出去,她完全控制不住。 长发被一股力量浮起,花婼浑身是汗,身体在婆婆那奇怪的力量的攻击下,源源不断的有力量在凝聚,一触即发。 突然,身后的婆婆大叫了一声。 “啊……!” 花婼只觉得体内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瞬间爆发了出来,然后身边刮起了一阵飓风,震得整个山洞都摇晃了起来。 强大的力量过后,花婼浑身无力,双眼一闭,“噗通”的一声倒在了水池中,溅起了一串水花。 而原本一直在花婼身后的婆婆,此刻艰难的从不远处的角落里爬了起来,那只浑浊的眼睛变得说不出的明亮,眼底闪烁着的兴奋和激动,叫人不敢直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体内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她终于遇到千载难逢的人才了,她的傀儡术,只要成功传授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定然能名震天下…… 哈哈,哈哈哈…… ------------ 第三卷 ------------ 第九十一章 :折磨 痛,那是一种从骨头深处传出来的疼痛,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在被什么东西一点一滴的啃食,偏偏自己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些东西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这一刻,花婼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痛不欲生。 “呵呵……”花婼睁着双眼,看着爬满了自己的身体,正不停的用那尖锐的牙齿不停的咬着她的东西。此刻她浑身都是血,体无完肤。 这已经不是一个痛字能够形容的了。 在那棕色的液体里,花婼的身体浸泡了整整一个月,那不知名的液体似乎有很神奇的功效,虽然将她泡的全身臃肿,却唤醒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全身的神经都变得异常的敏感。 从那恶心的液体里被捞出来之后,花婼被挂在了那手指粗的绳子上,浑身滴着水,身体动弹不得。婆婆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听不懂,只是咬着牙,强忍浑身的不适,闭着眼。 可是,奇怪的是,婆婆的话语却像是符咒一般,一字一句的传进了她的耳朵,传进了她的心底,然后像是有一根针在她的心里不停的刻着、画着,竟是一字不差的将婆婆说的东西全部都记在了脑海里,想要忘记都忘不了。 花婼不知道自己在那绳子上挂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绳子上下来的,只知道当她痛得不行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丢下了一个大坑,眼前看到是一群翘着尾巴的毒蝎。它们似乎饿得不行,从她下来开始,就不停的啃咬着她的身体,从脚到手,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它们不停的咬着,将恶心的毒液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可是,明明痛得要死,偏偏却还留着一丝意识,她甚至想要晕死过去都做不到。 “花婼,不想被活活咬死,就控制住它们……”婆婆猖狂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冷冷的从外面传进来。 虽然看不到婆婆的样子,但是花婼知道,此刻的婆婆一定笑得很得意吧?她几乎能想象她那只浑浊的眼睛里面会是怎么样的明亮。 从她被丢下这个放满了毒蝎子的大坑开始,婆婆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可是花婼却只是闭上眼睛,任由那些毒蝎子不停的啃咬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她所谓的训练么?花婼冷笑,呼吸微弱到几乎连自己的感觉不到。 这个自私的老太婆,为了让她的傀儡术发扬光大,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花婼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狰狞起来。 好吧,既然,既然这个老太婆如此狠毒,她若是再等死就显得太没用了…… 她会好好努力学的,这是婆婆用尽了一声的心血才发展起来的傀儡术,这是婆婆死都不愿后继无人的邪恶而又强大的傀儡术,她若是不好好学习,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伤? 婆婆……呵,婆婆……我花婼学完了你毕生的功夫之日,就是你的忌日…… 花婼无力的抬起了自己血肉模糊手,用几乎只剩下了白骨的手指用力的捏住了其中一只蝎子,眯起眼睛,跟那蝎子对视着。 蝎子用力的甩着尾巴不停的挣扎,张嘴就欲咬花婼的手,可是一口下去咬到的却是骨头。 花婼的眼睛狠狠的看着那只蝎子,原本黝黑的无神的眼睛慢慢的变红,最后红光不停的蔓延,那只蝎子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下,头一扭,无声的停止了呼吸。 “哈哈,不愧是学习傀儡术的天才,第一眼居然就将它给杀死了,哈哈……好样的。”婆婆的声音不时的从边上传来,然而花婼却只是一笑。 “呵,可不是么?既然是婆婆看上是傀儡术天才,只是这样,未免太弱了。”花婼体内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慢慢的从成群拥簇的蝎子中站起来,通红的双眼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红光。 “轰”的一声,一道红光闪过,大坑里面的蝎子突然成群的飞了起来,然后一瞬间哗啦啦的,又全部掉落在了地上。若是低头看的话,会发现那些蝎子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花婼浑身都是伤口,血肉模糊着,身体站在两米深的大坑里,不住的颤抖着,一双眼睛却是犀利的看着婆婆,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婆婆跟花婼对视着,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双眼一片空白,意识像是突然被什么抽走了似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不受控制。 花婼勾起嘴角,身体摇摇晃晃的往前了几步,然后竟是一下子从大坑里跳了出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嘴角却始终带着冷笑,一步步的靠近婆婆。 “婆婆?呵呵,怎么了?动不了了么?”花婼笑着,左脸因为被一只蝎子咬过,此刻正不停的滴着鲜血,陪着她脸上那妖异的笑容,宛如鬼魅一般吓人。 婆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空洞着,漠然的直视着前方,像是完全听不动花婼的声音一般,完全不给任何反应。 然而花婼笑得更艳了,伸手弹了弹婆婆苍老的脸,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婆婆,这就是你一生所学么?果然厉害,呵呵。怎么样?我这个徒弟,你可是满意?为了发扬你的傀儡术,不让它失传,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婆婆……” 婆婆依然面无表情,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听完花婼的话,她的眼珠子动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又归于平静,竟是全身都动弹不得。 花婼满意的看着婆婆此刻的样子,伸手抹去脸上正不停低下的鲜血,道,“还有什么招式没教的么?呵呵,现在应该还不到半年吧?当初如此执着要教我,现在可不能反悔哦?” 花婼说完,双眼微微一眯,眼前的婆婆已经是满头大汗,回过神来,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婼。 “你,你居然,你居然……”婆婆弯着腰,佝偻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用尽了一辈子才将傀儡术研究通透,木子煜那颇具慧根的小子也练了整整十年才到如今的地步,这个花婼居然,居然只用了三个月就超过了她。不,不可能…… 婆婆摇头,浑浊的老眼惊恐的看着花婼,“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只用了三个月就将全部学完,甚至远远超过了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婆婆不也说我是学习傀儡术的天才么?既是天才,自然跟一般人不同。你说是么?”花婼笑着,满身的鲜血沾在身上,披散着头发,让她宛如魔鬼一般吓人。 婆婆咬牙,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呵呵,哈哈……”她低着头,小声说不出的猖狂,让原本正笑得妖治的花婼不由的一愣。 这个老太婆居然还笑得出来? 见花婼惊讶的看着自己,婆婆抬起头,那只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猖狂和兴奋,手用力的拍着花婼伤痕累累的肩膀,大声道,“我终于成功了,花婼,我终于把你训练成世界顶级的傀儡师了,哈哈。还有两个多月才能出去,这两个多月我就将剩下的全部交给你。” 语毕,婆婆激动的在花婼身边走了一圈,然后猛地将花婼丢就了那一池已经所剩无几的池水中。 花婼没任何准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被她这推,立刻软软的倒在了水池中。 还不够么?还要训练么? 反正更痛苦的她都熬过来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花婼闭上眼睛,静静的在池水中打坐。安静下来,花婼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此刻正有一股奇怪的气流在胡乱的流窜着,几乎不受控制,让她的额头很快就留下了冷汗。 她,还是太嫩了,拖着这受伤的身体,只是用了一下这双眼睛,身体就有些承受不住了。果然,她还需要更多的训练才行。 “深呼吸,别分神,慢慢的稳住气流。你现在虽然是学会我的毕生所学,但是你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只靠这些药汁的功效你很快就会支撑不住的。”婆婆在身后冷冷的说着,“记住我的话,你的眼睛今后就是你的一切,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受任何伤害。不能用眼过度,否则,伤到了眼睛,就会像我一样……” 婆婆站在岸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只瞎掉的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池中的花婼不出声,却是将婆婆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失明么?她才不要,失明了就再也见不到夏紫寒,再也看不到他漂亮的眼睛了,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花婼认真的调理好体内的气息,接着在婆婆的指导下,继续着一系列的练习。而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 等不及了,她已经离开了他四个多月了,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分隔两地却对他心心念念的日子,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她要去找夏紫寒。 过去这三个月,她被婆婆折磨得生不如死,却始终坚持着,不管是什么样的痛苦她都忍下,始终没有人轻易放弃,就是因为不愿就这样离开,不愿留下夏紫寒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她太了解他了,比了解自己更了解他,那个傻瓜总是很固执又很死板,这段时间找不到她,不知道有没有做傻事。 夏紫寒,夏紫寒,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我,等我去找你,等我…… ------题外话------ 新卷,忽忽,故事将发展到一个新的高潮鸟!谢谢亲们的支持,求票子…… ------------ 第九十二章 :找到 天空一片昏暗,黑压压的云层在天空中堆积着,阴雨呼之欲出。 春风阵阵,带着些许寒意,吹融了积雪,吹绿了大地,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阳春三月,春花开满了山野,清风拂过,带来了阵阵花香,沁人心脾。安静的小村庄里,人们依然过着简单而又舒适的日子,与外界隔绝,彷佛被世间遗忘了一般的宁静祥和。 村里的小朋友们早上起来便在山野上玩耍,采着野花唱着歌儿,活泼的像只小鸟,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然而,一身紫袍的夏紫寒带着夏风夏蓝走进这片大地的时候,每个人的瞳孔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眉头微蹙,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万分不解的同时,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主人,这个村子不对劲。”夏风心直口快,一进来就面色难看的开口道。 夏紫寒点头,紫眸闪过了一丝犀利,不发一言的继续往前奔跑。 身后的两人赶紧追上,深情凝重。 整整半年了,他们追到迷失森林之后,就彻底的失去了花婼的消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迷失森林翻了个遍,却并未一点花婼的消息。虽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但却不足以让他们找到花婼和木子煜的去向。 身心疲惫的夏紫寒从迷失森林回来就病倒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之前身体一直很好的他,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叫着花婼的名字。 一个月后,身体稍微恢复,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再次回到了迷失森林,再一次搜查。终于有了一丝线索,于是他们沿着新发现,不分日夜的赶路,找到这个小村子的时候,距离花婼失踪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多月。 走在这个诡异的村子,夏紫寒心里着急,也没留意太多,大步的冲进了树林,很快就找到了一座隐秘的小木屋。 这天木子煜早早的爬了起来,带着宝贝就准备去山林打猎。花婼跟婆婆快出来了,经历过那段痛苦经历的木子煜自然会知道花婼正在承受什么,也自然会知道花婼出来后,身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要去准备充足的食物,否则,他可不敢保证花婼出来后会不会把这个树林都给毁掉。 想起自己当年,在那山洞里整整特训了一年多,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头,险些将婆婆身边的宠物给吃了个干净。 木子煜勾起嘴角,想起花婼出来时候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疼痛。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半年她会承受什么,可是他却还是让她进去了,这本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她出来,他最多就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可是为什么,每每想起她在承受那些痛苦,他的心就会一阵抽痛呢? 慢慢的走出了木屋,木子煜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山洞外,里面不时的会传出一些叫人心惊胆战的叫声,但他却只是咬着牙,转身走开了。 宝贝在山洞前大吼了一声,也一脸无奈的跟上了木子煜的步伐,宝贝的背上,被强行从花婼的手上拿下丢出来的红菱则是吐着芯子,头向着山洞的方向,直到看不见。 中午时分,连绵的阴郁飘飘洒洒的从空中落下,很快就打湿了大地上堆积的树叶。 夏紫寒将夏风留在了小木屋,带着夏蓝沿着小路来到了那山洞的前面,神色凝重的看着那山洞,手已经狠狠的握成了拳头。 直觉告诉他,花婼很可能就在里面,但是他却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不是怕里面会跑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只是害怕进去后会看到一些他不愿看到的东西。 花婼,你一定要好好的…… 夏紫寒一掌将石门打开,很快就跑进了山洞里。 浑身的山洞阴沉沉的,湿气很重,刚刚淋了雨的夏紫寒一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是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大步的往前奔跑起来。 花婼,花婼,她一定在里面…… 这样的感觉很强烈,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约莫走了十分钟,前面再次出现了一扇石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夏紫寒在石门的周围扫了两①38看書网就发现了一个开关按钮,犹豫了一下,他用力的按了下去。 “轰”的一声,石门被打开,里面突然射出的强烈光线让夏紫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夏蓝也停下了步伐,许久才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明亮的洞穴很宽很大,里面摆满了叫人望而生畏的道具。例如绳子,尖利的匕首,长矛等等。 地板很脏很凌乱,横七竖八的淌满了血肉模糊的动物的尸体,有的似乎已经死去了很久已经腐烂,正不停的散发着恶臭。有的则是刚死不久的,身体还在流血。 放眼看去,整个洞穴一片狼藉,场面十分的血腥,不堪入目。 夏紫寒在门口整整呆了两分钟,才回过神来,疯了似的往前大步跑进了满地尸体的洞穴里。 花婼,花婼,你在哪里,花婼…… “主人。”夏蓝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夏紫寒却已经来不及,看着夏紫寒往前跑到了一个大坑的前面停下,他也立刻跟了过去。 恶心的味道弥漫着整个空间,叫人几乎难以呼吸。然而,当夏紫寒看到那铺满了动物尸体的大坑的时候,却愣住了。 随着他的视线往下,满满一坑的尸体,有蝎子的,有老虎的,有野狼的,有狮子的,有蟒蛇的,堆积成山,而且,它们的死状都很惨,大部分都是七孔流血,有的则是五马分尸…… 但让他愣住的不是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而是那尸体中间站立着,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的,看不清脸孔的人…… 她背对着他,长发散乱,因为沾满了鲜血的缘故,头发凝结成了一团,看上去叫人觉得异常恶心。 但是,即使看不到她的脸,夏紫寒却几乎已经确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找了大半年的,唯一的挚爱。 “主人……”夏蓝来到夏紫寒的身边,看着大坑里的那一个头,也不由的惊呼出声。 “呵呵,有人来了?”听到夏蓝的声音,被尸体覆盖着的人突然出声了,她的声音很冷,很沙哑,有些尖锐,听着叫人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夏紫寒的身体却猛地颤抖了起来,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拨开身周的尸体,慢慢的转过了头来。 “嗬……夫人……”看清那张瘦骨嶙峋、布满了伤痕和鲜血的脸的时候,任是夏蓝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眼中一片晶莹。 夏紫寒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呆呆的看着被尸体包围着的,浑身脏乱,瘦得完全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的花婼。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很红很红,像是野兽的眼睛一般,用一种类似于狩猎的眼神看着夏紫寒。 “花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紫寒低下了头,手紧握成拳,声音说不出的痛苦。 “你也来送死么?呵呵……”里面的花婼突然“哗”的一声从里面跳了出来,身体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几乎不能遮蔽她的身体。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的身子在夏紫寒的跟前站立着,摇摇欲坠。 她伸出尖尖的手指,抬起了夏紫寒的下巴,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你以为,你变成他的样子,我就会放过你了么?你以为变成他的样子,我就会输了么?”她明明在笑,血红的双眼却留下了鲜红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打进了夏紫寒的心底。 “呵呵,失明又如何,若是这双眼睛只能看到幻像,我还不如不要的好。”她的声音在这洞穴里回响着,一声一声的,宛如魔咒一般。 “够了,花婼……”夏紫寒再也控制不住,伸手一把抱住了花婼的身体,静静的将她搂在了怀里,恨不得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好暖……”花婼的身体一整僵硬,许久才放松下来,通红的双眼露出了一丝温柔。 “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奖赏我的吧?不是冷冰冰的,好暖……”她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夏紫寒,红色的双眼慢慢的闭上,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夏紫寒的衣衫。 “不管你是不是他,求求你,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求求你……”花婼紧紧的抱住了夏紫寒,苦苦的哀求起来。 “我受够了,我承受不下去了。老太婆死了,这里所有的动物都死了。全都被我杀死了,可是我还是出不去,我出不去,我找不到他。她说她死了我就永远都出不去了,她说没有她我很快也会死掉,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呜呜,我要见他……”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像是疯了似的,声音带着抽泣,听得夏紫寒心痛不已。 “阿花,是我。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来了……”夏紫寒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怒气,紧紧的抱住花婼,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夏紫寒,夏紫寒,不要再丢下我,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好多野兽,好多血,好多……”花婼继续不停的说着,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 “好,我马上带你出去。”夏紫寒将花婼横抱起,看着她红色的眼睛,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浑身的怒气一触而发…… “轰隆……” 这破旧的山洞承受不住那股强大的力量,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接着石头哗啦啦的落下,整个山洞瞬间倒塌。 ------------ 第九十三章 :心疼 站在山洞的门口,木子煜手里拖着一只巨大的野猪,正准备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却听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轰隆的倒塌声,心底一惊,正欲进去看个究竟,眼前一亮,两道身影突然从里面闪了出来,接着整个洞穴就轰的一声倒塌了。 木子煜呆呆的看着眼前瞬间被毁灭的洞穴,木讷的转身,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紫眸,不由的一颤。视线往下,当看到夏紫寒怀里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子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猎物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不,这,这不是真的,花婼,她…… 夏紫寒看都没有看木子煜一眼,抱着花婼大步的跑开了,风中只留下了一句话,“准备热水。” 木子煜呆呆的看着夏紫寒的身影消失,再看着夏蓝从跟前跑过,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似的,久久都动弹不得。 安静的森林,因为夏紫寒三人的入侵,很快变得吵杂起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十分的热闹。 “夏蓝,你快些烧热水,我去弄点吃的回来。”夏风脸色苍白,一边催促着夏蓝,一边慌忙的走出了小木屋。 夏蓝伸手拉住了慌乱的夏风,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道,“别担心,夫人,不会有事的。” 夏风眼底的慌张这才平定下来,呆呆的看着跟前的夏蓝,见他眉头微皱着,眼底带着一丝担忧,显然,夏蓝已经将夏风完全的看穿了。 夏风脸一红,低头别开了脸,道,“放心吧,我没事。” 语毕,夏风慌忙推开了夏蓝,大步走出了屋子,心不在焉的往前跑了好远,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狮吼,夏风才回过神来,目光犀利的看着前方。 夏风的正前方,木子煜正费力的拖着一只大野猪,身边的宝贝嘴里咬着一只野鸡,一人一兽正冷冷的看着夏风。 夏风眯起眼睛,双眼狠狠的瞪着木子煜,怒气外泄。 “呵,这不是夏紫寒身边的手下么?出来找食物么?”木子煜勾起嘴角,笑容妖治的看着夏风,样子十分的欠扁。 夏风手紧握成拳,忍住上前给他一拳的冲动,冷冷的道,“好狗不挡路,走开。” “哎哟,好大的口气啊,想要过去,可得问问我家宝贝愿不愿意了……”木子煜从宝贝的嘴里拿下了那只野鸡,笑道。 夏风心里对这个将花婼抓走将花婼害得那么惨的男人早就恨之入骨,若不是急着去给花婼准备食物,一见到这个男人他就想上去揍他一顿了,他放过了他,结果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居然在挑衅他。找死…… “木子煜,你找死!”想起方才夏紫寒怀里的花婼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夏风怒不可遏,一声怒吼,对着木子煜就冲了过去。 该死,这个男人,他一定要杀了他,为花婼报仇。 “吼……”宝贝在木子煜的驱使下,也大吼一声,对着夏风冲了过去。 一时间,一人一兽纠缠在一起,打得水深火热。 木子煜冷眼看着宝贝和夏风,拉着那只大野猪,慢慢的朝那小木屋走去。 只是没想到,在木屋的门口,却对上了一脸担忧的夏蓝。 看到木子煜的那一刻,夏蓝也是愣住了。许久才淡淡的开口道,“房子我们暂时借用。” “用吧。”木子煜将手中的野猪丢下,耸耸肩道,“这是今晚的晚饭,自己看着办。” 说完木子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住的那个房间,里面时不时的会传出一声声的倾诉声和抽泣声。但他并未多留,转身淡然的离去,只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夏蓝看着木子煜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了那只野猪,三下五除二的处理好,拿进厨房开始煮饭。 而隔壁的房间里,夏紫寒将浑身脏兮兮的花婼放在了床上,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她全身包裹住,握着她的手,眼中的泪无声的落下。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他的花婼居然被折磨成了这样,不可原谅。 轻轻的抚摸着花婼尖尖的脸颊,夏紫寒低声道,“阿花,对不起……” 他若是能再快一点找到她就好了,若是当初反应快一点,不让木子煜将她带走就好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居然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寒……是你吗……”原本沉睡的花婼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颤抖的问道。 “是我。”夏紫寒将花婼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颤抖着声音道,“累了就休息一会吧,乖。” “我不睡。”花婼痴痴的看着夏紫寒的脸,费力的挪动身子,伸手抱住了夏紫寒的腰,身体不停的往他怀里挪着。 “我不睡,我不累。我睡着了你就会消失了,我不睡……”她抱住夏紫寒,双眼却痴痴的看着夏紫寒,眼中含着泪,叫人心疼不已。 夏紫寒心中一动,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阿花,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不离开你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来自何处,我爱的只是你,是嫁给我的那个傻女人……” 她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的吗?夏紫寒说,今生今世只爱她。突然觉得,好幸福,之前经历的那些痛苦,在他这一句话下顿时变得无关紧要了。她还活着,终于又再次回到了他身边,真好,这不是梦…… “寒,你说的,永远不会离开我。你说的,不能反悔……”花婼紧抱着夏紫寒,泪水哗啦啦的流出,眼中的红色慢慢的褪去,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黝黑。 “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夏紫寒温柔的抚摸着花婼的脸颊,低头在她的唇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嗯……”花婼推开夏紫寒,裹着被子缩到了角落,眼中闪过了一丝慌张,道,“别吻我,好脏,现在的我一定丑死了,不要看,不要看。我不要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面对花婼激动的行为,夏紫寒只是温柔的一笑,伸手将花婼紧紧的抱住,闭上眼睛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阿花,我最爱的阿花……” 听着夏紫寒轻柔的声音,花婼泪流满面。 足够了,还能回到他的身边,还能像这样依偎着他,她已经满足了。之前半年经历的痛和苦,在他的拥抱下全都化为了灰烬。过去如何不重要,只要今后还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花婼抱住夏紫寒,低声道,“我爱你,寒……” “嗯,我知道的。乖,好好睡一觉。”夏紫寒为她拉好被子,握着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沉睡过去。 夏蓝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浴桶,很快就将烧好的热水准备好,放在了房间里,目光略带哀伤的看着床前的夏紫寒和床上的花婼。然后转身,淡然的离开。 夏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夏蓝已经做好了晚饭,等着夏紫寒和花婼沐浴完出来吃饭。 夏风一身是伤,身后还跟着一只伤痕累累的大狮子,表情十分的难看。那狮子,好像是木子煜身边的那只,不用问夏蓝也知道,这个夏风一定是跟那只狮子打架了。 无奈的摇摇头,夏蓝拿出了金疮药,开始为夏风包扎伤口。然后看着那只躺在地上的大狮子,拿过剩下的伤药,顺便也给那狮子包扎了一下。 花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夏紫寒一直在她的床前守着,紧握着她的手,一步都不曾离开。 花婼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夏紫寒那双漂亮的紫眸,不由的弯起嘴角,花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在看到自己那脏兮兮的手之后停住了。 夏紫寒摇摇头,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笑道,“睡得好么?” “嗯。”花婼点头,笑道,“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阿花……”夏紫寒眼底满是心疼,轻轻的抚着花婼的脸颊,心痛不已。 “我没事啦,这不是好好的么?”看到夏紫寒担忧的样子,花婼拉了拉他的手,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寒,我想洗澡,好脏。” “好。”夏紫寒这才扫去哀伤,温柔的将花婼抱起,来到了那浴桶前。 浴桶里的水夏蓝已经换了很多次,此刻水温刚好。 关上门,将花婼身上破烂的衣服解开,看着花婼身上满满的伤口,夏紫寒①38看書网就弥漫了一层雾气。 花婼坐进了浴桶,花婼忍不住舒服的低吟一声,闭上眼睛,浑身被温暖的水包围着,说不出的舒服。 夏紫寒手里拿着毛巾,温柔的将花婼的小脸擦拭干净。却在看到她左脸上那一块深红色的印记的时候,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紧闭着眼睛正舒服享受着的花婼自然不会看到,夏紫寒眼中那浓浓的殇和痛。 抚摸着花婼脸上那红色的印记,夏紫寒低头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小声的问,“还痛吗?阿花……” “嗯?”花婼睁开眼睛,心跳加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紫寒,想起他的问题,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摇摇头,道,“不了……” 那,是被毒蝎子咬的吧?虽然不知道上面是不是留下了讨厌的疤痕,但是过去了这么久,她早已经没有了痛觉。 “阿花……”夏紫寒闭上眼睛,许久才缓解心中的痛,转身轻轻的为花婼清洗瘦弱的身体。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夏紫寒眼中的泪无声的落下,打在了花婼的肩上。 那些人对花婼做的一切,他夏紫寒一定会十倍的讨回来。敢伤害他夏紫寒的女人,下场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寒?”花婼惊讶的回头。 夏紫寒却笑着,低头温柔的吻住了花婼的肩膀,柔声道,“我夏紫寒发誓,今后绝对不再让你受一点伤!绝对……” ------------ 第九十四章 :真伪 春风阵阵,春花烂漫,这个宁静祥和的村庄里,到处都洋溢着温馨的气息。舒骺豞匫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日子简单而又安静美好。 花婼从山洞出来已经半个月了,在夏紫寒的精心照顾下,消瘦的身子慢慢的有了一丝好转,那尖尖的下巴也圆了一些。 但是在这个可谓是要什么没什么的世外桃源里,即使已经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让花婼吃掉了,夏紫寒仍是觉得不够。看着花婼那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吹过就会将她吹倒,夏紫寒就心疼不已。 只是之前花婼的身体还太虚弱,他迫不得已只能留在村子里让花婼好好休养。 转眼半个月过去,看着花婼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夏紫寒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了开来。只是…… 夏紫寒看着坐在铜镜前梳妆的花婼,心头仍是闪过一丝剧烈的疼痛。在她身前蹲下,夏紫寒抬手轻轻的抚摸着花婼脸上那一块艳红的印记,心中说不出的痛苦。 “阿花……”夏紫寒柔声呼唤,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听到夏紫寒的声音,花婼低头,对上夏紫寒那双漂亮的紫眸,勾起嘴角笑道,“怎么了?” 她知道夏紫寒是在心疼她,现在想起那一段生不如死的经历,她也心有余悸,但是,不管怎么样,那些东西始终都远去了,今后有他在身边,她便别无所求了。 “寒,不要皱眉。”花婼抚平夏紫寒紧皱的眉头,笑着道,“我喜欢寒的笑容,一笑起来,你的眼睛就特别的漂亮,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的都吸走。” 听着花婼的话,夏紫寒无奈的笑了笑,摩挲着她的脸颊,夏紫寒道,“傻阿花,你才是,每一个表情都让人神魂颠倒。” 语毕,夏紫寒直起身子,低头吻住了花婼的红唇。 花婼心中一动,抱住他的脖子,仰起下巴,脸颊微红的张嘴,乖乖的配合着他。 他吻得很深,却也很温柔,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似的,让花婼意乱情迷,很快就娇喘不已,融化在了夏紫寒的温柔中。 知道花婼的身体未痊愈,夏紫寒并未放任自己的欲望,很快就松开了她,炽热的双眼深情的看着她。许久才道,“这些日子在屋子里闷坏了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花婼眯起眼睛,任由夏紫寒拉起自己,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出了小木屋。 这是花婼从山洞出来后第一次离开木屋,因为夏紫寒担心她的身体,几乎都不让她下床,半个月下来,她最多也就是在屋子里面活动一下。因为有夏紫寒陪着,两人情意绵绵的,倒也不觉得无聊。 今儿走出了屋子,看到春意盎然的竹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花婼心情大好,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 “吱吱……”的一声,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对着花婼飞射而去。 夏紫寒①38看書网,手起手落,手中已经多了一条不停挣扎,张牙舞爪的小红蛇。 花婼自然是看道闪过的红光了,只是没想到夏紫寒出手这么快,她还来不及阻止,红菱就被夏紫寒捏在了手里。 “寒,别,别伤了它。”花婼急忙转身,紧张的看着夏紫寒。 “嗯?”夏紫寒不解的看着手上的红蛇,再看看紧张的花婼,蹙眉道,“这东西……” “你放开它。”花婼柔软的小手覆上夏紫寒的,眼底一片真诚。 夏紫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那小红蛇立刻就落进了花婼的手里。 “吱……”红菱的身体一得到解脱,立刻就扭动着身子,紧紧的将身体缠在了花婼的手腕,三角形的舌头不停的在花婼的手腕上蹭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花婼低头,温柔的抚摸着红菱,笑道,“我没事,红菱,让你担心了。” 红菱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然后继续在花婼的手上蹭着,动作说不出的亲昵。 这让身侧的夏紫寒没来由的来了几分醋意。这是哪来的蛇?居然如此轻薄他的女人。只是,转头看着眉开眼笑的跟蛇讲话的花婼,夏紫寒只得将怒气压下,拉出了花婼的手,道,“阿花……” “嗯,寒……”花婼抬头,见夏紫寒疑惑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小蛇,忙笑着解释道,“它叫红菱,是我在迷失森林遇到的,是我朋友哦。” “朋友?”么……夏紫寒勾起嘴角,宠溺的笑道,“只要它不伤害你,我便不会动它。” 听夏紫寒这样说,花婼笑着摇摇头,“不会的,红菱很疼我……” 正说话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狮吼,接着就是“哒哒哒”的脚步声。 花婼激动的转身,立刻就看到了宝贝飞快的奔跑着,对着自己飞奔过来,眯起眼睛,花婼张开了手,正准备迎接宝贝的拥抱。 可是,前方突然一阵风刮起,兴奋的脚步声停下,花婼只听到了一阵动物发出的愤怒的“咕噜”声。 花婼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和宝贝的中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夏风,他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正冷冷的跟宝贝对峙着。 花婼一愣,刚准备上前去说点什么,却见宝贝突然发狂了似的对着夏风就扑了过去。 夏风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上去,手中的剑舞得哗哗直响。 花婼心头一紧,担忧的看着跟夏风打成一团的宝贝,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夏风,你别伤着它,宝贝是我的朋友……” 这一句话让夏风的身体一愣,动作慢了一步,让宝贝顿时有机可趁,一抓就划破了夏风的肩膀。 “宝贝,不要……”花婼的叫声响起的时候已经迟了。却见宝贝已经退到了一边,的双眼有些空洞,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正对着受伤的夏风发出愤怒的声音。 怎么回事,往常的宝贝根本不会这般随便的对人出手的,今日不仅跟夏风打了起来,还如此愤怒的样子。再看它的眼睛,花婼双眼眯起,立刻就看出了宝贝的异常。 她勾起嘴角,推开了夏紫寒的手,上前来到夏风的跟前,双眼定定的看着宝贝的眼睛。宝贝的眼睛空洞着,似乎完全看不到眼前的情况,愤怒的瞪着前方,不时会发出一声狮吼,似乎随时准备进攻。 “花婼……”夏风焦急的看着花婼,竟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身后的夏紫寒眉头微蹙,冷冷的瞥了夏风一眼,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夏风身体一颤,咬着牙低头,担忧的看着花婼,道,“夫人小心……” “无事。”花婼的双眼慢慢的变红,很快,她的眼里就发出了一阵红光,直直的射向了愤怒中的宝贝。 宝贝猝不及防被她打中,身体一阵挣扎,很快,它的视线就变得清澈,巨大的身体呆呆的立在原地,狮子头不停的摇晃着,似乎在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 花婼缓步上前,在宝贝面前站定,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了,宝贝。” 身后一干人等见花婼这般举动,纷纷都将心提在了嗓子眼,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看着花婼,似乎只要那狮子有一点异常,他们立刻就冲过去将它撕碎。 只见那狮子慢慢的抬起了头,明亮的瞳孔很快就印上了花婼灿烂的笑容,宝贝似乎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激动的往前一步,毛茸茸的脑袋不停的在花婼的腰间蹭了起来,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吼声,像是在诉说着它有多激动似的。 花婼笑着,轻轻的摸着宝贝抬起头,对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道,“很好玩么?居然连宝贝都利用。木子煜……” 花婼的声音一落,夏紫寒立刻就眯起了眼睛,随着花婼的视线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快速的掠过,然后稳稳的落在了花婼的身前。 “我真是小看你,花婼,想不到仅仅半年,你就把婆婆的毕生绝学都给学完了……”木子煜站在花婼跟前,看着眼前十分消瘦,脸上却有了几分血色的女子,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勾起了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看着木子煜的表情,花婼也是勾起了嘴角,眼底露出了一丝讽刺,笑道,“那是自然。那老太婆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她却要冒着教会了我就会被我撕碎的危险,硬是逼着我去学她的绝学,可见,我在这方面的天赋非同一般。不是么?” 听到花婼的话,木子煜的脸很快就黑了一片。她这是在跟自己炫耀她的本事比自己大么?可恶,这个死女人,他这半个月居然还一度的为她担心,真心蠢得可以。 木子煜懊恼的看着花婼,嘴里却仍是不饶人,“那又如何,你以为你半年的所学,能比的过我这十年的心血么?花婼,我劝你别天真了。” 他学了十年才完全掌握婆婆的傀儡术,才能应用自如,如今这个只学了半年的女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出言挑衅,不知死活。 花婼笑着摇摇头,道,“是我天真,还是你不死心,不甘心呢?木子煜……” 花婼语毕,勾起嘴角,低头微笑的对宝贝道,“宝贝,你愿跟着我,还是他?” 宝贝是木子煜的宠物,虽然之前那段时间它跟花婼很亲近,但是关键时刻,谁都不知道它会不会跟小白一样,见到主人就忘记了一切。所以,花婼这是在拿宝贝来打赌,赌自己跟木子煜谁的能力更高一层。 如果宝贝跟自己,那说明自己首先在天赋上就高出么木子煜一层。他需要用傀儡术才能控制的东西,花婼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就能搞定,那对于木子煜来说,绝对是一种打击。 木子煜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花婼和宝贝,眼底似乎还呆在威胁。 然而,不知为何,木子煜明明在心底不停的对宝贝下达命令,宝贝却在花婼的怀里蹭了蹭,最后安静的站在了花婼的身后,用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对面的木子煜,似乎在道歉。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开满了野花的山坡上,花婼一身大红衣衫,张开双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漂亮的双眼熠熠生辉。 身侧,夏紫寒一身紫衫,眉眼含笑,视线始终锁在花婼的身上。看到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他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和风阵阵,浮起了她衣袍的一角,她就这样面朝山下的小村子,安静的坐在草地上。 好一会,身后的夏紫寒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袍,披在了花婼的身上,在她身侧坐下,轻轻的搂着她,道,“喜欢这里吗?” “嗯,喜欢。”花婼本能的往夏紫寒怀里靠去,闭上眼睛,笑着道,“很安宁,很祥和。” 他知道她喜欢这样的日子,但是这也是他没办法给她了。因为,他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至少最近几年内,他无法满足她。眼中染上了几分歉意,夏紫寒正欲开口,却被花婼打断。 “不过,最主要是因为身边有你,有你在的地方,就算是地狱,那也是天堂。”花婼抬手覆上夏紫寒的脸,仰起下巴在他唇边烙下一吻,而后眯起了眼睛,紧紧的抱住了他。 夏紫寒眼底的失落一扫而空,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拍着花婼的背,夏紫寒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柔声道,“谢谢你,阿花,谢谢你体谅我。” “傻瓜。”花婼笑着,心是从未有过的安静。 “我们,过几天就离开这里吧。”夏紫寒深呼吸,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好。”花婼爽快的回答,钻出夏紫寒的怀抱,淡淡的看着山坡下的村子,眼底露出了一丝不安,道,“这个村子,很奇怪。” “嗯,那些人,你见过那些人么?”夏紫寒问。 “见过几个……”花婼蹙眉,想起那个法师的话,咬了咬嘴唇,问,“这里的人都相信这里是时空夹缝,他们坚持与外隔绝,但是身上却总是带着一种叫人不舒服的气息。” “你也发现了?呵……”夏紫寒勾起嘴角,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他们应该是被那个老太婆下了傀儡术。你不是学了她的毕生绝学么?可知道是否有这样的一种?” 夏紫寒的话让花婼浑身一愣,头脑里不停的闪过婆婆曾经说过的话,顿时两眼发光的拉住了夏紫寒的衣服,道,“确实有,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禁忌之术,那对施展傀儡术的人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突然的,花婼想起了婆婆瞎掉的那一只眼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道,难道…… 夏紫寒微笑着摸了摸花婼的头,道,“你猜得没错,那个老太婆是多年前失踪的邪教妖女,傀儡术其实一直都是禁术,她偷学了禁术,之后凭着自己的武功到处害人。直到遇上了一个强大的男人,大概是因为爱上了那个男人,他们两人最后一起隐居。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从此,他们就仿佛从世间蒸发了一般……”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呵,这样想来,其实这个婆婆跟过去的花婼还是有些像呢。花婼勾起嘴角,点点头,道,“不过,她为什么要对这里的村民灌输这样的想法呢?” “很简单,一来是让这里的人自觉的留在这个地方,永不踏出一步,二来,只要这些人不出去,就不会有人能发现这个地方,他们就能安然的留在这里了。”夏紫寒说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犀利,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太婆居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还妄想着有创造一个完美的傀儡……” 夏紫寒搂着花婼肩膀的手不由的握紧,力气大得让花婼发出了一丝低吟,夏紫寒却浑然未觉,全身冒着杀气,道,“若不是阿花你刚好具备学习傀儡术的天赋,只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花婼心里也不由的一阵难过,再次投入夏紫寒的怀抱,抱住他,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是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夏紫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激动了,慌忙松开了手,紧张的问,“阿花,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花婼笑着摇头,“没事,再疼也比不上寒的心疼。” “傻丫头。”夏紫寒温柔的低头看着花婼,紫眸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深情,情到深处,刚想吻上她的红唇,耳朵动了动,却听到身侧传了了一阵窸窣声。 夏紫寒视线往侧边一瞥,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花婼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但只是紧握着夏紫寒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夏紫寒笑着,摸了摸花婼的头,像是在安慰花婼似的。 好一会,身侧的草丛里突然钻出了一个小脑袋,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花婼和夏紫寒,黝黑的双眼里满带着激动和惊艳。 接着,他的身侧又多了两个小脑袋,纷纷看着夏紫寒和花婼,清澈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感觉有人在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夏紫寒和花婼扭头,目光犀利的看着那边。在发现是三个小孩子的时候,两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中间的小男孩突然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也不顾身后两个小孩的劝阻,一步步的走向夏紫寒和花婼。 那小孩只是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是可爱,尤其那双闪着明亮的光芒的眼睛,叫人没来由的心生爱怜。 “神仙哥哥,仙女姐姐……”在离夏紫寒和花婼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小男孩停了下来,激动的对他们叫到。 神仙?仙女?花婼眨了眨眼睛,跟夏紫寒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其他的两个孩子也走了出来,是一男一女,都是五六岁的样子,长得也很是可爱。他们在为首的小男孩身后站定,激动的看着夏紫寒和花婼。 “你们一定就是守护我们村子的神仙哥哥和仙女姐姐吧?”小男孩眼中闪出了明亮的光芒,笑着问道。 花婼一愣,忽而想起了那日法师的话,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几个小孩子根本就没有被施展过傀儡术,他们都是正常人,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跟那些大人一样,认为那些所谓的时空夹缝和神仙之类的是真的呢? 就在花婼思考的时候,夏紫寒勾起了嘴角,笑道,“你能看见我们?” 听到夏紫寒的话,花婼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夏紫寒这是在说什么,难不成他误导这些小孩子么? 夏紫寒对花婼一笑,而后继续看着那小男孩。 只见那小男孩激动的点头,道,“看的到,我们都看到了。你们果然就是神仙,不然怎么会这么漂亮……” 看着小男孩眼中的光芒,花婼不由的也笑了起来。都说小孩子是最天真的,果然是这样呢。 “呵呵,真是可爱的孩子。”花婼笑着,跟夏紫寒对视了一眼。 “啊,嘻嘻。”小男孩脸一红,也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而后才不解的问,“两位神仙大人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吗?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你们的家人不是不让你们接近我们么?你们不怕?”花婼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而是试探的问道。 按那日法师的话来看,这些人看到了认为是神仙的人,应该闪开才是,为什么这几个小孩却…… “额。”听了花婼的话,男孩脸色一变,很快就底下头,慌忙的道,“我,我们不是有意要冒犯两位大人的,我们只是,只是好奇……” 好奇么?花婼咬着下唇,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事情的真像告诉这些小孩子。毕竟他们都是最纯真的孩子,却要生活在这个到处都是伪装的虚伪的世界里…… 然而不等花婼想好,夏紫寒搂着花婼的腰,笑道,“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哦,小朋友。”夏紫寒笑着拉花婼起身,道,“回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见过我们,不然我们会生气哦……” “啊,不,不会的……”三个小孩摇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夏紫寒勾起嘴角,道,“那就好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今后这村子的安宁就要靠你们几个了。”夏紫寒说完,不等花婼发问,抱紧她一挥衣袖,身子立刻就飞出了好远。吓得那几个小孩脸色苍白,好久才回过神来,激动的跑回了村子里。 “寒,为什么要骗他们。他们只是小孩,而且他们都是普通人……”回到木屋,花婼忍不住问道。 “傻丫头。”夏紫寒笑着拍了拍花婼的脑袋,道,“我知道他们都是正常的人,但是,其实只要他们的父母祖辈坚信那些虚假的东西,就足够了。别忘了父母可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里的人们都信奉的东西,小孩子自然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接触的。你现在把那些丑陋的东西告诉他们,只会破坏他们安静的生活。” 花婼低头,心中的疑问顿时得到了解答,但她却仍是有些不忍心,“难道就让他们一辈子,世世代代都活在虚假中吗?” “有何不可呢?只要他们在这个地方生活幸福,又何必计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夏紫寒认真的看着花婼。 花婼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也是,呵呵。” 只要生活幸福就好了,又何必非得把那些血淋淋的现实拿出来,叫人痛苦呢? ------------ 第九十五章 :回家(斗表妹) 第二天一大早,花婼早早的就爬了起来,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好早餐,便独自来到了那一座被毁掉的山洞前,望着那一片废墟出神。 这山洞对她来说无疑是噩梦般的存在了,可是,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她却忍不住跑来了这里。 “婆婆,你安息吧。只要有我花婼在一日,你的傀儡术就不会失传。”花婼对着那一片废墟,弯腰,低声的叹道。 虽然她一直说很恨老太婆,也确实一直都很恨她不顾自己的意愿,让自己受尽了折磨。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自己继承了她的绝学已经是事实,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毕竟是她的弟子了。 当初若不是老太婆极力的要激发她所有的能力,将她逼到了绝境,她也不会失手将老太婆杀了的。只是,回想起那一段痛苦的经历,她仍是觉得痛苦不已,虽然不是有意要杀人,但她也别无选择。 “阿花……”夏紫寒不知何时来到了花婼的身后,轻轻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嗯,我们回去吃早餐吧,一会就离开这里。”花婼转身,笑道。 “好。”夏紫寒点头,心疼的看着花婼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就是太善良了,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在自责自己无意中杀了那个老太婆。这几日她夜里睡觉总是不太安稳,嘴里也总是念着“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之类的话,让夏紫寒心疼不已。 “没事了,阿花,不要去想过去了,不是你的错。”夏紫寒柔声安慰。 花婼身体僵硬,好一会才放松下来,紧紧的抱着夏紫寒,摇摇头道,“我没事,回去吧。” “好,我们回家……”夏紫寒笑着,摸了摸花婼的头。 回家么?哪里才是他们的家呢?花婼茫然的看着前方…… …… 早餐后,花婼等人终于踏上了旅途。 花婼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夏紫寒不是很放心她,但是因为大家都是通过那个漫长的山洞进来的,他们并没有骑马。正纠结的时候,宝贝主动的来到了花婼的跟前,蹭了蹭她的腿,似乎在示意她做到自己的背上去。 花婼心中一动,低头温柔的看着宝贝,本是不打算用宝贝做坐骑的,但是她的身体要是这样走出去的话,确实会吃不消,无奈之下也只好满脸歉意的做到了宝贝的背上。 四个人,一只狮子一条蛇,浩浩荡荡的穿过了那个小村子,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山洞前。 在昏暗潮湿的山洞里走了一天一夜,花婼等人终于走出了山洞,来到了一片浓密的小林子。这片森林是通向迷失森林的,之前夏紫寒等人因为是跟着花婼来的,自然是从从迷失森林穿过才找到这个地方的。本以为出来了之后他们就可以找到别的路出去,不想这片小林子居然三面都是悬崖…… 最后,迫于无奈,夏紫寒只能带着花婼再次走进了迷失森林。 迷失森林位于朱雀国跟轩辕国的交界处,是朱雀国境内最大的一片森林,因为森林面积奇大,里面野兽很多,进来的人鲜少能安然出去的,也被成为死亡森林。一般人只是听到这森林的名字就不敢踏入,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一个小村子才会如此的隐秘,以至于千百年来都不曾有人发现。 走进森林已经天黑,打头阵的夏风寻得了一处干净的小山洞,一行人就在山洞里过了夜。 不料夜里居然被一群野兽攻击,幸好夏紫寒的等人反映快,才不至于受伤。 一路上,这样的情况几乎层出不穷,但是夏紫寒他们却再没有拔过剑,因为花婼一个眼神,那些试图进行攻击的野兽们就立刻害怕的散开了。 虽然这样,但是花婼也一直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只是吓跑那些动物,而不曾伤害他们。 虽然,每次看到一群野兽对着自己冲过来,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在山洞里的一切,几次都差点失控,差点将那些动物杀掉,但是她知道,这也是一种考验,一种训练,所以一直很努力的控制着。 就像夏紫寒说的那样,傀儡术是禁术,学习者若是使用不当,身体很容易会被反噬,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 一个月后,天下第一庄。 花婼泡在舒服的浴池里,享受着许久不曾有过的舒适,闭上眼睛,嘴里不时发出轻微的低吟。 她嫁进天下第一庄已经快一年了吧?虽然只待了几个月就离开了,但是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恍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是的,这里就是她的家,是他们的家啊…… 虽然不知道夏紫寒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饶了一个圈子回到了天下第一庄,但是花婼猜得到,定是天下第一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一回来就不见夏紫寒的身影了呢…… 从浴池出来,侍女小圆小心的为花婼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搀扶着花婼走出了浴池。 回到天下第一庄已经一天了,因为太累,昨天一回来她倒头就睡,今日一起来已经是傍晚,此刻洗完澡,她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忍不住就想到处逛逛。 “小圆,这回果园还能进去么?”花婼淡然的看着身后的小圆。 小圆是一个机灵的丫头,比花婼小上两岁,却跟初心一样讨人喜欢,听到花婼的问话,小圆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两颊露出了两个小梨涡,道,“回夫人,如果是夫人您去的话,应该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的。” 花婼听到这话,抿嘴一笑,点点头道,“嗯,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是,夫人。”小圆静静的低着头,跟在花婼的身后,慢慢的往果园的方向走去。 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红红的,只留下了一片余晖,照得整个天地都是一片通红。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花婼脸上的不由的带上了幸福的笑容。 想当初,为了离开这个地方,她可是没少恶搞呢,仗着夏紫寒对自己的宠爱,为所欲为的在院子里乱跑,胡乱的搞破坏,可谓是无恶不作啊。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幼稚的可以呢。 不知不觉来到了果园的门口,门口那个小茅屋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伯安静的做在那里,冲了一杯茶,正独自品尝着。 听到脚步声,老伯抬头,见来人是花婼,不由的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花婼半天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的问,“你,你是,夫人……” 看到老伯的反应,花婼点头,眯起眼睛笑道,“老伯,好久不见了。” “夫人,你,你回来了,夫人……”老伯激动的看着花婼,然后跪了下去,老泪横流,“太好了,夫人你终于安然无事的回来了。” 听到老伯的话,花婼心里一阵感动,点头,扶起老伯道,“我没事,让老伯担心了。” “呵呵,夫人哪里的话。”老伯拭去泪水,看着花婼,眼中满是激动。 “老伯,不知这回园子里可有什么好吃的水果?”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花婼眯起眼睛,一如从前一样,笑着问道。 “啊,有啊,不过因为这半年庄主不在庄内,这园子里的果子几乎都是夏天护法种的,庄主种的,就只有那一棵杨梅啦……” “杨梅?”听到杨梅,花婼立刻就流出了口水,二话不说就跑进了园子里,道,“我要吃。” “夫人,夫人,等等奴婢。”见花婼突然跑开了,身后的小圆立刻赶了上去。 身后,老伯一脸欣慰的看着那个依然活泼的夫人,脸上带上了慈祥的笑容。 花婼飞快的来到了那颗杨梅树前,看着上面还没完全熟透的梅子,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摘了就往嘴里丢。 嗯,好甜,好甜,不愧是夏紫寒种的。花婼一边吃一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吃饱喝足,忽然想起了夏紫寒,花婼立刻让小圆拿来了一个篮子,摘了一篮子的杨梅,笑容满面的往自己的紫苑走去。 夏紫寒一回来就一直在忙,一定累坏了吧。一会给他吃一点新鲜的杨梅,提提神。 刚回到紫苑,花婼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着周围叫了一句,“夏风……” “夫人……”夏风一听到声音立刻就窜了出来,低着头安静的站在花婼的跟前。 “呐,尝尝吧,我刚摘的,很新鲜的哦……”花婼递上刚摘的杨梅,笑着道。 “给我?”夏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低着头,视线始终不敢看花婼。 花婼也不介意,点头,往前了一步,道,“你可是第一个尝到的哦,再愣着我可要走了啊。” “额”夏风一愣,立刻伸手拿起一粒红红的杨梅,丢进了嘴里,而后眉头紧皱起来,但却什么都没说,连核都不吐就将那杨梅吃了下去。 看到夏风的样子,花婼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夏风,你紧张什么?我很可怕吗?总觉得你在我面前有点怪怪的。” 这句话花婼早就想说了,在那世外桃源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但是因为他总是躲着自己,她身体也一直不好,便没问,今天却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夏风蹙眉,摇摇头,深深的看了花婼一眼,道,“别以为你学会了那些东西我就会怕你了。”犹豫着,还是伸出了手,按在了花婼的头上,夏风露出了数月来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你,花婼……” 听到他再次叫自己的名字,花婼心底不知为何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抬头跟夏风对视着,他眼中竟有一种她看不透的深情,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夏风他,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嘴里虽然总是不服输,但是每次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夏风总是会做得很出人意料。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这么…… 花婼呆呆的看着夏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眼前的夏风在阳光下是那样的光芒万丈,似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精神的夏风了。 花婼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夏风,一时间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 “呵,一回来就跟别的男人如此亲热,你这个庄主夫人做的还真是风流呢。真不知道表哥是怎么想的,如此无用的女人赶走了多好,居然又把你给找了回来……” 身后很快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光是听那声音花婼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这话,说的这么酸溜溜的,还真是叫人觉得不爽呢。花婼冷笑。 “你……”夏风尴尬的收回了在花婼头上的手,眯起眼睛,生气的看着眼前那一身黄衣的女子,正欲出言反驳,却被花婼拦住了。 花婼转身,消瘦的身子往前了一步,目光直视眼前的司马玉兰,笑道,“表妹的消息真是灵通,我刚回来你就接到了消息了呢……” “谁是你表妹?花婼,别以为表哥把你找回来你就能成为天下第一庄真正的女主人,哼,你做梦吧,像你这样的废物,就算表哥认同,天下第一庄的成员们也不会认可的。”司马玉兰仰起下巴,一双眼睛眯起,得意而又傲慢的看着花婼。 “是么?呵……”花婼抿嘴一笑,淡然的看着司马玉兰,道,“表妹说我是废物,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那么,你认为谁才能配得上你表哥,才能成为这天下第一庄的女主人呢?你么?” 听到花婼的话,司马玉兰气的脸色通红,完全不顾形象的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花婼,“花婼,你别看不起人,我告诉你,我司马玉兰是没那个本事,但也绝对不会是你,哼。你一定还不知道吧?诗诗姐姐已经回来了,你,就等着表哥给的一纸休①38看書网……” 司马玉兰得意的说着,下巴差点没仰到天上去。 诗诗姐姐?花婼蹙眉,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她还以为这个司马玉兰会如此不认可自己,是因为她心中爱慕夏紫寒,认为她比较适合呢。没想到又跑出了一个诗诗姐姐。看来,这次夏紫寒回天下第一庄,一定不是偶然,说不定,还跟那个诗诗姐姐有关呢。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花婼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是相信夏紫寒的为人啦,但是,谁知道那个妖孽到底招惹过多少女人啊…… 见花婼低头思虑,司马玉兰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哈哈,怎么?怕了吧,花婼。从前的你还算是有点姿色,结果都被表哥赶出去了。如今,哈哈,如今已经变成丑八怪的你,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跟诗诗姐姐争呢?” “司马玉兰,你别得意忘形……”夏风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个司马玉兰这个时候出现,显然是来挑衅的,跟花婼说这些东西,分明就是想让主人跟花婼发生矛盾。 只是,夏风话没说完,花婼就抬手阻止了他。花婼抬手,轻轻的抚摸着脸上那个红红的印记,勾起嘴角笑道,“呵呵,是么?那花婼可真是要多些表妹的提醒了。我有没有本事坐稳夏夫人的位子,有没有本事得到夏紫寒的疼爱,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哦。” 司马玉兰还以为花婼一定会被气得跳脚,然后指着自己的大骂。却不想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的镇定,倒是结实的将她吓到了。但是她脸上的震惊很快就被得瑟取代,仰起下巴,司马玉兰不屑的瞟了花婼一眼,道,“呵,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很快就会见分晓了。这次表哥将你带回来,想必是为了让你让出夏夫人的位子吧?哼哼,如此丑陋的你,根本就不配。” “玉兰,怎么能对嫂子如此无礼。” 不等花婼发话,司马玉兰的身后突然走进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秀美女子。一身白色的貂裘披在那婀娜的身子上,完美的衬出了她的身材。一头及腰的乌黑油亮的长发束起一半绾成髻,另一半披在肩上,飘逸而又动人。最是那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上,那一双清澈的凤眸,闪着耀眼的光泽,叫人不敢直视。 殷红的双唇,饱满而又有光泽,丰满的身子,在一身漂亮的衣服的映衬下,散发着动人的魅力。肤如凝脂发如墨,眼前这女子,哪怕是在花婼看来,仍是美得有些过分,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相比之下,自己不仅脸上多了一个印记,身材也在那半年变得惨不忍睹了。现在的自己是要前没前要后没后,甚至要肉都没有几两。夏紫寒抱着没嫌弃她浑身骨头就不错了,跟眼前的大美人相比,实在是…… “诗诗见过嫂子。”就在花婼打量着这个女子的时候,女子也犀利的扫视了花婼一眼,而后淡然的屈膝对花婼行礼。 “夫人,诗诗小姐二当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庄主青梅竹马的表妹。”似乎看出来花婼的疑惑,身边的小圆小声的提醒。 原来又是一个表妹。花婼冷笑,上前几步扶起了慕容诗诗,笑道,“诗诗表妹不必多礼。” “谢嫂子。方才玉兰口无遮拦,还望嫂子别放在心上。”慕容诗诗直起身子,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跟花婼对视着。花婼似乎还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挑衅不屑。 这个女人,是看不起自己的样貌么?不过是多了一个红色印记,她可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丑了。花婼笑着,摇头道,“表妹这是哪里的话,嫂子自然知道玉兰表妹是在开玩笑的,如何会介意呢。” 听到花婼的话,慕容诗诗蹙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看着花婼手里的篮子道,“这是嫂子摘来的杨梅吗?真漂亮……” 花婼低头看着自己篮子那红彤彤的杨梅,夕阳下如红宝石般漂亮。弯起嘴角一笑,道,“是啊,寒种的,可甜了。表妹可要尝尝?” “呵呵,是表哥亲手种的么?既然是嫂子摘的,表妹自然是要尝尝的。”慕容诗诗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伸出那纤纤细手,轻轻的捻了一颗杨梅,在眼前看了一会,然后慢慢的送进了那殷红的嘴里。 “嗯,真甜……”慕容诗诗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那表情,那笑容,任是花婼都看得有些陶醉。 这个女人,真是个极品。若是从前的自己,只怕是完全没有办法跟她争呢,根本不用比,只是外表,她就已经输了。但是,那只是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的,如今,已经没有人能从她的身边抢走夏紫寒了。 “呵呵,表妹要到屋里坐会么?”花婼淡淡的笑着,出言邀请。 慕容诗诗欣然应下,道,“好啊,很久没来紫苑了,很怀念这里的一切呢。如果嫂子不介意,诗诗倒是想进去看看。” 应得真是爽快,花婼勾起嘴角,点头道,“怎么会介意,这边请。”语毕,看了看脸色十分难看的司马玉兰,道,“玉兰表妹可要一起?” “哼,我要跟诗诗姐姐一起。”司马玉兰不屑的瞟了花婼一眼,而后笑着来到了慕容诗诗的跟前,跟她聊了起来。 花婼示意夏风离开,然后带着小圆,领着这两个表妹来到了大厅了。 大厅里,几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开始随意的聊了起来。 “嗯?嫂子,听玉兰妹妹说,嫂子你跟表哥不是有个宝宝么?怎么不见宝宝呢?”慕容诗诗一脸天真的笑着,眯起眼睛问道。 听到这话,花婼浑身一颤,手不由的紧握了起来,眼底的痛一闪而过。孩子,那是她一辈子的痛,一辈子的殇。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提起孩子,意欲何为? 但她的痛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低头,略带哀伤的苦笑道,“表妹之前不在庄内,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孩子半年前就没了……” 看到悲伤的花婼,慕容诗诗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而后急忙站起来,满脸歉意的看着花婼,“对不起嫂子,诗诗不是故意提起的,只是听闻嫂子曾为表哥怀上孩子,所以想要见一见。嫂子,诗诗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 “呵,诗诗表妹不必如此介意,不知者不罪,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了。”花婼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是对这女子多了一丝防备。 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会伪装,比起那个没头没脑毛毛躁躁的司马玉兰难对付多了,看来,这次她回来天下第一庄是没办法好好养身体了。 不过也好,既然有人想陪她玩,她就好好的玩玩吧。 这样想着,花婼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娇艳起来。 “嫂子能这样想是最好了,呵呵,表哥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小孩子了。每次看到可爱的小孩都会跑过去抱一抱、逗一逗呢……”慕容诗诗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似乎在回忆那一段美好的过去。 花婼只是笑笑,道,“诗诗表妹跟寒一起长大的呢,如果不介意,表妹能否给嫂子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呢?” 慕容诗诗笑得更艳了,道,“当然可以了。表哥小时候可调皮了……” 她说着,脸上幸福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只见她眉头紧皱,脸上苍白,很快就痛苦的捂着肚子,额头很快就沁出了汗水。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慕容诗诗身后的侍女立刻紧张的扶着慕容诗诗,焦急的问道。 “诗诗姐姐……”司马玉兰也急忙起身,紧张的看着慕容诗诗。 花婼蹙眉,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也急忙的问道,“诗诗表妹这是哪里不舒服?” 慕容诗诗眉头紧皱着,表情很是痛苦,手紧紧的捂着肚子,额头上冷汗连连,许久才痛苦的抬起头,看着花婼道,“嫂子,诗诗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就算嫂子你不喜欢诗诗,也不用对诗诗下毒手吧?” 神马?下毒手?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凝眸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慕容诗诗,沉声道,“诗诗表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花婼,我真是看错你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表哥真是瞎了眼了……”司马玉兰双手叉腰,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花婼。 花婼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花婼不怒反笑,勾起嘴角道,“两位表妹说话可要有根据,虽然你刚刚是吃了我的杨梅,但是凭什么认为是中毒?” 花婼的声音一落下,慕容诗诗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却听司马玉兰指着花婼,大声道,“如何会不知?诗诗姐姐可是大夫……” 大夫?呵,既然是大夫,又为何明知是毒药还要吃下去呢?花婼眯起眼睛,笑道,“两位表妹,既然诗诗妹妹是大夫,我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既然是中毒了,难道不应该先解毒么?” “恳请嫂子交出解药。”慕容诗诗冷冷的看着花婼,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她们这是认定了花婼就是下毒的凶手了吧?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人胆子很大,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光明正大的拿这个来打压自己。 很遗憾,她刚好也想好好的打压一下这两个嚣张的女人,既然她们送上门来了,她就不客气了。 花婼笑道,“既然诗诗表妹是大夫,你且说说你中的是什么毒?”花婼不紧不慢的在椅子上坐下。 “此乃无色无味的断肠草……”慕容诗诗淡淡的回答,脸却已经苍白的近乎透明。 “如何解?”花婼继续问。 “诗诗身上并无解药,还请嫂子,手下留情。如果诗诗哪里做不对,嫂子直接说出来即可,又何必如此……”慕容诗诗倔强的仰起头。 花婼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大门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后一身紫袍的夏紫寒大步走了进来。 “表哥……”一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慕容诗诗双眼一亮,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挣开司马玉兰和身后的侍女就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 夏紫寒蹙眉,不明所以的伸手接住了慕容诗诗,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的女子,小声道,“诗诗?这是怎么了?” “表哥,呜呜……表哥,诗诗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表嫂,表嫂她,她居然在杨梅里下了毒。”慕容诗诗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粉红,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叫人心疼。 只是此刻花婼却觉得异常的碍眼。这女子美则美矣,却心机沉重,动机不纯。她最讨厌这样的人,尤其还是女人。这就是所谓的蛇蝎美人么?真是长见识了。 夏紫寒听到慕容诗诗的话后,不解的抬头看了花婼一眼,见花婼正冷笑着看着自己,不由的一愣。握着慕容诗诗的手紧了紧,而后沉声道,“来人,去请大夫过来。” “是……”小圆慌忙的拿着手帕,担忧的看了花婼一眼,而后大步的跑了出去。 夏紫寒扶起慕容诗诗,将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诗诗,你既然是大夫,吃东西的时候难道不知道那里面有毒么?”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是人都听得出,夏紫寒在生气。但是,生气也是有很多种的,此刻他的生气,在周围的人看来,是在关心慕容诗诗,是在怪她不够小心。 慕容诗诗脸一红,泪水就直直的流了出来,拉着夏紫寒的手道,“诗诗这是第一次见表嫂,本是来跟表嫂打声招呼聊聊天的,怎么知道表嫂会突然,突然……” 花婼瞥了夏紫寒一眼,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端起一边的茶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既然这个女人想要演戏,就让她慢慢演吧,她没做错事,根本不需要紧张什么。况且,既然这毒不是自己下的,那就是慕容诗诗自己在作怪,像她这样心急沉重的女人,是不会舍得自杀的。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慕容诗诗会出什么问题。 夏紫寒蹙眉,松开慕容诗诗的手,摇摇头道,“今后别这么傻了。” 夏紫寒的声音刚落,门口很快就出现了洛雪清和小圆的身影。 洛雪清一身白衣胜雪,依舞翩跹的走了进来,微微蹙眉的看着楚楚可怜的慕容诗诗,道,“诗诗小姐这是……” “雪清,你给诗诗表妹看看是怎么回事。”一直没出声的花婼淡淡的看着洛雪清,笑道。 “是,夫人。”洛雪清对花婼笑了笑,而后快步来到了慕容诗诗的身材,伸出了手道,“诗诗小姐,请容在下为你把脉。” 谁知慕容诗诗却缩回了手,低着头痛苦的道,“不必麻烦洛大哥了,诗诗自己也是大夫,所以知道这是断肠草的毒……” “断肠草?”洛雪清笑了笑,点头道,“也罢,既然诗诗小姐已经知道了所中何毒,那就好办多了。” “你……你有解药?”慕容诗诗激动的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洛雪清。 “没有。”洛雪清摇头,笑道,“不过,既然诗诗小姐认为是夫人下的毒,那夫人身上一定会有解药的。” 听完洛雪清的话,花婼蹙眉,笑道,“雪清,你真会开玩笑……” “呵呵,许久未见夫人了,夫人不介意在下开个玩笑吧?”洛雪清退后一步,满脸笑容的看着花婼。 花婼摇头。扭头,看到慕容诗诗原本得意的脸上变得一片死灰,脸色十分难看。不由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个慕容诗诗,想跟她斗,还早了几百年呢…… 慕容诗诗咬着嘴唇,似乎还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脸痛苦的看着夏紫寒,拉着他的手道,“表哥……” 夏紫寒扭头,推开了她的手,紫眸寒光闪过,冷冷的道,“诗诗,不要试图做任何伤害花婼的事情。不然,即使你是我最疼爱的表妹,也不会原谅你。今日就当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下不为例。” 语毕,夏紫寒心疼的看着花婼,大步来到花婼跟前,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阿花,有没有受伤?” 花婼摇头,笑着,抱住了夏紫寒,咬着他的耳朵,道,“夏紫寒,你这个妖孽,就知道到处惹桃花……” 夏紫寒眯起眼睛,搂着花婼,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委屈的道,“这不能怪我啊,嘻嘻,阿花吃醋了?” “知道我吃醋了刚刚还站在她身边,还跟她这么亲热……”花婼瞪了夏紫寒一眼,手不动声色的就去捏他的腰。 “啊,夫人饶命,为夫错了,我道歉,哈哈……”夏紫寒被花婼弄得痒痒的,不由的大笑了出来。 慕容诗诗看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亲热的两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花来了。怎么可能,表哥怎么可能会爱上这个瘦不拉几的丑八怪,不可能…… 她明明比那个女人漂亮,而且从小就跟表哥一起长大,表哥一直也很疼自己,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个花婼,怎么会…… 看到慕容诗诗眼中的怨恨和不敢置信,洛雪清摇摇头,来到慕容诗诗的身边,道,“诗诗小姐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慕容诗诗不甘心的摇头,咬着牙道,“表哥,诗诗不懂,明明是表嫂对诗诗下毒在先,你为何……” 慕容诗诗的话音刚落,夏紫寒就扭头,冷冷的瞟了慕容诗诗一眼,“诗诗,我再说一次,以后别再做试图伤害花婼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语毕,夏紫寒看了一眼一边的洛雪清,道,“雪清,诗诗就麻烦你了。” “是。”洛雪清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诗诗,道,“诗诗小姐,请。” 慕容诗诗被夏紫寒的杀气震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马玉兰和侍女扶着,大步的走出了大厅。 太可怕了,表哥方才那个眼神,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司马玉兰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的控制着心底的恐惧,但身体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的恐慌。 在她们的眼里,夏紫寒一向都是面带微笑,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怒的男人。她们长这么大,还不曾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那个花婼,居然对她们露出了那样危险的表情。太可怕了…… 光是看到这里,她就知道,不管是她还是慕容诗诗,都不可能跟花婼比,永远都不能…… 出了紫苑,慕容诗诗咬着嘴唇站直了身子,不甘心的看着洛雪清,“洛大哥,我不懂,我不懂……” 洛雪清看着慕容诗诗,眼中略带着哀伤的摇摇头,“诗诗,别再做傻事了。别说你的小伎俩根本对付不了花婼,就算可以,寒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花婼不利的。”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洛大哥,为什么表哥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慕容诗诗依然不甘心,拉着洛雪清的衣服。 洛雪清无奈的叹气,看着这个一向温柔体贴的小姐,如今却弄得这般狼狈,心中难免有些不忍,可是现实的残酷的,她总是要面对的。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比不比得上,诗诗,你不比任何人差,只是刚好不是他所爱。”洛雪清说完,淡淡的看了看司马玉兰和侍女,道,“好好扶小姐回去休息。” 语毕,洛雪清转身,慢慢的走进了紫苑,眼中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殇。 “夏紫寒,你给解释清楚……”房间里,花婼嘟起嘴,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夏紫寒。 “嗯?解释什么?”夏紫寒享受的搂住花婼,红唇在她的的脖子上流连着,表情陶醉。 “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婼的手抵在夏紫寒的胸口,不让他继续靠近,表情十分的严肃。 夏紫寒耸耸肩,抬眸温柔的看着花婼,道,“就跟你看到的那样,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而已。” “司马玉兰说她,她……”花婼咬着嘴唇赌气的扭开了头。 “傻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相信我对你的心么?”夏紫寒无奈的看着花婼,嘴角带着苦笑。 “我,我怎么知道你……”花婼低头,手不由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那里有一个丑陋的印记,十分的碍眼。 “阿花……”夏紫寒摇摇头,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呢喃道,“如果我爱的只是你的外表,那我根本没资格说爱你不是么?我至今都不曾看过你的真容呢……” ------------ 第九十六章 :激情(必看啊亲) 春末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花婼被夏紫寒搂在怀里,半躺在贵妃榻上,神色有些黯然。舒骺豞匫 是啊,他说的没错,他连自己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却义无反顾的爱着自己,从不曾嫌弃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只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担心害怕他会变心,就开始嫌弃自己,对自己感到不满。这算什么啊?花婼啊花婼,不管这身体变成什么样你都该时刻的感激她,若不是真身体,你如何能像此刻这样被他拥在怀里,如何能被他疼,被他爱呢? 再说了,原本花婼的身体可是很好的,虽然不丰满,但也不至于像此刻的自己这样,瘦骨嶙峋。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她有什么资格去怪自己长得不够好,不够迷人呢。 人啊,总是这样不知足。 花婼笑着抬起头,眯起眼睛,道,“谢谢你,寒。谢谢你从来不曾嫌弃我,不曾怀疑我,甚至从没放弃我。我想,我一定是为了你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傻丫头,以后都不需要跟我道谢,知道么?因为若不是你,我永远不会知道,原来我也能这样疯狂的去爱一个人。遇到你之前的二十七年里,我从来不曾想过这辈子会爱上谁。若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尝到爱与被爱的滋味。” 夏紫寒深情的看着花婼,紫眸里有着太多的情愫,让她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只是,他,他说什么?过去,二十七年里?这个男人,这个夏紫寒他,他居然二十七岁了? 花婼惊讶的看着夏紫寒,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我说,那个,你今年多大了?” 没想到花婼会突然这样问,夏紫寒笑着道,“嗯,不记得了,应该还不到三十吧……” 神马?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四五的男人,居然快三十岁了?她老公居然整整比她大了十多岁?而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开,开什么玩笑…… 花婼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这个男人比自己大了这么多,她就有点,有点…… “阿花嫌弃我太老了么?”夏紫寒好笑的看着花婼,这表情,他很不喜欢啊…… “额,呵呵,当然不是。”花婼心虚的低下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年龄根本就不是问题啊。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个男人都没有那么老嘛……况且,他如此疼爱自己,那就够了。只要他们彼此深爱,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啊…… “寒,我爱你……”花婼弯起嘴角,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就算我比你老很多,也不介意?”夏紫寒怀疑的看着花婼,心里却痒痒的,恨不得将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一口吃掉。 “嗯哪,不介意。只要是你,哪怕变成了糟老头,也不介意。”花婼好笑的看着夏紫寒,张嘴就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嗯,这还差不多。”夏紫寒眯起眼睛,得意的笑了起来。而后低头,深情的吻上了花婼的红唇,细细的品尝着,允吸着,神情陶醉。 “阿花,别想这么多了,只要我们深爱着,就比什么都重要了,不是么?”低沉的呓语从他的嘴里溢出,花婼也幸福的闭上了双眼。 是啊,只要彼此深爱,就什么都不重要了。有他,她就拥有了整个世界了…… 夏紫寒,今生今世,定不负你。 花婼呼吸急促,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自觉的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他的吻细腻而又痴狂,舌头不停的在她的嘴里搅动着,叫她浑身都酥软无力,身体像是要被融化了一般,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那双大手抚上自己的身体,在她的身上不停的点火,不停的摩挲。 “嗯……”花婼意乱情迷,手攀上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他。 “阿花……能承受吗?”夏紫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咒语一般,让花婼全身都沉醉了进去。 “嗯……”花婼点头,微迷着双眼,静静的享受着他的疼和爱。 “身体,没问题吗……”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夏紫寒依然不敢乱来,时刻挂念着她的身体。 从山洞里出来,她的身体严重缺乏营养,变得十分的脆弱,他只能每日给她准备最好的食物,让她快些好起来。 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是她看起来仍是弱不禁风的,每夜搂着她入睡,即使再怎么想要她,他都会强忍着,就算每夜都要跑出去泡冷水,他也不愿伤害她。 只是,他已经大半年没有碰过她了,他怎么说也是个有正常需要的男人。过去没有过女人,他不懂男女之事,无欲无求倒也说得过去。如今,已经深深迷恋上她这身体的他,如何能再继续煎熬下去? 若不是她的身体不行,只怕刚找到她那天他就会忍不住了,如今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若是继续这样忍下去,这身体指不准就要出问题了。 见花婼再次点头,夏紫寒再也忍不住,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身体就贴了上去。 花婼被他这一挑拨,早已经意乱情迷,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感受他炽热的身体贴近自己,浑身打了个激灵,身体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睁开迷茫的眼睛,花婼胡乱的解开夏紫寒的衣服,头脑一片空白,仿佛世间只有一个他,在自己的眼前,那样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天地间,一切都远去,只剩下他一个人…… 红肚兜随风飘落在地,白色的亵裤也无声的落地,花婼身上赤果果的,完全没有了掩饰。 夏紫寒紫眸闪着红光,低头含住她的红唇,手抚上她的身子,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她的美,她的好,一时间恍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只是,当低头看着她身边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的时候,他的心痛却掩盖了一切的快感。 曾经那么完美的身体,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就被折磨成了这样,曾经洁白无瑕,让他痴狂的身体,如今已经伤痕累累,到处都是叫人心惊胆战的伤口…… 泪水无声滑落,夏紫寒心疼的抚摸着花婼身上的伤,心痛不已。 感觉到身上的人突然停下,湿湿的泪水打在了身上,花婼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夏紫寒。在看到他那哀伤的神情时,不由的愣了一下。心也一阵抽痛起来。 “寒,已经没事了……”花婼我上他的手,温柔的笑着道,“已经不疼了。” “阿花,对不起……”夏紫寒闭上眼睛,心痛不已。 “傻瓜,真的没事了。都过去了……”花婼抚摸着夏紫寒的脸颊,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紧紧搂着他赤果的身体,含糊的道,“给我……” 夏紫寒浑身一颤,很快,紫眸就带上了幸福的笑容。这个傻瓜,就算想让他转移注意力,也不用说这样的话来勾引他吧,本来还想温柔一点,怕伤着她来着。可是,面对她的热情,叫他怎么控制…… 夏紫寒笑着,分开了她的双腿,笑道,“阿花,别后悔哦……” 花婼脸一红,一扭头才发现他们还在榻上,急忙阻止道,“哎,等等,到,到床上去吧……” “就在这里……”夏紫寒勾起嘴角,露出了妖娆的笑容,身体一动,立刻就闯进了她的神秘领域 “嗯。”花婼低吟一声,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抖起来。 “阿花,你真美……”夏紫寒抱起她的身子,痴狂的亲吻着她,身体不停的动着,发出了羞人听闻的声音。 花婼红着脸,抱紧夏紫寒的背,在他的热情下,额头很快就沁出了汗水,娇喘连连。 久旱逢甘露,夏紫寒不停的在花婼身上寻找着久违的感觉,两人融为了一体,将彼此的灵魂都带上了云端。 月亮悄悄的升起,屋子里却始终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激情过后,夏紫寒伏在花婼的身上,意犹未尽的看着她。 花婼不停的喘息着,看着浑身是汗水的夏紫寒,脸忍不住一阵通红。 “阿花……”夏紫寒的手在她脸上徘徊着,笑容异常妖异。 “嗯……” “到床上去吧。”夏紫寒说完,扯过一块布将花婼的身体裹住,自己身上却依然赤果着,将花婼抱到了床上,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看什么……”花婼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不敢跟他对视。这个夏紫寒,这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吃过了,怎么还一副饿狼的样子。 “还不够……”夏紫寒压在花婼的身上,低头再次吻住她已经红肿的双唇。 “嗯,寒,啊,不行……”花婼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开他。 但是看着他痴痴的脸,看着他痴狂的双眼,她竟再也没有办法挣扎。 她差点忘了,这些日子,因为她的突然离开,因为她的身体问题,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他是个男人,若不是考虑到她的身体,只怕早就忍不住了吧。 这个傻瓜,这些日子,整夜同床共枕的,实在是难为他了。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难熬,但是看着此刻他的样子,她怎么还能抗拒呢? 这个男人,可是她唯一的最爱啊……夏紫寒…… 花婼闭上眼睛,主动迎了上去。 他能为自己做那么多,她怎么能那么吝啬,连他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给满足呢。天知道这个傻瓜是不是快疯掉了…… 花婼微笑着,咬着夏紫寒的耳朵,道,“寒,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夏紫寒双眼迷离,粗糙的手掌抚上她粉嫩的脸颊。 “谢谢你,这么爱我……”花婼眯起眼睛,笑着翻身,将夏紫寒压倒,红着脸道,“寒,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像,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说了,可是,想起今日慕容诗诗提起孩子的事,她心里仍是有些难受。如果,能有个孩子,该多好…… “好。”夏紫寒点头,拉过被子盖在花婼的身上。而后露出了奸笑,道,“那,我们可要努力一点了……” “额……”花婼脸一红,伏在他身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屋子里,激情在燃烧着,一波又一波的继续着,直至深夜。 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花婼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为心疼他,所以主动迎上了他的热情,可是,这个夏紫寒体力会不会太好了一点?她都不记得到底被折腾了多少次了,五次?六次?还是更多? 反正,她觉得骨头都要散了,身体有酸又痛,似乎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一般。现在哪怕是动一下,都会觉得异常的痛苦。 可是,抬眸哀怨的看着身边带着满足笑容的男人,她真恨不得给他一拳。把她折磨得不像样,他自己倒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还笑得那么妖艳,简直是气死人了…… 果然,对男人还是不要太宠爱的好,这就是太宠他的下场啊! “夏紫寒……”花婼哀怨的瞪着夏紫寒,不甘愿的道,“我饿了……” “嗯?”夏紫寒勾起嘴角,侧身暧昧的看着花婼道,“还不够么?” “我说的是肚子饿了……”花婼脸一阵通红,嘟起嘴巴,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到床下去。这个男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真是…… “嘻嘻,别激动嘛,为夫马上去做饭,嗯?”夏紫寒好脾气的笑着,低头意犹未尽的在她唇边又啃了一顿,这才满足的穿上衣服下床,往厨房走去。 花婼无奈的看着夏紫寒的背影,嘴角却不由的勾了起来。深呼吸,闭上眼睛,疲惫一阵阵来袭。 好累,好累…… 不知不觉中,花婼沉沉的昏睡了过去,身体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凉风拂过,帘布晃动着,床内的春光若以若现。 夏风手里端着一坛酒,在屋顶独自狂饮起来。作为花婼贴身护卫的他,必须时刻都守护在她的身边,不论何时。可是,守在她的身边,就意味着要看着他们幸福,看着他们亲热,看着他们甜蜜。 虽然他可以选择不去听他们幸福的纠缠声,但心中的伤却怎么都无法抹去。 整整一夜,他听着他们幸福的低吟声,独自坐在屋顶,望着月光出神,心里却痛得无法呼吸。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不配,也没有资格,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要去面对他们的幸福又是另一回事。即使是现在,他还是做不到安然的看着他们甜蜜,说他心胸狭窄也好,说他没用也好,他的心就是介意,十分的介意。 仰头,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窜进喉咙,呛得他咳嗽连连。但是,即使喝了这么多,他的头脑仍是清醒着,仍是不停的渴望着,想念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她的笑,总是会偷偷的去关注她。但是每次正式见面,他又总是忍不住打击她,看着她被气得跳脚,那可爱的样子,竟让他无比的沉迷…… 明知道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不会属于自己,他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陷了进去,就这样的万劫不复…… “夫人的贴身护卫,可是不允许喝酒的哦……”一只白皙的手伸出,将酒坛子从夏风的手中抢走,洛雪清眉头微皱的看着夏风。 “呵,偶尔喝一点又何妨呢?现在的她即使没有我,也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夏风也不急着抢回自己的酒坛,只是低头,眼底满是哀伤。 “是啊,这一年来,她成熟了很多。”洛雪清在夏风的身边坐下,目光看向了远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雪清,这么晚你不睡,跑这里来干嘛?”夏风一把抢回自己的酒坛,仰头又是一口。 “啊,睡不着,出来吹吹风。”洛雪清轻叹一声,拿过夏风手里的酒坛,也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夏风不明所以的看着洛雪清,才发现今晚的他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往常的洛雪清可是淡漠如水,温润如玉,喜怒不现于表的,可是今日,他脸上明显带着淡淡的忧伤…… “呵,无事,只是突然想喝酒了。”洛雪清笑着摇摇头,接着又喝了一口,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夏风才耸耸肩道,“看你这表情,莫不是我们的洛神医也在为情所困?” “谁知道呢。”洛雪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后就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忧伤,往日的儒雅不复存在。 “何不说出来听听?我不信你会比我纠结……”夏风实在看不惯这样的洛雪清,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酒坛子,仰头不停的喝了起来。 “呵,自然没有。”洛雪清淡笑着,摇摇头道,“只是,夏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吧,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让自己烦恼?” 夏风的手一颤,惊讶的看着洛雪清,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洛雪清笑着摇摇头,道,“是人都看的出来,你又何必隐瞒。” “是么……”夏风低头,眼中的痛一闪而过。是人都看的出来,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不是么?是她太迟钝了,还是自己实在不太引人注意? “痛苦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如果可以,还是放下吧,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动感情。”洛雪清起身,眉宇间始终带着哀伤。 “也许吧,只是,雪清,你跟诗诗小姐,完全是有可能的,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放弃。”夏风勾起嘴角,一语点破。 洛雪清只是摇摇头,也不惊讶为何夏风会知道他的心事,好一会才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的感受。” “我是不懂你的感受,可是,比起我这样连爱的资格都没有的人来说,你实在是幸运太多了。至少你还是可以去争取,去努力,而我却只能将一切都放在心里,然后默默的带进坟墓了。可是你明明有机会,却因为那可笑的原因不敢前进……” 夏风抬头,淡然的看着洛雪清。 “呵,你说的没错。从小跟寒和诗诗一起长大,她的眼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我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愿勉强她,才不愿将一切挑明。” “你明知道主人永远不可能娶慕容诗诗,你不出手,难道要看着她嫁给别人么?雪清,平日里你那么聪明,为何碰到感情就完全不行了呢?” 夏风的话让洛雪清浑身一震,整个愣在那里,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是啊,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既然寒永不可能接受诗诗,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吗? 想起她可能会穿上嫁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的心竟是一阵不可控制的疼痛。这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明白了,夏风为何会这般痛苦,为何会在这里酗酒…… “回去休息吧,不早了。”洛雪清紧皱的眉头松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慢慢的离开了屋顶。 夏风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洛雪清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翻身跳到对面的树枝上,几个来回,就来到了夏紫寒的房间外。透过窗口,点着明亮灯光的屋子里,那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的倒在床上,似乎是累透了,连有人靠近也没有发现。 风将床前的纱帐掀开,露出了她白皙的脸颊,只见她面带笑容,身上盖着锦被,睡得十分香甜。 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饭菜的清香走进了屋子,夏风看到夏紫寒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掀开床前的纱帐,而后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他只是为她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了一吻,却并未叫醒她。 看到这里,夏风闭上眼睛,仰头看着明亮的月光,而后飞身窜进了树林里。 明亮的月光从天上洒下,照亮了这片大地。夏紫寒扭头,看着窗外那道眼睛消失不见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回过头,深深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不由的轻叹一声,抚摸着她的小脸,低声道,“花婼啊花婼,你真是个小妖精,把我最得力的下属迷得神魂颠倒的……”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不过,不管对方是谁,都绝对不能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永远,不可能……” ------------ 第九十七章 :挑衅 清晨时分,晴朗的夜空突然下起了哗啦啦的小雨,淅沥沥的,没完没了。 都说春雨润物细无声,外面的雨已经下了许久,地面早已经被淋湿,屋子里的花婼仍是呼呼大睡着,对于外面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雨下了,又停了,身边的人去了,又回来了,她才被肚子里那一阵难耐的饥饿给折磨醒。 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外面阴阴沉沉的,微风吹过树枝晃动,葱葱郁郁的世界里,一片安静祥和。 花婼伸了个懒腰,浑身疼痛的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夏紫寒不知何时已经倚在屏风旁,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痴痴的看着她。见她起来,嘴角露出了妖异的笑容,一步步地往前走了过来。 “睡得好么?宝贝……”夏紫寒在床前坐下,轻轻的抬起了花婼的下巴。 “嗯,很好。”花婼眯起眼睛一笑,接着一把扑到夏紫寒的怀里,调皮的蹭了蹭,道,“有你在真好……” 夏紫寒本来是想来调侃花婼一番的,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表情一僵,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搂着她道,“那就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嗯,永远。”花婼点头,从他怀里钻出来,道,“我好饿,我要吃饭。” “好,先吃点东西,再去泡个澡,瞧你,浑身都脏脏的……”夏紫寒很不客气的捏了捏花婼的脸,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喂,你还好意思笑我,还不是因为某个笨蛋。”花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开,忍住身体的不适,起身换上衣服,随便梳理了一下头发就跑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一桌美味的饭菜,花婼心情立刻变好,不客气的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对,就是这个味道,这是夏紫寒做的饭菜的味道,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了,真好,还能吃到他亲手做的。突然觉得,她很幸福,很幸福…… 花婼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的夏紫寒傻笑。 夏紫寒无奈的摇摇头,一边温柔的为她拭去嘴角的油渍,一边小声的劝她吃慢点。 房间里,两人亲密无间,让身边的小圆看着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她在天下第一庄也待了两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柔的庄主呢。爱情的力量,果真是强大呢。 小圆不动声色的转身,走出了紫苑,才出门,却被人给拦住了。 “你是紫苑的丫鬟?”来人一身红色的长袍,一张尖尖的小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浑身透露着一种逼人的气息。 小圆低头,不慌不忙的应道,“是的,奴婢小圆,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那女子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道,“夫人么?哼,带我进去。” 小圆蹙眉,犹豫了一下,带是点头,乖乖的在前方,带着那女子往紫苑走去。 花婼吃饱喝足,懒懒的靠在夏紫寒的怀里休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夏紫寒聊着,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门外传来了小圆慌张的声音。 “庄主,夫人,红瑶小姐求见……” 闻声,夏紫寒紫眸中闪过了一丝寒光,而花婼则是愣了一下,好一会才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红瑶,这个名字,好熟悉,是谁? 花婼还来不及问夏紫寒,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尖尖的声音,“哟?大白天的还在亲热,庄主跟夫人还真是恩爱呢……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话音一落,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一身大红色衣衫的女子。她大概十八岁的样子,一张白皙的小脸很是娇嫩,最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样的犀利,闪着漂亮的光泽。一身红袍,长发也用红色的丝带系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妖异的气息。 花婼并未急着从夏紫寒的怀里出来,而是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倒是夏紫寒,一看到这个女人,立刻就露出了危险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她道,“红瑶,谁准你到这里来的?” “你是没点头允许我来这里,但也不曾说过不行,不是么?夏庄主……”红瑶笑得异常娇艳,一双眼睛却深深的瞪着花婼。 花婼毫不畏惧的跟她对视着,好一会才笑道,“寒,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语毕,花婼就欲离开,却被夏紫寒一把拉进了怀里。夏紫寒笑着,搂着花婼道,“谁说我有事了?”说完,夏紫寒冷冷的对着窗口道,“夏风,送客。” “是。”夏风一阵风似的冒了出来,很快就来到了门口,对红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怎么?夏庄主是不好意思在夫人面前说,还是害怕我在夫人面前说什么呢?居然这么急着赶我离开,真是伤心啊……”红瑶拢了拢她的长发,一脸受伤的看着夏紫寒。 但是看到这表情,花婼却全身都警惕了起来,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实在叫人讨厌,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花婼却没来由的讨厌起了这个女子。 “说完了么?说完了请出去。”夏紫寒抬眸,冷冷的看着她,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红瑶愣了一下,自信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这个男人,只是一句话,他居然就对自己动了杀意…… “如果我说我还没说完呢?”红瑶脸色变了变,不服气的瞪着夏紫寒。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夏风眯起眼睛,冷冷的瞥了红瑶一眼。 “哼,夏紫寒,我再说一次,要么让花婼跟我决斗,要么让我嫁给你。否则,我可指不准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红瑶看都不看夏风一眼,上前一步,激动的看着夏紫寒。 “呵,你可真会开玩笑,连夏天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有什么资格跟花婼比?”夏紫寒懒懒的瞟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警告。 可是红瑶正气头上,怎么可能会怕了夏紫寒。不甘心的一挥衣袖,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花婼早已经被废了武功,哼,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做这天下第一庄的女主人。难道不是么?夏紫寒……你以为你这样宠着她,什么都为她摆平,她就能得到天下第一庄众多门主们的认可么?哼……” 红瑶的话让花婼一愣,手不由的紧握成了拳头。 “你不急,可是各门主和长老们都已经急的团团转了呢。没有一个能够独当一面,能够为天下第一庄做出贡献的女主人,庄主你的心就很难安定下来,像过去一年那样,到处奔波,甚至一度将庄内的事物丢给手下。这样下去,天下第一庄迟早会支撑不住的不是么?难道,你这次回来,不是因为被逼着尽快找个适合的夫人,这一件事么?夏紫寒……” 红瑶红唇一张一合,脸上带着的得意的笑容,却每一个字都打在了花婼的心底。 原来,他这几天就是忙着跟那些人交涉这个吗?每天忙到深夜才回来,就是因为庄内的人对她不满,希望他尽快找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夫人么? 遇到了这样的事,他居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一个人承受。 花婼脸色变得难看,表情严肃的看着前方,静静的听着下文。 “呵,是又如何?就算他们现在对花婼不满,这夫人的位子,也轮不到你来做,红瑶。”夏紫寒搂着花婼的手紧了紧,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她。 红瑶……花婼一愣,恍然想起了半年前在皇宫时候的事情。眼前一亮,恍然大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原来是她,她说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红瑶不就是红莲教余孽么?前任教主的女儿,半年前曾扬言要跟夏紫寒比试,结果夏紫寒一口回绝了。当时花婼还傻傻的想着自己来跟她比试一场的呢,为此她还拼命了好一段时间啊。想不到今日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个女人。 红莲教,哼,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孩子可就是死在红莲教的人手上的…… 花婼眼中寒光闪过,不等红瑶开口,便冷笑着,眯起眼睛看着红瑶道,“你,说要比试,跟我么?” 花婼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笑意,听起来有些吓人。在场的人无不被她的声音吓到,纷纷的惊讶的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花婼却只是笑着,懒懒的倚在夏紫寒的怀里,一身同样艳红的长袍,长发散落,更是为她增加了几分妩媚。 “哼,怎么?你怕了?”红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眯起了眼睛,毫不畏惧的看着花婼。 “呵呵,怕了?”花婼笑了起来,脸上那一枚红色的印记让她此刻的样子变得妖异无比。笑完,她摇摇头,道,“我花婼的字典里可没有害怕两个字哦……” “你……”没想到传言中已经变成了废物的花婼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红瑶额头沁出了一地冷汗,狠狠的跟花婼对视着,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说,要怎么比呢?”花婼懒懒的开口。 红瑶没想到花婼居然跟会这样说,猛地眯起了眼睛,道,“三天后在华溪山顶一较高下,输的一方必须放弃天下第一庄庄主夫人的位置,如何?” “这可不公平,你赢了我就必须放弃整个位置,但是我赢了,有什么好处?”花婼不紧不慢的笑道。 “你赢了,我二话不说,立刻离开天下第一庄,并彻底解散红莲教……” “嗯,好,就这么说定了……”花婼笑着,眼中带着自信的光芒。 “阿花,你……”夏紫寒无奈的摇摇头,无奈的看着花婼。本想靠自己的力量,将那些不满她的人全部干掉,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卷进来了。 “我怎么能让你为难呢……”花婼扭头,笑着看着夏紫寒,眼中似乎还带着心疼。 这个男人啊,总是默默的为她坐着一切,总是不动声色的打理好了一切,只想让她做一个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全职太太。可是,其实她更愿意跟他一起奋斗,一起努力啊。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希望他能跟自己分享,两个人一起解决。他不知道,看着他每日为这些事情劳累,她有多心疼啊…… “唉,你啊……”夏紫寒轻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他的阿花长大了,再也不是需要他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小女人了。也许,也是时候该让她一展身手了。那些老头子们总是看不起她,不让他们见识一下,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呵,到时候可别反悔啊?花婼。你就等着输在我手上,亲手输掉你的男人吧。”看着花婼跟夏紫寒旁若无人的亲热,红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为了得到夏紫寒,她可是付出了很多,想不到最后却因为花婼这个废物的存在,让她失去了机会。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红瑶要的东西,一定会想尽方法却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花婼,等着吧,哼,她红瑶可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红瑶离开后,夏风和小圆也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夏紫寒和花婼。 “夏紫寒,你给我好好解释。”屋里一没人,花婼的本性就爆发出来了,一把抓住夏紫寒的衣领,不满的瞪着他。 这个男人,总是什么事情都瞒着她,她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实在叫她很不爽。尤其是,才回来两天,就已经接连有两个女人来挑衅她了。她才知道,她这个庄主夫人真的做得很窝囊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什么都不让她去接触,不让她去面对,什么都一个人做好了。可恶…… “告诉,这个红瑶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见夏紫寒不出声,花婼继续大声逼问。 夏紫寒轻叹一声,知道瞒不住她了,便耸耸肩道,“半年前她不是来找我决战么?那个时候,她被夏风打败,大家才知道,这个红瑶,其实是我师傅的女儿……” 神马?师傅?那个老头的女儿?花婼嘴角一阵抽搐,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师傅居然跟红莲教前任教主…… “所以,从那之后她就在这里住下了,因为她十分强势,又多次在关键时刻给夏天出了主意,便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这不,前些日子不知道谁先说起的,说是要让她做我的夫人,维持天下第一庄的安宁……” “愚蠢的下属,哼,夏紫寒,明天开始,就让那些混蛋见识一下本夫人的厉害。”花婼打断夏紫寒的话,怒气冲冲的大叫了起来。 敢说她配不上夏紫寒,说她不配做庄主夫人?可恶,她才不会认输…… ------------ 第九十八章 :威严 第二天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婼被夏紫寒叫醒,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她穿上了一套华丽丽的衣服,说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花婼睡得迷糊,也没理会这么多,任由小圆为她打点好一切,然后就被夏紫寒拉着来到了天下第一庄的议事大殿。 这是花婼第二次来到这个大殿,第一次是作为新娘嫁入天下第一庄的时候,不一样的是,当时的她头上披着盖头,完全没有办法看到这个地方的摆设,只是感觉周围人很多。而这一次,她却是没有丝毫遮掩的,就被夏紫寒拉了进来。 不来不知道,一到这个地方,花婼恍然有一种来到了金銮殿的感觉。 虽然这个地方没有金銮殿那么大,那么夸张,那么金碧辉煌,但是当走进这个地方的时候,看着四周那一排一排黑压压的人群,看着这个宽敞的而又明亮的大殿,看着那位于正中央的大椅子,这,明显就是跟金銮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原来古代开始就存在山寨版了啊…… 花婼这样想着,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眼前的这个山寨,可是她老公工作打大殿。 夏紫寒带着花婼一出现在门口,里面的人齐刷刷的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花婼的身上,犀利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箭,恨不得能将她给刺穿。 花婼额头低下了一地冷汗,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不停的骂着夏紫寒。 这个混蛋,要来这里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声?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大大咧咧的被拉到这里,这是想吓死她啊? 虽然,昨天确实是她自己说的,说明天开始让她参与到他的工作中去,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闭嘴。可是,这也太突然了。 “有我在,别怕……”夏紫寒拉住花婼的手,带着她,严肃的走进了那挤满了人的大殿。 花婼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安心的跟着夏紫寒,一步步的,在那些人杀人的目光下,走上了主位。 就像她昨天说的那样,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花婼了,这些人既然都是夏紫寒的手下,那自然也是她的手下,她若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对这些人的看法不理不踩,这些人就会不停的给夏紫寒塞女人,直到找到一个让这些下属们满意、认可的女主人为止。 红瑶说的也没错,做为他的女人,不能什么事都丢给他,让他一个人去承受,她是他的妻子,就应该跟他一起努力,一起打点好这个天下第一庄,这个属于他们的家。 花婼笑着,跟着夏紫寒,在夏紫寒的身边坐下,抬头挺胸,没有一丝畏惧的迎接着那些人犀利的目光。 刚坐下,下面立刻就有人站了起来,冷冷的瞪着花婼,不满的道,“庄主,我们商议大事的会议,似乎不允许女子参与吧?” 花婼闻声,视线往那人的脸上瞟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张国字脸,下巴长满了胡子,正凶神恶煞的看着花婼。 “呵,舅舅你似乎太激动了,正因为今日是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议,我才必须要带上夫人一同参加。这不是大家最近都在催的事么?找一个能配得上天下第一庄的夫人……”夏紫寒淡淡的看着说话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说话的人正是夏紫寒的舅舅,也就是司马玉兰的父亲司马安,在天下第一庄也是元老级的人物,一直建议夏紫寒尽快找一个有担当的夫人这件事,也是以他为首的。所以,此刻看到花婼,他才会露出这样不满的表情。 听到夏紫寒明显在维护花婼的话,司马安蹙眉,冷冷的道,“属下说的是让庄主找一个能配得起天下第一庄的女人,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听到司马安的话,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抗议。 “庄主,二当家的说的没错,若是你身边的这位夫人能有所作为还好,但她非但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的益处,反而因为她,带来了许多的麻烦,属下认为,庄主应当慎重考虑此事。” “庄主,这一年这位夫人进门以来,本来很多可以避免的问题,因为她的缘故,变得复杂了起来,请庄主三思。” “庄主若是真的喜欢她,我们不介意让她做小的,但是庄主夫人,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的。” “要是从前那个魔女花婼也就罢了,如今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如何能成为吾等的夫人……” 议论声起,一句比一句激动,一句比一句慷慨激昂。连花婼自己都差点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的废物了。虽然,她不否认之前的自己确实太天真了,可是,没想到自己安然在紫苑里享受着,夏紫寒却一直都在这个地方,跟这些个固执的老头们斗争着呢。 果然,她真的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了,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夏紫寒这个傻瓜才会为了她,做出这么多的让步吧?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花婼轻叹一声,抬眸看着身侧目光变得冰冷的男人,嘴角溢出了幸福的笑容。谢谢你,夏紫寒,大傻瓜。过去你一直在守护我,今后,也让我来为你做点什么吧…… 看来,她还得感谢红瑶呢,要不是她,她怎么会有机会见识到今日这样的场面,又怎么会知道,夏紫寒居然为她背负了这么多呢? 花婼笑着,手轻轻的覆在夏紫寒的手背,淡淡的看着台下正大声议论的男人们,道,“各位可是说完了?” 听到花婼的声音,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扭头,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 “妖女,你可是有话要说?”司马安不屑的看了花婼一眼,问道。 “司马二当家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诚和为庄主着想么?”花婼笑着,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道,“不管我这夫人到底做的怎么样,只要我一天没有被夏紫寒废掉,我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你们的夫人。而你,居然公然对着我叫妖女,这,也是你们的规矩和礼仪么?” 花婼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大殿里,却显得异常的响亮,透过回声,一字不差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司马安的额头滑下了一地冷汗,一双犀利的眸子冷冷的瞪着花婼,似乎恨不得将她瞪死。 其他人则是吃惊的看着花婼,似乎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已经变成了废物的女人,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庄主对她万般恩宠,但这里可是庄内重要人士的重大会议,如果得罪了类似于二当家这样地位的人,即使庄主再疼爱她,也会受到谴责责备的。 这个女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最后可是会把庄主给害死的。 一直站在夏紫寒身边的夏天和夏蓝微微蹙眉,也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婼。 夏蓝自然知道花婼已经不是当初废材,但是,即使她有胆量、有力量,在这样的场合下,得罪了这些人的话,也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哼,花婼,别以为庄主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只要我司马安在一日,就绝不会承认你的身份。”司马安冷冷的看着花婼,斩钉截铁的道。 花婼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司马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也是一惊。 但是,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一个司马安抗议不重要,若是所有人都抗议的话,那事情才麻烦了。 花婼蹙眉,好一会才严肃的看着司马安道,“二当家的,你应该有听说,两天后在华溪山顶,我会跟红瑶小姐进行一场比试,麻烦你看过了我的比试之后,再说这句话不迟。” 花婼说完,不等别人开口,接着道,“我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去看看,是不是废物,配不配做你们的庄主夫人,到时候再下结论不迟。还有,这几天我会参加你们所有的议事会议。当然,大家不必可以完全不必顾虑我的存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保证不会随便出声影响大家。” 语毕,花婼扭头对夏紫寒一笑。 夏紫寒无奈的笑着,点点头,而后严肃的看着台下的众人,大声道,“好了,花婼有没有这个资格,我说了不算,还请各位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展现自己的机会。现在,会议正式开始,与会议无关的问题,请留到会后再谈。” 夏紫寒这样一说,就是司马安也不好再出声,只得低头,懊恼的不去看夏紫寒。 其他人多少也对花婼有不满的,此刻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换上严肃的表情,开始会议。 “前段时间本座一直不在庄内,但是庄内的事情也都听夏天说了。现在,由夏天来对这段时间的事情做个总结,然后提出存在的问题。” “是。”夏天上前一步,打开了手中一直拿着的本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因为天下第一庄是以经商为主,所以夏天说的主要也是关于商业方面的。 而刚好,前世因为父亲的关系,花婼在这方面可谓是十分了解的,所以,听着夏天的话,她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看法,一双漂亮的眼睛闪出了明亮的光芒。 ------------ 第九十九章 :目标 安静的大殿里,只有夏天的声音不停的响着,在座的人,包括夏紫寒都眉头紧皱着,大家都在思考着夏天的话,都在思考着对策。 唯有花婼嘴角依然带着笑容,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浑身却透露出了一种耀眼的光芒。自信,优雅,大方,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却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这是连夏紫寒都极少在花婼脸上看到的,一种无法言语的魅力。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台下的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位夫人这次回来之后的变化,但是,在场的大多都是中年人,都属于顽固派,自然是不会因为表面上的东西就接受花婼的。 花婼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她只是安静的坐着。 夏天说完之后,台下的门主们开始了热烈的讨论,接着就是提出各种各种的建议。 夏天指出了这段时间天下第一庄生意上的各种问题,朱雀国的盐铁经销权已经让了出去,但是其他国家的却还是在天下第一庄的手上,按理说天下第一庄的经济命脉一直都在,不会因为朱雀国的事情带来任何的影响。 但是,夏紫寒不在的这半年里,轩辕国国君开始试图反抗,悄悄的兴起了很多的商业,并且暗地里唆使人们只能购买除天下第一庄外的东西,那些一直以来都做天下第一庄生意的人很多不是莫名失踪就是力气死亡了,闹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开始不敢购买天下第一庄的东西。 当然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皇帝明目张胆的做去做的,也不是由什么官吏执行的,调查结果是,轩辕国最近兴起了一个叫胜天的组织,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很多的商品,并大张旗鼓的跟天下第一庄抢生意。 不仅是轩辕国,朱雀国和南岳国这两个大国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而一切的结果都显示,是胜天组织在背后操纵着。 没有人知道这个胜天组织是什么时候兴起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头领是谁,即使大家都在怀疑是各国皇帝在背后搞鬼,但不管怎么调查,最后都无法查到皇帝的身上,所以,这成为了天下第一庄目前必须解决的一大问题。 查出胜天组织的幕后黑手,并将其铲除,只有这样,天下第一庄才能坐稳现在的位子,才能不被打倒。 有人说,通过交易,跟对方交手,了解对方的情况,获得一手的资料,从而做出对策。 有人说,从皇室入手,彻查那些胜天派的人的来历。 也有人说,干脆直接派人将胜天派干掉,这样就不会影响天下第一庄的生意了。 议事大殿上,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但是,花婼却一直摇头。 不对,这些人说的方法都不对,完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天下第一庄是做生意的,通过控制各国的经济命脉,从而得到最大的利益。说到底,它终究都是商人的身份。之所以会引起各个国家的反抗和不安,不过是因为它的势力太强,大到没有它,这个世界将无法生存的地步。所以国君们才会想方设法的摆脱它的束缚,建立起属于自己国家的经济,成为一个经济上独立的国家。 所以,问题的关键不是如何去对付那个新兴的胜天教,而是做好商人的本分,让国君们放松警惕,放下戒备。或者说,让那些国家都放心的将经济交给天下第一庄,完全的信任天下第一庄。 只是…… 花婼扭头看着一旁悠然自得的夏紫寒,心头多了一个疑问。 议论声慢慢的变小,最后全场一片寂静,似乎在等待着夏紫寒发话。 然而夏紫寒却将目光投向了花婼,勾起嘴角,懒懒的问,“夫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花婼笑了笑,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们,最后将视线投向了夏紫寒,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呵,夫人请说。”夏紫寒笑道。 花婼认真的看着夏紫寒,红唇微张,吐出了一个叫全场震惊的声音。 她说,“夫君,我想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是这个天下,还是,只想做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人们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个曾被曾为废物的夫人,居然敢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这般大胆的问题。 姑且不论庄主有没有想要夺得天下的想法,只是她这样一个问题,若是传了出去,可是会得罪整个天下的。整个女人在问这样的问题之前,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夏紫寒只是眯起眼睛,深深的跟花婼对视着,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花婼摇摇头,笑道,“因为本夫人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忠实于庄主,忠实于天下第一庄的,所有才大胆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至于,我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如果庄主志在天下,我们要做的自然就跟往常的不同。如果只是想要守着我们的天下第一庄,只想维持天下第一庄一直以来的地位,那要做的就会简单很多。做任何事之前,得出结论之前,我们都应该先了解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连目的都不知道的话,即使目前的难题解决了,今后还是一样,会使天下第一庄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花婼一段话下来,全场一片静默,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因为,大家确实都没有想过,他们苦苦经营天下第一庄的目的何在。他们只是努力的想要让天下第一庄站住脚,努力的想要做好生意,赚更多的钱,如此而已。 然而,若是庄主志在天下,那么他们现在做的一切,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完全不可能得到夏紫寒的认可。 大家都用犀利的目光看着花婼,表情十分的严肃。 而花婼却只是跟夏紫寒对视着,试图从对方的眼中找到答案。 不得不说,此刻的花婼,心中是万分复杂的。她也不知道夏紫寒的目的,不知道自己这样直接问出来会不会破坏他的计划。但是,想要让天下第一庄尽快的走出困境,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至关重要的。 许久,夏紫寒轻叹一声,对花婼笑道,“果然,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夫人更了解为夫的了。”夏紫寒视线扫向台下的众人,道,“相信各位多少也曾想过这个的问题吧?但却从未有人问过本座。” 说着,夏紫寒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紫眸冷冷的看着台下的人,笑道,“现在,本座就很明确的告诉大家……”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夏紫寒接下来要说的话,天下,还是…… 这个答案关系到他们天下第一庄今后的发展和对策,将会给天下第一庄带来不一样的未来。不管是哪个答案,都一样叫人激动。 夏紫寒说到这里,转身将手递给了花婼,笑得异常的妖异。 花婼也笑了,伸手握上了夏紫寒的手,温暖的感觉透过手心直达心底。但是作为得到了和温暖的代价,她也彻底的将自己交给他。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她都会支持他,不离不弃,永远相依。 夏紫寒勾起嘴角,用力的握紧了花婼的手,紫眸淡淡的看向前方,薄唇轻启,道,“本座现在,就告诉大家,我夏紫寒的目标……” “那就是……这个天下。志在必得……” 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的揪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浑身都散发着王者气息的男人。这是他们的主人,是他们追随的男人。 “我花婼,将誓死陪伴在夏紫寒的左右,竭尽全力,也会助他取得天下……”花婼的声音像是魔符一般,唤醒了大家都夏紫寒震住的身体。 “庄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内的人们跪了一地,人们整齐的跪在地上,大声高呼着万岁,场内的气氛高涨,气势逼人。 但是花婼却没有忽略,人群中司马安那不甘的眼神和愤怒。 这个男人,将来一定会是夏紫寒的阻碍,但是现在,她却还不能解决他,因为,天下第一庄还是需要他。 在一片高呼声中,夏紫寒悠然的立在中间,浑身都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叫人不敢逼视。 而花婼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她的身侧,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怀疑和不安,有的只是信任和坚定。 这一生,不管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哪怕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犹豫。 天下,其实早就已经在他的手中,只是,还差一个仪式,还差一个模式。 她了解夏紫寒,所以她也知道,夏紫寒要得到天下的目的。 如今天下三分,国家动荡,战事不断。在这样的局势下,想要国泰民安是不可能的,战事一爆发,最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他才要统治这个天下,减少战争,让人们过上安定的日子。 虽然在经济上他也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也帮助了很多人,让很多人都过上了好日子,但是,还不够,国家一天不统一,人们就一天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这也是花婼在听说轩辕国跟南岳国最近战事不断的时候,看到夏紫寒眉头紧皱,才恍然明白的道理。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努力的做着。在外人看来,他垄断了天下的经济,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但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着想过,他的心,不仅装着她,还有整个天下。 她的男人,就是这么的伟大,这是她的骄傲。 大殿很快恢复了安静,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到了花婼的身上,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毕竟,她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可一直都没有回答庄主提出的问题。 花婼回过神来,心中仍是有些激动,还有一丝迷惘和疑问,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必须给这些人一个回答。 花婼笑了笑,淡淡的道,“听完了庄主的话,大家还不明白我们接下来的做法么?” “属下愚昧,愿听夫人讲解。”一位年轻的门主上前一步,淡淡的看着花婼。 花婼点头,道,“既然我们的目的是天下,那么第一步,我们必须把我们的本分,也就是商人这个身份做好。所以,那个胜天派是必须铲除的。第二步,那就是开发新的产品,一种人们都不曾想到过的,却会成为人们必需品或者会被大多数人需要的东西,将其打入每个国家的市场,从中收取利益的同时,也可以让天下第一庄成为无可取代的存在。第三步,相信现在庄主也有所安排了,那就是在各国朝廷安插我们的人,掌握每个国家的最新情况……” 花婼滔滔不绝的说着,神采飞扬,魅力四射的样子,让台下的众人都不由的看呆了。 语毕,花婼满意的看着台下看着自己出神的男人们,嘴角带着妖异的笑容,转身,对身边的夏紫寒眨了眨眼睛。 夏紫寒眯起眼睛,呼吸急促的一把抱起了花婼,不顾下属们的惊讶,带着她一阵风似的飞出了大殿。人们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主位上已经没有了他们庄主的身影。 夏天和夏蓝头疼的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额头不由的流下了一滴冷汗。他们的主人还真是……看到夫人被一群“饿狼”盯着,立刻就吃醋了。他吃醋也就罢了,可是,他能不能不要跑得这么快,这会议可还没有结束啊…… 夏天和夏蓝对视一眼,无奈的上前,认命的开始做会议最后的总结。 而夏紫寒一个飞身就将花婼带回了房间,一把将她放在床上就压了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她,道,“阿花,以后不准对我以外的男人笑得这么甜。” 花婼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夏紫寒狠狠的吻住了。 “你可知道,见你被那么多男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将那些人的眼睛挖下来的心都有了……”夏紫寒含糊的说着,手不安分的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花婼苦笑着,感受到身上男人浑身的醋意,心里却是甜甜的。其实,跟他在一起,她真的很幸福,这样就足够了,有一个这么在乎自己的男人,她的人生已经足够了。 ------------ 第一百章 初夏的清晨,凉风阵阵,花婼换上一套白色的束身云罗裙,头发在头顶绾起,脸上不施脂粉,便淡然的走出了紫苑。 夏紫寒一大早就起来了,估计是庄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而她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心里惦记着一会跟红瑶的比试,所以也早早的起来了。 吃过早餐,夏紫寒还是没有回来,她也坐不住了便起身带着小圆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初夏的风柔柔的吹着,舒服的抚摸着脸颊,一身薄薄衣衫,在百花丛中穿过,竟是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如若是在现代,这个季节应该可以穿上飘逸的雪纺裙了,迎着微风,那该是多么的自在。 只是,她一直都忽略了,此刻她一身白衣,在这花丛中舞过的感觉,绝对不会比现代的雪纺裙差,甚至还要多上几分谪仙的味道。 出了紫苑,花婼沿着小道,不知不觉来到了夏蓝等人住的院子,才进门,就见到了一身青衫的夏天,正急急忙忙的从里面出来,似乎急着要去什么地方的样子。 见到花婼,夏天蹙眉,淡淡的对她弯身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花婼笑着,看了一眼夏天,道,“夏天护法这是要去哪里?” “属下奉主人的命,回来拿一样东西。不知夫人这么早到此,可是有事?”夏天跟夏蓝和夏风都不一样,他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情,淡漠如水,尊敬中带着一丝疏离,叫人有些不知该如何亲近。 花婼笑着摇头,“没事,不过是随便走走,既然是夫君让你来取东西的,夏天护法便快些去吧。” 看得出来夏天不太想跟自己多说,花婼也没有介意,说完这一句话,就往边上的小路走去。 夏天看着花婼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大步往大殿走去。 花婼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往前慢悠悠的走着。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条路似乎有些陌生,一年前她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已经将整个天下第一庄都摸了个遍,但似乎并没有到过现在走的这个地方。 出于好奇,花婼一边留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慢慢的往里走。 越往里面走越是偏僻,竟给人一种来到了荒郊野外的感觉。花婼蹙眉,侧身对身后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圆道,“小圆,这里面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之前不曾到过。” 小圆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咬着下唇,吞吞吐吐的道,“夫人,我,我们还是别往里面走了……” 不要往里面走?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小圆在怕什么? 花婼的双眼犀利的看着小圆,笑道,“里面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别往里面走了?” 小圆额头已经有冷汗滴下,手用力的绞着衣服,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让花婼的好奇心被大大的激起。小圆不肯说,也不让她进去,她就偏要问,不仅要问,还想进去瞧瞧。毕竟,她今后可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夫人了,对于天下第一庄的了解,那是越多越好的。 看着小圆那难看的表情,花婼笑道,“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亲自去看看便是了。” 语毕,不等小圆抗议,花婼就大步的走进了小道的深处。 和红瑶的比试预定在下午午饭后,在那之前,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到处走走,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赶不上下午的比试。 只是,身后的小圆表情就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看着花婼不停的往里面走,很快就来到了那一个荒芜的小院子前,小圆终于摇头,双脚钉在那里,对跟前的花婼道,“夫人,您,您不能再往里面走了,这,这是禁地,庄主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禁地?她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下第一庄里面有不能到的禁地?而且还是这样的地方,按理说,禁地什么的,不是应该在很偏僻的角落里的么? 额,好吧,其实这里也很偏僻,可是这外面明明是夏蓝他们住的地方,这里,怎么会是禁地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花婼这样想着,转身淡淡的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禁地的?可知道为什么是禁地?” 小圆额头冷汗连连,一张小脸苍白的看着花婼,许久才道,“夫人,这里很早的时候就是禁地了,从老庄主的时候开始,就不曾有任何人进来过。所以,您还是别进去的好。” “告诉我,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为何不允许人进入?”花婼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奴婢求您了,夫人,您若是想知道什么,回去紫苑后,奴婢可以告诉您,但是请您千万别再往里面走了。”小圆一张可爱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怜兮兮的样子,叫花婼有些不忍心为难她,只好点头。 “嗯,那我们回去吧。”罢了,今后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来这里一看究竟。看小圆的表情,这个地方似乎有什么很可怕的故事,下午还有比试,她不进去先也无妨。 这样想着,花婼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大门紧闭却依然能看出它荒芜程度之深的院子,转身大步的走开了。 回到紫苑的时候,夏紫寒仍是没有回来,花婼在贵妃榻上半躺着,淡淡的看着小圆,继续之前的话题,“说吧,那里有什么样的故事?” 小圆低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决,好一会才道,“夫人,您必须答应小圆,万万不可再到那地方去。” 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为了让小圆顺利说出那个地方的秘密,花婼点头,笑道,“好,我答应你。” 小圆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奴婢知道的并不是清楚,只是听庄内的老人说的,听说,那个地方曾经是老庄主的居所,老夫人生下庄主后不久,精神失常,死在了那院子里,不久后,庄主也和老庄主也接连患病,所以庄主年幼时一直很多病。直到庄主十三岁那年,也就是庄主继位前几年,老庄主找了个人来看风水,说是那里是极阴之地,不宜久居。” “可是老庄主不相信,所以坚持住在里面,直到,有一天庄主进去找老庄主,竟是无故倒在了里面,不省人事。老庄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刻封了那院子,找了最好的大夫来给庄主治疗。据说,整整治疗了三年之久,庄主才好转,醒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小圆的话,不停的在花婼的耳边响起,让花婼眉头紧皱,总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但却又抓不住重点。直到小圆说完,她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但去怎么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难受。 将小圆遣出房间,花婼对着天花板,试着去分析小圆的话。老庄主,就是夏紫寒的父亲,是死在那院子里的,他的母亲也是,包括他自己,也因为那个地方曾患病不起。而且,据说那院字晚上还时常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花婼在榻上辗转反侧,咬着牙,心里却一直想着,找个时间去那里一看究竟。 越想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刚想起身出去,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啊……”花婼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想什么这么入神?”夏紫寒看着花婼那吓得全身讲一段样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 “嗯,没,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说一声。”花婼干笑着,顺势靠在了夏紫寒的怀里,一颗心却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 “我看你在想事情,所以就没有吵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夏紫寒蹙眉,心疼的揉着花婼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不过马上就要准备上山了吧?下午的比试我不能错过,所以不能睡觉。”花婼靠在夏紫寒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香味,享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心却怎么都安定不下来。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乱?小圆不过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几乎是无关紧要的故事,她为何会这么在意? 花婼闭上眼睛,无声的轻叹。 夏紫寒自然感觉到了花婼的异常,但也只是蹙眉,搂着她道,“阿花,别想太多了,你休息一会,晚点我带你到山顶。嗯?” “好。”花婼掉头,弯身靠在了夏紫寒的腿上,抱着他道,“不要走,陪陪我。” “好……”夏紫寒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青丝,柔和的目光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丝忧愁。 花婼太敏感了,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觉得,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的花婼,本是一个简单快乐的女子,他并不希望她变得高深莫测,不希望她被这个世界给污染。 可是,身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他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周围的一切对她的影响。眼看着她一天天的变化,他心里真是五味陈杂,既开心,又难过啊…… 午后。 艳阳高照,狂风阵阵,尘土扬起,漫天风沙,飞沙走石。 华溪山的山顶,出乎意料的平坦空旷,地面上居然连杂草都没有多少,光秃秃的,像是被谁时常清理着的一般…… ------题外话------ 这一章开始,花花不准备写章节名了。(*^__^*)嘻嘻…… 因为实在是觉得章节名很难写得好,写不好的话,不能吸引亲们的目光,很多亲可能会错过很多精彩情节,所以,还是给亲们一个想象的空间,谢谢亲们的支持哦。 ------------ 第一零一章 花婼被夏紫寒抱到山顶的时候,山顶上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他们在那大大的空地上围起了一个圈,而红瑶一身红衣飘扬着,酷酷的立在人群中,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略带挑衅的看着夏紫寒怀里还闭着眼睛休息的花婼。 不只是红瑶,在场的人看到花婼的的时候,眼中的表情也是带着鄙视的。 她是来比试的,不是来炫耀的,居然要他们的庄主抱着她上山,真是娇贵的叫人觉得不悦呢。 然而,花婼还睡着迷迷糊糊的,突然就感觉周围传来了叫人不悦的目光。猛地睁开了眼睛,花婼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山顶,正前方一大群前来围观的男男女女正看猴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眼底都带着不屑和鄙夷。 花婼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是被夏紫寒抱着上来,不由的蹙眉,推了推夏紫寒的手,道,“寒……” “吵醒你了?”夏紫寒低头,紫眸带着淡淡的笑意。 花婼也露出了笑容,摇头,道,“没事,放我下来吧。” “嗯。”夏紫寒将花婼放下,为她理了理发丝,小声道,“第一次上来,要先看看风景么?” “不了,这么多人。”花婼邪恶的笑着,踮起脚尖,凑到夏紫寒的耳边,道,“等我把这些人都赶走了,我们再慢慢看。” 夏紫寒笑着搂住她,点头,“嗯,别让我等太久。” 花婼从夏紫寒的怀里出来,红菱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紧紧的缠上了花婼的手腕,宝贝也扭着屁股,在边上吹着风,双眼淡淡的看着花婼。 花婼转身摸了摸宝贝的头,然后慢慢的走向了人群的中央。 人群中,人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纷纷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身白衣,飘逸如仙的花婼,目送她来到了中间,来到了红瑶的跟前。 “红瑶姑娘果然守时。”花婼笑着,声音淡漠如水。 “呵呵,夫人倒是来的刚好呢。”红瑶也笑了笑,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道,“不知夫人想要怎么个比法?” “红瑶姑娘擅长什么?”花婼并未理会人群中对她投来了恶意目光的司马玉兰和慕容诗诗,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红瑶么?”问她擅长什么?这个花婼的意思是要比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吗? 花婼摇摇头,笑道,“红瑶姑娘误会了,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为了公平起见,我认为我们应该选我们最强的来比试。” “呵,我最擅长的,自然是剑术。”红瑶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眯起眼睛,得意的看着花婼。 “不巧,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剑术呢。”花婼笑着摇头,眼中没有一丝的紧张或是焦急,彷佛天塌下来了,她的表情也不会有一丝的变化。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从她加入天下第一庄开始,人们虽然极少见到她,但是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却是人尽皆知的。一年前的废物夫人,为何叫人觉得一夜间变得高深莫测了? 红瑶瞥了周围一眼,发现周围的人都对花婼的表现感到十分的好奇,顿时有一种不悦的感觉,笑道,“那,夫人擅长什么?准备跟我比什么?” 花婼蹙眉,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夏天,笑道,“夏天护法身上可是有玉笛?” 夏天蹙眉,点头,道,“有的,不知道夫人要玉笛何用?” “呵,麻烦夏天护法借我玉笛一用。”花婼慢慢的来到夏天的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笛,而后看着红瑶道,“这样吧,红瑶小姐,在我吹一曲的时间内,你的剑若是能碰到我的身体,就算你赢。” 什么?这算什么比试?这个女人未免太嚣张了,吹一曲的时间,她以为她是谁?红瑶可是红莲教教主的女儿,从小就开始习武,武艺虽然不算高超,就算跟夏天比,也只是略逊一筹而已。如今,这个传闻已经被废了武功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居然敢说出如此嚣张的话。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花婼这是在看不起红瑶,却没有想过,花婼这是在最大程度的减轻红瑶被杀的可能性。 她已经不敢想象,她这双眼睛到底有多么大的力量,她不敢去想象,打斗中她若是不能控制好力度,红瑶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为了今日的比试,花婼几天没有睡好,昨晚才想起了用琴声或是笛声这一类的声音来代替自己的眼睛这一方法。曾经婆婆在教她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傀儡术除了用眼睛,还可以用声音控制。只是婆婆并未来得及给她讲解清楚,就被她一个眼神,四分五裂了。所以她对这一技能并不了解。 经过昨晚一个晚上的试验,她发现,因为自己还不纯熟的缘故,她的声控力度并不大,若是吹一曲清雅的曲调,她几乎不能控制宝贝的行动。所以,她便决定,今天用声音,用音乐来跟红瑶比试。 反正,只要红瑶不碰到自己就好了,她不用担心伤到红瑶,也不用担心会输。 只是没想到红瑶居然狠狠的挥了挥衣袖,目光冰冷的看着花婼,道,“花婼,你最好别看不起人,你要这样跟我比,我可不能保证在你这一曲之内,我的剑会不会不小心就刺穿了你的身体……” 花婼知道红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换做是以往,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半年后自己会得到这样强大的力量吧?也罢,她不信就算了,她坚持自己的原则就是。 花婼点头,“你若是能做到的话,我保证周围不会有人阻止。”花婼说完,摸了摸手腕上的红菱,道,“红菱,到宝贝身边去。” 她可不想一会有人拿红菱来做借口,说她是利用了这毒蛇什么的才取胜的。 红菱不甘愿的离开了花婼的手,飞身到了宝贝的背上,而后,人群散开,花婼跟红瑶对立着。 在司马安的一声令下,花婼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着傀儡术的秘诀,而后将玉笛抵在了唇边,清脆的曲子就从笛子里流了出来。 红瑶心有不甘,不愿被花婼看低,所以,比试一开始,她就风一般的对着花婼冲了过去,准备一剑将她劈成两半,看看她今后还敢不敢如此大言不惭。 可是,红瑶只跑出了两步,身体的周围突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制住了,即使鼓足了干劲,她却只能艰难的,一步步的靠近。 悦耳的笛声慢慢的蔓延开来,人们却觉得,无形间有一张网从天上洒下,将他们罩在了中间,怎么都挣不开。 红瑶更是寸步难行,看着近在咫尺,淡然吹着笛子的花婼,她却怎么都无法触碰到她。 该死,这个花婼,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红瑶咬着牙,一张脸气得通红。运气,将力量集中在手上,红瑶不甘心的继续往前。但也只前进了一步,就感觉身体似乎被无形的手给扼住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笛声的节奏由慢变快,越来越急促,在场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呼吸被那笛声带动着,越发的急促,最后甚至有些不能呼吸,就像是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一般,痛苦却连手都挣扎不起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彷佛只是过了一瞬间。笛声突然停下,周围的空气豁然开朗,人们的心不安的跳着,呆呆的看着那个手拿玉笛,站在悬崖边上飘逸若仙人的女子,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面面相觑,额头却不知不觉就滑下了冰冷的汗水。 “你……”红瑶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婼,摇头,身体不停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输了,红瑶。”花婼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红瑶额头也底下了冷汗,看着花婼淡漠的样子,咬着嘴唇,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那笛声好像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力量,生生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个花婼,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红瑶喘着粗气,眼中已经没有了不甘心,有的只是惊慌和畏惧。这是这么多年来,红瑶第一次害怕一个人。连夏紫寒她都不怕,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吹了一曲笛子,却叫她浑身都毛骨悚然起来。 “呵,红瑶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花婼,夏紫寒的夫人。”花婼说完,扫视了一眼周围目瞪口呆、冷汗连连的男人们,最后将视线锁定在夏紫寒的身上,对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你的怎么做到的,刚刚……”红瑶见花婼要走,立刻上前一步,紧张的追问。 “如果我告诉你,这就是我最擅长的东西,你是不是会觉得不服气呢?”花婼看着红瑶苍白的脸,接着道,“比试已经结束了,请记住你的承诺。”花婼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大家请回吧。” 语毕,花婼往前,慢慢的来到了夏紫寒的跟前。 但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傀儡术,花婼,你怎么会傀儡术。” 花婼愣了愣,转头,对上了夏紫寒的师傅那双犀利的眸子,不由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个老头,这眼神,好吓人。 “什么?傀儡术?传说中的禁术?” “怎么可能,傀儡术明明早就失传了……” “傀儡术的最高境界不是用眼睛控制吗?刚刚她明明是闭着眼睛吹笛子的……” 议论声起起彼伏,花婼并不想理会,只是对师傅微微欠身行礼,笑道,“花婼方才所用的确实是傀儡术,但很抱歉,请恕花婼不能告诉师傅花婼是如何学会的。” 语毕,花婼静静的将玉笛递给了蹙眉看着自己的夏天,接着就投入了夏紫寒的怀里,在他耳边小声的撒娇,“寒,我要睡觉……” ------------ 第一零二章 距离那日山顶的比试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这些日子,花婼努力的打起了精神,也不去管人们眼中不知何时凝聚的奇怪的眼神,那眼神有些恐惧,有些畏惧,还有点探究,叫人十分难受。 但是那些目光固然叫人不爽,她却并没有时间去难受。自从山顶的比试过后,天下第一庄里的人们纷纷开始留意这位一直被称作废物的庄主夫人,而为了更快的让庄内的人们认可,花婼便每日都陪着夏紫寒,主动地分担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帮着打理庄内的事物。 但事实证明,即使花婼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笨蛋,她头脑也不错,会的东西很多,但仍是被那些头疼的事情折磨得不行。尤其是发明创造新项目这一项。 这本是她自己提出的,她有很多鬼点子,但是,想想容易,要做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她真的很怀疑,从前夏紫寒到底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务的。若是换成了她,只怕这天下第一庄早就被搞得七零八落了。 不过,通过这半个月的埋头苦干,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其实很多时候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比如曾经在山洞里跟婆婆学习傀儡术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撑不下去,结果不仅撑下去了,还把那个老太婆给结果了。又比如这段时间来的劳作,虽然很辛苦,但是她也学会了很多,那些都是她之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固然每日劳累,但是,因为是跟夏紫寒一切忙碌的,花婼也不觉得有多累。实在是因为每次只要她一累,夏紫寒立刻就柔声问她,若是累了就不要勉强,回去休息就好了。 然而,真的有一次,她不忍心夏紫寒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她休息,不想让他担心自己的身体,就真的去休息了。结果是醒来后发现,天已经全黑了,而夏紫寒已经处理完了事情,在身边笑着看着她,让她起来吃东西。 顿时,她心中一阵酸楚。 明明是自己说的,要为他分担,要一起同甘共苦,结果自己跑去呼呼大睡,丢人家一个人在一边苦苦煎熬。所以今后决定,她再累也要陪着他一起,两人一同奋斗。 可是,她就是太弱了,几次都在书桌前忍不住睡着。弄得夏紫寒心疼万分,几次“下令”不让她去书房。 转眼半月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热了起来,外面也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花婼每日埋首在书房,几乎是竭尽她前世所学,把自己的在生意上的全部头脑都拿了出来,眼看着各项试验都成功了,她的“创业”项目终于开始推向了市场。 这天,是花婼的新产品试行的第二天,一大早,激动难耐的花婼就爬了起来,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床板,立刻洗漱完毕,早餐都顾不得吃就立刻跑到了书房。 夏紫寒果然在书房,花婼进来的时候,他正站在窗台前,一身紫衣风中飞扬,整齐的青丝被打乱了几分,却显得他更加飘逸迷人。 花婼推门,轻轻的走了进来。 夏紫寒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迷,竟是没有发觉花婼进来。他高大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映照下,镀上了一层金光,让花婼一时看得痴了。 不得不承认,她老公真的是太帅了,即使已经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但是每次远远的,或者是近近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弹指间就能让一切灰飞烟灭的样子,她就总是在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如果是梦,她希望永远活在梦境中,永远不要醒来。 她已经无法想象,若是有一天,她的世界里没有了夏紫寒这个男人,她是否还能活的下去了。 夏紫寒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在门口看着自己出神的花婼,明亮的紫眸微微的眯起,漂亮的嘴角勾起,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的往前几步,来到花婼的跟前,见她仍是看着自己出神,不由低笑出声,“我有这么好看么?” “有。”花婼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点头,嘴里发出了简单的音符。 夏紫寒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紫眸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认真的看着花婼。 花婼恍然清醒过来似的,被眼前放大的那张脸吓了一跳,身体不由的退后了一步,脸嘭的一下爆红,尴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紫寒,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呵,我有这么可怕?”夏紫寒好笑的看着花婼慌张的样子,执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额,你,你突然跑到人家跟前,不吓到人家才怪。”花婼低头,脸红红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样子,甚是可爱。 “谁叫你在门口偷看我,还看得这么入神。”看到花婼此时的样子,夏紫寒不由的就想要调侃她一番。 “我哪有偷看,我只是看你好像在想事情,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进来而已。”死不承认,此刻花婼心里的想法就是,不管他怎么说,坚决不承认自己刚刚是看他看得入迷了。 要不然,那可就太丢人了。你想啊,一个成亲一年多的女子,看着自己的夫君居然就入迷了,这传出去,还不被笑死。搞不好除了女魔头,她又会多出一个响当当的外号——花痴女。 要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面对夏紫寒,她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看着他出神了的。 看着花婼那张一红一白的小脸,夏紫寒摇头,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好,你不是在偷看。吃早餐了没有?怎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想你了。”花婼小嘴一嘟,一下子扑进了夏紫寒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幸福的笑了起来。 “傻丫头。”夏紫寒紫眸很快就被幸福占据,轻轻搂着她,眉宇间却弥漫起了一股不知名的哀伤。 “寒,今天有空吗?”闹也闹够了,花婼从夏紫寒的怀里抬起脑袋,笑着问。 他摸了摸她的头,点头,“终于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了?”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花婼眨了眨眼睛,惊讶的看着夏紫寒。 夏紫寒低头,额头跟她的靠在一起,“你说呢?” “嘻嘻,知我者莫若寒也,那你陪不陪我出去?”花婼眯起眼睛,双眼笑起来弯的跟月牙似的。 夏紫寒挑眉,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出了书房,道,“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出去玩乐?我可不允许。” …… 许久没到过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像是在告诉花婼,不管她来或是不来这里,这个地方都一样热闹,从不会因为她而改变一丝一毫。就如即使她有一天突然死去,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地球却还是会一样的运转一样。 这个世界或许会被某些人改变,使其朝着没某个方向发展,但它从不为任何人做任何的停留。所以,这个世界对谁都是公平的。 虽然还是清早,车水马龙的街市上已经挤满了赶集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各异的表情,绘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牵着夏紫寒的手,漫步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花婼好奇的双眼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于她这个极少接触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那样的新鲜,仿佛永远都看不腻。 夏紫寒也不着急,任由她拉着自己在街上跑着,丝毫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 花婼本身就是个活泼的小鸟,一张烂漫的笑脸,一双好奇的①38看書网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但是,其实她心里明白,那些人的围观的人之所以要来围观,不是因为她太过迷人,而是被她牵着的那个人实在妖孽的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无数炽热的目光透过自己,直直传到夏紫寒的身上,花婼竟慢慢的没有了继续玩闹的兴致。一股名为醋意的东西自心底发出,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占据了她的身体。 花婼拉着夏紫寒钻出了人群,一溜烟的钻进了挂着梅花图案的一家十分热闹的店铺,然后拉着夏紫寒躲到了没人的角落,抬起头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以后你出来要带上面具,瞧那些花痴,一个个都盯着你看。” “哦?这么说的话,你比我更应该带面具。”夏紫寒眯起眼睛,露出了危险的笑容,道,“街上那些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你身上乱扫,我可是很生气。” 什么?街上那些男人?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乱扫?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花婼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夏紫寒。他一定是说好话来哄自己开心的吧,她怎么就没发现街上有人在看自己?害得她一度以为自己没有任何魅力,刚刚还满腹怨气来着。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花婼转身,才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家商铺里面,这家商铺的门口,此刻被一大群的女子包围着,那些穿着华丽衣服的小姐和夫人们,老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小到三四岁的小女孩,都在门口拥挤着,熙熙攘攘的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花婼眨了眨眼睛,耳朵里突然飘进了一个熟悉的名词。 门外那些人似乎在喊什么来着? “掌柜的,我要预订五瓶凝花露……” “我要订十瓶,我要十瓶……” “我要三瓶……” “凝花露,凝花露……” 花婼舔了舔嘴唇,抬头不敢相信的跟夏紫寒对视着,许久才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天下第一庄的店铺?” 夏紫寒点头。 花婼,纤纤细手指向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她们说要预订,凝花露?” 夏紫寒继续嗲头。 花婼:“我没有听错” 夏紫寒好笑的摸了摸花婼的头,笑意一直传到了眼底,“你没听错,这是我们的店铺,她们都在争相买你研发的凝花露。” “真的?”花婼激动的跳了起来,跳着扑到夏紫寒的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凝花露,其实就跟现代的花露水差不多,有淡淡的香味,可以驱蚊虫,这是她在这古代的几大发明之一,不想销售情况这么好。这一激动,花婼就忘了眼前的情况。 夏紫寒接住花婼,点头,无奈的笑道,“是真的,我们阿花研制的东西,现在正在大卖……” “嗬……” “啊……” “呀……” “……” 身后突然传来了各种奇怪的叫声和抽气声,接着周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花婼不解的扭头,发现身后那一群原本准备买东西的女人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花婼和夏紫寒。 不仅是门口的那些人,就连屋子里一直好声好气的为那些人登记订单的掌柜的和店里为数不多的店员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纷纷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看着她? 花婼扭头不解的看着夏紫寒,夏紫寒面不改色的贴近她的耳边,用似笑非笑的声音道,“阿花,我喜欢你现在这个姿势。” 花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尖叫一声,一下子从夏紫寒的身上跳了下来,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低着头,再没有脸面对这一屋子震惊中的人,花婼二话不说拉着夏紫寒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店铺。 在街上跑了很远,花婼的脸依然通红,身后夏紫寒一直跟她说着什么,她却完全当做没听见,一句也不回答。 直到,来到了附近另外一间标有梅花图案的店铺,花婼若无其事的转头对夏紫寒道,“我们去看看这里吧。” 夏紫寒含笑看着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进了这一家铺子。 这是一家饰品店,但是跟古代大多数的饰品店不一样的是,里面摆设的东西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古代那些古香古色的感觉。进门,门口那一串紫色的风铃叮当作响,立刻就吸引了人的目光。 花婼满意的看着那风铃,来到了店铺里面。里面的摆设也很是有特色,精致的牛角梳像是羊脂玉一般,散发着浅浅的光泽。绘着q版动物图案的折纸扇呈半圆形张开,新颖而又吸引人的眼球。绣上了独特图案的香囊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清香,一进门就叫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花婼拉着夏紫寒进门,才发现里面也围满了人群,许是因为这只是试行的第二天,很多人固然看着这些东西两眼发光,却也不敢贸然买回去,只是一边询问着掌柜的一边张望着,看看买的人多不多。 花婼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陪着一个女子在掌柜的前面询问那牛角梳的由来。那男子似乎特别的能说会道,一连几个问题丢下来,掌柜的其实也是新手,对于这梳子的了解非常有限,很快就被那男子问得冷汗冷冷,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花婼看着这画面,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拉了拉夏紫寒的手,似乎在询问他,她能不能上去给那人讲解似的。 夏紫寒点头,表示随她喜欢。 于是花婼转身在夏紫寒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大步的跑到了柜台前。 此时,那男子正在问掌柜的,“你说这角梳比一般的梳子要好,是因为它的外观好看,还是有别的作用?有何作用?” 看着那掌柜的哑口无言的样子,花婼笑着,自信的道,“角梳比一般的梳子要好,不仅是因为它好看。它外观平直润滑、晶莹透亮,质地犹如晶玉,看起来就比一般的梳子要高贵。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角梳是全天然的牛角制成,本身具有很多种药理性。每日通过梳头,可以缓解全身的疲惫,在按摩头部同时,促进血液的循环,起到促进身体健康的作用。同时,它还有凉血解毒的功能,长期使用,能使人精神十足,神清气爽。” 闻声,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花婼的身上,自然也包括那问话的男子和他身侧的女子。 看到花婼的那一刹,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他静静的立在那里,浑身都散发着威严和尊贵,叫人有些不敢逼视。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声。花婼立在那人的身前,眼中带着笑意,丝毫不畏惧的跟男人对视着。 好一会,男子挑眉,继续问道,“你说这是牛角梳,那倒是说说,这梳子是如何制成的?” 这问题够刁钻,若不是前世她博学多才,此刻只怕要误了她的一世英名了。可惜,很不巧,这东西既然是她开始推行的,她自然就知道它的做法。 花婼眼中精光流转,笑道,“一般角梳都要经过锯、开、劈、凿、流、打坯等工序制成初坯,再经过改、办、复、剔、磨、梳等25道工序才能制出梳子,然后再经严格检验方为成品。只是,因为这是商业机密,具体的制作方法,请恕小女子无法告知。” 看着男子眼中的惊讶,花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起来。 “商业机密?”男子反复咀嚼着花婼的这句话,突然眼前一亮,睁大了眼睛看着花婼,露出了一个不算明显的笑容,道,“原来是这样。夫人好学识,在下真是长见识了。” 咦?夫人?他认识她?花婼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华丽衣服,打扮十分漂亮的男子,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男子却勾起了嘴角,对一边的掌柜的道,“掌柜的,店里的角梳我全要了。” 神马?全要了?花婼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奇怪的男子,正想说点什么。夏紫寒却在她之前出声了,“公子好雅兴,怎么有空来凤城逛?” 咦?他们认识?花婼惊讶的看着那男子转身,对着夏紫寒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夏庄主不也一样么……” …… 早晨的凤城安详而有热闹,静坐在凤城最大的酒楼第一楼的三楼,靠窗望向外边,底下是热闹的街市,人们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在街上走着;视线往远一点,那是一排排排列有序的排屋,一排又一排的排列着,层层叠叠的;再往后,那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和树木,很显然,那不是郊区,也不是公路边,而是官家的大院子。 花婼一边吃着碗里的馄饨,一双眼一边到处飘着,搜刮着这凤城的美景,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对面一身水蓝色衣衫的女子似乎总是在打量着花婼,花婼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拆穿,该干嘛继续干嘛,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身侧,夏紫寒正跟他对面的那男子聊着什么,花婼听得不真切,但也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轩辕城里的有钱人,好像还是当官什么的来着,来头好像还不小。 只是,花婼对这个男人的兴趣远远比不上对窗外风景的兴趣来的深刻,所以她的视线一直在窗外流连着,自从进了这个酒楼,几乎看都没有看那男子一眼。 “轩辕公子,这可是要去朱雀国道贺?”夏紫寒端起了茶杯,用盖子拨了拨杯子里的茶叶,低头浅抿了一口。 “自然是,顺便,也来这凤城到处逛逛,当做散心罢。”那轩辕公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但是听到朱雀国二字,花婼立刻就来了兴趣,一扭头,期待着他们的下文,却不料对上了男子那幽深的双眼。 花婼微微一愣,咽下了嘴里的馄饨,尴尬的对那人笑了笑。 男子回她一笑,眼中带着一种奇怪的光芒,若有所思的道,“听闻夏夫人正是朱雀国皇帝陛下失散多年的小公主,恋花公主和驸马爷不回去么?” “回去?”花婼不解的看着男子,又扭头看了看夏紫寒,显然还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夏紫寒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拿出手帕温柔的为花婼拭去了嘴角的油渍,漫不经心的回答,“回去是必然会回去的,只是时候还早,不急。” 花婼迷糊了,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子,她也不好问的太多,便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对对面的男子笑了笑。 “在下三日后从凤城出发,若是可以,公主可同我们一同前往。”语毕,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夏紫寒,道,“夏庄主最近该是很忙才是,可有时间能去朱雀国?” 夏紫寒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狠狠的扫了轩辕公子一眼,道,“轩辕公子在京城日理万机都走得开,夏某就算再忙,陪夫人回娘家的时间还是有的。” “呵,是么?”轩辕公子挑眉,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花婼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听他们的对话,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们不是朋友么?这说话的方式,怎么跟敌人似的? 不过夏紫寒没给她多想的时间,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倒是对面一直没出声的女子,再次扫了花婼一眼,许久才出声,道,“原来夏夫人就是闻名天下的恋花公主,久仰大名了。” 闻名天下?她有这么夸张么?花婼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其实她很想做个更夸张的表情,譬如下巴落地,譬如摔倒,譬如石化,但是碍于此刻是在公共场合,她必须保持好一国之公主的良好形象,于是就弯起嘴角,拉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闻名天下倒是不敢当,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舍妹,轩辕如嫣。”说话的自然是那轩辕公子。 对面的女子也抬起了头,略带娇羞的起身对花婼行礼,道,“小女子如嫣,一直忘记自我介绍,让夏夫人和夏庄主见笑了。” 花婼摇头,“轩辕小姐客气了。” 几人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回的说着,很快就到了中午时分,兄妹两人起身告辞,说是还有事就先走了。花婼和夏紫寒也离开了第一楼,准备到街上再走走。 还没下完楼梯,却见掌柜的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对夏紫寒道,“小的见过庄主,见过夫人。” 夏紫寒颔首,问,“何事?” “庄主,是这样的,关于酒楼新制度试行第一天的情况,小的想跟庄主和夫人汇报一下。” 听到这个,花婼立刻来了兴致,激动的拉着夏紫寒的袖子,问那掌柜的,“效果如何?” “庄主和夫人还是借一步说话吧……”那掌柜的个子不高,身体微微发福,笑起来满是肉的脸上看不到眼睛。 安静的天字一号房里,花婼和夏紫寒坐下,那掌柜的立刻站在他们跟前,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这新制度的妙处,虽然只试行了一天,但是效果时分明显,长期下去,不仅会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而且在员工的管理等方面也会方便很多,真是一举多得的好制度。不仅取得了各位掌柜们的同意,也深得那些小二们的心。大家都表示,这制度很好,保证了酒楼的服务,同时又保证了员工的权利和福利。 走出酒楼,花婼脸上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容。拉着夏紫寒的手,一蹦一跳的,似乎在证明她的心情很好。 她说,“寒,我是不是很厉害,嘻嘻。” 她说,“寒,作为奖励,你今后多陪我出来逛街。” 她好听的声音,伴着那漂亮的笑容,仿佛有千万颗星星将她包围了起来一般,让她全身都散发了耀眼的光芒,夏紫寒一时间居然就看呆了。 这样的花婼,这样单纯,这样可爱。 可是他也知道,她永远不是单纯的她了,过去半年经历的一切,已经将她的心都折磨的不像样了,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会笑得这样肆无忌惮,这样仪态万千。 所以,他今后一定要好好疼她,宠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但即使心里的这样想的,他却知道,这辈子,他至少还会再伤她一次,至少还有一次。那是他的使命,纵使再不情愿,他也无法避免。 璀璨的星光打在她的头顶,洒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夏紫寒搂着花婼,坐在房间的屋顶上,两人依偎在一起,仰头望着繁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突然想起下午那个轩辕公子的话,花婼仰头,看着夏紫寒尖尖的下巴,道,“寒,今日那个轩辕公子说去朱雀国祝贺,是怎么回事啊?” 花婼深深的看着夏紫寒俊美的脸,这个角度看他,下巴尖尖的,侧脸白皙嫩滑,月光下,叫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真的很好看,每一次认真的看他,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沉迷进去。 “嗯?”他低头,笑道,“这些日子太忙,一直忘记告诉你了。下个月初,韩墨璃就要成为太子了。” “什么?”花婼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听到这话,就猛地抬头。很不巧,因为她此刻的姿势,头一抬就撞上了夏紫寒的下巴。 “嗯……”夏紫寒闷哼一声,紫眸闪过一丝无奈的看着花婼。 花婼却吓了一跳,也不管自己撞疼了的头顶,紧张的直起身子,查看着夏紫寒的下巴,焦急的问,“有没有撞疼你?疼不疼?” 夏紫寒抬手摸了摸花婼的头顶,额头跟她的碰在一起,“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花婼怔了几秒,竟很难得没有跟他顶嘴,而是乖乖的扬起下巴,吻上了夏紫寒的红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却在夏紫寒的心中漾起了一层波浪,让他忍不住就想要将她吃干抹净。 而她却很天真的眨着眼睛,关心的问了一句,“还疼么?” 夏紫寒紫眸闪过笑意,嘟起嘴继续索吻,“还疼,还要……” 花婼笑着仰头再次吻上他,这一次,她没有像刚刚那样急着离开,而是张嘴,有些笨拙的用舌头描着他的唇形,软软的丁香像是水蛇一般,在他的唇边滑过,却像是在他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荡起了连连水花。 但是,他却并没有急着像往常一样反客为主、主动进攻,虽然她的慢动作让他有些焦急,他依然耐心的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青涩,她的爱。 许久也不见她闯进他的世界,夏紫寒微微张嘴,不动声色的引导着她的丁香,进入他的嘴里。 红红的舌头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花婼喘着粗气,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何故,她全身无力,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夏紫寒的身上。 夏紫寒一手撑在身后,稳住身子,一手搂着她的腰,紧闭着的眼睛下,睫毛轻轻的颤抖着。 她不是第一次主动吻他,却是第一次这样的听话,这样的叫他心动。感觉就像是初恋,第一次被自己心爱的人亲吻了一般,叫他一颗心狂跳不已。 强忍住将她丢回床上然后吃干抹净的冲动,夏紫寒搂着花婼的手越收越紧,呼吸急促,脸上是一种无比陶醉的表情。 花婼在夏紫寒的引导下,也很快就掌握了接吻的技巧,将重力挂在他的身上,红唇辗转,一颗心也噗通噗通的一阵狂跳起来。 原来,接吻也能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之前虽然觉得不错,但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样叫人沉醉。 月光清冷,凉凉的洒在这屋顶,为他们的身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夏紫寒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捞起,身子宛如一阵狂风般的,飞回了房间。 两具身体重重的倒在床上,夏紫寒大手摸索着,拉开花婼的衣衫,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一双紫眸染上了浓浓的情yu,变得通红起来。 花婼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手轻车熟路的扯开了夏紫寒的衣衫,抚上他光洁却带有伤痕的背。 月光明媚,从窗户洒入,映出了一室的温情。 夏夜静谧,满室春光,情至深处,难以自制。 衣衫褪尽,娇躯交叠,浓情蜜意,化作娇吟。 此起彼伏,宛如仙乐,悦耳动听,沁入人心…… 夜半,月光隐去,屋里红烛燃尽,室内一片昏暗。 花婼依偎在夏紫寒的怀里,腰间环着夏紫寒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肌肤。 花婼脸上红潮未退,微眯着眼睛,心中却想起了方才在屋顶未完的对话,不免有几分惆怅,柔声道,“你说韩墨璃要做太子了,那,韩墨逸他……” 实在不是因为想要关心那个邪恶的男人的事情,只是韩墨逸对她的影响很深,让她心里有了许多的阴影,不自觉的就想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夏紫寒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并未多问,道,“韩墨逸已然失明,半年过去了,双眼并无好转,自然不能胜任太子一职。” “那他……”花婼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道,“眼睛是因我失明的,我怕……” “有我在。”夏紫寒拍了拍她的被,小声安慰,“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了,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丫头了,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花婼点头,想想也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现在的韩墨逸别说已经失明,就算他眼睛还好好的,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许是因为曾经的他给她太坏的印象,所以她至今都无法摆脱对他的畏惧吧。 这样想着,花婼笑了笑,点头,手指在他胸口乱动着,“那你真的能走得开,陪我回去吗?” 现在天下第一庄的情况尚不稳定,他能走得开么? “无事,我会处理好的。”夏紫寒笑着,手轻轻的揉着她的青丝。 他说过志在天下,他愿为这个天下付出一切,但不包括怀里的这个女人。跟那天下相比,她要来得重要太多了。 虽然,在认识她之前,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一心想着要天下,要百姓过上宁静祥和的日子,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有的只是安宁。她出现之后,他的想法也不曾改变过,但是,因为她,他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人生。 没有她的世界是黑白的,他从不顾别人的感受,很多时候也不管自己的感受,他只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所以不停的努力着。但是,她出现之后,他原本昏暗的世界突然就明亮了起来。 她灿烂的笑脸,就像是阳光一样,一寸一寸的照进了他的心底,让他心中的阴暗面躲避不及,被全数摧毁了。 别人都说,曾经的她是废物,什么都不会,配不上他。但只有他才知道,那时的她,那样的天真可爱,早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依靠。他迷恋她的笑,他贪恋她的美好,他固执的想要永远占有她,永远的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但结果却不尽如意。 他也不曾后悔过,因为深爱她,所以,愿意让自己背负痛苦,只希望她能好过一些。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坠崖的那一次被无限的放大了,他有多爱她,他从前不知道,但那一次,他终于明白了。 所幸,他们终于还是又走到了一起。那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她,永远宠着她,爱着她。 好在,她也同样的迷恋着自己,这是他最庆幸的事情。即使她不是真的花婼,他却从不后悔爱上她,因为,不管她是谁,他都绝对不会放手。 此次去朱雀国,不仅是要去参加韩墨璃的仪式,更重要的是因为,在那之后,就是恋妃的忌日,而他要做的事情,那所谓的使命,终于要开始了。 手温柔的抚摸着花婼光滑的背,夏紫寒闭上眼睛,将她又往自己身边贴近了几分。红唇轻轻的印在她的额头,他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贴近她的耳朵,他柔声道,“阿花,此去雀城,我要完成我最后的使命,你,可愿意陪我。” 花婼的身体微微一颤,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完成之后呢?” “完成之后,取得整个天下。最多两年,将这天下打理好,我们就去做神仙眷侣。你说,好不好。” 花婼从未想过夏紫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最多两年,将这天下打理好,我们就去做神仙眷侣……难道他志在天下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成为那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么? 她以为…… 花婼终是什么都没有问,点头,“好。天涯海角,此生永相随。” ------------ 第一零三章 去朱雀国的日子定在五天后。舒骺豞匫 花婼知道,天下第一庄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需要夏紫寒亲自去处理,她几乎帮不了他什么。 这天夜里,花婼端着亲手做的莲子羹来到了夏紫寒的书房的时候,夏天夏蓝夏月都在里面,似乎在商议什么事情。 花婼本不想打扰他们议事,但因为是打开了门才发现里面这么多人在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将莲子羹送了上去,并叫身后的小圆多拿了几副碗筷,为他们每人盛了一碗莲子羹。这才准备出去,却被夏紫寒叫住了。 “留下来,也许你能给我们出个好主意。” 回头看着夏紫寒明亮的眼眸,花婼只好转身,在他身侧坐下。 其实她也希望能够时刻陪在他身边,哪怕他在议事的时候,但她知道,女子自古以来是极少参与大事的商议的,所以方才才会想要离开。不想,夏紫寒居然留下了她,这让她的心也暖暖的。 愿意让她在他身边,听着他们商议大事,即使不能帮上什么忙,她却觉得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是这样的在乎着她的。 书房里只有他们五个人,大家都没有出声,不知道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不怎么怎么开始说。 最后还是夏紫寒打破了沉默,道,“这几日我们的生意进入了空前发展的状态,一夜间击垮了那所谓的胜天派,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依然在跟我们对抗。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只怕过不得几日,他们就会被逼急,到时候情况可能会有些麻烦。” 夏紫寒语毕夏天接着道,“主人说的不错,方才收到最新消息,凤城的胜天派,已经蠢蠢欲动,只怕这几日可能会发生动乱。” “你可有想好处理的方法?”夏紫寒看着夏天,道。 夏天低头,一向淡漠的双眼里没有更多的情绪,只是,突然闪出了一道光亮,“即使我们不出手,他们也会被平息。只是……” 夏天顿了顿,并未说下去。 花婼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的只是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件事,便安静的等待着后文。 说话的是夏月,她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天,“红瑶擅自闯进胜天派,如今生死未卜,却打草惊蛇,让胜天派的人开始到处寻找扳倒我们的把柄。此时毁灭胜天派,只怕会有不良的言论,对我们不利。” “确实,红瑶的身手不错,但性格莽撞,此去,只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夏蓝小声的附和。 花婼睁大了眼睛看着夏紫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她还以为最近看不到那个红瑶,是因为她兑现承诺离开了,没想到这个红瑶居然跑去胜天派了。只是,她一个女子,跑去那里做什么?要入敌窝也不是这样乱来的吧? 不过,她其实也对那胜天派有些兴趣。这天下,能跟天下第一庄相比的几乎不存在,敢跟天下第一庄比的也少之又少,连整个大陆这么多个国家的皇帝都不敢对天下第一庄有丝毫不敬和怠慢,这胜天派到底是什么人创立的?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天下第一庄抢生意呢? 花婼这样想着,不由的问道,“我倒是觉得红瑶姑娘的做法不错。虽然不了解她的为人,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但若是能顺利离开那里,也许能给我们带来很多有用的消息。” 花婼眼中含着笑,脸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 这话倒是叫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夏天,立刻蹙眉,问,“但若是她不能顺利离开,又或者她那莽撞的性子,进去之后根本就什么都还没有发现,反而被知道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 花婼点头,“那也没什么啊,如若她帮不了我们,我们可找人先将她救出来,再派人进去就好了。我说的好,指的是深入敌窝这个主意不错而已。”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表情各异,唯有花婼笑得有些奇怪。 她拉了拉身侧夏紫寒的袖子,道,“寒,要不,让我去做做卧底?” “不行。”她刚说完,还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容,夏紫寒立刻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花婼委屈的扁了扁嘴。心想,其实她去也不错不是?长得娇小,看起来清纯,不容易被怀疑啊。再说那个叫什么胜天的组织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她不过就是想去玩玩,顺便看看一向嚣张的红瑶到底怎么样了而已。 不过,看夏紫寒这难看的脸色,她想还是作罢了,他太爱她,所以总是担心她受伤害,时刻的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像温室的花朵一般,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 但事实证明,温室成长的花朵最终都不会有多好的下场了,就像曾经的她,就是因为一直都太安逸了,所以灾难来临的时候,她才会这么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她熬过来了,如今却再也不敢太过安逸了。 “夏月,夏天,这件事你们两个解决。夏蓝,去准备一下,明日跟我下山。”夏紫寒淡淡的安排完,花婼却有些回不过神来。 怎么回事?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而他,明天要下山?他们去哪里? 花婼来不及问什么,夏蓝等三人立刻领命,然后起身行礼,走出了书房。一时间,书房里就只剩下了花婼和夏紫寒。 花婼刚张口,夏紫寒就一把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着,呢喃道,“阿花,明天不能带你一起。” 花婼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她知道他不带她是有原因的,于是轻轻的抱住他的肩膀,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来。” “最迟两天,你要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夏紫寒抬起头,手在花婼的脸上轻轻的揉着。 “好,我一定乖乖的。”花婼笑着,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略带痴迷的道,“出去外面,不能看美女,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想我。” 夏紫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婼,点头,“好,谨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夜晚无声的降临,缠绵过后,花婼累却怎么都睡不着。看着身侧已然入睡,嘴角还带着微笑的男人,她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这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骄傲。 笑着,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纱帐在风中漂浮,她的身影若隐若现。 寂静的夜空,突然传来了一声狮吼,床上的花婼错愕的抬头,望着窗外,心突然有些不安定起来。 低头,看了看依然沉睡的夏紫寒,窗外又传来了一声狮吼,不是很响,却在花婼的心底回响着,一遍又一遍…… 这是宝贝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大半夜的,它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不是见到了熟人,就是遇到危险了。然而对花婼来说,她希望这两样都不是。 熟人,她能想到的就只有木子煜,她现在不想见他。至于危险,那就更不希望了。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她忙得几乎很少陪宝贝和红菱,但这不代表她就不在乎它们。不管它们是为什么来到她身边的,对她来说,它们都是朋友,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咬牙,花婼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飞身从打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月明星稀,夜空晴朗,深蓝深蓝的,叫人觉得有些哀伤。 花婼朝着声音的方向大步的往前,不知不觉,竟是来到了桃花林。 正是晚春时分,桃花尚未落尽,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零零星星的在树枝上迎风摇曳着,花婼一身大红的长袍,疾步跨进桃林。 桃林深处,桃花满地,铺天盖地的都是粉色,叫人的心情也不由的感染了几分粉红。 而那一只金毛的大狮子,此刻就立在桃林的尽头处,对着拐角处的某个方向,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可见,此刻他的十分警戒,如临大敌。 花婼的心咯噔了一下,在这样昏暗的夜里,身处这奇幻般的树林里,她仍是有几分害怕。咬着牙,悄然来到了宝贝的身边。 红菱最先看到花婼,一下子从宝贝的背上飞了起来,缠绕在花婼的手腕,亲昵的蹭着她的手腕,似乎在诉苦,又像是在表示想念。 花婼心中也有些歉意,手温柔的摩挲着红菱的小脑袋,笑道,“我也想你了……” 因为夏紫寒不喜欢这两只动物,所以她跟夏紫寒在一起的时候,它们根本就靠近不了花婼。当然,若是一般人,它们还不放在眼里,但是被夏紫寒从房间里丢出去两次之后,它们只能认输了。 “怎么了?宝贝……”花婼往前两步,抬头看向宝贝视线所及的地方。 不看还好,这一看花婼被吓了个结实。 却见那稀疏的桃树间,一个只身穿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凌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一眼看去,甚是吓人。 花婼吃惊的退后一步,手拍了拍胸口,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紫苑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一般的侍女都不行,更别说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从监牢里爬出来一样的男人了。 但是,不管他是谁,来此目的何在,花婼知道,能进这个院子,就证明他不简单。所以,她必能掉以轻心了。 “你是何人?”打量了那男人良久,花婼忍住心中的不安,淡淡的开口。 男人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在那张看不清楚好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但只是这样而已,他并未回答她,一个字也没有说。 花婼蹙眉,继续问,“你是谁,为何在此?” 男人退后了一步,笑得更深了,却依然不出声。 这会花婼急了,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不出声,他笑什么? 但是她知道,就算心里急了,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就输了。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她就越是要表现的镇定,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赢。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的杀气,傻气倒是有几分,但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男人,她的心竟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会不安呢? “你再不出声,我要叫人了。”花婼凝眸,威胁道。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好一会,薄薄的嘴唇张了张,吐出了一个干涩却有些奇怪的声音,“你又是谁?我不认识你。” 这,这算什么?自己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来,还问主人是谁?真是好笑。这人,莫不是哪里来的疯子? 花婼皱眉,仰头,大声道,“我乃这紫苑的女主人,花婼。” 听到花婼的名字,男人大大的眼睛突然露出了一丝光亮,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讶异。他认真的看着她,从头到脚,看了两遍。看得花婼浑身都觉得毛毛的,他才出声,笑道,“原来是你,呵。” 什么叫原来是你?他认识她? 花婼正想问话,他猛地扭头扫了一眼桃林的入口,双眼微微眯起,身子后退了一步,对花婼道,“花婼,明日这个时候,到禁地来见我。” 男人丢下这样一句话,身子呼啦一声,消失在了这安静的桃花林。周围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刚刚还在她眼前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婼惊讶的看着那地方,好一会,听到身侧传来了脚步声。花婼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来了。 只是,他说明日这个时候,到禁地去见他?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在禁地等她?禁地又是哪里,上次小圆给她讲的那个被关闭的院子吗? 胡乱的想着,脚步声已经靠近,夏紫寒紧张的来到花婼身边,“阿花,大半夜的,怎么跑出来了?” “额。”花婼一愣,转身看着夏紫寒道,“刚刚睡不着,听到宝贝的叫声就过来看看,结果却是宝贝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试图将它吃掉呢。” 她不想骗夏紫寒,但是,在这件事弄清楚之前,她不想告诉他。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想说,潜意识就觉得不说比较好。 夏紫寒朝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扭头,勾起了嘴角问,“小鸟呢?不要告诉我,受伤的小鸟飞走了。” 受伤的小鸟哪能飞走?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她真是太粗心了,说什么不好,非得说什么受伤的小鸟,该死的,这下可怎么好? 眼珠子一转,花婼抬头笑道,“可不是么?我刚想上去给它瞧瞧,它一溜烟的就飞走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夏紫寒无语的搂她入怀,并未追究刚刚的事情,“冷不冷?还想再散步么?” 散步?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花婼心里想着,摇摇头,“散步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你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要好好休息才是。” 夏紫寒笑着,低头在她的耳边呵气,“我觉得,今晚不睡也不错。你不是睡不着么?” 花婼顿时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干笑两声,假装打了个呵欠,道,“啊,我好困啊,我们回去歇着吧。” 夏紫寒紫眸犀利的扫了方才那男子站过的地方一眼,杀气一闪而过。一把将花婼横抱起,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好,累了就乖乖睡觉,以后再敢半夜乱跑,我就打你屁屁。”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打屁屁。”花婼不满的抗议。 “那你说,换成什么好?”夏紫寒笑道。 “额,换成……”换成亲亲就好了。花婼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不打自招,说自己今后还会跑出来么?抬头看了看夏紫寒那笑着却十分可怕的脸,花婼干笑了两声,乖乖的搂住他的脖子,道,“不用换了,我一定乖乖听话的,不要生气了,寒,嗯?” 说完,很自觉的在他唇边啄了一下,笑得比那花儿还灿烂。 夏紫寒边走边道,“这才乖。” “嗯哪,我会很乖的,那我睡觉了哦。”说完就靠在夏紫寒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身后,一只狮子,一条红蛇,目送着他们离去,许久才扭头,警戒的看着方才空荡荡的地方,此刻却已然站了一个白衣男子。 还是刚刚那个男人,他看着夏紫寒和花婼背影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眼底露出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动了动嘴唇,似乎听到他说,“想不到他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真是奇迹……” 夜,静的深沉。男子无声的消失在了桃花林,宝贝带着红菱,也很快离开了那里。 仿佛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月色静如水,夜色深沉迷蒙,清风吹过,桃花纷飞,如漫天粉蝶,飘飘扬扬。 远处的寺庙突然传来了十二声钟声,钟声停止,方才知晓,原来,已是午夜。 花婼静静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睡得很是安稳。然而夏紫寒却眉头紧皱,紫色的双眼里露出了一丝森寒。 ------------ 第一零四章 花婼早上起来的时候,夏紫寒已经不在了。 在小圆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独自在院子里坐着,双①38看書网的鱼儿,思绪飘得很远。 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小雨,花婼支开了小圆,打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走在那平坦的小道上。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谁,叫她去的目的何在,但是她知道,她今日必须要去一趟那个院子。她心里有疑问,也许,那个人能给她解答。 那门窗紧闭的大院子前,花婼没有一丝犹豫的打开了那扇门,缓步走了进去。 门是木质的,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推开的时候,发出了沙哑的吱呀声,有些吓人。 进门后,眼前是一片荒草的海洋,正是春末,那些小草绿油油的,几乎有花婼一个人这么高。放眼看去,杂草丛生,草丛里还开出了一些可爱的小野花,迎着春风,欢愉的摇曳着。 一眼看过去,原本正对着门的小道几乎已经看不到,只有肆意生长的荒草,缠绕着整个院子。可以看得出,这个院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花婼抬脚,沿着那看不到路面的小道,往里面走去。 满地的野草丛中,那一座巍峨却破败的屋子静静的屹立着,即使多年不被整理,远远看去,却仿佛还能看出多年前它繁华时的样子。 果然,岁月无情,即使是这样的院子,因为一句阴气太重,转瞬间就被废弃,再无风华之日。 来到了大殿前,花婼抬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相对于外面的杂草丛生,大殿却要干净整洁许多。视线扫过,那是铺满了灰尘的桌椅,正对面的墙壁上,那一幅挂画却奇迹般的纤尘不染,虽然在这个地方挂了数十年,却依然干净,远远看去,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美丽动人。 花婼抬脚走进那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却满是疑惑。 这里看似整洁,却满是尘灰,完全不像有人生活的样子。那个男人叫她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裙摆在铺满尘土的地板上扫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花婼立在那画前面,抬头细细的看着那画上之人。 这个女子是谁?她年纪不大,最多只有十六岁。看衣着,并不算华丽,打扮也并不奢华,怎么看,都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可是,她的容颜却极其的美丽,精美的五官在那张完美的脸上镶嵌着,结合的天衣无缝。没有华丽的装着和精心的打扮,她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花婼不得不感叹,这是她在这古代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且不说那含笑深情的双眸栩栩如生,就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是那样的诱人。 这女子若是还活着,只怕会成为这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女子吧? 窗外的天色已晚,夕阳落下,晚霞褪尽,天空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白。 身处这荒芜的院落里,凉风吹过,带来了一声声凄凄的响声,有些怕人。 花婼痴痴地看着这画中美人,手不由的抬起,轻轻的触摸着这唯美的画卷。谁知,手刚触上,脚下就传来一阵震动,来不及反应,花婼感觉身体失重,就这样直直的掉了下去。 下落并未进行得太久,身子很快就触到了冰冷的地板。 花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周围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的心也不由的揪了起来。她不信鬼神之说,但是置身于这样的地方,心中却无法控制的感到害怕。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花婼点亮了这一个昏暗的地下通道。 难怪整个屋子就那画还是干净的,原来竟是机关的所在。这些日子,想必是有人来过这个地方,动过了那画,所以它才能一直如此,纤尘不染。 只是,这地下通道是要通向哪里的?为什么会设在这个地方?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脚下这一方小天地,花婼压下心头的不安,抬脚慢慢的往前走去。 这地道十分的干燥,两边的墙壁却并不平滑,地面也十分的崎岖,走着走着,很容易就会摔倒。墙壁不能扶,花婼只能小心的看清楚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前。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稍大的石室,虽说是稍大的,但也不过是两张床板大小。而,这里,就这地道的尽头。 石室的四周都都是密实的石头,黑漆漆的,凹凸不平,看不出哪里会不会有机关。 花婼随手从边上拿起一个火把,点亮,然后将就快烧完的火折子放好。 火把很快就烧了起来,照亮了这一整个密室。 花婼才发现,在这密室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人的东西,正坐在那里,身体缩成一团,脚下正有红色的液体,慢慢的流出。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头发散乱着,脸埋在了双腿间,所以看不到他的样子。 花婼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男子,心底一颤,有些害怕的看着那人,犹豫着,慢慢的走了过去。 “你,你是什么人。”花婼在那人跟前一米的地方停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音来。 那人似乎听到了声音,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 “啊。”花婼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身体后退了一步,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那人。 “花婼?你来了……”他的声音干涩而又怪异,正是昨晚那人的声音。可是,昨晚看到的,那张脸上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只剩下了两个不停流血的坑,有鲜血正不停的从那里流出来,样子十分的吓人。 一夜间,这个男人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花婼摇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然而男人却勾起了嘴角,道,“我以为他能对你这么温柔,也许也能对我温柔一些。然而,一提到你,他竟是动怒了。” 花婼好一会才从震惊中走出了,拍着狂跳的胸口,问,“你是什么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你懂的。花婼,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你才能得到他的温柔了。他不是一个会轻易交出自己的心的男人,但却为你掏心掏肺,你是何其的幸运。” 男人说着,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苦笑。 花婼咬着牙,心是不安的,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说的他,是谁?” “花婼,其实你真的不算美。相信你也看到外面那幅画了,她比你美多了。可是,她做不到的事情,你却做到了。”男人并未回答花婼,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 花婼不可置否,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再出声。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也不会回答,也不会理会,干脆就让他说个够罢了。 “她是我妹妹,孪生妹妹,跟我一样,当年,一眼就爱上了那个紫眸的男孩。那是他为她画的,其实,那画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大很多,但却跟她一模一样。我们是在那桃林认识的,小时候,并不知晓这个紫眸的男子是谁,只是觉得他很漂亮,便瞒着家人,跟他玩。他对我很好,虽然我很经常死不承认。可是……两年后,他却亲手杀了我的家人,包括我的妹妹,和我。” 听到这个,花婼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心中所想的似乎马上就要被证实了,让她慌乱不已。 不,虽然她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她并不希望那是真的,一点也不。 可男人却并未停下,接着道,“他没有杀我,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废了我的武功,将我关在这个地方,整整十五年。他给了我充足的水和食物,却不再进来看我。我没有逃,也不想逃。我一直以为,他会留着我,是因为他也爱我,只是时候未到,他还不能放我出去。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出去后我还是能原谅他的。可是我错了……” 花婼咬着牙,不停的摇头,“不要说了,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也不想知道。” 男人却笑了,“你一定猜到了什么吧,所以今晚才会过来。但你又害怕真相,所以害怕我说下去,是么?” 花婼咬着嘴唇,并不出声。 他低头,笑得有些刺耳,“我早有听说他要娶你,但在我看来,他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可我还是错了。直到最近,你的风头大起,我才觉得一阵害怕。万一,他真的爱上你了,那该怎么办?我跑了出去,跑出了这个我承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地方。看到了比从前更加风华万千的他,还有他对你的疼和爱。我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爱,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婼打断他,心中一阵烦躁。这个男人的话,乱七八糟的,压的她呼吸不过来。 “我想说什么?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他真的很爱你。你不是早就在怀疑他的身份了么?你猜对了,我才是夏紫寒,花婼,我才是真正的夏紫寒,早在十五年就被他关在了这里。而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的男人。” “你胡说!”花婼激动的叫了出来,大声的阻止男人的话继续。 身体颤抖着,退后了一步,她抓着火把的手紧紧的收紧,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和慌张。 这不是真的,她不会相信的。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么?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 她确实是猜到了,就在上次,小圆告诉她这个禁地的秘密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几分。今日,她再次问起小圆,关于夏紫寒重病前的事,当小圆告诉她,夏紫寒重病前眼睛并不是紫色的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爱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夏紫寒了。可是,当这个男人亲口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她仍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叫木子涵,是木子煜的舅舅,也是木心恋的弟弟。我这样说,你可明白?”男人的声音继续,像是魔咒一般传进了花婼的耳朵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木家的人才会有漂亮的紫眸。当年,我重病,高烧不止,导致眼睛不好使。他毛遂自荐,说我最喜欢他的眼睛,他愿意把眼睛给我。我信以为真,就苦苦哀求父亲,让他给我一只眼睛,一只就好。然而,当我们进入了房间之后,他却给了我一刀,将我丢进了这个地方,然后带上了人pi面具,变成我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称木子涵为了救我,已经死去了……” “木子涵的目的是整个天下,是复仇。呵,也许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复仇,但我知道,因为曾经,木心恋曾被多个国家的国君疯抢,弄得伤痕累累。同样的,年少俊美的他,也一度成为了许多男人的对象,还曾被抓到皇宫,据说还被那荒淫的皇帝碰过……” “闭嘴。”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花婼就怒声喝道,“我不允许你说他的任何坏话,不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很抱歉,我没兴趣。” “呵,他是个魔鬼,花婼,你不恨他么?他骗了你……” “那又如何,就算他不叫夏紫寒,但他仍是我唯一的最爱。”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疯话,她都不会改变对夏紫寒的心意,永远不会。她爱的,不是夏紫寒这个名字,是那个可爱的男人。 “呵,真是个傻女人。不过,你能这样说,也不枉他这么疼你。我一辈子都在奢望他的温柔,却一辈子都得不到。你也许觉得我很变态,居然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是我从未后悔,唯一后悔的是,一直没有机会抱抱他,吻吻他……嗯……” 男人的话未说完,忍不住就闷哼了一声,胸口突然裂开,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 “不想死就闭嘴。”昏暗中,花婼的眼睛红红的,狠狠的瞪着男人的胸口。 “杀了我又如何呢?花婼,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因为我多看了你两眼,他竟然挖了我的眼睛,但却仍不愿杀了我,你说,他是不是对我还有情?” “嘶……”的一声,花婼的瞳孔收缩,男人的胸口血流不止,身上无端的就多了几道伤口。 “很抱歉,请恕我不奉陪了。”花婼转身,手中的火把掉落,她迎着昏暗,一步步的往来时的路走去。 密室里的干草被火把点燃,很快就冒出了浓烟,火光冲天。 花婼没有回头,身后的男人却仍在说着什么,让花婼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地方的,花婼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夏风的怀里,他抱着她,紧张的拍着她的脸,大声的叫她快醒来。 “花婼,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见花婼醒来,却不开口,夏风紧张的问道。 花婼能感受到,夏风抱着她的双手正颤抖着,他在害怕,在担心,在紧张她。 可是,这一刻,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双眼睛空洞着,花婼呆呆的看着夏风,泪水无声的滑落。 “花婼,你怎么样……”夏风眉头紧皱,担忧的看着她,一颗心也为她揪了起来。 然而花婼依然呆呆的,坐在草地上,上半身被夏风抱在怀里,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花婼,你杀了我又如何?他是爱我的,我发誓他比任何人都爱我,他只是不能接受我。” “花婼,你怕了吗?你就这么怕输给我?所以准备杀了我吗?哈哈哈……” 离开前,男人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还在耳边回响,让花婼全身战栗,心惊胆战起来。 这一刻,她真的很怕,很怕。不是怕她爱的人真的会爱上那个自称叫夏紫寒的男人,她只是在自责,责怪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居然将火把丢给了那里,丢在了那个满是枯草的密室…… “我杀了他,夏风,我杀了他……”花婼双眼空洞的看着夏风,眼泪不停的流下。 “不是你的错,他本来就该死。”夏风咬着牙,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看着她痛苦流泪,他的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呜呜,我杀了他。我居然杀了他……”花婼紧紧的抱住了夏风,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大声的哭了出来。 “没事了,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你的……”夏风搂紧花婼,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双眼看着怀里痛哭的花婼,眼中也一片晶莹。 “呜呜……哇……”花婼越哭越大声,泪水很快就湿了夏风薄薄的衣服,也沾湿了他的心。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花婼,从前她虽然是个只会胡闹的小丫头,但性子活跃,是那种任性的女孩,从不曾有这样惊慌的时候。自从那次坠崖之后,她就慢慢变了,坚强起来的她,更不会出现现在这样无助的样子,就算有,也只会在主人面前展现。 而此刻,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在他的怀里哭得这么无助。 其实,能看到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他心底是有些高兴的。一直以来,都渴望着能像这样的拥抱她,给她依靠,虽然他也一直明白,他没有机会,也不配。如今,她就在他的怀抱里,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抱着他,他的心除了满足,更多的却是疼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都抱不到她,也不希望她会这样难受。 静静抱紧她,夏风眼底有着无法言语的深情。感受着她淡淡的体温,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抱住她软软的身体,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只有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是伴奏一般,证明着这一切是真实的。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一世纪。花婼轻轻的推开了夏风,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谢谢你,夏风。”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夏风也站起来,低着头,担忧的看着她,却没开口。 “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花婼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身,一身红衣在夜幕中如花儿一般绽放了开来。 “是。”夏风手紧握成拳,目送着她走出了院子,终是离他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 ------------ 第一零五章 :(二更) 夜色深沉,雨后的天空,昏沉沉的一片,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天地间万物沉寂。 已经是深夜,花婼泡在浴池里,目光望着前方,呆呆的出神。 “不懂?你懂的。花婼,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你才能得到他的温柔了。他不是一个会轻易交出自己的心的男人,但却为你掏心掏肺,你是何其的幸运。” “花婼,其实你真的不算美。相信你也看到外面那幅画了,她比你美多了。可是,她做不到的事情,你却做到了。” “她是我妹妹,孪生妹妹,跟我一样,当年,一眼就爱上了那个紫眸的男孩。那是他为她画的,其实,那画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大很多,但却跟她一模一样。我们是在那桃林认识的,小时候,并不知晓这个紫眸的男子是谁,只是觉得他很漂亮,便瞒着家人,跟他玩。他对我很好,虽然我很经常死不承认。可是……两年后,他却亲手杀了我的家人,包括我的妹妹,和我。” “我想说什么?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他真的很爱你。你不是早就在怀疑他的身份了么?你猜对了,我才是夏紫寒,花婼,我才是真正的夏紫寒,早在十五年就被他关在了这里。而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话,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回荡着,叫她心烦意乱。 是的,她确实后悔杀了那个男人,很后悔。因为这一刻,她居然害怕,怕夏紫寒留着他,真的是因为对他有愧,是因为对他有情。 可是,当听完他的话,她的头脑就完全失控了。她用眼睛将他的胸口撕裂,她丢下了火把,将那密室的一切烧毁。自己却逃了出来。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死去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是幸福的,因为他毕竟被关在那里十五年之久了,活着与死了根本没有区别。但也有可能他是痛苦的,是怨恨的,因为杀他的人,是她,不是夏紫寒。 夜风在窗口疯狂的吹刮着,花婼坐在浴池里,身体却瑟瑟发抖。 “寒,你在哪里……”望着窗外昏暗的夜色,花婼小声低吟。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抱着他,告诉他她心中所想,心底所怕。只有在他身边,只有抱紧他,她才能不再害怕,才能忘掉那些烦恼。 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从浴池出来,花婼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全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几乎要将她折磨到疯掉。 但即便如此,她却怎么都无法将那一切忘掉。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人影晃动,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闯进了房间。 床上的花婼刚刚入睡,迷迷糊糊的,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那人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来到床前,看着熟睡的花婼,一动不动的,并未出声,也没有动作。 许久,似乎确定花婼睡得很沉,不会再醒来了。他才伸出手,犹豫着,颤抖着,抚上她苍白的脸颊。 “寒……”花婼一个转身,毫无预兆的,一把抓住了那只手,让它贴在自己的脸上。 那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惊慌的看着床上的花婼,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寒,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花婼呢喃着,一用力,竟是将床前毫无准备的人给拉到了床上。 “嗯……”男人闷哼一声,本想挣扎,却又怕吵醒花婼,只得乖乖的,一动不动的躺着。 感觉到花婼的身体不断的靠近,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头靠在他的怀里,呼吸急促。 男人心跳的很快很快,浑身僵硬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寒……寒……”花婼依然在呓语,手不安分的抱紧了他,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 好一会,花婼才再度沉睡过去,安静的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男人这才放松了僵硬的身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目光中的温柔一闪而过,很快却又被怨恨占据了。 他今天不是来陪她睡觉的,不是来被她当成替身暖床的,他怎么可以如此贪恋她的温暖。 就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太容易被她牵动,他才一再的犹豫迟疑,才一度的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一再的为她心烦意乱。 手抚上她柔顺的长发,他的眼底露出了浓浓的恨。他恨这样的自己,明明决定了的事情却总是犹豫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花婼。 “花婼,难道是我前世欠你的么?”他目光黯然,心中有着怨恨,手却不受控制的抱紧了她。 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睡得这样的安稳的她了?又有多久不曾好好的看看她了…… 低头,那是她安详的睡颜,娇艳欲滴的双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花婼,难道我上辈子真的欠了你么?不然为何直到此刻,我仍是在渴望你的温柔?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带着深沉的温柔,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红唇,心跳成巨响。 静,周围静的吓人,只剩下“砰砰砰”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叫人丧失理智。 他吻住了她,含住她如棉花一般柔软的双唇,贪婪的允吸着。舌头挑开她微张的双唇,闯进了她的嘴里,肆意的掠夺着属于她的甜美,如痴如醉。 “嗯……”花婼迷糊的伸手搂住身边的人,仰头,嘴角不由的溢出了娇吟。 男人喉结滚动着,头脑突然产生了疯狂的想法,让他的动作完全变得不由自主起来。 翻身将她压到身下,他忘记了一切,痴狂的吻着她,完全将理智抛弃在外。 “嗯,寒……别……”手抚上她胸口的那一刻,她含糊的声音传来,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花婼粉粉的小脸,红红的双唇。他的瞳孔收缩,眼底的痴狂转瞬化成了痛苦。 夏紫寒……她会拥抱他,会将他拉到床上,会愿意跟他拥吻,甚至愿意把身体都给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将自己当成了夏紫寒。也许,在她的梦里,她正跟那个人亲热着,而他,至始至终,都只是他的影子,是她看错了,不,或者她根本没有看到自己,所以才误打误撞的跟自己缠绵。 说到底,他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若是她知道此刻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自己,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甚至会狠狠的给他一剑。 心在那一刻慢慢的变冷,温度褪去,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伸手用力的捏住花婼的下巴,他眯起眼睛,狰狞的看着她,怨恨再一次占据了他的脸,他的心。 “花婼,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他恨她,很恨很恨。她既然不爱他,当初就不应该招惹他,她不爱他,当初就不该叫他乱想。 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叫人想入非非的事,最后却这样一走了之,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从此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这算什么,她当他是什么…… “花婼,我恨你……”他的手用力,很快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痕迹。 “嗯,疼……”她痛苦的低吟,却仍是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不知为何,他的手竟是在她的这句话之下,不由的松开了。 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风声。他眯起眼睛,瞥了一眼窗外,低头,再次看到沉睡着的花婼,起身迅速的从另一扇窗口飞出,转瞬间就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窗口一道黑影闪进,夏风急忙来到床前,轻轻的掀开纱帐,看到花婼依然在沉睡,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正想离开,却又犹豫了一下,眯起眼睛,总觉得花婼睡觉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被子是凌乱的,她的手摆在身侧,呼吸急促,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夏风犹豫着,还是上前去,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 “好烫。”夏风像是被灼伤了似的收回手,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慌乱的看着床上面红耳赤的花婼,飞身迅速的飞出了窗外。 再回来的时候,夏风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飘扬的洛雪清。 深夜,紫苑里却灯火通明,下人们被吵醒,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口,不敢出声。 “洛大夫,花,夫人她怎么样了?”夏风蹙眉,看着床前为花婼诊脉的洛雪清,紧张的追问。 “只是风寒,不碍事的。”洛雪清收回手,为花婼盖好被子,眉头紧皱的看着花婼有些红肿的双唇,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夏风。 夏风被看得莫名其妙的,却不知为何,只得不解的看着洛雪清,等待着他的后文。 洛雪清低头,摇摇头,道,“无事,她的身体还很虚弱,那半年练傀儡术导致她身体的营养严重流失,体质也就变差了。应是白天吹了风,才染上的风寒。幸好你发现的及时。” 语毕,他起身,道,“我去开个方子,让小圆煎好给她服下就没事了。” “嗯,那就好。”夏风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花婼,眼底满是关怀。 洛雪清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今夜你一直守在外面吗?” “嗯?”夏风愣了一下,不明白洛雪清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老实的摇头,“刚刚听到了声响,离开了一会……怎么了?” “原来是这样,无事。今后多注意点,别随意离开。” 看着洛雪清离开的背影,夏风呆在那里,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别随意离开,难道,难道刚刚他离开之后,花婼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求票子…… ------------ 第一零六章 初夏的天空,异常的晴朗,艳阳高照,和风万里。 浓密的树林里,阳光穿破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阳光,浮光跃金,美不胜收。 侧坐在马匹上,任由那碎碎的阳光打在脸上,花婼安静享受着,靠在身后的人那宽厚的胸膛,心是安定的。 离开天下第一庄已经七天了。凤城离朱雀国虽然不是很远,但正常速度下,没有半个月还是很难到达的。 上路的那天,花婼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夏紫寒便一直将她丢在马车里,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好好的欣赏外面那些美丽的风景。 转眼就进入了朱雀国的境内,花婼的身体好些了。这天,她软磨硬泡,硬是要骑马。 夏紫寒拗不过她,只得带她一起骑马过去。 离那噩梦般的一天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花婼一直没有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夏紫寒。 她想,他是知道那个人死了的事情的,一定也知道那跟她有关。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看她的时候,眼里时常带着歉意和心疼。 她也知道他心疼什么。因为她已经对他坦白了一切,他却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事情。 其实,她也是不在意的。就像曾经夏紫寒认可了她,说不管她是谁都一样爱着她一样。她也不会在意他是谁,也一样会爱着他,永不改变。 这样想着,就觉得即使他什么都不跟她说,她也是能谅解的,也是无所谓的。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承认那些赤果果的现实的。她当初不也是隐瞒了这么久么? “好舒服。”迎着风,花婼闭上眼睛,深呼吸。仰头,看着夏紫寒线条柔美的下巴,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累了就告诉我,你身体还没好,可不能太奔波了。”夏紫寒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扯着绳子,让马儿慢慢的前行。 “嗯,不累。在你身边一边都不累。”将脸靠在他胸口,双手紧紧的抱住他,花婼的心也被填满了。 “傻丫头……”夏紫寒温柔的看着她,紫眸中的深情,几乎能将她淹没。 “寒,如果有时间,我想去一趟刘家村。”进入了朱雀国的境内已经好几天了,但是看着这片熟悉的树林,她却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那个熟悉的地方。 “嗯。”夏紫寒点头,笑道,“终于肯说出来了?” “啊?”花婼抬头,惊讶的看着夏紫寒。 什么叫终于肯说出来了?难道她一直都有表现出来么?她怎么不知道…… 好吧,其实她在出来的那天就想要说了,但是,又有些顾虑,便一直忍着,今天会想说出来,不过是因为天气太好,心情太好,一时没忍住罢了。 “呵,你这丫头,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夏紫寒笑着,而后道,“抱紧我,阿花。” “嗯?”花婼还没反应过来,夏紫寒突然一夹马肚,马儿飞奔了出去,朝着那小路一阵狂奔起来。 花婼吓了一跳,慌忙抱紧夏紫寒,心跳加速。 凉凉的风,疯狂的吹过脸颊,乱了他们的发。衣物翻飞,身影交缠,阳光下,他们策马狂奔,欢声笑语时时传出,明艳的笑脸,比那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穿出了那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从山坡上往下看去,绿油油的一片。那条大河的一岸,屋舍交错,农田繁茂,田地里不时的有人们在辛勤劳作着,迎着阳光,汗水散发出了晶莹的光芒。 “刘家村……”花婼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笑容不断的放大,一双漂亮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嗯。”夏紫寒点头,骑着马儿,沿着小路往下,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地方。 花婼的视线在那熟悉的风景上扫过,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感慨。 虽然只在这个地方待了很短的时间,但是这个曾给她家一般的感觉的地方,却让她记忆深刻,时刻难忘。 刘嫂子的温柔,刘瓒的精明,刘靖的憨厚,墨林的淡漠,还有李大爷的慈祥……这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已经成为了她的第二个家。 马儿在小道上奔驰而过,农田里劳作的人们纷纷仰头,望着那两道飘逸的身影,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一座水坝前,夏紫寒停了下来。将花婼从马上抱下,慢慢的来到了水坝边上。 “这……”花婼看着那一条颇具现代特色的水坝,眼底流露出了欣喜之色。 不同于古代的任何一共水坝,它随由石头砌成,却设立了泄洪装置。此外,这原本只是水坝,而今却已经变成了一条贯穿了这河流的桥梁。 完全痛花婼设计的一样,桥下开了好几个圆圆的洞,河水涨起的时候,水便会顺着这桥洞流出,供给下游的灌溉。如此一来,不仅方便了两岸人们的通行,又方便了灌溉,可谓一举两得。 “想不到刘瓒将这桥做得这么完美。”花婼激动的看着那桥,慢慢的往前,走到那桥上,望着桥下的潺潺流水,目光满是温柔。 夏紫寒从背后轻轻的揽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闭上眼睛,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这就是我们阿花设计的……” “这就是属于我们那个世界的知识。”花婼扭头,看着夏紫寒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笑道。 “不,这是属于你的……”夏紫寒抬手,托住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脸颊。 “阿花……”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打破了亲热中的两人。 夏紫寒松开了花婼,抬眸,略带不悦的看着来人。 花婼扭头,闻声望去,不远处,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身影,定定的立在那里,目光缩在花婼的身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呵呵,刘靖,好久不见。”花婼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慢慢的走下了桥梁,一步步的靠近刘靖。 “阿花,真的是你。”刘靖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神采飞扬却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花婼,眼底的神色十分复杂。似欣喜,似激动,似心疼…… “一年没见,不认识我了?”花婼失笑,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笑得那样的纯真。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变得寂静了起来,刘靖看着花婼灿烂的笑脸,感觉整个世界都为之失去的色彩。她的笑,像是一道阳光,直直的照进了他的心底,那颗早已为已经死去的心,那一刻瞬间复活了。 “不带我们进去坐坐么?”夏紫寒揽住花婼的肩膀,勾起嘴角,危险的笑着。 刘靖猛地一愣,呆呆的看着那个强大的男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着点头,“呵呵,是呢,瞧我,一见到夫人就犯傻了。快些到屋子里来吧。” 听说她回来了,他丢下了手头的工作,二话不说赶来,竟是连她身边还有个人都没有看到…… 花婼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身侧笑得诡异的夏紫寒,跟着刘靖慢慢的往刘村长家走去。 “这些日子,你们过得好吗?墨林回来了吧?”路上,气氛有些奇怪,花婼不得不找话题来缓解尴尬。 “很好。嗯,他回来了,回来大半年了。”刘靖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还带着一丝苦笑。 花婼心底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刚想问点什么,却听刘靖道,“你来得刚好,嫂子的宝宝今儿满月,哥哥嫂子一直没给他起名字,一会你给看看,起个名字吧。” 什么?花婼激动的看着刘靖,叫道,“你说,刘嫂子生宝宝了?” “嗯,今天中午就要摆酒席,宴请村里的人一起吃饭,你来到很巧啊。”刘靖扭头,对她笑了笑。 花婼心里又激动又有些难受。宝宝这个词,一直都是她致命的死穴,每每提起宝宝,她就总会想起从自己身体里溜走那个孩子,心就忍不住一阵疼痛。 一年了,如果那个时候宝宝没有离开自己,他现在应该有四五个月大了吧? 一只大手无声的拉住了她的,花婼心底一惊,抬头,对上了夏紫寒担忧的紫眸。不由的笑了笑,摇头道,“我没事。” 他是何其的细心,连她的表情都没有看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很快就走进了刘村长家的院子,果然就跟刘靖说的一样,这里热闹的很,许多人在里面忙东忙西的,似乎在张罗酒席。 刘村长家依然如初,一点都没有改变。 走进那扇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庭院里摆着的那几张桌椅。农村的酒席不同于城市,一般孩子满月什么的,都会在自己家里举办酒席,因为没有更多的房屋,大多时候都是露天摆设桌椅的。 进门后就看到了许多衣着朴素的村民,正在院子里杀鸡宰羊的,十分忙碌。 花婼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跟着刘靖,快步的来到了大厅。 一走进大厅,里面就投来了两道炽热的视线,直直的定在了花婼的身上。 刘瓒手里拿着一支毛笔,似乎准备写什么,看到有人进来,抬起头,在看清眼前来人的时候,痛苦收缩,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墨林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看什么,也跟刘瓒一样,对着门口那一道艳红的身影,目光说不出的震惊。 “好久不见了,大公子,墨林。” 花婼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打破了沉默。 “哥,墨林,你们愣着干什么?阿花回来了……”刘靖有些纳闷的来到了他们跟前,瞪了他们一眼。 “阿花……” “阿花姑娘……”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起身,看着花婼那熟悉的身影,嘴里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怎么?难道是我变漂亮了,你们都认不出来了?”看到他们这奇怪的表情,花婼不由的捂嘴偷笑,调皮的对他们眨了眨眼睛。 三个大男人都不由的一阵脸红,尤其是墨林,低着头,白皙的脸上带着绯红,可爱的样子叫人不住想要继续挑逗一番。 然而,身后一道身影靠近,花婼立刻感受到了身后那人传出了不悦的气息,只好闭嘴,调皮的对那三个呆愣的男人吐吐舌头,转身,一把拉过夏紫寒,撒娇般的粘着他,对里面的人介绍道,“大公子,刘靖,墨林,这是我夫君,夏紫寒。” “寒,这两位是刘村长的儿子,那是墨林,都是我在这里的好朋友。” 感受到周围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花婼硬着头皮介绍完。 这几个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好像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难道是之前夏紫寒来找她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刘家村的事情? 花婼拉了拉夏紫寒的手,示意他赶紧跟人家打招呼。 夏紫寒点头,笑道,“几位好,前些日子,夫人给各位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抱歉。” “呵呵,夏公子哪里的话,阿花姑娘并未给我们带来麻烦,倒是给她造成了许多麻烦,我们谢她好来不及呢。”虽然对这个男人有几分畏惧,但刘瓒毕竟是个理智且成熟的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应道。 “额,大公子,听说刘嫂子生了个宝宝,我,我能去看看么?”花婼总觉得这几个男人怪怪的,忍不住蹙眉,打断了他们的话题。 “啊,晓梅前几日还念着,要是阿花姑娘回来就好,还能顺便给孩子起个名字呢,呵呵。她就在隔壁的房子里,小妹在那里陪着她,你去看看吧。”刘瓒笑着回答。 “嗯哪,那你们慢慢聊,我去陪陪刘嫂子。”花婼说完就转身,松开了夏紫寒的手,跑了出去。 四个男人目送花婼离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屋里的气氛也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夏紫寒微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刘瓒放下了手上的毛笔,立刻为他倒了一杯茶,刘靖和墨林也纷纷坐下,气氛却有些紧张。 而花婼,松了一口气,慢慢来到了刘晓梅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刘靖的妹妹刘颖。 花婼打开门,有些激动的走进了房间。 门对面的窗口阳光洒落,明亮的映衬着花婼的脸。刘晓梅和刘颖扭头,看着花婼也不由的愣住了。 好一会,刘晓梅才反应过来,试探性的叫了一句,“阿花?” “刘嫂子,是我。”花婼将门关上,慢慢的来到了床前,对目瞪口呆的刘颖笑了笑,将视线投到了床上抱着孩子的刘晓梅身上。 “阿花,真的是你。”刘晓梅激动的伸出了一只手。 花婼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笑道,“是我,刘嫂子,听说你生了个可爱的宝宝,便过来看看了,身体还好吗?” “哎,我很好,宝宝也很健康。”刘晓梅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紧握着花婼的手,嘴角却带着笑容。 “嫂子哭什么呢。”花婼拿出手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在床前坐下,看向那可爱的孩子。 “我能抱抱他么?”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有着一张皱皱的小脸,两只小粉拳紧握着,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沉睡。 看到这可爱的孩子,花婼就忍不住想要抱一抱。 “当然可以了。”刘晓梅双手托着孩子,送到了花婼的跟前。 花婼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这可爱的小生命,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抱着那个可爱的小孩,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 “阿花姑娘,你能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吗?”刘晓梅看着花婼脸上幸福的表情,温柔的笑道。 这个孩子,若不是因为花婼,也许她也不会怀上。她虽然跟刘瓒青梅竹马,但是感情并不算太好,刘瓒工作繁忙,在家的时间不多,房事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花婼出现之后,刘瓒的心思就完全被她吸引了,她还曾一度吃醋难受。但自从花婼那个强大的夫君来了之后,不知道他跟刘瓒说了什么,他们的感情也不断的升温,一直到现在,都十分的融洽和睦。 所以,她要感谢花婼,她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心中一边对花婼感到愧疚,又一边感激着。 “真的可以吗?”花婼抱着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只有你才有资格给他起名字。”刘晓梅笑着,跟身侧的刘颖对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花婼没听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心里正想着什么名字适合这小可爱,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花婼正苦想着,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黑黝黝的眼睛圆圆的,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婼,皱皱的小脸上很快露出了笑容,一双手不安的乱动着,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听不懂的话。 “呵呵,宝宝也被喜欢你呢,阿花。”刘晓梅笑着道。 “额,嘻嘻。”花婼灵光一闪,也笑了起来,道,“嫂子,这孩子就叫曦吧。刘曦……”晨曦,意味着天亮,意味着曙光,也意味着希望。 “好,好一个刘曦。”门外,刘瓒推门而进,两眼发光的看着花婼,身后,刘靖墨林和夏紫寒堵住了门口,但因为里面是女子的闺房,他们不敢靠近。 “呵呵,大公子喜欢就好了。”花婼看着怀中的小婴儿,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笑得异常的温柔。 晨曦,那是她给自己的希望。曾经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的诞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有了做母亲的感觉,她也坚信,今后她一定,一定也会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花婼抱着孩子,抬头,看着门外正温柔看着自己的夏紫寒,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细碎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就那样,站在那一道光芒中,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 ------------ 第一零七章 夏天的气息一天天的靠近,春花败谢,夏雨倾盆,转眼,又是一个炎热的季节。 当然,在轩辕国的时候已经很炎热,但是进入了朱雀国,尤其是朱雀国的首都雀城之后,感受到的却是清爽的凉意。 朱雀国位于轩辕国的北部,气候相对比较凉,若是用现代的术语来说的话,轩辕国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而朱雀国则是温带季风气候,虽然同样属于沿海地带,但凤城属于沿海城市,而雀城却在内陆,相对来说,凤城的气候虽然较热,却要比雀城的舒服。 到达雀城,夏紫寒并没有急着带花婼进宫,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开始花婼不明白为什么不快点回去,虽然,离韩墨璃的接任仪式还有几天,可是住客栈跟住皇宫,其实都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当天晚上,花婼就知道为什么了。 牵着夏紫寒的手,走在那热闹的大街上,花婼再一次体会到了这古代夜市的热闹,顿时热血沸腾,情绪有些难以控制。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么热闹?”花婼看着满大街的人都提着花灯,正欢快的走动着,不由的问了出来。 “端午节。”夏紫寒笑了笑,抬头微微仰望着天空,笑道。 “哎?端午节?”花婼眨了眨眼睛,忽然才想起,貌似还真的是端午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跟随着人群,来到了热闹的广场上。花婼看着那些摆满了花灯的小铺子,两眼发出了闪亮的光芒。 “喜欢吗?”夏紫寒摸了摸花婼的头,笑得异常灿烂。 “嗯。”花婼点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在这里等我一会。”夏紫寒松开了花婼的手,慢慢的来到了那摆满花灯的店铺前,开始挑选着花灯。 而花婼,看着夏紫寒美丽的背影,嘴角勾起,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转身,身后是一跳清澈的河流,路灯下,刚下过雨的河水有些湍急,凶猛的就像是一只野兽一般,疯狂的奔腾而下。 然而,就是在那样湍急的河水中,居然有许多漂亮的花灯,正随着那河水漂浮着,零零星星的,不知道是要被冲向什么地方。 这河流,此刻也是一道很美的风景呢。 花婼眯起眼睛,深深的呼吸着雨后这清新的空气。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在慢慢的靠近,一定是夏紫寒吧? 花婼这样想着,深深的看了这河流一眼,转身,刚想对他撒娇,让他把花灯拿过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脖子上传来了一阵疼痛,她意识涣散的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耳边有风在疯狂的吹刮着,花婼意识模糊,只觉得自己似乎坐在了马背上,正不停颠簸着,叫她浑身都不舒服的想要吐出来。 可是,明明很痛苦,很想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晕死过去的时候,身体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就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重重的摔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花婼闷哼一声,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说话。 “爷,人带来了。”这是一个恭敬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不难可以想象,说话的人此刻一定带着谄媚的笑容。 “嗯,做得好,下去领赏。” 这是个很熟悉,很讨厌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即使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花婼却仍是感到一阵恶心和畏惧。 谁,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熟悉,到底在哪里听过? “哼,花婼……”花婼感到有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摸索着,从肩膀到脖子,再到头发,最后落到了脸上。 那手似乎有些颤抖,而且,这人像是看不见似的,一直在用手摸索着,似乎要辨认她的脸似的。那触摸,叫她觉得十分的难受。 “呵呵,果然是你,花婼,就算化成了灰,我也不会忘记你的,花婼……”那人呢喃着,然后费劲的将她抱了起来。 感觉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有些跌跌撞撞的,几次花婼都觉得自己要被摔倒了,可是偏偏却又没有。她躺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困意袭来,她却根本无法入睡,因为。 “把她的手脚绑起来。”那男子的声音冷冷的,在这温暖的床上,花婼却觉得浑身冰冷。 手脚很快就被束缚,花婼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拼命的睁开了眼睛。 不能这样下去,寒一定很担心她,她不能就这样傻乎乎的就被绑起来,任人宰割。 夏紫寒一定是被支开了,若是他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的,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她要去找夏紫寒。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花婼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长袍的男人,他坐在床前,正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自己,表情狰狞而又吓人。 “花婼,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哼,夏紫寒对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双倍的在你身上讨回来的。”他薄唇轻启,吐出了邪恶的声音。 花婼张大了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居然是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把她抓到这个地方的人,居然是韩墨逸。他明明已经失去了双眼,居然还不知悔改,还想要对她…… 可恶,这个邪恶的男人,难怪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呢,居然是他。看来,当初夏紫寒不给他治好眼睛是对的。明明已经瞎了,还总是想着害人,若是他还好好的,她只怕永远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大半年不见了,想不到这脸瘦了这么多,呵呵,夏紫寒都不给你吃的么?”韩墨逸的手触上了花婼白皙的脸颊,尖尖的指甲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滑过,叫人毛骨悚然。 花婼忍住心中的不适,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出来。她怕,怕自己一动,就会惊动了这个男人,而一惊动这个男人,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但是,这个混蛋这只手在做什么? 韩墨逸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慢慢,滑到了她的胸口,似乎还有继续往下的意思。 “呵,即使不是太子了又如何,你让我失去了这么多,今天,我就从你身上全部讨回来,花婼,怕么?你的夏紫寒,此刻只怕已经被一群女人缠住了,哈哈,你以为她还会来救你么?你以为我还会给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么?” 韩墨逸的声音带着杀气,让花婼猛地瞪大了双眼。 他说什么?夏紫寒被一群女人缠上了?该死的,这个混蛋,对夏紫寒做了什么? 花婼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眯起眼睛,冷冷的瞪着韩墨逸那张讨厌的脸,强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花婼用眼睛瞪着韩墨逸,道,“韩墨逸,你对寒做了什么?” “额?醒了?呵呵……”听到花婼的声音,韩墨逸明显的愣了一下,好一会才笑着,手准确的捏住了花婼的下巴,笑道,“你还有时间关心你男人?自身都难保了,哼,还真是恩爱的叫人觉得刺眼呢。” 花婼忍住心底的不悦,淡淡的道,“韩墨逸,我给你两个选择,是要自觉的给我解开绳子,还是要我动手,逼你来给我解开?” 还当她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么?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他一定不知道,若不是不想杀他,只怕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这个瞎子挂掉。 听了花婼的话,韩墨逸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花婼,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你是谁?我是看不见了,但不代表我就会怕了你……” “哼,韩墨逸,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婼咬着下唇,双眼睁大,瞳孔慢慢的变红…… 她很担心夏紫寒,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被这个混蛋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陷害,再被一群花痴女人包围着,她的心就十分的难受,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不能忍受,绝对不能忍受。她知道,不能一味的要夏紫寒来保护她,她也要试着努力,努力却保护他,保护她爱的男人。 韩墨璃的脸色变了变,耳朵动了动,似乎感觉到空气突然变了。床上这个女人,明明只是个弱到不能再弱的女子,此刻却散发出了浓浓的杀气。 韩墨逸一惊,本能的站了起来,想要躲开她随时都可能会出现的攻击,可是,却根本不知道她的会攻击他的何处,因为看不见,他甚至无法确定她会用手,用脚,还是用别的东西来攻击他。 “哼……”花婼冷哼一声,双眼射出了一道红红的光芒,直直的落在了韩墨逸的身上。 韩墨逸一愣,身体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似的,全身都动弹不得。空气中,像是伸出了无数只看不见的手,遏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完全的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韩墨逸的心跳的很快,身体很快就被恐惧占据。 长这么大,即使面对夏紫寒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的恐惧过,而此刻,这个女人居然让他有产生了这样的畏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来,帮我解开绳子。”花婼冷冷的命令。 ------------ 第一零八章 走出那一座大院子的时候,花婼眼中依然印着韩墨逸那夸张的表情。 是的,他亲手上来,为她解开了绳子,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他看不到,所以花婼无法通过他的眼睛来控制他的思想,但是若傀儡术只有这么点能耐,那它就不配称为天下第一的禁术了。 就在刚才,她控制了韩墨逸的身体,让他在意识十分清醒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双手为她解开了绳子。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叫人痛苦的事情了。明明什么都清楚,但是面对自己痛恨的人,他却要亲手为她解开绳子,让她离开。花婼想,韩墨逸若是能看到花婼脸上那得意的表情的话,一定会被气得吐血。 这样一来,她觉得他看不见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由韩墨逸在跟前带路,花婼光明正大的走出了那一座大院子。下人们惊愕的明光,护卫们惊讶的表情,无一不让花婼大有成就感。 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感谢那个老太婆,若不是她逼着自己苦练,今日她又怎么能给这个嚣张邪恶的男人如此沉重的一击呢? 花婼得意的笑着,走出了那别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这里是郊区,更是人烟稀少,冷冷冷清清的,有些吓人。 花婼淡淡的扫了一眼韩墨逸,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天亮之后就没事了。” 语毕,施展轻功,朝着那灯火闪亮的城市飞奔而去。 寒,等我,我回来了…… 雀城的城门已经关闭,里面不时会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声音。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在雀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夜市却通常都持续到深夜。 花婼来到门前,拿出了顺手从韩墨逸那里拿来的令牌,对这那守门的侍卫道,“我乃翼王殿下身边的人,有急事需要进城。” “是。”那侍卫看了看她手里的令牌,恭敬的低头,为她打开了大门。 花婼笑着,看了看手里那一张崭新的令牌,心想,幸好刚刚顺手拿了一张,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 韩墨逸的翼王早就册封了,但韩墨璃的太子之位却一直等到现在,想必这中间一定还有很多的故事吧?当然,这其实跟她没有多少关系,毕竟,她虽然是个公主,却跟皇权不搭边,也没心思想这些。 穿过一条条略显冷清的街道,花婼飞快的跑回了之前住的那一家酒楼。 因为深夜的缘故,酒楼里也有些冷清,花婼一路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前,才喘着粗气停下来。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让花婼的心没来由的漏了一拍。 夏紫寒还没有回来吗?他是去找她了,还是,还是像韩墨逸说的那样,正被美女包围着?她不敢想太多,用力的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跟预想中一样,屋子里空荡荡的,要个人影都没有。花婼心中一紧,随手将门关上。 然而,原本寂静的屋子却发出了一声怒吼。那声音从床上传来,似乎是在歇斯底里,有些吓人。 “滚出去,滚……” “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 那声音带着压抑,一声声的叫人心惊胆战。 但是花婼的心却整个的提了起来,她飞快的穿过了屏风,泪水已经从眼中滑落,透过泪光,看着床上全身紧绷的人。 夏紫寒,是他的声音,他怎么了? 花婼呆呆的看着床前,看着床上趴在床上,手紧紧的抓住被子,脸色通红的夏紫寒,二话不说,快步的跑了过去。 “寒,你,你怎么样了?” “滚……”他似乎看不见眼前的人,看不见花婼紧张的样子,但手却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她伸出的手上,将她整个人都推倒在了床前。 花婼倒在床前,呆呆的看着床上咬着牙,苦苦挣扎的夏紫寒,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怎么了,他居然,居然推开了她,这…… 花婼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咬着嘴唇,拭去脸上的泪,许久才出声道,“寒,是我,我是阿花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婼扑到床上,不顾夏紫寒的挣扎,整个的压到他身上,用尽力气抓住了他的双手,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打在他的脸上,落在了他的唇边。 夏紫寒一愣,空洞的紫眸呆呆的看着花婼,感受她的泪水打在脸上那湿湿的,咸咸的感觉,夏紫寒狂躁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阿花……”他伸出手,颤抖着,捧住花婼的脸,眼中带着一丝泪水。 “是我,寒,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了?”花婼咬着嘴唇,心疼的看着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夏紫寒。 似乎,她从来都不曾看到过这样的夏紫寒呢。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在床上,用那双漂亮的眼睛,颤抖的看着自己。这一刻,她才觉得,原来,她对他来说也是重要的,很重要。就像是无法取代的存在。 她才知道,他再强,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痛苦无助的时候。所以,才需要她的存在,才需要她…… “阿花,我好想你……”夏紫寒翻身,将花婼压到身下,炽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边,同时溢出的,还有他忍不住的低吟和呓语。 “是你没错,阿花……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没有人……” “阿花,我的阿花,我爱你……爱你,所以,别丢下我,不要离开我……” 听着他温柔的倾诉,花婼觉得心都化了。 他的吻比任何时候的都要激烈,都要霸道,一改从前的温柔,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狂的拉开她的衣服,手粗鲁的在她身上乱动着。 花婼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全部被扯落在地。 他的身体很热,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一般,触到她的身上,让她也不由的一阵战栗起来。而他却像是疯了似的,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花婼娇喘着,身体颤抖着,任由着夏紫寒一步一步的将她占有。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的脸色很红,他的眼睛颜色变深了,他的动作很粗鲁,他似乎,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她…… 他就像是一头饿狼一般,这是花婼从未见到过的夏紫寒。她知道,她被韩墨逸抓去的那段时间,夏紫寒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没有办法询问什么。 夏紫寒疯了似的闯进她的身体,就像是在发泄一般,完全没有往日的疼惜。 花婼咬着唇,娇吟不断,心却疼痛不已。不是因为觉得夏紫寒不疼自己,才觉得心里难受,她是在为夏紫寒心疼。 韩墨逸那一句话一直在花婼的耳边回响着,他说:“你的夏紫寒,此刻只怕已经被一群女人缠住了,哈哈,你以为她还会来救你么?你以为我还会给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么?” 根据夏紫寒现在的状况来看,她不难的可以猜出,夏紫寒只怕是被韩墨逸那个混蛋给陷害了,一定是骗他喝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药物,然后逼着他跟别的女人……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即使他痛苦成那样,却仍是坚持着,死都不愿碰别的女人。 花婼眼角滑下了咸咸的泪,双眼模糊的看着夏紫寒,仰头吻住他通红的双唇。 夜深了。而这一家客栈的那一个房间里的烛火却一夜未熄。 夏风和夏蓝赶回客栈的时候,正准备进去看看夏紫寒的情况,顺便跟他汇报韩墨逸别院里的情况。站在门口,他们却停下了脚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似的,身体动弹不得。 是的,他们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羞人听闻的声音,是男女欢ai的声音。 夏蓝清楚的记得,离开前主人那可怕的样子。明明很渴望什么,却将那一群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女人全部都丢了出来,并少有的大发雷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催促他们立刻去找夫人回来。 可是,现在,屋里面的是谁……是夫人还是…… 夏风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有着深深的痛。 他既希望里面的人是花婼,又希望不是。他很了解花婼,如果里面的人不是她,她若是发现主人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一定会很伤心难过,就算不生气的离开,也只怕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他不希望看到花婼难过,所以,他不希望里面的是别人。但是,私心里,他又变态的有些希望那人不是花婼,那样,也许她就会离开主人,离开她觉得不爱她的人,也许,也许他还有机会…… “夏风,回去休息吧。”夏蓝若有所思的看了夏风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 “夫人她……”夏风犹豫着,还是试探的开口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弄明白,里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觉得,主人不会碰夫人以外的女人,夏风……”夏蓝犹豫着,却并未说下去,转身,轻叹一声走到了隔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夏风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作为朋友,他帮不了他。同是主人的得力助手,他很清楚他们的处境,主人的女人,他们是永远都没有机会的。 夏风狠狠的瞪着那扇门,眼底有着不甘和怨恨,但最后,却化成了沉默。夏蓝说的没错,那个男人,是不会碰她意外的女人的,就像自己一样,他都做不到爱上别人,何况是里面那个男人? ------------ 第一零九章 两天后,花婼终于顺利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床上躺了两天,她的身体终于有了好转,但是走路还是有些不利索。 “本来还想让你多休息两天的,可是后天就是韩墨璃的册封仪式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准备了。”上马车前,夏紫寒一脸心疼的摸着她的头,柔声对她说道。 即使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花婼还是有一种想要一把将夏紫寒捏死的冲动。他说那话的时候,眼底明显带着得意和满足,叫她每看一次就气一次。 你问她为什么要生气?这还不明显。她两天下不了床是谁的错,她两天来在床上躺着都觉得难受是谁害的?偏偏那个罪魁祸首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每天都带着妖异的笑容,不停的勾引她,她能不生气么? 虽然,她心里其实明白,那不能怪他。因为她永远无法想象,如果换了是自己,被那样严重的mei药折磨着的话,到底还能不能坚持着一个人在床上挣扎一个时辰之久。 当听到夏蓝告诉她这件事的真相的时候,她的心是难受的,也是幸福的。 那一夜,她被韩墨逸的人带走了之后,夏紫寒就疯了似的到处寻找她,最后却被韩墨逸的人算计,明知是毒药,他却为了能快点见到她而不顾一切的喝了下去。毒性发作的时候,他被一群女人包围着,当那一双双纤细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身体的时候,他却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一掌将那些女人打飞,然后不顾一切的回到了客栈,命令夏蓝和夏风立刻去韩墨逸可能出现的地方。 而他自己,却一个人关在了客栈的房间里,期间,不下五次有女子进来,欲为他解毒,却无一例外的被他打了出去。 是的,即使因为毒药,他几次都产生了幻觉,将那些女人当成了花婼,但当那双手触到他的脸的时候,当炽热的吻要落下的时候,他却瞬间清醒了。 就这样,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他一个人在床上挣扎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 她不能想象,若是换成了是她,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她真的不敢想象,她到底有多少成的把握,能撑住不被那药物给摧毁。也许,她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不是因为她不够爱夏紫寒,只是,她做不到夏紫寒那样的坚决吧。 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花婼眼中不由的染上了几分哀伤。 她其实多少知道,夏紫寒虽然说过志在天下,但他似乎并不着急。因为,在那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许,这件事很快就要到来了。她不害怕,即使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闭上眼睛,花婼靠在马车窗口小憩。 马车辘辘的前行,很快就进了皇宫的大门。许是早就得到了花婼要回来的消息,韩隋早就命人准备了花轿,在皇宫门口迎接。 只是,花婼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来接她的人,居然会是韩墨璃,跟夏雨…… “参见恋花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花婼走下马车的那一刻,跟前响起了侍女和太监们热烈的呼声。一种久违的感觉,立刻占据了她的身体。 虽然她不是个真正的公主,但是回到这个地方,她仍是觉得有些亲切。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这个地方,她还是有个家的。当然,这些家人里面并不包括韩隋和韩墨璃等人,只有她跟夏紫寒,还有夏蓝夏风,以及,初心…… “夫人,你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初心一身粉色的衣裙,在微风中奔跑着,很快就来到了花婼的面前,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泪水很快就湿了她的衣衫。 “初心,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花婼眯起眼睛,轻轻的拍着初心的肩膀,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初心是她的第一个家人,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人。许久没见,她还是那样爱哭,还是那么关心自己。 “夫人,我,奴婢失态了……”似乎突然意识到了此刻的场合不对,初心很快就挣扎着从花婼的怀里钻了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低头,拿余光去看身边的夏蓝。 见夏蓝也是一脸笑容,正看着她,初心的脸一红,头埋得更低了。 这个时候,一直被晾在一边的韩墨璃深深的看着花婼,牵着夏雨的手微微用力,一步步的上前,来到了花婼面前。 “欢迎回来,皇妹。”韩墨璃犀利的眸子带着审视,一如既往的让花婼觉得不舒服。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一样,他始终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花婼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花婼对着韩墨璃和夏雨微微屈膝,表情淡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夏雨成为了他太子妃这一件事。 “妹妹不必客气,起来吧。”夏雨偷偷的看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夏紫寒一眼,上前双手扶起了花婼。看着花婼那张消瘦的脸,瘦不拉几的身材,再看看此刻自己这丰满而又滋润的身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跟身边的这个男人一样,宁愿对一个完全没有身材的皮包骨念念不忘,而将她这样的女人丢到一边。她真的无法理解。 “听闻皇妹无事回宫,父皇很高兴,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公主府那边的事情,等为兄的册封仪式过后,就能搬到公主府去了。”韩墨璃收起眼底多余的情愫,淡然的说道。 “如此甚好,真是麻烦父皇和皇兄费心了。”花婼笑了笑,小声的回答。 “先回连心宫吧,父皇身体不适,不便出来接你,晚些你再去给他请安便可。”韩墨璃转身,夏雨挽住了韩墨璃的手,两人上了辇车,在下人们声势浩大的“恭送太子,太子妃殿下。”声中,慢慢的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花婼转身,对着身后的夏紫寒笑了笑,夏紫寒拉住她的手,将她抱上了花轿,一行人也回到了连心宫。 连心宫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仿佛花婼从不曾离开过这个地方一样。 回到宫里,夏紫寒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李公公找去了。说是韩隋要见他。 花婼不好说什么,只得送夏紫寒出门,这才回到房间里,打算跟初心好好的聊聊。 “夫人,初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花婼刚在椅子上坐下,初心就流着眼泪,站在了她的跟前。 花婼轻叹,起身拍了拍初心的肩膀,“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傻丫头,不过是出去偷懒玩了半年而已,把你留在这里,辛苦你了……” “不……呜呜……”初心不停的摇头,泪水花了精心打扮的小脸,“夫人你不必瞒着初心的,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了,呜呜……我都知道了,夫人,夏蓝早就告诉我了。初心不辛苦,夫人你才是真正的辛苦了。” 初心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看的花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轻轻的抱住了初心,花婼柔声道,“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轻易丢下你了。初心,谢谢你……” 谢谢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时刻的为她担心着,难过着,几乎将她的事情,当成就她自己的事情一样的,心疼着她的一切。 “呜呜,夫人,是初心要谢谢你,当初若不是你,初心根本就活不下去。其实如今也一样,夫人就是初心的一切,没有夫人,初心怎么活得下去。”出现紧紧的抱住花婼,那声音一声声的,让花婼的心都被融化了 “初心……”她低垂着眼脸,眼底满是欣慰和幸福。够了,她花婼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夏紫寒和一个初心,就已经很满足了。 花婼深呼吸,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否则她一定也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松开初心,花婼悄悄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笑道,“傻初心,说什么傻话呢?以后不能再说什么我就是你的一切这样的话了,要是让夏蓝听到了,人家可就要吃醋了。” 听到花婼的话,看着她脸上那调皮的表情,初心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低头,绞着手指,恼羞成怒似的,对着花婼道,“夫人,你,你说什么呢,你就会拿初心开玩笑。” 花婼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用手帕小心的擦去了初心脸上的泪水,道,“好啦,我不开你玩笑,我这是认真的。初心今年也有十六岁了,也是差不多该找个好人家了。夏蓝虽然是孤儿,但却是寒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你跟他啊,也算是绝配。” “夫人,你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初心红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花婼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笑道,“别光顾着害羞,我话还没说完呢。” “奴婢不听,夫人都不要奴婢了,都要把奴婢嫁出去了……”初心低着头,眼泪又要流出来。 花婼无奈的摇摇头,敲了敲初心的脑袋,笑道,“傻丫头,谁说我不要你了。我就是舍不得初心离开,所以才要把你许给夏蓝啊。你想啊,夏蓝是寒身边的人,而你是我的人,只要我跟寒在一起,夏蓝跟你就会一直陪在我们的身边了。你可别把我想的太好哦,我很贪心的,嘻嘻……” 这话倒是真的,她舍不得初心,所以,初心能喜欢夏蓝,对她来说好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初心偷偷的看着花婼那灿烂的笑脸,心中涌起了一股甜甜的感觉。其实,她也很贪心,不想离开夫人,又想跟夏蓝在一起。看来,夫人真的很了解她,真的很疼她…… ------------ 第一一零章 回来的第二天,花婼就盛装装扮,带着初心去给韩隋和皇后梅妃等人请安。韩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花婼去见他的时候,他虽然坚持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但却不停的咳嗽,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花婼对韩隋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这个男人很疼自己,这一点却是不能否认的,所以看着他这样难受,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当天下午就亲自准备的润肺的汤去孝敬韩隋。 她永远不会忘记,韩隋喝着她亲手准备的汤药时,脸上那幸福的表情。只是,她其实很明白,他虽然是看着自己,在跟自己说话,但他实际上却是透过她,在跟那个已经死去了许久的恋妃说话吧。那样的眼神,若不是深深的爱恋,是做不到的。而她,只是他的女儿,所以,她很肯定,他会如此疼爱自己,很多时候是因为她长得像恋妃吧。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韩隋这个唯一能给她父亲的感觉的男人,她心里多少还是有感激的。 因为韩墨逸被贬的,梅妃对花婼的态度显然是要冷漠得许多。她知道梅妃一直在责怪她,怪她当初如此狠心,竟不愿劝说洛雪清去救韩墨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梅妃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放在了韩墨逸的身上,她甚至不惜放弃了皇后的位置,只希望有朝一日韩墨逸能一雪她的耻辱。而花婼,轻而易举的毁了她的一切,她不恨花婼才怪。 花婼知道,若是换成了是自己,被人这样对待,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那个人。当然,她知道如果有这个能力,梅妃是绝对会想办法置她于死地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梅妃自己的地位都难保了,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花婼这么多。 明白这一点,花婼也不跟梅妃一般见识。 只是,在离开梅妃的寝宫时,经过那一个曾让她记忆深刻的水池的时候,她再次望了一眼那一汪清澈的湖水。 里面有很多的鱼,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花纹的,各种各样的。但就是没有她曾经看到过的那种,长着锋利的牙齿,能将人的身体撕裂的奇怪的鱼。 她绝对不会记错的,当初,韩若夕就是在这个地方将她留下,因为好奇这些鱼,她来到池边观看,接着就被人从身后踢进了池里。若不是夏风赶来的及时,她只怕早就被这些鱼给咬到了。而且,夏风因为救她,在这水池里挣扎了很久,被救起来的时候也确实全身都是咬伤,这就证明,这个池里确实有那样的鱼存在,只是,为什么现在却不在了呢?甚至当她被夏紫寒抱着,前来搭救夏风的时候,她看到的也不是那些奇怪的鱼…… “怎么了,夫人?”见花婼一直盯着那水池发呆,初心担忧的问。 “没事。”花婼收起思绪,摇摇头,起身慢慢的走出了梅妃的寝宫。 因为时间还早,夏紫寒又被韩隋安排去负责韩墨璃册封仪式的一些事宜了,她回去寝宫也没事做,所以就在开满了花朵的御花园里逛了起来。 满院子的鲜花,五颜六色的,芳香四溢,一身红衣,漫步花丛,花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灿烂的阳光下,那笑容竟比花儿还要娇艳上几分。 都说冤家路窄,花婼正在花丛中走得开心,迎面却走来了一个叫人不喜欢的人。 来人一身白衣,粉嫩的脸上略施脂粉,头上插满了发饰,走路一步三摇的,韵味十足。 花婼嘴角微微抽搐,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只能勾起嘴角,面向身前的花儿,当做没看见。 “初心,你说今儿摘几支花回去装饰房间好不好?”花婼笑着,随手折下一支带刺的玫瑰。 “好啊,有了这花儿的陪衬,夫人看起来啊,就更美了。”初心甜甜的笑着,也折下了一几支玫瑰,在鼻尖闻着它特有的淡淡的香味。 “若夕见过姐姐,半年不见,恋花姐姐正是越来越漂亮了,远远看着,若夕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花婼已经表明了态度不想理会这个人,偏偏那人去不懂见好就收,还上前来,对着花婼屈膝行礼,声音娇滴滴的。 花婼装作被吓了一跳,紧张的转身,笑着对韩若夕道,“哎呀,是若夕妹妹啊。妹妹哪里的话呢,姐姐还不是那个老样子,倒是妹妹看起来滋润了很多呢。” 花婼手中依然拿着一支玫瑰,视线扫过韩若夕,投向了她身侧一身白衣,矗立在风中的楚月。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看着别处,神色淡然,似乎没有看见花婼。 花婼苦笑着,移开了视线,抬手扶起了韩若夕。 韩若夕站起来,似有似无的看了看花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很可惜,花婼的表情如故,刚刚看着楚月时的那一丝心疼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韩若夕眼珠子转了转,亲热的挽住了楚月的手,对花婼笑道,“姐姐这半年过的可好?许久未见,姐姐一定还不知道吧,妹妹将在璃哥哥的册封仪式后跟楚月举行婚礼……” 什么?花婼一愣,捏住玫瑰的手一颤,手指不小心在那尖尖的刺上滑过,光滑的手指上立刻就凝起了一团血滴。 突然的疼痛让花婼清醒过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而且,千不该万不该的,还是在这个笑里藏刀的韩若夕面前失态了。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花婼悄悄的将受伤的手指藏起来,笑道,“是吗?昨日刚回宫,还真不知道这事呢,那就恭喜妹妹和楚月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的心居然有一丝丝疼痛,不是很明显,却真实的存在着。她,在心痛,为什么…… “呵呵,谢谢姐姐。”韩若夕抬头看了看一直扭着头的楚月,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从前就听说过姐姐跟楚月是青梅竹马,有姐姐的祝福,妹妹和楚月一定会很幸福的。” 花婼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楚,跟楚月之间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他们相聚的时候并不多,但这个男人却让她记忆深刻。他对她好过,迷恋过,却被她弄得伤痕累累,然后,他在她的侮辱下苟活,直到她失去了一切,他终于找到了机会报复。但是,明明是在报复,她却总是能在他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 她并不了解楚月,但是她知道,楚月对花婼的感情是真实的,而且很多一部分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知道这么多,她才无法恨他,即使孩子是因为楚月对她下了寒毒才会丢失的,她也没有恨他。 “呵,当然要幸福了。你是我的妹妹,而楚月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会在心底为你们祈祷的。”花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违心的话,也许是只是在责怪楚月不愿看她,又或许是在自欺欺人,觉得这样对双方都好。 但是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月扭过了头,视线冷冷的瞪着她,似乎要将她杀死。而她的心也一阵抽痛,几近窒息。 “恋花公主真会开玩笑,在下怎么会是你一辈子的朋友呢,你不要搞错了。”楚月冷冷的看着花婼,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花婼垂眉,苦笑道,“呵,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两位慢慢散步吧,我就不打扰了。”花婼笑着转身,手紧紧的扭着那一支艳红的玫瑰,逃也似的从旁边的小道上走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御花园的尽头。 韩若夕得意的笑着,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 拉了拉楚月的手,道,“楚月,我说过,这辈子再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花婼你也见到了,现在死心了么?可以跟我去向父皇求亲了?” 楚月低头,跟韩若夕对视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甩开了韩若夕的手,“公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去向皇上求亲的,但不是现在。” 说完,楚月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韩若夕拉住了。 “你要去哪里?” “有事。”楚月冷冷的回答,完全没有了当初对韩若夕的温柔。 “你要去找花婼?”韩若夕瞪大了眼睛,不甘心的看着楚月。 “不用你操心,公主去忙吧。” 楚月说完,甩开了韩若夕的手,大步的朝着花婼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身后,韩若夕咬着嘴唇,看着楚月离开的方向,神色狰狞,眼中的狠毒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 “花婼,又是花婼,你的眼里就只有花婼,既然这么爱他,那我就成全你。楚月,你一定会后悔的……”韩若夕咬着牙,阴森的声音吓得身后的侍女一阵颤抖。 楚月追着花婼走出了好远,才在紫苑门口赶上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发呆的花婼。身边一直跟着她的初心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双眼望着远处出神。 楚月靠近她,不知为何,心中竟变得疼痛了起来。他这么恨花婼,却永远都学不会不去在乎她,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似乎发现了什么,花婼转身,毫无意外的对上了楚月担忧的双眸。花婼微微一愣,呆呆的看着楚月,一时间竟是回不过神来。 他不是快要成亲了么,不是正在陪那个韩若夕么,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一定是来挑衅她,让她更加痛苦吧,他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在逃避,永远都只会用哀伤而又痛恨的眼睛看着她,控诉她犯下的错。 ------------ 第一一一章 微风轻轻吹过,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久久的都消散不去。 已经是傍晚,夕阳懒懒的在天边逗留着,洒下了漫天的余晖,橙黄的一片,像是梦境一般美丽。但夕阳无限好,也已经是近黄昏,它再美也只有这么一瞬间。一如她跟楚月的关系一般。 他一身白衣,立在风中,神色淡然,眉头微皱,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视线却锁定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的。 她一身红衫,静坐草地,略带惊讶,双眸瞪大,手中依然捏着那一直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就这样跟他对视着,一眼万年。 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他亦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静站在边上的楚月突然对着花婼伸出了右手。就这样,静静的伸着手,什么也没有说。 花婼的心一阵颤抖,呆呆的看着他,竟是无言以对。 这一幕,何其的熟悉,大半年前,在这朱雀国的皇宫第一次跟他相遇到时候,他不就是这样的对她伸出了手,用冰冷的声音跟她说,“那手帕,还我。”么? 可是,这一次,他要她还的又是什么呢?她还欠了他什么,还有什么能还给他呢?花婼苦笑着,低头不去看楚月那认真的眼神。别说她不欠他什么,就算有,她也不会给他的,那是深爱花婼的楚月给她的,不是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不是…… 见花婼低头,楚月淡然的上前,一个箭步来到了花婼的跟前,不顾她惊讶的是神情,一把抢过了她拿着花朵的那只手。 他就蹲在她的身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从她的手中拿开了那一支红玫瑰,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那被刺伤了的拇指,指腹处,正有鲜红的血在慢慢的渗出来…… “还是这么毛躁。”楚月轻叹一声,低头含住她的拇指,轻轻的为她吸去上面的鲜血。 花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感到手指传来了湿热的感觉,顿时一阵面红心跳,呆呆的看着认真为她允吸着手指的楚月,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不,这,这是怎么回事,楚月他不是要跟韩若夕成亲了么,他不是很恨她,不是恨不得杀了她么,怎么会…… 心跳快的要叫人窒息,花婼呆呆的看着楚月抬起头,眉头微皱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手打开那盒子,露出了里面淡绿色的晶莹膏体。 “把手伸出来。”楚月认真的看着花婼,声音却依然冰冷。 “啊,额……”花婼一愣,竟是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不知所措的看着楚月。 楚月将那盒子放在了她的左手上,然后用手指小心的从里面沾了一些,再小心翼翼的涂在她那受伤的手指上。 顿时,凉凉的感觉从手指里传出,直达心底。指尖的疼痛一扫而去,只剩下淡淡的清凉包围着她,让她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楚月说完,松开了她的手,低头将那盒药盖好,塞到了她的手心,起身,背对她。 花婼抬头看着楚月高大的身影,突然发现,她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谢谢……”花婼张嘴,却只说出这两个字,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跟楚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可以挽回的关系,如今却已经恶化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因为,她很清楚楚月对她的感情,而她,根本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 楚月的身体颤了一下,许久才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紫苑的大门。 而花婼就那样坐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许久才低头,看着伤口已经恢复了的手指还有手心躺着的那一盒浅绿色的膏体。 楚月,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紧紧的捏着那一盒药膏,花婼起身,却发现原来手里的那支玫瑰花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由的苦笑了一声,慢慢的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就是韩墨璃的册封仪式了,所以那天夜里,夏紫寒回来的很晚。 而花婼一直在床前静静的等着,直到深夜。 “怎么还不睡?”夏紫寒走进房间,才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不由的一愣,上前搂住了花婼。 “回来了。”花婼抬头,对夏紫寒甜甜一笑,手抚上他白皙的脸颊,道,“忙了一天,累坏了吧?饿不饿?” “嗯,还好,就是有点饿了。”夏紫寒一扫前一刻的疲惫,搂着花婼,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我去给你端鸡汤过来,下午熬好的,你不在就一直热着。”花婼起身,笑道。 “有下人在,怎么还让自己这么辛苦?”夏紫寒心疼的道。 “为你做的,任何事都不辛苦。”花婼眯起眼睛,在夏紫寒的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推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夏紫寒看着花婼的背影,低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窗口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花婼的样子,不太对劲。她笑得很开心,但他总觉得她有心事。 夏风一阵风似的出现在窗外,跪在地上汇报道,“回主人,夫人在御花园遇到了韩若夕公主跟楚月,已经得知楚月要成亲的事情。” 夏风只说了这么多,后面的他并没有说。看着花婼跟楚月的相处,他心里都会觉得不好受,何况是主人呢?要是主人知道了,只怕会发疯跑去找楚月算账。他倒不是怕楚月那混蛋会出什么事,他只是不希望看到花婼难过。 夏紫寒蹙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点头,道,“楚月,跟她说了什么?” “并无。”夏风不动声色的回答,完全看不出他在说谎。因为,他从不曾对夏紫寒说谎过,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知道了,下去吧。”夏紫寒的手抚上额头,一脸疲惫的轻叹道,“他这个时候出现,又是想做什么……” 花婼很快就端着鸡汤回来了,看着夏紫寒将那一盅全部喝完,花婼用手帕小心的为他拭去嘴角的油渍,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阿花……”夏紫寒看着花婼那开心的样子,心中的阴暗也驱散了几分,拉她在膝盖上坐下,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好啦,累了就睡吧。我让初心过来收拾一下。”花婼摸了摸夏紫寒的头,笑道。 “好。”夏紫寒点头,抱着花婼站起来就往床上走。 “呵呵,得让人来收拾一下,寒,先放我下来。”花婼小声的抗议着。 可惜,抗议无效,夏紫寒将她放到床上,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就在她身侧躺下,搂着她不让她乱动。 花婼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作罢。看着夏紫寒疲惫的样子,心疼的道,“好,那就明天再收了,睡吧……” 闭上眼睛,花婼嘴角始终带着甜甜的笑容。其实在他身边,她每一刻都是幸福的,她要的不多,只要能时刻陪着他,如此而已。 夜晚静的深沉,夏紫寒闭着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入眠。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居然害怕花婼有一天会离开他。当初也不是没有听到过关于花婼和楚月之间的事情,但他始终自信,花婼是他的,没有人能抢得走。然而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却突然没有信心了。 她太特别,太诱人了,连夏风都为她这般痴狂,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能抵挡她的魅力。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她,如此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他却,却总是保护不了她,甚至欺骗了她…… 他真的没把握,如果哪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到底还会不会留在他身边,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被她抱着,被她爱着。 昏暗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黎明破晓的那一刻,整个皇宫也变得忙碌了起来。 今日是新太子韩墨璃的册封仪式,这在朱雀国,必然是异常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事情,不仅全国人民一同欢庆,还有各国使者前来道贺。 花婼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夏紫寒已然穿戴完毕,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花婼愣了愣,看着夏紫寒那一身驸马官服,竟是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天蓝色的绣纹官服穿在他完美的身材上,一头长发高高竖起,用玉冠固定,一张俊美白嫩的瓜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紫色的双眸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跟往日完全不同的打扮,却美得叫人想要尖叫。 花婼再一次感叹,她的男人,简直就比妖孽还要妖孽,这一出去,不引起全场惊呼尖叫才怪。 “怎么了?”夏紫寒好笑的看着花婼那夸张的表情,捏了捏她的小脸。 “嗯,疼。”花婼吃疼,缩了缩脖子,小声的抱怨了起来。 “小懒虫,睡饱了?”夏紫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着花婼可爱的样子,他的心就被填的满满的。 “嗯哪,你怎么这么早起来?”花婼擦了擦朦胧的睡眼,扑到了夏紫寒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的粘着他。 今天的他好帅,好帅,要不是因为一会要去参加韩墨璃的册封仪式,她都差不多忍不住要扑倒他了。其实,他一直都这帅,但是换了这一身衣服,居然就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情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诱惑? 花婼痴痴的笑着,仰着头看着夏紫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傻丫头,傻笑什么呢。”夏紫寒无奈的摇头,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笑道,“时间不多了,乖,快些洗漱,我帮你绾发。” “真的?”听到夏紫寒说要为她绾发,花婼立刻眉开眼笑,激动的仰起下巴在夏紫寒干净的脸上亲了一口,涂了他满脸的口水,这才满意的在椅子上坐下,让夏紫寒用那双巧手为她绾发。 ------------ 第一一二章 今天就是朱雀国太子韩墨璃的册封仪式,仪式地点设在皇宫内,仪式后,还有游行。相比之下,比花婼当初的仪式还要复杂很多。毕竟,这是一国之太子的仪式,自然要声势浩大,才能显得出他的威严。 夏紫寒为花婼绾好发之后,吃了一点东西就出去了,今天是个大日子,他作为驸马,必须要上早朝,随后便作为韩墨璃的护卫,在游行中保护他的安全。 而花婼是公主,只需要游行后的宴会中出席就可以了。 宴会设在御花园,从傍晚时分开始,一直到深夜。参与的人员除了皇宫的皇亲国戚,还有整个朱雀国的大臣以及他们的部分家属。 虽然没她什么事,花婼还是早早的就出了门,在皇宫里转着,一边看着下人们忙碌,一边寻找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只是,如果知道出来会遇到这个人,她就是在屋子里闷死也不要出来。 “花姐姐,你在这呢……”韩若夕笑得说不出的天真烂漫,还带着一丝羞涩,慢慢的来到了花婼的跟前。 花婼挤出了一丝笑容,发现楚月竟不在她身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是啊,妹妹这是去哪里呢?” “啊,正要去给母后请安呢,现在母后应该在给璃哥哥梳妆,一会就要去游行了,我得去凑凑热闹。”韩若夕轻松的说着,并挽住了花婼的手,用满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花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花婼忍住嘴角要抽搐的冲动,干笑着摆手道,“我就不去了,我还……”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背后有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身体本能的警戒感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很讨厌。 果然,斜眼看去,竟是韩墨逸…… “额,走吧,很久没见太子妃了,去跟她聊聊也好。”花婼转身背对着韩墨逸,挽着韩若夕的手,走向皇后的寝宫。 韩若夕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亲切的挽着花婼的手,低头时,眼底是精光一闪而过。 来到坤宁宫的时候时间刚刚好,皇后刚为韩墨璃束好发,正帮他整理着那一套明黄的太子服,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也是,她作为太后,统治这后宫这么多年了,却始终敌不过梅妃,以至于太子之位落到了韩墨逸的身上。如今,她终于扳倒了韩墨逸,终于让自己的儿子登上了太子的宝座,她怎么能不激动? 在这后宫的女人,最大的梦想不就是这个么?成为一国之母,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那是她们一辈子的梦,为了这个梦,她们不择手段,不惜用许许多多的人的鲜血来祭奠她们的罪过。 这,就是后宫,很可怕的一个存在。 花婼勾起嘴角,随着韩若夕慢慢的走进了大殿,对着里面的几个人行礼道,“花婼(若夕)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见过太子、太子妃殿下。” “哎呀,是若夕和花婼来了?”皇后转头,看见花婼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就被笑容取代,点头道,“都起来吧。” “谢母后。” 韩若夕一直起身子,立刻就扑到了皇后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母后,今天就是哥哥的册封仪式了。若夕好开心。” “呵呵,你这孩子,到一边好好坐着,母后在给你哥哥整理衣服呢。”皇后只有在韩若夕的面前时,才会露出这样慈祥的笑容,似乎这个时候,她才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是一个母亲。 “母后就知道疼哥哥,都不给若夕梳头……”韩若夕继续撒娇,宛如天真的小女孩一般。 花婼看着这一对母女,眼中的光芒也不由的变得温柔了起来。只是,视线流转,扭头竟对上了韩墨璃犀利的视线。 今天的韩墨璃传来一身明黄的长袍,三千青丝整齐的被玉冠束起,剑眉微挑,一张俊美的脸在早晨的阳光下折射着闪亮的光芒。此刻的他,浑身都散发着威严,一如一个王者一般,用那双犀利的眼睛俯视着她。 花婼心底一颤,眯起眼睛,跟他对视着,许久才微微低头,错开视线,礼貌的欠身。 “呵,你果然很适合红色……”韩墨璃面向花婼,往前几步来到她面前。 花婼退后一步,低头道,“谢谢殿下的夸奖。” “夸奖么?”韩墨璃冷笑,逼近花婼,摇摇头,低头在她耳边道,“不,不是夸奖,是事实。花婼,你就是一株通红的曼珠沙华,轻而易举就能让人窒息……”语毕,韩墨璃还很变态的深呼吸了一口,叹道,“若是没有混杂那个人身上讨厌的味道,我真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花婼呆呆的站着那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韩墨璃居然敢当着皇后的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他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她走得近了一点,动作和语气暧昧了一点。但她却不能忍受。 “殿下真会开玩笑。”花婼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跟他保持距离,笑道,“花婼可不是殿下的王妃,殿下别认错人了才好。”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夏雨应该一直都还是以花婼的样貌出现在韩墨璃的面前的。虽然韩墨璃很聪明,应该早就发现问题了,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拆穿,反而让夏雨做了太子妃,这不就说明,他对夏雨是有感情的么?还是…… 不,花婼不敢往下想,只是想想,她都觉得变态,虽然这个男人完全有可能做出那样变态的事情来,她还是不愿去设想。 “呵,太子妃么?花婼,我的太子妃不就是你么?一直都是啊?”韩墨璃邪恶的笑着,眯起眼睛,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母后,麻烦你给花婼梳妆,游行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这个打扮怎么可以……” 什么? 这个变态他要做什么?花婼瞪大了眼睛,身体灵活的闪开了韩墨璃伸出的手。只是这一动,她的头却突然一阵晕眩,险些站不稳。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摇晃着。 怎么回事,这…… 花婼咬着嘴唇,努力的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是徒劳。 她看到了,韩墨璃将她横抱起,她想挣扎,却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只能任由韩墨璃将她抱到那一张梳妆台前。 毒药,她居然中毒了,毒是什么时候下的,这是什么毒?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就被毒倒了。该死的…… 这个韩墨璃,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动歪脑筋。哼,她还以为他跟夏雨之间也许有什么可能呢,看来,他之所以要留着夏雨,之所以不拆穿夏雨,并让她成为太子妃,只是想利用夏雨那跟她一样的脸,试图对她下手吧? 好一个韩墨璃,他可知道,背叛夏紫寒的下场? 坐在那张梳妆台前,皇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尖锐的有些吓人,“皇儿,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时间不多了,母后。”韩墨璃的声音十分坚定,让花婼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好吧,呵呵,上次花儿不是说很喜欢母后这的胭脂么?今日母后就让你试试吧。这可是很宝贵的哦……”皇后笑着,伸手就要扯掉花婼头上的金步摇和发簪。 “不要,不……”那是夏紫寒给她绾的发,那是他亲手给她梳理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绝对。 花婼闪开皇后的手,努力的集中精神,想要用动用傀儡术,可是身体轻飘飘的,视线怎么都集中不了,集中不了视线,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傀儡术。 怎么办,她不能让韩墨璃和皇后得逞了。 花婼咬着牙,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道,“母后,时间不多了,上妆换衣即可,头发就没必要再梳了。” “哎哟?这么快就妥协了?真是稀奇,还以为你会做垂死挣扎呢,呵呵。”韩若夕眯起眼睛,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花婼瞥了她一眼,也笑了,道,“不是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我还没有蠢到跟自己过不去。”花婼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在外面的院子里跟韩若夕遇上的那一刻。 韩若夕从来没有跟她这么亲近过,她们的关系表面上虽然容融洽,可是暗地里怎么样彼此心底都有数,若是平时,韩若夕若怎么会对她这么亲热,一见面就上来挽她的手那? 只是,那是什么毒,只是触碰的话,那韩若夕自己不也会中毒? 难道…… 花婼突然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疼痛。 不是难道,一定是的,这个世界上,只怕也只有他能有这样的毒药了,楚月…… 你果然还是恨我的,楚月,可是为什么,我却始终没有办法恨你呢…… 花婼闭上眼睛,心底一阵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是跟楚月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不理智,心就会无法控制的疼痛。也许,因为这是花婼的心吧,因为花婼爱着楚月,所以即使换了一个灵魂,这心脏依然有楚月的存在,而且,被藏得很深,很深。 “好了……”皇后勾起嘴角,为花婼点上红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花婼。”皇后低头,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可惜,是个祸害,哼。” 这一刻,花婼明显感觉到了皇后身上发出了浓浓的杀气。 花婼不由的一阵苦笑,也难怪,皇后好不容易等到韩墨璃成为储君,怎么能让他沉迷于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呢?她是个祸害,只要有她在,韩墨璃的将来就会存在很多未知数,就会有很多的危险,这样的女人,皇后怎么可能会留着?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她最疼爱的儿女面前,做出了这么龌龊的事情,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 花婼的跟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不用说也知道是韩墨璃的,她低头,笑着伸出手握上韩墨璃的,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真美……”韩墨璃呆呆的看着花婼,眼底满是痴迷。抹上了脂粉,点上红唇,画上了柳叶眉,此刻的花婼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别说是韩墨璃,就是韩若夕都看的有些发愣了。 这时…… “母后,殿下,妾身来……”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那感觉,就像是霎时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般,诡异而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慌张。 花婼扭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穿明黄色凤袍的女子,她有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脸上浓妆淡抹,打扮得十分明艳动人。在那一身华丽的凤袍和一头闪亮的凤冠的装饰下,她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但此刻,她的一只腿跨进了门槛,另一只腿还在门外,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瞪大双眼看着屋内的这一幕,动弹不得。 夏雨,是夏雨来了。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喘息,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耽误了时间,不得不得大跑过来的…… 是花婼的错觉吗,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夏雨似乎崩溃了,完全的,崩溃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夏雨,一向自信冷漠的她,此刻宛如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只是看着,花婼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出的难受。 夏雨,是爱上韩墨璃了吧。明明是夏紫寒的下属,却爱上了自己的敌人,她可以想象这样的夏雨背负着多大的压力。可她却义无反顾。虽然不知道她是否有为韩墨璃背叛过夏紫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刻,韩墨璃的做法让她彻底的绝望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花婼推开了韩墨璃,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结果却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抬头对夏雨笑道,“太子妃殿下,幸好你来,若是你再不来,花婼可能就要被太子殿下拿来作替身,代替你去游行了。” 谁都没有想到花婼会这样说,所以听完了她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韩墨璃伸出去的要扶花婼的手突然变得僵硬,他能感觉到门口那人投来的视线是怎样的炙热和绝望,她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一片死灰,没有一丝生气。是的,那一刻,他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无边的绝望。 可是,他不是不在乎的么?他心里的人是谁,他一直都很清楚,怎么会被她干扰了?怎么可以…… 夏雨的手紧紧的抓住门框,脸上的表情也是好久才恢复过来,低头,隐藏着自己的表情上前一步跨进了这扇门,用力的扶起了花婼,道,“是么?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皇妹为难了。” 她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花婼甚至觉得自己要被冻结了。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即使自己用这样的话来掩饰韩墨璃的罪行,可是夏雨却很明白这一切的真相,跟韩墨璃同床共枕大半年,她若是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想必也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男人,他在做什么,她一眼就能看透的。 就像,她跟夏紫寒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她跟夏紫寒彼此相爱着,夏雨却是单方的爱慕韩墨璃。 大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叫人呼吸不过来。 花婼费力的站起来,冷笑着道,“母后,皇兄,不早了,花婼身体不适,就不送你们出去了。” 语毕,花婼推开了夏雨,跌跌撞撞的扶着门框往外走。 “站住。”韩墨璃还是出声了,他绕过夏雨,试图拦住花婼,却不料被夏雨拦住了。 “殿下,请三思。”夏雨冷冷的看着韩墨璃,眼底再没有一丝的情愫,就像,眼前的男人是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爱的男人。 “走开。”韩墨璃粗鲁的推开了夏雨,夏雨一个踉跄,站住了脚步,韩墨璃却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来到了花婼的面前。 “花婼,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能改变什么?哼,我不会改变主意的。”韩墨璃眯起眼睛,狠狠的瞪着花婼。 “是么?”花婼也笑了,费力的摇头,无比严肃的道,“太子殿下,你可还记得,你之所以能成为太子,是拜谁所赐,你以为你要成为太子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要跟你那愚蠢的皇兄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一切么?” 花婼的话,如雷声一般打在了韩墨璃的身上,让他瞬间被钉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皇后也是浑身一震,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快步上前,拉着韩墨璃的手,严肃的道,“皇儿,该去游行了,现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语毕,皇后扭头看着浑身僵硬冰冷的夏雨,道,“太子妃,还冷着干什么?” “是。”夏雨木讷的点头,挽着韩墨璃的手,就像是个木偶一般,跟皇后一人一边的拉着已经浑身僵硬的韩墨璃走出了大殿。 花婼松了一口气,忍住不停侵袭着自己的晕眩感,费力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 花婼浑身一颤,低头,不由的冷笑了起来。她差点忘了,这个地方,似乎还有一个人呢,呵,看来今天她想离开这坤宁宫只怕不容易了。 ------------ 第一一三章 花婼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道,“若夕妹妹笑什么?” “笑你愚蠢。”韩若夕的声音一改最初的天真烂漫,几步来到花婼的跟前,眯起眼睛,狠毒的看着她。 花婼抬眸,含笑的看着韩若夕,道,“是么?笑我这么愚蠢,居然上了你的当?” 韩若夕的冷笑,“死到临头了,这嘴巴还是这么贱,真不知道楚月喜欢你什么,至今都对你念念不忘……” 花婼一愣,抿嘴,看着韩若夕不语。 对于楚月,她无话可说。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楚月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的错。她自责,但绝不会盲目的去做什么。 “没话说了么?呵呵,今天我就要把你给他的痛和他给我的痛全部十倍的奉还给你,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说,好不好?” 韩若夕笑得很猖狂,就跟个疯子似的。 花婼蹙眉,笑道,“是么?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只是,可惜,她早就体会过了,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她就体会过了。所以,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让她再次承受这样的痛。 “哼,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的。”韩若夕说着,抬手重重的敲在了花婼的脖子上。 花婼闷哼一声,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韩若夕拍了拍手,立刻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跳了出来,单膝跪在韩若夕的面前,“公主殿下。” “把她带到我的密室里去。”韩若夕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是。”那男子起身,冷冷的扫了花婼一眼,将她抗在肩上,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韩若夕笑了笑,很快就跟着消失在了坤宁宫。 她的身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跟着韩若夕的方向,一步步的逼近,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消失在了坤宁宫。 四周一片漆黑,花婼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挂在了墙壁上,因为中毒,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身体被挂着,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 “哗啦……”的一声,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花婼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刑架上,周围很暗,只有一支火把在燃烧着,照亮了火把下那一张干净的脸。 花婼勾起了嘴角,直了直身子对着眼前的人笑道,“若夕妹妹真大方,居然把我带到你的密室里来了,呵呵,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气派的密室呢。”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因为这个密室虽然阴森恐怕,但是边上的那闪闪发光的架子上那些闪闪发光的刑具却十分的精致,整齐。可以说比一般大牢里的刑具都要多,都要吓人。没想到这个看似清纯的女人,居然有一间这样的密室,看来,在那张单纯的脸皮下隐藏着的,必然是一颗歹毒的心。 今日,她可是要长见识了。花婼笑着,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边上明晃晃的刑具,眼底露出了一丝惊叹。“想不到妹妹居然对这些刑具感兴趣,真是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了去了。”韩若夕冷笑着,得意的看着那些漂亮的刑具,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过那些刑具,她的双眸似乎瞬间变得兴奋了起来。 一直都知道韩若夕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但若不是亲眼看见,花婼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已经到了这般癫狂的地步了。看来,皇宫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个韩若夕才十五岁,却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那,若夕妹妹想要用什么来对付我?”花婼笑着,被吊起的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的意识慢慢清醒了起来。 熟悉的感觉,让花婼的双眼立刻变得精神起来,扭头看着袖子里露出了半截通红的影子,花婼笑得更深了。 韩若夕见花婼在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一根带了倒刺的银鞭,冷冷的看着花婼,露出了猖狂的笑,“嘻嘻,呵呵,首先,就让你这人人都想要得到的身体彻底的被毁掉吧,哈哈。你的血刚好可以让这许久不曾开荤的鞭子过过瘾。” 韩若夕说着,上前几步,挥起了鞭子就要打下去。 花婼却笑了,双眼淡然的看着韩若夕道,“妹妹不觉得应该先划破我的脸么?勾引那些男人的可是这张脸,而不是这身体。” 韩若夕的手顿了顿,点点头,“也是,哼哼,虽然,母后已经在你脸上施了足以毁容的毒药,但是能在你脸上划两刀的话,确实更能解恨。” 韩若夕放下了长鞭,随手拿起一柄精致的匕首,笑容满面的一步步往前,来到了花婼的跟前。 “你说,要在你的脸上划个什么图案好呢?嗯,王八怎么样?呵呵,哈哈……”她大声的笑着,明晃晃的匕首很快就贴上了花婼的脸颊。 凉凉的触感,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上面似乎还沾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花婼笑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韩若夕,似乎要将她看穿。 韩若夕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这一刻,她觉得似乎有什么正在试图控制她,控制她的行动,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她努力的想要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要甩去那讨厌的感觉,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把你的手拿开。”花婼的双眼泛着红光,声音轻柔得就像是在哄小孩入睡的母亲一般。 韩若夕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那凉凉的匕首也很快离开了花婼的脸颊,抵在了韩若夕自己的脸颊上。 “自己没有本事征服楚月,就来找我出气么?若夕妹妹,你找错对象了。”花婼笑着,视线瞥向了一直站在黑暗中的人,“还不过来帮我解开?” 那人的身体僵了僵,而后就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束缚着花婼的手的锁链。 花婼的身体还为恢复,体力不支,几乎站都站不稳,幸好身边的人及时的扶住了她,担忧的问,“你怎么样?” “没事。”花钥摇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道,“谢谢你愿意听给我的话,夏风。” 是的,这个人并不是将花婼抱到这个地方来的黑衣人,而是夏风。 夏风早在皇后他们试图对她不利的时候就准备出手了,可是却被花婼的眼神制止了,直到花婼叫他,否则不能出手。所以,之前他就只能看着花婼被韩若夕带走,被她威胁欺负。 当然,花婼这样做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她不愿太早征服韩若夕,只因为她想看看这个女人想要对她做什么而已。 看来,最毒的果然是妇人心,毁容,毁了她的身体,这个韩若夕真是个毒蝎子。 夏风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倒是更希望自己能不听她的话,能早点出来,让她少吃点苦,可是她居然对他动用了傀儡术,让他不得不服从,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 “既然这是你希望的,我总会让你如愿的。”夏风的别开了视线,不再看花婼。但却脱下了自己身后的衣服,披在花婼湿了的身子上。 花婼也觉得气氛有些紧张,深呼吸,感激了看了夏风一眼。再看着眼前像个木偶人一样的韩若夕,道,“若夕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韩若夕自然不会回答,她连意识都没有了,一切都已经被控制了,根本就是个傀儡娃娃。 “呵呵,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别人的傀儡,那这次就让你做个真正的傀儡吧。”花婼笑着,跟韩若夕对视着,将自己要说的话,一句一句的传达到了韩若夕的眼底。 她早就是花瑞的傀儡了,从爱上楚月的那一刻起,她就被花瑞支配着…… 韩若夕的双眼不停的变幻着,身体不住的颤抖,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和抵抗,但是,都是徒劳的,在傀儡术面前,人类的意识都是脆弱的,没有几个人能抵抗花婼的傀儡术,就连研究傀儡术一辈子的老婆婆都死在了花婼的双眼下,何况的韩若夕?老婆婆说的没错,花婼就是个连傀儡术的奇才。 许久,花婼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而对面的韩若夕动了动,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眯起眼睛对着花婼微微行礼,“若夕参见花姐姐……” “嗯,妹妹不必多礼。”花婼笑着,对韩若夕道,“带我们出去吧。” “是。”韩若夕点头,带着花婼往前走了几步,按了几个按钮,很快就出现了一条密道,通过那密道,他们来到了韩若夕的闺房。 花婼笑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左手腕上凉凉的东西,“谢谢你,红菱。” 关键时刻,要不是红菱咬了她一口,她根本没有办法清醒过来。那毒药太霸道了,几乎让她晕厥。而红菱的牙齿上虽然带着剧毒,却几乎能抵抗任何的毒药,但这却不包括花婼脸上那足以叫人毁容的脂粉。因为,那是表面的,红菱只能解体内的毒。 花婼坐在韩若夕房间的主位上,夏风站在她的身后,韩若夕则站在她的面前。恭敬的低着头,似乎在等候这花婼的发问。 “你身上可有解药?”花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然的看着韩若夕。 “没有,都在母后那里。”韩若夕淡淡的回答,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嗯,晚宴之前,给我送过来。”花婼说完就站了起来。离晚宴还有点时间,她还是去准备一下先吧,今晚的晚宴,只怕又是一场鸿门宴,至少对她来说…… “是。”韩若夕点头,屈膝目送花婼离开。 ------题外话------ 亲们,今天还有一章一万字的更新,在下午哦,(*^__^*)嘻嘻…… 额,好吧,是假的!愚人节快乐啊!亲们。 不过明天是花花的生日,这是真的哦。嘿嘿! ------------ 第一一四章 庄主,放我出去114_庄主,放我出去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一四章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离开了韩若夕的兰夕宫,已经是正午时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迎着耀眼的阳光,花婼湿湿的头发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走在路上却没有任何人敢露出不敬的表情。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慢慢的走着,却叫人不敢直视,仿佛全身都散发着无形的威慑力。 回到连心宫的门口的时候,花婼竟遇到了洛雪清。 他依然一身洁白的长袍,慢慢的走在路上,迎着阳光,浑身散发着一道道圣洁的光芒。确实,比起楚月,洛雪清其实更有神医的样子,至少,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一样的纯洁干净。而楚月…… 花婼甩去杂念,笑着迎了上了洛雪清,“雪清,什么时候进宫的?” “昨天晚上就到雀城了,方才才到这的。”洛雪清笑着,目光落在了花婼那张画了浓妆的脸上,微微蹙眉,手指已经触上了她的脸颊。 “额。”花婼愣了愣,心跳漏了一拍,好一会见洛雪清将碰过她脸的手指抵在了鼻尖闻着,才明白他这是才为她检查,顿时松了一口气。 洛雪清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看着花婼道,“夫人,先不要洗脸。” 花婼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问,“雪清,有什么问题么?一会韩若夕就会把解药拿来的,所以不用担心啦。” 听了花婼的话,洛雪清非但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更加沉重的摇了摇头,“不,这是南域那边的毒药,只怕皇后也未必会有解药。上次寒曾经把你的一根手帕给我,上面的毒跟现在你脸上的是一样的。半年了,我也没有完全的研制出它的解药。可见这不是一般的毒药……” 听到这里,花婼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只要让皇后交出解药,一切就没事了,所以当初才会如此淡定的让皇后把这毒药涂在她的脸上,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太天真了。 见花婼脸色难看,洛雪清浅笑了一下,摸了摸花婼的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先回去休息一会,一会我就把缓解毒性的药膏拿来。” “嗯,谢谢你,雪清。”花婼感激的看着洛雪清,目送他离开连心宫,才一脸死灰的回到了房间一头栽倒在床。 难道,她这张脸真的要被毁掉了么?花婼看着床顶,眼中泛着淡淡的泪光。 不是不相信洛雪清,以他的本事,既然说了不会让她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是在怪自己的愚蠢,什么都不知道就以身犯险。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夏紫寒? 洛雪清没有骗她,很快就带着所谓的可以缓解毒性的药膏来找花婼了,并且细心的亲手为她涂在了脸上,就涂在那层脂粉的上面。 涂上去过了一刻钟,又让初心准备了温水,将一粒药丸溶解在水里,再用那水来清洗花婼的脸。洗完脸后,花婼觉得整张脸都热辣辣的,有些难受。 而洛雪清又在这个时候拿来了另一盒药膏,为她涂在了脸上。并吩咐花婼不能用手去碰脸,今晚沐浴之后再次涂上,等待自然风干即可。 但是,那药涂上去了之后,虽然带来了一阵凉凉的感觉,等待它变干燥的过程却十分痛苦,因为…… “好痒,呜呜……好痒啊,雪清,我就抓一下,就抓一下。”花婼简直要哭出来了。那药涂上去已经十分钟了,结果还是没被风干。更可怕的是,它不干就会一直瘙痒,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东西折磨,痒到了骨头里,却又不能抓,只能忍,一直忍。 “不行,你要是不听话的话,可是要毁容的。”洛雪清笑着,眼底露出了一丝心疼。但声音却十分的坚决,强硬。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什么都不管了……”花婼伸出手动作出奇迅速的就要往脸上抓去。 这一刻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了,毁容什么的,都去死吧,她只想快点止住这深入骨髓的瘙痒。 可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她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抓住了。 是夏风,他站在花婼身后,两只手抓住了花婼的两只手,脸黑得有些吓人,却是看着洛雪清而不是花婼。 “洛大夫,你确定你没用错药?”光是看着花婼这痛苦的样子,他的心就要碎了。但是他却不得不阻止花婼的动作,因为他不希望她亲手毁掉自己的脸。虽然,他从不在意她长什么样。 “对于大夫来说,什么都可以错,用药是绝对不会错的。”洛雪清闭上眼睛,轻叹一声,道,“目前我就只能找到这样的办法来压制那毒性,当然,这药不可能用一辈子,我会找出解药的。” “那是什么时候?”夏风冷冷的看着洛雪清,低头,心疼的看着花婼,看着她张牙舞爪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恨不得痛苦的人是自己。 “急也没有用。”洛雪清看了看花婼痛苦的样子,从怀里拿出了一粒药丸送到花婼的嘴边,“吃下去也许会好受一点。” 花婼已经被脸上无边的瘙痒折磨的快疯掉了,看见洛雪清送来药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将吃了下去,还险些将洛雪清的手指都咬掉。 只是,吃下去后,花婼两眼一闭,意识模糊,然后就晕倒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椅子上的花婼,夏风紧张的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只是普通的迷药,睡一觉就没事了。她还要参加晚宴,晚点叫醒她就好。”洛雪清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夏风,悲痛的看着花婼,将她抱到了床上。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受苦,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而夏风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站在床前看着沉睡的花婼,痛苦不堪。 再说洛雪清,出了花婼的房间就往药房的方向走去。时间不多了,他要快点才行,晚了只怕花婼的脸…… 只是,在药房的门口,他却看到了一个预想不到的人。 他一身白衣,就站在药房的门口,背对着他,似乎在看着旁边的景物出神。 看到这个人,洛雪清露出了一丝笑容,快步上前,笑道,“你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来人转身,蹙眉,冷冷的看着洛雪清,“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你来,还能做什么?不管你怎么否认,你心里始终都是关心她的,不是么?”洛雪清笑着,在他的面前停下。 “你怎么就不觉得我是来落井下石的?”来人别开了视线,像是被识破了内心的想法一般,露出了一丝不悦。 “楚月,其实花婼她心里是有你的,你何必再如此自我折磨呢?她……” 洛雪清一句话没说完,却被楚月打断了,“够了,不是没时间了么?还磨蹭什么。” 楚月转身,推开了那药房的门走了进去,还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飘荡在空气中。他说,“不过的想借这个机会,试试我们合作的力量有多大罢了,你别想太多了。” 洛雪清眯起眼睛,笑了,“是,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试试我们合作的力量有多大罢了。” 其实,不管楚月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来了,花婼的脸就多了一份保险。说实在的,他一个人实在没有什么把握能在短短五天之内研制出那解药来。 是的,他给花婼涂在脸上的东西,只能将毒发的时间延迟两天,只是两天而已。他研究了半年都没有成果的解药,现在要却要在五天之内研究出来,这该是多么大的挑战。 不过,若是连他跟楚月联手都没有办法的话,这世界上,只怕不会有任何的解药能解那剧毒了。 傍晚时分,花婼是被一双温柔的手唤醒的。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一双温柔的紫眸,略带担忧的看着她。顿时,花婼就有一阵被温暖包围了的感觉,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贪婪的拥抱着他。 “寒,你回来了。”花婼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他会溜走似的。 “嗯,睡醒了么?小宝贝。”夏紫寒抚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嗯,再也不想睡了。”虽然是被迷药迷晕的,她却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的脸真的被毁容了,不止的毁容,还腐烂了,简直是面目全非。 “傻丫头,都是我不好,我该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夏紫寒闭上眼睛,眼底的愤怒闪过,床前点着的蜡烛在他的目光下轻晃,接着哗的一声熄灭了。 花婼愣了一下,摇摇头,抬起头看着夏紫寒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我太笨了,明知道那是危险的东西,我却……” 夏紫寒摇头,温柔的看着她,“没事了,雪清一定会找到解药的,在这之前,你只要乖乖的敷药就好了。” 听到夏紫寒的话,花婼的脸色变了变,想到了敷上药之后那一阵痛苦的瘙痒,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可是,她的脸色难看,夏紫寒的脸色更难看,似乎只要她敢摇头,他立刻就会给她颜色看似的。于是,花婼只好干笑,赶紧转移了话题。 “哎呀,都这么晚了,晚宴该开始了吧?我们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花婼笑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夏紫寒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梳妆台前。 “我来给你束发。”夏紫寒手脚麻利的为花婼整理好头发,选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给她穿上,这才拉着她来到了御花园。 其实今天的晚宴他们不来也没关系,以夏紫寒的性格和威慑力,根本没有人敢说半句不是。但是,还有一个月就是恋妃的忌日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弄清楚,所以今天的晚宴,他必须来。 ------题外话------ 今天是花花生日哦,嘿嘿,求礼物,求安慰! ~\(≧▽≦)/~啦啦啦 庄主,放我出去114_庄主,放我出去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一四章更新完毕! ------------ 第一一五章 傍晚的御花园笼罩在一层金黄的光芒之中,正是百花争艳的季节,满园的鲜花伴着浓浓的酒香,弥漫着整个花园。舒榒駑襻 花婼挽着夏紫寒的手出现在御花园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夕阳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有的在赏花,有的在饮酒,有的在吟诗作对,气氛十分的热烈。 门口的太监眼尖,一看到花婼和夏紫寒进来,立刻就扯着嗓子大声的唱道,“恋花公主和驸马爷驾到——” 花婼面不改色的走进了御花园,对那些人笑了笑,却见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屈膝行礼,“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不必多礼。”花婼淡淡的笑道。 看着那些人起身,每个人似乎都忍不住要看花婼两眼,然后才一脸惊艳的坐回位子上。 也难怪他们会这般在意花婼,现在整个朱雀国谁不知道,恋花公主是恋妃的女儿,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的驸马是夏紫寒,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这样的一个存在,他们想不尊敬、不在乎都难。 当然,花婼并未拘束,跟夏紫寒在主位下方的第五个位子上坐下。韩隋除了韩墨璃和韩墨逸之外,还有好几个儿子,但年纪都还小,成年的就只有五皇子。女儿就更多了,但是小的才七岁,大的早就出嫁儿女成群。只有韩若夕这么一个接近成人的公主,所以参加这次晚宴的也就是三四个公主。 花婼刚坐下,就看见韩若夕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那太监根本来不及唱她的名字,她就已经来到了花婼的跟前,脸色有些难看的在她耳边道,“花姐姐,母后说,她,她也没有解药。药是南域一个巫师给的,根本没有解药。” 虽然早就听洛雪清说过皇后也可能没有解药这回事,可是亲耳听到韩若夕的汇报,她仍是被吓到了。就算洛雪清告诉她解药存在的几率几乎为零,她仍是期待着,渴望着。毕竟,这关系到她的这张脸,她怎么能不在乎。 可是,现在终于证实了,这药,几乎无解,她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浑身都一阵冰冷。 这个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花婼的,将惊愕万分的花婼从噩梦中唤醒。花婼抬头,双眼闪动着,对上夏紫寒坚定的紫眸。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有我在,不用担心。 花婼立刻觉得心头一暖,对夏紫寒笑了笑,而后转向韩若夕,道,“我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 “那巫师今晚会来参加晚宴,如果可以的话,姐姐可以找他看看是否有解药。”韩若夕神色淡然的回答,“他今天会穿一身白色的长袍,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这么年轻的巫师?花婼不由的蹙眉,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吧。” “是。”韩若夕点头,然后就在花婼的左侧坐下。 夏紫寒摸了摸花婼的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花婼点头,轻轻的靠在夏紫寒的怀里,眼底却是从未有过的哀伤。 “公主跟驸马爷真是恩爱的叫人看不下去了,哈哈……”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婼惊讶的抬起头,竟意外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轩辕公子,轩辕小姐……”花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和面色微红的小女子。 这不是就是半个月前他们在凤城里天下第一庄的店铺遇上的兄妹么?那个时候,这个轩辕公子一直在逼问掌柜的关于牛角梳的问题,花婼立刻就上去解释,之后才发现他跟夏紫寒是熟人。对了,那个时候似乎就听说他们要来给韩墨璃祝贺来着,想不到真在这个地方遇到了。 只是,此刻这个男人一身鎏金的玄色长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竟是有一种叫人无法直视的威严和压迫感。那轩辕如嫣也是,一身粉色的宫装,梳着漂亮的发髻,娇羞中带着一丝贵气。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花婼总觉得他们不平凡。 “呵呵,夏夫人,别来无恙?”男子笑着,目光定定的看着花婼。 “别来无恙,只是轩辕公子看起来更加意气风发了,花婼都险些认不出来了呢。”花婼笑着,淡然的回答。 “公主,现在该叫轩辕国皇帝陛下了,再叫轩辕公子就失礼了。我说的对么,皇帝陛下?”夏紫寒紫眸精光闪过,含笑看着轩辕哲。 “啊?”花婼虽然想到这两人不简单,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轩辕国的皇帝跟公主,这…… 花婼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哲和轩辕如嫣,再看看夏紫寒,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夏紫寒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的花婼实在还是太单纯了,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不过也难怪,毕竟她才来这个世界一年多的时间,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呵呵,大家都是朋友,夏庄主又何必这么客气?”轩辕哲笑着,微微点头,似乎准备回到他们的位置上。 轩辕如嫣对着花婼略微行礼,而后挽着轩辕哲的手在主位下的第一个贵宾席上坐下。 花婼还没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却听门口传来了“太子,太子妃殿下驾到。”的声音,立刻就收回了思绪,把视线投向了门口。 门口,韩墨璃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身边的夏雨挽着他的手,两人脸上略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群臣跪下,纷纷对着门口行礼,花婼和夏紫寒也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屈膝低头,以示行礼。 “平身……”韩墨璃的声音淡淡的想起,人已经越过了那些人,慢慢的来到了主位下的第一个位子上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花婼的错觉,她觉得韩墨璃进来之后,眼神就一直盯着她,那样犀利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都有刺似的,坐立不安。 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韩墨逸接着走了进来…… 他是个瞎子,他看不到花婼,但是自从他进来之后,花婼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像是一直都能知道她的位置似的,似乎一直都在盯着她。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被害妄想症? 花婼低头不停的吃着桌子上的东西,来掩饰心里的不适。 夏紫寒自然看出了她的不适,于是无视满院子犀利的目光,低头开始跟她咬耳朵。 “阿花,我要吃点心,喂我。”夏紫寒像个孩子一样低着头蹭了蹭花婼的脸颊,笑靥如花,紫眸中闪着精光。 “嗯。”花婼本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伸手拿起了一个点心就塞到了夏紫寒的嘴里。 夏紫寒吃完之后继续道,“我想喝酒。” “啊?嗯……”花婼点头,端起自己的酒杯就往夏紫寒的嘴里送。夏紫寒张嘴浅抿了一口,突然就咬住了杯子,从花婼的手上扯了下来。 “咦?”花婼终于回魂,扭头惊讶的看着夏紫寒,“怎么了?” 夏紫寒将酒杯放下,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委屈的看着她,道,“阿花,你还要忽视我到什么时候?” “我。”花婼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因为不自在,竟是一直都在走神。歉意的看着夏紫寒,花婼小声道,“对不起,寒,我……” “有我在,傻丫头,别担心。”夏紫寒打断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长发。 “嗯。”手被他紧紧的握住,这一刻,心中的不安被慢慢的驱散,花婼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就好像心中有了一个太阳,一个紫色的太阳,照亮了她的心,她的一切。 吵闹的御花园里,花婼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什么人都看不到,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夏紫寒,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为何突然间世界都安静了?不是她的世界,是真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花婼回过神的时候,正好看到韩隋带着皇后,十分严肃的走了进来。而周围的人们,除了她跟夏紫寒以及轩辕哲等外国使者,全都跪在了地上,正齐声高呼万岁。 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拉着夏紫寒悄悄的弯下了身子,但她还是看到了皇后投来的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撕裂。 悲剧中的悲剧啊,她居然只顾着看夏紫寒那漂亮的眼睛,连太监那尖锐无比的声音都给忽略了,这下可好,这皇后只怕又要拿她开刷了。 果然,在韩隋的一阵寒暄之后,皇后第一个就拿花婼解气了,“今日是太子册封大典,本宫没记错的话,是太子把恋花公主找回来的,不知花儿可是有什么要送给太子,以示祝贺的?” 花婼嘴角抽搐了一下,跟夏紫寒对视了一眼,见夏紫寒对她点点头,给予鼓励,便站了起来,对着台上的皇后笑了笑,“娘娘您没记错,花婼不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送给殿下,不如就献上一段舞蹈吧。” 她别的不会,唱歌跳舞什么的可是从小就开始学了,虽然长大之后整天围着那些建筑转,并没有好好的利用,但却不代表她忘记了。 “哦?恋花公主的美貌名动天下,今日若是能见上公主的舞蹈,朕也就不枉此行了。”轩辕哲摇了摇折扇,凤眸含笑的看着花婼。 花婼回之一笑,在众人的议论声和惊讶的视线下,慢慢的走上了那铺着红地毯的临时搭建的小舞台。 就在刚才,这个舞台上还有一群最厉害的舞姬跳了一段叫人意犹未尽的舞蹈,而花婼竟提出要跳舞,若是无法超过方才的舞姬,只怕是很难下台了。 皇后点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第一一六章 春风阵阵,带来了阵阵浓郁的花香,整个御花园都香气四溢,置身此处,犹如沐浴在芳香之中。舒榒駑襻 花本就足够叫人沉醉,而舞台上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却更叫人痴迷。 花婼含笑,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她在寻找,寻找为她伴奏的人。其实她倒是不介意夏紫寒上来,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了。但偏偏这个时候,轩辕哲出声了。 “公主要跳舞,不如就让朕来伴奏吧?”轩辕哲含笑起身,黑色的长袍在风中浮起,长发飞扬,更显他的优雅和气质。 花婼犹豫了一会,正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夏紫寒却飞身而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站在了舞台上,立在了花婼的身侧。 漂亮的紫眸毫无忌讳的跟轩辕哲对视着,笑容比这万千春花更要耀眼,“多谢轩辕国皇帝陛下的美意,只是,陛下是客人,怎么好让贵宾上台呢?皇上若是不介意,就让小婿来为公主伴奏吧。” 夏紫寒很少对人毕恭毕敬,说话也总是痞痞的,似乎永远都没有正经的样子。可是这一次他的态度却十分的恭敬,就跟那些普通的臣子没有什么区别。 夏紫寒的态度给足了轩辕哲面子,也让韩隋脸上有光,韩隋自然不会不同意。而皇后,此刻就算有意见,也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了。 “好,哈哈,今儿就让大家看看花儿同驸马的完美配合。”韩隋拍手,大笑着应下了。 花婼激动的跟夏紫寒对视着,两人眼底都露出了同意幸福的表情。 夏紫寒低头,风吹起了他的长发,此刻跟花婼的绞在了一起,相互缠绕着,就如他们的心一般,紧紧相连。 “阿花,给你一个惊喜,要跟上哦。”夏紫寒笑着说完,抬起头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支笛子。 花婼回过神的时候,耳边已经响起了熟悉而又轻柔的音乐声。花婼浑身一震,呆呆的听着那熟悉的音乐,久久反应不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夏紫寒吹的居然是她曾给他唱过一次的《牵手》,她只在他面前唱过一次,他居然就将这旋律完整的用笛子吹了出来。 不同于钢琴和古筝的声音,笛声吹出来的节奏紧凑而又轻柔细腻,悠扬飘逸,以至于花婼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连自己还要跳舞都给忘记了。 直到…… 夏紫寒来到了她的面前,紫眸深情的跟她对视着,花婼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前奏刚好完毕。 花婼激动的看着夏紫寒,终于明白他说的惊喜是什么了。真是太惊喜了,她简直要不知所措了。 花婼就着悠扬悦耳的低声,脚步开始摇动,一身洁白的宫装,在舞台上缓慢的旋转起来。 低声轻柔中带着坚韧,坚韧之中又含着深情,只是听笛声就已经足够叫人沉迷了。而花婼的舞步配合这低声,柔若无骨的身体时而缓慢的扭动时而迅速的旋转跳跃。就如一朵随着音乐而盛开的洁白的鲜花,在这舞台之上绽放开来。几乎把人的灵魂都吸引了过去。 轻柔的音乐,轻柔的舞蹈,在这轻柔的春风中,轻轻的跳起,就如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拂过了那焦躁不安的心灵,看着这舞蹈,心变得无比的宁静,似乎能感受到这低声和舞步中那绵绵的情意,叫人心头一暖。 音乐的最后一个节拍落下的那一刻,花婼也如一朵鲜花般伏在了舞台的中间,头却扬起的,正跟收回了笛子的夏紫寒对视着。相对无言,然而这一刻,这一个对视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夏紫寒笑着上前拉起了花婼,低头在她的唇边碰了碰,霸道的搂住了她的腰,“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准跳给别人看了。” “这一次,也是跳给你看的。”花婼笑了,额头上渗出了薄汗,气息微喘的依偎在夏紫寒的怀里。 台下的人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现场爆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夹带着热情的欢呼声,若是这地方有屋顶,只怕屋顶都要被掀掉了。 只是,花婼和夏紫寒却只是点头,对着台下的和台上的人们笑了笑,携手就欲离开。却听轩辕哲拍着手,大声道,“好,恋花公主和驸马爷可真是完美的一对,朕佩服,佩服。” 花婼将视线投向了轩辕哲,微微低头,笑道,“多谢皇帝陛下夸奖。” “哈哈,好,好,来人,有赏。”韩隋自然是对花婼万分满意的,如今又听到轩辕哲这样说,顿时心情大好,立刻大笑着就要给花婼打赏。 花婼跟夏紫寒对视一眼,而后低头在舞台上跪下,垂眉道,“谢父皇,只是,父皇若是真的要给花儿打赏,就赏女儿下月母妃的忌日时到皇陵去祭拜吧。”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些,但是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花婼却不得不提出来。 果然,台上的韩隋神色一愣,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一阵。皇后紧张的送上了茶水,韩隋就着皇后的手喝了一口,这才缓过气来,冰冷的双眼闪过了一丝愧疚。 “朕知道你一直都想去祭拜你母妃,但今日是太子的册封仪式,不适合说这些,朕会考虑的,你先下去吧。”韩隋严肃的说着,立刻就下了逐客令。 而夏紫寒一直站在花婼的身侧,目光却一直都在打量着这御花园里的人们的表情,一个一个的,每一个表情都不错过。 这里必然有他们的对手,必然有人跟他们的目标一样,他参加这次宴会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众人对恋妃皇陵的态度。 打量完毕,夏紫寒心里已经有数,俯身拉起了花婼,两人对着主席台微微欠身,慢慢的离开了舞台。 虽然出了花婼这么一个插曲,但是晚宴却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彷佛天塌下来了也不能阻拦今日的狂欢一般。 下台后花婼就静静的跟夏紫寒坐在下面,看着台上那一出出精彩的表演,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彷佛刚刚被韩隋严厉的呵斥完全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一般。 其实,花婼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她要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提出,目的其实只是方便夏紫寒留意对这件事有兴趣的人,那些人可能会干扰他们的计划。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很关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必须很小心。 花婼早就知道韩隋不会轻易答应,因为恋妃已经去世整整十七年,这十七年来,除了韩隋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进过恋妃的皇陵。许是因为恋妃的身份特殊,加上那一枚神秘的玉佩,为了确保皇陵万无一失,他甚至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皇陵的地址所在。如此神秘的一个所在,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让花婼去祭拜呢? 再说了,就算他不怕花婼会怎么样,也担心夏紫寒会打那玉佩的主意。毕竟,夏紫寒可是恋妃的弟弟…… 只是,韩隋也知道夏紫寒是恋妃的弟弟这件事么?应该不知道吧,虽然同样有一双紫眸,可是,他已经改名为夏紫寒了,他若是能知道夏紫寒的身份,那就不可能不知道木子煜的存在了吧? 想到这里,花婼心头一沉,突然想起了那个骄傲而又别扭的男人。木子煜才是恋妃的儿子,她生的不是女儿,是儿子,花婼早就知道了,心底也一直都在愧疚着。她现在享受着的一切,都该是木子煜的,可是,现在在这里享受的人却是她,那个男人,现在又在哪里流浪着呢? 其实,木子煜也挺可怜的,心中记恨夏紫寒,所以不顾一切的离开了他,好不容易被老婆婆收为徒弟,结果得到老婆婆所有真传的却不是他。若是没有花婼,这一切都该是木子煜的,她抢了他太多太多东西了。每每想起这个,她就满心的愧疚,竟是再也无法对那个男人又任何的怨恨。 宴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夏紫寒被韩墨璃和轩辕哲灌了许多久,脸色已经有些泛红。但前来敬酒的人却一直没有停过,有的是敬花婼的,有的是敬夏紫寒的,但是喝酒的人却只有夏紫寒。 花婼心疼,却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她真的不能喝酒,只是闻着这浓浓的酒味,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十分的难受。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今日却显得十分敏感。幸好这是在空气流通的御花园,还有那浓郁的花香能驱散这酒味,花婼才觉得好受一些。 晚会很快就进入了尾声,而轩辕哲却在这个时候带着轩辕如嫣站了起来。 花婼有些不舒服,并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了要把轩辕如嫣许配给五皇子韩墨宣。韩墨宣今年才十七岁,比韩墨璃要小的多,还未封王。花婼虽然在这皇宫生活了许久,却极少见到这个皇子,所以对他并不了解。只是大概知道是一个很喜欢诗①38看書网生,人品似乎还不错。 之后,韩隋宣布的话花婼却听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关于韩若夕跟楚月的婚事的。她并不想刻意去留意,可是,韩隋的声音却冲破了一切冲进了她的耳朵里。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楚月匆匆忙忙的赶来行礼致谢,看着韩若夕那温柔如水的视线跟他对视。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竟差点动用自己的傀儡术让韩若夕拒绝这门婚事。 但她始终没有这样做,不是不想,是没机会,因为楚月很快就离开了,而夏紫寒整个人也像是醉倒了一般的倒在了她的怀里,让她在无法想别的事情。 ------------ 第一一七章 当然,她没办法动用傀儡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巫师手里托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晚宴已经进入了尾声,许多的大臣和贵宾都已经喝得半醉,纷纷东倒西歪的。御花园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让花婼全身都觉得不舒服。 可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一直在等的人却进来了。 是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韩若夕嘴里给皇后送了那恶毒的毒药的南域巫师。 他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袍,头上蒙着一条洁白的头巾,没有飘逸的长发,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容貌。干净而又白皙的脸完美的裸露在外,迎着春日的花香,他步伐稳定,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主席台的前方对着韩隋跪下。 “南域巫师离渊参见朱雀国皇帝陛下。”他的背是挺直的,单膝跪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然的低着头。 花婼激动的险些冲上去问他关于解药的事,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冒然出去,只会被视为无礼,她只能等,等晚宴结束。 “哈哈,大巫师可算是来了,朕等你很久了,快快起身。”韩隋大声的笑着,起身虚扶了离渊一把。 离渊起身,目光直视着韩隋,道,“听闻今日是贵国太子殿下的册封仪式,离渊来迟了,还望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不要见怪。区区薄礼,还望陛下收下。” 离渊礼貌的说着客气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淡漠如初,彷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韩隋自然是很开心的收下了礼物,并赏了离渊一杯酒,之后跟离渊闲聊了几句。 许是因为喝多了,韩隋很快就起身离开了。韩隋一离开,也就意味着这晚宴很快要结束了。大臣们都喝得差不多了,明日还要早朝,便相互搀扶着,纷纷离开了御花园。 而那大巫师离渊却并未离开,仿佛在等待什么似的,就那样立在了中间。 夏紫寒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没事似的坐在椅子上,紫眸犀利的看着离渊。 离渊像是知道他们要找他似的,竟自觉的来到了花婼和夏紫寒的面前,“我没有解药。” 他没有说任何的客套话,双眼淡漠的看着夏紫寒和花婼,冷冷的道。 花婼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直接,不由的被吓到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人姣好的脸,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配方呢?”相比之下,夏紫寒就淡定很多,他只是勾起嘴角,淡淡的看着离渊,声音也是轻轻的。 “没有。”离渊的声音很干脆,不带一丝感情。 “毒药呢?”夏紫寒眼底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芒,声音依然轻柔。 “你要毒药?”离渊没想到夏紫寒会这样问,声音带着一丝不解,表情却没有任何的起伏。 “不,是配方。”夏紫寒拉紧了花婼的手,嘴角的笑容放大。 “很抱歉,不能给你。”离渊淡然的回答。 “那,你能给我什么。”夏紫寒继续问。 “没有。”离渊扭头,看了看花婼的脸,好一会才道,“公主的脸最多还能保持四天。” 花婼终于回过神来,心底一颤,呼吸都快停止了。他说,她的脸最多还能保持这个样子,四天?四天,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她不敢去想,只能笑了笑。 但是,谁都看得出,她的笑有些勉强。 “那么,请问大巫师,你们为何会有这样的毒药。你们是用来做什么的,给皇后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心里很难受,但花婼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有些东西,她现在不问也许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实不相瞒,这是我族的独门配方,用来对付那些行为不齿的女子,毁去容貌,一辈子活在噩梦中。”离渊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彷佛是在花婼说家常,而不是这段狠毒的话。 “至于为何要给贵国皇后,这就是我们的事情,公主无权过问。” 听到离渊的话,花婼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眼底的恨一闪而过。即使是做错了事的女人,那也是女人,也是有生命的,他们居然用这么狠毒的方法,毁了她们最在乎的容貌。如此的狠毒的手段,他们居然还说的这样干脆。 “呵,这就是贵国对待女人的手段么?”花婼愣了的看着离渊,声音也染上了一层薄冰。 “公主若是无别的事,那在下就要告辞了。”离渊无视花婼脸上的愤怒,或者说他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何愤怒。但是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他不需要知道别人的想法,就如不需要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样。 “慢着。”花婼大喝一声,上前一步,仰头跟离渊没有表情的双眼对视着,“你们就是如此轻视人命的么?大巫师,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你早就死了。” 她生气了,非常生气。早就知道古代一向视人命为草根,可是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些观念的可怕之处。 她毁不毁容是一回事,她就咽不下去这口气。 “那又如何呢?杀了我,你也一样得不到解药。”离渊的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淡然的瞥了花婼一眼,拖着一身洁白的长袍,慢慢的转身走出了御花园。 热闹的御花园只剩下了少数的人还在叫唤,下人们慢慢的涌了上来,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院子。 花婼静静的立在原地,凉风吹过,却似乎能吹进她的骨头里,让她的身体没来由的一阵颤抖。 “不会有事的,阿花。”夏紫寒心疼的看着花婼,上前,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花婼的身上,轻轻的搂着她。 “寒……”花婼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扭头扑进夏紫寒的怀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很生气,可是更觉得委屈。就像是那离渊说的一样,她能杀了他,可是杀了他又怎么样,根本什么用都没有。那可怕的规矩还是会继续,她的脸也不会有解药。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因为全身都沾了酒味,花婼还是跟夏紫寒洗了个澡才休息。 只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花婼刚爬上床,夏紫寒却拿着一盒东西来到了床前。 看着那东西,花婼的脸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咽了一口口水,倒在床上就想要装睡。可是,已经晚了,或者说,就算她装睡也完全不影响夏紫寒为她上药。 夏紫寒的动作很温柔,先是深深的吻住她,让她头晕目眩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才给她涂上了药。涂完药后,花婼就觉得头重脚轻的,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就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夏紫寒心疼的看着花婼,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许久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药房里,初心一直在打下手,直到深夜才离去。 楚月也只是离开了一下,去了晚宴应下了那所谓的赐婚,接着就丢下了韩若夕,回到药房里继续奋斗。 洛雪清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从早到晚,如今已经是深夜,他们两个依旧在药房里研究着。 夏紫寒进来的时候,洛雪清正在跟楚月因为什么事情争执,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楚月本就对夏紫寒没好感,他不仅是他的情敌,还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夏紫寒一进来,他就扭头到一边去忙了。 洛雪清也恢复了神色,目光略带疲惫的看着夏紫寒。 “还是没有进展吗?”夏紫寒的声音很轻,似乎在问洛雪清,却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但洛雪清还是听到了,他低头,脸色有些难看的应道,“嗯。” “很晚了,虽然时间有限,你们也要休息好,别把身体搞垮了。”夏紫寒并没有责怪洛雪清,也没有对他大吼大叫的命令他快点找出解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月光下,夏紫寒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孤寂,让洛雪清的双眼也不由的染上了几分哀伤。 认识夏紫寒十多年了,他们从敌人到最好的朋友,时间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在这样的夏紫寒。从前的他,就算是再艰难的时刻,他也是自信满满的。 也许,因为是这事跟花婼有关吧。似乎每一次只要是跟花婼关的,他就会变得很不理智呢。洛雪清笑了笑,转身看着正埋头苦干的楚月,道,“回去歇会吧,楚月,我们还有时间,不能把身体累垮了。” 楚月没有理会他,继续埋头在那一堆药物里。他也知道不能太着急,可一想到花婼那张脸很可能要被这歹毒的东西毁掉,而他学了这多年的医术,号称第一神医,却无法帮到她什么,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如果学了一身的医术却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救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神医,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界上? 月如钩,星光闪烁,月光下,朱雀国的皇宫静悄悄的,极大的欢愉庆贺过后,这里似乎也累了,也沉睡了。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一场惊心准备的阴谋安静的降临,悄无声息的,降临到还在喜庆中的坤宁宫,以及已经沉睡的连心宫…… ------------ 第一一八章 :(万更) 韩若夕死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在坤宁宫。 宫女发现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双眼瞪得很大,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没有觉得惊慌或是痛苦。 花婼一起床就听到了韩若夕死去的消息,呆愣在床上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韩若夕死了,怎么会。 即使她是个很可怕的女人,花婼不喜欢她,却从没想过要杀了她。那天她对花婼那般残忍,花婼也只是让她变成了傀儡娃娃。 虽然傀儡娃娃并不比死好多少,至少她还活着,也还没有彻底的变成傀儡,只要花婼愿意,她还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的。 可是,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在这个时候杀了韩若夕。 花婼心不在焉的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却看到了一脸怒气的楚月,正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双眼犀利的瞪着她。 花婼心头一颤,立刻明白了楚月来找她的原因。 她苦笑着,低头,“进来说吧。” 打开门,花婼静静的往里面走,但只走了两步,就被突然冲上来的楚月掐住了脖子,痛苦的瞪大了双眼。 “花婼,没想到你这么狠毒,你抛弃了我,跟着夏紫寒快活,却还是不愿让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你给不了我幸福,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别人幸福,花婼,你说,你为什么要这狠毒!” 楚月的声音很大,把在隔壁的初心吓到了,初心跑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楚月掐着花婼的脖子大声怒吼的样子。 “楚月,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花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露出了淡然的笑容,略带哀伤的看着他。 如果之前她还在纠结韩若夕为什么会突然死掉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但是,她真的没想到,得知韩若夕死去的消息,第一个来找她的会是楚月。 其实,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楚月是韩若夕的未婚夫,他不第一个来找她算账,谁该是第一个来的呢? 只是花婼已经被心痛占据了身体,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心里怎么看你又能怎么样?你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在我心里还会是小时候那个调皮可爱的小女孩么?花婼,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我已经累了,我恨你却始终无法报复到你,这么多年,我累了,为什么你连我最后的愿望也都不愿成全我?”楚月的脸狰狞中带着痛恨,死死的盯着花婼。 花婼伸手制止了想要前来阻止楚月的初心,丝毫不畏惧的对上楚月的双眼,“是啊,我为什么还是不愿成全你呢?楚月,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在听到韩隋宣布他跟韩若夕的婚事的那一刻,她确实还是会心痛,还是不愿把楚月让给韩若夕,即使她自己无法给楚月任何的回应,她还是不愿放开他。她恨这样的自己。但她却不曾阻止过他跟韩若夕之间的事情,一次也没有。 她恨自己心底始终放不下他,可是在楚月看来,她说这句话却是承认了韩若夕是她杀的,因为她不愿成全他们,所以杀了韩若夕。 掐住花婼脖子的手一用力,花婼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她用哀伤的眸子看着楚月,笑了。 “楚月,你觉得,我要杀韩若夕,用得着留到昨晚才动手么?昨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 楚月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盯着花婼道,“你的作风确实不会让若夕留到今晚,可是白天你的脸被下了毒,留着她还有用,所以你才不杀她的,不是么?” “是么?”花婼点头,“有道理,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么,就把我当成凶手吧。” 楚月没有想到花婼这么快就放弃了反抗,心底莫名的涌起了一股酸楚,掐着花婼脖子的手颤抖着,力道时重时轻,让花婼痛苦不已。 可是即便痛苦,花婼却没有吭一声,目光略带哀伤,就这样看着楚月,似乎要将他看穿。 “你承认了吗?花婼,你终于承认是你杀的?”楚月咬着嘴唇,眼角有些湿润。 “不管是不是她杀的,你都没有资格动她。”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接着身边吹过了一阵犀利的风。 楚月眯了眯眼睛,一把松开了花婼,飞身跳起,闪开了那一道攻击,立在了花婼身侧的一仗之外。用那双犀利的眸子瞪着花婼。 脖子突然被松开,不由的一阵咳嗽,身子退后了几步险些跌倒。 一阵熟悉的味道传来,夏紫寒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强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胸口。 “阿花,怎么样?”夏紫寒紫眸闪着寒光,担心的看着花婼。 一大早就听到了韩若夕被杀的消息,夏紫寒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所以立刻就出去查清楚情况。本想在花婼起来之前回来的,不想还是晚了一点。 “没事。”花婼靠在夏紫寒的怀里,抬眸,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楚月。 楚月的双眼通红,神色中带着疲惫,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目光犀利的瞪着花婼和夏紫寒。若是视线能杀死人,花婼只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呵,花婼,你赢了。”楚月闭上眼睛,扭头,不去看他们。 即使到这个时候,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他仍是觉得难受。他恨这样的自己,恨如此深爱花婼的自己。 其实他很清楚,韩若夕不是花婼杀的,虽然从前的花婼很爱他,爱得很变态,但自从有了夏紫寒,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花婼了。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来试试她,试试她是否真的还会为了他去杀韩若夕。如果还会,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还是有他的?是不是还是不愿看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 其实,当初会答应花瑞,来到韩若夕这个看似单纯实则狠毒的女人身边,也是为了看看花婼的反应。他希望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希望她能跑过来骂他,叫他离开韩若夕。 她确实有这样做过,但是却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她,似乎已经不在乎他了。 刚刚,听到她说那句“是啊,我为什么还是不愿成全你呢?楚月,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激动的。明知道这样变态的想法很对不起刚刚死去的,深爱着他的韩若夕,可是他却仍是忍不住为花婼的一句话激动的不像样。 但是,他很明白她的意思跟他想的不一样,她也许还在乎他,但早已经无关爱情了。 尤其是看到夏紫寒出现,他知道,他已经完全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必要了。 楚月闭上眼睛,转身就要离开,谁知跟前却传来了一声怒喝。 “花婼,本宫都听到了,果真是你杀了本宫的女儿。”不出所料的,皇后带着一群手执大刀的侍卫,一阵风似的闯进了连心宫。 花婼依然靠在夏紫寒的怀里,一身红衣在风中飞扬着。她抬眸,目光扫过皇后和她身后的那一群人,笑了。 “反正就算我说不是我,皇后娘娘也不会相信的,是不是?”花婼笑着,轻轻的推开了夏紫寒,往前几步,跟皇后对视着。 “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你狡辩还有用?花婼,你怎么能如此狠毒?若夕不过是个孩子,她昨天早上,虽然有对你下迷药,但只是普通的药,根本伤不了你分毫。昨晚,她还愧疚自己对你所做的一切,来本宫这里讨解药,不让你毁容。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皇后张牙舞爪的大叫着,目眦欲裂的瞪着花婼,似乎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花婼能明白皇后的感受,她虽然不曾做过母亲,却也失去过孩子,她懂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可是,人不是她杀的,她绝不会承认。 “有些事情,耳听眼见的都不一定为实,皇后娘娘带这么多人来,是要抓花婼么?”花婼淡然的站在那里,眼中始终带着一丝疼痛。 过去了快一年,每每想起那死去的孩子,她还是忍不住会难受。 “哼,别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本宫告诉你,这一次,皇上也已经同意让你入狱了。”皇后笑着,一张脸变得无比的狰狞。 花婼点头,却依然笑着,“入狱也好。最多也就进去两天罢了。” “一天就够了。”一直没出声的夏紫寒淡淡的应道,手紧紧的握住了花婼的。 “哈哈哈,哈哈,是么?一天就够?夏紫寒,你以为花婼入狱了,你还能做什么吗?太子刚册封,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次,就是皇上也救不了你们了。”皇后笑得十分猖狂,一张浓妆淡抹却仍是带着疲惫的脸一笑,脂粉就哗啦啦的不停掉下来。 “哼,皇后娘娘,这件事是不是花婼做的,你心里一定也有谱。人是在你坤宁宫死的,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夏紫寒笑着,始终是一副痞痞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紧张。 “世界上有母亲会杀自己的孩子么?夏紫寒,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这一次也死定了。”皇后眯起了眼睛,露出了狠毒的表情。一挥手,对身后的侍卫道,“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是,娘娘!”身后的侍卫大声的应着,接着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花婼和夏紫寒的跟前,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 花婼伸出了双手,笑道,“抓吧。” 夏紫寒也耸耸肩,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得罪了,公主殿下,驸马爷。”负责抓他们的侍卫首领低头,小声的道歉,之后毫不客气的绑住了花婼和夏紫寒的双手,在皇后狠毒的目光下,在楚月淡然的视线中,慢慢的被带出了连心宫。 快要走出连心宫的时候,花婼停了下来,扭头道,“谁敢动连心宫里的其他人,我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花婼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像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一样,锒铛入狱。 不过,因为是跟夏紫寒一起去的,别说是监狱,就算是地狱,她也不怕。 即使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被带进那又黑又潮湿的地牢的时候,花婼还是有些受不了。昏暗的甬道里,到处都脏兮兮的,简直不是人到的地方。甬道的两边,黑乎乎的牢房里坐着发丝凌乱,两只眼睛却像野兽一般雪亮的犯人,看着衣着华丽的花婼和夏紫寒进来,纷纷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金子一般,恨不得扑上去。 监牢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每吸一口气,花婼的胃就控制不住的一阵翻滚,几次都差点要吐出来。但她一直忍着,直到被带进了那间昏暗潮湿的牢房。 “呕……呕……”刚进去,浓浓的臭味伴随着干草的味道,让花婼忍无可忍的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阿花……”被关进了花婼隔壁牢房的夏紫寒看着花婼痛苦的样子,双手抓住了牢房的门,就欲冲出来。 花婼却摆了摆手,对这夏紫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 “阿花……”看着花婼逞强的样子,夏紫寒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来到了边上,对花婼伸出了手。 花婼慢慢的来到了夏紫寒的身侧,伸出手,穿过铁栅栏,握住了夏紫寒的手,仰头,对他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有些反胃。” “又让你受苦了。”夏紫寒摸了摸花婼的脑袋,眼底露出了一丝疼痛。 是他反应的太慢了,居然没有想到那人会来这一招,让他措手不及。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花婼受苦。 “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天堂。”花婼抬手抚上夏紫寒的脸,笑道。 胸口突然的又涌起了一股酸酸的味道,花婼蹙眉,忍不住低头再次在一边干呕起来。 “阿花。”夏紫寒伸手,小心的拍着花婼的背给她顺气,紫色的双眸闪过了一丝犀利。看到花婼这样,别说一天,就是半天,他也不想在这个监牢里待下去了。 “我们出去吧。阿花。”夏紫寒额头的青筋暴起,手用力的拉住了花婼的。 “不。”花婼抬头,轻轻的按住了夏紫寒的手,摇头,“拿到证据之前,我们还不能出去。不然会很麻烦。” 他也知道,可是要他看着她这么痛苦的样子,他做不到。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别担心。”花婼笑着,努力的压下胸口汹涌的感觉。她知道夏紫寒对她的感情,就如她对夏紫寒的感情是一样的。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对方一根头发。 可是,还不能出去,若是被知道他们越狱了,就算真相大白,拿到了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了,也会让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惹出事情来,否则,要韩隋答应他们去皇陵祭拜,只怕是不可能,完全没得谈了。 夏紫寒看得出花婼在逞强,可她说的没错,他只能等。闭上眼睛,夏紫寒叹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手捂在了花婼的鼻子上,柔声道,“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好香。”花婼笑着,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夏紫寒的味道,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门外,那几个将他们带进来的侍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怎么都无法移开视线。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美的话,眼前的这一幕,已经美得叫人沉醉了。 只是,夏紫寒突然扭头,紫眸戴着寒光扫过门外发愣的侍卫。 侍卫们纷纷打了个寒颤,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吓得调头就跑,再也不敢看他们一眼。他们还要命呢,刚才那一个眼神带着多浓的杀气,他们就算无法辨别,也能感觉到那种被死神盯着的感觉。那种全身冰冷,就好像要死去的感觉,让他们本能的想要逃离。 花婼和夏紫寒并肩坐下,两人慢慢的闲聊了起来。 自从成亲以来,他们聚少离多,每每也只有休息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安静下来好好的谈心。但那样的时间毕竟太少了,花婼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第一次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聊天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但是,就算是在监狱里,也完全不影响他们之间感情的交流,也影响不了花婼的好心情。 “寒,你说,去皇陵拿回那玉佩之后,我们要做什么呢?”花婼笑着,视线却看着地板。 “拿回玉佩,完成我的使命之后,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两个人过安静的生活,你说可好?” 花婼怎么都没有想到,夏紫寒居然会给她这样的回答。 在她看来,夏紫寒的目标是天下,他完成了所谓的使命之后,就该是开始四处征战,把这些国家一个个的征服,让天下一统。所以,夏紫寒这样说的时候,花婼几乎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夏紫寒眯起了眼睛,笑靥如花,“不好么?阿花……” 怎么会不好,她做梦都想跟他过上安静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呢…… “傻丫头,是不是我之前的话误导你了?”看着花婼那错愕的表情,夏紫寒无奈的摇摇头,“我说志在天下,但我从未说过要做这天下的帝王,也从未说过要去征服天下,我这样说,你可懂?” 她不懂,她怎么会懂这么深奥的问题?花婼摇头。 “呵,说白了就是,我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天下的帝王,所以,我只要在他背后推他一把,让他得到天下就可以了。”夏紫寒认真的看着天花板,声音十分的坚定。 “是谁?” “你认识的,他是个好皇帝,虽然时常跟我作对。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跟他争什么了,所以,嗯,总之我自由打算。” 夏紫寒的话让花婼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说他不想做什么皇帝,他说累了,不想再争什么了。他不知道,他这句话在她听来是多么的幸福。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花婼从来就不喜欢纷争,她过习惯了安逸的日子,也很喜欢安逸的生活。若不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得不变得强大起来的话,她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跟着他,到哪里都是天堂。 花婼笑了,幸福的笑着。深情对视着,两人的眼底都带着无边的幸福。 中午给他们送饭的是夏雨,这一点倒是有点出乎花婼的意料。所以,看到夏雨的那一刻,她立刻就扑了过去,紧张的问,“太子妃,他们有没有对我宫里的人怎么样?”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给他们送饭的人应该是初心,而不是夏雨。初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皇妹放心,你宫里的人都没事,只是被软禁了。”夏雨放下食盒,从外面推了进去。目光淡然的看着他们,“先吃点东西吧,傍晚之前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那就好了,谢谢你,夏雨。”花婼笑着接过了食盒跟夏紫寒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夏雨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身处如此狼狈的地方,却仍是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灿烂的样子,心底不由的一阵抽痛。 即使有同样的脸孔,她却永远都比不上花婼,为什么呢?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花婼了。自从遇到花婼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然而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答案。 “夏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夏紫寒头也不抬,声音淡漠的问。 夏雨这才敢看向夏紫寒,他依然是一身紫袍,即使坐在这阴暗潮湿的监狱里,依然无法减去他丝毫的贵气,彷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太子已经全面调查此事,梅妃的寝宫已经被包围了,只是最重要的证据一直没有找到,所以还不能定罪。”夏雨淡淡的回答,视线却怎么都无法从夏紫寒身上移开。 “夏蓝和夏风他们呢?” “已经在搜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嗯,提醒韩墨璃,盯紧韩墨逸,免得节外生枝。”夏紫寒这才看了夏雨一眼,眼神冰冷。 “是,属下知道了。”夏雨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应道。 “起来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夏紫寒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到了花婼的碗里,声音柔和的道,“阿花,多吃点。” “嗯,你也吃。”花婼抬头对夏紫寒傻傻的一笑,而后继续埋首在饭盒里,一双眼睛却是明亮的。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杀了韩若夕,并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的人,除了梅妃和韩墨逸,不会有别人。梅妃一直很恨花婼,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办法找花婼报仇。而昨天刚好被梅妃得知了花婼在坤宁宫里跟韩若夕起冲突的事情,所以她就趁机杀了韩若夕,再顺理成章的把事情都推到花婼身上。 皇后爱女心切,加上昨天早上她也在场,目睹了一切,所以也一定会立刻认定的花婼杀的韩若夕。这样一来,花婼就百口莫辩了。 她们只需要找人来杀了韩若夕,再把那凶手给解决掉,就死无对证了。 而他们之所以会乖乖的道监狱里来,不过是为了让梅妃等人掉以轻心,认为花婼和夏紫寒已经是必死无疑了罢了。所谓,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坐着,韩墨逸和梅妃自然就会上钩了。 地牢里无所谓白天黑夜,不管任何时候,都是那样的昏暗阴沉。 从地牢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花婼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方去了。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去的。 进去大半天出来,花婼大红色的衣衫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即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仍是让她止不住一阵干呕。 她多想快点回去洗个澡,洗去这一身难闻的臭味,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放他们出来,不是为了让他们回去享受的,而是要进行所谓的审判。 因为死的人是韩若夕,而犯罪嫌疑人的花婼和梅妃,所以能对他们进行审判的人,也只有皇帝韩隋了。 韩隋端坐在主位上,脸色并不好看。他本身就有病,身体很差,如今又死了女儿,犯人还是他最疼爱的妃子和女儿中的一个,他的脸色若是还能好看,那就奇怪了。 花婼进来的时候,看到梅妃正跌坐在地上,独自流泪。韩隋和皇后坐在主位,他们下边分别是韩墨逸和韩墨璃以及夏雨。出乎花婼意料的是,五皇子韩墨宣也在场。 花婼挽着夏紫寒的手,对着主位上的两人盈盈一拜。即使浑身又脏又臭,却仍是掩盖不住他们身上那高贵的气质,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 韩隋没让他们起来,花婼和夏紫寒就只能跪在地上,就跪在梅妃的身侧。 他们没有去看梅妃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梅妃一定还在狡辩,一定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是韩隋最宠爱的妃子,韩隋本就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加上她这一哭一闹,花婼觉得,他们这边的情况,应该不是很有利。 但不管怎么样,证据确凿,梅妃根本无处可逃。如果她聪明一点的话,就应该早点认罪,否则,只怕韩墨逸也难辞其咎。 韩隋开始审问花婼和夏紫寒,夏紫寒和花婼都如实回答。 问到最后,韩隋突然问起了昨天早上的事情。花婼笑了,淡然的将真相告诉了韩隋。 当她说出确实跟韩若夕有过节,并且韩若夕将她带到了密室试图对她动粗的时候,皇后立刻反驳了。 “花婼,你胡说,若夕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对你下毒不过是闹着玩。她的寝宫里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地方……”皇后的脸一红一白的,那眼神,似乎她真的不知道韩若夕的宫里有那东西一样。 但是花婼却笑了,并没有理会皇后,而是继续她的话题。 “皇后请听花婼说完,再反驳不迟。您也知道,花婼当时中了毒,身体并不利索,根本无法反抗她的攻击。但是想必大家都知道,花婼的身边一直都有护卫在暗中保护,何不问问花婼的贴身护卫情况是否属实?” “你的人当然是向着你的,哼,若夕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想玷污她。”皇后的眼底闪着狠毒的光芒,直直的瞪着花婼。 “父皇,您也这样觉得么?”花婼不理会皇后,而是将视线投到了韩隋的身上。 韩隋眯起了眼睛,咳嗽了两声,道,“何不让她的侍卫来说说看。” 韩隋这话一出,皇后和梅妃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但是夏风还是进来的,他脸上没有表情,淡然的在花婼身后跪下,如实汇报了当日的情况,并且还带来了一个人,一个一直跟在韩若夕身边的护卫。就是那日将花婼扛到密室的那个男子。他的话跟花婼的如出一辙,就是皇后也没话说了。 但是韩隋并未继续追究这件事,而是转移了话题,问花婼之后的事情。 花婼隐瞒了将韩若夕变成傀儡娃娃这件事,其他的都如实汇报了。韩若夕被夏风逼退,夏风救出了花婼,之后花婼威胁韩若夕去跟皇后要解药。韩若夕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答应了。 韩隋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问夏紫寒。 “你说你有证据证明人不是花婼杀的,而是梅妃,证据呢?” 夏紫寒就等韩隋这句话了。韩隋的声音一落,他立刻抬起头跟韩隋对视着,道,“夏蓝,把人带进来。” “是。”门外的夏蓝押着一个男子,大步的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跌坐在地上的梅妃看着被抓进来的男子,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震惊和惊慌。 是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替梅妃去刺杀韩若夕的男人。这人是梅妃从外面请来的杀手,是那种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杀手。可是,他杀了韩若夕之后,拿了梅妃的钱,却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让他几乎性命难保。 不过,梅妃的运气很不好,昨天洛雪清和楚月都刚好在宫里。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们救不活的伤员,所以,这个男人活下来了。 “不,你……”梅妃捂着嘴巴,看着正狠狠瞪着她的男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是何人?”看着来人浑身的杀气,韩隋眯起了眼睛,冷冷的问。 那人在夏风身侧跪下,低着头道,“草民铁手,胜天杀手组织二号杀手。” “若夕公主是你杀的?”韩隋冷冷的问。 “是,草民受人所托,前来刺杀若夕公主殿下。”铁手神色淡漠,低着头,冷冷的回答。 “受人所托?难道你不知到你要杀的人是谁么?别人委托你就杀?”韩隋气极,眯起眼睛,愤怒的瞪着铁手。 “草民是杀手,自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什么人,就要看对方能拿出多少钱来,值不值得让我们去杀那人了。”铁手不愧是职业杀手,面对韩隋,他声音淡漠,丝毫不畏惧。 “那是不是有人让你来杀朕,你也会来?”韩隋真是气得不行了,居然问出了这样愚蠢的问题。 “是。”铁手淡淡的应道。 韩隋却被气得不轻,拿起手帕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皇上,消消气,何必跟个逆贼计较。”皇后担忧的看着韩隋,端起茶碗送到韩隋的嘴边,喂韩隋喝下几口茶。 韩隋顺了顺气,好一会才缓和过来,大声的问,“那,要你杀若夕公主的人是谁?她给了你多少钱?” “委托人是皇上最宠爱的梅妃娘娘,她付了草民十万两黄金。”铁手冷冷的回答,语毕还抬头,冷冷的看向了梅妃,接着道,“只是没想到梅妃是言而无信之人,完事之后居然又派人来对付草民,伤了草民,抢走了黄金。” “你,你胡说,我并没有叫他们抢走黄金……”梅妃也是被气糊涂了,一开口竟承认了自己是指使铁手的幕后黑手。 “梅儿,你……咳咳咳,咳咳……”听到梅妃的话,韩隋气的浑身颤抖,手指指着梅妃,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上,皇上……”皇后紧张的拍着韩隋的背。 梅妃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捂着嘴巴,大声的道,“不是的,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是他误导臣妾了,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臣妾并没有要找人去杀若夕公主,臣妾根本不认识在男人……” 事到如今,梅妃再怎么狡辩都是多余的了,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将视线投向了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韩墨逸,流着泪,不住的摇头,小声的呢喃,“不,不是这样的,皇后,臣妾没有找人去杀若夕,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韩隋缓和过来,脸色苍白的看着铁手。 “自然有。”铁手淡然的看着韩隋,道,“这是梅妃娘娘盖了指纹的委托信。为了保护双方的利益,我们一般会在完成交易之后交还给委托方,但是很不巧,草民昨晚忘了。” 说着铁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朵梅花,还用毛笔写上了几个黑色的大字,另外,角落里还有一个指纹。许是因为潮湿的缘故,那字体有些融掉,却并不影响人辨认那上面的字。 “李公公,拿上来给朕看看。”韩隋浑身颤抖着,冷冷的命令。 “是……”李公公立刻低着头,上前来从铁手的手里接过了那一方手帕。 “不,不。”身边的梅妃疯了似的摇着头,双眼瞪得大大的,身手却出奇的快速,一把就扑了过去从李公公的手上抢过了那一张手帕,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梅妃不住的摇头,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冷冷的看着试图上前来抢手帕的李公公,“走开,不要碰本宫的东西,你算什么东西。” “娘娘,您何苦让奴才为难?”李公公看着这位平日里端庄典雅的梅妃,如今却像个疯子一样张牙舞爪的叫唤着,眼底闪着惋惜。 “滚开,不准碰本宫的东西。”梅妃抬手狠狠的给了李公公的一掌。李公公一闪身,躲开了梅妃的攻击,而后一脸为难的看着主位上的韩隋。 韩隋眯起了眼睛,眼底闪着无法言语的痛,定定的看着梅妃,道,“梅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梅妃这才意识到什么,扭头激动的看着韩隋,不住的摇头,“不,不是皇上,不是的。都是花婼,都是花婼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梅妃摇着头,疯狂的视线落在了花婼的身上,眯起眼睛,大声的叫道,“都是她,她一进宫就把皇上和逸儿迷得团团转,逸儿因为他失去了双眼,又丢了太子之位,如今过着如此不堪的日子。她明明可以救逸儿的,只要她点头,那两个神医就可以把逸儿的眼睛治好。明明是她害得逸儿这么苦的,可是她却不肯帮他。花婼她的心肠如此狠毒……” “还有那一次,她故意在臣妾的寝宫里出事,说什么池子里有食人鱼,借此来污蔑臣妾。我都已经不想去理她了,可她却一直不肯放过我。我的逸儿,为了她终日茶不思饭不想,一直想着要得到她,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痴狂。她是魔鬼,是妖孽,她是妖孽。” 梅妃疯了似的叫着,一张漂亮的脸狰狞着,说不出的吓人。 “都是因为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才会想办法要置她于死地的。呵呵,哈哈,我一直找不到可以对付她的办法,直到昨天早上去皇后的寝宫请安时看到了那一幕。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呵呵。韩若夕也不是个好东西,表面看起来单纯,实际上诡计多端,我的沫儿就是被她害死的,她该死,跟花婼一样该死……哈哈,哈哈哈……” 梅妃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在大殿内大声的笑着,疯了似的笑着。直到…… “够了!”韩墨逸怒喝一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梅妃。 “逸儿……”梅妃傻了,呆呆的看着韩墨逸,不知所措。 “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又何必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母妃!”韩墨逸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着,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题外话------ 久违的万更来啦,求票子,求鲜花…… ------------ 第一一九章 庄主,放我出去119_庄主,放我出去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一九章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梅妃死了,是自杀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被韩墨逸那一段话气得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头破血流,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一直不肯闭上。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吧。她到死都不相信,居然是被她最疼爱的儿子活活气死的。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四天,花婼却仍是会时常做噩梦,梦见梅妃死在了自己面前,然后张牙舞爪的来找她算账,说是她害死的。 今天,也是花婼这张脸还能保持原样的最后一天,今天再不能吃到解药,她的脸将会慢慢的腐烂,直到面目全非。 这天早上,花婼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从床上惊吓得坐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夏紫寒已经离开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花婼无边的喘息声。 她又做噩梦了,梦见梅妃张牙舞爪的来到她的面前,撕破了她的脸。她想反抗,可是她却浑身都动弹不了,感受着梅妃尖锐的指甲,一点一滴的划破她的脸皮,鲜血淋漓。 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就像是在说她的脸很快就会像梦里一样腐烂掉似的。 梦里,梅妃依然在叫着,“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妖孽,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 这不由的让花婼想起了那一天在审判的大殿上的一幕。 韩墨逸站了出来,指着梅妃大声的斥骂她,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的错。 韩墨逸说,“母妃,这都是你的错。当初你总是跟我说,不做皇后没关系,父皇最疼爱的是你,将来这天下总有一天是我的。所以只要我听你的话就可以了。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将来能登上皇位。可是,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你之所以放弃做皇后,不过是因为你觉得你是父皇最爱的女人,即使不是皇后也能胜过皇后。你不过是在跟皇后比,比谁更能得到父皇的宠爱。你赢了,你不是皇后,却比皇后更得宠,所以你满足了,却拿那样的借口来搪塞我。不,也许你也不完全是为了搪塞我,毕竟,只要我做了皇帝,你就是太后,那样,即使失去了父皇的宠爱,你仍是比皇后厉害。你说你要对付花婼是为了我,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她抢了父皇的宠爱罢了……” 花婼当时真的没有想到韩墨逸会站出来,并且说出这样一段话。在她看来,梅妃是真的很疼韩墨逸,而韩墨逸也是个很孝顺的儿子。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他们居然闹翻了。这到底是梅妃的错,还是韩墨逸的错呢? 她也不想去追究这是谁的错,梅妃死了,韩墨逸被禁足在王府一个月。这就是这件事的结局。 她只是觉得心寒,不管韩墨逸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在这个时候背叛了梅妃,在花婼看来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不让他自己被扯进这件事里面罢了。 当然,如今花婼最担心的就是韩隋是否答应去皇陵参拜,以及这张脸是否能治好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今晚还是不能拿出解药来的话,她的脸,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花婼起身后,忍着奇痒,让初心为她涂上了洛雪清给的药膏,然后来到了院子里,等着脸上的药膏自然风干。 痒,很痒,非常痒,痒得入骨。 可花婼却忍住了愣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若是换了以前,她只怕早就大呼小叫哭爹喊娘了,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连初心都吓了一跳。 其实,她不是不想叫,不是不想喊。只是过了今天,这张脸很可能就要被毁掉了,就算再难受,比起被毁容,也一定要好受得多了。所以,她要享受这一刻,至少,此刻她的脸仍是完美的。 闭上眼睛,回想着来到这个地方后的一切,似乎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呢。 因为这张脸,夏紫寒爱上了她,娶了她,她成为了花婼。因为这张脸,她总是被人追杀陷害,身边危机四伏。因为这张脸,她如今成为了这朱雀国的公主,成为了韩隋最宠爱的女儿。 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因为这张脸,花婼经历了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危险,过着一段奇妙的生活。 可是,这张脸马上就要被毁掉了。如果没有了这张脸,她因为这张脸而得到了的一切,是不是也会失去了呢? 夏紫寒的宠爱,朋友们的关怀,以及此刻的幸福,是不是都会随着这张脸而烟消云散呢? 她自然相信夏紫寒不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男人,可是人在脆弱的时候,就难免会想得比较多,比较悲观。 天空格异常的晴朗,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得让人嫉妒。 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花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窝在这深宫里独自哀伤呢?真是浪费啊…… 花婼起身,脸上的药膏已经干了。 “初心,庄主去哪了?”花婼柔声问道。 “该是去药房了,洛大夫一直在那里。”初心看着花婼,眼中似乎有泪水在蔓延。一想到夫人很可能要被毁容,她就忍不住一阵难受。 花婼并没有忽略初心的表情,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道,“我们去找他吧,今天天气这么好,出去散散心不是刚好么?” 说着,花婼就慢慢的走向了药房。 夏紫寒果然在药房里,不只是夏紫寒,洛雪清和楚月也在。他们已经埋头在这药房整整三天三夜没有闭眼了。 只是花婼并没有看到楚月,她刚踏进药房的门,夏紫寒就迎了上来,带着她走了出来。 “阿花,怎么到这来了?”夏紫寒拉着花婼微凉的手捂在了手心。 “嗯,想你了,就过来了。”花婼笑着,在夏紫寒的怀里蹭了蹭。 夏紫寒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轻轻的揉着花婼的长发,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要一想到花婼的脸很可能会被毁掉,他的心就无法控制的疼痛起来。 他自然不会嫌弃她,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都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容貌的女人最重要的东西,若是被毁了容,心里最难受的人一定是她自己吧?他怎么能让她难过? 感觉到夏紫寒身上散发出了的浓浓的哀伤,花婼鼻子一酸,险些就流下了眼泪。 好一会,花婼才抬起头,对夏紫寒笑道,“寒,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玩吧。” “好。”夏紫寒毫不扰豫的点头,道,“想去哪里玩?” “嗯,今天的风很凉,我们去放风筝吧,就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花婼笑着回答。 夏紫寒浑身一震,看着花婼灿烂的笑脸,许久才点头道,“好,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 花婼和夏紫寒坐着马车,来到了城郊那一片草地上。这是夏紫寒说过的,他跟花婼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花婼呼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张开了双手,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片很宽敞的草原,正是夏季,灿烂的阳光下,草地上盛开着一朵朵颜色各异的鲜花,上面还有未干的露水,闪着晶莹的光泽。 草地很宽广,一眼看不到边际,背靠着山,前面是一条清澈的溪流,咕咕的泉水慢悠悠的流淌着,清澈见底。河里有一群欢快的小鱼儿,正甩着尾巴,快乐的扭动着身体。蔚蓝的天空映在水面上,美不胜收。 花婼靠在夏紫寒的身边,闭上了眼睛,道,“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要感谢这个地方,让我遇见了你……” 夏紫寒刚想说什么,却被花婼制止了,“我是真心的,寒,虽然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不是我,可是我仍是要感谢那一场相遇,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 夏紫寒深不可见的眼底闪着一丝温柔,低头,抬起了花婼的下巴,道,“我也很感谢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低头,夏紫寒吻上了花婼的双唇,温柔的允吸起来。 花婼抱住了夏紫寒,两人很快就激烈的亲吻了起来,完全不顾身边还有别人。 看着深情拥吻的两人,初心悄悄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夏蓝,红着脸底下了头,手指绞在了一起。 她跟夏蓝之间的事情,庄主和夫人都知道了,夫人也已经跟她说过,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让她跟夏蓝完婚。 可是,她跟夏蓝到现在为止连一个吻都没有过,也许是她太保守了,又或者是夏蓝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他为什么,为什么…… 夏蓝自然留意到了初心的异样,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抬头,跟一边正扭头不去看花婼和夏紫寒亲热的夏风对视了一眼。 夏风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夏蓝,再看看一旁低着头的初心,撇撇嘴独自往边上走去。 夏蓝感激的看着夏风,上前拉了拉初心的手。 “初心,跟我来。”夏蓝柔声道。 “额?”初心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夏蓝那阳光帅气的脸,呼吸都快停止了。 被夏蓝牵着走出了很远,远到看不到花婼和夏紫寒等人,夏蓝才停下来。 初心心里紧张,低着头,不安的问,“夏蓝公子,我们,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夫人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有我在,不会有人担心的。”夏蓝扭头,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初心,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让初心的头埋得更低了。 “公子……”初心低声的叫了一声,却被夏蓝抬起了下巴。 “叫我名字就好了,初心。”夏蓝跟初心的对视着,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个丫头,明明心里有他,却总是要躲着他。上一次的庙会,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了她,她虽然去了,却一直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他牵牵她的小手,她都会被吓到。 他也是个男人,面对自己爱的女人,他如何能一直隐忍着,看着她对自己退缩呢? “额,夏蓝,公子……”初心双眼闪烁不定的看着夏蓝,心跳得很快很快。 “不要后面两个字。”夏蓝这次是来真的了,每次听着她公子公子的叫,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你没事吧?”初心羞红了脸。别扭的扭开了头,不去看夏蓝。 夏蓝着急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这样,总是躲着他,总是害羞。看来他一天不跟她说清楚,她就打算一直这样跟他耗下去了。 夏蓝深呼吸,板过初心的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着,一字一句的道,“初心,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为什么总是要躲着我?” 初心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傻傻的看着夏蓝,脸红的像个苹果,半天都说不话来。 他说他喜欢她,这句话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他对她的好都是错觉了,如今,他终于说出来了。她的心像是有无数多烟花在绽放,激动的她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了。 夏蓝看着她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低下头,一把吻上了初心的红唇。 “嗯……”初心低呼一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蓝。 她一直在渴望的表白和亲吻,居然在同一天到来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太强势,她措手不及。幸福的泡沫将她包围着,让她几乎要飞起来了。 夏蓝吻得很温柔,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轻柔而有霸道,让初心无处可躲,只能融化在他的温柔中。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如今终于到来了,她激动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似乎感觉到初心在流泪,夏蓝慌忙松开她,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初心,我,我……” 夏蓝紧张的像个傻子,让初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一直躲在一边偷看的花婼捂着嘴,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夏紫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嘻嘻,夏蓝这小子终于下手了。” “怎么觉得你比初心还开心?”夏紫寒撇撇嘴,一把将激动中的花婼抱起来,大步离开走开了。他才不要被下属知道他在偷看呢,这有损他这个主人的尊严。 “我当然开心啊,初心就像是我的妹妹,她找到了幸福,我这个姐姐怎么能不开心?”花婼嘟起了嘴,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初心跟夏蓝拥吻的一幕,不甘心的被夏紫寒拉到了一边。 “不是要放风筝么?一会太热了就要回去了,快放吧。”夏紫寒从马车上拿下了事先准备好的风筝塞到了花婼的手里。 “额,是哦,风筝还没放呢,嘿嘿。来,拿着风筝,我来跑……”看到风筝,花婼立刻就被转移了视线,眯起眼睛笑着,拿起风筝就玩了起来。 “哎呀,快放,松手,松手……”花婼手里拿着线,一边大声地叫着一边慢慢的后退。 夏紫寒乖乖的松开了手,那风筝就从他的手里慢慢的飞了起来,随着花婼的不停后退,风筝也越飞越高,迎着微风,很快就闯进了云端。 看着风筝飞起来,花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拉着夏紫寒,两人一起扯着线。 很快,草地上就传来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花婼一身红衣飞扬,手里拿着线圈,在草地上欢快的奔跑着,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夏紫寒眉目含笑,一只陪在花婼的身边,看着她玩闹,陪着她大笑,两人在草地上闹成了一团。 初心和夏蓝也很快就回来了,两人也放了一个风筝。当然,他们可比花婼他们斯文多了,只是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哪像花婼跟夏紫寒,闹到最后就在草地上打闹了起来,完全没有一点主人的形象。 不过,他们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责怪他们,也没有人会去阻止他们。快乐来之不易,只要还能笑,就不要让笑容被掩盖。 两对情侣情意绵绵的玩闹着,只剩下了夏风孤家寡人的站在一边。 他静静的看着他们欢笑,看着他们打闹,脸色由原本的阴沉,慢慢的变得晴朗起来。 此刻,他虽然是孤独的一个人,可是,他们的幸福也能感染他。他们都是他的亲人,都是他最爱的人,除去花婼,夏紫寒和夏蓝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虽然跟夏紫寒是主仆关系,但感情却很深厚。 何况花婼还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们都是他最在乎,最重要的人,看着他们幸福快乐,他心里是有些酸楚,有些难受,可是还有什么能比自己最重要的人得到幸福更能给他满足呢? 没有,这个世界上,就算他永远都只能这样孤单的看着他们幸福,他也知足了。 闭上眼睛,半躺在这一片广阔的草地上,夏风静静的享受着温暖的风从脸颊拂过。这就是夏天的风,夏风,不就是他么? 夏风笑了。 刚来到她身边准备叫他回去的花婼也笑了,低头,看着夏风的笑容,柔声道,“夏风,总是这么温柔。” 夏风被花婼吓到,慌忙的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了花婼清澈的眸子。 花婼眯起眼睛,笑了笑,直起身子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夏风心跳的很快,呆呆的看着花婼的背影,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耳边一直回荡着她的那一句,“夏风,总是这么温柔……” 庄主,放我出去119_庄主,放我出去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一九章更新完毕! ------------ 第一二零章 庄主,放我出去120_庄主,放我出去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二零章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那天夜里,花婼早早的洗完澡,然后化上了淡淡的妆,穿上了最漂亮的白色霓裳衣,略带微笑的走出了房间。【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见花婼出来,夏紫寒眼底的殇一闪而过,而后带上了笑容,搂着花婼笑道,“阿花,你真美。” “嗯,是么?”花婼眯起眼睛笑了笑,挽住夏紫寒的手,道,“那,你说我是不是最美的?” “你在我眼里、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夏紫寒低头,轻轻的吻了吻花婼的唇。 花婼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道,“我今天找了最好的画师来给我画像……” “哦?”夏紫寒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道,“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不就知道了么?”花婼笑着,拉着夏紫寒就往书房走。 夏紫寒脸色变了变,欲言欲止的看着花婼,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任她拉着来到了书房坐下。 “你说,如果他知道我很快就会像灰姑娘一样,变成一个丑八怪,还愿不愿一给我画像呢?”花婼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夏紫寒问。 “他敢不画试试。”夏紫寒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的杀伤力,却让花婼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深呼吸,花婼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眯起眼睛笑道,“是么?呵呵,那,天下第一的画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画了么?” 夏紫寒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口里天下第一的画师,居然就是他么?难怪他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请了画师,甚至方才还在为她找了别的男人来画像而有些不悦,搞了半天,他居然是在跟自己吃醋。 夏紫寒笑了,低头狠狠的吻住了花婼,唇舌交织,缠绵悱恻,两人很快就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许久,夏紫寒才停下来,轻轻的抚摸着花婼的脸,道,“我会留住你最美的时刻,我的心,也会永远的为了停留在这个时刻。” 花婼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难受的转移了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再不画就来不及了。” 花婼推开夏紫寒,让他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而自己则是半躺在软榻上,眉目含笑的看着夏紫寒。 夏紫寒拿着画笔的手,第一次不安的颤抖了起来,忍住要流泪的冲动,一笔一划的在花纸上描绘着花婼的轮廓,声音却是坚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 她小小的脸,秀挺的鼻子,温润的红唇,秀气的眼睛,完美的曲线,柔顺的长发,小巧的柔荑…… 从头到脚,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他所熟悉的,所以他画的很快,很细致,将她身上的每一道微小的细节都刻画在了纸上。 头脑里却不停的回放着跟她之间的一切。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华溪山脚下,她被他从轿子里牵了下来,上了属于他的专属花轿。她一改当初的阴狠毒辣,变得调皮捣蛋,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那熟悉的声音,却说出了完全不同的音调。 他掀开了她的盖头,看到了她小巧的脸蛋,他威胁她,对她冷嘲热讽,她却只会瞪鼻子上眼,哼哼两句然后就张牙舞爪的乱叫。 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她一次次的想要逃离他的视线,到外面去玩闹,结果每一次都被他逮了回去…… 她的精力总是那样的充足,回到天下第一庄之后更是不停的玩闹,把山庄闹得鸡飞狗跳。可是一向不喜欢吵闹的他,居然不觉得她很烦,反而觉得她很可爱,一再的容忍她的胡闹。 然后,然后,很多的然后,他们经历很多,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可直到最后,他却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泪水无声的滑落,打在了画纸上,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了花婼的脸上。 遇到水珠,墨水化开,瞬间就将那漂亮的脸蛋染得漆黑。 夏紫寒的手一震,手中的画笔“吧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花婼看着夏紫寒的表情,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低着头,长发掩住了那张妖异的脸,她从榻上坐起来,笑道,“算了,寒,今天夜色这么好,我们出去散步吧。” 夏紫寒慌忙拾起画笔,手忙脚乱的擦干了画纸上的水珠,努力的修改着被弄脏的地方,好一会才将那张画举到了花婼的面前,笑道,“看,阿花。” 花婼看着画面中那被修补过的脸,原本清秀的脸,经过他墨水的修补变得更尖更细,更加妖娆迷人。一眼看去,宛如仙子一般动人。 可是花婼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马上就要变成一个丑八怪了,就算全世界都不介意她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她在意,她在意的要命。失去了这张脸,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夏紫寒相处。 花婼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真漂亮,谢谢你,寒。” 夏紫寒心底一阵抽痛,看着花婼难受,他心里比花婼还有痛苦上千万分。 他上前,一把拉过了花婼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步的跑了起来。他受不了了,他不喜欢花婼难受的样子,再也不想看到她绝望的表情。 “跟我来,阿花……”夏紫寒拉着她的手,紫色的衣衫在风中飞舞着,伴着花婼那一身洁白的长裙,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夏紫寒把花婼拉进了药房。 药房里,楚月和洛雪清蓬头垢面的,依然没有放弃的埋首在一堆药物里,不停的试验着,研究着。他们已经连续四天四夜不休不眠的埋首在这个地方,争分夺秒的研究着那些药物,一次次的失败,然后又一次次的开始,从不曾放弃过任何一种可能,一线希望。 可是,马上就要到午夜了,马上就是期限了,他们的药物仍是少了一样东西…… 花婼进来的时候被眼前那两个浑身又脏又臭的男人吓了一跳,胸口一阵翻滚,险些就吐了出来。努力的压制着,才不至于失礼。 他们如此努力,几乎是不要命的为她研制解药,可是她以来却差点吐了出来,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打击的事情?她就是憋死,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泪水一滴滴的从眼中滑落,花婼推开了身边的夏紫寒,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楚月和洛雪清的跟前。 “楚月,雪清……”花婼的声音哽咽着,看着他们惊讶的抬起头,露出了那一张长满了胡渣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泪水就像断了的线一般,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花婼,你,你怎么……”楚月呆呆的看着花婼,许久才别扭的别过了脸,冷冷的道,“你别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才这么拼命的,我只是……” “我知道……”花婼并没有让他说完,就一把抱住了楚月,泪水哗啦啦的,一滴滴的洒落,落在了楚月脏兮兮的衣服上,落在了放慢药物的桌子上,落在了那一杯杯用来做试验的药物里…… “花婼。”楚月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好香,她身上永远都带着这好闻的香味,像是**香一般,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他的灵魂都要被迷住了。 她的身体软软的,一身毛茸茸的衣服,像只洁白的小兔子一样,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让他觉得自己怀里好像抱了一只兔子一样,暖暖的,很舒服。 楚月痴了,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在争分夺秒的研制着解药,忽略了对面一双狠狠瞪着他的紫色眼睛,忘记了曾经他们之间有多少的矛盾和纠葛,这一刻,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她。 “呜呜,没事,没事的楚月,够了,你能做这么多,我已经满足了,谢谢你……”花婼哭着,紧紧的抱住了楚月。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连我自己都放弃了所谓的解药,可是你们却一刻都不曾放弃,你们一直在努力,呜呜……” 花婼哭得梨花带雨的,让楚月的心也一阵难受起来。手轻轻的拍了拍花婼的背,楚月垂眉,柔声道,“没事了,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毁容的……” 楚月布满了血丝的眼底露出了一丝坚决,他咬牙,用力的推开了花婼,慌忙的转身,大声道,“出去,在外面等我,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花婼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幸好洛雪清138看书网扶住了他,用同样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她,柔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花婼的泪水再一次绝提,哗啦啦的泪水不停的从眼眶滑落。融了那精心化上的妆容,却显得她更加美艳动人。 “谢谢你,谢谢,雪清……”谢谢你们,直到这一刻都不曾放弃我,谢谢。 “到一边坐着吧,交给我们。”洛雪清将花婼送到了夏紫寒的身边,扭头继续研究着跟前的那一杯药物。 花婼紧紧的抱住了夏紫寒,埋首在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是何其的幸运,这辈子能遇上夏紫寒,遇上楚月,遇上洛雪清,遇上这一群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无论何时都会支持她鼓励她的人们。 哭过之后,花婼也振作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支持她,默默的鼓励她,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堕落呢?再说,能得到身边这么多人的支持,她就是真的毁容,也没有遗憾了。 想通了之后,花婼跟夏紫寒对视一眼,也加入到了楚月和和洛雪清的行列,给他们打起了下手。 夜,深了,皇宫里静悄悄的。 突然,连心宫的药房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喊声,惊飞了整个皇宫的鸟儿。 “成功了,花婼,成功了,我成功了——!” “啊——!” “真的,这是真的——!” “真的成功了,寒,我不用毁容了……” 欢快的呼喊声充斥着整个连心宫,不多时,整个寝宫的人都被惊醒,纷纷来到了药房,看着那四个激动的男女,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庄主,放我出去120_庄主,放我出去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二零章更新完毕! ------------ 第一二一章 经历了韩若夕和梅妃的死,花婼也差点被那剧毒毁容,这段时间可谓是一波三折,把人折腾得都要疯掉了。舒榒駑襻 所幸,一切都好起来了。花婼的脸保住了,和楚月的之间的矛盾也得到了一丝化解,虽然楚月还是不愿正脸看她,但对花婼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韩若夕死了,楚月也没有继续留在皇宫的理由,在为花婼研制出了解药之后,就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没有留下一点消息。 而韩隋这几日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老了,本来就多病,加上这段时间连续死了女儿和最爱的妃子,他似乎也陷入了人生的低谷,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大圈。 许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韩隋深邃的眼底开始露出了一丝犹豫和挣扎。但最后,当花婼端着燕窝来看他的时候,看着那跟他心心念念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韩隋答应了花婼,下个月初十就是恋妃的忌日,届时他将带他们进入一直没有人知道具体地点的恋妃的皇陵,去祭拜恋妃。 花婼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眼中散发着精光的韩隋,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可能会很麻烦,韩隋也许不会轻易答应,可是他却什么都没问就应下了,并让她早些做好准备。 从金銮殿回连心宫的路上,花婼觉得自己都要飘起来了。因为激动,整个人都有些傻傻的,吓得初心捏了一把冷汗。 花婼激动的像只蝴蝶飞回了连心宫的时候,夏紫寒正在书房里给天下第一庄的夏天等人写飞鸽传书,没有任何准备的,花婼就冲了进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激动的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道,“寒,他答应了。他答应我们了。” 夏紫寒回过神来,轻轻的搂着花婼,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相比于花婼的激动,夏紫寒安静的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让满心欢喜的花婼感觉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热情瞬间冷却,一张脸拉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了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激动?”花婼委屈的看着夏紫寒,热情被熄灭的感觉,真是叫人难受。 “呵呵,我已经猜到了。”夏紫寒温柔的摸着花婼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韩隋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坏,就算我们不急,他也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花婼根本不明白夏紫寒在说什么,想问,夏紫寒眼底却闪过一丝戾气,而后转移了话题,道,“他方才已经答应了你么?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时候该让我们母女相聚了。”花婼蹙眉,不由的想起了当时韩隋那悠远的目光。那双苍老的眼睛在那一刻,似乎露出了一丝精光。只是,她真的不明白,带她去祭拜恋妃,有什么事好让韩隋激动的么? 花婼养着脑袋,问夏紫寒。 而夏紫寒眼底的精光闪过,却只是对花婼摇摇头,眯起眼睛,道,“放心,这一次,就是死,我也会保护好你的。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 夏紫寒说着就用力的抱紧的花婼,让花婼不由的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是她的错觉么?她总觉得夏紫寒好像瞒着她什么,韩隋也是。可到底什么呢? 花婼没问,只是把那敏感留在了心底。时刻留意着夏紫寒的举动。 只是,这几天她总觉得自己变懒了许多,原本就很懒的她,每天也只是睡到早饭时间,早饭后就开始忙东忙西的找事情做。可是,最近她早上起来吃了早餐之后很快又困了,哪怕只是在软榻上休息几分钟,她也会睡着。 不仅人变得慵懒了,身体也慢慢的臃肿了起来,因为练傀儡术也变得消瘦不堪的小脸很快就这段时间慢慢的变圆了,似乎还有不断长圆的趋势。还有就是胃口也变大了,每天都要吃很多。 她想,一定是最近吃太多了,又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根本没有任何运动,所以她才长胖了的吧? 看着花婼长胖,最开心的人就是夏紫寒了。最近他每天都要忙前忙后的,忙着处理天下第一庄的事情,还要为半个月后的皇陵祭拜做准备。但是每天只要一回家,就会立刻将花婼抱到自己腿上,捏着她圆圆的小脸,笑靥如花。 夏紫寒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花婼却闲的只剩下了吃和睡,这样的日子很幸福,却也走的悄无声息。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就是到皇陵祭拜的日子,也是花婼和夏紫寒到朱雀国来的最终目的。拿到了那一枚玉佩,完成了夏紫寒的使命,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却做神仙眷侣了。每每想起这个,花婼就总是忍不住偷笑一番。 只是想想,似乎就能感受到那是一段这样快乐的日子。 一个安静的庄园,一对恩爱的人,种上一些蔬菜和稻谷,养些小猫小狗,啊,再生上两个孩子,那就完美了…… 这样想着,花婼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偷笑起来。 初心端着一碗酸梅汤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花婼一个人躺在软榻上偷笑,不由的拿她打趣,“夫人,您是在想庄主了吧?笑得可真叫人想入非非……” 花婼的脸一红,抬头没好气的看了初心一眼,仰起下巴道,“死丫头,就会取笑我。我不过是想起一个好笑的笑话罢了……” “嘻嘻,是么?真的只是笑话?”初心将酸梅汤放在了桌子上,捂着嘴偷笑起来。 “好你个丫头,我看你还敢笑我。”花婼看着初心捂嘴偷笑,不由的恼羞成怒,起身就欲去打初心。 初心却并不闪躲,而是指着桌子上那以为你酸梅汤道,“夫人,这可是刚为您做好的冰镇酸梅汤,您就不想尝尝?” “咦?”花婼闻言,果然立刻就忘记了去打初心,双眼盯着了那酸梅汤两眼发光,“哇,酸梅汤,我最喜欢了。” 语毕就在椅子上坐下,端起那碗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那一脸满足的样子,让初心又是一阵偷笑。 “夫人,您最近还真是非常爱吃酸的呢,这连心宫里酸的东西都快被你吃光了。”初心笑着,又开始拿花婼打趣。 花婼瞥了初心一眼,挑眉道,“初心,是不是夏蓝最近对你太好了。哼,你这嘴可是越来越能说了呢……” 一提起夏蓝,初心的脸就一阵通红,赶紧别开了脸道,“夫人,这,这关夏蓝什么事?” “要不关事也可以,以后少在那里取笑我。”花婼撇撇嘴,低着头闷闷的喝了起来。 一定是她太宠这丫头了,瞧瞧,这初心一点规矩都没有,总是没大没小的。 “奴婢说的是实话嘛,夫人您最近胃口真的变得有些奇怪,就像个孕妇似的……”初心说到这里,突然就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花婼也猛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看着初心瞪大了眼睛。 是啊,她怎么没发现了,她的月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来了,之前她以为是在山洞里那段时间营养不良造成了内分泌失调,所以并没有留意,可是,都已经从那里出来这么久了,她的身体都变得圆滚滚的了,它还是没来…… 而且,就像初心说的,这段时间她总是犯困,也变得很能吃,一闻到油腻的东西还容易呕吐,这,太像了。上一次她怀孕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虽然,那一次只怀了两三个月…… 想到这里,花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拔腿就往药房跑。因为太激动,她迫不及待的就想过去给洛雪清看看,完全忘了洛雪清已经跟夏紫寒出去了这件事。也忘记了她是公主,只要传御医过来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自己跑着去。 很显然,当花婼跑到药房的时候,药房的门是紧闭着的,洛雪清已经跟夏紫寒出去了,根本不在连心宫。 心急的花婼二话不说,也不等初心,立刻就要跑去找御医,却听身后的初心大声的叫着,“夫人,不要跑了,小心胎儿,夏风公子已经去找御医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结果也很快救出来了。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您有喜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老太医这一句话像是炸弹一样,瞬间在连心宫炸开了。公主怀孕了,这个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平日里花婼对连心宫的下人都不错,所以大家都在为花婼高兴。 而花婼更是,太医走了许久,她仍是看着自己的肚子回不过神来。 没有人能体会花婼的感受,失去一次孩子的她,对于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渴望和疼爱,一般人是不能体会的。 上一次为了救她一命,孩子还没成形就被迫流掉了,这一次,她就是死也要护住这孩子。 突然想起了什么,花婼从兴奋中清醒了过来,慌忙的对初心道,“初心,初心,是不是大家都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 初心还在激动中,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花婼,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兴奋的她突然就变了脸色了,点点头,道,“是的,方才兰儿那丫头激动的准备告诉大家,让大家庆祝一下。” “立刻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找出来,封锁我怀孕的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的驸马爷。快去。”花婼凝眸,神色严肃的命令。 “夫人,您,您怎么了?”初心不解的看着花婼,始终回不过神来。 “没听到我的话吗?本宫命令你,立刻传令下去,这消息要是传出了连心宫或是传到了驸马爷的耳朵里,我唯你是问。”花婼冷冷的看着初心,第一次拿出了自己公主的架子来命令她。 ------------ 第一二二章 看着眼前坚决的花婼,初心愣愣的点头,咬着嘴唇慌忙的跑了出去。舒榒駑襻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对庄主隐瞒这件事,但是只要是夫人说的,她都会去做,不需要任何理由。 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住了,因为花婼发了狠话,加上初心一直深得这连心宫的下人的尊敬,大家都绝口不提花婼怀孕的事。 太医那边,夏风也立刻去封了口。花婼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差点忘记了,明天就是去皇陵的日子了,此去皇陵,目标是那枚玉佩,难免会有各种危险和艰难。她自己很珍惜肚子里的宝宝,但她知道,夏紫寒比她更宝贝这个孩子,如果让夏紫寒知道她怀孕了,也许会阻止她前去皇陵。 她发誓要保住这个孩子,死都要留住。可是,她也同样不舍得夏紫寒,她不愿让他一个人去那样危险的地方。所以哪怕再危险,她也要跟着夏紫寒去,时刻陪在他的身边。等他完成了他的工作,她再告诉他她怀孕了这件事,这样他就能没有任何负担了。 打定了主意,花婼独自坐在房间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温柔而又坚决。 “宝宝,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妈妈一定,一定不会再抛弃你了!” 花婼闭上眼睛,眼底带着一丝疼痛,更多的还是坚定。这一次,就是拼上了性命,也不会让孩子有一点闪失,绝对! 傍晚时分,花婼亲自下厨,做了丰盛的晚餐正准备等夏紫寒回来一起吃饭。 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狮吼,接着一直在手腕里休息的红菱飞一般的射了出去,很快就缠在了宝贝的脖子上。 “宝贝?”花婼看着那一头神采奕奕的大狮子,立刻激动的冲了上去,搂着它蹭了蹭,道,“怎么样,宝贝,找到他了吗?” “吼——!”宝贝大吼一声,咬着花婼的衣角,就将她往门外拉。 花婼立刻解开了身上的围裙,跟着宝贝跑了出去。 明日就是去祭拜恋妃的日子了,她不是恋妃的女儿,去皇陵不过是为了夺取跟恋妃一起长眠的玉佩。可是,木子煜是却是恋妃亲生的儿子。虽然他自己也许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却希望他能去,哪怕是跟他的母亲见上一面,这样,恋妃也就能瞑目了。 所以,自从韩隋答应了花婼祭拜恋妃一事之后,花婼立刻就让宝贝去找木子煜的下落。宝贝的木子煜身边的宠物,在遇到花婼之前一直都是跟在木子煜身边的,所以它要找到木子煜应该不难。 但虽然不难,这一去也去了整整半个月。半个月来,不仅没有一点关于木子煜的消息,连宝贝都音信全无,让花婼一度担心宝贝的情况。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如果木子煜赶不过来,花婼便准备从皇陵出来之后就让人去找宝贝的情况。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木子煜居然出现了。 连心宫最角落的一个亭子里,灯光下,背对着花婼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花婼快步错过去,在亭子里前停下,犹豫着,开口道,“木子煜……” “你找我,有事?”木子煜没有转身,只是冷冷的问。 花婼咬着嘴唇上前几步道,“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呵,你虽然继承了老太婆的绝学,可要论辈分,我可是你师兄,你就是这样拜托别人的?”木子煜转身,一个箭步来到了花婼跟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神冰冷。 “师兄么?可是,换一个辈分的话,我还是你师兄的老婆呢……”花婼笑了,拍掉木子煜的手,扬起下巴,也不管木子煜的意见,道,“明日我们将会去皇陵祭拜恋妃,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呵,恋妃,那不是你的母亲么?关我何事。”木子煜别开了脸,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花婼咬着嘴唇,犹豫着,淡然道,“我怀孕了,这一去很危险,你可以帮到我们。夏紫寒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他有他的事要做,所以,可能无法保护我。” 听了花婼的话,木子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花婼,你开玩笑是吧?你要我来保护你?哈哈,我不杀了你就不错了,你让我保护你?开什么玩笑!” 木子煜笑得很响,那张俊逸的脸有些泛红。 花婼却定定的看着他,认真的道,“我没开玩笑,随便你去不去,保不保护我也没关系,但是我话说在前头,木子煜,不去的话,你一定会后悔,后悔一辈子!” 花婼说完,别开了脑袋就要离开,却被木子煜拉住了。 “呵,我可没说我不去,我只是说不要保护你。”木子煜来到花婼的跟前,笑道,“恋妃的皇陵可是朱雀国最大的秘密,不去还真是可惜了。呵,只是,找我去却不是为了让我保护你,那你有什么目的?” “我自有我的用心,你就不必管了。你去的话,明天一早就打扮成护卫,时刻跟在我身边。记住,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时刻呆在我的身边,不得出任何差错,不然,我不保证我能保住你。”花婼说完,甩开了木子煜的手,头也不回的道,“我已经安排初心给你准备好了房间,需要的话就去住吧。” 语毕,花婼大步走回了大殿。 花婼今晚亲自下厨,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夏紫寒回来的时候,花婼正在餐桌前等着他。满心欢喜的夏紫寒上前搂着花婼,准备两人好好的享受一顿晚餐。偏偏,一抬头就发现屋子里还多了一个人。 好心情被一扫而空,夏紫寒黑着一张脸,吃着那些美味的饭菜,却如同嚼蜡。 倒是某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一边吃去还一边嫌弃。 “这个抄的太焦了,火候不对,嗯,不行……” “这个炖的不够久,味道还没完全出来……啊,这个怎么还是生的?呸,真难吃……” 花婼低着头,眼底已经慢慢冒出了火花,却仍是极力的拉住了夏紫寒,不让他冲动。 夏紫寒咬着牙,狠狠的瞪着木子煜,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木子煜此刻已经被杀了n次了。偏偏,他不仅一点都没有打扰了人家二人世界的觉悟,甚至还故意忽视了花婼和夏紫寒眼底的愤怒,一个人一边吃一边嫌弃。 “木子煜,没有人要你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不吃就给我滚出去。”夏紫寒终于忍不住,大吼了出来。 可恶,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个混蛋为什么会在这里?该死的,要不是花婼拉着他,他早就忍不住把他给丢出去了。 “怎么?做的难吃还不让人说?哼,夏紫寒,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客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木子煜得意的仰着下巴,不怕死的跟夏紫寒对峙。 “客人?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人请你来,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夏紫寒怒了,瞪着木子煜,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给揍扁。 “哼,这里是公主的寝宫,我自然是公主的客人,是吧?公主姐姐?”木子煜得意的瞥了花婼一眼,那神气的样子,气得花婼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木子煜,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谁?我告诉你,我,我……”花婼我了半天,憋得一张脸都红了,却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很清楚,她是为了让木子煜去见见他母亲,才找他来的,可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她,还不能告诉他,至少现在不能…… 可恶,花婼一甩手,别开了脸,哼道,“算了,不跟你这个小人计较,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说完,花婼坐下,挽着夏紫寒的手,把好吃的都往他碗里夹,一边陪着笑道,“寒,来,多吃点,我们不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我们吃我们的。” “好。”夏紫寒瞥了木子煜一眼,搂住花婼低头就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笑着道,“真好吃,阿花做的最好吃了。嗯,好吃。” 花婼笑着,自己也吃了起来,味道其实很普通,没有一点特别之处,但也不至于难吃。看着夏紫寒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边为夏紫寒拭去嘴角的油渍,一边眉开眼笑的吃了起来。 木子煜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很快就没有了继续闹的兴趣。郁闷的哼了一声,一丢碗筷,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回去休息了。”就离开了大殿。 看着木子煜离开,花婼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跟夏紫寒吃着饭菜。 饭后,躺在床上,夏紫寒却久久都不能入眠。搂着花婼,感受她慢慢变得均匀的呼吸,许久才忍不住柔声道,“阿花,你,都知道了?” 这一刻,夏紫寒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害怕听到花婼的回答,却又害怕她睡着了而无法回答。就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紧张。 然而,腰上抱着他的双手紧了紧,接着就听到了花婼轻柔的回答,“我都知道了,所以,不要再瞒着我什么,也不用再害怕我知道了之后会离开你了……” 夏紫寒浑身一颤,浑身僵硬着,半天才闭上了眼睛,搂紧了花婼道,“你真的不介意我是这样的人么?” 花婼笑着,仰起头,轻轻的吻住了夏紫寒的嘴,“不介意,我不管你叫夏紫寒还是木子涵,我爱的人只是你……” ------------ 第一二三章 夜深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层金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舒榒駑襻 几道黑影闪过,瞬间就消失在了这金光之中,隐没在宫殿之间。今夜,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但是连心宫花婼的寝殿上,此刻却正上演温馨的一幕,完全没有被外面的风吹草动干扰到。 花婼倚在夏紫寒的怀里,眉目含笑的看着他,道,“寒,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夏紫寒摸着花婼的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惟独留下了禁地里的那个男人……”想起那天在那个密室里那个疯狂的男人说的话,花婼难免的又一阵难受。 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 他说,“木子涵的目的是整个天下,是复仇。呵,也许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复仇,但我知道,因为曾经,木心恋曾被多个国家的国君疯抢,弄得伤痕累累。同样的,年少俊美的他,也一度成为了许多男人的对象,还曾被抓到皇宫,据说还被那荒淫的皇帝碰过……” “呵,真是个傻女人。不过,你能这样说,也不枉他这么疼你。我一辈子都在奢望他的温柔,却一辈子都得不到。你也许觉得我很变态,居然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是我从未后悔,唯一后悔的是,一直没有机会抱抱他,吻吻他……嗯……” “花婼,你杀了我又如何?他是爱我的,我发誓他比任何人都爱我,他只是不能接受我。” “花婼,你怕了吗?你就这么怕输给我?所以准备杀了我吗?哈哈哈……” 每每想起这些疯狂的话语,她就会觉得很不舒服,似乎有人在扼住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顺。 然而,夏紫寒轻轻的搂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笑道,“傻丫头,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杀他。”花婼开始钻牛角尖了,只要夏紫寒不解释清楚,她就难以消除那种不安。 “好,我说。”夏紫寒抬起她的头,认真的看着她道,“我不杀他,只是因为他是夏家唯一的后人,夏家人在武林上的地位一直很高,多年前,在夏家的带领下,我们木氏紫眸一族几乎被杀了个干净,只有我跟姐姐逃了出来。但是因为这双眼睛,我们却只能躲在山林里,根本不敢出来。幸好师傅心疼我们,救了我们……” 夏紫寒的声音淡淡的,花婼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那段日子的艰辛和痛苦。 “因为有巫师扬言,木氏紫眸一族是祸害,将来会毁灭这个世界,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在追杀我们。直到后来,姐姐装作失明,掩饰住了紫眸,取得了韩隋的宠爱,在韩隋的帮助下,让那巫师承认当年的话只是随口说的,并不是事实。那些杀了我们一族的人才意识到自己的罪行。但是,人的罪恶感都是很低的吧,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一切,继续着幸福逍遥的生活。” “就在那个时候,我学成出山,潜进了天下第一庄。慢慢跟那两个兄妹成为了好朋友,夏老庄主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很惊讶,许是因为对紫眸的后人有罪恶感,他并没有杀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去报仇。” “所以,你弄瞎了真正的夏紫寒的眼睛,再借拿自己的眼睛给他换上位理由,把他囚禁了,自己易容成他的样子……”花婼接过夏紫寒的话,道。 夏紫寒点头,苦笑道,“我本想杀了他,可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毕竟他一直对我不错……” “那,他妹妹呢?”花婼想起了那个漂亮的女子,咬着嘴唇问道。 “妹妹?”夏紫寒蹙眉,看着花婼道,“他哪来的妹妹?” 花婼睁大了眼睛,“就是那禁地的大厅里挂着的那副画上的女子……”那女子长得跟个仙女似的,简直要亮瞎人的眼睛了。他居然不记得了? 夏紫寒嘴角抽搐了一下,摇摇头,道,“那不是他妹妹,那是他自己……” “什么?”花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美女居然是,居然就是那个男人? “呵,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们是兄妹,后来才知道,他,咳咳,性取向有些问题,喜欢穿女装到处跑……”夏紫寒有些汗颜,似乎想起了那一段时光,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头。 花婼嘴角猛地抽搐了起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夏紫寒,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他?那个跟仙女一样的男人……” 花婼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夏紫寒眯起了眼睛,正危险的看着她。那眼神,带着危险的光芒,让花婼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道,“呵呵,那个,不早了,我们还是睡觉吧,啊,好困……” 故意打了个呵欠,花婼转身闭上了眼睛,就想睡觉。却被夏紫寒翻过了身子,一下子压在了身下。 “困了么?我看你还是很精神,还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啊,嗯?”夏紫寒眯起眼睛,低头逼近花婼,眼底闪着寒光。 “额,呵呵,那个,呵呵,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那个,寒,很晚了,还是睡觉吧,我们要养足精神,明天要去皇陵啊,嗯,嗯……”花婼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就被夏紫寒吻进了肚子里。 他吻得很深,却也很温柔,霸道中带着满满的yu望。 花婼很快就被夏紫寒的吻融化了,身体变得软软的,再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面对夏紫寒的热情,她只能承受。虽然,孩子才刚满三个月,现在做不是很安全。可是,过去三个月更危险的时期都这样过去了,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 当然,最最主要的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夏紫寒,不仅拒绝不了,她还完全的融化进去了。 “乖,我会很小心的……”夏紫寒紫眸中闪着明亮的光芒,认真的看着花婼道。 花婼一愣,心想他不会是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吧?刚想问什么,夏紫寒炽热的吻又再次侵袭而来。 罢了,不管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现在,现在还是……好好的迎接他吧…… 激情过后,花婼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夏紫寒却神采奕奕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闪动的人影,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花瑞是吧?跟他斗,还嫩了一点。这一次,他不会给花瑞任何机会,就算,他是花婼的弟弟,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花婼的脸颊,夏紫寒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这一次,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会保护好她,还有,还有他们的孩子…… 轻轻吻了吻安静沉睡的花婼,夏紫寒笑着闭上了眼睛。 窗外,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立在了一棵树上,目光透过窗口,看着那一张被纱帐笼罩着的大床。床前散落着凌乱的衣衫,和两双鞋子。 “哼,花婼,夏紫寒,今夜就让你们尽情的享受吧。过了今晚,我将送你们去另一个世界!”那人冷笑着,人影闪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屋顶。 这一夜,似乎比以往都要漫长,又似乎比以往都短上一些。 这应该也是因人而异的吧,人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例如花婼,她一晚都很开心,所以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做了个美梦,天就亮了。 但人难过或者心情沉重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特别慢,例如楚月,例如花瑞。 此刻,楚月混迹在一群侍卫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他的身侧,花瑞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露水,用讽刺的语气告诉他,花婼刚刚还在跟夏紫寒翻云覆雨,花婼已经怀上了夏紫寒的孩子,这一类的事情。 其实本来他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只是,明天这一切就要结束了,他真的下得了手吗?杀了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楚月无声的轻叹,他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因为总是想得太多,所以他的日子过得一直不是很开心。如果这辈子真的还有一段开心的经历的话,那应该就是跟花婼一起长大的那一段时间吧? “楚月,你最好别背叛我。”花瑞的声音很轻,却满带着威胁。 楚月垂眉,并不回答他。 花瑞继续道,“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别忘记她曾给你的伤痛……” “我知道,我没忘记。”楚月打断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道,“我从没忘记过,你放心吧,我们始终是在同一战线的。” 语毕,楚月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除了继续往前,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他还能怎么样? 花婼,这一辈子,我们注定要成为敌人,注定无法在一起,那就尽快让这一切结束了吧。我累了,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夜晚静悄悄的过去了,天空很快就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结束过去一天的宁静,迎来了新的挑战。 负责护送皇帝等人去皇陵的侍卫已经起身,整装完毕,随时准备出发。花婼和夏紫寒也早早的起来了,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吃了早餐,静静的等候着韩隋的通知。 随着门外传来的李公公那尖锐的声音,花婼和夏紫寒相视一笑,十指紧扣,淡然的起身,走出了连心宫。 天气异常的好,今日,将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 第一二四章 那是一条很漫长的路,花婼和夏紫寒一直坐在马车里。舒榒駑襻马车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就像个密室一样。 韩隋和韩墨璃在另一辆马车里,当然那马车不是密封的,因为知道恋妃皇陵所在的人,就只有韩隋一个了。 韩隋隔一年就会去看一次恋妃,十七年来,从不曾断绝。但是每去一次,回来之后,所有随行的侍卫都会离奇的死去,没有一次例外。 但还是有很多人抢着要做随行的侍卫,想要跟着韩隋去两年一次的恋妃皇陵。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些侍卫死后,家里都会多出很大的一笔钱,那是韩隋给那些侍卫的补偿。 虽然很残忍,但是为了让恋妃的皇陵继续保持神秘,韩隋就这一件事一直做得很保守,即使是夏紫寒,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皇陵的所在。 只有死人是不用蒙着眼睛的,所以,那些侍卫都是睁着眼睛走路的,而夏紫寒和花婼却被关在了马车里,因为,他们去了之后还要活着回来。 道路时而平缓时而坎坷,花婼靠在夏紫寒的怀里,身子随着马车的摇动而不停的晃动着。 没有人知道皇陵在何处,所以没有人知道这路要走多久。 花婼和夏紫寒却是数着时间过来的,所以,当马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花婼和夏紫寒的眼里都闪过了一丝不解。 半天,从皇宫到皇陵,居然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以夏紫寒的计算,以皇宫为中心,周围一圈之内,所有半天能到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处是适合做皇陵的。除了…… 当花婼和夏紫寒走下马车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皇陵的所在之处。周围阴森森的,树木葱茏,遮天蔽日,明明是大白天的,站在这里却觉得阴森寒冷,有些怕人。 是的,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上次花婼和木子煜来过的地方——迷失森林。 花婼怎么都没有想到,恋妃那神秘的皇陵居然是在这个地方,而且,这一带木子煜和宝贝应该都很熟悉,他们也没有发现么? 花婼扭头,看了看离自己不远,身穿一身侍卫服的木子煜,眉头微蹙。 木子煜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我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了似的,让花婼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如果,如果说木子煜早就知道恋妃的皇陵所在,那她就完全不用去求韩隋带他们来了啊?搞了半天,居然还是饶了弯路。 现在也没有时间跟木子煜讲话,花婼只好转身,紧紧的跟在夏紫寒身边,看着一身龙袍的韩隋在韩墨璃的搀扶下慢慢的往前走,两人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昏暗的树林里,不时的会传来几声动物的吼声,花婼悄悄的摸了摸手腕,那里,红菱正盘旋着。 此去皇陵,目的是玉佩,所以还是有很多危险,花婼不敢掉以轻心。加上,恋妃的墓地如此受韩隋的重视,里面应该是机关重重,少不了剧毒迷阵什么的,万一为了玉佩跟韩隋闹翻了,有红菱在,至少不用担心中毒。 本来还想把宝贝也带来的,可是宝贝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就怕还没跟上来就被韩隋的侍卫给宰了烤着吃了,所以花婼只得作罢。 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花婼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突起的石山前,韩隋在那山前站定,目光深远的看着那山,而后抬起手轻轻的一拍。 只听“轰隆隆”的一声,那一座大山突然应声裂开,很快就露出了一扇能容三人并行的石门。 韩隋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韩阳带三十人随朕进去,剩下的好好在这守着。” “是,陛下。”韩阳点头,一挥手,原先分配好的人立刻就涌了上来,将花婼等人围住。 韩阳是韩隋的贴身护卫,也是皇宫里的侍卫首领,十足的大内高手。据说他是三年前开始跟在韩隋身边的,韩隋一直很信任他,但一次也没有没有带他来过这皇陵。 韩隋安排完,再次拍了拍那石门。又是一声巨响,那石门缓缓的从地面上升起,很快就打开了一个入口。韩隋带着韩阳和韩墨璃第一个走了进去,并对身后的人道,“花儿,你带几个贴身的护卫进来,其他人也留在外面,记住进来后不得乱动墙壁上的任何装置,否则……” 花婼点头,道,“是,父皇。”而后,点了夏蓝和夏风,以及洛雪清和木子煜跟在身边,其他人就留在了外面。 人群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那一扇门,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石门在最后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关上了。 长长的隧道里,阴沉沉的,只有墙壁上那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潮湿的味道,花婼轻轻的用手帕捂住了嘴,避免那些不干净的空气让胃产生不适。不适倒是其次的,要是被夏紫寒知道她怀孕了那就不好了。 夏紫寒小心的搀扶着花婼,身周有夏蓝夏风洛雪清和木子煜包围着,再身后就是那些韩阳带进来的护卫。 如果夏紫寒没看错的话,这些护卫,包括韩阳,几乎都是花瑞的人。他也曾让人混进护卫群中,但是一直都失败了,原因也许是就是因为这些人早就被花瑞收买了吧。 他还是小看了花瑞,最大的失算就是那个韩阳了。 夏紫寒抬眸,看了身前身材高大威猛的韩阳,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队伍沿着隧道慢慢的前行,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门,每一扇门都会留下两个护卫。 大概过了十扇门,终于正式进入了墓地的墓穴。至此,三十个护卫已经只剩下了十个,这其中就包括了花瑞和楚月。所以,花婼很快就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随着长长墓道,走了数十分钟,才来到一个小的墓室。韩隋并未进入这个墓室,而是在那门口按了按,走进了新打开的另一扇门。 花婼才发现,原来那个小墓室里面放着的是一些陪葬品,多数是金银和绸缎古董之类的物品,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主墓室。 再往里面走,眼前突然一亮,花婼眯起眼睛,心跳不由的加快了。 到了,走了半天,终于要到恋妃的主墓室了。花婼紧握着夏紫寒的手,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一边的木子煜。 木子煜低着头,脸上并没有表情,那一套宽大的侍卫服里,鼓鼓的,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花婼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见木子煜时候的情景,那个被他操纵着,前来给自己送花的小男孩,难道,他怀里藏着是就是那个傀儡娃娃么? 木子煜抬眸,冷冷的瞥了花婼一眼,随即扭开了头,慢慢的往前走。 花婼也收回了视线,集中精神,跟着韩隋快步的往前。 主墓室的里面的光线很亮,那光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将整个墓穴照得宛如白昼。 门口,韩隋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韩阳,“韩阳,你跟你的护卫留在这里,驸马和护卫也留下,花儿和璃儿随朕进去。” 夏紫寒蹙眉,张了张嘴,却并未出声,点点头,给了花婼一个鼓励的眼神。 花婼咬着嘴唇点点头,扭头跟夏风洛雪清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一身侍卫服的楚月身上。 而刚好,楚月也抬起头,略带担忧的看着花婼。 花婼对他笑了笑,转身,跟着韩隋,慢慢的走进了那明亮的墓穴。 主墓室的中间,用金条盖了一间小屋子,明亮的光线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叫人不敢直视。 不用想也知道,那金屋里面放着的一定就是恋妃的棺木了,只是,她真的没想到,韩隋居然宠恋妃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金屋藏娇啊,虽然那“娇”是个死人,却也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儿…… 花婼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很快,韩隋已经走进了那黄金屋,韩墨璃站在花婼的身后,示意让她先进去。 花婼明白韩墨璃的意思,也没推辞,抬脚就走进了那黄金屋。 一进去,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寒气,花婼缩了缩脖子,拉紧了身上薄薄的衣衫,抬眼就看到了静静立在眼前两米处的那一座水晶棺。 是的,她没有看错,那是一座水晶棺,在金黄色的光线下,晶莹剔透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恋儿,朕来看你了……”韩隋已经站在了棺前,一双苍老的眼睛看着水晶棺里静静沉睡的女子,目光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她还是跟十七年前一样漂亮,除去那被火烧了一半的肩膀,一点变化都没有。她的时间在十七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中停止了,永远的停止了。 花婼慢慢的往前,来到了韩隋的身边,屋内的寒气很重,让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然而,当视线看到恋妃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的时候,花婼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像,真的很像,明明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花婼跟恋妃却长得十分的相象,就像是孪生姐妹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恋妃的右眼下有一颗泪痣,更是为她那张漂亮的脸增加了几分妩媚。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贵妃装,头发盘成髻,上面别着许多金光闪闪的首饰。白皙的脖子上,一枚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的玉佩中间印着一朵梅花,静静的躺在那里,却十分的抢眼。 花婼一眼就看到了那枚玉佩,心一颤,咬着嘴唇,极力的控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那玉佩跟张爷爷当初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上面那梅花的图案在金黄色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的,看不分明。 那玉佩镶在了恋妃的脖子上,就像是本身就该在那里的一般自然。 ------题外话------ 哎呀呀,故事很快就进入尾声了,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马上就为亲们解开那玉佩的秘密哦…… ------------ 第一二五章 直到身后的韩墨璃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花婼肩膀,花婼才清醒过来,扭头,对韩墨璃笑了笑,道了一声“多谢。舒榒駑襻” 韩墨璃点头,目光看向了那棺材,道,“这是冰棺,用来保存恋妃的尸体。” 花婼终于明白这黄金屋里为什么会这么冷了,原来那不是水晶棺,而是冰棺。 这不由的让花婼想起了北京故宫里保存着的毛爷爷的尸体,想不到在这么久之前的古代,这里的人就能用技术将尸体保存的这么完美了呢。 瞧恋妃那张漂亮的脸,栩栩如生的,还带着点淡淡的粉色,简直就跟睡着了一样。 只是,恋妃的肩膀都已经被烧毁了,即使穿着漂亮的衣服,也能看出那上面只剩下了白骨。都已经这样了,韩隋为什么还是不让恋妃安息,而是费尽心思的保存着她的尸体呢? 正这样想着,韩隋突然叹了一口气,对花婼道,“你母妃她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性格很活泼,很单纯,没有一点心机。只可惜,因为没有心机,所以她死了。” 韩隋说着,对韩墨璃招了招手,“璃儿,帮父皇把上面的盖子打开。” 韩墨璃不解的看着韩隋,蹙眉道,“父皇,这,为什么要打开?” 只是来祭拜,为何要打开棺木?这冰棺里面有着大量的有害气体,一旦打开,短时间内这里面的气体就会跑出了,不仅人吸了对身体不好,也会影响尸体的保存效果。也就是说,这棺木一打开,短时间内不盖上的话,里面的气体跑完了,那恋妃的尸体也就保存不了了。 花婼看过不少盗墓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的,尸体离开了真空状态,立刻就会腐化,只是一瞬间,娇滴滴的美人就会化成森森白骨。 韩隋既然费尽了心思将恋妃的尸体保存到了今天,又怎么会轻易的去破坏她呢?花婼想不通。 但韩隋却意味深长的看了花婼一眼,轻叹道,“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朕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已经不能再等了。” 说着,又将视线移到了韩墨璃的身上,“璃儿记住朕的话,打开棺木后,立刻出去,跟韩阳一起守在门外,绝对不能让人进来,尤其是夏紫寒。” 听到韩隋的话,花婼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一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不知道为什么,花婼又想起了韩隋答应她来祭拜恋妃时那闪着精光的眼睛,以及那一句,“是时候该让我们母女相聚了。” 为什么,韩隋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夏紫寒进来,为什么不让其他人进来,为什么要打开棺材?为什么…… 花婼浑身一颤,咬着嘴唇,对韩墨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韩墨璃蹙眉,只是给了花婼一个放心的眼神,点点头,上前就欲为韩隋打开那冰棺。 看着韩墨璃的动作,再看着恋妃脖子上一枚闪亮的玉佩,花婼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手腕上的红菱似乎也有些不安,在她的手上不停的滑动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花婼还是在缓解它自己的紧张。 直觉告诉花婼,不能让韩隋打开棺材。可是,不打开棺材,她也无法拿到那玉佩啊? 韩墨璃的手已经抵在了那棺木上,正在慢慢的用力,眼看那棺木就要被推开了,花婼的心也不安的狂跳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韩隋却出声制止了韩墨璃,“停下,璃儿你先出去吧,朕还有些话要跟花儿说。” 韩隋苍老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韩墨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点头松开了手,扭头看了看花婼,慢慢的走了黄金屋。 韩墨璃出去前,韩隋还不忘记再一次提醒,“记住,在我出去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进来!” “儿臣知道了,父皇。”韩墨璃点头,慢慢的走出那黄金屋,将门关上,冷冷的守在门外。 花婼身上披着韩墨璃的外套,但身体还是有些冷,不由的拉紧了衣服,看着韩隋,再看看那冰棺里的睡美人,问,“父皇,您有什么想要告诉女儿吗?” 韩隋扭头,目光悠远的看着花婼,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花儿,你跟你母妃实在是太像了,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朕都会忍不住想起恋儿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无拘无束,过着最幸福的生活。” 花婼静静的听着,直觉告诉她,韩隋要跟她说的话,很重要,也许关乎她的生命。 韩隋轻叹一声,转身背对着花婼,看着冰棺里的恋妃,目光变得温柔而又疯狂,“恋儿是朕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朕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失去她。朕太爱她,爱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花儿,你可知道,当初恋儿离朕而去的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难受吗?” 花婼能体会,就跟当初她离开了夏紫寒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分隔两地,那滋味实在不好受。可是,韩隋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花婼咬着嘴唇,心不安分的跳着,呼吸有些不顺。周围的寒气弥漫着,似乎能将人的思维都冻结,花婼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异常的迟钝,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而韩隋,继续看着恋妃,笑道,“你一定会说,你懂朕的感受。朕也是觉得你能懂,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跟你谈话……” 韩隋叹了一口气,似乎突然间老了几岁,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花儿,朕,还有不过十年的时间了,朕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 听到韩隋的声音,花婼的身体也颤抖了起来。不,不,她好像猜到什么了,怎么会。 花婼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隋那张苍老的脸上散发出来的明亮的光芒,不住的摇头。她一定是猜错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不会的,韩隋他…… 看着花婼惊慌的样子,韩隋却笑了,笑得诡异而灿烂,他退后一步,一掌打开了那冰棺的盖子。 只听“哗”的一声,盖子被重力打了出去,“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冰棺也因为失去了真空状态,里面不住的冒出了白白的气体,像是雾气一般,弥漫在冰棺的上空。 “不……”花婼尖叫一声,捂着嘴巴,身体不住的后退,不敢相信的看着韩隋。 怎么会这样,韩隋这个疯狂的男人,他居然想要用花婼来换取恋妃的生命?虽然不知道他如何能做到,但是花婼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韩隋的目的就是让恋妃活过来。 “花儿,朕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呵呵,十七年了,你可知道这是多么的漫长么?朕从前不知道恋儿还有个女儿留在人世间,只是一直在找适合的人,期望着哪天能完成朕的愿望。可是,十七年来,却一个都没有找到,直到遇到了你。” “你放心,朕最多只能活十年了,朕死了,恋儿也会随朕一起去的,那时候,朕会叫人把你唤醒。只是十年,也许会更短,所以,你不用怕,不会很久的……哈哈,哈哈……”韩隋大笑着,一张苍老的脸变得十分的狰狞,那双犀利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花婼,让花婼浑身都战栗起来。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一般人怎么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不,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黄金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黄金屋应该是用来封锁她们的灵魂,通过那玉佩,完成花婼跟恋妃灵魂的交换。她本就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相比普通人,灵魂应该更容易置换,如果不离开这黄金屋,她必死无疑。 十年?开什么玩笑,就算她等得了,夏紫寒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她必须阻止韩隋的疯狂举动。 “救命,寒,救命,救命啊……”花婼情急,张大嘴巴就大声的呼救。 可是,这黄金屋的隔音效果异常的好,她在里面叫破了喉咙,外面的人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呵呵,没用的,花儿,他们什么都不会听到的,哈哈。你以为进了这里,夏紫寒还能活着离开么?哼,夏紫寒这个祸害,各国的国君都想要他的命,朕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杀他的机会?”韩隋猖狂的大笑着,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笑容变得异常的狰狞。 花婼停止了呼叫,冷冷的站在黄金屋的门后,看着对面的韩隋,道,“韩隋,我忘了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所以,我无法帮你救活恋妃。” 屋里的寒气越来越重,花婼穿的不多,加上正在怀孕,身体本就比较差,继续这样下去,就算韩隋不做什么,她也很快就会被冻僵的。 “我早就知道了,哼。谁说只有恋儿的孩子才能完成的?哈哈,你可还记得太子册封仪式上的那个大巫师?他告诉朕,花儿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的灵魂比平常人要容易离体很多,所以,你是救恋儿最适合的人选。”韩隋大声笑着,一步步的往前,试图靠近花婼。 花婼集中精神,双眼慢慢变得通红,透过满屋子的雾气,对上了韩隋的眼睛。 韩隋也红着眼睛,毫不畏惧的跟花婼对视着,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大。 花婼心急,眯起了眼睛,心底开始念念有词。她不会别的,但傀儡术作为最邪恶的巫术之一,这个时候应该还是用得上的。 可是,韩隋明明一直跟她对视着,眼神却并未涣散。他动作缓慢的靠近花婼,嘴角那笑容越加的吓人。 怎么回事,傀儡术不可能失效了啊?花婼满头大汗,看着慢慢靠近的韩隋,手心和额头满是汗水。 ------题外话------ ~\(≧▽≦)/~啦啦啦精彩上演…… ------------ 第一二六章 迷失森林依然阴沉昏暗,已经过了正午时分,不知哪里飘来了两朵乌云,遮住了原本就很难穿透树林的太阳。顿时,森林里变得更加阴沉吓人。 侍卫们手里拿着长矛和佩刀,耳朵里听着周围不时传来的动物的怒吼声,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突然,不知哪里来了一群巨大的狮子和手臂大的蟒蛇,在树林里穿梭着,很快就来到了侍卫们的跟前。 “吼……”狮子大吼一声,一双双翠绿的眼睛,看着门口的那些侍卫,似乎随时都会扑过去。 侍卫们吓了一跳,看着那些可怕的野兽,冷汗连连。 他们虽然没有来过这迷失森林,可这里有多可怕,他们还是听过的。可是,皇上隔一年就会来一次,怎么就从没听说遇到过这些野兽们的围攻这件事呢? “吼……”一群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那些护卫们叫了起来,震得整个山都摇晃了起来。护卫们被吓得险些尿裤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颤抖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吼……”又是一声怒吼,那狮子居然对着侍卫们冲了过来。还有那巨大的蟒蛇,扭着长长的身子,一阵风似的的滑到了他们的身边。 “啊……” 侍卫们纷纷尖叫着,举着手中的刀和长矛,跟这一群野兽打了起来。 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侍卫们,手颤抖着,扬起的刀还未触到那些动物的毛,就被一口咬掉了肩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的叫喊声。 “吼……” “啊……救命啊,救命啊……” 狮吼声伴着人们的尖叫声,人和动物打成了一团。上百个护卫对上数十头野兽,场面十分的壮观。 血,染红了这一片土地。人们在野兽们的攻击下,溃不成军,纷纷逃窜开来。不多时,这守满了护卫的皇陵入口就只剩下了一片鲜红,以及张牙舞爪的动物们。 为首的那头狮子,冷眼看着那扇石门,看了看身边那条巨大的白蛇。白蛇吐着红色的信子,巨大的身体突然就对着那石门撞了过去。 “轰……轰……”它完全没有章法,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不住的撞着那石门,也不知道是想用它的血肉之躯来撞开这石门,还是想要撞上不知道在何处藏着的机关。 事实证明,动物有时候也是很聪明的,因为白蛇的努力,竟好运的撞上了那一处机关。只听“轰隆隆”的一声,那石门应声打开了。 为首的狮子激动的吼了两声,飞快的跑进了那扇门。 门内,许多老鼠正叽叽喳喳的叫着,听到大狮子的们的脚步声,突然成群的往前跑去,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给它们带路似的。 主墓室里,夏紫寒的心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抬起冰冷的紫眸,看着黄金屋前冷冷的守护着的韩墨璃,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安。 是他的错觉么?他似乎听到了花婼的叫声,难道,韩隋准备对花婼下手了? 想到这里,夏紫寒再也等不下去,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韩阳,才发现,韩阳似乎也坐不住了,居然带着花瑞和楚月等人,将夏紫寒等人包围了起来。 “哼,夏紫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花瑞冷笑着,身体散发出了阵阵杀气。 “呵,谁死还不一定呢。”夏紫寒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花瑞那得意的样子。扭头看了看夏蓝和夏风。 夏蓝夏风点头,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开始解决那些小罗喽。这里除了韩阳,楚月和花瑞,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 夏风和夏蓝跟那些普通的护卫打了起来,洛雪清也没有闲着,手中的银针晃动,不时的飞出,即刻就解决了那些张牙舞爪的小罗喽。但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不等洛雪清发出更多的银针,楚月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神医对神医,再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做对手的了。 而木子煜只是双手交叉,冷眼看着他们打成一团,最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正跟花瑞对视着的夏紫寒的身上,似乎在准备看好戏。 夏紫寒跟花瑞对峙着,两人都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时机。他们都是很经百战的老手,很清楚谁先动谁就输了这个道理。可是夏紫寒心里惦记着花婼,根本没有更多时间跟花瑞耗。况且,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根本不把花瑞放在眼里。 手中的玉扇轻轻一挥,一道道锋利的光芒就打了出去,直逼花瑞的要害。 花瑞眯起眼睛,身体轻轻的移动,黑衣飞扬,已经闪开了夏紫寒的攻击。手中的银剑泛着白光,电光火石间已经对这夏紫寒刺了过去。 夏紫寒一个转身,玉扇轻轻一档,“砰”的一声,剑对上了扇子。两人皆是眯起了眼睛,狠狠的瞪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杀掉。 “哼……”夏紫寒冷笑,手稍一用力,花瑞就被弹得飞了出去。 “嗯……”花瑞跌落在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再度起身,灵活的闪过了夏紫寒打出的飞刃,举剑再次跟夏紫寒对上。 夏紫寒招式灵活,动作迅速,手中的折扇一张一合,飞刃不停的射出,逼的花瑞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不停的闪躲,咬着牙,不甘心的脸慢慢变得扭曲。 花瑞不停的闪躲着,灵活的身影在半空中飞舞着,一身黑衣像只灵活的蝙蝠似的,飞檐走壁。 夏紫寒担心花婼,并不想跟花瑞耗太久,一招比一招狠,花瑞身上已经多了很多道深深浅浅的伤痕,夏紫寒却依然完好无缺。 “去死吧,花瑞……”夏紫寒怒喝一声,手中的玉扇飞出,直逼花瑞的胸口,那速度,快如闪电。 花瑞瞪大了眼睛,看着飞射而来的扇子,想躲已经来不及。可是,如果你觉得花瑞这样就会屈服,那就错了。这个男人,心地比任何人都要狠毒,他当初能从一个三脚猫的少年,辗转成为鬼门教的教主,就证明了他是多么的心狠手辣,踏过了多少的人的尸体,才能走到那个位子。 这一刻,看着夏紫寒飞射出来的折扇,他非但没有退缩害怕,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脸。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齿咬破指尖的那一刻,疼痛让他的笑脸变得狰狞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夏紫寒的折扇狠狠的撞上了花瑞的胸口。那力量太大,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所以,花瑞的身体被重重的弹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身后那结实的墓地的墙壁。 “咯——”的一声,身体落地的那一刻,传来了清脆的响声,那是身上骨头被折断了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折扇已经回到了夏紫寒的手中,花瑞却倒在地上,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竟是再也站不起来。 不过,即使已经站不起来,他仍笑得很猖狂。看着夏紫寒一步步靠近的身体,抬起手,看着食指指尖那一滴鲜红,眯起眼睛,手指用力的一弹,那鲜血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飞快的弹向了夏紫寒。 夏紫寒蹙眉,身子往边上一侧,那鲜血从他脸侧飞过,而后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 “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鬼门教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巫术,是么?”夏紫寒冷哼一声,站在花瑞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花瑞的脸终于扭曲起来,他以为夏紫寒一定没办法躲过这突然的袭击的,可恶,他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闪开了。 花瑞不甘心的瞪着夏紫寒,咬着牙挣扎着就要起来,身体一动,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接着,整个墓室都震动了起来。 正在打斗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脸色难看的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墓室。 “不好,花瑞撞到了墓室的墙壁,只怕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了。”洛雪清蹙眉,淡然的看着夏紫寒。 夏紫寒点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的花瑞,耳朵动了动,身体立刻飞了起来,叫了一句“小心”,手已经顺便拉起了地上动弹不得的花瑞。 果然,花瑞身后的墙壁突然裂开,一排排泛着黑色光泽的利箭风一般的飞了出去,“唰唰唰”的,打在了那黄金屋的墙壁上,然后又被反弹回来,对着原来的位子,直直的射了回去。 夏紫寒的脚尖刚落地,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抬眸就看到了那反弹回来的毒箭,咬牙,再次起身飞了起来。 然而被他提在手里的花瑞,眼里却露出了阴狠的光芒,趁着夏紫寒在闪躲的空挡,再次咬破了手指,并迅速的将那血弹到了夏紫寒的手上。 如此近的距离,夏紫寒就算意识到花瑞的目的,也已经来不及闪开了。 只觉得手中一凉,夏紫寒眯起眼睛,狠狠的瞪着花瑞,手一松,将花婼丢到了地上,自己也一个转身,站到了一边。 “哈哈,哈哈,夏紫寒,你活该……咳咳咳……”花瑞神色狰狞,瞪着夏紫寒,一边咳嗽着,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张牙舞爪的就要开始他的巫术。 鬼门教的巫术,歹毒而可怕,哪怕是夏紫寒,被那样的巫术控制住,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主人……”夏蓝和夏风丢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韩阳,慌忙赶来了夏紫寒的身边,担忧的看着他。 夏紫寒却不屑的看都不看花瑞一眼,摇摇头道,“没时间了,我们去那黄金屋,晚了就来不及了。” 再不快点,花婼就会有危险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本书由①38看書网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一二七章 :大结局(4w字) 黄金屋外面的人们打得火热的时候,里面的花婼跟韩隋也没有闲着。 因为韩隋事先吃了那个大巫师给的药物,就是那天在韩墨璃的册封仪式上送的药丸,专门用来提升自身的能力,抵抗外界的控制和诱惑的。所以,虽然花婼的傀儡术很了得,一时半会的也根本控制不住韩隋。 所以,面对韩隋不停逼近的身影,花婼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应对了。 韩隋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刀,看着花婼,脸色狰狞的靠近。 “嘿嘿,哈哈,花儿,朕疼了你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报恩了吧?朕不要别的,只要奉献十年的生命给朕就好了。哈哈……来吧,朕的好孩子……” 花婼的手已经颤抖了起来,握着防身的那一枚匕首,看着不断靠近的韩隋,动作却变得异常的迟钝。 这么回事,为什么她觉得全身都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难道…… 花婼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正不住冒着雾气的冰棺,一定是那冰棺里面有剧毒,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不听话。 花婼咬着牙,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动了动手腕,却发现一直在手腕上的红菱不知何时眼睛不见了。 花婼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睛,目光流转,在这屋子里寻找着红菱的身影。她记得,在进到这屋子之前明明还看见了红菱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可是,扫视了这屋子一眼,她却并未发现红菱那小巧的身影。毒素似乎在不停的蔓延,一股奇怪的气流在她的身体里不住的乱窜着,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别说是跟韩隋较量,就是站着,她也觉得痛苦。 该死的,这个时候,红菱偏偏不见了。 花婼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手心,疼痛让她的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但体内的毒素蔓延的极快,加上她依然身处那满是毒气的地方,时刻都呼吸着那有毒的气体,这叫她根本没办法保持冷静。 可恶!花婼满头大汗,眼看韩隋马上就要抓到她了,花婼用力的握住匕首,二话不说就对着韩隋冲了过去。 “呀……”花婼大声的叫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向了韩隋。 “嗤”的一声,匕首刺进了韩隋的手臂,但韩隋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受这点小伤的影响,反而一把抓住了花婼的脖子,目光狰狞的看着她。 “哈哈,花儿,别怪朕,朕答应你,你不在的这些时间,一定找人好好的看管好这皇陵,绝对不会让人打扰你的。”韩隋用力的掐着花婼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物,他的力气打得惊人,花婼本就中了毒,此刻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连插在韩隋手臂上的那枚匕首她都拔不下来,此刻她已经跟个废人没区别了。 “韩隋,你放开我。”花婼痛苦的挣扎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韩隋。 可是韩隋已经彻底的疯狂了,现在的他就是一头野兽,根本不会理会花婼的感受,就这样用力的将花婼整个人提了起来,拉着她就往那棺材处走。 “恋儿,朕的恋儿,马上就能让你活过来了,哈哈,哈哈……”韩肆大笑着,双眼发光的看着棺材里正安静沉睡的恋妃。 花婼被掐住了脖子,脖子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身体里传出的的一阵阵不适,让她几近晕厥。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能倒下,现在倒下了,她就真的只能任由韩隋摆布了。 花婼用双手抓住了韩隋那只有力的大手,用力的往外面掰,可韩隋的手却像是铁做的一般,紧紧的圈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完全动不了他分毫。 怎么办…… 花婼急的满头大汗,力气一点一滴的流逝,意识慢慢的涣散,她,就快支撑不住了。 “嘿嘿,离魂玉……”韩隋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恋妃脖子上那枚晶莹的玉佩,笑得十分狰狞。 “恋儿,朕立刻就让你出来,嘻嘻,这么多年了,憋坏了吧?”韩隋笑着,手抚摸着那玉佩,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那玉佩突然发出了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十分的刺眼,充满了整个黄金屋。 花婼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然而那光芒却像是有生命似的,竟直直的,全部都射进了花婼的身体里。 花婼觉得身体一阵躁动不安,意识涣散着,迷糊中,她似乎看到了那枚漂亮的玉佩在空中漂浮着,就在她的额头前方。它放出了强烈的光芒,全都射进了她和恋妃的身体里。 而,余光投向恋妃的身体,花婼似乎看到了恋妃的手腕上那一抹鲜红的身影,此刻,正用那三角形的头看着她,红色的信子不停的吞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红菱,红菱怎么会在恋妃的手上?花婼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冰冷,身体不停的颤抖着,额头却不住的有汗水流下。 怎么会这样,红菱…… “砰”的一声,黄金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股明亮的光芒冲破了这满室的寒气。 花婼却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的将目光投向了门口。门口,那明亮的光芒中,夏紫寒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头微微抬起,紫眸犀利的看着被光芒包围的花婼。 他受伤了?花婼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身体被那光芒给吸进去。 是的,那光芒带着强烈的吸附能力,似乎能把人整个的吸进去。可是,花婼不知道的是,能被它吸进去的不是人,而是灵魂。 这些年,恋妃的灵魂就一直被保存在那个玉佩里面,现在韩隋就是想要用花婼的灵魂,将恋妃的换出来。 “花婼……” “花婼……” “唉……” 空气中,花婼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又似乎有人在轻微叹息,那声音,满带着惆怅,很悲哀,很凄凉,如果是在半夜听到这样的声音,花婼一定会噩梦中惊喜,吓得浑身颤抖的。可是,此刻她却迷茫了。 是谁,是谁在叫她?这个声音,好熟悉…… 花婼抬起头,四下张望着。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失去的重量,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谁,谁在叫我? 花婼迷茫的四下张望着,却觉得眼前蒙了一团迷雾,她怎么都看不透前方的事物。 这里,是哪里?花婼迷茫的看着前方,视线模糊,意识也有些不清醒。 “花婼,唉……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那声音再次传来,像是梦魇一般,时刻弥漫在她的耳边。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可花婼却怎么都无法控制那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是的,那声音就像是从她的心底里发出来的一般…… “你,你是谁?”迷雾中,花婼犹豫着,张了张嘴,小声的问。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是谁在叫她?怎么会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似乎在牵引着她,将她带往某个未知的世界。 周围都是苍茫的白色,白得彻底,白得绚烂,也白得叫人不知所措。花婼迷茫的站在那里,抬脚,漫无目的的开始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花婼,过来,过来……”那声音继续呼唤着她,这是个和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母亲在呼唤着她一般,让她抵抗不住,意识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似的,不住的往那方向移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刮来了一阵风,那强烈的风却带着一丝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花婼的鼻子,让她的原本无神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闪过了一丝光芒。但也只是一瞬间,那风将眼前的迷雾吹散,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用一双漂亮的紫眸看着她,让她的眼睛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你是谁?”花婼不由自主的靠近。 近了,近了,花婼慢慢的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很长很柔顺很漂亮的长发,雪一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一双又大又漂亮的水汪汪的紫眸,一张红润的小嘴上面是秀挺而小巧的鼻子。她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衫,手里拿着一朵梅花,眉目含笑,正看着花婼。 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花婼这样想着,呆呆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花婼……”那人伸出了纤细而又精致的手指,轻轻的想要触碰花婼的肩膀。然而,在花婼的肩膀前一厘米的地方,她的手却像是触电了似的,猛地缩了回去,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花婼不解的看着她,眼神空洞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却见那女子突然露出了一丝凄然的笑容,垂眉道,“呵,我在想什么呢?我一定是这段时间太寂寞了,所以脑子有点问题了……”说着,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了,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半响,她又睁开了眼睛,对花婼笑道,“呵,你有了寒的孩子了是吧?那就是我们紫眸一族的血脉,我是伤害不了他的。你回去吧,寒那孩子一定很担心你。” 她的声音有些空灵,听起来很温馨,却带着一丝惆怅。 听到孩子和夏紫寒,花婼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就一扫之前的空洞,似乎挣扎好一会,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开口道,“你不想复活?” “复活?我曾经想过,可是,如果代价是拿你的命来换,那就算了。我很了解寒,他不会让你死的。”女子笑道。 花婼咬着嘴唇,接着道,“那你为什么又要把我叫道这里来?这里,是玉佩里面?” 花婼这样问着,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的惊讶,仿佛她早就知道了似的。 “嗯,是啊,我就这样,在这里过了十七年。我劝过他,说我死后就让我安歇,可是他却说一定要让我活过来。呵,他不知道,其实这辈子我已经满足了,比起在这里寂寞的等待这么多年,还不如早些去投胎转世,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决定我自己的事情了……”女子低头,目光透出迷雾,似乎看到了她熟悉的某张脸。 “你应该知道,你的儿子,她还活着,恋妃娘娘,即使这样,你也不想活着么?”花婼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是看着眼前如此哀伤的女子,她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仿佛她就是她的母亲似的,或者干脆说觉得她就是自己一般。本能就想要靠近。 “我知道,谢谢你把他带来,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他已经长这么大了,呵呵。在离开这世界之前,还能再见他一面,我已经满足了。”恋妃笑着,眼中似乎还带着泪光。 这一刻,花婼的心也被感动了。这就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最后的一点疼爱了吧? 花婼低着头,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的?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可能太缺少爱了,所以变得有些扭曲。” 花婼这个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都这时候了,她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恋妃闲扯。可是,有些事她现在不做,今后一定会后悔的。所以,她忍住了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冲动,耐心的看着恋妃。 恋妃笑了,她的笑容,很淡,却很唯美。如若当初在天下第一庄看到的男扮女装的那幅画是美的话,那此刻的恋妃已经完全超越了美的界限,可以说是惊艳了。 她轻叹一声,看着花婼道,“花婼,你真个是善良的女孩子,你可知道,你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许就再也不能出去了……” 花婼一愣,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但依然固执的看着恋妃,依然不肯放弃。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马上就要是个母亲了,对于木子煜这个从小在没有父母疼爱的情况下长大的孩子,莫名的就有一种疼惜。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确实不是个坏人,至少对花婼一直都不算太坏。就像她刚才说的一样,可能是缺少爱,所以性格有些扭曲了。如果,恋妃的话能拯救木子煜,那她愿意赌一赌,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木子煜的幸福…… 恋妃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呆呆的看着花婼,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花婼,谢谢你……” 恋妃说着,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温柔,“那你就告诉他,这辈子我无法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但仍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幸福的过下去……” “好。”花婼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还有,告诉韩隋,如果真的爱我,就到下面去找我吧。别再做傻事了……”恋妃说着,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一双玉手对着花婼用力的一推。 “啊……”花婼没有任何准备,身体往后倒去。耳边突然就听到了夏紫寒撕心裂肺的声音…… “花婼,花婼……快醒醒,花婼……” “阿花,别睡了,快醒醒……” “嗯,听话,快睁开眼睛看看我,花婼,求求你,快醒来……” 她怎么了?为什么刚刚一直没有听到夏紫寒的声音?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婼转身,身体轻飘飘的,到处乱晃着,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她才发现,原来现在的她早已经不过是一缕幽魂…… “花婼,只要你意志坚定,坚决想着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就好了,不要想别的。我不在,寒就交给你了……祝福你们……” 恋妃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声音也慢慢的变小,最后耳边只剩下了她似有似无的叹息声。 花婼闭上了眼睛,头脑里立刻就浮现了夏紫寒闯进黄金屋那一刻的样子,他受伤了,似乎还伤的不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花婼的手紧紧的在胸前交叠,心中不停的念着,“拜托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让我回去,拜托……” 身体突然就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似的,慢慢的往某个方向移动着,移动着。 夏紫寒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他说,“阿花,快点醒醒,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想想……” “阿花,听到了么?感觉到了么?我的心好痛,好痛……你再不醒来,我就只能去陪你了,阿花……” 不,不要。花婼摇头,眼中闪出了晶莹的泪滴。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也好痛好痛,就像他的心痛完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般,好压抑,好痛苦。原来,此刻他是这样的感受么? 寒,等我,我回来了,我马上就回来…… 花婼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很快,迷雾突然散去,眼前再次浮现了那金黄色的光线,光线中,夏紫寒紫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他的身边,那一具冰棺依然在冒着雾气。而韩隋,此刻半个人都倒在了冰棺里,双手抱着一具被白衣抱包裹着的森森白骨,一边流泪一边说着什么。 他的身前,木子煜呆呆的看着那冰棺,看着一人一骨,眼底一边冰冷。他的身侧,夏风和夏蓝受了重伤,洛雪清正在为他们包扎。 而黄金屋的门口,一身黑衣的花瑞搀扶着一身白衣的楚月,正慢慢的往里面走。 目光扫过花瑞,看着他脸上那狰狞的笑容,看着他那双狠毒的眼睛,花婼猛地大叫了起来。“寒,寒,快走,快走……” 花瑞是来杀夏紫寒的,是来杀他的,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夏紫寒正在伤心中,一定躲不过花瑞的攻击的,不行,她要快点去提醒夏紫寒…… 花婼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的身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对着自己的身体躺下去了,可灵魂却怎么都无法回到身体。眼看花瑞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就要到夏紫寒的身边了,她心急如焚。 “吱吱……” 突然,空气中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吱吱声,花婼闻声看去,竟看到红菱嘴里叼着那枚玉佩,正费力的往夏紫寒的身边爬来。 花婼心中一喜,突然明白了红菱一直圈在恋妃身上的目的。 红菱是万蛇之王,有着通红的身体,奇毒无比。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一般人必死无疑。而花婼因为中毒,已经多次被她咬过了,却还活的好好的,花婼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红菱的牙齿虽然狠毒,但它也是会吸毒的动物。每次咬花婼的时候,它必然是吸毒,而未释放,所以花婼才能完好无事。 而恋妃的冰棺一打开,里面就散发出了大量的毒气,红菱一定是被那毒气给吸引了,所以才离开了花婼跑到冰棺里吸毒去了…… 花婼感动的看着红菱那娇小的身体,眼中闪出了泪花。 谢谢你,红菱…… 花婼伸出手,红菱似乎能看到她似的,一张嘴,将玉佩放在了她的手心。然后红光一闪,红菱发出了一声怒吼,身体像利箭一般的飞射了出去,直直的扑到了花瑞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花瑞发出了一声叫声,单膝跪地,没握刀的手已经狠狠的捏住了红菱,将它从肩膀上拿下来,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吱吱……”红菱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被摔了个结实,娇小的身体在地上无助的扭动着。 “该死!”花瑞红了眼,看着眼前这条小蛇,举起刀就要将它砍成两段。 却在这时,一直看着冰棺的木子煜突然一挥手,一直在怀里藏着的傀儡娃娃飞到了花瑞的身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脸。 “啊——!”花瑞发出了一声惨叫,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狮子,一把拉开那傀儡娃娃,用力的一甩,“砰”的一声,来不及躲开的傀儡娃娃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而趁着这个空挡木子煜身影一闪,已经将红菱抓了起来,护在怀里闪到了一边。 再说花婼,那玉佩到了她的手里,没一会就散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白光,就如之前被韩隋掐着脖子的时候一样,光芒万丈,照得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夏紫寒怀里的花婼,有担忧的,有惊讶的,有怨恨的。 “阿花……”夏紫寒紧紧的搂着花婼,身体没来由的一阵颤抖。他不曾见过那玉佩,对玉佩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这东西就离魂玉,可以容纳死人的灵魂。 他还清楚的记得刚走进这黄金屋的那一刻,花婼被韩隋掐住了脖子举在了半空,那玉佩也是一样飘荡在半空中,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接着花婼就无声的倒了下去。 他害怕,怕这次光芒亮起会彻底的夺走花婼…… 这一辈子他没怕过什么,但因为花婼,他已经怕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她…… 阿花,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不要丢下我,不要。 夏紫寒第一次如此强烈的祈求着,渴望着。他的要是全世界,都不过是一个花婼,仅此而已。花婼就是他的一切,一切都敌不过一个花婼。 静,周围静的有些吓人。 光芒褪去的那一刻,花婼也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笑脸,那笑容太过复杂,有惊喜,有担心,有害怕,有狂乱,让她的心又酸又暖。 花婼弯起嘴角,轻轻的张嘴,叫了一声,“寒,我回来了……” “阿花……”夏紫寒看着花婼整整一分钟之久,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真的睁开了眼睛,真的醒来。这才敢用力的抱紧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没事了,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花婼笑着,被夏紫寒这样抱着,她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可是她的心却是幸福的,似乎只有被这样的抱着,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夏紫寒紧抱着花婼,温热的泪水湿了花婼的衣衫,一点一滴的渗进了她的身体里。 花婼笑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融化了。 抬起头,花婼轻轻的拍了拍夏紫寒的背,想要安慰他一下,结果手放下的那一刻,触到的却不是他坚实的背,而是一柄硬硬的匕首…… 花婼浑身一颤,用力的推开了夏紫寒,眼眶满是泪水的看着他,“寒,你,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夏紫寒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受伤的事,温柔的笑着,伸手抵在背后用力的一拔。“噗”的一声,匕首被拔了出来,鲜红的血也喷了出来。 “啊——”花婼尖叫一声,慌忙的站起来,想要给夏紫寒看看伤口,却被夏紫寒抱住了,动弹不得。 “我没事,别担心,傻丫头。”他目光温柔,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花婼,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背后的剧痛。 花婼小声的抽泣着,扭头对着洛雪清的方向大声的叫了起来,“雪清,雪清,寒受伤,雪清,你快过来……” “我在。”洛雪清似乎也受了些伤,一向干净的白衣此刻满是灰尘和血滴,他却完全视而不见。从怀里拿出了干净的布,来到夏紫寒的身后小心的为他处理着伤口。 夏紫寒一动不动任由洛雪清为他处理伤口,目光却一直都锁定在花婼的身上,一直没有移开过,似乎只要他眨一下眼睛,她就会消失似的。 花婼跟夏紫寒十指相扣,眼中含着泪,嘴角带着笑容跟他对视着。 楚月的目光从花婼的身上扫过,见她没事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看着他们恩爱,心里仍是有些不自在,低头,装作看不见,开始为花瑞处理伤口。 这一刻,这个墓穴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然而,危机却一直都没有解除。 原本在冰棺里一直跟恋妃说着话的韩隋突然抱着那白骨站了起来,目光冰冷的看着花婼等人,大声的叫道,“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恋儿……你们该死,都该死!” 花婼心头一颤,看着如此疯狂的韩隋,心中难免有些不好受。确实是因为她,恋妃才没有复活,可这不是她的错,别说恋妃已经死了那么久,就算才刚死,韩隋也没有资格拿别人的命来换恋妃的命。同样都是人命,并无贵贱之分。何况,恋妃是自己放弃了复活的。 韩隋狠狠的瞪着花婼,从冰棺里走了出来,一步步地靠近他们。 花婼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此刻的韩隋,看起来像是个疯子,疯子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恋妃娘娘有话让我转告你……”为了防止韩隋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花婼先发制人,大声的叫道。 “恋儿?她,说了什么……”听到恋妃,韩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双眼盯着花婼,满脸的期待。 花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恋妃的原话告诉他才好。恋妃说的这么狠绝,韩隋听了之后会不会更加情绪失控? “她说这些年,她一个人很寂寞,她不想复活,你若是真的爱她,就该让她自由,到黄泉下去找她……” 这些话都是恋妃说的,花婼只是整理了一下,希望韩隋能容易接受一点。 然而,韩隋听了之后,却养着脖子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韩隋大声的笑着,整整笑了两分钟之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老皇帝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发起了疯来。就连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韩墨璃都被他的笑声给笑醒了,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韩隋,不知所措。 就在花婼以为韩隋会一直笑下去,直到笑到断气的时候,韩隋停了下来。目光深远的看着他怀里的那具白骨,老泪纵横。 “恋儿,果然是你会说的话。呵呵,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空虚的地方的,是我太贪心了,恋儿,你可怪我?”他没有再自称“朕”,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深爱着怀中那女子的男人,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 “只可惜,太迟了……”韩隋转身,看着身后那座冰棺,眼底露出了一丝决绝和悲痛。“也许,我确实该去陪你了,只可惜……”他说着,又看了看这周围的人,大声道,“哈哈,有这么多人陪葬,我也不觉得寂寞了。” 花婼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韩隋。这个疯子,他到底还做了什么?难不成,难不成他要毁了这座陵墓?按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花婼慌忙的抬头,对上了夏紫寒犀利的紫眸。很显然,夏紫寒也猜到了,这个地方,只怕很危险。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夏紫寒扭头,看着为他包扎完了伤口的洛雪清,再看看地上的夏风夏蓝,问,“你们还能起来吗?” “嗯,我没事。”夏风个夏蓝对视一眼,两人咬着牙,艰难的站了起来。 “唉,花婼,你找我来,是不是知道会有很多伤员?”木子煜看着自己手中慢慢缓和过来的红菱,将它小心的放进了怀里,不情不愿的来到了夏风的身边扶起他。 “谢谢你,木子煜……”花婼想起了跟恋妃在与玉佩里面的对话,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笑了。罢了,还是出去再告诉他吧。 “哼,我不过是闲着没事罢了。”木子煜嘴硬的顶了回去,别扭的别开了头。 “太子殿下,你还能起来吗?”洛雪清看了看地上正挣扎着爬起来的韩墨璃,笑着问。 “无事。”韩墨璃努力的爬了起来,因为挡在门口拦住了夏紫寒,他免不了跟夏紫寒打了一场。只是,他太低估夏紫寒的,明明被花瑞下了巫术,他还是能一掌将自己打飞…… 另一边,楚月也扶起了花瑞,若有所思的看了花婼一眼,带头走了出去。 直觉告诉他,这个陵墓很危险,再不离开,他们也许再也出不去了。 然而,大家都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韩隋却抱着那白骨,回到了冰棺,躺了进去,脸上带着一丝惋惜的笑容,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你们逃不出去的,恋儿的尸体被腐化的那一刻,藏在这冰棺下的机关就已经启动了,现在整个墓室都被封锁了,你们要是硬闯只会触动更多的机关,最后不是被机关射死,就是饿死,哈哈,哈哈哈……” 什么?花婼不敢相信的看着韩隋,他没想到,整个韩隋居然如此的狠毒,竟做了这样的打算。他一定早就准备好了,早在十七年前为恋妃做陵墓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万一恋妃活不了,那就毁了这里的一切。这个男人,他早就疯了。 花婼咬着牙,紧紧的抱住夏紫寒坚实的身体,忍不住大声的叫道,“韩隋,你疯了?你可知道,这里不仅有你的太子,还有你跟恋妃唯一的儿子,恋妃刚刚还跟我说,她不能给孩子留下什么,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 韩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视线在人群中闪过,最后落在了花婼的脸上,“你,你说什么?我,我跟恋儿的儿子?是谁,是谁?” 花婼咬着嘴唇,将目光投向了浑身僵硬着的木子煜。这一刻,木子煜似乎突然明白了花婼让他一起来的目的了,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回事。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人疼没人爱,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关心。所以他努力的变强,希望得到婆婆的注意,希望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可是,花婼轻而易举的抢走了他的一切,他终于变得一无所有了。 现在,这个女人又告诉他,他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那个一瞬间化成了白骨的女子是他的母亲,而那个像疯子一样要杀了所有人的男人,朱雀国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是他的父亲。开什么玩笑,当他是傻子么? 木子煜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愤怒,眼底冰冷。 “木子煜,他就是你跟恋妃唯一的儿子,难道你连他也要杀了么?”花婼看着木子煜隐忍的样子,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她本不愿说出这一切真相,她知道木子煜太缺少爱,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告诉他这么残忍的现实,这对他太残忍了,她不想让他痛苦。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说已经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他?”韩隋将目光投向了木子煜,双眼闪烁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花婼,你胡说,我无父无母,怎么可能是这个疯子的儿子。”木子煜受不了韩隋那炽热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花婼,大声的叫道。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你以为现在说还有意义吗?你以为我会承认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开玩笑!”木子煜大声的叫着,接着丢下了夏风,大步的往前跑了出去。 “木子煜,我没有骗你,你就是恋妃唯一的儿子,是我夺走了你的一切……”花婼对着木子煜的背影,大声的叫了起来。 然而,木子煜却没有为她做任何停留,二话不说,大步的离开了黄金屋。 身后的韩隋,看着木子煜离开的背影,低头,痴痴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太迟了,花儿,就算现在告诉我,也已经没用了。机关已经启动,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哈哈,都给我陪葬吧,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花婼从夏紫寒的怀里下来,小心的扶住了夏紫寒,目光坚决的看着他,“寒,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你的身体……”即使这个时候,夏紫寒担心的仍然只有花婼一个人。 “我没事,我没事。”花婼看着夏紫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鲜红的血液,忍住要留下的眼泪,扶着他,带着众人慢慢的走出了黄金屋。 …… 出了黄金屋,花婼才发现,原来她在里面的时候,外面曾有过一场激战,韩阳以及他带来的人全都死在了那里,满地的尸体,一片狼藉。 花婼忍住要吐出来的冲动,搀扶着夏紫寒,大步的往来时的道路上跑。 木子煜已经先跑了出去,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突然得知自己多了一个死去已久的母亲和一个疯疯癫癫的父亲,他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可是,他这个时候离开,还是在这个危险的墓地里,她真的很担心他会有危险。 夏紫寒似乎知道花婼的担忧,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在她耳边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 “嗯,但愿吧。”花婼点头。 论辈分,她现在就是木子煜的舅妈了,今后离开了这里,她和夏紫寒就是木子煜唯一的亲人,不管怎么样,今后她必须好好的对他,就当是为了死去的恋妃…… “小心。”走在前面的楚月和花瑞突然大叫一声,两人齐齐的飞身而起。 夏紫寒的耳朵动了动,脸色大变,也赶紧对身后的夏风等人叫道,“有暗箭,快躲开。” 语毕,夏紫寒一把揽住花婼的腰,脚尖点地,飞身而起。几乎是在同时,脚下忽忽的风声吹过,一排黑色的毒箭已经从他们的脚边飞射了过去,不多时就插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夏紫寒带着花婼刚回到地面,背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刚刚太过用力,居然扯开了刚包扎好的伤口,他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伤口裂开,鲜血流出来的痛感。但他却没有吭一声,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我们快些出去吧,当心一点,后面可能还有机关。”夏紫寒冷冷的说完,拉着花婼就大步的跑了起来。 身后夏风和夏蓝相互搀扶着,也快步的跟了上去,在他们的身后,韩墨璃艰难的拖着受伤的左腿,咬着牙,也飞快的往前奔跑着。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样的地方,他才刚成为太子,现在韩隋就要死在这皇陵了,出去之后,他就是皇帝,这天下很快就是他的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怎么能死在这个地方? 韩墨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移动着。 “小心……”楚月再次发出一声叫喊。 花婼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次,又是什么?这个墓穴里,到底设置了多少机关?她几乎不敢想象,若是她一个人,该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 闻声,夏紫寒脸色大变,前方数支利箭,再次呼啸而来,夏紫寒费力的带着花婼飞起,险险的躲过了那利箭。可脚尖还没落地,那边又飞来了数支同样的箭,直直的对着他们射来。 “寒……”花婼大叫一声,夏紫寒已经再次飞身而起,闪过了那利箭。 越是往前走,利箭发射的速度就越快,次数也越多,有时候连着两次,有时候三次,四次,五次……没完没了。 为首的楚月带着受伤的花瑞,夏紫寒受了伤,还带着花婼,身后的夏风夏蓝洛雪清以及韩墨璃都受了伤,一行人要么受了伤,要么带着个人,在这连环的毒箭攻击之下,慢慢的体力不支。他们的额头上开始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的艰难。 进来的时候,他们一路上经过了十扇门,每一扇门都留下了两个护卫守着,然而,他们此刻已经穿过了四扇门,却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护卫,要么被毒箭刺死了,要么因为害怕,自相残杀而死。 还有六扇门,很快,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再坚持一下。 花婼咬着牙,一边鼓励着大家,一边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这墓穴只会一个劲儿的发毒箭,不会再有什么新花样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 为首的楚月脸上大变,扶着花瑞,脸上苍白的对身后的人大声叫道,“不好,是巨石,是石头……” 夏紫寒额头满是汗水,听到楚月的话,立刻大声的叫道,“攀住最上面的墙壁,石头数量不多,一定要坚持住。” 语毕,夏紫寒已经带头飞上了半空,一手搂着花婼,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不平滑的墓穴顶部。 大家也不敢怠慢,立刻学着夏紫寒的样子,飞到了顶上。 可是,当大家看到前面正不停滚来的巨大石头的时候,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那石头,那巨石居然比他们想象中都要大,此刻他们整个人都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了顶上,脚却是垂直往下的,离地面足足有一米高。这样,若是那石头跟平常的圆滚石头那么大的话,从下面滚过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碰到脚。 可是,现在在他们的眼前的石头很显然不是普通的大石头,它很大,直径至少有两米,将整个墓道都占得满满的。这墓道就像是为它们量身定做的一般,刚好能容它们通过。 这墓穴,只有两米多高,而那石头却足足有两米的直径…… “怎么办……”看到那数十个圆滚滚的大石头,花婼顿时面无血色,呆呆的看着前方,浑身冰冷。 “把脚抬起来!”夏紫寒一咬牙,大叫一声,接着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带着花婼的脚都一起,定在了那墓穴的顶部。 他只有一只手,只抓住了顶上那一块突起的石头,想要稳住身体都已经很难了,可是他却不仅用这一只手让自己的整个身体定在了上面,还连花婼的也一起带了上去,这需要多大的臂力,需要多强的力量? 花婼哭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泪水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夏紫寒,对夏紫寒叫道,“寒,我抱着你,你放开那只手,抓着上面……” 只有一只手,要稳住两个人的身体,这该是多么的困难。花婼简直想都不敢想,可是夏紫寒却做到了。 “我没事。”夏紫寒咬着压根,却还是松开了一直揽着花婼的腰的手,双手一起,用力的抓住了那凹凸不平的墙壁。 “轰隆隆……”的声音在身下响起,那些巨大的滚石接二连三的从他们的身下滚过,最后像是投入了无底洞一般,消失了身影。 然而,那巨大的动静,却让整个墓室都震动了起来。 夏紫寒等人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因为用力过度,全身都颤抖着。 “我不行了……”夏风伤得很重,加上这一路的折腾,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白衣已经变得分不出颜色,一双用来握剑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真的撑不下去了,夏蓝也受了伤,可一路上几乎都是夏蓝在照顾他,继续这样下去,他和夏蓝都无法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无所谓,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活着或是死了,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只是,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还是不想离开花婼,还想要继续守护她。可是夏蓝不同,他还有初心,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他不能死…… “别说傻话。”夏蓝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扶起他。 “坚持住,夏风。”洛雪清也来到了他身边,扶起了他的另一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夏风,不要放弃,无论何时,都不要放弃。”花婼一边为夏紫寒按摩着手,为他放松,一边坚定的看着夏风。 夏风突然又想起了前几天花婼的那灿烂的笑脸,还有那一句,“夏风,总是这么温柔……” 心突然被填的满满的,一时控制不住,眼泪就差点流了出来。他低头,咬牙,用力的点头,“我知道了,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放弃。”就算是死,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坚持守在她的身边。 花婼笑了,夏蓝和洛雪清也笑了。 夏紫寒却捂住胸口,对着地面吐出了一口鲜血。 “寒……”花婼惊慌的看着夏紫寒,小心的拍着他的胸口,为他拭去嘴角的血丝,流着泪,问,“你怎么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别担心。”夏紫寒拍了拍花婼的头,苍白的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容。 花婼哭得更凶了,却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点头,用沙哑的声音道,“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离开这里,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 “好,我答应你。”夏紫寒重重的点头,头却一阵晕眩,无力的靠在了花婼的肩上。 花婼心里有一堆的疑问,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好好的夏紫寒却突然吐血了。她不知道花瑞对他下了巫术的事情,所以她也不会明白夏紫寒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离开这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正在被毁灭的坟墓。 “寒,还能起来吗?”花婼擦干了泪水,柔声的在夏紫寒的耳边问。 “我没事。”夏紫寒抬起头,无力的伸手抚摸着花婼的脸颊,接着就费力的站了起来。 “没事就好,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前头的楚月冷冷的瞥了夏紫寒一眼,继续扶着花瑞往前走。 花瑞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夏紫寒一眼,冷笑道,“哼,夏紫寒,你比我想象中要强。” 夏紫寒并未理他,只是由花婼扶着,继续往外面走。 花婼却明白了什么,冷冷的瞥了花瑞一眼,似乎在警告他。 就是这一眼,让花瑞全身僵硬,呆呆的看着花婼,甚至忘记了往前走。 然而,花婼很快就收起了视线,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夏紫寒,开始柔声的跟他说着什么。 花瑞傻眼了,看着花婼跟夏紫寒那亲热的样子,与对自己那冷漠的样子,顿时让他有一种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花婼对他笑了,自从那一次,她杀了他的母亲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过他,再也没有关注过他。他们曾经那么的要好,然而,那天之后,她的世界就好像从此没有了花瑞这个人。就如此刻一般,她即使看到他,眼神都永远只有怨恨…… “主人。”楚月感觉到花瑞的不对劲,蹙眉,低声叫道。 “我没事,走吧。”花瑞回过神来,眼底的痛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没有说,靠在楚月的身上,一步步的往前走。 花婼费力的扶着夏紫寒,夏蓝和洛雪清扶着夏风,韩墨璃一个人苦苦支撑着,一行人的步伐都很慢,慢得不能再慢。 但是,速度还不是最要命的。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他们哪怕是用爬的,也能走出这个坟墓,只是时间问题。但那是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现在他们这个残破的队伍,只要再受到攻击,那就很可能会支离破碎。 花婼知道他们已经命悬一线,但她始终咬着牙,肚子上传来了一阵不适,她也拼命的忍着,愣是没有吭一声。 她现在终于明白夏紫寒当初要她打掉孩子的感受了,那种无法言语的痛,此刻她深刻的体会到了。假如现在必须要她在孩子和夏紫寒之间选一个,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夏紫寒。就像是夏紫寒说的那样,孩子可以再有,就算不能再有,那也可以收养,可是她爱的人就这么一个,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现在,她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他们一家三口以及身边的朋友们都能安全的出去。 但是,似乎连老天都已经对他们失去了耐性,竟是完全听不到花婼的祈求。 “啊……”前面突然传来了楚月和花瑞的尖叫声,花婼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身前的地面正在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下降,下降……①38看書网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而且还在扩大,还在加深。 “小心……”夏紫寒拉着花婼,退后了一步,退到了边上,但因为碰到了边上的墙壁,不小心启动了身后的机关。 顿时身后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几支利箭就发了出来。 “寒……”花婼尖叫一声,手一用力,紧紧的拉住了夏紫寒,脚下却不慎踩到了正在蔓延开的大坑,身体失去了平衡,急速的往下倒去。 “主人……” “寒……” 身后传来了洛雪清和夏风夏蓝的叫喊声,接着,夏风飞快的飞了过来,用力的拉住了夏紫寒,用身体挡住了身后飞出来的利箭。 “小心……”一直在身后的韩墨璃突然挥出了自己的佩剑,“砰”的一声,剑对上了毒箭,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但总算是把那毒箭给砍断了,夏风才能幸免,没有被毒箭刺到。 “啊——!”但就在大家都送了一口气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挂在了大坑边上花婼失声尖叫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夏紫寒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花婼——” “好好活下去,寒,好好活下去……”花婼挥舞着双手,晶莹的泪水在空中散落,最后随着她的身体一起,掉进了那正在不断扩大的大坑里。 “花婼……”夏紫寒撕心裂肺的叫着,挣扎着就要推开夏风等人的阻止,准备跳下去找花婼。 然而,不等他挣开,洛雪清就用力的敲晕夏紫寒,对着夏蓝和夏风吼道,“这附近一定有机关可以控制这地面的下降,快找找。” “是……”夏蓝夏风和韩墨璃立刻将身体贴到了墙壁上,一双眼睛焦急的四处寻找着。 洛雪清则用力的抱着夏紫寒,飞身闪到了一边,也在寻找着机关。 洛雪清是这些人当中,除了韩墨璃之外最为冷静的一个。他很清楚他们的目的,那就是离开这个地方,活着离开。以他对一般皇陵的了解,每个皇室的皇陵,里面都会设置很多机关,但是每个机关,都会有一个相应的控制开关,和一个总的开关。 很明显,这个墓室的总开关就在恋妃的冰棺下面,那里已启动,整个墓室的机关就会接连的启动,引起连锁反应。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只要能在那机关启动之前找到那相应的控制开关,关掉它,就能阻止那些机关的启动。 之前那些机关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洛雪清额头上满是冷汗,咬紧的牙关“咯咯”作响,一双犀利的眼睛眼睛泛红,像是野兽一般,四处张望着。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原本已经裂到了脚下的地面突然就停下了,洛雪清惊讶的抬头,却见一片狼藉中,木子煜带着一群巨大的狮子和蟒蛇,正站在他们的对面,冷眼看着他们。 得救了,是木子煜跟那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动物找到了机关,控制住了这一道机关的继续启动。 洛雪清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身体就控制不住,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呼呼呼……”夏风和夏蓝以及韩墨璃纷纷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的力气早已经耗尽,此刻就算还有什么危险还在后头,他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休息,他们迫切的需要休息。 “花婼呢?” 正休息着的众人,突然就听到了木子煜大声的质问。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花婼,花婼……花婼…… 木子煜坐在一头蟒蛇的脖子上,很快就越过了那个大坑,在一片废墟中穿过,来到了洛雪清等人的面前,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夏紫寒,瞪大了眼睛大声的质问。 “我问你们,花婼呢?那个女人在哪里?” “阿花……”被拍晕的夏紫寒似乎听到了木子煜的叫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起身,不顾洛雪清的阻止,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那已经深不见底的大坑边上,往下面看着,身体不停的抖动着。 “寒,别担心,花婼不会有事的。”洛雪清深刻的知道夏紫寒对花婼的感情,看着夏紫寒此刻的样子,他担心的安慰。 然而夏紫寒却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闭嘴。” “花婼她怎么了?”木子煜上前,抓住夏紫寒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 那个女人抢走了她的一切,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还没跟她算账,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怎么可以…… “她在下面。”夏紫寒推开木子煜,紫眸中散发着无法言语的愤怒的和绝望。 木子煜一愣,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来晚了,花婼她,掉下去了…… 然而,不等木子煜反应过来,夏紫寒便起身跳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只留下一句,“我去找她,她一定在等我……” 找不到他,她一定会伤心,会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哭鼻子了。她这么胆小,一个人在这黑乎乎的地方,一定吓坏了。还记得,她第一次逃出去逛街被他抓到的时候,他只是拉着她的衣领,带着她飞了一段时间,她就被吓得全身发抖,哇哇大哭。现在她一定怕死了,他要快点去找她。 花婼,不要怕,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夏紫寒……”木子煜看着夏紫寒跳了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接着二话不说也一头扎了进去。 “我也去。”夏风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的挪到那边上,却被洛雪清拉住了。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洛雪清坚定的看着夏风,那眼神,像是在说,他坚信,他们一定会活着出来,一定会! …… 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坎坷不平的地面上的时候,花婼痛的险些尖叫出声,但张了嘴,她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呻yin着,挣扎着从地面上坐了起来。 黑,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得彻底。花婼完全看不见自己身在何处,也看不见周围的情况。 她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直起身子,头就撞到了墙壁。她低呼一声,只得蹲在地上,伸手往上面摸着,才发现,她的头顶上是一块巨大的墙壁,她所在的地面,已经被乱石给堵住了。 伸手四下摸了摸,花婼感觉到头顶的石头是沿着某个方向倾斜的,于是就沿着比较高的那个地方,蜷缩着身子,慢慢的往前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花婼觉得自己的手都快磨破了,肚子传来了一阵疼痛,那感觉,就好像里面的小生命在流逝。 “宝宝,坚持住,坚持住,妈妈马上就能出去了,坚持住,一定不要放弃,宝贝……”花婼在心里念着,一边念着,一边慢慢的往前,一步一步的爬着。 过了许久,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光线,是的,是光线,而且是烛光。 前面有人! 花婼欣喜的笑着,加快了步伐,连滚带爬的往前跑着,用沙哑的声音急促的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声。接着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很沙哑,还带着一丝颤抖,是楚月的声音。 “花婼,花婼,是你吗?” 花婼心头一颤,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笑容,加快了速度,朝着那明亮的地方一边跑一边回答,“是我,楚月,是我……” 花婼跌跌撞撞的跑着,身上很快就多了几道伤痕,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亲眼看着楚月跟花瑞掉了下来,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幸好,他们没事,幸好,她不是一个人。肚子上传来了一阵不适,花婼拼命的咬着牙,用尽了全力的往前奔跑着。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楚月是大夫,见到他就没事了。 “花婼……” 楚月似乎也伤的不轻,但听到花婼的声音,他却跑得很快,很快。 “花婼……”当楚月看到了伤痕累累的向自己跑来的花婼,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跑过去,紧紧的将花婼抱在了怀里,生怕这是幻觉,他一松开花婼就会消失。 “楚月。”花婼喘息着,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楚月的衣服,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太好了,是楚月,他没事,太好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感觉到花婼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楚月慌忙的松开她,紧张的问。 花婼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用力的抓住了楚月的手,哭着道,“楚月,肚子,我的孩子……孩子……” “孩子,孩子怎么了?”楚月看着花婼痛苦的样子,顿时一阵慌乱,看着花婼,竟不知所措。 “楚月,求求你,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不管用什么方法,求求你。”花婼用力的抓住楚月的手,似乎将全身的力量的用在了手上,眼中含着泪,哀求的看着他。 “好,好,你别着急,别慌,我们到前面来,我帮你看看。”楚月自己也慌了,看到这样无助的花婼,他的心都快碎了。 楚月慌忙抱着花婼,快步往前来到了他们刚刚休息的地方,那里比较高,人可以站着不用弯腰,但四面都被那些石头堆砌着,四周密不透风。这个地方,俨然是被封死了。 不过幸好楚月身上带了火折子,还能照亮着一片小天地。 花婼在地上坐下,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花瑞,他正用一双哀伤的眼睛,担忧的看着她。 花婼想起了方才在上面的时候,花瑞对夏紫寒的嘲讽,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这里能跟夏紫寒对抗的人,恐怕也只有花瑞了,夏紫寒身上的伤,一定是他造成的吧? 可是,恨他是一回事,现在看着半躺在自己身侧,浑身是伤,正用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她却有了几分同情。 楚月没有怠慢,立刻就给花婼把脉,一边在她耳边念着,让她调整呼吸,放松身体,而后又从身上摸出了一粒药丸给她吃下,让她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花婼一一照做,为了孩子,现在就是让她减少十年的寿命她都愿意,别说是做这些了。 然而,花婼的情况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身边的花瑞却咳嗽着,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人,你怎么样……”楚月慌忙起身,来到花瑞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脸上满是担忧。 “我没事。”花瑞摆手,阻止了楚月的动作,自己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鲜血,闭上眼睛倚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花婼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肚子上也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身侧的花瑞,对楚月道,“他,怎么样了……” 楚月凝眸,深深的看着花婼,而后低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泪花,“主人伤得很重……”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清楚,他对夏紫寒下的是血咒,用自己的血来控制夏紫寒的身体,让他的功力不能顺利的发出来。这巫术很毒,只要夏紫寒不压制自己的身体,强自运功的话,体内的气息就会絮乱,最后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弄不好甚至会武功尽失,更可能会丢掉性命。 但是相对的,施咒的人也要有很强的精神力和功力,巫术一旦开始,就必须要由一方彻底的失败才能停止。也就是说,直到现在,这巫术还在继续着。很显然,夏紫寒在那黄金屋前就已经几次运功,不仅将花瑞打倒了,还撞开了那黄金屋的门,打倒了韩墨璃。如此剧烈的运动,不仅让夏紫寒的身体超出了负荷,也让花瑞受了很重的内伤。 方才他们又一路狂奔,为了躲避那些利箭一次次的运功,这更是让花瑞的身体以飞快的速度衰竭。很不幸,他们有掉到了这个地方,不仅没有药,没有水,连空气都很稀薄,继续这样下去,花瑞只怕是撑不下去了…… 花婼看着楚月的脸色,立刻就明白了情况。花瑞伤得很重,而且现在条件恶劣,就算楚月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根本没有办法救他。 花婼扭头,看着花瑞那张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对花瑞,她从最初的畏惧害怕,到后来的怨恨,再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她的弟弟,小时候,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却不知为何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说到底,花瑞要死了,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哼,不需要你可怜我。”花瑞瞥了花婼一眼,扭开头,冷冷的道。 花婼低头,苦笑,“我并没有可怜你,我只是有些难过。” “我死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么?你这么讨厌我,这么恨我,我死了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花瑞脸色苍白,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却始终不再看花婼。 花婼摇头,轻叹了一声,道,“其实说恨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恨你什么,说到底,其实这一切根本就不怪你。最初我很害怕你,看到你那张阴鸷的脸,我就想逃,所以我嫁给了寒。后来,我开始讨厌你,因为你总想跟我作对。直到在朱雀国皇宫再次见到你,你拦住了我,不让我去找人救夏风,我承认我真的恨你了……可是现在想想,也许我们之间存在太多的误会了吧。” 听到花婼的话,花瑞扭头,淡淡的看着她道,“这么说,你不恨我?你不是一直都恨不得我死掉么?” 花婼跟他对视着,笑道,“有过这样的时候吧,但也就是一瞬间。很多时候,你对我来说,就是个不懂事的弟弟,在闹脾气。” 这是花婼第一次这样安静的跟花瑞聊天,她之前确实很不喜欢他,他太阴很,总叫人看着可怕。可是,现在她面前的却完全是另一个他,这一刻的他,放下了层层伪装,脸上有的只是最真实的表情,不但不可怕,还有些孩子气,倒是挺可爱的。 “弟弟……”花瑞低头,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哀伤,许久才一边咳嗽一边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你这样称呼我了……” 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叫自己弟弟,一点都不希望他是她的弟弟,可是比起被她当成敌人一样对待,他倒是宁愿自己还能做她的弟弟,至少,这样就能离她近一点,哪怕一点点…… 不知道为什么,花婼觉得,她跟花瑞之间,似乎还有什么微妙的关系,那是她所不知道,不了解的。 她没有出声,看着花瑞闭上眼睛咬着牙,拼命的抑制着自己的眼泪,那样子像极了迷路的小孩子,无助的叫人心疼。 花婼挪了挪身子,用力的坐起来,面对面的看着花瑞,笑了,“花瑞,还记得小声的事情吗?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 提起小时候,花瑞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嘴角也带着一丝笑容,看着花婼道,“小时候,你是调皮鬼,我是胆小鬼,楚月是和事老。每次你闯祸了,我都只会缩在一边看着,楚月则是给你背黑锅。事情解决了之后,楚月总是会严肃的教训你一顿,可是你却嬉笑着在楚月的脸上亲一口,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拉着我就跑了……” 花婼看着花瑞脸上那幸福的笑容,也笑了。原来,他们的小时候是这么的和谐,这么的美好的。可惜,她没有参与,如今也只能从他们的嘴里得知那些往事了。 “你知道吗?每次看着楚月为你背黑锅,我总是很羡慕他,我羡慕他的勇气,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他总会第一个跳出来,揽下一切责任。不管大人们给他什么样的惩罚,他从来就没有害怕过,就算每次看着你在背后偷笑,他也会露出幸福的笑容。每次我都会问自己,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我就这么胆小,为什么我就不敢第一个站出去?” “呵,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变态,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可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整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父亲没时间理我,母亲不疼我,只有你不嫌弃懦弱的我,总是拉着我到处跑。我知道你也很孤单,从小就被逼着学习各种武功,因为有天分,日子过得比别人都苦,可你总能找到方法放松自己,你总能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 “咳咳,咳咳咳……花婼,小时候我最羡慕的人,不是父亲,是你和楚月。你胆大包天,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楚月时刻守护在你身边,为你鞍前马后,做到事事周到,你们就像是一道发光体,深深的吸引了我。可是,我好不容易靠近了你,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花瑞不住的咳嗽着,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花婼轻轻的拍着花瑞的胸口,温柔的为他顺气,柔声道,“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会,寒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呵,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像这样的跟你说话了,让我说完吧。”花瑞无力的笑着,手轻轻的触上了花婼的脸,颤抖着,摩挲着。 “其实,花婼,我真的不怪你,我从未怪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因为我不想一直这么懦弱,所以那一刻我才鼓起涌起挡在你的利剑前,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要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死去,我做不到。可是我真的不怪你狠心。我知道你跟你母亲的关系有多好,她对你有多重要,我觉得,我母亲杀了你的母亲,你杀了她那是应该的。所以,我并没有怪你。” “可是,那天之后,你就变得很可怕,你不停的为父亲杀人,你再也不看我一眼,即使看到我,你也总是当我是空气,从我身边经过,都不再看我。我跟你说话,你也不再理会我。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失去了一切。我害怕,真的很怕。我不想被你忽视,我不想被你忘记,我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拉着我手,带我到处闯祸,然后,我一定会抢在楚月前面,为你挡下一切。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不爱我,你抛弃了我,你眼里再也没有我……” “就在这个时候,叔叔看到了我的绝望,他利用我,用各种话来激励我。他让我学习武功,说只要我强大起来,你就会看到我的存在了。所以,我疯了似的开始练习,时常不休不眠的将自己关在山洞里。我没有天分,学什么都很吃力,我一次次的失败,最后又一次次的爬起来。” “多年后,我终于学成出来,我杀了贪心的叔叔,我夺下属于你的一切。可是你依然看不到我的存在。那个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楚月,你的全世界都是楚月。虽然这样,可你对楚月也不好,你总是逼他,总是欺负他,让他痛苦不堪。就是那个时候,我拉了楚月一把。他相信我,所以告诉了我你们的事情,我们都是因为你而受伤的,所以我们达成了共识……” 原来是这样。花婼一边流泪,一边苦笑。原来楚月的背叛和花瑞的叛逆,都是她造成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花瑞,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他承受了这么多,她以为他是恨她杀了他的母亲,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凶狠。 “花婼,你,你能抱抱我吗?”花瑞的眼神有些涣散,声音也慢慢的变弱,但他嘴角却带着幸福的笑容。这是花婼所不曾见过的,属于花瑞的最真实的笑容。 “嗯。”花婼点头,俯身紧紧的抱住了花瑞。 她欠他太多了,从小到大,因为她,楚月跟花瑞都吃了太多的苦。如果,如果她能早点知道这些就好了,他们一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好温暖。”花瑞伸出无力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花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变得微弱,意识也在慢慢的涣散。他知道,他很快就要死了,可是他已经满足了。在死之前,还能跟她说出压抑已久的心情,还能这样的抱住她,感受她的温暖,他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只是,如果能不死,那该多好,今后他就再可以跟从前一样,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对她撒娇,索取她的温暖…… “花瑞,坚持住。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坚持住。不然我可不原谅你,知道吗?不要放弃,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不能丢下我们先走了。楚月,你说是不是?” 花婼在花瑞的耳边说着,泪流满面的看向了一边安静的楚月。 “对,主人,好不容花婼原谅你了,你要坚持住。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就能回到梦寐以求的小时候那样的生活了。这不是你的梦想么?”楚月上前几步,泣不成声的说道。 “呵呵,还是,算了吧,花婼已经有了夏紫寒,我,我们跟着的话,会被讨厌的。”花瑞轻轻的笑着,手有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花婼,头在她怀中轻轻的蹭了蹭,闭上眼睛,嘴角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好幸福,他渴望这样的拥抱已经渴望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还好,还好,他终于又尝到了温暖的滋味,终于又看到了花婼的笑容,感受到了她的温柔。 “花婼,别哭,我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你对我笑了……”花瑞在花婼的怀里抬起头,目光涣散的看着花婼梨花带雨的脸,低声道,“笑一笑,好么……” “好,好,我笑,你要好好的,我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哭了……”花婼七手八脚的擦去眼泪,对花瑞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有些勉强。 花瑞却点了点都,笑道,“花婼笑起来还是这么好看,我最喜欢,最喜欢,看你笑了……花婼,如果有来世,如果在人海茫茫中你看到了我,能不能,能不能也像这样的,对我笑一笑……” 他的要求不高,他不奢求她下辈子会爱上他,他只希望,如果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给他一个笑容,只要一个笑容就够了。 “嗯,嗯,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花瑞,你撑住,楚月一定可以救你的,你坚持住。”花婼说着,慌忙的看向了楚月,焦急的道,“楚月,你快给他看看,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他会没事的……” 楚月咬着嘴唇,忍住泪水,轻轻的拍了拍花婼的背,摇摇头。 别说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药物,就算有,花瑞也很难活过来了。因为,只要花瑞不死,夏紫寒就得死。他知道,花瑞死是最好的结果。他太了解花婼,如果知道花瑞跟夏紫寒已经变成了这样的话,她一定会为难。与其要听着花婼亲口说出,比起花瑞,她更希望夏紫寒活着这样的话,还不如就这样让花瑞静静的死去。 至少这一刻,他是很幸福的,他是在幸福中死去的。 “不,不会的,楚月,你快说啊,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花婼用力的拉着楚月的衣襟声嘶力竭。 “咳咳,咳咳……”花瑞再次突出一口鲜血,体力不支的倒在了花婼的怀里,一边喘息,一边用模糊的眼睛看着花婼,张嘴,声音却变得十分微弱。 “花婼,你要连着我的那份幸福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花婼,我,我,爱,你……”看着花婼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花瑞艰难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花婼的脸颊,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花婼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花瑞,她的心很乱,很难受,她不知道该对花瑞说些什么才好。 “花婼,我……”花瑞用尽了力气的抬起头,双手抱住了花婼的肩膀,身体重重的压到了花婼的身上。 “嗯……”花婼闷哼一声,身体被花瑞推倒,随即,花瑞凉凉的双唇也贴到了她的唇边。 他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眼睛却似乎已经看不见了,很空洞,声音很小,很小,“花婼,谢谢你,成全我的,任性……” “……” 四周突然见变得安静了下来,烛火静静的立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静悄悄的,没有风,它连一丝拂动都没有。 花婼愣愣的抱住身上的花瑞,他的脸对着她的,他的唇贴着她的,他的鼻息间,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死了…… “花瑞,快起来。别任性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机会见见他的舅舅呢,你快起来……” “呜呜,花瑞,你不能欺负我,呜呜……” “哇……”花婼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很凄厉。 楚月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低头用力的将花瑞的身体移到一边,小心的扶起了花婼,“还有我,花婼,别哭了,还有我……” “楚月,呜呜,哇……”花婼紧紧的抱住了楚月,靠在他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楚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抽泣着一边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不哭了,乖,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在你身边,绝不会离开你。” “呜呜……”花婼肆意的哭着,眼睛早已经哭得红肿,泪水却像是流不干似的,小脸擦了又湿。 “乖,没事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别哭了……”楚月松她,小心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眼底满是心疼。 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从小到大,一直没变过的那份感情。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让他迷惑了,忘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爱上花婼,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可是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他已经爱得深入骨髓,即使是死,也不可能忘掉了。 “嗯,我,我没事,我不哭。”说到孩子,花婼立刻就止住了哭声,轻轻的抽泣着,在楚月的怀里缩成了一团。 蜡烛慢慢的燃尽,这个被埋葬着的地方很快就一片漆黑,花婼浑身颤抖着,紧紧的抱住了楚月,缩在他的怀里。楚月搂紧了花婼,一边安慰她,一边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拥抱。 他很明白花瑞的感受,如果要他现在就死去,在她的怀里死去,他绝对不会有一丝怨言。所以,他知道,花瑞虽然死了,他却是幸福的。而他这个还活着的人,今后却还要面对更多,更长久的孤独。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花婼疲惫的差点在楚月舒服的怀里昏睡了过去。然而就是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吱吱”声。 花婼条件反射的从楚月的怀里跳了起来,扭头,在黑暗中四下张望着。 楚月蹙眉,轻声问,“怎么了?” “有人来了,是红菱的叫声,一定是寒来找我们了。”花婼笑了,激动的抓着楚月的衣服,大声的叫了起来。 楚月无法看到花婼脸上表情,但他却可以想象,现在的她是多么的兴奋。那是他永远无法给她的快乐,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这么激动…… “嗯,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楚月轻叹。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了这里,他就再也抱不到她了,她会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将她的温柔毫无保留的献给那个男人。而他,只能在一边看着,只能在一边心痛。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这么自私,所以,他擦去了花婼脸上的泪,笑道,“打起精神来,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花婼点头,对着外面大声的叫道,“寒,寒……红菱,红菱……寒……” 一边说,还一边拿起边上的石头,用力的敲打着地面,好发出声音,让外面的人能听到。 “吱吱……”声音近了,越来越近…… “吱吱……” 花婼的心头提了起来,激动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的叫道,“是红菱,红菱……” “吱吱,吱……”声音终于穿破了层层阻碍,清晰的传进了花婼的耳朵里,花婼只觉得脖子一凉,红菱娇小的身子已经整个的圈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三角形的小脑袋正不停的蹭着她的下巴。 “红菱,呵呵,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没事……”花婼笑着,轻轻的摸了摸红菱的滑滑的身体。 幸好,红菱没事,她看到花瑞将它重重的甩在了地上,久久都动弹不了,当时真的很担心它会出事,幸好,它没事…… “花婼……” “花婼……”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夏紫寒和木子煜的叫喊声,花婼笑着,大声的回应着。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花婼知道,那是夏紫寒他们在搬弄石头,在给他们开路。 她从上面掉下来到现在,也快有一个多小时了,外面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夏紫寒受伤了没有,亲眼看着她从上面掉下来,他一定急疯了吧? 花婼身体不便,就一直在里面坐着,可是楚月还有力气,他站起来,也开始搬弄着外面的石头。他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可是花婼因为受伤,胎儿一直不是很稳定。虽然刚刚给她吃了他身上仅剩的一粒药,可也撑不了多久,他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否则,花婼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经过了楚月在里面的努力和夏紫寒以及木子煜在外面的拼命,堆在他们上面的那层层叠叠的石块终于被搬开了一个小洞。 明亮的光线从里面照了进来,花婼本能的眯起了眼里,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身边一阵风闪过,接着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阿花……阿花……”夏紫寒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住了花婼,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样子,似乎要将花婼揉进自己的身体。 可是,只有花婼知道,他的身体在抱住她的那一刻是怎样的颤抖着,他的心跳是怎样的不安着,他在害怕,害怕她会离开他。 “寒,我没事……”花婼也紧紧的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胸口,呼吸着他身上被血腥味和汗水味盖住了的香味,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在掉下来的那一刻,她也好怕,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好怕,如果没有了她,他会怎么样,会痛不欲生,还是忘了她,找个女人继续过日子。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愿看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她不愿再把夏紫寒让给任何人。但也绝不希望他痛苦难过,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在一起,幸福的在一起。 “阿花……”夏紫寒松开她,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颊,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他吻得那样热烈,那样深情,那样霸道,像是要将她整个吃进肚子里似的。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惊慌,多么的无助。 花婼紧紧的抱住了他,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缠上他的脖子,痴痴的送上了自己的双唇。她也和他一样,一样的害怕,一样的深情,所以,他们才会有现在的情难自禁。 “嗯……”直到花婼觉得自己快断气了,夏紫寒才松开她,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花婼笑着,闭上眼睛,幸福的依偎在了夏紫寒的怀里。 太好了,他没事,他们都好好的。 “咳咳,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时间不多了。”木子煜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子,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 “嗯,好。”花婼推开了夏紫寒,抬头对木子煜笑了笑,“谢谢你,木子煜。” “废话少说,把手给我。”木子煜不自在的伸出了手。 花婼握上了木子煜的手,身后夏紫寒将她抱起,送出了那片废墟,接着,夏紫寒自己一点地跳了出来,对楚月伸出了手。 楚月看了看边上静静沉睡的花瑞,闭上眼睛,伸出手握上了夏紫寒的。夏紫寒一用力,顺利拉出了楚月。 花婼低头,看着下面面带微笑的沉睡着的花瑞,轻轻的道了一句,“花瑞,再见。” 出了那个大坑,花婼才发现,外面居然来了很多的动物,为首的是宝贝,它飞快窜到花婼的跟前,轻轻的蹭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背上。 花婼温柔的抚摸着宝贝的头,感动的笑道,“谢谢你,宝贝,谢谢你们……” 因为有这些动物的帮忙,花婼和夏紫寒等人很快就从那废墟里走了出来,回到了还未坍塌的墓道上。 …… 另一边,夏紫寒和木子煜下去找花婼的时候,伤痕累累的夏风夏蓝和洛雪清以及韩墨璃也没有闲着。他们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由那些狮子驮着,将墓穴里剩下的那些机关都破解了。 夏风和夏蓝伤的最重,所以机关破解之后,他们就留在了外面,洛雪清和韩墨璃则是回到了里面,迎接筋疲力尽的夏紫寒和花婼。 因为总机关已经启动,而部分的机关又被破解,使得整个墓穴加快了坍塌的速度,洛雪清和韩墨璃不得不加快速度,飞奔回原地。 “寒,花婼,你们没事,太好了。”当洛雪清坐着一只狮子回到原地的时候,刚好看到夏紫寒和花婼一起坐在宝贝的背上,从那大坑里面出来,顿时激动的迎了上去。 “雪清,我们没事,让你担心了。”花婼笑着,脖子上还圈着疲惫的红菱,双手却紧紧的搂住了她身前的夏紫寒。 “我们快出去吧,这个陵墓要坍塌了,后面几扇门的机关都被我们破解了。最多还有十多分钟,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洛雪清凝眸,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们。 “我知道了。”夏紫寒点头,转身看着身后的楚月和木子煜道,“你们一人骑一只狮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听到没有?” “哼,别忘了这些狮子是我带来的。”木子煜冷哼一声,不屑的扭头不看夏紫寒。 “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楚月拭去了嘴角的鲜血,翻身到了一直大狮子的背上,催促着大狮子飞快的奔跑起来。 “走!”夏紫寒带着花婼,骑着宝贝也飞快的奔跑了起来。 一群人,骑着一群狮子,来势汹汹的在这破败的墓穴里奔跑着,飞驰着。 眼看马上就要到墓穴的出口了,大家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的往前跑着。身后,一阵阵“轰隆隆”的坍塌声传来,听得花婼心惊胆战。 近了,很近了。不只是出口近了,身后的坍塌声也近了。快一点,再快一点…… 花婼在心里叫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着牙,抱紧了身前的夏紫寒。夏紫寒似乎知道她在紧张,揽着她腰的手也紧了紧,紫眸中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 终于,为首的洛雪清和韩墨璃冲出了被夏蓝和夏风守住的出口,接着,楚月也冲了出去,花婼跟夏紫寒也出去了…… 可是,大家都来及松口气,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花婼扭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马上就要被不断靠近的坍塌淹没的木子煜,大声的叫道,“木子煜,快点,快点……”说着,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别动,我去。”夏紫寒紧张的拉住了花婼,生怕她会冲动的跑出去。 然而,不等夏紫寒飞身出去,已经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飞了起来,对着木子煜飞了过去。 “我不再欠你什么了……”楚月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却被前方墓穴倒塌的巨大响声淹没,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轰……”的一声巨响,烟尘扬起,飞沙走石,眼前那巍峨的小山瞬间坍塌了。 眼前尘土漫天飞扬,叫人睁不开眼睛。花婼呆呆的立在那里,任由巨大的尘土将她淹没。要不是夏紫寒及时拉着她闪开,只怕她会活活被弹起来的石头给砸死。 尘土中,花婼大声的咳嗽着,眼泪像是断了的线,不停的留下来。 “我去看看,寒,我去看看他……”花婼不顾夏紫寒的阻止,用力的挣扎着就想靠近那废墟,去看看楚月的情况。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在那墓穴倒塌的前一刻,她看到木子煜差点被活埋在里面,然后,夏紫寒想要去救他,却被楚月抢先了。她亲眼看着木子煜被丢了出来,可是楚月呢,楚月他怎么样了?她刚失去了花瑞,难道楚月也…… 不,她要进去看看,她不能再失去楚月了,就算不能给他任何的爱情上的回应,可至少她可以当他是哥哥,一个无时无刻都会关心她疼爱她的哥哥…… 她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她要去看看楚月,要确定他没事才行。 “花婼,等一下再过去,尘土太大,对孩子不好。”夏紫寒知道花婼担心楚月,也深刻知道她跟楚月之间有多深厚的感情,可就是因为太了解这些了,他才不能让她胡来。 以花婼的性子,若是知道楚月出事了,她一定会疯掉的。她承受太多的打击了,一日之内,死了韩隋和恋妃,又死了花瑞,若是楚月再出事,他担心她会承受不住。他说过不会再让她出事的,在墓穴里已经差点让她受到重伤,他绝不会再让她有任何危险了。 “可是楚月他,楚月他……”花婼咬着牙,却控制不住哭泣,泪水从通红的双眼滑落,湿了那脏兮兮的脸颊。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楚月不会有事的。”夏紫寒紧紧的抱住了花婼,从宝贝的背上下来,往后面,躲到了树林里。 “呜呜,我好怕,寒,我不想他出事,我怕……”花婼紧紧的抱住夏紫寒大声的哭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夏紫寒低声的安慰着花婼,脸色越发的苍白。花瑞的巫术虽然已经解除,但他身上依然受了很重的伤,之前为了找花婼,他强忍着,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伤痛。可是,一离开那墓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人难免就会放松,一放松各种疼痛就侵袭而来,让他痛苦不堪。 “呜呜……”花婼哭着,在夏紫寒的怀里瑟瑟发抖。 烟尘好一会才散去,尘土散去后,花婼风一般的冲到了废墟中。 首先看到的是被丢在了外面的木子煜,他倒在地上,背上被许多石头砸到了,身上满是尘土,却伤的不重。 花婼拉起了木子煜,两人就飞快的往里面的废墟里走去。 可是,废墟中却没有看到楚月的身影。 “楚月,楚月。你在哪里……”花婼大声的叫着,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废墟里,到处找了起来。 “楚月,你别吓我,楚月,快出来……”花婼哭着,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若是楚月再出点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楚月开始,这个男人就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不爱楚月,因为她的心满满的都是夏紫寒,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可是她的世界却似乎已经不能没有楚月了,就算他还是与她为敌,她也不想失去他。 “花婼……”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花婼全身一愣,低头,在发现废墟中被掩埋了整个身子,只伸出一只手的楚月,顿时大声的叫了起来。 “楚月,楚月,是你吗?快来人,快来人,楚月在这里,他还活着……”花婼慌忙的叫着,自己已经手忙脚乱的在废墟里翻了起来。 “我来帮忙……”木子煜冲了过来,也慌忙的搬着压在楚月身上的那些石块,脸色十分苍白。 很快,夏紫寒和韩墨璃也过来帮忙了,夏蓝和夏风则去准备回去的马车,大家都受了重伤,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他们要快点离开才行。 有了夏紫寒等人的帮忙,很快就将奄奄一息的楚月从废墟里挖了出来。而在挖的过程中,楚月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了花婼的,不管夏紫寒这么拉,他都不肯放开。 楚月伤的很重,所以从废墟里搬出来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可是他不放手,夏紫寒也没办法,只好让楚月跟花婼一起上了属于他们的马车。 洛雪清是大夫,楚月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也跟夏紫寒他们上了同一辆马车,小心的为楚月检查身体。 …… 天已经全黑了,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一片漆黑。 马车上,花婼靠在了夏紫寒的怀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的一只手还被楚月牵着,紧紧的牵着,一刻都不曾松开。 夏紫寒搂着花婼,双眼狠狠的瞪着花婼被楚月牵着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太了解楚月对花婼的感情,可是,不管怎么样,他只能允许这一次,今后别说是牵手,楚月碰都别想再碰花婼了。 一群人很快出了迷失森林,动物们则是回到了森林里。因为大家都受了伤,此刻又是三更半夜的,要回皇宫就太勉强了。所以出了迷失森林,韩墨璃和木子煜立刻找到了一处客栈,一行人立刻住了进去。 因为大家都受了伤,三更半夜的,大夫和药铺都关门了,都只能草草的清理和包扎一下伤口,幸好马车上花婼有备少量的药材,才保住了楚月的命。 为大家包扎好,洛雪清已经累得有力没力了,但是,洛雪清看了看一直强自镇定的夏紫寒,却不得不逼自己打起精神来。所有人都没事了,大家的伤口都包扎好了,除了夏紫寒的。 只有洛雪清知道,夏紫寒是这些人中伤的最重的,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吭一声。 “寒,热水好了,过来沐浴吧。雪清,你把药留着,一会我来给寒包扎就好了。”花婼伤的不重,就是摔下去的时候,手脚被石头划出了许多伤痕,并不碍事。 可是,她却不知道夏紫寒的伤有多重,看他一直很精神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没事呢。 “累了一天了,你先休息吧,我自己沐浴就好了,一会让雪清给我随意包扎就行。”夏紫寒脸色苍白,却挤出了一丝笑容,摸了摸花婼的头。 “额,真的没事吗?可是我……”花婼想说,她也要沐浴,她打算他们一起的。但是见洛雪清在,她又没能说出口。 “乖,好好休息吧。”夏紫寒亲了亲花婼的小脸,笑道。 “那,我去看看楚月吧,你快些沐浴哦。”花婼想起回到客栈之后还没有去看过楚月的情况,便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她不累,只是,她真的不想一个人先睡。直觉告诉她,夏紫寒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只是没有让她知道,所以她还不能睡…… “嗯。”夏紫寒点头,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落下。 这一刻,他只希望花婼快点离开房间,他不要被她知道他受伤的事,她有了他们的孩子,胎儿却一直不稳定,他不能让她担心。 虽然很想多陪陪她,不希望她去看楚月,一刻都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可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花婼低着头,担忧的看了夏紫寒一眼,慢慢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夏紫寒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而后又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咳出声音来。洛雪清蹙眉,急忙迎了上去,扶住夏紫寒。 “寒,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紫寒知道花婼还没走远,依然苦苦支撑着。背部的伤口和胸口处的伤痕流出了血,新伤旧伤一起,已经大大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能力。 “噗……”夏紫寒刚说完,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幸好洛雪清及时扶住了他,不然他一定连站都站不住了。 洛雪清严肃的看着夏紫寒,扶他在床上坐下,手搭上了他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刚触上他的手腕,洛雪清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越是到后面,脸色就越是苍白,直到松开他手的时候,他险些站不住。 退后了两步,洛雪清的声音颤抖着,“你,你太胡来了,怎么伤的这么重?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别太大声,她会听到。”夏紫寒拿起边上的手帕,轻轻的拭去了嘴角的鲜血,闭上眼睛无力的半躺在在床头。 都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却害怕花婼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会担心他,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洛雪清的眼角湿润,咬着牙,转身一变往门外走去一边对夏紫寒道,“你先躺着,不要乱动,我出去外面找点药,很快就回来。” 他们身上的这点药,连给夏紫寒止血都不够,别说是治他的伤了,所以,就算现在是三更半夜,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一刻,他只知道,他再不出去找些药材回来,夏紫寒一定会死,就算是他跟楚月联手,也救不了他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洛雪清愣住了。因为…… 门口,原本说要去看楚月的花婼,此刻正咬着嘴唇,眼泪不停的流下,她哭得肝肠寸断,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因为她知道夏紫寒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装作没听到,一个人躲在外面偷偷的落泪。 洛雪清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花婼,却见花婼不停的摇头,咬着嘴唇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快去,快去……” “嗯。”洛雪清点头,关上房门大步的离开了客栈。没有人知道,他出门的那一刻,一直忍住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湿了他的脸庞。 “砰……”“乒乓……” 只有夏紫寒一个人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门口的花婼正抱着膝盖一个人痛哭着,听到声音,二话不说就站起来,推开门跑了进去。 门打开的那一刻,花婼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床前的小桌子被打翻了,上面放着的脸盆也落在了地上,地上红红的留着一滩鲜血,而一身分不出颜色衣服的夏紫寒,正倒在床前,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一丝血丝。 “寒——!” 花婼大步呼吸一窒,险些晕倒,可是理智却强制着她,让她愣是打起了精神,大步的跑到床前,费力的将夏紫寒抱到了床前,为他拭去了嘴角的鲜血,泪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脸上。 “寒,寒,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寒……别吓我……”花婼咬着牙,握住他冰冷的手,陷在了崩溃边缘。 “寒,你醒醒,你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求求你,别睡着了,你看看我,寒……”花婼的心跳得很快,快的让她头昏脑涨,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头很晕,很痛,累了一整天,她真的恨不得能立刻倒下去,然后什么都不管。可是看着夏紫寒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却觉得浑身冰冷,意识控制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倒下。她也知道,这一刻谁都能倒下,只有她不能。 “寒,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跟宝宝都很想你……呜呜……”花婼一边哭着,一边在夏紫寒耳边说着话,身子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夏紫寒似乎能听到花婼的声音,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安慰花婼。 花婼激动的坐了起来,泪眼模糊的看着夏紫寒,道,“寒,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紫寒真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花婼,虚弱的张开嘴,柔声安慰道。 “呜呜,你骗我,你伤的这么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你吗?呜……答应我,寒,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你不能出事,你一定不能丢下我,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花婼拉着夏紫寒的手,哽咽着说道。 “好,别哭……”夏紫寒抬起手,想要拭去花婼的眼泪,却这么都抬不起来,只能苦恼的看着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居然脆弱到连为她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真可笑,这样的他,怎么保护得了她呢? 花婼自然看到了夏紫寒眼底的失落,赶紧擦干了眼泪,握住他的双手,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不哭了,寒,我再也不哭了,你别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雪清很快就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夏紫寒应了一声,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好累,他撑不住了,真的好累。本不想被花婼知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想让她难过,可是最后还是害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不过,她没有去看楚月,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开心。 只要花婼在身边,只要能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存在,就算是再艰难再痛苦,他也不会害怕了。只要有她在,他就能安心了。 夏紫寒很快就昏睡了过去,他睡得很沉,连洛雪清回来了也没有醒来。 花婼知道,他真的太累了。在出发之前,他就承受了很多,去到那墓地之后,他不仅要保护她,还要跟那么多强大的敌人对抗。 她知道,花瑞一定给了夏紫寒致命的伤害,只是夏紫寒一直都忍着,没有让她知道。而花瑞已经死了,她也不想再去抱怨什么。只希望夏紫寒能快点好起来,只要他平安无事,她就放心了。 洛雪清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居然带了很多药材回来。洛雪清也受了伤,又一直为大家处理和包扎伤口,刚刚又出去跑了一趟,此刻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连给夏紫寒处理伤口的手都有些无力的颤抖了起来。 花婼知道他也太累了,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在一边给洛雪清擦汗,看着他认真的给夏紫寒包扎。 “我也来帮忙吧,咳咳。”门突然被推开,一身白衣的楚月轻轻的咳嗽着,扶着门框走了进来。他伤的不轻,脸色苍白,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可是他的表情却很坚定很认真。 “楚月,你的伤还没好……”花婼看着楚月的样子,担心的起身想要阻止他。 虽然她很担心夏紫寒,也很希望楚月能帮帮夏紫寒,可是她不真的不想看到楚月也出事,夏紫寒一个人就够她伤心了,她真的不想再分心去为别人难过。 “我没事。”楚月打断花婼,在洛雪清的对面坐下,很快就动起了手来。 楚月是鬼门教出身,又一直陪在花瑞的身边,对花瑞的巫术十分了解,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夏紫寒伤了哪里,要怎么医治。比起洛雪清,要治夏紫寒,他更得心应手。 窗外很快就泛起了鱼肚白,洛雪清和楚月终于给夏紫寒处理完,又让花婼去熬了一碗药过来,喂夏紫寒喝下,两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花婼也累得不行,倒在了夏紫寒的身侧,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天,他们都经历了太多,都太累了,所以,大家都睡得很熟。 花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的下午,她睡了整整一天,而她身侧的夏紫寒还在沉睡。 花婼起身后,发现夏风正一个在门口徘徊,他端了一碗药,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见花婼出来,他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道,“感觉好点了吧?” “嗯,我没事。”只是,夏紫寒的情况却有些叫人担心……花婼低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却没瞒过夏风的眼睛。 “先喝药吧,主人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大夫说,要保持好良好的心态,对宝宝比较好……”夏风并太会安慰人,送上药碗,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他不会有事的。”花婼接过药一口喝掉,然后才跟夏风去楼下吃了点东西。然后又找来了洛雪清,为夏紫寒检查情况。 好在,夏紫寒的情况总算有所好转,花婼才松了一口气。 当天傍晚,韩墨璃就提出先回宫的要求。 韩隋死了,死在了陵墓里,这就意味着,这个朱雀国已经失去了主人,他若不快些回去,难保皇宫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虽然韩墨逸瞎了,可是他的野心还在,韩墨璃不敢掉以轻心。 花婼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让他待夏雨好些。 事到如今,韩墨璃若是还不明白到底谁才是花婼,那就未免太愚昧了。不,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听到花婼这样说,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其实想想,家里的那个女人对他一直很不错,也许,他也该回去面对她了。 相处一年多,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只是,他一直不承认罢了。夏雨对他有多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却一直对花婼念念不忘,所以不愿花一点心思在夏雨身上。 如今,他已经明白,他跟花婼那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了。她固然好,但永远不会属于他。所以,他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这样想开,他倒是轻松了很多,面对花婼的话,他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像父皇一样对我的皇后的。” 这一句话有多少分量,花婼自然明白,所以,她对韩墨璃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韩墨璃,朱雀国就交给你了,记得,你若是不好好做这个皇帝,总有一天,我会让皇位从你手中溜走的,不仅是你的国家,还有你的一切。” 花婼并不是吓吓韩墨璃,她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天下第一庄做不到的事情,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呵,尽管来吧,花婼,我等着。” 韩墨璃离开了。而夏紫寒在客栈里昏迷了三天才清醒过来。 三天后,楚月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趁着花婼在庆祝夏紫寒康复的时候,也提出了离开。 花婼咬着嘴唇,犹豫着,却没有开口挽留。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挽留,也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挽留。 她心里自然是不希望楚月离开的,她给不了他他想要的爱情,可是她还是贪心的想要陪在他身边,楚月是花婼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她很重要的一个存在。 “你,真的要离开吗?”花婼问。 “呵,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也是时候该出去闯闯了。”楚月低头,笑着回答。 “好,如果累了,天下第一庄随时欢迎你,就算我们都不在了,也一样欢迎你。”花婼咬着嘴唇,上前抱住了楚月。 楚月搂紧花婼,闭上眼睛,点头,“好,我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 “嗯,保重,楚月,好好照顾自己……”花婼的眼泪流了下来,很快就沾湿了楚月的白衣。 “好,放心吧,我还要回来看看我的侄子……”楚月推开花婼,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肚子。 “我们等着你……”花婼笑了,真心的笑了。 楚月也离开了,客栈里就只剩下了夏紫寒和花婼,夏风,夏蓝和洛雪清,还有无所事事的木子煜。 木子煜本来也想离开的,可能是还有很多事想要问花婼,而花婼最近又一直忙着照顾夏紫寒,所以才没有离开。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夏紫寒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准备启程回天下第一庄。 韩隋死了,花婼也不再是什么公主,所以皇宫是没必要再回去的了。而木子煜,花婼问过他想不想会皇宫讨回他的身份,结果他摇头说没兴趣,这么多年习惯了自由,不想被束缚。 花婼知道,若是木子煜想要一个王爷的身份,再简单不过,韩墨璃是绝对会答应的。因为,就夏紫寒跟木子煜的关系来看,夏紫寒要把这个朱雀国给木子煜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的韩墨璃根本不敢跟夏紫寒对抗。 只是,木子煜却拒绝了。花婼也不勉强,就要求他留在身边,跟他们一起回天下第一庄。幸好这一次,木子煜没有拒绝。 夏蓝和夏风去皇宫里接初心,花婼跟夏紫寒、洛雪清带着木子煜则是提前赶回了天下第一庄。 …… 天下第一庄里,一切都跟当初一样,在夏天和夏月的治理下,各项工作井然有序。 另外,花婼回来后还见到了红瑶,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和她的承诺一样,再也不踏进天下第一庄一步,结果她还是回来了。当然,花婼也没有时间去取笑她什么。 红瑶的事,花婼也听说了,当初在那个胜天组织,她吃了不少苦,最后被夏天救了出来,便没有再离开天下第一庄,而是一直在夏天的身边给他打下手。 红瑶是个机灵的女子,做起事来倒也干脆利落,帮了不少忙。所以,花婼一回来,夏天就悄悄的来跟花婼求情,说希望留下红瑶。 花婼笑得有些奸诈,点头答非所问,道,“夏天,夏蓝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已经让师傅给他选好了日子,下个月初三就给夏蓝和初心举行婚礼。” “是,夫人,属下会好好安排的。”夏天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头应道。 花婼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夏天跟红瑶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同一天举办婚礼。自从我跟寒成亲以来,庄内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夏天闻言,脸色通红的看着花婼,不自在的道,“夫人说笑了,属下,属下和红瑶并无别的关系。” “哦?可是这些天我都听下人们说了,原来是假的?”花婼一脸惊讶的看着夏天。 夏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好久才别开脸道,“夫人莫要听信那些谣言,属下跟红瑶只是朋友,还望夫人别毁了人家姑娘家的名誉……” 哟,这个夏天生气了呢?居然叫她不要毁了别人的名誉,好啊,不承认就算了。 花婼耸耸肩,道,“既然夏天护法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我不会赶红瑶离开的。” 得到了花婼的认可,夏天的点头,起身离开了紫苑。 这时,丫头翠儿嬉笑着跑进来,道,“嘻嘻,夫人,夏天护法那样子真可爱。” “哎哟,翠儿啊,你莫不是看上他了?”花婼笑着打趣儿道。 回来半个月了,这个夏紫寒新安排在她身边的侍女倒是很机灵讨喜,跟花婼也很快就相处好了。 “夫人,你就会拿翠儿开玩笑。”翠儿低头,红着脸嗔道。 “呵呵,你可别不好意思,趁着现在他还没有承认跟红瑶的关系,你还有机会。”花婼懒懒的半躺在了贵妃榻上,捻起一粒葡萄丢进了嘴里,享受的嚼了起来。 嗯,好吃,怀孕之后,她就越来越懒了,每天吃饱了睡,动都不想动,可是胃口却好得很,尤其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这几天,这天下第一庄的果园里所有酸的果子都被她吃得片甲不留了。 “夫人,您是不是太无聊了,就会拿丫头开玩笑。”一个熟悉的笑声从外面传来。 花婼立刻从榻上坐起来,看着一身水蓝色襦裙,慢慢走进来的初心,笑道,“初心,你回来啦,可想死我了。” 没有初心在身边伺候着,这些日子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初心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花婼,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花婼的需要,所以只要有初心在,花婼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她什么都会处理的妥妥帖帖的。 可是,翠儿不一样,她虽然机灵,但不够了解花婼,无法做到花婼一个眼神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的地步,所以绝对是不能跟初心相提并论的。 “呵呵,夫人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初心来到花婼的身后,笑着为她捏起了肩膀。 “哎呀,你才刚回来,就别忙活了,去休息一会吧,晚点我给你说个好消息。”虽然初心捏的很舒服,不过花婼还是不推开她。她拿初心当姐妹,所以并不希望她太劳累。 “我没事,一点都不累呢。夫人有什么就直接跟奴婢说吧,奴婢听着呢。”初心却不走开,依然在身后为她捏着肩。 花婼也不再拒绝,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张嘴接过翠儿剥的葡萄,闭上眼睛道,“是这样的,前两天我让师傅挑了个良辰吉日,就是下个月初三,我准备那天给你和夏蓝举办婚礼。” “噗……”花婼的话音一落,初心的手一愣,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夫人,您,您开什么玩笑呢,谁说奴婢要跟夏蓝……”初心红着脸,小声的抗议。 “哎呀,你还会脸红?哈哈,我在朱雀国就答应你们的了,你们的两的事你还想瞒着我?哼,这半个月好好准备一下,做个美美的新娘……”花婼白了初心一眼,一边吃一边笑道。 初心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看着花婼那得意的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不开心是骗人的,只是,这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就说要跟夏蓝成亲了,如此强烈的喜悦,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才好。 “好啦,别愣着了,去休息一会吧,我累了,也要休息一会了。”花婼说着就拉着毛毯在榻上躺下,闭上眼睛静静的沉睡了起来。 夏紫寒这几天很忙,胜天组织最近越发的猖狂了,因为上次在朱雀国遇到了轩辕国的皇帝轩辕哲,夏紫寒跟他交涉过,明白这件事不关他的事。可是胜天不可能在没有国家权力的支持之下迅速壮大,所以,夏紫寒怀疑是南域在搞鬼。这几天,每天都忙着处理这些事情,也很少陪花婼。 木子煜来到天下第一庄的后,也被夏紫寒逼着开始学习经商之道,一点一滴的将经验都传授给他,时刻让他跟在身边。 木子煜的头脑倒是很聪明,很快就把夏紫寒教的东西学会了,半个月来,提出了不少有用的意见,给了胜天组织狠狠的一击。 看着木子煜一天天的成长,花婼和夏紫寒都甚感欣慰。 花婼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已经微微隆起,身材也慢慢变得臃肿,因为经常吃饱了睡,缺少运动,身子的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为了快些摆脱天下第一庄的重任,带着花婼远走高飞,夏紫寒可是费尽了心思在调教木子煜。 是的,夏紫寒已经跟花婼说好了,等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就离开天下第一庄,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过二人世界,从此不问世间的纠纷。但是,在那之前,天下第一庄不能没有主人,夏天固然很聪明,但他缺乏领导意识,把天下第一庄交给他并不适合。 再三考虑之下,夏紫寒接受了花婼的提议,准备用两个月的时间,培养木子煜,让他成为下一任的庄主。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木子煜一天天的成熟起来,做事越来越有领导风范,或者说,越来越像夏紫寒了。而花婼的肚子也在一天天的长大,很快就突出了一大块。 初心跟夏蓝的婚礼如期举行了,而红瑶和夏天却不知为何闹了别扭,并没有跟上夏蓝的步伐。 不过,即使少了夏天跟红瑶,婚礼还是举办得很像样,很热闹。因为初心是以花婼的妹妹的身份嫁给夏蓝的,借着这个婚礼,夏紫寒请了很多生意上相关的人来喝喜酒,顺便把他们都介绍给了木子煜认识。 出呼花婼意料的是,楚月居然也来参加了婚礼,而且是以鬼门教教主的身份。花婼才知道,楚月离开之后就到处晃了一段时间,最后却无意识的回到了鬼门教,回到了那个他们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因为花瑞的死,鬼门教失去了首领,陷入了混乱,楚月的出现及时的解决的所有问题,带着鬼门教的兄弟们,开始改邪归正,扶正了鬼门教的规矩。如今,鬼门教虽然还是杀手组织,却不再是从前那样可怕存在了,而这,都是楚月的功劳。 花婼跟楚月聊了很多,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花婼是因为很快就要离开了,有些不舍,而楚月是知道花婼很快就要离开,心里很难受。可是,他们彼此都了解对方,却谁也没有说破。 婚礼后,楚月在天下第一庄住了两天,然后就离开了,离开前,他给了花婼一个香囊,说是留给宝宝的。 花婼一直收着那东西,却不知道,这是当初她交给楚月的,属于他们的定亲信物。 最近,夏紫寒几乎把庄内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木子煜,夏天和红瑶、夏月则在一边协助木子煜,倒也是把事务打理的井然有序的。 花婼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每天没事在庄内散步,花婼脸上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这个地方,是她的家,是他们的家,这里有很多他们的家人,如果可以,花婼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可是,他们却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总是有太多的纠纷,她累了,夏紫寒也累了,他们都在希望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好好休息。 再者,宝宝正在慢慢的长大,洛雪清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把脉,然后告诉她宝宝的情况。 宝宝很健康,今后也会健康的成长,花婼不愿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如果有那么一个地方,能让孩子能更健康,更安全的成长的话,她绝对不会留在天下第一庄这个危险的地方。 夏紫寒越来越忙了,却不是忙天下第一庄的事情,只有花婼知道,他在寻找一个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准备好今后生活需要的一切,因为花婼要在那里生孩子,他还必须找一个能够方便请到接生婆的地方。不论是选址还是设备,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天下第一庄别的没有,钱却是多的很,所以夏紫寒不缺钱,他只是缺少时间。看着花婼的肚子一天天的长大,他不得不加快准备的步伐。 盛夏时节,天气一天天的变得炎热,花婼每天都挺着个大肚子,穿着薄薄的衣衫在院子的凉亭下乘凉。每天,她都数着日子,只要一想起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跟夏紫寒两个人一起生活,她的心就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八月,天气还是很热,花婼正在凉亭下乘凉,却见夏紫寒突然跑了过来,搂住她,笑道,“宝贝,想不想我?” 花婼笑着缩进他怀里,睡眼模糊的点头,“想,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想快点回到你身边,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夏紫寒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小宝贝,爹爹已经把新家做好了。很快我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听到夏紫寒的话,花婼惊喜抬头,一双眼睛放出了耀眼的光芒,“真的吗?寒,已经……” “嗯,已经好了。”夏紫寒笑着低头,吻了吻花婼的额头,紫眸中散发着闪亮的光芒。 “哈,太好了……”花婼转身紧紧的抱住了夏紫寒,身体不停的蹭着,笑道,“我好期待我们的新家,好期待……” 夏紫寒拍着花婼的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两天后,我们就出发吧。这两天我把事情交代一下。” “嗯,嗯。”花婼激动的点头,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脸颊红红的,看着夏紫寒心动不已。 “阿花……”夏紫寒的双眼变得深邃,抬起花婼的下巴,深深的看着她,而后低头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嗯,寒,别……”花婼双手抵在夏紫寒的胸口,小声的抗议。 现在她可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他不担心,她还担心呢。而且,这里可是院子里,虽然为了防蚊虫,将软榻置在了一层层的纱帐中,但是在这里毕竟是室外…… 花婼脸红心跳的迎接着夏紫寒的热吻,一边又不停的抗议着。 然而,回到天下第一庄后,因为太忙,也因为花婼怀孕的关系,他们已经很少房事了,再忍夏紫寒会憋死的。 “嗯,我会小心点,不会伤到宝宝的……”夏紫寒已经翻身压到了花婼的身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伸手解开了她宽松的衣服。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染上了一丝粉红,紫眸也闪出了诱人的光泽。 “阿花……”他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很快就将她的衣服全部解开。 低头,将脸贴到她的肚子上,夏紫寒柔声的对里面的小东西道,“宝贝乖,好好休息一会先,爹爹跟娘亲有重要的事要做哦……” “呵呵,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花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夏紫寒那可爱的样子,自己的脸也变得红红的。 “怎么就没有了,我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也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夏紫寒笑着,不客气的扑到了花婼的身上。 “嗯……”花婼微笑着,点头。 这句话她倒是承认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今后也会是最好的父亲,她一直坚信这一点。 “放轻松点,乖……”夏紫寒长发散落,紫袍落地,白皙的脸颊带着绯红,埋首在花婼的胸口,细细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花婼全身颤抖着,手轻轻的搂着夏紫寒的背,下巴微扬,面神陶醉。 偶尔视线流转,打量着夏紫寒那痴狂的表情,她的心就会一阵控制不住的颤动。即使到现在,她仍是无法抵抗夏紫寒的魅力,只要他一个表情,就能让她为之疯狂。 “嗯……” 夏紫寒挺身,进入,温柔而又不失狂野的占据着花婼,晶莹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低落,打湿了身下洁白的床单。花婼娇喘着,呻yin着,迎接着夏紫寒的狂野,享受着他的温柔,慢慢的沉醉了进去。 夕阳娇羞的落下了山坡,只留最后一道余晖,斜斜的射在了这天下第一庄的院子里。 微风吹过,凉亭里纱帐拂动,里面不时的传出了一阵阵羞人听闻的娇吟和粗喘声。凉亭下的鱼池里,一群群鱼儿从水里跳出来,晃了一圈,又“噗通”的一声掉进了水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黄昏散去,夜幕降临,紫苑里点起了明亮的灯火,到处一片灯火通明。 夏紫寒衣袍微微敞开,怀里抱着同样衣衫凌乱的花婼,大步的走进了浴室,不多时,里面再次传来了一阵真欢愉的声音。 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两人彼此珍惜,相互理解,时而激情,时而平静,就这样安静的,安然的度过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很多,不幸的人也很多,但是,地球是圆,没有人会一直处在不幸的位置,也不会有人能永远的幸福,不受任何的挑战和折磨。 夏紫寒和花婼经历了一段惊心动魄的人生,但他们彼此珍惜,坎坷的人生过后,终于归于平静。幸福,而又宁静…… …… 五年后,迷失森林边上的一处小山谷里。 五年前的某一天,这里突然多了一间小木屋。屋子里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小饭厅。屋子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里面种着各种蔬菜,种类很多,但每一种的数量不多。菜园子的旁边是一个果园,里面种了各种果树,有葡萄,桃子,西瓜,苹果,李子,芒果,枇杷,潘石榴等等。 果树下是一个个小小的栅栏,里面养了一些鸡鸭,正嘎嘎嘎的叫着。 “爸爸,妈咪……”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叫声。 “哎呀,小宝贝真聪明,这画的是什么?”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咪,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小宝贝……”娇滴滴的女声继续传来。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又传来了一个醇厚的男声,“嗯?小宝贝把爹爹画得这么帅,哈哈……来,爹爹亲一个。” “嘻嘻,谢谢爸爸。”小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 “爸爸,我也要亲亲。”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男声传了过来。 “好,儿子真乖,来,爹爹亲亲……”醇厚的男声继续传来……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女声响起,撒娇中带着抱怨和气愤,把屋子都震得“咯咯”作响,“老公,你偏心,女儿把我画得这么丑你还奖励她!” 画面往前,可以清楚的看到花婼那张依然年轻的脸,此刻正鼓着腮帮,手指指着那张画着四个人的纸上右边那个略高的女子,不满的瞪着跟前一身紫袍的紫眸男子,也就是她男人夏紫寒。 夏紫寒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宝贝女儿太诚实了,居然把花婼左脸上那一枚绯红的印记都画了上去,而且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手滑,居然把那印记画的很大,让那张本来就画的很奇怪的脸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也难怪花婼会不开心,相比之前,画面中高大的男子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紫眸含笑,温柔的目视前方,却是画得生动形象,俊逸不凡。 “啊,呵呵,这不是画得很可爱嘛,呐,这可是咱刚满两岁的宝贝女儿画的全家福,老婆大人看在女儿这么乖的份上就不生气了……”夏紫寒松开儿子,来到花婼身边轻轻的搂着她,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为什么把你画得这么好看,就我这么难看。”花婼嘟起嘴,不满的继续抗议。 夏紫寒一脸“不是我画的,我哪知道为什么?”的表情,嘴里却讨好的说道,“这不是女儿比较喜欢我嘛……” “木紫熙,你给我过来。”花婼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对着一边一身粉衣的小女儿叫道。 “额,妈咪……”小女儿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咬着嘴唇,对夏紫寒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可惜,夏紫寒却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老婆大人最大,他不敢阻止。 是以,小女儿用一双清澈的黑色眼睛看着花婼,慢慢的以龟速向花婼靠近,靠近…… “你说,你是比较喜欢爸爸,还是妈咪?”花婼一把拉住了女儿的小手,邪恶的笑着问。 小女儿咽了口口水,一脸无辜的笑道,“当,当然是妈咪,妈咪最好了。”说罢还讨好的在花婼脸上亲了一口,以表示她的真诚。 花婼这才笑着对夏紫寒仰起了下巴,那眼神像是在说,瞧,女儿比较喜欢我。 夏紫寒也不跟她一般计较,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四岁的儿子。 却见儿子紫色的双眸一转,二话不说就扑进了花婼的怀里,蹭了蹭之后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涂了花婼满脸的口水,道,“妈咪,儿子也最喜欢你了。” “嗯,儿子乖。”花婼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抱着儿子,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那,妈咪,今晚儿子能跟你一起睡吗?”儿子两眼发光的看着花婼。相比女儿的被迫亲近,这个儿子可是真的很粘花婼,程度不亚于他父亲。但就是因为这样,这几年来,夏紫寒的“性福”几乎都被儿子给毁了。 每次哄睡儿子,想要跟花婼亲近一下,到了一半儿子总会醒来,然后破坏他们的兴致。而花婼一直很疼这个儿子,每次儿子醒了也就没兴趣继续陪夏紫寒亲热,总是跑去陪儿子睡觉。结果就是,夏紫寒有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讨厌他的儿子,整天没事就是想方设法的让他快些搬出他们的房间,让他单独住一间,好别打扰他跟花婼亲热。 结果,好不容易女儿也两岁了,他终于找到理由让儿子陪妹妹睡,说这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加上花婼也不想为难夏紫寒,这才让这两个麻烦精给搬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去。这才没几天呢,这臭小子就想回来跟妈妈睡,他可不同意。 “嗯?好哇,今晚就让妹妹陪爸爸睡吧。”花婼存心要惩罚夏紫寒,立刻就点头应道。 夏紫寒张着嘴,抗议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了花婼同意的声音,脸顿时绿了。他不满的看着花婼,哀怨的道,“夫人,你昨天答应过为夫今晚要给我惊喜的。” “啊?是么?可是今晚我要陪儿子啊,推迟一天吧。”花婼不以为意的笑道,看着夏紫寒那委屈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哼,叫你得意,不好好整整你,你就不知道你老婆的厉害。花婼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顿时,屋子里三个人都乐了。花婼是得意,儿子是激动,终于可以跟他最爱的妈妈一起睡了,他可是盼了很久了。女儿自然也兴奋的,她最喜欢爸爸了,可以跟爸爸一起睡,她渴望很久了。只有夏紫寒一个人愁眉苦脸的低着头,哀怨的拿眼偷瞄花婼…… 是夜,这里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哗哗声,凉风习习,叫人觉得异常的舒服。 花婼给儿子讲完故事,一边想着夏紫寒现在痛苦的样子,一边闭上①38看書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婼突然觉得脸痒痒的,似乎有人在亲她,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贪婪,让她睡得很不安稳。 她以为是儿子闹着玩,就推开了他,嘟嚷道,“乖,睡觉。” “不要……”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接着,花婼身上一凉,薄薄的睡衣很快就被扯开,露出了她光洁的上身。 只觉得被重物压住了,然后炽热的吻就肆意的落在了她的唇边,脸颊,胸口…… “嗯,宝贝,别闹了……”花婼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了推,却没能将那人推开,睡意顿时清醒了几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果然就看到了夏紫寒那张放大的妖异的脸。 “寒?你什么时候跑过来了?儿子呢?”花婼挣扎着仰起头,四下张望了起来。 “被我丢到女儿身边去了,别张望,专心点……”夏紫寒将她按在床上,低头手脚麻利的褪去了身上的障碍物。很快两人就赤果相对。 “哎,不要,会吵醒孩子的……”花婼推开夏紫寒,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他们睡的很香……”夏紫寒才不去理会这么多,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她每次都只想着孩子,他吃醋了。 “嗯,嗯……”花婼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被夏紫寒封住了嘴,只能发出一阵娇吟声。 室内的温度慢慢上升,花婼终于还是抵制不住夏紫寒的攻击,一步步的沦陷,最后完全忘记了他们隔壁还有孩子在睡觉…… “啊,寒,我还要……嗯……” “不是说会吵着孩子么?睡觉吧……”夏紫寒得意的笑着,故意抽身而出,躺在一边装睡。 被惹怒了而又得不到满足的花婼立刻就爬到他身上,张嘴吧嗒吧嗒的就在他脸上乱亲一通,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我不管,你不给我,以后都休想再碰我……” 这下夏紫寒没辙了,本想趁机好好的看一下花婼求他的样子,改变一下他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迅速翻身,夏紫寒笑靥如花的看着花婼道,“遵命,夫人……” 不多时,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花婼幸福的笑着,紧紧的抱着身上精壮的男人。这一辈子,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幸福的。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去想孩子了,好好喂饱她的男人要紧。 直到黎明时分,小木屋里的喘息依然和求饶声、娇吟声一起,一直没有停下。 清晨的阳光穿破云层,洒落大地,照亮了这一个温馨的木屋。 今天,又是幸福美好的一天…… end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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