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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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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出书版)
钟情
三千弱水
简介:本来以为是一见钟情,却原来,终不过是场游戏。
f市的路上车水马龙,明明是□点已经错过了上班的高峰期,但是炎炎的马路上依然黑乎乎地压着密密麻麻不同款式的车,魏忻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眼前一眼都望不见底的车龙,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微微打动着,不知又是哪首歌的旋律。
左宁的新歌在上榜了一周后就已经毫无意外地升上了榜首,公司今晚要举办庆祝晚会,特地要求每个人都要参加,她便趁着下午有时间去城北的“心愿”孤儿院看看。
好不容易到了那儿,“心愿”是魏忻在四年前回到f市才注资建起来的,如今规模已经很大了,这里的每一花每一草都是魏忻亲手着办的,对于这里,魏忻付出了时间,精力,甚至感情。
停好了车,魏忻才刚从车子上下来,院子里闻车声跑来的孩子就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一张张稚嫩的小脸蛋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无比,憨憨的一个接一个地叫她“妈妈”。
魏忻顿时笑得柔情似水,虽然那笑容依旧很淡,但是那眸底渗出的暖意却完全把她的柔软暴露。
她随手抱过身边的小花蕾,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白嫩的脸颊,小花蕾摇着两条小辫子,十分害羞地还给了魏忻一个脸颊吻。
“妈妈妈妈,你今天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小胖不满地看了新来不久的小花蕾一眼,随即握住魏忻的小腿裤脚,一脸垂涎状。
“小胖,你再吃妈妈都要抱不动你了!”小杏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小女孩,闻言顿时嫌弃地看了小胖一眼。
“就是就是!喔喔!小胖胖胖抱不动咯~~”
“妈妈,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不重……”小胖听到小伙伴们的嘲笑,顿时急了,挠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着急的小猪。
魏忻看了看正一脸无奈的小花蕾,后者无可厚非地耸耸肩,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红色小短裙下的小短腿晃悠悠地,一脸天真纯美的模样。
魏忻蹲下身子拍拍小胖的头,笑着安慰道:“小胖乖,你再重妈妈都能抱得动,不哭了哦……”随即又眨眨眼,一脸温和无害地加上一句,“但是太胖的话会像小猪,到时候我就不敢带你上街玩了……”
孩子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赶来的保姆一头大汗地走过来给魏忻问好:“小姐,您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我们都在忙着呢。”
“没事,你们忙去吧,我就来看看。”魏忻不在意地点头,随即转身在车里掏出大把大把的玩具和零食,然后小家伙们自觉排好队,魏忻就坐在自己亲手种下如今已长得高大浓密的大杨树下分。
“谢谢妈妈。”
“谢谢妈妈。”
“谢谢妈妈……”
……
魏忻笑着把东西一件一件分给他们,每一件分量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一个偏颇,小孩子们拿到了零食和玩具都没有失礼地跑开,而是一个个上前亲一口魏忻的脸蛋,然后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魏忻摸摸他们的头。
他们全都是孤儿院建起后一批批收留下来的孩子,四年的时间,她亲自照看他们,亲力亲为,甚至连照顾他们的保姆都是在魏家经过训练才拨到这里来的,这里是整个f市最好的孤儿院,没有刻薄的修女,没有吃不饱的夜晚,更没有恐惧,伤心和绝望。
小孩子们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很小一个,不见了亲人刚开始的几天都是战战兢兢地哭着喊着找妈妈,是魏忻每天陪在他们身旁,带着他们适应这里的生活,甚至有更小的连妈妈是谁都不知道,所以魏忻就教他们喊她妈妈。
母亲这个词,魏忻期望一生,也注定绝望一生。可是每当听到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软软地叫自己妈妈的时候,她总会无比满足,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们都是她的孩子,她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教育和看待,眼见他们一批批长大,变得知书达理,纯真善良,她只觉得这世界上每一个母亲都是那般辛劳,只可惜她再也没机会感受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养育长大的感觉。
在院子里安静了坐了会儿,负责人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是当初在魏家工作过的老一辈管家了,如今管理起这间孤儿院是有条有理,小孩子们见到她来,都亲切地跑到她的腿下,求抚摸求奖励的。魏忻看着老太太躬下腰,笑皱了一脸的皱纹,然后打发掉孩子朝她走过来。
老太太安然坐在魏忻的身边,看着这满地阳光下奔跑的毛头小孩,笑得慈祥无比:“小姐这又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不,只是有些感触罢了。”
魏忻眯起双眼。
这阳光的温度太熟悉。
熟悉地让她心颤,心如死水的心房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
她想起了那一年,她和他相识的那一年,也似乎就是在这样的阳光下,是初见吧?一下子绑住了她的心,让她无法挣脱就是半辈子。
……
那一年,萧桓十六岁,她十四岁。
那一日艳阳高照,她正坐在父亲的怀里玩弄着他的领带,刚把领带绑成一个蝴蝶结,管家便通知道有人来访。
她没有错过父亲当时一闪而逝的眸光。
随即而来的是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和一名英俊的少年。
那个少年就站在阳光下,长身玉立,俊朗挺拔,在一片夏至暖和的微风中翩然而至,有礼而疏离地微笑,却只有当时的她看出了他眼底的不耐烦。
父亲笑着把她放下来,解开了被她弄得一团糟的蝴蝶结,对着那个叫萧庭的叔叔冷声笑道:“想不到萧总有这个空闲光临魏家,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魏忻坐在一边,晃着两条腿无声地打量着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男孩。
萧桓那时候虽然才是上高中的年纪,虽然一直接受萧家的保密式训练而变得比一般同龄人更加成熟稳重,但是在小丫头赤|裸裸的目光中,他却还是回视了她一眼。
只那一眼,魏忻的心底猛地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父亲和那个叫萧庭的叔叔已经不见了。
管家说他们去了书房,让她和萧家少爷玩一会儿。
“喂!你叫什么名字?”
魏忻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摇摇头,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就甩啊甩的,飘逸十足。
可谁知萧桓瞥了她一眼,愣是转过头没理她。
魏忻深深地惊愕了。
她是谁?魏家的独生女,那个曾叱咤黑道当年无一不敢不从的魏长云的女儿,放眼整个f市根本不会有人无视她。
魏忻从小被人巴结着惯了,虽然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的作风,但是如今换做是他做出来,魏忻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可是她魏忻是谁啊?她是十四岁就敢用刀子挠花一个男孩的脸的女孩,魏长云惯她惯得无法无天,把法律都撇在一旁只要她称心如意,哪能如此这般被一个男孩这般轻视?
魏忻挑眉,弯下身子随手找了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石头,掂量了一下就朝着那俊美的后脑勺扔过去。
管家发现已经来不及阻止,愣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位萧家大少爷被石头扔中高傲的后脑勺,踉跄着向前跌了几步,差点没给摔到地上的草坪里。
萧桓吃痛转头,错愕而愤怒地看着她,或许是根本想不到这个看起来那样乖乖巧巧的女孩竟然会实施暴力,萧桓一时之间一口气被提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的样子,憋得眼睛都红了,而此刻,他的后脑上正有一条红色的液体蜿蜒而下,萧桓摸摸疼痛的地方,一手的血迹。
第一次见面,她就让他“大出血”。
这才让一直就轻视女生的萧桓意识到――长得像洋娃娃的女孩不一定就是淑女,还有可能是劳拉。
魏忻得意地笑,身后传来两道同样沉稳的脚步声,随后下来的魏长云和萧庭都惊讶地看着魏家的管家正在给萧桓包扎的样子,只是前者的眸底是浓浓的玩味,而后者却是隐忍不发的怒气。
“魏长云,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要不是看在小玟的分子上,我第一个就办了你!”萧庭回身看着魏长云,撂下一句狠话。
“哦?真是抱歉,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妻子和你那么熟?能让你给我那么大的面子?”
魏长云笑着回道。
只是谈及“妻子”两个字的时候着重了一下。
萧庭最后是黑着脸拉着萧桓走的。
魏忻是一直听着爸爸和萧庭的对话的,这下子忽然捂着嘴低低笑了起来。魏长云摸着女儿的头发,宠溺地问:“你刚才又怎么了?”
“没事啊……”她声音懦懦的,十分好听。
只是仔细听的话,那尾音里,摆明透着股顽劣与调皮。
魏长云宠爱地看着她,魏忻的模样一大半是遗传了母亲,同样温婉无害,美丽地像是最干净的山水,无声之中透着一股高山流水般的灵气,但是只有他知道,她的底子里是多么硬气和霸道,像极了当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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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出书版)
“你怎么收拾个东西都那么慢啊?”魏忻皱着眉头看着在一窝杂乱中翻找着自己衣服的左宁,真是想把他如今这副邋遢样拍下来传到网络上,顿时杀死粉丝一片。抬手看了看手表,幸好时间还是勉强充足,她便挽起袖子雷厉风行地从满山般的衣服中抽出一条裤子,甩到左宁的头上。
左宁正在给自己换衣服,那健壮白皙的胸膛一下子就被长裤遮住了大半,那只要露一小截就能引起粉丝晕倒无数的身材在魏忻面前似乎连个屁感染力都没有,左宁无奈的一把穿上衣服,然后大大咧咧地直接在大厅里脱下裤子给自己换上。
魏忻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迅速冲进他的浴室给他找来到处落下的钱包、手表、围巾、口罩……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捡齐了,那头左宁已经穿好鞋子正在玄关上等她,见她出来忙讨好一笑,伸手把东西都接了过来熟练地给自己一个个套上。
“牙别刷了,我给你带了口气清新剂还有两片薄荷味的含片,到时候上车的时候含住就行;围巾我给你带了广告赞助商给的t-man系列的围巾,最近总监一直叨念你不整天带着它,有损公司形象,刚好这次他老人家大驾光临,你就好好给我演戏,不要给我砸场子。”
“我是歌手,不是演员。”左宁翻了个白眼把围巾围上,转头见她脖子上什么都没带,便伸手把人搂在自己胸前,把她常年低温的手带进自己大衣口袋里,然后把围巾分了她一半。
魏忻挣脱不开,左宁一执拗起来十头牛都哄不回来,她只好将就着,不然以他的性子,和她耗一个晚上都有可能,她可不能冒这个风险。
下了公寓,魏忻的车就停在地下室,左宁把魏忻从主驾驶座上推到一旁去,自己坐了进去,启动车子,开出了车库。
“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我看你忙得连吃饭都快忘了,我告诉你,被我发现你一次不吃药我这一个星期都赖在你家里,准时准点盯着你吃。”左宁一个拐弯出了地下停车场,顿时窗外一片明亮,魏忻不满地看着外面忙碌的行人景象,回答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句话我就先听着吧。”左宁趁着红灯的时候侧过头看了魏忻一眼,声音忽的放轻不少,“魏忻,我让你来做我的经纪人不是想要变着法儿弄坏你的身体,更何况你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你给我好好珍惜,坏了可是有很多人要心疼的。”
魏忻敛眸,疲累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揉了揉额头:“知道了……”
左宁最烦她这个样子,像是什么都听进了,但实则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这几年来她变了许多,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骨子里深刻的固执。
从酒店的地下车场直接搭电梯上了酒店的四十八层,左宁和魏忻到达会场的时候人员已经基本到齐了。今天音坛国际的老总请客,大手笔地包下了整层楼作为音坛的庆功会,主要是为了庆祝音坛首战告捷,出战38曲全都上了国际音乐榜,单是左宁的8首系列单曲就名列了前十位,作为主打歌的《过来人》更是名列金榜,久居不下。
黄总监见到两人出双入对的走进来,笑着迎上去,随手从侍应的手里拿过三杯香槟,被魏忻和左宁分别笑着拿过:“咱们音坛的小两口首战告捷,今晚魏忻可不许早退,不然我们把左宁灌得不省人事,让他把明天的公告都推了。”
左宁眼眸含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修长的手指举起酒杯,轻轻地和魏忻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又向着黄总监举杯。
“您最好把他灌醉,那样我就能少干点儿活。”魏忻苦笑着举杯,一口饮尽。
在魏忻把杯子放在侍应生的盘子里又拿起第二杯的时候,左宁适时地用手挡了一下,随即他那倾倒全国听众的磁性嗓音优雅地响起:“小忻等一下还要开车送我回去,今晚就别喝那么多了。”说罢不等黄总监拒绝,唇一勾,把杯举起,也是一口见底。
黄总监微愣,随即哈哈大笑,直呼“后生可畏”。
此时他们正聊着天,那头有人在招呼左宁和黄总监过去,说有大人物今晚要赏脸光临。黄总监向着左宁无奈地撇嘴:“你看,就是庆功宴也不让我们安生,那些个老总、投资方的事儿怎么也就不能在工作室里谈?真把我们这些唱歌的当小生了?”
魏忻被黄总监逗笑了:“这就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之前左宁在齐总的宴会上就差点没把齐总气死。”
其实也不过是一场寻常高干子弟家的生日宴会,宴会主人的儿子和圈内许多知名艺人都有过交情,左宁当时就和魏忻一起去的。宴会中途那个满脸肥油的齐总起哄着把左宁赶上台上献唱,那姿态就像把左宁当做他家当下小生似的,孰知左宁却走到台上,冷冷地勾起唇角,说了一句“不知道”,当下没把身为经纪人的魏忻吓出病来。
当然,脸色不好的除了魏忻,还有齐家的一干人等。
要不是魏忻反应极快,迅速向在场其他艺人求救,再给齐总说了一串好话,恐怕就齐家的投资撤资,上头也会拿他们开刀。
黄总监虽然那次没去,但是也大概听说过点,闻言顿时给了左宁一个大拇指:“做得好,做我们这行的就该这样不卑不亢!走艺术家路线,让听众跪着跟着我们的脚步走,而不是我们舔着听众的脚跟儿去乞求听众跟着我们走。”
黄总监的独特脾气是圈内著名的老顽固,但是魏忻和左宁都很喜欢他,像他说的,不论是演员还是歌手,当你驾驭得了观众的时候就注定了你是乐坛的赢家,魏忻在这几年经纪人生涯中深觉如此。
进了这个圈子许多年,从一开始的摸滚打爬,到现在的独当一面,魏忻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一向握惯了画笔的手竟然能拿起终端记录档期。随即恍惚片刻,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这世界上肯定没有绝对,她从四年前就深谙这个道理。
他们走到老总的身边,老总对他们下了一些嘱托,无非就是生意场上的交际,现场除了左宁有点漫不经心,其他的几个高层人物和金牌经纪人都在仔细听着。
“来了!”门口有人快步走过来,轻喊了一声。
看着老总喜出望外的脸,魏忻也奇怪这是什么人要音坛那么大费周章,不过一个转身,一个抬眸,她的脸便几不可测地僵住,随即很快恢复了原样。
门口的三个男人一起走进来,每一位皆是一身尊贵,无与伦比。
萧桓和魏忻的视线,就在那一刻,在空中相撞。
她淡漠地抬头,没有错过他倏尔错愕然后沉下来的眸色。
直到三个人走到他们面前,老总和其他人皆反应过来,纷纷向前和他们握手。
詹遇宸还是那个百年不变的风流模样,纪若白一脸冰霜似乎来这里是他万分不情愿,萧桓则握住音坛老总的手,勾起唇,道了一句:“叨唠了。”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脸上。
只是魏忻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干净地纯粹,除了一个刺眼的有礼和疏离的微笑。
“呵呵,三位,这是我们音坛旗下的几位著名音乐人和艺人,这边的是我们音坛的几位金牌经纪人……”
黄总监照例打着场面话,开始一个个给他们三个介绍。
左宁勾起唇,看着萧桓的眼底有着深深的寒意,他没有表现出来,伸出右手,和萧桓伸出来的手握住:“萧总,你好。”
魏忻微微低着头,良久没有听到萧桓的回答。
仿佛有什么感应――
她抬起头的那会儿,他正站在自己面前,眸里有她所熟悉的嘲弄、鄙夷。
她打量着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变的样子,一样目中无人,一样的……让她能一眼看到就心生窒闷。
萧桓也正打量着她。
他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原来是藏在了演艺圈,难怪他什么都查不到。
而且,她变了。
哪里?说不上来。
那一贯张扬跋扈的笑容、红润健康的肤色,似乎都没了。
如今的她,顶着淡淡的妆容依然清晰可见那白得露出青色血管的皮肤,她的笑也再不高傲嚣张,却还是那般可恶,像是看着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且,他的眼角瞥到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是为了他进的演艺圈吗?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嘴角便细微地僵硬住。
“萧总好,我叫魏忻。”
她微笑,恰到好处的四十五度嘴角,仿佛是训练过不知多少次,完美而无瑕疵地贴在那张脸上。
魏忻看见他眸底的一抹深意。
心跳和表情却已经没有丝毫的动容。
呵,真是想不到,四年后的第一次相见,竟然是在这个地方――她恭敬有礼地叫他“萧总”,他便正站在高处俯瞰着她。两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平视对峙,隐隐下意识划分着彼此的距离。
魏忻等了半响,可萧桓似乎就僵在那里,久久没有伸出手去。
在场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们,直到魏忻觉得自己抬起的手都要举累了,詹遇宸看了看萧桓的脸色,随即笑着替萧桓握住了魏忻的手:“抱歉啊,咱家老三一向对美女不太感冒,见谅见谅。”
魏忻闻言松开了手:“哦,没关系。”
收回手的那一刻,她把手藏在了身侧。
“郑氏的三位总经理大驾光临,理应热闹。”左宁看了看身侧那笑得一脸温和的女人,适时地建议道。
他给了身边的高启和文殊一个眼色,他们双双会意,也不问太多,答应了就往台上走去。都是上过大场面的实力派歌手,要临场发挥简直易如反掌,打了一个响指,酒店的灯光师立刻识相地调暗了灯光,只余两道追光打在两个年轻的男孩身上。
魏忻的脸便在这昏暗中隐隐淡去,仿佛什么都没有。
左宁的手是在歌声中握住她的手的,魏忻没有挣扎,由他牵着,左宁身上淡淡的属于他的香水味缓缓在空气中传来,她不由自主地安心了不少,肩并肩和他一起看表演。
萧桓和詹遇宸、纪若白便一起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萧桓对眼前的歌声没有丝毫的兴趣,有点不耐烦地侧过头,却僵住,双眸紧紧锁定着那在黑暗中手牵手的两人,不知为何连在这呆留的最后一丝心情都丧失了,捏紧拳头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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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出书版)
左宁似乎喝的太多,魏忻到散场的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着的,便扶着左宁一半的身子站在酒店门口和总监们告别,其他的艺人也喝多了,纷纷被自家那位彪悍的经纪人一手一个地抬上了车子。
萧桓和其他两个走在最后,刚出电梯就见到了魏忻托着左宁和各位道别的身影,萧桓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随即和身边的老总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纪若白揉揉额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再晚些回去家里的小东西又要吵闹,便烦恼地和詹遇宸告别,詹遇宸点头,把他们两个都放了。
魏忻艰难地把左宁弄上车,刚从后座探出身子,背后一道炽热的目光便死死地刺过来,她僵住,慢慢挺直身子转过半边身子,萧桓便背对着酒店灿烂的灯光,一身黑色大衣笔挺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目光相对的片刻,魏忻看见了他冷冷地转过头去,那目光似乎带着控诉。
控诉什么?
因为她又出现在他面前吗?
疲累地呼了一口气,她捂着胸口半响,那里只有微微的刺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很好,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于江湖,他们现在就做到了。那些曾经,她什么都带不走,除了旧时那些让她痛苦让她觉得屈辱的回忆。
把左宁送回家,上楼的时候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哈哈地喘着粗气,左宁一半的身子都挂在她的身上,她开了门进房把他直往床上推,解开了他的大衣,随即出了厨房简单地煮了一杯醒酒茶,走进房间内喂他喝下。
左宁的衣服被他无意识地解开,露出胸膛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银白色长链吊在性感凹陷的锁骨上,璀璨生光。
魏忻扶起他,扳正他的脸,边喂他喝,边看着他的唇出神。
是不是嘴唇薄的人都薄情?
为什么左宁就不是?
喂完的时候,魏忻的目光从他的唇转上他的眼,却发现他正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是装醉还是真醉?”魏忻顿时掩去眼中的感情,好笑地看着他。
“你还在意他吗?”左宁却忽然问道。
那般认真,清澈的眼神,和执拗般的语气。
魏忻闻言,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把他放在床上就抿唇离开。
她快要走到门口,听见他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他的声音略带疲惫,在黑夜中撞进她的心。
于是她转过身子,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左宁,我不信你不知道。”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左宁在黑暗中无声地勾起唇角,不过那笑,怎么看都是在强颜欢笑,也不知在嘲笑着谁。
是自己吗?或许。
他一向不信命运,但是四年前当她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就不打算放她走。本以为离开c市就是她和萧桓的结束,孰不知,四年后,他竟然又出现了。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个问题同样存在于魏忻的心中。
倒在床上,温馨朴素的味道,伴了她四年。
头脑此刻太过于清醒,让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些仿佛还是发生在昨天,却纠缠了她一辈子的事。
……
漫天的星光下,一辆显眼的m2停靠在一幢公寓的楼下,被夜色掩盖的车的颜色,还有躺在车内的男人,仿佛都要融在这夜色中,让人看不透隐没的真实。
有多久没见她呢?詹遇宸用手盖住双眸,伸手扯松了领结,深吸一口车窗外冰冷的空气。
一个星期吧,不过一个星期,他就已经那么地……想她。
温暖的房间内,小小的温馨的摆设,床头暖黄的灯光让这冰冷的夜晚都添上了几许暖意。
徐颜夕躺在床上不知熟睡了没有。
窗外忽然一阵动静,徐颜夕在黑暗中默默睁开眼,等待了片刻。
果然窗户发出几声细微的声响,随即房间的落地玻璃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空隙,那人独特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夹带着属于香槟的甜甜的味道和窗外寒风的萧瑟。
詹遇宸看着床上弓着身子正浅浅呼吸的人,静默半响把鞋子和外套脱下,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缓慢而小心翼翼地上床,从背后拥住她。
或许是香槟让他再也忍不住,今晚一定要见她一面。
明知道她不想要再见到她,但还是……情难自禁。
徐颜夕感觉到身后一道温热的胸膛紧贴而上,随即是她熟悉了十多年的他的呼吸,深沉而浓重的热气喷打在她后颈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吻落在了那里,她终于睁开眼,把他正胡作非为的手按住,没有说话。
詹遇宸低笑,疲惫但喜悦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我就知道你没睡。”
徐颜夕沉默片刻:“宸哥哥,我很累……你以后不要来了。”
感觉腰间的手臂倏地僵住,她疲惫地闭上双眼。
“乖,睡吧。”
他紧绷住的声音,似乎正勉强牵出一缕温柔,但是只要仔细听,便能听见那里面夹带着一丝原本不属于他的无措。
她没有转身,呼吸逐渐平稳。
因而看不到她身后,他眼底浓浓的悲伤和心疼。
他搂紧了已然熟睡的她,她剪短的发此时刚好长到肩膀的位置,松松软软的,只是他的手指一缠上去,那一丝一缕都像在缠绕着他的心,他的手指缓慢收紧,头发勒紧指间,那心头上的痛楚便越清晰。
他始终忘不了她亲手断了自己的发时的模样。
就像如此狠决地,断掉她和他所有的感情,完全不留他一丝一毫的退路。
薄凉的唇,轻轻印上她的耳垂,带着不容错辨的怜惜和悔恨。此刻窗外冷风簌簌作响,拍打着窗户偶尔传出几声碎响,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可是詹遇宸只觉得,再冷的夜,此刻也不足他心上一分半分。
在他还未懂得爱的时候她还在他身边,但是如今,他终于懂得,不过迟了一点,为什么她就已经不在了?
小夕,你知不知道,你的宸哥哥现在,真的好伤心,好伤心。
你那么善良,怎么忍心,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你伤心?
仿佛是感受到他揪紧的痛楚,徐颜夕迷迷糊糊地皱眉,随即怕冷般缩了缩身子,就更加嵌入那个人的怀中。熟睡中的徐颜夕,不知为何竟然梦到了很多年前他们之间的每一幕――是在他还不会像刚才那般把自己拥住,还不会用刚才那样像是对待珍宝一样把她紧紧呵护住的时候。
……
今天下午有课,魏忻跟着导师赶了两张设计稿眨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抬手看看表,她收拾书包离开了学校,往萧氏赶。
一口气搭电梯上了顶楼,一手扇开了萧桓的秘书,魏忻闯进办公室内,果不其然撞见一团白花花的肉,顿时两眼一晃,差点看不清眼前的风景。
萧桓纤长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他站着,俯下身去,那个坐在办公桌上的女人露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缠着那劲瘦的腰,上下磨蹭。
就算没有看到正面,魏忻也知道他们是在接吻。
魏忻眯起眼睛,把肩膀上的书包随即丢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小皮鞋哒哒哒地冲上去,揪开萧桓后转身就是一耳挂。“啪”的一声,被打的女人甚至比那时的魏忻还大,却被那股冲劲打地连脸都偏过去,晕晕乎乎地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萧桓也是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铁青着脸擒住魏忻再次扬起的手,咬牙切齿:“魏、忻!”
魏忻倔强地回望他,趁着他一时不察对着那条长腿又是一脚。魏忻是练过的,脚力惊人,顿时把那女人的腿踢出了一道黑色,那女人再不济也懂得嘤嘤地哭起来。
萧桓快要气炸了,但是看着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在无奈,只好看在她老子的面上拼命深呼吸,才止住了自己揍人的冲动。
“你打啊!再打!我看看你还能怎么着?”萧桓阴着脸笑了,松开对她的钳制,显然是气疯了。
魏忻还真是被他这样的神态气昏了,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女地揍得再也起不来,哭也不敢哭一声,随即流着汗喘着气地整理校服,因为刚刚打斗完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地上的女人,语气嚣张到了极点:“给我听清楚了,我叫魏忻,你要有什么不爽快就来找我,但是只要我还见到你沾到这个男人身上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没有!”
那女人已经被她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再被她这样威胁,只能慌乱地点头。
萧桓见她疯完了,闻言更是嘲讽一笑:“你抽什么疯?世界上那么多女人跟了我你怎么不一个个去把她们解决了?”说罢萧桓顿了顿,随即微微挑起眉头向下压下|身去,彼此的睫毛相差不过几寸,魏忻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恶劣和嘲弄,“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见她抿唇不说话,萧桓又想起了那个午后,那个时候她也是身穿白色长裙,一副清丽纯美的模样。那个时候他总是不明白,她这样一个看起来温软无害的女孩,怎么就会顽固到近乎无理的地步。
他的眼,深邃,带着属于他的劣气。
于是就深深映入她的眼底,她的心上。
他是有多残忍?他明知道的,明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开,他偶尔给的温柔桎梏。
那一夜,他们的订婚礼上,他在全市人的目光中把订婚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那压低了的眉头,没有了之前的恶语相向的敌意,她便在他黑如子夜般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仿佛万千星光,都在那里面。
她不争气,即便知道他在演戏,也不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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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出书版)
和他相识四年,他永远都走在她的前面,不管她多努力的追逐,都一概视而不见,每一次她跑得累了,;累得想要放弃了,他却会转过头,给她一个目光,她就因为那个目光继续向前跑,直至麻木。
而他,把自己放在一个不明不暗的位置上,偶尔施予怜悯,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像现在这样――玩弄、毫不在意……
他在恨她,恨她的一句话便绑定了他的自由。男人最讨厌被束缚,尤其是婚姻。但是她能怎么办呢?除了用这个办法锁住他,她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做,只能把一直倨傲的姿态放至最低,等待他回头看见自己。
也只能把一腔想说的话死死憋住,再憋住,除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其他再也不能透露一分一毫。
她是魏长云的女儿,身上有着和他一样不服输的血液。
纵然,她是真的喜欢他。
纵然,她对他,是那么可悲的一见钟情。
却不能再说一个字,不能亲自把真心摔在他的脚底,等待他践踏,只因为她知道,她的真心对于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喜欢我,必须喜欢我。”她勾起唇,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
萧桓眯起双眼,薄唇残忍地说出几个字:“就你,凭什么?”
他看着她嚣张的眸,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心,要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呵护她?
就因为她姓魏?
只可惜,她找错了人。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更别说对一个女人付出一点儿的真心。
“你敢和我赌吗?”魏忻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他不退,她前行,不一会儿两人相隔不过一个拳头,“和我赌谁先动心?”
她歪头,状似询问。
她记得他说过――谁先动心,谁就是输了。
那么他呢?敢不敢赌?
敢不敢赌这个一开始他就已经赢了的赌……
“要是你对我没感觉,就你的脾气,不可能会答应和我订婚,”见他抿紧薄唇,那是他兴奋或动怒的标志,她不管不顾,嘴唇凑到他耳边深深纳气,“说我自作多情也好,无聊也罢,一句话,你,敢不敢?”
萧桓侧脸,伸手掐过她的脸。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男人都不经激?
他宽大的掌心,无比契合她颚骨的位置。
“赌注是什么?”
他捏着她的脸向自己凑近,手上力道逐渐加重,满意地看见她蹙起的眉头。
他说话时的热气湿湿热热地喷到自己的脸上,她死死捏住拳头止住因他而起的战栗,学着他嚣张地勾起唇,“赌注是自由――你赢,我放你走,一张离婚协议彼此两清;你输,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萧桓挑眉,不可否认赌注十分吸引人,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但是他此刻显然更好奇那件她想要他做的事。
“一件……你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
她点到即止,表示不能再说。
萧桓无声中打量着她的表情,似乎在辨认真假。
叩叩
就在他们彼此对峙的时候,门口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就像正拉得紧绷的绳突然之间断了,萧桓收起视线,勾起唇角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女人:“怎么来地那么晚?”
“打扰你们了?”
阮丝皖慢悠悠地走进来,那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响亮,一下下都似乎在敲打着魏忻的心。
魏忻艰难地转过头,已然是面无表情。
她看着萧桓从办公桌的一旁绕过去,似若无人地搂住阮丝皖那盈盈可握的腰,那双一直只握铂金钢笔的手按在那纤细上,大拇指习惯性地微微摩挲。
阮丝皖顺势依偎在他怀里,那么自然,熟悉。
仿佛没有看见这办公室里因刚刚暧昧而留下的胸衣和短裙撒了一地。
她漂亮妩媚的眼带着似有似无的淡漠,淡妆轻抹已然倾国倾城,两人站在一起,那么熟悉的一幕,让魏忻不自觉地移开视线,看向他们的腿。
“没事,我们……刚谈完。”萧桓看着魏忻低下的脑袋,意味不明地轻吻了阮丝皖的额头,随即扣住她的腰道,“今晚去你家吃饭。”
犹如命令,可听在魏忻的耳中却更像霸道的占有。
“小忻?”阮丝皖没有说什么,从他的怀中微微抬起头,看着小丫头,“你来吗?”
那般的美人,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不用了。”魏忻艰难地勾起唇角,回答道。
直到萧桓走到门口,他微微顿住,似乎是不经意间随口的一句,却让魏忻握紧了拳头:“赌约成立,就从现在开始,”他没有转头,漫不经心的样子,“结婚那天你搬过来,直到赌约结束,一切都对两家保密,如果泄露一点……赌注作废,一切都作废。”
魏忻就看着萧桓怀里搂着阮丝皖,却对着自己说出“结婚”那样盛大的话。
是不是他总觉得自己能高高在上,所以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更是谁给的权力,让他能任意亵渎“结婚”这个词?
再看看阮丝皖,她闻言,只是轻扯唇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跟在他身边的人,果然也是一样的冷漠无情。
她是什么时候觉得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刺眼的呢?
是在高中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萧桓上了大学,就是那一天,她放学后气势如虹地跑去大学楼找他,那所学校的人因为她一来二去地都已经记得她是谁,便告诉她萧桓和他的小女友上了顶楼。
那个时候魏忻没有错过在那些人眼中透露的一丝怜悯的眼神。
她咬着牙关捏着拳头便往顶楼跑。
还没到顶楼――
她便听到了暧昧的丝丝润泽声。
她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他正靠在顶楼天台内的墙壁上,慵懒的姿态,那轻轻勾起却已然一副万事尽在掌控中的嘴角,轻扯开的白色衬衣,小麦色的胸膛……
而他的唇此刻正被一瓣娇嫩压住,吸吮。阮丝皖那时就靠在他的怀中,衣衫半褪,修长白皙的脖子让人轻易能为之动情,泛着牛奶般的光泽,她仰着头,柔软的长卷发微微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却遮不去她唇上的红肿和眼里的漪漪春水。
那两人在逆光处水□融,阳光四十五度角洒在他们身上,魏忻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在一起的几乎连呼吸也相同的味道,那一幕,甚至在很多年后,也深深被魏忻所牢记,并为之痛苦着。
她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是阮丝皖?
或许答案她早就知道。
因为太像。
阮丝皖和萧桓太相像,他们都是一类人――不轻易动心,因此只玩暧昧,不谈感情。
所以他们两人一直交往到了现在,浪荡如萧桓纵然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对外承认的却始终只有阮丝皖一个,而阮丝皖只是什么都不做,便已经在他身边几年之久。
而这个,她魏忻就永远都做不到。因为她太贪心,她能够和他玩暧昧,却不能不觊觎他的一颗难得的真心,因此不得,求不得、寻不得,她想要的束缚,对于他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桎梏,她是等得太久了,才想到这退无可退的最后一个办法,给自己,最后一次争的机会。
阮丝皖坐上车,豆蔻轻点车上的按钮,舒缓的音乐弥漫车厢。
她转头,看着萧桓今天异常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地笑,越过身去点了点他的唇。
“嗯?”萧桓没事人一般斜睐她一眼,唇角微启,含住她的食指,轻扬的尾音便不清地吐出。
“你有点心不在焉,”阮丝皖的右手微动,为他关掉了车子,车厢顿时暖和下来,她整个身子倾过去,手撑在方向盘上,媚着眼睛懒懒地看着他,“怎么?什么赌约那么严重,让萧大少也为难?”
萧桓闻言,几不可察地冷下了眉角。
阮丝皖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跨雷区了,自知理亏,便耸耸肩。
刚想退回副驾驶座――下一秒她的脸被他的手指轻轻抬起。
阮丝皖双眼在他的眸上轻扫,他专注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一切心思都剖析。她先投降,视线终于不着痕迹地转开去,从他的眼,低下一点,落到唇上。
纤纤玉指,在他薄凉的唇上轻扫。
这个男人,身上无论哪处都足以让女人深深着迷,而且有一点最好,就是这样的人,不容易动心。
当年她辛苦爬到他的床上,把自己训练成一个他想要的女人时,就深深这样为之庆幸着。
果然,他把她留在了身边,并且她是他唯一承认并且带出去过的女人。他虽从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在外收敛哪怕一丁点,但是她却不在意,全部选择无视,只因为那些女人根本不值一提,没有资格和她争什么。
他不爱她,没关系,同样的,他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不会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甚至曾经阮丝皖认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所以,这个男人,最终还会是她的……
“走吧,预约的时间到了。”
用拇指摩挲了她小巧的下巴,最后放开。
“不是去我家吃吗?”阮丝皖凑上前吻了萧桓的唇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回到驾驶座。
“不了,出去吃吧。”萧桓说完就扭开钥匙,踩上了油门。
原来刚才一切都是演戏。
阮丝皖的脸,在车窗中映出一个略带嘲讽的模样。
这样的男人……要动情,谈何容易?
爱上了,注定会伤心。
所以阮丝皖一直把心中的感情控制在喜欢以上,爱情未满。她不愿沉沦,对于她而言,沉沦是最致命的毒药,碰了注定会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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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出书版)
酒吧桌上,坐着的妖媚的男人,长腿微微展开,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谜样的魅惑气息。
敞开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大半,他稍稍俯下身子用手撑在桌子上,衣服随着他的动作牵出一个有力的皱褶,他的每个呼吸起伏都似乎带着无穷致命的诱惑。
他的身边,同样坐着一个气质同样优秀,容貌俊美的男人,只可惜这个男人今晚心情貌似不佳,精致的钻表在灯光下一上一下,一杯杯猩红的烈酒就被灌入喉头,带来喉骨的上下滑动。
詹遇宸用手撩拨着怀中女人的长发,看了看萧桓,他今晚很不对劲,喊他过来自己却在一旁喝酒,让他看了也着实郁闷:“谁惹你了?摆着这副臭脸给谁看?”
詹遇宸笑起来的时候比祸水还要祸水,怀中的女人看了顿时满眼水光漾漾,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就在他的下巴上吻上一口,顿时那俊美的下巴就给印上了一个暧昧的红唇印。
女人咯咯地笑,詹遇宸笑骂了一句“小坏蛋”,便勾起她的唇,惩罚性地附上去,辗转吮吸。
萧桓烦死了他这个风流满贯的样子,一个酒杯甩过去,那酒杯本来就还有一小半的酒,这下子正好通通都撒到那女人身上去了,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詹遇宸的裤子上,染湿了大腿部位的一层布料。
那女人顿时被背后的刺骨冰冷惊得啊了一声,她本来就穿的一身露背小背心,被萧桓这样一泼,整个背乃至于头发都遭了秧,詹遇宸低声骂了一句“靠”,忙推开那女人看着自己被溅湿的裤子,朝着萧桓骂道:“你丫抽风了吧?找揍还是找抽你给个话,爷儿一定满足你!”
那本来一直坐在角落里喝饮料的徐颜夕看到这边的动静,知道出事了,忙丢下手中的可乐混雪碧跑了过来,看到詹遇宸一腿都湿了,忙皱起眉抽起一边提供的纸巾就往他的腿上擦。
“嘶――”詹遇宸不经意间倒吸了一口气,只因为刚才徐颜夕太过于匆忙碰到了他某个敏感的地方,忙逮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别擦了,再擦出火来我真的要揍他一顿下火了。”
徐颜夕顿时尴尬地看了看詹遇宸那儿,悻悻地收回手。
她在角落里看着他很久了,只见到自打宸哥哥坐下来开始,来搭讪的女人便一个不停地来,她窝着火,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恨恨地在角落里喝着詹遇宸找酒保特调的可乐混雪碧,差点没把吸管咬碎。
她嘟着嘴,一脸不满地退到萧桓身边,看着萧桓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来气,猛地拍了一他的背,萧桓正看着詹遇宸狼狈的样子乐着,忽然背后遭袭,一口酒立马就喷了出来。
“好样的,小夕为爷儿报仇了。”詹遇宸看着萧桓咳嗽的样子立刻给徐颜夕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这只没大没小的丫头!”萧桓用手指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回首敲了徐颜夕的头一下,以示报复。
“哟呵!你挺大胆的,在我面前欺负我的人。”詹遇宸挑眉,一把把徐颜夕拉到自己跟前来,借着灯光察看她的额头,发现那上面红红的一片,顿时皱起眉倒吸一口气,“你怎么那么嫩啊,稍稍敲一下就这样?”
徐颜夕感受到詹遇宸的手在自己额头上轻揉,顿时眯起眼睛小笑了,再疼也顿时觉得没什么。
詹遇宸看着小女生傻不拉几的模样,顿时叹了一口气,再风流倜傥的样子此刻也装满了无奈,再看着兄弟趴在桌子上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觉得太阳穴顿时刺刺地疼,真的想两边都不管就去快活去。
好不容易哄走了小丫头,詹遇宸踢了萧桓一脚,后者抬头看了看他,然后两人默契地拿起手中的酒杯转入了包厢。
“今个儿受什么刺激了?一晚上坏我不少好事。”詹遇宸“啧”一声坐在包厢沙发上,不满地抗议。
萧桓斜睐了他一眼,随即烦躁地躺下,扯了扯有些窒闷的前襟,呼了一口气:“在想入股郑氏的事――老头子那边我还没说,不过估计瞒不了多久,想着到时候肯定要挨揍我就胆寒。”
“屁!真的就为这点儿事?”詹遇宸喝了一口酒,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估摸着是为了你那小媳妇儿吧?你说这几年来你有哪回不被她气完后就这个死样子?我看你这个样子都快八百辈子了,还不是那副傲娇到欠操的德性。”
萧桓“嘶”地倒吸了一口气,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你能闭肛吗?”
说罢就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詹遇宸自然是知道魏家那宝贝女儿的能力的,要不那个一向能忍,在外被人得罪了都只会想着怎样在那人背后报复的萧大少在这几年来生气的次数多到连詹遇宸都数不清么?
他一想到萧桓在订婚宴上的前几晚那个遇神杀神的模样就怵:“说真的,你就那么束手就擒了?”
“呵,我能选吗?”萧桓竖起眉头冷笑,一听这话题就来气,“魏家那么大方地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作了嫁妆,这要是放平常家里,老头连眉头都不会挑一下,偏偏这次提出联姻的是魏家,老头和魏叔的纠葛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顿时就二话不说把我卖了。”
“你真不值钱。”詹遇宸说到这个真替他可怜,说到萧魏两家曾经的恩怨他也大概听说过那么点,当年魏长云和萧庭为了争同一个女人而闹得满城风云,萧庭还差点没把整个萧家都搭进去,于当时来说可谓是盛世大新闻,“萧叔真幼稚。”
詹遇宸叹息着做出总结。
萧桓则看着手中的酒杯发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从一开始的对这桩左右他自由的婚姻的排斥,再到现在慢慢地接受。
那个女人,在他一侧眼就能见到的位置上就那么不知不觉度过了六年。他是讨厌她的,因为她和那些愿意服从他的女人都不一样,她嚣张,不羁,难以驯服。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女人。
直觉地就不喜欢。
揉揉额头,他仰起头喝掉最后一口,一股刺鼻的酒气就涌上大脑,带来片刻的麻痹。
他想起今天她说的那个赌注。
还有她说这句话时,那隐隐带着希冀和隐忍的目光。
她是为了什么而这样看他?
从来都是这样,他是不是地就会在她眼底看到这样的眼神,但是当他想要认真去看清时,她便又会一副很欠的样子,竖起一身的刺来对付他。
看不懂,他看不懂这个女人。
所以,他需要时间。
内心的尊严让他直觉地想要剖析她的一切,她平常的模样就总让他想把她所有骄傲粉碎踩在脚下,这样的女人你很难说清楚对她是怎样的感觉。毁灭?或夺取。似乎都不是,不过他就是想知道她是凭什么能一次次地让他生气、恼怒,到想要掐死她的地步。
……
徐颜夕看着眼前的门,眼底是翻腾的挣扎和难受。
她已经站在这里十几分钟了,绷着手脚,却迟迟不敢敲门。
她一向有勇气的,但是今晚,当她站在楼梯口,亲眼见到她的宸哥哥搂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进门,多亏她的好视力,还能让她看见宸哥哥的手正从那女人的身后缓缓向前滑动,掌控那全身最柔软的一处揉捏,顿时就觉得难受无比,十根手指紧紧抓住栏杆的边缘,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一股苍白的颜色。
她知道,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早睡了,所以才会那么毫无顾忌地把女人带回家。
以往他知道她在家,都不会把女人带回来的。
因此她便能欺骗自己,他身上那不断变换的香水味不是出自于肢体的纠缠。
看着他们从门口开始拥吻,衣服也越脱越少,她不傻,知道他们进房后会做什么。她了解詹遇宸,甚至比对哥哥还要了解。
詹遇宸,他的姓在美国代表着一个强大的家族,传说中在美国最强大的华裔,多少人因为他的姓而对他俯首称臣,甘受驱使。
而他,是这个姓的唯一且合法继承人,只需他一个眨眼,想要而不得的东西几乎没有。
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了。
第一眼,砰然心动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这个无论在哪里都声名狼藉的男人,在第一次见面就摧毁了她稚嫩的城墙,狼烟扫过,她的一切还未成形的防备便顿时变成一团废墟,只能对这个男人俯首称臣。
哥哥把她带到身边坐下,揉揉她的头,让她喊他“哥哥”。
那时的她是怎么说的?
“我那么多哥哥,这要是你们都站在一起,我该怎么叫啊?”
徐颜夕的哥哥徐清骁在美国特种大队是和詹遇宸一块儿进的伍,两人一起参加的选拔,一起参与残酷的竞争,最后一起站在了军事生涯的最顶端。后来无论是作战训练还是突击演练,徐清骁都是一贯的热血奋战冲在最前面,而詹遇宸不动声响地,往往鬼主意不断地出阴招,两人一前一后可以说是搭配默契。
而徐颜夕就是在这期间和詹遇宸相识的。
后来不过三年,詹遇宸就退出了特种大队,回归詹家的怀抱了。
对于詹家而言,把詹遇宸这个太子爷送到特种大队去是最适合不过的锻炼方法之一,詹遇宸从小被残酷地训练,什么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不过十七岁,那人胸口开花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站在不远处笑得自得嚣张。
三年的残酷,咬咬牙也就一晃而过,詹遇宸退役的那天依然和三年前一样,除了勉强可以说晒黑了一点,其余的似乎什么都没变,他还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依然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站在权力宝座顶端的人。
在这之后徐清骁没过几年也退出了美国特种大队,后来回国以军事参谋的身份重新入伍。得知他回国,一向自由惯了的自己也不愿再在家族的拘束下多呆,便紧跟着回国,在g市詹家的旧址落地生根。
太子,每个人都这样称呼他,他是唯一匹配这个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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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出书版)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她便看到他笑得肆意,眯起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兴味。
“那就叫‘宸哥哥’吧,”他好笑地从身边的女人身下伸出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下巴,她顿时就什么都感觉不到,唯独下颚那带电的触觉良久残留,她听见他说,“‘宸’这个字,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喊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喜欢吗?”
哥哥一脸嫌恶地拨开他,拉着自己离他远一点。
“你少勾引我妹妹!”哥哥踢了他一脚,以示警戒。
他便伸手作投降状,但是那眸里压根没有一丝歉意,笑得依然倾国倾城,纵然这里最美的女人也比不上他的一丝一毫不经意间流露的贵公子的气质。
当然,他们彼此调侃时,也忽略了当时不过高中生的她的眼神。
宸哥哥……
一见面,他就送给了她这样一个特权。
在她对他一见钟情的时候,他就这么随意地一笑,便倾倒她的心。
宸哥哥,你的这份大礼,我好喜欢……
那个时候她只会偷偷地在心底这么说。
暗恋啊,多么揪心而又让人幸福的词,徐颜夕一向庆幸自己是徐家的女儿,不然她不会有这个机会认识他,但是同时又怨恨,因为她的身份注定和他怀里的那些女人不同,詹遇宸待她就像对妹妹一样,他纵然再渣也会看在徐清骁的面子上不碰她,因此她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眼底划过片刻的黯然。
她是不是幸亏自己这几点学的最好的就是自我调节?
她默默吸口气,冲下楼去快速煮了一杯解酒汤,再蹦蹦蹦地端上去,一二三,她深呼吸,砰砰砰地敲门。
房内传来一声咒骂,她紧张地等待着。
半响,那个妖娆的女人围着浴巾开门,诧异地看着眼前小小的女孩子,还未褪下的情|欲让本来就美丽的女人更加性感万分。
徐颜夕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白色球体,被浴巾包裹着的胸围隐隐可见,她默默吞了吞口水。
“怎么了?”
一道嘶哑而充满欲|望的声音随即响起,徐颜夕吓了一跳,视线上移,便看着裸着上身的詹遇宸一脸不耐地攀附在女人的身上,手臂紧紧锁着怀中的温香暖玉,把鼻梁埋在馨香的温软中,醉意明显。
女人娇气地笑,说了一句讨厌,詹遇宸挑眉,埋在她脖颈中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喑哑的声音不大不小,恰恰三个人都能听见,手还绕过那女人的胸前,重重地捏了下:“你不就喜欢爷儿讨厌吗?”
徐颜夕手抖了抖,杯子差点拿不稳,詹遇宸这会儿才注意到门口的小丫头。意识到他终于发现她,徐颜夕便硬着头皮把解酒汤递上去:“宸哥哥,解酒汤……”
詹遇宸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瞪了瞪徐颜夕那张无辜甚至有些无措的小脸,这才意识到小丫头原来一直醒着在等他。想到刚才可能被她看见的那一些不健康的画面,就忍不住呜咽一声,端过杯子一饮而尽。
看来下次要到别的地方去亲热了。
其实詹遇宸一向不在意这些的,他十六岁开始碰女人,更重口的活儿也玩过,只是想到这是徐清骁家里的宝贝儿姑娘,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他妹妹面前上演些限制性的玩意儿,就算不被打也要挨训。
徐颜夕高兴地接过杯子,孰知下一秒,一整盆凉水倾盖而下,还是加冰块的,哐当哐当地砸的她心底直疼。
“你回房间去吧,一时半会儿别出来了,听到什么声音都别管,睡觉去。”詹遇宸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扛着眼前这个丰胸肉臀的女人进房去了。
徐颜夕甚至能听见关上门前那女人的细声娇呼和他闷哼的声音。
她木然地回房,这里就在宸哥哥的房间隔壁不远,屋里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像是坏掉的收音机,拼命循环播放着隔壁房间发生的男欢女爱,激烈地犹如针管一样刺进听的人的心里。
紧紧地捏着拳头,徐颜夕缩紧被窝里捂住耳朵,心底难受地直冒泡。
宸哥哥……
她还小,她自己明明知道的…….
只是纵然如此,她还是希望,他能等等她,就一小会儿也好,她想要快点长大,长大到……足以成为他枕边的女人。
宸哥哥,为什么,你就不能等等我……
……
谈结婚日期的那天萧魏两家很难得地都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酒店的负责人战战兢兢地伺候着,这传闻中最不合的两家如今同桌吃饭,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地……诡异。
魏长云喝了一口茶,看着桌子对面同样不屑地看着他的萧庭,状似不经意地打破僵局:“婚礼的具体我们都无所谓,但是宴请的宾客名单我们要做主,新娘的婚纱我也准备好了,至于新郎的……你们自便。”
萧庭闻言哼一声冷笑出声:“我从来没听过结婚也要娘家出钱做的婚纱,小忻的衣服我已经找名家设计师订做了,不劳亲家费心。”
见两方主人剑拔弩张的模样,魏忻有些头疼,她向着母亲使了一个求救的眼色。
齐玟这辈子最见不得自己的丈夫和萧庭这些矛盾,柔软的手臂慢慢拍了拍丈夫的大腿,魏长云横了萧庭一眼,随即不甘不愿地抿唇不做声。齐玟安抚好了丈夫,才柔着声音对着萧庭说话,声音是萧庭记忆中那样的温软,似乎能够从每一个呼吸吐纳融进听的人心里去:“庭哥,长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在小忻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给她办了一件婚纱了,那上面每一个设计细节都是我们夫妻操的刀,毕竟……毕竟小忻是我们唯一的女儿,紧张些也是自然的,除了尺寸问题还需要一些改动,其他的基本三天内就能改好了。”
最后她顿了顿,齐玟又加了句:“你也是当父母的,应该能明白我们的心情。”
魏忻闻言,稍稍撇过头去,咬紧下唇不发一语。
萧庭本来就是冲着魏长云给的难堪,这下子齐玟一出声,他就黑不下脸去了。不经意间柔和了脸部唇角,他看着齐玟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她从不会开口求人,除了当年……他就从没有见过她向谁请求过,她只会用那细柔的嗓音给你晓之以理,你便会不自觉的听着她,顺着她。
萧庭舒缓了眉角,这才道:“我明白。”
知道他默认了,齐玟笑开了,魏长云在一旁见此,啧的一声捉住了妻子的手,随即挑衅地看了萧庭一眼。
萧庭见了魏长云十几年的幼稚样,此刻也懒得和他计较:“婚礼我和云燕都商定好了,就定在年初三,你们那边的宾客你们自己决定,我们管我们的那部分――不过伴娘伴郎装我们来负责,人选我们也选好了,等拟出了名单再让两口子看着挑吧。”
这会儿两边大人才转过头看向那一对今晚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小两口。
萧桓本来懒洋洋地坐在那儿,见到那丝炽烈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顿时很认真地说:“其实我们只要去领证就可以了吧。”
啪!
萧母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地给了自家儿子一下。
“胡闹!人家小忻是正经姑娘,无缘无故跟了你还不够委屈?你再给我没心没肺试试看!”
萧桓一向对自家母亲特别疼爱魏忻的行为表示无奈,这会儿被教训了索性眼不见为净,把做主的事情都推给了魏忻。
魏忻揪着衣角,最后踌躇半晌,看着各位家长的脸一脸正经地说:“其实……一切从简就可以了,请的人也不用太多,而且……”她抿着唇,看着萧庭和魏长云中间那个空着的主位,那本来是应该给萧家老奶奶的,但是……“奶奶会不高兴的,反正之后也是一家人了,仪式不是什么问题。”
在这桩婚礼的筹办当中,反对声最大的就是萧家奶奶。萧家奶奶当年跟着萧爷爷一起白手起家,一手一脚顶着寒风烈雨暴晒才创出了萧家的家业,那一惯雷厉风行的作风曾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整个萧家除了萧爷爷外最能做主的位置。萧家儿孙遍地,萧爷爷虽然去世,但是他们对老奶奶的敬畏却依然不减。
可是老奶奶这次因为当年萧庭和魏长云的那些过节,十分反对和魏家联姻。但萧庭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办成这件事,老奶奶最疼的最没法的就是这个儿子和孙子了,知道萧庭并不打算解决婚约还顺势把婚也给订了,顿时被气得没法儿,便去了三亚度假,免得看了烦心。
听到魏忻的话,萧庭咳嗽了一声,萧母苦笑着拍着未来儿媳的手:“难为你了……”
魏长云皱着眉瞪了萧庭一眼,似乎在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只是老太太性子一向固执,米已成炊,如今人都走了,再来说这些都没用了。
魏长云看了女儿一眼,得到了女儿祈求的目光,也只能揉揉额头妥协:“好,你们都看着办吧。总之我们一家就负责婚纱和宾客名单,其他的交给你们。”
讨论完毕,魏长云十分淡定地扔下支票结账,然后拖妻带女,大摇大摆地离开酒店。
萧庭瞪着那嚣张的背影,咒骂了一声,随即被自家儿子嘲笑了一声:“你把我送去魏家入赘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种情景,活该被魏叔用鼻子看不起。”
“找抽!”萧庭骂骂咧咧地哼唧了一句。
回到家,齐玟被魏长云打发上了楼洗澡,待妻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魏长云才黑下脸来,抽起一根烟点燃,坐在沙发上一副冷漠的模样吸起烟来。
在他吞云吐雾之间,魏忻一直看着父亲在烟雾中或明或暗的脸,知道他已经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的样子。
想起母亲今晚说的话,魏忻跨过烟雾走到父亲的身前,慢慢蹲下,然后坐在了厚厚的天鹅绒地毯上,两手重叠着放在父亲的大腿膝盖上,脸轻轻地靠上去。
“别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不生气!”魏长云难得地对女儿的卖乖不受用,冷着脸咬着烟,想到刚才萧桓那个死样子,顿时就觉得上火,“要不是看在你和你妈的份子上,我看他这个模样就揍他一顿。”
“爸,你别生气啊……”魏忻柔声细语地道。
父亲那一下下生气的呼吸,都如同一个安心的屏障将她庇护。
她突然觉得自己原来那么幸福――她十二岁的时候甚至还那么不懂事,他和母亲却已经暗暗地为她制作了一件婚纱,就像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以最美丽的模样出嫁一样,一切都只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紧张而担忧地准备着,不给她一丝压力,让她能继续无忧地做他们手心上的公主。
其他人一向说她的父亲怎样怎样地厉害,怎眼怎样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在魏忻的心中,他魏长云纵然厉害到能把天捅破,也只是一个愿意为她的幸福亲手拿起针线的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惜的两个人。
她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于是深感慰藉,无以为报。
“那个小子……”魏长云摸着女儿的头,大概也是一时百感齐发,想到自己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就这样交到别的男人的手里,就万分惆怅和……不舍,“小忻,你想清楚了吗?那个人,甚至还不会爱你。”
当年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跑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跟他说,要与萧家联姻的时候,他就说过那么一句话。
他说:“即便他不爱你?”
那个时候,魏忻只是稍稍沉默下去,便抬起头,看着他的眼如此坚定的回答:“我会不计任何代价让他爱上我。”
他无奈,只因为他的女儿那么早就懂得了爱情,他曾答应过妻子,此生只要有她们,他魏长云便许她们一世所愿,只要她们向他要,他就给。
所以纵然那时多么不赞同,他也还是给了她,给了他的女儿一段他并不抱多大希望的婚姻。
因为他太懂得男人的劣根性――他们往往看得太远,把自己守得太牢,自认为什么都要最好的,却轻易地就错过了眼前最合适的。
而女人,一旦认准,就会默默坚持,被男人伤得再深,也不懂得往回走。
魏长云最担心的,就是魏忻成为这种女人。
他不希望他的女儿,像她的母亲一样……在这条路上走得那么难。
她是他魏长云的掌上明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回头一看,甚至螓首珍惜。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她,但是她偏不要,偏偏选中这条路,选中一个不爱她,不会像他们一样无限包容她的男人,为他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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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出书版)
魏忻感觉到了父亲的无奈,她的心有一刹那的苦涩,最后被她隐忍下去。
“我答应你,一定保护好自己,”魏忻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是所有种种关于那个男人的,还有那一幕幕自己一直为之期望的幸福,“或许会很难,但是我会为你们尽力。”
楼梯上传来一声轻响。
魏忻和魏长云抬起头,便看到了齐玟正站在楼梯口,也不知站了多久,一双眼红红的,仿佛被洗澡时的热气熏红了一般。
“来,我带你去看婚纱。”齐玟微笑,朝女儿挥挥手。
魏忻感觉到头顶的大手微微摩挲,随即父亲轻声对她道:“上去吧,好好哄哄你妈妈。”
齐玟牵过魏忻的手,握地紧紧的,把她带进那间魏忻一直没能进去过的母亲专用的设计房。
刚一踏进去,魏忻便被眼前那件惊世夺目的婚纱惊艳了眼球。
低调而奢华的抹胸设计部分,经过精雕细琢的红宝石的点缀,雪纺轻纱的大鱼尾流苏的设计……大至整体轮廓,小至每一颗宝石的雕琢和设计,都堪称完美。
齐玟拉着魏忻的手抚摸上那件婚纱,魏忻的手便像被黏住了一般,青葱十指,缓缓在柔滑的布料上游走,徘徊。
她在美院看到过许多的成品,但是从未有一件,能让她有种连①38看書网要溢出来的感觉。
“腰围铂金部分和裙摆的设计是魏先生首笔,我做的缝制,”齐玟的手抚摸上女儿的脸,一手的热泪沾满了手心,她心疼地蹙眉,却又舒展开,“还记得你十二岁那一年和你爸爸一起看到双子座流星群的时候吗?当时制作婚纱的时候,你爸爸就告诉我,他最喜欢的就是你看着满天璀璨,双眼缀满星光的样子,他说……他要在你此生最幸福的时候,把你最喜欢的星空送给你。”
魏忻再也忍不住了,一偏头,一整片的泪珠倾泄而下,染湿了手背。
齐玟把她搂住,如小时候一样,轻轻拍打她的背。之后两母女就像是平常聊心事的样子,一起坐在地毯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魏忻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问:“爸爸好像很讨厌萧叔,萧叔也是……为什么?”
这时,齐玟安静了下来。
女儿的这个问题,让她突然间想起了许多让她极痛苦又心酸的往事,让她想要和女儿说清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其实当年,你爸爸和你萧叔叔并不像现在这样彼此互相讨厌,他们曾经是很要好的兄弟,真的很要好。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很狂傲,得罪了很多人,都是你萧叔叔一件件不辞辛苦地摆平的……在你爸爸出事之前,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
齐玟缓而慢地说着,似乎每个字都在斟酌之后才吐出,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回忆的独特色彩。
“那个时候我是齐家二小姐,却整天和你爸还有你萧叔叔在一块,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起来也奇怪,我明明和萧庭认识更久,却更喜欢你爸爸,一直都很喜欢……”
说到年少轻狂时那一直憋在胸腔中浓浓忐忑的爱意,齐玟轻笑,顿时觉得缘分这样的东西,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就像她和萧庭,明明彼此相识更久,但是只在见到那个狂傲嚣张的男人的时候,就已深深为他着迷。
那个时候魏长云意气风发,二十二岁就已经在美国声名迭起,锋芒毕露。
他曾经那么高傲地问过她――小玟,你喜欢什么地方?只要你想要,我就把它取下来送给你。
那时的她,情窦初开,只觉他那副君临天下的模样是那样让她万劫不复,城墙坍塌。
但是她闻言终只是微微摇头。
她不需要这天下的任何一处,那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只需留在他身边。
也或许是她眼底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因此忽略了那时,萧庭看着她的眸里的那一丝隐忍不发的炽热和悲伤。
直到魏长云在一次黑帮火拼中受了重伤,她慌张无措,在医院里仿佛失掉了魂魄般的时候,萧庭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就把她拥入怀中。
“小玟……别怕,我在,我在呢……”
齐玟闭上眼睛,隐忍的泪终于滑下。
那一刻,萧庭的心仿佛破碎的窗户,冷风一下子冲破玻璃直涌上来,他顷刻间便尝试到了嘴里的腥味。
她原来早已对那个人情根深种。
是一切都太迟了,还是他根本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魏长云捂着伤口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外面的属于她隐忍的哭声那么地清晰,还有她无措的表情,那拥抱着她的,那双手臂……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对她的感情。
是从想要把天下都捧到她面前的时候开始的吗?
但是他怎么就忘了,她和萧庭从小一块长大,两人的感情也和其他人不一样。萧庭身家清白,没有战火纷飞,没有杀戮血腥,她在他身边,能受到最好的疼爱和宠护。
而且他早就知道,萧庭是喜欢齐玟的。
那一刻,魏长云自嘲地看着自己腰侧上慢慢溢成红色的病号服――他有能囊括天下赠予一人的魄力,但是此刻却发现自己没有把她拥入怀的勇气,和能给她安定生活的信心。
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魏长云安静地回了房间,除了之后医生为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伤口有裂开的痕迹之外,魏长云平静地似乎一切都没有看见,似乎……他完全没有心痛挣扎过。
“……然后呢?”魏忻听着听着,齐玟却忽然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母亲,她的眼底一闪而逝细而碎的光仿佛是天上的流星,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齐玟摸了摸女儿的头。
“你爸爸他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啊,当时说放就放,他出院后,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一个女人的床上,他说,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齐玟苦涩地抿唇,想到那个时候她绝望地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的心情,眼眶就忍不住湿了起来。
那时只觉得他裸着上身站在自己面前,冷静地告诉自己他要结婚的时候,是她人生中最痛的时刻,没有唯一。
她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一样,问他为什么。
魏长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需要澳洲所有地下管辖权,她是最好的选择。”
他依然是和以前一样,为了权势,为了他的野心,不择手段,甚至连一个女人的幸福都赔上。
“如果……如果我求你……不要娶她……”齐玟哽咽着抱住他,双手揪紧他的胸前,不自觉地划出一道细而长的伤痕,双肩抖动,此刻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说,“……我爱你啊……”
她终于说出口。
隐藏了那么多年,她第一次告诉他,她爱他。
这一生,齐玟没有求过任何人,而第一次求他,是求他不要娶别的女人。
魏长云那一刻,心底犹如巨浪拍过,一阵阵血的苦涩涌上喉头,那般剧痛,却痛得愈发清醒,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够维持如今这般的风平浪静的脸,和已经碎成一片片的心。
“但是我不需要你。”
他的肌肉紧绷着,双手死死抵在两腿边,抑制住想要去抱她的冲动。
她哭得泣不成声。
身后一道愤怒的气息蔓上,齐玟却感觉不到,直到她被一道力掀开,魏长云的脸庞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她才睁开泪眼,随即被裹在了一个温厚的男人的怀里。
“魏长云,你、该、死。”萧庭紧紧搂着齐玟,她哭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便愈发愤怒,那双眼死死地盯住在地上抬起头来的曾经的兄弟,怒火翻腾。
他刚才一直在门边,听着他们的话,直到忍无可忍,才走出来。
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哭得肝肠寸断地拥住另外一个男人,萧庭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何等的坚强,才能把所有的痛都转移在对魏长云的愤怒上。
“你来得正好,”魏长云站起来,啐了一口血水,用手揉了揉侧脸,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的模样,“把她带走吧,让我未婚妻看见了,不好。”
他可以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模样。
也可以假装忽视自己内心的疼痛。
只要她不要再靠近他……
不要再,有一丝为他受伤的可能。
他什么都能做到。
包括……放走她。
这二十多年来,只要他魏长云想要,没有什么拿不到。权势,地位,金钱,女人,甚至用金钱买不到的别人的尊严,他都不屑一顾……唯独她,齐玟,那个似乎承载了这天下所有美好的女人,是他第一个爱而不得,想要……却要舍。
他自知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够把她牢牢护在羽翼下的能力。
因此只能放她走。
“魏长云,你终会后悔,后悔现在这样伤害她。”萧庭僵硬地挺直背脊,“以前我对小玟的感情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值得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但是现在――我说,你不值得。”
齐玟已经晕了过去。
泪痕还挂在脸上,有种凄厉的绝望的美。
萧庭横抱起她,大步大步离开了魏家。
魏长云就站在房间里,头微微垂着,双拳紧握,用尽了力气,唯有这样,他才能忍住胸口的疼痛。
齐玟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夜晚。
萧庭一直怕她醒过来会想不开,因此给她打了一剂安眠药。
缓缓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一切都是雪白的。
她迷茫的看着周围,眼神却已沉寂下去,犹如死水般的灰白。
萧庭紧紧地拥住她,死死地,她的脸此刻白得透明,有种下一秒就仿佛要逝去的感觉。
“庭哥……”
她不动。
轻轻呢喃。
萧庭却慢慢退开,直到两人彼此都能呼吸相闻的距离。
他的眼神里装着太多的痛意:“小玟……他要娶别人了。”
齐玟眼睫微抖动了一下。
“我知道。”她牵强地微笑。
萧庭的手紧握成拳,被雪白色的被褥皱褶遮住大半,他看着她苍白的唇,哆哆嗦嗦的,是她隐忍的习惯。
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心疼,他慢慢靠近。
睫毛相交的时候,萧庭差点落下泪来。
不过下一秒,齐玟却抿着唇微微侧过的脸。
他的吻最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心底一痛,萧庭却没有让唇离开,湿热逐渐往上,他疲累地吻住了她的额头。
“要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他的唇很暖,一向只下命令的嘴唇,此刻微微开启,说出的话,却更像恳求,“小玟,嫁给我,和我在一起……这样你把我当成他……我不介意。”
齐玟眼底蓄满的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流下。
染湿了萧庭胸前的布料,然后慢慢地,渗进他温热的皮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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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出书版)
“我刚开始以为那是因为他不爱我,但是原来恰恰相反,”齐玟站起身,扶起魏忻,然后从婚纱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水晶钻镶嵌的头纱,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头上,“那时我一直害怕的不是我们不能在一起,而是他不爱我……宝贝,你呢,怕吗?”
魏忻的脸被垂下来的薄纱朦胧地盖了一层。
“我不怕。”
魏忻缓缓掀开头纱。
凝视着她的脸颊,最终,齐玟露出了一个宽心的笑容。
“你记住,你是魏长云的女儿,是我和你爸爸这辈子唯一的珍宝,因此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让你做你不想要做的事――你只需不用去管其他的人怎么想,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无论什么后果,有我们在。”
母亲的声音,字字句句都仿佛刻在了魏忻的心里。
“故事的结局呢?”魏忻离开房间前转头问母亲。
齐玟温软一笑,随即歪歪头:“故事的最后,就是坏心的男人在教堂上夺走了快要嫁给别人的女人,并且为了她,放弃了他的天下,然后两人幸福地生活,并且诞下了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一个被千古传诵的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故事。”
魏忻扑哧地笑了出来。
她看着母亲的笑脸,觉得很羡慕。
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男人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更加幸福?
萧魏两家的婚礼轰动f市。
魏忻站在休息室的全身镜前,正艰难地独自一人扣着礼服的背扣。
萧桓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魏忻裸着的一片光滑无暇的美背。
“唔?”
魏忻从全身镜中看到他正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又僵着脖子扭过去,看着他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萧桓的手按在背扣上的时候,魏忻的心底一缩,随即垂下手去,任由他轻轻一提,胸腹顿时一紧,她咬着唇看着镜中的一对璧人。
萧桓今天穿的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配上坚毅而硬挺的眉目,显得尤为地丰神俊朗。
黑的礼服,白的婚纱。
魏忻却听见他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你决定好了吗?”
心底狠狠一颤,她深吸口气,转过头去看进他的眸里:“你呢?你准备好了吗?”
萧桓因她的眼神而心潮汹涌。
他还是看不懂。
她如今,是挑衅,亦或是在诱惑?
他没有忘记那个赌约。
“出了这个休息室,赌约正式成立,除非是分了输赢,否则我们都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萧桓转过头,刻意不去看镜中的他和她的身影,“你想好了,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到底值不值得你下注。”
“我会赢的。”
魏忻微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气,随即向他道:“走吧,时间到了。”
萧桓深吸一口气,甩过头:“随便你。”
长长的大红地毯上,漫天的鲜花前,魏忻一步步走在上面。
长裙拖曳,她美得不似真人。
而身旁这个将要成为她的丈夫的人,一身翠竹般的挺拔俊朗,抿起的唇绷紧了坚硬的下颔骨,线条犀利俊美。
站定在牧师面前的那一刻,她抬起头,坚定地迎着萧桓眼底满满的复杂。
亘古不变的誓言,魏忻在被邀请来的所有名门望族中,轻轻抬起右手,三个字,默默地许下一生:“我愿意。”
无论他是不是认为这一切都是谎言,或只是一个赌注,但是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一刻,她是如此的……真心。
以假乱真,魏忻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事情。
哪怕不能让他相信;
哪怕隐隐埋藏内心的酸涩。
但是她愿意。
萧桓攥住拳头,掌心的内部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形状,收紧的时候那棱角硌到掌心的肉里,带来轻微的刺痛。
他左手稍稍托住她纤细的手腕。
冰凉的钻戒套上她带着轻纱手套的手指顶端时,萧桓不知为何顿了一下。
心底快速闪过一丝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但是魏忻却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抿着唇手指微微向前,那代表着永恒不变的戒指便准确地套在了无名指上,毫无空隙地贴合着,仿佛天生就属于她。
她挑衅地看着萧桓,后者眼底闪过半分气恼。
却不待她得意,下一秒她戴着戒指的手被他擒住,萧桓手臂稍稍使力,魏忻吃痛地被他揽在胸前。
冰冷笔挺的西装布料直接蹭到□着的胸前肌肤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
他的唇是暖热的,湿湿地贴在她的唇上,感觉到他的视线,她毫无预兆地撞上去,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相撞。
她突然嘤咛一声,只因为他突然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吮吸,舌头强硬地攒进她的口中,吸出一小截,便像是狂风鄹雨般吞噬。
她受不住,却不想要认输,便双手掐着他的腰毫不服软地迎上去,吐出舌头和他纠缠,两人的亲吻热烈到更像是在打仗,是要比比看谁先撑不住,谁先退开一步甘愿臣服。
……
糜烂,奢侈,华贵。
舞台上的男人,有种青涩介于成熟的妖娆。
男人在橙黄交替的灯光下肆意地挥洒汗水,高台逐渐升起,哄闹的舞台唯独他一人独舞,其余的人密密麻麻地以他为圆心挤动。但是他并不介意,一个重重的甩头,汗水沿着性感的额头滑落,流经分明的颔骨线,滴落的瞬间被灯光折射出不同的色泽。
“and who can dance?”
他性感的薄唇,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似乎在念动着魔咒,激烈地迸发在原本就热闹的舞池,那带着轻微卷舌的美国腔音顿时惹来更多女人的尖叫,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小背心的女人跳了上来,用激动而稍带高傲的目光看着男人。
男人妖媚一笑,伸手把女人扯上台,恰到好处的力道,带动背部的衣纹扯出肩胛的轮廓,人们只觉眼前一晃,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不再是劲歌辣舞,有舒缓暧昧的俄文歌渐出,色|情而不低俗的歌词让空气的每一颗分子都变得让人口干舌燥。
女人有心卖弄技巧,手扶着男人过于精致妖娆的脸,像蛇一般让自己的身体与音乐同步扭动。黑色指甲的手指划过高挺的鼻梁、微抿便能成锋的薄唇,那丰满傲人的胸部紧贴着男人敞开衣服内的健壮肌肉,以画圈的动作厮磨。
男人的眼底似乎带水,润泽地犹如天上的星,他抚着女人的腰,忽而邪魅一笑,手指情挑,女人黑色的胸衣霎时松掉,场面即时更加火爆,有男人的惊呼响彻整个舞吧。
趁着女人错愕的瞬间,男人的表情邪肆不减,轻咬住唇角一侧,有种让人一看便知道要做坏事的感觉,他的大手炽热地往下,探入那超短牛仔裤边缘,另一只手撩高那件若隐若现的黑色小背心,直到让人隐约能看见胸线,再不肯往上。
“ok?my rose……”
他性感刻意放低的声音无限压低直到沉下去,犹如能催人心智的毒药,刷的一声,女人衣服里面的胸衣被扯了下来,男人往旁边一扔,表情犹如做了恶作剧的少年。
“太子!太子!太子……”
底下的女人,已经接近疯狂,那个男人太过于美丽妖孽,纵然在他脚下,也让人情不自禁动情。
姚豫搂着个女人坐在楼上视线最好的包厢里,看着台下的男人魅惑众生,然后不感兴趣地把注意力都放在小女人身上,舌头暖暖地含住她精致小巧的耳垂,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齐夏被他含住敏感的耳垂,顿时嘤咛了一声,手向上攀附着他宽厚的肩膀,手指轻轻刮着他绷紧的肩胛,顿时耳垂被用力一吮,她浑身颤抖地瘫软在姚豫身上。
姚豫低笑,舔舔舌头,一副帅气到危险的脸庞上染满了浓浓的情|欲光泽。
齐夏缓过神来,觉得丢脸,便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姚豫被这小女人的样子迷得眯起了双眼,一只手轻易地擒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然后一根根放在嘴边,慢慢地,刻意用那挑逗的眼神看着她,舌头灵巧地游走在她的指尖,到最后含住她的食指和中指,舌头放肆地在嘴里扫荡着。
“看到他发骚,我也快要忍不住了……小夏……”姚豫暗示地看着她,后者眸光一闪,凑上唇去,勾起小巧的唇角,“好啊……”
闻言,姚豫兴奋了,手指迫不及待地窜进她的丁字裤里,大掌恰好掌住她的全部,半揉半捏起来。
正当两人玩得正起劲,齐宇飞踏着大步打开包厢的门,齐夏听到声音,这下子早就把姚豫在自己体内游玩的手指抽了出来,这会儿正在用纸巾给他擦干净。
“哥。”齐夏乖巧地对齐宇飞点头。
齐宇飞面无表情地看了齐夏一眼,然后躬下身子把一份文件递到姚豫的手里。
姚豫拍拍齐夏的头安抚,然后点了点头,拿过文件一一简单地看了两眼,随即随手一扔,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秦易还真是想得美,就这么一块地还有那些琐碎事,就狮子开大口到这个地步,也不怕吃撑了没命享用。”
齐夏钻进姚豫的怀里,远远地看了看桌面上的文字,一扫而过便已经看了大半,随即偎在姚豫的胸前,手指画着圈:“秦易在c市也算是一条地头蛇,郑氏这笔买卖不好做,看来这次耍小手段是不可少了。”
姚豫慢慢听着,没有丝毫诧异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
等她说完,姚豫勾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傻瓜,秦易可不是詹太子,随便耍些美人计就能办妥的,你以为他近几年在c市说风是风的能力是凭空虚造的?”
“我才刚下去没多久啊?就在背后唠嗑我了?”
詹遇宸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姚豫也是眉目含笑地看了他一眼:“怎敢。”
“放眼这里还有你姚豫不敢做的事?”詹遇宸随即给齐夏轻抛了一个媚眼,“只怕是醉倒温柔乡,自起英雄冢吧?”
齐夏微笑着向詹遇宸点头:“太子好。”
詹遇宸因为刚才的辣舞,此刻身上满满地贴了一层汗水,沿着壁垒分明的胸肌滑落到完美的腹肌缝隙处,在暧昧的灯光下泛起一层小麦色的光泽,模样也是性感到让人无法直视。
他坐下,双手敞开着搭在身后的椅背上,衣服前襟因为这个动作而敞得更开,甚至能通过薄薄的布料产出的阴影中看到腰间小腹上的一道暧昧吻痕。
“小夏,我让你考虑了那么久,你也应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詹遇宸邪笑着看着齐夏,目光滑到她露出半个胸围的浑圆上,暧昧地舔唇,“跟着爷儿,爷儿会好好疼你。”
齐夏刚微笑打算应答,姚豫就搂紧了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前,手指仔细而慵懒地梳理着她的发,眼神却警告似的飞出去:“太子,你这可不厚道,我好心替你办事,你却在后面挖我的人?”
“怎么?不舍得?”詹遇宸耸耸肩。
“那你也得吞得下才行,”姚豫倏地箍起齐夏的脸,让她对着自己,眉眼压低,却是带笑的眼和唇,“小夏可和你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不一样,而且……除了我,还有谁能喂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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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出书版)
一旁的齐宇飞站在姚豫的身后,看着眼前的情况,只是轻轻低头,眉目含霜的模样。
詹遇宸见调侃的目的也达到了,也适时地收手,谁不知道姚大公子最疼爱的就是身上这只,齐夏从一出生就注定是姚豫的人,几乎从两人有意识以来,他们就没有分开过。
这时候就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个小女孩。
小夕和他也不知不觉中认识了五年了吧。
微微侧目,眼神已经变得认真。
詹遇宸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一下。
“把郑氏要入驻c市的消息放出去,”詹遇宸可不像姚豫那样诸多考虑,但是却能一针见血地直戳要害,“让c市的那些人考虑清楚,到底是要撑秦家还是郑氏……在这之前你把那周围的个体户情况都给查清楚办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还有意外发生。”
姚豫闻言,看了他一眼,细细地吐了一个烟圈:“你不管你家老三了?”
詹遇宸把东西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轻轻挥手就有穿着坦荡大胆的女人走上来,温香暖玉紧紧在他背后贴着,那带着满满诱惑香味的嫩手抚上他的太阳穴,为他轻轻揉捏:“我这是为他好。他早就选好了郑氏,但是却一直不放心――直接点说就是他太过于理性,萧家和这边都不想要放开,既然如此还不如我推他一把。”
姚豫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是风流倜傥下一秒已经气势全开的男人,再想想他上面还有一个比他变态一百倍的大哥,还有之后的那个傲娇但二十岁已经是整个金融业谁都不敢小瞧的男人,顿时觉得可怕。
这样的人,不适合当对手,更适合当盟友,幸好他姚豫也算会识人,他所认识的这三个人尽心建立起的这个商业王国,在这未来的几十年里,说不定就会成为之后的又一个无法超越,只能仰望的存在。
“去美国?”徐颜夕抱着手机,一脸错愕。
黑暗的房间里,透着越过,徐颜夕看到了自己眼底满满的不知所措。
就像是原本以为能一直下去,但是却被残忍地告知不能。
那头的徐清骁完全不懂自家妹妹此刻的心情,还自顾自地说:“是啊!下个月出发,纽约的飞机。我看他小子也是浑!自家的詹大太子不做硬是要挤过去郑氏做二少爷,也难为詹叔首肯。”
徐颜夕揪着自己的心口,此刻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手心下的拿著被把抓了似的疼。
他要去美国了?那么她怎么办?
“他小子呢?这会儿还不回来?”徐清骁骂骂咧咧地,看了看表,f市这边已经凌晨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家妹妹晚睡他也不会这个时间打来,但是这个时间段对于某只种马来说也不过是早晨而已。
徐颜夕挂了电话,完全不顾哥哥在那边喊什么。
她恍恍惚惚地打开灯,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射过来,她难受地眯起了眼睛。觉得时间真是一个残忍的东西,她想要陪着他久一点,哪怕一个小时,但是时间却只留给她剩下的不过两个星期。
而且,他什么也没告诉她,就算是离开,他都觉得与她无关。
咔嚓。
徐颜夕抹了把眼冲出去,霎时觉得眼前的景象刺眼极了。
詹遇宸醉醺醺地倚着门边站着,轻喘着气的他看起来魅惑性感地让人不敢直视。徐颜夕只消一眼就能看见他敞开的衬衫里面是何等光景,鲜红艳丽的唇印和女人制造的指痕长长地残留在他的胸口和脖颈处,就连那喉结处也印着一抹紫色。
“宸哥哥……”徐颜夕捏着拳头,最终还是忍着眼泪扶着他进浴室。
她能说什么呢?
虽然她还小,但是在认识他之后,就懂得了什么叫爱,却不得。
他总是叫她“小丫头”,就总以为她是真的很小,以为……她真的是他的妹妹。
“丫头……帮我放洗澡水……”詹遇宸半醉半醒地吩咐着,只知道自己回了家,连脚步都有点晃,今晚被那些女人灌着喝地有点多,他开车回来也吃力。
徐颜夕应了一声,把他放着靠在洗漱台上就弯下腰去放水。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弯腰的片刻荷叶宽松的上摆随着动作升上去,露出一小截盈盈可握的纤腰,詹遇宸不由眯着眼睛看着那处雪白色的凝脂,意识驱使着他走过去,徐颜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由一双炽热的大手拖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她惊呼一声,随即心跳加速地让她整张俏脸都变得通红。
“宸哥哥……”她不知所措,知道他喝醉了,便想要挣脱,手撑在他锁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但是却被他更牢地箍住。
被围困在他强势的臂弯下,徐颜夕有那么片刻的迷醉,但是意识却仍然清醒着,手不大不小地推拒。
那挣扎激发了他的兽|欲,让他误以为怀里的仍是刚才陪着自己缠绵的女人,唇便强硬地压在她脑后的血管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厮磨,声音哑哑的:“别动……”
“宸哥哥……”徐颜夕的眼底盛满了挣扎。
她知道她不该,但是此时此刻,他难得地在她面前醉,这是她唯一能以女人这个身份贴近她的方法。
但是他嘴里说的话却让她下一秒如坠冰窟――“跟爷儿再来一次,怎样?”詹遇宸用手慢慢挑开她的衣服下摆,手下的触感真的如所见那般滑腻地似乎只要他用力一掐就能融化,让他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想要手上的雪肤被自己捏坏的感觉从心底迸发出来,说话的语气也邪肆放荡地让人眼红耳躁,“让爷儿舒服舒服……”
徐颜夕僵住,她的心紧锁着。
“宸哥哥,你当我是什么?”徐颜夕僵直了身体,良久才长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已经流了满脸,“我是小夕啊……”
似乎是触及到了里面的某些字眼,詹遇宸顿了顿,醉意少了三分,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头来,看见的是一张安静的哭泣的脸。
她的泪折射着白色的灯光,灼地詹遇宸有一秒的失神。
“小夕?”他慌忙退开,竟然有种不敢直视她太过于悲伤的眼的感觉。
徐颜夕抹了一把脸,为他关上热水,想要退出去。
但是詹遇宸怎么能放心她忽然跑出去,忙逮住她圈在怀里,像对待宠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哄:“怎么就哭了?给哥哥看看?”他皱眉,她哭得太安静,反倒让他不知从何下手,“小夕,吓坏了吗?”
他也不是故意要把自己这一面给她看到的,平常就算他多混,也不会真的把在性|事上的一面暴露给她,只是刚才灯光下她的柔美使他意乱情迷,他控制不住才把她当做了那些女人。
詹遇宸以为是自己刚才的猴急样吓着额她,就只能搂住她耐心地哄,徐颜夕也知道,便只能无声地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隔着浴室里淡淡的雾气,“宸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徐颜夕缓和了一下,才挂着一脸泪痕抬起头问他。
他闻言俯视着她,灯光在他背后射过来,徐颜夕甚至能看清他眼睫上微翘的弧度。
这一辈子,离他最近,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了。
詹遇宸皱眉:“徐清骁告诉你的?”他本打算过几天再告诉她,这个丫头那么粘着自己,知道后肯定要伤心,他只是想让她伤心少几天。
“一定要走吗?宸哥哥……”徐颜夕拽住他胸前已经解开的衬衣,拳头紧了好久才终于顺着自己的心颤巍巍地说了一句,“宸哥哥,我舍不得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小夕,好不好?”
这一生,她第一次求他,是让他不要离开。
纵使不是表白,却也差不多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詹遇宸有点恍然大悟起来,敢情她哭有一半是因为舍不得自己?
这下他内心也难免生出几分柔情。对女人,他从来都不怜惜,只要能取悦他,他能给她们想要的,却不包括自己的半分情感。他能宠一个女人,但是仅限物质,至于精神上的,只能说抱歉,他没有那么多精力。
付出一分情感他都觉得太累,但是平生第一次,他对怀中这个怯怯的,却告诉自己她舍不得他的女娃,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呵护的感觉。
或许他真的已经把她当做妹妹了。
“也就是几年的事儿,没那么夸张,我还会回来的。”詹遇宸摸摸她的头,像以往那样圈住她的头发,把下巴靠在她的发顶,似是感叹地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的头发一定很长了吧?”
徐颜夕再次流下泪来。
她能怎么办呢?她是如此贪恋他此刻给自己的温柔,因此更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她早已经喜欢上他,也有可能那已经是爱,但是她无法接受在她说出口后会丧失掉这样的温柔。
“我能去探望你吗?”因此只能抱着这最后一丝希望,颤颤地问。
“恐怕不行,”詹遇宸轻松地回答,“你哥怕是会打死我,说我荼毒未成年。”
“宸哥哥……我是认真的……”她的声音里的颤抖几乎恳求,但是他太过于粗神经,以为那是她任性地求宠。
拍拍她的脸,为她拭去两颊上的泪:“小夕,不行的,你不会为难宸哥哥的,对不对?”
他不能答应她,他这次去美国不仅是简单地为入股郑氏的事情做打算,郑家这次洗白,面临的困难绝对不仅是一丁点,黑道拼杀和计谋这些,他都能预料到,那样的残酷连他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周全。
那是男人的战场,女人慎入。
他要变强,因为那是他最终的归宿,因为他已经不仅是太子,还是郑凛叙亲自选择的人,注定了要站在那罪恶的顶端放肆而谨慎地活。
放荡,不羁,不过是伪装。
眼前这个小丫头,还是那么如花儿般的年纪,还是如花儿般带着纯真,她终究……太稚嫩。
“别哭了丫头,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至于吧?”他沉默半响,最终只能摸着她的头,轻笑道,“在这里好好长大,等我回来。”
他不能给她承诺,也不能说他一定会回来,因此只能这样说。
言尽于此,徐颜夕的眸终于在那光华背后,沉默地黯淡。
是的,她已不能奢求太多,但是终还是觉得……委屈。
相信每一个单方面等待的人,都会明白此刻她的心情。
是啊,凭什么呢?凭什么就她一个人等,凭什么,即使如此,她还是……欲罢不能。
但是她终究还是听话,他不允许她任性,她便不任性。
放任自己搂住他的腰,徐颜夕收起了自己最后一滴泪:“宸哥哥,我等你回来。”
他掐掐她的脸,笑得依旧肆意无比:“乖丫头。”
你说会回来,我就信了。
宸哥哥,你走之后,我一定会健健康康地长大,长大成……一个能站在你身边的女人。
詹遇宸离开的时候徐颜夕没有去送他。
他从不允许让任何人送。
是的,任何人。
都说他们这样的男人总会时时警惕,不会把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因此他们的背后从不允许有人站着。
仿佛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子的,看起来随便地似乎什么都没有所谓,没有底线,但是只有熟识他的人才知道,这种人往往最难看清,因为他的底线你们从不知道在哪里。
徐颜夕从理发店走出来,脖子那处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手摸上那毛茸茸的发尾,触感有点扎手,她不自禁地抓住,犹如那是她最后一丝救命的丝线。
几年之后,她的头发就会很长了吧?徐颜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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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出书版)
第二天魏忻起了个大早。
其实昨晚睡得并不安稳,但是不知为什么,当第一缕阳光透着窗户照进来的时候,她却已经醒来。
冷冷的天,她身上盖着一张电热毯,屋内还有地热,却还是浑身冰冷地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体内是寒的,像是有一块块的冰在体内搅动,带动一阵阵颤抖。
但是她却早已习惯。
等缓过了那阵冰冷,魏忻起身给自己洗漱,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撇开眼去,给自己挤了厚厚的眼霜,堪堪盖过了眼珠子下面沉积的黑色素。
今天左宁要赶一个录歌的场子,她必须要去他家接他。
十五分钟不长不短的路程,魏忻在来到左宁公寓楼下的时候,手机响了。
手指轻划在机身上面,陌生的号码,带着让人不安的感觉。
按下接通键,礼貌而疏离的声音:“您好,我是魏忻。”
“……”
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听不到说话的声音,魏忻又问了一遍。
“……出来,我们聊聊。”
萧桓的声音紧绷着,像是在压抑什么。
魏忻的呼吸停了半拍,但是很快,她又继续道,“下午六点半,音坛门口的西餐厅。”不等他回答,她便挂掉。
呼了一口气,魏忻疲惫地撞进倒后镜中她的眼里。
谈?有什么好谈的呢?
早在四年前,他们已经没有谈的需要了。
魏忻上班的效率一向很高,更何况左宁在有她陪同的时候很少出状况,录歌的质量也让人很满意。
左宁是寂寞的,曾经有人这么说。
甚至连作曲人都跟魏忻说过:左宁有个寂寞的灵魂。
魏忻听着左宁的新曲,意识稍稍放空,感受他声音里的空灵。
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的确让人有种寂寞的感觉。声音能尽最大限度来感染听众,一个好的歌手,会把自己身上的感觉透过歌声传递给每一个听的人心里,然后让人从歌声里了解自己,深入自己的灵魂。
无可否认,左宁做到了前面,却做不了后面。
像魏忻一样。在他的歌声里听到了无穷的寂寞,却窥探不了他的内心。
“今天心情不错?”左宁围着围巾走在魏忻的身边,大大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的脸。
“没有,”魏忻微笑着摇摇头。
她此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本来就苍白的脸颊因为冷风吹动的关系反而添上了一层青,左宁看着她很久,才转开了视线:“今晚我们大院有聚会,你来吗?”
想了想,魏忻摇头:“不了,我有事。”
真难得。左宁忍不住转过头问:“什么事?”
“和朋友出去吃饭。”
“朋友?”
魏忻顿了顿脚步,最后索性停下来看着他:“是朋友。”
左宁回头,最后笑了:“我知道了,那么严肃干嘛?这点自由我还是给你的。”
最后左宁还是自己去了大院。
魏忻在音坛门口等了一会,直到左宁的车子离开。
从她和左宁回来的时候,魏忻就一直知道有人在对面看着他们。
逗留了一会儿,魏忻才提了提手提包,越过马路朝着西餐厅走去。
暖和的室内驱散了室外的寒冷,却也带给了来的人饥饿的感觉。
她直接走到刚才视线的来源,萧桓抬起头看着她,魏忻抿唇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一天都没有喝水的口干。
萧桓早就把刚才她的举动看在眼底,见到她,便嘲弄一笑:“你还真谨慎。”
“必须的,左宁太冲动,见到你又要乱发脾气。”魏忻随手叫侍应生点了一杯黑咖啡,“毕竟现在他是公众人物,做什么事都要想清楚后果,而且……我也不想他误会。”
“误会什么?”萧桓冷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茫茫的白色一片,明明没有下雪,但是南方的天却灰蒙蒙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压抑,“我可不知道我们之间除了那段过去的婚姻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误会。”
“也是呢。”魏忻微微一笑,随即低下头。
而萧桓打出的重重一拳如今像是揍在了棉花上,他咬着牙郁闷起来。
她什么时候也学会那么温顺了?
“我还有事,说吧。”
萧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状似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道:“妈下个月上旬生日……她让你跟我回去。”
魏忻闻言,低下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萧桓的心一抽。
陌生而熟悉的揪痛。
他看着她黑黑的发顶,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这种这四年来缠了他整整每一个夜晚的刺骨的感觉。
不是很痛,却疼,麻麻的让他整夜不得安眠。
所以他讨厌女人。
都是麻烦,都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东西。
就像是现在,她微微垂下头,小声却无容错辩地说着“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一样,萧桓便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感觉。
气恼这个女人拒绝,气恼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冷静,更气恼她……把他当做她平常应酬的那些赞助商,用那样像是他们真的不认识的口气和他说话。
魏忻原以为他会就这么负气地走掉,毕竟她曾经和他相处过那么多的时间,纵然多么想要忘记却还是能记得他一贯的脾气。
但是让她惊讶的是,萧桓竟然哼了一声,继续道:“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我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你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魏忻攥住了咖啡杯,暖暖的,却煨不进她的心里,“我不会回c市的,你走吧。”
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到那个地方?
一想到那个冰冷的城市,她便止不住的……绝望。
那是因为思念和爱凝成的绝望,直到现在她还是会清楚地记住在那里一幕幕的,属于自己的心如死灰。
她起身,不顾身后的椅子碰撞到什么发出几声厚重的声响,随即她的手被攥住,他气愤的眸在自己眼前,随即她被他强硬地拉出了西餐厅。
手腕很痛,是他一贯的毫不怜惜的力道。
魏忻敛眸,直到他们快要走到停车的地方,她才站住。他再也拉不动,随即回头恼怒地向她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你想要怎么样?”魏忻抬起头,路灯为她一半侧脸打下一层光晕般的剪影,“赌注已经结束,婚也已经离了,我也不是萧家的媳妇儿,好不容易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四年没有你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回来?”
萧桓忽的用力。
他不敢置信自己的胸口竟然会有抽痛感。
她眼底的防备那么深,这样毫无遮掩地映进他的眼底。
“好不容易?安安稳稳?”萧桓忽的把她拉到胸前,咬牙切齿,绷紧的下颔骨坚硬分明,拉出一条犀利的线条,“你以为我想来找你?要不是妈最近身体不好让我来找你,你以为我会来找你这么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配吗?”
魏忻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讽刺。
就是那样的讽刺,以前伤得她体无完肤。
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如今面对着,依然波澜不惊,因为如今的他什么都不值得她用心。
“我不配。”魏忻的手附上他的手,然后一根根扳开,“你也一样。”
你不配,乱我心神。
萧桓不来由的,被她决绝扳开的手指忽的一寒,就像是四年前,她说出那句“你赢了”的时候一样,让他有种像是呼吸不了的感觉。
他忽然僵住手指,然后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低下头,她似有察觉的抬头,两人的眼睫便在半空碰撞。萧桓僵住嘴角,随即心中一恸,还来不及辨清那是什么感觉,薄唇微启,他一个个字地吐出:“轮不到你不愿意。”
唇,久违地附上去。
像是那么多的曾经,像是……他们还没有离开过。
手腕一紧,魏忻被他强硬地纳进胸前,他狂猛狷狂的气息,强硬霸道的臂弯,紧紧锁住她。
魏忻吃痛,随即闻到了嘴里浓浓的血腥味。
是她咬破了他的舌,还是他吮破了她的唇?
不知道,只是很痛。
她扬起手掌欲要拍醒他,却被他另一只手擒住,两只手背在身后,他猛地一压,她便被推到冰冷的墙上,他的手还在背后格住,稍稍让她减轻了被撞的痛楚。
他的舌熟练地搜寻着她唇里的温度,舌尖用力地顶弄着她的上颚,她想要躲,想要拒绝,他就拖住她推挤他的舌头狠狠吸进嘴里咬。
他是什么时候想要这样做?
是从昨天在晚宴上见到她的那刻起吗?
还是见到她在暗处,那般依赖地牵着左宁的手的时候?
还是更早?
记不清了。
似乎,每一晚,从空寂中醒来的时候,他第一个会想起的,就是怀里的这个人。
这个让自己恨了那么久,恼了那么久,却依然……猜不透的女人。
魏忻狠狠推拒着他,他的胸膛很热,连屋外那冰冷的温度都蔓延不上,不似她,常年都是低温的,似乎连血液都已经结了冰。
他的手,强硬而用力地把自己的腰一再的和他贴近,再贴近……
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身子里去。
若是以前,魏忻会觉得很高兴,以为他喜欢着自己,抱着一丝那么微笑的愿望,满足于他偶尔的关心和呵护。
但是如今,她早就知道,这不是单独对她的情不自禁。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他的唇,那么脏,她以前怎么就会觊觎?
萧桓狠狠喘着粗气放开她的唇,紧抓住她的发让她的头抵在肩上,死死地压着,也似乎在压抑自己心底澎湃的欲|望。
四年,他一直没来找她,一方面是因为想不到她会进演艺圈,还做了那个人的经纪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她还是会回来找他。
她本来是一直站在自己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的。
就那么有一天,不见了。
他转过头,甚至看不见一丝她的痕迹。
那是一种很慌,很无措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也习惯了没有人和他斗嘴,没有人惹他生气和不快。
但是现在,把她抱进怀中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地难受,仿佛一向被他苦苦压抑欺骗的某种情感一下子迸发出来,陌生地让他觉得害怕,却更害怕此刻松手,那样就好像她那时刚离开的那样,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空寂满满地填充,是一种抓不住的空虚。
“跟我回去。”他低声道。
魏忻用手推了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又来了,这样的温度……
他总是这样……远离又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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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出书版)
“呵,真是不错的‘朋友’聚会嘛……”
夜色中,那低沉地接近大提琴音律的声音嘲弄般响起。
魏忻和萧桓同时回过头去,只是前者神色不变,后者眼神复杂。
左宁双手抱肩靠在身后的大型座驾上,那平常如沐春风般的气息此刻换成了明显的愤怒和冷漠。明明是晚上,鼻梁上却还架着一款深色墨镜,但即便没有看见他的眼睛,魏忻也能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中知道他此刻的情绪。
他生气的时候会笑得比平常更灿烂,高兴的时候相反,嘴角轻抿,带出一丝温和的笑。
魏忻敛眸,她轻轻推开身前的胸膛,力道不大,却很坚决。
抬起眸的时候,她已然又是那副疏离而淡漠的模样。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次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追上来。
左宁背对着夜色,抬头看着魏忻闭着眼睛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犹如那一个晚上,她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疲惫地走进他的怀里,也在慢慢地把她身后那个男人从自己的骨血中抽离。
他伸出手,接住她的,把她搂在怀里。
萧桓正蹙着眉,紧紧地看着他们。
左宁感觉到了,抬起头正视他时,就连带了墨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警告意味。
“如果我偏不呢……”
身后,萧桓的声音是咬牙切齿的轻。
魏忻上车后就累得闭上眼休息了,今晚发生太多事,她有心要解释,但是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什么也解释不通。
砰!
忽然一声重响。
是墨镜被摔到了后座的声音。
身前一道愤怒的呼吸压上,魏忻缓缓张开眼,看见的是左宁澄澈地如同星光般的眼眸。
左宁的肌肉紧绷着,他越过了半边车子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边,压抑的呼吸在安静的车厢中显得尤为清晰。
“刚才我在外边看着你起身离开,我告诉自己,如果你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出来,我一定上来把你带回去。”左宁的眸中燃起的是深深的痛楚,想起刚才她被萧桓压在墙壁上,那个两人相互撕咬的吻。
那是他所不能介入的。
“你还被伤得不够痛吗?还是他一回来你就弃械投降?你忘记了……”
“我没忘!”魏忻在他说出那几个字之前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吼。
她眼底的绝望此刻那么真。
左宁猛地闭上眼睛,头一偏,便倒在她的颈边。
“左宁,别说出那几个字……别逼我恨你……”魏忻死死攥住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他的呼吸是痛苦般的轻浅,扫在她的颈边,带来一阵酥麻的瘙痒。
左宁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勾出她心中久违的伤痛,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让自己变得理智。
“对不起……”左宁紧紧抱着她。
他无意挖出她的伤口,他是亲眼见过她鲜血淋淋的模样的,知道她有多痛。但是他也痛啊,这种痛是不能压抑的,不伤害他人,便要自伤,他总得找一个人陪他一起伤心才能不至于疯掉。
魏忻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她反手拥住他,车内此刻开了暖气,但是无论有多暖,都是身体上的,心灵上的,纵然谁都无法触及,更别谈温暖:“左宁,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不会。”
所以不要爱上我,不要对我付出一丝除了爱情之外的感情,因为我不需要,也不能回应。
爱情太脏,太让人伤地刻骨铭心,她是要远远躲避,才能护住自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她的话犹如童谣一般,带着能催眠人的能力。
但是左宁却依然保持清醒。
他的眼神慢慢地暗下去。
是不是聪明也是一种罪过?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因为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而感到难过?
撑起身子,左宁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边是温柔的吻,另一边是再次隐藏的孤寂的灵魂。
“好。”
阮丝皖坐在竹藤编制的摇椅上,灵活地织着手上堪堪完成一半的毛衣,低下的头,垂下的弯弯的脖颈,在月光下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门被打开,萧桓裹着一身寒气和屋外冷冽的气息进屋,忽然砰的一声闷响,阮丝皖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到门关,正好看见萧桓撑起一边脚靠在墙壁坐着喘气的狼狈模样。
皱起眉,阮丝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边:“你怎么了?”
萧桓听到声音忽然猛地抬起头来,阮丝皖便看到那双浓墨般的眼底,有一缕光芒一闪而逝。
他站了起来,向房间走去。
阮丝皖却浑身僵住,蹲在那里久久不动。
他刚刚……眼底闪过的是不是失望?
紧握拳头,阮丝皖跟着萧桓进屋,他已经脱掉了领带和大衣,稍稍扯松了纽扣躺在床上,但是双眼却是睁开的,茫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我替你放热水洗澡。”阮丝皖在这四年里练习地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假装若无其事,她走进浴室里,打开热水开关的时候,烟雾熏染,她渐渐在里面面无表情。
她想起早些时候还在c市的时候,她陪他出席一个晚会,她被他带进场后丢下一边不知去了哪里,不一会儿周围的女人便围了上来。
她们艳羡地说,她是现在萧少最宠爱的女人。
萧桓近几年讨厌女人是整个c市都知道的,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她在他的身边,也只有她。
那时的她但笑不语,其实心底却是在自嘲。
在他身边又如何?即便没人相信,但事实则是,在他和魏忻离婚后四年,他根本没有碰过她。
第一年的时候她还可以告诉自己是因为那件事过后她的身子还没养好。
那第二年第三年呢?
她甚至会像以前那样诱惑他,但是却依然没有效果。
为什么?
为了那个女人?
他明明不会允许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在那件事过后,她一直以为萧桓是恨着魏忻的。
但是这几年又是作何解释?
不懂。
身后,一道人影附上。
有力的臂膀,带来一刹那的错觉。
阮丝皖想要回过头去,却被他一手掌住,萧桓埋首在她的颈边,深深吸取着她的味道,手臂也越箍越紧。
萧桓身上的衣裤早就褪下了,如今赤|裸地包裹着她,让她难免意乱情迷。
但是阮丝皖却不知道,此刻萧桓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刚刚搂着魏忻,埋首在她头顶的味道。
不是她。
不是她的味道。
蓦地,萧桓甩开阮丝皖,不顾她踉跄着差点跌倒,自己一脚踏进了热水中:“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有种轻易能让他不像自己的魔力。
热水沿着性感的锁骨滑下,蔓延到小麦色的胸膛,萧桓闭着眼,任由烫人的水冲刷着自己,似乎想要洗掉身上刚刚沾染的别的女人的香气,却不自觉地抿紧唇,不知道要留下什么。
徐颜夕今天磨蹭到很晚才起床。
或许是因为在下雨的关系,所以一晚上睡眠质量特别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来的时候,床边已然失去了温度,她抿唇看着床边很久,才起身换衣服。
这间公寓是她自己买下来的,卡里的钱不知为何总会源源不绝地增加,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照样大把大把地挥霍。
下楼的时候闻到阵阵余香。
果不其然,那个风骚又妖娆的男人正绑着一条小辫子,穿着她的粉色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走上前挑剔地看了看菜色,徐颜夕果断转身,走到座机面前拨下电话。
“麻烦你,要两根油条一碗粥……”
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他夺过去,重重地拍回原位。
詹遇宸不顾她的眼神瞪视,忽的把她横抱起来,徐颜夕挣扎,被他用一只手制住,强硬地抱到用餐桌上。
玻璃桌有点高,徐颜夕坐在上面脚都点不到地,詹遇宸抿着唇用双臂禁锢住她,眼神较量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瘪下一肚子气,伸长了手拿过一旁好不容易做好的鸡粥,勺了一口送到徐颜夕的嘴边:“吃下去。”
徐颜夕不给面子地撇过头:“谁要吃那种一看就会中毒的粥!”
詹遇宸闻言,顿时黑下了脸。
他最近每天都在学熬粥,家里的厨师被他骂走了一个又一个,好不容易熬出一碗像样的粥来,她倒会挑剔。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詹遇宸一口含住黏糊地像是浆糊的粥,第一口含进去的时候他头皮一阵发麻,但是看到小女人一脸“早说了会中毒”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嘟起嘴,嘴唇一覆而上。
好难吃!
徐颜夕难受地皱眉,却还是把他用舌头渡过来的粥吞了下去。
刚想要推开他,他却猛地吮吸起自己的舌头来,有力地搅动再深入,逼迫地她一退再退。
詹遇宸恋上了这种感觉,索性锁住她的腰困在自己怀里,不让她后退一步半步。
他再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后退。
以前是他一路地逼迫她,也逼迫自己,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是现在,他再也不会让她后退半步。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吻,詹遇宸已然粗喘着一度地往徐颜夕的腿中挤,感觉到他用那精神起来的某处顶弄着自己,徐颜夕却冷下了脸来。
最先失望的,是心。
她推开他,这次倒很顺利,她在他蓦然安静下来的时候跳下桌子,走到厨房,把剩下的粥全部倒进洗手台。
詹遇宸走过去,眼看着自己一早上的成果被倒掉,顿时明白了当初,他毫不怜惜地把她的星星踩在脚下的心情。
很疼,很酸。
他不过一个早上就已经那么难受,那么当初她呢?
他又糟蹋了她多少年月的真心?
猛地闭上眼睛,他接过她手上熬粥的锅,放到水槽里把水开到最大,由冰凉的液体把最后一丝残羹也冲走。
徐颜夕听到他紧绷住的声音:“消气了吗?”他勾起唇,即便唇色有些苍白,“要不要我多熬一些让你倒?倒到你满意了为止?”
他说的很认真,没有一丝赌气的成分。
徐颜夕却抬头:“不用了,倒再多都一样。”
詹遇宸那扣在大理石桌上的手指,在他笑意不减中,缓而慢地收紧。
“你什么时候走?”徐颜夕见挣脱不开,他眼底的难受又那么清晰明了,便索性轻松地转移话题。
他知道她的用意,但是却怎样也轻松不起来:“不舍得我走?那我就不走,一辈子在这里陪着你。”
他说的很快,仿佛在害怕什么。
徐颜夕首先垂下了眼。
“别开玩笑了,宸哥哥,”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的笑意,她伸出两只手分别抚上他俊庞的一边,食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颔骨,“回去吧,你那么忙……以后不用来的,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詹遇宸的声音里顿时染上了几分痛意:“你不相信我肯为你留下?”
她笑着不说话。
是他的心先冷下去。
“只要你说,我什么都能答应,包括留下,爱你……为什么你不说?”詹遇宸低下头去,声音接近于哀求,她眼底的拒绝和淡然那么明显,他努力维持了一个早上的温情早已支离破碎,“对宸哥哥那么失望了吗?不再相信我了吗小夕……信我啊……”
他今天一大早起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的睡颜。
那一刻他想,要是一辈子就好了。
她的小夕,每一天早晨都在自己身边醒来,多好。
那曾经是她的愿望吧?
所以如今她不在稀罕这个愿望了,这个就成了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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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出书版)
他很快地穿好衣服,让人从超市买了新鲜的鸡肉,特意想要给她熬一碗粥,就像是她以前一样。
但原来,熬一碗粥竟然那么难。
即便是在火药味十足的战场上握枪厮杀的时候,在某些生死关头的时候,詹遇宸也从没出现过那样的挫败感。
他甚至穿上围裙,假装自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大早洗手作羹汤,只为房间里还在熟睡的妻子。
但是她却不配合,要他面对现实。
徐颜夕感受到他热烫的唇,印在自己的额头上。
“宸哥哥,不是不信,而是没有必要,”徐颜夕没有动,单薄的身子只穿着睡裙,却显得挺拔纤细,“无论现在我还相不相信,我都不会再求你留下。我以前总希望你能因我留下,但那是我蠢,你看――你是太子啊,是郑氏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你还有你的家族,你的责任,我又怎么可以那么任性地让你抛下所有东西每天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不会求你,像你以前说过,你是大家的太子,而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一样,我现在明白了,虽然,晚了一点。”
她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侧头,咬字清晰。
詹遇宸苦笑,此刻窗外是淋漓的雨,他渐渐地听不见自己心底的声音:“但是我现在,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宸哥哥,怎么办?”
……
郑氏入驻c市的事情在一夕之间惊动了整整商政两界。
而最令人震惊的,不是那庞大的注资,不是能够一夕变更的势力,而是那份郑氏的员工表上清晰的詹遇宸和萧桓两个名字。
一个是吃遍黑白灰在北美屹立不倒的庞大家族的太子,一个是叱咤商界的实力派家族的长子谪孙。
萧桓要脱离萧氏的消息不知为何在市里面不胫而走,萧氏的股票也因此诸多动荡,有不知多少企业家们螓首盼望,静坐以观。
而此刻,外面风声传遍,萧家则气氛凝重。
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魏忻闻言来不及上学,穿着一身校服就跑去了萧家大宅。
果然是火药味十足,还没进门,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就让刚进门的魏忻皱起眉头,她也是听爸爸说才知道,萧桓大概是很久之前就做下了这个决定,但是隐藏地太好,以至于没有人能发觉。
开门的王阿姨歉意地笑,魏忻抿着唇把书包交给她,自己强装镇定地走进去。
穿过走廊,走到大厅,一眼就看见了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的萧桓,和正在破口大骂的萧家奶奶,而萧庭则沉着脸不发一语地坐在一旁,萧姨一脸担忧地用手拍着丈夫的背,边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那郑家是什么东西?你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要看看你老子的面子!真是白眼狼养不熟!把你辛苦培养长大就是给别人作嫁衣裳吗?”萧家老太太抖着手指,心脏都气得有些受不了,只能缓缓气,再厉声道,“我告诉你!这事儿轮不到你来说!他们郑氏是个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你真想你老爸年纪那么大了还在外面操劳?!”
萧家奶奶是整件事反对地最厉害的,几乎是传言一涌出来她就从气得从三亚连夜坐飞机回来。不要说萧桓是他们萧家的长子谪孙,就说是出去给那黑道起家的郑氏打工,萧奶奶就已经是万分不允许。
他们萧家虽然没郑家那么强大,但是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世代为商,他这一去不仅是要败坏了萧家的名声,而且单单是萧家的管理就是个大问题。
萧桓安静地听着,不反驳,也不说话,直到他看见魏忻抿着唇进来,他抬抬眼,英俊的眉目有一半魏忻看不清。
收回视线,魏忻看着一屋子的家长恭敬地点头叫人:“奶奶,爸,妈。”
萧奶奶皱了皱眉,萧妈妈忙微笑着应了一声,明显是松了口气:“小忻怎么来了?今个儿不用上学吗?”
魏忻点点头,走过去和萧桓坐在一起。
“就不能好好说吗?别气着奶奶。”魏忻忽而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引得一家人微愣,说的自己好像早已知情一样。
连萧桓都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懂她作何居心。
但是她不说话还好,她这么一说,本来就对她不待见的萧奶奶略略思索,片刻后忽然瞪大眼睛吹眉毛瞪眼地指着她,厉声问道:“是不是你要他去的c市?!我就说怎么一切都那么突然,是不是你胡说了什么?”老人家一生气脸就皱在一起,她重重地拍了下椅子,激动地骂,“魏长云是怎么教你的?!难道我们到f市碍着你们魏家!你要这么带坏他!”
“奶奶,”萧桓见奶奶说的越来越过了,余光瞥到身边的女人微微僵住的身子,不知怎的竟然出口喝住奶奶,“不关她的事,这是我个人决定。”
“爸,”萧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身上隐隐浮现几分足以震慑全场的气场,“我都打算好了,等c市那边好了我就直接过去。这次郑氏在c市的入驻是我负责的,不论是整体规模还是未来发展的动向,投资和收益线都比所有企业要长地多。何况现在有郑家和詹家做后盾,我敢说,在未来十年内,郑氏就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龙头。至于萧氏,如果您管不了,我也可以同时接手,反正萧氏也已经上了预期轨道,要管理不是问题。”
“屁!你想把萧氏也搭进去,做梦!”萧家老太太可不是蠢人,当初她和萧老一起打下江山的时候已经是商界的一大传奇,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如今看着这个倔强的孙子,闻言便深吸一口气然后冷笑着道,“加上萧氏的资金投资,郑氏的起步起码比别人早了五年,那么大的便宜你倒会占。”
魏忻此刻的心脏狂跳,她迷茫地抬头,只能见到萧桓一小半的侧脸,那线条俊美的轮廓逆光而立,不知何时褪去了最后一丝稚嫩,已经隐约有几分叱咤风云的味道。
这时萧庭才缓下了脸,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儿子,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考虑考虑。”说罢就挥手让他先离开。
萧桓拖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魏忻出了门。
一出了萧家的范围,萧桓才松开手,魏忻见他沉着脸也是一脸心思沉重的样子,便索性不走了,他走了一段打算侧过眼睛看看,却发现没了她的身影,霎时顿住,才转身看着几步之遥外的她。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魏忻站在萧桓不远处,面无表情。
萧桓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以为她对自己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她是他的妻,但这桩婚姻建立在商业利益上;她是魏长云的女儿,是魏家的公主,而他,是萧家的长子谪孙。
但是刚刚习惯性侧过眼去看她但看不到的时候,他竟不习惯了。
以往她一直喜欢站在自己一侧过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不论是拌嘴,吵架,还是坏他的好事,他都已经习惯了她就这么嚣张跋扈地站在自己身边。
“我是打算在c市重新开始,以一个新的身份。”萧桓难得有耐性地解释。
听到他不是出国,而是准备自己在外面打天下,而且地点是距离这里有半个国家的c市,魏忻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不管你是谁,你都只是我魏忻的男人。”
魏忻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
萧桓不动,他看着她,竟大意忽略了心中那细微的波澜。
“……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她忽然走上来,慢慢的,可是却一点也不犹豫,直到走到他面前,萧桓要低下头才能和她专注的双眼对视。半响,他慢慢勾起唇,答道:“我随便,当然,最好就是留在这里。”
他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冷着脸离开。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
魏忻大胆地勾住他的腰,在他沉默的目光中,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锁骨上,唇微动,贴着他薄薄的血管竟然勾起一抹笑:“你休想撇下我。”
萧桓觉得好笑。
什么撇下?他和她之间,能用这个词吗?
“你…….”他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她下一句话堵住。
“我也要去。”魏忻退开一点,竟然笑得一脸得逞。
“我可没那么多心思照顾你,”萧桓这次的笑多了一丝嘲讽,“那里没有魏家,你在那里不能像在这里一样无法无天,而且,我也不会照顾你,就算你是我的……妻子。”
他话中有话,嘲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孰知魏忻却没有知难而退:“你总会照顾我的,你忘了吗?我说过会让你不好过的,你走了可以在外面逍遥自在,但是我可就要无聊了……而且,我不会让你无聊的……”
魏忻觉得头顶安静了些,其实这番话说得连她都有些脸红,但是她一向不轻易表现出来,特别是在他面前,但此刻他的沉默让她愈加羞愤,刚瞪着一双美眸抬头,下巴就被猛地攥住,他的唇舌狂猛地似乎要把她吞下去,拼命拖着她的唇踱进自己的嘴里,再含住深深吸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她的唇的?
是在办公室里,她睁着那双灵动的大眼,挑衅地问他敢不敢的时候?亦或是后来教堂上,她飞扬红唇,倾国倾城地告诉他,她会赢?
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现在都不必压抑。
因为她现在是他光明正大娶进门的妻子,是他现在首先要驯服的女人。
所以不管怎么做,都是合情合理。
少女的馨香若有若无地飘动,萧桓少有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喘着粗气一只手捉住她的腰,趁她反应不及,一下子把她的白衬衣从裙子里拽了出来,听见她惊呼一声,他便得意。
“怎么让我不无聊?这样?”他咂着她的下唇恶作剧地笑,一手暧昧地探进去,摸到她的蕾丝边缘,轻轻一勾,感觉到她浑身僵住,“还是这样?”
魏忻恼他的毛手毛脚,但是更气自己的反应,暗骂自己不争气,她一只手向后捉住他的手,萧桓本来也没有打算深入更多,也自然不再往下了。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是跟定你了!你敢跑掉就试试看吧!”魏忻抬起他探进自己裙子里的那只手放在嘴边,冷不丁地重重咬了一口,在他重重的吸气中,魏忻眨去了自己眼底的湿润。
这个吻,她等了多久,他到底知不知道?
就算是充满了征服欲的吻,那也是能轻易让她沉沦的武器,对他,她其实要求不多,像这样的贴合,已然是她最想要的拥有。
“爸爸那边我会去说,转学手续我会办理好。”
萧桓低下头。
看不明白她的选择,是单纯地想要留在他身边驯服他?还是……
也更不明白此刻魏忻眼底那隐隐的奋不顾身。
离开f市,跟着他,那么疯狂的一件事,出自她口,魏忻却只觉得一阵激荡。
终有一天,她会有能力站在他身边,以不逊于他的姿态和他在一起,他不必保护她,不必担忧她,她自己就能站在他的身旁。
后来魏忻在书房里和魏长云谈了很久。
魏长云只觉得头突突地疼,她委屈自己嫁给萧家那小子他已经很心疼了,如今更是要远离这个自己从小生长长大的城市,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生活,届时无论她受了什么委屈他们也不能第一个知道,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但是面对那张和当初的妻子相同的脸,那样坚毅,又义无反顾,同样是为了自己爱的人,不过那么小的年纪,就会用本能去爱的能力,魏长云放柔了脸部线条,终于还是松口。
所以说,他这一生唯一不能拒绝的两个人,一个,是千辛万苦后终能陪伴他一生的枕边人,另一个,则是他们爱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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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出书版)
最后萧庭是怎样妥协的,魏忻不清楚。
只知道就像萧桓说的,只要那边c市准备工作做好,他们就会搬过去。詹遇宸那厮祸害似乎去了美国,他和萧桓的接掌范围不同,但是具体是什么,萧桓没说,她也没问。
临近期末了,作为大学生的魏忻还是要面临各种论文和考试准备,恰好最近萧桓也似乎很忙,明明住在同一间屋子,但是能见面的机会却很少。
直到有一天早上魏忻刻意早早地起床,萧桓果然已经在饭桌上吃早餐了,见她出来,萧桓似乎有些愕然,随即撇了一下嘴,低头淡淡地说:“锅里有鸡蛋,牛奶在冰箱里。”
“我不饿。”魏忻抽出了椅子坐下,看着他吃早餐。
萧桓是典型的尊贵少爷型的,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习惯性地保持着最佳的礼仪,魏忻看着他轻咬一口三明治,薄唇微抿,慢条斯理的咀嚼,大清早明亮的线条就在他身后,划出一道白色的轮廓线和鼻梁下微深的剪影。
萧桓感觉到她的视线,吞下最后一口抬起头,微微挑起眉:“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好看?”
“我只是在奇怪这世界上竟然有你这样内外不一的家伙。”
魏忻被他拆穿了也不恼,两手托腮若有其事地说。
“嗯?怎么说?”
“外在矜持冷静翩翩公子哥,内在放荡不羁闷骚又傲娇。”
萧桓此时刚刚喝了一口牛奶,还没咽下去,闻言差点喷出来。
他吃大便似的脸色让一大清晨的魏忻心情大好,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穿着棉睡衣笑起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想要掐住她狠狠吻下去的冲动。
事实上他的确“傲娇”地这么做了。
他口腔里的鸡蛋三明治和薄荷味漱口水的味道搅荡在魏忻的唇里,魏忻眯起眼睛,正对上他一副没好气的样子,顿时乐了,咬住他的下唇含着。
她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似乎是最好的邀请,萧桓把手探入她因为抬起手而露出的一小截软腰上,稍稍用力掐了掐,那上面便清晰地被印上一道道痕迹。
她哼唧了一声,加大了啃咬的力度表示不满。
良久,魏忻意乱情迷地被他稍稍放开,两瓣嘴唇分开的时候有暧昧的“啵”一声溢出,就在她羞愤不已想要埋下头之前,萧桓凉凉地开口:“你说的都对,但是我要矫正一点,放荡这个词,我还没在你身上用过。”
他的语气三分薄凉七分调侃,气得魏忻咬牙切齿地抬起头,一脸磨刀霍霍。
萧桓却早已经松开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打算走。
“哼!我差点忘记告诉你,我的导师为我安排了特训课,直到期末考试之前我都会在学校宿舍住,你的,别太想我!”
萧桓顿了顿脚步。
随即他一脸不屑地转过头来:“要不我帮你申请一下大学留宿的事情吧?这样我们能够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空气也会清新很多。”说罢他作势舔了舔唇,“最近常熬夜吧?似乎有点上火了。”
于是魏忻则在大大的关门声中,气得脸红耳赤上蹿下跳,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让魏家的老管家帮忙把一些必要物品打包送到学校去,魏忻就捧着书打算去一下图书馆查资料。
转弯的时候一个不慎,魏忻眼一花,胸前一痛,对方便呀一声,她迅疾地在撞到自己的人落地之前拉了她一把。
“抱歉,我在想事情。”魏忻歉意地松手。
听到声音的徐颜夕抬起头,一头明丽的短发稍稍有些凌乱,她却已经瞪大眼睛忘记了整理:“你是……魏忻?”
“嗳?”
“在萧桓的婚礼上,我见过你的。”徐颜夕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捡起地上的书和本子,“我那个时候去给宸哥哥拿吃的去了,所以敬酒的时候你没看到我。”
“宸哥哥?”这次轮到魏忻瞪大眼睛了,“你就是萧桓说的那个整天跟在那匹种马身后的……”
说罢觉得不妥,忙捂住了嘴,但是徐颜夕闻言却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就是那只小尾巴哦!”徐颜夕开朗地笑,“徐颜夕,大二金融系,这次的g大交流生。”
“交流生?哦,对了,辩证赛。”魏忻恍然大悟。
f大一向出名于各种学术交流会和辩论会,她也曾经参加过一次,而f大作为主办方往往会带来许多外市的精英和人才,比赛地点大多会选择中央楼。
“是啊,其实我之前也来过哦,不过没有碰见你。”
魏忻点头,表示明白。
她好像听过萧桓说起徐颜夕的身世,徐家时代为军,徐家老几辈人都曾经参与过许多著名的军事战争和抗日战争,到了徐家老爷爷的时候更是战绩突出,老来更是被授予将军军衔,儿子则更厉害,血气方刚的时候就立下了战功,如今成为军政界中不可小看的人物。
诧异于生活在这个家庭的徐颜夕竟然没有一丝军人家庭中该有的气质,相反单纯地像是一张白纸一般,娇柔妩媚却不羸弱,兴许是知道了她是萧桓一直照顾着的美妹妹,魏忻就情不自禁地对她有种别样的喜爱之情。
两人聊了一会,徐颜夕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歉意地告别:“我还有一场交流会,先走了,我们留个电话到时约出来吧,”她调皮地对魏忻眨眨眼,“我知道很多萧桓的糗事哦!可以免费供应给你。”
魏忻笑了,最后强忍住笑意眨着泪点头。
和萧氏的高层开了一个短会,打算了一下接下来半年公司的运作和钦点了几个有力的帮手,萧桓就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萧桓伸手点开了视频会话窗口。
这个视频会话窗口是全程保密的,通话一旦结束所有语音痕迹都会被消除,这也是考虑到了郑氏资料的保密性。
郑凛叙挑挑眉头,好笑地看着萧桓下唇的一道红痕:“真少见,被野猫咬伤了?”
萧桓闻言脸便一黑。
谈起这个伤痕就十分郁闷,早上那会儿小丫头控制不住力道啃得他嘴唇上的印到现在都消不下去,他可没有忽略刚才开会的时候那些高层看着他的嘴唇笑得暧昧无比的表情。
“不是野猫,是家猫。”萧桓揉揉额头,最近高强度的工作量让他也快要极限了。
“看来结婚后你过地滋润了不少。”
“还行吧,只要你别把太多事情堆到我这儿,我就拜天拜地叩谢神明了。”萧桓举手抗议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郑凛叙低笑了片刻,随即有翻纸张的声音传出来:“我也没办法,人还没凑齐,我也只能把你放在那儿了,所以如今大陆这边你要给我盯着,出了一点儿差错都不行。秦易那边今晚你去,好不容易把人引出来,最后一仗要收的漂亮一点。”说罢他抬起头,“算是我友情提示――把女伴带上,否则秦易要带出场的就不是家猫了。”
郑凛叙勾起的唇角十分地意味深长,萧桓用手抚了抚下巴,佯装不解:“我就不信他还能把老虎给带来。”
“不是老虎,也会是一只豹。”郑凛叙难得有心思调笑,俊美的脸庞此刻染上些许寒意,“狼豺女豹,最佳搭配。”
阮丝皖有些诧异萧桓会在这时打给自己。
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写曲子的佩云,阮丝皖静静地站了起来,直到到了阳台上,轻轻合上门才按下了接听键:“萧少?好久不见。”
萧桓的低笑透过手机传来,仿佛就在身边,而阮丝皖表情不变,握着手机等着他走进正题:“是表达你的不满呢?还是在抱怨我那么久不来找你?”
“萧少刚刚结婚,家里那位管得严是应该的,”阮丝皖看了看指甲,表情似笑非笑,语气似嗔非嗔,“毕竟婚床还没捂热就来找小三,还是有点不太厚道。”
“就说了你是在埋怨。”电话那头笔划过纸张的声音久久不停,阮丝皖知道他现在一定是边和自己游刃有余地说话,边一目十行地看着文件,“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去做个头发,换件衣服,晚上七点我派人来接你。”
“又是工作啊……”阮丝皖慵懒的时候声音很软,但是她却不是高傲的,相反,那是步步为营的引诱,若即若离地让每个男人都心底瘙痒,“真无趣,萧少难道只有这些时候才会想到我?”
萧桓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已经习惯她说话的语调:“放心,我的奖励,你会喜欢的……”
他沉沉的带着些微上挑的尾音,勾起听的人一丝丝战栗。
这个男人平常轻易不施展魅力,因此一旦施展,则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豆蔻轻轻敲打木制的栏杆,良久阮丝皖才应道:“那我等你……”
夜晚,当一身香槟色裸背长裙拖曳的阮丝皖下车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萧桓眼底勾起一抹笑意。
她是聪明的,知道怎样打扮自己最适合什么样的场合。
因此和她一起那么多年,她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阮丝皖于他而言,算不上情人,也算不上伙伴,甚至不能算是朋友,对于萧桓来说,她是一个工具。
能够魅惑男人的工具,在商场上,比唇枪舌剑的较量要好用一万倍。
待阮丝皖走到跟前,萧桓亲自抬手为她挽了挽耳边的一缕头发,然后笑着道:“走吧。”
秦易和郑凛叙年纪相当,却早已经是c市的一把手,当然,和郑凛叙一样,他的底子也是十分地深,商界政界无往不利的他,没人知道他笑得无害的唇边之后又是多少条血腥人命。
这是连郑凛叙都不能小看的男人,萧桓当然是严阵以待的。
秦易这次来f市不是秘密,知道他到来要举办洗尘宴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但秦易这次只包下了酒店的一层作为宴会的主场地,似乎有心低调,也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待萧桓带着阮丝皖进场的时候,周围的人更加热闹了,谁不知道现在萧桓是萧氏总经理又是不久之后郑氏的总经理之一的身份,何况早些日子稍稍有些情报的人都知道郑氏和秦易相争的矛盾,如今看到当事人出场,不禁更是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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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出书版)
周围很多都是如今f市各界的领军人物,萧桓稳扎稳打地招呼着,笑谈生意场上的时候更是侃侃而谈,深谋远虑,不消片刻就取得了各位老一辈的赞赏。
秦易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脸上挂着进退得宜的笑容,一身手工西装剪裁合身地贴切着健美的身材,此起彼伏中隐隐可看出那利落的骨骼线条。
秦易一过来周围人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副谦让恭敬的样子,但是都添了几分畏惧。
萧桓在心底冷笑,这群老家伙现在是见风使舵的能手,在现在郑氏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就只会巴着秦易这股势力,既不过分掐媚又不显得排挤,那么届时等郑氏轨道一上来他们也便可抽身而出,两边都不得罪。
他的笑容更深,看向秦易的眼底不进不退。
秦易笑了,低头向身侧的女伴说了什么。穿着大红色艳丽礼服的女人抬头看着他,鲜润红唇扬起一抹肆意的笑。
秦易拍拍女人的手,笑着走到萧桓身边,此时微微侧过眼去,不着痕迹地扫了身边的阮丝皖一眼:“萧总,久仰大名。”
这时萧桓才勾起唇角,伸出手去握住他,简单而有礼的一下随即松开:“不敢当,听闻最近‘易林’屡获国际佳奖,声名迭起,是萧桓久仰盛名。”
秦易眼眸闪了一下,随即低声笑了。
秦易当年以酒店服务业起家,以一间国际著名的星级酒店“易林”一炮打响了旗号,随即在两年内产业链竟然蔓延全国甚至海外国际,成为如今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服务产业的龙头。
服务业资金流转大,管理层也比普通产业多,资金链更是四通八达。当时郑凛叙把秦易利用“易林”洗黑钱、通过国外灰色手段把黑钱全部加倍洗白的资料递给他时,萧桓也着实有点吃惊。
那笔庞大的资金正是铸就了如今“易林”盛大的原因,但每年规定检查的时候“易林”都顺利逃过一劫,由此可知,秦易在中央安排了多少人,涉及的单位产业都多深。
周围的人见风使舵,开始源源不绝地不着痕迹地赞叹着“易林”的佳绩,秦易只笑不语,凡是拍马屁的一一收下,没有不给一个人面子。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萧桓才主动站出来,向着秦易举杯:“秦总,暂留片刻。”
秦易似乎早料到萧桓会留他,因为没有多大惊讶的表情,稍稍点点头,便牵着一旁的妆容精致的女人领着萧桓和阮丝皖走进了一旁的包间。
“萧总单刀直入吧,美人在怀,可不能浪费了这个晚上。”秦易坐下,稍稍扯松了领带,红裙艳丽就十分自然地坐在秦易的腿上,秦易懒洋洋地梳理着她的头发,并若有所指地看了看阮丝皖。
阮丝皖矜持一笑,安静了一个晚上的她此时缓缓开口:“秦总真是如传闻中一样是一位难得的惜花之人,能被秦总看中的,必然是绝色倾城。”
“绝、色、倾、城……”秦易的眸深下去,那处深深的黑不难察觉闪过一道亮光,他低下头去,看着怀中听着这番话后笑得无比艳丽的小女人,大掌扣住她的下巴调侃地挑起,“只可惜我这位绝色倾城可不是普通的花,是棵仙人掌,蛰得我老疼。”
这样赤|裸裸红果果的试探顿时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萧桓闻言,垂下眼帘微笑,信步从容地走到秦易对面坐下,似乎对他话里的深意毫无察觉。
“那既然你嫌弃我,我就伺候别人去吧。”那红裙的绝色笑够了,一双大眼魅惑地看着对面的萧桓,一阵娇笑后从秦易的怀中走出来,一步一步,放缓的步伐,犹如一只高傲的波斯猫来到萧桓面前,“反正我啊……就喜欢萧总这型的……”
说话间,她纤细的豆蔻轻轻划过萧桓俊美的脸颊,他微微睁开眼,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话却是对着秦易说的:“这么巧,我也是喜欢小水这种类型的,秦总不介意的话,我拿我这位“绝色倾城”和你换一晚,如何?”
听到小水这个称呼,秦易眸中一闪而过笑意:“甚好。”
萧桓这时才伸手扣住小水的腰肢,微微侧过头对着走到秦易怀里去的阮丝皖,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比,毫无起伏:“丝皖,好好伺候。”
“是。”
良宵苦短,漫天□。
秦易埋首在阮丝皖的软雪中,毫不留情地深吮了一口,留下一个漂亮的梅花印。那力道和秦易看起来的模样不同,每一下都是充满了侵占性和掠夺性的,阮丝皖本来还能游刃有余地欲擒故纵,但是这会儿早已经双颊粉红,娇喘不止。
“我的绝色倾城,怎么此时倒不绝色了?”秦易含笑的眸深深地看着她忘我的表情,手上动作却不见缓,抚着自己的在她幽谧多汁的入口处轻轻磨蹭,随即边说边把自己往她的润泽处导入,“倒是添了几分媚色……”他语毕,猛地把自己送到尽头,那一下重的阮丝皖一下子流下泪下,抵住他胸前的手指胡乱拨弄着,身体一僵,连喘气都带着痛意。
“好紧……果然是让人倾城倾国的姿色。”
秦易抵住她的头,把她的双手牢牢禁锢在头顶,阮丝皖被迫逆光看着他,他的眉目在暗处什么都看不清,除了知道他此刻在笑,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被迫挺起的胸部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磨蹭,不知不觉中他加快了速度,说出来的语气是对一朵花的怜惜,但是那一下比一下重的力道却仿佛要把她折断摧毁。
阮丝皖忽然觉得好怕。
此刻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和她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以往不管是谁,只要沾上了她的身,亦会被她魅惑地失了理智。萧桓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不知所措,他总是能够狠狠地做她,做到她失了理智,但是却不会为她停留,施舍丝毫的温情。
而此刻秦易是第二个。
他和萧桓不同,他做得狠,进的也深,但是无论他多么粗暴,那双抱着自己的手却总维持着让人能轻易迷失的温柔,这种温柔像毒药,让她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却依然……欲罢不能。
他像是主宰她喜怒哀乐的神,而她,无从反抗。
秦易深深地进入,频率也快得让人头晕目眩,他第一次的时候她早已失神到无力,只感觉体内被一股热流充满,她颤抖着被眼前一团团白光笼罩,却再也无力叫出来。
“呵呵,宝贝,你的样子真让我有成就感。”秦易依然埋在她的身子里,她的内里有节奏地缩着,他眯着眼睛默默享受,此刻见她休息地差不多,便伸手把她搂起来,自己向后一靠,倚着床头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双手引导她慢慢地动,“这次,你自己来。”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就在耳边。
阮丝皖此时已经休息好,正喘着气在他身上扭着腰画“8”字,兴许是她的模样取悦了他,秦易扶正她的脸一笑:“你叫丝皖?姓什么?”
“阮……嗯啊……阮丝皖……”阮丝皖此刻正情到浓时,体内的粗实热热地充满着她,混合着暧昧的水声响彻在这间灯光昏暗的房间,“秦总……你动啊……嗯啊……”
听到她媚声恳求,秦易伸手拨开遮挡她模样的发,然后如她所愿地扣住她的脚,把她的双腿折成羞人的姿势,忽然一下重重挺腰,又深又长地进入,似乎要顶到她的心底去。
“阮丝皖……当真是‘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的话暧昧与□混合,让她听后身子猛地一缩,随即瘫软在他怀里,嘴里却依然嘟囔着撒娇:“讨厌……”
秦易擒住她拍在自己胸前的手,把它们折到她身后去,随即汗津津的胸膛压上,他短促而粗重的进入,她被迫延长快感,“啊啊嗯”地全身变成粉红色,重重地颤了出来。
“讨厌你还夹得那么紧……嗯?”他吮住她的耳廓,舌头忽而顶住她的小耳洞,满意地继续身下的动作。
整一晚上,阮丝皖被他摆弄着往死里弄了不知道多少回,每一回都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次险险要晕过去的时候都会被他变着法儿弄醒,然后继续折磨他。
但是阮丝皖却没有察觉,整个晚上,她一次也没有见到过秦易高|潮时候的表情。
萧桓从刚用房卡打开酒店套房的时候就被小水拽下领带吻住。
他不动声色,趁势倒进房中。
她吻得深,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想要看他忘情的表情。
萧桓心底却低笑,他和秦易真是在某些时候不谋而合,他派出的女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像阮丝皖,一样的尤物,只是……她和阮丝皖也有不同。
“萧少……”小水眼眸一晃,松开他的唇,手指已经搭在了萧桓的衬衫纽扣上,此刻咬着下唇可怜无比地看着他,“给我啊……好不好?”
萧桓低笑,牵住她的手指用嘴唇一跟跟含住,刻意泄露眼底的深而浓重的欲望,随即一扯胸前的布料,衬衫就被扯开了大半:“给你什么?嗯?”
“要你……这里……”小水娇笑地把唇印到他小麦色的胸膛上,另外一只手却蛇一般地向下,然后,缓缓地盖住了那处炽热,轻轻揉动起来。
萧桓的眼眸深下去。
小水下一秒便被甩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她的眼里精光一闪,却不待抬手,萧桓已经把她欲动的右手压住。
看起来是轻轻地抵住,但只有小水知道,那腕力绝不是她能睁开的。
萧桓眯着眼睛吻上她的唇,压制住她右手的手掌却慢慢上移,随即强硬地抽走了她手里攥住的特制细长的银针。
哐当哐当。
银针落地。
小水却似乎听不见,笑得更媚。
“仙人掌,嗯?”萧桓忽的一把扯过她的发,逼迫她抬起头,“身上还有多少刺呢?”
“你自己找找就知道咯。”
小水弯起右膝盖,慢悠悠地磨蹭着萧桓的后腰。
似乎是突然之间的事情,小水表情不变,身下的长腿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踢上来,萧桓也是不气不恼,简单两三下就把她凌厉的攻势化在自己的掌下,随即手指一撕,她底下薄薄的一层布料便被撕成碎片,他粗暴地甚至没有前戏地冲进去。
小水嘤咛了一声,眼底一转已经染上了魅惑人的杀意。
十几招后,她被他用手掌轻易地压在身下,萧桓从后面大力地顶撞她,看她还有心思想着怎样反败为胜,便笑着含住她的耳垂,随即向下,却避开了她最美而纤细的脖颈,吻住了她的美背。
“你!”
小水不淡定了,恼羞成怒地转过头。
萧桓此刻又是狠狠一撞,感觉她体内正剧烈地缩着自己,紧紧绞住让他舒爽地眯起双眼,随即危险的气息蔓上,他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此刻带着高高在上,一目了然的压迫感:“我在十岁开始就已经学会辩毒,十五岁的时候受的是特殊训练,当年我和詹遇宸一起打倒‘七煞’罗慕言的时候你大概还在学着怎样取悦男人呢,”萧桓忽的把她转了一个身,“这些秦易都没告诉你吗?”
小水此刻的心寒了一半。
“七煞”是北美著名的一个杀手集团,旗下以数不胜数的高手集结而著称。只听说“七煞”的创立人身份隐秘,高层错综复杂,底下的专业杀手也是弹无虚发的猛将,短短几年已经在世界的黑手党中占了话事权的位置,创立以来更是一直无组织敢挑衅或超越。
萧桓口中的罗慕言是“七煞”里的第二罗刹,在七位罗刹中排行第二。早听说过当年他只身一人面临加拿大的一个佣兵团,以一敌百,最后凯旋而归,是如今北美黑道中最难超越的传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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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出书版)
这样的罗慕言竟然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倒?
萧桓一手控住小水的脖子,那里有着让人一尝就会倒下的毒药,小水的胳膊被他用膝盖毫不留情地压在床上,然后被猛地刺入,冲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被拆散,却始终清醒着。
“轻点……嗯啊……”无可奈何,她只能哭着求他,眼底却迸发出深浓的杀气。
这个男人!
第一次,有人那么不把她放在眼底。
她从小学习如何魅惑男人,纵然连人们认为最恐怖的男人都甘愿任她差遣,只为她展颜一笑。
她的武功甚至在许多高手之上,当年秦易把她从一个道上的大人物手上买下来,就教给他许多用毒、杀人的本领,她是秦易手上最美丽的暗器,为秦易做了许多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做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她的任务失败!
咬牙切齿,却又被他强硬的力道逼迫不能不屈服。
长发被他扯着,她仰起头,难耐地呼吸,身子早已敏感地收缩,忘记了驾驭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在他一下一下深而重的捣弄下,她深深吸气,随即笑着道:“……萧总似乎……嗯……很欲求不满啊……家里那位娇妻……啊啊……不能满足你吗?你看……嗯……我那里……都快被你玩坏了……”
萧桓猛地一顿,小水见效果达到了,扬起一张水淋淋的脸绽放出一个得意的笑。
“你、找、死。”
眯起眼睛,萧桓身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气,突然把自己从她身子里抽出来,她激烈地猛然一个颤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下甩出去,赤|裸的身体一声闷响撞到了床头的红木板上,她的胸腔一痛,身体仿佛碎了一般。
“秦易把你调|教地很好,但是……”萧桓信步从容地走过去,一把抽起她的下巴,声音被压到了极点,“聪明的女人不会去挑衅一个危险的男人,要不是看在秦易的份子上,你……”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小水的颈动脉,微微收拢五指,看着她惊惧而痛苦的表情,“危险。”
这一晚,小水在萧桓的身下哭得连泪水都没有。
最后一刻她晕倒在床上,手和脚都被绑住,身上的伤痕多到令人触目惊心。
他没有弄死她,却让她求死不能地清醒了一个夜晚。
有那么一刻,她竟然在萧桓的身上看见了秦易的身影。
但是不一样的是,秦易是一看便知危险的男人,而萧桓,在那张温润无害的脸下,藏着的是一颗比谁都疏离戒备的心肝——那里面藏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g市。
徐清骁上楼,老爸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那刚从f市回来的小丫头片子却不肯下来吃饭,徐清骁挠挠头被自家母亲大人瞪上楼,去看看妹妹。
敲了几下门,徐清骁大嗓门地连楼下都听得见:“丫头!快过来吃饭!”
“你们先吃吧。”
门内的声音恬静地,一点都不像是之前那个徐清骁所熟悉的妹妹。
皱起眉头,他大大咧咧地开门进去,就瞧见自家妹妹正坐在窗台上弄星星。
小小的一颗,在徐颜夕的手里灵巧地穿梭,细长的硬质透明的长条被她绕过来绕过去地差点把徐清骁都绕晕了,甩甩头,他不敢置信那个一向爱闹的丫头竟然那么安静地在折星星,便走过去蹲下来,看了又看,忍不住了才出声:“我没眼花吧?这真是我那个连鞋带都绑成死结的妹妹?”
徐颜夕闻言甩了他一眼,他们两兄妹一向是没大没小惯了的,因此做这些举动徐清骁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摸摸自己的板寸头,他就势拿起她放在一旁的透明玻璃星星盒子把玩了起来。
“哎呀!别闹!”孰料徐颜夕劈手夺了过来,宝贝地放在一边不再让他碰,“看你摔了我不咬死你!你看你那手能还我一整盒星星吗?”
的确,徐清骁的手因为握枪的缘故现在都粗糙地能硌人了,徐清骁委屈地看了看自己的一双熊掌,再看看徐颜夕那双纤弱无骨的手,他捊了一把短发坐下,贴着徐颜夕就往窗台上挤:“你弄这些儿玩意儿干嘛呢?送我啊?”他默数了一下时间,“也不是啊,我的生日还有几个月呢!”
“少自作多情了,”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见我给你送过生日礼物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徐清骁拍了她一下,徐颜夕被他弄得折错了边,气得牙痒痒地就要把他踹到地上去,徐清骁边躲着边嗷嗷地叫,“你这只白眼狼!你哪一次生日我没有送礼物你,就你忘恩负义!去了一趟f市魂都丢了!老徐把你养得那么大就为了那不知谁连饭都不肯陪一下就在这里折星星!白眼狼!”
徐颜夕被他烦的实在受不住了,丢下星星就吼过去:“不知道是谁每次都说部队有事连影儿都没有!徐清骁我告诉你!你再烦我直接让老徐安排你到山区去!让你一年都回不来两次!”
“你敢!”徐清骁挑着眉就要揍她。
“徐清骁!我让你给你妹妹好好说!谁让你动手动脚的了?!”徐清骁的母亲听着他们在二楼闹腾,不放心就上来看看,恰好看到自家儿子对女儿施暴,眼睛立马一瞪,徐清骁便委屈地喊了一声长长的“妈”。
“你叫爸也没用!”徐清骁的母亲也是党队的,当年女中豪杰一个,是政场上少有的和丈夫一样有威严地位的女强人,徐清骁的父亲虽然在外位高权重,但是在家里还是很听妻子的话,徐清骁和徐颜夕虽然也怕自家老徐,但是更敬的还是徐母。
徐颜夕听到是妈妈上来了,一脚就把哥哥给踹了下窗台,鄙视地越过徐清骁跑到妈妈的怀里:“妈!你看他!净欺负我!”
“不怕,妈帮你揍他!”徐母摸摸爱女的头,然后瞪着警告了徐清骁一眼,徐清骁咬牙切齿地暗骂“就爱装”,最后还是徐母拍了他的头一把,他才滑着楼梯下去了。
对儿子的出入方式太熟悉,徐家两个女人都懒得惊奇了,徐母见儿子不在,又看看窗台上那闪着晶钻般光芒的一整盒星星,顿时了然了,摸着女儿刚刚才长到过耳的发温柔地问:“咱家小夕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不想让哥哥知道?”
徐颜夕知道自己一向是瞒不过妈妈的,便闷在她的怀里,良久才点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人?f市的吗?”徐母不笨,自从女儿回来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连一向最是傲人的长发都剪掉了,徐母也能猜测出她这次去f市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徐母皱着眉问,“是詹遇宸吗?”
徐颜夕不安地缩了缩。
这就是默认了。
徐母低叹了一声。
“妈……”徐颜夕知道老徐和妈妈都不希望她和徐清骁的那些个朋友走得太近,尤其是詹遇宸,那道儿上的纨绔子弟,且不说他的背景徐家也是略有耳闻,更论他的为人,也不是善类,简直可以称作为渣了。
生怕自家妈妈误会他,徐颜夕搂着妈妈的腰撒起娇来:“妈妈,不关他的事儿,是我……”
是我情不自禁,是我自甘堕落,喜欢上这么一个不该喜欢的男人。
徐颜夕已经二十一岁了,但是上学了那么久,徐母都不曾听她说过自己中意过的什么人,如今听她这么说,心底暗叹,这女儿是很早就动心了,不然以徐颜夕这么一个“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的性子,是断不会一直隐瞒到现在都不说的。
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徐颜夕一直瞒着徐清骁。徐清骁虽然看起来对徐颜夕打打骂骂的,但是个人护短的很,他虽然和詹遇宸是兄弟,但是却也更知道詹遇宸的为人,要是让他知道徐颜夕喜欢上了那混球,不说什么肯定先揍过那混蛋再说。
“傻丫头……憋到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老徐正担心你?”徐母不好说什么,想要劝,但是见女儿那么喜欢的样子,连一向圆圆的脸都瘦了下去,就无从下口了,“……那么你这次去f市,和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欺负你?”
徐颜夕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温柔安定的气息让她这么一年的委屈都爆发出来,她空着眼,眼泪就这样落下了,但她似乎已经习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走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妈……”憋了很久,徐母感到胸前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她的声音才隔着衣服闷闷地传过来,带着哭腔,“……我想他……”
顿时徐母心疼地心都缩在一块儿了。
他们徐家本来就是打儿子惯女儿的家庭,这小丫头从小就被一群长辈疼宠长大的,如今却伤心地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窝在自己怀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女儿那样子,那故作坚强的微笑,徐母就忍不住低叹。
床头的灯光亮了,是让人安心的暗黄色,徐震明半坐起来,无奈地看着妻子:“怎么了?一晚上叹了多少口气了?吵得我都睡不着。”
徐母闻言狠狠瞪了徐震明一眼,想了想还是先不要说了,免得他大惊小怪又在出什么馊主意,但是自己又憋不住一腔的火气,干脆低骂了他一句:“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徐母的意思其实都是觉得徐清骁自个儿认识些猪朋狗友也就算了,偏偏还让自己的妹妹也认识一下,这下女儿动心了,他这个情商低智商高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徐震明莫名其妙地被吼,皱了下眉头,顿时嘟囔着:“我又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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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出书版)
其实这会儿詹遇宸已经回国了,当然,是秘密的,除了几个兄弟,其他的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
先去了一趟c市,陪着萧桓把主要的工程和业务都看了一遍。那一个夜晚和秦易的交涉很顺利,也不知萧桓用了什么法子,c市的工程总算是开始动工了。
萧桓对于他擅自把消息散出去的事情只是给予了一个充满杀气的白眼,他悠悠地当做没看见,反正这也是大哥的主意,有不爽直接找大哥去。
打电话向郑凛叙报告了一下情况,再在c市留了几天吩咐好土地的具体情况,詹遇宸脑筋一转,他就搭着飞机去了一趟g市。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詹遇宸开着快车驶到徐家的门口,看了看小丫头的房间,惊奇地挑眉,竟然还没睡?
那盏暖暖的灯光,在冰凉的黑夜中显得那么吸引人,让一向风尘仆仆惯了的詹太子都心动了,顿时有些羡慕起徐清骁来,要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妹妹,肯定很好。
打了电话让徐清骁下来,他应了,詹遇宸便坐在车里等他。
看着徐家的门打开,远远的,那股娇气却又软软的嗓音传来:“那么晚,你又出去?”
看不到人,应该是在楼梯间喊的,詹遇宸开了车窗,听到徐清骁低低地应了一声,人就出来了,大冷的凌晨,他就穿了一件军衬和迷彩裤,钻进了他的车。
看了徐家一眼,詹遇宸便开了车。
“抽风呢?不是说没有几年不回来么?”徐清骁看着詹遇宸,不明白他突然从哪儿来的好心情。
“几天前去了一趟c市,才顺道过来看看你,”詹遇宸拐了一个大弯,恐怖的车速,幸好现在也没多少车,徐清骁半响才等来他一句,“郑氏那边开始起步了,我只是过来看看,等美国那边稳定了我就回来了。”
“秦易那边也过了?”徐清骁吃惊地瞪大眼睛。
“本来应该也是一道坎儿,但是谁让咱家老三这只金融系天才学子那么给力,比我们预定的时间要早了几乎一倍。”詹遇宸早就预料到他会吃惊,油门一甩,跑车在他们平常的据点停下,这会儿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徐清骁想到萧桓那变态的工作效率,哽了半响总算是勉勉强强接受,他跟着下车:“萧桓那家伙也是脑子抽风,放着萧家那么大的企业不要,偏偏跟着你去当个什么郑氏总经理,真是埋没人才。”
“这挺好的,至起码我们都不用顾忌着家里老头的那些脸色办事,”詹遇宸见到了几个熟悉的朋友,打了一下招呼,路过有热舞的美女,都上来和他贴脸,詹遇宸邪笑着一一受了,好不容易来到了专属包厢,他累得往沙发上一甩,扯开了领带,凌乱地让它挂在脖子上。
“那郑凛叙真有那么厉害?”
“呵呵……”詹遇宸闻言侧头低笑,精致妖孽的侧脸被灯光照射出立体的轮廓,“不厉害我吃撑地要跟他?”
徐清骁默默白了他一眼:“你们本来就欠虐。”他喝了一口烈酒。
“郑家那么多年了也就出了这么一个人物,那些个顽固都吃了不少苦,我也少见能有人在道儿上混也可以有那么淡然的气质,”詹遇宸微微眯起双眼,“……唔,怎么说呢,总感觉跟着他不亏。”
“那就真的是个人物了。”徐清骁是军人,一向地是四肢简单,对于詹遇宸那边的圈子略有耳闻,却也没兴趣知道。
有些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属于某个人的一个圈子,却不是全部。
而徐清骁拜把子,也没兴趣要知道自己兄弟的全部,对于他来说,只要是兄弟,那种可以在危机患难时不计后果,可以在享福享乐的时候也惦记着的,就足够了,不要求那么多。
这时妈妈桑闻讯赶来,扭着风韵犹存的腰开门,见到真是詹太子爷儿回来了,笑得顿时眯起一双细长的眼:“哟!太子爷儿回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啊,咱们那些姑娘儿都惦记着您呢!”
詹遇宸好笑地看着妈妈桑百年如一日的浓妆:“是谁惦记着我啊?总不会是你吧?”
听到詹遇宸调侃自己,妈妈桑笑得粉都抖落不少:“你们这些爷儿就爱拿我开玩笑,这不刚才才从陈少爷的包厢里出来呢。太子爷儿要不要叙叙?”
詹遇宸闻言,觉得也好,反正他回来也不会待太久,就允了。
不一会儿陈绍就搂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人进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莺莺燕燕,妈妈桑娇着嗓子让她们好生招呼着一群爷儿,便拿着陈绍给的小费笑呵呵地走了。
徐清骁拂开几个女人欲要沾上自己的手,皱着眉啧了一声:“就你们这样子纵|欲过度,再老一些那活儿举不起来我都不觉得惊奇。”部队的纪律让徐清骁始终不能和这些纨绔子弟一样肆意妄为,身边两个女人都是在风月场上伺候惯了的人,接到陈绍给的颜色,就都不敢放肆了,试探着在身后给徐清骁捏捏肩膀,徐清骁虽然还不不太乐意的样子,这一次却也没拒绝。
詹遇宸的怀里自然是抱了两个的,他也十多天没碰过女人了,现在那些一个个滑腻着就把自己最白最嫩的地方往他身上凑,惹得他一肚子火气,便随便抽了一个,直接拉开她胸前少得可怜的布料,揉捏了上去。
有的女人笑着在一旁抱着设置的柱子跳起了钢管舞,妖娆淫|秽地在暧昧的灯光下暴露着自己似有似无的曲线,看得陈绍满意极了。
能够进入这里伺候的都是被精心调|教过的,甚至有一批是还没被人用过的雏儿,就像现在这个正用牙齿咬开詹遇宸裤子拉链的这个,詹遇宸才刚把手指伸进去,她就紧紧地裹住,咬着下唇依依呀呀地叫个不停,比那些片子的女人都叫的好听。
“解开爷。”詹遇宸跨开大腿就指示着身上的这个女人。
女人还是未被人用过的,但是受了□后的身子敏感无比,也懂得该如何取悦男人,她的手伸进去,大胆地舔着小舌头在那内裤鼓起的地方扫荡着,偶尔用牙齿微微格住,小心翼翼的,詹遇宸享受着,不一会儿就挺了起来,被她释放后用小手把玩着。
陈绍也在一旁被人伺候着,眯着眼睛被人含弄地正带劲儿,才开口:“哟,今个儿是什么邪风把太子爷都给吹回来了?那边的女人看来还是不行啊。”陈绍飞扬起一对浓郁而犀利的剑眉,调侃地道。
“不是不好,是不带味儿。”詹遇宸朝他眨眨眼,“还是中国的好,土生土长的,看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这里的温柔乡才是英雄冢,咱们陈少现在只怕是一门心思都在上面,乐不思蜀了。”
“两只祸害!”徐清骁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如果放在古代肯定是个淫|乱后宫的主儿的男人,一边不忙拨开那些按摩女郎越摸越下的手儿,“喂!你们成了!别越摸越下!起火了还真不好办了!”
殊不知那些女人听完之后觉得徐清骁更是可爱极了,一个个笑得如魅如画地,勾着小指头在徐清骁健硕的胸肌上划来划去的:“爷儿,起火了,咱们就帮爷儿灭火呗……”
詹遇宸和陈绍听此言,哈哈大笑。
后来徐清骁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惹得受不了了,咒骂几句就窜出了包厢去吧台那儿喝酒。
等他走了之后陈绍才幽幽地开口:“那小子和我们真不是一路的,也不明白你和他称地什么兄弟。”
詹遇宸扳过腿间的女人便缓慢地进入,享受着她的紧致,忽而一捅而入,女人吃痛地叫了一声,詹遇宸便被那自然的频率缩地眯起了眼睛:“你当我每一个兄弟都是你们这些禽兽不如啊?”
最禽兽不如的那个是你吧?
陈绍这样想着,随即摸摸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眼底闪烁出几分淫|邪的光芒:“但是徐清骁的妹妹还不错,和徐清骁不是同一型的,我见过两次,那模样精致的……就是在徐清骁面前没敢说。”
陈嫂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只剩下一抹意味深长。
倏地,詹遇宸停下了抽|送的动作,陈绍说话隐晦,但是和他鬼混了那么多年,詹遇宸自然知道他脑子里在打什么歪脑筋。
顿时觉得没了兴致,詹遇宸早早地□了几下□释放了自己,抛下那个正浑身痉挛的女人,一旁的女人以为是那人没伺候好,忙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詹遇宸做了个手势,他们便都听话地帮着詹遇宸把裤子穿戴好。
“你最好别碰那丫头,徐清骁宝贝着呢,而且……”詹遇宸眯了眯眼,那周边的气场立刻低了半分,陈绍不明所以地看着詹遇宸突如其来的变脸,只听见詹遇宸缓慢地道了句,“小夕也是我妹妹,要是你是真心的也就算了,倘若不是……谁要是欺负了她我肯定收拾谁。”
众人都被詹遇宸忽然而来的危险模样吓住了,他明明是在笑,但是看见的人都无一不敢吱声。
陈绍亮亮地看了他一眼,半响呼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说,你那么认真干嘛?”
就下一秒,詹遇宸的样子就恢复成刚才那样了,气氛顿时轻快了些,他倚在沙发上抽起眼,烟雾朦胧中,看不清他的眼,只能隐约看清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那就好……”
陈绍俊美的轮廓隐没在烟雾中,他半响才邪笑出来,吻住了身前的女人,狂猛地要了下去……
差不多四五点了徐清骁才一身酒气地回来,他酒量也很好,但是比不上詹遇宸那伙纨绔子弟,所以趁着自己还能走就连忙捆着詹遇宸先把自己送回来。
“要不要上去和那丫头打一声招呼?你叫她肯定就醒了。”徐清骁倚在车窗那儿,问。
詹遇宸也有些醉了,此刻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徐家,再看看那熟悉的窗户,一盏晕黄的灯光还闪着,是小台灯,那丫头怕黑,从小都是开着台灯如睡的。
“算了,就回来那么一天,免得大惊小怪。”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想起那天离别的时候她不舍的眼神,詹遇宸就觉得,算了,反正以后来日方长,小丫头一见他说不准就金豆子掉个不停,他惹不起。
徐清骁点头,跌跌撞撞地进门,恰巧这会儿徐颜夕半夜被窗外的动静惊醒了,看着窗台上折了一半的星星,想下楼去倒杯水,恰巧见到哥哥醉醺醺地回来,嫌恶地捂着鼻子:“你真大胆,让老徐知道不杖责你!”
徐清骁闻言皱起眉头,“都是詹遇宸那死小子,猛灌我……”
“谁?!”徐颜夕听清楚了,猛地想起刚才听到的车声,音量都提高了不少,“在哪儿?!”她着急地问。
“唔……走了吧……”
徐颜夕气愤地跺脚,忙上楼掀开抽屉,那里慢慢的一柜子星星,一盒盒地整齐摆放着,是她一日一日对他的思念与祈祷,来不及细想,她猛地捉了一罐就往楼下冲,那阵势连徐清骁都懵了。
踩着拖鞋冲出门口,那跑车远的只剩下影子了,凉凉的夜风袭来,卷起徐颜夕的睡裙下摆,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从没有过那么一刻,徐颜夕觉得自己是那么地无力。
那风凌冽地似乎抽打的是她的心,而她便在他的抛弃中……不可自已地迷了路。
冷泪撒了一脸,徐颜夕默默地路边上站了许久,直到泪都收了回去,随即抹了一把眼睛,擦去了最后一丝懦弱,坚定的,是她无期的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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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出书版)
秦易躺在床上,看着身旁奄奄一息的女人。
他的眸,是纯黑,不见底的。
手指在思索间,习惯性地把玩着床上女人的长发。
阮丝皖堪堪醒过来,似乎是适应不了窗外的阳光,不禁皱着眉微微眯起眼睛。
秦易在她此刻的眼中,逆着阳光,恍若惊若天人的神。
而她,只能匍匐。
“我送你回去。”秦易掐了掐她的脸,声音毫无起伏,“我的号码存在你的手机里了,有空……联系。”
阮丝皖累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这个她只见过两面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她被一群大汉围在角落里,身上衣衫不整,他看见了她,把她捡回家;第二次,她被当做一夜情的礼物,送给了这个男人。
为什么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总是在这么不堪的境地?
也懒得懊恼,阮丝皖爬起来,颤抖着手穿好衣服,大腿间的一片湿滑也来不及整理。
可此刻秦易却躺在床上,悠悠地开口:“等一下。”
阮丝皖转过头去。
是在很久之后,阮丝皖才知道,就是那个转身,把她束缚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痛不欲生。
小水被打包送回秦家。
秦易看着手下把她从后车厢里抬出来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小水是他亲自训练的女人,要说阴辣狠毒比许多高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指掀开粗略盖在小水身上的布料,那原本白皙光泽的肌肤因为一夜摧残而变得伤痕累累,暧昧的吻痕、大腿内侧的润滑液体……
小水晕睡中,似乎感觉到了一抹微凉的触感碰上了自己的私密,难受地撑起双眼,朝着秦易道:“抱歉……”
秦易挥挥手,却在两人交错的片刻,从小水的手里接过了一个针孔摄像机。
唇角勾起。
一晚,仅有这个最值钱。
穿着黑色西装的手下把小水抱到休息室,叫来了医生,秦易却没有去看,直接走上书房。
座机不通。
难得今日能够回家的魏忻皱起眉,心底咒骂着家里那个不安分的男人。
脚步却毫不犹豫,在美院旁边的车道上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报上了家里的地址。
二三十分钟的路程,魏忻心底一路数着回去要怎样对那个傲娇的男人撒泼。
说是不管她,竟然真的连续一两个星期没有来找她,她在学校盼星星盼月亮的时候,他就在外头逍遥。
丢下张100,不等找零,那样地急切。
此刻家里很静,似乎真的没有人。
魏忻却挑眉看着地上随意乱丢的衣物,很好,没有女人的衣服。
心底有些放心。
走上楼去,木制的地板踏上去有轻微的响动,她走到主卧,缓缓推开门。
空旷的房间,充满上好梨花木的清新气味,king size的床铺上,那个男人正敛眸熟睡。
这下子魏忻一直以来憋闷的心情,就一瞬间全部散尽了。
她轻手轻脚地挪过去,站在床边。
性感的男人,睡着的样子也不失戒备。
他趴在床上,剩下的两条长腿优雅而自然地垂到地面上,手臂带动衣服的每一道皱褶都似乎散发着某种诱惑的气息。
魏忻的气息不知为何有些凌乱。
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
却倏地顿住。
他的衣服下摆因为他伸展双臂而微微提起一点,一道红痕便赫然而出。
止不住地僵住。
刚刚才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如玻璃打碎般的疼。
魏忻伸出手,想要去探究那道痕迹。
睡梦中的萧桓却似有警觉,在她的手指抚上敏感而危险的部位前,双眸猛地睁开,一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都稍稍错愕。
萧桓的①38看書网速闪过了什么。
暧昧的姿势,暧昧的时间,暧昧的人。
一切都似乎是白光闪过的快。
魏忻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腿此刻已经跨了上床,牢牢地控住她的双腿两端,而魏忻的腿,则代替刚才萧桓的位置,微微下垂到床底。
她的手最终没有一探究竟。
只是忽然有些累,有种早知如此的嘲讽。
“你想偷袭我?”萧桓刚刚醒来,那渐渐苏醒的某物也似有似无地撑着紧身的黑色长裤。
他的眸,浓褐色,犹如一个漩涡。
吸入的是谁的心?呵,答案早就揭晓。
本来是期望他的每一个暧昧的反应,但是魏忻此刻心已经凉了半截,撇开头,没有接住他隐隐暗示的话。
“放开我,我要去换衣服。”
萧桓微愣。
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同。
哪里?
大概是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殇和隐隐散发的疏离。
这个女人以为她是什么人?能够把他一再挑逗,然后漠然离去。
抽起她的下巴,以吻封缄。
再听不到一丝能够惹怒他的话语。
本以为这一两个星期她搬走,他会更加自由,在这间别墅里,他还是有很多秘密不能泄露出去,包括她,也因此她以前还在的时候他做事也要诸多忌讳。
但是在碰上她的唇后,他才惊觉那个可怕的事实。
事实就是……他竟然怀念她的唇。
深深吮入,用舌头顶弄她的上颚,喉咙,舌根,甚至连牙齿也扫了一遍。
魏忻挣扎着,眼底迸发出愤恨、不甘的光芒。
他那么脏!他不准碰她!
她的挣扎惹来他更加狂风鄹雨的进攻。
长臂把她的双手锁在她的身后,空出一条长腿压制住她乱蹦跶的脚,另一只则强硬地嵌入她两腿中,把她禁锢。直到她向上弓起胸膛,不愿意被他有力的大腿摩擦那个羞人的地方。
魏忻又恨又急,却想不出办法,和他相识那么些年,怎么会不知道他本来一派平和的脸下藏着怎样让人无法拒绝的霸道。
她咬破了他的唇。
腥和甜的气味弥漫口腔。
萧桓错愕的推开她,目光有片刻的不解。
“都说了让你别碰。”魏忻冷笑着,在他灼热的视线中把嘴边的一抹残血舔去。
温软小巧的舌,有时候会羞怯地勾住他的,慢慢□。
身子愈发滚烫,却不得解脱。
萧桓的手,托着魏忻的后颈处,按住那旋窝微微摩挲,魏忻被迫抬起头,感觉到他压抑住的凌乱的呼吸,和那双盛满了欲望的眸子。
身体在沉沦,精神也慢慢溃散。
这算什么?
她的丈夫想要她,但是却不止她,他还会要别的女人。
就像他在娶她之前说过的,这一切都只是交易,和她擅自设下的一个赌局。
他要赢,所以更不会为她停留,不会对她怜惜,更不会……给她忠诚。
这能算什么?自作孽?
萧桓是看着她的眸慢慢清明和冷下去的,手指的动作也缓缓停住。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在挣扎着什么。
所以他停了。
彼此相继无言,等待着刚才好不容易被挑起的热度慢慢散去,等待着彼此理智。
是她先推开他,还是他先松开对她的钳制?
萧桓看着她走出房去,眼神有片刻的空洞。
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冰凉的水喷洒而出,浇熄了他最后一丝欲念。
他却在抬头的时候顿住,透过面前的镜子,清晰看到了自己腰间昨晚那个女人留下的指痕。
眼眸,顿时转为若有所思。
手指擦过的时候,甚至还有些许刺痛。
秦易那家伙养得自然不是什么善类,能把一个女人□成最危险的杀手,只能说,他狠,对一个女人也如此。
只是他不是外头的那些男人,简单的美色媚不了他。
把人这样送回去,也是一个警告,之后郑氏就会开始站在风头的正中央,郑凛叙需要的是他人的忌惮,他也做到了,这件事过后,最起码半年内秦易不会有所动作,而这半年足够他们在c市立稳脚跟。
算算时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也该是要考虑着搬去c市的安排。
家里和魏长云那边的交代,萧氏那边重新做的人手调整安排,还有……外面还在跟自己闹别扭的女人。
她是要跟着他一起去的。
是她自己说的,他就答应吧,免得到时候留下什么话柄。
下楼的时候家里已经是香气飘飘。
久违的饭的味道和温暖的厨房油烟机运动的声音,萧桓穿着薄薄的毛衣和长裤站在楼梯口,看着里面正勺着一口汤试饮的女人。
她微微弯下的脖颈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休闲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桓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楼梯的栏杆扶手,圆润的木制栏杆,有种温热的气息。
直到魏忻端来最后一个菜,他才走到饭桌面前,两人对视一眼,又都自然地撇开,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那场暧昧纠缠。
见他久久不坐,魏忻抿着唇良久,才道:“坐下吃饭吧。”
她不想要当妥协的那个,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所以她无可奈何,总不能一直僵着。
萧桓抬眼看了看她,没有离开,却出声拒绝:“不了,我还要回公司,免得碍某人的眼。”
这番话,一出口就带着赌气成分,想必是还在记恨刚才的事。
魏忻扶额,心底暗骂他幼稚:“先吃了再去,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碍别人的眼了。”
萧桓被她回了一口,一口气憋住,刚想要冷冷地反驳回去,魏忻却已经在一旁坐下,解下的围裙放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他的气息忽然一转,闷声哼了一声,才拖出椅子来径直坐下,拿起筷子。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健康的饮食习惯。
他怎么不知道她已经把饭菜都做的那么好?
以为是她在学校练得,萧桓伸筷子夹了一口清蒸九吐。
嫩滑的鱼肉,精致打上的蚬汁薄薄地盖上一层,再搭配以豆鼓,姜葱去味,糖的分量更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让鱼肉鲜滑却能够一整块架起。
轻轻一口咬下去,满口腔的香味自味蕾扩张到鼻子等器官,那条鱼在嘴里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豆腐一样嫩让人几乎咬不下口就能一口吞进去。
他又夹了几个菜。
不知不觉中,扒了一碗堆尖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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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出书版)
魏忻暗自勾起唇角。
终于不后悔在学校里练习做菜每次都会把手指折磨地不像样。
见萧桓的碗已经见底,魏忻忙抽过他的碗朝厨房走去:“我去帮你盛一碗。”
出来的时候,萧桓正坐在位置上,专注地看着自己。
魏忻疑惑地挑眉。
萧桓看着她的脸,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开口:“c市那边已经推上日程了,时间定在下个月中旬。”
闻言,那刚才还在飞扬的心一下子跌进谷底。
这个男人,真的有让自己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本事。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在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清楚,但是当现实残酷地降临,她才惊觉原来每一步成长都必须有一道刻骨的伤痕和迈出一步的勇气,对于魏忻来说,离开f市,是让她最难过和不舍的。
是不是每一个嫁予人妇的女人在离开家乡时都会有这么一种惆怅?
魏忻心底这样想着,但是很快就镇定了心神,她抿唇把饭递到萧桓面前,看着他抬手接过。
“你决定就好。”魏忻咬了咬下唇,“……爸爸那边,我去说吧。”
萧桓顿了顿,然后“嗯”了一声。
他看得出来她满心对这里的不舍,因为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也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拥有每一次令人哭笑不得的回忆,他们为彼此戴上婚戒的地方。
他觉得稍稍不忍,但是却宁愿无视,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心思摇摆不定,他确定不了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因此纵然不忍,却也要逼迫她离开这里,在她身边。
或许只要把她绑在身边,就能知道对她的那种偶尔的冲动是因为什么。
魏忻最近更忙了,因为除了要迅速完成手上的几分设计稿,还要提前准备退学和家里的事。
烈日炎炎。
但是魏忻头顶着阳光,却毫无烦躁的意思,相反还在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据说在北边的c市到了冬天就会下雪,寒冷的日头连阳光也射不进那道冰寒中,不像身处祖国南方的城市,终年都是暖的,连冬天的太阳都能透着一股和煦的暖意。
回家的时候家里很静,仆人们都静悄悄地在做着卫生工作,她踱步到大厅的玻璃门前,遥遥看向正双双站在太阳下花圃中的父母。
父亲拿着水壶搂着母亲腰,母亲偶尔拍他几下,却又不睁开,拿着手上的花剪精心而细致地修剪着一盆盆价值连城的盆栽,魏忻知道,那些都是父亲为了母亲而千里迢迢从各种渠道购进来的珍贵植物,只为博怀中女人一笑。
不一会儿,她看见父亲的唇印在了母亲的耳边,轻吻了一下代表着无限的怜惜,那曾经用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噤若寒蝉的男人唯独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才会展露那丝绵长的温柔,任谁也分不了一丝半点。
她看着仆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两人的身边,低声恭敬地说了些什么,然后父母就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她。
魏忻这才拉开玻璃门走过去。
魏长云心情似乎颇好,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头,揉着她的发顶,看着她明显又窜高不少的身子,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来?学校没课吗?”
“嗯,导师给了作业。”魏忻应着,转身搂住了母亲撒娇,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她的依赖他们早已习惯,魏长云接收到妻子宠溺而无奈的笑意,耸耸肩。
魏忻感觉到母亲的手轻轻柔柔地落在自己的背上,那力道是千斤重的石头也能揉化开的感觉,抚顺了她的脊背。
有谁能比他们还爱着自己呢?
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第三个,比他们更加无条件地宠爱着自己,呵护着自己的人。
“怎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魏长云低笑,看到了女儿要哭不哭的样子,“爸帮你揍他。”
“不是……”脑海里不知为何闪过那时在他房中看见的他腰间的抓痕,魏忻把头埋得更深,踌躇半响才继续道,“爸,妈,我快要走了,下个月。”
母亲的手顿住。
却又在下一秒再次轻柔的拍了下来:“傻孩子,总会有那么一天,别舍不得。”
魏长云也似乎想不到c市那边的动作那么快,郑氏真的如此钱权庞大到那样的地步,能够那么轻易地在c市扎根,“是萧桓的主意?”
“嗯,他说c市那边已经有了动作,我们现在过去,就是先下手为强,他们不能失掉这难得夺来的先机……”魏忻抬起头,眼底有细微挣扎的光芒,“我本来是打算下一年年初再过去的,但是……我没有拒绝,妈……我不想离开他,大概到死……都离不开了。”
齐玟怜爱地拥住怀中哽咽的女儿,明白她的犹豫。
天南地北,她这样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要一只被保护地很好的雏鸟离开养育她长大的巢,雏鸟也总会在蓝天和巢之间犹豫。
魏长云沉默下去,继而上前健臂一伸,把两母女都环在怀里。
“那就别离开!”魏长云的声音很有力道,响彻耳边,如刀刃般斩去她最后一丝犹豫不决,“现在你们这样的关系太过于暧昧不明朗,要是你留下之前的一切都前功尽废,你忍心吗?”
魏长云的话让魏忻身子一颤。
字字诛心!
都说中了她此刻的心思。
在f市,真的没有什么消息能逃过父亲的双眼,他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不代表就会没有想法。
他为自己果决地说出她如今最大的忧虑,把她隐藏地很好的不安挖出来,然后逼她选择。
“不甘心。”
魏忻的声音很轻。
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松的。
是的,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怎么能甘心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唯一?
“近到身了?”萧桓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阮丝皖。
阮丝皖闻言点点头,把一份录音文件交给他。
萧桓接过,把它放进电脑上,点下播放键。
等音频完全地播放了一次,萧桓才勾起唇角,说了一句:“很好。”
音频的内容是秦易与近日秦家最大的合作商的对话,对话内容隐秘的地方不算多,但却能从中抽取许多有用的信息,然后经过分析整理,就会变成他们想要的东西。
“秦易还会留在c市,用不用我跟去?”阮丝皖突然开口。
“他说的?”萧桓眯起眼睛。
似乎在辨别真假。
“据说是在c市还有大生意,这几年内除非有特殊变动,他都不会离开,毕竟……”阮丝皖,“c市原本就是他的地盘,你们在他的地盘上扎根,就算会威胁到他,但是强龙南压地头蛇,他也算是占据一定优势。”
精明的女人,上得厅堂,更上得了床。
真不愧是他千辛万苦挑中的尤物。
但是去c市?
他犹豫了。
秦易的身边防备太紧,要是在c市再另谋打算安插人手,显然已经太迟。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上了秦易的床,去了c市也算是有用。
“秦易的人怎么样?”
萧桓看着阮丝皖,冷不丁地问上这么一句。
阮丝皖诧异,却撞进他带着笑意和探究的眸里,心底慌乱一跳。
勉强压制心慌,她勾起唇,用妖媚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你相似,却又不同。”
“嗯?”
“不同的是……你们一个金玉,一个败絮其中……相似就是……你们都爱女人,床上功夫了得。”
她刻意放缓语调,惹得萧桓眯起眼睛轻笑起来。
“多谢谬赞。”
她松了一口气。
知道他是同意了。
方才那番刺探,她感觉到了,幸好她尚算了解这个男人,给了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不然,她估计连c市也出不了。
魏忻临走之前的一个星期,徐颜夕撒娇让哥哥送她来f市,徐清骁反正是顺便到f市军区大队查一些资料,也就顺路把人拎过来,把徐颜夕丢在魏忻的宿舍门口就走了。
那天开始,魏忻和徐颜夕就每晚逃过保安的巡逻,穿得一身妖艳无比,浓妆淡抹地去酒吧喝酒放纵,两个女孩子坐在吧台的角落里偶尔巧笑嫣然,在笑容中发泄自己的不痛快。
萧桓是在徐颜夕来了之后的第三天晚上,在一间熟悉的酒吧发现她们的。
起初他并没有看见,舞池喧闹,dj音乐震耳欲聋,自从萧桓开始着手那边的事就很少来了,今天是一个哥儿们的生日,不来说不过去,便带了阮丝皖来参加这些个猪朋狗友的邀约。
阮丝皖是个美人,却偏偏不骄不躁,扬着一脸娇笑,却总难掩骨子里的清冷,萧桓喜欢有个性的女人,而且她在自己那群朋友面前应付自如,他自然不会吝啬她的能力,也因而每次有这种场合都会带她出席,所以某些流言蜚语也就传的开了,每个人都说他萧桓这次是真的看上了这么一个人,萧桓听听就算了,他们那群人,会懂什么叫动心?一个个纨绔子弟,却也懂得利益为先的伪君子,女人在他们眼中甚至比不上他们交易额的一个尾数。
忽然就想起她在回宿舍的前一天晚上在他的床上逗弄他的模样,那单纯而未施粉黛的脸,配上那般妩媚的眼神,让萧桓当时就是一阵头脑发热,本来是咬牙地忍住的,偏偏她却忍着笑跨过来坐在他身上,脱了他的领带就俯下来吻他,举手投足间虽有青涩,却早已不是那个一接吻就瞪大双眼的女孩了。他动情地很快,吮着她的唇反击,她便得意地吃着他的嘴笑出声,恼得他一把将她按住狠狠亲个够。
他真该赞叹,他的妻子似乎比很多女人都要聪明,撩拨男人的本领真可谓是与日俱增。
萧桓在矛盾中接受她的欲迎还拒和逗弄,不知不觉,竟也已经成习惯。
“萧少?”臂弯中的阮丝皖紧紧地贴上来,示意他们看到包厢位置了,萧桓应了一声,刚想要跨脚走过去,舞池的另一边却莫名传来一阵吵闹,萧桓不经意间望过去,视线却顿住,然后里面莫名地就燃起愤怒的火光来。
本来魏忻和徐颜夕坐在一旁好好的,身后也不知怎么的,两群混混闹着不和竟然打了起来,她们的酒还没醒,竟然一动不动地呆呆看着眼前一团狼藉,那些男人手上甚至划着小刀,人群一时慌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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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出书版)
才刚定过心神想要过去看清楚怎么回事,手臂就被一只手掌狠狠抓住,魏忻吃痛,皱着眉以为有人耍流氓,一转身便一巴掌扫过去:“流氓!”
另外一只手也被捉住了,手掌险险擦过那人的脸,突然被眼前的人一拖一拽,魏忻便跌倒在那个人的怀里,头顶一阵阴测测的隐忍的声线似乎快要被气炸:“魏、忻!”
“嗝……臭男人……”魏忻眯着眼睛,擦着水晶眼影的眼魅惑地折射着灯光,仿佛已经不在意身后的打闹,她感觉自己被带离了热闹的中心,嘴里一边嘀咕着,“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
萧桓觉得自己真是憋屈。
指示着一个兄弟拦住一旁的徐颜夕,萧桓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低头拍了拍魏忻的脸,头顶青筋直起:“你醒醒!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像你这样一看就觉得是未成年竟然也敢来?不要命了还是找抽啊?!”
“胡说……”魏忻不满他打她的脸,挥开他的手,却在下一秒捉住,把他的一只手捉到胸口里,似乎怕他逃脱,“……什么看起来像未成年啊,我有c罩杯呢!你看哪个未成年发育地我那么好……”
她似乎还觉得他不信,便深处食指,压低已经是低胸的前襟,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软嫩。
萧桓倒吸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也如是。
魏忻今晚穿的是一件极其低胸的豹纹小背心,外配一条浅驼色的超级短裤,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长腿,让普通男人看得眼都直了,这会儿她把他的手捉在胸前,萧桓立刻就感觉到那两团软软的肉贴着自己,立马脸都黑了一半。
再看看一旁的徐颜夕也是这样不着调的打扮,况且两个女孩都是发育地不错的,又是用心挤得自己很“有料”的样子,也难怪她们有自信的资本。
周围有人不明所以,看见萧桓带进来一个,这里又认识一个,不禁大声起哄说他艳福不浅,一旁的阮丝皖双手挽着站在一边,仍然是微笑着的表情,似乎对这些都不在意。
魏忻觉得周围好吵,偏过头,就见到一脸淡然的阮丝皖,也因此清醒了些,于是迷迷糊糊地看着萧桓暗下来的脸庞,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萧桓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反而是脱了外套披在魏忻身上,周围那些人虽然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但是见到他们的目光如此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他不知为何还是不适:“别闹,我送你回家。”
“嗳?萧少,你这可就不厚道了,谁不知这位魏家大小姐是你萧少的老婆啊,虽然说你不承认,但好歹也有那么个名声,我们可不会造次的,”开生日宴会的那个开口了,稍显俊逸的外表配上那么一副口吻好像真真是煞有其事的样子,“不如你们一起来赏个光?可带家属!”
周围的人兴奋了,都表示赞同。萧桓看看眼前这两个醉的云里雾里的女人,心底暗暗骂了一句,也不好真的这么把人送回家,那样没人照顾她他更加放不下心,于是便勉为其难地就答应了。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吱声的阮丝皖,而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脊梁挺得笔直。
萧桓半搂着怀中的女人进了包厢,她一身酒味,混杂地让他皱眉。
也难怪萧桓臭脸,他最讨厌醉酒的人,处理起来麻烦个没完。
一进包厢他就把她丢在沙发上,烦躁地脱了胸前几颗纽扣,坐了下来。
徐颜夕是被陈绍搂着坐下的,她酒量还好,比魏忻要好上一点点,但是此刻也已经看什么都不清了。
刚巧今天生日的人陈绍也算是挚友的其中之一,他和萧桓不太熟,但是看到那传说中傲娇地不行的萧大少竟然屈尊降贵地照顾那个传说中他极不乐意娶的那位的时候,也不禁不置可否地勾勾唇。
平常这样的生日他可以不来的,但是此刻怀中的温香暖玉却让陈绍觉得,幸好他来了。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徐家那丫头还是很让他有印象的,只是之前都是清汤挂水的,如今她脸上画着浓浓的妆,遮去原有的清丽的容貌,但是身上却偏偏萦绕着不符合她此刻妆容的寂寞,让陈绍不禁移不开眼。
“唔……难受啊……”
徐颜夕的酒品很好,但是肚子里涨涨的感觉还是让她嘤咛出声,陈绍如梦初醒,但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会料理过酒醉的女人,一夜春宵倒是不少,醉的时候女人配合度高,放得也开,他乐见其成,但是此刻见枕在他大腿上的女人说难受,他竟然一点也往不到那个方面想。
“哪里难受?”他哑着声音略略低下头,俊美的五官在他也察觉不了的角度里柔和。
“这里……”
徐颜夕皱皱鼻子,胡乱摸着,摸到他的手,便把他放在自己的小肚子里。
那一刻,陈绍只觉得周围那么吵,他都一概听不见。
能够感觉的,只有手掌下,微温的软而嫩的触觉,比他所触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相同。
……
周围的人都在打趣着萧桓关于魏忻的事情,魏家的家长疼爱独女是出了名的,几乎是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众人虽然都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但是都对那个瘫睡在沙发上的小公主感到好奇无比。
萧桓心情不好,那头的女人还趁着醉小手在他腰间摸来摸去,一会儿学着他当初的摸样把他的白衬从裤子里拉出来,一会儿又钻进来,非要胡乱摸一遍才罢休。
萧桓一手按住她的两只手,她的脚便不断扭动,短裙随着动作上下起伏,偶尔能看到裙底那片朦胧的阴影,偶尔扫过一边坐着的人,那些人都大呼“受不了”,萧桓听了更是闹心。
这时萧桓要的醒酒茶拿进来了,萧桓便逮起小醉猫灌了下去,可惜小醉猫不配合,不单不喝,还吐了萧桓一身都是。
周围已经有人远远推开,隔岸观火,防止殃及池鱼,还有人兴致勃勃打算看萧大少怒气大发蹂躏小白兔。
孰知萧桓隐忍片刻,最终只是一口含进醒酒茶,然后扣住了她的下颔,把茶悉数灌进魏忻的嘴里。
众人又是一片称快。
魏忻迷蒙着,只感觉喉间一阵涩涩的苦,刚想要挣脱,却被扣住动弹不得,酒似乎一下子醒了许多,她睁眼,望进的是一双熟悉的生气的眼睛。
唔,似乎她每次惹恼他,他都是这么一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
此刻,魏忻无望地想,纵然是生气,可也是因她而起的情绪?
魏忻不怕他生气,她最怕的,是他对着她,什么情绪都没有,那会让她觉得真的没了机会,所以索性都惹他生气,看他被自己气得磨牙切齿,她便庆幸,他还会有情绪,但是也会在之后害怕,害怕下一次,她在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找不到。
萧桓愣了愣,因为他看见了魏忻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怅然若失。
他刚想眯着眼睛仔细看,一旁阮丝皖柔软的声音却响起:“萧少,魏小姐似乎不舒服,上面备了客房,不如让人送她上去休息?”
只那一会儿的功夫,魏忻的眼又蒙上了一层细纱,萧桓半响察看未果,便放弃了,松开她的唇,把剩下的醒酒茶用同样的方式喂她,然后点头。
一旁有阮丝皖叫来的下人,毕恭毕敬地打算把人接过,却被萧桓挥退了,他一把横抱起怀中的女人,再看了看一边正傻愣着看着徐颜夕的男人,略略思考,还是不能把徐颜夕一人丢在这里,便索性向陈绍道:“陈绍,我们把人送上去吧,等下再下来,你们先玩着。”
陈绍不舍地看了看怀中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小女人,最终点头。
两个尊贵的男人横抱着两个伶仃大醉的女人,路过的侍应生都吓呆了,要不是有人打点过,他们肯定都反应不过来,有经理拿着房卡在前面战战兢兢地带路,在f市萧桓可是惹不起的主儿,虽然那怀里的女人看不清是谁,但是可想而知也是个得罪不了的人物;陈绍又是g市一个著名的又能玩又能干的,这下子可把那些个稍稍见过世面的经理都吓坏了。
萧桓打算把两个女人丢在一起就走,所以只开了一间房,陈绍表示没意见,于是两个人就退下了多余的人,把怀中的女人各自放在床的一端。
萧桓本来也打算留在这里照顾一阵,但是想想自己也没那么好心,到时候那丫头醒过来又不知怎么酸他,因此也不打算久留,一抬头见到陈绍那发着光的眼看着徐颜夕,心下一动:“怎么?还打算留下来过夜?”
他的语调有些嘲讽,陈绍的会玩是出了名的,可以和詹遇宸并肩在夜场上的人那方面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徐颜夕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萧桓这样无声试探就让陈绍笑着举起手。
“不用这么防着我,你们一个两个把我当做什么人了?”陈绍好笑地勾起唇,“况且你那位都在呢,我就算没所谓,要是吓坏你家那位,我可罪大恶极了。”
陈绍的视线依旧停在萧桓的身上,那般看不清喜怒的眼底藏着狡黠的光,萧桓皱眉,听说过陈绍是个人物,但是也没深入接触过,果然和詹遇宸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萧桓也不好说什么,两个男人此时熟练地隔着衣服解开了她们的胸衣,便好似没事人一般关上门离开了。
只是陈绍临走之前瞄到床边的那一眼,萧桓还是看见了。
……
之后下去萧桓就被灌了大把大把的酒,去厕所催吐了一次,他双臂撑在洗手池上,难受地喘气。
真是太久没混了,功力都生疏了。
打了电话让阮丝皖,吩咐她安顿好场子,就说自己是不舒服先走一步,账单结在他的帐下。
挂了电话,他便晃晃头,搭着电梯上了酒店,还一边打电话叫了两部车子来接。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都收拾好弄回家,徐颜夕被萧桓派人送到了他在f市的一幢小公寓,而自己则扛着已经烂醉沉睡的女人回家。
“萧桓……萧桓……”上楼梯的时候,魏忻迷迷糊糊转醒,看清楚了驮着自己的男人,不禁嘟起嘴,发酒疯似地左倒右倒,就是不肯好好走路,“你这个……王八蛋……嗝……贱人!”
她骂骂咧咧,萧桓在一旁听得一头黑线加青筋,她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自己身上,他本来就头疼,这会儿只想把这个女人丢到地上去。
在床边,他刚想把她弄上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高跟鞋一绊,萧桓身子一倾,便直直地向着魏忻迎面倒去。
背后是床,背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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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出书版)
魏忻被他压得难受,缓缓睁开眼。
萧桓却慢慢放缓了呼吸。
她的眸就在身下,此刻褪去了尖刺,褪去了一身的武器,只剩下最初的纯净。
如水荡过的眸,□潋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萧桓慢慢撑起身,彼此隔开一层距离,足以清晰地打量清楚对方。
黑夜中,有人的呼吸首先加重,坠落在另一个人漩涡般纠缠悱恻的眸里。
唇上的温热似乎在提醒着……到底该不该沉沦下去?
魏忻眯起眼睛,似乎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随即感觉唇上的湿热感淡去,她的脸被一双大手扶着,一道蛊惑的男声低响在耳边:“我是谁?”
男人的声音带着欲望席卷的喑哑。
魏忻舔舔唇,那迷茫的表情配上性感的表情,让看的人的呼吸不知不觉也为之一顿:“什么?”
然后,是狂风鄹雨般的侵蚀。
萧桓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更压向自己,满满的急促呼吸中,他好似着了魔,拼命用牙齿吮咬着她嘴唇上润泽的一瓣,似乎想把它吞进去。
魏忻热得难受,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却被迫挤压地更深。
“萧……桓……”
她的手,细微地抵抗着,毫不自觉地揉动着他胸前热烫的衣衫。
她的呢喃,犹如邀请。
深吻了足有一分多钟,萧桓才强迫着自己停下,胸膛起伏,目光炽热地仿佛快要滴出血来:“你说不要,我就……”话还没说话,就被反将了一军,他的腰被一双纤细的手环上,这次轮到她仰起头索要他的温度。
她热,他的身体更是滚烫如火,但是她却习惯了去寻找他的体温。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眼前的他,都是她唯一想要的拥有。
“……萧桓……”
正在亲吻中的男人愣住。
萧桓……
萧桓。
她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唤他?
缱绻的,眷恋的,柔缓抒情。
他的眸闪动,里面的最后一丝挣扎随着她最后的一个尾音悄然在理智中流失,他不懂,这是不是叫心动。
心底有一瞬间的不甘。
所以只能凭着最后一丝直觉,附上去,纠缠,不放。
魏忻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一只灼热的手掌托住,她的背凌空偏离了柔软的床褥,随即肌肤一凉,身上那单薄的低胸性感上衣就被剥离了身体,犹如蚕丝离茧,牵起一阵蜕皮时的战栗。
她害怕地抬起腿勾住了萧桓劲瘦的腰,他身子一倾,她的两条白晃晃的长腿就要滑下去,却在下一秒被牢牢固定在那有力的腰侧,动弹不得。
彼此坦诚的姿势,她浑然不知,他有意引导。
手,把她的短裙向上挪到腰部,露出袒露的只剩下一片单薄布料的花瓣。
指,慢条斯理地覆上去,隔着内裤细细磨蹭,整个手掌缓缓裹住,自下往上揉弄轻抚。
“不……嗯……呜啊……”
魏忻感觉到小腹似乎有一团火在烧,她什么都看不到,脑袋左晃右晃双手揪紧床单,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却什么都抓不到。
她动情的模样,绝美。
身体的青涩,竟也有种别样风姿的可爱。
喉头微动,萧桓低头,深深地吻了她一口,舌头肆意勾引,卷起她的舌,勾出银色津液,填满喉中的凝涩。
“唔!”
倏地,魏忻弓起身子。
体内的异物滚烫地刺入,小小的不适让她害怕。
“嘘……乖……”
他耐着性子小声地哄。
牙齿咬住小小的耳垂,然后整片含住,要让她为自己完全放开。
她身体深处的紧涩,像是最华美的天鹅绒,紧紧裹住他的手指,让他想要完全刺进去任意冲撞,却碍于一层层阻碍不得前行。
幸好她本就是喝了酒的,被他这么老练地扩张,那处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不一会儿连同背脊都软成了一滩水,任由他取舍。
室内瞬间芬芳。
他的那处嗅到了味道,也忍不住动了动,萧桓抽出手指,犹如拔了活塞一般,从洞口处滑出一道延绵的透明花液,沾湿了洁白的床单。
“嗯啊……我难受……”
魏忻在萧桓怀里拱着,弄不清楚体内的瘙痒感是怎么回事,只能无助地求助于这里唯一的一个可能拯救她的人。
他褪下了彼此最后一层衣物。
当他扶着她的两条腿,张开到一定弧度的时候,魏忻微微一颤,睁开眼,萧桓的脸便逆着灯光俯视在自己的头顶上,喷洒出的粗重呼吸也让她心荡神驰。
她要好好看着,她得到他的那一刻……也可以说是,他得到了她。
萧桓紧扣着她的十指,腰间慢慢用力,整个身子向下沉去,然后……毫不迟疑地压下,冲破最后一道防线,重重地占有。
他看着她的脸部一僵,痛苦之色弥漫而上。
她的手指,无措而疼痛地扣紧他的手指,被他反握住。
“啊……唔、痛……”
破碎的呼唤,细小地如果不认真就听不清。
她柔滑的肌理,细腻地贴合着他刚健而偾张的肌肤,她的腿紧紧缠着他的臀,感受到他因为隐忍而绷紧的皮下每一寸血管,小腹间或摩擦着他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涌着一层细密薄汗的腹肌,那纠结起来的一块块形状亦是他动情的征兆。
他深而沉的嵌入,让她在欢愉和痛楚中皱紧了眉头,明明是难耐的折磨,偏偏她却觉得不够,想要他,只想要他一个人,这样的欲|望让她的脸上出现一刹那精绝的美,萧桓呼吸一滞,再也耐不住,一手擒住她的肩膀压住,然后摆动腰臀细细密密地磨动。
那涨满疼痛的感觉也在此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细软的暖流,从小腹中流出来,渐渐填满那剩下的仅剩不多的空隙。
婉转地呻|吟,魏忻用鼻子哼几声,然后再也耐不住,自己摆动腰部扭画,随即头上的呼吸更加重了些,腰部被固定,听到萧桓难抑的闷哼:“别动。”
他很少在房事上表现地温柔,也从不屑于对女人极尽其事,但今晚显然是不同的,在他身下的如今不是其他人,而是……她。
为什么要怜惜?萧桓甩掉了脑海中的不解。
手下的肌肤像是一碰即溶的水,让他即便不愿也要小心翼翼地护着。
因为这是他的所有物?
还是因为他对她,真的是早已觊觎?
是从那个吻开始,他就想要得到她,偏偏两人一直倔强地不愿低头说想要,他无所谓,让她耗着,却想不到她比他更倔,若不是今晚她喝醉,气氛撩人,她神志不清,或许她根本不会想着他们已经是夫妻,她要做的不是时时刻刻惹他生气,而是理所当然地服从,像现在这般模样,张着小嘴,目光凝滞,等待他给的强势索取。
越想越生气,盯着她失神吟哦的模样,萧桓抿唇,有种输掉了一子棋的不甘。
但是那抹不甘,抹不去他此刻想要她,想要地身体骨肉皆疼的冲动。
双手蓦地用力,把她的双腿扳开到最大的弧度,随即狠狠地,重重地刺进去,她当即弓起身子,一双雪白便晃到跟前,他毫不客气地含住,牙齿格住那樱色一点狂猛地舔吮。
他突如其来的用力冲撞让魏忻的脑子里连连绽放白光,她被撞出去。每次一来一回又深又重,魏忻不过刚尝情果,这下子怎么受得住,当即放声哼叫出来。
“叫大声一点……叫我的名字……”萧桓吮去了她的泪珠,继续迫人地加快速度,要逼出她的屈服。
“萧桓……萧桓……嗯啊……不……不行了、快停……呃呃啊……”
她无助地甩头,一双手扣住他拼命往上耸动的肩胛骨,挠出又细又长的指痕。
萧桓蹙眉,抽过她的手,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一口,舌头舔过每一道指缝:“小野猫……敢气我……不弄死你……”虽说如此,动作却真的比刚才轻了一点,见她很快抽搐着一抖一抖的,他吮住她的脖子,把她连着自己的那处翻了一半的身。
“……不要……”她的脸红了一半,被他这么一折腾,身上的酒气倒是清醒了不少,自然是摸得出来自己手边的是什么,当即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恶劣地牵住,抽出她的食指缓慢接触,感觉到它突然一跳,魏忻吓了一大跳,忙用力挣开手。
萧桓愉悦地低笑,一手扶住她的臀慢慢地把自己送进去。缓而慢地送进,刻意拉长她对快感的感受,嘴唇微动,喷吐着火热的气息:“你那里真紧,紧紧地裹住我,里面还在吸着,想要我像刚才一样疼爱你的样子……味道甜美地让我不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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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出书版)
魏忻夹着他,闻言一时羞恼难耐,瞪了他一眼。
可这哪里是控诉?分明是诱惑。
萧桓俯下身子,单手禁锢住她的脸,深深吻下去。
一夜销魂,芙蓉帐暖。
第二天,魏忻直到中午才缓缓睁开眼。
头脑是快要被撕裂地疼,她晃晃脑袋,思绪浑浑噩噩。
坐起身来,身体似乎要被拆散了一般的酸疼,动动腿,她忽的掀开被子,红着脸看着腿间一片狼藉,咬着唇撇开眼去。
下一秒,她的嘴角勾起来。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不爱她,说一切都是交易,但是昨晚的意乱情迷他该怎么解释?她即便昏迷,却还依稀记得他昨晚强势的臂弯下,那不易察觉地温柔。
或许那真的不是错觉,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正在此时,浴室的门被打开,萧桓擦着头发,裸着湿漉漉的胸膛走出来,却不想她已经醒过来。四目交接的一瞬间,他暗下眸子,撇过头去。
魏忻面容不改,但其实心跳如鼓,她挺直了脊椎不愿在他面前落后一分。
熟料他并没有对她施以嘲讽,只见他又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冒着白色水蒸气的毛巾,似乎是猜到他的意图,魏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萧桓这会儿早已没了刚才的不自然,见到她的反应,他好笑地勾起唇,径直坐到床上:“现在害羞会不会晚了点?”
“……要你管。”魏忻一恼,见他得意的样子占了上风,立刻示以爪牙。
小野猫在床上还温软迎合,床下却已经翻脸不认人,但是萧桓也早料到会这样,所以也没和她多废话。他挪到她面前,见她戒备地用棉被裹紧自己,索性把被子掀开,丢到床下。
“萧桓!!”魏忻叫骂着,两手急忙想要捞住,却被他用湿淋淋的胸膛挡住视线,只能愤恨地瞪着他的脸。
“闭嘴!”萧桓沉声喝了一句,不顾她的叫喊拖住了她一条腿拉到自己跟前,魏忻挣扎中只觉得两腿间一热,那块湿热的毛巾就裹在了被蹂躏了一整晚的蜜处,她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朗朗白日下被他这样直直地注视,魏忻觉得十分不自然。
但明明是她要勾引他,却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后不知所措,魏忻暗自唾弃自己。
借着阳光,萧桓扳开她的腿,一只手掐住她大腿内侧的一边,另一只手握着热毛巾细细地给她擦干净花瓣周围的浑浊。随着他的动作,他敏锐地听见她呼吸的频率,没有说话,却不动声色地用毛巾包裹住自己的一根手指,缓缓朝内探进去,果然听见她媚声的惊喘,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你干嘛?!”
魏忻快要羞愤欲死了,昨晚被蹂躏了一夜的花蕾本来就十分敏感,被他这么一弄,纵然她不想要那什么,但偏偏感官却敏感地要死,害她只是压抑住呼吸就困难。
“不帮你擦里面,难道你要自己擦?”萧桓故作惊讶,“我是没所谓,但是昨晚……那么多,你要是下不去手,清理不干净,不舒服的可不是我。”
话音刚落,他便又刺入了一点点,魏忻撑住他手臂的手忍不住收紧,咬着嘴唇再也不做声。
萧桓这才隐忍着笑意帮她认真擦了起来。
魏忻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一声娇吟,察觉到他似乎在轻笑,她皱了皱眉头,然后不服气地往前一倒,趁他用另一只手护住自己的时候咬上他的脖子,还没松口就听到他笑道:“恼羞成怒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那些地方喝酒。”
目光一转,魏忻哼了一声,随即伸出舌头暧昧地在他已经干透的皮肤上舔了一圈,见他的手顿住,她忽的吻上他颈部,再吮上他耳根后,轻笑:“不这样,怎么能吃到你?”
瞬间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忻倒在软绵绵的床上,笑得一脸吃到鱼的得意。
毛巾被丢在一边,萧桓眯起眼睛,双手撑在她脑旁,危险地看着她:“不是你吃我,是我……吃你吧?”
他那眯起的迸发着暗示的眼,让魏忻顿时想起昨晚他是怎样“吃”她的,真的是吃,从嘴唇到小腹,她甚至还记得他恼人的黑发在胸前挪动时候自己止不住地颤抖。
“那你为什么要我?”她红着脸,一双纤细的手向上搂着他的脖颈,逼迫他低下身子,“不要告诉我你喝醉了,我知道你没有。”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说话的语气也和他所知道的一样,尾音轻轻上挑,带着专属于她的自信飞扬,此刻甚至还带着得意。
萧桓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想要别过头,却被她紧紧禁锢住。
她又问了一次,这一次,是带着浓浓诱哄的。
“嗯?为什么?回答我。”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是讨厌。
但此刻他却不想推开她。
这又是什么感觉?
魏忻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眼眸里面的闪烁她都看在眼底,不由得意,下一秒眼前的他就被无限放大,她的唇被他堵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狡猾了!
她瞪他。
但是下一秒,却被他深入喉头的吻给夺去了心神,一颗心思都随着他动。
罢了。
过程和原因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现在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一夜宿醉本来就难受,当徐颜夕头痛欲裂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摇摇头,门外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家那位神乎其人的哥哥。
徐清骁大大咧咧地撞开门,看到她醒了顿时板起脸来,状似威严审讯般来到徐颜夕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孰知徐颜夕比他更硬气,同样“你不出声大家就耗着吧”的表情,好半响身为陆军军区大队团长的徐清骁终于落败,怏怏地把餐盘和水送到徐颜夕的床上,看着徐颜夕狼吞虎咽的样子,啧啧地看着她那套还没换下来的衣服:“你看看你发什么疯?魏家那女儿一向女王惯的穿那样也就算了,让老徐看你穿这身不揍死你?真是山高皇帝远,你那点叛逆期也只敢在我面前耍了。”
“你管得着么?”徐颜夕边往嘴里塞东西边膈应他。
徐清骁闻言立刻瞪大眼睛,作势要揍她:“没大没小!你从小到大都是我在管!要不你就赶紧找个好的嫁了,不然我管你一辈子!”
徐颜夕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恢复:“好啊!这是你说的!”
徐清骁不以为意,骂骂咧咧了几句就出门了。
徐颜夕吃着东西的动作慢了许多。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只记得自己在酒吧喝酒、打架……包厢…….晃晃脑袋,忽然手机就响了,徐颜夕奇怪地拿起来,陌生的名字,皱眉,按下接听键:“喂?你是?”
那头传来一阵好听的低笑,醇厚的混杂着邪气的声音如丝如缕中传来:“小妖精醒了?”
徐颜夕立刻跳起来,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又靠过去听:“我……认识你吗?”
“好伤心啊……”陈绍玩味的似乎在调侃,“昨晚可是我照顾了小公主你一晚上呢,忘记了?”那头似乎安静了些,陈绍跨过大床随便给自己围了一条浴巾走进洗漱室,“不是吧?还真把我忘了?我们见过的,当然了,是在昨晚之前……我叫陈绍。”
太阳穴突地一跳,徐颜夕的脑海中好似闪过一丝熟悉的记忆,但是太浅了,怎么想也回想不了:“抱歉……”
那头深吸一口气:“不是吧?我好歹也和太子一起混了那么久,我见你跟着太子很多次了吧?怎么就偏偏无视我啊?我虽然没有太子长得人精,却也人模人样的啊,难道就那么不消人惦记?”
顿时徐颜夕“啊”了一声,立刻想起来了那陈绍的名字。依稀记得她经常缠着宸哥哥一起去泡吧的时候他也似乎总在,但是那时候她只会甜甜地喊他们的名字,之后的全部,都用来专注着自己爱的那个男人。
似乎明白徐颜夕的尴尬,陈绍也没有打算戳穿她心里的那点儿事,对于陈绍来说,徐颜夕那种对詹遇宸的喜欢不过是小丫头对身边的男人的别样仰慕,更何况对方是詹遇宸那样周身都是荷尔蒙气味的男人,小丫头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身后的女人,白嫩的手臂蛇一般的环上自己的腰身,陈绍抬眼,看见了玻璃镜中自己眼底浓厚的捕猎般的欲|望,昨晚想了那丫头一个晚上,身下的女人他都似乎看不清脸,整个脑子都在幻想着女孩被自己压在身下狠狠索要的模样,如今手机那头她安静的呼吸一下下挠地他全身发痒,顿时咧起嘴一只手捂住了身后女人的嘴,把她拖到自己面前压在洗手池上,狠狠地冲进去,气息丝毫不见凌乱:“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从来只有被服侍的份儿,没有服侍别人的份儿,昨晚我可都差点成你孙子了,你不应该出来请我吃顿饭?”
徐颜夕似乎在犹豫,但是她跟着詹遇宸那么久,也听说过陈绍是得罪不起的男人,宸哥哥似乎和他私交甚深,怎么说徐颜夕也不想要和他闹不愉快,于是便答应了,约了明天中午他来接她去吃饭,地点由他定。
挂了电话,陈绍才大开大合地在身前的紧致中动作了起来,刚刚睡醒的女人妆容全退,陈绍还沉浸在刚才耳边那软软的声音中,便恶劣地把女人的长发把她的模样盖住,闭上双眼想象那是另一个女人,强猛地撞了起来,女人呜呜咽咽地叫得高低起伏,好一会儿,陈绍才□,白花花地喷在女人的大腿内侧上。
徐颜夕……像是嚼着骨头一般咬着这给了自己特别感觉的三个字,陈绍丢开身下抽搐连连的女人,打开冷水开关,任用冰凉平静自己剩余的欲望。
喜欢太子么?呵,他喜欢,喜欢难以上手的东西,而且詹遇宸什么人他清楚地很,徐颜夕变成他的,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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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出书版)
徐颜夕次日十点多的时候就醒来,在衣橱里选了一件得体大方的连衣裙,穿在身上清纯地如同一个刚刚入学的大学生,穿了一双碎钻的平跟凉鞋,刚刚给自己穿戴好,手机就响了。
她见到来电显示忙跑到窗前,一楼那儿明晃晃的银白色兰博基尼,嚣张而张扬地停靠在门口,阳光折射,她眯眼,看清楚了车上男人的轮廓。
车门被打开,陈绍穿着一身随性的便衣下车,不隆重,有种恰到好处的感觉,衬得他更年轻俊逸,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更加邪魅。
徐颜夕朝他挥挥手上的手机,看到他笑着把手机收回去,靠在车上等她。
别样的感觉顿时侵袭上徐颜夕的全身,有种不自然的感觉,和除了詹遇宸和萧桓以外的男性一起出去,让徐颜夕咬紧了下唇。
徐清骁是一早就出去了的,家里没人,所以徐颜夕不必偷偷摸摸地。开了大门走出去,果然近看的陈绍更加英俊,有着欧洲血统的五官在阳光下更显立体,徐颜夕像以前跟在詹遇宸身边一样乖巧地叫了一声“陈绍哥”。
她微微低着头,垂了一半的眸一副乖巧熨帖的样子,所以错过了陈绍眼底忽然一闪而过的极盛的光芒。
陈绍笑着招呼她上车,贵公子一般为她打开车门,看着她坐进去傻傻地不知道绑安全扣,便笑着无比自然地倾身为她绑好,不知道是不是徐颜夕敏感,觉得他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在她腰间滑了一下,她僵住,刚想说自己来,他就退开,一脸无害地走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
“我们去吃湘菜吧?我知道中环那里有一家新开的湘菜馆,熟人开的,可以打折。”陈绍半开玩笑地说,“我可是第一次那么帮着别人省钱呢,你可要感谢我,不然以我的胃口,你连骨头都会被我吃光。”
他话中有话,单纯的徐颜夕当然听不懂。她知道和宸哥哥相处的那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想着既然陈绍都知道自己是跟着詹遇宸的,他又是他的兄弟,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才对,因此戒备心也放下了许多,不知不觉中被陈绍带动了气氛,不时还会被陈绍逗得捂嘴笑。
陈绍和徐颜夕熟悉的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不会特意选择西餐厅那样暧昧的地方,而是选择了朴素的湘菜馆,这让徐颜夕觉得,或许陈绍是不同的。
来到湘菜馆,有个年轻的男人数着表站在门口,见到陈绍那辆招摇的银灰色跑车便立刻瞪大眼睛向着走下来的陈绍就挥腿过去。
陈绍笑着一手把身旁的徐颜夕护在怀里,听着她惊呼,心里一阵得意和荡漾,便好心情地用手轻松格开了他一招,还笑着:“你悠着点!踢坏了我跟你急!”
“哟!好感人啊!”年轻男人嘲讽地收脚,眯着眼睛看着陈绍刚刚放开的摆明一份受惊的女孩,总觉得莫名的熟悉,“这位小姑娘是……”
“詹遇宸整天带在自个儿身边的妹子,说要今天请我吃饭呢,给我把好吃的都端上来,不要吝啬你家口子的厨艺啊!”陈绍邪气地招呼了他一拳,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到妹子的时候还特地看了徐颜夕一眼。
徐颜夕已经习惯了别人把她当做詹遇宸的妹妹,心底有些不适,但还是微笑地应答,歪头见到年轻男人领着他们走进去,而陈绍又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便疑惑地看着他。
“等下你就知道了!”陈绍自以为神秘地眨眨眼。
来到包厢,陈绍亲自为徐颜夕斟茶,见她小手灵巧地洗杯子洗碗,再给她斟了一杯,把茶壶放下,手撑在下巴上,玩味地盯着她:“这才变回之前那样子了,昨晚你那个样子我还真不敢认。”
闻言,徐颜夕有些不好意思的吐舌头,有的女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陈绍会认为是刻意挑逗,但是她偏偏又做的那么纯真,有种不经意间的诱惑感,陈绍的眸因为她这个动作深了深。“因为小忻要走了,所以我们才去那里玩……但是也不是经常去啦,反正小忻走了之后我去的机会也会少很多。”
“我也不是反对。”陈绍勾起唇,喜欢看她解释的样子,“女孩子多出去见见世面总是好事,去夜场玩也可以当做一种历练,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去那里找乐子。”
“历练?”徐颜夕不解。
夜场可以历练什么?
陈绍端着茶杯的手摇了摇,身体重心向后仰,有种欲要让人深入的感觉:“女人的历练大体可以分为两种――身,”他又指了指心口,“和心。”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陈绍笑得隐晦不明,“大部分女人去那里是为了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当然,重要的还是内心的坚强和成熟,然后让自己变成一个……唔……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尤物。”
最后两个字他咬字清晰,有点放荡不羁的浪荡公子气息,惹得徐颜夕脸一红,心底百转千回,再不敢出声,怕他说的再深入些自己就要丢脸。
“我听着是谁在荼毒祖国未成年啊!”门口刚才离开的年轻男人翻着白眼走进来,身后跟了一个羞涩的,有点局促的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男人,清清瘦瘦的看起来比徐颜夕还要弱小。
“我就不信小云没被你荼毒过,”陈绍咧开一口白牙,“是吧,小云?”
年轻的男人瞪了陈绍一眼,见身后的男人一副脸红的样子就满身不爽,伸手揽过他把那个叫小云的男人扣在自己胸前,不顾他挣扎死死地压住,完全不顾其他人的眼神:“要荼毒也是荼毒我的所有物,而且我荼毒小云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好不好?”
然后,徐颜夕就清楚地看见瑟瑟发抖的“小云”恼羞成怒地掐了年轻的男人一下,男人眯了眼,低头四五旁人地咬住了小云的耳朵,火辣辣地完全不顾徐颜夕已经看的脸红心跳。
小云是红着脸跑了的,被掐的一脸心甘情愿的某人一脸餍足地舔舔唇,在陈绍那写满了“禽兽”两个字的眼底,拍拍手让人上菜,然后就回厨房哄自己的爱人去了。
徐颜夕风中凌乱。
“他……他们?”徐颜夕吞吞口水,不确定地问。
陈绍点头,打破了徐颜夕最后一丝不确定:“如你所见,他们是……唔……相亲相爱关系。”
虽然徐颜夕也听说过关于男男玻璃之恋,也曾经yy过某些十分清纯的oo关系,但是当真正的所谓美攻美受,强攻弱受在自己面前出现,也还是难免心脏受不住。
“咳咳……真是博大精深。”
徐颜夕干笑。
忍了忍,陈绍还是没有忍住,一口笑了出来。
听陈绍详细地说,徐颜夕才知道原来刚才年轻的男人叫姜俊,那跑出去的他的爱人叫蒋怀云,想当初姜俊在他们的道上也是一个叱咤情场的纨绔子弟,姜俊虽然爱女人,但其实也是私下的水陆两通,自打遇上从别的市来这里找工作的大学生蒋怀云,就坚定了自己的性取向,拐跑了清纯大学生,还刻意为了他开了一间湘菜馆,自己也心甘情愿地收山当了湘菜馆的老板,赚钱还是次要,主要是能和别扭害羞的小云在一起,姜俊觉得很满足。
徐颜夕被陈绍巧妙的三言两语收复了,顿时觉得他俩是天设地造的一对,想想如今,爱情虽有千百种样子,但是不被接受的禁忌之恋还是存在很多,而姜俊和蒋怀云竟然能那么自由自在地在一次,而且看看刚才姜俊的举动,根本就是爱蒋怀云到骨子里的,连在外人面前都不遮遮掩掩,顿时觉得很羡慕。
陈绍虽然在逗她说着话,但其实十分关注着徐颜夕的一举一动,见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大概猜一下就知道她在想谁,话音一转,便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下次能请你吃饭么?礼尚往来,不然让别人觉得我占你便宜。”
徐颜夕回过神来,脸有点苍白,咧嘴一笑,她还是拒绝:“陈绍哥那天能照顾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假装听不明白她话里隐藏的拒绝,陈绍打断了她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一顿饭而已,你不会不赏脸吧?直接说了吧,我挺喜欢你的,哦,是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如果你要什么帮助可以来找我,我就把你当干妹妹了,只要你说,我就一定帮你,怎么样?认不认我这个干哥哥?”
见她抿着唇微笑,似乎在斟酌,陈绍也不逼她,两人这才安静下来吃饭,陈绍不时夹菜到徐颜夕的碗里,吃完结账的时候,陈绍看着徐颜夕拿出卡来付账,也不拦她,勾起唇,手指轻敲臂弯的肌肉,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然,在他出门去取车的手,衣袖忽然被一股小小而坚定的力道抓住,陈绍“嗯”了一声转过一半身子,就听见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道:“陈绍哥……能不能帮我……变成你所说的…….那种女人?”
陈绍默默勾起唇。
他赌赢了。
他在刚才说的那番话就是他在赌。他从徐颜夕的一些表情和神态中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赌她对詹遇宸的感情要比他之前认为的深。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一个女人,只有为了自己喜爱的男人,才会那么大胆地想去做那种女人。
驾驭自己的欲望,能够成为让男人一眼就看得上的尤物,是要多么喜欢才愿意牺牲自己到这样的地步啊,小夕……
陈绍没回答她,直到送徐颜夕回到家之前,他看着她不安而羞怯地不出声,直到停在徐颜夕的公寓楼下,才缓而慢地勾起唇,隐藏着某种压抑住的蓄势待发。
他说:“好,小夕,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找我。”
徐颜夕咬着下唇,点头。
魏忻的出国手续弄得很顺当,转学手续魏家也派了人去办,速度飞快地让短短的一个星期眨眼间就过去了,快得让魏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就要离开了。
妈妈最近很少说话,每次魏忻回去也都是一脸心疼而不舍地看着她,就连吃饭的时候都闷闷不乐的,而爸爸则因此更加郁闷,每个晚上都不得安生,听说是妈妈难得地因为爸爸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而闹别扭呢。
魏忻临走之前的晚上是住在魏家的,晚饭的时候魏长云憋着一张脸,好不容易等来妻子的一个反应,却是看着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碗里。
魏忻忙丢下筷子,抽了纸巾就跑到妈妈的脚边给她擦着,魏长云也是很少见妻子哭的,顿时心疼的什么似的,忙搂住她心肝宝贝地哄,接过纸巾就帮着一起擦了起来。
孰知母亲大人脾气十分不好,生气地抽噎着一把推开错愕的丈夫,拉着女儿的手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小忻……你要好好的……受了什么委屈就回来,回来告诉妈妈……”
魏忻难受地看着妈妈哆嗦着嘴唇却依然没有说出不准她去的话,顿时感动地眼都湿了,知道自己这样不顾一切终究是伤了父母的心的,但最终,她还是坚定地搂住了妈妈,动了动嘴唇:“没事的,很快就能回来了,要是我受委屈的话老爸第一个不放过他,他不敢的。”
魏长云看着相拥告别的母女俩,扯了扯衬衣,呼了一口气。
那天夜晚魏忻一夜无眠,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到了天亮,她蹑手蹑脚地搬着行李出了房,魏长云的特助却早已经等候在门口,见到魏忻出来恭敬地叫了一声,抬手接过魏忻手里的行李,走下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又是姜云党出现的时候了~bg小说里出现bl实在是非我只愿(才怪)
望天,其实大家不觉得姜云很萌吗?强攻弱受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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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出书版)
魏忻下楼梯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父母房间的方向,最后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晚上都睡不着的齐玟躺在魏长云的怀里正难过地掉眼泪。
他们不去送她,是想要告诉她,之后的日子她都要依赖着自己,即使如此,这里还是她的家,她并不是永远地离开。
他们都有信心她会懂,他们的女儿必定是聪明能干的,只是在爱情面前,再多的能干都会打水漂,齐玟只希望他们的女儿不要受太多的委屈,她自己的情路坎坷,不希望女儿也如此。
魏长云低叹了一声,坐起身来靠在床上,把妻子搂在胸前,很是不忍:“要是舍不得的话,就下去看看吧。”
齐玟摇摇头,倔强地一如当初。
抚了抚妻子的头发,魏长云佯装轻松地勾起唇:“没事的,她性子像我,就算出了那边吗,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都是一个记仇的孩子,没人敢惹的。”
良久,睡在自己大腿上的妻子才哽咽着“嗯”了一声。
……
魏忻出了大门,萧桓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静静等待着,看不出来了多久。
见到他们出来,那车上有人下车帮忙搬行李,魏忻看了看后座缓缓睁开眼的男人,开了车门坐进去。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桓看着车窗外,语气晦暗不明。
“走吧。”明知道他看不到,魏忻还是摇摇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晚没睡显得面容有些苍白。
萧桓放在自己膝盖的拳头握了握,好一会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闷哼,才开口吩咐司机:“开车。”
机场上人山人海,虽然还是很早,但是降落的起飞的班次既然集中,魏忻不顾萧桓皱着的眉头拉住他的手,一脸兴奋地观望着。
只是登机的时候,魏忻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手上某个人的力道倏地一紧,她被扯得向前一个踉跄,抬头惊愕地看着萧桓的下巴,只见他绷紧下颔,说出来的话欠扁冷硬到了极点:“哼,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迟了。”
原来他以为自己要走?
魏忻今早上一直沉重的心,就因为他这么一个别扭的举动,而灿烂非常。
原来当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自己多么伤心难过,只要他肯露出哪怕一点对她的关注,也会立刻雨过天晴,觉得每一日都是灿烂阳光。
魏忻猛地扑进萧桓的怀里,萧桓错愕地被她撞得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子:“你发什么疯?”
吃吃的笑隔着布料闷闷地传来,魏忻在他皱眉的时候偷偷笑得眉目飞扬:“萧桓,你敢甩掉我,就死定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里面装满的是她所有的坚定和奋不顾身,“我知道你曾经有很多女人,但是我不介意!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我就是用来待在你身边膈应一辈子的!”
我愿意假装不在意你以前有多少女人,在我成长成一个成熟的女人前。但是在跟着你的期间,你一定要好好对我,不要欺负我,那么即使你有多么傲娇可恶,我也愿意跟着你一辈子。
她做不到你若无情我便休,那么就干脆和他说清楚,她的底线永远因为他而一低再低,只要不至于真正让她绝望,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萧桓不知道她吃错什么药了,咬咬牙在关闸面前难看地青了一张俊脸,低声不知骂了句什么,他拽着她的手冲进了登机口,生怕再丢人现眼。
十万里的高空,是谁为谁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而那些人愿意为之改变的秘密,终要成为一个显而易见的秘密。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而她的爱,便是生死相依。
陈绍看着舞池上带着羞涩舞步的女孩,眼睛从一开始就不移开半刻。
徐颜夕那柔美的身段被陈绍选的衣服恰到好处地包裹着,那若隐若现的部位随着她蛇一般的扭动而勾勒出暧昧的皱褶,灯光忽然一闪而过,她略轻挑而又诱惑地抬头,那双眼折射着五彩斑斓,撞进他的眸里。
虽然不过学了小半年,她却已经比许多的女人都要好,都要勾引人。
他甚至记得刚开始他教她跳这种舞的时候,那盈盈可握的纤腰,僵硬而尽量隐忍地摆动,他兴味地看着她学着走路,自己则是她那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是一个优秀的徒弟,不消一个月,就能够把腰随着表情摆动,边对着镜子扭着蛇腰,边咬着一旁的唇角眼角带媚。
第二个月他开始教她在男人身上舞动。起初她十分不习惯,舞步乱的一塌糊涂,他不逼她,想要看看她能将自己逼到什么地步,每一次他抚上她的腰都能令她微微战栗,她不是对他有感觉,而是下意识地疏离和排斥,她的身体似乎只习惯和只允许被那一个男人触碰。
他强势而温柔地环住她,唇舌微微扫过她敏感的耳廓,短短一个多月的接触,他已经把她体外的敏感点掌握地很好,知道触碰到她哪里会让她紧张起来。
……
舞曲停顿片刻,又继续了下一首,徐颜夕一脸汗水地退下舞台,她已经舞了半个多小时,只是微微冒汗,不得不说,陈绍的教学方法很好,短短半年,她的体能也有了飞速的进步。
走着t步下了舞池,看到陈绍坐在沙发上带着笑意和赞赏的笑容,徐颜夕在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喝了一口特调的鸡尾酒。
“不错。”陈绍看着她优雅地抬头,抿唇,酒液微微渗开在唇瓣周围,魅惑无比。从刚才她开始上台开始,已经有不下二十多个男人刻意接近试探,她已然是夜场里悄然绽放的玫瑰。
徐颜夕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接过陈绍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带着一股贵气的男子香水,不奢糜不过分香冽,男子荷尔蒙气息淡淡地传来。
她脸色不变,却在擦完汗后把手帕自然地放回在桌子上。
“什么时候开始下一课?”徐颜夕缓和了气息,问。
转动着杯中的液体,陈绍的嘴角似乎勾着是在嘲笑什么,徐颜夕发现纵然他和她已经不知不觉中相交半年,但是对于他,她还是连半分都看不透。
他总是轻佻散漫,在“教育”她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耳边暧昧萦绕的气息总觉得有些不同,但是她不反抗,因为现在只有他能教她,怎样做一个能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女人。
她爱詹遇宸,在这半年内让她更加坚定,她要从他最爱的那方面下手,那就是女人。
如果是半年前的她,根本就不能被他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他一直都把她当妹妹,而她,不是他的妹妹。
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志在必得让陈绍的眸暗了暗,敲了敲桌面,他点头:“明晚,你先准备好,明晚的课程……”陈绍刻意勾起唇角,似乎在挑衅,“有点难。”
徐颜夕皱眉,陈绍在教她那么久以来从未说过“难”这个字,一向他都是十分严厉的老师,在她刚开始接受不了男人触碰的时候,他就只会笑着放开她,让她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感到挫败和不甘,他从不逼她,却又是在逼她,她从未在这个课程上落下过一步,有很大原因都是因为陈绍的这种能力。
似乎知道她皱眉的原因,陈绍却不打算解释,因为他也有些期待明晚的课程了。
“你先回去吧,我送你。”看了看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这半年来都是陈绍负责把徐颜夕从徐家偷运出来,在十二点前又偷运回去。
他选择在人流开始多的时候把她带来,在疯狂的时间前把她送回去,因为他说这还不是最好的时候,他会让她以最美丽而骄傲的姿态出场,他说到做到。
徐颜夕点头,回去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小憩着,每天这样兼顾着学业和陈绍给自己安排的“课程”,不是不累的,她总是争分夺秒地休息。
把车开到徐家门口三百米远处,陈绍盯着她看了许久,这一次没有叫醒她,而是走到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
她在他的臂弯里微微弯着嘴唇沉睡,天生带着笑意的眉眼即便是睡梦中也香甜无比,陈绍喉头微动,他本来不是正人君子,但是这半年来,除了教她的那些时间之外,他真的做到了是她的“陈绍哥”,没有在私底下碰过她一分一毫。
越是压抑自己,陈绍越是兴奋,这种兴奋来源于他对结果的透析。他知道詹遇宸是个什么人,在这半年里他的消息总是源源不绝地透过秘密渠道送到自己手上,太子身边的女人怎么会是固定一个女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怀中的这个女孩子会受伤。
因此他不着急碰她,他要把她调|教成为只属于自己的最美丽的女孩,然后待她在痛苦的挣扎中成长,长成最美丽的时刻,他会――狠狠要她!
兴许是夜晚他的呼吸太深沉,也兴许是他眼底不自觉暴露的欲望太过于强烈,徐颜夕幽幽转醒,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天上的繁星,而是一只线条分明的下巴。
不自觉地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宸哥哥……”
那人脚步一顿,徐颜夕立刻在这迷糊中清醒过来,男人低下头,熟悉的脸,熟悉的眼,却每一处都不是他。
陈绍当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失望,刚才的那一声呼唤虽然声音极小,但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静默片刻,他抱着她继续向徐家走。
徐颜夕却开始挣扎着要自己下来。
“你累了,我就抱你回家而已。”陈绍也不知道自己心底为何有股沉重压在心头,让他的声音都低了下来。
徐颜夕却察觉不到,她没有再挣扎,却在下一秒语气十分坚定地道:“陈绍哥,我自己走。”
她的话在黑夜里荡漾,在不知是谁的心湖上荡起一拳波澜。
陈绍最终抿着唇放下她,看着她落地后挺直背脊骄傲地走着,一如这半年来的每一个夜晚,她总是能够变回自己,而不是被那黑暗而魅惑的世界夺去了本真。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会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触碰,即便是他,也不会。
有那么一刻,陈绍的眼底深切闪过一丝嫉妒。
他开始嫉妒起詹遇宸为何会拥有一份那么纯真的爱慕,他流连夜场多年,那些女人在夜场中失去了自己当初最想要维护的东西,在男人身下无耻而廉价地承欢,她们为钱、为权、也有为一个男人,但是他从未得到过像她这般的坚定不移。
站定在围墙的外围,陈绍熟练地把徐颜夕送上去,自己站在下面,看着她俯视自己的脸在黑暗中煜煜生辉,媲美繁星如锦。
徐颜夕也愣住了,她看见了那双银灰色的眸里闪过一丝惊艳,有种繁华落尽终于寻得一心人的璀璨,一瞬间,她撇过头,再不去看他眼底泄露的一丝一毫。
“晚安,小夕。”
他的声音轻的近乎呢喃,却又似乎咬在了每一个齿间,咀嚼还不够,更似要生生把她嚼碎,咽进肚子。
徐颜夕胡乱地应了一声,敏捷而快速地消失在墙的上方,陈绍静静地站在围墙外,直到看见她的房间灯光亮起,才转身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不熟的肉,嘛,那是下星期的事情啦~
上星期不够的字数我也东凑西凑地补齐了,大家享用地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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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出书版)
本来第二天就要开学,前一晚必定是要忙得很晚,但是魏忻想不到她正收拾收拾着一半的时候,手上的各类转学表格就被一只大手抽了去,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腰部就被提起到一个宽阔的胸膛中。
萧桓把手中的资料丢到一边,不满地扭过魏忻的脸:“这些东西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她今晚似乎真的很忙,他平常的这个时间她总会拿着咖啡到他书房里去,偶尔动动嘴角气气他的,但是他今天一直憋在书房里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魏忻向后一仰脖子避开了他的吮咬:“最后一步手续就是那么繁琐……而且,我并不打算在大学里那么高调我的身份。”
萧桓不甘心地停住,深邃的眸盯着她的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读大学是我的事,并不需要靠家里,也没有必要。我讨厌麻烦。”不一样的身世在学校会带来怎样的影响,魏忻从小就清楚,她需要的真实的本领和交心的朋友,倘若一切接触了金钱,那么那些纯净的东西都会增添几分杂质。
萧桓也明白,闻言更是挑眉。他的这个妻子真的很硬气,平常人家有多么渴望名与利,偏偏她却觉得是累赘。
“那么你准备把我晾一晚上?”
魏忻暗自觉得好笑,他如今的语气就像是吃不到糖正在不甘心地挣扎的孩子。
嘴上没好气着,但是心却软了下来:“那你想怎么样?”
她翻白眼的样子实在不雅,但是萧桓的眸却为之一亮,他凑唇到她的耳边:“我要看你穿,那天那件……”
魏忻刚开始反应不过来,但是看他眼底浓郁翻滚的欲望色泽,顿时就懂了:“你还惦记着?!”
早些天远在g市的徐颜夕听说小两口终于来到了c市双宿双栖,雷厉风行地就给魏忻寄来了一件性感内衣,恰巧拆封的那天萧桓刚从公司回来,一眼就看到了魏忻想要藏起来的衣物。
那个时候他调侃地她脸都红了,后来没再提起过,魏忻都以为……他忘了。
他眼底的要求太过于明显,魏忻哽了下,便甩过头:“那你先出去帮我弄好……我……我要去洗澡。”
萧桓拿着资料笑着走出去,本来以为她是在用洗澡逃脱掉,但是当夜晚他进了房,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把她当做食物啃。
他喘着粗气轻轻松开她一点,眼眸欲火翻滚,映着她的脸更加的灿烂。
“你这什么衣服?”他的手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罩在她的丰盈上,见她微微吃痛地皱眉,火气更加厉害,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脖颈,又问了一遍。
魏忻红了一张俏脸,感觉到他的吻落在自己胸前,一点一点,细细密密的,吊带蕾丝裙被他弄得皱皱的再也不能看,他却还不管不顾,手从下摆窜进去,却想不到里面还有一层暗扣,便索性直接撕开外面的那一层,然后看着那里面勉强能挡住一双柔软的布料红了眼。
魏忻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深,不禁缩了缩,感到有些羞怯:“小夕说……agent provocateur比较适合我……”
萧桓真想仰头嗷呜一声。
身下的女人就那么冰肌玉肤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本穿在身上的那条爆乳蕾丝情趣内衣已经被他撕掉了外壳,却想不到内有乾坤,里面黑色的抹胸聊胜于无地轻飘飘挂在她的胸前,还别致地打上了一个蝴蝶结,简直就是在等着他拆礼物似的,下|身那层布料更加飘逸,隔着一层黑纱,萧桓百分百肯定里面绝对是真空的!
萧桓的眸完全深了下去。
他的唇,猛地席卷而上,卷住她微微开启的上唇,再撕咬、蛮横地吮。
魏忻被他的粗暴吓到,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身子,可惜他却不让她退让,一只手嵌进她的发中,五指微张,托住她的头固定住,不让她转动一丝一毫,舌头微微用力,撬开贝齿,深入、搅荡......
魏忻被他吸得舌根发疼,忙伸手用力锤他的肩,身上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布料因为挣扎间落下了一半,萧桓眼神一暗,终于放开,抵着她的唇直喘粗气。
“这一次,你哭也没用了。”
他话里隐藏的坚决和欲|望,让魏忻抖了抖。
还来不及反应,萧桓已经握住她的手,帮着她解开自己的纽扣,唇抵上去,咬住那已经遮挡不了春光的布料缓缓向下,魏忻被那布料摩擦地浑身都在颤,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解开他衬衫扣子后被他慢慢带向他的拉链。
“嗯......萧桓......别......”
魏忻蓦地惊喘出声。
他恼人的头颅正抵在她的腿窝中心,她用一只手去扯他的头发,却无奈他深深一个顶刺,她只能弓起腰抓住他的发在快感中沉浮。
他的手指,掐住她大腿的嫩肉,舌头,吮住花瓣,玩弄够了再转移阵地,在入口处深入浅出。
他能感觉到她扭动着的身躯散发出来的魅惑喘息,她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任意播撒的火种。
魏忻觉得自己的内脏仿佛都快要被他吸出来似的,无助地呻|吟,太过多的快感积累,终于,香气四溢。
魏忻颤抖地连话都说不出来,迷迷糊糊中,一根热而烫的棍子代替舌头贴紧着刚才被疼爱过的某处,她睁开眼,看清楚了他俯在自己身上那番意乱情迷的眼。
萧桓的唇边还挂着她的水泽,水润的薄唇有种别样的淫|靡的性感,见她看着自己失神的摸样,他勾起唇,伸舌舔去嘴边银丝,然后捞起她一条腿就毫不犹豫地、深深地挺入。
毫无过度,他尽根没入,然后抵着最深处,享受她的含吮。
“呵,好紧......”他握住她的腰,俯□子,贴近她的耳垂,含住。
“唔......你动......”魏忻红了一张脸,却不想被他看到,便搂住他的脖颈不让他抬头,四肢紧密贴合,连最亲密的地方也是,她心跳如雷,终于耐不住挺了挺腰,敏感地感觉到了体内的那根似乎跳了一下。
萧桓的呼吸重了些,一只手从摩挲她的后背直到来到她挺`翘浑`圆的臀,托住,有力的手臂弯成一个肆意的弧度,声音里一听,藏着愉悦。
“这是你要求的。”
还不等她准备好,萧桓已经撤出一半,再快速地沉入。
“啊......不!好深......”
魏忻一口气被他撞得憋在喉咙里,指甲陷入他的肌肉。
“还不够。”萧桓低笑,蓦地收腹,肌肉因此而变成诱人性感的形状,他再次快速地动,像是打桩机一般不科学的速度把热烫深深送到她的体内,再快速撤出,摩擦她本就敏感的内||里。
“呃啊......嗯啊......”魏忻被他大开大合的动作弄得欲罢不能,又酸又胀的某处似乎在抗议,但是她却不想退,抓住床单纠结在手指里,弓起身子接受他如暴风雨般的袭击。
她身上的那件性感内衣还挂在小腹上,随着他的进入撤出和响亮的“啪啪啪”声摇荡着,萧桓看了眼底浓重的一片血色,听到她小声而且断续的啜泣,他恶狠狠地送得愈发快速,似乎想把她顶穿,咬住她的脖子低吼:“夹紧我......不准哭!叫我的名字!”
魏忻哪还能反驳:“萧桓......呜......你这混蛋......”
他因为她的紧致而“嘶嘶”地倒吸气,那处儿好似被一块柔软的布绒给缠住似的,他动一分都举步维艰,精壮的腰往后缩了缩,他收腹猛地尽根纳入,魏忻闷哼一声,指甲挠了萧桓一手。
“魏、忻……”萧桓压抑住自己的喘息,她的泪痕闪烁在灯光下让他的心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心烦意乱,他从来就知道进入她的感觉是这般撩人,那一晚之后他每每想起都总意犹未尽,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那种满足仿佛是他苦苦压抑,最后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困兽,最终得偿所愿,如愿以偿。
“别停……别停下来……”魏忻颤抖着,感觉到自己无意识地夹弄着他,看见他的汗水沿着菱角分明的下巴滑下,他逆光,她便被剩余的灯光刺得流了一脸的泪,“萧桓……狠狠要我……”
于是他再不顾忌,挺腰狠狠地动,每一下都要全部进入才肯罢休。她温热的内里和花液一起浸染着他的,他一下下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昂起头,漂亮的汗珠有一些甩到了她的身上,被他低下头一一吻住,吮出一道道落梅般的痕迹。
他扯起她的头发,逼她抬头看着自己,黑而深沉的眸在昏黄色的灯光里犹如睥睨她无措在欲望翻滚的神,美丽而让人止不住地在他视线里轻颤。
两眼对视,她眨着眼泪看着他,他愈加用力,全部顶进,又深又重地磨,然后尽|根撤出,翻卷出少许滑嫩,她快被逼疯,却捧住他流汗的脸,最后他深深顶进来的时候,快感从他的腰眼处蔓延到全身,她也僵住,套着他到达顶端,也用心记住了他高||潮时惑人惊艳的表情。
彼此浑身战栗,魏忻还没喘过气来,她的身子就被他翻转,变为趴跪在床单上,她的头枕在冰凉的床单上,身后一只大手从腰腹那处伸上来,紧紧捧住她的一团沉甸甸的软雪,身后一根炽热的东西刚好抵在她湿润敏感的入口,存在感十足地微微陷入,她浑身一麻,顿时长长地嘤咛一声。
当那处被缓缓推进,她滞住呼吸,只觉得那东西缓缓推进的不是她的内里,而是她的心。
“小混蛋,弄不死你……”
萧桓咬着她的耳垂,吮住耳珠,在她最后的哭骂中,快速地送了几十下,把自己最后深深地送进去,然后和她一起抖了出来。
一场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的欢爱,足足要了魏忻大半条命。
第四次的时候夜已经到了一半,她被他折在浴室的角落里被摆成一个令人害羞的姿势,她一手扣住她的脖颈强迫她低头看着自己在她体内大开大合的情景,魏忻哭着边骂他边求他,被他红着眼一把按回去,拖出她的舌头像是要咬断她似的吮。
体内强大的空虚占满了他,萧桓每次进入的时候都会觉得这种空虚被填满,一抽出则更加空虚,恨不得要把她的里面全部剜出来才罢休,他惊讶和好奇于这样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些惧怕――只因为在他的生命里,从未有过想把一个人狠狠做到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有时候当语言无法言说,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肉体的纠缠,像他,也像她,明明似乎有满心的话要说出口,但是两人都倔强地不愿意说,只能顺着彼此的勾缠,深深嵌入彼此。
就像是明明不想要,不能要,却还是逃不掉。
萧桓觉得这里面有一个桎梏,一个锁铐,紧紧地锁住他的脑袋,他头疼,晕眩,更加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更加泄愤般在她身上驰骋,要见她失了理智的模样内心的不甘才会稍稍平息一点。
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来,魏忻哭喊地连声音都哑掉,连求饶的话都没有力气说出来,直到他最后一次抖着身子忽然僵住,她被体内炽热的液体填满,才一身是汗地趴着狂喘气。
作者有话要说:性感内衣....再说一句agent provocateur是国际著名的一个内衣企业...
其实萧嘤嘤已经欲罢不能了吧只是自己还没察觉到而已tat,收藏过300了谢谢亲们的支持~大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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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出书版)
萧桓好不容易才在一阵悸动中回过神来,就见到身下被自己紧紧贴住的女人没了一贯嚣张的模样,正全身粉红色地颤抖着眼睫闭着眼,一副怏怏的样子,这才有了些许得意。
撩开她汗湿的发,萧桓嗅了嗅:“睡吧,不是要上学吗?”
魏忻现在连哭都没有力气了,哭丧着脸打了他的身子一下,说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萧桓!我恨死你了……你就不会悠着点啊……我明天走不了路了……”
不仅如此,那脖颈处多的吓人的吻痕她不用看也能知道个大概,本来就敏感的肌肤此刻只能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感,可想而知他是吸得多用力。
萧桓笑着退出来,拍了她的屁股一下,洋洋自得的笑容实在是有些欠揍:“敢嫌弃,你就明天也不要上学了。”
闻言,魏忻抖了抖,只能嘤咛一声把头埋进被窝里。
萧桓低头,无声无息地笑了。
“学姐,你怎么了?”小一届的师妹晃晃手,魏忻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地回道:“怎么了?”
“您的脸色不太好,不要紧吧?”小师妹是设计组的,最近学校搞国际文化节活动,特意来和魏忻讨论设计稿。
闻言魏忻脸色更是一黑,撑起笑容说了一句“没事”,手却在腰上不着痕迹地按摩着。
真要命。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那混蛋算是有良心知道喊她起床,她铁定会睡死在家里。
因为中途转学,所以魏忻一进校就撞见了c大最著名的文化交流节,因为她之前在f大的简历,老师抓了她加入秀台设计组,主要搞定主场的服装设计。
“听说这次我们要和后台制作的人见面呢,下午五点……”
小女生叽叽喳喳精力旺盛,魏忻却无心在听,低头继续走神去了。
还是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魏忻才知道,为了办好这场走秀,学校安排了后台制作组和设计组的人在一起交流,每日下午的五点直到活动结束,逼于无奈,魏忻只能临时打电话给萧桓,告诉他她不能回去煮饭。
萧桓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但是最后却也妥协,兴许是刚来c市太多的事情压着要处理,因为魏忻也能听出他话里的疲惫。
“别熬夜太晚,交流结束后我会早点回去。”
还没说完,脸就红了一半,这种像寻常人家夫妻间的叮嘱,让魏忻有些心慌无措,却又隐隐甜蜜。
萧桓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手没有放下,大拇指却在手机的边缘处无意识地摩挲。
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以为很快就会有决断的,却一次次因为她而推迟,这个女人,时而狡诈如狐,时而温顺如猫,他一再地深入,却发现她比他想象地更要令人欲罢不能。
幸亏手机在这个时间响起,才阻止了他想要继续思考下去的念头:“怎么样了?”
“找到秦易了,现在要怎么做?”
阮丝皖轻柔的声音缭绕耳边。
萧桓却想着,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敛眸,掩去了所有的感情:“我以为你知道。”
话筒那端轻笑出声:“所以我先斩后奏了,我现在正在秦家的大门。”
萧桓笑了,这个女人还是那么聪明:“你弟弟的学费我已经打在你的账号上,剩下的一些……你随意。”
这是他们的默契。
阮丝皖挂了电话。
那么,如此这般,只要接近了秦易,事情便轻松了一半。
但是秦易真的那么容易打发吗?
直觉告诉他,不会。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大哥和詹遇宸很快就会回来,在这之前他要把所有准备都做好,包括扫清障碍。
“你好,阮佩云。”
男生略带羞涩地笑,带动浅浅的梨涡更加柔和。
魏忻很久没有见过带着梨涡的男生了,不禁心底对阮佩云更添了几分喜爱:“魏忻,设计系大三学姐,你是……音乐制作?”
“嗯,我会写曲子,一些简单的。”
阮佩云松开了手,握住魏忻手掌的那只手似乎有些隐隐发烫,他握紧了在腿边紧了紧,笑得愈发腼腆可爱。
“我听过了,衔接部分和旋律都很好,很适合这次‘四季’主题,真是大开眼界。”魏忻是真心感叹,在设计衣服之前她就听过一次,主旋律部分让她印象十分清晰,或许是那柔和的琴声配合着不着痕迹的变换太过于生动,让她对曲子的主人也十分好奇,不过今日一见,对方的年龄比她想象中的要小。
“这是当然的咯!小云是我们系的高材生,听说初中那会儿还连连跳级了,所以他其实比我们都小很多。”说话的是和阮佩云一起做后期的一个小女生,说到阮佩云的时候像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惹来一片惊叹。
“……其实……没那么厉害的。”
阮佩云挠挠头。
交流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星期。
还有一天就是文化节了,所以最后一天大家都是很早就散了回家休息,打算为了明日的功夫做体力准备的。
“学姐,这里,”阮佩云羞涩地一笑,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他把手中刚刚完成的五线稿递给桌子对面的魏忻,不好意思地挠头,“文化节之后有一个个人才艺展现会,学长让我把这张拿去参赛,但是我觉得还是要给你看看比较好。”
魏忻好笑地看着面前生涩纯真的大男生,不免地心生柔意。
她是设计组的负责人,这两个多星期里一直都是最晚走的,但是却想不到阮佩云也是,一来二去地两人渐渐熟络,魏忻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学弟,阮佩云是个努力和单纯的男孩,因为身体不好而常常脸部青白,却依然能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而努力坚持,魏忻在他身上看到了和自己当初一样的执着,因此一直像是照看弟弟一样照看他。
接过五线稿,魏忻仔细地看了看手写的精致的符号,每一笔一划都能看出作画人的认真,从一旁拿过红色马克笔,她犀利而准确地找到了几个应该要改变的因素,还不忘细致地便和他做解答:“低音部分略沉了些,和这首曲子的音调过渡地不太柔和,还有这里……”
说了许久,魏忻抬头,见阮佩云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好气又好笑,用手中的笔敲了他的头一下,他猛地惊觉,一张俊脸顿时通红一片,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学姐,我……”
“如果你是因为我认真的态度而专注于我,我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因为你在羡慕我的专业态度;如果你是因为我长得美而专注于我,我也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设计图上。”魏忻乐此不疲地调侃他,往日魏忻欺负过恶霸、拽男,如今空降一枚纯情小师弟,魏忻就毅然改变欺负对象,整日把小师弟弄得满脸通红。
魏忻是独生子女,没有尝试过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感觉,如今那么可爱的一个大男生放在自己身边,她自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偶尔逗弄一下也权当看做生活乐趣。
阮佩云闻言头都低下去了,之后才小声嘟囔出声:“其实两个都有的……”
魏忻哈哈大笑,在阮佩云不好意思的表情中摸了摸他的头,继续给他讲五线稿,幸亏之前魏忻也因为爱好而学习过音乐,当时魏长云请来了世界名家mr`□i私人教学,因此魏忻的音乐才学也有一定的造诣。
阮佩云偶尔点头,表示对她看法的赞同,魏忻见时间还早,就索性问他:“改完稿才回去吧?你有时间?”
阮佩云闻言连忙点头:“有的!反正姐姐今天说不回家吃饭,我不急。”
“你有姐姐?”魏忻假装很失望,“我还以为你就我一个姐姐呢……哎,果然好弟弟难求。”
“我……”阮佩云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魏忻见把他逗弄地差不多了,也没有深究下去,见他埋着头看着稿子,也就低下头看他涂涂改改,偶尔给一下意见,两人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姐弟,在白炽灯光下手指微动,每划过一笔都似乎为这时光添上几分温情。
熬了几个小时出来的正稿效果出其意料地好,魏忻在灯光下看着修改地面目全非的正稿,满意地点头,向着一旁收拾工具的阮佩云赞叹道:“要是你在我们这一届,你会是音乐系最有竞争力的选手。”
阮佩云羞涩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连分明的脸部菱角都显得无比柔和:“学姐说笑了,我还差得远呢。”
魏忻总拿他这副谦虚样没办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锁好教室的门,一起走出学院。
外面繁星满天,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人修稿已经修到了夜晚。寂静的大学区街道两旁偶尔穿出几声蝉鸣,夜风吹过的树叶簌簌作响,一切都有种繁闹过后难得的宁静。
魏忻深吸一口气,难得地笑得一派温情:“以前我在f市的时候,大学校区两旁种植的都是一些贵价的名贵树种,一眼望过去一点原生态的感觉都没有,不像这里,虽然只是普通的杨树槐树,却让人舒服地不想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学校有活动,更新速度慢了些,后面会慢慢补上进度的。
也差不多要进入高潮了,色水正在照着关键点酝酿啊,我摔!卡文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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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出书版)
“学姐在f市长大的吗?”
阮佩云好奇地问。
魏忻偏头调皮地看向他,那眼底的狡黠如同学校那么多的女孩子,青春洋溢:“我是土生土长的f市人。我十六岁的时候在f中读书,当时私底下就上了高二的设计课程,那个时候很忙,一直想着设计的事情一边还要应付高考,而且当时f大来了一名美籍著名设计系导师,我放学后就经常跑到f大的大学区里找她,久而久之我就成为了她为数不多的门内弟子之一。”
阮佩云微微侧过脸听着她清脆如莺啼的说话声,只觉得时光太慢,她在自己身边聊着在f市那边的生活琐事,竟也让他听地入迷。“我的老师是个很有个性的女性,她抽烟,说的一口纯正流利的美国腔,她说过――薄荷烟是一个女人的灵魂,我记了很久。那个时候觉得她做什么都很性感,就连抽烟也是,我高中毕业的作品叫《孤独》,是我认为的最符合老师的作品,所以在我获得国际美术设计学院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老师亲自把我做的作品穿到自己身上,暗红色长裙,流苏黑色下摆,她就那么随意地一坐,食指和中指恰到好处地夹着她喜欢的薄荷烟,那个时候我就想――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衣服和灵魂如今契合的奇妙之处。”
“那现在呢?”
阮佩云不自主地握紧了袋子的手,略有些期盼地问道。
“别着急嘛,”魏忻勾起唇角,“听我说完――但是后来我把录取通知书裱起来,用相框装着安在了我的导师的墙壁上,我告诉她,我要去c市了,那样好的机会我不会珍惜,我以为她会骂我,但谁知她竟然哈哈大笑,说我干得好。”
“我的老师当时跟我说,设计主要是讲求内心的灵魂和肉体结合的感觉,当你从何处获得灵感,那么你的归宿就在何处,我可以按照自己的灵魂走,那么我就注定了能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佩云,这句话我也送给你,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是我认为有那个意义,”魏忻停住了脚步,看着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年轻的男孩,她希望他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在设计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他就像是曾经的自己,那么勇往直前,执着追求,那个时候她走得那么地难才懂得其中真意,而他比自己好走那么多,魏忻怕他会心生浮躁,动摇本心,“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底,虽然和你认识不长,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同样地坚持,对自己看中事物的执着,我在这里可以给你许诺,但凡是你以后在这条路上需要我的帮忙,不管多难,我都一定帮你。”
“学姐……”
阮佩云看着她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模样,心中激荡,一如当年他毅然报上音乐专业的那一刻――千军万马,收于胸腹,那是一种让他无法遏制的激动澎湃。
“佩云。”
不等阮佩云说什么,他们正停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忽然一道沉静的女声从校门那处传来,有种温柔和宁静在空气中化开。
魏忻刚想这把声音总觉得很是熟悉,在转过头去的前一刻,看见阮佩云激动喜悦的模样:“姐姐?你怎么来了?”
魏忻却在见到那张脸的时候僵住。
阮佩云察觉不到,他三两步小跑过去,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地,却激动地连脸蛋都微红:“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我……你等了多久了?”
阮丝皖笑着为阮佩云拢了拢大衣外套,对眼前的大男孩充满了宠爱:“也没多久。”
“你的手好冰……都是我不好,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阮丝皖的手指贴到他的脖颈,冷了阮佩云一下,顿时一个激灵,阮佩云忙把姐姐的手捂住,一脸懊恼地道。
“没事的,乖。”这个时候阮丝皖才微微转过头来,那带着笑意的眸对上魏忻的那刻转化为有礼的笑。
那一瞬间,魏忻只觉得心里有一道冷风钻进来,啪啪啪地拍打着她的心房,让她瞬间冻结,惊愕万千。
“魏小姐。”
阮丝皖拍拍阮佩云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礼貌地和魏忻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魏忻艰难地扯起一抹她自认为是最自然的微笑,“原来佩云是你的弟弟。”
“姐,你们认识?”阮佩云十分惊喜地问阮丝皖,阮丝皖微微侧过脸,含着笑意点了点头。
“我有事,就先回去了。”魏忻的手在身侧死死抓住衣服的下摆,心想幸亏现在是夜晚,他们看不清她苍白的脸色,在一片窒息中,她直想离开这个地方,“既然阮小姐都来了,佩云,那就明天再见吧。”
“好。”阮佩云乖巧地点头。
魏忻给自己围了围外套的领口,快步经过他们的身边,可阮丝皖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住她,魏忻停在原地没有回头,阮丝皖那穿着爱高跟的脚一下下清晰地由远到近,最终停在自己身后。
“劳烦魏小姐替我谢过萧少。”
阮丝皖的声音很轻,却认真。
不知为何,从刚才见到阮丝皖那一刻就浮现的不祥的预感,在阮丝皖说完这句话后,在魏忻的心底升起一种“果然”的感觉。
就是那样的,从刚才见到阮丝皖的那一刻,魏忻就在潜意识里认为萧桓已经和她见过面的。何况c市有多大呢?要碰面总会有机会,她一直以为在那之后萧桓就已经没有和外面的女人往来,但是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
指节因为捏紧而泛起一阵青白的颜色,魏忻匆匆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校园。
一路上她告诉自己,这都是她故意的,她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让她继续像以前那样对他撒泼,这是那些女人惯用的伎俩,她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轻易地上当。
但是内心有如火在烧,魏忻觉得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关系,那些他对自己好不容易的温情和撒娇,都在阮丝皖的出现中哐啷的一声有着碎掉的痕迹。
原来,她始终是嫉妒的。
以前无论多么欺骗自己,当时她还小,不被他接受不被他占有是肯定的事,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最后他娶得人是她,那么他以前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她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从刚才的那一刻起,魏忻就明白了,那个叫做阮丝皖的女人和那些其他都不一样。
那是一种威慑感,是她闻到的威胁的感觉。
魏忻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刚才在月光下,阮丝皖一身恬静地站在门口,任由月光洒了一身余晖的模样,她的眉目和她不同,恬静优雅地仿佛天上的月光,然后以往她见到的一幕幕就都涌上了心头――他搂住她的,在学校顶楼、萧氏总经理室……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小女孩,那个女人却已经在他身边,做了许多当时的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想着想着,差点连心都寒透,冰渣子似的在心底凝结住,她怎么铲也铲不掉那种诡异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魏忻二十二岁的人生里,从没有一次,能有人或事让她如此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他好不容易对自己动心的时候回来?
赶到家的时候,魏忻气喘吁吁地靠在门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那冰冷润进自己的肺里,舒缓了一些肺部的炽热,她疲惫地看着门的那头,里面大厅的灯光正透过缝隙映照出来,仅仅一点昏黄,却让这个夜都温暖了起来。
她推门走进去,萧桓不在大厅里,她脱了鞋就往楼上跑。
浴室里有沐浴的声音传来,魏忻眨去眼底的一丝湿意,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打开浴室的那一刻,她的心,平静无比。
还有什么豁不出去呢?她自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更爱他,为了他,她可以连尊严都不要。
谁说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魏忻自认,纵然她爱他爱到失了尊严,失了女人最珍贵的身心,那也是爱。
她不像小夕,愿意等那个人不知多少年,只因为他的一句“等我回来”。她做不了原地踏步的等待,所以只能拼命地追逐,这一路上她匆匆忙忙刻意忽视路上的各种风光,只一个劲地加快脚步,只因为他走得太快,她连跑也追不上。
但是他又知不知道,这几年她又追地多么累?多么疲惫地曾经想过放弃?
不是没想过的,她生来带着魏长云那样自傲的血,要低下头来是多么不易,他们那个谁都不知道。只是每次累得连眼都睁不开的时候,却又偏偏被那十六岁时灿烂的阳光给迷倒,魏忻总记得的是那一天,那个少年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庭外,眼底是不易察觉的不耐。
若不是他那片刻的温柔的支撑,她或许早在这条路上茫然失措,不知所归。
萧桓听到开门声刚要转过头去,身后一道冰冷的身躯就贴上来,冷冷的布料带着夜晚独有的寒凉,冷热交替地让萧桓打了一个冷颤。
魏忻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背脊上,淋浴的水顺着他美好的背部线滑下,也顺带沾湿了她的大半个身子,他似有察觉要转过头来,被她死死按住手臂,她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如今这般脆弱不堪的模样,但此刻却唯有他能够让她平静下来,再不去想其他。
“怎么了?”萧桓紧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她的额头被一直滚烫的手托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张一直铭刻在自己心底的脸此刻就在面前。
萧桓见她整个人都懵了的样子,以为她生病了,忙一把扯过一旁的浴巾围住下半身,也不顾他们的身子还湿着,一个用力就把她横抱起,搂在胸前出了浴室。
把她放在床上,隔着被子为她换了一身衣服,他拨了医生的电话,转过头见到她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一揪,竟然心生不适。
“喂,说话。”萧桓横在她的脸上方,那副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让魏忻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萧桓见了更加郁闷,“是太累了吗?都让你不要赶那些设计稿了,就算出来找不到工作,我也可以安排你去郑氏或萧氏,晚上我还是叫外卖的呢……”
“你不会自己做饭啊……”魏忻有气无力地笑。
“你敢让我堂堂萧大少自己做饭?”萧桓不满地拍了拍她的脸,见到她皮肤泛白,便恶劣地又拍了几下,直到那张俏脸如自己所愿变得微红才住手,刚巧这会儿私家医生来了,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堂堂萧大少笑得一脸傻逼样看着少夫人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咳,你给她看看吧,回来的时候就不太舒服的,”萧桓余光扫到医生嘴角的笑意,不由尴尬地弹起来,有种被人探察了心思的感觉,医生笑了笑安抚了傲娇萧坐下,自己则拿着听诊器开始为魏忻检查,萧桓被医生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弄得百抓挠心似的,想要解释却不知怎样开口,硬生生憋出内伤。
待医生在萧桓纠结中仔细检查了魏忻的身子,才放下了听诊器道:“少夫人是疲劳过甚,又心有郁结难发,何况最近天气反复无常,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开几天药就会好的。”
魏忻歉意地对医生点头,总觉得因为这点小事就麻烦医生走一趟有点小材大用了。
萧桓撇撇嘴,等医生走了,他才在魏忻的旁边躺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她的长发,良久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被医生责怪了……”
魏忻忍住笑意,内心的郁结因为他这样可爱的举动而消散了不少,她侧过身子自然而熟悉地钻进他的怀里,他的温度是她的眷恋,从刚才在学校走回家的那几十分钟的寒冷,都似乎在他怀里烟消云散。
她就窝在他的怀里等了许久,腰上才被一只大手围住,那别扭的气息和他郁闷的嘀咕传递而来,魏忻在他怀里第一次,安心地沉睡。
她什么都不打算问了。
现实太累,如今她难得承受他给予的温情,她不舍得,也不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
……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萧...傲娇萧...
萧桓(怒气腾腾摔):我哪里傲娇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傲娇了!敢黑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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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出书版)
c大高手云集,不同的表演节目层出不穷,魏忻在忙乱的后台里拿着无线话筒熟练而有序地指挥:“三号快点去换衣服!化妆师!六号的妆太浓了,我们的主题是‘四季’不是‘百花齐放’,给我抹淡些!小猫,你手上的衣服直接送去更衣间……”
那一头“哎哟”一声,魏忻望过去,是人太多把其中一条裙子的下摆给踩裂了,不容多想,她当机立断地走过去,从怀中那出随身针线包,蹲□子手就提起相同颜色的线开始缝了起来。
“对……对不起。”踩坏了裙角的小学妹战战兢兢地抖着,提着衣服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学姐,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多大点事,下次小心些,长裙尽量用另一只手提着下摆,不要让它坠地。”魏忻用牙齿咬断了线尾,起身拍拍学妹的肩膀,转身就往别的地方去了。
相比起舞台里的凌乱,舞台外却是井然有序地进场中,萧桓穿着低调地进场,负责管纪律的女生一抬头,便撞见了一张毫无瑕疵的俊脸,顿时脸蛋一红,还没反应过来,人却已经不见了。
特助跟在萧桓身后,不明白boss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最忙的时候会来凑一群大学生的热闹。
时间已经不早了,偌大的体育馆里已经人山人海地堆满了人,萧桓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走到观众席的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角落里站着,墨色的镜片下,那双深邃的眸看着远处搭建的t台,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手臂,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灯光一暗,全场情不自禁地安静了下来。
投影灯倏地打落在舞台上,随即红黄蓝紫的灯光相替交换,对比起台下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缓缓的流水声潺潺而出,身着长衣的模特踱步而出,一下一下,走路的姿势轻慢而惑人,长的裙摆随着走动的姿势微微露出大腿,却在让人想要窥探其中的时候就被一层轻纱覆住,清纯中带着别样的欲迎还拒。
魏忻站在幕布后面,手心有些许的冒汗。这次走秀是她第一次以设计人的身份随同上台,而且在之前导师已经说过了,此次文化节来看服装秀的更是有许多知名企业慕名其中,为自己公司选定未来的主席设计,所以这会是她人生的第一个舞台,和机会。
“学姐,可以了。”
负责出场顺序的师妹向着控制室打手势,随即小跑到魏忻面前,笑着对她道。
深吸一口气。
别紧张。
这是她自己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镁光灯,逐渐放暗,观众席上开始有了响动。
萧桓的目光,则在那一瞬间,绽放出灼人的炽热。
身材高挑的女人,微微仰起头,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犹如高傲的天鹅,自信且璀璨夺目地把手环在全场唯一一位男模特的臂弯中,那姿态和模样,完全不逊色于此刻分别站在t台一角的任何一位模特。
清新的绿,娇嫩的红,霜色的黄,冰雪的白……简单的四种颜色交相叠坠在同一条长裙上,采用中国古旗袍的收胸裹腰及哥特风格古老的坠地裙摆,在舞台中微微下垂,散出了一朵四季常春的花。
男模特领她到达舞台的前端,松开了手,单膝跪下,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她略施粉黛的脸在灯光下精致地如同剪影,傲慢地伸出指尖,任由他低微地膜拜。
萧桓的眼神一直不离舞台上的她,看她从容拿过麦克风,从容而自信地讲解着每一件作品的绝妙处,眼神中的光彩,比这舞台上的灯光更要夺目。
她,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诱人?
难道她就没发现在场的男人看的都是她,眼神中流连出一份份被惊艳的光芒。
低头向特助低语几句,特助便点头跑开。
他看着特助拿着九百九百九朵香槟玫瑰的花束走上台,如愿见到她略带错愕的目光。
不知是否是直觉。
那一瞬间,她惊喜地抬头,撞中了他隐在墨镜下深重的眸。
她隐忍悸动,他……
摘下墨镜,萧桓在全场寂静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下观众席。
她的目光带着太多的东西,但是这一次,他竟全部都看懂了。
是期盼,是感动,是心悸……
傻女人,平常总是掩饰地很好,不过一束花,便能如此这般漏洞百出。
许多人都认出了这是如今郑氏的三公子,那个在f市风头尽露,杀伐果决的萧家大少,顿时也认出来了舞台上的女子,不正是当年轰动一时萧魏两家联姻的女主角?但传闻中的商业联姻,如今看来,并非全都是真实。
魏忻两手抓着花束,不自觉中攥成拳头。
是谁的真情乱了她假的伪装?
这一切到底是真情还是幻想……
但眼前就站在自己一步之遥的男人,脸部轮廓被灯光投射出一层黑暗的薄影,如此真实。
“替我谢谢萧少。”
脑海中,清晰的女音,忽然出现,扰乱了她瞳孔中的冷静。
她惊地险些后退半步,却不料萧桓走近半步,在她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翻转掌心,片刻后,他微微躬身,湿热的吻落在了手心上。
“you'reproud。”
落在掌心的吻,轻,却重,表示期待、和想要夺取的欲望。
胸中的澎湃逐渐平息,她眨去了眼眶中的湿意,在震响天际的掌声中,唇,贴上了他的脸颊,手却不着痕迹地收回,紧紧握住,仿佛想要留存他的温度。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想要什么,他给,只因他愿意,而非她想要。
就像现在,萧桓感觉到她喷洒在自己脸庞边浅浅的呼吸,心底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咬,那种奇异的瘙痒感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心口上,他很想把她禁锢在怀里惩罚她今日的诱人,却碍于现场太多人不能做些什么,也因此完全忽视了魏忻心底的彷徨不安。
表演结束,魏忻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她的衣服还没换下,娇艳的模样离了灯光显得有些苍白:“萧桓……”
还没说完,萧桓的特助便跑过来,低声在萧桓耳边说了什么,魏忻清楚看见了萧桓眼中有一刹那的变换。
有些失望,但她还是退后了一步:“你先走吧,我……等下还要去庆功宴,会晚一些回来。”
萧桓此刻也有些心不在焉,他点头,说了一句“结束后我找司机接你回去”,便转身离开。
握紧拳头,在他快要离开自己视线之前,魏忻忽然一个激灵,她忙抬起头,朝着他的方向唤了他一声。
萧桓转过头,有些不解。
“今晚……我有话和你说!”魏忻拽着裙角,眼睛却坚定地看着他的方向,心跳如雷,“很重要的事!”
萧桓的眼底有光芒一闪而过。
“好。”
萧桓再没说什么,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特助在前面小跑着为他开车门,萧桓弯身进车的一瞬间,特助疑惑地想:boss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回过神来,手心全是汗。
魏忻低下头,唇角勾起。
她决定要和他说清楚。
把实话说出来。
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场赌注,那场婚姻,那些过往。
告诉他,这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唯有她的真心,才最真。
那他呢……会愿意吗?
用她全部的真心,换与他下半辈子的恩爱共枕,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易,她愿意一生一世唯独他一个,他……可会也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糜乱的酒吧,舞动的人影,喧哗的笑骂声,设计组的一群人正喝的伶仃大醉地和别组的人玩小蜜蜂。
魏忻好笑地看着他们一群人来疯,平常都一本正经的这些人,碰了酒之后就完全不同了一个人似的,她趁着别人没有注意到她,默默退出了包厢,走到了吧台上,自己一个人走神。
心底隐约的希冀,期待,不安……涌上心头,她喊了一杯酒,把细盐撒到虎口上,刚伸舌舔去,含住冰块,一口喝掉了半杯酒。
炽热的烈酒入喉,安定了一些心中的寒凉,魏忻用手托着脑袋,看着靡靡灯光映射的酒杯,再看看手表,时间还早,也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
这时,一个男人撞了上来,肩膀处被他厚实地一撞,魏忻立刻吃痛地差点跌下椅子,却在下一秒,手中被男人塞了一部手机,她懵住,连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离去都不知道。
僵硬地握着手机,她低头看了会儿,然后打开了手机。
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不该看,但是手指却不受控制,按下了手机文件夹里面唯一的一个视频文件。
第一眼,她便猛地闭目。
双唇煞白,连手指都情不自禁地收紧,再收紧。
画面中,赤|裸的男人,被压在他身下娇吟的女人,两个纠缠中的人难分难解……
那熟悉的背部肩胛线,陌生的雪白胴体……
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后一丝光辉都隐去,她看着视频,直到视频最后一秒结束。
翻看了一下手机通讯录,那里一个电话也没有。
是什么人要送来这些让她见到?
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让她在这个时候知道真相?
魏忻的脑海很乱,头痛欲裂,理智告诉她一切都是阴谋,但是那视频右下角的时间却残酷地让她再也不能思考更多。
知道了和看见了永远都是不一样的,知道了她还能骗自己一切都无所谓,他和她还能重头来过,但是看见了……那就是一种真相被揭开的痛,就像是有一巴掌狠狠打在天真的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清晰的疼痛。
是她太笨,演不真,还是他演的太真,把她都骗到了。
手狠狠一扬,手机被摔倒了地面上,撞到了不知什么东西,四分五裂,犹如此刻她的心。
但那又如何?摔碎了,总会有更多吵杂来掩盖住心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哎,万恶的视频,拆散鸳鸯的最佳神器...(泥垢!
下星期再更,这星期要篮球比赛,大家保佑我篮球比赛不会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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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出书版)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c市夜晚的风是冷冽的,魏忻打了一个寒战,随即找了一个靠角落的地方,身子离了喧嚣,忽然就失去了力气,她跌坐在石板地上,把头深深埋进弯起的膝盖中。
她并没有哭,但是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却比悲伤更加深沉。
左宁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蜷缩成一块的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
是在百无聊赖中轻而浅的一瞥而过?还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寂寞与怅然吸引了同类的他自己?
或许,都有。
看着她从包厢内走出来,坐在离地的高脚椅上,这个女人一定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有多诱人,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浅而诱人的媚,却偏偏带着隐约疏离。
而这样的疏离左宁再熟悉不过,那是一种自我保护,却也是被伤过后不安的疏离。
他看着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酒杯出身,身上诱惑着他的女人此刻突然变成了累赘,他本就不爱这些脂粉味太足的女人,要不是今晚……他不会来这里。
但是见到她的那一刻,左宁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
这个女人,毫无警兆闯入他的视线中,夺占了奇异的一角。
陌生的女人,纯美中带着诱惑,她的失神又是为了谁?
他的毫不理睬让凑上来的女人依依不舍地放弃,他正肆无忌惮地在暗处打量她,这时,他看见一个男人撞了上去,他眼睛犀利地看见了男人塞手机的动作。
小美人的脸色蓦地苍白了下去,他皱眉,看着她抿唇,然后一把把那手机甩的粉身碎骨,眼底惊人的悲伤让他逐渐眯起眼睛。
她跑了出去。
他没有跟着。
但是不到半响,脚却如同不受控制,他刚起身,手机就响起了。
拿过来一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
“我的姑爷啊!”电话那头大惊小怪的声音被音乐声稍稍盖住了一点,却依然清晰,“你还有几天就正式出道了!出道前几天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要是被狗仔拍到了什么那可是会影响你出道质量的!”
左宁俊美的脸庞上的表情稍稍隐去了。
或许猜到他心情不佳,电话那头的经纪人呼了一口气,放软了声音:“你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不容最后的恳求,左宁挂了电话。
握着电话用手指摩挲了半响,左宁再次迈动长腿走出去。
本以为会难寻一场,却想不到一出门就见到了刚才那个女人正以一种十分脆弱的姿势把自己护在一方黑暗里,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嗨~”
左宁在她面前蹲下。
“滚。”
以为是来搭讪的小混混,魏忻鼻音极重地开口。
她声音里的某样东西让左宁勾起唇角。
他忽然伸出手去,月光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仿佛渡了一层金粉。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双颊,微微用力,他终于看见了她的正脸。
年轻、美丽的脸庞。
沉寂的、悲伤的灵魂。
左宁有片刻的怔忪。
她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曾经的自己。
魏忻眯起眼睛。
一向柔和的月光此刻竟然有些刺眼。
她的下颔被抓住,以至于她有些看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脸。
也因此他放下手的时候,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不能用言辞来形容的美丽男人。
他的五官极美,男人的阳刚与中性柔美的完美结合,他的嘴唇微微勾着,那双仿佛会勾人摄魄的狭长双眸便像此刻他微薄的唇形,微微上挑,眼含桃花。
她正对着月光,他正对着她。
一个光,一个影。
“不哭了?”
微凉的指腹,为她擦去颊边的泪痕。
魏忻用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抿唇半响,站了起来,往马路走去。
他却怎么可能让她走?
“等等。”
魏忻停住了脚步。
身后是沉稳的他的步步靠近。
“美人,那么晚了,危险。”左宁绕到她前面,“我可以送你回去。”
“你喜欢我吗?”
魏忻忽然道。
左宁微愣,随即笑了起来。他点点头,算是承认。
“喜欢就是爱了吗?”
她又问,似乎并不因此受宠若惊。
他沉默,笑却依然挂在嘴边,他看见她眼底无限的悲凉和悲伤在看见他沉默的那一刻全都化为了最深最浓的无奈与悲哀。
“是,也可以不是。”左宁没有上前一步。
“呵呵,是啊……”魏忻笑了,“所以即便你是,也不行,因为……你终究不是他。”
她曾经以为他已经开始喜欢他,但是她却忘了,男人的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他或许喜欢你,但他……未必爱你。
“他?”
左宁敏锐的捕捉到某些字眼。
“嗯,我结婚了,虽然我的丈夫不爱我。”魏忻苦笑一声,再次抬步绕过左宁的身边打算离开。
她……是不是早已一无所有。
她的爱和尊严,全都给了那个男人,因此从此以后,她便是不完整的。
忽然,腰腹一阵抽痛,魏忻脸色一白,忙冲到路边呕了出来。
她肝胆尽裂,觉得胸腔仿佛火烧干了般的疼。
一只手横空伸出来,魏忻吐完后一愣,顺着手臂看上去,左宁正倚着墙边懒洋洋地笑,手上拿着一包纸巾。
魏忻敛眸,默默接过纸巾:“谢谢。”
“我陪你去医院?”他好心地建议。
魏忻却摇摇头,觉得太过于小题大做。
“但是……恕我直言,女人会呕吐的情况有很多种,难道你就不担心是最严重的那个?”
他的话,如雷轰顶。
魏忻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刻算是褪尽了血色。
是啊,好像从那一次开始,她的那个就还没来。
她拳头越来越紧,却不见动一下,左宁一开始舒展的眉头拧了又拧,最终还是低叹了一口气,把她拉着走了几步,塞进自己的车厢里,绝尘向医院驶去。
等待的时间是痛苦的,萧桓今晚不知为何早早把事情都办完了就赶回了家。
家里黑蒙蒙的一片让他皱起眉头。
司机离开了,萧桓便站在门口,久久才拿出钥匙进屋去。
屋里安静地没有一丝人气,仔细闻闻也嗅不出来丝毫那个女人的气息。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让他早点回来,但是自己却偏不在。
挠挠头发,萧桓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犹豫着拨出的魏忻的手机,但是却显示不在服务区,他烦躁地再次深吸一口气,随即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看一下少夫人晚上做什么去了,别惊醒她,小心看看就好。”
他的意思直白,却也有着隐晦,那小的闻言也是错愕,却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时针滴滴答答地慢慢走着,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萧桓的脸已经黑透了。
看看墙壁上那华丽的指向一点的指针,萧桓磨牙的声音愈加大声了,仿佛要把那个把自己骗回家的小女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忽然,门外传来隐约车声。
仔细分辨,不是萧家下部的车声,也并非郑氏旗下暗士的车声。
虽然不是,却忍不住迈出脚步出了门。
有些急促地走过去,萧桓却一下子顿在了门口。
车厢内的左宁,似乎感受到萧桓杀人一般的目光,微微侧抬头,直直地向着那双喷火的眼睛迎了上去,并有礼大方地就给予微笑。
副驾驶座上,沉静的眸,微微抬起,压抑而闪动着某种光泽的眼,对上了萧桓抿紧嘴唇的愤怒边缘的脸。
他不说话,她亦无言。
两人隔着玻璃无声地对视。
萧桓心底因为过长时间的等待早已消耗掉了最后的耐心,但是当看见这个女人坐在别的男人的车上时却演变成了被他苦苦压抑的愤怒,而如今,对着她淡然的眸子,萧桓却又有些挫败――明明之前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一晚上就说变就变呢?
作者有话要说:强大的男二终于出场了,大家撒花哦!要2分的撒花哦!
tat第二十四章的船被锁了,色水正想办法解救,希望能尽可能保留原来的船,嘛...姑且试试吧...但是人家明明是夫妻玩情趣内衣play神马的难道不正常吗?jj你别逼我把婚后改婚前啊我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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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出书版)
这时左宁侧头看向了魏忻,魏忻似有察觉,勉强对他笑了一下,表示无所谓。
可正是这安抚一笑,萧桓心底压抑的火气就一波波涌了上来。
左宁好笑地看着车外一脸寒霜一看便知道是在隐忍怒火的男人,朝着身边毫不畏惧的女人笑道:“看来也并非如此。”
左宁一语双关,可魏忻还没仔细斟酌过来,左宁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你好。”左宁笑着对萧桓道,修长的身子倚着车头,却不见伸出手,姿势慵懒,眼睛半眯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萧总,久仰大名。”
萧桓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车上的女人,该死,她一点也没有要下车的准备,难道非要他把她“请”下车?
他的无视似乎踏碎不了左宁的尊严,他耸耸肩膀,绕过副驾驶座打开车门,调笑道,“看来是我把你拐地太晚,真是红颜祸水。”
左宁的手刚要伸出去,下一秒却被一直手打开,萧桓一脸寒霜地用一只手挡着左宁的手,犀利的眸看着左宁,满含警告:“离我的老婆远点!”
这句话似乎正中左宁的下怀,只见左宁得意地眯起一双桃花眼,稍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身子重心缓缓放向车身,隐隐透着股不能直视的压迫感:“老婆?呵呵,萧总,我看到小忻的时候她可是正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流眼泪,那个时候萧总不是小忻的丈夫吧?”意料之中见到萧桓僵住的身子,左宁笑得愈发灿烂肆意,无视了车内女人咬牙切齿的目光,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变换了角度的视角让他看起来像是正对魏忻俯首,“不知萧总可曾听过一句话――你眼中一文不值的沙,在别人看来,或许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不知道小忻对于萧总来说,是前者还是后者?”
萧桓紧紧捏着拳头,怒气在理智边缘徘徊,他没有回答,绷紧的手臂肌肉一用力,车内的女人就被扯到自己的怀里:“管家,送客。”
一直躲在门边的管家和下人们闻言,忙不迭地窜出来。
萧桓稍稍用力,抱起魏忻就往屋里走。
“萧总,你还没回答我。”
左宁没有理会身前管家为难的目光。
萧桓却在此刻停下。
“不管是沙砾还是珍珠,”萧桓缓缓收紧手中的力道,“你,都没资格和我争。”
话语中,别样的狂妄。
左宁看着萧桓的身影消失在大门。
魏忻……左宁坐上车,车内是刚才那个女人留下的酒味,醇香四溢,纵然连他,都有种要醉在里面的感觉。
呵,没有资格争么……
左宁有点好奇,他如此这般的自信,到底是源于何处?
魏忻安静地躺在萧桓的怀里,他的胸膛因为压抑而重重地起伏,她能透过一层布料下他肌肉的绷紧判断出他此刻的愤怒。
若是今夜之前,她或许会窃喜。
但如今,她只觉得疲累。
他的愤怒,是真的源于对她的珍重,还是单纯的是作为一个男人的独占欲?
砰!
萧桓把她一把丢在床上。
愤怒的他看不见,在魏忻落床的那一刻,她的手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的。
魏忻很快就坐了起来,她淡然地看着正站在床边俯视她的他。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习惯了这样看她。
从没有什么配不配,也从没有什么所谓平等,她在他眼底,是逼迫他结婚的女人,是他要征服的对象,却唯独……没有一个位置,是他的唯一。
“你想做什么?出去勾搭男人?你真给我长脸。”说话之间,萧桓一脚跨上床,有力的掌,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却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眸里写满的是在意,“那个男人是谁?还有……为什么哭?”
他记得那个男人说过,一想到这个女人在外面一个人蹲着流眼泪的样子,只是想象就让萧桓皱起眉头。
“很重要?”
半响,魏忻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斥着他的耳膜。
“什么意思?”
萧桓眯起眼睛。
“萧桓,你在意吗?我在没有你的地方哭,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上床?”魏忻勾起唇角,却是冰冷的,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眼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理智,“我没有在意你在我之前碰过多少女人,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任何一切都是赌注,我以为,除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了解这桩婚姻的人……你自己不干不净,评审来在意盘问我的事?萧桓,你过了。”
萧桓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浓:“你今晚让我早点回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话?”
他原以为……因此把接下来几天的工作都在今晚完成,就是想早些回来听她说的话,竟然就是这些。
三个小时,他在家里等了三个小时,她却不知道在哪里和别的男人做了什么,他不是没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也并非看不出刚才那个男人看着她时的眼神里藏着怎样的感情,只是他一直努力压抑,就是想听她一句解释,只要她说,他就逼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等待她说出那一句可能也是他所期望的句子……但如今,当听见她嘴里吐出的这些明明应该算不上什么的话,他竟然会感到有一丝的……失望?
“……”魏忻猛地闭上眼睛,“原本不是,但……我发现自己太蠢,原本以为你和我一样,可是却忘了,论城府,我比不过你,论心计,我和你相差太多,就算是论感情,我亦没能像你一样能把身心都分开。”
伤害的话一旦说出口,没办法挽回。
她心底的伤如今越来越大,她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至于丢了最后一丝自尊。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相互折磨?为什么她明明想要和他在一起,只想和他在一起,但他们的中间,却总隔着那么多事。
萧桓一直没有说话。
“我好累……你走吧。”魏忻倒在床上,撇过头,用手盖住自己失意的表情。
话语刚落,房间内一片寂静。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殊不知下一秒她的手被他强硬地擒住,他压抑怒气和不解的声线就在头顶,呼吸也沉了下去:“魏忻,正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赌注,我没忘。但是现在我问你,你现在心底真是这么想的?”他低下头,逼迫她与自己呼吸想闻,他黑曜石般的眸此刻沉静,等待着她的答案,“结婚前你告诉我,你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也是,但是我之前一直还没确定。如今我确定了,那么你呢,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话,犹如魔音绕耳。
萧桓的呼吸放轻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怎样的答案,只是……他骗不了刚才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自己的嫉妒,也骗不了今晚自从听到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时的紧张。
或许一开始萧桓承认了这个携带赌注的婚姻,那么现在,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不同当初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他要听她说。
由她来选择。
如果她说……他愿意给她,给这个女人,自己人生第一步的妥协和退让。“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给你。”
魏忻重重地闭上眼。
她想起了刚才在医院时,那让她心肝尽碎的一幕。
……
“恭喜小姐,您是怀孕了,两个月。”
医生微笑的脸庞,在她眼底犹如一片白光。
左宁站在魏忻身边,惊诧于医生的回答,却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淡定。
“谢谢。”
左宁拿过检查表,拉起魏忻走出去。
走廊边此刻稀稀疏疏地有几个人,即便是夜晚也依然有孕妇来这里检查复诊,他们站立着,久久不动。
“恭喜你。”
左宁似笑非笑。
魏忻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怀孕……他和她的孩子。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来?
抬起头,魏忻想要左宁送她回家,刚一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干涩无比:“我……”
“魏小姐。”
忽然,一抹恬静的声线从不远处响起。
魏忻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检验单藏在了自己身后。
阮丝皖抚着肚子走到魏忻面前,看了看她,又打量了下魏忻身边的男人。
左宁微笑大方地任她打量,身子却不易察觉地站在了魏忻身前,他不笨,察觉到了她们两人之间的诡异,魏忻的身子轻微的颤抖没有躲过他的眼。
“真巧,魏小姐也是来做妇检的吗?”
阮丝皖笑了笑,移开了打量的视线。
魏忻苍白着脸,咬着唇点点头:“真巧。”
左宁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问:“我们走?”
他看得出来她不愿意面对这个女人。
她的挣扎,全都写在了脸上。
魏忻点点头,被左宁虚抱着打算越过阮丝皖的身子离开。
“魏小姐,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要告诉你……”阮丝皖在他们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眼眸微闪,她侧过身,把自己手中的检查书递到魏忻的跟前,如预料般看到了魏忻踉跄了一步的身子和左宁皱起的眉头。
“也不是巧合,因为我不是来妇检的,是产检。”
……
作者有话要说:24章好难解锁啊!!所以索性改了,大家可以去看看修改版的tat
这个星期忙,更不足,下星期继续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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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出书版)
这一刻,连萧桓都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当他看着身下的女人疲累的闭上眼时,他从未觉得他们那么远过,仿佛他们之间有一层,是他不断想要跨越,但是她却……关闭心门,阻隔了他的前进。
什么时候,他竟也会为了这个女人而感到难受?
……
詹遇宸今晚拒绝了几位老总的邀请,随手搂了一个穿着性感暴露的女人便摇摇晃晃地下楼。
姚豫“啧”了一声,怀里的小女人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他摇摇头,低头狠狠吻了她一口,才啐了一口跟上。
“都别跟了,还没死。”直到来到停车场,詹遇宸才一把推开怀中这个香水味浓郁的女人,空气稍稍清新了些,他跨入车中,扯开领带,一脸不耐。
被推开的美人见状不依地想要巴上来,今晚詹太子一来就搂着她不松手,她还以为今晚过后就能扬眉吐气一番了,要是让上面的姐妹知道她连他的床都没上,铁定被笑死。
“乖,上去跟罗爷说,就说……我詹遇宸今晚体力不济,让罗爷喂饱你。”
姚豫一直跟在后面,闻言,不顾美人铁青的脸色,扑哧一声笑出来。
体力不济?他还真敢用。
詹遇宸眯着眼睛,毫不在意,他的手看似温柔地搭在女人的脸上,但是女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冷意,忙一个哆嗦,点点头就跑了。
“少见你那么拼的。”姚豫让齐夏到驾驶座去,自己从另外一边窜进后座,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身酒气,扬起一张狐狸般的笑调侃着,“什么好事让你高兴成这样?你老爹给你纳后妈了?”
汽车缓缓启动,詹遇宸微微抬眼,看着姚豫就蹦了两个字出口,那字眼,粗的连姚豫都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啊你?”
姚豫踢了詹遇宸一脚。
“老三那边好不容易好了,我这边的场子就出了问题,大哥还在等我回复呢,要不是今晚要跟罗浚那群老色鬼打交道,大哥准不放过我。”詹遇宸说起西边的场子脸色就阴郁了下来,半批的军火说没就没了,大哥的脸色黑的像铁锅,整个晚上他都在发火找人,“我问过罗浚,最近秦家的势力开始不着痕迹地渗透进来,也是给了好处的,所以罗浚他们也没敢动手。”
“秦家?”姚豫挑眉,“难道是你们抢他的场子,秦易怀恨在心,想要把你的场子也端了?”
“要是这么容易就好办了。”
詹遇宸点了一根烟,看着烟雾缭绕的窗外,美国的街头,到处都是灯红酒绿,内里却藏着世人触摸不到的糜乱黑暗。
这个城市已经腐朽了,要不是几大家共同撑着,这里将会变成整个美国最乱的地方,如今秦易的渗入就是这场祸乱的根源,大哥愤怒的不仅是那批军火,更是这件事。
“借你的一批人来用用,精通电子和爆破的各要两个,反侦察分析的我要一个小队,剩下的人你看着办,要是这次制不住,以后要办可就难了。”
姚豫听后倒吸一口气,随即咬牙切齿地瞪着坐在自己身边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男人:“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把小夏也借给你!”
“你愿意的话也行。”詹遇宸一句话差点没有把姚豫气死。
“想得美!给你这么一支小队去反劫机都行了!你还真是狮子开大口!”姚豫咒骂两句,半响后却还是掏出手机,骂骂咧咧地打了好几拨电话,直到打完了才对着驾驶座上的齐夏吼道:“小夏!送这只畜生回去!再见他一下下我都想揍他!”
齐夏“嗯”了一声,知道姚豫是心疼他手下的那些人,顿时无奈地踩上油门,直往詹家去。
詹遇宸在后座中闭眼小憩,然后默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动若倾城。
姚豫把詹遇宸送到家门口就把他踢下车走了,夜晚的风很凉,甚至有些冷,詹遇宸的家背后是一大片的小型树林,因此昼夜都是偏阴凉的,有时候夏天甚至不用开空调。
但是此刻,面对这片他所熟悉而钟爱的阴凉,他却不知为何有些厌弃。
脑海中,一道模糊的声音骤然响起,起初很模糊,但是最后,却越来越清晰。
犹豫片刻拿出手机,把通讯录翻到最后一页,大拇指便在“小夕”两个字上摩挲。
多久了?那个丫头现在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会不会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认得她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时常在电话里听到徐清骁得意地说他妹妹出落地如何如何美,什么吴家有女初长成、女大十八变……那家伙果然是个轻度妹控,詹遇宸也不止一次这么腹诽,不过以往他都是一听而过,不知为何今晚竟有些想见见当年总爱跟着他跑的小女娃如今长成什么样了。
手指摩擦地特制的屏幕有些发热,詹遇宸最终按下了接听键,把电话轻轻贴在耳边,看着眼前静谧的夜,等待着。
直到很久以后,他做出了无法挽回的决定之后,回想起这个繁星漫步的夜晚,才知道――这都是命中注定。
手机响了很久,“嘟――嘟――”的冷音一下下地让詹遇宸莫名地有些失落。
徐颜夕余光扫到一旁的沙发上自己的手机正亮着光。
礼貌而魅惑地离开男人的怀抱,男人以为这是欲擒故纵,身子紧贴而上,薄凉的唇贴紧她青色的血管,手也不依不饶地运动着。
徐颜夕的心头染上一份厌恶,有股疲累在眼底逐渐升起,却又被她压抑住。
“我有点事。”徐颜夕推了推他,指了指自己那边正在发光的手机。
男人看见了,绅士风度地放开手,依依不舍地寻找下一位目标。
呼了一口气,徐颜夕踩着如今她已经能够熟练驾驭的高跟下了舞台,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鬼使神差般,她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听不清什么声音,或许对方没有说话,徐颜夕只能听到一道轻轻的呼吸,她询问性地问了一句:“你谁?”
对方还是不说话。
直到徐颜夕想要放下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如同惊雷落地一般想起一道清晰的男声,那一瞬间,身边的嘈杂都迅速淡去,只留她一人空怔在原地:“……忘记我了?”
几乎是瞬间的,徐颜夕瞪大眼睛忙跌跌撞撞地冲进最近的厕所,厚实的木门隔绝了外头劲爆的音乐,她的呼吸是抖得,但是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即便如此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轻微的哽咽:“宸哥哥……”
电话那头磁性的声线低笑,徐颜夕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那一刻,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他……她为他折了许多祈愿星星,满满一箱了但是她还在折,听说如果所爱之人杀戮太重,那么祈愿星星便能减轻他的罪孽,保佑他平安;还有,她长大了,外貌什么的变了很多,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在等他,还有很多……像是想要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打电话给她?她受了好多委屈……
孰知,千言万语,说到嘴边,只形成断断续续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称谓:“宸哥哥……宸哥哥……宸……哥哥……”
“怎么哭了?那么想我啊?”他调侃她,如以往一样,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不同,她听着听着,忽然便听见他问,“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家吗?周围那么吵……你在酒吧?”
“我……”刚想本能的否定,但是不想欺骗他的感觉却又抑制住她要说出来的话,半响,她才诺诺地说,“……嗯,我和同学在,今天……我朋友生日。”
电话那头,詹遇宸皱起的眉头松了开来。
是啊,记忆中那个女孩,虽然调皮了点,但是却从来不喜欢那样的场合,犹记得当年他为了迁就这位小公主可是把“战场”都换在了家里。
女孩软软的声音犹如夏日暖暖的风,詹遇宸就想起了当年他有一次临时回f市,在徐家楼下就听见过,那个时候他想:要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妹妹,那种感觉一定很不错。
如今,这个想法再次蹿了上来。
“那就好好玩,你们在哪个场?”詹遇宸问。
“……飓风。”
“哦,”詹遇宸跳下坐着的栏杆,开始往屋里走,“不要喝那么多酒,小心别的人递上来的饮料,要是结束了徐清骁那家伙不肯来,直接去吧台找酒保,他会安排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沉缓地响在耳边,带着别样的安心。
徐颜夕笑了:“好。”
其实,她没有说,飓风是她一直以来的驻点,她熟悉这里的任何一处。
还有,他刚才叮嘱的这些,陈绍哥已经跟她说过了,他和陈绍哥说的相差无几。
“去吧,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徐颜夕闻言眉角一跳,忙叫住他,阻止了詹遇宸挂电话。
“嗯?”
深呼吸,徐颜夕握紧手机的手都发疼了,最后,她低声问:“宸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多么辛苦?
“还没决定。”詹遇宸也是愣了愣,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纵横情场的他直觉像是要听出了什么,但很快他就抛去了这种想法。
怎么可能,她是妹妹,一直都是。
“但是……”他勾起唇角,故意吊她的胃口,满意地听到她吞口水的声音,“不会很久。”
他听见她欢呼出声,那么单纯,那么简单,只为他说会回来而高兴。
詹遇宸似乎也被她感染,有一抹真正的笑,跃上眼底。
“等我回去,我也看看徐清骁那小子口中的你变成什么样了?说不定到时候美人一笑倾城,连宸哥哥也被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徐颜夕笑意渐敛。
“嗯,一定会的。”
她捏紧拳头。
会的。
她会变得更加美丽,美得……足以迷倒他。
“宸哥哥,我等你……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詹太子华丽丽地登场了!虽然也是跑一下场,但是也抚慰了小夕的相思之情啊...
詹太子啊你实在太罪恶了啊!一句话就让小夕心甘情愿了!!犯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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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出书版)
陈绍站在女厕所门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徐颜夕最后一句话。
无声地咧起唇角,眼底却深邃布满阴霾。
徐颜夕却毫不知情,她一直握着手机,听着那对方挂断的快速的“嘟”声,满足无比。
甚至没有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只炽热的手环住她的腰肢,才大惊失色,忙转过头,看见的是陈绍挂着微笑的脸。
“陈绍哥?”见到是他,徐颜夕明显有些安心,但是身体却还是僵硬着,太快的变化让她还不在状态,她现在只是一个爱慕着邻家大哥哥的单纯女孩。
“和谁聊天呢?”陈绍丝毫不在意这里是女厕,舞池的洗手间永远都是偷欢的好地方,有人见到他们,自然会回避。
陈绍深而绵长的呼吸喷洒在徐颜夕的脖颈上,细细密密地熨烫着皮肤的一层,徐颜夕惊诧,只因为今晚的陈绍哥和他平常不太一样,他鲜少真的做这样的举动。
“是宸哥哥……”徐颜夕抬起头,一双眸亮晶晶地闪烁着不知什么光芒,但是陈绍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他,“他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他说……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让我等太久!”
怀中的女孩兴奋地双颊酡红,即便化了浅妆也依然看得出来那抹粉色。
陈绍闻言并不太惊讶的样子,他忽的前进半步,伸出双手把还在高兴的漩涡中留恋的徐颜夕压制在墙角,看着她如受惊的鹿瞪大眼睛地看着自己,陈绍低下头,声音添上了欲|望而变得喑哑,他的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此刻谁都抢不走的猎物,沉静低语:“小夕,我来替你上一课……”
徐颜夕害怕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绍,即便是□她,陈绍也一向能做到适可而止,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怒了他,但是她却没有退缩,怯怯地问:“上什么?”
她丝毫不知道她说出的这句话带着什么歧义,但是陈绍却知道,倏地,他的眸燃起了火,大掌勾住她小巧的下巴,吻,狂猛地压过去,印在她昂起的修长脖子上,紧贴着青色的血管。
“呃……”
徐颜夕的身子一紧,反射性地要去推他,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若是一个男人真的有心要一个女人,那么无论那个女人怎样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陈……绍哥……”厕所里很安静,也因此徐颜夕能够感觉到陈绍的牙齿硬硬地硌在自己的锁骨上,他热的舌触上皮肤,缓缓搅动着锁骨中间的小窝,酥麻而带着刺的。正当她想要抵拒,陈绍松开了唇舌,但是身体凑近一步,完完全全地与她紧贴着,“小夕,这是新课程……名字叫……”他低笑,眼眸中闪动着危险而妖异的光,“引诱。”
“不要小看这个小小的空间,男人往往会在这里释放自己的□,当在隐秘却容易被发现的场所,男人的肾上腺激素会高到吓你一跳,女人的配合度也是堪称完美的。”陈绍深深吸吮着怀中的香气,敏锐的感觉到她身体一僵,随即微抖,鲜红的舌尖便肆意地探出来,像是无比满意地舔着唇形,就连话都带着别样的低哑,“你的宸哥哥,最喜欢就是在这些地方……你已经学会了如何适应欲|望,如何面对它,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一课就是――你要学会如何驾驭你的欲|望。”
小而窄的空间,徐颜夕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唇一开一合,她知道,他又有东西要教她,那些东西,每一次学,都让她恶心,想吐,却偏偏……不能停止。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宸哥哥要人的标准,所以她不能退缩……只是如今,这个男人也要亲手教她吗?
一开始,徐颜夕便觉得陈绍或许是不一样的,他虽然和宸哥哥相熟,也称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她跟着他学习那么久以来,他都会为她把握好尺度,并且明白她的底线……
他会教她,许许多多,但是却不会自己亲自来。
但今晚,在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他真的想把她吃掉。
那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当一个男人想要你成为了极度的渴望,女人便会感觉到,所谓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准。
“陈绍哥……”
她想说话,却被他用大掌捂住嘴唇。
他的眼神看穿了她每一寸心思,最后,他凑首到她面前,低语:“小夕,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你的第一次,我会把你的第一次完完整整地交给他,而你现在要做的,是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取悦我。”
她很安静。
安静地诡异。
但是他们两人都不动。
似乎过了很久,陈绍感觉到掌心有一道濡湿的温软一扫而过,他的目光倏地变深,里面藏着一点即燃的火光。随即徐颜夕的一双手麻木地,却柔软地抬起来,两只手缠住陈绍的胯骨,沿着那一带再缓缓摸上小腹。
陈绍笑了,无声的那种。
“乖孩子……”
声音喑哑,尽带着压抑的欲|望。
修长的手指,从徐颜夕的衣服下面探进去,缓缓向上,握住,肆意揉捏。
她的手也不甘示弱,专门找到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她是最聪明的学生,说了一次,就会全部记得。
两道不算陌生的身体,却是完全分开的心,彼此的手在相互撩拨,她要做的是挑战他的底线,而他要办到的,是如何在最贴近她的时候,假装无心地教会她一个女人应该掌握的东西。
“唔……”
徐颜夕浅吟出声,但陈绍没有买账,只粗喘着道:“还不够。”
“嗯……”
不够?那就继续模仿。
徐颜夕学着在夜店中看到的高级女郎的摸样,头仰起45度,露出性感的下巴曲线,眼睛微眯着,里面水光润泽,分不清是灯光反射还是泪水;就连唇也是,左边牙齿微微咬住下唇,一副拼命压抑却又忍不住屈服渴求的模样。
“脚。”陈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涌去,他□的某处抵住她丁字裤的入口,眼神却是清明的,一点一点把她这副媚态收进眼底。
徐颜夕娇喘着,一条长腿也在此刻伸了上来,用白玉般的脚裸和最嫩的小腿肌肉,画圈式地摩擦着陈绍黑色长裤的边缘,偶尔擦过男人敏感的腰侧。终于被陈绍一把抬住,隔着裤子,狠狠磨动着那惹人犯罪的源头。
外面有人声慢慢接近,徐颜夕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却很快被陈绍以粗暴的方式拉回来。
外人刚想进入,便窥探见了厕所里面的这一幕,果然如陈绍所预料的只是偷笑,渐渐远离。
却无人能清晰地见到,那丝丝粗喘低吟间,女人的眼神是假的迷乱,男人的情动是压抑的清醒。
……
或许有种叫做缘分的东西,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
只因为对方一时好奇,便造就了两个人的友情。
今晚是魏忻不知道第几晚出来混。
虽然说是混,也不过是在咖啡厅里喝牛奶。
左宁时常陪着她,自从有一次他撞见了魏忻一个人在默默地喝牛奶,之后每一天晚上,相同的时间,他就会出现。
两个素未相处过的人,能够聊什么?
却出乎意料的,很多。
虽然大多部分都是左宁在说,魏忻在听。
但是两人都很默契地避过了一些话题……例如,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他的身世,他的来历。
他们天南地北地说,魏忻有时会说起以前的事情,说起自己的暗恋,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怅然若失,左宁安静地听,什么也不说,他知道她一定还在思考着如何面对这件事,只是在她露出悲伤情绪的时候打断她,告诉她这样对孩子不好。
“你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左宁曾经问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时候仿佛是不经意,慵懒的,眼睛甚至还看着窗外。
魏忻却愣住了,半响,麻木地点头:“我想……但是,它不该这个时候来。”
“你嫌弃它来迟了?还是来了?”
左宁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犀利,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忻清晰地看见他勾起的唇角中带着的冷意,即便他戴着墨镜,包着围巾,但她还是一刹就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都不是。”
最后,魏忻只说了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陈绍又出现咯!其实他是在忍着吃醋啊大家看不看得出来啊~哈哈哈~~
今晚应该还有一章,大家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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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出书版)
都不是,不是不愿,不是嫌弃,不是把它当做包袱。
而是心疼,这个孩子,本该得到全世界最美好的爱,但事实却是,从它一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是它一个人的了。
她想要给孩子的,最终都给不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所以才不知所措,慌然无措了那么久。
……
挂了那个人的电话,阮丝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美丽妖娆仍在,目光淡漠地犹如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是陌生而熟悉的自己。
是什么人改变的她?呵,总不会是自己。
她先走到旁边的房间,看着弟弟安详的睡脸,弟弟长得像父亲,儒雅的眉眼,但却是脆弱的苍白的肌肤,略略透着一股青色。
小云身体不好,父亲的胃病让年轻的男孩的身体已经过早地衰竭,早年的时候她为了出去筹小云的学费,常常流连夜场,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逼着自己连连跳级的事情也不知道。
阮丝皖还记得当时知道了真相的那天,自己坐在母亲的灵位前,沉默了很久很久,小云胆怯地站在自己身边,瘦削的身板,苍白的皮肤,他在害怕,在心虚。
那时的她只觉得嘴里的苦涩像是吃了大把的盐,她能责备他么?他不过是体谅了自己,然后偷偷地拼命学习,而且他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她,只是她太忙了,总是没有机会。
那天开始,她在母亲的坟前发誓,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的身体早已不是她特有的本钱,她第一次把自己交出去的时候小云才读完初三,那个时候她为了他高中的学习费用奔走,走投无路下,她遇见了一个夜总会的老鸨,她一眼就看上了她,那双世故的眼底藏着对自己困境的透析。
老鸨算是怜惜她,阮丝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暴发户子弟,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变态倾向,一晚上把她翻来覆去多次,她在疼痛中颤抖,然后便一辈子都记得了那个男人兴奋地粗喘着在她沾满血的大腿间来回的模样。
做什么事都会有先例,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一切都顺水成章。
她本以为就这样下去,他们两姐弟的生活一定会慢慢变好的。
真的。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佩云的身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越加严重的情况下,她会这么一直下去。
但她真的很累啊,她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第二天,她破天荒地去了学校,然后便认识了萧桓。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眼睛不同。
他不挑,他们就在楼梯的走廊后面,他笑叹她的紧致,她第一次红了脸。
男人都喜欢乖巧和懂事的女人,在这方面,没有人能比阮丝皖更厉害。她的确是这么做的,萧桓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不吵不闹,甚至还会替他们管好口风,很快,一个接一个,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但自己却依然在她身边。
但当身体的契合到了一定的程度,女人的贪婪就会开始侵蚀头脑,她愈发觉得空虚,直到她开始,看见了萧桓眼底对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感情,她震惊了、甚至有点……害怕。
那无关爱情,从一开始阮丝皖就知道自己不是爱他的,但她是真的怕,她亲眼看着萧桓对魏忻的一步步动摇、心软……她了解萧桓,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有怜惜的人,但是她却真真实实地,在他们一起欢爱的床上,看见了萧桓的不在状态,甚至思绪抽离。
他对魏忻是越来越好了,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或许连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那个甘愿堵上一切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终于以她的方式,执着而深深地开始盘根在这个男人心里。有时候阮丝皖想,要是她不是有个脑子和身体还能被他利用,萧桓或许就不会来找她了。
想想真是讽刺,她不爱萧桓,但是她却需要萧桓的庇护,一如萧桓不爱她,却需要她的身体的作用和那偶尔能帮得上忙的脑子。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去了酒吧。
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命运的转折。
喝醉了的男人走上来,她认出了他是谁,那曾经是她的一名恩客,她冷声打掉他胡作非为的手,却被他招呼上来的大汉们硬是拖了出去。暗巷中,她面容苍白,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不要去看眼前这些男人肮脏的嘴脸。
倏地,她能感觉到一抹和面前这些男人不一样的视线,她一个激灵,对着巷口大叫:“救我!救命!求求你!”
那些男人也被惊动了,纷纷转头,只看见巷子的门口停着一辆车,深色的车窗看不清里面有多少人。
那些男人有些怕了,酒也醒了不少,其中一个人推了其他两个人一把,商量着要上去把那辆车轰走,阮丝皖的心,开始沉下了谷底。
要是那辆车走了……要是……
她绝望地捏紧拳头,双眼像是看着黑暗世界里唯一的蜘蛛丝,渴望且恐惧。
但是,一秒……两秒……
她怔愣地看着在那辆车后面下来一群男人,他们三两下就把那几个男人揍得面目全非,血溅在地面上,模糊出一道可怖的痕迹。她是跟着萧桓多年的,甚至有几下听出来了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一下能让人听得颤抖。
然后车门被一个大汉打开,那个男人高贵而傲慢地降落在衣衫半褪的她的面前,无视了一地的狼藉,跨过肮脏的鲜血来到她面前,那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猛颤抖。
“我救你了,你要怎么谢我?”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他的名字,那个她曾经不止一次在萧桓口中听到的名字,郑氏的拦路虎,秦易。
秦易,秦易,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
再见的时候,她是被萧桓献给他的礼物,她有些羞窘,却依然演好这一场戏。
那天凌晨,她晕晕乎乎醒来,秦易正裸着精壮的上身,靠在床头安静地品酒。
他健美的身形,面无表情的五官,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地诱人。
美酒,美男。
他似有察觉她的注视,转过头来,那一刻,他笑了。
“到我身边来吧,小婉。”
于是,她就真的在他身边了,他似乎给了萧桓一个大面子,每一次难得的宴会他都只带她出席,不消一会儿整个上流社会都已经传出了秦易正宠爱她的消息,很真实,因为连她也当真了。
他为她找到了世界名医来治小云的胃和其他开始出现衰竭现象的器官,他替小云付出高等的费用为他安排好一切,并且对她极尽温柔。
她醉了,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会醉。
一个强大的男人的专属温柔,是对一个女人最致命的武器,连她也不例外。
咬着唇,阮丝皖出门,召了一辆计程车,说出了那个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她在街角停下,上面是这里著名的富人区,计程车进不了。熟悉的保安见到她,记得她是谁家的人,便恭敬地开门。
直到走到那间屋子前,阮丝皖都是迷茫的。
真的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阮丝皖想。
她动心,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些都不在她的意料中。
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他能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前提是,做他的猫。
卖命的猫。
为什么不是狗?因为他说过,女人都是猫,不被驯服的是野猫,横行无忌,但最终还是会死,被驯服的家猫默默隐藏自己尖利的指甲,蓄势待发,还是会死,但是会死得很有价值。
她被他□,他说要让她的身体只记住他。那一个晚上,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丝毫没有让她觉得舒服,相反疼得她一再地晕厥。
他狂猛的气息,偾张的肌肉,紧紧抵住她,技巧十足地让她在他身下绽放开,她无从反抗,也……不想反抗。
最后一刻,他释放出来,却没有退出,而是轻而柔地拥住了她。
那一刻,她的眼底是湿润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人,的的确确,是她生命里第一个拥抱她,给她温暖的人。
思及此,阮丝皖走了进去。
风带动她的围巾,有种羽翼破碎的错觉。
男人在书房里,管家冷漠而系统化地指引,阮丝皖把围巾脱给她,自己走了上去。
书房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翻①38看書网页摩挲声,阮丝皖有点恍惚,她这样子就像是刚下班回家的妻子,而他……
再不敢想,她伸手敲门,又恢复成那般淡漠。
男人转过头来,英俊而邪肆的五官,温和地勾起的唇角,见是她,他笑容不变,招招手像是唤着自己的宠物一般。
阮丝皖走过去,乖巧而熟练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懒洋洋地继续翻书,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处,一只手偶尔撩弄一下她的头发,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模糊一片让人看不清。
阮丝皖呆呆地看着他的下巴,没有一点胡渣的干净下巴,美好的线条轮廓让她越看越着迷。
不自觉地,把手伸进他羊毛衣的下摆,熟练的把稍稍冰凉的手贴上去,汲取他的温度。
他无声地挑眉,算是应允。她的脸贴上去,吻着他微动的喉结,伸出香软小舌技巧性地舔舐,他的欲望一向来得快,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她刻意嘤咛一声,手一拉,解开拉链,再把他薄薄的布料边缘一扯,他的昂扬便弹出来,她握住上下地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阮姑娘的番外,不知道各位会不会对阮姑娘改观呢?
虽然阮姑娘算是反派,但是这样的反派还是很能被人同情的吧,之后阮姑娘可是有一段虐的,想想就手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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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错误章 节!勿买!
这章是错误章节啊,大家不要买!
本来以为是一见钟情,却原来,终不过是场游戏。
更新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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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明出书版乃正文)彼时的一见钟情,原来是天注定的,就如同――魏忻爱上萧桓,徐颜夕爱上詹遇宸。
曾经努力地追逐,但终也会疲累和心如止水
尊严和爱情,守护与权势,玩笑与谎言
当所有的伤害超过她给予他过剩的爱情
――为什么不早一点?早一点让我懂得珍惜你给的爱情?
――抱歉,我只是,曾经,深深地爱过你。
(文案无能,过程be结局he,请无视且果断跳坑)
1此文坑品优良,实属精品,果断跳坑不用含糊。
2假期都日更,上学时间看情况。
3此文乃系列文,纯虐,虐渣渣,虐种马,喜甜者慎入。
4男强女强,相爱相杀。
本来以为是一见钟情,却原来,终不过是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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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明出书版乃正文)彼时的一见钟情,原来是天注定的,就如同――魏忻爱上萧桓,徐颜夕爱上詹遇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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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和爱情,守护与权势,玩笑与谎言
当所有的伤害超过她给予他过剩的爱情
――为什么不早一点?早一点让我懂得珍惜你给的爱情?
――抱歉,我只是,曾经,深深地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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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假期都日更,上学时间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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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明出书版乃正文)彼时的一见钟情,原来是天注定的,就如同――魏忻爱上萧桓,徐颜夕爱上詹遇宸。
曾经努力地追逐,但终也会疲累和心如止水
尊严和爱情,守护与权势,玩笑与谎言
当所有的伤害超过她给予他过剩的爱情
――为什么不早一点?早一点让我懂得珍惜你给的爱情?
――抱歉,我只是,曾经,深深地爱过你。
(文案无能,过程be结局he,请无视且果断跳坑)
1此文坑品优良,实属精品,果断跳坑不用含糊。
2假期都日更,上学时间看情况。
3此文乃系列文,纯虐,虐渣渣,虐种马,喜甜者慎入。
4男强女强,相爱相杀。本来以为是一见钟情,却原来,终不过是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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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出书版)
忽然下巴被扣住,阮丝皖表情不变,手上的动作却渐渐加重,用他最喜欢的力道揉弄着。“有事求我?”他低声笑,吻上她的眼,明明应该是充满爱的姿势,由他做出来也不过是一种逗弄心爱的猫的亲密,没有丝毫别的感情,“要用美人计?怕我不答应?”
“……我怀孕了。”她氤氲着眸,思绪抽离。直到他释放在她手里,她已然半喘,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忽的,他拽起她却护着她的肚子把她放到冰凉的桌面,看见她全身战栗一下,男人俯□舔吮她的后颈:“那就怀吧,你喜欢,就留着。”
不等她说话,秦易猛地进入,她一口气憋不上来,嘤咛一声,随即迎接他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他扣住她的臀猛地抽|送,手却固定住她已经有些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免撞到孩子。“啪啪啪”的声音和着液体飞溅让她全身变成粉红色,见她如高|潮的猫一般蜷缩身子,他眼眸更深,进到最里面的一处软中带硬的肉便死死抵住,磨过一遍才肯进出第二遍,她被他熟练的技巧弄得呀呀嗯嗯不停,完全没有了刚才平静而淡然的模样。
男人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他变着法儿地要她,听她说出他教过的淫|荡的话,那一层层肉绞地他死紧。
“小婉,只剩下最后一步棋了,你要聪明点,”男人缓了缓速度,一浅一深地动,让她能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把过程交给你,有的事情你就可以不必问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没错,她是他安放在萧家和詹家的美丽棋子,是他从萧桓手中拉拢过来的棋子。他知道她一定可以,可以无心地呆在那两家身边,为自己获取最有用的信息。
“嗯啊……嗯嗯……我明白…….了…….”她被他撞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心中有一刹那的自我放纵……眨去了眼底的湿润,她努力坐起来,这个姿势让他们贴的更深,几乎是肉贴肉地动,她揽住他的脖子,哽咽着道,“易,我们会好好爱这个孩子的,它会好好的,对不对?”
她连自己开始不安也察觉不到,只会一个劲地索求着他的承诺。
秦易的手指,缓缓抚着她的背脊。
久久没有说话。
左宁把椅子后面的外套罩在她纤细的身躯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自己又叫了一杯咖啡,只端着,偶尔才喝一小口。
魏忻太累了,月光打在她酣睡的脸上,左宁怎么也想象不了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左宁开车把她送回家,在还没到萧家的前一个路口,他放慢了车速,然后慢慢把车停在路边。
“萧……桓……”
魏忻浅浅的呢喃,在梦中,也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左宁沉默地看着她眼角的一抹湿润,伸出手指捻去,她的泪,是咸的还是苦的?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开窗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再转头时,又是那个邪魅妖娆的男人。
他的目光着力,在她的脸上徘徊。
想不通,那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样一个骄傲的她,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想不懂,便不去想。
左宁走到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把魏忻抱下来,眼眸微深,最终把她弄到自己的背上,宽厚地承载住她,让她睡得安稳些。
魏忻被c市夜晚的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只觉得身下摇摇晃晃地像是在坐船,便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左宁啊……”她看清楚了他是谁,随即颓败地把头搁在他的颈边,安心地不再出一分力气。
左宁因为她能够喊出自己的名字而勾起唇,往上托了托她,继续向前走。
孰知走不到五十米,她就安静地撒起娇来,扯着他的耳朵要他唱歌给她听。
左宁无可奈何地哄着,她死都不肯,还差点掉下他的背,无奈之下,左宁道:“好好,我唱,你安静点,不然吵到别家。”
她顿时很乖地趴着,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颈边。
左宁呼了一口气,眼眸深下去,看着眼前一片茫然的月色,和着内心浅而安静的悸动,张开了他形状美好的唇――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无心的人在演落寞的沙尘
谁说过当地老天昏
你最爱的人会契合你的灵魂感知你的真
其实那些都骗人
只有现实最真
我说我愿意成为无情的人
不为你痛不肯为你哭泣的人
因为无情人最难得伤痕
而我很笨
一直学不准
那么现实不安稳呢
你无心经过我看见你的泪痕
又是谁说年华沉逝
我能够嵌入你的年轮
我知道那是骗人
但始终不知所措学不会问
我想我愿意成为无情的人
不再伤心不再为你枯等
时间是最好的止疼
而我想要
尝试去摆脱你给的伤痕
……
夜色中,他磁性而低沉的声线在无人的街道静静地响起,左宁一直清唱,歌涌出喉咙的瞬间竟然连自己都感到酸涩,似乎每一个颤动都带着一缕沉重,而肩上的女人,不知不觉间,在他的歌声中泪流满面,紧阖着眼,哭泣地无声无息。
那一刻,左宁的心底有某一条线崩然断裂,他在他心底的浓浓挣扎中似乎经过了一场金戈铁马,动辄得咎,而他执着前行,最终溃不成军。
忽然,歌声鄹止。
左宁看着眼前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的一身戾气的男人。
挑挑眉头,他继续走上去。
背上的女人身体僵住,似乎猜到了什么,随即默不作声地开始把脸蹭在他的背上。
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挡箭牌了,或许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免费纸巾。
就那么不想让那个男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吗?
直到走到萧桓的面前,萧桓一身肃杀,看着左宁的脸,又看看他背后磨动的小小的头,脸部牵扯起一抹冷笑。
在他面前就嚣张跋扈到极点,在别的男人怀里竟然会如此安静恬然乖巧,一脸毫无防备!
“上次还没来得及正式做个自我介绍,”左宁完全无视萧桓眼底的情绪,甚至还背着魏忻,音韵美好的声线荡在浓浓黑夜中,分不清是挑衅还是善意,“我叫左宁。”
“呵,”萧桓忽然笑出声,可是眼底却毫无笑意,“劳烦太子照顾。”
左宁笑容不变。
他没想过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因此在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毫不慌乱,相反,有种意料之中的镇定自若。
“左首长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和别人的老婆勾三搭四?”萧桓把重心放在背后,倚在铁制的栏杆上,眼睛却死死地看着一直藏在左宁背后不愿出来的女人,胸腔里的火气渐渐积累,他藏在兜里的拳头也越握越紧,嘴畔的笑,冷与讽刺到了极致,“虎父无犬子么?”
听出来萧桓是在讽刺他,左宁却意外地没有生气:“过奖了,不过我已经算是家里最没用的孩子了,不像萧总,青出于蓝胜于蓝,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
萧桓的笑意渐渐淡了。
“魏忻,”他的眼底浮现出几分森然的杀气,“过来。”
魏忻沉默了半响,最终点了点左宁的肩膀,让他放她下来。
毕竟,他们的事,与左宁无关,她不想萧桓迁怒于他。
谁知那双背着魏忻的手,却在瞬间紧了紧,魏忻怔愣地抬起头,看见了左宁一个完美而无暇的侧脸。
正是这一瞥,点燃了萧桓最后一丝忍耐。
他大步走上去,一招犀利的擒拿手捉向魏忻的肩膀,左宁急速地侧开半步,却不料萧桓势在必得,攻势越加明显。
只三招,魏忻便落在了萧桓的怀里。
他拽住她手臂的手,缓缓收紧,似乎要嵌进皮肉。
魏忻皱眉,眉宇间有种凄惶的神色。
左宁此刻也冷然了眸:“萧总,小心些你的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被男人粗暴着来。”
左宁不是打不过,而是他担心着魏忻的肚子,萧桓却不知道。所以一个出手迅猛,一个只能防守,要不是最后一下他余光扫到萧桓的动作,及时把魏忻的重心放低,魏忻会很危险。
思及此,左宁的笑愈发妖冶,却也愈加危险。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粗暴?”萧桓笑,倏地掐住魏忻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今晚她的目光已经给了太多给别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允许她这么做?“魏忻,你说说看,平常我粗暴点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不要停’?还是‘快点’?”
魏忻的脸一白。
他竟然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
从脚底涌上来的冷意,和巨大的羞耻感,让魏忻闭上眼睛。
“是,你说的都是事实。”魏忻睁开眼,里面的感情让萧桓一愣,手一松,便听到她道,“所以我们只在床上契合,你没赢,我也没输。”
萧桓仿佛懂她的意思,抿紧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狠意:“呵,在他面前就只剩下床上契合了?魏忻,你把我当做什么了?还是我一直误会你了?其实你和我一样,都只把对方当做工具?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我什么也没得到。”
有泪,滑落在空里。
作者有话要说:jj小技巧:要是章节显示不及时,大家可以把网址栏上的“”改为“my”,就可以显示了,很好用!
ps:看到好多评论好开心!但是为毛那么多o分评!滚地!我不要啊!!你们不给2分我就滚地了呜呜呜!!
再ps:本文从3.25日开始入v了,文章从第二十章还是倒v,看过的孩子可以不用买了!想要重复看的话还是可以买的!爱你们!评论满25字给分,送完即止,长评优先给分。
从这章开始也追下去的看《钟情》的童鞋,水在这里衷心感谢!璀璨系列都买v了的童鞋,水在这里给你们跪谢!看到入v离开的童鞋,水表示遗憾但是依然感谢你们陪伴至今,今后的好文也请大家一起共享!
psss:今天三更。周六开始恢复,清明期间日更,清明后恢复最开始的更文时间,星期三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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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出书版)
魏忻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萧桓耳中,却仿佛有千斤重。
“萧桓,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在失去。我本以为我会得到,但是……却一直只有失去。”
魏忻拥住自己的肩膀,试图隔绝寒冷。
他说,你和我一样,都只把对方当做工具。
他竟然这么说……不,应该说,他终于这么说了……
仿佛是早就料到的那天,忽然来临,打了魏忻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场赌,即便当初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下的注,结果都早已注定。
她想要得到的太多,他的爱、他的忠诚、他的疼宠……所以上帝要惩罚她的贪心,什么都不给她,那当初他的占有、妥协,放在如今,便成了最佳的讽刺。
萧桓,我本以为你已经开始动心了,我本以为你已经开始……喜欢我,所以我高兴欲绝,却又恍然若失,而如今,你仅用一句话便推翻了我所有的期待。
左宁皱起眉,刚想上前一步,萧桓便怒吼道:“你他妈给我滚开!”
萧桓没有看他,眼中仿佛在滴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每一下都透露着想把面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他想掐住她,逼她看自己,逼她告诉他刚才她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但是如今,看着她的泪滑落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如抽丝剥茧地疼。
那些泪一滴滴砸下,他的手足便冰凉一片,让他想要抬起手,和之前一样,妥协地为她擦去那些能让他一再动摇的利器。
他不懂,他对她已经妥协到了这样的程度,就连手下和助理都说他对她是不同的,为什么她就那么不知足?一再地挑战他的底线?
如今,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否定他,也是看准了他也会和以前一样为她妥协吗?
“魏忻,”萧桓用力地平复了呼吸,他的眼,是冷的,黑到了极致,他俯□子,一只手按住了魏忻的头,嘴唇,凉薄地贴在魏忻的耳边,声音放低,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听见,“好,很好。那么既然在我身上得不到,那你就去找别人吧,我放你走……虽然这和当初约定好的不一样,但毕竟夫妻一场,你若觉得那个男人能给你想要的,我不会阻止你,就当我们俩之前的全部都是做戏,反正男欢女爱,我没吃亏,也算是扯平了。”
说罢,他咧开唇角,笑着起身。
看了站在一旁脸色森然的左宁一眼,萧桓背对着他们走进屋子。
“萧桓,你说我选择了别的男人,那么你呢?结婚之后,你有给过我忠诚吗?”
魏忻没有追上去,她只是看着萧桓的背影,心痛如绞,声音嘶哑。
她的一言一句,都仿佛是在控诉,但是听在萧桓的耳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一类人。既然你都说穿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在你之后的确并不止你一个女人,就连阮丝皖我也带来了c市,她虽然不是处女,但是她比你更懂得怎样取悦我,而且在你去了学校的那些日子,她更是卖力……魏忻,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一切都是做戏而已,一切都是。”
最后一句,萧桓的声音压得很低。
如果不是魏忻已经听不下去,她会发现那里面藏着一丝压抑。
但是,也只是如果,所谓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东西。
萧桓走进了屋子。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嚯地睁开眼,狠狠一拳打在墙壁上。
魏忻、魏忻、魏忻!
萧桓恨不得把这个名字咬碎在嘴里,她真的以为他会动心?她的那些欲擒故纵,那眼中偶尔的深情和祈求……
那都是做戏吗?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该称赞她,连他都骗过了。
讽刺地笑,他是发了什么疯,才会以为她……和自己一样。
一样地心动。
手机响起,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无视指关节的血迹斑斓,按下了接听键。
……
“我怀孕了,已经去检查了,是秦易的。”
“我想生下来,秦易不会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的,孩子一生下来,我就会把它交给你,有了它,郑氏之后一切都会少了一个绊脚石。”
萧桓沉默:“你想要什么?”
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这样做。
“……很简单,孩子交给你,我和你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你以前帮过我的,算是我还清和你的债。”
“就这么简单?”
“对,用一个孩子,换回我的自由……萧少,这笔交易对你对我都不亏。”
“……好。”
简单的通话,萧桓挂断后随手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一手扯开领口,金线绣边的纽扣应声而断裂。
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一样地狠心?
如果是,那么他以后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不会。
魏忻住在了左宁空置的一所公寓里。
期间徐颜夕来过一次,魏忻一打开门,徐颜夕就抿唇站在门口,左宁正站在徐颜夕身后,看着她沉默着。
徐颜夕变了很多,美丽吧,也不完全是,准确来说是更有味道了,有种女人浑然天成的妩媚,像是一只完美蜕变的妖精。
徐颜夕一看到魏忻的那刻,就默默地走上来拥住她,魏忻伏在和她身高相差无几的女孩身上,隐忍多日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哭得悄无声息,泪水就沿着脸颊沾湿了徐颜夕肩膀的一处。
她们两人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徐颜夕更懂她,懂她的苦,懂她的爱。
因为魏忻知道她们都一样,她自己为了那个男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所以她知道徐颜夕所经历的一定不比她所遭遇地少,虽然离开不过一段时日,她却能发现徐颜夕眼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不问,徐颜夕也不问。
这是一种默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艰难无比,也只能咬着走完,不能有怨言,也不会有回头路,爱了就是爱了,纵然那人伤她到遍体鳞伤,那些苦楚也只有自己吞下。
“他会后悔的。”徐颜夕拥紧了怀中明显瘦了一圈的好友,紧闭双眼,喑哑着声音道。
之后徐颜夕在魏忻这里住了几天,每天早中晚地给魏忻煮些有益的营养品,还不忘打电话请教徐母关于安胎养胎的补方。魏忻不想吃,她便强硬地逼迫她吃,才终于让魏忻没有瘦削地那么恐怖。
或许是巨大的悲怆,让这个年轻的孕妇身体越发虚浮,魏忻的脸颊一圈圈瘦下去,肚子却开始慢慢隆起,平常魏忻会穿些宽松的衣服,这样上街的时候不会有人看得出来她是孕妇。
左宁经常过来,他最近愈发忙了,每次夜晚一过来,徐颜夕跑去开门,他都搓着两只手臂大呼“冷死了冷死了”,然后被她们两个嘲笑。
现在c市正是冬天,漫天的飞雪砸在窗户上,让人不寒而栗。魏忻曾经透过窗外看过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地白,整座城市都像被雪细心保存了一样,她才离开几天,连天都把她回去的路给冻住了,她迷茫地看着底下白茫茫一片,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过几天会在公司住,你们两个在家里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左宁在公寓的时候会脱掉大衣,灰黑色的v领毛衣露出深而线条完美的锁骨,他随意地坐在地毯上,惬意而过于妖孽的模样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啊……我……”徐颜夕正坐在茶几旁煮茶,闻言忙转过来,一副为难的模样。
“怎么了,小夕?”魏忻问。
“我……后天会有人来载我回f市……”陈绍昨晚才打电话过来,表示对她任性地跑去c市很是不满,扬言后天就会来接她回去。
“那你就先回去吧,你们都不用顾着我,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染上绝症,何况家里什么都有,我就算一个星期不上街也饿不死。”魏忻的身子整个窝在左宁新买的懒人沙发里,喝了一口牛奶,“更何况外面那么冷,我也没地方去,放心吧,我会乖乖在这里等左宁回来的。”
左宁微愣,随即眯起眼睛笑。
徐颜夕有点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又叮嘱了几句,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夜晚睡觉的时候,徐颜夕就在魏忻旁边,等待了很久,徐颜夕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忻,不如我让人送你会g市吧?”
魏忻身子一僵,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徐颜夕怜惜地摸了摸魏忻的肚子,才道:“你现在和萧桓僵着也不是办法,整个c市说大不大,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到时候你怎么办?”徐颜夕的声音很温柔,有点成熟,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莽莽撞撞,又单纯无比的女孩,“回家了,让伯父伯母照顾你,孩子才会长得好……而且要是到时你们有什么变故,知道你在父母身边,我也安心。”
整个g市都知道魏长云疼爱妻女的程度,在魏家,相信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伤到魏忻半分。
魏忻当然也知道,但是,她更担心的是,爸爸倘若知道了她和萧桓的事,以他雷霆万钧之怒,势必又会和萧家闹僵,萧桓虽然负了她,但是萧爸爸萧妈妈却没有,而且……她不希望再因他们两个人的事害地两家人又拼起新仇旧恨。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又出来跑龙套了...五点钟还有一更,大家准时点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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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出书版)
“让我再想想。”
徐颜夕也不想逼她,如今她已经够乱了,她自然不想要给她任何心理负担,低叹一声,两人陷入了黑暗。
萧桓坐在办公室里,特助看着他一身寒气的背影,叹息了一声摇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自从那一个晚上开始,萧桓就没有回过家,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成为了这几日他睡觉的地方,他也会到女伴家过夜,但是每到半夜,就会打电话让他去接人,最后还是会回到休息室。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能大概猜到是因为谁。
萧桓敏锐地能听到身后特助的叹息声。
手机那头的说话渐渐停了,郑凛叙玩味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老三?”
“……我在听。”萧桓回过神来,有些窘迫地应道。
郑凛叙久久不说话,萧桓揉了揉太阳穴:“不要在意,继续说,那个叫什么……纪若白的?”
“嗯,纪家大家长的独生子,和你一样在金融系别有手段的人物。”
萧桓听出了郑凛叙的意思,不由挑眉:“他是第四个?”
最近郑凛叙终日忙碌,别人都以为他是在烦恼美国那边的事情,却只有他知道,郑凛叙是在处理一个人。
当初大哥囊获了詹遇宸和他的时候已经说过,人还没凑齐,他早料到会有别的成员加入,可是大哥一直没说,他们也没问,想不到竟是在这个时间上大哥才动口。
“老四是一个人物,而且他和纪家并不亲近,收过来不难,”郑凛叙望着这时还是白天的美国,笑了,“你们会喜欢他的……论手段,说不定你和老二加在一起也不及他。”
“免了吧,我对冰山男没什么兴趣,”萧桓知道郑凛叙偶尔的恶趣味,也不予置评了,“你打算让他一来就接手军火那笔生意?”
“不,我让他来c市。”
郑凛叙的话让萧桓挑眉。
“老四更适合处理c市这边的事,秦易的本家在首都,只要他根基不稳,美国这边的事情也自然迎刃而解,咱们的老四可是最擅长远程攻击,给他一个月,他会带给你惊喜的。”
“你想把秦易一锅端了?”萧桓有些不相信。
“当然不,每个地方都必须有势力分权制衡,地方才不至于混乱无秩序,郑氏要爬到顶端,也少不了秦氏的推波助澜,我只要把秦易控制住就可以了,让老四给我们打个漂亮的头阵,剩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
郑凛叙虽然在美国,但是对于c市的消息却还是十分灵通的,“阮丝皖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作用还是摆在那里,你防着些,秦易那么大动作宣扬,绝对不止是卖你面子那么简单。”
“我知道。”
萧桓怎么会不知道?
一向她的戒备心都是最重的,就算是阮丝皖,他也留了几分防备。
她要先是一个工具,再是一个女人,对待工具,萧桓从来都不会心软。
“老三,有的时候女人的思想和我们男人是不同的,你要看看,你想先是个男人,还是先是个丈夫,前者后者都会带给一个女人不同的感觉,你的家务事,我不方便管,但是魏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了,不要做得太过。”
郑凛叙突然的一番话让萧桓握紧了拳头。
他一点也不好奇大哥是怎样知道的,他也没想过能瞒住他,只是被他说出来,萧桓才觉得这个大哥有时候心思真是洞察到了可怕的地步。
因为郑凛叙说的,正是萧桓一直徘徊犹豫的东西。
“大哥,我会处理好的。”
萧桓挂了电话。
郑凛叙把手机放在一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然后看着就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黑衣男子,浅笑道:“老四,你怎么看?”
纪若白微微抬起眼:“那个女人有问题。”
郑凛叙轻笑:“就这些?”
“难不成呢?”纪若白冷笑,英俊的脸庞上少有的见了几分讽刺,“反正都是要解决的,说再多也没用。”
郑凛叙的眸中升起了几分赞赏。
他看得出来老三已经开始感情用事了,他不说,但不代表什么都不做,有时候在背后纠正错误,也是兄弟间相互帮助的方法。
c市的严冬,来临了。
在每一个人的期待或失意中,上天并不能怜惜每一个人,只能任由冰冷降落在这大地上,铺上一层月华般的白。
阮丝皖站在白雪中,那精致的脸,竟比这雪还要苍白几分。
她的脑海里嗡嗡嗡地响,似乎在迷茫,为何短短几日,幸福就变了样?
刚才秦易那略带怜悯和疼惜的脸还在脑海里回荡,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她到震惊,然后接受,最后认命。
那个男人便看着她绝望。
“小婉,我知道,你是最乖的。”
那个人手掌的温度,残留在头发上,此刻也已经散去了,阮丝皖抬起头,有些许雪花落在她的头顶,脸庞,带来一阵战栗。
魏忻,这是那个男人给自己选择的命,不要怪她。
……
“易,我们会好好爱这个孩子的,它会好好的,对不对?”
……
那句话,以及包含不安和期待的她的模样,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
那个时候她怎么没有注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答过她一句。
因为不需要回答。
在家里躺到了第三天,魏忻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在听到阮丝皖声音的那一刻,魏忻一直淡然的脸便裂开了一道痕迹。
“你想知道萧桓和我在一起的真相吗?想要知道的话,我们见一面。”
电话里,阮丝皖的声音很安静。
安静地有些可怕。
不一会儿,魏忻就恢复了表情:“你所谓的真相要是指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我已经知道了。”
“不,不是。”阮丝皖似乎在摇头,“你不是一直好奇他爱不爱你吗?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阮丝皖的声音,犹如最美的魔障。
魏忻闭上眼睛。
外面的风雪似乎盖不住心底的声音。
“在哪里见面?”
她最终妥协。
真是讽刺,这个她最想知道的答案,竟然要由一个女人来告诉她。
魏忻,你渴望的是一个怎样的答案?
她问自己。
那一天,风很凉,雪却已经停了。
魏忻穿着一身厚厚的大衣,小脸完全被松软的貂毛包围住,她下了计程车,给了司机一百块钱,不等司机找钱,就已经走远了。
魏忻望了望周围的环境,这里是c市一条罕有人烟的一处,不远处能看到长长的河流,因为这里是被废弃了还没开始重建的地带,所以难免有几分凄清。
拢紧大衣,魏忻向着那断桥走了过去。
她没有问阮丝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但是如今有些懂了,这样的冷寂凄凉,真真是有些适合自己。
走到桥下的时候,魏忻模糊地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抹雪白色的人影。
阮丝皖正穿着一身略厚的白色狐裘大衣,凌然站在桥的上边风带动她没有捆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那么久不见,看来她也瘦了不少,只是肚子却比魏忻地更大,一看便知道是个孕妇。
兴许是听到了声音,阮丝皖转过头来。
那一刻,魏忻清晰地看见了她,她也清晰地看着她。
魏忻不知道阮丝皖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是不远的距离,她能敏锐地发现阮丝皖的脸是从未有的苍白。她深吸一口冷气走上去,阮丝皖已经又转过身去了,她似乎很钟爱这条河,魏忻走到她不远处也停下,看着一望无垠的蜿蜒的江水。
“是不是觉得很微妙?不过我早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我和你一定会以这个方式见一次面。”
阮丝皖看着还没有结冰的河流,这里是整个c市最南边的地方,所以江水也比其他地更要晚一些到达结冰期。
她的声音把魏忻的思想拉了回来,魏忻“嗯”了一声,随即学着她的模样把身子的重量放在只及腰的栏杆上:“说实话,曾经我很嫉妒你。”
当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她们两人却可以在这里说很多以前不能和对方说的话,魏忻觉得这或许是命,这个叫做阮丝皖的女人,从她年轻的时候就是她想要打倒的对手,因为她喜爱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叫做阮丝皖的女人,所以很小的时候魏忻就知道自己和她只能是对立的,但是想不到,如今,阮丝皖三个字却成了她最大的梦靥。
“哦?”
阮丝皖难得地笑了。
魏忻皱眉,小鼻子也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这个阮丝皖有什么不同,一向她所知道的阮丝皖,都是冷静,美丽,但是却带着隐约疏离和漠然的,不像今天,她的笑似乎浸在了眼底。
“我想你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们高中部的天台楼梯间,那个时候我上去找他,却看见他正伏在你身上……那个时候他背对着我,但是你却不是,我清楚地看见了你的脸,你很美,比我见过的和他一起的其他女人更美,所以我第一眼就很嫉妒你,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开虐了啊!大家猜猜会发生什么事啊!!绝对天雷狗血闪瞎你们钛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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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出书版)
萧桓的脑海中,闪过刚才左宁驱车在自己身后的场景。
他们到底是要戏弄他到什么地步?
她……到底以为自己能够为她妥协到什么地步?
如果在来之前他还抱着最后为她妥协一次的想法,那么如今,在他心底便只剩下一片失望与自嘲。
萧桓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那种牵动血脉的疼,一步一步,无比艰难地向车子里走。
一步一步,魏忻眯着眼睛看着,觉得他似乎在走出她的世界。
泪模糊了视线,她似乎什么都看不清。
一定是车头的灯光太刺眼了。
一定是。
所以她才会流泪。
一定是。
终于,在萧桓狠下心来踩下油门的那一刻,魏忻疼得晕了过去。
身下的血水,暖透了她的大腿,延伸出一道悲伤的曲线。
……
――萧桓,萧桓……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救救……我们的孩子……
――你敢和我赌吗?和我赌谁先动心?
――赌注是自由――你赢,我放你走,一张离婚协议彼此两清;你输,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我是谁?
――……萧桓……
――you'reproud。
――魏忻,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一切都是做戏而已,一切都是。
……
一直躲在车厢后面的男孩,全身僵硬,似乎已经被这漫天冰雪冻住了身子。
他的瞳孔扩张着。
无限制的。
他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幕。
在房间里发呆的姐姐、默默上车的姐姐,站在天桥上恍惚着等待的姐姐…...
接着画面一转,他头痛欲裂。
那是魏忻。
和他一起讨论音乐后期的学姐,在满天星光中,许他一个承诺的学姐,从天桥上掉下去的学姐,还有……浑身都是血的学姐……
捂住嘴唇,阮佩云跌坐在地面上,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
姐姐,这天,为什么那么冷?
姐姐……
为什么?
左宁看着自己染满了血迹的衣裳,瞳孔还在颤抖着。
他忘不了刚才那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那个人,倒在冰冷的雪地里,身体是和那冷硬的地面一样的冰寒。
她像是睡着了一样。
对,只是做恶梦了。
所以她满脸泪痕地睡着了。
紧紧握起的双手,感觉到血的粘稠,左宁的瞳孔猛地一颤,迅速别开眸去。
军区医院里匆匆忙忙地来人,一个一个看到他身上的血液时都驻足片刻,才议论着离去。
忽然手机响起,左宁如惊弓之鸟一般抄起手机,却在看到熟悉的名字时安静了下来。
“爸。”左宁淡淡地道。
“我已经让张医生,刘医生去帮忙了,他们两位都是医院里的权威,你别太担心。”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然后一道沉而有力的男声才响起。
“……谢谢……”
左宁捏紧拳头,生疏而客套地回答。
“……我们是父子,不用谈这些。”
“不,爸,她不一样……”左宁的目光投向亮着的手术室灯光上,“我欠你一次。”
不等对方回答,左宁挂了电话。
双手握着手机,左宁低下头,前额抵着微温的手机。
他在后怕。
如果不是他知道事情有变,打了电话让家里的勤务兵派车来接他,那她……
想起刚才她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左宁的脸白了白。
叮――
不远处,电梯门被打开。
左宁转头,忽然一下子站起来,看着一个一身杀气的男人正搂着已经满脸泪痕的女人大步大步朝自己走进。
“魏……伯父,魏伯母。”
左宁蹙着眉,看着魏长云站定在自己面前。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怎么样了?”
魏长云开口,但是左宁却听出来他隐忍怒气的紧绷。
“还没好。”
三个字,齐玟听了便流下泪来。
她哭得无声却激烈。
魏长云一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小玟,小玟……没事的……”
魏长云不顾这里有外人在场,低头在妻子的耳边低喃着。
但是眉宇间的神色,却满满是一个父亲的焦急。
待安定好了妻子,魏长云迅速掏出手机来,似乎想要拨电话,却被左宁①38看書网地拦住。
“魏伯父,小忻怀孕的事情她交代过我不能说出去,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左宁以为魏长云是要向萧家发难,却想不到魏长云却拂开他的手,冷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道:“那个畜生,不、配、知、道!”
左宁蹙眉,放下了手。
魏长云迅速拨了几个电话,左宁惊讶于那些听到的名字都是世界各地有名却难寻的世界权威专家,不过大半个小时,四名不同年龄的男女相继到达。
“老魏。”
一个老伯接过身旁住手递过来的白袍和消毒手套,一边迅速地套上,一边询问情况,还不忘回头向魏长云道:“不会有事的,我进去了。”
魏长云点点头:“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们了。”
其他三人纷纷应下,为了不耽误手术就都没有再寒暄,开了手术门就走了进去。
“小玟,我送你去休息一下?”魏长云见四人都走了进去,才略松一口气,低头向妻子道。
齐玟流着泪摇头,却哽咽着说:“我留在这里……你去吧。”
魏长云闻言沉默片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便大步大步向休息间走。
左宁自然是跟上的。
刚拐过转角,魏长云突然转身,那漫天的肆虐杀气忽然爆发开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正确的,完整的版本。”
左宁被他的狂态吓了一跳,却很快稳住了心神,把遇见萧桓和随后赶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一个细节都没有漏下。
当听到萧桓说看到魏忻流血昏迷的时候,魏长云的拳头顿时被捏的咯吱作响。
“……您早知道小忻怀孕了?”
左宁沉默了许久,才问出口。
因为从刚才看到魏长云知道魏忻怀孕的时候的态度,左宁才有这样的猜测。
“早就知道?!”魏长云忽然锤了一下墙壁,重重地一下,眼中狠意毕显,“我他妈就是不放心才一直找人定期给我报告他们的情况,不然那丫头不知道要为了那个畜生瞒我多久!”
深吸一口气,魏长云收敛了一下怒气,但是手臂上的青筋却还是突突的,一看就知道是狂怒中的:“你是左回骏的谁?”
听到他说父亲的名字,左宁也不惊讶:“正是家父。”
魏长云眸中微闪,点了点头:“好,这次是我魏家欠左家一个人情。”
左宁没有说话,承诺什么的从来都不重要,他最明白。
他退了出去,绕过转角,远远地看着还亮着的手术灯,疲累地把身子依靠在墙上。
他隐隐听到魏长云先后拨打了许多个电话,但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
一旦安静了下来,那心中的困兽便似要挣脱。
萧桓,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手术度度艰难,幸好魏忻的血型十分常见,因此军区医院调来了一次次血浆来告急,魏忻总算熬过了危险期。
手术门开了的时候,齐玟首先扑上去,见到女儿苍白的脸,便心疼地一滴滴泪落下来。
魏长云看着女儿被推到加重病房。
“去吧。”
他向妻子道。
齐玟点点头,跟了上去。
这时四名被魏长云用直升飞机直接请了过来的四个人才脱了染血白袍和手套,神色凝重地走出来。
魏长云向他们点点头,然后随他们来到了手术室不远处附带的内室。
萧桓正坐在大医院的病房里。
床上的女人,经过诊治已经救回来了,但是孩子却还是保不住。
想起之前与阮丝皖做的那个交易,和秦易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萧桓的太阳穴便突突地疼,知道消息的下一秒他就打了短信,发往美国。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医生宣布“流产”两个字的时候,心头突突地跳。
有些不安。
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都说江边已经没人在了。
但是他们带回来一个人。
萧桓看着从被带回来开始就缩在角落里失了神的阮佩云,知道他是阮丝皖的弟弟,也就不好奇他的举动。
揉揉额头,深呼一口气。
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倒在血泊中苍白的模样,十指连心的另一处竟还在疼。
这样的经验萧桓以前并没有过,少得可怜地拥有几次,全都是那个女人带给他的。
她到底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扰乱他的心?
凭什么,让自己一再为她心痛……
同一时刻,两个身材高挑纤长的俊美男子降落在了c市机场。
詹遇宸看了看久违的地方,黑色墨镜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若是暴露在阳光下,便是男女通杀的勾魂摄魄。
纪若白一身黑衣黑裤,棕灰色的修身大衣随意穿着,冷冷地扫了周围一眼,特助了然地带着他们来到车上,一行人便朝着上飞机前收到的地址而去。
是的,他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身虐心啊...
可怜的魏姑娘,我对不住你啊~~
某受精卵:艹啊!老子还没出生呢连名字也没有实在太炮灰了吧!
魏姑娘慈眉善目摸摸头:乖,这后妈习惯了写堕胎了,你算是第一个,就叫你小一吧。
小一(泪流满面):这种懒得起名字的感觉难道只是我的错觉么娘亲...
啦啦啦~~给正分给正分~给收藏啊~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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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出书版)
魏忻是半夜的时候醒过来的。
因为推算出她醒过来的时间,所以魏长云特意吩咐任何人都不许熄灯。
她怔怔地撑开眼。
白色的灯光,刺眼地让她又闭上了双眼。
犹如昨日,那车上无情的灯光。
也是又白又亮的。
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啊啊”声。
来不及睁眼,右手就被一双温暖的纤细的手握住,之后,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苍白的手心。
“妈。”
干哑的声音像是破掉的铜鼓,魏忻睁开眼,清楚地看见了病房中的所有人。
齐玟正坐在魏忻的右侧,双手把她的一只手捧到自己的脸颊下,已是泣不成声。
“小忻……小忻……”
齐玟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
“爸,你们……怎么来了?”
魏忻没有抽回手,只是望着正从对面沙发上走过来的父亲问道。
魏长云紧紧盯着她,紧握的双拳,抿紧的薄唇,纷纷透着压抑。
“小忻,孩子没了。”
喉咙有些干涩,说出口的时候就连魏长云也有些不忍。
麻木地转头,魏忻“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
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如何流逝的,何时流逝的,她都知道。
而且,那样的痛。
怎么能不知道?
果然是锥心之痛。
是骨血从自己的血肉中硬生生剥离的痛。
“我知道了。”
魏忻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似乎想要把头缩进被窝里去。
“爸,都说出来吧。”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心底早已有了预想。
魏长云看了看她,没有隐瞒。
“你怀孕,身子本来就虚寒……落水的时候子宫受寒,宫外受损,以后,你都不能再有宝宝了。”
“嗯……”
魏忻的脖子,几不可察地僵住。
齐玟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忻,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妈妈难受……”
魏忻看着母亲哭泣的侧脸。
想要说什么,但是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虚弱地抬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爸,妈,你们先出去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魏长云眼眸一沉,上前一步把他们两母女的头拥进自己的怀里。良久,他才咬着牙关说:“好。”
关上门,魏长云和齐雯都没有离开。
他们都站在了门口,紧紧贴着门。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小声低声的呜咽,犹如受伤的小兽,再然后……哭声逐渐变大,她在嘶吼着,恸哭着,那般声嘶力竭地,受损的声带压抑而颤抖地摩擦喉咙,带出一阵阵难听而凄惶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喉咙就能咳出血来。
听到那般可怕的悲鸣,齐雯的心便生生被女儿这样压抑的痛哭撕扯着,却又不能哭出声来,只能死死地捂住嘴唇,哽咽了一声就扑到魏长云的怀里。
魏长云也是红了眼,隐忍地全身肌肉都绷紧。
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进去的。
不管是谁都不行,父母也不行。
因为如今里面那个不仅仅是他们的女儿,她更是一个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母亲。
他们为人父母,懂得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切和哀莫大于心死。
他们爱她,所以更不能逼死她!
萧桓!萧桓!你该死!
魏长云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以前从不信报应一说,但是如今,不得不信。
两天后。
魏忻披着大衣坐在病房的窗台前。
两天了,但是来探望的依然只有左宁,她知道,爸爸一定用了各种方法把她护了起来,关于那个孩子,他正在等她最后的定夺。
身前是簌簌的冷风,魏忻正怔愣着,身后一道温暖的胸膛抵上,魏长云抿着唇二话不说把大衣敞开,把两日内瘦了一圈的女儿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小忻,你说你想要什么,你说了,我一定给你。”魏长云紧紧咬着下颚,□的脸部线条此刻藏满了深痛,见魏忻茫然地看着自己,他的手臂一紧,“就算你要他的命,爸爸也给你。”
这是这两天以来,魏长云第一次说起那个人。
眸中波澜不起,魏忻叹息了一口气。
“爸,我丢了你的脸……我输了。”魏忻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其实她根本不喜欢c市的冬天,因为太冷,下的雪渗进人心,能冰冻一切,在这里,她失去了太多,包括那个还没有见上一面的她唯一的一个孩子,“你明明劝过我的,我也努力过,但还是输了……我跟你承诺要保护好自己,但是我连这个也没能做到。”
“小忻……不怪你,与你无关……”魏长云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我不该让你跑那么远的,你这个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让爸爸妈妈多伤心……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回来?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真的以为你能坚强到足以面对一切吗?”
“但我是魏家的人。”魏忻笑了,“爸爸说,魏家的人总是特别坚强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误人子弟的话?”魏长云死不承认,见她强颜欢笑,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啊,先是我魏长云的女儿,魏家的公主,然后才是需要坚强的魏家人。”
“强词夺理。”
魏忻嘟囔了一句。
魏长云却再也接不下去了。
他是个父亲,但是自从她出生,他给她的永远都是最极致的宠溺,所以面对如今她苍白地接近透明的悲伤时,他不知该如何出声。
那个男人那样对她,他却不能。
能做的,唯有完成她想要做的事。
“爸,我要和他离婚。”
不知过了多久,魏忻的声音低低从他怀中传来。
魏长云一怔,随即敛眸,再揉了揉她的头:“好。”
离婚协议书是在魏忻离开的那一天,透过律师送到萧桓的手上的。
魏忻在机场上看着那个自己从陌生到熟悉,但最终还是喜欢不起来的城市,转身,平静地步入机舱。
她什么也没带走,在萧家的东西,在左宁公寓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她的,她不屑于带走,但是这里能完全属于她的,早就没有了。
所以孑然一身,与来时相同。
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再没有他。
心底的他,也终究只会淡成一个痕迹。
那个放在她兜里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最后一条信息,是在登机前,三个字,她亲手打上去的,本以为会很艰难,但是却出乎意料地简单。
――你赢了。
这三个字,就是赌注的结果。
――你赢了。
心口一跳,萧桓猛地站起身,皱眉看着这条前言不搭后语的短信。
发信人是那个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的女人,那个让他辗转难眠,咬牙切齿偏偏寻不得的女人。
“boss,有声称是魏家的何律师来找您。”
特助尽职地敲门,看见萧桓一脸苍白而茫然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
兴许是那个“魏家”让他回过神来。
他坐下,恢复了表情,但是手指却狠狠摩挲着手机屏幕:“请他进来。”
特助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然后很快一个年纪不过三十而立的男人正拿着手中的暗黄色资料袋走进来。
来人不卑不亢,温润的笑容,配以毫无瑕疵的进退有度的态度,在萧桓的示意中坐到了办公桌的对面,在说话的同时递上了手中的资料袋:“您好,我是魏家代表律师,姓何,今天来主要是受魏先生之托,前来和萧总商量关于您和魏小姐离婚后的各项事宜。”
“离婚?”
萧桓耳朵一嗡,不知为何心底一乱,紧蹙眉头看向他。
何律师似乎早料到他这个反应,却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不接受,让魏忻来见我。”
咬紧牙关,萧桓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萧总这个要求,请容我方拒绝,”何律师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不知何时已变得犀利,“魏先生和魏小姐已经把这件事全权托给我负责,而且萧总的父亲也是已经同意了的,并且在这个情况下,我方魏小姐已经明确表示离婚立场,所以萧总如今不能强制要求见到魏小姐。”
律师的一字一句,让萧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咬牙:“魏忻在哪里!”
“这个……”
萧桓却已经等不及他的回答。
拨通电话,萧桓越过办公桌快步走了出去,一路而下,他咬牙切齿,心头却涌起一丝害怕……那是一种觉得要失去珍视之物的害怕。
“给我查魏忻现在在哪里?!”
发动汽车,萧桓紧紧握住方向盘,加大油门朝着最近的一个机场冲去。
他的脑海里此刻全都是刚才所见的简单的三个字。
――你赢了。
心口一抽,萧桓倒吸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烦意乱,慌乱无措。
随意把车丢在门口,萧桓踉跄了一步,连车都没有锁,直接奔进登机口。
这是哪个男人?狼狈、一脸慌张。
人们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像丢了魂魄似的冲到负责人员的面前,只暗暗好奇,他到底不见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表情那样茫然?
是啊,他丢了什么?
萧桓也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但是总有一种预感,那个女人……如果真的离开,那么他,就会再也找不到她。
她有这个能力。
萧桓快速地翻着登机的本子,①38看書网要滴出血来。她还没和他解释清楚,什么叫做“你赢了”?她什么都没和他说清楚,怎么可以擅自离开?!
她怎么敢!
怎么敢……和他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离婚了,拖到现在不容易啊...(欣慰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后妈本性吗?但是我怎么看我都是亲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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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八章 (出书版)
言厉的归来让詹遇宸和萧桓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大哥不做好带头作用,每天只顾着带着嫂子吃喝玩乐,极尽疼宠,把琐碎的工作全都推给了他们两个,詹遇宸和萧桓有苦不能言,偏偏老四那只巨型腹黑狐狸又惹不起,把希望寄托老五身上吧,那只武力型的肉食动物又会磨磨牙慵懒地盯着他们,一副“竟敢找特种队队长给们做这些没智商的事情”的表情,害的他们两个只能咬牙一负责一边地每日加班加到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苦命的都忙完了,詹遇宸一声招呼,就把五兄弟都聚了过来,好向那些剥削阶级地表达自己被剥削的愤恨和不满。
烦躁地挠挠头,詹遇宸最近烦死了那个忽然间不知所踪的女,家里的夫也不知道和老头说了什么,那边每一天都紧锣密鼓地催他对家“负责”。
妈的,怎么不说是那个女对他负责?先是用那副面貌出现他面前,还引诱他碰了他的身子,最后更绝,一招“捉奸地”就断了他的后路,如今他不过是派出去找那位罪魁祸首,竟然都半个月了还是没有半毛钱消息,让他一边加班一边上火,连额头上也长了两颗痘痘。
五各坐一角,不知不觉间说起大哥最近宠幸大嫂的事儿,听到纪若白简单而明了的叙述,剩下的三个都纷纷大呼受不了。
c市一向是表面和平内不安定的,更不用说最近大哥大规模的地下洗牌,几乎把所有的权力划分都弄了一遍。
那些暗处伺机而动的叛逆分子,有的是以前郑氏的暗部,有的是仇视郑氏而一直不敢明目张胆对抗的势力,通通都想要对文浣浣出手之前,就被灭了一个干净。
这些黑道势力的被灭,消息已经传得极广,几乎就是第一家被灭后,黑道里面所有的势力都清楚了一件事――文浣浣是郑凛叙的,谁若敢动坏心思,那么谁就等着瞧。
詹遇宸对郑凛叙这样的做法颇不以为意:“听说嫂子好说歹说也是个全国武术冠军,也不用太宠着她吧。”
郑凛叙斜睐了詹遇宸一眼,酒杯的颜色映照着郑凛叙的瞳仁有种更为幽深的错觉,他勾起唇,眼神似笑非笑地瞟了詹遇宸一眼,随即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不久之后会比更需要巴结大嫂的。”
“什么意思?”詹遇宸皱眉。
萧桓从沙发上弹起来翻了个白眼:“就是要栽了的意思。”
纪若白抬手看了看手表,这时候不知道那小白痴睡了没有:“准确来说,应该有把柄或者其他更多的情报这个未来大嫂手上。”
言厉的眸翻滚了下,沉吟片刻:“女?那个徐颜夕?”
果然是侦察兵出身的特种队大队长,郑凛叙不置可否地坐下,可是却轮到詹遇宸纠结了,天知道他已经找了那个女整整半个月,偌大一个c市,他要挖出一个女竟然要那么久!
捏紧拳头,詹遇宸已经黑下了脸:“大、嫂、知、道?”
“百分之九十的几率。”纪若白冷笑一声,一身黑色显得愈发冷峻。
“靠!”挠挠头发,詹遇宸拿起一旁的西装就要跳起来。
“停下,”郑凛叙声音不大,却让詹遇宸瞪着眼睛停下了脚步,“要去哪里?”
“找大嫂逮去啊!那个臭小孩让丢脸丢大了!不会放过她!”詹遇宸就只差咆哮了,一贯喜欢兴味眯着的桃花眼此时染满了火光。
“出得了这个门,找得了的女,保管c市明天就没存了。”郑凛叙似笑非笑地抬头,直看到詹遇宸一阵心寒。咒骂一声,詹遇宸甩下外套瘫倒沙发上,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哥!不带这样的啊!那个是大嫂啊!又不会怎么着了她!”
也没见过自家大哥护着一个到这种地步,果然是大魔王转性了,暴君也纳了一个宠妃。
“过不了多久就要去见家长了,敢给添乱,保证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女。”
“死心吧二哥,大哥为了她把撇下三个小时,连老五安置的事情也耽搁了,就可想而知的低位不保了。”纪若白报复性地添乱,为了那天自己楼下干等三个小时报复着。
“呜呜,大哥,不能这样……喜新厌旧啊!”
詹遇宸捶沙发。
郑凛叙懒洋洋地无视了,临末还不忘用那种“不宠着媳妇儿难道还惯着吗?”的眼神鄙视地瞥了詹遇宸一眼。
詹遇宸“呜”了一声,抖着身子滑下了地板。
徐颜夕最近忐忑极了,自从那一天郑凛叙来带走文浣浣开始,徐颜夕就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她太了解宸哥哥了,普通要是被这么一气,一个星期过后就必定能笑脸眉开,但是宸哥哥不同,时间越是久,事件性质越是严重,那么徐颜夕面临的就会是一个临界值,而不是一个像以前一般纵容自己的宸哥哥了。
偏偏找了文浣浣,她也说过自己并没有和别的任何说起她这儿,兴许是因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兴致,文浣浣对詹遇宸这匹种马也很是不待见,当初听徐颜夕讲过那种马提上裤子不认的时候文浣浣便有种要替天行道的冲动了,要不是后来才知道徐颜夕说的是詹遇宸,文浣浣也未必能忍那么久,所以对折磨种马来说,再也没有什么能比隐瞒徐颜夕的住处更大快心!
要不是徐清骁咬牙切齿的电话打来,徐颜夕都快忘记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不待见宸哥哥的存。
“给好好待着!”
徐清骁吼完这几个字就挂了,徐颜夕为难地看着被挂的电话,无声地咧唇。
这下惨了,难怪最近一直和自己联系的家里突然之间没了联系,大概是办婚约的被哥哥拦住了,虽然平常徐清骁总是一副四肢发达的模样,但是家里的实则都很听从他的话,当初老徐把大院的管事权交给他,就已经说明了徐家的下一任家主便是徐清骁。
果然不消半天,一脸怒气隐忍不发的徐清骁就赶过来c市了,他到来的时候c市正是阳光明媚的大下午,文浣浣因为要带郑凛叙见家长去了所以向徐颜夕请了半天假,所以当徐清骁脚踩皮制长靴迈进咖啡厅的时候,徐颜夕简直就是求救无门,只能苦着脸徐清骁的冷气场中怯怯地走上去,喊了一声:“哥。”
“坐下。”
徐清骁的脸上一阵疲色,声音却是十分冷硬的,一看就知道他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后又因为她的事情奔波了不少。
徐颜夕心虚地坐下。
“说!”徐清骁一敲桌子,一副严刑逼供、痛心疾首的模样,“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颜夕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拽了拽领子。
“缩什么?都有胆子自己脱衣服去勾引家了,还拽什么领子!”说到这些的时候徐清骁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了,“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平常那些小差开开也就算了,现这算什么?一夜情、勾引、婚前性行为?是不是要硬生生把巴掌拍到自家脸上?是不是要气死爸妈?!”
徐清骁一条条列出来的指责让徐颜夕也不好受,她的眼神缓慢地黯了下去,嘴唇似乎蠕动了片刻,但最后说出来的也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来不是为了听道歉的!”见到自家一向嚣张的妹妹这副难受的模样,徐清骁也不好受,但是对于丫头自作主张,自喻聪明的想要用婚姻绑住詹遇宸,他是坚决反对的,不是说他不是兄弟,詹太子的名声和放荡不羁都是出了名的,更何况是他和他这些铁腕儿之交,那男都能自己面前放浪形骸到那副模样,他就不信就凭他徐家的一位小公主就能制服那头只会吃肉的禽兽,“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爸妈妥协了但是没有!怎么那么不长脑子?那是詹遇宸!从小跟着和他相处到大,就不明白他是怎样的?”
“告诉,徐颜夕,他詹遇宸可以是哥哥,可以是朋友,但是绝对不能是爱!不要第二次来提醒!”
“哥,”徐颜夕握紧了拳头,第一次,这个问题上不做让步,“早很久之前就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也试过了让自己不去喜欢,但事实就是,做不到……是认真的。”
最后一句,徐颜夕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来的。
她的目光,坚毅而不屈地看着徐清骁,里面满满的毫不退缩让徐清骁皱起了眉头,这才想起以前那些被自己忽略的一幕幕……他猜到了她是喜欢上了什么,愿意为了那个男改变自己,亲手给那个男折了一瓶又一瓶的星星、也常常会她以为所有都注意不到的时候暗自发怔……但却想不到,那个男竟然就是詹遇宸。
是他大意了吗?或许从一开始,带着徐颜夕认识詹遇宸就是一个错误?
臭丫头,少看紧一小会儿就给他出乱子!
徐清骁默默地咬牙切齿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你那么快就被未来大舅子嫌弃了这可怎么办哟!
观众们都在担心了吗?~
呜呜...感冒好难受...t~t看在色水病危都不忘更文的份儿上,大家体恤一下打个正分吧...虽说原本是星期一的份儿变成了星期二...但我已经....尽力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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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九章 (出书版)
当一个女孩,对一个从依赖变成了想要坚定的占有,那就无所谓错觉和暧昧。
所以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的觉悟,因为当她心中有了爱,那么她所一切付出的代价,都只是为了唯独自己能视的那份拥有。
这些一切一切,都无关冲动。
只要能得到的爱,那么纵然滴血试魔,也无怨无悔。
而徐颜夕自认,自己无怨无悔。
“跟回家。”徐清骁冷下了眸子。
一向,徐清骁的生命里,并没有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和非此不可,过多的理性让他战场上无往不利,所以面对着徐颜夕那超脱了理智的行为时,他第一时间是愤怒的。
但是,如今他不想逼她,所以他等她选择。
要是她还存有一丝身为徐家的骄傲,她就该明白,她想要的爱情,并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得到,他虽然不懂这些所谓的男欢女爱,但是他有他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原则,徐家都如此,她是他的妹妹,自然不会例外。
何况,那个是詹遇宸。
“抱歉,恐怕她还不能跟回家。”
突然,徐颜夕的背后传来一声压抑着愤怒的,冷冷的哼笑。
徐颜夕僵住,他为什么那么快就找来了?
时机不对,地点不对。
一丝挣扎涌上了徐颜夕的眼睛。
她是背对着詹遇宸的,所以詹遇宸看不见,但是徐清骁却看见了。
他慢慢站起身,走了徐颜夕的背后,以一种不容抗拒的保护的姿态。
“轮不到说不可以。”
徐清骁一开口便是火药味十足的挑衅,想起自己的妹妹因为这个混蛋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还狼狈到需要用身体来绑住他,甚至因此家族和他之间徘徊的痛苦和罪恶感中挣扎,心底就一把火。
“徐清骁,这里是c市。”詹遇宸的眼睛,越过徐清骁高大挺拔的身影,落那个一直僵直住却始终没有转过来的背影上,心底因为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而莫名地颤动着,却又异常地烦躁,总之如今是怎么看都觉得徐清骁不顺眼,“需要提醒‘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吗?”
詹遇宸的目光,挑衅,愤怒。
拳头也捏的咯吱作响。
“詹遇宸,不想和说废话,这件事虽然是小夕的错,责任她,但是结婚,不可能,的妹妹不能嫁给,原因自己清楚,”徐清骁褪去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身上带着军独有的冷厉,竟犀利地让詹遇宸都不禁皱起眉来,只听他一字一句,清晰而不容抗拒地道,“该知道,单凭那身背景,徐家就容不下。”
自古黑白不两立,纵然如今这个世界上存着太多的灰色调,纵然他詹遇宸有天大的本事能让纯净的白变成黯淡的灰,但是他都做不到能把黑与白完全的互溶。
军的世界里,不是黑,就是白,这就是为什么徐清骁认识了詹遇宸那么久,都始终没有踏进过詹遇宸那边世界一步的原因。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詹遇宸更清楚这个道理。
徐家世代为军,只凭那世世代代对国家的忠诚和为祖国做出的贡献,那份赤胆忠心就不是任何都能亵渎的。
若是他执意而为之,那么他毁的,就不是一家。
“现说这些会不会太迟了?”詹遇宸不怒反笑,邪肆的笑容阳光下美得近乎危险,像是妖娆绽放的罂粟花,让瞬间麻痹痛觉却深陷更大的泥沼之中,“单凭小夕上了的床,她就没有擅自逃离的资格!詹遇宸要的,还从没有要不到过的!”他咬着牙,狠狠地瞪着缓缓转过头来的徐颜夕,“总之一句话,她徐颜夕欠一个交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给要,她也不、许、走!”
徐颜夕的眸底,深深地颤动着。
这一刻,她可悲地想,若这句话没有一丝的意气用事,只是因为他想要她留下,那么纵然面前隔得是千山万水,是万的指责,千夫所指,她也一定留他身边,地老天荒。
但是她知道不是。
所以当身前是他,身后是满满而沉重的家族时,她......踏不出脚步。
她已经为了他做的太多,甚至连自己家族也顾不上……如今,面对刚才徐清骁的怒火和失望,她内心如焚,理智和感情斗争着,撕扯着她快要破碎的神经。
詹遇宸抿唇,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泪光。
为什么呢?以前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她眼底隐藏着对自己的不同?
想起刚才他门口,听到她清清楚楚地说“是认真的”的时候,心底一闪而逝的异样和某种挣扎的痛苦瞬间涌上心房,他看着她倔强地绷紧小脸,那熟悉却又带着陌生的模样娇俏动,她变了很多,但惟独那双眼和很多年前一样……都是那么地不善于隐藏和欺骗。
那般坦然的爱,此刻却染上了浓浓的痛苦。
此刻詹遇宸忽然感觉到,自己并不喜欢看到那双眼睛里染上那般的神色。
不愿再让她倔着下去,詹遇宸跨出一步劈手想要扯过她到自己身边,他能看出她对回去的不愿,是啊,他怎么忘了?似乎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个爱随心所欲的女孩,那般被束缚住,是因为她为了他犯下了多大的错……
眼底一痛,詹遇宸的手只是微微一顿,却敏锐地察觉到疾速而来的拳风,他堪堪一退,却已经来不及,左脸颊被一只有力的拳头打了一拳,他急速后退中勉强稳住身形,再抬头时,眼底已经涌满了难得的狠意。
这一拳似乎打掉了刚才所有的对峙,詹遇宸啐了一口血,一个迅捷有力的腿踢横扫向徐清骁的小腿,徐清骁也不看示弱,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开来,右手成爪擒向詹遇宸的肩膀,想要这样把他摔出去。
但是詹遇宸虽然离开军队多年,但是当年特种部队时打下的底子却没有被消磨干净,相反,经历了许多真枪实干的火拼,詹遇宸的动作中带着徐清骁刚猛攻击而没有的阴狠犀利,两个男,一个是黑帮军火太子,一个是现役陆军军区团长,便空间不大的咖啡馆里殴打了起来。
徐颜夕看着他们两厮打一起,纵然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彼此攻击中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狠戾,不由一慌,想了想,迅速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沉稳的声音却非但没有让她更加安心,相反背后的打斗声愈加恐怖,她抖着手挂了电话。
和詹遇宸不同,徐清骁这股气已经压抑了许久,当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一边气恼自己妹妹的不争气,却又恼火着自己竟然那么粗心大意,忽略了徐颜夕从年幼时便萌发的情愫,那里面,包含着太多对自己的自责。
但是当徐清骁的眼神落正和自己厮打的男的时候,他的眼又涌上了一丝无奈与愤怒。
他何尝愿意让小夕左右为难?
只是这个男……他的眼底藏着太多东西,他如今做的一切,换做是别或许会以为他对小夕是意的,但是他却不一样。因为他詹遇宸的眼底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他明白,自己的妹妹纵然付出再多,也不会是眼前这个男的唯一。
一个站黑暗顶端的男,可以有野心,可以有权势,可以有睥睨天下的傲慢,却唯独不能有珍视。
珍视便是弱点,而他们,一旦有了那个弱点,将会万劫不复。
詹遇宸不会允许自己万劫不复。
所以当他说了“凭的背景”的时候,詹遇宸的眼底一丝波澜也没有。
他不会为了她放弃任何如今他握有的东西。
所以徐清骁不能把妹妹交给他。
玻璃的破碎声,木桌的破裂声,连带着刺耳的玻璃刮过木板的刺耳鸣叫……当郑凛叙载着文浣浣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就见到徐颜夕苍白着脸站那里。
文浣浣吓了一大跳,忙想冲过去护住她,腰上却横贯了一双大手,硬生生把她拖出攻击圈。
此时,徐颜夕咬咬牙,终于冲了上去。
她扑过去,死死地搂住了徐清骁的腰。
“徐颜夕!最好给松手!先收拾完他再来收拾!”徐清骁低吼着。
“啊……好大声!的耳朵都要聋了!……浣浣!救命啊!”徐颜夕抱着徐清骁的劲腰,死命地扯着,迟迟不敢松手,见到文浣浣和郑凛叙站一边,立马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吼大叫。
“徐颜夕,松手!看看他怎么收拾!”詹遇宸邪肆地勾起唇,但是说出来的话火药味儿十足,一双桃花眼睁得老大,眼神都带着火光的。
趁着徐颜夕因为文浣浣的出现而松懈,徐清骁一把挣脱了她,上前又和詹遇宸扭打起来。
郑凛叙皱着眉看着一地的狼藉,手还不忘圈住怀中不安分地挣扎的女,不让她过去逞英雄,气得文浣浣一脚一脚狠狠踩上郑凛叙的脚,他倒吸一口气忙把怀中的小女向上提了提,让她不至于踩得自己那么痛,弯□来朝着文浣浣提醒道:“由他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扭打在一起了....我不行了...重感冒啊亲们~
等我好了再更吧...应该不会拖很久,热水v集吃多了捂一身汗大感也就那么半天时间,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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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五十章 (出书版)
另一头,徐清骁早已经挣脱了徐颜夕的钳制,上前又和詹遇宸扭打了起来。
他们两都接受过相同的训练,但是徐清骁的攻击更为沉稳有力,而詹遇宸的进攻则偏向于敏锐犀利性的,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来,但是一来二回,两总会吃亏,不消片刻,徐清骁又一记重拳打詹遇宸的左臂时,徐颜夕怒了。
妈的!她的男连她都舍不得动一下,就算是她哥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
无奈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一旁的男女,只见郑凛叙抱着文浣浣津津有味地边观战边腻歪,徐颜夕再也忍不住了,刚想要发作,却听见“砰”一声,可怕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近处传来。
徐颜夕的脑海一下子空白了,眼睛瞪得老大,只能尖叫一声捂住脸,吓得完全走不动,眼睁睁地看着破裂的玻璃碎片向自己飞过来。
徐清骁大惊,刚想扭身护住一脸惨白的徐颜夕的时候,一抹身形却更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
徐颜夕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一只大手用力地箍住,随即身体重重地被身上的按住倒一旁的桌子上,尖锐的桌子菱角撞疼了徐颜夕,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那压自己身上的就闷哼了一声。
徐颜夕顿时僵住,再也不顾手臂上的痛楚,睁开眼,詹遇宸皱眉的俊庞便自己眼前。
“啊!宸哥哥!”目光随即向下,触及到詹遇宸手掌的一片血色,徐颜夕的脸色更白了,捧起他的手就尖叫。
徐颜夕刚才没有看到,但是场的除了被郑凛叙裹外套里的文浣浣外,两个男都清楚地看清了刚才詹遇宸的动作。他是扑向徐颜夕的一瞬间徒手扫向飞过来的玻璃碎片的,速度之快,身手之迅捷,就连郑凛叙也不禁感叹。
“闭嘴!”手心湿漉漉的刺痛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传入鼻翼,加上面前的小女仿佛快要哭的模样,让詹遇宸的心情莫名的烦躁,只能不耐烦地吼住她。
但正是他们的动作,让徐清骁的眸深了深,他不着痕迹地进攻,因为詹遇宸只顾着怀中的儿而露出的背部一大块的弱点,徐清骁的拳头快准狠地朝着詹遇宸的背部下了一记重拳。
詹遇宸也感觉到了身后的拳风,但是明显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他躲开,受伤的绝对是怀中这个迟钝到不行的丫头,也因此詹遇宸咬着牙硬生生地用背部接了徐清骁的一记拳头。
“哥!”徐颜夕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她感觉到他的身体重重地僵住,拳头落背上的闷重感透过胸腔传递到胸前,徐颜夕捏紧了拳头,头皮一阵发麻,良久,徐清骁抿唇要上前一步的时候,徐颜夕重重地抬起头,越过詹遇宸的肩膀朝着徐清骁喊道,“大哥!别打了……跟回去!”
徐清骁的拳头捏紧了半空中。
詹遇宸的脸一僵,脸色似乎比刚才中了一拳还要不好看。
听到身后的动静,詹遇宸一脸狠意地转过脸去,拳头还没捏紧,身后的已经平静下来的女声却阻止了他,“詹遇宸,要是再敢打哥哥,跟没完!”
或许是因为徐颜夕声音里隐约带着的崩溃的意味,两个男的脸色变了变,紧了紧拳头,却都松开了手。
徐清骁脸色晦暗地看着詹遇宸,一脸冰冷;而反观詹遇宸,脸色因为刚才徐颜夕的话而变得极度不好。
“他妈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就想自己滚回去?!没门!”心底不知为何一沉,詹遇宸耐住心中的不适咬起牙一把擒住徐颜夕的手臂,却被徐清骁快速上前一手格开:“再动她,废了!”
徐颜夕站徐清骁身后。
她看着詹遇宸,那个俊美妖娆,此时却一脸黑沉地看着她的男,冷静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不会丢下一堆烂摊子给,这件事来处理,但是不会放开,宸哥哥……”徐颜夕笑了,眼睛红红的,有种故作坚强的美丽,“那么多年也等了,不乎这么些时间。”
说完,她看向一直黑着脸看着他们不断皱眉的哥哥,拉着他的衣袖道:“哥,们走吧。”
徐清骁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就直接穿着带血的衣裳往外走。
徐颜夕跟着走到门口,无视了身后灼灼的视线,看着站门口不说话的两个,好笑地道:“们赶来那么慢就算了,竟然还撒手一旁看着,真是服了们了。”
文浣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算了,反正架是打完了,浣浣,这段时间回一下b市,帮看着店里,还会回来的,工资算双倍。”徐颜夕看了看站原地隐忍不发的某,最终一切都化作唇边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渐渐走远。
那道纤长的身影,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秀美、坚韧、却最终,消失c市泛黄的街道中。
詹遇宸有那么一刻突然想:为什么他总是希望她是妹妹呢?或许是因为……看见她的背影,总会让他有种心疼的感觉。
但是不能触碰,不能动心,此谓残忍。
他知道不应该。
不应该对不动心的东西意,甚至失控地大打出手。从小开始,他就被教育不能喜形于色,放荡嚣张,不过是面具,是诱惑敌心的最好的武器,他一向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想法,要不是指关节的痛感存着,他甚至不会相信眼前一地的玻璃碎片竟也有自己的一份。
郑凛叙转头看着一脸恍惚的二弟。
他站满地的玻璃碎片,一向嚣张挺直的背脊此时有些弯曲,遍地的反光犹如跌落的星光,映照着那置身其中的男一脸的失落。
直到不远处徐清骁的车子驶远,郑凛叙才转头叫了那个动也不动的一声:“老二!”
那一声低沉的呼唤,似提醒,似警告。
一直僵直住的身体顿时活动了起来,詹遇宸扭了扭手腕关节,随即一把踢翻了一旁的桌子,嘴上大骂道:“他妈的!大的小的都是变态!”
心中的火,莫名地增加着。
詹遇宸咒骂着,狠狠地砸东西。
等砸够了,他才恶狠狠地转过头去,瞪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嫂子,然后别扭地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大哥,闷闷地看着郑凛叙身上的一丝狼藉问了一句:“哟?奇了?谁伤大哥了?”
“泰山赠予。”郑凛叙看着酸溜溜的二弟,好脾气地摸了摸鼻子。
这样一说詹遇宸硬是有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待明白后又啧啧有声起来:“什么事儿啊?见个家长都被揍成这样……大嫂家……门风严谨啊。”
只听说今天大哥要去见未来岳父,但是怎么也和他一样……损失惨重啊……
不,大哥和他不同,家是去见家长的,那个徐清骁……才不是他家长!
郑凛叙看着詹遇宸顿时纠结起来的脸庞,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随即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瞄詹遇宸嘴角的伤口,勾起唇角:“还好,比某家长都没着就被揍了一顿要好太多。”
文浣浣扑哧一声笑出来,詹遇宸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一地的碎玻璃,脚狠狠辗上面,不知道是把脚下的玻璃当成徐清骁还是当做徐颜夕,“那是让着他!有胆一对一来pk!他妈不就是当他比大让着他,他妈的那徐清骁还真给倚老卖老起来了!”
文浣浣捂着嘴好不容易忍住笑,咳了一声,从内间里拿出了急救箱递给了詹遇宸:“别嚷嚷了,打不过还要吠的最没用。”见詹遇宸幽怨地接过急救箱,文浣浣挑眉,用手撑着下巴靠厨台上,幽幽地开口,“这不,女都被抢了,要不就这么着算了吧。”
詹遇宸本来还给自己上消毒药酒,闻言瞪着眼就差没蹦起来:“靠!他徐清骁抢的女让就这么算了?!”
说一说完,詹遇宸触及到文浣浣幸灾乐祸的眼神后才惊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低咒一声然后不自觉地又坐回原位,挽起短袖露出手臂的肌肉,这一看伤得还真不轻。
边给自己擦药暗骂这嫂子跟着大哥多了也变成老狐狸,一边却出神。
女……他的?
妈的!
真是被他们两兄妹气疯了,才会口不择言。
见詹遇宸默不作声却熟练地给自己包扎,郑凛叙略略思索片刻,内心已经有了个底,但是这毕竟是詹遇宸的私事,虽然他是做大哥的,这家的私事也不方便插手太多:“想怎么做?”
詹遇宸听见郑凛叙开口,抿着唇不语,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下重过一下,连文浣浣也皱起眉快要看不下去了。
低叹一声,郑凛叙招手让文浣浣过来:“那慢慢想,好好想,这店明个儿派来收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想要丢下那么一堆烂摊子给嫂子收拾。”
文浣浣喜滋滋地扑到郑凛叙怀里,心情大好的她连走路都是轻的,也没办法,谁让她国家正直女青年最讨厌种马男了呢?詹遇宸捂脸实看不过眼,挥挥手让他们快走:“就知道这个昏君有了嫂子不要弟兄!走吧走吧!都走吧!”
文浣浣抛给詹遇宸一串钥匙,忽然计上心来,朝他喊道:“内间里有一间是颜夕的休息间,有空去那里看看,准保有收获!”
说完便拉着郑凛叙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你真的不是迟钝,你真的什么都不是...额...
好吧,你就是一匹种马,鉴定完毕。
最近禽流感高发期,亲们要注意点吃穿,不要像色水俺,一个感冒加发烧差点以为自己hxnx了,吓得急急忙忙去了医院,谁知道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我没有失望呢!才没有!)好吧,因为没有打吊针所以今天还是有点晃昏昏的,上学也要继续上,辛苦啊!
今晚还有一更,明个儿两更,周一周二周三各一更(因为要追榜)至于之后的视情况而定撒,因为五一放假学校要补课了要下周日下午才能回家,周日晚是肯定有一更的,那周日之前周三之后的我就悠着看看吧,更得及大家就看看,更不及大家就不看~~等周日和五一三天放假也是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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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一章 (出书版)
店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郑凛叙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
头脑在拉锯着,一向极高的智商,在去与不去间,犹豫。
他能想到那间所谓的休息室里放的是什么,无非,都是关于他的。
脚,却在头脑挣扎中缓慢地站起来,詹遇宸收拾好了医药箱,最终暗着眸走到里间。
那间小小的房间,就那样毫无防备地撞进詹遇宸的眼中,像是那么多年后她的存在一般,不容他忽视。
“不容忽视……吗?”詹遇宸自嘲地笑,打开了房门。
只一眼看进里面,瞳孔就僵住。
许许多多的……照片。
但都是他的。
也有他和她的。
门渐渐关上,但是詹遇宸已经听不见了,心中隐约的闷痛和不可思议快速沾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仿佛动一下他都会玷污这个美好的地方。
房间大概只有二十多平方米,小而五脏六腑俱全,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狭小的栓,但是满满的墙壁都用软绵的布绒粘住,以此来固定密密麻麻的彩色照片。
詹遇宸沿着门边的第一排照片看过去。
那是十五岁的她。
还有那时二十一岁,还在特种部队训练时的他。
照片中的他,无奈地勾着唇坐在沙发上,黑衣黑裤冷酷而魅惑地坐在沙发上,侧头鄙视地看着镜头;她的大半身子是照不到的,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头,露着一排整洁的牙齿对着相机比了一个v字。
那时候他们才认识多少天?那次好像只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吧,小丫头手里拿着粉红色小巧的照相机娇俏地显摆,他无奈地贬她,因为他那时根本就讨厌被拍照,但是她却毫不在意,说那是个人兴趣,他无权干涉。见到她兴致高扬的小脸,他无奈地妥协。
有了第一次就理所应当地会有第二第三次。
詹遇宸侧过脸,看向第二排。
照片开始有了一小行的备注。
……
xxxx年3月5日
晴
今天宸哥哥和徐清骁放假了,我们一起出去玩。他不喜欢冰激凌,我调皮地把它沾到他袖子上。
照片中,他恼怒地锤了她一拳,大概拳头不重,小丫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幼稚”的表情,脸上的白色冰激凌滑稽而有趣地似乎在嘲笑着。
……
xxxx年6月12日
晴
哥哥和他都消失三个多月了,似乎是出任务了,一回来就睡。笨蛋宸哥哥!别在我面前睡!……扑倒你!
这次画面上只有他一个人,穿着黑色作训服一脸尘土地倒在徐清骁的床上,少有地睡得毫无知觉,旁边角落里还有一条腿,大概是徐清骁的。
……
xxxx年7月1日
多云
宸哥哥抱着那个女人!哼!我讨厌她!把她的照片拍下来,长大后再和她比,我绝对比她漂亮!
照片中,昏暗的视线,隐约可见他敞开的胸膛,蛇一般的女人暧昧而熟练地滑走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正探进那个女人的两腿中间。
……
詹遇宸看着第一扇墙壁上最后的一行字,不由轻笑。
小丫头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不仅是在抱抱那么简单吧,否则怎么会连那么私密的照片都拍下来?
果然,看到第二扇墙壁的时候就少了许多他和别的莺莺燕燕恩爱的照片了。
……
xxxx年1月23日
晴
宸哥哥说不干了,要回中国,我举双手双腿赞成。特种兵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啊,还是回中国吧,我可以照顾你啊。
他一身美国陆特作训服和徐清骁一起站在照片的最中央,旁边或站或立了一群和他身着一样的队友,那是他和徐清骁离开的那一天小丫头说要拍的,因为队长很喜欢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所以用那一口标准的美呛表达了一番对徐颜夕的不舍之情,谁知道还是被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了,还说:“i’m a chinese。”队长很是挫败。
……
xxxx年5月1日
晴
讨厌,为什么回国以后宸哥哥那么忙呢?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他,才不要放他走。
久违的俏脸又出现了,她对着相机做了一个气呼呼的动作,而她的身后是正在和身旁的人说话的他。
……
不知看了多久。
最后,詹遇宸定格在其中一张照片上,那是他出国之前最后一张照片,也是这房间里的最后一张。
……
xxxx年8月25日
阴
宸哥哥,你说等我回来,我就等了。
你能别食言吗?不要让小夕的等待……变成空等。
那是房间里唯一一张没有他的照片。
小小的彩色里,她仰着小脸努力地微笑,倏地短到耳际的头发毛绒绒地似乎被阳光踱着一层光圈,柔柔的软软的,但是眯起的眼底却满满都是悲伤……
詹遇宸坐在床上。
思绪有点放空。
这房间里浓浓的感情气味压抑地他呼吸困难,有种被束缚住手脚的紧张感和不适感。
这个女孩,从初见便开始把心都给了他。
目光远远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书案。
一本还没写完的日记本,崭新地,放在桌上,微微打开着,笔放在一旁。
但是他已经不想去看了。
是不敢。
三个小时后,詹遇宸离开了房间。
书案下的抽屉里,一盒盒用精致的玻璃瓶装着的手折星星,在幽暗的空间里,暗叹了命运错过的不公。
在萧桓的默许下,秦易来到了中央医院。
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的阮丝皖,假寐在床上,恬静的苍白的脸庞,在空气中散落着美丽。
秦易站在门口,用不着打手势,身后的黑衣保镖已经站在了门口处,守住了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抽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病床上毫无自知的脸庞。
是个美丽的女人,秦易这样想,眸却渐渐落下,滑向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孕育着他的孩子。
思及此,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兴许是眸中保护欲,阮丝皖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秦易淡漠无波的脸近在眼前,久久不见,阮丝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一场因他而起,却又因他而灭的梦。
“不认得我了吗?”秦易玩味地收起眼中的情绪,勾起唇笑道。
阮丝皖却硬生生被他的态度吓得僵住。
良久,秦易改坐在阮丝皖的床上。
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拂开阮丝皖掉落在额上的长发,这会儿阮丝皖再也忍不住,热的泪带着失掉孩子的悲伤,还有以为被他抛弃的害怕,统统涌了上来。
她倒在他的胸口,忽而大哭起来。
就算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她没哭;佩云走了的那一天,她也没哭。
但是这一刻,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他是否以为她真的那么懂事,坚强?
以为一颗棋子就不会有感情?
那么心中撕裂般的痛又是因为什么?
“易……易……”
她小声喘息,几不可闻。
秦易的眸暗了暗。
却伸手,缓慢而坚定地推开她。
阮丝皖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僵住,愣着看着他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微皱的黑色西装,听见他薄凉的唇如此轻易地说出那么几个字:“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如遭雷轰,阮丝皖就那样看着他噙着笑意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什么……意思?”
阮丝皖颤着声音,艰难地问出声。
喉头有血腥味,被她死死压住。
“就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意思。”秦易似笑非笑,眼神却渐渐地冷了下来,“之前已经说好的,是你自己不小心。”
他顿了顿,才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会直接汇钱到你的账户上,不够了你也可以定期来找我要,毕竟……”他缓缓走上前去,伸手如同以往那么多次一样温柔地抚弄着阮丝皖的小腹,指腹细细摩挲直到发热,“你也‘曾经’为我怀过一次,虽然没了。”
他的气息,冷冽,却温柔。
是地狱与天堂的双重桎梏。
“哈……”揪着胸口,阮丝皖死死地闭紧了双眼,痛苦地喘气,“……你只为了孩子吗?”
“乖女孩,听话,”秦易的耐心似乎用尽,眼神蓦地着力,他维持着弓腰的姿势不动,但是那无形的压迫感却慢慢地,让整件房间都显得压抑,“你会乖乖的,对不对?我的小婉。”
阮丝皖就这样闭着双眼,感觉到小腹摩挲的温度逐渐散去,随即,是冰凉的温度代替了原来的心痛。
她滑下泪来。
手心,却死死地攥紧了刚才秦易在靠近她的一霎塞给她的纸条。
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同一时刻的郑氏大楼内,萧桓沉默地关掉了电脑,让医院病房里的一幕幕变成了黑色。
秦易的做法在他的意料之内,阮丝皖的动心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不然她不会一边怀上秦易的孩子,一边利用孩子和他做交易,只为换自己的自由。
但是,萧桓自嘲地笑,他自认太了解阮丝皖,她和他是一样的人,对秦易动情,是有,但那绝对不能称之为爱,否则,她不会愿意用她的孩子来换取她自己。
所有女人都自私,当然也包括她。
胸口一个窒闷,萧桓略略皱眉,当时被左宁打伤的地方似乎隐隐作疼。
为什么伤口痊愈了,却还是会疼痛难耐?
他喘息着扯开领带,呼了一口气。
俊美的脸上,添上了一份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想要看萧嘤嘤和魏姑娘跑龙套~这不就来了!哈哈!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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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二章 (出书版)
然后兴许是莫名的安静和空虚……
他竟想起了她。
那个他最不该想起的人,那个背叛了他,还擅自丢下一堆烂摊子就自己跑掉的女人。
魏忻……
你该死。
该死地……我却……
头痛难耐。
是想要她的叫嚣,想要地连心都痛了。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对她,是连身心都情不自禁地充满着独占欲的。以前她在的时候,这种独占欲还可以被他压抑住,因为只要强硬地把她拥住,心中的困兽便会安定下来,她的背脊线是那么地契合自己胸前的位置,让他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探索,再到狠狠地想要把她颠来覆去地占有。但是自从连家里的空气也逐渐少了她的气味,那叫嚣着被压抑久了的野兽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那些不安分的因素每一个夜晚都在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只能皱紧眉头,把当初她睡过的褥子和枕头沉默地放回原处。
也只能这样了,他告诉自己。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挫败。
因为好像非她不可一般,那样狼狈的自己,让萧桓无法接受。
录音棚内,魏忻镇定自若地处理着刚才被左宁搅浑的若干事件,而罪魁祸首此时正乖乖地在录音室内,发挥着他的好嗓子,还不时用余光瞥她又黑下来的脸。
黄总监看看左宁,又看看在录音室外皱着眉打电话的魏忻,半响才不满地卡了左宁的音,打开了麦就在低吼:“你再看我就把小魏给轰出去!”
听见黄总监的低吼,魏忻转过头来,阴狠地瞥了左宁一眼。
左宁歉意地笑,才乖乖地真正进入状态。
这也不怪他,在来之前狗仔三番四次想要拦截他们的车,还有一辆不知死活地从反车道冲过来,他一个急刹是没事,但是魏忻却没那么幸运了,一个大大的包砰一声诞生在这莫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
这下子左宁恼了,也不顾魏忻的阻止,直接走下车关门,把魏忻锁地严严的,然后大步大步在镁光灯下走到那位已经吓坏了的狗仔的车前,手臂越过车窗就硬是把那位狗仔的脖子扯了过来,手指一拉,狗仔的工作牌就暴露在他的墨镜下。
左宁勾起唇,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却下一秒隐含怒气地低语:“环球娱记?好!”他松开了狗仔,动作稍稍粗暴,刚想转身回到车里,却临时转了过来,给了他一记冷暴力微笑,“等着收律师信吧。”
说罢,才信步从容地在其他狗仔畏怯的眼神和闪地更亮的镁光灯中坐回了车子。
最后理所当然地就是魏忻要替这位刚出道不到半年就大牌地好像进了一线的歌手大人擦屁股。
也难怪魏忻一脸冰冷。
虽然自从c市回来后,她就再也很少笑容。
黄总监不清楚两人在c市以前的事,所以也只单纯地以为是左宁的小脾气惹怒了小姑娘,小姑娘正和左大歌手置气,一旁对左宁的幼稚举动感到嗤之以鼻,一头也在恼怒他的不专心。
“小魏啊,事情解决了吗?”
黄总监趁着左宁肯乖乖录歌,便走到魏忻身边问。
魏忻对这位颇有脾气的黄总监是十分有好感的,而且他也的确是伯乐一枚,不然以左宁的歌唱的多好,都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出唱片的机会,所以魏忻对他既是感激又是敬重。正了正身子,魏忻礼貌地看着黄总监道:“还好,环球娱记已经发信来公开道歉了,那位老总也是个交际广的,算是卖我们一个人情,这件事应该压得住。”
现在正是左宁出道的黄金时段,任何负面新闻都是禁止而且致命的,魏忻从前辈们的指导下也快速地了解了经纪人这个工作,并且上手很快,危机公关的处理也十分沉着有见地,颇得这位唱片界的老前辈十分赞赏。
好不容易等一天的工作都完成了,魏忻想要上驾驶座,却被左宁拽了下来,无可奈何,魏忻也只能闷闷地坐回副驾驶座,但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魏忻还是没对左宁摆什么好脸色。
“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啊?害的我怎么了你似的?”左宁看不惯她不理自己,趁着红灯停下的片刻倾身捏了捏魏忻的脸,惹来她一记瞪视,“行了,我这不是心疼你吗?看看你额头,现在还是肿的。”左宁点了点魏忻额头红肿的地方。
“你别耍赖,”魏忻有些发怒了,挥开他的手,“一次两次就算了,每一次都这样,我是嫌命长才答应当你的经纪人,像今天这事儿,要是被人看见你暴力对待娱记,人们会怎么看你?你是心疼我还是想毁了自己?要后面的话你就直接给我说,现在就退出,我还不搭理你了。”
虽然是很生气,但其实魏忻更气的是自己。
因为她知道以左宁这样的人,能够做出那么不计后果的事情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他从不让自己在他身边受任何委屈。
就像第一次他们外出应酬,那其中一位赞助商色迷迷地把手搭上了她的腰的时候,左宁是毫不犹豫地一杯酒泼过去,再拉着她跑掉的。
虽然那之后还是她偷偷向那边再三道歉,那边才自知理亏地了结那件事,但是对于魏忻而言,左宁是一个能够完全袒护她的人,即使没有婚约,没有所谓的契约,他依然每时每刻地信任着并且保护着她……一如他当初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做到非常好。
她不是不感动的,就算心死过一次,但是善恶总也是分得清。
但是每次一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魏忻就有种“早知今日”的悔不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涉足了这个世界,他也不会因为她而得罪了那么多人。如今在业内经过一些被拒绝过的歌手的抹黑,左宁已经渐渐被冠上了恃才傲物的名声,她是想要除,却除不尽。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左宁微笑着缩回手,“让他们说去吧,我的时间,是用来疼你的,谁敢在我眼前欺负了你,就算他是歌神也好戏神也好,我也照办不误。”
魏忻苦笑,为了他少有的任性和执着。
“笨蛋。”
下班的时候魏忻陪着左宁回了一次左宁的家。
熟练地经过重重关卡,他们被熟悉的门卫兵领进了左家大院。左宁的脸色从一进门就十分不好,魏忻也知道他是讨厌这个家的,但是人都已经来了,哪能让他这样任性下去。
“我们走吧。”
左宁忽然皱眉抓住魏忻的手,一脸不爽。
进个家门也要搞得像国家一级机密似的重重勘察,他不喜欢,却更不喜欢她因为他而再次受这些待遇。
但是对于魏忻来说,那么多次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站好不动,有些无奈也有些强硬地道:“别胡说。”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间,大门被一只有力宽厚的大手打开,从里面露出的是一张经过岁月磨砺却依然沉稳不失其气度的脸。左回骏看着一脸淡漠的儿子,再看看已经拉着儿子站在身边的魏忻,微微笑了:“进来吧。”
魏忻应了一声,随着左回骏浅灰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左宁不满地把她的头扣在自己的胸前,嘀咕着:“他有的我也有,怎么也不见你看看我。”
“我看你都看得快要吐了,怎么没有看你?”魏忻轻笑,随即还是拉着左宁走了进去,还不忘边走边打电话给公司那边留门。
两人并排着走到饭桌前,那上面摆放着的丰盛魏忻和左宁则都习以为常,丝毫没有感觉什么不同,仿佛他们每次来都是这般的彩色。
因为当初左回骏曾经利用过自己的关系找来了几个军区著名的医生才得以保住魏忻,所以左宁自认欠左回骏一个人情,而魏忻也是为了点滴之恩,才答应首长每逢周六都要带左宁回家吃饭。
“以后常常回家吧。”
吃饭期间,左回骏只沉默地说了这么句话。
魏忻愣了愣,筷子举到了嘴边却硬是没有咬下口,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宁,他的手也是僵在了半空中,脸色却十分难看。
“我说过,因为是你救的人,所以我答应你以后每个星期六回家,但是现在呢?你也要像对母亲一样包办我的人生吗”“
左宁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丢下筷子,双手抱胸,一脸嘲讽与冷笑。
“你怎么说话的!”
在外人面前被这样反驳的左回骏也生气了,“为什么你总是在介意以前的事情!如今你在左家过得那么好,却依然出去工作,我又何尝反对过你一分!”左回骏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痛心,“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是偶尔回来吃个饭,难道就那么难?”
左宁冷笑,他站了起来,同时魏忻也站了起来,却听见左宁说:“早在妈妈死的那一天起,你在我心底,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父亲了,”左宁越过桌子直接抽起魏忻的手腕,略带强硬地把人抓到胸前,“一个星期一次已经是极限,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我的家,也请您不要再利用她的善良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确有点笨,但这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您再派人来打扰她,这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看着摔门离去的左宁,左回骏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明明一顿饭都还没吃饭,他们两父子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有股悲伤渐渐蔓延上左回骏的眉宇。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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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三章 (出书版)
魏忻小碎步地跟上,从一出了警卫区的位置左宁就放开了她的手,沉默地一个劲向前走。
看着他倔强的背影,魏忻心底叹息一声,终于小跑几步抓住了他的手。
左宁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良久,在魏忻同样的固执中,他才慢慢开口,和平常无异的语调,声音却有些嘶哑:“我真不懂,为什么他从来不愿意承认都是因为他,妈妈才会郁郁而终。”
“左宁,你别这样……”魏忻无奈地轻叹,这样的左宁她不习惯,也不擅于安慰,有的事情,别的人可以窥探,走出来却只能靠自己。
“妈妈死的那天,他明明就在同城,也明明知道了妈妈……的消息,但是却因为正和大妈出席军区的首演仪式,拒绝了通讯兵的请求……”左宁嗤笑一声,“他不敢告诉全世界他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还有一个女人,甚至和那个女人还诞下了一个孩子,私生子……可他即使那么懦弱,妈妈都还是……那么爱他……”
左宁可悲地又想起了那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一幕,那他曾经告诉过自己要深深记住的一幕。
妈妈睡在私家医院的高级病床上,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敢带她去军区医院,所以常年都会在这里包下一间房间给她,但是却也很少来一次。
医生们沉默地退出去,年幼的他扑到母亲的怀里,兴许是血缘的羁绊让他仿佛懂得了什么,小小的却极度倔强的他只能死死抓住母亲身上煞白的病服,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妈妈……别走……别丢下小宁……呜呜……妈妈……”
他害怕地全身都在抖,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希望爸爸能过来,把他和妈妈都抱在怀里。
他在等待,她也是。
她的母亲,到了生命的尽头的时候,却还是在等他。
等了大半辈子。
母亲美丽的脸,憔悴而苍白的,她看向自己儿子那双和那个男人相似的剑眉,最后落下到笔挺的小鼻子,有几分他的硬气。
“回骏……”她忽然僵住,等缓过劲来的时候眼神已然空洞,左宁哭地愈加大声,慌乱的、痛苦的、恳求的,他拼命地说:“妈妈……再等等,爸爸还没来……爸爸还没来……”
小而有力的手,已经把白色的病号服拽的皱巴巴的。
母亲就是这个时候,含着那个她从没有在人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过的名字,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那个男人还是没来。
他的父亲,她……最爱的人。
多可悲,到死的时候,那个她最爱的人,也兴许是爱她的男人,不能是他的丈夫。那个男人有自己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正妻,而她,和她的孩子,不过是一个被他胆小地隐蔽在阴暗处不能见光的存在。
那一日,左宁在母亲的怀里哭死过去。
然后是连环的噩梦,作起高烧的他,梦呓连连。
等好不容易退了烧,左宁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三天。
母亲的尸体早就送往了太平间。
五天后,一脸憔悴的左回骏来医院接人和骨灰。
他的悲伤,渗在眼底,可是左宁却没有说任何话,没有责备,更没有……感情。
他只是执拗地抱着母亲的骨灰坛,避过了父亲想要安慰抚摸他的手,径直走向车。
自那以后,左宁开始叛逆,他疯狂地成长,却做齐了所有身为左家人不能容忍的事。他美丽,嚣张,面容的妖娆越来越像他的母亲,却是带着狠辣的毒刺而生长的,谁碰一下,都会带来尖锐的疼痛。
他开始筹备进入演艺圈,左回骏当年最不愿意让他们曝光,那么他就要站在全世界面前,他不会像他的母亲一样,甘心为了那个人而永远守在暗处,只为他施舍般的一个回眸。
左家的人是站出来反对的,可惜没用,他左宁要做的,从无做不到。
左回骏沉默地坐在一群人之中,最后,他止住了所有人的咒骂,看着左宁坦然地自信地离开。
“我以为他最起码是不反对的,但是在知道他竟然安排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想质问他,他凭什么?凭我是他的私生子?还是凭他欠我们的?为什么他摆弄完妈妈的人生还不够,又要来左右我的!”左宁倏地转身,魏忻看见的就是一张满是斥责与痛苦的脸。她吓了一跳,怔愣住的片刻,左宁上前一步把她的头按在自己隐隐作疼的左胸腔的位置,死死地按住,仿佛要泄愤,“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流着他给的血,也不愿意承认他是我的爸爸……小忻,我和你一样,我什么都没有……”
是啊,在遇见她之前,左宁自认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
他有了她。
他已经有了她。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紧致的拥抱。
他的骨子里,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血液,也因此,对爱,无所畏惧,不计后果。
魏忻在他收紧手臂的那一刻,手轻轻抬起,拥住了他的背。
为什么,世界伤心人那么多。
她是,他也是。
左宁沉默地把不知不觉间睡着的魏忻抱进她的房间。
她的身子很冰,左宁用厚厚的被子盖住了她,然后打开了暖空调。
闷热的气流散落在房间,他感到热,却没有动作,坐在床边,近乎眷恋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褪去了妆容,是她如今最真实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今天又在她面前失控了,但是他不后悔,不后悔在她面前泄露那些。
只因为,他不想和她之间,有什么秘密。
他知道她心底也有一处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没关系,他会用心中的温暖,去慢慢融化它……
他得先要在她面前毫无保留。
苍白而脸颊,略淡的嘴唇,还有两眼下深深的投影……左宁的目光,缓缓投在她的唇上,手想要运动,但是他知道她一向浅眠,虽然如今熟睡了,他还是不愿意那么早地让她面对自己的心。
气息,缓缓附上。
他用右手撑在她的左耳侧,左手微微弓起,身子便一大半伏在她的身上,却没有触碰到她。
小忻,是什么事让你在梦中也皱着眉?
左宁看着她紧蹙的眉头,眼神黯淡下去。
那是她的梦魇,和别的男人有关。
而那个男人……不必明说,他心知肚明。
唇,轻柔地拂过她的,蜻蜓点水般的掠过,犹如作游戏一般,他却险些压抑不住。
又吻了她的眉心一下,仿佛想要借此来揉开她眉心的结。
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那么时间不过是他陪伴她冲淡伤口的止疼剂,他不介意,只要她已经不爱那个男人,他就什么都可以愿意。
徐颜夕被软禁了。
她没反抗,因为她本来也没打算逃。
徐清骁也和爸爸妈妈下了警告,徐颜夕这件事是全部交给他管的了。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徐颜夕正坐在床边折星星,灵巧的手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折叠出想要的形状,半响,她听见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徐颜夕放下了手中刚折好的星星:“妈,进来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徐母笑着走进来,体贴地关上门。
“也只有你才会这个时间来找我了。”徐颜夕笑了,这家里人唯一不怕徐清骁那火爆脾气的女同志就是妈妈了,也只有她才会在徐清骁如今火烧眉毛的情况下还来触他的火头。
“小夕啊……”
“妈,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徐颜夕走过去,和母亲一起并排坐在自己的床上,她没有看着妈妈,而是望向自己桌上还没来得及带去c市的一排星星,“我不后悔。”
四个字,徐颜夕却说得轻,而重。
徐母的目光一下子变了。
原以为这只是女儿想要绑住詹遇宸而特地给徐特助看的一出戏,她私心还希望女儿的身子还没有交出去,因为不管如何,只要是先给出身心的那个,女儿也已经变得廉价了。
听徐颜夕这么说,徐母也明白了,只怕是戏是真的,给徐特助看这出戏也是真的,想要那个男人,更是真。
徐母低叹一声:“你这个傻丫头啊……”
“妈,是女儿不孝。”徐颜夕眨眨眼,掩去了眸中的湿意,她躺下,像小时候那样睡在母亲的大腿上,以一种需要被保护的姿势,“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也只是在赌――如果他对我真的没有一丝的在意,我愿赌服输,但是如果他……”
想到临走时宸哥哥那仿佛要把她生吞入腹的目光,徐颜夕笑了:“如果是后者,妈,我不能放开他……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大腿上染上了晶莹的湿润,徐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落下泪来,心底也似乎被揪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同样是女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女儿如今的心情?
当等一个人成了习惯,那么当那个人回来,就是自己疯魔的时候。
不疯魔,不成活,要是这次失去了拥有的机会,或许会疯掉,或许会死。
所以爱,有时候也是一种活命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啊,累死了!还要去赶明中后天的文我快要虚脱了好好的上什么榜啊捶胸!!qaq
我错了我不应该通宵但是却不更文!
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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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五十四章 (出书版)
徐清骁坐在父亲的对面。
他烦躁地用手点着自己的手臂,黑着的脸庞让徐震明摇头,这个儿子,平常在军队里的时候理智果断沉稳,但是只要一摊上家里的事情就像点着了的炮仗,也难怪最近女儿见面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囚得了一时,囚不了一世,”徐震明放下了手中的烟杆,他戒烟已经很久了,但有时也总爱拿着女儿送的烟杆来叼着,“小夕也已经长大了,她的感情我们无权改变干涉。”
“爸!”徐清骁最近烦死了,一边还要准备军队演戏的事情,一边还要防着詹遇宸来绑人,还每次回家都看着那丫头一张不待见他的脸,至于吗?他不过是揍了那种马几拳,而且那匹也回礼了啊!也不见她心疼哥哥,“总之这事儿我不同意!她喜欢上谁我都没意见,但是詹遇宸,不行!”
徐清骁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但是对詹遇宸的背景还是大致有了解的。对于詹遇宸背后的整个灰色地带家族,还有詹遇宸那刀光火海里的生活,徐清骁就无法容许自己的妹妹和这样一个随时随地会被交待的男人在一起。
换句话说,徐清骁能接受詹遇宸这个人,但是却接受不了他从兄弟变成自己的妹夫。
“以詹家的背景,要是他和小夕成了,北美那边首先就要有动静,我们军不对黑,到时候不仅危险的是小夕,我们徐家也会出事,”徐清骁皱起眉头,冷静地分析着以后,“更不用说最近上头管得严,老李也说了,单是被查处的大家族就有六家,现在徐家正处在风头浪尖儿上,说什么也不能冒险。”
政界本来就是一天一个风云变幻,昨日儿还在首位上风姿凛凛的人物,明天就有可能成为阶下囚,而且枝干越大风头越劲,现在周边的几个军政大家都被中央严厉查处了,徐家也逃不掉被审查的命运,所以这半年来徐清骁也收敛了风头,一切只是为了保住徐家,还有徐父的地位。
“你们这些小的就是爱想的多,”徐震明的双眼透着几分睿智和沉着,略略思索,他才对着儿子道,“这事儿也没错,总之就先看看吧,要是他詹家真的敢来咱们徐家抢人,那也是一片诚心诚意,你思量着处理,只要后果不大,都随你。”
徐震明如今是军区三大元老之一,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被授予了中将军衔,直接管辖六省军区总部,也称得上是个叱咤军政界的大人物。他看着已经有了思量的儿子,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底,徐家和詹家的联姻怎么看都是不合适的,但就最近詹家派的人来说,詹家那边似乎对小夕有些志在必得,早听闻那位对自己儿子的未来大事十分在意,但是却想不到竟然热切到这样的地步,想起来就让他这个同样当“家长”的觉得好笑。
“不过实话说,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和一个女孩睡在一张床上,那我也会不计后果地帮你把她拿下,”徐震明难得地开玩笑,“谁让你都老大一个人了,连个女孩的影子都没往家里带,詹家小子就这点比你强,也难怪詹家那边的人对你妹子那么热心。”
看见自己儿子郁闷转铁青的脸,徐震明低笑出声:“不过,呵,真不愧是我们老徐家的女儿,战略那都是一顶一地棒。”
徐清骁直接内伤了。
在徐颜夕通过和徐清骁同志的努力协商后,终于打败了固执的徐清骁同志,得到了允许外出半日的权限,但是很可惜的就是徐清骁同志派出了家里的两个警卫在徐颜夕后面跟着,以防革命叛变,让敌人有机可乘。
“小陈啊,卫东,你们其实可以回去的,我绝对不会和领导报告!”徐颜夕黑线地看着身后两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无奈地扶额。周围一大票的人看着两个军装小伙子跟着一个女人,还以为是除了什么事,纷纷驻足远眺,惹得徐颜夕黑线不已:“我保证只逛三个小时!就三个小时我就老老实实回家!成不成?”
“徐姐啊,不是俺们不想回啊,可是团长都说了,军令如山,俺……俺们不能走开啊……”外地来徐家不久的秦卫东是徐清骁在外挖过来的,对军条律令和徐清骁都是言听计从,这会儿小伙子憨厚地挠头的模样有些呆,让徐颜夕十分无奈,“俺们保证不影响徐姐逛街,徐姐无视俺们就可以了!”
“是啊,徐姐,你就放弃吧,先不说团长有命令,就是徐特助的一句话,咱们也不敢忽悠,指不定你前脚让咱们回去,后脚咱们就得受军法。”
相比之下小陈就聪明很多了,他礼貌而坚定地否决了徐颜夕的一切想法,坚持党中央领导不转移!
徐颜夕头疼了,十分好奇自家那混蛋哥哥都是从哪儿拾来的一些儿奇葩,简直无法沟通。
“那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饮料店买些喝的,”一计不成当然要再接再厉,徐颜夕看着不远处的星巴克,指了指,然后问他们两人,“你们俩喝什么?”
两个小伙子眼睛一亮,看见徐颜夕那么乖巧地还以为她被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功了,再看看周围一些自己没见过的城市风光,显然兴奋了。卫东眼神亮亮的,虽然不知道那什么星什么卡的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牌面总觉得高档,便不好意思地挠头:“俺们什么都喝,随便吧,是生的就成。”
噗嗤!
徐颜夕喷了。
“那行!你们等着啊!”
徐颜夕笑着跑进了星巴克。
小陈看着徐颜夕挤进去星巴克里面,便吐了一口气,脱下了军帽露出板寸头,拼了命地给自己扇风:“这天真是热死了,团长真是的,什么苦活儿都让咱们干……这f市怎么就那么热啊,也不过是初夏,就烫成这样!”
徐家的警卫兵除了通讯兵会出去帮忙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其他大多数都是直接住大院的,为了担任好警卫的工作,许多人都没有出过真正繁华的地段,这下子抬头见到林立的高楼,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呆了。
还好秦卫东先反应过来,他有些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板寸,看着星巴克的方向,偏头问小陈:“嗳?你说徐姐怎么那么久都不出来啊?不会是热晕在里边了吧?”
“等等……”
说到这个小陈是真的疑惑了,明明看见许多比徐颜夕晚进去的人儿都纷纷走出来了,就算他们要的是三杯饮料也不至于那么久啊?忽然小陈一拍大腿,把帽子迅速往头上一扣,就吼道:“糟糕!”
小陈敏捷地撒腿冲了进去,这下秦卫东也大概猜到了什么,脸色一青,也忙跟了上去。
星巴克的门突然被打开,人们见到两个身穿军绿色迷彩服的男人匆匆忙忙地冲进来,都在猜测着发生什么事。
还是小陈先镇定下来,他冒着汗,被空调一吹身上就凉了一半,也顾不得身上的军装,他疾步走过去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面前,啪的一声给她敬了一个礼,然后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询问道:“您好,冒昧一句,请问这里除了大门外是否还有别的通道?”
妇人显然被这直接的问话方式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后指了指工作台那边的门,“那里……直通向后面的巷子的……额……”
话还没说话,小陈就抛下一句“谢谢”,然后拽着还纠结在一大群人疑惑目光中的秦卫东从后门跑了出去。
徐颜夕充满歉意地向前跑。
虽然有点儿对不起小陈和秦卫东,但是徐颜夕承认自己十分讨厌这样被看管着的生活方式。回来之后她一直想去找陈绍哥,她的心一直很乱,她需要一个人告诉她该怎么办,但要是徐清骁知道自己去找的人是他,他一定会被气疯。
哥哥最近的忙碌和疲惫徐颜夕都看在眼底,她虽然心疼,但却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妥协,她需要的答案,除非真正得道,不然她不会甘心。
徐颜夕拼命地跑,她不敢停下,以家里警卫兵的速度和侦查能力,那两只一定很快就能追上她,所以只能一直跑,只要跑到大道上,那么人群就会影响他们的追踪能力,那么她就有机会真正地逃脱。
好不容易看见前方大街的出口,徐颜夕还来不及欢喜,身后隐约听见的秦卫东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似乎就在上一个小巷里。徐颜夕心底一慌,想要加快脚步,但是身体的疲累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啊…….唔!!”
急促的喘息忽然被覆盖住,徐颜夕害怕地激烈地挣扎,身后一个男人紧紧贴着自己的背,就在刚才她一跑出巷口身后的男人就抱着她的腰把她快速带进一旁的小巷中。
前面的喧嚣的人群,但是没有一个能看见他们。
腰上的大手仿佛禁锢般的紧,让徐颜夕害怕地心跳加速,可是捶捶打打非但不能让身后的男人松手,相反男人还用手臂箍住了她的两只手臂,徐颜夕直接动弹不得。
惊惧让她的五官变得极为灵敏,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的呼吸直直地喷在自己的后颈,那人不说话,却让徐颜夕觉得他应该在笑,带着捕捉到猎物的自得,而她只能在他越来越大的手劲中瑟瑟发抖。
“抓到你了。”
男人忽然狠狠咬上徐颜夕露在外边的脖颈,那熟悉的低沉魅惑的声线,让徐颜夕的身体有如被雷击般重重一震,莫名的颤抖,委屈,兴奋一起涌了上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但事实上,泪已经不可抑制。
咬住她纤细脖颈的詹遇宸似乎察觉到,牙齿松动了下,然后轻轻舔了舔刚才被自己肆虐的地方,一个明显的牙印显示在她的白皙上,视觉的冲击让詹遇宸暗下了眸子。
“怎么?你这样算计我,我就咬你一下,你还不满?”
詹遇宸从小没少把徐颜夕惹哭,但那时候徐颜夕都是哭出声的,让他知道她疼,她委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声地掉着眼泪,让詹遇宸莫名地不知该如何时候。
微微松了松禁锢住她的手,却不等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徐颜夕猛地转过身子,双手狠狠勾住他的脖子,唇毫不犹豫地压上去。
她的牙齿,因为这股冲劲撞破了他的唇,徐颜夕用舌头吮吸着那上面溢出来的些许血珠,然后带着些许青涩的,把那血味送到他的嘴里。
詹遇宸愣住,被那唇上卖力而蛮横的触觉惊到,随即仿佛是从唇中溢出的一声喟叹,他忽的一把把她压到更里面的墙壁上,唇半毫米都没有移开,然后压着她的身子深深地还给了她一个同样深深的吻。
他灵敏的舌头,先扫过上下唇,然后辗转吮吸住,舌尖一点点挑开她抖着的双唇,等徐颜夕终于耐不住张开小嘴伸出小舌引诱他进去,他才狂猛地抵住她的舌头卷进去,从里到外的全部全美全部扫过一遍,然后抵住她敏感的上颚微微挑刺,深入喉头。
他的气息如狂野的兽,带着侵略与占有。
这才让徐颜夕真正地意识到,他,真的来了。
为了她。
她苦苦等待着,忍耐住逃离这个城市去他身边,似乎都只是为了这一刻。
狂风鄹雨的吻给的容易,收也不彻底,詹遇宸熟练地勾着她的小舌头退出,随即啄吻着她微微吃住吐出的一小截粉舌,在细碎的吻中,把自己的喘息平定下来。
“小丫头……”詹遇宸在暗巷里深深的把她意乱情迷的脸放在眼底,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无比贴近自己,眉宇中却还藏有隐约挣扎,“你可真要命……”
没有听到他小声的后半句,徐颜夕“嗯?”了一声,睁开了眼。
他的俊美,在黑暗中无所遁形。
稍暗的地方和最暗的地方从他的五官中过渡出魅惑的灰色,他像是在暗处窥伺人内心的恶魔,等待着谁露出破绽就把她撕碎占有。
“你为什么来?”徐颜夕终于问出来。
兴许是这个距离,让她无法再继续懵懂下去。
詹遇宸直直地看着她,听见她迷茫而带着希望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样深情,让他想起了那间小房间里所有的关于他的照片,和那只字片语。
忽然,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了雷鸣闪电。
徐颜夕手腕一紧,便被詹遇宸拖着疾速地向着停靠在巷口旁边的一辆白色兰博基尼走去。
詹遇宸把她塞到车里,俯□子去的时候,他的神情晦暗莫测,映衬着她的疑惑和不安。
不过片刻,他直起身,走到驾驶座,一踩油门疾驶而去。
“那……是不是老大说的那詹大少?”马路的另一边,正在着急地寻找人的小陈听到了呼啸的跑车驱动的声音,敏感地望过去,刚好看见了驾驶座上詹遇宸绷紧的邪魅的剪影。
秦卫东也看到了,暗骂一声“不好”,立刻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詹遇宸把车子停在了g市一座白金级五星酒店门口。
徐颜夕还没张望够,就被詹遇宸扯下了车,他走得很快,刚一进门前台的经理就恭敬地递上房卡,显然他来这里并非第一天了。
“宸哥哥……”
直到出了电梯,徐颜夕还是揣揣的。
她终于忍不住,挣脱了他的手。
似乎想不到她会反抗,詹遇宸停下了脚步,随即转过来,那眼底不见底的幽深让徐颜夕感到心惊。
“詹……”
电光火石间。
詹遇宸猛地上前一步,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徐颜夕吓了一跳,被他过于灼热的体温烫到,忙抬起头,却被他放大的俊脸堵住了视线。
他狂猛地啃咬着她的唇瓣。
仿佛是在发泄,带着些许的不甘。
倏地,他猛然收紧手臂,一只大手,趁她怔愣间下滑到她的腿弯,然后轻轻使力,便把她横抱起来。
“嗯哼……”她好不容易偏头躲过,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不料下一秒唇瓣又被他攫住,詹遇宸的衣服因为用力而绷紧,紧紧贴着他上下起伏的身体,徐颜夕的左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上,感觉自己被他抱着移动,心跳快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止。
砰!
詹遇宸用背关上门。
那灼热的带着欲望的吻才停了下来。
徐颜夕双眼氤氲地看着他,才惊觉此刻的宸哥哥的双眼里比刚才更深,更亮。
“啊……”
她如小兽般哀鸣了一声。
只因他俯下头吮住了她脖间的皮肤,透过薄薄的血管细碎地亲吻着那一层近乎透明的地方,他恼人的黑发挠到她的下巴,所以徐颜夕只能被迫扬起脖子承受着他的侵略。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是修过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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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五十五章 (出书版)
詹遇宸似乎觉得还不够,微微退开舔了舔唇,再低下头时,竟然用牙齿微微一格,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詹遇宸才满意地笑出声,然后……毫不犹豫地用牙齿一撕,薄薄的雪纺便仿佛一张白纸般被清脆地裂开,他吻上了她雪白色的胸衣,细细密密地,稍稍用力啃住,直到看到眼前的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宸哥哥……你……要干什么……”
她哽咽着问,止不住地低哑呻|吟,她不解,明明刚才她是在问他的问题,问他一个对她十分重要的答案,怎么就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偏偏,他的欲望,她看在眼底,却拒绝不了,只因她渴望他已经深入骨血。
“小丫头……”孰料詹遇宸的声音比她更喑哑,低沉地像是最醇烈的美酒,带着浓烈的纵情的味道,“好好感受我的答案。”
“呜啊……”
徐颜夕猛地惊呼出声。
詹遇宸刚说完这句话,徐颜夕就感到胸前一松,同时底下的牛仔裤被他快速地解开。詹遇宸接了胸衣的扣子,把整片白色往那团柔腻上方推,同时把她紧致的牛仔裤褪到了腿弯,刚好能限制住她的行动,右手同时探进去,往那薄薄的布料边缘刺入,手指关节略略曲起,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求。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想要她到了疼痛的地步。
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他一直当做妹妹的女人,而如今,这个“妹妹”正满眼水光,脸颊酡红,全身半裸地任他放肆并侵|犯着。
那种矛盾、不甘、渴望和隐忍让他的头快要爆炸了,他想过很多次见到她的情景,也想过如何拒绝她,而这些却全都抵不过她的一个热吻和那句“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是因为那一晚她哭着躺在自己身下,求他狠狠要她?
是因为在咖啡店里她抿唇倔强着但是却难掩眸中的难受悲伤?
还是因为那小房间里记载着的关于一个女孩的那些对自己从小到大的……爱?
从小到大,詹遇宸都明白自己和别人不一样,那种身份、地位、头脑是让他永远也不能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般活着,所以他游戏人间,放荡花丛,那些女人,有真的喜欢他的、有贪恋他的财和势的、亦有想杀了他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因为他是太子,是詹家的詹遇宸。
不能有爱,不能爱,亦不需要爱,他只需保住自己那颗冷酷漠然的心,便可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但是那一天,在面对一房间也装不下的爱时,他的心竟然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这是不该的!
詹遇宸的眸,忽然血红一片。
他的动作猛然间变得粗暴,曲起的在她体内扩张的手指,忽然狠狠刺入,直抵花心!
“嗯……啊……”
徐颜夕的脊背猛地一僵,纤腰一软,无力地瘫倒。
詹遇宸的眼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他单手扶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发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但是手指却没有因此放过她,他无声地添入两根,同手扣住她的腰,迎合着他的手指狠狠地送她坐下去。一来一回,那润泽水声越来越大,徐颜夕的感官由此变得更为敏感,全身的细胞都似乎落在了那正在被他疼爱的地方,咬着牙颤了一次又一次。
“呜呜…...呃…..呃啊……不……不要了…….嗯……”徐颜夕快要疯了!她从来不知道只要用手指就能让她感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同时明白了眼前这个霸道地扣住自己的腰迫使自己屈服的男人的强大,他宽阔的脊背因为她一声又一声的恳求而变得更加紧绷,完美的背脊线撑起的骨头让他此刻就像一只蛰伏的美丽野豹。
徐颜夕红着眼,感觉到他的手指忽然全部曲起猛地抵住了自己的敏感处狠狠撞击厮磨,她的眼前白光连连,第三次抽搐着败下阵来。
门口处,顿时溢满了某种芳香的味道。
徐颜夕感觉到他抽出手指,她无力地软倒在地面,感觉自己似乎在云端,浑身都是轻的,下面火辣辣地,难受。
耳边响起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解皮带的声音……随即她被抱起时,已经是紧贴着他赤
|裸的胸膛。
徐颜夕以为他会把她抱到床上,但却不是,詹遇宸脚步一转,把她抱到总统套房里唯一的一面梳妆台前,桌子很宽敞,大大的镜子周边带着哥特风的雕饰,美丽而生动的蔷薇花在藤蔓的捆绑中逐渐盛开。
就像她一样!
当臀部一碰到冰凉的梨木桌面,徐颜夕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她的腿弯处还被未褪下来的牛仔裤捆着,双腿撑不开,身体的平衡也很难维持;就连胸衣也歪歪斜斜地搭在已经完全成熟的白皙上,她清纯又妖娆,像一只要夺人心神的妖精。
詹遇宸并没有帮她把裤子褪下,他尽其所能地长大她的腿,让她的腿紧紧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两只健壮的手臂分别从两腿中间往外撑,于是他便清楚地看见了刚才他才喂饱的地方正一缩一缩地,不由下腹一热,喉头一干。
“听说绑住腿时,女人会有一种被强|暴的快感,我的好小夕……”他邪肆的声音,缓而重地落在她的耳边,徐颜夕狠狠一个哆嗦,被他又热又烫的呼吸灼到,下一秒,硕大撑开了紧实,他边说话,就便撑腰进了来,“现在这样抱你,我就有种正在和自己的妹妹做|爱的感觉……”
他的话,诱惑而伤人。
被他完全进入的那一刻,徐颜夕哭了。
她倔强地撑起眼睛,不顾那一层水帘遮住了一层自己的悲伤:“但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不是我的哥哥!”
说罢,她收紧了下腹,那一层紧致便毫无缝隙地贴近了他最热的地方,细致地包裹住,似委屈,又似挽留。
两人同时被这种美妙的感觉而深深触动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小骗子……”詹遇宸咬牙,狠狠地动了几下,像是在惩罚她的倔,“叫我哥哥!”
“不叫!”
死死咬住牙关,却止不住那破碎地呻|吟。
他挑眉,双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完全固定住,腰腹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徐颜夕顿时被他撞得浑身一震,直觉他快要把那能烫伤人的热度撞进她的肚子里。
“叫不叫!”
詹遇宸愤恨地咬住她雪白的单肩,下一秒自己的肩膀也是一痛,小丫头不甘示弱地咬上了自己正紧绷着的背脊,硬实的肌肉咬不动了她也不松口,只有那樱桃小嘴被他撞揉的时候会不时溢出几声呜咽。
“呜呜……你……慢点儿…..”
“你叫了我就慢……”
詹遇宸没有逼她松口。
健壮的腰,奋力地把自己送到更深,他要听,听这张小嘴叫出他最喜欢听到的称呼,也或许他只是想逼迫她认输。
因为他总觉得如果她不认输,那么下一秒输的人就会是他似的。
那被她发泄一般咬住的地方,开始有点疼,但是到后来却麻麻的,沿着他的脊椎骨一直往下,腰眼一麻,他的眼布满了情|欲的血丝。
“乖……小夕,叫我……”
他粗喘一声,头一偏,吮住她嫩白的小耳垂,如魔障一般低喃。
他快要忍不住了。
徐颜夕也是,他太过于强而深的侵入早已让她敏感地再也承受不了再多,意识飘离的那一刻,她什么都似乎想不到了,什么固执,也因他一句类似于恳求的呢喃而投了降。
于是,徐颜夕紧紧地,把自己的手陷入他纠结的肌肉,喊出了自己日思夜想了几百个昼夜的三个字:“宸哥哥……哥哥……嗯啊……哥……”
他肩膀一颤,当冰凉的液体落在他肩膀的时候,他紧紧箍住她的纤细,抖了出来。
徐颜夕也尖叫了一声,随即娇躯一软,浑身颤在了他的怀里。
詹遇宸享受着那前所未有的余韵,忽的低笑出声。
徐颜夕却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一秒却哆嗦了起来。
他…….他又硬了!
这才隔了多久?!
詹遇宸见她身子僵住,也明白她在想什么,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窄臀细微地挪动,他幅度极小地动,不同于刚才的狂风鄹雨,此时他的动作更像是游刃有余的猎人。
他俯下头□她渗出密汗的后颈。
颈部,肩膀,小腹和腿弯,都是詹遇宸平常最喜欢的地方,而偏偏,徐颜夕的这些地方都是他见过的最精致的,洁白而毫无瑕疵,欢爱后总能泛起一阵漂亮的红色,美丽极了。
他先是吮住,直到平复了那一层战栗,又似柔顺般用唇轻点。
大手,却牵住了她的一只手,往两人正轻微摩擦的地方带去,她的耳朵立刻红透,腿却把他夹得更紧。
她的动作,恰到好处地让詹遇宸眯起了双眼,她的手,在触摸到两人的湿润处时微微一顿,却不待詹遇宸教导,自己就已经上下抚弄了起来。
“嗯……嗯……”
她媚眼如丝,咬住嘴唇小声地娇喘。
却害得他要不淡定了。
“真聪明……”詹遇宸眼眸亮亮的,是纵情后的表现,“我的小夕,再紧一点……叫我的名字……”
于是徐颜夕真的就那么做了。
手指,临摹着那侵占自己的凶器的形状,从周围握了一圈然后逐渐向后,滑落到最低端,感觉到那撑开自己的硕实又撑大了几分,男人的呼吸愈加沉重,徐颜夕舔了舔唇,似乎适应了这样的速度,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吻上詹遇宸壁垒分明的胸膛,用嘴唇含住男人同样敏感的一点,亲了亲,细细碎碎地呢喃出他的名字:“宸哥哥……宸哥哥……小夕喜欢你……宸哥哥,我……喜欢你……”
一声一声,破碎中被拼凑整齐,带着悲伤的意味。
又一次地,他为了她揪住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十四章后面修改过了哦,亲们转回第五十四章看后面吧~
今天晚上才放学,连忙开word开始码文,累死偶了!!五一放假五天,所以五天连更啊,亲~你准备好了吗?~~
有亲问我《钟情》什么时候出版?我的回答是等网络版完结以后。毕竟钟情的原稿色水也没有完成,到时候等结局放上了就会开始征集有多少人想要《钟情》实体书版以及对bug进行修改,到时候会做一个大概的统计,出书版的内容和网络版的出入不会很大,番外会现在出书版放之后再放在网络上,如果亲们觉得《钟情》是值得收藏的一本,色水衷心感谢你们。
还有亲问我下一本会不会是老四纪若白的?这个我还真不能回答你们,老实说色水因为是美术生,所以高三上学期半年都是在外地学美术的,碰电脑的时间是屈指可数,短文的话偶尔或许会发发,但要是长篇的话估计没那个时间,而且临近期末了,色水为了去北京画画的名额所以最近也拼了老命,所以下一本到底会不会写这个真是未知数,但实话说写多了现言偶尔也会想写古言,就像《若爱若宠》里面说过的那本女帝x将军的,唔,不过也只是想,具体怎样也要看情况。
谢谢你们对色水的支持,你们都造就了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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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六章 (出书版)
一声一声,破碎中被拼凑整齐,带着悲伤的意味。
又一次地,他为了她揪住了心。
在詹遇宸把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徐颜夕咧开了唇角,笑着流下一脸泪来。
谁能教她逃离这个男人?
没有人了吧。
大概自己,除了这个人之外,就再也牵动不了自己一分一毫。
所以对他心甘情愿,至死方休。
c市最近风风火火地正活跃着关于城南地皮的拍卖,各市各家企业负责人都齐聚在郑氏旗下的一所拍卖行里,等待着这块最有竞争力的土地出售。
萧桓作为郑氏的负责人,这一次亲身上阵,带领着一对专业团队,也沉默地坐在会场。
拍卖底价有几家资深内行的企业早已经从秘密渠道分别取得,郑氏作为提供拍卖主会场兼c市龙头,早就在地皮决定拍卖后就取得了第一手的消息,由郑氏巨资聘请的资深相关技术人员参与商讨和研品。
萧桓最近为了这块地皮忙得没日没夜,模样憔悴了不少,不一会儿,会场似乎扬起了一阵骚动,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呼吸一滞。
是魏长云。
自从魏忻离开c市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的魏长云。
萧桓猛地忍耐住自己站起身来的冲动。
双目一闭,他侧过头去,面容僵硬。
魏长云也似乎没有看见他,和几家主要负责人打了一声招呼,就走到了中间的位置坐下,紧跟在他身后的团队也恭敬地坐好,压迫感随即而来。
谁人不知这对团队当年跟着魏长云黑道洗白,是当年魏长云在商场上一战成名的重要功臣,在房产界,这组团队的薪金已经到了别人可望不可即的地步,但是魏氏却依然毫无压力地供养他们直到现在。
拍卖开始,各方纷纷出价,唯独魏氏按兵不动。
萧桓的这边已经把价格拍卖到了□。
“三亿九千万一次……”
主持拍卖的人面无表情地敲下锤子。
台下的企业们也已经收手,这样的价格已然是他们这些不能承担的了,此次拍卖会采用的是现金支付形式,对于企业的流动资金考验十分大,除非是像郑氏、魏氏这些国际连锁公司,活动资金充足的才可胜任。
这时魏长云微微抬手,负责人举牌,会场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四亿五千万一次……”
众人倒吸一口气。
已经这样的价位了,竟然还能一鼓作气加到四亿五千万,在场的无一不为魏氏的实力而感到惊叹。
这时,萧桓站了起来。
“五亿。”
说完这两个字,萧桓走到魏长云面前。
而此刻,魏长云没有再举牌,双眸阴鸷地看着萧桓。
拍卖结束。
“由郑氏以五亿价格拍得。”
负责人宣布的同时,萧桓隐忍低沉的嗓音,在微暗中响起:“我想和您谈一谈。”
拍卖结束,萧桓依旧站在魏长云面前,他身后的团队已经离开,其他的企业纷纷看过来,似乎不明白魏长云和萧桓之间的诡异氛围是为了什么。
魏长云站在走廊上,他的人被他遣开了,萧桓看着魏氏的人离开,这才正色道:“伯父这次来c市……应该不全是因为地皮的事情吧?”
魏长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没错。”
他掐掉了眼:“我来,主要是为了来找你。”
萧桓目光一暗,抿唇并没有说话。
“萧桓,我搞不懂你,”魏长云冷笑,纤长的背靠在了墙壁上,心中的怒火被他努力压制着,才没有表现出来。唇角的笑容,犹如讥讽,看穿了一切,“既然你和魏家已经没了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f市虽然不小,但是对我来说也不大,你在f市布下的那些人……你是想要找什么?”
萧桓指节一紧。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忍住心中的痛意,萧桓近乎艰难地开了口。
“凭什么?”
魏长云看着萧桓晦暗不明的脸,双眼犹如染了血光,犀利而残忍:“对魏家而言,你不过是我们不要了的女婿,对小忻而言,你是她已经放弃了的人。当年若不是小忻,你认为我会容许你们在f市扎根?会让你把我的女儿践踏到这样的地步?”魏长云狠狠吸了一口气,“萧桓,你太过了!我能放过你老子,但是我不能放过你!如果不是临走之前她妈妈千叮万嘱我不能对你出手,你现在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在这里让你来膈应我的眼。”
魏长云转身向门口走去。
临走之前,他甩下一句话:“你安在f市里的人今天我顺便都带过来了,不要妄想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人,是你不要的,如今,就算是死,你也别想再找到!”
萧桓愣愣地站在原地。
某个位置的疼,愈发的清晰。
或许是因为那句“已经放弃的人”;
也或许是那句“到死也别想见到”……
萧桓忽然一咬牙,朝着魏长云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挡在了魏长云面前。
“我……”萧桓绷紧了下颔,牙关几乎被咬碎,才挤出一句话来,“求您让我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为什么?”
萧桓紧闭上双眼。
“因为……”
因为他还有答案要问她。
那句“你赢了”的真正含义……
不,或许还有更多,让他有一种非见她不可的感觉。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好像他要失去什么似的,心底的空洞日益剧增,每晚从夜中醒来,那个女人的味道从空气中消散,他甚至把家里的门窗都关个严实,都阻止不了她的气息离去。
不想承认,失去了她,自己竟然会那般不知所措。
所以想,或许唯有见一面,才能解开这般残酷的梦魇。
“你连理由都说不出来,还谈什么去见她?”
魏长云嗤之以鼻。
萧桓的脸,掩在了阴影处看不清。
他由得魏长云在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直到身后车声传来,渐行渐远,他才缓而慢地握紧了拳头。
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有谁能告诉他……
第二天,在两人好不容易云消雨歇后陷入了沉睡。
但是在那一头,詹母已经收到消息来到了詹遇宸所在酒店的楼下了。
黑衣保镖恭敬地打开车门,方若一脸隐忍的怒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在光滑的大理石上,闻讯而来的酒店经理恭敬地迎上去,还没说话,就被方若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你们真是好胆子!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藏人!”
酒店经理毕恭毕敬地弯腰,但是眼镜底下的双眸却镇静地无一丝波澜:“詹太太言重了,这一切都是詹少的意思,我们并非刻意隐瞒。”
听到这位后辈谦恭的声音,方若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如今詹家凡是上了轨道的企业都已经交给了詹遇宸管,而她的这个儿子,一上手就雷厉风行地把旧一班的人马全都换了下来,美其名曰是让老一辈们安享晚年,但实际上却是新血换旧血,彻底摆脱了他爹的控制。如今眼前的这个经理看起来只是一位小小的酒店经理,但是看他处理突发事变的应变能力,方若就知道这个肯定是自家儿子的其中一个心腹。
“他人在哪里?”
方若也不废话,一边上电梯一边问身后跟着的人。
经理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却不料被敏锐的方若感觉到。
“上面是什么人?”
方若的目光一下子便犀利了起来。
好小子!她在这边抓他去向那徐家小丫头“负责”,他却另一边躲着给她玩女人!
逮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方若磨牙切齿的声音响彻在电梯里,她身后的两名保镖似乎见怪不怪了,两眼看着前方,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个……我们不方便过问……”
经理低下了头。
“哼,没关系。”方若冷哼一声,终于,叮的一声,一群人出了电梯。
总统套房的顶楼只有一间房,是詹遇宸的专属楼层,方若目标明确,摆明了想要捉奸在床加棒打狗男女,刚出电梯就盯着房门走了过去。
“钥匙?”
“夫人,请三思。”
经理不退不让。
“那就砸!”方若本来就是黑道出身,她的父亲曾经是当年盛极半个北美的方言明,养出的女儿从小和各种危险靠边,方若自然就带了别的女人所没有的江湖气,也正因如此,她对自家的这个儿子和丈夫不同,在她眼底,她养出的这个混账不适时地虐一虐是长不大的。
身后的两位保镖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上前,在经理无奈地扶额中,坚实的大门被狠狠踹开,方若这才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进去。
这会儿詹遇宸是不想醒也不行了,他一向浅眠,早就听到刚才门口处的争执声,可是当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似乎已经太迟了,想不到连他暗中培育的心腹也阻挡不了自家那位彪悍的老妈,只听隔了一道墙的地方砰的一声,詹遇宸低咒出声。
不怪他的心腹,而是他的这位老妈,实在是……有违常理。
作者有话要说:萧嘤嘤冒泡了,稍稍虐了一下,萧魏党可以安歇了。
太子就这样把人给吃了,说到底我是有多喜欢捉奸在床!!
ps:第五十五章锁了,色水已经修改了然后申诉了,果然船戏太多也不行啊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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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七章 (出书版)
这下连徐颜夕都被吵醒了。
小女人本来正美美地趴着睡,因为詹遇宸坐起来牵扯被子而露出整片的美背,只见那小扇子般的眼睫毛扑闪了几下,然后缓缓撑开来,一瞬来,潋滟波光。
詹遇宸脸色十分难看地摸了摸徐颜夕的头发,明明有些恼怒,但是抚摸的力道却是极其轻柔,他安抚了床上的徐颜夕,然后急匆匆地拿过一旁的浴巾围住了下围,恰好把方若挡在了门口。
“妈!”詹遇宸昨晚禽兽了一宿,如今还是累的,但是面对自家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老妈,也不得不收敛一下脾气,“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方若冷哼一声,光明正大地看着詹遇宸身前赤|裸的胸膛,那上面暧昧的指痕一道一道的,甚至连腰腹上也有吻痕!“我再不来收拾只怕禽兽横行!”
说罢犀利的眉眼就越过詹遇宸扫过床上的一处隆起,詹遇宸不由分说,稍稍侧过身子用手臂撑在身边的衣柜上,对母亲大人耍宝地眨了眨眼睛:“方女士,这里没有禽兽,只有您家英俊潇洒的儿子。”
“混账吧你!要是只要你,那你床上那一坨是什么!”方若可不是瞎的,看到那么明显的一团,又见这混账儿子那么袒护里面那女人,立刻就怒了,“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你老爸让他出面和徐家提亲!你倒好!放着小夕那么好的女孩子不要,偏要在这里和这些不上道的女人鬼混!你最好别给我染上什么不应该有的病,不然我阉了你也不让你出去祸害人家女孩子!”
话音刚落,被窝里的徐颜夕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抬起走,随即缓缓坐起身子:“……宸哥哥……”
随即她再眨眨眼,一张俏脸完全白了:“……方……阿姨……”
这下轮到方若的脸青了。
而詹遇宸早就把身子往前面一挡,用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屋内小女人的窘境,太阳穴突突地疼,詹遇宸手指一指,对着那两名保镖和一脸为难的经理说了三个字。
“滚出去。”
待房间闲杂人等清空了之后,徐颜夕已经羞愧地泪流满面了,用手拥着被子紧紧缩成一团,也不敢换衣服,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徐颜夕觉得丢脸极了,自己竟然被对方的家长捉奸在床两次!虽然第一次是她主观设计的,心理上还算过得去,但是这第二次又怎么算?
心底的羞愧,窘迫……让徐颜夕的眼睛有些发红。
詹遇宸自然是看到的,当即瞪了还在傻愣着的母亲一眼,随即坐上床,把徐颜夕搂在自己怀里。
“妈,你再看下去,我就要吃醋了。”詹遇宸邪魅地挑唇,似笑非笑地朝母亲道。
方若这才回过神来,随即有些懊恼,自己这样看,小媳妇儿未免会不好意思,要是把人吓走了她可不知道找谁哭!
“小夕啊……你看我,呵呵,是太激动了……”方若忙走上前,一把扇开儿子,走过去安抚地拍拍徐颜夕的肩膀,当目光触及到那软白色被子下那显然被“蹂躏”过的肌肤时,双眼一眯,暗自赞叹果然不愧是她的儿子,猴急地和她当年一个模样。
再看看眼前这个未来儿媳妇,娇俏的脸微红地垂下,雪白色的被子裹在她同样剔透的肌肤上,更显得人出水芙蓉,让方若真是越看越满意。
这只小白兔一般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天生就该给她儿子当老婆的。
“小夕,你别怕,这臭小子第一次欺负你不想认账,这不第二次又被我逮到了,这次可容不得他!”方若得意地拍拍手掌,两个黑衣保镖便应声出现在房门口,方若伸手指着自家儿子,不容抗拒地笑道,“给我看好他!拿着东西,一会儿就去领、证!”
徐颜夕一下子懵了。
詹遇宸的脸一下子黑了。
唯独方若一脸春风得意,早有算计地笑了。
不得不说方若身为詹家的当家主母,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的利索。
等徐颜夕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押在了詹母的汽车后座,而詹遇宸在前面的车子里,同样一出酒店就被方若带来的剩余的九位保镖看住了,一行人正往g市的民政局驶去。
徐颜夕被雷的外焦里嫩,不由怯怯地看着身旁一直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詹母。
“小夕,你有多喜欢我家臭小子?”
忽然,詹母笑着开口。
徐颜夕微愣,随即低下头。
“我不知道,但是我……非他不可。”
说话间,徐颜夕强忍住心口的酸涩,鼻尖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她等了那么久,不要说得偿所愿,即便只是希望的曙光,让她能够和他相伴相随,便已然满足。
更不用说如今他们正在去结婚的路上。
“好啊,好……”詹母欣慰地感叹了一声,随即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徐颜夕软绵绵的发,双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小夕,虽然我也不想替我家儿子说好话,但是我知道,在他心里,你一定是不一样的,或许那并不是你所期望的那种不同,但是你可以努力,让这种不同变成你所想要的,你懂吗?”
徐颜夕看着詹母忽然温润的双眼,似懂非懂。
这世界上永远没有一种感情是如你所愿,顺风顺遂的,但正因为如此,人才有了争取的空间,而非没有可能的悲戚。
所以当前提是万事都有可能,争取才是唯一的出路。
徐颜夕眨了眨眼睛:“阿姨,我懂了。”
应该说,她早该懂得,否则她不会付出那么多。
砰!
忽然,前面詹遇宸的白色比基尼忽然车尾狠狠别了一下,徐颜夕所在的黑色长车不由一个急刹,两辆车都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
方若咬牙切齿地磨牙,果然只是停顿片刻,白色比基尼一个急甩到了长车旁边,徐颜夕看着詹遇宸下车并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不消思考,手就仿佛有了答案似的放在了他伸出的手掌上。
“臭小子!”方若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大骂出声。
詹遇宸稍稍用力,把人按在自己的怀里,笑得张狂肆意:“母亲大人,强取豪夺这些东西用在我老子身上还成,但是对我,无效!”
说罢,拉着徐颜夕上了自己的车,顺便把车内被自己致富的几个大男人丢在地上,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方若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无奈地咒骂几声,但很快地,一抹笑便在她的唇边升起。
“这个臭小子……”咬着这几个字,她笑出声。
车子疾速驶过,徐颜夕看着詹遇宸得意的侧脸,再想想刚才詹母铁青的脸,有点担心地问:“这样……不太好吧……”
“难道你想被押着结婚?”詹遇宸挑眉瞄了她一眼,徐颜夕随即嘟囔了几声,“反正我不吃亏。”
“死丫头!”詹遇宸空出一只手来揉乱了徐颜夕的发,“小时候明明没什么心眼儿,怎么长大了心眼儿都用来对付我了?”
徐颜夕不甘心地被他用一只手按着,余光扫到熟悉的路段,顿时有些不明就里:“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当然是……”詹遇宸转过头来,咧开了唇角,“一个能让我好好处置你的地方。”
陈绍好笑地看着眼前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眼睛在扫过徐颜夕身上的时候眸光一闪,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住:“这吹得什么风?那么久不见人影的两个人怎么今个儿就一起出现了?”
詹遇宸搂着徐颜夕,笑骂了几声:“要不是被我家那位逼得走投无路了我也不用投靠你这死小子。”
“走投无路?”陈绍暗暗咬字,随即看着徐颜夕逐渐不自然的脸色,终于笑道:“进来吧,好歹我也算是半个慈善家。”
在徐颜夕经过陈绍面前的时候,徐颜夕不知为何低下了头。
陈绍笑着关上门。
舞厅这个点儿还没有开,周围很是寂静,和夜晚独有的狂欢气息截然不同。
陈绍住在这舞厅的楼上,徐颜夕知道,每到中午陈绍总爱自己待在吧台上独酌小饮,这样的习惯詹遇宸理所当然地也知道,不然他不会在这个点儿带徐颜夕来这里。
陈绍把人带进包厢就告退了,詹遇宸松开了手,徐颜夕就累得坐了下来。
经过昨晚一夜,徐颜夕的腰如今还是软的,更何况经历了刚才逃亡一般的大运动,如今腰部以下麻地让她几乎站不稳。
詹遇宸暗下了眸,随即扯松了领子,随即在徐颜夕逐渐僵住的目光中,蹲下在徐颜夕的膝盖前。
“宸哥哥?”
徐颜夕歪头问他。
“很失望吗?”
冷不丁地,詹遇宸这样问。
这下子,徐颜夕是连身子都不由僵住。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堪。
詹遇宸伸手,扳回了她想要别开视线的头,随即笑了:“因为去不成民政局,所以失望了吗?”
徐颜夕看着詹遇宸幽深的眸,她忽然很难过地想,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够毫不犹豫地看穿自己的伪装?
为什么连她的一些脆弱的,卑微的心思都不留给她?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逃……”徐颜夕忽然开口,她看见詹遇宸的唇抿了抿,于是又有了一层勇气,“就算是不被承认的婚姻我都愿意接受,既然如此……为什么?”
很久之前,她曾经对小忻的做法毫不认同。
但是如今,她却明白了当年小忻嫁给萧桓时的感受。
那是一种明知会输却放手一搏的舍弃。
徐颜夕紧紧用手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摆,但是双眼却直直地望着他,像是在寻求着什么答案。詹遇宸眸光一闪,低叹一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还记得昨晚我说过的话吗?”
詹遇宸忽然哑声问。
徐颜夕顿了顿。
“我的答案,在昨晚的一切里,”詹遇宸蓦地低笑,“知道我为什么会要你吗?一次一次地,又毫不停歇的……”
徐颜夕的心,狂颤着。
胸中的狂喜和不敢置信,伴随着他一次一次的呼吸,吹进她的耳朵,震响了她的心。
然后仿佛是宣告了心中的答案,詹遇宸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良久。
“我从来没有试过把一个女人放在自己身边,那是因为我从没有信任过她们,但是你不一样,小夕,”詹遇宸的眼有些空,透过她脆弱的脊背仿佛又在看着什么,他缓缓低语,不知是对自己的放过,还是对她的妥协,“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心中的最后一根弦,怦然而断。
没有疑问,亦没有承诺。
但是,徐颜夕却缓慢地,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要说什么能让她放弃这个男人,那便是放弃自己。
但是放弃自己那么难,她连他也放弃不了,又如何来放过自己?
这个男人,真真是她一生的劫数。接了,也唯有应着,只为他的那一句“你不一样”,只为那在他心中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位置,她便愿意为了这个男人,不顾自己。
詹遇宸的心,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不知为何,詹遇宸心底就是知道,要是说这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人不会背叛他,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徐颜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真的是删删改改好多遍啊tat虐死我了!我的手指都抽筋了肚子还饿着现在可是凌晨啊妈蛋!
太子你不能这样!你要再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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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八章 (出书版)
陈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强烈的尼古丁深入肺腑,减缓了一丝急躁。
他盯着紧闭的门口,脑海中却是出现了刚才开门时见到他们的那一幕,徐颜夕脖子上那没有特意去遮挡的痕迹,明目张胆地昭示着他们两人昨晚做了什么。
真是聪明的女孩,詹遇宸回来不过几个月,竟然就能让那一向出了恶名的太子退让到这种地步。
又吸了一口,任由呛人的浓烈扫荡口腔一番,陈绍掐了烟,然后走过去打开门,里面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他却似乎没有在意,笑着张唇道:“有人找。”
詹遇宸点头,捏了捏徐颜夕的脸,走了出去。
徐颜夕深呼一口气,她低着头,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脖颈,不一会儿关门的声音传来,她似乎没有听见,半响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上面摆放着的白色药丸让徐颜夕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吃下去。”陈绍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徐颜夕抬起头时,被陈绍深褐色眼眸里浅浅的讥讽刺痛了眼睛。
“昨晚,和他做了吧?”陈绍“啧啧”了两声,手毫不犹豫地扯低了徐颜夕的领子,露出那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詹遇宸在那档儿事上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也一样,所以也理所应当地明白,他们一定是没有做防护措施的,“那么多,进去的肯定不少,先吃着,有备无患。”
“这是你的意思吗?”徐颜夕嚯地抬头,“还是宸哥哥的意思?”
“你还不懂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绍的语气也渐显犀利,他猛地低下头,看着她倔强到了极致的眼,到底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来反驳他的话?若她只是因为詹遇宸,那么他会告诉她,她错的离谱,大大地离谱:“你以为他詹遇宸玩女人玩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妄想生下他的孩子?我告诉你,像我们这些人倘若真的有一天有一个女人能怀上我们的孩子,那也仅仅是因为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知道贪心的结果吗?”陈绍强硬地扳过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双眼,蠕动的唇,残忍地刺穿她唯一一丝期望,逼迫她面对现实,“我们不会允许生命中有太多意外,怀上?可以,但是那个胎将会永远死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和这个女人一起……永远!”
陈绍的话,一下子把徐颜夕拉回□裸的现实中。
“没有人能够承担贪心的结果,你也一样。”陈绍看着她发白的脸,这才放柔了脸部线条,他走到一边去给她斟了一杯水,然后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药片,半蹲在她面前,让她自己做选择,“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害你。”
徐颜夕擦了擦眼睛。
随即伸手夺过那白色的药片,却没有接过水杯。
牙齿狠狠咬碎那白色药片的时候,一阵令人作呕的苦涩感随之涌了上来,徐颜夕干呕一声,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逼迫自己咽下去。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仿佛带着一丝痛苦的清明。
“陈绍哥,谢谢你。”
徐颜夕好不容易忍住了胸口中翻涌的情绪,侧过头来朝着陈绍艰难地撑起一个笑容。
她真是太天真的,怎么能以为和一个男人上床就是得到了这个男人的一切?
宸哥哥告诉她,他相信她不会背叛,所以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却原来,并非留在身边了,就是漫漫一生。
多么讽刺,她爱了那个男人那么久,要做的不该做的她通通义无反顾,原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无所畏惧,但是到头来,看着那贪欢的代价,她竟受不起。
因为一想到可能被那个男人抛弃,弃若敝屣,她就望而却步了。
万马千军的阻挡她都不曾惧过,但是当眼前挡在她面前的是他的放弃,她便再也不能走上前一步。
不由自主地,徐颜夕想,这世界上有谁比她更幸运?又有谁……能比她更可悲?
自从那天的拍卖会之后魏长云就再也没有在f市见到萧家的人。
直到有一天,秘书神色复杂地拿着一份文件默默地递给他,魏长云打开一看,随即挑眉。
那是那天拍卖会上萧氏以五亿价格拍下来的城南的那块地的土地转让权书。
“魏总,据我们的专家组估算,这块地如果充分利用发展起来,营业利润是绝对不止十几亿的,未来的产业链甚至可以靠着这块土地延长一倍不止……郑氏和秦氏都这块地都是虎视眈眈,但是……”
“我明白。”魏长云不屑地轻哼,伸手把文件摔在桌面上,“你是想说,既然是已经到手的肥肉,为什么又要吐出来是吗?”
“……恕我愚钝。”
“这个不是郑凛叙的主意,是萧桓!”魏长云每次说起这个名字眼底都是一阵冰寒的,“既然他把礼都送到这里来了,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收下,你给我另外找个时间去送个礼,事先封住他们的嘴,礼我是收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答应做什么,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欺负后辈。”
“我明白了。”秘书大概也知道关于萧桓和魏忻的事情,如今兜了一兜,也都明白了七八分,顿时不敢再问,“那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
魏长云看着身后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稍稍有些出神。
直到秘书等了快要五分钟,魏长云才艰涩地开口:“孤儿院的建造已经完工了吗?”
“是的,早在上个月就已经全部竣工了。”
“……周日我会和小忻找个时间去看看,你做安排吧。”
魏长云有些疲累地闭上眼,挥手遣退了秘书。
等门关上的时候,魏长云眉心中的心疼才慢慢浮现出来。
如今这个话题几乎成了他们整个魏家的禁忌,关于女儿心上这个最大的伤口,若是可以,魏长云希望这能结成疤永远埋藏在她的心底。
但是他知道不能。
她的女儿,是什么样执拗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不得不逼她面对。他是父亲,虽然不能承担女儿的悲伤,但是却能做到帮助她一步一步爬起来。
再大的伤口,也会有痊愈的那一天。
魏忻今天专门请了半天假,只因父亲在电话里跟自己谈的话,她考虑了许久,才终于点头。
从黑色的保时捷上下来,魏忻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建筑,心中一空,几乎是一瞬间地低下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魏长云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的。
他站在魏忻的背后,抬头看了看这间规模中等,环境较好的城郊建筑。土地是他选的,建筑公司亦是他所信任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用来送给他生命中第二个珍贵的女人。
“喜欢吗?”
魏忻沉默了半响,这才抬起头,细细打量了一番:“嗯。”
她的声音很轻。
魏长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我和你妈妈考虑过了,这里就交给你管理,负责人之类的你说了算。而且这里交通很好,又远离市区,对那些孩子来说,一定也是好的……小忻,从小到大,我就教过你――永远不要因为打翻了的牛奶而哭泣。既然那些过去都已经被打翻了,玻璃瓶或许也有了破口,但是能装一瓶牛奶还是半瓶牛奶,这都是命,关键在于你是否满足于这剩余的半瓶。”
“我在你心中难道就那么不懂事吗?”魏忻苦笑道。
“不,你是太懂事了。”魏长云长叹一声,双眼里难得地涌上几分苦涩,“让我都有些后悔把你教育地太懂事。”
“爸,放心吧,我毕竟……是你们的女儿,”魏忻拍了拍父亲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们伤心。”
以前,她不顾他们的担忧执着地选择了一个本不该选择的人,伤了父母的心,后来更是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操碎了心神……她为了另一个对他毫无恩义的男人伤尽了她的父母,所以如今,纵然她多么地悲伤,对这个世界多么地绝望,她也断不能再让他们受伤。
她欠他们太多,除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让他们得以慰藉,就不知和以为报。
左宁晚上没有通告,早早地就下了班开着车去接魏忻。
下车的时候,魏忻正在侧过头和父母说着什么,那安详的眉眼,少了一丝温度,多了一丝漠然。
左宁没有走进去,靠在门口的车上,也不担心会有记者跟着,这里是魏家的地盘,f市著名的富人区,对出入有着严格的限制,自然不用会娱记之类的干扰因素存在。
最近他的出道因为那场演唱会而变得红红火火,如他所料,一步登天是必然的事情,但是魏忻却好像给自己打了发条一般,从那一天开始就马不停蹄地逼着自己工作,他看在眼底,却没有阻止,因为他太明白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就要用忙碌来让自己忘记。
而他怎么舍得连她最后的一丝慰藉都剥夺?
魏长云远远地看见左宁,他穿着灰黑色的短袖站在门口,黑夜让他似乎融了进去,唯有那不变的目光,深沉而认真地看着正背对着他的女子,静静等待,不惊不扰。
仿佛察觉到了父亲的视线,魏忻顺着父亲的视线向后看去,这才望见了他。
看着魏忻起身朝父母告别,齐玟上前拥了拥她,侧首似乎和魏忻说了些什么,魏忻的脸上涌起了一阵无奈,才转身朝左宁走去。
那一刻,左宁动弹不得,犹如中了魔障。
这一步一步,她的靠近,踏在他的痴迷。
左宁向不远处的魏长云和齐玟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顺势
作者有话要说:萧魏党快点爬起来给分啦!!这章是两个人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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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九章 (出书版)
两默默地把车开到市区,左宁用口罩和鸭舌帽盖住自己大半张脸,带着魏忻兜兜转转来到一间位置偏僻却意外多的小饺子馆,魏忻见左宁熟稔地和老板笑了笑,然后自发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忍不住问:“经常来?”
左宁笑着点头,他摘下口罩,只留一顶鸭舌帽微微前倾扣头上,得意地笑:“只有这里才不用担心被记者发现。”
魏忻点头,表示明白。
因为魏忻没来过,所以点菜的工作就都交给了左宁。只见他指指点点好几处,迅速地下了十几个小吃,不一会儿,长相憨厚的老板就一身热汗地从锅灶中出来,把两碗香喷喷的羊肉饺子端了上来。
“挺香。”魏忻满意地闻了闻,赞叹这香味。
“心动不如行动。”左宁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魏忻接过,然后便低头吃了起来。
这是一碗很简单的葱花羊肉饺子,汤汁大概熬过很多次,味道浓郁馥雅,一入口,懦懦的香油夹带着几丝葱花的香味一直从舌尖蔓延到舌根,带来一阵恣意的香气;用牙齿从中间咬开饺子,那种热度能让牙齿发软,但是却更想把这一整个都吞下肚里。
“小心些,没和抢。”
左宁笑了,看着魏忻斜睐他的那一眼,心中顿生一种满足感。
就好似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她坐饭桌的一头,而他坐另一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伯母最后和说了些什么?”见她开始伸手向一旁的小吃,左宁眯起眼睛笑了,问道,“关于的?”
魏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怎么?真被说中了?”
“别乱猜。”魏忻笑他的不正经。
“伯母一定是说狗眼看低,”左宁夹了一筷子白菜她的碗里,见她嫌恶地皱眉,便用筷子敲了敲碗,魏忻才不甘不愿地继续吃,“眼前这么一个社会大好青年不懂得把握,每天把自己升级成无敌女金刚……看,比刚回来的时候还要瘦,难怪黄总监总是说虐待不给饭吃。”
的确,比起刚回来的那会儿,魏忻如今颔骨微突,虽然显得脸庞更添立体感,但是却难掩其中憔悴苍白,就连身形都少了半圈似的,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易拥住。
“要不是经常闯祸,也能吃地安心些。”魏忻毫不客气地把责任都推给他。
“那要是不闯祸,敢不要忘记吃药吗?”
左宁的话一语中的,看着他挑起的眉头,魏忻无奈地放下筷子:“治不好的,何必勉强?”
“拜托,那是宫寒,又不是没得治。相反如果再拖下去……”左宁对强迫魏忻吃药这件事是十分锲而不舍地,其他不知道,不代表他也是。他每天和魏忻早出晚归,对她的生活作息也有一定的了解,更清楚她不会乖乖听话去吃那些对她而言难吃到了极点的药,因此又无奈又心疼,每每想起这个问题都要让他皱眉。
“怎么和妈一样?”
“魏忻!”
左宁难得地咬牙切齿,俊美的五官配合扭曲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滑稽。
魏忻笑出了一身薄汗。
把魏忻送到楼下,左宁看着魏忻走向楼道的背影,终是忍不住,降下车窗对她问道:“那里,打算取什么名儿?”
他的声音十分磁性,此刻略凉的夜里被无限地放大,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
魏忻顿了顿,走进了公寓。
左宁等了片刻,手机忽然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心愿”。
他微愣,随即把手机握地更紧一些。
心愿……是指她的心愿,还是她那已经破碎了的无法拼凑的愿望?
左宁把头靠驾驶座的软皮革上,低声叹了一口气。
徐颜夕失踪的事情经过报告很快就到了徐清骁的耳力。
脾气本来就暴躁的徐清骁摔了电话,顿时怒火攻心,这丫头的性子他早就猜到,怎么可能乖乖束手就擒?要是之前他还能镇定,但是知道詹遇宸已经来了f市就彻底不淡定了。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把那两个找出来!”
“干嘛那么大脾气?”政委门外听到了摔电话的声音,不由诧异,军队里的徐清骁自制力可是变态般的强,有什么突发状况竟然让他们团长都气急败坏的?
“没事!”徐清骁火大地抽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他布满杀气的眼可不是这样说的。
“有什么事不能说?”政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对了,家首长刚才拍了勤务兵到团里来找,刚刚才走的,说要回去一趟。”政委贴心地看了看手表:“对方说二十分钟内不出现就以后都不用出现了,现还有十四分钟。”
闻言徐清骁瞪大眼睛立刻跳了起来,迅速拿起军装就冲了出去。
“妈的不早说!”
徐清骁马不停蹄地飙着悍马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个从刚才就让他一直想掐死的。
徐颜夕缩了缩脖子,徐清骁的扫视下心虚地叫:“哥。”
詹遇宸笑,也不说话,正视着徐清骁带着怒意的目光。
“清骁。”徐父这时开口了,三个小时前詹遇宸带着徐颜夕回家,他吃惊之余心底却赞叹詹遇宸的应变能力,他们发火找之前还懂得把带回来,算是聪明的男,“坐下说话。”
徐清骁烦躁地脱了帽子,詹遇宸的不远处坐下。
“小夕是遇宸带回来的,毫发无损,而且……”徐父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无奈地转头看向已经快要把发的儿子,“按他们两个的说法,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姑且就先试试吧。”
“爸,要和他单独谈谈。”徐清骁握紧拳头。
等得到了徐父的首肯,徐清骁倏地站起来,那阵势吓了徐颜夕一跳,忙站起来,却被徐清骁一声怒喝给吼了一句:“给坐下!是要和他说!不是!别忘了了现还姓徐!”看着詹遇宸略蹙起的眉头,徐清骁脚步一转走向自己的房间,“跟来。”
徐颜夕低头,不知所措地坐下去。
詹遇宸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才走过去安抚性地抚顺她的发:“别担心。”
徐清骁背对着他们,闻言青筋一起,大步大步地走上了楼。
詹遇宸不是第一次来徐家,以前和徐清骁还一起混的时候他就经常来。
两轻车熟路地走进房,刚关上房门,詹遇宸敏捷地一个侧身躲过了徐清骁重重的一记拳头,两顿时不小的空间里无声地打了起来。
詹遇宸有些无奈地看着徐清骁愤怒的眼,这个从小不说,但是疼自家妹妹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但是随即想起楼下那怯怯不安的小女,明明那么胆小,却还敢诱惑他上床,想到这里倒觉得要应付一个妹控的哥哥也算值得。
詹遇宸顿了一下,这下被徐清骁猛地用手肘按墙上,徐清骁的眼眸里仿佛能透出火,他可没有忽略徐颜夕脖子下隐约的痕迹,这个男才刚勾搭到自己的妹妹就搞一起了,这让他怎么不火大:“詹遇宸,徐清骁不和说暗话,最后一次警告――离小夕远一点!”
“因为不配?”
詹遇宸嗤笑。
“徐清骁,是不是对她过度保护了?要知道,她已经长大了。”詹遇宸被他格住胸膛,明明看上去处下风,但是他淡定从容的模样却压根没有让觉得他处于下位,“c市的时候给过她机会跟走,但是她还是逃了。”
徐清骁胸膛重重地起伏:“早就来了f市,是因为知道她肯定会逃?”
看着詹遇宸眸中的自得,徐清骁也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因为或许他也猜得到,他们徐家的,是怎样的性格他从小便知,更不用说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徐颜夕。
只是没想到,棋差一着,她逃出来了,竟然也还是能遇见他。
“詹遇宸,和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从小就看着混,混女、混黑道,都看着,都没有说什么,”徐清骁的眼神蓦地着力,他重重地看着詹遇宸,一字一句地细数着自己的心情,“但是这次不同,那个是妹妹,也是的妹妹!要是疼她,绝对不会舍得让她踏进的那个世界里去!”
“问一次,和小夕做了吗?”
徐清骁的呼吸渐渐重了。
詹遇宸背光的地方沉默。
“清骁,既然和相处那么久,就该知道要不是认真,就不会跟来这里。”詹遇宸伸手,拂开了他抵住自己的手,“是,要她了,这是第二次,但是将来会有更多次。”
“疯了!”
徐清骁咬牙切齿。
詹遇宸一向不是喜欢吃重复东西的,女上他的床,不难,但是要上第二次,不可能。他也知道詹遇宸一向对那些女不认真,但是如今,她的妹妹成为了那后者,他不知道该愤怒还是庆幸。
庆幸他不是单纯地玩弄,却愤怒他的打算。
“会害死她!”徐清骁侧过身去,拼命地忍着自己不要再揍他一顿。
“清骁,太小看了,”詹遇宸看着门口,声音沉着坚定,“只要想,那么无论哪里,都不会让她受伤。詹遇宸虽然混,但是要保护自己的女,还是卓卓有余的。”
“的女?”徐清骁笑了,带着十足的讥讽,“她凭什么要是的女?詹遇宸,能娶她吗?要让小夕变成第二个任泠泠吗?”
詹遇宸顿了顿,他不笨,知道徐清骁说的是什么。
这是关于一个只有他们认识的另外一个,他詹遇宸的死穴,亦是他一生的痛。
彼此静默间,詹遇宸没有回头:“如果她知道了那些事后,还是愿意嫁给,那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爆内幕了~第二个任泠泠啊~大家能猜到她和太子之间有什么事情吗~~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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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六十章 (出书版)
詹遇宸走了出去。
有些窒闷地呼吸。
他的好兄弟,就这样坦荡荡地把他最大的伤口剖开他面前,他到底是多么反对他们一起,竟然连这个禁忌都顾不上?
任泠泠,这三个字,是詹遇宸的禁忌。
但凡是和詹遇宸走得比较近的,无论黑白两道都该知道,无论开什么玩笑,说什么话题,都必须远离这个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楼梯口,刚好此刻徐颜夕抬起头来,小丫头担忧的目光一下子让他心生柔意。挠了挠头,詹遇宸走下楼去,和徐父打了招呼,就拉着徐颜夕的手离开了徐家。
两没有开车,徐颜夕不问,詹遇宸也不答。
良久,直到离开了大院,徐颜夕才看了看詹遇宸下巴上的青紫:“哥动手了?”
她早就看见了,但是碍于刚才还家,她不好说出口,这下子詹遇宸的俊脸暴露阳光下,那刺眼的一块让她看了都心疼:“怎么不知道躲躲啊?”
她整个身子几乎躺了他的怀里,詹遇宸顺势拥住她,两宽敞少车的过道里紧紧相拥,他把头靠徐颜夕的头上,徐颜夕抬不起头,只听见他说:“要是躲了只怕们现都走不出徐家,怎么能丢下?”
他的语气似笑非笑,徐颜夕忽然沉默了,片刻才壮起胆子来问:“宸哥哥……生气了吗?”
詹遇宸看着徐颜夕不安地低头。
“是说吃药的事儿?”詹遇宸苦笑一声,“能生什么气?这么聪明都懂得给绝后患了,该生的气吗?”
徐颜夕苦涩地抿唇不语。
女吃避孕药副作用还是很大的,虽然陈绍拿给她的药副作用也算比较弱,但是当詹遇宸回来时,徐颜夕就忍不住了,脸色一白立刻冲到洗手间干呕了一番。
“怎么回事?”詹遇宸脸色很难看。
“没事……吃了药,一会儿就会好的……”
徐颜夕难堪地俯□去用冷水给自己洗脸,不想让自己此刻的狼狈被他看眼底。
只可惜也是这个举动让詹遇宸眼色一冷。
“谁给吃的药?”
詹遇宸冷声问道,完全没有平常一副没个正经的模样。
陈绍詹遇宸冰冷的视线中讪笑着自己认:“是……”
“不是!是让陈绍哥去拿的……”徐颜夕洗好脸后走出来,看着詹遇宸已经恢复成一派平和的脸,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心虚地低下头去,“昨晚……没有做防护……所以就自己做主了……”
她不安地等待着。
他现想什么?
觉得松了一口气吗?还是嘲弄她竟然也懂得了做这些事情。
也对,他心底,她还是以前那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大概也不会懂得做了之后要吃药这些知识吧……想到这里徐颜夕不禁苦涩地牵起一个极小的笑容,她是吗?她还是宸哥哥心中那个单纯的胆怯的小丫头吗?
不是了吧?就算还是那个她,却已经不再如昔日般美好纯净。
詹遇宸却意外地没有说什么。
他的眼底一抹厉色被他很好地掩藏。
“是不好,下次会注意点,”詹遇宸把小女搂怀里,却是抬起头,看着稍稍偏开头去的陈绍,见他侧头看自己,詹遇宸才开口,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一句话,“以后不要随便拿别的药吃,有什么事情告诉就好,来解决。”
陈绍闻言,哼笑一声。
临走前,他锤了詹遇宸的肩膀一拳:“知道给添麻烦了就好。先上楼补觉了,们……自便。”
陈绍临走之前最后的一抹笑让徐颜夕胆战心惊。
她怕,怕她和陈绍的事情被宸哥哥知道,那是她觉得自己最肮脏的地方,而每一个女都不希望自己最肮脏的地方轻易暴露自己喜欢的男的面前。
更何况她对他的不止是喜欢。
所以她战战兢兢,欲迎还拒中和他靠近,却更害怕靠的太近,他会察觉到什么。
但是到最后,詹遇宸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一直若有所思,直到回了徐家,他才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没有生气,”詹遇宸叫她的眼底涌出几分挣扎,以为她是怕他气她却不说,才无奈地开口,“而且做得也没错,昨晚的确是忍不住了,谁叫滋味那么诱呢……”说到这里詹遇宸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他俯下头吻住了徐颜夕的小耳朵,不一会儿就满意地看见那上面浮出一层诱的粉红色,于是低笑,笑声带动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她的胸腔里,慢慢填满,亲密而甜美,“这段日子大哥准备嫂子生日的事情,但是这之前会去一趟美国,会带去。”
“为什么?”
徐颜夕被他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好不容易抽出一丝理智来问他,却被他转瞬含住了整片唇,肆意地含吮辗转。
“因为,那是的世界。”
口齿纠缠之间,他轻语,声调低沉。
只八个字,就让她紧紧地拥住了他,好似要一生不放。
萧桓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快要一个被劈开两份儿似的,忙得像个转不停的陀螺,左边一件事儿右边一件事儿地堆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大哥最近已经疯了,为了大嫂轻扫了c市一片旧势力,烂摊子还全部给了他和老二,对那些个不长眼的企业也开始了打压,如今萧桓要从国外公司转流动资金过来才让场面变得没那么糟糕,但是忙了一天下来几乎连手指都动不了。
和大哥去哭诉吧,向老四抱大腿通通不成,因为大嫂最近似乎十分热衷暴力流汗运动,所以每次下班他们三儿都被大哥轮流着拖到郑宅去给大嫂当练手,大嫂那特警的身手也不是盖的,一拳一拳外加大哥另外教育的那番拳脚,实实地打身上,回家后一片青紫。
萧桓真觉得自己长那么大了都没这样窝囊过。
丢下了笔,萧桓愤恨地看了桌上一堆的文件,太阳穴隐隐作疼,却此时来了一个萧桓怎么也想不到的。
阮丝皖安静地站办公室门口,秘书退了出去,她接受到萧桓的视线,便拢了拢肩上的披肩,拿着手上的食盒走了过来。
看着阮丝皖一样样小菜摆桌上,萧桓的视线从她的手来到了她的脸。
阮丝皖消瘦了不少,原本美丽的脸庞如今变得更骨感,脸也更苍白,似乎秦易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变了,变得安静,仿佛死心。但是萧桓并不觉得那是真正意义的心死,但是说到怎样才算是真的,他却也说不上来。
他好似一直忘了她,只是安排她医院养伤,给她的郊区别墅的钥匙她也没用,不知道是执着什么。
这个女也算是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到最后却是为了他……因为魏忻而害地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弟弟,或许,还有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虽然那一天推她下去的并非自己,但是不知为何萧桓就是觉得自己是欠她的。
或者,那是一种赎罪的心理。
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替那个女赎罪,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看着一桌子明显手制的饭菜,坐下拿起了筷子:“怎么来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阮丝皖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看着萧桓一样样的菜挑着吃,她从小就懂得他的口味,所以他也没有多加挑食,让她看了心中复杂:“早上个月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
萧桓咀嚼食物的速度慢了下来。
“一直没有回别墅,”阮丝皖静静地说话,“其实根本没有想过回去,是吗?”
阮丝皖曾经趁着没去过萧桓给她的别墅一次,但是那里的空冷凄清太过于惨淡,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懂了,他根本没打算和她住一起。
“那是应该得到的。”
萧桓放下了碗筷,脸色晦暗不明。
“萧少,不甘心。”阮丝皖站了起来,然后萧桓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披肩顺着她光滑的肩膀滑下,露出里面的吊带长裙,纤细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却样样透着青白色的痴狂,“凭什么们要是一个?凭什么们现要这么痛苦?”
“没有!”萧桓忽的反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没有吗?她就这样跟着别的男离开,萧少,没有吗?心底没有哪怕一点不甘吗?”阮丝皖的声音淳淳诱导,仿佛说进了萧桓的心底。
那一瞬间,那股一直不愿意被萧桓承认的心情一下子爆发出来,是的,那是不甘。
因为她离开了自己竟然也会感到寂寞,而感到不甘,然后不甘蔓延成痛,走遍全身。
阮丝皖坐萧桓的怀里。
紧紧地抱住他。
“也不甘……也恨……萧少,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阮丝皖安静地流下泪来,沾湿了萧桓胸前的衬衣,他没有感觉,只觉得凉凉的,却凉不过心里,“们回家吧……不要让一个……”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恳求。
萧桓闭上眼睛。
寂寞逼他妥协。
理智却抗争。
他恨自己竟然还因为那个女而感到动摇。
为什么他就该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而变得不像自己?
对于阮丝皖,他明白她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庇护,这个他能给她,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但是那个女,却连被他庇护都不屑,如今躲到了一个让他找不到的地方。
以前她明明总是一直他一侧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的。
忽然,一种从心头涌上的疲累,让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手抓住阮丝皖的手,按自己的胸口,那里沉重地几乎要崩溃。再睁开眼睛时,是阮丝皖那双乞求和带着泪意的双眼,仿佛间能从里面看到另外一双眼睛,总是不驯地,倔强地看着他,却总透着一股他已经无法弄明白的光芒。
“说得对,”萧桓的声音低哑,“们……不能一个。”
不能再一个了,那空气里抓也抓不住的她的味道,再失去的话他恐怕会崩溃。
原来他萧桓也有一天会被寂寞打败,原来……没了她,他竟然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恭贺钟情到60章了欧虎!!按这个下去大概能冲到30w呢~!!为了纪念六十这个数字不如咱们休息一下吧~~~哈哈~~~
太子和小夕的正片**正在开始了~色水最近在改若爱的正版,钟情还在边写边改,把两对主角的戏份适当互插一下(#‵′),那样出书版就会好过点...若爱修改后(适当删除黄暴)应该剩下的字数都不多了吧,应该十几万的样子,有爱若爱的来喊个话吧~让我看看出版否。
明天色水就要上学了,所以明天就让我休息把,日更累爱啊好伐....星期一更一章,星期四更一章,然后就是星期六日....唔,总得来说下星期就是两章的份儿了,星期六日不算,亲们可以给个更新时间要求我看看能不能改~虽然我觉得一四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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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六十一章 (出书版)
徐颜夕站阳台上,远远地看着周围大大的草场,感觉似乎连空气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方,徐颜夕勾起唇角。
詹遇宸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不远处正默默微笑的小女。
徐颜夕今天穿的一身田园风,长到膝盖的沙滩裙被风吹起扬起了一个俏皮的弧度,她似乎想什么,双眼微微眯起,带着些让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又看了一会儿,随即转头低声吩咐了些要紧的事情,就起身遣退了其他的,悄无声息地来到徐颜夕身后,然后重重地把手箍了她的腰上。
“想什么?”詹遇宸轻笑,吻着她的耳垂,笑语带着些刚沐浴过的香气,让徐颜夕心神一片荡漾。
“想……”徐颜夕忽然低笑,伸手逮住了某一只不安分的爪子,娇嗔道,“怎么那么没正行啊?现可是阳光烈日下!”
徐颜夕的不满让詹遇宸笑得更欢了,他伸手把她身子转过来,随即大腿贴上,暗示性地磨蹭,嘴角勾起坏坏的笑:“不要紧,这里够宽敞,叫再大声也没听见……”
两又笑骂作一团,到后来作为昨晚某所求无度的补偿,詹遇宸邀请了徐颜夕到了他的专属马场。
美国,拥有一片马场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儿,但是当徐颜夕看着那占地面积够三个建筑群的草场时,也不禁感叹了一声:“这里都是的吗?”
徐颜夕换上了一身骑马装,暗红色的紧身装束顺贴地穿她纤细的身上,盈盈可握却又不乏英气;詹遇宸自然而然地站她身后,一身笔挺的骑马装配上暗棕长靴,更显得英姿飒爽,俊朗非凡。
“这个草场不算大,最大的草场是新西兰,足足有三个高尔夫球场那么大,周围还有养羊的呢,”詹遇宸看着徐颜夕的兴奋,不动声色地又说道,“只要能坚持把这马场跑下来,就带去,怎么样?”
徐颜夕闻言帅气地摸了摸鼻子:“这简单!”
但是据说,还没有尝试过的事情,轻易把事情说满,那是要吃苦头的。
徐颜夕发现骑马比她想象中的难。
为什么宸哥哥可以一跨而就,而她面对着面前的这匹高头大马就要瞪眼个半天呢?
詹遇宸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一一马干瞪眼,良久,见徐颜夕还没有要动作的意思,不由笑出声:“看着它,就能上去了?”
徐颜夕挫败地嗷呜一声:“但是那高度,一看就知道上不去。”
詹遇宸看了看草场远处那群本该是用来帮忙但是却被他遣退命令不准上前的,摸了摸鼻翼,才无可奈何地下马,伸手一揽,就把徐颜夕托了起来。
“脚踩稳……对,右腿跨过去,重心放低点……”詹遇宸大笑着,看着徐颜夕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动作爬上马,转瞬便听见了徐颜夕不满的嘀咕:“原来就是故意来整的,说什么骑马,害丢形象。”
“还形象!花痴中的年纪就看着长大,蛀牙要去拔牙的时候喊得整间医院都能听见的时候还旁边摁着呢!什么丑态没有见过?”
詹遇宸龇牙笑了,十分得意的模样,徐颜夕不甘示弱:“然后如今就觉得女大十八变了吧?当年花痴那般年纪的都被拐了!可真缺德!”
“哪里变了?”詹遇宸闻言,忽然低笑,“是变大了?还是变紧了?唔,好像都有……”
徐颜夕大囧,慌忙地扭过头看看周围有没有,才发现这偌大的草场只有他们两个了,才又转过头来恼羞成怒地道:“宸哥哥!要是被听见了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詹遇宸说罢,自己翻身也上了马。马儿嘶鸣了一声,有些不安地踏着马蹄,马身微动,徐颜夕立刻抓紧了缰绳害怕被摔下去,下一秒就被詹遇宸的大手环住腰腹给提了起来。“就算这里要了,别也只会扭过头去当没看见,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盘,这里最大,懂吗?”
徐颜夕直觉他话中有话,于是聪明地询问道:“难道晚上还有要配合无法无天的事儿发生?”
“聪明的孩子,”詹遇宸奖赏了她一个吻,“怕吗?”
“他们又不是豺狼猛虎,怕什么?”
徐颜夕缩了缩脖子。
詹遇宸沉默了片刻,随即伸手抚上她的脖子,温柔的摩挲着,双眼却透不进一丝暖意:“豺狼猛虎都总有被驯服的那一天,,始终难办。”他察觉到她看着自己,于是低下头去的时候双眼就带了笑意,“不过,要是他们敢欺负,就把他们全都‘咔咔咔’了!”
徐颜夕笑了。
两便一直同骑着,偶尔甩动马鞭踱步,等走完了草场又腻歪了许久,佣们已经催了不下五遍了。
第六次催促走了以后,詹遇宸把马策回别墅,然后下马把给抱了下来。
佣们立刻开始替徐颜夕换衣服化妆。
但是当她们要给徐颜夕化上晚宴妆的时候,被已经换好衣服的詹遇宸给阻止了。他一身简易的白衬衣加上一条修长笔直的黑色长裤,整个仿佛从时装杂志上走出来的,一身肆意的慵懒和邪魅。
接过佣们手中的眉笔,詹遇宸坐上了梳妆台,伸手轻轻抬起徐颜夕的下巴,然后俯□去一笔一笔,把淡淡的烟波染上了一层浓墨淡彩。
管家刚才一直站詹遇宸的背后,见状欲言又止。
却接触到詹遇宸的目光时愣了愣,然后恭敬地低下头去退回原位,直到开宴后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虽说只是家宴,但是詹家作为北美黑道的领军长老级家族,这个日子循例了都是各大分家齐聚主家的。詹家分支很长很大,犹如已经盘踞森林最深处的参天大树,上看不到顶,下探不着跟,而那些日益强大的支部也开始逐渐吞噬其他地方的营养,包括最重要的树干。
一直端坐詹家主位的詹行虽然近几年还是偶尔露面,但是主家都知道,如今詹家的掌事权已经大部分落了身为太子爷的詹遇宸手里。当年詹遇宸不顾自己的身份和郑凛叙结拜为异性兄弟,并且甘愿离开美国到了c市做一所企业的总经理,曾经引起了家族许多舆论,詹遇宸却什么都不说,依旧行素。
指间一扫,他的笑容一过,用实力让所有的都住了嘴。
所以当詹遇宸拉着徐颜夕的手出现客厅里的时候,场的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或敌意,或好奇,或鄙夷,或不屑地通通投放徐颜夕的身上,随即转过詹遇宸身上的时候,全都不自觉地带上了恭敬。
詹行本来正和妻子说着话,见到詹遇宸和徐颜夕来了,便向着他们点点头,詹遇宸便笑着把徐颜夕拉到父母身边,感觉周围的更安静了,詹遇宸笑得愈加灿烂。
詹行的目光,从詹遇宸的眼,慢慢移到了徐颜夕素净的容颜上,徐家的母亲是当年军政界有名的贤内助,詹行也曾见过她几次,如今看到徐颜夕,那相貌果真有着她当年的几分英气秀美。
“遇宸给添麻烦了,”詹行难得地勾起一个唇角,让徐颜夕受宠若惊,“以后多多看着他,别让他再给自己惹麻烦。”
这简单的一句话,不大不小,却宣布了詹行对徐颜夕的承认,众面面相觑,那敌意的目光一下子消减了许多。
徐颜夕怔愣地看着詹行,那身为一个父亲独有的慈爱目光和着身为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让徐颜夕感觉到了一种……交付。
是的,有谁不爱自己的子女呢?哪怕是多么冷硬心肠的,哪怕他曾以各种让不能接受的方法来教育他的儿子,但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么一天,他的儿子能代替他站众的前面,威震八方,横扫四敌。
方若微微笑了,她把头靠丈夫的肩膀上,有种感慨般的安心。
宴会开始了,悠扬的小提琴和着婉转的竖笛奏乐着,名媛望贵,翩翩起舞,给徐颜夕一种这里并非是肮脏之地的错觉。
詹遇宸挽过她的纤腰,领她进入舞池。
徐颜夕靠他宽阔的胸膛上,她的耳朵恰好靠他心跳的地方,那有力的每一下震动都让她痴迷,然后陷入更深的梦里。
“别怕,”詹遇宸的手,搂紧了些,“这是真的。”
徐颜夕闭上双眼,笑了。
没错,这都是真的。
不再是梦。
“就是徐颜夕?”徐颜夕身后有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微愣,徐颜夕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火红色的端庄小短裙,却愈发衬得眼前这个女子高挑火辣,她精致的眉眼描上了浓妆,一双大眼挑剔而且狠毒地打量着自己,徐颜夕皱眉,她能感觉到女子身上莫名的敌意。
“是?”
若是以前的徐颜夕,此刻应该已经怯怯地走开,因为会担心自己被刁难会惹起太多的麻烦,但是如今不一样,她训练最多的就是让自己不再胆怯。
“不必知道。”女子咬牙片刻,随即双眼恨恨地瞪了徐颜夕一眼,“劝还是尽早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为什么?”徐颜夕看着女子陡然苍白的脸色,不解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正笑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明明他笑得如春风般和煦,但是徐颜夕却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女子开始连身体都颤抖。
“快走!”那名女子压低了声音忽然道,徐颜夕不解地刚想要转身,那头男就笑着开口:“苏婧,还有……徐小姐,”男说的一口地道的美音,微卷的舌音带着贵族式的优雅,他已经走到了两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酒吧向着她们打了招呼,双眼却意味不明地落了徐颜夕的身上,“徐小姐今天很美,和太子也很相配。”
“谢谢。”徐颜夕默默地思量着,却冷不防地被苏倩用力一推,徐颜夕本来还想着这个男的事情,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倒身旁的长桌上,手臂一撑,那盛着猩红色酒液的玻璃杯哐啷哐啷地被摔了个粉碎。
众闻声望来,只见诡异的三个站灯光的中间,方乾脸色晦暗、苏倩一脸怒气、而徐颜夕则还是一脸惘然。
詹遇宸本来和几位家族长老谈着军需方面的事情,闻声望去,神色立即冷了下来。
“抱歉,失陪一下。”
苏倩脸色白了白,但是当方乾的目光落她的身上时,那种强烈的恐惧让她顿时一惊,双眸顿时染上怒气,她对着徐颜夕大骂:“离太子哥远一点!太子哥是泠泠姐的!不配!不配待他的身边!”
“苏倩!”
方乾适才上去拉着她,喝止住她的举动。
但是全场只有苏倩知道,方乾是真的动了怒的,抬起头时,方乾阴晦的目光越来越紧地落她的身上,苏倩咬牙,大声喊道:“方伯伯!您别拦着!难道想看见泠泠姐的位置被这个女代替吗?!她凭什么!”
徐颜夕已经蒙了。
头嗡嗡地响,很疼,她捂着手上的伤口站起来,隐约听到了“泠泠”、“不配”、“代替”几个字。再抬头时脸色已经苍白,她从未听过任何一个叫“泠泠”的,但是经过苏倩的嘴,她明白了自己一定有什么是很重要但是她从不曾知道的。
三还纠缠之时,忽然由远而近一声带着压抑怒气的男声:“谁能告诉这是怎么回事?”
徐颜夕回过头去,手臂已经被詹遇宸小心翼翼地牵住,詹遇宸把一脸苍白的她搂怀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苏倩,说!”
苏倩咬着下唇,猛地睁开方乾的手,然后梗着脖子走了上来:“太子哥,就是看这个女不顺眼!让她走!”
詹遇宸眸色一冷,却不再看她,而是把目光放了已经恢复如常的方乾身上:“苏倩,这是的女伴。”徐颜夕听见詹遇宸绷紧的嗓音,他一向是很少动怒的,“给道歉。”
“遇宸,倩儿也是一时冲动,别怪她。”方乾此刻才开口。
“不管这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詹遇宸的手摸到了一股腥甜粘稠的液体,再不犹豫,把徐颜夕横抱了起来,对着苏倩道,“谁敢伤她一丝一毫,定叫她后悔一生。苏倩,是看是的妹妹才不下手治,但是这并不代表会宽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詹遇宸的目光落苏倩刚才被方乾抓过的手臂上,那上面赫然的五个指印印上方,苏倩一惊,把手放身后,梗着脖子就是不松口。
詹遇宸冷笑一声,对着身后连忙赶过来的家庭医生道:“走。”
方若看了看詹行,再看到他点头后才走到苏倩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着苏倩说:“小倩,去给太子哥服个软,啊……太冲动了。”
众看着苏倩连身体都微微颤抖,都以为她是被太子给吓到了,此刻纷纷走上去劝说道。
方乾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苏倩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抬脚离开。
没有注意到他,除了一直站场外的詹行,和正抬起头,目送着他离去的方若和苏倩。
家庭医生给徐颜夕挑出了玻璃碎片,然后上了消毒包扎,詹遇宸一直坐旁边,但是蹙起的眉心却看到徐颜夕一次又一次的皱眉中愈加冷峻。
徐颜夕吐了吐舌头,等家庭医生离开,才伸出双臂向着詹遇宸道:“宸哥哥,疼……”
那温声细语一下子就软化了詹遇宸心中的愤怒,他走上前去一把把徐颜夕抱怀里,感觉到她的下巴磕自己的胸前,他低叹一口气:“怎么分开一下下就要出事?”
“也不想啊……”徐颜夕笑了,但是那笑,他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消散下去,良久,詹遇宸把她抱得愈加紧,徐颜夕却此时轻声问道:“宸哥哥……泠泠是谁?”
詹遇宸眸光一暗。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想不到阴差阳错,会来的那么快。
“让来回答。”
苏倩的声音,出现门口。
徐颜夕抬起头,默默地看着苏倩走进。苏倩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相拥的两,眸光一黯,她脸色如常地走到他们身边的椅子坐下,这时心跳才不至于那般颤抖。
“这次谢谢,小倩。”
让徐颜夕想不到的是詹遇宸的这句真心的话。
苏倩点点头,挥挥手表示不用意。
“太子哥,还没告诉她吗?”苏倩神色复杂地看着徐颜夕,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喃道,“原来……太子哥,竟然也认真了吗……”
徐颜夕抬头看着詹遇宸,后者正看着苏倩,没有说话。
“但是不可能瞒下去,知道的吧?”苏倩忽然激动了起来,她急切的呼吸,仿佛害怕什么,眸底涌现的恐惧那般明显,让詹遇宸不由沉声道,“小倩!冷静下来。”
“她不能待的身边……会害死她的!”
苏倩右手向上捂着眼睛。
詹遇宸握着徐颜夕的手紧了又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发生了什么事~~ohhh~~今天一更,两天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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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二章 (出书版)
其实任泠泠和詹遇宸的故事很简单。
简单到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完。
在错的时光遇见了爱的人,注定抱憾一生。
任泠泠并非是詹遇宸的初恋,在她之前,詹遇宸的初恋是一个火辣暴躁的女孩,名字很简单,两个字,苏倩。
詹遇宸很疼爱她,却也喜欢捉弄她。苏倩作为分家家长的小女儿,从小性格嚣张跋扈,任谁也没放在眼底过,但是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任泠泠。
小时候的詹遇宸对任泠泠这种冷静,理智的女孩很不感冒,却更喜欢看着苏倩炸毛时候的样子,按照詹遇宸说的话,那就是很像炸了毛的猫,只有他顺毛了才能变得乖巧。
说起来也讽刺,詹遇宸对苏倩告白,就是在任泠泠的房间里。
那个时候任泠泠去沏茶,詹遇宸忽然坏笑,然后在苏倩反应不来的时候把人给压在了床上,那个时候詹遇宸已经有一米七五了,从以前和苏倩差不多高到后来的猛长,苏倩打不过他也反抗不了,只能红着脸拼命叫骂。
“我追了你那么久,你怎么都得有点儿表示吧?不然我可亏了。”
说罢,詹遇宸兵贵神速地吻了下去,成功封住了苏倩所有的脏词。
任泠泠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刚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詹遇宸修长的身子把苏倩压在她最爱的粉蓝色床单上的场景,詹遇宸那个时候身子一大半是压了下去的,露出了他健壮的腰,而苏倩已经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连詹遇宸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也没有察觉。
年纪轻的时候自然是热血方刚的,但是詹遇宸那个时候已经十分理智机警,耳朵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重重地啃了苏倩的脖子一口,然后不舍地给她拉好衣服,随即恼怒地对着门口抿着唇不声不响的任泠泠吼道:“进房间不会敲门吗?白让你看了一出好戏!”
“我敲门的话你就会停下爪子么?”那个时候任泠泠是继苏倩第二个能够向着詹遇宸恶语相向的人,但是苏倩无论怎么反抗最后都是被詹遇宸成功顺毛,而任泠泠每一次都能气得詹遇宸跳脚。
“不会,我会让你在门口站二十分钟。”
詹遇宸得意地笑。
苏倩捂着衣服起来就是一巴掌,声音早已经带着羞恼:“流氓!”
但是那一个吻,已经足够俘虏一个青春期的女生了。
在那之后,任泠泠眼看着詹遇宸和苏倩之间的不同,却每次都出现在他们之间,原因很简单,苏倩害羞。
那么一个火爆的小女生,竟然也学会了害羞。
任泠泠笑她,但是苏倩却闷闷地回答:“你不明白……太子哥对我……很好。”
任泠泠对此不屑一词。
那个种马,对人有多好?她经常见过詹遇宸换女人,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是那方面的经验却比她大学的学长还要多。
詹遇宸看不上任泠泠,同样的,任泠泠也是。
但事实就是,詹遇宸真的改变了很多。
任泠泠和詹遇宸是一样的学校,以前每次放学的时候詹遇宸不是去迪厅就是去酒吧疯玩,但是自从和苏倩愈发亲密了,他竟然就会去接送苏倩上下学。
那个痞气的,坏坏的男生,竟然真的会一放学了就出现在苏倩放学的必经之路,懒洋洋的对惊讶无比的苏倩打了一个哈欠:“你爬出来的啊?那么慢,爷儿我都快饿死了。”
那一刻任泠泠才明白,什么叫做“对我很好”。
任泠泠是美的,是一种知性及冷艳美,在主家和分家里,还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任泠泠,能在黑道中表现地那般风头尽露。
或许这和任泠泠的父母有关,任父任母是分家的大人物,在一次帮派火拼中双双丧命,那个时候任泠泠只有十一岁,花一般的年龄。詹行对任泠泠也是疼惜的,于是便把任泠泠交给了当时还未娶妻的方乾抚养。
方乾擅长射击,是家族里最厉害的狙击手,当年詹行把方乾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方乾就已经是道上的名人了,而他收养任泠泠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岁的年龄,刚好是一个男人最成熟稳重的时候。
任泠泠很尊敬他,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但是詹遇宸不喜欢方乾,因为他总觉得方乾的身上有一股令他厌恶的气息。
或许黑道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对和自己一样强的人都总会抱着敌意。
后来詹行通过关系把詹遇宸送到了军队里,詹遇宸通过了特种兵选拔的那一年,苏倩难得流泪,她扑到詹遇宸的怀里,哭着说自己一定会努力,努力训练自己然后去找他。
詹遇宸笑着说好,但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在一起几年了,从最初的热恋,到后来詹遇宸愈加淡漠,但是苏倩却已经习惯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看着詹遇宸身后也是一身黑衣的任泠泠:“泠泠姐,麻烦你照顾他。”
任泠泠是那个时候唯一通过考验被选上跟随詹遇宸到军区轻武器库服役的女人,任泠泠看了看苏倩,然后点头。
“听说啊,那个轻武器专家长得很正啊……那胸,那屁股……啧啧,听说还是体力测试第一名呢,做起来一定很爽……”
军队里的男人话题一定不是武器就是女人,关于任泠泠,军队里的大部分男人都爱,不要说任泠泠那已经发育好的身段,单说她那高傲的冷艳,就能让一大堆想要把她压在身下逼她哭喊的男人欲罢不能。
有一天晚上,宿舍里窸窸窣窣的一堆声响,詹遇宸一向浅眠,即便是在军队宿舍里也一样,便不耐烦地起来,见到除了对面床已经睡死的徐清骁之外的人全都不见了,才随便穿了衣服走出去。
他随意地走,想看看能不能顺便逮到几个,那个时候詹遇宸是小队队长,对于捉违反军纪这种事是十分乐意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校场。
看着眼前空旷的校场和一大堆的障碍物,詹遇宸觉得有些冷,刚想说回去,却隐约听到了一丝声响。
顿时清醒了许多,詹遇宸眯着眼睛循声走到他们用来越野障碍训练的木桩旁边,隐蔽在木桩后,清晰地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你们这样做是违反军纪的!”
女人犀利而冰冷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詹遇宸自认和她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过她这样不冷静的声音。
但是显然那些男人别这么想,不一会儿,衣服撕碎的声音响起,男人窸窸窣窣脱裤子的声音和着淫声秽语传来,詹遇宸却由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一丝反抗。
原本依照任泠泠的身手,要撂倒这几个大男人虽然不简单,但是也不难,一抹药粉一吹,悄无声息。
但是在出发之前,詹行千叮万嘱过,他们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任泠泠此刻就算被如何了,她也只能苦苦撑住。
真是倔强的女人,詹遇宸想。
就在那几个大男人一人捉住任泠泠的手脚打算轮着来的时候,詹遇宸懒洋洋的声音便从木桩后传了出来:“滚回去。”
男人们忙穿好裤子,回头一看,一身黑衣黑裤的詹遇宸斜靠着木桩站着,一副不想管的模样。
美国佬高大,却很笨,看到詹遇宸的模样以为他是不想管,便□着用美音问:“队长,你先来?”
詹遇宸侧头。
那个时候月光又大又圆,映照在身前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如画如仙。
詹遇宸觉得自己那一瞬间,被眼前滑腻的白皙给蛊惑了一般,任泠泠强撑住泪意的双眼有些红,带着被羞辱的目光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回去下军法,或者……你们滚。”詹遇宸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他很快就隐藏了下来,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股莫名的压迫力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怔住。
任泠泠动了一下,那仿佛是一个契机,那些男人全部都松了手,大气都不敢喘地滚回了宿舍。
詹遇宸就站在原地,看着任泠泠艰难地爬起来,手甚至还在颤抖着勾起离自己不远处的内裤,但是下一秒那条雪白的布料就被詹遇宸用鞋子踩住,任泠泠一愣,转身就把手伸向裤子。
下一秒下巴就被擒住抬了起来,詹遇宸低哑的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我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你可以不出来,”任泠泠的嘴唇被她咬地红艳艳的,配着那霜一般的脸色,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我没求你救我。”
“这样啊……”
詹遇宸低笑。
下一秒,他猛地把任泠泠压在地上,那迅猛的身手,快得连一向敏锐的任泠泠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瞪大眼睛被他压着两条胳膊两条腿按在地上,□的肌肤触碰到地面和碎石,带来一阵细碎的疼痛。
那一瞬间,任泠泠是怕的,眼前的詹遇宸一个人带来的压迫感竟然比刚才的几个大男人加在一起还要恐怖,让她僵住身子,任他的唇,膜拜自己胸前的每一处,然后逐渐向下,深入,刺探……
任泠泠死死压抑到口的□,她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恶趣味,想要看一个女人在他身下服输。
“不吃白不吃,既然你说让我不必救你,那么……你不介意的吧?”
詹遇宸架住她的两条腿在自己的肩膀上,粗重的喘息,喑哑的低声言语。
下一秒,詹遇宸用左手捂住了任泠泠的嘴,右手紧紧地掐住她仿佛快要融化似的腰,猛地挺进,毫不怜惜地占有。
任泠泠疼的连腰都强烈地弓了起来,到嘴的痛呼被迫全部咽了回去,她流泪,疼的不可自抑,只能反口咬住嘴边的手掌,仿佛发泄。
詹遇宸似乎感觉不到,眼前的女体那般美,身段高挑丰腴,在月光下洒落下美好地像是詹遇宸一直不曾拥有过的东西。那雪白和那正绞住自己的地方让詹遇宸的双眼通红,他再不顾忌,放任自己在她的身体里横行无忌地动,一**的快感传来,她被做到晕厥,他餍足地抽出来,释放在她的腿窝处。
那一个晚上任泠泠是怎样被送回去的,任泠泠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过这个桎梏。
逃不过想要被那样疼爱,逃不过已经无法伪装自己不在乎的心。
那一夜,让詹遇宸疯狂地迷恋上了她的身子,每一次,他们在军队外面颠鸾倒凤,巫山**,她借着他强劲的臂弯,一次次地问他:“你爱我吗?爱吗?”
詹遇宸紧紧地抱着她,粗喘着气,回答:“爱。”
或许,他不会再找到一个人让他这么着迷。
对于詹遇宸和任泠泠的事情,每次回家,苏倩都会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有什么不同的,那之间是她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她渐渐消沉,终于,在一次詹遇宸放假和任泠泠回来的时候,苏倩一脚把詹遇宸踹下地,火辣的作风依旧如往常一样,但是那双眼的泪光,却毫不犹豫地背叛她:“要是喜欢,就对泠泠姐好一点!你把我当做什么?我没你想象地那么脆弱!没你詹遇宸,我苏倩依旧能活得很好!”
詹遇宸捂着肚子站起来,苦笑着锤了苏倩一拳:“说就说,动什么手?爷儿都快被你废了。”
苏倩作势又踢他一脚,被他躲了开去,随即她快速跑开,到了一定的距离后,苏倩深吸一口气,向着詹遇宸大叫道:“太子哥,我要和你分手!”
詹遇宸笑着,带着苏倩最爱的那抹笑,轻轻点头。
任泠泠一直站在詹遇宸的身后,见状,敛眸,掩去了眸中的庆幸。
庆幸自己是如今被他爱着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讲詹太子和任泠泠的过去啊~不是初恋,算是冤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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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三章 (出书版)
或许习惯了存在于黑暗的人,都会向往一些特别干净的东西,就像太阳花永远带着向阳性一般,詹遇宸对任泠泠的态度也从之后渐渐变得不太一样。
或许有许多人都会嗤之以鼻。因为在本家,任泠泠的身份虽然不算上等,却也算得上中上,她杀人是在十七岁,正值一个女人花一般的年纪。
对方是一位屡屡截断詹家军火生意的北美军火商人,接到任务的那一天,任泠泠没有多说一个字,抿紧了唇就拿着枪出去了。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一个月后,她平安归来,带回了一身明显被施虐过的吻痕和捆绑的痕迹,还有那名军火商人的人头。
众人哗然,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站在本家大厅上站得笔直却依然纤弱的女子,她脸上的冷厉和傲然,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看她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在黑道,男人有男人的手段,女人也有女人做事的方法。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至于如何征服,总括也只是四个字――手段和身体。
有的女人,巧笑玲珑地游走大人物间,不玩身体亦不玩感情,那靠的是手段;也有的女人,用蛇一般的姿色困住想要的男人,她们习惯了在床上谈生意,也的确是无往不利,那靠的是身体。
但是聪明的女人,却是像任泠泠一样的,在床上谈生意,在男人的身上耍手段。
那一次任泠泠不仅带来了一条高贵的血淋淋的生命,还带来了那方家族百分之五十的军火交易权,成功的理由,不言而喻。
但只有詹遇宸知道,她是干净的。
那是一种被浸透在肮脏鲜血中的干净。
在破了她的处子之身的那一个晚上,她被羞辱的愤怒的目光,还有颓丧的双眸,让詹遇宸知道了她原来一直都在维护着什么。
那是她的底线,如非危急关头,她誓死都要保住的,那是一个身为女人的尊严。
“如果那个时候你被那个老家伙碰了,你要怎么做?”
一次在欢爱后,詹遇宸没有像平常一样退开,他撩起她汗湿的短发,邪肆地笑,声音带着□的喑哑。
任泠泠很快回过一口气,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床边的小灯上,久久没有出声。
詹遇宸也不急,那埋首在她身体里的某物悄然苏醒,他也不客气,慢悠悠地动,似乎在等她回答。
“……那么我会毁了他,然后毁了自己。”
她渐渐动情,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
詹遇宸笑了,一个轻而柔的吻印上了她的额头。
“好女孩。”
他这样称赞道。
这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对他人冷血无情,对自己也十分残忍。他明白,若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失了身,她便不会是如今的任泠泠,她会变成一朵危险的罂粟,毫不吝啬地用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变得战无不胜,而并非像现在这样,用只有他碰过的身体,与他紧紧纠缠。
他和她,原来那么相似,相似到以前他总对她恶语相向,那时候想来,这无非是因为遇到同类而产生的本能的排斥罢了。
任泠泠是个能干的女人,况且跟了詹遇宸后能力更是与日俱增,随着任务一点点地多了起来,她逐渐起早贪黑,却忽略了家里那唯一一个男人逐渐阴鸷的目光。
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两个字就是“如果”,詹遇宸和任泠泠的相处使得两人在家族内愈加地肆无忌惮,詹遇宸也毫不避讳在当时称得上是任泠泠父亲的方乾面前和任泠泠亲热,因此最后,两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是一日夜晚,任泠泠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却一进门,就看见了暗处沉默的方乾的身影。
任泠泠皱眉,喊了一声“爸”,这是她对他一个人的尊称。任泠泠也觉得很奇怪,这个时候方乾不应该在家,夜晚是家族内高级干部的办事时间,方乾作为狙击手夜晚都跟着大队出动,所以平常任泠泠能够见到他也只能是在早上或者下午。
她走近,才惊觉他竟带着一身寒气,那布满阴霾的双眼,沉着而犀利地盯在她的身上,出于本能,任泠泠的脚几不可闻地后退半步,却正是那半步,彻底地激怒了已经蓄势待发的方乾。
方乾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欺身向上,任泠泠虽然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但是在经验丰富,杀人无数的方乾面前几乎是毫无胜算。
砰!
方乾抓住任泠泠的头发把她的头残忍地按在墙壁上,右腿抬起用膝盖骨紧紧地压着任泠泠后腰最脆弱的脊椎骨上,双眸渐生血光。
而任泠泠,一下子被抓住了两个死穴,一下子就有些慌了,更何况她敏感地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愈加粗重,不一会儿,有濡湿的舌头舔过她耳朵下面的嫩肉,任泠泠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喊了起来:“爸!”
她的声音,是抖得。
身体僵地笔直。
方乾顿住,眯起了那双充满杀气的眼:“那小子就那么好?”
任泠泠瞪大双眼。
因为她听见了那让她耳朵发麻的解皮带的声音。
詹家的人,全身上下都能是杀人的利器,皮带也不例外。那些特制的小工具,让人封喉见血的沙针因为摩挲而触碰到别的银器的声音嗖嗖地在黑夜中响起,让任泠泠恐惧地一脸雪白。
“我受够了,我不该忌讳那么多的……”方乾的声音,幽幽地,却又异常狠辣的声音,醇厚地一字一字地说,犹如魔鬼,一下子攥住了她所有的听觉,让她愈加地绝望,“你本来就是我的,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忘记了,你……只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方乾忽然猛地发力,任泠泠趁机往后一甩手,那飞出去的银针却尽数落在了墙壁上,方乾一手箍着她,把她提进房,途中任泠泠试图反抗,却被他渐渐地勒地仿佛要绝了气。
“你的一身功夫都是我教你的,忘了吗?”方乾的眸中涌现出可怕的**,他用皮带把任泠泠的手绑在一起然后拴在床头柱子上,腰身一沉,便压制了她的两条腿,手微动,不消片刻,任泠泠身上的吃饭家伙就都被方乾搜了出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要家,我给你;你要一个爸爸,我给你;你要詹家的地位,我给你,但是泠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呢?”
说话间,那属于一个杀人无数的男人的眼神一下子便锋利了起来:“那个男人给了你什么?嗯?”
任泠泠感觉到胸前一凉,她本来就穿的单薄,如今方乾的手附在上面,只是微微用力,胸前便再无可挡。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被涂抹在她的各个敏感部位,任泠泠终于受不住,睁开了双眼,可是哪怕那里面藏着多少惊恐和绝望,她依然美丽洁净地犹如从未被玷污过,“爸……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我会恨你,我会恨你……”
她呼吸急促,感觉眼前似乎被蒙了一层什么,气息急喘之间,她的脸愈加酡红,那是动情的征兆。
“为什么……”
她低喃。
为什么爸爸会变成这样?
不是爸爸吗?
为什么?
方乾冷眼看着底下开始不安扭动的躯体。
手,探进她穿着的紧身短裤里,果真摸到一手的湿润。
掏出来一看,那透明的液体之间混合着一丝白色,那是詹遇宸留下的痕迹。他眸中顿显杀意,再不怜惜,伸手把短裤扒到两条长腿的膝盖处,腰身一沉,重重地进入了她!
那一下让任泠泠尖锐地叫了出来!
那违背伦常的恐怖触感一下子顶到了她肚子最深入,像是某种再也擦不掉的罪证,被身上这个自己一直尊敬爱戴地喊着“爸爸”的男人深而重地嵌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一股恶心的感觉让任泠泠直起身子偏过来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雪白的身子也因此扭动,方乾眼眸一深,里面闪过几分虐杀的痛意,他伸手把还在干呕的她送到自己怀里,一手霸道地扣住她的肩,强迫她尽力迎合。
“叫我!”
他皱眉,大力冲撞。
“爸!爸......不要!不要!”任泠泠已经崩溃了,听见了他低沉喑哑的声音,只觉得绝望,只能按照本能尖叫出声,“求求你!爸!”
方乾皱眉,感觉到她愈加紧致的内里,腰部重重地往下一沉,她脸色更加苍白,透着一股心如死灰的灰败。
“爸疼你……泠泠……你是爸爸的,你是爸爸的,”方乾吻住她的唇,下一秒,任泠泠仿佛回过神来,然后重重地,犹如困兽一般咬了下去,他吃痛,但是并没有放开,一手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接受他的吻,“我会好好爱你,泠泠……”
任泠泠就这样被方乾关着,方乾对上面请了假,两人便一起在屋子里。方乾□后会恢复成他原本的模样,温润体贴,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重复着,每天都亲手下厨给已经没了反应的任泠泠喂食,然后剩下来的一整天,他会发了疯似的要她,直到下一顿饭的到来。
那还是一个少女啊,纵然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当那自己一直苦苦维系着的东西忽然一下子崩断,任泠泠便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任姑娘很惨...呜呜大家不要打我,天雷狗血闪瞎你们钛合金狗眼,而且...我不是后妈,真的....
大家不是好奇为什么任姑娘对太子来说是不同的吗?~大家猜猜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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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四章 (出书版)
詹遇宸发现不对劲是在任泠泠失踪后的第三天。
刚出完任务就听闻任泠泠请假的消息,詹遇宸便紧蹙起眉心。任泠泠是詹家的人,要说请假怎么说他也应该是要知道的,但是这期间他连一个通知都没有收到。
随行的徐清骁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詹遇宸有些阴郁的脸,不禁咂咂嘴:“要那么紧张就去看看吧。”
那个时候徐清骁和詹遇宸身为发小,对于他的背景多多少少都是清楚的,虽说一开始就是军黑不相容,但是徐清骁倒也觉得没什么,詹遇宸的为人他清楚地很,而自己是什么人詹遇宸也明白,只要两家不相犯,他们分别是什么身份徐清骁都不介意。
或许是詹遇宸也是这样的看法,所以从一开始和任泠泠的相处詹遇宸就没有避着他。听了徐清骁的话,詹遇宸也觉得可行,于是两人开着悍马来到了任泠泠的家,但是当看到看门的人时,詹遇宸的眼底就涌出了一阵阴狠。
来开门的自然是方乾,但是让詹遇宸觉得刺眼的却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从方乾□的上身暴露出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指痕还有那一身是个男人就能闻出来的**之后的味道。
方家除了任泠泠外就没别的女人,而且方乾近几年也没试过玩女人玩到自己家里,作为杀手,随意把有手有脚的东西带回家是十分危险的,那么方乾身上的这些痕迹……
詹遇宸的脑海里倏地涌起一个不妙的猜想,随即双眸中,顿生杀气!
徐清骁也失了几分随意,眯起眼睛看着詹遇宸紧绷着身体,也大概能猜到什么。
“方叔,我找泠泠。”
詹遇宸的手掌,以一种恐怖的偾张的力度保持着没有捏成拳头,此刻詹遇宸的话充满了势不可挡的气势,足以让每一个人都为之丧胆。
但是方乾不是那“每一个人”。
方乾环顾了一下面前的两个年轻的男人,眯起了一双总是透着睿智的眼:“泠泠睡着了,有什么事我会转告她。”
要是此刻再看不出来什么那么詹遇宸两人就是白混了!
徐清骁率先走出来,他知道以詹遇宸的身份和这个男人硬碰硬是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所以他侧身挡在了方乾的身前,被严密训练操练出来的男人的体魄让徐清骁身上军人的气质毕现。他看也没有看向身后,一双鹰眸戒备地看着方乾,沉声道:“遇宸,你进去!”
詹遇宸深深地呼吸,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从腰间掏出手枪把这个男人崩掉的冲动。咬牙,詹遇宸敏捷地窜进门,方乾见状身形一闪,但徐清骁比他更快,欺身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方乾笑了。
笑得诡异。
徐清骁眉角一跳,暗叫不妙,从房间里就传出了一声熟悉的尖叫!
“啊——”
房间内,相互对立的两个人,男人错愕而愤怒地看着床上正在尖叫的女人,双眸燃起层层火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刺穿,肌肉紧紧绷住,就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而那个正扒着自己的头发妄图退后的女人,见到了眼前的男人仿佛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样,绝望而凄厉地嘶叫着,还试图扯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却伤痕累累的**上。
随之而来的徐清骁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任泠泠此刻完全像是一个疯子,指甲死死地挠着自己的脸,那般惊恐,那般绝望。
詹遇宸的眸底染上几分痛意。
他大步大步地走上去,完全不顾任泠泠越来越大声地尖叫,然后——扯起薄被一把盖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挣扎,手掌像是小兽一般拼命撕扯他的脸,他的手,双腿用力地蹬着。詹遇宸一咬牙,伸出双手把怀中的人儿一下子完全抱进自己的怀里,下颔绷紧,露出犀利的脸部线条,让徐清骁清楚地看见了詹遇宸眼中疯狂的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方乾!
“泠泠!我是遇宸!”詹遇宸深吸一口气,冰冷地夹带着浓浓麝香味的空气吸进肺腑,让他的心头一阵钝痛,“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这还是那个理智、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吗?
还是那个会说“我会毁了他,然后毁了自己”的女人吗?
仿佛是感觉到了詹遇宸话语中的痛意,任泠泠一下子僵住。
然后,她慢慢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那上面残留的指甲挠过的痕迹又深又长地留在她过分漂亮的脸上,此刻显得有些可怖:“我脏了……”她忽的大声哭了起来,绝望地,失了理智一般,“我脏了!我被弄脏了……我不干净了……”
那是她努力地想要维护的世界,却被她最信任的人摧毁了,用了三天的时间,从身体到灵魂,一点一点地玷污,一点点撕裂,把她的心都捏碎了!
随即走到门口的方乾,双眸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却在下一秒变成了阴狠。
那是他捧在手里疼着的女孩啊!
詹遇宸敏锐地侧过头,看着方乾的眼神分明已经染上了暴怒:“你这个……畜生!”
“太子,你言重了,”方乾的眸,从任泠泠的身上转移到詹遇宸身上,目光冷静,声音低沉,“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我和泠泠从来都没有血缘关系,之前一直不碰她,是因为她还太小,我舍不得。”
话及此,方乾冷笑,终于是露出了他隐忍许久的讥讽:“但是我不碰,不代表我不要,太子,你也长大了,是个男人了,应该知道男人只要想,就没有不敢要的,你不也是这样么?至于泠泠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就当是当家的把我留下的报答,但是从今以后……”方乾无视了詹遇宸那逐渐握紧的拳头,声音渐沉,却透露着某种威胁,“泠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说情,都没用。”
方乾的意思很明白,他谁也不怕,哪怕是当时的当家詹行。
詹遇宸紧紧捏住拳头。
怀中的女人还在颤抖着,他知道,她如今是毁了的,她毁不了那个男人,所以只能毁了自己。
詹遇宸愤怒,却更多是因为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方乾对任泠泠那已经变态的爱。他虽然年轻,但是对于家族的利害关系却是清楚得很,但是此时此刻,詹遇宸知道,他必须要和这个男人好好打一场,不计后果,只论输赢!
那是男人的弑杀本能,或许从一开始詹遇宸就知道自己会和这个男人来一场,纵然没有任泠泠,这一仗也是避不了的!
“泠泠,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高兴一点?”詹遇宸埋首在任泠泠的耳边,轻声道。
任泠泠浑身一抖,随即咬牙扑进詹遇宸的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答案已经出来了——她想要这个男人死!
詹遇宸放开了她,随即一把扯断了自己胸前所有的纽扣,慢慢站起来,那一刻,他的气场蓦地改变了,那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狠戾和杀气!只见他开始离开床边,手,亦没有忘记把袖子高高卷起,他的目光如鹰,一下子锁在了方乾的身上:“清骁,你让开。”
方乾冷笑一声,再没说话,猛地欺身上前。
他要杀了他!这个男人,这个夺走了自己最珍贵东西的男人,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却占有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若是杀了他能让她就此断了心思,也是好的。方乾这样想着,动作便愈发狠毒了起来,他虽然是狙击手,但是当年却是在陆特退下来的,身手虽比不上詹遇宸的敏捷迅疾,却带着詹遇宸所没有的犀利毒辣!
两人扭打在一起,却已然不是单纯的较量,而是想要取人性命的交锋!
任泠泠的目光发抖,她双目空洞,越过徐清骁宽阔的背,看着正在试图撕裂对方的两人,双手猛地捂住了嘴唇,就在詹遇宸微愣的空当中,方乾猛地朝着詹遇宸的胸口就是一脚,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迅捷的身影冲了上来,徐清骁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挡也已经来不及,任泠泠一下子冲到了詹遇宸的面前。
詹遇宸大骇,以这一脚的力度来说,对于此刻脆弱的任泠泠几乎是致命的。詹遇宸想也不想地一手伸出去护着她,身形一甩,却躲不过那犀利刁钻的一脚,两人顿时狠狠被摔到墙壁上,却在同时,任泠泠一口脓血喷了出来。
方乾目光蓦地紧缩。
那抹血色就这样深深地蔓延进他的眼底,仿佛……一辈子都不能褪去。
徐颜夕猛地扎在詹遇宸的怀里。
詹遇宸微愣,随即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艰难地扯起一抹微笑:“怎么了?吓坏了?”
徐颜夕没有动。
詹遇宸把下巴,搁在她的发上,双眸有些放空。半响,他细声问道:“怕了吗?”
徐颜夕嘴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缓缓摇头。
有泪,在她眼眶里痛苦地挣扎,最后被她死死压了回去。
她知道,他说的怕里,有着太多的东西。
是怕眼前这个男人凶狠而暴戾的本性、还是那存在于他身边的危险,亦或者……是怕她最终变成第二个任泠泠?
作者有话要说:打着打着这才想起来....mb的太子和任小姐的戏份我不是打算精简的吗?~说好的精简呢尼玛怎么会变成三章了我摔!
有亲问我钟情会有多少字完结,这个...按照这样子写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拖到100章的啊...最起码我觉得三十万字是能够得着的我活够了吗难道...至于出书版大概不会有那么多字数吧...当然如果亲们想看多字数啰嗦版的也可以留下这些字数,但是色水觉得出书版该剪短的还是应该要简短的,最起码不能成为流水账嘛...
还有就是关于若爱和相贱的了~封面已经在制作中了,色水也很期待~最近修文修得好痛苦,因此耽误了钟情的更新也是没办法的了...因为现在是大修bug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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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五章 (出书版)
徐颜夕猛地扎在詹遇宸的怀里。
詹遇宸微愣,随即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艰难地扯起一抹微笑:“怎么了?吓坏了?”
徐颜夕没有动。
詹遇宸把下巴,搁在她的发上,双眸有些放空。半响,他细声问道:“怕了吗?”
徐颜夕嘴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缓缓摇头。
有泪,在她眼眶里痛苦地挣扎,最后被她死死压了回去。
她知道,他说的怕里,有着太多的东西。
是怕眼前这个男人凶狠而暴戾的本性、还是那存在于他身边的危险,亦或者……是怕她最终变成第二个任泠泠?
“泠泠姐现在还在医院里,太子哥,”苏倩默默地偏头看向詹遇宸,“你该去看看她的。”
詹遇宸离开北美也已经很长时间了,更何况最近任泠泠似乎频繁有脑电波起伏现象,作为如今任泠泠曾经最亲密的人,詹遇宸就该去看望。
不知不觉中,竟所有人都把任泠泠当成了詹遇宸的责任。
詹遇宸侧头,看见了苏倩眼底逐渐腾升的雾气,不由低叹一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倩。”
看着詹遇宸的笑,苏倩猛地转过身去,不过那一下,脸上便湿了。
夜晚,徐颜夕远远地看着面前宽敞无边的星空,默默失神。
心口的酸疼让她疲惫地皱起眉,她怎么就没想到,她爱着的男人,原来心中却一直有所牵挂,而她,傻愣愣地只会向前冲,向他靠拢,却想不到自己一直没能走进他的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个位置早已有人在。
想起今天下午她送苏倩离开前苏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徐颜夕竟然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离开他吧,”苏倩的眸中透着几分悲悯,“他不能属于你,你也得不到他。”
徐颜夕默默抬起头,见到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那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无力与悲伤。
那于她而言,是震撼的,所以一时之间,徐颜夕竟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因为,他是太子啊,他是所有人的太子,但是,却不能是你一个人的。”苏倩转过身,看着眼前渐渐散落的晚霞,她的背影面对着徐颜夕,透着一股难以释然的思慕和悲伤,“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泠泠姐才甘愿自己离开他的吗?我输给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我的骄傲,我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只当那弱水三千里的任意一个。”
“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好难啊……”
耳边,苏倩的叹息仿佛还在萦绕着。
徐颜夕蓦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看见了那正伏在自己上方的詹遇宸。
詹遇宸用手抚上她的脸颊,小女人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他,惹得他的心头一暖,禁不住俯□去把她轻轻吻住:“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他低沉的嗓音贴着皮肤传来,胸口因为紧贴传递着笑的震动,詹遇宸明白,今天这么突然地让她知道任泠泠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动容,不可能会有所不安,但是刚才在高处,看着她从眉宇间散发的沉重忧伤时,他竟也心疼了。
“小夕,我从没有骗过你,任泠泠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有一天会知道的,所以我不会瞒着你,但那是我的过去,而我的现在或许还有未来,都是被你抓住的,”詹遇宸把高大的身子挤进小小的躺椅上,双手一拨,就把徐颜夕放在自己的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长发。小丫头的发很柔软,即便被烫过也能看出保养得当,抚在手心的时候会有淡淡的瘙痒感掠过,让詹遇宸莫名地心安,“我欠她的,我一定会还,虽然如今她还没醒过来,但是她不能这样一辈子下去。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女人,不会允许自己一直窝囊地逃避,所以我要帮她。”
“你还喜欢她吗?”徐颜夕忽然问。
詹遇宸微愣,目光落在她小小的后脑勺上。
她用后脑背对着自己,詹遇宸看不见她此刻是用什么表情和自己说话。
“丫头,吃醋了?”詹遇宸坐直身子,强迫她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淡笑着的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去,直到发现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愿和悲伤,才用手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她是她,永远都只能是过去,我虽然很混,但是从来不轻易吃回头草,这点你不用担心。”
徐颜夕吃痛地伸手揉了揉额头,詹遇宸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低咒一声,按下她的小手附上自己的大掌给她揉着,看着她舒服地眯起双眼,像是猫一样乖巧,心中便不免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情:“现在的草那么嫩,我也不舍得回头……怎么吃都吃不腻……”
话音刚落,他猛地欺身上前,徐颜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躺椅上。她仰躺着,愣愣地看着詹遇宸逆光对着自己的面容,那俊美无暇的脸庞顿生一种魅惑的邪气,高大健壮的身体裹挟着男人的味道扑面而来,詹遇宸提起她的手指,用自己把无根手指疏通开,然后舌尖一一舔过,最后含住。
手指顶端濡湿的触觉让徐颜夕回过神来,看着詹遇宸那明显的暗示,徐颜夕庆幸自己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不懂情事的女人,他的**,她看在眼底,也懂得他想要什么。
詹遇宸感觉到嘴里的小手指忽然动了,起初以为她是要抽出来,却想不到小丫头媚笑着把指节微微侧了侧,性感而暗示地逗弄着詹遇宸的舌,这下子詹遇宸的眼一下子便灼热了起来,呼吸一重,他轻咬了她的手指一口,舌尖往下,滑过敏感的手心,最后停在虎口处一把咬住她稚嫩的皮肤:“你这只妖精!”
愤恨撕扯间,他沉□子,把自己完全地送进去。
这一夜,她配合地完美无痕,让詹遇宸几乎发狂。
最后一次他恶狠狠地顶弄她,看见她无力地发出猫一样媚的哼哼声,心底更是一团火气,想不到身下这个小妖精竟然也能让自己那么“火”,完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打打闹闹的小姑娘了。
高|潮的时候詹遇宸艰难地掐着她的臀肉拔出来,夹起她的大腿帮着自己出了来,然后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凶恶地咬她的脸和下巴。
“真是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去!”因为最后没有得到完全满足的某人欲求不满地拱着她,虽然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是一想起那天她吃了药后难受的模样,就不舍得她再受罪,既然他能忍,那就让他来避免这种事再发生,毕竟女孩子吃这些本来就对身体不大好。
他想要疼着这个女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她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可以疼她,护她,也正如她把自己的爱全部保留在小房间里一样,她值得他深爱。
伸长双手,詹遇宸拿起床头摆放了一整晚的首饰盒,打开,里面安静地摆放着一颗玫红色的宝石,在水银色的长链中,精致的蛋壳状雕工银线把玫红呵护起来,恍若初生的婴儿。
徐颜夕感觉到脖间一凉,困难地睁开眼,却为眼前的一抹璀璨而夺走了心神。
“这是我祖母当年留给我妈的嫁妆,在我母家的家族,这条项链的名字叫‘my belief’,而在我们詹家,这条项链有另外一个代名词――承诺。”
徐颜夕的心,不受控制地抖了。
她愣愣地,任凭泪水逐渐涌出,然后她感觉到有一个濡湿的吻落在自己的手心上。“小夕,除非死,否则不要把项链取下来……”
那是他的信任和感情,如今,他只愿交托给她。
他知道她是不安的,这个女人似乎把自己放在暗恋的位置太久了,以为苦苦藏着,他就发现不了她的心思,所以为了她,也为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愿意许出承诺,只要她想。
他詹遇宸如今有这个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什么家世,什么顾忌,他通通都可以不在意,他已经谨慎了那么多年,再大的风雨都不可能一下子把他撂倒。若是命中注定他要有一个意外,那么或许,她徐颜夕就是他人生中最是逃脱不了的那个“失控”。
幽暗的房间内,秦易高大的身影坐在办公台上,他身后站着的助理犹如冰雕,在房间里静静地站着,没有出声惊扰。
直到秦易合上了一本全法语版的读物,他才揉着额头,沉静片刻,最后开口:“开始吧。”
助理回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房间。
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秦易望着外面灰霾的天空,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
筹备了那么久,终于是要出手了,对于这半壁天下,他是志在必得!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无论是谁。
因为,太久了,他已经忘记了重新站在那片土地上的滋味,是郑氏逼他的,郑家、詹家、还有徐家,该要的,他全部都会伸手夺来!
作者有话要说:色水想说的话就是内容摘要里的话啊~~这句话是虐点啊默默地给虐了一下。
关于最近更文都觉得好累,特别是昨天去医院检查出了胃炎和十二指肠炎后默默地拿药离开了医院,老妈就在背后拼命絮絮叨叨的,感觉不会再爱了。
因为要调理身体所以更文时间不得不缩减,现在色水主要是修文为主,等弄好了若爱和相贱的正稿更新就会正常了吧...下一章开始开虐把总觉得真的拖得太长了,出书版要删减的地方大概很多,关于倒叙和插叙问题到时候一起改了,大家就先将就着看看,出书版什么bug都能解决了的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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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六章 (出书版)
第二天詹遇宸问徐颜夕要不要去看看任泠泠时,徐颜夕拒绝了。
詹遇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爱怜地摸了摸徐颜夕的头发,笑着道:“一个人别胡思乱想。”
徐颜夕眼色复杂地看着他,随即点头。
但徐颜夕似乎忘了,这里不是中国,在北美,特别是在詹家的地盘上,还存在太多的不稳定因素,所以当徐颜夕看到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面前的方乾时,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
在知道方乾曾经这样对待一个敬他爱他的女人后,徐颜夕对这个男人下意识地保持了戒备。
看着徐颜夕弓起的紧绷的身子,方乾的眸里闪过一丝嘲讽,也是,对于他来说,只要他愿意,徐颜夕就算再大的挣扎也是徒劳。
但是他很快就把眼里的挣扎藏了下去:“我是奉命前来,请徐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徐颜夕蹙眉,命?奉谁的命?
但是方乾分明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微微侧过身,让出门口,强硬的态度不容人拒绝。
徐颜夕也能猜到,如今这詹家他一定是有所安排的,不然以宸哥哥对他的态度,不会那么容易地允许他走进这里,徐颜夕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允许她拒绝。
所以当徐颜夕抿唇跟着方乾走出詹家大院,在众人漠视的目光中上车离开,徐颜夕也只是用手掌抚摸着已经有些温热的手机壳,并没有多做什么。
“进去吧。”
医院监控室门口,方乾略略低叹一口气,被徐颜夕敏锐地察觉到,却不等她回头看清方乾的表情,方乾已经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打开了监控室的门。
徐颜夕走进去,看着方乾对房间内的几个男人点点头,随即他们都退了出去,方乾在转椅上坐了下来,手指微动,就调出了一个监控器的画面,示意徐颜夕上前一步看清楚。
徐颜夕心底有些不安。
但她还是在方乾玩味的目光中上前一步。
可是只一眼,就险些站不稳!
画面中的高级病房内,詹遇宸正坐在一个女人的床边,女人正躺着似乎陷入了昏睡,而詹遇宸偏头向身边的白袍男人说话,画面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那个,就是任泠泠。
几乎是第一眼见到那张模糊的脸,徐颜夕就能猜出来。
单凭监控,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但那抹苍白还是透过显示器深深地显现在他们两人的眼底。
只见詹遇宸说着话的空当,有护士来给床上的任泠泠换营养剂,早听说任泠泠如今陷入深度昏迷只凭借着最高等的营养剂维持性命,只是在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让徐颜夕的心揪了起来。她看着詹遇宸中断了和身边的医生的对话,站起身伸出手去仔细地托起了那只纤细的手腕,等护士清理干净之后用手拂开任泠泠头上的乱发,那样的温柔,他竟不知不觉中显现出来。
徐颜夕后退一步,这时方乾才开口:“徐小姐,我明白你对太子的心思,也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是……”方乾的目光,紧锁着画面中少女的苍白脸颊,双目仿佛带着别样的黯淡,“有的东西轻易碰不得,太子就是,难道你没发现,他对泠泠和对其他人的不同吗?”
方乾见徐颜夕不说话,便恢复了画面,刹那屏幕上又出现了许多房间整齐的监控窗口,再也寻不到刚才那刺眼的一幕幕:“这么多年了,太子一直没有放弃让泠泠醒过来,可见他对泠泠的心,而且……徐小姐,关于这几年你在f市的生活,我想你一定不想让太子知道具体详细。”
说罢,徐颜夕倏地抬起头,双目愤怒地瞪着他!
身体却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你什么意思?”咬着牙,徐颜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里的悲悯,觉得十分刺眼,双目刺痛,却强忍住不移开视线,因为那样就仿佛自己会输了一样。
“难道徐小姐还要我提醒你,在f市的近几年关于你的变化吗?”方乾看着眼前一脸苍白的容颜,恍惚中想起了几年前他难得疯狂的几个夜晚,那个女子也是如此苍白着脸任凭他野兽似的夺取,倏地他侧过脸去,但是说出去的话却愈加冷厉,咄咄逼人,“太子知道吗?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好奇,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怎么会是如今这副美丽妖娆的模样?这样的事我只动手一查就能知道全部,更何况是太子?”
徐颜夕咬着下唇。
她无法辩驳!
最害怕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明知道不能去做但却义无反顾,方先生,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徐颜夕深吸一口气,双眸顿时犀利地射向一旁坐着的方乾,她本来就是盛极的容颜,身上又带着军旅家庭所独有的英姿勃发之气,竟让方乾因此而蹙起眉,“宸哥哥信我,那就够了,你们说的,都不能作数。任泠泠怎样,宸哥哥来看望她又怎样?他说一切都过去了那么我就信他,只信他。”
“而你,”徐颜夕双眸犀利地看向已经恢复了一脸淡漠的方乾,这才深觉这个男人隐藏心思的本领真是高地可怕,“虽然不我了解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要是想做些什么,我徐颜夕悉数奉陪。”
徐颜夕转身,大步离开,言辞不卑不亢,精准犀利。
是的,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默默哭泣的少女了,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太多,在他不在的世界里,她逼着自己一再地坚强,就是为了这么一天,自己能够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不被打倒。
只要她不放手,他亦不放,那么任何人都别想来使他们分开。
方乾坐在房间内,偶尔脑海里响过刚才的女人倔着性子的话,不由低笑。
这时门口打开,一个男人慢步走了进来,方乾抬头,给他和自己来了一根烟,张唇含住,任由尼古丁深入肺腑。
“难怪是你看中的人。”方乾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男人闻言微微眯起眼睛,想起刚才在转角处看到的徐颜夕离去的身影,嘴里熟悉地咀嚼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半响低笑。
“是啊,”男人似是感慨,随即扔给方乾一包东西,方乾也没问里面是什么,默契地收好。
“她能醒吗?”方乾在男人临走之前问。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所以就连回答也几乎是关上门的那一刻才传出来的:“如你所愿。”
方乾松了一口气。
那么多年了,他以为无欲无求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才又起波澜。
他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张脸。
但是却又不能不让她醒来。
如果她能一辈子都是自己的,方乾宁愿她永世不醒,但是她不愿意,宁愿死也要离开,宁愿死,都只愿意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死去。
都说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方乾觉得自己就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
也罢,他哪次不是顺着她的?
所以他会替她得到詹遇宸,哪怕……那是用他一片心死来换。
纪若白把调查的结果交给郑凛叙后,看着后者挑起眉,纪若白才道:“有内鬼。”
“怎么说?”
郑凛叙最近大力铺张自己的订婚礼,外界传言他被文浣浣迷得团团转,却怎想在背后郑凛叙已经派了人调查最近组内频频发生的异常事件。
纪若白被派出调查已经一个多月了,针对之前乃至当初詹遇宸还在美国时发生的军火消息泄露的事,都在一个月后被纪若白放在了郑凛叙的桌面上。或许是郑凛叙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在听到纪若白这么说时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秦易最近出手地太不寻常,频频压制住了首都那群老家伙的势头,而且在西北部也查出了大量的流动资金流入。”关于秦易身后的那潭水,郑氏不轻易去查,但是却想不到这样一查竟然能发现那么多有趣的东西,“看来我们之前都太小看秦易了,这招声东击西打得真是好,直接越过我们就搞到那些穷乡僻壤去了,看来最近小量却大规模石油垄断和天然气输出口堵截大概都是他的手笔。”
纪若白这么一说,几乎是瞬间就能让郑凛叙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最近中国市场上频频出现小规模的石油收购事件,数量不大,却胜在多,两个月前郑凛叙发现了这个细节即刻便找了人来跟进,看来是早就猜到局面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郑凛叙心底终究是明白秦易的底细的,当年他和薛皇玄主黑,分别在北美、加拿大、意大利雷厉风行地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天下,而秦易那时悄无声息侵略他的地盘,吞食他的后方,被老二和老三来了一出借刀杀人,借以当时几股有力的势力把秦易的势力赶出了加拿大,直接退回中国东南部扎根。短短几年之间,他竟然把“易林”扶持起来,成为在白道上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
对于这样的男人,郑凛叙相信他们若是朋友,绝对会是一对难得的拍档,但若是相反,那势必会是他的一大劲敌。
春风吹过的残草拥有顽强的生命里,而且不同的是还能带着滔天的恨意,郑凛叙揉揉额头,脑海里却已经思索过千条万条线路,最终迅速做出决断:“石油化工企业的收购继续跟进,把股份权严格控制到百分之六十;天然管道的监视也继续,另外……派出十名暗士打探好秦易的动静,下面的暗码重新更替,一切交易如常进行。那个奸细藏不了多久,秦易是个能忍的,但他既然已经动手,很快就不会怕我们知道,我们等着就行了。”
“介意我耍一下手段吗?”
纪若白也不多废话,收拾好了东西,一身黑衣黑裤显得他的俊庞冷峻无比。
郑凛叙也大概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便点点头:“确保交易正常进行就好,其他的人任由你调配。”
“你这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纪若白临走之前忍不住勾起嘴角。
只见郑凛叙扯了扯领带,看着身后一大片落地窗后的阳光,微微眯起眼:“有你们就行了,再说,这个时候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看着自家大哥似笑非笑,就知道他此刻又在想着那个又不知道去哪里疯的大嫂,纪若白十分不屑这种美人乡英雄冢,当即不再多说,走了出去。
但是郑凛叙有一句话说得对,这种事情,有他们就够了,因为他们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着觉得好累,补觉了才来写另外一半。
大家猜猜那个男人是谁?
方乾虽然渣,但究竟是被虐过的渣~表示对他的存在大爱啊~父女梗神马想写很久了。
修文真的累死了求虎摸求包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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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七章 (出书版)
纪若白也是说做就做的人,而且他做事胜在冷面无心,着力点犀利,他只一个电话,詹遇宸和萧桓就开始快速布置了起来,詹遇宸也变得更忙了。
难得的一个周末,美国大街上人山人海,热的不行,詹遇宸便早早结束了工作赶回詹家大院。
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害的他都不能好好抱抱她,家里白白住了这么一个绝世佳人,想想就让詹遇宸的心痒痒的,而那些他本想去调查的事,如今看来也不重要了。
只可惜刚收拾完东西,姚豫那家伙就来了电话,詹遇宸无奈地看看表,时间还很充裕,便索性答应了就开车赶过去。
主要是当时借了姚豫的人手,就算是兄弟,人用完了也不说一声毕竟不厚道,詹遇宸暗骂这个姚豫平常不找的时候就扎在女人堆里怎么找也找不到,不想见他了还他妈欠操地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这一去,一直拖到下午四五点,等詹遇宸好不容易在一个说不出名字的女人床上下来时,天都已经暗下来了。
回到大院的时候,詹遇宸习惯性地抬头,见到了大院他屋子里亮着的灯光,不由脸色一滞。半响,他打开手机发了几条信息,才扬起笑脸走进去。
“宸哥哥?”徐颜夕惊喜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一向不在这个点儿回家,她正准备吃饭呢,一见詹遇宸,她便丢下手中的锅铲“蹬蹬蹬”地一下子准确无误地跳进詹遇宸的怀里。
“哎哟,重死了!”詹遇宸笑着,轻易地接过了小猫儿般的身躯,手掌不安分地捏了捏她的软腰,詹遇宸舔舔唇,一脸坏笑,“那么迫不及待啊?乖,爷儿晚上喂你。”
他眼底深色的暗示意味浓烈,徐颜夕见了,笑得如一朵花儿,绽放在他的怀里。
“让我先喂饱你吧,吃饭了没?”徐颜夕调皮地眨眨眼,刻意放媚的眼神看得詹遇宸猛吸气,顿时觉得刚才自己碰过的那女人根本连屁都算不上。“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以前都是在逗爷儿呢?我怎么不知道小丫头原来这么妖?”詹遇宸吻上了她的唇,得到徐颜夕热切的回应,良久他才离开,用薄唇轻轻辗压她的嘴角,声音已经喑哑,“对爷儿的胃口……”
徐颜夕笑骂了一句“讨厌”,蹦的从他身上跳下来,却又被他从身后拥住,她疑惑地转头,只见詹遇宸把头靠在她的左肩上,对着她的眼笑着道:“不要煮了,咱们出去约会吧。”
徐颜夕傻傻地还没有反应过来,詹遇宸就已经心情大好地拉着她往外跑。高级跑车来到唐人街繁华路段停下,詹遇宸带着徐颜夕下车的时候,徐颜夕的双眸已经染上了兴奋。
“好久没来了!”徐颜夕惊喜地看着眼前和当年变化颇大的地方,转头看向他,“还记得那时候你们还在部队的时候我就偷偷来这里打过工,这条街对华裔待遇很优厚,我常来这里赚外快。”
见詹遇宸的脸一黑,徐颜夕自知走漏了口风,忙吐舌讨好地揽住詹遇宸的手臂。
詹遇宸用手指猛戳她的额头,一脸咬牙切齿:“我说还不给我逮到!家里没有钱吗?老是折腾自己,要是让徐清骁知道准揍死你!”
原来她以前有事儿是他不知道的,詹遇宸想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小时候自然而然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难得回来的几次也是对她疼爱有加,到哪儿也不忘带上她的。当然也会定期问下她最近的情况,美国并非绝对太平,她一个家人都不在的中国女孩子难免会受到欺负,那时但凡她气愤填膺地说这些事儿,他都会默默记下来,然后再替她暗地解决了的,大概这神经迟钝的丫头也不会明白麻烦为什么去的那么快。
“那时候不是无聊嘛?你和哥哥又不经常在,我就和同学一起去找工作啦。而且我们干地都是些女孩子家的活儿,哪有你说的那么累啊?”徐颜夕无心的一句话却听得詹遇宸皱眉,也不知为什么,一听她说自己一个人,心底就会有些闷闷的,难受。
“以后不准了!”詹遇宸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好一点,毕竟为了这些小事斤斤计较让他十分不自然,便强硬地拉过徐颜夕的手,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开始走,“出去当老板娘也就算了,再不济还有我呢,女孩子抛头露面的多不好……”
詹遇宸嘀嘀咕咕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对自己女儿过度保护的父亲。
徐颜夕没有说话,静静地微笑着,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十指相扣,心底那最后一丝的怅然也似乎能够被这样的紧密而很好地忽略。
在那一天之后詹遇宸似乎时间空了很多,偶尔去的应酬也有带着徐颜夕去,逐渐的,关于詹遇宸涉及的这个圈子也渐渐传开了詹遇宸如今已经开始收心了的消息,经过辗转传到徐颜夕的耳朵里,徐颜夕虽然不说,但是心底的那抹担忧已经越来越淡了。
詹遇宸对她的宠爱,那是骗不了人的,每当她看见在人前倨傲不羁的詹遇宸对着她百般呵护的模样,还有每晚他毫无节制地索取,她一遍遍地在他身下绽放,犹如最美最强的媚药,绑住身心交缠的两个人。
今天晚上詹遇宸有个饭局,徐颜夕在电话里应了,挂了电话,看着文浣浣给自己邮递过来的包裹,笑着拆开,里面用精美的袋子放着的一瓶瓶玻璃罐让徐颜夕的眼神不禁放柔和。
一颗颗小小闪耀的星星静静地被置放在透明静谧的盒子里,徐颜夕眯起眼睛,那五颜六色的一颗颗就让她回想起当年的她,是如何坚持在想念他之中坚持下来。
但是在徐颜夕挽着詹遇宸的手来到市中心国际大酒店的时候,徐颜夕就觉得浑身上下犹如冰壶灌顶,心头一阵紧缩,她要努力抑制自己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至于全身僵硬。
徐颜夕看着不远处正温润地微笑着朝着他们点头的男人,那熟悉的容颜让徐颜夕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当年就是在他的手中,徐颜夕度过了第一次深刻“教育”,当年陈绍把她推给他,这个男人在黑暗处温润微笑却毫不留情地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也正是那一次,她难受地在陈绍哥的车子里痛哭一夜,却还仍然咬牙把自己送到他身边,当时她还记得他是怎么说的?“今晚开始,记住你已经是一个女人了。”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所以从那一晚开始,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妖娆,让自己能在男人之中全身而退,只因她知道,出了那个包厢,她不会再是被陈绍哥保护着的不知世事的小丫头,没有人会再来顾忌她的身份,因为,除了那层膜,她已经和那些女人一样。
秦易微笑着看着两人坐下,目光仿佛无意间扫过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徐颜夕,却只有他看得出来,她的笑是淡的,唇角习惯性地垂着,和那一晚陈绍把人带来的时候一样,小丫头穿着美丽的衣裳,画着精致浓妆,唯有嘴角是低垂的,笑得纸一般的苍白。
“徐小姐今晚……”秦易勾唇,无视了詹遇宸闻言蓦地降下的眸色,笑着称赞道,“美得让秦某赞叹。”
詹遇宸眼睛一眯,手却在此刻霸道地一揽徐颜夕的腰,佯装无意地低头玩弄着她的发丝:“秦总在夸奖你呢,还不谢谢秦总?”
徐颜夕抬头,撞见了詹遇宸略略有些危险的眼神,心神一乱,转过头去的时候已然巧笑嫣然:“谢秦总,但是天下的美人何其多,我也不过是那渺小的其中一员,能得秦总赏光让我来蹭一顿饭,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詹遇宸轻笑,脸色好了许多,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软腰,詹遇宸拒绝了一旁的侍应生,亲手为徐颜夕摆好碗碟:“小丫头,秦总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秦易只浅笑不语。
他看着对面两人如小情人般的互动,再想想方乾交给自己的那些东西,不由心中嘲讽,脸上却不动声色。
之后徐颜夕基本就只低下头在吃,詹遇宸偶尔为她布菜,但是大多时间都在和秦易说着关于生意上的事情。
纪若白的这招以退为进,让詹遇宸先发制人,秦易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郑氏派出詹遇宸的目的,因为他也是另有目的,秦易的目光悄然放在詹遇宸身边的女人上。
“宸哥哥,我去下洗手间。”
倏地,徐颜夕放下刀叉,撑起一抹笑,却不待詹遇宸说话,就已经离了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了洗手间。
詹遇宸的眸顿时深了下去,仿佛正渐渐酝酿起风暴。“是我的错觉吗?你和她,认识?”
詹遇宸对这方面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手上的红酒杯在詹遇宸修长的手指下微微摇晃,但是下一秒却仿佛能捏碎手中的一切一般,秦易正视着詹遇宸的目光,淡然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这么对爷儿的胃口......”太子喑哑地两眼放光,身子一扑就把某小妖精扑倒在地毯上。
谁知道下一秒他身子一转,愕然地看着那正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妖精,徐颜夕感觉到自己坐着的地方慢慢变得炽热硬实,难耐地眯眼,舔了舔唇。
“你说,谁对谁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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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呀我脑补了对不起!!其实在我心底太子神马的都是傲娇加欠操受小夕才是女王攻啊!!原谅我tat!也原谅我为毛总是秦总!!秦总你看我是真爱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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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八章 (出书版)
徐颜夕出来的时候,秦易正慵懒地倚着过道的墙壁,头微微地侧着,纤长有力的身子伸展出一个优雅的弧度,让徐颜夕下意识地要退后一步。
这世界上有一种男人,无声无息地就能让人胆怯,哪怕他并没有施放丝毫的恶意。
徐颜夕不怕这种男人,她从小和这么一群男人相处,无论是父亲、哥哥,还是詹遇宸、萧桓,他们在她眼中都是同一种男人,看似无害却只有熟识他们的人知道,他们的手段和实力都绝不能惹。
徐颜夕知道这不是一个巧合,秦易的出现就好像是故意的,在她差不多卸下心防时陡然出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不跑了?”秦易轻笑,他的声音十分醇厚低沉,和詹遇宸略带轻挑玩味的声音不一样,是一种毫无波澜的静若止水。
“你想怎么样?”捏紧拳头,徐颜夕梗着喉咙压低声音问道。
“你的主子不是陈绍吗?怎么这会儿睡到太子的床上去了?”秦易轻易地看到在提到“陈绍”的时候徐颜夕眼里露出的恼怒,“还是你把他俩都睡了?”
“你闭嘴,”徐颜夕瞪大眼睛,隐忍地全身绷紧,那抹盛怒让她的脸看起来红红的,美丽地像是一朵曼陀罗华,“我和陈绍哥不是那种关系!别用你那种心思来揣测我们,你没资格!”
“没资格?”秦易仿佛被逗笑了,他站直身体,几步就来到徐颜夕的身前,就在徐颜夕咬牙想要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的手一伸,轻易地越过她阻挡的手臂擒住她的下巴,力道适中,强硬却又不会弄疼了她,“陈绍把你交给我调|教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有这个资格……还是,达到目的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丫头,这种习惯不好。”
“闭嘴!”徐颜夕气得全身都在抖,想要挣扎,但是秦易的身躯如山般伫立在她面前,他一个跨步,徐颜夕的背狠狠接触墙面,痛得她两眼发黑,随即在她惊惧的目光中,秦易的指间,缓缓滑过徐颜夕的胸前、小腹、到达隐秘处的时候,他的手指一顿,然后毫不留情地陷进去。
“你的身体还是那么诚实,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只能碰,不能吃,不然……第一个肯定是我,不是太子,不是陈绍,谁也不是。”秦易说着,收拢五指,满意地看着徐颜夕那带着恨意与恐惧的眼神,全身的气场和刚才那个在饭桌上谈笑优雅的男人完全不同,变得轻挑而危险,“虽然这具身体被调|教了那么多次,我也不屑于要,但,真的有人会不介意吗?”
如遭雷轰般,徐颜夕的目光越过秦易的身子,看着那悄无声息出现在走廊口的男人。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但是一抹绝望的苍白却慢慢浮上她的脸,占据了刚才所有的恐惧。
秦易轻笑,刚想松手,却听见她仿佛梦呓般地低语:“别再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神色一个恍惚,秦易在黑暗中冷笑一声,忽然两手同时放开,看到徐颜夕如丢了魂魄一般跌坐在地上,犹如一个破旧的洋娃娃。
收起手,秦易在男人满目的冷光中走到他面前,悄然勾起唇角,用手拍了拍詹遇宸的肩膀,却被詹遇宸侧身让了开来。秦易看着詹遇宸的眼底慢慢涌出的一丝杀意,心底嘲讽一笑,再不顾身后詹遇宸一步步走远,他离开酒店,特助低头为他脱掉外套,坐上车却没有吩咐开车,直到从车里的后视镜中看到那个男人带着寒气上车的背影,然后一个恍如丢了魂似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跟上,才命令司机开车。
其实任何一个在战场上打滚的男人都无所谓于一个女人的背叛,特别是太子这种人,玩弄过的女人能用吨来算,自然也要求不了其他女人为他守身如玉。
但是秦易知道,徐颜夕是不一样的,那个男人在今晚看着他的眼神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秦易用手撑着头,看着车窗外那红灯绿酒的繁华慢慢离自己远去,目光放空,默默的,想着一张仿佛离自己很远的,却又天真烂漫的笑颜。
小琳,看到那个男人这样,你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哥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放过他,哥只会让他下来陪你。
时间问题而已,迟早有一天,哥会让他失去如今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你。
徐颜夕坐在车子里,身边是一身寒气的詹遇宸。
徐颜夕咬着下唇,眼眶有点湿,她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轻了,只剩下压抑的胸膛正在起伏。
车子停下,但是两人都没有要动的感觉,徐颜夕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身,慢慢地,在詹遇宸冰冷如刀的目光中,爬上他的膝盖。
詹遇宸不动,至始至终他的嘴角都是勾着的,但是那上面仿佛淬满了寒冰和毒液,让徐颜夕的心不住地颤抖,疼痛难忍。
她慢慢抬起头,在詹遇宸的视线中吻上他的唇,却被那上面的温度狠狠刺伤,徐颜夕颤着嘴唇继续深吻下去,逐渐地,感觉到他体温的升高,便下滑到他突起的喉结,犹如小兽一般小心翼翼地舔舐。
可是当徐颜夕的手开始按住詹遇宸的小腹往下滑的时候,仿佛是一个契机,詹遇宸猛地爆发了!他紧紧地捏住了那只想要作乱的手,骨头被捏的咯吱作响他也不顾,咬着牙把徐颜夕从车子里拽出来,一路扯着她往屋里走。
那狠决的力道,完全没有往日半分温柔,徐颜夕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仿佛在黑夜中嘶鸣:“宸哥哥…….”
她的哽咽,没有换来他丝毫停顿,一脚踹开门,詹遇宸就把徐颜夕一口吻住。不,或者那不是吻,是啃咬,仿佛发泄一般,知道疼痛让她紧紧蹙眉,他都不曾松口。
“别在别人身上学到的东西实践到我身上?嗯?”詹遇宸的眸染上几分嗜血的疯狂,但是却被他强大到变态的自制力压制住,才能忍住没有把这个女人粉身碎骨,“很爽?”
“看着我疼你,心底是不是觉得我和碰你的那些男人一样?能让你那么颠来覆去地耍着玩?小夕,你把你的宸哥哥当成什么了?”说罢,他随手一样把徐颜夕甩到一旁的茶几上,徐颜夕挣脱不开,身子重重地被摔了出去,随着她的碰撞,茶几上的东西狠狠地被碰倒,“哐啷哐啷”几声,徐颜夕顾不得疼痛,双眸逐渐紧缩。
散落了一地的星星撑着扇面状散开来,一颗一颗,像是堕落在了地面的流星,丧失了原本的光芒,却又和着破碎的玻璃片,闪耀着泪一般的光芒。
徐颜夕的眼角一痛,终于忍不住滑下泪来,她的脚边掉落了几颗星星,手掌按上去,那上面的每一个菱角都带着尖刺刺入她的心。
她不是这样的,不是他如今眼中的这样。
她还是她,只是……不懂得如何让他爱她。
詹遇宸看到那坠落在地板的透明液体,俊庞一僵,却很快恢复过来。随即双目一冷,就见徐颜夕像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要从一堆碎片中捡回那些纸星星。暗咒一声,他本来是冷眼旁观,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把脚狠狠踩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
“你要这样来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詹遇宸残忍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徐颜夕抬头看他,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他如今的表情。
“这都是你的…….是你的……”徐颜夕猛地闭上眼,低喃出声,也不顾他能不能听见。
“要是要付出那么多才能给我,那还不如不要,”詹遇宸伸手把她扯上冰凉的桌面,面无表情地扯烂她身下唯一的布料,没有前戏,重重捣进去,残忍地扯出,那火热的烙铁一般的硬物一下一下仿佛要凿进去一般。
徐颜夕没有挣扎,她知道他正在发泄着,他只是难受了,只是心疼了,心疼她那么不珍惜自己,如此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
“那么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出去找那些男人践踏自己,那些男人难道就能知道我的爱好?为了我?呵,徐颜夕,要是当初的你说出这句话我或许会信!”詹遇宸双臂猛地用力,他紧紧扶住她柳絮一般的腰,疯了一般动了起来,却皱起眉,咬牙切齿,什么心痛,什么难受,都吞进了肚子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要惩罚谁?是她还是他自己?他是那么地信她,信她能一直保持着那花季般的纯真等他归来,但是最后却发现原来她也是脏的,种种失望、心疼、恨,汇集在他的眼底,只是徐颜夕眼底白光连连,什么都看不到,“但你他妈谁不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傲的!别告诉我那是强迫和迫不得已,每个出来卖的都是迫不得已,任泠泠那种的宁愿死了也不想面对自己被那头畜生强了的事实,比起你……真他妈让爷儿恶心!”
玻璃桌在重重地震动着,徐颜夕在将近昏厥中感觉到他渐渐箍紧的手臂,还有那丝最后还是滑进她耳朵里的只言片语。
作者有话要说:身虐了,太子这种渣~哎,不多说什么大家继续看下去吧,狗血勿喷!
小琳童鞋对了,全名叫秦琳,大家能猜到她和秦总是什么关系了吧亲个!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钟情(高干虐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67第六十八章(出书版)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22472/3868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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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九章 (出书版)
詹遇宸在猛烈的占有中余光扫到一旁自己的手机在震动,随即恶劣地一笑,伸手拿过按下了接听键。
动作不停,他眯着眼睛看着徐颜夕明显受伤的眼神,抿着唇听着那头欢喜的急切的声音传来,他的眸盯着徐颜夕紧紧咬住的下唇,她在他逐渐放缓的撞击中死死隐忍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最终詹遇宸停了下来,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一字一句地问道:“她、醒、了?”
徐颜夕怔住,随即愣愣地看着那伏在自己上方的俊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就在她颤颤巍巍地想要伸手抓住詹遇宸的衣襟,詹遇宸已经挂了电话从她身上抽身出来,随意给自己擦干净穿好裤子,整个过程快速而一声不响最新章节女人,吃完还想跑。
而徐颜夕则感觉自己全身都是空落落的,脑海里满是刚才,詹遇宸接电话时的表情。
她僵住,不顾自己全身□,下半身狼藉一片,愣愣地看着詹遇宸踩过一地的纸星星,完全不顾她愈加苍白的脸色向外走。
“宸哥哥……”
那丝微弱的呼唤,在空荡荡的狼藉一片的空间里回响,詹遇宸没有转过头去,声音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进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不准逃,不许逃。”
他站在门口,招呼了几个大院里的人,徐颜夕只依稀听到他吩咐他们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但又是多少年之后,詹遇宸才明白,那一脚踩上去,不是他踩碎了一地她的真心,而是他亲手捏碎了她曾经所有的等待。
直到他离开了很久,她才愣愣地随便披上衣服走到走廊上,门没关,能见到门口的两个大汉挺直的背影,他们都没有转过头,仿佛早就知道刚才在里面发生过了什么。
走进浴室,徐颜夕忽然猛地把热水开到最大,任凭那滚烫的热水冲刷自己的身体。手臂上,肩膀上甚至胸前的刚才被那个男人蹂躏的伤痕被热水浇洗地火辣辣地疼。
她知道他为什么会临时离开,正如他的那句“她醒了”,一说出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徐颜夕就想到了任泠泠,那个,能让宸哥哥如对待她那般温柔对待的女人,那个占据了宸哥哥意气风发时光的……强大的女人。
倏地,徐颜夕猛地捂住了嘴,那快要溢出口的哭泣被她死死憋住,她猛地拿过一旁的毛巾仿佛不要命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这具肮脏的,被他嫌弃的身体。
她为什么不能再干净一点……她为什么,不就此消失?
即便那个男人,连让自己悄悄消失的机会都剥夺了。
赶到医院,打开病房的那一刻,詹遇宸就愣住了。
那在一堆人的围绕中,依然美丽不减当年的清瘦女人,多少年没有和她对视过?当年他把她放到这里维持着她的生命,并竭尽全力找专家来只为唤醒她,但是当此时他看着那双淡然的眸,却已经没有了丝毫当年自己预料的惊喜和意外。
那个被丢在家里的女人,明明在前一秒还让他怨恨到天翻地覆,但是此时此刻,詹遇宸发现自己纵然还是恨着,介意着,却满脑子都是刚才她那带着颤意和绝望的声线。
郑家的人见到詹遇宸出现的时候都果断让出一条道来,这几年詹遇宸执着于任泠泠的醒来几乎是整个郑家都知道的事,因为任泠泠,方乾当年被打压地多严重也是众人亲眼有目共睹的,所以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打扰到什么。
方乾不在,估计是被请出去了,詹遇宸环顾一周没有见到他,便抬步走上前。
任泠泠虚弱的眸光,在詹遇宸一步一步地靠近中,越来越亮,却也越来越黯然。
詹遇宸自然没有错过那一丝欲要后退的眸光,他走到任泠泠的面前,随即在她的目光中勾起唇角,俯□去,紧紧地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用一种近乎是兄长的语气低声呢喃:“泠泠,欢迎回来。”
任泠泠闻言,再也忍不住,猛地拽住了詹遇宸的衣服,死死地抓住,不一会儿,有泪逐渐滚了下来,一颗一颗地,打湿出了一片失而复得的水痕。
詹行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方乾正在一片烟雾里吞云吐雾。
他嫌弃地皱眉,挥手打开烟雾,方乾也看到詹行,便随手掐了烟,不一会儿,两个沉稳内敛的男人对视,方乾道:“大哥。”
“不进去看看吗?”詹行浅笑,见到方乾眼眸一暗,便随意靠在墙边。
方乾从进了詹家开始就对詹行十分敬畏,于他而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胜他且让他心服口服的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事情,他甚至比他自己都要看的明白和透彻,所以方乾丝毫没有打算隐瞒关于他的某些事情:“她不会想现在见我的。”
方乾想到房间里的女人,顿时苦笑,但是仔细一看那抹笑却又是带着庆幸的,詹行明白,里面那个女人对于眼前这个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数十年的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同时他也很佩服他,把那个女人当做自己的女儿养了那么多年,却说毁就毁了,果然是浑黑道男人的命,对他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詹行即便年轻时多么胆大妄为过,却也不敢保证要是换做自己,能不能下去这个手。
“她自然是不想见你的,但是你们,总也要见面的。”詹行叹了一口气,仿佛某种暗示,“你要做的我阻止不了,但是不要太过了,泠泠虽然可怜,但是她依然还是当年的任泠泠。”
是啊,还是当年那个宁愿毁了自己也不愿成全一个爱她的男人的任泠泠,也还是那个宁愿以毁了自己做代价也要把人拉下地狱的任泠泠。
那么多年她一直没醒,所以什么事情都平静地保持原样,但是如今她却忽然醒了,这意味着什么?
方乾看着詹行离开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詹遇宸停下车子,副驾驶座的女人疑惑地静静地看着他,詹遇宸没有说话,阴郁地看着不远处家里的方向,心底被眼前一片黑灯瞎火地弄得有些急躁,偏头就看见任泠泠看着自己,便没再犹豫,下车把任泠泠横抱起来,往家里走去。
任泠泠自从醒来后再也不肯离开他半步,考虑到医院里方乾也在,于是詹遇宸就把她接回了家。
没有询问门口的两个门卫,对于詹家的人,詹遇宸是绝对信得过的,有资格守住大院的人都是被特殊训练过的死士,一般不会有人能在他们眼里逃脱。
但是当走进冰冷的大厅,看着那已经消失了的一地的星星和玻璃碎片,詹遇宸顿时瞪大眼睛,忽然咬着牙打开了大厅的灯光,完全不顾怀里任泠泠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急切地边喊边往楼上走去:“徐颜夕!徐颜夕你给我出来!”
他的手越来越紧,紧地让任泠泠皱紧了眉头,但是她一声不吭,沉默地看着詹遇宸那明显可以看出的急切和......咬牙切齿。
此时吱呀一声,詹遇宸顿时停住了脚步,看着穿着一身睡衣睡裤的徐颜夕沉默地打开门,她的眼睛很肿,不知道哭了多久,让詹遇宸忍不住地心底一揪,下一秒他就冷下了眼:“为什么不应我?”
徐颜夕眯起眼睛,眼前他抱着任泠泠的景象让她双眼一刺,疼地她本来就酸涩发胀的双眼更加疼痛。她猛地侧过身,却不待关上房门,就被詹遇宸叫住:“过来打招呼,以后泠泠就住这儿了,你的房间腾出来给她。”
徐颜夕愣了,她转过头来咬着牙齿,良久才挤出一句:“凭什么?”
“凭这里是我家,”詹遇宸冷笑一声,“凭你该知道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在这里的人,仍凭谁都听得出来詹遇宸话里的恶意,但是任泠泠却不同,她了解这个男人甚于其他所有人,她默默地抿唇,眼底某些阴霾越来越深。
詹遇宸无论对任何人,特别是女人都是予以最大的宽容的,那不是他的本性,而是他天生具备的演技。他从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过他的女人,男欢女爱间纵然女方有别的男人,詹遇宸也只是笑笑找下一家,也并不会有所谓的打击封杀,对于女人,与其说他是宽容,不如是说他并不在意这些。
任泠泠认识了詹遇宸那么多年,除却昏迷中的几年,她绝不会相信,有一天詹遇宸也会这么和一个女人说话。
徐颜夕被他的话刺到,再抬眼时,双眸已经充满了无奈与疲累:“既然如此,让我回去。”
她只是爱上了他?但是为什么他一定要一再和自己说“资格”?为什么他们非得那么累?为什么……
“你离不开我的,”詹遇宸心底一凉,随即两步走到她的面前,越过她僵直的身躯,只丢下一句话,“因为你喜欢我。”
徐颜夕嘴唇微抖,苦笑出声:“凭什么?”
她看着詹遇宸把任泠泠放在那张他们曾经翻云覆雨过无数次的床上,他似乎总爱在这里,说这里有她的气息,她也不止一次听他说过这间房间有多么地好,而如今,他竟然让别的女人躺在那张床上:“凭什么?”
詹遇宸沉默地回过头来,残忍地来到她面前。徐颜夕倔强地抬头与他对视,却接到他近乎残忍地一笑,只一句话戳穿了她所有想要维护的坚强:“就凭我去过你的房间,就凭你……从一见面就喜欢上我,喜欢地不要自尊,甚至连身体都不在乎。”
徐颜夕如遭雷轰,咬牙想要逃开,却被他用手攥住,他滚烫的呼吸掠夺了她的空气,热热地烫在她的脖颈上:“你喜欢我的……所以,别想逃,除非我玩腻了,不然,你走不出我手心半步。”
在她的惊呼中,他猛地横抱起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无视了身后,那渐渐变得阴沉的苍白而美丽的容颜,正渐渐扭曲到几乎狰狞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累不爱,考试考完了我快崩溃了otz~今天就更到这里,明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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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七十章 (出书版)
“放我走!”徐颜夕被狠狠摔到床上,她稳住身子,却没有抬头,压抑的低吼带着哭腔,却又仿佛带着无尽乞求,“放我走……”
“走?去哪里?”詹遇宸单腿跨上床,俯□子俯瞰着她抖动的肩膀,眼神缓缓变得复杂而阴鸷,“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里?陈绍吗?”
“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肮脏?”徐颜夕忽然抬起头,那扬起的笑容仿佛淬了血一般,她的双眼透着红色的血丝,有种目眦尽裂的感觉,“你说过信我的!谁不信我都不要紧,我只要你相信!为什么就那么难!”
她曾经那么害怕这件事会让他知道,却不是因为害怕他觉得那是背叛,从小到大他都是信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她说了他就会相信,所以他的信任,曾经是她徐颜夕最自豪的理由。
但是为什么?他眼底的嫌恶和冷意那么深?一字一字好像都要抽到她的心里去,他没有打她,甚至没有赶她走,相反他把她禁锢在他身边,不惜让她看着任泠泠光明正大地入驻这里,只是为了告诉她,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离不开他,只因为他了解他是那么地爱他,执着而虔诚地,甚至能爱得不顾尊严。
“那你有没有让他碰你?”詹遇宸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双眸蓦地着力,带着几分压迫感,“无论是吻过摸过干过什么都算!你有没有让他碰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徐颜夕的眸里染上了几分绝望。
詹遇宸嗤笑出声,然后他缓缓俯□子,一手钳制住她的双臂,嘴唇凑近她的耳廓,仿佛爱人般的耳鬓厮磨,但是他的话却残酷地像是刀子,一道一道刮在她的脸上:“你连骗我说没有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但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不,是爱,”詹遇宸笑了,美丽地绽放着一种致命的毒,他缓缓举起徐颜夕的手,炽热的吻印上她冰凉的锁骨,感觉到她重重一颤,他牙关一顿,便张口啃咬住她的肌肤,隐约带着几分发泄和得意,“你爱惨我了,你的身体,你的这里……都是最好的证明,你从第一眼见到我就爱上我,用了那么多手段把你自己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只为了能待在我身边。但是小夕,你知道吗?我很失望……”
詹遇宸用手指指了指她的左胸,边道:“因为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想要用心呵护、宠爱着的女孩了……以前的小夕,已经死了。”
詹遇宸慢慢脱掉她的最后一层衣裳,却狠狠把自己贯了进去。
她在**中颠倒沉浮,詹遇宸却冷眼看着她如何在自己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快意地想,如今自己这般,算不算报复她?
可是,不这样做的话,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心里那说不出的痛意……和悔恨。
他迟来一步,怀里的这个女人竟就这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回来再晚一些,她会不会就这样堕落下去。夜场的水那么深,一个女人要怎样才能在一堆野狼中如花般掠过却又能完全抽身离开,只要一脚踩了进去,那么要彻底洗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不信她决心要踩进去的时候会不知道这个基本的道理,就算她真的不知道,陈绍不会不告诉她。
她爱他,却可以允许别的男人碰她,这是多贵重的爱?又是多廉价的爱?
女人的身心是分不开的,不像男人,前一秒能在床上和你翻云覆雨,下一秒却也有可能漠不相见。
所以詹遇宸后悔、悔恨,却也恨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他,只要等他回来,她那般美好地守在原地,他就能把她拥住紧紧不放。她有这个勇气踏入那个世界,为什么就没有勇气维持住她最珍贵的美好让他爱上她?
詹遇宸看着徐颜夕在最后一刻晕死过去,他沉默地抽出身来,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管我现在有多恨你,我也不会放你走,”詹遇宸紧紧闭上眼睛,他太累了,真相和她的眼泪,都让他觉得心力交瘁,很久没有那么累且痛过,“你喜欢我的…….你也……最终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徐颜夕,你逃不掉的……”
有时候相爱会有很多个理由,但是不爱了的理由,却只需要一个。
詹遇宸又何曾会想到,今日他藏起来的悔恨和那露骨的伤害,会让彼此之间出现一道再也无法填补的裂痕,在她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和疼痛。
人都是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受到伤害立刻退开那是聪明,被弄疼了默默隐忍那是愚蠢,但是被伤过却依然上前的那叫固执。
而徐颜夕,偏偏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她自认他的伤害比不上她对他的爱,所以第二天一早,她下楼的时候,看着坐在餐桌前的詹遇宸和任泠泠,然后默默地走到一边去坐下。
詹遇宸看到坐在自己远处的徐颜夕几不可察地皱眉,随即仿佛赌气一般伸手夹了一筷子放在任泠泠的碗里,见到对面的女人愣了愣,眉头舒展不少,便向任泠泠道:“你刚出院,医生说不能太补,我晚上会让人准备流质食物,要是想出去走走的话我会找阿健陪着你去。”
詹遇宸最近已经派人防着方乾的动静了,任泠泠不说,詹遇宸便不会让他见到她。
“太子哥,我明白的,”任泠泠淡淡地笑,随即伸手安抚性地抚上詹遇宸的手背,“别担心,既然是你要我活下来,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她笑得真挚而美丽,让詹遇宸原本尚有些担忧的心逐渐放了下来,他了解这个女人,一旦说了要活下去,那么除非是别人亲手杀了她,不然她也会拼死存活到最后一刻。
徐颜夕苦涩地抿唇,那两个人仿佛独成了一个世界一般,她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詹遇宸的无视和对别的女人的宠爱都使她望而却步,不想再自取其辱一次。
饭后詹遇宸没有和徐颜夕说一句话就出去了,徐颜夕的眼渐渐暗淡下去,难道在回国前他们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任泠泠冷眼看着徐颜夕的失落,随即在她背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叫小夕?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的语气仿佛自己是这间屋子里的女主人,没有明显的嘲弄,却刺耳地让徐颜夕握紧了拳头:“不需要,你还是叫我颜夕吧。”徐颜夕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直视着任泠泠挑起的眉头和幽深的眼神:“我不会隐瞒你,我讨厌你,我为他做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东西,凭什么你一醒来就可以站在她身边?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爱情不存在谁欠谁的,我也不能接受他要我的同时还能保持你们以前的关系,我的爱做不了退而求其次,所以我们以后只能是对手。”
任泠泠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少女,但那目光却比谁都坚韧的女人。
她像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惜放弃一些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
但是她和徐颜夕不同,她是被弄脏的,而她却是被一群人保护地很好。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醒吗?”任泠泠漠然地看着徐颜夕,勾起唇角,“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方乾很了解我,知道我当年我既然敢这样死在他面前就代表我已经想到了往后,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被他厌烦甚至抛弃。”
徐颜夕皱起了眉。
她想不到在那个让人绝望痛苦的时刻,任泠泠竟然还能想到那么多,忽然间,徐颜夕觉得心头微寒,有种恐惧的感觉从心头冒出来。
“你说你的爱做不了退而求其次?呵呵,爱上了这个男人,注定你就要成为那个退而求其次,”任泠泠边说便往门口走去,“我不会把你当成我的敌人,因为那都是没用的,太子哥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包容一切的家母,一个明知道丈夫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也依然能冷静地处理善后的女人。”
任泠泠走了出去。
她曾经,又何尝不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是生长在一个黑道的家族里,但是她仍然希望能有这么一个男人能够成为自己的唯一。但是自从遇见了詹遇宸,她便注定了一生劫难和难全。
那个男人是那般的不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能给你一切,但是当厌倦之后却能冷酷地弃若敝履,在他面前,当一个聪明的女人好过当一个执着于所谓爱情的女人。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徐颜夕呢喃着,唇却渐渐抿了起来,“我相信你,太子哥……小夕相信你。”
有股酸涩的胀痛感从眼底升起,徐颜夕狠狠抹了自己的眼睛一把,冲进了房间,再没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来收藏吧,下一章就开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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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二章 (出书版)
看着从房门口缓缓走进来的男人,徐颜夕那双原本一直麻木彷徨的眼才开始慢慢地有了焦距。
“陈绍哥。”徐颜夕扯起嘴角艰难地唤了他一声,谁知道声音却喑哑地充满了让陈绍心痛的绝望茫然。
陈绍伸手拍拍徐颜夕的头,看着徐颜夕还缩在被子下那隐约可见的柔腻的躯体,眼眸一深,就像开玩笑般开口,或许里面藏了连他都没有察觉的试探:“昨晚见你哭着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就直接帮你把衣服脱了,小丫头不会介意吧?”
那带着笑意的嗓音里带着深究,但是徐颜夕此刻却累地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她只是略略僵住,随即苦笑着摇头。她能介意吗?自己这具身体唯独在这个男人之前是无可隐藏的,说起来她也没资格要求宸哥哥太多,她自己本来就不是干净的身子,凭什么要求宸哥哥也为自己守身如玉?
陈绍皱着眉头看着徐颜夕眼底那浓浓地仿佛下一秒就能溢出的悲伤,顿时“啧”了一声,把文浣浣的身子都压到被子里去:“说说你就信了?哼,早知道我干脆说你被我吃了,看你对不对我负责?”见徐颜夕一双茫然的大眼看着自己,陈绍冷哼一声随手抽了一根烟,“衣服是找下人换的。”
徐颜夕的眉头舒展了,有片刻的释然:“谢谢。”说完这句话后徐颜夕转过身去,不让陈绍见到自己眼底溢出的泪花。
虽然自己总是脏的,但是……却总希望有一个人,能依然把她当做以前的那个她来尊敬对待。
其实陈绍哥是最有资格得到她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在场子上早有耳闻陈绍是个怎样的男人,她紧张,甚至心理戒备,但是至始至终,陈绍都没有跨过那个让徐颜夕抗拒的界限,徐颜夕知道,自己该是感谢他的,他对自己有种理所应当的责任感。
陈绍大概也能猜到徐颜夕此刻在想什么,不由自嘲地勾起嘴角,双眼落在她披散在床上的长发,和隐约露出的美背:“昨晚,你和秦易都谈了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徐颜夕的背完全僵住了。
陈绍的眸深了深。
徐颜夕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要冷静,身后这个男人何其聪明,这件事是她自己造的孽,她不能再拖一个人下水全文阅读仙誓。
昨晚徐颜夕跑出去的时候,身后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片刻,就想要上前擒住她,却被身后一道人影阻止。
两个男人见到来人,虽有些诧异,但是被精心培训的精英在此刻只懂得听从命令,点了点头,没有再追出去。
可是徐颜夕什么都不知道,她穿着单薄的衣裳闭着眼睛跑,感觉凌冽的风刮得她的脸生疼,但是她的脚却好像穿了那只被诅咒的舞鞋,只能前进,不能停止。
那是一种自己的信仰被无声推翻的感觉,徐颜夕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顺着风消散在了空气里。
她不该相信,眼见为实,她明明并没有看见什么。但是从那房门口传来的女人的□,和她最熟悉的男人性感的低喃,刚才透着一扇墙,她在那头如冰水灌顶,心寒如水;那头的两个人颠鸾倒凤,重温旧好。
那是曾经说过让她相信他的男人啊,那一刻,徐颜夕自嘲地想,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宸哥哥知道自己被背叛后的心情了,那般的痛,犹如刀子一刀刀割在旧伤口上,再也不能去掉那道疤痕。
渐渐地,她终于停下。
急促的呼吸和着苍白的嘴唇,她傻傻地在一片黑夜和几个行人疑惑的目光中,慢慢蹲了下来。
肺部火烧般的疼痛,以她的体力,跑到这里已经是极致。身体在叫嚣,心里在痛着,让徐颜夕觉得眼前就是悬崖,但是身后却是洪水猛兽,哪一步都能让她粉身碎骨。
忽然,她茫然地看着那停在她面前的白色宾利。
后车座被副驾驶座的男人打开,徐颜夕瞪大眼睛,秦易便笑了。
“跑了那么久,也该累了,”秦易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副狼狈的到处透着悲伤的脸,那勾起的唇角看不清他的喜怒,“上车吧,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谈谈。”
秦易带着徐颜夕来到了他在美国市郊的一幢私人别墅。
徐颜夕僵着身子戒备地跟着他,双拳紧握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自愿想要跟来的,但是却因为秦易的一句话而让徐颜夕浑身一凉,惊惧不已。
“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难道就不想知道最近徐家都碰上什么大事了?”
秦易来到别墅边的小花园,这层别墅里里外外的保镖围了三四层,偌大的别墅,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保镖,还有定时换班的巡卫。秦易也不介意徐颜夕看,把外套脱了,便坐了下来。
徐颜夕抗拒和他在一起,所以没有坐下,挺直的脊梁仿佛一座小小的不会坍塌的城,可是在秦易眼里却像是一只无知彷徨的小兽,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只能被动地竖起自己的刺。
秦易笑了笑,却没人知道他笑什么,他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人从一边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了徐颜夕。
徐颜夕看着那曾经不止一次在父亲和哥哥桌面上出现过的机密文件的标志,手颤颤地打开文件,匆匆扫了一遍,在看见熟悉的名字时,心头一震,脸色苍白。
那是一份秘密从中央下调的文件,缴清行动名单上赫然有着徐家的字!
“这是什么?”徐颜夕手抖了一下,半响才开口。
“你从小在徐家长大,缴清行动是什么相信你比谁都清楚,”秦易撑着头,慵懒地看着眼前这张就算苍白恐惧却还是带着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也总算懂得了秦易不惜和詹遇宸翻脸也要和他合作的原因,“这份文件我一个月前弄到手,距离下发也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你前脚刚离开中国,那边的中央就已经对徐家下达了审查令。”
“其实这并不奇怪,你不清楚,但是徐家是清楚的。詹家的名号摆在那儿,整个北美最大的黑火商,掌管整个北美底下的百分之八十的交易权,詹家从一开始就是各国中央重视的目标。不得不说你们徐家的两个男人很强,竟然能把这件事拖到你离开后才爆发出来。”
徐颜夕看着眼前秦易的嘴唇一开一合,但是耳朵却嗡嗡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她的头好像快要裂了,吹了一晚美国的风,她的头胀胀地疼,如今更是双眼渐渐黑下去,想起去美国这件事家里人竟然不反对,那时不觉得奇怪,但是如今经过秦易一说,徐颜夕就觉得自己的心,痛到了不能再痛。
早在一开始哥哥就说过,自己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她是徐家人,而他……身上却永远背着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詹家的姓。
但是后来老徐和哥哥都没有说什么,她以为是那一次他们和宸哥哥谈好了的,以为……他们在一起是能够被允许的,所以她高兴地出国,却完全不知道国内,早因为她,而害的徐家风声劲厉,进退维谷。
秦易心底也是佩服徐家的男人的,军黑自古不同道,特别是如今国内中央严厉□,所有军政世家草木皆兵,恨不得自己和黑字丝毫不靠边。但是那两个男人却能够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女人,而把一直稳稳坐在上端的徐家给拉下了水。
如今徐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中央对这件事也十分重视,要插科打诨过去是不可能的了,短短几日,徐家便成了众矢之的,但是一家人却都默契地瞒着这个远在天边的小女儿不说,恐怕是想要借此让徐颜夕来避难的。
“打个电话回家吧。”
徐颜夕闻言全身一震,才想起急急忙忙找手机,却找了半天手都抖了,还是一名黑衣保镖递上了一款手机,徐颜夕才如救命稻草般抓住,拨下了哥哥的号码。
响了三声徐清骁就接了起来,略带疲惫的声音让徐颜夕心中一恸,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句:“哥……”
“丫头?”徐颜夕皱眉,看看来电显示,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是你的手机?”
徐颜夕深吸一口气,捂着手机听着哥哥的声音,从来没有发现被他吼是多么让她庆幸的一件事:“我手机找不到了,借了朋友的手机。”
那头的徐清骁闻言放下心来,两人聊了几句,徐颜夕才抿唇,佯装无意地问:“我打算过几天就回来。”
那头寂静片刻。
“家里这边出了一些小麻烦,老徐和我都忙,你就现在美国待着,让詹遇宸照顾你。”
徐颜夕的手猛地一紧。
“家里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乖乖的,哥和爸都能解决。”
直到徐清骁再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徐颜夕的手愣愣地忘了放下。
那是她骄傲的战无不胜的哥哥啊……什么时候,声音里竟然会藏着无奈,什么时候,竟也会说这种空白的让人根本不能信服的话。
“詹遇宸在这件事上一直没有动手,也没有打算过告诉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易这么一问,徐颜夕就立刻抿紧了唇。
脑海里,宸哥哥咬牙切齿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不准逃,不许逃。
――除非我玩腻了,不然,你走不出我手心半步。
那些一字一句,是禁锢,是捆绑,是束缚。
“我可以帮你。”秦易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眼底的痛苦挣扎让他快意。
“我不需要。”徐颜夕强撑着就要转身离开。
她要回去…….她要回家。
“我不帮你,那么所有人都要死,”秦易残忍地勾起唇,“无论是詹遇宸,还是徐家,你只要现在走出去,所有人都要因你而死。”
“你说什么?”
“既然不紧张徐家,那么詹遇宸呢?”秦易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那个已经被现实打击地接近崩溃的女人身前,他知道,只需他再加把力,她便会崩溃,“詹家我是势在必得的,詹遇宸的命,现在就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詹家立刻就会易主,就连詹行也阻止不了,你想清楚,你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着。”
徐颜夕捂着头,慢慢蹲下。
太吵了,世界……太吵了……
什么死,什么家族,什么活着……这与她何干?
她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女人,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逼迫着她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她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但是为什么……前面的路黑暗沉寂,她连路都找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臭男人啊我也不想这么虐小夕,但是...如今的小虐是为了后面的大虐,此文狗血,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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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七十二章(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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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第七十三章【结局】+【番外】
秦易想要的是那一枚能够代表半个詹家的徽章。
那枚徽章分成两份,另外一半在詹行那里,在北美,为了抢夺这两枚徽章的人,多如牛毛。
因为这代表着掌握着整个北美大陆地下交易权的百分之八十,也代表着能够在北美交易所任意横行,掌握着生杀决断。
“为什么是我?”
徐颜夕愣愣地看着秦易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幽深渐渐化为狠戾。
“因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被自己最信任的女人背叛,失去所有,”秦易乖戾地笑,只是那抹笑里藏着太深的恨意,“我要他活着失去,这是他欠我的。”
早在那个时候詹遇宸和萧桓毫不犹豫地利用他的妹妹把他赶出美国起,秦易便知道,他此生,只能为复仇而活。
他亲眼看着妹妹狼藉的尸体倒在一片废墟中,那些詹家的畜生,利用他最珍贵的女子,把他引到他们布置的圈套里,最后仍然不忘给予他最痛一击。
那一战,秦易带去的人马死伤惨重,再也无力在美国立足。
他那天真善良的妹妹,也在一片刀光火影中被那些畜生一个接一个地玷污……他却只能双目染血,疯了一般把那些畜生捏成粉末,却再也触碰不到妹妹温热的体肤。
“一枚勋章,换詹家和徐家的命,”秦易残忍地笑,顺便又丢给她一个小小的东西,嘲讽的意味更浓,“想清楚,一个……根本不值得付出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你为了他坚守?”
那是一枚小型的盘,里面放着所有詹遇宸在到达美国后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种种,那些被詹遇宸费尽心思抹去的事实,亦是徐颜夕美梦的最后的破裂。
秦易看着徐颜夕离开,便抬手给陈绍发了信息。
他就是要让詹遇宸尝试被最爱的女人背叛的痛苦,失去一切。他有信心,徐颜夕不会让他失望。
一个对爱情绝望甚至充满了恨意的女人,一旦无情起来便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泠泠那种是聪明人,知道怎样做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任何爱情都脆弱,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小琳一样,即使被伤害了也依旧奋不顾身。詹遇宸那种男人,不配再拥有一颗真心,亦不配再让女人以真心来待。
“我要回去了。”徐颜夕自然不会知道昨晚陈绍给詹遇宸发了什么短信,她躲在被窝里穿好衣服,再探出头来的时候只见陈绍挑眉看着自己。
“回哪里?詹家?”陈绍嘲讽地笑,“我连回国的机票都订好了,你不跟我回去?”
陈绍不动声色地打量徐颜夕,看着她的眼慢慢黯淡下去。
她现在是真的有家归不得,只要他一个伸手,她就能来到他的羽翼下。
但是……陈绍握了握拳,终是隐忍。
“我还不能回去,”脸容青白,徐颜夕缓缓摇头,“最起码现在不行。”
徐颜夕最终拒绝了陈绍的接送。
看着徐颜夕离开的背影,那本来轻松快乐的女孩子如今的脊背上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不由让陈绍默默握起拳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绍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的她,尚在崩溃绝望的边缘中徘徊,如今把她留在身边,她亦不会死心,而他要的,是她的那颗再也容不下詹遇宸的心。
还差最后一步,他要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被她从心底抹去。
徐颜夕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门。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连走近他都会犹豫。
曾经,她以为自己能够一直这么无畏地走下去,她把自己拉到那个地狱般的世界里,纵然痛苦也依然前行。
但是原来,这世间并非所有都是爱情,当亲情拦截在面前,当家人因为她而受伤,她却无能为力深痛懊悔,便没有哪一刻能让她这般无力。
跨进家门口,寒气扑面而来。
手被拽住,徐颜夕愣了愣,继而吃痛地皱眉。
衣襟被撕开的声音刺耳到了极**,徐颜夕哀伤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冰冷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毫不怜香惜玉地让她抽丝剥茧,带来阵阵地疼痛。
詹遇宸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
从接到短信到现在,整整七个小时,他在客厅焦躁不安,愤怒痛苦,不相信她一个转身就上了陈绍的床。
但是当面对她憔悴的容颜,詹遇宸觉得心底最后一根线猛地崩断。
徐颜夕身无寸缕地躺在他身下,身下是刚硬冰凉的玻璃,身前是他。詹遇宸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仿佛要从中看出一个洞来。
“你昨晚去哪儿了?嗯?”詹遇宸的眸里有浓郁的火光,烧的他一双犀利的眼更加亮,“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詹遇宸死死地隐忍着,他在等,只要她说没有,她只是出去逛逛了,他就信她。
他信她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恨他恨到跑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全文阅读大侠养成系统。
因为她是那般的喜欢他。
但是徐颜夕没有说话。
半响,詹遇宸还想要说什么,瞳孔却忽然紧缩住。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那双绝望的眸子里流了下来,随即慢慢地,蔓延出一道让詹遇宸心如刀割的曲线。
“宸哥哥,我爱你。”
如风一般轻细的呢喃,伴随着她再一次的泣不成声。
詹遇宸的心重重地一震,有释然的狂喜,却有……更深的不知是哪种感情,让他的眸越来越暗。
藏在心里那么久的一句话,说出来,竟然那么地简单,没有丝毫的过度,不在乎他似乎的怒意,只因,她终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前者是看着他,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陷入困境,甚至死亡的危机,那么后者她的背叛,就只能是她唯一能选择的路。
她懂得被背叛的感觉,很痛很痛,但是她却仍要背叛。
即使,他可能已经再不相信她了。
即使,他可能会恨她一辈子。
但是都无所谓,因为她爱他,纵然她不是他唯一的一个,她还是……深深地陷进去,甘之如饴。
詹遇宸重重地进入她。
他不懂,不懂…….
这个丫头,小夕,他……在意的女人。
为什么会那么绝望?因为她背叛了自己,还是,她已经觉得爱上他是个错误?
他不许,不许!
“绞紧我!”他在她紧致的内壁中几乎要缴械投降,每一次重重的**撞,她都压抑住自己不喊出声,他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更加用力,想要她攀附住自己再也不能逃脱,“小夕,听话……待在我身边,我……”
那句“既往不咎”,困难地**在喉咙中,却被徐颜夕吻住了唇,他再也顾不得更多,也没有看见,徐颜夕那睁开的眸里,那少有的清明和……心殇。
当然,徐颜夕也没有见到詹遇宸那紧紧控制住不让自己收紧的手指已经在压抑中颤抖,重重地喘息之间,他抵住她最深的那一处狠狠释放。
夜深,徐颜夕却在黑夜中怔怔地挣开眼,里面没有丝毫睡意。
看了看身旁已然熟睡的男人,今晚他索求无度地要了她几乎一整晚,她不反抗,相反重重地缠着他,希望他只看自己。
虽然只有片刻,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
一晚的放纵,詹遇宸沉沉地熟睡,徐颜夕看了他的侧脸很久,才轻轻地下床,披好衣服无声地走出房间。
可是门口那个熟悉的女人,却让徐颜夕愣住,随即双眉蹙起,疑惑地带着不解地道:“是你。”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原来这就是王牌,这个离宸哥哥最近的女人,亦是宸哥哥等了那么多年只为她苏醒的女人,竟然就是秦易的王牌。
任泠泠看着徐颜夕身后关上的房门,只笑不语。
“我无心阻止你。”任泠泠似笑非笑,让出身边的地方,徐颜夕看也没看她,直接越过她向着**楼詹遇宸的书房走去。
任泠泠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凭什么她就一副全世界都与她为敌的模样?那样的悲怆,当年的自己也有过,然而事实证明,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忽然任泠泠全身一寒,猛地转过头时,詹遇宸阴沉的脸便在房门后出现,他没有说话,甚至让任泠泠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比她还要冰冷地看着楼梯的方向,恍若深渊。
不得不说秦易是个很可怕的男人,徐颜夕顺着秦易说的步骤打开最后的防卫密码时,她的心已然寒了一半。
詹家重重森严,外人是不可能不经过查探就知道这件让人疯狂的徽章藏在哪里,更何况这里还涉及机要密码,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宸哥哥身边真的有秦易的人,而且,数量不少。
保险柜被打开的一瞬间,徐颜夕深吸一口气,因为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在找这个吗?”
门口,一抹沉静的,听不出喜怒的男声响起。
徐颜夕敛眸,心底一痛,终于还是抬起头来。
彼时,他的眸里燃烧着的是嘲弄和火光;她却只剩下恍然和失望。
原来,都是假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信任她。
詹遇宸捏紧了左手放在裤袋里,右手轻轻一抬,一条水银色的银链便出现在詹遇宸的手指间。徐颜夕看着那条项链,才发现那是宸哥哥很久之前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但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如今,那条水银色项链的底端,正垂吊着一颗翡翠,形状别致,仔细一看那极致的绿色里仿佛还带着一抹深黑。
那是徽章的形状,被嵌进了碧绿的翡翠中,光芒璀璨地闪耀着。
“你还有什么话说?”
詹遇宸几步来到她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眼里的愤怒在她过分的冷静中愈来愈脱离他的理智。拳头紧了又紧,他俯□子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徐颜夕疑惑地看着他:“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我?”
那翡翠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
“我想要信你,一开始是这样的,”詹遇宸缓缓收紧手上的力道,她的模样安静地让他有些心神不定,“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的信任,小夕,这样玩弄我的,你是唯一一个。”
“是谁让你来的?陈绍?还是秦易,亦或……两个都有?”詹遇宸捂着眼睛笑了,他一手掐住她的脸,一手掩住自己的不让她窥见里面的一丝一毫,他发现自己是栽了,怎么就会……让这么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模糊自己一遍又一遍?“小夕啊,你……原来就是这么来爱我的。”
就是昨晚,她那张小嘴轻而易举地吐出一句句“我爱你”,出自她口,听入他心。他在她的眼泪下又一次妥协后退,却不想,她还是走了这一步。
生生地利用了他的信任,来夺去他最重要的东西。
啪!
徐颜夕狠狠被打别了脸,一抹鲜红出现在嘴角,她愣住,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抚摸着嘴角的伤口。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
一巴掌,打碎了所有。
他的期许,她的喜欢;他的隐忍,她的爱……徐颜夕只觉得心底猛地被这一巴掌掼醒了,冷风一吹,心底的窟窿越来越大,终于到了无法填补,就像他们一样。
詹遇宸深深地喘着气,双眼仿佛浸满了血般的红,他扬起的手,如今火辣辣地疼,那攥着项链的左手,因为太过于用力而硌地掌心都出现了痕迹。
“想要詹家,凭你,还不配。”詹遇宸冷笑,倾身把徐颜夕拉到自己怀里,不等她反应过来,脖间一凉,他已然强硬地把项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是这一生,你注定了要和我纠缠,生也好,死也罢。”
那本来是想要送给她的。
这是和好的礼物,亦是代表着一生一世的占有。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之前发生过种种。但是他想,只要她愿意,若是以前发生过的东西都可以当做不作数,那么他也愿意为了自己,为了她做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让步。
祖母绿,那是这个家族唯一的女主人才能拥有的东西,他在母亲那里拿了过来,然后把在这个詹家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嵌在里面,交给她。
只是她不要,硬生生地,放弃了最后的机会,选择了背叛。
够了,真是够了。
什么一切从头,不是他詹遇宸的作风,他适合的是强取豪夺,是一辈子的禁锢,这个女人,只要是能够在他身边,那么无论是以玩物还是其他什么,都已无所谓。
这是他给自己最大的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不更了,上四天课就放三天,到时候一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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