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一章 坠湖疑云 “咱们啥时出去啊?” 任汝梅踢了一脚崔大明:“我感觉我都要霉掉了!” 崔大明晃了一下手机说:“不行,台风预警还没解除,这天儿出去太危险了。” 任汝梅对着手机照了照,然后又侧脸看了一下说:“你说的好,你说带我来玩的儿,什么湖岛山色、美食风情?你骗人!” “你看现在都不下了,再不出去,我就收拾收拾回学校了,以后你别来找我!”说完就站了起来,狠狠的看了崔大明一眼。 看他还是自顾自的玩手机,就气火上头,一把抓起桌上的毛绒小猪,照他头上狠狠砸了几下。 崔大明停下玩手机,起来看了看,外面的雨确实是停了,不过看了看手机,又有些犹豫说:“台风天风罗刚过,后面还有一个,要不咱再等一下?” “这应急办的短信说,台风正从福建那边过来呢。” 任汝梅一听,一撩长发,抓起笔记本电脑就往包里塞,一边塞,还一边怨恨的说:“那好,你在这儿躲台风,我坐高铁回家去。” 崔大明赶忙推开窗户,伸出手去探摸,一股清风顿时冲进屋里,房间一下凉意很多。 任汝梅跑到院子里,双手高举触摸着,随后转圈跳跃说:“嗷嗷,不下咯。” “嗯,雨后的空气,真好啊!” 崔大明跟到院子里,他咬咬嘴唇说:“什么不下了,就是小了一点。” “这样吧,我们先去吃午饭,等吃完午饭,还是这样,咱们就一起去湖边钓鱼,好吧?” 任汝梅拍击一下手掌说:“嗯,这个可以,准奏!” 随后手一扬,“咔嚓”一个自拍,朋友圈里立马出现一条最新更新:“萌萌哒,台湖,这就出发啦! ~-~ ” 午后,天空一片碧洗,崔大明骑着机车,带着汝梅,一路飞驰,奔往台湖。 受台风残虐,路上不少大树断杈,东倒西歪的躺在路上,临街不少商户正在忙碌着,清理遭水浸泡的物品。 到了台湖岸边,崔大明先领着汝梅去了几个景点,然后替她拍了不少相片,见汝梅高兴,这才下到湖边去钓鱼。他先在湖边找了一个点,打了两个窝,然后才下杆,任汝梅在一旁看着,整理着刚拍的相片。 崔大明钓技很不错,不一会儿就收获好几条大青、胖头还有罗非,汝梅趁机又拍了几张大明起钓的相片,最后又精选几张自己的,然后一并发到朋友圈,并附文备注说:“美丽更在风雨后。”(后面一个剪刀手,胜利的表情) 就这样钓了个把小时,看看时间,汝梅问大明要不要回去,崔大明难得钓的这么开心,想了下说:“再钓半个小时吧,这样回去,可以做一桌全鱼宴!” 任汝梅听了颇为满意,说:“那你先钓着,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拿起她的手机,转身跑到了一块大石后面。 崔大明沉浸在甩杆、起杆、收鱼的兴奋当中,一条又一条,网兜里的鱼获不断,最后感觉钓的差不多了,他才回头喊汝梅:“汝梅,好了没有?” 然而,奇怪的却是一片安静,没人应声。 崔大明有些紧张,就接着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声。 崔大明开始感到恐慌,他一把扔下鱼竿,跑到大石后面去看,结果后面什么也没有,四下看看,也没任何踪影。 崔大明慌了,他赶紧跑回去拿起手机,拨打汝梅的电话,结果听到一阵脆耳的响铃。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跑过去看。 结果一看就傻眼了,手机被丢在湖边的一窝深草中,四下并不见汝梅的踪影。 他拿起手机,发现手机还在朋友圈编写中,心中更是大惊:“糟了,汝梅出事了!” 有水的地方就是天堂,台湖,水源众多,中间一个大湖,四面环山,湖中小岛众多,湖溪交汇,水美山翠,不啻一颗天堂中的明珠。不过,这么好的风景,却也有没人欣赏的时候。 在湖边,一队人员正紧张的搜索着,一个民警指着可能的地方,安排人下去探摸。 岸上不远处,还有一个民警,正在问询崔大明。 “台风预警还没解除,你们就往湖边跑,你们不知道危险吗?” 崔大明点头道:“知道,知道。” “这里是城市饮用水水源保护地,是严禁逗留和垂钓的,你知不知道?” 崔大明一个劲点头道:“知道,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哦,我朋友一直想看看这边的风景,我们看雨停了,想着没事就过来了,嗯,那边护栏上有个洞,我们是从那儿钻过来的。”崔大明说着一指一侧的山坡说:“嗯,就在那个山坡的后面。” “你说你和女朋友一起过来的,那路上有没谁看到?” “这个我不知道,我们骑车过来的时候,路上没注意到什么人。” “你和你朋友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大学的同班同学,现在不是放暑假吗?她一直想过这边看看,我就带她带到这边来了。” 看民警一脸的怀疑,崔大明赶紧把汝梅的手机递给民警说:“这是真的,不信你看,我还给我朋友拍了很多相片呢,这是她的手机。” 民警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嗯,这个属于证物,我们需要带回去调查。” 说罢,将手机丢进一个自封袋里。 “你说你朋友是落水?你的根据是什么?你当时离她有多远?” “这个不是我说,我就是怀疑。” “我当时离她不远,我在这边钓鱼,她在那边方便,距离也就二三十米,只是看不见她。” “她不可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掉的,她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那她会游泳吗,” “不会,她一点水都不会。” “你说你朋友是落水,那你怎么会不知道,落水的位置?”民警接着问。 “因为她不可能鸟不敲的走,不告诉我一下。” “手机,是她一天三看的,也不可能不带。” “她说去方便,就在那大石头后面,等我喊她回去,没人吱声,我就去找,没找到。然后我打她手机,发现手机掉在一个草窝子里,我就想是不是草湿水滑,她不小心,一失足落水啦?” “那落水,你就没听见一点动静?” “没听见,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专心钓鱼了,反正我没听见,也没听见她喊救命啥的,要听见,我肯定第一时间救人了。”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听民警这么问,崔大明这才注意,自己的右手虎口处,有处划伤,他一抬手比划说:“应该是我收鱼的时候,着急拿那个抄网,被上面的螺丝划伤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时的天空又下起了雨,崔大明问民警:“这个算意外,还是算失踪?” 民警听了崔大明这话,不由敏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置与否的回答说:“这个,我们还要调查。” 说话间,雨势已渐渐加大,接着雨头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搜救人员停住搜救,大家收队离开。 在他们的身后,湖面上的天空黑压压一片,天幽如要塌了一般。 风逐渐加大,风裹挟着雨,横竖的狂吹,湖水水面,被雨点砸的花花闪闪,再到最后,雨水连成一片,视线内放眼出去,已经分不出湖的界限。 整个世界,只剩“沙沙”的一片雨声,和那天地连成一片的水朦朦!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章 风眼过后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大雨,湖水水位开始暴涨,原来指认的落水位置,现在已经沉到了水下,搜索变得愈发困难。民警带着几个人,分乘两只船在湖面搜索,一个潜水员,在附近水域,下潜搜索。 一名跟踪采访的记者,摄像机前报道说:“昨天有两个情侣,越过围栏,下到湖边游玩,结果造成一名女子失踪。” “据同行男子说,湖边当时下起了雨,水岸十分湿滑,在岸边草丛中,遗落着失踪女子的手机,根据这个情况,该名女子很有可能是坠湖遇险。” “目前警方正在加大力量搜索,现在距离该名女子落水,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现场的领队,询问一下搜救的情况。” “你好,警官,你能跟我们介绍一下,落水人员的搜救情况吗?” “嗯好的,昨天我们接到一起报案,说湖边有人落水。我们就派人赶到现场,第一时间进行了搜救。” “但因为昨天的天气情况恶劣,我们最终没有发现落水人员的下落。今天我们再次增加了搜救力量,分别从岸上、船上还有水下三个方面进行搜索,希望今天能有发现。” “好的,请问这个落水人员,生存的可能性有多大?” “嗯,这个不好说,但根据报案者的描述,落水人员不会游泳,现在正处在台风季,湖水漫涨,情况恐怕很不乐观。” 崔大明回到家,斜躺到床上,抽着烟,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跟汝梅的父母说。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他想了又想,最终下定决心,翻身坐起,弹掉香烟,拿出一张抄有汝梅家电话的便笺,又用笔在上面狠狠重重地圈了两圈,这才扔下笔拿起电话。 电话是汝梅的妈妈接的,崔大明说:“阿姨吗?我是大明,汝梅的大学同学,你们今天有时间吗?能过来这边一下吗?” 汝梅妈一听,顿时疑窦重重,她立马反问说:“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汝梅呢?” 崔大明:“对不起阿姨,汝梅她失踪了。” “什么?失踪!” 电话那头是先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电话里明显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只听一声哭喊:“老头子,你快过来,汝梅她出事啦!” 崔大明听到那边的惊慌,忙在电话中安慰说:“阿姨,你别怕,汝梅只是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一下找不见,就跟你们联系一下,看你们是不是能过来,咱们一起找找。”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对话,接着就是汝梅爸爸的声音:“你打没打汝梅的电话?是电话联系不上, 还是……?” 崔大明撒谎说:“大叔,是这样的,汝梅出去没带电话,我找了一天没找见,就跟你们说一下,想请你们过来协助,你们别怕,她有可能就是出去找朋友了。” 汝梅爸爸:“什么时候的事?你报警了没有?” 崔大明:“昨天的事儿,大叔,已经报过警了。” “他们正在做调查呢,我就是怕你们知道了太担心,所以电话告诉你们一下。” “那好,我们现在就坐高铁过去,你记下我们的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崔大明如释重负,他头一仰,一屁股坐回到沙发里,然后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随后仰着头对着天花板,吐出一串烟圈。 两天以后,台湖派出所值班室,一个女警正和一个老人说着什么,崔大明带着汝梅的父母在一旁轮候着。听着大概是老人的女儿在台湖这边失踪了,他今天过来,是追问案件进度的。 女警说:“老人家,你别激动,我们只要有立案,就会一查到底的。” 老人:“我每次来,你们都这么说,可时间过去这么长了,就没一点线索吗?” 女警:“老人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失踪不同于别的案子。” “不是我们没人手,或者时间不够,而是关键缺少办案的线索,你知道,很多失踪就连他们家属都不太确定,自己孩子是故意离家出走,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老人听了,拍着胸口说:“我女儿绝不会离家出走的,这个我敢打一万个保证。” 女警颇为无奈的说:“大叔,我只是打一个比方,你别误会。” “这么跟你说吧,我就是所里专门负责侦办失踪案件的,我叫张莉香。” “所有在我们这儿失踪并立案的,我们都有存档和备案,定期都会复查的。” 老人不甘心的说:“我就一个女儿,我女儿一天不找到,我就不回去。” 张莉香安慰他说:“大叔,这个你不用天天来,我不都给你我的电话了吗?你要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你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老人起身走后,崔大明带着汝梅的父母走过来。 崔大明张口便问:“你好,民警同志,我们这个案子算失踪吗?” 张莉香问:“哪个案子?” 崔大明:“就三天前,在台湖岸边失踪的那个。” “这两个是我朋友的父母,他们今天过来,想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协助的。” 女警打开卷宗看了看,然后敏锐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崔大明,黑亮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亮光,锐利的让崔大明掌心直冒汗。 张莉香没有直接回答崔大明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说:“谁告诉你,这个案子,被我们列为失踪案了?” 崔大明听了,疑惑的说:“不是说,24小时联系不上,就算失踪吗?” 莉香听了,嘴角不由动了一下,但她没回答崔大明这似问似答的回话,而是转头问汝梅的父母说:“你们是任汝梅的父母?” 两人异口同声的应说:“是的。” 女警拿起桌上的卷宗,又上下看了一遍,然后起身说:“你们二老,请跟我到这边来一下。” 几个人走出值班室,女警见崔大明还跟在后面,就用手一指说:“你,你不用过来。” 崔大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不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立马钉住,眼瞅着三人进了另一个房间。 等他们从派出所出来,崔大明问汝梅父母说:“阿姨,民警怎么说?” 汝梅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汝梅的爸爸说:“民警说这个案子还没有定性,还在调查。” 见二人有所保留,崔大明满脸亏欠说:“哦,那大叔阿姨,那就先去我家住吧?等案子有了眉目,你们再回去,好不好?” 汝梅妈妈听了一摆手说:“不了,住别人家,我们住不惯,你带我们找家客店吧。” 崔大明有些尴尬,但仍陪着笑脸说:“那好,我先带你们去吃饭,然后在我家附近找家客店,这样有事好招呼。”三人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各自想着今天的事,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汝梅的爸爸在心里,翻江倒海的回忆着,刚才民警和他们的对话。 “你女儿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他们是大学的同学,其它的我们也不清楚,孩子大了,我们没法多问。” “那你女儿来这边,你们知道吗?” “知道,这点我们对女儿还是很放心的,她每次出远门,都会给我们报平安的。” “那你女儿有没有对你们提起过这个崔大明,他们之间有没什么不和或者纠葛?”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汝梅只在过生日的时候,跟我们说过一次,就是说,她在大学谈了一个男朋友,说那个男的是她的同班同学,在帮她过生日,对她特别好。” “那你女儿过来时,有没带什么贵重物品,钱物什么的?” “她平时很少带现金,贵重物品就是她的手机、相机还有笔记本电脑。” “那这些物品现在还在吗?钱包什么呢?” “这个我们看了,都在。” “那银行卡什么的呢?” “也都在,也没少。” “哦,那关于你女儿失踪这件事儿,你们怎么看?” “你们觉得,你女儿是失踪了呢,还是真出了意外?” “失踪?不可能!”汝梅的爸爸听了,斩钉截铁的说:“我女儿一直很乖巧,外出都会给我们打电话,她不可能一声不吭闹失踪的。” 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下,汝梅妈妈接着说:“崔大明打电话时,跟我们说,汝梅外出时没带手机,人找不着,等我们到了这边,他又跟我们说是失足落水,我觉得这事儿很可疑。” 女民警说:“那会不会是他,怕你们担心,撒的谎呢?” 汝梅妈妈说:“撒谎,都是不对的。”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三章 凶鳄突现 三天后,湖贝发生了一件奇怪的水怪吞狗的事。 湖贝,地形貌像贝壳,因此得名。 湖贝面朝台湖,背靠西山,早年因为地方偏僻,缺乏管理,曾被大量的简易棚屋所占据,居住了大量闲散人员。后来,台湖被划定为城市饮用水水源保护地,周围散杂的棚屋就被陆续拆除了,拆除后的山坡恢复了原有的林貌,,大部分原住民被迁走,只留下很少一部分,在这里开展民宿、农家乐和旅游休闲服务。 台风过后,这里也是水淹风捶的杂乱,湖贝鱼场的老板忙着把自己的渔船扶正,修补刷漆,他的小儿子在一旁带着他的小狗,一起水边玩耍。 孩子不断的把的球扔进水里,小狗一次又一次跳进去,把球叼回来,孩子拿着一根树枝,在水面拍着,喊着:“旺旺,冲啊,快冲啊。” 突然,那只小狗开始莫名的恐惧,并不停地惊恐狂叫,它不是一脸兴奋的朝皮球游,而是拼了命地朝岸边游,一边游还一边惊恐地向后看,仿佛在那漂浮的皮球下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渔场老板听的声音不大对,正要转头去看,就听“哗哗”的一阵水声,就见得水面一个翻腾,水里瞬间翻起一个大大的涡浪,然后就一切消失不见了,小狗好像被水里的什么东西吸走了! 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失魂片刻之后,才“哇”的一个长声,哭出声来。 台湖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张莉香向所长做失踪人员调查报告,张莉香说:“所长,现在还有两起失踪案,既没有线索,也理不出头绪,我在想,我们是否能发一下公告,征集一下线索?” 吕所抽着一根烟,听了,弹了弹烟灰,没有做声。 他仔细端详了一眼这个张莉香,她是派出所的一名新人,公安大学侦缉学专业的,短发瓜子脸,一双黑晶晶的大眼睛,体态匀称而好看,搭配那件威严的警服,浑身散发着一种年轻干练,锐气蓬勃的气息。 他沉思半晌,这才缓缓站起身,腰间一条H型金腰带,显得的闪亮夺目。 莉香也爱逛街,所以对这个牌子,一点也不陌生,这个好像是叫Hermès(爱马仕),法国的一个奢侈品牌。 吕所起身后说:“莉香,你这个想法很好,只是太简单,太草率了一些。” “发悬赏公告,那周围群众怎么看?” “如果这由失踪人员家属来做,那这个还能理解,但我们警察办案,不能靠这个。” “这会增加社会对我们办案能力的怀疑,也会给社会造成很大的不安。” “有些问题不能单一看,要统筹全局,你这个还不懂。” “破案主要是,要看经验和能力的,你是学侦缉的,这个应该很懂。” “线索没有,就要去挖掘,光靠坐等是不行的。” “有时间,你要经常去跟失踪人员家属、同学还有朋友,多了解了解,深入调查一下,这样才行。” “虽然我们办案经费很紧张,但我还是会支持你的。” “需要用什么车辆,器材,你尽管来找我。” “当然,你还是个新人,案件的侦破需要抽丝剥茧,在蚂蚁蛋上找线索,你做这个肯定有困难,不过这个,你可以多向毕队学习学习嘛!…… ……” 听完领导的淳淳训教,莉香悻悻的走出所长办公室。 别说还真巧,刚一出门,就撞见匆匆跑来的毕队,刑警队队长,毕向革。 想着领导刚才的训话,莉香不禁笑说:“毕队,啥事啊这么急?案子有了新线索了?” 毕向革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健臂长,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他应声说:“哦,莉香啊,你还不知道的吧,咱们这儿出大事啦!” 莉香一听,惊问说:“哦?什么大事?!” 毕队说:“我刚刚,刚刚从110那儿,接到通报,北澳特种养殖场遭水淹,里面跑出一条种鳄,据说体长有4米,需要我们紧急处理,我正准备向吕所汇报呢。” “什么?鳄鱼?不会吧,咱们这儿还有鳄鱼?我怎么不知道呢?” “行了,我先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过去汇报了。” 所长办公室,吕所听了毕队的汇报,也是一阵惊愕:“什么?跑出一条鳄鱼?” “混账!”他气的一拍桌子说:“这养殖场,是干什么吃的?!” “这个消息属实吗?” “属实,刚一接到通报,我也有些不大相信,可跟养殖场的邰场长一联系,证实这事儿确实不假。” “邰场长说,场区背后的山体突然滑坡,造成场区围墙被冲坏,养殖厂厂房垮塌,饲养在里面的一条种鳄,趁机跑掉了。” “不过,他说还好,跑掉的鳄鱼只有一条,现在就是需要我们,尽快举行新闻发布会,以免引起群众恐慌。” “那鳄鱼出逃的具体时间有没掌握?” “滑坡发生在昨晚十一点,厂内没有人员伤亡,员工等现场安全才进入清点,估计准确时间应该在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 吕所听了,用拳头重重一砸桌子说:“糟糕!养殖场靠近台湖,那边全是开阔的水域。” “你赶紧带人去,抓紧时间弄清鳄鱼的逃向,做好防范和隔离,锁定之后,立即抓捕!” 在台湖水库,里侧往北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处U型小水湾,这里树木丛生,十分幽静。 这天,从山坡上的树林中,轻手轻脚的走出两个人,他们借着树林的掩护,偷偷下到岸边。两天前,他们在这里扎了一个网阵,今天是过来取鱼获的。 按照平时的渔获量,他们携带了两个大的编织袋,然后两个人就脱下裤子,一前一后下到水里。他们托起渔网,一边走一边拍打,可走到尽头,两人一抬网兜,却发现:网兜轻轻的,里面什么鱼也没有! 扒开网子一看,只见整个网兜被撕开,里面除了几个乌龟壳,还有一些鱼的残片,就什么也没有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拿起网里的乌龟壳,仰脸观看,那个乌龟壳大概有一个篮球那么大,龟壳上好几个洞,好像被什么咬的似的,手指可入。 另一个看了惊讶,说:“我的妈,这什么东西咬的呀?!” 台湖蓝翠酒店,汝梅的父亲询问老伴下一步怎么打算,老伴说:“大明说,汝梅是意外落水,那我们就等调查结果出来吧,无论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汝梅的父亲说:“你认为,汝梅会不会真的去别的朋友家了?” 汝梅妈一口肯定说:“不可能?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知道?” “即使要去,那为什么不带手机?这个根本说不过去。” 汝梅父亲摆手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分析这个事,到底是失踪,还是意外。” 正说间,汝梅妈一摆手制止了他,原来电视上正插播一条突发的新闻。 “昨晚,由于台风叠加的效应,北澳特种养殖场后面的山体发生滑坡,事故造成场区一堵围墙被冲垮,根据养殖场的员工反映,场里面饲养的一条鳄鱼脱逃。” “据此,市应急办、市公安、市消防、市民兵办紧急发布通告,要求市民务必待在家中,不要轻易到湖边、河边、还有水道边逗留,市里已成立临时指挥部,现正全力追捕这条鳄鱼!” “这是一条体长约4米的种鳄,有市民反映,在水库钓鱼的时候发现了它,并拍摄了这张照片。” “据爆料的市民说,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个玩具,就朝它扔石头,后来发现它还会动,再扔它就跑了,于是就报了警。” “这里需要特别提示大家,这是一种暹罗鳄,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十分危险。” “请市民一定要保持警惕,暂时避免去户外。” 汝梅妈看了惊讶说:“妈呀!我们的孩子不会是被鳄鱼拖下水的吧?” 汝梅爸听了,瞪了一眼她说:“你胡说些什么呀?!” “这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怎么可能?!”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四章 鳄鱼追踪 新的台风又来了,虽然没有上一个那么强烈,但黑云重压着台湖,雨水倾泻如注,到处都是噼里啪啦、咚唧哐叮的响,能扯的全被它扯断,能拔的全被它拔掉,能掀的也全被它掀翻,即使搞不动的,坐在大楼里,也感觉如坐船,台风就是个坏小孩,东摇西晃的搞破坏,没有脾气暴躁,只有性子癫狂。 一天的狂泻,台风终于过去,不过,风走了,雨水却留下了。台湖不少地区出现水淹倒灌的情况,街道变成了水道,洼区承接了库容,河道阔成了航道,偏爱雨水的南方人,也没法不吐槽,群发苦水和牢骚。 就在电台里,反复播放着一个画面:一个小区的业主,站在阳台上拍摄,楼下全部被水淹,从上往下看,汪洋一片,不时还能看到水浪,推着水里的车辆在漂,不过令人搞笑的是,水里竟然有人在游泳,更有人在高台跳水。 画面外不断有人在提醒:“现在很多地方雨水倒灌,水下情况复杂未知,人们应该尽量留在家中,避免外出,以防溺水或触电。” 画面还不时闪现:“危险!危险!”的警示符! 并不间断的拉出字幕:“台湖水域现有一条鳄鱼脱逃,水下潜藏着巨大的风险,望大家提高风险防范意识,远离积水!” 湖贝钓鱼场,毕队带着人,四处搜寻鳄鱼的踪影,然而直到傍晚,也一无所获。 毕队拿起对讲机:“二队,二队,水库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对讲机里随即传来肯定的回答说:“队长,目前还没有发现鳄鱼的踪迹。” 毕队又摁下对讲机问:“三队,三队,湖边有没什么发现?” 三队随即回答说:“报告队长,现在也没有任何发现。” 毕向革听了,低头想了一下说:“好吧,那今天就先这样,你们各留一部分人,在岸上巡逻,防止有人靠近,其他人先收队休息,我就在临时指挥部,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我。” 所谓的临时指挥部,其实就是一座行军帐篷,帐篷就设在湖贝钓鱼场的水岸边。 毕向革回到帐篷里,感觉浑身疲累,也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太累了,他感觉自己的头很痛,颅脑内的压力升的很高,太阳穴都在打鼓,不住地向外突突地跳。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阿司匹林,打开吞下两片,正要喝水,手机响了。 他一个吞咽,将药咽下去,然后打开电话,电话是吕所打来的:“怎么样,向革?” “鳄鱼找到了吗?” 毕向革回答说:“还没有,吕所,我现在正琢磨如何下手呢?” 听了毕向革的回答,吕所那边似乎很不悦,他说:“你怎么才想起怎么下手啊?” “这事儿人命关天,社会影响很大,你要加快进度啊!” 吕所的责问,让毕向革不免有些怨气,他竭力平复住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句的说:“吕所,鳄鱼又不是人,如果它钻到水下,我们一点也没有办法,这个没法掌握啊?” “况且,我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怎么锁定,这需要时间啊!”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多说啦,这事都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找不着鳄鱼,我就找你,要是出了事,你负全责!”说完,那边挂掉了电话。 就在半夜时分,由水库下游的泄洪河道里,撑出一只筏子,筏子上还有一盏光,晃来晃去的,远远的看,就像黑夜里的灵火,感觉诡异而惊悚。 走近才能看清,原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正顶着一个头灯,乘着一只用泡沫箱制成的简易筏子,趁着夜色,在偷偷的电鱼! 夜色幽暗,河道里十分的寂静,岸边苇丛娑娑,诡影多多。但这个人早已习惯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怕意,他一边划,一边不时将两只杆子插入水中,所插之处,不少鱼儿被电翻,他兴奋地用抄网,一一将漂浮上的鱼儿抄起,身前的水箱,很快就盛满了。 突然,头灯扫过之处,他似乎看见两只牛眼,眼大的跟铃铛是的,硕大的瞳孔,见光不但没有任何收缩,反而更加瞳仁直竖,发出幽绿幽绿的反光,那种绿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河里怎么会有牛?!” 电鱼人看的浑身一哆嗦,他突然想起人们最近所说的出逃鳄鱼的事,那双眼睛,凶残而恐怖,是极具标志性的鳄鱼才独有的! “是鳄鱼!” 他不由惊出声来,惊慌之下,两只胳膊立时一颤,手里的两支电杆顿时叉在一起,崩出闪亮亮的电火花! 电花过后,眼前一片空白,头上的灯似乎没了光亮,他的心突突的跳,赶紧眨眨眼睛,睁大了四处寻看,想再次发现那双眼睛以及它现在的位置。 就听的“噗隆”一声水响,电鱼人跟前腾起巨大的水浪,鳄鱼冲出水面,直朝他扑过来,筏子霎间被它撞翻。 电鱼人掉进水里,拼命的想拨水游上岸,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听“噗通噗通”的几声水响,眼见得一盏光亮,在水面上下,上上下下,翻了几下,就都消失不见了,世界很快就又陷入了黑寂当中。 毕向革趴在指挥部的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 帐外又下起了雨,雨水沙沙的打在地上,发出间歇的奏鸣,外面的水塘里,水花一片,在岸上灯光的照射下,花花闪闪,让人不禁陶醉。 突然,幽灵的一闪,一具黑影从水底慢慢潜出,它张开双眼,瞳仁直竖,是鳄鱼! 这是一条体型巨大的鳄鱼,青黑色的身躯,在黑夜的光照下,从空中俯瞰,犹如一条墨带,浮在在水面上。墨迹暗黑而幽沉,让你看不清它的尾巴到底在哪里,只能看见它无声的划向岸边,悄悄的,犹如被什么推着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身后只留下有一条浅浅的波纹! 它缓缓地爬上岸,四肢张开,一上一下,就像个机械的爬虫似的,一点一点的靠近毕向革的捕鳄指挥部。 毕向革还在熟睡,他完全不知道,他全力追捕的凶鳄,现在就在他身后。 夜空划过一道闪电,帐篷上立时影出一条张开大嘴的鳄鱼,它露着尖刀一样的牙齿,一口扑咬下去。 毕向革的大腿,立时被它咬住,接着就是死亡翻滚,瞬间,一条腿生生地被它扯断! 毕向革伸手去掏枪,却发现手枪被他挂在椅子上,鳄鱼调转头,一口咬住毕向革的手臂,那尖利如匕首的牙齿,紧紧的扎进他的骨骼里,毕向革疼的痛苦大叫一声:“救命啊,快来人啊!”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帐篷的风帘“刷的”一下被风掀开,毕向革顿觉身子一抖,他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原来刚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他大汗淋漓,痛苦的由椅子上站起,感觉整个身体都沉沉的,他抽出两张卫生纸,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然后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清醒了一下心情,这才踱步走到地图前,凝视着地图发呆。 他以前很自信,在任上他追捕过很多逃犯,可今天让他很受挫,他觉得脑子就跟空白一样,他甚至想不出道该从哪下手。 盯着地图,他久久,久久没有动地方。 “该从哪里突破呢?” 面前超级熟悉的地图,现在看,仿佛成了迷宫,只有入口,没有出口。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渔线,搅在一团,没有头绪。 他拿起一只笔,将北澳养殖场、水库还有湖贝三个地方,一个一个圈出,然后围着这三个点划了一个大圆,咬笔琢磨着。 随后,他又拿起桌上的另一支蓝笔,将附近与之相连的水域圈起来,他惊讶的发现,最后的交集竟像一条鳄鱼,一条简笔鳄鱼图! “切!”看到这个图形,他不由得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己都苦苦的笑了。 他丢掉笔,倒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克扣着。 “这样等不是个办法,必须要主动出击!”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手边的一本图书,让他有了新的思路,这是同事给他找来的鳄鱼方面的书籍,书上一个作者的名字,赫然印入他眼帘。这个人姓徐,是生物学院的一名教授,也是爬虫类动物研究专家。 “找到他,那就不啻找到个猎人,找个帮手啊。”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五章 爬虫专家VS爬虫 玻璃宠物缸前,哼哼用一支插花棍,挑着一个小蜘蛛,将它一点一点送近变色龙,变色龙神奇的转动着它的大眼睛,“嗖”的一下,吐了下舌头,棍上的蜘蛛立马不见了。 “嗷嗷,耶……”哼哼看的是既惊奇又兴奋。 这时,卧室的门“吱”一下被推开了,哼哼爸进来说:“哼哼,我不是让你晚上,准时睡觉,不许玩宠物吗?” 哼哼以为爸爸是来查房,便说:“我听到变色龙说饿了,就起来给它找吃的。” 哼哼爸:“哼,少给我来这个,变色龙啥时间会外语啦,你还听见它,说饿了。” 哼哼不好意思的笑了,爸爸过来抚摸一下他的头,问他说:“你刚才给它喂的,是什么?” 哼哼说:“你送给我的蜘蛛。” 爸爸:“我送给你的蜘蛛,是让你观察它的生活习性的,你怎么把它当猫粮啦。” 哼哼说:“爸爸,蜘蛛能养很多,变色龙我只有一个。” 哼哼爸爸听了,哈哈笑了:“你怎么知道的啊?” 哼哼说:“我在网上爬虫了,看到一个视频,有个蜘蛛卵被人剪开,里面爬出好多好多蜘蛛,密密麻麻的,全是。” 哼哼爸爸听了笑:“哈哈哈,好家伙,你在网上爬虫了。” “真厉害,不愧是我儿子,你用什么爬的啊?” 哼哼:“我自己用Python编写的。” 哼哼爸爸听了,开心而又欣慰的摸着儿子的头说:“啊,这样啊,那太好了,咱家等于有一只两栖爬虫了,一个既能在家里爬的,又能在网上爬的,哈哈哈!” 哼哼两只食指一并,对着爸爸说:“不是,是两个,还有你。” 哼哼爸爸摸了摸孩子的头说:“好,你很好学,这个很好。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必须要上床休息了。” 哼哼点点头,然后爬到床上去躺着,他看着爸爸说:“爸爸,我还想养条鳄鱼。” 哼哼爸爸说:“我现在就是去捉鳄鱼的,等我捉到,我拍张照片给你。” 哼哼说:“爸爸,我不要照片,我想要个活的。” 哼哼爸说:“不行,鳄鱼太凶残了,一旦跑了就危险了。” “爸爸要去捉的这个,体长有4米多呢,就是从养殖场里逃出来的,很危险的。” 哼哼听了,一下又站起来说:“爸爸,那你带我去呗,我要看大鳄鱼!” 哼哼爸手一指他说:“不行,我刚才怎么说的,要按时休息,不然我就不给蜘蛛了。” 哼哼听了,只好又乖乖的躺下,哼哼爸轻轻带上门, 在台湖蓝翠酒店里,汝梅的父母把女儿的行李箱和背包拿到床上,一个个打开来看。汝梅的父亲打开女儿的笔记本电脑,尝试了一下开机密码,没有打开,他回头问汝梅妈:“你知道汝梅的开机密码吗?” 汝梅妈说:“那我哪知道,你试下她的生日。” 汝梅父亲说:“不行,我试过了。” “你看这个头像,你认识吗?” 汝梅妈转头看了一眼说:“这是咱俩的,是咱女儿在海边偷拍的背影,你试下咱们两个的生日组合。” 汝梅父亲就又试了几次,果然登录进去了。 汝梅妈见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的流了下来。 捕鳄指挥部,气氛紧张而又沉重,毕向革问徐教授:“教授,有什么方法,可以把鳄鱼引上岸的?” 徐教授说:“有很多种,只要鳄鱼在附近,用哪种方法都行。” 毕队说:“目前还不确定,鳄鱼现在在那儿,只能先广泛撒网,然后再重点捕捉。” “你有什么建议吗?教授。” 徐教授说:“那我建议,使用饵料和电子声诱两种,两种并用,成功概率会高一些。” 毕向革问:“那怎么做?” 徐教授说:“在鳄鱼可能出现的地方,绑上羊或鸡鸭等活饵,然后在附近的水里倒入一些动物血,同时在岸上,我们再播放鳄鱼的叫声,这样就能把鳄鱼引过来了。” 毕向革接着问:“那能活捉吗?” 一旁的邰场长听了,接话说:“最好是直接毙了!” 毕队听了,职业性敏感的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要毙了?为什么,就不能不留个活口?” 邰场长一听毕队这话,感觉话里有话,一下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教授一旁说:“四米多长的鳄鱼,如果要设陷阱去捉,费人费力,况且,你还不知道该把陷阱该设在哪儿。” “考虑捕捉成本,那活捉,真的不如死的。” 邰场长听了徐教授的话,忙附和连声说:“啊啊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鳄鱼要是吃了饵,还回到水里,那我们的工作就都白废了。” 毕向革听了他这话,气的怼了他一句说:“是的你工作白废了!才让我们给你擦屁股的。” “如果真的弄死了,你场里的损失不大吗?你不会要求我们赔偿吗?嗯哈?!” 邰场长听的毕向革话里的刺儿,一个劲儿点头陪笑说:“那是那是,不过没事儿,种鳄死了,还可以再养,关键是,不能让老百姓冒险啊。再说,那样我们也承担不起啊。” “赔偿,那我们那干呢?只要没造成啥损失,我们就是烧高香了。” 毕向革指着地图问徐教授:“教授,你觉得,鳄鱼最可能在哪儿出现?我们应该在哪儿设置诱饵呢?需要设置几个呢?” 徐教授看了一下地图说:“活动区域不好说,它可是真正的水陆两栖哦。” “噗嗤!”教授一句话,一下把毕向革说的笑喷了。 毕向革感觉自己的脑袋,顿时像被人针灸了一下似的,立时血管舒展,精气神爽,两天来的紧张和焦虑竟一下消失了,他哈哈笑笑说:“哈哈,教授,你好幽默啊。” “不过,两栖爬虫再厉害,遇见你这个专家,也得回老家。” “你看,徐教授,你说这些个,都太专业,特别是什么电子声诱,这个能麻烦你帮着指挥布置吗?” 徐教授说:“当然,冇问题,这种事啥帮不帮的,义不容辞!” 毕向革听了,于是掉转头对邰场长说:“邰场长,那也请你帮帮忙,出点力,好吗?” 邰场长被问的很拘束,就像屁股上被人用刺枪戳了一下似的,他搓了一下手说:“瞧你说的,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你说吧,要人还是要钱?”说着,还用力照自己胸窝怼了一拳。 毕向革淡淡的一笑说:“那麻烦你,把你的员工都召集起来,配合徐教授,布置诱饵。” 邰场长应声说:“好的,冇问题!” 毕向革于是说:“那好,你们二位具体研究诱饵的布置,我去打个电话。”说完,毕向革和他们逐个的握了一下手,然后出去打电话了。 邰场长于是问徐教授说:“教授,那请你做安排吧。” 徐教授看了下地图,然后取笔,以北澳养殖场为中心,画了一个方圆大概10公里的圈,然后在每个鳄鱼已经出现过的地方划了个三角旗的符号。 徐教授:“这几个出现过地方,每个地方设置一处诱饵,然后再在其两侧,大概两公里的水源地,再设置一处,我想十公里的范围,应该可以了。”说完,徐教授用笔符号两侧点了几点,然后又在图上圈了一个大大的圈。 邰场长看了说:“那用什么做诱饵呢?” 徐教授:“电子声频我来负责,诱饵你来负责。” “诱饵就用活羊或者活鸡,你看哪个方便。” “诱饵要让人绑在岸边,另外,再让人在水里投放一些动物血。” “血最好是羊血,那个气味比较大,效果可能会比较好。” 邰场长听了说:“嗯好的,教授,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每个点,给你配两个人,一只羊,一只鸡,还有一袋羊血。”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六章 神枪擒鳄 “我们这儿发现一条鳄鱼,你们快来排险!” 就在第二天上午,警方接到一个报警,消息迅速传到捕鳄指挥部,毕向革他们赶紧赶了过去。 在洼涌湾河口,几个渔民和民兵站在岸边,快艇一靠岸,毕向革一个箭步,就跃身上岸。 “是谁发现的?鳄鱼在哪儿?”毕向革问。 “是他发现的!”一个民兵指着身旁的一个渔民说。 “我是去河边检查我的渔船,看看固定的是不是牢固,结果发现,那边石头上趴条鳄鱼,在晒太阳。”渔民说:“我一过去,它就跳水里了。” “那鳄鱼现在,还在水里了?”毕向革听了,紧张的问。 “是,应该还在水里。”渔民说。 毕向革转过头,问邰场长和徐教授:“能不能把它引上岸去?” 徐教授说:“可以,但鳄鱼凶猛,还很警觉。” “所以,我们应该先把这里封闭,然后把无关人员撤开。” “好,那麻烦你和邰场长布置一下,我去上面申请一个狙击手来。”毕向革说。 “一定要击毙吗?”邰场长听了,有些慌张的说。 毕向革说:“啊,当然了,不然这个,谁去捉?” 徐教授说:“要是能一枪击毙,那是最好的了,这个地方,”徐教授说着,一指周围的水域:“我们设置那么多诱捕点,它却在这里出现。” “这说明啊,水位线升高以后,鳄鱼的活动范围,被我们大大低估了。” “嗯,不能再让它逃脱了!” 毕队斩钉截铁的说:“你们安排人设置诱饵,我去调人!”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闪烁着,急速的开来。 车子刚一下停下,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武警战士车,毕向革就跑过去,冲他一拍肩膀说:“好,你来的太快了!” 不料,那个武警战士听了,嘿嘿一笑说:“我是司机,我要不快,那还了得!” 毕向革听了,也不觉嘿嘿一乐。 定睛一看,还真是,这个战士感觉还不到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长的跟个大小孩似的,脸上一笑还俩酒窝,不过说话的感觉,倒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似的。 正踅摸间,一个高大个儿提了一个大手提箱过来,他的脸好像晒太多太阳似的,皮肤黝黑,帽檐下的一双眼睛,一直眯着。 高大个儿声音洪亮的笑着打招呼说:“嚯,好家伙!你们这儿,养了多少鳄鱼啊?” 原来,设置好活饵后,徐教授就播放起了鳄鱼的电子声频,猛一听,可不是满场鳄鱼嘛。 毕向革听的直乐,他伸出手说:“我叫毕向革,刑警队队长,你怎么称呼?” 高大个儿嘿嘿一笑,声音洪亮的说:“就叫我神枪手好了。” “哈哈哈!”这句话毕向革听了,一下没憋住,竟开怀大笑了,他哈哈笑说:“哈哈哈,那样可太好了,我正需要个神枪手,给我提提气呢。” 两人互相握了一下手,毕向革随后带他到来到一块临时遮蔽板后面,毕向革对神枪手说:“逃犯是条种鳄,体型大概四米多,极其危险。” “一旦发现,就不能允许它,再逃脱了。” “如果我们把它引上岸,你有多大把握,击毙它?” 高大个说:“不用它上岸,你只要让它给我露个头就行。” 毕向革听了,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后又爆发出一阵爽爽的“哈哈哈”大笑声。 他不由感慨的赞叹说:“哇,真好!” “你们这一来,我一下感觉,像来了千军万马似的,太好了,你们武警战士好幽默!” 高大个嘿嘿一笑说:“幽默谈不上,贫个嘴还行。” “不过,光耍贫嘴还不行,我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枪法,枪上的活儿,还要用枪说。” 说罢,一甩箱子,就开盖取枪。 毕向革、徐教授、邰场长还有周围的人,都凑过来围观,他们看了那把枪,无不侧目,眼中闪现的不是惊讶,就是稀奇! 这个枪,跟个小炮似的,漆黑的枪身,长长的枪管,硕大的狙击镜,重量少估也得十几斤,加上那个金属的手提箱,一起差不多一袋大米重,可那个武警拎着,毫不吃力。不能不说,这兵练的,真的是跟钢打的似的。 毕向革忍不住摸了一下那枪身,好奇的问:“神枪手,这枪能连发吗?” 神枪手说:“当然,你还想不开吗?” 毕向革听了,嘿嘿一乐说:“老实说,我不在乎你打几枪,你只要能把它给我毙了就行!” 神枪手听了,往嘴里丢进一块口香糖,边嚼边说:“怎么,还是信不过我?” 毕向革连说:“不不,没那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必须要成功率,100%的。” 神枪手往自己那张大脸庞上,推上一副墨镜,边嚼口香糖边说:“没问题!” “只要你能让鳄鱼,百分之百出现,我就能让它,百分之百硬挺!” 毕向革一拍手掌说:“好,那可太好了。” “不过,”毕向革又言犹未尽的说:“最好,还是等它上岸了。” 神枪手说:“好啦,你放心好啦,我心中有数。” 毕向革便不再多说什么,看来,这个神枪手什么都不需要,他只需要一个目标! 接下来,就是等待,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水中却未见任何变化。 天色渐晚,毕向革又不免焦虑起来,他不时的拿起望远镜,又放下,再拿起又放下。这时,对讲机里传来神枪手的问话:“毕队,大概还要等多久?” 毕向革听了说:“啊这个,不好说。” “鳄鱼可能早上吃了一点东西,可能还要再等一等。” 对讲机里传来神枪手低低的笑声:“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耐心,对于狙击手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快晚上了,你是不是让人,给鳄鱼挑个灯哦?” 一旁的徐教授听了,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毕向革听了,也不禁尴尬一笑。 就这样,又等到晚上八点钟,岸上的羊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想拼命挣脱束缚,但水面,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如往常的平静。 毕向革一拍脖颈说:“哎,都喂饱蚊子了,这个畜生咋还不出来?” “它就不饿?!” 徐教授笑笑说:“若论捱饿,那除了乌龟和蛇,几乎没什么,能抗得过鳄鱼的。” 毕向革听了也是一笑,他轻声对徐教授说:“徐教授,你也饿了吧?” “要不,你先去外面整点吃的,回来也顺便给我们带点,如果今晚能成功,我回头请你们吃大餐!” 徐教授摸了摸肚子说:“哎,不瞒你说,我早就饿的低血糖了!” 毕向革听了,又忍不住嘿嘿笑了,他说:“徐教授,你好幽默啊。” “你班上的学生,是不是都没逃课的?” 徐教授说:“那还真不是。” “我这帮学生,学的最好的,就是逃课,能力一点,不比你这鳄鱼差!” “噗噗噗噗噗!”毕向革被教授的幽默又一次戳中笑点,忍不住笑喷声了。 正在这时,就听“噗嗤”的一声枪响,水里呼啦一下,传出好大的动静! 毕向革听了,不禁一跃而起,他拿起望远镜去看,嘴里还不住地重复着:“打中了吗?打中了吗?是鳄鱼出来了吗?” 对讲机里传出神枪手淡定的,边嚼边说的声音:“没打中心脏,只打中了头!” “哇噢,嗷嗷哇噢……” 寂静的洼涌湾,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七章 鳄鱼尸体风波 夜里,台湖上空,不时划过几道闪电。但与几天前的雷电交加不同,这次来的都是干货,只有闪电,没有风雨。明显是个好兆头,这预示着持续了一周的台风天,终于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一早,还未从晨起中,舒缓过来的人们,看到了一条惊人的好消息。 派出所大院里,一名记者正向向大家播报:“现在向大家,插播一条突发新闻。” “大家看到,在我身边的这个,就是养殖场的鳄鱼。” “几天前,因为山体滑坡,它从养殖场逃了出去。” “为了群众的安全,派出所民警全员上岗,全力搜捕这条鳄鱼。” “最终,在消防民兵以及武警战士和广大市民的通力配合下,抓到了这条鳄鱼。” “现在,市民们悬着的心,可以放下啦,我们渔民,也可以安心出船啦!” 从直播的视频画面上可以看到,一辆大型牵引车上,趴着一条鳄鱼,由于鳄鱼体型很长,半个尾巴还挂在拖车外面! 一群吃瓜的群众,正围着拖车看,每个人都看的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有人不停地拿手机拍照留念,旁边的几个孩子吵呼着,有人怂恿着小伙伴,伸手去抬鳄鱼的尾巴,抬一下,背一下,拉一下,扛一下的,然后又放开,每个人都体会着,那份来自肾上腺的悸动! 画面切到吕所,吕所挥着手,兴奋的对着镜头说:“鳄鱼被捉住了,大家可以放心出行了!” 记者采访吕所:“请问吕所长,这条鳄鱼为什么没有被捕获,而是直接被击毙了呢?” 吕所说:“哦,这个是为了安全起见。” “大家都知道,新的台风正在生成,根据气象局的相关预报,未来将侧面接近我市,我们不能再让鳄鱼脱逃了,这个风险太大,成本太高,我们承担不起。” “台湖是个水域众多的地方,也是个天堂,但这个天堂,只属于我们广大老百姓的,绝不属于鳄鱼的。” 说完,他握紧拳头,在空中举了几举,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台湖蓝翠酒店,大堂里,几个游客正在办理入住登记手续,一个孩子看见了,拍手跳跃说:“哇,他们这儿有鳄鱼!” “我喜欢鳄鱼,我喜欢鳄鱼!!!” 另一个孩子说:“你傻了吧?” “这个是食人鳄,你懂不懂?” 孩子家长听见,回头看了一下,妻子说:“咱们就别下水了,这儿有鳄鱼。” 丈夫看着画面,好似没听到,只是自言自语的说:“喔,这条金腰带。” “真是亮瞎人眼啊!” 崔大明在家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觉得奇怪,大声问道:“谁啊?” 外面没人回答,只是问:“大明吗?大明在家吗?” 崔大明一听,是任汝梅父母,就慌忙从床上起来,提拉着穿上衣服和鞋子,一边应着声一边开门。 “哎,阿姨、大叔,你们怎么过来啦?有什么需要吗?” “有什么需要,你们直接打电话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过来啦?” 汝梅妈:“哦,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去趟派出所。” “啥?!”崔大明一听“去派出所”,身子惊得一歪,差点没脚下拌蒜,摔倒了。 “去派出所?去派出所干嘛?!” 汝梅爸说:“你没看新闻吗?养殖场的鳄鱼被捉到了。” 崔大明听完这话,感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十分不解,他说:“哦,我刚起来。” “鳄鱼被捉到了?” “那好啊,不过,我们过去干啥?!” “我们想请派出所解剖看看,是不是鳄鱼拖走了汝梅。”汝梅妈说。 “啥?”听了汝梅妈妈的话,崔大明一下不知道该说啥:“这怎么可能?!” 他觉得这种想法非常荒谬和好笑,但再一看两位老人的表情,严肃且认真,崔大明想想,觉得这样也好,陪他们去趟派出所,也算是稳一下他们的情绪,权当陪他们逛街了。 于是就打了个车,带着两位老人,直奔台湖派出所。 在台湖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吕所正跟毕向革讲话,他称赞毕向革这次任务完成的好,能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处理,消除了一个重大的安全隐患。 他说:“向革啊,你可别怪我,给你压力,这种事儿,你不……” 正说到这时,楼下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吕所走到窗前,就见院子里有几个人在大声的争执和推搡。 吕所看了一眼毕队,生气的问:“怎么回事?什么人在派出所里胡闹!” 毕队说:“我下去看一下。”就噔噔跑下楼了。 过不一会儿,毕队跑回来报告说:“是前几天,那个失踪女孩的父母。” “他们认为,女儿有可能是被鳄鱼拖下水的,就想过来,申请解剖鳄鱼。” “啥?”吕所听了不免好笑:“这哪儿和哪儿啊。怎么处置鳄鱼,那是我们派出所来定的,咋那么想当然呢?” 毕队听了也笑,他笑笑说:“嗯,想必是两位老人,找女儿心切,想疯了。” “那吵什么呢?”吕所问。 “哦,养殖场的邰场长也过来了,他要把鳄鱼的尸体领回去,崔大明和任汝梅的父母不让,两边就起了争执了。” 吕所感到好笑,就问毕向革说:“那以你的观点看,怎么处置这个鳄鱼?” 毕向革说:“按理说,养殖场是该领回去的。” “不过,既然这条鳄鱼,涉嫌人员失踪,反正它已经死了,那就不妨解剖下看看。” 吕所听了,弹了弹烟灰说:“那倒是,看看也无妨。” “你去叫邰场长,不要再计较了,鳄鱼回头再养,就是了。” “没出啥安全事故,不追究他责任,已经算他走运了。” 听完吕所的安排,毕队再次下楼,宣布了所里对这个鳄鱼尸体的处置意见:“鳄鱼暂时留在派出所,等我们解剖鉴定后,再做进一步处理。” 任汝梅的父母听了,一脸的欣慰,邰场长听了,就气的鼓鼓了。 他把毕向革拉到一边,好一阵的说,那意思是说:“这个鳄鱼对于养殖场很重要,必要要运回去。”但说了半天,毕向革也没同意。 他气的一甩手,把手里的电子烟摔了:“鳄鱼死了,场里的投资就打了水漂了!” “你要再解剖,我就连张鳄鱼皮都不能有了,这个损失怎么办?!” 毕向革看他急的跳脚,脸涨的红红的,半秃的额头全是汗,就不免好笑,揶揄他说:“还能咋办?邰场长,该咋办咋办呗。” 邰场长气的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生物学院家属楼,哼哼一家人吃饭。 哼哼追着爸爸问:“爸爸,你快说,那个神枪手,打中鳄鱼哪儿了?” 徐教授说:“你问归问,吃归吃。” 哼哼说:“不,我要先听你讲,讲完我再吃。” 哼哼妈嗔怪的说:“这孩子,一听到跟枪有关的,就来劲儿,别说神枪手了。” 徐教授便说:“好,那我告诉你,他打眉心上了。” 哼哼一听,立即指着自己的眉心说:“是这儿?” 徐教授看了哈哈笑,他停下手中的筷子,示意说:“你往下点,你再往下点。” “哎,鳄鱼可没你那,大脸庞!” 哼哼妈妈听了,伸手一捏哼哼的脸蛋,笑说:“屁股上画眉毛,好大的脸庞,你!” 哼哼一摆手说:“妈,你别打岔。” “鳄鱼当时啥样了,就是被打中以后。” 徐教授说:“潜伏了。” 哼哼说:“你是说,还没死透?” 徐教授放下筷子,伸出两只胳膊,做出向前一沉,趴地的动作,然后一翻白眼说:“不是,是嗝屁,降伏!” 哼哼听了,崇拜的说:“哇嗷,神枪手叔叔好帅哦!” 徐教授听了不无调侃的说:“怎么样?你以后的志向,还要不要改啊?” “还做不做爬虫专家啦?” 哼哼说:“要,都要。” “我既要做爬虫专家,还要做神枪手!” 哼哼妈妈听了笑:“省省心吧,古语说的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哼哼听了,反驳说:“可以,我会双节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哼哼爸妈被哼哼这句话,说的笑喷饭了。 徐教授哈哈笑说:“哈哈,会双节棍,你咋没说,你有双学位呐!” “哈哈哈……”两个人又是一阵会心大笑。 哼哼说:“就是嘛,就是嘛,我就是会双节棍。”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八章 鳄鱼腹尸 台湖野生动物园,一群游客隔着围栏,看饲养员投喂鳄鱼。 饲养员拎着一个大桶,从桶里拿出一块块生肉,然后一块一块丢进鳄鱼池,每一块肉落进水里,就见鳄鱼纷扑上去,争抢,撕咬,翻滚,场面看了让人心悸心惊。 一个男生说:“哎你说,要是被鳄鱼咬上了,跟它一起做死亡翻滚,同步动作。” “是不是就没事了?” 一旁游客听了哈哈笑,一个女生说:“你要会翻滚?你还能趴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游客听了,简直要笑死了。 在台湖派出所,刑警队队长办公室,莉香正和毕向革一起说话。 莉香笑说自己有些焦虑,毕向革问:“你焦虑什么?” 莉香:“手里的案子,没一点头绪,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向革笑说:“这个正常,你入职才一年,后面的案子还多着呢,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莉香:“我倒还没想后面的,我就是想把眼前的案子,办好了。” “可我把所有能掌握到的信息,都查了,就是发现不了任何线索。” 毕向革:“办案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你一点线索也没有。案件陷入停滞,你人变的很迷茫,甚至很焦虑。” “这种事,我以前也常遇到。” “有些线索,是一时没办法发现的。” “以前很多悬案,那都是过了很多年才告破的,就因为一个关键线索的出现。” 莉香听了,欣慰的一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多了,……” 正说到这时,毕向革桌上的电话响了,毕向革拿起电话:“喂,嗯,是吗?” “好,我这就下去。” 撂下电话,毕向革拿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对莉香说:“走吧,跟我出去,见见世面。” 莉香问:“去哪儿?” 毕向革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莉香:“不影响你办案吧?” 毕向革:“你干坐着也没用啊,还急出一脑门子汗,把自己整的很焦虑。” “走吧,坐着也是坐着,走,我带你去见习见习!” 莉香说:“好,那我去办公室拿一下装备。” 毕向革说:“不用,就在楼下。” 楼下法医室,毕向革和莉香带着口罩,屏住呼吸,认真的听法医说。 法医说:“这个鳄鱼体内,有人尸。” 说着,他指着台面上的一排人骨说:“这些都是从鳄鱼肚中取出来的。” 说完,他夹起一个物件说:“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说着,“吧”的一下,法医把物品扔到了托盘上。 毕向革和张莉香看了,顿时心跳加速:“那个东西不是别的,是个假牙!” “一个不锈钢的假牙!” 法医又一指一些头发说:“从鳄鱼未消化的胃容物里,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毕向革和张莉香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神情凝重。 毕向革有些无意识地,用手在自己的口罩上,来回捞摸了几下,最后说:“我回办公室,你梳理好这些,把鉴证笔录,第一时间给我!” 刚一转身,他又回头说:“鳄鱼尸体解剖的结果,需要严格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 两个人走后,法医看了一眼鳄鱼,摇头叹气说:“哎,这么大个儿鳄鱼,不烤肉串可惜了!” 台湖生物学院家属楼,哼哼问妈妈说:“妈妈,鳄鱼的肉好吃吗?” 哼哼妈说:“不知道,我没吃过。” 哼哼说:“那爸爸吃过吗?” 哼哼妈听了,鄙夷的说:“屎壳郎,才吃粑粑!” 哼哼听了,笑的哈哈哈的,一脸侥幸偷袭成功的得意。 法医把写好的鉴证笔录交给毕向革,毕向革看了一眼,然后转给莉香。 莉香接过笔录,看见上面赫然写着:“……鳄鱼尸体内,发现人体残肢,以及未被消化的毛发,还有不锈钢假牙一副。” 莉香问毕向革:“队长,这个你打算怎么做?” 毕向革没有回应她,他先是拿起笔,在鉴证笔录上签上字,然后交还给法医说:“把这些物证封好,连同收集到的失踪人员家属DNA,一起拿去做DNA比对。” “要特等加急!” 法医走后,毕队这才看了一眼莉香,反问说:“莉香,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莉香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才说:“毕队,我有一种直觉。” “我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 毕向革说:“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真没想到,这个鳄鱼肚子里,竟然真有人尸!” 莉香说:“鳄鱼的出现,很有可能是把锁!” “打开这把锁,很有可能,就打开了一扇门,一件重大的刑事案件,待破!” 毕向革听了,兴奋地点点头说:“嗯,莉香,你说的很好,不愧是高等院校出来的。” “口才一流,见识敏锐。” “不过,这个案子究竟如何?我们还要等一下鉴定结果。” 莉香没有接着说,只是坐在那里,想着什么,突然她开口说:“毕队,那个邰场长,你了解吗?” 毕向革摇头说:“不太了解。” 莉香说:“我现在想的是,如果案件涉及重大刑事,我在担心。” “那个邰场长,会不会得到消息,再跑了。” 毕向革说:“嗯,你这个担心,是十分合理的。” “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做不了什么啊。” 莉香说:“我觉得安全起见,需要做些预防!” 毕向革看莉香一脸凝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他立即坐直身,说:“那依你看呢?” 莉香说:“派个侦查员,先把他盯住,以防他得到消息,逃跑了。” 毕向革听了,不住地点头。 莉香走出毕向革办公室,正遇到一个同事来找她:“任汝梅的父母,来报案了!” “什么?”莉香一听,赶紧赶到会议室。 原来,任汝梅的父母,在查询女儿的银行卡时,惊讶的发现,卡上留存的大约一万多元现金,被人分多笔一次一次的充值转走了! 充提的时间,就发生在汝梅失踪的当晚! 这事儿,透着一骨子邪劲儿!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九章 邪乎的转账 “你女儿这张银行卡,提款密码,你们知道吗?”莉香问。 任汝梅父母摇头:“不知道。” 任汝梅父亲说:“她上学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都是转她另一个账户的,这个账户,她没跟我们说过。” “那你女儿,平时有这种转账的情况吗?” 任汝梅妈妈:“没有,她花钱跟流水似的,都是日常开销,不会这么转的。” “再说,也不可能失踪之后才转账吧,这个事儿里透着邪!” “好,我们去趟银行,查一下钱款的去向。” 带着任汝梅的父母,莉香他们赶往银行,在银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查清了钱款的去向。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人一跳! 这笔钱,是通过支付宝账户转提走的,而这个支付宝账号,就是任汝梅自己,简直匪夷所思! 汝梅妈说:“这里面一定有鬼,我闺女不可能玩失踪,这可不是小事!” 莉香说:“你说的对,阿姨,这里面一定有鬼。” “而且这个鬼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要跳出来了。” 汝梅妈哭,她双手合十哀求说:“民警同志,请你帮我捉住这个鬼,帮我找到我女儿。” 莉香安慰说:“阿姨,这个你放心,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会全力追查下去的。” “对了,这个事,你们有没有告诉崔大明?” 阿姨和大叔互相看了一眼,阿姨说:“没有。” 莉香说:“嗯,你们做的很好。” 送走任汝梅父母,莉香马上安排技术科,调查任汝梅支付宝账号的变动情况。很快查明,这个账号确实是任汝梅本人的,只不过,账号新绑定了手机。 再与电信部门联系,发现那个新绑定的手机号,也是经过实名认证的,户主也确实是任汝梅,莉香不觉说:“真是够诡异哦。” 她于是拨通任汝梅妈妈的电话:“阿姨,你女儿有几个手机号?” 汝梅妈妈说:“就一个啊。” 莉香:“那你们不知道她还有另一个手机号?我们今天调查,发现她还开通过另一个手机号。” 汝梅妈妈说:“不知道,她没跟我们说过,不过,她的手机,确实是双卡双待的。” 撂下电话,莉香自言自语的说:“好一条神秘的小鱼,我们就看看你,到底往哪儿游!” 莉香随即拨打了这个新捆绑的手机号,结果提示“已关机”。 撂下电话,莉香说:“看来,我们还得再看下她的购物车了。” 再与技术科人员联系,莉香拿到了任汝梅支付宝账号的清单明细,打印一看,果然是天生购物狂。清单上连连续续,几乎没有间断,账户里的钱,大部分用来消费了。购物的内容涵盖了衣服、包包、化妆品,还有饮食什么的,但也都是女性最常消费的。 不过,看到最后的交易记录,莉香嘴角还是微微一翘:“狐狸再多洞,也得从洞里出来!” 收集好材料,莉香去找吕所,在所长办公室,莉香说:“所长,崔大明涉嫌任汝梅失踪,而且盗取她银行卡存款,我个人直觉,这个任汝梅,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崔大明有重大作案嫌疑!” 吕所听了,皱着眉头问:“那你的看法呢?” “逮捕这个崔大明,突击提审!”莉香简明扼要的说。 吕所:“这个盗窃的证据,我看还比较确实,但……” 正说话间,毕向革一敲门,匆匆走了进来,吕所抬头问:“什么事?” 毕向革拿着手机说:“所长,我刚接到消息。” “邰立雄,就是那个养殖场场长,他刚定了一张飞机票,准备明天飞往泰国。” “什么?”莉香听了,大吃一惊,她脱口而出说:“难道他听到什么消息了?!” 吕所瞥了一眼张莉香,觉得这个新人,很不自知,还很冒头,这让他很不爽! 毕向革心事重重的说:“是啊,我也是很担心这个啊。” “假如这个邰立雄,真的与鳄鱼肚子里发现的人尸有关,那他要是跑了,会让我们的办案变的很被动,恐怕也会带来不良的社会影响。” 吕所听了,皱了一下眉,然后又抽了一口烟,想了想才问:“那你的意思呢?” 毕向革说:“我的意思就是,立即限制其出境,防止他得到消息跑了!” 吕所抽着烟,有些不置可否。 毕向革紧接着说:“我们现在,虽然还没什么直接证据,但他符合重大嫌疑人这个条件。” “单就这一个,就很有必要采取预防措施。” 莉香和毕向革都盯着吕所,吕所却深吸一口烟,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好像又有些不置可否。 莉香于是急切的说:“吕所,当断不断,日后留患啊!” “什么?!”莉香说的这话,明显有点重,也有点急,感觉吕所听的很不受用,他眉头一挑,正要说些什么。 毕向革看到其中的不是,忙跟上说:“所长,等邰立雄上了飞机,再做决定,那可真就晚了。” 看手下都是一个态度和表情,吕所不便再犹豫模糊,他手一挥说:“那好吧,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做吧。” “办不好,你们负责!” 毕向革和莉香听了,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同走出办公室,一出所长办公室,毕向革便拉住莉香说:“我说妹子,你刚才那个话,也说的太直了。” “你知道吗?和领导对话,要多用请示语,即使是一定要的,肯定的回复,那也要问出来,让领导最后点头说,可以。” “明白吗?” 莉香听了,感激的点头点,然后两个人,这才急切的分头去安排了。 邰立雄开着车,沿着山路,一路来到他的养殖场,看门师傅看到,赶紧过来,拉开大门,老头照例微笑着向场长挥手示意,并热情的打招呼说:“邰场长,今儿个咋想着过来啦?” 与以往不同的是,邰场长没有一脸笑容的回应,也没有放下车窗,抛出一根令他艳羡的香烟,而是径直开了进去,直开到办公楼前才停下。 就听“哐铛”一声,车子压过一块石头,直接顶到垃圾桶上。 开门师傅正想过去问候一下,却见邰立雄开门下了车,径直往办公室去了,一个饲喂工,刚好从楼侧边走过来,看见场长,就抬手打了个招呼说:“邰场长好。” 邰立雄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径直进了楼。 饲喂工走到大门门口,停下来点上一支烟,他纳闷的问看门师傅:“今天,场长怎么了?” 看门人说:“我也不知道,感觉怪怪的。” 饲喂工吐出一口烟,打个招呼说:“好,那你注意一点,我下山吃个饭。”说罢,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走了。 邰立雄不是没事,他心事重重。 他原本想到泰国进口鳄鱼的,结果一到机场,却被告知,自己的护照受限了,不能出境。至于为什么受限,机场人员表示“不清楚”,这让他大吃一惊。 他唯一能推断出的,那就是鳄鱼出事了,他心里想:“难道是鳄鱼出逃后,咬伤了什么人?” “或者是,造成什么重大损失了?” “但为什么没通知他,去派出所协调呢?” “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就愈发的沉重。 站在窗前,抽着烟,他呆看着窗外,过往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他眼前,他在脑子中不停地快速思考着,想努力发现,是自己哪里留下了痕迹和漏洞!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章 拨云探路寻罪踪 审讯是最后的办案手段,除非迫不得已,没有办案人员,愿意直接面对罪犯。因为这个时候,都是正面攻坚战。犯人也知道,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可以从宽减刑,但这也是在给自己的棺材板上,板上钉钉,所以大多数犯罪分子,都会负隅顽抗,押注警方手里没有有力的证据,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乌江心不死,说的就是这种。 因此,审讯是一场心理战,这对审讯双方都是一次折磨,但无论怎样,警方都是占据主动的一个,每一次提审,警方都会发现更多的证据和线索,然后逐步挖掘,直到最后,把罪犯钉死在审判席上那一刻。 在台湖派出所审讯室,莉香提审崔大明。 莉香问:“崔大明,知道我们,为什么逮捕你吗?” 崔大明很老实的说:“知道。” 莉香说:“好,那你自己说说,坦白,就是你自己,给自己,开枷锁。” 崔大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的,觉得她,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说话用词很讲究,也很直接,很坦诚,很不一样,他便说:“我挪用别人的的钱款了。” “挪用?”莉香一听,不由呵呵一笑:“看来,你比孔乙己还孔乙己啊。” “孔乙己还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虚荣,就你这罪行,你还好意思说,挪用。” “那你交代一下,你是怎么挪用的?” 崔大明说:“她的卡是我陪着她开的,找不见她人,我就想着自己留着用。” “我把她的手机卡抽出来,放到自己手机上,然后重新捆绑了她的账户。” “后来,我好奇她账户里还有多少钱,就试着充值了一下,最后,把卡上的钱都转到我账户里了。” “好奇?”莉香说:“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啊。” “给自己贴金,都不刮下痧!”莉香鄙夷的看着他。 “是这张手机卡吗?”莉香举起一个塑料袋问。 “是的,就是我给你们的这个。” “那既然是挪用,为什么不开机?” “我转走了她卡上的钱,我怕你们跟着,找到我。” “一共转了多少钱?” “我不记得了,大概一万多块吧。” “嗯,我们替你合算了,一共一万三千零七十五元。”莉香说。 “你知不知道,盗取别人账户里的存款是违法的?” “我知道,我就是一时起了贪念。” “好,那咱再来说说别的。” “崔大明,任汝梅是怎么失踪的?” 崔大明:“这个我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我钓鱼,她去方便,等我回头找她,就找不见了。” “我真不知道汝梅去哪儿了,我个人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意外坠湖了,你们应该好好搜搜那片湖的。” 莉香:“整个台湖,我们都搜遍了,也没有,我们怀疑你,就是蓄意杀人,谋财害命!” 崔大明一听,哭说:“冤枉啊,这怎么可能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可从来没什么矛盾啊。” “你们可以去调查调查,我没有理由,非要伤害她啊。” “要说贪财取物,是有那么点。” “可她的笔记本电脑、相机、衣服、包包,很多都是我给她买的,花的钱比这个多多了,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去害她啊。” “再说,你们说我杀了她,我怎么杀的她?还有,她的尸体呢?” “你们不能单凭想象办案吧,你们这样,会冤枉好人呐。” 看着崔大明一连不休的喊冤,莉香环抱着双臂,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无奈:“这个崔大明,摆明了只认罪一,不认罪二!” “虽然直觉上觉得,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没有证据,想打开缺口,真的是难啊!” “这个任汝梅究竟在哪儿呢?” “如果说是遇害了,那尸体呢?” 放晴的天空下,絮起了很多云,白云絮絮朵朵,轻轻的在空中移动变幻着,逐渐的,云越聚越多,最上层的白云,慢慢被后来的挤占了,云层开始呈现水色,上面白色,中间淡青,下面暗晴,并逐渐的形成塔式的叠加,最下面的云层开始不断沉淀,云层越来越厚,颜色越来越深。 三天以后,上面发回了鳄鱼腹尸的DNA比对结果:“受害者是一名男性,DNA比对结果为零,失踪人员没有一个比对上的。” 看到这个比对结果,毕向革和莉香都很迷惑:“难道还有另外一名失踪者?” 莉香翻着卷宗,想再看一下自己是否有所疏漏,毕向革则抽着烟,皱着眉头思考着,莉香一推卷宗说:“队长,接下来怎么办?” 毕向革说:“你谈一下你的看法。” 莉香说:“我认为有两条路,一条,先调查这个死者,查清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鳄鱼肚子里。另一条,直接传唤这个邰立雄,看看他怎么说。” 毕向革说:“传唤可以,但关键是,这个案子怎么定性?” “如果说是意外,那没什么。” “可要是涉及刑事,我们手里,又没什么证据,那就打草惊蛇了。” 莉香点头:“嗯,直接传唤,是有些仓促。 毕向革说:“嗯,要不就先发布公告,收集一下死者的线索。” 莉香听了,低头思考了半晌,然后说:“毕队,我有个大胆的看法,不知道对不对。” 毕向革听了,眼睛一睁说:“哎,你说啊,但说无妨。” 莉香说:“毕队,我觉得,要不不发,如果一定要发,那我们就该发个,更大一点的!” “哦!”毕向革一听莉香这话,眼睛瞪的溜圆,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莉香说:“哦,你说说看。” 莉香说:“毕队,我个人直觉,这个邰立雄背后,隐藏着什么。” “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人起,我就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人很不诚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反正我观察过他几次,他的眼神都是闪躲的,就像个逃犯。” 毕向革说:“哦这个,那应该也属正常吧,也许他有些怕你呢,也许他受过什么打击呢。” “怀疑归怀疑,怀疑可没法当证据啊。” 莉香说:“这个我知道,可作为一名侦查人员,遇到可疑的,我们就应该调查一下,不能忽视它,特别是,在我们案件还什么线索都没有的时候!” 毕向革听了,不住地点头。 莉香接着说:“毕队,这个邰立雄,被我们限制出境后,为什么没来找我们?” “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十分可疑吗?”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嗯,这个确实十分可疑,很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是我,那我肯定会,至少打电话问一下的。” “他不来,也不问,说明他内心担心着什么。” “这个人,我确实也有怀疑过他,但不能说,他有违正常逻辑,就抓过来审一审吧,这不符合程序啊。” 莉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队长,我是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对了,你刚才说,你也有怀疑过他,对吧?” 毕向革说:“是的,从我开始受命,追缉这条鳄鱼时,他就一直紧跟着我,几乎是和我同时并肩作战,这个就让人感觉很不寻常!” “我还跟他开过玩笑,问他为什么紧张这条鳄鱼,难道这条鱼是他媳妇?” “结果他说,比媳妇还重要,我当时听了,就觉得很上头,感觉这人怎么这……这……。” “我说为什么那么说,他说媳妇离开他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养鳄鱼比养媳妇靠谱!” 莉香听了冷冷一笑说:“鬼话!”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相信,这个人心里有鬼了。” “鳄鱼是冷血动物,我看不出,一个热爱冷血动物的人,会有什么人情!” “从心理学上来说,这人有些FSH(注:Fan She Hui,因为文字受限,这里只好用首写字母代替。)人格!” “FSH人格,是一种严重心理障碍,具有这种人格的人,往往是最有可能实施极度犯罪的人!” 毕向革听了,不由赞叹的说:“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女人多疑。” “现在看,是我多心了。” “你说的这些,让我想到一句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莉香说:“别开我玩笑了,毕队,我是跟着你学办案的。” “只是本着我学校学来的那点知识,大胆直说而已。” 毕向革说:“哎,这个暂且不说,咱再说说这个邰立雄,他后面还有更奇怪的呐。” “那天晚上,鳄鱼被击毙后,他是第一个跳进水里的。”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想赎罪。” “可后来发现不是,他是想第一时间把尸体弄回去,这个就很奇怪!” 莉香说:“要是这么说,我觉得就更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他了。” “我看过他的档案,他以前也是被处理过的。” 毕向革听了说:“哦,在哪里!你在哪儿看到的?” 莉香说:“我在调查一名失踪人员时,想看下她是否出了交通事故,结果,在交管局的档案里发现,邰立雄是被交管局依法处理过的。” “哦,因为什么?” “因为车里有违禁品。” “什么违禁品?” “在他车里,发现很多管制刀具,还有一把猎枪,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药物。” 毕向革听了,不住地点头说:“莉香,你的责任心真高啊,这个我不如你。” “听你这么一深入,我觉得这个邰立雄,确实有必要调查一下。” “但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怎么着手呢?” 莉香说:“这就是我想给你说的,做的更大一点的建议。” “毕队,你听说过欲擒故纵吗?” 毕向革听了,似有所悟的说:“哦,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的意思。” “你想借着这个鳄鱼,顺势搂草打兔子,是吗?” 莉香一拍手说:“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毕向革说:“那你具体是怎么想的?” 莉香说:“既然欲擒故纵,那我们就要先做些文章,铺垫一下场景,然后引蛇出洞!” 毕向革听了站了起来,踱着步子想了好久,最后掐灭香烟说:“好,莉香,我赞成你!” “你不愧是侦缉专业的高材生,你这个办案思路很新颖,也很有创意,你给我上了一课。” “办案就应该这样,不拘一格,只有这样,才能狠狠打击罪恶!”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一章 有奖牵出食人鳄 台风过后的台湖,天空碧透,白云轻浮,空气中的含氧度,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阳光普浴下,街道两旁的景观树,轻轻摇曳,在路上洒出斑斑驳驳的光影,让人按捺不住,直想往户外走一走。 台湖蓝翠酒店,旅客三三两两,有度假入住的,有外出垂钓的,有美食购物的,还有带着孩子,拿着泳圈,出门游泳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兴奋。 只有任汝梅的父母,默默的办着退房。 在酒店大门口,他们看到了赶来送别的张莉香,汝梅妈上前一把紧握住莉香的手,她眼泪花花的说:“警官,我求求你,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到底。” “我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死不瞑目!” 莉香安慰说:“阿姨,这个你放心,我来送别,就是要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案子一天不破,我就不脱警服。” 汝梅父亲说:“我们就这一个孩子,眼看今年秋天就该毕业的,哎,我这个心情,怕是再也扭转不过来了。这马上就要收割了,突然颗粒无收,哎,我这心情……”说着说着,大叔竟泣不成声起来。 大叔一哭,阿姨也开始呜咽,莉香只好又是一阵苦劝,才把两人送上返程的火车。 就在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台湖曝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经警方确认,在解剖的鳄鱼体内,发现人体残肢,为了寻找有力的破案线索,现向社会有奖征集,凡提供线索,有助于破案的,公安机关经过核实,都会给予一定现金奖励,有奖征集电话……” 消息一出,全城炸锅,人们议论纷纷,更有不少提供线索的电话,源源不断打向派出所,有匿名举报的,有扇风添乱的,也有添油加醋的,还有痛哭寻人的。 一个自称在养殖场干过的员工说:“邰立雄用人肉,喂鳄鱼。” “你的根据是什么?” “我在养殖场做的时候,喂料都是从冷库里取的,他那个鳄鱼,都是他自己喂,我从没见他,从冷库里取过料。” “你这都是臆测,不能作为线索。” “嗯,还有呐,养殖场有个员工,离职的时候,没有给结工资,那个员工扬言,要放火把养殖场烧了,老板说,你要敢放,我就敢把你喂鳄鱼了,后来,那个员工就消失不见了!” “那为什么没给他结工资?” “他在宿舍里,用酒精炉做饭,还把要产卵的鱼,煮了吃了。”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我离职前听说的。” “你什么时候离职的?” “两年前。” 一个神神秘秘,自称邰立雄身边的熟人朋友,匿名举报说:“我们问他,养鳄鱼为了什么?咋总不见你出货?” “结果他说,养鳄鱼是为了看家护院,是不卖的,这个十分可疑!” “我们说,那你成本可太高了,养那么大条,喂肉的钱,都够买车了。” “他说,不怕,我没成本的,我都喂人肉。” “我们笑他不懂法,杀人是要坐牢的。” “他说,干嘛要杀人?” “我们说,你不杀人,哪来的人肉。” “他说,你没人肉搜索过吗?” 派出所接待室,一个大姐哭哭啼啼的说:“……我四叔那晚说,他想喝点酒,也想给孩子弄点下奶的,说完就出去了,到现在,到现在……”说到这里,大姐泣声不止:“到现在我也没有见着他。” “他,……,往常不是这样的,他往常都是当晚出去,第二天一早就回来。” “那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报案?” “我四叔,常年一个人独居,他住在自己船上,他爱捕鱼,也爱喝酒,我们也常联系不上他的。” 接待人员听了,叫来了莉香,莉香问:“那你知道,你四叔出去,是干啥去了吗?” “嗯,知道,他说是出去捕鱼去了,他以前常这样的。” “那他说,去哪儿捕了吗?” “没有,这个我从来不问的,问了他也不说。” “那他平时,都跟谁一起去?” “都是他自己,他谁也不带的。” 莉香:“为什么?” “一个人,大晚上出去捕鱼,还不带人,出了意外怎么办?” 大姐停住哭泣说:“我叔,我叔,他不用网的。” 莉香:“嗯???不用网?那用什么?” 大姐:“他用电的。” “哦!”莉香听了,一下就明白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哎,电鱼,那都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电着,溺水死亡的,多了,你们就不知道?为什么不劝劝他?” 大姐说:“咋没有呢,刚开始我们都劝,他不听啊。” “我四叔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啥事,都是一声,他说,电的来的快,我们这边备好酒,他就能回来,方便。” “那他出去,就没回来,你们就不怀疑?就不出去找一找?” 大姐:“我出去找了,有人说,看着他往渔船那儿去了,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肯定是回去喝酒了,就没有再找。” “那你们后来,就没打电话?” “打了,打了不接,就没再打。” “打了不接,那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他手机经常打不通的,我们都习惯了。” 莉香听了,长叹一口气说:“哎,很多悲剧,都是这么造成的,一个习惯,一个想当然。” “那你和你四叔,是直系亲属关系吗?” “是的。” “你四叔都有些什么特征?” “他左腿受过伤,有点瘸,另外就是戴了个金属的假牙。” 莉香听了,对同事说:“带她去法医室,采集一些生物样本,然后送去DNA比对。” “结果一出来,立马通知我。” 台湖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吕所怒气冲冲地骂毕向革说:“反了你们!” “谁给你权力这么做的?!” “这么大事情,竟连请示都不请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所长了?!” 毕向革低头认错说:“对不起所长,这个事情没向你请示,是因为你去国外了。” “案情重大,时间紧急,我和莉香商量之后,觉得这么做是适合的,就发布了。” 吕所听了,不但没有灭火,反而火气更大了,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毕向革说:“你啊你,你是刑警队长啊,你,你怎么还听她的呢?” “这个张莉香,做事冒头青,不计后果。” “为了找线索,动不动,她就想搞个有奖征集,这个是游戏吗?” “这个是要考虑社会影响的,你们知不知道!” “你这一整,好嘛,全地球上的人都知道了,我们这儿出现食人鳄了。” 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你让老百姓怎么想?你让同行怎么看?你让上级领导,怎么看?!” 毕向革心情沉痛的说:“对不起,所长,我考虑的不周,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吕所听了,气的一拍桌子说:“以后做事,凡事都要经过我!” “这事儿,既然你们发布了,那我就给你一个月期限,限期破案!” “破不了案,到时我就撸了你!” 北澳养殖场宿舍,两个工人躺在床上议论。 一个工人说:“这食人鳄一出,咱们的养殖场恐怕要关门了。” 另一个说:“没那回事儿,鳄鱼养那么大,我都没见它多凶恶。” “咱们的鳄鱼你喂过几次?敢说鳄鱼不恶。” “我没少喂呢,咱们场长不在的时候,都是他让我喂的。” “那你不害怕?” “不害怕,它在个池子里,中间还隔着个笼子,有啥可怕。” “真是无知者无畏,那你是没有近身接触过。” “你有近身接触过?” “没有,不过我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大胆儿的故事。” “在美国大峡谷那儿有一段,河里有很多食人鳄。为了练胆,很多人从那儿的吊桥上过。有一个人听了,就不以为然的说,从桥上过,就算练胆了?人说,啊,桥是吊桥,走路一摇三晃,下面河里还全是食人鳄,这还不够练胆吗?那人说,这算啥练胆,我敢从桥上练蹦极。别人说,别吹牛了,他就蹦了一个,结果捞上来一看,人就傻了。” “咋傻了?” “gao wan(作者注:因文字违禁受限,此处只能以拼音代替)被鳄鱼摘除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瞎编的吧,怎么可能呢,哪有那么傻的人啊?” 过了一会,那个工人又问说:“哎,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听了哈哈哈大笑说:“怎么样?无知者无畏。” “听过故事就不一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二章 意外出现的暗室 小时候,莉香很喜欢听故事,特别是睡前听,她觉得故事里的人和事都很精彩,她有时候总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成为故事里的人。上了学以后,她开始明白,故事其实有两种,一种是现实生活,一种是童话生活。美好的不真实的,都是童话,痛并快乐的,才叫生活。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故事,无论你喜欢不喜欢,都需要做好准备,迎接它。 这一天,派出所来了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说有重大警情,只有见了领导,他才肯说,毕向革听了笑说:“又来一个讲故事的。” 莉香笑笑说:“好久没听人讲故事了,去听听他怎么说。” 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莉香和向革接见了那个农民工。 农民工上来就急切的问:“提供线索,有奖励,是吗?” 莉香说:“这个要看你提供的线索,是否有用了。” 农民工掏出一支香烟,夹上说:“有用,有用,我这个肯定有用!” 毕向革听了笑,说:“游泳,不适合在这儿。” 农民工听了有些尴尬,莉香微笑说:“你说一下,我们看看是不是有用。” 毕向革:“请简明扼要的说,我们时间有限。” 农民工便说:“你们说的那个养殖场,我有去过,他们那儿,有一个暗室!” 毕向革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暗室,做什么用的?!” 农民工见毕向革来了兴趣,反倒平静了,他撇了一下嘴,吞云吐雾的说:“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暗室很大,用途挺让人怀疑的。” 莉香说:“哦,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农民工说:“这个暗室,是我替他修的。” 毕向革:“就这些?这也看不出,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啊?” 农民工故作玄虚的说:“有。” “做暗室时,我还听他打电话说,要买一个特大的冷柜,要能躺下一个人的!” “这听起来,太可怕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不由互相对看了一眼,莉香说:“那还有别的吗?” 农民工嘿嘿一笑说:“这个,你们得拿出点奖励才行,我能画出那个暗室的草图,我还知道那个机关的位置。” 莉香说:“你说的这些,可能是线索,但对我们办案没多大帮助” 毕向革说:“我们这是有严格规定的,不是说给就给的,你必须说出明显对破案有用的线索,或者是切实可靠的证据。” 农民工说:“那你们确定,如果有用,一定会奖励的,是吧?” 莉香说:“这里是政府机关,我们也不是商人。” “你要是有线索,最好赶紧说,我们还有事呢。” 见莉香严肃起来,农民工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毕向革和莉香听了,大为震惊,以致于他们不得不叫来记录员,同时请了吕所。 莉香对农民工说:“你说的非常有用。” “我现在把我们领导请来了,你把你刚才所说的,再从头讲一遍,好吗?我们要记录了。” 说完,她回头对记录员说:“做好录音录像。” 农民工一见这架势,顿觉奖金有望,于是又把自己知道的,从头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农民工,名叫王海军,以前是个包工头,专门做家装家饰的。得意时承揽过不少的工程项目,只是人生发达了,就有些忘乎所以,开始涉入赌博。 刚开始时,他只是在工闲或午休时,和自己的雇工一起玩Dou Di Zhu(作者注:因文字违禁受限,此处只能以拼音代替)啥的,后来觉得不过瘾,于是就在家拉上赌局,由于赌注越来越大,结果赌上了瘾,从此荒废了主业,败光了自己的家底,最后还欠了很多高利贷。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出来躲债,靠街头接点零活过日子。 且说那一天,他在街头等活儿,边等边打牌,这时开车过来一个老板,那人一下车,立即有农民工围住车。 老板问:“谁会水电?” 有两个农民工举手,老板又问:“那谁还会泥瓦?” 两个农民工中的一个,弱弱的说:“我会一些。” 老板于是又问:“建筑图纸会看吗?能独立完成工程吗?” 农民工问:“什么样的工程?” 那个老板掏出一张施工图,说:“我这个有个工程,需要一个人,独立的来完成。” “要求会泥瓦水电,有行的吗?” 王海军正打的兴起,一听这个,把牌一扔,跑过来说:“老板,你说的这些,这里只有我能做!” 那个老板听了,就把自己的图纸交给他说:“那你看一下这个工程,做下来,大概需要多少料。” 王海军听了,就拿过图纸看了一番,然后伸出手指盘算了一下说:“大概需要4方电线,20个三通管线,20个冷水管,300来个弱电箱,10来个空开,石灰水泥差不多8包,另外还需要墙砖物料,大概60方……” 王海军还没说完,那个老板已然听出,他是个有资质和来历的人,便说:“那好,你跟我上车,我们到现场看看。” 到了现场,王海军一眼就看出,那是个暗室。 因为它是背靠山坡,封闭挖空出来的,出口,就是入口。 一个老板,只要一个人施工,做的还是暗室,那说明这个工程极为私密。王海军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可以多开些价了。 老板问:“这个工程做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 王海军问:“不包括物料,只算人工,是吗?” 老板说:“是的” 王海军说:“那按套算,还是按天算?” 老板说:“都可以,不过工期很重要。” 王海军假装合计了一下说:“如果按套算的话,包工下来三万,工期大概三个月。如果按天算的话,大概工期五个月,每天工钱300。” 老板说:“那就按套吧,按套便宜些,吃多吃少,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如果工期,你能提前一个月,我还可以给你,再加五千!” 王海军听了大喜过望,他原以为这个老板听了他的报价,一定会来回和他议价,在他心里,他已经把这个价位,设在了最低一万二上,可他没想到,那个老板二话没说,就一口答应了他,还额外许诺了五千工期钱。 他立马答应说:“没问题,老板,只要你工钱保证没问题,我就能保质按期完工。” 老板说:“好的,不过我这个工程,还要签一个保密协议。” “如果你泄露了这个工程的任何信息,我都有权要求你,进行赔偿。” 王海军一听哈哈一笑:“哈哈,没问题,这个工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 说到这里,王海军站起身,拉开自己的灰绿色迷彩腰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纸说:“这个就是我们签的保密协议。” 毕向革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呈给吕所,吕所从上到下看了下,看到最后签名,点了点头,然后交给莉香说:“嗯,看来,这个邰场长,还有不少小秘密哦。” 王海军说:“刚开始,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一个有钱的老板,修个暗室,这不算什么的。” “我以前也装修过不少别墅,有很多老板就是这么做的” “只是到了后来,我就隐隐觉得,这个暗室,很可能是个黑室!” 正聚精会神“听故事”的吕所,不由心头一震,他说:“为什么这么说?” 王海军说:“这个是后来,我找他结工钱时,发现的。” “他工钱少了我五千,我去找他,他却说,我没能提前完工,那五千不能给。” “我说,没提前完工,那是因为物料没跟上。” “再说,我在做工的时候,砸伤了手掌,前后耽搁了差不多两个星期,这都是有原因的,你五千不能全给,也应该部分给啊,可他就是不给,给我气坏了。” “当天晚上,趁没人注意,我就偷偷溜了进去,想看下暗室里,有没什么财物,拿些抵账。” 说到这里,王海军觉得,这个行为可能有些违法,他就补充说:“我当时这么做吧,也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动机十分可疑,想去观察一下的。” 这话一出,说的吕所、毕向革还有莉香都哈哈乐了。 吕所笑说:“那你这次进去,有什么发现吗?” 王海军说:“有啊,这就是,我要给你们提供的线索啊。” “我那天进暗室以后,也没发现什么财物,就看到个女包,我就从里面随便拿了点。” 莉香听了说:“都拿了什么,东西现在还在吗?” 王海军说:“就拿了一条项链,一枚戒指还有一个手串,别的就没有了。” 毕向革问:“东西现在在哪儿?” 王海军:“戒指我给卖了,手串我送我媳妇了,就剩一条项链。” 莉香:“那项链呢?” 王海军:“在我家呢?” 莉香:“为什么别的都卖了,单留着项链?” 王海军:“本来是想卖了,可是一问人家,不值钱,那个项链,就是个不锈钢的。” 毕向革说:“你说的这些很重要,可没见对破案,有什么直接帮助啊。” 王海军说:“有啊,那这个项链就是啊!” “那个项链,有个心型的吊坠,吊坠里面有个大头照,我看就是那失踪女孩的!” 此话一出,听者皆惊。 吕所疑惑的问:“哪个失踪女孩?” 王海军说:“就在我们小区张贴的那个呀。” 莉香说:“你说的那个失踪女孩,叫什么名字?” 王海军:“王某霞。” 莉香听了,对吕所说:“是我一直在找的一个。” 王海军得意的说:“我说我的线索有用吧,你们会给奖励吧?” 吕所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那个王海军:“别的还有什么没有?” 王海军点头说:“没有了。” 吕所站起身说:“好,那立即派人取项链。” “取完拿到我这儿。”说完,一拍屁股走了。 毕向革立即派人,跟着王海军去取项链。 安排完,他回头用拳头捶了一下莉香,开玩笑的说:“莉香,你真是人才啊,这一下,还真是捞着大鱼啦!” 莉香笑笑说:“啥人才,你不说我废材,就行了。” 毕向革故作一扭头说:“哎,不要那么谦虚嘛。” “其实说你人才,我已经是客气了,老实说,你应该是个天生的人才。” “司马光天生就是个砸缸的,你天生就是个办案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毕向革这句话,把莉香逗的哈哈大乐。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三章 正面对撞 台湖的天气起了变化,阴空低沉,没有阳光,云层像被丹青染过似的,一幅水墨色,台湖周围的山,也腾起了重重的水雾,远望过去,山顶就像积满了雪。只看山顶,会让人错以为,自己身在北方。 同样起变化的,还有北澳特种养殖场。 今天一大早,员工就接到会议通知,大家齐聚在办公楼前,等待场长的出现。好几天没露面的邰立雄,一出现,就向大家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说:“咱们场鳄鱼出逃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和风波。” “现在看,又涉及一条人命。” “不管是意外还是其他,我们场都将面临罚款和索赔。” “考虑很久,我决定把养殖场关了,如果一时不能转手,就先解散一部分。” “大家有好地方去的,可以去找公司财务,结算工资。” 一个员工问:“是全部解散,还是部分解散?” 邰立雄说:“行政和销售,先解散,生产人员暂时保留。” 会议结束后,一个员工打趣说:“哎,真是一条食人鳄啊,一句话,十几条人命没了。” 大家苦笑了一下,都没说话,心里想着各自的前程。 回到台湖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毕向革把从王海军那里,取回来的首饰,一一交给吕所。 “所长,你看,这是取回来的项链。” “手串,戒指也都追回来了,很幸运。” 吕所打开那个心型吊坠,看了里面的看头像,又看看了卷宗,然后把它交给莉香说:“好,把这些拿给家属,再辨认一下。” 张莉香说:“所长,已经请他们辨认过了,这些都是失踪女孩的。” 吕所听了点头:“好,你们做的很好。” “那首饰上面的生物检材,有没提取?能做DNA比对吗?” 毕队说:“不能,时间太久,提取不到。” 吕所听了,站起来说:“那好,全员集合,立即开会!” 张莉香听了疑惑的说:“所长,这个证据十分重要,但也只能算是间接证据。” “现在就采取行动,可能会适得其反。” 张莉香的大胆直言,让吕所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拍桌子说:“这个事情,我还不知道吗?” “还需要,你来提醒!” 张莉香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毕向革见吕所动怒,知道莉香又触了他的忌讳了,忙上前说:“所长,你别生气。” “现在最关键的是,DNA比对还没出来,我想再稍微等一下,那这个案子就办的稳妥了。” 张莉香也忙道歉说:“对不起,所长。” “我只看问题,忽略了大局” “我的格局太小了,希望你不要生气啊。” 听张莉香这么说,吕所长这才打消了一些怒气,再看两个人,还是一条统一战线,于是他收起脸上的怒气,社会的一笑说:“我像是那么草率的人吗?” “我只是想让大家,到会议室商议一下,讨论一下,这个案子的定性。” “都是你这个张莉香,把我气的节奏都乱了。” 走出所长办公室,毕向革摇摇头说:“你们两个是处不到一块的,一个直言,一个犯忌。” 张莉香听了叹气:“哎,我没想到,所长能发这么大火,我就是提醒了一句。” 毕向革笑笑说:“你啊你,我劝过你两次了,可你全没听进去。” “我看你不是没听进去,你就不是那样的人。” “弯着做事,你是做不来地。” 莉香听了笑:“哈哈,也是,弯着做事,你这个说法真好,有机会我得好好悟悟。” 毕向革说:“别悟了,耽误事。” “这是一种厚黑的处世哲学,你是个技术,做不了官僚。” 张莉香微笑说:“需要,需要。” “如果能提高工作效率,那就很有必要。” 两天后,新的DNA样本比对结果出来了,和那个报案大姐的正相吻合,结合不锈钢假牙这一特征,毕向革他们断定,这个鳄鱼肚中的不明死者,就是电鱼人。情况很清楚:电鱼人应该是当晚偷鱼的时候,受到鳄鱼攻击,不幸丧命。 莉香拿着比对结果,有些失望的说:“没想到,只是个意外。” 毕向革笑笑说:“看来,你还有点失望?” 莉香摇摇头说:“不是。” “我只是以为,这会是我参与的,第一个重大案件。” 毕向革开玩笑的说:“典型的理想情节!” “看来,你一定很看重你的初吻。” “讨厌,你瞎说什么啊你?”莉香听了,顿时羞红了脸,她拿起桌上的报纸,直往毕向革身上拍。 毕向革举手告饶说:“哈哈,被我说中了吗?你的初吻献给谁了?” 张莉香一听,羞恼的有点受不了,她追着毕向革可劲儿打。 恰巧,法医过来找毕队签字,法医笑说:“哇,这是怎么了?刑警队出什么大事了?” 两人停住追逐,毕向革在死亡证明上签字,法医拿到后说:“队长,这个尸体怎么办?让家属领回去?” 莉香看了一眼毕向革,毕向革说:“还不行。” 张莉香点头,法医问:“那现在怎么办?” 毕向革说:“先停下,什么都不要做,等我们的调查有了进展,我再通知你。” 法医答应一下,就拿着签字走了。 莉香说:“这个时候,让家属领走遗骨,那就等于宣布了。” 毕向革说:“嗯,我们要的效果还没出来,这个时候,还不能放出这个消息。” 莉香问:“那接下来怎么做?” 毕向革说:“当然要你来做了。” 莉香笑:“你什么意思啊,队长?” 毕向革说:“现在的线索已经很清楚了,邰立雄涉嫌人员失踪,你是专职负责失踪人员调查的,你不负责,谁负责?” 莉香笑:“队长,你这可是推卸责任啊,这应该是一起刑事案嘛。” 停住说笑,毕向革头疼说:“哎,案子是有了点进展,但限期一个月,咋办呢?” 莉香说:“是啊,案件的指向是确定的,但就缺乏可以继续追踪的线索。” 毕向革挠头:“是啊,接下来怎么做呢?” 张莉香坐回到椅子上,想了半天说:“队长,我觉得,可以从两点入手。” 毕向革听了,眼里来了精神:“哪两点?你说说。” 莉香伸出两根手指说:“一个是挖,一个是敲。” 毕向革听了笑,说:“莉香,没想到,你还是个哑谜高手。” “既能挖,又能敲,我猜,是榔头。” 莉香说:“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挖,就是现有的基础上深挖,敲,就是继续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毕向革听了点头,说:“嗯,你说的很好。” “基本上,把我能想到的,全说了。” “目前这个案子,有一点是可以深挖的,就是两个失踪女孩,都和这个邰立雄有关,我看,可以做并案处理。” 张莉香听了点头。 毕向革接着说:“那既然这样,我看接下来,我们就把人员分成两组,一组由你负责带领,重新梳理失踪人员线索。” “重点看一下,她们之间有没什么共同点,特别是,她们和这个邰立雄有没什么交集。” “另一组,就由我来负责。” “我这种工具,还是只适合做些敲打的。”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四章 隧道里的光 鳄鱼体内发现人尸以后,台湖的气氛就变了,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谈论着,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有言之凿凿的,有绘声绘色的,有添油加醋的,有道听途说的,但很明显,人们看养殖场的眼神变了。 邰立雄越来越明显和强烈地感受到这份变化,当他在产权中心登记,把养殖场挂牌出让后,他发现朋友圈,有人立马出来放消息。 “哎,要开始转让了。” “都如实告知了吗?是凶宅吗?” “官司清了吗?” “哎,我看那儿环境幽美,投资做游乐园,你们觉得怎么样?” “游乐园?恐怖园还差不多。” “哎,做恐怖园好,不用宣传。” 这让他看了,既恼火又憋气,可是又无处发泄! 当他开车再回到养殖场时,开门的师傅告诉他:“刚才警察来过了。” 一听这个,他是真有些急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大叫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我是杀人犯吗?!” 开门师傅见他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天邰立雄才平静下来,他拿起车台上的半包烟,把它甩给看门师傅,然后问:“警察来干什么?” 开门师傅说:“就是告诉咱们,那条鳄鱼的尸体,可以弄回来了。” 邰立雄说:“还有没有说别的?” “别的,就是问饲喂工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我知道了。”邰立雄说完,一脚油门,把车开了进去。 一到办公室,他就立刻打电话,把饲喂工叫了进来,他问饲喂工:“警察找你,干什么?” 饲喂工说:“没别的,他就是顺便问一下,鳄鱼是谁喂的,怎么喂的,这些。” 邰立雄说:“那你怎么说的?” 饲喂工说:“我说,我只负责繁育鱼苗,鳄鱼不归我管,我就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喂一下。” “那个鳄鱼,就是不喂,饿它半个月啥的,也没事。” 到了下午,养殖场的员工看到令人惊讶的一幕:邰立雄开着挖掘机,“突突突,突突突”,在场子后面修整山坡。侦查员知道,立即把这个消息,反馈到派出所,毕向革听了,觉得这事很反常,不好琢磨,一旁的同事说:“是不是他觉得,我们警察在调查他,抓紧销毁证据?” 毕向革说:“不好说,也可能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这个人,狡猾的很呐。” 他吩咐同事说:“你让林业局的人,过去问一下,我们现在不太好出面。” 接到通知,林业局的工作人员赶到现场,邰立雄驾驶着挖掘机,已经将一块山坡挖下来了,工作人员上前询问,邰立雄说:“修整一下边坡,防止二次滑坡。” 林业局工作人员说:“林地作业,需要施工许可”,就制止了他。 侦查员把这个消息,再次反馈到派出所,毕向革听了点头说:“嗯,看来敲的,有点效果。” 他拿起电话,问一旁的同事说:“邰立雄前打妻,电话多少?” 同事拿过一个本子,毕向革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喂,你好。” “我是派出所刑警大队办案民警,我叫毕向革,有些事想跟你调查一下,请问你方便吗?” 邰立雄前妻问:“调查什么?” 毕向革说:“最近养殖场的鳄鱼出逃,涉及一条人命,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邰立雄的个人情况。” 邰立雄前妻一听,就说了一句:“那你们好好调查调查吧,这个人,就不是个东西!” “他是个畜生,变态,虐待狂!”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搞的毕向革都一愣一愣的。 毕向革问同事:“邰立雄家里,还有什么人?” 同事回答说:“他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在上高中。” 毕向革听了说:“那就算了,调查还是尽量避开学生。” 台湖派出所技术科,张莉香和同事一起,正在努力筛查,两个失踪女孩的社交聊天记录,希望能从中发现,她们与台湖有什么联系。 同事打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这么多好友,如果每个都看一遍,恐怕要一个星期,都不够哦。” 莉香说:“先看一下朋友列表,有没同名的?” 同事操作了一下说:“没有。” 莉香说:“那看下,有没同在台湖的?” 同事说:“这个有。” 莉香说:“那再看一下有没共同点的,像头像,空间,还有聊天时的口气,表情,以及发送的图片什么的。” “嗯,有一个,名字像孪生兄弟。” “这个叫‘鸡排卵’,真是垃圾名字。” “这边这个叫‘鸡排毒’,这名字取的,嗞嗞嗞嗞。”同事边说边摇头。 张莉香问:“那头像一样吗,号码呢?” 同事说:“头像不一样,号码前六位是一样的。” “尾号一个是817,一个是807。” “那看下他们的聊天记录,能不能判定是一个人的。” “嗯,看这个聊天记录,应该是一个人。” “你看这表情,还有这图片,都一样。” “哎,还有这聊天的习惯,句子全没标点,全是断行。” 张莉香走过去说:“你翻到最后,我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 同事把聊天记录拉到最后,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说:“你来看一下,差不多一个模子。” 张莉香坐下来,一句一句读道:“我们公司准备规模化养殖/重点发展高科技/集约养殖/现在准备招聘饲料厂厂长助理多名/提供高薪/你有兴趣过来试试吗/”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开车去接你/我的电话15……” 同事指着另一个聊天记录说:“你看这个,也是。” “两个聊天对象,说的内容,留的电话,全一样。” “嗯,终于摸着狐狸尾巴了。”张莉香兴奋的说:“你立即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电话号的使用情况!” 这个同事开玩笑说:“哎,你说,这会是养殖场的客服电话吗?” 张莉香拿着收集到的材料,兴奋的找到毕向革,莉香说:“队长,我感觉,脉络越来越清楚了!” “从我们挖掘到的线索看,这两个女孩失踪,都与养殖场有关。” “从嫌疑人聊天的口气和内容分析,这个嫌疑人对养殖场,非常非常熟悉!” “而且都是通过发布养殖场高薪招聘信息,来吸引和诱惑受害人的。” 毕向革说:“好,这太好了,不怕案子有多深,就怕案子没线索。” “你说的那个电话,我让人查了,不过,因为长时间停机,已经销号了。” 莉香问:“那电话是谁的?” 毕向革摇头:“一个姓王的人,不过我查了一下这个人,很不幸,这个人已经死了。” 莉香惊讶:“已经死了?” “那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毕向革摇头说:“这个人患有先天性脑瘫,他压根就没工作过。” “他的身份,应该是被人冒用了。” 张莉香听了,不免有些泄气:“哎,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怎么又断了。” “是挺令人泄气的。”毕向革听了,也有些无奈:“该挖的都挖了,该敲的都敲了,又推不下去了。” 莉香说:“是啊,好不容易看到点,隧道里的光,又都不见了。” 毕向革听了,倒是突然一乐,他说:“哎,你说到这个,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莉香说:“什么故事?” 毕向革说:“隧道里困住了两个人,一个正常人,一个盲人,你猜,最后,谁走了出来?” 张莉香说:“当然是那个,能看见光的了。” 毕向革说:“错!” “最后走出隧道的,是那个盲人。” 张莉香惊讶说:“为什么?” 毕向革说:“因为隧道里,就看不见光。” “盲人,是靠着心中的信念和嗅觉,才坚持着走出来的。” “而那个真正能看见光的人,却因为看不见光,最后死在了隧道里。” “人,只要心中有光,就会有希望!” 张莉香听了,不由吐舌说:“哇,队长,没想到,你这么会讲故事。” “我喜欢你的心灵鸡汤。” 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希望这个鸡汤,是有营养的,能给你我带来灵感!” 张莉香比了个手势说:“嗯,加油干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毕向革一摊手,耸耸肩说:“还能怎么办?” “回去召集大家开会,集思广益呗。” 莉香听了,笑的呵呵的。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五章 “酒”驾上门的嫌疑人 夜里十一点多,街面上逐渐安静下来,行人稀稀落落,路上行驶的车辆,明显感觉速度也快了很多。空旷的街道两旁,只有明亮的路灯在闪烁,灯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打量和点缀着这个城市的夜色。夜色静谧的像一面镜子,清风吹拂过去,让人感觉身体仿佛被刷新过,心灵似乎也被触摸。 夜深人静的时刻,真是一个放松人身体,沉浸心自由的时刻。 但在派出所二楼的会议室里,场景就不同了。特案组的民警正在加班,分析案情,寻找突破。灯光打在大家脸上,映照出彼此的疲累,会议室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在案子的突破方向上,显得一筹莫展。 但是,在是否该搜证和提审嫌疑人上,大家又分成了态度鲜明的两派,一派主张果断行动,以免贻误战机,因为:“审讯,也是一种调查取证。” 一派主张继续寻找线索,因为:“案子的侦破,只能靠线索。” “人为设定时间,是错误的,很多案子,都是尘封很久,才被关键证据唤醒的。” 会议室气氛沉闷,再加上很多人抽烟,大家就如同身处雾里。 正在这时,毕向革接到一个电话,张莉香于是趁机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来透风。 毕向革问:“什么事?” 电话是交警队同事打来的:“毕队,我们晚上查酒驾,有一个司机涉嫌醉驾,还拒不吹测,我们准备把他带回局子里。” “但他声称有民警陷害他,他要赶去派出所报案,谁也不能拦他。否则,出了事,谁也负担不起,他还口口声声,指名道姓要找你。” 毕向革听了问:“哦,这个人,叫什么名称?” 电话那头说:“邰立雄。” “邰立雄!”毕向革听了,不由的惊讶叫出声来。 他不明白邰立雄为什么这么做,但在案子进退维谷的时候,突然听到嫌疑人说,要亲自到派出所里来报案,这怎能不令他惊喜呐! 大家此时都有些困意,听毕向革这么一叫,一下都竖起了耳朵,莉香立即走了过来。 毕向革和她对了一下眼神,然后把手机免提打开,接着又把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莉香比了个手势,毕向革会意,说:“那好,你把他带到这边来,我们还没休息呢。” “大家都在加班,都在等他呢!” 毕向革电话一撂,大家顿时来了精神,不约而同,齐刷刷站了起来,脸上泛起微笑。 张莉香纳闷的说:“这个邰立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毕向革微笑说:“管他什么药,有药就好,我现在正病着呢。” 那这个邰立雄,是怎么回事呢?他怎么会说,要到派出所来报案呢? 原来,事有蹊跷,也有凑巧。 邰立雄今天晚上出来,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的。 喝酒当中,就有一个朋友,拿他养殖场鳄鱼出逃这件事,跟他开玩笑。 朋友开玩笑说:“邰场长,你这条鳄鱼,最喜欢吃什么?” “是吃人脸呢?还是吃屁股呢?” 大家听的哈哈笑,他听了却一肚子窝火,再加上这几天,他明显感受到一些“莫须有”的压力,这使他更加相信,大家是在串通了影射他。于是一怒之下,他就掀了桌子,还差一点,没跟朋友动起手来。 好在很快,被大家拉住了,他就怒气冲冲地离场了。 说巧也巧,当他坐上车,正准备开车回家时,却意外收到一条短信,短信是这样的:“【台湖市公安局】公字第4563号,根据线索和举报,你为我局侦办案件重大犯罪嫌疑人,我局将于22日上午将你批准逮捕,如果你想洗清犯罪嫌疑,请与我所办案民警联系,电话:XXX-XXX XXX。” 邰立雄看了,吓了一跳,从他被限制出境,再到民警找上门,再到林业局出面,一连串事件,让他认为,警察正明确把他作为犯罪嫌疑人,在暗中调查他,现在,一定是掌握到了什么证据,于是便有民警,趁机向他敲诈。 他感到有些害怕,就匆忙驾车往家里赶,结果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交警查酒驾,把他给拦住了。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再加上他今天喝多了,借着酒劲,他就说,自己是去派出所报案的,没想到,还真给他带这儿来了。 张莉香听了,开心一笑,她把毕向革拉到一边说:“毕队,遇到不如撞到。” “我觉得这个挺好,既然撞上了,那我们就不妨,正面审他一审,看一看他的底色!” “反正,酒驾他是逃不脱了。” 毕向革听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真的是意外加巧合!”说着,脸上露出不一样的笑。 被看管的民警带到审讯室,邰立雄大喊大叫说:“你们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毕向革说:“这个你心知肚明啊。” 邰立雄说:“我不明白,我是来报案的,你们为什么,带我到审讯室?” “你们警察勒索不成,就要故意陷害吗?” 毕向革听了笑,说:“谁要勒索你?谁要陷害你?” 邰立雄说:“我接到你们的短信了,你们想逮捕我,还想敲诈我!” 毕向革呵呵一笑说:“你收到的那个,是个诈骗短信。这个线索,我们回头,会调查的。” “但现在,我们想问你另外一个案子?” “另外一个案子?什么案子?” “这个我想先听你说,你如果现在说,还算是自首。” “什么自首?我没犯罪,自首什么?” “那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一个一个来。” 说完,毕向革拿着两个失踪女孩的相片,走到他面前,问他说:“这两个女孩,你认识吗?” 邰立雄看了一眼照片,神情立时变得很慌张,他把视线移开说:“不,我不认识。” 这个细节,如何逃过一旁细眼观察的张莉香,莉香说:“邰场长,就看了一张,你就说不认识啊?” “你是怎么看的,是通过心灵感应吗?” 邰立雄说:“不用看,我们就不是一个年代的。” “我怎么会认识她们?她们是干什么的?” 张莉香说:“她们是来台湖打工的,你们场不是,招聘场长助理吗?” “场长助理?我们场,没有这样的场长助理。” 毕向革说:“邰立雄,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邰立雄说:“承认,你要我承认什么?” “你们警察,这是在故意陷害我!” 张莉香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说:“邰场长,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怎么会,请你到这里来,还录音录像呢?” 邰立雄听了,不作声。 张莉香走过去说:“邰立雄,你看一下这个。” “这个是什么,你明白吗?” 说着,她把那张纸放到邰立雄面前,那是一张网上发布的招聘启事截图。 “这是什么?”邰立雄一脸懵逼的问。 张莉香说:“这是你们场的招聘启事,你都不认识了吗?” 邰立雄说:“我们场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莉香说:“这不是你们发布的吗?” 邰立雄说:“不是我们发布的,我不知道这事儿。” 张莉香指着上面一个电话说:“那这个电话,你熟悉吧?” 邰立雄看了一眼,便说:“我不熟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电话。” 张莉香说:“你以为,我们就没好好调查过?” “这个电话,只在你们养殖场,出现过!” “什么?”喝多了酒,再加上思想毫无准备,邰立雄被莉香这么一击,一下就慌了。慌乱之下,他竟然说出:“我不知道,我们场员工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个人发的。” 话一出口,邰立雄就懊悔了,他懊悔自己酒喝多了,可一出口,话就收不回来了。 刚才的话,等于自己承认,这事儿和养殖场有关系了,他懊恼的不由用双拳,夹住了自己脑袋。 毕向革一拍桌子,厉声说:“邰立雄,承认了吧!” “快说,这两个女的,是什么时候,到你们场的?!” 邰立雄被震的身子一抖,他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嘴唇动了一下,转瞬又回复了平静,他开始抵赖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要喝水。” “给我口水喝。”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六章 深入鳄鱼池 “怎么办?” “看样子,他要硬扛了。”走出审讯室,张莉香问毕向革。 毕向革说:“他清楚自己的罪行,今天是喝多了,自己把自己送上门了,呵呵。” “不过,现在后悔了,准备跟我们正面作战了。” 张莉香说:“嗯,想让他自己交代,恐怕难了。” 毕向革点头:“你说的对,不过,线索一点一点抠,我不怕他不说,我就怕我们没突破。” “这样很好,他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好好待客,然后再回访一下。” “你去跟上面,申请一张搜查令,我们明天去下他的鳄鱼窝。” 台湖生物学院,徐教授带学生现场授课。 看着盛在容器中的水母,一个女生说:“水母真漂亮啊!” “就是太小了,看着有点累眼睛。” 另一个女生说:“是啊,教授,为什么就不能弄个,更大点的呢?” 徐教授听了呵呵笑:“我也想弄个大点的,可我不是校长啊。” 一个男生说:“校长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学术,你看我们这条件,弄个鳄鱼,还是个标本的。” “一点也不可爱。” “哈哈哈!”同学听了笑死:“你是说鳄鱼可爱,还是校长可爱?” 一个女生接话说:“校长配可爱吗?可恨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大家听了又是一阵笑。 有个男生说:“教授,养个鳄鱼困难吗?人家有的人,在自家都能宠一个。” 徐教授说:“人家爸爸是挖矿的,你爸爸是挖煤的,那能一样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同学们听了,都要笑死了。 徐教授接着说:“每一种生物,都有其复杂性,如果要仔细研究,每一种生物,都够一个人,研究一辈子的。” “研究学问,不能光看对象,还要看成果。” “你如果真的研究出成果了,你到时可能就有对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同学们听了,简直要笑死了。 第二天上午,张莉香拿着搜查令去找毕向革,却见他正躺在沙发上酣睡,莉香过去叫了他两声,竟然没叫动,莉香就把手机调成震动,然后放到他头边,没想到他只是挪动了一下头,接着还是鼾声如雷。 张莉香笑,于是她又把手机改成震动+闹铃,这下他醒了。 莉香拿起手机笑:“毕队,你有多久没睡啦?” 毕向革揉揉眼睛说:“哎,好久没睡这么舒坦了,好像都没做什么梦。” 张莉香看了看手表说:“是不是,你都没吃早饭啊,哎,现在食堂都过点了。” 毕向革河马大嘴一张,打了个哈欠说:“嗨,能睡个好觉,还吃啥早饭。” 张莉香把搜查令递给他说:“喏,已经申请到了,我办公室里还有些黑面包,我去给你拿些吧。” 毕向革一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这就走。” 莉香说:“你就不弄点吃的?” 毕向革走到脸盆那儿,洗了把脸说:“不了,来不及了,我到门口,买个煎饼果子就行。” “好久没吃这个了,我都有点馋了。” 张莉香听了说:“煎饼果子?我也想吃,我给你买去。” 毕向革一摆手说:“不用,我们现在就走。” 他们一行三人,驱车赶往养殖场,车子沿山路蜿蜒而入。道路两旁沟壑纵横,溪瀑流淌,到处是青绿鸟鸣,山林茂密,眼睛所到之处,全是风景,风光那是一个好。 张莉香看了不由说:“这地方设场,有些可惜了,如果规划成植物园,那就好了。” 毕向革说:“植物园,市里已经有了。” 张莉香说:“那是城市植物园,我说的是野生植物园。” 毕向革听了笑:“植物园还分城乡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句话把莉香说乐了。 法医也笑:“是有落差,来这儿,感觉到了世外桃源了。” 一行驱车来到养殖场,根据那个农民工的图示,他们先找到了那个暗室。那个暗室,明的是建在办公楼里,但办公室楼依山而建,暗室是掏空墙壁,而后又深挖山体,抠凹进去的。所以无论从外面,还是从里面,都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暗室的机关,设置的也十分隐蔽。在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画,摘下挂画,可以看到一个机关。旋动这个机关,办公桌一侧的墙上,立即洞开一扇门,走到暗室里面,感觉空间很大。 暗室里有床、沙发、衣柜,还有视频播放,另外还有酒柜,还有一个超大尺寸的冷柜,墙上挂着空调,还有一个通风扇,天花板上挂着一顶钟乳石造型的霓虹彩灯。推开一个磨砂玻璃的隔断,可见里面还有一个很小的洗浴间,喷淋,马桶、浴缸俱有,感觉这个暗室,主要功能不是用来储藏财物的,这里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娱乐包间,就算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也不会觉得拘狭。 他们对暗室排查了一遍,床上的被褥和柜子里的衣物,全是崭新的,张莉香翻了翻里面的衣服,摇摇头说:“布置的跟包房似的,却没一件女人衣物?” 法医使用发光氨,对可疑的墙面、地板进行了检测,也没发现血迹什么的,明显感觉,是被人刻意清理过,就连储藏东西的冷柜,也没发现一点污渍,莉香说:“这太可疑了!” “暗室里,放这么大一个冷柜,却连一点污渍,都找不到。” “难道,要用冷柜制冰吗?” 毕向革环视一圈说:“看样子,邰立雄早有心理准备,暗室已经被彻底清理过了。” “你看这墙壁。”说着他用手摸了一下,白色的手套上,没出现任何污渍:“一点灰,都没有。” 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对现场拍照后,他们无比失望的走出办公楼。 张莉香看了一眼场区,然后问毕向革:“毕队,你说他挖山,是在哪里?” 毕向革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走走看看。” 在办公楼侧翼的停车场位置,他们看到了那处坡体,毕向革环顾了一下四周,皱了一下眉:“这地方太宽敞了,又没遮盖。” “外面的人一进来,就能看到,没有必要在这里做手脚。” “他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张莉香说“嗯,他早应该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调查的。” 踩灭香烟,毕向革有些遗憾的说:“今天白来了。”说完他走回车上。 张莉香没上车,她还在打量思考着,毕向革冲她喊道:“走吧,莉香,我们回去,再研究。” 张莉香回头说:“队长,我觉得,既然我们来了,就应该多看看。” 毕向革听了,跳下车问:“怎么,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再看看吗?” 张莉香说:“毕队,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开始对我评价邰立雄时,怎么说的。” 毕向革说:“你说的哪个?” 张莉香说:“你说,你曾经问过他,为什么紧张这条鳄鱼,难道这条鱼是他媳妇?他说,比媳妇还重要。” 毕向革点头说:“嗯,是的。” 莉香说:“我在想,像邰立雄这样,处心积虑的人,他一定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现场搜证的。” 毕向革听了点头,莉香接着说:“根据我们对嫌疑人的刻画,他应该是一个,有严重心理癖好的人,特别是在收集女性物品上。” “如果他真的作案了,难道就一点不留下什么吗?” 毕向革听了不住地点头,毕向革说:“邰立雄心思缜密,如果他要收集什么,那肯定会藏在一个,我们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莉香说:“所以我觉得,如果他要藏的话,爱鳄鱼胜过自己的家人,……” 毕向革脱口而出说:“鳄鱼池?!” 莉香点点头:“很有可能。” 毕向革说:“谁会去鳄鱼池啊?” 莉香说:“所以,才有可能。” 毕向革点头:“嗯,不充值点胆量,都没人敢进去。” 莉香听了哈哈笑:“胆量也能充吗?” 毕向革说:“能充,就看你咋充了。” 法医笑:“要真那样,我看,每个人都是气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说的都乐。 毕向革他们打开铁笼,走进鳄鱼池,鳄鱼池是一个大的,椭圆形的水泥池,里面的水深大概有一米,水线距离池子,大概还有1米,法医拿起旁边的抄网,捞起池里一块块疑似物,全是一些碎骨和断骨,法医把它们拍照,然后一个个收集起来。 “哎,那里是什么?”莉香环顾着周围,然后指着鳄鱼池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问。 “是孵化室。”一旁的饲喂工说。 张莉香听了说:“嗯,这就对了。” “最好的保存是干燥,这里应该,会有我们应该找的。” 毕向革听了,不由佩服的一拍大腿:“厉害,女人就是女人” 张莉香听了一笑说:“什么女人男人的,女人怎么了?” 毕向革说:“敏感,找证据厉害!” 张莉香听了笑:“怎么了,毕队,你怕了?” “以后结婚了,千万不要背着老婆,偷藏私房钱。” 几个人听了哈哈笑,毕向革说:“哈哈哈,不,是我,就一定要藏!” 张莉香听了奇怪:“为什么?” 毕向革说:“我要提升一下,我的反侦察能力!” “哈哈哈。”莉香听了,也不由开心的笑了。 孵化室,就像一个小暖房,房间里暖暖的,外面一排货架,货架上摆着几个泡沫箱,里面盛放着好像糠麸一样的东西。 张莉香问饲喂工:“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是鳄鱼蛋。”饲喂工说。 见莉香不解,饲喂工就一伸手,从里面掏出一个鳄鱼蛋。 毕向革看了说:“我看你们这儿,好多泡沫箱,为什么你们场,就一条鳄鱼?” 饲喂工笑笑说:“那个鳄鱼,是我们老大的宠物。” “我们繁殖的这些,是另一个品种,也是做宠物的,只不过,一孵化就卖了。” “哦。”毕向革听了,不由拉了一个长声,他照脸上抹下一把汗说:“哎呀,这里是真热啊。” 饲喂工笑笑说:“那是,这里是孵化室嘛。” “哎,那是干什么的?”张莉香指着一个玻璃柜问。 饲喂工摇头说:“不知道。” 玻璃柜靠墙放着,上面一排小射灯,感觉做的跟陈列柜差不多,柜子里摆着很多玩偶,都是恐龙,感觉恐龙家族聚全了。 玻璃柜中央,有一块大红的绸缎布,布上放着几个很大很大的蛋。 毕向革用手摸了摸,问:“这是恐龙蛋吗?” 饲喂工听了,呵呵一笑说:“不是,那些蛋,都是假的。” 毕向革问:“整这么多假蛋,干嘛?” 饲喂工说:“谁知道,这些都是太子的。” 张莉香疑惑的说:“太子?你说的太子是谁?” 饲喂工说:“就是老板的儿子啊,他很喜欢这个。” 张莉香问:“他也经常来这里吗?” 饲喂工说:“嗯,经常来,每逢假日周末什么的,他都过来看鳄鱼。” 张莉香说:“那这个柜子,也是一直,就在这儿放的?” 饲喂工说:“不是,是后搬过来的。” 张莉香和毕向革不由互相确认了一下眼神,毕向革问:“那这些东西,你们工人能动吗?” 饲喂工说:“不能,老板说,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能进鳄鱼池,这些柜子,是禁止搬动的。” “如果谁搞砸了,谁就完蛋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不由又互相确认了一下眼神,饲喂工以为,毕向革他们是不相信他说的,就说:“这个是老板特意强调的,他说,生活就像砸蛋,你不知道你将来砸中的是什么,也许是金蛋,也许是银弹,还许是完蛋,所以他要求我们,绝对不能搞砸了。” 大家听了,感觉这话怪怪的,毕向革于是开玩笑说:“要不,我们帮他砸一个?” 法医听了笑,莉香也笑,莉香说:“嗯,应该砸一个。” “既然来了,不砸一个,那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张莉香这话一出,饲喂工听了呵呵笑,他说:“砸吧,我还没见老板砸过呐,他现在不在,你们就都给砸了呗,哈哈哈。” 毕向革走过去,抱起一个说:“嗯,感觉这一抱,还挺有福气的。” “这要是个蒸蛋,也够一个连的人吃了。” 张莉香问:“怎么样,沉吗?” 毕向革晃一晃,摇摇头说:“不沉,感觉里面是空的。” 说罢放下手中那个,接着又去抱另一个:“嗯,这个里面,就感觉有东西。” 莉香一拍巴掌说:“哎,队长,我看我们中奖了。” 毕向革心领神会说:“嗯,对哦。” “邰立雄绝不让人碰他的,那我们就偏碰一个看看。” 张莉香抹了把汗说:“不行了,这里面太热了,我是待不住了。” “再待下去,我非得下蛋不可。” “哈哈哈。”莉香一句话,把几个人逗的哈哈大乐。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七章 罪证盲盒 “要砸开它吗?”法医抱着恐龙蛋问。 毕向革说:“先不要,我想当着邰立雄的面砸。” 几个人上了车,张莉香有些担心的说:“我怕到时,里面没有我们想要的。” 毕向革说:“没什么,到时,一看邰立雄表情,就知道了。” 法医听了,抱着那个蛋,小心翼翼的说:“我咋感觉,像抱个盲盒啊。” “哈哈哈。”几个人听了都笑。 养殖场宿舍,饲喂工笑呵呵的回来说:“今天有口福了。” 一个员工问:“有啥好吃的?” 饲喂工从一个布袋里,掏出三个白色的蛋说:“今天水煮鳄鱼蛋。” 那个员工说:“嗯?你就不怕老板看见,把你做成蛋炒饭?” 饲喂工笑:“不怕,老板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尝尝鳄鱼蛋。” “这辈子,我还没吃过呢。” “哎,鳄鱼蛋咋煮?” “还能咋煮,用水煮啊。” “你个猪,我是说,咋做好吃。” “方便面,方便面,方便面配蛋,那是最绝配的。” “给我一个好吗,给我一个。” “你们听我的,我可以分你们一口,快点去取锅打水啊,有酒有肉的,可以共享啊。” “我有几包苋菜,能凑个份子不?” “可以,可以,多凑共享啊。” 开车回到台湖派出所,毕向革和张莉香再一次,一起出现在邰立雄面前。 毕向革笑呵呵的问邰立雄:“酒醒了吗?” 邰立雄被毕向革笑的心底发毛,他的酒早就醒了,醒了他就后悔了,可以说是,悔的连头发都掉光了,他吃不准毕向革笑的什么意思,就一脸懵差的看着他们。 毕向革说:“邰立雄,在你醒酒的时候,我们去了趟你的养殖场。” “你想知道,我们发现什么了吗?” 邰立雄一听这个,顿觉心跳加速,脚底发软,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迅速思考一番,然后绝地反击说:“你们还需要发现吗?”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感觉很奇怪,邰立雄接着说:“你们直接栽赃陷害,就够了。” 张莉香听了呵呵一笑,她说:“邰立雄,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儿。” “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邰立雄听了,冷笑一声说:“得了,你别想再诈我了,我不吃这一套!” 毕向革听了,厉声呵斥说:“邰立雄,别放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非要我给你看点东西,才行吗?” 说着,毕向革对同事说:“把那个恐龙蛋抱来。” 毕向革指着那个恐龙蛋说:“这个你熟悉吧?” 邰立雄的表情,似乎很迷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毕向革和张莉香看他表情,心里也是很迷惑:“难道自己抱错了,这真的是一个盲盒?” 但事已既此,毕向革没再多说,他冲同事说:“再给我拿个锤子来!” 锤子在手,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锤子落下,蛋壳碎了一地,盲盒开了,破碎的蛋壳里,出现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毕向革看了,嘴角不由微微一翘,他用手捏起一个卡片说:“哎,真的是砸蛋有惊喜啊。” “邰立雄,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手机卡吧?” “这还有相机存储卡、女表、casio相机,iphone手机,邰立雄,你不想说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毕向革和张莉香以为,邰立雄会就此认罪,没想到,他竟然说:“这些东西哪来的?我怎么知道。” 毕向革惊讶邰立雄的反应,说:“这些可都是在你的养殖场里发现的,你该不会说,这些是鳄鱼生的吧?” 邰立雄说:“这个不是我买的,我不知道里面,会有东西。” 毕向革说:“不是你买的?那是谁买的?” 邰立雄说:“我儿子买的。” 张莉香拿起那个卡西欧相机,摁了下电源开关,竟然开了! 她打开文件,上下的浏览着,里面有一个视频,她打开来看。 视频是失踪女孩王某霞自拍的,她坐在一辆汽车里,汽车沿着台湖的路开着,女孩的长发被风吹的一下下撩起,吹打在她脸上,女孩脸上,绽放着开心的笑,视频持续了大概两分钟,然后就关了。 不过,镜头扫过车子,可以看到,有一个男人在开车。 莉香按下暂停键,然后放大来看,看了一笑,随后把它拿给毕向革看,毕向革看了,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把相机拿到邰立雄面前:“邰立雄,这个开车的司机,你认识吗?” “你该不会说,你连自己都不认识吧。” 邰立雄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顿时变的蜡黄蜡黄,他也由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了。 毕向革走过去,厉声对他说:“邰立雄,铁证面前,你还不认罪吗?快说!” “那两个失踪女孩,现在在哪儿?” 邰立雄再次挣开双眼,冷冷的说:“我不知道。” 张莉香走过去说:“邰立雄,死扛有意义吗?” 邰立雄听了,还是不说话,张莉香和毕向革对了一下眼神,莉香便走出去,取过一个托盘来,上面放着三个首饰,张莉香把它拿到邰立雄面前。 “邰立雄,这三个首饰,你认识吧?” 邰立雄看到首饰,好像看到了自己尸骨,表情显得十分的惊悚和吃惊。 张莉香说:“这是那两个失踪女孩的。” “邰立雄,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拿到这个的吗?” “就是王海军,给你修建暗室的那个包工头,他去你那儿参观,顺手拿走的。” “你压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你销毁证据之前,把它带出来吧。” 说着她打开其中的一个心型吊坠,然后指着里面的头像说:“这个女孩,名叫王某霞,你认识吧?” “还不承认吗?” 没想邰立雄没回答,却反问一句说:“你们去过我的暗室了?” 毕向革说:“是的,明智的话,就赶紧地,痛痛快快地,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邰立雄却矢口抵赖说:“我没见过这些东西。” “我的暗室里,根本就没这些东西,你们这是栽赃和陷害!” 毕向革听了大怒,痛骂说:“邰立雄,是个猪,都知道转弯儿!怎么?你脑子吃了猪食了,不管用了?” “非要拿头撞墙?你要一头撞死在这儿吗?” 邰立雄却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他坚决的矢口否认说:“我没罪,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也没见过。你们这是陷害,故意栽赃陷害,我要起诉你们,告你们栽赃陷害。” 台湖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当毕向革把案子的进展,向吕所做了汇报以后,吕所满意的说:“嗯很好,你们做的很不错。” “这个案子我看,可以结案了。” 张莉香听了脱口而出说:“结案,这个……” 张莉香本来想说“草率”,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想起毕向革对他的忠告,于是改口说:“这个尸体,还没有找到,那就等于说,失踪人员的生死,还不能确定,如果现在结案,……。” 她试着弯着做,但一下翻个儿,有点困难,话说到这里,她又打住了,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才好。 毕向革见了,接上去说:“所长,定罪和定死罪,不一样。” “邰立雄的案子,至少涉及两条人命,根据我们的估计,两个失踪女孩,很可能都已经遇害。” “如果现在就结案,邰立雄可就等于判缓刑了。” “不能确定失踪人员的生死,那他的罪行,就很难确定。” “这肯定会让家属很失望,进而对我们办案能力,提出怀疑,这也会让上级领导,降低对我们的信任。” 吕所一听“上级领导的信任”,明显被触动,于是他说:“那以你的意思呢?” 毕向革说:“我觉得,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 “接下来的关键,就是要和他斗智斗勇,弄清失踪人员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我们把这块搞定了,那这个案子,就办成铁案了。” “到那时,领导看我们,和现在领导看我们,那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吕所被毕向革说的触动了,他站起来说:“办案,当然要办成铁案!” “不过,我给你的期限,就快到了。” “你要抓紧啊,我可是在领导面前,拍了胸脯的……” 走出所长办公室,莉香同情的对毕向革说:“当队长不容易啊。” “办案是一方面,背锅也是一方面。” 毕向革听了笑,他一摸头发说:“是啊,我感觉我的头发,都快要下岗了。” 莉香听了哈哈笑:“下岗?” “那还有上岗的时候?”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八章 审讯室里的同谋 “他根本不会听我的。” 台湖派出所会议室,当邰立雄的前妻,听说民警希望她,能劝邰立雄认罪时,她坚决的摇头。 半灰半白又少许凌乱的头发,让她这个才四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比同龄人,衰老很多,很多。 莉香拉住她的手,恳求说:“大姐,那也要试一试啊,现在就差一步。” “你不想受害人,死不瞑目吧?” 邰立雄前妻说:“可我劝,没有用啊。” 莉香说:“那你想想,还有别的办法吗?毕竟,你是最了解他的。” 邰立雄前妻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找下邰志强,也许,他儿子的话他能听。” 张莉香一听,兴奋的说:“哎,这就对了嘛,大姐。” “那我请孩子过来,到时麻烦你,做做他的工作。” 邰立雄前妻,点头答应。 张莉香和毕向革沟通了一下,便驱车赶往堡里中学。见到校长,她说明来意,校长听了,立即派人,找来邰志强班主任。 张莉香对班主任说:“我们想让邰立雄儿子,帮我们做点事,能耽搁一下吗?” 班主任听了,疑惑的说:“让邰志强帮你们做事,他能做什么?” 班主任的质疑,让莉香有些诧异,但她还是耐着心,把来意又重新说了一遍:“我们那儿有个案子,想让他能过去,劝一下嫌疑人,早认罪,早脱身。” 没料,班主任却说:“你让他劝人认罪?那你们找错人了!” 张莉香听了,觉得很奇怪,就问:“为什么?” 班主任说:“邰志强脾气暴戾,性格内向,平时沉默寡言,同学们都怕他,没人愿意和他沟通,他去不会有用的。” 张莉香听了说:“那没事,我带他,是劝他爸,他们父子应该能说上话。” 班主任听了,就把邰志强叫来。 第一眼看到邰志强,张莉香不由心头一惊,心中暗想:“这个人,不像个学生啊,怎么还染着一头黄头发?” “校园怎么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张莉香心里直纳闷,但她并没直说。 邰志强身高不低,大概一米七的个儿,看起来挺瘦,人长的也很社会,不像普通的中学生,一脸的清纯气。他身上虽然穿着校服,却蓄着不短的头发,就在他随性的一甩头那一刻,莉香似乎还看到,他耳朵上扎了个耳钉,明显是个很浪荡的主。 莉香看了,心里直打鼓,但她还是开车,把邰志强带到了派出所。 车子一进派出所,张莉香就发现,邰志强神情,变的很异样。 他显得非常恐慌,脸上的肉,绷得紧紧的,眼神四处游走,脸色红涨,双臂交叉紧抱,还时不时地啃咬手指甲,就像个纵火烧了学校的熊孩子,坐等学校审判。 莉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住地犯合计:“这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让他劝,能行吗?” 会议室里静极了,大家好像都定住了,变成了泥像雕塑,当莉香带着邰志强,一同出现在会议室,大家这才坐回正身。 邰志强听说,要他去劝他爸认罪,交代受害人尸体下落时,他显得十分抗拒。 他妈妈劝他说:“儿子,我知道这很难。” “可有些东西,它是有界限的。” “妈妈希望你,站在善良和正义这一边,” 邰志强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爸,不会听我的。” 邰志强妈妈说:“听不听,是一回事,你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邰志强看起来更加矛盾,他低着头,越发的啃咬手指甲,他妈妈接着劝他说:“儿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说,要保护妈妈的?” 邰志强点头,他妈妈说:“可你知不知道,妈妈每天晚上,连睡觉都怕。” “怕你爸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就打我,为这,我不敢再婚,就怕连累别人。”说到伤心痛处,还不由掉下眼泪。 她这一抹泪,好像触动了邰志强,他冷冷的说:“好了,你别哭了,我去劝他就是。” 邰志强妈妈听了,欣慰的说:“你长大了,可以做些什么了。” 邰志强却躲开妈妈伸过来的手,一甩头发,站起来说:“他在哪儿?” 进去谈了半个钟,邰志强就出来了,他对民警说:“我劝过他了,他有话跟你们说。”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毕向革还伸出手,在邰志强肩头拍了拍,夸赞他说:“好样的,孩子。” 回到审讯室,毕向革问:“怎么样,邰立雄,可以说了吗?” 邰立雄说:“嗯,我想起来了。” “我是见过一次姓王的,不过后来,我又把她送走了。” 毕向革问:“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为什么又给送走了?” 邰立雄说:“她是看到网上的招聘,找来的。” 毕向革问:“那为什么,是你开车接送?” 邰立雄说:“这边不通车,她不熟悉地方,我就开车把她接上来了。” 毕向革问:“那为什么,又把她送走了?” 邰立雄说:“她的条件不适合我们。” 毕向革说:“那你送哪儿了?什么时间送的?有谁可以作证?” 邰立雄说:“我送火车站了,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大概是七月几号,我们那儿的看门师傅,可以作证。” 走出审讯室,张莉香问毕向革:“队长,你相信他说的吗?” 毕向革说:“不相信,感觉全是鬼扯!” 张莉香说:“这个人,太不老实了,我感觉,他可能是在耍什么把戏。” 毕向革说:“没关系,去核实一下,就知道了。” 在北澳特种养殖场,毕向革他们见到了那个看门的,看门师傅脸上“堆”着笑,表情看起来很“唐式”。 毕向革问他:“邰立雄说,两年前,大概七月几号,他从这里开车,送一个女孩子去火车站,你知道这事吗?” 看门的脸上“堆”着笑:“知道,知道。” 张莉香听了奇怪:“那具体是哪天?” 看门的脸上“堆”着笑:“不知道。” 毕向革奇怪:“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看门的说:“场长说的,我就知道。” 张莉香听了,不由看了一眼毕向革,然后问:“那邰立雄说,你见过那个女孩,你见过吗?” 看门的脸上“堆”着笑:“见过。” 张莉香奇怪的哎了一声说:“哎,那她长啥样?” 看门的说:“不知道。” 张莉香说:“哎,你不是刚才说,你见过吗?那长啥样,你都不知道?” 看门的说:“场长说的,我就知道。” 从养殖场回来,张莉香满肚子的火:“这个邰立雄,看样子,已经排练很久了。” “弄一个有毛病的,来糊弄我们。” 毕向革说:“嗯,回去再看一下乘车记录,就基本清楚了。” 回到派出所,毕向革问技术科的同事:“乘车记录,拿到了吗?” 同事说:“拿到了,我们把1到10号的记录,全都打印出来了,你看,这么多呢。”说着,搬过来一个大纸箱,里面满满都是。 张莉香看了说:“干嘛调这么多?” “你只需要调,开往她老家方向的,就行了。” 同事说:“这些都是,往其它方向的,我还没调呢。” 张莉香听了摇头:“这么多!” “这要核对出来,得全所同志加班,一天时间,也就没了。” 技术科的同事用手一指纸箱,确定的说:“这是邰立雄的障眼法,他在糊弄我们呢。” 毕向革说:“为什么,这么说?” 技术科同事说:“我看了审讯室的监控,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毕向革听了疑惑,技术科的同事就走到电脑那儿,打开审讯室的监控。 可以看到,邰志强一走进审讯室,就站在老远,看着邰立雄。邰立雄站起身,示意儿子靠近,邰志强便走过去,让邰立雄勉强拥抱了一下,然后就听邰志强说:“他们让我来劝你,希望你自首。” 邰立雄说:“这个有用吗?交代就是个死。” 邰志强说:“可他们说,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说不说都一样。” 邰立雄摇头:“那可不一样,区别大着呐。” “找不着尸体,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们能定我啥罪?” 邰志强说:“那要我,做些什么?” 邰立雄说:“找一下律师事务所,看看能不能办个取保候审。” 邰志强说:“好的,那要我怎么说?就说你坚决不认?” 邰立雄说:“没罪我认啥?” 邰志强说:“你不认,他们会一直盯着我。” 邰立雄说:“不会的,我是犯罪嫌疑人,你会好好的。” 邰志强说:“那还有啥,需要我做的?” 邰立雄说:“回头找一下你妈,让她帮着照看一下养殖场。” “另外,你把我的车开回去。” 邰志强说:“那好,你保重,有机会,我再过来看你。” 邰立雄说:“看在他们请你过来,让我们父子见面的份上,你可以让他们进来,就说,我有话跟他们说。” 邰志强点头,然后就退了出来。 毕向革看了,大骂说:“他妈的,这个兔崽子,竟敢演戏来骗我们!” 张莉香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是学生的人,心眼这么多。” 毕向革说:“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来,我们得改变一下,办案思路了。” 张莉香说:“怎么变?” 毕向革说:“把邰志强列为侦查对象。” “邰立雄不是说,那个藏匿证据的恐龙蛋,是他儿子买的吗?” 莉香听了点头。 当张莉香再次驱车来到学校,班主任却耸耸肩说:“邰志强已经申请退学了。” 张莉香问:“退学?为什么。” 班主任说:“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压根就没心思上学。” “要不是他爸爸逼着,他早就退学了。” 张莉香问:“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班主任说:“这我哪儿知道,整个一社会毒瘤!” “要不是他爸的影响,我早就把他开了。” 当民警找到邰志强,把他带回派出所时,天色已经黑透。 街上的车辆和行人,正匆忙的赶着回家的路,在高架桥上,可见堵车之处,频闪的红色尾灯串串闪烁,在黑夜里,像极了呼叫的信号灯,吐槽着心中的郁闷与焦躁。 看着邰志强穿的花里胡哨,身上散发着阵阵酒气,一副纨绔大少爷的样子,毕向革不由鼻子里哼了一声,问:“在哪儿找到的?” 民警说:“在KTV包房,正那儿狂欢呐。” 毕向革不由笑:“嘿嘿,真是可以啊!” “老子在里面蹲监,儿子却在外面逍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鳄鱼父子呐。”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十九章 鳄鱼父子决裂 被拘束到审讯室,邰志强表现的很恐惧。 毕向革厉声问:“邰志强,为什么欺骗警方?!” 邰志强弱弱的说:“我没有啊。” 毕向革说:“还敢抵赖!” “你以为审讯室,就没有监控,可以胡编乱来吗?” 邰志强听了低头,毕向革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说:“你说啊!” 邰志强听的是浑身一哆嗦,毕向革接着说:“还需要我,再把那天的监控,放给你看一遍吗?嗯?” 邰志强身体有些筛糠,直摇头,毕向革问:“为什么袒护你爸爸?” 邰志强开口说:“我不想他坐牢。” 毕向革说:“你不想他坐牢?” “可你知不知道,你爹还把罪嫌往你身上推呢。” 邰志强听了,抬起头,一脸的疑惑,毕向革就拿过几张相片,一一展示给他看:“这些都是养殖场找到的,这些失踪人员的物品,也都是在那里发现的。” “这些个,足以定你父亲的罪了。”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说,这些恐龙蛋,都是你买的,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 毕向革用手一指邰志强,厉声道:“那意味着,你就是犯罪嫌疑人!” 说罢,毕向革把相片往桌上狠狠一摔,“啪”的一声响,邰志强被吓的身子一跳,他思考了一下说:“那些,不是我买的。” 毕向革说:“不是你买的,那是谁买的?里面的东西,又是谁放的?” 邰志强说:“是我爸让我买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东西。” 毕向革说:“哎,你们父子两个啊,到底是谁在撒谎啊?” “真是奇葩,老子说儿子,儿子说老子!” “看来,我非得让你们两个,当面对质一下,才行了!” 邰志强听了,心情很纠结,表情很矛盾,也很恐慌,他思考一下,又改口说:“不是他让我买的,是我自己买的。” 毕向革听了,有些挠头:“邰志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重罪耶!” “你以为你未成年,就能帮你爸爸揽罪,减刑?” “你要这么想,那就太幼稚了。” “一旦我们确定,你是在做伪证,那你也是要被追究刑责的,你懂吗!” 邰志强又被毕向革吓了一跳,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又改口说:“是我爸买的。” 毕向革听了,长出一口气,他接着说:“这可不是闹着的,你肯定吗?” 邰志强点头。 毕向革:“你说的都会成为证据,你爸爸可能因为这个,被判死罪,你明白吗?” 邰志强还是点头。 毕向革拿出那两个失踪女孩的相片,问:“这两个女孩,你见过吗?” 邰志强摇头。 毕向革说:“你听你父亲,提到过她们吗?” 邰志强还是摇头。 毕向革接着说:“你爸犯的可是重罪,无论他承认不承认,都会被法律严惩。” “但如果他拒不交代,把这个案子带进坟墓里,那你可能,就要背一辈子包袱了!” 邰志强听了没说话,毕向革接着说:“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弄清你爸的犯罪事实,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好吗?” 邰志强不说话,毕向革说:“你不会真的想,背着它,过一辈子吧?” “一个人要是生病了,带病工作,生活就会很痛苦。” “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个病灶切除了,人就能重新找回自我,你明白吗?” 邰志强听了点点头,突然又矛盾的摇头。 毕向革接着说:“邰志强,你跟你父亲不一样,但是你和你爸,在审讯室里,同谋串通,这就是干扰我们警察办案,涉嫌做伪证,依法,我是可以对你拘留审查的,你明白吗?” “你真的确定,要跟你父亲捆绑在一起吗?” 听完这话,邰志强身子一直,欲言又止,好像想说,又好像很难说。 张莉香察觉到他的变化,就站起身,冲毕向革使使眼色,毕向革于是说:“这样吧,我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是走自己的路,还是和你爸捆绑在一起,希望你能有个明智的选择!” 说完就要走,邰志强却突然抬起头说:“能给我一支烟吗?” 毕向革冲同事点头,同事便掏出一支烟,准备递过去,没想邰志强却说:“有华子吗?我就习惯抽华子。” “啥?!”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都哈哈直乐。 毕向革说:“你听到吗?他只习惯抽华子,哈哈,笑死我了!” “邰志强,你要想好了,你以后可能都要习惯,待在监狱里呐,明白吗?哼,整一个白痴!” 张莉香也笑:“怪不得养殖场的员工,都管他叫太子呐。” 回到自己办公室,毕向革一下倒在沙发里,莉香问:“累吗?” 毕向革说:“哎,咋能不累呢?” “我丢给他一支桨,他却觉得那是一支枪。” “这样的心理课,没人愿讲,也没人愿听。” 张莉香说:“队长,你说的非常好,我觉得,你很擅长煲鸡汤。” 毕向革听了笑:“哈哈,你的安慰很有效,我觉得我快要睡着了。” 莉香说:“那好,你好好休息。” 随后起身退出,然后,回手轻轻带上了门。 夜半十分,外面下起了雨,雨不大,淅淅洒洒,忽大忽小,时有时无,就像一个人漂浮不定的心情,只是打在窗户上,顺着玻璃流淌,给人很多宁静和安详。 哼哼妈走到宠物缸前,关掉里面的灯,然后对哼哼说:“哼哼,上床了。” 哼哼关掉电脑,爬上床,哼哼说:“妈妈,你给我讲个故事,” 妈妈说:“不行,躺下睡啦。” “明天,你要上学,我要上班。” 哼哼说:“我睡不着。” 哼哼妈问:“为什么?” 哼哼说:“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 “有一个大鳄鱼,把一个小鳄鱼,给吃啦。” 妈妈听了,伸手抚摸一下哼哼的头,疼爱的说:“不怕,哼哼。” “鳄鱼是冷血动物,咱们这儿没鳄鱼。” 哼哼说:“妈妈,为什么鳄鱼要吃同类?” 哼哼妈说:“这个你应该问你爸,他是专家。” 哼哼说:“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哼哼妈说:“爸爸加班,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哼哼说:“那你快点叫他回来” 哼哼妈摸摸哼哼的头说:“你爸研究课题呐。” 哼哼说:“爸爸遇到什么课题了?和我一样吗?” 妈妈听了哈哈笑:“不知道,也许吧。” 哼哼猛地一转眼珠说:“我知道了,爸爸是在研究魔法生物呐!” 哼哼妈听了笑:“好了,这个等你爸回来,你好好问问他,好不好?” 第二天,雨停了,邰志强再次被拘押到审讯室。 毕向革开口便问:“太子,这儿睡的还习惯吗?” 邰志强脸色有些疲惫,明显没睡好,他听的一愣,没有回答,毕向革接着问:“怎么样?邰志强。” “想了一晚上了,有答案了吗?” 见邰志强不吱声,毕向革提高嗓门说:“你确定要当犯罪嫌疑人,是吧?” 邰志强终于抬起头说话:“我想清楚了。” 毕向革听了一笑,邰志强接着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那些恐龙,还有蛋,确实都是我的。” 毕向革听了,脸一沉,就听邰志强接着说:“但那些,都是我爸给我买的。” 毕向革脸色,稍稍缓过一些,毕向革问:“那,失踪的女孩,现在在哪儿?” 邰志强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 毕向革听了厉声说:“嗯!” “你还想袒护他!” 邰志强连忙说:“不,我没想袒护他。” 毕向革说:“那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 邰志强弱弱的说:“我爸爸有个暗室,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毕向革笑:“这个,我们已经看过了。” 邰志强惊,说:“什么时候?” 毕向革说:“就是搜查养殖场的时候。” 邰志强说:“我说的,是我们家里的那个。”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同时心头一惊,更是猛地心头一喜,毕向革惊讶说:“你们家里,还有一个?!” 邰志强点头,毕向革听了心情大喜,他说:“那好,你带我们去看看,如果有发现。” “你今天,就能自由了!” 邰志强说:“好,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毕向革说:“条件?什么条件?” 邰志强说:“这事儿不要告诉我爸。” 毕向革和张莉香互相对视了一眼,毕向革说:“好,我们答应你。” 望湖花园,一处高档的别墅小区,坐落在市郊南滨湖区,别墅建在一处山坡上,小区周围没有楼群,可以凭高远眺台湖,区内别墅,大大小小,约有一百多座,都是独栋带入户花园的,小区里面绿化很好,还有不少人工湖泊,环境特别幽静,是一个很好的养生颐居之所。 在邰立雄儿子的带领下,毕向革和张莉香找到了那个暗室,并在那里起获不少女人物品,包括女人的长发,内衣等,但没发现有血渍什么的。 毕向革拿着一个女人的长发,心有余悸的对法医说:“带回去。” “立刻化验!”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十章 鳄鱼父心不死 台湖堡里中学,校门口,有两个同学,正抱着书本往校园走。午时的骄阳,把路上的行人烤的,稀少稀少。 这时,一辆橙黄色的超级轿跑,发着轰轰隆隆,令人耳鸣的震天响,明黄一闪,飞驰而过。两个同学看了,侧目很久很久,直到看不到,那辆车的光亮。 一个说:“看到了吗?邰志强。” 另一个说:“看到了,感觉浪的不能行。” “是啊,每天开着超级轿跑,到处乱跑。” “哎,也真是奇怪哎,他老子进局子了,他反而更欢实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儿子把老子,给送进去了呐。” “哼,能宠鳄鱼的人,不是有病,就是有脓!” “啥?有能?” “不是能,脓。” “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的那种,坏透了。” 台湖派出所,毕向革戴着口罩和手套,径直来到物鉴科。他迫切需要了解,搜查取证回来的物证鉴定情况。 他拿起检验台上的长发问:“这些头发,提取到DNA了吗?” 检验人员摇头说:“不行,这些头发没有Mao Nang(作者注:因文字违禁受限,此处只能以拼音代替),只有角质,无法提取遗传物质。” 毕向革听了说:“那其它的呢,就没一点发现?” 检验人员说:“有,队长。” 说着就从旁边物证筐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封装袋,上面贴着台湖派出所的物证标签,编码TH73……,里面是一个女性的乳罩。 他拿着那个袋子说:“队长,在这件乳罩上,我发现一处血斑。” 毕向革走上前,检验人员用镭射笔,指着乳罩上的一个地方说:“在这里,乳罩的颜色有些深,又是红色,不注意看不到。” “通过试剂和蓝光检验,发现有潜血反应,血迹形态呈滴落状,可能是流鼻血所致。” 毕向革看了,急切的问:“那能提取到DNA吗?” 检验人员说:“可以。” 毕向革兴奋的一击手掌说:“那还等什么啊?赶快送检啊!” 检验人员听了,忙拿出一张表格说:“队长,我已经把这个鉴定写了,你签个字,我就送上去。” 这时,一名同事走过来说:“毕队,邰志强提交申请,想要回他父亲的车。” 毕向革看了一眼张莉香,莉香说:“我们搜查了他的养殖场,却忽略了他的住所,我觉得这个车,暂时还不能让他开走。” 毕向革听了,便说:“你告诉他,这个车属于物证。” “现在涉案扣押,需要进一步调查,等案子清楚了,再说。” 几天以后,鉴证结果出来了:乳罩上的血迹,经DNA比对,确定为失踪女孩李某丽的。拿到这份鉴证结果,毕向革兴奋的说:“啊,终于坐实了,这下他想赖,也赖不掉啦。” 张莉香说:“两个失踪女孩,都与邰立雄有关,这下铁证了。” 毕向革于是说:“走,我们去看看,看他还怎么说!” 当邰立雄听说,民警在他家暗室,搜出失踪女孩物品时,他开始有些不大相信。但当毕向革把提取到的证物照片,以及鉴证结果,拿到他面前时,邰立雄一下就傻了。他突然仰天大笑,随后又抱头痛哭,疯癫之状,令在场民警错愕。 毕向革鄙夷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邰立雄,戏演完了,你还想装疯卖傻吗?”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痛快交代你的罪行!” 邰立雄停住疯癫,满脸是泪,似哭又似笑的说:“这是我儿子,告诉你们的吧。” 毕向革说:“这个重要吗?” 邰立雄说:“重要。” “我家的暗室,就没第二个人知道。” 毕向革说:“邰立雄,作恶到底,肯定会众叛亲离的,你该醒悟了。” 邰立雄听了,仰天流泪道:“想不到,没想到!” “我的儿子,我最疼爱的人,竟然要杀父求生。” 毕向革听了,冷冷一笑:“邰立雄,你真是执迷不悟。” “你儿子深明大义,你却说他杀父求生!” “你这个父亲,真是做到家了。” 邰立雄似哭似笑说:“我做父亲到家了?不,这世界上,没几个像我这样的。” “我为他做了,几乎所有我能做的,他却反过来陷害我!” 一旁冷眼细观的张莉香,敏锐的觉得,这里面有文章,于是她说:“陷害?!你儿子为什么要陷害你?” “这些不都是你,一手做的吗?” 邰立雄笑:“我做的?我为他擦了一辈子屁股了,没想到!” “他还想让我,替他去死,这儿子是白养了。” “我暗室里,根本就没这些东西!这是他故意放进去,陷害我的。” 张莉香冷笑:“邰立雄,人家父亲愿为儿子挡箭,你却拉你儿子,为你挡箭。” “你儿子,为什么要陷害你?你说一说。” 没想到,邰立雄也是一阵冷笑,他说:“这是他,要置我于死地,这样他就能摆脱嫌疑,潇洒过自己日子。” “你们能让我,再和他见一面吗?” 毕向革说:“晚了。” “你要能彻底交代,我就同意你们见面,否则,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邰立雄听了沉默不语,毕向革说:“邰立雄,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儿子,你儿子还得背一辈子锅。” 邰立雄还是沉默不语,张莉香说:“邰立雄,你最疼爱儿子,那你还想他读书吗?” 邰立雄听了,觉得这话问的奇怪,便抬头问:“什么意思?” 张莉香说:“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承受不起这个包袱,已经申请退学了。” 邰立雄听了哈哈笑:“哈哈,他承受不起包袱?笑话。” “他从来就没包袱,他要有包袱,我就直接认罪了。” “我要见我儿子一面,我要当面问问他。” 走出审讯室,毕向革说:“案子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个邰立雄。” 张莉香说:“要不,就让他们见一面?” 毕向革说:“案子即将进入审查阶段,按规定,嫌疑人是不能见家属的,再说,你忘了上次了。” 张莉香说:“如果见面,能确保不被传递消息,也可以。” “见面,可以让他们对质,也可以让我们,发现更多线索。” “我们只要在现场安排好,做好监视监督,就行了。” 邰志强退学后,摇身一变,成了养殖场场长,今天他开车来到养殖场,要子代父业。养殖场全体员工接到开会通知,都齐聚到办公楼前,等他讲话。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青春气,头染黄毛的年轻仔,每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邰志强对员工们说:“我父亲,因为临时有事,抽不开身,没法处理场里的事务。” “我本人,又不熟悉这块业务,所以只能把它关了。” “大家今天,可以到财务那儿,结算自己的工资。” 一个员工听了说:“就这么解散了吗?就没有赔偿吗?我们做了很多年,按照法律……” 邰志强说:“别法律不法律的,现在的情况就这样,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们。” 说完,他一甩头,径直上了自己的轿跑,一溜烟,开走了。 一个员工狠狠“啐”了一口,然后骂说:“一对食人鳄!” “做儿子的,比做父亲的还狠!” 面对眼前的僵局,张莉香力劝毕向革,毕向革点头同意说:“可以让他们见面,但邰立雄必须交代一切。” 张莉香问邰立雄:“你能承诺吗?” 邰立雄说:“只要让我,再见一下我儿子,我愿意交代。” “我只是想确定,我这个儿子,还是不是我儿子!” 说服两个人见面对质,莉香开始给邰志强打电话,但打了几次,他都不接。张莉香只好带人,亲自出去遍地找,最后在一个KTV酒吧,找到了他,邰志强正搂着一个女人,嗨歌呐。 张莉香过去说:“邰志强,跟我们去趟派出所。” 邰志强问:“干什么?” 张莉香说:“你爸要见一面,当面对质。” 邰志强一听,一甩头说:“我不去!” 张莉香过去,一把把他揪起来说:“走,到了,你亲口跟他说。” 邰志强一米七的个儿,被她一拎,一下就萎缩了,缩的跟个小鸡仔似的。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十一章 父子成敌 无眠,一夜的无眠! 邰立雄躺在硬硬的铁板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铁窗外,脑子不停在翻滚。 他从自己小时候,想到儿子小时候,又从儿子小时候,想到现在,他有时候觉得儿子就是自己,有时候又觉得,儿子只不过是一个生物,就像自己养殖场里,养的那条鳄鱼。 但他想不通,自己为儿子遮蔽,儿子却把他往悬崖上逼,他必须要转过身,和儿子对立,儿子这么做,为什么?他清楚后果吗?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邰立雄想不通,翻来覆去的想不通。 铁窗外,是墨一样的黑夜,号子里,是冰一样的冷寂,心底里,是死一样的悲凄。唯一能听到的,就是窗外墙根下,那蛐蛐发出的“口瞿口瞿口瞿”的不停欢叫,听着这欢叫,想着明天的相见,邰立雄一夜不眠,到天亮。 派出所会议室,毕向革对邰立雄和邰志强说:“我说一下要求。” “你们两个人说话,如果有任何传递消息的可能,我就立即终止见面,明白吗?”两人点头。 毕向革:“不能打手势,不能说暗语,明白吗?”两人点头。 邰立雄率先开口说,他问儿子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邰志强却不说话,邰立雄接着说:“我要走了,留下的不都是你的了吗?” 邰志强还是不说话,邰立雄接着说:“你要车,我就给你买车,你要养鳄鱼,我就给你买鳄鱼,你要……,你要什么,我没给你过?”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把我往悬崖里推?”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都是心中一动,张莉香心想:“这个邰立雄,竟然一直说,自己的儿子要陷害他,难道真有这种可能?” 邰志强终于说话了,他说:“我陷害你什么啊,爸,你的罪,你自己最清楚了,警察都已经确认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痛快点承认呢?” 邰立雄听了,气的脸色铁青,他怒骂说:“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想你爸赶紧死,不耽误你享乐,是吗?” 邰志强一甩头说:“你太想当然了,我干嘛想你死啊?你走了,我还得料理后事。” “工场、员工、官司……” 邰立雄说:“你为什么往暗室里,放那些东西?” 邰志强说:“哪些东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邰立雄说:“我暗室里,就没那些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邰志强说:“我没放什么东西,谁知道那些东西,你是从哪儿收集来的。” 邰立雄说:“畜生!那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收集的,你却丢给你老爸,你是想亲手,钉死你爸,你才心安吗?” 邰志强说:“你胡说什么啊,我看你,真的是想无罪,想疯了。” “警察都说铁证了,你干嘛就不能,痛快点认罪呢。” “拖着干嘛?早死早超生。” 邰立雄一下,被儿子这句话气晕了,准确来说,是气岔气了,反应不过来了,他先是呆怔一下,然后突然变得怒不可遏,他指着邰志强说:“畜生,你真是个畜生!” “那个李某丽,就是你招来的,也是你害死的,你想全加到我头上,我看你的心,是让狗吃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都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陡然激动! 邰志强听了,好像不知道什么似的:“谁?你说的谁?” 邰立雄说:“你还装傻是吧?” “李某丽,就是你从东北骗来的那个,是你亲手把她杀死的!” 邰志强听了这句,脸色顿时大变,他看着毕向革说:“你们快把他弄走吧,他疯了!” “他害死一个还不说,现在连他的儿子,他都想害。” “怪不得我妈,死活都要离开他,骂他是变态,虐待狂!” “什么?你个畜生!我真是白养你啦!”听了儿子这番话,邰立雄彻底怒了,他一下跳上会议桌,想扑过去扼住儿子,结果被毕向革眼疾手快,一下给拽住了。 邰立雄拼命挣扎,跳着脚的怒骂,邰志强见情势不好,起身就想往门外跑,邰立雄转头冲毕向革说:“你们快抓住他,是他杀害李某丽的。”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一听这个,张莉香眼疾手快,一个擒拿,就把邰志强摁住了:“你往哪儿走!” 邰志强也急了,他甩着满头的黄毛,挣扎着说:“老家伙,你是真傻啦?我是你儿子啊!” 毕向革看到这一幕,心中甚是惊喜,他问邰立雄:“邰立雄,你说你儿子杀了李某丽,是你亲眼所见,那是在哪里发生的?” 邰立雄怒火冲天的说:“就在我家地下室!”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大家都看着邰志强,邰志强彻底慌了,他气急败坏的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不是我。” “我不可能杀她,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邰立雄听了这句话,顿时就瘫软了。 原来三年前,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里,发生了一件争吵。这次争吵,就像一根导火索,把长期隐藏的家庭矛盾,一下给点燃了。事情的直接结果就是,一个女孩,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那是刚缀学不久的李某丽,因为找工作不顺,就猫在家里上网,结果被家里人骂了。 母亲说:“你能嫁出去吗?” 父亲说:“你不出去找工作,天天啃老,你是个巨婴吗?” 李某丽家,长期重男轻女,因为父母的偏袒,她从小就比弟弟付出的多,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收拾家务,照看和照顾比她小的弟弟,很多都是她来做。但很多时候,即使她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父母也表现的漠不关心。而她的弟弟,就算是打个喷嚏,父母都要问上三遭。这让她从小就学会了乖巧,父母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父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但这次,父母的责骂,就像一把尖刀,戳到她心痛,戳到她心碎,戳到她崩溃! 她觉得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在这个家待下去了,于是,她就把自己要离家出走的想法,告诉了她的网上“男友”,网上“男友”听说,立即给她发了一个红包,让她买车票。 李某丽早有南方发展的心,一看这个,顿时觉得,自己被“幸运之星”撞上,瞬间就致盲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只带几件衣服,连一个字条都不留,就偷偷离开了家,踏上了开往南方的列车。 她这个网上“男友”,就是邰志强。 邰志强这人,上学不行,平时又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沟通,性格乖戾的不行。 有一次,班上同学捡回一只小奶猫,大家就在走廊喂猫,被他看到,他说:“喂它干嘛?烤了吃,多好。”大家听了,就都骂他没良心,他一怒之下,就把那个小奶猫,一脚踢到楼下,当场就给摔死了。 这事把大家吓得够呛,班上的同学把这事反映给班主任,班主任就要开除他。邰立雄知道后,就找到学校,给学校拿了一笔钱,算是捐资助学,好说歹说,总算让学校,勉强把邰志强留了下来。 但从那以后,班上同学都知道了他的为人,没人敢和他打交道,也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 儿子读书读不成,邰立雄就有心,让他接管自己的养殖场,邰立雄对儿子说:“你经常上网,那就多聊聊,看看有没相中的,可以带过来,做你的助手,将来陪着老爸,一起打理这个养殖场。” 邰立雄离婚以后,这个家庭就散了架了,儿子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内向,脾气也越来越暴戾,邰立雄觉得,这和缺少家庭气氛有关,就想让他多交些朋友,慢慢走出来。 但没想到,邰志强因为长期目睹,父亲对母亲的施暴,心理留下了创伤,人格出现了扭曲。这种人格上的扭曲,让他反倒成了施暴者,经常有人看到,他无故砸公交站台,踹小区指示牌,抠电梯按钮,往墙上涂鸦等等等等。 李某丽完全不知道,更不晓得这边,会有什么等着她。 怀揣着梦想,憧憬着人生,她一路风尘,赶到这里。但她没有想到,一到这边,就被邰志强给控制了。李某丽为了逃生,就表面温柔顺从他,即便邰志强经常对她施暴,她还是隐忍着,顺从着,希望有一天,能找到脱逃的机会。时间久了,李某丽就怀上了邰志强的孩子。 但李某丽的聪明讨巧,为她赢得了生机,也使得邰志强,放松了对她的看管。 有一天晚上,邰志强再一次来到地下室,到后来就睡着了,李某丽就偷偷取了钥匙,偷开房门跑了出去,并将房门反锁上。 然而不幸的是,李某丽因为长期被关地下室,完全不清楚别墅上面的情况。加上夜晚天黑,看不清路况,小区里的道路又都出于美观的需要,全是弯弯绕绕,结果,她跑了一段路之后,竟然又跑回了原地! 这一切,恰恰被开车回来的邰立雄撞见,邰立雄见她拼命的拍打车窗,呼喊救命,惊恐害怕之下,就开车撞死了李某丽。 后来,邰志强觉得,把人藏别墅太危险,他就让他爸,又在养殖场修了个暗室,后来的王某霞,就是在那儿遇害的。 “那王某霞,是怎么死的?”毕向革问邰志强。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十二章 吊诡 “她是自杀的。”邰志强冷冷的说。 “自杀?怎么自杀的?”毕向革问。 “上吊。”邰志强冷冷的说。 “上吊?在哪儿上的吊?”毕向革问。 “吊灯上。”邰志强冷冷的说。 “那尸体呢?”毕向革问。 邰志强不再说话,接下来,任凭毕向革再怎么问,邰志强始终不说话。 望海花园别墅,43栋,毕向革和张莉香带人,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进行搜查取证。 别墅的一楼是会客厅,一进大门,在客厅的左手边,摆着三套沙发,中间围着一个茶几,形成一个会客角。会客角对面是就餐区,摆着一条长约五米的长餐桌和八把椅子。在靠近餐桌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超大屏幕的电视,电视下方是一个搁物柜,柜台上摆着酒水,柜子里是餐盘和各种餐具。 就餐区后边是厨房,厨房是精装修,一体成型的,橱柜三面封闭,开口正对着用餐区。 厨房旁边是条走廊,顺着走廊往里,左手一侧是卫生间,右手一侧是扶梯。 再往里走,就是另外一个小客厅,小客厅再往里走,就是后门,后门出去就是花园。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卫生间正对的扶梯处,沿扶梯向下而入,就是地下室。 进入地下室,一共要经过两道门。 门封闭的很严,如果地下室发生什么,即使上面客厅有人,也很难察觉到。 地下室里装有通风,但空气质量明显很差。 在地下室的床腿上,毕向革发现一条狗带,邰立雄家没有养狗,所以毕向革认为,邰志强就是拿这个,约束李某丽的。 在地下室的一个竹篓里,法医还发现了很多女性卫生用品,大量的卫生巾、护垫、洗护液什么的,但没发现血迹什么的。 正在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毕向革接起:“喂,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毕向革对莉香说:“在邰立雄的车子底板上,发现一些血迹,物鉴科正在化验,很有可能,就是李某丽的。” 法医这时拿着一盒东西,走了过来,他对毕向革说:“队长,你看看这个。” 毕向革看了一眼,把她交给张莉香,张莉香看了说:“验孕棒!” 毕向革点头:“看来这一点,邰志强没有说谎,李某丽应该是有了他的孩子。” 张莉香点头说:“嗯,这也大概是,邰志强主动告诉我们,他家有暗室的原因。” 毕向革点头:“嗯,一是报复他父亲,杀了李某丽。” “二是将他父亲直接钉死,摆脱他的嫌疑!” 张莉香听了点头。 走出地下室,一个民警站在楼梯上,冲毕向革招手:“队长,你上来看一下。” “发现什么了吗?”毕向革问。 张莉香和法医一起,跟着上了三楼,三楼有四间房,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钢琴室,还有一个洗浴间。 民警打开一间门:“队长,这里有个婴儿房。” 毕向革和张莉香走了进去,张莉香只看了一眼,便不由惊讶的“哎呀”了一声。 房间整体淡雅绿,墙壁、地板、家具,全是一个色系,淡雅绿,书桌、橱柜、搁物架、画板、婴儿床,木马,甚至就连吊灯,都是青绿,人一进去,整个身心被会震撼到。这是所有梦想有家的人,不可或缺的幸福感:一个暖暖的,有爱的婴儿房。 张莉香说:“看这样,邰志强真的想做爸爸了。” 毕向革却叹惜的摇摇头说:“哎可惜,他只是一个加害者。” “他不配为人父母!” 别墅取证完,毕向革和张莉香又带人,赶到北澳特种养殖场,对那儿的暗室,进行二次勘验。 他们重新搜查了一遍暗室,没有发现有绳索。 张莉香取过一把椅子,站到上面去量,那顶钟乳石造型的霓虹彩灯高度,毕向革一把把她拉下来说:“这种粗活,你也不找个高人!” 张莉香笑说:“我老家青海的,我们那儿海拔,都高着呐!” “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毕向革笑说:“那像你这样的高人,找对象,是不是都得找西藏的啊?” 张莉香笑说:“为什么?” 毕向革说:“这样才符合找对象的标准,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张莉香开玩笑说:“那不用,找个山人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笑的不行。 毕向革量了一下尺寸说:“吊灯高约90公分,宽约50公分,吊灯距离地面,高约145公分。” “你把相机给我,我拍几张照片。” 拿过相机,毕向革对着那顶吊灯,左右拍了几张相片。 拍完相片,毕向革指着那顶吊灯说:“救命稻草。” 张莉香不解的说:“什么意思?” 毕向革说:“邰志强在做垂死挣扎。” “只是,这次对象不是他爸,而是这顶吊灯。”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张莉香问:“为什么?” 毕向革说:“你知道王某霞是做什么的吗?” 张莉香不明所以,说:“学生啊,跟李某丽一样,都是学校刚毕业,要不就是刚缀学。” 毕向革说:“这个不一样。” “王某霞是体校特长生。”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噢,是噢,她是学校的排球运动员。” 毕向革听了一笑说:“这就对了。” “王某霞,身高1米72。” “那她怎么可能,在这个高度上,吊死自己呢?” 张莉香说:“是啊,要真那样,就吊诡了。” 话说到这里,却听的一阵风铃响,那顶钟乳石造型的霓虹彩灯,竟然转动了起来! 张莉香惊讶说:“哪来的风铃?” 毕向革说:“这里,哪来的风?” 说罢,他就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却见的那顶彩灯,突然直直的垂降下来,就听“啪”,“哗”的两声巨响,顶灯坠落在地,碎了一地。 崩碎的玻璃,如同一个个结晶,洒满了整个房间。 张莉香陡然感觉,自己满眼都是冰花,闪烁着钻石一般的光芒,她用手一摸眼帘,却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十三章 尸骨迷踪 或许因为宁静,或许因为心情,清晨的天空,看起来蔚蓝的像一张幕布,干净清宁,无染如洗。晨起的白鸽,在城市上空展翅纷飞,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在百鸟晨鸣声中,赶往各自的单位。 在台湖派出所审讯室,毕向革问:“邰志强,为什么撒谎?” 邰志强没有说话,毕向革接着问:“你说王某霞是上吊自杀的,为什么撒谎?” “那个吊灯,距离地面的高度,只有一米四五!” “而王某霞,身高一米七二,你这个谎,撒的太不着边际!” “你老实交代,王某霞是怎么死的?” 邰志强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被我掐死的。” 毕向革问:“为什么?” 邰志强竟轻描淡写的说:“她老是反抗我,根本不顺从我,跟李某丽完全没法比!” 在毕向革的追问下,邰志强接着就把他如何诱骗王某霞,直到最后杀死她的经过,说了一遍,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悚然。 原来,邰志强网上添加王某霞后,了解她刚从体校毕业,急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以获得社会认可。于是就假称自己是养殖场公司大老板,大肆吹嘘公司的发展迅速,急需要大量人手,然后向她发送了,公司高薪招聘场长助理的广告,并告诉她,他可以派人去车站接她,专车接送。她可以权当这次面试,是一次旅游,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无所谓。 王某霞听了怦然心动,于是就告诉家里人,说她要去一个朋友那儿玩,就只身来了台湖。 但当王某霞被邰立雄开车,接到养殖场后,她就觉得气氛不对! 养殖场当天放假,整个场区只有她,邰立雄,还有他儿子三个人,她就起了疑心,偷偷从包里,取出了防狼喷雾,以防不测。 邰立雄开始假装面试,但他问的问题,却都很隐私,也很晦涩。 “你有没处男朋友?你家里兄妹几个?” “你来这边,家里人知道吗?谁送你过来的?” “如果选你做场长助理,要是你做的好,我们再升格一下关系,你能接受吗?” 这些问题问的,明显都带有不良企图,特别是最后,邰立雄竟然还问:“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比较关心。” “你还是处女吗?” 这句话,一下把王某霞给激怒了,她再也无法掩饰下去,于是就站起身说:“对不起,这个工作不适合我。” 说完,起身就要走。 但她没想到,邰志强早在她身后候着她呢,她刚一转身,就被邰志强一把抱住。 王某霞惊慌大叫:“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邰志强却紧紧抱着她,不撒手:“你不要走,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王某霞吓坏了,她本能的对着邰志强,猛喷防狼喷雾,邰志强猝不及防,一下捂着眼睛,痛苦的蹲那里了。王某霞想夺门而出,不料却被邰立雄,从身后狠狠勒住。但王某霞不愧是体校的特长生,她身体条件特别好,猛的一用力,甩脱了邰立雄,然后一回身,就照他胯间,狠狠踢了一脚,邰立雄立时“哎呀”一声,也捂着下体,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王某霞趁机拉开房门,跑出邰立雄的办公室,她大声呼喊救命:“救命!救命!” 不料邰志强从后面,急急追上来,他举起一把铁铲,一下把王某霞拍昏。 此后,王某霞就被邰志强囚禁了,饱受他的虐待和折磨。 但王某霞与李某丽,是性格完全迥异的两个人。王某霞十分刚直,她宁死也不愿意屈从,忍受和吞咽这份屈辱,虽然她被邰志强捆在床上,但邰志强每次想和她发生关系,都要费很大一番力气。 甚至有一次,邰志强觉得,过了这么久时间了,王某霞应该会放弃抵抗了,就借着酒劲,松开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 但他没想到,王某霞一挣脱束缚,就一拳打在邰志强脸上,那是一拳压抑很久,奋起反击的一击,也是一拳饱受屈辱,夺命求生的一击,这一击,直接把邰志强牙齿,打掉两颗! 邰志强恼羞成怒,于是就操起暗室里的衣架,朝王某霞头上猛的一击,导致其昏厥过去,邰志强觉得还够不泄愤,就用手狠狠掐住了王某霞的脖子,直到她没了呼吸。 讲完这些,邰志强面无表情的,用手一撕自己的嘴说:“你瞧,我种了两颗种植牙。” “两万多块没了。” 张莉香看着他,内心翻腾的难受,她感觉很恶心,很想吐,她仿佛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兽! 一个没有灵魂和生命的野兽! 他的外表只是一个躯壳,里面却住着一个魔鬼,一个爬满无数罪孽与邪恶蛆虫的魔鬼! 毕向革看他那份没人样,气的直想站起身,狠狠揍他一顿,把他打成残废,把他打成肉糜!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愤怒的心情,然后接着问:“邰志强,那两个女孩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在北澳特种养殖场的后山上,毕向革带着全所的民警,还有一些警校学生,一起上山,寻找李某丽和王某霞的尸体。 根据邰立雄的交代,他在撞死李某丽以后,因为身体抽搐的太厉害,无法驾车去抛尸,尸体是由邰志强处理的。而据邰志强交代,李某丽的尸体,被他开车拉到后山上,掩埋了,王某霞也是一样,再问他具体位置,他却说,记不得了。 大家人手一支锹,毕向革吩咐道:“大家分头,分片去找,在所有能挖的,可挖的地方,都要挖一挖,挖深尽量不要小于三十厘米,不要漏过一个地方。” 大家就散开来,边找边挖。 一个警校的学生说:“这个罪犯,头上刷浆糊,糊涂到顶了吧?” “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抛尸?全是草,要想挖坑,得先割草。” 一旁民警说:“别光嘴上使劲,手上也要使劲。” 后山上全是林木,草多的地方,一米多高。 没草的地方,一铁锹下去,锹飞了,下面全是石头。 搞了没半天,大家就开始叫苦了,张莉香找到毕向革说:“毕队,这样不行。” “我看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埋尸。” “一个,地质不行,几乎没土,全是石头。”说着,她用脚踢了踢。 “另一个,杂草丛生,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要想进去,就得先开路。” “嫌疑人不会在这埋尸的,我怀疑,邰志强是在耍我们。” 毕向革掏出毛巾,抹了一把汗,他看看四周,才不大会儿,大家已经累的是满头大汗,衣衫湿透了。 “这个邰志强,心眼真够坏的啊。” 毕向革气的,把铁锹狠狠往地上一插,就听“咔嗤”一声响,铁锹杵到石头上,一下就磕飞了。 天空像一口焖锅,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乌云低沉的从天边压过来,云兽们从云洞中钻出,它们伸展身躯,变鬼变魅,或爬,或跑,或立,或舞,滚滚而至,天地间顿时风雷阵阵,怒吼声声,树枝在摇曳,山石在咆哮,水流在奔腾,大地在发出它心中的狂吼。 毕向革和张莉香再一次回到审讯室,面对邰志强,毕向革压住心中的怒火,厉声说:“邰志强,你个人的罪行,你已经交代了,为什么还要在掩埋尸体上,撒谎?” 邰志强说:“我没撒谎,就埋那儿了。” 张莉香说:“邰志强,撒谎也得看地方。” “你说的后山,我们上山都搜查过了,全是石头,要想挖坑,得用电钻。” “邰志强,你当时用的什么工具?你是怎么挖的坑?两个人的尸体,是埋在一起的吗?” 邰志强沉默不作声,毕向革说:“邰志强,为什么要撒谎?!” 邰志强还是沉默不语,张莉香说:“邰志强,你还未成年,就不想给自己留条路?” “说出尸体的下落,案子也就结了,你的量刑判决时,法官也可能会酌情考虑。” “受害人家属找到遗骨,也能从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邰志强还是不说话,毕向革说:“邰志强,干嘛把它埋心里?受这份煎熬?” 毕向革还想接着说什么,没想邰志强却抬头,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毕向革这样铁打的汉子,听了都大惊失色,一屁股蹲坐下去!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十四章 鳄鱼湖 “我喂鳄鱼了。”邰志强面无表情的说。 邰志强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感觉就像,他现在正坐在自己的后花园里,打量着自己的锦鲤池,悠情闲乐,对面坐着的不是审讯他的警察,而是他请来的好友,他手里扔掉的,只是一块面包,而不是一具尸体!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惊愕许久,许久。 看着邰志强,莉香想起一只狼,那是妈妈小时候给她讲的,故事里的“冷血饿狼”。 “有一个老人,上山采药,结果看到一只老狼,老狼已经死了,身边有一只还未断奶的小狼,小狼拼命的在啃咬老狼的尸体。” “老人生了怜悯之心,就把那只小狼抱回了家养。” “村里的人都劝老人不要养,说狼是养不熟的,老人没听。老人认为,从一只还未断奶的小狼养起,情况会不一样。” “后来,小狼在老人的喂养下,每天吃喝,迅速的长大,长的很大很大。” “渐渐的,它把老人家里的食物,都快吃光了。” “有一天邻居们发现,老人很晚了还没开店,店里还不时传出老人痛苦的呻吟,大家就一起进屋查看,结果发现,老人生病起不来了,那只狼却活活的,在啃咬他!” “大家一涌上前,拼命的打狼,直到把那只狼打死。” “然而,老人禁不住饿狼的啃咬,也死了。” “人和兽是不一样的,兽没有感情,甚至没有感知。” “人,踏入社会,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辨人和兽。” 毕向革说:“我见过很多罪犯,可没见过像你这样,恶毒冷血,毫无人性和情感的。” “我不知道,你生长的家庭环境,是什么样子的,但你明显不需要它,你只需要一个窝,和蛇一样的窝!” 张莉香起身怒说:“这种 Fan She Hui (作者注:因文字违禁受限,此处只能以拼音代替) 人格的人,只有监狱,才是他的家!” 午间的阳光,灼热而明亮,阳光打在窗外的芭蕉树叶上,绿绿油闪着亮,光线透过窗户,照进食堂,一只小蚂蚁东跑西逛,奋力爬到餐桌上,它扛起一粒饭米,就又急急的赶奔,回家的路上! 张莉香静坐在餐桌旁,看着那只小蚂蚁,呆呆的出神,毕向革端着餐盘走过来,他看莉香只捧着一杯饮料,宁静的出神,便笑呵呵的问:“怎么?你就吃这点?” 张莉香叹口气说:“我吃不下。” 毕向革笑说:“为啥?案子都破了,你该多吃些才对啊,你看我,要了多少。” 张莉香说:“哎,一笔一划,一个人字。” “有的人,却只能写出一个X!” 毕向革说:“你说的是邰志强吧?” 莉香点头:“这个人,从他眼睛里,我看不到灵魂。” 毕向革也点头:“嗯,如果说,邰立雄是条披着人皮的食人鳄,那他的儿子,真的比他还恶!” 邰志强到最后,始终没有说出,那两个失踪女孩的尸体下落。但在法医从养殖场带回来的残缺骨骼中,发现一截指骨和一块掌骨。 邰立雄的前妻,也就是邰志强的妈妈,从此离开了台湖。 有人说,在王某霞家乡见过她,也有人说,在李某丽家乡见过她。再后来就听说,她在东北捐资建起一所小学,她任小学校长,并和一个支教的男老师结了婚,然后定居在那里了。 风平浪静之后的台湖,天空特别蓝,路面干净如洗,城市焕然如新,只有绿树枝叶上,还在不断滴答的水珠,告诉着人们,这是台风遗留下的痕迹。 远处,雨雾濛濛,几个年轻人“离经叛道”,不走正路,一路沿着后山的小路,涉险爬到山顶。 一个男生站起来,仰头大灌几口水,然后指着山下的场区说:“哎,那里就是食人鳄工场。” “你们敢不敢去看看?” 几个女生听了,连吐舌头和摇头,直叹:“恐怖!恐怖!” 另一个男生说:“既然来了,那就拍张照吧。” 说着拿出相机,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指旁边,一棵被风刮断的大树说:“哎,你们坐那里。” 几个女生听说要照相,立马跑过去坐好,熟练的摆好姿势,拿相机的男生,不怀好意的冲另一个男生使使眼色,然后来回找角度的说:“好,注意,我要拍了啊,看这里,1、……” 突然他用手一指说:“哎呀,有鳄鱼!” “你们坐鳄鱼身上啦!” 另一个男生顺声应势,朝枯树上跺了一脚,枯树猛地一颤,吓得几个女生花容变色,东滚西爬,连连尖叫,两个男生则笑的哈哈的。 几个女生意识到被骗,拿起树枝,追着打着:“讨厌,讨厌。” 在山下的养殖场大院理,停着两辆车,几个人围着一个老板聆听着,老板看着手中的图纸,指指点点。 “这边需要重新平整,这里要做跑马场。” “这边是游乐场,这边要全部拆掉。” “这边的路要重新加阔,到时要引入公交站。” “这边这个是鳄鱼池,嗯可以再利用一下!不过规模,还要再加大,这块要做成我们的品牌项目,以后还要经常做鳄鱼表演呐。” “鳄鱼表演?老大,惊悚不惊悚?” “当然惊悚,有鳄鱼就够惊悚的了,我们到时,还要加开,倒挂喂鳄鱼。” “啊啊,倒挂喂鳄鱼!” “听着,我都瘆得慌。” “哈哈,我们的乐园,就叫鳄鱼湖乐园,不瘆的慌,那还配叫,这个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围着的几个人一起笑。 一个月以后,犯人崔大明,因犯盗窃罪,被判刑2年,缓期1年。 三个月以后,犯人邰立雄,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犯人邰志强,因犯故意杀人、强奸、非法拘禁罪被判处死刑,但因未成年,缓期执行。 半年以后,台湖派出所吕所长,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和滥用职权为他人洗罪,被撤职查办。 任汝梅失踪,仍是一个谜,案子也仍在调查中…… ------------ 第一卷 鳄湖迷案 第二十五章 镜湖映画 秋,是收割,也是收获,是付出,也是回报,这一季,是人们放下负担和疲劳,感恩生活,感受回馈的一季。 徐教授一家坐在客厅里,沏壶香茶,享受着周末的闲时光。哼哼妈剥着买回来的茭白,准备做茭白炒肉,徐教授坐在沙发里,看着自己的课件,哼哼一旁摆弄着自己的标本。 徐教授看了一会课件,就放下手中的平板,活动眼睛,他抿嘴喝了一口茶,然后懒洋洋舒展身躯,看着儿子趴在墙上,全神贯注的弄昆虫标本。 他想起一件事,便问哼哼:“哼哼,你在学校,是不是又淘气啦?” 哼哼说:“没有。” 徐教授说:“还没有?你们老师都发家长群了,你都做什么了?” 哼哼说:“我没做什么。” 哼哼妈说:“没做什么?那老师怎么说,你吓唬女生啊?” 哼哼说:“我没吓唬女生。” 哼哼妈把茭白拢到一个盘子里说:“你把小虫子装到盒子里,送给女生,没有吗?” 哼哼听了说:“哦,是那个蚂蚱呀,那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徐教授听了笑:“哼哼,你喜欢的,别人未必喜欢噢,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 哼哼妈说:“是啊,你想送女生礼物,你可以问问妈,妈妈可是女生。” “妈妈可以帮你,找好多好多,女生喜欢的小礼物,但昆虫可不行。” 哼哼说:“为什么?我都看到她衣服上的昆虫了,还是个七星瓢虫的。” 哼哼妈笑:“孩子,人家那是个饰品,昆虫饰品和昆虫活体,那是不一样的。” 哼哼点头说:“那好吧,下次我就不送她活体啦。” “下次,我送她个毛毛虫发卡,让她别在头发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哼哼爸妈听了,没笑死。 南方的秋天,迥异于北方,天气不冷不热,清清爽爽,可以说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秋日的台湖,也依旧是天蓝云白花争艳,山萃水绿芳满园,风景山水如画,美不胜收。 就在一片锣鼓和鞭炮声中,热热闹闹的“台湖金秋庙会”开场了。 张灯结彩的庙街上,美食小吃鳞次开张,乐声、钟声、笑声,还有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饭肴菜香袅袅,萦绕着庙里的熏香,再混合着各种肉香,人们的味蕾,跟着嗅觉在游走,不自觉的就像一个个士兵,被美味所俘虏。 大人们,被各种小吃吸引着,孩子们,被各种新鲜吸引着。酸辣粉、螺蛳粉、拉面、炒面、烩面,各种汤粉面线,水煎包、烧饼、肉夹馍、胡辣汤、豆腐脑,各种小吃面点,卤鸭、烤鸡、铁板烧,各种焖烧火烤,炒棉花糖的,卖糯米滋的,挑麦芽糖的,扛糖葫芦的,捏面人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各种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吃喝玩乐,品走闲逛的人们,还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惊呼,那是惊喜的舞狮,舞龙,还有民间绝活在登场。 张莉香和毕向革,也驱车来到这里,不过他们可不是来玩的,他们是来工作的。他们要和同事们一起,引导和分流好群众,避免大家在同一个地方扎堆,做好安全保障,防止发生意外。 张莉香的小侄女,也跟着奶奶来逛庙会,看到正在值班的张莉香,小侄女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小姨,小姨。” 妈妈心疼女儿,问张莉香道:“你吃什么不,我给你买。” 张莉香笑:“妈,我又不是小孩子,要吃什么,我自己能买。” 说完,莉香问小侄女:“你想吃什么啊,小姨给你买。” 小侄女把她拉到一个烧烤摊前,指着上面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说:“我想吃烤肉串。” 张莉香笑:“好啊,你想吃哪些?” 小侄女指着上面的烤串说:“我想要个孜然羊肉的,还想要一个麻辣鱿鱼的,我还想要一个烤骆驼肉的……。” 张莉香听了,低头微笑着对侄女说:“有些动物,养它不是用来食用的,就像鳄鱼。” “骆驼肉,很少有人吃,我们就不要吃骆驼了,好吧?” 小侄女说:“好啊,我就是没吃过,看见有。” 张莉香问妈妈:“妈妈,你想吃什么?” 正说话间,张莉香突然看见,对面人群里有一个人,感觉很面熟,仔细一看,是崔大明,他正搂着一个女人,边说边吃,边走边笑。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张莉香正想过去问一问,却见得人群一闪,刚才那一幕,又都不见了。 莉香妈见女儿表情,便问:“怎么了?” 张莉香说:“没事儿,我看到那边,有个顶幡的绝活,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小侄女啃着手中的羊肉串说:“好啊,好啊。” 正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毕向革的呼叫:“莉香,莉香,你到小广场去一下,有两个孩子,和家长走散,你过去处置一下。” 张莉香拿着对讲机,无奈的对妈妈笑,妈妈说:“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走,我们去看顶幡啦。”莉香妈说着,便拉着小孙女走了。 站在高处,远眺台湖,美丽的台湖,就像一面镜子,静静的躺着,涟漪不惊,微波不荡,映画和刻录着周围的山林美景,通体通透,婉若美玉。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碧绿如春的湖水,张莉香心中不胜感慨,毕向革这时走过来,看着她,笑着问:“莉香,在这儿想什么呢?” 张莉香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队长,我在想,如果没有罪恶,这世界该有多美好!” 毕向革听了“噗嗤”一笑:“典型的理想主义情节!”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吟诗呐。” “你有空,也该想想自己的事。” 张莉香听了笑,接着说:“我有空就在想,队长。” “那个任汝梅,怎么会突然间,人间蒸发呢?” 毕向革听了哈哈笑:“哈哈好,有你在,我得少掉多少头发!”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消失!” “也许她,哪天就突然出现了!” 莉香说:“但愿吧。” “希望她,只是走散了。” 听完莉香这句,毕向革没有笑出来,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异样,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他感觉眼前这个女生好善良,就仿佛刚认识她一样!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一章 台湖之春 “山水会有时,人生无来路。” 时间不停流淌,冬去春来,周而复始。不过,无论时间再怎么推移,山水依旧在,相逢亦有期。但人生,却无来路可循,也无来路可回。 惊恐的养殖场杀人喂鳄案发生以后,全城一时震动,一段时间以内,人们无不时时刻刻在谈论着这件事,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有言之凿凿的,有绘声绘色的,有添油加醋的,也有道听途说的。 但奇怪的是,这件事发生以后,来这里的游客不是少了,而是更多了。 白云观,农历年后的第一个祭祀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舞狮队风风火火,引来一片喝彩。 道长口念声声,在一众信男信女的注视下,引领着圣祖圣像,开台祭拜。 顿时,道观香烟缭绕,好不热闹。 这时,由山底下开上一辆小巴,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几个,特殊的游客。 导游举着小旗,响着喇叭,在前面引导着:“白云观是本地民间,自发筹建的,每年都会有很多,祭祀祈福活动。” “这里有宏伟的大宝殿,还有圣验的观音阁,有寄托希望的许愿树,还有劝人行善的放生池,大家可以四处走走看看。” “我没在这里抽过签,不知道这里的许愿,是否灵验,但每年来这里,求平安、问姻缘的人,很多很多……” 放生池旁边,有两个游客架起支架,自拍说:“看到没有,我们现在到台湖了,这是当地最大的一个庙宇,我身后的这个,就是放生池,我准备在这儿放生两条鳄鱼,超度超度。” 说着就从一个保温箱里,取出两条幼鳄。 一旁的一个群众看了,立声斥责他们说:“你们这不是行善,你们是在做恶!” “哎,你怎么说话呢?!别人放生就是行善,我们放生就是做恶?” “有些动物可以放,有些动物就不行,你们知不知道。” “你谁啊?这事要你管?” “不也有放生毒蛇,什么的吗,咋没见你管?” “我就是劝你们一下,这里发生过食人鳄……” “哦食人鳄,是吧?我们来,就是想看这个的!上次的,没看着。” “什么?你们他妈有病吧?你们咋不回自己家里看呐!” “哎,你骂谁有病?你他妈才有病呐!……” 谁也没想到,本是祈福行善的功德地,却因两个游客的肆意放浪,引发几个人的争吵和口角,接着就发生了一场打斗,看的人们是目瞪口呆。 一场混斗之下,两条幼鳄,惨死脚下。 在台湖派出所一年一度的工作会议上,新任的宋所长颁布了几份嘉奖:“我所公安人员,在侦破失踪案件当中,发现疑点不放过,对线索一查到底,最终破获一起,发生在我市的,性质恶劣的非法拘禁,故意杀人案。” “这个案件的侦破,没有辜负领导和市民对我们的重托,极大震慑和打击了违法犯罪,切实保障了地方的经济发展和安全,赢得了社会群众对我们的广大信任。” “有鉴于此,上面领导特别发来嘉奖,记台湖派出所集体三等功一次,记毕向革、张莉香,个人三等功一次……” “我希望大家,通过此次嘉奖,能更加坚实地担负起,我们身上的责任与重托,继续工作,再接再厉,再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和繁荣富强,做贡献!” 大家一片掌声。 “好了,下面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有请两位获奖同事发言!” 看着台下的同事,张莉香内心十分的激动,从大学毕业,到警队入职,从接手第一个失踪案,到破获第一个重大刑事案,并获得上级表彰,这是她没想到的。 她嗓音有些低沉的说:“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想到,作为一个新人,能有机会参与侦办,这样重大的刑事案,还能获得领导的表彰和鼓励。” “这里,我要首先感谢一下单位领导,还有在座的各位同事,是你们的信任与鼓励,让我有机会,深入一线,迎接挑战,谢谢大家!” 下面的同事,以及台上的领导听了,都不免点头称赞。 “能获得这样的表彰,老实说,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内心倒十分的忐忑。”说到这里,张莉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与起伏,台下一片肃静。 “因为,这个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它是我们集体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且是微不足道的分内事。所以,当我听说,这个嘉奖有我时,我内心感觉,是十分的愧疚和不安。” “因为这里有很多同事,他们做了比我多很多,很多的工作,付出了比我多很多,很多的汗水,这份功劳本应该属于他们。” “这份奖励,不属于我个人,它属于大家!”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鼓掌。 “我觉得,对我工作,最大的奖励就是,案件告破,受害人家属身心,得以解脱。”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很知足,很欣慰了。” “这是我,做这份工作,最大的收获!” “接下来,还希望同事们,和我尽职尽责,共同努力,不负人民的重托!” 张莉香说完,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一起站立鼓掌,声音久久不息! 宋所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开完会议以后,他又把毕向革和张莉香单独叫到办公室谈话。 宋所看着毕向革,好似寒暄的说:“向革,我看莉香这个专业,学的好啊!” 毕向革笑笑说:“那是,不愧是侦缉学专业的,很多我发现不了的线索,到她那儿全成线索了。” “而且她办案,很有想法,很有思路,给我带来很多启发。” 张莉香听了,不好意思的说:“毕队,你可别捧杀我了。” “我以后,还得多跟着你学呢。” 宋所长看着毕向革说:“莉香这个专业和能力,大有潜力可为,我想干脆就这样,让她跟你一起,入刑警队吧。” 毕向革身子一直说:“那好啊,我们刑警队,太需要莉香这样,有能力,有学历、还有强烈责任感的年轻人了!” “她待失踪人员调查科,那确实有些屈才了。” 宋所长听了说:“嗯嗯,那好。” 随后又转过头问张莉香:“莉香,给你个重担,行不行啊?” 张莉香听了,“唰”的一下挺身站起,然后打个敬礼说:“谢谢所长提拔,我一定不辱使命!” “好好好,我就喜欢有干劲的年轻人!”宋所长抬抬手,示意莉香坐下。 “毕队长呢,办案经验丰富,你以后还要多向他学习学习。”莉香听了不住地点头会意。 “另外,到了刑警队,我希望你能,给刑警队带来些新变化。” “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犯罪分子作案手法,也在不断变化,我们要不断学习和掌握新知识,利用新技术,要让犯罪分子不敢枉法,一旦枉了法,就要让他法网难逃!” “在学习和掌握新知识、新技术上,我希望莉香你,能带个头。” 张莉香听了,肯定地用力点点头。 宋所长接着说:“我看,要不这样吧,就让莉香担任刑警队副队长,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她的特长!” 一听领导这么说,莉香一下激动的有些哆嗦,她说:“这,领导,这这个有些太看重我了,我看,我还是,我还是跟毕队再学几年,等我锻炼出来再说吧。” 毕向革听了所长这个任命,心中吃了一惊,不由暗想:“难道新来的所长,不喜欢我?” 宋所长见毕向革没有吱声,于是就转过头看着他。 毕向革赶忙一个挺身站起,立正说:“感谢领导支援!” “有莉香这样的生力军,那我的担子,就轻松很多了。” 宋所长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他颇为安慰的说:“嗯好,很好,一老一小,家有两宝。” “向革,你可不要介意,我说你老啊,我只是说你的工作资质和经验,我可没有说,你老的不中用了,啊,哈哈哈。” 宋所长这番话,说的毕向革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在所长面前,没人敢说自己资格老。” 宋所长听了又是哈哈一笑说:“嗯好,很好,我就是个组织工作的。” “我希望,我把你们两个组合在一起,是我没看错。” 听完所长的安排,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这时一个干警跑过来,报告说:“毕队,接到一起报案,在塘栖山公园下面的河道里,发现一具尸体!” “好,我们人过去了吗?”毕向革问。 “110接警后,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过去了。”干警回答说。 张莉香听了,不禁问:“是男尸,还是女尸?!” “是女尸。”干警回答说。 听到民警说,是女尸,张莉香不由想起一个人。 作为失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她清醒记得,自己调查过的每一个案子,但迄今为止,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 张莉香脱口而出说:“会不会是她?” “谁?你想到谁啦?”看张莉香凝神一怔,若有所思,毕向革开玩笑说:“队长,我们还要不要出发?” 张莉香听了,笑着怼了他一拳,毕向革哈哈一笑,回身一撤,虚躲过。 张莉香说:“我在想,会不会是那个,失踪很久了的任汝梅。” 毕向革说:“那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吧,队员都在等着呢。” “好,出发!”莉香听了说。 “Yes madam!”毕向革听了,立正,打个敬礼说。 “好啊,你还笑我!”张莉香听了,脸羞的通红,她抬起手中的笔记本,作势就要打。 毕向革早一个转身,几个箭步,“噔噔噔”跑下楼去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章 河中沉尸 在塘栖山公园下面,市儿童医院的一侧,有一条河,河边行洪道上放着一具尸体,两个警察正围着尸体做检查,河岸上围观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 “男的女的?咋死的?……” “被人砍死的?喔,太可怕了……” “自杀,还怀孕了?!……”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警车陆续从远处开来,毕向革和张莉香走下车,一个民警拉开设置的警戒线,他们一起走下河。 这是一条城市泄洪河,也是一条景观河,承接着城市美容和排水泄洪的功能。河道两侧各有一条人行道,道路两旁间种着榕树、棕榈等景观树,树下放置着一些石椅,穿过河道,再走过一个天桥,就是一个社区小公园,这里是周边群众休闲的好场所。 毕向革和张莉香走到河边,法医已经在现场勘验,维持现场的民警,指着尸体说:“这是环卫工首先发现的,他们早上清理河道,在芦苇丛那儿发现。” 顺着民警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在河边芦苇丛那儿,有一片漂浮的垃圾,靠河边停着一艘,打捞垃圾的小船,两个环卫工就站在船边,抽着烟。 河岸两边的斜坡上是草地,草地上栽种着美人蕉,酒瓶椰和蒲葵,从上面的人行道往河下看,中间隔着绿化,再加上河边生还长着芦苇,不下到河边,看不到河中的情况。 两个环卫工,大概五十多岁的年龄,毕向革问他们:“你们什么时间发现的?” 一个环卫工说:“大概早上九点,我们七点半上班,收拾到这里,感觉不对。” “我就看芦苇那边,好像趴着一个人,只露个背部,远看分不清男女,刚开始还以为是商场里的塑料模特,一扒拉过来,才发现,是个尸体。” 张莉香问:“这里的河道,有多深?” 环卫工说:“现在水深,也就一米多。” “雨季的时候,河水能漫到人行道那里。”环卫工说着,用手一指岸上围观的群众。 张莉香接着问:“那有没发现死者的随身物品?” 两个环卫工摇头,张莉香指着芦苇丛那边的垃圾说:“那麻烦你们,把那边垃圾,帮我们捞上来。” 两个环卫工登上船,划桨过去,然后用抄网,将芦苇周边的杂物,一一抄起,收集到一个黑色垃圾袋里。 毕向革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对一个干警说:“你过去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干警答应了一声,就过去调查了。 两个人一起走到尸体旁,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三十多岁,上身墨绿色长袖女衫,下身黑色碎花短裙,脚上一双轻便高跟女鞋,双眼瞳仁巨张,好像死前很恐惧的样子,在死者额头有一处刀伤,伤口约有五厘米长。 法医对死者的衣物搜查了一遍,他扒开死者的头发,反复摸看了一下头骨,然后掰开死者的口鼻,用手电筒探看了一番,随后对毕向革说:“队长,从尸体的腐败情况看,应该没发生多久,初步估计,可能是昨天晚上发生的。” “从死者的死亡特征看,死者口鼻内有白色的泡沫,瞳孔放大,初步判断,我个人倾向于溺水死亡。” 毕向革问:“那死者身上,有没什么发现?” 法医说:“除了一串门钥匙,没发现个人随身物品。” “不过在这里,死者头前额处,有一处锐利刀伤,从伤口的开口以及深度看,应该死前受过袭击。” “死者的具体死因,还需要带回去,进一步调查分析。” 张莉香说:“奇怪,很少有人出门,空着手的。” 毕向革说:“死者的手机和包包,会不会掉水里了?” 张莉香听了点头:“我看应该让人,在河里打捞一下。” 毕向革听了,就招手叫来一名民警:“廖伟,你去安排几个同事,再找一张网,沿着河底拉一拉,看看有没什么遗物。” 叫廖伟的民警答应一声,便着手去办了。 张莉香问毕向革:“队长,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毕向革看了一眼现场周围说:“这个地方,地处闹市中心。” “周围虽然有一些遮蔽,但两边均有人行道,道路外侧,就是城市主干道,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密集,感觉凶手选择在这里作案,有些胆大包天!” 张莉香说:“那你认为是凶杀了。” 毕向革说:“初步看,我认为可能是拦路抢劫,死者因为受到袭击,落水死亡。” 张莉香说:“那接下来怎么办?” 毕向革说:“接下来,我想是这样的,你我各带一组人,沿两岸进行搜索,看看有没其他证物什么的。” “另外,就是查看一下周围的监控,看看能不能发现这个死者,是什么时候进入现场的,当时有没什么意外,有没什么可疑人员,或可疑车辆出现。” 说完,毕向革问张莉香:“队长,你觉得,我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张莉香说:“行了,队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你是刑警队长,我是听你安排的。” 毕向革说:“那好,那就行动吧。” 正在这时,一个民警抱过来一个小孩,民警报告说:“队长,发现一个走失的孩子,周围人谁都不认识,也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是谁。” 孩子大概两三岁,说话还有点咿呀,问不出孩子的父母和家庭住址。 毕向革问民警:“孩子在哪里发现的?” 民警回答说:“不清楚。我就是过去询问的时候,有一个大妈说,她看那个孩子很久了,旁边连个大人都没有,她就让我们查一下,看有没可能是死者的。” 张莉香说:“看死者的年龄,倒也不能排除。” 毕向革说:“那先带回所里,找个女同志照看一下,看看有没挂失的。” 张莉香听了笑:“挂失?” “你当这是银行卡啊。” 毕向革笑说:“说银行卡,还有些不准确。” “应该说是,八星八钻满天星,超白金镶钻信用卡。” “哈哈。”几个人被毕向革说的直笑。 塘栖山公园另一侧的城中村里,手机闹铃声起,关向忠睡醒,他划掉闹铃,起身准备去接班,起来却看到女儿,一边写作业,一边啃方便面,嚼辣条。 他心疼的一皱眉说:“哎,你怎么净吃零食呢,你妈呢?” 女儿看也不看他说:“不知道。” 关向忠说:“你妈就没给你做饭?” 女儿说:“我就没见她回来。” 关向忠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家里两天没动火了。 关向忠问女儿:“你妈这两天,都没回来?” 女儿没说话,关向忠叹口气说:“你妈没回来,你要吃饭,你跟我说啊,我做给你。” 女儿说:“你一回来,就躺床上睡觉,一睡醒就上班,我又叫不醒你。” 关向忠摸弄一下脸说:“好,那我现在给你做,你吃啥?” 女儿阴着个脸,没有说话,关向忠看一眼空空的厨房说:“哎,算了,我得去交班了。” “你自己点份外卖吧,钱我给你留这儿了。” 走出出租屋,关向忠拨打妻子的电话,那边却一直提示。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章 没头的案情 苇河口岸边,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等着接货。 “突突突,突突突”,一阵马达声响,一艘蓝色的玻璃钢渔船,快速的由远处驶来,马达声止,渔船缓缓顶上岸。 一个渔民抛出缆绳,跳上岸,然后系住缆绳。 接货的人笑呵呵的问:“今天收成怎么样?” 船上的渔民开口笑说:“今天收成不错!这一趟,赶上两趟的了。” 说着拉开舱盖,从鱼舱里提出一条大青鱼:“你瞧这品相。” 随后两手一抖,将鱼扔进一个大筐里。 接货的人打开三轮车后斗,里面是一个不锈钢的密封舱,舱里盛满了水。接货的人下到河边,和上岸的渔民一起,抬起满满的一筐鱼,两人合力将鱼倒进水舱里。“噗啦啦啦”一串声响,就见鱼儿在后舱里翻腾几下,激起一阵水浪,车子旁边的地面上,立时打湿一片。 突然,就听船上渔民“哎哟”一声喊,接着就听“噗通”一声响,一条鱼被他扔进了河里。 岸上的渔民说:“哎,你咋把鱼往外扔啊?” 船上的渔民捏着手说:“刚才那个,是鳄鱼!” 岸上渔民疑惑说:“别扯了,咱们这儿有鳄鱼吗?” 接货的人说:“哎,别忘了鳄鱼那个案子,咋没鳄鱼呢?” 岸上渔民说:“会不会是鳄雀鳝?” 船上渔民说:“咱们这儿有鳄雀鳝吗?” 接货的人说:“现在养什么的都有,别说鳄雀鳝了!” 船上渔民说:“肯定是鳄鱼!鳄雀鳝能有腿吗?” 岸上渔民说:“行了行了,我信你了,你嘴里说什么我都信,你能不能先把鱼卸了再说。” 接货的人说:“哎,你上次说,捞到一条美人鱼,在哪儿呢?” 岸上渔民说:“美人鱼,那自然是女的了,还能留给你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会意的哈哈大笑。 天空下起了雨,小雨纷纷丝丝,充满了柔情画意,在台湖派出所的案情分析室里,气氛却如迷雾山谷,雾蒙一片,只见雾,不见山。 根据毕队的要求,法医先把死者的鉴定说了一下。 “死者,女,年龄三十五至三十八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二,左脚脚踝,有一处纹身,图案是紫色的玫瑰花,右脚戴有一个脚链,脚链是银质的。” “死者身上,除了一串普通的门钥匙,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像钱包、手机、卡片什么的,目前,无法确定死者的真实身份。” “通过尸体解剖化验,死者呼吸道内,有吸入性水分和河中异物,主要死因,我判定,是溺水死亡。” 毕向革打断问:“溺水死亡,那头上的刀伤呢?有没可能是被人推下水的?” 法医说:“有可能。” “死者头部,有锐器造成的开放性伤口,判断为,菜刀一类的刀具造成的砍伤。但这个砍伤,没有造成死者颅脑的损伤。” “因此,死者是意外溺水,还是因他人袭击,造成的死亡,这个无法判定。” 毕向革问:“那死亡的具体时间呢?” 法医说:“哦,对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11点,到今天凌晨的2点。” 毕向革听了又问:“能排除自杀的可能吗?” 法医摇头:“自杀可能性不大,但也无法排除。” 一个名叫陈其冰的女同事,听了说:“队长,我们在走访的时候,有一个摩托车主告诉我,那个死者可能是自杀。” 毕向革听了问:“他怎么说?” 陈其冰抄起自己的笔记本说:“车主说,他在案发的头一天晚上,在那个桥上,看见过死者,时间大概是在晚上的11点钟。” “他说,因为一个女人,大半夜的站在桥边哭,他就骑车过去问,问她要不要乘车,那女的说不要。车主怕她寻短见,还劝了她两句,后来就揽了一个客走了,那女的后来具体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后来他听说,河道这边,发现了女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女的,寻短见了。” 张莉香听了说:“有给那个车主,看死者的相片吗?” 陈其冰说:“看了,车主说,晚上很黑,说话的时候,那个女的还一直背对着他,捂着脸在哭,他也不知道她长啥样,不过感觉是。” 毕向革说:“单凭一个车主的说法,还很难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陈其冰说:“还有一个情况,在走访的时候,有个酒店的员工反映,他晚上出来抽烟,听到河边有人叫了两声,他感到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但他往那边看,因为天黑,河边又很多树,什么也没看到,他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就哎了两声,后边就没什么动静了。” 张莉香说:“嗯,这个线索很重要,他有没有说,什么时间听到的。” 陈其冰看了一下笔记本说:“那天晚上,有一家广告公司,在他们酒店摄影。散场的时候,有个员工说,他得去赶末班车,他们公司领导,就让他先走了。” “那个员工是和他一起出的门,时间大概是晚上的十一点多,因为附近的公交,最晚末班车,是晚上的十一点半,而他听到声音,大概是半小时以后。” 张莉香又问:“那个广告公司员工,是往哪个方向上走的?” 陈其冰合上笔记本,摇摇头:“这个我没问。” 张莉香说:“没什么,我就是多问一下,看看他有没可能,经过那个案发现场。” 毕向革问:“视频分析的结果怎么样?” 视频分析组的廖伟起身说:“报告队长,视频还没看完,目前还没发现什么。” 毕向革听了,十分不满:“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看完。” 廖伟辩解说:“视频太多,……” 毕向革:“行了,就你这块拖后腿了。” “死者死亡的时间,已经基本确定了,你就按照这个,把所有视频重新筛一遍,现在就去!” “必须要确定,死者是什么时间进入的,身后有没可疑人员或车辆。” 廖伟有些尴尬的走出分析室,莉香缓和一下气氛说:“毕队,一个人看那么多视频,确实有些看不过来。” “我看要不这样,让祁科过去帮着看,同时确认一下,那个摩托车主说的情况。” 毕向革听了,脸色缓和一下说:“嗯好,祁科,你去视频分析组,现在就去。” 张莉香接着缓和气氛说:“哎,那个现场发现的小孩呢,有没家长来报案?” 陈其冰说:“我们问孩子了,问他认不认识回家的路,他说认识,我们就带着他去找。结果,他把我们全领超市里了,还强买了很多零食。” “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陈其冰接着说:“昨天下午,就有家长找来了。” “原来家长那天在家休息,看孩子睡着了,就把门反锁上,自己也躺着睡了,压根没想到,孩子能自己开门跑出来。” 毕向革听了笑,说:“这家长也够可以的,孩子走失这么久,才想起来报案!” 陈其冰说:“家长说,他连着几天加班,缺觉,睡过头了。” “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毕向革也乐了,他笑笑说:“看来这世界上,还是加班的同志多啊。” “哈哈哈。”大家听了,又是会心的一笑。 张莉香接着说:“那死者这方面,有没家属来报案?” 大家没人吱声,毕向革总结说:“看样子,今天的进展不多。” “我看接下来,我们还要加大工作力度,重点要厘清,以下几个关键可疑点。” “1、死者是谁? “2、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3、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死者的手机在哪里?” “4、这究竟是意外,自杀还是他杀?”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章 不期而遇的网笼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不期而遇。不期而遇浪漫,不期而遇爱情,不期而遇美好,不期而遇幸福,但生活当中,真正能不期而遇的,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台湖环山中,有一座山,名叫虎山。 虎山上有一处平缓的山坡,被人称作老虎台,意思是,站在这里俯瞰山水,就有老虎,站到了自己领地上的感觉。 老虎台前面,是片湖边浅滩,视野开阔,无遮无拦,是适合空中滑翔的极佳之地。 清晨一大早,当晨曦还未拉开天际的帷幕,就有一大群户外滑翔伞爱好者,开着车,载着装备,来到了这儿。他们跃跃欲试,准备迎风飞翔,挑战自我。 大家把自己的装备打开,或吃或喝,或站或坐,一个个伞翼铺在地上,七彩斑斓一片,远看过来,就像七彩的油画,铺在了山顶上。每个来滑翔的人,头上顶着各色的头盔,身上穿着炫彩的运动装,互相间来回走动,就如同在盛开花园里,盛装游行的七彩鹦鹉! 青春,就是催化酶! 站在老虎台上,周围迸发一堆 “运动孢子”,头顶着蓝天,远望着山野,山川碧绿,轻风吹拂,在这样的活力场下,每个人都会血脉偾张,不禁想化鸟飞翔! 不得不说:“青春是真的好,谁遇见它,谁成长!” 蒙赫佩分好伞绳,安好头盔摄像机,然后打开调试,准备迎风起飞。 一旁的伞友,帮他扯开伞翼,对他比出一个航母style:“飞行!” 蒙赫佩感谢的比了一个手势,笑着回了一声:“fishing!” 然后用力一拉伞翼,一拽伞绳,由着山坡向下助力猛跑。随着伞翼鼓风张满,迎着一阵风,就听“嗖噗”的两声,伞翼瞬间膨张开来,蒙赫佩被伞猛地带入空中,开始了空中满航之旅。 蒙赫佩,29岁,一家IT公司的程序开发运营总监。 今天的飞行,是他的例行充电。 终日的开发程序,使得他的个人生活,几乎成了空白。每天一睁眼,是一堆代码,一闭眼,还是一堆代码。工作,不是找bug,就是在修补丁,要不就是优线程。单调和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他开始变得焦虑,人也开始抑郁。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烂泥,一块黑色的烂泥,他甚至觉得,有时候能闻到自己,腐烂尸体上散发出的臭味!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想办法把自己拔出来,不然有一天,他也许真的会变臭了。 为这个,他特意看了一次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听了他说的,就笑:“小伙子,你这不是抑郁症,你这是焦虑。” “焦虑会使人抑郁,但焦虑也会使人有动力,你属于后一种。” 蒙赫佩听了,开心的一笑:“哈哈,听你一席话,我觉得,我都用不着住院了。” 心理医生听了,也是哈哈一笑:“哈哈,小伙子,你说话很幽默,说明你很聪明,你不需要看病,你只需要一些心理疏导。” “抑郁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了解你自己。” “打败焦虑和抑郁,关键是要学会调节自己,不要让工作和生活,绑架了你。” 蒙赫佩说:“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的专业就是编程,不做这个,我干啥去?” 心理医生说:“工作再多,不也还有自己的生活吗?” “我是个心理医生,天天面对你们,要是我不能调节好自己,那我不早就病倒了吗?” “我不是让你换工作,我是让你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就像我一样,学会调节自己。” 蒙赫佩听了说:“那医生,你是咋调节自己的?” 心理医生说:“砸核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哈哈大笑:“砸核桃,这个好,不过不适合我。” 心理医生说:“我有时候也练练书法,养养鱼。” 蒙赫佩摇摇头说:“我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自闭了,你说的这些,不适合我。” 心理医生说:“我不是让你和我一样,每个人情况不同,你要选择适合你自己的。” “记着,如果你的生活很丰富,那你的情绪,就能得到极大的释放,如果你的情绪,能得到释放,那你的能量,就能不断的更新和补强。” “那你解压起来,就是刷刷的!”心理医生说着,还用手一连的在空中,“唰唰,唰唰唰唰”,自带配音,唰唰有声的砍削着。 蒙赫佩听了,又是哈哈哈一笑,他不是笑那个心理医生说的,而是笑他说到解压时,所比的那个手势。 他开玩笑的说:“医生,你玩切水果游戏,玩多了。” 说笑归说笑,不过他还是听了心理医生说的,给自己生活补能,充电。 当妈妈听说,他要开启新的生活技能,就极力劝他,到小姨开的瑜伽俱乐部去。 妈妈说:“你去你小姨那儿,这样既能放松身体,又能认识很多女孩子,她那儿大把女生。” 蒙赫佩听了笑,他说:“瑜伽适合女孩子,不适合我。” 妈妈说:“哎,瑜伽才好。” “恋爱,充电,两手抓,一个都不误。” 蒙赫佩被妈妈说的笑死,但慎重一考虑,觉得社交还倒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先调整好自己,走出这种单调与枯燥。 于是他开玩笑的说:“妈,我还是先治好我的病,再去拖别人,入坑吧!” 妈妈听了说:“哎哎哎,你赶紧去治你的病吧,我听的,都要抑郁了。” 关于能量补充方面,他听了不少朋友的推荐,也参加了户外几个俱乐部,有骑行的,有游泳的,还有钓鱼的,但他觉得,这些个都不够释放。 直到最近,他在海边骑行时,偶然发现,由对面的山坡上,不时飞过几个滑翔伞。他一打听才知道,这边有个滑翔伞俱乐部,名叫“QFLY”。于是他就报名参加了,而且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项目。经过一番学习和培训,他很快就掌握了这项运动,现在他不仅可以自己单飞,而且还能带伴飞。 今天的天气和风况,特别地好,滑翔伞在他的操控下,乘着平稳的上升气流,在空中轻盈的飞着,从空中鸟瞰台湖,那真是赏心悦目,山好水好,美不胜收! 在远处的中心公园里,人们正在惬意的划船,各式各样,形状和颜色不一的游船,在水面上缓缓浮动,远看上去,就像一个一个被人丢进水里的蘑菇头。 蒙赫佩想飞掠过去,拍下这段美丽的场景,于是他就扯了一下伞绳,驾着滑翔伞,沿着台湖边上,滑翔过去。 但猝不及防的是,他的突然造访,惊动了湖边丛林里的飞鸟儿,飞鸟儿四下飞起,一下扰乱了他的节奏。一只斑鸠,就在他眼前,鸣叫着飞过,他惊的一个撒手,滑翔伞一下失去平衡,重心控制不住,径直斜飞下去。 他惊慌之下,就狠拉了几下伞绳,想努力控制住平衡,在一块浅滩上降落。但没成想,湖边的风很大,滑翔伞平衡不住,一下“突突”旋转起来,他收控不住,直往湖边冲降下去。 就听“啪啪”的几下触地,接着是他“啊啊”的几声痛叫,滑翔伞先是把他甩到了地上,接着又拖着他,往前行进了十几米。不过还算庆幸,他最后只是落在了湖边,人并没掉进湖里! 他摔的有点不轻,整个人趴在地上,舒缓了半天,才慢慢坐起来。他活动一下腿脚,还好:只是有些皮肉擦伤,没有伤筋动骨! 他拉了一下伞绳,滑翔伞掉在水里,根本扯不动。他从背上解下伞绳和装备,然后起来活动了一下,就下到湖边,洗了一把脸,擦洗了一下伤口。 接着,他再一点一点,把滑翔伞从水里往外收。由于伞翼吃水,十分的沉重,他拉的很费力,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人一下掉进水里! 他狼狈不堪地左抓右拽,方才爬上岸! 拧了一把湿透的衣服,他不由懊恼的说:“哎,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霉啊?” 等他费力地把伞拖上岸,拉开铺到一块大石头上,他惊恐的发现,手里竟然拽着一缕女人的长发! 他吓得手一抖,将长发扔到了地上:“哎呀我的妈,这是啥?!” 思忖半天,他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就又返身回到自己摔跤的地方,他用手往水里一摸,结果从水里摸出一根绳子,绳子一头,好像还拴着一个网笼! 他好奇地拉了拉,感觉还挺沉! 于是,就又用力一拉,那个网笼被他拽上了岸,他惊恐的发现:“网笼里,竟然有个女人!” 他吓坏了,忙不迭地翻出手机,拨打110。 “喂,喂,110吗?” “我这儿发现一个女人,不,不是,是个尸体,……” “我在哪儿?哦,你让我想一下……”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五章 串场了的青年 张莉香驱车赶到现场,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她就一个感觉。 “失踪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法医正在勘验,那是一个网笼,网笼的不少地方,已经腐烂破洞。 从破开的地方,可以清晰看见,网笼装着一具尸体,尸体穿着裙子,披着长发,已经基本白骨化,此外,还有一些石头塞在里面,场面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网笼,其实就是鱼护,就是钓鱼人常用来存鱼的网兜。 只是这个,个头非常大,直径大概60公分,长约4米左右,由于长时间的水中浸泡,支撑网笼的不锈钢圈,已经开始生锈,逐渐的斑驳脱落。 “有什么发现吗?”张莉香问。 “目前还没有,队长。”法医回答说。 蒙赫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亲临罪案现场,近距离看警察办案。 这个被称作“队长”的女警,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出头,皮肤白皙,短发瓜子脸,额头留着浅浅的刘海,下面一双黑晶闪亮的杏眼,所看之处,如光聚灼,摄人心魄。 蒙赫佩看了仅一眼,就突然有种怦然心跳的感觉,这种感觉,比滑翔来的,还要更猛烈! 女警身着制服,手上一双白手套,认真勘验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英姿和干练,只是胸前的那份“圆润”,让这份干练,陡然变的温存和温感。 蒙赫佩看的出了神,当张莉香问法医:“是谁发现的尸体?” 法医还没回答,蒙赫佩走过去说:“报告队长,是我发现的。” 张莉香回头一看,身前站了一个很高挑的青年男子,身高一米七上下,一身酷彩的运动装,不过感觉湿乎乎的。 张莉香被他不伦不类的搭话,弄的有些好笑,再看他这身行头,头上戴着头盔,头盔上还顶着个摄像仪,心里就不由的更加好笑,心中暗道:“好一个大号的天线宝宝!” 她例行公事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蒙赫佩说:“我叫蒙赫佩,今年二十九,未婚,现在IT公司上班,担任程序总监,我爱好……” 一旁的法医听了,“噗嗤”一笑说:“嗨,小伙子,你是不是走串场了?” “这里不是相亲现场。” 张莉香听了,也憋不住想笑,她故作严肃的说:“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 蒙赫佩赶紧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说:“嗯,嗯嗯,我是在滑翔的时候,撞到飞鸟,迫降到这里的。” 张莉香本来还只是在心里,觉得这个人有些“歪”,有些不正经,感觉十分好笑,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再也忍俊不住,转过头捂着嘴,“噗噗噗”的笑。 好不容易才忍住,她转过头来说:“好了,你严肃一点,我们正取证呢。” 蒙赫佩立马打了个敬礼说:“好的,队长,我刚才说的,真的是千真万确!” 张莉香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她掏出手绢擦了擦,蒙赫佩接着说:“我是落地时,没找准着陆点,被风带进水里了。” “等我把伞拉出来,才发现,带出一缕女人头发。” “我感觉奇怪,就到湖里摸了摸,结果拉出一个网笼,里面还装着个女人的尸体。” “哎呀,吓死人了!” 张莉香问:“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女人的尸体?” 蒙赫佩说:“长头发,穿着裙子,还被人塞到网笼里,女人的可能,最大。” 张莉香瞥了他一眼,说:“我看你的头发,也不短啊。” 蒙赫佩一听,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分辨不出,这个美女队长,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张莉香接着问:“你电话多少?” 蒙赫佩一听这个,乐的呵呵的,他立马掏出一张名片,捧上前说:“这是我的名片。” “你电话多少啊?队长。” 张莉香一听他误会,就好笑的说:“我是登录你的联系方式,你不用给我名片。” 蒙赫佩说:“那你能给我一个吗?我想,我要是想起起啥,到时候好联系你。” 张莉香严肃的说:“不用了,你想起什么,打110就行了。” 蒙赫佩听了有些失望,便说:“这是一起谋杀案,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 张莉香说:“不用你提醒。” 看她要走,蒙赫佩追问说:“哎对了,要不要我去警局,采个血啊?” “为什么?”张莉香不解的问。 “我有拉那个网笼,手也划破了,上面应有我的DNA。” 张莉香听了,无奈的摇摇头。 刚一转身,蒙赫佩又追过来问:“哎,队长,留个邮箱,总可以吧?” 张莉香柳眉一挑,杏眼一瞪说:“你想干什么?” 蒙赫佩一指头上的摄影仪说:“我这都有录像,我想回头发给你。” 张莉香听了这个,有点犹豫,不知道是否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蒙赫佩说:“队长,你不会拒绝,犯罪证据吧?” 张莉香听了,再也忍不住,捂嘴喷笑。 蒙赫佩信誓旦旦的说:“你把邮箱给我,我保证不骚扰你,纯工作联系!” “真的,纯工作联系!” 张莉香被他说笑了,就说了自己的电子邮箱。 蒙赫佩拿出手机,飞快的记录着,记完一扬手机说:“回头,我写个总结给你。” 张莉香听了,不觉羞红一笑,她感觉这个男人很幽默,很适宜相处,但也很有些过于热情。 走到湖边,张莉香问指挥下潜的毕向革:“毕队,下面有什么发现没有?” 毕向革摇头:“没有。” 张莉香说:“也许,没用凶器。” 毕向革听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莉香接着说:“我觉得这个,有可能是任汝梅。” 毕向革听了说:“不是可能,是肯定,还有谁在湖边失踪?” “那你认为,崔大明会是凶手吗?”张莉香听了问。 毕向革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可不是失踪,这就是杀人抛尸!” 张莉香说:“我也觉得是,那要不要传唤他?” 毕向革说:“等勘验有了结果再说。” 台湖派出所,尸体陈列间,当法医徐徐揭开,盖在尸骨上面的白布,任汝梅的父母顿时崩溃,失声痛哭。 张莉香问:“你们觉得,是你们女儿吗?” 汝梅的妈妈痛苦到无法应答,还是汝梅的爸爸说:“看衣服鞋子,还有发卡,是我女儿。” 张莉香说:“那麻烦你们,采集一下DNA,我们让人比对一下。”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六章 暗夜惊遇 台湖蓝翠酒店,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盏床头小夜灯,温软的打着。 房间里很静,静到能听到窗外“淅淅疏疏”,不间断下起的雨声。 任汝梅的父亲,呆坐在一把沙发椅里,满脸都是泪,泪水就像一汩泉水,不停地往外涌,封堵不住,浸透了手帕,打湿了衣衫。 老伴情绪波动的太厉害,为了能让她能平静,他给老伴服了一粒安定,老伴睡了,但他却始终无法平静。他一躺下,脑海中就浮现出,女儿带他们一起乘坐快艇,赶海吹风的场景。 女儿跑前跑后,不停地给他们拍照,陪他们说笑,那是他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那一刻刻在了他脑海中,那是多么快乐和幸福的一幕啊! 他还想起汝梅小时候,贴心疼人的乖巧。 有一次他开车,带她们母女去钓鱼,结果天空下起了雨。 汝梅妈妈说:“汝梅,我们回去吧?” “别陪你爸了,他瞎钓半天,连个虾壳子都没有。” 女儿却拿着伞,站在他旁边,呵护的说:“爸爸没有瞎钓,爸爸是在花功夫,钓大鱼呐!” 感动的他,直搂着女儿,一个劲儿的亲,他激动的说:“乖女儿,你真是爸的小棉袄。” 那天老天作美,他钓了不少的鱼,他感觉特别的满足,他高兴的甚至手舞足蹈,一定要为女儿,当场烤一条椒香麻辣鱼吃。 当他看着女儿,夹下一块白白嫩嫩的鱼肉,放进自己嘴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时,那一刻他觉得,他被融化了,他是天下最幸福的爸爸。 可现在,贴心疼人的好女儿不在了,他觉得世界,垮塌了一半。 如果说一年前,他还抱有一些幻想,现在,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汝梅,爸爸愿意替你去死,可为什么,受伤害的是你啊?” “那个畜生,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汝梅爸不停地在心里,哭泣和追问。 最后,压抑不住愤懑的心情,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房间,然后拿起一把雨伞,带上门走了出去。 外面下着雨,他却径直走进雨里,没有开伞,任凭雨水丝丝滴滴,落在他头上,打在他脸上,然后又顺着脸颊、脖子,一淌一淌的流下来,直至浸透身体。 台湖市郊的滨河夜市,摩天轮矗立转动,彩灯初上,激光频摆,河水映着灯光和夜景,到处是流光溢彩,很是炫目和多彩。天上虽然下着雨,出门很不方便,但却阻挡不了人们,来这里消遣宵夜,打发一天好心情。 崔大明和自己的新任女友,就依偎在栏杆边,他们一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边欣赏着河边的灯光秀。 崔大明自入狱后,积极改造,获得减刑,一年之后,他便保释出了狱。 新任女友看着对面的游乐园说:“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崔大明说:“改天吧,现在下着雨,没几个人坐。” 新任女友说:“没人,才有意思呐。” 崔大明听了,“嘿嘿”一笑说:“那去我家?我家,就我一个。” 新任女友说:“讨厌,我说的是看夜景。” “坐在摩天轮上,站在高处,周围没人影响,城市的夜景,一定特别的美!” 崔大明笑:“没看出,你还挺有情调的嘛。” “那好,那我们打包,到上面吃。” 拿着打包好的烧烤和啤酒,两人打着雨伞,沿着滨河绿道,一路走上桥,然后直往河对面的游乐园走去。崔大明一只胳膊搂着女友的肩膀,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头说笑,说到妙处,两人还不时地哈哈大笑。 正说笑间,突然被一个男人,迎头撞上! 那个男人很奇怪,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浑身被浇的湿透,但却不打开。两个人边搂边亲热,头上打着伞,完全没注意对面,结果两下撞满怀。 崔大明手里拎着的烧烤,“啪叽”一下,就掉地上了。 正和女友缠绵的春心如意,被人格楞楞的一撞,崔大明犹如正高潮处,被人冷的照头呼了一巴掌,美意顿时化成怒气,他怒不可遏的斥骂说:“他妈的!你瞎了吗?往哪儿撞呐?!” 来人正不好意思,伸手去捡崔大明掉在地上的东西,听他这么一骂,整个人突然变得一怔,然后就见那个人,身子直愣起来。崔大明还在纳闷,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却见那人,稍一犹豫,便抄起手中的雨伞,朝他劈头盖脸,猛砸猛打起来! 崔大明吓了一跳,黑夜里,被一个怪人冲撞不说,还被他不问青红皂白,劈头就打,他以为自己遇到了疯子,他一边招架,一边怒骂说:“你他妈有病吗?你欠揍是吗?” 崔大明女友拿着雨伞,站在一旁,惊慌的直喊:“你谁啊?你有病啊?你怎么乱打人呐?” 打人的男子突然厉声说:“崔大明!我要杀了你,你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女儿,你个畜生,你快还我女儿来!” 一边说,一边奋力的追打,崔大明这才惊恐的发现:拿伞的那个,是任汝梅的父亲! 夜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任汝梅父亲高擎着雨伞的手,一下定住! 闪电照亮之下,崔大明仿佛看到一把高举的利剑,剑身幽黑碧透,发着瘆人的凶光,凶光背后还站着任汝梅。那是一具幽幽的白骨,白色的骷髅眼中,却喷着红色的怒火,崔大明惊悚地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午夜,路上的车辆稀疏可见,只有马路上一个一个的水坑,不时的水影晃动,闪着亮光,惹人打眼。 在台湖派出所视频分析室里,祁科突然兴奋的大喊一声说:“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廖伟一听,立马跑过来看:“嗯,在哪儿呢?我看看。” 祁科全屏一个画面,然后用笔指着视频中的一团黑影说:“你看到这儿没有?这个就是死者,她走路有个特点,左右摆。” “她身上的衣服,颜色比较深,不放大了细看,就跟一团黑影似的。” “唯一能区别这团黑影的,就是不时能看到有光,应该是手里拿的手机。” 廖伟说:“你把图像,放大一下。” 祁科把笔咬在口中,然后放大操作,廖伟看了,兴奋的一拍祁科说:“哎呀,兄弟,你太厉害了,我都看沙眼了。” “快看,她是什么时候,进入现场的,是从哪条路?哪个方向?” 祁科看了一眼视频上的备注说:“富华街,酒店路口,北向的监控,她应该是从酒店旁边的新舟路,走过来的,由东向北。” 廖伟长舒一口气说:“好,你沿着这个一直查,查她什么时间进入现场的,我去查她怎么过来的。” 祁科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富华街,酒店路口,北向监控,十一点四十一分,死者进入现场。” “哎,我说老廖,这个你得请我补一补了。” 廖伟说:“好的,兄弟,没问题。” “两根胡萝卜行吗?” 祁科:“胡萝卜那是必须的,牛腩也是必须的。” “我要萝卜牛腩煲仔饭,外加一杯奶咖!”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七章 无须有的女人 “作为生物学院的学生,我认为,我们不能只养些小猫小狗,我们必须要提高一下我们的层次。”台湖生物学院,学生宿舍楼,两个男生,在宿舍里聊宠物。 “那养什么?” “养鳄鱼。” “哈哈哈,养鳄鱼,你不怕查寝吗?” “上次查寝,你还拎着电饭煲,往厕所跑呢。” “这要来了,你往哪儿跑?” “我往女厕所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往女厕所跑。” “人都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我看,到你这儿,给变过来了。” “君子怀德,小人怀鳄,鳄鱼的鳄。” “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笑的哈哈的。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法医指着投影,边播便说:“死者是一名女性。” “身高在1米55至1米6之间,根据骨骼的闭合情况,死者年龄应该在27至30岁之间。” “尸体骨骼,未见有损裂,因此可以判定,死者不是遭受打击致死的。” “由于尸体白骨化,无法提取到有效的DNA,因此暂时无法比对死者的身份。” 一听这一句,毕向革不由心里一凉,他眉头紧蹙的问:“一点也提取不到?” 法医说:“也不是提取不到。” “我把尸体上,最有可能出现生物检材的地方,牙齿、软骨以及指甲,都送交了上去,上级鉴定部门的反馈是,暂时无法提取到。” “暂时无法提取到,就是说,他们这儿的技术水平或条件,目前做不到。” “这个只能再往上送,送到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去,看他们,有没有更先进的技术和办法。” 毕向革听了有些挠头:“死者的父母都确认了,怎么到你们这儿,就卡壳了呢?” 法医无奈的摇头说:“这个没办法。” 毕向革焦虑的问:“那大概要多久?” 法医说:“大概一到三个月。” 毕向革听了挠挠头:“这个,无法确认死者身份,只能先放一放了。” 张莉香说:“我看,先发布协查通告,寻找失踪人员线索,同时等待部里的鉴定结果。” 毕向革听了点头:“嗯,这个案子,就先这么办。” “接下来,咱再梳理,这个河中女尸的案子。” “廖伟,你说一下,你们视频分析组的调查结果。” 廖伟打开一个视频,把它投放到屏幕上,然后指着画面说:“这是富华街酒店路口的监控,在这里拍摄到了,死者进入现场的视频。” “死者进入现场的时间,准确来说,应该是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一分。” “因为死者穿的衣服,是暗绿色,颜色比较深,所以一下很难分辨。这是我把视频,做了技术处理后,增强图像高光与对比后的显示结果。”廖伟说着,用激光笔,在屏幕上画了个圈圈说:“大家可以看到,这就是死者。”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死者行走当中,身上有处光亮。因为这个监控,距离的比较远,所以这部分,看的不是很清楚。” 说到这里,他又打开几张图片说:“我把视频图像截取,然后放大处理了一下,这是其中的几个视频截图。” “大家看这里,我标注与圈圈的地方,都有一个亮斑,我们推测,这应该是死者手机发出的亮光。” 毕向革听了,禁不住满意的点头:“嗯,这个发现很重要!” “它与我们的怀疑是一致的,说明当时啊,死者是带着手机进入现场的。” “现场找不到死者的手机,说明很有可能,有人后来袭击了死者,抢走了手机。” “这大概率是一起,抢劫致人伤亡案。” 廖伟接着说:“我们根据这个线索,又倒查了一下视频,发现死者,是一路走过来的。” 毕向革说:“查到她从哪里过来了吗?” 廖伟说:“这个没能查到。” “视频倒查到鱼围村一带,就中断了。” 张莉香说:“鱼围村是娱乐场所聚集地,死者又是一路走过来的,我判断,死者很可能,就在鱼围村一带工作。” 毕向革听了,欣慰的点点头说:“嗯很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对鱼围村一带,重点摸排,查出这个死者是谁,她是做什么的?她的社会关系,她最后一晚都见了谁。” 案情分析结束,张莉香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金灿灿的阳光,顿时如万缕金线,布满整个房间,房间里顿时多了一层淡黄,那是一层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大家似乎闻到了田野上的味道,每个人都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 每一次案情分析,都像是一次人生苦旅,不管时间有多长,拉开窗帘那一刻,大家才又回到了现实里。 张莉香问:“桥上轻生的那个女人,查了没有?和死者,是同一个人吗?” 廖伟说:“查了,桥上没女人。” “什么?没女人?”张莉香听了惊讶。 “是的,队长,没女人。”祁科说。 “我们对那个桥面,进行了梳理,桥上没发现有女人站在那里很久的情况,也没发现,有摩托车和女人,同时在桥上的情况。” “我们还担心,是不是时间点不对,就把当晚以及前晚的监控视频都看了,都没有摩托车主说的那个情况。” 张莉香听了,不禁奇怪说:“哎,那奇怪哦,那这个摩托车主,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这个无须有出现的女人,出现的好莫名其妙啊?” 毕向革听了转过头,凝眉对陈其冰说:“你打一下那个车主电话,叫他马上到派出所,来一趟,简直是胡闹!” “敢欺骗民警,提供虚假线索,干扰我们办案,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陈其冰赶紧找出车主电话,进行联系,结果电话里传来一阵提示。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陈其冰一耸双肩,表情甚是诧异的说:“空号!” 张莉香更觉起疑:“哎,这个好奇怪哦?!” “为什么一个人,要假称自己是摩托车主?并且还看见一个无须有的女人,在桥上要轻生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毕向革说:“会不会?他就是那个犯罪嫌疑人?” “在实施抢劫作案以后,为了干扰我们办案,他就重新返回作案现场,然后伪装成群众,放出虚假消息,故意转移我们视线,给我们办案制造障碍!”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嗯,有这个可能!” 毕向革说:“其冰,你把那个人的长相,跟技术科的同志描述一下。” “立即做出这个车主的画像,发布出去,全城通缉!”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八章 “谜”胡同 早晨,初升的太阳,就像清纯的红心蛋,大大的挂在天上,周围的云层,被它映得背影彤红。晨曦像一把刷子,不停的刮刷,直到最后一抹霞光,撩开褪去的云层,打亮天空。 张莉香今天感觉很特别,吃早饭的时候,妈妈给她的煮鸡蛋,打开是双黄的。这个小插曲,一下把她惊喜到了,她不由开心的双手直拍桌子,擂了一通鼓说:“呀,双黄的,好惊喜呀!” 妈妈还从没见过女儿这样开心过,也是第一次见女儿,不经意间展露自己的音乐才华! 莉香有节律的鼓点,敲击的她,心怦怦的,她不由哈哈大笑说:“过年娶媳妇儿,双喜临门!” 张莉香听了,白了她一眼,笑说:“妈,你别忘了,你家生的可都是丫头!” 妈妈听了哈哈笑:“不是丫头,我们家生的全是公主。” 小侄女听了,也抢话说:“我才是公主,我才是真白雪公主!”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 吃完饭,乘电梯下楼,张莉香脸上带着笑,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小插曲,结果碰到邻居杜阿姨。 杜阿姨一看见她,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说:“莉香,我咋感觉,你今天很不一样啊!” 张莉香听了,心里一怔,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了,就摸了一把问:“不一样?哪里?!” 杜阿姨一脸严肃且认真的说:“我感觉你长高了。” “啥?长高了,哈哈哈。”杜阿姨的话,简直要把她笑死了。 更没想到是,等她开车到了单位,还有一件更令她惊奇的事,等着她。 “张队,今天什么日子啊?”门卫笑嘻嘻的问她。 这话问的她一愣,她实在想不出,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感觉今天,好像进了一个谜胡同,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等着她。 她诧异的说:“什么?” 门卫返身走进门房,然后从门房里,捧出一个长匣子,他抽动几下鼻子说:“队长,你的花到了,啊,真香啊!” “我们刚才还在研判呢,这是玫瑰花的香,还是茉莉花的香。” 张莉香一听,脸羞的一红,她接过包装看了一下,收件人写的是她没错,可寄件人写的却是花店:“哎,这会是什么人,送她的花呢?” 谢过门卫,抱着礼匣,她一步一步走上楼,这种感觉,不禁让她想起大学的时候,还有大学时的浪漫故事。 有一次,她去花店打印,打印回来以后,宿舍的同学都要审问她:“快说,哪个狗男人,又给你送花了?” 她一想起这一幕,就不由想笑,大学时的那些同学,真的个个好笑。 她坚称,没有男人给她送花,可大家都不信,后来她想起,有只袜子掉到楼下,就下楼去捡,结果一回身,就看到宿舍同学站成排,齐刷刷的站在楼道口那儿观望。 “哎,送你花的的呢?走了吗?” “就这么快,就走了?” “果然是骑士耶!” “哈哈哈”简直是要被同学们笑死。 不过老实说,那时她确实有不少追慕者,也没少收到鲜花。 “难道是大学的同学,来台湖了?”她不由心里暗想。 到了办公室,拆开包装,就见匣子里躺着一束香槟玫瑰花,玫瑰花上,还放着一张粉色的卡通便签,上面写着一句话:“队长,再忙,也要看邮件。” 再看下面的落款,写的是:“拉二胡的孙悟空。” 一看这署名,她不由“噗嗤”一乐:“这什么鸟名字啊,真是够搞笑的!” 可翻来覆去,就找不见别的“证据”了,她实在想不出,这会是谁送的。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就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 邮箱里躺了很多未读邮件,她用鼠标在上面一个个浏览着,最后在一个邮件名上写着“致尚的你”停下,打开邮件,里面是这样的: “致亲爱的你,我最崇尚的花:”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若问花中谁最魁,警花之中你最美!” 这是一首诗,前两句很著名,她是知道的,那是摘自《红楼梦》《葬花吟》里的一句,后两句就是赤裸裸吹捧她了,但无论如何,感觉还是挺受用的! 再往下看,是个网址链接,前面还一句话:“我是桃花,快点我吧。” 张莉香看了,不禁又是“噗嗤”一笑,打开链接,弹出的是一个视频,她一看视频就明白了:这是那个“串场的青年”,发来的的邮件。 视频是他由起飞到着陆时的全程拍摄,这个人妙就妙在,还在视频的每一个紧要处,添加了备注和字幕。 “下面这个美丽的翡翠,就是台湖。” “说来你可能不信,它可能是我的定情物!” “这是一个美好的一天,虽然我不是头朝下坠地的。” “这不是一次演习,我撞上飞鸟了,我要迫降了,目标:玉米地。” 接下来,就是他狼狈地坠地,趴地,落水,以及从水里拽网笼的场景和画面,当听他一边拧水,一边哀叹说:“哎,人家都是撞桃花,难道我是要撞阴婚?” 听他这伤心叹气的一句,莉香差点没笑死。 视频末尾,定格在了一个滑翔飞行的画面上,下面几句话。 “亲,你累吗?一起放飞自我啊?” “回我吧,再不回,我就要生锈了。” 张莉香正思忖要不要回复他时,毕向革敲门进来说:“队长,你忙吗?” 张莉香听了嗔怒说:“毕队,你不要这样挤兑我,好不好?” 毕向革一眼看到她桌上的鲜花,挤眉弄眼的说:“哦,今天什么日子?谁送的?” 张莉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谁送的,匿名。” 毕向革一听,便煞有其事的说:“匿名?会有这种事?!” “敢匿名给警察送糖衣炮弹,你给我说一下情况,我让人调查一下。” 张莉香听了一笑:“好了毕队,你就不要贫了,有啥事?” 毕向革笑嘻嘻的说:“有好戏瞧了,崔大明被人打了。” 张莉香听了说:“被人打了?被谁?为什么?” 毕向革一甩头说:“走,看看去,人都传唤到派出所了。” 张莉香看到任汝梅父亲,不由长叹一声说:“哎,大叔,这事儿还没定呢,你咋就动起手来了?你这是违法的啊。” 任汝梅妈妈求情说:“他做事太冲动了,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毕向革说:“这哪是我们,放不放的事啊。” “你当街把人给打了,人家告你不告你,追究不追究你责任,那全看受害方呐。” 结果这句话,被任汝梅父亲误会了,他听了,气的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咋他成了受害人了?!” “我女儿呢?我女儿被他杀死,这就没人管啦?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张莉香赶忙一旁劝解说:“哎大叔,你别激动,别激动。” “一码归一码,没有证据,那只能说是涉嫌,涉嫌并不意味着人有罪啊。” “你这一打,搞不好,倒帮人提醒了。” 任汝梅妈妈一听,使劲儿一推她老伴,责怪他莽撞过头,然后哀求说:“那我去求求大明,这事儿就算了。” 任汝梅父亲一听,一甩手说:“别去求他,该赔医药费,赔医药费,该负刑责,负刑责。” 毕向革听了说:“刑责倒也谈不上,我看验伤结果,就是个小的轻伤,有些出血、淤青,还有软组织挫伤。” “还好,你拎的雨伞,不是斧头。” 张莉香说:“这样吧,我们先去和崔大明谈谈,回头再做处理。” 任汝梅妈妈连声说:“那谢谢你们啦,谢谢你们啦。” 在问询室里,崔大明理直气壮地说:“他凭什么打我?凭什么冤枉我?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毕向革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你吗?” 崔大明头一扭说:“不知道。” 毕向革注视着他的表情说:“我们找到任汝梅尸体了。” “什么?在哪儿?在哪儿找到的?”崔大明听了,脸上露出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问。 毕向革注视着他脸上的变化,平静的说:“在湖边找到的。” 崔大明听了,急急的问:“她是怎么死的?” 毕向革说:“这个我们还想问你呢,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崔大明一脸惊讶的说。 毕向革说:“她是被人蓄意杀害,然后抛尸的。” “什么?杀害抛尸?”崔大明听了,好似很懵似的。 毕向革说:“是的,你知道吗?抛尸的地点,就在台湖边上,你们上次钓鱼的地方。” 崔大明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要把矛头指向我。” 毕向革说:“你不是说,任汝梅是意外坠湖吗?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崔大明说:“解释,解释什么?我为什么要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 毕向革听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肯定,她是坠湖!” “我就是个人判断,我说下,还不行吗?”崔大明说。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任汝梅是我最爱的人,我根本没有理由要杀死她。” 毕向革说:“你就扯吧,鬼才信。” “你说她跟你一起湖边钓鱼,结果却发现,她被人网笼沉尸了。” “你觉得单凭一句我不知道,就能搪塞吗?” “网笼沉尸?这怎么会呢,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想怎么做?”毕向革听了,立马狠狠的追问说。 崔大明一听,就急了,他提高嗓门说:“你们这是在诈我,想故意陷害我!” 毕向革说:“崔大明,你不去演戏,太可惜了,要不要我们,带你看一下尸体啊?” 台湖派出所验尸间,崔大明看了任汝梅的尸骨和遗物,竟“呵呵,呵呵呵呵”的笑起来,毕向革厉声说:“崔大明,你给我严肃点!” “这里是验尸间,不是娱乐场所!” 崔大明一指尸骨说:“就凭这个?” “你们就凭这个,指控我,杀人抛尸?” 看崔大明这幅表情和反应,毕向革和张莉香都不禁很吃惊! 毕向革说:“尸体,都被我们打捞出来了,你还想说,什么都不知道吗?” 没想,崔大明冷冷一笑说:“这就是一具骨头架子,你们凭什么说,她就是任汝梅?” 毕向革听了一愣,说:“任汝梅的父母,已经来辨认过了。” 没想,崔大明又是冷冷一笑:“辨认?咋辨认的?从哪里辨认出来的?” 一旁细眼观察的张莉香看了,不禁心中暗自吃惊:“嗯?这个崔大明,哪来的勇气和镇定呢?” “这种咄咄逼人的反问,好像他已经吃透,这具尸体不是任汝梅是的!” 毕向革说:“就凭这些衣服和鞋子,就能辨认。” 崔大明冷冷一笑说:“同样的衣服和鞋子多了,为什么就是她,为什么就不是别人?” “他们是想女儿,想出妄想症了吧?” “这些衣服都已经烂成这样了,他们还能辨认的出来?” 毕向革说:“尸体辨认,只是鉴定的一种。” “你要明白,我们靠的不只有这个。” 崔大明还是冷冷一笑,他说:“那我要说,这个就不是任汝梅呢?!” 一句话,把毕向革和张莉香问的,都有些发征,感觉后背都有些凉凉的。 张莉香不由心中暗想:“这个崔大明,为什么说话,这么肯定呢?” “难道,眼前这具尸骨,真的不是任汝梅?”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九章 酒中一枝花 “哎,这不是那个酒中一枝花吗?” 鱼尾村大排档的服务员,一看到民警手里拿的相片,便说。 陈其冰听了问:“酒中一枝花?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有她联系方式吗?” 服务员摇头:“那我没有,我就知道她姓刘。” “平时她都在这儿卖酒,你们要不问下老板。” 说完就冲店里,一个上了年龄的妇女喊:“老板,你有那个酒妹的电话吗?” “就是那个推销啤酒的,姓刘的那个,人称酒中一枝花的!” 陈其冰跟着她来到店里,老板是一位女的,听口音好像是港澳同胞,她问:“你们找她什么事啊?” 陈其冰把死者的相片递给她,问:“你看下,是这个人吗?” 老板看了,脸色立时变的很凝重:“她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陈其冰说:“她死了,你知道她的身份和联系方式吗?” 老板听了很吃惊:“什么?死了!哎呀,可惜了,这么年轻真!”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我有她的电话,我拿给你。” 说着,老板从柜台里取出一本台账,然后在上面找出一个电话:“给,这是她的电话。” “店里要酒,我就直接通知她送的。” 陈其冰抄下上面的电话,老板摘下鼻梁上的花镜,问:“这是出什么事了?我都好几天,没联系上她了。” “我还说这个啤酒花,怎么不卖啤酒了?” 陈其冰说:“这个我们还在调查。” “这个人,有固定上班地点吗,她平时都在哪儿上班?” 女老板说:“那没有,她不固定上班的,她都是自己做。” “自己代理,自己销售,这附近的几个酒吧,经常能看到她。” 陈其冰问:“那为什么叫她,酒中一枝花?” 女老板笑笑说:“花蝴蝶啊。” “人长的像朵花,酒量也大,喝起酒来,男人都架不住她,可不就是酒中一枝花嘛。” 陈其冰说:“那这里,谁跟她关系最好?” 女老板说:“这个我不清楚。” “不过,跟她好的男人,倒好像很多。” “哦!”陈其冰明白了。 老板应该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这个女人,还是一朵交际花。 陈其冰说:“那好,那谢谢了,我们再去酒吧看一下。” 走出大排档,陈其冰试着拨打,那个“酒中一枝花”的电话,电话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走进鱼围村,迎面就是新建的文化广场,顺着步行街往里走,两旁店肆林立,美食城、烧烤店、娱乐厅、卡拉OK歌舞厅、茶餐厅、快餐厅,一家接着一家,是个逛街吃饭,打发时间的绝佳之处。 鱼围村,曾是台湖有名的城中村,是很多人夜宵、夜市的打卡地,经过多年的改造,随着时间的推移,鱼围村从原来的混居杂住地,逐渐变成了台湖的文化休闲中心。 鱼尾村排查的情况,汇总到派出所。 陈其冰报告说:“队长,已经查到那个死者了,死者名叫刘倩冰,是一个啤酒代理商。” “她的电话是15……,电话已关机。” “她丈夫,关向忠,是一个开出租车的。” “他们有一个女儿,现在上中学,他们就租住在,塘栖山公园下面的城中村里。” 毕向革听了,点头称赞说:“嗯好,很好,你们的工作做的很好。” “确定了死者身份,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张莉香首先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个关向忠,他妻子出事这么多天,为什么不见他来报案?” 陈其冰说:“这个确实可疑,我们对他周围邻居进行走访,他们说,她的丈夫,最近一直在正常上下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毕向革说:“那这也太可疑了!” “老婆都不见了,都不说问一问,找一找?” 陈其冰说:“我看这个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就是装,也不能装的这么没事似的!” 毕向革说:“好,那先传唤一下这个关向忠,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特种养殖场旧址上,新建了一个乐园,园里人工湖,如落盘翡翠,斑驳错落,嵌扣环绕,另外还有一些馆塘池舍,各种形式的林立着,整个地方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自然环境草木葱郁,景色十分的幽雅别致。 庞大的园区里,时不时可以看到,有游览车载着游客,来往穿梭,在园区的导向牌上,游览车身上,以及园区牌匾和工作人员身上,处处可见“鳄鱼湖乐园”的字样。 鳄鱼湖乐园行政办公楼,蒙赫佩和刘芳从会议室走出来,一同走下楼。 蒙赫佩将手中的挎包,背到肩上,边走边对刘芳说:“刘经理,我说过,你们业务应该确定,客户已经有意向签约,再让我出来。” “你看到了吗,那个倪总,一直在给我们讲,园区的发展和规划,未来的规模和宏大,却对我们的智能总控系统,压根没谈,他这是在遛我们呢,浪费时间。” 刘芳说:“不好意思,蒙总,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 “来之前,他可是专门和特意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公司想采用这个系统,希望我们,能给他做一次路演。” 走出办公楼,蒙赫佩推上墨镜,然后按下手中的车钥匙,车灯“滴”的一下,应声一亮,两人一起走到他的车旁。 这是一辆银灰色的奥迪Q6,刘芳没有立即上车,而是亭亭玉立的站着,两只手合拎着她的绛紫色皮包,来回扭动着身体,四下左右的看着,红苹果图案的粉色纱裙,被她摇的裙摆轻舞,曼妙婀娜,甚是好看。 蒙赫佩看了,不由心里暗自称赞:“真是一个模特身材,好有骨感!” “动一下,都让人觉得,曼妙好看。” 刘芳突然说:“蒙总,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就参观一下他们的乐园吧。” 蒙赫佩说:“不好吧,今天是来办正事的,正事没办成,还在乐园里玩,公司里的人知道……。” “那怎么啦?” “这个很正常啊,他们考察我们的实力,我们也要考察一下他们的家底。” 蒙赫佩看了一下四周说:“算了,很多地方还在建,跟个大工地似的。” 刘芳说:“他们的鹿园,猴山,跑马场,还有鳄鱼池已经投入运营了,我们去看一下鳄鱼表演吧。” 蒙赫佩笑:“边建边运营,是有风险的,你就不怕鳄鱼跑出来?” 刘芳生气的拉开车门:“我看,你不是说鳄鱼,你是说我,怕我吃了你!” 蒙赫佩听她生气,便说:“好好好,那我们就四处看看。” 刘芳却把皮包往车座上一扔,拉开车门坐进去,赌气道:“不看了,我没心情了。” 蒙赫佩也坐进车里说:“怎么了,咋生气了?” 刘芳说:“我没生气,我生啥气,谁能让我生气?” 蒙赫佩不觉想笑,这个刘芳,人长的特有模特气,身高腿长,骨感十足,大眼睛,翘嘴唇,皮肤皙白,眼上接着长长的眼睫毛,看起来十分的性感。 就是她说话有个特点,总爱挑她那根食指,感觉那根食指,就像她体重计上的指针,摆来摆去的。这倒是很符合她的个性,一个她手指很长,这样让她自我感觉很好,另一个就是,她与人沟通很强势,说话时,总希望别人认真的听,顺着她的意。 能言善辩,有说服力,是做业务的一把好手,但先入为主的个性,也让蒙赫佩很怕和她单独相处。就是她一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刘芳就是他女朋友! 蒙赫佩讨巧的说:“我看那个倪总,讲话时,眼睛总往你这边喵,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刘芳抱着她的包,挑着一根食指说:“他对我有意思,我对他没意思!” 蒙赫佩说:“哎,他可许诺你一张年票呢!” 刘芳说:“呸,男人没一个好心眼,你也不瞧瞧,他都多大岁数了。” “他女儿,都比我还大呐。” 蒙赫佩听了“嘿嘿”一笑说:“哎,说什么呢,我也是男人啊。” 刘芳看了他一眼,一伸手,就把他的墨镜给撸了,蒙赫佩一惊说:“你干啥?” 刘芳说:“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你就是一个男孩,大boy, big boy!” 说罢,她把墨镜往自己眼睛上一扣,然后头往后一仰,用食指一指前面,像个老板是的说:“开车!”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章 冷血的丈夫 晴空万里的蓝天下,城市楼群高耸,错落有致的挺立着,纵横交错的道路上,车辆和行人来往如织,蚂蚁一样行动穿梭着。 缩小了看,城市像极了蜂巢,大家都是一个一个的小蜜蜂,在为幸福,拼命的忙碌着。 公园人工湖的旁边,很多人在拍摄留影,吹拉弹唱,过一个快乐休闲的周末,但在白天鹅雕塑的旁边,显然是另一番光景。 崔大明女友闷闷不乐,她一甩头发,将手里的鲜花抛进湖里,然后回头对崔大明说:“我们分手吧。” 崔大明吃惊:“为什么?你怎么了!” 女友说:“我根本不了解你。” 崔大明说:“你还需要了解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女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对你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 崔大明解释:“那个是我同学,我们大学时谈的朋友,她后来失踪了,她父母就把这事,怪罪到我头上了。” “你要分手,就因为这个吗?” 女友摇摇头:“可他父亲为什么说,是你杀了他女儿?” 崔大明说:“你不能听他说啊,他那是想女儿想疯了。” “我怎么会杀她女儿呢?” “我要是干了那事,警察还不把我抓起来啊。” 女友却突然说:“可我听说,你被判过刑,还坐过牢!” 崔大明听了一惊:“你听谁说的?” 女友:“我网上搜到的。” 中午,台湖小学北侧门口,停了不少出租车。 这是一条断头路,路的尽头是小学,地方偏僻肃静。把车停这里,既不影响城市交通,又不会被交警抄罚单。再加上这边的卤肉店,卤肉做的特别好,所以司机就经常把车开到这儿,开动胃肠机,解决一天的吃饭问题,也顺便交接班。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出租车的“名义交接班场地”。 已经吃完了饭的司机,有趁机去彩票点琢磨走势,投注下注的;也有拉出一张凉席,在树荫下打盹,睡觉补休的;还有几个,凑在一起打扑克。 一个司机师傅说:“哎,老关,我前两天看见你媳妇了。” “她跟一个男的打车,正好打我这辆了。” “我说算了,就不收钱了,你媳妇还不愿意,非让那男的付了。” 关向忠说:“别胡扯,我媳妇要是用车,还不打电话问我。” 一个说:“哎,老关,我咋没见你媳妇,打你电话啊?” 关向忠说:“你跟我是一个车吗?你见?” 正说话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关向忠说:“哎,打过来了。” “喂,哪里?……,哦,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撂下电话,关向忠打出手里的两张牌:“对4。” 两个司机师傅奇怪的问:“哎,谁找你啊?你不过去?” 关向忠说:“打完这把的,我手里还有个王炸呐。” 一个小时以后,一辆出租车开进派出所大院。 在民警的带领下,关向忠来到验尸间。 法医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关向忠走上前,平静的看了两眼,然后点点头说:“是我老婆。” 从容且淡定的表情,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位民警! 张莉香和毕向革不由互相对看了两眼,两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震惊。 毕向革指着死者的遗物说:“你看下这串门钥匙,是你家门上的吗?” 关向忠点头说:“是的。” 带到传唤室,毕向革单刀直入的问:“关向忠,你妻子失踪好几天,你为什么不来报案?” 关向忠一脸平静的说:“她平时上班,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我经常见不着她人,我想也许过一天,她就回来了。” 张莉香听的一脸惊讶,问:“从哪儿回来?” 关向忠:“从她上班的地儿。” 张莉香又问:“那你妻子在哪儿上班,你知道吗?” 关向忠:“知道,在酒吧上班。” 张莉香追问:“她在酒吧做什么,你知道吗?” 关向忠说:“知道,陪酒。” 毕向革和张莉香又彼此确认了一下眼神,两人心间,充满了疑问。 毕向革问:“九天前的晚上,也就是5号,星期二,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关向忠想了一下说:“星期二晚上,我没班,在家休息。” 毕向革追问:“有谁可以作证?” 关向忠想了一下,摇摇头。 毕向革和张莉香又不由互相确认了一下眼神,感觉的出来,两个人的问号,已经从肚子里,跑到了脑袋上,满脑子都是。如果一定要画出来,那一定会是《功夫》电影里,满头卷发卷的包租婆形象。 “你老婆失踪,你就没有联系过她?或者出去找找?”张莉香问。 “我打过电话,也找过,她一直不接,后来就没再打。”关向忠说。 “为什么?她不接你电话,你不觉得奇怪吗?”张莉香问。 “她以前也总这样的,她说业务应酬,不方便接。”关向忠说。 “那你和你老婆,关系怎么样?”毕向革问。 “很好,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关向忠平淡的说。 听关向忠这样回答,毕向革和张莉香不由又同时,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同一个词:“撒谎!” “那出事前,你妻子的情绪,有没什么异常?”张莉香问。 “没有。”关向忠回答说。 “那你妻子和别人,有没有什么矛盾,或债务纠纷?”毕向革接着问。 “没有。”关向忠回答说。 “那你对你妻子的死,有没什么想说的?”毕向革问。 关向忠听了,平静的说:“我想知道,是谁杀了她。”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十分的惊愕,毕向革说:“你凭什么说,她是被人杀死的?” 关向忠说:“我看到她头上的刀伤了,不是被人杀死的,头上怎么会有伤?”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长叹一口气,她环抱双臂向后坐了坐,一脸无语的凝视着,眼前这个既无感又冷漠的丈夫,好久说不出话。 毕向革接着追问说:“那你确认尸体时,你老婆的物品里,有没什么缺少的?” “有,我老婆的手机不见了!” “别的,还有没有?” “嗯,还有一条金项链,我也没看见。” 毕向革听了吃惊:“金项链,什么样的,大概多少钱?” 关向忠:“24K足金的,八千来块钱买的。” 听到这个,张莉香也吃了一惊,她不由侧身对毕向革耳语说:“这个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就没发现过,你认为可能吗?”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他接着问关向忠说:“这个金项链,你老婆经常戴吗?” 关向忠:“戴,每天都戴。” 毕向革问:“那有没有,摘下来的时候?” 关向忠:“我没看她摘下来过,她就一条金项链,洗澡的时候,她都戴着。” 毕向革:“那购买的票据,还在不在?” 关向忠摇头,张莉香说:“那项链什么样式的,有没照片?” 关向忠:“有一张照片,回头我找给你们。” 毕向革和张莉香回头商量了一下,然后说:“好,那你保持电话畅通,我们可能随时要和你联系。” 关向忠于是站起身,准备往外走,突然他又转回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然后把它交给张莉香说:“这是我女儿的头发。” “是我亲手,从她头上拔下来的。” 张莉香接过小纸包,突然觉得,心头一凉,眼睛一黑,身子直想往后倒。 毕向革看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说:“你没事吧,莉香?” 张莉香捂了下额头,摇摇头说:“没事,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点上头。” “感觉有点恶心,头晕,还想吐。” 毕向革笑笑说:“你回去休息吧,你应该是压力太大,受风着凉了。” 张莉香还想强撑着,说没事儿,结果身子又是一晃,毕向革赶忙扶住她坐下说:“好了,别再逞强了,听我的,你今天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半天,休息好了再来。” “我是队长,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 张莉香递过那个小纸包说:“这个,你安排他们比对一下,另外让他们,再摸排一下那个网笼……” 毕向革接过小纸包说:“行啦行啦,这个我都知道。” “听我的,我命令你,现在就回去休息!” “立刻的,马上!”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一章 三大嫌疑 “你干嘛这么拼命啊?你瞧你,把自己累成啥样?”莉香的妈妈看着一脸虚弱的女儿,心疼的说。 “好了,妈,我知道,这不是碰到案子了吗?” “碰到案子就办呗,也不能总加班,加班,年纪轻轻的,再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是遇着好领导了,所长非常器重我,我咋能不拼命呢?” “今天不是累的,应该是被那个冷血丈夫,给气的。” “想不到一个丈夫,竟能冷血到这种地步,对妻子的死漠不关心,看见尸体,就像看见一块石头。” “这样的婚姻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好了,你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这个鸡汤喝了,赶紧躺下睡一会儿。” 顶着炙热而明亮的太阳,张莉香和毕向革驾驶着快艇,在湖面不停的搜索,为了寻找更多的破案线索,他们决定,对网笼沉尸的地方,进行二次打捞。 正作业间,一条巨鳄突然从水中蹿出,一下把他们的快艇,撞翻了。张莉香猝不及防,跌落水中。 她张开手脚,奋力的想游上岸,不料却有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径直朝她身上压来,压得她不断下沉,下沉。 她用力想把那个女人推开,可怎么推,也推不开! 那个女人的身体,僵硬而沉重,就像一块墓碑! 她的头发散开来,像一团水草,密密麻麻,绵绵厚厚,怎么扯也扯不断,怎么推也推不开。 墨绿的水草,就像一团水泡,将她完全罩住,她无法找到出口,渐渐的,渐渐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了力气,透过水草的缝隙,她隐约能看到水面上的光亮,一点一点,闪闪烁烁。 那条鳄鱼摆着尾巴,不紧不慢,径朝她游过来,它张开那恐怖的尖牙大嘴,一口咬住她的腿,把她一点一点往水底拖! 水一下,冲进她的肺里,“咳咳咳,咳咳咳咳”,她被呛的连咳了几声,人一下醒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她满头大汗,感觉身子都麻酥酥的,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坐起来好半天,她才觉得有了知觉。 掀开被子,走下床,她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正好停在,零点的,零刻钟! “哎呀,鬼压床!”她不由惊讶的捂了一下胸口! 然后又自言自语,叹了一口气说:“唉,就是不知道,这个女鬼,是河中沉尸的那个,还是网笼沉尸的那个?”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捧到桌前坐下,一支胳膊环胸抱着,一只拳头抵着自己的额头,像个思想者一样,就这样坐着。 沉思了半晌,她才动手打开放在桌上的电脑。 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思考了很久,她还是简单且“官方”的回复蒙赫佩道: “你的邮件已收到,感谢你的线索和举报。” 电话营业厅,关向忠排队办理业务,服务人员问:“您办理什么业务?” 关向忠说:“我老婆去世了,我想把她的手机号,过户到我名下。” 服务人员说:“你带身份证了吗?” 关向忠:“带了。” 服务人员:“结婚证呢?” 关向忠:“也带了。” 服务人员:“那死亡证明呢?” 关向忠怒:“什么?身份证,结婚证都有,还不够吗?!” 服务人员说:“对不起,不是本人办理,就要出具授权书。” “你这个情况,需要派出所开具证明!” 案情分析室,毕向革拿着手中的笔,指指点点的说:“这个案子,目前有三大疑点。” “一,关向忠妻子失踪这么多天,却不见他来报案,这点十分可疑,为什么他不来报案?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二,关向忠直接就说,他妻子是被人杀死的,这点也十分可疑!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妻子是被人杀死的?关向忠还说,他妻子的一条金项链不见了,如果是侵财的话,……” 正说到这儿,张莉香推门进来,毕向革放下手中的笔说:“哎,你身体怎么样,看医生了没有,就过来?” 张莉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和茶杯说:“谢谢队长,我没事了。” “就是被那个冷血丈夫,刺激了一下,一下有些受不了了。” 毕向革听了哈哈一笑说:“做刑警,你还年轻!” “像这种残酷和冷血的事,我们以后会遇到很多。”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还没给病人动手术,自己先晕血了。” 张莉香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不会了,队长,我会努力,把自己的承压,做到最大的。” 毕向革于是又拿起那支笔,接着说:“刚才我说到第二个疑点,他说他妻子的一条金项链不见了。” “如果犯罪嫌疑人,真的像关向忠所说,为侵财而杀害被害人,那他是怎么做到,既抢走金项链,又抢走手机,还不发生争吵和打斗的,这可太奇怪了。” “另外一个疑点就是,关向忠说,案发时间他正在家里休息,这个没人能作证,这个也十分可疑。” “好,大家说一下各自的看法。” 陈其冰举手说:“我觉得,这个关向忠,就是犯罪嫌疑人!” “首先,他具备作案的时间。” “其次,他具备作案的动机。” “他说,他和他妻子关系很好,这个明显是在撒谎!” “一个正常一点的丈夫,不可能在自己妻子失踪很多天,不问不找不报案的,单就这一点来说,我就觉得,他非常可疑。” “第三,如果他要实施作案,条件非常具备,从他住的地方到案发地,走路不用十分钟。” “我觉得,他扯出一条金项链,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办案人员觉得,这是一次抢劫,案子与他无关。”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说:“嗯好,其冰,你说的非常好,我个人也是这么看的。” “大家还有别的看法没有?” 张莉香举手,毕向革说:“莉香,谈一下你的看法。” 张莉香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说:“我觉得关向忠,确实有重大作案嫌疑,应该把他列为案件首要嫌疑人,来侦查。” “但另外,我们也不能放弃,对案件中其它疑点的排查,特别是死者的手机和金项链,还有就是那个摩托车主,他也具备实施作案的重大嫌疑。” “而且他还故意编造一些线索,干扰我们办案,这些都十分可疑,需要我们一个个去排除。”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他坐直身子问:“其冰,嫌疑人的画像,你做了吗?” 陈其冰:“已经做了。” 毕向革:“那协查通告和通缉令,发了没有?” 廖伟:“都已经发了,也张贴了。” 毕向革说:“好,那就重点对这个关向忠,进行排查,我来布置下大家的分工……”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值班民警走进来,他走到毕向革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毕向革听了若有深思说:“哦?他要干什么?” “他说,是办过户。”民警说。 毕向革于是对大家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个关向忠,现在就来派出所了。” “他要我们派出所,给他开具死亡证明。” 大家听了,个个震惊!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二章 线索排查 清晨,绯红的彩霞,映满半个天空,渐渐的,遮在太阳前面的云层,慢慢的沉淀下去,如同帷幕登场前的退后,阳光逐渐变的强大,最后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天空。 毕向革驱车来到出租汽车公司,向公司的工作人员询问,关向忠的工作情况。 毕向革问他们的值班经理:“这个人平时工作怎么样?” 值班经理:“还行,不缺班,也很少投诉。” 毕向革:“那他和同事关系怎么样?” 值班经理:“你说的是他的搭班司机吧,还行,没听说过,两个人闹矛盾。” 毕向革:“那别的同事呢?” 值班经理:“大家平时都在开车,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就是交接班的时候,有一次打牌,他们闹过矛盾。” 毕向革:“和谁,因为什么?” 值班经理:“我给你叫一下老王吧,他当时在场,让他给你说一下。” “哎,老王,哎,老王,你过来一下。” 老王是公司的专职修车工,一身青灰色的工作服,衣服蹭的很油污,头上的汗淌在脸上,混着油污,让他的脸花的,跟个狸花猫似的。 毕向革问:“你和关向忠打牌,闹过矛盾?” 老王听了“嘿嘿”一笑,被油污和汗水涂花的脸,显得有些“污”。 他揉搓着双手说:“有烟么?” 毕向革听了轻轻一笑,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朝老王递过去。 老王没有接,而是伸出几根手指,从盒子里捏出几根,把它们分别夹在自己耳朵上,一根还叼进嘴里,并掏出打火机点上,然后狠狠抽了一口,看起来像十几年没有抽过烟似的,毕向革看了直想笑。 老王吐了口香烟说:“我们没啥矛盾,就是他和老李。” 毕向革:“他和老李怎么啦?” 老王:“老李笑话他,他俩就怼上了,后来还差点动手。” 毕向革:“因为什么?” 老王:“哎,那个老李也是,爱说人闲话。” “他说,老关打牌,只打一块钱的,买保险却一下买三份。” “他这是亲疏有别,准备以后,干保险啦,哈哈哈!” 毕向革听了,掏出笔记本:“买三份保险,都什么保险?哪个公司的?” 老王又吐出一口烟,诡黠的一笑道:“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只买王小红的。”说到这里,又是“嘿嘿”的诡黠一笑。 毕向革问:“王小红是谁?” 老王:“就是那个卖保险的,她总来我们这儿,一来就找老关,老关买的最多。” 毕向革:“那有她电话吗?” 老王点点头:“嗯,嗯,有,有。”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翻了翻说:“13……” 毕向革:“你们的车,公司不给上保险吗?” 老王:“上,上的都有。” 毕向革:“那怎么还买?” 老王:“是其它的险,险种不一样,有意外的,有财产的,还有养老什么的。” 在片区民警的帮助下,陈其冰找到提供出租屋的包租婆。 陈其冰问:“在你这儿租房的关向忠,你了解吗?” 包租婆:“不了解。” 陈其冰:“那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你知道吗?” 包租婆:“不怎么样。” 陈其冰:“那是什么样的?” 包租婆:“我一去他们那儿,他们就吵。” “过的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分,干嘛总吵呢?” 陈其冰:“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吗?” 包租婆:“还能因为啥,因为钱呗。” 陈其冰:“因为钱,因为什么钱?” 包租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他媳妇骂,骂他不知道把钱,塞哪个骚洞里了。” 陈其冰:“那他们有没动手?” 包租婆:“动手倒没有,但有摔东西。” “我劝过他们,不能影响别人,他媳妇就摔门出去了。” 陈其冰来到关向忠租住的地方,那是一栋六层高的居民楼,每一层都是对向开门的结构,一个楼层大概十几户人家,在楼层的尽头,是共用的大阳台。 陈其冰敲了敲几家门,都没人,好像都去上班了,她走到阳台,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在那儿晾衣服。 “你好,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嗯,是的。” “我是派出所的民警,想和你调查一点情况,可以吗?” “可以。” “关向忠,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入户调查一下。” “你和他邻居吗?” “嗯,我就住隔壁。” “他和他老婆关系怎么样?” “不好,经常吵架。” “因为什么吵,你知道吗?” “他们吵的很大声,我有时也能听到一些,好像是因为钱的事。” “女的骂男的,拿钱养女人,男的骂女的,没妇道。” “他们吵的时候,有动手吗?” “那倒没有,都是吵一吵,然后冷战啥的……。” “我看这里的人,好像都没在家啊?” “嗯,他们都上班去了,要养家吃饭啊。” “我要不是有这个,我也得上班去了。”年轻的孕妇,摸一摸自己的肚子说。 市电话营业厅,关向忠停下出租车,走进大厅。 柜台服务员问:“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关向忠:“我上次来过了,就是我妻子去世了,我要把她的手机号,过户到我名下。” “这是派出所开具的,死亡证明。” 柜台服务员看了一下材料,然后登录后台,查询后说:“先生,你这个可以办理了。” “不过,我看了一你下这个号,是个靓号。” “所以要重新签署靓号套餐协议,需要保底消费15年,月保底费用16元。” 关向忠听了怒,说:“为什么,凭什么要保底消费15年?!” “过户就过户,凭什么要保底消费,还15年?” 柜台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靓号过户,是这样的,需要重新签署靓号套餐,这个没有办法。” 关向忠听了非常生气,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还是办理。 在鱼尾村,张莉香带着一个辅警,排查到金港湾娱乐厅,服务员见是警察,就叫来了保安经理。 张莉香问:“刘倩冰,是在你们这儿工作吗?” 保安经理听了,警觉的回答说:“不是,她不属于我们这儿的。” 张莉香说:“她不是常在这儿,推销酒水吗?” 保安经理说:“是的,但她不属于我们这儿的工作人员。” 张莉香说:“我想了解一下,这个月的5号,也就是星期二,她当天在这儿的工作情况。” 保安经理听了说:“那你问当班经理吧。” 张莉香问:“当班经理,谁?” 保安经理拿起对讲机喊道:“小五,小五,你去叫一下于经理,就说前面有公安在找她。” 那边利索的答应一声:“收到,队长。” 没过多一会儿,一个女人就摇摇摆摆,摇摇摆摆,像个钟摆似的摆过来,她穿的很少,好像是刚从床上起来。身上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凉鞋上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她一边走一边梳着头,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的样子。 她走到警察面前,摘下手腕上的发带,侧着脸,将头发扎起来,然后问:“警察找我,什么事?” 张莉香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长着一张长长细细的脸,眼睛很大,长相很出格,很容易让人想起马,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很少睡眠的样子。 “我们是派出所的,想跟你调查一下,5号,星期二,刘倩冰当天,在这儿的工作情况。” “酒中一枝花啊,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死了。” “什么?她死了?!” 那个于经理听到,仿佛被吓了一跳,以致于手一抖,手中的木梳,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慌忙的捡起来问:“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你能说一下当天晚上,她在这儿的工作情况吗?” “哦,你让我想想啊,5号,星期二,……” 她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们酒吧的,‘肥美二胖’活动日!” “我们是晚上9点,才开始营业,那天她过来的比平常早,好像还没开门,就过来了。” “我还问她,怎么今天这么早,她说大排档那边已经走过了,先到这边热热身。” “那天,她好像销了不少酒,我看她,脸上一直是乐着的。” “那她是什么时间,离开这里的?” “好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 “因为我们酒吧,都是营业到凌晨三点钟的,我还问她,咋走这么早,她说去办点事。” “那她有没说,办什么事,去哪儿办事?” 于经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说:“哎,这个,你可以问一问摩尔斯茶啊。” 张莉香:“什么茶?” 于经理:“不是茶,是个歌手,摩尔斯茶是他取的英文名字,我发音不准,我给你找一下他的微信。” 她打开手机,滑到一个头像上:“喏,Muers Charle。” 张莉香看了笑,说:“名字还挺洋气的,我记一下。” 于经理说:“他们关系非常好的,我估计有可能是去他那儿。” 张莉香:“那这个人现在在哪儿,能带我们去找一下他吗?” 于经理:“可以,他是我们酒吧的驻唱歌手,就住在旁边的公寓里,不用开车,走过去就行。” 张莉香对跟着的辅警说:“你去一下他们的监控室,把当晚的监控调出来。” 辅警答应一声,就跟着保安经理去了。 张莉香回头又问于经理:“这个摩儿茶”,说到这里,她不禁摇头一笑:“他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他的中文名字。” 于经理摇头:“那我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用艺名的。” 张莉香说:“你说刘倩冰和他关系很好,他们关系有多好?” 于经理眯着眼睛嘿嘿笑:“好的跟夫妻一样,嘻嘻。” 张莉香听了一怔,于经理故作神秘的说:“我听人说啊,他们两个是住在一起的。” 张莉香说:“住在一起?” “那个摩儿茶不知道,刘倩冰是有家室的吗?” 于经理听了诡谲的一笑说:“嗨,人家玩艺术的,才不在乎这些呢。” “我猜,他是喜欢喝奶茶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那个于经理竟自顾自的笑起来。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三章 可疑的摩儿茶 敲开公寓的门,张莉香说:“你好,你是 Muers Charle 吗?”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睡袍,个子矮矮的男人打开房门,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你有什么事儿?” 张莉香还没说话,那个于经理已经一推门闯进去,四下乱瞧道:“哦,摩尔斯茶,这个警察,她找你问点事儿。” 摩儿茶一下显的很惊慌,不知道因为是那个于经理,贸然闯入的原因,还是因为警察,突然登门的原因,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说:“哦,找,找我,什么事?!” 张莉香手一指他的房间说:“我能进去吗?” 摩儿茶大口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说:“嗯,可,可以,可,以。” 随后又使劲紧了紧自己的袍带,扣好扣子说:“我的房间有些乱,你们不要在意。” 房间确实很乱,乱到有点不堪入目,这是一个双人间的公寓,客厅与卧室相通,站在门口,就能直观全局。 一张双人大床榻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很多东西,衣服被子,吉他乐谱,笔记本电脑,电脑小桌,放了一床,小桌上还放着笔和本子,烟灰缸,啤酒瓶,靠床的地方还塞着一个人体玩偶,另外有一些女人的假发丝袜,还有内衣,场景看了,十分的污。 那个于经理已经把厨房和卫生间探视了一遍,她“嘿嘿”一笑说:“摩儿斯茶,你就这么金屋藏娇啊?” 摩儿茶没有回答她,他只是紧张的看着张莉香,张莉香回头对于经理说:“于经理,谢谢你带我过来,我先问他一些事儿,回头再去找你。” 于经理听了,好像心有不甘的说:“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谢场了。” “走了”,说着一扬手,就趿拉着拖鞋出去了。 听着拖鞋“啪嗒啪嗒”的一声声远去,摩儿茶方才心口去了一块大石,他稍微平定一下心神,然后迅速收拾了一下床上的污物,然后一指旁边的座椅说:“你请坐。” 张莉香摆摆手说:“不用了,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摩儿茶从钱包里,抽出自己的身份证,张莉香一看名字,心中不由暗说:“怪不得要取艺名呢,这真名说出来,可真不好混。” 原来,摩儿茶真名叫曹苟,苟且的苟。 张莉香把身份证递还给他,然后单刀直入的问:“你认识刘倩冰吗?” “认识。”摩儿茶回答说。 张莉香问:“那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摩儿茶回答。 见张莉香好像有些不大相信,摩儿茶又推了一下眼镜说:“好朋友。” 张莉香问:“多好的朋友?” 摩儿茶又推了一下眼镜说:“很交心的朋友。” 张莉香听了,不由上下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矮矮的个子,头上顶着类似“猫王”一样,夸张造型的头发,让人不禁有种错感,感觉他这个头发,能和他身量一般高。 “刘倩冰死了,你知不知道?”张莉香问。 “什么!死了?”摩儿茶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 随后他推了一下眼镜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 张莉香瞥了他一眼说:“你说,她和你很交心。” “那她失踪那么多天,你就没问问,和她联系一下吗?” 摩儿茶惊慌的推了一下眼镜说:“我白天要创作,晚上还要演出,哪有时间问她。” “哦,是吗?”张莉香房间里踱了一下步,左右观察着说:“那抽烟喝酒,就有时间?” 摩儿茶裤裆里好像钻了只虫子,他扭捏了几下身子,浑身不自在的,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于是拿下眼镜,假装用睡袍擦了擦说:“创作嘛,有时为了找思路,吸烟喝酒是难免的。” 张莉香回过头看着他:“那你就不怕坏了嗓子?” 摩儿茶彻底没话了,他头上渗出老大的汗珠,脸色像吞进了死鱼,苦级的难看。 张莉香接着问:“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摩儿茶抹了一把汗,重新戴上眼镜说:“5号晚上。” “当时你在干嘛?” “我在酒吧里演唱。” “那你们有没说什么?” 摩儿茶思忖了一下,然后推了一下眼镜,说:“没有。” 突然又觉得,这样说不对,他又补充说:“哦,对了,她说,她问我什么时间有空,她想跟我练习一下和弦。” 对摩儿茶这个不自主的推眼镜动作,张莉香心中明镜,她心中暗想:“这个人也太可疑了,明明在撒谎,可又极力的假装和掩饰。” “现在还不便拆穿他,但他为什么要这么撒谎呢?难道……” “刘倩冰还会弹吉他?”张莉香故作惊讶的问 “不会,她是看我老在酒吧里弹,就喜欢上这个,跟着我学了几次。”摩儿茶说。 “那你晚上几点离开的?” “大概十一多点。” “是你自己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 “一个人。” “确定吗?” “确定。” “离开后,你去了哪儿?” “没去哪儿,我就待在自己家。” “那中间有人来过吗?” 摩儿茶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推了一下眼镜说:“没有。” 张莉香转身看了一圈,然后指着衣柜说:“你这些女人的衣服,都是谁的?” 摩儿茶说:“这些都是戏服,有我的,也有我朋友的。” 张莉香正想问他都是哪些朋友时,突然看见,厨房案台上的刀架,有些异常。联想到刘倩冰头上的刀伤,还有于经理说的,她和摩儿茶不同寻常的暧昧关系,她就走过去看了一下。 厨房与客厅和卧室,中间隔着一面玻璃墙,没有门,完全开放。厨房的案台,就临着窗台,视野和光线特别的好。 张莉香走过去,拔出刀架上的刀,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又放下,查看完刀架上的刀,她指着那个刀架问摩儿茶:“这里怎么少把刀?” 摩儿茶紧张的推了一下眼镜说:“哦,那把刀,被我朋友借去切蛋糕了。” “什么,切蛋糕?切什么蛋糕,要用菜刀?” 摩儿茶手足无措道:“也不全是蛋糕,还有西瓜。” “那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他电话多少?”张莉香急切的追问道。 一连串的追问,把摩儿茶吓到了,他磕磕绊绊的,就说了一个名字,张莉香接着问:“那电话呢?” 摩儿茶推了一下眼镜说:“我不知道。” 张莉香“嗯”了一声说:“嗯?你把菜刀借给一个陌生人,你就不怕他借刀杀人吗?” 摩儿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又伸手扶了扶,他那夸张造型的头发,然后说:“我相信,我的朋友。” 看他那儿破绽百出,被追问的四处漏水的窘迫样,张莉香不禁由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那你这个朋友,现在人在哪儿?” 摩儿茶又推了一下眼镜说:“他去北京发展了,昨晚才走的。” 张莉香听了,不由冷冷的一笑道:“呵,你真是交到个好朋友啊!” “easy come,easy go。” 台湖水产品批发市场,廖伟和祁科,带着网笼的照片,附近走访。 廖伟问一个店主:“你见过这种网笼吗?这个钢圈这里,印着一个‘龙’字,” 店主:“嗯,你这个好像是‘鱼龙’牌的,我们店里就有。” 廖伟:“你能拿给我,看一下吗?” 店主:“可以,你要哪个尺寸的?” 廖伟用手比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大尺寸的。” 拿到网笼,廖伟和祁科反复丈量了一下,祁科说:“嗯,应该就是这款。” 廖伟问店主:“你们这种网笼,卖的多不多。” 店主:“多,这是我店里卖的最好的。” 祁科:“那你这儿,有销售记录吗?” 店主呵呵一笑:“那哪有,要哪个都登记,那可就累死了。” 廖伟:“那你这样的网笼,销出去有多少?” 店主:“你问一个月的,还是一年的?” 廖伟:“一年的。” 店主:“差不多,一千多件吧。” 廖伟回过头对祁科说:“我看,这条线索的可溯源性,可以四舍五入了。” 祁科说:“嗯,实体店确实不如网店啊,网店能查到人,这个就是大海里捞针。” 两人再到环卫公司,廖伟问环卫工:“怎么只有你一个?” “发现尸体的,不是两个人吗?” 环卫工笑笑说:“老田,辞职不干啦。” 廖伟说:“哦,这样,那我问你一下,你们当初发现尸体,是谁先发现的?” 环卫工:“老田。” 廖伟:“那你们发现尸体时,有没发现一条金项链?” 环卫工:“冇有。” 廖伟:“你确定吗?这个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环卫工:“我确定。” 廖伟:“老田电话多少?” 环卫工:“……” “喂,老田吗?我是台湖派出所的民警,我想问你一下,你发现尸体时,有没发现一条金项链?” “什么?我听不清你说的,你能重复一下吗?” “没看到金项链?哦,那好的。”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四章 线索拆疑 雨水重重,台湖笼罩在水雾中,变成了海市蜃楼,只剩下高处可见的风景。 湖岸边,雨水不停,烟波淼淼,隐约的就连四周的山川,也婉约的仿佛加了一层滤镜。 有一个人穿着雨衣,顶风冒雨在钓鱼,不远的小船上,也有一个人在下网捕鱼。 一个看客说:“都是捕鱼,一个是会捕的,一个是不会捕的。” 垂钓者回头看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都是捕鱼,一个是休闲的,一个是工作的。” 在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拿起一张报告说:“NDA比对结果,出来了。” “河中沉尸的死者身份确定,就是我们已经查出的刘倩冰。” “不过,这里有一点不可思议啊!” “就是这个DNA比对的样本,是嫌疑人自己,主动提供给我们的!” “这样思虑周祥,为民警办案帮忙的嫌疑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啊。”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报告,起身踱步说:“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即便是失联,也是如此。” “可对妻子的死,却比我们要的还肯定!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感觉,怎么这么不可思议呐。” 张莉香说:“是啊,这个关向忠,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不说别的,就是他当面撒谎,说他夫妻关系很好,就十分可疑。 毕向革说:“嗯,确实。” “我们把掌握到的情况,一起汇总梳理一下,先说这个关向忠。” “其冰,你那儿走访的结果,怎么样?” 陈其冰站起来说:“根据我们……” 毕向革摆摆手:“你坐下说,坐下说。” 陈其冰坐下说:“根据我们走访的情况,关向忠和他妻子经常吵架,打冷战。有邻居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但是,只要在一起!” “就是焊件对焊条,通上电,就立刻火花四射。” “哈哈哈。”陈其冰说到这儿,听的大家都乐。 廖伟笑说:“嗯,这是个很有生活的,焊工目击者。” 祁科笑说:“嗯,应该是个诗人,要不,就是诗人的老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被这来之不易的快乐小插曲,轻松调剂了。 毕向革也乐的不行,他平复一下心情,哈哈大笑说:“哈哈,如果这不是研判案情,而是在研究生活,那就太好了。” 大家都笑,毕向革说:“其冰,你接着说。” 陈其冰接着说:“吵架的原因,怀疑跟婚外情有关,一个说人养人,一个说人不守妇道。” “根据邻居们的反映,女方提出要离婚,男的说,离就是死。” “从这一点上判断,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 毕向革听了点头:“这个关向忠,很不老实!” “他不但在他们夫妻关系上,对我们撒谎,而且还背着他妻子,买了很多保险。” 说着,毕向革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说:“我调查了一下,一共买了五份。” “光人身意外险,就买了三份,受益人全是他自己。” 大家听了十分震惊,张莉香说:“动机,不良啊。” 陈其冰说:“单就这个,就可以抓起来,审一审了。” 廖伟说:“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时间、动机、条件,他都具备,我看最大可能,就是他计划好的,要杀妻骗保。” 大家听了都互相点头,不过张莉香,还是提出了自己的一点疑问:“这个关向忠,疑点最大,但也有一些地方,感觉说不通。” 毕向革问:“什么地方?” 张莉香说:“他对自己的妻子漠不关心,感觉就算他妻子,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问题是,他们夫妻关系这么不好,还经常打冷战,那他是怎么知道,妻子就是在那天,那个时间,离开的酒吧,然后走的那条路回的家?” 毕向革说:“也许,他用了什么借口?” 张莉香说:“那他要作案,为什么会选择那样一个地点?人车来往密集,难道只为了逃跑方便?” 毕向革笑笑说:“那个地点确实不适合作案,但那是个河案公园,林木众多,而且又发生在河道中间,视线受阻,又有遮蔽,如果是一个狂妄之徒,也不能说就不行。” 张莉香接着说:“那为什么用刀,而不是其它凶器?还是正面砍伤?” “而死者,却是溺水死亡?这些,好像都说不通。” 祁科说:“用刀,也许是为了制造一种假象。” 张莉香说:“如果他要那么做,那妻子万一没死,那不就直接暴露了吗?” 陈其冰说:“也许,他有化装?使他妻子看不出来。” 张莉香说:“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你怎么化装,妻子会看不出来?” 陈其冰说:“那会不会是雇凶杀人?” 毕向革笑着摆摆手说:“莉香的怀疑,是合理的。” “但我个人认为,这个案子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杀妻骗保。” “关向忠与他与妻子,长期不和,于是就事先谋划,购买了大量保险,准备伺机作案。” “当他听说,妻子明确要跟他离婚,这就涉及到财产分割和子女赡养,他就动了杀机!” 青橙公寓下,驶来一辆警车,车子停下,从上面走下一个警察,还带着两名辅警,都一身的制服。 小区里,一个正在遛狗的居民看见,瞬间石化。长椅上坐着的两个老太太看见,不断的指指点点。 公寓门打开,一个租客出来投放垃圾,结果迎脸和警察撞上,她吓的“哎呀”一下,捂了一下胸,然后出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就赶紧闪到一边。 在王小红租住的房间里,关向忠拿着一张银行卡,对她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女儿。” “这张银行卡里,有一些钱,你留着用。” 王小红听了,恐慌的说:“你怎么啦,老关,出什么事啦?你别吓我啊。” 关向忠把银行卡塞到她手里,然后一下抱住头,痛苦的叹气说:“哎,我做了一件错事,后悔晚了。” 王小红听了坐近他,轻抚着他的背说:“出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说吗?” 关向忠摇摇头说:“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关向忠说完,又一把抱住王小红的肩,把她抱的紧紧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过还有个事,你到时一定要记着。” “如果警察要问你,5号,星期二的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你就说,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同居了,当晚,我就住在你公寓,明白吗?” 王小红听了紧张的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关向忠说:“这个你就别问了,你照着说就行了,对你没什么影响的。” “如果这一关过了,那我们以后,就能长期住在一起了,你明白吗?” 老关说着,用力捏了捏王小红的肩,王小红感觉事情严重,就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重重的敲门,王小红问:“谁啊?” 外面:“警察,开开门。” 王小红吓的一哆嗦:“老关,这是怎么了?怎么来警察了?” 关向忠说:“没事儿,你去开门吧。” 王小红起身打开门,警察走进来,看着关向忠说:“关向忠,非要我们请你去吗?” “走,跟我们去派出所!” 王小红颤声的说:“老关,这,这到底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关向忠说:“没事儿,我没事儿,你记得我交代你的,帮我照看好我女儿。” “记得,一定要要记得啊!” 警察说:“有事没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走吧。” 王小红不敢随他们下楼,就站在窗前,看着警察押着关向忠,下楼上了车,然后径直开走了。 警车走后,几个看热闹的叽叽喳喳。 一个说:“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给带走了?” 一个说:“我刚下楼,孩子找皮球……” “啊,一个皮球,至于吗?” “什么?就因为一个皮球,就把人给杀了?” “……”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五章 死后见鬼 关向忠能想到,自己会住进牢房里,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牢房里撞见鬼! 他躺在硬硬的铁板床上,就要入睡的时候,突然看见王小红走进来,还冲他伸出藕白的胳膊,挽着他的脖子亲吻。女人的馨香温软让他兴奋,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欲行云雨。突然觉得身下冰凉,定睛一看,床上却是一摊血,身下压着的女人,不是别人,却是他的妻子,刘倩冰。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冻的就像一块冰,冰凉坚硬。 关向忠失声惊叫一声,一下从床上蹦起,他惊骇的发现,妻子的尸体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硕大的冰块融成冰水,从铁床上不断流下,使得他无处立身,他不得已跳上马桶,惊恐的蹲在马桶上。 这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铁窗外的黑夜里,似乎还有白衣女子在晃动,一切是那么的恐惧和未知。 “关向忠,痛快交代你的罪行!” 派出所审讯室,毕向革单刀直入的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关向忠:“交代什么罪行?” 毕向革:“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关向忠:“我没做什么。” 毕向革:“你没做什么?那为什么派出所传唤你,你不到?” 关向忠:“我离不开。” 毕向革由鼻子里哼了一声:“离不开,那你现在就能离开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问你,5号星期二那天晚上,你在哪儿,在干什么?” 关向忠:“我在我朋友那儿,那天她过生日,晚上我就住她那儿了。” 毕向革:“哦,是吗?那我刚开始问你时,你为什么不这么说。” 关向忠:“我怕别人知道不好。” 毕向革:“那你为什么说,你们夫妻关系很好?”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夫妻二人基本就是离婚期。” “这事儿,为什么也要撒谎?” 关向忠:“这个我没说实话,是怕影响不好。” 毕向革:“什么影响不好?!” 关向忠:“我老婆做的是陪酒生意,老招惹不三不四的男人,我怕说出去,别人说我戴绿帽子。” 毕向革听了,嗤之以鼻:“你住你朋友家,那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关向忠:“王小红。” 毕向革:“王小红,男的,女的?” 关向忠:“女的。” 毕向革:“你跟这个王小红,什么关系?” 关向忠:“朋友关系。” 毕向革:“说准确点,这是在审讯,不是在聊天!” 关向忠:“我们是情人关系,同居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都不约而同,鄙夷的“嗤”出声来。 毕向革说:“嗨,你是真不要脸啊,自己一身白毛意儿,却说别人是妖精!” “你不是说,怕别人说你,戴绿帽子吗?那你这不是,给你老婆戴绿帽子?啊?” 关向忠:“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张莉香听了,鄙夷的一撇嘴,不禁冷笑出声来。 毕向革说:“关向忠,你这不要脸的劲儿,是从哪儿来的?你的脸盆是真厚啊,真心相爱?!” “关向忠,就为了你们这个所谓的真心相爱,你就狠心去杀你老婆,是吗?!” 关向忠:“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杀我老婆,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 毕向革:“我冤枉你?你真是不老实到家了。” 毕向革说着,就把那几分保险合同拿到他面前:“关向忠,你看下这些保险,是不是你买的?” 关向忠:“是我买的,怎么了。” 毕向革:“怎么了?这些合同,受益人全是你,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关向忠:“奇怪什么?” 毕向革:“奇怪什么?!” “为什么买这么多保险?为什么受益人,全是你?” 关向忠:“我朋友是做保险代理的,我买,是为了给她冲业绩。” 毕向革听了怒:“呸!冲业绩?” “我看你是,满嘴冲大粪! “冲业绩,就买这么多?” “那你为什么,受益人不写你妻子?” 关向忠吞咽了一下口水说:“这个我没法告诉她,她要知道了,非跟我离婚不可。” 毕向革:“鬼扯,满嘴的鬼扯!” “我看你,全是预谋好了的,杀妻骗保!” 关向忠:“什么杀妻骗保?你别冤枉我啊。” 毕向革:“冤枉?关向忠,你真是不老实啊。” “我不说,你不说,非得我一点一点给你抠,是吗?” “你一次买这么多保险,你这不是杀妻骗保,那是为什么?你说!” 关向忠:“我说过了,我这是帮朋友冲业绩,没别的。” 毕向革:“哼,你以为,你弄出一个情人来,就能摆脱嫌疑吗?” “关向忠,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在外面欠了不少债,差不多有二十多万,我说的对吗?” 关向忠:“那是我买房子,跟亲戚朋友借的。” 毕向革说:“还鬼扯!” “你妻子要跟你离婚,你怕她跟你分割财产,你就蓄谋杀了她,这样既能缓解你的债务危机,又能得到巨额的保险赔偿金,不是吗?” 关向忠矢口否认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是有些欠款,可那都是买房子借的,有一部分还是银行按揭,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那个房子,也是以我妻子的名义购买的,这些,你们都能查的到。” 毕向革说:“哼,以你妻子的名义。” “你妻子现在已经死了,保险受益人全是你,房子产权人也会是你,这个你怎么说,你说得过去吗?!” 关向忠辩解说:“我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全是巧合!” 毕向革狠狠的说:“巧合?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要是咬定不说,那我只能请你在这儿,好好思考思考了。” 说完作势就要走,关向忠大喊说:“我没有不说啊,我说的全是事实。” “我没有杀我老婆,我老婆是被别人杀死的,不信,你们查一下她的支付宝账户。” 毕向革回身问:“她支付宝账户怎么了?” 关向忠说:“我把她的手机号过户到我名下了。” “我查了她的支付宝账户,她买了一架无人机,这怎么可能?” “我老婆根本不懂这个,也不会玩这个,而且,这还是6号才买的!” “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买无人机!” “这里面有鬼,肯定是和我老婆很熟的人做的。” “不然,不可能杀了她,还拿走她的手机,去买什么无人机。” 走出审讯室,毕向革问张莉香:“莉香,你怎么看?” 张莉香说:“这个关向忠,确实很不老实,不过案子确也有很多疑点,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要想逼他说出实情,我看,我们还得拿出更多的证据,才行。” 毕向革说:“那好,你传唤一下那个王小红,我调查一下刘倩冰的手机。” 说完,摇晃几下脖子说:“哎,审讯,可是真够累人的。” 被传唤到审讯室,王小红有些懵,张莉香走过去问:“王小红,关向忠涉及一起命案,我现在依法询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王小红听了哆嗦:“啥,命案?老关说,没事儿的啊。” 张莉香:“我问你,5号星期二的晚上,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王小红:“我在家,和朋友一起过生日。” 张莉香:“你确定?” 王小红:“确定。” 张莉香:“都哪些朋友,叫什么名字?” 王小红:“就老关一个。” 张莉香:“那他什么时间到的?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王小红:“他是下午5点,不,是6点过来的。” “我们住一起,晚上他没走。” 张莉香:“你说的这些都是证据,如果撒谎,那就是做伪证,会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你确定吗?” 王小红想了一下,说:“确定。” 张莉香拿过询问笔录说:“好,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摁上手印。” 王小红:“那我可以去接孩子了吗?” 张莉香:“不能,我们要调查你说的,是否属实以后,才可以。” 王小红:“啊,那要多久啊?” 张莉香看了她一眼,很严肃的对她说:“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如果你说的属实, 24小时以后,你就可以走。” “但如果你说的不是事实,那就是作伪证,那就要等案件调查清楚,最终负什么责任,那要看法官怎么判了。” “啥?”王小红听了,吓的“啪”的一下把笔扔了:“那我不能签!” “我说的,都是老关叫我这么说的。” “那天晚上,他说好是过来给我庆祝生日的,结果他就一直没到。” “后来他找到我,说警察在找他,他要委托我几件事。” “其中,就包括这个。”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说:“这个案子,越来越有点鬼了哈。” “关向忠既不承认自己作案,却又编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廖伟说:“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毕向革问:“什么可能?” 廖伟说:“这个关向忠,那晚是去见了别的女人。” 祁科听了笑,说:“廖伟,你离婚案办多了。” “你没听关向忠说吗,他和王小红是真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毕向革说:“不说这一点,还有一点,也十分鬼!” “我查了一下刘倩冰的账户,她死后的第二天,的确有一笔消费!” “她花钱买了一架无人机!”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六章 特别的嫌疑人 湛蓝无云的天空,光线明亮,视野开阔,是个十分适宜出行的天气。只是阳光太过炽热,炽热的感觉身边有火,甚至连风都消失了,感觉有些见鬼。走在外面,看见个树荫,就想紧走几步,把时间尽可能停在树荫下。 廖伟和祁科驱车来到电子一条街,他们停好车,就往街前的店铺走。街前宽阔的广场上,支着几个帐篷,售卖着一些新潮的电子新产品。 有一个人操控着一架无人机,在做飞行表演,吸引了很多周围的人围观。无人机在空中往复盘旋,一旁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实时传输回来的航拍画面。围观的群众看到警察,不由的停住观看,把目光投向廖伟和祁科。 两个人直奔街前的一家电子产品专卖店,店员迎上前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廖伟亮出自己的证件,店员看了问:“警察,什么事?” 祁科说:“叫你们老板过来,我们询问点事。” 店员赶忙叫来老板,老板问:“什么事?” 廖伟说:“我们想看一下,你们店内的监控。” 老板说:“可以,你们随便看。” 祁科走进柜台,查看了一下电脑,问:“怎么没有6号的?” 老板一撇嘴说:“断电。” 廖伟说:“怎么这么巧?就赶6号停!” 老板说:“是啊,气死人。道路施工,野蛮操作,一钩子下去,就把电缆给挖断了。” 廖伟听了,恨得直咬牙:“哎,太可恶了,早不晚,晚不早,偏偏在那天!” 老板问:“你们在找什么?” 祁科说:“我们发现一名嫌犯,他在6号那天,来你们店消费了一笔。” 老板问:“那他长啥样?” 廖伟笑:“要知道他长啥样,我们就不调监控了。” 老板说:“那他买的是什么,我看我有印象么。” 祁科拿出手机,找出一张消费清单,放大给他看说:“喏,刷的支付宝,消费明细上写着,无人机。” 老板一看,笑笑说:“我想起来了,这是个小年轻买的,我有印象。” “我们这个月,这种pro版的,就售出两台。” 廖伟听了,赶紧拿出笔记本:“那你能说下他的长相吗?” 老板说:“那天天气比较热,这个人,穿的很奇怪,我特别注意了一下。” “他戴着鸭舌帽,还有墨镜和口罩,我当时还有点害怕,怕他是来抢劫的。” “所以,就特别留心,观察了一下。” 廖伟问:“那这个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老板回忆了一下说:“那个人约摸二十来岁,身高大概1米65左右。” “长相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像个南方人。” “哎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手上。” 老板说着,伸出左手,然后用右手,在左手手腕处点了一下说:“他左手这里,有一个纹身。” 廖伟问:“哦,什么样的纹身?” 老板说:“是一个汉字,好像是个 yu 字。” 廖伟问:“哪个‘yu’?” 老板说:“欲望的欲。” 廖伟说:“别的还有没有?” 老板说:“别的就没有了,这个人我印象特别深。” “因为他穿的很特别,进来也不问,直接就要4K高清长航时无人机,pro版的。” “我记得特别清楚,付款的时候,因为扫码付有额度,一次扫码不行,他就要求把金额分开,然后一共扫了6次,才凑齐。” 祁科问:“那这个人说话,有什么口音没有?” 老板说:“这个好像没有,就是普通话,标准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 廖伟问:“那他出门,往哪个方向走了?” 老板说:“出门往右走了。” 祁科问:“他穿什么样衣服,你还记得吗?” 老板摇头:“这个不记得了。” 走出店铺,祁科说:“惨了,这条街,估计有几百家店铺。” 廖伟一指街对面,说:“嗯,你走那边,我走这边,看哪家有监控吧。” 祁科说:“哎,够呛,电缆挖断,一条街都够呛。” 廖伟说:“碰碰运气吧,你多注意交通监控,它们可能不是一条线。” 台湖蓝翠酒店,任汝梅父亲接到一个奇怪的陌生人电话。 “喂,你好,是你张贴海报,寻找你女儿线索的,是吗?” “你哪位?你从哪里看到的?” “哦,我是从网上看到的。” “我没有发到网上啊。” “哦,那可能是谁拍了照片,发上去的吧。” “你有什么线索吗?” “对不起,我因为另外一件事情找你的。” “什么事?” “你女儿男朋友,欠我们一笔钱,我现在找不到他人,你有他电话吗?” “你咋不去找他本人?我跟他不联系。” “对不起,你千万不要挂电话,他欠的可是高利贷!如果他还不上,我就要一直找你,如果你不想包庇他,那就把他的电话告诉我,这事跟你无关,我就只找他。” “我包庇他?我甚至想杀了他,你要他电话是吗?你等一下。” 任汝梅妈问:“怎么了?谁打的。” 任汝梅爸:“你别问了,这事和咱没关系。” “喂,你记下,崔大明,电话13……” 派出所审讯室,张莉香问:“关向忠,你知道事情严重了吗?” 关向忠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张莉香,张莉香说:“我们已经询问过王小红了。” “她说是受你的指使,让她做假口供的。” 关向忠听了低头,张莉香接着说:“关向忠,为什么要撒谎?” “5号星期二,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儿?” 关向忠低头想了一下,才抬起头说:“好吧,那我都交代了吧。” “那天,我本来是要给王小红庆祝生日的。” “交接班以后,我就骑着电动车,去给她买生日礼物。” “回来的时候,走到高架桥下,对面过来一辆车,灯光特别刺眼,我一个没注意,结果撞倒一个人。” “那人一下就躺地上不动了,我吓坏了,就趁着天黑跑了。” “所以,你们问我星期二晚上在哪儿,我不得不撒谎。” 张莉香问:“那你肇事的地点,在哪儿?” 关向忠说:“就在安居新村北面,高架桥下面的那条路。” 张莉香:“你撞着的,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关向忠:“男的。” 张莉香:“多大岁数?” 关向忠:“这个我没看清,不知道。” 张莉香:“那之后你去哪儿了,又都做了什么?” 关向忠:“之后,我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回家,就给王小红打了个电话,说我临时有事过不去,然后我就去一个大排档喝酒了,喝完,我在旁边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一宿。” 张莉香问:“哪个大排档,哪个小旅馆?” 关向忠:“大排档我不记得名字了,旅馆叫风华。” 张莉香问:“那为什么不报案,不自首?” 关向忠:“我第二天起来,也是怕的要死,就想骑着车去自首。” “结果,路过那个地方,我骑车过去看,没发现有警察,也没发现有什么事故现场。”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就没去。” “我以为这事儿,就会这么过去了,谁想到你们……”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七章 隐匿的轨迹 人生是一列火车,载着每个人的梦想和生活。有原则的人,会做自己列车的司机,没原则的人,则做自己列车的乘客。两种人生,两条轨迹,一条驶向未来,一条通往终点。 “真是咄咄怪事!” 毕向革回头对张莉香说:“我刚跟交通队打过电话核实。” “这个月,那个路口,就没发生过交通事故。” “什么?!”张莉香听了,杏眼瞪到出圈,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还有种事?” 毕向革叼起一支香烟,点上说:“我看,就不能相信这个关向忠,这家伙嘴里说的,没几句真话。” “刘倩冰应该就是他杀的!” “买了那么多保险,居心几何?” 张莉香疑惑的说:“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撒谎呢?这个谎再被我们戳穿,他就无路可退了呀。” 毕向革说:“还不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嘛,能躲一天是一天。” 张莉香说:“可是,这样做有意义吗?” 毕向革吐了一口烟说:“对于拖延病人来说,人生的每一秒都有意义。” “哈哈哈,哈哈哈~~~” 张莉香被毕向革说的一阵笑,她站起身说:“这事儿太令我好奇了,我还是亲自去路管中心看看吧。” 毕向革听了说:“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真是好奇害死猫!” 张莉香听了又是一阵笑,她笑着说:“队长,大排档和小旅馆那儿,也需要人核实呢。” 毕向革听了说:“那就安排陈其冰过去,廖伟和祁科在摸排监控,工作量很大。” 如果说,道路是城市的血管,那么,交通控制就是城市的血脉。血脉越舒张,交通就越通畅,交通越通畅,城市循环也就越良性,城市发展也就越健康。 随着台湖的城市建设和发展,台湖的路网越来越密集,台湖的交通控制系统也越来越先进,越来越智能,开车去控制中心的路上,明显能感受到这份变化,道路上的人车很多,但却井然有序,一路畅通。 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不会等绿灯。 到了台湖交通支队路管控制中心,毕向革指着一个戴着眼镜,寸头国字脸,眼睛炯灼有神的中年男人,对张莉香介绍说:“交通支队副队长,黄中朋。” 然后又指着张莉香,对黄中朋介绍说:“派出所刑警队副队长,张莉香。” 张莉香伸出手,和黄中朋握了握,黄中朋热情的说:“啊,这么年轻,都副队长啦!” 张莉香说:“你不也是吗?” 黄中朋一笑,一拍自己的肚子说:“我不行了,油腻了。” 张莉香开玩笑的说:“油腻不怕,别油污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 黄中朋听了张莉香的话,发出一阵劲爽爆笑,就像不期中了大奖一样,笑的厚积薄发,笑到震雪除冰! “张队好幽默啊,好幽默,我喜欢,我喜欢。”黄中朋笑笑说。 张莉香说:“黄队,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调看一下路口的监控,你能安排人,跟我们对接一下吗?” 黄中朋听了,一拍胸脯说:“哪里话!” “两个大队长,亲自大驾光临,哪里还需要派人,我亲自作陪!” 毕向革笑笑说:“那你帮我们调看一下,5号星期二,安居新村北面,高架桥下面那个路口。” 黄队说:“好,我这就帮你们调,什么时间段?” 张莉香说:“大概是晚上的6点至7点。” 黄队一番操作,大屏幕上顿时出现好多个,不同角度的视频监控,张莉香坐着仔细的观看。 黄中朋奇怪的问毕向革:“毕队,你们调查的什么案子?” 毕向革说:“我们有个嫌疑人,他说案发当晚,他在这个路口撞了人,然后肇事逃逸了。” 黄中朋听了说:“肇事逃逸?!” “我咋没印象呢?是这个路口的吗?” 毕向革说:“是的,犯罪嫌疑人就是这么交代的。” 黄中朋听了惊讶:“哎,那我也要看一看了,这是我们交警该负责的啊。” 看到18:45分处,张莉香说:“黄队,这里能暂停一下吗?” 黄中朋定格住监控,张莉香指着一个正面俯拍的监控说:“这个能放大一下吗?” 黄中朋点开全屏,画面瞬时布满整个屏幕。 张莉香看着点头:“看来这次,关向忠没敢再撒谎。” 从屏幕上可以看到,一个人骑着车正往前走,车子没有开灯,走到桥下的地方,迎面过来一辆轿车,轿车前灯开着,等轿车开过去,明显感觉骑车人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然后就见他的车子斜刺里歪了一下,有个身影扑倒在车前。 接着就见那个骑车人,惊慌失措,四下看了一眼,随后就加速离开了现场! 黄中朋看了,奇怪的说:“这里确实撞倒一个人,哎,不过奇怪哎,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个路口的报案啊?” 毕向革说:“这就是我们觉得蹊跷的地方,所以,特地过来控制中心来看。” 黄中朋觉得事情严重,就叫来一个同事,找出当天的出警记录,从头查了一遍,结果就是没有发现,这个路口的出警记录。 张莉香说:“黄队,这个也不奇怪。” “也许,是那这个被撞的人,感觉没什么事儿,他就没报警。” 黄中朋说:“那再往后看看。” 结果,视频看到19:25分,也没见被撞人起来,接下来倒是出现另外一幕:一辆人货车经过,随后停住车,然后又往后倒了倒。接着就见司机从车上下来,他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将那个被撞路人,扶进了车里,随后就径直开走了。 “诡异!这可太诡异了!”黄中朋看了说:“怪不得,我们没接到报案呢!” 毕向革笑笑说:“是啊,受害人消失了。” 张莉香说:“有没可能,是被撞人单位的车?” 黄中朋说:“应该不会。” “这个路口处在高架桥下,路边都是树林,光线比较暗,而且路灯有被树木遮挡,不注意,很有可能发现不了,躺在地上的路人,就算被撞人有打电话,那也得一阵查找和确认。” 毕向革说:“那会不会出现了二次碾压,司机带伤者送医了?” 黄中朋摩挲着下巴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应该能接到报案。” 张莉香叹说:“怪不得蹊跷呢,原来是案中有案啊。” 毕向革说:“好,事情核实清楚了。” “那黄队,你让人把这个路口的监控,调给我们一份,我们深入调查一下。” 黄中朋连着摇头说:“哎,这怎么行,这明显是交通事故嘛,是我们该调查的嘛!” 毕向革说:“哎,这就不对了啊,黄队,这是我们的线索,我们的案子啊。” 黄中朋说:“两起交通事故,怎么能说是你们的案子呐?” 张莉香笑笑,打圆场说:“我看这样,这个案子就先由交通队调查,如果查不出来……” 黄中朋听了“嘿嘿”一笑说:“对,如果查不出来,我就去你们派出所门口,站岗去!” 张莉香听了哈哈一笑说:“哈哈,那我们哪敢啊!” 毕向革开玩笑说:“黄队,我们可是等着这个线索结案呐,咱们能限期完成吗?” 黄中朋一听,脸上不悦说:“瞧不起我们交通队是吗?你说,限期多少天!” 张莉香听了笑,说:“黄队,限期15天破案,能完成吗?” 黄中朋一听生气说:“好啊,你们刑警队,就这么看不起人啊!” “别说15天,我就三天,三天我就给你结果!” 毕向革听了,哈哈一笑,他拍一拍黄中朋的肩膀说:“你别生气啊,黄队。” “张队那是跟你开玩笑呐。” “我们刑警队,哪能看不起交通队呢,办理交通肇事案,那还是你们专业啊!” 黄中朋说:“不让我生气也可以,那晚上,得在我这儿吃个便饭。” 张莉香说:“要你办案,还要你请吃饭,那怎么行呐。” “这样吧,我们请你,算是我们赔罪。” 黄中朋一笑说:“吃饭事小,办案事大,这样,我先安排一下,咱回头再说。” 说完,他用对讲机叫来一位民警,然后指着大屏幕说:“成立专案组,立即调查一下,安居新村高架桥下发生的交通事故。” “时间是本月的5号,事故发生在18:45分,受害人消失。” “马上启动调查,现在就行动,一有线索马上通知我。” 民警合上记录,报告一声“是”,转身就去调监控了。 毕向革看了夸赞道:“黄队,你可真是雷厉风行啊!” 黄中朋笑一笑说:“怎么样,我们交警不是吃素的吧?” 张莉香听了笑,说:“黄队,就弄几个素菜得了。” “我们办案经费有限,报账还得走程序,麻烦的很呐。” “哈哈哈,哈哈哈~~~” 黄中朋听了又是一阵爆笑,他不停的摇头说:“张队好幽默,好幽默,我喜欢,我喜欢。”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八章 bug和鸽 “蒙总,去鳄鱼湖啊?”刘芳推开蒙赫佩的工作间,把头探进去说。 蒙赫佩看了她一眼说:“上次已经跟你白跑一趟了,还去?” 刘芳听了,婀娜着身姿推门进来,她站到蒙赫佩的办公桌边,用手拨弄着放在他桌上的红掌盆栽说:“那个倪总说,他还想再听你说说。” 蒙赫佩听了,身子往后一躺,两只胳膊掰到脑后,撇撇嘴说:“还想听我说?” “算了吧,净听他的了。” “他大概是想见你,才这么说的吧。 刘芳听了,一支胳膊环胸抱着,另一只手挑起食指,点点的说:“他们乐园,今天二期庆典,有个揭幕仪式,还请了一个歌星呐,你不过看看?” 蒙赫佩说:“我离不开啊,工单这么多。” 刘芳接着说:“可是,倪总还是希望我们,能去捧场的啊。” 蒙赫佩放下胳膊,重又坐直身子说:“那你代表公司去,就好啦。” 刘芳听了,有些不高兴的怪怒说:“人家要我们两个去,你不去,摆明不给人家面子,这以后的业务,还咋开展?” 蒙赫佩抬起头,看着她,微笑的说:“业务的事儿,我又不管。” “再说,我还得找bug呢?搞不完,又得加班。” 刘芳听了气呼呼的说:“ bug,bug,bug 你个大头鬼呀!” “你就卡吧,我看你卡死这儿得了!” 说完一甩身,甩着自己的包包就走了,蒙赫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一想张莉香给他回的那封邮件,凉白开一样的简单,他不免有些黯自神伤,自言自语长叹:“哎,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总是 A 到 B , B 到 C , C 又到 N , N 又循环到 A 呢?” “难道爱情也卡 bug ?” 开车从交通队回来,毕向革接到陈其冰的电话:“嗯,……,哦,……,是吗?……,嗯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通完电话,毕向革扭头对张莉香说:“看样子,关向忠的作案嫌疑被排除了。” 张莉香说:“小旅馆那里查清楚了?” 毕向革点头:“核实过了,关向忠当晚是住在旅馆的,第二天早上退的房。” 张莉香听了,有些深思的看着前面的路,托起了腮帮子,俏嫩的小脸特别惹人爱看,毕向革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张莉香说:“我在想,如果不是关向忠,那谁会是凶嫌?” “案子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毕向革笑着问:“那想到了吗?” 张莉香说:“想不出来,感觉哪个都有可能。” 毕向革说:“那哪个最有可能?” 张莉香说:“摩儿茶。” 毕向革问:“摩儿茶是谁?” 张莉香说:“是金港湾娱乐厅的一个驻唱歌手,和刘倩冰暧昧不清,他应该是刘倩冰出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毕向革问:“哦,那他有什么疑点?” 张莉香:“根据酒吧的监控,刘倩冰当晚离开酒吧,摩儿茶随后就出来了,两个人接着一同离开,之后去了摩儿茶的公寓。” “但我询问摩尔茶的时候,他却撒谎说,自己是一个人离开的,而且当晚也没人去他那儿,这一点十分可疑。” “另外,从时间上推算,刘倩冰十一点十分离开酒吧,然后到摩儿茶那儿,二十多分钟后出来,之后步行回家,再之后,人就死在了河里。” “从时间、地点以及社会关系来看,这个摩尔茶,有很大作案嫌疑。” “他否认和刘倩冰见过面,这点十分可疑,我怀疑是不是在公寓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从而造成刘倩冰最后被害。”毕向革听了点头。 张莉香接着说:“更可疑的是,我发现摩尔茶的刀架上,少了一把刀,我就问他哪去啦,他撒谎说,借给朋友切蛋糕了。” “我问是哪个朋友,他说是他刚认识的,他也没有他朋友的电话,朋友昨晚上就去北京发展了。” 毕向革听了笑:“哈,典型的撒谎不打草稿!” 张莉香说:“可不是嘛。” “上次分析会上,我就想说这个的,但看大家,都说关向忠是首嫌,我就放下了。” 毕向革长出一口气说:“老实说,我觉得关向忠的嫌疑,还不能完全排除。” 张莉香说:“哦,你觉得,还是他做的案吗?” 毕向革点头说:“嗯,不然谁会买那么多保险,受益人还全是自己?” 张莉香说:“可那晚,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了啊?” 毕向革说:“这并不能排除他有参与作案,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雇凶杀人。” 张莉香听了惊讶:“雇凶杀人?!” 毕向革点头:“嗯,我是这么看的。” “案子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张莉香听了说:“要真是这样,那可真的是嫁给魔鬼了。” 毕向革听了开玩笑的说:“哎,说到这里,莉香,你找对象啥标准啊?” 张莉香脱口而出说:“天使!” “哈哈哈,哈哈哈~~~” 毕向革听了,乐的不行。 台湖高新工业区,一个个厂区有序排列着,规划整齐,干净漂亮。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所以马路上行人稀少,很少车辆。 就快中午的时候,一家电子厂门前,发生了争吵。 门口保安说:“你找谁,你打电话叫她出来,我们这儿,不许外人随便进出!” 一个男子说:“我有身份证,你登记一下就行了。” 门口保安说:“不行,你要进去,必须要有预约,上班期间,不许随便出入!” 男子说:“可我女朋友不接我电话,我有急事找她啊。” 门口保安说:“那没办法,你要么等她出来,要么给她打电话。” 男子说:“那她中午不出来咋办?中午我能进去不?” 门口保安说:“不行,不是本厂员工,必须要有预约。” 男子说:“那咋办?我有急事?” 门口保安说:“我管你急不急的,你去那旁边等着,别在门口这儿堵着。” 男子走到门前的花坛坐下,气呼呼的低声骂道:“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玩意儿。” 正在这时,男子口袋里的电话铃响,他掏出电话。 “喂。” “喂,你是崔大明吗?” “你是哪个?”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我靠,你他妈谁啊?”男子正在气头上,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现在的人,咋这么多神经病呐!” 男子把电话塞进口袋里,然后掏出一包香烟,抽出点上,他翘起二郎腿,坐在花坛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电子厂的大门看。 这时,电话铃又响,这次来的不是电话,是彩信。 男子吐出一口烟,由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来看,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 他手一哆嗦,夹在手里的香烟,竟然掉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开车回到派出所,一下车,看到门卫怀里抱着个鸽子。 毕向革笑笑说:“老李,这是你的新宠?” 张莉香听了“噗嗤”一笑,门卫笑的哈哈的。 门卫说:“哪里呀,毕队。” “这是今天落到咱们院的,翅膀受伤了,飞不起来了。” 毕向革说:“好,和平鸽,好好养一养,以后出警,可以带着了。” 张莉香听了,不觉好笑,便说:“出警带着,这还能培养成警鸽啊?” 毕向革说:“啊,入不入警先不说,鸽不迷路啊。” 张莉香听了笑死。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十九章 鳄鱼湖“提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莉香端着笔记本和咖啡,去案情分析室开会,却听到视频分析组传出一连串的爆笑声,她端着杯子进去一看,原来是廖伟、祁科还有陈其冰,正在看着一个视频发笑。 “你们笑什么呢?”张莉香笑着问。 大家一看莉香进来,连忙站起身,祁科说:“张队,这个视频掉帧了,看起来很好笑。” 张莉香凑过去看,一看自己也不禁“嘿嘿”笑起来,笑的咖啡都要洒出来了,陈其冰说:“张队,你要晃出奶花了。”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听了,又是一阵爆笑。 原来,根据毕向革的安排,廖伟和祁科着手去追查,盗刷刘倩冰账户的嫌疑人,他们根据店家的反映,正对收集到的视频进行研判,结果看到一段视频,乘客“灵异招车”。 就见一位当街的乘客,伸手朝空空的大街招了招,随后就见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就很“灵异”的拉出一个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一切就都消失了!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悬疑,灵异和鬼怪,但却又十分的好笑。 张莉香笑说:“这高科技要是出了故障,真能给人,吓出一身鹅毛来!” 陈其冰听了“嘿嘿”笑笑说:“可不是嘛,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两个故意做出来,吓唬我呐。” 案情分析室,毕向革说:“关向忠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我们要重新梳理一下这个案子。” “廖伟,你们调查的有线索了吗?” 廖伟说:“我们查到一些线索。” 说着他打开笔记本说:“嫌疑人是一名男性,年龄二十多岁,身高大约1米65,左手手腕处,有一处纹身,纹的是一个汉字,欲望的欲。” 毕向革问:“有嫌疑人的视频和照片吗?放给大家看看。” 廖伟找出视频,投影出来说:“我们查的那条街,因为野蛮施工,当天整条街断电,这是我们排查后,在另一条街上发现的。” “这段视频,是安装在一个店铺里的监控拍到的,隔着门我们可以看到,嫌疑人从门前匆匆走过,时间也就短短的几秒钟。” “我们把视频定格,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看,他手里还拎着个盒子。” “视频,我们已经跟售卖无人机的店铺老板确认过了,这里出现的这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他手里拎着的这个盒子,就是他用死者的支付宝账户,购买的无人机。” 毕向革问:“那嫌疑人的去向呢?” 廖伟说:“我们排查了一下周围的几个路口,发现嫌疑人,是搭乘一辆出租车逃走的。” “只是,监控离的太远,没办法看清出租车的车牌。” 毕向革打断问:“那你们去出租车公司了没有?” 祁科回答说:“去了,好在出租车上,都装有卫星定位系统,我们查了一下那个时间段,找到了那个司机。” “司机师傅说,他拉的那个乘客,最后在农贸市场下了车。” “我们就又去农贸市场调查,不过,那里的人流量太大了,线索追到那儿,就断掉了。” 毕向革点头说:“嗯,好,你们做的很好。” “嫌疑人刻意伪装,最后在农贸市场消失,说明他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这也恰恰说明,我们的侦查是对的。” “很显然,这个嫌疑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接下来,我们要全力以赴,查清他的去向和落脚点,将他绳之以法!” 廖伟接着说:“问题是,农贸市场附近,是几个城中村,外来人口众多,很多地方还没监控,这要排查起来,那就不知道什么时间了。” 大家听了都很沉默,张莉香说:“哎,既然这个嫌疑人,盗刷了死者的手机,那说明,他一定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 “那我们就不妨回头看看,查一下案发现场的视频,看看有没这个嫌疑人出现?” 祁科说:“好像没有,当时只看到死者进入现场,没发现后面有人尾随。” 张莉香说:“也许,他是事先埋伏在那里的。” 毕向革听了点头:“嗯,莉香说的这个有道理。” “我们既然不能发现,他是从哪个地方进去的,那我们就从他出去的方向查。” 欢乐声声,在鳄鱼湖乐园迎宾广场上,天空中放着很多空飘气球,巨大的吹气玩偶和拱门随风摆动。晴热的天气,并未消减嘉宾们的热情,他们一身正装,或西装或礼服,驻足在签到板前签到,或在背景板前合影。 在主持人的引领下,活动先行表演了一场歌舞show,然后是歌星登演,随后倪总出场讲话,他说:“今天是鳄鱼湖的二期庆典,感谢各位嘉宾的光临和捧场。” “鳄鱼湖,经过前期的规划和投资,现在已经初见芳容!” “未来,我们还会加大投资,进一步完善和提升乐园的各项服务,我希望,未来鳄鱼湖这个项目,能成为台湖的一张名片,更成为台湖的一道风景。” “让知道的人必来,来过的人必赞。” “乐园有动物,也有风情,还有各种游玩娱乐,可以满足各个年龄段和家庭,希望庆典以后,你们都能四处走走看看,欢迎以后,常带着家人和朋友,来鳄鱼湖。” “下面,就有请著名的歌星 @@@ 和我一起剪彩。” 在一阵轰隆的礼炮声中,彩花当空飞舞,剪彩仪式结束。 然后就是“共享盛景”环节,有工作人员推上一辆小车,车上放着层层叠叠的高脚酒杯,主持人宣布:“现在进入共享盛景环节,有请下面几位嘉宾上台,和倪总一起,共同开酒庆祝!”主持人随后叫了几个重要的嘉宾,登上主席台,刘芳极有眼色的拿着相机过去,为他们跑前跑后的拍照。 很显然,她的“努力”赢得现场观众、员工和领导的称赞与注意,倪总取过一杯红酒,走过来递给刘芳,刘芳极有“礼仪”的双手捧接了那只杯。无意间,两只俏嫩的纤手,从倪总的手面滑过,细心的人能敏察到,倪总的眉间一动,胖圆的脸蛋放着油光,乐呵呵一笑。 几个活动过后,庆典结束,很多人一起,涌到新落成的鳄鱼馆去参观。倪总西装革履,手拿一束鲜花走过来,他把花捧给刘芳,刘芳翘起自己的食指接住,故作惊讶的说:“哎,倪总,你这是干啥?你咋给我花嘞?” 倪总笑嘻嘻的说:“嘻嘻,美女配鲜花,这都是庆典采购的,我就借花献佛了。” 刘芳听了,假装嗅了一嗅,然后很开心的说:“哇,真香。” “谢谢你了,倪总。” 倪总笑嘻嘻的说:“跟我客气啥,我带你参观参观?” 刘芳说:“那哪行?” “你一个大老板,哪有道理,照顾我一个业务员的份儿。” 倪总说:“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当我今儿放假。” “再说了,我已经准备采用你们那个系统了,也想和你再聊聊。” 刘芳说:“那好啊,如果倪总不怪罪我叨扰,那我就盛情难却了。” 倪总笑笑说:“鳄鱼馆人太多,我带你去天鹅湖吧,走,咱们开车过去。” 说着,倪总挥手叫过来一个保安,然后唤来一辆电动观光游览车,两人随后上了车,车子轻盈地驶向天鹅湖。 游览车开过,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此人却是崔大明,他头戴一顶渔夫膜,手拿一根竹子,边走边瞧,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个捡垃圾的,感觉很奇怪。 崔大明跟着游人,一路来到鳄鱼池。 鳄鱼池比邻鳄鱼馆,就像一对双胞胎。不同的是,鳄鱼馆只是一个标本陈列馆,馆室建在地面上。鳄鱼池则是建在地下,游客由一个巨大的地下通道进去,通道的造型犹如巨大的山洞,洞高十几米,一进去,就给人一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之感。沿着通道往里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玻璃幕缸,造型很像海洋馆,只是里面养的不是鲸鱼,而是一条条巨大的鳄鱼。 很多孩子和家长,就站在玻璃幕墙前,惊悚的和鳄鱼死亡对视,体验着肾上腺飙升带来的快感,也有人愉快的和鳄鱼,隔窗合影留念。沿着通道内的旋转楼梯再向上,就是二楼的观鳄平台,平台设计的就像剧院, 360 度环绕,在平台的正下方,就是鳄鱼池! 鳄鱼池正上方开着巨大的天窗,就像院中的天井,透过这天个窗,游客抬头就能看见蔚蓝的天空。这是个别出心裁的设计,很适于阳光直射进来,也很便于游客观看鳄鱼表演。 鳄鱼池,是由水泥筑成的水潭,造型各异的水潭里,趴着一条条巨大的鳄鱼。它们外皮泥垢,趴着懒懒的晒着太阳,几乎完全不动,要不是有人去投喂,这些大家伙看起来,就像一个个的石头。 游客们都趴在围栏上,搁着玻璃,观看池子里的鳄鱼,静待惊心的鳄鱼表演。崔大明却无心欣赏这些,他绕着平台走了半圈,终于在一个人造喷泉旁边,看到一处花坛。花坛与灌木中间,是一个雕塑,雕塑是一个不大的孩子,他一只手把着撒尿,另一只手却扶着头上的一个果盘。 不过奇怪的是,果盘里被人放进一个茶叶罐! 崔大明左右看看,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虽然他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按照要求,取过茶叶罐,将自己携带的八千元现金,塞了进去。 随后,他就退到旁边的一个座椅上,密切的注视着这个茶叶罐。看着周围每一个在它附近出现和路过的人,崔大明都觉得,他们像前来取货的人,但却没一个人去拿那个茶叶罐。正在这时,他发现一个环卫工走了过来,这人胳膊下夹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手里还拿着一个竹夹子,他边走边看,眼神却一直在花坛四周打转! 崔大明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心里暗想:“行啊,还会乔装打扮。” 但没想,那个环卫工只是走到花坛,从灌木丛里夹出游客丢弃的废纸和塑料瓶,却完全没有注意那个茶叶罐。 崔大明心里不由暗想:“难道这是个试探?” 正妄自琢磨分析呢,却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嗡嗡嗡嗡嗡”声,听着好像来了一群蜜蜂,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架无人机,正由鳄鱼池天窗那儿飞进来! 崔大明看的不免有些发呆,心中暗想:“难道要用这个来取钱?” “不会吧,这么高科技?” 正奇怪间,却见那架无人机,径直飞到雕塑上方,然后放下一个吊盘,崔大明看的有些傻眼,就见“嘭”的一下,茶叶罐被吸到了吊盘上! 崔大明的心,也不由“嘭”的一个惊跳,他一下跳将起来,有些痴呆的盯着那架无人机!就见那架无人机,掉头往天窗外飞去,然后垂直升入天空! 崔大明看的真有些傻眼了,其实不光崔大明看的有些吃惊和呆愣,就连一旁正在观看的游客,看见这一幕,也是惊讶的指指点点,满脸的惊讶和疑问。 惊呆片刻之余,崔大明方才晃过神来,他撒腿就往外面跑,然而,等他追出鳄鱼池,追到地面上,却发现外面到处都是人,哪里还有无人机的踪影! 崔大明气的狠狠朝地上跺了一脚,骂道:“他妈的,厉害啊!” “真不是一般人,啊哈,搞的老子连个鳄鱼尾巴都没看见!”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章 悲情的同学与无耻的黑客 世上有很多悲情,值得我们怜悯和同情。有一些人,光是活着,就花光了所有力气,我们不能不为其所叹。但也有一些悲情,却是自作自受,罪无可恕,不值得任何人浪费半点同情。 开完会以,蒙赫佩对程序员们说:“好了,就按咱们分析的这个去优化。” 大家听了“呼啦”一下站起来了,就像一朵花,突然绽放!有活动颈椎,摇头晃脑的;有活动手腕,双手弦波的;还有起死回生,大裂度扩胸的。程序员们的苦难,终于告一个段落。 蒙赫佩端起咖啡,走出会议室。写完的程序,不断出现error,这是他最头疼的了,好在研究半天,终于找出问题出在哪儿了。现在好了,解决完端口故障,就像搬开心间的一块大石头,这让他倍感轻松。 他端着咖啡,信步走到业务部,想找人随便聊聊,却见刘芳和几个人,正在那儿聊的火热。 就听一个女同事说:“哎,你同学挺帅的,他结婚没有?” 刘芳说:“哎,结啥婚啊,你不知道,我这个同学,命运可悲情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他的弟弟在饭店里给人做厨师。有一天,遇到两个酒鬼在外面打架,他就出去劝。” “结果被人误会,以为他是来帮凶的,抢过一把菜刀,把他给砍死了。” 同事们听了,都是一阵叹吁:“哎呀,真可怜。” 刘芳说:“哎,你们不知道,他后来的,才可怜呐。” “他那年考上大学,村里人觉得,他家的命运要改变了,于是大家伙就凑钱请了场电影。结果不知道谁,弹了个烟头,把他家的草垛点燃了,大火把他家前前后后烧了个精光。” 同事们听了,连声啧叹:“哎呀,哎呀……” 刘芳接着说:“按说,这命够倒霉的了,老天应该开开眼了,结果还不!” “他爸中午下地干活,回来肚子饿,就去抓了一把花生吃。谁知道,花生是他奶奶泡了农药,准备去毒老鼠的,结果老鼠没毒着,倒把人先毒倒了。” 同事们听了,都发出“喔哇喔哇”的惊叹,刘芳接着说:“可怜人都这样了,老天还是没放过他,他妈承受不住,去世了。” “他这个学,也就没法上了,只好呆在家里,一边务农,一边照顾他瘫痪的爸爸。” 说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女生不停拿纸巾,擦眼泪了。 刘芳接着说:“后来村里人张罗,帮他介绍了个女的,两人处的还挺不错。村里人都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可第二天,就要结婚了,又出事了。” “谁也没想到,头天晚上,也不知道因为啥,那个女的自杀了。” “啊!不会吧?!……” 同事们听了,都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发出连连的啧叹:“哎呀,这人的命也太惨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惨的呢!” “听的我都想哭了。” “不是你杜撰的吧,感觉就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这么惨的。” 刘芳说:“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哎,一说起他,我就想哭。”刘芳说着说着,就擦起了眼泪:“后来,我这个同学就消失了。” “有人说,他去西藏了,还有人说,他去新疆了,后来,就再没见着过。” 蒙赫佩听了走过来,好奇的问:“你们说的是谁?我听着,咋这么可怜呐。” 刘芳一边抹眼泪,一边从桌上㩐出一张布告,把它塞给蒙赫佩,然后食指一挑说:“就是他,我同学。” 蒙赫佩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因为不是别的,那是一张人物画像,一张通缉令! “你同学,这是犯啥事了?”蒙赫佩端着咖啡,看着通缉令,十分的不解。 “谁知道?”刘芳说:“不过,我不相信他会犯罪,他人很善良的。” 蒙赫佩听了,奇怪的说:“哎,那警察为啥通缉你同学?” “你知道,咋不报警呢?” 刘芳说:“报警,报啥警?” “这个人只是看着像,他应该不会来这边的。” 刘芳说着,用食指狠狠朝地下一戳说:“再说了,人家这一辈子,命运够悲情的了,我不能干那种落井下石的事儿!” 蒙赫佩听了,突然一阵激动,他一把拉过刘芳说:“哎,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啊,我刚才有些没听到。他叫什么名字?他老家什么地方的?他今年多大了?” 刘芳被他猛地一拉,感觉莫名其妙,又听他一连的追问,觉得十分的好笑,不过心中却暗自惊喜,心想:“以前我找他,他总不聊,今儿却想着主动了,会不会是……” 想到这儿,刘芳抬手看了表说:“哎,该吃午饭了。” 同事们听了,就都起身准备去吃饭,蒙赫佩说:“哎,你中午想吃啥?上次你请我喝奶茶,我还没回呐。” 刘芳听了,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她开心的说:“哦,蒙总,你中午有时间?” 蒙赫佩连连点头说:“嗯,有时间,有时间,今天的程序都捋清楚了。” 刘芳一摆婀娜的身姿,用食指托着自己的下巴,噘嘴想了一下说:“我想吃麻辣香锅和铁板烧。” 蒙赫佩听了,惊叹的说:“哎呀,你是真不客气啊!” “我感觉,你手里拿的不是筷子,是把刀啊。” 刘芳听了,得意洋洋的说:“就是一把刀,一把杀猪刀!” “我就想把你按在案板上,狠狠的宰上几刀。”她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说。 蒙赫佩听了,故作惊讶的说:“哎,你对我,咋这么恨大仇深呢?我哪儿得罪你啦?” 刘芳一撩头发,妩媚的一笑说:“你想知道啊?” 蒙赫佩点点头,刘芳开心的说:“好,到了地方,我就告诉你。” 蒙赫佩听了,一举手中的咖啡杯说:“我明白了,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崔大明猫在家里,搞起网来,他在网上发了一个贴,标称:“黑客找人,有酬金。”没想到,还真有人很快回复了他,有个自称“黑客”的人加上了他QQ,两个人聊起了生意。 自称“黑客”的人说:“你想找什么样的人?” 崔大明把一个电子邮箱发给“黑客”说:“有人给我发了一个邮件,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住哪儿?” 自称“黑客”的人说:“是谁,可能查不到,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他的IP地址。” 崔大明问:“多少钱?” 自称“黑客”的人说:“500。” 崔大明说:“这也太贵了吧?” 自称“黑客”的人说:“贵?就这你还嫌贵?!” “风险值多少钱,你算了没有?” 崔大明说:“300,300我能接受。” 自称“黑客”的人说:“300也行,但你要先转账过来。” 崔大明说:“这怎么行?要是我转了,你不办咋办?” 自称“黑客”的人说:“做这行,就是这样,为啥叫黑客?因为我们干的都是黑活,黑活没价格的。” 崔大明说:“那我先付你100,你找到后,我再付你余款。” 自称“黑客”的人说:“100不行,最少200。” 崔大明咬咬牙说:“可以,你给我账户。” 没过多久,自称“黑客”的人上线说:“你把剩下的钱转过来,我已经查到了。” 崔大明说:“那不行。” “我们说好的,你给我地址,我付你余款。” 自称“黑客”的人说:“这个没办法,这是行规,你要不要?” 崔大明已经扔出去200元,没有办法,只好又把余款转了过去。没想到,自称“黑客”的人说:“你搞错了,不是200,是400。” 崔大明气大:“我们可是说好的,找人300,先付200,找到,再付100的。” 没想到,自称“黑客”的人说:“IP已找到,你要,还是不要?” 崔大明觉得十分的窝火,可又无可奈何,想想就又转了400元过去。自称“黑客”的人这才发过一个IP地址来,崔大明一看这个地址,差点没气死,这就是一个海外服务器的地址! 崔大明火大:“你给我的是服务器地址,我要的是那个发件人的!” 自称“黑客”的人回复说:“你给我的邮件,就是从这个服务器上发送的。” 崔大明气炸了:“我要服务器地址干嘛?要是这样,我干嘛还找你!” 没想,自称“黑客”的人说:“你想具体到个人IP,也可以,但费用要5000!” 崔大明气死:“你这是在骗人!” 自称“黑客”的人说:“我可没骗你,你这是自己找上门的。” 崔大明说:“你退钱!不然,我就报警抓你。” 自称“黑客”的人发了一个狂妄的表情说:“哈哈哈,小样!” “我郑重警告你,你快转1000块钱给我,不然,我就立即瘫痪你的网络!” 崔大明气的直骂:“去你MD吧!你什么狗东西?有本事,你敢弄一个试试!” 话刚说完,电脑一下就黑屏了,然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崔大明空叹:“妈的!黑客是真黑啊!”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一章 赶末班车的广告公司员工 人生只有一次,命运却有多种,同样是班车,末班的,往往最令人神伤。 夜晚,空荡荡的地铁站台上,站着两个女人,隧道里吹过来的风,让人感觉凉凉的。 年长的说:“孩子,别老低头看手机,年纪轻轻,再把自己看驼背了。” 女儿说:“妈妈,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妈妈说:“好的也有啊,因为看手机,我没有赶上末班车,所以遇见了你爸爸。” 女儿听了,抬头问:“咋遇见的啊?” 妈妈说:“打车遇见的。” 在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问廖伟:“查到了吗?” 廖伟回答:“查到了,队长。” 毕向革问:“嫌疑人在哪儿落脚?” 廖伟说:“嫌疑人当晚,从河边公园出来,然后过了天桥,在下面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已经联系到出租车司机。司机说,嫌疑人最后在农贸市场下了车。” 毕向革听了一皱眉,说:“那不等于没查一样吗?又回到原点了。” 张莉香笑笑说:“也不等于没查。” “这说明,嫌疑人对农贸市场一带非常熟悉,他应该就居住在这儿。” 毕向革点燃一支烟,皱一皱眉说:“农贸市场,原来是建在市里的,后来才搬迁,搬迁的原因,就是它太影响交通。” “那是一个城乡结合部,围绕着这个市场,大概有6个城中村,2个检查站,5个公交站,如果按图索骥的去查,那得多久?” 祁科说:“那个人不是有纹身吗,根据这个查啊。” 毕向革看了他一眼说:“全市几百万人,城中村人口,四分之一强,单凭一个纹身,还不是大海捞针?” 陈其冰说:“那查一下数据库呢?” 毕向革说:“数据库里的,都是有前科的,我检索过,少的可怜,根本没有可比性。” 大家听了,都陷入了沉默。 张莉香突然想到什么,她拿过自己的笔记本,快速翻看了几下说:“毕队,有一条算不上线索的线索,可能被我们忽略了!” 毕向革听了呵呵笑,他弹弹烟灰说:“莉香,你别说的那么绕啊,哪个线索,被我们忽略啦。” 张莉香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开分析会的时候,陈其冰说,有一个酒店员工,曾经听到到河边有声音。他还说,在这之前,他是和一个广告公司员工一起走出酒店的,而那个员工好像是为了赶末班车,所以他才记得大概发生的时间。”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那你的意思……?” 陈其冰听了,抢先回答说:“张队的意思应该是,直接查一下那个员工。” 张莉香点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记得开会的时候,我当时还多问了一句,那个广告公司的员工是往哪个方向的。” 陈其冰听了点头:“嗯对,我们应该先比对一下这个员工,也许就是他,经过那里的!” 毕向革听了兴奋:“嗯,有道理,你这个想法很有突破!” 廖伟说:“那把那个员工传唤过来啊?” 莉香说:“我看,最好还是请他们的领导过来,这样不会打草惊蛇。” 毕向革掐灭烟头说:“都不用!” “案子十万火急,我们亲自上门去看。” “是的话,直接就抓了!” 在案子陷入僵局之际,莉香这个有突破的思路,一下让大家茅塞顿开。于是,毕向革带着大家,分乘两辆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广告公司。 公司前台看见问:“你们找谁?” 毕向革问:“你们领导在吗?” 前台问:“你们找哪个领导?” 毕向革说:“哪个都行?最好是负责人事的。” 前台接着问:“你们是人才市场的吗?有预约吗?” 毕向革听了哈哈笑:“我们是公安局的。” 前台一听就紧张了,毕向革说:“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来问点事,你不要声张。” “悄悄的,要悄悄的。”毕向革说着,比了一个平抚的动作。 前台就把他们领进一个会议室,然后叫人端上茶,自己跑去叫领导了。过了一会儿,她领着一个大肚子,头发灰白的老人走过来。 她毕恭毕敬的介绍说:“这是我们董事长。” 董事长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毕向革看了一眼前台,前台会意,就回身退出,关上了门。 张莉香拿出一张视频截图说:“我们跟你调查一个人,他是你们这儿的员工,当晚在酒店拍摄广告。” 董事长看了一眼说:“我们这儿有好几百人,这个我不认识,我给你叫人事来。” 随后,他打电话叫来人事总监:“你跟他们说。” 人事总监长的好像一个大小孩,个子不低但很胖,皮肤很白,面貌长的很像富贵人家豢养的那种巨婴! 他脸上戴着个眼镜,整个脸长的就像一个挂钟,他看了一眼截图,搓搓手,眯眼笑笑说:“好像是我们的摄像。” 张莉香一指自己的手腕说:“他这里,是不是有个纹身?” 人事总监点头,董事长不由看了他一眼,毕向革问:“纹的是个什么字?” 人事总监听了讪笑说:“这我哪知道,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打了一通电话,人事总监说:“是个‘炮’字” 毕向革听了说:“‘炮’字?” 人事总监说:“嗯,是个‘炮’字,我刚问过了,炮弹的炮。” 张莉香不由说:“难道不是一个人?” 毕向革摸了一下下巴说:“不应该,已经非常接近了。” 他接着问:“这个人多大岁数?身高多少?” 人事总监尴尬的一笑,肥胖的脸上泛着油光,他眼睛咕噜一转,然后推了一把眼镜说:“你们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问。” 一旁的董事长听了,又不由看了他两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 打完电话,人事总监说:“21岁,身高165,主要负责我们的摄像器材。”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说:“嗯,那应该没错!” “‘炮’字和‘欲’字很像,特别是镜像的看,更容易产生一种错觉。” 人事总监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毕向革还没说话,董事长一旁气呼呼的说:“公安局都找上门了,还能有什么事?” 人事总监的脸,立时磕碜的十分难看,毕向革对他说:“你打电话,叫他过来。” 那个员工一进会议室,明显觉得气氛不对,他闪身就要走,却被廖伟一把揪住:“哎,你往哪儿去?” “我们大老远来了,你不介绍一下你自己?” 那个员工像被扔进了烤箱里,立时满头冒汗,脸色惨白的难看,他不断的吞咽着自己的口水,身子有些颤抖。 毕向革走近他身前,说:“我们是台湖派出所的,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那个员工不断的吞咽口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头。 毕向革指示廖伟给他戴上手铐,然后冲两位公司领导说:“这个人,我们要带回派出所。” 随后几个人,押着嫌疑人走出会议室,张莉香看了一眼廖伟,廖伟明白,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嫌疑人戴着手铐的手盖上,身后留下一众员工的注视与议论。 董事长冲人事总监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一带上车,毕向革劈头就问:“被害人手机在哪儿?” “什么被害人?”嫌疑人一听就炸了:“我就是捡了个手机,我可没有杀人!” 廖伟:“捡了个手机,懵谁呢你?杀人凶器呢,你藏哪儿了?” 嫌疑人:“什么杀人凶器?你们别吓我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捡了个手机,真的。” 毕向革说:“敢抢劫杀人,就不敢承认?” 嫌疑人听了,立时耿直了脖子说:“你们别冤枉我啊,我真的只是捡了个手机!” “天打五雷轰,我发誓,我用自己的生命发誓!” 看嫌疑人一口咬定手机是捡来的,毕向革和张莉香都不免有些困惑。 张莉香问:“那手机呢?” 嫌疑人:“我卖了。” 毕向革:“卖给谁了?” 嫌疑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就是网上卖的。”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二章 不一样的小说情节 亨顺三楼麻辣香锅城,刘芳和蒙赫佩找位置坐下,店员拿过菜单,刘芳开心的问:“蒙总,你想吃点啥?” 蒙赫佩笑笑说:“今儿你做主,你高兴就点。” 刘芳听了,芳心大悦,她用食指一捋自己的长发,然后对店员下单道:“那就要一盘香辣基围虾,一个麻辣香锅,两份肥牛鸡丝香菇面,另外再要一壶香菊桂花茶,一盘水果沙拉。” 蒙赫佩划开自己的平板说:“嗯好,光听你报菜名,我就流口水了。” 刘芳一翘食指说:“我给你说,他们这儿的基围虾特别好吃,我来吃过好几次了。” 蒙赫佩听了笑,说:“怪不得来这儿呢,原来,你已经踩好点啦。” 刘芳得意的说:“今天还得上班,不然,我就得再敲诈你一瓶红酒了。” 蒙赫佩听了,开她玩笑说:“刘经理真体贴人,还知道红酒不便宜。” 刘芳听了“扑哧”一笑,嗔怪的说:“你第一次请人家吃饭,也不跟人家预约一下,真不正式!” 蒙赫佩听了哈哈笑:“哈哈,哈哈哈,你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两个人一起吃个便饭,还要预约?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了。” 刘芳食指一挑说:“应该啊,这才能看出,一个人心诚,不心诚啊?” 蒙赫佩笑说:“我不心疼。” 刘芳嗔怪说:“讨厌,你!” 蒙赫佩说:“哎,你今天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啊?他的故事,你再给我讲一遍呗。” 刘芳说:“不说他好吗,太悲情了,影响人情绪。” 蒙赫佩说:“我就想听这个。” 刘芳说:“那好吧,既然蒙总想听,我就透露一下剧情。” 蒙赫佩听了不由笑:“剧情?我不要剧情,我只要真实的故事。” 刘芳一挑自己的食指说:“我就是觉得,他的故事可以拍部电影了,所以才说是剧情。” 蒙赫佩说:“他叫什么名字?” 刘芳说:“阳永辉。” 蒙赫佩听了,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哪个 yang ?” “太阳的阳。”刘芳说。 “哎,你咋还做笔记啊?” 这时店员推过餐车,然后把菜一个个端上来,蒙赫佩接着问:“这个人有前科吗?” 刘芳正接着菜往桌上摆,听他这么一说,不觉一愣:“我同学,哪来的前科?” 蒙赫佩于是又问:“那他今年多大了?身高多少?” 刘芳听了,更奇怪了:“哎,我说蒙总,你啥意思?” “你咋对我这个同学,这么上心?你看上他了?” 蒙赫佩笑笑说:“我就是好奇。” 说着,就把身前的香辣基围虾,往刘芳面前推了推:“这个你爱吃,你多吃点。” 刘芳听了,开心的夹了一个虾,然后把它放到蒙赫佩碗里说:“今天是我借花献佛,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蒙赫佩咬了一口,一挑大拇指,称赞说:“嗯,香,真香!” 刘芳听了得意的说:“是吧,我说的呢。” 蒙赫佩接着说:“我刚才问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刘芳听了不由托着腮帮子问:“哎,蒙总,我咋感觉,你今天不是要请我吃饭呢?” 蒙赫佩说:“咋不是啊?我们不是已经来了嘛,我就是好奇你这个同学,你接着说嘛。” 刘芳摇摇头:“好奇?我不相信。” 蒙赫佩放下平板说:“哦,我就是想写本小说,突然间呢觉得,你这个素材挺好的,想采集一下。” 刘芳一听,一下就来了精神,她把椅子往蒙赫佩身边靠了靠,然后温柔的说:“哦,蒙总,你还写小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又有能力,又有文采,人长的还帅。” 蒙赫佩听了笑,他说:“你可别抬举我了,我还光着棍呐。” 刘芳说:“你要识相嘛,不要老疏远人家啊!”说着,就用食指,轻轻在蒙赫佩身上点了点,点的蒙赫佩整个人,浑身都麻酥酥的。 蒙赫佩“哎呦”一声说:“哎呦,你手上有电,麻死我了。” 刘芳喝了一口茶水说:“蒙总,你的小说是什么题材,有我的影子吗?” 蒙赫佩说:“你接着说啊,我正在采集呢,还没想好故事情节。” 刘芳听了,一下兴奋的说:“哎,那你打算安排我一个什么情节啊?” 蒙赫佩看了她一眼,鬼鬼的一笑说:“恋父情结!” “讨厌!你讨厌你!”刘芳听了,丢下手中的筷子,就锤蒙赫佩,蒙赫佩求饶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好吧,我逗你玩呢。” 刘芳这才停住“殴打”,蒙赫佩扭头看着她,故作严肃的说:“是不是被我说中啦?” 刘芳听了,气的操起桌上的筷子,去敲蒙赫佩的头,蒙赫佩举手告饶说:“哎……,哎……,那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刘芳听了,就又操起桌上的餐巾去打,边打还边说:“我叫你臭嘴,叫你臭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才好!” 蒙赫佩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道:“好,不闹了,咱说点正经的。” 刘芳白眼道:“你有正经吗?” 蒙赫佩拿起自己的平板说:“有,我这不正准备写本小说的嘛。” 刘芳听了,就放下手中的“凶器”,双手一托俏脸庞,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这个同学的遭遇,真应该有人写写才是。” “我这个同学吧,人长的特帅,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多,他还追求过我呐……” 蒙赫佩听了,一边记,一边忍不住的“扑哧、扑哧”笑。 夜幕降临,万物得赦,汽车的流红拉出尚夜的光彩。香车宝马,红灯绿行,一个个隐秘的剧情,在暗夜中登场。晚上十一点,台湖南郊的步行街,很多店铺接连拉下卷帘门,欣欣正要关门,崔大明一猫腰钻了进来。 “咋关门这么早?” 欣欣:“这还早?都十一点了,你咋这时候过来?” “要消费吗?” 崔大明点头:“要,我想洗洗脚,还想按摩一下头,最近头疼的厉害。” 欣欣看了他一眼,停住了手,卷帘门关了一半,停在那里。 欣欣奇怪的问:“你咋还戴个墨镜?” 崔大明一把摘下墨镜,眼角露出一块淤青,欣欣问:“你头怎么了?” 崔大明叹了一口气说:“哎,最近比较倒霉,骑车撞树上了。” 欣欣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咋还撞树上了?” 崔大明叹了一口气说:“哎,别提了。” 欣欣说:“那好,你先躺着,我给你准备足浴去。” 崔大明一拉她的手说:“你先把门关上,我还有点事儿,想跟你私谈。” “什么事?”欣欣问,崔大明看了一眼店门。 欣欣一把扯下卷帘门,“呼啦啦”一声,卷帘门掉下,光亮又都回到了黑暗中。 躺在卧榻上,崔大明一边泡着脚,一边听凭欣欣在他头上按摩。 崔大明问:“你会上网吗?” 欣欣听了“噗嗤”一笑,说:“不会上网,那还是现代人吗?” 崔大明说:“哎,那我有个事,想交给你做,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欣欣停住按摩问:“什么事儿?” 崔大明说:“你会钓鱼吗?” 欣欣笑:“什么?钓鱼?” “那我哪儿会,这你可找错人了。” 崔大明说:“不是真的钓鱼,我是让你,把一个人约出来。” 欣欣说:“约谁?咋约?” 崔大明说:“我有他的电子邮箱,我想让你跟他联系,聊成他的朋友,约他出来。” “只要你能把他约出来,我就能给你1000块钱,酬谢。” 欣欣听了吃惊:“真的假的?” 崔大明说:“真的,你不需要见他,你只需要随便跟他聊,见不着人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套出他住哪儿,我也给你这1000块钱。” 欣欣听了吃惊:“真的假的?聊聊天,就给1000块?” 见欣欣满肚狐疑,崔大明从身上掏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她说:“这是100块,你看见了,我的定金。” 欣欣欢喜异常的拿着钱,惊异的说:“你说的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崔大明说:“我也不知道,我猜是个男的,女的做不了大事。” 欣欣听了,一推他:“女的做不了大事,那你还找我?” 崔大明嘻嘻一笑说:“这个你能做,这又不是啥大事。” “反正,你没客人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给他发发邮件,逗一逗他呗。” 欣欣有些犹豫:“你找这个人干啥?” 崔大明说:“这个人,在网上骗了我一笔钱,我想找他要回来。” 欣欣说:“那你咋不找警察?” 崔大明说:“我找了,警察那儿案子太多,我想自己试试。” 欣欣听了说:“那他要不理我呢?” 崔大明说:“这就看你的能耐了,没话找话,三分钟便熟,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欣欣一推他说:“去,瞧你说的,说的我跟站街的是的。” 崔大明听了,邪魅的一笑,接着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然后塞给欣欣说:“你怎么能跟站街的一样呢?” “要是那样,我还能来吗?” “哎,晚上我不走了,行吗?” 欣欣一推他说:“你想要全套的啊,你咋不早说啊。”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三章 吃鳄鱼不吐骨头 台湖派出所审讯室,气氛不同于以往,很轻松。张莉香端过两杯热茶,放在审讯桌上,毕向革和她分边坐下。嫌疑人被拷在审讯椅上,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喉结不自主的吞咽,一只脚不停地来回点着地,哆嗦。 毕向革端起杯子,不紧不慢先喝了两口,然后才拿起一张纸,走到嫌疑人面前。 毕向革问他:“这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人,是你吗?” 嫌疑人吞咽一下口水,点点头:“嗯,是我。” 毕向革:“你是怎么拿到被害人手机的?” 嫌疑人:“我捡的。” 毕向革笑:“捡的?咋这么好,在哪儿捡的?” 嫌疑人:“在河道那儿。” 毕向革:“那你说一下,你捡手机的经过,你是怎么到哪里的,什么时候到的,这中间都发生过什么?” 嫌疑人吞咽了一下口水说:“我们公司拍产品广告,请了一个代言人,就在河边酒店那儿。” “那天拍摄完,已经很晚了,我想赶末班车回家,就跟领导说了一下,然后从河道那里穿过去。走到河道中间时,就发现地上有个手机,我就捡起来了。” 毕向革问:“你捡的时候,周围就没有人?” 嫌疑人:“没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有,可能也轮不到我捡了。” 毕向革:“那你说一下具体的时间,你是什么时间捡到的?” 嫌疑人:“好像是夜里十一点多。” 毕向革厉声说:“准确点!” 嫌疑人想了一下说:“我是十一点半从酒店里出来的,走到那里,差不多十几分钟,时间大概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十分左右。” 毕向革又问:“那你是从哪里离开的?怎么离开的?” 嫌疑人:“我原本是想搭末班车回去的,后来见捡了手机,我就从天桥那儿出去,然后在下面打个车。” 毕向革低头看看,时间说法,基本和视频研判的一致,于是他拿出刘倩冰的照片,放到嫌疑人面前:“这个人,你见过吗?” 嫌疑人盯着照片看了一下,摇头说:“没见过。”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觉一皱眉,毕向革接着又问:“那死者的手机呢?” 嫌疑人:“我买了一个无人机,之后就把它卖了。” 张莉香问:“你用死者的手机,购买了无人机,那你是怎么知道开机密码的?” 嫌疑人看了一眼张莉香,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捡到手机的时候,手机就是开着的。” 张莉香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她支付宝密码的?” 嫌疑人说:“我不知道。” 张莉香说:“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买的?” 嫌疑人说:“我就是打开二维码,刷二维码,这个不需要支付密码。” 张莉香听了,不由心中暗想:“嫌疑人说的,虽然不能让人相信,但都说的过去。” 毕向革问:“你把手机卖给谁了?” 嫌疑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记得网名好像叫,‘吃什么,不吐骨头’的。” 毕向革问:“你是怎么卖给他的?” 嫌疑人:“我在网上发布了,出售二手机的信息,他就联系我,然后下单买下了。” 毕向革:“你卖了多少钱?” 嫌疑人:“500块钱。” 毕向革:“怎么交给买家的?” 嫌疑人:“我发快递过去的。” 毕向革:“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的联系方式呢?” 嫌疑人:“我不知道,不记得了,你们可以去查,我说的都是真的。” 毕向革看了一眼莉香,张莉香从证据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密码呢?” 嫌疑人:“我设置的是手势,没密码。” 张莉香走过去,把手机放在嫌疑人面前:“你打开,我们看一下。” 嫌疑人熟练的划开手机,然后打开一个二手交易APP:“喏,你们看,就是这个人。” 张莉香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它交给毕向革,毕向革看了一下交易记录,聊天记录显示,这两个人并不认识,只是谈着手机的事,没说别的。 看了一眼买家的名字,毕向革不禁撇嘴一笑:“呵呵,吃鳄鱼不吐骨头。” “好,那就把他传唤过来,看看他有什么好牙口。” 鳄鱼湖乐园,在遍栽棕榈与狐尾椰的游泳池旁边,几个工人正顶着烈日炎炎,在铺一条泳道。一个工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这个倪总,好有钱,我要有他这么有钱,我就环球旅游去。” 一个老师傅说:“你要是他,你贪了还想再贪。” 这个工人听了,不禁问:“你的意思,他的钱是贪的?” 老师傅说:“贪不贪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人很贪婪!” 这个工人说:“不能吧,我听说,人家可都是白手起家,一点一点做生意,做大的。” 老师傅听了笑,说:“是吗?那他在天桥摆地摊,天天吃煎饼果子,你看到过?” 这个工人摇头:“没有,不过我听说过。” 老师傅说:“道听途说的东西,有几个是真的?” 这个工人说:“那你说的,不也是道听途说的?” 老师傅说:“我是亲眼看到的,他以小吞大,才发的家!” 这个工人不屑:“哦,是吗?以小吞大?怎么以小吞大?” 老师傅说:“据我所知,他刚开始是倒卖衣服,摆地摊的,后来有了一点钱,就去菜市场租了个摊,卖光碟。” “再后来,他看到对面的衣帽城生意红火,就把自己的摊转让了,然后去衣帽城打工,再后来,就听说他老东家破产了,他成了衣帽城的掌柜的了。” “再后来就听说,他又把衣帽城给卖了,然后去一个商贸城当了总经理,再后来,商贸城也变成他的了,再后来,他就把商贸城也卖了……” 这个工人听了说:“我塞,这么以小吞大啊!” 老师傅说:“啊,是这样啊!” “先去给人家去做小,等自己有了渠道、客户和资金,就撬了老东家,自己做。” 工人们听了都很惊讶,说:“哎,不是,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你就不是道听途说?” 老师傅说:“看不出来吧,我以前就有个衣帽城。” 夜晚,凉风习习,市民广场上,彩灯初上,几个孩子被音乐喷泉吸引,绕着水柱追逐嬉戏。巨大的华灯下,一群老人随着音乐,跳起广场舞。 崔大明坐在石凳上东张西望,他一边注视着在广场上出现的人,一边给欣欣打电话:“欣欣,你联系他了吗,他有反应吗?” 欣欣:“他已经回我邮件了,我也加上他QQ了。” 崔大明:“你咋和他联系的,自不自然?” 欣欣:“自然,我就是把我的写真照发给他,要他打印,他问我是不是发错了,我说是。” 崔大明:“那你给他发个信息,就说今晚想看电影,也没人陪,问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 欣欣:“你自己做的挺好的,为什么叫我做?” 崔大明:“我没时间,你抓紧点,我等不及了。” 欣欣:“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等崔大明放下手机,这时才发现,收到一封邮件。 “舞台上有一个桶,把钱放到桶里。” 崔大明咬咬牙,起身来到中央广场的舞台上。 果然,舞台中央放着一个小桶,那是孩子挖沙用的玩具,桶上还拴着条绳子,绳子一端耷拉在背景墙上。崔大明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就把钱放进桶里,然后转身就往墙后跑。等他跑到墙后面,却发现后面空空的,没有任何人。 再看墙上的绳子,却在动! 他反身就往舞台跑,却见那绳子越收越短,就见的“噌”的一下,水桶一下就被扯向了空中。 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黑夜的上空,有架无人机!” 崔大明气的狠狠跺了一脚:“妈的,又是无人机!”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四章 举报犯罪线索的好市民 早上,张莉香浓睡在自己的被窝里,却被一阵热腾腾的香气唤醒。她睁眼一看,小侄女正痴痴的笑着,双手捧着一个香香的饼,放在她鼻子面前,诱惑她呢。再一看窗外,外面已是阳光灿烂,鸟叫欢声了。 张莉香赶紧掀被坐起:“哎呀,起来晚了。” 小侄女笑说:“小姨,不晚。” “我们已经吃完啦,好吃的还给你留着呐。” 张莉香听了开心的笑:“好,真疼你小姨。” 匆匆洗漱完,张莉香来到客厅,妈妈打开已经做好的饭菜。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赶紧趁热吃吧,这是你姐姐做的新品,我刚从店里拿回来,你尝尝。” 张莉香看了一眼问:“这做的是什么?” 妈妈说:“香酥肉饼,我吃了两个,超好吃的。” 莉香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不由赞叹一声说:“哎呀,真好吃啊,又香又脆!” “这什么馅啊?” 妈妈笑:“吃不出来吧?是鸡肉、虾仁,还有香菇,黄花菜和萝卜。” 莉香说:“姐姐真能干,要是我有她那么能干就好了。” 妈妈说:“你们都很能干,都是我的孩子,没有一个是懒惰的。” 莉香说:“就是太累了,我都好长时间没看着她了。” 妈妈笑:“赶紧吃吧,你也快要上班了。” 莉香笑着说:“没事儿,我今天出去办差。” 说到这里,莉香不禁心间一慌,感觉脸有些烫,她赶紧喝了一口米汤,掩饰一下自己的不成熟。 昨晚,她看了蒙赫佩给他发的邮件。 “队长,作为一个好市民,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提醒你。” “你不能对人民群众的‘好声音’,视而不见!” “我这不是要约你,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一条犯罪线索,要向你报个案!” 下面是一张派出所的通缉令,张莉香知道,那个人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向警方提供假线索的摩托车车主。 “明天上午 9:30,我在市图书馆旁边的‘喵喵乐’咖啡馆等你,不见不散。” “如果你不想挫伤,一个好市民的积极性,那请出来见我,” 张莉香回了他一个表情说:“我知道了,上班的时候,我抽空过去一下。” 匆忙吃了几口,张莉香问妈妈:“妈,你用什么拿回来的?” 妈妈问:“什么?” 张莉香指着桌上的香酥肉饼说:“这些点心,你咋拿回来的。” 妈妈拿过两个纸袋,莉香接过一个,往里面放了两个香酥肉饼,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包里,随后又拿了一个,接着背包就要往外面走。 妈妈看了说:“哎,你不吃完了走?” 莉香说:“我路上吃。” 妈妈说:“你这给谁带呢?多拿两个。” 张莉香听了奇怪,回头对妈妈说:“妈,你咋说,我是给别人带的呢?” 妈妈呵呵一笑说:“因为你是我生的啊,我还不了解你啊。” “要是你自己吃,都是直接伸手去拿,要是给别人吃,你都是用夹子夹的。” “我看你今天,还撒了香水了。” 妈妈的话让莉香脸羞的通红,她不好意思的一转身,一摆手说:“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呢?”说完,匆匆,匆匆,匆匆就走了。 莉香妈看着女儿的背影,笑着说:“小丫头,总是把心事藏起来,你啥时能长大哦?” 开车去派出所的路上,张莉香给毕向革打了个电话:“队长,我接到个群众举报,我去看一下有没什么线索,就先不到所里了。” 毕向革听了“嘿嘿”一笑说:“这种事,你不用跟我说,又不是相亲?” 结果一句话,一下把莉香说的脸烫了,她放下手机,对着后视镜看了几下,然后摇摇头,纳闷的说:“难道,我就这么藏不住?” 推门走进咖啡馆,莉香不由想起大学时的生活。 咖啡馆就建在街角,虽然地处繁华,却闹中有静,咖啡馆装修的很典雅,隔音效果非常好,屋里屋外两种动静,里面静到好像大学时的图书馆。 有人靠在窗前,喝着咖啡看着电脑,也有情侣依偎在角落窃窃私语,张莉香不用找,蒙赫佩早在一旁迎候了。 “我坐那里。”蒙赫佩指着靠窗的一张桌台说。 他穿的很休闲,下身卡其色的修身裤,上身青灰色的 V 领 T 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简单,却很精神,也很显身材。 张莉香扫视了一眼窗外,窗外正对着的是个花市,各种各样的花草盆栽,摆满一街,姹紫嫣红,百花争艳,场景看了,让人十分的舒心。再看里面,明亮却又不失情调的吊灯,舒缓却又不似存在的音乐,暗咖色的几桌,红色的真皮沙发,温馨温暖的场面,气氛感非常好! “你真会挑地方啊。”张莉香夸赞说:“环境不错!” 蒙赫佩听了,开心的一笑说:“你喜欢就好,我平时常来这里。” 张莉香于是放下肩上的挎包,刚要坐,就听“嗷喵”的一声叫,一只小花猫从沙发上跳到窗台上。 张莉香一笑说:“哎呦,没注意,我还以为是一个抱枕呢。” 蒙赫佩伸出手,摸了摸那只小猫咪说:“这是球球,是店里最淘气的,你刚才坐了她最爱的位置了。” 那个小猫咪好像认识蒙赫佩,任凭他的手,在它身上上上下下的撸|着,小脑袋也不躲,反而是不停的顺着他的手磨蹭。 张莉香听了“嘿嘿”一笑说:“怪不得呢!” 蒙赫佩一指店里的其它几个角落说:“这里还有几个,七喜,可乐,沙僧,八戒。” 张莉香听着蒙赫佩叫这些猫咪的名字,感觉非常好笑,便说:“哎,你怎么知道,这些猫咪的名字啊?” 蒙赫佩说:“这是我姐姐开的店。” “哦,我说呢。”张莉香听了,一下就明白了。 蒙赫佩放开小猫,坐直身子,认真而严肃的对莉香说:“谢谢你。” 张莉香一捋头发,一笑说:“谢我什么?” 蒙赫佩说:“谢谢你,没有穿警服过来。” 张莉香听了“扑哧”一笑,蒙赫佩说:“你喝点什么?” 张莉香说:“随便吧。” 蒙赫佩便推荐说:“那就尝尝这里的黑咖啡吧。” 张莉香听了说好,蒙赫佩于是朝吧台喊:“姐,两杯黑咖啡!” “加奶,加糖,再加急。” “哈哈哈,哈哈哈~~~” 张莉香听了,忍不住的乐:“你说话真逗!” 蒙赫佩说:“我姐也说我,憨豆。” “哈哈哈~”张莉香听了,笑死了。 一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女子,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她把咖啡放到两个人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眼张莉香,然后冲蒙赫佩说:“两杯黑咖啡, 80,卡位费 80,一共一百七十。” 张莉香一听,忍不住“扑哧”的一乐,蒙赫佩听了说:“姐,哪来的卡位费?” 蒙赫佩姐姐指着靠窗的位置说:“这个是本馆位子最好的,昨天就被你预定了,我还不收点卡位费?” 蒙赫佩听了笑,说:“那两个八十加起来,也没一百七啊?” 蒙赫佩姐姐双手收到腹部,严肃认真道:“你还不给点小费啊!” “哈哈哈,哈哈哈~~~” 张莉香听了,简直要笑死了,心想:“这姐俩,说话也太逗了,听他们说话,简直跟听相声似的,这也太甜了啦!” 想到这里,张莉香赶紧说:“哦,钱我来付。”说着就去拉自己的皮包。 蒙赫佩一摆手说:“不用,我是记账的!” 说完,冲姐姐一摆手说:“好了,姐,你先走,我完事再找你。” 蒙赫佩姐姐手一指他说:“谈不出成果,我削你啊。”说完便冲莉香一笑,拿着托盘走了,张莉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捂嘴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英明决断,今天真是来对了! 蒙赫佩笑笑说:“你别介意啊,我姐嘴上没把门的,爱开玩笑。” 张莉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姐人挺有意思的,说话很幽默。” 蒙赫佩说:“就你夸她,我妈老骂她,二疯子!” 张莉香听了,又是不禁的一笑,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结果一皱眉。 因为平时她不常喝咖啡,也就是加班办案时喝,所以猛一喝这个黑咖啡,感觉味道有些苦,有些重。 蒙赫佩见了,马上递过一个糖包说:“是不是有点苦?” 张莉香点头:“嗯,是有点苦。” 蒙赫佩“嘿嘿”一笑说:“你还没喝习惯,白天黑咖啡,晚上嘿嘿嘿,我平时加班,就靠喝它。” 张莉香听了又是“扑哧”一笑,她说:“你说话真逗,感觉像做广告似的。” 蒙赫佩一摸脑袋说:“嘿嘿,憨豆嘛。” “不过这个咖啡,后味足,喝多了,就忘不了了。” 张莉香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说:“你说有犯罪线索,你说说。” 蒙赫佩推过自己的平板说:“你不用记,我把我知道的已经全写好了,回头我发你邮箱就行了。” 张莉香看完材料,禁不住对蒙赫佩说:“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好市民!” 蒙赫佩听了,开心的摸了摸头,张莉香说:“这个我到时跟领导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申请个表彰。” 蒙赫佩笑笑说:“表彰不用,你有心就行了,这是做市民应尽的义务。” “你的电话,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说完,蒙赫佩一往情深的注视着张莉香。 张莉香被他盯的脸一红,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单位了。” 说完站起身就要走,蒙赫佩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说:“哎,那你电话呢?” 张莉香脸羞的通红,她快速的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纸袋,然后放到桌台上说:“这个是我姐做的,香酥肉饼,很好吃的,你尝尝。” “今天谢谢你了。”说完,就匆匆,匆匆,匆匆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蒙赫佩拿起那个纸袋,深情的闻了一闻,睁眼一看,却见他姐姐正得意的看着他,嘿嘿的笑说:“什么定情物?” 蒙赫佩赶紧掏出一个,放嘴里咬了一口说:“嗯,真香,咖啡绝配!” 蒙赫佩姐姐一把抢过纸袋说:“什么好吃的?也不给你姐姐吃一口!” 蒙赫佩有些委屈道:“人家就给了我两个。” 蒙赫佩姐姐一瞪眼道:“给你两个,你就不知道心疼你姐一下!” “我平时,真是白疼你了!” 说完一伸手说:“给钱,一百七十元。”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五章 见多思“雾” 毕向革看着镜子,将揭好的麝香虎皮膏,贴到自己的肋部。 “铛铛”两下敲门,张莉香推门进来,一眼瞧见,忙说:“不好意思。”说着转身要走,毕向革放下衣服道:“没事,我就贴一片膏药。” 张莉香走进来,把一份资料放到他桌上问:“队长,怎么了?” “哦,一点老伤。”毕向革说着,把揭下来的纸戳成一团,丢进垃圾篓。 张莉香听了笑,说:“怎么?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哈哈!”毕向革听了笑:“没青春了,就剩腰了。” 张莉香说:“这伤咋来的?咋伤那里了。” 毕向革说:“以前救人的时候,留下来的。” 张莉香听了笑,说:“英雄救美,是吗?” 毕向革听了“嘿嘿”一笑:“要是救美那倒好了,这伤也算是金伤了!” 张莉香说:“那是怎么弄的?” 毕向革说:“以前追一个犯人,那个犯人要跳桥,他身上还带着犯罪证据,为了不让证据被毁掉,我就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把他扑倒了。” “结果,倒的很不是地方,倒在一块石头上,把我这里膈伤了。” “受伤的地方硬结了,到现在也没好,动不动就疼。” 张莉香听了说:“哦,这是个遗憾啊,应该救美的。” 毕向革听了哈哈一笑说:“你啊你,典型的理想主义情结!” “做咱们这行的,牺牲是难免的,只要结果好,能把案子破了,比啥都好,还啥救不救美的。” 张莉香把手中的材料递过去说:“队长,我今天见了一个举报人,他提供一个线索,是关于那个摩托车车主的,就是那个提供假线索的犯罪嫌疑人。” “他叫阳永辉,常年流浪在外,可能精神有点问题。” 毕向革看了一下,放在桌上说:“嗯好,黄队那儿,刚也发来份案情通报。” “关向忠有罪,是跑不掉的了。” 说着便把一个卷宗递给张莉香,张莉香接过卷宗,坐下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那晚,关向忠确实从高架桥下经过,也确实撞倒一个人。那个人经交警核实,证明是附近的一个流浪汉,当晚喝了酒。 从交通事故责任认定的角度,这本来是个不大的事故,流浪汉只是轻微受伤,而且负主要责任。但关向忠选择了逃逸,性质就完全变了。而更为不幸的是,后来的一个人货车经过这里,因为司机对这个路段不熟,所以一边走一边看导航,结果对那个伤者造成了二次伤害。 等人货车司机发现,准备把伤者送往医院时,在去医院的路上,人货车司机发现,被撞的是一个流浪汉,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心里就起了歹念。 他就把车开到了山里面,然后把伤者抛到了一个山沟里。 等交警抓到人货车司机,带着他去寻找伤者时,才发现伤者已死,现场只留有少部分尸体残骸,尸体的大部分,已经被野生动物啃食。 张莉香看了不由叹口气说:“哎,罪在一念之间。” “伸手不伸手,停下不停下,就一念之差。” 毕向革说:“你觉得是一念之差,我倒觉得不是,我认为,这就是一种原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有些不好的想法也正常,不同的是,有人选择情感流露,有人却不加约束,而这恰恰是犯罪与否的根本区别。” “这要是一个善良,又很有原则的人,那是断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张莉香说:“队长,这么有感悟啊。” 毕向革笑着摇摇头说:“见多思悟。” 张莉香听了笑,说:“好大的雾!” 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张莉香说:“队长,那接下来怎么办,把他交给交管部门?” 毕向革摇头:“不行,他的情况还没查清。” 张莉香听了吃惊,毕向革看她这样,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拿过一张纸道: “你看一下,这是关向忠的银行账户。” “我对关向忠购买保险的事,始终抱有怀疑,所以就侧面调查了一下,结果还真的发现问题。” “在他妻子临死前,他有两笔大额的对外转账,出现的十分可疑。他妻子死后,他妻子银行账户里的资金都被他提走。而且,这里面又出现一笔大额的对外转账,我对这些转账的用途进行了调查,结果令人吃惊。” 金港湾娱乐厅,于经理穿着华丽的亮片晚装,亮闪闪的走进后台,她走到正在往头上喷啫喱,定发型的摩儿茶后面,手指夹着烟,轻启红唇,对着梳妆镜吐出一口烟。 “准备好了吗?摩儿斯茶。” 摩儿茶点点头道:“好了,于经理,你今晚穿的真漂亮!” 于经理听了,脸上绽出花,她开心的笑笑说:“是吗?漂亮吗?” 说着对着镜子,又来回晃了两晃身子,看着镜中的闪闪亮亮,细细的品味着。 “今晚还唱‘雪中的红梅’吗?我喜欢你那首……” 正说话间,门帘一挑,进来一个抱吉他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学生,她一进来,先冲于经理打了个招呼道:“于经理。” 于经理却有些不待见的把烟叼回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吐口烟说:“快点准备吧,马上就要上场了。”说完,就又晃动着身躯,迎回到场子里,接着就听一阵大声的招呼,随后就传来,她和客人放浪形骸的哈哈大笑。 抱吉他的女子的说:“这个于经理,总看我不顺眼!” 摩儿茶说:“别管她,她看我和谁在一起,都不顺眼。” 抱吉他的女子说:“要不,我们去别的场子得了,这儿太憋气!” 摩儿茶说:“都一样,这里都混开了,你再去别的场子,那不又要从头再来?” 抱吉他的女子说:“可是,于经理给我打电话,她说,娱乐厅不会付我一分钱。” 摩儿茶听了怒,他呼啦一下扔出手中的啫喱说:“别听她的,一个臭婊子!” “你的钱我给,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 “一帮贱货,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贱,还瞧不起别人!” “等老子出头了,看不把他们一个个踢出去!” 抱吉他的女子说:“那我今天能唱了吗?” 摩儿茶说:“今天还不能,你还是和弦,和弦也可以啊。” 抱吉他的女子说:“可这样不行啊,我还想录音呐。” 摩儿茶说:“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嘛,路子要一步一步走啊。” “等咱这阵儿忙完,我再带你去北京,找几个唱片公司,试试音怎么样?” “咱们目前,还应该把重心放在乐队上,等咱们的乐队成型了,自然会有人找咱们签约。” “如果那时,我再把你推出去,那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夜晚宝贵,也有罪,因为一到要上床的时候,人总会不自觉“流口水”,感觉“饥饿”难寐。 晚上十点多钟,张莉香收到了蒙赫佩发来的短信,短信“口水味”很重。 “你姐做的饼真好吃,晚上做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吃,吃了一晚上。” “醒了才发现,我的枕头都被口水浸透了。” 好市民事件以后,张莉香给了蒙赫佩自己的电话,看了他这条口水短信,张莉香“噗嗤”一乐:“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开心豆!” 于是她信手回复说:“你觉得好吃就好,那是我姐店里的新品。” “回头我跟她说,就说这个市场反馈十分好!” 蒙赫佩看了哈哈笑,他回复说:“哈哈,你说话真逗,市场反馈,笑死我了,我都没付钱呐。” “哎,对了,你姐的店在哪里呀?我想以后买来作早餐,你能不能给我个链接?” 张莉香看了也是哈哈笑,想了想,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回复蒙赫佩道:“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把‘香香’饼店的位置,共享给你。” 很快,一个新的好友出现了,微信名叫:“拉二胡的孙悟空!”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六章 理想主义情节 人生变故,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特别是那种人们不想遇到的变故。 派出所审讯室,毕向革和张莉香二次提审关向忠。再次面对关向忠,张莉香发现,关向忠一下老了很多,胖圆肥大的脸庞开始变得削瘦,额头的皱纹也干瘪了很多,就连那本就发白的头发,也开始退场了。 毕向革说:“关向忠,你肇事逃逸的事,我们已经核实,确实发生过。” 关向忠听了,紧张的表情,如同被攒紧的海绵一下松开,顿时变得蓬松。 毕向革接着说:“可惜,很不幸!” “被你撞的那个伤者,因为没有及时救助,被后来的人货车二次碾压,在送去医院的途中,又被肇事司机扔进山沟里,最终不治身亡。” 张莉香说:“一开始,只是一件小事,但最后,成了一件大事。” 关向忠颓然,毕向革接着说:“根据交警的调查,受伤的是一名流浪汉,当晚喝了酒。夜色之下,他从路边蹿出,撞到了你的电动车,从责任认定角度,你只负次要责任。” 张莉香说:“但你一念之差,却酿成一场悲剧。” 关向忠听了悲伤低头,毕向革接着说:“关向忠,错误只能纠正,不能弥补!” “你幻想用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错误造成的后果,那只会放大后果,错上加错。” “今天我们再次提审你,一是告诉你这个调查结果。” “二是,再给你一次做人的机会,我们希望你能坦白,彻底交代你的罪行。” “交代罪行?”关向忠听了说:“什么罪行?” “连你们自己都已经说了,我就是个肇事逃逸!” 毕向革说:“关向忠,你虽然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但你购买那么多保险,是做什么用的,我们希望你能彻底交代。” 关向忠听了冷冷一笑说:“怎么?一个肇事逃逸,还不够给我定罪?” “你们还想再给我,多加一顶?” 张莉香听了怒,斥责他说:“关向忠,你这人咋一点人性没有呢?” “我们给你一次洗心革面,忏悔赎罪的机会,你却说我们给你加罪。” 关向忠说:“这不是加罪,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要我交代?我交代什么?” 毕向革摇头笑笑,由鼻子里“哼”了一声:“关向忠,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别说我们不给你留余地了。” “我问你,你妻子临死前,你给马进喜转了两笔钱,这些钱是干什么用的?” 关向忠听了有些吃惊,但他稍一思忖,马上回答道:“那是我托他,买车的钱。” 毕向革接着问:“那这个马进喜和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托他买车?” 关向忠说:“马进喜是王小红的堂弟,王小红让我多帮帮他。” “他有买二手车的路子,我就想给他买辆车,这样他就能自己跑个运输啥的。” 毕向革听了“嘿嘿”冷笑:“嘿,说的你跟善人是的,帮人帮的够彻底啊,帮买车,还帮讨生活。” “我问你,你给他转了几次钱,一共转了多少?” 关向忠:“转了两次,一共转了 20000 元。” 毕向革:“为什么还分两次转?” 关向忠:“分两次,是因为,一部分是购车的前期款,一部分是尾款。” 毕向革:“真的吗?那买的车呢?” 关向忠:“我不知道,他说还没过户。” 毕向革由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哼,还没过户!” “你是真不老实啊!我问你,那后来,为什么又给他转了一笔?” 关向忠听了,有些惊慌失乱:“后来,……,后来,……,哦,我忘了。” “后来的那笔钱,是他姐要的。” 毕向革又由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一声说:“关向忠,你以为我们是在和你聊天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个马进喜,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什么?被抓起来了?”关向忠一听就慌了:“为什么?” 毕向革抽出一支烟,“嘿嘿”笑笑说:“怎么样,你想知道吗?他可是诚实的很啊!” “他把你雇他杀害你妻子的事,抖的清清楚楚。” “照他的话说,他只不过是想从你这儿骗些钱,又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坦白了,将来的路子还很长。” 关向忠听了,气的要从椅上站起来:“妈的混蛋,我给了他那么多钱,他不帮我,还咬我!” 毕向革摇摇头,叹口气说:“关向忠啊,关向忠,你咋就没一点醒悟呢?” “马进喜,他就是想骗你一点钱,压根就没有要实施的心,他为什么要替你隐瞒?” “你可就不一样了,关向忠。” “你想过你女儿没有?她会怎么想,她会怎么看待这个家,还有你这个老爹?” 关向忠听了,一下颓废的坐到椅子里,没了精神。 张莉香站起来,走过去说:“关向忠,我们今天审问你,本是想给你一次悔罪的机会,让你将来有机会重新做人,可没想到,你还是断送了。”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我只希望,你能把这次提审,当做一次法庭上的审判,认真交代,做好人生的最后一次救赎。” 关向忠双手捂脸,不由痛苦的流出眼泪,毕向革说:“行了,收起你那一套吧!” “现在才想起你鳄鱼眼泪,没有用!” 泪水从关向忠的手指缝里流出来,他抹了一把脸,破涕一笑道:“好吧,现在也没啥可隐瞒的了,我就都老实说了吧。” “我跟我妻子,当初是挺好的,只是后来她做了这个代理,我们的关系就变了。” “我听说,她在外面跟很多男人鬼混,我就劝她不要再做这个,她不答应。她说,她做的正如鱼得水,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钱挣的也好,不可能不做。” “刚开始我想,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后来实在不行了。” “我的同事私下接活,有一天晚上,他帮人代驾开车,去鱼尾村那儿接客,接到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他们都喝的酩酊大醉。” “等他们上了车,我同事才发现,那女的就是我老婆。” “他说,那两个男的上了车,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就去摸我老婆。” “我老婆还在那儿笑,说别在这儿,别在这儿,这儿有观众呢。” “我听了,简直要气死了,就去找我老婆吵,她不承认,说我一定认错人了,还说她从不跟客人出去的。可我听同事说,那天晚上,听着看着都是我老婆。而且,为了确认这个,在送他们到酒店后,他还拨了一下我老婆的电话,结果那女的电话一下就响了。” “我从那时,就开始有了要杀死她的心。后来,她要求跟我离婚,还要求女儿跟着她,房子归她,我不答应,她后来连家都不回了。” “我和王小红关系很好,为了我女儿,我就买了很多保险,想着如果能把她弄死,那我就不用和我女儿分开。” “马进喜是王小红的堂弟,王小红一直不喜欢他,这个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经常去找她借钱,王小红就跟我说,问我能不能帮他找点事做。” “我就请马进喜一起喝酒,喝酒的时候,马进喜吹嘘自己,曾事先谋划,砍伤砍残过一个黑道上的人,马进喜说,只要给钱,什么卖命的事,他都敢做!” “我听了,就动了心了,就跟他说了这事儿,他一拍胸膛说,他可以做。” “那三次转账,都是他要的。第一次,他说已经踩好点,要先付 5000 元诚意金,第二次,他又说,都计划好了,就差动手了,就让我又付了 15000 元。” “第三次,也就是我老婆死了之后,他说这事儿就是他干的,又要去三万。” “我压根没想到,他一直是在骗我!”说到这里,关向忠怒不可遏。 毕向革抽着烟,“嘿嘿”的笑,他看着怒不可遏的关向忠说:“关向忠,你应该庆幸,你知道吗?” “根据马进喜所说,他还想再接着敲诈你几笔呢?他说,如果你不给,他就会把你亲自送到派出所,立功受奖,哈哈哈!” “关向忠,这个结局,你有想到吗?” 走出审讯室,张莉香说:“队长,接下来怎么办?” 毕向革吐了一口烟说:“这个案子已经清楚了,可以结案了。” 张莉香诧异,说:“什么,结案?怎么结?怎么定性?” 毕向革说:“广告公司员工拦路抢劫,致人意外落水死亡。” 张莉香瞪大眼睛,杏眼圆睁的说:“可那个员工并不承认,自己有见过死者,也不承认是抢劫啊?” “而且他还咬住了,手机就是他捡的,我们派人在他家里,也没搜出任何其它的物品,把这个案子定性为抢劫,不妥啊。” 毕向革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他继续说:“他承认不承认,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死者的手机就在他那儿,而且他还盗刷了,这说明他就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 “最关键的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出现的时间地点和死者死亡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 张莉香疑问的说:“可那死者头上的刀伤呢?这这么说?” 毕向革皱眉说:“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但很多案子,就是这样的,你没法要求,每个疑点都能搞清楚啊。” 张莉香听了,着急的说:“队长,你不能这样啊,你也别说我驳你啊。” “我不同意你现在就结案,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还没弄清,必须要弄清才行。” 毕向革听了突然“扑哧”一笑,他指着张莉香说:“你啊你,典型的理想主义情节!” “我是开你玩笑呐!哈哈,被我骗了吧。” “哎,你咋就不为我这个队长想一想呢?” 张莉香听了,一翻白眼说:“我有啊,英雄救美!” “哈哈哈,哈哈哈~~~” 毕向革听了,简直要笑死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七章 一疑未解一疑又出 “杀人了~,快来人啊~!” “救命啊~,救命啊~!” 随着一声声惊恐的呼救,一个女子慌慌张张的跑出一幢公寓楼,人们惊恐的看到,女子刚跑出公寓楼不久,一个男子就拎着一把刀,从公寓楼里跑出,随后翻出围墙不见了。 几分钟以后,救护车和警车陆续赶到。 救护人员赶上楼,查看了一下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确认该男子已经没了呼吸,心跳停止。宣告男子死亡后,救护人员又赶到楼下,对那名身上带血的女子,就行救助和查验,经过检查,发现女子并没有受伤,只是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浑身颤抖的厉害,不停地哭泣。 毕向革和张莉香走下车,救护人员将女子交给警方,然后驱车离开,毕向革和同事上楼勘验现场,张莉香停下来询问被救的女子。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张莉香问。 “我男朋友被人砍死了。”女子抽泣说。 “你男朋友是谁?你看见行凶者了吗?”张莉香一边记录一边问。 “他叫曹苟,……,砍人的我不认识,是个男的,……,大概三十多岁,……,他一来,啥话也不说,上来就砍……。” “曹苟?”听到这个名字,张莉香心里一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凶手有什么特征没有?”张莉香接着问。 “有,那个人胳膊上有个纹身,好像是条青龙,耳朵上还戴着个耳环!” “他有说什么没有?”张莉香接着问,女子摇摇头。 等张莉香上了楼,到了现场,她就明白了,原来是摩儿茶被人给杀了! 就见他躺在一摊血泊中,瞳孔已经固定而且放大,身上还裹着那个睡袍,只是全非,不成样子。头上“猫王”造型的头发被砍去一角,掉在一边,连着皮肉,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张莉香见过不少死者,但这样的现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不禁捂了一下嘴,感觉有些恶心。毕向革看见,一笑说:“晕血吗?” 张莉香努力克制住自己,她镇定的摇摇头,随后说:“这个人我认识,名叫曹苟,是金港湾娱乐厅的驻唱歌手。” “这个人,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摩儿茶,我还说还要进一步调查他呢。” 毕向革听了,叹了一口气说:“哎,看来我们是来晚了。” “哎,楼下那个怎么说?” 张莉香说:“哦,楼下那个是他女朋友,她说,砍人的是个男人,三十多岁,手臂上有青龙的纹身,还戴着耳环。” 毕向革说:“看样子,多半是仇杀。” 陈其冰拿过一本厚厚的相册说:“这个歌手,女人缘不浅呐。” 毕向革接过翻看了一下,相册里有不少摩尔茶和别人的合影,有影视圈艺人的,也有歌手乐队的,还有不少朋友的,但大多数都是女人。 毕向革合上厚厚的相册,沉沉的拎一拎说:“这起凶杀案,恐怕要从他复杂的社会关系入手了。” “队长,也可能是债务纠纷。” 廖伟走过来说。 说着递过来一摞纸,那是几份投融资协议,毕向革接过看了一下,然后把它交给张莉香。 “投资?歌手还懂投资?” 远远的望去,台湖就像一面镜子,水面微波荡漾,泛起迷人的水花,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平静静,波澜不惊。然而当你坐到船上,你会发现平静之下,隐藏着什么东西,暗流涌动,船只左右不停的晃动。 如果没有很好的定力,你会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的撞船,试图把它掀翻! 派出所案情分析室,张莉香说:“这个人,原名曹苟,艺名 Muers Charle ,是金港湾娱乐厅的驻唱歌手,以前在调查刘倩冰死亡案时,我曾排查到他。” “根据娱乐厅的工作人员说,这个摩儿茶和刘倩冰关系暧昧,两个人有时是住在一起的。” “刘倩冰出事的当晚,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应该就是他,我在他家排查时,还发现他家刀架上少了一把刀。” “就当我们准备要调查这个摩儿茶时,没想到他却出事了。” “案发时,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她的学妹,也是他的女朋友,据她说,摩儿茶是准备今年春节和她结婚的。” 毕向革说:“目前来看,这起凶杀案,很有可能是仇杀。” “我们现有的线索是,行凶男子三十多岁,右臂有青龙纹身,耳朵上还戴着耳环。” “因为救护人员先赶到,现场留下了很多血脚印,不过经过排查和比对,我们还是分离出两枚疑似凶手的足脚印。根据足脚印的形态分析,凶手大概 1 米 72 至 1 米 75 ,穿的是轻便的跑步鞋。” “凶手是带着凶器离开的,我们的侦查员在附近进行了搜索,没有发现。” “大家谈一下各自的看法。” 陈其冰说:“刘倩冰被人称作酒中一枝花,会不会是她有别的情人,听说她出事了,还知道最后一晚,她是从摩尔茶这儿离开的,所以就过来报复。”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说:“嗯,说的很好,有这个可能。” “这个摩尔茶和刘倩冰,关系确实复杂。” “可以从这里入手,查一查。” 祁科说:“我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摩儿茶,有吸毒经历,曾被我们公安机关处理过,会不会是因为这个,造成他被杀的。” 毕向革听了点头,说:“嗯,说的很好,这也是一个线索!” 廖伟说:“在摩尔茶的手机上,我发现他很多聊天,说的都是投资,好像他在运作一个什么项目。” “从他家里发现的几份融资协议看,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因为债务纠纷而被杀的。” 毕向革听了点头,说:“嗯,很有这个可能。” “一个歌手,不谈音乐,却谈融资,这是个问题。” “你把他的聊天信息汇总一下,回头发我看一下。”廖伟听了点头。 毕向革随后说:“这是一起新发的命案,性质十分恶劣,会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因此,我们要全力以赴,尽快抓住这个凶手,接下来我把工作重点分派一下。” “廖伟和祁科,你们负责案调取周边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到,凶手是从哪里过来的,逃向了哪里。” “其冰,你负责调查一下刘倩冰的社会关系,看看有哪些和她走的最近的男女朋友。” “莉香,你查一下摩尔茶的社交圈里,有没青龙纹身的。” “我来调查一下这些合同。” 正这时,法医走进来,交给毕向革一张纸,毕向革看了一下,对大家说:“哦,那个网笼沉尸的 DNA 鉴定,已经出来了。” “这是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鉴定结果。” “结果令人吃惊!” “死者不是任汝梅!”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八章 突发的劫持 “根据失踪人员 DNA 样本比对,比中一个叫李玲的女子!” 大家听了,都非常的震惊。 陈其冰说:“在调查网笼沉尸案的时候,我们给各个单位发协查函,他们反馈回来的失踪人员当中,就有一个叫李玲的。” “她的体貌特征和失踪的时间,都和网笼沉尸案中的女子很接近。” 毕向革听了说:“那立刻让他们把失踪人员信息传真过来。” “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啊。” 街外,汽笛声、人喊声还有各种叫卖,汇织成一片,十分嘈杂。虽然拉着窗帘,崔大明却感觉耳朵里有一万只蝉,喧嚣着阳光的炙热和毒辣。他死一样地侧趴在床边,一条腿耷拉在地上,大张着嘴,就像一只被丢在海滩上的贝,任由太阳炙烤,一点一点的烘干身体里的水分,一动不动。 窗台上有一只跳跳虫,就在他眼睛能看的到地方,肆无忌惮的蹦来蹦去,他想一拖鞋拍死它,可就是没一点力气。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乱的厉害。更可恼的是,不时还有一个声音,就像个复读机,在他脑海中往来复去地播放:“按我说的,快把钱拿来!” 他想翻个身,却感觉命运的脖子被人掐的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唞唞唞唞”,两声微信响,他斜乜着眼瞄了一下手机,微信是欣欣发来的,他努力抽出已经被他压麻痹了的胳膊,划开手机看了一眼。 顿时,他就像被电击了一般,骨碌一下翻身坐起! 微信确实是欣欣发来的,内容是这样的: “他加了我。” “你在吗?” “要我怎么跟他说?” 崔大明两只手快速的在手机上敲打着,就像他用的不是手机,而是电脑。 “你和他好好聊聊,问他有没什么爱好,要不要一起出来坐坐,就说你在家很无聊 ……” 台湖派出所,张莉香抱着摩儿茶的相册来找毕向革,她轻敲两下门,推门进来,却见宋所长也在。 “哎,宋所长,你也在啊。”张莉香说。 宋所长说:“嗯,这个案子性质恶劣,我过来看看。” 他抬手示意莉香坐下说:“怎么样,你们调查的案子进展如何?” 张莉香看了一眼毕向革,毕向革示意就让她说,张莉香就把案件的侦办情况,向宋所长汇报了一遍,最后说:“所长,河中沉尸的案子,已经基本清楚了。” “就是在案子的定性上,还缺最后一环,我们还在调查取证,以便最终定案。” “今天, 在调查凶杀案线索的时候,我发现一张刘倩冰和摩尔茶的合影,在这张合影上,刘倩冰是戴着金项链的,我觉得这条线索很重要,就过来和队长说说。” “我想就这个线索追查一下,如果确定了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定了。” 宋所长听了,微笑的点点头,张莉香接着说:“网笼沉尸的案子,我们刚拿到部里的鉴定结果,不是我们事先认为的任汝梅,而是一个叫李玲的女子。” “我们还在调查,这两起案子是否有关联。” 宋所长听完,微笑着说:“好,看你们办案,还是很有效率的。” “我相信你们,能办好这些案子,办案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就是我听说,前些天你还病倒了,怎么样?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你是我刚提拔上来的,我可不能把你累到了啊。” 宋所长一番关心体贴的话,一下说的莉香掉下眼泪来,她感动的说:“所长,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领导!” “我的身体没问题,你有什么任务,请尽管交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宋所长看着眼睛湿润了莉香,疼爱的笑笑说:“我可不希望,我是你遇到的最好的。” 他挑起自己的食指说:“我希望,我是你遇到的,第一个好的。” “我不像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只有中专学历,我是从底层一点一点做起,好不容易熬到一件大案,才熬出头的。” “我个人的体会就是,做人难,要想在一个岗位上成就一番事业,那就更难了。” “所以,我想努力做好你们的后盾,你们的支持,你们加油干就好,把心事都用在办案上,而不用耗心在人情和关系上。” 正在这时,祁科急匆匆的敲门进来:“队长,所长,你们都在呢?” 毕向革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祁科说:“报告队长,凶手出现了,现在劫持了一名人质,要跟我们谈条件!” “什么?”毕向革听了,腾的一下就跳起来了:“他现在在哪儿?” 祁科说:“儿童图书馆。” 宋所长一听,也站了起来,毕向革对宋所长说:“所长,我去处置一下,一有情况,马上向您汇报。” 宋所长点头:“好,妥善处置,要保护好人质。” 张莉香放下手中的相册说:“所长,我也过去。”宋所长点头。 儿童图书馆,因为地处闹市,此处出事,简直是要了命了,被警察封锁的道路口,里里外外挤满了围观的群众。紧靠警戒线,还有不少媒体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对着图书馆拍摄。 到达现场后,毕向革首先问在场的民警:“凶手在哪儿?” 民警一指图书馆说:“就在里面呢?” 毕向革又问:“里面多少人?” 民警回答说:“就两个,被劫持的是个女的,好像是他前妻。” 毕向革接着问:“凶手现在情绪怎么样?” 民警摇头:“凶手可能有吸毒,表现的很癫狂,情绪很不稳定。” 毕向革又问:“那凶手是谁,查出来了吗?” 民警说:“凶手叫王建,带着一把刀。” “那凶手说什么诉求了吗?”毕向革接着问。 “没有,他说,他要见公安局长,见了才能说。”民警说。 毕向革听了,回身对一个高大魁梧的武警战士说:“神枪手,又到你一显绝技的时候了。” 神枪手冷峻的一笑,一拍胸膛说:“晓得,你把凶手引出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说完带着一个战士,跑向了对面的楼层,去寻找一枪毙命的狙击点。 毕向革回身对莉香说:“我去里面看看,你随机应变。” 说完就要往里走,张莉香一把把他拉住道:“把防弹衣穿上。” 毕向革说:“凶手又没枪,我穿什么防弹衣?” 张莉香一拉住他道:“别开玩笑,这些都是亡命之徒,不能儿戏!” 毕向革听了,服服帖帖的脱下警服道:“好,我听你的,队长!” 张莉香给毕向革装上微型摄像机和耳机,毕向革这才拿着对讲机,高举着双手,走进图书馆。张莉香和其他干警坐在指挥车里,焦急的听着对讲机,看着适时传回来的画面。 “你看,我没有带武器。”毕向革高举着双手对凶手喊,说着就把对讲放到地上,原地转了几个圈,拍打给凶手看。 凶手紧紧的搂着女人质,刀就架在她胸前。 “你不是要谈条件吗?我来了,你说吧。”毕向革说着,拿起地上的对讲,往前走了几步。 凶手拿刀一指道:“你别过来啊,你再往前,我就杀了她!” 毕向革说:“王建,她不是你爱人吗?你为什么要劫持自己的爱人?” 凶手说:“她不是我爱人,她是我前妻。”说着用胳膊擦了一把鼻涕 毕向革说:“你是不是吸毒了?你千万要冷静哦,千万别冲动。” 凶手:“我冷静的很泥,我已经杀了一个了,就不怕杀第二个!” 毕向革问:“你为什么要杀曹苟?” 凶手:“谁?” 毕向革:“就是你杀死的那个歌手。” 凶手把刀往人质脖子上一顶说:“你问她,都是她干的好事!” 毕向革问:“怎么了,因为什么嘛,你说说。” 凶手把刀一指他老婆说:“那个卖唱的勾引我老婆,骗她去投资,还要骗我女儿!” “我不但要杀了他,我还要杀了她!” 说着用刀照人质脖子上就是一比划,就听女人质“啊”的一下,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毕向革忙伸出双手,阻拦道:“你不要激动啊,王建,有什么话好好说。” “你要是杀了她,那你可就没机会提条件了。” 哎,一听这个,凶手的情绪好像稳定住了,他拿刀的手往后撤了撤。 他说:“你们给我准备一辆车,还要把我女儿找来,我要一百万元现金,我要带我女儿走。” 毕向革问:“往哪儿走?” 凶手说:“远走高飞。” “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人!” 毕向革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我现在就让人准备钱和车,好吗?” 说完,他用对讲机重复着:“听到了吗?你们。” “立刻准备一辆车,还有一百万元现金,另外还要把王建女儿找来。” 凶手用刀一指毕向革说:“你也出去,准备好了再进来!” 毕向革说:“她是你爱人,你干嘛拿她当人质?” “这样,我们来交换,我来做人质,好不好?” 凶手刀一横说:“不行,你赶紧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毕向革忙伸出双手阻拦道:“好,你别冲动啊。” 说着,缓步向后,一步一步退出图书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二十九章 神枪女警 “凶手劫持了他的前妻,就待在阅览室里,面朝着大门。” “阅览室呈长方形,大概有五百平米。” “这边还有一个消防出口,但出口外面是个新建的工地,为了保障安全,出口被封死了,还放着三排书架。” “阅览室还有四个窗户,在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和这里,但都装有防盗护栏。” “这边是儿童桌椅,这边是书架,这边是亲子活动区,他和人质就待在活动区。” “这种情况,强突会危及人质安全,我想先答应凶手的要求,把他引出图书馆,然后由神枪手一枪处置。” “你们看怎么样?” 毕向革在白板上迅速地向大家描绘了一下图书馆里的情况,然后征询大家的意见。 张莉香听了直抒己见,表达了不同的意见:“我觉得单一方案不可靠。” “必须要有上、中、下三种方案。” 大家听了都十分的震惊,毕向革听了更是惊讶万分,他看着张莉香,就仿佛突然间的看见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他以前从未谋过面的。 他有些呆愣的问:“三种方案?你现在能拿出三种方案?” 张莉香说:“毕队,你别误会,我就是就事论事。” “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演习,而是真枪实弹的营救人质,因此就必须要求我们,做好万全,考虑行动所带来的不利后果。” 毕向革便说:“那你说,怎么万全?” 张莉香毫不推辞的说:“队长提出的方案,很保险。” “但我个人认为,这只能算是个中等方案。” “因为,如果我们同意凶手的要求,引诱他出来,到那时就会面临另外一个局面,就是凶手挟持他的女儿。” “如果我们一枪击毙凶手,解救人质,这当然好,但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孩子。” “这么做,肯定会给她造成一辈子的心理冲击和阴影,这个伤害太大,所以我建议,把这个做为备用方案。” 毕向革听了,不由的心里暗自佩服,心想:“想不到啊,莉香,危急关头,还能思考这么周密!” “那依你的意见,什么样的方案才算是优选?”毕向革焦急的问。 张莉香说:“主动出击,分散凶手的注意,然后趁机动手。” 毕向革接着问:“怎么主动?” 张莉香说:“先让人进去,和凶手谈判。” “就说找孩子,银行点钞都需要时间,先稳住凶手的情绪,给我们争取准备的时间。” “然后,中间就以提供水和食物为借口,派人假装送外卖,分散凶手的注意,然后趁机营救!” 毕向革听了先是一喜,随即又一皱眉:“凶手根本不让人靠近,怎么分散?” 张莉香说:“吸食过毒品的人,情绪肯定会很不稳定,肯定会很口渴,我们就主动递水给他!” “然后就两个人配合,趁递水给他的时候,分散他的注意,动手营救!” 毕向革还是有些皱眉,说:“可是,如果凶手要我们放一边,他自己去拿呢?” 张莉香说:“这个好办。” “我们事先在食物篮里,放好摄像机,他要是自己去拿食物和水,那我们就启动第三套方案,四下一起动手,突击营救!” 毕向革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他惊挑大拇指称赞说:“哇,厉害!我真有点小瞧你了。” 陈其冰也佩服的挑起大拇指说:“张队说的,像个将军!” 廖伟也称赞说:“厉害,感觉张队像那个电影里的人质专家!” 祁科也想说什么,张莉香说:“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研究营救方案,再准备应对。” 毕向革说:“我看这样,你来指挥,我听安排,怎么样?” 张莉香说:“毕队,你有经验,指挥还是由你来指挥,我来定方案,怎么样?” 毕向革听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经过一番安排,毕向革重新进去和凶手谈判,一个小时后,凶手变的有些急不可耐:“再给你们半小时,你们要是还不安排,我就剁了她!” 毕向革急忙安抚凶手道:“你不要急,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孩子也在路上,马上就到。” “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和她视频通话。” 凶手声嘶力竭的喊道:“不用,半小时,我再给你们半小时,要是你们还不办好,我就杀了她!” 毕向革接着安抚道:“你千万不要啊!” “这个,你就是杀了她,我们也没办法的。” “你知道,银行准备这么多钱,那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也不能去抢!” “按照程序,我们得先申请,领导批准以后,再去找银行。” “银行领导同意以后,我们才能去金库,提取现金。” “而且你知道,现金必须当面点清,因为银行从来都是这样,离柜概不负责的!” 凶手有些疲惫,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不管,再给你们半小时,不行我就杀了她!” 毕向革看凶手喊的嗓音都有些变,觉得时机到了,便说:“这样,我叫人先给你送点食物和水,你们先吃点,吃饱再上路” 说完,他问也不问,便拿着对讲机对外面喊:“你们叫人送两份外卖过来,多带些矿泉水。” “车辆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先开过来。” 他话音未落,凶手还没开口,一辆轿车就已经开到了图书馆门前,车子停下,司机打开车门,示意车内没有藏人。 毕向革说:“王建,你看,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也都加满油了,足够你开到北京的了。” “你看,你妻子被你割伤这么久了,我找人帮她包扎一下吧。” 凶手一听,刀一横道:“不行,你别想骗我。”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过来。”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裙子,套着围裙的餐厅姑娘,端着一个餐盘进来。餐盘上放着两份汉堡和矿泉水,凶手只看了一眼,喉结便不自主的吞咽了几下,表情饥渴的难受。 送餐姑娘进来,先看了一眼毕向革,毕向革冲她说:“你给他送过去。” 凶手还没说话,姑娘说:“我不敢,我就先给你放这吧。”说着,就要把盘子往地上放。 凶手癫狂了半天,也是真有点渴了,他刀一挥说:“你给我拿这边来!” 送餐姑娘于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试探着往前走,在离凶手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凶手突然说:“好,你就放那儿吧。” 姑娘小心翼翼的放下餐盘,却突然拿起上面的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人质说:“先给她喝一口吧,我看她都要晕过去了。” 送餐姑娘的大胆举动,让凶手吃了一惊! 他用刀一指那个送餐的姑娘,正要说话,不料那个姑娘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枪,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枪! 就听“啪”的一声枪响,砍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凶手歪倒在一边。 人质“哇”的一声哭出来,随即站起身,夺路就往外面跑,毕向革一把将她抱住,安慰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人质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呜呜呜呜”地抱着毕向革嚎啕大哭起来。 张莉香对着手表喊:“凶手已被击毙,凶手已被击毙,人质已经安全,人质已经安全。” “马上派人进来,清理现场!” 一声令下,“哗!”就见很多人冲进图书馆,在众人紧张的帮助下,人质很快就被放到担架上,抬上救护车。 同时,还有另外一副担架,也盖着白布,抬出了图书馆。 一大群媒体记者,争前恐后,围着着救护车和警察,一阵的拍摄! 神枪手背着他那把大枪,几步并做一步的迅跑过来。他一把拉住毕向革问道:“毕队,你咋没给我机会,自己就动手啦?” 毕向革尴尬的一笑说:“不是我做的,是她。”说着用手一指张莉香。 神枪手看了惊讶,不觉惊奇道:“她?怎么做到的?” 毕向革拍拍他的背,笑笑说:“怎么样,没想到吧?” “别说是你,就连凶手都没想到呐!” “你想什么呢!这可不是普通的奶茶妹,这是我们的张队!” 神枪手听了,赶紧跑过去,双手紧握张莉香的手道:“失敬,失敬!” “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还是个队长!” 张莉香听了一笑说:“怎么?女人就做不了队长吗?” 神枪手一听,立正敬礼道:“对不起,首长,我错了!” 张莉香呵呵一笑说:“呵呵,你有什么错?” 神枪手立马立正说:“报告首长,我眼瘸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章 燕然勒功 没有成功是偶然的,也没有成功是凭空出现的,但成功的那一刻,很多人都会认为,它就是突然出现的! 蒙赫佩办公室,刘芳故作委屈的低头扭捏道:“蒙总,我错了。” 蒙赫佩听了奇怪,说:“你错了?你哪儿错了?” 刘芳左手拿着蛋糕,右手伸出她的食指,摆出她的经典造型,一指蒙赫佩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不锈钢材料的呐。” “原来你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哈哈笑:“不锈钢材料的?你啥意思?” 刘芳说:“我原来以为你很凉,没想到你还很暖,还会请人吃蛋糕。” 蒙赫佩听了又是哈哈大笑:“请你吃蛋糕就暖啊,那我上次还请你吃麻辣香锅呢,咋没听你说暖。” 刘芳扭捏的说:“上次不一样嘛,上一次是你写小说嘛。” 蒙赫佩笑笑说:“看来,我在你眼里,形象很差啊!” 刘芳说:“也不差啊。” “不锈钢很好啊,永远不生锈,光光亮亮的。” “哈哈哈,哈哈哈~~~” 蒙赫佩听了,简直要笑死了,他站起身,从茶几上的手提袋里,又掏出两个纸袋,递给刘芳说:“给,把这个拿给大家分了。” 刘芳打开一看,惊讶的说:“蒙总,你今天咋这么好啊?” “请我吃蛋糕不说,还给每个人发补丁。”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哈哈大笑:“别说的那么难听,是布丁,不是补丁!” 刘芳听了也是哈哈笑,说:“蒙总,你这么体恤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啊?”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又是哈哈笑:“过分要求嘛,也不是没有。” 刘芳听了故作张大嘴状说:“什么要求?” 蒙赫佩说:“以后请你们积点德。” 刘芳说:“积什么德?” 蒙赫佩说:“别老背后说我,是不锈钢的铁公鸡。” 刘芳听了哈哈笑,笑的花枝乱颤的。 风雨之后的天空,湛蓝入画。风波平定之后的台湖,安详有序。阳光,泛着她暖黄的明媚,清亮和煦。蝉,依旧是惊天的欢叫,好像只有下雨和寒冷,才能让它们噤声。拉开窗帘,新的一天一片,晴好再现。 在台湖派出所大会议室,出现一幕从未有过的场景,会议室没有以往的刻板与教条,反倒多了很多温暖和温馨。 房间四周摆放着花篮,房间上空飘放着气球,会议室的桌子,也不再排排坐,而是并连摆放在四周,桌上摆满了水果、蛋糕、饮料还有糖果。在主席台背景上,拉着大大的横幅:“女警神枪,向英雄你致敬!” 会议室中间,是派出所民警人手一把椅子,在台下并排的坐着,听宋所长讲话。 “将军,都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 宋所长铿锵有力的说:“昨天晚上,我接到市长给我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他看了新闻了,他说,当他看到咱们的女警,一枪击毙歹徒,解救人质时的飒爽英姿时,他感动的一下哭了。” “所以,他把电话第一个打给了我。” “他说,这个新闻让他很提气,也很长脸,他一定要打给我,说一说!” “他说,我带出了一个好兵!” “我回答他说,那不是一个兵,那是一个还在成长中的将军。” “领导马上说,希望能有机会,让他见一见这个未来的将军!” “我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那就是,人人都喜欢脸上有光,领导也一样。” “刑警队昨天解救人质的事,处置的很好,处置的很果断,你们给所里添了光,增了彩,赢得了荣誉,我要代表所里谢谢你们!” 说到这里,宋所长鼓了一下掌,台下也是一片掌声。 “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张莉香,张队长。” “解救人质的视频我看了,我很为她高兴,也很为她骄傲。” “她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 “刚开始,还有很多人议论,说我和张莉香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和背景。” “他们错了,我看张莉香,只是单纯从一个领导看一个员工的角度去看的,这中间没有丝毫的利害关系。” “因为我本人,就是从基层,一点一点,靠自己的本事和打拼,才爬上来的,这其中的艰辛,我最有体会。” “所以,当我有了今天这个位置时,我首先想到的是,我要给你们一个不同寻常的天空!” “一个自由的天空,一个人才可以茁壮成长,而不会被埋没的天空。” “我希望大家,也都能像张莉香一样,全力以赴,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我愿意做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记得我今天说的,是将军,就会有机会走出来,是人才就不应该被埋没!”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大家在鼓掌的同时,也不由偷眼看了一眼张莉香,大家看到,她脸上挂满泪花! 坐在张莉香身旁的毕向革,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里既有获得表扬的自豪,也有焦点转移的失落,既有成功营救的喜悦,也有灯光黯淡的酸涩,这使他不由的想起自己荣记一等功的时候。 那是一次防汛救灾,夜里,他随部队紧急开往灾区,去封堵一个被洪水冲垮的缺口。经过一天一夜不间断的投石封堵,缺口终于堵住了,下游的城市保住了。 没有休息的战友疲惫的不行,大家就在一处山坡的草地上,躺下来休息。毕向革跑去引导餐车,等餐车安排好,他才发现大家已经疲困的不行,都已酣然入睡了。 毕向革就对炊事班的同志说:“推迟两个小时再开饭吧。” 炊事班的同志听了就去准备了,毕向革此时已经困到不行,但看大家睡的都很深,他觉得自己不能也睡了。因为这里是灾区,就靠近水坝,保不齐有什么意外发生,而且作为一名指挥员,他深知带兵的责任: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一个人,站岗警卫。 于是,他就拎过炊事班的水桶,给自己当头浇了半桶水,炊事班同志笑说:“你咋穿着衣服淋浴?” 毕向革说:“我就是给自己提个醒,我要给大家站会岗。” 正说话间,却听的哪里“轰隆嘎吱”作响,毕向革和同志抬头一看,大叫:“不好!” 停在山坡上的一辆土方车,突然失去控制,自己开始向下溜车! 土方车上没什么人,司机都去休息了,车子不知道是因为忘拉手刹,还是下面的土质疏松,眼听着嘎吱声作响,土方车开始向下溜坡,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山坡下正睡着成排的战士,大家都酣睡着,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危险! 情急之下,炊事班的同志就敲起饭盆高声大喊,可那哪来得及啊! 毕向革见状,就丢了水桶,几个箭步迎着车子冲了上去,就见他侧身让过飞车,一纵身跳上去,然后拼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轰轰隆隆”车轮声声,眼见的汽车越来越快,直冲向睡着的战友。炊事班的同志冒死跑过去,拼命去拉还睡在地上的战友,大家的心紧张的几乎要跳出胸口。 就听“嘎吱,嘎吱吱吱吱!”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土方车车轮下冒出一阵青烟,车子在刚被拉醒的战友面前,戛然而止! 车子的保险杆,几乎就要顶到战友的身上,被炊事班同志拽醒的战友还不明就里,睡眼惺忪的说:“我怎么睡到车底下啦?” 正在回想之际,突然听到宋所长叫他:“向革,向革。”毕向革赶忙答应一声,原来是宋所长叫他一起上台合影。 合完影,宋所长对大家说:“咱们上班有纪律,不许喝酒。” “所以只准备了一些水果和饮料,不是庆功,只是庆贺。” “解救人质的事,我回头再给队里请功!”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欢呼和掌声。 陈其冰拿着一杯橙汁,举杯对莉香说:“谢谢你,张队!” 张莉香笑说:“谢我什么?” 陈其冰说:“你的英雄事迹被电台播放以后,我们家里人看我,都不一样了,原来他们一直叫我‘小兵儿’,现在他们改称呼啦。” 廖伟听了笑,说:“那他们现在管你叫什么,大兵?” 陈其冰说:“不是,他们现在管我叫冰司令。”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神枪手走过来,他举杯对张莉香说:“新闻我看了,张队。” “看了感觉很给力,好像那一枪,就是我打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又都笑。 神枪手接着说:“你们别笑,是真的。” “只不过队长的枪,比我小太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又是一阵笑。 宋所长端着橙汁走过来说:“你们笑什么呢?” 陈其冰说:“大家都夸莉香姐神枪呢?” 宋所长说:“嗯,确实神枪,老实说,我看了都很惊讶。” “你们知道吗,那一枪正打面门上。” “法医说,枪心两边等距,全是 9 厘米!他们管这种枪法,叫准十字星枪法。” “他们说,张队眼里戴的不是美瞳,而是游标卡尺!” “哈哈哈,哈哈哈~~~”听宋所长这么一说,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人群当中,唯独毕向革心里很不是滋味,正这时,“唞唞”两声微信响,毕向革收到两条微信,微信是交通队的黄中朋发来的,他在微信上说。 “毕队,能帮我约一下莉香吗?” “我想请她一起吃个饭,方便吗?” 毕向革看了,鼻子里哼了一声,心中的好笑道:“这人真是,见了光影就想扑,闻着香味就嘴馋,跟个猫似的。” 他迅捷的回复一句说:“不行,现在市长都排号。” 哼哼背着书包回到家,嘴里快乐的哼哼着,妈妈说:“哼哼,咋这么高兴啊?” 哼哼说:“妈妈,我今天被老师表扬啦!” 哼哼妈高兴的说:“哦,被老师表扬啦,因为什么?” 哼哼一脸得意的说:“老师夸我,说我是班上最聪明的。” 哼哼妈说:“就这个啊,你是不是又搁同学面前炫耀啦?” 哼哼说:“炫耀啥,我是教授的儿子,本来就聪明嘛!” 妈妈说:“聪明人不会说自己聪明。” 哼哼说:“同学喝水呛着了,是我帮着拍好的,这不算聪明吗?” 哼哼妈笑说:“嗯,这个好,能帮助人是好的,但拿这个炫耀,可就不好了。” “帮人拍一下背,算不得啥聪明,又不是司马光砸缸!” 哼哼听了,不开心的说:“我没炫耀啊,我就是说事实。” 哼哼妈笑说:“事实是,你还只是个孩子。” 哼哼生气的说:“事实是,孩子也喜欢人夸,特别是他妈!” 哼哼妈听了,简直笑死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一章 善驭的领导 南方的夜晚,风,总是适宜的,夜,依然凉爽,只是不再宁静。 霓虹闪烁的金港湾娱乐厅,隔着整整一条街,都能感受到它的那份“热力”,场内霓虹频闪,就像光影中裹挟着炽热的荷尔蒙。即使是人失聪,单凭这份光影,也能听得那份震耳欲聋。 娱乐厅的顶楼,有两盏探照灯,灯束扫向夜空,就像一把剪刀,剪开暗夜的宁静。 毕向革带着廖伟,驱车来到摩尔茶所在的公寓。他们准备重回一下现场,搜索一点线索。令他们惊讶的是,当他们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 一个黑衣黑发,瘦长细脸,脸色纸白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饶是毕向革从警多年,竟也吓的一哆嗦!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居然有人敢在黑夜里,偷摸进命案现场,还擅自撕下警方的封条!” 开门看见警察,出来的女人吓的也是一哆嗦! “啊~呀~!”双方不约而同,同时惊吓出声来。 毕向革首先镇定住:“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从房间里出来的女人哆嗦着说:“我过来拿点东西。” 毕向革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提袋,从袋子里翻出很多东西。 “你是怎么进去这房间的?”毕向革喝问。 女子哆嗦着回答说:“我是摩尔斯茶的朋友,我有这儿的钥匙。” “朋友?”毕向革怀疑的看着她:“你从哪儿弄来的钥匙?” 黑衣黑发的女人说:“摩尔斯茶在娱乐厅有一把备用钥匙,我就拿了过来。” 毕向革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命案现场,是贴了刑事封条的?” 女子点头,毕向革说:“你擅自撕开封条,还进入命案现场,取走涉案的物品,你的行为已触犯法律,走,跟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擅闯现场的不是别人,正是金港湾娱乐厅的于经理,从她带出来的手提袋里,毕向革发现一根项链和几个手串,另外还有一套纪念币,以及几件化妆品和女装。 原来,这个于经理和摩尔茶也有暧昧,摩尔茶在化妆间的音乐盒里,备了一把自己公寓的钥匙,被她无意间窥到。摩尔茶被人砍死以后,她起了异心,偷偷拿出公寓房的钥匙,趁着天黑,撕开封条,进入现场,偷拿自己需要的物品。 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摩尔茶的吉他乐器已经被她拿走。就在她第二次进入现场,准备再拿些物品离开时,却没想到,被重回现场的毕向革一头撞上! 毕向革看着于经理道:“你知不知道,你涉嫌两起刑事犯罪,我们可以直接对你刑事拘留!” 于经理听了恐慌,她哀求说:“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毕向革笑说:“这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擅闯罪证现场,还盗窃别人财物,这些可都够得上刑责的。” 于经理听了慌,她脱身心切的说:“那我举报犯罪线索,可以吗?” 毕向革听了惊问:“什么线索?” 于经理说:“有人在酒吧吸毒。” 毕向革听了不由心中惊喜,心中暗道:“哎,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我跑一趟现场,以为白来了,没想却从这儿发现线索!” 阳光隔着百叶窗照进房间,又反射到文件柜的玻璃上,蒙赫佩送的百合花在桌上欢悦的开着,绿萝爬高展叶,余晖洒在墙壁上。遇到诗一样的阳光,温暖就像爬进心坎上,有阳光,花开如夏。 营救人质的喜悦还没有过去,张莉香已经埋首到办公桌前,整理人质一案的书面报告。她急于处理的,不是眼前的这份报告,而是两具沉尸案的案情,还压在她心头,沉沉的令她无法释怀。 正在这时,门轻敲两下,宋所长推门进来,张莉香马上起身迎接道:“宋所长,你来啦。” 宋所长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我过来看看,怎么样,给你压力了吧?” 张莉香一捋头发道:“那哪能,所长,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呐。” 宋所长一笑,弹一下烟灰道:“还是嘛,怪我来晚了吧。”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笑。 宋所长年纪跟她的父亲差不多,六十多岁,脸型长的方方正正的,浓眉大眼,很有仪表气派。最关键的是,他没有领导的做作与架子,而且脸上总带着笑,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慈祥与亲切,张莉香看到他,总不免想起“父亲”这个词。 宋所长拥有天下做父亲的所有条件,有型有爱,严厉而不失和蔼,观事了物很有眼光,还很公平公正。 宋所长说:“我过来看一下你的文书,希望这个没有给你增加负担。” 张莉香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所长,瞧你说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 宋所长摆摆手说:“哎,这可不是,这是我个人摊派给你的。” “你手头的案子还那么重,我可不希望你埋首文案的。” “我主要是想把你这次营救,写成一篇论文,发表出去,做成一个案例。这是咱所的光荣,也是系统一次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 “只是我不知道,女主人公这里什么情况,所以,只好拜托你了。” 张莉香听了笑,说:“瞧你说的,所长,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说的我像个电影演员似的。” 宋所长摆摆手说:“哎,说你是演员,那可是拉低你了。” “演员只能去演你,你可是有血有肉的人民英雄。” 领导给她的评价太高了,张莉香听了不好意思起来:“所长,你太高看我了,我算什么什么英雄啊?” 宋所长摆摆手说:“哎,英雄就是英雄,这是事实。” “你的事迹,作为论文的一部分来呈现,这其实还是不够的,这样的英勇事迹,应该拍出一部电影来,这才好嘛。” “只不过我不是导演啊,只能想想。” 正在这时,毕向革推门进来:“哦,宋所长也在?” “电影,什么电影?” 宋所长哈哈笑说:“道听途说了吧,向革。” “我是为论文的事,过来看一下莉香的。” 毕向革一抬手里的资料说:“哦,我们这边查到一些失踪人员的线索,我过来给莉香看一下。” 宋所长听了便说:“那好,那就不耽误你们啦。” “女主人公视角那部分,你不要着急,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心里想到的,找个时间,慢慢写下来,这可不是任务,只是帮忙。” 张莉香站起身说:“宋所长,瞧你说的,总是这么客气,这让我感觉压力好大哦。” 宋所长听了慈祥的一笑说:“好,那既然这样,那就算是任务,限期完成!” “看你还怎么说!”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听了笑。 毕向革脱口而出说:“所长这句话,让我想起前任。” “哈哈哈,哈哈哈~~~”宋所长和张莉香听了,都笑到不行,毕向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是前任所长。” 宋所长早已笑的不行,他笑说:“嗯,别是前妻就好。” 大家听了又笑了一阵子,宋所长说:“那你们忙吧,我走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二章 会唱歌的情夫 “李玲,是个失足妇女,以前因为从事‘不正当生意’,被当地派出所收容过。” “根据当地的调查,她是一年前才来台湖的,来到这边,就没什么音讯了。” “因为她性格叛逆,和家里人水火不容,所以,家里人对她的去向,也完全不知情。” 张莉香说:“一个人到了一个新地方,不太可能一下就和别人结怨,她怎么就被人网笼沉尸了呢?” “这很奇怪啊。” 毕向革笑笑说:“也许,就不是仇杀。” “网笼,可能是凶手藏尸的需要,我们办案,不能被这个牵制住了。”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毕向革接着说:“我看,激情杀人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毕竟她是刚到这边啊。” “而且,她以前是做那个的,到了这边可能还会重操旧业,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导致她被杀的。” 张莉香听了说:“如果是这样,那就更不好查了。” “她一年前就已经遇害了,但长达 10 个月的时间,居然没有家人报案,也没有朋友同事报案,甚至连房东的报案也没有,这说明这个女人一直是独来独往的。” “从社会关系的层面来说,这是一个‘社死者’,这种‘隐形人’的失踪,是我们公安机关办案最头疼的了。” 毕向革弹弹烟灰说:“这没办法,一点一点查吧。” “我已经安排技术科的人,去查她的通话记录了,只是这个比较费时间,电话要一个个去打,一个个去问,如果对方不配合,可能就一无所获。” 张莉香说:“哎,毕队,王建妻子那儿,取证了没有?” 毕向革说:“陈其冰已经去医院取证过了。” 张莉香问:“那关于这次劫持,她是怎么说的?” 毕向革说:“哦,还是跟摩儿茶有关。” “王建妻子在摩尔茶那儿投资了一个项目,王建就怀疑他妻子偷人,吸毒后失去控制就杀了人,然后劫持了他妻子。” “根据王建妻子所说,当天中午,王建拎着一把带血的刀,赶到图书馆,劫持了她,图书馆的保安也被他砍伤了。庆幸的是,王建只是冲着他妻子去的,没有伤害孩子。” 王建挥刀对他妻子说:“我已经把他杀了!”。 王建妻子听了哆嗦:“你杀了谁?” “还能有谁?就是你那个会唱歌的情夫!” 王建咬牙切齿的说:“看你以后还敢跟哪个相好!” 王建妻子说:“我跟他没有这个关系,你不要听别人说。” 王建舞着刀说:“你骗谁?你把家里的钱拿给他,你以为我不知道?” 王建妻子说:“我那是投资乐队的钱,家里的钱都被你拿去吸毒了,哪还有?” 王建冷冷一笑说:“投资乐队,你懂个屁啊!你是他妈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呐。” 王建妻子说:“这里还有音乐培训的钱,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建啐了一口骂道:“呸!不要脸的烂货,你自己被骗不说,还要拉我女儿进狼窝。” “我问你,你培训过几次,你跟他上过几次床?” 王建妻子坚决否认,王建说:“没关系,我今天就带你去见他,我让你们当面对质对质!” 王建妻子被吓的浑身哆嗦,她深知丈夫的品性,自己的命很可能就要划上截止符,才开始的音乐生涯,就此要断奏了。 万幸的是,不等他丈夫下手,张莉香的枪先响了。 毕向革说:“我看了廖伟给我整理的,摩儿茶的聊天记录。” “根据这个,可以断定,王建妻子是被摩尔茶给骗了。” “在摩儿茶的微信里,他建了好几个群,每个群里的,基本上都是妇女。” “摩儿茶对外声称,自己叫张雨琪,北京人,北京音乐学院毕业。父亲在上海做房地产生意,母亲在北京开了一家汽车 4S 店,家境富裕,生活优越。自己出来唱歌,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这明显是骗人!” “据我们调查,他的父母均在山西老家务农,家里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些背景,而且他本名叫曹苟,这个你是知道的。” “摩尔茶自称自己正在筹建一个乐队,准备全国各地去巡演,并拉自己的微友出钱投资,还还承诺高额的回报,免费的音乐培训课,以及全国巡演的雇员资格。” “我查了一下他的银行账户,很惊人,他每年的账户流水就差不多有百万元之多。” 毕向革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张光碟说:“这是从摩儿茶家里搜到的。” “一张光碟,刻录的是他的歌曲,另一张就很恶心了。” “刻录的全是,他和被骗女人的性|爱视频和照片。” 张莉香听了摇头:“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印象就很不好。” “他个子矮矮的,却顶着一个比他个儿还高的发型,一看就让人腻味!” 毕向革听了笑:“哎,你别说,他唱歌还是真有天赋。” “我听了了一下他录的那些歌曲,声音很像那个珠恩什么勒的,很有磁性,只可惜这份才能没用到正地方,死有余辜了。” 张莉香说:“哎,那法医鉴定了没有,王建是不是砍死摩尔茶的凶手?” 毕向革说:“就是他。” “刀的大小,长度和类型,与摩儿茶身上的伤口一致,刀上的血迹,经法医鉴定,也是摩儿茶的。” “而且,王建身上的纹身,还有耳环等特征,也都与嫌疑人特征一致,王建的照片,也都拿给摩儿茶女友看了,证实就是他。” “现在就一点,还不是很清楚。” 张莉香问:“哪一点?” 毕向革愁心道:“经过法医检验,王建确实有吸毒,只是这个毒,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清楚。” “可惜他死了,要想从他这儿查线索,难了。” 张莉香一捋头发说:“我当时考虑的,首先是人质。” “我可没有想,还要为你保存线索。” “哈哈哈,哈哈哈~~~” 毕向革听了笑死了。 寒夜凄凄,一对父子走出地铁站,看到地下通道一有个弹吉他的,他蹲坐在地上,前面放着一张单子,方便人朝上面丢钱。 父亲说:“看到没有,叫你不要学吉他,你偏不听。” “唱歌能有什么出息,将来还不是大街上流浪。” 儿子说:“学唱歌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要唱对歌,这个人是不会唱。” 父亲听了奇怪,说:“唱队歌?哪个队伍的歌,能养活这么多人?” 儿子听了笑,说:“不是队歌,是正确的歌。” 父亲说:“歌还有正确不正确的?” 儿子说:“当然。” 父亲说:“那什么歌正确啊?” 儿子说:“情歌正确。” 父亲说:“为啥?” 儿子说:“情歌唱的好,自己的饭吃不饱,还可以蹭别人的饭吃。” 父亲听了没笑死,说:“那啥歌不正确啊?” 儿子说:“哀歌。” 父亲说:“不对啊,刚才那个歌手,唱的就是情歌啊?” 儿子说:“所以说,他不会唱。” 父亲说:“哎,你不是说唱情歌正确吗?” 儿子说:“是!” “但在这里不正确,这里应该唱哀歌!” “跟人要钱,悲的,才能要的多。”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三章 午夜警情 快要下班的时候,张莉香收到蒙赫佩的邀约微信:“莉香,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 张莉香回复说:“不了,一天工作挺累的。” 不料,蒙赫佩接着回复说:“香香姐也在,你就不过来?” 张莉香看了,不禁失声发笑:“姐姐怎么会在?” “这太奇怪了,这哪和哪儿?” 她就赶紧给姐姐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还没说话,姐姐先说话了:“下班了吗,莉香?” “我今天提前下班,过来一起吃饭吧。” 张莉香惊讶:“姐,你现在在哪儿?” 姐姐呵呵笑笑说:“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小姨来啦!” “喵喵乐”咖啡馆,张莉香一进门,就被小侄女迎上来抱住,张莉香抱着她来到座位前,她惊讶的发现,台上放着生日蛋糕,还点着蜡烛。 “今天谁过生日?”张莉香不禁问。 姐姐说:“我。” 张莉香听了,不好意思的过去抱了一下姐姐,抱歉的说:“对不起,姐姐,我忙的都忘了这事了。” 姐姐说:“没事儿,你能过来,我就很开心。” 张莉香看着大家,妈妈,姐姐,姐夫,侄女,还有蒙赫佩和他姐姐都在,她不由奇怪的问:“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蒙赫佩请莉香入座,蒙赫佩姐姐大大咧咧的说:“我们联姻啦!”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乐,笑的最开心的,就是莉香的姐姐和妈妈。 原来,自从蒙赫佩吃过香酥肉饼后,他就每日的去”香香”饼店买早餐。但毕竟上班不同路,每天去饼店要绕很远的路。蒙赫佩就动了脑子,他让姐姐出面,每日向饼店订购足量的面包、肉饼还有各式的糕点,与店里的咖啡搭配着出售。这样,咖啡馆的顾客不但多了一份选择,他也不用绕路买早餐了。 由于香香姐的饼特别的香,这样一来,来咖啡馆光顾的客人越来越多,“喵喵乐”咖啡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火,“喵喵乐”咖啡馆与“香香”饼店,从此谁也离不开谁了,就像联姻了是的。 莉香的妈妈看着莉香,开心的笑说:“光店铺联姻还不够,要人联姻才好呢。” 听妈妈的口气,蒙赫佩已经通过她的“法眼认证”了,张莉香听的羞红了脸。 大家唱过生日歌,香香姐吹完蜡烛,分吃蛋糕的时候,幽默风趣的蒙赫佩问小侄女:“你知道吃蛋糕,为什么会有罪恶感吗?” 小侄女拿着蛋糕,童声童趣道:“不知道,为啥?” 蒙赫佩用手一指莉香,故意压低嗓音,装作偷偷摸摸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旁~边~有~警~察~。” “嘻嘻,嘻嘻嘻。”小侄女听了笑不可支,大家听了也都哈哈大笑。 张莉香打心眼里喜欢蒙赫佩,他是那种一见便让人心中一触的人,青春健康有活力,说话还很幽默风趣。最关键的是,他很有心,知道体贴关怀人,有他在自然就少不了开心。有他在身边,生活好像很多阳光,身上满满的能量,人会不自觉的轻松,出门就像带了一个气氛组一样。 吃饭的时候,大家一直都在笑,每个人都在听他说话,说着说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香香姐好几次被他笑倒,笑的直侧过身来,不停的用手去锤莉香的背。 夜里十一点,“吃鳄鱼不吐骨头”关上电脑,正准备上床睡觉,却听到有人敲门。 “谁啊?”他奇怪的问。 “送外卖的。”外面的人说。 “吃鳄鱼不吐骨头”站起来打开门:“送外卖的?我没点外卖啊?” 门外站着一个骑手,他头上戴着个头盔,脸上还戴着口罩,手里还着一个肯德基的外卖袋:“不是你点的肯德基吗?” “吃鳄鱼不吐骨头”摇摇头:“我没有点啊,你送错人了吧?” 骑手说:“不能啊,地址留的就是这儿啊。” “你看一下这个单据,上面的电话,是你的吗?” “吃鳄鱼不吐骨头”奇怪,就接过外卖单看了一下,纳闷的说:“哎,这名字和电话是我的啊。” 骑手听了“嘿嘿”一笑说:“那就对了,电话、地址、名字都对,那就没跑了。” “吃鳄鱼不吐骨头”伸手就要去接,不料骑手却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照他身上就是一刀。 “吃鳄鱼不吐骨头,是吧?” “我看你是贪心蛇吃象!” “呜~嗯,呜~嗯”,午夜,一栋居民楼里响起起刺耳的火警声,大楼里冒出滚滚的浓烟,人们掩住口鼻,纷纷夺路出逃。在灯火通明的深夜里,大楼冒出的浓烟,看起来竟不是黑色的,而是灰白色的。 站在楼下,可以看到,火烧的很快,火是从五楼的一个住户家烧起来的,剧烈的火焰很快就烧破了窗户,开始向外蔓延! “哇儿~哇儿~哇儿~”,一阵急促的消防车鸣声,消防队接警赶来,架起云梯对着五楼的窗户喷水。 走出“喵喵乐”咖啡馆,香香姐看着蒙赫佩和张莉香,一指天上的月亮说:“今晚的月色很美,可别浪费了。” 张莉香难为情的看看手表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大家都上车吧。” 莉香姐夫识相的说:“我们不用你送,我们打车走。” 正在这时,张莉香的电话响,接完电话,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得走了,有案子了。” 说完,便打开车门上了车,蒙赫佩见状一个小跑过来,他把一个纸袋塞给莉香说:“这里还有很多蛋糕没吃完,你带到班上,给同事们吃。” 张莉香突然觉得心中一烫,她觉得蒙赫佩这个人,不但人很好,还很贴心。不过来不及比较,只是心中一闪,她冲蒙赫佩甜甜的一笑说:“好的。” 张莉香走了以后,大家都觉得有些遗憾,蒙赫佩笑笑说:“莉香有工作,那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许拒绝啊!” “不然,人家会受伤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张莉香开车来到现场,失火的居民楼被烟熏的黑乎一片,大火已经被扑灭,消防已经收队,现场留给了刑警。张莉香打开门,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毕向革也开着车赶了过来,张莉香下车走过去,笑着说:“毕队,进程中断了?” 毕向革听了嘿嘿笑,他摇摇头说:“那肯定是的了,哎,正给小家伙洗澡呢,满身泡泡,晾那了……。” 张莉香听了那个画面,不由的“噗嗤”一笑,她笑笑说:“估计你会有这个,我带了一些蛋糕,你吃不吃?”说着,便递过去一个纸袋。 毕向革一听,一把拿过纸袋,探头看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蛋糕,咬了一口说:“嗯,今天谁过生日?” 张莉香甜甜的说:“我姐姐,我也是刚从现场赶过来的。” 两人拉开警戒线,边说边踩着水流往上走。 经过消防队的喷淋,楼道里很多积水,不断的往下流,两个人的鞋子踩在水里,“啪啪啪”的全湿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四章 可怕的现场 大楼断电,楼道内黑魆魆的,由于现场过分的安静,走在楼道内,你甚至能听到,哪里有物体开裂,以及“吧吧吧”下滴的水声。 命案现场在五楼,失火的那个房门,已经被烧的变了形,房门被消防破拆后,从外面看,房间就像个要吞人的黑洞。 陈其冰就站在房间门口,她捂着口鼻,拿着一把强光手电,帮着法医照明。 房间里一片焦黑,屋里散发着焦糊的腐臭,法医蹲在地上,正翻看着一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毕向革把手中的纸袋递过去,对陈其冰说:“吃饭了吗?吃点蛋糕吧。” “嗯唔~嗯唔,不要!”陈其冰一指地上那具尸体,摇头做了一个超级无心的表情,随后又捂上口鼻说:“我可吃不下。” 毕向革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一口咽下问:“现场什么情况?” 陈其冰松开手,匆匆呼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四个字说:“杀人焚尸!” 毕向革接着问:“那伤亡情况呢?” 陈其冰一指法医正在勘验的焦尸说:“火灾扑救的及时,只死了一个,其他的都是被烟雾呛到的住户,问题不大。” 张莉香问:“死者是谁?” 陈其冰说:“死者的身份还不能确定。” “不过我查了租住这个房间的人,名叫连某剑,男,25岁,单身未婚,一个人居住。” 毕向革和张莉香戴上手套,一起走进房间,尸体就在距门口约两米远的地方,貌似脚朝外的向里躺着,毕向革问蹲在地上的法医:“死亡原因是什么?” 法医说:“初步判断,死者是被人连捅数刀,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应该是一起仇杀!” “队长,你怎么也不戴个口罩?” 毕向革笑笑,开玩笑的说:“我不想漏过什么气味线索。” 大家听了都不禁的笑,张莉香问:“怎么肯定是仇杀?” 法医站听了,站起身说:“凶手杀死死者以后,还把死者的头割下来,带走了。” “啊?!”张莉香听了,心里大吃了一惊! 因为消防灭火,整栋楼停电,楼道和房间里都是黑魆魆的,她也没看清尸体的具体状况,只是觉得那就是一团被烧焦的物体。 听法医这么一说,她赶紧往脚下四下看了一下,惊悚的说:“哎呀,我都没注意,光看一团黑了。” 法医说:“现场经过喷淋,血迹、脚印什么的都没有了,不可能采集的到了,需要明天再过来仔细看。” 毕向革把手里的纸袋交给法医说:“嗯,辛苦了,初步勘验完,就让人把尸体抬走吧。” “黑灯瞎火的,还是抬回去验尸比较好。” 法医听了点点头,走出房间,叫人抬尸体去了。 毕向革接过陈其冰手里的手电,在房间里四下查看了一下说:“看这痕迹,火烧的很突然。” 张莉香点点头说:“嗯,凶手可能带了易燃物。” 现场是一个单身的隔间,房间不大,大概只有十几平大小。房间里很多物品已经被烧毁,但一些骨架还在,能看出房间里有一张弹簧床、两把铁椅,一张电脑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搁物架,只是被烧的黢黑,只有骨架和轮廓还在,恐怖的支楞着,场景就像被战火摧毁的废墟。 毕向革拿手电扫视了一圈,他突然在床前的地上蹲下,一个倒着的黑色物品吸引了他。他把它扶起来不停地打量着,随后翻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电脑机箱。机箱一侧没有盖,毕向革伸手在地上摸了摸,结果从一滩黑水里,摸出一片机箱盖。 他扔掉手里的机箱盖,重新放倒那个机箱,然后把手电交给莉香,擦擦手说:“你帮我照一下。” 张莉香接过手电打起亮,毕向革摘下手套,取出手机,对着那个机箱拍了几张照。 拍完他站起身说:“这个凶手,带走的东西很奇怪。” 张莉香对电脑不是很了解,她问:“少了什么东西吗?” 毕向革一指机箱里一簇烧焦的接线说:“你看到没有,电脑硬盘不见了。” 张莉香对电脑不是很了解,她问:“是不是烧化了?” 毕向革嘿嘿一笑说:“不会的,别的东西能烧化,那个东西难。” 张莉香说:“哦,那是够奇怪的,为什么要取走硬盘?” 毕向革说:“也许硬盘里有什么文件,凶手不想被人看见。” “从这一点上推断,这应该是一起熟人作案,凶手杀人也许是为了毁灭什么证据。”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张莉香说:“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带走死者的头?” 毕向革笑笑说:“这个我哪能知道,只能说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 在楼下,法医和陈其冰都等在车边,廖伟也过来了,法医拎拎空空的纸袋,冲张莉香说:“对不起,张队,我都给吃完了。” 张莉香笑说:“没事儿,拿来就是给大家吃的。” 陈其冰笑笑说:“我看恐怖片的时候,就特能吃!”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简直要笑死了。 张莉香问廖伟:“廖伟,你那儿有什么发现吗?” 廖伟拿出一张存储卡说:“楼下的监控,我已经拷贝出来了,还需要回去看一下。” 毕向革问:“那附近有目击者吗?” 陈其冰摇头,毕向革问:“那周围邻居问了没有?” 廖伟说:“问了几个,他们说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 “死者是一个人独居的,平时很宅,很少出门,不清楚他结识了什么人。” 毕向革问:“那楼里的其他住户呢?” 廖伟说:“为了保证大楼的居住安全,住户都疏散了,要等建筑专家过来鉴定,确定楼体安全之后,才能入住。” 毕向革听了点头称赞说:“嗯好,做的很好,要派人连夜在这儿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 “哎,祁科呢?” 陈其冰说:“他妈妈病了。” 回到派出所,大家一时不困,就在案情分析室里研判案情。 毕向革说:“消防接警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 “凶手杀死死者以后,还花了一些时间,切掉死者的头,并带走了死者的电脑硬盘,最后才纵火烧毁现场的。” “根据这个推断,凶手作案的时间,应该在十一点半前后。” “初步判断,凶手和死者应该认识,中间可能因为什么仇怨,报复杀人。” 法医说:“初步的尸检结果是,死者的气管里,没有发现吸入性烟尘或灼伤,死者血液中的碳氧血红蛋白浓度为零,这说明,死者是死后被人纵火焚尸的。” “死者身上一共被刺7刀,一刀刺中腹部,其他几刀都是刺在胸部,死者死亡的主因是,肝脏和主动脉被刺穿,失血过多而死。” “根据死者身上的伤口和深度,我判断,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一把匕首,刃长 10 厘米左右。”法医拿着一把格尺比示着。 廖伟接着说:“从视频研判分析,凶手应该是一名外卖员,通过调看大楼的监控,在这个时间段内出现的可疑人员,只有一名外卖员。” “而且,他全程都戴着头盔和口罩,进去和出来时,手里拎着的东西也都不一样。” “进去时,他手里拎着个手提袋,出来时,手提袋就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旅行包,这应该是一个假的外卖员。” 毕向革说:“你把视频,给大家放一下。” 廖伟就打开电脑和投影,播放了嫌疑人出现的几段视频,张莉香看了说:“凶手是他,应该没错了。” “你看他关门时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了,鬼鬼祟祟的。” 陈其冰说:“嗯,凶手是化了妆的。” 张莉香笑:“说化妆不准确,应该说是乔装。” 陈其冰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毕向革说:“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镇静,出去时带了死者的头,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慌张的样子,碰见住户回来,还给拉开大门,这说明他心理素质很过硬。” “根据这一点,我判断,凶手要么是有前科,要么就是,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 张莉香听了点头:“要是这么看,如果顺着他逃跑的路线去查,那可能会很被动。”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陈其冰说:“哎,既然是仇杀,那就顺着连某剑的社会关系去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他转头问法医:“你勘验的时候,有没发现死者的手机?” 法医摇头:“没有看到。” 毕向革说:“现在看来,凶手走的时候,至少带走了三样东西。” “死者的手机、电脑硬盘,还有他的头。”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五章 张网辑凶 案情分析会以后,已是临晨两点多,张莉香有些睡不着。派出所有宿舍,是为加班的干警提供的,住宿条件很好。因为经常性加班,大家在这儿已经有了自己的储备了,换洗的衣袜、拖鞋、洗浴用品,甚至一些小零食等。 张莉香睡不着,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一晚上的天堂与地狱。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切蛋糕,唱生日歌,喝咖啡,说说笑笑,聊生活中的苦恼,扒儿时的快乐,老幼齐乐,那可真是太温馨了,感觉就是生活中的天堂。可转瞬之间呢,整个人又一下如坠地狱,火灾废墟,尸体焦糊、恶心恶臭,还有恐怖的不见头颅! “唉!世间怎么会有罪恶呢?”张莉香有些想不通。 “如果没有罪恶,大家都只是为了幸福和美好而加班,那该有多美好!” 理想主义的张莉香,一想到这儿,脑子不自觉又想到人性这个话题,想着想着,脑子就开始死循环,只在一个圈里打转,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才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台湖起了大雾,重重的浓雾,让人如置身氤氲的蒸汽中,乳白色的雾,似动非动,似有似无,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笼罩着苍穹。由于雾太大了,公路上的汽车只能象蜗牛一样,缓慢的爬行,雾灯在白昼里闪着,好像人无奈的心情。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气氛却异常的紧张,会议是由宋所长亲自主持的。 宋所长没有了往日的慈爱,他一脸阴沉且严肃的说:“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恶性案件,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今天的新闻,不知道你们看了没有,有网上媒体就嫌事情不大,使用耸动的标题来报道这起案子。” “你们看看这标题啊,男子被人削首砍死,凶手纵火后焚尸逃逸” “削首砍死!这什么新闻,这新闻有和我们确实过吗?简直是骇人听闻!” “我不管这媒体是电视的还是网络的,这样的报道,会给社会造成极大的恐慌和不安,回头我要给新闻办打电话,亲自过问这个事情。” “但目前最紧要的,还不是这个,最紧要的是要把凶手缉捕归案。” “因为这起案子,现在网上已经开始有谣言,说有外卖哥入室杀人,只因为外卖被给差评,瞧瞧这都什么啊。” “为此,我要求全员干警,立即停止休假,全力以赴,侦破此案!” “现在,我布置下工作和要求。” “一、网警要立即发布通告,澄清谣言,同时,对造谣者进行严厉追究和问责!” “二、成立专案组,由我亲自指挥,全力辑凶。” “三、刑事牵头,治安、综合,全力配合……” 在宋所长的亲自指挥下,全网联动,瞬时,一个个线索迅疾汇总到指挥部。 “死者 DNA 鉴定已经完成,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就是承租房的连某剑……” “凶手所穿的外卖服已经找到,正交由物鉴科检验。” “外卖服的来源,还在进一步调查。” “根据目击者以及视频调查的结果判定,凶手是骑着一辆摩托车逃走的,摩托车的特征已经确定,为红色的 125 嘉陵……。” 宋所长下命令道:“立即在各个检查站,高速路口设置关卡,严格盘查,防止嫌疑人逃出外省。” “全力追查可疑摩托车的下落!” …… 毕向革:“所长,连某剑的社会关系已经调查完成,没有发现他与人结怨的情况。” 宋所长:“那他的工作单位呢?” 毕向革:“也调查过了,也没有发现他和同事结怨。” 宋所长:“那他的经济情况呢?有没债务纠纷?” 毕向革:“没有,他名下没有欠债。我们调查了一下他的银行账户,他最近倒是存了不少钱,大概有五万元存款。” 宋所长:“哦,这么多,那这个会不会是他遇害的原因呢?” 毕向革:“我们已经在调查了,看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和案件有没有关联。” …… 张莉香:“队长,我发现一件事。” 毕向革:“什么事?” 张莉香:“连某剑,是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嫌疑人。” 毕向革听了瞪大了眼睛:“什么?哪个案子?我怎么不知道?” 张莉香说:“就是河中沉尸的那件案子。” “我用连某剑的手机号,在我们最近的案件数据库里查询,结果发现,连某剑就是我们正在调查的,购买刘倩冰手机的人。” “噢,这样!”毕向革听了说:“你是说那个网上买手机的那个,叫……” 张莉香:“吃鳄鱼不吐骨头。” “哦,不会吧!”毕向革听了吃惊:“要是这么说,这起凶杀案,还和河中沉尸一案有关系?” 张莉香点点头道:“目前看,是的。” “但是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才被杀的,不好说……” “廖伟,廖伟,你过来!”毕向革听了,厉声叫来廖伟。 “那个网上购买刘倩冰手机的人,我不是叫你们传唤他了吗?” 廖伟挠头,张莉香提醒说:“就是那个网上购买手机的,吃鳄鱼不吐骨头,涉嫌销赃的。” 廖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我们电话传唤过他,他没来。” 毕向革听了生气:“混蛋!电话传唤不过来,为什么不强制传呼?” 廖伟有些委屈道:“我们也强制传呼了,没找到人,恰好这边又遇到新的案子,我们就给放下了。” 毕向革听了气的直摇头:“谁给你权利放下的,你为什么不报告?……” 张莉香摆手:“队长,现在还不是检讨的时候,我们先分析一下案情。” “连某剑购买了刘倩冰的手机,随后就被杀,凶手不但带走了连某剑的硬盘,还带走了他的手机。” 毕向革和廖伟听了点头,张莉香接着说:“那会不会是,刘倩冰的这个手机里有什么东西,凶手很怕被人知道,因此,就上门杀了连某剑?” 毕向革摇头:“不是一个手机,凶手带走的应该是连某剑的手机。” 张莉香说:“确定吗?” 毕向革:“应该确定。” 宋所长看了一眼毕向革说:“不要应该,要一定!” 毕向革有些尴尬,于是他阴沉着脸对廖伟说:“你马上去现场,重新核实一下手机的情况!”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廖伟听了,点头去了。 宋所长对毕向革说:“连某剑的社会关系,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向革,你带人再重新梳理一下连某剑的社会关系,这次要从网上查。” “你不是说,这个人平时很宅吗?” “既然很宅,又是因仇引起的,那就好好调查一下他的聊天软件,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毕向革点头称赞道:“所长分析的太透了,我咋就没想到这个呢。” 宋所长笑笑说:“行了,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抓紧去办吧。” “是!”毕向革答应一声,应声而去。 …… 金沟矿区,几个孩子拿着弹弓,在山上四处“张弓狩猎”。 一个孩子指着山下的水坑说:“那里有个猪头,看看我们谁能打中。” 金沟矿区,是一个铁矿区,因为环境治理,矿厂被依法取缔了。铁矿厂被拆除以后,很多地方就慢慢被植被所覆盖,还没被植物覆盖的,就是开采留下的巨大矿坑。 矿坑里蓄积了很多雨水,就像一个倒放的圆锥,倒在山里。孩子们在这里玩耍,其实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一个孩子跳着脚说。 “你没打中,是我打动的。”另一个孩子坚决不认的说。 几个孩子就为是谁打中的争执,一个孩子就说:“那我们就把猪头捞起来看看,看看就都知道了。” 几个孩子说着就要从从山坡上下来,倾斜的山坡上满是石砾,沿着山坡下去,十分的危险。眼见的他们脚下的石头,一个一个的飞滚下去,一个放羊的老人看见,感觉太过危险,就厉声喝制止了他们。 喝住孩子们以后,放羊老人往水坑里一瞅,感觉有些不对劲,老人虽然已经有七十多岁,但他的视力非常的好。他仔细看了看,漂浮在水坑里的那团物体,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猪头,那分明就是个人头! 他立即掏出电话报了警,消息很快反馈到指挥部。 “报告所长,金沟矿区,发现一个人头。” “立即派人过去,马上开展鉴定,一有结果,立即通知我!” “是。” …… 毕向革:“报告所长,经过重新勘验,我们在命案现场,又发现另外一部手机。” “根据手机上的入网许可证编号判定,留在现场的是刘倩冰的手机。” 宋所长说:“这么说来,凶手是冲着连某剑去的,连某剑的手机和硬盘里,一定有什么他要的东西。” 这时,张莉香走过来报告:“所长,我们查到一个电话,在案发前和死者有过频繁的联系。” “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个机主,发现她是一家足浴馆的店主,名叫欣欣。” “以前二人并没有什么交往。” 宋所长:“好,立即传唤这个人。” 张莉香:“是。” …… “张队,毕队,那个欣欣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再打就关机了。”陈其冰拿着电话,满肚狐疑的说。 张莉香皱眉:“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这个人真的跟案子有关?” 毕向革:“不管她,过去看一下就清楚了。” 张莉香:“我跟你一起去。” …… 法医:“报告所长,矿坑里发现的人头,经过鉴定,确认是死者连某剑的。 DNA 比对的结果,还要晚一点才能出来。” “这是照片还有鉴定结果。” 宋所长看了道:“好,很好。” “外卖服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法医:“有,所长。外卖服上的血迹,经鉴定,证实是连某剑的。” 宋所长问:“那嫌疑人的呢?” 法医:“已经提取到嫌疑人的生物检材,但没有样本被比中。” “好的,我知道了。” …… 毕向革:“报告所长,嫌疑人的电话异常,我们带人赶到足浴馆,发现欣欣已经死亡。” 宋所长听了指示:“立即查明死者的死因,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所长!”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六章 蹊跷的死亡 “这人死的蹊跷。” “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毕向革接二连三的说。 张莉香说:“是,刚开始打电话,还打得通,随后就关机,找到人,机主却死了,还找不到手机。” 在“欣欣”足浴馆,毕向革和张莉香一起带人勘验现场,欣欣足浴馆的店主,就裸死在自己家的浴缸里。她的头半露在水中,皮肤泛白,已经僵硬,鼻孔边还有蕈样的泡沫。 法医检查一番,确认的说:“队长,是溺亡。” 毕向革说:“那死的也太蹊跷了,正常人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淹死在自己家浴缸里的,而且她还这么年轻,这里连个滑倒摔伤的痕迹都没有。” 法医说:“尸体表面没有外伤,现场也没发现扭打的痕迹,我初步判断是溺亡。” 毕向革问:“那死亡的时间呢?” 法医说:“根据尸僵的情况来判断,死者应该是三个小时以前死亡的。” 毕向革说:“这里面有问题,那时间打她的电话,还是打的通的。” 张莉香说:“那会不会是手机,正好没电了呢?” 毕向革说:“如果是那样,为什么房间里找不到死者的手机?有哪个女孩,手机不是放在身边的?” 张莉香笑说:“我洗澡时,就不带。” “我怕淹死了,我买不起。” 毕向革听了“扑哧”一笑,他说:“不带,不意味着不放在身边。” “你看,门窗还都是完好的,难道手机还能自己飞走了?” 张莉香笑说:“是,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见鬼了。” 毕向革对法医说:“你们立即带去去验尸,确定死者死前是否有饮酒,吸毒。” 法医答应一声就去了,张莉香说:“队长,你觉得还有可能是意外?” 毕向革摇摇头说:“不,不可能!” “我只是想确认,这是一起谋杀!” “你看这里,”毕向革蹲在浴缸旁边,用手一指浴缸的底沿说:“这里有人为清理的痕迹,好像是用钢丝球擦过的,下面地板上还有很多擦痕。” “还有这里,你看到没有。”毕向革一指卫生间空空的垃圾桶:“有哪个人死了,垃圾桶还能被人清理一空的?” 张莉香说:“那会不会是提前清理的。” 毕向革轻轻一笑,他明白张莉香的意思,莉香并不是要反驳他,而是为了推敲案情,毕向革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太可能。” “扔完还要洗澡,那干嘛不给垃圾桶,再套一个袋子?不然,到时扔哪儿?” 张莉香疑惑的说:“队长,如果是谋杀,那凶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就为了死者的手机?我看房间里,好像没什么翻动。” “这不像是侵财哦,很奇怪。” 毕向革说:“是啊,这恐怕要等我们查出凶手是谁,才能知道了。” 张莉香说:“还有一点很奇怪!” “如果是谋杀,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那凶手是怎么溺毙她的呢?” 毕向革说:“这就要等法医的解剖鉴定了,但我个人认为,这就是一起谋杀,现场应该是凶手制造的假象,让我们以为这就是一起意外。” 张莉香说:“依照这个判断,那凶手应该和死者很熟,而且肯定是极亲密的人所为。” “受害人完全没有反应。”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哎,就是一连几起的发生命案,我感觉自己压力好大!” “指挥部那儿,还在急等那个凶手的下落呐。” 毕向革说着挠了挠头,接连不休的高强度工作,让他黑瘦的脸庞多了些皱纹,胡子乱茬茬的。张莉香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抬手说:“哎,队长,有了!” 毕向革听了笑,说:“什么有了?” 张莉香说:“这个案子,和我们正在追查的外卖谋杀案有关,我想,我们就不妨大胆假设一下。” 毕向革说:“怎么假设?” 张莉香说:“假设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因为这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凶手走的时候,都带走了死者的手机。” “这很奇怪,但这也说明,凶手与两个死者都认识。”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妨合并一下两个死者的电话清单,看看他们有没有交集。” “如果有,那这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毕向革听了很兴奋,但很快又摇头:“这个假设够大胆,也能成立,但也有一种情况,可能合并不出来。” 张莉香说:“哪种情况?” 毕向革说:“凶手是通过欣欣认识连某剑的。” “你想啊,店主是做足疗的,那来往的客人肯定很多啊。” “嗯。”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她一只手抵在嘴边,蹙眉沉思着。 这时,宋所长打来电话:“向革,矿坑里发现的人头,经过 DNA 鉴定,已经确定,就是连某剑的。” “在凶手丢弃的外卖服上,我们已经提取到嫌疑人的生物检材,但很可惜,没有样本被比中。” “怎么样?你们那边有进展吗?” 毕向革说:“所长,我们正在分析,我们初步判断,凶手应该和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 “但他们之间,究竟是因为什么,联系在一起的,我们还搞不清。” 宋所长问:“那莉香的意见呢?” 一听所长这么问,毕向革一下有些酸酸的,他回答说:“莉香的意见是,大胆假设凶手是同一个人。” “哦,然后呢?”宋所长听了,兴趣盎然道。 宋所长对张莉香的青睐有加,让毕向革很吃醋,他说:“所长,我还是让莉香跟你说吧。”说完,就把电话交给了莉香。 张莉香就把自己的想法,重新说了一遍。宋所长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很大胆,很有突破,他说:“嗯可以,你这个想法很有开创性。” “现在案情紧急,打破常规是个很好的思路。” “我现在就让他们,把几个死者的电话清单合并一下,看看有没什么发现。” 开车回去的路上,大雾已逐渐消散,毕向革对莉香说:“所长对你,可真是器重啊。” 张莉香笑笑说:“有吗?” 毕向革说:“当然有啊,所长办过那么多的案子,他办的案子,比我们见到的还多。” “我从没想到,所长还会问我们什么意见的。” 张莉香笑笑说:“我倒不这么看。” “我觉得,所长问我们的意见,只是他善于领导,善于倾听的一种表现。” “相反,我倒觉得,所长对你很器重。” “我?”毕向革听了感觉有些不大相信。 “是的,我听所长好几次夸你。” “哦,夸我什么?”毕向革听了问。 “夸你能带队伍。”张莉香说:“这说明,所长非常看重你的领导才能。” “哦,真的吗?”毕向革听了,不觉心中一震,感觉有些小激动。 “真的。”张莉香说:“所长说,当过兵的人,身上都有一种铁打的精神和品质。” 听张莉香这么说,毕向革对张莉香的嫉妒顿时消失了,他突的咧嘴一笑,不觉间胸脯一挺,觉得刚才自己那样想,真的是太小气了。 “哎,队长,那里是不是金沟矿区?”张莉香指着前面的大山说。 大山的一边有个巨大的断壁,刺裸裸的像块伤疤,在植被覆盖的青山上,一眼就能看到。 毕向革点点头,张莉香说:“哎,那我们去看一下抛尸现场,怎么样?” “为什么?”毕向革问。 “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张莉香说。 “咱们的人已经去过了,有必要吗?”毕向革问。 “顺路看看呗,看看又不少什么,我就是很想知道,凶手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抛尸。”张莉香说。 两人开车来到矿区,因为道路狭窄,坡度险陡,车子没法再往上开。两个人只好停下车,徒步往山上走,走到山坡上,毕向革指着下面的一个大水坑说:“尸首就是被抛在那里的。” 张莉香看了点点头,从他们站的山坡到下边的水坑,坡度很大,而且山坡上满是石砾,要是沿着山坡下去,会非常的危险。 毕向革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张莉香说:“凶手肯定不是从咱们这个地方抛尸的,这个地方,下的去上不来。” “直接往下抛,又不会抛进水里。” 毕向革听了,佩服的点点头。 “对面是什么地方?”张莉香一指对面的一个山坡问。 “墓地。”毕向革说。 “我们过去看看。”张莉香说,毕向革虽不情愿,但既然来了,也不好就这么半途而废。于是就又跟着莉香,在崎岖陡峭的山顶上走了一段路,这才来到对面的墓地。 “嗯,死者的尸首,应该就是从这里被人抛下去的。”张莉香看了说。 “何以断定?”毕向革问。 听毕队问的这么文邹,张莉香“噗嗤”一笑,她说:“队长,你看这个坑,三面都是倒圆锥型,如果从上面往下抛,抛不到坑里,如果人下去又很危险。” “而站在这里,上下垂直,轻而易举。” “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会在这里抛。”张莉香说。 毕向革笑笑说:“就凭容易抛,就这么断定?” 张莉香摇摇头说:“凶手急于逃跑,肯定不会把这个一直带在身边。” “你看咱来的地方没有,那地方坡度很大,不容易上来。你再看这边,专门有人修建的水泥路。如果从这里,骑摩托车上来,会很快,这很符合凶手在逃的情况。”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但也有些疑惑的说:“不过,就是假设凶手是从这里抛尸的,那对我们破案又有什么帮助呢?” 张莉香一指墓地说:“还是有帮助的,队长。” “你看这个墓地,很偏僻。” “墓葬不多,还建在山顶上,下面还铺有上山的路,这说明,这应该是有条件的人家出资修建的。” “但平时,能来这里的人却不多。” “凶手能来这里抛尸,这说明。” “凶手要么跟这里葬着的人有关系,要么就是住在这附近的。”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七章 困山围捕 “我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看完抛尸现场,张莉香看看时间说。 毕向革摸一下肚子点头说:“嗯,早饿的叽的轱辘了。” 正在这时,毕向革电话铃响,电话是宋所长打来的:“你们现在在哪儿,回来了吗?” 毕向革听所长问的很急,一听就是有情况,他看了一眼莉香说:“刚在金沟这儿,看抛尸现场,正往回赶。” “好了,你们快一点赶回来,有发现了!”宋所长说。 “有发现了,所长让我们赶紧回去!”撂下电话,毕向革兴奋的冲莉香说,张莉香点头:“那好,先回所里。” 毕向革打个敬礼道:“ Yes madam ! ” 张莉香笑,汽车全速开上公路,毕向革摸摸肚子说:“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应该垫补一下。” 张莉香听了笑,说:“好,你开好车,我现在给你安排吃的。”说完便拿起电话。 “喂,老李,你现在出去帮我们买点吃的,好不好?” “我和毕队正在赶回去的路上,没时间买。” 门卫老李:“好啊,张队,你想我买点什么?” 张莉香说:“你去咱们街口,帮我们买两个煎饼果子……” 毕向革听了说:“一个不行,我得两!” 张莉香“扑哧”一笑:“哦,那你买三个吧,要多加一个蛋的,每个煎饼果子要摊两个鸡蛋的。” 门卫老李:“好的,我知道。” 话音刚落,张莉香就觉得车子猛的提了一下速,张莉香不由笑说:“毕队,不用那么着急,回去吃的上。” 毕向革笑说:“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就为两个蛋的煎饼果子啊,我这是为了案子着急。” 张莉香听了忍不住的笑:“队长,你是天津的?” 毕向革说:“不是,为什么这么说?” 张莉香说:“我看你特别爱吃煎饼果子。” 毕向革用天津音说:“介嘛缩呢,我就是好口这个。” 张莉香听了,简直要笑喷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毕向革看着她,接着说:“你咋不粘语啦?妹子。” 张莉香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再也忍不住,摆出求饶的手势。 台湖派出所会议室,宋所长说:“现在案情有了新发现了。” “根据张队的假设,我们把几个死者的电话清单合并了一下,发现四名死者当中,有两个有一个共同的交集,这两个人是,李玲与欣欣。” “经过我们队进一步调查,我们发现李玲与欣欣,相互之间认识。” 大家听了,为之一震 宋所长接着说:“这个交集出来的号码,经我们调查,发现机主名叫崔大明。” “崔大明!”毕向革和张莉香都不由张大了嘴。 宋所长看两个人吃惊错愕的表情,“噗嗤”一笑说:“怎么,你们完全不知道这个人?” 毕向革一甩头说:“哪里啊,所长!” “不是我们不知道,而是太熟悉这个人啦!” 张莉香说:“所长,这个人就是我们一直在调查的犯罪嫌疑人,只是很可惜,一直没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宋所长笑笑说:“好!那就说明,我们的办案思路是对的。” “现在的关键就是,证实它。” “这个崔大明,经过我们的调查,他的名下就有一辆红色的 125 嘉陵摩托,这很符合杀害连某剑的嫌疑人特征。” 这时,法医走进来,递上一份报告,宋所长拿着看了一下,交给毕向革和张莉香。 张莉香说:“死者血液中含有过量的镇静剂,死者死因为溺亡。” 毕向革说:“我说的没错,根本不是意外,那个欣欣是被人谋杀的。” 张莉香说:“现在看,现场应该是故意伪造出来的,凶手作案,很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他说:“我让人模拟了一下,凶手进入现场的视频,推算出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七至一米七五之间。” “我查了一下那个崔大明的身高,他身高是一米七二,从身高这一点来看,很吻合。” “车子吻合,身高吻合,又和其中的两个死者有关系,这个你们怎么看?”宋所长问。 毕向革说:“还等什么?先抓了再说!” “我们不是有嫌疑人的 DNA 吗?” 张莉香也说:“我同意。” “这个崔大明,一直就在我们的嫌疑人名单中,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宋所长点头说:“好,我叫你们两个回来,就是希望你们两个,亲自去完成这个任务。”两人一听,立马同时站起说:“保证完成任务!” 宋所长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此人最少涉及两条命案!” “从他杀死连某剑,还带走死者的头颅来说,此人高度的危险,我希望你们,在抓捕他的时候,一定要周密行动,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是!”两个人又同时答应一声。 毕向革对张莉香说:“我擅长抓捕,这样,我带人进去,你……” 正在这时,突然来了一个警情:“报告指挥部,报告指挥部,我们发现嫌疑人,正准备出城,我们正在追捕,正在追捕!” 宋所长拿过对讲机问:“什么情况?报告一下你们的位置!” “报告指挥部,我们是南头关检查站,嫌疑人驾驶一辆红色的嘉陵摩托,拒绝停下来检查,现正正向滨湖方向逃窜。” 宋所长放下对讲道:“看来嫌疑人想跑,快把地图打开。” 看着墙上的地图,宋所长指示道:“凶手很有可能通过这条线,以及这条线,逃往外省。” “马上通知各单位,让他们在九田、象山、田头坑、五龙还有田圃几个方向,设卡拦截,坚决不许嫌疑人再次闯关!” “同时通知各单位,嫌疑人极度危险,必要时可以开枪,将他击毙!” “另外通知网警,发布重大警情,公布嫌疑人身份信息,提醒群众注意安全。” “……” “报告指挥部,报告指挥部,嫌疑人骑车往困山跑,车子爆胎,嫌疑人现在已经弃车,正往山里逃。” 宋所长指示:“向革,你立即带人赶往现场。” “一要设卡,将嫌疑人围住,二要勘验嫌疑人所骑车辆,提取嫌疑人生物信息,三要疏散周围群众,防止出现二次伤害。” 张莉香:“所长,我也去!” 宋所长:“可以,但要注意安全,追捕嫌疑人,向革最有经验,你在外围警戒就好。” …… 派出所大院里,刑警、武警、治安警、协警列队整装,毕向革简明扼要向大家阐述了一下要求和思想,随后,大家就迅疾登车,一辆辆警车呼啸着,朝困山方向开去。 …… 田岙新村卡口,毕向革和张莉香正在紧张的部署。 毕向革指着手中的地图说:“嫌疑人从这里上山,我怀疑他很有可能往九田、五龙。” 他用笔在图上圈了一个大圈道:“一个人的正常步速是一小时 5 公里,在山上行走,速度肯定会慢一些。按照这个速度,以这里为中心,在方圆 10 公里范围内设置卡口,决不许嫌疑人再次逃脱。” 几个组的领队同时答应一声:“是。” 毕向革又嘱咐说:“围山的网要部署的紧一些,中间要安排人不断巡逻,防止嫌疑人钻空脱逃。” “遇见有村民和茶农,要积极劝导,不要让山。严格意义上讲,只需出,不许进!” 几个组的领队同时答应一声:“是。” 毕向革又说:“搜捕队分成五组,每组十人,一组带领一头警犬,扇面合拢的往前搜。” “注意,凶手极度危险,大家要互相提醒,注意安全。” 几个组的领队同时答应一声:“是。” 张莉香说:“队长,我能提个意见吗?” 毕向革点头说:“嗯,你说。” 张莉香说:“现在已经是傍晚,山间还有雾,视野和能见度都不好,我建议还是不要进山搜捕。” “一个是山林密布,嫌疑人很容易躲藏,二一个是,这样搜捕会比较浪费人力。” 大家听了都一脸赞许的看着张莉香,毕向革说:“可现在凶手在逃,如果不赶紧把他抓回来,会很危险,山上还有人,保不齐再出人命!” 张莉香说:“狗急跳墙,如果我们追的太紧,反而可能会让他更加疯狂。” “我的意见是,扎紧网笼,逐步合拢,通过无人机喊话和跟踪,给嫌疑人造成巨大的心理震慑,让他疲于逃命,吃不敢吃,睡不能睡,搞疲了他,这样就更容易缉捕。” 大家听了都点头称赞,张莉香接着说:“而且,结合无人机的跟踪,效率会高很多。” “如果无人机有了发现,我们再适机派出搜索队,这样的成功概率会高很大,付出的代价也会小很多。” 大家听了,都不住的点头,毕向革听了,也是心中不住的佩服,心里暗自的嘀咕:“这个张莉香,真有城府啊,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就让人刮目相看。” 于是他说:“好吧,今天的任务就是先扎紧网笼。” “明天再上山搜!”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八章 雾中追击 第二天,还是一个雾天,不过雾没有昨天的大,但是雾绕绕的,还是给搜捕带来很大的困难。毕向革调来消防队的无人机,在空中盘旋搜索着。 毕向革趴在地图上,研究着嫌疑人可能逃窜的方向,这时候,就听到有一队人说话,声音由远及近,逐渐的清晰,随后就见到三个人由山上下来,武警战士立即过去盘问。 “这是怎么啦?怎么还在这儿设卡呀,是要抓偷猎的吗?”一个人问。 毕向革听着这声音熟悉,走过去一看,不由的大喜:“哎,徐教授,你们怎么从山上下来啦?” “哦,是毕队长啊,这是怎么啦?”徐教授一指众多的武警战士。 毕向革对执勤的同事点点头,战士放行,几个人走下来,毕向革说:“我们正追捕一个嫌疑人,他逃到山里了。” “徐教授,你们这是上山干嘛呢?” 徐教授一指另外两个人说:“我和我学生,上山考察一下生物多样性,采集点样本数据。” 听徐教授说“生物多样性”,毕向革不由的笑,教授说话太幽默了,一张口就让人想笑。 “那你们遇到什么‘外来物种’了吗?”毕向革开玩笑的问。 “我们就是冲这个来的,都说这边又发现了鳄鱼,我们就过来瞧瞧,可没瞅着。” 徐教授说。 毕向革听了笑,他拍拍徐教授的肩说:“教授,我说的不是鳄鱼,是嫌疑人!” “你们在山上遇到了吗?” 徐教授说:“哦,这个啊,那我不知道。” “不过我们昨天晚上确实碰到一个人,感觉挺可疑的。” 毕向革听了兴奋,他一把从一个同事手里拽过一张纸道:“教授,你看一下,是这个人吗?” 徐教授看了点点头:“嗯,就是他。” 张莉香听了,忙拿过地图问:“教授,你们在哪个区域遇见他的?” “在这儿,葫芦潭这儿。”徐教授用手一指地图说:“我们昨天晚上,就在这儿露的营。” “昨天晚上篝火的时候,过来一个年轻人,他说饿坏了,问我们有没有吃的。” “感觉那个人有问题,但为了安全,我就假装很热情,还把他误认为当地的村民,把食物拿给他。” “我问他,老乡,你咋还在自己家门口迷路啦?” “他说,我没迷路,我是找羊,羊丢了一只,因为有雾,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实在饿的不行了,看见你们在这儿烤火,就过来讨点吃的。” “我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放羊的,背着个双肩包还不带吃的。” “但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敢多问,就假装是外地过来的,就问一些本地的情况啥的,他倒也没使坏,吃完东西就走了。” 毕向革听了,一拍徐教授的背说:“哎呀,教授,你可真是帮我们大忙了。” “你知道吗?今天有雾,视野不好,我们还正愁,从哪儿开始搜呢?” “没想到,你帮我们发现了这个,外来物种。” 徐教授听了哈哈笑。 根据徐教授说的,毕向革重新布置了一下搜捕的区域和方向,张莉香说:“队长,我也要参加。” 毕向革说:“这个太危险,你就在下面看着无人机,指挥就行。” 张莉香不同意:“不行,我是副队长,这种情况我不能不参加,再说了,它的危险能和劫持人质相比吗?” 见张莉香坚持,毕向革就把她编进一组,并嘱咐大家道:“照顾点啊,女同志。” 张莉香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说:“大男子主义,我不用人照顾,你照顾好你的老伤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乐。 阳光照射下,山雾渐渐的散去,一架无人机出现在空中,时不时还能听到上面有人喊话:“崔大明,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希望你能主动自首,不要顽固到底,一条道走到黑。” “那个是死路,绝路。” 听到这个声音,崔大明感觉浑身直冷,不知道是因为山里气温低冷的,还是因为怕的,他啐了一口骂道:“该死的无人机!” 突然,就听得隐约的的狗叫,崔大明心里一惊,他猛的站起身,探头往下一看,不由脱口而出道:“不好,追上来了。” 他惊慌失措,背起自己的双肩包,掉头就跑,身后一块石头滚落,就听后面有人在喊:“发现凶手了,发现凶手了,他在这边呢!” 顿时,就觉得四下到处都有声音在喊,崔大明慌不择路,蹦跳着直往密林里钻。 张莉香听到对讲机里的呼喊,就指挥大家道:“大家分头去截他的路,把他围住,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大家听了,就分头朝崔大明逃跑的方向包围过去,张莉香拿着枪径直往前搜。突然她看见前面树林,有一连串的草动,她就拨开密丛,操枪追了上去。然而明明看到前面有人影,但是跑过密林,却不见了。 张莉香四下看看,前面是一处山沟,没有去路,直接跳下去是不可能的,正在她琢磨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突然听的“呼啦”一声响,一个人从身后的树上跳下。张莉香猝不及防,一下被那人扑倒在地。 原来崔大明见前面没了路,便爬上一棵树,他见只有莉香一个人追过来,就大胆从树上跳下,要抢张莉香手里的枪。张莉香拼命抓住不放,争夺之下,手枪被崔大明打掉到地上。 崔大明扑过去就要拿枪,张莉香见状不好,一脚踢过去,把枪踢到一边。崔大明气急,回身就是一脚,张莉香被他踹到,翻身滚进沟里。危急关头,她本能的伸出手,抓住了身边的一根灌木,半个身子悬在空中。 崔大明见了,就从旁边搬过一块石头,举起就要往张莉香头上砸。眼见得,身下是垂直的山谷,摔下去不死就是重伤,张莉香不由闭上了眼睛,心想:“我命休矣。” 没想到,就听“哎呀”一声痛叫,石头从她身边滚落,掉入沟中。 张莉香睁眼一看,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阳永辉出现在她面前。正是他,在危急关头,用一根木棍打倒崔大明,救了张莉香。 崔大明恼羞成怒,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猛扑向阳永辉。 张莉香急喊:“小心,他手上有刀!”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搜捕的同事,大家拼命往这边跑,张莉香急声大喊:“快来人,快来人,嫌疑人在这里!” 眼见的警察从几个方向上围上来,崔大明停住争斗,他跑向沟边看了看,随后看了一眼张莉香,诡谲的一笑,随后纵身一跳,竟然跳进山沟里! 毕向革和大伙七手八脚,把张莉香从下面拽上来,张莉香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情况怎么样?” 毕向革以为张莉香问的是崔大明,就摇摇头说:“不知道,已经跳下去了,凶多吉少。” 没想到,张莉香站起身说:“我说的不是他。” 说完扒开众人,去看倒在地上的阳永辉,阳永辉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出,张莉香对大家说:“快,赶紧抬下去,急救。” 随即有同事递过一条毛巾,张莉香替他按住伤口,大家砍下木棍做成担架,将阳永辉放到担架上。 毕向革走过来问莉香:“莉香,你没事吧?” 张莉香站起身,看着被抬下去的阳永辉,眼睛直直的说。 “没想到,竟然是他救了我!”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三十九章 葫芦潭与菩提树 葫芦潭,因为潭有两眼,大小不一,中间相连,形似葫芦而得名。 崔大明跳下的地方到下面,落差有几十米,很难想象,没有下面的水潭,人摔下去会是个什么样子。 众多警察围绕葫芦潭展开搜索,却一无所获,毕向革问:“这里谁来过?” 大家都摇头,毕向革摩挲着下巴说:“难道跳下去淹死了?” 张莉香说:“这水看起来很深,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会产生很大的冲击。” “如果人脑承受不住这份冲击,就可能晕厥,人还没浮出水面,就已经淹死了。” “不过也有可能幸存。” “这要看下去的形态,是拍下去的,还是潜下去的。” 毕向革听了捂嘴笑,张莉香接着说:“我看,还是让人潜水下去看看。” 毕向革说:“好,要是等他浮起来,可能要两三天,我同意你的意见。” “去叫潜水员来。” 大家围捕追击了半天,也都累了,就躺在潭边四下休息。你别说,在这里休息,那简直是殿堂级的享受。空气富氧,鸟语花香,蝉噪林静,催人入梦,所以,大家一躺在地上,很快就听到不少的呼呼声。 张莉香对毕向革说:“队长,阳永辉的通缉令,我看可以撤销了。” 毕向革听了微微一笑说:“嗯,我同意。” “符合你的理想主义情节,英雄救美。”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说完,自己都乐的哈哈的。 “讨厌你!”张莉香捡了个小石子就砸。 这时,毕向革的电话响。 “喂,是我。” “潜水员割阑尾?怎么这么不巧?” “那就去外面请一个,要快,知道吗。” “山里的光线气温,变化的很快,太阳一落山,山里就全黑了。”那边答应一声就挂了。 张莉香拿过地图,用手指在上面划着,毕向革问:“你看什么呢?” 张莉香说:“我在看,这个潭通到哪里。” 毕向革微微笑说:“你觉得,崔大明还有可能活着?” 张莉香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说着,张莉香一指葫芦潭说:“队长,你看。” “这个葫芦潭,一大一小,两个相通,如果是一个身体素质很好,又善于游泳的人,那他很有可能从大潭游进小潭,然后再通过这个葫芦嘴,游向外面的小溪。” “现在还是雨季,小溪的水流还很急,如果要顺着溪流游进湖里,那还真有可能被他逃脱。” “不会吧!”毕向革听了瞪大眼睛。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做万全。”张莉香一捋头发说。 毕向革听了,立即叫来廖伟:“廖伟,你通知水警队的人,让他们在湖这边,加强巡逻,防止嫌疑人游进湖里。” “是!”廖伟答应一声,应声而去。 “哎,这里不是鳄鱼养殖场吗?”张莉香指着地图说。 “不是,原来的养殖场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改成鳄鱼湖乐园了。”毕向革笑着说。 “哦,是这样,那我看,有必要通知一下乐园。” “让他们加强戒备,防止嫌疑人跑向他们那里。” “能吗?”毕向革觉得不可思议的说:“这里到哪里,你知道有多远吗?” 张莉香说:“有可能,这山里没有别的人家,只有一个乐园。” “崔大明如果还活着,就可能往那里逃。” “保险起见,我看还是通知他们。” “好吧。”毕向革听了,又叫来陈其冰,陈其冰过来,毕向革安排道:“其冰,你去鳄鱼湖乐园一下,就说我们在追逃一个犯罪嫌疑人,他逃进了山里,我们现在正在围捕。” “但嫌疑人很有可能逃到他们那边去,你让他们的保安部门,做好巡逻和警戒,保护好群众们的生命安全。” “好的。”陈其冰答应一声。 “带上崔大明的相片。”毕向革在后面嘱咐一声。 一个半小时以后,一个潜水员被带来,还带着整套的潜水装备。潜水员长的有点其貌不扬,黑脸庞,胖身材,眼睛一大一小,一只眼还貌似白眼珠多一些,看人说话有些斜乜眼。 毕向革看看时间,又看看天,问他说:“师傅怎么称呼?” 潜水员斜乜着眼,笑笑说:“叫我老|胡就行了。” 毕向革说:“好的,老|胡,我不懂潜水。” “我们现在需要你潜到水潭下面,看看是否有人沉在水底,天黑前能完成吗?” 老|胡说:“没问题。” 毕向革说:“那你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潜水员斜乜着眼说:“水潭下面的情况,我不了解,为了安全,我下去时,身上需要绑根绳子,咱们这边要看着点。” “嗯好的,没问题。”毕向革说。 潜水员随即开始穿戴携带的装备,潜水服、护目镜、头灯、罗盘、压力表、氧气瓶、脚蹼、耳塞鼻夹,不过最后他往腰间插了一把刀时,引起了毕向革的注意。 毕向革问:“老|胡,怎么还带把刀?” 老|胡打开氧气面罩说:“以防万一。” 毕向革纳闷:“什么万一?” 老|胡笑笑说:“如果遇到渔网鱼线……” 随后他用手一划拉,比了一个切割的动作,毕向革和张莉香看了,都不觉心里一惊,但两人相互看看,都没说什么。 张莉香看着手表,潜水员下去以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阵气泡从下面“咕咕嘟嘟”翻腾上来,随后就见那个老|胡摘了面罩,从水下钻出来。 “有什么发现吗?”毕向革急切的问。 老|胡摇摇头说:“没发现有人!” 张莉香皱眉说:“那下面就什么也没有?” 老|胡嘻嘻一笑说:“有,找到一个东西,好像是个凶器!” 说完,就从腰间拔出一样东西,扔到岸上。 毕向革和张莉香见了,心里一惊:“那是一把匕首!” 毕向革赶紧叫人取过一个证物袋,装了进去。老|胡被人拽上岸后,喘着粗气说:“哎呀,累死我了,下面好凉啊。” 张莉香走过去说:“老|胡,这边这个小潭,也需要你下去看看。” 老|胡斜乜着眼看了一眼张莉香,笑笑说:“好的,美女,没问题,你等我歇会儿,喘口气好吗?” 张莉香看他的表情和口气,好似有些邪念,便有些不悦道:“可以,只要你作业条件允许就行!” 老|胡听张莉香说话一针见血,很有力量,不由来了精神,他冲毕向革说:“你是队长,是吗?” 毕向革点点头,老|胡笑笑说:“那能给我一根烟吗?” 毕向革听了,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他,老|胡从里面抽出一支叼上,毕向革帮他点上火,老|胡深吸一口,面似舒坦的吐出一口烟。 张莉香看他那样,十分的不悦,便说:“吸烟刻肺!” “你们做潜水的,就不怕伤了肺?” 老|胡和毕向革听了,都不禁哈哈大笑,老|胡哈哈笑说:“啥?吸烟刻肺!” “哈哈,你这美女真会说话,听着很幽默!” 毕向革笑笑说:“哎,这个美女厉害着呢,她是我们的队长。” “什么?”老|胡听了,一下瞪圆了眼睛:“喔,队长啊,那可对不住了。” 说着,他赶紧扔掉手里的香烟,然后冲张莉香打了一个敬礼说:“对不起啊,队长,我这就下去。” 他穿着潜水服,身子肥胖臃肿,敬礼的样子,让人不禁想起水族馆里驯养的海狗,张莉香和大家看的不由哈哈大笑。 然而,等“海狗”老|胡再次从潭里冒出,大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下面什么也没有!”老|胡说。 台湖市第一人民医院,张莉香和毕向革一同走下车,张莉香拿着姐姐做的点心和蛋糕,毕向革帮她提着一篮的水果,两人一起走向住院部。 今天,他们来医院,有两个事情。一是莉香要当面向阳永辉表达一下谢意,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二是,两人要一起问一下阳永辉,他当初为什么,要向民警提供虚假的信息,把这个事情弄清楚。 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走进病房,却看到病床是空的! 张莉香叫来护士,护士说:“哎,我早上还看到他刮胡子呢,怎么就不见了?” 毕向革说:“你们赶紧找找,这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病人!” 护士们就四下里找,张莉香把蛋糕放到床头,却看到阳永辉的病历大开着,上面还写着一些东西。张莉香就拿起看了一下,看完顿时流下眼泪来,她不由抽泣了一下。 毕向革见了大惊,说:“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还抹起眼泪啦?” 张莉香把手中的病历交给毕向革,毕向革接过一看,原来是病历上写着的一首诗——《苦问天》。 诗境很苦,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来去都是空,缘何要我生? 我本善良一,何故罪成泥? 不甘苦成泥,但求蒸成雨! 云游天与地,好歹是游历! 下面是“阳永辉”的签名,并有一句话:“世间本无物,何处惹尘埃!” 字是用护士的签字笔写的,虽然没有书法字的那种写意,却依然能看出作者写字如飞,蛇走游龙的行书风楷。字体写的是飘若游龙,娇若飞凤,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写的。 “好字啊!”毕向革看了,不由一拍病历赞叹道:“这要是用毛笔写的话,这应该也是书法家的大作啦!” 张莉香却是另番一种表情,她眼睛润润的,抬头喟叹一声说:“哎,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心苦之人!” 护士们回来说:“他走了,有人看他出大门了。” 张莉香听了,不觉又心酸落泪起来:“哎,连和他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毕向革看着莉香伤感的样,开玩笑的说:“理想主义的结局,都会是好的。” 张莉香听了,抹着泪的笑。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章 终极鳄鱼湖 “四号门注意,四号门注意。” “鹿园围墙那里,有人翻爬围墙,可能是游客逃票,请立即过去制止。” 第二天中午时分,鳄鱼湖中控室发出一道预警。两个保安骑着电动车,赶往鹿园。 “一共几个人?”保安在对讲机中问。 “就一个,是个男的。”中控室说。 “那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保安问。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他现在已经从鹿园出来了,正往小广场那儿去。” 保安四下里搜索,却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妈,妈,……!” 保安跑过去,就见孩子妈抱怨:“这什么人啊?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孩子抢东西!” “他抢了你什么?”保安问。 “抢了我的奶油面包。”孩子哭着说。 保安听了,赶步向前追:“队长,队长,请多派几个人过来,有人这边抢小孩的面包。” “好的,收到。” 小广场休憩区,两个女孩拍完照,正坐在草地边的休闲椅上,审阅着手机里新拍的照片。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的,他看到两个人放在石桌上的奶茶,便一把拿了去,仰头大喝起来。 两个女孩看了惊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女孩翻着白眼瞅着那个人,眼睛里充满了厌恶与鄙视。 另一个女孩却趁机拿起相机,拍起照来:“这人也不问一问,人家还喝不喝。” 喝完奶茶,男子扔了杯子,快步向鳄鱼馆跑去。 几个保安跑过来,问两个女孩:“看到一个背双肩包,穿红色衣服的男人了吗?” 两个女孩连连点头,一个女孩说:“看到了,他抢我们奶茶喝,我朋友拍了照,你们可以看一下!” 保安就凑过去看,一个领头的看了一眼说:“好像是那个逃犯。” 说完,他掏出对讲机喊道:“报告队长,刚才追的那个人可能是个逃犯,他在这边又抢了人奶茶,请马上派人过来!” …… “什么情况?”张莉香一坐进车里便问,毕向革说:“糟糕,不出我们所料,崔大明跑进鳄鱼湖乐园了!” “什么?我的天!”张莉香听了不由发出一声惊叹:“这家伙是怎么过去的,游过去的?”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看样子是。” “听那边报警的说,那人一进园子,就抢孩子吃的。”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看样子,是被我们追急了呀。” 毕向革侧头笑了一下说:“嗯,这家伙还真是生命力强啊!” “那么大的湖,他是怎么游过去的?” 张莉香听了点头,也不禁问:“哎,队长,台湖到底有多大?” 毕向革摇摇头,撇撇嘴说:“不知道,但我目测,横竖宽,得有十公里吧。” “哈哈哈!”张莉香听了不禁哈哈笑:“横~竖,宽?” “你要笑死我了……” …… 鳄鱼湖乐园,游客被陆续疏散出乐园,毕向革问保安队长:“嫌犯现在在哪儿?” 保安队长:“鳄鱼馆。” 毕向革问:“里面还有人吗?” 保安队长:“有,嫌犯劫持了一个小女孩,孩子的妈妈也在里面,坚持要带小女孩出来。” “又是劫持。”毕向革听了不由的挠头。 张莉香说:“队长,你叫神枪手来,我进里面看看,先把家长劝出来。” “好的,你小心一点啊。”毕向革嘱咐道。 …… 鳄鱼馆是个标本陈列馆,馆里陈列着众多的大型标本。其中,有一个史前巨鳄的骨骼标本,据说是亚洲第一大,体长有 6 米多。其它的还有恐龙、乌龟、巨型蟒蛇、蜥蜴等珍奇怪兽。 崔大明勒着女孩的脖子,就躲在一个恐龙标本的后面,女孩的妈妈一直在哭着哀求,求崔大明放了她女儿。 张莉香进来,不住的劝孩子妈,孩子妈不答应,张莉香郑重而严肃的说:“我们是来救你孩子的,你这样,还让我们怎么救?” “你到底想要你孩子,在谁手里?!” 一句话惊醒孩子妈,她便不再坚持,跟着民警离开了鳄鱼馆。 “我认识你,我们已经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了。”崔大明看见张莉香,“嘿嘿”的一笑说。 “崔大明,你快把孩子放了,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张莉香说。 崔大明说:“我放了她,谁放了我?” 张莉香说:“自首就有机会。” “你还年轻,前面的路还远着呢,不要一错再错!” 崔大明看一下四周,感觉身后很不安全,他看了一眼边门,发现边门是开着的。 “崔大明,你说话啊,你到底想要什么?”张莉香问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回答,走过去一看,却发现边门打开着,崔大明带着人质溜进了鳄鱼池。 …… 毕向革指挥武警战士说:“包围住鳄鱼池,不要让他再逃脱。” “神枪手,你找一个高地,控制住这个地方,只要他一出来,就果断处置。” 神枪手答应一声,随即叫来一个保安,问了几下后,便拎着箱子跑向鳄鱼馆。过了几分钟,神枪手在鳄鱼馆的屋顶上出现,他冲毕向革晃了晃手表,手表反射的太阳光,明闪刺眼。 毕向革会意:“好,我看到你了。” 张莉香问保安队长:“鳄鱼池有监控吗?” “有有有。”保安队长连声回答。 “好,你带我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看过鳄鱼池的几个监控,张莉香一皱眉说:“这家伙来过吗,怎么感觉轻车熟路的,一来,就溜进池子里了。” 保安队长说:“这可麻烦,池子只有一个入口,还是通向地下的。” 张莉香指着崔大明躲进的房间问:“这个是什么地方?” 保安队长说:“休息间,饲养员和驯兽员休息的地方。” 张莉香指着入口扶梯下的一个地方问:“我看,楼梯下好像有个小房间,那个是做什么用的?” 乐园的工作人员说:“那是个小冷库,存放的是投喂鳄鱼的鱼和肉。”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 …… 毕向革和张莉香开始研究营救人质的方案,张莉香在白板上,简单画了一下鳄鱼池的布局,说:“这里是地下入口,要走楼梯下去,楼梯下面有个小房间,是个小的冷库。下面和这边都是鳄鱼池,里面养的的全是鳄鱼。这边是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但紧靠着鳄鱼。这里是休息间,是饲养员和驯兽员休息的地方,他挟持人质,就躲在这里面。” “鳄鱼池是个沉降式的地下空间,进去只有两种办法。” “一,通过这个地下旋转楼梯,下去。” “二,从上面的天窗,垂直索降下去。” “如果要垂直索降,很容易被发现,搞不好还会掉进鳄鱼嘴里,风险极大!” 毕向革听了说:“他跑是跑不了了,我看就困住他,困死他,让他自动出来投降。” 张莉香皱眉说:“困的成本太高,咱们这个地方,最大的一处游乐园就是这里,一天的游客就有好几万人。如果不及时处置,恐怕到时,连所长都吃不消。” 毕向革听了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张莉香说:“我看,还是两手准备,我先去和他谈判,争取和平解决。” “同时做最坏的打算,准备两套突击方案,如果 24 小时还拿不下,那我们就强突!” 毕向革听了一皱眉说:“怎么还要你去,不行,你上次已经冒险一次了。” “我去。”毕向革说。 …… 毕向革从地下入口那儿,走楼梯下去,没想到半个小时以后,他又回来了。毕向革尴尬的一笑说:“那家伙,指名道姓,还就要你去。” 张莉香听了“噗嗤”一笑,问:“他提什么要求了吗?” 毕向革说:“没有,这家伙是不是有些精神病?” 张莉香奇怪:“怎么啦?” 毕向革奇怪的说:“他说让你下去时,给他带点吃的。” 张莉香听了笑,说:“好啊!看样子,他是真的游过来的!” 毕向革听了也是一笑,说:“好了,赶紧给他准备吃的吧。” 张莉香听了一指自己的鼻子说:“啊,我就是一送外卖的啊?” 毕向革笑笑说:“我看你送外卖,送的挺好的,我挺羡慕你的。” 张莉香听了笑,毕向革冲她做了一个撕调味包的动作说:“哎,我们是不是这样?” 张莉香摇摇头说:“不要,崔大明心理素质太过硬,不能冒险,孩子还在他手里。” …… 半个小时候以后,张莉香拎着外卖,走进鳄鱼池,她站到楼梯入口,冲里面喊道:“崔大明,我带吃的和喝的过来了。” 话音刚落,休息间的门便打开一条缝,崔大明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张莉香原地转了一下身,示意自己身上没有带武器。 “好,你拿下来。”崔大明示意张莉香下去。 张莉香拿着外卖走下楼梯,鳄鱼池里的鳄鱼闻到味道,以为是饲养员要投喂,顿时争先恐后的翻滚入水,蠢蠢欲动,场面看了十分让人心惊! 张莉香看着有些心惊,她大喊道:“这里好多鳄鱼,我不敢下去。” 崔大明“嘿嘿”一笑说:“那我不管,你要想救人质,就得能过这一关。” 张莉香往下看了看,注意到楼梯下的那个小房间,于是放下手里的外卖,然后闪身走进那个房间。 鳄鱼池就修在仓库的正下面,中间落差大概有 2 米多高,饲养员可以直接站在这上面投喂。饲养鳄鱼池的前面是一个大的平台,应该是鳄鱼表演用的舞台,鳄鱼如果爬上这个舞台,就能通过舞台,再爬到更高的一个路桥上来,路桥是一个斜坡,中间隔着驯兽员休息的房间,在房间与舞台之间,有个铁栅门,基本上还算是安全。 但张莉香还是觉得害怕,她就从仓库的冷柜里取出几条鱼,然后站到上面抛给鳄鱼,先把鳄鱼掉转头,吸引到鳄鱼池的另一边。 随后,张莉香才拎着外卖来到休息间门口,崔大明开门看看,觉得安全,便勒着小女孩的脖子走到门前,他一只手拿着一把改锥,顶在小女孩的脖子,示意她取回外卖。 “你等我吃完,有了力气,咱再谈啊。”说完就又关上了门。 …… 过了大概半个钟,崔大明隔着门上的小窗说:“行,看起来你没有使坏。” “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崔大明说。 “你怎么才能放了人质?”张莉香问。 “判我无罪就行。”崔大明说。 “这个不行,这个做不到。”张莉香说。 “那就没啥可说的了。”崔大明说。 张莉香说:“那我们交换人质行不行?” 崔大明说:“交换人质?怎么交换?” 张莉香说:“你把小女孩放了,我来当你的人质。” 崔大明眯眼看了一眼张莉香,笑笑说:“行,我本来还想找你聊聊的。” “但你做人质,必须要有一个条件。” 张莉香问:“什么条件?” 崔大明说:“你得自己戴着手铐,下来。”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一章 杯酒“释”疑 “我不能让你去做人质,这太危险!” 毕向革听了摇头,坚决不同意:“你是刑警队副队长,你出了事,我怎么交代?” 张莉香明白毕向革的心情,她说:“这是目前唯一能救出人质的方法,我们为什么不用?”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咱们警察,不就是要面对罪恶,时刻准备着做出牺牲吗?” 毕向革说:“乌鸦嘴,不许你那么说,什么牺牲不牺牲的。” “我们再想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 张莉香说:“队长,你怎么也有犯傻的时候啊?” “时间不等人,这可不是我们需要犹豫的时候!”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自己都跟我说过,为了保存证据,你冒险去救一个犯人。” 毕向革点头,张莉香说:“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人质就在罪犯手里,我们怎么营救,都会投鼠忌器,很难办,很棘手。” “可是,如果我做了人质,那就会变成里应外合,你咋连这都想不通呢?” 毕向革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可是,你要戴着手铐去,这不行啊,这太危险啦。” “这不是儿戏啊!” 张莉香见毕向革就是阻拦,突然眉头一皱,心生一计,她走到毕向革跟前,然后附耳跟他说了几句,毕向革听了,瞪大眼睛说:“真的?” “你确定?” 张莉香肯定的点点头说:“真的,我确定。” …… 半个小时以后,张莉香双手戴着手铐,走下鳄鱼池。 “崔大明,你把人质放了,我按你的要求下来了。” 崔大明拉开一条门缝看了一眼,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他说:“你举起手转一圈,我看看。” 张莉香照做,她高举铐着手铐的双手,原地转了一圈。 “你把警服脱了。”崔大明又说。 张莉香就动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解完说:“我戴着手铐,脱不掉!” 崔大明看了得意的一笑,他这么做,就是要试探一下张莉香。一是看她戴的是不是假手铐,二是看她有没有带枪。 崔大明说:“好,你下来吧。” 张莉香说:“你把人质放了。” 崔大明说:“你过来我才能放。” 张莉香说:“我怎么相信你。” 崔大明说:“你只能相信我。” 张莉香说:“那我背对着门口过去,你把人质放了,好不好?” 崔大明说:“行,我答应你。” 张莉香说:“你发个誓。” 崔大明说:“我发誓,我以我死去的父母发誓。” 张莉香就背对着走到休息间门口,然后喊崔大明放人质出来,同时系上自己衣服的扣子。这时,她注意到那个通向鳄鱼池的的铁栅门,门是靠一个搭扣挂上的,为了给自己创造脱身的机会,张莉香就轻轻用手把上面的搭扣抬起,让铁栅门只是虚掩着。 崔大明让张莉香接着往门前靠,等张莉香的背靠上了门,他突然拉开房门,一把拽住张莉香的衣领,将她拖进了房间。 隐藏在外的神枪手看了,不禁的摇头。 张莉香大声说:“崔大明,做男人要有个男人样,你说话能算话吗?” 崔大明“嘿嘿”一笑说:“算话,当然算话。” “但我得保证,你先进来才行。” 张莉香打眼看了一下那个人质,小女孩还不到十岁,早就吓得蹲在地下,纹丝儿不敢动。崔大明走过去,一把拉起她,小女孩吓得直哭,崔大明凶狠的说:“别哭!” 小女孩吓的立即噤声,崔大明拉开房门说:“你可以走了。” 小女孩看着他们不敢动,张莉香忙笑笑说:“阿姨换你了,你可以走了。” 小女孩就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蹭到门口,张莉香怕崔大明再临时改变想法,就笑着说:“你赶紧走吧,出去以后,要告诉上面的叔叔,就说下面的人饿了,让他们送些好酒好菜下来。” 崔大明一听这个,顿时心花怒放:“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你可以走啦。” “叫他们送瓶红酒啊,我要和这个女警官好好聊一聊。” 崔大明不晓得的是,张莉香身上装着微型的摄像机,毕向革听到这一切,兴奋的安排人道:“赶紧让人买两瓶红酒,要好点的。” 小女孩哭着跑出鳄鱼池,抱着妈妈大哭,医护人员赶过来,帮着孩子检查身体。 孩子妈喜极而涕,她看到每一个民警,都鞠躬致谢道:“谢谢警察叔叔,谢谢警察叔叔。” 陈其冰笑说:“我不是叔叔。” 孩子妈连忙说:“谢谢警察阿姨,谢谢警察阿姨。” 陈其冰一皱眉,不悦的说:“还不如叔叔呢!” 廖伟和祁科听了,笑死了。 …… 收到酒菜的崔大明,果然放松了警惕,他把手里的改锥放到一边,然后摆上酒菜,准备和张莉香边吃边聊。 张莉香大声说:“崔大明,现在没有外人,咱可以敞开了说吧?” 崔大明倒了一杯酒,高兴的说:“当然,你说!” 张莉香说:“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连某剑?”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好像根本不认识。” “你们查的可真快啊。”崔大明 “嘿嘿”一笑说:“我本来是想去外地,玩些日子,再回来看看的。” “没想到,一出城就被你们给堵上了。” 他端起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一杯,送到张莉香面前:“你也喝一杯。” 张莉香说:“你说了我再喝。” 崔大明说:“你喝了我就说。” 张莉香于是张开嘴,被崔大明灌着一饮而尽,张莉香连呛了几声。 “好!”崔大明大叫一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后挑着大拇指称赞莉香说:“你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像你这样有胆量,有气魄,敢独闯鳄鱼池救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张莉香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 崔大明爱捉鱼,也爱吃鱼,他夹起一块红烧带鱼送进嘴里,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他咎由自取!” “他以为捏住了我的小辫子,就想讹我,敲诈我,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案板上的一块鱼肉?哼!” “他想的也太离谱了!” “你被他捏住了小辫子,为什么?他怎么会捏住你的小辫子?”张莉香奇怪的问。 崔大明又递到她嘴边一杯酒,说:“想听吗?想听,就喝了这一杯。” 张莉香于是又被他灌着一饮而尽,崔大明开心的说:“哎,这就对了,好女人都特别顺男人的心。” 张莉香接着问:“为什么啊?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崔大明说:“是啊,我也奇怪,这小子知道我杀了李玲,就不停地敲诈我,那我还能放过他!” 张莉香听了惊讶,说:“他知道你杀了李玲?” “他是怎么知道的?” 崔大明撕下一条鸡腿说:“那谁知道?”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一段视频,拍到我把李玲放进网笼里。” “啊!” 张莉香听了,心中不由暗暗称奇,心想:“我的妈,这可真是够惊奇的,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张莉香于是又问:“那你为什么杀李玲呢?李玲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崔大明又灌进一杯红酒道:“嘿嘿,不知道吧,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张莉香听了说:“朋友关系,既然是朋友关系,那你怎么还杀了她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特别是在人一吐不快时,红酒的醉人,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完成的。你刚开始喝,觉得它就是个饮料,没什么酒劲,可越喝越香,越香越想喝,等你觉得有些喝多的时候,那就已经醉了。 崔大明有了两份醉意,他不无得意的炫耀说:“我让她穿着任汝梅的衣服,和我做|爱,结果她竟然笑我,说我恋旧。” “说我恋旧。” “还说,是人都喜欢喜新厌旧,恋旧的,那都是老人!” “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掐死了。” “哦,原来这样!” 张莉香听了明白了,她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崔大明去抛尸。结果抛尸的时候,又被连某剑窥到,连某剑就来敲诈崔大明,崔大明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也给杀了。 张莉香就奇怪的问:“那你为什么选择那个地方抛尸呢?” 崔大明“嘿嘿”一笑说:“想不到吧!” “我在那儿抛尸,是因为你们在那儿找任汝梅的尸体,没找到。我抛在那儿,即使被你们发现了,也会以为是任汝梅的尸体。” “我怕啥。” 张莉香突然想到任汝梅,她迫不及待的问:“那任汝梅呢?” “她还活着吗?” 崔大明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眼睛里甚至还有些泪花,他说:“今天和你在一起,我说了很多。” “可我就是想说,我好久没和人说过心里话了。” 说完,他仰起头长叹,然后又拎起酒瓶,“咚咚咚”痛灌了自己几口,然后才含着泪,讲出自己和任汝梅的恩爱纠葛来。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二章 多情空遗恨 说起情,就不得不说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中的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人生在世,最为人所困的,就是情。它不像病,不像钱,可以有,也可以没有,笑一笑,人生都能过去。 情不一样,即使感情的基础不在,但人还会存在一种情,一种妄情,空情,多情。正所谓:“多情难了,终余恨,妄情空爱是把刀。” 崔大明和任汝梅就是这样一种情,没有基础与合集的空情。 任汝梅和崔大明是一个系的同学,但不是同一个班的。因为系里有几节课是大班课,崔大明就此认识了任汝梅。任汝梅人长的漂亮,身材倍好,正因为这个,她和系里的另外三名女生,被学校的男生戏称为“四朵金花”。 作为学校里的一枝花,那自然身边少不了追随者,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崔大明算一个。 院里的女生“金”少,所以任汝梅到哪儿,都能吸引一众人炙热的目光。崔大明为了追求到任汝梅,下了不少功夫,比如饭点打饭,图书馆占座,家教陪护,代写论文等等,只有是他能做的,只要是能和任汝梅打上卡的,他无一不用尽心机。 有一个特别典型而又成功的例子,就是崔大明发现,任汝梅非常喜欢学校东门口的麻辣烫和鸡架,几乎馋嘴必吃。于是崔大明就当起了外卖哥,总是不经意间路过那里,然后不经意的帮任汝梅带一份。 崔大明的努力,让他很快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了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 当然,这期间,崔大明也没少花心思买礼物。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崔大明送了任汝梅不少礼物,戴森的吹风机、 COACH 的包包、欧拉雅的化妆品,价值也差不多过万了。 按理说,任汝梅接受崔大明,总让他出现在自己身边,这应该也是一种身份认同了。但其实不然,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鸿沟,那就是心理认同。 崔大明想任汝梅做他的大学女友,毕业后两人结婚,一起工作和生活,可任汝梅没想这么多。任汝梅的母亲是教师,父亲是个国有企业的中层管理者,两个人对任汝梅的教育是,一切要长远了看。 所以,任汝梅觉得大学谈朋友很正常,但朋友只是朋友,朋友是否能升格为伴侣,那还要看大学毕业以后的路,两人是否还能在一起工作和生活。因为考虑的很实际。这一定程度上造成崔大明有名无份之感。 崔大明觉得,自己这个准伴侣已经做到了极致,但任汝梅似乎不这么认为。毕业前的那年寒假,任汝梅为了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就没有回家过春节,崔大明自然也放弃了,和她待在学校里,帮她一起完成论文。 北方的冬天,天很冷,生活中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洗衣服。那冬衣往盆子里一放,立刻吸饱了水,拎起来差不多十几斤重,每一次拿起和放下,简直都要人半条命,更别说去揉搓它了。崔大明为了给任汝梅洗衣服,手冻的都青紫了。 洗完衣服,崔大明本以为任汝梅会请他喝杯热茶,或者更热情一些的,邀请他吃饭或者留宿什么的,但这些都没有。 “我晚上住这儿吧?”崔大明搓着冻僵了的手,鼻子抽抽的说。 “不行。” “虽然现在是寒假,但宿舍管理有要求,不能留宿。” 任汝梅说。 “你明天再来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崔大明觉得,门关上那一刻,自己心中有扇阴影却打开了。 要说,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十分融洽的,可这融洽之下,却也隐藏危机。 任汝梅这人有一个毛病,这个毛病放任何一个男人眼里,可能都会觉得难以包容。两人关系融洽,这个自然不是话题,可一旦关系出现裂痕,那这个毛病,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任汝梅这个毛病就是爱讥讽,对比讥讽。两人有一次逛街,任汝梅看中一台日本进口的单反相机,价格差不多有小 5000 。任汝梅看着柜台里的相机说:“真希望,我生日也能有这样的礼物。” 这个让崔大明有些犯难,崔大明的父母,因为车祸双故,崔大明读书上学的钱,全是两个人的赔偿抚恤金。舅舅为了不让他乱花,就把这些钱给他建了个信托。虽然钱有很多,但他每月每年能拿到的,那都是有限额的。而这个相机,明显是超出他的限额了。 看着崔大明犹犹豫豫,躲躲闪闪的样子,任汝梅笑笑说:“哎,算了,我还是拍个照给我朋友吧。” “他前天还问我,生日要什么礼物来的?” 崔大明知道,任汝梅口里的这个朋友是谁,反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如果遇到不开心或者抹不开,她就要举例说,这个朋友对她如何如何,用他来敲打崔大明。这个朋友是任汝梅的一个死忠追求者,他既是任汝梅的高中同学,还是她的小学同学。这个同学为了追求任汝梅,甚至填报了和她一样的志愿,两个人就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虽然是不同的学校,但他还是时不时会联系任汝梅。 而这呢,就像一把剜刀,每一次拿出来,都把崔大明剜的心肝巨裂,满身淌血!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崔大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买了。不过用的钱,却是校园贷,这也着实让他痛苦了一阵子。最后他虽然想办法还上了,但这也给两个人的关系,埋下了阴影,种下了孽根。 即便这样,他这个护花使者,能从任汝梅那里获得的,也只是牵牵手、拥抱和接吻,除此之外,就不能再越雷池半步,这让崔大明很不满足,他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些。 那年的夏天,也是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崔大明邀请任汝梅到台湖这边玩,想和她交一下心底话,同时跟她求婚。不过不巧的是,来台湖后就一直遭遇台风天,两个人很难出的门。 出事那天,任汝梅死活要崔大明出来,崔大明想想没办法就答应了。 那天刚开始,一切还是都好好的,崔大明是个钓鱼发烧友,超爱钓鱼,钓鱼水平也高,一坐下,就大大小小的钓了不少。 任汝梅整理相片,发了几个朋友圈,就开始觉得没意思起来,说要回去。看任汝梅说一不二的脸色,崔大明只好答应,起身去收拾渔获,准备回去。这时候,任汝梅跑去大石后面去方便。 崔大明这边收拾完,见任汝梅还没出来,突然一下来了欲望。他就从后面偷偷溜过去,一把抱住任汝梅,想要发生性关系。 任汝梅死活不答应,推他道:“我朋友给我买钻戒,跪地求婚,我都没答应,你以为你是谁!” “我们的关系,是有限的!” “我朋友……” 崔大明本来还想跟任汝梅求婚的,听她这么一说,又听她一口一个“我的朋友如何如何”,顿时心如刀割,一下把他的新怨旧恨全给剜出来了,他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烧起来。 当时脑子里只有怨恨,他一下将任汝梅按到在地,双手用力去扯任汝梅的裙子。 任汝梅拼命挣扎,拿起电话就要报警,崔大明一把打掉她的手机,随后用手狠狠卡住她的脖子,直到她一动不动。见任汝梅没了动静,崔大明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悔恨不已。 不过冷静一下后,他反倒是一不做二不休,又对尸体就行了奸污,最后才藏好尸体,并打电话报警,报说任汝梅失踪。 说完这些,崔大明伤心流泪道:“我对不起汝梅,她是我最爱的人。” “我们本应该成为一家人的,都怪我听了她的话,一时生气,失手掐死了她。” 张莉香不禁问:“任汝梅死啦?” “那她的尸体呢?”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三章 灵异的病房事件 “你想知道吗?” 崔大明邪淫的一笑说:“我发现你人长的挺美的,今天晚上就我们俩个,让我们把握住这人生最后一次机会,共度良宵吧?” 张莉香杏眼一瞪,严厉的说:“崔大明,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希望你能去自首!” 崔大明哈哈笑说:“哈哈,自首?” “我手里有四条人命,自首了,我就能活命吗?” 张莉香说:“不自首,那你可能永远没机会喝酒了。” 崔大明邪淫一笑说:“那不一定,我不是还有你的吗?” 说着就凑近张莉香,意图要亲她,张莉香竭力躲避,崔大明一下来了精神,他把张莉香摁倒在地,就去扯她的裤子,意图强奸。张莉香拼命的挣扎,她攒足全身的力气,把崔大明蹬开。 然后,她冲到门口,拉开房门的插销,嘴里大喊:“队长,快行动!” “队长,快行动!” 崔大明见了,猛地扑过来将莉香拦腰抱住,回身就将她摔倒在地,张莉香一下被摔的有些发晕,崔大明随手就去撕张莉香身上的衣服,却猛然发现,张莉香胸前,藏着一根线! 崔大明用力一扯,扯出一个微型摄像机,崔大明气急败坏的说:“好啊,你竟敢骗我,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说完,就用双手去掐张莉香的脖子,张莉香拼命的挣扎,但被崔大明掐的死死的,眼看的就要身体不支。 突然间,就听 “砰砰”的两声门响,崔大明回头一看,一下竟然惊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子里爬上两条巨大的鳄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鳄鱼就扑上前,一口咬住他的脚,把他往外面拖。崔大明恐惧之下,就用另一只脚狂踹那只鳄鱼,没想到,另一条鳄鱼见状,也一下扑上来,一口咬住他的另一条腿。 崔大明死命的挣扎,可那哪能扛得住鳄鱼的“死亡翻滚”,就听他撕心裂肺的不断惨叫,眼见得他双手痛苦的伸向莉香,却被鳄鱼像拖羚羊尸体一样,血淋淋地,血淋淋地拖出房间。 张莉香惊的浑身直冒冷汗,她拿起微型摄像机大喊:“队长,队长,快行动,快行动!”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微型摄像机已经被崔大明完全扯坏了。 张莉香瞅了一下房间,一眼看到驯兽员挂在墙上的电击棍,这是驯兽员专门为训练鳄鱼用的。她一下冲过去,抢在手中,心中顿时感觉安全了很多。 就听外面“啪啪”的两声枪响,随后就没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神枪手开了两枪,击毙了两条正在撕咬崔大明的鳄鱼。再看崔大明,人已经没有了反应,身体被鳄鱼撕扯成了两段,下肢掉进鳄鱼池,引起鳄鱼池里一阵骚动,鳄鱼群起而食之! 毕向革招呼神枪手,跟自己一起跑下鳄鱼池,毕向革边跑边大喊:“莉香,莉香!” 却没人应声,毕向革匆匆跑向饲养员房间,推门一看,张莉香正一手拿着电击棍,背靠墙角做防守势。 毕向革捂了一下胸口说:“哎呀,我的妈!你吓死我了。” 张莉香紧张问道:“外面控制住了吗?” 毕向革点点头,张莉香又问:“那鳄鱼呢?” 毕向革过去扶起她:“鳄鱼都在池子里呢,外面有神枪手看着呢。” “走吧,都没事了。” 张莉香又问:“那崔大明呢?” 毕向革摇摇头:“被鳄鱼吃了一半,还剩一半。” 张莉香听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哎呀,吓死我了,你们怎么才下来啊?” 毕向革惭愧的说:“对不起,莉香,你和崔大明撕扯的时候,后面的信号有些中断,我不敢擅自行动,怕伤害到你。” “后来看到鳄鱼上来了,我才确定。” 张莉香抹了一把汗,感叹道:“哎呀,没想到。” “这次竟是鳄鱼救了我!” 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幽默没有丢,看来你人没事。” “我还担心你呢,别再吓出什么毛病了。” 张莉香从地上捡起崔大明的双肩包,和毕向革一起走出房间。 神枪手戴着耳麦,正威风凛凛的拿着枪,在外面守候,看见他们出来,就对他们比了一个战术动作说:“通道安全!”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噗嗤”一笑,再一转眼看地上,血淋淋的拖痕,残破的肢体,场面看了惊心,她不由捂了一下嘴,在毕向革的陪护下,匆匆跑出鳄鱼池。 两个干警跑下楼梯,将崔大明的“上半身”架进担架,抬出鳄鱼池。随即,一辆救护车鸣着响笛,迅疾的开出。 回到派出所,宋所长亲自迎出来,他双手我住张莉香的手,激动感慨的说:“又让我们的女英雄受苦啦!”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张莉香的心间,张莉香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向革呢?” 宋所长问。 “带大家去崔大明家取证去了。”张莉香回答。 “哦。”宋所长听了点头:“好。” 张莉香拿过身上的双肩包道:“宋所长,这是崔大明逃跑时背的包包,里面有几部手机,需要我们取证一下。” 宋所长接过道:“好,我让技术科的同志这就处理一下,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在崔大明家,毕向革带着大家取证,崔大明并没有收拾要逃跑的样子,家里与日常没什么区别。所以,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一块电脑硬盘,一张欣欣与李玲的合影,还有任汝梅的日记,还有不少女人的衣服与饰品。 在带着这些证物离开的时候,毕向革注意到,正屋墙上挂着两张画像。那是两个人的黑白照,下面的桌子上还供着两个牌位。毕向革不由想起金沟矿区的那块墓地:上面是高高的墓地,下面是空空的矿坑,墓地好像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台湖第一人民医院 ICU 病房门口,毕向革问医生:“怎么样医生,手术做的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说:“失血过多,血管萎缩,我们已经尽力了。” 毕向革听了有些失望的说:“救不活了?” 医生摘掉手上的医用手套说:“手术很成功,已经救过来了。” 毕向革听了不禁笑,他拍拍医生的肩膀说:“医生,你说话大喘气,吓死人哦。” 医生笑笑说:“那个人,是不是作恶做太多了?” 毕向革听了奇怪,便问:“为什么这么说?” 医生说:“我看他身上趴着一条鳄鱼,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作恶做太多了。” 毕向革听了,陡然觉得心头猛地一缩,他脑子中的存储似乎一下空白了,他感到无比的错愕:“什么!趴着一条鳄鱼?” 医生点点头,毕向革问:“他现在醒了吗?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医生把手套扔进专用的垃圾收集袋里说:“可以。” 毕向革和着廖伟走进房间,毕向革看了,不由“嗤”了一声道:“医生,哪里有鳄鱼?” 医生走进来,一指崔大明的身体说:“这不就是吗?” 毕向革觉得,医生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心理有问题,他正要说话,崔大明“嘿嘿”冷笑一下说:“医生,你讲什么冷笑话呢。” “我怎么会是鳄鱼呢,哪有鳄鱼没有腿的?” 毕向革禁不住笑,没想医生却说:“我说的,你们看不到的。” “那是一团黑气,就趴在你身上。” 正说话间,不知道从哪儿飞进一只花蝴蝶。很奇怪,明明窗户都是关着的。就见那只蝴蝶,忽闪几下翅膀,竟飞停到崔大明的额头上,崔大明伸手一拍,没拍到,蝴蝶又飞到他胸的口上! 毕向革他们看的有些傻眼,就见崔大明又伸手一拍,就听“哎哟”一声痛叫,他把自己的伤口拉开了! 然而,更奇怪的是,蝴蝶并没有飞远,它飞到旁边的手术车上停住。崔大明突然变得怒不可遏,他抓起床头的一个小摆设,朝蝴蝶用力砸过去。就听“呼啦”的一下,手术台上的瓶子掉落,瓶子里的液体,顿时倾倒在他躺的床上。 医生过去就要捡瓶子,不料掉落的是一瓶酒精,“轰”的一下,突然间,它竟诡异的着起火来! 大火“轰”的爆起,把毕向革他们都吓了一跳! 崔大明被烧的瞬时哀嚎,医生眼疾手快,他抓起墙边的灭火器,就朝病床上一阵喷射,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崔大明已经被烧成一具焦炭,趴在那里,就像一头黑鳄! 医生放下灭火器,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耸耸肩道:“看吧。” “我没有说错吧。” “恶食恶果,蝴蝶纵火。” 毕向革和廖伟听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合不拢。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四章 昧金遗恨 世人常说:“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其实,还有两句关键的话,人们选择忽略了:“自古外财多遗恨,财富应在金钱外。” “哎,可惜了。”听了毕向革说的“灵异病房故事”之后,张莉香摇头感叹。 毕向革听了“噗嗤”一笑说:“这有啥可惜的?” 张莉香说:“可惜我的线索啊,任汝梅藏尸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笑。 “哎,那接下来怎么办?张队。”毕向革问。 张莉香听了一笑说:“你是队长,该我问你啊。” 毕向革摇摇头说:“不对,虽然你是副队长,但我感觉你是这个队的灵魂,所以,我要问一下我的灵魂。”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故作沉思一下笑笑说:“我刚问了一下我的灵魂。” “我觉得应该,先找黄金!”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笑死了:“先找黄金?” “有秘籍吗?”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金项链这个事,我看比较简单,直接传唤他们就行,一问就知道了。”张莉香说 毕向革点头同意:“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觉得金项链价值不菲,任何人看了都会起异心。” “两个环卫工,工资又不高,肯定是哪个昧了。” 派出所传唤室,张莉香把刘倩冰的照片拿给环卫工:“你看一下,死者是戴着金项链的。” “说吧,没必要隐瞒。” “说了是忏悔,不说是罪过。”张莉香说,毕向革一旁听了,直捂嘴偷乐。 环卫工咬了一下牙,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都说了吧。” “这个事跟我没关系的。” “尸体是老田先发现的,他发现尸体戴着金项链,就见财起意,要把它摘下来,我说,警察会查到的。” “他说,你不说,我不说,鬼不说,球知道。” “我说,警察问我,我可不敢不说。” “他就拿眼睛瞪我,说,你敢!” “这事儿就咱们两个知道,你就当做啥也没见过,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没说,后来老田辞职走了,临走还给了我二百块钱。” “这钱我不要,我现在就交给政府。” …… “队长,老田电话关机,他们家里人说,他失踪了。”廖伟说。 “失踪了,什么时候失踪的?”毕向革问。 “他们家里人说,老田失踪好几个月了,他们家人一直在找。”廖伟说。 “哦,还有这事?”张莉香听了奇怪:“你们上次给他打电话,不是还打的通的吗?” “嗯是的,那是两个月前打的。” “那他家人有没说,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他们家里人说,老田半年都没回家了,电话是上个月打不通的,因此,他们才觉得老田是失踪了。” “哦,这不是很奇怪。”张莉香听了说。 毕向革笑笑说:“不奇怪,这种事多了。” “一发现家里有人涉案了,他们就开始报警说失踪了。” “包庇呗。” 张莉香问廖伟:“老田老家什么地方的?你不是说,上次打电话时,他辞职回老家了吗?” 廖伟点头:“嗯,是啊,他老家河北的。” 毕向革说:“这个简单,两个月前他回老家了,家里人却说老田半年都没回去了,而且一个月前才发现失踪的,那查一下就知道了,是谁在撒谎。” …… “呵,这案子有趣啊。”毕向革说:“我们让当地的派出所帮我们查了一下。” “结果是,家里人真的谁也没见着过,老田有大半年都没回家了。” “哦,那会不会是老田去别的地方了?”张莉香说。 “嗯,事情貌似是这样的。”毕向革说。 “他们家里人说,老田跟他们说,他去天津打工了。后来听说,他到了天津,又嫌天津工资不高,又去南京了,后来电话就打不通了。” “这些属实吗?电话打不通,是什么时候的事?”张莉香问。 “属实。”毕向革说:“当地派出所看了老田发给家里的短信,短信内容我也看了,是这样的。” “电话打不通是上个月的事,老田孩子要转学,就找他要钱,才发现他根本不接。” “后来再打,就关机了。他们家里人这才觉得,这事蹊跷,于是报警说失踪。” “哦,那也就是说,老田一直没回家,跟家里联系都是短信,没有打电话?”张莉香奇怪的问。 “嗯,是的,是这样的,都是短信。”毕向革说。 “派出所也觉得,这一点非常分反常,也十分可疑,但是没有证据。” “这么说来,老田有两种可能,一是失踪,自己知道自己涉案了,肯定会被调查,所以就玩起了失踪。” “另一种,就是遇害。”张莉香说。 毕向革听了说:“嗯,是这样的。” 张莉香于是摇摇头说:“看样子,我们又多了一件案子。” …… 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说:“其冰,你说一下你那边走访的情况。” 陈其冰说:“我查了一下老田的单位,他单位上的人说,老田是电话辞职的,工资也没结。” 大家听了吃惊,陈其冰接着说:“我找了老田的房东,房东说,老田拖欠他房租,他打电话找他要,他没接,就回了一条短信。说,他已经去南京了,东西不要了,让他看着处理,房东就把他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给扔了。” 毕向革说:“辞职不结工资,去外地不要行李,联系只用短信,这也太可疑了!” 陈其冰在手里转着油笔说:“这说明他做贼心虚,跑了。” 毕向革问廖伟:“廖伟,金店当铺那儿,你走了没有?” 廖伟说:“队长,我都走了,在金凤祥当铺那儿,发现一条线索。” 毕向革说:“哦,怎么说?” 廖伟说:“老田有去他们那儿过,还当过一条金项链,老板说,不记得项链的具体样式了,但他们登记过。我查了一下他们的登记记录,发现上面记载的,确实是老田的身份证号码和电话。” 毕向革说:“看样子,那个环卫工交代的是对的。” “这个老田得了金项链,就把它卖了,然后连工资也不要,跑了。” 张莉香听了,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可是,这事有些奇怪哦。” “万把块钱的东西,当了也就几千块钱。” “为了这几千块钱,就连工作都不要了,连家人都不联系了,这个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哦。” 毕向革笑笑说:“这个没关系,抓到老田,一审就清楚了。” …… 两天以后,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说:“我们调查了一下开往天津、南京的火车和汽车,没有发现老田的购票信息。” “从这一点上判断,老田应该没有离开台湖。” “既然他没有离开,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廖伟说:“我们调查了一下认识老田的人,他们都说,自从听说老田辞职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他。” “难道他地遁了?”廖伟疑惑的说。 毕向革笑笑说:“那是不可能的。” “有了钱,自然会花钱寻快活,钱花完了,还得接着讨生活。” “如果他没有离开台湖,那当地的劳务市场,应该有他的身影。” …… 一天以后,劳务市场的走访调查也没有任何结果。 毕向革说:“这就奇了怪了啊,难道这人会隐身?” 张莉香一皱眉说:“队长,我觉得我们的思路,可能是错的。” 毕向革说:“哪里错了?” 张莉香说:“我们认为老田还活着,这个思路可能错了。” 毕向革听了一拍脑袋说:“哎,真的是哎,这么一说,那这些就都解释的通了。” 张莉香点点头说:“是的,这就能说明,为什么老田只跟家里短信联系,却从不打电话的蹊跷之处了。” 毕向革挠挠头说:“要是这么来说,那这就难办了,无处下手了啊。” 张莉香笑笑说:“也不是无处下手,只是不太好下手。” 毕向革听了说:“不太好下手?怎么不太好下手?” 张莉香分析说:“队长,现在看,老田绝对是因为意外得财才辞职的,之后他就消失了。” 毕向革点头,张莉香接着说:“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老田发了横财了,所以……”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嗯嗯,说的对,这么一分析,那跟老田一起发现尸体的环卫工,嫌疑最大!” “要是这么说,这还确实不太好下手,硬审没证据,恐怕会很难啃。”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她说:“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找证据!” “让证据说话! 毕向革说:“那你觉得,从哪儿找证据?” 张莉香说:“从当铺。” …… 一天以后,在一个出租屋里,警察摁住了正在床上休息的环卫工。 毕向革说:“我们是台湖派出所的,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环卫工说:“不知道?” 毕向革说:“还装傻是吗?” “你看看这是啥!” 毕向革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拿给环卫工看,手机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显示环卫工在当铺,正和老板讨价还价,柜台上还放着一条金项链。 环卫工顿时软了:“我错了,我错了,老田是我杀死的。”在场的民警听了,都很惊愕。 毕向革厉声喝问:“尸体呢?” “尸体藏哪儿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五章 最后两大悬疑 不知道是因为有雾,还是有霾,天空阴沉沉的。点点的飞絮在空中漂着,有时向上,有时向下,却始终不肯落地。一只乌鸦站在凤凰木上,脑袋兜兜转转,眼光不停的打量着下面,好像是想弄清下面的人在做什么。 一辆挖掘机,伸出长长的手臂,在山坡前挖着。很快,一个洞口出现了,那是一个废弃的矿洞。挖掘机停住作业,外面守着的警察带过一个人,那个人双手戴着手铐,警察对他说着,他用手朝洞里指着说着。 一个法医戴着口罩,拿着手电走进洞里,没有一分钟,法医就跑出来直摆手。 半个小时以后,几个民警穿着防化服,重新进入矿洞,随后用裹尸袋,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 拉开裹尸袋,尸体已经高度腐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腐败的气体充斥着,使尸体肿胀的像个气球,眼球爆出,舌头挂在口腔外,一具典型的 “巨人观”。 原来,老田得了金项链以后,就警告和他一起工作的环卫工不要声张,并称卖钱之后,会给他两百元的好处费。 环卫工和老田是同一个清洁班组的,两个人就负责河道那儿的清理。老田以前犯过事,蹲过号子,二人一起工作的时候,老田动不动就拿自己犯过什么事,来震喝恐吓环卫工,用一种老大的气势和口吻,指挥支使他,这让环卫工心生怨恨。看老田要拿两百元堵他的嘴,环卫工觉得,这个老田太小看他! 他假装听了很高兴,还热情邀请老田到家饮酒,老田喝醉之后说:“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 “就你抠抠索索的,一辈子,也就是一个环卫工!” “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有我一口捞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环卫工听了“嘿嘿”冷笑,他假装起身去拿酒,回来却拎回一根钢管。看老田哼着小曲醉醺醺,一副人生得意的丑态,他举起手中的钢管说:“老田,你看我像做大事的人吗?” 老田回头,还以为环卫工是在和他开玩笑,就说:“做大事的,手里拎着的不是你这家伙什。” 环卫工冷笑两声,挥动手中的钢管,砸向老田。 杀死老田以后,环卫工搜了搜老田的衣服,翻出了那条金项链,还有老田的手机、身份证,然后他就拿着这些到当铺,以老田的名义卖了金项链。 为了不惹人怀疑,环卫工还用老田的手机,跟家里发信息,制造老田一直在外找工作的假象。但他没有想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欲盖弥彰的做法,反而让警察,顺藤摸瓜抓到了他。 …… 一道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窗台上,台上的一品红花盆栽,迎着阳光,生机盎然。桌上的茶杯散发着热气,文件柜里的文件和卷宗,诉说着派出所的工作量。 张莉香敲门来找宋所长,她想找宋所长谈谈心,寻求一点帮助和指导。看莉香眉头紧锁的样子,宋所长微笑说:“怎么了,莉香,有心事?” 张莉香直抒己见的说:“所长,我现在有些焦虑。” “哈哈哈。”宋所长听了哈哈笑:“现代人,哪个不焦虑啊。” 张莉香说:“所长,目前的案子,已经基本清楚了,但还有两个疑点,始终无法弄清。” 宋所长问:“哪两个疑点?” 张莉香说:“一是,刘倩冰头上的刀伤。” “从获得的证据看,刘倩冰应该是意外死亡,但现有的证据,不足以充分说明这一点,这让我很困惑。” “二就是,连某剑的被杀。” “根据崔大明的说法,连某剑是因为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敲诈他,所以才被他杀人灭口。” “但这一点很奇怪,连某剑是怎么获得崔大明犯罪证据的?这一点很难搞得通。” 宋所长听了笑笑说:“嗯好,很好!” “这说明,你已经把两个案子吃透了,研究透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层纸了。” “办案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你无法一下弄清所有的疑点,这大部分源于线索有限,或者是有的证据出现了断点。” “办案和拼图差不多,不同的是,拼图就在那里,你拿来拼就是,办案不是。” “办案需要你先去找,先去摸,等你找到线索后,再去排除,排除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确定了证据之后,再拿来拼图,这中间,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和功夫。” “你说的这两个疑点,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两点建议。” “一、适当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自己。” “高强度的工作和节奏,会让我们身心疲惫,很大程度上,会限制我们思考问题的能力。” “我个人的意见是,创意,是不能通过加班和喝咖啡来实现的,适当休息一下,再回过头来看问题。” “另外一个就是,你要尝试着换个角度看问题。” “跳出自己看自己,跳出案子看案子,这也是我们突破自己,提升自己的一个阶段,我们俗话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嘛。” 张莉香听了,不住的点头,她觉得所长说的太好了,简直是醍醐灌顶,让她茅塞顿开。她心悦诚服的说:“还是领导高屋建瓴,一下就给我拔到一个哲学的高度上了。” 宋所长笑笑说:“说这些大道理,可能还有些飘,那我就再跟你讲一个实际点的,听了这个,你或许就更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了。” “我曾办过一个很棘手的案子,那是一起性质恶劣的灭门案。” “有一家四口全被杀,这起案子在我们那儿影响很大,我和同事都承受了极大的工作压力。” “案子最困难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坏掉了,根本不够用,怎么也找不到案子的抓手,我感觉案子就要办不下去了。” “为此,我闭门思坐了半天,思考自己的缺陷和不足。” “最后,我觉得,是我工作做的不够细。于是我又重回杀人现场,重头到尾,细细勘察了一遍。 “结果,你猜怎样?” 张莉香听了,好奇的问:“结果怎么样?所长。” 宋所长笑笑说:“结果,在墙上的一处血迹当中,我发现一些形状特殊的血迹。” “这些血迹的形状,与其它血迹的形状完全不同,它不是溅上去的,而是蹭上去的。” “我据此推断,凶手应该也是受了伤,血迹是从他戴着的手套里挤出来的,于是,我就提取了那处血迹。” “结果通过 DNA 分析,成功锁定凶手,使得案件最终告破。” 张莉香听了,连连拍手称赞说:“哇哇,宋所长,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我有感悟了。” 宋所长笑说:“感悟什么了?” 张莉香说:“提升自己,工作做细。” “哈哈哈,哈哈哈~~~”宋所长听了哈哈大笑,他指着张莉香说:“我是真没看错你,你是一个天资聪明的人!” “不过,你还少一点总结了!” 张莉香说:“哪一点?” 宋所长说:“要注意休息。” “明天就是周末了,你先放下案子,出去轻松活动一下,让脑子休息休息,然后再回头来看这个案子。” …… 两只蝴蝶从眼前飞过,在山花间追逐绕舞,衣袂翩翩,欢快的就像久别重逢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几只山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争论着什么。 “久违了,蓝天。”张莉香伸出怀抱,冲着整个山野抱了抱。 “我在这儿呢?”蒙赫佩看见了说,张莉香听的脸一红。 今天,蒙赫佩开车带着张莉香和她的小侄女,一起来到老虎台,带她们体验户外滑翔。蒙赫佩把装备拿下车,然后把小侄女抱下车。 微风吹拂,阳光明媚,今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适飞好天气。蒙赫佩俯下身子,双手抚在小侄女的肩膀上,晃一晃她说:“哇,你又长高了。” 说完双手上下一拉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这么高。” 然后又双手一拉,做了大裂度扩胸的动作说:“我再见到你时,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小侄女捂着嘴咯咯的笑,张莉香也是笑的不行,小侄女指着蒙赫佩道:“你那不叫高,叫胖。” “你应该竖着拉。” 蒙赫佩“嘿嘿”笑笑说:“我又不会拉竖琴,我就想横着拉!” 小侄女听了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张莉香听了也是笑的不行,这个蒙赫佩真是太会逗小孩了。 蒙赫佩在老虎台上穿戴准备好,小侄女就像个小袋鼠似的,坐在蒙赫佩的胸前,蒙赫佩回头对莉香说:“我先带她飞,然后再带你飞,怎么样?” 张莉香摇摇头说:“不用,你带她飞就行了,我今天出来就是散心!” 蒙赫佩检查了一番装备,然后助跑起飞,滑翔伞很快轻盈的飞了起来,空中立时传来小侄女银铃般的欢叫:“哦,哦,起飞喽,小姨,我飞起来了,小姨……” 刺激的滑翔伞运动结束以后,小侄女的兴奋溢于言表,她坐在车里不停的扭动着,哼着歌,蒙赫佩边开车边和张莉香聊天。 “你也应该飞一下的。”蒙赫佩说。 “不,太危险了。”张莉香说。 蒙赫佩笑:“危险,你还让你小侄女飞?” 张莉香脸一红道:“小孩儿喜欢刺激,再说,那不是有你带飞的吗?” 蒙赫佩听了笑,便说:“哎,你知道吗,我们这个带飞是有限制的。” 张莉香听了说:“什么限制?” 蒙赫佩说:“象量级的,拒载。” 张莉香问:“什么叫向量级?” 蒙赫佩说:“就是大象一级体量的。” 张莉香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哦,这个象量啊。” 蒙赫佩说:“你以为是哪个象量啊?” 张莉香说:“我以为是数学里学到的那个向量。” 蒙赫佩听了笑,张莉香随后问:“哎,那我这个属于什么级?” 蒙赫佩看看她,鬼鬼的一笑说:“你是重量级。” 张莉香听了,白他一眼说:“我很胖吗?” 蒙赫佩说:“你不胖,你只是在我心里,份量比较重。” 张莉香听了,顿觉一股暖流从心间流过,心里的郁结,瞬时化开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六章 重回现场 台湖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依山傍湖,因湖得名,因水兴城。城市外绿山环绕,城市内绿水穿城,公园棋布,花木繁盛,气候宜人,风光旖旎,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山水花园之城。 张莉香开车来到金港湾娱乐厅,她抬手看了一下表,按下计时器。 今天,她准备沿着刘倩冰回家的路,重回现场,模拟案发当晚刘倩冰的心情,重建当时的场景,寻找案中线索的可能。 从金港湾娱乐厅到塘栖山公园,中间有好几个景点,路上不少市民或走或停,悠闲的散步,也有家长带着孩子在草地上嬉戏,还有市民在长亭下吹拉弹唱。但张莉香没心看这些,她看着表,注视着周围的建筑和环境,沿着刘倩冰回家的路,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 从金港湾娱乐厅,到塘栖山公园下面的河道那儿,保持正常的步速,只需穿过两条街,再走过两个路口,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张莉香站在河道边,仔细的观察着。她发现河道是下沉式的景观河,呈阶梯放大的倒梯形。中间下面的河道也就 3 米宽,但上面的河岸却有 7 米宽。河道上面是步行道,步行道到上面的岸边,是绿化的边坡,从岸上下到河道里的步行道那里,需要通过边坡上的台阶走下去。 这种设计,既是一种景观,也是一种功能,它可在洪水来临时,增加河道的蓄水和行洪,还很美观。通常情况下,河道内的水不会高过上面的步行道,所以,经常有人下到河道里,休闲的散步,或者穿越河道。 河上面,每隔一个公交站的距离,就有一座桥,方便两岸的人通行。 不过张莉香发现,如果刘倩冰选择从桥上通过,就要多走两个 L 形,时间要多花三四十分钟。细心的张莉香还发现,河道中是有捷径的,在两座桥的中间河道里,有一条青石板路! 青石板路横亘在河面上,就像一个个大号的钢琴琴键,青石板每条大概九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青石板与青石板之间,间隔有大概二十公分的空隙,是成人一个脚面的宽度,间隔有致,却不会截断水流。 沿着青石板路,可以很轻松地穿越河道,直接走到河对岸的社区公园,而不用绕道过河。 张莉香还发现,青石板路和下面的河道有个落差,河水流到这里,从青石板那里倾泻而下,会形成一个“丁”字形的小瀑布,十分的美观和好看。 河道内为什么要修青石板路,青石板路为什么要修成这样,张莉香不懂,但她感觉很美观,也很实用。在南方,雨水多的地方,很多涉河涉溪的,都有这样亲水的漫步小石阶,既方便过河,又使人亲水娱乐,还很具有很美观的视觉享受,这也是一种智慧吧。 而且,假使上游漂来垃圾,如果顺着水流流到青石板这里,也会被青石板截住,很方便收集。 旱季的时候,青石板路变成了小的石桥,正常有水的季节,青石板路又变成了休闲别致的石阶,而到了雨季的时候,水面漫过石阶,也不影响行洪泄流。 但是,如果在晚上,踩着这种石阶过河,那就有一定的风险了。 特别是,当有水漫过石阶的时候! 张莉香心想:“看样子,刘倩冰很可能是因为,边走路边看手机,不慎踏空,失足落水的。” “但怎样,才能证明这一点呢?” “而且,刘倩冰头上的刀伤,又是怎么形成的呢?” 张莉香低头琢磨着,思索半天,还是觉得十分难解。 “难道就真的就没有一点线索了吗?” 张莉香想着,不由抬起头,有些仰天感叹。理想主义的她,不想案子结后,却还留有不少疑点。 暮然间,天空飞来一个东西,这引起她的好奇。 她仰头观看,发现那是一艘飞艇,一个巨大的白色飞艇正慢悠悠,慢悠悠的飞过来。飞艇越飞越近,飞艇上的广告名称清晰可见,飞艇下面还拉着一条横幅,原来是商家在做产品推广。 这个突然而至的飞艇,一下触发了张莉香的灵感:“哎,对了,我怎么忘了所长说的呢?”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一拍额头:“跳出自己看自己,跳出案子看案子啊!” 张莉香抬起头,重新审查着周围,她发现,在她所站的位置,能清楚看见树林外的两座大楼,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赶紧掏出本子记了下来。 真的是苍天有眼,在物业的帮助下,她找到了一个顶楼装有监控的,从那个位置往下看,河道公园一览无余。而且,更为庆幸的是,视频还没有被覆盖掉! …… “所长,我想做项工程。” 张莉香见了宋所长说,宋所长听了不由的哈哈笑:“哈哈,你想做什么工程啊?” “我想截住河道,排空河水,把河底的淤泥清了。”张莉香说。 “哈哈哈,哈哈哈~~~”宋所长听了不禁的哈哈大笑:“莉香,你什么时间,还会治理河道啦?” 张莉香笑说:“所长,刘倩冰头上的刀伤还是个谜,为此,我重走了一下现场。” “我觉得当初我们勘验的时候,忽略了这个问题,解答这个谜,答案应该就在河道里。” 宋所长听了,不由的赞许的微笑,他转头问毕向革:“毕队长,你的意见呢?” 毕向革点点头说:“莉香把她的想法都跟我说了,我觉得她讲的是对的,我们当初勘验的时候,确实有些想当然了,做的也不够细。”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说:“好,既然这样,我同意你们。” “你们把需要的,写份报告给我,我来批。” 这一天,塘栖山公园下面的河道边,挤满了围观的群众。河道内和河岸上,人头攒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都在围观下面的河道清淤。 吸引他们的,不是下面作业的场景,而是作业中的人! 实施河道清淤作业的,不是别人,正是台湖市公安局的人! “他们在找什么?” “古董。” “什么古董?”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还会说‘不懂’。” 台湖的水网治理的很成功,市里所有的景观河,全部是用水泥砌成,这给河道清淤带来不少的便利。排空河水后,一筐筐的淤泥被运到河岸上清筛过滤。 显然,河道有一段时间没有清淤了,清出的物品杂七杂八,有锈迹斑斑的粪叉,有儿童推车,有木工用锉刀,有钓鱼人的鱼竿,捉鱼用的网兜,甚至还有演奏用的萨克斯管,清理出来,摆满一地,看了让人稀奇。 功夫不负有心人,淤泥里清出一个塑料袋,清洗打开一看,塑料袋里还装着一把菜刀! 毕向革和张莉香走过去,张莉香戴着手套,拎起那把菜刀看了看,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毕向革笑说:“看样子,这一身的污泥,值了。” 张莉香点头说:“嗯,应该就是它!” “案子,可以揭开谜底了。” ------------ 第二卷 召魂之翼 第四十七章 召魂之翼 做人要向善,为人莫作恶,因为罪恶做的再隐蔽,也终难逃人性和善良的挞伐,一切都有双眼睛在看着。那双眼,就像天上的苍鹰,盘旋空中,挥之不去,如芒在背! 这“通灵”的感觉,就像人之将死,能感到灵魂受到召唤一样! “刘倩冰的死,很令人惋惜,但也的确是个意外!” 台湖派出所大会议厅,张莉香在河中沉尸与网笼沉尸两案合并总结会上说。 “我重走现场后,发现两段视频,是投资大厦的楼顶监控以及女人街市场的楼顶监控拍到的,我们可以看一下,这有助于加深我们对这个案件的了解和认识。” “我们先来看第一个视频。” “这是投资大厦顶楼的视频,从这个视频,我们可以看到,十一点五十五分,这里出现一个亮点,根据我们对视频的接力研判,这个出现的亮点,就是刘倩冰,亮点是她手里拿着的手机。” “刘倩冰是个手机控,根据我们的调查,她经常是手不离机的。” “我们看到,刘倩冰走到河道这里,大概消失了 30 秒,这里是一片树林。之后,我们又能看到,这个亮点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前移动。” “大概又过了 3 分 20 秒,我们看到,这个亮点突然跳动了一下,然后就静止不动了。” “随后,又过了 5 分钟,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亮点又重新开始移动,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这个时间,恰恰是广告公司员工进入现场和离开现场的时间。” “由此,我们可以判断,刘倩冰因为走路贪玩手机,对脚下的石阶不注意,结果导致她一脚踩在了两个石阶之间的空隙,进而失足落水,溺水身亡。” “至于刘倩冰头上的刀伤,我们最后对河道进行拦截清淤,找到一把刀。” “我们认为,这把刀就是刘倩冰头上出现刀伤的谜底。” “大家看一下这个照片,这就是我们清淤后找到的,刀是和塑料袋在一起的,找到时,刀就装在袋子里。” “我们可以仔细看这里,塑料袋上还有一个细细的切口。” “然后,我们再来看第二段视频,这是女人街市场顶楼拍到的,时间是 5 号晚上的十一点四十分,我们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女人,在路边低头和一个摊贩说着什么。” “事后,我们对这个视频进行了核实,证实在每天晚上十点以后,女人街下面这条街,都会出现一些路边摊,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路边小夜市。” “我们还对这些摊贩进行了走访,证实有一个摊贩,那天确实卖出一把刀。根据那个摊贩所说,那把刀是他在一个大厦的楼底下捡到的,是一把名牌刀具。因为就一把,他使不惯,就拿到街上试卖,结果被刘倩冰看到,以十元的价格买走了。” “根据那个摊贩所说,刘倩冰买走菜刀以后,他将刀装进一个塑料袋里,交给了刘倩冰。” “综合以上两点分析,我们判断,刘倩冰当晚十一点十分离开酒吧,之后到了摩尔茶那里,然后二十分钟后离开,在经过女人街楼下的路边摊时,花钱购买了那把刀。” “当她走到河道这里时,她没有选择绕道,安全的从桥上通过,而是走了一条捷径。从河道中间的青石板穿过,这条路线是她从娱乐厅回家的常走之路,她走习惯了,所以她认为,即使是闭着眼,也能从青石板上安全地穿过。” “但她忽略了一点,当时她在玩手机,由于脚下一个不注意,她一脚踩在了石板的空隙处,这导致她脚一崴,一个趔趄后仰。” 说到这里,张莉香模拟做了一个示范:“这个趔趄后仰,导致她猛的一甩手,袋子里的刀,就像被人拿着一样,砍在了她头上。” 大家听了,不由的一阵交耳议论。 张莉香接着说:“正是她低头贪玩手机,导致了这场不幸的事故。” “此后,广告公司的员工,因为要赶最后一班末班车,也选择从这里穿过,路过这里时,恰好看到了掉在石板路上的手机,就捡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视频到这里,会出现,亮点到这里以后,突然跳动一下,然后就静止,随后又继续往前移动的原因。” “至于连某剑,是如何获得崔大明犯罪证据的,我们再看另外一个视频,相信就都清楚了。” “这个证据,是从崔大明家搜获的电脑硬盘上提取到的,这个证据足以说明,为什么崔大明要杀死连某剑,并取走他的硬盘和手机。” “这是无人机拍摄的一段视频,视频是在台湖上空拍摄的。” “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段台风过后的视频,无人机经过的不少地方,道路上还有不少倒伏的树木。” “当无人机,飞到台湖上空的时候,我们看这里,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这里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正把一具尸体往网笼里塞,可以看到那个网笼很大,男子很用力,他完全没有想到,空中会有一架无人机,正在上面拍摄。” “拍摄这段视频的,就是广告公司的员工,他是一个无人机爱好者,平时爱拍一些视频,作为一些素材,放到网上去卖。” “那这里,大家可能都会问,那这段视频,是怎么落到连某剑手里的呢?” “这里又不得不,要说一下刘倩冰的死,因为刘倩冰不幸溺亡,广告公司员工意外捡得一个手机,他就拿着这个手机,给自己买了一架新的无人机。” “而他那架无人机,在拍摄完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段视频后,因为操作不当,掉进水里坏掉了,当他找到这架无人机时,无人机已经不能再工作了。” “这些并不是我杜撰的,是我们在调查广告公司员工时,他的同事反映的。据他同事反映说,他一直在说什么时候能再买一架最新的无人机,因为他的那架不幸掉水里了,他拿去人那儿修,维修的报价太高,修的费用都快赶上买一架的了。” “所以,一旦买了新的无人机以后,他就把他那架报废的无人机,连同刘倩冰的手机,一起放到网上出售了。” “巧合的是,连某剑是一个航模发烧友,对无人机很热爱,当他看到这条消息,就下单一起买下了。” “连某剑收到无人机后,本来是想拆开研究一下的,但没想到,里面的存储卡还在,他就取出存储卡看了一下,正好看到这段视频,于是就有了向崔大明敲诈勒索的心。” “这架报废的无人机,只花了他 50 块钱,但却帮他敲诈了几万块的非法收入。” 大家听了都纷纷点头称赞,张莉香接着说:“河中沉尸一案,是一个很不幸的案子,不幸的原因在于,刘倩冰的死本不应该,也本该避免。” “这个案子另外还有一点,也挺让人痛心。” “刘倩冰的丈夫关向忠交代,他曾听同事说,他妻子和别人在外搞不正当关系,所以就起了要杀死她的心。” “但前些天,所里刚处理了一起造谣事件,而我恰好碰到,就关注了一下,结果我发现。” 张莉香说到这里,不住的摇头:“这个造谣的人,就是关向忠所说的,他的那位同事。” 大家听了,都不免的摇头笑。 张莉香接着说:“两起案子,还有一个谜。” “这个谜,无人能核实,只能去猜疑。” “那就是,在摩尔茶所住的公寓,曾出现过一次性质严重的高空抛物,从楼上掉下一把菜刀!” “物业曾就这个事,在电梯里张贴过警示通告。” “我个人揣测,摩尔茶对他家的菜刀不见一事撒谎,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刘倩冰买到的那把刀,和摩尔茶家里不见的那把刀,是不是同一把,这个不好说。” “只能留给人们去猜想了。” 大家听了都点点头,兴致勃勃的议论着。 张莉香接着说:“至于李玲与欣欣的死,我就不多说了。” “李玲与欣欣,都是从事不当生意的人,遇人不淑,这让她们最终走上了不轨路。” “河中沉尸一案,与网笼沉尸一案,这两起案子本来并不关联,但殊途同归,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不得不说,这挺让人称奇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不由想起佛家的因果论。” “凡事皆有因果。” “哈哈哈,哈哈哈~~~”在座的大家听了都乐,大家不住的拍手称赞。 张莉香接着说:“这两起案子,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 “崔大明已经交代了,任汝梅就是被他杀死的。” “但任汝梅藏尸在哪儿,这还是一个谜。”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一章 云岭还愿 台湖派出所大院,张莉香一眼瞥见所长从大楼里出来,就快步跑过去,两只正在地上寻食的鸽子看到,扑棱两下翅膀,飞到了树上。 张莉香冲所长笑笑说:“宋所长,我正找你呢。” 宋所长笑:“莉香啊,我也正找你呢。” 张莉香听了说:“所长,你找我啥事儿?” 宋所长笑说:“你找我啥事啊?” 张莉香笑:“所长,先公后私,还是你先说。” 宋所长听的哈哈大笑,他说:“明天上午,市里有个投资招商洽谈会,市长点名要你去,这是请柬。” 想不到宋所长找她是为了这事儿,张莉香一脸的惊讶,她接过请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请我,不会吧?” “怎么会请我去?” 宋所长笑笑说:“请柬都交给你了,你还不信?” “哎,你找我啥事?” 张莉香拿着请柬说:“所长,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怎么了?”宋所长听了,也是一脸的惊讶。 “怎么,身体不舒服?”宋所长略有些担心的问。 张莉香摇摇头说:“不是,所长,我就是想去阳永辉的老家看一下。” 宋所长听了,仰头思忖一下说:“哦,就是救你的那个流浪恩人,是吧。” 张莉香点点头,宋所长说:“好啊,莉香,这说明你很重情义啊,可是……他家什么地方的?” “你要请几天?” 张莉香说:“他家云岭的,我想请一周。” 宋所长说:“你请的太多了哦,这个会议三天就完了,我还想让你代我去汇报工作呢。” 张莉香说:“所长,这个会议你去就行了,我参加不参加无所谓的。” 宋所长一听说:“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是咱们台湖的,旅游推介暨招商投资洽谈会,是市政府策划和主持的,市长还想推介一下你呢。” 张莉香听了惊:“不会吧,招商投资洽谈会,怎么会推介我?” 宋所长笑笑说:“这是市长的意思。” “你的事迹,经新闻媒体报道以后,你大小也是个名人了。他的意思是,咱市的投资环境是有保障的,你是咱市的一张新名片,他推介一下你,也是推介一下咱台湖的治安环境。” 张莉香听了说:“不好吧。” “我就是个做事的,上不了台面的。” “再说,我也不会应酬啊。” 宋所长说:“去吧,这是市领导亲自通知我的,领导的面,可不能随便驳哦。” “这个会议结束,我给你放三天假,行吗?” 湖天大酒店,台湖旅游推介暨招商投资洽谈会,开幕仪式过后,是一个嘉宾酒会,到场的有企业家、市领导还有国外投资商,以及一些社会名流和活动家。 市长同到场的嘉宾逐个握手,等到了张莉香那儿,市长停下手,他一只手握着张莉香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微笑着说:“你就是那个,一枪击毙劫匪的刑警队女队长,张莉香,是吧?” 张莉香微笑的点点头说:“不是,是副的。” “哈哈哈,哈哈哈~~~”市长听了哈哈笑:“看你这么年轻,我看早晚得扶正咯!” 张莉香听了脸一红,她想把手从市长手里抽出来,却没抽出来,市长接着微笑的说:“哎呀,我可是久仰你大名了,没想到今天一见,让我刮目相看啊,你好年轻漂亮哦!” 听了市长的高帽奉承,张莉香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市长拉着张莉香的手,环视一圈,向大家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市的女英雄,一枪击毙劫匪的刑警队女队长,神枪手张莉香!” “大家看,她是不是很年轻,很漂亮!” “想不到啊,这么年轻有为,还没结婚呐!” 好嘛,市长这么一介绍,一下把全场的吸引力都转这儿了,以至于张莉香离场的时候,收获了一大堆的名片,她都觉得自己都快成参展商了。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同张莉香握了一下手说:“张队长,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吗?我真的希望你也能认识我。” “鄙人是,鳄鱼湖乐园的倪总。”说着便双手奉上自己的名片,张莉香微笑的接过。 “你们派出所,还欠我两条鳄鱼呢。”倪总说着把名片夹装进口兜里,接着就是一声仰天长叹,还伸出两根胖胖的粗手指晃了晃,故作心痛的摇摇头。 张莉香听了忍不住的乐,她呵呵笑笑说:“倪总,欠账的事儿,我不知道哦。” “哈哈哈,哈哈哈~~~”倪总听了哈哈乐,他用他那儿肥肥厚厚,胖胖润润的手,在张莉香肩上拍了拍说:“幽默,幽默,张队长好幽默啊。” “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莉香从没参加过这样活动,她感觉自己一身的西服,扎在一堆礼服当中,有些刺眼。她不会应酬,也不知道这样的场面,该说些什么样的漂亮话或者场面话。别人递上来名片,她只能尴尬的接着,自己却没什么名片可以递回去,所以多半时候,她只能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微笑,举杯碰杯。 好不容易捱到酒会结束,张莉香赶紧脱身出来,去找宋所长:“所长,剩下的会议你参加吧,我呆不下去了,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张莉香苦恼的说,宋所长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确实不耐这样的场合,虚与逢迎。 于是便说:“那好吧,我帮你和市长说一下,我想他应该能理解。” “这个会议,你能露个脸就行了。” “市长点名让你来,我想是有他的用意的,你来了,就是工作到位了。” “我就是担心,你这么不辞而别,将来会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啊。” 张莉香笑笑说:“所长,我就是个办事的,做不了官僚的。” 宋所长听了一指她说:“你是真做不了。” “就你一句话,把我们大家全给打死了。” 听了宋所长的话,张莉香忍不住的哈哈乐,宋所长说:“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完成你的心愿吧。” 宋所长的善解与通情,让张莉香十分的感激,她冲所长鞠了个躬说:“那谢谢所长大人啦。”说完便转身跑开了,宋所长看着她跑去的身影,不由感叹一声说:“灵芝,真是一棵好灵芝!” 汽车行在山路间,出了城市,耳边顿时少了很多喧嚣,路边的山林、稻田、池塘还有农家,一切让人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那个古老的从前。 张莉香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一下回到了自然里。绿树枝伸展在碧蓝的天空,她的脚仿佛踩在了草地上,她能清楚听到脚踩上去的声音,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斑鸠,或是传来一两声兮兮簌簌的动静,那是谁家的野兔,在草丛里跳跃。 迎着夕阳洒下的余晖,村民们赶着黄牛从田地里回来,水田里,金黄的稻穗齐整着,守望着这山村的一切。围绕着村中的大树,是一圈圈的玉米秆,还有落的层层叠叠的干柴,世界是如此的安静。 天空、远山还有老村,都是那么的安祥,仿佛这儿的每一棵树,每一所房子,都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云岭岱山村,张莉香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阳永辉的家。 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人家不多,估计也就一百多户人家,与村里别的人家相比,阳永辉的家显得十分的破败,凋敝。还是砖土砌成的房屋,低矮简陋。因为年久失修,小院的一处窝棚,已经塌了一角,荒废在那里,整个院子里空的几乎只有草,看了让人不禁心酸想掉泪。 阳永辉的父亲,就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子斜靠在那儿,白炽灯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微弱的光,张莉香猛一下进去,感觉有些看不清。 邻居拿过两张小凳子,请张莉香和蒙赫佩坐,蒙赫佩身高没有坐,张莉香从他手里接过带来的水果和蛋糕,放到大叔床头,然后在小凳子上坐下。 “大叔,永辉多久没有回来啦?” 阳永辉的父亲咳嗽了两下,翕动了两下嘴唇,又捂了一下胸,邻居替他说:“他爸躺床上很久了,身体病的不行,几乎说不出话,你有话跟他讲就行了。” 张莉香这才注意到,阳永辉的父亲脸颊深陷,久病的脸色青白,身体虚弱到手一直在抖,张莉香心想:“我来,是帮阳永辉做些事,也是了却自己的一点心愿。这种情况,还是多说些安慰宽心的话才好。” 想到这里,张莉香便把阳永辉在台湖救她的事讲了一遍,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说:“这是永辉在医院,护士帮他拍的照,大叔您看一下。”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大叔竟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张莉香的手机。张莉香便站起身,把手机拿近大叔身前,放大给他看。张莉香看到,大叔本有些混浊的眼睛,突然闪出泪花,脸上的肌肉都在动,想必是很久没有见到儿子,突然的这么一见,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吧。 张莉香宽慰大叔说:“永辉他现在人很好,身体也很不错,就是他心里有个结,一直解不开。” “我想等他哪天想开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自己也说,他琢磨透了,就会回来。” 虽然张莉香手机里,还拍有阳永辉写的那首《苦问天》的诗,但张莉香没有拿出来,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应该多给他些好的念想才是。 阳永辉父亲听到张莉香的话,竟连连的点了几下头,这个倒是把一旁的邻居惊了一跳,太久的病卧,让邻居都觉得,他可能撑不过今年了。显然,是张莉香的话,触动了他,一下激发了他身体里的能量,让他充满了希望。 “大叔,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等他回来看你。” “我也会常来看你的。”张莉香说。 阳永辉的父亲听了,竟又神奇的点了点头,还缓慢的把手移到自己胸口,好像是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这让邻居大感震惊。 “阳永辉这几年流浪在外,他的父亲是怎么挺过来的?”一出院子,张莉香便问阳永辉的邻居,邻居说:“哦,阳永辉还有个姑姑。” “是他姑姑一直在照料他父亲。” “他家的情况很不好,这个村里也知道,所以虽然不是五保户,但村里还是给他申请了低保,阳永辉父亲的基本生活都能保证,就是缺人照顾。” “一个老人,这么大年纪,又体弱多病,阳永辉懂事的话,应该回来啦。” 张莉香听出邻居口中的不平,一个家庭接连遭受不幸,其中背负的心苦,恐怕只有当事人最能体会的出。 张莉香问:“那能带我见一下阳永辉的姑姑吗?” 邻居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见到张莉香和蒙赫佩来,阳永辉的姑姑十分的惊讶,当她听说阳永辉的事后,又伤心的抹起泪来:“这孩子的命太苦了。” 张莉香问:“姑姑,永辉最后出走,到底因为啥,你能跟我再说说吗?” 阳永辉姑姑擦下眼泪说:“可以,当然可以,你想听哪段,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原来,阳永辉经人撮合,和邻村的一个姑娘相处了,两人处的挺好的,就准备要结婚了,结果却出事了。 阳永辉和他女朋友,在结婚的头一天晚上,在村边的桥头那儿约会。 之后,阳永辉要女友跟着他回去,女友说:“马上要结婚了,不能住你家,你得送我回去。” 阳永辉便开她玩笑说:“我只负责接新娘子,不负责送新娘子。你今晚要不在这儿住,那你得自己走回去。” 他女朋友听了,就生气了,便说:“那我哪也不去了,我今晚就住这儿了,看你和谁结去。” 阳永辉就是开个玩笑,逗她一逗,于是就假装骑着摩托车走了。可没想到,等他骑着摩托车,从家带着果品再回来时,却发现他女朋友跳桥自杀了。 阳永辉一下受刺激太大,承受不住,便离家出走了。 “那他女朋友的死了,有没有验尸?确定是自杀吗?”张莉香问。 阳永辉姑姑听了,瞪大了眼睛:“验尸,验什么尸?” “他们约会的地方又没人,还能会是什么事儿。” “再说了,这么破大个地方,十里八村没人家的,又不是啥好名声,还验什么尸。” 阳永辉姑姑说。 “这里死了人,不需要验尸吗?”张莉香接着问。 “没有必要,为什么要验尸?”面对张莉香的提问,阳永辉的姑姑十分的不悦和不解,她显然不知道,这是张莉香的一种职业本能。 “那她死后,是怎么处理的?”张莉香问。 阳永辉姑姑说:“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找地方埋了。” “好,那辛苦你了,有空我再来看他。”张莉香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阳永辉姑姑的手中。 “这是一点钱,大叔看病,拿药啥的,你拿着周济。”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章 僧衣女尸 自然界的户外,植物才是主角,日光越和煦,对照越强烈。紫红色的五爪金龙爬上绿树,放肆的盛开,风信子散逸着淡淡的香,夹竹桃花开的姹紫争艳,每一个爱自然的人,都会沉醉于它百变不惊的美丽。 然而,一个妇女却拿着手机边走边看,完全无视这份美丽,刷到好看的视频,还不时的哈哈大笑。妇女带着的宠物狗在绿道内撒欢的奔跑,往返冲刺,来回的绕跑。 这时,迎面过来一个女生,她骑着单车来兜风。宠物狗不辩方向的猛跑,令她猝不及防。她躲闪不及,身子一歪,就听“哎呀”一声叫,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女生痛苦的站起身,去扶地上的单车,却看狗主人还在那儿刷视频,不由的怒火中烧,她手一指那妇女,斥责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 “你遛狗咋不牵绳?” 正低头看手机的妇女,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听那个女生张口就指责她,也怒道:“我遛狗牵不牵绳,管你啥事?要你管!” “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咋没人牵?!” 一句话激怒了这个女生,两个人就走到一起,互相的指着对骂起来。 两个人正吵之间,跑去远处的宠物狗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个东西,它蹲在两个人中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人。 女生正吵的厉害,一低头,却发现那只狗就在脚下,一下吓的跳开,妇女低头一看,也是“妈呀!”一声叫,惊吓的跳出老远! 那只狗,不知道从哪里,叼回一只人掌! 蒙赫佩开着车,陪着张莉香来到云岭当地的派出所,张莉香说明自己的身份,民警听了叫来他们的程所长,程所长听了张莉香的来意,十分惊讶的说:“这种事我们农村常有,他们不按规定,只图省心省事。” “我就是比较奇怪,怎么你们台湖,还到我们这地面上来办案啦?” 张莉香笑笑说:“哎,你别误会啊,程所长。” “我就是过来看一个人,听说了这事,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告诉咱们所里一下。” “况且,这事儿牵涉一个人的命运,我想咱们派出所如果能出面调查一下,确认死者是自杀还是意外,那很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呐。” “哦,好,这个我让……” 正在这时,张莉香的电话铃响,张莉香抱歉的接过电话,电话是宋所长打来的。 “喂,莉香啊,打扰你了吧。” “没事,所长,你说。” “咱们这边河边,发现一具女尸,案情十分诡异,在群众中引起不小的反响。我希望你能中止休假,和向革一起,处理一下这个案子。” “好的,我知道了,所长。” 挂断电话,张莉香抱歉的一笑说:“对不起,程所长,我们那儿又出案子了,我得赶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张莉香一脸愧疚的对蒙赫佩说:“ I’m so sorry 。” 蒙赫佩“嘿嘿”一笑说:“ no sorry , no sorry, no problem 。”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说:“你这英语可以啊。” 蒙赫佩笑笑说:“那是,要不是做编程,我就去当翻译了。” 张莉香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蒙赫佩接着笑说:“你不信吗?我还能用唐山音给你播呢。” 说完,就很自信的用唐山音,重新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no sorry , no sorry, no problem 。”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简直要笑死了。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指着投影说:“死者是一名女性,根据耻骨以及牙齿情况,法医判断其年龄不超过二十岁。” “死者身高 160 左右,左侧上颌侧切牙排列不整齐,舌骨大角有骨折,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发现尸体时,尸体已经高度腐败,部分白骨化,法医推断,死者至少已经死亡两个月以上。” “在死者体内,还发现有胚胎,这说明,死者死时,已怀孕。” “死者身上只穿着一件僧衣,一双僧鞋,没有其它任何物品,甚至连内衣都没有。死者头上没有头发,好像是剃度的女僧人。” “这事儿一发现,有人就遍地的传谣,说寺庙的风俗都坏掉了,连尼姑都不放过。” “这个案子影响很大,所长要求我们抓紧破案,现在的问题是, DNA 没有比中的样本,尸源成谜。” “大家谈一下各自的看法。” 陈其冰说:“会不会是年轻的未婚妈妈,因为孩子就要出生,父亲却不认,所以选择要轻生?” 毕向革摇摇头:“机械性窒息死亡,要么是掐死的,要么是勒死的,要么就是闷死的,或者溺水淹死的。” “如果是自杀,那死者自杀了之后,还怎么能把自己埋起来呢?” 张莉香听了一笑说:“队长,如果自杀了之后,被别人埋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家听了都笑,毕向革笑一笑说:“你说的也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陌生人干的。” “不吭不声的把尸体埋掉,那是违法犯罪,谁没事要冒这个风险,去替别人收尸?” “如果是熟人埋的,那就不会是自杀那么简单了。”毕向革说。 陈其冰说:“哎,既然死者已怀孕,那我们就根据孩子的 DNA ,来比对孩子的父亲,这样不就能找出尸源来了吗?” 毕向革肯定的说:“嗯,你说的很好。” “问题是,这个和刚才的问题一样,也没有可比对的样本。” 陈其冰说:“那就从僧衣上查,咱们台湖好像没有寺庙吧?” 廖伟听了立马给否定了:“一看你就不经常出门,咱们这儿的庙会,你就没参加过。” 大家听了都笑,陈其冰说:“哎,那有就更好了呀,查一下庙里少了谁,不就知道啦。”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乐, 毕向革笑的不行,他说:“你知道吗,其冰。” “咱们这儿的庙,里面住的都是和尚。”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 陈其冰说:“哎,那就奇怪了,不是和尚,那为什么会穿僧衣?” 祁科接话说:“外来的和尚!”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又是一阵笑。 毕向革皱了皱眉说:“哎,这没有抓手,真是难办啊。” “莉香,你啥意见啊。” 张莉香笑笑说:“大家说的都挺好的,可以先从外来的和尚查一下。” “这么年轻的尼姑消失,不会没人知道的。” 毕向革说:“你就这意见?” 张莉香笑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还是想先看一下现场再说。” 真的是物以心生,再一次回到户外,同样是蓝天白云下,同样是桃红柳绿,同样是繁花似锦,张莉香心里却是另外一种心情,面对着现场,心情五味杂陈。 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滨河的绿道旁边,张莉香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觉得很吃惊,她疑惑的说:“怎么会有人把尸体埋在这儿,就不怕被人发现?” 毕向革说:“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从埋尸的地点来看,很像是普通的丧葬,确实不像是刑事案。” “但从舌骨骨折,以及尸体有孕来看,死因难保不是谋杀。” 绿道从市区开始,一直修建到河口,河口尽头就是台湖,总长大约 15 公里。每逢假日周末,绿道上都会有很多骑行和漫步的人。如果有人在路边挖土撅坟,那肯定会有人看到。 绿道沿河而建,绿道与河中间隔着绿化带,绿化带依照河水的走势,以及附近的地形而设计,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 窄的地方也就不过两三米,再过去就是河边长着的小树林。宽的地方,甚至就是一个小型的公园。公园里还建有河边观景台,光景台还设有连廊和长亭,甚至还有直饮水台,滑板车道,小轮车道,以及草坪和雕塑。 张莉香看了一圈说:“这地方,停车走过来,得走二十多分钟,我就奇怪,尸体是怎么运过来的?” “难道,一路上就没人发现?” 见张莉香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毕向革说:“我也是觉得心里奇怪,就是想不通为什么。” “路边的监控已经调取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 张莉香说:“这说明,埋尸的人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车能开到哪儿,哪儿能进来,哪个地方有监控,哪个地方没监控,他非常了解。” “所以,就趁着天黑,偷偷把尸体运过来埋了。” 毕向革听了点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应该是熟人作案,而且就是这附近的什么人。” 张莉香听了点头:“嗯,这个地方风景虽然很好,但很偏远,市里的人不会走到这里来。” “要是趁着天黑,扮做搞绿化的,外人即使看见,也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和怀疑。” 两个人说着,一起来到埋尸的那个小坟。绿道与河道中间,有片绿化带,小坟就埋在其间。因为不是撅坑埋的,所以很容易就被宠物狗扒出来了。 张莉香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小土堆,土堆旁有一圈黑色的粉末,张莉香捏起放到鼻子前闻了一闻,毕向革看了说:“那些是香灰,检验科的人已经检验过了。” 张莉香站起身,走到坟边的油菜花地,油菜花地大概有几个平方大小,油菜花开的黄艳艳的,长势很好。张莉香掐下一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毕向革见了笑,说:“你们女生是不是,看见鲜花都想摘一朵?” 张莉香拿着花枝笑笑说:“队长,你觉得这处油菜花,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的?”毕向革听了四下看了一下说:“哪里特别?” 张莉香一指附近的绿化带说:“你注意没有,队长。” “其它的绿化带,种的都是一些花草灌木,只有这里种的是油菜花。” “你说,这会不会是附近的人种的蔬菜呢?” 毕向革听了一拍额头道:“哎呦,哎呦,是哦,我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张莉香接着说:“隔着这片油菜花,外面的人看不到这个坟。” “你说,这二者会不会有联系呢?” 毕向革一拍双手说:“我明白了,即使二者没有联系,那种菜的人肯定也会注意到这个坟,知道什么。” 接着,他一拍手一跺脚说:“哎,这个地主有嫌疑!” 张莉香听毕向革口中说出“地主”这个词,简直是要笑死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章 嫌疑“地主” “蒙总,度假咋回来啦?” 看到重回办公室的蒙赫佩,刘芳故作惊讶的说:“不是说出城七天乐的嘛,啥情况。” 张莉香接到新案子,蒙赫佩他们不得已终止休假,提前赶回来,蒙赫佩尴尬的一笑,他半开玩笑的说:“我改档期了。” “哈哈哈,哈哈哈~~~”刘芳听了哈哈笑,她笑说:“不会是碰到大老板,被人撵回来了吧?” 蒙赫佩听了,故作不可思议状:“哎,你怎么知道?” 刘芳听了笑,她笑说:“不会吧,大老板不是在马尔代夫吗?” 蒙赫佩开她玩笑说:“啊,是啊。” “他护照掉水里了,叫我回来给他换护照。” 刘芳听了惊讶:“护照掉水里了?” “游泳干嘛还要带护照?” 蒙赫佩鬼鬼的一笑说:“护头啊,你以为是啥护罩?” 刘芳听了,白了他一眼:“坏!你真坏!” “我感觉你头上就戴一个,蒙总。” “还是个不锈钢的!”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哈哈大笑。 台湖派出所,毕向革叫张莉香:“走,一起去审讯室。” 张莉香起身问:“什么情况,队长。” 毕向革说:“抓到嫌疑人了。” 张莉香听了惊讶,她惊讶怎么这么快就抓到嫌疑人了,看到嫌疑人,张莉香更觉惊讶了。嫌疑人是一个老头,年纪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稀疏发白,手上满是老茧,穿着好像一个农民。 毕向革一坐下,就单刀直入的问:“绿道边那片的油菜花地,是不是你种的?” 老头点头:“是我种的。” 毕向革厉声说:“那你知不知道,毁绿种菜,那是违法的!” 老头说:“我不知道。” “我又没偷又没抢,就种点菜,也不影响市容,犯啥法。”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把我抓起来?” 张莉香听了笑,毕向革说:“我问你,你菜地里的坟是谁的?” 老人说:“我不知道。” 毕向革听了惊讶,他转头看了一眼张莉香,又接着问:“那坟是谁起的?” 老人又说:“我不知道。” 毕向革听了说:“坟就在你地菜地里,你敢说自己不知道!” 老人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坟也不知道十天前谁埋的,还把我种的莴笋毁了一半,气死我了。” “我还纳闷呐,谁搁那儿起个坟!” 毕向革听了疑惑:“你说那个坟十天前才有?” 老人点点头,毕向革说:“你确定?” 老人笑说:“我当然能确定。” “不下雨,我三天要浇一次水的。” 毕向革听了说:“那你菜地里莫名其妙出现个新坟,你就不好奇,没问一问,扒开看一看?” 老人笑说:“这有啥好奇的,地又不是我的。” “再说了,我找谁问去啊,干嘛要扒开它看啊。” “那兴许是谁家的猫狗死了,埋那儿了。” 毕向革听了说:“既然不是你埋的,那有人起新坟,你为啥不报?” 老人说:“我又不知道埋的啥,我报什么?” “再说了,都是绿化带,报了,我还种不种菜啦。”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互相对视一眼,毕向革说:“你撒谎吧!” “那个坟有很多香灰,跟你菜地里的一样,而且,你家就有一辆架子车,车上就有很多香灰,你住的离那儿还很近。” “说吧,你是怎么把尸体运过去,然后埋掉的,不要以为这些我们都没调查。” “埋掉的那个人是谁?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老人听了呵呵一笑,他笑说:“我说了,我不知道里面埋的是谁,我也没运过什么尸体。” “坟边撒的灰,和我没有关系。” “我撒灰,那是为了施肥。” “你别说,你家种地不施肥。”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毕向革听了说:“你别嘴硬,你以为我们就没调查过吗。” “根据你邻居所说,你家里最近一直很臭,好像屋里死了什么人。” 老人听了勃然大怒:“谁说的?他妈的,他们家才死人呐!” “什么缺德玩意儿!……” 毕向革说:“你别激动,你别管谁说的,我就问你,你家里的臭味哪来的?” 老人说:“我家里没有臭味,我就没闻出来,我有鼻炎。” 毕向革就还要问,却被张莉香拉出审讯室,张莉香说:“放了他吧,队长,不会是他。” 毕向革听了说:“你咋肯定不会是他?” “他家离那儿很近,他有辆架子车,能很方便能把尸体运到那儿,而且他还信佛,家里还有很多香灰,这和尸体上发现的僧衣以及坟头那儿撒的香灰,都有关联。” 张莉香说:“队长,你看那件僧衣了没有?” 毕向革说:“看了,怎么啦?” 张莉香说:“那不是普通的僧衣。” “僧衣是双织面料的,外面毛呢绒,里面多丽丝,普通的信众是不会穿这么好僧衣的。” “你看见那个老人穿什么了吗?” 毕向革说:“看见啦,怎么啦?” 张莉香说:“老人就穿一个绿布衣,跟个建筑工似的,他怎么会给死者穿那么好的僧衣?” 毕向革说:“这有什么啊,这说明他们关系很不一般啊。” 张莉香说:“能有什么关系,年龄相差那么多!” 毕向革说:“那要是他女儿啥的呢?” 张莉香笑:“如果是那样,一查就知道了,再说了,他也没有必要为这事撒谎啊。” 毕向革听了说:“可照老头说的,时间对不上啊。” “法医说,死者死了至少两个月以上,可那老头却说,那个坟是十天前才有的,这有疑问呐。” 张莉香笑笑说:“那就不会是法医错了吗?” 毕向革说:“不会吧。” “法医做了这么多年,这种事还能错,还能错这么多?” 张莉香笑笑说:“两个,总有一个是错的。” …… 张莉香办公室,毕向革看着法医说:“我们找到一个嫌疑人,他说的一个问题很值得我们怀疑。” “他说,那个坟是十天前才出现的,这个和你判断的死者死亡时间有很大的出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法医听了惊讶:“不会吧!” “我是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的,按理说,不应该有错啊。” 张莉香说:“你的依据呢?” 法医说:“正常情况下,埋在土壤下的尸体,1~2个月会出现干尸,3~6个月会出现白骨。” “这个尸体已经干尸,而且部分白骨化,所以我才判断,死亡有两个月以上了。” 张莉香说:“你说的这是正常情况,那非正常情况呢。” “比如说,死者穿了外绒内丝的僧衣。” 法医说:“就是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那死亡时间也应该在两个月以内。” 毕向革说:“可那老头说,他三天就浇一次水,菜地里出现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这个怎么解释?” 法医有些尴尬,他想了一想,挠挠头说:“那也可能是,尸体在被埋之前,还被存放过一段时间!” 张莉香听了,直截了当的说:“那如果就是随即下葬的,会有这种可能吗?” 法医有些尴尬,他挠挠头说,:“这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要看周围环境是不是配合。” “如果周围环境温度很高,再加上有其它条件,像有昆虫或者化学物什么的……” 毕向革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你们两个,总有一个是错的。” “你再到现场复勘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误判了。” 法医答应一声,尴尬的去了。 几个小时以后,法医打来了确认电话:“队长,我当初判断的有些偏差,死亡时间需要重新修订一下。” 毕向革听了,看了一眼张莉香:“嗯,怎么说。” 法医说:“我测量了那个地方的土壤温度,土壤温度比周围高5度,而且土壤里含有大量的石灰石,碱性很强,所以依据这些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15天以内。” 毕向革听了说:“那也就是说,你是错的,对吧?” 法医尴尬的回答说:“是的,队长,是我判断错了。” 撂下电话,毕向革耸耸肩,他冲张莉香说:“看来,那个地主老头没说假话。” “法医承认错了。” 张莉香听了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章 外来的和尚 “功德无量,施主。” 台湖市中心医院门口,一辆奔驰车刚在医院门口停下,一个身着姜黄色僧衣,斜背化缘布袋的和尚就抢上一步,扳住车窗说:“开个光吧,施主。” 说着递上一张金箔样的卡片,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伸手去扶车里的人,和尚又绕到身前,虚扶一下下来的人说:“施主慈善,施主吉祥。” 被搀扶下的老人看了一眼司机,司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币,甩给那个和尚,和尚眯眼一笑,单掌合十冲二人的背影说道:“我佛慈悲,愿你平安。” 和尚转身,又见一少女走来,便又熟练的摸出一张金箔卡片,不管不问的直往少女手里塞。少女吓了一跳,赶紧紧走几步,跳跳的躲开。 和尚却紧追不舍,跟上前道:“施主,开个光吧,保一生平安。” 少女推脱不要,和尚却紧紧跟着,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她手里塞。 这时,就听得远处有一个人说:“就是他!” 和尚听了抬头一看,见路那头跑过来两警察,接下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和尚像兔子遇见鹰一样,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直脱身上的僧衣。戏剧性的一幕,看傻了路边往来过往的群众,很多人以为是在演戏,就停下脚步观看。那和尚没能跑出多远,就被两个警察扑倒摁住。 一个警察喝问:“哪个寺庙的?” 和尚:“我不是庙里的。” 警察:“没寺庙怎么出来化缘?” 一个警察一把扯下和尚身上的化缘袋,倒出地上一看,里面全是金箔样的卡片、护身符、佛教会员证啥的,全是行骗用的道具。 “妈妈,鳄鱼湖水族馆!”一个孩子站在入口,兴奋的指着牌匾。 新开张的鳄鱼湖水族馆,是鳄鱼湖乐园投资最大的项目,耗资巨大,设计别致,水族馆阶梯进入,层次幡然不同,让人如同进入梦境,吸引了众多的游客慕名前来。 刚入水族馆,会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穿越了,回到了汉朝。馆内是水乡般的田园,石桥杨柳,烟雨梅花,青瓦白墙,袅袅炊烟,在那桃红柳绿之间,还有一个个云袂霓裳的姑娘,手执团扇,轻起羽衣,衣袂飘扬的走过一个个微缩的碧水小桥。 古社繁花之间,让人不禁忘了尘世的喧嚣。 再往里走,则是一个魔幻般的“时光走廊”! 走廊内是一个个水箱、水柱与幻影墙,林立其间,相互侧映的空间。水箱中游弋着各种各样,缤纷多彩的热带鱼,让人看了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高大林立的圆形水柱,就像一个小的森林,水柱里或生长着巨大的海藻,或产生着光怪陆离、令人神想的水泡,或激光投影着一个个璀生的动物形象,再加上幻影墙上,那立体变换的海底世界,穿梭其间,令人大感震撼。 再往里走,则是更令人啧叹和震撼的水族世界! 一个巨大的环形水箱,就像一个盛大的海底世界一般,赫然出现在游客面前。在幽暗的灯光下,巨大幽蓝的水箱就像一块蓝宝石,散发着璀璨的炫光! 水箱高约十几米,有几层楼那么高,长约上百米,游客们站在水箱面前,就像一个个小矮人进了巨人的家,站在窗台往窗里探望。巨大幽蓝的水箱里,成群的美丽的鱼在其中游弋,翩然起舞。更令人惊讶的是,鱼群中间,还有几个美人鱼在跳舞! 在美妙的背景音乐中,她们或潜入水中,拉着海龟在游泳,或与鱼群共舞,或两两对舞,摆出一个个美丽的造型。 看着这美丽动人,幻若童话般的场景,游客们无不掏出手机,拍个不停。 倪总拉着刘芳的手说:“怎么样?我们这个规格可以吗?” 刘芳拍着手称赞说:“倪总,你可真是大手笔,这样的运营和规模,就是放到世界上,恐怕都没人能及呢。” 倪总笑笑说:“那跟我干吧,乐园的推广和宣传都需要人手。” 刘芳故作羞涩的说:“倪总,你别开我玩笑了,你们这个我哪能做的来,我来也就能当个客服啥的。” 倪总说:“哎,别这么说。” 说着,他一指水箱中一个翩翩起舞的美人鱼说:“看到那条美人鱼了吗?” “她姓游,以前是一名体操选手,还得过世界冠军呢。” “被我挖过来了,她现在既是我们的潜水教练,还兼做我们这儿的美人鱼表演,这里面的美人鱼都归她管。” “你就不想给自己要一个舞台?” 刘芳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能有个工作就行了,哪还敢要一个舞台。” 倪总听了哈哈一笑说:“哎,我口袋里可有一把公寓房的钥匙,你就不想自己当家作主?” 刘芳看了他一眼说:“倪总,你是不是,对哪个姑娘都这么说啊?” “用公寓房的钥匙当鱼饵,你的投入可有点大啊!” 倪总哈哈笑笑说:“这咋能叫大?你要真能到我这边,我还有更大的呢。” 听了倪总这话,刘芳突然一下变的很迷茫,她自言自语的说:“谁不想要一个自己的舞台呀?” “可谁又想一个人,在舞台上跳舞呢?” …… 台湖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张莉香对宋所长说:“所长,能请省里支援一个法医吗?” 宋所长听了一脸严肃的问:“为什么?” 张莉香说:“僧衣女尸这个案子,我们穷尽了一切办法,都没什么发现。” “我们手头有的,就只有这一具尸体,我想多一个法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宋所长说:“那你们比对过失踪人员了没有?” 张莉香:“都比对过了,但没有相符的。” “在外来失踪人员这块,我们没有太多的线索。对外来和尚的排查上,我们也已经做了,但好像也跟这个无关。” “如果我们不能,把尸源确定了,这个案子就很难查的下去。”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他说:“莉香,你这个想法可以,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莉香问。 宋所长说:“你有没有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啊。” 张莉香问:“什么角度?所长。” 宋所长说:“同事关系的角度。” “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可能会伤害,咱所法医的工作积极性啊。”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她说:“这个我有想过,也和毕队讨论过,他让我来找你,我个人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 宋所长说:“怎么值得,你说说。” 张莉香说:“案子是第一位的,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有为它做出个人牺牲的准备,这里面也包括个人的面子与虚荣。” 宋所长笑笑说:“看来,这个问题你已经考虑过了。” “我所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为你以后的未来着想。” 宋所长站起身说:“你想过没有,莉香。” “将来你做了领导,突然间请了一个外来的和尚来工作,那这个岗位上的同事,他心里会怎么想。” “我想问你的是这个!” “毕竟到那时,你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这一点,而是全局!” 张莉香听了,不禁眼睛有些湿润,她十分的感动,领导如此不加私心的为她考虑,这实在是太高看她了。 张莉香感激的说:“谢谢你,所长。” “你说的这个,我也有考虑过,但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力,所以考虑也是白考虑。” “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请你来平衡的。” 宋所长听了开心的一乐,他说:“好,我没看错你,莉香。”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我就是还想再问你一下,你能不能再给我说一下,你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和理由?” 张莉香说:“所长,我是这么考虑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我们的生活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可能影响到我们的工作,比如说情绪,比如说家庭,或者说身体什么的。” “咱所的法医,在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上,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我想,也许是他太累了,所以出现有看花眼的情况。” “因为这个案子,尸源太关键了!” “所以我想,能不能多一个人看一下,那样,起码在这方面,我们就是做到尽职尽责,问心无愧了。” 说着,她手一指所长办公室墙上的那幅字画说:“这就像你墙上的那幅字画写的,仰无愧于天!” 宋所长听了哈哈笑,他站起身高兴的说:“莉香,你不要怪我问你这么多啊!” “我是对你太器重了!” “老实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聪慧的人,我一见你,就觉得爱不释手。”宋所长说着,还示意的搓了搓手。 张莉香看了不禁的笑,宋所长接着说:“所以,我就想多给你一些帮助和指导。” “我同意你的意见,法医这边,我帮你平衡着。” “法医的父亲,也是做这个的,他是接他父亲的班,做的。在责任和能动性上,可能不如他父亲。” “正好,咱们这边有个遴选考试,我就让他先报名参加一下。” “过不过,对他都是一种磨练。” “法医这里,我再向省厅打报告,申请他们派一个同志来支援我们。” “咱也请个外来的和尚,试一下。”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捂嘴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五章 旷世法医 “你好,邝法医。” “感谢省里来的领导。” 见了省厅支援的邝法医,张莉香上前同她握了握手,笑着打了声招呼,邝法医微笑的点点头。 省厅来的这个邝法医,年龄不到五十岁,这个年龄还奋斗在一线的很少见。她带着一副眼镜,不知道是花镜还是近视镜,人看起来很矜持。圆润的脸庞红润而有光泽,看不出多少岁月的雕刻,一看就是心态非常好的人。 毕向革也迎上前和邝法医握了一下手,张莉香简单的说了一下,这具尸体的特殊情况,邝法医说:“好,你们带我去看一下。” 毕向革说:“您刚从省里来,不先歇一下吗?” 邝法医说:“不用了,来的路上,已经在车上歇过了。” 张莉香看了一眼毕向革,有些敬佩的说:“邝法医,你真是雷厉风行啊。” 到了解剖室,邝法医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尸体,她取过一双医用手套戴上,然后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回头对毕向革和张莉香说:“你们给我安排一个摄像,再安排一个记录。” 话说的少,但却很有份量,摄像是为取证用的,记录是为了法医腾不出手时,记录勘验结果的。 穿戴准备好,邝法医拿起手术刀对毕向革和张莉香说:“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工作时,我不喜欢身边有多余的人。” 两个人听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走出解剖室,毕向革 “噗嗤”一笑,张莉香问:“队长,你笑什么?” 毕向革笑说:“我一直以为,你说话很直,但没想到,这个邝法医,说话比你还直。”说完,就又“扑哧扑哧”的笑。 张莉香也笑,她说:“听她说多余,我反倒心里平静了,我觉得请她是对的。” “多此一举,有时候是对的。”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他用纯正的天津音说:“你介话缩得,倍儿哏儿,我耐听!” 张莉香听到毕向革的天津样板话,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湖贝新村背山面湖,很是安静,村里的度假村大酒店就像一座宫殿,安静的坐落在湖边上,守候着内心世界的日常。沿岸的游艇、快艇还有渔船,在长长的湖边栈道旁排列着,就像迎宾的礼队,静候着游客们的到来。 一座穹顶式的排屋下,隐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户外探索俱乐部,俱乐部门口悬挂着巨大的徽标,上面赫然写着“幽蓝潜水俱乐部”,旁边是一个潜水的蛙人和鲨鱼,看起来很是生动。 俱乐部里面,有几条泳道、泳池,还有两个深浅不一的潜水池,看起来,俱乐部的规模不小。 长长的泳道里,趴着几个女人在聊天。 “新来的刘教练身材真好,一身的腱子肉!” “是啊,我就是因为他,才报潜水课的。” “哎,你不是说为了去普吉岛,才练潜水的吗?” “是啊,但是现学哪来的及啊,我得先找个岛练练。” “哈哈,哈哈,你太搞笑了,找岛练潜水。” “美女们,你们聊完了没有?”岸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教练,冲她们拍拍手,喊道:“今天的课还上不上啦?” 说话的教练身高一米八多,长的魁梧健壮,胸前的肌肉紧绷,就像一块一块的方格肉,感觉那胸膛就像钢结构的一样,硕磊惊人。 “来了,刘教练,接下来上什么课?”一个女学员问。 被叫刘教练的人说:“耳压平衡。” “教练,还学这个啊,我们啥时候开始练潜水啊。”一个学员说。 刘教练说:“你们这些学员啊,咋还没学会跑,就想飞啦。” “理论课学完,当然要先要学一些基础的。” “耳压平衡掌握不好,将来,你们潜不下去怎么办?” “潜不下去,我就抱着你沉下去。”一个女学员暧昧的说。 其他学员听了都笑,刘教练说:“好吧,既然你们不想学法兰佐,那我们今天就先学, 3 米的潜深吧。” 一个女学员说:“教练,我们去马尔代夫,该学几米的?” 刘教练嘿嘿一笑说:“你们要下海,那最好能无氧下潜 10 米才行。” 一个女学员问:“教练,你能潜多深?” 刘教练说:“ 要是没有水压,我能潜 100 米。” “哇!”女学员们听了尖叫:“这么厉害!” “真的假的?” 刘教练口气满满的说:“当然是真的。” “你们一口气,能吹起几个气球?” “我一口气,能吹烂一个热水袋!” 刘教练牛气哄哄的吹嘘,让学员们听了都失声惊叫:“哇,教练,你好厉害啊,啥时间我们能和你一起潜水哦。” …… 毕向革办公室,邝法医说:“我重新勘验了一下尸体,发现一些前期工作没有发现的东西。” 张莉香听了兴奋的问:“发现了什么?邝法医。” “能帮我们确定尸源吗?” “这个我不知道,你们看一下吧。”邝法医说着,便将手中的尸检报告交给毕向革。 毕向革低头看了一下,兴奋的腾的一下站起来,他把手里的报告交给张莉香说:“邝法医,你真是旷世法医啊!” “有你这个,我看尸源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邝法医微笑着摆摆手说:“什么旷世法医啊,你们太恭维我了。” 张莉香看了说:“死者死前,做过牙齿矫正手术,其上颌第一磨牙为人工种植牙。” “死者远指节骨骨折,曾做过断指再造,再造的指节骨上,刻有字母 L.J. 。” 张莉香拿着报告问:“邝法医,这远指节骨骨折和断指再造都是专业术语,您能给我们说的通俗一点吗?” 邝法医说:“这远指节骨骨折,就是我们的小拇指,最后一节骨折,断指再造,指的是用脚趾骨 3D 合成,替代已损坏分离的骨骼。” “哦,这样,那邝法医,这‘ L.J. ’是什么意思啊?” 邝法医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推测可能是哪个医生的签名吧。” “医生的签名?”毕向革听了惊讶,他说:“不会吧?” 邝法医说:“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这个还需要你们去调查。” 张莉香看了一眼毕向革说:“说起医生的签名,我倒想起一个新闻来。” “国外有一个医生,好像他做完手术后,就爱在患者体内,签上自己的名字。” “难道,我们国内也有人这样做?” 邝法医说:“这个新闻我也看过,可以网上搜一下。” 几个人立即打开电脑,搜索来看,果然,还真有这样的事。 根据新闻上的报道,英国有个外科医生名叫 Simon Bramhall 的,他个人有个癖好,就是,在给患者做完手术以后,他会在做了手术的地方,烙印上自己的名字。 他为两名病人进行肝移植手术时,就将自己的姓名首字母“ S.B. ”,用氩氦刀刻在了患者肝脏上。后来,一名患者肝移植失败,同事在进行后续手术时,发现了这个刻字,此事才得以被曝光。 邝法医看了说:“要是这么看,这十有八九,就是个医生的签名。” “脚趾骨替代损坏分离的指骨,直接替换不美观,这需要医生采用 3D 建模的方法,根据模型重塑脚趾骨,然后再用重塑的脚趾骨去替代手指骨,这中间是没什么厂家或产品的。” “手术也有模仿作案?”毕向革听了说。 邝法医听了笑,张莉香称赞的说:“邝法医,你真的是旷世法医。” “这两个发现,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旷世级的发现!” “哎,法医,你是不是戴的放大镜啊?” “这么细小的细节,你是怎么发现的?” 邝法医说:“放大镜咋能看的到?我用的是显微镜。”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哈哈大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六章 背后的人 “真不想你走啊,邝法医。” 张莉香握着邝法医的手感动的说:“你来了,我们犹如天兵神助。” “你走了,我感觉一下六神无主了。” 邝法医听了笑,完成僧衣女尸的复检,她今天就要返回省城,听了张莉香的话,她笑说:“莉香,你真会说话,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幽默就好了。” “老跟死人打交道,我都不会说话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毕向革笑说:“邝法医,其实你也挺幽默的,只是你没感觉出来。” 张莉香拿过一个手提袋,交给邝法医:“这是前几天我代表所里开会,市领导给的。” “都是一些化妆品,我都没用,你老跟死人打交道,就多护理一下吧。” 邝法医听了一捂嘴:“你瞧我这张嘴,一点也不走心。”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一样,邝法医。” “我说话也不走心,我也走嘴。” “哈哈哈,哈哈哈~~~”邝法医听了不禁捂嘴笑。 送走邝法医,张莉香一时有些心情起伏,邝法医和她很像,只是邝法医说话非更直,还一点不懂含蓄,直的不拐弯,直的没旁白,但她这样的人做事,那却是最让人放心可靠的。 就拿僧衣女尸来说,要不是邝法医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勘验尸体,最后又用高倍显微镜的那么看,这个案子怎么会收获这么重要的证据呢。 正想着接下来如何推进案子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电话是宋所长打来的。 “喂,莉香,邝法医走了吗?” “嗯,刚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张莉香说。 “好,那你过我这儿来一下啊,我有点事想问你。” 听宋所长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张莉香觉得所长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找她,就赶紧拿上笔记本,匆匆上楼了。 张莉香坐下问:“所长,什么事?” 没想宋所长却端过一盘橘子:“吃个橘子吧。” 张莉香听了“噗嗤”一笑,她笑说:“所长,你不是要我过来吃橘子的吧?” 宋所长听了一笑,他一指张莉香说:“你啊,真是棵灵芝!” “当然不是,我有点事儿要问你。” 说着,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然后挠了挠头,好像琢磨要怎么开口。 张莉香瞅着宋所长扭捏的样子,感觉既好奇又好笑,她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拿过桌上的橘子,在手里抛了两下说:“什么事啊,所长,要我猜谜吗?” 看张莉香在手里轻松的抛了两下橘子,宋所长放松身子说:“哦,是这样的,有一个人,托我问你点事儿。” “谁啊,我认识吗?”张莉香笑:“问什么事?” 宋所长说:“这个人你认识。” 张莉香听了停住抛橘子,她问:“我认识,谁,什么事啊?” 宋所长说:“就不说谁了吧,问你点私事行吗?”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怎么啦,领导?” “怎么今天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哈哈哈~”宋所长一摸头的笑,他说:“哎呀,全被你看透了,还真是这样的。” 张莉香听了又是“噗嗤”一笑,她笑说:“所长,你今天怎么这么绕?” “要学猫咪织毛衣啊!” “哈哈哈,哈哈哈~~~”宋所长被张莉香逗的哈哈大笑。 他好不容易忍住笑说:“按理说,这事我不应该参合的,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又不能不说。” 张莉香一捋头发说:“好了,所长,没事,我不介意的,你有话就尽管说吧。” 宋所长听了说:“那好,我问你。” “你对对象有什么要求吗?” 张莉香一听是这个,顿觉脸一红,她觉得自己的体温上升的很快,感觉瞬间就冲上了额头,而且还很烫,烫的有点烧。 她紧张道:“是这个事啊,所长。” “怎么想起问这个。” 宋所长说:“哦,是市里有个领导看中你了,想要你做他儿媳妇。” 张莉香听了说:“我做他儿媳妇。” “谁啊,哪个领导?” 宋所长说:“你先别问这个,我就问你,你对对象有什么要求没有。” 张莉香听了晃晃头:“我对对象没要求。” 宋所长听了一笑,他用手指指张莉香说:“你这是糊弄我。” “越说没要求,越是要求高。” “向革都跟我说了,你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你想要对象都是天使那样的。” 张莉香听了脸一红,她故作不高兴的说:“毕队长怎么什么事都对你说啊,那都是开玩笑的话,他也对你说。” “回头我非找他说道说道。” 宋所长听了,把手往下摁了摁说:“哎,你可不要找他,这事是我主动问他的。” “他可不是背后议论你,乱嚼舌头,向革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有人托我给你提亲。” “你要是不介意,我想你找个时间抽空见一下。” “人家条件很好的,父母都很有声望,也很有地位,孩子在国外读书,那都是见过世面的,你要是过去了,你的前途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张莉香听了脸一红,她思考了一下说:“谢谢所长,我已经有对象了。” 宋所长听了,立即站起身说:“嗯好,这样好,这样我就有交代了。” 说完,他一抹头上的汗说:“哎,我是真干不了这个。” “做红娘真不是男人干的活儿。” 张莉香听了忍不住笑,她迅速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和橘子,偷偷溜出所长办公室。 下楼正好看到陈其冰,张莉香便把手中的橘子抛给其冰:“其冰,吃个橘子吧。” 陈其冰接住橘子,笑说:“啥喜事,张队,见人就给橘子。” 张莉香听了脸一红,她故意敲打陈其冰说:“你这人真是,我给你橘子吃,你还敢叫我贱人!” “哈哈哈,哈哈哈~~~”陈其冰听了哈哈大笑。 张莉香随后问:“其冰,僧衣女尸的协查函和线索征集,你写了没有?” 陈其冰点头:“嗯,已经写完了,张队,我正准备交给你呢。”说着,她递过两张纸。 张莉香看了一下说:“嗯,协查函没有问题,可以直接发出去。” “线索征集这里,奖金还是不要写了,就写,……” “就写,对提供线索的举报人,将视情况将给予一定现金奖励。” “死者特征这里,不要写手指骨折,就写小拇指做过断指再造,再造的指节骨上刻有字母L.J.。” “好的。”陈其冰答应一声接过稿子。 “哎,队长呢,看见队长了吗?”张莉香又问。 陈其冰回答说:“队长刚出去了,他说接到一条线索举报。” “哦,好的,我知道了。”张莉香说: “稿子就按我说的,改完立即发出去。” 太阳下山,天渐渐的黑下来,湖水冲击着岸滩,一声又一声,像是叹息,也像是唱歌。 一片寂静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在动,树上的猫头鹰威武的站在枝头,鹰眼如炬地审视着这片丛林。 在台湖派出所大院里,武警、特警、刑警、治安警、协警列队整合,听取毕向革的动员部署,一声“出发”的命令下达,警员们纷纷登上车,一辆辆警车闪亮着,急速地朝目标驶去。 金港湾娱乐厅还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一辆辆警车围在四周,警员们荷枪实弹,气氛异常紧张,金港湾娱乐厅楼顶,探灯依然如剑地打向夜空,只是场内霓虹灯不再闪烁,闪烁的全是警-灯! 在警员的押解下,娱乐厅内的涉案人员一个个抱着头走出娱乐厅,在卧底警探的里应外合下,这次缉捕共抓获贩毒嫌疑人多名,另有若干吸/毒人员,现场缴获很多违禁品,并起获不少管制刀具,以及多部涉案车辆。 毕向革走到违禁品前,一个小小的白色包装袋吸引了他,他拿起那袋包装,就见包装袋上用马克笔写着:“444”。 毕向革看了,不由自言自语的说:“三条四?” “难道真有此人?” “这个谁身上搜出来的?”毕向革转头问办案的民警。 “从黄毛那里。”办案民警回答。 毕向革说:“好,回去先审他!”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七章 搅人的鳄鱼 搅人好梦的,该打,搅人好事的,该骂,但如果搅人心的是鳄鱼,那就该暗自庆幸了。 第二天,台湖水库停着一辆车,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儿子来钓鱼。 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微风吹拂,湖面荡漾着波光,粼粼点点的闪着亮,父亲惬意的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保温杯,看着儿子在那里甩杆。 孩子没有渔竿高,操作起来有些笨拙费力,不过还是很成功,第一次下钩,就起货一条太阳鱼。 儿子看着父亲摘下鱼,得意的说:“爸,你给我放个大点的饵,我要钓大鱼!” 父亲笑笑说:“儿子,钓大鱼和饵的大小没有关系。” “关键是,你要抛远了,要底钓。” “大鱼,从来都在下面!” 在父亲的指挥下,孩子退后几步,然后向前跑了一下,然后用力将饵线抛出,随后开始放线,底钓。 过了一会儿,水面泛起水花,果然有鱼儿上钩! 孩子兴奋的开始收线,不断的,拼命的,往回拉。 父亲看着高兴,得意的在后面指挥着:“不要着急拉,不要着急拉。” “鱼太大,你是拉不上来的,小心,再把你拽进去了!” “先溜一下,再拉。” 一番搏斗之后,就见一条大鱼露出脊梁背,不时能看见它扑腾出水面,看那样子,是个大个儿的。 父亲走过去,想帮着孩子拉,孩子头一次起获到这么大的鱼,很兴奋,不想分享这份快乐,他就拒绝了父亲的帮忙,一个劲儿的收轮拽线,想凭着自己的一股子力气,把大鱼拖上岸。 又是一番搏斗,眼见的大鱼,一点一点的变的服帖,孩子不停的转轮,收线。 就在大鱼,一点一点的被拽到水边,突然间,一条鳄鱼猛地从水中窜出,扑过去一口叼住那鱼,游进水中,鱼竿瞬间被拖走,孩子受到惊吓,手足无措的“哇哇”大哭。 台湖派出所,张莉香找不见毕向革,就奇怪的问陈其冰:“队长呢?” “看见他人了吗?” 陈其冰说:“队长宿舍补觉呢,昨晚开展了一次大的行动,搞的很晚。” “哦。”张莉香应了一声,心里暗想:“开展行动?我怎么不知道!” 正想呢,一个民警叫她:“张队,所长叫你。” 张莉香答应一声说:“好的,我知道了。” 张莉香拧身来到所长办公室,这里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每一次来,张莉香都有种感觉,感觉很轻松,就仿佛身在同一个气场。 气场是种很玄妙的东西,你看不见它,但却能感觉的到。气场相合的人,你一见着便觉得是轻松愉悦,宾至如归。 所长办公室内设很简单,但却很大气。一张大一点的办公桌,两个文件柜,两个沙发,办公桌的后墙上还挂着一副墨宝。 这副墨宝,是张莉香每次来,都要反复咀嚼的,墨宝上几个书法大字:“仰,无愧于天!” 宋所长看到张莉香进来,微笑着的说:“莉香,刚才有人报警,说水库那儿发现一条鳄鱼,你带人过去看看啊。” 张莉香听了说:“鳄鱼?真的假的!” 宋所长听了“噗嗤”一笑,他说:“这我哪儿知道。” “报警的人说,是真的。” 张莉香奇怪的问:“所长,那为什么不让管治安的同志去?” 宋所长听了说:“上次鳄鱼的事儿,闹的挺大,很多人谈鳄色变,我希望你能尽快平息这事,别再出什么漏子,引起社会恐慌。” “好的,所长,我明白了。” …… 台湖水库边,张莉香问孩子家长:“你确定是真的鳄鱼?” “当然是真的鳄鱼!”家长说。 “我给你看下啊,我还拍了照片呐。” 说着就拿出手机,划给张莉香看:“哎,我当时没拍视频。” “当时我真应该拍视频的,可惜了了。”言语间吐露着一种失之交臂的遗憾。 张莉香不由心里笑,现在网络盛行,很多人都把能发一条吸引人的视频和图片,当成一种很光彩很荣耀的事,且不论这视频和图片是否隐私,是否危险,或者是否违法,或不当。 张莉香看了一下,确实是,画面中,一条鳄鱼正往水里游,虽然拍的不是很清晰,但能感觉那是真的。 “这条鳄鱼有多大?”张莉香问。 “好像一米多长,是条孩子鳄。”家长说。 张莉香听了不由一笑:“孩子鳄?” “幼鳄吧。” 家长听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为自己的用词不精而尴尬。 看着宽阔的水面,浮光掠影,绿水波平,张莉香犯了愁:“水库这么大,怎么抓啊?” 陈其冰一旁说:“上次抓鳄鱼,是队长带着人抓的,应该叫队长来。” 张莉香听了笑,她说:“我也想他来啊,谁擅长抓鳄鱼啊!” “其冰,这样,你先安排人在附近巡逻。” “劝离水边钓鱼,和游泳的,我去问一下。” 回到台湖派出所,张莉香去找毕向革,张莉香见了他便说:“哎,毕队,这你可不对啊!” 毕向革听了“扑哧”一乐:“必对不对,什么对啊?” 张莉香听了也是“扑哧”的一乐:“队长,昨天晚上有行动,为什么撇开我?” 毕向革听了笑,说:“就为这个啊?” “咱所的女同志,除了当班的,我都没叫,没有撇开你啊。” 张莉香说:“那昨晚的行动,为什么不叫我?” 毕向革说:“就是一次普通的缉毒行动,没有必要,叫你也出马啊。” “缉毒行动还不大,那抓鳄的鱼事儿大啊?”张莉香说。 毕向革听了不由笑,他说:“怎么了?又出鳄鱼了?” 张莉香说:“是的,我这不找你,来商量了吗?” 张莉香说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有些束手无策的抱怨说:“这个应该你去啊,你抓鳄鱼最有经验了!” 毕向革哈哈笑:“哈哈哈,你也有犯难的时候啊!” “昨晚的行动,是我得到一个线索,这个也跟所长汇报了。” “他说,毒品这东西,一出现就要坚决打击掉。” “咱们这儿,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让我重心多往这上放一放。” “所以,我就没叫你,也没告诉你。” “那鳄鱼怎么办?”张莉香听了抓抓头说:“我感觉,这像个离散数学题啊。”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他笑说:“哎,莉香,你是不是大学也有挂科的?” “没有。”张莉香说。 “不过有几门是 60 。”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哎!老实说,我宁愿去抓毒贩,也不愿意去抓鳄鱼!” “那玩意儿,跟个泥鳅似的。” “与其说,是抓它,倒不如说,是和它玩躲猫猫。” “那咋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我是不行了才找你的。”张莉香痛苦的说。 “哎,找徐教授。”毕向革一抬手说: “此路不通,犹如上次,我上次就是找他,才成功的。” “那你给他打电话。”张莉香站起身说。 毕向革于是拨通徐教授的电话:“喂,徐教授。” “忙吗?” “你嗨冰果啊?”电话里,一个童声稚嫩的说。 毕向革听了不由的嘿嘿乐,他也鹦鹉学舌的说:“你嗨冰果啊?” “我是教授的儿子啊,我叫哼哼。”童声说。 “哦,哼哼啊,快去叫你爸接电话,就说我们要去抓鳄鱼。” “抓鳄鱼啊,在哪里啊?爸爸,爸爸,有人找你抓鳄鱼!” 撂下电话,毕向革乐呵呵的冲莉香说:“真幸福了你!” 张莉香听了说:“教授怎么说?” 毕向革说:“教授说,他带的一个研究生,正在做一篇论文,探讨外来物种的对策与研究,他说待会儿会派他过来。” “教授说了,抓到了,论文必过,抓不到,延毕。”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立马跳起来说:“哇,太好啦,太好啦啊。” “我的焦虑治好啦。” 毕向革听了哈哈笑,他说:“你的焦虑是治好了,研究生抑郁了。”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捂嘴笑:“没事儿,教授肯定不会让他延毕的。” “能操心外来物种的人,那都是大有学问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 傍晚,台湖水库边上,徐教授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张莉香带着几位干警,一起抓鳄鱼,张莉香说:“教授,你对这家伙了解,该怎么做,你说,我们配合你。” 徐教授说:“鳄鱼一般会在晚上浮出水面,现在正是下手抓它的时候。” 说着,他叫来一个学生:“小沈,小沈,你过来。” 一个年纪轻轻,身材高挑,一脸学生气的男生,朝气蓬勃的跑过来,徐教授冲他说:“小沈,我们现在这些人,都归你调动,你说怎么抓,我们配合你。” “抓到了,鳄鱼归你研究,抓不到,延毕!”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捂嘴笑,叫小沈的答应一声说:“没问题,教授。” “我已经在水库边上设置了陷阱,现在就需要两条船,配合我们拉网。” 民警在小沈的带领下,一起登上船,打着灯,开始拉网驱赶鳄鱼。张莉香看着他们说:“教授,如果抓不到,你不会真的让他延毕吧?” 教授哈哈笑笑说:“哪能呢,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我还要面子呢。” 张莉香听了忍俊不禁,徐教授又故作神秘的,偷偷捂嘴对她笑说:“我就是吓唬他一下!” “我使用的是激素法!” “哈哈哈,哈哈哈~~~” 听徐教授说“激素法”,张莉香简直要笑不活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八章 游走的灵魂 湖贝旅游新村,前面一片白沙滩,平整开阔。 距栈桥五公里的地方,还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湖岛,这里的地形就像一个贝,一个小海湾。由于风平浪静,风景宜人,有很多游客来这里休闲和旅游。 不得不说的是,前出的那座湖岛,还是当地旅游的一张名片,被人称为“幽灵岛”。 据说,岛上就没发现有什么生物,被人称为“幽灵岛”,意思是:“即使岛上有生物,那也一定是个幽灵。” “幽灵岛”靠近度假村,所以,每逢有游客乘船出游,在关于“幽灵岛”的介绍上,导游都会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讲一大堆灵异的鬼怪故事,吓一吓游客,并希望借游客们的嘴,再拉来一批新的游客。 反正说的多了,很多人都信了,就连当地的人都认为,那座岛就是个禁区,外人不能擅闯,充满了神秘。 今天,俱乐部上潜水公开课,刘教练带着学员,驾驶着船来到湖上。阳光洒在湖面上,就像钻石落在湖中央,各种闪烁的亮。刘教练看着大家,先用手一个一个的点着,数了一下人头,然后他说:“我点一下名啊。” 学员们听了都不由哈哈大笑,一个叫刘柱的学员说:“教练,是不是学完,你不准备让我们回来啦。” 刘教练笑笑说:“我带你们学潜水,首先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其次,还是要保证你们的安全,然后才是潜水。” 刘柱接话说:“教练,那你直接说,安全的平方就得了呗,干嘛那么啰嗦。” 大家听了都笑,就像感觉回到了课堂上,刘教练说:“好吧,说多了你们也不爱听,那我就说点实际的吧。” 说完,他指了一下旁边的那座岛说:“看见那座岛了吗?” “它叫幽灵岛。” “这么叫,是有原因的。” “据说有一个人,他总听不进去别人的劝,非要登上那座岛,结果上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你们知道,那个人叫啥吗?” 女学员们听了一哆嗦:“叫啥?” 刘教练说:“叫游灵(幽灵),意思是,游走的灵魂。” “哈哈哈,哈哈哈~~~”学员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一个女学员说:“教练,岛上没有人,只有幽灵,是真的吗?” 教练摇摇头,笑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 “不过,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你们见过岛上有人吗?” 两个女学员听了,互相拥抱了一下说:“哎呦,听的我都不敢下水了。” 刘教练点完名说:“好了,大家要结伴下水。” “下水前,要再检查一下各自的装备。” “潜水衣、面镜、呼吸管、手套、呼吸调节器、脚蹼、配重、潜水|刀、头灯、潜水表、氧气瓶……” 刘柱对一旁的女学员说:“哎呀!教练怎么这么啰嗦,你说他会有女朋友吗?” 女学员白了他一眼说:“教练会没有女朋友?鬼才信!” 一个女学员听了,转头便问刘教练:“教练,你有女朋友吗?” 刘教练说:“有啊。” 刘柱又抢话说:“当然,教练的女朋友都是美人鱼,这可真不是传说!” 没想刘教练说:“哎,你怎么知道的!” “我女朋友在鳄鱼湖乐园,做美人鱼表演。” “哗!”学员们听了,都笑开了锅,刘柱听了,脸憋的通红,他一拉面镜说:“我先下去了。”说完,也不再听教练说什么,便一个后仰,翻身从船上跳进了湖里。 刘教练看了生气,说:“这家伙,带齐装备没有啊。” “胡老板,刘柱的氧气瓶带了没有?” 船后的胡老板斜乜着眼说:“带了,带了,我检查过了。” ……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在白板上写下“ 444 ”,然后用粗大的马克笔圈画一下说:“根据我们掌握到的线索,有一个人,在我市操控毒品交易,这个人,据说叫‘三条四’,外人从来没有见过他,都是听说,” “那这个人,是怎么操作这个链条的呢?” “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一个叫权哥的人,很多货源,都是从他那里经手过来的。” “我们怀疑,”说到这里,毕向革又在白板上写下“权哥”二字,并用粗大的马克笔圈画一下说:“这个叫权哥的,很有可能,就是‘三条四’手下的二号人物。” “‘三条四’应该就是通过他,控制这些非法交易的。” 然后,毕向革又用马克笔向下画了一条一条的分叉:“而这个权哥,又是通过他手下的马仔,把这些货分销出去的。” “为了彻底摧毁这个交易链,我们要先掌握权哥这个人,” 说到这里,毕向革又用马克笔向上,反方向画了一个箭头说:“然后,再通过这个权哥,找到‘三条四’。” “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得到线索,这个权哥,准备做一笔大买卖。” “为了确定他的犯罪证据,……” …… 在一辆商务车里,毕向革把一个手机交给“黄毛”:“手机拿好了,按我们说的做,权哥一联系你,立马通知我。” “黄毛”点点头,毕向革又冲廖伟说:“你跟着他。” “黄毛,以后你还能不能自由,全看你的了。” “黄毛”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 台湖度假村“风华旅馆”,根据权哥的指示,黄毛在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然后留下一个空的皮箱在房间。毕向革研判,权哥有可能在这里接货,于是他带着人来到旅馆。 毕向革走上楼,先观察了一下旅馆的布局,然后下楼对前台说:“帮我们开一下 407 房间。” 前台看了一下电脑说:“对不起,这个房间已经预订了。” 毕向革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说:“这个房间我们今天要用。” 前台看了一下主管,主管表示很为难,她说:“这个我做不了主。” “我请示一下我们老板好吗?” 毕向革问:“你们老板哪儿?” 前台主管说:“她就在经理室,我去问她一下好吗?” 毕向革想了一下说:“你打电话叫他过来。” 前台主管于是打电话:“马经理,你能到前台来一下吗?” 撂下电话,从楼上下来一个妇女,这个妇女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蓝黑的绸缎裙,裙子上,金线刺绣着一朵牡丹花。 她手夹着一根香烟,一步一摇的走下来。 毕向革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说:“老板, 407 房间,我们要用一下。” 老板长的十分高挑,身材瘦瘦的,很骨感。目测大概一米七几的样子,人长的很白,抬手之间,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就感觉那香水像是不要钱似的。 她的脸长的长长的,眼睛很大,但脸颊却很窄,貌似横宽不过一个巴掌大,像极了马的脸。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不自在。 马老板看了,一抬手对前台说:“这种事,以后不要找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说完,就冲毕向革他们微微点一下头,然后转过身,就又一步一摇的走上楼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奢侈的香水味,那味道,让人想起法国的巴黎! …… 407 房间,毕向革看看了表,纳闷的说:“难道这个权哥发现什么了,放弃交易了?” 廖伟说:“不应该啊。” “黄毛说,是权哥让他到这儿来的。” “只要权哥一让在旅馆开房间,那接下来准有大货。” 毕向革摇摇头说:“都这时候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九章 洞中浅探 “程所长,你说阳永辉女朋友的死,可能是他杀?” “是的,可以这么说。” “经过我们的劝导,两家人同意开棺验尸。” “验尸的结果是,死者的额骨、枕骨均有损伤,从勘验的结果看,死者额骨的伤更像是钝器打击伤,因为骨折线有截断,我们判断,这不是一次打击造成的。” “所以从这一点上分析,死者自杀的可能,应该可以排除。” “而且,根据村民们的反应,当天天气晴好,那个地方原是村里进山的路,地方比较偏僻,出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大。” “当然,我们还在调查,但我们更倾向于是他杀。” “不过,这个案子侦办起来有些难度。” “一是时间过去太久,出事后家属没有报案,造成很多证据和线索缺失。二是地方偏僻,找不到目击者。” “好的,程所长,太感谢你了,我希望咱们能把这个案子办下去,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 “这个你放心,命案必破,我们会全力追查的” “好的,谢谢你,程所长,再遇到阳永辉,我起码跟他有话说了。” “可以劝他回去了。” 挂断程所长的电话,张莉香心里犹如涌进一股江水,翻江倒海,品不出滋味,既开心难过,又兴奋神伤。 开心的是,阳永辉的病根找到了,可以治了,难过的是这个案子恐怕很难破,发现了,可能破不了。兴奋的是,自己一念之下,竟做了件大善事,神伤的是,这个善事未必能有好的结果。 张莉香有些心情复杂的坐在办公桌前,双臂环胸的抱着发呆。这时,门轻敲两下,陈其冰兴高采烈的走进来:“好消息,张队。” 张莉香听了高兴的问:“什么好消息?” “尸源有线索了?” 陈其冰说:“不是,是我们找到,是谁放生鳄鱼的了。” “哦,是这个啊。”张莉香听了有些失望,她以为是僧衣女尸的尸源有线索了呢。 陈其冰说:“这个不是好消息吗?”。 张莉香微微一笑说:“谈不上啥好消息,两个灭绝师太,在人家宠物店里买了一条鳄鱼,然后拿到湖边放生了,与其说是放生,倒不如说是放毒。” “哎,张队,你真神奇啊,我还没报告呢,你咋就知道了。” 张莉香“嘿嘿”一笑说:“想不到吧,昨天捉鳄鱼,捉的我对外来物种感兴趣了。” “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外来物种,排名第一位的就是,宠物养殖,排名第二位的就是,买来放生。” “所以,查到了,留给我们能做的,也不多。” 陈其冰笑笑说:“哎,白费我半天劲了。” 张莉香说:“也没白费,宠物店是从哪儿来的,我们还要接着查,这个查清楚了,也是一篇好论文。” “论文?”陈其冰迷惑了。 张莉香说:“是啊,留给专家们写篇论文,也是好的。” “好消息,好消息!”这时,毕向革推门进来。 “什么好消息?”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今天,我净听好消息了。” 毕向革说:“尸源有线索了。” 张莉香听了,顿时来了精神:“哦,怎么说?” 毕向革一扬手中的简报说:“有一个医生打电话说,他们有一个同事,就爱在患者身上签名,还动不动就拿来炫耀,他看到我们的线索征集,就给我们打电话了。” “哦,在哪儿?”张莉香问。 “云南。”毕向革说。 “啊,这么远啊!”张莉香说:“怪不得我们一直查不到呐。” 毕向革说:“远不怕,就怕没线索。” “我们先请当地的派出所,帮我们调查一下,不行,我们再过去。” 张莉香问:“那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毕向革说:“何某前。” 张莉香听了说:“那这个和签名也对不上啊。” 毕向革听了说:“哦,你说的是签名的那个啊。” “签名的那个叫李杰。” …… “刘柱,你是不是喝多啦?这可不是逞能的事儿!”在潜水船上,一个俱乐部学员对刘柱说。 刘柱说:“我没喝,我清醒着呢?” “我刚才在岛下游了一圈,发现一个洞。” “洞口还挺大呢,能直接开进去一艘船。” 一个学员说:“你别看外面大,越往里面越小,小心钻进葫芦里,出不来了。” 刘柱说:“我们学潜水是为了啥,不就是探索个稀奇吗?” “现在有这条件,干嘛不去?” 一个学员说:“刘柱,洞潜和潜水不一样,洞潜比潜水还要危险,你最好先问问教练,再去。” 刘柱说:“就进去搂一眼,你们怕个啥。” 一个学员摇头:“我可不敢进,我有幽闭症,还特别怕黑。” 刘柱就拽另一个学员:“那你跟我一起去。” 另一个学员摇头:“我也怕。” “我们潜水是为了看好东西的,一个黑咕隆咚的破洞,有啥好看的。” 刘柱说:“哎,你们知道吗,幽灵岛下面埋了很多金银财宝,是个海盗藏的。” 另两个学员笑:“海盗?水稻还差不多!” 刘柱说:“哎,人家都说有。” “就是没有人挖出来过,说不定就藏在这洞里呢。” 一个学员还是摇头:“我妈说,财咬手,看见了,要三思而后行。” 刘柱说:“去,去,去,你妈才咬手呐。” “这么说,你干嘛不把钱给我?” 另一个学员笑:“真有我也不去!” “这岛邪乎着呢,上面真没人。” “你敢说,这洞里就没藏着怪物啥的?” 刘柱指着他们两个说:“我瞧你们两个,都是喝稀饭的。” “谁家藏宝,不弄个怪物来看门。” 两个学员听了就笑,刘柱说:“要真是有怪物,那恰恰说明,这就是个所罗门宝藏,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这样,你们不敢进去,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帮我看着,行吧?” “嗯,这还差不多。”两个学员说。 刘柱一指他们两个说:“哎,瞧你们那点出息,我要是真发了财了,我就用金条砸死你们。” 一个学员听了哈哈大笑,他说:“哎,刘柱,你要是真发了财了,你应该一人分我们点,你咋还要砸死我们啊?” 刘柱拿手一戳他们道:“杀人灭口!”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 他们几个人一起潜入水中,来到幽灵岛下面那个洞口,在岛下约 26 米深的地方,有一个洞,洞口高约 5 米,洞中深不见底。 刘柱示意两个人一边站一个,防止怪物跑脱,两个人笑。 然后,刘柱就一个人戴着头灯,游进了洞里。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就见刘柱又游了回来,两个人比划示意:“看着什么了?” 刘柱指指水上面,意思是,:“上去再说” 等他们翻身上了船,刘柱说:“哎,倒霉的很,眼看就要看到光了,氧气瓶的氧气不够了。” 两个学员听了直摇头,一个人脱下潜水衣笑他说:“你呀你,入了洞,却是个性无能。” 刘柱说:“哎,怎么说话呢,这又不是我的事儿。” “哎我拍了相片,里面好像有气穴。” “给我看看,嗯,感觉好像有光。” “哎,看来你没有那发财的命啊。” 刘柱一拍他们道:“哎,说什么呢,这就完啦?” “探险,浅尝辄止,这怎么能行呢?” 一个学员听了说:“咋的,你还真要去?” 刘柱一拍胸膛说:“那当然,下次 我带两个氧气瓶进去。” “再带一个推车,能装多少财宝,我就装多少!”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学员听了哈哈大笑。 一个学员笑说:“哈哈哈,你笑死我了,能装多少就装多少,你让我想起一个童话故事,做人是不能太贪的。” 刘柱说:“不贪的都是猪。” 一个学员听了笑,说:“猪哪有不贪的,不贪咋能长那么肥?” 刘柱说:“我说的是佛猪。”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听了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章 为谁隐瞒 信仰是一面镜子,它照射出你心中的光。迷信的人,手里拿着的是磨砂了的魔镜,镜中看不见光,只看见虚妄。 有一个盗墓贼,就很迷信,每一次盗墓前,他都要先拜一下神,问一下吉凶,然后再去。 他妻子发现了这个秘密,就问他:“你怎么知道,神仙让不让你去的?” 盗墓贼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妻子奇怪的说:“那怎么看出,他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 盗墓贼说:“看案子上摆的香,往哪边吹!” 妻子听了就暗中窃喜,因为她有个姘头,总在盗墓贼外出盗墓时,过来和她鬼混。得了这个巧儿,盗墓贼妻子就在盗墓贼外出的时候,放心大胆的叫她姘头过来。 她姘头察觉出其中的异样,就问其缘故。盗墓贼妻子就把这个事儿说了,她姘头听了甚喜,因为他正想十五那天晚上过来鬼混。听到这儿,他就妙想了一个好主意,然后贴耳告诉了盗墓贼妻子,盗墓贼妻子听了大喜,两人就依计而行。 到了十五那天,盗墓贼又烧香问吉,结果就见香往左边 ← 飘,盗墓贼于是就又收拾一下出门了。盗墓贼妻子就备下酒席,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叫来姘头,二人把酒言欢,耳鬓厮磨,随后就滚到床间云雨,一阵的蝶乱蜂狂。 那真个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没想到,二人正在床上亲热之际,被盗墓贼回来撞个正着。盗墓贼见了冲冠眦裂,雷霆大怒,他操起手中的洛阳铲,挥铲铲杀了那个姘头。 然后转过头,又要来杀他妻子,他妻子早吓的惊如筛糠,却又不解的问:“郎君,不是你左眼跳财,今晚出去的吗?” “怎么你半路又回来了?” 盗墓贼血管崩裂道:“我今天是右眼 → 跳。” 妻子听了大悲说:“做人不能迷信呐,迷信坑死人啊!” 盗墓贼嘿嘿一笑,挥动洛阳铲,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妻子也一并杀死,之后,他就把他妻子连同那个姘头的尸体,一起拖到他盗挖的墓穴|里抛尸。 结果没想到,墓洞塌方,把他也一起给埋进去了。 盗墓贼悲痛大哭说:“哎,我真不该不听神仙的话啊!” “今天真的是吉签啊!” “确定尸源了!”毕向革拿着一份传真,兴奋的对张莉香说。 张莉香接过传真看了一下,传真是协查派出所发来的。 被举报的医生,经警方核实,名叫李杰,是当地中心医院的一名主治外科医师,在民警的大力工作下,李杰交代了自己擅自在患者骨骼上留刻签名的事。 据李杰交代,凡是在他那儿做过外科手术,长的好看的女患者,他都在她们身上留下过自己的签名。当然,这些签名都很细微,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发现不了。 在这些女患者当中,警方调查到一个叫汪某芸的女患者,与僧衣死者很吻合,而且,她也做过人工种植牙。 毕向革兴奋的说:“就是她了,汪某芸, 19 岁,离家出走以后,就失踪了。” 张莉香听了说:“比对 DNA 了吗?” 毕向革说:“已经比对过了,就是她!” 尸源一确定,经过排查,警方很快锁定一名犯罪嫌疑人,此人姓胡,是“风华旅馆”的私人老板。 汪某芸在他的旅馆那儿住了一个多月,然后就突然间走了,走的时候,正是这个胡老板开车送的。而且,根据员工们的反映,汪某芸入住期间,从来没有付过费,她也从没有外出过,也从没见过什么人来找过她。 这个胡老板,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在台湖派出所审讯室,当毕向革和张莉香看到眼前这个犯罪嫌疑人时,他们都大吃了一惊。 眼前的嫌疑人不是别人,正是老|胡,那个在葫芦潭帮他们潜水打捞的老|胡! 老|胡,全名胡四垣,湖贝村的一个原住民,湖贝村搬迁改造后,他在湖贝新村开了一家旅馆和俱乐部,是 “风华旅馆”和“幽蓝潜水俱乐部”的老板。 “老|胡!” “怎么是你?”毕向革见了不由纳闷的说。 胡四垣尴尬的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张莉香对这个胡四垣第一印象很不好,她问胡四垣:“胡四垣,你和汪某芸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胡四垣摊开双手,再次耸耸肩:“她是我的一个客人,我和她没有关系。” 张莉香说:“没有关系,我们怎么会请你!” “还是老实交代吧,为什么杀害汪某芸?” 胡四垣听了,圆瞪着吃惊的眼,看着张莉香说:“杀害汪某芸,没有啊!” “我跟她毫无关系的,我为什么要杀害她?”胡四垣反问道。 张莉香说:“你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调查了汪某芸在这边的登记信息,她有一个月时间,都是住在你那里的。” 胡四垣斜乜着眼说:“这很正常啊,我是开旅馆的,她住我那儿,不很正常吗?” 张莉香便说:“那她住你那儿期间,都和谁联系?” 胡四垣斜乜着眼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平时很忙的,没时间去关注她。” 张莉香气的一拍桌子,她厉声说“胡四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现在坦白还来的及!” 胡四垣矢口否认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让我坦白什么?” 张莉香于是说:“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是谁送走的她?” 没想,胡四垣竟毫不隐瞒的说:“是我送走的她,走了大半年了。” 张莉香听了奇怪,便接着问:“你送的她,你把她送到哪儿了?” 胡四垣说:“送火车站了。” 张莉香气的又是一拍桌子,“啪”的一下,把毕向革和胡四垣都吓了一跳,张莉香厉声说:“胡四垣,你撒谎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我们就没查到,汪某芸有从这儿乘车离开的信息。” “快说!” “为什么是你送走的她?又把她送哪里了?你为什么杀害汪某芸?” 胡四垣却低头不说话,好像准备顽固到底的样子,张莉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说:“胡四垣,你知不知道,汪某芸怀孕了?” 听到张莉香这句话,胡四垣顿时表现的很惊讶:“怀孕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 张莉香说:“是的,她死的时候,是怀着孩子的。” “你杀死她,一尸两命,我看你还是坦白了吧。” 胡四垣矢口否认道:“我没杀她。” “这事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走出审讯室,张莉香纳闷的说:“这就奇怪了。” “明明是这个胡四垣,一直在照料汪某芸的,既然不是他做的,那他为什么隐瞒不说?” 毕向革说:“是啊,这事儿就堵他这儿了。” “他咬定不说,我们还真是没办法他!” 张莉香说:“提取一下他的 DNA ,与胚胎的 DNA 比对一下,看看汪某芸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毕向革说:“这个已经在做了。” “不过,从时间上判断,汪某芸应该不是他杀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汪某芸死前,胡四垣一直在水库,打捞一具事故船员的尸体,他不可能分身作案。” 张莉香听了奇怪:“那就奇怪了!” “不是他,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毕向说革:“不知道,但感觉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张莉香说:“那就申请一张搜查令吧。” 毕向革听了问:“你想搜查哪儿?” 张莉香说:“胡四垣家!” 胡四垣家在湖贝新村的码头边上,那是一栋很显眼的,四层独栋湖边别墅。光看这栋别墅,就能看出,乔迁大户满满的幸福。别墅门口装着一个圆形的招牌灯,灯箱上赫然写着:“新村民宿”。 看的出,胡四垣既把这里当家,又把它当民宿,可以说是,商人的头脑满满。 敲开别墅的门,出来的人让毕向革大吃一惊,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风华旅馆的老板马经理,马兰。 毕向革亮出搜查证,马经理闪身让他们进去。 别墅一共四层,地下一层,地上四层。地下一层是车库,里面停着一辆陆地巡洋舰,一层是娱乐厅和餐厅,包括卡拉 OK 区,台球室、小型酒吧和舞厅,二楼是麻将室、温泉室、还有沙龙、Mini 影院和健身区,三楼则是客人入住和休息的地方,四楼也是。 如果没有客人,四楼就是胡四垣和马兰平时居住的地方,顶楼是搭有遮阳棚的花房,种着一些花花草草。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民宿,还是民宿。 搜查出来,毕向革大失所望,他悻悻的说:“一无所获,难以想象。” 张莉香坐上车,一直没说话,毕向革说:“你怎么不说话?” 张莉香说:“我在想,有没遗漏什么。” 毕向革说:“他们的服务人员都说了,汪某芸就没有在这里入住过,看来,这里是白来了。” 张莉香摇摇头说:“没有白来,还是有发现的。” 毕向革听了一愣:“发现,什么发现?” “我怎么没注意。” 张莉香说:“队长,你注意没注意,他们这个民宿,每个房间都少不了一样东西。” 毕向革听了说:”有吗?我没注意。“ 张莉香说:“有。” “我发现,在他们每个房间,都供着神像。” 毕向革听了说:“哦,这个啊,你观察的还真细,迷信呗。” 张莉香说:“可是队长,你别忘了。” “汪某芸的尸体被发现时,就是穿着僧衣的,而且坟边还撒着香灰。” 毕向革听了,不由一拍双手说:“哎,对哦。” “这说明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只是胡四垣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张莉香说:“是啊,这一点很奇怪啊。” “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难道为了袒护谁?”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一章 逍遥道长 世界上无所谓隐秘,之所以有,源于我们未知和恐惧。遇到难解的困惑,智慧的人,会寻求科学,愚昧的人,则祈求神灵。 “汪某芸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胡四垣的。”毕向革拿着 DNA 鉴定报告说。 张莉香说:“这就奇怪了。” “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难道被人胁迫了?” 再次回到审讯室,毕向革对胡四垣说:“胡四垣,我们知道汪某芸不是你杀的。” “但如果你不说,那就只能在这儿呆着了。” “什么时候结案,什么时候出去。” 胡四垣听了惊讶说:“这怎么行呢,政府。” “我家里还有很多事儿呢。” 毕向革听了“嘿嘿”一乐,他说:“嘿,家里离不开你是吗?” “那这儿也离不开你啊,那咋办?掰一半过去?” 张莉香听了毕向革说的,不由嘿嘿的乐,毕向革接着说:“你说了不就结了!” “我还真就奇怪了。” “不是你做的,你为嘛不说?” “你要为谁扛着啊?” 胡四垣似有难言之隐的说:“不是我不说,是我不能说。” “不能说?”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同时一乐。 “咋个不能说?。”张莉香问。 胡四垣说:“我不能说,是因为我嘴上贴着封条呢。” “啥?!”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哈哈大乐。 他们都被这没头没脑,不明不白的理由给破防了,毕向革差点没笑死,他说:“老|胡啊,老|胡,你这是要演最新版的《皇帝的新装》吗?” 张莉香听了忍不住的“扑哧扑哧”乐,毕向革摇晃着脑袋,左右的看着胡四垣说:“你嘴上贴着封条呐,封条在哪儿呢?” “我怎么看不见啊,透明的吗?”张莉香听了哈哈直乐。 “透明的,我也能看到到啊!” “难道是隐形的?那可真高科技了!” 张莉香笑的不行。 胡四垣一指自己的嘴巴,十分认真的说:“就在我嘴上贴着呢,你们看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哈哈大笑。 “那我帮你揭了,不就行了。”毕向革说着走上前,作势要揭胡四垣嘴上的封条。 胡四垣躲开道:“这个你不能揭,你揭了,我会招大祸的。”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张莉香说:“我们不能揭,那谁能揭?” “神元仙君。”胡四垣说。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哈哈大笑。 毕向革说:“老|胡,我们都是科学的唯物主义者,你想整这些封建迷信,来对抗审讯,没用!” 胡四垣说:“这不是封建迷信,我说的这都是真的。” 张莉香说:“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就请你的神元仙君出来,给我们见一见。” 胡四垣说:“他现在在观里呢。”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又不禁哈哈大乐。 “哈哈,在观里呢?”毕向革哈哈大笑说:“哪个观啊?你说说。” “我看我们去过没有。” “逍遥观!”胡四垣瞪大眼睛,一副煞有其事的说。 “逍遥观?”毕向革听了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没去过,白云观我倒有去过。” 张莉香听了好笑,她笑说:“神元仙君住逍遥观?” “他老人家生活,怎么这么朴素?”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张莉香话,笑的哈哈的,眼泪都笑的流出来了。 “是真的,我还给观里捐过功德呢。”胡四垣信誓旦旦的说:“不信,你们可以去观里看看!” “哦,是真人吗?”张莉香听了笑说。 胡四垣说:“当然是真人!” “他既是仙君,又是真人,还是道长!” “不然,我怎么会听他的!”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立时停住了笑,他们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有必要去拜一下庙了。 他们一查,逍遥观,还真有这么个地方,就是庙观不大,就在虎山公园的下面。那个地方也很偏,知道的人并不多。 逍遥观里树木丛生,香烟缭绕,虽然没有白云观那么大规模,可也五脏俱全,上山的门牌楼、求拜的观音庙、还有一座貌似大宝殿的大宝殿,样样俱有。 毕向革他们驱车穿过门牌楼,在观前的小广场停下,这里真的是好幽静,满耳听的都是鸟鸣钟声,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儿。 观前的台阶上,还有一个道士和一个道姑正在洒扫,毕向革和张莉香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张莉香笑说:“庙不大,和尚道士真不少。” 毕向革忍不住的笑,他补充道:“林子不大,鸟儿不少。” 毕向革走上前,亮出自己的证件,说明来意,道姑一指山上的大殿说:“道长就在上面。” 旁边的道士说:“我带你们过去。” 在道士的带领下,他们一起往大殿走,在二楼的平台处,建有一处功德墙,上面刻满了捐助功德的人。张莉香仰脸对毕向革示意了一下,毕向革定睛一看,在一行写有“建设逍遥观芳名榜”的大字下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人名。排名第一的,是当地的一家土木工程公司,排名第三的,赫然写着胡四垣的名字。 毕向革看了看数额,不禁摇头咋舌说:“好家伙!” “这个老|胡好阔气啊,一出手就是十万!” 张莉香笑笑说:“看来,这个老|胡,果然心虔诚的很呐。” 来到大殿前,大殿前还有一个道士,正在那儿行礼做法。他身穿青衣,没有戴道士帽,头上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两只手各拿一个拂尘与招魂铃,正微合着双眼,绕着殿前的香炉慢步缓走,一边走还一边手摇铃铛,口中念念有词。 道士上前施礼说:“道长,有客人来了。” 那道士听了,慢慢睁开双眼,当他看到眼前站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官时,手中的铃铛顿时失手,掉落在地,发出“铛铛”的两声清响,毕向革和张莉香不由同时对视两眼。 被叫道长的人,冲那引领的道士挥了一下手,道士便退身离开,道长说:“这里不是问话的地儿。” “我换件衣服跟你们走,行吗?” 毕向革和张莉香同时又互相看了一眼,毕向革点点头,道长于是进入殿内,片刻之后,他重新换了一件便装出来。 几个人一起走下大殿,在观前的小广场前,道长问:“我可以开车过去吗?” 毕向革和张莉香不由又同时互相看了两眼,毕向革点点头,几个人便乘上车,车子径直往派出所开去。 毕向革呵呵一笑说:“莉香,你说这个道长,是真身吗?” “噗!”张莉香听了没忍住,“噗嗤”的一笑:“你说呢,队长。” “应该是真身了。”毕向革说,说完了一个劲儿直摇头:“你看这架势,出门开奔驰!” “噗!”张莉香听了又没忍住,又是“噗嗤”的一笑:“队长,你往哪儿看呢?” “是不是真身,应该在这里。”张莉香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满腹经纶!”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到了派出所,就知道他肚子里装的,是经纶还是稻草了。”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听了,都会意的哈哈大笑。 回到台湖派出所审讯室,毕向革问:“姓名。” 道长:“玄幻。”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毕向革笑说:“我没问你道号,我问你姓名。” 道长:“邰立四。”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 毕向革简直笑的不行,毕向革说:“啥?泰丽丝?” “你还有洋名?” 道长说:“不是,我姓邰,名立四。” “我妈听看相的人说,我会四十而立,所以就管我叫邰立四。”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两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张莉香简直笑到不行。 毕向革也是笑的不行,他笑笑说:“好,好,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邰立四说:“知道。” 毕向革说:“好,那你就自己先说说。” 邰立四说:“这事儿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我老婆。” 毕向革听了不由笑:“对不起老婆?道士也能结婚?” 邰立四说:“可以,这要看是哪个门派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没忍不住,哈哈大笑。 毕向革嘲笑的说:“看来你这门派,名副其实啊!” “逍遥!”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又是一阵笑。 毕向革说:“说清楚点!” “你犯了什么错?怎么个糊涂?” 邰立四说:“我不该搞婚外情。” “都怪我,一时没忍住。”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又是哈哈大笑,张莉香简直要笑到不行。 “咋个婚外情法儿,你说说。”毕向革说。 邰立四于是就把如何认识的汪某芸,以及汪某芸是如何死亡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二章 熄灭人一生的一夜“篝”火 茫茫人海中,人们能走到一起是缘分,缘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好的缘分,会相知,会相爱,说出来都是传奇。但不好的缘分,就像人生一段孽缘,人们穿上不属于自己的鞋子,跑一段自己还不能停下的旅程,等停下那一刻,结果可想而知。 两年前,邰立四和妻子开车到云南,开始为期十天的自驾游,他们在靠近国界的一个边陲小镇停下,那是一个多民族混居的地方,充满了民族风情。小镇上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有像他们一样自驾的,也有背包穷游的,也有组团到访的,甚至还有来自海外的,民族村里热闹非凡。 不过邰立四却很闹心,因为刚一到这里,还没开始玩,他却和妻子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争吵。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妻子感觉心慌,就催他出去给自己买药,邰立四因为刚在少数民族村住下,还没来得及享受和体验,就被打发出去买药,心里十分的不快,于是他抱怨说:“我出来时,就叫你带着,你偏不听!” “现在才想起要,这里是山沟沟,你让我上哪儿给你买胰岛素?” “你不是带的有口服药吗?那就先对付一下。” “等回去了再说。” “你也该长点记性了,自己啥毛病不知道!” “还没开始玩,就扫人兴!” 邰立四妻子本来就心慌,被他这么一说,就更加慌乱难受了,她忍不住委屈,发火说:“你咋那么鸡婆啊,我就说了一句买胰岛素,你说那么多。” “你不想出去就是了,干嘛找那么多借口!” “我看你就是想我死了,好再找一个。” 这一句话又把邰立四给说气头上了,两个人就这样吵了起来,邰立四妻子一气之下,就拖着自己的行李哭着走了,邰立四拦都拦不住。 邰立四感觉心情烦闷,于是就出去喝酒,结果看到村里举办篝火晚会,他就趁着酒兴过去了。 也就是在这个晚会上,他遇到了汪某芸,那是一个青春似火却又十分“多情”的姑娘,汪某芸的出现,就铁道道轨上的一个岔道扳,一下就改变了邰立四的人生方向。 汪某芸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邰立四刚开始还以为她就是个当地姑娘,汪某芸在篝火前带着大家跳舞,舞步轻盈,笑靥如花,邰立四被她青春火辣的热情吸引,见汪某芸冲人群招手,他就跟着一起加入了舞蹈队伍当中。 汪某芸热情似火,不时和邰立四对舞,邰立四耍的高兴,心中的烦闷一下消散,他看到汪某芸头上的花巾很抢眼,就一伸手,一把把它摘了,拿在手里抛玩。 但没想到,汪某芸明眸一闪,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寸步不离,这让邰立四觉得很吃惊,于是他开玩笑的说:“妹子,你咋一直跟着我啊?” “你很喜欢我吗?” 没想汪某芸笑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不知道啊。” “你摘了我的头巾,我就是你的人了。” 汪某芸一句话把邰立四吓的魂飞魄散,虽然他喝了不少酒,但他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出门在外,那不同于在家里,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搞不好就会惹一身麻烦,旅游景点宰人宰客的事,那他是没少听说的。 “汪某芸那么年轻,怎么会是他的人?” “就因为一个习俗?” “不,不,不,这事绝对不可能!” “搞不好这就是个碰瓷!” 邰立四在心里想。 想到这儿,他赶紧摆手撇清:“你可别吓我,妹子!” “我不知道你们这儿的习俗。” “我今天喝了酒了,你可别当回事,这头巾我还给你。” “我是结了婚的人,我可不敢随随便便这样。” “你可别赖我啊!”邰立四一脸紧张的说。 没想到,汪某芸听了反而嘻嘻的笑了,她笑的乐不可支,而且,更令邰立四没想到的是,汪某芸竟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还笑嘻嘻的说:“笑死我了,没想到,你这么怂!” “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怎么,没把你吓尿裤子吧?” “哈哈哈~~~” 她说着,又伸出手在邰立四的裤裆摸了一下,这一上一下的,腾的一下就把邰立四的欲-火给勾起来了。 他看着汪某芸那秀眼汪汪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今天晚上的遭遇,他觉得自己仿佛唐僧掉进了女儿国,乱花迷眼,他人一下就傻了,糊涂了。 他搞不清眼前这个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在挑逗他呢,还是在引诱他呢,还是说就是开开玩笑。 于是他试探的说:“你长这么漂亮,我是真想带你走,可我不知道你啥意思啊。” 没想,汪某芸听了,又是嘻嘻一笑,她用胳膊一擓他的胳膊说:“你敢吗,怂货?” “要不要我带你走?” 说着就拉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走,邰立四喝了不少酒,被汪某芸这么一拧一拉又一擓,顿时血脉喷张,欲-火难耐,他瞅瞅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说:“谁说我不敢?” “我现在就敢要你。” 说着,他一把抱住汪某芸,把她往树林里拖,汪某芸嘻嘻的笑,邰立四听了,就更加来劲儿了,两个人就这样滚到了草丛里。 一番云雨之后,邰立四突然觉得有点莽撞,这事想想后怕,他想了想,便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塞给汪某芸说:“对不起,妹子。” “这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万把块钱,你拿去吧。” “密码是6个8!” 说完,他便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起身跑了。 第二天起来,他越想越害怕,怎么觉得这事透露着蹊跷和古怪,这种从天而降的幸福,对他这种已婚且油腻的中年男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想了一下,他就匆忙收拾了一下行李,办了退房,开车返程了。 邰立四以为,这事儿自他走之后,便会烟消云散,这段糊涂缘,也就从此无人知晓。 但他哪里想到,一年之后,一个姑娘竟然联系上了他! “玄幻道长吗?”一个女人在电话里问。 “你是谁啊?”听到女人陌生的声音,邰立四奇怪的问。 “我是你的露水红颜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人给忘了啊!” “我还没让你赔我的头巾呐!” 一听这话,邰立四顿时明白了,追-债的找上门了。 他不禁用手一捶自己的脑袋,开始为自己的放浪后悔,一段糊涂缘,一笔风流债,原以就这么会过去了,但现在看,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忙不迭地在电话里赔罪:“哦,是你啊,我都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你咋找到我的?” “那晚我喝多了,你有什么事吗?”邰立四紧张的问。 那头,汪某芸还是笑嘻嘻的说:“嘻嘻,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可没想到,你跑的那么快!” “不过还好,还算你有人情味,给我留了一张银行卡。” “我是通过银行卡找到你的。” “我是你的人,你应该知道我叫啥,我叫汪某芸。”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啊。” “哎,你可别这么说!”邰立四听了,立时被吓出一脑门子汗。 来者不善,他感觉事情很不妙! “你这么年轻,干嘛非要赖在我身上?” “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的!” “就一个晚上,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哎,玄道长,你做事咋这么不讲究呢。” “你做完了,提提裤子就走啦,你以为啥事这么简单啊。” “咱俩发生性关系时,我还未成年呢!” “什么?!”汪某芸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把邰立四轰的有些发懵 他觉得头顶上,像陡然间响了一个炸雷,紧接着一道闪电过去,随后他就眼盲了,眼前仿佛只有一面墙,一片空白,什么都消失了。 呆愣片刻,他条件反射的掏出自己的锦囊:“你在哪儿?咱们见面说。” “电话里不方便。” 找上门的这个姑娘正是汪某芸,她并非她说的未成年。汪某芸打小性格叛逆,是一个个性很奇怪的人,她打小爱哭,长大了任性,家里人约束不了她,父亲越打她,她性格就越叛逆,还会对着父亲骂,父母心累了,所以就干脆啥也不管了,任由她野蛮生长。 长期在一个任我行的状态,汪某芸哪里读的好书,她十四岁便辍学,经常和社会上的一些人鬼混,抽烟喝酒,打牌摸狗,人变的流里流气,一身的江湖习气。 而且,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厚脸皮,走到哪儿,她敢伸手要到哪儿。 赶上没钱坐车,她就直接向旁边的人伸手要,被要的人莫名其妙,自然不会给,但也有人些善良,觉得她就是一个孩子,虽然觉得这事奇怪,几块钱给也就给了。汪某芸却因为这个事,突然间觉得自己开窍了,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自己真的能做主。于是就这样,到哪儿没钱,她都冲人要,遇到人家不给的,她还直接骂人家。 就这样,她在自我放纵中一点一点的长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关于她的事,很快就传到她父母耳朵里,父母觉得实在管不了她,那倒不如干脆替她寻个婆家,把她打发掉。 于是,她母亲就对她说:“小芸,你已经十八了,年纪也不小了。” “不读书,还不求上进,到处的被人议论,这样下去哪行,要不找个人嫁了吧,别到时没人要了。” 汪某芸生气她母亲的话,就大言不惭的说:“我的世界大着呢,我的事儿,用不着你们管!” 她父亲早就容不下她了,听了她的话,就生气的扔掉手里的锄头,大声说:“你世界那么大,那你干嘛不去闯啊?!” “你闯一个我们看看啊!” 汪某芸听了,就气冲冲的拿起一件衣服,真的离家出走了,从那儿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而她家里人早已经对她厌倦,也从来没有找过她,认为她哪一天受挫,肯定会自个儿跑回家。 就这样,汪某芸当起了自己的家,她一路一个人,孤身跑到了云南。这一路上,她都是靠着死皮赖脸跟人要,一路要过来的。 等到了这里,她发现,来这儿旅游的人很多,全国各地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甚至还有国外的,为了生存,她就动起了脑筋,她把自己包装成少数民族的人,混在民族村,过上了白吃白喝白玩的生活。 那天篝火晚会,她的目标就是想找个豪客,蹭点吃喝,蹭点花销。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人还真是个豪客,一出手就给她一张银行卡,她拿到钱后,确实是潇洒风光了好一阵子,后来钱花光了,她就想起续下篇了。 邰立四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思来想去,他就把汪某芸安排在胡四垣那儿,他对汪某芸说:“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想个办法。” “商量好了,我再来接你。” “你眼下,先在我朋友那儿住,吃喝开销不用你管。” “但你得保证,这期间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否则,坏了我的名声,我也不认识你!” 随后,他蛊惑胡四垣说:“神元仙君托了一个梦给我,让我扶危济困。” “有一个红尘女子需要我搭救,我让她先住你那儿,你替我照看一下。” “开支包在我身上,到时需要你找我要。” “就是这段时间,你不能让她和任何人接触,我已经替神元仙君答应了,等我这边安排好了,就接她出来。” “事情成功之后,我会禀报仙君,给你在上面求个缺。” “切忌,这事儿不能对任何人说。” “说了,会泄露天机,招来杀身大祸!” 随后,邰立四还煞有其事的对胡四垣做了做法,用“仙字诀”将胡四垣的嘴封住,迷信透顶的胡四垣,还真就信了。 回家之后,邰立四就把这事原原本本跟自己的妻子说了,他对妻子忏悔说:“对不起老婆,我当时真不该参加什么篝火晚会,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想办法解决了。” “咱们这些身家,全靠我这身行头。” “如果这事儿败露了,那我们就一无所有了。” 邰立四妻子听了又气又恨,可也无可奈何,她既不愿意看丈夫身败名裂,又不愿意和丈夫离婚,就只好点头答应,让邰立四先把汪某芸接回家里,然后从长计议。 但她没想到,汪某芸一住进别墅,就一下觉得自己来对了,从此就开始鸠占鹊巢,当起家里的女主人了。 邰立四妻子气恨不过,却也无奈,瘟神易请但难送,所以只好忍辱负重,幻想着汪某芸能和他们和善相处,幻想着丈夫有一天能想出个办法,把她送走。但她没想到,共处最终变成了同居,邰立四开始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一夫两妻,乐此不疲,而汪某芸在邰立四的默许下,也渐渐的从一个第三者,摇身蜕变成了家里的女主人! 而且,汪某芸还不满足,她开始说自己怀孕了,并要求邰立四和他妻子离婚,还要求邰立四把名下的财产转移到她名下,邰立四妻子忍无可忍,于是就趁着汪某芸睡着,上前掐死了她。 说到这里,邰立四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的错,一下子害死了两个人。” “汪某芸死后,我既痛恨她,又可惜她,痛恨她毁了我的家庭,又可惜她年纪轻轻就早逝。” “所以,我就给她清洗了身子,剃掉了长发,给她换了一身僧衣。” “我希望她超度以后,到了那边能清醒,能有一个好的生活。” 张莉香听了奇怪:“那你为什么给她穿僧衣,不是穿道服?” 邰立四说:“我这个做道士的,都没出家,咋能看着她穿道服走。” “我家里有一个朋友送我的上好僧衣,我就想让她进空门领悟一下,所以就给她换了僧衣。” “汪某芸这个人,败就败在为人太世俗上,贪财夺利,要不是她这样,我们会一起好好的。” 听邰立四说汪某芸贪财夺利,张莉香不由由鼻子里哼了一声,毕向革疑惑的说:“那你为什么把她埋在绿道那儿?” 邰立四听了说:“她最爱油菜花。” “我见那有一片油菜花地,长的挺好的,所以,就把她埋那儿了。” “我替她做了法,死后做了超度,我想,她要是有心的话,应该会能原谅我的。” 张莉香听了,顿觉心中一阵一阵的恶心,她不由鄙夷的说:“好一个替人超度,说的冠冕堂皇的!” “你有没有想过,该超度的是你自个儿?” “你作为一个道士,本该修身守道,却拿自己的身份招摇行骗,还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你怎么还好意思说,替别人超度!” 邰立四听了,连连喏声说:“是,是,你说的是。” “我有罪,我是个罪人。”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三章 两个女人之争 埋尸汪某芸的地方,河对岸有一栋别墅,别墅建在一处山坡上,高五层,四周围着铁栅栏,别墅虽然不大,但别墅楼顶上铺着明黄的琉璃瓦,在一片绿色当中,金碧辉煌,明黄亮眼,站在几公里外,一眼就能看到。 张莉香和毕向革走下车,摁响别墅的门铃,随着几声浅浅的咳嗽,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警察,妇女病弱的脸庞显的更加苍白。 “你是邰立四的妻子,刘丹旦,是吗?”毕向革问。 妇女点点头,毕向革随即亮出手中的逮捕令:“刘丹旦,你涉嫌杀害汪某芸,现被我公安机关批捕,请跟我们上车。” 妇女听到这个,倒显得异常镇定,她用手扶了一下大门,然后咳喘两声,随后冲家里喊:“右其,你看好家,妈走啦。” 妇女话里酸中带泪,就见别墅里跑出一个孩子,孩子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他气冲冲的问毕向革:“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妈?” 毕向革再次亮出逮捕令,正要说话,那妇女却苦涩的笑笑,对孩子说:“你别问了,右其,等你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 “我走了,你要学会照顾好你自己。” 说完,她就乖乖的举起了双手,陈其冰走上前为她戴上手铐,然后押上警车。 张莉香在车上问毕向革:“队长,你觉得刘丹旦会是凶手吗?” 毕向革想了一下说:“这个咋说呢,你不能以貌取人,这个很难说。” “好多人你看外表,根本想不到,他就是个杀人犯。” 张莉香说:“嗯,我注意到她家的别墅,很特别。” 毕向革听了笑,他笑说:“你说哪里?” 张莉香说:“她家别墅院子里放着音乐。” 毕向革听了一笑,他笑说:“这个怎么啦?” 张莉香说:“我看了一下,音乐是草坪上的莲花发出来的,那应该是莲花造型的音箱。” 毕向革听了不禁奇怪,他说:“这个怎么啦?” 张莉香说:“队长,你有没注意为啥是莲花座,而且播的是啥音乐?” 毕向革听了“噗嗤”一乐,他笑说:“我哪有注意这个,这个怎么啦?” 张莉香说:“播的是梵乐,大悲咒。” 毕向革听了“噗嗤”一笑,他说:“我说大队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嘛,播的这个音乐怎么啦?” 张莉香认真的说:“队长,你想过没有,邰立四是个道士,名义上还是逍遥观的道长,那他家为什么播放佛教的音乐?”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嗯,这个倒是挺奇怪的。” 张莉香接着说:“而且还有,汪某芸死后,他给她穿的也是僧衣,不是道袍,你不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吗?” 毕向革听了连连点头,他会意的说:“我明白了,莉香。” “你的心真够细的啊。” “依我看,这个道士就是一个假道士!” “他做的这些,都是他发财致富的手段,全是骗人的!” “所以才会这么的没边没界,你瞅他开的那车,好家伙,奔驰!” “家里住别墅,出门坐奔驰,自己却啥工作也没有,就是整天念个经啥的,还娶着老婆,养着孩子,这不是招摇撞骗吗!” 张莉香点点头,她说:“嗯,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队长。” “既然是这样,那你说,队长,要是你知道,邰立四是这样一个招摇撞骗的人,那你还会相信他说的,是他妻子杀死了汪某芸吗?” 毕向革听了,陡的一拍双手说:“哇,莉香,你真厉害!” “你观察的……” 张莉香连忙摆手示意:“队长,开好车!” “说归说,我可不想找保险公司讨要生活费!”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笑。 台湖派出所审讯室,毕向革问:“刘丹旦,你丈夫说,是你生气之下杀死了汪某芸,是吗?” 刘丹旦咳喘一下点点头,毕向革于是说:“那我们跟你核实一下,请你说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 刘丹旦咳嗽一声,略微沉思一下说:“我丈夫有一天找到我,说他做了一起很对不起我的事。” “他说,那次去云南旅游,我生气走了之后,他酒后失德,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个女人名叫汪某芸,现在她找上门了。” “他当时给了那女人一笔钱,他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没想到,那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我丈夫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他,我丈夫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 “他说,汪某芸和他发生关系时,汪某芸还未成年,现在找上门,就是要求我丈夫对她负责,这事很棘手。” “我丈夫说,这事是他做的孽,不应该连累我和孩子,但事情处理不好,败露出去,他就身败名裂了。” “我丈夫没有办法,只好找我商量,求我帮帮他,我当时听了就很生气,就想和他离婚。” “我丈夫最后跪下来求我,想到孩子,我就答应了他。” 说到这里,刘丹旦又咳喘两声接着说:“但我没想到,汪某芸是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家伙!” “她刚到我家,看起来还算和善,还能叫我声姐,后来见我身体不好,孩子又小,就开始欺负我,还把我当老妈子使。” “不仅这样,她还和我丈夫住在了一起,当起了一家之主。” 说到这里,刘丹旦有些激动,她捂着胸连着咳喘了几声,毕向革和张莉香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刘丹旦接着说:“为了孩子,为了家,我决定忍辱负重,不和她争。” “可我没想到,汪某芸的野心更大了,她开始变本加厉,一心想把我撵出去,撵出这个家。” 说到这里,刘丹旦委屈的掉下眼泪,她不停的用手擦着,哭着说:“后来,她说她怀孕了,要坐月子,我们不敢让她去医院,她就变本加厉的折磨我,羞辱我,连吃饭都要我给她端过去,叫唤我就像叫唤老妈子似的。” 说到这里,刘丹旦悲凄的大声哭了起来,哭了两下她接着说:“哎,这么忍气吞声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她还得陇望蜀,还要逼着我丈夫和我离婚!” “我不答应,她就要求,把家里的财产分她一半,不然,她就要把这个事抖露出去,还扬言要找公安。” “为了这个家,我忍了。” “那天,她说她有胎气,不能动,就要我给她剪脚趾甲。” “我就给她剪,剪着剪着,她突然踹我一脚,把我从床上踹到了地上,还指着我骂,说我就想把她的脚趾头剪掉,想暗害她!” “右其听到卧室里有动静,就进来看,看到我躺在地上,他就怒了,就上前抽了汪某芸一耳光。” “汪某芸也急了,她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照我儿子扔过去,当时就把他的头砸出血了。” “之后,她就拿她的高跟鞋追打他,我再也忍不住了,就扑上去,把她掐死了。” 走出审讯室,张莉香问毕向革:“队长,你觉得刘丹旦说的是真的吗?” 毕向革说:“暂时还没法判定,只能先相信。” 张莉香听了笑,她说:“她儿子还未成年,需要帮他找个律师再讯问吗?” 毕向革说:“不用,有监护人在场就行。” 就这样,一二三,邰立四一家子全被请到了局子里,在派出所会议室,张莉香问邰立四儿子:“邰右其,今天请你过来,有些事要和你核实。” “我问你,你妈掐死汪某芸时,你当时在场,是吗?” 邰右其转头看了看他妈,刘丹旦点点头,邰右其低头应了一声说:“嗯。” 张莉香于是说:“那右其,你能说下当天的事发经过吗?” 邰右其又看了一下他妈,刘丹旦低头咳嗽了两下,没有说话,邰右其便说:“汪某芸打我妈,还把我妈当丫鬟使,我气不过,就上前抽了她一耳光,她就用保温杯砸我,把我的头都砸破了。” 说着,邰右其一扒拉头发,露出头上的伤疤。 “我妈生气,就上去掐死了她。”说到这里,邰右其又看了一下他妈,刘丹旦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张莉香听了站起身,她走到邰右其身边说:“右其,那你能跟我们演示一下,当时的事发经过吗?” 邰右其看了一眼他妈,刘丹旦使劲摇头,邰右其说:“掐死还不够吗,还要我演!” 张莉香说:“这个是为你妈好。” “如果能确定你妈,和汪某芸当时的精神状态,到了法庭上,可能对你妈有帮助。” 邰右其转头又看了一眼他妈,刘丹旦还是摇头,邰右其说:“我不想演!” 张莉香说:“好,你不做也罢,这个我们不逼你。” 送出派出所,张莉香问邰右其:“邰右其,你妈妈是不是有哮喘?” 邰右其点点头,他说:“嗯,她有支气管哮喘,还有糖尿病,怎么了?” 张莉香说:“哦,我有个亲戚,他也是得了这种病,老是喘,所以,我觉得你妈妈可能是,就问一下。” “哎,右其,那你知道吗,……” 邰右其听了感到疑惑,就停下脚步听张莉香说,张莉香说:“得了这种病,是不能干体力活的,太累了都不行。” 邰右其肯定的点点头,张莉香于是接着说:“那你妈既然有这个病,那你还确定,就是你妈妈掐死了汪某芸,是吗?” 邰右其听了这话,一下呆住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四章 犯罪回旋镖 害人利己的思想不能有,它就像犯罪回旋镖,扔出去害不到人,反而会害到自己。利人,才会利己,利己害人,终究会害人害己。 重新回到审讯室,张莉香说:“屈燕,再跟你核实一下。” “核实之前,我要再提醒一下你,这里不是幼稚园。” “如果你不老实回答,还是故意掩盖,那就涉嫌包庇罪了。” “你明白吗?” 屈燕听了低下头,沉思片刻,她抬起头说:“我明白。” 张莉香说:“那好,我问你。” “你掐死汪某芸时,你丈夫在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屈燕明显感到有些意外,她挪动了几下身子说:“我丈夫在外面。” “哪个外面?”张莉香紧接着问:“是卧室的外面?还是别墅的外面?” 屈燕:“是卧室的外面。” 张莉香说:“那好,我再问你,你孩子当时在哪儿?” 屈燕:“他在楼下,后来……,听到声音就上来了。” 张莉香说:“是吗?” “你丈夫在卧室外面,你儿子在楼下,为什么听到声音,你丈夫没进来,反倒是楼下的你儿子进来?” 一听这个屈燕慌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些不对,她紧张的咬了咬嘴唇说:“我不知道。” “可能是……,他在听音乐,没听到。” 张莉香听了说:“好,既然你坚持这么说,那我问你,你是怎么掐死汪某芸的?” 屈燕说:“我就是这样掐死她的呀,用手。”屈燕说着比划了一下。 张莉香于是又说:“那你掐住汪某芸时,她人在哪儿?” “我是说,她是站着的,躺着的,还是坐着的?她在房间里什么位置?” 一听这个,屈燕犯了合计,她想了一下,最后说:“她起来打我儿子,是站着的。” 张莉香说:“那你儿子有没有帮你?” 屈燕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一旁静听的毕向革听了,“嘿嘿”两声冷笑,他插话说:“你说这有可能吗?” “汪某芸比你年轻二十岁,身体健康。” “你患有哮喘病,不能用力。” “你怎么能掐住她,还把她掐死的?” 屈燕被问的冒汗了,她伸手直比划说:“我是把她推过去,摁在床上掐死的。” 毕向革听了又是冷冷一笑,他说:“汪某芸就不反抗?任由着你掐?” “ 她身高 1 米 64 ,你身高 1 米 55 ,体重,她也超过你好多。” “你怎么可能一头偏的按住她?” 屈燕显然没经历过这个,她对自己露出的破绽无法自圆其说,于是就硬着头皮说:“我急了,就什么都不顾的。” 张莉香冷冷一笑说:“屈燕,别再隐瞒了。” “你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可能和汪某芸对抗。” “除非是你儿子伸手帮忙!” “准确来说,汪某芸应该是被你儿子,邰右其掐死的!” 屈燕一听就慌了,她竭力想站起身说:“是我掐死的,是我掐死的!” “你们不能连累我儿子……” 审讯完屈燕,再来审讯邰立四,一切就变的轻松多了。 毕向革说:“邰立四,你妻子都招了。” “我们现在再和你核实一下,希望你不要隐瞒。” 张莉香一旁敲打说:“不要想着串通一气,就能瞒天过海,那是不可能的。” 邰立四点点头,毕向革接着说:“邰立四,我问你,汪某芸是怎么死的?” 邰立四说:“是被我妻子掐死的。” 毕向革说:“怎么掐死的?你当时在场吗?” 邰立四:“在场,我在场。” “是我妻子用手掐死的。” 毕向革:“既然你在场,那就你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邰立四说:“当时,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过去看,就看到他们几个在那儿争吵?” 毕向革说:“他们几个,他们是谁?当时是什么情况?” 邰立四说:“是我妻子、我儿子还有汪某芸,他们在一起争吵。” 毕向革说:“你过去时,汪某芸死了没有?” 邰立四“打嗝了”:“哦,这个,……,死了。” 毕向革听了笑:“死了?” “死了还能争吵?!” “你不是说,你看到你妻子掐死汪某芸的吗?” 邰立四赶紧摇头说:“我没有,我没看到,是我妻子说,是她掐死的。” 毕向革和张莉香互相对视了一眼,张莉香说:“邰立四,你确定你刚才说的吗?” 邰立四想了一下,点点头:“我确定。” 张莉香于是拿过问询笔录过去:“那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按上手印。” 邰立四紧张的问:“那接下来呢?” 张莉香冷笑一声说:“接下来,就是逮捕你儿子,庭审。” “什么啊!”邰立四一听就急了:“为什么啊?!” “我都说了,是我妻子做的,这和我儿子无关啊!” 张莉香冷笑一声说:“邰立四,你要明白。” “根据你和你妻子的口供,当时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你进去时,汪某芸已经被你妻子掐死了。” “可根据我们调查,你妻子屈燕,长期患有哮喘病,根本没有体力,更别说,掐死比她还年轻二十岁,身高体重都大过她的汪某芸了。” “因此,凶手只可能有一个。” “那就是你儿子,邰右其!” 邰立四一听就急了,他额头上青筋暴露,不断地挣脱着手铐大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汪某芸是被我妻子掐死的,这个我和我妻子都可以作证。” 张莉香撂下笔录说:“你们当然可以作证。” “但你们的证言,证据的有效性是存疑的,你认为法官会采纳吗?” “如果你就坚持你说的,那就在这上面签上字,摁上手印。” 邰立四说:“我不签,我不摁,这案子和儿子没关系!” 毕向革走过去说:“邰立四,有没关系,是不是凶手,不是你们串通就可以的,你要明白。” “我们公安机关是干啥的?” “就是根据证据和线索,来判定案件事实的。” “即使你不签,不摁,我们有审讯的录像视频,照样能把你儿子绳之以法!” 邰立四听了,痛苦的抱头大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无关!” “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无关!!!” “你们不能把我儿子牵涉进来,汪某芸是被我掐死的!” 听到这句话,审讯室一下寂静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互相对视了一眼,张莉香说:“邰立四,你刚才是不是说,汪某芸是被你掐死的?” 邰立四擦了一下眼睛,仰头长叹一声说:“嗯,是的,是被我掐死的!” 张莉香和毕向革又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又重新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张莉香说:“邰立四,既然你说,汪某芸是被你掐死的,那你再说一下详细的事发经过。” 邰立四痛苦的叹气一声,然后说:“哎,当时我在书房里打电话,就听到卧室里有动静,动静还很大,我就挂了电话,过去看。” “结果,过去一看,就发现我妻子倒在地上,我儿子还满脸是血,汪某芸正拿着一个高跟鞋,追打我儿子。” “我一看就怒了,就过去一把夺过鞋,问她怎么会回事。” “我儿子说,这个贱人让我妈给她剪脚趾甲,还踹我妈,我动手打了她一耳光,她就拿保温杯砸我。” “我听了,就问汪某芸,这是不是真的。” “汪某芸说,是真的,老的伺候不好,小的还不懂伺候,我只能教训一下。” “我听了当时就急了,我说,为了这个家,我们一家人什么都忍了你了,答应让你住进来,还分你财产,你为什么还要容不下他们?” “你是不是连我也容不下?!” “汪某芸说,我没容不下你,我只是容不下他们俩!” “你看着办吧,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你要他们,还是要我?今天,你横竖要给个说法!” “不然,我就要去找公安,说道说道去!” “我当时一听就控制不住了,这个女人欺人太甚,太不知天高地厚!” “我听了就怒了,就上去,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这样用力的……”邰立四用手比划着,咬牙切齿的说。 “汪某芸瞪着眼看着我,她说,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不然,咱们就公安局见。”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就……” 说到这里,邰立四长叹一口气,四肢伸开,瘫软的说:“哎,悲剧,都是作孽!” “要不是她,什么事也没有!” “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确实不是一路的。” 毕向革说:“邰立四,那你说一下,你是怎么运输尸体的,又为什么埋在那儿?” 邰立四说:“我是晚上开车过去的。” “我常在绿道那儿散步,我知道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比较僻静,靠着树林。” 张莉香说:“那个地方,车是开不进去的,你是怎么把尸体搬运过去的?” 邰立四说:“我就是把车停桥头那儿,然后骑三轮车过去的。” 张莉香问:“你哪来的三轮车?” 邰立四说:“三轮车是我自己家的。” “我开车过去的时候,怕别人怀疑,就把家里的三轮车带过去了。” “我想趁着天黑,扮成农民工,再骑个三轮车,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就用个编织袋,把尸体装好,然后放到三轮车里,运过去了。” “因为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吃喝拉撒全靠我,这事儿败露出去,我就得吃官司,蹲监狱。” “所以,我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商量着由我妻子出来顶着。” “因为她身体不好,如果她被捕了,我们还可以保释她,对这个家也没太大影响。” “只是没想到,这事儿会连累到我儿子!” 邰立四说到这里,恨恨地直咬牙,用拳直锤审讯椅。 毕向革听了说:“早这样,不就得了嘛。” “非得把自己一家,全给毁了!” 张莉香说:“邰立四,你说的这些,怎么证实?” 邰立四说:“这个确实和我儿子无关。” “我们串通好,是为了保我的,我不可能撒谎的。” “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家,我家装有监控,这段视频,就上传在我的网盘上,你们不信,可以打开看看。” 在邰立四的河岸别墅里,毕向革他们找到了抛尸用的三轮车,还提取到了卧室的监控,看过监控,张莉香感叹的说:“哎,一切终于都明了了。” “僧衣女尸,可以归寂了。”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莉香,我怎么觉得,你的理想主义,好像越来越佛系了。”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队长,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你不能因为我使用了佛教用语,就说我佛系了。” “我有时也会使用一些科学用语的。”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他笑说:“哎,能跟你一起工作,真是太幸福了!” 毕向革挑起大拇指,称赞说:“人才,你的确是个人才!” “我说,为什么总感觉,你才是队里的灵魂呢?” “现在,我明白了。” 张莉香听了笑,说:“明白什么?” 毕向革说:“你是灵,我是混,加一起,就是灵混。”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五章 洞潜惊魂 被确认无罪后,胡四垣从派出所出来,毕向革看见他,冲他说:“老|胡,记着点,以后别迷信了。” “信那东西有啥用,差点给自己撂里头!” 胡四垣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是的,政府,是的,政府。” 派出所门口停着一辆车,车是马兰开来的,胡四垣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他抹了一把汗说:“哎呀,我还以为出不来了呐。” 马兰看他一眼说:“你怕个啥啊,又不是你做的案。” 胡四垣斜乜着眼说:“咋会不怕啊?” “谁能保证不出冤案啊!” 马兰听了,由鼻子里哼了一声,笑说:“哼,就你。” “你不进去,才会有冤案呐。” 说着启动了汽车,胡四垣听了生气的说:“哎,你就不说能点好听的。” “我在里面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啥的。” 胡四垣说着,还抽动几下鼻子,靠近马兰嗅了嗅说:“嗯,好香!” “还是你身上的味儿好闻!”说着,凑上来就要亲她。 马兰一把推开他,煽煽鼻子说:“你身上什么味儿啊,派出所不给你们洗澡吗?” 胡四垣抬起胳膊,闻了闻说:“谁愿意在这儿洗啊?” “身上的味儿是洗掉了,心理留下阴影了。” 马兰听了,鄙夷的由鼻子里哼了一声,笑说:“就你,还能有阴影?” “你别洗完了,派出所留下阴影了!” 胡四垣听了一翻白眼,本就斜乜着的眼,更邪了,他气恼的说:“你真是,妒嫉酸笋吃陈醋,酸气熏天!” 看着胡四垣那白翻天的表情,马兰听了哈哈大笑。 回到会议室,毕向革冲廖伟说:“不会是黄毛走露了消息吧?” “那个权哥怎么潜水了。” 廖伟摇摇头说:“我觉得不会,队长。” “那两天,吃喝住,我们二十四小时都是在一起的,他没有传递消息的可能。” 毕向革纳闷的说:“哎,那这个权哥,怎么就没动静了呢?” “难道说,死了?” 廖伟说:“这个确实反常。” “听道上的人说,现在市面上很缺货,很多人都在找上家呢。” 毕向革听了说:“那怎么就隐身了?难道是,我们哪里走漏了风声?” 廖伟抓抓下巴,撇撇嘴说:“这个不好说,也许是那个权哥,被人黑吃黑了。” 毕向革摇摇头:“黑吃黑只能吞掉一次货啊,不能吞掉整个链条啊。” “而且,就是黑吃黑,肯定也会有动静出来的呀。” 廖伟疑惑的说:“队长,要不,让黄毛试着联系一下这个权哥。” 毕向革摇摇头:“不要,他们都是单向联系。” “他要联系上权哥,那可真是走了水了。” 廖伟说:“那咋办?” 毕向革说:“还能咋办,不掌握情况,只能静观其变吧。” “不过,可以让黄毛四处探探,看能不能探出点消息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队长。” 在刑警队办公室,张莉香打开笔记本,拿起桌上的电话,她想问一下云岭派出所,看看阳永辉女友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她按着本子上的电话,一个个拨过去。 “喂,程所长吗?” “我张莉香啊,我想问你一下,咱们那边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哪个案子?” “就是阳永辉女朋友死亡那个案子啊!” “哦,莉香啊,对不起,我把你当另外一个人了。” “那个案子进展的不顺利啊,张队。” “这边山疙瘩,啥条件也没有,只能摸排走访,连个监控啥的都没有。” “现在就是缺线索,案子进展不下去。” “哦,这样啊,那辛苦你们了,程所长。” “没事儿,张队,这个案子你放心,我们还在调查,命案必破,这是我们的原则。” “嗯,好吧,那辛苦你们啦,有时间我过去看一下,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联系我。” “嗯好的,你这个人也太厉害了,自己办案子不说,还关注我们这个案子。” “这案子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刚撂下电话,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张莉香拿起手机:“喂,……,黄队长啊,你好啊。” 黄中朋那头说:“哎,莉香,你忙吗?” “有时间出来,一起吃个饭啊。” 张莉香说:“嗯不行,我手头刚侦结一个案子,要转送检察院去。” “怎么,有什么事吗?” 黄中朋说:“哦,我这边查到一些线索,想移交给你们,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怪想念呢,就问你有没有时间。” 张莉香听了皱眉一笑说:“线索,什么线索?” 黄中朋笑笑说:“哦,也谈不上啥大线索,就是前些天,我们查车,截停一辆车,发现车里装着好些蛋,我就想给你送过去。”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哈哈,怎么给我送过来,那不违法吗?” 黄中朋听了也是哈哈笑,他说:“哦,这不是正常的蛋,是鳄鱼蛋。” “我想着,你们不是在查鳄鱼吗?就想移交给你们处理。” 张莉香听了,抬眼看了一下天花板,她思忖一下说:“哦,这个我眼下过不去,黄队。” “我让别的同志过去可以吗?” 黄中朋听了有些失落的说:“也行,也行。” 幽灵岛旁边的湖面上,停着一艘白色的私人游艇,在它的船舷上,还挂着一个醒目的红色救生圈,白色的艇身,洞开着几个舷窗,飞翼般的翘尾设计,让游艇看起来十分的动感。 温暖的阳光下,甲板散发着暖人的热量,几个人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高脚杯,里面晃荡着金色的香槟。 刘柱举起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说:“给香槟加好冰,等我回来!” 几个人举杯示意,一个女人认真的说:“柱哥,要是洞里的宝藏太多,你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啊。” 几个人听了笑,刘柱笑笑说:“没问题!” “如果遇见魔鬼鱼,我也给你弄一条!” 一个男人听了笑,说:“不要魔鬼,要美女!” 几个人听了都笑,刘柱和另外两个朋友穿好装备,攀着舷梯,下到水中,他们冲船上挥了挥手,就一个个水鸭子似的潜入水中。 游艇上的女人见他们下去,便拉过一张小桌,大家围着坐下,一起喝酒打牌! 水下是一个梦幻的世界,婀娜的水草伸着长长的触手,身边不断有鱼儿游过,越往湖底,鱼儿越多,水底的礁石、沉船,还有枯树,构成一个个奇特的地貌。 刘柱和他的朋友,轻车熟路的下潜到幽灵岛下面,他们来到第一次探索过的那个洞口。刘柱将绳子系在自己腰上,然后对两个朋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在洞口守着,并伸出两根手指,然后指了指洞中,又做出使劲拽绳的动作。 意思是:“我要进去 20 分钟, 20 分钟后,要是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就一起拉绳子!” 两个朋友点点头,一个朋友拿出摄像机,三个人在洞口合影了一张。 几个人对了一下时间,刘柱按下计时器,然后摆动脚蹼,径直游入洞中。身上的绳子也随着他,一点一点的游入洞中,就像一条海蛇一样,幽静无声! 两个朋友看着绳子上的绳结一个个带进洞中,绳子上的号码从 35 , 40 , 45 , 50 ,……径直到 70 , 80 , 90 , 100 ,而且还在不断的加大,两个人的表情,变的越来越凝重! 绳子最后停住不动,两个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 15 分钟,绳子停在了 114 米处! “ 114 ,这是一个多么不吉利的数字!”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见刘柱没有出来,就商量了一下,然后用力拉绳,等他们拉回绳子一看,两个人都傻了眼,绳子那头是空的! 两个人吓的脸色煞白,面面相觑,在水下不停地比划着手势,商量着怎么办,正这时,就见的一团暗流从洞中涌出,随着暗流涌出来的,还有好多好多的鳗鱼! 两个人呆愣住不敢动,直到鳗鱼群游过去,他们才用手一指水面,然后,同时摆动脚蹼,往上面浮去。 游艇上的滚轮滚动了几下,随着“哗哗”的几声水响,两个人钻出水面,他们摘掉面镜,扳住船舷,大口的喘着粗气。 几个女人看了笑,一个女人笑说:“刘柱呢?他跑哪里去了?” “看见美人鱼了?” 一个女人接话说:“嗯,肯定被美人鱼勾引走了,两个人私聊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女人听了,哈哈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六章 挟尸要价 “快打电话,刘柱进去出不来了!” 一个潜水员长出一口气,声音打颤的说,他的牙齿哆嗦的直打架,听着仿佛是刚从极寒世界里逃生出来的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人听了,心里都不由咯噔一下,她们这才发现事情不对! 一个女人丢下扑克站起身,紧张的问:“往哪儿打?” 两个潜水员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们都没经历过过这种事! 一个潜水员单手抱头想了一下,说:“消防队,水警,还有刘柱家,都打!” 两个人被拽上游艇,脱掉身上的装备,他们一屁股坐到甲板上,靠着船舷,大口的抽着烟,两个人好像都冻的厉害,身体直抖,一个女人识趣的拿来两条浴巾,给他们两个披上。 也奇怪,本来好好的天气,一下突然就变了,蓝天被天边赶过来的乌云遮住,远处还不时传来雷声,一个女人捂住电话问:“咱们这里是在哪儿?” 刚上来的一个人抬头说:“就说在码头。” 说完,他看了一下天,身子不由一抖,扔掉手里的香烟,他脱口而出道:“妈的,老天也看脸?”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刮的几个女人赶紧的找出各自的衣服穿上,游艇启动,朝着度假村码头开去。 身后,本来还是平静的水面,现在已是斑斑点点,碧透的水面,突然变成了黛青色! 突然而至的雨下得好急,就好像要一大步跨进雨季似的,刚开始还是风平浪静的湖面,转瞬间已是风生水起,烟雨蒙蒙,一帘十里,处处水帘! 在湖贝度假村酒店,消防队和水警接警赶到,他们询问了一下事情的来由,消防队的领队看了一下天,摇摇头,又撇了一下嘴:“请救援队吧,这个太专业,我们处置不了。”说完,就转身登上车,带着消防队撤走了。 水警队的民警走过来,问了一下情况,开始做笔录。 民警问:“谁让你们在这儿潜水的?你们有许可证吗?” 刘柱的朋友说:“我们不是俱乐部的,我们就是自个儿玩,我们有证,是 OW 证。” 民警不解:“ 欧什么证?” 刘柱的朋友:“ Open Water Diver ,开放水域潜水员证。” 民警听了说:“开放水域潜水,潜水就潜水,为什么往洞里钻?” 刘柱的朋友说:“刘柱想探险,我们是跟着他一起去的。” 民警听了说:“洞潜是危险的,你们知道吗?” “你们培训了没有?买了保险了没有?” 几个人听了,互相看了看,刘柱的一个朋友说:“哎,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现在是赶紧把人救出来。” 民警听了呵呵一笑说:“你们做潜水有证的,都不救,撂下人跑了,你让我们怎么救?” 几个人听了,个个哑然。 民警又问:“失踪人员家属在吗?” 刘柱的朋友:“已经通知了,还没……” 正说话间,一个妇女哭哭啼啼的赶过来,她哭喊道:“我儿子,我儿子呢?” “你们把我儿子带哪里了?” 刘柱的朋友迎过去道:“阿姨,刘柱进去洞潜了,还没出来。” 刘柱妈:“谁让他洞潜的?你们为什么不拉住他?”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柱的一个朋友说:“那哪拉的住啊。” “刘柱,那是号称一柱擎天的。” 刘柱妈妈哭问:“那你们干嘛不把他救出来?” 刘柱的朋友听了都很无奈,一个朋友来回抬了几下手说:“阿姨,你不知道啊,那洞在水下深着呢,谁敢下去!” 刘柱妈听了,气呼呼的说:“你们不敢下去,为什么就怂恿他下去?” 刘柱的一个朋友听了,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道:“阿姨,这个计划是刘柱发起的,我们只是策应他,你知不知道。” 刘柱的妈妈停住哭泣说:“策应,你们咋策应的,你们就这么丢下他跑了。” 刘柱朋友无奈的说:“阿姨,这也没办法啊。” “我们只有开放水域的潜水证,谁也没有洞潜过啊!” “谁像刘柱那么大胆啊,什么洞都敢钻!” “要救他,我们可能也回不来啊!” 刘柱妈听了说:“那怎么办?” “你们就让他,冤死在水底下吗?” 刘柱朋友听了很无语,民警一旁劝解说:“这是一起安全事故。” “我看还是先找专业的救援队,先把人找回来。” …… 鳄鱼湖乐园水族馆,幽蓝的巨型水箱前,刘教练拉着他女朋友游慧的手说:“慧,我们定个日子吧?” 游慧说:“是不是有些早啊?” 刘教练说:“不早啦,这搁农村,你这年龄,都有做婆婆的啦。” “讨厌你!”游慧听了用拳直锤刘教练的胸。 “你是不是故意的,有我这么大年龄的婆婆吗?” 刘教练说:“咋没有呐。” “我一个舅姥爷,比我还小十岁呢。” “哈哈哈,哈哈哈~~~”游慧听了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她用拳直锤刘教练道:“讨厌你。” “敢搬出个小十岁的舅姥爷,来压我” 刘教练乐的嘿嘿的,游慧皱眉的说:“我们还好多条件没有呢。” “要是结了婚,我这个美人鱼就干不了了,到那时,没有了收入,怎么办?” 刘教练拍拍胸膛说:“没事儿,有我呢,我养你们娘俩!” 游慧一捶他说:“我还没过门呢,你就娘俩,娘俩啥?” 刘教练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住游慧说:“行啦,慧,该考虑过门啦。” “美人鱼就是个纯表演性的工作,是吃青春饭的,你早晚也得辞了。” “你不能等你做不了了,再考虑结婚的事儿,到那时,就把咱俩都耽误了。” “咱俩耽误了没关系,别耽误了咱孩子!” 游慧依偎在刘教练的怀里,任凭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长发,心里感觉暖暖的,她正要说话,刘教练的手机铃响,教练拿过电话:“喂,……,嗯,什么事?” “刘柱出事故啦?!”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哦,……,哦,……,哦,……,这样,好的,那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救援的事儿,你最好联系一下胡老板,光俱乐部同意还不行,还得他点头才行。” 游慧问:“怎么了?” 刘教练说:“我的一个学员,外号刘大胆。” “自己带着人潜水,搞洞潜,结果把自己撂进去了。” “钻洞里,就没出来。” 游慧听了着急的说:“那怎么办?” 刘教练说:“这不找救援的嘛。” “他们想让我进去,把人捞回来。” 游慧一拉他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这太危险!” “洞潜,是地球上最危险的救援!” 刘教练握住游慧的手说:“这个你方心。” “我跟刘柱不一样,我是有专业洞潜经验的,再说了,即使我要救,我也不会像刘柱那样,冒冒失失的就进去的。” “我去,只是把人带回来。” 游慧一把拉住他说:“你别去!” “洞潜是死亡率最高的潜水,人家卖保险的,都不做这个,你万一出事了咋办?” 刘教练说:“事儿,你不要总往坏里想。” “我有 300 米洞潜的经验,还是 OW , AOW 以及 SDI , TDI ,PADI , FRTI 的培训教练,我要不去,别人肯定会说,我徒有虚名的。” “再说了,我这个只是先去看看,能不能救,还得人家胡老板说了算。” 说着,刘教练搓了搓手指头,示意的说:“即使要救,也不是免费的啊。” “干一次,吃十年,我干嘛不干?” “我还得给你们娘俩,多赚点奶粉钱呢!” 窗外的雨下的好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户上,就像天空落黄豆一样。 在度假村酒店,刘柱妈妈问:“你们什么时候能下去?” 胡四垣斜乜着眼看了她一眼说:“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 “这么说吧,即使你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们还要考虑一下,制定一个救援计划,然后再准备一下,然后才能下去。” “而且这还要看天气,配不配合,给不给脸儿。” 刘柱妈妈听了说:“说吧,你们要什么条件,才能马上下去。” 胡四垣听了,瞪了她一眼说:“你给什么条件,我也不能马上下去!” “只有无知的人,才会马上下去!” 刘柱妈妈听了很生气,就还要说,刘教练过来拉住她说:“阿姨,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 “但洞潜救援,那是高危险性的作业,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你最好多听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刘柱妈妈听了,生气的说:“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多给你们钱还不行?” 刘教练说:“阿姨,这还真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你要明白,这是专业性和技术性要求很强的事儿,” “做这个,就是普通的救援队,你给它做,它都做不来的!” “做这个,必须要请专业的救援队,这就跟请飞行员一样,光是普通的飞行员还不行,要跟请战斗机飞行员!” 刘柱妈听了,看了他一眼,好似有些信服的说:“那你够不够资格?” 刘教练听了笑笑说:“那当然了。” “国内像我这样的教练, OW , AOW 以及 SDI , TDI ,PADI , FRTI 各个资格证都有,还有 300 米洞潜经验的,全国加起来,也不会超过这个数。” 刘教练说着,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 刘柱妈妈听了,疑惑的说:“ 5 个?” 刘教练笑笑说:“ NO , NO , NO ,不是 5 个,是 50 个。” “我还没有那么狂妄。”刘教练说。 刘柱妈妈听了说:“那你去就得了呗,你要多少钱?你说!” 刘教练听了嘿嘿一笑,他说:“我可以去,但你这个,最好和胡老板商量商量。” “我不能空着手去啊,这需要很多装备和补给的,船啊、人啊、装备啊。” 刘柱妈妈听了,于是走到胡老板那儿说:“胡老板,那你说,这个咋的能做?” 胡四垣想想说:“找人出来,费用 120 万,风险我们自担。” “啊!要这么多?”刘柱妈妈听了,惊讶。 “你这儿不跟抢一样的吗?” 胡四垣听了,由鼻子哼了一声说:“哼!” “我这个还是打包的特价。” “你要定制也行, 80 万,我们也可以给你做。” “但风险要你来承担。” “如果救援中,出现人员死亡,那死一个人,你就要赔偿 300 万,这个你能不能接受?” 刘柱妈妈听了傻眼,看来,她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她愤愤的说:“你们这儿是挟尸要价!” “不行,我去找别人去!” 胡四垣听了冷冷一笑说:“那好啊!” “现在反正也下着雨,下也下不去,不耽误你议价!” 说完,两手一甩,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走了,刘柱妈当时就哭了,哭的比外面的雨都大!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七章 捞尸之争 雨下的小了,路上没什么人,透过窗子向外看,除了枝叶上的雨珠闪亮,外面一片寂静安宁。 别墅里,胡四垣趴在望远镜上,调整着镜头的方向和焦距,仔细观察着外面停放的车辆。 马兰抽着烟,看着他的背影说:“警察还能监视你啊?” “瞧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儿!” 胡四垣回身冲马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指了指窗外:“你知道啥,隔墙有眼。” “外面那辆车停很久了,你咋知道不是警察派来监视咱的?” 马兰听了扑哧一笑,胡四垣说完却很认真的拉了拉窗帘,直到内外两层窗帘全部被他拉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了很多。 马兰讥笑说:“监视你啥啊?” “怎么,他们发现你有奸情了?” 胡四垣一脸严肃的走近她,压低声音说:“哎,你是真不知道。” “你知道吗?出事啦……!” 马兰见胡四垣紧张兮兮的样子,却又不说是为什么,便一脸讥笑的说:“出什么事啦,神经兮兮的。” 胡四垣在马兰对面坐下,他摸一摸弄脑,颇为紧张的说:“我还是告诉你吧,这事有点大!” 马兰听了,心里一紧。 胡四垣严肃的说:“咱们俱乐部的一个学员,今天死了。” 马兰听了奇怪,她瞪着眼睛问:“死了,怎么死的?” 胡四垣示意她小点声,然后压低声音说:“这个学员外号刘大胆,他擅自开船带人去潜水,结果下去了,就再也没上来。” “估计,是十有八九死在里面了。” 马兰听了奇怪,她说:“这和我们有关系吗?” 胡四垣紧张的说:“当然有关系啊。” “你知道他死哪儿了吗?” 马兰惊讶的说:“我怎么会知道他死哪儿了?” 胡四垣摇头说:“哎,你都想不到,他竟然死到幽灵岛下面那个洞里了!” “啊!” 马兰听了大惊失色,她的脸就像突然低血糖了是的,一下没了血色,白森森的,让本就细长的脸看起来更长了。 刘柱妈私下找到刘教练,她问刘教练:“刘教练,这事儿交给你做,你能做吗?” 刘教练笑笑说:“当然能做啦。” “我跟你说,我在泰国洞潜过,还在贵州洞潜过,我有300米洞潜的经验,潜水救援的资质,在这里,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个。” 刘柱妈妈听了说:“那你要多少钱能下去?” 刘教练摸了摸脸说:“这个咋说呐,这个洞,我没进去过啊。” 刘柱妈妈说:“你不是说你能做吗?” 刘教练说:“我不是说的那个,我说的是费用。” “你不知道洞的深潜,就不太好说价。” 刘柱妈妈听了说:“水下26米,我问了,是刘柱的朋友告诉的。” 刘教练笑笑说:“你说的那是水下洞口的位置,我说的是洞深。” “我听刘柱朋友说,这个洞往里,还有一百多米深呐。” 刘柱妈妈听了着急的说:“你就是想加钱呗,你说嘛,你多少钱能做?” 刘教练紧皱眉头想了一想:“如果要我来做,我要找人,找船,找装备,成立专业的救援队。” “合计一下,那成本也降低不了多少。” 刘柱妈妈说:“那是多少钱嘛,你说!” 看刘柱妈妈着急不行的样子,刘教练觉得时机成熟了,他早就想和女朋友结婚了,如果能把握住今天这个机会,那就是为婚后的生活打下一个坚实的经济基础,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想到这儿,刘教练伸出手指算了一下,然后他对刘柱妈说:“阿姨,如果这个救援由我来做,我需要找一艘船来补给,船上还需要一个人,负责作业水域的水面安全。” “另外还需要找两个蛙人来帮我,再加上我自个儿,这都是人工。” “另外,还需要些潜水装备,要租很多氧气瓶,配重、引导绳……,还有……” “一艘船,4个人,连同救援装备,总的加起来,5、6、7……” “80万,大概一起80万,至少需要这么多,我才能组织人来做。” 刘柱妈妈听了说:“那好,那我就交给你做了!” 刘教练听了欣喜若狂,他没想到,刘柱妈连价钱都没还,就满口答应他了,他扒扒头发说:“阿姨,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刘柱妈掏出一张银行卡说:“我就是信不过那姓胡的!” “咱们现在就签合同,我给你钱!” “我就是希望你赶紧下去,早一点把我儿子带回来。” 第二天,雨小了一些,但还在下,雨雾连绵,漫天漫地,感觉像要隐藏什么秘密似的。 胡四垣和马兰还在那儿商议,胡四垣摆手说:“没事,这个我能控制。” “而且,还能饱赚她一笔!……” 正说到这时,别墅的门铃响,胡四垣斜乜着眼问:“有人订房吗?” 马兰摇摇头,胡四垣抬手说:“那就不管它,我想,……” 说到这里,门铃又“滋滋”的响。 马兰掐灭手里的香烟,站起身说:“我看一下谁。” 走到门铃那儿,看了一眼可视电话,马兰奇怪的说:“刘教练,你约他了吗?” 胡四垣摇摇头,他想了一下说:“可能是为打捞尸体的事儿来的吧。” 马兰说:“那让他进来吗?” 胡四垣说:“让他进来。” “打捞尸体的时候,我还需要他给我打掩护呐。” 马兰听了,按下可视电话说:“刘教练啊,进来吧,门开了。” “来啰!” 随着一声答应,人声还未消散,身材魁梧、体格雄壮的刘教练,就“噔噔噔,噔噔噔”,一步大过三步的跑上了楼。 马兰看到刘教练,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就久阴的天突然放晴了一样,她热情的过去打招呼:“刘教练呀,你怎么今天有兴趣过来啦?” “哦,我过来找老板商量点事儿。”刘教练兴奋的说。 还没等胡四垣开口问,刘教练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他冲胡四垣手一扬说:“老板,刘柱妈已经答应,交给我们做啦!” 胡四垣听了纳闷,他奇怪的说:“答应交给我们做,不会吧?!” “我还没答应呐。” “这不是漫地里烤火,一面热嘛。” 刘教练拍了拍手中的合同说:“哦,刘柱妈说了,这事交给我做。” “什么?!”胡四垣一听,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 刘教练还在那儿兴奋的说:“她交给我做,我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找人也是找人,找船也是找船,我就来找你们来商量了。” “我需要租公司的一条船,另外还需要租些装备。” “老大,你看一下,给个优惠价呗!” 胡四垣和马兰听了,不由互相对视一眼,胡四垣有些声音怪怪的说:“既然都交给你做,那你干嘛还来找我?” 刘教练听了,尴尬的笑笑说:“你别误会,老大,这不是我抢你生意。” “这是刘柱他妈非让我做的,我也没办法。” “我找你,就是想租你的船和装备。” “我想,咱们谁做不是做,这事你也不用出面,一切就交给我,你就等着分钱就行。” “你看,租一条船还有这些装备,需要多少钱?” 没想胡四垣听了,看也不看,便大手一挥说:“不行!” “这事要么我做,要么,谁也不能做!” 刘教练听了顿时脸一沉,胡四垣的反应是他没有料到的,他不禁纳闷的说:“你不做,咋还不许别人做?” 胡四垣说:“你是俱乐部请来的,我不同意你做,出了事咋办?” 刘教练听了是这个,便一拍胸脯说:“这个你放心,老大。” “出了事我担着,我不用俱乐负责,我可以签字声明。” 胡四垣摆手说:“我不是为这个。” “我是说,你是俱乐部的人,上班期间不能干这个!” 刘教练一听就生气了,他说:“上班期间不能干这个,那我辞职行吗!” 说完转身就要走,马兰见了,赶忙过去一把拉住,同时对着胡四垣使使眼色:“老|胡,咱不是说好的吗,谁做都没关系,只要咱能参与就行,对吧!” 见胡四垣不表态,马兰过去照他胳膊上就是一掐,胡四垣顿时疼的叫了一声,被马兰这么一掐,胡四垣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摸摸脑袋说:“哎,我这是怎么了,咋跟刘教练争呢?” “这点钱我挣不了,你挣,还不是一家嘛。” 马兰听了,一下眉飞色舞起来,她又过来拉住刘教练,用她那骨感纤细的手,在刘教练强健臂膀上,上上下下出溜一遍说:“刘教练,你别介意啊。” “老|胡,他是担心俱乐部,没有你他害怕。” 胡四垣摸摸头,尴尬的笑笑说:“是啊,是啊。” “我以前捞尸体捞习惯了,猛一下被人抢了生意,感觉像被人砸了饭碗似的。” “这样刘教练,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要什么装备,你列个清单给我,我到时支援给你。” 刘教练听了顿时转忧为喜,他笑说:“那可太好了,老板。” “这是清单,你看一下,钱,我给你八万,你看行吗?” 胡四垣接过清单,看了一眼便说:“我说了,钱多少都行,我就是有一个条件。” 刘教练听了说:“条件,什么条件?” 胡四垣说:“打捞尸体,要交给我做。” 刘教练听了忙摆手:“那哪行呢,老大。” “你身价多少啊,我身价多少啊,我可不敢让你下去!” “你要是出了事,那我挣的还不够赔的。” “我想好了,你只提供船和装备就行,其它的我来办。” 胡四垣摆手说:“不行,这个不行!” 刘教练听了一愣,胡四垣解释说:“不是钱不行,是不让我捞不行。” 见刘教练奇怪,胡四垣解释:“我就是喜欢潜水,不下去心里不得劲。” 刘教练听了说:“那咋行?” “合同写明是要我去的,你要去,到时,人家不付我钱咋办?” 胡四垣听了说:“那没关系。” “都是在水下,那谁知道。” 刘教练听了说:“那可不行,我们都签了合同的,这个说不过去。” 马兰听了,照胡四垣背上就是一掌,差点没把胡四垣的早饭打出来,马兰冲他一瞪眼:“你扯蹬个啥!” “就这样,让刘教练来安排!” 说完,她看着刘教练说:“刘教练,我看这样。” “你让老|胡给你当个副手,你们两个一起下去,这样还能有个照应,这可以吧?” 刘教练听了说:“那当然行啦!” “啥安排不安排的,老大不反对就行。” 马兰听了长出一口气,她笑笑说:“这不就行了。” “老|胡出钱,你出力,大家有钱一起赚。” 刘教练听了,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是他人生最大一笔策划,这笔策划一旦完成,他的人生从此将一片光明,他觉得,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值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因为一件事去冒死,每个人都不会同意。 可是,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爱去死,每个人又都仿佛忘乎所以。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八章 潜尸惊魂 雨停了,鸟儿开始出来放歌,空气清新,雨后的植被显出非凡的生命力,绿的有些发亮,晶晶亮亮的雨珠挂在枝叶上,让人想起心头的念珠。 两个小朋友站在树下绕圈追闹,孩子的爸爸过去,照树上踹了一脚,树上的雨水纷纷点点落下,小朋友却超级开心的说:“还要,还要!” 富氧的空气,让人忘了刚刚过去的乌云,放眼望去,湖天就像一幅山水泼墨,宁静安逸,隔断人阴晴喜忧的,仿佛只有天上的那道彩虹桥。 在度假村酒店的小会议厅里,正在召开一次会议,这是应刘柱妈请求,由刘教练组织和发起的洞潜救援协调会。 参加会议的一共有 9 个人,包括刘柱妈,还有她请来的一个女顾问,另外还包括刘教练和他的女朋友游慧,以及幽蓝俱乐部的老板胡四垣,另外还有刘柱的两个朋友,以及另外请来的两个协助蛙人。 可以说,除了刘柱妈,没有一个不会潜水! 刘教练站起身说:“阿姨把这次救援|交给我,是对我的莫大信任。” “开这个会的目地,是要做好沟通,制定好救援计划,做好大家的分工,确保救援安全。” “首先,我要说,这是一次机具挑战性的洞潜救援,不是普通的潜水救援。” “这次救援的难点在于,这个洞还没有人进去过,所以,关于它的洞深、走向以及结构,我们一无所知。” “可以说,这是一次生死未知的救援。” 刘教练说到这里,刘柱妈和一旁的女顾问互相握了握手,游慧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就同美人鱼下水表演前那样,既是潜心憋气,也是平静安抚一下自己。 刘教练接着说:“根据刘柱的两个朋友介绍,这个洞在水下 26 米深处,洞深约 114 米。” “从刘柱进去以后,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出来,我推测,有几种可能。” “一是迷向。” “洞潜进去以后,很容易迷失方向,如果引导绳没有系住,或者绳子不够长,洞潜的人就很容易失去方向,一旦那样,就很难再从洞里出来。” “保险起见,这次救援,我准备了一条 400 米长的引导绳,确保长度够用。”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失温。” “大家都知道,潜水到一定深度,就需要考虑失温的问题,失温也是造成潜水员失踪的重要原因,洞潜要更加重视。” “根据我以前的洞潜经验,我准备了特殊防寒的潜水衣,确保不失温。” “再一个,也就是最凶险的,那就是暗流。” “洞潜的时候,洞的结构、走向,还有落差,很容易形成暗流,如果不能固定住住自己,就很可能被暗流卷走。” “这次我是做了交代才来的,希望一切都好吧。” 游慧听了这话,生气的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刘教练听了,微微一笑,他拍拍胸脯说:“这个我是有信心的!” “就算没有氧气,我都能深潜 20 米。” “我只是做个预案,未雨绸缪,确保救援成功。” 刘柱的妈妈听了,不由又紧张的抓了抓一旁顾问的手。 “好了,我再说一下具体的安排。”刘教练说。 “你负责潜水船,确保水面上没有作业的船只,保障水面安全。” “你们两个,帮我在引导绳上打好绳结,预置切换瓶。” “胡老板,你帮我在外面看着,准备好减压瓶。” 胡四垣听了说:“哎,我跟你一起进去。” 刘教练摆手说:“不行,不能冒两个人的风险。” “我身价不高,没了就没了,你胡老板要是没了,我挣的还不够赔的。” 一番布置和安排后,救援船载着大家出发了,船行驶到下水的地方,锚定住,大家开始各自的行动,放绳、准备装备、穿戴,安全检查。 游慧由背后一把抱住刘教练,放声哭了起来,刘教练抚摸着她的长发说:“你哭什么?” “这又不是拍电影。” 一句话说的游慧又不禁笑起来,她用手捶了刘教练两下说:“讨厌。” “你要不好好回来,我要你好看!” 刘教练笑笑说:“嗯,我先下去探路了。” “要是洞里好玩,以后咱俩就开个夫妻店,专门开发这个洞。” “你先酝酿一下洞名啊!” “等我回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最好是能把咱们两个的名字,都合进去。” 游慧听了不由的呵呵笑:“好,你这个想法好,等你回来再说。” 一旁的胡四垣听了,不自觉的摸了下腰间的潜水|刀,他扔掉手里的香烟,斜乜着眼,翻白的眼睛里透出一种寒光! 刘教练和胡四垣各自穿好装备,挂上配重,然后顺着潜水绳,接连潜入水中,几分钟后,他们一起来到刘柱失踪的那个幽|洞前。刘教练将绳子栓在洞口的一个石头上,然后另一端系在腰间,随后对着胡四垣一抱拳,然后转身游进了洞中。 胡四垣按下手上的计时器,然后抬头望望水面,心里不停的合计。 大概 50 分钟以后,刘教练就又游了回来,就见他一只胳膊下还夹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已经溺水死亡的刘柱。 失去面镜的他,死青的一张脸,看了让人直打寒战! 胡四垣赶紧过来,从后面接抱住刘柱,刘教练解下引导绳,两个人互相打了一下手势,随后就都甩动脚蹼,向上浮水。找到潜水绳,两个人将刘柱的尸体绑在绳子上,然后从潜水绳上摘下减压瓶,准备做升水前的减压。 胡四垣把一个瓶子推给刘教练,然后自己拿过一个瓶子吸上,他冲刘教练翘起大拇指,给他点赞。刘教练也回了他一个赞,然后将减压瓶搂在胸前,开始咬上减压,胡四垣按了下手上的计时器! 船上,游慧在来回的踱着步,她心神不宁的盯着水面,不时的看着手表,又看看天,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突然,水上传来“哗啦啦啦”的出水声,一个蛙人浮出水面。他扳住船舷,摘下面镜, 大口的喘着粗气,船上的人奋力将他拉上船。 游慧见上来的是胡老板,就焦急的问:“刘教练呢?” 胡四垣一指水下说:“他还在下面减压呢,待会儿就上来。” 说完,他冲船上的另外几个人说:“尸体已经找到了,大家一起拉绳吧。” 说完就起身过去,用力拉拽潜水绳,几个人见了,就都过去用力一起拉,游慧也过去帮忙,大家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忧。 很快,随着绳子的一点一点上提,一具还穿着潜水衣的尸体就被拉了上来,几个人看看,正是大胆无畏的一柱擎天,刘柱! 刘柱的朋友拿来一个裹尸袋,大家齐心协力,将刘柱装敛好。 胡四垣冲船员要过一根烟,狠劲儿的抽了几口,然后坐在船边,心情紧张的看着手上的手表。 刘柱的一个朋友问:“教练怎么还没上来?” 胡四垣嘿嘿笑笑说:“找美人鱼的吧。” 游慧很是不安,刘柱的一个朋友看了下便说:“那我下去看看。” 说着戴上面镜,就要下到水里,胡四垣笑笑说:“刘教练说了,他减压完了,还要在下面给他女朋友找点礼物,你下去干啥?” 刘柱的朋友听了,就又重新摘下面镜,胡四垣嘿嘿的笑说:“教练的标准高着呢,减压不彻底,不上来。” “你们都得学着点!”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教练还没上来,游慧就有些急了,刘柱的一个朋友看了便说:“我下去看看。” “教练找啥呢,我也找找。”说着,就由船上跳了下去。 刘柱的另一个朋友见了便说:“既然出工了,不能不出力,我也下去看看。”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听水面“哗啦”的水响,几个人同时浮出水面,游慧一看,差点没哭出来! 三个人是一起浮上水面的,其中一个,还被另外两个架着,他身前和身后各有一个储气瓶,脑袋歪在一边,是那种近乎九十度的歪! 游慧意识到情况不妙,她赶到船边,伸手拉住刘教练,胡老板也过来,几个人一起将昏迷不醒的刘教练拖上船。 “这是怎么啦?”胡四垣问。 “不知道,赶紧……,赶紧的送医院吧。”刘柱的一个朋友说。 台湖派出所刑警办公室,张莉香对电话那头说:“阿姨,永辉的女朋友不是自杀。” “她的死,应该另有原因。” “这个,云岭派出所还在调查,我不方便过去。” “你们村子不大,我建议你多走走问问,看看出事那天,是否有目击者,有没看到什么异常的。” “如果能发现这方面的线索,就向派出所报案,这有助于查找事情的真相,……” 这时,毕向革一把推门进来:“走,去医院。” 张莉香一看毕向革一脸凝重的样子,便撂下电话问:“怎么啦?” 毕向革说:“出大案子了。” 张莉香惊讶:“出什么大案子了?” 毕向革说:“今天,一个潜水员,在洞潜时发现几具尸体!”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心头一紧,她问:“几具?” 毕向革说:“不知道。” “但据报案人所说,看起来,至少有三具!”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十九章 氧气中毒 让人窒息的不都是缺氧,氧气也有让人中毒的时候。 在台湖市第一人民医院, ICU 重症监护室门口,张莉香和毕向革见到了刘教练的女朋友,还在痛苦哭泣的游慧。 “你是报案人?”毕向革问。 游慧点点头:“嗯,是。” 毕向革问:“你说潜水时发现一个洞,那洞里还有好多具尸体,那洞在哪儿?你是怎么发现的?” 游慧擦一下眼泪说:“那是我男朋友发现的,他的一个学员,在洞潜时遇难了。” “他下去救援时发现有尸体,那个洞就在幽灵岛下面,在水下几十米深处。” 毕向革听了说:“哦,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他人呢?” 游慧听了,突然捂住脸大哭:“他,嗯呜……,他现在,……,嗯呜……,他现在还在抢救呢。” “他是潜水俱乐部的,……嗯呜……,教练。” 毕向革听了说:“哦!那他怎么了?” 游慧停住哭说:“医生说,是氧气中毒。” “啥,氧气中毒?”一旁的张莉香听了,十分的惊讶。 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氧气中毒,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呀! “怎么氧气还能让人中毒呢?” “很多人都是要花钱吸氧呢?”张莉香暗地里心里嘀咕。 “嗯,是的。”游慧说:“这是医生说的。” “为什么会氧气中毒?”毕向革提出了张莉香心中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吸氧太多,导致昏厥性休克。”游慧回答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洞里有尸体的,你也下去了吗?”毕向革问。 游慧摇摇头:“我没下去,我是看到我男朋友带回来的视频,才报案的。” “视频在哪儿?”张莉香问。 游慧听了,回身走到等候的座位上,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水下微型摄像仪。 张莉香和毕向革打开粗略看了一下,通过视频里可以看到,在一个黑漆漆的环境里,有一束光一直在左右摇晃,那是潜水员戴着的头灯。潜水员游到一个貌似山洞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一具尸体。 潜水员随后从身上抽出一根荧光棒,拍了两下,扔进洞里,洞里豁然一片大亮! 借着光亮,可以看到,在那个洞穴|里,有几具尸体靠着洞壁坐着,查了一下,貌似有三具。 “你男朋友现在什么情况?”毕向革问。 一听这个,游慧又一下捂住脸,痛苦的呜咽起来,张莉香看了,过去拥抱了一下她,安慰了几句。 毕向革说:“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过去找一下医生。” 从医院里出来,两人坐上车,毕向革沉吟一下对莉香说:“莉香,你相信有神灵吗?” 张莉香听了“扑哧”一笑,她笑说:“队长,你不是又要给我讲,你的灵异的病房故事?”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你还真是棵灵芝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的呐。” 张莉香听了“扑哧”一笑:“啊,还真是这个啊,这个还有下篇?” 毕向革摇摇头,感觉有些不可捉摸的说:“你别说,还真有点玄幻的感觉。” 张莉香听了说:“怎么啦,你说说。” 毕向革说:“你知道,我刚才见到的那个医生是谁吗?” 张莉香摇头,毕向革惊讶的说:“就是上次灵异病房的那个。” 张莉香听了笑,她说:“那又怎么了?” 毕向革说:“我看见他,和任汝梅的父母在一起。” “哦?”听了这个,张莉香吃了一惊:“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毕向革说:“我也奇怪啊,就问他们,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那个医生说:“他姐姐找他咨询点事儿。” “啊!”张莉香听了惊讶:“你是说,那个医生,是任汝梅的舅舅?” 毕向革点头:“嗯是的,所以我才这么惊讶!” “我现在甚至在想,上次那个蝴蝶,是不是他养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她指着毕向革说:“队长啊队长,你真是看神话故事看多了。” “就算是他养的,那蝴蝶还能听他的?” 毕向革摇摇头说:“所以,讲不通嘛,才觉得诡异。” 张莉香笑说:“应该是偶然的巧合罢了,别想多了。” “哎,关于氧气中毒的那事儿,医生是怎么说的?” 毕向革说:“医生说,吸氧过量,准确来说就是,在高压高浓的纯氧环境中,停留的时间过长,造成患者脑肺中毒,进而引发昏厥性休克。” 张莉香问:“那他有说,为什么氧气中毒了吗?” 毕向革说:“医生说,这和患者的工作性质有关。” “水下潜深每 10 米,压力就会增加 1 个大气压,这会导致肺内压增大,进而阻碍肺部的血液循环。所以,在潜水的时候,不能在水下停留过久。如果在水下高压的环境中停留过久,气体就会溶解在身体组织里,让潜水员患上减压病。” “因此,潜水员在水下深潜太久后,升水前就要在水中吸氧减压。” “医生说,根据患者女朋友所说的,他推测,可能是患者在水下减压的时候,停留的时间太久造成。” 张莉香听了不禁问:“那出现这个情况,正常吗?” 毕向革摇摇头:“不清楚,医生说,他不清楚患者当时的工作情况,但他觉得,出现这种情况很罕见。” “病人抢救的情况怎么样?”张莉香问。 毕向革摇摇头:“医生说,中毒情况很严重,很不乐观!” 张莉香听了皱眉:“对这行真不了解,怎么会这么严重?” 毕向革说:“看样子,我们需要对这次救援做下调查,看看是意外还是其它。” “毕竟,这是一次令人震惊的死亡大揭秘啊。” 回到派出所,两个人一起来到所长办公室,向宋所长做汇报。 宋所长听了惊讶:“这么严重?还有这种事儿!” 张莉香说:“是啊,这个专业性太强,我们一时还很难判定,这个中毒的性质。” 毕向革接着说:“不过,从教练带回的视频来看。” “这洞里藏着很多具尸体,教练要是活着回来,这事儿一定会被曝光,所以,很难说,教练的中毒,不是刻意人为的。” 宋所长听了,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嗯,这个案子性质严重,我必须要向上面汇报。” “我看这样,立刻成立专案组,我来牵头,全力侦破此案。” “首先,我们要对这次救援,做一次全面的事故调查,看一下这个教练的中毒,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其次,要打捞出洞中的尸体,鉴别尸源,全力查明事情真相!” 毕向革听了应声说:“是,我这就着手去办。” 张莉香却说:“所长,这个案子,目前还有一个屏障,必须要想办法先解决!” 宋所长听了说:“什么屏障?” 张莉香说:“专业的潜水员。” 宋所长说:“怎么说?” 张莉香说:“判定事故的性质,我们需要专业的人士。” “打捞洞中的尸体,也需要专业人士。” 毕向革听了说:“是啊,所长。” “这次事故,就是由一名潜水员,擅自洞潜引起的。” “救援他的救援队都出事了,可想这个作业的高危险性啊。” 张莉香接着说:“这是一件奇案,也是一件大案!” “如果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我们别说调查事情的真相,就是把尸体弄出来,都会很难。”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好,这个我来想办法,你们先去调查这次事故。” 在蒙赫佩公司,公司人事在群里下发了新的通知:“倡导健康办公,办公室里禁止抽烟。需要抽烟的同事,请自行走到卫生间。” 有同事看了笑,说:“戒烟的,都是有媳妇的。” “不戒的,以后生活更难了。” 旁边的同事听了笑,说:“那是。” “以后抽个烟,还要混合点大便味儿才行。” “哈哈哈,哈哈哈~~~”办公室里的同事听了,都哈哈大笑。 这时,蒙赫佩走出办公室问:“哎,谁要烟灰缸,有要烟灰缸的吗?” “我的烟灰缸,捐了!” 大家听了,都凑过来看,蒙赫佩的烟灰缸是铜制的,复古型的古铜色烟灰缸,烟灰缸不是正常的大小,大概有二十厘米大小,深浅七八厘米的样子。有烟民同事见了,就争着要。 刘芳奇怪的说:“你要戒烟?” 蒙赫佩说:“嗯,以前抽烟,是因为寂寞。” “现在,我要为了不寂寞,断了它。” 刘芳听了,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她有些恍惚的吃惊说:“你有了?!” 蒙赫佩听了哈哈笑,他笑说:“哈哈,我要有了,那长江可真就要断流了。” 刘芳说:“那你没有,干嘛要捐了?” 蒙赫佩听了说:“要为了有嘛。” 刘芳听了,顿觉心头间飘过一片乌云,突然人心两茫,不知身在何方! 公司卫生间,一个烟民站在那儿抽烟,一旁同事在一边一边撒尿一边说:“这样还不戒啊!” “戒了吧,抽烟不健康。” 烟民一翻白眼说:“我要是不抽,才觉得不健康呐!” 一旁同事听了,笑嘻嘻的说:“抽烟折寿,你不怕啊。” 烟民听了,啐了一口说:“呸,少见多怪!” “喝水还有呛死的呢,你咋不说?” 一旁同事听了,尴尬的笑笑说:“你就当我没说过,我先出去了。” “哎,出去吸口氧!” 烟民听了,又是一翻白眼说:“白痴!” “吸氧还能中毒呐,你懂吗?”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章 官兵哥哥 兵贵神速! 台湖派出所大院里,开来一辆军用运输车,车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从车上下来五个人,他们身着统一的天蓝色作训服,大家看了议论纷纷。 在台湖派出所大会议室里,宋所长向大家做了一番介绍:“这是我们请来的海军学院潜水队,这是他们的小组领队,官兵。” “这是我们所的刑警队队长,毕向革,还有副队长,张莉香。” 几个人伸出手,互相握了握,毕向革问:“怎么称呼?” 领队笑说:“就叫官兵。” 张莉香听了不由笑:“名字就叫官兵?” 领队笑笑说:“是的,本姓官,我妈喜欢当兵的,所以,我妈就管我叫官兵。”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听了都笑,这名字取的太有意思了。 宋所长笑笑说:“这是我见过的,取的最好的名字。” “又是官又是兵,官兵一心,军民一体,好啊,取的好啊!” 张莉香看看称赞的说:“还是宋所长厉害,一下就给我们调来一队兵,还是专业的潜水兵。” 宋所长笑笑,摆摆手说:“哎,我哪有这能力。” “这都是跟上面的领导请示的,上面的领导觉得,这个案子案情重大,所以就特批了咱们海军学院的同志过来。” 毕向革笑笑说:“我也是一个兵,看见你们,就像看见了自己家人。” 张莉香鼓掌表示欢迎,她举了下拳头说:“官兵一来,我们胜利就有希望了。” 官兵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咱们这儿什么情况,你们给我说说,我好安排同志去做。” 宋所长笑说:“你们刚来,先歇两天再说。” 官兵摆摆手说:“不用了,来之前,领导已经给我们交代了,这边案情重大,必须先把尸体打捞出来。” 宋所长感激的点点头,他冲张莉香说:“那好,莉香,你带他们去现场,注意警戒。” “向革,你接着调查中毒的事。” 毕向革拉过官兵问:“我们这儿有一个潜水员,氧气中毒了,我想问一下,潜水员下去时,不都是背着氧气的吗?怎么还会氧气中毒呢?” 官兵听了笑笑说:“你问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这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认知。” “很多人认为,潜水员下潜,身上背的是氧气,” “其实不是!” “一般的潜水,实际上是水肺潜水,潜水员背的实际上是压缩空气,不是氧气。气瓶里的压缩空气成分,与自然里的空气成分是一样的,只不过压缩在气瓶中而已。” “深潜,比如说深海潜水,那他们背的就不是压缩空气了,而是更有针对性的氦气和氧气的混合体,因此,也有人把深潜称为氦氧潜水。” “那为什么要吸氧减压呢?”毕向革问。 官兵说:“潜水员潜入深海或长时间潜水作业时,由于水下压力的作用,会有相当多的氮气,溶解到人体的血液和身体组织当中。当潜水员从水中升起时,上升的速度必须相当缓慢,以便血液和组织中的氮气能扩散出来。” “如果快速上浮,不做减压的话,会导致身体中溶解的氮气迅速释放出来,形成不能溶解的气泡,造成减压病。” “所以,深潜或者长时间水下作业后,上浮时一定要缓慢,最好是每上升一段停一停,以便氮气从他们的身体组织里流回血液中,再从血液中流入肺里,然后通过肺细胞壁,逸出体外。” “有经验的潜水员,升水前都会在水下停留一段时间,吸氧减压,这样是最好的。” 毕向革听了,肃然起敬,他挑起大拇指说:“专业,太专业了,长知识了,厉害!” 度假村码头,一队警察拉起封锁警戒线,长长的警戒线围出一片区,码头的路口停着几辆警车。警戒线外,密密麻麻站了好多围观的群众,大家好奇的看着他们,人群中不时的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大阵仗!” “你不知道的吧。” “幽灵岛下面的深洞里,发现宝藏了。” “啊!真有宝藏啊!我以前听说是海盗留下来的,是真的吗?” “原来只是听人说,真有啊!啧啧啧……” “净胡扯!死人宝藏还差不多!幽灵岛上哪有活的?更别说下面的了。” 码头上的行军帐篷里,张莉香看着官兵们搬出一套套的“神秘”装备,张莉香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官兵说:“声呐,水下探测用的。” “进去之前,我们先要用这个探一下路,绘制好洞中的地形地貌,然后再下去。” 张莉香听了,交口称赞说:“哇,好厉害,好专业!” “那这个怎么弄进去?”张莉香好奇的问。 “是要送进洞里吗?” 官兵用手一指两个官兵抬着的一台设备说:“用那个。” “无人水下潜航器。” 张莉香不由拍手大赞说:“哇!太厉害了!全是高科技!” “哎,官兵,你们是不是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部队啊?” “像 007 啥的!” 官兵笑笑说:“对不起,这是军事秘密,我不能说。”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笑说:“我懂,我懂,军事秘密。” “厉害,太厉害了!” “没想到,我们的军队这么高科技!” 看着战士遥控着无人潜航器,在水下一点一点的搜索前进,官兵根据声呐的反馈,在图板上标记出各种参数和图形,张莉香心里充满了敬佩。 她好奇的问官兵:“官兵,对于你们来说,潜水是不是就是打仗?” 官兵说:“差不多,不过,潜水的情况有很多种,洞潜是最危险的。” 张莉香接着问:“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参加?” “你不怕吗?” 官兵笑笑说:“国家需要,义无反顾!” 张莉香听了不由钦佩的说:“你们真是最可爱的人!” “那你做这个怕不怕?有没遇到最令你害怕的事?” 官兵笑笑说:“怕,哪能不怕。” “水下情况复杂,下水,最怕的就是,无光。” “那就像进了一间黑屋子,搜索全靠摸,你说哪个能不害怕。” “我经历过一次可怕的水下作业,一条游船遇险,载有 400 多人的游船,一下倾覆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奉命参加了那次沉船救援。” “那一次,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当我把一个船员救出来,又下去搜索时,不幸被水下的暗流卷到一个深水区,身上的信号绳一下缠住了,眼看我的氧气就要耗尽了,没办法,我只好割断信号绳,丢掉载具和氧气瓶,就凭着一口气,憋着游出了水面。” “因为救人,体力本来就有些透支了,憋着一口气,一下游出好长一段距离,等出水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双耳胀痛,两只眼憋的通红,满脸都是鼻血!” “你不知道那场面,想想都怕!” 张莉香听了敬佩的说:“你说的,我光想一下,都觉得害怕,咱们的官兵,真的是太伟大了!” 官兵笑笑说:“是所有的官兵,不是我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会意的笑。 陈其冰这时拎着一袋东西过来,她从袋子中掏出一盒冰淇淋,递给官兵说:“吃冰淇淋吧,官兵哥哥。” 张莉香听了,不由偷偷的笑,她笑说:“哪来的,有我的吗?” 陈其冰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盒说:“有,肯定有队长的啦,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队长啊。” 张莉香接过冰淇淋,眉角一挑说:“我这个队长是借口吧,你咋想着买冰淇淋的?” 陈其冰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过来的时候,路过超市,就想着给官兵哥哥买点饮料喝,结果看见了冰淇淋,我就爱吃这个,所以就买了很多。”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哈哈,不打自招了吧。” “给官兵哥哥,刚一见面,你就叫人家哥哥!” 一句话把陈其冰臊的满脸通红,她把整个袋子一下丢给官兵说:“这里还有呢,每个官兵哥哥都有啊。” 张莉香听了笑,她笑说:“好,你这个属于公务支出,这个费用队里出,回头你找我报账。” “就是这个人情嘛,你应该有。” 说着,张莉香用眼瞄了一眼官兵说:“你说是吧,官兵哥哥?” 官兵早就听的张莉香话里有话,就一直没好意思接,正这儿舀冰淇淋呢,一听这个,一下把冰淇淋放鼻子尖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和陈其冰见了,都忍不住的捂嘴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一章 案子有鬼 幽蓝潜水俱乐部,胡四垣正在关门落锁,被赶到的毕向革叫住:“胡四垣,干嘛呢?” 胡四垣回头一看,见是两个警察,顿时吓了一跳:“我,嗯……啊,我锁门啊。” “锁门干嘛?”跟着一起的祁科问。 胡四垣说:“刘教练不是出事了吗,这培训班也办不了了,我只能先把俱乐部关了。” 毕向革听了,走到他跟前说:“老|胡,你看到我们怕不怕?” 胡四垣不明白毕向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搓搓手,斜乜着眼睛笑笑说:“怕,怕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毕向革听了,一声哼笑,他笑说:“那警察敲门呢?” 胡四垣嘿嘿笑笑,他说:“警察找我肯定是有事了,我配合就是了,怕什么!” 胡四垣说到“怕什么!”时,还特别提高了声音和语气,好像要给自己壮胆似的。 毕向革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不怕就好。” “我们已经打过交道了,我是来调查事故的,希望你能跟我们好好配合。” 胡四垣点头哈腰道:“当然,当然。” “这个都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配合你们。” 毕向革听了,掏出笔记本问:“那我问你,刘教练是怎么出事的?” 胡四垣想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当时,我们都在船上等他,见他一直没上来,我们就有两个人下去看,结果就看到他在水下昏迷过去了。” 毕向革听了问:“他是因为什么昏迷的?” 胡四垣摇头:“我不清楚。” 毕向革听了,盯住他看了一眼说:“是吗?” “我怎么听医生说,教练是氧气中毒的。” 胡四垣被毕向革盯得有些发毛,他突然抬起左手,在右太阳穴挠了挠,然后一皱眉头说:“氧气中毒,怎么会这样呢?” 毕向革盯着他哼笑一声说:“这个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就在现场吗?” 胡四垣满脸错愕的说:“这个我不知道啊。” “他出事故时,我没在他身边啊!” 毕向革听了,用笔敲了敲本子说:“是吗?” “可据我了解,刘教练吸氧减压用的气瓶都是你安排的。” 胡四垣听了,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是我安排的,这个怎么啦?” 毕向革听了说:“那这些气瓶呢?” 胡四垣一指俱乐部说:“在里面呢。” 毕向革说:“那好,你带我们看看。” 胡四垣听了,就掏出钥匙重新打开门,带着毕向革他们来到俱乐部的装备间。 “都在这儿呢,你看。”胡四垣指着一排气瓶说。 “哪个是刘教练用的?”毕向革问。 “这个。”胡四垣说着,走到一个气瓶前,用手拍了拍。 毕向革走过去看了一下问:“你用的是哪个?” 胡四垣听了神情一下显的很紧张,他原地转了几个圈,看了几下,这才指着旁边的一个气瓶说:“这个。” 毕向革听了说:“好,这两个我们带回去调查。” 胡四垣听了说:“调查什么?” 毕向革笑笑说:“调查事故的原因啊。” 胡四垣听了,长出一口气说:“哦,那没啥可调查的,都是氧气。” “除了氧气,还是氧气!” 毕向革听了说:“是氧气就对了。” “我要看一下刘教练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中毒的。” 胡四垣听了,脸色一下就变了,他不自然的笑笑说:“这些氧气都是我给他准备的,你们不会认为是我下的毒吧?” 毕向革听了说:“这个可能吗?” 胡四垣听了,突然哈哈一笑:“这怎么可能呢。” “这些气瓶买来就是封装好的,怎么可能下毒呢?” “都是压缩气体,你一打开,那气体就全跑了,嘻嘻,根本不可能!” 毕向革听了说:“那就奇怪了,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说完,他一脸奇怪的看着胡四垣,胡四垣一摊双手说:“这个我哪知道?” 台湖派出所宋所长办公室,毕向革把一份报告交给宋所长:“所长,都鉴定过了,气瓶没有问题。” “气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宋所长听了说:“那是什么问题?” 张莉香回答说:“是氧气纯度的问题。” 宋所长听了说:“氧气纯度?” 毕向革点点头:“是的,所长。” “刘教练和胡四垣吸氧减压的气瓶我们都带回来了,鉴定的结果是,一个氧气纯度40%,一个氧气纯度90%。” 宋所长听了说:“这意味着什么?” 毕向革说:“这意味着有一个人必然要出事故!” 宋所长听了说:“那,哪个是刘教练用的?” 张莉香说:“纯度90%的。” 宋所长听了,思索着说:“要是这么说,那这个案子就是谋杀了?” 张莉香说:“还不能完全这么说,所长。” “因为,这个是故意还是失误很难说。” 毕向革接着说:“我们就这个专门请教了官兵,官兵告诉我们,减压通常采用两种方法,一种是缓慢上浮,或者说是分阶段上浮。” “但这种方法很费时,而且,也不能避免减压病的发生。” “另一种方法就是吸氧减压,通常的做法就是,在水下18米深处停留一段时间,吸氧减压。” “但这个吸氧减压,并不是说氧气纯度越高越好,氧气纯度太高,反而会造成潜水员神经系统中毒。” “按理说,特高纯度的氧气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但我们传唤了胡四垣,他一听说是这个,就一下承认了。” “他说,这是一次安全事故,是他不小心拿错了。” 宋所长听了说:“这个你们怎么看?” 张莉香说:“我们高度怀疑,但也没有办法。” 毕向革说:“是的,他的说法虽然可疑,但是你没办法证明他是故意的。” “教练是他高薪聘来的,俱乐部全靠他一个人撑起来,胡四垣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这点很难说。” 宋所长听了说:“要是这么说,我倒是越发的感觉,这真的不是一次安全事故了。” “安全事故和谋杀,是两回事,两害相较取其轻,如果是我,我也会直接就承认是我拿错了。” 毕向革听了说:“是啊!” “这个胡老板,这个时候失手很可疑啊!” 宋所长点头:“不过可疑归可疑,你们说的也对,没有证据,我们就什么也说不上。” 毕向革听了问:“那现在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思考了一下说:“先放了他,监视起来。” 台湖市第一人民医院,张莉香见到游慧,问:“教练怎么样了?” 一听这个,游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张莉香赶忙过去安慰:“这是怎么啦?遇到什么困难了?” “还是说治疗缺钱了?” 游慧哭着摇摇头:“不是,钱,那个胡老板已经垫付了,救援的费用,刘柱的家里人也都给了,还多给了两万。” “就是现在,……”说到这里,游慧又泣不成声起来。 “怎么了,游小姐,你说嘛,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一下这边的情况,能帮上什么忙,你尽管说。” 游慧抽泣了两声,泪眼汪汪的抬起脸说:“教练,他已经去世了。” “啊!”张莉香听了大吃一惊,她今天过来是想看一下刘教练的救治情况,还想问些证人证言什么的,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怎么一个氧气中毒这么严重啊?”张莉香心里不由暗自的嘀咕。 胡四垣再一次从派出所里出来,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情不自禁的整了整衣裳,貌似几份轻松与得意。 上了车,马兰看见他,半阴半阳的说:“不是吉兆啊,老|胡,已经二进宫了呀!” 胡四垣斜乜着眼看了她一下说:“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马兰将香烟弹出窗外,说:“好听的也有啊,就是你不爱听。” 胡四垣听了奇怪:“什么好听的我不爱听?” 马兰拧动车钥匙,发动汽车,她吐一口香烟说:“码头封锁了,不知道警察在查什么。” “什么!”胡四垣一听大惊失色。 “封锁了!为什么啊?” 马兰轻描淡写的说:“不知道,听说,是为幽灵岛的宝藏而来的。” “胡扯!这谁说的?” “这儿哪来的宝藏啊!”胡四垣斜乜着眼说。 马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说:“死人宝藏,你不知道吗?” 胡四垣听了一拍脑门:“哎,糟糕,这怎么办?” 马兰长听了,又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然后慢悠悠的说:“别着急,还有机会。” “我看天气预报了,这两天有雨。” 台湖果然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弥漫的大雨一帘十里,覆盖了大地,雨哗啦哗啦地打在水面上,砸出一片一片的水花。 站在船头,眼前的视线完全被雨覆盖了,能看见的只有眼前宽阔的水面,还有到处的雨势,幽灵岛仿佛成了一片墨,隐身了。 张莉香问官兵:“官兵,下这么大雨,还能作业吗?” 官兵摇摇头:“不行,风险太大。” “这种天会产生涡流,下去很危险。” 派出所会议室,宋所长说:“现在,案件的性质还没法定性。”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案子有鬼!” “医院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那个组织救援的刘教练因为氧气中毒,没能抢救过来,已经去世了。” “小伙子还不到30岁!” 大家听了,一阵啧啧声。 宋所长接着说:“我听海军学院的官兵跟我说,他也听说过这个刘教练,他拥有什么SDI,TDI,PDI什么的,我也不懂,据他说,像他这样拥有这么多专业技能,同时还具有教练培训和水下救援资格的,全国也找不出50个!” “在这之前,已经有一名潜水俱乐部的学员,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有人说,这个岛就叫幽灵岛,有尸体很正常,那还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呢。” “这么说就错了,我们是警察,不管它尸体是哪个朝代的,只要有尸体出现,我们就有义务弄清它。” “而且,我也不相信,古代人还会深潜,还能把尸体藏在那儿。” 大家听了也都会意的一笑,宋所长接着说:“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依我看,这绝对是一起大案,更有可能是一桩奇案!” “上面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我想既然这样,那咱们这个专案组,干脆就叫‘幽灵洞尸专案组’。” 毕向革听了“嘿嘿”两声笑,他举起手鼓了一下掌,大家也笑着跟着鼓了一下掌。 宋所长看着他说:“你笑什么,向革。” 毕向革说:“所长,我笑你这个名字取的好。” 宋所长笑说:“哪里好?” 毕向革说:“就算这个案子破不了,我们也会名传四方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捧腹大笑。 宋所长听了忍不住的笑,他用手指指毕向革说:“净贫嘴!” “到时候破不了案,我就把你扔进洞里去,让你名垂青史!”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更笑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二章 鳄鱼虚惊 “你们先不要去湖里。” 第三天,正当官兵们要出去,准备下湖作业时,却被毕向革一下拦住:“刚接到有人报警,湖里发现了鳄鱼。” “什么?鳄鱼!” “咱这湖里有鳄鱼?” 官兵们听了个个吃惊。 一个小时以前,一个渔民跑到派出所来报案,他说:“我在湖面上看到一条鳄鱼。” 民警问他:“你在哪儿看的?” 渔民说:“在幽灵岛旁边。” 张莉香问:“什么时间看到的?” 渔民:“昨天下午。” 张莉香听了说:“你昨天下午看到的,为什么今天才报案?” 渔民说:“昨天下雨,我得先把捕到的鱼出了,不然就臭了。” 张莉香怀疑的说:“那你确定看清楚了,是鳄鱼?” 渔民说:“当然,我拍了照片呐。” 张莉香心里纳闷:“前些天刚抓住一条,怎么又冒出一条?” 接过渔民的手机一看,还真是,一条体型庞大的鳄鱼,正拖着尾巴露着背,漂浮在湖面上,鳄鱼那极具标志性、令人惊悚恐惧的眼睛清晰可见,后面的背景就是幽灵岛。 “你具体什么时间看到的?”张莉香问。 渔民说:“大概是下午,……昨天下午4点,4点多的时候。” 张莉香听了,转头把手机交给自己的同事:“把照片留存一下。” 身后的渔民听了,脸上露出很吃惊的表情。 当张莉香告诉毕向革,湖里又发现了鳄鱼时,毕向革说:“不会吧。” “刚抓了一条,又来一条,这不是有人在做鳄鱼的生意吧!” “要不要找徐教授来?” 张莉香听了摇摇头:“先不要吧。” “目前只是他一个人说,我想,先确定一下事情的真伪再说。” 毕向革听了,肯定的点点头:“那好,保险起见,我还是先跟潜水队说一下,让他们先不要下去。”张莉香同意的点点头。 回头找来陈其冰,张莉香问她:“其冰,上次交通队说,有鳄鱼的线索给我们,查到什么没有?” 陈其冰摇摇头:“没有,车子查住了,但车是报废车,目前没有抓到人,交通队说他们还在查。” 张莉香听了,想了一下说:“哎,你上次说的那个灭绝师太,她们有没有说,鳄鱼是从哪儿买的?” 就这样,经过一层层剥皮,线索最终指向一个宠物馆,传唤店主后,店主供出了鳄鱼背后的卖家。 当天下午,他们在格木洞抓获了那名嫌疑人,嫌疑人租住的地方后面是一片山坡,前面是一片水塘,水塘里养了很多鸭子,嫌疑人住在这儿,名义上养鸭,实际上贩卖鳄鱼。 在嫌疑人居住的出租屋里,民警查获里大量鳄鱼和鳄鱼蛋,很多还在繁殖,尚未出售。 一番突击审讯,很快证实,这名嫌疑人就是交通队查扣的那个涉嫌动物走私,弃车逃逸并留下一车鳄鱼蛋的人。 原来,他是北澳特种养殖场的员工,因为邰立雄父子杀人,养殖场关门倒闭,他就趁养殖场混乱之际,偷偷从养殖场带走一箱鳄鱼蛋,从此,自己孵化养殖,贩卖牟利。 张莉香拿出那张鳄鱼的照片,问他:“这是你卖出去的吗?” 养殖场员工看了看,摇摇头:“不是。” 张莉香盯着他看了一眼,养殖场员工接着说:“你不用看,这肯定不是我卖出去的。” “我卖出去的,都是做宠物的,不可能养这么大条的。” 张莉香听了说:“你凭什么说不是你养的,就凭个儿大小?” “你养的鳄鱼,就长不大吗?” 养殖场员工听了一笑,他笑笑说:“我养的都是侏儒鳄,也能长大,但肯定长不了这么大。” “这两个就不是一个品种的。” 张莉香听了说:“你能看出这两个不是一个品种的?” 养殖场员工听了,顿时一脸的得意和骄傲,他一挺胸脯说:“那当然了!” “你这个是湾鳄,是鳄鱼体型里最大的一种。” “我那个,恰好是最小的一种,两个区别大着呐!” 张莉香听了,不禁佩服的说:“厉害啊,看一眼照片你就知道是什么品种。” “那你说的这种湾鳄,咱们这儿有卖的吗?” 养殖场员工听了摇摇头:“好像没听说过。” “咱们国内养殖的,都是扬子鳄,从国外进口的,大都是暹罗鳄。” “像这种湾鳄,我没听说国内有养殖的,如果有,那只能是动物园才有” 张莉香听了连连点头,她回头对陈其冰说:“其冰,你让技术科的同志确认一下,看看那张照片是不是合成的,结果我马上就要。” 过了没多久,陈其冰回来报告:“张队,那个图片是真的,不是合成的。” 张莉香听了一皱眉,陈其冰接着又说:“不过技术员说,图片的拍摄时间是中午的12点10分,是用苹果手机拍的。” “哦!”张莉香听了灵眸一动,她吩咐其冰道:“其冰,你立即通知人,马上逮捕那个报警的渔民。” 很快,报警人变成了嫌疑人,被押进了审讯室。 张莉香单刀直入的问:“为什么报假警?” 报警人故作不解的说:“报什么假警,我没报假警啊。” 张莉香说:“你以为你报警,我们就不调查吗?”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间看见鳄鱼的?” 报警人说:“我说过了咯,是下午4点多的时候。” 张莉香于是问:“那你是怎么拍的这张照片?” 报警人说:“用手机,照片不都给你们看了吗?” 张莉香于是又问:“用谁的手机?” 报警人说:“我的啊,还能是谁的。” 张莉香听了,举起一个手机问:“是这个手机吗?” 报警人点点头:“啊,对啊。” 张莉香听了,陡的一拍桌子,她杏眼圆睁的说:“胡说!” “你这张照片我们看了,照片是苹果手机拍的,而且,拍摄的时间是在中午的12点多,根本不是你说的下午4点。” “你说,为什么要报假警?” 报警人听到这个,立马就老实了,他低下头说:“我就不喜欢你们警察,看见你们大张旗鼓的办案,我就想逗你们玩玩。” “混蛋!”一旁的毕向革听了,不由怒骂了一句:“你挺能耐啊,还敢逗警察玩!” “回头我给你关号子里,让你玩个够!” 张莉香摆摆手接着问:“既然你报的是假警,那我问你,你这照片是怎么来的?” 报警人说:“我网上荡来的。” 张莉香听了一声冷笑:“网上荡来的,怎么会这么巧?” “荡来的还能荡出个幽灵岛的背景?” 报警人见谎话被拆穿,只好实话实说:“不是网上荡的,是我请朋友拍的。” 张莉香听了说:”那这个鳄鱼是怎么回事?“ 报警人说:“鳄鱼是假的,是我买的玩具。” 张莉香听了说:“那鳄鱼呢?” 报警人说:“我扔垃圾站了。” 审讯完报警人,张莉香和毕向革来到所长办公室,向宋所长汇报。 “所长,那个渔民以前吸-毒,被我们公安机关收容,强制戒毒过,所以对我们怀恨在心,炮制了这个假的鳄鱼图片和警情,试图制造混乱,干扰我们办案。” “现在事情已经查清了,嫌疑人已被我们拘留。” 宋所长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嗯,好。” “对这种肆意出来,干扰我们办案的,就要严厉的查处和惩治。” 毕向革听了说:“所长,这个家伙还把消息发在了朋友圈,我看是不是请网警出来辟谣一下?”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好。” “这个你来安排,同时,要公布这个事件的处理结果,以儆效尤!” 毕向革答应一声说:“好,我这就去办。” 张莉香说:“所长,潜水队准备下水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宋所长听了说:“没有了,你们安排就是了。” “我就是希望,洞里的尸体能跟这鳄鱼一样,只是一场虚惊。”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互相对视一眼,大家都没有说话。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三章 幸运签 一个女人诸事不顺,她看到街头有个摆摊算卦的,便走过去问前程。 算卦的让她抽了一个签,拿过来一看,算卦的高兴的说:“恭喜啊,幸运签。” 女的拿过签来一看,气的大骂说:“你们算卦的都眼瞎吗?” “这明明抽的是‘金榜题名’,怎么能说是幸运签呢?” 算卦的说:“金榜题名不幸运,难道名落孙山算幸运?” 女的说:“我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还哪来的金榜题名?” 算卦的说:“你大错特错了。” “这个签说的是你前程,如果你未来能获得重生,那肯定会金榜题名!” “这说明,你的前程光明远大呢。” 女的听了,转怒为喜,兴冲冲的拿着签上路了。 潜水是一项高危险的作业,更别说水下洞潜救援了,由于作业只能在晴好的白天进行,官兵们虽然事前进行了探测,但也用了整整 6 天时间,才把洞中的尸体,一具一具打捞上岸。 打捞的结果,令人惊骇:“洞里,一共打捞出 4 具尸体!” 一下打捞出这么多具尸体,这让经历不少罪案的宋所长都给震惊了,他惊讶的说:“怎么这么多尸体?这是要给幽灵岛正名吗?” 毕向革听了笑,他笑笑说:“看样子,确定不是恶作剧了。” “我看,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尸体腐败的程度都不一样,应该是连续作案。” 张莉香说:“所长,我看一个法医是不够了,还是请邝法医来吧。”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你这个说的很对。” “要请援。” 尸体全部打捞出来,这意味着官兵的使命就此完成,在派出所大院里,大家收拾整齐,将装备一个个抬上车。相聚容易,话别难,大家虽然彼此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都觉得情同战友,互相的依依不舍。 派出所的领导出来,和海军学院的同志一一握手言别,这真个是桃花迎面,一身瘦,三千朵离愁,不舍涌上心头。 张莉香上前,同官兵握了一下手,调皮的说:“我谨代表其冰同志,问候你,祝你一路顺风啊。” 官兵听了,忍不住的哈哈笑,张莉香笑说:“你别光笑啊,留电话了吗?” 官兵憨憨的笑笑,他左顾而言他的说:“张队,我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案子,这也算是一件惊天奇案了吧?” 张莉香笑笑说:“幽灵岛下,湖底洞尸,潜水官兵海底打捞。” “这个不奇,哪个奇?” 官兵听了,又是忍不住的哈哈笑,他笑说:“张队长,你说话太幽默了。” “我觉得你说话像说书,咱们这个案子能破吗?我真想知道真相啊!” 张莉香笑笑说:“你想知道真相好啊,回头你主动联系一下其冰,就知道啦。” 官兵被张莉香说的脸一红,他翻身一跃跳上了车,陈其冰这时跑过来,朝车里丢进一袋冰可乐还有水果。 前脚刚送走可爱的大兵,邝法医就乘车,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宋所长迎上前,同她握握手,寒暄说: “哎呀,邝法医,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 邝法医笑笑说:“这有啥麻烦的,哪干都是干。”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哈哈笑。 宋所长笑笑说:“哦,邝法医,这次情况严重,我就不和你寒暄了。” 邝法医笑笑说:“嗯,你直接说正题就行。”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又不禁的哈哈笑,宋所长笑说:“这是一次潜水事故引发的案子,案子很奇特,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邝法医听了笑说:“那托你的福了,我也三生有幸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宋所长笑笑说:“这个也能是福气?” “看来我的寿限还长着呢!”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邝法医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宋所长介绍说:“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很特别,就在湖底下面的一个深洞里,鉴于这个案子的奇特性,我给这个案子起了个名,叫‘幽灵洞尸案’,欢迎你成为专案组的一员。” 邝法医听了笑,她笑说:“嗯,好名字, I like 这个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又都笑。 宋所长笑笑说:“现在尸体已经打捞出来了,但问题也来了,工作量大啊。” “邝法医,你看能不能这样。” “因为案情重大,我们想尽快着手调查,你能否先快速勘验一下,看看有没什么线索。” 邝法医听了说:“好啊,尸体在哪儿?快……带……我……来……看……。” 邝法医一句拖长的京腔,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解剖室里,同时可解剖三具尸体的地方,一下变的很拥挤,两名法医,外加一个摄像和记录,空间感没有了,地方显的很局促。 根据尸体的编号,解剖台上摆着三具尸体,邝法医对一旁的法医说:“根据宋所长的要求,我想我们两个联合来勘验,我主刀,你配合,行吗?” 法医笑笑说:“那个是自然,你是省里来的领导,你咋说,我咋做。” 邝法医说:“什么孜然麻辣的,我让你配合,不是让你一边看。” “你要看我说的对不对,对,咱们就快速通过,你负责测量身高,估算年龄,好吗?”法医连连点头,邝法医就开始开始逐个勘验。 “ 1 号尸体,性别女,尸体完全白骨化,尸体穿的是一件皮衣,根据这个穿着,怀疑其死时大约是在冬季。” 法医以及一旁的记录和摄像听了,都忍不住的“扑哧扑哧”的笑,邝法医回过身来,问:“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法医笑笑说:“邝法医,咱们这儿,秋天也有穿这个的。” 邝法医说:“我没说大约吗?” 法医听了哈哈笑,他笑说:“大约在冬季,你说的让我想起一首歌。” 邝法医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严肃的说:“你不应该想到哥,这是个女的!”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记录和摄像听了,不由的哈哈大笑。 邝法医很看重人的工作态度,她严肃道:“你们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记录和摄像都不好意思起来,法医竭力忍住笑说:“邝法医,你接着说,我同意你的说法,这个 1 号,身高大约 1 米 62 ,年龄在 30 到 38 岁之间。” 邝法医听了说:“年龄不要那么宽泛,这个就写 35 岁左右。” 法医听了,吐了吐舌头,邝法医一边检查一边说:“内衣已经腐烂,舌骨骨折,疑似机械性窒息死亡。” “ 2 号尸体,性别男,尸体完全白骨化,衣服已经大部分腐烂,无法识别, 2 号尸体颞骨有个洞,好像是弹孔……” 法医听到这里说:“邝法医,为什么说是弹孔,我看也有可能是锐器形成的刺穿伤。” 邝法医说:“如果是锐器刺穿,那这个孔洞四周会出现骨折线,这个没有。” 法医听了点点头:“嗯,我同意你的判断,你接着说。” 邝法医接着说:“死者指骨有缺失,缺失原因不明,致死原因不明。” 法医:“ 2 号身高大约 1 米73 ,年龄大概 38 岁。” 邝法医:“ 3 号尸体,性别男,尸体完全白骨化,脖子上系有一条项链,带十字架吊坠,上衣大部分腐烂,无法识别,下身一件牛仔裤,骨骼完整,死因不明。” 法医:“ 3 号尸体身高大约 1 米 65 ,年龄大概 27 。” 邝法医:“好,再把最新鲜的抬上来。” 法医听了,又忍不住的笑, 4 号尸体,是所有尸体里,腐败程度最轻的一具,法医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邝法医,要不要我们歇会儿抽根烟?” 邝法医说:“不要,干活儿要一鼓作气。” “不然躺下了,就尸僵了,就不想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又都哈哈笑。 摄像抱着摄像机,来回扭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转了转脑袋,算是活动了一下。 4 号尸体抬上手术台,邝法医接着分析:“ 4 号尸体,性别男。” “皮肤有缺口,怀疑是鱼类啃咬造成,死者胳膊、背部均有纹身,胳膊上纹的是狮子,背部纹的是老虎,尸体上身穿白色 PUMA 体恤衫,下身穿黑色休闲裤,腰间倒 8 字形金扣皮带,裤子口袋里有一个电子烟。” “电子烟上刻有英文字母‘ GP PLUS ’。”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偷偷的窃笑,邝法医完全沉浸在尸体的勘验中,她继续说着自己的判断:“现在解剖来看,死者肋骨完整,没有骨折,胸腔内没有出血,也没有脏器破裂,冠状动脉也不狭窄,可以排除器质性病变或外伤造成的死亡,死因不明。” “现在锯开颅骨,……,”她拿起电锯,切开死者的头盖骨:“颅脑也是正常的,没有任何挫裂、出血迹象。” “死者的舌骨也是完好的。” 法医:“ 4 号尸体身高大约 1米78 ,年龄大概 40 岁。” 一拿到初检结果,宋所长就召集毕向革和张莉香,一起碰头研判,宋所长说:“这几具尸体,就4 号尸体线索多一些,我看,还是先易后难,就从这个 4 号查起。” 毕向革和张莉香点点头,表示同意,张莉香皱眉说:“这个案子有一个难办之处,也是案子蹊跷的地方,值得我们思索。” 宋所长说:“什么地方蹊跷?” 张莉香说:“这么多尸体,那就意味着有人失踪。” “可我调查了一下,近一两年内,咱们这边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从失踪人员入手,会很难调查。”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是啊,你说的这一点很玄妙啊。” “难不成,死者都是外来的?” 毕向革说:“如果是那样,那也太离奇了,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抛尸?” “这有点说不过去,因为幽灵岛下面的洞,本地人几乎都不知道,那外地人会怎么知道呢?” 宋所长听了说:“是啊,很奇怪。” “难不成是联手作案?本地人纠合外地人,共同实施完成。” 大家听了点头,毕向革说:“没有失踪人员,那我们如何下手呢?”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先发布消息出去,征集线索。” 张莉香听了说:“所长,这么一做,影响会很大。” “一下爆出这么大的案子,恐怕会引起轰动,市领导那里,要不要先知会一下。” 宋所长说:“没关系,市长那里我会说。” 正说到这里,陈其冰敲门进来,她高兴的冲大家挥挥手里的东西说:“所长,幸运签!” 大家听了都笑,宋所长笑说:“幸运签,怎么说?” 陈其冰说:“ 4 号的 DNA 数据,经我们录入数据库,比中一个人!” “哦!” 宋所长听了,惊喜的接过报告看了一下,看完,他一拍报告说:“嗯好!” “果然是幸运签!” “这个是有前科的人!”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四章 离奇的家中裸死 在大家还为尸源头疼时,4 号尸体的 DNA 比对结果,让大家为之一振,宋所长扬扬报告,兴奋的说:“好,有了抓手了!” “ 4 号死者,已经确定,死者名叫宁某全,身高 1 米 78 。” “他因为与别人打斗,造成对方重度生理残疾,因此入狱,我们就有了他的 DNA 信息。” “这个尸源确定,我看案子就有眉目了,就先调查这个宁某全!”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让他们过来一下,配合调查。” 疑案开头难,现在有了线索,大家就都心里有底了。 陈其冰拨通宁某全妻子的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毕向革指示说:“让附近巡逻的民警,过去看一下。” 结果,十分钟不到,电话就又打回来了,不过,这次来的是报警的:“快派人过来,他家里有情况!” 毕向革听了,不由心头一震:“什么情况?” 巡逻民警说:“宁某全家里的门是反锁的,院子里很臭!”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我就爬墙头看了一下,发现他家院子里的狗死了,屋里还放着电视!” “哦!”毕向革听了大吃一惊,他立即指示道:“好,你们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撂下电话,毕向革冲张莉香说:“莉香,走,叫上邝法医,一起去看看。” 张莉香吃惊的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毕向革说:“走,路上说。” 宁某全家的住宅是自建的楼房,一栋三层的小楼,门前一个大院,院子里养着一条狗,跟个小别墅差不多。 毕向革带人赶到现场,巡逻民警报告说:“队长,我刚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说,这个臭味好几天了。”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垃圾堆发出来的呢。” 宁某全家紧靠着一条马路,在向村拐角的路口,有一个垃圾回收站,摆放着四个大的垃圾桶,距他们家直线不到二十米。 毕向革看了一下大门,宁某全家的大门是铜制的,外表看起来高档而大气,从外面看,大门并没有落锁,趴在大门上,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门栓是栓着的。毕向革拍了拍门,没人应声。 “怎么办?”巡逻民警问。 毕向革说:“翻墙进去,把门打开。” 大院的院墙有两米多高,廖伟就蹲下身子,当起人梯,巡逻的民警过去,踩在廖伟肩上,翻过院墙,从里面将门打开。 大家进去之后,都不由的捂紧了鼻子,院子里,好大的臭味儿! 原来,他家看家护院的大狗已经死去多时,狗嘴张着,露出白森森的犬牙,狗身干瘪瘪的,就横躺在地上,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恶臭,看了令人毛骨悚然。 毕向革指指地上狗的尸体,对身后的民警说:“拍照,取证。” 随后他们走向楼房,一楼是一个带有通厦的大开间,窗户是大开窗的玻璃幕墙,房门是透明玻璃的推拉门,透过门窗,一眼就能看到门里的情况,毕向革推了一下房门,很奇怪,门没锁,房间里还放着电视! 打开房门一看,他们惊呆了! 房间地板上趴着一具裸体女尸,尸体已经腐烂,地板上爬的到处都是蛆,房间里充满了恶臭! 张莉香示意大家都戴上手套和鞋套,保护好现场,毕向革穿戴好,走上前观察了一下,裸体女尸的姿势很夸张,就像一个人从楼顶上坠下的一样,死者呈爬卧状,四肢张开,趴在地板上,倒地的地方,离下来的楼梯大概 1 米远。 死者的头发铺散开,浓浓密密的,就像一团墨,死者面部朝下的趴着,头下面可见少量血渍。 尸体的胳膊肿得像大腿一样,全身的皮肤都黑了。 拍完照,法医和邝法医将尸体翻过来,翻过来一看,张莉香扭头就跑,陈其冰也是一个急转身,抱住一个花盆就吐! 死者的口腔里涌出很多的蛆虫!不注意,会以为,是死者在吐舌头! 邝法医看了不禁笑,她开玩笑的说:“尸体就这点好,催吐效果明显!”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邝法医见了,一本正经,且严肃的提醒毕向革:“毕队,要注意一下场合,尊重一下死者。” “哈哈哈~扑哧,……”毕向革转过头来,捂上嘴,好不容易他才忍住,他回过头来笑笑说:“邝法医,你不要乱讲段子好不好。” “你搞的人家笑死,回头还说,是我不尊重死者。” 这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毕向革看了看,声音是从客厅中央的茶几下,传出来的,茶几下藏着一个手机! 毕向革取过桌上的按摩锤,伸进茶几下,将下面的苹果手机取了出来。 邝法医检查一番尸体说:“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有十天以上了。” 毕向革惊讶:“这么久!” “难怪宁某全死了,都没人报案!” 张莉香这时擦拭好,已经从外面进来,她听到后说:“难道是同时死的?” 邝法医摇摇头:“应该不是,宁某全死的应该更早,他是一个月前死的。” “这个死者,有一些巨人观的现象,考虑房间还开着空调,死亡应该在十天到十五天之间。” 张莉香问:“那死因呢?” 邝法医说:“简单查看了一下,体表无创口,具体死因,还需要带回去解剖。” 张莉香听了说:“那尸体可以让人抬走了吗?” 邝法医点头,张莉香说:“那就让人抬走吧,还有院子里的那条狗。” 邝法医就召集民警过来,一起抬尸体,廖伟走过来,对毕向革说:“队长,楼上的房间我看了,很干净,看不出有外人侵入的痕迹。” 毕向革听了,就和张莉香一起走上楼,挨个房间的查看,楼上一共四个房间,一个主卧,两个次卧,外加一个卫生间。 紧挨着楼梯的是主卧,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只有女主人脱下的衣服丢在床上。 张莉香看了一下房间的垃圾桶,从里面捏出一管,貌似化妆品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张莉香拿着看着,奇怪的说。 毕向革接过看了一下,然后直摇头:“我主修汉语的。” “日语,我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忍俊不禁的笑。 廖伟听了说:“哎,可以用翻译器试一下。” 张莉香便把那管东西交给廖伟,毕向革走到卧室的窗户那儿,接着仔细的查看。 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大床,床头靠里是一个床头柜,靠门这一侧是个梳妆台,床头正对着的是一个衣柜,衣柜紧靠着窗户,窗户下面放着一个坐躺两用的长条收纳箱。 毕向革问廖伟:“你过来时,窗户是开着的吗?” 廖伟说:“是的,开着的。” 毕向革探头往下看了看,摩挲了几下下巴,不由自言自语的说:“这里大概有 6 米高,外人应该不可能从这里进来。” “难道,这是一起意外?” 张莉香正要说话,廖伟兴奋的说:“查到了,查到了,是人体润滑液!” “这女的挺开放啊!” 张莉香和陈其冰听了脸一红,毕向革看了廖伟一眼说:“查到就查到了,你喊什么啊!” “这里有女同志。” 廖伟看了一下陈其冰和张莉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张莉香走到梳妆台那儿,翻看了几下,抽屉里的东西很整齐,不像有人翻动过。女主人的首饰盒也在,里面还放着她的珍珠项链,以及各式各样的耳钉、耳环,还有戒指、手镯。 毕向革走到床头柜那儿,他试着搬动一下床头柜,但没搬动,太沉。毕向革就蹲下身子,打开床头柜来看。 突然,他回头招呼大家说:“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个保险柜!” 大家就凑过去看,果然,在床头柜里面,还藏着一个白色的保险柜,毕向革说:“保险柜没有被撬压的痕迹。” “看样子,应该不是为财。” “其冰,你通知祁科,让技术科的人过来一下。” 技术科的同志赶来,打开保险柜,结果很令人震惊:保险柜里堆满了现金,拿出来清点一下,大概有一百多万。 吸引毕向革注意的,是保险柜里的一袋物品,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毕向革拿过来一看,上面有马克笔写的:“ 444 。” “三条四,难道,这个宁某全就是那个权哥?” 打开袋子闻了闻,毕向革将包装袋然后交给陈其冰说:“拿去化验,高度怀疑是毒品!” 张莉香听了,不由皱眉说:“难道,这案中有案?” 毕向革点头:“嗯,看样子,很有可能是因毒杀人。”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五章 现场隐遁的人 天起了大雾,大雾给台湖笼上一层纱,山爬到一半,就看不到后面的人了。 湖面上水雾濛濛,还没有靠岸的渔船,只能凭着马达声在雾里时隐时现,远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幽灵船在寻找自己的灵魂。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先对着投影向大家说了一下案子的基本情况。 “何珊珊,幽灵洞尸案4号死者宁某全的妻子,发现她时,她倒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全身赤裸,已经死亡,同时死亡的还有她家院子里的一条狗。” “我们勘察了一下现场,发现院门是反锁的,院墙很高,院子里养着狗,普通人没法翻墙过去还不惊动院子里的人,客厅的电视是开着的,卧室的衣服是叠好的,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发现外人侵入的痕迹,总之很蹊跷。” “冰箱里的酸奶已经过期,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分析,死亡有两周以上了。” “在卧室我们发现一个保险柜,保险柜没有被撬压的痕迹。” “保险柜里有很多现金,我们清点了一下,有一百多万,感觉也不像是侵财。” “在保险柜里,我们还发现一些违禁品,这个经过实验室分析确认,确定这是一包毒-品。” “这不由让我想起前些时间一直在追查的那个权哥,他是台湖贩毒链条上的二号人物,一个多月前,正当我们全力调查他时,他却突然间失踪了。” “我现在怀疑,这个宁某全就是我们调查的那个权哥,我怀疑,宁某全妻子的死也和他有关。” “这两个人的死,很有可能是贩毒集团的一种切割。” 宋所长听了问:“那何珊珊的死因呢?” 毕向革听了说:“这个由邝法医来说吧。” 邝法医听了打开笔记本,她戴上眼镜看了一下说:“死者头颞骨骨折,牙齿松动,颅脑有对冲伤痕迹,根据死者周围的环境判断,死者的死因应该是高坠造成的急性颅脑休克。” 大家听到这个结果都很吃惊,很疑惑,张莉香说:“高坠,你是说她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陈其冰也纳闷的说:“他们家楼梯不高啊,能从那儿摔死吗?” 邝法医笑笑说:“高坠只是一种说法,并不是说一定要有多高,它只是相对于平行撞击而说。” “一口水能淹死人,楼梯不高并不意味着不能摔死人。” 陈其冰听了笑,她说:“一口水也能淹死人,这可能吗?” 邝法医笑笑说:“这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一个人昏倒,他的口鼻正好对着一口水,那他肯定符合溺水死亡的特征。” 大家听了都笑,张莉香说:“要是这么说,那何珊珊的死就是意外了?” 邝法医摇摇头:“这个我没说,我只是单纯从解剖的角度看这个死因的。” “死者身上也有一些约束伤,因此,不能排除是他杀。” “约束伤!”毕向革听了说:“你是说,死者死前还被人控制过?” 邝法医说:“是的,但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那就不清楚了。” 看大家都很疑惑,宋所长提问说:“为什么这么说?” 邝法医说:“死者的肘部和腕部,皮下都有出血,死者的阴-道和肛门擦拭物均显示阳性。” “从这一点上来说,很难说这个伤是死者自愿造成,还是被迫造成。” 大家听了都交头接耳,宋所长听了说:“你是说,死者死前有过非常规的性-行为?” 邝法医点点头,廖伟兴奋的说:“这说明,现场应该还有一个男人!” “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就发现卧室的垃圾桶里有人丢弃的人体润滑液,何珊珊长相貌美,搞不好是被人盯上,我认为,这个案子应该是入室强奸杀人。” 祁科听了立即反驳:“强奸杀人不成立,人体润滑液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强奸犯不可能还带着这个去!” 大家听了就都议论纷纷,廖伟争辩说:“那要是就地取材呢?” 毕向革听了摇摇头:“我觉得强奸杀人的可能性不大,这个更像是职业杀手所为。” 宋所长听了说:“什么依据?” 毕向革说:“这个案子,现场找不到任何嫌疑人留下的痕迹,这是其一。” “其二、保险柜里存有大量现金,包括毒-品,但都没动,这说明,嫌疑人是直奔死者去的。” “其三、假若这个宁某全就是那个权哥,我们刚一查到他,他就消失了,我们刚一确定他的身份,他的妻子就死了,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不可能这么巧合。” “而且,幽灵洞尸案当中,一共有四个人被杀,这说明,作案的凶手绝不是普通的一个人,而且,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个还是死于枪伤,综合这些来看,普通的凶手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张莉香提出质疑:“如果是谋杀,那院门是反锁的,现场找不到痕迹,那凶手是怎么进出的?” 毕向革说:“和平进入,然后翻墙出去。” 张莉香听了转头问廖伟:“廖伟,院墙你们看了吗?” 廖伟回答说:“看了,院墙没有攀爬的痕迹。” 毕向革听了说:“有没可能你们翻墙的时候,痕迹被二次覆盖了?” 廖伟说:“民警翻墙的时候,注意看了,他说墙上没有攀爬的痕迹。” 大家听了都看向毕向革,毕向革听了说:“这个正常。” “我们不是第一时间发现现场的,如果凶手作案,中间再有下雨,那墙上找不到痕迹很自然。” 大家听了交头接耳,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陈其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院子里的狗是怎么死的?” 邝法医回答说:“狗是饿死的。” “饿死的。”大家听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张莉香说:“二楼的窗户不是开着的吗,嫌疑人会不会是从那里进出的?” 毕向革听了摇摇头:“不可能。” 张莉香说:“为什么?” 毕向革说:“二楼的窗户到地面有6米高,凶手不可能从那里进来,除非他是个绿巨人。” 大家听了又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宋所长听了说:“这案子离奇啊!” “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女主人却死了,难道,嫌疑人还能隐身不成?” 邝法医提示说:“大家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物证呢。” 大家听了都一脸求解的看着邝法医,邝法医说:“死者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我们提取到死者体内的精-液,找到精-液的主人,我们不就找到嫌疑人了吗?” 宋所长听了问:“比对DNA了吗?” 一旁的法医回答说:“比对了,但数据库里没有样本被比中。” 宋所长听了说:“那只能大面积排查何珊珊的社会关系了。” 陈其冰听了说:“我们不是有何珊珊的手机吗,找出这个人很容易啊。” 大家听了点点头,毕向革却摇头说:“不行,打不开,手机设置了双重加密。” 大家听了都不由的失望,张莉香说:“她家附近的监控呢?” 廖伟说:“查过了。” “附近的道路正在拓宽,没有装监控。” 大家听了又都陷入了沉思,宋所长想了一下说:“哎,我让你们调查具备抛尸条件的人,你们查了没有?” 毕向革回答说:“查了,所长。” “咱们这里,从事潜水培训,潜水打捞,以及具备潜水资格,或者说学些过潜水的人,我们查了一下,总共有二百二十六人,数量不少。” 宋所长听了说:“那先排除这里面的女性呢?” 毕向革低头看了一下说:“那也有一百七十五个。” 宋所长听了说:“那就先调查这一批人,看看当中有没有与何珊珊熟悉的。” 陈其冰听了说:“要是真的摔死的呢?” 宋所长听了说:“要真是摔死的,那现场出现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救?” “还是排除不了他的嫌疑啊。” “好啦,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要把这个男人找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何珊珊的死因。” “大家分头去做吧。” 大家答应一声,起身离座。 窗外雾蒙蒙的,蒙蒙的天气就像手头的案情,扑朔迷离,恍惚不清。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六章 不期撞到的人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凌晨时分,一阵曼妙的铃声响起,还在睡梦中的张莉香被惊醒,这个时候手机响,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妈妈打来的! “莉香,我被车撞了,现在医院里,你过来一下好吧。” “什么?!”莉香一听,头嗡的一下就懵了。 “哎呀我的妈,你怎么被车撞了了呀?” “现在几点啊?” 张莉香掀起被子,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有些不辩方向,迷迷糊糊,抬头看了一下钟,现在才凌晨五点多,她着急的问:“撞到哪里了?情况严不严重?” “报警了没有?撞人的跑了没有?” 妈妈听了,在那头嘿嘿的笑笑,她笑说:“没事儿,没事儿,不严重。” “就是早上起来,去批发市场买菜,被一个学生骑自行车给撞了。” “哎!” 一听说是被自行车撞了,张莉香这才放下些心,她忍不住埋怨妈妈道:“哎呀妈,你怎么起这么早去买菜啊!”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为了省那一点菜钱,你就是不听。” “你现在哪家医院,医生看了没有?” 莉香妈妈笑说:“不打紧,没事儿,就是要拍个片。”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张莉香说完,三下五除二穿起衣服,拿起皮包就往外面跑。 这注定是一个忙碌,而且令人着急的一天,当张莉香插入车钥匙,准备发动车,却发现车启动不了,蓄电瓶亏电! “哎!”张莉香不由叹了一口气,一下趴到了方向盘上。 突然,她转念一喜,她想起了一个人! 拿出自己的电话,她声音悠柔的说:“喂,悟空,师傅有难了,你能来救一下吗?” 天渐渐白了起来,路上的车和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随着两声“嘀嘀”喇叭响,蒙赫佩开着他的奥迪赶了过来,张莉香看见他,顿觉心中的石头一下落了地,她长舒胸中的一口气道:“哎,跟做梦似的,你是来救我的吗?” 蒙赫佩听了嘿嘿的笑,他过来关切的问:“怎么样,阿姨没事吧?” 张莉香说:“不知道,你先送我去医院,回头再帮我充下电,然后送我去单位,行吗?” 蒙赫佩笑笑,调皮的说:“师傅不要问行不行,悟空七十二变,没有不行的。” 张莉香听了,如释重负,她一下扑过去,抱住蒙赫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个奖励来的突然,给的也香甜,一下把蒙赫佩弄的满血加持,他立时兴奋起来,给莉香表演了一个脚踏祥云,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把张莉香送到了医院。 一切还好,妈妈只是脚面和腿部有些淤青和出血,感觉行动什么的,没什么问题。 “今天早自习,看到路上没什么人,我就骑的快了点,没想到把警察的妈妈给撞了。”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一身警服的张莉香,撞人的学生紧张不迭的忙道歉。 张莉香笑笑,她长出一口气道:“哎,没什么事就好,别害怕,警察不讹人。” “你要上课,就上课去吧,我妈没什么大碍,你可以走了。” 那学生听了惊讶:“不用我赔医药费吗?” 张莉香看他一眼说:“你一个学生,哪来的医药费?” 学生听了,立马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说:“我叫张一升,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我可以打工还给你。” “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笑说:“行了,不用。” “你走吧。” “等你长大,真当了医生,咱再说。” 小伙子听了,感激的打了一个敬礼,颠颠的跑了。 张莉香看看妈妈买的菜,打趣的说:“妈,你这把菜买的可够贵的,估计吃起来,老有营养了。”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一旁听了哈哈大笑,他简直要笑不行了,莉香妈妈听了,故作生气的说:“你这闺女养的。” “老妈被人撞了,你不关心身体,却操心菜价!” “你物价局的你?”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又是一阵笑。 他过来搀扶一下莉香妈说:“阿姨,你还没吃早饭的吧,走,我带你们吃点早饭吧?” 莉香妈妈看着蒙赫佩,满意的说:“嗯,这个儿子好,比闺女强!” “你准备啥时间嫁过来呀?” 张莉香听了,羞臊的脸一红,她一推妈妈说:“妈,你胡说什么呢?” 蒙赫佩听了笑,他岔开话题问:“阿姨,你们想吃点什么?” 莉香妈妈说:“我好久没在外面,吃过早点了,我想吃豆腐脑,还有千层饼。” 开车离开医院,蒙赫佩载着她们来到老街口,蒙赫佩先跑下车,打开车门去搀莉香妈,张莉香却一打眼,看到路边有一个人,正在垃圾桶箱里翻东西。 “阳永辉!”张莉香看见那身影熟悉,便叫了一声。 正在那儿扒垃圾的人,一听到有人喊,身子不禁一颤,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阳永辉!阳永辉!阳永辉!”张莉香不停地在后面喊,那人却是快步走,头也不回,张莉香不便追,只好懊恼的走回来。 莉香妈妈笑说:“这闺女,放着受伤的妈不管,却去管一个流浪汉!” 莉香哀叹一声说:“哎,妈,你知道啥,这里的故事多着呢。” 等热腾腾的豆腐脑和千层饼端上桌,张莉香却怎么也吃不下,莉香妈妈说:“你怎么不吃?” 张莉香就把阳永辉的事,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她感叹一声说:“哎,他女朋友被杀,还没查清楚,这事应该让他早一点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兴许就能回去。” “他要是回去了,他爸兴许就能再见他一眼,他爸要是能见他一眼,病情兴许就就能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莉香绕口令似的说话,说的蒙赫佩和莉香妈都哈哈笑。 蒙赫佩笑说:“那你别光坐这儿想啊,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张莉香皱皱眉,苦恼的说:“这事不解决,我吃不下。” 蒙赫佩想了一下说:“哎,那我们在这附近,贴上告示不就行了。” “那个阳永辉,他要是能看到,兴许就能回去。” 张莉香听了眼前一亮,她用手拍了一下蒙赫佩,夸赞的说:“悟空果然是悟空,真是冰雪聪明。” 蒙赫佩听了得意的笑,张莉香笑说:“好,你这个想法很好,这个事就安排给你了。” “你回头你写个海报,找个时间贴上。” “啊!”蒙赫佩听了,一指自己说:“我来写,我来贴啊。” 张莉香无奈的说:“没办法呀,我抽不开身啊。” “还有五条命案等破呐。” 刚一到派出所,毕向革就兴奋的找来,冲她说:“莉香,走,去审讯室。” 张莉香问:“什么情况?队长。” 毕向革说:“抓到一个嫌疑人!” “他主动上门来打听,何珊珊一案的进度,被我们给控制住了。” 他接着边走边说:“这个人叫‘斌古佬’,跟宁某全常有联系。” “根据我们的走访,案发前,这个‘斌古佬’就在何珊珊家附近出现过,而且他和何珊珊,还发生过争吵,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张莉香不由问:“那 DNA 样本比对了吗?” 毕向革说:“比对了,结果还没出来。” 在派出所审讯室,毕向革问:“斌古佬,你 21 号到何珊珊家干什么?” 斌古佬:“我找宁某全。” 毕向革:“为什么找宁某全,又为什么和何珊珊争吵?” 斌古佬:“宁某全拿了我的钱,不给我货。” “我找不着他人,只能找他媳妇要。” 毕向革问:“你从他那儿买货?” “买的什么货?” 斌古佬有些支吾:“我托他,买,……,买药的。” 毕向革听出其中的蹊跷,他追问道:“你托他买什么药?” 斌古佬:“买一种抗癌药,进口的。” 毕向革听了说:“宁某全哪来的资格,进口药?” 斌古佬说:“他说,他能在黑市上买到。” 毕向革听了抄起笔问:“哦,是吗?那你从他这儿拿过几次药,都什么药,一共花了多少钱?” 斌古佬说:“我就第一次买,以前没买过。” “就那个什么利,什么抗的,” “一共给了他二十多万,他答应给我弄一批次的!”” 毕向革听了不由笑:“你以前就没买过,就敢一次给人二十多万,买黑药?” “你这也太能扯了吧?” 斌古佬:“我没扯,这是真的。” 毕向革笑:“真的?” 斌古佬:“真的。” 毕向革说:“那你说说,你这个药的全称是什么,是哪个医药公司生产的,药品的主要疗效是什么的,你要买给谁用?” 斌古佬挠头:“老外的药,那谁记得住!” “我就是替朋友买,挣个差价。” 毕向革笑:“花二十多万买药,还不知道药名,斌古佬,你糊弄谁啊?” 斌古佬支支吾吾:“我,我没糊弄你啊,我是真记不住药名,你要想知道,我回头可以查给你。” “你们干嘛盯着我啊!” “你们咋不把宁某全找出来,找出来一对,不就都清楚了?” “两个人都玩失踪,坑死人啊!” 毕向革听了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宁某全失踪的?” 斌古佬:“就上个月 1 号,他许诺我,五天后给货的。” “五天后,我打他电话,就打不通了。” 毕向革问:“那之后呢?” 斌古佬说:“之后,我就去他家找,可他媳妇说,她也找不见他,他失踪了。” “两个人,夫唱妻随的,一起演双簧!” 毕向革接着问:“那既然,你们都说他失踪了,那为什么不报警?” 斌古佬:“我觉得,那是他媳妇和他演的戏。” 毕向革听了说:“那,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何珊珊给杀了?” “什么?何珊珊死了!” 斌古佬听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没杀何珊珊!我为什么杀她?” “杀了何珊珊,宁某全就能出来吗?” “你们不能单凭怀疑就抓我,你们要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所长。” 看斌古佬一副冤屈难报的表情,毕向革和张莉香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时,陈其冰推门进来,递给毕向革一份报告,毕向革看了一眼,把它交给张莉香。 “斌古佬,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从买毒品?”毕向革突然变换语气说。 斌古佬听了大惊:“我没买毒品啊,你不能乱栽赃啊。” 毕向革抬了一下手里的报告说:“你尿检阳性,这能有假吗?” 斌古佬:“我尿检阳性和我买药有什么关系?” “我没买毒品,你们别想冤枉我!”斌古佬决绝的说。 毕向革将报告往桌子上一拍说:“那你吸食的,是从哪来的?” 斌古佬一阵捶胸呜嚎,鸣冤叫屈道:“那我哪知道啊。” “是不是吃麻辣烫吃的啊,你们不能冤枉我啊……!” 走出审讯室,张莉香说:“队长,你怎么看。” 毕向革说:“我觉得,斌古佬花钱买药,其实买的就是买毒品,宁某全的死,也跟毒品有关。” “我怀疑,宁某全就是因为黑吃黑,所以才被人杀死,而这个斌古佬,因为拿不到货,所以就不甘罢休,就连何珊珊也一起给杀了。” 张莉香听了说:“可斌古佬的 DNA 样本,与何珊珊身上检出的不一致啊。” 毕向革说:“这个也许不是他做的,也许是他派人做的。” “房间里找不出一点痕迹,这不就很反常吗?” 张莉香听了说:“那接下来怎么办?队长。” 毕向革说:“接着找那个神秘的男人吧。” “不把他揪出来,没法搞清事情的真相。”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七章 意外死亡 晚上,张莉香收到蒙赫佩发来的微信:“亲,我写了一个《寻儿归》,你看看妥否。” 张莉香打开了看,看了不禁吃惊,心想:“蒙赫佩还有这本事,写的恰如其分。” 《寻儿归》内容如下: “寻找我的儿,阳永辉。” “父亲有三句话要对你说:” “一、你女朋友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她是被人杀害的。” “云岭派出所现在已经立案,急需要你赶紧回来,协助查明案情,替你女朋友讨一个公道。” “二、父亲久病不已,恐时日不多,望临终能再见你一面,盼速归!” “三、你姑姑帮你寻了一个对象,是你女友的堂妹,她知道你,人也很好,希望你能早日回来,一起开启新的生活。” “最后,我要对你说,不要羡慕人家的生活,我们的命运是我们自个儿的!” “命运再坎坷,风雨过后的天空才是最美好的!” “永辉,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一样,越活越阳光,越活越坚强。” “盼你归,望速归!” “这是你写的吗?”张莉香看了惊讶:“码代码的还有这文笔?” 蒙赫佩回了一个调皮的表情:“怎么,不行吗?” “码代码的就不能有文笔了吗?” 张莉香看了笑:“我觉得你能写得出来,但我没想到你能写的这么好。” “太超出我想象了!” “老实说,惊到我了。” 蒙赫佩回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哈哈哈,吓到你了吧,这不是我一个人写的。” “我们单位有一个女同事,她是阳永辉的同学,是我们俩撺掇全公司的员工一起合写的。” “乐善助人,大家都很踊跃,就差要捐款了。”蒙赫佩发了一个跳舞的小人。 张莉香看了笑:“那个堂妹哪来的?” 蒙赫佩回了一个鬼脸:“杜撰的。” 张莉香看了说:“嗯好,这个杜撰的好,我准了。” “一字不改,你贴出去吧。” 派出所案情分析室,大家一起碰头,共同梳理案子的线索。 毕向革说:“会潜水的我们梳理了,没有发现与宁某全和何珊珊熟悉的。” 宋所长听了思忖的说:“难道它们不是一个案子?”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应该不是一个案子。” “现在看,把何珊珊一案和幽灵洞尸案关联在一起,有些牵强。” 宋所长听了说:“有什么依据吗?” 张莉香说:“从两个案子的作案特征看,幽灵洞尸案具有明显系列作案的特征,而且还涉-毒涉枪,一个人实施,很难完成,所以这个,我更倾向于团伙作案。” “何珊珊一案存在很多蹊跷的地方,包括死者致死的原因,现场不见的嫌疑人,从作案特征看,两案并没有关联。” “从杀人动机来看,幽灵洞尸案明显就是要杀人灭尸,毁灭证据,但何珊珊一案不同,何珊珊一案中,嫌疑人和被害人还发生了性关系,给我们留下了最直接的办案证据,从这一点上说,两案应该没有关联。” “我觉得,何珊珊一案可能只是个孤案。” 毕向革听了说:“可何珊珊一案,现场找不到嫌疑人的痕迹,如果不是职业杀手,那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张莉香转转着手里的油笔:“我觉得,可能是我们先入为主了。” 宋所长听了说:“怎么先入为主?” 张莉香说:“何珊珊这个案子我想了很久,现场找不到嫌疑人的痕迹,却又不能排除嫌疑人作案的可能,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个应该是职业杀手所为。” “但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想,可能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首先,受害人家的院门是反锁的,院墙很高,没有发现有攀爬的痕迹,这说明,嫌疑人是和平进入的。” “那既然是这样,从这一点上来说,职业杀手的可能就小很多了。” 大家听了都微微点头,毕向革质疑说:“那房间里找不到痕迹,这个怎么说?” 张莉香说:“这个我也想了很多,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 大家听了都盯着张莉香看,张莉香说:“嫌疑人先从正门和平进入,作案后从卧室的窗户跳出去,在跳出去之前,他擦去了所有他能留下的痕迹,这样就能解释一切了。”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毕向革质疑的说:“可是,卧室的窗户离地面有6米高,嫌疑人怎么可能从那儿跳的出去,而且还不受伤,不留痕迹?” 宋所长和大家又把目光投向张莉香,张莉香笑笑说:“这就是我们先入为主的地方。” “跳下去不留痕迹,这个很难做的到,但并不意味着就没办法下去。” “如果嫌疑人在房间里找到一根绳子,索降下去,那一点也不难。” 大家听了都频频点头,张莉香接着说:“我们因为宁某全被杀,所以才找到何珊珊,又因为何珊珊被杀,所以就从主观上认为,这两起案子是有关联的,也就把重点都放在了会潜水并和宁某全和何珊珊都有社会关系的人身上。” “但现在看,这个可能是错的。” “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调整侦查方向,重点调查与何珊珊熟悉并且还懂攀岩的人。” 宋所长听了点头,陈其冰接话说:“哎,要是那样,我看,我们应该先调查一下那个健身俱乐部。” 宋所长听了问:“哪个健身俱乐部?” 陈其冰说:“就是何珊珊家对面那个。” “俱乐部就开在她家街对面,她应该有去健身过,而且,俱乐部就在三楼,一眼就能看到她家里的情况。” 大家听了都频频的点头,陈其冰接着分析说:“如果是俱乐部里的人作案,那,作案的时间,作案的动机,还有作案的条件和能力,那就都有了。” 大家听了又都频频点头,张莉香称赞的说:“嗯,其冰说的这个非常对,依我看,符合这个条件的嫌疑人,很有可能就在这个健身俱乐部里。” 廖伟听了也说:“我同意。” “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我就发现何珊珊的挎包里有一张健身卡,根据其冰说的,二者一关联,正吻合!” 宋所长听了赞许的点点头:“嗯,其冰这个线索反应的好,很及时。” “我闻到破案的味道了。” “好,大家立刻就去调查这个健身俱乐部,重点查一下里面会攀岩的。” 结果出奇的顺利,俱乐部的一名教练到案后,很快就承认了,何珊珊出事时他就在现场,DNA比对结果也完全吻合,但教练坚决否认自己杀了她。 教练说:“我超级喜欢何珊珊,我不可能杀她,我们搞地下情是因为她不愿意离婚。” 毕向革听了说:“那何珊珊是怎么死的,你说一下事情经过。” 教练想了一下说:“那天何珊珊给我发信息,让我去她家,说她想我了。” “我说,要是你老公回来了怎么办?” “何珊珊说不会的,她说她老公在外面躲人,电话都关机,根本找不到人。” “我就去了她家,还和她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她说要去冲澡,我说她的裸体很美,要给她拍一张写真。” “她听了站起就来跑,我刚要去追,就听外面啪啪的响,我出去一看,就发现她摔倒在客厅里,头朝下趴在那,一动不动,脸下面还有很多血。” “我吓坏了,喊她一点反应没有,我摸了摸她脉搏,发现也不跳了,我想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样的事儿,他老公是黑社会的,别人都管他叫权哥,那我哪惹得起,我也害怕警察找上我,这事传出去不好说,于是我就找个鞋套穿上,把她家所有我能接触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后从窗户那儿跳下去了。” 毕向革听了说:“窗户那儿那么高,你是怎么跳下去的?” 教练说:“我练过攀岩,我在她家找到一根绳子,就索降下去了。” 毕向革问:“那绳子呢?” 教练说:“绳子我下去之后就收了,然后扔到河里了。” “我想,要是房间里没有我的痕迹,你们肯定不会查的到我,但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你们一找到我,我就知道,肯定是我的精-液暴露了。” 重新回到案情分析室,宋所长看看大家说:“这个案子怎么定性?” “是意外还是他杀,大家有什么意见。” 毕向革说:“我觉得,他杀的可能不能排除,那只是教练一个人的说法,没法去佐证。” 张莉香说:“我觉得应该是意外。” “何珊珊家铺的全是大理石,光滑的很,虽然楼梯铺有地毯,但如果踩吃了,肯定会摔倒。” “而且,那个教练说的也符合情理,他想拍何珊珊的写真,何珊珊不让拍,跳起来就跑,结果一个没踩好,就摔了出去,摔到了楼下,可能当时并没摔死,只是摔晕,但因为没有及时被救治,最后还是死了。” 邝法医听了说:“我赞成莉香的说法。” “他们两个人发生性关系时,使用了人体润滑液,很有可能在使用时,润滑液滴到了脚上,死者跳起来就跑,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死者一下摔出那么远。” 毕向革听了说:“那能至于摔死吗?何珊珊那么年轻,身体又没什么疾病。” 邝法医说:“死者从二楼摔到客厅里,我认为,力道和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何珊珊当时可能并没有死,只是摔晕,但由于嫌疑人害怕自己受牵连,所以不加施救,跳窗逃跑,结果造成死者最终死亡。” 宋所长听了说:“那你们在她脚上发现润滑液没有?” 邝法医说:“润滑液干燥后就会消失,这个我们没有检到。” 陈其冰听了说:“要我说,判断这一点很容易!” 大家听了都看着她,陈其冰一脸得意的说:“我们只要看一下那个教练的手机,就都清楚了。” 宋所长听了说:“嗯,你这个醒提醒的好,可以部分佐证!” “女生查证据就是厉害啊!” 大家听了都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八章 一枚钉扣和三个心愿 烈日下的中午,地面是滚烫的,台湖的街面上,出现两个年轻人,他们拎着手提袋,拿着刷子,四处张贴,所到之处,身后留下不少好奇的人,围观驻足。 这两个人,就是接受了光荣使命的蒙赫佩,还有牵挂着同窗命运的刘芳。 他们寻着阳永辉可能去到地方,穿街走巷,在附近的灯柱、广告牌,电线杆上,贴上一张张《寻儿归》,很多人看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哎,是不是桥洞那儿的流浪汉啊……” “不是,你看清楚了啊,人家写的寻儿,不是寻女!……” “哎,现在的流浪汉有几个剪头发的,你咋知道那个不是男的?……” 两个人配合默契,蒙赫佩拿着印好的《寻儿归》,刘芳在上面刷上胶水,然后蒙赫佩张贴,刘芳再在外面加固一层透明贴,几个午饭的时间,印刷好的一千张《寻儿归》,已经全部贴完了。 两个人坐上车,蒙赫佩兴奋的说:“我们俩配合真的是太默契了,简直是心有灵犀!” 刘芳笑说:“我不跟你心有灵犀,我心里只有阳光。” 蒙赫佩听了哈哈笑,他笑说:“哎,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没想到刘芳系上安全带,淡淡的说:“能吃的丰盛一点吗?” “最后一顿了。” 蒙赫佩听了大惊,他转头看着刘芳,看她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一脸迷惑的问:“你说什么?什么最后一顿?你别吓我啊!” 刘芳拿起饮料,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拧上瓶盖说:“蒙总,我要走了,这是我和你最后一次吃饭了。” 蒙赫佩听了大惊:“什么最后一次吃饭?” “你要走,你往哪里走?” 刘芳伸出她的食指,在饮料瓶盖上点点,笑笑说:“蒙总,我想了。” “有些事情,没有缘分,只能撒手。” “我想我该撒手了。” 蒙赫佩听了不解:“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为什么啊?” “你在我们公司,做的不开心吗?” 刘芳说:“开心。” “但早晚都要走,不如我早走。” 蒙赫佩听了还是不解:“什么早走晚走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刘芳一撂自己的长发,侧过头来看着蒙赫佩:“蒙总,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蒙赫佩听了,似有所悟的张大嘴:“啊,怎么啦?” 刘芳长吐一口气说:“这就是了。” “你有自己的一半了,我不能做个痴女啊。” 蒙赫佩听了惊讶,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是因为我,才决心要走的吗?” 刘芳听了点点头:“嗯,各方面都有,不过你是最主要的。” 蒙赫佩听了,身子直直地靠在座椅上,他有些黯然神伤的说:“哎,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总是 A 到 B , B 到 C ,C 又到 N , N 又循环到 A 呢?” 没想到,刘芳听了,脸上却是猛地一喜,她眼光一闪的说:“你也是单向的吗?” 蒙赫佩摇摇头:“不,我这个是双向的。” “单向的,不会幸福。” 刘芳听了,随即解下安全带,跳下车跑了,蒙赫佩不免眼中湿润,感叹道:“唉,都说爱情好。” “可有几个爱情,不是折磨人的!” 在蒙赫佩还为爱情神伤的时候,派出所的干警却在为案件的定性而苦恼,宋所长抽着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报告,桌上的烟灰缸,戳满了被掐掉的烟头。 这时,门轻敲两下,邝法医走进来,她将手中的几张照片递给宋所长:“宋所长,我在 3 号尸体上发现一些线索,你看看。” “哦,是吗?”宋所长听了,脸上一喜,眉梢惊喜的一跳! 接过邝法医递过的照片,宋所长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对着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邝法医一旁解释说:“因为尸体浸泡在水里太久,尸体上的衣服已经腐烂,我在死者穿的裤子上,发现这枚钉扣,扣子生锈严重,不过,我请技术科的同志,帮我清洗擦拭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对破案帮助。” 宋所长看过照片,赞许的点点头:“太好了,邝法医,不是有没帮助,而是太有帮助了。” “这枚钉扣,虽然上面的字母看不清楚,但特征还是很明显的,现在,有一点线索,就聊胜于无啊。” “如果我们能根据这个,识别这个衣服的牌子,我看,就能进一步锁定尸源的范围了。” “除了这个,还有其它的发现吗?” 邝法医听了,又抽出一份报告说:“那枚电子烟,我在显微镜下,发现一些烟垢,我拿去请技术科的同志化验了一下。” “证实,这枚电子烟里含有违禁成分。” 宋所长赞许的点点头:“嗯好,邝法医,你这两个线索都很重要!” “我现在这就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案情分析室,烟雾缭绕。 宋所长说:“何珊珊的死,已经查明,只是一起孤案,与幽灵洞尸案无关。” “现在,我们不得不又回到原点上来了。” “好在邝法医又发现了几个重要线索,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邝法医,请你把你的这些发现,讲给大家听听。” 邝法医打开投影,将图片投影在屏幕上,解说道:“在复检当中,我发现 3 号尸体上,残存着一枚钉扣,扣子是这个样子的。” “扣子腐蚀的有些严重,我请技术科的同志帮着清洗了一下,这是清洗前的照片,这是清洗后的照片。” “我们可以看到,这枚扣子上有一些英文字母,好像是商标。” “具体看不太清楚,不过,也能看到一些,好像是‘ g ……, b ……, m ……。’” “我不晓得这个,能不能成为破案的线索,大家研究一下。” “另外一个发现就是, 4 号尸体裤子里的电子烟,经过化验,发现里面含有违禁的化学成分。” 邝法医说完,宋所长接着说:“大家有什么看法没有?” 毕向革说:“宁某全家里发现有毒品,那个健身教练也说,宁某全被人称作权哥,是混黑社会的,斌古佬虽然咬定不承认,他是从宁某全那里购买毒品,但电子烟的化验说明,这个宁某全,应该就是道上人称的权哥。” “我个人依然认为,这个案子和毒品有关。” “幽灵岛下面的这些尸体,很有可能,就是贩毒团伙所为。” 张莉香听了说:“这个案子,可用的线索不多,我觉得,案子的突破,还是应该从抛尸这一点入手。” “毕竟,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 “如果我们能把抛尸的人给抓住了,我想就能顺藤摸瓜,查清真相了。” 宋所长听了,随即问:“那些会潜水的,梳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嫌疑对象?” 毕向革说:“所长,已经梳理完了。” “能在这个地方抛尸的,应该同时具备三个条件,就是本地的,知道这个地方,还会潜水,还是个渔民,有船或者是调船方便。” “同时符合这几个条件的,我们排除了,只有三个!” 宋所长听了,眼睛一亮:“哪三个?” 毕向革说:“幽蓝潜水俱乐部的老板,胡四垣,水上养殖场的老板,谭龙,另一个就是氧气中毒,已经去世的刘教练。” 宋所长听了笑,他笑笑说:“那应该就是两个了。” “刘教练从动机上来说,可以排除了。” “要是这么看,我看,胡四垣是最可疑的了。” “刘教练氧气中毒,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张莉香说:“我个人也是极度怀疑这个人。” “毕竟,他开着潜水俱乐部,而且,他以前就是个渔民,还经常从事尸体打捞,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只是,从作案的动机上来讲,很难解释这一点。” “毕竟,刘教练是他高薪聘请来的,他名下资产众多,很难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向革接话说:“我觉得,胡四垣就是个抛尸者,宁某全是因为毒品被杀的,幕后还应该另有其人!”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有比较明确的嫌疑人,说明,我们这个案子办的还是有成功的,案情正逐渐明朗。” “这样,我看,接下来这么办。” “一、把胡四垣列为头号嫌疑人,重点调查他有没有和贩毒集团有联系,这个由向革负责。” “二、调查一下这枚纽扣,看看能否根据这个,确定尸源,这个由莉香负责。” “三,根据尸体腐败的程度,失踪人员这块……” 以前买衣服挑花眼,但没想到,一查扣子更是炫花眼。张莉香回到办公室,先在网上搜了一下关键词“纽扣”,好家伙,没想到扣子的世界这么大,国内竟然还有专门的扣子批发市场! 只是很遗憾,网上联系了很多扣子的生产厂家,但都没找到,和这个扣子相对应的品牌。 正在心烦焦躁之时,蒙赫佩微信她,约她晚上一起出来吃饭,张莉香快捷回复道:“没时间啊,晚上要加班。” 蒙赫佩说:“亲,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经把《寻儿归》都贴出去了,你就不奖赏一下吗?” “宝宝心里好苦啊!”随后是一个 [ 扑倒哭死 ] 的表情。 莉香看了不由笑,她回复蒙赫佩道:“我现在在找一枚纽扣,你要能帮我找的到,我就答应你。” 蒙赫佩立即回了一个 [ 光屁股小孩屁颠跳舞 ] 的表情:“什么样的纽扣,就找一枚?” 张莉香就随手把那张纽扣的图片发给了蒙赫佩,蒙赫佩看了说:“你这也太模糊了吧,还有更清楚点的吗?” 张莉香回了一个 [ 摇头 ] 的表情:“没难度,那还叫啥挑战。” 蒙赫佩说:“那你让我找什么?你要买这样的扣子吗?” 张莉香说:“找出扣子的品牌。” 蒙赫佩说:“那你试过按图搜索没有?” 张莉香听了,不由心中一动:“哎,果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这个,她还真没想过!” 她于是立马按图搜索了一下,结果一下就搜出好多个相似的图片,很可惜,没有一个图案相符的。因为,扣子上面的图案太不清楚了,模糊搜索的范围太大了。 正在她一筹莫展,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蒙赫佩打来了电话:“找到了,晚饭是不是你请?” 张莉香听了“噗嗤”一笑,她认为是蒙赫佩在开她玩笑,便开玩笑的说:“你能找到吗?” “你要能找到了,我可以满足你三个心愿!” 她话音刚落,就听那边一阵擂桌子敲鼓,好大一阵动静,接着就听蒙赫佩哈哈大笑说:“好,好,这是你说的啊,我可没逼你!” “你说话要算话!” 张莉香撇嘴皱眉想了一下,觉得蒙赫佩还是在拿她开玩笑,便怡然一笑说:“三个心愿算啥,你能吗?” “欧耶!”就听蒙赫佩那边一阵蹦跳。 “好,莉香,我这边都电话录音着呢,这可是证据,你可不能反悔啊!” 张莉香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哈哈,你啥时还学会,保存证据了呀?” 蒙赫佩笑笑说:“做一名合格警察的家属,保证证据那是必须要会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然而,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蒙赫佩随即给她发了一张图片,那是一个清晰的纽扣图片,虽然与尸体上发现的好似不一样,但仔细一想,就是它! “ Wrangler 。” 扣子上面的英文是这样的,W-r-a-n-g-l-e-r。 这个品牌纽扣的特征就是,所有的字母都是点点,就是,所有的字母都是由一个一个的点点,连接形成的,而且,字是手写体,如果你把这个品牌倒过来看,你会发现:“品牌里面有几个关键的字母,看起来真的很像 g ……, b ……, m ……” “哎,你是怎么发现的,你也太神仙了吧?”张莉香拨通蒙赫佩的电话说。 蒙赫佩嘻嘻一笑:“嘻嘻,我还真不是神仙。” “神仙是我们办公室的那位。” “她是位留学生,平素就爱穿牛仔,什么牛仔裤啊,牛仔裙啊什么的。” “你这个图片虽然看不清,但她看一眼就说,就是那个 Wrangler 牌子的,它那个点点的字母特征,她很熟悉。” “哈哈,怎么样,亲!” “三个心愿,你今晚必须要满足我一个!” 张莉香开始为自己的狮子大开口后悔起来,可后悔已经晚了,她只好怯怯的问:“你今晚什么心愿?” 蒙赫佩笑说:“我今晚就要月亮女神。” 张莉香听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二十九章 失意的人生 不失意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但一生失意的人生,真不如不生。 台湖派出所会议室,宋所长问:“有什么进展没有?” 毕向革说:“根据车辆行驶轨迹,我们定位到宁某全最后消失的区域。” 宋所长听了问:“在哪儿?” 毕向革说:“黄贝新村一带。” 宋所长听了问:“查到车没有?” 毕向革摇摇头:“没有。” “车子驶到那里消失,我们现在正逐街逐区的找,希望能把他的车找出来。”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别的还有没有?” 毕向革接着说:“电子-烟那块我们调查了,电子-烟不是国内生产的,因此,我们正在发送协查函,看看有没有同事单位也发现有这个的。” 宋所长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脸望向张莉香,张莉香会意,她打开笔记本说:“纽扣我查了,找到一家生产商。” “衣服的品牌名称叫Wrangler,是一家专门生产牛仔服的。” “这个牌子是海外的,在国内没有生产,因此我怀疑,这个3号很有可能是个海归。” 宋所长听了赞许的点点头:“嗯好,看来还是我安排的得当,女生查这个效率真是高,不服都不行!” 大家听了都哈哈笑,宋所长接着问:“那根据这个线索,能查到买家吗?” 张莉香摇摇头:“没法查的到,厂家在海外。” 宋所长听了问:“这个3号多大年龄?” “27。”张莉香和陈其冰异口同声的说。 “27,很年轻哦。”宋所长说:“根据这个应该很容易找到买家啊。” “我市的海龟没多少,查一下这个年龄段的不就有了。” 陈其冰听了说:“已经查了,没有。” 宋所长听了甚是吃惊:“没有?” 张莉香说:“是的。” “这个年龄的海龟喜欢到处游,我看是不是把它的范围再扩大一些,也许他是外地过来的……” 大家听了都笑,宋所长赞许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好,有海外背景,那这个人的经济条件肯定很不错,年轻就爱动,我年轻时也呆不住。” “台湖是个旅游城市,范围应该再扩大,搞不好是个外地龟。”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宋所长接着问:“会潜水的,你们再排查了没有,排查的结果如何?” 毕向革回答说:“已经排查了,我们重点筛选符合三个条件的。” “一,会潜水,二,知道或者来过这个地方,三,有船或者是用船方便。” 宋所长听了问:“那排查的结果怎么样,有嫌疑目标吗?” 毕向革看了一下本子说:“有,一共四个。” 宋所长听了问:“一共哪四个?” 毕向革回答说:“幽蓝潜水俱乐部的老板,胡四垣,水上养殖场的老板,谭龙,打捞船的老板,黄芪,……” 说到这里,大家都哈哈笑,宋所长听了笑说:“中药材啊!” 大家都会意的笑,毕向革接着说:“还有一个就是氧气中毒,已经去世的刘教练。” 宋所长听了说:“那就是三个目标了,刘教练带回了视频,从理论上讲,不可能是案件参与者。” 毕向革点点头:“依我看,剩下的三个人当中,胡四垣的嫌疑最大!” 宋所长听了说:“怎么说?” 毕向革说:“刘教练氧气中毒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且调查他的时候,他一下就承认了这是个安全事故,是他不小心拿错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个胡四垣嫌疑最大,而且他是个原住民,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最熟悉,他本身又经营着潜水俱乐部,以前是个渔民,还经常从事尸体打捞的工作,可以说,没有比他再符合条件的了。”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那那个养殖场的谭龙呢,他的嫌疑呢?” 毕向革说:“这个我们也调查了,谭龙主要是养螃蟹和银鱼,平时就呆在养殖场,很少出来活动。” “买家也都是上门提货,他涉案的可能不大,我认为可以排除。” 宋所长听了一脸严肃的说:“有把握吗?” 毕向革点点头:“有把握。” “谭龙在水上承包了50亩水地,主要从事网箱养殖。” “他那个养殖场我上去看了,就是用浮桶撑着筏子连成一片,他平时就住在一个船屋里。” “很难想象,会有人整天呆在那里。” “而且,谭龙的养殖规模非常大,一个月前,他还花了200万进了一艘工程船,就为了投放网箱方便。” “这艘船刚到台湖,因为操作不当和一艘挖沙的驳船撞上了,船缆被撞断,船被迫停到岸边维修,那段时间他都是带人修船,不具备作案时间。” “那条船我也去看了,船的电气线路进水,估计修好要二十多万,没有十天半个月修不好。” “根据这个,我觉得可以把他排除了。”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接着又问:“那那个黄芪呢?” 大家听了又都笑,毕向革说:“黄芪的可能也不大。” 宋所长听了说:“怎么说?” 毕向革说:“黄芪爱好打牌,我们查了一下,他平时工程船不出船,就呆在麻将馆打牌,从作案时间上看,应该可以排除。” 宋所长听了满意的点点头:“那派去监视胡四垣的侦查员,有什么发现没有?” 毕向革摇摇头:“没有,侦查员说,这个胡四垣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 宋所长听了皱了皱眉:“那真的奇怪哈!” “明明很容易查到的事,怎么总是撞墙呢?” 毕向革问:“接下来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查海龟!” 张莉香从失踪人员调查科拿到近两年国内失踪人员资料,和陈其冰坐下来一个一个筛选,从头快筛一遍,她们惊讶的发现,没一个符合条件的! “国内没一例海龟失踪,这怎么可能!” 张莉香惊讶的说:“难道我们判断错了?” 陈其冰听了说:“我们对海龟的定义是不是太狭窄了?” 张莉香听了笑,她笑着点点头说“嗯,你说的好,那要依你看呢。” 陈其冰往嘴里放了一颗巧克力豆说:“海归,按我们通常的说法都是指留学归国的,要是这只龟不是留学的呢?” “他要是探亲回来的呢?” 张莉香听了扑哧扑哧的笑,她眨眨眼睛说:“嗯,你说的非常的好。” “你接着说。” 陈其冰接着说:“我觉得,只要是有海外关系的都应该叫海龟。” 张莉香听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她从陈其冰的巧克力袋里掏出两颗巧克力豆,也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说:“嗯,是应该把这只龟的定义再扩大一下。” 陈其冰说:“是啊,你想啊,那条牛仔裤可以是他自己买的,然后从国外穿回来,也可以是他从海外代/购回来的,还可以是他亲朋好友送的,这都有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只看留学的龟。” 张莉香听了肯定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对,我们应该调查所有这个年龄阶段有海外关系的。” “不过,这就难了呀,有海外关系的那多了去了,这不入户调查,怎么查的清?” 想到这里,张莉香不由扒了扒头发:“哎,好不容易发现一条线索,好像又查不下去了。” 陈其冰点点头:“是啊,张队,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最怕无一村啊。” 张莉香听了呵呵的笑,陈其冰接着说:“哎张队,你那个纽扣是怎么查出来的,太厉害了!” 张莉香听了脸一红,她甜甜的笑笑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无意中帮我发现的。” “哇啊,真是万能的男朋友啊!” 陈其冰听了一合双掌说:“老天,请赐我一枚吧!”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被陈其冰逗的哈哈直乐,她笑说:“哎,官兵没有给你写信吗?” 陈其冰有些失意的说:“哎,他们是保密单位,不能写信,也不能随便打电话。” 谈到官兵,张莉香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开玩笑说:“那你就没问问,他有没有探亲假?” 陈其冰一下被张莉香说乐了,她笑说:“哎,由案子说到男朋友,我也是够失意了。” 张莉香开她玩笑说:“不失意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你失意什么?” 陈其冰听了笑,她开玩笑的说:“男朋友不在身边,现在怎么办?”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想了一下说:“求助一下网友!” 陈其冰听了猛地点点头:“嗯~嗯~嗯,是啊!” “网上征集线索,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上网,如果能把这条线索发布出去,那他的朋友看到了,肯定会有反馈。” “这么一个有海外背景的人失踪,不会没人知道。” 张莉香听了一拍大腿:“Good,Verygood!” “我这就请示所长去!” 网络的能量真是大,线索征集一发布,立刻就有很多网友留言。 一个网名叫“粉色妖姬”的网友留言说:“我有一个网友名叫‘燃烧的灰烬’,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他消息了,我送过他一条牛仔裤,就是这个牌子的。” “他就是在台湖失踪的,你们应该查一查。” 网警很快联系上了这位网友,“粉色妖姬”说:‘燃烧的灰烬’原名郑刻,我们见过一次面。” “郑刻说,他的人生失意透了,他一点也不想活了,他把他的余生都放在路上了。” “我喜欢看他写的网络日志,我觉得他写的很好就劝他,希望他能看开一些,他说他已经在路上,现在已经走遍半个中国,身上的钱都花没了,他不会回头的。” “我想当面劝劝他,邀请他到这边来,他说他现在连一包面都买不起,我听了就很心酸,就问他现在在哪儿,我飞过去看他一下。” “他说,他人在台湖,于是我就飞过去和他见了一面,那条牛仔裤是我送他的,那本来是要送给我男友的,他不懂得的珍惜,我就送给了郑刻。” “那天晚上,我们在旅馆开了一个房,我劝他不要太压抑自己,他说,你是不知道我的经历我的苦,你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说,一生失意的人,真不如不生,何以慰我心,唯有佛学!” “我给他买了很多吃的,还给他留了一些钱,劝他想开一些,他答应了。” “但后来就联系不上他了,他的网页也停止更新了,我一直担心他想不开,一直在网上发帖找他,可就是没他的消息。” 网警问:“那你还记得,你们是在哪个旅馆开的房吗?” “粉色妖姬”说:“记得,我当然记得,那个旅馆名名叫风华旅馆。” 网警问:“你有郑刻的照片吗?” “粉色妖姬”说:“有。” “我有一张和他的合影,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你们。” 网警说:“你能帮我们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吗?” “粉色妖姬”黯然说:“他死了吗?” 网警说:“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有一些遗物,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辨别一下。” “粉色妖姬”说:“我现在过不去哦。” 网警说:“不用,我把照片发给你,你看一下就清楚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章 风华一梦 “ 3 号尸源,可以确定了,死者名叫郑刻。” 张莉香指着投影上的照片说:“根据女网友的指认,郑刻就有一条这样的,不锈钢十字项链。” “而且,女网友还送给他过一条牛仔裤,就是她从国外带回来,准备送给她男友的。” “从这两条线索看,死者基本可以确定了。” “郑刻, 25 岁,身高 1 米 67 ,高中毕业。” “他自小父母离异,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 “郑刻高考落榜后,在街头摆摊做生意,给人手机贴膜,挣了一点钱。后来,一个朋友听说,就邀请他合伙开店,两人就合伙开了一家手机维修店。他出资,朋友出技术,结果没想到,朋友欠债跑路,人家找上门,把他的手机店给封了。” “他一下一贫如洗,没办法,就带着女朋友外出打工,结果女朋友却和另外一个同事好上了,他和那个同事为此打了一架,被公司开除。” “这个时候,恰逢他的奶奶离世,他心灰意冷,就开始自暴自弃,四处游走,并把自己的经历和见闻,写成日志发到网上。” “日志我看了,写的很好,看了让人掉泪。” “网上有一个叫‘粉色小姬’的女网友,对他的遭遇非常的同情,就飞到这边和他见了一面,想劝一下他自立自强,重新站起来,毕竟他还不到 30 岁。” “郑刻被女网友感动,就答应要积极乐观一些,还许诺要到广州去,在那儿找份工作,并写更多的日志给她看,等以后有了条件去找她。” “但之后,郑刻就失联了,女网友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根据网友说的这些,可以推断,郑刻的死绝不是意外。” “因为,郑刻十分落魄,身上没什么财物,结合郑刻被抛尸的情况看,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他杀,但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就很难理解了。” “不过那个女网友,也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她说,两个人是在台湖风华旅馆见的面。”” 宋所长听了,眨眨眼睛:“是胡四垣经营的那家旅馆吗?” 张莉香说:“是,正是!” “事情的奇怪之处,就在这里!” “郑刻穷困潦倒,极度失意,看他的网志,甚至有轻生的迹象。按理说,他身上没什么财物,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要加害与他!” “可他偏偏却被发现,被人抛尸在水下的深洞里,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宋所长听了说:“看来,这个胡四垣,焦点十足啊。”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觉得这个胡四垣,有重大作案嫌疑!” 张莉香皱皱眉头说:“可他的作案动机是为了什么呢?” “这很耐人琢磨啊。” 宋所长说:“小年轻,愤世嫉俗,在他旅馆那儿住,兴许是因为收费什么的,和胡四垣发生冲突,因此被杀!” 大家听了都频频点头,毕向革说:“所长,那要不要把胡四垣抓过来,突审一下?”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不行,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我们手上没什么证据,有的只是怀疑,我担心抓了还得放。” “而且, 2 号尸体头部有弹孔,我怀疑,这个案子可能还涉枪。” “这个案子太大了,我们必须要做到,人赃俱获才行。” 毕向革说:“那接下来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宁某全和郑刻的身份已经确定,那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要找出杀人的动机。” “我看,可以先正面接触一下胡四垣,就以调查郑刻失踪的名义,测试一下他的反应。” “另外,我们也要全面调查胡四垣,以及他身边的人,弄清另外几具尸体的身份。” “逐步缩小焦点,固定嫌犯!” 张莉香听了,拿出一个袋子说:“所长,我已经对胡四垣做了些调查,他有一个妻子,六年前失踪了。” “我很怀疑,那个 1 号死者,就是胡四垣的妻子。” “哦,是吗?!” 宋所长听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接过资料,打开来看,张莉香一旁解释说:“ 1 号尸体的身高、年龄,都与胡四垣妻子相符。” “要是我们能确定,这个 1 号就是胡四垣妻子的话,我看,就可以直接抓捕!” 宋所长听了很兴奋,他高兴的称赞说:“嗯好,莉香,你这个做的好,你把事情做前面了。” “邝法医,你看一下,我们能比对这个 1 号吗?” 邝法医接过资料,详细看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生物检材,很难直接确定。” “不过,你们给我时间,让我再看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宋所长听了说:“嗯好,这要是能确定了,我看,嫌疑人也就锁定了!” “对了,莉香,你去调查一下胡四垣妻子失踪的情况,看当时这个案子,为什么没有调查下去。” 张莉香答应一声去了,毕向革则根据所长的指示,带着廖伟,来到风华旅馆,敲山震虎。 旧地重游,毕向革不由想起上次的那个抓捕,本来要现身的权哥,却突然消失了,再后来就被人发现,抛尸在水下几百米深的深洞里。 “这个案子不简单,太不简单!”毕向革心里不住的想。 他亮出自己的证件,对前台说:“给我看一下你们的住房登记。” 前台主管配合的拿出登记册,毕向革翻看了一下说:“近五年的我都要。” 前台主管听了惊讶,她说:“这个不在我这儿。” “在哪儿?”毕向革问。 前台主管说:“在马经理那儿。” “哦。”毕向革听了,立即想起上次抓捕时,见到的那个女人。 “你叫她过来。”毕向革说。 前台主管听了,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 不多一会儿,一阵浓郁的花香飘来,紧接着,一张马脸,身材高挑,骨感异常的马兰,就摇摇摆摆的出现了。 “哦,原来是警察叔叔啊。” “怎么,你们要查房,还是要入住?” 毕向革笑笑说:“查房,我们要调查你们近五年的入住情况。” 马兰却好似很不以为意的笑笑,她转转手指上的钥匙,轻描淡写的说:“东西都存在地下室。” “你们跟我去吧。” 毕向革带着廖伟,跟着马兰,一起来到地下室,马兰边走边问: “你们要查什么?我看我知道不。” 毕向革说:“哦,有一个年轻人,他几年前旅游到咱们这儿,然后失踪了。” “根据他女友的反映,他最后是在咱们这儿消失的。” 马兰听了,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哦,是吗?” “是在我们旅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马兰一连串的反问,毕向革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说:“我们有自己的定位追踪系统。” 马兰听了,脸色瞬变,不过,她转瞬又笑笑说:“怎么定位的?这么神奇!” “是靠 GPS 啊,还是靠北斗导航啊?” 毕向革仍是淡淡的笑:“这个保密。” 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进去,就是一股发霉发闷的味儿。地下室放着很多保洁工具,消毒液、扫帚、拖把什么的,在一侧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排搁物架,搁物架上放着一些大纸箱。 马兰走到一边,拍拍一个大纸箱说:“都在这儿,你们看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毕向革说:“你不看着吗?” 马兰笑笑说:“不需要,你们随便拿,我受不了这味儿。”说完,就又摇摇摆摆的走了。 廖伟背后抽搐了两下鼻子说:“这女人喷多少香水?” 回到前台,毕向革问前台主管:“如果有客人突然消失,那他留下的东西,你们怎么处理?” 前台主管听了有些惊讶,她说:“我们这儿,没有这样的客人啊。” 毕向革听了,皱了一下眉:“五年前,你在这儿工作吗?” 前台主管摇摇头,毕向革不由瞟了她一眼,他拿出一个本子,看了一下说:“ 403 房间,现在有人吗?” 前台说:“有人。” 毕向革说:“那你告诉他一下,我们要进屋检查。” 前台主管拨通客房的电话,毕向革冲廖伟说:“你把这些登记册拿到车上去,再把车上的勘验设备拿过来。”廖伟答应一声去了。 403 房间,房客披着浴巾,有些不满的说:“你们查什么?” 毕向革戴上眼镜,拿出光谱成像仪,然后关掉房间的开关道:“潜血化验。” 房客听了一哆嗦,浴巾都快要掉地上了。 旅馆的经理办公室,马兰站在窗前,捂着嘴,小声的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毕向革轻敲两下门,马兰的后背惊悚的抖了一下,她回过头,毕向革看着她笑笑说:“对不起,马经理,我还有点事儿想问你。” “什么事儿?”马兰紧张的问。 毕向革说:“五年前,有一个叫郑刻的客人,入住在你们的 403 室,住了一个星期,我想问一下,他是怎么离开的?” 马兰听了说:“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前台,每个房客我都认识。” 毕向革说:“可根据你们的前台说,这个房客是突然间消失的,没有办理退房手续,你就没一点印象?” 马兰脸色冰冷的说:“这种情况很正常,我为什么要有印象?” 毕向革说:“可他在你们这儿住了一个星期,最后被人杀死抛尸了。” 马兰听了,立时吓的倒退了两步,差点没把后面的花架撞倒了,她悚然说:“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毕向革说:“我不知道,我就是过来问问,看你了解多少?” “你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 马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毕向革说:“那好,那我再问一下,如果有房客突然间离开,那他留下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马兰听了说:“扔掉,我们是不负责保存的!” 毕向革听了,虚打一个敬礼说:“那好吧,打扰了。” 马兰看着空空的门口呆愣,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琢磨着是哪里不对,怎么就这么轻松的打发了警察,直到香烟烫了她的手,她才“嗷”的一声叫,惊醒过来。 豪华的奔驰车里,播放着醉人的音乐,路边的街景,在明亮的车窗上闪闪而过,这本该是很惬意的一种享受,但此刻刘芳却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很陌生,很遥远。 这一切对她来说,来的太快,来的太容易,她感觉还有些恍惚。 坐在真皮的座椅上,头歪在车窗上,她一眼不眨地看着窗外,看着一排排倒退回去的房子和街道,她蓦然有些心痛。 来这里好几年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属于这里,偌大的城市,繁华的街道,喧嚣的街市,却仿佛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在角落独奏。 车子轻缓而又优雅的驶过花坛,在大喷泉后面的门口停下,门口的保安朝车里看了一下,然后笑着打了个敬礼,抬杆放行。 倪总拉着刘芳的手,带她径直来到一座公寓前,他将新房的钥匙放进刘芳的手里: “来,看看我们爱的小巢吧。” 刘芳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家风顿时迎面扑来,一扫她心中的刺痛和失落,仿佛就一下,心中的这一切又旋转木马似的,被转瞬而来的安全感代替! 倪总掏出一个红本子,“啪”的一下,扔到桌子上说:“不动产权证,你看一下。” “我是不是没蒙你。” 刘芳捡起那个红本子,摩挲着上面磨砂的质感,户主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倪总笑笑说:“怎么样?” “别人奋斗一生,都住不起这房子,你只需要躺平就行了。” 刘芳兴奋的打开房间里的开关,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喜悦。看到卧室一处空着的地方,刘芳用她的食指指指说:“这里还需要一个衣柜。” 倪总笑笑说:“这算什么,你想要什么,回头买就是了。” 说完他走过来,一把由后面抱住刘芳,两只手伸进她的胸前,疯狂的揉搓着。 刘芳不禁的呻吟,她手拽着卧室的纱帘说:“你让我先洗个澡。” 倪总说:“完了再洗。”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把她扔到软软的双人床上,白色的纱帘被刘芳扯掉,掉在了地上。 外面“噼噼啪啪”下起了雨,阳台上的风雨兰刚开出小花,就被浸透在风雨里,细枝摇曳,苞间带雨,任凭着风捶花落,梨花带雨。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一章 失踪不见的妻子 “原来我怀疑胡四垣抛尸,现在我觉得,胡四垣作案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张莉香将胡四垣妻子的卷宗给大家讲解一下,同时指出几个特别令人担心的情况。 “胡四垣妻子失踪是六年前的事,是胡四垣报的案。” “根据当时的报案记录,胡四垣声称他妻子外出打鱼,到了晚上还没回来,他就开船出去找,结果在幽灵岛附近的湖面上,发现了他妻子开出去的船。” “船是空的,船上有几条鱼,但没发现人,他妻子的手机扔在船上,貌似出了什么意外。” 邝法医听了插话问:“他报案的时间是不是冬天?” 张莉香点点头:“是的。” “报案的时间是11月5日,晚上7点。” “当时天很冷,外面还下着雨,加上湖面又有风,出警的民警说,怎么选择这么一个天出来打鱼,胡四垣说,他妻子就有这个爱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人出来打鱼。” “民警于是问他,他妻子因为啥心情不好,胡四垣说,早上他们两个拌了几句嘴,不大点事,她可能想不开了。” “民警听了,就安排人在湖面搜索打捞,最后一无所获。” “因为这个案子一直没有找到人,案子就成了积案,搁置在那儿了。” 宋所长听了问:“那民警当时就没有怀疑胡四垣吗?” 张莉香说:“有怀疑,但胡四垣说,他妻子和一个村民有不良的暧昧关系,两个人通过最后一次电话,他妻子应该是被那个村民骗走了。” 宋所长听了问:“那这个核实了没有?” 张莉香说:“核实了。” “电话显示,两个人确实通过最后一次电话,但那个村民说,通电话时他正在市里迁户口,没见到他妻子,他也不可能拐骗他妻子,这个很多人可以作证。” 宋所长听了问:“那这个村民和他妻子是不是有暧昧关系?” 张莉香说:“我打电话问那个村民了,那个村民没有否认。” “他说,他和胡四垣妻子很交心,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说悄悄话,胡四垣妻子曾对人开玩笑,说那个村民是她的男闺蜜,这可能被人误会了。” 宋所长听了说:“那关于胡四垣妻子失踪,这个村民怎么说?” 张莉香说:“那个村民认为胡四垣妻子不可能失踪,她有可能是遇害了,凶手应该就是胡四垣!” 宋所长听了惊:“他有什么证据吗?” 张莉香摇摇头:“没有,他只是怀疑。” 宋所长问:“那依据呢?” 张莉香说:“那个村民说,胡四垣妻子失踪前,说要参加那年的花市,准备租个摊位卖兰花,她不可能去轻生。” “最关键的是,胡四垣在他妻子失踪前曾经找到过他,威胁他离他妻子远一点,不然就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好,你调查的很仔细。” “这么看,妻子有外遇,杀人的动机也有了,我看搞不好,这个1号死者很有可能就是胡四垣的妻子。” 大家听了连连点头,毕向革说:“这个胡四垣的嫌疑越来越大,关键的问题是怎么证实它。” 邝法医听了说:“我这里发现一些线索,不知道能不能佐证。” 大家听了一阵兴奋,宋所长问:“什么发现?” 邝法医说:“在1号皮衣的夹层里,我发现一张车票,另外还发现一枚美甲过的指甲盖。” “车票损毁的相当严重,但还能看出一部分。” “很可能是皮衣的口袋破了一个洞,车票和指甲盖漏进了夹层里,所以得以保存。” 宋所长听了一阵兴奋:“好,邝法医,你这个发现很重要。” “你把发现的证据给大家看看。” 邝法医就起身走到投影那儿,大家注意到,邝法医起身走过时,一旁的法医显得十分的尴尬。 邝法医将U盘插入电脑,然后将证物图片投影到屏幕上。 “这个车票因为浸泡太久,已经残缺不全,我把能拼到的地方都拼了,大家一起看一下。” “这张车票上依稀可以看到,有‘通用’以及‘凭证’几个字,另外还有一些阿拉伯数字,但车票损毁的很严重,这些数字的连贯性无法弄清。” “这儿还有一枚指甲盖,这个因为有过油,保存的非常好。” “指甲盖是透明的粉黛色,表面有细小的珍珠颗粒。” 关掉投影,宋所长看看张莉香:“莉香,你是女孩子,这个还是交给你来查,行吗?” “有信心吗?” 张莉香听了笑:“美甲我有信心,但车票我没信心。”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宋所长笑说:“我看,网友的力量很强大,你们可以再试一下,网上征集一下线索。” “向革,你要抓紧查清宁某全最后失踪的轨迹,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 毕向革正要说话,正在这时,侦查员打来一个电话,毕向革听完转头对宋所长说:“所长,监视胡四垣的侦查员来电话,说胡四垣开车去了产权中心,要转让潜水俱乐部。” 宋所长听了眉头一拧:“转让,是想跑了吗? 毕向革说:“所长,要不要先控制了再说?”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不行,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不能仓促下手。” 湖贝新村步行街,张莉香和陈其冰对周围的美甲店一个一个的走访,走访到“纤美美甲店”,店老板看了一眼胡四垣妻子的照片说:“这是我朋友,我们熟的很。” 陈其冰听了拿出另一张照片:“那她有在你这儿美过这种美甲吗?” 美甲店老板看了一眼说:“她的美甲都是我给她做的,这款粉黛珍珠是我最早给她做的,我还给她做过3D的。” 张莉香听了问:“那她穿不穿皮衣的?” 美甲店老板听了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张莉香解释说:“我是说,她有没有穿皮衣的时候?” 美甲店老板说:“有啊,每年年底的时候,她都特别喜欢穿一件棕色小皮衣。” 张莉香问:“皮衣什么样的?” 美甲店老板比划说:“就是那种自带宽腰带,外型看起来很俏,很潇洒的那种。” 陈其冰听了说:“那你知道她的皮衣在哪儿买的吗?” 美甲店老板得意的说:“那你可算问对人了,皮衣是在我朋友店里买的,是我推荐她过去的。” 网上征集线索发布后,很快有了新的线索,一个眼尖的本地的网友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小火车门票,是台湖儿童游乐园的单票。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票上印有一个卡通熊的轮廓,虽然这个票破损严重,但通过这个他一眼就识别出来了。 张莉香随即与儿童游乐园进行了联系,拿到了他们的门票样本,证实一致。 张莉香再次拨通那个村民的电话:“你听她说过,她去过儿童游乐园吗?” 那个村民说:“儿童游乐园,台湖的那个吗,我们一起去过啊。” 张莉香听了一阵欣喜:“那你们一起坐小火车了?” 那个村民说:“那没有。” 张莉香听了不免失望,但那个村民随即又说:“我俩没坐,我女儿坐了。”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笑:“你确定你们有去过儿童游乐园,还带了你女儿,你女儿坐了小火车,是吗?” 那个村民回答说:“是的。”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一起,温馨的像一家人。” 台湖奢侈品店,刘芳挽着倪总惬意的闲逛,刘芳拉住一件皮衣:“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倪总听了呵呵笑,他笑起来像只吃东西的仓鼠,圆润肥嘟的脸坠坠的,看起来很滑稽。 倪总说:“这种天气买皮衣,你穿的出去吗?” 刘芳说:“怎么穿不出去啊,我可以冬天穿啊。” 倪总听了哈哈笑:“哈哈,笑死我,我听说过仓鼠屯东西,但没听说女人屯皮衣。” “咱们这儿有冬天吗,你屯这个干啥?” 刘芳听了说:“可以去瑞士啊!” 倪总听了哈哈笑:“哈哈,笑死我,你真是烧的可以。” “去瑞士,到那儿再买不行吗?” 刘芳听了说:“骚点不好吗?” “你们男人不都是爱看骚-女人吗?” 倪总听了哈哈笑,他笑说:“也不全是这样的。” “我多少还是喜欢退烧一点,清醒一点的。”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二章 煎饼果子立功 宋所长办公室,张莉香和毕向革把侦查到的情况一一向所长汇报。 宋所长听了说:“皮衣、车票、还有美甲,这些都说明,这个1号可能是胡四垣的妻子。” “但不能确定她是失踪前穿着的,这个多少有些遗憾。” 张莉香听了说:“是啊,这个确实。” “如果能直接确定了这一点,那就形成证据链了。” 毕向革听了说:“我觉得可以直接抓捕他,在他家搜一搜有没有皮衣就行了。” 宋所长听了摇头:“不行,这样太草率。” “家里没有皮衣,不能说明死者穿着的就是。” 张莉香听了说:“是的,死者身上的皮衣大部分腐烂,很难把这两个钉在一起。” 毕向革听了说:“那说说宁某全吧。” “我们对黄贝新村排查了一遍,发现宁某全的车在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两天,然后开出了台湖,开往临近的一个县城,在那里消失不见。” 宋所长听了说:“宁某全如何消失的是全案的重点,我们一定要从他这儿取得突破,这个线索不能断了,得继续加大力度调查。” 毕向革听了说:“那我去一下县城?” 宋所长点点头:“嗯,你们两个都去,现在就带人过去。” “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车子找到!” 毕向革随即带人赶到县城,在当地民警的配合下,他们查到车子最后消失在车管所一带,再经过大量的走访和调查,最后锁定一个叫“猴立”的男子。 “猴立”是二手车交易市场的销售员,长期从事二手车交易,他手里经常有来路不明的二手车,确定了这一点,毕向革随即带人赶往车管所,在车管所附近的考场桥下,他们抓住了正在车上睡大觉的“猴立”。 “猴立”交代,每天晚上他都会开车出去,寻找作案目标,如果发现有车停在路边未上锁,或者无人看管,他就伺机下手将车开回县城,然后拆成零件出售。 “猴立”说,他确实偷过一辆丰田佳美,但那车并不是在台湖偷的,而是他开车开到一个垃圾场,发现在那儿停着一辆车,车子的窗户还是开着的,周围也没人,车钥匙也在,他看了二话不说就把车偷走了。 “那车现在在哪儿?”毕向革问。 “在车场。”“猴立”说。 毕向革带人赶到车场,找到了那辆车,然而很遗憾,车已经拆成了零部件,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妈的,线索又断了!”毕向革看了不由狠狠的一击掌。 大家也都是个个的满脸失望,张莉香托着腮帮子,望着一堆零件一脸的思索,毕向革啧叹一声说:“现在怎么办?” 张莉香回应说:“这样回去恐怕不好交代。” 毕向革说:“是啊,是啊,但现在怎么办呢,没办法啊。” 张莉香走到一个车胎前,用脚踢了踢轮胎,毕向革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一皱眉头问:“莉香,你有什么意见?” 张莉香站到轮胎上踩了踩:“队长,不能就这么回去。” 毕向革说:“那你说怎么办?” 张莉香说:“接着调查,指认现场。” 毕向革听了惊讶:“你是说指认偷车现场?” 张莉香点点头,毕向革说:“为什么?” 张莉香说:“既然猴立说,他只是偷了一辆路边车,那我们就要找到偷车现场,看看车是从哪儿来的,谁开的。” 毕向革听了将香烟扔到地上,狠狠踩了踩:“嗯,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就去!” “猴立”被押上车,一脸的迷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毕向革:“指认现场。” “猴立”听了惊愕:“我都承认了,又不是杀人越货,至于吗?” 张莉香说:“怎么不至于?” “你偷的车涉嫌一桩案,你不说是随便牵了一辆吗,那我们就要核实一下。” “猴立”听了不安的说:“什么大案?” 毕向革厉声说:“行了,别废话了,你坐前面,头前带路!” 车子开上路,“猴立”左啊右啊的看着指挥着,毕向革说:“我知道左和右,你先说在哪儿?” “猴立”用戴着手铐的手扒扒头发,似乎有些不大记得的说:“这个我记不清了,我只能边走边看。” 毕向革哼了一声说:“是吗,你不是说垃圾场吗,你们县有几个垃圾场?” “猴立”扒扒头发说:“也不是纯粹的垃圾场,就是旁边有很多垃圾。” 毕向革说:“那东城还是西城,你总该有个大概位置吧。” “猴立”扒扒头发说:“好像是城南。” 廖伟听了说:“你撒谎吧!” “这你都说不清。” “猴立”说:“我当时上了环城路,光注意看车了,没注意看是哪儿。” 毕向革说:“胡扯!没注意,你怎么回来的?” 几个人都笑,“猴立”说:“我是第一次去那边,具体不记得走的哪条路,我得边走边看。” “哎,这里可能得拐过去……” 绕了大半个城,张莉香说:“猴立,你这外号谁给你取的?怎么取这么个外号?” “猴立”听了不说话,大家一阵笑。 张莉香说:“猴子斗不过如来佛,我看你还是别费心了,说吧,车到底是哪儿来的?” “销赃的罪名,我看你是撇不清了。” “猴立”听了说:“能停下车吗?” 毕向革问:“干什么?” “猴立”说:“我尿急。” 廖伟哼了一声说:“你不是尿急,你是心虚!” 毕向革笑笑说:“我看他是真记不清了,让他好好捋捋接着编,我们有的是时间!” 下了车,“猴立”跑到灌木丛后面方便,他左右看看冲廖伟说:“你怎么还跟着我?” 廖伟说:“废话!” “我不跟着你,还让你跑了呀!” “猴立”说:“那你别看着我啊,这样我尿不出来。” 廖伟厉声说:“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不好使。” “尿不出来就回车上去!” “猴立”作势一把,又回到车上。 “队长,能给我一棵烟吗?”“猴立”上了车问。 毕向革听了笑,他回头对张莉香说:“听到没,他问我要烟呢。” “你折腾我们大半天,盘了半天的路,你还好意思问我要烟?” “给你一棵也行啊,那你先说个地方。” “猴立”不说话,张莉香对毕向革说:“队长,到垃圾场还得很长一段路,我看,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 毕向革会意,于是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拿着面包、矿泉水还有火腿肠、榨菜,坐路边吃起来。 “猴立”看了,喉结不停地上下动,有些饥渴难捱。 最后他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过来说:“给我点吃的吧,我也饿了。” 毕向革听了笑:“你想吃啊,可以啊,但你要配合我们啊。” 廖伟说:“你这垫嘚嘚我们一天,你还好意思吃?” “猴立”不再说话,张莉香给自己做起了热狗,张莉香边做边说:“哎,西方人怎么管面包加根香肠叫热狗?” “这有什么缘故吗?”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美其名曰,把自己弄的像个文明人呗。” 廖伟接话说:“西方那都是假文明,你看我们那儿取名,狗不理!” 大家听了都哈哈笑,张莉香笑说:“这玩意也就是充饥,谈不上啥味道,感觉真不如煎饼果子好吃。” 一听这个毕向革来了精神,他意犹未尽的说:“嗯,你这一说说的我想吃煎饼果子了,那要是摊两鸡蛋,再加两根油条,多弄点葱花、香菜还有土豆丝,再搞点黄豆酱,淋点香油……” 廖伟听了说:“得得得,队长,你别说了,说的我都流哈喇子了。” 张莉香听了笑,“猴立”凑过来说:“你们给我点吃的吧,我老实交代。” 毕向革听了笑:“你准备老实交代了?” “你老实的也太过了!我们怎么相信你?” 张莉香举起那个做好的热狗说:“你要是能证明一下,这个可以给你吃。” “猴立”吞咽一下口水说:“我想吃煎饼果子,能给我买一个煎饼果子吗?” 大家听了都吃惊的看着“猴立”,廖伟嗤笑一声说:“你还真是厚脸皮啊,热狗不要,还要煎饼果子,你看看我们吃的啥!” 毕向革笑笑说:“看来你跟我一个胃口啊,好啊!” “想吃煎饼果子好啊,我们都准备吃呐,但你要证明一下啊。” “猴立”吞吞口水说:“好吧,那我实话实说了吧。” “那车不是我偷的,我骗你们了。” 毕向革听了问:“那是怎么来的?” “猴立”说:“是有人打电话,通知我取的。” 大家听了都吃了一惊,这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毕向革听了问:“谁打电话让你取的?” “猴立”指了指张莉香手里的热狗,张莉香看了一眼毕向革,毕向革点点头,张莉香把热狗递给“猴立”,“猴立”大咬一口说:“胡某峰。” “胡某峰,胡某峰是谁?”毕向革问。 “猴立”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他说他叫胡某峰。” 张莉香问:“他长什么样?” “猴立”又用手指了指廖伟手里拎着的矿泉水,张莉香扑哧一笑,廖伟看一眼毕向革,毕向革点点头,廖伟便将水里的水递给“猴立”,“猴立”仰头大喝一口说:“他长的个儿不高,有点黑,还有点胖,具体什么样我说不清。” 张莉香问:“为什么?” “猴立”说:“每次他和我见面都在晚上,还戴着个墨镜,太阳帽,我看不清他长啥样。” 毕向革听了问:“那他是怎么联系你的?” “猴立”用手指了指毕向革手里的香烟,大家都扑哧一声笑,毕向革哼了一声说:“那你还要不要煎饼果子了?” “猴立”点点头:“要,都要,烟也要。” 大家听了都笑,毕向革掏出一根香烟递过去,然后给他点上,“猴立”解馋的深吸一口说:“煎饼果子,你们回头得买给我吧?” 毕向革听了说:“行了行了,你说吧。” “你要说的好,我可以让他们多加一个蛋。” “猴立”听了咧嘴一笑:“他是发短信给我的。” 毕向革听了问:“他手机多少?” “猴立”说:“他不是通过手机发的。” 毕向革听了奇怪:“你不是说他发短信给你的吗?” “猴立”深吸一口烟说:“是的,但不是手机发的。” 张莉香说:“那怎么发的?” “猴立”撇撇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通过网上平台发的,就像发小广告一样。” 毕向革听了说:“那我们把他的照片拿给你认,你能认出他吗?” “猴立”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兴许能,兴许不能。” “哎,煎饼果子你得买给我吧?” 大家听了都笑,张莉香笑说:“这个可真没想到。” “煎饼果子还立功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三章 人毒 “所长,胡某峰是网上通缉的逃犯,他消失很久了,一直没有到案。”毕向革向宋所长报告说。 “胡某峰这时候出现,会不会是案中有案?”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很有可能。” “有这个人的材料吗?” 张莉香递过一张纸:“胡某峰绰号‘老A’,83年生人,曾因寻衅滋事和贩卖违禁品入狱,出狱后聚众斗殴又致一人死亡,此后便一直潜逃,下落不明。” 宋所长听了追问:“能确认是这个人吗?” 毕向革摇摇头:“不能确定。” “我们把胡某峰的照片拿给‘猴立’看了,‘猴立’说应该不是他,联系他的那个人1米6出头,而胡某峰身高1米75,而且胡某峰脖子上这里还有一个纹身,很明显,因此我怀疑,这个胡某峰很可能是个冒名顶替的。” 宋所长听了说:“奇怪,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呢?而且冒名顶替的还是一个逃犯?” “这是要栽赃陷害呢,还是另有原因呢?” 毕向革和张莉香一起摇了摇头,宋所长说:“这个冒名顶替的人你们调查了吗?” 毕向革摇摇头:“调查了,很遗憾,一无所获。” “这个人狡猾的很,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我们没有筛查到他的行动轨迹,如果要一点一点去排查,恐怕要动员举全省的警力才行。” 宋所长听了又问:“那所有名字叫胡某峰的,你们都调查了吗?” 张莉香点点头:“调查了,所长。” “国内叫胡某峰的,照片我们都拿给‘猴立’看了,‘猴立’说都不是。” “不过,根据‘猴立’描述的,我倒感觉很像另外一个人。” 宋所长听了说:“谁?” 毕向革说:“胡四垣。” 宋所长听了身子一震,立刻追问说:“能确定吗?” 张莉香说:“不能确定,只是怀疑。” “‘猴立’说,和他联系的那个人走路内八字,描述的身高和体型都和胡四垣很像。” “但没有其它的证据支持。” 宋所长听了问:“那你们给他核实照片了没有?” 毕向革说:“核实了,‘猴立’确定不了。” 宋所长听了来回踱了几下步,随后又问:“那声音呢,你们让他比对声音没有?” “是不是同一个人?” 毕向革回答说:“这个我们也做了,‘猴立’觉得不像,因为和他联系的那个人说话结巴,还有点卷舌。” “不知道是故意伪装还是真的。” 宋所长听了说:“应该是刻意伪装,不然他就不会刻意的在晚上见面,还戴上帽子和墨镜。”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同时点点头,宋所长又问:“其它的呢,其它的还有联系上的没有?” 毕向革回答说:“其它的就是通讯方式了,这个我们也调查了,嫌疑人是通过网络发送的信息,无法对其定位。” 宋所长听了惊讶:“职业罪犯啊,还通过网关过桥!” 毕向革问:“接下来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皱了一下眉:“这样,接下来就难办了。” 毕向革说:“是啊,对手太狡猾,要想发现他的破绽,可能需要他再露出马脚才行!” 张莉香听了说:“我们不能通过那个网关锁定他吗?” 毕向革回答说:“那个是GOIP假架设,无形终端远程控制,他不开机,我们就没法追查到他。” 张莉香听了疑惑:“什么是GOIP假架设?” 宋所长解释说:“那是一种虚拟拨号设备,类似于网络电话,是诈骗分子常用的一种通讯工具,使用它你可以拨打任意一个电话,而你的电话很难被锁定和跟踪。” 张莉香听了说:“怪不得!”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眼下我们能作的,就是继续调查这个设备,二锁定胡四垣,继续监视他的行动,三追查这个胡某峰,四,继续在尸体上找线索。” 毕向革听了说:“嗯,我看还是先重点调查这个胡某峰。” “胡某峰一直没有到案,这个人冒名顶替他,那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对,我看就这么办。” “你先到胡某峰老家去一趟,摸一下他的社会关系,看看他有没有到我们台湖这边来,这边有没他认识的什么人。” 当天下午,毕向革就乘飞机赶到了天阳。 天阳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城市人口不到百万,一下飞机,毕向革就顾不得休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当地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领导听了非常的重视,立即叫来负责胡某峰一案的民警,薛志。 派出所领导介绍说:“这是台湖派出所刑警队队长,毕向革。” “薛志,我们刑警队的支队长,当年胡某峰一案就是他主办的,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问他。” 毕向革打了个敬礼表示感谢,薛志惊讶的说:“胡某峰在你们那儿出现了?” 毕向革点点头:“是的,我正是为这事来的。” “我们那儿有一个案子,有一个嫌疑人打着胡某峰的名号去卖车,我们觉得奇怪,领导让我过来调查一下。” 薛志听了说:“这个胡某峰,我追查他很多年了,当年差一点就抓住了他!” “只可惜被他开了一枪,跑掉了。” 毕向革听了惊讶:“你是说,这个人手里还有枪?” 薛志点点头:“是的。”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追查到郑洛,探听到他在一家旅馆住,我们就开车过去抓捕。” “我们堵住门口,然后让服务员去敲门,准备等他出来,一下抓住他。” “可没想到,怎么敲就是没人答应,我感觉情况不对,就让服务员打开门,打开门一看,正看到他跳窗要跑。” “我就冲过去,一把拽住他,可没想到,他回手就是一枪,那一枪正打在我脸上,你看我这脸,现在还有这疤呢。” 毕向革初见面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薛警官脸上的这个疤,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疤竟然是这么来的! “那后来呢?”毕向革问。 “后来就没他的消息了。”薛志说。 “我们调查了很多地方,只要我们怀疑他有可能去的,就都调查了,可惜,他就像死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毕向革听了问:“那他家里人呢?” “他家还有什么人?” 薛志说:“他家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没有孩子,自他潜逃以后,他妻子就申请了失踪认定,然后以这个名义申请了离婚,现在已经成功改嫁。” “他父亲脑溢血,突发疾病,走了。” “家里就还剩一个弟弟。” 毕向革听了说:“那他不还有个弟弟吗?他有跟他弟弟联系过吗?” 薛志听了嘿嘿一笑,他笑说:“毕队长,你是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他弟弟很恨他,恨得跟仇人似的,他们两个是不可能联系的。” 毕向革听了疑惑,问:“为什么?” 薛志说:“这个胡某峰,做事心狠手辣,就是对自己的家人也这样。” “他瞒着他父亲把自己家的老宅卖了,他弟就举报他聚众赌博,他知道了,就拿着一把斧头追砍他弟弟,他弟弟跑进堂屋,他就顺着下面的门缝去削,他弟弟那条腿,就是被他砍残废的。” 毕向革听了,不由的浑身一哆嗦,他一呲牙说:“啊,这么狠毒啊!” 薛志说:“可不是嘛,要不是有人当时拦着,他可能就放把火把那个家都给烧了。” “人说,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他可是比那毒蛇还毒的人!” 毕向革听了说:“那他是因为什么杀人的?” 薛志说:“这家伙经营了一个小团伙,七年前,他带着几个兄弟去溜冰,路过黄皮路理发店时,他看见一个和他争风吃醋的人在里面理发。” “当时胡某峰就提出要教训一下那个人,那个人带着朋友从理发店里出来,正碰见胡某峰带着人操着家伙过来,那个人觉得形势不对撒腿就跑,胡某峰就带人在后面追。” “等他们追到养猪场,却发现那个人不见了,胡某峰就让人进猪圈看,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一个手下拿着打火机照亮,结果有人照他砍了一刀。” “胡某峰大喊人在里面,然后这帮人就操着家伙,丧心病狂的照猪圈一阵乱砍,后来听到里面没动静了,胡某峰觉得还不死心,就又操起猪圈门口的一把粪叉扔了进去。” “后来证实,正是这把粪叉导致了那个人毙命。” “胡某峰一听把人弄死了,就连家都没回,连夜潜逃了。” “那他的手下呢?”毕向革问:“他们那儿有没什么线索?” 薛志说:“这个我们都挖了,这几个人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胡某峰不可能与他们联系。” 毕向革说:“那胡某峰在台湖有没什么朋友?” 薛志听了摇摇头:“没听说,有的话,那应该是我去找你,而不是你现在来找我。” 毕向革听了奇怪:“那就奇怪了!” “我们那儿出现一个嫌疑人,他是打着胡某峰的名号去销车的。” 薛志听了说:“那会不会是他本人呢,这家伙胆子大着呢。” “有一次我们交警查车,扣了一辆无牌车,车子扣在交通大队停车场,第二天保安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吓坏了,有人竟然开着吊车来偷车!” 毕向革听了惊讶:“开着吊车来偷走,那不会被发现吗?” 薛志听了说:“哎,要不说这人胆大呐。” “那个停车场就在高架桥的下面,胡某峰就偷开了一辆吊车,从高架桥上想把那车吊走,你说这人胆有多大。” 毕向革听了不由的咋舌摇头:“嗯,真是够胆大的!” “不过我们调查了,打着胡某峰名号的那个人不是胡某峰。” 薛志听了奇怪:“哦,这样。” 毕向革说:“是的,很奇怪。” “薛队,胡某峰的材料你能整理一份给我吗?” 薛志说:“那当然,没问题!” 毕向革当晚在一家旅馆住下,他简单冲洗了一下,就给宋所长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掌握到的情况一一向所长做了汇报。 最后他说:“所长,这个胡某峰手里有枪,我们在抓捕和调查他时,一定要特别注意。” 打完电话,毕向革就拿着胡某峰的材料的仔细去看,可他太困了,看着看着,一阵困意袭来,他身子一歪,就靠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里,他正追捕一个人头马一样的犯人,那个人下半身是马,上半身是人,当他大喊一声“胡某峰”时,那个人却回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 毕向革定睛一看,惊呆了,那是一个长着长发的女人! 毕向革正要说话,那个女人却仰天哈哈大大笑:“哈哈,你们是抓不到的我的,我是永远不可能被抓着的!” 说完抬手就是一枪,“啪”的一声枪响,毕向革被打的满脸开花,他吓的浑身一哆嗦,一下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个噩梦! 毕向革翻身坐起,重新拿起胡某峰的材料继续翻看,突然,文件里的一个剪报吸引了他,剪报的标题很醒目:“因为多看一眼,劫掠一条人命!”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四章 海贵花 天阳城就像一个少女,和平原城市不同,它立体玲珑,错落有致,十分的美丽。在这里,路,永远是令人着迷的,有时候路在脚下,但走着走着,路就突然跑到了头上,变成了人顶人,人顶车。 毕向革还是第一次来天阳,可他无暇欣赏山城的美丽,一大早起来,他洗漱完毕,便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派出所。 “薛队,我看到有报道说,胡某峰是因为与人口角而致人死亡的,是这样的吗?” 薛志说:“是的。” 毕向革问:“发生口角的原因是什么?” 薛志笑说:“争风吃醋呗,因为多看一眼啥的。” 毕向革问:“那事情的具体起因你知道吗?” 薛志说:“这个没有细查,因为案子很简单,我们的重心都放在抓逃上。” “这个案子,抓逃是关键。” 毕向革说:“薛队,你别怪我啊。” “这次来,回去就要带些东西回去,这样才不会被领导骂。” “你能不能带我探下监?” 薛志惊讶:“探监,探什么监?你想探望哪个?” 毕向革拿过一张剪报说:“就上面提到的这个黑子。” 薛志接过剪报看了一下,那是一则新闻,新闻上说,胡某峰当天带人在酒吧里喝酒,为他的兄弟黑子庆生,结果遇到一群人,也到酒吧里消遣娱乐,这其中就有被胡某峰砍的那个。 那个人也是道道上混的,喝多了酒,就一直盯着胡某峰的女朋友看,多看了几眼不说,还一个劲儿冲她打波。这被胡某峰看到,认为这个人是在故意挑衅,于是就动手要打他,两帮人就在酒吧里争斗起来,差一点没把警察招来。 后来,胡某峰被夜店老板架走,按理说,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没想,胡某峰却牢牢记住了这个人,当他再一次看到这个人时,就起了要收拾他的心,没想到却一下要了那个人的命! 探监室里,毕向革问黑子:“我是台湖派出所的,想问你一件事。” 说着递过去一根烟,黑子听说是派出所来的,就一脸的不待见,但他看见毕向革递过来的烟,就一下又露出了笑脸。 他接过香烟叼上,毕向革帮他点上,他长吐一口香烟,有些享受的说:“台湖派出所的!找我什么事?” 毕向革说:“我想问你一下,关于胡某峰的事。” 黑子听了说:“峰哥还没被抓到?” 毕向革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我们在查一起案子,查到胡某峰身边的一人,想看看你认识不。” 黑子疑惑的问:“什么人?” 毕向革说:“一个女人,就是那天在酒吧里,给你庆生,因为她,引发两帮人口角的那个。” 黑子听了说:“哦,这个啊,……,我不知道。” 毕向革听了笑,他笑说:“你不想说,我能理解。” “但你想过没有,你因为胡某峰的案子,连累这么多年,你就不想提前出来?” 黑子嘿嘿笑笑说:“你能让我提前出来?” 毕向革摇头:“不能。” 黑子笑说:“那还说啥。” 毕向革说:“你坐监狱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立功才能减刑。” “我现在有一个立功机会,你就不想表现表现?” “啊?”毕向革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然后给自己点上,随后把剩下的一盒推过去说:“说吧,这里还有一盒。” “说不说,都在你了。” 黑子看见那盒烟,就像猫咪见到鱼,他一把抓过去,有些激动的说:“那个女的,我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我只知道,别人都管她叫海贵花。” “海贵花?你有她的相片吗?”毕向革听了问。 “那我哪有?”黑子嘿嘿一笑说:“峰哥的女人,你就是给我,我也不敢要啊!” 毕向革问:“那她有什么特征没有?” 黑子说:“有啊,她长的高高瘦瘦的,跟个模特是的,条儿特别靓,脸很长,有点像马脸。” 听黑子说“马脸”,毕向革不由想起一个人,他于是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很爱用香水?” 黑子听了点点头:“嗯,这个女人香着呐。” “走到那儿,都一股子喷香。” “我想,别人叫她海贵花,很可能就跟这个有关,比较难养。”黑子说完,就是一阵嘿嘿的乐。 胡四垣从车库里,拖出一个大油桶,他把油桶拖到院子里,然后将一堆东西丢进桶里,随后点了起来,院子里顿时冒起一股黑烟。 对面街上的一辆车里,一个侦查员正拿着望远镜,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这边,当他看到这个情况,就赶紧拨打打电话,把情况汇报到所里。 张莉香听了侦查员的报告,马上向宋所长汇报:“所长,刚才侦查员报告,胡四垣在院子里烧东西,举动有点反常,问我们要不要行动。” 宋所长听了,有些难以决断:“行动,现在还不成熟啊。” “这个胡某峰,是死是活,我们还没搞清楚,胡四垣在这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我们也不清楚,我就怕打草惊蛇了呀。” 张莉香明白所长的难处,他需要要从全局,从事关成败角度去看问题,然后决断,这确实很难一下决断! 宋所长来回踱了几下步子,考虑了一下说:“我看这样,还是先不要动。” “先通知附近的民警,就以火警的名义,过去看看,看看他在烧什么,接……”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宋所长拿起电话,电话是毕向革打来的。 “所长,我这边查到一个线索,胡某峰有一个相好,名叫海贵花,我怀疑,胡某峰就是带着她一起潜逃的。” “胡某峰不露面,所有活动都应该是由他女友安排的。” 宋所长听了说:“海贵花?” “这个人现在在我们这边吗?” 毕向革说:“这个我不清楚,我还在调查。” “不过,我拿到海贵花的一张照片,感觉很像一个人。” 宋所长问:“像谁?” 毕向革:“马兰。” 宋所长听了说:“马兰?就是和胡四垣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毕向革说:“是的。” 宋所长问:“她的照片在哪儿,你马上发过来,我看看。” 毕向革说:“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你看一下。” 宋所长打开手机一看:“咦,还真是点像。” 说着,宋所长把手机交给张莉香:“你看一下,像不像。” 张莉香拿过来看了一下:“马兰?” 宋所长说:“嗯,看着像吧,你赶紧拿去技术科,让他们比对一下。” 技术科,大家围在电脑前,看着照片比对,光栅在两张照片上,来回的扫描着,一番卡点匹配,最后比对的结果是:“符合程度 60% 。” “相识度 60% !”宋所长拨通毕向革的电话,将这一结果告诉了他。 毕向革听了说:“没听说马兰有姐妹,那应该就是她了。” 宋所长听了说:“好,你这个调查的不错,你现在赶紧回来,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在这时,张莉香接到侦查员的电话:“张队,胡四垣从家里骑了一辆摩托车出来,现在上了高速。”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但感觉他在兜圈子,在大花坛那儿,他兜了三圈,才上的高速,我怀疑,他是不是搞什么阴谋。” 张莉香听了,一皱眉:“你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侦查员说:“这个有可能,那现在怎么办?” “就一直跟着他吗?” 张莉香说:“你等一下,我请示一下所长。” 说完,她转头问所长:“所长,胡四垣从家里骑了一辆摩托车出来,现在一直在外面兜圈子,侦查员觉得很可疑,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宋所长听了,想了一下说:“胡四垣家,现在有人吗?” 张莉香听了说:“糟糕,没有!” “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啊?” 宋所长听了,手一指说:“快,赶紧通知侦查员回来,看看马兰在家吗。” 张莉香说:“这样不行,这样两头都会丢,我看,还是我过去看一下。”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注意安全,胡某峰手里有枪!”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五章 落跑的乌贼 “所长,马兰可能出逃了!” 张莉香赶到湖贝新村,发现别墅的门是锁着的,她按下门铃,没人应门,拨通马兰的电话,电话提示已关机,再看车库,透过隐约的玻璃,张莉香看到车库是空的。 宋所长听了吃了一惊:“不会吧,这个女人这么狡猾!真的是调虎离山?” 张莉香说:“所长,马兰的电话已经关机,车库里的车也不在,我估计是逃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采取措施,有备无患。” “首先要控制住胡四垣,别让他也跑了,然后就是追查马兰的车,看看她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突然关机。” 宋所长听取了张莉香的意见,启动警务联动,随即,一条条消息汇总回来。 “所长,胡四垣已经被我们控制,现在正带回所里。” “报告所长,根据我们调查,马兰一个小时以前去了一家银行,我们刚刚与银行取得联系,马兰从银行预约提了一笔巨款,大概有两百多万。” 宋所长听了惊讶:“发现她人没有?” “还没有,根据我们对她车辆的调查,发现她的车已经开出市区,现在正往机场方向开。” 宋所长听了立即指示:“立刻联系机场,不要让她登机。” 随后,宋所长拿起桌上的电话:“莉香,你现在立即赶往机场,马兰已经出城,现在正往机场开。” 张莉香听了说:“好的,所长,我现在就赶往机场。” 一个小时后,张莉香赶到了机场,在机场警卫的协助下,张莉香在T3航站楼P2停车场找到了马兰的车,奇怪的是,车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正在低头玩手机,车上却不见马兰的身影。 “你是谁?”张莉香奇怪的问。 “这怎么了?”见到面前出现的警察,车里的人很惊讶:“我是司机,我在这儿等人。” “司机,你是这车的车主吗?”张莉香问。 “不是,我是代驾。”车里的人说。 “代驾,那车主呢?”张莉香问。 “车主打电话让我来机场接她,她还没来呀呀。”车里的人说。 张莉香听了奇怪:“这车你从哪儿弄来的,怎么弄来的?” 代驾说:“车主打电话通知我,让我到银行门口取车,然后开车到机场来接她,我都是听车主安排的呀。” 张莉香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马兰使的障眼法,她故意找人开走她的车,转移大家的视线,然后自己金蝉脱壳。 张莉香于是又问代驾:“那车主怎么安排你的,她有没有说她什么时间过来?” 代驾看了一下手表:“她说下午四点过来,现在都过点咯。” “她要你一直在这儿等她吗?”张莉香问。 “没有,她说如果她赶不过来,她就让我先把车停在这儿,然后她安排人过来取。” 张莉香听了赶紧向宋所长汇报,宋所长听了大吃一惊:“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狡猾,全是障眼法!” 张莉香听了说:“现在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好,向革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你接他一下,然后马上回来,咱们一起研究商量。” 张莉香听了挂了电话,不禁的摇头苦笑:“好家伙,被人摆了一道,成了接机的了。” 飞机稳稳的降落,乘客带着大包小包陆续的从舷梯上走下来。 走出航站楼,毕向革看到眼前出现的张莉香,他故作口吃的说:“介……,介……,介……,介也太高规格了吧。” “所长让你来接我的?” 张莉香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样,队长,惊喜吗?” “找到粉丝接机的感觉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哈哈大笑。 开车回去的路上,张莉香把这次接机的缘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毕向革听了很惊讶:“喔,原来是这样,这个女人真狡猾啊!” “我们一直在盯胡四垣,没想到却忽略了这个女人!” 张莉香说:“可不。” “胡四垣外出有文章我就怀疑,到别墅一看,敏感觉得她有可能是跑了,等我看到那个代驾,我才真的确信她跑了。” “这个女人诡啊,临跑还喷墨,跟乌贼是的。” 毕向革听了笑:“是够贼的,这也好。” “这说明,我们离目标不远了,让目标感到害怕了。” “现在就是把她抓回来的问题了,只是还不清楚,马兰到底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哎,回来之前,我特意请薛警官调查了一下马兰的背景资料,哎没想到,她还是个有前科的。” 毕向革说着掏出一份材料,张莉香听了吃了一惊:“有前科,什么前科?” 毕向革说:“合同欺诈,判监两年。” 张莉香听了说:“哦,怪不得!” “那依我看,她百分之百是逃了,她从银行提了两百多万呐!” “这个案子搞不好,她就是主谋!” 毕向革听了很惊讶:“两百多万,哪来的?” 张莉香说:“不晓得,估计深挖出来,她背后肯定隐藏着很多秘密。” 毕向革说:“带这么多钱跑路,那目标就很大,我们只要抓紧点,堵在她前面就行!” 回到派出所,毕向革先见了一下宋所长,简单汇报了天阳一行的调查结果。 “这是我带回来的样本。” 毕向革说着,将一枚弹头放到所长办公桌上:“这是胡某峰枪击薛警官时留下的物证。” 宋所长拿起弹头看了一下说:“胡某峰不知道死活,马兰跑了,你们怎么看?” 毕向革说:“那说明我们的怀疑是对的,胡四垣绝对和这个案子有关,至于马兰扮演什么角色,我们需要抓到她才能知道答案,也只有抓到她,才能找到胡某峰。” 宋所长放下弹头说:“嗯,这个我已经安排了,各个关口都已经设卡,现在只是还没有她的消息,我有些担心。” 张莉香听了说:“那胡四垣呢,提审了吗?” 宋所长说:“还没呢,正等你们回来呢。” 审讯室,毕向革问:“胡四垣,马兰去哪儿了?” 胡四垣听了一脸“迷惑”:“她不在家吗?这个我不知道啊。” 毕向革听了说:“你们配合的很好啊,一个掩护,一个逃跑,我问你,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到这里来吗?” 胡四垣继续一脸的“迷惑”:“我不知道啊,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毕向革盯着他说:“胡某峰你认识吗?” 胡四垣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一闪,然后将头偏向一边:“我不认识。” 毕向革察出他在撒谎,于是接着追问:“那你老婆失踪,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胡四垣听了说:“我怎么知道,知道了,我还报警!” 毕向革说:“六年了,你老婆失踪差不多六年了吧,六年时间不短了,我们该翻翻这个旧案了。” “你老婆是在11月失踪的,对吧,胡四垣。” 胡四垣点点头,毕向革说:“你老婆的下落我们已经找到了,她已经死了。” 毕向革说着,盯着胡四垣的表情,胡四垣还是把头偏向一边,躲过毕向革盯过来的眼神。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毕向革接着追问。 胡四垣转过头,貌似一脸镇定的问:“怎么死的?” 毕向革说:“被人杀死的!” 胡四垣听了,斜乜着的眼睛猛的一跳:“被谁杀死的?” 毕向革说:“这个我还想问你呢。” 胡四垣说:“问我什么!” 毕向革说:“她的尸体被人抛尸在幽灵岛下面的那个深洞里,就是你们潜水救援时的那个洞,你就什么也不知道?” 胡四垣听了圆瞪着眼睛说:“我怎么会知道!” “说的好像是我杀了她是的!” 毕向革说:“你打小在这里长大,熟悉这里的一切,你会潜水,还有船,具备一切作案的良好条件,据说你妻子和别人,还有暧昧关系,怎么不是你杀的!” 胡四垣听了愤怒的说:“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我没有杀她!” “再说了,你们怎么认定那尸体就是我老婆?” 听到胡四垣这话,张莉香心头一沉:“看来真的是她了!” 毕向革拿出几张相片放到胡四垣面前:“看吧,这是你老婆穿着的皮衣,这是皮衣里发现的车票,还有美甲。” 胡四垣看了一笑:“就凭这个?” “你们就凭一件看不清是不是皮衣的东西,还有这些啥也说不清的东西,就说她是我老婆?” 毕向革严厉的说:“胡四垣,你敢不承认,你老婆失踪时就是穿着皮衣的吗?” 没想到,胡四垣毫不为意的说:“这不能说明什么啊。” “我老婆是穿着皮衣失踪的,可这能说明什么?这就能说明这是我老婆吗?” 胡四垣说着,一脸轻蔑甚至还有些挑衅的看着毕向革:“一样的皮衣多了,要是这样判断的话,那我老婆可就多多了。” 张莉香听了说:“胡四垣,你别抵赖了!” “在那个洞里,我们不光找到你老婆,还找到郑刻,这个你怎么说?” 没想到,胡四垣眼睛骨碌一转说:“郑刻是谁?” 毕向革气的一拍桌子:“胡四垣,郑刻在你们旅馆住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就突然消失了,你别说你一点印象没有!” 胡四垣嘿嘿一笑说:“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郑刻是谁?” 毕向革气的还要问,却被张莉香一把拉住,张莉香压低声音说:“看样子,他要顽抗到底了,我们不拿出直接的证据,他是不会松口的。” 案情分析室,毕向革先把自己天阳一行查到的案情说了一遍。 宋所长听了说:“现在,从各个证据看,这个马兰就是海贵花,也就是胡某峰的女友。” “胡某峰潜逃这么多年,一直查不出他的下落,马兰在这其中应该扮演了掩护他的角色。” “根据我们的调查,马兰做了整容,这也是很多人没法把她和海贵花联系在一起的原因。” “现在,这个马兰突然间出逃,还带走了大量的现金,但这个胡某峰却一直没有露面,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大家谈一下各自的看法。” 毕向革说:“所长,我认为,这个胡某峰已经死了。” 宋所长说:“依据呢?” 毕向革说:“依据主要有两点。” “一、胡某峰潜逃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的下落。” “从胡某峰的个性来说,他心狠手辣,还很独断专行,也特别爱吃醋,马兰能和胡四垣高调的同居在一起,我认为这恰恰说明,胡某峰已经死了。” 大家听了都频频点头,毕向革接着说:“第二、胡某峰手里有枪,幽灵洞尸案里的2号死者就是被枪击的,而且,2号死者身高-也与胡某峰相符,根据这两点我认为,胡某峰已经死了。” “搞不好,这个2号死者就是胡某峰!” 大家听了都频频点头,宋所长肯定的点点头:“嗯,向革分析的很好!” “胡四垣咬定不开口,那这个2号死者是不是胡某峰,这些洞里的死者为什么被杀,又为什么都被抛尸在那里,眼下只有抓到海贵花,我们才能搞清这一切。” “只是这个马兰很狡猾,现在还没她的半点消息,下一步怎么办,大家说说看?” 陈其冰说:“调查马兰的一切。” “包括她整过什么容,用过什么假名,都同哪些人交往,所有的这一起都给她扒清楚,然后循线追踪!” 宋所长听了赞许的点点头,张莉香说:“我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抓到这个马兰!” 宋所长听了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张莉香说:“马兰临走带了很多钱,她又弃了自己的车,那肯定还会用到车,我们就从车查起!” “从她消失的地方,一点一点倒查。”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虽然跟在后面,虽然很被动,但也只能这样了。” “好,那大家分头行动,一有线索,立即通知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六章 “争取到的车祸” 天下着细雨,世界湿漉漉的。 毕向革带人在月亮湾小区查看着,根据银行门口的监控,他们发现马兰带钱上了一辆车,根据车的行驶轨迹,他们一路追踪到月亮湾小区,排查到地下车库,在那里他们找到了那辆藏匿起来的车。 车是一个婚庆公司的,婚庆公司的人说,租车的是一名男子,他押了一万元现金,说结婚用车,十天后归还。 一查租车人的登记信息,发现那人使用了假的身份证。 廖伟说:“这人狡猾呀,这是计划好了呀。” 毕向革说:“嗯,处处是线索,又处处都是假的,确实够鬼的。” “没关系,她进来还得出去,她不可能藏在这儿。” “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走,我们去监控室看看。” 结果,一到监控室就傻了,小区是新建小区,楼盘还在施工,业主更没入住,小区的监控也还在调试,也没开通。 “遇到对手了!”毕向革一脸苦笑。 雨天暮色低沉,虽然还未傍晚,但世界已经沉浸在夜色中,青朗山脚下,一辆车横停在路肩,车灯一明一暗的打闪,让人陡觉一种不详感。 一个司机正那儿打电话,声音焦灼而无助,细雨打湿他的头发,然后顺着发梢滴滴落下 “120吗,你们赶快过来一下,这里出了一起车祸。” “你在什么位置?” “我在青朗山下,就是栖龙公路交界这儿,这旁边有个建材批发市场。” “几个人受伤?” “应该有三个,司机被卡住了,你们快过来吧。” “好的,我们这就派车过去,你最好通知一下消防。” “喂,消防队吗,这里发生了车祸,有人被卡住了……” 几分钟后,120急救、消防还有交警陆续赶到,现场警/灯闪烁,消防队竖起大灯,升起吊车展开救援,交警对来往的车辆疏导分流。 报警的司机大口的抽着烟,紧张的看着救援现场,身子抖的厉害,在他身后横停着一辆VOLVO车,路边的护栏已被撞开,出现一个大大的缺口,缺口下是落差七八米的树林,树林里,一辆尼桑车正卡在两棵大树中间。 消防队员合力展开救援,用液压扩张器撑开已被卡瘪的车门,将浑身是血的司机抬了出来,司机被抬到地上一动不动,120急救上前做了一番检查,然后盖上白布,司机已经死亡。 两个交警围着报警的司机询问,司机哆哆嗦嗦的说:“我在这边正走着,前面那辆皮卡突然跳下一只猪,我猝不及防就打了一下方向盘,结果就冲到对面车道上了。” “刚好,那边也过来一辆车,他猛打方向,就从那边路桥上冲了出去,卡在了树上。” “那肇事车呢?” “肇事车已经走了。” “猪呢?” “猪不知道跑哪儿了。” 这时,过来一个救护,他冲一个交警说:“同志,我们要走了。” 交警点点头:“好的。” 救护接着疑问的说:“不是说有三个吗,怎么只有一个?” 交警听了转头问司机:“那两个呢?” 报警人抱住身体,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们下车,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两个交警开始协调:“这是两市交界地儿,你说归谁管。” 另一个说:“归我们管,车是从我们这儿开出的。” 那个说:“那不行,车是掉在我们这边的。” 另一个说:“那咱俩谁也别争,咱请示领导,好吧。” 派出所会议室,大家正在研判海贵花的背景资料,这时,张莉香的手机响,打开一看,是黄中朋打来的。 “喂,张队,忙吗?” 张莉香:“黄队啊,什么事?” 黄中朋:“这边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我想你们过来看一下。” 张莉香听了奇怪:“交通事故,怎么要我们去?” 黄中朋开玩笑的说:“这不是想你们了嘛,怎么样,毕队你们都忙吗?” 张莉香不理解这个黄中朋为啥对她这么热情,这份热情让她有些警惕,她笑笑说:“对不起黄队,我们手里还有案子,过不去。” 黄中朋笑笑说:“跟你开玩笑的,莉香,你别在意,不过这个案子确实需要你们过来。” 张莉香问:“为什么?” 黄中朋说:“这个案子很可能涉及一起大案,我们最好联合调查。” 张莉香听了问:“有什么可疑的吗?” 黄中朋说:“现场死了一个人,失踪两个,还多出一袋现金。” 张莉香听了震惊:“哦,是吗?” 黄中朋说:“是的,我已经把案子争取过来了,也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们了,怎么样,过来看看。” 青朗山脚下,刑警大队的车一到,黄中朋就小跑过来,见到张莉香,他抢先拉住她的手握了握:“哎呀,张队,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们,真想你们啊。” 说完,转过头又要同毕向革握手,毕向革笑说:“黄队,你是没见着莉香啊,还是没见着我啊?” 黄中朋听了略显尴尬,他搂抱一下毕向革说:“说啥呢,兄弟,我也想你啊。” 张莉香问:“黄队,什么案子还需要我们过来?” 黄中朋说:“哦,一起交通事故。” “不过这个事故不简单,案子有很多疑点。” “我怀疑案中有案,很可能涉及一起大案,所以就把你们叫过来了,我看我们还是联合调查的好。” 张莉香听了问:“什么情况?” 黄中朋边走边说:“走,我先带你们看一下现场。” 几个人一起走到车祸现场,黄中朋指着路桥下的一片树林说:“这是一头猪引起的车祸。” “当时,一辆VOVO从那边开来,他前面是一辆皮卡,皮卡车上载着一头猪,猪是预先捆好准备拉去市场卖的,也不知怎的,那猪弄断了绳索,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VOLVO躲闪不及,就一下冲到了对面车道,结果对面过来的车躲闪不及,就一下冲到路桥下了,司机被卡住了。” “这个案子最令人奇怪的是,当时车上有三个人,但从车上下来的那两个,走进树林就消失了。” “司机现场死掉了,在现场,我们还发现一个来不及取走的包裹,包裹被卡在后座下,嫌疑人可能拿不走,就丢在现场了,包裹里有很多现金。” “这出了事故,不等调查就逃跑的我见的多了,但这撂着现金不要就逃跑的,我还真没见过。” 黄中朋说着奇怪的直摇头:“从这一点来说,我判断,这个案子不小。好家伙,那么多现金呐!” 毕向革听了问:“多少现金?” 黄中朋说:“我们清点了一下,大概十几万!” “啊,这么多!”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约而同惊讶出声来,两个人也不约而同同时想起一个人:“海贵花!” 黄中朋说:“是啊,这个案子可疑就可疑在这儿,这撂下这么多现金不要就跑,那肯定是有隐情啊,而且事儿肯定也很大。” 张莉香听了急切的问:“那司机的身份你们调查了吗?” 黄中朋说:“已经调查了,司机就是个开网约车的,涉案的可能不大。” “嫌疑人应该是后面那俩!” 毕向革听了问:“那跑的两个追着没有?” 黄中朋摇头:“没有,我们民警顺着脚印和血迹,一路追到对面一条马路,就找不见了。” 张莉香听了问:“你们查了网约单没有,叫车的人是谁?” 黄中朋说:“已经查了,下单的是一个叫马进喜的人,我们第一时间找到他,发现他人在医院里,头和腿都打着绷带,我们已经控制住他了。” 毕向革听了欣喜:“嫌疑人在哪儿?” 黄中朋笑说:“怎么样,二位,这个案子够不够我们联合调查?” 毕向革说:“黄队,这个案子和幽灵洞尸案有关,这个案子你得交给我们。” 黄中朋笑说:“哎,那怎么行呢!” “这个车祸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过来的,你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拿走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黄中朋说“争取到的车祸”,都不禁的乐,张莉香笑说:“那先谢谢你了,黄队,你先带我们先见一下嫌疑人,咱再说好吗?” 黄中朋说:“好啊,没问题。” 毕向革到了车上问:“黄队,现场你们勘查了吗?血迹、脚印、指纹……” 黄中朋嘿嘿一笑说:“怎么,你们还是信不过我?早都已经做啦!”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相视一笑。 到了交通队,两个人一见嫌疑人就都笑了。 毕向革说:“马进喜,怎么是你啊?我说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呐。” 头和脚都打着绷带,架着拐杖的马进喜皱皱眉头:“哎,这倒霉催的!” 张莉香单刀直入的问:“马进喜,你为什么要跑?” 马进喜说:“我没跑啊,我就是想赶紧看一下我的伤。” 毕向革说:“胡扯吧,你等120来不更快吗?” 马进喜说:“你们爱信不信,我没撒谎!” 张莉香问:“现场逃跑的那个女人是谁?” 马进喜听了吃了一惊:“女人,什么女人!” “没女人啊,现场就我一个啊!” 张莉香厉声说:“还鬼扯!” “还需要我们把找到的长头发给你看一下吗?” 马进喜支支吾吾说不上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商量了一下,毕向革对黄中朋说:“黄队,这个人我们需要带回去。” “现在看,这个案子,绝对和我们正在调查的幽灵洞尸案有关。” “现场消失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我们正在追捕的马兰!” 黄中朋听了说:“那就联合办案呗。” 毕向革笑笑:“怎么,还需要我们所长亲自跟你们领导打招呼吗?” 黄中朋笑说:“这咋说呢,这个案子我本来可以不管的,那是两市交界地儿,是我全力争取过来的,你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拿走了呀。” 毕向革笑笑说:“好了,黄队,你这个情我记着,回头我让我们领导给你们单位发表扬信好吧。” 黄中朋嘿嘿一笑说:“那倒也不至于,但是,但是……” 毕向革一摆手说:“行了,黄队,你就别但是但是的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好吗?” 黄中朋嘿嘿一笑说:“那也行,不过张队也要来才行。” 毕向革听了哈哈笑,他看一眼张莉香,张莉香笑说:“行,到时我一定作陪,行吗?” 黄中朋嘿嘿笑笑说:“那还有啥可说!” “那你们就拿走呗,反正我少一事,凉快!”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咧嘴笑,几个人办理了移交,毕向革去提马进喜。 马进喜惊慌的说:“你们带我去哪儿?” 张莉香说:“你不是不说吗,我们给你换个地方说!” 马进喜紧张道:“什么啊,我是受害者,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带走我啊?” 张莉香注意到,马进喜说话时一只手摁着拐杖,另一只手去一直护着胸膛,张莉香觉得里面有文章,于是她走过去,一把拉开马进喜的手,顿时“啪”的一下,从马进喜的衣服里掉下一个包,一个腰包。 马进喜伸手就想捡,却被毕向革一把架住,张莉香弯腰捡起地上的包,拉开一看,里面全是一扎扎崭新的钞票。 数了数,大概有五万多现金。 “钱不少钱啊,马进喜,这些钱你哪来的?”张莉香厉声问。 马进喜狡辩说:“我,我,我自己的啊……” 毕向革在他身后用力一扽他:“胡扯!” “你一个无业游民,哪来的这么多钱?” 张莉香接着问:“其余的呢?” 马进喜突然“哎呦”一声假装昏厥过去,黄中朋过来,几个人一起将马进喜抬进刑警大队的车。 放倒马进喜,毕向革在他身上摸了摸,结果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 毕向革正想打开来看,马进喜突然“惊醒”,他一把抢过手机,使劲就往窗户上磕,想砸坏了它,毕向革见状,一拳打过去,这下,他真的昏过去了。 毕向革捡起手机,然后拿起马进喜的手指在手机上摁了摁,手机解锁了,毕向革笑说:“嗯,现在的手机做的真好,摔都摔不坏!” 张莉香听了“扑哧扑哧”的笑,毕向革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下,然后递给张莉香。 “喏,你看一下,这个聊天记录,简直是给我们送礼!” 张莉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不由惊讶的叫出声来:“海贵花!” 毕向革嘿嘿笑说:“这个我们还真得感谢黄中朋,他说的没错。” “这个车祸还真是他争取过来的!”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七章 紧张的追捕 “头发的DNA鉴定出来了,是海贵花。” 案情分析室,毕向革向大家宣布了这个鉴定结果,大家听了议论纷纷。 宋所长说:“这个海贵花,背后的故事多啊,她怎么和马进喜搅在一起的?” 毕向革听了说:“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一跳,马进喜是马兰表侄儿。” 大家听了炸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张莉香说:“根据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马进喜和马兰有不同寻常的暧昧关系!” 大家听了更加沸腾了,宋所长惊讶:“不会吧!” 毕向革说:“技术科的同志已经确认了,海贵花的微信号绑定的就是马兰的手机,要看聊天记录的话,这事不假。” 大家听了,各个咋舌。 张莉香说:“这个女人鬼的很,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搜捕,将她抓捕归案。” “现在看,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她身上!” 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确实是这样。” “向革,你打开地图。” 毕向革拉开墙上的地图,宋所长站到地图前,边看边说:“一个人背着那么多现金,没有车她跑不远。” “要在这儿,在这儿,以及这儿,还有这儿,设卡堵住她。” “向革,你马上通知这几个临近县市,请他们帮忙设卡拦截。” 毕向革答应一声说:“好的,我这就去办。” 宋所长想了一下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毕向革回转身,宋所长接着说:“你还要发布一条警情通报,公布马兰的嫌疑人身份,这条消息要特别在交通广播频道上播一播。” “提请请广大司机朋友注意,堵住她用车的企图。” “是!”毕向革答应一声去了。 宋所长随后对张莉香说:“莉香,你提审一下马进喜,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审讯室,张莉香问:“马进喜,你和马兰什么关系?” 马进喜极不情愿的说:“她是我表姑。” “你知道你表姑犯事了吗?”张莉香问。 “不知道。”马进喜说。 张莉香接着问:“她逃跑怎么还带上你?” 马进喜说:“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她说,如果她离开台湖,就带上我。” 张莉香问:“那马兰离开银行,是不是你开车接她的?” 马进喜点头:“是的。” 张莉香再问:“那去婚庆公司租车是谁的主意?” 马进喜:“我表姑。” 张莉香问:“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马进喜:“我不知道。” 张莉香:“那你为什么要用假身份证登记?” 马进喜:“是我表姑让我这么做的。” 张莉香说:“你胡扯吧,你一口一个不知道,一口一个你表姑安排,那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马进喜:“我知道,可这真的都是我表姑安排的,我什么都听她的!” 张莉香问:“那你知道马兰为什么要跑吗?” 马进喜摇头:“我不知道。” 张莉香接着问:“发生车祸时,马兰受伤没有?” 马进喜:“受伤了。” 张莉香问:“伤到哪里?” 马进喜:“她的头,还有肩,都受伤了。” 张莉香问:“那她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去医院?” 马进喜:“她伤的不严重,我们在一个路口分手了。” 张莉香问:“哪个路口?” 马进喜:“我不知道,就是我拦车去医院那个地儿。” 张莉香问:“那马兰去哪儿了?” 马进喜:“我不知道。” 张莉香接着问:“那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马进喜摇摇头:“我不知道,晚上天太黑,还下着雨,我分不清东西南北。” 张莉香听了深吸一口气:“你们本来是要去哪儿的?” 马进喜:“云南。” 张莉香:“临走时,她有没有给你留钱,留了多少?” 马进喜抬起头:“就留了那么多,都被你们拿走了。” 张莉香哼了一声说:“是吗?” “出事时,车上还剩那么多钱,你们为什么没拿?” 马进喜:“我表姑不让拿,她说来不及了。” 张莉香:“你确定没有藏匿吗?” 马进喜:“没有。” 张莉香:“如果我们查出来,你知道隐瞒的后果。” 马进喜:“嗯,我知道。” 张莉香:“马兰和你分手时,有没说她要去哪儿?” 马进喜摇头:“没有。” 张莉香听了又哼了一声:“那她就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接你?” 马进喜支吾了一声:“没有。” 张莉香再问:“马兰走到时候,身上都带了些什么?” 马进喜思忖一下说:“没带什么。” 张莉香气的一拍桌子:“马进喜,你给我老实点!” 马进喜哆哆嗦嗦的说:“哦,她背了一个包。” 张莉香:“什么包?” 马进喜:“登山包?” 张莉香:“什么颜色,多大多小?” 马进喜一比划:“黑色的,大概这么高。” 张莉香:“包有多重?” 马进喜:“我不知道。” 张莉香气的又是一拍桌子:“胡扯!” “马兰带了那么钱出逃,你不可能不帮着她背包,老实交代,包有多重?” 马进喜低头想了一下说:“大概五六十多公斤重。” 张莉香听了叹了一口气:“好,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希望你能戴罪立功。” “关于马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马进喜支吾了一下,摇摇头。 张莉香把审讯马进喜的结果向宋所长做了汇报,张莉香说:“马兰有伤,又背着那么重的包,肯定会有人注意到她,我们应该尽快发布消息,征求线索。” “同时,加大那片区域的搜索。” 宋所长听了说:“那里的地形很复杂,不适合开展大面积的搜捕,时间过去一整天了,我担心马兰已经逃出了那片区。” “我觉得,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封控上,只要我们在她前面扎下篱笆,那她落网是早晚的事。” 毕向革听了点头:“嗯,我觉得也是这样。” “要是大动干戈的去搜,还是太被动,等于被她牵着鼻子走。” 张莉香听了说:“如果是那样,那她不会藏匿起来吗?” 宋所长听了说:“马兰行事狡猾,她对台湖很熟悉,逃不出去,有可能回来藏匿。” “我们要做好这个准备。” “嗯,就这么安排。” “我让周边单位把篱笆扎的紧一些,你们抓紧时间审讯,排查。” 两个人答应一声去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正在研究提审的策略,这时宋所长打来电话:“向革,你们两个去一下大埔。” “怎么了?”毕向革问。 宋所长说:“刚接到一个村民的举报,他说,有一个女的买了他的摩托,还请他不要说出去,他觉得这事可疑。” “一打听才知道,有个嫌犯正被我们追捕,他打电话过来问,问举报线索有什么奖励。” 毕向革听了,放下电话:“莉香,马兰回头了。” “走,我们去大埔!” 张莉香听了说:“大埔,这个女人怎么窜到那儿去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驱车赶到大埔,在石下山村,他们找到那个举报线索的村民。 毕向革问:“那个女的从哪儿过来的?” 村民:“我不知道。” “我正在家收拾鱼塘,那个女的过来讨水喝。” “她说,她走迷路了,她看到我院子里有辆摩托车,就问我卖吗?” “我说,我这上山下山全靠它,卖了我就出不去了,她说你可以再买一辆啊,我可以多给你钱。” “我说那你多少钱想买,她说你说个数,我想了一下,就大胆说了两万,没想到,她二话没说就把它买下了。” “临走时,她还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不要说出去,她说,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这里。” 张莉香问:“你看见她背包了吗?” 村民摇摇头:“没有。” “这事我觉得奇怪,后来我就打电话问村里的人,结果他们说,有一个通缉犯跑这来了,我想啊,这事咱不能落后啊,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毕向革听了问:“那女的走多久了?” 村民说:“她上午十点过来的,走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了吧。”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不由同时啧声说:“哎,那你怎么才说呢?” 村民挠挠头说:“我这不是正修鱼塘的嘛,遇见这事,一下子兴奋起来,修完才想起来。” 张莉香问:“那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村民用手一指台湖:“那里。” 张莉香接着又问:“那你车里还有多少油,能跑多远?” 村民挠挠头:“油还不少呢。” “应该能跑到市里差不多。”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赶紧上车,村民在后面追问:“奖励怎么说?” 张莉香头也不回的说:“我们核实以后会跟你联系的。” 毕向革把查到的情况向宋所长汇报了一下,然后两个人拿出地图,研究马兰逃跑的方向,这时电话打过来了,电话是廖伟打过来的:“队长,刚有一个学生报警。” “他说,路上有一个女人,抢了他的电动车,根据那个学生的描述,我怀疑,很有可能是马兰!” 毕向革听了大为震惊:“在哪儿?” 廖伟说:“螺岭。” 毕向革听了说:“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你赶紧调人去追!” 两个人风驰电掣的往螺岭赶,这时,又一个侦查员打来电话:“队长,抢走的车找到啦,被扔在一条水沟里。” 毕向革问:“人呢?” 侦查员说:“附近的人说,她去了码头,可能要搭船。” 毕向革听了,立即将车开上快车道,车子风驰电掣的往台湖开,刚到码头,就见一艘快艇由码头窜出。 张莉香眼尖,她大声喊了一嗓子:“马兰!” 毕向革说:“能确定吗?” 张莉香说:“应该是她,她身上背着个登山包。” 毕向革迅疾向码头跑去,恰好有一艘快艇载着游客在码头停住,毕向革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台湖派出所的,这个船我要借用一下。” 船主正要多说,又见一身警服的张莉香跑过来,船主便不再多说,让出了快艇。 张莉香刚一跳进快艇,毕向革就轰的一下发动,快艇“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由空中往下看,两艘快艇就像两把出鞘的剑,在湖面上劈出长长的水道! 饶是马兰先跑,但毕竟不是老司机,快艇很快就被毕向革追上,眼见的两膄快艇越拉越近,马兰突然偏转方向,径直往幽灵岛开去。 张莉香在后面大喊:“马兰,你逃不掉的,快投降!” 毕向革越追越快,两膄船越拉越近,眼看就要追上,突然就见马兰一个回转身,朝他们连开了几枪。 “啪啪”几声枪响,毕向革本能的低头一躲,就听背后“哎呦”一声,毕向革回头一看:不好,张莉香中枪了,整个人掉入水中! 毕向革赶紧回船来救,就在他调转船头的功夫,马兰的快艇却趁机,消失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八章 病房里的阳光 张莉香不免有些庆幸,第一次遇到这么惊心动魄的抓捕,两条快艇拍打在湖面上,疾速的追逐,紧张的她心都要跳出来。 她没想到马兰会开枪,还好枪只是打在她肩膀上,没什么大碍,只是连累了大伙,毕向革回头救她的功夫,马兰却失去了踪影。 窗外是医院的天井,天井有很多芭蕉和花草,阳光透过穹顶直泄下来,让她感觉很心宁。 一个养护工拿着水管正为花草浇水,蒙赫佩走过去拉开窗,顿时,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道,混合着花草的芬芳,直入病房。 张莉香猛吸一口说:“嗯,病房里的阳光就是不一样!” 蒙赫佩听了嘿嘿笑,他开玩笑的说:“怎么样,我这个暖男还行吧。”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哈哈笑,她笑说:“你真能找补,我是说阳光尼!” 蒙赫佩狡黠的笑笑,他坐到床头,掐指欲掀张莉香的衬衣:“怎么样了,给我看看你的伤。” “啪!”,张莉香一掌把他的手打开:“你会护理吗?” “打着绷带呐,你也不怕感染了。” 蒙赫佩嘻嘻笑笑,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保温壶,从里面倒出一杯热鸡汤,然后端给张莉香:“我护理的不好,还请你老人家见谅。” “来,尝尝我妈炖的热鸡汤,保证营养过剩!” 张莉香听了“扑哧扑哧”的喷笑,她接过鸡汤,白了蒙赫佩一眼:“净贫嘴。” “去,给我整条毛巾,我想擦擦脸。” 蒙赫佩听了,兴奋地拿起桌下的脸盆,吹着口哨,屁颠屁颠的去开水间了。他一蹦一跳,开心的样子,让张莉香不由想起大学时的场景。 正神迷心怔间,却见宋所长和毕向革拎着花篮走进来,张莉香赶紧放下鸡汤,拉回心神。 她热情的打招呼说:“哎呀领导,你们怎么来啦?” “马兰抓着了吗?” 宋所长笑笑,他走到一旁的座椅坐下,摆摆手:“你躺着就行,你躺着就行,我们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你不要操心案情,安心养伤,马兰跑不了!” 张莉香听了杏眼圆睁:“没抓着?” 毕向革接话说:“快艇我们是找到了,好像撞到礁石上了,但人没找见。” “我怀疑她是不是落水了,要不,就是弃船登岛了。” 张莉香听的直笑,宋所长说:“她跑不了,我们已经把台湖合围起来了,绝对的三层防漏,落网只是早晚的事。” 张莉香听了说:“那上岛看了吗,她是不是真的上岛了?” 蒙赫佩这时端着脸盆回来,他看见宋所长他们,点头笑笑:“领导来啦。” “莉香,你们领导对你真好!” 说着,将毛巾叠好交给张莉香:“你看烫不烫?” 毕向革看了,诡异的一笑:“哦,这里有人照顾啊,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担心,你病房寂寞呢。” 毕向革说的莉香脸一红,她接过毛巾匆忙擦了两下,然后将毛巾丢进脸盆里。 宋所长看了开玩笑的说:“这位谁啊,真体贴啊。” “这是男友啊,还是新郎啊?” 张莉香听了笑,她遮掩的说:“你真能拿人开玩笑,所长。” “什么男友新郎的,这是我新请的护理。” 不料,蒙赫佩听了抱怨说:“我都在医院待三天了,还新来的?” “你是不是想赖我工钱啊。” “哈哈哈,哈哈哈~~~!”宋所长和毕向革听了都失声哈哈大笑,宋所长笑的几乎要把鼻涕都笑出来了。 这时候,护士从外面进来,她听见说:“笑什么呢?” “注意点,别把伤口笑裂了!” “哈哈哈~~~”大家听了又都哈哈大笑。 护士走到床前,检查了一下张莉香的输液,然后拿笔在上面做下标记。 宋所长看了问:“护士,伤的严重不?” 护士调整一下输液说:“枪伤不严重啥严重?” 毕向革听了笑,他插话问:“那子弹取出来了吗?” 护士看了他一眼:“废话,不取还留着纪念啊?” “哈哈哈,哈哈哈~~~!”护士的话听的大家又都哈哈大笑。 毕向革笑说:“你误会了。” “子弹你得给我们留着,那是证物,我们还得拿去校验呢。” 护士听了说:“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是警察。”说完,就转身去找医生了。 正在这时,张莉香的手机响,张莉香拿起看了一眼,然后对宋所长说:“所长,是云岭派出所的程所长,我接一下啊。” 宋所长会意的点点头,大家都屏住声,听张莉香接电话。 张莉香边听边点头,接完电话,她有些欣喜,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家。 宋所长看了问:“怎么啦,云岭派出所也知道这个案子?” 张莉香激动的说:“哎呀,所长,真没想到,阳永辉回家了!” “啊~!”宋所长和毕向革听了都很惊讶,蒙赫佩听了,也是欣喜不已。 张莉香便把自己看到阳永辉,以及他们策划张贴《寻儿归》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宋所长听了,挑大拇指称赞:“莉香,人家办案只是办案,你办案还不忘行善。” “你是个天使。” 张莉香说:“嗐,所长,我算什么天使啊,我只是同情他罢了。” “再说了,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哎,所长,我能过去看一下吗?” 宋所长听了说:“你的伤还没好呢,惦记啥呢?” 张莉香出神的说:“刚才,我听程所长说,阳永辉回去以后,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案发时他目击到有一辆车,两次从桥头那儿经过,很可能跟他女友被害有关。” “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 宋所长听了,连着摆手:“哎,你可好好养伤吧,别再过问案子了,全国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警察。” “放假,我给你放假!” “伤没养好,不许回派出所!” 枪伤第四天,张莉香闲不住,便给毕向革打了个电话,询问案子的进展。 毕向革笑说:“老大让我保密,不过,我还是悄悄告诉你吧。” “案子没啥进展。” “马兰死不见人,活不见尸,我们还在这儿打捞呢,已经准备派人到岛上看了。” “那个胡四垣嘛,现在还是硬扛,什么话也不说,我们还在对峙。” 毕向革接着说:“你不要想回单位了,宋所长发话了,你伤没养好不许到岗。” “你就安心养伤吧,有什么进展,我随时向你汇报,好吧大队长?” 枪伤第五天,妈妈带着小侄女来医院,张莉香心里闲闷,便把阳永辉回家的事说了,妈妈听了开心的说:“哎呀,这个好啊,那他爸一定很高兴吧?” “那个阳,阳永辉,他恢复正常了吗?” 张莉香叹息一声说:“哎,这个我哪知道,我真想飞过去看一看啊。” “这事,他要能有个完美的结局,那该多好啊。” 妈妈听了说:“再好的结局都不完美,人生不该有结局!” 张莉香听了连连点头,她有些不无惊讶的说:“哎呀妈,你说的真好,听着一股子禅意。” 莉香妈听了说:“有馋意了吧?” “我今天特意带了红薯丸子,鸡蛋饼,还有……”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枪伤第六天,陈其冰来医院,张莉香开她玩笑的说:“官兵哥哥来信了吗?” 陈其冰没有回答,却反问她说:“张队,你能接受异地恋吗?” 张莉香沉思了一下说:“短期的可以,长期的不行。” 陈其冰听了不由的哈哈乐,她笑说:“我现在也在怀疑,我是不是不够理性了。” “我不能去见他,他也不能过来,我是不是该放下这份幻想啊?” 张莉香听了安慰她说:“跟着感觉走吧,其冰。” “缘分到了,那是拦都拦不住的。” “你应该往好了想,他要是复员转业了呢,他要是被分配到咱们这儿了呢?” 陈其冰听了连连点头:“嗯嗯,是哦,是哦,你说的对哦。” “我应该存个三年期的。” “哈哈哈,哈哈哈~~~!”陈其冰这话,简直要把张莉香逗的笑死了,她不由的捂了一下伤口。 枪伤第七天,张莉香对蒙赫佩说:“哎,这圈养的滋味真不好受,我想出去走走。” 蒙赫佩听了哈哈笑,他笑说:“好啊,那你起来,我陪你花园里走走。” 张莉香听了杏眼一瞪:“我说大哥,你就这境界啊?” 蒙赫佩听她叫自己“大哥”,不由的嘿嘿笑,他笑说:“你想我啥境界啊?” “你不会想我,现在就跟你去民政局吧?” 张莉香听了羞红一笑,她突然脸一沉,拉长脸说:“美的你!” “我想去云岭。” 蒙赫佩听了一愣:“去云岭,干嘛?” “你这还带着伤呐,咋开车?” 张莉香听了,斜眼看看蒙赫佩,然后话里有话的说:“我不是有你的吗,悟空?” 蒙赫佩听了直摇头说:“哎,师父,你咋总是遇难时才想到我啊?” 张莉香听了,冲他一翻白眼:“呸!” “我没遇难,我好着呢。” 蒙赫佩听了哈哈笑,他笑了一会儿说:“那好,师父想去,我就去。” 张莉香听了心里很是感动,她说:“好,要是有你陪着,我觉得,我的伤肯定好的特别快。” 蒙赫佩听了却说:“我可以陪你去,但你要满足我一个心愿。”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什么心愿?” 蒙赫佩说:“你还欠我两心愿呢,今天我要用一个。” “我先不告诉你,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 车子驶出-台湖,张莉香转转手上的钻戒,心情无比的轻松。 她偷眼看一下蒙赫佩,有些很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我现在戴,不好吧?” 蒙赫佩嘿嘿一笑说:“喜欢就戴着,不用看时间!” “你要想光明正大一点,那就早点安排时间。” “你看,拆线那天好不好?” 张莉香听了,白了他一眼。 “拆线,宜拆不宜合!” “哈哈哈,哈哈哈~~~!”蒙赫佩听了哈哈大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三十九章 疯羊倌 山里的温度真低,一下车张莉香不由搂了一下肩,蒙赫佩看见,从车里取出他的外套,贴心的给张莉香披上,张莉香顿觉很温暖。 凭着上次的记忆,他们一路找到阳永辉家,到了院门口,张莉香却一下没敢进。因为很长时间没来,阳永辉家变了,变了很多,变的她不太敢认。 原来残破的土坯墙拆了,换成了篱笆,院门也拆了,院子里新出现两只羊,汲水井的边台还放了一盆花,感觉像换了个地方,多出很多生气。 一个男人正蹲在地上捡豆子,张莉香咳嗽一声,那个人抬头一看,立刻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蹲在地上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阳永辉的爸爸,令张莉香想不到的是,他已经可以下地拄拐了。 阳永辉的爸爸看见张莉香,激动的有些颤抖,他连“诶”了几声,突然回过头冲厨房喊:“妹……,妹子,你看,谁来啦!” 话音未落,从一旁的棚屋里钻出一个人,一看,正是阳永辉的姑姑。 阳永辉姑姑看见是莉香,惊喜的扔掉手里的烧火棍,一下子跑过来抱住莉香:“哎呀,我说今天怎么老撞见喜鹊呢,感情是你来啦!” “你们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 “哎,这个帅哥是谁啊?” “唉哟。”张莉香捂了一下肩。 阳永辉姑姑这才注意,她一只胳膊绑着绷带,她惊讶的说:“这是怎么啦,胳膊咋啦?” 张莉香笑笑:“没事,没事,一点意外。” 然后她岔开话题问:“阳永辉回来了吗?” “他现在人在哪儿?” 正说话间,一阵摩托车响,一个小“年轻”骑着摩托车从外面进来,阳永辉姑姑看见,冲那“青年”一招手:“永辉,你看谁来啦。” “咱们的观音菩萨来啦!” 等阳永辉姑姑把那“青年”拽到张莉香面前,张莉香和蒙赫佩大吃一惊,眼前这个人,真是既陌生又熟悉! 比起《寻儿归》海报上的形象,阳永辉变的有些脱胎换骨,除了人还是有些削瘦,眼里很多沧桑,整个人看起来很帅,也很显年轻。 他剪去了自己的长发,还刮掉了一脸的络腮胡,脱胎换骨的变化让人一下变的不敢认。 张莉香惊讶的说:“哎,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呀!”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这剪了胡子,人看起来很帅啊!” 没想,此话一出,倒把把身后的蒙赫佩说的浑身不得劲起来。 阳永辉眼中闪着光,有些说不出话,貌似还有些语言障碍。 阳永辉爸爸示意他们赶紧进屋,张莉香摆手说:“我们就不进去了,大叔,今天过来,就是想看望一下你们,永辉回来就好。” “回来我就放心了。” “这点东西你们收下……” 阳永辉姑姑却一把拽住:“哎,那哪行!” “来了就要住下,吃了饭再走!” 说完,便对阳永辉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打酒去!” 阳永辉听了,立刻跑去摩托车旁,要出去打酒。 蒙赫佩拎听了,拎拎手里的东西:“这有酒,我们带的有,不用买。” 阳永辉姑姑笑笑:“哎,不用管他,他是去打我们自酿的米酒,你们尝尝。” 说罢,就不管不顾的拉着莉香进了正屋。 正屋已经修缮了,原来低矮的土坯房拆了,换成了三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地面用水泥硬化了一下,少有的几片瓷砖,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很不一样,但少了很多让人心酸的东西,多了很多家的温馨。 正屋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桌子四周摆放着手工制作的竹木椅,虽然有些简陋,但感觉一切很清新,很自然,很有家的氛围。 房梁上用起了LED的大灯泡,把房间照的亮亮堂堂的,多出不少生活气。 张莉香看着这一切,想起初见这里时的低矮、昏暗和拮据,她心里很欣慰。 阳永辉姑姑指指四周:“这些都是他回来弄的,亲戚朋友赞助了不少,也借了一些,多少像个家的样子了。” 说到这里,阳永辉姑姑不禁擦起泪来。 阳永辉爸爸一瘸一拐挪进来,张莉香欣慰的看着他:“大叔,你的身体看起来好多啦,像换了个人!” 阳永姑姑说:“是啊,是啊,这人啊,就是一股精气神。” “你是不知道,他爸一见阳永辉回来,一下就能下地了,你说这神奇不神奇!” 在阳永辉一家人的拼命挽留下,张莉香和蒙赫佩留下了,那晚,院子里升起了篝火,烫起了米酒,还闷了一只柴火鸡。 张莉香因为有伤,不能喝酒,所以,阳永辉一家人便把目光投在了蒙赫佩身上,蒙赫佩左抵右挡,又是替,又是陪,竟一下喝多了。 阳永辉开始不大说话,可能是以前的心结未开,也可能是多年的流浪导致他沟通有些障碍,他只是劝酒,但酒过三巡,在酒精的催发下他打开了话匣子,这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好像一辈子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那一晚,张莉香听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他的事。 最后,阳永辉坚持他们留宿,但张莉香没同意:“不用了,来时我们已经订了酒店,改天有空我再过来。” 阳永辉姑姑就让阳永辉送他们,阳永辉把醉倒的蒙赫佩扶上车,阳永辉姑姑担心的问:“莉香,你一只手开车能行吗?” “今晚就留下吧。” 莉香点点头:“能行,阿姨。” “你放心吧,” 阳永辉姑姑点头,然后冲阳永辉说:“你送他们回去。” 张莉香笑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永辉他也喝酒啦,就不要再骑车了,我能行。” 阳永辉说:“没事儿,我就送你们到村口,送到大路上,我就回来。” 说完,便不管不顾的骑上摩托车在前面引路,张莉香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在前面领路,她开车跟在后面。 夜里,山路两旁没有灯,世界一片黝黑,能看到的只有车灯前面的一点路,还有就是摩托车发出的光。 看着摩托车的尾灯,张莉香不由突然想起,刚开始侦办河中沉尸一案时,案中出现的那个“无须有的女人”。 阳永辉为什么那么说呢?现在看,一切都明了了! 阳永辉因为他女友的死一下无法接受,离家出走,在孤独、罪责与愤世不公当中,他的精神变的有些失常,当民警问到他,他触景生情,便把自己心中想见的场景说了。 在他心中他认为,他女朋友是因为他才自杀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错不该离开,错不该开那个玩笑,更错不该让她一个人留在桥头。 阳永辉把张莉香送到大路口,然后目送着她离开,张莉香从反光镜中看着摩托车一点一点的远去,心中顿觉无尽的责任难辞,她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着查出阳永辉女朋友死亡的真相,帮他找回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张莉香便驾车来到云岭派出所,程所长看见非常的震惊:“张队,你这胳膊怎么了,咋还伤了?” 张莉香便把自己那边的情况,以及自己过来的想法说了一遍,程所长听了说:“你可真是人民警察,心里装的全是案子。” 张莉香听了说:“我们都是人民警察,希望所长不要觉得我手伸的太长。” 程所长听了说:“那哪儿能,这事换做我,我也会过问过问。” 张莉香听了说:“所长,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案子的进展。” 程所长听了说:“好啊。” 然后他就把这个案子的进展,详细给张莉香说了一遍,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困难:“这个案子没有直接线索,侦破有些困难。” “阳永辉回来,也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还在排查,但难度挺大的。” 张莉香听了说:“这个你能跟我重点说说吗?” 程所长听了说:“可以啊。” “阳永辉说,当时他和女友开了个玩笑,之后便骑摩托车回家取礼物,准备带上礼物再送他女朋友回家,这一来一回的路上,他两次看到一台车。” “从事发的时间和经过看,这辆车有作案嫌疑,最起码也是个目击者。” 张莉香听了说:“那这辆车查到了吗?” 程所长笑笑:“这就是案子的难处啊!” “我们这儿不同于城市,很多偏僻的地儿不见人影,更别说监控啥的了,再说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问谁,谁能知道?” 张莉香听了问:“那车辆的特征呢?” 程所长说:“只记得是一辆小型面包车,可坐5个人,车子是银色的,但问题是,这样的车子在我们这儿大把。” 张莉香听了说:“所长,那你能把这个案子的资料复印一份给我吗?我想好好看看。” 程所长说:“当然,当然,没问题。” 回到酒店,蒙赫佩好像有些睡醒,他抱着被子翻了几个身,又用力伸展了两下,然后嘴里哼哼声声,一副睡犹未尽的样子。 撇眼看见张莉香坐在沙发上,蒙赫佩坐起抹了一把脸:“哎呀,这米酒咋这么大劲儿!” “没想到,我竟然喝醉了!” 张莉香笑说:“酒是热的,你喝那么多,不醉才怪!” 蒙赫佩听了问:“你在看啥?” 张莉香扬了一下手中的材料:“我在看阳永辉女友的案子。” 蒙赫佩起来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出来他问:“今天什么安排?” 张莉香听了说:“你酒醒了吗?” 蒙赫佩听了,随即摆出一招“白鹤亮翅”:“什么话,悟空我能单脚弹琵琶!”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的哈哈笑。 她笑说:“醒了你就吹。” “昨晚你就没看见,自己醉的像一堆棉花,被人扛到车上。” 蒙赫佩听了脸一红:“扛到车上?不会吧。” 张莉香笑:“下午,你跟我去观景吧。” 蒙赫佩听了大喜:“好啊,好啊,去哪儿?” 岱山村后,有一条通往后山的大路,车子行到一座石桥上,张莉香叫停住。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站在桥上往下看,石桥从一个山沟上横空跨过,婉似一道飞虹,石桥到下面的落差有二三十米,看起来十分的险峻。 石桥下的水不多,山沟里全是石头,这里应该是洪水经常流经的地,沟里的石头久经冲刷,个个都是浑圆的。 站在石桥上眺望,四周山川叠抱,一片清幽,远处云气蒸腾,好似仙境。 但是,再往后山走,就走不动了,这条路只修到这里就断了,不知道是因为缺少资金还是什么原因,路成了断头路。 张莉香站在石桥上左望右看,蒙赫佩拿出相机不断的给她摄影。 张莉香突然叹口气:“唉,人生这么好的美景,怎么还会出凶案呢?” 蒙赫佩听了一惊:“什么凶案?” 张莉香指指桥下:“阳永辉女友就是从这里坠桥的,从案件线索看,是他杀。” 蒙赫佩听了有些不悦:“这就是你说的观景啊,净忽悠我。” 张莉香不无抱歉的说:“对不起,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不过,这里的风景确实好啊。” “就是这种地方,怎么还会出种案子呢?” 蒙赫佩听了说:“你说出来散心,怎么还惦记着案子啊?” 石桥左侧的一处山坡上,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直定定的看着他们,在他身后,有一群羊正在吃草。 张莉香对蒙赫佩说:“今天既然来了,就不妨走走问问,我去找那羊倌说几句话。” 蒙赫佩知道她的心思,就想过问案子,就点头答应,跟着莉香一起朝羊倌那儿走。 走近羊倌,张莉香突然吓了一跳,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当她看到蒙赫佩就跟在身后,这才放松一些。 眼前的这个羊倌,模样长的有些吓人! 他年龄50多岁的样子,身上一件破羊袄,脸色黝黑,模样十分丑陋,蒜头一样的鼻子,鲶鱼一样的阔嘴,最可怕的是,他的一只眼全是白的,看了十分的瘆人! 张莉香壮着胆子问:“大叔,能问你一件事吗?” 那个羊倌听了,朝身旁吐了一口口水:“问啥事?” 说着,将手里的铁钎往地上一插,铁钎瞬间戳进土里。 张莉香感觉有些恶心,但她努力平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这里石桥这儿,前些年听说死了一个女人,很年轻,就在桥头那儿,你听说过吗?” 那羊倌大瞪着眼睛看着她:“听说?我没听说,我就是亲眼看到了。” “什么?!”张莉香听了不禁心里一抖,她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一个“目击者”! 她不敢看那个人的眼睛,她急切的问:“你看了?你看到事发经过了吗?!” 那个羊倌冲张莉香一伸手:“有烟吗?” 张莉香回头看看蒙赫佩,蒙赫佩一耸肩:“我戒烟了。” 那羊倌听了说:“没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莉香听了说:“我们不抽烟,你要是知道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回头给你买一盒。” 羊倌偏头啐了一口:“有烟,我就告诉你,没烟,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莉香对这人的做派非常的反感,但一想到自己昨晚的信念,便冲蒙赫佩说:“你去买盒烟吧。” 不料,那个羊倌听了嘿嘿一笑,他说:“你要是能买一条,我就告诉你,是谁杀了那个女的。” 张莉香听了大惊:“你看到凶手了?” 那个羊倌却是呵呵笑,不再说话。 张莉香便示意蒙赫佩赶紧去买烟,蒙赫佩看看那羊倌有些不放心,他拉过张莉香到一旁:“你不会真信他的吧,这个人看起来像个疯子!” 张莉香说:“来一次不容易,这个人敢这么说,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你赶紧去买吧,回来我给你钱。” 蒙赫佩听了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张莉香说:“你赶紧去吧,我没事的,我就在等你,你快去快回。” 蒙赫佩听了就一路飞奔跑到车上,开车买烟去了。 半个小时以后,蒙赫佩带了条香烟回来,他看到张莉香安然无恙,顿时长出一口气。 张莉香接过蒙赫佩递上的那条烟,羊倌见了阔嘴一张,露出一口黄牙,他伸手就要接。 张莉香一缩手:“你说了,我才能给你。” 那羊倌听了,又偏头朝一旁啐了一口,然后嘿嘿一笑:“那个女的是被人杀死的,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张莉香听了,顿时心如过电,她有些浑身颤抖的问:“那个人是谁?” 那羊倌嘿嘿一笑,一把从张莉香手中抢过那条烟,蒙赫佩见状就要上前,张莉香一把拦住了他。 那个羊倌张开阔嘴,照香烟就是一口,然后,像狼撕吃羊腿似的撕烂整条烟,香烟“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那羊倌捡起一盒,又是用嘴笨拙的咬开,等到他点上烟,脚下掉落好些烟。 张莉香和蒙赫佩看的有些傻眼,张莉香急切的追问:“那个人是谁?” 羊倌这才志得意满的说:“那个人是王顺他女婿,是他杀了那女的!” 张莉香听了十分的震惊,她急切的追问:“你能说一下事发经过吗?” 羊倌嘿嘿一笑:“那天我恰巧在这儿放羊,正好看到了。” “王顺女婿开车从那儿经过,就对那女的动手动脚,那女的就打了他一耳光,王顺女婿就照她头上打了几下,然后一把把她推下去了。” 张莉香得到这个线索,立即打电话告诉了程所长,程所长听了十分的震惊。 “你说的是那个羊倌,是不是包疯子?” 张莉香听了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说,那天他在这里放羊,正好看到凶杀经过。” 程所长听了却说:“那个包疯子,疯疯癫癫,他说的不能信。” 张莉香听了很奇怪:“为什么呀?” “他已经把事发经过都告诉我了呀,他说的我听着都符合案情啊,这事咱不要核实吗?” 程所长听了说:“你不要着急,莉香,这个我们会核实的,只是有些情况,你还不太清楚。” “这个包疯子和王顺有矛盾,这个全村的人都知道,他说的不能全信,他以前还对调查组说,他自己就是凶手呐!” 张莉香听了说:“哦,是吗,可他说,他有看到那辆车呀!” “车是王顺他女婿开的,那这个可以核实一下啊。” 程所长听了说:“好,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一个小时后,两辆警车开到了岱山村,张莉香上了他们的车,几辆车一前一后绕过一道山梁,直开到村中一户人家。 院门被敲开,开门的王顺看到警察,显的很恐慌。 程所长直截了当的问:“王顺,我当初问你见没见过那辆车,你为什么撒谎?” “那车不是你女婿的吗?” 王顺苦皱着脸:“那是他进山下套的,我怕你们查他,就没敢说。” 张莉香听了愤怒的说:“可你知不知道,你女婿还涉嫌杀人!” 王顺听了大惊:“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呐!” 程所长说:“行啦,行啦,你别说啦。” “走,带我们去抓人!”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章 雨夜凶情 警车沿着村村通公路,一路向西,直奔王顺女婿家。 山里的公路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美丽,带给人真实感受的还是颠簸,一路上,大家像是坐到了水床上,屁股没有一刻是躺平的。 警车翻过两座山,眼前出现一片山谷,山谷里的人家一家一户,沿着公路,就像自然抛落的棋子,错落在田间和山坡。 一户白墙大院前停着一辆小型面包车,警车在门前停住,民警上前拍了拍门,但只听里面有人说话,却不见有人开门。 民警又用力拍了拍,就听二楼的窗户“哗啦”一下,接着就听“噗通”一声,好像有人跳到了地上。 程所长赶紧带人跑到房后,就见后面一个人,手里好像拖着一条枪,正往后山跑,程所长大喊一声:“站住!” 但那人头也不回,径往竹林里窜,程所长立即指挥民警:“快,快把他截住。” 两个民警听了,立即追了过去。 程所长带人来到院里,王顺的女儿抱着孩子出来,她惊慌的问:“怎么啦?” 程所长问:“你老公呐?” 王顺女儿:“我不知道,他没在家。” 程所长说:“行了,别打掩护了,外面停的车我都看见了,赶紧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回来自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顺女儿打了一下:“他不接。” 程所长厉声说:“给他发信息,就说这事大,他跑不掉的。” 民警在房间里四下搜查了一下,在偏房的地下室里,他们搜出好多鸟网和猎套,打开房间的冷柜,在里面发现很多冷冻着的鸟兔,还有野猪肉。 民警拎起一只野鸡:“这是国家保护动物,非法狩猎是没跑了。” 这时,跑去追赶的民警悻悻的回来:“报告所长,没追上,这家伙比兔子跑的还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程所长听了拎起一只兔子,他看看王顺女儿说:“你老公这么喜欢打猎,那他应该知道,嫌犯对于警察,那都是猎物。” “他想往哪儿跑?他能跑到哪儿去?” “你让他赶紧回来自首,现在自首还来的及,要想想你们的孩子。” 王顺见罪责难逃,他看了一眼女儿和孩子,自告奋勇的说:“领导,我知道他大概藏哪儿了,我带你们去找吧。” 程所长看了他一眼,赞许的点点头,两个民警就跟着王顺出去找。 他们穿过一片水塘和竹林,来到一座石山,这里的石山跟云南的石林一样,层层叠叠,到处都是。 就见王顺爬到一块大石上,他扒着上面的石缝冲里面喊:“孩子,出来吧。” “警察是我带来的,躲不是办法,你家娃儿还小……” 这样连喊了几声,突然却听的一声枪响,把大家都吓坏了! 两个民警立刻拔出枪,大声问:“怎么回事?” 王顺听了急了,他冲里面大声喊:“孩儿,你可别想不开啊,偷猎它不是死罪!” “你要想想你老婆和孩子!” 结果,就听里面有人喊:“不是我开枪,是枪走火了!” 王顺听了长出一口气:“那你赶紧出来吧,警察都在外面守着呢。” 过了片刻,从石头顶上钻出一个脑袋,他冲下面喊:“你们别开枪,我自首,我自首。” 民警呵斥:“枪呢,先把枪先扔出来!” 就听“哐”的一下,王顺女婿从上面丢下一支老猎枪,民警上前赶紧收了。 王顺女婿一到案,程所长当场就进行了审讯。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王顺女婿低头:“知道。” 程所长问:“为什么?” 王顺女婿:“我偷猎。” 程所长说:“还有呢?” 王顺女婿露出奇怪的表情:“还有?没有了,我没干别的事。” 程所长说:“那枪呢?” 王顺女婿说:“枪是我爷爷留下的,本来是应该要上交的,我喜欢打猎,就没交。” 程所长说:“那还有呢?” 王顺女婿诧异:“还有?没有了,我没干别的事。”说完,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程所长说:“好,你不说,那我就提醒一下你。”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阳永辉他女朋友,就是在岱山村桥头那儿,坠桥死的那个。” 王顺女婿听了说:“我知道啊,我岳父跟我说了,她是结婚前头一天跳桥自杀的。” “这事儿都过去好多年了,你们怎么还问这个?” 程所长听了说:“嘿,你小子还真镇定啊。” “我问你,她坠桥那天,你在哪儿?” 王顺女婿想了一下说:“这个我哪知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好像在家吧。” 程所长说:“撒谎!你就在现场。” “有人看见你的车两次经过那儿,你敢说没有吗?” 王顺女婿听了说:“哦,哦,我想起来了。” “我那天是去那儿打猎,车开到桥头那儿,开不进去了,我就倒回来了。” “我看到她一个人在桥头那儿,就问她,这路咋是断的,她说她也不知道,她不是本村的,我就问她要不要搭车,她说不要,她说她男朋友一会儿就回来,我就走了。” “就这?” 王顺女婿说:“是啊,就这啊。” 程所长说:“可是有人说,是你把她推下桥去的。” 王顺女婿听了,顿时激动的不行,他激动的大喊:“胡说,这是谁说的,这是血口喷人!” “我就是从那儿经过,我根本就没下车,我为什么要推她?” 程所长听了说:“有人说亲眼看见你,调戏她,结果被她打了一个耳光,然后你就打她,还把她推下桥去,你以为,我们来只是为了你打野兔吗?” “快点,老实交代。” 王顺女婿听了,脑门青筋暴起:“谁说的!谁亲眼看见的!” “你让他当面我和对质!” “这绝对是诬陷,这绝对是诬陷!……” “……” 回到车上,程所长对张莉香说:“包疯子是不是故意要陷害他?” 张莉香听了纳闷:“为什么?” 程所长说:“王顺他女婿坚决不承认,王顺说,包疯子和他有仇,这事儿肯定是包疯子陷害他,根本就没这回事。” 张莉香听了说:“他们有仇,什么仇?” 程所长说:“哦,这个你还不知道,那个包疯子小的时候和王顺是好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玩。” “有一次,他们骑在墙头玩,王顺顺势推了一把包疯子,结果把包疯子从墙头上推了下去了,很不幸,墙下立着一把耙子,包疯子摔下去,正好摔在那把耙子上,耙钉扎进他眼里,把他的一只眼扎瞎了,两个人从此就成了仇人。” 张莉香听了恍然大悟:“哦,这样啊,我说呢。” “那要是这么说,有这种可能” 程所长听了,有些忧愁的说:“那就难办了。” “这个各说各话,很难证伪啊。” “特别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 张莉香听了思考了一会,她想想说:“程所长。” “那那个包疯子,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程所长听了想想说:“这个咋说呢,应该是有点不正常吧。” “不然,村里人干嘛都叫他包疯子呢。” 张莉香听了说:“不能人家说疯,咱也说疯,是不是真疯,我们得请相关部门鉴定一下。” 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你这话说的我有头绪了。” “先这么办。” 张莉香听了说:“嗯,这个案子办到这儿,已经是很成功了。” 一行人带着嫌犯,一阵舟车劳顿,返回县城,张莉香和蒙赫佩则赶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张莉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起来活动了一下,不禁有些欣喜,好像不用打绷带了。 去了绷带,张莉香顿觉很轻松,她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坐到马桶上哼起了歌。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一条缝,蒙赫佩探头歪脑看了一下。 张莉香假装嗔怒说:“你干嘛?” 蒙赫佩嘻嘻笑笑说:“我看你把绷带丢了,担心你。” 张莉香听了说:“不用你担心,我换卫生巾。” 从卫生间里出来,张莉香看了一眼蒙赫佩,假装嗔怒的说:“偷窥狂!” 蒙赫佩听了哈哈笑,他哈哈笑说:“你笑死我,谁偷窥狂啊,我不是怕你一只手垫不好嘛。” 张莉香听了,羞的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直往蒙赫佩头上砸,蒙赫佩高举双手:“好啦好啦,我有罪,我偷窥,我偷窥,你惩罚我好吧。” “你别再拉伤了自个儿!” 张莉香听了,又不禁欣慰的抱住蒙赫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行,我看你认罪态度良好,我就暂且饶了你!” 蒙赫佩搂住张莉香,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莉香,我们去花场吧?” “听说云岭的桃花开的非常好。” 张莉香听了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们待会儿就去。”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电话是程所长打来的,程所长说:“莉香,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张莉香听了说:“怎么啦,程所长?” 程所长说:“王顺被人杀了。” “什么!王顺被人杀了?!” 张莉香听了大为震惊:“怎么被杀的?什么时候?” 程所长说:“就在昨晚,他开他女婿的车回家,走到山垭口的时候,被人从背后袭击杀死了。” 张莉香听了说:“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现在在哪儿?” 程所长提醒:“你过来最好穿件雨衣,这边下大雨,我现在岱山村山口这儿。” 岱山村入口是个山垭口,两边是山,路由中间剖开,很是险隘。 山垭口是一个“7”字形路口,事发地点就发生在拐弯即将进入直行处。 张莉香赶到现场,事发路面已经清空,程所长拿着照片,给张莉香讲了一下大概。 看照片,王顺倒在一处水洼中,头部被打的血肉模糊,脑袋后一片白森森的伤口,车子就停在他身后,他身前是一块大石头,石头挡在路中央。 程所长说:“法医已经检验了,王顺是头部遭遇钝器打击,粉碎性骨折,脑脊液漏,脑干受损死亡。” 张莉香听了问:“现场有什么发现没有?” 程所长摇摇头,他看了一下天说:“这雨一直在下,从昨晚到现在,有痕迹也都被冲没了。” 张莉香听了说:“那死者丢失什么财物没有?杀人的动机能确定吗?” 程所长说:“王顺的手机,钱包,还有手表都在,车上还放了一箱腊肉,也没动,看样子不像是为财。” “这里离村子不到一公里,昨晚又下着雨,凶手肯定是从背后袭击死者,造成他死亡的,依我看,很可能是仇杀。”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嗯,这路不宽,中间又出现一块石头,司机路过,那肯定要下来搬。” “凶手这时候,就趁机从背后攻击,这很可能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 程所长听了点点头:“嗯,要是这么看,那这个包疯子最可疑!” “村里就他,最恨王顺!” 张莉香听了点点头:“嗯,我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不过昨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很有这个可能。” 程所长听了说:“我已经派人去抓他了,我就是担心没有证据。” 张莉香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两边你们带人上去看了吗?” 程所长看看两边的山坡,摇摇头:“没有,为什么?” 张莉香指指右侧的一处山坡:“如果嫌疑人蓄谋要害王顺,那他在这个地方就应该策划观察了很久。” “这山坡上有很多树,躲在这里,既能藏身又能观察到村外的动静,应该上去看看。” 程所长听了佩服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对,这个我忽略了,确实有必要上去看看。” “不过,这山坡儿这么陡,如果嫌疑人藏在这上面,那他怎么下来呢?” 张莉香听了说:“这个不难,可以顺坡溜下来。” “关键是不好上。” 程所长听了连连点头:“嗯嗯,你说的对,那我们就上去看看。” “就该怎么上去呢?” 张莉香听了说:“有铲子吗,程所长。” 程所长说:“有啊,你想怎么做?” 张莉香指指山坡:“在这上面挖个梯子。” 程所长听了连连点头,他从车里取出一把工兵铲,两个人就在山坡上挖了起来,很快,一个梯子状的墙梯被开出来了。 攀上山坡一看,果然,还真的是大有文章! 山坡上有很多落叶,在一堆落叶上,程所长捡到几枚烟头:“嗯,果然像你说的,嫌疑人应该在这里呆过。” 张莉香接过烟头看了一下,有些不免惊讶的说:“哎,这不是我们给包疯子买的那种烟吗,牌子都一样的。” 程所长听了大喜,他拿起烟头说:“要是这么说,那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包疯子干的!” “这个地方,很少发生这样的凶案,村里人也只有他,最恨王顺!” “就是不知道这雨下么久了,烟头还能不能检出DNA。” 说话间,却见张莉香不住朝一片树林看,程所长问:“看到什么了吗?” 张莉香一指对面的树林:“你看见那棵树了吗?程所长。” 程所长点点头:“嗯,我看见了,怎么了?” 张莉香说:“树上好像有个摄像机。” 程所长听了身子为之一振:“哦,是吗?” 两个人走过去,张莉香走到那树边,用手上下一比划,然后回过头来问程所长:“看到了吗?” “一个红外摄像机。” 程所长张大了嘴,无比的惊讶:“嗨,还真是哎!” “哎,莉香,你的眼可真尖啊!” “你这个发现,我看足以锁定凶手了!” “这个案子,破案有望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一章 女人花 疯有两种:一种是被自己逼疯,一种是被别人逼疯,但天然疯的并不在其中。 包疯子属于不在其中的疯。 包疯子到案后,不正常回答问题,表现的有些疯。 审讯民警问:“包疯子,你昨晚在哪儿?” 包疯子嘻嘻笑:“你们想干啥?我的羊产崽啦,我还得回去喂羊奶呐。” 民警厉声呵斥:“包疯子,老实点!” “我们不是在和你玩游戏,这是在审讯。” “我问你,王顺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王顺?” 包疯子听了反问:“王顺是谁?” “是我们村那个卖媳妇的吗?” 审讯民警拿出王顺的照片,包疯子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他笑的很得意,笑的很开心。 审讯民警呵斥:“包疯子,你别装疯卖傻,王顺从小就和你认识,你别说你不认识他。” 包疯子嘻嘻笑:“不认识咋啦,小时候认识,不意味着长大了我也认识啊。” “我眼已经瞎了,我认识的他,可他认识的我吗?人不就是这样的嘛。” 包疯子装疯卖傻,东扯西拉,就是不说正经话,把民警气的直冒烟。 会议室观看审讯的张莉香提醒:“这家伙是故意和我们对抗,他不承认认识王顺,那就让咱们的同事问他一下,他是怎么目击王顺女婿杀人的。” 包疯子听了这个,又好似恢复了理性:“啊,是啊,是我看到了呀,就是他,就是他杀了那个女的啊。” 审讯民警于是问:“既然你能说出那个人就是王顺他女婿,那你为什么不承认认识王顺?” 包疯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说:“我认识他又怎么啦?” 审讯民警说:“王顺昨天晚上被人杀了,你说,你昨晚上都在哪儿,在干啥?” 包疯子听了瞪大眼睛:“他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这样的人就该死,死了罪有应得!” 审讯民警拿出现场提取到的烟头:“包疯子,王顺就是你杀的,这是我们现场提取到的烟头,烟头都是你扔的,这个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想,包疯子却突然抽起风来,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翻倒,口吐白沫,不停的蹬腿抽搐,就像突发羊角风一样。 民警正要呵斥他不要再装疯,却发现包疯子的裤裆全湿了,地上流的全是尿! 负责审讯的民警不知道如何是好,程所长看了一眼张莉香,张莉香说:“所长,我看,得鉴定一下了。” “不管是审讯,还是审判,这个将来都得用到。” “如果他精神真的有问题,那我们就不能审讯了。” “如果他精神没有问题,那我们手里有铁的证据,不怕他不招。” 程所长点点头,于是民警就带着包疯子做司法鉴定,司法鉴定结果出来:“犯罪嫌疑人无精神类疾病,属于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 换句话说,包疯子一切正常,他的疯都是装的! 确定包疯子一切正常,程所长便亲自下堂审问,他先展示了司法鉴定的结果:“这是司法鉴定书,你是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人,我劝你不要再装了。” 包疯子面如死灰,没有说话。 程所长随后又拿出包疯子放羊用的铁钎:“你虽然清洗了这个,但这上面仍有微量的潜血反应,这个和死者受伤致死的伤口基本吻合,你该不会说你用它锤了一头羊吧。” 包疯子面如死灰,还是不说话。 最后,程所长拿出现场发现的那些烟头:“这个你很熟悉,这是现场一侧的山坡上发现的,那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烟头。” “这些烟头我们已经鉴定了,都是你留下的。” “这说明,你到过案发现场,也在那儿待了很久。” “这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包疯子听了颓然一缩,他吞咽一下口水,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 程所长最后拿出几张照片:“这是山坡上固定的红外摄像机拍的,看看吧,全是你的影像。” “你大概没想到吧,动物保护志愿者在那儿安了一个红外摄像机。” “怎么样,铁证面前,你还想演戏吗?” 包疯子沉寂了,沉寂片刻,他突然仰天长笑,随后他咬牙切齿的说:“别说了,我承认,王顺就是我杀的!” 大家听了都心头一动,怀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包疯子说:“本来我是想先杀王顺他女婿,然后再杀他,我等不及了。” 程所长听了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想杀王顺他女婿?” 包疯子咬牙切齿的说:“折磨他,折磨死他!” “王顺毁了我一生,这笔债,我要他痛苦一辈子!” 程所长再问:“王顺怎么毁了你的一生,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包疯子用手一指自己的白眼:“他扎瞎了我的眼,害的我结不了婚,也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每次找他要补偿,他都说已经给过了,没钱了。” “我患了尿毒症,我不杀他,天理不容!” 程所长接着问:“那阳永辉女朋友死是怎么回事?” 没想,包疯子冷冷一笑说:“也是我杀的。” 大家听了个个震惊,程所长问:“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你不是说是王顺女婿杀的吗?” 包疯子咬牙切齿的说:“我杀她就是想嫁祸给他,那天我看到王顺他女婿和那女的在桥上说话,我就等他走了之后,下去杀了她。” “我想,如果你们来调查,我就直接说王顺女婿杀的,这样我就能报仇了。” “可没想,大家都说她是自杀!” “昨天,我看见你们警车来,去了王顺家,我想这下他们俩都得进去,可没想到,王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啥事没有。” “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了,我等不及了!” “他害苦了我一辈子,这笔债,他必须要还!” 张莉香听了很欣慰,案情真相大白,她心中的愿望实现了,阳永辉和他的家人终于解脱了。 阳永辉带着他父亲和他姑姑来到云岭派出所,阳永辉父亲一见到张莉香,就一下丢掉拐杖,给张莉香跪了下去。 这突发的一幕,把大家都吓坏了! 张莉香赶紧把阳永辉父亲搀起来,阳永辉父亲又哭又笑:“女菩萨,女菩萨,你真是我们家的女菩萨!” “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们讨回了公道,我死也无憾了!” 张莉香不好意思的说:“这都是云岭派出所的同志……”,话还没说完,阳永辉父亲转头又要给程所长跪下,大家赶忙伸手去搀,结果没想到,阳永辉父亲刚一站起来,却突然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大家见了大惊,赶忙把他抬上车,送往医院,然而很不幸,老人就此与世长辞了! 大家都不禁的伤心,阳永辉却满含热泪,他对张莉香说:“谢谢你,张队,我爸他是笑着走的。” “你是我一家的活菩萨!” “以后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随叫随到!” 张莉香正要好话安慰他,突然手机响,打开一看,电话是宋所长打来的。 张莉香接过电话:“喂,宋所长。” 宋所长:“喂,莉香啊,你啥时逃出医院的,你咋也不跟我说一声?” 张莉香听了说:“哦,我闲不住,所长,就过来云岭这边看看,我现在云岭呐。” 宋所长听了说:“哦,这样啊,那你的伤好了吗?” 张莉香抬抬手:“都好啦,不用打绷带啦。” 宋所长听了说:“哦,那你有空就回来吧,这边又出新案子了。” 张莉香听了惊讶:“哦,出新案子了,什么新案子?” 宋所长说:“台湖疏浚出一具女尸,不知道是不是碎尸,现在很缺人手,我想你回来看看。” 张莉香听了说:“好的,所长,我知道了,我这就赶回去。” 挂完电话,张莉香不无遗憾的说:“对不起程所长,我得赶回去了,台湖又出新案子了。” 程所长听了,过来和张莉香握了一下手:“你去吧,张队,感谢你这些天的帮忙了。” “你是个真正的人民警察!” 张莉香又和大家逐个的握手告别,握到阳永辉,张莉香安慰他说:“大叔走,我不便送,你节哀。” “人生的路还很长,你要好好的活着。” “只有这样,大叔才能含笑九泉。” 阳永辉感动的直掉眼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张莉香不无感慨的说:“哎,真好,真没想到是这样,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的心愿了了。” 蒙赫佩听了撅起了嘴:“你的心愿了了,那我的呐。” 张莉香听了笑,她安慰说:“好啦,我知道啦,这次来,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 蒙赫佩听了转瞬一笑,他冲张莉香点点头:“嗯,你知道就好,你知道我就宽心了。” 张莉香听了说:“哎,你不是还有一个心愿吗,那我帮你完成就行了。” “你说吧,你什么心愿。” 蒙赫佩听了脱口而出:“领证!”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她笑说:“好,我答应你,你选日子吧。” 蒙赫佩听了大喜,他惊叫一声说:“耶!那我们回去就领证!”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不行。” “现在又出新案子了,我看,还是等案子结束了再说。” 蒙赫佩听了说:“又是案子,那案子结完,再来新案子呢?”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答应你,这个案子结完我们就办,好吧?” 蒙赫佩听了立刻手舞足蹈,他双手擂鼓,在方向盘上拍打着,张莉香赶紧提醒他:“你小心开车,我现在需要一个好司机。” “我想困一会。” 蒙赫佩听了立刻端正起来,张莉香随即合上眼,头歪在一边,很快睡了起来! 台湖岸边停着一艘疏浚船,毕向革指着湖里说:“那里要疏浚,施工时发现了那具尸体。” 张莉香听了问:“尸体具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毕向革说:“哦,这个说起来还挺恐怖的。” “操作员操作抓斗时,抓斗好像被卡住了,操作员就反复尝试了一下,结果发现抓斗下好像抓着一个女人,他抓过来一看,才发现是裙子和长发,还有一些人骨,他感到有些害怕,于是就第一时间报了警。” 张莉香听了说:“会不会是海贵花?” 毕向革听了说:“不好说,有这个可能,但可能应该不大,这两个地方差的远呐。” 张莉香听了说:“哎,队长。” “幽灵岛我们派人看了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毕向革听了说:“看了,已经看了。” “幽灵岛确实够幽灵,岛上根本没人!” “那个岛,人一上去就头晕。” “后来一调查才发现,那个岛上有很多甲烷气体,极度缺氧,生物很难在上面生存。” “因此,海贵花应该不会到那里,我怀疑,她是不是掉湖里淹死了。” “对了,你的枪伤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张莉香活动活动胳膊:“好了,全好了。” “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一切正常了。” 毕向革说:“好,那我们去砂场吧,邝法医他们现在没干别的,净一天天的筛沙了。” 张莉香听了,一想到邝法医在那儿严谨的筛沙子,就不禁的呵呵笑。 酒吧一条街,霓虹闪烁,一辆白色的宝马车驶来,停在KTV卖场前,从车上下来三个女人,看起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为首的那个女的个子不高,短发小脸,看起来却很彪悍,她脚蹬一双黑色的马丁靴,上身一件黑色的皮夹克,里面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件黑色mini超短裙,光着一条大腿,看起来黑白分明,很是惹眼! 三个人走路风风火火,为首的那个女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看起来像是来找事的。 她们下车直奔前台,为首的开口便问:“门口停着的那辆奥迪,哪个包间?” 前台看了一眼:“哪个车?” 为首的:“就尾号98V,开车是个男的,胖胖的。” 前台听了说:“哦,你们是他朋友吗?要我带你们上去吗?” 为首的说:“不用,我是她老婆,他在哪个包间?” 前台听了说:“三楼二号包间。” 三个女人听了,便乘电梯上去了。 前台觉得情况不对,立刻用对讲呼叫保安:“保安,保安,你们赶紧到三楼,有一个女的带了人过来,好像是要抓小三!” 等保安闻讯赶到,三楼已经乱了,三个女的把包房的门踹开,正撕打一个女的! 为首的那个女人指着那个男的骂:“姓倪的,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说着,照那男的脸上就是一耳光! 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鳄鱼湖乐园的倪总,看见老婆带着人找上门来,他自知好事不妙,正有些羞愧难当,却被一耳光打的光火,他立刻回手煽了回去,嘴里骂道:“妈的,老子就不能出来玩玩,总要你管!” 那女的被打的一下大哭,她突然冲过去,从倪总身后一把揪出藏着的那个女的,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跳槽喜迁新居的刘芳。 刘芳哪见过这个阵仗,她吓的一个劲儿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为首的那个女的哪听她解释,她一把抓住刘芳的长发,拼命的拉扯,刘芳被她扯的痛苦的大叫,人摔倒在地。 三个女的围着她,对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的骂:“臭不要脸的烂货,贱人……!” 刘芳拼命的遮挡:“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们放过我吧。” 为首的那个女的哪肯轻易放过,她揪住刘芳的头发,直愣愣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狠狠朝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随后又接连打了几个耳光:“臭婆娘,那个是我老公,你有本事去抢别的男人!” 刘芳转眼想找倪总求救,却一打眼发现,包房里已经没人了! 几个女人操着剪刀,将她的衣服一块块剪烂,随后又剪掉她的长发,刘芳痛苦的流下了眼泪,却一声不吭任凭她们折磨。 包房里,炫彩的大屏幕还在播放梅艳芳的《女人花》:“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可令人叹息的是,同样是女人,这里却是你撕我扯!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二章 人骨拼图与钻石培育 砂场,其实就是湖边的一片空地,以及空地上那堆的小山一样的淤泥。 邝法医正带着人挽着袖子,将一桶桶淤泥倒在一张筛网上,然后冲水→清洗→过滤,场面看了让人忍俊不禁。 张莉香笑着对邝法医说:“邝法医,这怎么都是人工筛沙啊?” 邝法医听了,直起身子捂捂腰:“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这么筛,怎么筛啊?” “这是找证据,又不是做水泥。” 张莉香听了笑:“邝法医,我知道,可这么筛不是办法啊,这工期要多久?” 邝法医听了哈哈笑,她笑说:“你想赶工期啊,你想赶工期那就多安排人手啊。” 张莉香笑说:“这倒不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人工筛不是办法,你等我找些工具” “好了,你们先别筛了,停下来歇歇。” 回过头,张莉香冲毕向革说:“队长,我们去租辆车吧?” 毕向革问:“租辆车,租什么车?” 张莉香说:“走,我带你去,去了你就明白了。” 等张莉香和毕向革回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台车,车后面还挂着一个大家伙,一台全自动筛沙机。 师傅布置好两台车,然后开动机器,随着一阵阵作业声,淤泥被一铲铲送到传送带上,然后变魔术似的从另一端吐出石块和沙子。 邝法医看了赞许的点点头:“嗯,张队聪明,这家伙够省力。” 张莉香搂了一下邝法医:“怎么样,邝法医,这样能省点工期不?” 邝法医听了笑,张莉香说:“这可以省我们很多功力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邝法医一拍手说:“人骨拼图!” 大家从分离出的石块中挑出一根根疑似人的骨骼,然后交给邝法医,邝法医甄别后,再一个个摆到一块平板上。 大家一个个认真的挑着,陈其冰开玩笑的说:“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拼图了,少儿不宜!” 大家听了都笑。 张莉香拿着一节小骨说:“这个应该是个指骨,应该放在手那里。” 邝法医接过看了看,看完她说:“这你就外行了,莉香,这不是指骨,这是胫骨。” “你看它这儿,它这儿有一个截面,截面是断开的。” “这说明它不是一部分,这说明,它还有一部分,这个好像不是生理折断造成的。” 陈其冰听了说:“这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么残忍?” “杀了人,还要碎尸。” 邝法医听了说:“这不一定是碎尸。” 张莉香听了说:“有什么依据吗?” 邝法医一指那些人骨说:“你看,这些人骨上,都没有刀斧劈砍的痕迹。” “这说明,这些折断都是后来形成的,后来形成的,当然说明不是碎尸。” 张莉香听了松了一口气,她不住的点头:“嗯,你说的对,邝法医。” “我看那个疏浚船破坏力惊人,这些折断很可能是它造成的。” 邝法医揉揉自己的腰,站直身子:“哎,真是可怜,又是一具女尸。” 陈其冰听了问:“从哪儿说它是个女的?” 邝法医说:“骨盆。” “这个骨盆是椭圆的。” “男人和女人骨盆不一样。” 陈其冰听了便问:“那男人的骨盆是什么样的?” 邝法医说:“男人的骨盆是心形,女人的骨盆是椭圆形。” 陈其冰听了一吐舌头,她说:“这不公平,女人才应该是心形。” 张莉香听了笑,她笑说:“这有啥好争的,要它又不是为了好看,那是为了生育。” “要是我来选,我选择顺产。” “哈哈哈~~~!”邝法医听了捧腹大笑。 案情分析室,邝法医指着墙上的投影说:“死者是一名女性,根据骨盆年龄分析,大概20岁,身高1米63。” “尸体被分成了很多块,但从折断的痕迹看,不像是碎尸。” “根据尸体发现的地点,我判断,死者死亡两年以上了。” 张莉香听了猛地想起一个人,她说:“会不会是她?” 毕向革听了说:“你是说任汝梅!” 张莉香点点头:“嗯,我说的就是她。” “任汝梅失踪两年多了,尸体一直没有下落,这个地方离她失踪的地方不远,很有可能就是她。” “要是能确定这一点就好了。” 毕向革于是问:“这个能提取到DNA吗?” 邝法医摇摇头:“不能。” “尸体高度白骨化,无法提取到有效的生物检材。” 毕向革听了说:“那还有没有其它的发现?” 邝法医说:“有,除了尸骨,还发现一些疑似死者的衣服。” “包括一件连衣裙,一个乳罩,还有一条丝袜,一只高跟鞋,这些都是特殊面料的,没有完全腐烂。” 毕向革听了说:“能通过这些判定死者吗?” 邝法医听了说:“衣服不行,但钻石应该能行。” 大家听到了都为之一振,毕向革听了说:“钻石,真钻假钻?” 邝法医在投影上拖过一张图片:“现场发现的那件乳罩很特别,这是我拍的照片,你们看。” “在这个乳罩的中间,缀着一颗钻石。” 陈其冰听了迫不及待的问:“是真钻吗?” 大家听了都笑,邝法医摇摇头:“不是,是颗人工钻。” 毕向革听了问:“那这个能值多少钱?” 邝法医回答说:“估计能值千把块钱吧。” 毕向革听了一声叹:“哎,应该没什么用。” “假的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邝法医听了说:“哎,这个你可错了。” 毕向革听了说:“我哪里错了?” 邝法医说:“这个虽然是颗假钻,但价值不菲。” 毕向革听了笑:“千把块还价值不菲?” 邝法医没有直接回答,她又在投影上拖出一张照片:“这颗钻石虽然不是颗真钻,但钻石很大,钻石上面雕刻了些字。” “哦!”大家听到了又是为之一振。 邝法医接着说:“这是我在高倍显微镜下拍到的,钻石这里刻了一些字,好像是一个人名。” “M,A,Y。” 张莉香看了说:“MAY[mei],直接看,这是英文五月的意思。” “难道说,这个女人是个外国人?” 邝法医听了摇头:“不会。” “西方人普遍个高,这个不会。” 陈其冰听了说:“那会不会是名字首字母呢?” “比如说,这个人叫马,……,爱,……,云,或者‘马爱,……,英?” 大家听了都欣赏的点点头,陈其冰兴奋的接着说:“我看,只要按着这个名字去检索,就会查出果。” 祁科听了说:“那不一定。” “也许这个人不姓马,姓米!” 大家听了顿时议论纷纷,廖伟说:“不,也可能姓穆,穆桂英的穆。” 祁科又说:“还有可能姓缪,姓闵,姓……” 张莉香咬着笔努力的思索着,突然她站起身一拍桌子:“我觉得,这个就是[mei]!” “梅花三弄的梅!” “你们等一下,我找个资料看一下。” “看看就清楚了。” 说完,她便匆匆的跑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她兴奋的拿回一些资料回来:“不用猜了,我知道是谁了!” 大家听了都十分的震惊,毕向革瞪大眼睛说:“这么肯定?” 张莉香把手中的材料交给毕向革:“嗯,非常的肯定。” “你看一下,队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死者应该就是任汝梅!” “M-A-Y,MAY[mei],和梅花的梅同音!” 毕向革看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这从哪儿看的出来是任汝梅?” “就因为同音?” 张莉香说:“不光是同音。” “你看任汝梅的材料,她的生日是五月一号,五月的英文恰好是MAY。” 毕向革听了说:“这能说明什么?” 张莉香说:“任汝梅是个大学生,大学生都有取英文名字的习惯。” “她的生日是五月一号,她的名字有一个梅,如果她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字,我想,MAY可能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陈其冰听了拍手叫好:“嗯嗯,张队分析的太好了,感觉就是哦!” 毕向革拿着材料,疑惑的说:“就凭这个,也不能确定啊。” 张莉香说:“我说的这只是其一。” “你再看我给你的材料。” 说着,张莉香拿过其中的一份材料,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然后指着上面的一处地方说:“这个是任汝梅的网购清单。” “这是我们在调查任汝梅失踪一案时打印的,你看这里。” “这有一次网上下单,这里购买的东西,写的是【一克拉钻石培育定制】。” “钻石培育,那不就是人工合成钻吗?” “而且,这个单是在一月一日下的。” “我个人猜想,任汝梅应该是为了纪念自己的生日,所以就在跨年夜下单订购了这颗钻石。” “为了纪念自己,她还在钻石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听了,都不住的赞赏点头。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三章 潭中之龙 “你这个做的太好了,廖伟。” 拿到调取到的店家聊天记录,张莉香兴奋的称赞:“这个完全证实了我的推断,太好了。” “有了这个,任汝梅失踪就都有答案了。” 廖伟笑着说:“这个真像你说的,张队。” “任汝梅问店家刻字怎么收费,店家问她要刻几个字,他们按字收费,任汝梅就说刻三个字母,店家说按一个字收费。” “任汝梅说,那就刻一个,M-A-Y。” “张队,你好神仙啊!” 毕向革一旁听了说:“你这是要把你张队捧天上去啊,你拿过来我看看。” 廖伟把那份材料拿给毕向革,毕向革看了一眼,也不由的称赞:“嗯,确实,确实像莉香说的。” “网名MAY,收货地址和个人信息都一致,看来,这个没什么可说了。” “任汝梅一案可以画句号了。” 张莉香听了说:“画句号还差一点。” 毕向革问:“差什么?” 张莉香说:“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疑点,需要找一下甲方。” 毕向革听了疑惑:“什么疑点,怎么还找什么甲方?哪个甲方?” 张莉香说:“找疏浚工程的甲方。” 毕向革听了奇怪:“为什么?” 张莉香说:“队长,你注意没注意,这个案子还有一个不清楚的地方?” 毕向革听了问:“不清楚的地方,哪里?” 张莉香说:“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任汝梅失踪的地方,中间相隔两公里,如果说这个死者是任汝梅,那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疑问。” 毕向革听了哈哈一笑:“哎呀,莉香,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太理想主义了。” “还能怎么过去,当然是飘过去的啊。” 张莉香听了摇头:“不应该,上游漂到下游很正常,可下游漂到上游说不通。” 毕向革听了叹服的直摇头:“你这不是要办成铁案,你这是要办成不锈钢案啊。” 张莉香听了笑:“什么铁案不锈钢的,我就是想把案子办的人信服了。” 毕向革听了赞许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对,我应该向你学习,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张莉香想了说:“找一下施工队,刨一下底儿。” 毕向革听了问:“那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张莉香听了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听完疏浚队的解释,张莉香又开车径往管委会而去。 跟着导航仪,张莉香越往里走越不禁的稀奇,一路上茂林修竹,繁花锦簇,百鸟争鸣,山明水秀,醉人的风景让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张莉香不禁心里暗想:“怎么还有这样一个部门——公园管委会!” 更令她稀奇的是,这个管委会,它的办公地点竟设在风景如画的公园里! 看着周围秀美的风景,张莉香一边开车一边连声羡叹:“神仙衙门啊!” 来到管委会,张莉香一见面便说:“哎呀,你们这儿真跟神仙居住的是的!” 管委会王主任听了哈哈笑,她不无得意的说:“老实说,你还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张莉香听了笑,她羡慕的连声说:“嗯,幸福,幸福,真幸福啊!” 王主任笑说:“张队,你今天过来,不是要来羡慕我们的吧?” 张莉香听了喟叹一声:“哎,要真是那样,那就好咯!” “我是为一个案子来的。” 说着,张莉香便把任汝梅失踪一案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同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哦,你是为这个啊!”王主任听了释然一笑。 “那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王主任说着就跑去另一个办公室,然后从里面拿回一卷地图。 她在办公桌上拉开一张地图:“这是我们公园的地貌地形图,你过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莉香看了直摇头,她笑说:“这我哪懂,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吧。” 王主任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你看这里。” 说着,她又抽出另一卷地图,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地方说:“你再看这里,发现没有,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张莉香歪着头看看,笑说:“你这是在考我吗?” “我看,一个是绿的,一个是黄的!” “哈哈哈,哈哈哈~~~”管委会主任听了哈哈笑,她笑说:“看来,你还真不是色盲!” 张莉香听了也不禁的哈哈笑,她笑说:“这有什么区别吗?” 王主任说:“有啊!” “这是我们的地质监控图,是由卫星拍摄完成的,一年绘制一次。” “你看到的那个地方,以前发生过一次滑坡。” “哦!~”张莉香听了长哦一声,她一拍双手说:“我明白了!” “你是说,原来抛尸的那个地方发生了山体滑坡,尸体因为山体滑坡,被整体推移了。” 王主任点点头:“嗯,应该是这么回事,它……” 正说到这里,张莉香的手机响,电话是毕向革打过来的,张莉香接通电话,毕向革说:“喂,莉香,你现在在哪儿?” 张莉香说:“我现在在管委会这儿呢,怎么了?” 毕向革说:“哦,那你抽空回来吧,这里又发现尸体了。” 张莉香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啊,又发现尸体了!在哪儿?” “水上养殖场。”毕向革说。 说“水上养殖场”,其实说的就是一片湖面,在幽灵岛南侧的一片水面上,像稻田一样,井格排放着一片一片的网箱,一眼望不到头。 张莉香乘坐一条船,来到渔排上,在狭窄的渔排上,邝法医正对一具白骨拍照。 “什么情况?”张莉香开口便问。 邝法医指着一旁的一个网箱说:“这里发现一具男尸。” “谁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张莉香连续追问。 毕向革一旁回答说:“谭龙的儿子发现的。” “谭龙的妻子接到客户的电话,说要上门买螃蟹,谭龙妻子就觉得奇怪,就问客户,为什么不直接联系谭龙,客户说联系不上,谭龙的妻子就拨打谭龙的电话,结果发现他手机关机,谭龙的儿子就开车过来看,却怎么也找不着他爸。” “他家里人到处找找不到,于是就报了警。” “警察来了,查了一下谭龙的车,发现他的车子就停在岸边,一直没动,感觉奇怪,直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他们就开始清理网箱,结果,就在这个网箱里,发现了这具尸体。” 张莉香听了问:“是意外吗?” 邝法医站起身摇摇头:“不是意外,死者被人枪击过,很可能是一起谋杀!” “什么?”张莉香听了吃了一惊,毕向革也是。 邝法医点点头:“是的,在死者枕骨,还有肩胛骨这里,有疑似枪击留下的弹孔。” 毕向革听了紧蹙眉头:“难道说,海贵花还活着?” 张莉香听了说:“不会吧?” “那个海贵花逃命还来不及,她怎么会杀谭龙?” “再说了,她和谭龙又有什么关系?” 毕向革听了转头问邝法医:“邝法医,能确定是谭龙吗?” 邝法医回答说:“现在还没法确定,DNA刚拿去比对,要等结果出来。” 张莉香于是又问:“那死亡的时间呢?” 邝法医说:“死亡三天以上了。” 毕向革听了说:“要是从死亡的时间看,很可能是谭龙。” 张莉香看了一眼尸体,然后用手一指,惊讶的说:“不会吧,三天就变成这样?!” 邝法医听了微微一笑,她摘下手套说:“那不是腐败造成的,是螃蟹啃的。” “啊!” 张莉香听了大吃一惊:“螃蟹还能啃成这样?” 邝法医听了笑,她笑说:“你不相信是吧?” “那你是没看那些螃蟹!” “一个网箱里,足足有一顿螃蟹。” “这具尸体还不够它们塞牙缝呐。” 张莉香听了不禁一捂胸口,她有些惊悚的说:“哎呀我的妈,这也太吓人了!” “杀了人然后用这个处理尸体,这也太心机了吧。” 邝法医指着四周说:“这渔排上没发现什么,我怀疑,这里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张莉香听了吃惊:“能确定吗?” 邝法医说:“能确定。” “第一,现场没有发现死者的衣服,第二就是,现场没有弹壳,更没发现血迹。” 张莉香听了说:“那会不会是死者被逼着脱去了衣服呢?” 邝法医说:“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很不符合情理。” 张莉香说:“什么情理?” 邝法医说:“杀死一个人,没有理由非让他脱了衣服才杀死他。” 毕向革听了说:“那会不会是凶手刻意清除,带走了?” 邝法医说:“也有这个可能,但如果是那样,那现场应该能找到弹壳。” 毕向革听了说:“会不会是掉水里了,这个现场找弹壳,太难了。” 邝法医摇摇头:“弹壳找不到很正常,但血迹不应该没有!” 这时,陈其冰打来电话,毕向革听完挂断电话:“哎,果然谭龙!” “真没想到,谭龙,谭龙,这下真成潭中之龙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四章 第一现场 去过水上养殖场的人,都会感叹人们的生产力。 水上养殖场就像水上的稻田,稻田由渔排分割而成,中间围着放养的网箱,渔排是由木板和竹竿捆扎而成,下面用泡沫承托着,漂浮在水面,从天上看去,就像一个一个的田字格。 谭龙的养殖场面积很大,一眼看不到头儿,张莉香和毕向革来到船屋进行勘查,那是一艘紧靠渔排的平底驳船,谭龙平时就住在那上面。 船屋很简陋,舱门很低,毕向革进屋得低头。 船屋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橱柜,床头柜上放着一台DVD,橱柜下放着液化罐、纯净水还有菜籽油,上面放着一些锅碗瓢盆。 橱柜边上有一个垃圾桶,里面丢了很多鱼骨和蟹壳,张莉香蹲下身子,在垃圾桶里翻看了一下,然后煽了煽鼻子:“臭死了,这多少天没丢垃圾了。” 毕向革打眼看了一下四周:“房间很乱,但很平整,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 床上一个蚊帐,蚊帐子上几个拳头大小的洞,毕向革将拳头伸进洞里,比划一下说:“这个谭龙,身家过千万,怎么这么节省,一个蚊帐子都不舍得换?” “这是省钱啊,还是吝啬啊?” 张莉香从枕头下翻出一串车钥匙,她拿起晃了一下:“车钥匙还在,这说明谭龙没打算要出去。” 毕向革听了说:“难道是仇家上门寻仇?” 张莉香听了说:“愁怨的可能很大,但看这个现场,还真不像是第一现场。” 从船屋里出来,谭龙的妻子正站在渔排上投喂鱼食。 一瓢瓢鱼食撒入网箱,网箱里顿时一片沸腾,成群的鱼儿翻出水面,竞相争食,万头攒动,看的让人既欣喜又激动。 毕向革拉过谭龙的儿子到一旁,问他:“你爸的车你动过吗?” 谭龙儿子摇头:“没有。” 毕向革于是又问:“那你们发现养殖场少了什么没有?” 谭龙儿子想了一下摇摇头,毕向革再问:“那平时,养殖场就你父亲一个人料理吗?” 谭龙儿子回答:“不是,主要是我爸和我妈他们两个管,我负责跑运输,我爸常驻在这儿,忙的时候就请人。” 毕向革听了问:“那你们请的人呢,他们就没发现你爸这里出现异常?” 谭龙儿子听了说:“我们请的都是临时工,他们不住在这儿。” 张莉香听了一指远处:“那些渔排不也是你们的吗,那上面的人呢?” 谭龙儿子听了说:“哦,那是我们请的看护,防止人偷鱼的。” 毕向革听了问:“你们一共请了几个看护,他们就没发现你父亲这里出现异常?” 谭龙儿子说:“我们一共请了三个,他们主要是喂鱼,不下渔排,只有送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都以为我爸出去联系业务了,都没在意。” 张莉香听了问:“那你爸有和谁结怨吗?” 谭龙儿子听了,想了一下摇摇头:“我爸都是忙养殖场的生意,平时生意很忙,很少和人争执,我想不出他和谁结怨。” 毕向革听了说:“那你节哀吧,尸体身份已经确认,就是你父亲。” 谭龙儿子听了一下哭了起来,他愤恨的说:“谁杀了我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毕向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这个我们会调查的,有什么发现你及时通知我。” 张莉香接着说:“你妈那儿,你委婉一点告诉她吧。” 谭龙儿子悲痛的点点头。 回到派出所,两个人向宋所长做了汇报,宋所长听完第一反应是:“会是海贵花吗?” 张莉香听了说:“现场没有找到弹壳,要是找到弹壳,一比对就知道是不是了。” 宋所长听了说:“那有没可能是寻仇?来人带了枪。” 毕向革说:“从现场看,渔排上没发现什么线索和痕迹,谭龙应该不是在渔排上被人杀死的,第一现场我们还在查。” 宋所长听了说:“这个奇怪!” “不是第一现场,凶手为什么杀完人,要把尸体转移到这儿?” 张莉香听了说:“很可能是为了宣示什么?” 毕向革说:“也可能是为了毁尸灭迹。” 宋所长听了说:“那个海贵花呢,怎么就一直找不到她?” “这个案子会不会和她有关?” 毕向革说:“从用枪的特征看,我们怀疑跟她有关。” “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宋所长听了,思考一下说:“我看,要进行一次大的排查,针对养殖场的周边。” “湖上住了那多人,还有养殖场,海贵花一直找不见下落,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我看,我们要针对这个案子,开展一次水上大排查,就以排查三无船只,打击非法营运为旗号,重点排查可疑船只和人员,寻找办案线索。” 消息不知道怎么就泄露出去了,在派出所开展声势浩大的水面大检查时,人们把目光都盯向了湖面,就像台风刚过,养殖场逃脱一条鳄鱼一样,人们议论纷纷。 “台湖怎么了这两年,怎么净出大案?” “是不是幽灵岛出现什么怪物了,爱吃尸体?” “……” 谭龙妻子听说丈夫是被人谋杀的,于是就跑到派出所,举报了一个嫌疑人,嫌疑人是她的邻居吴某,她怀疑是吴某杀了谭龙! 谭龙妻子怀疑吴某,是因为两家早有纠纷。 吴某有一个儿子年仅两岁,小名“豆豆”,谭龙收养了一条狗,恰好取名也叫“豆豆”。两家人同住一条街,每天听见谭家人叫“豆豆”,吴某就认为这是谭家人故意在指桑骂槐,加上两家人曾因院前的一条排水沟发生过纠纷,彼此积怨,吴某因此就对他们家怀恨在心,经常的冲他们家泼脏水,扔死老鼠。 更使谭龙妻子相信这一点的是,吴某有一条船,那条船平时就停在谭龙养殖场旁边,可以说,谭龙的作息情况他一目了然,吴某具备作案的一切动机和条件。 最使谭龙妻子深信这一点的是,吴某还曾说过一句话,要谭龙当心喂螃蟹! 这事的发生跟养殖场失窃有关,谭龙养殖场曾丢失一箱银鱼,价值过万,该案报警后,一直没有侦破,对此,吴某逢人便说:“养空气鱼,监守自盗,诈领保险,还想冤枉别人!” 吴某的话传到谭龙的耳朵里,令谭龙大为恼火,他找到吴某,要他嘴巴放干净点,吴某当时就回击他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老子的自由!” “你把你的狗当爹,我不管,但你也别想来管我,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谭龙气的要动手打他,结果被众人拉开,吴某却觉得还不过瘾,他不依不饶的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小心哪天掉螃蟹池子里喂螃蟹!” 听了谭龙妻子的举报,宋所长也觉得这事可疑,于是就叫来毕向革,传唤了这个吴某。 毕向革问:“上星期二星期三,你在哪儿?” 吴某回答:“我在家。” 毕向革问:“你在家干什么,有谁可以作证?” 吴某嘿嘿笑笑:“我在家补渔网,这个还需要人作证?” “我可以自证我清白。” 吴某玩世不恭的样子让毕向革有些厌烦,毕向革厉声说:“你严肃一点,这是在问案,不是在和你闲谈。” “我问你,你有没有说过要让谭龙小心喂螃蟹?” 吴某听了收敛一下笑容:“我说了,这怎么啦,他不是真的喂了螃蟹吧?” “哈哈哈~”说完,他不禁的哈哈笑。 毕向革厉声说:“你严肃点!我问你。” “谭龙死,你知道多少?” 吴某听了说:“我知道的不多。” “不过我听说,他真的是掉螃蟹池子里给螃蟹吃了,哎,他是怎么掉进去的?” “是喝醉酒了吗?” 毕向革厉声呵斥他说:“你别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这个案子你有重大作案嫌疑!” “你要不说清上星期二星期三,你到底在哪儿,在做是什么,谁能作证,那我只能扣你在这儿,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放你走。” 听到毕向革扬言要扣他,吴某开始有些服软,他挪动一下身子说:“我跟这个案子无关,我就是想杀他,也做不到。” 毕向革听了问:“为什么?” 吴某说:“那两天,我的车被水泥砸了,我正忙着跑保险,要索赔呐,我连船都没出,怎么可能去杀他。” 毕向革听了问:“被水泥砸了?” “怎么砸的,有证据吗?” 吴某听了,不屑的一撇嘴:“你们怎么跟保险是的,干嘛非要我出证据?” “你们就不能自己查一查?” “我手机里有视频,还有照片,不信,你们可以看。” 一核实,还真是,吴某说的确实是实情。 上星期二,吴某开车去海鲜城送货,送完货他去银行存款,存款的时候,他把他的车停在一栋新开工的楼盘下,结果出来一看,车上糊的全是水泥! 他停车的那个楼盘,当天进行水泥浇筑,因为作业防护不当,当场由上面下了一场“水泥雨”,水泥“噼里啪啦”从天而降,把他的车整个都给糊住了。为此,他和工地和保险掰饬了好几天,确实不具备作案的时间。 派出所只好另寻别的线索,在民警们拉开大网对台湖全力大排查时,谭龙的儿子给毕向革打电话,在他们购买的工程船上,他们发现“令人恐怖又惊悚”的情况! 毕向革和张莉香闻讯赶到,登上工程船,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为震惊! 甲板上有一条长长的血迹,血迹歪歪扭扭,好像是尸体被什么拖着走,因为拖拽的很吃力,甲板上的血迹弄的到处都是。 血迹一直延伸到船舱里,一路跟过去,看的让人揪心又惊悚! 工程船上没有电,民警取来探照灯,在船舱里,有一摊血迹,血迹已干,邝法医用棉棒采集了一下血迹,然后放进采集袋。 “队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第一现场。” 毕向革听了点点头:“嗯,搞不好,这些血迹就是谭龙的。” 张莉香从一堆缆绳上拿起几件衣服,她伸手摸了摸,结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夹,她打开看了一下,然后把钱夹交给毕向革:“队长,你看,谭龙的驾驶证。” 毕向革接过来看了一下,点点头:“这里是第一现场无疑了。” “谭龙应该是在这里被人杀死的。” 邝法医拿着放大镜,从地上捏起几根长长的头发:“现场应该还有一个女人。” 毕向革看了说:“赶紧拿去化验,看看是不是海贵花的!” 张莉香顺着血迹来到船舱卫生间,在卫生间的地板夹缝里,她捡出一枚弹壳。 “队长,你快看,捡到一枚弹壳。” 毕向革走过去,拿起弹壳看了一下,随后回头交给陈其冰:“其冰,你赶紧拿去送检,比对一下张队身上取出的那个。” “一有结果,马上通知我。” 夕阳西下,湖面沐浴在彩霞下,在阳光的斜照下,工程船腐蚀的船身看起来有股子荒凉。 巨大的起重机矗立在甲板上,拉出长长的巨人阴影,像是凝望着什么,想说又说不出来。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五章 心理攻防 “海贵花!” 毕向革把带回来的证物放到宋所长桌上:“弹痕比对了,和张莉香身上取出的那枚一致。” “甲板上发现的血迹,确定是谭龙的。” “现场发现的头发,提取到的DNA证明,海贵花到过现场。” “从所有这些证据看,应该是海贵花杀了谭龙。” 宋所长听了,拿起证物看了一下问:“这个海贵花为什么要杀谭龙?”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张莉香说:“这个很奇怪,我们调查了,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谭龙的家人说,他们没听说过海贵花,也没听说过马兰,更没听说谭龙和她认识。” 宋所长听了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他紧蹙眉头说:“这就匪夷所思了呀!” “海贵花找不到,但现在证据看,又是她杀了谭龙,而她又和谭龙没什么关系,这个案子蹊跷啊!” 毕向革啧声一下说:“这个确实奇怪。” “按理说,海贵花还在逃亡,我们没有一天不在追查她,她躲藏还来不及,怎么还敢还出来杀人?” 宋所长听了说:“那会不会现场还有第三人?” “海贵花死了,她的枪落到了别人手里。” 张莉香听了说:“这个现场没有发现,不排除这种可能。” 宋所长听了,不禁抱起了胳膊:“要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失责啊。” “这个案子上面已经几次过问了,现在又整出这样的案子,市民议论很多啊。” 毕向革听了,惭愧的说:“对不起,所长,这个我有责任。” “不过,我们已经把台湖搜遍了,就是找不着她人啊。” “她不会已经自杀,死在什么地方了吧?” 宋所长听了说:“自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但海贵花身背多条人命,又携带巨额现金,不到山穷水尽,她应该不会自杀。” “那个胡四垣呢,他还是什么都不交代吗?” 毕向革摇头:“不交代。” “以前是哑巴,现在是聋子。” 宋所长听了说:“这个案子上面关注的很,你们要抓紧了。” “不要把目光只盯在海贵花身上,要从多方面入手寻找线索,早日破案。” “我不想给你们设定什么期限,但我需要你们拿出具体可行的方案。”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都有些愧疚的点点头。 走出所长办公室,毕向革说:“现在怎么办?” “所长好像也挺不住了。”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所长说的对,我们不应该把目光只盯在海贵花身上。” 毕向革听了说:“那你说咋办?” 张莉香说:“幽灵洞尸案案情重大,胡四垣脱不了干系,他咬定不说,应该是看我们抓不到海贵花,他好把罪责都往海贵花身上推。” “我看,我们不能让他得逞,要想办法寻找他的弱点,突破他的防线。” 毕向革听了说:“那我们重新提审他?” 张莉香说:“队长,你已经审过他很多次了,我看换人如换刀,这次由我来,你去他家。” 毕向革听了问:“去他家干什么?” 张莉香说:“再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毕向革立正敬礼:“是,队长!” 张莉香伸手要打,毕向革却扮个鬼脸跑了。 再次来到胡四垣家,毕向革搜的特别下功夫,床褥、花盆、书籍、还有墙上的相框他都没放过,甚至就连墙壁他都敲了。在卧室的鱼缸里,他们甚至挖出一枚戒指,可一番搜查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毕向革大口的抽着烟,有些着急上火。 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好像有人要找胡四垣,毕向革出来一看,看到一个女孩正和民警那儿说着什么。 毕向革便问:“什么事?” 门口的民警回答:“她过来要找胡老板。” 毕向革听了,敏感的追问:“找胡老板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那女孩看看里面,有些诧异的说:“我给他打零工,我找他结工钱。” 毕向革听了一愣:“打零工,做什么?” 那女孩说:“看护。” 毕向革听了纳闷:“看护?看护什么?” “胡四垣家里还有病人?” “不是,我是替他看护设备。”那女孩说。 “哦!”毕向革听了,不由的心头一动:“看护设备,看护什么设备?” 女孩回答:“看护服务器。” 毕向革听了问:“服务器,什么服务器?” 那女孩说:“我不懂,他说是他们旅馆的服务器,他要我帮他看着。” 毕向革听了就问:“服务器在哪儿?” 那女孩说:“在我家。” 毕向革听了就觉得奇怪:“他们的服务器怎么会在你家?” 那女孩说:“我是做兼|职的,老板说放我家好安排,我不用天天上班。” 毕向革听了就带人过去,过去一看就明白了,那女孩说的“服务器”其实是一台GOIP。 原来,那女孩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就让她的女朋友帮着问,她女朋友是在“风华旅馆”上班的,于是就帮她问了马经理,马经理听了就让她找胡四垣,胡四垣就给她安排了这个活儿。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做这个?”毕向革问。 “就百八块钱。”那女孩说。 毕向革听了不由的说:“八百块钱看这个,你还不用上班,你这活儿轻松啊!” “那你平时负责什么?” 那女孩说:“我只负责开关机。” 毕向革听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眼光如炬的看着那女孩,那女孩不禁有些害怕,毕向革直盯着她说:“你这钱这么好挣,你就没想想为什么?” 那女孩怯怯的说:“我什么也不懂,问什么。” 毕向革不由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哎,你知不知道,胡老板让你看的设备是干什么用的?” 那女孩摇头:“我不知道,他说是上网用的。” 毕向革听了又叹了一口气:“哎,你是被他骗了!” “你知道吗,你看的这是一台GOIP。” “你知道GOIP是干什么用的吗?” 那女孩摇头,毕向革说:“这是一种号码转换器,是诈骗分子给自己穿马甲用的。” “你做这个,等于给他们做帮凶。” 那女孩听了脸色立变,人一下就傻了。 派出所审讯室,张莉香和胡四垣激烈的攻防。 胡四垣开始还是不说话,要不就是左顾而言他,张莉香早有心理准备,审讯前她特意看了马兰的所有材料,对胡四垣的对抗她做足了预案。 看胡四垣一直装傻,张莉香没再追问马兰的下落,而是告诉胡四垣一个消息,这一下,彻底打破了胡四垣的心理防线! “胡四垣,马兰已经找到了。” 胡四垣听了大吃一惊,他不禁脱口问:“在哪儿?” 张莉香看了淡淡一笑:“她杀了一个人,然后又跑了。” 胡四垣听了吃惊:“她杀了谁?” 张莉香说:“水上养殖场的谭龙,你听说过吗?” 胡四垣听了摇摇头:“没听说,我不认识。” “她怎么会杀他?”胡四垣听的满脸疑惑。 看胡四垣满脸疑惑和吃惊,张莉香接着说:“怎么,奇怪吧。” “老实说,我们也感到奇怪。” “现在看,马兰身上藏了很多秘密,有些秘密可能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把马兰绳之以法,这样你也可以减轻些罪责。” 胡四垣听了斜乜起了眼睛:“你别想诈我,我不吃这一套!” 张莉香听了笑,她笑笑说:“你不信我是吗?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 “马兰有一个外号,你知道吗?” 胡四垣听了奇怪:“什么外号?” 张莉香说:“马兰有一个别号,人称海贵花。” “海贵花?”胡四垣听了冷冷一笑:“这算什么外号,我也有,这能说明什么。” 张莉香说:“一个身份一个过去,你知道海贵花这个身份后面隐藏着什么吗?” 胡四垣听了一脸轻蔑:“什么?” 张莉香说:“海贵花还有一个情人,你知道吗?” “什么!”胡四垣听了脸色立变,他立即追问道:“谁?” 张莉香举起手中的一份材料:“这是我们查到的马兰和她情人的聊天记录,你想不想看看。” 胡四垣听了瞪大眼睛:“不可能!” “我了解马兰,你们别想骗我。” 张莉香听了笑,她拿起那份材料走到胡四垣身边:“你还不相信我是吗?” “那我就给你看一些,看了你就明白了。” 张莉香说着,将手中的材料折了一下,然后放到胡四垣面前:“看吧,这是海贵花说的。” “海贵花这个微信号我们已经核实了,捆绑的就是马兰的手机,你该不会说,这些你事先都知道吧。” 胡四垣听了,瞪大了吃惊的眼睛,张莉香指着材料说:“你看这里,这里海贵花说,我把钱都提出来了,你收拾一下马上跟我走。” “这是她情人说的。” “那个老|胡呢,你不怕他知道吗?” “海贵花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特意告诉他知道的,要不然,他的钱也不会转给我。” “我说现在警察都在盯着你,你最好把钱都转到我名下,他就都转给我了。” “看到没有,有没有感觉自己欺骗,被背叛!” 胡四垣看的有些发呆,张莉香接着说:“马兰涉嫌杀人已经确定,台湖已经被我们围定了,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你和她不一样,我看你就是个抛尸,你干嘛要把自己和她捆绑在一起?” “她的背景有多复杂,这个你知道多少。” “说吧,马兰现在藏在哪儿?” 胡四垣呆呆的有些不说话,好像还没从雷击中苏醒,张莉香提高声音说:“胡四垣,你知道马兰现在可能藏在哪儿吗?” 胡四垣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莉香继续规劝:“你不要不听劝啊。” “你现在人财两空,临了还被她当诱饵,你干嘛还要做她的替罪羊?” “马兰现在藏在哪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胡四垣呆呆愣愣的怔在那里,张大了嘴,好像没有听到张莉香的问话。 张莉香看到胡四垣的表情,想了想,回到审讯桌前坐下。 扔下手里的材料,张莉香说:“胡四垣,我也不逼你。” “我劝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个道理,你一时翻不过这个个儿,这情有可原。” “我给你点时间,你好好想想,我希望你能把这事儿想清楚了。” 夜里,胡四垣开始翻来覆去的做梦,梦里,他梦见自己在拉黄包车。 天气变幻无常,一时阳光毒辣,一时风雨交加,一时雪花飞舞,一时又漫天黄沙,但他却光着脚,一直在路上奔跑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醉人的芬芳,那是一种很令他兴奋的香,浓郁的花香混合了人体的体香。 马路前面走着一对情侣,女人穿着一件旗袍,高高开叉的旗袍下雪白一片,他不禁侧过头看了一眼。 看完,他一下停住了脚步:“这个女的怎么这么像马兰?” 他赶紧回头往车上看,却突的一下梦醒:黄包车上拉的不是人,而是一尊塑像!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六章 凋谢的兰花与新娘的婚纱 “这是幽灵岛。” 胡四垣接过张莉香递过的笔,在纸上边画便说:“这是蛇蝎岛” “她应该在这里。” 在最后一个小圈上,胡四垣又圈了一个小圈说。 毕向革看了问:“蛇蝎岛?” “离幽灵岛有多远?” 胡四垣撂下笔说:“不到两公里。” 毕向革挠挠头:“有这么个岛吗?我怎么不知道。” 胡四垣说:“它太小了。” “你说蛇蝎岛,一般人都不知道。” “但是你要说灯塔,大家就都知道了。” 毕向革听了说:“哦,你是说那个建了灯塔的小岛?” 胡四垣点点头。 毕向革感到奇怪:“那个岛面积很小,还没一个足球场大。灯塔还有人值守,海贵花怎么可能藏在那儿,还不被人发现?” 胡四垣不屑的笑笑说:“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 “那个岛,有一个崖洞,船能开的进去,进去,里面大着呢。” “别说藏一个人,就是藏一支军队,都没有问题。” 毕向革看了一眼张莉香,张莉香有些半信半疑,毕向革冲她说:“我们去看看?”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我看,还是先请示一下所长。” “海贵花手里有枪,她已经穷途末路了,我们不能让她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毕向革听了点点头。 宋所长听了他们两个的汇报,很是兴奋,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好!” “我闻到破案的味道了。” “你们审讯有突破!” 毕向革问:“那现在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我看,先要确定一下。” “看看这个胡四垣说的,是不是真实。” “然后,再根据当地的地形,制定一个详尽,周全的抓捕方案。” “要确保海贵花,插翅难逃!”宋所长说着,用力的一挥手,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 毕向革听了说:“那你看怎么做,所长?”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先联系一下那个看塔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察觉。” “另外,再用无人机,空中确定一下,看看有没有他说的那个洞,还有那个岛的地形地貌。” “确定之后,我们再来制定有力的抓捕方案。” 从空中鸟瞰,台湖真的是美丽。碧波万顷的湖面,一座座小岛,就像一颗颗碧透的翡翠珠子,写意的洒落在镜面上,渔船往来其间,凌波微动,山水入画,风光旖旎。 无人机绕着灯塔飞了一圈,根据航拍回来的视频,可以看到,岛不大。岛上,除了一座明显可见的灯塔之外,只有一条上下来往其间的路。岛上覆盖着的,不是岩石,就是植被,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接下来,无人机飞离小岛,在岛的东侧悬崖下,毕向革他们看到,有一个黑黑的崖洞。崖洞的洞口很低,其中一部分还浸在水下,看起来,貌似一窟桥洞。 张莉香把无人机拍下来的视频拿给胡四垣看,胡四垣看了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洞。” “她如果藏的话,就应该藏在那儿,我以前带她进去探过险。” 确定了崖洞的位置和真实,大家不敢贸然行动,宋所长组织开会讨论了一下,然后制定出一个行动计划。计划的名称就叫“假旗行动”,派出所的民警扮作游客乘坐一艘游艇,打着垂钓浮潜,观光游览的名义,慢慢的接近那片水域,到了之后,伺机放下一艘筏子,然后乘着这艘筏子,进入洞中,实施抓捕。 穿戴好防弹衣,大家人手一只鱼竿,貌似钓鱼,坐在游艇上,慢慢接近蛇蝎岛。 在离那个崖洞还有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看一下无人注意,大家携手从船上放下两只筏子,然后逐个下到筏子上,轻轻的划着桨,一点一点的接近崖洞! 等筏子靠近洞口,毕向革竖起手指,冲大家做出小声的动作,然后拔出手枪。大家都很紧张,收起船桨,掏出各自的手枪,然后用手撑着着洞顶,一点一点的悄悄进入洞中。 一进洞中,扑面一股凉气! 里面面积很大,洞高约几十米,感觉豁然开朗,就像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四面上上下下全是石壁,石壁上垂下来的钟乳石,不时还有水滴滴下,滴滴答答,混合着水击石岸的澎湃声,还有各种莫名的回响,给人感觉,好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 洞里有一条水道,水道两旁就是石岸,岸边有不少的石头,水道边的一个石头上,还系着一条充气筏,只不过那筏子已经泄气,瘪瘪的,斜斜的,歪到在水里。 毕向革指了指那条瘪了的筏子,示意大家已经发现目标,要加倍堤防。 大家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爬上岸,岸上没有人,没有出现他们意象中惊心动魄的抓捕,眼前出现的场面,倒是让他们觉得心中一悬! 洞中的地面上有一处火堆,火已经熄灭,火堆旁放着一些杂物,不远的地方还铺着一张毯子,毯子上放着一个黑色双肩包,但现场却独不见海贵花。 大家分头去找,结果在一个溶洞边上,发现了倒地不起的海贵花,她已经人事不省。 毕向革蹲下身子,伸手探摸她的鼻息,还好,她鼻息尚存,只是十分的微弱。 她的脸肿胀的厉害,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一条裤腿被撕开,小腿肿的又黑又粗,跟大象腿似的。 离她不远的地方丢着一把枪,地上还躺着一条不大的环蛇,环蛇黑红相间,刺辣醒眼,一看就是一条毒蛇! “是毒蛇!” 毕向革回头冲大家说:“她被毒蛇咬了,快抬她出去抢救!” 宋所长接到毕向革的电话,很是兴奋,但当听说海贵花被毒蛇咬伤,生命危在旦夕,又是十分的着急,他指示道:“赶紧送海贵花上岸,要抓紧抢救。” 随后,台湖市街头出现令人侧目的一幕:几个民警开着摩托车,一路鸣笛在前面开着,后面跟着几辆警车,车队鱼贯驶过,风驰电掣的往市里开。 强大|逼人的阵势,紧张动魄的感觉,让过往的市民看了,都不由停足观看,琢磨纳闷。 在崖洞现场,张莉香和毕向革还在取证。 毕向革捡起地上的手枪,放进证物袋,张莉香蹲在火堆旁,用树枝在火堆里扒拉着,毕向革走过去问:“有发现吗?” 张莉香用树枝,挑起一个动物的骨骸说:“这是不是蛤蟆?” 毕向革看了点点头:“像是。” 张莉香说:“这说明,海海贵花在这里,已经被困的饥不择食了。” “你看这里,”说着,张莉香从火堆里捏出一些未烧尽的东西:“好像是钱!” 毕向革看了惊异的说:“她怎么还烧钱?” 这时,检查双肩包的陈其冰冲他们喊:“队长,你们快看,这里有很多钱。” 在她掀开的毯子下,层层叠叠的铺着一堆钞票,数目之多,厚度之厚,看了让人瞠目。 毕向革和张莉香走过去,毕向革摇头叹:“唉,可怜!” “有钱花不出去,只能拿来当床垫。” 这时,远处勘查的廖伟冲他们喊:“队长,你们快过来看!” 听到廖伟的呼叫,张莉香和毕向革赶紧跑过去看,就见廖伟掀开一块石头,石头后面出现着一个洞,洞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毕向革从那个石洞里取出来那包东西,发现那是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毕向革把塑料袋放在地上,打开塑料袋,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看。 里面有一部手机,还有一个手拿包,还有一包包装物。 张莉香打开手拿包,包里是各式各样贵重的首饰,金手镯、珍珠项链、钻石胸针、钻石戒指什么的,另外还有很多银行卡和身份证。 廖伟拿起那袋包装物,闻了闻,然后递给毕向革:“队长,你看,可能是毒|品。” 毕向革接过来看了看,包装袋上有马克笔写着的几个字:“ 444 。” 毕向革打开看了一下,点点头:“嗯,应该是毒|品,这上面写着 444 。” “和我们在宁某全家,以及金港湾娱乐厅查到的,包装完全一样。” “现在,应该清楚了。”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个海贵花,就是三条四!” “那些钱,应该都是她贩毒得来的。” 张莉香听了一努嘴:“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希望她能抢救的过来。” 廖伟和毕向革听了都笑,毕向革笑说:“嗯,她不能死了。” “她要是死了,幽灵洞尸案就成谜了。” 在台湖市第一人民医院,海贵花被送到医院抬进 ICU ,医生对她紧急进行施救,伤口清创,负压吸血排毒,同时对末端输血,并注射抗环蛇血毒血清。 慢慢的,仪器上的 24 小时动态心电图,变的平稳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询问海贵花的抢救情况,医生摘下口罩:“还好,你们送的及时。” “再晚几分钟,就抢救不过来了。” “已经出现组织坏死,肾衰竭了。” 张莉香听了,焦急的问:“大夫,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现在,已经苏醒了,恢复了意识。” “命已经保住了,但是,她的下肢已经坏死,我们还需要再给她做截肢手术。” 毕向革听了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她?” 医生说:“现在不行。” “得等手术做完,患者病情趋于稳定。” 晚上,一轮弦月当空,街上的招牌和路灯接连打亮,人们三三两两的在街上走着,各自奔着自己的方向,但明显,节奏慢了下来。 一个宠物猫造型,蹲在店铺门头,猫爪上上下下的招摆着,霓虹的线条点亮出一个大大的萌,惹人爱的旁边,赫然闪亮着“喵喵乐”三个招牌字。 咖啡馆里,舒缓淡雅的音乐从人们身边流淌,带着浓郁的咖啡香,还并混和着烤面包的香,让人身心放松,惬意安详。 张莉香抱着“可乐”坐在沙发上,她摩挲着它身上的毛,不无惬意的说:“还是这里放松啊。” “哎,要是每天都能来这里休息一下,那该有多好?” 坐她对面的蒙赫佩听了笑笑:“店就是咱家的,你想啥时来,都可以啊。”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抿嘴笑:“切,你见过几个警察泡咖啡的?” 蒙赫佩说:“哎,我看电影上,经常有警察请人喝咖啡呢。” 张莉香听了不由的笑:“人家那是纪委,不一样。” 蒙赫佩喝了一口咖啡,放下问:“哎,你手头的案子怎么样了?” “我们的事儿,得抓紧了,我妈催着呢。” 张莉香听了笑靥如花,她甩甩头,开心一笑说:“好啦,我知道啦。” “今天能到这里喝咖啡,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抓到嫌犯。” “案子破啦。” “啊,那太好啦!”蒙赫佩听了猛震双臂,惊喜若狂。 张莉香说:“是啊。” “要不然,我哪有这功夫到你这里,喝咖啡?” 蒙赫佩听了,激动的由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哎,我正想和你说咱们的事儿呢。” “你看,我妈把婚礼当天,要摆的酒席都列出来了。” “你看一下名单,还缺谁不?” 张莉香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噗嗤”一下乐了:“咋这么多人啊?你这都请的谁啊?” 蒙赫佩笑笑说:“这不都是我列的,这是我妈,还有我姐列的。” “老实说,这名单上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多我都不认识。” 张莉香听了不由笑,她笑说:“你们怎么这么多亲戚啊?” 蒙赫佩听了,轻描淡写的说:“那是因为,我们是名门望族啊。” “啊噗!”张莉香听了,差一点没把咖啡喷出来,她哈哈笑说:“哈哈,笑死我,名门望族!” “怕不会,侯门一入深似海,到了你们家,你再虐待我吧?” 蒙赫佩听了嘿嘿笑,他摸摸头说:“哪能呐!” “疼你还疼不来呢,谁还敢虐待你!” 张莉香擦了一下嘴说:“哎,摆这么多酒席,会不会太浪费啊?” “到时要有人缺席,那不是浪费吗?” 蒙赫佩说:“这个确实有点浪费,到时,肯定会有到不了场的。” “但你又不能不预订好了。” “我妈说,人家来不来是一回事,但你请不请又是另一回事,这是礼数,不能少。” 张莉香听了笑,她开玩笑的说:“你妈有没说,让你只听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 蒙赫佩听了哈哈大笑,他笑说:“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爱的人!” “我只站中间,我妥协。”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你这不叫妥协,你这叫懒政。” “有钱不能花在这上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我觉得还是简单点好。” 蒙赫佩听了说:“嗯,我同意你的观点。” “但你说咋办?” “你不能请了人,来了却没人地方坐啊。” 张莉香听了,想了一下说:“哎,那换种形式不行吗?” 蒙赫佩听了奇怪:“换种形式?什么意思?” 张莉香说:“我的意思是,咱不摆酒席,用自助餐不行吗?” “那样,来多少,上多少,吃多少,拿多少。” 蒙赫佩听了很惊讶,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哇!” “你真是个巧媳妇儿诶!” “娶你我真是赚到了,不但帮我省上了,还帮我解决了。” “我不怕和我妈说了,酒席就这么办,婆媳冲突解决了。”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笑。 蒙赫佩突然站起身说:“哎,酒席解决啦,那我们就趁热打铁,去看一下婚纱吧。” 张莉香听了问:“婚纱?” “谁说我结婚要穿婚纱?” 蒙赫佩听了奇怪:“结婚,不穿婚纱穿啥?” “难道你还想穿着警服过门啊?”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不是那意思。” “婚纱是西方人的传统,我就像办个中式的婚礼,我想穿汉服。” “哎,好啊!” 蒙赫佩听了拍手大叫说:“哎哎哎,我妈就是这么想的。” “她说,她我们办一个传统的中国婚礼,哎,这个你们完全一致啊。” “太好了!” “走,我带你去选衣服去!” 说着,他就过来拉莉香,莉香放下杯子说:“这个时候啦,人家婚纱店都关门了吧。” 蒙赫佩说:“不会,他们 24 小时营业。” “结婚不打样!” 张莉香听了开心的笑。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七章 谋杀旅馆 三天后,做完截肢手术的海贵花,被抢救过来,她自知罪孽深重,再也无法脱逃法律制裁,于是便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将她邪恶且多事的一生讲了出来。 从她的一生,可以看到,一只兰花是如何蜕变,并被染色直至最后凋谢的。 马兰,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读小学时,她需要走好几里山路去上学,因为没有严格的分班,她和自己的表侄同在一个班级,这个表侄就是马进喜。按辈分,马进喜该叫她表姑,但马进喜从来没有叫过她表姑。 马兰长的很出众,打小在班级里,女生就她个儿最高。就算是同级里的男生,也没几个比她个儿高的,所以从小,她就显的“鹤立鸡群”,很吸引人目光。 初中那年,她报考了中专,成功就读上了师范专业学校,毕业后,她去到外县一个地方,又顺顺利利在当地当上一名小学老师。可以说,她职业生涯的第一步是非常不错的。 只可惜,接下来的一场婚姻改变了她,也改变了她的人生。 小学任教时,她有一个学生家长,为人很高调,经常开着一辆奔驰车来学校,接送自己的孩子,看起来他家庭生活非常好。那个家长也逢人就说,他名下好几个公司,事业辉煌。 那个家长一眼看到马兰,便动了心,开始追求马兰。马兰一直向往改变人生的生活,随意就很快和他走近,马兰的朋友都劝她慎重,因为那个人是结过婚,还有孩子的,但马兰认为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否在乎她。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马兰的表侄马进喜一直暗恋马兰,但由于两个人血缘关系,无法发展到那一步,马兰就准备要嫁给那个男人。马进喜听说之后,情绪失控,还在村里放了一把火,就因为这个,马进喜有了前科。 一年以后,小学校长就把电话打到了马兰家里,校长说:“马兰办理了离职,你们应该劝劝她,不要放弃这么好的’铁饭碗’。” 马兰的父母听说很惊讶,就去问马兰,马兰说:“她找到一个改变自己人生的。” 马兰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听说是这样,马兰找了一个好人家,也就没什么了。 然而马兰没想到的是,追求她的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事业有成,风光体面,但其实,他的生意有成,其实都是骗。 当突然有一天,警察登上门把她老公抓走时,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傍上的并不是一个大款,而是一个大骗子,她傻了。 老公什么也没有带给她,给她留下的反而是一堆债。 非预期的婚姻,彻底改变了她,她没脸再回原来的学校,于是就远走他乡,去外地打工,准备再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但没什么技能的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只好去酒吧,做陪酒陪笑的工作。也就在这时,她遇上了胡某峰。 胡某峰是个纯粹混社会的,说不好听的话,那是一个有着强烈 FSH 人格的人。(注: FSH ,Fan She Hui。因文字违禁受限,此处只能以拼音代替。) 胡某峰走到哪儿,身边总有一帮手下,他自己通过暴力手段,强占和垄断经营了酒吧的酒水生意,所以,酒吧里的吧妹都很看他的脸色,这却给马兰一种错误的“安全感”。 胡某峰也是一眼瞧中马兰的姿色,于是他强拉硬拽,硬是和马兰过起了夫妻生活。马兰一直渴望改变自己平淡的一生,所以也就顺水推舟,跟胡某峰打在了一起。认识马兰的人都劝她,离胡某峰远一些,但马兰拒绝了,她不想过看起来安稳但很平庸的生活, 跟了胡某峰,马兰的生活确实不平庸了,但也确实更灰暗了。 胡某峰一辈子耍凶斗狠,做的都是非法生意,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也为马兰的最终命运走向,埋下了伏笔。 胡某峰脾气暴戾,心狠手辣,控制欲极强,一句说不好,就会翻脸打人。为此,马兰吃了不少苦。 胡某峰的暴戾,马兰不止一次看到眼里。 一次,胡某峰的一个手下被传出有些吃里扒外,胡某峰便叫过那个人,当着马兰的面,给他一块木板,让那个人摁在墙上,说是要打个花架。 结果,他却拿着射钉枪,一枪打在了那个人的手上! 马兰对胡某峰是又惊又怕,她想离开胡某峰,但却始终不敢离开。胡某峰的残暴,让她看的心惊肉跳,她只能对胡某峰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即使这样的生活,也是短暂的,胡某峰因为争风吃醋,杀了一个人,只好畏罪潜逃。 马兰被他挟持着一起逃跑,也迫不得已过上了隐姓埋名、居无定所、东躲西|藏,形如蛇鼠的生活。 胡某峰在外潜逃的时候,所有的活动都由马兰出面,但他不改罪恶的本性,更是铤而走险,贩起了毒。 只是后来,天阳的民警跟踪以前的案子,查到了他的下落,他差一点就被抓个正着。就在那一天,胡某峰突然消失了,马兰还以为,就此就能和胡某峰彻底分开了。但没想到,过了几天,胡某峰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枪,他不无得意的对马兰炫耀说:“我刚才干掉一个警察!” “太危险了!以后我不能再出面了,你得替我扛起来。”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驾车潜逃到台湖,随后在风华旅馆长期包住了下来,胡某峰在后面躲着操控着,所有的生意都交给马兰,实际上,这也等于马兰掌控了整个贩毒链。 胡某峰有个怪癖,喜欢施虐,因为加上长期东躲西|藏,不能露面,所以,一有心中不顺,胡某峰就会拿马兰来出气,对她施暴。马兰一直想杀了他,彻底摆脱他,但又怕没法成功,所以,一直没敢下手。 这时,风华旅馆的老板胡四垣进入了她的视线,胡四垣老婆失踪,个人还一直单身,最为关键的是,胡四垣察觉出两个人都关系,对她很百般的讨好与巴结。 马兰于是便和胡四垣搭上了线,动不动就去找他,两个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近乎。直到最后,两个人躺在了一张床上。 这时,马兰便说起了自己的情况,胡四垣听了,便圆瞪眼睛问:“那你干嘛还跟着他?” “一个杀人犯,你就不怕哪天他把你也杀了?” 马兰弹弹烟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说:“我当然知道啊。” “可我甩不掉他啊!” 胡四垣听了说:“那还不简单!” “你报警把他抓起来不就得了。” 马兰听了说:“不行,那样我也可能进去。” “而且,他有很多人,我怕弄不好,他再报复我。” “你不知道,这个人心狠着呢。” 胡四垣听了,斜乜着的眼睛转了一圈说:“那为啥不把杀了?” 马兰听了,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她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问胡四垣:“这个不是说说的事儿!” “我早就想了,可我做不到啊。” 胡四垣听了,一拍胸脯说:“我可以帮你,就看你想不想了!” 马兰听了,吃惊的看着他:“能吗?” “你能吗?!” “我都想雇个人杀了他,只要有人能干,我愿意给他五十万!” 胡四垣听了,嘿嘿一笑说:“杀了他,那还不小菜一碟!” “别说五十万,你给我十万,我就帮你做了他!” 马兰听了一下坐起,明眸一闪,她甩了一下长发,用她粉藕的胳膊搂着胡四垣的脖子说:“真的假的?这可不是吹牛的!” “你要能做到,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胡四垣听了,一下抱住她,将她压在身底下:“这是你说的啊。” “可不能反悔!” 马兰听了,不屑的一笑说:“我最讨厌说大话的男人了,老和尚念经,光嘴上有劲。” 胡四垣听了,用手一掰马兰的脸,看着她说:“我可真不是吹的。” “老实告诉你吧,我妻子就是被我杀死的。” 马兰听了一惊,吓的浑身一哆嗦,她一下坐起说:“你杀的?” “怎么杀的?那尸体呢?” “你就没被人发现?” 胡四垣嘿嘿一笑说:“我把她掐死的。” “尸体被我扔在山洞里了,谁也找不到。” 马兰听了,疑惑的说:“那早晚要被人发现呢?” 胡四垣听了,又是嘿嘿一笑说:“发现?不可能!” “别说是人,就是神仙,他也不知道那种地儿!” 马兰听了问:“什么地儿,神仙都发现不了?” 胡四垣说:“我说的那个山洞,在湖底下,一百多米深呢。” “你说,谁会能知道?” 马兰听了胡四垣杀妻抛尸的事,立马动了杀死胡某峰的心,她和胡四垣计议了一下,便把胡某峰杀死,抛尸了。 张莉香听了问:“你们是怎么杀死胡某峰的?” 马兰说:“我把他灌醉了,然后开枪,打死了他。” 毕向革听了说:“那郑刻是怎么死的?” 马兰说:“胡四垣杀死的。” 张莉香听了问:“胡四垣杀死的?胡四垣为什么要杀他?” 马兰说:“我们把胡某峰杀死以后,晚上就偷偷抬出去,准备拉出去抛尸。” “结果,在把尸体放到车上的时候,被郑刻回来看到,他问我们在干什么,我说我老公喝醉了,抬他出去醒醒酒。” “郑刻就过来要帮我们一起抬,我们没让他抬。” “等我们把胡某峰抬上车后,胡四垣说,这个郑刻得杀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一指裹着尸体的毯子说,他看到这毯子上的血了。” “我看了吓了一跳,就问他,那咋办?” “胡四垣说,你赶紧回去,请他到别墅一趟,就说有个忙,要请他帮,他只要到了就行了。” 张莉香听了问:“那接下来呢?” 马兰说:“接下来,我就按胡四垣说,就说别墅的一个灯泡坏了,问郑刻能不能帮我换一个,他就跟我去了。” “去了之后,胡四垣就把他杀了,然后连同胡某峰的尸体,一起抛尸了。” 毕向革听了问:“怎么杀的?” 马兰说:“电死的。” 毕向革惊讶:“电死的?怎么电死的?” 马兰说:“胡四垣会弄电,他以前经常弄一些电鱼的装置,他就是用那个把他电死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互相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充满了惊悚与恐惧,张莉香于是又问:“那宁某全是怎么死的?” 马兰说:“也是电死的?” 张莉香问:“怎么电死的?你们为什么杀死他?” 马兰说:“宁某全是我的一个下线。” “那天在旅馆,我看到你们警察来设套,我就知道他暴露了,如果我不把他杀了,你们就会查到我头上。” “于是,我就合伙和胡四垣,把他也杀了。” 毕向革听了问:“怎么杀的?你说一下细节。” 马兰说:“我通知他,民警发现了他,要他把车停在别的地方,然后化了妆到旅馆来。” “他到了之后,我们就给他床上通上电,就把他电死了,然后抛尸了。” 毕向革听了长吐一口气:“这么说,你就是三条四了?” 马兰听了,显的十分的疑惑,她头一歪说:“三条四,什么三条四?” “我不知道什么三条四,我跟下面从来不见面的。” 毕向革听了,就拿出一袋查获的违禁品,走过去,指着上面写着的马克笔说:“这包装袋上,写着的三条四,不是你写的?” 马兰听了,不由鼻子哼了一下,她轻蔑的一笑说:“那不是三条四,那是三个 A, AAA 。” 毕向革听了,不由疑惑的问:“三条 AAA ?那你为什么,每个袋子上都要写上这个?” 马兰听了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就是看见胡某峰,总在袋子上写这个,我也就写了。” “我想,这可能是说毒|品的品质吧。” 毕向革听了,一下明白了:“哦,怪不得,我说为啥总有人说三条四呢!” “胡某峰自称老A ,出售毒|品时,总喜欢在毒|品包装袋上写上 AAA ,而你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接了胡某峰的盘,就也照着写了。” “结果,你写的 AAA ,看起来总是很像 444 ,所以,久而久之,你就被道上的人称你为三条四。” 马兰听了说:“差不多,是这么个理儿吧。”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八章 致命的螃蟹 “你为什么要杀谭龙?” “你杀谭龙的动机又是什么?” 毕向革问:“谭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马兰听了一脸苦笑:“动机?” “没什么动机,我杀他,都是被逼的。”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非常的纳闷,张莉香问:“被逼的,为什么这么说?” 马兰长叹一口气,接着是便把杀死谭龙的经过说了一遍,听了马兰说的,毕向革和张莉香也不禁的唏嘘感叹。 原来,被毕向革和张莉香追的走投无路,马兰就回首乱开了几枪,没想有一枪,正打在张莉香的胳膊上,张莉香一下跌落水中,毕向革只好停住追击,回船来救她。马兰就趁着这个功夫,开着快艇,径直往幽灵岛而去。 她想先躲到岛上去,但是一上岛,她就感觉非常的不对劲儿! 岛上处处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怪味,那气味闻了让人头晕,待久了感觉站立不住。马兰对气味特别敏感,她承受不了这种气味,便又重新回到快艇上,从快艇里翻出一个充气筏,硬是用嘴给筏子充上了气。 临走之前,她还使了一个障眼法,把自己驾驶的快艇撞到了礁石上,制造了一个船毁人亡,人已失踪的假象。 然后,她就乘着这个半瘪半饱、歪歪扭扭的筏子,一路划船到了蛇蝎岛。 蛇蝎岛上的那个洞,她以前有去探险过的,里面非常大,藏匿起来,那绝对无人知晓。但是,探险和生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躲进去,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她十万个没想到,像是一切突然间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遇到一个魔鬼,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噩梦醒来,却发现那都是真的。 崖洞很大,但里面的环境太糟糕了,里面空气潮湿,环境幽闭,不时还有各种爬虫出现,洞里还永远充斥着不休不止的水声,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难以言说的空灵回响,这让她压力很大,无法入睡,经常的从梦中惊醒。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因为环境潮湿,她得了皮肤病,浑身起了很多水泡,瘙痒的难受。 为了隔绝里面的潮湿,她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把所有的钞票都掏出来,铺在了地上,做成了床垫,她甚至还用钞票生起了篝火,但这一切如同隔靴搔痒,于事无补。 晚上,四周非常的黑暗和幽静,这让她神经高度紧张,感觉洞里的每一处阴影,都是一个鬼魂,在黑暗中看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不敢看这些阴影,但又无法逃避,这让她精神抓狂,几近崩溃! 为了填饱肚子,她还需要趁着天黑,大着胆子摸出崖洞,然后偷偷划到到岸上,去买食物和水,但她无论如何不敢去看病和买药。 在这中间,她就注意到,在离蛇蝎岛不远的地方,好像停着一艘船,那艘船好像一直无人看守,黑暗,幽静。 她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躲到船上去,治疗自己的皮肤病。 这艘船,就是谭龙购买的工程船,谭龙买它,一是为了扩大养殖规模,二是准备做些工程赚些外快。但因为刚买来就发生不幸,工程船出了撞船事故,只好靠岸修整。 可更不幸的是,那几天台湖遇到极度高温天,他的养殖场突然出现大面积死鱼,死鱼在网箱漂浮,覆盖了整个水面,没办法,他只好先放弃工程船的维修,跑去清理网箱里的死鱼,给网箱加氧换气。 一阵忙活下来,网箱里清出大概万把斤的死鱼,掐指一算,他损失好几十万! 买船是银行贷的款,船还未用,却先出了事故,现在养殖场又出现死鱼,这让他一下压力很大。没办法,他就只好先搁置了工程船的维修,把船被拖到养殖场旁边,就停放在湖面上。 结果马兰发现这艘无人看守的船,就上了船,在船上生起火做起饭。 白天,她趁着阳光充足晒太阳,治疗自己的皮肤病,晚上,再偷偷溜回崖洞。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谭龙收到一条短信,说他的一张信用卡,因为没有全部还款,被罚息 800 元,诸事不顺的他倍感气愤和奇怪,于是就打银行电询问,一问才知道,他绑定的自动还款银行卡余额不足,未扣足还款部分自动生息罚息。 他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最近因为事多,他忘了往卡里转款了,真可谓烦心事一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烦闷之下,他不自觉的喝起了闷酒。 酒喝完,他感觉还是堵得慌,于是就开着快艇出来,准备沿着湖面兜兜风,消除一下心中的烦闷。 也就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工程船上,好像有冒烟! 这不禁让他大惊和奇怪,于是他就悄悄的靠过去,爬上了船。 结果上船一看,他更是大吃一惊,自己的船舱里不知什么时候,住进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赤身裸体,看到他也是被吓一惊,慌不迭地找衣服。 “你是谁?” “你怎么在我这儿?” “你在这儿干什么?” 谭龙见了,不禁连声三问。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兰。 按马兰的想法,她是要白天在船上晒太阳,晚上回崖洞藏匿的。 但连着在船上住了几天,她发现,那艘船根本就无人过问! 这让她放松了警惕,也起了一些惰性,也就在那天晚上,她没有再回崖洞去,而是就地在船上生起了火,煮起了饭,结果被出来兜风的谭龙发现。 马兰慌忙的穿起衣服:“我离家出来的,没地方住。” “我看这个船空着,就上来住一下。” 谭龙觉得奇怪:“离家出走,怎么会逃到我这船上来啦?” 马兰撒谎说:“我老公老虐待我,他老打我,我受不了了,就从家里逃出来了。” “哦?”谭龙听了问:“你哪里人?” “你老公怎么会找到这儿?” 见谭龙有些相信,马兰便说:“我就是台湖的。” “我老公认识黑社会的人。” “他派人到处的找我,我只好先躲到这上面来了。” “这船是你的吗?”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我这就下船,我这就下船。” 马兰说着,拿起自己的物品,就准备要走。 谭龙从马兰的仪态,感觉她不像那种普通的女人,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他看到马兰的裸体,突然就动起了歪念。 他伸手拦住马兰说:“哎,你说的这些,我怎么相信你?”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上我船上,偷东西的?” 马兰听说他误解自己是偷东西的,便没那么害怕,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怕一来二去暴露了,为了快速脱身,她从口袋里一把掏出一沓钱来,递给谭龙。 “我不是偷东西的。” “不信,我可以给你钱。” 谭龙看到那个女人,一把拿出很多钱给他,不禁有些吃惊。 马兰拿着那些钱说:“我真不是偷东西的。” “不信,你可以到船上看看,看看丢了什么没有。” 谭龙好奇的接过那些钱,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小三千,这不禁让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更加好奇了。 借着自己的酒劲儿,他突然拿着钱,猛的凑前一步,这一下,把马兰吓的连连后退。她的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手提袋!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一下被谭龙看在眼里,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他用手一拍那沓钱说:“你是逃家出来的,我干嘛要你钱呐。” “你也不容易。”说着,他一下把那沓钱扔了回去。 马兰从怀里捡起起那沓钱,感觉不禁有些惊讶,她捋了一下头发说:“那好,那我就谢谢你了。” “我这就收拾下船。”说着,拿着东西就要下船。 谭龙却一下又伸手拦住她说:“哎,你别走啊。” “你想干什么?!”马兰不禁大声问。 谭龙听了,嘿嘿笑笑说:“嘿嘿,相请不如偶遇。” “这是我们俩的缘分!” “既然你是逃家出来的,那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在这儿安心住着。” “这船就是我的,我就住在旁边的渔排上住。” “你就把这儿当家一样。” “我来照顾你。” 说着,谭龙就伸手在马兰脸上摸了一把,马兰看出他有不良的企图,便说:“这怎么行!” “我就待几天,买了船我就走的。” “买船?”谭龙听了不禁问:“你要买什么船?” 马兰一捋头发说:“我不能在这儿久待,这不是办法。” “我想买条船赶紧走。” 谭龙听了说:“哎,我有的是船呐。” “你想要什么船?” 马兰听了,神情有些不禁欣喜:“是吗?” “你有什么样的船,我想要艘快艇。” 谭龙听了,眼睛一转:“快艇,我手头就有一艘,就是有些旧,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马兰听了眼睛一亮:“你能让我看一下吗?” “看中,我马上就给钱。” 谭龙听了,心中一闪,他眼睛一转说:“哦,快艇没在这儿,在养殖场呢。” “船是好船,就是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钱。” 马兰想赶紧脱身,于是便说:“五万,五万行吗?” 谭龙听了,不禁的眼睛一亮:“嗐,这女人,听她的口气,好像不差钱啊。” “一艘破快艇,她能张口就给五万!” “看来,她完全不懂行啊。” 想到这儿,谭龙摇了摇头,马兰见状,不禁着急的问:“那十万?” 谭龙听了,整个眼睛瞬间扩张,就像一直沉睡的鳄鱼,突然被人点击了一样,眼睛瞪的就像突然发现了猎物一样。 久在市场上混的他,脑子一转,竟然接连摆手说:“不,不,不不不……,你给多了。” “全新的八万就行,旧的那就更低了。” 马兰听了,欣喜的说 “那好,那你给我弄条新的吧。” “我给你十万。” “两万算你的好处费!” 谭龙听了,更加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单是帮她买条船,她就能甩手给两万好处,这更别说那多出来的近乎八万的报价了! “嘶!”他不禁在心底里倒抽一口气。 “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这么有钱?” “离家出走,就只是老公打她?” “既然是过不下去,那为什么不离婚呢?” 想到这儿,他一拍胸脯说:“那好,你什么时候要?我很快就能给你弄来!” 马兰听了大喜过望:“真的吗?那越快越好,我想马上就离开台湖。” 谭龙想了一下,搓了一下手指:“就是,……” “买船不能单凭一句话。” “哦,我明白,我明白!” 马兰听了,就把手里拿着的的那沓钱又扔了过来。 谭龙拿着钱,用手哗哗啪啪的掰着:“这个还不够啊,买船……” 马兰听了,突然有些警觉的说:“我要先给你,那你不给我船怎么办?” 谭龙嘿嘿一笑,他用手一指那艘工程船说:“这艘船就是我的,买来花了差不多一百万。” 他吹牛的说:“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马兰想了一下,着急脱身的她说:“那怎么办?!” 谭龙笑笑说:“其实,我也不差那点钱。” “这点钱我可以先垫出来。” “就是我怕,我买了你再不给我钱怎么办。” 马兰听了,立马说:“你别怕!” “你只要船能开来,我立马就给你钱!” 谭龙听了这话,一下心里有底了,他于是笑笑说:“那好,那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你等着,我明天就把船给你开来。” “不过,”他转头看看舱门,又说:“我不是对你不放心,” “我怕我吧船开来,你再走了。” “为了你的安全,我得先把这门锁了。” 马兰想了一下,感觉有些害怕,但想想也是没有办法。为了稳住谭龙,又不暴露自己,她努力的勉强点点头。 谭龙于是兴奋的挂上一把锁,锁上舱门,走了。 当舱门“哐”的一下关上时,幽闭的空间一下让马兰浑身一冷,但一想到能很快拿到一艘船,她不禁又心里安慰了。 “有了船,那不就什么都解了?” 从养殖场出来,谭龙很兴奋,一想到转手就能弄十万,他不禁唱起了歌。 哼着小曲开上车,他一路狂歌去了朋友那儿。 很快,他就和朋友谈好了买船的事,这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遭心想事成已! 办完正事,他拐弯去了商场,给自己买了一箱好酒。就在他哼哼着,把酒抱到车尾箱时,他才发现,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了一张纸! 正在兴头上的他,不禁懊恼的说:“ sh-it !” 随后,他用力的在地上蹭了蹭,想把粘在他脚上的东西蹭掉,没想到,竟然没蹭掉! 他气恼的弯下腰,一把扯掉鞋上粘着的那张纸,看了一眼,便狠狠的扔掉一边。 就在他发动汽车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下了车,跑到车后,捡起了他扔掉的那张纸。 坐在车里,看着那张纸,他不禁的手有些哆嗦:那是一张通缉令! 第二天,谭龙开船来到工程船,打开舱门,他递给马兰一个袋子。 “我买了些吃的,你还没吃的吧?” 马兰打开袋子一看,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是热乎的肉包、豆浆还有油条,马兰按耐不住,抓起一个包子就吃。 看马兰狼吞虎咽,一顿海塞的样子,谭龙不禁点了点头:“船我已经买好了,你跟我去看看吧。” 马兰使劲儿的咽了咽,点点头:“好啊,太谢谢你了。” “我几天没吃热乎的。” 完全放松警惕,卸下防备的马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却是噩梦一场! 谭龙开船带着马兰,一到飞驰到养殖场,一到养殖场,谭龙却掏出一把刀,恶狠狠的顶在了马兰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马兰不禁的惊声大叫。 “走,到我船屋里去!”谭龙凶狠的说。 马兰不敢反应,只好乖乖的跟着他到了船屋,一到船屋,谭龙便把门锁上了。 “你叫马兰是吧?”谭龙说着丢出一张纸。 马兰捡起那张纸一看,一下就明白了,她赶紧跪下来哀求说:“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伸出你的手。”谭龙说。 马兰不知道谭龙想干什么,但她不敢反抗,只好乖乖伸出了自己的手,谭龙立即拿过一条扎带,将她的手给捆上了。 马兰惊慌的说:“你要干什么?” “你快放了我。” “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谭龙嘿嘿一笑,脱起了裤子:“躺倒床上去!” 此时的马兰,纵是有劲儿也使不上,只好顺从的躺倒了床上,谭龙淫笑着将她压到了身下。 放纵完自己的兽欲,谭龙打开了马兰的手提包,看到里面,他不禁嘿嘿的得意的笑,手拿包里很多钱,少说也得有十万! 而且,还有不少的贵重首饰在里面。 “大哥,你放过我吧。” “你放了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谭龙拎起一条金项链,眉开眼笑的说:“放了你,为什么?” “我们做露水夫妻不好吗?” 说着,他用手一指四周说:“你就住在我船上,我天天养着你,你哪也不用去,多好。” 马兰一听他的用意,不禁一下泄了气,谭龙看了说:“怎么,这样不好吗?” “难道说,你还想让我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倒上,马兰低头不说话,她在心里不断的合计,如何逃脱出去。 “你要怎么才能放了我?”马兰说。 谭龙仰头喝下一杯酒说:“你说呢?” 马兰想了一下,咬咬嘴唇说:“这些东西都给你,另外,我再给你十万,行吗?” 谭龙听了,不禁的心惊动容,心想:“好家伙,这真是捉到一条大鱼啊!” 他用手指摩挲了几下下巴,貌似奇怪的说:“你还有钱??!” 马兰点点头,谭龙不禁歪头问:“钱在哪儿?” 马兰一挣身子说:“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才能说!” 谭龙听了,嘻嘻诡笑几声,他随手操起那把刀说:“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说,我可以杀了你!” 马兰听了一哆嗦,但她咬紧牙关说:“我不说!” “你要放了我,我才能说。” 谭龙听了嘿嘿几声冷笑,他什么话也没说,站起来出去了,马兰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狠劲儿琢磨着如何脱身。 没过十分钟,谭龙就从外面回来了,回来时还拎着一个水桶。 放下水桶,他从里面拎出一只螃蟹:“不要和我议价。” “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 “你要是不说,我就让它让你说!” “说吧,你的钱藏在哪儿?” 马兰摇头,谭龙嘴一撇,拎着螃蟹过去,一下把蟹钳夹在了马兰乳|头上,马兰顿时痛的头皮分了层,她的身躯被电了似的抖动,血从她的乳|房上滴下。 谭龙恶狠狠的说:“说吧,不说,我就让你吃尽苦头。” 马兰痛苦死了,但她感觉自己如果是说了,恐怕也难被他放了,于是她还是坚持说:“你要答应放了!” 谭龙听了,不由由鼻子里哼笑一声,他用打火机烫掉那只螃蟹,然后一把揪住马兰的头发,直把她拖到外面的螃蟹池那儿。 他把马兰的头按倒螃蟹池里说:“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丢进螃蟹池里,这里的螃蟹可是很多哦!” “你要是死了,螃蟹会把你啃的一点不剩,你别指望着有人能发现你的尸体。” 马兰这时是真害怕了,她没想到,这个开始一脸带笑的人,虚伪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毒恶! 她只好不住地点头说:“我说,我说,你放开我。” 谭龙听了,得意的揪起马兰:“钱在那儿?” 马兰说:“在船舱那儿。” 谭龙一听,就推回马兰穿了衣服,然后开船带着她,重回到船上去找钱。 上了船,谭龙问:“钱在哪儿?” 马兰用手指了船舱,走进船舱,谭龙又问:“哪个地方?” 马兰又用手指了指卫生间说:“洗手台下面。” 谭龙听了,欣喜的丢下马兰,拉开洗手台来看。 果然,在洗手台那里,有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谭龙兴奋的一伸手,把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来。 可没想到,当他再次面对马兰时,他却傻眼了,马兰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把枪,正双手拿着对着他。 原来,去养殖场看船之前,马兰保险起见,就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钱藏到了卫生间,并把手枪放到了舱门上。 当谭龙押着她再回船上找钱时,她一把从舱门上摸出了那把枪! “转过去!”马兰厉声说。 “干,干,干什么……?”谭龙一下吓傻眼了。 “别说话,转过去!”马兰继续说。 谭龙拿着塑料袋,只好转过身去。 “啪啪”,两声枪响,谭龙应声倒地! 见谭龙倒地,马兰伸手过去,在他鼻子下摸了一下他,确认死了之后,马兰这才揣起枪。 瞅了一下四周,见洗手台边有个铁架上,她便在铁架上磨了起来,将她手上的扎带磨断。 解脱束缚后,马兰将谭龙的尸体一点一点拖拽到快艇上。 血在甲板上,留下长长的拖痕!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九章 迟到的婚礼 “明天结婚,别迟到。” 收到蒙赫佩发来的信息,张莉香哈哈笑。 躺在她一旁的陈其冰问:“怎么了?” 张莉香便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她看,其冰看了就是一声叹:“哎呀,甜死了。” “真是甜死人家了。” 张莉香突然想起其冰的事儿,便问:“其冰,官兵你通知了吗?” “明天他能来吗?” 陈其冰一撅嘴说:“不知道。” “他跟你老公不一样!” “他说要保密。” “哈哈哈,哈哈哈~~~”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莉香起来打扮,大家一起动手帮忙,打扮完毕,大家簇拥着她从房间里出来,屋里顿时掌声一片! 她头戴凤冠,满插珠簪,全身一件金丝刺绣,并绘靛蓝尾羽金凤凰的礼服,广绫宽袖,罗衫飘摇,一条宽边锦带束腰,后边一尾长裙拖地,走起来一步三摇,恍若公主待嫁,看起来甚是华贵,风华照人。 接亲的车队早就在楼下候着了,门外,新郎带着人,不停的拍门。 陈其冰带着伴娘,一起堵在门口,伸手“索贿”,蒙赫佩喜滋滋的掏出一把红包,把它塞到陈其冰手上:“拜托,快请新娘出来吧。” “哈哈哈~~~”陈其冰开心的大笑。 她“趾高气扬”的回了一声:“门口等着,我去禀报。” 大家听了一阵轰笑。 其冰把拿到的红包,一个个发给各个伴娘,回头冲张莉香笑笑:“张队,这不算索贿吧?”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不算,不算。” “你们高抬贵手,别太为难他就行。” 陈其冰听了哈哈笑,她一歪脑袋笑说:“嗯,这还没过门,就心疼上啦!” “好吧。” “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说着,她冲各位伴娘一招手:“姑娘们,都准备好了吗?” “好啦!” 伴娘们异口同声的说。 张莉香不禁看着她们,就见她们人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每个人都显得很亢奋,张莉香就不禁的纳闷和奇怪。 只见陈其冰拉开门,对外面大喊:“好,新娘已经答应了。” “接下来还有一关,过了这关,就可以迎亲啦。” 一个伴郎听了问:“什么关?” 陈其冰笑说:“净身关。” 蒙赫佩听了奇怪:“精神关,什么精神关?” 陈其冰听了不禁笑,她笑说:“好啦,不说那么多啦。” “听我的,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把裤腿都卷起来!”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陈其冰用手一指说:“你,你,你,你们新郎和伴郎都要卷起来。” 新郎和伴郎不知所以,但都知道这是个游戏,也就乖乖的都把裤腿卷了起来。 只见陈其冰一招手,几个伴娘顿时一窝蜂一样,蜂蛹而出,她们争先恐后的把手里的东西一个个拍在伴郎和新郎的腿上,现场接亲的人看了,都发出一阵阵的惊讶。 新郎和伴郎也都还愣愣的不明所以,可当伴娘们一动手,就听一声声“哎呦!啊呦!”的惨叫。 原来,伴娘给他们贴的,都是脱毛膏! 谁有经历过这个啊,蒙赫佩和和伴郎们都被疼的一阵“鬼哭狼嚎”。 张莉香听了姐姐的描述,笑的是前仰后合,凤冠上插着的珠簪,一个劲儿的抖。 到现在她才明白,陈其冰和伴娘们密谋一天,原来整的是这么一出戏。 莉香姐姐笑说:“这下好。” “这下,新郎和伴郎,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日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又是不禁的哈哈大笑。 一想到新郎和伴郎一整天,都要忍着脱毛的辣痛,参加完整个婚礼,张莉香就笑的直。 新郎终于叫开了门,伴娘们撒出一把糖,在姐姐和妈妈的掺扶下,张莉香被蒙赫佩一下背到了背上。 周围顿时响起周华健的《明天我要嫁给你了》的歌曲,甜蜜的气氛让大家个个动容。 接亲的车队在路上行驶着,蒙赫佩把张莉香的手紧紧的拽着,脸上写满心喜与兴奋。 可走着走着,前面的婚车却停下了,张莉香不禁问:“怎么了?” 蒙赫佩赶紧打电话问前面带路的姐姐,姐姐脱口说:“出事故了,前车撞到人了。” “啊!” 张莉香和蒙赫佩听了大惊失色,他们也顾不得新人的形象,赶紧下车看。结果到了前面一看,简直是要笑死。 前面的婚车车轮下,压着一块泡沫板,一块“小黄人”的泡沫板! 再看前面,蒙赫佩姐姐正和一个推车的小伙在那儿说话,张莉香定睛一看,不由大喊了一声:“张一升!” “怎么又是你?”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蒙赫佩姐姐用手一指那小伙:“你认识他?莉香。” 那推车的小伙,抬眼一看张莉香,不由尴尬的直摸头:“你结婚呀!” 张莉香看了直笑:“你说你。” “你撞我们一次就行了,怎么就可我们一家撞啊。”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被张莉香说的笑的哈哈的。 原来今天,张一升学校开运动会,他们班做了一块“小黄人”的 KT 板,准备拿到操场上,给同学们加油的。 谁想到,他今天过来取,一只胳膊夹着板子,一只手骑车,骑到这里,却突然不知从那儿来了一阵风,他把持不住,板子一下就飞了,结果正好压在婚车下,让大家吓一跳! 张莉香叫人拿过一袋喜糖,她递给张一升说:“小黄人没有了,你就拿这个,慰问同学们吧。” 张一升感激的直鞠躬:“谢谢你,警察姐姐!” “谢谢你,警察姐姐!” “我保证以后不再碰瓷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处理完“撞人”事故,张莉香和蒙赫佩回到车上,张莉香感慨说:“这家伙,跟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已经撞我们两次了。” 蒙赫佩听了乐不可支,他点头笑说:“嗯,不错。” “出个事故,还是个喜剧。” 张莉香听了,笑的直拍他。 举行婚礼的酒店,路边的树上挂满了气球和彩带,在一个写有热烈恭祝二人新婚的横幅下,是一个月桂花与气球做成的拱门,拱门上挂着一颗大大的红心,上面还写着“天缘巧合”。 张莉香和蒙赫佩手牵着手,胳膊挽着胳膊,在提着花篮的小侄女带领下,沿着 T 台,一直来到婚礼舞台上,舞台背景上,赫然写着“百年好合”! 两人登台的一霎时,会场里音乐声四起,彩带飞扬,一盏舞台灯,直打在二人身上。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条条闪耀着星光的链条,从酒店上空缓缓降落,现场顿如下了一场银河一般,璀璨浪漫。 婚礼主持到交换戒指时,意外出现了! 从小侄女拿出的戒指盒里,取出的不是准备好的钻戒,而是一个印有白雪公主的儿童魔戒! 司仪和张莉香看了都不禁笑,蒙赫佩一把拉住小侄女问:“妞妞,叔叔给你的戒指呢?” 小侄女摇头,蒙赫佩说:“这不是我给你的啊,这个是白雪公主,是不是你换了呀?” 小侄女摇头:“我没有换。” 张莉香听了便蹲下身子,看着小侄女笑说:“妞妞,你可不能撒谎哦。” “你要知道,小姨可是个警察!” 小侄女不说话,张莉香说:“妞妞,你要不说,小姨可就结不了婚。” “那我只能回去上班,去抓贼去了。” 一听这个,小侄女赶紧从花篮底下摸出一枚戒指来,大家看了都不禁长出一口气。 张莉香拿着戒指,不禁好奇的说:“妞妞,你干嘛换偷换小姨的戒指啊?” 小侄女抬起头说:“我想长大用。” “哈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把全场的人都笑死了! 举行完仪式,一对新人挨个给各位嘉宾敬酒,敬到毕向革那儿,毕向革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水:“待会儿还要回单位,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了。”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张莉香听了笑:“队长,今天就不回单位了吧。” 毕向革说:“不行,领导只给了半天假。” “哎对啦,我家的童车用不上啦,你们啥时间需要,我拿给你,啊。” 张莉香听了,不觉羞红了脸,这时,陈其冰挽着一个人走过来说:“队长,早生贵子哦!” 张莉香看了不禁大惊:“哎,官兵啥时间来的?” “你们这保密工作做的,真是密不透风啊!” 大家听了都笑,官兵笑说:“是其冰没让说,她想给你个惊喜。” 张莉香听了笑:“嗯,是够惊喜的。” “你们都穿一条裤子,我看可以领证啦。”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听的是哈哈大笑。 这时,官兵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用弹壳做的“一箭穿心”,他递给莉香说:“没啥好送的,就送一个这个。”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接下来要敬亲朋好友,但蒙赫佩抬眼看见两个人,他不禁拉了拉莉香,莉香抬眼瞧见,也不禁的一下叫出声来。 这两个人,女的风姿卓越,短发干练,身材高挑,长的跟模特一样。 男的剑眉英挺,削瘦深邃,相貌清奇,如世外隐士一般。 “刘芳。” “阳永辉。” 蒙赫佩和张莉香不约而同叫了出来,这两个人的出现,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阳永辉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他指了指地上放着的两袋东西:“没什么好送的。” “我就从自家地里,挖了两袋紫薯,都是自家产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莉香听了,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她不停擦着眼泪说:“干嘛还带东西,这么重,这路上得多累啊!” 正说间,阳永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遍体通红的石头,模样假山一样,他把石头递给莉香说:“这是我在我们石桥那儿捡的。” “我给你写了一首,刻在这上面,都是我自己写的,自己刻的,一点心意,你留作纪念吧。” 张莉香接过看了一下,果然,上面写着一首诗,诗名就叫《莉香》,诗文是这样的: 尚善嫉恶爱若水,水润无间人流芳。 心存玫瑰手余香,莉花香在遇则芳。 蒙赫佩看了不禁大赞说:“这诗写的好啊!” “既是写人,又是写花,诗中藏人,含义深刻啊!” 刘芳一抬食指说:“这字刻的也好!” “我看了,这样的雕刻,能卖出很多钱!” 张莉香握紧石头,心存感恩的说:“谢谢你,永辉,认识你是我的缘分。” 阳永辉不好意思的说:“你说重了。” “认识你,才是我的缘分,也是我们家的福分。” “你结婚,我无论如何也是要来的,姑姑她来不了,她托我给你带好,她希望你能去我们那儿度蜜月,我们张开双臂欢迎你。” 蒙赫佩听了一拍手说:“哎,这个想法好啊!” “上次我们去云岭,本来还想去花场看看呐,结果没去成。” “度蜜月,我看可以。” “哎,对了,刘芳,你们两个同学,今天是约好一起过来的,还是在这儿碰上的?” 刘芳不好意思的摸摸短发:“托你们的福,在这儿碰上的。” 蒙赫佩一指她的头发说:“你怎么剪了短发啦,看起来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说着,蒙赫佩一指刘芳对张莉香说:“这是我们单位同事,刘芳,我以前常跟你提起过的。” “她跟阳永辉,不仅是同学,还是同乡。” “那个《寻儿归》,就是她帮着策划编写的。” 张莉香听了,一指他们两个说:“那可这真是缘分了。” “哎,你们结婚没有,是不是还是单身?” 刘芳听了,羞涩的扭了一下身,同时还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的阳永辉,眼中灵犀一闪,蒙赫佩看了,不觉心中一动。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五十章 鳄鱼湖失踪 如果说旅行是一场感悟的话,那蜜月旅行就是这场感悟中最甜蜜的部分。 按照提前拟好的行程,张莉香和蒙赫佩开始他们的蜜月旅行。第一站他们先去了蒙赫佩的老家还愿,然后去了重庆、上海,随后又到了杭州,在瘦瘦的西子湖里划船,感受那“千年等一回”的美丽。 湖水波光如镜,倒映着四周的秀色层岚。 张莉香斜躺在船上,将手轻轻放入水中,湖水从她指间滑过,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情,头顶蓝天流云,云逸风轻,张莉香的内心被幸福塞的满满的。 看着船头默默划桨的蒙赫佩,张莉香突然想起白娘子与许仙,她张口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你说,我们这福分是修来的吗?” 蒙赫佩听了笑说:“不是。” “我的福分是拼来的,你的是福分,才是修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这时,一阵手机铃响,张莉香拿起一看,是姐姐发来的:“你这个紫薯太好啦。” “新推出的紫薯饼,一上架就被抢光啦。” “还有吗?” 张莉香看了开心的笑,她对蒙赫佩说:“我姐姐刚才说,我们给她的紫薯太好啦,新推出的紫薯饼已经卖断货啦!” “啊,是吗?”蒙赫佩听了,兴奋的停住划船。 “哎,要是这样,那我们应该和阳永辉建立正式的商业关系啊。” “哈哈哈,哈哈哈~~~” 蒙赫佩幽默逗笑的说法把莉香笑的前仰后合,嫁给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快乐啦。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永辉的情意挺重的,回去时,我们应该给他带些回手礼。” 蒙赫佩说:“好啊!” “顺便和他谈谈,看看能不能包销他的紫薯。” 张莉香用力的点点头。 云岭岱山村,再一次来到这里,张莉香看到令他们惊讶的一幕。 阳永辉站在家门口,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很身条很高,长的很漂亮,虽然只穿了一双平底鞋,但看上去却比阳永辉还高一些。 蒙赫佩一眼便看出来,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芳! 从她的穿着看,刘芳变化了不少,她衣装简朴,少施粉黛,一眼看上去,貌似一个美丽的村姑。 这眼前的变化让蒙赫佩和张莉香惊讶,更令蒙赫佩惊讶的是,不光是穿着,刘芳整个人也变了。她说话不再像以前,那么多跳跃活泼,更多了一种老城,眼睛里也更多了很多的沉稳。 蒙赫佩不觉提出心中的惊讶:“打拼那么久,怎么突然间放弃啦?” 刘芳笑笑说:“我突然间想明白了。” 蒙赫佩问:“想明白什么?” 刘芳说:“世界很大,但真正属于你的,不多。” “所以,与其耗费一生去求索,不如放下自我,珍惜过好眼前的生活。” “哇!你说的好有禅意啊!” 蒙赫佩听了,不由挑大拇指称赞。 张莉香也笑说:“是啊,听着像个修行的人说的!” 刘芳听了甜甜的一笑,她扭头一偏,将头轻轻靠到阳永辉的肩上:“人生就是修行,希望我醒的还不算晚。” 张莉香听了,不由和蒙赫佩同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充满了惊讶。 阳永辉从火堆里扒出一个紫薯,他拿起捏了捏,然后用拿布包着递给张莉香:“有一点烫,你吃一个。” 张莉香正伸手要接,蒙赫佩一把抢过说:“我剥给你吃!” 说着,便顾不的烫手,一片一片剥起红薯来,刘芳看了眼睛一润,她用手擦了一下眼睛,一拉阳永辉说:“你也给我剥一个。” “咱们把他比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火堆旁的阳永辉甜甜的笑了,张莉香心里感觉无比的欣慰,那是她见过,阳永辉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看来,压抑在他心中的阴影,终于都消散了。 吃着煮好的玉米和毛豆,喝着温热的米酒,蒙赫佩一下话多起来,他拉着阳永辉谈起了包销紫薯的生意。 刘芳对张莉香说:“真羡慕你,莉香。” 张莉香听了问:“羡慕我什么?” 刘芳说:“羡慕你有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老公。” 张莉香听了不禁的笑,她半开玩笑的说:“你羡慕我的职业就行了,老公谈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刘芳被张莉香说的哈哈笑。 她停住笑说:“一听你,就是个办大事的,我们女人应该多些像你这样的。” 张莉香笑说:“也谈不上办大事,只能说是办点实事儿。” 刘芳说:“你太谦虚。” “你的事我听阳永辉说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民警察!” “工作不只是工作,心里还装着人民,装着善恶。” 张莉香听了说:“谢谢你的夸奖。” “永辉是个有才华的人,他不该被命运捆绑了。” “以前他救过我,我也希望能帮帮他。” “原来我还很担心他,但现在,看到你在他身边,他笑的那么灿烂,我感觉放心啦。” “对了,我看永辉很会手工,我觉得你可以多帮帮他,开个店啥的。” “嗯,嗯,嗯,……”刘芳听了连连点头:“你和我想的一样。” 她用食指一指说:“我已经帮他注册了一个网店。” “我做客服,他做雕刻。” “这山里的石头这么多,我们可以当做第二产业来做。” 张莉香听了连连点头:“嗯好啊!” “这多好,可以不出家门,还有一番自己事业做。” 刘芳望着星空,有些感触的说:“我不在乎生意怎么样,我只在乎我们,是否能长长久久。” 张莉香一下被她说动了,她看着刘芳说:“嗯。” “夫妻关系最牢固的,就是夫唱妻随。” “哎对啦,你们啥时间结婚?” 刘芳听了,甜蜜的一笑:“择日。”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笑。 晚上,蒙赫佩拥着张莉香躺在床上,张莉香说起刘芳的夫妻店,蒙赫佩说:“真为他们高兴,他们要是结婚,我一定参加婚礼!” “哎,对啦,要是到时候,我们能带自己的孩子来,那就好了。” 张莉香听了扑哧一笑:“你以为生孩子是摘桃啊,那么容易。” 蒙赫佩说:“我知道啊,所以我们要早做计划啊。”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说:“我可不想那么早生。” “我还有我的追求呢。” 蒙赫佩听了问:“啥追求?” 张莉香正要回答,却听手机铃响,打开一看,是陈其冰发过来的。 那是一条新闻链接,新闻的标题很耸动:“两儿童鳄鱼湖失踪,疑丧鳄鱼之口!” 张莉香就打开一看,新闻说,有一家人去鳄鱼湖乐园玩,中间家长玩的兴起,结果忘了孩子,等家长想起要出园,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有游客说,看到过一个孩子在鳄鱼池附近玩,还看到他爬天井,感觉很危险。但身边一直没家长,怀疑是孩子不小心掉进鳄鱼池里,被鳄鱼吃了。 张莉香看了不禁一声叹,她把手机递给蒙赫佩说:“有孩子是好,可有孩子要照顾不到,出了事,那就要负疚一辈子了。” 蒙赫佩看了说:“哎呀,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没说警察的调查结果啊。” “孩子真不会掉鳄鱼池里了吧。” “那也太恐怖了吧!”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应该不会吧。” “鳄鱼湖那么大的投资,不会出这种低级事故吧。” 蒙赫佩摇摇头:“嗯,不好说。” “我们曾给它做了一个智能总控系统,就是提高管理效率,弥补管理漏洞和不足,但他们却觉得那个预算太大,给砍了。” “最后,只给我们一个票务系统做。” “我们那个,就包括有安防预警,智能防控,可以按区域设定防控等级,能提高安全生产系数好些呢。” “可他们就是没采纳。” “百密难保一疏。” “我有些担心。” 张莉香听了说:“那我得打电话问问。” 蒙赫佩听了一撅嘴:“就是个新闻,又不是案子。” “你咋不想想人造人的事呢?” 张莉香听了禁不住笑,她安慰蒙赫佩说:“我就想问一下调查的结果。” “这个事,你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蒙赫佩听了点点头,张莉香打完电话,突然坐起说:“我们回去吧?” 蒙赫佩听了一惊:“怎么了?” “怎么要回去?” 张莉香说:“我刚才问了,陈其冰说,所里已经调查了。” “这个还不是一般事故那么简单。” “鳄鱼池的监控被保安删了,家长正带着人,堵门口烧纸呐。” 蒙赫佩听了说:“那问题也不大啊,抓住那个保安一问,不就清楚了?” 张莉香神情严肃的说:“问题就在这儿。” “那个保安失踪了。” “啊?”蒙赫佩听了吃惊:“失踪了?” “那孩子呢,一点也找到吗?” 张莉香摇摇头:“找不到。” “我问其冰了那个保安的情况,结果一直找不到人,孩子也找不到,确定是一起案子了。” 蒙赫佩听了说:“那度完蜜月再回去,不行吗?” 张莉香听了说:“回去吧。” “不差这几天了。” “现在这个事,在台湖闹的影响很大,很多媒体都报道了,我想回去,赶紧调查这个案子。” 蒙赫佩听了,一指自己说:“那好吧。” “咱们家,你最大!” “案子比你还大!” 张莉香听了吃吃的笑。 回到派出所,张莉香一一给大家分发小礼品,宋所长笑说:“这么早度完假,闻到案子的味道了?” 张莉香听了笑,她点点头:“其冰告诉我了,鳄鱼湖乐园出事了,我感觉事情不简单,就着急回来看看。” “现在案子什么情况?” “那个保安找到没有?” 毕向革摇摇头:“没有。” “很诡异。” “没人看到保安从园里出去,监控里也没有发现,他家人也没发现他回去,这个保安就这么,神奇蒸发了。” 张莉香听了奇怪:“他会不会藏在什么地方了?” “鳄鱼湖那么大,他是个保安,又对那里很熟悉,” 毕向革说:“这个我们还在搜。” “就是鳄鱼湖太大了。” “我担心他会不会自杀了,投湖啥的。” 张莉香听了说:“那孩子呢?监控里就没有发现?” 毕向革说:“孩子最后是出现在鳄鱼池附近。” “但关键的是,鳄鱼池附近的监控全被那个保安删了!” “太可恶了!” 张莉香听了说:“那有没查,保安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 廖伟说:“查了。” “他在中控室删了监控,出去就不见了。” “我怀疑,他清楚监控的死角,可能畏罪潜逃了。”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五十一章 背后存疑 台湖下雨了,昼也下,夜也下,想循着气味去追踪有些困难了。 但全市的人都在热议这个事情,毕向革他们不敢怠慢,在鳄鱼湖乐园,民警们带着警犬,挨个区的搜查,挨个湖的探摸。 在保安中控室里,张莉香讯问当值的保安。 “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事发当天有没什么异常?” 保安队长回答说:“他不爱说话,对他我们不了解,但感觉他挺尽职的。” 毕向革听了一皱眉:“随随便便就敢删视频,你还敢说他尽职?” 保安队长听了脸一红,张莉香接着问:“听说当天不是他的班,为什么他值班?” “哦,当天小王要路考,他就和高强换了。”保安队长回答说。 “你们这儿最后一个见到他的是谁?” 正问到这时,鳄鱼湖乐园的倪总走了过来,他冲张莉香招招手,张莉香走过去问:“什么事,倪总?” 倪总揉搓一下肥胖的手,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张队,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张莉香诧异:“帮什么忙?” 倪总用手一指大门方向:“你能不能帮我们劝一下家长。” “天天堵着门子烧纸,这太影响我们生意啦。” 张莉香听了,不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人家不见的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你要我怎么去劝?” “你们为什么不去劝?” 倪总尴尬的一搓手说:“你们不是还在调查嘛。” “我说他们不听啊。” “你们是警察,警察的话他们应该能听。” “你就让他们先别闹了,等调查结果出来,该咋办就咋办呗。” 张莉香听了说:“倪总,你应该把心放在配合我们调查上,而不是放在生意上。” “你们的保安随便删除视频,你们这是有责任的,人家孩子也是在你们这儿不见的,你让我怎么说?” 倪总想了一下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先赔一些钱,你帮我们中间说和说和。” “赔钱?”张莉香听了立时警觉:“为什么赔钱?” 倪总说:“拿钱消灾呗。” “这事摊到我们身上,只能怪我们倒霉呗!” 张莉香正要说话,却见陈其冰从远处匆匆忙忙跑来,她跑过来对张莉香贴耳说了几句话,张莉香听了脸色大变,随即她叫来毕向革,几个人匆匆跑往鳄鱼湖酒店。 在鳄鱼湖乐园中央,靠近行政大楼的地方,有一处造型别致的建筑,那就是鳄鱼湖度假酒店,是为远来的外国游客服务的。 几个人上了电梯,径直来到酒店楼顶,楼顶上围了很多人。 “尸体在哪儿?”张莉香一见便问。 一个工作人员指着楼顶的一个巨大箱体说:“就在那里。” 他指的那个箱体大概有十几米长,高四米左右,箱体颜色米白,箱体上还有一个窄窄的扶梯,顺着它可以爬到上面去。 “这个是什么?”陈其冰问。 “是水箱。”工作人员回答。 毕向革问:“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工作人员回答说:“有客人投诉酒店的水压低,水质差,我们就安排了维修人员上楼来排查。” “结果一上来,就发现水箱被人撬开了,里面还死了一个人。” 毕向革带着法医爬上水箱,水箱有一个开口,开口看下去黑黑的,就像一个张着嘴的黑洞,洞里漂浮着一个人,膨胀的像个气球,不停的散发着恶臭! 毕向革煽煽鼻子说:“这水是没法喝了!” 法医一旁连连拍照,拍完照法医跳将下去,将尸体用绳捆上,然后几个人一起用力将尸体拽了出来。 尸体被捆着送下楼顶,在场的人看了,都不由捂紧了鼻子。 张莉香看了一眼那尸体,尸体的样子着实可怖。因为腐败,尸体里充满了气体,膨胀变形,死者的眼球从眼眶中凹凸出来,舌头也掉在口腔的外面,整个尸体像个水泡一样,泡的锃亮,皮肤都是墨绿色的, 看着捂着鼻子凑上来查看的工作人员,毕向革笑问:“能认出是谁吗?” 工作人员连连摇头,尸体晾在阳光下,却让张莉香眼前一亮! 那尸体身上穿着的,好像是保安的制服。 “这不会是那个保安吧?”张莉香说。 毕向革摘掉手套说:“我敢跟你打赌,这就是那个保安!” 台湖派出所案情分析室,毕向革说:“经过 DNA比对,酒店水箱里的那个死者,就是高强。” “就是那个擅自删除视频,然后神秘失踪了的保安。” “死亡的原因,你来说一下。”毕向革说着看了一下法医。 法医看了一下本子说:“尸体经过解剖,没有发现有机械性损伤,死者肺膜显示有不规则暗红,怀疑是窒息死亡。” 张莉香听了说:“你是说死者是自杀,是淹死的?” 法医摇摇头:“不敢肯定是不是自杀,但大概率是淹死的,因为死者的舌骨是完好的。” 毕向革听了说:“那也太奇怪了吧。” “一个保安,哪儿不能死,为什么偏偏要撬开一个水箱,淹死自己?” 张莉香想了一下,突然盯着法医问:“你确定都检查了吗?完全检查不到外伤吗?” 法医尴尬的一扶眼镜,自从邝法医走之后,尸体由他来重新主刀,他仿佛一下少了很多主心骨,他有些不大自信的说:“我能检的的都检了,就差用放大镜了。” 张莉香听了陷入了思考,毕向革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哎,那会不会是电死的呢?” “胡四垣不就是这么作案的吗?” 法医听了猛地连连点点头:“嗯队长,你说的对,很有可能!” “电击斑很小,这个尸体因为腐败,已经出现巨人观现象,完全有可能发现不了!” 廖伟听了说:“要是电死的,那肯定就不是自杀了。” “水箱上就没有电线和触电装置。” 毕向革问法医:“死者的死亡时间呢?” 法医说:“根据死者的胃容物来判断,死者胃部排空,死者应该是在最后一次进餐后,四小时以后死亡的。” 毕向革听了看向廖伟:“酒店的监控有发现吗?” 廖伟摇摇头:“没有。” “他应该是故意避开了监控,走楼梯上去的。” 这时张莉香突然说:“那个水箱清理了没有?” 毕向革听了,猛的醒悟:“哎,对了,我们应该清理一下那个水箱的。” “忘了。” 再次回到酒店楼顶,对那个水箱里进行排空清理,结果发现两只鞋,两只保安的皮鞋。 这次,法医立了功。他在检查鞋子的时候,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最后还拆开了来看,结果发现,在鞋跟里塞着一张存储卡! 打开存储卡一看,一下就清楚了。 存储卡上存的都是视频监控文件,打开那些文件来看,他们看到了那个孩子,也看到了孩子的最终去向。 在视频画面里,一个孩子拿着弹弓四处游耍。 当他走到鳄鱼池的时候,他发现一个油漆工人留下的脚手架,顺着这个脚手架,他手脚并用,爬上了鳄鱼池天井。 然后又顺着天井,沿着电梯井下滑到鳄鱼池大厅里。 这时,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人,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馆舍锁上了门。 孩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走来走去,最后下到了鳄鱼池。 随后,他就拿着那个弹弓打鳄鱼,手里的石子打完,他又找了一根树枝,下到池子边,近距离捅弄鳄鱼。 被捅弄的鳄鱼突然一个甩嘴,一下叼住了那个孩子,随即把他拖进了鳄鱼池里。 最后的画面,血腥而恐怖,看的人连连啧声,不忍直目! “看孩子的死,应该是一场安全事故。”看了视频,宋所长说。 毕向革听了点头:“嗯,是这样的。” “但那个保安的死就有疑问了” 张莉香接话说:“嗯,从他藏匿存储卡的行为来说,他动机不纯,极有可能,他是准备拿它来敲诈谁的!” 宋所长听了连连点点头:“嗯,是这样的。” “看来,我们还要找到最后一个和他接触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张莉香听了说:“高强是溺死的,那说明,他是昏迷后才被人抛进那里的。”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凶手就应该很强壮。” “他很有可能练过举重,能轻而易举的就扛着一个人,爬到水箱上。” 宋所长和毕向革听了,都赞许的频频点头! 鳄鱼湖乐园,毕向革、张莉香、廖伟和祁科,还有另外几名干警,一行匆匆赶到鳄鱼湖乐园保安宿舍。 刚到院里,迎面就遇上保安队长骑摩托车出来,毕向革立即举手示意他下车,保安队长却加大油门冲了过来,大家见势不好,纷纷跳开闪躲! 张莉香一眼瞥见旁边有个铁架推车,她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个车子推了过去。就听“哐当”两声巨响,摩托车躲避不开,一下撞翻在地。 几个干警立时扑将上去,将保安队长狠狠按住,但没想到,那个保安队长左甩右突,几下就甩脱了他们的制服,眼看着他就要站起来逃跑。张莉香过去就是一脚,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裤裆那儿。 就听“哎呦”一声惨叫,保安队长就像一棵树一样,“咵嚓”扑倒! 在台湖派出所审讯室,张莉香单刀直入的问:“为什么要杀高强?” 保安队长说:“他要我给他一百万,不然就把视频曝光出去。” “那样,我的工作就没了。” “我做不通他的工作,只好把他杀了!” 毕向革问:“你是怎么杀的他?你说一下经过。” 保安队长说:“我跟他约好在酒店楼顶见面,我说我筹好了钱,让他过去拿。” “他一出现,我就从背后电击了他,把他电晕了,然后把他扔到了那个水箱里。” 张莉香说:“你一个人怎么扛的动他?” 保安队长嘿嘿一笑说:“这不算啥,我以前练过举重的。” “别说一个,两个我都能扛的动。”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互相看了一眼,毕向革问:“你是用什么电击他的?” 保安队长说:“我私藏的电击棍。” “凶器在哪儿?”毕向革问。 保安队长说:“我扔蟹糊了。” 带着保安队长重新指认现场,果然,在蟹糊里,他们打捞出了那个电击棍,同时被打捞出的,还有鳄鱼池的一些人骨。 在得知了孩子的下落后,孩子的家长哭的痛不欲生,孩子的妈妈坚持要看视频确认,孩子的爸爸过去搂住她说:“别看了。” “看了你会受不了的。” 一起吃过晚饭,张莉香挽着蒙赫佩在湖边散步,头顶弦月,湖水荡漾,两个人不由聊起生男生女的话题,聊到热烈处,张莉香动手直捶蒙赫佩。 张莉香笑说:“还是生个男孩好,不听话我就可以打他。” 蒙赫佩笑说:“那不如生个女的,女的都是动口不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 走到湖边凉亭处,却看到有一个人在那儿卖包,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牌子和类型不同的包堆放在引擎盖上。 张莉香看了,不由奇怪的说:“这人什么背景啊,怎么开着保时捷,还摆地摊啊?” 蒙赫佩听了笑:“噱头,纯粹是噱头。” “他是想拿这个,证明自己卖的包都是真的。” “我敢跟你打赌,这个人卖的包,肯定没一个是真的!” 张莉香听了说:“那这怎么没人管呢?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蒙赫佩笑说:“你觉得奇怪,那说明你是看到了。” “如果你只是把怀疑当成好奇,那你反而成就了人家的生意。” 张莉香听了这话,突然停住了脚步,蒙赫佩回头看着她,不由的奇怪:“怎么了?” “你的话提醒了我。”张莉香似有所悟的说,随即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队长,鳄鱼湖失踪的案子,我们可能下结论太早了。” “为什么?”毕向革那头问。 “我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毕向革问。 “保安队长说,高强拿视频敲诈他,要他拿一百万,这个有点说不通。” “高强为什么要敲诈他呢,再说了,一个保安队长怎么会有一百万呢?” 毕向革那头听了笑,他笑说:“这个也没啥,只是你不知道。” “那个保安队长可是有背景的。” 张莉香听了说:“什么背景?” 毕向革说:“那个保安队长是倪总的小舅子,他可不差钱。” 张莉香听了一下呆愣了几秒,随后她斩钉截铁的说:“那要是这么说,队长。” “那这个案子更有疑问了!” 毕向革听了笑:“莉香,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不是所有的案子都没有一点疑点啊。” “我们是警察,只能根据证据来定案,可没法根据怀疑来定案啊。” 张莉香听了说:“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再审讯一下那个保安队长,看看他背后是不是还另有其人。” 毕向革听了叹了一口气:“哎,晚了。” 张莉香听了诧异:“晚了?什么晚了?” 毕向革说:“我刚才接到报案,保安队长自杀了。” “自杀了!”张莉香听了惊问:“怎么自杀的?” “他昨晚把自己的手打破,医生就给他做了包扎,今天晚上他就用手上的医用胶布,封住自己的口鼻,自杀了。” 张莉香听了不由长叹一口气。 蒙赫佩走过来问:“怎么了?” 张莉香说:“我刚想到一个案子,有一个疑点,结果嫌犯自杀了。” “哎,恐怕要留下遗憾了。” 蒙赫佩听了笑说:“人生哪能不留遗憾的。” “你别总案子案子的,你能不能想想我们啊。” “宝贝儿,你已经是有家的人啦。” 张莉香听了,不好意思的挽起蒙赫佩的胳膊,她笑着安慰他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我们不说案子啦,我们刚才说到哪啦?” 蒙赫佩笑说:“我们说到造人啦。” “再不造人,那真就可留遗憾啦。” 张莉香听了就做举手就要捶他之状,蒙赫佩见了开怀大笑,他嘻嘻笑着跑开了,张莉香笑着在后面追,堤岸上回荡着他们开心的笑。 跑着跑着,张莉香感觉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吓的“哎呀”一声叫,脚底下有团黑乎乎的东西! 蒙赫佩闻声跑回来看,原来,张莉香被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狗绊到。 诡异的是,小狗身上还发着亮,仔细一看,原来那黑黑的狗子身上竟然绑着一个发光的小灯泡,两个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小怪物逗的哈哈笑。 旁边的绿道上,有人在悠闲的漫步,有人在独自的吹笛,隐约的灯光下,看不见他们的面庞,只看的见他们的人影。夜风拂水笛声残,隐约阴影山外山,在岸边的堤下,还有亲密的人搂抱在阴影里缠绵,世界是那样的祥和宁静。 唯独远处,在月光清拨的水影里,不时出现巨大的旋转波浪,湖水里,似有不明的暗影,在翻动! —(完结)—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四十五章 心理攻防 “海贵花!” 毕向革把带回来的证物放到宋所长桌上:“弹痕比对了,和张莉香身上取出的那枚一致。” “甲板上发现的血迹,确定是谭龙的。” “现场发现的头发,提取到的DNA证明,海贵花到过现场。” “从所有这些证据看,应该是海贵花杀了谭龙。” 宋所长听了,拿起证物看了一下问:“这个海贵花为什么要杀谭龙?”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张莉香说:“这个很奇怪,我们调查了,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谭龙的家人说,他们没听说过海贵花,也没听说过马兰,更没听说谭龙和她认识。” 宋所长听了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他紧蹙眉头说:“这就匪夷所思了呀!” “海贵花找不到,但现在证据看,又是她杀了谭龙,而她又和谭龙没什么关系,这个案子蹊跷啊!” 毕向革啧声一下说:“这个确实奇怪。” “按理说,海贵花还在逃亡,我们没有一天不在追查她,她躲藏还来不及,怎么还敢还出来杀人?” 宋所长听了说:“那会不会现场还有第三人?” “海贵花死了,她的枪落到了别人手里。” 张莉香听了说:“这个现场没有发现,不排除这种可能。” 宋所长听了,不禁抱起了胳膊:“要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失责啊。” “这个案子上面已经几次过问了,现在又整出这样的案子,市民议论很多啊。” 毕向革听了,惭愧的说:“对不起,所长,这个我有责任。” “不过,我们已经把台湖搜遍了,就是找不着她人啊。” “她不会已经自杀,死在什么地方了吧?” 宋所长听了说:“自杀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但海贵花身背多条人命,又携带巨额现金,不到山穷水尽,她应该不会自杀。” “那个胡四垣呢,他还是什么都不交代吗?” 毕向革摇头:“不交代。” “以前是哑巴,现在是聋子。” 宋所长听了说:“这个案子上面关注的很,你们要抓紧了。” “不要把目光只盯在海贵花身上,要从多方面入手寻找线索,早日破案。” “我不想给你们设定什么期限,但我需要你们拿出具体可行的方案。” 张莉香和毕向革听了,都有些愧疚的点点头。 走出所长办公室,毕向革说:“现在怎么办?” “所长好像也挺不住了。” 张莉香想了一下说:“所长说的对,我们不应该把目光只盯在海贵花身上。” 毕向革听了说:“那你说咋办?” 张莉香说:“幽灵洞尸案案情重大,胡四垣脱不了干系,他咬定不说,应该是看我们抓不到海贵花,他好把罪责都往海贵花身上推。” “我看,我们不能让他得逞,要想办法寻找他的弱点,突破他的防线。” 毕向革听了说:“那我们重新提审他?” 张莉香说:“队长,你已经审过他很多次了,我看换人如换刀,这次由我来,你去他家。” 毕向革听了问:“去他家干什么?” 张莉香说:“再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毕向革立正敬礼:“是,队长!” 张莉香伸手要打,毕向革却扮个鬼脸跑了。 再次来到胡四垣家,毕向革搜的特别下功夫,床褥、花盆、书籍、还有墙上的相框他都没放过,甚至就连墙壁他都敲了。在卧室的鱼缸里,他们甚至挖出一枚戒指,可一番搜查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毕向革大口的抽着烟,有些着急上火。 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好像有人要找胡四垣,毕向革出来一看,看到一个女孩正和民警那儿说着什么。 毕向革便问:“什么事?” 门口的民警回答:“她过来要找胡老板。” 毕向革听了,敏感的追问:“找胡老板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那女孩看看里面,有些诧异的说:“我给他打零工,我找他结工钱。” 毕向革听了一愣:“打零工,做什么?” 那女孩说:“看护。” 毕向革听了纳闷:“看护?看护什么?” “胡四垣家里还有病人?” “不是,我是替他看护设备。”那女孩说。 “哦!”毕向革听了,不由的心头一动:“看护设备,看护什么设备?” 女孩回答:“看护服务器。” 毕向革听了问:“服务器,什么服务器?” 那女孩说:“我不懂,他说是他们旅馆的服务器,他要我帮他看着。” 毕向革听了就问:“服务器在哪儿?” 那女孩说:“在我家。” 毕向革听了就觉得奇怪:“他们的服务器怎么会在你家?” 那女孩说:“我是做兼|职的,老板说放我家好安排,我不用天天上班。” 毕向革听了就带人过去,过去一看就明白了,那女孩说的“服务器”其实是一台GOIP。 原来,那女孩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就让她的女朋友帮着问,她女朋友是在“风华旅馆”上班的,于是就帮她问了马经理,马经理听了就让她找胡四垣,胡四垣就给她安排了这个活儿。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做这个?”毕向革问。 “就百八块钱。”那女孩说。 毕向革听了不由的说:“八百块钱看这个,你还不用上班,你这活儿轻松啊!” “那你平时负责什么?” 那女孩说:“我只负责开关机。” 毕向革听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眼光如炬的看着那女孩,那女孩不禁有些害怕,毕向革直盯着她说:“你这钱这么好挣,你就没想想为什么?” 那女孩怯怯的说:“我什么也不懂,问什么。” 毕向革不由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哎,你知不知道,胡老板让你看的设备是干什么用的?” 那女孩摇头:“我不知道,他说是上网用的。” 毕向革听了又叹了一口气:“哎,你是被他骗了!” “你知道吗,你看的这是一台GOIP。” “你知道GOIP是干什么用的吗?” 那女孩摇头,毕向革说:“这是一种号码转换器,是诈骗分子给自己穿马甲用的。” “你做这个,等于给他们做帮凶。” 那女孩听了脸色立变,人一下就傻了。 派出所审讯室,张莉香和胡四垣激烈的攻防。 胡四垣开始还是不说话,要不就是左顾而言他,张莉香早有心理准备,审讯前她特意看了马兰的所有材料,对胡四垣的对抗她做足了预案。 看胡四垣一直装傻,张莉香没再追问马兰的下落,而是告诉胡四垣一个消息,这一下,彻底打破了胡四垣的心理防线! “胡四垣,马兰已经找到了。” 胡四垣听了大吃一惊,他不禁脱口问:“在哪儿?” 张莉香看了淡淡一笑:“她杀了一个人,然后又跑了。” 胡四垣听了吃惊:“她杀了谁?” 张莉香说:“水上养殖场的谭龙,你听说过吗?” 胡四垣听了摇摇头:“没听说,我不认识。” “她怎么会杀他?”胡四垣听的满脸疑惑。 看胡四垣满脸疑惑和吃惊,张莉香接着说:“怎么,奇怪吧。” “老实说,我们也感到奇怪。” “现在看,马兰身上藏了很多秘密,有些秘密可能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把马兰绳之以法,这样你也可以减轻些罪责。” 胡四垣听了斜乜起了眼睛:“你别想诈我,我不吃这一套!” 张莉香听了笑,她笑笑说:“你不信我是吗?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 “马兰有一个外号,你知道吗?” 胡四垣听了奇怪:“什么外号?” 张莉香说:“马兰有一个别号,人称海贵花。” “海贵花?”胡四垣听了冷冷一笑:“这算什么外号,我也有,这能说明什么。” 张莉香说:“一个身份一个过去,你知道海贵花这个身份后面隐藏着什么吗?” 胡四垣听了一脸轻蔑:“什么?” 张莉香说:“海贵花还有一个情人,你知道吗?” “什么!”胡四垣听了脸色立变,他立即追问道:“谁?” 张莉香举起手中的一份材料:“这是我们查到的马兰和她情人的聊天记录,你想不想看看。” 胡四垣听了瞪大眼睛:“不可能!” “我了解马兰,你们别想骗我。” 张莉香听了笑,她拿起那份材料走到胡四垣身边:“你还不相信我是吗?” “那我就给你看一些,看了你就明白了。” 张莉香说着,将手中的材料折了一下,然后放到胡四垣面前:“看吧,这是海贵花说的。” “海贵花这个微信号我们已经核实了,捆绑的就是马兰的手机,你该不会说,这些你事先都知道吧。” 胡四垣听了,瞪大了吃惊的眼睛,张莉香指着材料说:“你看这里,这里海贵花说,我把钱都提出来了,你收拾一下马上跟我走。” “这是她情人说的。” “那个老|胡呢,你不怕他知道吗?” “海贵花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特意告诉他知道的,要不然,他的钱也不会转给我。” “我说现在警察都在盯着你,你最好把钱都转到我名下,他就都转给我了。” “看到没有,有没有感觉自己欺骗,被背叛!” 胡四垣看的有些发呆,张莉香接着说:“马兰涉嫌杀人已经确定,台湖已经被我们围定了,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你和她不一样,我看你就是个抛尸,你干嘛要把自己和她捆绑在一起?” “她的背景有多复杂,这个你知道多少。” “说吧,马兰现在藏在哪儿?” 胡四垣呆呆的有些不说话,好像还没从雷击中苏醒,张莉香提高声音说:“胡四垣,你知道马兰现在可能藏在哪儿吗?” 胡四垣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莉香继续规劝:“你不要不听劝啊。” “你现在人财两空,临了还被她当诱饵,你干嘛还要做她的替罪羊?” “马兰现在藏在哪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胡四垣呆呆愣愣的怔在那里,张大了嘴,好像没有听到张莉香的问话。 张莉香看到胡四垣的表情,想了想,回到审讯桌前坐下。 扔下手里的材料,张莉香说:“胡四垣,我也不逼你。” “我劝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个道理,你一时翻不过这个个儿,这情有可原。” “我给你点时间,你好好想想,我希望你能把这事儿想清楚了。” 夜里,胡四垣开始翻来覆去的做梦,梦里,他梦见自己在拉黄包车。 天气变幻无常,一时阳光毒辣,一时风雨交加,一时雪花飞舞,一时又漫天黄沙,但他却光着脚,一直在路上奔跑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醉人的芬芳,那是一种很令他兴奋的香,浓郁的花香混合了人体的体香。 马路前面走着一对情侣,女人穿着一件旗袍,高高开叉的旗袍下雪白一片,他不禁侧过头看了一眼。 看完,他一下停住了脚步:“这个女的怎么这么像马兰?” 他赶紧回头往车上看,却突的一下梦醒:黄包车上拉的不是人,而是一尊塑像! ------------ 第三卷 潜尸惊魂 第五十三章 结案留疑 台湖又下雨了,雨下的很急,像是一步要踏进雨季,感觉梦里都是雨! 冒着雨,毕向革、张莉香、廖伟、祁科还有另外几名干警,一行几人匆匆赶到鳄鱼湖乐园,他们这次来有一个目标,抓捕保安队队长。 保安宿舍是一个两层高的楼房,外面带一个院落,毕向革他们停好车刚到院里,迎面就遇上保安队长骑摩托车出来。他没穿雨衣,只穿着保安制服,毕向革看见立即示意他停车。 没想到,保安队长却加大油门冲了过来,大家见势不好,纷纷跳开闪躲! 摩托车带着水花直冲过来,张莉香眼疾手快,她一把将道边的一个架子车推了过去,就听“哐当”两声巨响,摩托车撞在架子车上,一下翻到在地。 几个民警立时上去,将保安队长狠狠按住,但没想到,那个保安队长左甩右突,竟然甩脱了他们的制伏,眼看着他站起来就要跑。 张莉香过去就是一脚,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裤裆那儿,就听“哎呦”一声惨叫,保安队长就像一棵树一样,“咵嚓”一下撂倒! 在派出所审讯室,张莉香单刀直入的问:“你为什么要杀高强?” 保安队长听到这句话,料知警方已经掌握案情,便说:“他要我给他一百万,不然就把视频曝光,我做不通他的工作,只好把他杀了。” 毕向革听了说:“你只是负责管理保安,没有必要为这事负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保安队长说:“他要是把视频曝光,我这个保安队长就做不了了,他要价太高,我满足不了他,只能把他杀了!” 毕向革听了问:“那你是怎么杀的他,你说一下经过。” 保安队长说:“我跟他约好在酒店楼顶见面,我说我筹好了钱,让他过去拿。” “等他出现,我就从背后电击了他,把他电晕了,然后把他扔到了水箱里。” 张莉香听了说:“你一个人怎么扛的动他?” 保安队长嘿嘿一笑说:“这不算啥,我以前练过举重。” “别说一个人,就是两个我都能扛的动。”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都不由互相看了一眼,毕向革问:“那你是怎么电击他的?用的什么工具?” 保安队长说:“电棍。” 毕向革听了问:“电棍哪来的,现在在哪儿?” 保安队长说:“我扔蟹糊了,那是我出去旅游时,在一个地摊儿买的。” 根据保安队长的指认,毕向革他们在蟹糊里打捞出了那个电棍,同时被打捞出的,还有鳄鱼池的一些人骨。 在得知了孩子的下落,孩子家长哭的痛不欲生,孩子的妈妈坚持要看视频确认,孩子的爸爸过去搂住她说:“别看了,算了,警察不会骗我们的。” 孩子妈妈坚持要看,陈其冰就给她看了,看完,孩子妈就昏死过去了。 毕向革和张莉香看了直摇头。 吃过晚饭,张莉香挽着蒙赫佩出来,夜空弦月,湖水荡漾,人们惬意的湖边散步。 说到鳄鱼湖孩子失踪的案子,张莉香说:“还是生个男孩好,不听话我可以教训他。” 蒙赫佩听了笑,他说:“那不如生个女的,生个女的省事,女的动口不动手。” 张莉香听了笑。 道边有一个人在卖包,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包堆在引擎盖上,张莉香看了说:“这人什么背景啊,怎么开着保时捷还摆地摊啊?” 蒙赫佩听了说:“噱头,都是是噱头。” “你别看那车,那车是他拿来证明自己的,证明自己卖的都是正品。” “我敢跟你打赌,这个人卖的包,肯定没一个是真的!” 张莉香听了说:“那就没人怀疑?” 蒙赫佩说:“怀疑是因为你思考了,很多人都是不思考的,只是冲动购物。” 张莉香听了,突然停住了脚步,蒙赫佩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张莉香掏出手机:“你刚才的的话提醒了我。” “什么话?”蒙赫佩问。 这时,张莉香已经联系上毕向革:“队长,保安队长说的我们还需要核实,我觉得这里面有疑点。” “什么疑点?”毕向革问。 张莉香说:“保安队长说,高强拿视频敲诈他,要他拿一百万,这个说不通,高强为什么要敲诈他呢?再说了,一个保安队长怎么会有一百万呢?”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这个也没啥,只是你不知道,那个保安队长可是很有背景,很有钱的。” 张莉香听了说:“什么背景?” 毕向革说:“保安队长是倪总的小舅子,这个你不知道!” 张莉香听了一下愣了几秒,随后她斩钉截铁的说:“那要是这么说,队长,那这个案子就更有疑问了!” 毕向革听了笑,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莉香,但是,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一点疑点没有啊。” “我们是警察,只能根据证据来办案,可没法根据怀疑来办案啊。” 张莉香听了说:“可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审讯一下那个保安队长,看看他背后是不是还另有其人。” 毕向革听了叹了一口气:“哎,晚了。” 张莉香听了诧异:“晚了?怎么晚了?” 毕向革说:“我刚才接到报案,保安队长自杀了。” “啊,自杀了!”张莉香听了不由惊问:“怎么自杀的?” 毕向革说:“他昨晚把自己的手打破,医生给他做了包扎,晚上他就用手上的胶布封住自己的口鼻,把自己闷死了。” 张莉香听了不由长叹一口气,蒙赫佩走过来问:“怎么了?” 张莉香说:“我刚想到一个案子有一个疑点,没想到嫌犯自杀了。” “哎,恐怕结案要留下疑点了。” 蒙赫佩听了说:“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啊,咱们想想咱女儿不行吗。” 张莉香听了扑哧扑哧的笑,她笑说:“谁跟你说我想要女儿啦。” 蒙赫佩一摊双手说:“这个我不能选吗?” 张莉香听了笑,她抬手要打他,蒙赫佩却笑嘻嘻跑开了,张莉香笑着在后面追,堤岸上回荡着他们开心的笑。 就这样跑着跑着,张莉香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绊到,她低头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脚底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头上还戴个灯泡 蒙赫佩闻声跑回来看,原来,张莉香被一个不知从哪儿跑过来的小狗撞到,小狗是条黑狗,全身通黑,在黑夜里根本看不到! 搞笑的是,小狗的主人为了让别人能看到,给小狗身上安了个灯泡,两个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小怪物逗的哈哈笑。 湖岸边,有人在悠闲的散步,有人在孤独的吹笛,还有人在摸黑钓鱼,就在这隐约的世界里,看不清他们的面庞,只看见他们的身影。 夜风拂枝笛声残,隐约山影湖水泛,岸边边坡下,还有人亲密的搂抱在阴影里,世界是那样的祥和宁静。 唯独远处,在月光清拨的水影里,不时出现巨大的水窝,旋转翻腾。 湖水里,似乎有不明的暗影,在翻动!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