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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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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刀手吴水晶
“编号组sr11012012欢迎你到来,请即时做好重生的准备。”一个冷清的声音在林蓉蓉的耳边响起。
林蓉蓉下意识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重生准备?这里是哪里?”林蓉蓉四下一看,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奇怪的她就是看清楚了眼前转过一身白衣打扮的男子。
男子淡淡一笑解释道:“这里是轮回者协会,掌管宇宙中所有的重生者和各种形式的穿越者的组织。”
林蓉蓉的嘴巴顿时成了‘o’形,无比惊讶的低叫了声:“什么?还有掌管重生和穿越者的协会?”
林蓉蓉之前在网络上也看过不少穿越或重生类小说,却从未想过还真的能穿越重生,而且还有专门掌管穿越重生者的组织协会。
“是的。你在协会里的编号组是sr11012012,请务必遵守我们协会的规则,否则你的重生生命值会被扣分,负分将被抹杀。”
林蓉蓉还没来得及分析好自己要不要利用重生这个作弊器重新活一回,听见‘抹杀’两个字便心头一寒,惊疑道:“抹杀?呃,这是《无限恐怖》吗?我的电脑没有弹出过‘你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这样的对话框,我肯定我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不满!”
她一没遇车祸,二没失业,不是孤儿,更没有爱人出轨。她家庭幸福美满,日子过的也舒服惬意,为什么要穿越重生?
男子挑了一下眉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林蓉蓉,似乎极为头痛回答这样的问题――“这是前段时间协会做了个霸王党的抽奖,你很幸运中奖了。”
“中奖?中奖就把我抓来强迫我重生?”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林蓉蓉头一回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就快死了!”男子冷冷说道:“夜里发生了地震,你家人已经都死了。所以我才说你很幸运,拥有加入重生协会的机会。”说完转身对身后方向的黑暗一挥手。
与此同时,林蓉蓉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幅只在电影里看见过的恐怖画面,天塌地陷,很多人睡在床上瞬间被深埋!
“我女儿……”嘴巴抖索了几秒,她艰难的开口。
“很抱歉。”
“我把这个机会转给她!拜托,让我的女儿重生吧!”林蓉蓉哀求地说着,通红的双眼流着泪。
男子的一只眼睛被随意散下的刘海遮住,默然道:“……对不起,我们只抽取了你的灵魂。”
“那让我重生回一个星期前,我要带我家人离开地震区。”
“这不可能。所谓的重生,就如同穿越,只是到了不同的时空。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不同的选择构筑不同的时间分支,若果人都可以重生在自己原本的时空,那这个世界早因为左一个右一个的重生穿越者而崩塌了。除非你满一级,那样就可以有一次机会轮回到自己原本的时空,但那也是你灵魂脱离身体前的一分钟,你不可能改变什么。”
“如果是这样,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有一分钟,我能做什么?”最后一丝希望消散,林蓉蓉木木地低语。
男子转过身盯着眼前直愣愣念叨的林蓉蓉,半晌方才开口说:“你冷静下来接受现实吧,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就算回去,按照你的身体受到的伤害也无法重新承载你灵魂,只能是魂飞魄散化为灰尘。”
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珠,林蓉蓉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望着男子,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更加清透,“那请问,协会的规则是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重生顾问,接下来我将给你介绍一下规则,只有两点需要遵守。一,按时按要求完成任务;二,不能对轮回空间里的人泄露你轮回者的身份。”说完男子对着林蓉蓉的眉心虚点了一下,转身独自走进了无尽的黑暗。
令林蓉蓉大为惊恐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不受控制地跟着男子走进了那一片令人感到不安的黑暗里。下意识的她张大了眼睛,生怕周围会突然蹦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心里的不安情绪还没散去,她就觉察到了自己如受到操控一般停了下来。一道声音就在前方响起:“待会儿你重生后,重生协会会给予你一项简单任务,你重生之后就尽全力去完成它好升级,每一次升级都会完善你的灵魂。”
“哦。”林蓉蓉无意识的应声。
男子不理会林蓉蓉愣愣的表情,继续说道:“记住凡事一定要努力,否则是很难升级的。”
“那是什么任务?”林蓉蓉问。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协会会给你重生顾问系统,进入任务的时候系统自然会告知你。”
林蓉蓉一想,顿时明白了这个重生顾问系统的作用,像玩游戏会收到提示一样,有金手指带着自己升级。
男子神色格外严肃地说:“另外,由于你是新人,所以第一次任务会很简单,只是让你练练手。如果不能在这相当于送分的时间里升满级别,你就很难被重生协会召回了,将彻底融入到那个空间里。”
“融入是什么意思?”林蓉蓉被男子严肃的表情影响,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询问:“重生了还可以被召回吗?”
“融入就是会被固定在那个时空中不能脱出。轮回者完成任务会自动回到这里,在时空灵魂接收处休息等待或者直接进入下一次任务轮回。只要你这边的身体可以再承受你的灵魂回归,你也可以选择回去你本来的世界。好了,跟你说的就这么多了,保重。”
突然听见男子说再见,林蓉蓉连忙问道:“喂,我会重生到哪啊?”
“韩剧。搜查了你记忆,好像只有这个你的知识点最多最容易得分。”男子一说完就凭空消失在了黑暗中。
啥?知识点最多的是韩剧?林蓉蓉反应过来后老脸大红,急忙大声解释道:“那只是我平常的消遣,我上学时有认真学习的!!!”
眼前一暗。
当林蓉蓉是双眼再次看见光明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
她正在犹疑不定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神奇的系统空间,一个冷清的男音在林蓉蓉意识里响起:
“进入剧情:《刀手吴水晶》。
困难程度:一级。
参与轮回者:一人。
任务:重新俘获高满秀,结婚即完成任务。可获得魅力值加五,知识点加五,心计值加五。”
重生顾问系统闪现着剧情:美女吴水晶年轻时是个万人迷,却让人大跌眼镜的找个了体重一百五的肥胖男做男朋友,最终还踏进了结婚礼堂。
就在结婚前夜,吴水晶家被因父母的巨额欠债而被法院贴满了封条,在婚礼前一刻又得知未婚夫高满秀的最后一轮司法考试失败。
虽然对爱情死心塌地,但吴水晶是一个十足的拜金女,由于惧怕贫穷她在婚礼现场选择了逃婚。被抛弃的高满秀去了美国,改名为卡尔并积极减肥,摇身一变成为了英俊不凡的高尔夫球选手。
八年后吴水晶沦为一个身材发福的大龄剩女嫁不出去,而男主高满秀功成名就帅气回归。命运逆转,这一次吴水晶不顾一切展开了倒追活动,殊不知他们俩的爱情,将从高满秀对吴水晶展开的复仇行动重新开始。
剧情介绍完毕,林蓉蓉这才回过味来,自己重生在一部韩剧《刀手吴水晶》里,而她自己现在就是那个超现实超爱钱的女主吴水晶。
林蓉蓉不禁叹了一口气,哎,还真是没有什么难度。这部剧纠缠了十六集,那高满秀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别的女人,心一直被吴水晶占据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吴水晶开始几集将高满秀气得发狂,顶多三集就完结了。
看韩剧,不就是看个纠结么?
但完成任务,便要轻快。
林蓉蓉正想继续搜索详细剧情,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几个人模模糊糊的谈话声,她心念一转,刚刚想着外面在说什么,系统就直接放大给了她。
林蓉蓉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欢喜,原来系统还有这种功能,太强大了。
“你怎么能和这种人一起生活?”一个年轻男人压低着声音问。
“还是可以忍受的。”一个女声细声细气地说着:“经理虽然有过分的一面,但我吃点亏不就行了吗?”
林蓉蓉眉头一蹙,这个说话的女生,估计就是女二陆大顺吧,一个外表看来很柔弱善良,实则很有心计的伪白花。听听她这一句,表面好像是在同事石载与贤美跟前为吴水晶辩护说着好话,实际是在说吴水晶对自己很过分,她是在吃亏,是很善良的在忍受呢!
“真是天使下凡。呀,别这样了,找找别的房子吧,我帮你去找便宜的房子怎么样?要不去我家……”
石载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便被陆大顺打断了――“不用了。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经理收留了我,虽然房租依旧是按时收。”
这时一道新的女声加入进来,只听贤美愤愤不平地说:“天啊天啊,我们都几个月没有按时发工资了,房租还按时收?也太过分了!”
“是啊!而且连家务活都是你做!”
“连家务活?哎呦,在这里被呼来喝去也就算了,在家里还要受气?真是太过分了。”
“大顺你前世肯定是灰姑娘,经理就是那个继母!”
回想刚刚快速回顾过的剧情,听着石载和贤美两个接连着为陆大顺抱不平,林蓉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猛吸口气打开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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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刀手吴水晶
门外的说话声、低笑声刹那间消失了,石载、贤美与陆大顺端端正正的站着,一脸恭敬的表情。
林蓉蓉径直走到三人的身前站定,视线在她们脸上挨个扫过,最后停留在陆大顺脸上,与她静静地对视。林蓉蓉明瞭自己不是吴水晶,对高满秀没有感情只有任务,但对于陆大顺这朵伪白花,她还是决定要早早远离。
“陆大顺,我这人吧,比起那些没有自知之明或者爱阿谀奉承的人,更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无能却装作善良的人!我要是骂你的话,只会显得我是坏人,不是吗?”
“对不起。”陆大顺的脸庞褪去了血色,一副不安又乖顺的模样。
“你对不起我什么?我说讨厌你,你可怜巴巴的回应对不起做什么?在这时候你这般表现,就等于说我在无故欺负你。你又变成了善良的天使,而我再次成为了巫婆!”林蓉蓉冷冷地说道,两道乌黑的眉毛高高挑起,唇角浮现一缕冷嘲。
陆大顺眼底藏着意外的神色快速闪了她一眼,极为不自然地低下头去,一边小声辩解:“经理,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蓉蓉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陆大顺,你自己方才也承认了,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你。社长这几个月也没有按时给我发工资,我还有爸爸和弟弟要养呢!租住在我家,我不能收你房租吗?帮忙做了家务活,但在我家吃饭从来没收伙食费不是吗?你吃亏了,我也不愿你继续委屈着忍受我,搬出去吧,我们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陆大顺双目瞳孔立即放大,她从来没想过要搬出去住,现今外面哪有房租那么便宜并且还管吃饭的房子。“经理,我不能……我可以做家务活,也不觉得委屈,你让我留下吧!”
对陆大顺,工作时见面就足够麻烦了,回到家里实在是不愿意再见面了,有她的善良那么凸显着,是个人都感觉她林蓉蓉……咳,是吴水晶……不是好人啊!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让石载帮忙。”林蓉蓉淡淡地回望了陆大顺一眼,也不多说话,返身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留下表情不一的三个下属。
三天后,陆大顺已经搬出了吴水晶家。
那天听陆大顺哭哭啼啼地说要搬走,吴水晶的爸爸和弟弟起始是表示反对的——大顺这么可怜,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搬出去了可要怎么生活呢,水晶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陆大顺的小手段、以及吴爸爸和吴弟弟的反应林蓉蓉看在眼里,不由得一声叹息。其实在剧里,陆大顺的伎俩并不高杆,但吴水晶却屡屡败北,这不是吴水晶笨,而是她这个人不擅长向人示弱。
在林蓉蓉眼中吴水晶在与家人相处这个方面明显方法是不对的。所以尽管为心软又爱乱花钱的爸爸、以及同母异父且不懂事的弟弟操碎了心,却因为常常板着脸利索着一张刀子嘴,结果身边的亲人没有看明白她的豆腐心,倒让虚伪做作的陆大顺鸠占鹊巢,被爸爸和弟弟视作亲人般呵护。
但林蓉蓉可不是那个坚强到内心万分痛苦,依然掉不出一滴眼泪的吴水晶。
自从高中时妈妈抛弃了贫困的家庭要跟别的男人离开,吴水晶哭了一夜也没有求得妈妈的回心转意,她便认为贫穷是万恶之源,而眼泪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从那以后,吴水晶的人生理念发生了变化极度拜金,而且不管遭遇到多么伤心难受的事情,她都没有再哭过。
面对爸爸和弟弟对陆大顺的怜惜不舍,林蓉蓉只用了一招:哭!一边眼泪横飞,一边哭述陆大顺是怎样在珠宝店的同事跟前诋毁自己的。
对水晶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吴爸爸还是很疼爱的,而对于吴弟弟来说,自打他记事起就没有看见自己家姐姐哭过,那一刻突然瞧见在自己心里无比彪悍的姐姐泪飞如雨,心灵那个震撼无法以言语描述,而且也很不是滋味——我姐姐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伤心成这样啊?
于是,陆大顺几乎是立刻的被吴爸爸和吴弟弟请出了家门。
不过林蓉蓉做事还是很有底线的,她也不断人生路,谁找份工作都不容易,陆大顺继续在珠宝店上班,林蓉蓉也公事公办,只是小心翼翼收好了自己的设计图,防备再被陆大顺盗走。毕竟,对于一个设计师而言,图纸、灵感,才是她们的艺术生命,现在吴水晶就是她,她会捍卫好自己的一切。
午餐时间,经理办公室——
电视里,高尔夫球选手卡尔回国参赛,并且希望在韩国找到一位终生伴侣的新闻正在热播。高满秀回来了,他在pga获得了冠军,成为万人瞩目的男人回来找寻失去的自尊心了。
贤美坐在沙发上不住蠕动身子,兴奋地一拍手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有能力、长得帅、财产厚,这样的男人要找新娘?哎,不知道是哪个女的,简直太幸福了!”
“不是说还不知道会是谁吗?”陆大顺好似不在意的一笑,双眸却悄悄张大了些。
看完了新闻,林蓉蓉暗暗叹气,抬手关掉了电视。好吧,剧情快开始了,她就要和高满秀见面了。可,如果不按照剧情走,林蓉蓉自己只知道吴水晶与高满秀重逢的地点就是当初他们俩结婚请客的酒店,却不了解准确时间。而这个时间,是吴水晶的好友必淑为她安排的相亲宴。
因此,林蓉蓉不得不去联络一下她陌生的闺蜜金必淑。
金必淑是一家高级婚姻介绍所的小主管,为人直爽,对水晶的拜金理念嗤之以鼻,常常当面数落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但同时又对水晶怀着真诚的友谊,对她十分照顾。
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这一点,吴水晶才会跟金必淑做朋友,有什么心里话也乐意先她吐露,毕竟再怎么现实俗气的人,也需要一两个真心交往的朋友。
“说实话,这门相亲本来不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才帮你安排的,我可是冒着如果被人发现就会被开除的危险。”金必淑板着脸说:“你是六十二分,朴医生可是九十七分。”
林蓉蓉悻悻地瞪了必淑一眼,不满地咕哝:“六十二分?我有这么差吗?”
“没有能力的爸爸,正在上学的弟弟,你年薪在三千万以下,最大缺点是已经三十四岁了。”金必淑微微摇头,目光在手里的资料上转了一圈,狠狠地吐槽。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你了,朋友。”
林蓉蓉双手合十,认真的拜了一拜,惹来金必淑一个没好气的白眼。
二天后的早晨,林蓉蓉正陷在一个和女儿拥抱对话的温馨梦里,“叮铃铃……”一道铃声不停的在头上方的位置传来。
迷迷糊糊伸出手一把摸到响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林蓉蓉便听见话筒那边一个清爽的女声不客气的响起:“水晶啊,今天的相亲没忘记吧?我可是尽力为你找了个条件好的,你可一定要抓住了……”
水晶?还相亲?这位打错电话了吧?林蓉蓉二话不说便将电话挂断了。五秒后,她清醒了过来,脑子一懵。啊?她做了什么呀?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依然是金必淑打来的。
打着呵欠林蓉蓉坐直了身体,迅速调整状态,接通应答:“喂,哦,必淑,刚才不小心按错键了。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金必淑在电话里对林蓉蓉发了一顿牢骚,紧接着一再叮咛:“华盛顿大酒店,七楼餐厅,今天下午一点钟。你可千万不要出差错。”
“知道了。谢谢,真的谢谢了。”林蓉蓉甜蜜蜜地笑着说好话,一面跳下床打开衣柜,开始一件件的挑选合适的衣服。
最后林蓉蓉挑了一件精致的黑色连衣短裙,黑色显瘦些,可以遮一遮。这件裙子是简洁的大圆领,只在腰线上方有一道宽宽的枚红色腰带收身,衣料刚刚包住臀部,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使她看起来即优雅又时尚。
到了华盛顿大酒店,林蓉蓉四处张望记忆里高满秀的身影,终于在电梯关上前及时赶到了,却差一点被电梯门夹住。
“啊——吓死我了!”
林蓉蓉轻轻拍了下心口,长出一口气,暗道:剧情惯性还是蛮大的,那吴水晶不是也差点如此了么?咳咳,我在想什么呀,我现在得相信我自己就是吴水晶呢!自我催眠。
貌似感觉被打搅,高满秀的经纪人郑顺吉不高兴地开口说:“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搭乘电梯?”
因为了解这个男人是高满秀的经纪人,以后自己还会跟他接触,所以林蓉蓉好脾气的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我赶时间。”
这时电梯里原本给高满秀领路的酒店服务员说话了:“对不起,请您使用别的电梯。”
林蓉蓉哪可能去搭别的电梯,她不就是冲着跟高满秀见一面来的吗?想到这里,她目光微微从在场几人脸上掠过,最后把注意力落在了高满秀身上。瞪圆了眼睛,林蓉蓉脸色一沉语调上扬:“我说了,我赶时间。”
“没关系,一起搭乘吧。”终于,从看见吴水晶的脸后便一直发愣的高满秀回过神来,开口打圆场了。
林蓉蓉朝他灿烂一笑,而后不客气的站在了高满秀与郑顺吉两个人的中间。她微微仰着头,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电梯上显示楼层的指示灯,眼角余光却偷偷斜瞄着高满秀的一举一动。
高满秀的视线焦点就落在她一人身上,心情复杂、眼神闪烁不定。
直到林蓉蓉感觉再也无法佯装没察觉,才呼出一口气,眼睛看似随意地瞟向身旁的高满秀。两人目光接触,他连忙避开了。林蓉蓉淡淡地笑,细细注视高满秀的表情,看见他不自在,旋即追问:“或许我们认识?总觉得你好像我很熟悉的人。你,是不是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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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刀手吴水晶
高满秀有些惊慌地眨了眨眼睛,想不到该怎么回答,一时无语。
林蓉蓉再问:“很面熟。你是谁?”
高满秀的眼神变冷了,很面熟但想不起来?真是让人很不高兴的话题。
旁边的郑顺吉笑了,打趣道:“卡尔,看来你在韩国的人气还不够高啊,好歹也是著名的高尔夫球选手,居然……”
林蓉蓉仿佛迷茫般歪头仔细想了想,又左右看看了周围,然后终于一握拳恍然大悟的模样,兴高采烈地说:“哦,对了,卡尔,刚才还在电视里看见过。不好意思,我对高尔夫球不太了解。这么相遇也算是缘分,给我签个名吧!”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提包将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拿出来递向高满秀。
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满秀接过了林蓉蓉手里的纸和笔,紧接着他神情呆愣,回忆起了被吴水晶抛弃在结婚礼堂的那一天。那种如同在地狱里受刑一般的感觉又来了,心底翻起了痛苦的巨浪,高满秀强忍着心痛及愤怒,在纸上流利的签上了卡尔这个名字。
林蓉蓉一脸笑容看着微垂着双眸的高满秀,嘴角高高上扬,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说道:“请写上――给吴水晶。”
高满秀手里的动作一顿,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瞥了她一眼,随后一笔一划的恨恨写上‘吴水晶’,他心情激荡,竟然将笔尖都写折断了。
一旁,备受惊吓的郑顺吉情不自禁瞪大眼睛,傻了般望着笑盈盈站在他们眼前的林蓉蓉,嘴里默默念着吴水晶这个时常让高满秀情绪不稳甚至发狂的名字。
林蓉蓉神色自然的接过纸笔,表示不用介意笔的事,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签名,然后懒懒地说:“卡尔……这个名字似乎很悲剧喔!我记得,在《毕业生》里,还有在《泰坦尼克号》里,那个被抛弃的未婚夫都是叫卡尔的……那么,卡尔先生,你的韩文名字是叫什么?”
高满秀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复杂,身体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
与此同时,七楼到了。
林蓉蓉说了这段剧情里原本是高满秀解释给郑顺吉听的话,主要就是想引出他的兴趣,更是为了说出她下面要说出口的话语,因此她也不急着离去。
此刻林蓉蓉便又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即收,俏生生的凝视着高满秀,脸色有些黯然的开口说:“你可能觉得我这样说话太不礼貌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感觉上予我而言很亲切。你的眼睛,很像我过去爱着的男人,所以我不知不觉就多话了。”
林蓉蓉垂下眼睫,仿佛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抬腿离开了。她知道,按照剧情,高满秀会好奇得跟着吴水晶去餐厅,然后亲眼目睹吴水晶与那个朴医生相亲受辱的一幕。
林蓉蓉想着自己如果真与那个朴医生见面,让他说出什么刺耳的话来,那就太丢脸了。反正与高满秀先见上一面的目的达到了,那个朴医生哪凉快就呆哪去吧!给金必淑发了个短信,编了个有事不能到场的理由,林蓉蓉便自顾自的找了个桌坐下,要了一瓶红酒。
这瓶酒要十六万韩元,吴水晶平日里是舍不得喝的,她省吃俭用的存钱就为了照顾没工作的爸爸和正读书的弟弟。不过林蓉蓉没有这个顾虑,只要搞定了高满秀,吴水晶的家人将来自然不会生活艰难;而她自己,需要一杯酒来麻醉由于痛失亲人而疼着的心。
只是一夜之间,她林蓉蓉就失去了所有亲人,父母、丈夫、女儿……尤其是女儿,那就是她的心头肉。林蓉蓉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挽回自己的女儿!
当听到那个自称是她的重生顾问的男子说,满十级就可以有一次机会轮回到自己原本的时空,可以回到灵魂脱离身体前一分钟的时候,林蓉蓉就下定了决心,自己要回到那一分钟将女儿护在自己的怀里,尽最大的可能最大的努力去挽救女儿的生命。
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成功了女儿也是孤儿了。但,这是一个做妈妈的心意。
而达成这个愿望,需要林蓉蓉去完成一次次剧情任务,也意味着她必须去虚情假意、不择手段,哪怕是欺骗是伤害是利用无辜人的感情,例如高满秀。
林蓉蓉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往胃里倒酒,这具身体的酒量很好,也不容易醉,只是她的心情此刻难受着,眼里闪烁出晶莹的泪光。
默默坐在不远处的高满秀看见的就是这伊人独自神伤的一幕。
见到林蓉蓉的那一刹那,他头脑一片空白。这些年,他就是靠着对水晶的恨支撑过来的,无论是减肥还是打球,他都将要击碎的目标当作吴水晶。七年的爱八年的恨,吴水晶在他高满秀的生命里已经实实在在的存在了十五年,岂是可以随意忘却的。
而就在刚才,林蓉蓉的那一句“你的眼睛,很像我过去爱着的男人”,便让八年来一直内心充满了愤恨的高满秀产生了不可遏制的好奇心。
这八年来,高满秀觉得吴水晶从来没有真心爱过自己,她可能是为了‘谁考上首尔大学法律系,我就答应谁做我的男朋友’这个诺言,更可能是为了找一张长期金卡,才答应与自己结婚;要不然吴水晶也不会在婚礼前自己对她坦白最后一轮司法考试没有通过而决定逃婚,并且是跟一个有钱男人跑去了美国。
当时自己在电话里是怎么哭着乞求她回来的,说没有她自己可能会去死;然而,吴水晶是怎么回答的,冷冰冰的一句“那你就去死吧!”
这会高满秀就想着:吴水晶可能真心爱过某个男人吗?那个男人,为什么和我眼睛相似了?他是谁?
他按捺不住想知道答案,撇下了郑顺吉和即将开始的招待会,紧紧追在林蓉蓉身后来到了七楼餐厅,结果没见她与谁见面,倒是一个人神情黯淡的在喝闷酒。
高满秀清楚,一旦吴水晶开始喝酒,就会一杯接一杯,但绝对要小心,不能让她醉。吴水晶发起酒疯来是很恐怖的。过了一会儿,发现吴水晶的脸色慢慢泛红,高满秀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是水晶她醉酒的前兆。
他挥手叫来餐厅服务员,要了一杯冰块用手绢包好,疾步走到林蓉蓉桌前将手里的冰袋递向他眼中的前未婚妻,一面不自然地说了声:“吴水晶小姐,我想你现在需要这包冰块。敷敷脸吧。”
林蓉蓉茫然抬头,望见站在眼前的男人是高满秀,不禁暗暗苦笑了一下。
“谢谢。”收敛了放纵的心神,她勉强对高满秀微笑感谢,伸出手接过了冰袋贴在脸颊。一阵冰凉的气息解除了脸上的燥热,瞬即冷静了林蓉蓉浮荡的情绪。
高满秀顺势在林蓉蓉桌对面坐了下来,酝酿了一下语言,出声搭讪:“我看水晶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林蓉蓉嘴角微微一弯,仿佛想要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偏偏又力不从心一般,接着她低垂下眼眸,让人无法看到她此时眼中的神情,只听到她苦涩的声音:“每次到这个华盛顿大酒店来,我都很不开心。”
高满秀双眉一扬,黝黑的眸子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灼灼生光,“哦?我听说这家酒店可是韩国顶级的酒店之一啊,水晶小姐为什么不满意呢?”
“不是酒店的问题,是因为对我来说,这里有让我感觉悔恨的往事。”林蓉蓉眼里含着忧伤,秀眉微颦着喃喃低语:“我也不想再来,但是却又怀着万一的想法,或许……满秀……他或许会回来这里看看……”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林蓉蓉嘴里吐露出来,高满秀不由得一下子懵住了,愣愣望着面前的人瞬间失声。
林蓉蓉再次吞下一口红酒,眼睛微红,簌簌落下几滴泪,也不看身前的高满秀,兀自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满秀他……应该很恨我吧?我回来了,却找不到他了……我好后悔……”
高满秀定定地看着林蓉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乱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吴水晶,她居然哭了,说她后悔了?吴水晶,不喜欢来这里却依旧来,是因为怀念他高满秀?他,能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
林蓉蓉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颤抖着手为高满秀和自己倒满一杯酒,郁郁一笑说:“我只能再喝一杯。因为满秀不在我身边,八年了,我都不敢喝醉……卡尔先生,谢谢你听我说了会心里话……这件事一直憋在我心里,感觉好难受,今天却不知怎么的,觉得卡尔先生是很亲切、很值得我信赖的人,一点都不像陌生人……来,我请你喝杯酒,然后我就要走了。”
高满秀故作淡定地干咳了两声,纤长的眼睫眨了眨,露出底下深遂的黑瞳。“那个满秀,是水晶小姐你先前说的――过去爱的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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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刀手吴水晶
“嗯,是的。满秀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我现在仍然放不下的人。当初不该逃走的,无论怎样也不应该。”林蓉蓉仰头喝掉最后一口红酒,左手托腮视线低垂,另一只手将酒杯放在桌上轻轻拨弄着,“如果能回到那个时间,我会问满秀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承担,而不是害怕得转身逃跑。”
高满秀非常惊讶!自己是吴水晶唯一爱过,并且现在仍旧有感情的男人,那她当年为什么要背叛他?她要他承担什么,那时她害怕什么,自己全部都不清楚。
“逃走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以说说吗?”高满秀蹙眉,心里闪过一丝紧张一丝期待。
林蓉蓉微微歪着头,眯起了那双带着水雾的黑眸,轻声说:“不能呢!这是只能对满秀说的事情……对不起了,卡尔先生。谢谢你,我必须得走了。”
说着她目光停留在高满秀脸上转悠了一圈,轻咬着嘴唇利落的站了起来,摆明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走出餐厅,林蓉蓉回头看看依然独自坐在桌边的高满秀,她的唇角勾勒起一抹黯淡的笑纹――“抱歉了,高满秀,似乎要彻底的利用一下你对吴水晶的感情,我才能回去我的世界。不过幸好,除了拜金一些,吴水晶本人也是真心爱你的,在你还是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的时候就爱着你。所以即使结婚后我走了,你们也会很幸福吧!如果能够这样,我也稍微减少了一点欺骗你的愧疚。”
回到珠宝店,记得应该有同学会的东西送来,林蓉蓉问贤美:“我外出的时候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贤美先是摇头,紧接着才想起来,赶紧在柜台下面翻出一张白色暗花的请柬双手递上,“啊,有一张请柬,好像是您高中同学会的邀请函。看信封写着需要邀请函才可以进入,请您到时务必带上。”
林蓉蓉接过请柬,朝贤美点点头。进入办公室随意翻阅了下请柬,放在茶几上的提包里。
离同学会还有一周,在这一段时间里,林蓉蓉需要重新维护自己的脸,并且重点整理自己发福的身材。毫不吝啬的,她再次往一家专业美容中心交了大笔钱,什么按摩减肥、熏香减肥、运动减肥的,努力大胆的尝试着。虽然没有一下子猛然减掉多少肉,不过皮肤的光泽好了,腹部看着也平坦紧实了少许。
到了同学会这一天,林蓉蓉早早去美容院准备了一番,画了个淡妆,脖子上佩戴了她自己设计的一款钻石项链,穿着新买的一件精致的蓝色连衣裙。
林蓉蓉选择蓝色是有目的的。最近在心理学的测试中发现,几乎没有人对蓝色反感,蓝色是灵性与知性兼具的色彩。浅蓝可以使人精神放松,宝蓝在热情中带着坚定与智慧;明亮的天空蓝象征了希望、理想及独立,而暗色调的深蓝,意味着诚实值得信赖。
蓝色在穿着上是最没有禁忌的颜色,想要使人心情平静,想要对方听你讲话时,穿蓝色的衣服是好的选择。刚巧这次的同学会,林蓉蓉需要高满秀耐心听自己说话。这件恬静可人的淑女裙装,随意打造出高雅而浪漫的气息,是夏日炎热气息里一枚闪闪发亮的清凉蓝宝石,带着一丝甜蜜与神秘,完美衬托出了林蓉蓉想要的气质。
“哦,水晶来了?满秀也在呢!”吴水晶的另一个好朋友李英爱,发现林蓉蓉到场急忙扬声打招呼。
李英爱是吴水晶二十年的朋友,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她感觉自己在吴水晶身边的前十五年是跟班一般受气的存在,所以最近这五年做了珠宝店的顾客后便是努力向水晶收利息一样的心理。当然,她欺负水晶的时候感觉很爽,但水晶遇到难事时她仍然站在水晶这一边的,典型的我的朋友随便我教训,但别人欺负就不行!
知名高尔夫球选手卡尔就是当年的胖子高满秀,这个消息在满秀和水晶到来之前已经在同学之间传遍了。高中时代,校花吴水晶与大胖子高满秀的情侣组合可是校园里一大不可思议,关于他们俩的神奇的恋爱故事至今依旧人同学们津津乐道。甚至,大家伙暗暗拿两个人的见面打了赌,就赌如今再次见面高满秀还会不会理睬吴水晶。
金必淑认为高满秀受了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被逃婚那么大的羞辱,如今绝不会原谅吴水晶。而李英爱则有相反意见,她觉得高满秀过去对水晶死心塌地的,现在肯定会重新拜倒在水晶的石榴裙下。
――要知道高满秀之所以最后一轮司法考试没有通过,就是因为考官问他,如果他女友吴水晶让他去打劫银行会怎么办?换作别人,估计会圆滑的说维护法律和正义,可高满秀竟然老实地回答如果水晶需要,他会去!
到场的同学都各执己见,最终金必淑与李英爱打赌坐庄,开价一万韩元赌高满秀会怎么做。此时见姗姗来迟的吴水晶终于现身,人群里不由得一阵喧闹骚动,而后大家伙皆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闭住了呼吸。
林蓉蓉淡笑着打量会场,人群立即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路,她刚刚看见一身精心装扮的高满秀,他就迈开他那双长腿走过来了。友善的向林蓉蓉伸出手,高满秀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
“……好像是不久前见过了。”林蓉蓉深深地望了高满秀一眼,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涩然的笑容,语气里夹着抹自嘲:“难道不是想当做不认识我吗,卡尔先生?”
高满秀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回答:“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天看你没认出我,所以才没说明。对不起了。”
“我居然没有认出你,确实是我的错。那么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八年不见,你过得好吗?”林蓉蓉摇摇头,眼角余光刚好看见围观的一些同学在窃窃私语。可恶,必淑、英爱,居然敢拿我打赌!
“嗯,不错。”高满秀轻轻点了下头,黑眸凝视着林蓉蓉,转而问道:“你过得好吗?”
“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呢?假话是――我很好。”林蓉蓉睁圆了眼睛,随即单刀直入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高尔夫球手应该很忙,为什么抽出宝贵时间来同学会?是不是,你对我依旧有留恋?”
“是啊,正如你所说,回国前我对你好像还存有留恋,这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高满秀笑笑承认。看见林蓉蓉嘴角一翘流露出一丝笑容,他忽然眼眸一转又沉下脸来,语音低沉道:“不过今天这样见面以后,又似乎终于可以彻底放弃了。”
林蓉蓉闻言,脸色一白,低头不敢看围观众人的脸色,心下却已经羞愤欲死!高满秀突兀来这么一句,实在是太过分……她自己事先已经做了一场戏,怎么没有感动高满秀一点呢?这个剧情简直是太惨无人道了!她林蓉蓉又不是真正的吴水晶,哪有那么厚的脸皮,能把人拉过来就亲上去?
而且,她可没有忘记,吴水晶一头热吻上去的结果,是被高满秀无情嘲笑,说她好像他家养的一只博美犬,那只小狗就与她一样正处在发情期!
怎么办?自己要怎么扳回这一局?
林蓉蓉环顾矗立在周遭不远的同学,心下暗暗焦急。倏地,她瞥见了一道不属于吴水晶高中同学的白色身影。那个人――那个人……是郑顺吉的堂弟,职业骗子郑宇泽,剧里的男二号!
林蓉蓉心中一动。男配什么的,他们的代名词不就是男主与女主的感情催化剂吗?
长出一口气,林蓉蓉几乎是立刻想出了对策。原剧里,极力节食减肥的吴水晶在追高满秀的时候饿晕了,就是郑宇泽抢在高满秀反应过来之前送她去医院的。要赌吗,赌剧情的惯性,郑宇泽会过来解救自己脱困?
林蓉蓉悄悄地使劲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脸色愈发不好看,眼底泪光晶莹,激动得嘴唇哆嗦般喃喃有词:“彻底……放弃了吗?满秀……你对我……放弃了?”
高满秀眉头一扬眼神闪了闪,没有搭腔。
林蓉蓉的表情充满了悲伤,依依不舍的最后抬眸凝视了高满秀一眼,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紧接着,她咬紧了嘴唇,仿若游魂一样转过身,低着头塌着肩膀,一步步向门外走去。林蓉蓉背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绝望的世界当中,留在这里的就只是一个没有了生命力的躯壳。
好似用尽了浑身力气,刚刚走到宴会大厅门口,林蓉蓉就软软的晕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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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刀手吴水晶
高满秀看着林蓉蓉倒下,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刚醒悟过来抬腿跑向门口时,一个男人已经抢先一步抱起了晕倒在地的林蓉蓉,飞一般地跑出了大厅。
人群一阵咋呼,被突如其来的戏剧性发展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高满秀早已急急忙忙追出去没了踪影。刚开始一瞬间没有人能够用语言形容自己的震惊,而震惊过后,大家心里剩下的就只是深深的八卦之情——看来,吴水晶与高满秀的传奇故事,还会继续。
“有人晕倒,请帮忙!”郑宇泽横抱着林蓉蓉急声对医生说,他身后紧紧地跟着心神不安跟来的高满秀。
“晕倒前有什么意外吗?”
“没有。她突然就倒下了,来的路上一直没有意识。”
高满秀与郑宇泽同时回答,而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于是,高满秀沉沉地说:“是我认识的人。”
郑宇泽眉心一皱,旋即放松,嘴角流露出一缕笑容道:“有熟悉的人在那就太好了。我原本还担心她来着!”
“天啊,是不是卡尔!?”
“您是卡尔吗?”
林蓉蓉听见周围有人在惊诧的低喊。她当然不是真的晕倒,只是想避开众目睽睽之下被高满秀嘲笑的命运。一被郑宇泽送进医院,听见急救室的医生开始询问病情,她知晓再伪装下去就会被轻易拆穿,便轻吟一声假作要醒来了。
高满秀看看床上的林蓉蓉,招呼郑宇泽到一边,轻声说:“今天谢谢你,相关的后续我会处理。”
“哦。那么,我先走了。”郑宇泽明白高满秀这是在赶人了,也识相的准备闪人。走了两步,他回过头来好奇的问:“恕我多嘴,或许,那是你喜欢的女人吗?”
要知道,郑宇泽最近的业务便是利用高满秀的名气,以他堂哥郑顺吉的名义在一些愿意投资的企业家之间诈骗,摸清高满秀身边的人际关系,对郑宇泽十分重要,这也是他今天会混进同学会的原因。
被人问到自己说不出口的隐痛,高满秀不由地眼神一暗。“的确是多嘴了。请回吧。”按捺住心底的烦闷,高满秀勉强维持礼貌点了下头,就转身看向病床上的林蓉蓉。
高满秀没注意的是,在他转身后,郑宇泽冲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此时此刻,高满秀的心思都在刚刚‘苏醒’的林蓉蓉身上。
“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我怎么了?这是在医院?”林蓉蓉抬手按住额角,声音虚弱地问。
“嗯,是医院。你刚才晕倒了。”
“哦。我没什么大事,只是平时有点贫血、低血压,加上最近有点累。”林蓉蓉病怏怏地坐起来,示意身旁的医生不用忙了,“回去吧,不要乱花钱,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高满秀当然不想就这样放手不管,便劝她留下来好好检查。所以,林蓉蓉就故意讪笑了一下说:“看来是在关心我,对吗?一见面就这样子麻烦你,我会过意不去。不是说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吗?那就不要再管我的死活了。”
一下子,高满秀沉默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静。
林蓉蓉盯着他的脸,察觉他不自然的闪躲,她的眼睛出现了一丝神采,“我有话和你说。”
“哦。什么?”
林蓉蓉神色温柔,缓缓地开口:“满秀啊,不是有句话说过吗,分手了才知道有多爱。这句话应该是真的,离开你以后我才了解有多爱你……独自吃饭的时候,下雨没有伞的时候,喝醉酒没地方打电话的时候,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你……”
高满秀眼神收缩,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我很傻吧?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了。”林蓉蓉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带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世界上真的有想忘记却无法忘怀的事情,对我来说,你就是。”
高满秀迅速地转过头去望向别处,仿佛打定主意不再向她这里看一眼,不再受她迷惑,冷冷地说:“是吗?可世界上也有无论多想原谅也都不能原谅的事情,对我来说,那就是你。我不是过去那个对你唯命是从的大胖子高满秀,我是卡尔。”
林蓉蓉难过的红了眼眶,看了一眼远处不时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伸出手抓住高满秀的胳膊,急切地说:“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做卡尔,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忍?我知道,让你变成今天这样的人是我,是我做错了!能够重新见到你,就应该很感激了,可是我这里——这里好痛!”
林蓉蓉左手紧紧地捂住心脏的位置,一脸难过,酝酿许久的眼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让高满秀不由自主泄露出一丝惊慌。
“请你记住,我人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抛下了满秀你离开,我再也不想做那种后悔的选择了。在你明白我的真心之前,我会放下自尊心一直祈求,我不会再先放弃你的,我会等你到你说原谅我的那一天。”
林蓉蓉说完从自己的小提包里拿出纸笔,写上电话号码塞进高满秀胸前的口袋里,一面低声说:“这是我的电话号。我会等你电话的,如果原谅了请你一定要打给我,好不好?”
高满秀低头看看那张贴近自己心口的字条,再看看泪眼婆娑的林蓉蓉,竭力保持着冷漠扭过头去,淡淡道:“我不会打的。”
林蓉蓉笑笑,起身走出急诊室,走到门口她方才回过头来。凝望着神情落寞的高满秀,林蓉蓉坚决的大声说:“我会等的,就向你曾经说过的,‘我会疯了似的爱你!’,我爱你!”
新的一天开始了,生活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只有一股不为人知的暗流,在悄无声息地涌动着,越来越急。
晨曦的光茫从窗户透进房间,照在林蓉蓉睡着的床上,清晰勾勒出她显得有些孤寂的脸庞。
那天在医院告别后,三天的时间一晃就已经过去。
这几天,高满秀过得也并不愉快。他想起林蓉蓉说的会放下自尊心,会全心全意爱他的话,内心即感到难过,又充满期盼。高满秀明白,自己对曾经的恋人并没有像嘴上说的那样轻易忘记,相反的,他有多怨恨她,就有多惦记她。
但,水晶是不是真的变了,悔悟了呢?高满秀想确认水晶是不是真心爱自己,为此愁容满面。
由于心理动摇对吴水晶不再抱有满满的怨恨,高满秀练习打球的时候都不在状态,方向定位和命中率明显的下降。同一时间,林蓉蓉所在的珠宝店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郑宇泽。
郑宇泽这次去接近林蓉蓉,只是想更近距离的观察她,先备档,然后看以后会不会用得上这个信息。
林蓉蓉对郑宇泽的来历和目的都清清楚楚,也不惧他,听闻郑宇泽借口是想给即将成为女朋友的人买戒指,当下是热情的向他推销自己设计的几款钻石戒指。最终,郑宇泽选择了一款绿宝石戒指,款式很漂亮。这样,他们算是有了一个友好的认识。
久等不到高满秀的电话,林蓉蓉也只有按照剧情的推进想办法了。她没有亲自去,而是拜托金必淑为自己给高满秀送来一封信。那信里,有高满秀当初写给吴水晶的一封保证书。
“我高满秀从今天起直到死,只爱吴水晶一个人,不会被其他任何女人所诱惑,并且绝对服从吴水晶的命令,我发誓像对待女王那样对待吴水晶。1998年12月14日高满秀”
高满秀收到纸条的时候,他的经纪人郑顺吉也是焦头烂额。
他好不容易联系警察设局抓住了冒名顶替诈骗钱财的骗子,却发现那是自己的堂弟。当年郑顺吉的爸爸因为经济原因卷走了他们兄弟俩所有的家财逃去美国,致使考取了首尔大学的郑宇泽由于缴纳不出学费而缀学,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郑顺吉对叔叔及堂弟郑宇泽内心感到愧疚,郑宇泽借用自己名义骗走的属于高满秀的钱,郑顺吉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回来,更不能报警抓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到长得一表人才的郑宇泽,高满秀却突然头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验证水晶是不是真心爱着自己的方法:他想把骗子宇泽打扮成富翁,然后介绍给水晶认识。
郑宇泽提出条件:“我接受这件事,帮你去考验一下你女人的真心,但作为条件,你不能再追究我行骗的事。”
“只要你以后不再行骗,我就不再追究。”高满秀点点头。
郑宇泽眉宇一掀,撇了撇嘴说:“反正我只打算给我哥一点颜色瞧,也没想继续骗人,就这么办了!”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协议。在他们身旁,无奈的郑顺吉那表情是囧囧有神……我们卡尔,就那么想知道吴水晶的真心啊?还有,宇泽,什么叫给哥一点颜色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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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刀手吴水晶
郑宇泽还在纠结着学习财阀二世的品味以及训练打高尔夫球的时候,高满秀已经来到了林蓉蓉的家门口。
由于林蓉蓉一时大意,吴爸爸和吴弟弟又一次联手闯祸了。吴爸爸躲着抽烟被一心想拿监督费的吴弟弟抓了个正着,惊惶之下吴爸爸将燃烧的烟扔进了沼气池,结果引起了爆炸,被掀翻的井盖高高飞向天空后落下,正好砸中停在她家路道不远的一辆新车,赔偿费用四千万韩元,存折上的所有积蓄一下子花得个精光!
林蓉蓉极度郁闷中,哎呀喂,姐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就在她蹲在马桶上默默懊恼时,高满秀上门了,被吴爸爸接待了。而后,知晓女儿最近正在为高满秀伤神的吴爸爸帮忙解释了当年水晶逃婚的原因之一:吴家欠债,家产物件都被法院查封。
等穿着流氓兔睡衣,披散着头发且素面朝天的林蓉蓉迈着麻痹的双腿从卫生间慢慢挪出来,看见衣装笔挺坐在自家小客厅的高满秀,她彻底地窘迫了。依自己此刻的形象,能勾引住男人么?
递上一张邀请函,高满秀看林蓉蓉的目光温和了不少,表情却依旧淡淡。
林蓉蓉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道:“要我去吗?满秀,你原谅我了?这是你的答案,我们和好了?”
高满秀嘴边不觉扬起一抹久违的笑意,“那就要看你的决定了。水晶,输赢都取决于你。”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蓉蓉一眼。
林蓉蓉就想了:我能怎么选择呢?还不是速战速决!
结果林蓉蓉熟知剧情,也千算万算,到了开友谊赛招待会的那一天,她出电梯门的时刻,高跟鞋居然奇迹般的还是给电梯门缝隙处卡住了――解救她的,也依然是刚好赶到的郑宇泽。
“哦?绿宝石先生?”
郑宇泽手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谢您了。”林蓉蓉微微的鞠躬感谢,一面在心底吐槽剧情的惯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郑宇泽蹲下身为林蓉蓉穿上高跟鞋,同时充满诗意的开口了:“这种情形突然让我想到了一则有名的童话,《灰姑娘》。”
林蓉蓉不由得暗自淬了一口:泡妞都没新意!
“如果是灰姑娘的话,鞋就不该这样合脚了。”
这时候,男主登场了。高满秀一边大跨步走过来,一边说:“不是吗,宇泽?跳舞时能把舞鞋掉落在王宫,那么鞋子就应该比脚大;愚蠢的王子却命令让人去找穿着合脚的姑娘,那不是错了吗?”
眼中光芒一闪,郑宇泽慢条斯理地询问:“这样说也对。那王子找到的姑娘是谁?”
“应该是能够以假乱真的‘灰姑娘’。”高满秀想,是时候考验一下林蓉蓉的真心了,于是跟她撒起了心里琢磨了好久的谎言。他笑吟吟地介绍说:“两位虽然打过招呼,还是由我来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吴水晶小姐;而这位是我的赞助商,郑宇泽社长。”
“社长?”林蓉蓉挑眉。看来他们还是准备玩真假富翁的游戏呀?可这对于轮回者来说,有挑战性吗?
“嗯,四年前我们合作投资了一个大项目,现在宇泽先生也是我的赞助人。”高满秀满面笑容,一边说一边细细端详林蓉蓉的表情。
林蓉蓉听着露出了奇妙的微笑。再次礼貌的对郑宇泽点点头,她转而问:“那旁边这位,是满秀你的经纪人吧?好像在报道上看见过。”
正准备替郑宇泽大吹特吹的高满秀闻言一窒,看看林蓉蓉神情淡淡落在自己经纪人身上的视线,心情却感觉迅速舒适了起来,先前望见林蓉蓉与郑宇泽站在电梯口相谈甚欢时心口涌起的烦闷不翼而飞。
在高尔夫球场,林蓉蓉遇到了好朋友金必淑和李英爱,从她们嘴里,林蓉蓉听到了关于郑宇泽是拥有五百亿身家的富豪的传说。林蓉蓉暗暗好笑,想着高满秀他们几个也太会编了。
宴会后,高满秀邀请林蓉蓉第二天再来看他的正式比赛。“明天能来吗?我只邀请了你,下午四点钟。”
“好。”林蓉蓉干脆地回话。
高满秀微笑着点头,忽然又凑头到尾随在身旁的郑顺吉耳边,低声说道:“对了,哥,延期偿还贷款的事怎么样了?”
郑顺吉一呆,霎时来不及反应,看见高满秀定定地注视着自己,赶紧吞下一口唾沫圆谎:“哦,那个事啊,好不容易才延期了。这次拍广告挣的钱,要赶紧还贷款才行啊!”
“满秀贷款了吗?”暗暗磨了磨牙,林蓉蓉竭力表现惊诧的睁圆了眼睛,着急地问:“你也缺钱?”
郑顺吉摆摆手,顺势使劲拍了拍高满秀的肩膀,恨恨地说:“哎呀,别说了!千叮万嘱的,他依旧染上了赌博的恶习,钱没了,连珍藏的高尔夫球杆也卖了……说起这个我就伤心啊……如果没有郑宇泽社长,现在状况都成什么样了……”
“别说了,记者会听到的。”高满秀左右看了看,轻咳两声,拉拉郑顺吉的胳膊,示意他小声一点。
郑顺吉这会演上了瘾,极其麻利地编着话,唉声叹气地埋怨,毫无顾忌地说:“唉,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卡尔身家有五十亿了,其实他现在就跟乞丐差不多。现在你给我清醒清醒吧,小子!”
“知道知道了,我不正在反省着嘛!”
看高满秀连连低声下气的赔小心,林蓉蓉也假装上了,这样子演一场,难度并不高。“郑顺吉先生,别骂满秀了。变成现在这样,郑顺吉先生也有错不是吗?你是满秀的经纪人,就应该帮忙管理好他的财产,怎么能让他拿去赌博呢?”
郑顺吉一下子哑了火,望望天再看看地,最后悻悻地说了一声:“我先去开车。”走了。
目视郑顺吉走远,林蓉蓉转回了眸光,仰头望向高满秀,眼睛一眨也不眨。
暗淡了眉眼,高满秀默默任由她注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暗嘲的出声:“怎么?我让你失望了,是吗?”
淡淡叹了口气,林蓉蓉语气很平淡,让人很难听出任何情绪,“哦,有点。满秀啊,你不准再赌博了。”
“你说过爱我的,是吧?”高满秀忽然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语气咬得很重,“也就是说,不管我是有五十亿的身家,还是负债一身,你都会爱我,对吧?”
“嗯。”
“那就这样吧,我们明天见。”
高满秀说完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林蓉蓉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嘴巴的弧度翘的老高,任务,就快完成了吧?
不出意料,她刚刚走出宴会酒店,便被郑宇泽拦住了。两个人一同去游车河,而后郑宇泽带她去品尝了美味的红酒,最后,他向她传达了赌约:“明天有空吗?”
“明天要去看比赛。”
“哦。”郑宇泽恍然大悟般,紧接着带着一股惋惜的神情说:“真是遗憾!明天有个我赞助的音乐会,没有同伴所以想邀请水晶小姐。时间是下午四点钟。”
“那……好像就真的不行了。”
“忽然间好想跟卡尔来一场比赛,”郑宇泽笑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绿宝石戒指,径直戴在林蓉蓉中指上,一面深情款款地表达:“还记得吗,代表健康和美丽的绿宝石戒指?这个跟水晶小姐很相配呢!明天四点钟在音乐大厅,我会等你。是去看卡尔比赛,还是和我一起看演出,就看水晶你的选择了。我会高兴地等待你做出的选择。”
林蓉蓉翘起手指欣赏着:唔,戒指确实漂亮,吴水晶很有珠宝设计天赋。可今晚,我不会给你们答复。
郑宇泽回去,没有带回明确的答案,说只能等着看看。高满秀心里七上八下的,郑顺吉也说好奇得快疯了,吴水晶究竟会选择哪边呢?
林蓉蓉不会帮吴水晶选择错误,没有翻来覆去的在爱情和财富的天平之间摇摆不定,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去上班。到了四点钟,她准时出现在音乐厅门前。
郑宇泽看见她一身精心打扮的到来,心里一沉,脸上倒是不动声色。
林蓉蓉微微鞠了个躬,笑笑说:“不好意思了,宇泽先生。想给你打电话,才发现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是觉得无论如何都需要来跟你说一声才过来的。感谢你邀请我来看公演,可是今天满秀有很重要的比赛,我一定要去给他打气。”
“这么说来,水晶小姐是选择卡尔了?”郑宇泽一愣。他没想到,林蓉蓉人来了,却是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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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刀手吴水晶
林蓉蓉从包里掏出个戒指盒递给郑宇泽,脸上带着歉意接着说:“这个戒指很漂亮,但它的主人不是我。我已经拥有了很珍贵的戒指。”说着她将左手贴到脸前展示了一下,她中指上,一枚金色的指环淡淡闪耀。
“这个是满秀以前送给我的。为了这个,他跑去建筑工地打了一个月的工。”林蓉蓉微笑着解释,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怀念,“我当时还假装生他气,故意给丢掉了。后来夜里独自打着手电筒在草坪里趴着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满秀他,那时候就很让人费心,学生不好好的上学,跑去做建筑工。这个戒指不是很昂贵的钻石戒指,但满秀的心意很贵重。宇泽先生,满秀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太好,但他做事一向很努力。我说这些是希望,不要因为我的选择让你对他产生意见,还请你继续支持他。”
“你想拜托我?”郑宇泽的表情现出丝丝古怪。说真的,他现在有些羡慕高满秀了,同时,为眼前的女人感到抱不平。
“嗯。拜托宇泽先生了。请帮助他,但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长睫轻轻扑扇,林蓉蓉再次礼貌的对郑宇泽鞠躬行礼,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唇角弯起了一道狡黠的弧度。不管自己是不是来得及准时到场观看高满秀的韩国首次比赛,游戏已经结束。
果然,刚开始看见林蓉蓉没有到场的高满秀还惴惴不安,嘴里对郑顺吉说着自己根本已预料到了,也不在乎,却接连丢掉了好几球,让一票观众连连叹气。
但接到郑宇泽一条“吴水晶过去卡尔那边了”的短信后,高满秀的低气压刹那扭转,手感好得不得了。
“我不是说了吗,她来不来我无所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比赛的空隙,高满秀扭过脸,眉开眼笑。
郑顺吉嘴巴抽抽‘嗤’了一声,不客气地拆穿他:“无所谓你还开心得合不拢嘴?刚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了都来气。你这辈子,就被那女人吃得死死的吧!”
首场比赛以高满秀的超高表现而结束。看人群逐渐散去,林蓉蓉就微笑着迎上了高满秀。
“今天满秀你的表现很精彩啊。我有点小事要解决,所以来晚了。错过了开始的比赛,好可惜呢!下次比赛什么时候,还能收到邀请吗?”
“当然。”高满秀明朗的一笑,露出脸颊深深的酒窝。
林蓉蓉见气氛不错,就再接再厉地说了:“满秀,我们和好吧,重新交往吧!”
高满秀认为,水晶果然对他是有真心的,就高兴地答应了。
三个人于是结伴去晚餐,为高满秀首场出色表现庆祝,他们倒没发现,席间被餐厅服务生拍了照片,等他们一走就挂在了网上。
郑顺吉也很知趣,出了餐厅就推说有事先告辞了。高满秀就载着林蓉蓉在汉江边转悠了一圈。他有些‘近乡情怯’,想了解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林蓉蓉就先搭讪了:“满秀啊,我有个东西给你看。那――”说着她就伸出了左手,在高满秀眼前晃了晃。
高满秀凝神一看,就瞥见了林蓉蓉手指间隐约闪着光芒的金戒指。
“哦――这个不是――”
“对啦!就是以前你送我的那个!惊喜吧?”林蓉蓉洋洋得意地说,笑颜如花。在自己离开之前,她想尽量为吴水晶与高满秀解开一些当初的误会。
高满秀有点困惑,“你不是丢掉了吗?”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水晶扔掉的,还暗自伤心了好久,怎么戒指现在会出现在她手上?
“是骗你的啦!你辛辛苦苦做了一个月工才给我买的礼物,我怎么舍得丢掉。只是你不好好学习还跑去干活,我要给你一个教训。”林蓉蓉神情妩媚的白了一眼高满秀,语气埋怨中带着丝丝娇柔道:“都怪你,还害得我晚上偷偷摸摸的去找回来。”
高满秀心里一暖,伸手握住了林蓉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林蓉蓉就接着说了:“满秀,当初是我一时想错了,我也很后悔。但我保证,今后不再骗你,会好好对你的。”
高满秀微微一笑,迟疑了会最终问:“水晶,你曾经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吗?”
“当然。”林蓉蓉回眸一笑。
高满秀就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不觉紧张地盯住林蓉蓉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着追问了一句:“那个人,是我吗?”
“是的。是你。”没什么可隐瞒的,林蓉蓉坦然点头。
心一下子就踏实下来,高满秀忍不住轻轻捏了林蓉蓉一把。微微顿了顿后,他收起脸上洋溢的笑容沉声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学的时候吗?”
“不是。”林蓉蓉轻咬嘴唇半晌,才好似不情不愿地说:“比那更早。”
高满秀心情极好,伸手搂住近在咫尺的她,声音里包含着各种诱哄意味:“那――会是高中的时候?”
“哦。”林蓉蓉缓缓地低眸头,轻轻噘着嘴嘟嚷:“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明白的时候,你已经在我心里了。”
“所以,你确实是爱我才答应和我交往、和我结婚的?”停滞几秒,整理了下心神,高满秀看着她,想从她的神色间找出一点痕迹。
林蓉蓉抿着嘴角严肃点头,紧接着又绽放酒窝,笑道:“嗯。是因为你对我很好,把我说的话都当真,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才答应你的。不是因为你考上了首尔大学法律系,不是因为你通过了司法考试。当年不是只有你做到了我的交友条件,但我选择了你不是吗?”
确认了水晶的心,重要的她是对他的感觉,高满秀心里一松。如今,只剩下心里压着的最后一块大石头了。“水晶,你,为什么要逃婚?”
是啊,既然吴水晶是真心爱高满秀的,当年为什么要逃婚呢?――“是因为,我对自己不自信。我很害怕,怕自己走上妈妈的老路。”
“你妈妈?”
林蓉蓉惭愧低头,喃喃地说:“满秀啊,我骗了你。我妈妈并没有死,高中时她丢下爸爸和我走了,我怎么哭她都不想回家来,就那么离开了。结婚那天,她来劝我不要嫁给你,她说爱情不能让我一辈子过得好。妈妈是那样,爸爸又欠了高额债务,弟弟还小,你又没有工作……我只是想想都觉得疲惫,没有信心能照顾好所有人……”
“你那天不是跟别人走了吗,为什么没有和那个人结婚?”
“放弃你选择他,不就是因为他有钱赡养我的家人吗?可既然他不愿意养我的家人,那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他。我们在飞机上说明白后就各自分开了。”
一瞬间,林蓉蓉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有些酸涩,那是属于吴水晶的无奈吧,抛弃了自己的爱情去投奔别的男人,以为可以用自己换来家人的生活安稳。
有些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林蓉蓉脸上泛起了明显的自嘲之色,“我想让你放下我去重新开始生活,因此你说没有我会死的时候,我就撂下了狠话。但是,满秀,那不是真心话,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不会舒服的。那样子伤害了你,所以这些年我也过得不开心。这个……是报应吧!”
高满秀极尽释然的呼了口气,突然拉紧林蓉蓉的手臂抱住了她。林蓉蓉便顺水推舟的倒在他怀里,仰起脸颊送上自己的樱唇。一别八年再失而复得,高满秀情绪有些激动有些急切,只狠狠地向林蓉蓉索求。两个人好好沟通了下,一吻结束,林蓉蓉双颊绯红气喘吁吁,靠在高满秀怀抱里浑身不自在,本来准备好的煽情说辞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从何继续。
林蓉蓉毕竟不是真正的吴水晶,要她为了任务需要主动跟高满秀接吻是可以的,但高满秀想要有什么后续动作,林蓉蓉就感觉勉强了,当下拒绝了他邀请自己去他家坐坐的提议,让他送自己回家了。
在自己家门口,林蓉蓉耐不住开口了:“满秀,我不是催你,但说实话,我们已经三十四岁了,既然我们重逢了,你也原谅了,我希望我们会尽快结婚。”
高满秀就愣住了。
与吴水晶结婚,这原本是高满秀最大的愿望,不过,此时有个特殊状况,他要怎么跟水晶解释自己的经济状况呢?高满秀郁卒的发现,他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是好大的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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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刀手吴水晶
尽管内心时常忐忑不安,高满秀依旧紧锣密鼓的在琢磨怎样给水晶一个浪漫的求婚了。他这边还没有准备好,报纸上就爆出了一个惊天消息:卡尔原是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还是结婚礼堂上被甩了的离婚男。
一石掀起千层浪,对高满秀不利的言论报道铺天盖地,关于什么整容、隐瞒婚史的传言人尽皆知,媒体普遍不看好他接下来的比赛表现。而这一切,竟然就是当年逃婚事件的另一当事人策划的报复行动。
林蓉蓉约见了那位财阀二世,真诚的为当初的鲁莽举动道了歉;高满秀也用第二场比赛的胜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并且才那个男人那里得到了更准确的‘私奔’真相。
那位酱油男配不无怨念地说,对吴水晶已经没有了留恋,但在高满秀面前却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因为当初吴水晶虽然选择了他,却对他明言是看重他的钱,说高满秀才是她爱的人。
“我当年有什么比不上你呢?当年我有外表有财富,她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大胖子?”酱油男深深地纠结,“为了钱什么的而抛弃爱人嫁给坏蛋的女人很可怜,被抛弃的爱人也很可怜,可有没有人想过,真心爱着那女人的坏蛋也很可怜?
酱油男最终还是放下心头积压多年的抑郁走了,高满秀却从怨念的酱油男那里彻底的感觉自己圆满了。
那个星光满天的夜晚,高满秀鼓足勇气,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伙同郑顺吉、郑宇泽兄弟策划的考验计划,向林蓉蓉一五一十的坦白了出来,然后紧张兮兮地凝望着圆睁着眼睛的林蓉蓉,憋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因为心虚,郑氏兄弟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话一说完就落荒而逃,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
望着郑氏兄弟背影消失的方向,林蓉蓉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暗暗咬牙才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快破功的表情。
深深吸入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林蓉蓉冷冷地说了一句,声音很有些委屈。“我能够理解,我做出那样的事情后,你不敢再轻易相信我。可满秀啊,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你吗?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可能会对我说谎,但满秀你绝对不会欺骗我啊!以后,我还能够坚信这一点吗?”
高满秀毫不犹豫地回答:“水晶,你可以相信我,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骗你。”
眼神略带着无奈的温柔,林蓉蓉重重哼了一声,接着嘴边向上斜斜的拉出一个弧度,仿佛是故意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写保证书。”
然后,林蓉蓉心想事成,包包里装着一张新写的保证书出了门。
高满秀的私宅在海边,通往海岸是一条木制的长廊。林蓉蓉走到半中央,高满秀忽然拉住了她,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笑,轻轻的将她脸上被海风吹得零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温柔地说了一句:“水晶,我爱你。”
林蓉蓉就甜蜜地笑了,眼神闪亮,红唇甜甜地嘟起,回应说:“我也是。”
高满秀便冲静悄悄躲在角落里的郑氏兄弟打了个手势,刹那间烟花绽放,五光十色美不胜收。看见林蓉蓉满脸惊喜雀跃的笑容,高满秀脸上的笑意更深,突然单膝跪下,掏出一只闪亮的钻戒,目光清澈诚挚,嗓音一下子变得低沉了起来:“嫁给我,水晶。”
眼帘微垂,睫毛轻眨,林蓉蓉神情很笃定地点了点头。高满秀站起身来,两人笑着拥抱在一起,然后他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到了结婚那一天,两家父母也是提着心,这一次婚礼不会再黄了吧?要知道长辈的人生没有几个八年来给他们折腾的。幸好这回新娘安安稳稳走完了礼仪程序,谁知交换完誓言去包间换韩服的时刻,新娘突然晕倒了,众人一阵手忙脚乱,闹了一会儿新娘醒来,却原来是一天没有吃东西,她饿晕了。
其实,醒来的是吴水晶。
林蓉蓉回到了轮回者协会,赶忙查阅自己的现有分值,只见自己圆满完成《刀手吴水晶》任务,获得银币100,吴水晶珠宝设计能力,知识点五,魅力值五,心计值五,武力值零。
林蓉蓉开声召唤自己的顾问,好半晌,那边才传来讯息,说他正在执行任务,稍后回来联系,让她自己先四处逛逛。
林蓉蓉就一愣,这里黑乎乎的,有什么好逛?她才这样想,脑海里便多了一些东西。原来,她身处的这个空间就是她的房间,原始模样还没有装潢。
上帝说:要有光。
所以世界有了光。
而林蓉蓉现在就是这个房间的上帝。一念之间,暗黑空间现出了光明,房间的陈设,淡淡的粉红浅浅的鹅黄,正是林蓉蓉女儿的房间模样。
林蓉蓉打开门,一脸惊讶瞅着外面,回过头来神色古怪地自言自语:“原来外面有街道啊。”
关上门独自在房间里,林蓉蓉东摸摸西摸摸黯然神伤,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她开门一看,神情清冷的男子,正是她的重生顾问。这一回他自我介绍了,他叫杨阳。
杨阳给她解说了一通,林蓉蓉总算是弄明白了,一部剧里的人生很长,但在这个空间里一年只是一小时。“所以,其实,我在《刀手吴水晶》里呆了一个月,只是这里的五分钟?”
杨阳从容点头,林蓉蓉瞠目结舌。
稍后,林蓉蓉再问:“你说这里有交易店铺可以买卖,各取所需,只要自己的等级够。也就是说除了我这次得到的银币,可以去交换我需要的知识点?”
杨阳再次点头。
“这些任务是哪来的啊?”林蓉蓉就奇怪了。
杨阳淡笑,“不是说了,我们这个空间是轮回者集中地,这个地方是由于各式各样的穿越重生故事而产生的,准确说就是由很多热爱同人的心念聚集而成,人们的每一个闪念都会汇集,视执念强度来形成一个任务。”
林蓉蓉整个人都怔住,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小声说道:“哦,原来是同人啊。我以前常常在jj网站上看的。”
这回轮到杨阳几近哑口无言,瞅着林蓉蓉半晌才说:“搞了半天原来你先前没有听懂啊,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办了个霸王党的抽奖。你就是因为投过霸王票才被抽中的,我们这里的大神就是jj啊!”
林蓉蓉突然觉得……嗯,滋味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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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样男子
林蓉蓉从飞机上醒来,发现自己是闵瑞贤,正在飞往韩国的途中。
“进入剧情:《花样男子》。
困难程度:一级。
参与轮回者:一人。
任务:给尹智厚幸福。可获得魅力值加五,知识点加五,心计值加五。”
闵瑞贤,今年二十四岁,独生女,毕业于巴黎法大,拥有法国国际注册律师执照。她不仅是韩国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的继承人,同时也是在国际舞台上享有声誉的名模。
花样男子,意指四个不同风格的美男。
韩国顶级企业神话集团的继承人,f4之首的具俊表,从小到大经历过许多拐骗、绑架等恐怖威胁事件,由于儿时遭绑架后曾差点儿被溺死,所以恐惧游泳,但精通各种护身之术和搏击功夫。性格唯我独尊,如果用‘目中无人’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他自认是第二名,就没有第一的人。
水岩文化财团继承人尹智厚,因幼时无意造成父母的车祸离世而一度患有自闭症,后经闵瑞贤的开导而逐渐正常,但仍然喜欢一个人安静地躲在角落。擅长各种乐器,尤其钟爱小提琴,在漫不经心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
出身韩国著名艺术名门宗家,以自己的能力受到同时代艺术家们认可的天才陶艺家苏易正,却总是摆脱不了抢走自己哥哥家族继承人地位的负罪感。为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感到混乱和厌烦,看起来风流倜傥,有着‘五秒杀手’、‘冷酷的卡萨诺瓦’的外号,实则信奉爱情是‘一期一会’。
花花公子宋宇彬的家族一直管理着历史悠久的黑帮日心派,洗白后转向很具发展潜力的不动产和建筑业界,为人冷静睿智,是f4里的隐形老大。
在这部剧里,闵瑞贤与f4从小像姐弟一样亲密无间地长大,是智厚全心爱着的初恋情人。
闵瑞贤比尹智厚大了三岁多,因为闵爸爸是水岩文化的御用律师而与尹智厚自幼相识。尹智厚五岁时在车座后面玩耍,顽皮的用手蒙住了正在开车的爸爸的眼睛,致使意外突然发生。尹智厚父母双亡,他的爷爷韩国前总统尹锡荣从此十五年再也没有与孙子亲近过。
内心充满恐惧悔恨的尹智厚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爸爸妈妈,并因此被爷爷抛弃,那时有了自闭症状,是在闵瑞贤锲而不舍的温柔亲近下,他才重新走出了象牙塔。
但最后,闵瑞贤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为靠自己的力量独立生活,为弱势族群争取利益的国际律师,毅然选择放弃了在韩国的企业及财产的继承权,同时也使智厚品尝到了伤心的滋味。
智厚为瑞贤的离开徘徊不定时金丝草鼓励了他,他追随瑞贤去了法国,却眼看着瑞贤与别人定了婚。返回韩国后他在与金丝草的相处中察觉又一份有缘无分的爱情在等着他,并醒悟到对瑞贤的感情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对亲人的依赖和对爱情的憧憬。
智厚给于金丝草的却是不断守护、不断等待、不断退让的爱,他为了丝草几乎可以付出一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具俊表的友情,也希望丝草能跟她爱的人在一起,放手让她走向了具俊表。
这次的任务是要给尹智厚幸福,可,尹智厚怎样才是幸福呢?是要帮他才具俊表那里抢到金丝草吗?
接下来林蓉蓉回顾了一下剧情,发现闵瑞贤在剧里只出现了两集,完全是打酱油的存在,不禁无语。戴上眼罩闭上眼睛,林蓉蓉仔细琢磨闵瑞贤的记忆去了。
记忆中,阴影里,一个小小的身体蜷曲着缩在大床上,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眼眶红肿眼神空洞,好像神智已经与整个世界隔离,一直神情呆滞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爸爸死了,妈妈死了,爷爷也不要智厚了……”
“智厚是害人精,害死了爸爸妈妈,所以爷爷才会不要智厚的……”
“都是智厚的错,所有人都不要智厚了……”
跟随具俊熙和具俊表姐弟去探望尹智厚的闵瑞贤怔在那里,看着尹智厚安安静静的毫无生气,闵瑞贤转眼间就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智厚,我是瑞贤姐,我在这里。”
“智厚,别怕,你身边还有我。”
“智厚,瑞贤姐会一直陪着你。”
闵瑞贤坐在尹智厚身边,一遍又一遍如同不知疲倦般对智厚反复说着这几句话。尹智厚从开始的毫无反应,到终于凝眸向她望来。
然后,尹智厚含泪看着闵瑞贤,小心翼翼地问道:“瑞贤姐要智厚?”
“嗯,我需要智厚,会一直陪着智厚。”
“需要智厚……瑞贤姐会一直陪着智厚……不会丢下智厚?”
尹智厚的泪仿佛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闵瑞贤将尹智厚拥入怀中,学着自己妈妈每次安慰她时的样子,亲了亲尹智厚苍白的脸颊。
暖光定格在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也许是因为被闵瑞贤拉回了这个世界,尹智厚从闵瑞贤那里感觉到了温暖,瑞贤亲昵的吻仿佛带着跟妈妈相似的温暖,就像重新回到妈妈的怀抱,让尹智厚格外依恋她。
从那以后,闵瑞贤渐渐加多了与尹智厚的相处,常常陪在智厚身边。通常是闵瑞贤自顾自说着话,智厚沉默听着。尹智厚越来越依赖闵瑞,而尹、闵两家对闵瑞贤的行为采取了默许态度,闵瑞贤与另外三只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就这样,闵瑞贤成了尹智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时光拉近,他们相互陪伴着长大,直到瑞贤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并且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尹智厚不再称呼她‘瑞贤姐’,而是改口叫她‘瑞贤’。闵瑞贤也因此意识到自己对曾经像弟弟一般存在的尹智厚――怀有不再单纯的感情。
没有说明,但,他们似乎成为了公认的情侣。
高中毕业,闵瑞贤与尹智厚发生了第一场争吵,瑞贤的记忆散发着冷冷的青光,再次定格。
“一定要去法国留学吗?”尹智厚不开心地握紧了闵瑞贤的手。如果她去法国,那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拉大了,相处的时间也减少了许多许多。
“嗯,智厚,就像你喜欢小提琴一样,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啊!”
“可是我想你陪在我身边。”垂下脸,尹智厚在心里闷闷的生气,低声地说道:“为什么你不像我一样会舍不得?这一去好久都不能见面,瑞贤你都不在乎吗?”
“我以为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智厚啊,难道说不能朝夕相处了,我们智厚便不是我们的了吗?”
对尹智厚,闵瑞贤是不舍的,也有离别的难过,不过她始终认为分别会让智厚成长。机场告别的时候,拥抱了那三个以后,瑞贤吻了智厚。虽然此前的岁月亲过无数次额头、脸颊,但接吻,这是他们第一次。
一触即止,闵瑞贤转身就走。尹智厚从懵懂中醒悟过来,伸长手臂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来,不服气的重新吻上那樱红的唇瓣。从生涩到逐渐燃烧热情再到倾情缠绵,快要窒息的前一秒智厚才停下来。
――旁观那三只挤眉弄眼的表情让瑞贤红着脸逃难似的钻进了检票口通道。
时光飞逝,在法国的闵瑞贤每天都在努力认真的学习充实自己,而尹智厚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仍然是她在闲聊他在听,仿佛一切没变。但闵瑞贤体会到了思念,因为,法国没有尹智厚的存在,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最近一次尹智厚过生日的时候,瑞贤没有赶回去,他好像就和她闹起了孩子脾气,电话打过去他也拗着不出声。
闵瑞贤开始不安。‘如果智厚只是因为我曾经给的温暖而爱我,我该怎么办?’
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对智厚透露,自己身边有了比起男孩更显得成熟的男人围绕,对方也给了她更多安全感。结果,听了那些话尹智厚没有紧迫的追来法国,反而更加沉寂了。
面对出现在身边的追求者,闵瑞贤真正意义上的思考着,她想要的未来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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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花样男子
林蓉蓉刚刚走出首尔机场的安全通道,四下里一望便瞄到了身着深卡其色翻领风衣、更加显得高挑挺拔的尹智厚。
机场里人来人往,那个花一般的男孩子依旧俊美得极度耀眼,只是眉宇间略带的淡漠气息使人感觉他如同高贵的王子般拒绝着旁人亲近。
两人目光相遇,尹智厚便扬眉对着林蓉蓉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她回以一个微笑,然后拖着行李箱迈步向他走了过去。
“呀――是闵瑞贤――”
“哇,太漂亮了!”
“给我签名吧!”
“给我签名吧……”
人群中渐渐有人认出了国际名模闵瑞贤,热情的围上来索要签名。
被团团围住的林蓉蓉就无奈地笑了笑,一边接过纸笔签着花押,一边抽空瞅了瞅距离不远的尹智厚。只见他停住了迎上前的脚步站在三米开外,此时收敛了笑容、微微皱着眉心,神情中露出一点不高兴。
“我回来了。”等围堵的人群稍微散开,林蓉蓉静静地走到尹智厚面前,低声唤道:“智厚。”
从裤袋里抽出手,尹智厚喉间模糊咕咙了一声后将林蓉蓉扯进怀里抱住。那个动作太过熟练,让林蓉蓉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她很快镇静下来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紧接着笑容满面问了一句:“过得好吗?”
“嗯。”
看了看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再看看尹智厚过于灿烂的笑脸,林蓉蓉柔声说道:“先回去再说吧,长时间坐飞机真的有点累了。”
尹智厚一手接过林蓉蓉手里拖着的行李箱,一手自然的牵住她,当他们经过几张瑞贤的巨幅广告海报时,他咧嘴轻笑一声说:“哦,瑞贤,我不喜欢这张照片。”
林蓉蓉便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海报上的闵瑞贤,而后嗤嗤的笑了。
尹智厚说不喜欢闵瑞贤的这张照片,是因为先前有几个小男孩站在她的海报前与她合影了。而智厚觉得,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属于自己的瑞贤,对所有喜欢瑞贤会分散瑞贤注意力的人,他自己都感到隐隐的嫉妒,也不会喜欢。
此刻在林蓉蓉仿佛看穿了自己心意的笑声中,尹智厚感觉脸庞都在微微发烫。他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一面掩饰的岔开话题:“俊表他们三个去挪威峡参加修学旅行了,要我帮他们向你问好呢!”
点点头,林蓉蓉默不作声的跟着尹智厚走出机场,她的视线时不时悄悄瞟一眼与尹智厚相互交握的手,额角神经轻轻一抽――看来故事里清雅的王子殿下也有霸气的一面啊,难怪能够跟霸道大魔王具俊表做朋友。
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尹智厚径直弯腰先钻进后车座。看见林蓉蓉在那里磨磨蹭蹭,他状似慵懒的移动了一下身体,空出身边的位置来让她坐下。
一路上林蓉蓉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着话,尹智厚说起最近神话学院的某个人是情不自禁的眉眼温柔中,林蓉蓉将这一切看进眼里,心底暗自琢磨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路途中气氛还算不错。
到了闵家又是一阵忙碌喧闹,纷纷扰扰后安定下来,尹智厚就与f3通了电话。
具俊表正在为金丝草没有加入挪威峡修学旅行而暗暗着恼,闻听闵瑞贤回来了,就趁机说:“瑞贤姐,晚上过来聚聚吧,我们给你接风。”
到了晚上约定聚会的时间,歇了一下午的林蓉蓉精心打扮了一番,一件白色的大翻领貂毛外套,里面穿着白色的连衣短裙显露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上一双白色高跟羊皮长靴,和同样一身白衣的尹智厚一起手挽着手出门了。
一下车,林蓉蓉就看见了等待在那里的f3。
精致黑风衣的具俊表那高傲扬着的头以及卷曲的头发暗示着他霸道的个性,帅气的脸庞上此刻的表情正是被一众花痴女围观的不耐烦。
他旁边的宋宇彬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军绿色丝绒上衣的两颗扣子随意的敞开着,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肤,显得整个人即性感又潇洒不羁。
与宋宇彬并肩站在一块的是身着简洁黑西装的苏易正,他唇边含着亲和力十足的笑容,一条暗纹的银灰色领带点缀出出身艺术世家不凡的品味。
在几个人不容人忽视的气场下,他们的同学自动自发避开了一段距离,只在旁边聚堆窃窃私语。有一瞬间,林蓉蓉觉得,具俊表、尹智厚、苏易正、宋宇彬这样四个各具风格的男孩子的确吸引人眼球,也难怪他们被封为‘花美男’了。
“瑞贤姐,欢迎回来!”
具俊表眉毛一挑首先打招呼,苏易正笑嘻嘻地收回搭住宋宇彬肩膀上的手,宋宇彬转眸微微一笑。
林蓉蓉保持着记忆里瑞贤一贯的温婉态度,神色坦然的从尹智厚的臂弯里抽出手,上前一步和久别重逢的三个人一一拥抱。
林蓉蓉打完招呼后退开一步,转头望向尹智厚时,却发现他在分神。有些疑惑的,她的目光顺着尹智厚的视线望去,最后落在默默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孩身上。
一个长发女孩头上戴着顶白色毛线帽子,明黄色的针织毛衣上罩着件大红色的夹克式棉衣,一条与帽子同色的粗织长围巾随意绕在颈间,脸上笑容甜美。还有一个女孩子则是短发,头上戴着个土里土气的红花发箍,米色的毛衣上穿着件暗绿的大衣,不过好像都被水淋湿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狼狈。
那就是秋佳乙和金丝草啊!
林蓉蓉仔细端详了一会剧里的重要女角色。秋佳乙长得很漂亮,而金丝草,充其量算是清纯吧。可韩剧里的灰姑娘通常就是如此,相貌一般、头脑一般、家世一般,偏偏就是善良,因而一众美男前仆后继的爱上她们,并且肯定是痴心不悔!
林蓉蓉思索着这些,表情就不禁显得诡异。因此具俊表几个也转身看过去,见到金丝草的模样便都忍不住笑起来,紧接着具俊表就利落的朝金丝草走过去了。
“干洗女!”具俊表一声嚣张的呼唤。
金丝草一见具俊表接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缩,旋即又挺直了背脊怒气冲冲地叫起来:“你又想干什么?”
“说实话,在这种地方遇见我,你很高兴吧?说说看,你在满是鱼腥味的渔船上过得无聊吗?”具俊表笑嘻嘻的,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说出口的话只会让金丝草暴跳如雷。
林蓉蓉看到这里就明白了,具俊表这孩子在某些方面也是四次元思维,和尹智厚有得一比。
听见具俊表的话金丝草果然瞪大了两眼,这个坏蛋,害她淋了一身水,现在还特地跑过来嘲笑她,真的是太太太讨厌了!!!
金丝草气得像喷火龙一样从鼻子里使劲哼了一声,恶狠狠的大声说:“我在见到你之前,是过得无比幸福的!”
看到这一幕林蓉蓉不由得莞尔一笑。具俊表真是孩子气呢,怎么会想到以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笨拙又幼稚的方式来示爱的?微笑间,林蓉蓉再次转回头看了看尹智厚,只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脸上的表情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微微沉吟了一下,林蓉蓉就动了心思。
――了解到具俊表似乎已经爱上了那个‘幸运灰姑娘’金丝草,而从今天与尹智厚谈话的语气之中,林蓉蓉感觉尹智厚也对金丝草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关心。想来只要自己按剧情宣布脱离家族远离韩国,那么过不了多久,智厚也会慢慢爱上那个传说里与众不同的杂草吧!
“智厚,那个就是你说的同学金丝草吧?”黑眸一转,唇角一勾,林蓉蓉明知故问。
“嗯。”尹智厚收回视线,看着林蓉蓉明媚的眼眸,轻应了一声。
于是,林蓉蓉便亲昵的伸手扶了一下尹智厚的肩膀,侧着头微笑道:“那么,今天晚上的聚会,也邀请她来吧!我想仔细看看那孩子。”
其实林蓉蓉倒是希望金丝草能够选择和尹智厚在一起的。
此时金丝草对尹智厚的好感绝对多过对具俊表的关注,智厚的爷爷将来也不会阻拦两人的恋情,他们肯定会获得幸福。
那样林蓉蓉的任务就完成了。可惜,现在她还不能放心,毕竟只是想想而已。万一剧情顽强的要撮合那根杂草和霸王做一堆呢?最容易达成任务的手段,还是她自己接手尹智厚吧?
不过暂时,林蓉蓉还是不想轻易下决定,要再看看后续发展。
尹智厚听林蓉蓉这样说,再看着她巧笑倩兮的脸庞,心不禁格外的柔软了些。含笑点点头,他便迈开步伐轻快地走向了金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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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花样男子
返身往回走的具俊表看见尹智厚,刚刚露出微笑想说话,尹智厚就与他擦肩而过了。具俊表明显愣了一下,他以为智厚是去找自己的,完全没想到智厚会越过自己径直走向金丝草,所以禁不住困惑了。
尹智厚站到金丝草跟前,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微笑着凝视自己的林蓉蓉,就直接对金丝草开口了:“是欢迎那个人的派对,会很好玩的,你也过来吧。会来的吧?”说完温和笑笑,不等金丝草回答转身便走。
现在尹智厚只想着,瑞贤的心意已经传达过了,唔,自己要赶紧回到瑞贤身边,隔了好久才见面时间宝贵,今天自己要好好和她相处。
尹智厚身后,金丝草却仿佛被勾掉了魂,忙不迭的答应着:“好,我会去的!一定会去的!”
刚才被金丝草拒绝了派对邀请的具俊表生气了!这个女人先前不是发誓说她不要去吗,为什么智厚一说她就答应了?
亲眼目睹着金丝草完整的表情变化,具俊表觉得心里烧着一团火却发泄不了,只能冷着脸跟在尹智厚身旁往回走。几秒后,具俊表终于憋不住了,嗓音低沉沉地问:“你为什么要请那个女人?”
“不是我。是瑞贤邀请的。”尹智厚淡淡一笑,就不肯搭理闹别扭的具俊表了。
具俊表看了一眼前方满面笑容的林蓉蓉,不由得火气一泄:‘算了,不能和瑞贤姐计较。而且,金丝草答应去派对了,自己不是就可以接近那个口是心非的丫头了嘛!’
林蓉蓉一直注视着金丝草那边,看见鼎鼎大名的龙套三人组合――神话学院的‘真善美’――过去团团围住了色厉内荏的金丝草,林蓉蓉不觉会心一笑。她并不打算阻止‘真善美’针对金丝草的小计谋,相反还有些期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作祟呢!
半个小时后。
明亮的宴会大厅人影憧憧,舒缓的音乐声中来客们聚在一起轻声说笑着。林蓉蓉与尹智厚肩并肩坐在一块儿小声说着话,声音低柔而轻缓,笑容干净纯粹。
这是个令人感觉愉快的晚宴,尤其是当林蓉蓉看见金丝草裹着一件黑色小外套进来四下里一张望,便立即鬼鬼祟祟的矮着身子蹲到一张长条餐桌旁边躲着后,林蓉蓉就恶趣味十足的笑开了,露出了白晃晃的八颗牙。
须臾,在‘真善美’三人的阴谋揭露下,好戏开锣!听见碗碟摔地的声音人群先是一阵错愕,将目光唰唰的对准了声响来源处,看见一身女超人装扮的金丝草就颇显狼狈的趴在了地板上,围观的人群就不淡定的发出一声声哄笑。
金丝草在大庭广众下出丑被众人抢白,已经动情的具俊表脸色当然不会好看,这一点林蓉蓉早有预料;但尹智厚眉眼间转换的不愉快,也透露出了他对金丝草不同一般的关心,而这份暗藏的关心背后的真实意义,就恐怕连尹智厚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了。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林蓉蓉刚刚这样想,还来不及开口向尹智厚说明什么,他已经自发从椅子上站起来,越过人群走向了呆坐在地板上一脸尴尬就快哭出来了的金丝草,并且将自己身上洁白的外套脱下来不避讳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看见尹智厚的举动,苏易正、宋宇彬收敛了笑容,具俊表变了脸色。
黑瞳暗光一闪,林蓉蓉张了张嘴,又默默的闭上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加快了步伐走过去,抽出几张纸巾递给表情依旧无措的金丝草。她不想让具俊表现在就跟尹智厚闹别扭,也不能眼看着金丝草坐在地上无动于衷,毕竟,现时她林蓉蓉是这个宴会的主人。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可‘丢脸’这个词不是说她,你们知道吗?今晚这件事,同时也是证明了你们自己的无知。”站起身,林蓉蓉板着脸对‘真善美’几个冷冷地说教,直说得她们脸色跟着变尴尬。
林蓉蓉其实对‘真善美’三人没恶感,她们也就是爱慕具俊表且又不懂事的小女生,手段偏激但不算过于恶毒。她只是觉得此刻必须得这么说,才能打消具俊表等人心头对尹智厚为金丝草出头而产生的疑惑。
说到底,他们几个朋友间是都了解具俊表对金丝草的情愫的,如果尹智厚明知如此这会还要来横插一竿子,那朋友间的感情和立场都会变得不稳定。
缓了一缓,林蓉蓉微微扭头望向尹智厚,淡淡地命令:“干什么呢,智厚?快扶她到我房间去!”
招呼金丝草梳洗了一番,林蓉蓉给她选择了一件粉红色的丝质礼服,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白皙细腻。外面罩上件米白的毛绒短大衣,暗纹的玫瑰花显出低调的奢华,精致的同时又保暖。
打理好金丝草的穿着,林蓉蓉紧接着就把人按在了身前椅子上,细心的为她装扮起来。挺秀的双眉、大大的眼睛、直直的鼻梁、嫣红的唇瓣,金丝草不是第一眼美女,却是五官底子相当好的模子,仔细一打扮就分外出彩。
“谢谢……”金丝草忸怩的作者红木椅子上,惴惴不安的细语。
林蓉蓉手里从容的给金丝草涂刷着睫毛膏,将那排长长的眼睫毛往上卷翘,露出那双干净透彻的黑眸。等她刷完,微微偏着头端详了片刻,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道弯弯的弧度,轻声安慰道:“都是我喜欢做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金丝草窘迫的缩了缩肩膀,低垂着眼眸说:“一开始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她语气里是明显的悔意。
“是智厚邀请的喔!”林蓉蓉沉下嘴角,原来这孩子自卑了啊!温柔的望着金丝草,她正色说:“是智厚的朋友的话,那就也是我珍惜的朋友。”
金丝草神情一滞,然后摇了摇头,嘴巴一嘟说:“不是的,我与智厚前辈不是……那只是出于礼貌才邀请我的。”说完神情更添落寞。
林蓉蓉微微一笑,眼底是绚烂的光亮,“才不会呢!我们智厚可不是那种孩子。还有,为别人的事出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呢!”
虽然,一早就了解尹智厚将来会一直为金丝草出头,做她的‘荣誉消防员’,可亲自参与演出、亲眼在现场看着这些场景,这确实是林蓉蓉第一次,不算说谎吧?
不知想起了什么,金丝草脸红了,喃喃地说:“哦,智厚前辈本来就很细心嘛!”
“智厚细心吗?我就说嘛,丝草是个特别的人。”林蓉蓉闻言就笑了,尹智厚那样思维四次元的人,只会对特定的、有限的人细心吧!
林蓉蓉一面给金丝草在脸颊两边扫上浅浅的腮红,一面在心里认真思量,衡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帮尹智厚把金丝草从具俊表身边抢过来。
“我们智厚啊,是只会对在意的人才细心的性格噢!”林蓉蓉貌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后,就直截了当的直奔主题了,“丝草,你喜欢我们智厚吗?”
“啊!?咳……咳……”金丝草一听林蓉蓉这话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给自己的口水呛着了。作为女孩子最隐秘的那一点心思,就这样子突然的在暗恋对象传说中的女朋友眼底摊开了,金丝草不是不惊慌的。
“看来是喜欢了。”于是,林蓉蓉就忍住了笑下结论。
金丝草慌慌张张的摇着手矢口否认:“不是、不是的!瑞贤小姐你误会了……我……其实我是瑞贤小姐的粉丝……”
眸中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林蓉蓉对金丝草的‘粉丝说’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说:“我喜欢丝草,我会为你加油的。”
金丝草局促地眨眼,在林蓉蓉打趣的目光下,她终于下了狠心,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地低喊:“瑞贤小姐,真的不是那样的。智厚前辈……他很喜欢你!”
也不明白是为什么,金丝草就是感觉眼前的闵瑞贤不是她自己映像里品行高洁温婉的那位。虽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语,而是很亲切随和,但偏偏言辞间给自己的感觉是有更大的压力。
所以,她只能承认,尹智厚喜欢的是闵瑞贤!仿佛只能在闵瑞贤面前这么承认,才能结束这个让自己心跳失序的话题。
“他喜欢我,更像是喜欢个姐姐,或者是妈妈。”林蓉蓉停住了笑容,微微眯起了那双平日里看起来会显得妖娆的大眼睛,神情严肃地注视着金丝草,细细地解释:“我们智厚啊,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爸爸妈妈,跟爷爷也不是能每年见面那样亲近的关系,所以很孤单。
我与其说是智厚的恋人,倒不如说是智厚的亲人,是智厚对所有美好感情的期盼。不过我一直相信,我们的智厚将来会遇到真正心爱的女孩子,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明白了。如果是你的话,丝草,你会好好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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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花样男子
“瑞贤小姐……”
伸手拍拍金丝草的肩膀,林蓉蓉微微一偏头,嫣然笑道:“来,都好了,站起来我看看吧。”
于是在林蓉蓉强势的召唤下,金丝草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瑟缩着脖子站起了身。她本来身材就蛮不错,经过林蓉蓉细心一打扮,人就忽然间似乎靓丽了许多。
林蓉蓉将金丝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便拎过来一双早就准备好了的高跟鞋,直接递给了她。在剧情里,这双鞋应该是闵瑞贤亲自蹲下为金丝草穿的,不过林蓉蓉想想还是免了,就让金丝草自己穿吧,自己给鞋也就罢了。
但那句话,林蓉蓉仍然相当负责的重复了一回:“对女人来说,鞋子是最重要的。好的鞋子会带我们去好的地方。”
一抹不为人知的坏笑浮现在林蓉蓉嘴角。这个,就完全是她自己的恶趣味了:谁让咱来了一回,男一男二男三男四什么的,咱都不想,就只想念念台词,找找打酱油的感觉!
看金丝草穿好鞋子,林蓉蓉先一步转身去开门,门一开,她便愣住了――门外,站着神情肃穆的尹智厚。
两人目光相对,尹智厚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阴霾,林蓉蓉就禁不住心里嘀咕上了:剧情出错了?现在这个时刻尹智厚不是应该在大厅里的吗,他怎么跑这儿堵门来了?
沉默中,林蓉蓉转回头望来一眼身后一步之隔的金丝草,后者双颊飞起红晕,眼光直愣愣的盯着尹智厚的身影,有些羞怯又有些期盼。林蓉蓉暗自思忖,看来方才对金丝草说的那一番话起来作用。
再回眸看向尹智厚,却发现他面无表情,若非要仔细辨别的话,大概就是此刻他的嘴角抿得紧紧的,微微冷凝的眸底泄露出他隐藏的不开心,专注的望着林蓉蓉。
“智厚啊,看,我们丝草漂亮吧?”出言打破略显沉寂的氛围,林蓉蓉露出笑容,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尹智厚这才调转目光瞥了金丝草一眼,双眸闪了闪复又收回目光,默默注视着微笑着的林蓉蓉不语。
林蓉蓉闪动了下眼睫,拉住金丝草的手臂就往前走,一面爽朗地说着:“走吧,丝草,我们去会场让他们看一看。我保准他们会大吃一惊的!”走了两步,她脚步一顿,回头对尹智厚微微嘟了一下嘴,带着点儿像撒娇的语气说道:“快来呀,智厚!”
回到了大厅,金丝草果然让f3惊艳了,具俊表甚至失神摔碎了手里盛糕点的碟子。
林蓉蓉挑了挑眉,而后习惯性的绽开温和的笑容,扭头对尹智厚说:“让这么漂亮的淑女独自站在这,可不是绅士之举。智厚,你先带头跟丝草跳一支舞吧!”
听到这句话尹智厚就皱了皱眉。
林蓉蓉固执地凝视他,她那双黑瞳明亮的如同星辰般闪着亮光,微微上挑的唇角仿佛述说着:拜托了,智厚,你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尹智厚定定地回望着她,眼底慢慢的浮上丝丝缕缕的无奈,终于嘴角的线条轻轻勾了勾,似有若无的点了一下头。
林蓉蓉顿时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还顺势伸手在尹智厚直挺的背上轻轻抚触了一把。
尹智厚绅士的邀请金丝草去跳舞,林蓉蓉就漫步走到了f3身边,伪装若无其事的解释了一句:“我让智厚先带丝草跳一曲,这样丝草应该能忘记先前让人不愉快的场面吧!等下你们几个也陪陪丝草吧,既然是我把人叫来的,总不能让她难过的回去,拜托了!”
“这么一看金丝草真像是另外一个人,瑞贤姐果然厉害啊!”宋宇彬眼神中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苏易正轻轻抿了一口香槟,再望了具俊表一眼,眼底一抹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故意慢悠悠地说的:“下次做陶艺展示会,要不要带金丝草去做我的拍档呢?”
脸色刚刚有所好转的具俊表闻言马上又沉下了脸,心里升起一股恼意。他忿忿地拿眼角余光瞟了瞟一脸促狭的两个好友,头一扭,伸长手臂从餐台上拿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林蓉蓉正想说话,一个男士站到她身前,对她微微弯下了腰邀舞。林蓉蓉便不好意思的偏头笑了笑,临走时叮嘱了一句:“你们不要闹他了,担心出乱子。
一曲完毕她还没有歇口气,尹智厚就回到了她面前,示意给他下一支舞。她在人群里找寻了一下金丝草的身影,发现这会是苏易正拖着她的手重新进入了舞池,具俊表坐在靠右边的椅子上没动身,手中端着一杯香槟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林蓉蓉轻吁一口气,放下了原本有点儿顾虑的心,抬起头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对眼前的尹智厚温柔一笑,微翘的唇角有几分不自觉的娇媚。尹智厚便柔和了眼神,紧跟着也愉悦地笑了。
可这支舞还没有跳完,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砰然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大喊着:“出事了,俊表前辈掉水里了!”
刹那间林蓉蓉猛地一怔,急忙回头看向具俊表原先安然坐着的地方,那个位置上果然已经空无一人。‘金丝草呢?’林蓉蓉转而想起,再一回眸,老天,金丝草居然还在,就站在苏易正的身旁!
林蓉蓉不禁头脑一懵,因为自己先前对f3几个的交代,竟然真的改变了剧情吗?金丝草不在外面散心,那落水的具俊表怎么办,谁去救他?如果男主角意外淹死了,这个剧会往哪里发展?
跟在f3身后快速的奔跑,林蓉蓉心里不停转动着念头,不知怎的,她暗暗有些失悔。这只是一部戏剧,但同时,剧中人也是真实存在的人,自己的一时不慎,很可能伤害到无辜的人,甚至危害到别人的生命。看来,以后遇到这样有危险关联的剧情,自己一定要认真周详的考虑。
游泳池距离并不远,但心急如焚的林蓉蓉却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到了事发地点,f3还来不及反应,金丝草已经扑通一声,先一步跃入了水中托起了在水中浮沉的具俊表。
自认天下无敌的具俊表唯一不会的就是游泳,救上岸的时候声息全无,任凭金丝草怎么呼喊也没有醒来。
林蓉蓉看着焦急的金丝草,在心底偷偷的感叹,剧情果然是强大的按照它本来的轨迹在发展。那么,要不要再搞一次破坏呢?
虽然是人工呼吸,可的确算是金丝草的初吻,这个对象,难道不能留给尹智厚?既然自己都决定了要撮合他们两个了,那是否自己应该好人做到底?
“喂,快呼吸啊,具俊表!睁开眼睛啊!”金丝草使劲拍打着具俊表的脸,紧接着按压他的肺部,偶尔一抬头求助的望望围在四周的人群,那双眼睛里有急切,也有茫然。
林蓉蓉心中一软。
走上前蹲下身,她微微抬头侧目瞄了一眼尹智厚,没有再思索什么,她捏住具俊表的鼻子,撬开他的嘴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口对口的渡气过去。一口气送完,按压肺部,隔了五秒钟,再度吹进一口气,连续几下后,具俊表终于呛声咳嗽出来。
见具俊表回过神了,人群一声声低低的抽气,苏易正、宋宇彬此刻紧张的神经刚刚松懈下来还没有什么,但尹智厚的表情已经有点儿僵硬。
林蓉蓉才一抬眼,就已对上尹智厚深遂的黑瞳。她停顿了一瞬间,转而对他旁边的两人吩咐:“易正、宇彬,你们陪俊表回房,看看他还有没有不舒服的,不行就叫医生。”接着,她又温柔的对金丝草笑笑说道:“来吧,丝草,你也需要回房间换换衣服,然后我送你回去。”
等一切尘埃落定,林蓉蓉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样闹纷纷的接风派对,让人感觉好累!而她身边,还有个不省心的――忧郁王子尹智厚!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等到了林蓉蓉家门口,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了。
“瑞贤,你对我而言,是亲人,更是爱人。我很明白。”尹智厚微沉着嘴角,想起今晚自己在她门外听见的那段话就禁不住心浮气躁。“我已经遇到你了,不会再有什么真正心爱的女孩子。”
“智厚啊,我正在考虑两周后要不要去巴黎,而且还有可能再也不会回韩国了。”林蓉蓉避开尹智厚的注视,低垂下眼帘,眼底闪烁着深深浅浅的光芒,让人琢磨不清。
那一瞬间,像是突然挨了重重一锤,尹智厚的脸色骤变,呼吸不自觉的停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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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花样男子
林蓉蓉看着他那双带着忧郁的清冷黑眸,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更是宛若蚊吟,显得有些飘渺。
“我想要的,是在更为广阔的世界里去接触更多的事物的生活。智厚,你可以放我走吧?”
如果金丝草要跟尹智厚成为一对,首先智厚应当要对闵瑞贤死心对不对?所以,自己需要刺激一下智厚的心理。
双目瞳孔立即收缩,尹智厚的声音有些沙哑,闷闷地追问:“那――说真的――我对瑞贤你来说,是什么呢?”
林蓉蓉抬起头不安的望向他,鼓起很大的勇气来说这句话,“我们智厚……生气了?”
透着丝丝绝望,尹智厚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婉的女子,心忽然就狠狠的痛了下,痛得他倏地感觉难以呼吸,仿佛被千斤坠拉着直拖入深渊。
“我被抛弃后的心情,你想不到吗?”难受地咬了咬唇,嘴角撇出一条酷酷的弧度,尹智厚苍白着脸庞,冷冷地回答。
林蓉蓉牵强地笑了一笑,旋即笑容隐去,喉咙干涩地低语:“如果说,我在这里有不能抛弃的人的话,那就是智厚你。”
这句话完全出自于真心。尹智厚,是闵瑞贤至今都舍不得放弃的,也是她林蓉蓉此次不能放弃的。
尹智厚却神情失落的摇了摇头,他那如星般闪亮夺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黯淡的阴霾,喃喃地说:“……全是谎言!”
有些心虚的提高了声调,林蓉蓉终于说:“如果这是谎言,闵瑞贤就不会在意尹智厚看着别人的事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看别的人。”闻言尹智厚脑子里乱成一团,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
她垂下眼睫,闭起了沉重的眼皮叹气,自嘲地对自己笑笑说:“智厚,明白你长大了,会遇见真正的爱情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瑞贤的心脏也震动了一下,可能还是有留恋吧。”
“我没心情听你开玩笑!你总是随心所欲的离开一会再回来一会,我靠近不行远离更不行,心情松一下紧一下的全由你把握。”尹智厚挺直脊背,头昂的高高的,仿佛这样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心底却布满了无以言语的哀伤与悲恸。
他深深的觉得受伤了,身体里是那样的寒冷空洞,“十五年来只望着闵瑞贤一个人还不够吗?我也是男人,渴望抱着你的一个男人,别轻易将我当做不会伤心的玩具!”
林蓉蓉觉得心里像压着块大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看到尹智厚的眼神,心中更是不忍。
“我也知道。对不起,智厚,让你难过。真的很对不起。”
林蓉蓉展开双臂抱住了尹智厚,他闭了闭眼,咽下了喉间的涩意,沉默的回抱住她,神情充满了疲惫和无力。过了一会,尹智厚微微向后退开一点,两手抓紧了她的双肩,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而后轻轻的凑近。
两个的距离越来越近,在他就要吻上她的前一秒,林蓉蓉退缩了。他停在那里,脸上弥漫着哀伤。心里虽然充满了歉意,但林蓉蓉还是狠心的道了声晚安,转身离开了尹智厚。
“为什么?我以为你选择跟尹智厚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决策,而撮合他与金丝草,反而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毕竟,金丝草有注定的官配男主。”杨阳忽然打破沉默,在林蓉蓉的脑海里出声询问。
“你错了,杨阳,在这个故事里,尹智厚才是男主啊!撮合他与金丝草虽然不容易,但他们才有相等的人生。而我,就算我与尹智厚在一起,他的一生对于我而言,活到一百岁最多也只有八十个小时不是吗?要我拿三天的时间换八十年的真心去爱一个人后,我没有信心离开他就能够洒脱的将他遗忘。”
林蓉蓉苦笑了一下,不等杨阳出声便紧接着说:“这是任务,但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再一点,杨阳,我不是没有爱人的,我有家庭,有老公女儿,虽然他们已经去世了,但曾经相爱的感情不是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淡忘的。我现在努力做任务,是想回去我的世界,想尽一切可能救下我女儿的生命。只要这次任务完成了,我就满一级了,就可以回去一分钟了,对不对?”
“回到你灵魂脱离身体前的一分钟,你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杨阳一声叹息。
“就算那样,我也要试试!”眨了眨眼睛,林蓉蓉墨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仔细想了想复又说道:“我可以略施计谋加速高满秀与吴水晶的婚姻进程,那是因为我只需要做到他们俩结婚便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这次的任务是给尹智厚幸福不是吗?怎么算幸福,多少时间精力的累积才会幸福?我不认为我跟尹智厚在一起才是给他幸福。事实上,我恰恰认为,我并不爱尹智厚,也不是他的闵瑞贤,却要欺骗他让他爱我,那才是对他的人生不负责任。正如智厚说的,他不是没有感情不会伤心的玩具,他是一个真实的人!”
杨阳不再做声,林蓉蓉就回到房间洗漱后躺上了床。说了这些话,林蓉蓉觉得先前因为尹智厚悲伤的表情而堵得发慌的心好受了一些。与其说方才林蓉蓉是在对杨阳解释,倒不如说她是在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她带给尹智厚的伤害只是一时的。
一夜噩梦纠缠,翌日醒来天已大亮,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簌簌的撒下,照在身上暖暖的,林蓉蓉愈发赖着不想起床。想起昨日进门后闵瑞贤爸爸说的,希望她今天去自家的律师事务所走一趟,林蓉蓉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进入浴室洗漱。
换好一身剪裁得体、更能凸显出优雅气质的衣服,林蓉蓉出了房门,然后惊讶的发现智厚竟然正坐在客厅,手里端着一杯红茶,指尖在杯柄处无意识的轻轻摩挲。听见响动,他安静的抬头看着她,脸孔的线条美好,周身的气息干净透明,让人无端端生出一股欢喜亲近的想法。
“智厚你来啦?”林蓉蓉走向前,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尹智厚低低应了一声。
“吃过早餐了吗?”林蓉蓉带着温和的面具微笑着寒暄,一面思索着怎么打开话题,毕竟昨晚那样分别后,再见面还是会感到一点尴尬的。
“哦,吃过了。”尹智厚忽然扬眉一笑,眼波流转明亮如同星辰,轻声说:“今天不上课了,我们出去玩吧。”
悄悄松了一口气,林蓉蓉就笑了,露出一个纵容的表情愉快地反问:“我们智厚想去哪呢?”
尹智厚的脸上流露出喜悦,眉眼弯弯,是那样单纯那样清亮的乌眸,透射人心。
他们去了汉江边,闲庭信步似的沿着江岸踱着脚步,目光在水面上游移,一边欣赏景色一边随意的谈话。这时季节已是深冬,江边的微风吹拂到脸上,还是带了丝丝寒意,所幸两人心情都不错,感觉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味道,阳光也好,倒也不惧清冷。
走了一段路,林蓉蓉便提议去水岩文化的画廊去转转,顺便透露自己短期内并不想进入律师这个行业,而是想开个小店铺,学学经营管理。
既然是打算开店,自然是不会离开韩国了,意识到这一点,尹智厚就高兴地笑了。
林蓉蓉看到尹智厚脸上的那抹笑容,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当中却透着一丝古怪。像尹智厚这样的人,真正的与他相处了,就很难对他无动于衷吧,尤其是,他摆明了喜欢她。
回程尹智厚将林蓉蓉送到了事务所附近。分别时,林蓉蓉淡淡的轻声说:“智厚,如果爱一个人的结局注定了是悲伤,你还会爱他吗?”
林蓉蓉想问的是:智厚,如果爱你的结局注定了是三天后让人痛心的生离死别,我还可以爱你吗?
尹智厚眉心一跳笑容泯灭,一阵让人心绪不宁的沉寂。等了许久,终于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他蹙眉问:“瑞贤,你的决定会让我伤心吗?”
林蓉蓉有些迟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正确。
假如一时的伤心能够让尹智厚认清他对闵瑞贤只是错把亲情当爱情,她是愿意让他伤心的。
可如果让尹智厚伤心的后果是将他推到金丝草的身边,那颗杂草却依然选择了具俊表,那她的任务就彻底悲剧了。到那时,自己还能够有挽回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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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花样男子
林蓉蓉只好假装没有看见尹智厚眼底深处的孤寂,如同写保证书一般认真地回了一句:“不管我选择怎么做,都是希望我们智厚能够幸福。”
他安静的凝视她,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露出眼底的柔光,同时伸手摸了下她垂在脸颊边的长发丝。两人目光接触,彼此都没有再说话,然后他缓缓地收回手,也不叫车,就这么迈开长腿径直离开。
看着尹智厚的背影慢慢走远,林蓉蓉才回身举步。一踏进事务所大门,人们看见少主人出现了,一个个都恭敬的上前来行礼打招呼。
虽然年纪不大,林蓉蓉如今的身份却极为特殊,事务所的人对她并不陌生,和她熟识的人也有很多,这些人都明确的知道她是这家韩国最大律师事务所的继承人,又顺利拿到了法国的注册律师资格,想当然应该好好的结交一番。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蓉蓉也都面带着温婉的笑容,一一的与打招呼的人回礼。尽管不认得这些人,不过前世待人接物的手段,她却是不输于人的。只是这样一来,林蓉蓉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等她走到闵瑞贤父亲的办公室,跟自己‘爸爸’商量了想休息一两年,暂时不接手事务所的工作而是开创自己的珠宝设计品牌,这位壮实的中年男子只微微撇了下眉头,就点头应承了。他望着林蓉蓉的目光十分的宠爱,亲热之中透着一股真诚,因此林蓉蓉也就不难明白,真正的闵瑞贤怎么能够轻易说放弃家族的负担了,原来都是眼前这位宠的。
林蓉蓉对自己有信心,她的信心来源于吴水晶的珠宝知识和设计天赋,现在又有了爸爸的支持,假以时日再通盘领会闵瑞贤的法律学知识和处身上流社会的必须风范,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舒心不是难事。
时间倏忽而过,眨眼已是好几天,今年的第一场雪降临了。
这些天尹智厚没有跟林蓉蓉联系,她最初觉得清闲,后来就感觉不得劲了,想想也没什么事情,就去神话学院看看f4好了。
到了f4的专属休息室,尹智厚却不在,林蓉蓉心不在焉的跟苏易正他们三个闲聊了几句,喝了半杯茶,见具俊表总是躲着与自己的眼神接触,偶尔视线相对就马上闷哼一声偏过头掩饰他的不自在,殊不知正好露出了他染上一丝粉色的耳朵,引来宋宇彬和苏易正的暧昧嗤笑。
看着他们几个的表情,林蓉蓉仔细琢磨了一下,方才醒悟过来,自己几天前的人工呼吸,是具俊表的初吻吧?
如此一想,她再看具俊表时,也不由得感觉尴尬,而尹智厚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是她就决定自己去找找看――尹智厚,不是有一个特喜欢独自呆着的天台和小树林么?
在天台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人,林蓉蓉就走进了那片小树林。一阵悠扬的琴音从林间深处传来,林蓉蓉顺着小径步调闲适的缓缓往前走,一路循声望去。
――只有尹智厚那样的人,才会避开那些喧嚣的地方,躲到这样僻静的角落里来安静的练习吧?
乐声传递着演奏者心田淡淡交缠的喜悦,如同在林蓉蓉眼前展开一幅色彩清爽的画卷,温柔的眷恋的充满期待的,让人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微微一笑。慢慢的,婉转的小提琴声逐渐的拉高急促,乐声中传达出一股无法释怀的悲伤与灰暗,让听曲的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变得难受无力。
音乐声越来越压抑,如泣如诉而后倏地戛然而止。
林蓉蓉不由得眉心一皱,这个音节点停顿的不同寻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凭借着刚才听见音乐时记忆的方向,沿着小树林里的路径快疾地走了一段,然后错愕的停住了脚步。
在前方不远,距离林蓉蓉现在停止的位置的只七八步处,‘真善美’组合正手举着v8在录影。
难道是那段剧情?林蓉蓉略微一愣神,紧接着回过味来。她轻手轻脚往前挪了两步,探头一瞧,映入眼帘的正是尹智厚与金丝草两人。
尹智厚坐在一张长条木椅上,金丝草蹲在他的脚边,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一边握住了尹智厚正在流血的手。两手接触,他猛的手一收,暗示自己不想被人打扰而偏向一旁的视线再度冷冷的落回到她身上,流露出一丝拒绝。
金丝草便轻声细语地强调了:“我帮你弄好这个就会走的。”
尹智厚定定望着金丝草干净的眼神,微微叹气,没有再强硬的坚持拒绝,只是将头重新转向一旁,任由她去折腾。
这样的场景,分明就是剧情。
林蓉蓉仔细凝望着尹智厚。他的沉默一如往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淡漠。虽然没有再次从金丝草手中抽回自己的左手,却也并没有再转回来看金丝草一眼,而是侧转头视线望着另一边,一动亦不动的,也不知他心里真正是什么感觉。
林蓉蓉再转眸看向那个一脸温柔的女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为尹智厚包扎被琴弦划伤的手指。金丝草的神情是那样认真那样专注,那双单纯的眼睛述说着她明晃晃的心疼。
两个轮廓漂亮的侧影,天空中纷纷扬扬飘洒的雪花,这幅恬静的画面是不是太过美好?林蓉蓉没有上前打扰,反而悄悄后退了一步站定,将自己深深藏入树木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金丝草终于包好了尹智厚左手的无名指,还细致的在上面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满意的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最后贪恋的看了一下尹智厚线条精致的侧脸轮廓,转过身准备走人。她刚刚走了一步,眼角就瞥见了尹智厚随手撂在长椅一角的小提琴与琴弓。
眼神闪动,金丝草犹豫了一下,随即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把伞来,将伞轻轻撑开罩在了小提琴的上方。
感觉金丝草走远了,尹智厚才回过头来,低眸看看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无名指,有些愣神。那个丫头,是俊表喜欢的,但似乎,她对自己更关心?
再转念一想,思绪转到了好几天没有联系的瑞贤身上。虽然旁人都将他们视作一对,但两人都从未对对方说过是恋人的话,虽然当年在机场送别时与瑞贤的初吻一直甜在心里,但现在的她依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这些天尹智厚自己故意不给她电话,她就不会主动打过来联系。要怎样做,才可以真正的将他们的‘瑞贤姐’变成自己的‘瑞贤’呢?
悄声叹口气,尹智厚懒洋洋的站起身也准备走人,当他的目光落在长椅的另一端,禁不住一怔。一把素净的小花伞,静静地罩在小提琴的上方,隔绝了冰冷的雪花,传达着花伞主人温暖的心意。
尹智厚的视线就不自觉的飘向金丝草离开的方向,一丝异样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尹智厚走了,‘真善美’组合也收起v8走了。
林蓉蓉没有打扰她们,就让她们把这段录影给具俊表看好了,俊表误解也好死心也罢,总之狗血的三角恋在林蓉蓉这里是绝对不合时宜的。
默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林蓉蓉走到尹智厚刚才坐着的位置旁,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抚摩那段木椅,安静的坐下来慢慢呼吸整理恍惚杂乱的思绪,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周以后,十二月二十一日,闵瑞贤二十三岁的生日来临了。
林蓉蓉依然召开了盛大的庆祝派对,依然给金丝草送了晚礼服邀请她来参加,却没有宣布退出家族继承。
凭借闵家的力量,这是她立身的最大的优势。
只是,林蓉蓉清楚明白的对尹智厚说了:“恋人这个位置,或许并不适合我们的关系。”
犹如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来,尹智厚完完全全怔忪了。
“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合适。瑞贤……我们是相互喜欢彼此的,对吧?”
苦笑了下,林蓉蓉伸出手臂抱住尹智厚清瘦的背,将心思复杂的脸孔埋在他的肩膀,闷闷地诉说:“如果有一天,你醒悟到对我不过是类似爱情的憧憬,智厚啊,我会受伤害,会很心痛。”
“所以,为了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就说我不可以?瑞贤你,不可以是尹智厚的瑞贤,你是这样想的?”
林蓉蓉看了看尹智厚,眼眸暗了暗,手不禁的紧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戳入手掌心。就这样吧,这样也好,不至于不清不楚拖泥带水的彼此纠缠。
“智厚,对不起,以后你会懂的。”
林蓉蓉转身的瞬间,尹智厚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那个永远在我身边的约定,我还能相信吗?”
当林蓉蓉回头看到尹智厚那双带着忧郁的清冷黑眸时,想吐露的话语就这样僵在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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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花样男子
看着林蓉蓉明显感觉很为难的表情,尹智厚那双眼睛里迅速闪过一缕悲伤,旋即又现出丝丝倔强的神采,“你答应过的不是吗?既然答应了,就要遵守。我不要你离开。”
林蓉蓉有些无奈的试图解释:“智厚,我们都长大了……”
“瑞贤的心里,还是我吗?”尹智厚问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明明自己不想问的,明明不想她说那些的,就当做一直没有听见她说那些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此刻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尹智厚静静责备自己,一面逃避似的扭过了头不再望向林蓉蓉。
莫明的感到尹智厚的情绪不对劲,林蓉蓉伸出手坚定地扳过他的脸,手底传来抗拒的力量,映入她眼帘的是智厚黑眸中闪烁的泪光,刹那间让她心脏微微的发紧发疼。
这是消失的闵瑞贤在心痛的反应吗?――林蓉蓉暗暗揣测,旋即又疑惑,或者是自己的愧疚心理在作祟。
“智厚,瑞贤的心里,依然是你。”林蓉蓉轻轻抚触了一下尹智厚的脸颊,神色温柔地低语。她没有说谎,闵瑞贤如今的心情还是被尹智厚左右着。这些年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
听见林蓉蓉的回答,一阵暖流转眼间遍布了全身,隔绝了方才的冰冷,尹智厚勉强露出了一朵柔和的笑。随即,他紧握住她的手,那只手掌传来的舒适温度让林蓉蓉暂时忘记了一切,,只感觉心灵平静。
生日晚宴过去已经一周了。
时间仿佛被神秘人施了魔法,一下子变得快了许多又或者是慢了许多,好多的人与事似乎都静静的沉淀了下来,宁静的如同f4彻底从林蓉蓉的视线里消失了一般,日子过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波澜。
然后某一天,大雪来得突然,那样的令人猝不及防,以至路上的人们急切的窜动躲避着冬雪的寒冷。
这一切似乎都与林蓉蓉无关,但只是似乎。
静静地安坐在车后座,林蓉蓉透过洁净的玻璃车窗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熟悉的男子。一小时前,司机载着她从街边路过时,漫不经心浏览街景的林蓉蓉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站在寒风中的人正是具俊表;而为什么具俊表他会在这人头攒动的街头来回走动,一副焦灼的等人的模样,她只要略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最近林蓉蓉在闵爸爸的帮助下刚收购了一家珠宝店,一忙起来就没有精力关注剧情发展,原来已经演到这一段了啊……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林蓉蓉就吩咐司机停下车靠在了路边,远远注视着在街头烦躁不安踱步的具俊表。雨雪落下来后,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的寒气,他一直固执的呆在那里不肯走开,最后索性坐在了路边。
再这样继续呆着,具俊表肯定会感冒的,并且原剧里最后结果他是等来了金丝草,但也确实是生病发烧过。让林蓉蓉最在意的是,具俊表与金丝草相见后在游览车里相互依偎度过的这一夜,毫无疑问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是林蓉蓉不愿见到的情景。
犹豫再三,最终,林蓉蓉还是决心去劝解具俊表离开这里,尽一切可能破坏这两个人可以产生爱情的机缘。
不过即使做了这个决定,林蓉蓉还是感觉良心有愧,不禁在脑海里呼唤了她的顾问杨阳。
“你说说看,我这样是不是很讨厌?以前我看穿越重生小说时,看见主角自以为了解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对别人指手画脚的,好像她是上帝一般,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帜干预别人的人生,我就会忍不住吐槽。可看看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就是在扮演上帝么?”
隔了半晌,杨阳才传来回应,看来他也在忙任务――林蓉蓉早先打听过,这人长期穿梭在神幻类时空中。
“嗤――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女人就是优柔寡断的!我们做任务,原本便是要改变故事里的轨迹。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别说是处心积虑破坏下剧情,就算是栽赃陷害极尽恶毒也是可以的。还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以为我们要多善良多正义!?”
沉默了一会,林蓉蓉无奈叹息一声:“罢了,我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来搞破坏的,无所谓对不对得起谁。善良也罢,恶毒也罢,我只是我――林蓉蓉。”说出这句话后,她释然的笑了笑,似乎轻松了许多,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淡然心态。
下定了决心后,打开车门她准备下车时,司机赶紧叫住了她:“小姐,您等等,车后备箱里有伞,我给您拿。”
“不用了。现在的情况,我并不需要伞。”
林蓉蓉淡淡的轻声说道,而后向具俊表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什么玩笑,如果有伞,等下具俊表怎么会肯跟她离开?
具俊表觉得好像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前,不由惊喜地抬头,却失望地发现来的不是他一直期盼的金丝草,而是一个最近他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感觉有些别扭、让自己情绪变得古怪的瑞贤姐。此时此刻,她就温婉的微笑着站在雨雪中,站在自己眼前。
具俊表就露出了一种很微妙的表情,定定望着林蓉蓉,没有说话。
微微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雪水打湿而贴在脸上的发丝,林蓉蓉柔声问道:“俊表,你怎么坐在这儿?”
“啊?瑞贤姐……我……我在等人。”具俊表吞吞吐吐地说。
“等人也不能这样子坐在这里呀,这样大的雨雪,呆久了生病可怎么办?”
“哦,我知道。不过,那个该死的丫头竟然敢给我迟到,等一下她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还从来没有人敢让我具俊表大人等她这么久的,哼!”
具俊表一想到金丝草现在还不曾来,就不觉的怒火冲天,再一转眼看见林蓉蓉那仿佛很惊异的望着自己的神情,又不知怎的顿时心里一虚,刚刚上扬的火气忽忽的就灭了。
林蓉蓉也不多话,拿出口袋里还不曾淋湿的手帕,很自然的给具俊表擦去脸上的雪水。她没有多想什么,具俊表却不能淡定了,那双黑眸不由自主的睁得大大的,局促的来了一句:“瑞贤姐,现在不是小时候,我不是小孩子了。”
林蓉蓉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抬手不客气的敲了具俊表额头一下,好笑地回了句:“长大了就不是我弟弟了吗?快把脸擦干净,我车在那边,你跟我过去。”
具俊表忽然感到脸有点发烫,是啊,瑞贤姐是姐姐,我最近究竟在介意什么啊?这么一想,他心里那种对着林蓉蓉时感受到的异样情绪也随之减少了,看着她的神情也跟着自然了许多。
不过,尽管如此,具俊表依然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与金丝草的约定回去的。
林蓉蓉了解具俊表一时半会不可能死心,自己光是嘴上劝也达不到目的,索性安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等人。
具俊表劝了几回,林蓉蓉偏偏固执的不答应她自己一个人先回家,非说不放心他的身体健康要留下来陪着,具俊表也没有好办法。
闵瑞贤家的司机远远见着了,急忙拿了一把伞过来给林蓉蓉,她便把那伞遮在具俊表头上,自己大半边露在风雪里,全力施展苦肉计。
焦急等待某个不清楚会不会到来的人或事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慢的。看林蓉蓉冷得直发抖还坚持坐在自己旁边陪着的时候,具俊表也很过意不去,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要给她穿,她都狠狠心给拒绝了。她要的就是具俊表的不忍心,怎么能够穿他的衣服?
等了好久,已经不确定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天已擦黑,具俊表才满脸失落地站起身说要回去,他心里对林蓉蓉也就又有了一些愧疚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瑞贤姐,我们回去吧。”
“你不等人了?”林蓉蓉哆嗦着问,具俊表终于肯放弃了,苦肉计演起来真不容易啊!
具俊表想到金丝草,心底便有些冷,还有些后悔,摇摇头低声说:“不用了,我想她不会来了。”
一路上,具俊表安静得有些异常,林蓉蓉也不说话。到了家门前,具俊表绅士的先下了车,绕道一边把雨伞向林蓉蓉那边倾斜着,一只手体贴的轻轻扶着她的手臂将她送到大门口,难得的有礼貌地说:“今天谢谢姐姐了。”
林蓉蓉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看他,嗯,向来唯我独尊的具俊表表情好像有些奇怪?“俊表,这可是你十年来第一次正经叫我‘姐姐’,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弟弟?”
具俊表露出一个笑脸,旋即一脸别扭的哼了一声,恶声恶气地说:“反正你做人那么潇洒是事实,我决定承认你是姐姐了。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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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花样男子
看着具俊表别扭的模样,林蓉蓉禁不住莞尔一笑。
笑容未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原来你们在一起啊!”
那一瞬,具俊表神色极为不自然地望向林蓉蓉的身后,低低喊了声:“智厚――”
“智厚?”林蓉蓉转身,意外的看着突然现身的尹智厚。
皱了皱眉,尹智厚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今天他实在忍耐不住想念,跑到林蓉蓉家里,却久久等不到她回家,看天黑准备走了,出门就让他看见了这出乎意料的一幕。
具俊表跟林蓉蓉一同回来而且气氛和谐,让尹智厚很不好想,感觉似乎无法忍受林蓉蓉对着具俊表笑,哪怕他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他们刚才彼此间的称呼是没有任何暧昧的‘姐姐’和‘弟弟’。
林蓉蓉看到尹智厚生气的眼神,脸上挂着的笑容微微隐去。她心里明白他可能误会什么了,有些想对他解释,随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尹智厚失望地看着表情变幻的林蓉蓉,也不掩饰心里的刺痛,漠然再转眸看了具俊表一眼,骑上他的摩托车独自走了。
看着尹智厚不高兴的离开,看着林蓉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凝视他远去的背影,具俊表此时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不愿细想自己为什么也感觉不高兴,这种看似复杂的情形让他头脑混乱,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啊,女人,果然麻烦!
夜色深沉,天空中点点星光闪烁,偶尔透过厚重的乌云将光辉洒下,在暗黑密布的夜色里点缀着些许微明。
林蓉蓉还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实在按捺不住了她猛的一下坐起身,气愤地冲着天花板叫了一声:“具俊表!我都这么牺牲了,你居然还给我闹腾!我白挨冷受冻了,你这个混蛋!”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林蓉蓉依旧低估了这个身体的柔弱性,淋了一场风雪的后果很快就显现了出来,鼻塞头痛发热,这些症状让闵管家慌忙请来了家庭医生,确认是风寒感冒后,林蓉蓉挂上了点滴瓶。
就在她昏昏沉沉时,神话大少爷打来了一个电话。具俊表在电话线那头十足明确的说,他决定了,明天一早就会在学院发表声明,金丝草――是他具俊表的女朋友!末了,还神神叨叨的飞来一句:瑞贤姐,你放心吧!
耳听得自己费心算计了一场,都把自己冻病了,明天具俊表依然会按照剧情来,林蓉蓉心内是群魔乱舞、恨不得吐血三升,悲惨得泪流满面:放心?放你妹的心啊?你究竟是要我放心什么啊!!!
这边林蓉蓉还在缠绵病榻,那边f4准备携着佳人集体去新喀里多尼亚的梅特里岛度假。
按具大少的解释,他交了女朋友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去旅游,费用他包了。对于具俊表的邀请,林蓉蓉由于感冒严重加上实在懒得动弹,初始便一口拒绝了。
具俊表不满的偷偷嘀咕:“枉费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去玩……”
“你说什么?”林蓉蓉便没好气的两眼一瞪,抬手按住了隐隐作痛的额角,“头疼死了,哪有精力去玩?你们几个坏小子,出门在外就别瞎折腾,开开心心的玩去,只是别闹出什么事来。”
具俊表闻言眉头微蹩,自己哪有故意闹事?明明是那天看见智厚那小子跟瑞贤姐的表情都不对劲,自己又亏欠了瑞贤姐两次人情,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出钱出力的招呼大家一起去旅行,好让他们和好如初。
具俊表抬眸看了眼脸色发白神情病恹恹的林蓉蓉,他刚刚拧起来的眉角又平复了下来,闷闷地说道:“知道了,瑞贤姐就安心养病吧,本大人会给你带礼物的。”
林蓉蓉眼珠一转,也不接这个话,只是免不了心底的好奇追问道:“金丝草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哦。”
看具俊表漫不经心的模样,林蓉蓉就嘀咕了,而且是声音故意有些大的嘀咕,“不可能啊,她分明是喜欢智厚的,没有理由答应你啊。”
具俊表的脸色马上阴沉了,皱了皱眉寒声道:“我长得帅、个子高、脑子聪明又有钱,她凭什么不喜欢我具俊表?”
林蓉蓉忽然感觉哭笑不得,这孩子太自信了,都快得瑟成自恋了。
不过话说回来,林蓉蓉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破坏了具俊表与金丝草过那一夜,也确实蝴蝶了吴闵智陷害金丝草与别的男人有染的那一段剧情,按说这两人的感情不会有发展,那具俊表又是怎么突破金丝草的感情防线的呢?
想着这些,林蓉蓉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具俊表看,只差把他盯出一朵花来。
到最后还是具俊表在这片静默中按捺不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高傲的昂起头说:“本少爷看中她是她的荣幸,她哪有拒绝的权利。瑞贤姐,放心啦,我会负责搞定她的。金丝草跟智厚绝对是不可能的!”
“就是你这样我才不放心。俊表,感情是强迫不来的。金丝草和智厚……”
林蓉蓉话还没有说完,具俊表强势的挥了挥手,很干脆地说:“智厚他喜欢的是瑞贤姐,金丝草就由我领走了!”
林蓉蓉气息一噎,定定神有些犹豫地看向具俊表,他仿佛什么也不在意,仔细看去却能看出他嘴角的僵硬。林蓉蓉就觉得心里没底,怎么这话听得感觉别扭呢?要怎么跟这个世界上所有先入为主的人说明,智厚跟自己不是恋人啊?
具俊表临走时,林蓉蓉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说她同意加入他们的旅行队伍,理由是在晴朗的地方感冒应该好得快一点吧,反正依她的情况也不能工作,不如去玩。
具俊表听了就眉开眼笑的得瑟着走了。
其实,是方才杨阳忽然出声提示她应该跟去看看,既然破坏不了剧情,那么推动一下对金丝草与尹智厚两人感情发展有利的剧情总没有大错吧?
于是,林蓉蓉乘上了传说中因为订单太多而要等一年多才能排到定制的神话空中一号客机,与f4、金丝草与秋佳乙一伙人飞向了新喀里多尼亚。
飞机上,林蓉蓉被安排与尹智厚、苏正易和宋宇杉坐在一起,具俊表跟金丝草、秋佳乙坐在另一个包厢,但还是可以清晰的听见那几人间的交谈。
“具俊表,我跟你是可以一起出去旅行的关系吗?就算是可以去旅行的关系,是不是问问我得意见,跟我确认一下日程才对啊?这种常识你们神话幼儿园没教过吗?”金丝草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的。
林蓉蓉听见这句便诡异的笑了笑,神色中带出了一缕轻嘲:果然,每个女孩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个公主梦吧,金丝草也不例外。丝草也清楚她跟俊表并非可以一起出去旅行的亲密关系,却依然任由俊表将她打扮得一身簇新并且带上了飞机,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吗?这期间,她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甩手便走,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还和俊表争论?
坐在她旁边的三个看见林蓉蓉表情不对,立即就眉毛一挑询问,林蓉蓉静悄悄做着口型:“我们都是神话幼儿园教出来的。”
三人相视一眼,以为林蓉蓉是由于‘幼儿园’出身这个原因在笑,苏易正与宋宇彬马上乐了,对着彼此挤眉弄眼,顺便也竖起了耳朵细细聆听机舱那边的谈话。看见林蓉蓉脸上的笑容,尹智厚也眉眼舒展了些。
然后四人就听着某人霸气地回道:“我想跟你一起去好玩的地方,准备也都做好了。没有你,大韩国也不会出乱子,有什么问题?”
再然后,秋佳乙清润的嗓音响起:“大韩民国怎么样不知道,但我们粥店铺恐怕要出乱子了。要是知道我们两个都不在。”
紧接着,就听见金丝草吵着说要下机,于是林蓉蓉无奈开口了:“丝草,坐吧,肯定会好玩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丝草妹纸你要怎么下去啊,跳伞么?
金丝草听见林蓉蓉的声音,过来一看,再发现尹智厚居然也在飞机上,瞬间就再也说不出要走的话来了。
长途飞行需要十小时左右,林蓉蓉开始还跟几人说说话搭搭腔,后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是在金丝草的一声尖叫中惊醒的,原来她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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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花样男子
新喀里多尼亚果然是天气晴朗,蓝天白云空气清新,一片清澈蔚蓝的海水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房间早已定好,随身行李也有专人打理,苏易正与宋宇彬更是事先就找好了两个伴游的棕发女郎。
最顶级的客房不在岛中心而是在海水中,那是一排建在水面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是悬空浮在海面上的别墅。温暖灿烂的阳光从大片大片的玻璃窗洒进来,由内饰精致的客房向外眺望,视野内只有一片清透莹绿的海洋,远处白帆点点,海面被美丽的珊瑚礁装点得色彩斑斓,而屋外那白色的走廊让人随时可以延着阶梯走进蔚蔚海水的包围。
简单休息了一会儿,林蓉蓉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裙子,裙子的长短刚刚超过膝盖,露出了雪白如玉的小腿,下面则是双黑色的高跟鞋,皮鞋上还有镶嵌着水晶的黑色绳索,一圈圈绕在了雪白的足踝上,黑白相间看起来颇为性感。
出门前,林蓉蓉还略微化了妆,长而浓密的眼睫毛更突出了她楚楚动人的气质,一双大眼睛带着温暖的笑意看向众人,耳边还有金质的耳坠,在一头清亮的披肩长发间闪闪发光。
先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然后一行人搭乘着舒适的游览车,兴致勃勃的开始环岛游玩。
新喀里多尼亚是法国的海外属地之一,位于南回归线附近,处于南太平洋上,是全世界最后被发现的土地,并且从此向南再无陆地,因此,它被称为世界尽头的天堂。
那里居住着各个种族的居民,是一个文化多元化的国家,路边时时可看见一排排高高耸立的尖顶建筑,外形精妙绝伦却是全木质结构,那是原土著的酋长屋。人们继承了美拉尼西亚传统的遗产和文化,同时也受到了法国文化的影响,因此形成了独特而又和睦的氛围。从岛屿上的食物、建筑、艺术和手工艺品中,都能找那种独特的、令人惊异的、文化融合的影子。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他们环岛一周沿途欣赏风景。
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味丰富的特色小吃让林蓉蓉暂时放弃了高贵优雅的假象,几乎撑圆了肚皮。而有趣的传统的音乐活动和观众能够一起的参与的舞蹈亦给一行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些唱民谣的老头们弹着吉他和拍打手鼓,黝黑的土著男人们跳着火圈舞,漂亮女人则穿着草裙随着音乐摇摆,纯美的笑容、鲜艳的服饰,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浓厚的海岛气息。
路过一间工艺品小店,林蓉蓉看中了一颗水晶球。晶莹剔透的圆球里,是一个张开翅膀的粉红小天使,女孩漂亮的小脸上洋溢着纯洁的笑容,让林蓉蓉心中一动。
拿着水晶球过去柜台另一边,正好遇上具俊表手里拿着一个贝壳链子揣进兜里,林蓉蓉惊鸿一瞥,望见那是一根当地土著用皮绳、木珠和贝壳手工编制的脚链。俊表与林蓉蓉目光相遇,他眸光闪动,脸上流露出一抹羞涩的少年情怀。
林蓉蓉浑不在意的对他微微笑了笑,绕过他去找店员结账。过了好一会她才想起了,那根脚链,是送给金丝草的礼物啊……好像这个脚链的暗喻是:给一辈子想要在一起的恋人,有不准逃跑的意思。
不记得是由哪一家店铺逛出来时,路边出现了一个摆放花朵的摊点,一个皮肤黑黑的土著女孩对她们一行人露出微笑。
林蓉蓉转回头,看看身后的尹智厚以及停留在最后的金丝草,神秘的翘了翘嘴角。具俊表转身想去叫唤落队的丝草,被林蓉蓉打岔拉着走开了。
感觉走得够远了,林蓉蓉瞅准笑闹的众人不注意的瞬间回眸悄悄瞥了一眼,只见尹智厚在摊点前蹲下,伸手拿起一盆铃兰看了看放下走开,然后,金丝草走过去,注视着那盆花。
林蓉蓉满意了。铃兰的花语啊,是——肯定会变得幸福。
那两个人在一起,会变得幸福吧……丝草不是完美型的女人,但却是一个能够给智厚温暖,能够让智厚笑的女人……不像她,虽然还活着吧,却仿佛是活在别人的生命里。比起死去的人,她没有觉得自己不幸,但,似乎也没有幸福的理由……
“瑞贤姐,怎么?不舒服吗?”
一声呼唤忽然将林蓉蓉拉回现实,具俊表正圆睁着眼睛,在细细的打量她,一面关切地问:“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有事?”
林蓉蓉连连摆手,辩解说只是身上没力气,感冒让人更容易疲惫。具俊表粲然一笑,掏出手机叫车了,原来那游览车一直在大路口停着。
独特的自然环境使新喀里多尼亚这个地方成为绝对的天堂,尽管头还有些晕乎,林蓉蓉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非常美妙的行程。直至傍晚,他们就近吃了一顿异国风情的自助餐,大溪地特色的烤鱼及牛肉,各种式样的沙拉,各种热带新鲜水果和点心,一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海滩别墅。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辉在海面上留下一片光影,几个人寒暄几句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林蓉蓉就奔向了巨大的席梦思床躺着,有些玩累了。
过了半小时,林蓉蓉爬起身,惬意的泡了个花瓣浴,出门去侦察‘剧情’。
夜晚的月光皎洁,层层的潮水安静地簇涌到木栏下,身上随意搭了一件披肩,林蓉蓉静悄悄的站在一片阴影里,远远注视着一个人孤独坐在海滩边沉思的尹智厚。她关心,但不想靠近,只是离得远远的站着看着,偷偷的陪伴着。
金丝草朝沙滩那边搁浅的木帆船走去时,林蓉蓉没听见她的脚步声,但看见了她匆匆而来的背影。
“嚄,智厚前辈,原来你也在这里。这么晚了,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出来瞎晃呢!”金丝草自然的在尹智厚身边坐下来,静静的从侧面观察着沉默的他。
尹智厚双手抱膝坐在沙滩上,凝望着遥远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丝草的招呼,他空茫的目光重新收拢回来落在自己的身边,仿佛才领悟到这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他侧过脸定定的望着金丝草,眼睛里面是茫然无助的暗光。
这样一双空洞又略显悲伤的眼睛让金丝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每次面对尹智厚的时候,她总是感觉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因为他的一丝淡淡的微笑而喜悦,也因为他的一缕浅浅的忧郁而焦虑不安。
特别是从苏易正、宋宇彬那里听说了尹智厚的身世以后,丝草有时候觉得尹智厚伤痛的表情会让自己跟着心疼。她情不自禁的希望自己可以为他分担一点悲伤。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丝草也是愿意的高兴的。
她想要尹智厚的信赖,喜欢着尹智厚的笑容。
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尹智厚如此这般脆弱迷离的眼神让金丝草的心又一次忍不住酸痛起来。
无声的坐了一会,大概是忍受不了尹智厚的沉默,金丝草难过的站起来告别:“我回去了,前辈也不要呆太久了……会感冒的。”
尹智厚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仰头看着她。
金丝草着迷的回视他,局促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小心翼翼地低语:“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前辈再坐一会吧?”
尹智厚没有出声反对,于是,她又坐下了。
海风轻柔的吹拂着前面并肩坐在船沿上脉脉无语的两个人,也吹拂着后方林蓉蓉鬓角边垂落的发丝,月光照着那排轻轻扇动的眼睫,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一弯淡淡的弧形。
似乎,可以放心的回房睡了;似乎,这里已不需要她的陪伴了。
第二天,众人将游玩景点安排在了海滩上,壮丽的海景一览无余。海边,高大挺拔的棕榈树屹立在道路的一旁,伴着习习的海风婆娑起舞。
虽然阳光灿烂,水那么蓝、沙那么白,但脱下鞋子赤脚踩过细软的沙子走到沙滩尽头,海水依旧略微寒冷。不过在海边漫步绝对值得!
跟金丝草、秋佳乙两人沿着海边走一圈,林蓉蓉确实看到了最美的海,美得令人窒息。那是一片由浅到深颜色变幻有致的无垠之海,浅绿、深绿、淡蓝、宝石蓝、深蓝、墨蓝,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特别是日出时的美景不容错过,太阳从海天交汇的水面跃出那一瞬,让人为大自然的美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中午,具俊表拉着金丝草去他安排的无人地点浪漫午餐了,苏易正为了给具俊表创造机会,为了俊表允诺的青花白瓷,也将秋佳乙带走了,至于宋宇彬,跟他的妞打情骂俏的,不久也消失了,到三点几个人才陆陆续续的回来。
对于林蓉蓉这个病人来说,比起四处闲逛,感觉更惬意的是躺在舒适的沙滩椅上晒太阳。涂好防晒霜,看一本书,听一支歌,屏蔽掉一切喧嚣,耳畔海风徐徐,宁静的时光会让人暂时忘掉一切烦恼,尽情享受此刻心灵上的祥和。
尹智厚也不多话,吃完午餐,拿张沙滩椅往林蓉蓉身边一搁一躺,看架势是打算恬静的睡一觉,林蓉蓉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睡着了。
……宁静的午睡时光是被秋佳乙急促惊恐的呼喊声打碎的,金丝草意外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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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花样男子
具俊表最先反应过来,他快速的冲进海水里,然后,浑身僵硬着动弹不了。心里焦灼,却没有勇气跨过那一道坎,他的脚居然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已然用尽了全部力量,却只是挪动了小小的一步。
林蓉蓉看着尹智厚从躺着的沙滩椅上跳起来,如同一道小旋风般扑进了海里,飞快的向金丝草挣扎的方位游过去。她随意瞟了几眼,丝毫不担心,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脸色苍白的具俊表身上。
林蓉蓉还是第一次看见具俊表脸上显露出这样颓废无助又哀伤压抑的表情,那太过沉重,带了无人而知亦无法诉说的苦涩。
不过,无论是从熟知的剧情,或者是从闵瑞贤的记忆里,林蓉蓉都详尽的了解,这是因为什么。
具俊表八岁的时候,曾经被一直照顾他的、司机兼保镖般存在的某个人绑架。那是他像大哥哥一样信赖的人!被警方围追的那辆车,最后也不知是鱼死网破还是慌不择路,反正那人将车开进了水里,具俊表差点给淹死了。
此后,具俊表努力学习了各种搏击术,却唯独对深水区充满了恐惧。或许,他害怕的不是水,而是不可揣测的人心。
尹智厚将金丝草救回了海岸,岸边紧张等待的众人一窝蜂围上去,查看丝草的状况,只有具俊表狼狈的退后了几步,脚步浮浮地转身走出了两步,又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众人,微微顿了顿,最后黯然神伤的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
林蓉蓉皱了一下眉,那个孩子孤单落寞的背影让她有些担忧。看看乱纷纷的几人,林蓉蓉转身一声不响的向具俊表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时尹智厚正好回眸向她望来——望见她追随俊表离去的身影,他的眼神暗了,嘴唇微启想要呼唤她,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将五指忽然紧握成拳头,捏得紧紧的。
另一边,对尹智厚的心思毫不知情的林蓉蓉微微气喘的追上了具俊表,“俊表,为什么突然逃跑?你不是说喜欢丝草吗,干嘛不留下来关心她?”
他听她这样一叫,不禁生硬地停住脚步,涩声回答:“看见她有危险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的情绪低落,一时难过得话也说不下去了。
看见具俊表垂头丧气的表情,林蓉蓉靠近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不就是游泳吗,学不就好了。”
“……”
“俊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听完这个故事,就忘了所有不愉快吧!”伸出手摇了摇俊表的胳膊,林蓉蓉说:“有一天,虫子兄弟俩出门玩,人们见了都恶狠狠地说:害虫!哥哥非常沮丧的回家跟妈妈说:外面的人很不友好,都叫我害虫;而弟弟则高兴的回家对妈妈说:外面的人很友好,都和我打招呼:嗨!虫!”说完她还刻意眨眨眼,对眼前的人明媚一笑。
具俊表歪着头拧着眉毛思考了一会,孩子气的嘟起嘴来慢吞吞地说:“瑞贤姐,你想搞笑吗?一点都不好笑。”
“什么搞笑!我是想告诉你,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你能做的有很多!”林蓉蓉正色说。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说教更不适合安慰人啊!
一阵静默,然后具俊表眉宇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谢谢你,瑞贤姐。”
林蓉蓉见具俊表没事了,想回沙滩那边又感觉会嘈杂闹腾,索性便直接回别墅去了。过了一会,具俊表跑来,说他要亲自给金丝草做一顿大餐,让林蓉蓉帮忙试试菜品的口味。
林蓉蓉想了想,欣然答应。
尹智厚回来时,看见具俊表在料理台前忙碌,而林蓉蓉手里拿着叉子吃得正欢,这种情景让他深深的觉得受伤了。他清楚她在自己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一想到她有了改变就觉得心情很是压抑。
林蓉蓉瞧见尹智厚脸色不对,具俊表依旧像只小工蜂一样在勤劳的准备晚餐,便将手里的叉子随意一搁,拉着尹智厚走远了一些。
“怎么了?丝草应该没事吧?”
“她已经没事了。”
林蓉蓉点头,“哦,那就好。”
“瑞贤你只关心她吗?”尹智厚忍不住问。
他感觉很清楚,这次瑞贤回国后,对大家都很亲近,但惟独对自己谨慎保持着距离。尤其是,以前自己是瑞贤最关心的人,可如今却仿佛她对俊表特别偏心。
想到那个救命的人工呼吸,想到那个雪天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度过,想到先前瑞贤紧跟在俊表身后离开,还有刚才他撞见的那个和谐的画面……
尹智厚很在意瑞贤的回应,也希望她依然最在乎自己。
林蓉蓉看了看尹智厚紧张的表情,柔声说:“是因为丝草是我们智厚关心的人,我才格外注意的。”
“我哪有!”
“智厚啊,怎么说呢,看见你那样子担忧、那样子急切的向她跑去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我们智厚真的对那个孩子不一样了。”
“她溺水了,难道要我见死不救吗?你还不是救过俊表!”尹智厚断然说,凝望着她的眼神纯净执拗。
林蓉蓉闻言一滞,这样算来好像尹智厚也没说错,是不是自己太先入为主了?
但是,除了具俊表,f4剩余三个游泳技术都不差,特别是苏易正,林蓉蓉记得他游泳便是很厉害的。苏易正都没来得及下水,智厚就扑出去了,要说他对金丝草没有感觉,林蓉蓉也是不相信的——毕竟,那是个笼罩着主角光环的女孩。
细细琢磨了下,林蓉蓉仍然决定为金丝草说说好话。“丝草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如果是丝草的话,我们智厚一定会幸福的。”林蓉蓉平和的笑了笑,又补充说:“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智厚。”
林蓉蓉这种刻意划分距离的态度让尹智厚真的觉得自己一颗热诚的心受伤了。他在心里闷闷的生气,“使劲把我推出去,瑞贤你就那么高兴?”瑞贤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看着尹智厚隐忍的表情,林蓉蓉明白,如果再不说些什么安抚尹智厚,恐怕他真的会爆炸。
“智厚,凡是对你好的人或者事,我都会为你高兴。尽管违背本心我还是会去做。你可以相信,你对于我来说依然是很重要的存在。”
“够了!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好了,何必拿不相干的人作借口!”智厚看了林蓉蓉一眼,神情是那样的愤怒与悲哀,紧接着转身离去。
林蓉蓉想叫住他,又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留住他,转念之间已经任由他走掉。她只有望着他的背影暗暗自语:智厚,我很抱歉。
与尹智厚擦肩而过的,是迎面而来的金丝草等人。他脸庞上的神色让丝草步履一顿,可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飞快的从她身边掠过去了。
金丝草牵挂着匆匆离去的尹智厚,面对具俊表精心制作的晚餐亦心不在焉,看过俊表特意为她准备的烟火,她转头对俊表谎称要去趟洗手间,实则想孤身寻找聚餐时缺席的那个人。
林蓉蓉犹豫了一下,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讨厌,一方面又确实很想跟上去瞧瞧,终于,还是妥协给自己的欲望。
果然,在昨夜见过面的地方,金丝草找到了静静望海的尹智厚。
“智厚前辈,你怎么没有去吃晚餐?”
“没胃口。”尹智厚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看着夜色中的茫茫大海,面色平静淡然,声音却泄露出丝丝发颤的情绪。
‘即使有瑞贤姐在,智厚前辈也不快乐。’——这样的想法占据了金丝草的心,让她觉得心疼,为智厚心疼,也为心酸的自己心疼。
金丝草走近了智厚,在他身边安静坐下,一转眸看见了放在他手边的铃兰花。“嚄,是那个花。”
尹智厚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它,眉宇间现出淡淡的怀念。“你知道铃兰的花语吗?以前……她很喜欢……”
“嗯,铃兰是肯定会幸福的,所以,它是送给恋人的花。”金丝草特意问过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漠然转向大海,尹智厚就又沉默了。过了好久,他突然把手边的花往金丝草手里一搁,淡淡地说道:“这个花,送给你了。”
那瞬间金丝草的心情一阵的恍惚,而后局促不安地低声说:“我不能接受,这个是给瑞贤姐的,前辈你应该亲手交给她。”
“她不会要。”眼眸一黯,尹智厚转过头把花放回原处,淡淡陈述。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疲惫不堪,让金丝草不由自主露出了怜惜的表情。
尹智厚无意间将丝草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自嘲一笑,然后岔开了话题:“那么你呢,真的要跟俊表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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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花样男子
“那个?不是啦,是他自己说的。”金丝草连连摆手,虽然,自己跟智厚前辈不可能,但是也不想他误会。要不要跟前辈表白自己喜欢的是他?现在是可以倾诉衷肠的时候吗?丝草有点儿犹疑。
尹智厚用一双清透的眼睛看着金丝草,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笑笑而后眉眼一扬。他忽然出乎意料地极其突兀地说:“那,要不要跟我交往?”
“啊?”
突然听见尹智厚这样说话,金丝草惊呆了,也说不出心底究竟是喜悦呢,还是喜悦呢?
“呵,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尹智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眼底却带上了些微的复杂情绪。
“啊?”
觉得有点混乱,就好像是在坐云霄飞车一样,金丝草的心七上八下的,顷刻间失控了。“我先回去了,前辈也早点回去吧。”她竭力掩饰自己的失落与尴尬,站起身,语音低低地道别。
在丝草转身的一刹那,智厚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冷。因为太冷了,所以没法忍受了。”他喃喃地说,声音脆弱得似乎微风一吹就会悄然散去。
在尹智厚的怀抱里,金丝草全身僵硬。
自己喜欢的人突然这样用力抱住了自己,并且向自己寻求温暖,这是只有在梦里,或者是在梦里也不敢奢求的事情。她一动不动,整个人慢慢放松贴在尹智厚的怀里,只是静静的靠着他默默无语,贪恋的记忆着智厚怀抱的感受。
觉察到金丝草的温顺,尹智厚再度收紧了双臂,把头深深的抵在她的肩膀,眷顾着她给予的温暖;她的双手也终于克制不住的慢慢搂住了他的腰,轻轻收紧。
林蓉蓉没有惊醒沉浸在拥抱中的两个人,如同她静悄悄的来,再次静悄悄的离开。
浪花轻轻舔涤着海岸,卷走那银色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细沙,晚风轻轻的吹,却冷却不了相拥的温暖。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金丝草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才被尹智厚轻轻放开。她在黑暗里凝视着他,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是萧索寂寞的神情、以及对温暖感情浓浓的期盼。
金丝草用尽全身力气,才能逼迫自己转身走开而不是继续扑到尹智厚怀里。
而尹智厚望着金丝草匆促远去的背影,郁郁地叹息了一声;转回头、低眸,赫然发现沙地上刚才丝草停留的地方,一条手工编制的贝壳链子正无言诉说着主人离去时的仓皇。
金丝草一路心怦怦乱跳的回到别墅区,被在她房门前烦躁徘徊的具俊表逮个正着。
面对俊表气势汹汹的责问,丝草初始还感觉被动兼不耐烦,可了解俊表是真的担心她以后,心下又一柔软,感觉对俊表有说不出的亏欠,只好呐呐地说着对不起。
孩子气的嘟起嘴,具俊表原地盘旋着绕了两圈,转回头看着金丝草服软,心里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只眉峰一挑,酷酷的命令:“你――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游泳,也不要一个人去散步,知道了吗!?”
说完他自己大概也发觉自己的气势虎头蛇尾的,因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飞速的溜走了。
金丝草回味着具俊表乍听起来霸道无理的语句里隐藏不住的关心,心底涌起一种复杂的滋味。
总是神情淡淡的尹智厚特别给予她的温柔关心,一直是金丝草最怦然心动、也最恋恋不舍的;而霸道不讲理的幼稚大魔王具俊表对她那据为己有的强悍宣告及表白方式,却也时不时撩动着少女的芳心。
被唯我独尊的具俊表衷心喜欢着,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隔天依然是阳光明媚,照射在人的身上有种暖暖的温柔。
一行人懒洋洋的睡到饱,然后相约去骑马,林蓉蓉怕自己露馅,便推说自己头晕不舒服,留下了。等他们回来在沙滩上打沙排,林蓉蓉顺势在旁边为他们加油,嗯,今天尹智厚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气氛也很愉快融洽。
一局完结,具俊表赢了一球,得意洋洋的跑回休息区补充水分。喝水的时候,俊表不由自主再次注意到了尹智厚手腕间的贝壳链子。
早晨他看见时心里就有点感觉怪怪的,问丝草,丝草却说因为珍惜所以收藏在房间里没有带出来,怕骑马时不小心弄掉了。俊表虽然心底还是有点疑惑,不过还是选择相信了丝草。
此时再看见智厚手腕上的链子,俊表按捺不住瘪了一下嘴,怎么智厚能跟丝草戴一模一样的链子呢?那样就仿佛他们才是情侣一般,明明丝草的是我特意买的!
于是,俊表大少爷便怀着极其幼稚的心理,充满别扭充满恶意的开口了,他心底揣摩着,最好打击得智厚再也不戴这个链子了,那才好呢!
“这是什么呀,一点都不适合你,丑死了!”
“是吗?”尹智厚顺着具俊表的视线望了望自己的手腕,神情一顿,而后眼帘低垂眸光淡淡,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将那条贝壳链子取了下来,“我很喜欢呢!”
说完智厚随意把链子递给了俊表,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挑衅:“这个是丝草的。好像是昨天晚上掉的,你转交给她吧。”
在尹智厚背过身的一瞬间,林蓉蓉悄悄的皱起了眉头。第一次,她意识到智厚也不是单纯到没有丝毫心计的孩子,想想也是,那样家庭出身的孩子,就算水岩财团一直是由专业人员管理,它的继承人又怎么可能不懂计谋策划。
也许是出于强大的胜负心,或者还有什么林蓉蓉不清楚的理由,哪怕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排球比赛,尹智厚此刻的选择是――不动声色的刺激了他的对手。
看来,那一场风暴在逐渐成型了。林蓉蓉暗自嘀咕。
具俊表没有注意到尹智厚的离开,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贝壳链子。他回忆起不久前金丝草理直气壮的回答:那个我放在屋里了,我怕到处走的时候弄丢了。那样你能放过我吗!!?
接着,昨晚与金丝草最后的对话也闪现在他脑海中:
“你去哪应该跟我说一声啊,害我为你担心!”
“我是孩子吗!?也可能一个人去散步的嘛!”
具俊表的脸色渐渐暗沉,捏着贝壳链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转过头遥望着正兴高采烈与秋佳乙嬉戏的金丝草,心里只反复回响着一个念头,令他的眼神时而清澈、时而茫然。
‘金丝草,骗了我!昨晚我像个白痴一样真心实意的担心着她,而她那个时候,却是跟智厚在一起!’
具俊表失魂落魄的,再打排球时已是心不在焉了,一颗球就这样大力的砸在了他脸上。俊表毫无防备的踉跄倒地,半晌才爬起来,却是流鼻血了。一团人围着他追问情况,他昏昏沉沉的推说没事,独自挣扎着往别墅方向去了。
出了这种事,大家自然也没有心情继续打球了,索性东西收一收坐一块聊天。不一会儿,具俊表回来了,开口就问尹智厚哪里去了。
“俊表,你没事吧?”林蓉蓉回过头看向具俊表,他木然的脸色让她忍不住有点担心――不会是还要傻傻的接着找智厚比赛吧?
具俊表铁青着脸没有回答,只是沿着苏易正指引的方向快速消失在他们眼前。
半个小时后,尹智厚单独出现了,具俊表没有跟着回来。苏易正他们问起,尹智厚就笑着说了,俊表还一个人在海上划船呢!
林蓉蓉望着满不在乎笑着的智厚,不禁责备了一句:“怎么把俊表一个人留在海上,他又不会水,万一出事怎么办?”
闻言尹智厚收了笑容,回眸看向一脸担忧的林蓉蓉。她脸上的担心是那么真实,让智厚心中才刚刚散开的郁结再次凝聚,眼底不自觉浮出了一股怒意。
看出尹智厚的情绪不怎么好,苏易正与宋宇彬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视线刚刚碰撞在一起,苏易正就微微点了点头。
宋宇彬知道苏易正的意思,智厚先前除了他们几个外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林蓉蓉回来了他似乎也有了活力。可自从上次俊表落水事件以后,不管是智厚还是俊表,不知不觉都有了一点变化,而这些变化,显然是作为朋友的两人不愿意看到的。
宋宇彬就推开椅子,哈哈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耸了耸肩说:“没事,我过去看看俊表。”
又过了一段时间,宋宇彬跟具俊表联袂归来了。仿佛精疲力尽,具俊表沉着脸也不说话,回来往沙滩椅上一躺,不一会儿居然神奇的睡着了。
原来,宋宇彬找到俊表时,他正一脸狼狈的在用双手划水。不知怎的俊表将划水桨搞丢了,如果不是宋宇彬找去,估计他还有一顿苦头吃。
具俊表平安归来,尹智厚却打算开船出海钓鱼。林蓉蓉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她不准备破坏智厚与丝草的相处,剧情里,这两人是会单独出海的。果然,智厚在整理风帆的时候,金丝草就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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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花样男子
面对丝草好奇的询问,智厚偏头凝望悠闲靠在沙滩椅上不动声色的林蓉蓉,眼光一闪思索了片刻。回头注视着丝草的眼睛,他微笑着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是因为和丝草相处会很愉快,又或者是因为想试试能不能让林蓉蓉妒忌,总之这一刹那,他想邀请她。
具俊表睡得死沉不知道自己认定的恋人心花怒放的与尹智厚去海上钓鱼了,不久苏易正与秋佳乙笑闹着去划船,宋宇彬也搂着洋丫头不知所踪。
林蓉蓉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新喀里多尼亚,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她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是对智厚有利的,剧情大神很照顾尹智厚,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再为智厚筹谋的了。
是的,林蓉蓉就把自己定位为尹智厚的恋爱参谋了。转念她就想了,既然自己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应该浪费美好的时光,旅行嘛,就自个去街头转转吧!
夜幕再次降临时,小岛重新陷入了沉寂。
归来的路上,林蓉蓉与具俊表意外相遇。
“瑞贤姐,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智厚到处在找你,晚餐都没有吃。既然出来旅行,你们不是应该好好相处吗?”
“月色很美。”林蓉蓉说道,微笑着抬起头仰望那轮月亮,避开了具俊表的提问。
“啊?哦。”
具俊表忽然一下怔忪出神。
林蓉蓉如今的脸很小很上镜,一头大花卷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双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睫毛纤长眼尾微微上挑,仿佛总是在对人微笑。她的鼻梁挺直、鼻尖微微上翘,带着种调皮的味道,嘴唇小巧而红润,不是那种抹上唇蜜的鲜红,而是自然的唇红,诱人遐想,使看见她的人顷刻间会感觉到眼前一亮。
皎洁的月色下,具俊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面前的女子。
艳丽?不,瑞贤姐没那么俗,反而带着种高贵出尘的气息。美丽?有些片面,他自小就知道瑞贤姐是美的,但一个美字并不足以全部描述。她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无法说出来的风韵,根本不同于金丝草那洋溢而出的青春气息,不过同样让他心跳失序。
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具俊表急忙咳嗽了两声,掩饰并且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瑞贤姐,是看着我长大的姐姐,是智厚那个家伙爱着的人。而我,我爱的是丝草,是下午才郑重带她飞上天空去看了他的心,对她再次表白过的金丝草。
俊表左右犹豫着是不是找个借口逃开,林蓉蓉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话了:“陪我走走吧,俊表。夜晚海边的风真不错,这沙子也软软的。”说着,她弯腰将脚上的高跟鞋褪下来,拎在了手上轻轻摇晃。
具俊表不由低眸望向林蓉蓉□着踩在沙地上的脚,明亮的月光下,那雪白的脚背在细白的沙粒上晶莹如玉。他心底一慌,又象触电一般避开了,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答应了什么。
林蓉蓉缓缓的与具俊表穿过一片深绿色的树海,走向远处的海滩。
凉凉的晚风吹起了她的长发,裙裾在她身后飞扬,具俊表小声讲述着童年往事,脸庞上显露出陷入回忆的表情,很纯净很温和,微微弯起的眼角和唇角在林蓉蓉眼里有着几分可爱。
是的,可爱。
是这样一个形容词。
这部剧的主角们才只有二十岁,而林蓉蓉实际上已经三十二岁了,大了整整一轮,因而她习惯在心里偷偷称呼他们是孩子。
想到孩子这个词汇,林蓉蓉不自觉的走神了,她的孩子五岁了,活泼好动十分的可爱……
做孩子时,即使被父母爱,她也不明白这份爱能深厚到什么程度,直到自己生育了孩子,她才了解,原来对孩子的爱是这样啊,无怨无悔、不死不休。
林蓉蓉沉默着,具俊表也慢慢停下了话题,只陪伴着她静静地漫步。
他不明白她有什么心事,但却敏感的察觉出了她忽然的情绪低落。
‘似乎这次的旅行对智厚跟瑞贤姐的状况没有怎么改善啊,看来还要加一把力了!’具俊表一边暗暗琢磨接下来的几天要安排什么互动的节目,一边张望着四周,轻轻咕哝了一声:“夜里的海滩真安静啊。”
突然,俊表的眼睛望见了在他看来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他骤然停下了脚步,双目瞳孔放大,呆呆地看着前方十五米处一动不动。
感觉走在身边的具俊表突然站住不动了,林蓉蓉从沉静中清醒,看见他几近凝固的身影,她诧异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微微一滞。
前方有两个人正紧紧拥抱在一起――那是尹智厚与金丝草。不知不觉,他们竟走到木帆船这边来了。林蓉蓉暗呼一声糟糕。她的本意,只是想散散步,并不是指引具俊表来拆穿那两个人私下会面的。
“啊……啊,俊表啊,我突然感觉海风过于冷了,我们回去吧。”
具俊表没有应声,只是将眼珠转回来瞥了林蓉蓉一眼,他脸上压抑的伤心与愤怒几乎要把她淹没。
林蓉蓉一直认为,他们只是一群生在富贵家庭、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具俊表行事霸道幼稚只以自我为中心,他对金丝草的爱情,只不过是终于有个敢跟他作对的女孩子,并且是一个在性格某一点上颇像他姐姐具俊熙的女孩子,因而引发的关注。
他们还不曾共同拥有共同经历甜蜜或坎坷的时光,也还来不及更深刻的相爱,如果失去也只会是一时的伤心和愤怒,就好像孩子丢失了新鲜的玩具后哭喊吵闹,只要拥有了更好的,转眼间便会将旧的玩具忘记。
但是此时此刻,林蓉蓉依然感受到了具俊表的疼痛,他那双乌黑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金丝草的身上,慢慢从伤痛凝结成冰霜。
“俊表,”林蓉蓉紧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伸手拽住了具俊表的胳膊,企图把他往回拖,“走吧,跟我走吧,别过去了。”
林蓉蓉在想怎么样才能在不严重伤害具俊表的心意和自尊的前提下将他带走,具俊表却在考虑着林蓉蓉话中的潜意。
仅管看见智厚与丝草的拥抱而怒火勃发,他的脑子却并没有闲着,而是陷入了紧张的思索。
‘瑞贤姐为什么不愿意过去?看见这种事情,瑞贤姐不是应该跟我一样,感觉很生气很愤怒吗?为什么要假装看不到?难道她是无法面对智厚的变心,所以想要装聋作哑蒙混过去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具俊表盯着林蓉蓉的脸没有动作,心地涌起的怒气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浓重了。
在俊表的意识里,智厚与瑞贤姐是恋人。
小时候瑞贤姐最疼爱智厚,长大后肯定也是深爱智厚的,不然当年出国时不会主动亲吻智厚――那可是在人来人往的飞机场,是在众人眼前,当然是一种肯定的宣告!
而智厚,俊表也一直相信智厚同样深爱着瑞贤姐,他不是除了瑞贤姐别的女人都漠不关心吗?
可是……想到这些日子智厚反常的表现,俊表倏地犹疑了:‘……可是最近,智厚是不是对金丝草那个丫头不一样?他好像常常为丝草出头……好像在瑞贤姐回国前就这样了……好像他们常常私下里见面?’
具俊表当下就又记起了自己亲手给丝草戴上,最后却出现在智厚手腕上的贝壳链子;记起了出来散步前自己想吻一下丝草却被她慌张的躲开,如今她却与智厚亲密的抱在一起。
紧接着,他回忆起了智厚在金丝草被贴红纸条的时候就出手帮助了她,当时智厚辩解的理由是看不惯自己那样对付个女孩子。
可是那以后,自己说喜欢金丝草以后,从‘真善美’拍到的画面里,他们俩还在小树林里见面了。俊表自己感觉到了丝草喜欢着智厚,但他不是很担心,因为智厚有瑞贤姐,丝草怎么可能跟智厚有继续的发展呢?
那么,智厚今天下午为什么不是跟瑞贤姐去钓鱼而是约了丝草出海,瑞贤姐又是为了什么独自出门待到天黑才归来?
具俊表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他只清楚自己心头燃烧的火焰高炽,反而忽略了心灵深深处对林蓉蓉的怜惜和维护,没发现自己此刻感觉的伤心和愤怒,是来源于两个不同的人――因为金丝草抱着尹智厚而伤心,因为瑞贤姐可能被尹智厚辜负了而愤怒。
林蓉蓉当然不会了解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具俊表转了这些念头,只是挑眉看向脸略微发白的人,
具俊表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林蓉蓉的表情,她墨黑的眸中只有担忧,却半分惊讶也没有,仿佛她早就知道了什么一般。
“瑞贤姐,为什么我们要逃走?你应该过去问智厚啊!”具俊表不太确定地看着林蓉蓉,他的声音中满含迷惑,像个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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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花样男子
林蓉蓉听到这句话回望着具俊表,话说到这里陷入了僵局。
林蓉蓉觉得没办法跟具俊表解释清楚自己没有责问尹智厚的立场,她本能的拒绝与人萌生感情,不管别人怎么看尹智厚与她的关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剧里的任何人有什么超越安全线的感情。
“也许……也许是智厚突然有什么事,丝草只是在安慰他。嗯,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只是个小误会……”
“是不是误会,应该亲自去证实啊!”具俊表很理直气壮地回答,一边的眉毛高高的抬起,然后拉着林蓉蓉大步向前走。
刚刚往前走了四五步,他们望见拥抱中的尹智厚与金丝草放松了怀抱。林蓉蓉大口呼出一口气,下一个让他们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智厚低头吻了丝草。
――就在具俊表眼前,尹智厚与金丝草接吻了。
林蓉蓉忍不住哀怨的□了一声,再次领悟到自己参加新喀里多尼亚旅行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具俊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血红,接着瞬间苍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亲吻中的两个人被具俊表的声音惊动,迅速分开来,尹智厚与金丝草同时望向声音传达的方向。
一时间林蓉蓉亦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三个年轻人的神情都是同样的绝望,如同全世界在前一瞬间被彻底毁灭。
具俊表不客气的对自己的朋友挥动了拳头,而尹智厚没有丝毫反抗,他的目光焦点一直在沉静的林蓉蓉身上。从她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突然的出现在这个让他一时冲动以后立即后悔的时刻,他就懵了。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被无限放大的呼吸声,夜空中原本安静的海风如今也似乎吹得呼呼作响,金丝草护在尹智厚的身前,紧张的注视着表情狂乱眼神凌厉的具俊表。
“我喜欢你,希望可以相信你并且被你相信。我尽了最大的努力,给你看了我的真心,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吗?”
“我……”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负担不起具俊表的深情,也许是因为面对林蓉蓉的胆怯,金丝草黯然落下了眼泪。
具俊表猛的从衣兜里掏出那串贝壳链子,使劲地摔到沙地上,昂高头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憋回即将掉落的泪水,睁大了双眸望着金丝草恨恨地说道:“你一直在骗我!金丝草,不要再说认识我。”
金丝草望了望地上的贝壳链,黑眸里闪过一丝震惊,它怎么回到了俊表手上?那个瞬间丝草也觉得心里难受,不知为什么,听见俊表带着冷漠的表情说以后都不认识自己,丝草却忽然感觉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那样,摆脱大魔王无理纠缠后高兴的大松一口气,反而是脑中一片空白,然后是被发现谎言的惶恐,失去重要事务的悲伤以及不舍。
金丝草忽然间泪流满面,尹智厚叫了一声俊表似乎想解释,被俊表暴跳如雷的打断了――“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尹智厚闭了闭眼,然后转向了林蓉蓉:“瑞贤……”
林蓉蓉微微笑了一下,旋即又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无论什么表情都不对,刚刚勾起的唇角又僵硬的收住了。
“俊表,走吧……我们走吧。”林蓉蓉微弱的出声了,上前一步拉住具俊表的胳膊晃动了一下。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不会安慰人,这种情况又没有辩解的余地,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里、再这样沉默下去。气氛越沉默林蓉蓉就越紧张,毕竟,她不愿意看见朋友间大打出手。
林蓉蓉的气势很弱,陷入暴躁的具俊表却听见了,并且即刻安静了。
回眸望了望勉强对着自己挤出微笑的林蓉蓉,再看了看眼神复杂的尹智厚,具俊表那双充满了痛苦的眼睛逐渐流露出了柔和并且温顺的神色,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林蓉蓉的手,沉声说:“瑞贤姐,我送你回去。”
“嗯。”林蓉蓉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转身拖着具俊表就走。
尹智厚的身体禁不住微微的战栗起来,本来静静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又一点一点垂落了下来。望着表情沉静得有些诡异的林蓉蓉,他忽然有些明白,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抓不住她了。
林蓉蓉的手冰凉冰凉的,其实是因为衣衫单薄又吹了太久海风而变得冰凉,却顷刻让俊表误以为她是由于伤心而身体发冷。
就仿佛是自己的亲姐姐受到了背叛伤害,具俊表的心被急速涌现的怜惜占据,对智厚的怨怒亦同时加深。直到远离了事发地点,俊表才停住脚步放开林蓉蓉,缓缓地转过身直视她。
林蓉蓉悄悄的抬手揉捏先前被俊表握得发疼的手,就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到她的手略微有点发红,脸上便显现出愧疚和后悔的表情。
林蓉蓉看出了俊表的不自在,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的,不疼。”
具俊表站在那里一直不说话,身体紧绷背脊挺的笔直,有些欲言又止。
林蓉蓉就快刀斩乱麻的问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瑞贤姐,你是不是早知道智厚变了,他有隐瞒着我们的事,他对丝草……”
林蓉蓉不动声色地承认:“嗯,是的。”
听见林蓉蓉说‘是’的那一刻,具俊表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了。
云层没有掩盖月光,林蓉蓉却感觉周围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大概是她不想将具俊表脸上的表情看得太清楚,下意识的回避着。
“为什么?为什么瑞贤姐你不阻拦,不是爱着智厚吗?”
“智厚对我不是爱情,我对他也不是。我们……只是亲人吧。”
“不是爱情吗?”重复的呢喃了一句,具俊表表情愕然,紧接着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是哀伤,不甘心地追问:“到现在,瑞贤姐还要维护他吗?这么喜欢,还不是爱情吗!!?”
林蓉蓉温和地笑了笑,清澈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低声说:“爱和被爱,怎么可能会是容易的事。智厚他,会是我一辈子的亲人。我只要智厚过得幸福就可以了。”
“他幸福了,那瑞贤姐呢?我呢?”
林蓉蓉轻轻叹息,实话实说:“天下第一的具俊表,还怕遇不到幸福美满的爱情吗?你以后肯定会见到更合适爱你的女孩。至于我,智厚幸福了,我就圆满了。”如果系统确认尹智厚是幸福的,自己就马上可以回归了吧!
大大的瞪着两眼,具俊表死死地盯着林蓉蓉,忽然低下头,将嘴唇狠狠的压在她的嘴唇上面。
刹那间,林蓉蓉完全愣住了,这笨小孩在干什么呀!
她的手按在具俊表的胸膛几乎就要推开他了,可心底残余的一缕柔软最终却让她没有动作,只是乖顺的站着。五秒过后,俊表的手臂环抱着她纤细的肩膀,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他的脸庞静静地埋在她的颈窝处一动不动。
“对不起。”
沉默了一下,她轻轻应答;“没关系。我都明白。”明白他只是一时有某根筋扭着了,明白他只是觉得委屈,觉得生气。
林蓉蓉轻柔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具俊表心情却更加的愧疚难安。‘我是怎么了,怎么能够因为智厚吻了丝草,我就找瑞贤姐发泄怒气呢?瑞贤是我的姐姐呀,从小到大她一直对我很好,救过我的命又真正关心我。瑞贤姐今天也受了不小的伤,我是怎么能突然这样子??’
林蓉蓉抬手理了一下被海风吹散的发丝,侧过头望了下别墅的方向,微微一笑劝说:“回去吧,俊表。”
具俊表静静地看着林蓉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熟悉的、一贯笑得温婉的姐姐,看着她眉眼间不经意泄露的疲惫,思索她方才轻声细语中对智厚的肯定,心忽然痛了。
这种痛,与被丝草拒绝背弃的疼痛不同,俊表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有种闷闷的疼。
咽回了已到嘴边的话语,具俊表点了点头,眼中有些微的复杂。停顿了半晌,林蓉蓉几乎以为要继续被‘罚站’了,他终于轻声说:“是要回去了。走吧。”
到了别墅分岔口,林蓉蓉又迟疑了一小会,由于实在不清楚自己还能说什么安慰话,只好道了一声晚安离开了。她回屋进浴室放水准备洗漱了休息,门前却意外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来的居然是金丝草。
“对不起……”金丝草看着林蓉蓉,嗫嗫的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此刻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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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花样男子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我做错什么。”林蓉蓉摇了摇头,凝视着金丝草轻轻地说:“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能让我们智厚时常笑着提到的人,就是丝草你。”
听见林蓉蓉温言提起尹智厚的名字,个性率直冲动的丝草倏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一向清澈的明眸也流露出不知名的情绪,低声说道:“可是,智厚前辈喜欢的是姐姐。”
“他只是还不明白罢了,但我看得很清楚,他对丝草非常不同。”林蓉蓉无奈的笑笑,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们智厚不是会勇敢表达自己的人,但其实他比我们都希望得到爱。因为儿时的事故,智厚在很多方面都比较敏感,所以我希望丝草你将来好好对他。”
金丝草犹豫了下,忽然在林蓉蓉面前双膝落地跪下来。似乎鼓足了所有勇气一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很喜欢智厚前辈,真的很喜欢;所以每一次看到智厚前辈那么的悲伤,我的心就很痛很痛。那个……姐姐……我在见到姐姐之前,在很久以前其实,就是姐姐的粉丝……在姐姐面前,我不算什么,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生气。我很清楚,我没有求你的资格,你也没有理由听见我说这些,可是姐姐,我要不这样做……”
金丝草突兀的举动吓了林蓉蓉一跳。她急忙伸手想拉丝草起来,丝草偏偏跪着不动。
“丝草,你这是因为智厚所以下跪吗?可是,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就像我们不能阻止主动靠过来的人一样,我们同样也不能拦住决心要走的人。”
“我对智厚前辈一无所知。可我能理解姐姐对于前辈来说是多么珍贵。我眼中的前辈,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可是偶尔还是会有笑容,能够融化人心的温暖笑容。能让前辈笑的人,只有姐姐。姐姐若是离开,前辈可能再也不会笑了。”
“智厚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因此我很希望丝草能跟智厚在一起。我回国那天,智厚一直说起你,还经常讲着讲着就开心的笑了。现在我也有件事情想拜托丝草――让我们智厚重新笑起来吧,以后,智厚他就托付给你了。”林蓉蓉不由转过了头,望着璀璨的星空说道:“有些事,我是勉强不来的。而智厚,或许是如今还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才会这样子徘徊?……丝草,我今天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林蓉蓉轻轻地坐在了床上,望着窗外黑洞洞的某个方向出神。良久,她闷闷地叹口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为了自己的任务,牺牲了俊表的利益和爱情,真的没错吗?
算了,这么晚了,别胡思乱想了,先洗了睡觉吧。
林蓉蓉刚刚躺上床,门再次被敲响了,这一次,是具俊表。
“走吧!咦……瑞贤姐,你还没有收拾好行李?”
收拾行李?听见具俊表这话,林蓉蓉有些莫名其妙。
“不算说要走吗?飞机已经在等了。”
啊?林蓉蓉彻底懵了,姐什么时候说要飞走了,深更半夜的,姐有这么迫切么?再说了,姐跟你这样子孤男寡女的一起撒手跑了,明天早晨让发现我们不见了的其他几个人怎么想?
可,望着具俊表认真的眼眸,林蓉蓉心中不禁苦笑了一下,不知该说点啥好。今夜的冲击太大,具俊表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点,还是不要跟他纠结了。
犹豫了片刻,她郁闷地钻进卧室,从房间里传了声:“你等着,我马上收拾好。”
回国以后,等宋宇彬与苏易正他们一同归来,具俊表不出意外的以f4的名义,敲响了餐厅响铃向大家宣布了那件事。
“从今天起,尹智厚不再是f4的成员。”俊表神色淡然,话音一落就仿佛是颗大石块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刹那间餐厅里一片哗然。
宋宇彬与苏易正一齐震惊地看向具俊表,“什么!?”“俊表!”突然的,俊表跟智厚在闹腾什么?
“还有――”具俊表刻意停顿了一瞬,傲然的扫了眼聚拢在四周的学员,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埋首吃饭团的金丝草身上。眉眼不觉更加凌厉,他冷声道:“一星期后,将驱逐尹智厚和金丝草离开学校。”
说完这句话,具俊表不管身后众人的反应,利落的转身径直离开了餐厅。
宋宇彬和苏易正同时望向一脸慌张的金丝草,脑海里闪现一个模糊的念头:难道……智厚与丝草?俊表跟瑞贤姐突然提前回国,会是因为智厚与丝草两个人有什么吗?
宋宇彬不由得微微苦笑,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大条了!
这可是俊表第一次喜欢上某个女孩,而且,瑞贤姐那边……那天半夜俊表就跟瑞贤姐急匆匆回国了――按瑞贤姐隔天电话里的解释,好像是她感冒忽然加重了才要求俊表立即送她回韩国……难道,原因竟是如此吗?
苏易正冷冷看着金丝草,长期挂在脸上的亲和笑容不见了,表情有些严厉。
早先他在秋佳乙那里听说了,丝草喜欢的不是俊表,而是一个可能是‘一期一会’的真爱。当时易正感到好奇,但并不曾过于担心,毕竟他本来就不看好俊表与丝草这一对不同阶层的交往,而且也不认为让俊表失恋一次是坏事。
尽管苏易正对丝草的真爱是谁、她是不是爱俊表这件事情表现得无所谓,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他对丝草介入智厚与瑞贤姐的恋情,并破坏了智厚与俊表的友情也同样无所谓。
事实是,当他听完俊表的宣告,往日里对丝草的那一点欣赏,已经霎时变为了恼怒――不喜欢俊表也可以,为什么偏偏招惹上智厚?这丫头真把我们f4当做傻瓜了吗!?
苏易正急于找具俊表求证,拉着宋宇彬转身准备离开,意外看见了安静站在楼梯转角的尹智厚。
“是真的吗?你跟金丝草……”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宋宇彬低低地问。
尹智厚的眼眸暗了暗,张开嘴却无法出声反驳,往日那如星般闪亮夺目的双眼此时蒙上了一层阴霾,那样的暗淡空洞。
正在这时,餐厅里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三人的注意,扭头一看,原来是f4的忠实粉丝‘真善美’在言语打击金丝草。
“因为你这个穷酸的后进丫头,让我们f4四分五裂,一切后果你要怎么来负责!?”
“我来承担那个责任!”尹智厚丢下身边的两个朋友,匆匆走下楼梯,走向吵闹的中心,开口维护垂头坐在位置上的金丝草,“要怎么承担?”
“前辈,拜托你清醒一下吧。”‘真善美’侧转过身面对尹智厚劝道。
尹智厚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不清醒的是你们吧!后进丫头?说这话的你们才落后呢!”
台阶上,苏易正与宋宇彬的脸色难看起来,紧紧地皱着眉头――看来智厚已经神志不清了,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前辈,”‘真善美’慌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犹豫了一瞬,终于撂下她们自以为的狠话:“你要是总包庇她,那我们也不能支持你了!”
闭起了沉重的眼皮智厚暗暗叹气,睁开后却依然表情凌厉,语气也依旧冷漠,“谁让你们那么做了?”
“你会后悔的,真的!”
‘现在,还容得我说后悔吗?’尹智厚眼神闪烁想要回问些什么,看看双眼通红出神望着自己的金丝草,最终又什么都没说。似乎,自己做错的事情,不能让无辜的人买单,不管怎么说,祸是自己闯下的,也应该由自己来应付。
感觉自己被喜爱的偶像彻底无视了,‘真善美’三人的眼眶里含着泪水,捂着嘴巴跑开了。
一步步走近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金丝草,感觉脚步沉重好似重愈千斤,却只能朝她绽放出笑容好让她安心。
“不要这么早就露出丧气的表情。”智厚认真地说道:“这次我们都处于非常时期了。不过我也有了不能轻易妥协的理由,不会任由俊表下决定的。”
看见金丝草淡淡笑了,尹智厚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方才回身向楼梯走去,他知道,那两个肯定还在等着他。
f4的专用休息室里,具俊表不知所踪,苏易正与宋宇彬坐在一张长条沙发上,尹智厚独自坐在一边。
与苏易正对视了一眼,宋宇彬深深地看着神色沉寂的尹智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说吧。”尹智厚自嘲地对自己笑笑――这多像一场对叛徒‘犹大’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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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花样男子
宋宇彬是真的不明白,事情是在什么时候走到现今这个地步的,也一时感到不能理解。难道金丝草这个女孩真的在智厚心里就如此重要?比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的兄弟重要,甚至比智厚一直放在最重心位置的瑞贤姐更重要?
“对自己兄弟的女人出手,即便是人称花花公子的我,也觉得不能原谅。”烦躁地挥拳捶打了一下座椅发泄自己郁闷的心情,宋宇彬盯着尹智厚问:“而且瑞贤姐那……为了金丝草,瑞贤姐你也不在乎了?”
沉默了很久,尹智厚才缓缓开口,他的双眼变得有点泛红,声音暗哑,仿佛也经过一番挣扎。“我跟瑞贤的事,跟丝草没有关系。”
宋宇彬的脸上终于表露出了灰心,沉声说道:“智厚,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将来后悔。”
表情淡淡,苏易正站起来走上前俯身低头,几乎贴着尹智厚不到三公分的距离,肃然道:“智厚,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曾经理解过,但你这次出格了。为什么要这样?原因?”
“只是……想那么做。”犹豫着,思索了一下,尹智厚觉得只能这样回答。
要怎么说呢?难道说自己只是觉得被瑞贤冷落,只是莫名其妙的嫉妒俊表,只是当时的气氛让自己一时对丝草意乱情迷?
如果那样说了的话,如果承认是由于自己的感情受挫就把气撒在朋友的身上,更利用了丝草对自己单纯的感情,恐怕宇彬和易正会更生气吧?
宋宇彬轻咳了一声,摊开着两手说:“俊表喜欢丝草――”
“――我知道。”尹智厚点了一下头,反应很平淡,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尹智厚!”真怀疑自己还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苏易正彻底怒了,黝黑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就算你勾引我妹妹,然后三天之内甩掉,我也不会这样子生气!”
神色僵了僵,尹智厚抬眸瞥向苏易正,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显得有些飘渺,“你不是没有妹妹吗?”
苏易正闻言眉峰一扬,黑眸里的火气收敛,转换出冷冽的光芒;熟悉他的朋友都了解,这是苏易正完完全全生气时的眼神。
冷场了三秒,苏易正寒声说:“不是开玩笑!……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你说这个,以前还以为偶尔能让我这么生气的人或许只会是俊表……智厚,你应该明白,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有些事有些准则,才是绝不容许被破坏的!”
“对俊表,我也很感到很抱歉,可是――”
“可是什么?”宋宇彬在一旁着急的追问。他感觉谈话中的苏易正和尹智厚的情绪都非常不对头,火药味太浓了或者说是气氛太僵硬了!最好,智厚能说出个让大家都能够后退一步的理由来。
“――不能放任金丝草被退学。”尹智厚安静的回应,低垂着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听了这话,宋宇彬有些丧气:金丝草,还是金丝草,智厚就像是中魔了一样,为了那个女孩,居然完全不把朋友和恋人多年来的感情放在眼里了。“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总要做点什么。”尹智厚说道,一面皱起眉头思索:要怎么摆平这件事呢,俊表可不容易对付?
抿着唇闷哼一声,苏易正狠狠地盯了尹智厚一眼,冷冷地说:“丑话说在前头,智厚,这次我们不会帮你了。不要感到失望。”没有再迟疑,他转身大步离开。
宋宇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追在苏易正身后离去了。
望着两位朋友相袂离去的背影,尹智厚倏地笑了,笑得那样牵强那样伤悲,拢在衣兜里的双手,用尽了所有力量,攥紧成拳头。
林蓉蓉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是闵瑞贤的好友、具俊表的大姐――具俊熙,像讲笑话一般通知的她。
具俊熙身材高挑,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颈间,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鹅蛋脸和丰润水嫩的双唇,使她自然呈现出一种女性的妩媚俏丽;坚毅挺直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清澈而有神,笑时眸子似乎里有水波荡漾,即便不出声仿佛也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冷静时却又兼有男性才有的勃勃英气,是个让f4都心服口服的女王级人物。
据俊熙说,第一场比试具俊表抽到了赛马。知道这个是尹智厚的强项,俊表拼命的练习,最后更是为了赢智厚而狠下心来让自己的爱马珍妮弗在大雪天抄捷径跑了山路。比赛无疑是俊表赢了,可珍妮弗的腿脚也完了,一匹马不能再奔跑对它的未来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而伤害了心爱的珍妮弗,希望俊表能从这件事里吸取教训吧。”具俊熙如是说,而后停下来端起咖啡轻啜一小口,籍着这个空隙细细审视林蓉蓉的神态表情,“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第二项的比赛是智厚抽的,偏偏是赛车。唉,智厚那种状况,让我们有点担心呢!瑞贤,两天后你不去看看吗?”
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嘴角轻挑林蓉蓉淡定露出微笑:“俊熙姐,你真的是担心,而不是在热心的看闹剧?我记忆中的具俊熙可是极其爽快的人。”
“哈哈――”具俊熙咧嘴一笑,脸上的忧色瞬间一扫而空,“既然瑞贤你都不担心,那我就更没什么需要烦恼的了。让他们去折腾吧,年轻真好!”
“说得好像我们俩很老了似的!”林蓉蓉没好气的白了俊熙一眼,接着扬扬手,递过手中的几张珠宝设计图:“你帮忙看看,我这几款设计怎么样?”
……
因幼时那件车祸造成的心理阴影,尹智厚是不能开车的,即使他曾经在闵瑞贤的陪护下顺利考取了驾照,平时出行也一般是那辆特地改装过的摩托车。
虽然林蓉蓉嘴巴里说不担心,也了解这场比赛智厚会利用俊表对丝草的感情略施小计,引得俊表心浮气躁,因而顺利夺得第二场比赛的胜利,不过她犹豫再三,惦记着智厚在赛前会因为这场比试重新陷入往事而晚上发噩梦,还是不放心的在夜里偷偷去了智厚的家。
尹智厚从父母去世后一直是独自住在大宅里,钟点工白日里来打扫,宅子里一到了夜里就静悄悄的没有丝毫人气,闵瑞贤是拥有智厚家钥匙的,多年来都是直接进出熟门熟路。
扭开房门轻轻走到那张米白色的大床边,林蓉蓉坐下来低头看着在梦中极度悲伤的尹智厚。他的嘴里喃喃念着:“车……车……”望着尹智厚脸色苍白额角冷汗,纤长的睫毛犹如蝶翅一般微微颤动,梦中一直在恐惧不安的转动着头部寻求依靠,林蓉蓉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
“智厚,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勿须多做思考,犹如这样做过千万遍,林蓉蓉极其自然的俯下身子轻柔的抱住了尹智厚,嘴巴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诱哄,左手在他的肩部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
应该是于睡梦中听见了林蓉蓉那温柔的语音和熟悉的拍抚节奏,智厚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表情也不再挣扎。静默中,林蓉蓉持续着手里的动作,一面仔细地注视着他睡眠中沉静的眉眼。
一丝异样的情感在她的心底袅袅回升,那是一种怜惜、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在那一刹间,林蓉蓉觉得自己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呵护着智厚长大的闵瑞贤。仿佛是她在自己的灵魂里苏醒,对着此刻的智厚,有一点点伤心、一点点埋怨、一点点不甘,但这些复杂的情绪,最终却抵不过那深深地眷恋和爱怜。
‘瑞贤你自己也明白了吧,智厚他对丝草的不同;当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一个你,虽然期盼着他幸福,也依旧不愿意他真的属于别人吧?所以,挣扎着醒来的你,现在是不希望我放手吗?或许是由于继承了你的记忆的缘故,我天然的便对智厚有好感,假如智厚真的喜欢你,我会试着留住他,但如果智厚与丝草选择了彼此,那么对不起,我不会帮你抓住他。’
在天亮之前,在智厚醒来之前,林蓉蓉静悄悄的离开了。
到了比赛那一天,沿着通道林蓉蓉刚刚转过走廊拐角便远远望见,苏易正、尹智厚与金丝草、秋佳乙正站在休息室门前叙话,她下意识的使用系统捕捉了他们的声音。
“那个……你知道……如果这次输了,就一切都结束了……那种战略,不是、是那种秘密武器之类的,你有没有?”――这是秋佳乙的声音。
林蓉蓉迅速收回迈出的脚步,在转角处躲了起来――如果被尹智厚看见了自己,有一半的可能,智厚不会拿出他的‘秘密武器’了吧!为了这一场胜利,自己暂时不要出现就好。
认真地,林蓉蓉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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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花样男子
“秘密武器?”扬扬眉头,智厚悄悄自语。
就在这一刻,宋宇彬陪着具俊表从他的休息室出来了。看见俊表酷酷的神情,智厚却感觉头脑里灵光一闪,霎时有了一个想法:利用俊表的嫉妒心!
‘虽然这样做,是对不起俊表了,不过,即使这样,我也想要保护好金丝草,不能让她因为我的缘故而退学。’深沉地凝望了一眼具俊表,心里已有了决定,尹智厚回答说:“有!”
紧接着,他故意在具俊表的眼前抱住了金丝草,悄声在她耳畔吩咐她不要动,“虽然有点幼稚,可这就是我们的战略,配合一下。”随后,智厚微微侧头瞥了一眼俊表,后者神色涩然僵硬的脸让他的嘴角偷偷一翘,跟着在丝草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没有再回头观察俊表的表情,智厚放开丝草径直往前走,嘴角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情绪浮躁的俊表,就意味着容易犯错的俊表……而我,可是会全力以赴的!’
再往前几步,尹智厚与缩在墙角的林蓉蓉相遇。智厚停住了坚定的脚步,怔怔望着她,忽然有些心神恍惚,“瑞贤?”――瑞贤她,刚才没有再次看见那什么吧?
“啊?呵呵,智厚,”靠在墙壁上的林蓉蓉干笑了两声,直觉的想掩饰自己偷偷摸摸躲在通道拐角的行为,站直了身体,她左手往入口处一指,笑得眼眯眯地说:“我刚进来,正准备去看看你们呢!”
话音落地,林蓉蓉才醒悟,这是不是显得自己在特意解释,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啊!?
果然,只一瞬间,智厚纯净的眸子中波涛汹涌,专注的凝视了林蓉蓉良久,他并没有追问她担心的问题,反而眉头稍微皱起,轻声说:“这两天,好像梦见了你。瑞贤,你认为这场比赛谁会赢?”
悄悄松了一口气,林蓉蓉微微一偏头,露出一个纵容的表情,嫣然笑道:“你。是你。”
听见林蓉蓉站在了自己这边,尹智厚感觉心里又是一松,开心地笑了,微翘的唇角就有几分像是撒娇。林蓉蓉看着他,忽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的笑容那样明媚耀眼,足以让人轻易迷失,比如此刻的她,便是心中一悸。
而这场比赛,正如林蓉蓉已知、尹智厚预料的那样,被智厚与丝草两人的亲密画面完全占据脑海的具俊表在比赛中彻底失常,拐弯时车子一头撞向了道路中的沙坑。
金丝草雀跃的迎上前去为智厚赢得比赛欢呼,尹智厚却只眼神凝望着俏生生立在具俊熙身旁的林蓉蓉灿烂一笑;而林蓉蓉的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看见神色猛地一下子黯然下来的金丝草就直觉的想要回避尹智厚。
匆匆忙忙道了一声恭喜,林蓉蓉就拉着具俊熙想走人,说是准备去安慰安慰赛车受挫的具俊表。
尹智厚忽然伸长手臂拽住了她,心情不受控制地低沉,难道今天她来给自己打气,不是代表原谅了自己那次错误的行为?眼神幽暗,他哑着声音道:“不要去,和我一起吧!”
林蓉蓉听到他的低语脚下微微一顿,想了想,再次回眸瞟了眼站在旁边的金丝草,摇了摇头。
‘智厚,我还不爱你,所以,我不想骗你。一切,都要等你跟丝草之间的纠葛尘埃落定,那时,我才能做决定。’心底暗暗一句抱歉,她几乎是如同被追债的骗子一般,狼狈的强拉着俊熙做掩护,飞一样的速度逃跑了。
在她们身后,“智厚前辈……”金丝草看着眼前神情绝望的尹智厚,倏然间心非常非常酸痛:‘原来,智厚你喜欢的依然是瑞贤姐,我那样拒绝、那样伤害了真心喜欢我的具俊表,而选择了站在你身边,结果在你和瑞贤姐之间还是没有介入的余地吗?’
尹智厚与金丝草在这边各自伤心难过,在赛车场那边,看见具俊表完全像个孩子一样使劲踢着车身出气时,具俊熙无可奈何直皱眉,林蓉蓉却莞尔一笑。
“这样用力,脚不疼吗?”
听见林蓉蓉的问话,具俊表悻悻地停止了自己那看起来绝对幼稚的行为,但紧接着头一扭,闷不吭声的朝向另一边,默默表示:大少爷我不高兴了不高兴,都别过来招惹我!特别是姐姐你!
偏偏,这世界上总有几个完完全全不买具大少爷账的人存在,比如内心彪悍的具大小姐具俊熙,比如一心拿自己当围观群众的林蓉蓉。
具俊熙一言不发的走近前,干脆利落的揪住了具俊表的右耳朵,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冷声道:“输了比赛就拿车子出气,我的弟弟可真是有骨气有魄力啊!要不要我给你弄一个斧头来,好让你把车劈了当柴烧?”
“姐姐!哎――快放开我……”具俊表也不敢反抗自家彪悍的姐姐,只能一边叫唤,一边呲着牙反驳:“车是钢铁的怎么当柴烧,柴是木头的,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看到这里,林蓉蓉就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开了。哎呀,在俊熙面前吃憋卖乖的俊表真的太可爱了,让人很像揉捏一把;难怪俊熙折腾自家的弟弟都有点上瘾了,具俊表――确实很像那种大型却憨厚的狗狗啊!
听见林蓉蓉发笑,一抹绯红逐渐晕染具俊表的脸颊,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他抬手去扒开姐姐俊熙的手,嘴里嘟嚷着:“放开我……丢脸死了……我又不是小孩……”
“好,这回就看在瑞贤的份上,给你个面子。下次你再胡闹试试,我绝对会让你长长记性。”具俊熙顺势松开手,挽了挽耳边秀发,望着俊表懊恼的表情就不禁笑靥如花,“走,我们回去吧,去看看丝草抽取的是什么项目,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两次的比赛结果都很出人意料,真的好想快一点知道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注视着具俊表,林蓉蓉别有意味地笑,唇角高高的上翘,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智厚他……他如今铁了心要护着金丝草那个丫头,居然完全跟我对着干了……瑞贤姐,你还能高兴得起来?”具俊表嘟起嘴,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满,气咻咻的说道:“我可是……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给瑞贤姐你出一口气,才要智厚离开f4的。”
微微一愣,林蓉蓉抿着嘴角严肃点头,旋即又绽放酒窝,依旧没心没肺的露出一个笑脸,仿佛什么也不在意似的笑道:“这样的啊,那谢谢你了俊表。不过不用出气什么的了,这是真心话。智厚他,心里终于有了想要守护的,我也为他感到高兴。俊表你看,这些年来,智厚一直都不能面对儿时留下的心灵阴影,即便是我也不能够让他碰触方向盘;可是现在为了守护住丝草,他就做到了。应该是很喜欢才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吧,因此我只能祝福,那是我们对心爱的人最后能做到的礼仪。”
具俊表气馁的低垂着头,一个人静静地呆了很久,在心中挣扎了很久――智厚喜欢丝草的程度比我多吗?所以不管是姐姐、瑞贤姐,还是宇彬和易正,明明了解这次不是我的错,依然掺和进来让我跟智厚比赛,说什么要公平的解决我跟智厚之间的问题。可是感情哪有公平,就算智厚对丝草很喜欢很用心,难道我的喜欢就不是喜欢了吗?
林蓉蓉看着具俊表颓废的脸,原本过来这边只是想要简单的安慰一下他失落的心情,这一刻却被俊表深藏在眼底的那一抹委屈融化了心底的那种‘世界以外我围观’的无所谓心态,莫名的想要好好安抚下他。
此时林蓉蓉禁不住就想了,这件事情严格来说的确是智厚做得不够厚道。不管金丝草究竟是心意偏向谁,她总归是俊表公开追求的女孩,是以俊表女友的身份和大家一起出门旅游的;而自己现在无视俊表的感情,只站在智厚的立场上为智厚说话,这种偏心的说法也让俊表很不好受吧?
对于f4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想要拥有一个不是看重他们背后的光环,而是真心实意相处的朋友,或许正如具俊熙所说的那样――‘就像上天堂一样那么难’。
再加上具俊熙、具俊表的妈妈一贯认为,朋友没有丝毫的实际用处,神话集团的继承人只需要利益伙伴就足够了,所以,从幼儿园便开始结下友谊的f4在具俊表心底是非常非常特别的存在。
不然,以俊表那貌似唯我独尊的性格,能够没有任何怨言的默默陪伴智厚反复观看同一部电影,从头到尾看了足足十一遍?放在f4以外的人身上,俊表如果也这么做了,都绝对会是非常令人诧异甚至是感觉惊悚的事。
林蓉蓉大胆地揣测,对于具俊表而言,比起丝草喜欢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智厚这个事实,更加让俊表在意并且难过的,其实是智厚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选择从某一方面来说被俊表认为是对他们近二十年友情的背叛――这才是具俊表宣称尹智厚不再是f4成员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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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花样男子
作为具俊表认同的姐姐,林蓉蓉完全偏向智厚的话语,从反面来看就是对俊表的反应以及行为的否定,他听了肯定会难受。
但实际上,俊表只是一个拙劣的想武装自己、还不懂得表达的孩子,只会用怒气来掩盖自己受伤的心。
想到这里,林蓉蓉越发心软了,也没有再考虑自己的举动是不是突兀,会不会吓到一旁的具俊熙,她靠前几步伸展双臂温柔的抱住了具俊表。
如同这两天夜里偷偷去照顾尹智厚时一般的动作,林蓉蓉微微抬起手轻轻拍打着俊表的背心。
这一瞬间具俊表目瞪口呆,他是实实在在的愣住了,全身僵硬手脚都木木的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与具俊熙四目相对,望见姐姐脸上那副发现新大陆般变换着惊讶与好奇的诡异表情,感觉被林蓉蓉抱住怀里的温暖,闻着她身上淡淡散发的香气,俊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慌张的跳动着,脸庞迅速涨红了。
“呀,瑞贤姐你干什么!?”
林蓉蓉浅笑着放开了一脸别扭的具俊表,眼角眉稍都是温柔,曼声道:“看见我们俊表输了必赢的一局垂头丧气的,俊熙姐是大棒式打击教育,轮到姐姐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安慰安慰弟弟了嘛!”
具俊熙闻言大笑,几乎连眼泪都笑出来。方才有一刹那,俊熙真的是想到很奇怪的一方面去了,不过听林蓉蓉这样一说,她也就释然了,想来也是,有智厚那懂事的,俊表这混小子怎么可能?
“喂!你们两个女人,还不快走,下一场比试,本少爷一定要把智厚那小子打趴下!”
感到在林蓉蓉温柔的注视下有些奇怪的心慌,具俊表干脆转过身不肯再搭理拿自己取乐的两个不良姐姐,不过在抬腿迈步之后,他的脸上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
保持着优雅的步调,具俊熙满眼笑意,紧接着又嘴角一撇,低低的吐槽:“别扭的臭小子!”
“嗯,说的也是,俊表真的是很好骗。就好像个哈士奇大狗狗,只要轻声哄哄他,给他顺顺毛,他就很乖了。”凝望着具俊表远去的背影,林蓉蓉不慌不忙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俊熙姐,以伯母和你的强悍方式,怎么俊表会被教育成这样,真的是奇葩。他有时候是不是太单纯了?”
“那要怎么办,天生唯我独尊的性格,再加上后天的娇生惯养,可俊表依然就是这样。也幸好,他只在自己认同的人面前单纯,更幸好,他认同的人很少。”具俊熙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明朗的一笑拍了拍手,快活地说:“回来韩国这一趟真是太超值了,好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
林蓉蓉眉头一扬,额间隐约浮现几条黑线,讪讪地笑了:“嗯?呵呵,俊表和智厚要是知道自己充分娱乐了姐姐,会很‘高兴’的!”
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具俊熙伸手勾住林蓉蓉的肩膀,凑近她的耳畔兴奋地说着:“瑞贤呀,下一场比赛项目对俊表来说也会很有趣的,真的!”
林蓉蓉哑然,自己知道最后一轮决赛金丝草抽中的项目是游泳,那是由于自己熟知剧情。具俊熙又是因为什么这么笃定,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但是不对呀,自己接任务的时候提示上说了,只有自己一人进入这个世界,那么……
林蓉蓉怀疑的目光专注地盯着具俊熙的表情:“该不会……俊熙姐,该不会是你偷偷动了手脚吧?”
具俊熙气势十足的一挥手,眉飞色舞地辩解:“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存了他们比试项目的宝物箱可是交给我保管的。”
所以——难怪——
当初看剧的时候,林蓉蓉就暗暗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好多遍:所谓无巧不成书,故事就应该是这样才能够发展才好看的。要不然三个体育项目,怎么会有两个刚刚好就点中了尹智厚与具俊表的死穴呢?
——却原来,是具大小姐具俊熙在其中暗箱操作呀!
“俊熙姐,那下一场是——”说到这里,林蓉蓉便故作迟疑。
“哦,当然是游泳啦!一人一次才公平嘛!”
“呃,”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林蓉蓉用崇拜的眼神望向具俊熙,哭笑不得地陈述:“俊表有你这样一个深明大义、胳膊肘往外拐的姐姐,真的是好幸福啊!”
说完,她假装打了个寒颤,紧跟着与俊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具宅,f4与金丝草已经乖乖坐在大厅等着最后的比试项目揭晓了。
有了具俊熙的干预,林蓉蓉以为具俊表肯定会像剧情里一样发脾气要求更换比赛,而后耍赖不成由苏易正主动提出替代俊表参加比赛。然而,沉默了好一会后,出乎意料的,具俊表板着脸低垂着眼睫不发一言。
剩下众人便大眼瞪小眼:这个项目,完全不用比了吧,智厚虽然怕开车可好歹还会开,但是这个家伙根本不会游泳,一下水他就完蛋了吧!
“我说过,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尊重,就是怕会出现这种情况嘛!”具俊熙狡黠地一笑,慢悠悠地说:“你们可都是先前答应好了的哦!俊表,你也可弃权,那我就直接算三场比赛是二比一,智厚胜出。”
“姐姐,你说什么呢!绝不可能!”抬起眼帘瞪圆了眼睛,具俊表总算是有了回应,气咻咻的。
具俊熙眉一挑,淡淡问:“那你要比吗?”
下一刻,具俊表再次沉寂。
“那个……虽然是有过约定,可——”尹智厚犹豫着开了口。虽然渴望胜利,但逼迫俊表比试这个,他确实也不忍心;经历了赛车,智厚才更有体会,要面对自己恐惧的事物,真的很难很难。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易正截住了。
“——如果就这样结束,俊熙姐,那不管是对俊表还是对我们,我认为都不公平。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就这样饶了智厚。”苏易正静静地盯着尹智厚的脸,语气有点冷:“如果大家同意,我愿意毛遂自荐代替俊表出赛。”
“嚄?听易正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具俊熙点点头。
一直旁观的林蓉蓉情不自禁的猛然埋下头颈,暗暗憋笑:具大姐,其实你是感觉越闹腾越有意思,是吧是吧!?无论输赢怎样,你又怎么会坐视俊表失去一个朋友、f4四分五裂呢!
“那就大家来投票表决好了,我同意易正的建议。”眼波流转,林蓉蓉笑吟吟地举起了右手凑热闹。
“我ok啦!”具俊熙漫不经心的挥挥手说。
宋宇彬认真的凝视了一眼尹智厚,再转眸看看具俊表与林蓉蓉,沉声说道:“我赞同!”
“我反对!”
金丝草忽然出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大家的注视中她顿了顿,而后举手大声说:“我也要参加!易正前辈要代替具俊表参加,那这场比赛就由我代替智厚前辈参加吧!”
具俊熙有些诧异,哎呦,这个女孩儿真是有意思!“对手可是苏易正啊!他是男人,而且是有实力的男人,虽然丝草你是游泳选手,可——”
尴尬的笑了笑,紧接着金丝草坚定了目标,肃然道:“这也是我的事情,我总不能一直隔岸观火吧?”
“你不要强出头好不好!男人和一个丫头比什么赛?”具俊表嘴巴一扭,按捺不住出言反驳。
金丝草不甘示弱地瞪眼睛,脆生生地说:“这可关系到我会不会被退学,所以我至少也要尽全力啊!这样才不会觉得冤枉。”
接触到那双执着的黑眸,具俊表感到心里一堵,一下子哑了火。
具俊熙看了看丝草,再瞄了瞄俊表,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地开口:“那干脆就二对二好了,嗯?宇彬也参加!”
“我?我吗?”宋宇彬怔了下。
“我同意。”智厚扬声说,跟着望向金丝草微微一笑:“丝草你想这么办就这么办吧。”
听了这话,金丝草对尹智厚感激的一笑,而捕捉到这个画面的具俊表却极度不爽。与此同时,他敏感的用眼角余光瞟了瞟林蓉蓉坐着的方向,发现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在微笑。具俊表将心比心,就觉得林蓉蓉这是在强颜欢笑,再望着在自己眼里‘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心底立刻便腾起一股怒火,眼神也瞬间冰冷。
“你们俩好就完了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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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更新
[俊表的提议]
“俊表,”看出具俊表即将喷发的怒气,苏易正开口唤了他一声,接着正色说:“我们不会因为丝草是女人就让着她的。”
宋宇彬也跟着保证:“我会负责盯着智厚,放心,他想赢不是那么容易。”
说完宋宇彬率先站起身,朝具俊表平平伸出拳头,然后,苏易正也笑着站起来,手握成拳轻轻触着宋宇彬的。具俊表的神情静了静,眼底浮现丝丝暖意,起身握拳与他们两个碰触了一下。
看见眼前熟悉的一幕,尹智厚的脸色暗了暗。
――这个动作,是他们四个时常会做的,代表了鼓励、约定、信任,团结!
而如今,他被排除在外了。他的三个朋友,在他的眼前,约定着不轻易饶恕他,要给他个教训!心情,好难受,忽忽的发疼。
金丝草听见了也看见了苏易正、宋宇彬对尹智厚的态度,也注意到了智厚黯然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她的脸色也跟着黯淡下来,脸上明晃晃挂着愧疚与忧虑。
而旁观的另外两位,心情也是截然不同的。
具俊熙毋庸置疑是心情愉快的,俊表有这样支持他的朋友,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况且接下来还有好戏看。至于林蓉蓉,注视着低垂了眼眸闷不吭声的尹智厚,心情就有些微妙。
林蓉蓉对比赛结果了如指掌,此刻的思维已经跳跃到了比赛结束后。
按照剧情,尹智厚会在赛后正式与金丝草约会。也就是在那一天,在南山铁塔区游玩时,金丝草回忆起与具俊表在游览车里单独度过的一夜,方才逐渐开始认识到她对俊表的喜欢超过了对智厚的迷恋。
而智厚,发现具俊表居然在偷偷尾随着他们俩约会,便一声不响的将丝草带回了自己家。当他模糊的向丝草表白说‘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会不舒服,一种莫名的惬意、出乎意料的开心,总觉得很温暖。’并且靠近她试着想吻她的时候,丝草却闪避了他的吻,手慌乱地指着他和瑞贤少年时的合照东拉西扯,从而让智厚明白了丝草对俊表的感情。
刚刚经历完一次被朋友们排斥的比赛,又了解丝草心底隐晦的真实感情更倾向于俊表,智厚才会选择成全俊表的心意,做丝草的终生‘荣誉消防员’。
也正是因为接下来,智厚与丝草的一段对话――“我觉得我是时候该放开那个人了,所以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因为你,我可以很容易的放开了她,我的初恋。”
就是这几句话使熟悉剧情的林蓉蓉觉得,反正在剧里闵瑞贤最后选择的也不是留在尹智厚身边,那自己也勿须顾虑瑞贤的未来而将自己往后的时间精力押在亲自跟智厚谈情说爱上,而是应该想方设法撮合智厚跟丝草成为恋人。
林蓉蓉猜测,大概原剧里智厚就是那时候,明白自己对瑞贤的感情与对丝草的感情是不同的吧?所以……因此……这次赛后丝草与智厚的选择,对林蓉蓉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
由于上次大雪天林蓉蓉拐走了具俊表的蝴蝶作用,导致俊表与金丝草并不曾共同度过让他们俩难忘的一夜,也没有吴闵智给丝草制造陷阱让丝草她孤立无援历经磨难然后被俊表拯救,那么此次南山约会,便应该没有什么触动丝草回忆的数个情景瞬间来打扰两人的亲近了。
“不出意外,智厚应该会跟丝草成为一对,是不是等过几年他们俩顺理成章结为夫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还是,要一直看着尹智厚生活,直到盖棺定论?”林蓉蓉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三对三吧,我们也要参加。”
伸手指着林蓉蓉,具俊表突然的提议吸引回了林蓉蓉逐渐发散的思绪。
咦,哪来的三对三?剧情不是这样啊!
惊讶的转过头,看到具俊表脸上露出的那种下了某种决定的表情,林蓉蓉心里陡然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紧接着浑身寒毛一竖,‘具俊表,为什么你要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着我?’
林蓉蓉有些疑惑的侧头左右环顾,哎没错,他就是在指着她、看着她!‘俊表他……该不会是自己想到的那样要乱来吧?’
“我!?”林蓉蓉情不自禁瞪圆了双眸,抬手翻转手腕以食指尖对准自己,脸庞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的失声低叫:“我为什么要参加???”
‘哎呀喂,俊表啊智厚啊,你们为了丝草对决,这关姐什么事咧,我此时就是一来打酱油的……俊表你懂不懂,有没有是非观念啊?干嘛一声不响拖无辜的围观者下水!啊啊啊!!’
林蓉蓉极度无语的在内心咆哮。
“瑞贤姐,这可是跟我和你都有关的事情,我们也要努力过才不会觉得冤枉啊!”倔强地昂了昂头,具俊表理所当然地回答。
“啊耶?”林蓉蓉一听,霎时有黑线从头顶划下,姐姐我从来没有觉得冤枉过好不好!而且――“俊表啊,你莫非糊涂了,你瑞贤姐跟你是一样一样的――不会游泳啊!”
“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嘛!是瑞贤姐你之前有说的哦,只要真心喜欢就可以做到那个程度啊!因此我们才不能轻易放弃,不是吗?”具俊表一双单纯执拗的黑眸是炯炯有神的望着林蓉蓉,那表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嘴角一阵抽搐,林蓉蓉懊恼地摇了摇头,目光呆滞,‘妈呀,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多话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虽然,我是会游泳,可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展现――闵瑞贤为了尹智厚也可以迅速学会游泳――这样的天分?’
无奈地抱头扶额,林蓉蓉抛弃了优雅形象,声音高了个八度地嚷嚷:“俊表啊,要是两天就可以学会,我也不可能二十三年都是旱鸭子了。”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求救般的转向看戏看得眉开眼笑的具俊熙,微微撒着娇垂死挣扎:“俊熙姐,你快管管吧,我可经不起俊表这样瞎折腾啦!”
具俊熙还没有回答,尹智厚倒是先开了口。这时候他也拧紧了眉头,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此刻板的紧紧的,嗓音也低沉肃穆:“我不同意!瑞贤她不会游泳。这次是我的错误,俊表你要怎么算账都可以,但不能将瑞贤牵连进来。”
仿佛微微衡量了一下,最终担心林蓉蓉炸毛,具俊熙才收敛了满脸笑意,严肃的对具俊表说:“你要瑞贤参加,是跟你比试吗?那瑞贤代表智厚、丝草那边?”
“那不行,瑞贤姐是我们这边的!”
话音落地,俊表也不等林蓉蓉反驳,紧跟着定定地盯住她强势说道:“瑞贤姐,你还是我姐姐就不准帮他!”
林蓉蓉就在具俊表气势汹汹的目光中噎住了,心里那个小人泪流满面,唉,想做具大少的姐姐容易么我?
看林蓉蓉没有吭声,具俊表的脸色就好看了些,心情不知怎的又舒服了。
说服自己那是因为智厚的表情难看因而自己就爽了,沉吟了一会儿,俊表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新决定:“瑞贤姐就不要参加游泳,我们来比憋气。我与瑞贤姐两人一组,跟智厚、丝草单独来比试一场。哪一组时间长便算赢,赢的人可以对输的人提一个要求。”
说话期间,俊表不曾看过智厚一眼,仿佛当他是陌生人一般,深深掩藏了自己所有的心绪。
听见具俊表坚持表示他会亲自下水游泳,金丝草张大了嘴忘记合上――那个……具俊表不是有深水恐惧症么?
具俊熙侧过头眼里满是笑意,“俊表,你确定?就算你立刻就学会了游泳,也不可能比得过智厚。”
“其实俊表是放弃了吧?”宋宇彬高兴地拍了身边的苏易正,说实话他一直都是不赞成将智厚从f4里除名的。在宇彬的理念里,从小到大的友情不就应该是最重要的么,怎么能够说散就散呢?
听见宋宇彬这个问话,林蓉蓉难以置信的咽了下口水。难不成具俊表真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幼稚,所以想故意输掉比赛好让他自己有个台阶下?
具俊表沉默了几秒,目不转睛凝望着金丝草,直到她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去。
淡淡扫了尹智厚一眼,具俊表认真的对丝草说:“丝草,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不想放弃。就算明白了智厚在你心中的地位,我还是不想放弃。我要证明,智厚可以为你握住方向盘,我也可以,我会为你学会游泳。”
即使不曾抬起头去看具俊表,金丝草也能感受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
情不自禁的,她脑海里便回想起了俊表带她出去旅行时,还不忘贴心的给自己的父母弟弟准备了美食,遇到她溺水后亲自为她做的美味的元气晚餐,专门为她在夜空里燃放的多姿多彩的烟花,还有乘直升机飞上天空展示给她看见的那颗蔚蓝海洋中美丽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三章送上,期待看见你们的留言哦 让我知道你们还在这里 嘿嘿 新v有点小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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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更新
[暗夜告白]
具俊表在学校里的形象一向都是霸道嚣张的,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居然说喜欢自己,并且对自己表现得一往情深,金丝草承认自己的心情是喜悦的欢快的。
回味着俊表这句‘我会为你学会游泳’‘真的很喜欢,不想放弃’,丝草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仿佛演奏交响乐一般地呯呯作响,很激动,很温暖,很幸福。
可是,微微一抬头,望见正坐在自己身边的尹智厚,金丝草的情绪又缓缓地低落了。由于自己瞒着大家主动去亲近智厚前辈,还有在沙滩上的那个吻,看来已经彻底让瑞贤姐决定离开前辈了;而智厚前辈为了维护自己,都跟朋友闹成如今的地步了,瑞贤姐也拜托了自己要让前辈幸福起来,现在因为俊表的一句话就开始三心二意的自己,看起来就显得太逊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难过?’
看着具俊表站立的方向,再转过头匆匆望了林蓉蓉一眼,金丝草的眼神正好与她视线相对。那双大眼睛里全是温和恬静的神情,仿佛对自己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丝草在这样的眼神下莫名的心里一慌,赶紧重新低下了头颅。
紧紧地捂住了自己胸口,丝草深吸口气强压下仿佛快奔腾而出的强烈心虚,脑海中一遍一遍默念:“我不会后悔,绝对不会。”
对具俊表出乎意料的选择在此时此地表白,苏易正与宋宇彬的反应是一齐哑然失声。俊表那个骄傲的家伙,竟然会说出这样深情的话来,这让号称‘唐璜’‘卡萨若瓦’的两人也感觉在泡妞方面他可以出师了。
看看神色坦然的林蓉蓉,看看一脸真诚的具俊表,再看看金丝草满脸难过的样子,智厚心念电转,想着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错了。原来丝草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现在,她喜欢的……是俊表吧,看来自己这一次为丝草出头是多余的了。
没有自己插手,俊表大概也不会真的放手赶丝草退学吧?一个新鲜的主意忽然冒出,智厚凝眸注视了俊表两秒,垂下头意味深长的一笑,今晚,就这样办吧,为了那两个别扭的人。
放下了心底的石块,尹智厚感觉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
有了闲情,就觉得俊表刚才说的那句话,倒是很值得自己琢磨琢磨。
要真心喜欢才可以做到的程度,因此不能轻易放弃什么的,是瑞贤告诉俊表的?他们,究竟是说了些什么呢?
俊表那句话里的潜台词,是指瑞贤喜欢自己,所以要参加比赛不能放弃吗?
如果是这样……
想到这个可能性,尹智厚的呼吸也不禁变得急促,心脏怦怦乱跳,眼睛不由自主望向微笑的林蓉蓉,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f4与金丝草、秋佳乙都被具俊熙留在具宅吃晚餐,林蓉蓉却抽身告别了,她晚上跟闵爸爸还有一个聚会要参加。
虽然闵爸爸同意了林蓉蓉暂时不接手家族的业务,也支持她自主创业的想法,不过身为闵氏的继承人,必要的联络应酬林蓉蓉依然会跟随出席。不管将来是做闵爸爸这边韩国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还是要发展母亲那边继承的商业集团,都是要有庞大广阔的人脉才能够支撑得起来的。
至于闵瑞贤原来的梦想,为那些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服务,林蓉蓉觉得出发点不错,可不一定非要离开家族离开韩国。
事实上,她认为身后有了整个家族的认同,以及像具俊熙、f4这样一些朋友的支持,闵瑞贤的梦想才可以走得更远更长,才会真正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获得实惠!
在林蓉蓉的认知里,自己的国家都不富裕,还想去帮助别的国家的穷人,那实在是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必须得及早更正。
一场名流云集的宴会,林蓉蓉打扮得优雅高贵穿梭周旋在宾客当中,努力记住那些陌生的脸庞对应他们的身份以便将来不时之需。整晚用笑容掩藏深深的疲惫,好不容易回到家,洗漱完全身脱力的将自己抛在床上,尹智厚的电话来了,他说,在门口,要求见一面。
林蓉蓉有些埋怨,可也知道与尹智厚有关的一切都可能影响自己的任务,何况是他本人亲自到来。从衣柜里抓出条深灰的牛仔裤穿上,再胡乱裹了一件正红色的马海毛长款针织衫,林蓉蓉一路小跑着出门。
尹智厚独自站在门外,穿着件米色的珍珠呢子大衣倚着他的那辆黑色摩托车背对着大门,那孤单萧索的背影让林蓉蓉的心微微一动。
那是连空气都有了不一样波动的感觉,无端端的涌上心头的怅然和怜爱。站了一会,林蓉蓉终于抵不过心中越来越柔软的渴望情绪,慢慢的走到了尹智厚的身边。
“智厚,为什么不进去?”
尹智厚回过身,凝视着林蓉蓉浅浅一笑,淡淡地开口:“因为觉得对不起。没有允许,感觉再也进不去了。”
林蓉蓉一下子张大了眼睛,因为她意外之极的看见智厚那张原本清隽的脸上带着伤,唇瓣都破皮红肿了。“咦——智厚,你脸怎么了?
”
“没什么,今晚跟俊表他们几个去打冰球了。”尹智厚微微绷紧了下颚线条,唇边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愉快的微笑。
林蓉蓉歪着头想了想,快速搜索了记忆,难道……剧情提前了?“智厚……你……跟俊表打架了?”
尹智厚轻轻点头,嘴角的那弯笑容扯的更大了,“唔,只是找俊表讨回了一笔陈年旧账,瑞贤你还记得吧?俊表曾经弄坏了爸爸亲手给我做的木头机器人,那倔家伙虽然表面不说,可心里不是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嘛!我去找他打了一场,然后把这次的事情说开好了结。”
林蓉蓉仔细端详着尹智厚略微显出疲态的脸庞,为他眼周淡淡的阴影微微感到心疼。她抬手,手指小心地抚上那破损的唇瓣,智厚没有闪避,只是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泛起了薄雾,聚精会神的回望着她,脸庞上的表情现出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温柔。
由于离得近,林蓉蓉闻得到尹智厚身上淡淡的气息,似乎是绿茶的淡香,又仿佛是香草的微甜,在这清凉的冬夜里愈发的纯粹而干净。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林蓉蓉伸出的那只手顺势往下滑轻柔的拉住了尹智厚的胳膊,拧起眉头和声道:“进屋吧,我给你擦擦药。”
“不,瑞贤,你先听我说完话,先说原谅我。”
尹智厚站着不肯动,转眸望了一下那代表温暖的大门,再重新凝视着林蓉蓉的面容,眼神倔强。
心忽然发慌,嗓子好像也猛然变得干渴,林蓉蓉咽了咽口水,才勉强出声说道:“如果是喜欢丝草这件事,智厚啊,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丝草!”尹智厚黯然辩驳,而后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伸出双臂紧紧抓住林蓉蓉瘦削的肩膀。他黝黑的眼底闪烁着光芒,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她的脸庞,坚定地表白:“我依然是喜欢瑞贤!非常非常喜欢!”
“……”因为心虚,林蓉蓉一时语塞。
尹智厚的眼眸中流露出渴求,小心翼翼的轻声说着:“能原谅我吗?我也清楚是我犯错了,我不应该任性,不应该去抱丝草更不应该吻她。我……瑞贤,不管你怎样看怎么想,我都不愿意离开你,也不会放手让你走。”
面对尹智厚的倾心告白,林蓉蓉完全反应不过来,如同当机了一般只怔怔地回望着他。战栗了一下,她头脑混乱,可心却在反常的雀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去了好几分钟,林蓉蓉依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曾开口说话。
尹智厚的脸上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焦灼,目光黯淡了一瞬然后紧跟着又重新明亮起来,语句清晰但语气却显得急促地说:“不要将我推给别人,也没有别人。瑞贤,我不懂得怎么表达爱,也不清楚怎么爱你才是对你最好,所以我想过了,如果我对哪个女人的关注让你不安,那么我就再也不理睬她!没有金丝草,也没有别的女人。过去十五年,尹智厚只看着闵瑞贤一个女人生活,以后的十五年、三十年、六十年,我也依然会这样子活下去!我爱你,不管生活怎样改变,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
林蓉蓉不由微微苦笑,一心想逃避与尹智厚接触,可到头来,依旧是需要自己跟尹智厚来相处一场吗?
虽然韩版的《花样男子》与台版的《流星花园》有些地方不一样,但终究都改编自同一部漫画书;或许,闵瑞贤将来可能也会如同藤堂静后悔放弃花泽类一般,有一天会选择回韩国挽回与智厚的感情。如果那样,对着这样深情并且执着的尹智厚,林蓉蓉感觉自己就不应该拒绝。
虽然不情愿,但是林蓉蓉也得承认,每次自己想起要离开智厚将他送走,这颗心就会奇怪的隐隐泛疼。它的主人闵瑞贤,尽管理智又坚强,可面对从小看到大的尹智厚,还是没办法不去疼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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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更新
[交往吧,恋人]
林蓉蓉正在犹豫要怎样回复智厚的表白,一个突然的喷嚏解决了她的烦恼。
“啊!?冷吧?”此时尹智厚仿佛才大梦初醒,急切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林蓉蓉的身上裹紧,一面将她拥进怀抱一面低声说着:“怎么不多穿件再出来?你感冒才好几天,又一向身体弱。”
尹智厚的脸上不免显出埋怨兼后悔的神情,不过以林蓉蓉细心的眼光看来,他倒不是在埋怨她,而是在深深地自责。
感受到智厚温柔的心意,林蓉蓉的心就跟着再柔软了一些;人,大概都不能拒绝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吧,何况林蓉蓉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人,就算她不是智厚关心的瑞贤本尊。
被尹智厚半搂半抱的拖进了主屋,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使林蓉蓉不禁舒适的叹息了一声,惹来尹智厚关切的注目。在他那样不错神的目光下,林蓉蓉不由得感觉浑身不得劲,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很尴尬一般。
她得承认自己的懦弱!
林蓉蓉不敢轻易选择,她总觉得如果跟尹智厚亲近久了,恐怕便会真的情不自禁的爱上他,毕竟他是这样一个亲切的人。可他们的生命是不对等的,他的世界完结,她的生命却还在继续。
林蓉蓉自觉已经失去过家人,失去过相恋多年的丈夫,剩下的人生目标就是积满分数重回自己原本的世界,尝试着挽救心爱女儿的生命。那一分钟可能起到的作用,沉重的压在林蓉蓉的心底,偶尔她想一想都觉得痛心。
因为――自己只能选择救女儿,对深爱自己的双亲,还有从大学时代一路相濡以沫走过来的丈夫,她会自责,感到是自己残酷的放弃了他们。
所以,林蓉蓉没有办法真的融入与剧情人物产生感情,更没有勇气再碰触爱情。感觉中,如果再喜欢上别的男人,好像是对爱情的背叛。
她相信自己可以利用熟知的剧情开金手指,只要自己想就能够破坏故事既定的轨道,可胆怯的自己偏偏用了最笨的方法,故意忽略闵瑞贤未来可能会选择回到智厚身边的可能性,想一劳永逸的将尹智厚推入金丝草的怀抱。
林蓉蓉犹豫不定,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无辜的智厚而言会有多伤人,这种伤害不会比闵瑞贤宣布舍弃韩国的一切远赴法国来得少。尹智厚的沉默忧郁林蓉蓉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她选择了刻意的避而不见。
如今这选择题重新摆在了她的面前,而且似乎已经由不得她说不。
“智厚啊……”嘴巴张了张唤出他的名字,接下来林蓉蓉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第一句话应该说点什么,她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建设。
尹智厚没有等林蓉蓉将要说的话考虑好讲出口,他搂着蓉蓉的手顺着右方用力,将她硬生生的压在那张软软的真皮沙发上,深深陷进他的双臂与沙发背共同营造的狭小空间里。
林蓉蓉被智厚这一突兀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缓缓抬眸与智厚那深邃的眼神相触,而后为他眼眸中燃烧的火焰怔住。
下一秒,尹智厚吻上了她的唇,热烈中带着丝丝生涩莽撞,他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探索她柔软敏感的口腔内壁,肆无忌惮的卷席着她的舌尖迫使她与他共舞。林蓉蓉很被动的被他强劲有力的臂弯固定在原地,只能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智厚的动作。
良久,尹智厚放开林蓉蓉被自己亲吻得红艳艳的嘴唇,眼角弯起一抹无奈的笑纹,用着轻微撒娇的语气控诉道:“眼睛干嘛睁这么大,不高兴吗?你不喜欢我什么地方,我都改掉,还是不行吗?”
悦耳的男中音因为刚才的亲吻变得低沉暗哑仿佛带上了丝丝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他在她的耳边呼出空气,扫过她的皮肤带来触电的感觉。觉察到这一点,林蓉蓉的心情陡得变得紧张了,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神智也有些迷乱。
于是,仔细观察她表情的智厚眉宇轻扬,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咕哝了一句:“看来也不是不喜欢。”便径直低下头来,再次的吻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仿佛猝不及防跌进了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漩涡,不想挣扎也无力挣扎,在极度的缺氧中,林蓉蓉不知不觉抱住了尹智厚看起来瘦弱实际却紧实有力的腰,暂时忘却了一切只知道依附于他。
直到电话铃声突然的响起,林蓉蓉才似乎从这个靡靡的梦里清醒过来,推开同样显得意乱情迷兼且意犹未尽的尹智厚,手忙脚乱地摸着自己身上他的衣兜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易正,她轻轻的把电话递给智厚。
尹智厚接过与电话那头模糊嗯了几声便挂断了,转眸看了看神色局促的林蓉蓉,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遗憾:“俊表他们安排好了,叫我们过去。”
原来,晚上智厚与俊表打过一场后,他便向俊表道歉过了,也认真解释了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是瑞贤;在新喀里多尼亚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错,因为对瑞贤生气所以利用了关心自己的丝草,现在维护丝草也只是不能让无辜的人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还对f3说了其实丝草喜欢的人是具俊表。
对于智厚喜欢的人依旧是瑞贤,那三个很容易的就接受了;可丝草喜欢的人是俊表,具俊表本人却感到很犹疑。于是,几个损友死党就一起制定了一个计划――让具俊表伪装出车祸重伤诈死!
尹智厚将后续事情的具体安排丢给了f3几个,便火急火燎的跑来对闵瑞贤倾诉衷肠了,这一会儿,苏易正召唤他们去配戏呢!
打开衣柜,智厚挑出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裹到一脸诡异神情的林蓉蓉身上,后者此刻正在神游天外感叹剧情的强大,完全没发现自己被王子服侍了,直至重新接触到屋外寒凉的空气方才回过神来。
稍后,林蓉蓉见识到了剧情大神的不可抵抗,金丝草果然一只脚穿着旅游鞋、一只脚穿着拖鞋失魂落魄的跑来了医院顶楼的特殊监护病房,望见安安静静躺在白色床单上悄无声息的具俊表,她就开始放声悲泣,嘴巴里絮絮叨叨念着诸如:“具俊表,你起来啊!”“具俊表,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你说。”“具俊表,那句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你起来呀!”
病房里,林蓉蓉与f3那一张张悲伤的脸很快都撑不住了,装死的具俊表更是完全没了演戏的自觉,乐得眉开眼笑;最终他实在不耐烦也憋不住了,伸手一拉将整张脸埋在被单上掉眼泪的金丝草,急冲冲地要求:“快说呀,那句话是什么,我急着听!”
金丝草一声惊叫,抬头看看神清气爽乐不可支的具俊表,再转头望望周围一脸促狭的众人,恍了恍神终于明白――她被耍了!
“姐姐――前辈――”金丝草红了脸,小声抱怨了一句,紧接着咬牙切齿的转向忘形得瑟中的具俊表,鼓着腮帮瞪圆了眼睛压住了他躁动的手脚,懊恼地吼着:“具俊表!”
感觉现场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尹智厚就悄悄扯了林蓉蓉的胳膊一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踱出了病房。淡淡笑了笑,他坚定地说:“瑞贤,我们正式交往吧,我要做你的恋人。”
这一刻,看着尹智厚清透却固执的眼神,考虑到如果自己不需要在这个世界呆一辈子,那么自己离开后,闵瑞贤还是要重新掌控这个身体,也要继续生活,说不定到那时瑞贤会改变想法舍不得放弃智厚远渡重洋,林蓉蓉就不由得妥协了。
虽然有过波折,但金丝草对智厚与俊表的感情没有发生质变,依然按照剧情做出了选择,然而尹智厚的未来却必须得改变。
――想到这里,林蓉蓉心底残留的那一丝犹豫也随之消失,她安慰自己:如果是必须的一辈子,想来尹智厚也是我高攀不上的男人,这都是托了瑞贤的福。如果我中途走了,完成任务我当然高兴;至于瑞贤,只要我在的时候智厚努力改变成为瑞贤满意的丈夫人选,那么最后大家都会觉得幸福吧。
林蓉蓉没有再纠结,既然决定了跟尹智厚相处下去,那了解这个先前故意被自己忽视的忧郁王子就是必须的了,她的任务是让他幸福啊!不弄清楚他的想法,怎么好对症下药?
“那――从今天开始,尹智厚就是闵瑞贤的男朋友了。你,不许看别的女人,有什么事情都要坦白跟我交流,不许敏感想太多,不许闹自闭装忧郁,不许让我感觉你在莫名其妙的生气,不许长时间不联络我……”
林蓉蓉绞尽脑汁考虑着瑞贤对智厚感到不满或不安的到底有哪些地方,她一一说出来提醒尹智厚以后要改进,却冷不防又被智厚堵住了嘴。她忍不住腹诽:编剧当初究竟是怎么编排的啊,尹智厚,不应该是个清隽忧郁的王子吗,为什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和人沟通呢?
感觉到林蓉蓉的分心,尹智厚短暂停下来冲她微微一笑。
那张原本总是一脸淡然的面容此刻洋溢着充满暖意的笑容,那样坚定那样愉快,让林蓉蓉不由自主的垂下长长的眼睫遮住了自己略显仓惶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将第22章节留言超50所承诺的加更补上噢~~打滚卖萌,你们知道幽澜要什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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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更新
[智厚的想法]
“这里是医院,你怎么可以?”林蓉蓉有些嗔怪地说,一面往四周看了看,还好走廊上没有人。
“我想吻你,所以吻了。这里是神话旗下的医院,谁难道还会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蹦出来管我们吗?”
因为想要吻所以就吻了?
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一脸坦然的尹智厚,面对他直白的眼神,原本心无杂念的林蓉蓉也开始逐渐不自在起来,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哎呀,这样霸气厚脸皮的话真的是印象里的尹智厚说的吗,难道跟具俊表打了一架,连纨绔气息都能够传染上?还有万恶的腐败的神话,究竟有什么行业是他们不插手的吗?
见林蓉蓉瞠目结舌一副郁卒的模样,尹智厚也不再乘胜追击,只是轻轻将她柔软顺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抿着嘴角愉悦的闷笑。
觉察到气氛中藏不住的暧昧,林蓉蓉没好气的将智厚捏在手里把玩的发丝夺过来,顺便拿眼波横了他一下。尹智厚微微愣神,紧接着收起了笑容,显摆出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来。
望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林蓉蓉却感到脸上发烫,禁不住撇开脸低下了头,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看见皮相好的帅哥就昏头,人家可比你年龄小一大截,而且,人眼里看见的是瑞贤,可不是你林蓉蓉。
智厚看着她那一低头间显露出的纤细而白皙的脖颈,眼神不由得更加柔和。他忽然说:“瑞贤,今晚回我们家吧。”
“啊?”有那么一瞬间,林蓉蓉被雷的外焦里嫩,猛的抬起头盯着尹智厚直直地看。半晌她才想起,人家智厚可是个纯洁的孩子,完全没有她想歪的那种意思,在尹家大宅是有闵瑞贤的房间的,就如同在闵家有智厚的房间一样。
在尹智厚莫名所以的目光中,林蓉蓉就羞愧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双颊飞红头迅速埋得低低的,转身就向通往医院外的走廊方向疾步走去,连眼角余光都不好意思再扫智厚一眼了。
“哎――瑞贤――”尹智厚赶紧跟在林蓉蓉身后,张着那双好像琉璃一般清澈的漂亮眼眸细致的观察她的表情,看见她脸颊红红的似乎不是生气而是害羞了的模样,便放心笑了笑。
智厚突然分明的感觉到,瑞贤在自己面前的态度仿佛真的有所改变了。
从前,瑞贤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温婉优雅的,好似不管自己给她出什么难题,她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瑞贤的坚强优秀总是让他放心的去依赖她,无论什么事只要交到了瑞贤的手上,她就肯定会为自己处理好。
在智厚的记忆中,似乎瑞贤从来没有真正拒绝过自己,哪怕是对他皱起眉头,那也不是真心责怪他,而是气恼他不爱惜自己没有听话的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他们唯一争吵的那一次,就是瑞贤决定离开他去法国留学的那一天,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了她的强硬;可那之后,瑞贤依旧是微笑着拥抱了他,承诺她只是暂时离开,毕业后就会回来。
他知道瑞贤一向爱他,也享受她的爱,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真的会有分开的那一天。所以,当她为了收集论文资料而错过了回国的班机,没有来得及赶回家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就按捺不住闹起了脾气。上天知道,他等着跟瑞贤见面的这一天忍耐了多久期盼了多久!
因此,当接到她的电话,她在那边说‘对不起智厚,我错过了飞机’时,他是那么的失望那么的愤怒那么的寂寞。‘这是我的生日,这是多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错过!’――当时的智厚是这样想的。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缺席的生日,这一天,她第一次不在,所以……仿佛……自己的生日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信赖她、依恋她,仿佛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的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最开始是亲近的姐姐,然后姐姐变成了他想要的恋人,无论什么都可以跟她分享的恋人。
当瑞贤在电话里说法国有某个正在追求她的男人成熟帅气又事业有成的时刻,智厚也猛然间感到非常的气闷和心酸,就如同有人侵犯了自己的领地一样充满了危机感;驾驶着机车飞驰到了机场,候机的时候他才想明白,瑞贤那样说给自己听,重点不是她有多动心,而应该是在提醒他什么事。
智厚就仔细想了想,将瑞贤说的那些优点跟自己对比了一下,帅气――他自信相貌不错,事业有成――他有水岩文化财团,成熟――唔,瑞贤是在隐晦的讲他还不够成熟懂事?
慢慢走出机场,智厚感觉自己需要认真静下心来思考有关成熟的定义。然后,瑞贤回来了。
她回来了,但隐约的,她变了。
她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瑞贤。明明是她,却微妙的感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那一天晚上,瑞贤让自己出面去邀请金丝草出席她的派对的时候。
她的笑容,当时智厚没有思量,后来细细一回想,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笑容看似亲切实际却带着疏离,对着金丝草,对着自己。
智厚依然可以感受到瑞贤对自己的关心,但却仿佛她刻意隔着一段谨慎的距离;她依然对他微笑着,不过也会干脆的拒绝他更靠近;瑞贤总是说他对金丝草有不同寻常的关心,她却不再将目光只停留在他身上,不肯再像从前一般万事迁就他包容他。
智厚惶恐的觉察,他们在渐行渐远,他独自在惴惴不安,她却显得云淡风轻。她固执地说他们不适合做恋人,说他不过是依赖是贪恋而不是爱情。她说了那么多,足够让他又生气又伤心,足够让他像疯子一样失去判断力,最终做出了让大家都不同程度受到了伤害的错事。
海滩边那两个夜晚,独自在生闷气独自在彷徨的自己,因为心底一直泛起的寒意,因为孤独因为寂寥,忍受不了的向愿意靠近自己的金丝草索求着一时的温暖。丝草她说‘拜托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就不会幸福’的时候,智厚觉得感动,还有些情绪上突然而来的温柔和愧疚。
心里涌动的感情使他在一瞬间忘却了理智,错误的举动结成了一枚令人难以吞咽的苦果,甚至,回国后他都没有勇气去找瑞贤。
无法解释,尤其是在瑞贤一早就判定金丝草在他心里是很特别的存在的时候,感觉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因为这样,我要失去瑞贤了。’――分别后的每一天,不下百遍的如此想着,走到了她的家门口又提不起脚步进去,无数次在路上往返徘徊。
抽到了赛车做恶梦的夜晚,绝望挣扎时仿佛听见了瑞贤平和温柔的声音,仿佛重新落进了瑞贤熟悉温暖的怀抱,早晨睁开迷蒙的眼睛,也仿佛在床畔嗅到了瑞贤那淡淡的香。
怔忪了好一会,才醒悟般想起查看家里的警卫监控系统,然后,他觉得不敢置信却又知道她理当如此的,智厚清楚了――瑞贤她,果然来过!
智厚明白了,原来他不是幻想,她依然关心他!
她有了改变,不满时会对他皱眉、会为某件事情生气,会直截了当的责备他,甚至在这一刻,会由于他的吻而害羞的红了脸。可这样的瑞贤,依然是他的瑞贤。想到这一点,尹智厚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迈开那双长腿紧追几步与她并肩行走,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廓,又拐了一个弯,“瑞贤,”智厚唤道,那双漆黑深幽的眼睛温柔的望着她,露出开怀的笑容,“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埋头只顾往前赶路的林蓉蓉闻言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斜瞥了尹智厚一眼,见他睁大了黑曜石般清透明亮的双眸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不由得屏住呼吸轻轻点了点头。
“明天下午三点,在‘燕徊西点屋’见。”
明早林蓉蓉要去见珠宝雕刻师,有一些事情要与那位老师傅谈论,下午倒没什么事,与尹智厚聚聚倒无妨。
燕徊是林蓉蓉新近找到的一个好去处,店老板是个中国人,虽然店铺不大,但盛在环境幽静,加上那里的甜点跟咖啡都不错,店名取的是‘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意,倒刚刚好切合了林蓉蓉的心思,一来二往的她便成为了燕徊的常客。
听见林蓉蓉允诺了自己提出的约会,一抹清浅的笑容自尹智厚唇角慢慢潋滟开,渐渐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满满的愉悦挂在了眼角眉梢。
戴上安全头盔,等尹智厚发动了机车,林蓉蓉搂住他的腰坐上机车后座,靠在他的背上聆听他强健平稳的心跳,忽略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与自己不安的呼吸,感受与他亲密接触的那一丝温暖,搁在他腰腹间的手臂静静地搂紧了他。
到了家门口,林蓉蓉松开双臂活动了一下被夜里的寒风吹得冰冷的四肢,慢腾腾的下了车。
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就从今晚开始对尹智厚坦诚,闵瑞贤以前不喜欢却顾虑着智厚的想法跟感受从不说出口的那些话,林蓉蓉打算今后都直接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订阅好惨淡,大家都不满意智厚么~~~唉!
大概6:30还有一章更新噢,亲们不要错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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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更新
[孺子可教]
“智厚,虽然会让你为难,可,我觉得现在应该告诉你了――我感觉,我不喜欢坐机车。仅管风驰电骋会很刺激,但是也会让我很不安,在街道上与那些车辆并行的时候,我没有安全感。”
停车的动作顿住,回眸凝望着她,智厚沉默了。
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仿佛是无波无澜的在看着她。但林蓉蓉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倒不是被他的气场压迫,而是她必须得说点什么好缓和一下此时僵硬的气氛,总不能两个人就大眼互瞪着杵在门口不动了吧?
林蓉蓉便有些局促的微微笑了笑,轻声补了几句:“对不起,以前没有坦白告诉你。但如今想要把我们智厚看成真正的男人了。过去我总是希望做智厚心里最完美的那个人,无论怎么累也不愿意给你任何负担。现在,不管我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做好一切,偶尔觉得我也需要在疲惫或者想偷懒的时候,尹智厚可以成为闵瑞贤能够非常放心去倚赖的男人。”
不管再怎么聪慧再怎么坚强,女人总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值得自己倚赖,哪怕她不会真的去依靠他。这只是一种心理需要,需要知道有一双强大温暖的臂弯可以随时保护自己,闵瑞贤也是这样。
就算相互喜欢着,只能成为被智厚倚赖的人,却不能将智厚当做可以依靠的男人,应该是瑞贤最后决定舍弃智厚嫁给别人的原因,只因为那个男人处事更成熟果决让她想要依赖。
林蓉蓉说完,仰头充满期待的望着尹智厚,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紧张的神情。她无意打击他,只是想要他成为使瑞贤安心的男人,这样……他可以理解吧?
沉默了很久,尹智厚终于和声说:“对不起,原谅我没有能够让你早一点告诉我。”他乌黑的眸子望着她,满满的都是温柔。
此时尹智厚已经想明白了,原来过去自己载瑞贤时,她害怕却一直在为自己忍耐。因为自己不想去接触汽车、不想手握方向盘,所以即使瑞贤她不喜欢机车也没有在自己面前露过口风。
究竟有多少事让瑞贤默默在付出着守护着,而他却认为是理所当然?
没有能够让瑞贤早一点告诉自己心里真实的感受,是因为自己还不够成熟,还不能让瑞贤将自己当做一个真正长大了的男人吧?但从今天开始,他不要再做让瑞贤费心照顾的孩子了,他要成为能够保护瑞贤、让瑞贤安心的男人……
林蓉蓉望着尹智厚脸上已经满溢的似水柔情,脸上的温度也跟着节节上升,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哎呀,快回房睡吧,要累死了。”
尹智厚就在她身后欢喜地笑了,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转角才收回了视线。
抬起头,他望着天空中布满的星辰深呼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好像想象里最艰难的一关已经度过了。“今晚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真漂亮,爸爸、妈妈,你们也在为我高兴吧?明天,一定要是个好天气噢,拜托了!”
……
尹智厚微微弯着腰,细细端详着玻璃柜台里各式各样的小蛋糕,神情专注,嘴角微微勾起。
林蓉蓉坐在不远处的椅座上,端起咖啡轻饮了一口。杯子落下与茶几发出一声轻响,似乎在诉说着使用者的不满。
他居然――敢给她迟到!第一次约会就迟到!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分钟,但是林蓉蓉不打算忍着。男人不能惯,一惯他今后就会习以为常,时间越长,越容易变成他的习惯。
点了两块黑森林蛋糕和一块抹茶蛋糕,尹智厚轻快的在林蓉蓉身边坐下来,一面毫不吝啬的附送上笑容一朵。
手中轻轻晃动咖啡杯的动作停了一下,林蓉蓉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淡然地开了口:“你迟到了,扣分。”
笑容骤然在脸上凝固,尹智厚愣了半秒中,稍为转念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大声辩驳,他只是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微微指了一下不远的地方,低低说道:“我今天开了车。”
林蓉蓉一愣,神色茫然的顺着智厚手指着的方向望去,那边,一排的车,汽车。脑筋好像断了一根弦,又隔了半晌,林蓉蓉才醒悟过来,没有智厚常常用来代步的那辆机车――“你……今天开了……车?”
她有些吃惊,嘴里重复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直愣愣的,想从他的神色间找出一点不妥的痕迹。
“嗯。对不起,瑞贤,我以后不会再迟到了。”尹智厚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抹微笑,仿佛那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尴尬的抬手捂住自己迅速涨红起来的脸,林蓉蓉脑子里一阵轰响,尹智厚――他开了车!
昨天夜里她才对他说了瑞贤不喜欢坐摩托车的事!林蓉蓉以为不管怎么样,智厚要面对自己的心理障碍、要有所改变,都还会需要一个过程。林蓉蓉没指望短期内会有什么变化,却想不到尹智厚会今天就勉强他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不是你强迫的。”仿佛看穿了林蓉蓉心底的纠结,尹智厚扬眉笑了笑,忽然柔声说:“是我自己想要战胜自己的软弱。瑞贤,我说过,我已经长大了。”
林蓉蓉凝眸仔细望着一脸认真的尹智厚,他的笑容,温暖而又纯真。
“感觉会很好吃。瑞贤,有你喜欢的抹茶,还有我喜欢的黑森林。”黑眸闪亮,尹智厚微笑着伸手将那一叠抹茶蛋糕往林蓉蓉的面前推了推。
林蓉蓉再次深呼吸,脸上重新挂出温婉的笑容。“知道了。居然点了两块,真贪吃!”在她恬静的笑脸背后,掩藏下了刚才蓦然窜上心头的那一缕缕明显的悸动。
吃完了甜品,又安详的坐了一小会儿,林蓉蓉提议四处去走走。也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想漫无目的的四处逛逛。
大概是昨夜尹智厚的祈祷起了作用,今天没有一丝微风,阳光难得的明媚,带着融融的暖意。林蓉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绕了两圈的是早上出门时智厚硬给她缠上的米色围巾,幸好她身材高挑不显得臃肿。
尹智厚仍旧只在毛衣上随意套了一件大衣,上下都是浅浅的卡其色,搭配上他那头淡金栗色的发丝,在簌簌散落的阳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林蓉蓉悄悄侧过脸去偷瞄尹智厚此刻脸上的表情,见他随性自然的漫步走着,也不知是不是腿长的缘故,比起她悠闲的步调来,他的步伐有些快。
林蓉蓉不得不调整自己走路的节奏来紧紧跟随他的步调,时间微微一长,她就感觉有些吃不消。
“智厚――”
智厚回过头来,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满满的笑意注视着林蓉蓉,飞扬的嘴角显露出他此时愉快的心情,整个人都散发着明朗的光彩。
看见那样的笑容,林蓉蓉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觉得那是冬日阳光都比不上的灿烂和美丽,难怪当初这部电视剧热播时,会有大批的妹纸为智厚这个清雅忧郁的男二号忿忿不平。
尹智厚看见林蓉蓉忽然望着自己出神的沉迷模样,刹那之间竟觉得说不出的开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及骨子里的满足和欣喜。
窘意渐渐烧灼着脸颊,回过神来的林蓉蓉低着头走在尹智厚的身边,心里不住地碎碎念。‘果然,男一都是给女主爱的,而男二,则是给观众爱的。’
爱情如果要长久不衰,就好似将两条平行线交汇出一道共同的人生,必须两个人同心协力并肩而行。
除了信任、依赖,还要有共同的目标。
如果一个人始终独自前行,他会累,也会让苦苦追赶的另一个人疲惫。
“走慢一点,不要给我留一个背影。智厚,我会介意这样的事情。”虽然在韩国,女人落后男人一个身位是基本礼仪,但不管是闵瑞贤还是她林蓉蓉,都不喜欢一直追寻恋人的背影,而他却不懂为她停留。“如果我没有跟上你的脚步,请你放慢步骤等我一会。”林蓉蓉抬起头如是说。
莹白如玉的双颊逐渐染上粉红,尹智厚一阵赫然,无言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脚下再迈开的步子小了许多,缓缓地走在林蓉蓉的身旁。
林蓉蓉脸上笑意微显,嗯,孺子可教。
与心目中的女神正式以恋人的身份行走在大街上,想当然尹智厚是兴奋高兴的,不过走了一截路,虽然风景不错,可最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林蓉蓉垂在身侧的那只手。
那纤细莹润的指尖一直微微的在他眼前晃动着诱惑着他,像在看他敢不敢去牵一牵。
‘已经在正式在约会了,我们牵牵手很正常吧?’
尹智厚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想牵住林蓉蓉自然摆动的手。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那勾人的指尖的一霎那,智厚又猛然泄了气,倏地一下将堪堪够着的手收了回来。
心底不停的暗骂自己胆小,‘都是情侣了,牵手是一定可以的吧?那就牵一牵好了,以前又不是没有牵过,我到底在忸怩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承诺的双更终于补上了~~~还是那样,留言过50或者长评就加更噢!亲们=3=谢谢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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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更新
[恋爱中]
智厚的手重新伸出去……再胆怯的收回来……再次伸出去,又一次无功而返……来来回回重复了好些次,他还是无法鼓起勇气主动去牵起林蓉蓉的手。
‘真是没用!’尹智厚感觉精神郁卒至极,却舍不得就此放弃,只好闷闷不乐的滞后一步,微微嘟嘴:‘瑞贤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主动来挽着我的手臂嘛!?’
就在这时,仿佛始终无知无觉的走在身边的林蓉蓉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转过身子乐呵呵地看着一脸纠结的尹智厚,朝他伸出了手,“喏――”
“啊?”尹智厚低眸看看那只晶莹美丽的手,再看看林蓉蓉微笑的脸,淡淡的疑惑。
“手给你牵。”林蓉蓉笑。这个笨蛋啊,她的手都从前后晃悠变成明显醒目的固定不动好让他能轻易牵到了,他就是反反复复的不敢上手啊!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尹智厚闹了个大脸红,红得连耳根都在发热,觉得窘迫之余胸膛里又涌动着温柔的悸动。
大约十秒钟后,他露出了一朵漂亮的笑容,“嗯!”他一边好像下生死抉择般的郑重地点头,一边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林蓉蓉递过来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落在他暖和的手掌心,相互交融的体温让林蓉蓉眯起了眉眼满意的笑,脸庞上现出感觉很舒服的神采。
尹智厚如星辰般明亮闪烁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林蓉蓉,想起自己和瑞贤以往在一起的情景,那时总是她主动,不由得感到有点愧疚。
“瑞贤――”
“嗯?”林蓉蓉右眉一挑。
“我不太懂怎么照顾你,所以,如果让你觉得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直接告诉我。”尹智厚轻声说着,自己掌握中的这只手,柔软的熟悉的触感,但确实与以往那安心踏实的感觉不同,是陌生的令人心神激荡的喜悦,厚厚的涨满了他的胸膛。
“好。”林蓉蓉爽快地点头答应,接着她眼珠一转曼声说:“世界上所有人,只有你是闵瑞贤承认的男人,因此,我的手只给你主动来牵。智厚,我再强也只是个需要你的女人,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尹智厚轻笑,将她的一只手塞进自己厚实的大衣口袋里,紧跟着他自己的手也伸了进去,暖暖地握住她的。
跟世上所有的情侣相同,两个人手牵着手十指紧扣,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只是不慌不忙的漫步走在人潮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窝心的感觉令他们对视时的表情更加柔和,即使没有出声交谈,也能感觉到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清甜气息。
和尹智厚这样手牵手走在一起,林蓉蓉会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起来,似乎一下子真的变回了二十三岁。
在路边的小摊上,林蓉蓉多看了一个上面有两只兔子耳朵的发卡几眼,智厚就掏钱出来买了,硬是叫她戴在头上,笑眯眯凝望着她连连点头:“嗯,好看好看,瑞贤真是漂亮!”
摆摊的大婶也不知是不是爱凑趣,直夸他们很相配好话说了一箩筐,林蓉蓉没有反驳,只是感觉到脸颊又偷偷发起烧来,急忙拉着还想继续买一个米奇发卡的尹智厚转身逃跑了。
人群里,尹智厚哈哈地笑着,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心情逐渐安定的林蓉蓉,而智厚孩子气的一面让她着实吃惊不小。
仔细一回想,好像自认识尹智厚以来,他已经让她吃惊了好几次。原来,尹智厚这个人也会有很多面,而不只是电视剧里看见的那个忧郁王子,他的忧郁和他的明媚看起来色彩截然不同,让林蓉蓉完全意料不到。
到了南山空中缆车游览区附近,智厚扭头凝视着她,微微一笑开口问:“要不要上去看看?”
仰头看着这个剧中的约会必备地点,林蓉蓉就无所谓地笑了,语气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声:“去。”
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凝眸看过去两个相隔遥远的山峰中间链接着一股粗大的钢缆,那透明的游乐场车厢随着钢缆滑动在空中左右摇摆中,不知怎的,林蓉蓉就是担心它会突然掉下去。
“瑞贤,你会害怕吗?”智厚定睛看着微微皱眉的林蓉蓉。
逞强的圆睁着眼睛,林蓉蓉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谁害怕了!?我了解这是安全系数很高的游乐设施,我想上去看看呢!”
尹智厚眯起眼睛不说话,只细细分辨她眉眼间的倔强,而后眼底慢慢浮出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来。
好不容易轮到两个人,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安全措施,就放他们俩进去了。吊在高空的箱子离开站台开始缓缓地滑行,悬空的感觉让林蓉蓉本能的感到害怕,贴着钢化玻璃窗往底下看了一眼,她慌忙抬起头望着天空暗暗咽了咽口水。
在林蓉蓉的视线之外,尹智厚低下头轻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让她知道方才自己已经看穿了她的犟嘴。
他知道她是害怕的!如今智厚已经有些明白了,那些会让人感觉很刺激的东西,往往在瑞贤这里意味着不安全,只是她一贯表现得坚强,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那样的坚持着面对自己害怕的事物,她的倔强莫名的让他感到心疼。站过去尹智厚张开手臂将她拉进怀里,从她身后环抱住她,使她完全陷进自己的怀抱。
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林蓉蓉轻轻反握住尹智厚的手,随后微微一笑,“确实完全不用害怕,我们智厚会保护我吧?”
尹智厚笑容暖暖,从喉间模糊的‘嗯’了一声,抱住她的手臂紧一点再牢一点,希望这样能够多给她一丝安全和温暖。
既然她不愿意承认,他就不揭穿她,只是她需要的,他会努力给她。
深深呼吸着冬日寒凉的空气,林蓉蓉心里的温度却随着手心的温暖逐渐逐渐拔高,在这样紧密的拥抱中,她感觉很安全――因为她清楚那个怀抱会给她需要的温柔和温暖,似乎可以让她去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再放开。
……
具俊表与金丝草误会消除,f3与尹智厚和好如初,最后一场比赛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日子平淡又不失温馨的过去,日历一页一页的迅速翻过。
林蓉蓉的珠宝店已经正式上了轨道,聘请了经理管理。她只负责设计图,有空就去律师事务所或者闵妈妈担任理事长的吴氏集团去露露面,不过更多的时间,林蓉蓉是呆在神话大学所属的法学部或者图书馆,美其名曰是跟学弟学妹们交流。
其实吧,她就是需要将闵瑞贤所学的律法知识重新梳理巩固一遍。
f4的专用休息室如今也然成为了林蓉蓉的常驻地点,时常那四个在一旁耍着飞镖玩着斯洛克台球的时候,林蓉蓉就捧着一本厚厚的法律学或经济学原文书,整个人安安静静的陷在沙发里自得其乐。
那四个花样男子闹腾腾的乐呵着他们的,休息室里时常传颂着具俊表与金丝草坎坷的交往史,林蓉蓉全部当看戏了。
具俊表给金丝草家送去整套家电,引得丝草勃然大怒,说自己不要俊表的钱,让俊表被f3笑了好多天。
俊表特不理解,蹙眉说着:“她是我女朋友,我给她送点东西怎么就是不尊重她了?我是给别的女人送了吗,是喜欢她才给她家送的。”
林蓉蓉便笑着哄:“丝草是一般女人吗?俊表你不就喜欢她与众不同?”
不久,具俊表带金丝草去吃饭,完了丝草支开俊表转回去将剩菜打包准备拿回家,结果又撞到了‘真善美’几个,菜汤洒了一地还被人好好嘲讽了一顿像乞丐,连带着让俊表感觉丢脸。
俊表回来就气呼呼地抱怨:“我又不是没有给她家送去吃的,至于去收剩菜剩饭吗?”
林蓉蓉只得和和气气地安慰:“丝草这样做也没错,我在法国时也常常吃不完的食物打包带回家;平民都是这样子的,是俊表你大惊小怪了。”
于是,据说为了体验生活,俊表当天晚上就闯去了丝草家,要求被收留一夜。
第二天傍晚几个人聚会时,俊表那孩子就自个在那边傻笑,而后一脸古怪地问兄弟几人:“你们有腌过辣白菜吗,没有吧?有在公共澡堂搓过澡吗?也没有吧!那肯定也没有在路边摊吃过鱼糕串吧?”
f3就齐齐摇头,然后具俊表就完完全全乐了、得瑟了,大大咧咧地说:“这些都没有做过,还说什么人生?毛孩子们。”
说罢具俊表迈开腿就想走,被①38看書网的林蓉蓉一把拽住胳膊、揪住耳朵――“俊表,你说谁是毛孩子呢!?”
猝不及防的具俊表就苦了脸,任由林蓉蓉揪着耳朵也不敢反抗,只一叠声的辩解:“我没指瑞贤姐,是说他们三个。姐,放开我啦。”
尹智厚几个也不搭理俊表,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被揪耳朵。
苏易正反而落井下石,笑嘻嘻地说:“俊表,我觉得你还是以前那成语也说不好的模样比较顺眼……”
宋宇彬愉快地一边抱住智厚的肩膀憋笑,一边表达看法:“我也是。以我看,金丝草比俊表的妈妈还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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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更新
[继续约会]
尹智厚也跟着在笑,现在他对林蓉蓉与俊表有时稍微显得亲密的接触已然不是那样在意。
他明白林蓉蓉完全是拿俊表他们几个当自家弟弟看待,自己是她的正牌男友,比这打打闹闹更加亲密的行为――比如亲吻――他与她是每天都有的呢!
面对林蓉蓉就不自觉感到矮一截的具俊表,心底深处总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说是自己认同的姐姐,但是却跟大姐具俊熙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姐姐俊熙是值得依靠甚至崇拜的,而姐姐瑞贤,以前是自己能够亲近的人、现在却是需要自己照顾呵护的人。
具俊表自认为他看见了瑞贤姐温柔外表下的另一面,更加坚强也更加脆弱的一面,很矛盾――就如同自己偶尔会感觉迷茫的心情。
跟智厚打架那天,智厚说他吻丝草那次就跟俊表他小时候弄坏机器人那次相互抵消了;具俊表却感到自己依然亏欠着智厚。
只为那个他说不出口的秘密……那个夜晚,在海滩边,自己吻过瑞贤姐。
每次想到那个嘴唇贴着嘴唇的瞬间,俊表的心都一颤一颤的,不像第一次还可以说服自己是人工呼吸,那个是真正的与瑞贤姐接吻了啊!
想起那是自己的初吻,想起那柔软却带着冰凉的唇瓣,俊表就烦躁不安思绪混乱,也愈发的渴望能够与金丝草尽快接吻一次,好覆盖他心里不对劲的感受。
林蓉蓉对具俊表迷惑纠结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她只知道看似傲娇的具俊表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有礼貌很乖顺。
林蓉蓉将尹智厚当做最佳男朋友养成,顺便就认了那三个做弟弟――四个花样美男,果然很养眼、让人心情极好。
又过了几天,吴闵智陷害金丝草拍下她床照的事件还是发生了,具俊表暴躁不安的时刻宋宇彬联合苏易正、尹智厚一起查出了真相。
事后俊表不情不愿地说出‘看在瑞贤姐的份上就不追究了’时,林蓉蓉才恍然大悟,原来吴闵智与闵瑞贤居然是表姐妹,这部剧里居然有隐藏剧情。
唉,当初林蓉蓉看剧的时候就好奇了,以具俊表那霸道不讲理、得理更不饶人的性格,竟然会轻易饶恕了吴闵智的所作所为,也没有给她贴上红纸条,原来根由在这里。
因为这次床照事件,无形中具俊表与金丝草之间的感情是更进了一步。不过,偶像剧里男女主角的爱情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俊表与丝草的爱情亦是如此。
金丝草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抽住了,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躲避具俊表,在学校里见面她说要上课、放学了又说要打工。好不容易俊表熬到了周末,丝草主动打来了电话,居然是要求四人约会:她自己跟俊表、秋佳乙跟新交往的男朋友。
具俊表就郁闷了,平民都是这样子约会的吗,必须要凑足够瓦数的电灯泡吗?
俊表是死鸭子嘴硬,明明盼望着与丝草约会好久了,一听见旁边还有两个电灯泡便超级不爽的将电话挂了!挂了他还得瑟,还跟几个死党炫耀:“你们看到了吧,我刚才可吼她了,电话也是我先挂的!”
林蓉蓉把手里捧着的书轻轻放到茶几上,伸出纤纤细指指住了那套苏易正亲手做的青花骨瓷杯,曼声问神色间洋洋自得的具俊表:“俊表,你知道这些在中国叫什么吗?”
具俊表望了望那套杯子,有些不明白林蓉蓉干嘛问他看来这么简单的问题,谨慎的将答案在心里重新想了想,方才一脸犹豫地轻声说:“……青花瓷?”
“笨啦!这个叫杯具,明白么――悲剧!人生就像这个茶几,俊表啊,你刚才挂了丝草电话的行为,所引发的后果……喏,就是这一个个的杯具啊!”林蓉蓉刻意板着脸,慢悠悠地说着,说完了又一本正经地将那本原文书拿起来挡住脸,然后才嗤嗤的笑。
雾煞煞了半晌,具俊表才明白过来是被林蓉蓉调侃了,憋屈得俊脸飞红,吭哧了好一会儿却说不出话来。不过林蓉蓉话里的含义俊表还是听清楚了,那是提醒他――拒绝了丝草这次、以后都别想丝草再提出约会了!
俊表就想拉着智厚与蓉蓉一起去,被智厚断然拒绝了。智厚是心想着:开玩笑,瑞贤才不会乐意我们去跟丝草一起约会呢!
俊表就将目光求助般的移向了宋宇彬跟苏易正。
宋宇彬连连摇头表示对大家一起约会不感兴趣,他只情愿跟辣妹单独相处。
苏易正倒是说了很好奇所谓的平民约会,不过他话音一落,林蓉蓉脸上就浮现出了极其诡异极其暧昧的笑容。
在那种笑容中,苏易正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冷、心里一阵发虚,好像自己对秋佳乙的那一点隐秘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穿了一般。
苏易正赶紧矢口否认先前的话意,说是可惜自己一早就有约了去不了,然后飞一般的逃跑了!
到了晚上跟闵家父母吃完晚饭,尹智厚就很自然的牵着林蓉蓉的手出门约会了。
那三个今晚都有约会,智厚认为自己是不能落于人后的,要浪漫又要亲密;林蓉蓉就提议去趟游乐园――她对去哪里玩倒无所谓,不过是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在上个世界里那个骗子男配郑宇泽曾经说过的一个观点。
郑宇泽研究的,说如果是刚刚恋爱的情侣或者是想要成为情侣,那么最佳的的约会地点应该是在游乐园,而游乐园里面最不能错过的就是过山车之类的游乐设施。
至于原因,嗯,他认为,那些游戏项目够刺激够紧张,能够让人肾上腺素激增心跳急速加快,那种气氛那种心跳会让人不知不觉产生错觉,以为那就是爱情的呼吸和心跳。
林蓉蓉就想了,既然是让人心跳的爱情,怎么也得让尹智厚去感受一下,唉,想要做一个优质心机女,真的是不容易。
坐完过山车、月亮船、太空飞碟什么的从游乐园出来,林蓉蓉嗓子也喊哑了,脸上也被风吹得冰凉了,手脚哆嗦着心里发颤着,坐在车里靠在椅背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尹智厚也感到很无奈,明白闵瑞贤害怕那些刺激的游戏他就想拦着她,可禁不住她一再缠着他撒娇,说要把情侣能玩能做的事情都享受一遍。
看惯了闵瑞贤温婉冷静的一面,忽然见识了她的小女儿心态,智厚当时觉得特别稀奇特别欢喜,那坚持拒绝的话语就说不出口了,只好无可奈何的由着林蓉蓉拉着他玩了一样又一样,一边害怕一边兴奋着。
这个时候,看见林蓉蓉上车后就闷不吭声抱着自己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也流露出淡淡的疲惫,尹智厚就有些心疼了。
他关心地问:“冷吗?”
“哦,有点,脸都吹冰了。”林蓉蓉眨了眨眼,微微点头。
智厚索性就将车子靠路边停下,伸出手把林蓉蓉的双手拢在手掌心轻轻地搓了搓,可半晌他依旧感觉她的手冷得厉害。
‘要是有什么可以给瑞贤暖手的就好了。’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便转眸往车外打量,极其幸运的,路西边大约十米处居然就有个饮料自动售卖机。
“瑞贤,你在车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尹智厚叮嘱了一声,见林蓉蓉微笑着点头答应,便开门下车匆匆往那个售卖机方向走去。林蓉蓉摇下了车窗,漫无目的的打量四周,当她看到东边一栋建筑时,目光突然一凝。
那个黑色大衣的卷毛高个――是――具俊表?
‘怎么丝草不在?他们俩不是应该也在约会吗?’林蓉蓉正在好奇,眼前就突然出现了让人错愕的一幕:具俊表往站在他身边两三步的男人靠近,然后挥拳,狠狠地一拳头将那人揍倒在地!
林蓉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哎呦,难道……这样路边停个车也可以遇见剧情?
具俊表把那男的按在地上一顿猛揍,紧跟着金丝草就与秋佳乙手牵着手一起出现在案发现场了。
“具俊表!!!你这是在干什么!!?”金丝草怒睁着双目,气势汹汹地质问松开手站起身的具俊表,“你为什么要打人!??”
“打这种混蛋还需要理由吗?”头扭向另一边平复了一下呼吸,具俊表回头低眸望着秋佳乙冷声说道:“你――要交男朋友就好好选。”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今天的约会真是受够了,丝草等下怎么回家他暂时也不准备管了。
“喂!你给我站住!”
金丝草无敌的气愤了,在怎么不爽这次的四人约会、不爽佳乙的男朋友,也不能出手揍人啊!亏她刚才还跟佳乙说具俊表肯低下他那大少爷傲慢的架子来配合自己,似乎可以相信他的真心了呢!结果一转眼具俊表他就把人当街给揍了,这让她怎么跟佳乙交代?
“道歉!如果你今天就这么走了,我们之间就完了!”
金丝草双目喷火一般地注视着具俊表由于这句绝交的话而顷刻间僵硬的背影,等待着他的决定;而具俊表,紧紧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神采完全黯淡了。唇角边却浮上一缕悲伤与倔强,他愈发挺直了背脊仰高了头颅,昂然的大踏步向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亲们说的防盗办法了,幽澜没试过呢!所以想了,可以上午发假的章节,然后晚上发真的章节么?
只是这样子会不会太麻烦买v的朋友们呀?因此来问问亲们的意见噢~
如果给大家造成不便的话,那幽澜就算了~
一章大概就6点左右,全文也就几元――真心支持幽澜喜欢幽澜的朋友还是会选择看正版吧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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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与否]
“具俊表——”
金丝草在具俊表身后喊,与此同时,尹智厚穿过了人群走向停车处,听见丝草的喊声困惑地转头,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具俊表,“嚄,那是丝草……咦,俊表,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这次又怎么了?丝草的声音很有‘活力’啊!”
具俊表看见尹智厚也愣住了,不过这位大少爷此时心情极端糟糕,也不想搭话,只斜眼一瞥尹智厚手里拿着的东西,然后毫不客气的抢过一罐握在自己手里,打开、狠狠地灌一口!
尹智厚见具俊表情绪不对,也不接着调侃他,只微微瞪了他一眼,表明他的无奈,“我只买了两瓶,真是的!”
热乎乎的咖啡下肚,具俊表也感觉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大眼往街旁扫视了两下,就发现了尹智厚停靠在路边的车、以及在车窗那一边正静静地回望着他们俩个的林蓉蓉。
看见神情恬静的她,具俊表心里的难受伤心就忽然消散了一些,而后又奇异地涌上一些气闷和委屈。不过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那一刻具俊表就只是想着他要跟她说说话,反正她一定不会像丝草那样子一上来就责备他!
当具俊表站在车前,赌气一般的跟林蓉蓉说他方才打了秋佳乙的男朋友时,在具俊表眼里看来,他的瑞贤姐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没有惊讶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了句“他做错了什么?”
听见这句话,具俊表就觉得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妥帖了、舒服了,所有的委屈刹那间不翼而飞。
于是俊表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林蓉蓉与尹智厚解说了一遍。
却原来,俊表嘴里说着不去参加什么四人约会,也不准宋宇彬、苏易正晚上去‘佳人有约’,强悍地拉着他们去打壁球;不过他心里倒是确实放不下丝草,路上就一声不吭的放了那两人的鸽子,径直转道来找丝草了。
谁知那秋佳乙新交的男朋友叫什么孔秀表的家伙,迟到了三四十分钟来了后没事人一般也不道歉,反而嘲笑俊表那头天生的卷发,说那个是菠萝包二话不说拍了照要发推特,还摆出前辈的样子叫俊表‘弟弟’。
具俊表本就是个有气性的大少爷脾气,大冬天的顶着风站在街头等了那么久还被无端端笑话了、还被他自己平日里连眼尾都懒得扫一下的惫懒家伙倚仗着大几岁就骑在头上叫‘弟弟’,他心头怎么可能不窝火?可被金丝草抱着手臂摇晃了两下以后,具俊表想想丝草都难得的示弱了,那让人极端不顺眼的家伙又是丝草好友佳乙的男朋友,怎么也该给丝草面子,也就没跟那孔秀表计较。
接着四个人就一起行动了。
先是在一家商场边的小巷口玩那种娃娃机,具俊表还真的从来没玩过,一次次的投币愣是没抓起来一个,秋佳乙那边却几乎是一抓一个准。说实在的,俊表从小养尊处优的,又是在学校里被捧着长到现在,一贯认为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做不好的,这时候就使起了小性子,说什么都想亲自抓一个娃娃起来送给丝草,绝不同意丝草拿别人男朋友抓的娃娃玩。
俊表还在这边聚精会神的努力呢,丝草却等得不耐烦了,撇下他就跟秋佳乙两个围着那孔秀表欢呼去了。当时具俊表心里那种憋屈呀——玩游戏输了不打紧,要紧的是连女朋友都‘叛变’到敌人那边了,将他具大少爷的面子往哪搁啊!?
完了这还不算,说是天色不早也该晚餐了,俊表就想请他们一块去吃顿饭,结果被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说是孔秀表一早说请客了。然后,具俊表就被带进了一家墙壁糊的纸都满是油污的小店。
俊表左右打量着环境微微皱眉,但想起上次跟丝草的爸爸和弟弟一起在路边摊吃的那个鱼糕串还是很美味的,便放下心、心平气和的在店里坐了下来。烧烤架上的食物看着是肉又不是肉的,俊表很好奇的问点的是什么菜,搞清楚了是猪内脏,比如猪的大肠小肠什么的,他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大肠小肠的作用,就不由自主的反胃了。
到那时候,具俊表就已经决定今晚就饿着也不会动筷子了;偏偏那孔秀表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个劲的拿话挤兑他,说什么这么好的食物可不是天天都可以吃到的,又说俊表堂堂的男子汉连烤猪肠都不敢吃,怎么能值得女人托付人生丝草就应该再考虑考虑。
具俊表给气个半死,他餐餐山珍海味的想吃什么好的能没有,可那家伙拿丝草选男朋友的眼光说事,俊表就不能示弱了,唯有强压着恶心夹了一块送进嘴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吞肚里了。
事情到了这里一般人也就笑笑算揭过了,孔秀表偏不依不饶的——俊表不是成语、歇后语什么的不行吗,想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却说成了‘小小飞虫竟不知道害怕蛇’,当即结结实实被孔秀表逮住机会好好嘲笑了一顿,完了还表示好奇:“看来神话就是只要交钱就可以念的学校,你这种水平要交多少钱?”
这对于具俊表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也不是学习不好,作为神话的继承人俊表是自幼便经名师教导,单语言这一项就精通意、法、德、英四国语言,唯独对中国的成语、歇后语常常出错。
平日里具俊表虽然时不时被三个朋友嘲笑,但是那都是充满善意的调侃,何曾被人这样子讥讽过?
手里的拳头是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在金丝草恳求的目光中松开了。一顿饭气氛如此糟糕,丝草与佳乙也给闹得没多少胃口了,匆匆忙忙塞了一下肚子,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就去了溜冰场,也就是林蓉蓉与尹智厚此时停车的不远处。
与丝草一起滑冰还是很愉快的,俊表不久便将先前的糟心事抛到了脑后,两个人自然是手牵着手一番小甜蜜。正你侬我侬,孔秀表喊俊表一起出来给两位女孩买杯热咖啡。俊表不乐意离开丝草身边,不过转念一想有杯热饮给丝草暖暖她冰凉的手也不赖,就默默跟着孔秀表出了溜冰场。
——这一点,俊表与智厚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难怪会组成f4。
具俊表已经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糟就糟在孔秀表接了个电话后跟俊表套近乎时说的一席话上。
按林蓉蓉的话说,那孔秀表就是一渣男!
孔秀表当初在街上看见秋佳乙相貌不错就上去搭讪,交往了几天发现佳乙就是个思想保守穿着老土的穷妹纸也捞不着什么油水,他便迅速淡了心思。这时候一个平时玩得很不错的辣妹电话招呼他过去,孔秀表就准备丢开佳乙去泡妞了。
走之前,孔秀表记起佳乙介绍过俊表是个富家少爷让他说话收敛一些,便想要跟俊表套套关系,于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丝草还是杂草的穷酸土包子,高中女生了却完全是初中的身材,怎么看也配不上你!哥哥带你去夜总会吧,那里多的是凹凸有致的辣妹。”
具俊表看起来虽然目空一切霸道又强势,爱摆大少爷架子、爱给人贴红纸条、爱号召全校同学修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可对人对事依旧是有底线的,尤其是被他划入归自己保护范围的人,那是绝对不容侵犯的。
至今为止,除了他妈妈、姐姐和瑞贤姐,也就是一个获得了他欢心的金丝草,而且是唯一一个被称为他具俊表女朋友的金丝草!
为了金丝草,具俊表今天受了多少气他都忍耐了,这一刻听见孔秀表那样当着自己的面前诋毁金丝草,那愤怒却是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下去了!于是乎,就出现了具俊表拳打脚踢将人按在地上狂揍的那一幕。
将事情仔细的对林蓉蓉与尹智厚讲述了一遍,具俊表想起金丝草上来就认定是自己不对,还拿分手来要挟自己给那样的人渣道歉,心里头便又有些堵得慌,不禁怨怒交加地说:“打这种混蛋难道不应该吗?居然还要求我道歉!难道他还做对了?”
“该打!”林蓉蓉点点头,双手里抱着一瓶罐装的热咖啡,这样捂着确实暖和多了,智厚表现真不错!舒服的眯眼她满意的笑笑,递给尹智厚一个温柔的眼神,看见他会心的一笑,才转过视线瞥向嘟着嘴的具俊表,和声细语地说道:“可是俊表,你也应该跟丝草解释一下啊,以免她误会。”
具俊表双眼一瞪,嘴巴就又不满的使劲嘟了嘟,忿忿地扭头闷声道:“哼!她误会?明明就是她的错!怎么瑞贤姐你就不会误会我,丝草她就误会了呢!?”
林蓉蓉就有些哑口无言,唉,要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她是以前看电视剧时了解的真实情况吧?过了半晌,她终于组织了一下语言,呐呐地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丝草她个性直,不会静下心来想事情。其实你只要跟她一解释,她就会相信你。”
“一定要我解释她才可以相信我吗?就不能像瑞贤姐你一样无条件相信我吗?”具俊表很烦闷感觉很不舒服。
“俊表,我认识你有近二十年了当然了解你,可你想想,丝草认识你才多久?”
“……”具俊表沉默好一会,依然倔强的摇头,冷冷地坚持道:“我不管!反正这一回要我先去给那丫头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幽澜因为第一个负分,而且是负分长评,完全没有心情码字停了几天~~~
这个妹纸看名字也是幽澜很熟悉的朋友了,因此在最初的糟糕心情之后,幽澜沉下心来想了想,能让老朋友这么不满意,看来幽澜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了——在这里说一声“不好意思,让亲看文不高兴了,希望以后文笔和故事构想会有改进吧。谢谢你提的意见喔。”
唉,一开始就想了,这个设定真的是不讨好,因为蓉蓉她现在的处境就不适合谈情说爱,偏偏她接手的又都是与爱情有关的任务,要是一背景单纯的女主就好了,以前也稍微后悔过,但还是坚持下来了就她这样吧~~
前些天,入v前吧,朋友们跟幽澜为了cp讨论过,最后幽澜确定了瑞贤的cp是智厚,因为这两人相较俊表更相配吧,不过,关于蓉蓉,只在一位常常跟幽澜交流的朋友的留言里安静的回复过,她不会。
林蓉蓉她不会容易重新爱,需要过程需要时间,需要以后真正的放下,然后才能开始新生活。
决定第三本书依然是韩剧的时候,幽澜就确立了目标,《勾搭》想写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是执着不放弃的态度,而《重生》,幽澜想表达的却是相反的,是有时我们需要放下,要学着释然。这就是女主背景会如此的原因。当然了,虽然过程有虐,但一如既往是轻松的圆满结局。
幽澜描写了女主一直想回避与剧情人物过于亲近,也写了她对家人不同的感情,对父母的愧疚,对女儿的牵挂,对丈夫的真情。其实幽澜想表达的是,林蓉蓉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她才计较,才不想顶着闵瑞贤的躯壳跟尹智厚相处。
是,她是认为如果再爱上别人就是背叛了与丈夫多年的感情,也没有信心跟智厚假装恋爱在一起很多年却无动于衷。
她跟高满秀,相处一个月,当然无所谓真心,即使到现在,跟尹智厚相处也是伪装!虽然看着甜蜜,智厚觉得幸福,可蓉蓉并不曾给予真心。
但,再冷硬的心,架得住一个人长年累月对你好、几年持续对你好么?我们都扪心自问一下。
只要还没有心态扭曲,应该多少会回软一点吧。而这,就是林蓉蓉一开始就不愿意接近尹智厚的原因——智厚才二十岁,等大学毕业结婚还有好几年呢,这些年两人都以恋人的身份处着,林蓉蓉就能一直长年累月的一边对人甜言蜜语一边自己毫不动摇?
说实话,如果有人长时间对幽澜很好,关心我给我笑脸,就算一开始不喜欢的人,但几年后幽澜多少都会跟她感情不错的,嗯,这算是三观不正么?
关于林蓉蓉与尹智厚接吻,唉,那真不是蓉蓉的底线,上个世界她跟高满秀还不是亲过,都要假装恋人了还不准亲一个是不可能的啊。
至于【 面对尹智厚的倾心告白,林蓉蓉完全反应不过来,如同当机了一般只怔怔地回望着他。战栗了一下,她头脑混乱,可心却在反常的雀跃。】以及之后描写的那一段,应该就是幽澜的文笔表达不够清楚引起了误解。
这里,林蓉蓉不是对智厚的表白动心,而是她真的懵了。
因为她不是了解剧情吗,按剧情那个时候智厚应该是在跟丝草发展感情,这次比赛完智厚就会跟丝草提出正式约会、告白、并打算继海滩之后再次吻丝草。林蓉蓉还在考虑过几天丝草的反应,完全没有预料到智厚会晚上跑来对瑞贤表白。当然,剧里瑞贤人是在法国……
而心反常的雀跃,还真的就不是林蓉蓉的正常反应。其实之前幽澜已经埋下伏笔了,写了看见智厚做儿时车毁人亡的那个噩梦,蓉蓉感觉瑞贤的灵魂挣扎着苏醒了。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瑞贤的一缕回应,蓉蓉才答应了智厚交往的要求。注意她说的:“尹智厚就是闵瑞贤的男朋友。”“你是闵瑞贤承认的男人。”她想的:瑞贤对智厚感到不满或不安的地方要智厚改进;瑞贤不喜欢却顾虑着智厚的想法跟感受从不说出口的那些话都直接告诉智厚。
林蓉蓉是真心实意在调整闵瑞贤与尹智厚相处时的步调,希望自己快点完成任务走,希望这两个人能幸福。这种希望,是伪圣母么?
而蓉蓉自己,虽然对智厚的表现满意,但直到现在,她没有说过想过,‘我喜欢他’。
蓉蓉对智厚的感觉其实像是帮瑞贤做最佳男朋友养成,她以前是将f4都当做没长大的孩子看待的,现在真要说感情还不如说是像对弟弟。
最后,说到剧情安排吧,这个世界林蓉蓉呆的时间会很长,有几年,当然对不同空间而言几年很长又很短。
现在幽澜脑海里的故事才开展一半,又不方便剧透,所以只能简单说一下:有的朋友不要误会,蓉蓉是假借瑞贤的身份在跟智厚交往,可现在这就是她的工作,无关情爱;就算她将来要变心放下了曾经与丈夫的相爱时光,那也是将来不是现在。
毕竟幽澜开这坑的初衷上面也说了,是放下已经过去的学会释然、着眼未来,活着的人忠于爱情值得歌颂,但如今不流行贞洁牌坊,寡妇是可以再嫁的。几年之后林蓉蓉必然的会说‘我喜欢他’,尽管她不会留下来!
好了,最后说一说:放防盗章节的事情,既然有买v的朋友感觉不方便,那幽澜就算了啦,保持原状哈~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o(n_n)o~~~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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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更新
[苹果]
林蓉蓉看看具俊表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再回眸看看尹智厚,见智厚也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劝,林蓉蓉微微叹息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言,低头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暖胃。
尹智厚伸出手握了握林蓉蓉的手,感觉到她被冻得冰凉的手已经慢慢回暖了,就高兴地舒了口气笑开了。
林蓉蓉与尹智厚的相处渐入佳境,看着智厚的笑容越来越爽朗,以往那些爱沉寂自闭或者在闵瑞贤眼底很孩子气很粗心的一面又改正了,林蓉蓉就暗自琢磨着自己怎么还没有被召回。
难道是智厚如今的幸福度还不够?难道还真的要长久呆下去?究竟要呆多久?
另一边,金丝草与具俊表的关系却是急转直下。
俊表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要知道正式交往以来他可是每天都要将丝草的名字挂在嘴边念叨无数遍的,现在已经整整四天都没从嘴巴里冒出一声‘丝草’了。
宋宇彬和苏易正早在尹智厚那里打听到了俊表转变态度的原因,本着‘谁还不能小小的吵个架失个恋啊’的原则,也没把这当做什么大事;再加上几个人多少也对丝草有点不满,再怎么说他们f4也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就随便修理谁谁的人啊,所以也没人想过要悄悄去跟丝草解释解释这件事情,只等着看丝草接下来的表现。
等了这些天都没有动静,几个就偷偷背着具俊表打赌了,说这回多半是真正玩完了。
林蓉蓉却不肯苟同,她熟知剧情可以作为作弊器呢,就赌一顿晚餐了说不管怎么闹两人最后依旧会和好,晚餐到时吃什么她都想好了,就菲力牛排两份。林蓉蓉觉得吧,穿来韩国还是有钱人,当然各种享受都不错,唯独在食物的品味上有些不习惯,因此近来她最喜欢的就是牛排了,合乎口味又满足营养需求。
这四个无良的人无视俊表越来越冷峻的面孔在一旁小声敲定了赌注,只等看结果了,大概某大神也感觉时间拖得差不多了,放学时金丝草便气势汹汹的出现在f4的专用休息室了。
五个人正在其乐融融的打牌,除了林蓉蓉礼貌的对丝草笑了笑,其余几个根本没啥动作,具俊表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金丝草也没搭理林蓉蓉的示好,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宋宇彬说:“拜托宇彬前辈你告诉具俊表一声我有话对他说。”
宋宇彬有些诧异有些无奈,心说:‘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让我传话,我有这么没事找事么?’
宋宇彬拿眼瞟了下俊表,“他不就在旁边吗?”说完下巴冲俊表点了点,见他面无表情,只好干巴巴地说:“丝草找你。”
具俊表放下手中的纸牌,微微吐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我没有话跟她说,你告诉她,就随她的便。”
金丝草闻言就更生气了,一双大眼睛使劲地盯着具俊表的后脑勺,愤怒地说:“没理由就打人,麻烦前辈你问问他,这是哪国的法律!?”
沉默了两秒,俊表才淡淡开口,语气里显露出一丝丝失望,“宇彬你告诉她,那种人我根本不稀罕动手。”
“最后麻烦你转告一次我的警告,因为他高贵的拳头,我的朋友与她男朋友分手了,如果他还不道歉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听到金丝草的最后通牒,旁听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的一致望向神色艰涩的具俊表。
这一回,俊表沉默了更久,语气更加的晦暗,只眼眸里依然是坚持是骄傲,“帮她解决了一个垃圾,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要我去道歉?我死也不会道歉的。让她随便吧。”
金丝草终于正视了具俊表,也不要宋宇彬传话了,冷笑着就直接跟他说上了:“我知道了。具俊表,这才是你啊,只会按自己的喜好来!硬要配合我顺着其他人的意思,实在是从一开始就太勉强你自己了。具俊表,你以后也不要再装作认识我。”
当天晚上,林蓉蓉做东请f4几个吃了法国餐,不过,她坚持说事情还没完,金丝草肯定会找回来。果然只隔了一天,丝草就又来了,而且是一脸的歉疚的表情。
她来时,苏易正被他家妈妈电话召走了,具俊表背对着门廊与宋宇彬在玩算‘21点’的纸牌游戏,尹智厚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悠闲地弹着吉他,林蓉蓉面带微笑侧耳倾听着。
看见金丝草脸上的表情,宋宇彬就明白今天的晚餐归自己请客了,便放下手里的牌先转头朝尹智厚、林蓉蓉眨了眨眼,然后好似漫不经心的对具俊表说:“俊表,和丝草还没有和好吗?”
具俊表就一嘟嘴,没好气地嚷嚷道:“和什么好?就算她在我面前跪上三天三夜,你们看我眨不眨眼睛!”
他身后,丝草就变了脸色。
尹智厚明白宋宇彬是故意在逗那两个人,也笑着插嘴:“那你以后都不想再见丝草了?”
具俊表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三人的神色不对劲,依然努力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犟嘴说着:“我说了,这次休想蒙混过关!”
“哦,”宋宇彬就明目张胆的坏笑起来,冲金丝草一努嘴,脸庞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边笑一边说:“不行呀丝草,看来你今天白来了。”
刹那间具俊表就一愣,死死盯着宋宇彬,而后视线扫过尹智厚与林蓉蓉,见大家都在不怀好意的笑,急忙扭头往自己身后望去。俊表身后,金丝草此时是一脸的委屈,直直的注视着他也不做声。
“喂……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知道你生那么大的气……都不知道你生这样大的气……我光想着自己、只想着自己了……”丝草皱着一张脸,双眸中流露出抱歉的神情,吞吞吐吐地说着:“对不起……我还是回去好了。”
在丝草转身之前,俊表已经猛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伸开双臂拦住了她,“你去哪?既然来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丝草直勾勾的凝视着俊表,她今天拉着秋佳乙去找孔秀表,已经了解了事情真相;原本是特地过来跟俊表道歉的,可现在面对着俊表,早前积蓄的勇气全部溜走了,期期艾艾了半晌也不好意思开口。
听见看戏的几个人低低的窃笑声,俊表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先前所说的绝对不原谅丝草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可自己这会儿拦着金丝草的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大家却都是明明白白的。想到这里,俊表就不自觉红了脸,努力的想找回面子,“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金丝草尴尬的笑了笑,眼睛也挪开不敢再看着具俊表,木木地望着地面,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苹果倏地递到了俊表眼前,喃喃地说:“具俊表,请接受我的苹果吧!”
俊表被丝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一缩,怔忪了几秒才回过味来,苹果啊,在韩语里和‘道歉’是同一个发音,金丝草这是在变相的跟他道歉呢!
俊表心里一喜,接过苹果立刻就眉开眼笑了。想想他又觉得不对,不能这么轻易就表示原谅把这件事抹平了,赶紧又将所有的笑容收敛起来沉下脸,转手故作随意的将苹果抛给了宋宇彬。
“要是道歉都能解决问题,还要法律干嘛?还要——”
俊表的口头禅还没有说完,就被金丝草截过了话头,“——还要警察干嘛?”
“你挺清楚的嘛!”
一不留神被截话的俊表噎了一下,表情讪讪的笑了笑。然后,丝草囧囧地开了口问俊表想要怎样,俊表就贪心了,提出了要三个愿望。两个人接下来谈价还价了好久,俊表才想到了第一个愿望,就是要丝草说——“oppa,我错了。”
这种温言软语的句子,金丝草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一个‘哥’字在她的嘴里打滚了老半天也没能吐出来。于是两个人又争吵起来,具俊表最终仍然不曾如愿,金丝草却恼羞成怒的跑了。
“所以说,能接受道歉的时候为什么不接受呢?现在后悔了吧?”尹智厚轻声说,看似漫不经心的,其实在偷乐。
具俊表撅着嘴,望着丝草背影消失的门廊感觉非常非常遗憾,‘唉,什么时候能听见丝草那丫头温柔叫一声oppa呢?’
心底惦记着那甜甜的称呼,俊表缓缓地回头,冷不防看见林蓉蓉正在优雅的吃苹果,双目瞳孔便情不自禁的放大了,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几乎是梦呓的声音小小问着:“哈……瑞贤姐……那个……不会是丝草给我的苹果吧?”
林蓉蓉把手里拿着的苹果晃了晃,完全无辜的表情,俏生生地说:“是啊,就是丝草的啊。你不是给宇彬吃吗?正好我想吃,就找宇彬要过来了。”
“……”俊表郁闷得说不出话来,呜呜,他什么时候说给宇彬吃了?分明是给宇彬帮忙保管的好不好?
有口难言的俊表狠狠地瞪了宇彬一眼,结果宋宇彬回复给他一个比林蓉蓉方才更无辜的表情,以眼神传达讯息:‘瑞贤姐要吃,我能不给么?不就一个苹果,俊表你好小气,居然瞪我!’
眼瞧着俊表与宇彬眉来眼去的打官司,林蓉蓉一脸浩然正气的在苹果上吭哧咬了大大的一口,然后才娴静的扭过头去低垂下眼帘,默默地笑了。好吧,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个苹果吃了,就想逗逗‘俊表牌’大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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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更新
[幸福的条件]
两天后具俊表满面春风的跟苏易正、宋宇彬得瑟上了,原来,他终于跟金丝草接吻了;据说,是在丝草家不远的公共小花园,俊表命人在树上、游乐设施上都安装上了彩灯,还做了一个特别梦幻的拱形圆顶的长廊,成功博取了丝草的欢心。
尹智厚跟林蓉蓉说起这件事,一脸好笑的表示俊表看起来很幸福。说到幸福,林蓉蓉就敏感了,对于尹智厚来说,到底要什么程度才是能够让自己回归的幸福呢?原剧里他的真爱金丝草,如今被他早早放弃了;原剧里他一直憧憬的闵瑞贤,如今正式是他的恋人了;究竟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被满足呢?
于是,林蓉蓉就纠结着试探着问了:“智厚啊,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幸福……幸福就是,和我想要拥有的人在一起。”尹智厚沉吟了片刻,轻轻地说,清澈的眼底透出淡淡的笑意。
林蓉蓉默然。
某个名人名言曾经说过,她记得大概意思是人们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幸福的人却是一样的。其实不然。对于幸福,每个人的定义和体会都不同。
林蓉蓉以为,小时候,幸福是玻璃橱窗里一件闪亮的礼物,得到了就幸福;长大后,幸福是一个梦想一个目标,实现了就收获了幸福;成熟后,幸福却只是一种心态,它平和坦然,领悟了就幸福。
“尹智厚认为的幸福,是和想要拥有的人在一起。那么,为什么我还在这里,难道要等到结婚?还是,或者说,我忽略了什么?”
夜里无法入睡,直接掀开被子走到落地窗前,林蓉蓉静静地看着窗外满天飘洒的雪花,对着终于联络上的杨阳,说出心里的困惑。
“林蓉蓉,你认为,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我要的幸福――是一家人在一起。”林蓉蓉望着玻璃窗上模糊的倒影,情绪低沉。过了一会,她忽然一震,轻呼出声:“啊?或许……是这样?”
尹智厚,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及少年时代,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双亡才造成了他忧郁自闭、沉默寡言的个性,究其原因,那个给了智厚最大伤害的人,其实是他的爷爷!那个在智厚父母葬礼过后,就几乎没有在智厚面前再出现过的爷爷――韩国前总统尹锡荣!
此时此刻,林蓉蓉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走进了一个误区,谁说幸福就一定要是美好的爱情呢?友情、亲情,同样也是幸福的重要构成。
对于现在的尹智厚来说,朋友――他有友情坚固的f4,而亲情,才是他严重缺失的!
尹智厚一直认为自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并且因此而被爷爷怨恨着,因为害死了爸爸妈妈所以自己才会被爷爷抛弃了,也因为这样一种心结,祖孙两人十五年都没有真正见过面,只通过闵瑞贤的爸爸转交过几次财产授权的合约书。
默默的在房间里徘徊,林蓉蓉一遍遍梳理脑海中一个接一个浮现的想法。在尹智厚的心里,多少会对自己的爷爷有一点埋怨吧,可,更多的,应该还是期盼――期盼被原谅,期盼被拥抱,期盼被亲人爱着,能够听到爷爷淡淡地说一句“不怪你”,能够重新听到爷爷亲切地叫一声“我们智厚”――那时候尹智厚才会感受到圆满的幸福吧?
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猛的在床边坐下来,林蓉蓉兴奋地说着:“尹智厚认为的幸福,想要拥有的人,一定有他的爷爷!杨阳,我终于找到一点头绪了。明天,明天我就去探听尹锡荣的线索,去找闵瑞贤的爸爸!”
“那好吧。你这次完了回协会,是不是就准备回去?”
听见杨阳这样问,林蓉蓉兴奋的情绪一下子落了下来,心情倏地凝重,“嗯。”
“那你等我,回去会有危险,我到时好看着你。”
林蓉蓉应了一声,那边杨阳就挂断了联系。
躺在床上,全身裹在暖暖的蚕丝被子里,林蓉蓉细细回忆自己记得的剧情:尹智厚的爷爷尹锡荣离开青瓦台以后,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开了间私人小诊所,然后偶尔跑到金丝草打工的粥铺要求吃炸酱面。后来,丝草更是去到尹锡荣那里打工,从而使丝草与智厚确定了后来的人生目标――做医生。
不过鉴于尹锡荣出现在粥铺的时间不可预计,第二天林蓉蓉花了一点小心思找闵爸爸要到了尹锡荣的电话号码。听说尹锡荣现在也不常呆在老宅,水岩文化财团的事情也基本不打理了,这些事如今一般都是决策团队在管理,闵爸爸倒是跟尹智厚联络的时间更多些。
尹锡荣接到林蓉蓉的电话,听她要求见一面,倒是有点惊讶。虽然早了解这两个孩子关系亲密,可毕竟瑞贤这些年从来没有跟他联系过,这一次这样主动寻上门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
短暂的思索了下,尹锡荣就定下了见面时间。
到了正式见面那一天,林蓉蓉细心装扮了,淡淡的妆,一袭浅蓝色呢子长裙搭配米白色毛绒外套,看起来即优雅得体也符合闵瑞贤的身份。
怎么说尹锡荣也是做过总统的人,就算在原剧里再怎么的平易近人、再怎么的满意坚强无敌的金丝草,对尹氏未来的孙媳妇还是会多少有些考量吧?林蓉蓉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求端庄娴静不给闵家丢脸、不给瑞贤抹黑,也就罢了。
见了尹锡荣,林蓉蓉倒有点诧异,若不是脑海中有闵瑞贤以往记忆的相貌,她几乎不会认出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就是过去那位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总统阁下。
他穿着一件老红色的毛衣,外面是灰白色的棉袄,一条黑色的围巾随意的绕在脖子上,头发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就那样塌在头上,方正的脸上架着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老头,没有丝毫风采可言。
即便如此,林蓉蓉还是要面带微笑过去恭恭敬敬的给老人家鞠躬请安的,“爷爷,您好,我是瑞贤。”
“嗯,知道。坐吧,孩子。”
“是,爷爷。”林蓉蓉就在尹锡荣对面毕恭毕敬的坐下了。
寒暄了几句类似‘最近你家里长辈身体好吗’这样的话题后,尹锡荣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瑞贤,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见面谈,现在说说吧。老头子我听着呢!”
林蓉蓉收住笑容沉吟了片刻,细细组织了一下语言,轻轻地说:“爷爷,我是拜托您能够跟智厚见见面。”
这一下子,尹锡荣就沉默不语了,而且表情很为难的模样,仿佛他一点也不想碰触跟智厚有关的话题一般。
换做是闵爸爸或者别的什么人,也就不会再继续在尹锡荣面前接着说这个话题了,但林蓉蓉对老爷子如此这般的冰冷脸孔是不管不顾的。
旁人或许对尹锡荣的心结不了解,因此也不敢开口劝慰,可林蓉蓉是清楚的呀――
关于尹智厚父母的车祸,智厚有他自己的看法,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双亲,若不是他一时顽皮遮住爸爸的眼睛,也不会发生车祸!
不过,在尹锡荣这里,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认知。
尹锡荣当时是韩国总统,总统的儿子儿媳出了车祸身亡,青瓦台是会认真严谨的调查的。事后,调查报告指出,尹氏夫妻当天的座驾是被动过手脚的,有明显的刹车失灵的痕迹存在。
――那不是一起交通意外事故,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尹锡荣作为一位倡导民主开明的政治人物,当年颁行的一些政策确实是利国利民的,但也不可避免的触犯了一些利益熏心者的根本利益。遭遇的几次暗杀因为青瓦台严密的保护而安然的度过了,但尹锡荣却疏忽了敌人的丧心病狂,没有预料到他们动不了他会转而向他的子孙动手。
自己的独子跟儿媳死于非命,只留下年仅五岁的幼孙,使尹锡荣遭受了人生中最严酷的打击。敌人更是发出了威胁,如果他还要继续坚持己见留在政坛上,那尹氏的独苗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没有确实的证据指控罪犯,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子,尹锡荣告诉国民由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不能再胜任总统的职位,因而提出了辞呈,已经交由国会审议。丧事期间,尹锡荣感觉心里有愧无法面对自己宠爱的孙子,丧礼过后,尹锡荣却依然没有办法面对眼眶红红的智厚。
他完全没有勇气告诉自己因为陡然失去父母而陷入自闭状况的孙子,‘是我,是爷爷,是爷爷害死了我们智厚的爸爸妈妈’,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对悲痛欲绝的小智厚说出口,甚至连面对面跟孩子眼神接触的勇气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往事、这个真相一直深深的埋在尹锡荣的心里,越是愧疚越是不敢接近自己深爱的孙子,反使得他下意识的回避与智厚的碰面,最终成为了横阻这对相互惦记的祖孙十五年不曾见面的鸿沟……
穿越而来的林蓉蓉,是少数了解车祸真相的人之一,并且还可能是唯一清楚尹锡荣怯弱心理的人。也因为如此,林蓉蓉才认为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说服尹锡荣与尹智厚重新见面,重新拣拾起丢失了十五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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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重聚]
“爷爷,就算你再怎么怨恨智厚,十五年了,您仍然不能原谅他吗?”林蓉蓉的策略,是先向尹锡荣吐露智厚一贯的认知,以此来引起尹锡荣的好奇心,然后让他去对智厚说明真相。
“怨恨智厚?不能原谅?”尹锡荣果然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在说什么呀?
“因为那一件车祸,智厚也痛苦自责了十五年。是的,当时他不该在尹伯父开车的时候顽皮,可智厚也不想的,他当年才五岁,不会明白爸爸开车的时候不能跟他做游戏。事故以后,你对他不闻不问,智厚因为您的怨恨差点就崩溃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从那个自怨自艾的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可是这些年了,爷爷您依然还是没有消气吗?那个愿意趴在地上给智厚当马骑的慈祥的爷爷到哪里去了?真的要一辈子都不原谅智厚了吗?”
尹锡荣完全被自己耳朵里听见的信息惊呆了,瞪圆了昏黄的眼睛注视着仿佛极度伤心的林蓉蓉好久,方才哆嗦着嘴唇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是智厚……是我害死他们的……都是我的错!”
这次,轮到林蓉蓉做出震惊的表情,“爷爷,您说什么!?”
尹锡荣使劲闭了一下眼睛。面前的这个孩子,将来肯定会是智厚的伴侣吧!在后辈面前这样承认以后,好像当年的重担猛然轻了少许。
“我的罪,是我的罪呀!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智厚是这样认为的。那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不是我不能原谅智厚,是我怕我们智厚不能原谅我呀!”
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尹锡荣老泪纵横,终于将压抑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讲述了出来。
林蓉蓉静静地听完,虽然熟知剧情依然忍不住好一番感慨,这对祖孙俩啊,因为守着各自的心结,硬生生的分隔了生命中珍贵的,原本应该相互安抚疗伤的十五年,这是怎样的一种遗憾?
“爷爷,既然事情真相是这样,那您就回大宅去看看智厚吧。他一直误以为爷爷怨恨着他,请您去解除这个误会吧。”
想起要去见尹智厚,尹锡荣便又有些心虚,犹豫地开口说:“这个……我……瑞贤,你告诉我们智厚吧。”
“对不起,爷爷,我不能。”林蓉蓉坚决地摇头,开玩笑,他们不见面,事情怎么能够尽快解决?
停顿了两秒,她接着劝道:“爷爷,您已经错过了智厚生命里最脆弱最需要您的十五年,难道您还打算继续错过吗?请恕小辈说句无礼的话,车祸那件事,在我看来不是爷爷您的罪,但您让智厚痛苦孤独的一个人在大宅里生活了十五年,就确实是您的错。可是爷爷,就算要请罪要被原谅,您也应该出现在智厚面前,亲口对他说出这些,才能让他从自己亲手害死双亲的噩梦中解脱出来,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深深地凝视着一脸认真的林蓉蓉,尹锡荣沉默良久,终于点点头,“好吧。你,告诉智厚,我过两天会回家看他。”
林蓉蓉见尹锡荣答应,紧张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轻轻的吐出憋在心口的闷气,眉眼弯弯的笑了。
尹智厚对于林蓉蓉传达的爷爷要回家跟他谈谈的消息、以及当年父母车祸和爷爷隐退的真相,开始是不敢置信,然后是陷入了沉默。
看见尹智厚又进入了忧郁模式,林蓉蓉便拿出了最近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熟练的杀手锏——撒娇卖乖!果然,尹智厚抑郁了没有几分钟,就被林蓉蓉逗笑了,而且随后在她的闻言软语中,胸中的壁垒也消散了不少。
等到尹锡荣两天后回到了尹氏大宅,尹智厚的情绪没有过于激荡,听见爷爷亲口再讲述了一遍真相,祖孙俩抱头痛哭一场算是彼此和解了。
这事完了以后,尹智厚才想起问林蓉蓉,怎么会突然去找爷爷。
林蓉蓉就轻描淡写地解释了:“智厚不是说希望和能够拥有的人在一起生活吗?我想,爷爷是我们智厚需要的人,对不对?”
心情不由得感到非常温暖明媚,尹智厚那双漆黑深幽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林蓉蓉,然后动作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不时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轻声细语:“我以为,被丢下的我必须一个人活下去,可瑞贤你说了需要我。因为瑞贤你要我,所以我也只想看着瑞贤生活,我知道瑞贤你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你是重新给了我整个世界的人。谢谢你,瑞贤;我爱你,瑞贤。”
林蓉蓉就靠在尹智厚的肩膀上微笑,这下子任务该圆满了吧?可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至过了半小时,她依然好好的呆在尹氏大宅,坐在尹智厚的身边,吃着尹智厚亲手做的可丽饼。
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林蓉蓉搜肠刮肚的,实在有些拿不准了。
雨雪天气持续了好些天,情人节夜晚倒是难得的晴爽。澄净的夜空中繁星—片,皎洁的月光洒落而下,将整个地面都涂上了一层银色,配合着路边的彩灯、相依相偎走过的人们,更显得十足热闹。
这些愉快的人群里,也有刚刚看完一部纯情电影正手牵手逛大街的尹智厚与林蓉蓉。没有想法,没有目的,心情平静自然。时间就在这样的单纯的快乐中匆匆流逝,直到智厚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具俊表打来电话是想求助尹智厚,拜托他找寻到金丝草并且护送她回家。
原来,俊表与丝草在自家的商场参加‘情侣游戏赢手机’的比赛,被去视察的神话女主人、具俊表的妈妈姜姬秀女士发现了。
纸包不住火,俊表妈妈终于知道了儿子具俊表正在和洗衣店的女儿金丝草私下里交往。具俊表被一众保镖押着上了车,不放心独自留在商场的金丝草,只能偷偷给尹智厚打了个电话寻求帮助。
林蓉蓉闻言眉头微蹩,抬头看了眼尹智厚,看他一脸认真等待裁决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好笑:这孩子是不是矫枉过正了,与金丝草若是正常的交集,他的女友又怎可能会不满?
尹智厚开车从具俊表所说的地点顺着往金丝草家去的方向缓慢的搜索,不久在路上找到了独自蹲在行人道上无力垂着头的丝草。
林蓉蓉下了车,过去唤过丝草,她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抬手抹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站起身来。问明了是具俊表打电话拜托的,金丝草就朝两人牵强的笑了笑,一边说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一边顺从的跟随林蓉蓉坐到了车后厢。
车窗外依然是城市绚丽的夜色,路灯似一串串明珠闪烁,车子如同行进在一条流光溢彩的河流,但车厢内一片寂静,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林蓉蓉静静的看着神色不安的丝草,面无表情、唇齿间却有一声叹息无声的滑过。对于俊表妈妈的突然出现,丝草应该是丝毫没有准备吧,因而她此时脸庞上有种猝不及防忽然被一击而中的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一会,车平稳的停在了丝草的家门口。丝草魂不守舍的,走时将送给俊表的人偶模样巧克力都落在了智厚车上。
第二天中午,俊表跑到了智厚家。
“嚄,这个怎么在你这?”
林蓉蓉顺着具俊表的视线望去,哦,茶几上放着那盒巧克力呢!
“是啊,这个怎么会在这里?啊,想起来了,昨晚也不知是谁把我跟瑞贤当做救火队了,这个啊,应该是丝草给的答谢礼吧。瑞贤,来试试看,好吃不?”
当着俊表的面,智厚恶作剧的拿起一块巧克力递给林蓉蓉,而后拿了另一块不客气的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呀!不能吃!”俊表顿时就炸毛了,飞扑过去一下子将整盒巧克力护在了怀里。
“干什么,这是丝草送给我们的。”
“讨厌!这明明是丝草送给我的!你看看,明明长得都像我,看,头发卷卷的,还有这眉毛、这眼睛……都像我!”
智厚眯起眼睛凑近了拿起一块仔细观察,“是吗?我看看……”
林蓉蓉扭过脸,对于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俊表、以及稳定朝腹黑王子进化的智厚,有些忍俊不禁。
下一刻,第二块巧克力消失在智厚的嘴巴里,紧接着,俊表掐住了智厚的脖子猛烈摇晃。“喂,你又吃!?不准、不准、快给我吐出来!”
两个人仿佛顽童一般闹了好久方才安静下来,尹智厚起身去厨房拿茶具来泡茶,具俊表也沉闷下来,转身抱着胳膊站到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远眺着窗户外面一言不发。
尹智厚回到大厅,感觉气氛不对,疑惑的对林蓉蓉挑起右侧的眉毛,无声地问:“怎么了?”
林蓉蓉轻轻的摇了摇头,指着具俊表的背影摆摆手表示他什么也没说。
尹智厚偏过头瞥了瞥具俊表,而后将手里的茶具放下,转身去拿开水。
隔了好一会,具俊表终于低低地开口:“瑞贤姐,我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嗯。丝草的身份……你妈妈不会视而不见的。俊表,你们爱情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俊表萧索的背影,林蓉蓉平静的在造型古朴的陶瓷杯里加入一小坨普洱,然后冲入沸水洗茶、倒掉
作者有话要说:尹智厚这样轻易就跟爷爷达成了谅解,是幽澜开了金手指了,唉,实在不忍心折磨这孩子了~~~
ps:幽澜这几天都努力勤快日更了,哎呀,天太冷了,手脚冰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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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前夕]
“我妈有多恐怖,姐你是了解的。”具俊表的嘴唇翕动着,呼吸渐渐局促不安,觉得嗓子里像噎住了似的呼吸困难,说话更是吃力,“我想保护好丝草,可我现在很害怕。我最担心的是,在她遭遇危险的时候,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茶汤渐渐现出金红色,尹智厚小心地端起两杯茶走向具俊表,在他身旁站定将一杯茶递过去,乌黑的眼眸凝视着窗外淡定地说:“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你也知道的,金丝草并不软弱。”
具俊表伸手接过,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他的目光游走,沉吟着没做声。
“你也不要害怕。你身后,不是一直都有我们吗?”尹智厚一口喝尽杯里的茶,明朗的笑了笑,忽然伸长手臂勾住具俊表的肩膀,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这句话透过眼睛一直送进他心里去。
听见尹智厚的这一句话之后,具俊表原本沉寂的眼眸中立时亮起了光芒,脸庞上也迅速涌现出愉快的笑容。是啊,虽然前路会有困难,可是他还有f4,只要朋友还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让他丧失信心!
林蓉蓉望着相视而笑的尹智厚与具俊表,心底不由得为他们感到高兴,因此她脸颊上也自然流露出微笑来,唇角高高的上扬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人生至少要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要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才会坦然自信地说自己很幸福吧!
具俊表的预感没有出错,他是在他妈妈出门后跟着溜出门的,不过他并不知道,姜姬秀女士在接见完集团下属以及来采访的财经记者之后,不是出席宴会而是径直去了金丝草家。
拿出三亿韩元要求金丝草与具俊表断绝来往,被金丝草的妈妈在头上洒了一罐子盐来驱邪并且不客气的逐出家门之后,姜姬秀女士下达了让金丝草父母尽快失业的命令。
只过了几天,金丝草家租的洗衣店门面就被房东收回了,在路边摆摊卖膨化饼又给收保护费的砸了摊子,丝草家愁云惨雾、丝草也没精打采的。
只是这一次,由于林蓉蓉的缘故,丝草心里拉响警报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了尹智厚这个‘荣誉消防员’给她安慰逗她开心了。
尽管金丝草的父母成了无业游民,具俊表的态度依然很坚决,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金丝草的手,姜姬秀为了让金丝草主动离开,想出了让人去勾引丝草令她变心的主意。
金丝草正在为最近水深火热的打工生活疲惫不堪时,她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在校园里土气沉默,出了学校却会摇身一变成为近期炙手可热男模的高中一年级生——李宰贺!
为了去李宰贺介绍的地方打工,金丝草拒绝了具俊表的约会并且谎称是秋佳乙的生日,可是这个谎言却仅仅只维持了两天,便被登在杂志上的她与李宰贺的封面照片揭破了。
具俊表大发雷霆去质问金丝草,在李宰贺的刻意挑拨下又一次出手揍了人。
那一刻,丝草说李宰贺是自己在学校唯一心灵相通的朋友,并且对俊表说她很累,都喘不过气了,想就此结束;管他f4还是具俊表,只想回到从前,她不认识他们的时候。
具俊表一言不发的在大家视线里消失了,紧接着,金丝草成为了史无前例的、第二次被贴红牌的学生。在学校同学的围追堵截中,丝草被李宰贺带走,然后失踪了。
在求爱被拒后,李宰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他就是当初金丝草入学的踏板——那个被贴红牌而饱受同学欺凌,最后搞到想跳楼自杀结果被丝草所救的男同学——李民贺的弟弟!
李宰贺一开始接近金丝草便是带着极强的功利性的,他就是姜姬秀阴差阳错请来的人。但俊表妈妈没有想到事态脱离了她的掌控,李宰贺不仅想让金丝草离开具俊表,还想利用金丝草来对具俊表报仇!
剧集里,为了救金丝草,身手不错的具俊表依照要求一个人单刀赴会,被李宰贺及同伙打得个半死,金丝草也因为替具俊表挡了一下砸过来的椅子而手臂受伤再也不能游泳。
可是这一次,故事轻松拐了道弯,有努力扮演上帝的林蓉蓉在,具俊表气呼呼收拾衣服消失的第一天,林蓉蓉就拜托宋宇彬找手底下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李宰贺的行踪了。
金丝草一被绑架到仓库,李宰贺坦白告诉了她一切后,宋宇彬的人踹开大门无惊无险的又将丝草给带出来了。
等具俊表收到匿名信赶到现场,正好将满脸后悔的金丝草囫囵着送回家。丝草没再提分手的话,俊表也当做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不过两个人相处怎么也有了一丝生涩。
几天后具俊表悄悄给了林蓉蓉一张简略的图纸,一颗星星中间镂空,包围着一弯月牙。
林蓉蓉接过来定睛一看,微微愣了神,明亮如同星辰的眸闪过一丝惊讶,“嚄,这个是……”这个不是电视剧里除了那贝克脚链外的另一个重要爱情道具,两人正式的定情信物星月项链吗?
微微仰起下巴,稍稍张大了双眸,具俊表神色间带出贯常的得瑟的笑容,拽拽地说:“本来是打算去国外订做的。不过,瑞贤姐不是开了珠宝店嘛,当然要照顾姐姐的生意了。给我做吧,好吧?”说到最后,他那得瑟的神气隐去,很自然的换了一副撒娇的神情。
扬了扬手中的图纸,林蓉蓉眸中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打趣地说:“哦——图纸看起来很漂亮啊,准备送丝草的?哈哈,要求婚吗?”
“什么求婚?”具俊表快速闪了她一眼复又收回目光,面色微微泛起一抹红,声音也有些扭捏的低了几度,喃喃说道:“谁让她那么不安分、三番五次的闯祸,只好用链子将她拴住。”
‘链子拴住?’品味着这句话,林蓉蓉挑了挑眉,嘴角掀起一抹微笑,暗暗腹诽:‘丝草是你养的某只宠物吧?’
虽然她没有大笑,可是那双似笑非笑、微微上挑的眼在斑斓的灯光下灼灼生光,却让具俊表眼睛眨巴眨巴了半晌,觉得她的模样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因而也不由自主有些讪讪的,只得故作淡定地干咳了两声。
“行了,这笔生意我接了。什么时候要?”
“哦,早想好了,准备下周末我们一起去滑雪的时候送给她。”
“滑雪?”林蓉蓉假作漫不经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具俊表,然后懒懒地伸了伸懒腰,淡淡地说:“送礼物要找好时机噢,在雪地里掉了东西可是很难找的。”
“掉东西?”具俊表稚气的皱起眉头,嘴巴不高兴的翘起来,嘟嘟嚷嚷地道:“她敢再把我送的东西弄丢了试试?哼!”
唇角的弧度加深,林蓉蓉刚叫了一声“俊表”,就被手机打断了想要说的话。一看来电,是闵瑞贤的妈妈吴女士,咳,也就是她现在的妈妈,一位很疼爱女儿的母亲。
林蓉蓉原本是想提醒提醒具俊表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他们两个只是一起在山中冻了一夜,感情反而更深厚了一步,也不算坏事,由得他们吧。
接通电话,妈妈的声音中略带了些惶急憔悴,“你爷爷那边的律师刚刚打电话来,说是你外公被美国证监会调查,有人举报他内幕交易。”
林蓉蓉愣了好几秒钟,有些转不过弯来,迷糊的重复:“证监会?”
“嗯,证监会,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瑞贤,你赶快回来。”闵妈妈心中焦急,一听到女儿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那爷爷现在怎么样?”
“被带走调查,而且限制出境,暂时不能离开美国。这次有点麻烦,瑞贤,你爸爸最近走不开,你不是有国际律师证吗,赶紧陪妈妈过去走一趟吧。”
若是以前,林蓉蓉是不太清楚内幕交易是怎么样的行为,不是最近一直在恶补相关的律法知识,明白这个罪名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相当严重的。各国证监会对内幕交易的查处一向非常严格,如果被证实有这样的行为,瑞贤爷爷是会入狱的。
这件事的发生让林蓉蓉不得不暂时结束如今平静的生活,只简单跟具俊表招呼了一声项链的事情自己办不了,而后匆匆忙忙跟尹智厚打了个电话,飞机划过天空,远离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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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局]
纽约。
一下飞机,吴氏集团的理事长已派遣了他的机要秘①38看書网在候机室等她们,见面点头问好后,他对闵夫人吴静徵开门见山地说:“大小姐,这次会有些麻烦,您要有心理准备。”
“李秘书呢?我需要问他情况。”
“李秘书是会长的机要秘书,所以作为知情人也被带走了,警方要求他配合调查。”
“那么现在公司有谁在?”
“理事长跟几位理事都在,就等着您来主持高层会议。”
吴静徵想了想,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把了解的情况跟我们说说,争取尽快拟定一个章程。”
“目前情况不明朗,不过会长已经签了一份授权书给您。”
“嗯。”
虽然心里很焦虑,但此时吴静徵表现得并没有太慌乱。而她身边的林蓉蓉,大概是接收了闵瑞贤作为律师那特有的冷静,在最初与闵妈妈见面时小小的迷乱之后,便逐渐开始有条理的思索接下来需要自己去解决的问题,理清了思路。
路途中金秘书简单的对母女二人汇报了一下情况,半小时后,吴静徵、林蓉蓉就跟纽约总部的管理层见面了。
闵瑞贤很少出现在吴氏集团纽约总部,可是吴会长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又一张不同年代的全家福照片。集团理事们都清楚会长这位法学系毕业的外孙女瑞贤小姐,也都了解她是除大小姐吴静徵之外、吴氏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吴会长突然的被带走接受警方调查让集团管理层多少都有些人心惶惶,听说静徵大小姐与瑞贤小姐会过来,早早就都到了会议室等待。只是这样的时候,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在沉默着。
林蓉蓉本意只是陪妈妈来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整个理事会严阵以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礼貌的站了起来。
“大家请坐。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请朴理事长给我们解释一下情况。”吴静徵没有浪费时间寒暄,而是利落地坐下来,简单直接的向整个理事会询问事情的起因。
朴理事长是吴会长身边的老人了,从他父亲那一代就在吴氏集团工作,他们父子一直分管着集团的财务,深得吴会长的信任。当然,他们父子对吴氏父女的感情也很忠诚。
朴理事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林蓉蓉听得特别仔细,有些名词也着重在脑中多复习了几遍。等他讲完,她便问了:“也就是说,证监会认为我爷爷虚假交易试图从股市圈钱?”
朴理事长点点头。
林蓉蓉抬起头认真看了一眼朴理事长,轻声问:“那么,我们是不是有这样的行为呢?”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仿佛一阵阴寒的气息刹那弥漫了整个空间,林蓉蓉只感到心猛然一沉。
这个问题,才是所有事情的核心!吴氏会不会经由此事崩塌,瑞贤爷爷会不会哐啷入狱,就看朴理事长的答案了。而他,以及现在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反应,都让林蓉蓉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会长出了事,到底集团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整个管理层谁能够置身事外,因而,知道确实答案的所有人心里都在发虚。沉默了大约有十秒,朴理事长才低迷地说了一个字――“有。”
眼前一黑,吴静徵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觉得难以置信,自己的老父亲做了一辈子生意,怎么会知法犯法呢?可是整个会议室里现在都是父亲最信任的下属,应该没有人会在这种事关吴氏集团生死存亡的时候欺骗自己。
良久,吴静徵才瑟瑟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做?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没有阻止这个决议?
朴理事长再度沉默,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开始解释。
吴氏集团是经营超市起家,而因为零售行业的特性,是能够延时给各批发供应商付款的,一般从收货到打款迟三五个月很正常。
“而这个周期,可以用来巧妙的赚个时间差,先拿这些流动资金去做房地产开发。”朴理事长看向紧皱眉头的吴静徵。
吴氏的房地产这几年在韩国也小有名气,顺风顺水做了好几个有口碑的项目,这一点吴静徵也是知道的。
“当然,跟商场、超市比起来,在韩国投资房地产挣钱要轻松许多。我们几个卖场一天的利润,也比不上卖一套房子,所以会长决定集团的业务尽量向国内的地产方面倾斜。从去年到今年,吴氏在韩国拿了不少地,一共投入了七千亿韩元。而这些钱,超过一半是集团的主营业务,有吴氏在美国这边的连锁超市、大型的商场、酒店等等……可今年下半年国家经济不景气,金融调控逐步趋紧,一再上调储备金利率银根紧缩,我们从银行贷款比较难,偏偏房子又开始不好卖,于是集团的资金回笼有了问题。国内的地产那边摊子铺得太大了,美国这边又陆续要给供应商付货款,造成了资金流缺口很大。”
朴理事长说完就陷入沉默了。最初理事会做出决议时,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且问题是这样的严重。
林蓉蓉最近一直在恶补经济方面的知识,不过她依然觉得有点不理解,既然流动资金已经有了大问题,那为什么在这个当口吴氏还要收购在美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
她想了想,还是困惑地提出了这个疑问。
朴理事长给出了这样一个解答――“收购完成的话,我们吴氏会从美国第七零售商变更为第五零售商,股票会随之暴涨,到时就会有很多钱进来。我们可以拿这些钱去堵住流动资金的缺口。只要股票涨上几天时间,完全足够我们把这一道难关渡过。下一次供应商结账的时候,吴氏的其他资金款项肯定已经出来了,我们就有钱付款了。”
林蓉蓉沉默了片刻,毕竟律法方面的知识她已经融会贯通了,听朴理事长这样解释,她也明白了关键所在。而吴静徵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懵懵懂懂地问:“既然吴氏是真心要收购那家大型连锁超市,为什么美国证监会认为我们是违法的□交易?”
林蓉蓉叹口气,接过话头,轻声说:“因为是虚拟收购项目。”
吴静徵疑惑的望向女儿。她天生的对经营不敏感,在父亲吴会长的溺爱下选择的是美术专业,嫁的又是个精明优秀的律师,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也不懂这其中的汗毛孔窍。
朴理事长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理事们也集体沉默着。
“妈妈,原因在于实际上,我们吴氏并没有钱去完成收购。我们只是放出风声,想利用收购项目来让股票上涨。”林蓉蓉一针见血的指出,看见吴静徵因为终于弄明白了原由而瞬间惶急的眼瞳,了解此时此刻妈妈亦没有了主意。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妈妈的手,林蓉蓉安抚的朝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问朴理事长,“集团这边的御用律师有什么意见?”
“警方既然已经把人带走调查,那就说明证监会可能已掌握了比较确凿的证据。瑞贤小姐,你知道这方面的法律一向很严格的,史密斯律师说他能做的事相当有限。”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做什么?”
“根据以往的例子,会冻结会长名下所有的股权,等审理有结果后再说。”
林蓉蓉接着又问了一些情况,她虽然在吴氏集团没有职位,不过她是吴氏的法定继承人,集团内部管理层也没有将她当成外人。事实上他们认为,比起不靠谱的大小姐吴静徵,会长的外孙女瑞贤小姐更有能力承担起集团未来的重任。
林蓉蓉陆陆续续问了些吴氏的经营情况,总结起来现在最大的问题依旧是资金问题。吴氏在韩国还有一部分不上市的分公司和不动产,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且杯水车薪,而银行未必肯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贷款救急。
“所以,如今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几天后我们要给供货商付款?”
“是的,尤其是零售超市的供货商。”朴理事长说:“钱对我们整个吴氏来说并不多,需要三千五百亿。但就这三千五百亿,我们目前无法套现拿不出来。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付款,供货商会停止给我们供货;再加上会长被带走的消息可能瞒不住。外面如果出现风言风语,那就会出大事了。”
林蓉蓉心情很沉重,她明白,这就像千里大堤溃于蚁穴――洞口原本很小,可一旦没有及时的堵住它,江水涌进来会让整个大堤用不了多久便崩塌。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蓉蓉等待她拿出个章程,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要她到哪里去弄来这笔钱?三千五百亿,又不是三千五百块,林蓉蓉熟悉的人就只有具俊熙和f4,可这几个人,她能对谁开口?
理事们见林蓉蓉默不作声,也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朴理事长出声说暂时散会,让吴静徵母女先去找史密斯律师探听下情况,再来商量关于资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章节有点枯燥,请原谅,必须的过度,对蓉蓉以及瑞贤以后的心态调整很重要。关于经济上的问题,幽澜也不是很明白,虽然额当初学的是这个,但额能承认自己是混分了么?金额也是随便填的,亲们不要较真哈~
然后,发现昨天只有一个留言,啊,昨天是21日啊,亲们都去防空洞躲避世界末日去了吗?~~~~(>_<)~~~~
幽澜非常想爬榜,想要你们回来冒个泡,来吧,对劫后重生的幽澜说句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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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
林蓉蓉心情很沉重,她明白,这就像千里大堤溃于蚁穴,洞口原本很小,可一旦没有及时的堵住它,江水涌进来会让整个大堤用不了多久便崩塌。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蓉蓉等待她拿出个章程,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要她到哪里去弄来这笔钱?三千五百亿,又不是三千五百块,林蓉蓉熟悉的人就只有具俊熙和f4,可这几个人,她能对谁开口?
理事们见林蓉蓉默不作声,也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朴理事长出声说暂时散会,让吴静徵母女先去找史密斯律师探听下情况,再来商量关于资金的问题。
林蓉蓉心事重重,吴氏作为闵瑞贤的母系家族,她是不能袖手旁观它破产的,不管怎样那都是瑞贤外公一辈子的努力经营成果。可惜,闵氏律师事务所虽然在韩国也有着赫赫威名,可那是在律法界,闵家是名门世家,却不是财阀,三千五百亿,即使变卖闵家的私产也是远远不够的。
闵瑞贤的好友具俊熙嫁的不错,她丈夫家经营的是最大的酒店,可那是她夫家的钱,自己找俊熙一开口,不是让她在夫家难做吗?
那,找尹智厚吗?水岩文化财团是有不少钱,但毕竟尹智厚还没有完全接手它,而且即便是智厚愿意帮忙……水岩文化,听听这名字也知道,尹家经营的都是与文化有关的产业,像什么画廊、音乐厅、娱乐业、棒球队、游泳队等等的,如果智厚把自家那些投资人的资金抽出来填补恋人外公家的资金缺口,首先过不了关的就是水岩文化财团的策划管理层。
至于f4另外那三个人,也不怎么靠得住。
最有钱的就数具俊表了,可别看他将金丝草从头到脚打扮一遍就花了一亿韩元,可真让他一下子砸出三千五百亿,肯定过不了他妈妈——神话女王姜姬秀那一关的。
苏易正呢,他家是艺术世家,从祖上到他们这一代都是搞瓷器的,名声很大,但财力嘛,还不如尹智厚家。
至于宋宇彬,他家倒是实力不错,不过现在的宋宇彬就跟具俊表一样,在这样大数额的资金拆借上说不了话,都是父母长辈做主。并且,宋家由涉黑背景转向洗白的项目,就是韩国的房地产业,吴氏刚好算是宋氏的行业竞争对手;看在闵氏的份上不在这当口落井下石就很给力了,要人家主动拿钱出来帮助自己竞争对手度过难关,林蓉蓉想一想就知道不太可能,还是自觉一点不要开口自讨没趣的好。
等见了面,史密斯律师果真告诉她们情况不是很乐观,证监会那边肯定是拿到了确凿证据才会通知警方,而今只能看要怎么样来最大程度的减轻罪责,然后尽量以吴会长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好为由想办法保外就医了。
最后,史密斯律师说:“吴会长已经授权,由闵瑞贤小姐全权代表他,来处理整个集团的事务。”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吴静徵、林蓉蓉母女约见了好几家原本跟吴氏关系不错合作多年的银行,不过没有哪一家银行愿意在风向不明朗的时刻冒险借贷来帮助吴氏度过眼下的难关。眼见妈妈吴静徵的脸色越来越黯淡,林蓉蓉索性说服她在集团里镇守,由自己去跑关系就好。
不过,一次又一次的满怀希望却抱憾而归,让第一次独挑大梁的林蓉蓉感到焦头烂额。
她在妈妈面前看上去很镇定,特别是在集团高层和银行借贷主管面前,总是显得胸有成竹临危不乱的,其实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没有章法。
林蓉蓉本身不过是个护士,这些日子虽恶补了些必须的经济知识,不过那都是纸上谈兵,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立即现出了原形——对于经营管理,她还是太无知太生涩了。再转回来说,银行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有钱的时候他才巴不得你去找他贷款,但你处于水深火热的困境里没有钱的时候,他却是万万不肯慷慨解囊的。
林蓉蓉无奈也跟闵爸爸打了电话,看他可不可以找到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毕竟爸爸那边的人脉应该大大强过自己。
很快史密斯律师传来消息,证监会方面已经正式决定起诉吴氏集团会长吴旻宇,他名下的股权也将被冻结。新闻一出来,吴氏的众多批发供应商情绪就不稳定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供应商都有货款还在吴氏这里不曾收到,一听到确定新闻便纷纷给负责市场营销的林理事打电话,言语里很是浮躁与激动。
林蓉蓉只有将这些供应商集中起来开了次会议。她能明白他们的担忧,在倾听完众人各自的难处后,林蓉蓉没有说推诿的话,只是再三保证:“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个诚信!我们吴氏过去那些年从来没有亏欠过大家的货款,现在以及将来的宗旨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请各位放心,我们依然会按时付款,我在这里以我吴氏几代人的信誉担保,不会有误。”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定,语调平稳语气亦很真诚,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承诺,无论哪个人听了都难以怀疑她语句里的诚挚。
接下来,林蓉蓉召集了集团里在美的所有理事们再次开会,希望能够尽快回流一些资金。其实林蓉蓉也清楚,假如外公有旁的办法应付这次的资金缺口,那他绝对不会去虚构收购项目试图从股市里圈到这笔钱了。但现在林蓉蓉没有别的办法,她毕竟是个半吊子水平,又是第一次管理一个集团,并且一上来便是岌岌可危的境地。
虽然缺口非常大,虽然明白这样做也是杯水车薪,就算这两天拼了命也不可能补上那么一个大窟窿,可林蓉蓉想着能补上一点就尽量补上一点。每天白天事情多到她压根没时间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全力投入的这样或那样做,只知道要求自己按朴理事长安排的时间表一件接一件尽最大努力做下去。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之后,她才能考虑对不对,有没有纰漏。短短几天,林蓉蓉已经感到筋疲力竭,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了,可事情依然看不到一点转机。
宣布散会等人都离开以后,林蓉蓉独自一个人捂住自己的脸,双臂撑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好久。
最后还是金秘书过来提醒她:“本部长,您跟银行经理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林蓉蓉从手掌里露出脸,冲金秘书浅浅微笑点头。她想着:‘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先垮了。如果天要塌下来,那么……就硬扛住好了。’
这天晚上林蓉蓉又是无功而返,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天气也感觉不是很好,几片乌云遮住了满天星光,纽约这个灯火辉煌的繁华都市在她眼里也突然有了一丝寂寥。
跟司机礼貌的道别,林蓉蓉转过身步履蹒跚的走近了外公在纽约的家门。刚刚跨入门厅,林蓉蓉便听见妈妈笑吟吟的在与人说话,那语气十分恬静安详,她感觉倒是也很长时间没有听过妈妈那样子说话那样子笑了。
“——妈妈,我回来了。”
“噢,瑞贤回来了。”吴静徵笑着迎上来,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脸上露出卖关子的神情,神秘地说:“你猜猜,家里谁来了?”
妈妈的那个表情成功的勾起了林蓉蓉的好奇心,她飞快地绕过妈妈遮挡的身影,探头往客厅里望去。看见脸带微笑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人,林蓉蓉难以置信的圆睁了黑眸,情不自禁的叫起来:“天啦,智厚!”
尹智厚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让林蓉蓉有些惊喜,笑容不由挂在了她脸上。同样笑盈盈的那个人,不紧不慢的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走近来,毫不避讳长辈在场,伸展双臂将她拉入他的怀里,给了她一个紧紧地拥抱。
“瑞贤,我来了。”尹智厚在她耳畔低语。
“我做梦了吧,怎么会看见我们智厚了?”
“不是梦,我已经站在这里了。”
在这个怀抱里,林蓉蓉发自内心的感觉,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已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是可以依靠的。觉察到了自己这瞬间的心境转变,林蓉蓉的情绪猛地变得惊慌,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神色间也泄露出些许不安。
不过她这种神情,尹智厚却没有看见。他放开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关切地问:“吃饭了吗?”
“哦,吃了。”林蓉蓉苦笑了一下,淡淡说:“放心吧。压力越大,我越是要按餐吃东西,这样才有体力应付众多的事情。所以,即便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我也要努力吃进去,现今可是由不得我任性的时候。”
“嗯,瑞贤你这样想真好。吃饱了才有精神。看见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尹智厚放缓了声音,凝望着林蓉蓉的眼神充满深情,让吴静徵在一旁也跟着微笑。
林蓉蓉回以笑脸,而后转向妈妈,暗示她应该容许两个人有一个安静的空间。吴静徵笑了笑,跟尹智厚寒暄了两句,径直回房了,把偌大的客厅留给了他们俩。
絮絮叨叨说了些分别这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后,尹智厚便问起了林蓉蓉在美国的情况。
林蓉蓉想了想,这个跟智厚谈谈没问题,倒是怕妈妈无意间听到担心,就拉他从家里出来了,隔了大门有一段距离才开始讲述。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蓉蓉这块坚冰,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慢慢改变的,而此次见面就是一切的开始哦~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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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关怀]
交往以来,林蓉蓉对尹智厚说话很随性,平日里也尽量坦诚,是以此刻的沮丧也不想瞒着他,便定下心来细细将这些天遇到的困难对尹智厚说了一遍,完了才叮嘱他不要对她妈妈说漏嘴,这些对他知无不言的话她可是没在妈妈那里露过口风。
尹智厚明瞭的应了一声,轻轻的握起她的手拢在手心,似乎这样就能够传递一些安慰。偏偏他的这种无言的温暖,林蓉蓉懂了,也的确感受到了。
林蓉蓉这个人原本就是个好强的性格,并且固执的认为如果是闵瑞贤在,也不会放任吴氏毁灭的。要不然她就不会因为看见妈妈吴静徵憔悴的神色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受到心中那丝丝的心疼与悔意了。
林蓉蓉思量自己对闵妈妈不会有多深刻的感情,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后悔的事,那,应该是瑞贤的心情吧?做子女的,从小在父母的关怀下放任恣意的长大,又怎么能轻易地说抛弃了双亲的养育之恩呢?
这几天日子里林蓉蓉到处找门路,妈妈吴静徵看着她倒有些庆幸,曾经娓娓言道:“多亏这时候有瑞贤你在我身旁撑着一切,不然吴氏你太爷爷、你外公两代人的心血说不定便可能毁在我的手里了。妈妈是个无能的,还好生了你这么个好女儿。”
林蓉蓉听了这话,却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闵妈妈不会知道,她的女儿曾经动过脱离家族去自力更生的傻念头,并且在电视剧里面是真正实施了的。
林蓉蓉偶尔会想,电视剧里那个时刻,闵瑞贤是不是陪在妈妈吴静徵的身边?
这样一想,林蓉蓉只觉得心酸,似乎在她内心深处,瞬间充斥了更多的感情,对父母和亲人的感情存储在胸臆间软软的直发酸,酸到忽然有泪水憋不住想涌出眼眶。
林蓉蓉不承认这是自己对闵瑞贤的父母有了什么深刻的感情,暗自嘲讽自己只是轻微的移情作用,只是这段日子以来被瑞贤的父母嘘寒问暖如此这般的宠溺着,常常免不了会想起自己的亲生爸妈也是这样疼爱自己,因而有那么一点不希望瑞贤的父母从女儿这里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有一点,不管是林蓉蓉,还是闵瑞贤,认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从父母长辈那里收获了关爱,同样作为子女也想爱护父母长辈的那一份心意。
鸟雀尚且知道反哺,何况是自诩万物之灵的人呢?
说实话,这些天林蓉蓉真的是累坏了。跟着朴理事长一家一家银行的跑关系,只要是有一点可能的希望就厚着脸皮求上门,人累心更累;并且,身边还没有一个可以泄泄压力的人在!
不管内里怎样慌张,林蓉蓉外表仍然要强撑着,如今她就代表了吴会长,虽然年轻又没有经验,却是吴氏集团的主心骨。只要她林蓉蓉表现不乱,底下的职员自然也仍旧井井有条的运作着,吴氏不会一夜之间天塌地陷。
没有见到尹智厚之前,林蓉蓉即使是觉得累觉得无助,也没时间让自己软弱。她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绝对不可以说‘不行了、我办不到了。’
可,就在见到了尹智厚之后,在被那个温柔的怀抱包围之后,倏然的,依稀仿佛的,林蓉蓉觉得有了依靠。
因为,他来了。
仅管了解,他出现在这里、以及方才那个充满柔情的拥抱,皆是给闵瑞贤的,但林蓉蓉依然感到了他带来的融融暖意。
——那份细致体贴让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抵达美国后便一直一直紧绷的神经。
明知尹智厚对这件事也帮不上什么忙,林蓉蓉仍旧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最近这些天自己经历的事□无巨细跟他讲述了一番。
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遭遇了什么,不是为了要他来分担,但希望他能够对她说‘没关系,慢慢来,一定还有办法。’只是想要这样一句或许彼此都明白不切实际的话语,来暖暖自己感到寒冷的心。
于是,林蓉蓉允许了自己在这一刻短暂的软弱,然后从尹智厚那里得到鼓励、汲取勇气。
幸好的是,他同样没有让她失望,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
……
快三月了,清晨的空气依然寒凉。
林蓉蓉闭着双眼,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旁边的矮柜上胡乱摸索,很快叮铃作响的闹钟被按了关闭。静静地继续躺了五分钟,等到迷糊糊的脑子重新恢复转动,林蓉蓉才依依不舍的从柔软温暖的被子里爬起来,利索的开始穿衣服。
收拾完下楼,林蓉蓉发现尹智厚居然也早早起来了,不由感到惊讶——尹智厚,那可是‘不睡觉会死星人’——好吧,他又给她来了一次出乎意料。看他那架势,好像是要陪着她?
匆匆吃过早餐跟妈妈道别,吴静徵先行去总部,而林蓉蓉跟史密斯律师约好了今天要去探望外公。
看闵妈妈车子上了路,尹智厚忽然转头对林蓉蓉说:“我们几个想办法筹到了一笔款子,大概三百四十亿。”
“你们几个?”
“嗯,昨天回房后给俊表、易正、宇彬他们三个打电话了。他们说了,朋友有难哪能袖手旁观;为了瑞贤,f4也是能够两肋插刀的。不过我们现在的能力,只够凑到这一点了。希望可以帮得上你一点小忙。”
林蓉蓉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出手帮忙,可是……他们知道了,却第一时间给出了关怀。
她自己一直以来竭力的恪守本心,不想被这个世界的人们所打动。可心,是自己说不要动,就真的会一动不动的么?
是的,他们的关怀都是给闵瑞贤的,她想辩解,‘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亲人,不是我的朋友’,但是,她如今又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去辩解,她没有得到温馨的家庭,亲密的朋友?
现在这个时刻,感受这份温暖的人,实实在在是她林蓉蓉。
心底泛滥着感动,连带着她脸色也跟着微微一变。林蓉蓉唇瓣扯出一弯弧度仿佛想笑,眼底却生生闪出了泪光。
这段日子以来,林蓉蓉也向人求助了不知多少回,经历惯了那些好言相求却被人面带微笑婉言拒绝的场面,此刻竟有人主动贴钱上来说是因为彼此是朋友所以不能推辞的,不禁让林蓉蓉胸中暖暖的、鼻子发酸。
“这一次,恐怕把你们几年的体己钱都贴给我了吧?谢谢了。”她低低地呢喃。
“行了,朋友之间哪有谢来谢去的,那样就显得生分了。还有,我是更不要你谢的!瑞贤,但凡我有的,全部也都是你的。你相信我吧?”
尹智厚那双一贯明亮的眼睛,此时也清澈得近乎透明。
那澄净的瞳孔中映出了林蓉蓉含泪微微笑着的模样,令她觉得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怪异的情绪在脑海里盘旋,突然的局促不安、突然的……有些着迷。
林蓉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继昨晚乍见尹智厚的惊喜感动之后,又一次不对头了。
她急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可以……不可以软弱,不可以动心……我是林蓉蓉,不是闵瑞贤。’
林蓉蓉暗暗在心里念叨,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眼神重新变得清亮,刚才的那一丝迷乱已经被她压进了心灵深处。
“嗯!我们智厚啊——可是我闵瑞贤的男人,我当然相信你了!”林蓉蓉巧笑倩兮,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妩媚的在尹智厚下巴上落下亲密的一个吻。
见完了外公回程的路上,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林蓉蓉的手机突然的响了。她的手机如今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就是生怕漏接了任何一个电话。几乎是立刻的,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看屏幕,显示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我是闵瑞贤。”
“我是具本亨。瑞贤啊,有时间见一面吧。”
具本亨?神话集团的会长,俊熙、俊表的爸爸?浑身一个激灵,林蓉蓉霎时便愣住了。“具……伯伯……”这个时间要求见面,难道……是她所期待的那样吗?
林蓉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顷刻间仿佛会奔腾而出一般剧烈。如果神话肯帮忙,那么这笔让人头疼的资金困难即将迎刃而解。
好似明白林蓉蓉激动的心情,尹智厚侧过头定睛注视着她,无声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平心静气。
嘴角微微一勾,再深吸一口气,林蓉蓉才镇定下来整理好自己满腔杂乱的心思,没有再在表面上露出分毫情绪。
“到神话来吧,你知道地方吧?”
啊?现在便是不知道也应该说知道吧!?“嗯,是的。”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明天我要飞中国,瑞贤你现在过来吧。”
挂断电话,林蓉蓉在尹智厚微笑的表情中放松了心神,第一次真正觉得事情有了好的转机。
“智厚,你知道地方吗?我们去见俊表爸爸。”
“嗯。”尹智厚笑笑,忽然伸出手揉揉林蓉蓉的头,眼里盈满了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要表演变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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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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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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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喔耶~变身完毕~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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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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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变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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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心动]
到了具本亨的办公室门前,通报了姓名,女秘书连忙站起来替她打开门,一面说:“闵小姐,会长在等您。”
林蓉蓉看看尹智厚,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进去了。
具本亨的办公室打扫得纤尘不染,显得既宽敞又明亮。颇具文艺风格的彩绘玻璃窗,一张偌大的长方形圆角桌搁在窗子前,女秘书上前通报了一声,而后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看见林蓉蓉进去礼貌的对自己行礼,具本亨也笑着点头,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走到右侧的待客长沙发旁,招呼她过去坐。林蓉蓉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轻声地应了,过去坐下。
具本亨也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她细细打量。长辈没有出声,林蓉蓉亦不好开口询问,只能规规矩矩的挺直背脊坐好,等待着具本亨垂询。
嘴角弯起一抹温暖的弧度,具本亨似乎感到满意,和声说:“我们也有三四年没有见面了吧,一晃眼,瑞贤也是大姑娘了,我跟你爸爸都老啰!”
林蓉蓉莞尔一笑,笑容里带出一丝俏皮说:“嗯,自从我到法国留学,就没有机会再拜访具伯伯了。最近在国内倒是跟伯母和俊熙姐见了两面。不过虽说我们长大了几岁,可依旧是什么都不懂,依旧是依赖长辈的孩子呢!”
具本亨扬眉,眉宇间放松着大笑:“哈哈,瑞贤可真会说话。我们家那小子如果有你一半懂事,我们也就省心不少了。”
提起具俊表,林蓉蓉说话间便谨慎了许多,中规中矩地说道:“俊表其实也不错的,很有担待也很坚强,将来会是伯伯的好帮手。”
“我听俊表说,你外公那边出了点事,如今急需周转资金?”
虽然接到具本亨的电话后,林蓉蓉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测,不过此时此刻面对具本亨的提问,她也只能仓促地点了点头。
“一个集团要从小做到大,需要闯过多少难关、经历多少风浪,你们这些孩子现在是不清楚的。其实所谓的无限风光,背后必然是操过无数的心,着过无数的急;哪一次成功都不是偶然,而是不断努力后才积累而成。”
林蓉蓉无声的接着点头。
“这次吴氏需要的资金,我可以帮个小忙。”
“啊!”
看着林蓉蓉从惊讶到瞬间狂喜的表情,具本亨从容一笑,继而开口说道:“我跟你爸爸可是多年的交情,神话有很多相关的事情都是你爸爸在操心办理。当然,我们家那倔小子特地打电话来也是一方面。那小子说,瑞贤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我这做爸爸的认为自己儿子的小命还重要,让我就给借钱。你爸爸是我老朋友,难得他开口拜托我,俊表他又都那样说了,我无论如何要给了!哈哈,看见你们几个孩子也延续了我们老辈的感情相处得不错,我也是高兴啊!”
林蓉蓉千恩万谢,在这种时候神话愿意伸出援手,对吴氏而言无疑是绝处逢生。
具本亨连通内线吩咐了人去转账,办完事情也没有多留林蓉蓉,只说近期神话准备在中国澳门开发一个度假胜地,过了今晚就要离开美国。
林蓉蓉最近接触了经营管理,情知对一个集团的决策者来说,形容是日理万机也不算是夸张,也没有再说客套话,起身礼貌的告别。
出了神话大楼,林蓉蓉终于放下了一星期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大石头,仰脸对着天空吁出一大口气。
天空虽然依旧阴霾暗示着春雨还会降临,但此时林蓉蓉的心情奇迹般的阳光灿烂,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明媚的祥和的。对着尹智厚欢喜的笑了又笑,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手钻入他温暖的手掌心,就那么拖着他径直在街头漫步走。
尹智厚淡笑着不出声,走了一段路后,林蓉蓉才从激荡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没有通知妈妈和朴理事长资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掏出手机跟两人分别告知了一遍,她停下来想了想,继而拨通了具俊表的电话。
电话那头,具俊表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依然是理所当然的霸气直接,末了又轻声抱怨林蓉蓉答应帮他做项链的却临阵脱逃,说她欠他一次。
林蓉蓉问起,俊表才说项链倒是托国外的一家珠宝店做了,预备明天在山上找机会送给金丝草。后来他话锋一转,没好气的取笑尹智厚重色轻友,大家事先都说好了周末到滑雪场度假了,智厚却一声不吭偷偷飞去了美国。
林蓉蓉就把手机直接递给了尹智厚,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隔着大洋彼岸相互拌嘴,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挂了电话,林蓉蓉心口暖暖的,只是她脑海里微微的觉得还有那么一丝丝不得劲,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一时又没有想起来。
到了夜晚临睡前,林蓉蓉方才醒悟:澳门!
除了新喀里多尼亚,剧集里的另外一个重要外景地便是澳门。他们会出现在澳门的原因,是由于具俊表正式接手神话集团的事物后长久没与金丝草联系,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俊表的爸爸具本亨在澳门洽谈时突然生病陷入深度昏迷!
林蓉蓉急忙掏出手机找出具本亨先前的电话号码,顿了顿发觉这个时间自己直接打电话提醒具本亨注意身体健康,好像是不太合适。在心里静静地盘算了一番,林蓉蓉拨通了闵爸爸的电话。
先是问候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而后将具本亨出面帮忙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林蓉蓉说:“我看见具伯伯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可不方便直说。不过爸爸您跟具伯伯的关系要更亲近,不如您打电话过去问候提醒他一下。”
听闵爸爸满口答应,林蓉蓉就放下了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自己熟知的剧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转念又记起了智厚的爷爷尹锡荣也是个身体不好的。
——原剧里,智厚后来放弃了自己爱好的音乐专业,选择了进入神话医学系,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金丝草,还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爷爷。
“看来明天也得提醒提醒他,在家时要多关心照顾爷爷。”林蓉蓉暗自叮咛了自己一句,懒懒的翻了个身,不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漂浮了两日的雨滴终于从天而降,窗外的风吹得飒飒作响,屋里面依然温暖宁静。
“智厚、智厚。”
熟悉的呼唤在耳畔轻轻回荡,尹智厚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他早已铭刻在心扉里的脸庞。林蓉蓉坐在他的床边,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正在对他微笑。
抬手揉了揉眼睛,尹智厚抿抿嘴巴,将手伸到林蓉蓉的腰后揽住她只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使力把她往下拉将她拥入怀抱。林蓉蓉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在智厚的身上,她稍微推了一下他,却发现他不但不放松手,圈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的大了点儿。
林蓉蓉微微有些诧异,抬眸看见尹智厚那一脸惬意的表情又不由得无奈了。算了,由他抱着吧!打定主意后林蓉蓉也不再忸怩造作,相反还调整了一下角度,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趴在尹智厚身上,双手隔着被子回抱住他。
‘我压死你!’林蓉蓉恶作剧地想。
感觉到林蓉蓉回应的亲近,尹智厚满意的轻舒了一口气,手臂上的力道亦放松了许多。低头将脸靠近她的秀发,那熟悉的馨香飘入他鼻端,下意识的,他的唇瓣轻轻触碰着她的发丝,带着浓浓的眷恋。
林蓉蓉静静枕在他的胸膛,默默无言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思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身边躺着的这个男子逐渐成长了,能够带给她安全感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不知不觉间,他让她的心偶尔会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安静的搂抱着躺了一会,林蓉蓉微微仰头将昨夜牵挂的事情跟尹智厚说了说。智厚闻言也警醒爷爷如今年纪大了,答应回国后会盯着爷爷去医院检查。
尹智厚还要回韩国去继续念书,林蓉蓉短期之内却离不开美国。林蓉蓉的外公几年内无法尽心处理集团的商务,而吴氏不能群龙无首,她这个本部长还需要继续做下去。
林蓉蓉把这个意思婉转跟尹智厚提了提,智厚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扬起了微笑。
修长的手指在她丝滑白皙的脸颊上来回触摸着,尹智厚眼波流转、嗓音柔和:“我有假期的时候就飞过来探望你。瑞贤,我相信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我有信心。”
尹智厚的五官轮廓原本就精致鲜明,在这一刻,那流光溢彩的双眸、以及那浅笑着微微上翘的唇角,都让林蓉蓉恍惚有些入神,以至于她张口便说出了心里话:“难怪会被叫作活动的雕像了,真的很帅。”
听见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语,尹智厚略微怔了怔,继而笑意加深嘴角划出一条倾城的弧度。他脸上带着坦率的表情,眼底却隐约有一抹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意味悠长地说:“从小就这么帅了。”
察觉到尹智厚难得的耍宝,林蓉蓉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半晌方才满怀惊奇地笑道:“那我们智厚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自恋的?”
“哦,这个啊——我想想——”尹智厚也不在意被林蓉蓉打趣,丝毫也不曾脸红。微微歪着头,乌黑的眼珠一转,他刻意拉长了声音慢条斯理地回答:“好像是——嗯,是从瑞贤夸我长得很帅的时候开始的。”
看着尹智厚那洋洋得意的脸庞,林蓉蓉张口结舌,一时都找不到反击的话来。不自在的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扭头躲避他专注的目光,小心的打算掩藏脸颊上陡然窜起的热辣,同时暗暗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丢脸。
尹智厚仍然是一脸笑容,而且黑眸里透出的笑意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为一个纵容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智厚的朋友可以把今天的章节当做结局噢!
咳咳,因为下一章就是两年后了,林蓉蓉回到韩国,然后有虐,幽澜怕喜欢智厚的朋友会难过。
但那是幽澜心里原本的故事走向,虽然虐了却依旧想这样写……不能接受的朋友请跳过吧~~~
等幽澜讲完这个故事进入下个世界,希望亲们会回来看文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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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神话学院,风吹动树枝的下午,f4专用休息室的大门被某个突然回归的人打开了。
“瑞贤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宇彬仿佛见鬼了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与具俊表一样,总爱背对了大门坐着的金丝草闻言迅速地转过头去,只见林蓉蓉俏生生的站立在门口,对他们盈盈地笑着。
四年多没见,她乍一出现,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几乎迷花了他们的眼。
时值六月,林蓉蓉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素雅的蕾丝面料上星星点点的缀着一颗颗圆润的粉色珍珠。纤细玲珑的身材,美丽精致的脸容,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在头顶松松的挽成个古典的圆髻,露出优美的脖颈及肩部线条,令已经二十八岁的她高雅温婉的气质更胜从前。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簌簌地洒落到林蓉蓉身上,让她散发出一种荡人心魄的诱惑力;这种青春的美丽随着年岁的增长成为一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韵,让人惊叹造物主的偏心。她款款走近,双颊梨涡浅笑,弯弯的黛眉下灵动的双眸黑白分明,那纤长卷翘的睫毛眨动间,仿佛整个天地都活了过来,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神情坦率而自然。
一见他们两个惊诧的样子,林蓉蓉就高兴地笑开了,乐呵呵地说:“哎——丝草、宇彬,你们两个看见我回来怎么这种做派?”
“不是啊。瑞贤姐,你回来干嘛不通知我们去接机啊?”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呀!怎么样?开心吧?”林蓉蓉有些得意。
四年的时光,虽然不能改变林蓉蓉的信念,却多多少少化解了她心底的悲伤。林蓉蓉清楚的知道,这四年和尹智厚的相处真的在自己心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这些日子里,她没有回过韩国,而尹智厚一直留在韩国学习和陪伴爷爷,不过所有值得庆贺和纪念的日子,智厚他都没有缺席。
节日、生日、假日,与瑞贤的爸爸妈妈一样,尹智厚时常会花十多个小时飞到纽约,短短的相聚一两天,然后依依不舍的约定下次相见的日子。
这四年,林蓉蓉已将闵瑞贤的父母家人当做自己的父母来孝敬;而身边那个曾经充满了忧郁气息的男子,彼时彼刻眼底透出了淡淡的幸福味道。
与尹智厚见面的时光里,有时他们会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或者看一场电影,有时也手挽手一起漫步街头融入人群享受做购物狂的乐趣。
但更多的时候,是她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或在笔记本键盘上十指翻飞,而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一角,阅读着他自己随身带来的经济类原文书。偶尔两个人视线接触,他暖暖地送上一朵甜蜜的笑容。
这样一抹流露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就是她还留在这里要继续努力的原因吧?
等公事解决完,尹智厚熟练地开车载林蓉蓉回家,然后她下厨做一顿即简单又美味的晚餐,在客厅里边吃边聊最近彼此间的生活点滴变化。
而这些相处的时光,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智厚也会顽皮。
或者是在她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文件思索对策的时候,或者是她手拿着锅铲炒菜的时候,他忽然静悄悄地掩上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入她的肩窝,低头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垂和脖颈,让怕痒的她一阵轻颤、慌慌张张的扭头闪躲,然后被他牢牢固定在怀抱中。
每一次,两人只是那样静静的相互拥抱着,不用更亲密的举动,也不需要言语,就已经让林蓉蓉感觉愉快。比起那些能够使人惊艳和欢喜的浪漫手段,这种心灵上的宁静平和更加让林蓉蓉倾心。
那个人,会经常对她温柔的微笑,并且竭尽全力说着自己不擅长的笑话想逗她开心;那个人,乐意时常跟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隔着重洋依然每天不间断的在电话里、邮箱里关心的对她嘘寒问暖;那个人,愿意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并且不遗余力的将彼此的时间变成甜蜜的回忆;那个人,肯定会在她感觉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不着痕迹的为她付出自己全部的努力。
荡气回肠的爱恋再美好再动人,都不怎么适合当时那一刻的林蓉蓉。对年纪不小,经过生死离别,内心存在着伤痛的蓉蓉而言,爱不是一时的迷惘和冲动,而是两个人在一起平淡过日子。生活就如同柔柔水波里微微荡漾的涟漪,不需要惊心动魄,只希望拥有踏实的安静……
爱的最高境界,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四年的时间,回避了尹智厚带给她心底的那一次又一次的感动,最后,林蓉蓉终于承认,自己的心犹豫了、动摇了。
其实,爱情的萌芽真的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过程。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体贴的问候,或者不经意的某个细节,更能让人体味出爱情香醇的味道。
‘怎么办,尹智厚,我好像……真的……喜欢了你。’——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林蓉蓉不是不惊慌,不是不沮丧的。
不知不觉,对尹智厚有了依恋,可林蓉蓉已决定的道路不容许她用太多的想法给这份沉默中开始的爱着色。如果承认这份喜欢,就意味着要接受随之而来的所有的分离与沉重。
任务可以结束的那一刻,她终将离去,但她不能否认一切的发生及改变——她,只不过四年时光,便移情别恋了,却没有背叛的感觉;她,回忆里只有淡淡的遗憾,已经放下了曾经的爱人,喜欢了另一个人。
她不想再碰触爱情,可偏偏有这样一个男子,他的存在像突然启动了照明开关,温暖的亮在了她灰暗的内心世界里,他温暖的气息与她冰凉的气息慢慢交错消融,逐渐治愈了她的忧伤。
尽管相处的时光还短暂,但在这里,她重新得到了亲情和爱情的温暖,除了去救回女儿的愿望没变,林蓉蓉的心境是一年比一年明朗。
而f4,也或多或少也了不同的改变。
四年前,具俊表的爸爸病倒后便沉睡不醒,他的妈妈姜姬秀为了神话集团平稳的过度不会造成第二次波动,同时也为了更好的掌握俊表的未来,姜女王隐瞒事实对外宣布了神话会长具本亨已死亡,集团由具俊表正式接任。
具俊表出于对父亲的爱以及对神话集团的责任,被迫同意了母亲的提议,与jk集团的千金夏在景结婚。
可后来林蓉蓉在报道上获悉,婚礼那天新娘夏在景当众反悔,说自己不愿意嫁给具俊表,她想要拥有真心相恋的爱人,而不是为了利益联姻捆绑自己的人生。
林蓉蓉曾经假装好奇的打听当时的情况,但电话那头众人好像都兴致阑珊,直说就那回事没什么精彩的。
林蓉蓉心想,虽然自己没有机会现场看直播,可好歹熟悉了n遍剧情。除了尹智厚做不了金丝草的消防员,具俊表与金丝草、夏在景三个人之间的纠葛肯定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便轻飘飘放过了。
具俊表虽然与金丝草度过了一劫,但是对夏在景悔婚亦无可奈何的姜姬秀依旧不能容忍儿子与贫家女交往的事实,想方设法希望他们分手。
不久具俊表车祸差点丧命,姜姬秀终于默认了金丝草的存在。可醒来后的具俊表极其狗血的失忆了,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了金丝草这个女朋友。
一群人再次跟着折腾了一番,好不容易俊表恢复正常、丝草也高中毕业了,俊表就跟丝草求婚了。他决定了要到美国留学,希望带着丝草一起;不过,这个愿望被丝草拒绝了。
丝草说,俊表有要承担的责任,她也有梦想,不能跟随他离开韩国。结果,两人约定了四年后再见。
具俊表一边就读于纽约市的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经济学专业,一边逐步接手神话的事物,而韩国的一切则由姐姐具俊熙打理。
具俊表位于纽约的房子与林蓉蓉的家不远,休息时常常到她那里打秋风。林蓉蓉之于具俊表,已经成为了有别于姐姐俊熙的另一个亲人般的存在。
用俊表的话来说,是好吃的东西想分给她尝尝,有趣的东西也惦记着送给她一份,高兴看见她成为智厚的公主,高兴看见她过得幸福。只要这样,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隔了四年,现在再看具俊表,‘老成持重’和‘冷静沉稳’这两个形容词,已经可以妥帖的运用在他的身上了。
“在神话力量所及的地方,就没有我具俊表得不到的东西。”具俊表明亮聪颖的大眼睛里充满自信,这个世界是金钱与权力堆砌出来的,如今的他最了解也最擅长运用这两点。
在四年间,苏易正和秋佳乙之间也发生了一点小故事。
苏易正心底深处埋藏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车恩彩,再次重逢却物是人非,那女孩已经是他哥哥的女朋友。
曾经,恩彩约易正在日出时分去某幢高楼的天台上见面,不过那时的易正不小心毁掉了写有地址的信封,因此没有赴约。
那之后,恩彩就失去了联系,易正一直不知道心爱的她是想要对自己说什么,所以耿耿于怀。再次与恩彩见面后,苏易正常常借酒浇愁,因为酒吧里的一次意外冲突,易正那双能够做出精美瓷器的手受了伤,他颓废地想放弃自己最骄傲的梦想。
一直暗恋苏易正的秋佳乙终于鼓足了勇气向易正告白了,而后收到了易正的拒绝。她知道易正的这段往事以后,一幢高楼一幢高楼的去找寻,然后她奇迹一般的找到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清晨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阳光照耀着大地,也照射着对面相邻的两幢大楼。楼顶上有两块并排的招牌,在光线的折射中有些字会短暂地消失,那剩下的文字则神奇的组合成了一句话——‘我爱你,易正。’
望着那迟迟才见到的表白,苏易正突然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重来、重来,让我重新再来一次。”
当年恩彩希望他看见的、那羞涩的少女情怀,年少轻狂的易正却无知的错失了她。恩彩这份纯真的心意,一直到再也回不去了的现在,才完整地传达到了他的心里。
这段往事了结以后不久,苏易正决定去瑞典了,大概要离开四五年。
对于已经过去了的感情,苏易正很遗憾,但同时又如释重负。了解自己曾经得到过什么又是怎样失去了的以后,苏易正也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并且轻松的放下了与恩彩的过往,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因为,有另一个人告诉了他,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回来。
离别时,苏易正与秋佳乙约定,如果他回国,一定去找她,如果到时候佳乙还没有找到她的‘一期一会’的话。
而秋佳乙,决定等待苏易正的归来。
金丝草的手臂因为林蓉蓉曾经煽动的蝴蝶翅膀没有受伤,可这一次她依然没有继续以往那个要做游泳运动员的梦想,而是有了新的目标。
高中毕业后,丝草的大学志愿不是选择的医学系,而是让林蓉蓉听了也大吃一惊的法学系。
按丝草的话来说,瑞贤姐一直就是她的偶像,她的人生目标也希望能够和最喜欢的瑞贤姐一样,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而奉献力所能及的正能量;将来,她金丝草要做一个专门为那些人说话的律师!
并且,金丝草一入学便加入了林蓉蓉在神话大学法学系发起的‘信义联盟’,一个集合了所有想为弱势群体免费提供法律援助的法学系学生社团。
林蓉蓉听到尹智厚说起金丝草的这个信息,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金丝草这孩子,对闵瑞贤真的是很崇拜呢!不过,丝草的性格直率又总是充满了正义感,做律师似乎也是个很符合她个性的职业选择。
‘希望她这次会顺利毕业,不要再像原剧里那样,选择了医学系却复读了好些年,一直修不够学分。’林蓉蓉默默给予祝福。
金丝草没有选择做医生对她来说可能是幸事,那林蓉蓉熟知的剧情里还有一个大改变的,就是连尹智厚也没有选择医生这个职业,而是与具俊表一样,选择入读的经营管理,只不过具俊表是在纽约学习,而尹智厚因为要照顾爷爷管理水岩留在了神话大学。
林蓉蓉很难想象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尹智厚将来坐在办公桌前面翻阅报表提出决策的情景。
在她的印象里,尹智厚那双手,即使握住的不是那精细的手术刀,也应该是琴弦琴键什么的才对。
尹智厚却摇摇头,说自己更愿意做个商人,像具俊表那样的,对整个集团掌握充分、杀伐决断,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虽然他轻描淡写,但是林蓉蓉依旧明瞭他的用心,并且因此而默默感动。
——智厚他,放弃了继续深造自己最喜欢的音乐专业而选择经营管理,是因为希望将来可以分担压在瑞贤一个人身上的重任吧?吴氏、闵氏、尹氏,背负哪一个瑞贤都不轻松啊!
不过,既然尹智厚不愿说,那林蓉蓉也就假装没懂,只是伸出手,非常自然的揉了揉他柔顺的浅栗色头发,甜甜地笑了笑。
大概,宋宇彬是最没有变化的人了,选修的是经济学专业,同时一如既往的,做他的‘一心会’少主。
上个月,也就是五月中旬,瑞贤外公终于重新开始接手处理集团的事物,林蓉蓉逮住机会便打算偷偷懒了。
听具俊表说他最近也在酝酿大计划,准备回韩国跟金丝草求婚,林蓉蓉想想自己也有四年没有回韩国看看了,念头一起就呆不住了,索性收拾了几件行礼就闷不吭声的回国了。
临行前,她谁也没通知,打算着给大家一个惊喜。昨天晚上她就到家了,硬是抗着不让妈妈给尹智厚打电话,就等着今天见面好让他喜出望外呢!
此时此刻,望着毫不掩饰自得心态的林蓉蓉,想起这一会还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的尹智厚,以及那个爱缠在智厚身边的人,不由得金丝草跟宋宇彬心里一紧、嘴角一抽。
“咦,这个时间智厚居然不在,是又躲到哪里去睡觉了?”林蓉蓉眨巴着眼睛,好奇地一边四下里张望一边随口问。
这两个人闻言就一致的双眸闪了闪,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瑟瑟缩缩的谁都不肯先出声回答。
他们难看的脸色让林蓉蓉马上反应过来,恐怕是尹智厚那里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问题。笑容一收,她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问:“怎么了?智厚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年后所有人的重聚。
过渡章节,交代故事里人物的各自变化,主要是林蓉蓉的心态转变。
元旦期间幽澜也偷懒玩去了,抱歉有几天没更新。
然后,在此真心送上幽澜的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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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更新
[变化]
两个人依然面面相觑,沉默。
“你们要急死我啊?”林蓉蓉瞪眼。
于是乎,金丝草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不是的……瑞贤姐,智厚他没出大事……只是――”
宋宇彬突然插嘴打断了金丝草的话,快速地说道:“――啊,他有事出去了。嗯,就是这样!”说完他还使劲的点点头,似乎不这样做不能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这番话没有多大说服力,容易引起林蓉蓉的合理怀疑。只看他们两个僵硬的表情,她立刻便知道是有什么事他们不好开口了。
“不错啊,都长大了,学会连眼睫毛都一眨也不眨的欺骗姐姐了!可就算这样,也要我的智商下降到小学水平才行啊。”似笑非笑的,林蓉蓉视线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性子最直的金丝草脸上,慢悠悠地说:“丝草你来说,我相信你不会对我说谎。你不会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色复杂的看向林蓉蓉。
“嗯……瑞贤姐……”金丝草的眼中闪遇一抹自我谴责,她讪讪地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一点事情,我们……我们还没有解决好――”
却原来,当初夏在景的退婚不是毫无原因的,而且不是林蓉蓉所以为的那样。
这一段故事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林蓉蓉所熟知的剧情。
夏在景并非像原剧情那样,是因为与金丝草的友情、以及感动俊表为自己的真爱做出的努力而放弃了她所爱的人――夏在景这一次爱上的不是具俊表,而是尹智厚。
四年以前,具俊表与夏在景在双方家长的意愿下订婚,随后夏在景转学到了神话学院,并且是进入了f4的专用教室读书。
具俊表为了神话集团的未来发展,不能对姜姬秀急切希望拉拢的jk集团继承人提出悔婚,但同时,俊表依然爱着金丝草,挣扎着纠结着说自己不能放手。
f3几个为了能够让夏在景亲口说出悔婚的话来,聚在一块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夏在景移情别恋。
如果jk集团继承人自己有了别的爱人,那她自然就不会想跟具俊表结婚了,而女方主动提出了退婚,也就不会影响到神话与jk正在合作的项目。
苏易正首先出马,邀请夏在景去自家的瓷器收藏馆。
一番游览后,风度翩翩的苏易正送给夏在景一件连伊丽莎白女王都曾经表示赞赏的瓷器藏品,夏在景却说正好可以当做她养的狮子lion的饭碗,让苏易正嘴角抽搐完全说不出话来。
――第一回合,夏在景完胜。
既然甜言蜜语加礼物贿赂不起效,宋宇彬就改变了策略,对夏在景实行了第二计英雄救美。
计划是完美的,可结果是残酷的,夏在景随身带着一群彪悍的保镖,宋宇彬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戏被揭穿丢脸丢到家。
――第二回合,宋宇彬完败。
夏在景,被具俊表戏称为‘母猴子’,她唱起歌来有如魔音灌耳却毫不窘迫,喝起白酒来豪爽得一杯接一杯,偏偏在学校遇到尹智厚时,忽然就表现得即乖巧又明事理了。
既然夏在景表明了是对尹智厚一见钟情的模样,于是,智厚就被几个推出去做俊表与丝草约会时的挡箭牌了。
一伙人经常混在一起出游,夏在景是毫不掩饰对尹智厚的喜欢,智厚呢,为了俊表也只能跟她虚与委蛇。这样一来二往,等到具俊表与夏在景的婚期被提上日程,夏在景就对智厚表白了,也问了,“可不可以喜欢你?”
尹智厚暧昧的没有直接拒绝,当时他们是想着,只要错过婚期的时间,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夏在景就在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承认自己跟尹智厚才是相爱的一对,拒绝了跟具俊表的婚姻。
具俊表的危机解除了,但事情没有完结,夏在景算是彻底跟尹智厚耗上了。事后,几个人也对夏在景说明了、道歉了,不过夏在景不依不饶,对尹智厚有恋人这样一个事实存在,她也仿佛没事人一般选择了无视。
按她的说法,她相信闵瑞贤不是尹智厚的真爱,她自己才是。
出了这种事,不管是f4还是金丝草,谁也不敢跟林蓉蓉透露透露;瑞贤的父母以及智厚的爷爷得到了智厚的解释也没往心里去,是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林蓉蓉没想到情况会是如此杂乱,她哑然地坐倒在沙发上,满脸惊愕,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深沉的难过。
四年了,别人也就罢了,可……在自己面前,智厚一次都没有透露过丝毫口风,而她,也从来没有对智厚的感情有过任何怀疑。
突然有点黯然,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来?让她惊慌的,不是他与夏在景有什么纠葛,而是这件事……他居然瞒着她这么久!
这件事情来得如此直接和残酷,容不下任何迂回曲折的温情。而且,夏在景居然说闵瑞贤不是尹智厚的真爱,她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自信?
甚至,林蓉蓉刚刚听见那句话的反应,是心底立即浮起一个猜疑:夏在景,会不会也是熟知剧情的穿越者?
不过,她旋即又想到,当初自己进入这个世界时,系统不是提示只有她一个轮回者吗?
那,夏在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蓉蓉正在心慌意乱,还来不及消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时,休息室的门突然再次打开了。
一个俏丽的短发女孩兴冲冲地拖着尹智厚的手臂走了进来。
“哎呦,累死我了。”她嘴里嚷嚷着,声音清爽,脸上带着明快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张扬的美丽,“丝草、宇彬,我跟智厚买了绿豆糕,你们来尝一尝。”
林蓉蓉凝目一望,这个女孩这张脸,明眸善睐、鲜活帅气,就是夏在景了。然后,她转眸看了看尹智厚,视线落在他被夏在景拉着的胳膊上,一眨不眨的好久,最后,嘴角勾起了笑容。
“……智厚。”
“瑞贤……”尹智厚惊呆了。
他的眼眸对着她的美目,顷刻间,呼吸困难――因为,她的表情,太僵硬。
林蓉蓉那温婉的微笑、平静的语气、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表情,但是又怎么可以瞒得住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的尹智厚。熟悉了她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的恣意的展现她的喜怒哀乐,所以他可以一眼便看穿――她此刻的笑容太假!
尹智厚知道,她是真的介意了,她是在用应付外人的社交态度在对待他。可是,偏偏,这一刻,他完全词穷,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辩解。
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他一直费心瞒着她,不希望她知道有夏在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他还没有说服夏在景放弃,也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她解释,她怎么就直接这样子看见了?
他该怎么办?尹智厚求助的将目光转向休息室里的另外两个神色晦暗的朋友。
看见坐在金丝草与宋宇彬身旁笑容满面的林蓉蓉,夏在景也错愕了一下,而尹智厚猛然摆动手臂甩开她的动作也让她脸色一暗。她神色复杂的望了望林蓉蓉,转而伸手再次挽住尹智厚的胳膊,俏生生地问:“智厚,这就是你们常常提起的瑞贤姐吗?”
尹智厚木然的转过头瞟了一眼夏在景,抬起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扒开,回眸凝视着林蓉蓉。“瑞贤……”他紧张地低声呼唤。
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夏在景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难看起来。
对于夏在景与尹智厚突然的联袂出现,林蓉蓉丝毫没有准备,紧跟着看见了夏在景宣示主权一般的举动,猛然间就有种被一击而中、手足冰凉的感觉,心脏隐隐作痛的同时亦升腾起一股怒火。
她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注视着夏在景沉声说:“这位就是在景小姐吗?刚才丝草和宇彬说起你了,听来是很帅气的人。但,现在看着你,我却没有办法说喜欢。是的,我不喜欢觊觎我男朋友的在景小姐,我不想说谎。”
说完话,林蓉蓉转过视线望向尹智厚,紧接着说道:“看来,我这次不请自来是错的。我原本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惜,好像这里不再是我应该出现的地方,大家都被吓到了,包括我自己……刚才我还听说了,在景小姐认为我不是智厚你的真爱,那么智厚,你准备怎么办?你现在对我,是恋人还是姐姐?”
尹智厚整个人都明显慌乱起来,但是他还是强自镇定,“瑞贤,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过。”
靠近几步,尹智厚伸长手臂想抓住林蓉蓉的手,她不客气的一把打开了。
“我们开始确认彼此心意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跟你说过,‘你不许看别的女人,有什么事情都要坦白跟我交流’,如今你是这样履行承诺的?”林蓉蓉眼底泛着失望,勉强地笑了一声,淡淡道:“哪怕再诱人,暧昧永远都不是爱情!请记住,当我真正的爱你,绝不会和你玩暧昧。因此,智厚,如果你也爱我,请不要和别的女人去暧昧。一份美好的爱情,容不下一丁点的欺骗和虚伪,更容不下的是暧昧。”
“我只是不想让你费心……”悔痛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尹智厚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头。
林蓉蓉靠近尹智厚,伸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他,在智厚抬起手回抱住她的时候,林蓉蓉却又在没有任何的征兆情况下将他推开了。
“智厚,我原本也是很洒脱很帅气的人。但是今天的我到底怎么了,像个傻子一样……这样的我、这样的心情,我真的不想。”林蓉蓉难过的低垂眼帘,轻声说道,声音充满了疲惫。
这一回她完全失态了,面对他,她已经不能保持四年前那旁观者一样冷静的立场,她仿佛迷失了自己。
“你不是傻子,所以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认真地保证。
“因为爱,我才肯盲目。你说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计划好一切。你说过,我们将来还会经历更多,因此小小的分离并不能阻隔得了我们。你说过,让我对你有信心。”林蓉蓉目不转睛地盯着尹智厚的双眼,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地问:“所以,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智厚,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嗯。”他认真点头。
一旁,夏在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智厚,我喜欢你,我想在你身边。”
尹智厚扭过头,“我们真的不可能。在景,你应该拥有真正的爱情,一个合适你的人,我不行。”
“我非你不可。不是尹智厚就不行。没有你,我说不定会死的。”说到这里,夏在景强笑了一下。
林蓉蓉平淡地勾了勾嘴角,绕过拦在身前的尹智厚抬脚便走。
望着林蓉蓉的背影,尹智厚原本因为在景的话而犹豫的眼神渐渐冷硬,终于狠下心来撂下一句话:“……那,抱歉。我无能为力。”
林蓉蓉刚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似乎摔碎了杯子的声音,夏在景对尹智厚的呼唤还有歇斯竭底的哭泣,紧接着却是金丝草与宋宇彬的惊呼。
林蓉蓉诧异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夏在景手上紧紧捏着一片碎瓷片疯狂的想往自己另一只手上划,她的那只手腕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怔怔望着地上那些茶杯碎片以及点点滴滴刺目的红色,林蓉蓉只觉得大热天里背脊猛地一寒,冷气倏地上升。
她,还是太轻看夏在景了,这个对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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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更新
[进退]
最后,夏在景被武力强悍的宋宇彬一掌拍晕送进了急诊室,做了急需的伤口缝合处理,又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她总算是沉沉的睡着了。
尹智厚坐在她的床边,他的头歪向一侧望着她被层层纱布包扎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微微抖动。
“瑞贤姐,你没事吧?”宋宇彬脸上不自然的挂起了一抹苦笑问。
惊魂浦定的金丝草惶惶然地站在一旁,紧紧绞着自己的双手,眼底弥漫着忧虑。
林蓉蓉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脸,指尖冰凉。点点头,她轻声应道:“哦,我没事。”她嘴里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很忐忑。
看着尹智厚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林蓉蓉止不住的一阵心酸,好似自己的心情总是在胸口涌动,沉甸甸的却没有办法宣泄,亦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一直以来,智厚的细致体贴、温柔多情,总是一次次令林蓉蓉怦然心动,直至最后溃不成军承认了对他的感情。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就在眼前的人说,偏偏浑身发冷发沉,喉咙哽咽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是整整一个世纪,林蓉蓉才哆嗦着出声:“智厚,你准备拿夏在景怎么办?”
尹智厚抬头悲伤的望向她,没有回答。
半晌,林蓉蓉再次追问:“你……要喜欢她吗?要留在她身边吗?”
尹智厚猛地颤抖了一下,张张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宋宇彬倒是在一边着急地解释了:“不、不是的……瑞贤姐,智厚只是当她是朋友。”
林蓉蓉有些略微讽刺地笑了笑,声音里透出的却是无奈的悲呛与荒凉。短促的笑声停歇,她眼眸缓缓轻转,眼神却好像失去了光彩,淡淡地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喜欢和欣赏,没有好感和投契,根本做不成朋友。”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转过目光专注地看向尹智厚,冷静的接着说:“我不喜欢遮遮掩掩,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欲语还休。智厚,能摧毁掉我们两人感情的,只有失望,从来不是别的。”
尹智厚的目光闪了闪,放在膝间的双手紧紧地捏起,指尖发白,手上裹着的纱布却迅速泛出血色。
“注意你的手。”林蓉蓉禁不住拧起了眉头,她还是不能无视他的伤口,那是他跟夏在景抢夺碎瓷片时划伤的。“我走了,你们也走吧,留智厚在这里就行了。我想,在景也不需要我们在这里。”
最后望了一眼那个自从进入医院后便一言不发、表情惨淡的尹智厚,林蓉蓉绝望的转身准备离去,疲惫得再也不愿去多看一眼身后那个与自己一样脸色苍白的人。
她早知道,爱上智厚,就注定了悲伤。
不知不觉到来的爱情,只能流下孤独的泪水,却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幸福。
‘因为,我们,都不勇敢。’
原本是注定要离开他的,虽然有那么多的舍不得,所以这一次,林蓉蓉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多余的力量与夏在景争抢什么。
在景的爱情那样偏执狂热,甚至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这让蓉蓉感觉心慌。
“不要走!”智厚嘶哑着声音喊道,追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有那么一瞬间,林蓉蓉想,也许,她可以装作自己没有回国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如果尹智厚连辜负一个人的爱都觉得很沉重,拖了四年都不能妥善解决,那么,他怎么能够背负得起一条人命?
“如果夏在景死了,她会变成我们智厚心底永远不能拔除的刺吧?那么,你要怎么才能感受到幸福?”
她的心已走近了他,爱情一定要说出口吗?那她想对智厚说的,不是索求也不想占有,只是真心的,她希望他幸福。
只是、但是,爱着瑞贤的智厚,可以爱上在景吗?可以幸福吗?林蓉蓉暗自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智厚听到了林蓉蓉的话,身体不由微微的颤动了起来,本来紧紧地攥着的手,却好像用尽了力气一般,随着她的话,一点点从她的手臂上滑落。
林蓉蓉轻轻笑了一下,这其实就是尹智厚的答案。
他不能。
他不能不管夏在景的死活。
眼睛里慢慢积蓄起泪水,一层层模糊着视线,看不清智厚的面容,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沉重、沉痛。
“你知道吧,你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会再逼你选择。”林蓉蓉闭了闭眼,几经挣扎,终是说了出来,“我会离开。”
一句话,便隔绝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不是感觉不到,他那无以言语的哀伤与悲恸,只是,她也深深的觉得受伤了,没有力气为他着想。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这样了。以退为进,是林蓉蓉当下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不管夏在景是什么人,她的目的是尹智厚。
如果在景她能够让尹智厚幸福,那么其实跟林蓉蓉的任务不冲突。假如是四年前,林蓉蓉会退让,会坐视不理,甚至像对待金丝草一样推波助澜。
可是,一切只是假如,时间回不去。
四年后的今天,林蓉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想避开与剧情人物过深纠缠、害怕投入真心的林蓉蓉。她已经对这个世界里接触的人们有了感情、有了责任,不能再单纯的将尹智厚视作一个任务,同样也不能无视自己离开后瑞贤的幸福。
这是一场爱情的争夺战,夏在景的武器就是尹智厚的愧疚、道义、善良。而林蓉蓉准备要做的,也是如此――利用他们多年的感情,逼迫他抛弃这种愧疚和善良,让夏在景远远离开。
“宇彬,拜托你了,送我回家吧!”林蓉蓉再次转身,泪眼朦胧地望向宋宇彬。
尹智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眼睁睁看着她踉跄着一步一步后退,进而转身离开了。
走出房间,林蓉蓉的眼泪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她仿若无力的靠着走廊的墙壁蹲了下来,压抑着声音哭泣。
跟在林蓉蓉身旁的宋宇彬与金丝草手足无措。宋宇彬急忙蹲□来,轻轻呼唤她的名字,面色惶急:“瑞贤姐……姐姐……你……还好吗?”
林蓉蓉茫然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绝望地看着对面神色不安的宋宇彬,抽噎着说:“恐怕是吹太多风,泪腺出问题了,要不然,眼泪怎么会停不住呢?”
仿佛不愿意让别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半张脸庞,心中却无声的叹息。
‘就算是不可理喻,我也要让夏在景走开;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能给瑞贤以外的人。我不会让自己、或者瑞贤――变成人鱼公主。不想因为不能实现的爱情变成泡沫,智厚必须幸福,瑞贤也必须幸福,一定要!这是我现在想做的,最后不择手段也要做到的!’
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夏在景与宋宇彬、金丝草建立不错的友情,只听他们之前描述起在景时的语句便能够明白。林蓉蓉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唤起宋宇彬的记忆,让他醒悟,闵瑞贤才是他更亲近的朋友、姐姐,是从上幼稚园就一直存在于他们身边的姐姐。
林蓉蓉明白,细心经营了四年的友情诚然重要,但参与了彼此的生命十八年,拥有共同的记忆,为同一件事哭过笑过的感情更坚固。
尹智厚的朋友,就是闵瑞贤的朋友,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朋友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尽管这一刻嘴里说着煽情的话语,不过,滚烫的泪水不加掩饰的在林蓉蓉的脸颊上恣意的流淌着却不是为了做戏,而是,真的伤心。
宋宇彬看着林蓉蓉,心中又愧疚又心疼,不由伸出双手轻柔的抱住了她微微的颤抖的肩膀,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是他们几个认同的姐姐!
俊熙姐明媚、瑞贤姐温柔,以往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姐姐们总是轻描淡写的面对。在他们的心里,她们就是骄傲的、坚强的公主,仿佛从来不懂得流泪。
却原来,姐姐也会哭泣,姐姐也是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
林蓉蓉没有阻止他的亲密行为,这种温暖的被拥抱着的感觉让她绷紧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解。
靠在宋宇彬的肩上,她喃喃地说:“认识智厚以后,我想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希望他幸福,会很开心地笑……虽然伤心、委屈,但还是要承认,现在我成为了爱情的傻瓜……”
“不是的,瑞贤姐。”宋宇彬坚定地反驳。
林蓉蓉的声音愈发微弱,泣不成声:“是不是,无论我多么努力,也只能放手?我可以带走的,只能是痛苦的伤痕,让人绝望的心情……宇彬啊……有什么办法,可以抹除回忆……可以假装我……从来没有喜欢他?”
听了林蓉蓉的话,金丝草也感伤的流下了眼泪,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
隔了好久,被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渐渐平息,林蓉蓉在宋宇彬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摸出手包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我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旁观者眼里看来,林蓉蓉竭尽全力的在勾起唇角伪装微笑,一副努力解释加掩饰的模样,“迷茫混乱,一点都不像我自己了。吓着你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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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更新
[勇敢]
林蓉蓉也不得不承认,作为情敌,夏在景使用的是一个完全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方法。
她们周围的这些人,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少年,哪怕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一心会’少主宋宇彬,也是如此。面对一个熟识的生命,他们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别说本来就感觉是他自己先理亏的尹智厚,就是林蓉蓉自己,也没有办法真的不去理睬夏在景的死活。
因而夏在景这样的手段一使出来,林蓉蓉立即就被动了,也不可能再开口催促尹智厚与夏在景整理好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了。
如果是真正的闵瑞贤遇到这种事情,即使心里再怎么难过,依然肯定是二话不说拿起行李就走了,而且是绝对不会再回韩国来的决绝。
瑞贤是酷得利落的女人,不过她林蓉蓉不是。
这四年,她拒绝了那些追求瑞贤的各色男人;这四年,她做主接手了吴氏的一系列责任。四年了,瑞贤今年已二十八岁了,瑞贤的家人也早已将尹智厚视为东床快婿!是她林蓉蓉,改变了闵瑞贤的人生轨迹,所以,就算是借口,就算是矫情,她林蓉蓉还是想要争一争!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林蓉蓉非常不利,好像此时如果她不肯退让、不肯成全,她就会是恶毒坏心的女人一样!
在韩剧里,一个女人可以什么优点都没有,她可以贫穷,可以蠢笨,可以邋遢,可以丑胖,这些都不能阻止别人爱她,唯独不能的,就是――不善良!
善良是赢得王子青睐的唯一条件,善良是战胜一切妖魔鬼怪的最终法宝。
作为《花样男子》中的超级女配,闵瑞贤什么都有了,富有、智慧、美丽、优雅,所以如今,她更不能表现得不善良。否则,人心向背,她真的会成为夏在景故事里的终极女配!
面对明显对夏在景心软的尹智厚,林蓉蓉束手无策,偏偏不想也不能坐以待毙!抛去自己的感情不谈,就只是为了闵瑞贤,林蓉蓉也不能平静地说一句祝福就挥挥衣袖离开。
终究是气难平。
电视剧里,夏在景不是一个很帅气的女生吗,怎么会想到以性命来要挟爱情呢?除非,她不是真正的夏在景,而是与她林蓉蓉一样,是一个穿越者。如果是真正的夏在景,相信她也只能冲动这么一次吧,人的本性应该不会轻易改变。
可就这一次,也很有效,她成功的让尹智厚不敢走开,不敢再说她与他无关。
此时此刻,林蓉蓉不能正面跟夏在景发生冲突,只能从别处着手解决与智厚的感情危机。虽然,在《花样男子》里瑞贤只是个出场了两集的女配,可林蓉蓉坚持想让她升级做尹智厚人生里的女主。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林蓉蓉固然有着善良的一面,但却不是能够忍耐别人骑到自己脖子上撒野的软蛋,尤其是莫名其妙的遭遇小三。而且,作为一个资深的韩剧迷,林蓉蓉最讨厌敌人都逼上门了,也不懂反击只会弱弱的甚至是偷偷的掉眼泪的女主了。
当然,林蓉蓉不会学夏在景,跟尹智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他,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使用一些小手段。
人们都会习惯性的去同情更柔弱的一方,对付情敌也要讲究策略。如果一味的表现坚强,那就错了,适当的示弱才能保证自己正牌女友的立场和优势。
林蓉蓉那一番痛苦的哭诉,成功激发了宋宇彬与金丝草的同情心,使他们俩立即觉得,他们的瑞贤姐才是受到最深刻伤害的人――明明瑞贤跟智厚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夏在景拎不清,纠缠智厚又让瑞贤伤心难过。
而夏在景自杀带来的震撼,也被林蓉蓉崩溃的泪水最大限度的减轻了。
在宋宇彬的心底,有想法慢慢坚定起来,他已准备好将林蓉蓉当做自己需要保护的对象。
而金丝草,则是对林蓉蓉的伤心感同身受。
毕竟,她是亲身经历过具俊表与夏在景闹结婚时,那种痛不欲生好像心都要碎裂开来了,一边掉眼泪一边还要勉强自己微笑着承受,自己欺骗自己平安无事的那种滋味的。
闵瑞贤是金丝草一直以来就崇拜的对象,夏在景是金丝草相处了四年的朋友,可是在这一刻,金丝草的心明确站在了林蓉蓉这一边。
为了曾经经历过的、相似的心情,也为了如今这种状况的起因,金丝草都感到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要不是为了掩护自己跟俊表的爱情,智厚前辈又怎么可能被在景缠住,瑞贤姐姐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子痛苦呢?
不管是同情还是愧疚,林蓉蓉基本是达成了目的。剩下的,就是双方的长辈那一关。
林蓉蓉红肿的双眼和支支吾吾的神情,当然瞒不过关心爱女的闵爸爸闵妈妈,于是,负责送林蓉蓉回家的宋宇彬一五一十的跟两老汇报了一遍情况。爸爸妈妈当时便怒了,也不管林蓉蓉怎么阻拦,直接驱车就去了尹氏大宅面见爷爷尹锡荣。
对于尹锡荣而言,闵瑞贤这个孙媳妇他是很满意的,从小看到大,两家的情分也非同寻常;而且,在爷爷的认知里,瑞贤可是让他与智厚解开心结重新建立起家庭的人,他对这孩子也是打心坎里疼爱喜欢的。
他尹锡荣今天能够得享天伦之乐,都多亏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孩子,怎么能容许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搅黄了他一早看好的婚事?
拉下老脸给了登门寻求交代的闵氏夫妻一个坚决的保证,尹锡荣就拿起电话接通了尹智厚,要求他立刻返家。
接到爷爷的命令,尹智厚强自定了心神,匆匆跟已经清醒的夏在景说明了一声,得到允许便如释重负的离开了。
天空中没有阳光,密密实实的挤满了乌云,开车回家走到中途,尹智厚就惊讶的看见一道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在轰隆隆的雷声中,雨点劈头盖脸的从空中砸落下来,犹如漫天的罗网一般,眨眼间视野里便白茫茫的一片。
雨水哗啦啦的击打在车窗上,留下一条条蜿蜒的水痕,刷雨条飞快的来回摆动,路边的车辆飞驰而过,积水溅起一排水花。白色的跑车流利的停靠在院墙边,拉动手刹将车子停稳,尹智厚矮身出来,身上的衣服即刻淋湿了大半。
闯过开放的庭院前细细密密的雨幕,他径直奔向主屋,潮湿却闷热的空气让人有些微的不适。经过了从庭院到主屋的道路,尹智厚却忽然惊觉,方才一路小跑过来,眼角余光仿佛曾经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墙角。
下意识的,他回转头张望搜寻。隔着密密斜织的雨丝,借着雨雾中昏暗的光线,尹智厚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假思索的,他再次冲进了雨里。
墙角处,林蓉蓉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上已经湿透了,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脸色惨白。
“瑞贤……”
林蓉蓉闻声缓缓抬起头,正迎上智厚心痛的目光,看见他一脸慌张的表情。
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瞪大了自己那双乌黑却没有神采的眼睛凝望着他,小巧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水迹,他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在他不知所措地注视下,她颤抖着身体努力想要站起身,可是好像已没什么力气,挣动了好几次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切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在尹智厚的眼前放大,它清晰无声,却令他疼得剧烈地抽了口气,觉得胸膛里像炸开了似的不能呼吸。
这个时候,尹智厚忘记了世界上旁的存在,双眸里只有林蓉蓉柔弱的身影;她是这样孤独这样无助地蹲在他家庭院的墙角下,蹲在冰冷无情的大雨里,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弯下腰蹲□,尹智厚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将林蓉蓉紧紧地抱进了怀里,然后就感受到了与冰冷的雨水截然不同的,仿佛会被那滚烫的泪水烫伤的潮湿。
倾盆大雨中,林蓉蓉没有挣扎,静静地偎在他的怀抱小声哭泣。她的哭声很小,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尹智厚却觉得心脏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整个心就像被大力的挤压在一起一样难受,一阵活生生的剧痛。
如同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尹智厚将林蓉蓉小心翼翼的揽在怀里横抱起来,急匆匆地抱回屋里。看见浑身湿淋淋的两个人,爷爷尹锡荣倒是吓了一跳,吩咐了一声智厚小心照顾,便催促他带她回房。
将林蓉蓉放到她房间的大床上,扯过一条薄毯子包住她,尹智厚焦虑地连声问:“瑞贤、瑞贤,你怎么样?”
林蓉蓉失神地回望着他。过了很久,她才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可不可以不勇敢,智厚?我能不能坦白,要从心里拿走你,真的太疼、也太难……”她一边说,一边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极度心酸地深吸一口气,尹智厚艰涩地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双臂紧紧地静静地抱住了林蓉蓉。他觉得自己是残忍的,残忍的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也是最想要守护的人。
心爱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但他,不是她的外人。
他的瑞贤,其实也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喜欢他的陪伴,会撒娇卖萌时不时有点孩子气,也会失落会伤心会软弱。只不过这些,平常都小心的被她藏在冷静坚强的外表之下,不让人发现。
尹智厚恍惚觉得,也许终此一生他再也不会忘记,当她说这句话时,那种孱弱到绝望入骨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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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更新
[姻缘]
望着心力交瘁哭着沉沉睡去的林蓉蓉,尹智厚轻轻握起她的手,默默亲吻她的手背。即使在睡梦中,她仍然微微皱着眉,眉心一道淡淡的摺痕。
痴痴地望着她,他很后悔。
“智厚,我是瑞贤姐,我在这里。”
“智厚,别怕,你身边还有我。”
“智厚,瑞贤姐会一直陪着你。”
“嗯,我需要智厚,会一直陪着智厚。”
记忆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童年时瑞贤温柔的声音。是她,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将封闭的自己从那个令人恐惧绝望的黑暗中拯救出来;是她,默默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微笑着陪伴他成长,理解他、支持他、鼓励他。
“如果说,我在这里有不能抛弃的人的话,那就是智厚你。”
“不管我选择怎么做,都是希望我们智厚能够幸福。凡是对你好的人或者事,我都会为你高兴。尽管违背本心我还是会去做。”
“智厚,如果爱一个人的结局注定了是悲伤,你还会爱他吗?”
“如果有一天,你醒悟到对我不过是类似爱情的憧憬,智厚啊,我会受伤害,会很心痛。”
她以为他爱上了金丝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逃走;她说这些话时隐含忧伤的眼瞳,一幕幕过往在脑海里盘旋。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解释说,是因为太恐惧,因为十五年来只看着他一个人,所以才害怕他对她不是抱有同样的感情。
尹智厚忽然想起来,正式成为恋人后,她快乐的笑容,郑重的话语。她将自己的心灵完全对他敞开,不只是处处表现完美的姐姐,而是能和他共同承担责任、同时也会撅着嘴说‘我好累,不行了,你哄哄我’的――他的女人。
“走慢一点,不要给我留一个背影。如果我没有跟上你的脚步,请你放慢步骤等我一会。”
“智厚,我再强也只是个需要你的女人,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确实完全不用害怕,我们智厚会保护我吧?”
她温柔的提醒、信赖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回响……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确定自己今后的人生目标的?――接手爷爷的水岩财团和诊疗所,让爷爷安享晚年;成为能够保护瑞贤、让瑞贤安心的男人,她需要的,他会努力给她。
现在这个带给她伤痛、让她哭泣的自己,他自己都看不起的尹智厚,真的很差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尹智厚觉得视线朦胧脸庞上一片潮湿,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对不起瑞贤,分明是想要照顾她,想要让她幸福的,为什么到头来,那个深深地伤害她、让她哭到崩溃的人,偏偏会是他自己?
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臂中,尹智厚懊恼悔恨。他真的也不想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是他绝对不想看见她收到一丁点伤害的,那一定是瑞贤。
一开始,尹智厚提议易正和宇彬发挥发挥他们花花公子的魅力,好让夏在景转移目标放过俊表的时候,完全没预料到会造成如今的后果。朋友们勾搭的计策失败,而夏在景表现出对他感兴趣的最初,智厚只是想顺水推舟,只是想帮俊表渡过一劫再说。
因而,当婚礼前一天夏在景拒绝了俊表的跪地乞求谅解、反过来找智厚问可不可以喜欢他的那一刻,智厚没有出口拒绝,而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后悄然沉默。
谁曾想,具俊表的婚礼烟消云散,他原本平静的日子却开始混乱。夏在景,毫不掩饰地表白喜欢,一次又一次。
尹智厚不是没有对她解释,不是没有跟她道歉,甚至不是没有对她说重话,但夏在景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始终缠在他身边。对着智厚,在景总是笑脸相迎,哪怕她说十句他也不回一句,哪怕他连一个微笑都欠奉。
如果是别的女人,尹智厚会满不在乎的直接无视。偏偏这个夏在景,看见她,尹智厚就会觉得词穷理亏,虽然头痛,却只能任由夏在景在身边盘旋。
尹智厚从不曾有过背叛瑞贤的意思,他隐瞒她,不想跟她说夏在景的事,只是不想她费心。一个跟自己不着边的金丝草,就能够让瑞贤考虑了那么多,忽然听说了夏在景的意外存在,尹智厚不知道瑞贤会怎么纠结。
他只希望她平安喜乐,只希望他们相聚的时光甜甜蜜蜜,他认为,自己一定可以说服夏在景放弃。
时间静静地流淌,不知不觉过去了四年,面对夏在景,尹智厚只觉得亏欠,只觉得无奈。
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解决问题,完全没有想到林蓉蓉会突然回国,突然知晓了一切!更没有想到当自己拒绝了夏在景之后,她会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来回应。
手指上被碎瓷片划开的伤口被水浸泡后隐隐作痛,但这都不及智厚听见林蓉蓉说她会离开的时候疼痛,更加赶不上方才他听见林蓉蓉说她很疼很怕的时候来得疼痛。
她问他,她可不可以不勇敢,他的感觉,只想流泪。
四年前,她是他的姐姐,他的女神。他被她呵护着长大,几乎是抱着理所当然的心情享受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这四年,她是他的恋人,他的公主。他只想将她捧在手心,护在怀里,期待自己长成参天大树为她挡风遮雨。
假如他让瑞贤因为夏在景的存在而逼迫着伪装坚强勇敢,那便好似他亲手拿着尖刀在一下一下剜着自己的心头肉。
他怎么受得了她的眼泪?
在尹智厚心底,比夏在景寻死更加可怕的事,就是他的瑞贤在哭!
痴痴地望着林蓉蓉纯净的容颜,尹智厚默默垂泪,直到爷爷打开房门,做手势让他出去说话。
抬手擦了一把脸,尹智厚在客厅里与爷爷并排坐下,垂着头默不作声。他神色郁郁,爷爷尹锡荣的表情也不愉快。
干咳了一声,尹锡荣正襟危坐,严肃地训道:“孤男寡女怎么能关着门共处一室,谁教你的?事到如今,你别想着杂七杂八的,你们两个也不小了,该把婚事办一办了。”
尹智厚惊讶得双眸微张,“爷爷?”
“怎么?难道你不乐意?”尹锡荣鼓起腮帮子瞪起眼睛,“既然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你就要负责,我们尹家可没有始乱终弃逃避责任的男人。”
“爷爷!”
仅管心情惴惴,尹智厚还是被尹锡荣话里的意思给弄得脸颊发烫了。是,他跟瑞贤自幼就在彼此的家里过夜了,但是,他们俩一直很纯洁的不曾踩过线好不好!爷爷明明了解,还故意扭曲事实,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
尹锡荣才不管此刻尹智厚在怎样腹诽他,要紧的是一掐二鼓的将两个孩子的姻缘落实。从兜里摸出一个红木的小盒子,尹锡荣郑重的递到尹智厚的手中,轻声说:“看看吧。”
尹智厚疑惑地瞟了爷爷一眼,轻轻打开盒子,洁白的金丝绒上躺着一枚戒指。他拿起来细细打量,这只戒指样式很简洁,普通的圆环,一半莹白一半金黄,在黄色这边沿转镶嵌了一整排璀璨的碎钻,静静地闪着光芒。
尹锡荣露出缅怀的神色,缓缓地开口:“到现在还恍如昨日,你妈妈……从你奶奶手上接过戒指戴在手指上,灿烂的笑着的模样。我问她,收到旧戒指有什么可高兴的,她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尹智厚默默注视着这个戒指,怀念母亲,涩然落泪。
“智厚啊,把这个戒指,给瑞贤吧。”尹锡荣眉眼黯淡,涩涩地说:“我曾经认为一生所要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面对困难也从不畏惧。但那,只不过是自傲,在失去你父母以后我才领悟。因为怕连你也失去、也因为胆怯而没能见你的岁月,对我是个惩罚。孩子,过去我想着,你如果责怪我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瑞贤,我都不知道你独自忍受着那些内疚。假使现在,能够看到你和瑞贤那孩子结婚的话,就算要我马上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尹智厚抬头望了望尹锡荣花白的头发,捏紧了手心的戒指,认真地征求意见:“爷爷,我要怎么办?”
“你这孩子,求婚也要我教你吗?”尹锡荣叹气,“像你这样沉默寡言的孩子,有瑞贤那样伶俐的丫头愿意跟着你,真是我们家的运气。这一次闵家放过了你,你再敢让瑞贤伤心试试,别说是闵家,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能轻饶了你!”
第二天清晨,尹智厚顶着一对熊猫眼进入了林蓉蓉的房间。她已经起床了,懒散的靠在床头,眉宇间满是忧愁和疲惫,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起来啦?”尹智厚讪讪地打招呼,有点没话找话说。
林蓉蓉不答话,只仿佛完全意志消沉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绕过他准备往外走。四年,一想到这件事智厚隐瞒了四年,真的是让蓉蓉很糟心,那滋味……难以言喻。
当然,林蓉蓉不傻,她的心里明镜儿似的,此时若是真跟尹智厚闹,只能是便宜了‘狐狸精’。她只不过恼他的优柔寡断暧昧不明,既然昨天已经展示过柔弱了,今天便应该稍微冷淡一点凉凉他了。
出了房门,不意看见爷爷也在,居然穿着罩衣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忙乎早餐。自己睡迟了,让长辈做饭,不由得林蓉蓉红了脸。赶紧快步走过去,她不好意思的跟尹锡荣半鞠躬问了一声早安,然后熟门熟路的开始抽刀叉洗碗。
尹锡荣笑盈盈的,怎么看这孙媳妇怎么感觉满意。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轻松的享受了一顿西式美味,看见尹智厚与林蓉蓉相继放下了刀叉,尹锡荣就直接下通知了。
“从今天开始,瑞贤你就在这家住,不用回那边了。”尹锡荣微笑着说,看着林蓉蓉的目光带着慈爱和亲切。
林蓉蓉吃了一惊,懵懵懂懂地转过头,“啊?”
尹锡荣便收了笑容沉下脸,假装气呼呼地说道:“哎――你这孩子――把这不省心的小子和我关在一起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既然造成这一切你就要负责,还想抵赖?”
愣了半晌,林蓉蓉方才反应过来,尹锡荣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了。心里一暖,林蓉蓉的声音也绵软了,微微有些哽咽:“爷爷……”
“――多亏你这个丫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整天看不懂事的孙子脸色过日子,你知不知道有多辛苦啊?”尹锡荣左右张望不去看林蓉蓉感动的眼神,站起身来两手往身后一背,一面掩饰情绪的清了清嗓子,一面用眼角斜瞥着尹智厚说:“这臭小子闷葫芦一样半天也不说句话,也不体贴我年纪大了就会成天管着我,搞得我郁闷死了。我让你来,是要你也尝尝这滋味,好教教这小子要尊老敬贤。”
说完,他朝一旁表情古怪的智厚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表表态,接着慢慢走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尹智厚有点哭笑不得。
看爷爷走了,林蓉蓉也跟着闷不吭声推开了椅子站起身。她转身刚刚走了两步,尹智厚紧赶上前,双臂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林蓉蓉沉默扒下他的手,想继续往外走,被尹智厚一把拖回怀里。“对不起。原谅我。”尹智厚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吻她。
林蓉蓉不服的想挣开他,却没成功。当然,这和她没用什么力有很大的关系!
既然有爷爷做中间人撮合,她又从没打算真的跟智厚分手,冷淡过后就应该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给他点甜头和期盼。欲拒还迎、有张有弛,这也是恋爱中必须的小策略。
以前林蓉蓉不用这一招,并不表示她不会,而是觉得不需要。现在么,非常时期,就该耍点非常手段了。
林蓉蓉就动作轻微的表示反抗,恰到好处的让尹智厚展现了自己的强势和热情,最后两个人嘴唇分开时,她趴在他胸膛上直喘气。
尹智厚半搂半抱,哄着林蓉蓉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就掏出戒指单膝在她面前跪下了。
“瑞贤,嫁给我。”
林蓉蓉一看到这种情况,有些怔忪,尹智厚这就是求婚了?
没有音乐没有鲜花,就在杯盘狼藉的餐桌旁边,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夏在景膈应着的时候?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时机好地方,林蓉蓉有一种快要抓狂的感觉。
深呼吸,而后,再一次深呼吸,林蓉蓉注视着一脸紧张的尹智厚,轻轻颦起黛眉,低低问他:“夏在景……我没有力气来承担……该怎么办?”
尹智厚微微一滞,紧接着飞快的接口说:“我这次一定会处理好。瑞贤,你相信我。”
林蓉蓉仔细地观察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他的表情越来越忐忑,她才微微一笑,干净清爽地答道:“好。”
回应完,她俯过身凑近了尹智厚,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而后温柔笑着,盈盈将左手伸到他的眼前,等他为她戴上那枚象征白头偕老承诺的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家人,包括智厚的心,都在蓉蓉的掌握中了,只需要,在景知难而退~~~咳,好像这情敌,没什么难度~~~预告:下一章,蓉蓉直面在景,俊表、易正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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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更新
[对局]
看见尹智厚与林蓉蓉联袂出现,夏在景面不改色,倒是一旁来探望的金丝草和秋佳乙感觉有些局促紧张。
“在景小姐,还好吧?”望着神情恬淡的夏在景,林蓉蓉淡淡问候,而后单刀直入地说:“我们谈谈吧。”
闻言众人齐齐一怔,互视一眼,默默无语。尹智厚的表情是为林蓉蓉的心情担忧,金丝草和秋佳乙的神色是无意中闯进情敌对决现场的不安,夏在景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干脆的点头同意。
见此情况,秋佳乙就悄悄拉了拉金丝草的胳膊肘,婉转的向林蓉蓉和尹智厚表示她们要先回去。
“不用。智厚,你出去等吧!丝草跟佳乙就留下来好了,我们几个女生一起说说话。”林蓉蓉微微摇头,拉住了准备告辞的两女,笑得和煦。
开玩笑!林蓉蓉现在这种时刻说什么也不会单独跟夏在景呆在一块的。谁知道夏在景等下会是什么反应!?
万一她学那些狗血剧,再来一次情绪失控寻死觅活,其他人会怎么想她林蓉蓉?或者更深层次,夏在景若是故意来一次可怜小白花惨遭恶毒女欺上门来伤害的表演,没有证人在场表明她林蓉蓉的清白,到时候她要找哪个喊冤去?
防范于未然,坚决不可以给对手可能陷害自己的机会,林蓉蓉不介意先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夏在景的心理,纵然或许她是无辜的没这样多坏心眼。
听见林蓉蓉的吩咐,尹智厚目光在场中转了一圈,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静的转身出去了。
林蓉蓉轻轻阖上房门,回头望着夏在景微微一笑。在她们三个人或平静或紧张的沉默等待中,她淡淡地道:“我也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一些当年的情况,没有直截了当的对在景小姐说明白讲清楚,而是刻意让你误会,的确是智厚他们想错了。但是,如果因为做错了事亏欠了在景小姐,而让智厚他以一生做为赔偿,并且因此要我跟智厚分手,我却不能接受。”
金丝草和秋佳乙面面相觑,两个人的眼神中,都隐约透着一丝尴尬。夏在景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急速的变化着。
昨天下午,刚刚得知夏在景与尹智厚暧昧不明的关系的那一刻,林蓉蓉也感觉自己被所有人欺骗了背叛了,因而浑身发冷。但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后,今早林蓉蓉已冷静下来分析了一遍众人一齐隐瞒的原因及心理,并且想明白了。
苏易正和具俊表两人是四年前,也就只比蓉蓉迟个把月时间就出国了,一个去了瑞典一个在纽约。他们肯定是知道夏在景在追求尹智厚,不过事情刚刚发生时具俊表是当事人,估计他是没有勇气主动打电话跟林蓉蓉告白说他闯祸了的。
至于不久后飞到纽约去学习居住的具俊表,咳,林蓉蓉觉得她可以原谅这粗线条的娃。
事实上,具俊表只看见四年里他瑞贤姐与智厚的甜蜜美满,已经完全忘了夏在景这个人,没意识到夏在景还在那呢!要知道,他跟自己心里的恋人丝草,都四年没联系上几次。
而以苏易正的个性和不愉快的家庭背景,他其实是最厌恶搞外遇的男人的。但做为一个自命对女人有些了解的男人,他只会私下里警告尹智厚谨慎,绝不会告诉蓉蓉,让他们俩恋情平地生波。
留在韩国的宋宇彬呢,将f4之间的友情看得最重。即使四年里早明白尹智厚跟夏在景这种纠葛有些不妥当,也不会专程打电话通知蓉蓉要小心被劈腿的可能,甚至遇事还会帮忙打掩护――就像他昨天刚刚听林蓉蓉问起尹智厚在哪里时一样,试图帮智厚掩饰过去。
至于金丝草与秋佳乙,更是不用指望了。
别的不说了,秋佳乙这个孩子也是个软妹子,当年夏在景差点拆散丝草与俊表,她对着夏在景什么话都不敢说。
而金丝草脑子里的神经线就与一般人不一样――原剧里,夏在景都要嫁给具俊表了,丝草还跟在景姐妹相称。夏在景都表明了‘我知道你跟俊表相爱,但我还是要抢俊表,希望你祝福我,继续跟我做好姐妹’,金丝草还同意婚礼那天给夏在景当伴娘,着实让人无力加无语。
身边的这些朋友都可以理解并原谅,林蓉蓉唯一不能谅解的,就只有尹智厚。
别看林蓉蓉今天早晨答应了尹智厚的求婚,实际上,她内心并不曾真正的原谅他,也没打算轻飘飘放过这次的‘类似出轨’事件。
这一刻,见夏在景的表情变幻不定,林蓉蓉就暗暗给了一剂猛药――她径直拉了把椅子在夏在景床边坐下,仿佛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简朴的戒指。
夏在景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林蓉蓉,随着她漫不经心般的动作,夏在景的视线就落在了林蓉蓉的手指上,紧接着,就脸色愈发苍白了。
显然,这个夏在景是明白这枚戒指的重大意义的。
不易察觉地皱皱眉,林蓉蓉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从智厚五岁开始起,守护了他近二十年,也以为两个人会牵着手一直到死,然后埋在同一块墓地。现在大家却听见你说,尹智厚的真爱不是闵瑞贤,真的很不公平。我为什么要听到这种话?无论怎么想,我也理解不了。在景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纵使活到一百岁,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二十年?而这一个二十年,可以说是闵瑞贤人生里极为宝贵的时光,就正常情况而言,时间不可重来。
这么一想,金丝草和秋佳乙心里就唏嘘不已。她们俩也只等待了心里的那个人四年,就感觉守候不易,二十年,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
二十年的相濡以沫不是真爱,难道四年的单相思就是吗?
虽然爱情不能光以相处的时间来计算,但爱情肯定也有先来后到。爱情若是没有了道德良知的约束,每个人都声称自己的感情才是真爱,原配皆是错爱,那约定和誓言还有什么意义?
不说金丝草的想法,单单秋佳乙只是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等待了四年的苏易正学成归来,两人终于拥抱在一起了,突然莫名其妙跑来个女的不由分说推开自己,义正言辞的表示她才是苏易正的真爱――立刻就感觉好像去吃以精致美味闻名的意大利餐,忽然吃出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的恶心。
她侧头看了看背脊笔直表情严肃的林蓉蓉,再回眸看了看靠坐在病床上脸色微微发白的夏在景,心情怪异的不仅没有了先前的同情;相反,原本这些年相处对夏在景产生的那一份友情还淡薄了几分。
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再发出声响,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夏在景脸上,等待她的辩解。沉寂了会,夏在景仿若无力地摇摇头,低声道:“我说了也许没有人肯相信。”
“说说看,不管是什么匪夷所思的理由。”林蓉蓉盯着她的眼睛,神情凝重。夏在景究竟是什么来历,她还是很好奇的,而且,在景的回答也关系到了她接下来的策略。
林蓉蓉说服尹智厚同意自己来医院探望夏在景的路上,就在心里将自己往后的计划仔仔细细的再思考了一遍。每一步怎么走,会遇到什么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如果一见面夏在景态度强硬,自己要如何对待;如果是某种可能,比如穿越者、或是重生者,自己又要如何反应……
那一段路,林蓉蓉的心里足足准备了好几个方案。此时,每一种方案、每一种可能,都在她心里重新流转了一遍,只等夏在景开口。夏在景会有什么样的心态,而这种心态,自己最容易下手的方向又是什么――林蓉蓉需要确定,无论事情怎么发展,都要万无一失。
夏在景沉吟着考虑了一下措辞,呐呐开口道:“瑞贤小姐,我……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面,我认识了丝草和f4。”
“一个梦?”这句话一出来,金丝草和秋佳乙瞬间就愣住了。她们也设想了几种理由,却从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一时茫然的互相看了看,颇有一种无语的意思。
林蓉蓉倒是不动声色,认真凝注着夏在景。一个梦,嗯,这确实是个好托词。
夏在景露出梦幻一般的神色,语调暖暖地说:“在梦里,我跟俊表差一点就结婚了,但是最后一刻我还是放弃了。两年后我再次回到韩国,就遇见了智厚。我们逐渐熟悉,逐渐亲近,我喜欢了他,向他表白,也开始交往。智厚的生日,是我们订婚后的第一个生日,我给他订了蛋糕,从店铺出来遇到了意外,然后……我就醒了。”
醒了?林蓉蓉专注地望着夏在景,所以,这个故事听起来,她――是重生吗?是原装的夏在景重生?
不过,根据杨阳曾经解说过的规则,所谓的重生就如同穿越,只能是不同的时空,没有人可以重生在自己原本的时空。
所以,林蓉蓉不准备为自己的选择对夏在景感到抱歉。
毕竟,对于现在她们所处的空间而言,不论是她林蓉蓉还是她夏在景,她们两个人都是外来的蝴蝶,闵瑞贤才是正主。
淡淡的‘哦’了一声,林蓉蓉刻意放缓了音调,轻声说:“我不懂,在景你的梦里没有我?”
听到林蓉蓉的问话,夏在景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不客气地说:“瑞贤小姐,你明明是不喜欢智厚的,在我的梦里,你早就跟他分手了。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醒来后你们的关系不一样了,但我还是相信,你给不了智厚幸福。”
无声地倒抽了一口气,此时此刻,金丝草和秋佳乙的眼神中都明显透着一股难以置信,浓密的黑线蓦然的堆满了额头。
‘因为做了一个梦,在景你就肯定瑞贤姐不喜欢智厚前辈,你自己才是他的幸福?’
刹那间,两人都有一种相同的崩溃的感觉,然后一股几乎要吐血的心情,就猛地升了上来。
微微皱起了眉头,林蓉蓉也有些生气。就算夏在景是重生的,这个世界早已改变,她怎么断定闵瑞贤给不了尹智厚幸福?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这一点,佳乙和丝草都可以证明。在景小姐,你不了解我们共同拥有经历过的岁月,凭什么说我给不了他幸福?”林蓉蓉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沉沉地说:“我喜欢智厚,喜欢到费尽心思希望自己不要太喜欢、却因为做不到而对自己不止一次发火的程度。我啊,可以埋首案牍中三天三夜不吃饭不睡觉,也可以卑躬屈膝去跟生意场上的人周旋,但眼睁睁地看着我爱的人为难受苦,却是我绝对忍受不了的。”
她曾经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对任何剧情人物动心,是真真切切的拒绝过逃避过,并且,就在现在这一刻,依然为尹智厚折腾出了这么一码事、她却仍旧喜欢着他而暗暗对自己恼火。
每个人心里,她或者他,自己的爱情都是很真诚很珍贵的。
爱情是排它性的,爱情也是平等的。
林蓉蓉的爱情、夏在景的爱情,谁的爱情也并不比谁更高贵。
无论谁都有爱的权利和自由,但却不应该有为了自己的爱情肆无忌惮去伤害别人的特权!所以,林蓉蓉并不愿意伤害夏在景;尽管,她正在做的事,肯定会让夏在景感受到伤害。
人的天性,便是向往光明、颂扬善良,这种情绪很复杂,林蓉蓉也偷偷浮躁的对自己吐槽:‘你又想装圣母。明明芯子里是自私心机女,什么不好装,偏偏要伪善!’
努力平复了一下急躁的心情,林蓉蓉竭力温和地说:“直说吧在景,其实是――你接受不了智厚爱的人不是你。如果按照你的梦。”
“智厚他是爱我的!我才是他的恋人。原本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应该订婚了!”夏在景的脸色渐渐发苦,说出这句话后,似乎她所有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释放的机会,刹那间,热泪盈眶。
偏了偏头,林蓉蓉的一双大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见夏在景落泪,她的心情不知怎的也感到不好受。这是不是兔死狐悲?
上前轻轻拭去夏在景脸庞的泪水,林蓉蓉和声缓缓道:“在景小姐,清醒的面对这个世界吧。尹智厚,他是闵瑞贤的恋人,不是夏在景的。梦里的事情,是不能当真的。”
“我没有说谎……这都是真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哽咽着,夏在景忽然指着金丝草说:“丝草……具俊表就要回来了。这次他会跟丝草求婚的。”
“嗯。这件事我也知道。我回国前,俊表找过我,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还是我设计的。”林蓉蓉不慌不忙的点头,默默表明这不稀奇。
闻言,夏在景眉头紧皱,脸色隐隐更加苍白,接着脸转向秋佳乙,说:“……苏易正……苏易正也要回来了。”
“哦,这个啊,我也听俊表说过,上个月他们在瑞典见面了。好像,易正跟佳乙约定好的就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回国。”林蓉蓉从容点头再次表示同意,轻轻拍了拍夏在景的手背。而后她转过头,不好意思的对秋佳乙解释:“佳乙,刚才没有机会告诉你。不过,大概,易正也是希望给你个惊喜的。你知道,情侣间的一点小浪漫。”
秋佳乙就腼腆地笑了笑,她哪里介意林蓉蓉的‘知情不报’,脑海里早就被苏易正即将归家的好消息涨满了。
刹那间夏在景就纠结了。她脸色阴郁,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智厚他和我才是恋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金丝草一听这话,与秋佳乙互视一眼,两人心中是一阵呻.吟,这个话题,是个死结。
林蓉蓉心头微微有些感慨,歪着头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转身打开房门招呼尹智厚进来。
尹智厚的神情也是有些怪异,她们四个人在房间里说话,他也在房外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关于夏在景所表述的梦中相爱的说法,尹智厚只觉得荒谬。
林蓉蓉转眸望着夏在景,神色温柔唇角微勾,淡然道:“你说智厚会爱上你?好,三个月,我只能忍耐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不会出手阻止你们接近。能不能让智厚改变自己的心意,在景你可以再努力试试。”
夏在景精神一震,凝眸注视尹智厚。
而林蓉蓉身边的尹智厚,则是双目瞳孔立即放大,拿那种无辜的眼神瞄了瞄她,搞不清楚她是脑子里哪一段回路突然打结短路了。“瑞贤,你在说什么呢!?”
林蓉蓉看也不看他一眼,两人完全没有眼神交流,她的目光与夏在景的视线接触,沉声说:“不是输给你,也不是放弃,我是不想让我所爱的人因为你要自杀的威胁而恐惧,才决定给你时间的。只是这样约定了以后,我可不可以相信,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景小姐都不会再冲动,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做出让家人和朋友都寒心的举动?”
自杀的威胁?这么一听、一想,金丝草和尹智厚顿时感到心跳加速――昨天那种让人恐惧的画面,谁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等到垂眸思索的夏在景终于重新抬眸望向他们,点头答应了这个约定,林蓉蓉也就放下了心。旁边的丝草、佳乙和智厚,也是猛然间松了一大口气,莫名的心头涌上一种死里逃生般的喜悦。
淡淡的点头告辞转身出门后,林蓉蓉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唇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尹智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一个证明你真
作者有话要说:蓉蓉是穿越的,在景是重生的,不过两个都不是这个空间的原住民,汗~
蓉蓉给了在景三个月的时间,让她来看清楚。不过,蓉蓉的本意不是给在景机会,而是给智厚机会。其实,这是一个针对智厚的陷阱――如果智厚真的用三个月之久才解决在景的问题,那三个月后蓉蓉也会跟他说再也不见的。
前面章节貌似把时间算错了,不是十八年,而是过了十九年接近二十年了,这一章修正。
然后,本来想让俊表出场的,可惜今天不行了,明天吧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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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更新
[转变]
具俊表回来了。
紧接着,苏易正回来了。
为了庆祝神话集团具俊表董事成功的向世界性企业全球软件园提出战略性制裁,成为首位荣登世界三大经济杂志的韩国人士,神话现任会长具俊熙召开了盛大的宴会。
当年的f4,在具家大宅重新相聚。
深咖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一身浅灰色紧身抹胸的晚礼服,脚上一双同色的细带高跟鞋,裸.露的修长双腿更显得身姿婀娜,一颦一笑间高贵端庄的气息自然流露——神话现任会长具俊熙浅笑着绕过人群,走向大厅一角。
她纤细的手指轻握着两只高脚杯,杯中绯红的酒液随着她优雅的步伐微微的摇动。径直走到静静站立的林蓉蓉身旁,具俊熙嘴边勾出一道妩媚的笑容,随意的手中的高脚杯递给躲在洁白纱窗帘后的林蓉蓉,“傻乎乎的发什么呆呢?”
林蓉蓉也不转头看具俊熙,只是安静的接过她送到眼前的红酒,随意的摇了摇,红唇浅浅的就着杯沿抿了一口。
今晚林蓉蓉穿了一身洁白的斜肩长裙,摇曳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一头秀发依旧是高高盘起轻轻拢在头顶,白皙的脖颈上佩戴着一条光洁圆润的珍珠项链,整个人散发着秀丽淡雅的韵味。
许久后林蓉蓉淡淡地开口道:“真的好像一场梦。可惜这个梦越来越真实,让人无端端心慌。”说着,她突然停顿了下,几秒钟后,眼神微冷。
具俊熙顺着林蓉蓉的眼光望向洋溢着欢快的大厅,看着在人群里不时传出笑声的具俊表与金丝草,看着相拥着轻盈舞动的苏易正与秋佳乙。当她的视线梭巡到穿着粉红纱裙的夏在景,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尹智厚与宋宇彬,也不由微微一顿。
笑容微敛,具俊熙沉吟了一瞬,忽然道:“对不起。”
林蓉蓉拿眼角斜瞄着她,嘴巴稍微嘟起,投诉说:“别人不告诉我也就算了,连俊熙姐也瞒着我,就真的是让我伤心了。姐姐,是不是我做人太失败了?”
具俊熙懒洋洋地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全是笑意,反驳道:“其实,我觉得没意思——不是瑞贤你搞不定的事情。那丫头行事帅气,可瑞贤你——我还不了解么?我们瑞贤可是更帅气、也更酷的人。”
挑了挑眉,林蓉蓉笑:“姐姐,你不该对我过于有信心了。姐姐才是神话女王,我可是东施效颦。”
正说着,具俊表拖着金丝草过来了。
身着黑色正装的俊表身形修长,一看就给人稳重精练的感觉,冷俊的轮廓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的棱角分明,深邃明亮的眼睛此时笑意盈盈。
“瑞贤姐,姐姐,你们怎么躲在这里?真是!我和丝草好久不见,都没时间单独说说话。姐姐你不要偷懒,快去招呼客人!”大概由于有金丝草陪伴在身边,具俊表显得神采奕奕。他一面说话,一面转过头四处张望,“哦,智厚他们在那。咦,那不是母猴子?她怎么还在?……哎呦!”
母猴子是当初具俊表给夏在景取的绰号。
具俊表的话没有说完,腰间的软肉便被一脸讪笑的金丝草狠狠捏住扭了个半圈。将一声呜咽含在嘴里,具俊表无辜的看了看笑容僵硬的金丝草,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
“丝草你干什么?越来越暴力女了。”具俊表眉头一拧,瞪眼睛。
“闭嘴。”金丝草假假地冲他微笑。
心情忐忑,她暗暗嘀咕:笨蛋具俊表,哪壶水不开提那壶!你说你没事在瑞贤姐面前提在景干什么啊?尤其那丫现在得到瑞贤姐承诺三个月不干涉的约定后,就好像得到了尚方宝剑一般,最近两三日来在学校成天缠着智厚前辈。今天晚上也是,来到会场以后就紧紧跟着智厚前辈,瑞贤姐看见怎么高兴得起来?
“没关系的,丝草。我不介意。”林蓉蓉轻轻一笑。
要介意什么?微微愣了神,具俊表迅速地转过头去,仔细打量那边。‘智厚、宇彬、易正、佳乙小姐、母猴子,唔,一切正常。’具俊表疑惑地撇撇嘴,‘丝草跟瑞贤姐在打什么哑谜?’
他正准备扭回头询问,眼角余光突然瞟见夏在景的手腕挽上了尹智厚垂在身侧的胳膊,智厚甩了两下,却没有甩开,反被她紧紧攀住。具俊表的一双黑眸倏地张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个母猴子在干什么?”紧接着,具俊表沉下脸。
“她在追求智厚啊,俊表,难道你以前不知道?”拂了拂鬓边的发丝,林蓉蓉慢条斯理地回答,诚心堵一堵他。
这一下子,具俊表张口结舌,一脸的尴尬加郁卒;倒是金丝草,连连在一旁道歉:“对不起,瑞贤姐,都是因为我跟俊表……”
林蓉蓉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凝望着远处的尹智厚浅浅笑道:“和你们没关系。丝草,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智厚没有给人机会,那别人就不会有机会。”
这时,具俊熙极自然的牵起林蓉蓉的手,柔声开口:“你老躲着也不是办法。走,过去。”
“不用了,俊熙姐。”林蓉蓉摇摇头拒绝了。再次微笑,她恬淡地解释:“我答应了在景小姐,不干涉她接近智厚。晚上智厚是跟我一起来的,是我让他不用管我,我需要安静。”
林蓉蓉故意给夏在景亲近尹智厚的机会,表面看起来她是善良的不忍心伤害夏在景;可实际上,林蓉蓉是为尹智厚设置了一重考验。
所谓三个月期限,其实是一个陷阱!
四年的隐瞒,尹智厚可以用不想让她费心来解释,但如今她已经回家了,也清楚这段暧昧的纠缠了,假如尹智厚还能与夏在景继续拖沓下去,舍不得快刀斩乱麻,那么,她林蓉蓉不介意跟他尹智厚一刀两断!
闵瑞贤怎么说也是吴氏集团和韩国最大律师事务所闵氏的继承人,即便是结了婚,她的婚后生活也绝不是安静呆在家里带小孩及围着锅台打转。吴氏的主要业务在美国,闵氏也时常要与不同的人群打交道,何况瑞贤还有一个想利用所学帮助弱势群体的美好梦想。
这一切都注定了,瑞贤将来不可能成为一个全职的家庭妇女,她与尹智厚的生活有很大概率会是忙碌于事业上。
相距远了沟通少了,想法多了人说不定就变了,婚姻生活不同于热烈的爱情,它平淡朴实,但必须恬静永远。
一个不能果断拒绝引诱的男人,她林蓉蓉要来干嘛?
她想留给闵瑞贤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肯保护她的男人,若是尹智厚不能做到面对瑞贤以外的女人抛过来的媚眼如同看不见的瞎子,那还不如趁早分手的好。
依林蓉蓉主观想来,就是闵瑞贤本尊遇到这种事情,处事极有主见、极其爽厉的她也应该是如此决断,那可是个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连家族继承权都毫不留恋的女子,也绝对会舍得就此放弃智厚!
迎着具俊熙与具俊表两姐弟疑惑不解的目光,林蓉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表现出有些欲言又止、不方便说人是非的模样。顿了顿,林蓉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金丝草,温婉地说:“在景小姐,可能是心理方面的缘故,或者是压力过大,脑子有些……和我们不一样。”
待丝草瑟瑟的将夏在景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两人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林蓉蓉才接着温和地说道:“我担心过于刺激了她。”
好吧,她林蓉蓉已经不动声色帮夏在景在众人脑海里成功塑造了一个精神病的美好形象。垂下眼睫,她笑得有些恶意,同时也有些自嘲。
既然林蓉蓉不愿意在大厅里呆着,具俊熙就领着林蓉蓉转移了阵地,去了她房间。具俊表这些年跟林蓉蓉的感情愈发的深厚,听见她刚才这种委曲求全的说法,很有些不甘心。
等把具俊熙催出门,具俊表就回过头不满地说了:“瑞贤姐,为什么你总是要退让,我很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林蓉蓉微笑着漫声应道;“别担心,现在的我也感觉很幸福。”
虽然她嘴里这么说,但此时的具俊表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孩子,他还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落寞。
……
日子渐渐过去,眨眼已是一周。这一次的相聚,是为了庆祝苏易正的新作品发布会成功举行。
由具俊表买单,邀请了几个好友携伴一同去济州岛散心,当然,具俊表很干脆的没有邀请夏在景。
济州岛是一个火山岛,岛中央屹立着雄奇壮观的韩国最高峰汉拿山。绮丽多彩的自然风景使济州岛获得了‘韩国的夏威夷’的赞誉,吸引着成千上万的韩国新婚夫妇在这里度过他们浪漫的蜜月佳期,这令济州岛也享有了‘浪漫之岛’的美称。
具俊表他们下榻的酒店,与湛蓝的波涛为邻,和白色的沙滩为伴,不时从四周翠绿的丛林中传出悦耳的鸟鸣声。景色优美的山间瀑布宛如银河飞泻,神奇的溪谷以及浓密的绿荫汇聚成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不得不说,美丽的济州岛对林蓉蓉的心情恢复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旅行进行到第三天,具俊表终于按照事先的安排,向金丝草求婚了。在大家眼里看来,这是万无一失的,是以每个人的眼里都溢满了笑容。让人惊讶的是,金丝草没有当场答应,而是说她要考虑考虑。
继一场浪漫的晚宴不欢而散之后,隔天夜里手握手沿着山路溜达的尹智厚与林蓉蓉无意间听了壁角。
“具俊表,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仔细听好。”
“嚄,想说什么?怪严肃的。”
听见是具俊表与金丝草两个,尹智厚情不自禁放轻了脚步立定,而林蓉蓉,几乎是立即的,启动了……咳,‘窃听’系统。
“我们,分手吧。”金丝草说。
“什么?”
耳畔清晰传来具俊表吃惊的声音,林蓉蓉一下子怔住。
丝草要跟俊表分手?当初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如今终于被俊表妈妈接受了,丝草怎么会?
她转过头看了看智厚,见他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我和你,就到这里为止吧。我,不能跟你结婚。”
“金丝草,你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我吵架,觉得可惜吗?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
“不是开玩笑。”金丝草平静地说。
具俊表一把抓住了金丝草的肩膀,眉眼下沉,“理由是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究竟哪里让你不满意?”
是啊,究竟是哪里让丝草不满意,这也是听壁角的林蓉蓉和尹智厚想问的。
沉默了两秒,只听金丝草轻声说:“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虽然是像爱丽丝漫游仙境一般的相遇,我也非常用心的努力过了,但仍然没有办法进入你的世界。所以,我不能跟你结婚。”
“什么我的世界?具俊表的世界、金丝草的世界,不都是一个世界?只要我们相爱,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谢谢你,谢谢你具俊表,谢谢你爱了我。可是,我还是没有信心跟你结婚。具俊表的世界,金丝草的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是我们回到各自世界的时候了。你知道,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这一次,我没有说谎。”
失望地放开手,具俊表的语气有点狂躁:“你的爱就是这样的吗?说喜欢我,为什么能够这么简单就结束?你每次都这样。每次我真心的走近你,你都会无动于衷地践踏我的真心。对你来说,我只是这么渺小的存在吗?”
等了好久,悄悄围观的两人差点以为金丝草不会回答了,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俊表,现实一点吧!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根本不适合!这些天连轴转的宴会派对,只是让我更深的体会到了,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永远没办法融入你的那些宴会里,也没办法接受一个月就有二十天在外面飞来飞去的家人。”
“那我要怎么做?七十万——在神话这个名称下面,我要负责的职员及他们的家人,最少也有七十万人。把七十万人的生计背在肩上,那些会议、那些派对,我不能都拒绝;我说的每一句话,要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我也希望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你……丝草,我会尽力抽时间陪你,好不好?”说到最后,具俊表近乎是低声下气的乞求。
“我能理解。可,仅管理解却不能接受!”金丝草摇摇头说:“我想要的家,是每个夜晚都聚在一起围着小圆桌吃饭的温馨家庭,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穿梭在不同的宴会上,穿着华丽的衣裳、端着水晶磨制的酒杯,每天与不熟悉的人寒暄,用不同的语言说着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脸上的笑容也假得不能再假。”
“你不喜欢参加宴会,那以后就不参加好了,我可以——”
具俊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金丝草冷冷地截住了,“你不懂吗,俊表?我是说我承担不起神话女主人的责任,那个位置,不是我今后想呆的地方。”
“我们不是相爱吗?我只是要你在我身边,只要让我在你面前做具俊表就可以了。”
“抱歉,我不能。不管再怎么喜欢你,我所能忍受的,也只到这个程度而已。”金丝草向后退了一步,缓缓地道别:“再见,俊表。保重,俊表。”
她转身往回路走,被具俊表从后一把抱住揽进怀里,低低地呢喃:“不要走,不要离开。”
林蓉蓉还想继续旁听,她身边的尹智厚轻轻拽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
林蓉蓉敲开房门的时候,金丝草已经整理好了行李。
问起理由,金丝草鼓足很大的勇气才在林蓉蓉面前说出了心里话:“四年只通过视频见了不超过十次,我们常常聚少离多。而这一两个星期的相聚,更是让我明白了我们不行。瑞贤姐,这次决定了放手的时候,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难过不舍,反而突然觉得心安了许多。”
停下来,丝草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俊表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价值观也截然不同。我适应不了所谓的上流社会,不懂得那些繁琐的礼仪礼节,与那些人沟通相处怎么做也感觉不自在,更加不能接受以利益来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规则。与其说我是事到如今才明白,还不如说是几年前,我就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事实,并且因此才拖延了回答俊表求婚的时间,订在了四年后。或许那时,我只是不想认输,不想承认我们尽管相爱却不能走到一起……对不起,瑞贤姐。”
故事里美好的爱情童话在自己眼前苍白收场,闻言有些失神的林蓉蓉定睛望着她,“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金丝草低着头不敢直视林蓉蓉的脸,喃喃地说:“为了我和俊表能走到一起,连累了姐姐跟智厚前辈。大家帮了我那么多,一直鼓励我帮助我,我想着,就算是为了姐姐跟智厚前辈对我们的付出,也应该跟俊表结婚。可是,今天我却做出了这么任性的选择,真的很对不起。”说到最后,她还是落泪了。
看到金丝草伤心依然故作坚强的样子,林蓉蓉也有些心酸。比起几年前,丝草确实成长了很多,虽然此刻分手对俊表和她两个人来说都会很痛苦,但这是金丝草自己做出的选择,结婚终究是人生大事。
“丝草,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每个人都有权利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活出自我。我只希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丝草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金丝草极力忍住喉头的哽咽,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还有,谢谢你,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济州岛的描述,是百度查的。
关于丝草与俊表的结局,嗯,幽澜的想法借丝草说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表述清楚。感觉他们婚后会有矛盾,因而在这里让丝草拒绝了求婚。哎呀,希望不要显得太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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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更新
[见面]
“怎么办才好,我们俊表,我真的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样子下去可不行。”具俊熙打电话跟林蓉蓉诉说她的担忧。
拒婚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回到首尔的具俊表转化成为了工作狂。
从早晨睁眼一直忙碌到深夜,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情绪,工作时对下属严厉冷酷,他所在的那层楼都被低气压笼罩了,搞得总部职员路过都战战兢兢的;回到家俊表又一言不发闹自闭,对一天三餐似乎完全没有了兴趣,人消瘦了许多。
四年前,具俊表决定到美国留学之后,姜姬秀就将神话放权给了长女俊熙,带着刚刚苏醒的丈夫具本亨一起跟去了纽约。这四年,林蓉蓉与俊表父母处得不错,她从两位长辈那里学习了不少商业经营上的知识,姜姬秀也教导了她一些与人交际或管理上的技巧。
这次具俊表回国,准备跟丝草结婚,姜姬秀是默许了的。待从俊熙那里知道儿子居然被她一直看不上眼的丫头拒绝了,一时间,姜姬秀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
思考了一会,姜姬秀女王就指示俊熙了,‘如果你搞不定就让瑞贤去试试,我看她的意见俊表还是听得进去的。’
一个星期飞快流逝,具俊熙怀疑俊表再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禁不住电话骚扰林蓉蓉,让她过去看看。
林蓉蓉与尹智厚到达时,苏易正与宋宇彬正无奈的在大厅里反复徘徊,显然,他们也是被具俊熙召唤来的,但是劝说失败了。望见两人进屋,具俊熙匆匆拉着林蓉蓉就走,到了房门口,就示意她一个人进去,他们几个在外等着。
说实话,进房间前,林蓉蓉很怕看见独自躲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的具俊表,很怕他抬起头来时她见到的是他脸庞上晶莹的泪珠,那可是会让林蓉蓉也感觉手足无措的东西。
好在,具俊表不曾哭,尽管他此时的表情比哭泣更让人心生怜惜。
听见响动,懒懒窝坐在椅子里的具俊表依然不曾抬一下眼帘,一双深幽的黑眸怔怔凝视着地面,眼神完全放空。
林蓉蓉轻轻走到具俊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放缓了语速柔声说:“当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只靠你一个人在苦苦维系,那已经不是爱情了!俊表啊,你不能明白吗?”
具俊表缓缓侧过头,看了林蓉蓉一眼,随后又把视线转到了地板上,让林蓉蓉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远远没有空无一物的地板好看。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回答,林蓉蓉微微皱了皱眉:“不管你有什么心事,该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吃的。一个人最起码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让爱护你的人操心。”
具俊表还是没有回答。
林蓉蓉摇头一笑,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她的手刚刚触到门柄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幽幽的说话声――“如果我说我很不甘心,瑞贤姐,你会理解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林蓉蓉笑了笑,平静的转过身,凝视着对方。
具俊表愣了愣,回报以一丝苦涩的微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俊表你放心,我会保密的。”眨了眨眼睛,林蓉蓉缓步走了回来。
门外偷听的四人,自动自发的屏住了呼吸。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了解我与众不同。我是神话的继承人具俊表,我将来必须要做一些事情。”具俊表微笑着说道,笑容逐渐绽放,“姐姐和我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我们似乎天生就该无所不能,仿佛我们就不是小孩子。那一年被绑架,车冲进水里的时候,我就开始奢望,我不是神话的具俊表,而只是具俊表。”
他脸上虽充满了笑容,但眼底却蕴涵着让林蓉蓉也感到凛然的悲伤。
“我们享受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一般人不会付出的代价。但是俊表,在我们这些朋友眼里,你本来就只是具俊表。”林蓉蓉只能温言安慰,说着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
具俊表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挣扎,隔了半晌,他弯起背脊深深地埋下头去将脸藏在阴影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其实只要大家都过得好,就足够了。爱情的定义可以有很多。”虽然林蓉蓉自己都不信奉这一种说辞,但她仍然缓缓地说着:“俊表啊,对过去的事一直抓住不放,对谁都没有好处。某些时候、某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抓得紧了,你只会更累。”
这个是林蓉蓉经验之谈,她就是对一些事放不下,所以一直任由自己的心累着。
就比如最近,夏在景的存在依然如芒刺在背。据宋宇彬反映说,她仍旧天天跟着尹智厚。
而尹智厚的温吞让林蓉蓉不禁失望了。
她已经回闵氏大宅住了,当然,跟爷爷还是说四年都没有好好跟父母聚聚,趁这个机会想好好孝敬长辈。
虽然如此,林蓉蓉的心情还是很难受的,感情从来就不是说放弃,就可以睡一觉起来便如同失忆般忘得一干二净的。
而且,除了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有一个更让人纠结的问题,任务怎么办?她的任务是让尹智厚幸福,现在这个所谓的‘幸福’,究竟哪一天才能够终结?
林蓉蓉默然,想着自己的事情,就不经意走神了。好在具俊表也是沉默中。
不清楚过了多久,具俊表终于抬起头,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林蓉蓉的手;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瑞贤姐……”他的眼里有泪光浮动。
“喂!你可千万别哭啊!”看见具俊表的神情不对,感到不安的林蓉蓉立即收拾了自己的小情绪。挑起左侧的眉毛盯住了他,林蓉蓉一边身体微倾安慰地抱了抱他的肩膀,一边沉声说道:“既然我们俊表都在姐姐跟前强调无数次自己长大了,那么,一个大男人可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在姐姐面前哭鼻子了,要微笑我才能够放心啊。”
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倦意,具俊表眨去眼底的泪水,忽然问:“……瑞贤姐,假如有一天,智厚选择跟母猴子结婚,你会怎么样?”
――‘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地说着应该放下应该祝福的话,反过来安慰旁观的我不用哭吗?’
门外的尹智厚听见具俊表提到自己的名字后愣了一下。
房间里面是长长的沉默。
在门外的几个人几乎想放弃偷听答案的时候,林蓉蓉温婉的声音响起:“我当然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祝福智厚。那可是我爱了这些年的智厚,是‘我们智厚’呢!”
很淡然很平实的一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温和的一句话,却让尹智厚感觉自己的心刹那间就疼痛了。捂住自己的左胸上方,智厚缓缓地倚靠在了墙上。
“瑞贤姐,你不会不甘心,不会心痛吗?”
林蓉蓉微微一勾唇,在外面的人,可以听见回答吧?所以――“我也是人,当然会啊!不过,假如智厚看见在景小姐以后会笑……我会愿意放手。”
林蓉蓉细细的声音继续透过厚重的门,丝丝传进门外人的耳朵里,他们看尹智厚的眼神,就有了责备。
呼吸一窒,具俊表注视着林蓉蓉恬静的脸色,问得有点心痛:“那你呢?瑞贤姐……你怎样才会重新笑呢?”
房间里的空气再度沉寂了会,然后他们听见了她的答案――“智厚开心笑的时候,我也会笑的。”
这些天,关于对尹智厚的感情,林蓉蓉也想得很明白。
起初是不愿意对尹智厚付出真心,利用他对丝草的特别好感想远离他;可明白自己真的爱上后,她的愿望也跟着变得简单。
不再是任务,而是自己爱的人,他觉得幸福,自己就幸福。他笑了,她也就跟着笑了。
所以,即便以后,那个让智厚笑的人不是自己,她也会……不太难过吧?
‘每个伤口都会愈合,现在这种沉甸甸的心情,不是真的,离开以后,会渐渐变好的吧?就像我能够放下曾经的爱情一样。’林蓉蓉如是想,她不知道,她沉默的这一瞬,脸上的表情,满溢的悲伤。
具俊表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惊慌又有些心疼。“不用在我面前装出那么坚强的样子。瑞贤姐,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给你,也会为你保密。”
林蓉蓉愣了一会,是不是因为有肩膀可以提供依靠,所以也有了倾吐的愿望?或者,是不甘心的想最后搏一把?
“对不起,俊表,我先前说谎了。我没有说真心话。其实我真的……真的……”一开始说,林蓉蓉就感觉喉咙莫名其妙的哽咽了,“……真的非常喜欢智厚……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我们在一起的回忆,然后……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如果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他,我该怎么办呢?”
“瑞贤姐……”
“可是我真的已经……”眼泪突然争先恐后的顺着脸庞滴下来,一想起最终要离开,林蓉蓉的心就堵得几乎无法呼吸,“也许我以后没办法再像过去那样,站在他身旁继续喜欢他了。我很难过,很多个晚上都无法入睡……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一个人好好生活下去……俊表,怎样才能够不这么痛?”
具俊表伸出手,指尖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心脏无助地揪疼着。
“我也不想这样子,这样不干脆不爽快的我,我自己也觉得讨厌……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林蓉蓉哭得没法清楚说话。
具俊表把她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像安抚一个求助的孩子,“没事的,没事的……是我说错了。瑞贤姐,刚才那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我希望自己能够很潇洒地说――‘智厚身边的人,即使不是我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智厚能够幸福就好。’可是,我太心痛了。”林蓉蓉双目红肿,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尹智厚冲了进来,看见哭泣的林蓉蓉,他张开了双臂。
具俊表顿了一下,双臂紧紧箍住林蓉蓉不让她退开,两眼定定地盯住尹智厚说:“以前想要保护些什么,却不明白要怎么做到的人生,如今的我都了解了。瑞贤姐对我来说,是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存在,也是我想保护的人。智厚,如果你继续跟母猴子黏糊,让瑞贤姐伤心,那我会劝她走!智厚,你明白吧?”
尹智厚无声点头。具俊表放开了怀抱。
一旁,具俊熙眉头紧锁,一双剪水黑瞳中露出思考的神色。突然,她一拍手,兴致勃勃地说:“既然智厚你舍不得在景小姐,不如,瑞贤来做我们神话女主人吧!”她紧接着侧头问具俊表,“俊表,你说怎么样?”
恍惚间,林蓉蓉不可思议的看了具俊熙一眼,被她天马行空的思维能力雷得不轻。
“神话女主人?”具俊表喃喃重复了一句,看看口呆目瞪的几个人,转念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点点头,他认真说:“是瑞贤姐的话,我愿意。”
尹智厚急忙反驳:“不行的,瑞贤要嫁给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看向林蓉蓉,似乎想征求她的认同。谁知,林蓉蓉却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智厚,如果你跟在景小姐不能整理清楚的话,神话女主人,好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瑞贤……”
“反正,我和俊表最后都会选择对象结婚的不是吗?与其接受家里的安排跟不认识的人相亲,还不如和熟悉的人结婚。至少,俊表不是婚后会搞外遇的那种男人吧?”
因为爱尹智厚,所以林蓉蓉忍住了心底的痛苦。这些天,她装得很完美,在尹智厚面前仿佛完全不在意他跟夏在景见面这件事。可实际上,由于恋人对别的女人犹豫不决带来的伤痛,怎么可能轻易的任由林蓉蓉平复遗忘。
郁结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愈发严重,现在所有的不满终于被俊熙与俊表的话语引爆了。准确形容,林蓉蓉此时的心态是很任性的,她只想刺激一下尹智厚。
“我不会。”
“俊表不会,你放心。”
林蓉蓉话音一落,两姐弟就异口同声的搭话下保证了。
尹智厚的脸完全黑了。至于苏易正与宋宇彬,则是被这桩匪夷所思的提议给震撼了,以至半小时后大家围坐在一块聚餐时,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两天有事,昨天没有更新,所以今天会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准备下一章就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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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更新
[落定]
闵爸爸第一次心脏病发的时候,林蓉蓉接到电话仓惶的赶到医院。
看见爸爸就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盖着医院的蓝条纹被子,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泛紫了,鼻子上还插着一根供氧气的管子,林蓉蓉一声‘爸爸’噎在喉咙里,眼泪却哗哗的流下来。
望着满脸张徨的妈妈和带着氧气罩的爸爸,林蓉蓉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来到这里这么久,虽然一直努力维持着局外人的姿态,仍然不知不觉中被剧中的这些人真诚的感情给深深的触动。
一整夜,林蓉蓉都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爸爸,窗户外面浓黑的夜色一点点被光亮驱散。
直到有些累了,她便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没想到一睡就受凉了。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大热天感冒人更加的难受,林蓉蓉一觉醒来就觉得喉咙痛的厉害,脑子里也很昏沉。
闵爸爸这次是在一宗案子庭审暂休的时候晕倒的,出于不可预知的意外状况,他的助理律师以及当事人要求法庭延期一周再次开庭。
等闵爸爸安全醒来,林蓉蓉正式踏足闵氏的律师事务所,接手了爸爸留下来的工作。
开会的时候,人们才发现闵大小姐乾坤独断的一面,仿佛从前的温和柔软不过都是假象。林蓉蓉做事风格老辣利落,讲起话来虽不咄咄逼人,但却句句锋芒直直核心,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散会后回到病房坐在病床旁握着爸爸的手,林蓉蓉双眼迷离不知焦点。过了好一会儿,好似听见妈妈在与人打招呼,她才看清了是爷爷尹锡荣和智厚来探病了。
回过神的林蓉蓉下意识的呼唤:“智厚――”缓缓地站起身来,忽然再次红了眼眶。
林蓉蓉猛然间非常想要被智厚抱一抱,在自己最脆弱,压力最大也最无助的时候,如果他能抱一抱她,该有多么好。
偏偏现在,当着所有的长辈,她站在那里,直直地站着,手脚一动没动。
“瑞贤,我来了。”
智厚微微俯过身,轻轻地把林蓉蓉拥入了怀中。感到他怀中的温热,林蓉蓉低声呢喃着,眷恋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过了片刻,她才告诉大家自己没事,不管是吴氏还是闵氏有自己在就撑得住,不过语气轻描淡写又坚定顽强。
两家长辈见此便呵呵一笑,轻松的开始探讨两个孩子结婚的日子。
爷爷尹锡荣说就这个月的十八号就是个吉祥的好日子,妈妈吴静徵却说怎么也得等到二十八号,结婚应该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都忙不过来。
那天具俊熙与具俊表对尹智厚下了战帖以后,林蓉蓉又是那么一个回答,尹智厚觉得压力巨大,突然一下子就开了窍:瑞贤的优秀大家都看得到,并非一定就是他尹智厚的,也可以是别人的,比如具俊表。
送林蓉蓉回家后,尹智厚赶紧跟爷爷尹锡荣讲明了原委,让爷爷陪着自己去找了一趟夏在景;由长辈出面,跟夏在景说明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合适不可能。
这一回,尹智厚是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夏在景的厚爱,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隔天,祖孙俩就跟闵氏夫妇约好了见面时间,正式上门提亲了。
尹智厚对着闵氏夫妇和林蓉蓉承认了错误,并且承诺不会这犯;尹锡荣也再一次拉下了老脸保证自己的孙子绝对是疼爱老婆的好丈夫,请求亲家能原谅这一回。
林蓉蓉想了想,尹智厚这样表现也不错,而且,毕竟他是她爱着的人,感觉心中一阵难言的放松和喜悦,也就羞答答的同意了。
这时候,双方长辈为孩子的婚期热火朝天的争论起来,就连身体状况刚刚有所好转的闵爸爸也不例外。正说着,俊熙、俊表两姐弟来了,然后是金丝草跟秋佳乙,宋宇彬与苏易正。最后,不知怎的,连夏在景也出现了。
看见夏在景,林蓉蓉感觉一阵焦躁窜上背脊。这次倒不是见到对手的不愉快,而是夏在景的脸色太苍白太憔悴,让林蓉蓉于心不忍。
仔细想来,其实夏在景也很可怜,她也为这份迟到的爱情受了伤。
夏在景眼神复杂的看着林蓉蓉,有点按捺不住。过了片刻,夏在景干巴巴的微笑着问尹智厚:“智厚,你幸福吗??”
尹智厚微微凝眉,肃然答道:“长辈们已经在商讨我跟瑞贤结婚的日子,就在这个月内。在景小姐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之前也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停顿了两三秒,轻轻搂了搂林蓉蓉的腰,尹智厚郑重地点点头,眼中露出幸福的明亮色彩,望着林蓉蓉柔声道:“我很幸福!”
林蓉蓉心中猛然一动,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尹智厚承认自己很幸福。
沉默后,夏在景提出告辞,林蓉蓉便说自己去送送她。这应该是她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林蓉蓉不打算邀请夏在景参加婚礼,那样做对在景好像太残酷了。
尹智厚说要陪,给林蓉蓉拒绝了,何必往夏在景伤口上撒盐,表演卿卿我我?
站到楼梯口的时候,出了意外。
林蓉蓉突然摔下了楼梯,头在阶梯上磕了几下,视线模糊。一旁为了救林蓉蓉而跟着摔下楼梯的夏在景,看着林蓉蓉额角忽忽冒出的鲜血,仿佛吓呆了。
附近目睹这场意外的人早嚷嚷开了,更有人奔跑去叫医生,最先靠近林蓉蓉的却是不放心偷偷跟出来的具俊表。
“瑞贤姐!”
“告诉智厚,我爱他……”勉强苦笑了一下,林蓉蓉在心中估量着可能是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具俊表心痛的连连点头,惶急地说:“瑞贤姐,你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了。”
林蓉蓉闭上了眼睛,过了两秒,忽然又使劲地睁开,断断续续地挣扎着说:“不,不要告诉智厚我……他一定要幸福……”
夏在景变了脸色,忽然间有些百感交集。
林蓉蓉微弱的目光紧紧盯着具俊表,脸上带着急切的祈求。在她的注视下,具俊表艰难的点了点头。林蓉蓉柔软了神色,冲俊表温柔的笑了笑,安心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瑞贤姐!瑞贤姐!”
具俊表扭头冲着夏在景吼道:“怎么医生还不来?快去叫啊!”
夏在景醒过神,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上也伤得很严重,到处是擦伤,脚踝肿得老高,一触地就疼。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具俊表望着已然失去神智的林蓉蓉,忽然落下眼泪,喃喃地念了一句:“瑞贤姐,你真是……笨死了……”
闵瑞贤的失足跌下楼吓坏了亲朋好友,幸好除了磕到头有轻微脑震荡,身上都是些淤青擦伤;倒是夏在景反而伤得更重。她也是硬气,硬挺着一声不吭,等医生为瑞贤检查完处理好伤口了,才说自己脚疼。一拍片,才知道她右脚足踝上方一寸处,竟然是骨折了。
因为夏在景在危机关头挺身相护闵瑞贤这件事,原本对她颇有微词的众人,也对她大为改观,连醒来后的闵瑞贤也跟夏在景成为了朋友。
放下了尹智厚的夏在景,重新变得洒脱,脚上还带着伤,就挥挥手去了纽约。
七月二十八日,天气晴好,闵瑞贤与尹智厚完婚。
……
再睁开眼,林蓉蓉发现已重新回到那个神奇的空间。
收集准备了大量的遭遇地震自救的方法,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一秒。
护住了女儿,承受天塌地陷。
那个时候仿佛听到杨阳在耳畔喊她名字的声音。林蓉蓉想大声的呼救,却张不了嘴,发不出一丝稍微响亮的声音。静静的感觉力量一点一点的消失,她呼吸越来越无力,身体也越来越冷。
慢慢的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林蓉蓉只能再一次感觉死亡。
仿佛只是一眨眼,又或者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再次清醒后,冰冷破碎的痛苦已经远去。
林蓉蓉睁开了双眼,努力扯了扯唇角。她急切的询问女儿的情况,杨阳却犹豫着没有回答,只是柔和地笑了笑。
还是失败了吗?
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而来,林蓉蓉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想着想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掉。这颗心已经少了一块,仿佛怎么拼也拼不完整,仿佛再也找不回来。
曾经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过后它就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了新的――所以那小小鱼缸里生活的鱼儿,永远不会感到痛苦。
能够忘记自己深爱却再也不能挽回的人,能够忘记那揪心牵挂的苦痛,是多么的幸福。
林蓉蓉就宁愿自己是一条鱼,七秒过去后就什么都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往事、曾经深深爱过的人,都可以烟消云散。
‘希望失去记忆,再也不记得,即使再痛苦也感觉不到。’
下意识的,林蓉蓉回避了现实,她将思想沉入到识海深处,让自己陷入混沌的休眠。
宇宙是否有轮回?
如果有,那么一次次不停的轮回,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那么如昙花般瞬间即逝的生命到底又有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是不是太悲怆了?对不起。特别是希望蓉蓉与俊表在一起的妹纸,嗯对不起了。但故事没有终结。
也有朋友说《花样》是不是篇幅太长,嗯,是的,因为这部剧主要是要表达蓉蓉的心态转变,也埋下伏线,所以着墨很多。以后的故事会相对短不少。
希望你们喜欢接下来的故事噢,期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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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更新
“――‘爱情不会说对不起’,这是逝世的父母喜欢的电影《爱情故事》里的对白。我还不是很理解它的意思。十年后的现在,这部影片要重新上映了,我很想去看一看。渐渐进入深秋的美大教学楼前的长椅,是我最喜欢的场所。不知为什么,今天对这儿感到心灵悸动。”
写到这里,金允熙转过头对着左侧的美大窗户无目地的张望,一边微微叹了一口气。
将手里的日记本轻轻搁在长椅上,金允熙弯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肚。虽然已是秋天,气温却并不低,蚊虫时不时仍然会来骚扰叮咬一口。这不,此时金允熙白皙的肌肤上就已然浮起了一个粉红的小肿块。
“真是的。”金允熙小小声嘀咕了一句,伸出手挠了挠发痒的红疙瘩。她的皮肤一贯敏感,很快的,那个小疙瘩越发的红肿了。
悄悄转头四处瞄了瞄,发现没有人注意,金允熙飞快将左手食指伸到嘴边,吐了一点唾沫,然后均匀的涂抹在了发痒的地方。
人的唾液里含有一种可以杀菌的酶,遇到皮肤上有小伤口的时候,如果手边没有合适的药膏,唾液是能够起到一个应急作用的。只是,通常状况下,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很不雅观,金允熙绝不会在人前这样子做。
她不知道,就在她左侧的教学楼里,有一个人正目不转睛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且感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做完了这个让自己微感心虚的消毒动作,金允熙顽皮的吐了吐舌尖,她有一种瞒着别人成功做了件恶作剧的感觉,心头隐隐的泛起喜悦。
抬头眺望蔚蓝的天空,温暖的太阳偏向了西方,“似乎,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金允熙站起身,拢了拢身上枚红色的针织开衫,轻轻抚平洁白裙子上细微的摺痕。
走过草坪,再穿过教学楼前的空地,最后侧身一百二十度,走向通往家政系二年级教室的道路。远远的,一个身影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向着金允熙悠闲散步的方向急匆匆奔跑而来。
蘑菇头、白衬衫,黑色的围裙上斑驳的油彩颜料,那个人影,距离金允熙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砰!’
不出意外的,金允熙被撞得一个踉跄,臂上随意挎着的背包以及手里轻轻抱着的一摞书本顷刻间撒落一地。
“啊!对不起。”男子低声道歉,一边弯腰捡东西。
金允熙没有答话,默默蹲□来拾拣掉落的书本。她目不斜视,但极其敏锐的感受到了,男子手上的动作停顿、目光凝聚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不易察觉的蹙眉,金允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一双清澈透亮的黑眸静静地向男子望去。他定定地凝望着她,神情专注,并且沉迷。
两人的视线接触,似乎惊醒了他。略显慌张的,他急忙扭过头,低眸认真收拾地上的书本,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金允熙看着他的侧脸,丰润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浓密卷翘的眼睫――他,依旧漂亮得让人惊讶!
明明已经有了预算,可突然之间,她的心脏开始怦怦乱跳,一下比一下急促。
大概是想掩饰自己的心情,金允熙马马虎虎将跌落的钥匙、钢笔、小圆镜子一股脑的塞进自己的粉色背包里,匆匆忙忙的站起来。谁知恰巧这时,男子也想站起身,两个人的头再次莽撞地磕在了一起。
“啊!”金允熙轻声呼痛,懊恼地歪头望向对方,不禁暗道:‘都该怪他……’
而男子一手捏着几本书,一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见金允熙含怨带俏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放下手,重新说了一遍抱歉的话语,一边将手里的书递过来。
金允熙默默接过,“谢谢。”礼貌的点点头,转身。
她刚刚转身,纤细的手臂就被忽然拽住了――“那个……”
“什么??”金允熙回过头,脸上显出好奇的神情,仰头凝视他。
很想好好的多看他一会儿。
大约是被金允熙沉静的眼眸盯得发慌,又或者是为自己突兀的举动感到失礼,男子匆匆松开了手,吞吞吐吐地说:“嗯……没事……”他微微点了个头,慢慢背过身,好似准备离开。
金允熙注视着他的背影,悄悄叹息。
她认识他。
他是仁河,徐仁河。
那个传说中,即便把他跟一个女人丢进一座无人荒岛,他也不会跟女人搭一句话的男子,徐仁河。
‘仁河。’他的名字在金允熙喉中滚动,却没有泻出唇齿之间。
徐仁河刚刚背向金允熙往前走了两三步,学校的广播突然响了:“立正!放国歌,降国旗。”
停住了脚步,徐仁河左转身面向旗杆竖立的方向,挺直了脊背,庄严的将右手按在了心脏上方。国歌袅袅,徐仁河的心却在激荡不平。他有些庆幸,这首歌来得及时;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
他,就是为了找寻此刻站在他左后方的那个女孩,才会慌慌张张从教学楼里跑出来的。可惜,沉静内敛的徐仁河却没有勇气跟她搭讪。
今天下午,徐仁河一直待在画室里面,因为教授布置的作业马上就要上交了,他却没有找到绘画的灵感。随手丢下画笔打开窗户透气的那个瞬间,徐仁河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耀了一下。
迟疑的回过头,他看见了一个女孩,一个给了他前所未有感觉的女孩。
她独自坐在教学楼前的长椅上,乌黑的长发披肩,脸上流露出恬淡的笑容。青青的草坪,翠绿的树丛,温暖明媚的阳光,温柔娴静的女孩,一幅刹那间让徐仁河迷醉的画面。
一、二、三,三秒之内,陷入的爱情。
徐仁河着迷的站在窗边,手上的铅笔描绘着她的轮廓;而他的心,则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模样逐渐在素描纸上呈现,他愉快地低头笑,再抬头,却发现她已杳然不见。
仿佛失去了珍贵的宝物,徐仁河猛的从二楼画室冲到了大楼下面东张西望,正在焦急无措时,又柳暗花明般撞上了她。
他真想,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谁?
来自哪里?要去往哪里?
他们,可不可以……再遇见?
广播里,德育处的讲话还在继续,忠诚爱国……徐仁河却已经心不在焉。
他静悄悄地扭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身后的女孩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等终于跟她并排站立的时候,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壮举般,放松地吐了一大口气。
神情自然地仰望着前方,金允熙露出了微笑。徐仁河看着她的眼光太专注也太灼热,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广播声消失,道路上向国旗静默敬礼的学生们回复了随意的姿态。金允熙从容的收回目光,转向徐仁河,而后者迅速的撇过头去,力度之大,让他垂在脸颊两旁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
金允熙忍俊不禁,笑眯了眼,笑弯了嘴角。她灿烂的笑容晃花了徐仁河的眼,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转过身体态轻盈的走了。
徐仁河望着金允熙远去的方向,心头怅然若失。准备回去画室,忽然发觉自己的手里空空,咦,画笔呢?
低头往刚才与金允熙相撞的地方搜寻,徐仁河如愿找到了他的笔。刚想起身,一抬头,仁河忽然看见不远的青翠草丛里,一个鹅黄色的笔记本貌似被它的主人遗落了。
徐仁河轻轻拾起它,解开本上的纽扣将它翻开,一手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金允熙――原来,她叫做金允熙。”徐仁河的心底泛起一阵阵惊喜,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就仿佛距离她更近了一步。她的字也漂亮,一笔一划间透着灵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好奇的再翻了两页,仁河一惊:“这不是日记本吗?”
如同无意间闯入了金允熙的私密世界,紧张的徐仁河‘啪’的一声阖上了日记本。
要不要再借这个还笔记本的机会,去找找那个已然芳踪飘渺的女孩?徐仁河正在犹豫,身后传来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仁河,你怎么傻站在这?你现在可不是应该会这样子悠闲的时候。作业完成了?”
徐仁河回身一望,是自己的朋友们过来了。下意识的,他将手里的日记本藏在了身后。
金允熙将手里抱着的①38看書网馆以后,又借了几本,沿着爬满碧绿藤蔓的红色砖墙,慢悠悠的摇在去往操场的路上。前方,一群女学生围着网球场在欢呼尖叫,“真是帅呆了!”身旁,金允熙的同学黄仁淑风驰电骋般从她的身旁掠过,“允熙,让一让――啊,徐仁河,加油!”
金允熙慢慢地走,保持着她悠闲的步调,远远的眺望在网球场中对决的两位选手。有能力、长得帅气、身手又敏捷矫健的男子,在学校里总是最容易受到女孩子的欢迎,而那两位,刚好是全校有名的风云人物。
一天之内,数次擦肩而过,四目相对,三十度微微上翘的唇角,恰到好处的礼貌,金允熙认为,今天的相遇已经足够。
默默观看了一会儿,虽然仍有留恋,允熙还是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缓缓地离去了。
今天,她还与医生预约好了就诊时间。
允熙不知道,在她转身后,徐仁河忽然发挥失常,被对手赢了一球。
第二天中午,在家政系楼前的小树林,金允熙发现了徐仁河的背影。“那个……稍等――”看见他似乎准备走开,允熙赶紧叫住了他。
徐仁河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看见唤住自己的是允熙,明亮如同星辰的眼睛里闪现出欣喜的光芒。
“那个……昨天捡到我的日记……不、是你看到一个鹅黄色的笔记本了吗?”
转过身来,徐仁河笑了笑,手摸索着自己的提包。
仿佛没看见仁河低头摸着他的黑色皮包的模样,金允熙低低地自语:“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啊……”她的声音有些懊恼,还有些羞涩。
听到这句话,徐仁河微微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他一方面感觉捡了东西不还这种行为不对,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此刻将允熙的日记本拿出来,两个人一定会很尴尬。
‘允熙是害怕别人看到了她的秘密吧?可是,我昨天已经看过了。啊,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完全忍不住。可是,看了日记以后,好奇心没有停止住,反而好像更想要了解她了。’
徐仁河眸中闪过一抹又一抹的不确定,犹豫着一直不敢下决定。
正有些左右为难,一声响亮的“忠诚!”惊动了静静对立站着都不再说话的两人。惊诧的转头望去,原来是学校巡逻的安检。再回头,看见对方脸上也是那种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又不约而同的感到很有趣,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这么一笑,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和谐了,嘴角不受控制的弯弯翘起。
金允熙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不少:“啊,你应该很忙吧,抱歉打扰。”她微微鞠躬,接着轻声说了一声再见,绕过徐仁河往前走。
徐仁河再一次愣住。
他一向腼腆,所以也不清楚要怎样跟女孩子相处。望着金允熙的背影,仁河实在是想不明白,分明前一刻他们之间的氛围还很不错,怎么下一刻,她就告辞了?
徐仁河心想着这一回自己要叫住金允熙才好,无论如何也应该跟她多说几句话吧!?正鼓足了勇气打算行动呢,忽然从斜面冲出一个男同学,一下子拦住了金允熙。
“允熙小姐,过得好吗?上次说过的,抽一点时间,就跟我聊一会吧。”
徐仁河就傻傻的站住了。
金允熙勉强维持礼貌的点点头,也不答话,绕过人继续走,结果被一把抓住胳膊肘。
“允熙小姐,等一等,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够打动你的心呢?我真的很喜欢你。”
抬眸望了望这个执意要求自己给一个机会谈谈的男子,金允熙十分无奈。因为长得漂亮,自高中以后,允熙身边总是不乏男士追求,而受异性欢迎的结果就是――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只有一个勉强可以称作闺蜜的黄仁淑,不过那也没有到让她倾吐知心话的程度。
定定看着突然跪倒自己面前的人,金允熙深深地鞠躬还礼。“对不起。”仍旧是礼貌的拒绝。
对不起,除了徐仁河,别的人都不可以。
爱情也许就是那样,除了那个人,谁也不行。
徐仁河默默站在原处,望着金允熙决然的拒绝了下跪求爱的男同学,翩然转身。清纯、文静,是他认识她的第一印象,而今天见到的忽而羞怯忽而冷淡的金允熙,更进一步激发了仁河想要靠近她了解她的愿望。
夜晚的宅院静悄悄的,舍友金昌模已经休息。徐仁河拿了金允熙的日记本坐在屋檐下,借着窗户透出的些许蒙黄灯光,重新深入女孩那宁静却神秘的世界。
她想要去看的《爱情故事》,那一句她还不理解的‘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她喜欢着美大楼前的长椅,还有图书馆里最满意的位置;她最喜欢的书是《小王子》,最喜欢的音乐是舒伯特,最喜欢的花是六月雪,还有……期待像电影故事里、以及像过世的父母一样,遇见心爱的那个人。
恋恋不舍的合上日记本,徐仁河靠着背后的墙壁,仰起头注视着满天星光,轻轻感叹。
反复的看,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想更多的了解她。电影、音乐或者故事书,她为什么喜欢?图①38看書网的角落究竟是那个位置方向?美丽的六月雪,又是什么模样?
想着她,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金允熙再一次遇见徐仁河,是在图书馆层层叠叠的图书之间。她低头在书架中搜寻,他也低头在书架中搜寻。
他在找她日记中提到的《小王子》。
满怀惊喜的抽出那本寻找了好久的《小王子》的一刹那,徐仁河忽然望见对面的那一双大眼睛。‘金允熙!’这个认知一瞬间映入脑海,拿着书的仁河没来由的紧张,匆忙转身想逃走,没想到却撞上了蹲在地上整理旧图书的管理员。
听着徐仁河一连声的抱歉,书架另一边,金允熙慢慢地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丝愉快的笑意。
徐仁河蹲下来收拾被自己弄乱的图书,心里不觉有些莫名的困惑:‘最近,我怎么老是撞到书?’
他正思索着,又朦胧感觉身边有一个人蹲下来,默默帮忙收拾着。定神、抬眸,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撞进了一双有如盈盈秋水的黑瞳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新的故事了,本来是打算写《需要浪漫》的,不过幽澜刚刚看了最爱的张演员的《爱情雨》,画面真的很唯美。
一条被碧绿蔓延了整个墙面的通道,静谧的空气中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底的脚步声,擦肩而过的瞬间响起男子磁性的声音,一、二、三,轻数三秒后的灵魂沦陷,一个轻柔的对视,一个悠长的回眸,爱情从此开始。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爱情,青春的悸动无措而羞涩,却是那样的真实,那种喜欢,简单纯粹。
徐仁河那长及眉眼的蘑菇头,样式老套的着装,将幽澜带进了那个不熟悉的年代,剧中人的每个表情与心跳都是那样难忘。欲语还休的眼神,迟疑的动作,强烈的散发出那种想爱不能爱、倍受煎熬又难以割舍的情感。
面对友情与爱情的左右为难,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朋友的艰辛选择,这种并不新鲜的老剧情却牵动了幽澜的心。尤其让人怅然的是,初恋时那青涩又甜蜜的滋味,那种纯真的恋情……
不能忘记第四集结束的那一幕,仁河读着允熙的告别信。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因为她没有说对不起,所以感觉爱情还没有结束。列车缓缓启动,仁河的眼泪奔流而下,那一段纯净美好的青春岁月、一生中唯一的爱情就此随着火车的轰鸣渐行渐远。
徐仁河与金允熙的爱情很美好,美好得后来幽澜想起三秒那一幕就心里发堵,太为他们痛心了。于是,好想重写仁河与允熙的结局。
嗯,所以,真的打算写了,虽然,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爱情雨》。[正在看仁河的儿子与允熙的女儿遭遇了,咦,我这样改写父母的命运,是不是把这两个孩子给‘抹杀’了?哎呀,不管了,还是想写~~]
再就是,可能速度有些慢,因为正在着迷的看剧中[硕太帅了,额舍不得移开眼睛],羞愧捂脸~不过,幽澜会保证每一章的质量的,想重现剧里那种恬淡清新的美,写出那种学生时代初恋的纯情[哎,好怀念]~~~嗯嗯,字数也会够分量啦,好吧好吧!?
o(n_n)o~嗯,加油!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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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更新
“这本是你借的吧?”管理员拿起徐仁河不小心混放进了旧图书之中的《小王子》。
金允熙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望向一脸局促的徐仁河,“你也喜欢这个?”
仁河极为不自然地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原本准备接过《小王子》的手,“啊,啊,不是。”说完他再也不敢看一眼允熙的脸,生怕她会从《小王子》联想到她的日记本就在他这里。
一开始没有归还,因而现在,更加没有了归还的勇气。
望着徐仁河慌乱逃走的背影,金允熙脸上的笑容又深刻了几分。
这时,黄仁淑激动地跑过来,连声问:“哎哎,允熙,刚才那个不是徐仁河吗?你们认识?”
“哦,偶然见过,不算认识。他怎么了?”金允熙淡淡说着。
他们认识吗?心柔柔的被牵动,陈年的记忆斑驳却美丽。
怎么能说不认识??
“你真的不知道?他可是徐仁河,我们学校很有名的三人乐队成员。”黄仁淑拖起允熙往外走,在休息区买了一杯热饮,一面对似乎从来不对男人感兴趣的允熙进行科普。
“首先,学校前面音乐茶坊里的人气dj李东旭,外号是卡萨若瓦,是个医大生,也是家大医院的继承人,自己却想要成为超越猫王的音乐人。帅气、有能力。性格也好,听说很多女孩子迷恋他。”
李东旭――卡萨若瓦?金允熙笑。不是呢!她所了解的李东旭,有真心、也很亲切,不管对朋友还是对女孩子,都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第二,金昌模,外号大臭虫,是从家庭里人口很多的农村出来的法大生,有五个弟妹的长男,所以总是一副没吃饱过饭的样子。不过,唱歌的时候很帅,所以哪怕抢了别人的食物也可以被原谅。”
金允熙望着黄仁淑微笑。仁淑不知道吧,现在她口里的大臭虫,摘下他鼻梁上那副土里土气的黑框眼镜,其实也可以是一个大帅哥啊!
“最重要的是徐仁河,很漂亮的脸,加上是神秘的美大生,完全像一个王子。在乐队中担任作词和作曲,美术方面也得过很多奖,据说家里也很富有,一般人都不能进,传言还说他有订婚的人。”
“是吗?真的有订婚吗?”金允熙笑了笑,很随意的问。仁河他,没有婚约,大家都是以讹传讹。
黄仁淑肯定的点头。
同一时间,“没有。”――一个男子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
黄仁淑不满的转过头去,是谁这么偷听女孩子墙根,还不知好歹的插嘴呢!定睛一瞧,仁淑脸庞上的怒意倏地一下子熄灭了,咽下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责备,换上了满满的尴尬。
站在她们座位后,手里举着一杯水、眼睛却直直盯着她们俩的,正是她此番八卦的话题主角――徐仁河。
金允熙抬起右手捂住了脸。
即使早有与他再次见面的准备,可这样的状况,还是会感到很丢脸啊!他是怎么会这样子凑巧出现在这里的?
即便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一天之内无数次擦肩的爱情,这样的相遇,依然是会让人感觉到负担的。
“没有订婚的人。”徐仁河很清晰很认真的再次纠正说明了一遍。
难堪的使劲闭了一下眼,黄仁淑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好像都快燃烧起来了。‘要死了!为什么要在我说人是非的时候,被当事人当场捉住啊!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一直倾慕的人!啊啊啊,这叫我怎么活!’
金允熙看着无限怨念加沮丧只差蹲到墙角去画圈圈的黄仁淑,抬头忐忑的对徐仁河笑了笑。
接收到允熙略带尴尬的笑容,徐仁河也有点儿悻悻,暗暗迷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看见允熙的身影就想靠近一些,听见她问的问题,想也不想就辩解了。人家女孩子间的谈话,我忽然冲动的加入干什么?
想到这里,徐仁河再凝眸望了望金允熙,看见她恬静的脸庞,仁河的心里升起一丝明悟:是因为不想允熙她误会。可,允熙她知道我的意思吗?如果她了解我的心意……
徐仁河的心噗通噗通的激烈跳动着,发现金允熙仍旧在一声不响地望着自己,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怪怪的,很慌乱很羞涩的感觉。
无措的将手里的纸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仁河急冲冲的转身逃走了。
黄仁淑木木的回过头,望了一眼金允熙,她羞愤的猛然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怎么办?今天真是丢大脸了。”说完,仁淑又有些纳闷,“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解释?没有订婚?是对我们谁有兴趣吗!?”
金允熙悄然的低下了头,仁河方才认真凝望着自己解释的眼神,这一次,她没有错认。
黄仁淑兴致勃勃的猜测了一会儿,看见金允熙没有多大的反应,于是匆忙起身告辞了。她急着回班上去跟朋友们分享徐仁河亲自说明他没有订婚对象的大好消息!
允熙又回到借阅区看了小会书,看看时间不早,方才下楼。
秋天是多雨的季节,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整个天地弥漫着丝丝雾气。
静静地站在图书馆的前门廊,金允熙拒绝了好些同学共用一把伞的善意邀请。她并不怕淋雨,相反的,秋天的细雨总是能唤起储存在她脑海里的、那一段美好得任谁也无法取代、亦无法抹去的记忆。
一段允熙正试图复制的时光。
等待,他命运般的出现,还有,悄无声息到来的爱情。
徐仁河走出了图书馆,望着天空中落下的银丝,心头浮起一缕沮丧――雨,似乎下得很密,而且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他却不曾带伞。
不自觉的轻轻嘟了一下嘴,将视线从灰暗的天空收回,仁河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前门廊里,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同样没有带伞的同学,有一言不发的,也有望天兴叹的。
忽然,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映入了徐仁河的眼帘。犹如黑色的绸缎一样顺滑得发亮的长发,墨绿色的小开衫,素净的碎花长裙,微微有些眼熟的纤纤背影。那是……金允熙?
徐仁河轻轻挪动着脚步,像一只笨拙的螃蟹,横移。
缓缓靠近了那一根隔阻了视线的白色立柱,仁河忐忑的偷偷探出头去仔细张望,娴静的面容,最近总是萦绕在他脑海的面容。
是她!真的是她!
原来她也在这里!
难以言喻的喜悦涨满了徐仁河的胸膛,那原本令人烦恼的雨丝霎时变得可爱了。多么让人感觉快乐的秋雨呀,下吧下吧,这样他们就可以肩并肩站在一起了。
徐仁河自动忽略了隔阻在他们俩中间的大柱子,实际上,在仁河心里,这一根立柱不但不是阻碍,还是他能够放心大胆瞅着金允熙的绝佳工具。
瞅一眼,再瞅一眼,看了再看,她气息恬淡的侧脸,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徐仁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终于,那个安静眺望远方的女孩轻轻地转过头来,与他视线接触上了。
猝不及防的仁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的乱了节奏:被发现了,怎么办!?
仿佛一组慢镜头在徐仁河的眼前一帧帧的展开,金允熙平静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一丝诧异,然后,她笑了。她温柔的对他微笑着,就好似一朵花静悄悄的开放,一下子天地间都生动了起来。
徐仁河着迷的凝视着金允熙,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几乎夺取了他的呼吸,仿佛在这刹如永恒的寂静里,听见了自己的读秒,一、二、三。
眼波流转,允熙嫣然笑着,下巴微微朝仁河点了点。
仁河心慌意乱的对着允熙鞠了个半躬。
看见这个面对长辈或者是郑重道歉时才会用到的大礼,允熙又笑了一下。仁河,记忆中的仁河,不擅于甜言蜜语,内敛又深情的仁河。
抱紧怀里的书,金允熙微微背过身去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遮挡住眼底泛起的泪光。
望了望允熙沉默的侧影,再抬头望了望连绵不断的雨水,仁河深呼吸调整一下心跳,呐呐地轻声开口:“那个……等我一下……”
金允熙转眸,静静地瞅着他。
徐仁河木手木脚的转过身,在允熙的目光里保持着正常的步伐,甚至走动的姿势有那么一点儿僵硬。可一踏进图书馆的大门,他的脚步就变得急切和敏捷起来了。
他需要一把伞,他必须要在金允熙离开前弄到一把伞!
金允熙跨过柱子站到徐仁河刚才离开的位置,扭头望向楼梯。过了半晌,她望见徐仁河手里捏着一把明黄色的伞急匆匆的冲下来,等到了前门廊,他猛地站定,假装从容的撑开了雨伞。
那把雨僧啪’的一声在金允熙的头顶打开,然后,又‘啪’的一声收拢。原来,它的撑杆坏掉了。
刚刚浮起的笑容僵在脸上,徐仁河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曾预料到这种情况。而金允熙,却扑哧一下,开心的笑起来。傻傻的仁河,让人无端端心头一暖。
努力按捺下心头澎湃的紧张感,徐仁河将手顶在伞骨上充当撑杆,极为不自然地询问:“那,走吧?”他高高的举起手臂,轻轻靠近了允熙;这样近的距离,让他的心再次开始跳得飞快。
金允熙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仁河撑开伞的手,这样举着,胳膊很快会累呢!她轻盈却迅疾的走进他的伞中,与他一同走进了漫天的雨里。
走进同一把伞里,如同悄悄走近了彼此的心灵,了解彼此;爱情也许就是那样,需要共鸣。这一场雨,是他们的爱情雨,细细密密,洒进他们的生命。
“那个……刚才那个订婚的传言……”款款拾台阶而下,金允熙迟疑地开口。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她并没有相信八卦?
“啊?”徐仁河连忙否认,“没有那回事。没有。”
默默按下心底的欢喜,金允熙侧过脸,对上他深遂的黑瞳,两人目光接触,彼此没有说话。然后,允熙的目光移向了仁河的肩膀――他将手里握着的雨伞完全向她的方向倾斜着,是以,他的另一边肩膀全部暴露在雨水中,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
柔和了眸光,金允熙抬起手,握住伞柄,微微用力将伞扶正。但下一刻,徐仁河重新将伞斜了过来。
“我没事的。”他轻声说。
金允熙坚定的将伞正好,微微一笑,“我也没事。”
徐仁河不出声了,继续默默的将伞倾斜,他淋雨的范围反而更大了。
抿了抿嘴角,金允熙感觉无奈,她低下头,眼睛里羞涩的神情被随意散下的刘海遮住,“那么,你再靠紧一点吧。”
寂静无人的校园小道,绿色的爬山虎弥漫了整个墙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两人轻缓的脚步逐渐重叠,默契的合而为一。时不时轻轻碰触的肩膀,一抬眸一转眼之间的眼神交汇,心灵的悸动甜蜜而羞涩,两人就仿佛走在一条永远也走不散的时光长廊。
“难道,是喜欢吗?”静谧行走间,她忽然问。
听见金允熙的问话,徐仁河悚然一惊。他的心,被看穿了吗?
看出仁河的迟疑,允熙脚步一缓,嫣然笑着扭转话意:“你……喜欢下雨吗?”
原来是问喜不喜欢下雨?徐仁河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嗯,喜欢。”望望天空,仁河轻轻点头,“看雨的话,有时很伤心,有时又很幸福。”
“我也是。”金允熙轻笑,抬脚继续往前走。
于是,徐仁河开心的一笑,眼角眉梢的笑容居然显得有几分明媚。
允熙看得有点儿失神,停顿了两三秒,她才又接着说:“刚才那本书――我也喜欢。”
“哦,《小王子》是吧?”徐仁河感觉脸微微有些发烫。
“嗯。那个作家有写道:爱情有幸福和伤心两种脸。这样想来,爱情和雨好像很相似。”
爱情与雨相似吗?徐仁河眨了眨眼睛。他刚刚想说话,瞥见一辆车贴着路边疾驰而来;不假思索的,仁河闪身挡在了允熙的身前,为她挡去了右侧溅起的水花。
“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方才察觉,他们俩此时的距离好亲近,紧紧的贴着对方。想起他从不说出口的关怀,有些感动的眨了眨眼睛,金允熙怔怔地望着他,心还在怦怦乱跳。徐仁河的脸庞上却因为这意外的亲密升起一抹红晕,慌忙退后了一步,整个人都退出了雨伞外。
“带这把伞走吧。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约定。呃,差一点忘了。”徐仁河胡乱找着借口,声音不自觉的放低。
“那……伞什么时候还你?”
“啊?这个啊――”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两张已被雨水浸湿的电影票,徐仁河迟疑的凝视着金允熙,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弱弱地问:“这周六,你有安排吗?”
“嗯?”金允熙露出了一丝含义不明的微笑。
徐仁河的声音又一次降低了几分,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来说这句话,声音都发颤了地说:“电影……《爱情故事》……”
“我也很想看这个电影呢!”金允熙的表情是喜出望外。
“那么,”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彩,徐仁河小心翼翼地问,心情紧张到了极点,“要一起去看吗?”
动作轻柔却极其肯定地点头,金允熙慢慢地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丝甜美的笑容。
‘她答应了!她答应我了!’
徐仁河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眼睛像星星般闪亮,笑容清澈如天使。他往回去的路跑,忽然又想起还没有回答允熙最初的问题,急忙又转过身来。
快活的往后倒退两步,他凝望着她,大声喊:“这把伞,是在图书馆拣到的,不用还。”说完,仁河再次急转身,结果差点儿被自己没协调好的步伐绊倒。
一个小小的踉跄后稳住了脚步,仁河心虚的回头瞄了瞄举着雨伞静默注视自己的金允熙,红着脸飞速的跑开,胸膛里溢满了幸福。
金允熙安安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直到徐仁河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再也看不见了,她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按捺住满心雀跃的欢喜,返转身走出校门,她向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站台旁边的广告牌上,正贴着最近上映的几部电影的海报,其中就有《爱情故事》。金允熙满怀喜悦的走上前,细细端详着海报上相互依偎着的男女主人公。
“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她低声的呢喃,目光在女主角幸福的微笑上流连。
“你淋雨了。”
一个飞扬的声音突然在金允熙的身后响起。她像一只被惊扰的小兔子,条件反射的快速回转身,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新世界都没几个人留言啊,难道大家都走了吗?童鞋们呐,冒泡按爪吧,幽澜喜欢你们的存在啊,这样才有动力呐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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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更新
她是金允熙,又不是单纯懵懂的金允熙。如今的她,才只二十一岁,正在上大学二年级。
而令人感觉神奇的是,她是从三十年后回到现在这个年代的金允熙。
她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未来,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有过幸福,但更多的是悲伤的命运。
就是在这一年,在秋高气爽的校园里,在美大与家政系的道路之间,金允熙和徐仁河的第一次撞见。
命运般的邂逅,三秒的沦陷,蒙蒙细雨中的倾心。可就是这样的一段发生在深秋雨季里的钟情,持续了半个多世纪,却依然在彼此的心底隐隐作痛不能忘却。
相遇的最初,在那红墙绿藤的过道间,在那细细密密的雨雾中,在彼此欲语还休的眼神与羞涩的笑容里,那两颗悸动的心同时感受到的清甜芳香的初恋滋味,却无端端被显得错综复杂的命运扰乱。
喜欢着徐仁河的金允熙,被徐仁河以及他的好友李东旭同时喜欢着。在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喜欢着徐仁河的白惠贞,喜欢着白惠贞的金昌模,以及喜欢着金昌模的黄仁淑。
青春的故事,就是这么的奇怪,他们,好像形成了一个怪圈。而他们的青春,爱或不爱,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伤痛。
在友情与爱情之间艰难选择,痴迷的为允熙作画写歌,安静深沉的爱着允熙的仁河,却面对着朋友一再纠结,默默退出口是心非说着祝福的话语。
那样彷徨着挣扎着的徐仁河,当时懵懂无知的金允熙,现在醒来后奇迹般的全部都了解。
就好像,她做了一回旁观者,看了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剧情清晰。
在允熙终于答应了李东旭交往的请求后,借着与朋友们最后一起秋游的机会,绝望的徐仁河告诉大家,他准备休学去参军了。唱了为她写的歌,也私下里表白了自己的感情,述说了无法争取也无法忘记的痛苦,然后独自离去。
放弃了女孩子的矜持,允熙鼓起勇气去找了仁河,坦白了自己对他的想念。两个人终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同一时间,迎来的是朋友们的不谅解。
没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先遇着了彼此,先喜欢了彼此,他们只在意东旭是不是受到了伤害。因为――内敛的仁河从来不说自己喜欢的女孩是谁,而东旭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要的是允熙。
最后,好不容易换来了东旭原谅的两个人,却因为忽然而来的伤痛分离。
那时候,仁河由于政治上的原因被金昌模牵连,不得不提前参军,而允熙不知道自己的肺结核还有没有被治愈的可能,只给仁河留下一封信就去了美国。她在美国治疗的时候,就是以他们俩幸福的记忆撑着的,想着尽快养好身体回去仁河身边,可康复以后回到韩国,却听说仁河结婚了。
从那时候起,允熙开始学着忘记这段感情。觉得最心痛的,不是他已经结婚了,而是她再也不能有想念他的理由了――他成为了朋友惠贞的丈夫。
后来,允熙在美国嫁给了一个留学生,但不久丈夫便死了,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了女儿。也许是人生里痛苦的记忆太多,少时父母的离世,成年后疼爱自己的奶奶和丈夫也相继去世,所以青春期那段单纯的爱情成为了允熙唯一可以回忆的幸福时光。
过去了大半个世纪,夏日的某一天,在首尔的街头,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生离死别的允熙与仁河重逢。
生离死别,说的是对于仁河。
怀念了三十年、心痛了三十年、已然逝去的初恋,突然在某一个雨天出现,撑着当年那把鹅黄色的雨伞在十字路口擦肩而过,方才让他从噩梦里惊醒。
原来,他们的分离,只是源于白惠贞的一句谎言:“允熙已经死了。”
会怨恨吗?
允熙以为会有。
可是真正见到惠贞的那一刻,她才察觉,活生生让仁河与自己分离的这个人,也没有得到过幸福。
谎言换来的婚姻,费劲全力也只维持了十年就散了。不能接受心底始终住着初恋的丈夫,最后也只有精疲力尽的以离婚告终。
而惠贞这一次来见面,是理直气壮要求允熙消失的。她想跟仁河复婚,她还是不明白,爱情是无论怎么不甘心不放手,得不到依然会得不到的。
但是,允熙考虑后仍然准备答应惠贞的要求。他们都是过了五十岁的人了,不应该再为了青春时代的爱情继续纠缠了吧?
郑重的去见了仁河,允熙明确了自己的意思,爱情离去了,不再回来,不要再回忆不要再怀念。转身离去的时刻她心神恍惚,然后突然的被推向路边,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回头看见的是被车辆撞到在地无声无息的仁河。
无边无际的悔恨与疼痛,刹那间淹没了允熙,再次醒来,竟然是三十年前。
与仁河遇见以前,所有的故事发生以前,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积极的去医院检查并且治疗肺结核,虽然依旧发现得有些迟,但至少没有过去那么严重。也细心的等待着重新与仁河的相遇,这一次,允熙希望自己不会再错过。
那些好像电影故事里放映的情节,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凭空臆想出来的情节,这些天,居然逐渐开始一一重现了。
现在打着一把撑杆换掉的小黄伞的金允熙,站在站台前望着电影海报,心里涨满了幸福。可或许,爱情让人感到幸福和甜蜜的同时,也会给每个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一点悲伤和痛苦。
就好像此时此刻,忽然出现在金允熙身后的,这个仿佛命运派来的提醒她要谨慎的‘使者’。
那是一个神色爽朗的男子,身材欣长,五官俊美,与徐仁河一样留着蘑菇头,只不过他的发丝微微卷翘,在不经意中散发出不羁的气质。
看见金允熙凝目注视自己,他洒脱地一笑,重新说了一遍:“需要跟我换雨伞吗?你的伞都坏了,淋着雨了。”
印象里,似乎总是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热情的李东旭,三人组里最懂得享受人生的李东旭,勇敢的表达爱情毫不掩饰真心的李东旭,此刻就站在内心惊惶的金允熙眼前。
她知道面前的李东旭将会说什么、做什么,一如此刻。
徐仁河说过李东旭是对他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金允熙知道他对友情的珍惜。不想让他们因为她而影响朋友之间的情谊,也没有办法平息彼此心中澎湃的感情。
可是,爱情从来不是隐忍退让,就可以假装它不存在的。如果一开始就明白说出来,告诉李东旭她真正的心意,会不会他后来受到的伤害就会少一点?
“需要换吗?”
“不用了。”允熙拒绝的侧过身。
对于金允熙冷淡的拒绝,李东旭似乎不以为意。他笑了笑,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格纹的手帕,递向允熙,“那么就擦一擦吧。”
扭过头,金允熙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礼貌的点头以示感谢,而后淡淡说:“没事的,不用了。”
这一次,李东旭略微有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将手帕塞进口袋,他歪了歪头,打量金允熙的神情,一面试探地问:“但是,你不认识我吗?”
金允熙回眸,静静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直接说‘你不要追求我’,似乎太唐突,毕竟此时东旭还没有明确表白出那意思。
再三思索,最后,她神情谨慎地回答:“噢,听说过,我们学校音乐社的三人乐队之一,李东旭前辈。”
“不是那个。”李东旭有些失望的挑眉,“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想不起来吗?”
凝望着李东旭充满期待的眼眸,金允熙不自觉的眉头紧锁。重来一遍,她仍然没有记起,在这个时间点以前,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真的不记得了吗?”李东旭朝金允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晃了晃。
可惜,金允熙依旧不曾在这个动作里领悟到丝毫暗示,只怔怔地望着他,不明所以。
“啊――好伤心啦!”李东旭孩子气的嘟了嘟嘴,旋即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是家政系学生吧?”
金允熙默默点头。
“我有认识的朋友,也是家政系的。”探头瞟了眼电影海报,李东旭接着问:“喜欢看电影吗?”
金允熙扭过头,干脆不回答。
李东旭笑嘻嘻地,仿佛完全不介意金允熙的冷漠。“你看过《爱情故事》了吗?要不要一起看?”
心头一颤,金允熙迅速回过头来,利落地拒绝:“不用了!”
“哈哈,对第一次聊天的女孩子发出邀请,我看起来很无礼是吗?”
闻言,金允熙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认同。
只难堪了那么一秒种,心性开朗、口才伶俐的李东旭就重新笑了起来。他也没有气馁,而是一副再接再厉的模样,好脾气地说:“那么,下一次怎么样?下一次再像这样偶然遇见的话,就一起去看吧?”
“什么!?”金允熙又好气又好笑。东旭啊,还是像记忆里一样,怎么给他冷脸,他都不以为意的笑回来。
“电影啊,一起看吧!”
“那个――”
“哦,这是你等的车来了?”
金允熙转过头,一辆底部涂着深蓝色油漆的公交车往车站方向缓缓地驶来。正是她回家要搭乘的车辆。
“走吧。”李东旭挥了挥手,道别。
望着已经稳稳停靠在站台上的公交车,金允熙却没有挪动脚步。
回家的车,可以错过;但是人生里有些事,一点都错不得。
“那个,李东旭前辈,我不会跟你去看电影,请不要误会。”紧紧盯着李东旭的神色,一丁点儿也不曾放松他的反应,金允熙口齿清晰地说着。
“真是冷漠啊。”怔忪了一瞬,李东旭沮丧地苦笑。
满怀歉意的,金允熙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
奶奶曾经告诉过允熙,人之所以有两只胳膊,是为了拥抱心爱的人。
在金允熙的心里,有个位置被默许给了那段岁月里唯一的那个人,然后他们用了一生来怀恋着那最美好的时光。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是心底早已蔓延对仁河的思念,命运让他们重新相遇。
还是这样的一把明黄色的伞,还是那样心思细腻而内敛的他,一如当初,纯粹美好。
重逢的那一秒,时光停驻,再一次感受了久违的心跳。越是想抓在手里,越是从指尖溜掉的初恋――微笑着带给她温暖的仁河,如今,她再也不会放开了。
秋日的细雨仿佛荡漾在允熙心头的万千忧虑与愁绪,沥沥的下了许久,傍晚时终于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片潮湿。
心情略微有点郁闷的李东旭找到了好友徐仁河,看见他正在创作歌曲,便打趣地问是不是遇见他所说的三秒了。
徐仁河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李东旭很为徐仁河高兴,又有些颓丧地告诉徐仁河,“我也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对于看似洒脱的东旭而言,心底也有着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痛苦。他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对母亲残留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己。
东旭告诉仁河,他交过无数的女朋友,但感觉到的爱却只有这一次。
原来不久前,李东旭在公交车站等车,有一个女孩无意中看见他的手指受伤了,就细心的帮他贴了创可贴。
“她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二个为我治疗伤口、给了我温暖感觉的人,应该就是在那瞬间,对她一见钟情。”带着回味的神情,李东旭缓缓地说。
随后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徐仁河晾晒在桌边的电影票上,有些惊奇:“喔,《爱情故事》?准备和你的三秒一起去看的?”
“嗯。”徐仁河含笑点头。
“好羡慕你呀!我也想邀请她去看这部电影,可是被拒绝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哎,不管怎样,首先是要跟她再‘偶然’遇见才可以呀!我需要想个稳妥的,不容易被拒绝的好办法。真是伤脑筋呢!”李东旭对徐仁河扬了扬眉。
接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东旭好奇的问出心中纳闷的问题:“‘爱情不会说对不起’――你说,女孩子为什么喜欢这个?”
徐仁河脑海里浮现起金允熙娴静的身影,以及她日记本里写在由黄色的银杏叶做成的书签上的那一句对白。
脸庞上情不自禁的泛出甜甜的微笑,仁河的眼眸里露出思索,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着自己的理解:“因为爱情是真心的,彼此之间了解对方的真心,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句话吧。”
“喔。”细细体会了一下,李东旭了悟的笑笑,随即开起了玩笑:“我要是女孩子,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徐仁河立即反击了回去:“我要是女孩子,我一定不会喜欢你。”
“什么!?”李东旭瞪大了眼睛,故作生气的捶了下徐仁河的肩膀。
属于青春岁月的萌动,总是有着懵懵懂懂无法描述的喜悦或疼痛。同一个班级,但是彼此间并不亲密的白惠贞带着黄仁淑一起,强烈的要求金允熙陪同她们两个去参加一次与学校前辈的联谊聚会的时候,允熙下意识的拒绝着。
对于白惠贞,金允熙真的辨不清楚对她的感觉。
可,惠贞与仁淑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她,一左一右死拉硬拽的将允熙拖进了学校门口的茶社。
“我们没有来晚吧?我可是带了我们系漂亮的女孩子来。”白惠贞首先打招呼,一面搂住金允熙的肩膀不让她转身。“连图书馆见面的朋友都拉来凑数了。”
允熙看见东旭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而他身旁的仁河则惊讶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手足无措却说不出话来。
仁淑兴奋的冲仁河自我介绍:“徐仁河前辈,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徐仁河木木的还没有反应,李东旭倒是先盯着允熙开口搭讪了:“在这里又一次偶然见面了,这回可以邀请你去看电影了吗?”
金允熙尴尬的脸一板,扭头看着白惠贞,“我还有事……”
“啊,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嘛!”惠贞看情况不对头,赶紧打圆场,笑吟吟地说:“我们先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快,大家都快坐下吧!!”她一面说,一面将允熙推到一张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陌焱、!!朋友的提醒,这次开篇没有简介剧情,所以没有看过剧的朋友会缺少代入感吧?因此,这一章开头补上原剧情介绍哈~
因为韩剧嘛,很多都被写过了,像《蓝色生死恋》《人鱼小姐》什么的,幽澜就不打算写了,喜欢找一点新鲜的剧集做题材。咱文笔不够,就希望故事能新颖一点,给大家介绍一些自己感觉还不错的韩剧哈~
然后,特别鸣谢时间――
感谢11851656亲的雷噢,今天上来看见了,一瞬间的感觉好复杂哦~~~很感激亲对幽澜的肯定,同时,咳咳,压力好大呀!
话说这是为什么咧?
幽澜承诺过,单章留言50或者长评,会特别加更一章表示感谢。所以此时对于给雷的朋友,同样是感觉无以为报,似乎最能体现幽澜爱的表达的,只有努力码文了~
进入年终期工作上很有些忙碌,最近更新有些慢,但每章都是至少保证五千字,所以幽澜一算,两更是一万字啊一万!
现在明白为什么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吧?幸福感与压力并存啊![看见幽澜眨眼睛对手指的模样没?]
嘿嘿,要拼一拼了啊!今天会两更的,一定会,但只能是24小时内了,额现在要爬去睡了!
谢谢给幽澜雷的亲,谢谢花时间在章节下给幽澜留言的朋友们,也谢谢即便从来不曾冒泡但一路走来默默支持幽澜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给予幽澜的温暖,这个冬天,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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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更新
几个人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看见场中的气氛逐渐活跃了,白惠贞才重新提起了话题:“对了,刚才说的电影是什么?两个人约好了吗?”
李东旭勾起唇角愉快的一笑,还朝金允熙顽皮的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哦,我们之前遇见了一次,我说过如果再重逢的话,会请允熙看电影。”
“真的吗?”
“喔――原来如此。”
众人七嘴八舌的起哄。
金允熙觉得头皮发炸,又要莫名其妙的被这些人送作堆了吗?
曾经,她就是羞涩的没有大声反驳,所以大家都故意忽视了她弱弱的辩解。这一次,金允熙静默着没有着急,只是观察着徐仁河的表情。
等他们都安静了一点,金允熙才大声的清晰的开口:“并非那样的。我已经说过不用了。”
允熙刻意停顿了下,目光紧紧盯着坐在她对面的徐仁河与李东旭,她要确信他们不会再误解,“东旭前辈,我有说好一起去看电影的人了。”
原本起哄的笑声一下子消失了。
说是联谊会,实际上,今天这个聚会纯粹是为了金允熙才举办的,他们都是李东旭拉来作陪的人。此刻,女主角这么一发言,心知肚明的众人不由得有些表现局促。
这些人里面,只有徐仁河心情最复杂。
他从来不曾预料,他会跟好友东旭一起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看见允熙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刚才听见允熙那样子一说,仁河有些郁结的心情微微开朗了点,但同时,他也为朋友感到难过。
“哎呀,我要是能被邀请去看电影就好了。”一向活泼的黄仁淑竭力想带动气氛。
金昌模跟着摇摇头,“我完全不想看那个电影。‘爱情不会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嘛,”李东旭看了看身边的徐仁河,把他自己从仁河那里听到的见解说了出来,“是说爱情是真心的,既然知道彼此的真心,所以也就不需要说对不起。”
“噢,原来是这样。因为是真心,所以不用抱歉。东旭哥,你挺厉害嘛!”白惠贞笑着说,心里暗暗想:不愧是卡萨若瓦啊,这样的说辞都可以想到。
李东旭爽朗一笑,看看不动声色的金允熙,笑容又沉寂下去了。然后大家提议由男士拿出一件物品来让女孩子猜测,以此来选择聚会的搭档。
黄仁淑抢先拿起了一块发条表,她以前就看见徐仁河戴过这一款。结果,她斜对面的金昌模苦巴巴的皱起了一张脸,说他不想跟仁淑做搭档。原来,刚才金昌模找徐仁河借了这块手表。
黄仁淑傻了眼,直呼这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看见眼前是这一情景,金允熙低下头偷偷笑了,‘仁淑不会想到,她会爱上昌模吧?’
黄仁淑想反对金昌模做自己的游戏搭档,众人却一齐摇头说反对无效。无可奈何之下,仁淑只能跟昌模配成了一对。
轮到金允熙选择时,李东旭神情紧张,不自觉吞咽着口水,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徐仁河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躲在桌子底下的手捏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金允熙认真的打量着桌上剩下的一只铅笔和一张创可贴,该怎么样去回避命运的轨迹?
半晌,她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抬眸专注地望着他们两个人,轻轻地说着自己的分析:“东旭前辈是医大生,仁河前辈是美大生,这里的两件物品,我认为创可贴是东旭前辈的,而铅笔是仁河前辈的。”
说到这里,允熙方才伸手拿起了铅笔,微笑着对仁河说:“仁河前辈,我猜对了吗?”
对于金允熙与自己的心有灵犀,徐仁河的眼睛里绽放出一丝欣喜,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就被李东旭使劲拨了一下。
仁河一愣,东旭已然伸手握住了允熙手里的笔尖,笑呵呵地说了:“这是我的!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了。”
仁河眼底的幸福小火苗熄灭了,怀里像揣了一团冰,冷飕飕的。
听见李东旭这样说,金允熙不禁心里一沉。
她原本期望自己明确指出各人物品的属性,可以让李东旭知难而退,可谁知他竟然再三无视她的拒绝,执意的要接近她。
“哦,就是担心被轻易猜出来,所以,我跟仁河偷偷换了信物。”
原本以为事情可以有所改变,只要她努力去改变的话,就能够没事;但这个瞬间允熙明白了,依然有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金允熙确信自己选择的是徐仁河的物品,但李东旭却硬要说那是他的东西。无奈的允熙只有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不曾出声的徐仁河,寄希望于他会开口否定。
可是,如同记忆里一模一样,李东旭洋洋得意地笑着,徐仁河静静地沉默没有反驳。
‘该怎么开口,她……也是我朋友喜欢的女生。’这是徐仁河沉默的原因。没有办法,当场否认好友的话;没有办法,无视他的感情让他难堪。
压抑了喜欢的心,有意回避了她的眼神,徐仁河眼睁睁看着李东旭对金允熙展开了热情的追求。
聚会结束的时候,在茶社的楼梯转角,李东旭再次提出:“允熙,一起去看《爱情故事》吧,我是诚心想邀请你。”
停住了脚步,金允熙站定回头。
“我说过了,已经跟朋友约定好一起去看了。东旭前辈,请不要为难我了。”
“那,下次一起去看别的吧。”李东旭也不再继续追问,笑了笑,大步去追已经先出门的众人了。
迟疑片刻,走在最后的徐仁河终于走近了金允熙,并且在她身旁局促的停住。
看见仁河,允熙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羞的笑意,朝门外探头望了望,眼珠子一转流露出微微的俏皮,低声说:“在这里遇到,我也吓了一跳……”
“你……跟东旭去看吧。”
“嗯?”
“我差点忘了,那天我有个作品要忙。”
什么?金允熙怔怔地望着表情沉寂的徐仁河,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拒绝了李东旭,仁河还是说出了跟印象里一模一样的理由?
这么牵强的理由,上一次她就不曾相信呢!只不过,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一回她明白是为了东旭,而上一回,她以为仁河是随便耍了自己。
既定的命运,能够因为个人的未卜先知而改变它原本的轨迹吗?
金允熙不清楚。
当周一放学,金允熙在路上先是遇见了白惠贞与黄仁淑的拦截,被她们联合拖到小花园。再度看见金昌模与徐仁河一左一右拱卫着手中捧着一大束六月雪的李东旭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金允熙只觉得一阵喉头发痒、胸肺间气血翻涌,抑制不住的猛烈咳嗽了起来。
在一旁轻轻咋呼的白惠贞与黄仁淑,喜笑颜开的憨货金昌模,一脸虔诚在自己身前单膝跪地献上花束的李东旭,以及……那个在三米之外停住脚步,脸上露出微笑眼底却藏不住悲伤的徐仁河。
目光短暂的相对,突然就眼睛酸酸的,喉咙里愈发的堵得慌,金允熙有些想哭。
这个木讷的笨蛋,在友情与爱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朋友的幸福。
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成全朋友的恋情,还要为朋友出谋划策吗?居然将她最喜欢的花,也告诉了东旭。
然后,是又准备躲起来默默伤心?
把喜欢的女孩推到朋友的身边,需要做怎样的心理建设,才能够像他那样若无其事的在一旁微笑祝福?
徐仁河的选择,无疑是个错误,时间早已证明了一切。
他们的爱情,从来不是他认为自己可以放弃,就真的不存在的。
眼前这个为了朋友选择独自承受的徐仁河,对于二十一岁的金允熙来说,行为能够说得上是‘懦弱’;对好友东旭来说,也可以称得上‘卑鄙’。
有那么一瞬,金允熙会觉得自己不像是金允熙。
她会忍不住想责问:为什么不能对朋友坦率的说出来呢?仁河你可以为朋友退让的爱情,为什么不能相信朋友也会为了你这样做?一开始就对东旭坦诚的话,就如同他一向对你直言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像我知道的状况发生,让你跟东旭都那么痛苦。
但矛盾的是,金允熙喜欢的,又恰恰是这样一个为了友情愿意忍让爱情的徐仁河!她过去乃至现在,一直喜欢的,不就是他温柔包容的心吗?
也有可能,是性格决定了彼此的命运。活泼开朗的东旭,乐意将一切与朋友分享;含蓄内敛的仁河,习惯把所有一肩承担。因为是这样,他们才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一生的伙伴!
唯一不同的是,对奇迹般的回到‘昨日时光’的金允熙而言,这一次,她又怎能任由命运摆布?
生活从来不是只有幸福快乐,有时候经历的伤痛说不定会多过幸福。但正因为如此,金允熙才更明白,自己要珍惜每一个通往幸福的瞬间。
无论面前摆着的是什么艰难困苦,放手就意味着失去,她――绝不会再放手!
“难道,东旭前辈是喜欢我吗?”
“啊!?”
不光是李东旭给金允熙突然的疑问吓了一跳,旁边的众人也睁大了眼睛。谁能料到,文静温雅的金允熙会直接犀利地询问这样的问题。
“是喜欢我吗?”扫了仁河一眼,她重新追问。
终于回过神来的李东旭郑重地点了点头,收起了一贯的嬉笑,认真地回答:“嗯,喜欢。”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除了外表,你又对我了解多少?喜欢我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李东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点失神的望着金允熙的脸。隔了好一会,东旭才涩声说:“因为你很像一个人,像我的妈妈,小时候就离开了我的妈妈。”
金允熙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叹了一口气,她轻声说道:“到此为止吧,我并不想给东旭前辈带来伤害。我们不可以是那种关系。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金允熙悄悄看了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徐仁河一眼,‘还是不能直接说是因为仁河吧,尤其是当着大家的面。有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友情吗?’
“很快我就要去美国了,原本打算不久后就离开的。”金允熙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回答,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又可以坦白的说出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生了病,很严重的病。在有希望活下来之前,我不打算和别人交往。”
“啊!允熙!你是什么病,严重到会死吗?”
这一下子,众人都被震惊了,面面相觑却一时找不到话语,只有憋不住话的黄仁淑直接叫出了声。
金允熙静静一笑,那温柔的笑容与她淡然的语调相互印证,流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美丽。“是肺结核,晚期。”
对于二十世纪,肺结核当然不算是绝症,可在七十年代的韩国,那无异于是被判了死刑。
金允熙的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气氛霎时充满了悲伤:这几天才刚刚熟识的朋友,很快就会死了吗?这样漂亮文静的金允熙,很快就会死了吗?
“会好的!一定会会好的!”掩去了悲伤的神色,徐仁河微笑着开口,语气非常坚定。
“啊,是啊,别担心!”
“允熙,肯定会治好的!”
听了徐仁河的话,众人也反应过来了,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讲着吉利的话。
因为金允熙的病,她对李东旭的拒绝也被大家很轻易的理解了。
原本金允熙今天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收了腰身的白色绣花长裙,显得身材窈窕气质温婉,此刻落入围在她身边的众人眼里,就变成了消瘦,甚至是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了。
想到她不过才二十一岁,容貌清丽,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尤其是那一双翦水秋瞳带着薄薄的雾气温柔的望过来,无论怎么看她都硬生生让人打从心眼里升起一股怜惜。
哪怕是以往由于金允熙长得比自己漂亮,因而曾经直言不讳表示她讨厌允熙的白惠贞,此刻心中也是对允熙充满了怜悯,兴不起丝毫恶意。
东旭说了不会因允熙的病而放弃爱情,但是不想给喜欢的女孩增加负担,“希望她每天都过得开心,心情好了身体也会健康。”
联谊会的成员们依然会聚在一起活动,徐仁河常常托词要准备学校的庆典避开聚会,允熙呢,往往是去了看见仁河不在,呆一会儿便借故中场离席。
但不管怎么说,三个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白惠贞与人往来时,言语大方笑容甜美,待人也比大大咧咧的黄仁淑或者文静矜持的金允熙更显得亲切,联谊会的每一个成员都很喜欢跟她相处。相比之下,黄仁淑却实实在在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女孩,也存不住心思,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仁淑原本是将徐仁河视作梦中情人一般的,初认识便毫不掩饰表达了自己的好感,可等真正与金昌模接触以后,也说不上是哪一点对了仁淑的眼,她将满腔热情全部倾注到了昌模的身上。哪怕昌模直接说叫她不要过于亲近他,仁淑也从不往心里去,只认为昌模是害羞。
允熙始终对白惠贞抱有极大的警惕心,惠贞再怎么对她表现出善意,她内心里也对惠贞热络不起来。
校庆的前一天,三个女孩子约在了洋装店铺一起选购舞会上要穿的衣裳。金允熙去得比较迟,推开门走进去,正好听见黄仁淑直着嗓子在跟白惠贞闲聊。
“仁河哥最近都不常参加聚会,你不觉得……是在回避允熙吗?”仁淑一边拿起一件碎花衬衣对着穿衣镜比试着,一边表情神秘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听见仁淑这一句话,金允熙下意识的顿住了步子,矗在了试衣间旁边。
“仁河哥为什么要回避她??”白惠贞眉头一拧,有些心烦。
“是啊?”仁淑皱了皱眉,干脆放下手里的衣服回过身来。她神秘兮兮地说道:“该不会……仁河哥错以为允熙喜欢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幽澜觉得《爱情雨》里每一个人物都不错,只有白惠贞让人不喜欢,所以,将这种情绪带入自己的文字里了。
写完之后再看,好像在幽澜的文章中出现了一个老套的‘恶人’了,也有点犹豫,是不是对她的描写有些恶意了?
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修改,就这样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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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更新
躲在一旁的金允熙淡淡苦笑。
她自己的感情,连一贯大大咧咧的仁淑都察觉到了,当年的允熙,怎么会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还有,连仁淑都认识到了的问题,明显比她更聪明的惠贞又怎么会完全不知道?
可笑记忆里的这个时候,惠贞一脸神秘的说要告诉自己一个连仁淑都不曾说过的秘密——她喜欢仁河的秘密,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丝毫没有怀疑惠贞的心思,反而因为惠贞将自己当做闺房知己而更加疏远了与仁河的距离。
那个明明也喜欢仁河的自己,那个单纯的允熙,因为顾忌与惠贞的友情最后却被朋友无情插了一刀的允熙,真的是好笨啊!
“什么?允熙跟仁河哥?怎么会?你不要瞎想。”
“我想了又想,东旭哥喜欢允熙,允熙却喜欢仁河哥,只有这个原因,仁河哥才会觉得不便,所以才不来参加聚会了。要这样的理由才说得过去,你说是吧?”
“什么!”
“反正,这是我的想法——”仁淑回转过身继续照镜子,忽然,她从镜子里面看见了躲在一旁的金允熙,“噢,允熙!”
黄仁淑心乱了,呜,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总是在八卦时被当事人逮到?
允熙也有些心乱。
重活一世,好像不愿意再被惠贞拉到一旁听她倾吐‘心声’了。是不是,趁惠贞还没有开口之前,先对仁淑和惠贞承认了?
有仁淑在,允熙的心意虽然免不了被传扬出去,但凡事有利有弊;她先表示喜欢仁河,就先占了一份大义,不存在窥伺朋友喜欢的男人的弊端了。
无论谁,分明了解是朋友喜欢的人,还要去插一竿子,落在旁边的朋友眼里,无论如何都是讨不到好的。
友情,通常情况都是很宽容,但有时候也可以很狭隘。舆论不会管你是不是有付出过忍让过挣扎过却放不了手。金允熙不是曾经亲身经历过吗?
当朋友间二选一情况来临的时候,别的朋友们往往只站在先说出口的人那一边。无论是有什么样的苦衷,都绝对不可以抢朋友已经先表明喜欢了的人,没有法律规定罪责,但这一条,却一直是朋友间的禁律。
允熙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忧郁伤心。
实际上,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心里已然下了决定,公开吧,就对她们两个承认好了。
“允熙啊,生气了吗?”白惠贞抢先一步跑过来,笑盈盈的拉住金允熙的胳膊,一面不无娇嗔的白了黄仁淑一眼,“仁淑都是胡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仁淑的,她没有恶意。”
尴尬的笑着,黄仁淑扔掉了手里的衣裳,也凑到了允熙身边,小心翼翼的赔礼:“对不起了,允熙。你别生气。啊,要不,你骂我几句好了,但可不能不理我啊!”
金允熙静默无声地抬眸凝视着黄仁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真心的惶急。
似乎很牵强的浅浅一笑,允熙说:“原来……被仁淑你看出来了呀……我还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呢!”允熙的声音很轻,同时也很苦涩,轻柔得就像是在人耳畔细语,但又刚好足够清晰,不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在幻听。
白惠贞忽然变了脸色,双眸不自然的瞪大了。
黄仁淑急巴巴地眨了两下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允熙的脸,直愣愣的一时转不过弯来。“允熙你的意思,是说喜欢仁河哥吗?真的——我没有听错吗?”
“哦。”允熙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羞涩的瞟了一眼两人,然后低下了头。她默默酝酿情绪,想起那三十年的孤独,心口一痛,泪水扑簌簌的落下。“仁淑,你觉得仁河前辈是在回避我吗?”
“啊?不是、不是……”黄仁淑一怔,紧接着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我也知道……不可以喜欢……说不定哪天就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谁。”允熙泪汪汪的抬起头,哽咽着说:“可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仁河前辈,悄悄的喜欢了很久了。”
仁淑是直肠子的女孩,完全没什么心眼的,此刻看着朋友泪流满面如同打开了水龙头似的,也跟着一起流下了动情的眼泪。
“允熙……”
“以前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好,但上次通过联谊会认识以后,好像就忍不住贪心了……仁淑、惠贞,我只是想在死以前多见见前辈,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啊?”仁淑愣了愣,但很快又大声反驳起来:“谁说不可以了!要死的人就不可以喜欢仁河哥了吗?”说到这里,仁淑又感到自己的话有点晦气,急忙‘呸呸’了两声立即更正,“啊,允熙,你不会死的!仁河哥不也说了吗,会治疗好的。你要有信心,我们也都会帮你的。惠贞,你说对不对?”
“嚄?哦。”措不及防被黄仁淑点名的白惠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轻轻擦去脸颊上的泪渍,允熙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对两人勾唇一笑:“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人生的这种时刻,拥有了你们这些朋友,真的很幸福。”
她眼眶微微有点儿红肿,但那一双刚刚被泪水冲洗过的黑眸,清透得有如黑夜中的繁星般闪闪发光。
刚才金允熙的那一番表现,是不符合她自己一贯作风的,可允熙就是突然那样果断的下了决定,并且立即很自然的照做了。此刻静下心来挑衣服,允熙才对自己的行为感觉有些诧异。
似乎,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某些改变。怎么说呢,好像是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心机了。
其实,金允熙一直以来都是喜欢将心事藏在心底的人,而且永远做不到对人恶语相向,哪怕是三十年后与惠贞的见面,也没有责问过她。
她待人温和的同时也很矜持,这也是造成她过去与仁河彼此痛苦差点错过的原因。他们俩都是性情沉静且言语含蓄的人,虽然彼此心灵相通,但一个为了朋友刻意回避,一个又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不好开口——男生没有先说喜欢,女孩子又怎好不顾脸面送上门去表白?
毕竟在那个年代,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像仁淑那样直言不讳嚷嚷自己喜欢哪个男生的,尽管这样,仁淑也不是有勇气,而是她单纯的天性使然。连表现端庄大方的惠贞对仁河也只是暗恋不好意思先表白。
但这次从时光尽头重新回来,允熙却感到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些变化,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弄不清楚。就如同这一刻,允熙也只是怀疑:难道,是因为经历了那些痛苦,所以我也终于学会算计别人了?
允熙与仁淑、惠贞试穿完新衣出店铺的时候,画室里的仁河正在面对东旭的请托。
“仁河,帮我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追求允熙吧,我觉得你最了解她了。”
“我怎么会了解她。”呼吸一滞,徐仁河扭过头背对着李东旭,假装检查托盘上调好的油彩。
“感觉你们的喜好差不多。你说的她好像都喜欢。像喜欢《爱情故事》,还有喜欢六月雪。”
“不是那样的。”手里的油画笔顿了顿,徐仁河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不要这样嘛,帮帮我吧,嗯?想在这次的校庆上,再次对她表白。”
徐仁河闷闷的放下画笔,轻轻叹息一声,“不要问我。你只要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就行了。”
“可——那个真心是什么?”
对于东旭的疑问,仁河忽然感觉无力,心里很酸涩,很难受也很抓狂,偏偏又不能对东旭发火。“我怎么知道,又不是表示我喜欢。”
李东旭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仁河的表情看起来……“你生我气了吗?”
仁河沉默了两三秒,索性丢下手里的笔,此时他已完全没有绘画的心情了。起身拿起背包往画室外走,徐仁河抛下一句:“我去上课。”
“哎——真的生气了?”东旭追上去,伸手搭上仁河的肩膀。
“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会表达我自己的真心的。”李东旭两指搭在眉间行了个礼,“我保证。”
仁河淡笑不语。
“对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那个三秒,你们最近见面了吗?”
“……放弃了。”
“什么?”
徐仁河转眸望了眼东旭,轻声说:“她身边出现了很好的人。”
“那样你就放弃了,也不争一争?”李东旭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仁河似乎不该是这样啊。’
“无法争,也不想争。”仁河长长地叹气,伸手拍了下东旭的肩,继续往前走,“有勇气告白的人……呵,很羡慕你。”
李东旭歪了歪头,紧紧追上前,“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扭回头,徐仁河还没有开口,一个女声呼唤起东旭与他的名字。两人回眸一看,原来是白惠贞,与她同在一块的倩影,是金允熙。
允熙本来以为,在她坦白喜欢仁河以后,白惠贞不会再乐意与自己同行。哪料到,惠贞只是在一瞬间脸色难看了一下,随即便一如往常了。只不过回来的路上,两人没有再如同允熙记忆中那样‘谈心’。
这会儿遇见了李东旭与徐仁河,允熙心里也很高兴,只是当东旭提出四个人一起去玩时,仁河再度以还有作业为由拒绝了。
白惠贞扬起了眉梢,大声说:“噢,看来是真的了。你和允熙呆在一起觉得很不方便吧?”
“惠贞——”不知是不是主观心理作祟,允熙总觉得惠贞这样说有些故意。
‘是不是想暗示我,仁河讨厌我呢?’想到这里,允熙也自嘲地一笑。‘人活得越久心思越复杂,我是不是太不相信朋友了?不管以后的惠贞做了什么,如今的她,也可能没我想的这样糟吧。’
徐仁河错愕的望向白惠贞,暗自猜测:‘她知道了什么吗?’
“你这是什么话?仁河为什么要感觉不便?”李东旭嘟嘟嚷嚷地问。
白惠贞翘了翘嘴角,“哦,仁淑说,只要有允熙在,仁河哥就不会参加聚会,好像是在刻意回避。”
“惠贞啊——”允熙终于语气带出了责备。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子说出来会让人感觉难堪吧?惠贞,她一定要这样做吗?
抬起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徐仁河,允熙的心底也对他涌起了一股怒气。“我下午也有课,不参加了。”她说完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啊,不像话,仁河干嘛要这样做。尽说写没用的。”摇摇头,爽朗的东旭没有意识到旁边的仁河表情不对,吐槽了惠贞一句就赶紧去追允熙了。
“真的没有不便吗?”白惠贞咄咄逼人地注视着徐仁河,仿佛想寻求一个答案。
干巴巴地微笑了下,徐仁河沉沉道:“为什么不便?她……不是东旭喜欢的人吗?我也喜欢。”
白惠贞眼珠转动,没有再说话。
说也奇怪,这一年的秋天,似乎是一个特别多雨的季节。早晨还是晴朗的天气,到了下午就阴沉沉了,看来又是一个下雨天。
从天而降的蒙蒙雨丝承载着幸福与悲伤的回忆,一齐降落在金允熙的心里。爱情和雨,可能真的很相似,可以美得让人心醉,也可以痛得让人心碎。
傍晚时分,在安静的图书馆门口,徐仁河又一次遇见了没有带伞的金允熙。
“没拿雨伞吗?”
“嗯。”允熙静静地点头。
“撑着这个走吧。”徐仁河把自己的雨伞给了金允熙。
认真看了眼表情木讷的徐仁河,允熙默默接过雨伞。
“为什么最近不出来,大家都在等你。”仁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允熙沉默半晌,轻轻开口:“觉得是因为我,你才总是缺席聚会。所以,我还是不要出现会好一些。”
沉吟着考虑了一下措辞,仁河笑得和煦,和声说:“没有这回事,我只不过最近有点忙。不要介意,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在意你。其实,觉得你跟东旭很好……”
这句话一出来,允熙就感觉受不了。虽然明白仁河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可依旧深深的难过着。‘明明就那么喜欢,请不要违心地说你并不那么在乎我,不要对着我口是心非。’
“不要这样说!你明知道,我跟东旭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允熙直截了当地说。
就好像仁河曾经对她解释说他自己没有未婚妻一样,允熙也想暗示仁河,她现在也依然是独自一人,他可以走到她身边。
一片让人心悸的沉寂。
仁河凝眸专注地望着允熙,神色变得很复杂。他何尝看不出来,允熙是在真心诚意的向他澄清她对东旭没感觉,而这种解释实际上是让他激动喜悦的。
终于,仁河按捺住了内心的汹涌,淡淡的‘哦’了一声,缓缓道:“那么,重新说一下,希望你们顺利。以后,我们也好好相处吧。”
“不要说谎,你在说谎。”允熙感到心里越发的苦涩,说话的语气中也控制不住怒气,她都已经这样说了,仁河为什么还想退让?
“不是邀请我看电影了吗?为什么说谎,说有事去不了?是因为我的病,讨厌我吗?”允熙气冲冲地说。现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是那在充气的气球,都要被气炸了,才不管自己责问仁河的理由是什么呢,先出气了再说。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仁河只觉得头脑里嗡嗡作响,望着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的允熙,忽然感觉一阵心疼,还有浓浓的惊慌。允熙怎么会以为他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而讨厌她呢?他避开她,只是因为太喜欢,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因为喜欢,所以即便只是看着她,也觉得幸福。可是,转眸看见同样痴迷望着允熙的东旭,又会感觉痛苦——不想抢朋友爱人,没有办法对东旭坦白说出他的三秒就是允熙,也没有办法不继续喜欢允熙。
认真凝望大睁着眼睛神情里流露出委屈的允熙,徐仁河轻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眼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永远不会改变。”
金允熙心头的怒火倏地缓和,她呆呆的看着徐仁河,逐渐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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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更新
允熙记忆中,自从离开韩国,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眼前这个人。他是她战胜病魔活下来的精神支柱,尤其是身处绝境的时候,思念就变得更为浓烈。
她也相信他说的‘永远’,因为他早已用了三十年的岁月来证明他的爱情。金允熙了解他,知道他是怎样深情并且长情的一个人。
总是设身处地的为朋友着想,连自己的幸福都可以相让的仁河,要他先背弃朋友实在是难为他了。允熙仔细想了想,算了吧,还是像过去一样,由她先抛却女孩子的矜持与羞怯,主动点好了。反正这种主动追男人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想到这里,允熙又有点恍惚,感觉这种不是第一次主动追男人的念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记忆里、上一次,就是她金允熙,特地跑去了春川找到外出写生的仁河告诉他,她想他了。这样一想,允熙心底刚刚泛起的‘我不是我’的疑惑,就又压下去了。
抬眸细细地凝视仁河,而后允熙低低地询问了一声:“那,或许是……喜欢我吗?”
徐仁河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神色忽忽变幻。他本已经对自己与允熙可能的交集失去希望了,可此时允熙的神色语气,还有那微笑,都让他感染到了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心情七上八下的,仁河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允熙看到仁河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认为他依然决定要为了东旭舍弃自己,不由失望的将手中的雨伞一把塞进仁河的手里,转过身缓缓向雨雾深处走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当然,每一步也都走得非常痛苦。不过她的身体依然挺得笔直,双唇紧抿,把痛哭堵在喉咙深处。
但是,允熙并没能走太远,只在下一刻,她就被人从后面拖住手臂抱进了怀里。这种来自身后的拥抱允熙并不陌生,刹那间竟然让她有种身体发软挣不开的感觉。
千言万语在她唇边化作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看着允熙每离开一步,她身后的徐仁河都感觉到她的脚步仿佛是踩在了他的心口上,生生的一阵疼痛。在他脑子里还不曾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以前,他的心似乎已经下意识的先一步行动了。
这个拥抱很突兀很失礼,仁河却分明觉察到允熙并没有挣扎。突然间,他觉得好像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听我说,我有许多话必须得说,我想说的还没有告诉你。”
扔在地上的雨伞,雨中紧紧拥抱的两人,让三三两两从图书馆门前匆匆经过的同学好奇的回头张望。
“先……放开我……”注意到这些视线的允熙发窘了,微微挣动了一下,喃喃的低声请求。
徐仁河放开了怀抱,金允熙急忙转过身来。虽然淋着雨,她脸上的红晕依然不见消减,简直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抬起头,允熙问:“你,能喜欢我吗?”
面对允熙的再一次询问,仁河终于向允熙表白了深藏的感情,“喜欢你!从第一天看见你开始,就喜欢你。因为你,我的心一直悸动着。谢谢你,让我感觉很幸福。还有对不起,由于我的懦弱,喜欢你的这句话,一直都没能好好对你表达。”
允熙静静地凝望着仁河,她先是微微一笑,紧接着又忽然泪如雨下。
尽管天色已黑,尽管是在雨中,仁河依旧看清了允熙眼眶中滑落的眼泪。他心里一紧,急忙捉住了允熙的左手腕,焦急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允熙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右手抹去脸颊混合的雨水和眼泪,幽幽地解释:“可能是……在这样的雨中感受到了幸福……是因为太幸福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仁河深深地看了一眼允熙,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相对而立,时间好似在此刻凝固了一样,只有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依然在继续。
带着点羞涩,允熙想抽离被仁河握着手腕的手,用低如蚊呐地声音说道:“我要回去了。我的病,不可以受凉。”
仁河醒悟过来,急忙回身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蓝雨伞撑开,罩在了允熙头上。另一只手在身侧局促的摆了摆,仁河试探的轻轻碰触了一下允熙同样垂放在身侧的纤指。
允熙没有躲避,抬起头,眉眼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仁河终于鼓足勇气握住了允熙的手,微微别过脸去,他掩饰了一下心里的紧张与激动,再转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我……我送你……回去吧?”他想表现得自然些,断断续续的话语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允熙笑了笑,安静点头。
这个傍晚,仁河与允熙合撑着一把雨伞,就好似在深沉的黑暗里开出了一朵蔚蓝的花。他们盈盈微笑着并肩行走,温言细语眸光流转,长长的一段路程,两颗心却一般的心思,希望那条路一直延续,怎么走也走不完……
允熙给仁河讲起了自己父母最喜欢的那部电影,不无遗憾的表示很想去看看,因为是很美好的回忆。仁河不知道允熙所说的回忆,是指他与她曾经一同看过的幸福记忆,但对于《爱情故事》他也很期待,两人约好了以后一定会再一起去观赏。
再遥远的路途,也始终会走完,站在允熙租住的小屋前,仁河与允熙依依不舍的惜别。
“明天,让我跟东旭前辈说吧,好吗?”允熙用一种略带娇嗔的语气说道。
先前回家的一路上,两个人都在回避东旭这个话题。允熙是不想仁河说起东旭的事,怕破坏了这一刻安静温馨的气氛。而仁河呢,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允熙在一起,仁河就觉得自己应该勇敢面对东旭了,并不想允熙操心。
用手轻轻拢了拢金允熙的头发,徐仁河一笑,“不,还是我去说。”虽然很对不起朋友,但因为太幸福,所以再也让不了。
“不,仁河……哥,让我先跟东旭前辈说比较好。这是我对东旭前辈应该的尊重。我说清楚以后,你再说。”
仁河沉默着。允熙提出的这个要求,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拒绝,可是,他担心允熙会为难。在允熙的坚持下,仁河最后勉强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同屋的金昌模却还没有休息,见仁河回来,立即眼一瞬不瞬的瞅着他。半晌,昌模突然轻声说道:“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心事?”
“嗯?没有。”徐仁河摇了摇头。
“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昌模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仁河再次静静地摇头。他的这一桩心事,以前是无法对任何人说,现在是不能先于允熙跟东旭沟通之前说。
“要不……身为室友,仁河,你有没有什么想谈谈的?”话说了一半,金昌模突然闭上了嘴,小心的向四外看了看,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些,“例如,喜欢的女孩的问题……”
昌模很苦恼。
他的苦恼源于他明白自己可能看见了一个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今天下午,昌模在画室偷吃水果的时候被老师抓了包。做为偷吃绘画道具的惩罚,昌模做了一回裸体模特;然后,打开仁河的储物柜翻看他画作的昌模无意间发现了仁河的秘密——允熙的肖像画。
仁河为什么要画允熙?难道,是喜欢允熙吗?昌模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感觉心惊肉跳。
其实,昌模知道自己好像不应该问仁河这种问题,他有些害怕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但又实在忍不住,所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
“或者,恋爱的问题……嘿嘿,再不是的话……女孩子的问题……”
仁河一言不发,悄无声息的静静瞅着昌模。
昌模不知怎么办才好,急躁得抓耳挠腮,“真是要被你闷死了!你说不出口的那个三秒,那个难道是允——允——”
挣扎了半晌,昌模依然没有勇气直接说出金允熙的名字。
他知道,如果自己重视的、要好的两个朋友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那么这肯定会成了一件大事,结果说不定会影响他们三个人的友情。如何选择,这让昌模感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莫名的恐慌。
“三秒?哦。”仁河犹豫片刻,用低沉的声音说:“明天,我就告诉你们。大家都在的时候,我来说。”
徐仁河的口气很温和又很坚定,让金昌模惶恐地低下头,心里不详的感觉越发的浓重了。良久,昌模才轻叹了一口气,说:“仁河,无论将来会怎样,我希望我们的友情永远不会变。”
仁河慎重地点点头,这也是他的希望。他已经决定了明天跟朋友们说清楚。虽然今晚答应了允熙,但现在看到昌模不安的样子以后,仁河觉得还是由自己先说出来比较好。
濛濛细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却艳阳高照,天空一片蔚蓝,偶尔微风吹拂着几朵薄云,出乎意料的晴朗。
下午,音乐社在学校的运动场上搭了个小舞台,看台上坐满了听众。舞台上,李东旭、徐仁河与金昌模三人在忘情的演唱。台下,黄仁淑笑盈盈地注视着昌模,使得昌模浑身不自在,有两次甚至忘了歌词。惠贞两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仁河,而东旭的眼中只有允熙,允熙却和仁河互相对视着,两人眼中露出明亮的幸福色彩。
黄仁淑收回胶着在金昌模身上的视线,转眸看见金允熙含情脉脉注视着徐仁河的模样,不由心底一软,轻轻捏了捏允熙的手掌心,打趣地说:“仁河哥唱得很好吧!?”
允熙闻言就扭过头来对仁淑羞怯的笑了笑,长长的眼睫微微眨了眨。
演唱结束后,六人一起结伴在校内游玩。昌模被毫不留情的砸了水球,让仁淑一阵心疼,而东旭则演示了他的跆拳道,让大家拍手称赞。
表演完,东旭隔空伸手指向了允熙,表示他要将荣誉与她一起分享;看见这个动作,允熙的笑容凝固,仁河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下。
沿着各色各样的摊点转悠了半圈,东旭说起要补充水分了,仁淑想要给允熙创造一个单独与仁河相处的机会,便嚷嚷着她也要去,还想把昌模和惠贞一块儿拉走。
惠贞推说自己不渴,仁淑把眼睛眨了又眨,她仿佛丝毫也不曾领会到仁淑的意思。
仁淑有些悻悻地拖着昌模走了。
与惠贞对视一眼,允熙淡淡一笑。其实她感觉无所谓,既然她已经与仁河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确认了彼此的心意,惠贞就耍不了什么手段了。
允熙觉得要防备的,是她去美国治病的时候惠贞会做什么,现在倒不需要过于在意。
笑嘻嘻的往前走了两步,惠贞瞥见了旁边不远处的射箭的游戏区,“喔——仁河哥,我们玩这个吧?”
金允熙转头一看,横幅上写着:丘比特之箭。她轻飘飘地望了眼身旁的仁河,冲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摊点负责人跑过来解说道:“如果能射中刻着爱人名字的苹果,他们的爱情就会实现,还会赠送一个毛绒玩偶。”
惠贞便努力窜唆着仁河给她射一个。见她这样,允熙便故意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定定地望着她,仁河也觉得不妥,不愿意动手。惠贞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巧笑倩兮地说她只是想要射中后的奖品。
“没什么意思,我不是一向都喜欢娃娃吗?”
“那,仁河哥,给惠贞打一个吧。”在仁河询问的目光下,允熙俏生生开了口。
仁河温柔地凝视着允熙,他的眼睛蕴藏着无尽深情,让一旁看着他们的惠贞心头泛起强烈的不安。
收到注视,允熙露出了一个甜蜜羞涩的微笑。她的美是恬淡柔和的,眼波流转间带着如春水般化不开的温柔,她那乌黑柔顺在脸颊两旁拂动的长发,她那随风轻轻飘动的白色长裙,都带着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风韵,惹人怜爱。
仁河先给惠贞射到了一个,然后很自然地问允熙:“要我写上你的名字吗?”
允熙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微笑的脸庞,愉快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东旭他们三个买好东西回来了。
东旭听完摊主的介绍,就想要帮允熙射,伸手握住了仁河手里的箭筒。“哦——你小子,趁我不在就想独占爱情吗?那个苹果是允熙的?你已经给惠贞射了,允熙的就给我吧,我不是名射手嘛!”
但这一次,仁河很坚定的拒绝了东旭想从他手里拿过箭矢的要求。“让我来。”
“不用了,东旭前辈。”与此同时,允熙亦断然拒绝了。
东旭不由得一僵,他察觉到仁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至于允熙的拒绝,他倒是没当一回事。
昌模觉得大事不妙,暗道:‘看来仁河真的是喜欢允熙。’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有些不敢看东旭与仁河,可视线落在他暗恋的惠贞身上,又感觉更加难受。
现场最没有心事的,就只有仁淑了,她只为允熙感到高兴,还兴奋的对允熙眨了下眼睛。
而惠贞的脸色再次变了变,愣愣地盯着仁河的表情看,似乎想找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仁河却没有犹豫,抬手,认真的瞄准,那个刻着允熙名字的苹果应声而落。
抛去了瞬间的疑惑,东旭赞叹地拍拍手,“呵,真准。”
“果然中了。”仁淑凑近挽住允熙的手臂,乐呵呵地问:“允熙,高兴吧?”
“嗯。”允熙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脸上洋溢的笑容如秋日阳光般让人心头发暖。
望着她们,金昌模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真是糟糕。”他是看出来了,允熙对仁河的笑容是不同的。不是那种平和恬淡的笑容,她看着仁河笑的时候,没有距离没有矜持,只有真心实意的喜悦。
仁淑推了推昌模的胸膛,“昌模你说什么呢!”突又皱起眉头,嚷道:“哎——你也给我射个吧!我们的爱情也要实现才可以啊!”
“什么我们的爱情,仁淑你不要瞎说!”昌模满脸黑线,再也没精神担心别人,撒起两条腿飞快地跑开。
仁淑愣了一下,匆忙追了上去,留下一声大喊:“昌模,你不要跑!快给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校对完,居然又转钟了。你们睡了吗?哎呀,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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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更新
[坦白]
毕竟是旁观者清,李东旭并没有察觉徐仁河与金允熙的表情有什么异常,金昌模与白惠贞、黄仁淑却多少看出了疑点。不过,昌模是不敢说,惠贞是不会说,而仁淑,是暂时想不到要说。
不管金昌模想怎么逃,似乎一时半会也逃不出黄仁淑的手掌心,不一会儿,他便被大呼小叫的仁淑逮住了。昌模气喘吁吁的一屁股跌坐在草坪上,任凭仁淑如何威胁,他仍旧不肯起来去射那丘比特之箭。
大家一起哄闹上去,东旭拿出了手袋里拎着的一堆啤酒,提议六个人一起玩游戏。老套的划拳,赢的人喝酒,输的人要回答问题,不能说谎。
第一轮划拳是仁河输了。
允熙捧着酒没有喝,坐在斜对面的东旭不假思索的径直拿过去一饮而尽。见此情景,惠贞便没好气的嗤笑了一声,说他们两个犯规了。
“就算犯规也好。允熙不能喝酒,我给她代替。”东旭擦擦嘴,浑不在意。
允熙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望了望正对面的仁河,他微微勾起嘴角,凝视着她的眼神透露出些许温柔信息,示意她不用担心。
心神不再游离,惠贞向仁河提问:“你还记得吗?你说不画人物肖像画,只会给心爱的人画。”
仁河回答说是的。
“仁河还说过这样的话?”金昌模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起来。那他昨天在仁河柜子里看见的,不就是……?
“那句话还有效吗?”惠贞锲而不舍地追问。
“嗯。”仁河再次点头,眼眸里跳动着光芒回望了一下允熙,忽然脸上夹带着微羞的笑意说:“那个人,我已经画了。”
白惠贞当即脸色大变。她一直怀抱着一个梦想,希望自己能成为仁河的画中人,此刻听见仁河说已经画了心爱的人,惠贞的心里愈发的忐忑。
黄仁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扭头看了下允熙,又有些着急地问仁河:“是谁?她是谁?”
“哦,有这么一个人……”仁河左右看了看,脸色肃然,低声说:“我说过的,三秒。”
金昌模的心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身体蓦然僵硬在那里,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眨巴眨巴,快速闪了允熙一眼。
李东旭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仁河,这一瞬间,仁河的表情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里。那种认真却充满柔情的眼神,虽然东旭说不出具体的感受,但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仁河的真心。
“所以说,那个三秒,她究竟是谁?”东旭问,脑海里满是调侃和好奇。
“我知道可能会带来伤害,但是我无法停止。”仁河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他专注地凝视着东旭,然后用艰涩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很喜欢。本来不想争,也以为自己可以放弃,可是――”
紧张到避无可避,昌模已经放弃了再做心理斗争,他感觉得出仁河对允熙认真的爱,当下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神色。
“仁河前辈――”允熙忽然很严肃地插口,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有话想问东旭前辈的。可以让我先问吗?”
徐仁河准备吐露的话语哽住了,他凝眸望向允熙,发现她一副坚持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仁河终于轻轻的颌首。
允熙这才露出了微笑。
“什么话?”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东旭狐疑的看着仁河,再看看允熙。
允熙微微一笑,笑意却没有真正蔓延进眼睛。她柔声说:“最近我时常在思考这个问题……假如甲和乙两个朋友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东旭前辈,这种时候甲和乙应该怎样办?”
这个话题就好似天外飞来的一笔,表面看起来仿佛与徐仁河的‘三秒’话题没有任何联系,金昌模却觉得心里发苦,看着他最喜欢的食物也咽不下去了。
东旭左右打量视线游移,看见了仁河眼中明显的黯然苦涩、以及昌模眼中隆重的不安,心中猛的一震。
不知为什么,东旭隐隐感觉情势有一些不对劲。
藏好了情绪,李东旭平静地看着他们,用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这要看那个人的选择。因为是朋友,所以他们不是应该爽快地彼此说清楚?爱我们所爱的,也不放弃我们的友情,应该是这样做,不是吗?可能,我是非常贪心的人,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切。”
金昌模察觉到东旭的表情有丝不对,仰头打了个哈哈,伸手搭住东旭的肩膀,手臂环着他脖子摇了摇,粗着嗓门道:“哎呀,小子,因为我们的友情,我都要泪流满面了。往后也不能变啊,知道吧!?”
“你小子,说谁是小子呢!我可比你们两个都要大。”东旭狠狠地拍了昌模后背一下,随即调转了目光,扯着嘴角一笑,带着些许可恶的邪气说:“哎――你们不要想趁机耍赖呀,猜拳输的才回答问题,快、快划拳!”
也许是心有所思,第二轮,李东旭输了,还是惠贞抢着提出了问题。
心头微微一动,惠贞瞟了眼允熙,径直问东旭:“到现在为止认识的女孩中,允熙有什么不同?”
“哦,这个问题很是尖锐噢,”金昌模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回答吧。”
“我的心――真心。”东旭以一只手捂着胸膛左上方,懒洋洋地说。看见众人一齐露出奇怪的神色,东旭不禁讪讪地笑道:“怎么,你们看不见我的真心吗?”
昌模嘟起嘴,唇角邪邪的翘起来,不满地吐槽:“诶,这种话好像对别的女孩也是这么说过……”
“喂!”东旭冲昌模嚷了一声,紧接着压低嗓音:“你喝醉了吗?别拆台。”
金允熙低下头来偷偷闷笑,仁淑却不客气的扬声笑起来。
惬意地眯起眼睛,惠贞就笑吟吟地说了:“是啊,我觉得是真心来着。东旭哥不是说了那样的话了吗――‘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因为是真心相爱,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
东旭呆了一呆,仁河也微微有点失神。
沉吟了一瞬,想起仁河说的追求允熙只需要用真心,东旭决定对允熙坦诚。看了看大家,再认真地望着允熙的眼睛,东旭斟酌着说:“那个……其实……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仁河告诉我的话。”
惠贞与仁淑、昌模互相看了看,脸上原本流露的笑容逐渐消失了。“那句话是仁河哥说的?”她真的是大吃了一惊,那双亮丽的眼眸难得蒙上了迷茫,声音一下子低落下去。
允熙那副清纯的模样在男生中的好人气惠贞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惠贞知道允熙的心上人是仁河,更害怕仁河会喜欢上允熙。仁河说他喜欢的女孩是‘三秒’,也就是一见钟情,而惠贞与仁河他们三个认识已经近一年了,她感到自己希望不大,就越发的忌惮允熙。
原本,惠贞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东旭可以紧紧抓住允熙;如果是这样,即使仁河对允熙有什么想法,也大有可能不会表达出来。
对于朋友喜欢的人,谁能够轻易迈过这个雷池呢?就好像惠贞她自己,自从允熙在她们面前承认对仁河的心意之后,便时不时会听见仁淑说‘允熙好可怜、好辛苦’之类的话,而惠贞自己的心思,更是一丝一毫也不敢对仁淑或允熙透露。
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允熙,仁河没有回答,只是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那句话的意思是仁河告诉东旭的,这个事实为难了惠贞,却兴奋了仁淑。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大声说:“哈――允熙,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因为是真心的,哈哈!”
说完,仁淑还斜着身子碰了碰允熙纤瘦的肩膀,朝她挤了挤眼睛。
李东旭一愣,紧接着心奇异的、缓缓地往下沉,望着仁淑喃喃地重复:“你说允熙与仁河,心有灵犀吗?”
东旭这才蓦然发现,仁河此时的眼神比以前更清亮了,而允熙脸上流露的,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猛然间,东旭想到了一些事,一些以前被他忽略了的事情。
东旭倏地记起来,仁河告诉过自己,他邀请那个‘三秒’看的电影《爱情故事》,恰好就是允熙也喜欢的。允熙说早有人先约了她,但之后自己再问起,允熙说那人由于某种缘故爽约了,仁河那边也说电影没有看成。
联谊会选择游戏搭档时,允熙一脸沉静的分析他们摆在桌上的物品,指出铅笔是仁河的,然后拿起了笔。东旭现在一回想,好像……允熙那时心里就已经决定好了人选。莫非,她是冲着仁河去的?
紧跟着,东旭还想起了,他犹豫着送允熙什么花的时候,仁河忽然脱口说出了六月雪,而允熙抱着花束表示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当时他自己只觉得所有人里仁河最了解允熙,如今想来,仁河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允熙的喜好呢?
惠贞说仁淑发现只要允熙在的场合仁河就不会参加,可仁淑后来也嘟嚷过仁河不在的场合允熙也会很快离去;而仁河沉闷的对他说‘三秒’身边出现了很好的人,无法争也不想争因此放弃了,还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很羡慕他有坦白说出来的勇气。
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汇聚在一起,慢慢的在东旭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猜想,一个他极其不愿意去思考,但又不得不思考的联想。
黄仁淑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但前面的话说得未免过于露骨,让她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只得干巴巴笑着狡辩道:“呵呵,允熙也说过那句话就是‘相爱的人之间不用感觉抱歉’的意思。他们想法不是一样的么,很神奇对不对?”
怔怔地望着允熙,东旭的笑容里也有了一丝晦涩。
虽然觉得时机不对,但似乎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在心头悠长的叹息了一声,金允熙满怀歉意的一笑,低声轻语:“东旭前辈,其实,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与此同时,仁河也简洁的开了口:“东旭,我有话要告诉你。”他表情凝重,像是在努力克制心底的感情,神色不怎么好。
两人话一出口都不由得一怔,转眸视线碰撞在一起,随即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请原谅,我已经决定了’的神情。
白惠贞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阴沉,而黄仁淑自觉一时莽撞闯了大祸,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金昌模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咳了声,又急忙抬手捂住了嘴巴,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好让他及时把头埋进去充耳不闻。
气氛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李东旭的思绪很模糊,有某些东西隐隐约约的就要蹦出来,他禁不住觉得头晕目眩,心里仿佛有一面小鼓在敲个不停,有些害怕去听他们即将说出口的话。
就在这个时刻,一声巨响传来,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升腾上夜空,校庆的重头戏――舞会――终于开始了。
金昌模干咳一声,再使劲咽了一下口水,趁势转移了话题。“啊哈哈,这烟花真是壮观,太美丽了!舞会开始,有人和我一起去跳舞吗!!?”
扬起灿烂的笑容,黄仁淑兴冲冲地举起手,眼睛闪闪发光的连声说:“我要、我要!昌模,我们一起跳吧!”
金昌模如同逃难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第一次他有一点庆幸仁淑接过了话茬,而后者兴高采烈的追在他身后而去。
用力地握紧拳头直到指节发白,白惠贞装作兴致勃勃地站起身,一把挽住允熙的胳膊将她拉起来往礼堂方向拖,“我们也要去!等了好久了!”惠贞想着能拖延一刻是一刻,但愿他们永远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了也不是自己担心的那样才好,虽然她内心已经忧虑得不行。
金允熙回眸望了一眼李东旭,想想也不急于这一时,便淡淡的笑了笑,从容不迫的随白惠贞走了。
洒脱的站起来拍拍衣服,李东旭笑吟吟的准备招呼徐仁河离开,他还来不及开口,仁河却先一步喊住了他。
“东旭,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话要说。”仁河定睛注视着东旭,他一贯清透的眸子像是蒙上了雾气,变得深沉幽暗。
心脏突然间很急速的跳了一下,李东旭微微苦笑,胸口没来由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看来,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这样,就干脆的听一听仁河要说一些什么吧!
徐仁河直视着东旭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仁河的表情很冷静,但轻轻颤抖的声音依旧泄露了他这一刻激荡的心情。
“对不起。”
笑容一点点自东旭的唇角逝去,他听出了仁河语气里的不同寻常。“什么事?”
“我……”眉眼是掩饰不住的歉意,徐仁河踌躇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一般,深黑的眼珠定定地望着东旭,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我喜欢允熙。”
“什么!??”
虽然朦胧中早有心理准备,但东旭依然脸色一黯,眼底浮出满满的震惊――原来,他的感觉没有出错,仁河对允熙真的有感情。
再往深处仔细一想,东旭又感觉:‘不,不只是仁河,而是他们俩……表现得很有默契,很合拍……’
呼吸有一个短暂的停顿,徐仁河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压低了嗓音说:“以前说的,三秒,就是允熙。”
努力的让自己沉住气,东旭眼眸里的光完全暗淡了下去。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东旭好像抓住了仁河的想法,有些理解了从前仁河是如何打算的。
――这是隐藏在朋友们或沉静或洒脱的外表下,彼此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
别开脸,东旭轻轻的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破碎的光芒,微抽嘴角咬着牙,他语气有些苦涩,“为什么一开始你没有告诉我?甲和乙两个朋友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然后其中一个打算隐瞒自己的感情,可惜却没有成功――允熙刚才说的好像是这个意思吧?”
徐仁河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东旭紧紧地蹙眉、吊着唇角冷笑,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时的情绪,表情反而显得有些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流逝真快,居然又转钟了。噢噢,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些天更新有些来不及,基本都是隔日更,年终了幽澜工作很忙,老是加班到很晚八九点才回家,对各位朋友感到很抱歉了!
这次幽澜断更了两三天,心底其实很有些忐忑不安,结果没有收到朋友们的追问,反而看见了翎敛的投票,感谢无法以简单的言语阐述,到晚上会努力再更一章。
鞠躬!
[虽然第二更确认不了字数,要看幽澜白天上班逮到空闲能够码文多少了,但请接受幽澜的诚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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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更新
[允爱]
李东旭这种令人不安的沉默态度让徐仁河心里更加难受,他觉得东旭还不如大声的将自己咒骂一顿或者给自己一拳,那样他心里相反要痛快得多。
两个人安静的对面站立着不动,脸上的线条沉冷,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气氛沉寂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李东旭终于昂头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眼中露出了如雾水般弥漫的哀伤之色。不过当他低下头时,脸色又恢复了平静,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从容。
抬手揉揉眉心,东旭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转身向礼堂的方向走了一步,东旭扭回头对站在原地一脸落寞的仁河露出了笑容,“发什么呆呢!去跳舞吧,我们!”
徐仁河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猛然呼出一口气,仁河如释重负的追上前两步,伸长手臂勾住了东旭的肩膀,“对不起,东旭,还有,谢谢你。”
李东旭不在意地冷哼了一声,接着嘴边向上斜斜的拉出一个弧度,皮笑肉不笑地说:“你隐瞒我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不过今天晚上,我还是打算重新对允熙告白一次。”
仁河凝望着东旭的脸,他不说话时眼睛像是染了墨一般,深邃幽暗。仁河有些怔忪,连带着动作一僵,仿若是不安、忐忑,只是一瞬的工夫,紧接着便又沉寂。
状似随意地侧过头,东旭轻轻抿了抿嘴角浅笑,强调了一句:“你也对允熙告白吧,我们一起去说。加油吧,加油!无论怎样,我们都是真心的不是么?仁河,有时候,友情也不需要说对不起。”
徐仁河笑了,友情也不需要说对不起,真好。
舞会结束后,就在大家三三两两走出会场的一刹那,意外突然发生了。
不知怎的,门前的一块装饰板猛然落下,砸向了附近的人群。允熙的心里非常宁静,没有丝毫恐惧,她此时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飞扑向自己的仁河与东旭。
这一刹那,允熙脑海里倏忽闪过的是三十年后,仁河飞快将她推离急驶而来的车辆,他自己反被车撞飞的场景。
在千钧一发之际,仁河用自己的身体将允熙护在了身下,他自己的手臂却因为直接撞到地上而受了伤,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到底伤得有多重,还不让人进去?”白惠贞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是啊。”金昌模停不住的在走廊间转了转去,他也掩饰不了心中的焦灼,偏偏还要安慰身边的三个女孩子。“唉,你们也别担心,交给东旭好了,他不是跟进去了吗?再说,仁河也说了没有大碍。”
白惠贞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金允熙,不满地说:“仁河哥真是疯了,那样子扑过去!他的手可是画画的手!”她的眼神好像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一般冰冷,说话的语气又带有分明好不容易才压住的火气。
“如果仁河有事,我也不会独活的。”允熙连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惠贞,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慢条斯理地顶了惠贞一句。
闻言白惠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金允熙收回目光,浑然的漫不经心。无论白惠贞有多么恼火,她的抱怨也只能到这儿了,因为黄仁淑已经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既有对惠贞态度的不赞同,又有对允熙的怜悯,同时还有一丝复杂的神色。
仁淑心里是藏不住事情的,果然下一刻,她一面悠悠叹了口气,一面琢磨着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我看这倒不全是坏事。依我看,仁河哥会那样迅速扑过去,恰恰说明了允熙的感情不是一厢情愿。”
“什么……什么感情?”圆睁了双眼,金昌模张口结舌,担忧的看向惠贞,他害怕惠贞会受不了打击。
白惠贞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不好看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拿团布堵住仁淑的嘴巴,‘怎么仁淑就尽会说些让人心烦的话呢!?’
黄仁淑先是望了望静默不语的金允熙,然后对昌模摇摇头,轻声说:“你不懂的。”
就算眼前人是仁淑爱慕的人,不过事关朋友的秘密,没有得到允熙的允许,仁淑依然不能告诉昌模。
金昌模嘟起嘴,嘟嘟嚷嚷地碎碎念道:“我怎么不懂?我都知道……”说到这里昌模赶忙停住了,眼神飘忽有些不敢看白惠贞的表情。
“你知道?昌模,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惠贞满脸奇怪地问道。
金昌模哭丧着脸,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有那么一点事,以后会告诉大家的。”
“郁闷,我出去透透气!”心中一紧,莫名的压迫和无力感涌了上来,惠贞抓紧了手里的包猛的站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金昌模凝视着惠贞的背影,无奈地摸摸头,“哦,我也实在呆不住了,等在这里心急火燎的。”
话音一落,昌模三步并作两步的追逐着惠贞的脚步去了。
仁淑眨巴了两下眼睛,跟着追过去,一面大声嚷:“啊——我也去。昌模,等等我——”
看见他们都走了,允熙才微微勾动唇角,有些疲倦的轻吁出一口长气。
不知过了多久,医护室的门开了,李东旭走了出来。“嚄,大家都走了吗?”
东旭四处张望了几下,回身指了指敞开的门,说:“诊疗结束了,可以进去了。你去看看吧,我去找他们。”
金允熙静悄悄的走进去。
徐仁河转过头,用清澈而充满温柔的黑眸注视着她,微微笑了下,举起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臂,局促地说:“要不要在什么写点儿什么?听说这样会好得很快。”
允熙僵住了,她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真的看到了这个男人,却又感到头脑发晕喉头哽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徐仁河,就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伸到仁河胸前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脸颊也贴在了他厚实的肩膀上。
徐仁河却没有动,直到丝丝凉意透过衣服从肩头传了过来,隐约听到了金允熙压抑的抽泣声,他才缓缓抬起自己完好的左手,分外温柔的拍了拍允熙的背,然后将她搂在了怀里。
此刻的金允熙已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孩子,浑身轻轻颤抖,任由徐仁河安抚着。她的双眼紧闭,泪水如清泉般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打湿了仁河的衣服。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其实已经让允熙疲惫到了极点,加上她的病情逐渐加重,往往一咳嗽起来就撕心裂肺般喘不过气,允熙的奶奶已经和在美国的允熙舅舅联系上了,准备近期带她过去治疗。允熙一直强行用药拖延离开韩国的时间,就是希望她在走之前能够跟仁河约定好一切。
此刻用泪水发泄出了积郁,又感受到了徐仁河那坚实的胸膛,仿佛世界上没什么地方比依偎在徐仁河身边更温暖、更安全了,她的心灵终于找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徐仁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搂紧了金允熙。出于他内敛的性格,纵使心中爱极了金允熙,他也不会说出肉麻的情话,再说仁河也从来不擅于用言语来传达自己的感情。
不可否认,大多数女孩恋爱时都喜欢恋人对自己情话绵绵来表达他不变的爱,纵使她知道自己的恋人深爱着她,她也需要男人把爱讲出来,并且是讲个明明白白,最好是不厌其烦的讲上一遍又一遍。
像徐仁河这样内敛到有些发闷的男人,也许开始能吸引女人的目光,比如仁淑、又比如惠贞,但真的走到了一起生活后,结果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幸运的是,以金允熙的性格以及经历来看,她都不会对此生出太多的怨怼。而且允熙的个性有些方面和仁河很相似——如果是快乐,她愿意与仁河一起分享;如果是痛苦,她会选择自己默默忍受。
就如同此刻,能感受仁河那颗温暖的心,允熙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一点从她逐渐平缓的抽泣声中可以轻易的感觉出来。
心满意足的依偎在仁河怀抱里,允熙断断续续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秘密:“对不起。你受伤的时候,我还以为会出大事……小时候,我父母为了救我,死于交通事故……”
她不能说出口的是,三十年后,为了救她,他也出了交通事故、生死未卜。
“我不知道你父母的事,对不起。”仁河的心一阵收缩,感到很心疼,他知道允熙的父母早已将过世了,但日记本上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爱上金允熙后,徐仁河便一直想进一步了解:她是怎样生活过来的,都经历过些什么事,怎么变成了现在的她,这一刻又是什么心情。
想到从小背负失去父母的痛苦孤独,前一刻自己又让允熙再一次承受了这种恐惧,仁河的心越发的柔软,抱着允熙的手臂慢慢地稳稳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小心的保护起来。
房间里一片安静,她安心的依偎着他的胸膛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他温柔的拥抱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呼吸她淡淡的发香。
此时无声,却胜似有声,空气中弥散着温馨甜蜜。
得到消息的白惠贞风风火火的当先跑了进来,“仁河哥,你没事——”
惠贞的话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咙里,她的脸上现出了痛苦得难以接受的的神色,大眼睛里满是不能置信的情绪。
黄仁淑与金昌模紧跟在惠贞身后跨进屋,“听说两周就可以痊愈……”
亲眼目睹了仁河与允熙亲密拥抱的样子,昌模结结巴巴地说着话,最后声音完全消失了。仁淑无比诧异和惊讶地睁大眼睛,紧接着有如触电般把视线慌张地转到了自己身后。她身后就是神色正变幻莫测的李东旭。
目光一转,仁河不好意思的轻轻放开了环抱着允熙的两只手臂。
允熙后退一步,慌忙伸手想擦掉脸颊未干的泪水,她不希望别人看到。
仁河却抬起了他完好无损的那只左手,当着众人的面前轻柔的为允熙抹去脸颊上的泪痕。
允熙心底一惊,抬头看向仁河,只见他的神色很认真,眸子里燃烧的分明是笃定和坚韧。因为距离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那低低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脸旁耳畔。
感受到仁河指尖散发的热度,允熙登时大羞,她不敢看旁边围观的众人,只是急忙转开脸,两手紧紧捂住绯红的脸庞,借以掩饰自己的羞怯。
仁河直接说:“我向允熙告白了,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们——我喜欢允熙。”他的话很低很低,但却清晰有力。
世界仿佛在刹那间万籁俱寂,允熙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急促的响个不停。
“我之前说过喜欢的‘三秒’,一直都是允熙。”
随着仁河那坚定不移的声调温和的在她耳边回响,允熙脸庞上的红晕也逐渐消退了。
黄仁淑的脸上流露出喜色。在仁淑的心里,虽然他们的朋友东旭会失落,但允熙的分量肯定要比东旭重要那么一点。而且,在仁淑眼里看来,没有比两情相悦更好的事情了。
白惠贞脸上的神情复杂,眼里显露着伤意,慢慢红了眼眶。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只觉得一股闷气从心底升起,略显暴躁地开口说:“那东旭哥呢?东旭哥怎么办?”
李东旭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惠贞。此刻惠贞那双黑色的眸子更像是积淀着秋夜的寒气,竟有些咄咄逼人。
“那个……东旭……仁河……”昌模左右为难,很小心的往东旭身边接近一步,旋即干咳了一声,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噢,那我也表白吧。”东旭忽然展颜一笑,很恣意地说:“允熙,我喜欢你。”
“东旭前辈,”允熙转过头,露出为难的神情,小声说:“对不起——”
李东旭脸色不变,仍是静静望着允熙,很大方的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笑道:“对不起,不能接受我,因为喜欢的是仁河,对不对?”
允熙低声叫了一句“东旭前辈”,就又默不作声了。
东旭点头,清晰利落地说:“好,我知道了。”他打住不说了,转头看向昌模,“今晚允熙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我们送她早点回家休息吧。昌模你要照顾好仁河。”
东旭的眼神依然是那么清亮和洒脱,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好似还有点促狭的味道。
就是这种笑容让昌模一下子找到了以前的感觉,他变得自然多了,笑道:“哎呀,太好了。小子,做得太好了。”
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仁河也微笑着挥挥手,轻声说:“谢谢你,东旭。”
东旭挑起一边眉头,朝仁河做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然后继续心平气和地说:“我也谢谢你。”
允熙看着微笑的东旭,心里满是感动。最终还是得到了东旭的谅解,如同上一次,不管怎么生气,最后他仍然原谅了他们,只不过这一回,兴许东旭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吧。
见东旭与仁河、允熙达成了共识,惠贞的眼眸在瞬间缩紧。狠狠地瞪了昌模一下,她才又很泄气扭过头瞥向地面,不知在琢磨什么。
……
两周以来,对于黄仁淑来说,生活是极其美好的。
由于徐仁河的英雄救美,允熙与仁河终于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最近这些天都甜甜蜜蜜的。仁河的手受了伤行动不便,允熙就天天换着花样做了爱心餐送去画室,朋友们也因此见识到了仁河特意为允熙画的那几幅肖像画。
允熙与仁河的开心溢于言表,作为朋友的仁淑也感觉喜滋滋的。
而原本让黄仁淑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忧虑的李东旭,如今一丁点儿也看不出消沉,几天后已然潇洒做回了他极受欢迎的‘卡萨若瓦’。
虽然朋友惠贞看起来依旧为东旭愤愤不平,但这在仁淑眼里不是大事,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认认真真搭好她手里的火柴塔。
据说搭好一百层,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仁淑的愿望当然是与金昌模有关。
表演完一首歌,昌模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看见黄仁淑神秘兮兮的在搭着火柴塔,他不觉有些不好的预感。问明仁淑的因为与自己有关、与爱情有关,金昌模一下子变了脸色。
仁淑却浑然不觉,眼中明瞭的释放着爱意,乐呵呵的表示她就快搭到一百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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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更新
[初吻]
尽管一直知道惠贞的心里住着的人是徐仁河,但昌模前些日子仍然鼓足勇气向惠贞告白了,也理所当然的被惠贞拒绝了。可昌模依旧对惠贞死心塌地,不想接受仁淑的感情。
毫不迟疑的昌模推倒了火柴塔,仁淑伤心失望的拿起包跑出了茶社。惠贞责怪昌模对仁淑太过分了,昌模却回答说他感觉仁淑的性格太冒失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惠贞黯然不语,她心里何尝不明白昌模的心意,可是她自己的热情早已一股脑给了徐仁河。仁淑还可以直言不讳道明对昌模的感情,可她白惠贞的心呢?
以前是不敢说,怕说了以后仁河感到尴尬就会疏远她;如今是完全不能够说了,仁河对允熙一往情深,允熙又得了那样的病,连东旭都爽朗的祝福了,她还能说什么?
惠贞羡慕仁淑的勇敢、嫉妒允熙的幸福,但却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落寞表现出来。最后,惠贞拖昌模出了茶社,直奔学校旁边的小饭馆,喝上了白酒。
金允熙跟徐仁河一起去逛了乐器店,仁河预订的吉他今天到货了。看见身边一向没有异性出现的徐仁河居然带着女孩子出现,店铺老板也不由得打趣:“今天是吹的什么风,你竟然带女朋友了!”
仁河脉脉含情的回眸望了望微笑低头的允熙,神采飞扬地回答:“嗯。很漂亮吧?”
金允熙腼腆的不说话,只是瞧着仁河笑,脸红红的好像绚烂的朝霞一般。
见此情景,店铺老板轻轻捶了仁河一下,笑哈哈地说:“你们玩吧,我先过去整理东西。”
为了试一下新吉他的音色,仁河招呼允熙一起弹奏。他用左手按住琴弦调整音调,让允熙用右手帮忙弹琴弦,两人配合得倒是很有默契。
第四届大学创作音乐节广播公开演出的日期确定下来了,大家都很激动,约定一起去做一次远足旅行。
火车轰鸣带动金允熙的记忆。
回想往昔,她与仁河两人去东海旅行的那一次,仁河在车窗上写上了看不见的问题,需要靠近玻璃窗吹气才能慢慢显现。
那时候觉得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浪漫,还以为两个人会手牵手一直走到时光的尽头。
允熙伸出指尖,在玻璃窗上细细的描划,然后眨着眼睛轻轻拉了拉仁河的衣袖,下巴微微朝着车窗上的方向点了点,示意他去看。
露出一个纵容的表情,徐仁河微微探过身,在玻璃窗上缓缓地呵出热气,一排娟秀的字迹显现:“幸福吗?”
转回头仁河与允熙温馨对视,她的眼眸里跳动着光芒,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望着他,而他的黑瞳亦明亮得如同星辰闪烁。无以言语的美满及甜蜜蔓延了仁河全身,他不免勾起嘴角露出开怀的笑容,在车窗上画出一个幸福的笑脸。
金允熙一反常态向徐仁河身边靠了靠,头轻轻的搁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真好。”也不知道她是说重逢的感觉真好,还是说这样靠在徐仁河的身边真好。
金昌模羡慕的看了看玻璃窗,再看看状态亲密、似乎完全无视他的两个人,禁不住感到深深地郁闷。
本来是安排东旭跟允熙与仁河坐一块,结果东旭大大咧咧地说是看着两人卿卿我我,他自己却孤家寡人会受打击,要求与惠贞换个位置。惠贞当然不乐意,昌模明白惠贞看着两人也会难受,就主动请缨跟东旭换了,刚好他也不想跟仁淑坐一起。
此时此刻,金昌模就深切的体会到了后悔的深层意境,觉得东旭的决定真的是很明智――做一个电灯泡不容易,做一个被两人无情忽视,却依旧全程都闪闪发光的电灯泡更不容易啊!
痴痴地望着允熙神态安详的俏脸,徐仁河羞涩一笑,在对面昌模即惊诧又尴尬得不知往哪里摆的目光中,一抹红晕还是悄悄爬上了仁河的脸颊。
火车渐渐地靠上了站台,远山的枫叶红了,远远望去黄的、橙的、红的、绿的交汇在一起,如同一幅炫目的水彩画。路过允熙记忆中的独木桥,这一次,仁河没有丝毫犹豫,亲切的牵起了允熙的手领着她过河。
仁淑怕水,昌模要牵她过去,仁淑却不依不饶硬是要昌模背着她过河,昌模瞪着眼嘟着嘴,最后还是无奈的认了输,乖乖的蹲下让仁淑爬到了他的背上。
河那边就剩下了东旭与惠贞两个人,东旭这时倒是充分发挥了他的绅士精神,将惠贞照顾得很好。
到了乡下的农家,吃了昌模亲手做的菊花饼,仁淑便提议做游戏。河边野外,芦苇丛生,东旭又一次划拳输了,众人就三三两两散开躲了起来。
仁河拉着允熙跑了一路,也不清楚昌模他们躲去了哪里,看见一个小染坊搭的架子晒的布,他就跟允熙钻了进去。
允熙跑得直喘气,仁河放开她的手就关心地拍拍她的后背,忽然又感觉这个举动有点儿过于亲昵,就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瞄了瞄允熙,讪讪的放下手来局促地笑了笑。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允熙看出了仁河的腼腆紧张,便装作不甚在意的挪开了视线。仁河悄悄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察觉,允熙凝视着远方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顽皮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允熙仍旧安静的站着没动弹,偶尔一回眸,她的脸上也只有恬淡的温柔。
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允熙,仁河的目光逐渐迷离。比起以往只在允熙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望着她,如今仁河勉强算是前进了一大步,敢于放心大胆的盯着她不挪眼神了。
可仅管允熙已经习惯了仁河痴迷的目光,她的脸庞仍然是缓缓地羞红了,低垂的睫毛有如蝶翅般轻轻颤动,更加惹人怜爱。
倏然间,仁河想起了自己一路都牵着允熙柔软的手,算是无意中唐突了佳人好久。方才情急之下仁河没有注意,现在再一回想那种手牵手的旖旎滋味,不禁又脸上慢慢发烫。
仁河想了又想、心里乱作一团,他非常期望能够再牵牵允熙自由垂在身侧的手,又无端端感觉手足无措心虚气短。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催促他大着胆子去行动,仁河无法再压制心灵深处的躁动,左右看看了周围,然后目光若无其事地望向远方,他的一只手轻轻触上允熙的手背,然后哆嗦着缩回,再悄悄的贴近,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允熙。
金允熙略微低头,一只眼睛被随意散下的刘海遮住。她觉得有趣的偏了偏头,看着仁河的手在那里紧张羞涩的做着试探的动作,半晌才反应过来,抿唇一笑主动握住他的手。
感觉自己的手被反握住,仁河不由得一怔,他终于微微扭过头望向允熙,允熙却明媚的回望着他绽开了笑容,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柔情。
顷刻间,仁河感觉心中一阵放松,胸膛里涨满了难言的喜悦。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人都有一种相同的感觉,是那样的快乐,只希望时间永远停驻的快乐。
仁河的心加快了跳动的节奏,完全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着,白净的脸渲染上了一抹异样的潮红。慢慢的、缓缓的,他将嘴唇凑近了允熙,虔诚的在她的脸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允熙几乎忘记了呼吸,只是傻傻的感受着自己肌肤上传来的柔软――仁河的嘴唇的柔软,以及那在她心头满满荡漾的愉悦。
白云悠悠,阳光暖暖,清风拂起允熙脸颊旁的长发,温柔而凉爽包裹着淡淡的草香。他们周围一片静悄悄,柔软的纱布轻轻飘动,远处的芦苇丛随风摇荡,只有两人清晰的呼吸声和越来越悸动的心跳声响在耳旁。
允熙含羞带怯的偏过头瞩目仁河,却惊讶的发现他脸上红云密布,连耳根都红透了。
转头小心的四周望了望,允熙红着脸踮起了脚尖,凑过脸去轻轻的将自己的唇瓣压在了徐仁河温润的嘴唇上。眼睛呆愣地睁得大大的,仁河身子有些发僵,似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允熙伸出双手软软的勾住了仁河的脖子抚摸他的头发,红唇在他的嘴唇上充满爱恋的轻轻摩挲。仿佛有一股电流般强大的热流,通过允熙温柔的亲吻注入到仁河的身上,让他震颤得每根神经末梢都抖个不停。
仁河的回吻也有些笨拙,他生涩的含住允熙的两片粉红唇瓣浅浅的吮吻,直到允熙微启唇瓣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嘴唇,仁河方才将允熙轻轻抱紧在怀里,有样学样的加深了这个甜美的亲吻。
舌尖轻轻的撩动试探,到越来越亲密的缠绵,一股情感的热浪从徐仁河的心底流遍全身,从身体深处迸发出强烈的不可自拔的渴求,把时间、地点和周围的一切都从意识里卷走了,他只记得他需要她、他爱她!
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远处模模糊糊传来李东旭愉快地大喊,似乎是他抓住了躲在芦苇丛里的金昌模。这个声音惊醒了沉醉于亲密中的金允熙与徐仁河,两个人倏地分开来。
心慌意乱的允熙甚至微微侧过身去,深深地低下头仿佛恨不得将脸孔藏起来。而从飘浮的感觉里逐渐恢复过来的仁河,眼神闪了闪,整个人洋溢着甜滋滋的幸福味道。
静静地伫立了一小会儿,仁河开口说:“我们过去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依然泛着身处梦幻般的感受,话尾带着点儿颤音。
羞红着脸,允熙默不作声。这会儿她的心里满是纠结的情绪――她怎么会如同着魔了一般的主动去吻了仁河呢?天啦,太主动了,现在他会怎么看她!?
“允熙,”柔和地笑了一声,仁河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抚摩着允熙的一头秀发,“我爱你。”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宠溺,就像是他的心情,那么柔和那么宁静,坚定的相信着他们往后会在一起一辈子。
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了眼仁河,他眼底蕴含的深情让允熙忸怩的心情放松下来,微笑着她任由仁河牵起自己的手,温煦的跟在他的身旁缓缓向河边走去。
两人手牵手一起回来的默契模样引来了四个朋友整齐的注目,东旭貌似没心没肺的跳出来打趣了一番。紧接着,为了转移众人对允熙的注意,仁河提出了由女孩子们当观众,他们三个来表演准备在音乐节参加比赛的曲目。
首唱是一曲欢快的歌谣,唱完了那个,昌模与东旭就搭档着起哄,让仁河唱一段他最近一直在创作的歌曲。仁河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半晌,方才呐呐地说出那首歌是特地为允熙写的,名叫《爱情雨》,词还没有填完,但内容讲述的正是他们两个相遇在雨中的故事。
开心地谈笑着,几个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吹着口哨、拍着巴掌欢呼,非让仁河现场演唱一遍。迫于无奈,仁河只得轻轻哼唱了一段。
“下雨的傍晚看到了她的样子,很久前开始就想着她,对没有雨伞的她说,进来我的雨伞下吧。轻轻地传来的雨声,砰砰跳动的我的心,轻轻的雨伞外的雨声,砰砰的我心跳的声音,下起了爱情雨。”
“原来你们是这样子遇见的啊!”东旭眉飞色舞,笑着调侃:“这样看来,仁河你与允熙真的很有缘分,有一样的心情,又那么了解对方的喜好,不得不说你们很般配。”
因为东旭的这番话,昌模与仁淑也七嘴八舌的闹起来。没有人发现,此时惠贞静静地望着允熙,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似乎隐藏着兴奋的奇特神色。
“你们还真以为是缘分呢!?世上哪有三秒就了解一个人的缘分!明明都是谎言!”惠贞突然冷声说。
听到惠贞的声调有些特别,允熙的心跳也不觉的加快了,她不知道惠贞打算说什么,却本能的感到那不会是好的话语。
“仁河哥住的那有允熙的日记本!”惠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尖刻,“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得到的,反正――他是因为这样才总是说对允熙的喜好的!允熙,你不会以为真的是命运吧!?”
金昌模错愕的盯着白惠贞。
他突然想起,那一天他陪惠贞喝酒,她好像喝多了后硬是拉着他要他背她回去,说她有话跟仁河说。昌模觉得,让惠贞表白清楚了以后彻底死心,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了家里,昌模将惠贞留在房间,又出去买了蜂蜜准备给惠贞冲蜂蜜水解酒,可等他回来,惠贞就好似没事人一般说她要走了。
昌模一直没察觉惠贞的表现有什么不对劲,只以为她是想通了。可是现在,昌模的心里浮起一个念头:‘惠贞还翻过仁河的抽屉?她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说出来?’
听见惠贞毫不留情的揭露了自己最大的也是面对允熙时最不安的秘密,徐仁河只感到一阵耳鸣心悸。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这么措手不及的要面对这件事情了。
这一瞬间,仁河几乎不敢转眸去看惠贞身边坐着的允熙脸上是何表情,他的内心里满溢着惶恐不安,全部是或许会因此失去允熙的恐惧。
允熙愣愣地转过头凝望着惠贞,眼底闪烁着深沉的失望和愤怒。她太生气了,以至于压制不住心头涌动的火焰!
如果这话是仁淑说的,允熙还可以理解为仁淑天真烂漫藏不住事,但这个人是惠贞,一贯做人优秀面面俱到的惠贞,就由不得允熙对惠贞产生抵触甚至恼恨的情绪了。
日记本在仁河那里的事情,允熙当然是一早就知道的。
诚如白惠贞所说,世上哪有三秒就了解一个人的缘分,徐仁河虽然是对金允熙一见钟情,但真正接触并且了解到她的内心世界,还是依靠了那个日记本。
无意间失落一次日记本还可以说是偶然,但重生回这个世界,了解前因后果的金允熙会再一次丢失了日记本,就有些解释不过去了。实际上,她一直知道――徐仁河会捡到日记本。甚至,那一次当仁河想拿出这个日记本归还她的时候,是她刻意说出‘日记本不能被别人看见’这句话,是她刻意的阻止了他!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突然的,金允熙感到惊慌。此时允熙的脑海里倏然冒出一个念头:那个日记本,是她完成这次任务的重要工具,所以,她才会故意失落了它!
猛的站起来,允熙看也不看众人转身就走,她的心里太乱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在脑海里蠢蠢欲动,让她非常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蓉蓉要醒来了,明天《爱情雨》世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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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更新
[未来]
心情激荡之下,金允熙的喉咙里一阵不可抑止的发喘。抬起手,一只手使劲的按住胸口、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她一阵死命的咳嗽,似乎肺都快炸开了。极度窒息中,有一股腥甜的液体伴随着激烈的咳嗽从她喉咙里呛出来,手掌上感觉一片糯湿。
天旋地转,世界逐渐在允熙眼前黑暗,她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允熙!允熙!”
徐仁河扑上前去抱住了毫无预兆忽然昏迷的金允熙,当他视线扫到残留在允熙唇边的血迹,禁不住恐惧得浑身发抖。
看着允熙惨白的脸色以及无力垂在身侧的手,看着那白皙纤细的右手掌心那一抹刺目的鲜红,余下的几人也刹那间呆愣住了。
“她死了吗!??”仁淑完全吓住了,圆圆的睁着两眼,一连串地问昌模与东旭:“允熙不会死吧?她可不能死啊!”
瘫坐在地上,仁河紧紧的将允熙抱在怀里,仿佛他也失去了意识,不喊叫、也不动弹,只有眼泪不停的涌出眼眶。
“允熙不会有事!”
疾步上前,东旭在仁河身边蹲下来,伸出手按压允熙的人中穴,希望可以唤醒她。昌模与仁淑紧张地攥着彼此的手,这一刻,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作为医大生的东旭身上。
此时,白惠贞才后知后觉地站起身,呆呆地望着惊惧的众人。惠贞思绪一片混乱,她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众人惶急的呼叫声中,允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大家只看见她那双原本恬静温柔的黑眼睛流露着受到伤害后灰心绝望的神情,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转眼间,允熙不再是单纯的金允熙。另一个人——一直朦胧拒绝看这个世界的林蓉蓉,接管了这个身体的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仁河红着眼眶,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即使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即使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他的心也一阵阵的疼痛着,绝望冰凉。
“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她在他怀抱中轻轻挣动了一下,举起手想抚摸他的脸庞,可那手刚刚举到一半,她仿佛察觉了自己手掌里的不妥,又匆忙地放下了。
“允熙……”仁河心中难过,因为日记本的事情让允熙受刺激,甚至是发病咳血,是他万万不想亦不愿看到的。
仁河真心的爱着允熙,曾经由于对东旭的友情以及感觉东旭比自己更适合允熙而默默退让过,那段时间他就像活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中;是允熙先于他勇敢的表明了态度,才让他从泥塘里挣脱了出来。
而且,就在前一刻,他还感觉是那么的甜蜜幸福,真心实意的相信着自己会跟允熙牵着手白头偕老。偏偏这一切,却因为惠贞的揭发而断送了。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允熙,也是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允熙的性命就徘徊在生死边缘。
此时见允熙终于醒来,仁河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担心允熙再受刺激,也害怕允熙会因为日记本的事情不原谅自己。考虑再三,仁河放轻了声调缓缓地说:“我明白这样说不对,可我感谢那个日记本让我更了解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对不起。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请相信我,允熙,请相信我的心。”
“我……没有生气……因为你,因为可以想着你……活着的每一天都很幸福。”林蓉蓉感到嗓子里疼得厉害,很吃力地说。然后,她停顿下来喘了一口气,好似仍然感觉呼吸困难一般。
徐仁河急促地点头,神情稍微显得有丝慌乱,但更多的是温柔。“我们这就回去。允熙,你不会有事的。”
林蓉蓉轻轻点头,她也想尽快回首尔,不是因为她的病情,而是因为她有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做。
在知道自己试图救下女儿的努力失败以后,林蓉蓉痛苦得不能自拔。她明明唤醒了身边熟睡的丈夫,同时按照了解的遭遇地震自救的方法在那一瞬间找了个墙角将孩子护在了身下,可为什么当救护人员挖开残垣断壁,没有断气的仍然只有她?
林蓉蓉痛苦愤怒,命运真的不能更改吗?那她一次次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为别人逆天改命,又算是什么?她费心费力做了那些事,成全了别人的幸福人生,对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杨阳告诉蓉蓉,她在她的世界里还没有死,只是身体各项机能受损,成为了类似植物人一般的存在。在如今这个空间,每完成一级任务,她的灵魂凝聚力就可以增加一份;持续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在现实里醒来、获得真正的重生,这就是意义。
林蓉蓉却觉得自己活不活都无所谓,自己的亲人全部都不在了,一直以来支持着她的最后一份信念也没有了。蓉蓉感到众生皆苦想逃避轮回,虽然接手了新任务她却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剧中人,使得自己的思想处于混沌状态,下意识的希望自己忘记那些经历过的往事和深深爱过却再也不能挽回的人。
不想再失去那个让她感到痛苦也感到幸福的男子,不想再那样与他深爱却擦肩而过,这是金允熙的愿望、或者说是金允熙的悔痛,是林蓉蓉进入这个世界的原因。
林蓉蓉不想对允熙与仁河的相遇相爱插手太多,最开始只是故意经常在美大楼前的长椅上坐坐,等到允熙与仁河那命运般的撞见后,她就故意对掉落在草坪中的日记本视而不见走人了。也是她,在允熙向仁河询问有没有看见丢失的日记本时,冒出来用话阻止了仁河归还日记本的举动。
大多数的时候,蓉蓉都躲在允熙的识海里冷眼旁观剧情进展。一来,就算完不成任务融入这个世界又怎么样,如今她生无所恋,在哪里活不是活?二来,允熙与仁河的相恋虽然多经波折,可不管是甜是苦,对于两人而言却一直是最美好的青春记忆。
林蓉蓉原本只想照着允熙的记忆重新来一遍,但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金允熙,她只是一个拥有允熙的记忆并且熟知剧情的外来客。
金允熙活了一辈子依旧性子温和绵软,她林蓉蓉却是绵里藏针的性格,忍了又忍还是无法放任徐仁河继续磨叽下去。于是,林蓉蓉再一次冒出头,跟徐仁河敲定了彼此的心意。
而且,为了让东旭明瞭仁河与允熙的感情顺利放手,是她林蓉蓉控制了属于允熙的情绪,明知道舞会散场门前的那块装饰板会倒下,依然眼睁睁看着仁河扑过来护着她倒地受伤。
甚至,先前躲迷藏时在那重重布幔间的甜蜜亲吻,在金允熙而言是一次情不自禁,对她林蓉蓉来说却是又一次算计。
肺结核是一种由结核杆菌引起的全身性慢性传染病,百分之九十以上是通过呼吸道传染他人,所以它也绝对是可以通过唾液传染的!甚至有时候,肺结核病人通过咳嗽、打喷嚏、共用餐具等,也都有可能将病菌传染给健康的人。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林蓉蓉别的不管,但个人卫生方面却一向很注意。
金允熙平日里与人接触总是保持适当距离,说话轻声细语怕飞沫被人不慎吸入,与朋友们出去餐饮也贯用一次性餐具,她随身还带了一只碗和汤匙防备不时之需,算是严肃对待着自己这个疾病传染源。
接吻可能传染,处于粉红氛围中的金允熙会忘记这一点,林蓉蓉却不会!
林蓉蓉本身是个医护工作者,对结核病的治疗还是有一些心得的。比起朋友们的忧心忡忡,林蓉蓉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金允熙能够活到三十年后就是一个实证。不过,林蓉蓉依然决定按照原定轨迹和允熙奶奶一同前往美国,那里的医疗条件也确实比韩国要好。
只是在离去前,林蓉蓉想确保徐仁河不会再次轻易叫白惠贞诓了去。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徐仁河跟随金允熙一起去美国。林蓉蓉已经了解过,徐仁河的家庭条件确实很好,出国不是难题,只是徐仁河需要给家里一个有力的说服理由。
当金允熙陷入爱河里轻吻徐仁河嘴唇的最初那一刻,因为心情激动曾经将林蓉蓉惊醒过,但她只犹豫了一瞬,却并没有出来掌控这个身体阻止允熙,而是任由两人把这个亲吻继续深入了下去。
这一点,林蓉蓉的想法就很阴暗了——陪恋人出国治病或许不是个好理由,毕竟谁家长辈愿意自己的独子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传染病人在一起?但若是自家的孩子已经有了被传染上的危险,去美国就容易得多了。虽然这一次唾液交换不一定就会让身体健康的徐仁河染病,事实上也有很多健康人受到结核菌感染后不会发生结核的。
惠贞对仁河私藏允熙日记本的揭发,让允熙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思想上的一些变化。
她平日里偶尔也有所察觉,但都不曾深思,现在仔细一想自己做了些什么,当时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深层原因?
这样一琢磨,金允熙又惊又怕,她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处心积虑算计着自己心爱的人,因而病情猛烈爆发,在这当口彻底昏迷了。
林蓉蓉再没有退缩的余地。
蕴含爱情的风景在仁河与允熙的心里不论任何时候都是美丽的,但是林蓉蓉清楚,爱情却并非因为美好而能够一直幸福甜蜜,一场因特殊年代造就的暴风雨已由金昌模引发,并且在逐渐接近。
在唇角柔柔的勾勒出一道笑纹,林蓉蓉伸出小指表示要与徐仁河拉勾约定,“仁河……我们一生总要对其他人说抱歉……所以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说抱歉了。”
——因为,她这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她不打算对他说抱歉。
李东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快停止了;终究,仁河怀抱里的那个女孩,是他第一次真心爱上的人啊!
感觉允熙没有出大事,精神一松懈下来,仁淑就扑在金昌模的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而昌模眼神复杂的望着惠贞,久久不语。
白惠贞茫然地看着被徐仁河抱在怀里有气无力的金允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亲自破坏了允熙幸福的表情后的满足,还是伤害了朋友后的丝丝悔意?
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慌张围在允熙周遭的朋友们,就连一直爱慕着她的金昌模,看着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其实,惠贞从看见仁河藏在抽屉深处的日记本的那一刻,就知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她本来应当保持缄默绝不透露这个秘密,不该说出这些话来伤害仁河与允熙的感情。可是那一刻,她好像是疯了一般无法停止,好像在她心里那个名叫嫉妒的毒蛇腐蚀了她的心,一种恶毒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不停、残酷地驱迫着她将一切倾盘倒出。
那一刻,惠贞是真的很希望允熙能够消失,她近乎偏执的认为只要金允熙消失了,自己就没有理由不幸福。可真的看见允熙咳血倒下了,她却没有觉得重新得到快乐。对于她白惠贞来说,现在再说后悔,好像一切已经都来不及了。
林蓉蓉回到首尔就住进了东旭家的医院检查治疗。像她现在这个身体的咯血症状,必定是病变影响到血管壁的通透性或是直接损伤了血管才会出现。
在七十年代的韩国,肺结核如同绝症,不过林蓉蓉并不恐惧。
在四十年代人们就发现了链霉素,五十年代又发明了异烟肼、吡嗪酰胺的作用,六十年代有了乙胺丁醇,随后七十年代发展了利福平。直到二十世纪,这五种传统的药物配合疗法只要没产生抗体,基本还是挺管用的。关键在于严格按照疗程规定的方案和用药的剂量、次数来确保疗效;同时也要增加营养中的铁质供应,平日里多吃含有丰富维生素、高蛋白和高热能的食物。
徐仁河很细心,林蓉蓉的三餐都是他亲自管理;朋友们也送来了探病的礼物,大多是水果。也许是出于愧疚心理,隔天惠贞还亲手做了排骨汤。
“你不要出事。你若是出事了我怎么办?”直视着林蓉蓉,白惠贞微微抿唇,表情倔强,“我也一样很喜欢仁河哥,为什么我就要变成坏人?”
病房里,众人都很惊讶,也恍惚明白了惠贞失常的原因,只有金昌模的目光有点不安地游移。
惠贞面无表情的接着说:“你们不要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我已经决定要整理对仁河哥的感情了,以后……会祝福的。”
林蓉蓉告诫自己要冷静,既然惠贞都这样坦白了,姑且她就相信一回。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拐徐仁河一同去美国了,不管惠贞想出什么招,林蓉蓉只来一招——釜底抽薪。
住在医院里,林蓉蓉也就劝徐仁河去做了一次检查,表示自己担心他会被传染,末了东旭拿着报告来传达说仁河没事,让她放心。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仁河还是不能说服家人同意他跟她一起去美国,林蓉蓉也与徐仁河有了约定。她会在美国好好治病,如果仁河留在了韩国,她会每个月给他和东旭他们几个写信报平安。如果有人告诉仁河她死了,让仁河也千万不要相信,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会回来;活着她一定会去见他,死了也会埋在故乡的祖屋旁边,他们俩——不见不散!
过了几天,林蓉蓉柔声要求去金昌模与徐仁河租住的房子看一看,她说好奇,想知道仁河是怎么生活的,想更加了解仁河的一切。
徐仁河对于他眼中的金允熙自然是千依百顺,就连金昌模也是满怀同情,加上还有一丝莫名愧疚的心理作祟。昌模这些天总想着,如果他没有将惠贞带回来,允熙也不会难过到咯血;虽然仁河并不曾责怪,可昌模内心依然感觉不好受。
几个朋友一起在庭院里搭支架说是准备做简单的烧烤,这当然又是林蓉蓉假作不经意的提起的。先不动声色与大家忙碌了一会,林蓉蓉方才显出疲惫的神色,仁河急忙让她到房间里去休息。
林蓉蓉略花心思将仁河也支使出去了,就赶紧按照自己熟知的剧情翻查起仁河与昌模的柜子来。
七十年代,韩国与朝鲜摩擦不断,为了控制国民的思想,当局领导者在政治上非常严格,颁布了一系列禁止的命令。
比如,每天下午五点钟向国旗致敬,聆听国歌接受爱国教育;比如,男人的头发不能长过脖颈,女人的裙子不能短过膝盖;又比如,晚上过了时间就实行戒严一律不能在街上走动,违者抓进警局。
还有,不能演唱法律规定的禁曲,就好像著名的《捕鲸曲》。实际上用后人的眼光来看,那不过是一首海上的渔民自由快乐的出海捕鲸的歌曲,但在那时当局领导却害怕国民都向往自由而背叛国家。
可年轻人都是勇于挑战的,尤其是受到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他们并不愿意受愚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金昌模拜托在词曲上颇有才华的徐仁河做了一首在禁曲规定范围的歌曲。因为这首歌,音乐节过后,金昌模被警察追捕孤身踏上了逃亡之路,而徐仁河受连累被捕。
为了避免被判刑监/禁,为了证明对国家的忠诚,经由徐家人私下活动后,最终以仁河提前进入了军队服役而解决。两年后仁河退役,准备前往美国寻找允熙,却被惠贞告知允熙已死——故事里,仁河与允熙从此错过。
林蓉蓉想带徐仁河走,就不能让故事重演、不能让仁河去参军!她迫切要做的,就是找到仁河的词曲手稿,并且说服昌模与仁河同意把它毁尸灭迹。
仁河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林蓉蓉仿佛神不守舍地坐在小书柜前的地上,手边堆放着一些纸稿。“允熙。”他小心翼翼地轻喊。
林蓉蓉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茫然、恐惧看向他,嘴巴抖索了几秒,拉着仁河的手把它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你不能……仁河……这些是你写的吗?”
“哦,”徐仁河轻轻点头,迟疑了一下,轻声说:“昌模让我帮一个人写的歌。”
“我睡不着想看看书……是无意中看见了这个……仁河,这些东西——这个房间里、或者别的地方……还有吗?”
“这个手稿我早给昌模了。”仁河澄净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确定,然后低声安抚道:“允熙,你别担心,昌模说那个人是他很信得过的大哥,不会说出我的。”
坚决地摇摇头,林蓉蓉站起身,“这个会出大事的。”她拉开房门呼唤昌模的名字,看见昌模进屋望着那些纸稿先是呆愣紧接着却是不以为意,林蓉蓉只得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将院子里的几个朋友都吸引了来。
大家伙一进屋,就发现昌模与仁河僵立着,而林蓉蓉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是在生气或者焦急。李东旭皱了皱眉,脸上挂着的笑容微微隐去,抢先问:“怎么了?”
徐仁河与金昌模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犹豫着没有敢开口。林蓉蓉用手半捂着脸,低声说出了仁河与昌模写了禁曲的事情。听说是写了禁曲,仁淑与惠贞同时心底恐惧,喉咙一阵发紧,异口同声地嚷道:“昌模你疯了!?”
林蓉蓉趁势要求昌模将屋里所有违禁的东西找出来烧掉,昌模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刚刚挑眉就看见三个脸色发白的女孩子同时对他竖起了眉头,也感觉没辙。
林蓉蓉看见那些手稿被扔进了火堆,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仅管两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也不感激,但终究是一场大祸就此烟消云散,她心里还是感觉满意。
音乐节演出那天,林蓉蓉跟随徐仁河去了表演现场。虽然林蓉蓉的脸色依旧白得不健康,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眼中却带着温柔笑意,坐在台下静静地聆听三人乐队的演唱。
“下雨的傍晚看到了她的样子,很久前开始就想着她。对没有雨伞的她说,进来我的雨伞下吧。轻轻地传来的雨声,砰砰跳动的我的心,轻轻的雨伞外的雨声,砰砰的我心跳的声音,下起了爱情雨。
我们走在下雨的街道,因为雨伞微小我的肩淋湿了,她很害羞地轻言细语,再靠近一些吧。轻轻的轻轻碰撞的肩膀,扑通扑通听到的我的心跳,轻轻的砰砰的,雨伞中的肩膀、羞答答的肩膀,下起了爱情雨。
我陷入了爱情,轻轻传来的雨声,砰砰跳动的我的心,轻轻的下雨的声音,我心跳的声音。i love rain,i love you。”
仁河他们献唱的歌曲《爱情雨》,前两段是两人在医院一同创作完成的,仁河说最后一段的歌词一定要现场唱给她听,是他一直想好好传达的话。
林蓉蓉在听徐仁河演唱时,金允熙记忆里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寂静的巷道里盛开的一朵伞花,那片爬满葱绿藤蔓的红砖墙,天地间密密斜织的银丝细雨,雨伞中轻轻碰撞的肩膀,青涩羞怯的对视回眸……
那段大学里恬静快乐的生活,林蓉蓉也曾经经历过;那样在下雨天共用一把伞在雨中漫步的人,林蓉蓉也一样拥有过;那份单纯美好的感情、懵懂却又奔放的青春,林蓉蓉依然收藏在内心深处。
不知不觉视线模糊热泪盈眶,她急忙往一旁偏了一下头,眨掉眼中积蓄的泪水。
love rain,i love you,这是仁河对允熙的表白,他希望能好好传达的话语。林蓉蓉暗忖金允熙这回没有听到。但,这并不妨碍林蓉蓉帮允熙表达心迹。
“听完歌感觉很幸福。仁河,你一直都是值得我感谢的人。谢谢你下雨的时候替我找伞,谢谢你听我唠叨父母的事情,谢谢你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当面向你传递这些话,所以,也谢谢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听我说这些。”
一周以后,徐仁河陪伴着林蓉蓉与允熙奶奶,飞往美国。这一次,那场在金允熙与徐仁河心里各自下了半个多世纪的雨,终于迎来了全新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各位朋友,我更新又迟了,不过码完一看有七千字哦,那么大家就当做今天是两更了好不好?吐舌、摊手望天,我绝对木有耍赖的意思喵~木有木有~~
《爱情雨》我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前四集,那是一段令我不由自主陷进去的时光。校园里的爱情故事,纯美得让长大后的我几乎不敢相信。或许,是勾起了尘封的记忆里那已模糊的往事的缘故,有些感叹……
也因为如此,觉得好可惜,我写不出导演画面里的那一种清新纯净的美~~(>_<)~~~
下个世界,《需要浪漫》,估计我会写成女主复仇篇~
接下来幽澜会说的话,是倒一倒心里的郁气,菇凉妹纸们可以不看可以完全无视。真的,幽澜只是需要一个树洞,但是又不想去碧水,因而就在自己的文下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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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你们抓紧时间关闭树洞的分界线,不想听幽澜啰嗦的兄弟姐妹把握好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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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相当于自言自语的精神病类型,但幽澜不把它倒出来的话,可能真得憋成神经病。
起因只是源于几天前幽澜收到一个留言,拍砖负分。
说实话,我现在不是接受不了批评的小孩子了,上次这篇文还收到负分长评呢,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能够理解。因为从评论里幽澜可以看出来那个妹纸是认真指出文章的缺点,说明白了她不喜欢不认同的地方是哪里,我看完后细细一想,也完全能够虚心接受。
看文的朋友愿意费时费心与幽澜交流,真的一直是我最高兴的事情,指出了我文章里的缺陷,我才会明白自己有哪个情节不合逻辑会雷到让人抓狂不满意、有哪里地方描写得不明确不细致会让人不理解,这样我才会注意才会改正才会进步,幽澜是非常欢迎理性拍砖的朋友的。
但这位读者给我留下了一句话——“nc作者,nc女主。”
如果只是后半句,我不会感觉不舒服,毕竟,我笔下的女主确实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我也写不来‘高大全’的女主。
《[乱世佳人]重爱》的女主斯佳丽是28岁重生,她个性狡黠甚至是自私自利,只对自己在乎的人真心,对别的人或事就不乏虚伪做作;《勾搭黄泰①38看書网莉(uhey)18岁穿越,个性小白、爱冲动爱纠结爱闹腾;《炮灰重生》的女主林蓉蓉34岁踏入轮回,她有很明确的功利心,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便偶尔会良知不安再三犹豫,面临选择时依然会保全自己算计别人。
但我觉得这就是人性。幽澜不认为世上有十全十美的人,再好的人也会有刹那私心的时候,再坏的人也会有柔软良善的部分。我想写的,也是虽然有很多性情缺点,但仍旧也有闪光点的人物。
我不能接受的,是前一句。看文留评,就事论事便好,这关作者的心智什么问题呢?
我很想回复,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复。写文以来,幽澜一直认真回复每一个与我交流的朋友,我一向是真心实意,也深爱向大家表白。可这回我看着这条留言好几天,不晓得我能够与她说什么。
接近年终以来,幽澜很忙,特别是最近。每天忙到八九点才回家,很疲倦也很饿;吃完晚饭第一件事就是登陆进后台看留言,然后草稿箱开始码文。不能日更也深感抱歉,所以每一章尽力保证字数与质量,希望与日更比起来差不了太多。常常上传完章节抬头一看已经转钟,睡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对温暖的被窝恋恋不舍说再见起床上班。
幽澜喜欢看书喜欢看剧集,也爱逛街玩爱热闹,自从去年加入作者群后就放弃了不少喜好,热衷于乖乖坐在电脑前码字。可是,就像我在文案上说的,开坑是因为作者爱,但填坑是因为读者支持。我真的不是为了做一个nc,才来当作者的。
啊啊啊——树洞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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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更新
[成为鲜于仁英]
“鲜于经理……”一声遥远的呼唤声从耳畔传来,似过了千万年,又或者只是刹那的芳华,鲜于仁英从无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你脸上都写着三个月没有接吻了,一点都没有恋爱时候的紧张感。”
“咦,真的,我也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你男朋友‘摩托车’了。”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絮絮叨叨。
鲜于仁英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哎呦――”非常清楚的感觉到疼痛啊,那么这不是一个幻觉,而是真的回到了从前?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熟悉的环境,是自己管理专业毕业后,从女服务生开始做起一直到担任礼宾客服部经理的k酒店员工休息室。
“是不是分手了?还是疲倦了?”李大姐继续追问。
“你们真的分手了吗?”酒店的另外一个女同事好奇的张大眼眸,一面手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庞。“说真的,好久不见了,以前还整天用摩托车送宵夜过来。”
摩托车,是当年酒店的同事们给金成洙的外号。
鲜于仁英曾经一度以为,经过三年前那次暗潮汹涌的情感动摇,金成洙已经真的悔悟,他们的爱会快乐和幸福的永远进行下去;他们俩的婚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积淀成为一种强大的力量,是不能放手的爱情,也是厚重的亲情。
偏偏,仅仅三年,他再次出轨了。受不了打击的自己,去父母的坟前拜祭后,选择在金成洙回家的时刻呼唤他,然后就在这个男人的眼前,从楼上跳了下去!
可,一阵黑暗过后,她居然回到了三年前。这个时间段,金成洙,应该刚刚开始踏上成功路,也刚刚开始精神外遇吧?
李大姐她们絮絮叨叨的还说了些什么,鲜于仁英没有注意听,直到一个男服务生闯进休息室,手里挥舞着一份杂志。
“鲜于经理,这个是‘摩托车’吧?是吧?”
鲜于仁英定睛一看,内页上,一身清爽白西装的金成洙正在微笑。
二十三岁那一年的圣诞节,仁英傻乎乎去赴十年前毕业时与同学们的聚会约定,结果整个班只去了她一个、以及隔壁班的金成洙。做为男人,金成洙真的长得很帅,所以当他送她回家,向她告白是为了再见她一面特意从美国飞回来时,仁英被他的浪漫打动了。
那一天,是圣诞节;那一天,也是仁英的生日,回家的路上还下了第一场雪。
就在她家门前,金成洙从行李包中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和生日蛋糕做礼物,青涩地问她可不可以吻她。在那个红色的电线杆下,鲜于仁英羞怯地回答‘好像可以亲我。’
那之后,是眼里只有金成洙这一个男人的十年。
从回忆里苏醒,鲜于仁英淡淡一笑。“哦,是他。”是啊,她怎么能忘记,这是她跟穷小子金成洙交往了十年后,他终于成功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他的成名作《出故障的情侣》。
如今想起也会觉得可笑吧!那十年,她一直深爱着这个男人,默默的付出,相信他、支持他、等待他。他终于成功了,却没有告诉她,他的女人鲜于仁英,是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他成功了的人。
“鲜于经理,我听说电影反响很好,记者招待会也很成功,采访有整整五页呢!可是,经理,记者问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怎么回答说不想讲私人的问题?”
不想提自己的私生活?当然了,金成洙,如果可能,他根本没有对自己说的打算吧?因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尹江熙,是正在让他心动的女人。
“我不知道……昨晚……唔,今天早晨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回忆会让人更茫然,就在她知道他成功了、他被别的女人吸引了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俩还激情的做过爱,清晨起床还一起在汉江边骑自行车晨练,然后一起回家共用早餐、在门前吻别。
鲜于仁英笑了笑,笑容很惨淡,比起这些,结婚三年后她抓到金成洙再次外遇时,现在应该轻松很多。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李大姐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大家静静地撤退了。鲜于仁英在静悄悄的休息室坐了一小会,收拾好情绪,最后整理了一下仪容,起身走往管理组办公室。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了,因为跳下楼的一刹那,她后悔了。
“金成洙,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毁掉我自己的生命?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生活。”
走在熟悉的酒店走廊,鲜于仁英的心在怦怦急跳。三年前,她辞了职,离开了工作八年的酒店。在那个办公室里,有一个三年不见的人,一个亲切的,曾经在三年前,把她从金成洙的伤害里救出来的人,裴胜贤。
推开门,一如既往的,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鲜于仁英微笑着对裴胜贤道了一声早安。
“前辈,听说摩托车先生拍的电影很不错,前辈肯定有招待券吧,能给我几张吗?”裴胜贤爽朗地笑笑。
鲜于仁英安静了一瞬,上次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若无其事说会帮忙要票。那么这次,仁英不想说谎,不想伪装坚强。
“我没有。我甚至没有被通知。”
裴胜贤收敛了笑容,旋即又温和安慰道:“不是说正式出道后就要向前辈求婚的吗?也许是要策划什么惊喜吧。”
鲜于仁英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交往了十年,以前是她自己太笨,相信他出道成功就求婚的诺言。准备求婚是需要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的时间,该给的都给了他,结果只是换来他一句‘爱情成为了亲情’。
下班后,鲜于仁英去见了朴瑞妍和姜炫珠。
朴瑞妍是女性服饰品牌‘y style’的代表理事,而姜炫珠是胜诉率达百分之九十九,以泼辣难缠出名专办离婚案的律师。
如果说鲜于仁英的人生有什么是永远不败的,那就是爱她的父母,还有爱她的朋友。
姜炫珠递过了一张大红的请柬,说她收到了交往三年的男友的求婚。鲜于仁英知道这次婚姻不会结成,但姜炫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珍惜她的男人。想了又想,仁英还是没有开口打破。
也许,有时候,伤害会促使她们成长,会让她们更接近幸福。
回家的路上,鲜于仁英去了一趟美容院,精心的将自己打扮得年轻漂亮;然后,如同记忆中那样,等到了小三尹江熙用金成洙手机打来的电话。
在家门前的路灯下,鲜于仁英迎接了喝醉的金成洙,还有青春靓丽的尹江熙。
这个今年二十三岁的女人比想象中的要单纯,可是鲜于仁英却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地很坏。如果这是战争的话,她一定要取得胜利,哪怕那战利品,她一早就打算丢掉。
“哦,屁股……”尹江熙一脸天真烂漫,一根手指直接指向鲜于仁英,“手机显示上是‘屁股’……”
鲜于仁英很自然地笑了笑,重新来一遍,她不会再为尹江熙的口无遮拦感到尴尬。
上前接过金成洙,仁英一面随手让他靠在路灯杆子上,一面表现出与成洙的亲密感,语气中略带得意地说:“那是因为成洙认为我屁股最性感。尹江熙小姐,今天的电影采访很忙吧,辛苦你了。”
“嗯,跟记者们喝的多了点。”尹江熙的目光在仁英的臀部微微转了一圈,而后不以为意的努努嘴。紧接着,她兴冲冲地说:“今天气氛很好,反应也很好,我们好像是成功了!金导演这段时间受了很多苦,很多事都要亲手亲为,我们就这样一起度过来了,现在终于可以轻松地喝酒了。”
‘我们?’鲜于仁英冷冷一笑,镇定的听她说完,点点头表示送客,“所以谢谢你送成洙回家来。”
尹江熙忽然收住连珠炮般的声音,好像才想到这个问题似的,神情惊讶地问:“你……不会跟导演一起住吧?”
“当然了啊,我们交往了十年,成洙跟我说好了,电影成功我们就结婚。放心了,到那一天我会让成洙递请柬给你的。”鲜于仁英笑盈盈地回答。
尹江熙尴尬了一瞬,僵立地点头道:“噢,那……请回吧。”
“你也走好。不过,衣服不还给我吗?”鲜于仁英淡笑,抬手指着尹江熙身上的外套。
“什么?”
鲜于仁英再次淡淡笑了一下,轻轻开口:“你肩上披着的衣服,是我去年给成洙买的生日礼物。”
“啊,因为晚上冷,导演就让我穿了。”
“尹江熙小姐,如果是别的衣服那也就算了,可是这件是礼物,我不能让你穿回去。”
尹江熙鼓了一下嘴,脸上流露出懊恼,“拍摄期间这衣服一直都是放在我车里随便我穿的……”
“那么你是不脱吗?一定要穿导演的爱人给他买的衣服?”鲜于仁英将金成洙往灯柱上一推,双臂抱在胸前,歪头打量尹江熙。
尹江熙瑟缩了一下,脱下那件外套交给鲜于仁英,匆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鲜于仁英回头望了望抱着灯柱摇晃站不稳的金成洙,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嘲讽。朴瑞妍说得对,男人有时候不是用人格行动而是用本能行动的动物,他早就开始改变,只有她傻傻的不曾怀疑。
这个红色的路灯,定格了所有的过往,与金成洙的初吻,十年的恋爱,三年的婚姻。
鲜于仁英静静地望着金成洙,然后不客气的连拉带拽将他拖回屋里,丢在客厅的沙发上。
‘金成洙,我们不是在童话里学过吗,善良的人总会取得胜利。什么都赢不过善良,善良比牛筋还要坚硬,能感染所有人。但幸亏这不是童话,而是现实,因为在现实上,邪恶的人们会更多的赢得胜利。’
金成洙翻了一个身,找了个舒服了姿势,进入沉睡。
鲜于仁英颤抖着手指抚摸了一下他熟悉的脸庞,虽然仿佛是经过了两次人世轮转,其实就只是一天不见;所以,对他的恨意一丝也不曾减少。
‘所以,金成洙,我不是童话里至真至善的主人公,我现在非常坏,不,不仅仅是非常坏的程度,应该是邪恶――如果非要说这是一部童话故事,我一定是故事里的巫婆。善良的女人死了会上天堂,而我死了却回到了这个时间。所以现在,我只想在活着的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顺便――惩罚你。’
隔天,鲜于仁英看见了尹江熙在记者采访中的言论,“导演很有魅力”,“我对温柔的男人没有抵抗力”,“我向导演告白了,说我喜欢他,他好像不是不喜欢的表情”,“如果导演同意的话,也会交往啊,我现在二十三岁,正是谈恋爱的年龄”……
鲜于仁英一下子气得笑起来,这个孩子,真的很有趣呢!她恐怕不了解,她给的伤口,如今重活一次的鲜于仁英会加倍的还回去吧!?
回到座位继续整理今天的行程,吩咐好裴胜贤必须注意的事项,然后溜出去平复心情。刚刚走出酒店,裴胜贤已经追了出来,伸出手挡住她前路,眼里闪着亮光看着她,“前辈,我听说前面新开的日式店中午套餐很好吃,要不要去试试?”
“对不起,胜贤,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想随便走走。你自己去吧。”
鲜于仁英快速闪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拒绝,径自往前走。心底悄悄念叨:‘胜贤,那时候不知道你喜欢我,后来也理所当然的享受你的温暖,但现在了解了我们后来的结局。我们都有不能放弃的东西,所以一开始就不要接近彼此吧,这样子最好了。’
走在街头的人群中,暂停在十字路口,仁英的手突然被抓住。“快跑,前辈,在信号灯变换之前。”裴胜贤拉住她就开始快速奔跑,嘴里还叽歪解释编造着:“有人在跟踪我们!”
“什么?怎么了?”鲜于仁英猝不及防被裴胜贤捉紧了手就在大街上跑,心里不由感慨,落后一个身位的她这会望向裴胜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个,是胜贤能想到的安慰办法啊,用力的奔跑,当停下来平复呼吸的时候,也抛下烦恼,很孩子气却也很适合脑子简单的仁英。
当年的她,一颗心完全扑在金成洙身上,从来没有用心‘看’过裴胜贤细致的关怀。
不知跑了有多远,直到鲜于仁英感觉自己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才在巷口停住了脚步。
裴胜贤低头问:“是不是喘不过气了?”
“哦。”
“挺起胸,把手臂打开,深呼吸然后吐出来,现在好点了吗?”裴胜贤一边说一边做着示范。
鲜于仁英照做,大力地呼吸,“嗯。”
“那现在去吃饭吧?”裴胜贤笑,举起大拇指痞痞地笑,朝前方偏了偏头,“头脑复杂的时候,跑步最好了。快点,走。”
虽然是早已经历过的往事,但依旧从心底涌上来一种温柔的、暖和的东西,不自觉的想靠近。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抛开那些沉淀在心底的阴郁,鲜于仁英凝望着那个背影微笑。
裴胜贤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双手插/进裤带站在那里,一副懒懒的样子对她说:“还站着干嘛,快过来。”
“胜贤,这餐我请客了。你还有什么能够让心情变好的方法,一起告诉我吧!”仁英爽快地笑出来。
如果不能避开所谓的命运,那她这一次要堂堂正正的从正面突破!不管是金成洙,还是裴胜贤,她都不要再懦弱的活。
到了晚间,鲜于仁英与金成洙在约定的餐厅见了面。
“我还有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怎么不回家见?”金成洙眉头一扬。
“昨天晚上是尹江熙送你回来的,知道吧?”
“喔,她是我电影的女主角。”很自然的点点头,金成洙忽然笑了,“是不是很可爱?知道她的外号叫什么,呵呵――哈密瓜,好像总有种香香的味道。”
哈密瓜?香香的味道?很好,又把同样的话听了一遍。
当年自己是怎么忍下的?没有和金成洙争辩,只问他,她鲜于仁英是什么味道;而他浑不在意地说,是他的味道。
这次,鲜于仁英没有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只是,有些事必须清算。“二十三岁的时候,我也可爱。但,成洙,为什么电影首映没有告诉我?解释一下,我要听。”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在这里祝!!妹纸生日快乐!虽然看见留言的时间有点迟了[你是30号的生日吧?还有,你不在北京时间在哪里呀?],但妹纸你要相信,幽澜的祝福依然是百分百热忱噢!看,本来是打算今晚偷懒只写一半就睡的,不过知道是妹纸你的生日后,就想着我要发一章祝贺祝贺嘛!=3=
接着,想表示,如果有金正勋的粉丝,请谅解,这个世界的男主是原来的男二,而金正勋扮演的原男主金成洙,林蓉蓉是来‘毁’他的……默哀……因为幽澜的个人喜好。
一是,我实在是不能理解金成洙,他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虽然最后他后悔了,也极力挽回了仁英。其实最开始想看这部韩剧,完全是冲着《宫》里面的律王子去的,可是看着看着我就变心了,实在是金成洙太可恨了,把王子殿下留在我心里的美好印象都给毁了。
二是,为仁英最后的选择心烦,虽然也理解是因为爱,可一辈子看着那曾经出轨的伤疤,真的能相信他么?
所以,这篇完全只是为了男二开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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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更新
[深吻之后分手]
“我真正想制作的电影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个是垃圾,只是不得已才拍的,所以不想给你看见。”金成洙不慌不忙地摇摇头说:“男人们有那种东西,不想给心爱人看的东西。”
“鲜于仁英还是金成洙爱的人吗?”
“当然。”
“你的电影成功,你爱的人却成了从别人口中才了解到事实的人。金成洙,你的这个以爱为名不能被我分享的理由,我不理解而且感觉伤心。”鲜于仁英认真地注视金成洙的表情,心中冷笑着,“而且,我今天看见尹江熙对你的表白了,登在了汉江体育报上。我想了解你的想法。”
金成洙沉默一秒,撇了下嘴,“哦,那个啊,你担心了吗?”
“嗯,为了听你的回答我才来这里,所以告诉我实话。”仁英说。
“她是很好的孩子,堂堂正正,开朗热情而且单纯可爱,能够感染她身边的人,让人愉快。因为单纯所以她不顾忌什么,偶尔会做让人尴尬的事,可对她发火她也不在意,对自己的感情非常诚实。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说到后来,金成洙的脸上已经散发着光芒。
事实就是这样,在金成洙看来,年轻妩媚的哈密瓜真是单纯可爱,想起她都会不自觉的笑,刺激、美好,所以情不自禁。
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金成洙一脸真诚模样地说:“我真的不想对你说谎,仁英,看到她就会心动,我确实喜欢她,这是事实。但是这并不是全部,我还有你。”
鲜于仁英冷笑一声,直直地看向金成洙眼眸深处,反问:“看到她就会心动,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单纯就是指尹江熙她可以做想做的一切,不用担心伤害别人,反正会被原谅吗?可爱就是说尹江熙可以肆无忌惮对有主的男人撒娇耍赖,谁都不用顾忌也无所畏惧的去引诱异性吗?堂堂正正,这个词语能够用来形容这样的行为吗?
“我不会抛弃你,我们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虽然现在没有了心动的感觉,你就像是家人,像是我的姐姐、妈妈,偶尔也会像是妹妹、孩子,可这种感情并不是坏的啊。”金成洙语气坦然,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鲜于仁英黯然,为自己的傻。
“是吗,并不坏?我一直在原地踏步,这十年来眼睛只看着你一个男人,我的生活如同时钟一样,规律的转动然后稳定的回到原点。十年,我们交往了十年,我的梦想是一直和你相爱到老,然后安葬在同一个墓穴。我一直沉浸在对你的爱情里,这十年都没意识到或许你对我的爱情已经改变了。”
“大家都这样,男人在外面接触女人,难免会有动摇的时候。可是我对你有责任感,有义务,我不会抛弃你的。”金成洙说着,隔着桌子拉起鲜于仁英的手握住,轻轻抚触。
仁英嘴角一翘,望向两人交握的手,低声说:“送我回家吧。”责任感?义务感?当爱情走远以后,这些真的可以维系一辈子吗?现在只是精神出轨,所以金成洙觉得他自己没错,那不久后的身体出轨呢?
也许金成洙认为,即使像尹江熙那样年轻漂亮、更有活力也更新鲜的女人吸引了他,让他的感情动摇得厉害,但只要他没有想过要跟她鲜于仁英分手那就不算是抛弃,就是忠诚于他们俩曾经的爱情。
‘如今打他骂他都不解恨,’仁英想:‘应该要他再经历一次,应该让他再受一次罪!’
像未来那样,眼睁睁看见他们俩分手后她与裴胜贤交往了,到他后悔的时候,他才能意识到此刻他带给她的心灵伤害。
偏偏、唯独让仁英犹豫的是――她不想再给裴胜贤伤害。上一次的最后,仁英拒绝了裴胜贤的求婚,回到了哭泣悔恨的金成洙身边。
“你走吧,今天我要一个人睡。”站在屋前的路灯下,鲜于仁英回身拒绝金成洙再跟进。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让我诚实的告诉你吗?唉,知道了我的内心有什么好!我明白你会难过,但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是跟她睡觉了还是背着你跟她交往了,我搞外遇了吗?”
“有什么好冤枉的?”鲜于仁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酸苦,“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觉得只要你没有提出分手就不算背叛?一句男人的本能就可以作为你出轨的挡箭牌,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宣告还爱我,并且自信会得到原谅和理解?”
太让人生气了,气得她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的是,爱情也有保鲜期,过了时间就会陈旧,如今他们的爱情正在腐烂。
就像朋友朴瑞妍说的,也像仁英曾经试着做过的,应该最后深深地亲吻他,然后爽快的分手!
而站在泪眼婆娑的仁英对面,金成洙一幅委屈的表情说:“我也不想伤害你,难道你没看见我正在努力克制自己?我只要看见她就会动摇,就会心动,可即使那样,为了不想伤害你,知道我有多努力了吗?”
绝望的,鲜于仁英忽然一笑,猛然扑上去勾下金成洙的脖子,深深地吻他。
“金成洙,我也曾经二十三岁过。那一年,就是在这盏路灯下,我们俩小心翼翼的初吻。最初的心动,我还记得你却忘了。在你的心重新稳定之前,暂时分开吧!我不能接受再像以前一样同床,如果想进来你只能睡沙发,当然你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睡。但你不要忘记,我在家里等你。”
鲜于仁英流下眼泪,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撇下金成洙转身单独进屋。
打开灯,利落的擦去脸颊的泪水,她勾唇冷冽一笑――‘金成洙,故事从这里开始,我不会让你幸福!’
之后的日子里,鲜于仁英不动声色的上班下班,晚上有时间就和朴瑞妍、姜炫珠聚会,一起晚餐或者去泡吧。
某天晚上仁英收拾了一大包垃圾扔到屋外面,回过身却发现了呆站在路灯下的金成洙,他看起来很沮丧很憔悴。
“我对你很生气,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一直睡不着。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分开,不会感到后悔吗?”
听了这话,鲜于仁英先是神情一愣,继而在心底无力地笑倒。
金成洙望着仁英趁势求饶,“我睡不着,能让我睡一晚么?你在我身边,好像我能睡着。”
这一瞬间仁英有了一巴掌拍死金成洙的冲动。
她忿忿地走过去,顺势使劲地捶打他的胸膛发泄,“不是对别人心动了吗,不是对我只剩下责任和义务感了吗?去跟尹江熙交往啊!你睡不睡得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个不再让你心动的人,对你的作用是安眠药吗?”
金成洙任由鲜于仁英发泄心底的悲伤和愤怒,只沉默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仁英,把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仁英的怒骂声逐渐的小了,安静的伏在金成洙的胸膛前,慢慢的,责骂换成了伤心的大哭声。他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听着怀抱里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低低的抽泣。
金成洙没有察觉,实际上他也不可能发现,他怀里的鲜于仁英已经转换了一个灵魂。
仁英哭完了,爽利地抹去脸颊的泪水,同意金成洙进屋去睡。金成洙握着她的手,一脸肃然的保证:他的心不会变、不会再动摇。仁英点头,说她会考察他的表现。
等金成洙进卫生间去洗漱,她方才低眸冷笑,不屑的一撇嘴:‘金成洙,你以为我还是傻乎乎爱着你、相信你会改过的鲜于仁英么?不,即便是仁英回来了,也只是充满怨恨的仁英。而我,我是林蓉蓉!’
瑞妍和炫珠听林蓉蓉说她与金成洙又和好了,不由得整齐摇头表示无奈。
瑞妍开口嘲笑:“仁英这辈子就栽在金成洙手上了。”
炫珠深以为然。不过,炫珠如今正是相信爱情向往婚姻的准新嫁娘,对于朋友仁英与金成洙的复合,还是抱着支持的态度。
林蓉蓉拜托朴瑞妍帮忙找一下汉江新闻报主管体育娱乐版面记者的电话号码,说她有那么一点事想了解。因为工作原因,瑞妍经常跟这方面的记者打交道,比鲜于仁英本尊有人脉。果然不久,姜记者的电话号码就到了林蓉蓉手里。
隔几天吃饭时,她们三个闺中密友忽然遇见朴瑞妍刚分手了三个月的男朋友扶着一个已怀孕近九个月的大肚婆进入餐厅。
“噢,那不是……”炫珠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看那对貌似夫妻的男女,再看看突然色变的瑞妍。
“我们已经分手三个月了,而且……”瑞妍看着那个男人,脸上掩饰不住诧异及愤怒。收回目光她低了一下头沉默,再抬起头时,瑞妍的神情已恢复自然,只嘴里倔强地说着:“男人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说过想和他结婚,对吧?”
林蓉蓉瞬间想起来,这个欺骗了瑞妍的男人,有了妻子还伪装单身跟瑞妍交往;在瑞妍提出结婚的意向后竟然说他要去西藏当喇嘛,要放弃平凡的爱去追寻更高层次的精神上的爱,所以不得已才要跟瑞妍分手。
记忆中,就是这次再度遇见后,他已婚的事实被揭穿,却再次骗朴瑞妍说跟妻子没有爱情,是因为意外让她怀孕才结的婚,他真心爱的是瑞妍。最后,他的事被妻子发现闹上法庭,还差点让瑞妍背上通奸罪!
一个纯粹的混蛋,跟金成洙有得一比的渣男!!!
林蓉蓉迅速回头,双眸紧紧盯着瑞妍说:“瑞妍,不要再让这个混蛋靠近你,他可是有妇男。你知道法律上有通奸罪吧?你有才有貌,是被无数男人追求的漂亮女人,不想为一个有妇男进监狱吧?”
“我们交往的时候,他没有说他结婚了。”朴瑞妍不以为然,“再说,现在还有什么通奸罪吗?”
做为专业律师,姜炫珠肯定地点头,“当然有。”
朴瑞妍打了个抖,她喜欢恋爱不错,但绝不喜欢被男人骗,更不喜欢上法庭、进监狱。“那个混蛋、骗子,他敢再出现在我面前,只有一个字――死!”
就这样,朴瑞妍避开了厄运,姜炫珠却迎来了婚礼当天新郎缺席。幸好,炫珠临时请来一个人冒充新郎才没有当众出丑,而这个好男人就是她未来的真命天子金德秀。
即使早知道这次婚礼会无疾而终,林蓉蓉依然在k酒店为炫珠预定了新婚套房,还向裴胜贤‘勒索’了两瓶好酒。她是以酒店客人的身份向客服人员做出这个要求的,尽管她知道,最终买单的是胜贤,但有便宜的好酒,她能不喝么?
三个女人一如既往的开了红酒派对庆祝炫珠的新生,炫珠说婚礼上新郎不到场也没什么大不了,她的人生道路前有一面墙,但她不会明明看见了墙壁还一头撞上去,她只需要拐一个弯,只需要绕过他,就能够继续往前走。
时间转瞬即过,光芒驱散了阴暗,林蓉蓉如今已经可以很轻松的面对裴胜贤了。像仁英与胜贤不曾相爱前一般,像对待后辈一般,吩咐裴胜贤工作,指使他跑腿,自然的以前辈的态度要他帮忙买饭。
掏出一枚硬币抛出,然后理所当然的让裴胜贤去跑腿,不管他选择的是正面还是反面,林蓉蓉或撒娇或耍赖或摆出前辈的架子,硬是说自己选的就是正确的那一面,这样的事情最近时有发生。
裴胜贤对林蓉蓉的善变目瞪口呆,时常感觉摸不着头脑。
在鲜于经理手下做了一年多,裴胜贤从什么都不知道的职员到完整细致的了解酒店的运作,如今的他不再是学成归国后在长辈眼里只有理论知识的小子,而是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这一年多时间里,胜贤也一直看着鲜于仁英。
工作时的客服部经理鲜于仁英,作风明快办事麻利,总是笑脸迎人。不管客户出了什么样的难题,她总是可以快速的找出合适的方案让客人满意;对待同事和下属,鲜于经理谦让有礼却也同样是极有担待。下属们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她总是在上级面前承担职责绝不推诿,私下里独处时才严肃认真的指出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不好。
可以说胜贤的进步之所以这么快,鲜于仁英手把手的教导功不可没。但是在工作以外,鲜于仁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不再是那个即敏锐又亲切的经理,反而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
她高兴的时候,总是先从眼睛里开心地笑起来,笑容一点一点的显现在唇边脸颊,整个人洋溢着幸福,能轻易让人感染到她的快乐,在她身边就如同沐浴在春风中。
她难过的时候,眼角往下一耷,嘴巴微微嘟起,难过的原因是生气还是委屈,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生气时她会连续眨眼睛、委屈她就会狠咬一下嘴唇――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有时看她难过,裴胜贤会不自觉的想去安慰她,鲜于仁英却表现得好像受了莫名惊吓,会很尴尬、或者会很不好意思,仿佛她在为自己身为前辈却在后辈面前失态而不安,很紧张也很羞怯。
这么做了几次后,胜贤就转变了办法,会对仁英偶尔的沮丧、脆弱假装视而不见,然后不着痕迹的改变话题,让她去思考他想让她思考的问题,或者是干脆让她没有时间精力去思考什么。
裴胜贤常常感到好奇,鲜于仁英是怎么会一方面那样精明,一方面又这么幼稚的。胜贤不知道的是,有时好奇会悄无声息杀死一只猫,同样的,好奇心也会让人不知不觉产生感情。
当落在仁英身上的注目越来越多,在办公室里相处的时光汇聚成为点点滴滴的记忆缓缓沁入心脾,胜贤嘴上依旧喊着‘前辈’,在职场上也仍然对经理毕恭毕敬,可实际上,他早已在心里偷偷叫着‘仁英’,并且将她当做了需要自己照顾的女人。
即使还不是真正的爱情,胜贤却也依然让某个身影成功的驻进了他的心里。只是他以为,只要看着她的笑容,知道她很幸福,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
不过最近,仁英与男朋友摩托车先生的感情似乎出了大问题,尹江熙的那篇采访裴胜贤那天也看到了。即使只看仁英的表情,也能同时感受到她被刺痛的心。
拉着仁英在街上疯狂奔跑,请她吃了一顿好的,去小公园玩蹦床,工作空闲的时刻故意跟她打趣……但是做了所有这些,都没有成功让鲜于仁英忘却苦恼,真正的开心起来。
他还能为她做什么?
想靠近,却没有立场。
直到这时,胜贤才明白了,仅仅是看着是不够的。仅仅站在酒店的同事、办公室的下属、感情不错的弟弟这样的位置上,他不能给她更多。
眼睁睁看着她难过,却只能说着空洞的话题,不能表明自己知道些什么,不能询问她的心事。无法给予她更亲近的安慰,无法传递温暖,哪怕是握一下她的手,哪怕是拍拍她的肩,哪怕是说一句‘不要紧,有我在。’
因为这些权利,全部都属于那个男人,那个正在伤害她的男人。
如果仁英与摩托车先生过得幸福,裴胜贤会默默祝福,一辈子将这种感情藏在心底,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有越矩的想法,可是如今,裴胜贤却不可遏制的,升起了贪心!
他――还想更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幽澜就快放年假了,然后,我想问,过年期间你们会外出玩没空上网看文呢,还是会每天看呀?
亲们,别潜水,我需要你们的答复――因为这很重要哦,关系到年间幽澜是‘大家在等着看要努力日更’,还是‘反正都去玩了我也偷偷懒’这样子不同的选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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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更新
[敌军比战利品重要]
金成洙还是住在林蓉蓉现在的家,期间有了公司配的新车,也一声不吭买了新房。他说要带林蓉蓉看他们以后的新家的时刻,蓉蓉坦然笑了。
“你买了楼房?没有跟我商量就买了?”
“哦,一个月前看的房子,忘了跟你说。”
买房子是一个月前的事,这么久都不记得说,金成洙的漫不经心依旧让重新回味这次‘买房事件’的林蓉蓉不敢置信。
上次,仁英憋闷得在金成洙睡着后半夜逃出去跑步,这次林蓉蓉打算直接展现她的不满。
“成洙,你以前说过,你会买我喜欢的庭院样式的房子,在院子里种上我喜欢的丁香花树!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难道忘了?为什么买了我最讨厌的楼房?”
其实,林蓉蓉知道答案,那是金成洙的本能冲动后的结果。因为他买的房子,就在尹江熙的楼上。不仅仅是工作时见面,连闲暇时也希望就近在一起,还要强说他没有背叛?
她要一件件的揭露出来,让金成洙看见他自己的卑鄙,清醒的明白,她鲜于仁英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他们曾经真心相爱过,十年的爱情最后抵不住时光的消磨,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漫不经心的冷漠。仁英的记忆里,依然有年少时的金成洙,那时他们的爱情也很美好,他给她的承诺还历历在目,而那个梦最后只剩下仁英的失望――金成洙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漠然的人?
恭贺乔迁之喜时,林蓉蓉依旧选择了平民版咖啡机。不想再为金成洙花钱了,过去十年鲜于仁英一直在为他花钱,如今该省省,为自己多买一件漂亮衣服才对。
到了晚上,尹江熙不请自来,也依旧携带着价值三百二十二万韩元的贵族版咖啡机出现在林蓉蓉眼前,“我不会妨碍你们,就喝一杯咖啡。”
而金成洙也依旧面带正色的在林蓉蓉面前拒绝着江熙的撒娇,维护她的正房地位。“你总来的话,可不行啊!”
“知道了、知道了。”尹江熙乖巧的连连点头,然后望着林蓉蓉说:“我就住在楼下。哦,对了导演,你昨天夜里四点钟才睡吧?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听见水声了。”
尹江熙说话的兴致很高。
也许,在金成洙眼里,尹江熙是天真烂漫,可落在林蓉蓉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臭丫头,你这是向谁示威呢!?用得着暗示我、你对我男人的作息时间了如指掌吗?’
冷冷望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林蓉蓉讥讽地一笑,如果是真正的鲜于仁英,的的确确会被尹江熙这席话气得不轻,可是她林蓉蓉么,还真是不会。
看见自己与林蓉蓉送的礼物都是咖啡机,尹江熙有些惊讶。
林蓉蓉便不动声色望向金成洙,这个时候,金成洙不会敢不给她面子。果然,成洙笑了笑,也不管江熙的想法,夸赞蓉蓉礼物买得好,因为他记着蓉蓉家也是一模一样的咖啡机。“所以,是情侣咖啡机呢!”
尹江熙不忿地撇撇嘴,林蓉蓉却得意的冲尹江熙挑挑眉。好吧,她也不想表现这么幼稚,但看见尹江熙吃瘪的表情,确实是大快人心!
第一回合,尹江熙没有占到便宜,但这并不妨碍她再接再厉,当着林蓉蓉的面,她极力邀请金成洙陪她一起看电影剧本。金成洙以已经看过为由拒绝,尹江熙不依不饶:“一起看了我才好说对下次电影的想法啊。”
“什么想法?”
“要陪我看了我才说。”尹江熙伸手挽住金成洙的胳膊。
金成洙赶紧重新抽开手臂,一边小心地瞄了眼林蓉蓉的表情,见她不像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不是叫你不要这样吗?不能在家里看,如果你一定要跟我一起看,就拿去公司看。还有,你不要随便来找我,这是我私人空间,不是工作的时候。”
尹江熙见金成洙今天在女朋友面前是铁了心不买账,就直接将炮头对准了林蓉蓉,嘟着嘴说:“导演是不是太冷酷了?怎么对你就这么好?他是本来就冷酷,还是只对我这样?现在这样是伪装出来的吧?你知道吧,导演跟我可是被评为天生的情侣!”
林蓉蓉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只将目光转向金成洙。
有时候,对付敌人并不需要亲自上场,只要让她在乎的人去对付她就行了。林蓉蓉才不管金成洙的心理活动究竟是怎样,她只看结果。
金成洙当然没有让林蓉蓉失望,只见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满地训斥尹江熙:“喂,什么你啊你的?她比你大十岁。”
“知道,三十三岁了嘛,跟导演同年。”尹江熙小声说,紧接着却眼珠一转,“对不起了,姐姐。因为我在家里是长女,所以都不怎么叫人姐姐。”
“你又无厘头了。咖啡喝完了,快回去吧。”金成洙终于直接赶人。
“哦,好,我也准备走了。”尹江熙站起身,忽然又拉起金成洙的手,“不送我吗?你知道我怕走楼梯。”
“一个人走吧。”
尹江熙面不改色,反而朝林蓉蓉眨眨眼,“姐姐,人借我一分钟吧!”说完也不待两人反应,拖住金成洙就往门外跑。
金成洙嘴里还纠结着尹江熙怎么在他女友面前这样子随便拉人,林蓉蓉却了然一笑。根据剧情,尹江熙将金成洙拉出去,无外乎是对他表示她送他的咖啡机也是情侣的,她家里买的也是同款,然后是一顿献媚撒娇。
不过这一次,林蓉蓉没有兴趣像仁英一般忍着不安和委屈,偷偷跟出门去看自己的男人站在楼梯口那里对尹江熙的投怀送抱欲拒还迎。
林蓉蓉只稳坐在沙发上暗暗冷笑:‘金成洙,尹江熙,你们现在这么张狂,选择对受伤害的这颗心视而不见。但如同金成洙你曾经说过的,那十年不会轻易倒下去,到了必须对决的那一天你们就会想起,爱情里从来容不下第三人。’
过了很有一会,金成洙才回来。发觉林蓉蓉情绪不高,金成洙便给她倒了一杯红酒,低声问她:“仁英,因为我上次跟你坦白的话,你很费心吗?”
“嗯,有点。”
“你让我诚实告诉你,我才说的。但如果是可以轻易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多么有意义的感情,只是觉得尹江熙看着可爱而已。”金成洙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不是更清楚吗,我爱你。你和我,以后会有很幸福的时光,我人生的计划里,全部都有你。”
林蓉蓉微笑着点头,仿佛很感动。金成洙又说了一些亲密的话,林蓉蓉觉得是时候了,提出要回家。金成洙好像很是失望,说还以为她可以留下来住,林蓉蓉推说明早酒店有大客户要入住没时间折腾。
看金成洙的车开远了,林蓉蓉才转身进屋。金成洙这晚许下的诺言,林蓉蓉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人生的计划里全部有鲜于仁英?那他电影成功上映的时候,决定买房的时候,甚至是以后仁英记忆里的那些重要时刻,他金成洙将她鲜于仁英摆在了哪里?
第二天,林蓉蓉去三楼商场帮客户取订购的晚礼服,再次遇见了尹江熙。
“哦,在这里工作吗?听说你是酒店管理员。我在这里的健身房办了vip,这样就可以常常见到你了。”
“呵,为什么想见我?”
“我很喜欢看见你,难道你不喜欢看见我吗?”
林蓉蓉果断摇头,“嗯,不喜欢。你总这样,让我怎么喜欢得起来。”
“嘻,”尹江熙毫不在意的一笑,接着举起手里分别拿着的两件衬衣向林蓉蓉问询:“这两件衣服,你喜欢哪件?”
两件衬衣都是海蓝色,不过一件是净面一件是条纹。让林蓉蓉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的是,这是男士衬衣――尹江熙,就这么迫不及待来宣战了吗?
林蓉蓉随手指了一个。
果然下一刻,尹江熙笑眯眯的收回了另一个,俏生生地说:“那我就要这一件。我准备要送给导演。”
“你觉得合适就送吧,一件衣服,不算什么。”
说完,林蓉蓉绕过尹江熙,准备回办公室。
“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尹江熙在她身后说。
林蓉蓉停下脚步,微微回头。
“我虽然不大了解你,但导演都爱了你十年,估计你是一个很帅的人。”
无声的,林蓉蓉扬眉。
“战争的时候虽然战利品很重要,但是敌军也很重要,不是吗?敌人越优秀,我才会越有战斗的欲望啊!如果敌人什么都不是的话,我会觉得我也跟着变窝囊了。”
“所以呢?”
“我是在宣战啊,我非常喜欢金导演,他就是我想要的类型!”
尹江熙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理直气壮的表情,那种无所畏惧的强大信心,令林蓉蓉重重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幽澜是好妹纸,所以响应你们的要求了,从今天开始尽力日更了,当然,过年期间如果我出去拜年回家迟了,我会在留言栏请假的哈~~~
么么所有菇凉妹纸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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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更新
[暧昧男女]
“在成洙家当着我的面说和我的男人是天生情侣,肆无忌惮的撒娇,现在又无所畏惧的跟我下战书,年轻真好!”林蓉蓉淡定一笑,随即堂堂正正地说:“可尹江熙小姐,谁都拥有过青春,我也是从二十三岁活过来的,但你没有跟金成洙度过他从那天到如今的这十年。你以为,十年的光阴会被轻易打垮吗?”
“不努力争取怎么能知道他会不会属于我呢?”尹江熙很孩子气的歪歪头,满脸灿烂笑容。
撇了撇嘴角,林蓉蓉曼声道:“那好吧,我等着看你表演。”从容地转身,将尹江熙丢在身后。
不得不承认,尹江熙确实很漂亮,正是如花般的年纪,看起来又开朗可爱。她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并且非常懂得利用这个优势。
回到办公室里,林蓉蓉好半晌都静不下心来,不是对应付尹江熙没有把握,而是面对这样逼上门来的挑衅觉得憋火,很想揍人,却苦于没有合适的对象。蓦然站起身,林蓉蓉疾走几步站到墙角,双臂撑在墙壁上练习俯卧撑。
“前辈,怎么了?”林蓉蓉突兀的举动引起了裴胜贤的注意。
林蓉蓉随口说:“我讨厌写报告书。”
“但是,你现在是做什么?”
“推墙。”
“你为什么要推这个?”
“这样的话,胸会变大、腰也会变细。”一再被追问的林蓉蓉开始胡言乱语。
裴胜贤一下子怔住,紧接着猛摇了一下头。这样的理由,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怎么想出来的?她怎么就如此与众不同?
没有心情再做推墙运动,林蓉蓉干脆出去走走,在健身房附近转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可恶的丫头,往回走却碰见了金成洙。
林蓉蓉不爽地挑眉:“怎么,你也在这里健身?”她正有火无处发呢!
“哦,不是。我是跟另一个导演约在这里吃饭。仁英,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不要以为一个礼物就可以讨好我,我可是很有眼光的。”林蓉蓉兴致缺缺地说,一边拆开了盒子。
原来是一双跑鞋。
刚才想见的时候不见,现在尹江熙反倒不知从那里钻出来了,过来就一把搂住了金成洙的胳膊,一连声的撒娇:“好巧啦,这样也遇见了可见我跟导演是极有缘分的!我的肚子也饿了,正好,导演你带我一起去吃饭吧!”
林蓉蓉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
金成洙连忙推开了尹江熙,说:“这周末我们一起去海边野炊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东西我都买好了。”
“真的?”林蓉蓉瞟了面色沉冷的尹江熙一眼,有点泻火的感觉了。
金成洙笑,一边再次扒开尹江熙摇晃他胳膊的手。“嗯,去吧!”
“周末会下雨的!”尹江熙气急败坏地说。
林蓉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清了清喉咙甜蜜蜜的对尹江熙与金成洙说:“不管下不下雨,我都会去的。成洙,多带一些好吃的。”话音落地,林蓉蓉也不再等两人的回应,当着尹江熙的面晃了晃手里的跑鞋,颇有些趾高气扬的得瑟着走了。
一个月一次,鲜于仁英与两个闺蜜会伪装成为二十六岁的年轻女孩,到酒吧去开心的蹦一晚上,仿佛她们都还没有长大,没被越来越大的年龄摧垮。
夜店里,三个女人在霓虹闪烁下舒展摇曳的身姿。林蓉蓉光彩的妆容在裴胜贤从酒店打工仔华丽变身为王子出现在vip房间的那一瞬破碎。
被胜贤无意间揭破伪装小女孩的谎言,内心还是有刹那的尴尬,但明显有些喝多酒了的林蓉蓉旋即放弃,想拽着瑞妍和炫珠赶紧逃跑,偏偏却被一脸古怪的裴胜贤拉着就出来了。
裴胜贤是富家公子,是仁英工作的酒店的继承人,上次是他们交往有段日子后才知道的。
但如今在有点醉意的林蓉蓉脑海里,胜贤是那个真心爱着仁英的胜贤,是曾经在她最痛苦的时刻给过她温暖和新的爱情的胜贤。
面对他,林蓉蓉不觉得紧张。
裴胜贤微笑的侧脸,还有那嘴角微张的无奈表情,都是仁英喜欢的。因为知道两个人身份不合适,所以林蓉蓉冷静时绝对不会想过于靠近,尽力维持着愉快与和谐的相处。只有像现在这样喝醉了,心才会开始放松,开始自然的亲近。
“小子,你又变装当王子了?”她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头,拿出了在酒店时上级管理属下的派头。
“那你呢?二十六岁的姜爱丽小姐、芭蕾舞蹈演员?前辈,你在酒店外成天都是这样说谎的吗?”裴胜贤挑眉扯嘴一笑,得意洋洋。
事实上也是,清楚她近来很善变,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仁英打扮得这么可爱这么乖巧的模样。
刚刚在房间邂逅的那瞬间,胜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波光潋滟的银灰色亮片礼服,短得刚刚遮住挺翘的臀部;烟灰的眼影、暗橙色的胭脂,还有那卡在大波浪卷发上的兔耳朵造型的发箍――这还是他所熟悉的,总是扎着马尾辫、一身沉稳制服的鲜于仁英吗?
林蓉蓉不甘示弱地翻白眼,“对前辈说话你这是什么语气?在酒店外面我就不是你的前辈了吗?酒店会长的孙子――你不是也说谎了吗?你是我们酒店会长的孙子,还正在学习经营管理?跟我一起在客服部跑上跑下,就是学经营管理了?”
蓉蓉心里想着:‘人人都在伪装,只不过我们伪装的身份不同、目的不同,你有什么资格嘲笑?’
裴胜贤轻轻一笑,顺从的鞠躬致歉:“是,鲜于经理。”
“呵呵……”林蓉蓉傻笑两声,满意的点头,‘小子态度不错!算了,我就不揭穿你,继续陪你演戏,当做依然不知道你的身份好了。’
裴胜贤咧着嘴巴笑而不语,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路边停靠的车。
“你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居然开这种进口车?是找谁借的?”
“谁还能借这种新车给我。”裴胜贤感觉无语的嘟了下嘴――还以为今天肯定会被拆穿了呢!
工作时那么聪敏,对别的事情她却这么迷糊!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没错,私下里不拘小节的纯真性情,这才是鲜于仁英,而不是什么姜爱丽。
“那么,是刚才那两个oppa借你的?”林蓉蓉对裴胜贤撅嘴的动作只当看不见,继续瞎掰。
“什么?oppa?”这下子,裴胜贤瞪大了双眼,听见她用那种软软娇娇的语气叫‘哥哥’的感觉,不知怎的让他迅速起了鸡皮疙瘩,但……绝不是不喜欢。好像是,失望那个对象不是他自己。“你叫谁oppa呢?刚才那个房间里的两小子,可都比你年纪小!”
林蓉蓉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没有话来反驳;是啊,刚才在房间里的,可都是比自己年轻的男人。真是……走火入魔了,看来,要念好台词、演好仁英,真的不容易。
林蓉蓉独自懊恼,一会儿鼓起腮帮撅嘴,一会儿咬牙皱眉,浑不知一旁看着的裴胜贤心生摇曳,早不自觉就被她的表情吸引。
使劲地闭了闭眼,林蓉蓉不管不顾地摆摆头,仁英还有什么话她今儿都全部说完吧,明天等她酒醒了,恐怕就更加没法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那些教育后辈的话,对单纯不怀疑胜贤的仁英来说合适,但对她林蓉蓉来说,可就不对味了――毕竟,自己明明知道了裴胜贤的身份不是吗?
“仔细一看,你这一身衣服也全是名牌啊。”
“可能……是吧……”愣了愣神,裴胜贤微微忐忑――她怎么又提起了这个?刚才不是过关了么?
“手表也是,喔,皮鞋也是――”
在林蓉蓉打量的目光下,裴胜贤不自在的扭扭脖子,下颚绷紧,‘好像,就要被发现了。’
“你竟然把钱花在这种地方?我带了你一年,觉得你就像是我弟弟,所以才说的。你给我听清楚了,好好记在心里。”叉腰化作双耳茶壶状,林蓉蓉连珠炮般的训话开始:“进出我们酒店的客人,是不是有很多不把几百万、几千万当一回事?我们商场的那些奢侈品是不是很耀眼、很华丽?对,我看了那些以后也会觉得我的衣服鞋子包包还不如那些包装袋。可是,胜贤,你给我搞清楚,我们的工资对比那些客人虽然很可笑,我们公司的职员中肯定也有借高利贷去买这些奢侈品的人,但也有只拿八十万就过一个月的人。你要带着感谢的心,要节省,不要让买东西的欲望毁了你自己!”
裴胜贤目瞪口呆地望着林蓉蓉,如果现在是漫画场面,一定可以看见他额角一排黑线,伴随着乌鸦盘旋。他已经准备好了被发现真相责备一顿了,结果却接收了一份做人要勤俭节约的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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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交锋]
‘果然是我过于紧张了啊。’轻呼一口气,胜贤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再摸了摸耳后。
“我说的话,你不回答吗?”林蓉蓉瞪眼,气势汹汹地问。
嘴角猛烈抽了抽,胜贤无力地反驳:“那……前辈,你手上拿着的包包,不也是奢侈品吗?好像也有前辈的年薪那么贵。”
“啊?”林蓉蓉一怔,低头望向自己的手臂,迟疑――她怎么忘了这茬?不过,这个问题是难不倒脸皮日渐加厚的林蓉蓉的,挺胸抬头,她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个啊,是我跟朋友借的!她们的年薪是我的好几倍,帮我就等于救济贫民。”
裴胜贤给她的强辩弄得哭笑不得,他忽然很想试试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尽管理智上他知道这个话题很危险。“前辈,你对我的了解有那么多吗,都知道我吗?”
“喔。”林蓉蓉痛快点头,“除了装作我们酒店会长的孙子以外,我什么不知道?”她在心里说的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
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打算,感觉现在不是时候。淡淡一笑,裴胜贤犀利的反击,“前辈,做人可要有良心啊,至少我不会隐瞒年龄。”
“什么!!?”林蓉蓉倏然哑了火,死死瞪着裴胜贤。直到胜贤不敌露出怯怯的神情,她才嫣然一笑,忽然说道:“我们找地方去继续喝一杯吧?”
“还是算了。”裴胜贤认真考虑了一下,看看醉眼朦胧的林蓉蓉,悄悄叹气:“前辈,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你很像愿意去喝一杯的,你再好好想想。”林蓉蓉的眼睛眨巴眨巴。
“我不想喝了。回家吧!”无奈的,裴胜贤抬手拉了拉熨烫得笔挺的衣领,似乎它太紧贴了,让他呼吸不舒服、心率失常。
“把手从兜里拿出来、站好。”
裴胜贤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了看林蓉蓉,乖乖的将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好。
“管理员的第一手册是什么?”
裴胜贤微微垂眸,“绝对不能说不。”
“嗯,不知道你前辈是谁,教得不错。”林蓉蓉得意仰头,露出‘夸奖我吧’的表情,紧接着收敛了笑容说:“对管理员来说,‘没有’、‘不’,如果不能让客户满意的话就会直接开除。现在我是你客户了,再陪我去喝一杯。”
“知道这是无理取闹吧?我现在下班了,而且这不是在我们酒店里。”裴胜贤嘴角微张,无奈撇了下。
“哼哼,知道。但,”林蓉蓉笑,伸手扯住胜贤的衣襟,“给我买吧。嗯?就只一杯。”伸出一根手指撒娇般的摇了摇,她拖长了声音:“拜托了,胜贤――”
裴胜贤沉静不语,心却怦怦直跳。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知晓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吧?总是将他当做需要照顾的后辈,或者是亲近的弟弟,她肯定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眼里,她不是上司不是前辈,只是一个可爱迷人的女人。
就如同此刻,她因酒精而晕红的脸,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她笑盈盈的唇角,还有那让人心里直痒痒的语气,都实实在在的诱惑着他,令他往看得见却得不到的暗恋深渊里进一步滑落。
“……前辈,下一次,我一定请你;但今天你不能再喝了。”裴胜贤眸色深谙,眼底闪过一朵小火苗。他心中暗暗思忖:看来,是应该快一点摆脱办公室后辈这个身份了。
前些天,胜贤爷爷已经跟他提出了让他进入董事会的建议,只是,裴胜贤担心公布身份后鲜于仁英会疏远他,于是推辞了。但在这一刻,胜贤忽然觉得,应该摆脱后辈的身份重新去认识仁英,以男人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才能有追求她的机会。
悻悻地松手,林蓉蓉不高兴地嘟嘴,原本跟瑞妍、炫珠她们会有一个美好减压的夜晚的,都被身边这小子给破坏了!
裴胜贤半扶半抱将林蓉蓉塞进副驾驶座,随手打开音响,没有再说话。车窗外是城市的夜色,夜幕低垂,车灯闪烁,如同驶入一条流光溢彩的河流。cd里播放着一个男歌手低徊而磁性的声音,起初林蓉蓉还忿忿不平,但很快的,随着车身平稳的行进、歌声轻微的安抚、酒精的循环蔓延,她睡着了。
裴胜贤熟门熟路的将车开到仁英的家门口停下,悄声提醒:“前辈,到家了。”
身旁的人没有丝毫回应,胜贤一转脸回头,看见的就是林蓉蓉安静的睡颜。她的头歪向一侧,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白皙的脸颊上透露出大片的红晕。
他突然有些不乐意唤醒她。
胜贤犹豫着用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三十三岁了,她的肌肤却依然如同丝绸一般光滑。也许真的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他知道她并非最美,可却偏偏觉得她最撼动他的心,甚至只是这样羽毛一般轻柔的指尖相触,他也能感觉到无法抑制亦无法描述的喜悦和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蓉蓉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胜贤急忙缩回恋恋不舍的指尖,眼神轻轻游移闪躲,不自然地问:“是这儿吧?”
“哦,”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她往窗外瞟了瞟,应了一声:“嗯,对。”
“那进去吧。”
“嗯。你路上开车小心,可别把借的车蹭花一块。”林蓉蓉笑吟吟打趣。看见裴胜贤无奈撇嘴,她立即拿出上司的威势脸孔一板,颇有些颐指气使地下命令:“明天――如果上班迟到的话,你就死定了,知道吧!”
裴胜贤一下子笑起来,笑容中透出一丝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和宠溺。暖暖的昏黄的路灯下,半透着光的车窗里,半梦半醉的林蓉蓉意识飘忽,清醒无比的裴胜贤却逐渐爱意微露。
“仁英……”
林蓉蓉蓦然抖了一下,咦,车厢里的这气氛,怎么好像变得粘稠?还有这小子的眼神……
来不及细想,林蓉蓉抬手摸摸自己热烫的双颊,又开始嬉皮笑脸、顾左右而言他,“干嘛叫我名字!不叫前辈吗?那……小子,是不是还想听我叫你oppa了?呵呵……你给我清醒点,我可是你姐姐。”
她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近乎是落荒而逃的推开了车门。
裴胜贤心中犹如万马奔腾,目光早已不淡定了,嘴角也因紧张和微小的失落而默默抿紧。‘是啊,虽然明知你说的是醉话,可是我却明白你是正中红心。我对你的心意,早已从好奇心变成了好感,变成了喜欢,只是苦于相遇太晚。你的身边已经有了爱人,我才无法对你表露这份感情。你明明猜对了我的心,却是如此的不经意,这叫我如何是好?’
下了车,林蓉蓉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拍着车窗质询了一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这的?”
在林蓉蓉圆睁的黑眸注视下,裴胜贤呼吸一窒。好在,林蓉蓉也并不打算听他回答,晃了一下头,步伐稍微有点摇晃的闪人了。
脸上挂起一抹苦笑,裴胜贤看见林蓉蓉安全进了屋,才按捺下纷杂的心事,启动车子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裴胜贤原本第二天上班还有些紧张,害怕醒酒后的仁英明悟到什么。后来看林蓉蓉完全没事人一般,照旧吩咐他跑腿吩咐得很带劲,胜贤也就自然了也自在了。
跟金成洙约好去海边野炊的周末很快到了,林蓉蓉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跟随着成洙出动了。安营扎寨自然是男人的事情,林蓉蓉乐得稳坐钓鱼台,冲了杯咖啡在一旁看金成洙辛辛苦苦两个小时扎帐篷。
金成洙刚刚忙乎完,还没与林蓉蓉说上两句话,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林蓉蓉扑哧一声笑起来,对明显尴尬沮丧的金成洙说:“怎么,尹江熙她是巫女么?”
金成洙见林蓉蓉兴趣不减,失望的心情回暖了一点。正招呼林蓉蓉先进车里去躲躲雨,他来收拾帐篷,尹江熙的电话来了。被她一语成谶,尹江熙得意洋洋,却不防让满心打算与女友浪漫一番修复关系的金成洙恼羞成怒:这丫头,怎么这样冒失呢,还是仁英稳重一些。
站在雨里,林蓉蓉斜眼瞥他,“是江熙那丫头吧?真的是很孩子脾气呢!”
“她就一小孩子,你别跟她计较。”金成洙讪讪地说。
林蓉蓉眉毛一扬似笑非笑,“我跟她计较什么,她特地打电话来,不就是想让我生气吗?我不屑上这个当。不过,你不准向着她说话,我不爱听。”
“是是是,我没有向着她。”金成洙对着林蓉蓉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连连妥协,拥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车里推,“你快进去坐着,后座有平板电脑,你看电影吧。我来收拾。”
“那,我真的要在车里像公主一样坐着的,我不管了哈。”林蓉蓉笑,眉宇间透出妩媚的意味。
看着她那种娇俏的表情,金成洙心里一荡,哈哈笑了两声说:“知道了,公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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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更新
[第三者协议]
林蓉蓉不再多话,貌似温顺的坐进车中,打开了音响,动听的音乐合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让她眉梢嘴角都克制不住的欢喜。
女人若是太把男人当回事,为他打点好一切,事事都亲力亲为,久而久之,男人就再没有照顾她的想法,反而会觉得她做了所有事都是应该的。无论何事都抢着做完做好,女人在男人眼里就会逐渐沦为保姆、佣人,而且是终身免费的那一种。
林蓉蓉一向认为,有些事情还是得让男人去做,这样他才不会漠视,同时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安抚别的柔弱得需要他去照顾的女人。一点眉眼官司、几句软话,又不出多大本钱,还能充分诱发雄性的荷尔蒙,激发男人的热情,何乐而不为呢?
等金成洙将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收拾完了,转身去拆帐篷,林蓉蓉跟出去了。金成洙问她干什么出来,她细声细气地回答说看见他一个人忙碌,她心疼。一时间,金成洙觉得心格外的柔软,甩开了手里的绳索,大踏步走到了林蓉蓉身边,抱住了她。
“傻瓜,雨淋着你会冷的。”金成洙的语调里透着柔情蜜意。
林蓉蓉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已经淋湿了。”
女人,可以支使男人做事,但你一定要让他感觉到你在乎他,哪怕你什么都不真正做,但嘴里一定要明白的表示出来,你愿意为他付出;这样,他才更愿意为你付出。
林蓉蓉面对金成洙绝不羞涩,非常大胆的表白了她对他的深爱,着实让成洙感动。她乖巧的上前帮忙,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抓了一把湿沙抹在了金成洙的脸上,而后嬉笑着跑开。成洙先是一愣,接着莞尔,快速放下手中的活,在雨中追逐起欢快大笑的林蓉蓉。
伴着风声、雨声、海浪声,林蓉蓉左躲右闪,畅快的笑、亲密的撒娇、热情的相拥;两人的呼吸都还来不及平复,热吻已接踵而至,仿佛无比美好。
第二天,‘新晋导演金成洙海边密会女友,上演雨中极致浪漫’的报道传遍了整个网络。
面对那一张张大雨里嬉戏、拥抱、亲吻的照片,出道以来一直保持低调私生活的金成洙终于出面正式答复,他有一个交往了十年的女友,从他一无所有跟到现在他功成名就。汉江新闻的娱记姜某某追问两人打算什么时候共结连理,金成洙松口说很快。
关上电脑,林蓉蓉飒然一笑:精心布置了许久,现在终于开始了。金成洙已经承诺了婚期,尹江熙应该会着急行动了吧?
――是的,这次的雨中浪漫正是林蓉蓉事先策划的手笔,是她偷偷通知了姜记者时间地点,让他去偷拍的这些照片。雨中的浪漫亲密,只是林蓉蓉布局的一场戏。
金成洙与鲜于仁英交往十年来始终是由女方负担同居生活的穷小子,给仁英的承诺就是出道后结婚,仁英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天。谁曾想如今金成洙却说仁英变成了他的亲人,他们之间不再是让他动心的爱情了。
金成洙认为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想抛弃仁英就是对他们十年的感情负责,于是功成名就了他便理直气壮的开始找小三快活了。以尹江熙的嚣张和金成洙的无耻,林蓉蓉估计自己跟金成洙一提分手,他不仅不会悔悟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仁英,相反还会倒打一耙说是她先开口说的分手,是她对不起他。
林蓉蓉丝毫不怀疑金成洙会这样说,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剩下多少人品。人一旦变了心,什么荒谬的借口说不出来?而且,就算金成洙先提出分手,林蓉蓉会轻易答应金成洙吗?答案当然是不会。现在说分手对金成洙不痛不痒,反而是成全了那一对狗男女,对他们只有好处。
这种傻事林蓉蓉不想干。
只要金成洙先对媒体承认了鲜于仁英的身份,以后再爆出尹江熙插足,对身在娱乐圈的两个人而言丑闻才能形成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才足以动摇两人刚刚起步的事业。早先,林蓉蓉通过瑞妍拿到了汉江新闻报姜记者的电话号码时,她就已经打算好了,就算是不能让金成洙与尹江熙身败名裂,也要让他们遇到一番挫折,名声越狼狈越好。
接下来几天,熟识的朋友同事都送上了恭贺,林蓉蓉却有些漫不经心。她的这次任务,说是让鲜于仁英开始新的生活。为仁英向成洙报一箭之仇,林蓉蓉自信自己很快会做到,她肯定会让金成洙尝到被人唾弃的滋味。但,之后呢,仁英的未来在哪里?
林蓉蓉开始考虑,鲜于仁英与裴胜贤的可能性。
裴胜贤,k集团继承人,家族名下经营有集合了酒店、商场、赌场的度假村,美国常青藤大学学习经济学专业获得硕士学位,归国后隐藏身份在鲜于仁英手下学习实践酒店经营。一年前,k集团会长、胜贤的爷爷为裴胜贤指定了一个未婚妻,日本一个财团的女儿,性格骄纵有‘核炸弹’之称。
林蓉蓉认为,鲜于仁英与裴胜贤相爱有两个劣势:一,身世悬殊;二:名花有主。
原剧里,仁英跟成洙分手后开始和胜贤交往,她能感受到胜贤对自己的感情,但满脑子都是与成洙的回忆,心里依然住着成洙。随后金成洙重新出现向仁英表示了悔意,仁英得到了一直期待的求婚;另一方面,仁英终于发现酒店新来的理事代表竟然就是胜贤,同时知道了胜贤的婚约。
夜晚,仁英去找金成洙打算同意跟他复合,尹江熙却按开密码锁径直走了进来。尹江熙居然仍旧可以自由出入金成洙的家,这让仁英意识到成洙的求婚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改变,转而真心接受了胜贤。裴胜贤经过一番努力解除了婚约并且向父母介绍了仁英,他的家人却提出了让仁英改年龄换姓名跟胜贤出国生活的要求。
按照林蓉蓉的理解,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肯定是要有所磨合、有所改变、有所放弃。但是仁英只是简单的一句不能放弃作为鲜于仁英的自己,甚至没有去跟胜贤家人尝试着沟通的想法,就此结束了这段爱情。
她没有告诉胜贤分手的真正原因,不是不能放弃自己而是对胜贤没有信心,同时她也舍不得放弃成洙。
受过金成洙那样的伤害还对他充满留恋,让胜贤爱得无法收拾跟家里闹到天翻地覆,她自己也爱到痛苦的地步,才拒绝胜贤的求婚,并说出了‘最爱的是我自己’这样的理由。
金成洙给了她十年的时间去想象婚后的生活却始终不提结婚的事,而裴胜贤只交往了短短时日就对她求婚了。
过去十年所堆积的、仁英所想象的未来里,全部都是金成洙的身影,她还从来没有考虑过与胜贤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胜贤的求婚反而把仁英吓住了。
鲜于仁英依然开朗的笑容下,隐藏的是深刻的伤痛和无法再自信男人会永远爱自己的悲哀,所以她对未知的将来感到恐惧:抛弃了现在的身份重新选择后,他真的会与我一直相爱到老,疼惜我一辈子么?
相较于家世不凡、年轻又有能力的裴胜贤,在自己面前痛哭忏悔的金成洙好像是更好的结婚人选。仁英觉得她与金成洙已经共同度过了十年,有了这一次出轨的经历,他一定会痛改前非。因为,她能看到与金成洙相互扶持的平淡岁月,却无措于裴胜贤的未来,也许此时胜贤真心忠诚着彼此的爱情,可十年后呢?
三十三岁的仁英确实非常的天真,亦正因为如此后果才可怕。
仁英享受着爱情,却没有足够关心恋人的心情和工作状态,所以自然导致爱情出现裂隙。金成洙的劈腿和裴胜贤对爱情的不自信,或多或少反应出了仁英与恋人相处时的方式错误,使他们无法把自己全部的状况告诉她。
但想要获得一个男人,就必须去彻底的了解那个男人。如果只是要他的浪漫,那么只要他爱你就够了;可如果想和他结婚,就需要彻底的了解他。
鲜于仁英需要的,是反思自己的不足重建信心,真正去了解和关心自己男人的所有喜好趣向和习惯,共同商讨有对方参与的未来,而不是看个浪漫电影后接吻上床就结束了。
林蓉蓉觉得,自己不是故意拿裴胜贤去和金成洙做比较,而是有种男人即使有了爱人仍然喜欢看别的漂亮女人,那是他天生的本性,就如金成洙;但也有种男人,只想珍惜自己的爱人,对别的女人从不上心,这也是本性,就如同裴胜贤。
纠结爱情中的对与错没有任何的意义,人的本性才是关键!
林蓉蓉还在琢磨裴胜贤能不能成为鲜于仁英的终生良配,金成洙那边已经有了新状况。看过新闻报道以后,尹江熙急不可耐的找到了金成洙。
“导演――”
金成洙坐在公司空无一人的平台上看书,闻声并不抬头,随口应道:“干嘛?”
“我怎么样?”
“走吧,这本书很难懂,如果不集中精神的话,又要从头开始看起了。”眼皮也不曾抬一下,金成洙冷声说。
“看着我回答,我今天怎么样?”细心妆扮了一番的尹江熙问,她有自信,能让眼前的男人移不开眼睛。
金成洙终于抬眸看来她一眼,低声道:“很漂亮。快走吧。”
“导演――”
金成洙将视线重新挪回到书本上,轻声叹气。
“导演――”继续一声娇呼,尹江熙摇晃金成洙的胳膊,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能不能喜欢我?”
金成洙看向尹江熙。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年轻漂亮,而且对他很是喜欢,事实诚如金成洙对鲜于仁英坦白过的那样,她让他心动,而且是动摇的厉害。
“三角关系这种东西,你想得复杂就会复杂,可你说简单也会变得非常简单。只要一方闭着嘴就行。”尹江熙嘟着嘴,斟词酌句地说。
金成洙合上书,完全看不下去了,这丫头在说什么,让人心里乱糟糟的。
看出金成洙的不耐烦,尹江熙急忙说:“我会闭嘴。我们交往吧,我不会跟仁英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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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更新
[破局]
金成洙的目光瞥向另一边不敢看尹江熙,她的这个提议,真的让人很动心。可是一想到仁英哭泣的脸,成洙又退缩了,十年的感情,即便像他说的不再有激情,但他还是不想伤害她、抛弃她。
尹江熙轻轻抬起手,充满挑逗的抚摩金成洙的黑发,他耳朵的轮廓,他颈部的线条。
金成洙站起身冷声说:“不要碰我。”一面将手里的书扔到椅子上。
看他的架势好像是准备走开,尹江熙惶急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肯放他走。
扭回头,金成洙深深看了尹江熙一眼,她的脸上全是祈求,眼里闪烁着毫不遮掩的感情,是诱惑、也是爱慕。他突然觉得再也挪不动脚步,回过身,不是再度甩开她的手,而是将她拉入怀中,狠狠的吻了上去。
男人对视觉上的东西有时会很软弱,面临让他心动的女人露骨的诱惑会不容易拒绝。只因在那个时刻,那个女人漂亮性感得让他感觉不能喘气,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管是吻她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想得到她。
十年的爱情,是不是会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金成洙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他心底已然有了一丝侥幸的想法:只要江熙不说,仁英就不会知道。家里的爱人、外面的情人,谁也不会受伤害,人人都美满。甚至,金成洙还有了一些满足:看,江熙是这么的爱我,为了跟我在一起,她居然愿意如此委曲求全。
金成洙感动于尹江熙为爱情做出的牺牲,林蓉蓉却没有时间考虑爱不爱的问题。
住在酒店的一位女客人突然在赌场里晕倒,客服部必须第一时间处理这个突发事件。吩咐裴胜贤赶去赌场,林蓉蓉一边联系救护车,一边调出了客户的个人资料。
“客人是女性、日本人,有心脏病史、三年前曾经在韩一医院治疗过,在我们赌场里呆了十三个小时,期间只喝了两杯饮料……”救护车上,林蓉蓉快速的对救护人员陈述,一面拦住了想跟随上车的裴胜贤,“不,你去联系客人的丈夫,听说他去釜山了,打电话找分公司,必须尽快联系上!”
“是,知道了。”裴胜贤急匆匆的跑走。
望着胜贤的背影,林蓉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想了想又一时找不到线索,只得作罢。等患者被推进了手术室,裴胜贤打电话来说客人的丈夫在釜山找不到,分析有可能是对妻子说谎了。
林蓉蓉仔细回想了一下剧情,才恍惚忆起,这龙套就是一背着老婆在外偷腥的角色,其人就在首尔!并且,得知妻子病危,他关心的不是她的死活,而是她手上价值昂贵的钻戒被谁拿走了,当时还狠狠扇了鲜于仁英一耳光。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林蓉蓉绝对没有伸长脸让人打的癖好,当下赶紧让裴胜贤去酒店前台确认那枚戒指是不是收在保险箱了。
处变不惊的林蓉蓉果断完成了救人之举,挽救了客户的性命,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裴胜贤的辞职信。这让她愤怒异常,她都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撮合仁英与裴胜贤的姻缘,他居然来捣乱了?事情怎么就一件接着一件,怎么就不能让人休息休息,舒服的喘口气?
“你要辞职,为什么这样突然?”
“对不起,或许,前辈觉得不是时候吧?”
“当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沉默了一下,裴胜贤淡笑着问:“这话说得……前辈,会有那么一点舍不得我吗?”
胜贤心底依然藏着一点希冀,期待她会说舍不得。虽然也感觉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就要结婚了。会很幸福吧?所以,他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蓉蓉瞪眼,“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都快爆炸了。”
林蓉蓉的烦躁不安,裴胜贤看得很清楚,但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不想再改变。之前跟爷爷说他同意进董事会,是想换一个立场不再以后辈或弟弟的身份与她见面,后来看见了新闻报道又感觉灰心失望。
可不管胜贤是揣着什么样的理由递上了辞呈,结果都一样,他到了离开的时间。“期限是到今天为止。我不会收回的。”
林蓉蓉恶狠狠地瞪了裴胜贤一眼,摔门而出。
……
和金成洙达成了不出声也不要求更多的第三者协议后,尹江熙终于登堂入室自由出入成洙家了。
林蓉蓉故意问尹江熙怎么知道金成洙家的门锁密码,尹江熙说是她自己在一旁偷看的。本应是只有林蓉蓉与金成洙的晚餐聚会,尹江熙也开始再无束缚的强行介入。林蓉蓉暗暗冷笑,哪一个当小三的,一开始不是说她愿意牺牲奉献,可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全部?
活泼可爱的对手肆无忌惮的撒娇和耍赖,不管怎么说服自己是局外人,依旧会让附身成为原配正房的林蓉蓉怒火丛生。
脸上闪过一丝冷嘲和一抹淡淡的恨意,金成洙,他怎么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她?
吃完饭,当林蓉蓉听见尹江熙自然的招呼自己在一旁歇着让她来收拾,看到金成洙与尹江熙两人步调一致的洗碗整理餐台,那种默契就如同花样滑冰的男女选手般和谐同步,林蓉蓉心中就已经明白两人有了更深的交往。
尹江熙反客为主的行为就是金成洙纵容的结果,也是他们开始偷情的证据。现在,林蓉蓉只需要抓到金成洙和尹江熙在一起的事实,就能确定背叛。
林蓉蓉回顾了一下剧情进展,好像鲜于仁英抓奸的那一晚,正好也是金成洙与仁英的初夜十周年纪念日。
两人的第一次,从少女变成了女人,虽然不同年代或者不同的人会有不同层次的认知,但不可否认都会在女人的记忆中留下难忘的印象。金成洙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受到短信提醒,鲜于仁英翻开一看,发现他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预订了酒店著名的别墅区。她满心欢喜感动的等待成洙给她的惊喜,却没料到那只是一个会带来巨大悲伤的巧合。
承诺是匆匆岁月长河里流过的谎言,金成洙早已遗忘了他得到全部的仁英是在哪一天,他预定了风景别墅只是为了与尹江熙私会。
六月二十九日,仁英期待的那一天终于到来,却没有收到金成洙的邀请,给他打电话问他在那里,金成洙回答说朋友爸爸去世他正在去吊唁的路上。放下电话仁英有如五雷轰顶,想相信金成洙说的话,想哄自己他是真的有突发事故而并非是有了外遇,但从白天到黑夜,依然没有说服她自己。
满怀恐惧祈祷这不是背叛欺骗,坐上出租车抵达别墅,却更加恐惧的发现成洙的车就停在那里。畏惧即将面临的一切,数次想就那样装糊涂转身安静离开,却又不能漠视而抬脚奔向了传来轻柔笑语的别墅阳台。
世界就在那顷刻间于鲜于仁英的眼中不复存在,鲜花、红酒、浪漫烛光,惬意相对的那两个人让仁英的脑子停止了运作。下意识的想躲闪却必须承认的残酷,第一次爱上的男人、持续爱了十年的男人,就这样把她变成了他爱情里多余的那个人!
心静如水的林蓉蓉这回要先发制人,坦然面对真相。
像上次一样,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姜记者透露消息,让舆论出面对付这个开房事件就绰绰有余。新晋导演、当红明星?她等着看他们合作的新闻!
没有说分手没有想过抛弃糟糠就不认为是背叛了十年的感情?凭借自己的年轻貌美就以为可以做想做的一切,完全不用怕不被原谅?那么,现在就好好尝尝这滋味吧!
就像鲜于仁英咒骂过的,林蓉蓉认为金成洙确实是‘禽兽不如的坏蛋、窝囊肮脏的家伙’,两人幽会的报道网上疯传之后,舆论一片哗然,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而是消失了一整天。
林蓉蓉直接闯上门去,满心愤恨的揪住金成洙的身体捶打,“为什么说谎,卑鄙的家伙!朋友的爸爸去世——这就是你说的责任感么?两个人背着我睡了就那么高兴?快说对不起,你这个坏蛋!因为我是那种好欺辱的傻瓜,所以你们才这么轻视我、糊弄我?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去死啊!”
金成洙,你能不能明白,发出嘶喊的是鲜于仁英的心。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消除的——因为你的欺骗、你的背叛,而产生的铭心刻骨的绝望。
林蓉蓉尽情表演着放不下过去感情的仁英,经常打电话骚扰金成洙,甚至上好闹钟每天半夜三点打电话痛骂成洙一顿。如果金成洙电话关机,她就自己冲去他家,一定要吵得他睡意全消、精疲力尽,然后再让他送她回家,将他丢在门外她自己心满意足的重新进入梦乡。
林蓉蓉不去思考当初仁英这样的行为究竟是理智还是疯狂,总之她脆弱崩溃的样子成功让金成洙后来‘幡然醒悟’甩了尹江熙,林蓉蓉只要这个结果就够了!
反正,她这样做来理直气壮。凭什么那对狗男女被抓奸了还活得若无其事,仁英十年的真心换来的却是被劈腿?
即便分手了,他金成洙也欠着她鲜于仁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除夕,幽澜很想码个欢快的章节的,无奈情节发展到这里了,囧~~~所以明天,幽澜准备放胜贤出来跟蓉蓉吃糖,我们一起甜一会,o(n_n)o哈哈~
辞旧迎新,在这里幽澜祝所有菇凉妹纸兄弟姐妹以及亲们的家人朋友,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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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欲望做主?]
换下工作制服,林蓉蓉走出酒店,新来的员工做事还不大能帮上忙,而客服部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太琐碎,令人感觉精神疲惫。一边走,林蓉蓉一边抬手轻轻捶打自己的肩膀,“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得肩周炎了。”她小声地嘀咕。
“仁英小姐。”
一声呼唤让林蓉蓉略微错愕的转过头,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定睛一看,她身后,裴胜贤在暖暖微笑。
“噢,是胜贤!你是来玩吗?”
轻轻摇头,他看起来彬彬有礼,“不,来办了点事。”
“哦,”林蓉蓉点点头,而后微微皱眉,“可是,你为什么不叫我前辈?”
“我不是已经辞职了吗,现在已经不是仁英小姐的后辈了。”
“什么?哪有这样计算的。辞职了你就比我大了吗?”几天不见,林蓉蓉颇感焦躁,裴胜贤看来却精神奕奕过得很好,这让她心里有些来气。
“哦,有这么回事。反正……不想再叫你前辈了。”裴胜贤好脾气地笑,终于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他才不要再叫她前辈呢!“今天,我请仁英小姐喝一杯,怎么样?”
“啊?”林蓉蓉呆了呆,仔细一想,好像很可以呀!“那好。”
酒吧里安静的厢房,林蓉蓉已经喝得微醺,裴胜贤依然滴酒未沾,他解释说他酒精过敏,一碰就倒。
“你真的不喝吗?那我全喝了啊?”
裴胜贤认真点头,看见林蓉蓉再次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举动极其豪爽的一抹嘴,抓过酒瓶给自己又倒了杯,他不由得纵容地笑笑。思索了一瞬,他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最近……那个,仁英小姐,你还好吧?”
林蓉蓉一愣,歪头想了想,才明白裴胜贤在问什么。随即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也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不是吗?”
眉头紧锁,裴胜贤仔细分辨她的神情,“这是这样简单的问题吗?”
“那你要我怎么样?”林蓉蓉挥舞了一下拳头,好像要强调自己的强悍,“至少能确定一点的是――哭闹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停顿一下,她睁大眼睛问:“要我哭一会吗?”
裴胜贤眼里微微露出怜惜,“哦,你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给你。”
“不用了,为那个人哭哭啼啼不值得。只是十年的爱情结束了而已。而且,比起被劈腿,感觉你的辞职让我更伤心、更郁闷。”仰头咽下一杯酒,咂了咂嘴巴,林蓉蓉带着七分酒劲拍了下胜贤肩膀,“和你在一起工作时,我真的很高兴,都对你产生感情了。”
刹那间,裴胜贤的心怦怦乱跳,听见她这样说,他感觉都没法好好呼吸了。
“工作时不是很默契吗,我们可是完美组合!”林蓉蓉展开双臂画了一个大圆圈,想形象一点的表示她嘴里的完美究竟是什么模样,紧接着又对胜贤鼓起了眼睛,“但是现在我又要重新训练新人了。总是这样,教好了就送走,教好了又送走,太让人愤恨了。”
‘原来是说工作上的感情。’裴胜贤蓦然感到失落,暗暗嘲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不是一早就了解,她眼里心里只有那个男人了么?’
虽然有点失望气馁,可是,她撒娇似的举止太过可爱。她对他,虽不是爱情但存在好感,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发展到喜欢?这个想法让胜贤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我们要不要去旅行?下次,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林蓉蓉双手托腮,快速闪了裴胜贤一眼。是啊,这个男人或许是个好对象没错,可要不要这样着急?都没开始交往就一起出门旅行?孤男寡女的,旅行不是最容易出事吗,韩国剧都这么演!
娇俏的摇了摇头,林蓉蓉义正言辞的表明,她最近因为一个名叫裴胜贤的罪魁祸首的辞职而一直生活在带新人的水深火热当中,哪里有时间出去旅行!末了,她还问:“把我害惨成这样,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轻松的话,究竟是怎么打的主意?”
胜贤表情变得尴尬,一时仿佛有些暗恼自己的口不择言,‘似乎――我是过于迫不及待了……’
他这里才刚刚做好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慢慢来,不要吓跑了心上人,哪曾想林蓉蓉那里大眼睛弯成月牙,突然冒出一句:“你喜欢我吗?”
猝不及防的裴胜贤心里一乱,感觉周身血管突突直跳脑子里也在轰隆作响,从偷偷好奇到变成喜欢的心,他始终藏着,难道如今被她发现了?
“原来,是因为我才辞职的?对吧?”凝望着胜贤瞬间凝固的表情,清楚看见那张脸庞上透露出的惊讶和紧张不安,林蓉蓉眸中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
胜贤如触电般赶紧扭过脸,把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就是不敢看林蓉蓉。怎么办,都被她说中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局促、羞涩、忐忑、窘迫,这一刻,胜贤的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神色也极为复杂。
“对不起,明知道你的心,我却装作不知道。”林蓉蓉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里有丝丝缕缕的促狭味道。
裴胜贤终于忍不住微微侧脸,默默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一脸忧容的林蓉蓉。她红晕的脸颊显得更加可爱,脸上的表情是感伤,但那双清透的黑眼睛里,却分明是愉快的飞扬的笑意。
裴胜贤无语,脑子蹦出的瞬间想法是――‘再次被耍了。’无奈更无力地嘴角微张,“你这女人真是……”
林蓉蓉立即呵呵笑着收起了苦恼的神情,双手扶上胜贤轻轻搁在桌面上的手臂撒娇般的摇晃,嘴里轻快地问:“怎么了,不好玩么?”说完她将眼直视着他,不想放过他接下来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裴胜贤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同时却也猛然松了口气:他的心意仍旧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也不知该不该高兴。
“嘿嘿,其实很羡慕拥有爱情的女人呢!我也想那样,但实际上没有喜欢我的男人。”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脸,林蓉蓉又起劲迷惑他了。
“如果有喜欢你的男人,你会怎样?”眼中闪过一道深邃,裴胜贤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林蓉蓉,看着她红云密布的脸颊,还有那已经完全染上了迷离醉意的眼睛。
如果不是那绷紧的嘴角,他的神情看起来很自然。偏偏,他的内心在热烈地呼喊:‘我喜欢你,我有这份心,可是你从不曾多看我一眼。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样回答我?我已经完成了后辈的退场,仁英,你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我就是你身边喜欢着你的那一个男人?’
“当然要交往了,我要一脚踹了‘摩托车’!”林蓉蓉精神大振的振臂高呼,随即又耷拉下眼帘,闷闷地说:“忠诚十年换来的是他的背叛,我真的很后悔给了那个混蛋全部的世界。气死了,别人在青春时代都会享受被男人追求的乐趣,鲜于仁英竟然只有一个‘摩托车’。从来没有想过脚踩两只船,只看了他这一个男人就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他去看别的女人的时候,我却一个人守住了纯情。真是……太憋屈了……”
林蓉蓉伸手捶着自己的心口。
裴胜贤只觉得心里发软,一直憋着的话脱口而出:“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他觉得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无法抗拒所以只有表白,心动只有变成行动以后,才能知道结果。
伸出手出其不意的捧住裴胜贤的脸,林蓉蓉左右张望,“没喝酒啊,脸怎么红了?”她心里还有一丝清明,所以继续噼里啪啦的借酒发疯。
“一直让人很心动,不用喝酒也都醉了,因为你。”裴胜贤满含期待的看着林蓉蓉。
他专注看人的时候,那目光仿佛都带着灼热的温度,竟然让林蓉蓉感觉招架不住。
“啊,我醉了。”重新收回手,拍了拍自己一直在发热的脸,她微微侧过头,眼睫低垂星眸微闭。
悄然而至的手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摸,缓慢而小心的触碰她的耳垂、粉颊,温度穿过皮肤慢慢渗透交织,他的手指尖最后落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充满眷恋的流连。
再也不能当做没感觉,张开眼,林蓉蓉的眼睛却仿佛不知往哪里看好,流淌出一丝软弱一丝心慌,同时又妖媚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她低低呢喃:“那个……我真的醉了……”
什么时候他接近了她,不能确认。
亲密覆盖的双唇传递他的心情,陌生却温柔的触觉逐渐占据她脑海,还剩下最后一点意识在说‘不行,时机不对’,麻酥酥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无法让她脱离这热情的力量范围。
亲吻越来越热烈,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又或许是她原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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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搞外遇?]
感受到对方的亲吻和抚摸,满意这样短暂的亲密,分开的一瞬林蓉蓉就又苦恼了。她的心里惴惴不安,有对如果此时应承交往会让仁英立场难堪的犹豫,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己居然在刚才那一个吻中真正动情了的迷茫。
咬咬嘴唇偷望了一眼胜贤,迎来的却是他眼角眉梢满溢怜惜与爱意的目光。
胜贤的手仍轻轻抚摸着林蓉蓉的脸舍不得放开,嘴角荡漾着藏不住的欢喜,完全是情窦初开般甜蜜又羞涩的情怀。
“喜欢你。我,可以被允许吗?”
“刚才,那不是爱情。我……我一直有爱人、我对你都不了解……那、那只是因为过于热情强悍的异性吸引、而产生的不由自主迎合的情况。就像是本能……对,就是本能,感受到被温柔对待后的突然冲动!我都是成年人了,偶尔也会有那种复杂的冲动……你还年轻,所以你不明白……啊呀,我究竟在讲什么?……”
林蓉蓉竭力在脑海中搜寻推脱的借口,话语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到最后,她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在胜贤充满柔情到瞬间黯淡再到完全寂寥的眼神中,林蓉蓉猛然停了下来,干巴巴地说:“刚才的吻,我们忘了吧。”
裴胜贤盯着她,半晌不语。
林蓉蓉想快点逃离这暧昧尴尬的气场,噌的一下站起来,孩子气的甩甩头说:“我要回去了。”闭闭眼,她再度甩甩头,却觉得更加晕乎。
伸出手扶墙,林蓉蓉脚步踉踉跄跄,裴胜贤急忙收敛了情绪紧跟着起身扶住她,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我送你。”
林蓉蓉没有再反驳。
车再次平稳的停靠在了林蓉蓉家门前的巷道里,一言不发林蓉蓉脚步虚浮的径直下了车。
裴胜贤跟着下来关上车门,“我送你到院子里。”――她的家是有小庭院的平房。
林蓉蓉刚刚想说不用了,忽然眼角扫到一辆熟悉的吉普车停在家门口,使劲眨了眨眼睛她定睛一瞧,原来真是金成洙的车。‘金成洙来了?’
扭回头瞟了眼裴胜贤,林蓉蓉在心底琢磨着要不要利用胜贤来刺激刺激金成洙。感觉太憋屈所以想要气气成洙,想让他看看鲜于仁英也可以有别的不错的男人追求,也可以跟别人很亲密甚至只要愿意还可以带回家。
不过,这样做对胜贤真的好吗?
如果走到最后那一步,是不是要跟胜贤结婚,林蓉蓉还没有足够把握。所以,现在为了自己出一口气就把无辜的胜贤拉进来,是不是很过分、很自私?
金成洙打开了车门,走向林蓉蓉。就在这一瞬,林蓉蓉放弃了思考,顺从了自己的私欲,伸长手臂一把搂紧了裴胜贤的胳膊。
裴胜贤愣了一下,为她突然的态度改变;金成洙停下了脚步,凝眸望着他们打量。
微微仰起脸,林蓉蓉对裴胜贤悄声说:“你抱我一下。”
裴胜贤望了望不远处面无表情的金成洙,眼里的光芒瞬间一黯,语意悲凉:“为了引发‘摩托车’的嫉妒心,你就这么利用我吗?”
嫉妒的戏码是双刃剑,林蓉蓉想引发金成洙的嫉妒心,不曾想也引发了胜贤对成洙的嫉妒以及对他自己的不自信。
“不行吗?不能帮我吗?”听见裴胜贤的嗓音,有些受伤有些干涩,落在林蓉蓉耳朵里,让她原本好端端的心刹那间感觉一堵:还是,让他难过了啊……
“那算了。我是有些幼稚了,对不起。”她放开挽着他胳膊的手,悄无声息的退后一步,侧身准备挪步。
手臂被静静地拽住,林蓉蓉茫然回眸。
裴胜贤脸上的表情现出明显的挣扎,然后,他微微偏头轻吐一口气,温柔回望林蓉蓉,张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抱住。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嘴唇怜爱的轻轻触碰她的发丝,胜贤低眸和声问:“我该怎么做,要不要再吻你?”
有些迟疑,林蓉蓉终归有些不忍,良久,她方才呐呐地低语:“那你在我脸上轻轻亲一下。”
稍微松开怀抱,胜贤低下头对林蓉蓉淡淡笑了笑,那缕笑容刚刚展开便又悄然消失了。他专注地望着她,温柔的、爱惜的、热烈又深沉的感情毫不掩饰的从他乌黑的双眼中倾泻出来。
在这样的眼神中,林蓉蓉的酒意霎时醒了一大半,心头升起丝丝悔意,令她情不自禁的扭过头想避开这种让她发颤的目光。
林蓉蓉想躲开,裴胜贤却没有再给她犹豫的机会,他的头低下来,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他的嘴唇在缓缓凑近,不是落在她的脸颊而是亲在了她的嘴上。
红色路灯映照着金成洙神色急速变幻的脸。
一个轻柔的唇瓣碰触,满怀柔情的亲吻。林蓉蓉有些怔忪,半晌才涩声说:“走吧。”
“利用完了就赶我走?真狠心。”唇角露出一丝酸苦,胜贤淡淡微笑。
对着这样的裴胜贤,林蓉蓉极度心虚,“快走吧。当我欠你一次,我会还的。”
抬手抚摸林蓉蓉仍旧微热的脸颊,将她鬓角零乱的发丝轻轻的别到耳后,裴胜贤忽然貌似不在意实则用心地说:“今晚……你想忘记就忘记吧,但我的记忆由我自己来处理。我会再来找你。”
转头再看了一眼金成洙,裴胜贤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等你们说完话再走?”
林蓉蓉微笑着摇头,“不用,我能够应付得来。”
看见裴胜贤驱车离开,转回头,林蓉蓉不客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明晚不要去我家找我。我要跟企划组和作家一起工作,后天才回来。”金成洙收拢心口翻腾的情绪,定神回答。
最近每天林蓉蓉都会在晚上冲到他家吵闹,她说出口的那些绝望的怨恨让金成洙明白他伤害她有多深:真爱的心受了伤,崩塌的信任、崩塌的生活,锥心刺骨的疼痛。
或许,寻求浪漫、刺激是他的本性,但对交往了十年的仁英,金成洙还是放不下的。
林蓉蓉扭头,自顾自推开院门,“不管你跟谁去哪里,跟我都没关系。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听见林蓉蓉的回答,金成洙脸色难堪但没有辩解,只是忍气吞声地再次说:“本来想改日期,但是没能改,你忍耐一天。”
虽然林蓉蓉最近的行为跟泼妇没有任何区别,但鲜于仁英是金成洙十年的爱人,知道他跟尹江熙的事情以后,金成洙觉得无论仁英怎么表现她的委屈、愤恨,甚至是疯狂,都是理所当然的、可以被理解的。因为了解自己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仁英的事情,所以成洙觉得无法奢求仁英轻易地原谅自己,只希望她闹够了以后能够消气。
“呵!”林蓉蓉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
“进屋吧,”伸手揽住她的肩,金成洙表情有点无奈,“喝了很多酒吗?”
林蓉蓉‘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冷声说:“不要碰我!你刚才也看到有别的男人亲我了吧?他说喜欢我,要我跟他交往,我打算答应他。以后我会跟他见面,还会做更亲密的事,就好像你背叛我一样!”
“不要做、不行!”金成洙沉声说。
他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刚才那男人临走时敌对的目光。成洙第一次发现还有其他的男人盯上了自己的女人,十年来一直只属于他一个人、一直觉得很安全很放心的女人,原来也有别的男人会看上她。
金成洙坚信鲜于仁英是他的女人,他觉得她让那个男人吻她只是故意在气自己,所以原本打算按住怒火不理睬,可这会儿林蓉蓉的说辞让他心底隐隐泛起不安。
“什么?不要做什么?”林蓉蓉一扬眉,假装听不懂。
“你想做的,不要做。”
林蓉蓉轻蔑地笑了一声,挑衅地问:“你可以做,为什么我不行?”
“连你也要搞外遇么?”金成洙着急了,脸也有些涨红。
“真是搞笑!金成洙,你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才搞外遇的么?难道你想说尹江熙让你动心的不是爱情,只是性?”
“我错了,我不是道歉了吗?我知道错了。但是并不想失去你,所以别做。”
金成洙低声下气,林蓉蓉却并不买账。“不想失去我,你就不应该跟尹江熙那么做啊!做了这种事情只要道歉就可以了吗?那我也做,做完了向你道歉,你会兴高采烈的原谅我吧?”
忽然间,金成洙终于意识到,从来不会对他如此生气的女人这一次是真的气大了。
林蓉蓉接着数落:“你为什么不在脸上写上‘缺德’、‘双重人格’这样的字?”停顿一秒,她自嘲地笑笑,“如果这是游戏,那也应该公平点对不对?对你来说爱情就是这样,我的心就这样不值得你重视?”
“如果你也这样做,那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对你来说这就是你对我爱的程度吗?”金成洙烦躁地转头,声音高了好几度,“不论我做了什么事,我都没有想过要跟你分手,可你每次抓住我的错就威胁要分手!怎么都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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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更新
[人生的拐角]
林蓉蓉给金成洙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极品,他真的是神逻辑吧!?
没有想过分手所以无论做什么错事都是无所谓的、都是必须被原谅的?不管是精神外遇还是身体出轨,只要说了对不起就万事大吉?如果她不接受道歉并且因为他的错误提出分手,反而就是有罪?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男人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还能反过来批评被背叛的女友做人不够大度,而他自己却是因为比起她对他的爱来、他更爱她所以才不肯同意分手?
真是――让人无限火大的狡辩!!!
拿起手里的包包,林蓉蓉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真希望打得他金成洙鼻青脸肿才好呢!
“窝囊的家伙,有胆量做那样龌龊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帅气点果断的离开?那样的话至少能留下回忆,至少那十年不是坏的记忆,不会让我更加恨你!还不快走?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你一定要让我变成坏女人诅咒你折磨你一辈子,你才肯消失在我的眼前吗?”
金成洙拿撒泼的林蓉蓉没有办法,不得不转身离开。他内心依旧抱着这次求和不成下次再来的想法,认为仁英不会真的离开他。
走回车旁打开车门,金成洙忽然想起那个离开的年轻男人,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又再次疾步走回林蓉蓉身边说:“你不要见他!当时我真的迷糊不清,我会反省我做错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要做那种事。”
林蓉蓉冷笑:“你还是以为我提出分手只是在跟你闹脾气?金成洙,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有些事反复错,就没有了重新挽回的余地!?”
“打电话骂我,跑去我家说你会惩罚我,然后,就这样就原谅我吧。对我不要太坚决了,仁英,你再怎么把我赶走一百次,我也会回来找你的。你清醒点。”
撂下这句话,金成洙开车走了。
缓缓地走到屋门前,林蓉蓉萎靡的坐在了台阶上,曲起双膝两手捧住自己沉重的头颅,这个夜晚可真是够精彩的!
――酒精让她思绪混乱,争吵也让她精疲力竭,还有,就在这一刻,在这个寂寥无人的深夜,林蓉蓉突然感觉到无可抑制的孤单。
泪眼朦胧不能停止,她将脸孔藏在手掌中无助地悲泣,她只是穿梭在不同世界里的旅客,不管怎么留恋怎么不舍,一切都终将成为往事。记忆抹不去的那些感情一直存在心里,但她已经无能为力。
独自哽咽着抽泣着,发泄着心底积压的伤悲,直到她听见院门咔嗒一响。
林蓉蓉慌忙抬起脸来,透过迷蒙的视线向外望去,只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在迅速接近。她眨眨眼,抹去泛滥的泪水定睛一瞧,来人竟然是早先已经离去的裴胜贤。
“你……怎么……来了?”林蓉蓉结结巴巴地问,有些手足无措。
“没法走开。”胜贤轻声回答,一面在她身前蹲下来,温柔地伸出手,手指轻轻碰触她的脸颊,为她擦去泪痕。
裴胜贤是走了,但车还没有开出巷道,他就将车熄火了。不管怎么想,仍旧感觉不放心,而且胸口涨满了嫉妒,不愿意就此离去。胜贤把车停靠在路边,徒步走了回来,藏身在巷口的拐角,沉默听着林蓉蓉与金成洙争吵。
金成洙开车走了,裴胜贤依然舍不得离开。静悄悄的接近,他只是想要在院外看看,就如同他以往偶尔做过的那样,偷偷站在离她家主屋不远的地方,看看她屋里透出的温暖的橙黄灯光。
屋里久久没有亮起光芒,裴胜贤有些疑惑。迟疑的,他更加靠近了院门,在昏暗的路灯下他发现了林蓉蓉的身影,她萧索地坐在台阶上,肩膀轻微抖动着。
胜贤忽然心里一慌,她在哭!?
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林蓉蓉细微的抽泣声传入了胜贤的耳中。他突然感觉一阵沮丧,还有连绵而来的无以复加的心疼:她仍然是这样吗,不能向任何人倾诉烦恼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不由自主的,裴胜贤推开了木栅栏,穿过院门走向了那个哭泣的身影。那一刻,他只想尽快去到她身边,只想努力给她安慰,让她明白她并不孤独,他愿意为她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他愿意让她靠在他的胸膛。
“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了,如果我想靠近,那我就靠近。不管你是不是同意,也不管‘摩托车’有没有和你分手。”接连深呼吸数次,裴胜贤脸色平静地说:“我喜欢你,我不能放着你不管,我做不到!”
林蓉蓉觉得心慌意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明知裴胜贤的表白是对着鲜于仁英的,可是她依然感受到了温暖,并且因此而颇有些感动。也许是因为,他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形象。
“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笑容,就是你的笑容。你笑起来的时候最漂亮也最适合你,所以不要哭!看见你流泪,我心疼。”胜贤轻松从容地说道。他不慌不忙地微笑着,仿佛对她的狼狈视而不见,眼底却饱含着不容忽视的怜惜。
看着裴胜贤脸上亲切而温柔的微笑,林蓉蓉心中越发有些不安起来。现在的时机真的很不好,裴胜贤还有个家族指定的未婚妻呢!再怎么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她也不想做会被人弊病的第三者。
“我恐怕你误会了,刚才那个吻真的不算什么。那就像握手一样只是礼仪,外国人不是会亲吻来打招呼吗?这没什么特别。”抓住裴胜贤的手,林蓉蓉想论证这晚的吻其实也就只是等同与握手一样的礼仪,谁知被胜贤反手握住不放。
这一次,裴胜贤不想轻易被束缚,他不怕被她看到自己的真心,“我不希冀你十年的感情会轻易的倾向我,不论对酒醉中的你来说那个吻是什么,我都想抓住你。我们交往吧,这是我的请求,哪怕只是做为‘摩托车’的备胎与你暗中交往。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不想就这样错失你。仁英,我们交往吧。”
一阵无言的沉寂,仿佛连夜空里的星星都躲起来了,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无法忽视胜贤无奈的表情里隐藏的爱意,扭开脸,林蓉蓉终于平复了心情,整理好了思绪。“胜贤,你有女朋友吗?有要结婚的对象吗?”
既然不能闪躲,那她就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
听见这个问题,鼓起腮帮子大呼一口气,裴胜贤霎时像打了霜的茄子,沉默低头。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有恋人吗?我们交往的话,我要再爱一次的话,不能以见不得光的恋人的名义开始。你知道吧?”
微微皱起眉头,裴胜贤欲言又止,旋即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艰难说道:“家里面,因为某个原因,给我安排了一个,见过一次面。”
抬眸望着裴胜贤,林蓉蓉醉眼惺忪而且眼眶红红,却依然一脸正色的下通告:“我不能做第三者,因为被这样伤害过,所以不想去伤害别人。因此,听懂了的话,真心想交往的话,快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再来说喜欢我吧!”
裴胜贤的目光在夜色中亮了一亮,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满足的温柔,无声点头。
深深出了一口气,林蓉蓉仰起脸微笑。
感情本来就是以各种面目存在的,在一旁围观的人永远不能真正理解当事人的感情。同样的,也没有当事人乐意先去确认自己的感情有多少是旁观者会理解的、又还有多少是人们绝不愿意接受的,然后再遵从别人的意志继续自己的生活。所以,在通常状态下,当事人不会介意别人的评说,只会任由自己的心意选择前行的道路。
尽管金成洙通知了林蓉蓉隔天晚上不用去他家,但她还是去了。在停车场,林蓉蓉掏出钥匙,用力把金成洙和尹江熙的车都划花了。这一幕正好给尹江熙见到,两人看着彼此的目光都很不善。
“这两辆车看来得花点钱了。”尹江熙打量了一下自己与金成洙的车,缓缓说道:“我过得很好,但姐姐你看起来好像过得不好啊!”
“过得很好吗?那真是恭喜你了!”
真的好吗?从青春靓丽被无数少男少女以及广告商追捧的当红明星,一夜之间变成被人们茶余饭后闲聊时唾骂的狐狸精,参与的节目通告和一系列广告拍摄被撤销,anti粉丝急速增加走到街上一不小心也能被砸鸡蛋,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丰富多彩、有滋有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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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理事登场]
眼中闪着光,林蓉蓉毫无顾忌的承认,“车是我划花的,因为太生气了!”
“对谁生气?为什么生气?姐姐,你是不是太幼稚了?为什么不来直接找我,对车出气干什么?你认为这都怪我么?”尹江熙觉得自己也是有苦难言。
尹江熙也没有想到如今会是这么一个局面,事业面临最大的危机且不说,那个她爱的男人也转变了原先火热的态度,对她若即若离好像看不见她的艰难。明明就住在楼上楼下,他偏偏不同意她再随意进出他家,见面也是一脸明显的愧疚悔恨,仿佛他的眼睛只能看见另一个天天来折腾他的女人的心痛。
“是啊,到现在你还是这样理直气壮。你什么错都没有,所以也没有负罪感,可是尹江熙,你好像缺了什么。是太笨了所以看不出来吗?现在,他放着你,只担心我!”林蓉蓉眼中露出不屑和好笑的神色。
这话一说出口,就等于是直接在人脸上狠狠地扇了几个清脆的耳光。顿时,尹江熙一张脸如同紫茄子一般的红了起来,“你现在是欺负我吗?”
“你年纪小所以我就当你是单纯好了。可我二十三岁的时候,你做的这些事我想都不敢想。不知道他是我的男人吗?不知道我们就要结婚了吗?你怎么能够这么做?”林蓉蓉冷冷反问。
“你讨厌我吗?”
“是,我讨厌你、我恨你!”林蓉蓉口齿尖锐,不留情面。
“我也讨厌姐姐!为什么要比我先认识他,为什么要比我先和他相爱?我也不想谈这种恋爱,也知道你们不会轻易分手,但我的心也不是假的!”尹江熙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波涛压了下去,顿了顿说:“这段时间我不会修车,你不高兴就再来划吧!”
面对尹江熙对自己划坏她的爱车表现出的大度,林蓉蓉并不领情。
第三者再怎么理由充分,终究是爱情的插入者。虽然爱情是平等的,但爱情终究也有先后,同样的,道德也有底线。
在这段爱情里尹江熙对自己行为的辩解无论怎么出自真心,都不能博得蓉蓉的同情。她只能奉劝一句:“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吧,抓紧金成洙,因为――我的反击还没有结束!”
……
暂时消失在客服部办公室的裴胜贤再次出现时,似乎已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新升级成了高帅富。林蓉蓉发现酒店全体员工开会迎接的新理事竟然是胜贤时,完美的假装出了很惊讶的神情,深深地、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
散会后,林蓉蓉扭头就走,还没有走多远,手机短信就来了。‘现在来我房间,五楼二号。裴胜贤。’
思索躲着也不是办法,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的,林蓉蓉转身去响应召唤。
五楼的贵宾房如今是裴胜贤是专属套房,前厅已经整理成了办公室,后面仍然是住房。裴胜贤已然换下了先前那身严肃的正装,换了一身休闲的西服,浅灰的格纹搭配着米色的衬衣,看起来轻松随意。
“你有什么事吗,理事?”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林蓉蓉摆出毕恭毕敬的模样。
裴胜贤微微有些不自在,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问:“因为我是你上班的酒店的理事,所以你很不满,是吗?”
闻言,林蓉蓉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嗯,确实有。”
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还悠悠叹了口气,裴胜贤方才开口道:“你说过你的梦想是做到酒店的总经理,是吧?真奇怪,提出交往要求的人是能够帮忙完成梦想的人,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林蓉蓉丝毫不为所动,神情依旧淡然,平静地反问:“我是一般女人吗?”
“知道你不是。”额头上莫名沁出来冷汗,裴胜贤干笑两声,“可是,你能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想得单纯点呢?”
藏好了情绪林蓉蓉轻轻摇头,曼声说:“哦,我也想,但不能。现在反而有点生气――你比我能干吗?只是在我手下工作了一年,而我在公司已经做了八年。你知道我每天都辛苦的跑来跑去吧?我一个月要换两双鞋,可即使这样辛苦工作,现在的职位还是在你之下。这像话吗?”
裴胜贤怔怔地望着林蓉蓉,忽然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喂,你干嘛?不松手吗?这可是在工作的时候,公司的员工都会看见。”林蓉蓉急眼了,心里只念叨:哎,注意点影响好不好,你婚约还没有搞定,我不想被‘核炸弹’瞄准攻击。
裴胜贤顿了一下,回眸望向林蓉蓉又气又急的脸庞,讪讪的放开手,紧接着他又吩咐了一句:“你跟着我走。”
林蓉蓉没好气的横了裴胜贤一眼,却只得低眉顺眼的保持沉默跟在他身后走。哪知他直接带她进入楼下的商场,挑选了几双平底的皮鞋塞进她手里,“以后穿舒服点的鞋吧。”
林蓉蓉一头黑线,嘴角抽了抽,悻悻说道:“我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买鞋,才说那些的!”
裴胜贤忽然感觉气馁,脸部迅速涨红起来,闷声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种不高兴的想法,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我们酒店的所有员工都是。拼命工作才能一步步往上爬,突然某一天我就从天而降挡在了你们前面,没几个人喜欢我。我能理解这种不爽,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关于经营应该学习的我打小就在努力学习,也在你手底下实践了那些理念以及学习了实用的服务精神。”
林蓉蓉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在裴胜贤的身上,她忽然恍惚看见了具俊表的一部分影子。
f4,好像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呢!但是有些情景依然还历历在目。依稀仿佛,那个孩子也这样抱怨过:‘为什么别人只看得见我得到的,而不是想想我付出的?’
林蓉蓉有些恍神,所以没在意裴胜贤已经又从她手里拿过了鞋子,并且扶她坐到了椅子上。
蹲□,裴胜贤一面给她换上鞋,一面轻声接着说:“还有,你也千万不要嘲笑你总经理的梦想,在我看来你充分有资格梦想那些职位。你不是比任何人都优秀吗?给你鞋,是想谢谢你这么努力的为酒店工作。”
想起具俊表,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尹智厚,刹那间林蓉蓉的心房格外的柔软,一种温柔的情绪弥漫了她整个人。
裴胜贤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林蓉蓉溢满柔情的眼波。他愣了一愣,旋即产生了误会,以为那不容人错辨的温柔是因为他而出现。情不自禁的,胜贤露出了愉悦的笑脸,那笑容温和而又爽朗,亲切而又明媚。
“好了,仁英,站起来试试看。”
这句话将林蓉蓉拉回了现实。看了看笑容满面的裴胜贤,她笑盈盈地站起身,脚尖轻轻踩踩地面。
“怎么样,觉得可以跑两倍的路程吗?”
林蓉蓉愉快的跟着裴胜贤笑起来,表情妩媚,语气也俏生生的,“所以说,这是你为了以后好好使唤我才给买的?”
“哦,不是。”裴胜贤摇摇头,一边召唤服务员刷卡结账,一边故作淡定地说:“就想成是我给未来的总经理的投资,怎么样?”
“ok,你真的相信我的能力,乐意给我投资的话,那我就不客气的接受了。”眉毛一挑,林蓉蓉精神焕发。
接过包装袋拎好,进入直达电梯,裴胜贤笑着再次说:“其实,我还想说,我是酒店负责人的事,你不要有负担。想得单纯点,我富有并不是坏事。”
“所以呢,你打算给我买车买房吗?”林蓉蓉瞪眼,一双黑眸圆溜溜地盯着胜贤,拿出了他很熟悉的、她训人时的表情。
裴胜贤眼眸里散发出宠爱的光芒,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轻轻说道:“都给你买的话,你可以喜欢我吗?”
林蓉蓉呲了一下牙,一脸‘你想得美’的表情,让裴胜贤呵呵直笑。
电梯门打开,林蓉蓉做了个‘您请’的手势,裴胜贤无奈地张了下嘴角,看看她固执的神色,只能先她一步跨了出去。
林蓉蓉亦步亦趋跟在理事先生的身后,做足了下属的样子,裴胜贤却感到不安心。一面走,他一面以林蓉蓉可以清晰听见的音调低声嘀咕:“一起工作就可以经常见面,好像二十四小时都能够呆在一起般,因为这个,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仁英,你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吗?”
“喔,仔细想想,确实也不是坏事。裴理事,你不会因为我不答应你交往的要求,就让我递辞职信吧?”林蓉蓉心中暗笑,语气却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裴胜贤利索地摇头,“不。”
“那我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林蓉蓉表情惊讶地扭头,仿佛她觉得裴胜贤的思维很怪异一般。刻意停顿了半晌,她方才流露出甜美的微笑,轻松地开口说道:“裴理事是裴理事,胜贤是胜贤,区分开来,我们好好相处吧!”
听见林蓉蓉这样子下了结论,裴胜贤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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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更新
[犹如没有爱过]
林蓉蓉晚上回到家,发现金成洙把车停在她的家门口,人却不在家里。裴胜贤正式接任酒店理事后,告诉林蓉蓉要她给他一点时间,也忽然消失了。
一周后,尹江熙直接到酒店来找林蓉蓉,询问金成洙的下落。
“他不见了,有一周没有回家,手机也联络不上,都关机了。”金成洙突然失去了踪影,遍寻不着后,尹江熙只好找上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林蓉蓉。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去报警啊!”林蓉蓉用一种很淡漠地语气回复。
尹江熙对林蓉蓉的敌意视而不见,或者是她过于着急,已经不在乎情敌的冷嘲热讽。“你有没有能想起的地方?他或许会去的地方?”
“喔。”林蓉蓉点头,眼底浮现冷笑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如果是你,你会告诉敌军吗?”
几乎被林蓉蓉嘲讽的话语灼伤,但尹江熙仍旧只是执着的继续追问:“他没有来找你吗?”
“如果来过,你想把他带走吗?是啊来过,昨天、前天、大前天,几乎每天都来了,我都不给他开门,但他站在大门外不停的乞求,烦死了。”挑挑眉,林蓉蓉双臂抱胸,毫无顾忌地说:“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的世界,所以才问的:背着交往的人在外面搞外遇,你们连道德都没有吗?”
“这都是我的错,和导演没关系。”尹江熙安静的回应,低垂下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出她的声音有点飘渺,“再怎么生气,可他已经不见一周了,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倒是希望有人能打断他的腿好好教训他一顿。你不是已经抢走了、把他变成你的男人了吗?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看见他就马上领回去吧!”
尹江熙终于重新抬起了头,她的模样让林蓉蓉大吃一惊。只见尹江熙双目红肿,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我不是因为跟他睡了一觉就缠着他,是因为他一直不出现,公司的人都担心他。”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尹江熙哀求地说着:“我输了、我承认我输了,我不该插到你们中间。我现在知道了导演的心,只要他回来工作,我不会再纠缠他,我会说到做到。姐姐,你让他回公司吧……”
尹江熙最后也没得到林蓉蓉的承诺,哭泣着走了。
林蓉蓉看着尹江熙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的感慨:‘这个女孩,也对金成洙付出了真心,虽然她的行为错了。其实这个时刻,她已经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那么,我现在还有必要跟金成洙纠缠来刺激她吗?是不是应该干脆一点,让他静静滚远,我也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好多天后,金成洙终于回来了,面目憔悴胡子拉碴。他找上门跟林蓉蓉要饭吃,林蓉蓉拒绝他进屋,随即,金成洙提出了容许她出轨两次然后结婚的意向。
原来,金成洙前些日子每天被林蓉蓉那样折腾,又看见她身边出现了追求者,他感到痛苦内疚和后悔。
金成洙与尹江熙的绯闻爆出来后,两人的事业也受到了很大冲击。之前被媒体评论为天生情侣,那只是在双方没有爱人的情况下。可既然金成洙承认了有相处十年的爱人并且正在着手准备结婚,他与尹江熙的开房事件就变成了一桩性质恶劣的丑闻。
公司正在企划的新电影也陷入了僵局,要么换导演或演员,要么澄清丑闻平息风波,否则投资商就要撤回资金。前期领到手的钱金成洙拿来买了房子,如今是不可能有钱退还了。他不可以退出剧组,也不想换下女主角尹江熙,唯一的出路就是平息开房事件,粉饰说明那只是一个误会,他们只是找个安静的环境讨论剧本。
金成洙想挽回女朋友的心,却发现林蓉蓉似乎铁了心要分手。无奈下他选择了放下手头的工作避开熟悉的人和事去乡村走走,去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要怎么办。
在经过一周颓废的自我放逐生活后,金成洙认为自己虽然因意志软弱而出轨,但其实始终爱着的人是鲜于仁英而不是尹江熙,所以下定决心回来提出了结婚。
金成洙也明白女友很介意他出轨的事情,所以他才叫林蓉蓉也去找别的男人睡两次,然后他们揭过这个疮疤重新在一起。
林蓉蓉自从上回见过尹江熙之后,感觉折腾他们俩没有多大意思,已经有了放弃报复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的打算。再加上她和如今的两位好友瑞妍与炫珠说过想跟金成洙彻底分手的意向后,也得到了好友的果断支持,林蓉蓉便有了不再搭理金成洙的准备了。
可这个时候听见金成洙这么一说,她立即就恼火了!
这个男人,他自己无耻也就算了,还把别人想得那样龌龊?什么叫你也去找别的男人睡两次,尽快解决以后我们就扯平了,然后我们结婚?
结他个大头鬼!!!林蓉蓉火冒三丈。
一个男人敢于对自己的女人说这样的话,要不就是他根本没把这个女人放心上,要不就是因为他笃定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做。因为清楚一切都不可能发生,所以才能放心的说你也出轨两次。
‘金成洙你真是打的好盘算!’林蓉蓉暗自冷笑,‘但我会乖乖的让你搓圆搓扁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呐,本来还想好聚好散,但现在,走着瞧吧,我一定要让你哭着求我!’
一边将金成洙往院子外推,一边顺手使出‘天马流星拳’,林蓉蓉很大声的吵嚷:“你说,为什么要这样,你原本就是这种随便的人吗?”
忍受着她不遗余力的推搡捶打,金成洙叹气:“因为我是男人,这就是理由。你不是清楚吗,我爱你,只是没能抵住诱惑。”
终于将金成洙推出木栅栏之外,林蓉蓉收手停下来急促的喘气,心里暗自嘀咕:‘看来打人也是一个力气活!’
“在那瞬间能想起我一次就不会这样了,你跟尹江熙上床的时候是不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一丁点都没有想到我吗,你有什么了不起?”
金成洙突然将林蓉蓉紧紧地抱进怀里。
他可能是想表现柔情万种,或者是真的一时情动,可是金成洙偏偏好像忘记了,他走了很远的路身上风尘仆仆,而且很久没有洗澡了。这样子猝不及防的一抱,那各种味道的混合霎时往林蓉蓉敏感的鼻尖直窜,让她呼吸困难脸都憋青乌了,禁不住拿出了浑身解数来挣扎。
“放开!放开!还不快放开!?”林蓉蓉气急败坏。
金成洙不管怀中人的挣扎,自顾自的表白:“我想你了。离开后一直只想你。”
好不容易脱困的林蓉蓉‘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右手叉腰,她气咻咻地吼:“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样做你会有什么好处?”
金成洙捂着脸惊诧地望着林蓉蓉,林蓉蓉却没有丝毫后悔打了他脸的意思。此时她可没功夫信奉打人不打脸那一套,反倒是一巴掌抽完以后感觉特解气特爽快。
林蓉蓉虎视眈眈,金成洙眼神闪烁,最后,或许是不想跟林蓉蓉吵闹,金成洙只低声说了一句——“想要回你。”
面对金成洙表现出来的委曲求全,林蓉蓉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说:“是你抛弃的。你为什么要捡回已经丢进垃圾桶的东西?”
“如果能够再次得到的话,我不会再扔掉。真的!”金成洙一脸深情忏悔状,紧紧地盯着林蓉蓉说:“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不会再扔掉?那鲜于仁英记忆里婚后三年再度出轨的金成洙是鬼变的?林蓉蓉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看见报道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好像世界都塌陷了。金成洙,是你让我遭遇到了背叛,经历了死一样的痛苦!那种呼吸都要停止一般的痛,我真想说如果你也尝尝就好了。所以,现在无论你怎样辩解,我真的很难去原谅。”
说到这里,林蓉蓉慎重地停止说话,屏住呼吸上前一步抱住了金成洙,然后又默默推开,淡淡开口:“就算这样抱着你,也感觉不到你在我身边。分手吧,鲜于仁英不再为你金成洙心跳了。”
林蓉蓉最后看了下金成洙,转过身,一眼都不回的进屋了。
跟全心全意爱过很久的男人成为路人只是一瞬间,人生是如此,所有的事都是如此。十年前,见证了他们恋爱开始的路灯,现在也默默的看着他们的离别。
金成洙在院子外不甘心地喊着:“我不会放弃的!仁英,我现在明白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林蓉蓉在屋里冷笑:‘金成洙,你现在说你明白已经太晚了!况且,我相信你此刻是后悔了,但我却并不相信你会真正改变自己低劣的人品。’
本来,林蓉蓉也只是想让金成洙认识到自己欺骗女友的出轨行为有错。就算变心了,如果金成洙肯直接说出来提出分手,然后光明正大跟尹江熙交往,那他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林蓉蓉也不会为难他。
其实吧,林蓉蓉觉得爱情是两个人共同呵护维系的,如果一方没有了感觉,那分手也是很自然并且很正常的事情。金成洙面对鲜于仁英不再心动,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爱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两颗心的距离远了,不是哭闹不舍就能挽回的。
林蓉蓉并不想过于报复,只是由于两人对仁英嚣张的态度而想出一口气。因为这样,她才只给那两人的事业造成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
那个丑闻其实只要运作得当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借口遮掩过去,而且即便人们不相信影视公司的说辞,但毕竟姜记者也只是掌握了金成洙与尹江熙单独在别墅亲密相处的资料,并没有拍到床照,还不至于闹到让他们两人完全身败名裂的地步。
可是这个晚上金成洙的出现以及言行,让林蓉蓉突然很乐意亲自去跟姜记者见一面了。
瞬间的决定,也许会改变一切。
林蓉蓉原本感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度因为尹江熙而有所软化的心,再次由于金成洙的刺激变得坚硬起来。虽然心里早背熟了姜记者的电话号码,林蓉蓉依然通过好友瑞妍的安排才与姜记者见了一面。
得到了绝对不暴露她的模样与身份的承诺后,林蓉蓉就很生动的对姜记者演绎了一个十年在男友身后默默支持等待、结果负心汉一遭得势就理直气壮找小三的悲情角色,并且重述了金成洙的观点:因为是男人所以没能抵住诱惑,没有提出分手就不算背叛糟糠。
最后,林蓉蓉擦擦眼泪,委婉的对姜记者说:“原本,我是放不下我们十年的感情,而且因为他与尹江熙小姐的事情,他最近的工作状况并不好。说实话,如果他认真跟我保证他以后不会被所谓的‘男人的本能’控制住,会改过自新好好过日子,即便是为了我们双方的父母着想,我也会原谅他的,毕竟长辈们一直在期待我们的婚礼……”
“那么,是有什么让你改变了心意?”姜记者敏感的抓到了林蓉蓉话语里的潜台词,禁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插嘴追问。
“您知道金成洙他对我是怎么说的吗?”林蓉蓉刻意问了一句,紧接着脸上从见到姜记者以来一直挂着的悲伤消失了,变换出了丝丝缕缕的怒火,“他说如果我对他与尹江熙小姐上床的事觉得不舒服,那他允许我也去找别的男人睡两次,然后我们照常结婚。”
“什么?”姜记者感到不可思议,“这是金成洙导演说的?”
“是。您也觉得他过分了吧?我也是因为他这句话才对他彻底失望了。他一点也不认为他有什么错,出名了有钱了找年轻漂亮的女人睡觉好像是很正常似的,他居然还叫我去外遇。十年来,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着这样卑鄙的男人。”
说着说着,林蓉蓉的眼泪就又重新冒出来了,如今她堪比金马奖影后了,说哭就哭,旁人分辨不出真假。
姜记者本来是冲着大新闻来的,此时也逐渐被林蓉蓉的表演唬住了,不由自主心生同情,对她是好生一番劝慰。
抽噎了几声,林蓉蓉压低了嗓音继续说:“我想过了,金成洙之所以还愿意和我维持婚约,是由于他认为这样他跟尹江熙小姐的事情就可以被掩盖下去了。我肯定他以后也不会悔改,这样的男人,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想想就觉得寒心,也恶心。不瞒您说,姜记者,我之所以联系您,是因为想通过您对金成洙申明,请他不要再去骚扰我了。从今以后我和他一刀两断,犹如没有爱过,再没有关系。”
姜记者与林蓉蓉又谈了一小会,两人便礼貌道别各自分开了。林蓉蓉望着姜记者匆忙离去的背影,思索着这是她最后一次对金成洙出手了。
不管这次采访出来会对那两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从今以后,她真的是再也不会搭理金成洙与尹江熙了。
毕竟,她的任务是帮助仁英开启新的生活,而不是与那个渣男纠缠不清。
回到家里整理东西,将记忆中与金成洙有关的所有纪念品全部丢去了垃圾桶,林蓉蓉早早去了酒店。她是想趁报道没有出来之前去请假,以免到时候在酒店里听三姑八婆念经。
刚刚踏入电梯,林蓉蓉就愣神了——裴胜贤,他居然也一声不响的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剧的时候,金成洙这一句话是让人最火大的,要得多渣的人才说得出‘你也去找别的男人睡两次,然后我们扯平结婚。’的话啊,真想一拳捶死他!
与姜记者见面,这是蓉蓉最后的报复了,至此,蓉蓉不会再让他纠缠自己啦,彻底的掰掰了!
最后,说一件很囧的事情,直到中午收到短信祝福,幽澜才恍悟今天是情人节啊,唔,祝朋友们快乐、爱情甜甜蜜蜜,单身的立即就会遇见理想里的那个人!\(^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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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更新
[恶报]
看见林蓉蓉,裴胜贤显得非常高兴,脸上溢满了笑容说:“噢,仁英!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原本想在晚上去你屋外看看,可最近完全抽不出时间。”
“所以,你现在是来看我的?”林蓉蓉撇撇嘴。这家伙失踪也好久了,所以她不想给好脸色他看。
“我不是专程来看你的,但是能这么看到你,确实很高兴。”笑容一收,裴胜贤轻声回答,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林蓉蓉,接着深情地说:“因为我想你了。”
这句话激起的涟漪在心头一闪而过,林蓉蓉有点乱了阵脚,突然感觉无法正视胜贤。
对胜贤,是生气还是埋怨,林蓉蓉不曾细想。也许是一时没有防备才会软弱,反正这会儿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她会如此突然的被某个人倾诉想念的话语撞到心房。
‘怎么可能?他的话又不是对我说的,我又不是真正的鲜于仁英。’林蓉蓉只能解释为,任谁听到甜蜜的话都会暗生欢喜,她自己也不例外,一个字概括――俗。
裴胜贤不知道林蓉蓉的诸多心理活动,只是看见她突然避开他的目光急匆匆低下了头,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害羞的意思,他也不禁是心情大好――这代表着,她对他,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了啊!
轻轻抿着的嘴角再次忍不住的开始往上翘起,裴胜贤黝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柔声问道:“仁英,你今天休息对不对?是和谁调晚班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炒年糕?”
“你还知道我休息啊?真是……近期都没有出现在酒店的人……”由于稍微有点儿心虚,林蓉蓉的语气也略微有点儿急躁。
“哦,”裴胜贤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你的日程表我都记在这里呢!”他停止言语,雪白的门牙在薄薄的下唇上轻轻滑过,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仿佛想解释又不想解释一般,裴胜贤声音沉沉的低语了一声:“公司里有桩资金缺口要解决,所以最近没能来看你。”
‘听他这话说的,好像我有责怪他没来见我似的。我哪有?’林蓉蓉感觉脸庞好像在发烫,再开口说话也就口不择言了,偏偏却没有足够的底气,反而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你会不会听重点?我才没在乎你有没有来看我呐!我是动物园的猴子吗,有什么值得看的!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我也不关心。”
裴胜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缓缓地露出了笑意,而后那抹笑逐渐绽放开来,那表情太过灿烂太过潋滟,一不小心便让他对面的某个人晃花了眼。
怔了一下,林蓉蓉方才缓过神来,为了要打破这粘稠的气氛,她移开视线专注地盯着电梯门上方显示楼层在不断上升的显示屏,一面轻声说出自己来酒店的目的,“我是来请假的,请年假。”
“请年假?是有什么事吗?”
“嗯,没有。我就是决定要好好休息几天。”
裴胜贤微微沉吟,跟着默默点头,“也好。正巧最近酒店里没什么大活动,你好好休息吧。”
电梯门咔的一下打开,林蓉蓉的楼层到了。“下次见。”她对裴胜贤点头示意,脚步一抬跨出了门。
裴胜贤紧跟上前一步按住电梯门的开关键,忽然说:“仁英,接下来时间,无论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你都闻而不听、视而不见,只相信我,可以吗?”
闻言,林蓉蓉蹙起眉头,“什么事?”
“有一点事情。”裴胜贤说。他的眼眸幽深、神色严谨,仿佛很希望得到林蓉蓉的承诺,但同时却偏偏又对她语焉不详,似乎不想细说分由。
静静地凝视着裴胜贤的脸,林蓉蓉沉默不语。
一秒、两秒……裴胜贤的心越提越高,情不自禁的偏过头躲开她的目光注视,鼓起腮边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又或者会拒绝的时候,他终于看见她微微一笑。
“好吧。我会相信你,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林蓉蓉笑着回应,然后轻盈的一个转身,平静地走向员工休息更衣室。
敏感的林蓉蓉当然发现了裴胜贤神情有些不大对劲,似乎情绪也有些异样。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让裴胜贤担心,却又不愿意对她说明?林蓉蓉感到好奇,但裴胜贤不肯说,她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林蓉蓉的好奇心没有维持多久,便从李大姐等等一众酒店同事那里摸到了一点情况。
据说,会长――也就是裴胜贤理事的爷爷住院了。他老人家是被孙子气得晕倒才进医院的,起因是因为裴理事要求解除婚约!
还据说,公司正在进行的一桩度假村建设可能要停工了。公司就是缺资金投入,会长才给孙子定下了这么一门婚事,未婚妻家就是合资人。
最后据说,那未婚妻脾气非常火爆泼辣,而且――她给酒店打过电话,说她就要来韩国找裴理事了!
林蓉蓉恍然大悟,同时,也愈发的庆幸自己请年假的决定,真的是英明神武。不管她究竟跟裴胜贤有没有正式交往,裴胜贤是因为她才要求解除婚约的。这么一想,林蓉蓉只觉得万分心虚,说什么也不想跟‘核炸弹’打照面。
隔天汉江新闻报以头版头条的显眼位置刊登了姜记者的独家采访,并且访问内容被各家娱乐新闻媒体迅速转载,也果然如林蓉蓉所料那般掀起了轩然大波。
先前公司还可以用是记者按图说话捕风捉影其实两人很清白只是讨论新剧来自圆其说,可现在‘金导演女友’都出来证实确有其事了,金成洙的那番‘扯平’的言辞更是激起了公愤。
两人所在的公司门口已经被大批的人群围堵住了,好事者甚至拉起了横幅,要求影视公司给观众们一个交代。而公司的官方网站和金成洙、尹江熙的个人站点都被疯狂的网友刷暴,被各式各样狠辣的咒骂挂满整个页面,曾经几度在瞬间陷入瘫痪状态。
公司的员工更是个个口干舌燥,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各大网点记者的电话不间断的打进来追问事情真相也就罢了,毕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不会口出恶言。最令人痛苦烦闷的是,还有大量的网友或观众打电话进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让无辜挨骂的工作人员是苦不堪言还要连声道歉安抚骂人者的情绪。
对于尹江熙,林蓉蓉起先接受采访时还是口下留情了,只说这孩子认为自己年轻,犯什么错误都会被原谅,只是作为也从二十三岁活过来的人想给妹妹一个忠告:有些会深深伤害到别人的错误,能够不犯还是尽力不犯的好。
也正因为‘金导演女友’对小三的态度是如此宽容忍让,众多的观众网友、特别是那些过了三十的女性才一边倒的偏向了她,并且对她要求一刀两断的表示坚决的赞同。她们有多同情‘金导演女友’的遭遇,就有多痛恨金成洙这个负心人,对他一律是毫不留情的口诛笔伐,表示他的行为简直是不可原谅,是男人中的败类,甚至上升到了是民族之耻的高度。
金成洙与尹江熙正在筹备的新剧因此而彻底停摆。
最初没有心理准备的尹江熙一上街就被人揪住扇了耳光,还有年纪大的妇女拿出剪刀吼着要给她剪头发!至于被砸了一身鸡蛋、番茄、菜叶这样的情况,那就是数不胜数了。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尹江熙直接被家里的长辈叫回家管教了。
金成洙更是连家都不敢回,只能暂时躲在公司里避难。新剧投资商完全撤资了,不久公司将配给金成洙的车收回了,还责令他尽快还钱。无奈之下,金成洙只能托中介便宜卖了房子来填补。
不管金成洙和尹江熙的状况是如何的天翻地覆,又或者是裴胜贤被‘核炸弹’闹得多么焦头烂额的时刻,林蓉蓉正在乡下自家的葡萄园里悠闲的散步。
她回来的第一天,就对仁英的父母坦白了她与金成洙分手的事情,虽然让两老很伤心,但也很快得到了两老的支持。
仁英妈妈是癌症患者多年,在仁英的记忆里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次回家,林蓉蓉便想着要好好承欢膝下,做一做为人子女的本分,尽管,她不敢再像爱闵瑞贤的父母一样全情投入。
十天后林蓉蓉重新回酒店,听说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大快人心的――金成洙丢了工作,跟公司解约了!
还有一件,三姑六婆们神秘兮兮地说:“裴理事也解约了,解除了婚约喔。谢天谢地,我们可算是把‘核炸弹’送走了――鲜于经理啊,你不知道,那个未婚妻简直是太恐怖了,完全就是个核炸弹,她……”
她们还巴拉巴拉说了些什么,林蓉蓉都有听却没有理解,她的思绪,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销假后正式上班,不久便收到了短信,是裴胜贤约她下班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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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开始]
看见报道的时候,裴胜贤也为仁英的遭遇感到心疼,同时对‘摩托车’也越发的愤怒。他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请假了,原来是要避开这个新闻报道出来时酒店同仁关注的目光。
此前,裴胜贤答应了林蓉蓉会整理好个人问题再来提出交往的话后,他便下定了决心要跟那个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妻如月美姬解除婚约了。胜贤爷爷正式将他带进理事会并且确定了他的酒店理事身份后,裴胜贤就直接给女方那边打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意愿。
他们的婚约,是k会社正在大阪进行的一个度假村开发计划案的基础,那家日本公司愿意投资就是看在这桩联姻上面。一年前裴胜贤回国时,爷爷给他订了这门婚事。当时,胜贤觉得商业联姻很正常,女方家世匹配,又受过良好教育,结婚后应该能够做到相敬如宾,也就同意了。
那时胜贤怎么能想到他会在酒店实习的时候遇见心爱的人呢?
女方以撤出投资来回应裴胜贤的退婚,胜贤爷爷得知后质问胜贤实情,结果给气晕了。裴胜贤很愧疚,却依然不想放弃自己的感情,那段时间一直在银行和一些交好的朋友家跑动,努力筹措这笔资金缺口。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胜贤名义上的未婚妻美姬又驾临酒店了,每天在酒店里颐指气使,以教训他的员工为乐。
因为以前只见了一次面,所以他都不知道,爷爷指定的这个未婚妻脾气是如此的难缠。每当她对人发飙的那种时刻,裴胜贤就会觉得庆幸——幸好有这个假期,可以使仁英避免了与这个如月美姬碰面。
经过不懈的努力,裴胜贤终于重新找到了解决资金缺口的办法,雅福达投资商愿意用两倍的价格收购女方手上的股份,以此来加入k会社在大阪度假村的开发案合作。裴胜贤保住了这桩生意,没有给公司带来损失,同时也如愿以偿解除了与如月美姬的婚约,送走了‘核炸弹’。
得到自由的裴胜贤想做鲜于仁英爱情的疗伤者,想治疗她受到的伤害。他想着,或许自己不会那么快就得到希望拥有的爱情,但能够看到仁英重新展开那漂亮的笑容,也觉得会非常开心。毕竟,爷爷的态度已经在软化了,而关于仁英,裴胜贤坚信自己最终会迎来属于两个人的甜蜜。
重新见面,裴胜贤是轻松的,现在他是单身,她也是单身,真好!
“去哪里好呢?为了今天见面,我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总算把手里头的事情暂时理清了。”裴胜贤兴致勃勃的望着林蓉蓉笑着,“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嗯?”
林蓉蓉无言地飞给他一个白眼,最后那句话,不是他自己应该说出来的好不好!
“真是,你表情怎么这样?假装感动了一点都不行吗?”胜贤侧着脸带着蓉蓉熟悉的无奈表情,伸出手轻轻捏她的脸颊,调皮的举动饱含怜爱。
林蓉蓉在他的手下微微挣扎,嘴巴里含糊着:“好吧,我感动。”
对于林蓉蓉的敷衍,裴胜贤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深情的微笑,似乎很满足的样子。停顿了两秒,他转而问:“仁英,你喜欢音乐会吗?或者是电影?”
“音乐、电影……”林蓉蓉眨眨眼,她心里暗暗比较,看电影应该不用说太多话,而音乐有助于两人交流。想了想,她笑着回应:“就音乐会吧。”
的的确确,跳动的音符能够充分的激发人们内心的热情,给人瞬间的决心。从音乐剧场走出来后,两人依然沉浸在美妙的氛围中。
“看到你高兴,我也很高兴。”裴胜贤转头看着喜洋洋的林蓉蓉。
停下脚步站在人行道旁边,林蓉蓉正视着眼前同样一脸愉快的裴胜贤,忽然问:“你真的想和我恋爱交往么?”
“哦,现在不是开始在交往吗?”胜贤轻轻一扬眉,双手□裤兜,悄悄握紧。
“你能给我想要的吗?”
裴胜贤认真凝视着林蓉蓉微笑的脸庞。一时间,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激烈跳动着,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方才压制了激动的心情,严肃地回答:“不能答应你肯定会做到,但是我会尽力去做。你想跟我要什么?”
眼眸里跳动着光芒,林蓉蓉并不开口。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脸上露出亲切而温柔的微笑,裴胜贤催促眼前的人给出答案——‘说说看啊,是不是我能做到的?’
“即使我没有看见、亦不会知道,你也绝对不会做我讨厌的、会让我伤心的事情。”林蓉蓉仔细说。——爱情的信任起点,是不去做让对方失望的事情,如此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这就是你要的?’裴胜贤怜惜的看着俏生生立在眼前的她,暗暗许诺:‘我是什么样的人,能为你做到多少你意料不到的事,会不会让你得到最甜蜜最浪漫的爱情,有一天你都会了解。到那一天,我会让你真心实意的爱我,会成为你最好的爱人。’
明亮的路灯下,对视的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同样的愉悦轻松。林蓉蓉想着:‘就这样吧,让我开始一段不用费心的恋爱,不用担心不用付出更多,只要享受那种被爱的感觉,不管他眼里看见的人是谁。’
从兜里抽出手裴胜贤靠近一步,伸出一只手去揉林蓉蓉头顶的秀发,然后轻轻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微微低头,他额头抵在她光洁的前额,发誓一般认真的低声道:“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你伤心。”
抬头看着裴胜贤认真的脸色,林蓉蓉心中一震,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这股暖意,一直暖暖的到了她的心底。她本想说‘你拿什么保证?’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温柔满足的一声叹息。盯着胜贤真诚的眼神,林蓉蓉也不自觉全心全意的回道:“我信你。”
裴胜贤的眼神骤然猛烈明亮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羞涩一点满足。两人靠在一起相偎相依,脸上带着开怀而舒心的笑,久久都舍不得动一动,也舍不得出声,唯恐打断了现在美好的静谧。
“想这样一直看着你、抱着你。”裴胜贤梦呓一般的叹道:“谢谢你让我这么心动,谢谢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林蓉蓉决心努力开始新的生活。比起只剩下幽怨与痛苦的爱情,重新开始的恋爱更甜蜜。
林蓉蓉开始与裴胜贤谈恋爱,由于没有压力所以感觉很舒服。胜贤牵住她的手,揽着她的肩膀,蓉蓉却不曾有多余的念头。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在这场恋爱上很轻松;因为他爱她,所以没有她那么游刃有余。
最初一切都很好,忙碌的工作后愉快的见面,一起游玩或者看电影、听音乐会、晚餐。不曾为终究要离开而思索痛苦,亦没有太多想法,因此也不会迟疑,所以显得完美。
但,裴胜贤不一样。
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如今终于接近了她,他急切的期盼着更多的了解她——她以前是怎么长大的、今天又是怎么过的?见了些什么人、聊的是什么话题?以后有什么愿望梦想,关系最好的朋友是谁?她对他的看法是怎样的,现在有多喜欢他了?
开始交往了,裴胜贤的好奇心却没有遏制,反而越演越烈:由于今天比昨天更了解,所以今天也比昨天更想亲近。
就如同今晚、如同此时此刻,抱着林蓉蓉,胜贤依然会抱怨:“白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
“噢,你打电话了?还有短信?怎么办,我没有听见。”说完林蓉蓉拿出手机随意的瞟了一眼,然后脸上浮现淡淡的歉意,笑嘻嘻地说:“啊,对不起,我昨天睡觉前调成了震动模式,今早忘记换回来了。”
“一天内我会看一百多次,就怕落了你的讯息……”裴胜贤撅嘴,腮帮微微鼓起。
“好了、知道了——我以后也会看一百次的。”林蓉蓉忽然伸手揪住裴胜贤的脸颊,轻轻往两旁拉扯,笑嘻嘻地逗他:“别生气了,嗯?笑一笑嘛!”
“呀,放手,”挣开林蓉蓉的‘魔爪’,裴胜贤无奈瞪了她一①38看書网地笑出声:“你真是……不要拿这招对付我。我是小孩吗?不准揪脸。”
“哈哈哈……”林蓉蓉只开怀地笑。
过了一会儿,裴胜贤又问:“我昨天是怎么过的,你一点都不好奇吗?我想知道你,你却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林蓉蓉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点头:“哦,好奇。说说吧,昨天没见面你过得怎样?”
裴胜贤的嘴巴噘得更高了,几乎可以挂上一个小油瓶,“一整天都在等你的电话——昨天有一个新电影上映。”
“嚄,有新电影,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老是我先给你打电话,你不会想我吗?我不去见你,你就想不到找我吗?”原本只是想对女朋友抱怨一下,可说着说着裴胜贤就觉察出——‘貌似,她真的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都是我先去找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胜贤的心情便有些难受了,停住说话深深地凝视着林蓉蓉几秒,而后才继续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从明天开始幽澜又要上班了,嗯嗯,更新我尽量稳定吧,能日更我就日更,实在来不及就隔一天噢,见谅了哈~
然后,其实,幽澜还想大家帮忙推荐几个韩剧哈,蓉蓉要做完十个任务,现在我文案上只有六个,搜索了一些,亲们来看看有没有特别想看的吧:
爱上女主播、情定大饭店、冬日恋歌、人鱼小姐、浪漫满屋、巴黎恋人、对不起,我爱你、豪杰春香、火鸟、我的名字叫金三顺、新进职员、我的女孩、宫、秘密花园、绅士的品格……
或者,还有上面我不曾提到的,大家不要吝啬发言哦,说说你喜欢的吧。
幽澜会郑重考虑是否合适加入到剩下的几个世界里的。o(n_n)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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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终究情动]
林蓉蓉依然微笑着点头,嘴里甜甜地哄着:“嗯,喜欢。下次有新电影上映,我会先给你电话,好不好?你有想看的吗,要不要我先去预定?”
谁规定了不能说慌呢?既然他那么想听。
其实只不过是眼神对视说一句‘喜欢你’,这并不困难,为什么不说?不管他们相处的时间是长是短,至少这是她此时此刻真实的感觉。世界上没有必须双方的感情要平等才是爱情的规则,她确实对他充满了好感,在一起相处的时候觉得舒服快乐。
勉强勾起嘴角笑笑,裴胜贤表情依然有点闷闷不乐。偏了偏头,他忽然问:“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怎么样?”
林蓉蓉奇异裴胜贤的思维转换能力,但还是退开一步仔细打量了一下。胜贤个子高高的,林蓉蓉如今的身高只刚刚超过他的肩膀,看他总是要仰起头。
裴胜贤身形看起来偏瘦实则很有料,加上那张脸长得真的不错,此刻他穿着的这件白色休闲西装剪裁得体做工细致色泽明亮,让他看起来很精神也很清爽。如果这是面试的话,单看外表,那么好感度就是满分。
“很好啊。”
“这件衣服,是以前我还在你手下做事时,你夸过说我穿着好看的衣服。”
林蓉蓉的记忆里没有这件衣服,但依然不妨碍她顺口回答:“哦,现在也还是觉得好看!”
“你都没有想起来。”裴胜贤有些沮丧地扭开脸,说话音调也不觉低了两度。
林蓉蓉呆愣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犯错。
真正的鲜于仁英也同样对裴胜贤这样忽视过,虽然跟胜贤交往了,心里却始终住着金成洙,曾经让胜贤直言过他觉得很受伤。而林蓉蓉自己,她清楚自己不是真正的仁英,所以对自己与胜贤的关系也没有真正投入感情――她也如同仁英一样,享受着胜贤的关爱,却对他的感受漠不关心。
就如同今天晚上、如同前一刻。
将车停在江边出来看夜景的时候,轻柔的夜风拂面,她倚在栏杆上身上披着胜贤的外套,倾听车里隐约流淌而出的音乐,满足地低叹:“真好!”温柔的,裴胜贤在她身后环腰抱住她,也跟着感慨了一声:“嗯,真好,能跟你在一起!”
他们俩都觉得很好,但林蓉蓉指的是这样一个自在惬意的夜晚,而胜贤说的是和她在一起的心情。
一切仿佛真的完美。可是,爱情虽然不要求必须平等,却从来都必须是双方共同的投入与付出。有没有被另一方所爱,一个人通常可以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感觉得出来。
自从正式交往以来,林蓉蓉能感受到胜贤对她多喜欢。所以,裴胜贤应该也同样能感觉到,他是不是被她喜欢在意着。
‘你,真的喜欢我吗?’也许只是一个问句,但却已经反映出了裴胜贤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因为他自己是全心全意去爱了,但没有从对方那里得到同样的感情,他的爱恋没有受到恋人足够的重视和肯定,所以感觉不自信。胜贤没有把握坦然地说‘我知道你爱我!’,而是充满了迟疑和自我否定,说出了‘真的喜欢我吗?’这句话,内心里其实希望能够听见恋人的肯定,希望恋人可以斩钉截铁的给他信心。
似乎,不管是什么样的态度,爱得更多却没有得到回应的一方会更加的痛苦。裴胜贤是情感细腻的男人,因为细腻敏锐所以更容易体会感情,也更容易被恋人的漫不经心伤害。
虽然还不曾深爱,可是林蓉蓉确实满意裴胜贤的陪伴;他是一个能够让人感到温暖的人,林蓉蓉无意令胜贤在这段感情里受伤难过。“胜贤……”她轻轻唤了一声裴胜贤的名字,他随着她的呼唤转回脸静静地凝视着她。
林蓉蓉细细的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她一贯知道他长得不错,但在这样的一个宁静的夜晚,在朦胧的月色中,她才真正清楚了他确实是好看的。
不是那般如同精雕细琢的脸,他的脸型偏瘦却鼻梁挺直,嘴唇也稍微有点薄。这个线条组合咋看起来好像会留下不好亲近的印象,可再仔细看第二眼,就会发现他的眉色不浓不淡显得稳重,尤其一双黑亮的眼睛清澈宁静,极大的凸显出了他温和的一面,让人很容易感受到他的亲切。
此时胜贤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静静地瞅着她,眼神温柔,一如既往的流露着这段日子以来林蓉蓉所熟悉的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或许如今还多了一分委屈和忍耐。
不知为什么,林蓉蓉的心陡然再一次跳空了几拍。这一刻、在静默中,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在她的心中袅袅升腾,一点愧疚、一点后悔,好像……还有一点她最初不想承认的情动。
直直看着胜贤,林蓉蓉表情慎重、嗓音柔和:“我喜欢你,胜贤。以后,我还会更喜欢你,可以吗?”
裴胜贤无声回望着林蓉蓉,眼睫轻轻眨动。过了好几秒,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但笑容还不曾展开就又消失了。
在那样的一瞬间,林蓉蓉方才认识到,自己居然是屏住了呼吸在等待着裴胜贤的反应。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这么紧张他了,之前她却不知道。
沉默中,裴胜贤向林蓉蓉张开了双臂,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拥抱进怀里,好似怕惊醒了一个甜美的梦。当她完全落入他的怀抱、两个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合、她的脸也乖巧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那一刻,他立即收拢了怀抱。臂弯紧紧的环绕着她,胜贤低下头来脸颊抵着林蓉蓉的头顶轻轻磨蹭,浑身散发着欢喜的气息。
被胜贤那样拥入怀中时,林蓉蓉也安心的闭上了双眼。想留在他的身边,这瞬间的感受是真实的,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这样抱了多久,也许是五秒,又或者是十秒,林蓉蓉不能肯定。她只记得,胜贤先亲了她的耳朵,让她觉得一下子仿佛被火焰烫到了般抬头。视线相触的刹那,林蓉蓉看见胜贤那原本如同湖水般静寂的眸子翻滚起了浪花,满天的繁星闪动,也不及他眼底流转的光华璀璨。
没有语言,接下来一切意识都好像停止了运转,她能感觉到的,仅仅只有他的吻。
裴胜贤的嘴唇很柔软,仿佛有一种蛊惑似的,让林蓉蓉想起了上回喝醉酒后与他接吻的记忆片段,以及他带来的火热感觉,情不自禁再次闭上了眼睛。
胜贤搂着蓉蓉的手臂仿佛又紧了几分,紧紧地扣住她单薄的肩膀。他的嘴唇含住她的唇瓣先是好一番轻吻细吮,片刻后渐渐的加重了力道,动作强势炽烈,舌尖划过贝齿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挑弄她柔软的口腔内壁,纠缠着她湿滑的舌头勾到他的嘴里热热的吮吸。
唇舌交缠不休,林蓉蓉被他这样激情的举动撩拨到气息紊乱,那种销魂蚀骨的酥麻感又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一路蔓延,使得她双膝发软几乎站不住了,不得不伸出手抱着胜贤的脖子寻求一个支撑点。
好不容易这个激烈的吻结束,林蓉蓉的脸庞也不知是一直憋着不曾换气还是因为过于情动而变得红彤彤的。偏过头去,她急促地喘息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仿佛蝶翅飞扬。
裴胜贤低眸望着她那柔得仿佛会化作春水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彼此的眼神交汇,他向她传递着他的温柔和珍惜,唇角愉悦的高高翘了起来。
“回去吧。”林蓉蓉羞涩低语,说话间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声,话一说完便燥得感觉自己的脸颊在火辣辣地扑散着热气。
“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
林蓉蓉不吱声了,安静的倚在胜贤的怀抱中,侧耳倾听他胸膛里依旧急促的心跳声,不自觉的唇角微勾梨涡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班了果然时间紧迫呀,只来得及码这些了哈,不过,还是期待你们留言给我噢,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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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金成洙]
夜色逐渐深沉,裴胜贤载着林蓉蓉回家。到了门前,林蓉蓉倏地望见金成洙居然躲在院门口不远处。
对付金成洙,冷漠是最好的回应。
含笑跟裴胜贤道了一声晚安,林蓉蓉转身准备进屋,自始至终都假装没有看见金成洙,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再施舍过他。
裴胜贤自然也发现了站在角落的金成洙,不过既然林蓉蓉不曾发话,他也就当做没看见。
金成洙有些不死心,他本来可以是个在娱乐圈里扬眉吐气、混得风风光光的人,但如今十年拼搏却只换来一场空,一遭梦醒他又重新变得一无所有了。如果最后连鲜于仁英也失去,那他金成洙就连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
只要能够得到仁英的原谅,他就可以再次拥有一把保护伞,他的人生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不至于一片黑暗沉重得没有一丝光芒。
疾步上前,金成洙拽住了林蓉蓉。“仁英,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
“我已经知道错了,仁英,你原谅我。”
“不了。”林蓉蓉终于冷笑着回过身,直视着金成洙漠然说道:“你现在怎样跟我没关系,我和你早就分手。”
“我没说过要分手。而且,仁英,就算分手了我们也还是朋友啊!”
“现在还由你说了算吗?再说,谁跟你分手还是朋友了?我不愿意!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林蓉蓉一脸鄙视表情。
轻微摇晃了一下,金成洙声音发颤:“十年的感情,你真的要如此绝情?”
林蓉蓉撇撇嘴,“感情?在你跟尹江熙上床的那一刻,我和你之间就已经完全结束了。”
眉宇微皱,裴胜贤走近前,温柔的轻轻揽住林蓉蓉的肩膀想给她依靠;林蓉蓉仰起头,回眸一笑,传递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亲密的眉来眼去,让一旁的金成洙看得火冒三丈嫉妒心爆发,不假思索的上去使劲拉住林蓉蓉的一只手将她扯离裴胜贤的身边,恼怒地说:“你干嘛跟陌生人贴这么近?”
林蓉蓉也来气了,这个家伙手好重,把她都拉得一个踉跄!蓉蓉想开口反驳,却接收到裴胜贤给的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愣了一秒还是抿紧了嘴巴。
轻轻牵起林蓉蓉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而后举起来在金成洙眼前晃动了几下,裴胜贤淡淡地笑着对他说:“容我这个陌生人自我介绍,我是裴胜贤,是仁英的男朋友。”
闻言,金成洙不敢置信的来回打量林蓉蓉与裴胜贤。嫉妒和忿意袭上他的心头,他不肯甘休地责问:“你喜欢他吗?所以才要这样对我?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嗯,喜欢。”回望与胜贤紧握的手,林蓉蓉爽快点头,“在绝妙的时机被求爱,破旧的男人也正好出局。现在这样一想,我完全是太有福气了。”
林蓉蓉毫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似乎,对金成洙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在一旁清清楚楚的看见分手后仁英却过得很好很幸福。
“有钱就那么好吗?”金成洙问得咄咄逼人。
林蓉蓉微微一怔,这么说来,金成洙是知道裴胜贤的身份?他竟然调查过?
面对金成洙的挑衅,胜贤依然淡然处之。“我相信仁英对我的心。”这个时刻,他的语气里流露出强大的信心。
扭头看了看脸庞上始终带着微笑的裴胜贤,林蓉蓉轻笑一声,转而平静地对金成洙说道:“胜贤富有并没什么坏处啊!十年来我不也跟没钱的交往了么。男人品质好坏,跟有没有钱没多大关系!”
“我已经对你也足够好了。我有钱的时候,你想要什么,我也给你买了;你想去哪里玩,我也想办法带你去。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么喜欢钱的人。”
林蓉蓉冷笑一下,颇觉无语的挑了挑眉,曼声说:“所以,你感觉对我足够好了,就心安理得的外遇了?我的新男友是有钱人,因而我就成拜金女了?金成洙,我拜托你,不要再刷新你的道德底线了,它真的已经跌到地平线下了!”
心头涌起不祥的感觉,金成洙大慌,纠结和痛苦像一片乌云罩定他,浑身气血翻涌、脱口而出:“不要由着他,男人不喜欢随便能带上床的女人,你应该装得高贵一点。”
裴胜贤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眼睛像刀剑一样闪耀着冰寒的怒火,死死瞪着金成洙。
“你什么意思?”林蓉蓉的眼神也彻底冷下来。太恶劣了,居然当着裴胜贤的面拿两人过去同居的事情来说事!!?
金成洙伸手指着裴胜贤,色厉内荏地说:“你跟他睡觉一定要避孕,因为我做错过事情,所以能理解你跟别的男人玩两次,但是孩子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帮忙养孩子!”
“金成洙!你完全不是人!”林蓉蓉暴怒了,“人渣!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去死!!!”
林蓉蓉抬脚准备狠踹金成洙,还来不及动手,她身旁的裴胜贤已经抢先一拳挥出去了,并且干净利落的砸在了金成洙的脸上。
对于金成洙,出于局外人的立场裴胜贤曾经忍耐了好久,现在这样亲眼看着他在面前侮辱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让胜贤的怒火到达了忍耐的极限。迅速将金成洙踢倒在地,裴胜贤的手握成拳,一下下地猛烈击打在他的身上,痛得金成洙嗷嗷直叫。
林蓉蓉完全傻了眼,谁曾想表象文质彬彬的胜贤揍起人来是毫不手软啊?
看见金成洙给打得鼻青脸肿,林蓉蓉心里那个舒服爽快啊,不过这个同时,她也担心金成洙会到警局投诉对胜贤不利。思索了一下,她还是大声叫胜贤住了手。金成洙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时,那张脸孔已是惨不忍睹。
林蓉蓉不等二人开口,立即抢着说:“胜贤,你暂时旁边去,我跟金成洙有话说。”
裴胜贤愣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犹疑,张了张嘴,最终依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走远了一点。
“仁英――”金成洙捂着脸道。
“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林蓉蓉没心情听金成洙唧唧歪歪,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说话的意图,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想给胜贤找麻烦,如果你那样做,我也会去警局告发你骚扰我,对警员解释胜贤只是在保护我!”
金成洙那青红一片的脸上神色更加难看了,“仁英、仁英,”他念着她的名字,语不成声,“你居然为了那个小子……”
“是,我就是为了他!”林蓉蓉很干脆的承认。
抓心扯肺一般,金成洙感觉胸膛里空荡荡地痛,他真的好不甘心,很嫉妒、很心痛。“看见你跟那个后辈小子在一起,感觉很讨厌,讨厌得我受不了。”
“这真是好现象。就像我疼过的那样,你也心痛一回,这就是我想看见的!”
“你说希望我像你心痛过的那样疼,现在我确实有这种感受。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样疼过以后就不会再喜欢了吗?你真的就不再爱我了吗?”金成洙好后悔,他不能接受十年来一直属于自己的女人改变了对他的感情,他还奢望能挽留住鲜于仁英的心。
林蓉蓉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反问:“我也想问你,作为有出轨经验的人,你给我一个回答吧。你非要有过外遇以后才会懂得之前的人更好吗?一定要这样才会怕失去吗?”
金成洙眼含热泪,自觉很诚恳地说:“是啊,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这么害怕,拥有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更珍惜一些?那个时候好好对待我,面对诱惑的时候守住自己的心不就好了?我要求也不高,只是遇见相爱的一个人,然后忠诚的爱对方一生。实现这个愿望对你来说就这样难吗?”
“那个时候我不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仁英,想想让一切还原的办法吧,嗯,这次我会好好待你的。”金成洙觉得,若是事情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绝对不会惹上尹江熙,从而失去鲜于仁英,自己的事业也不会受挫。
林蓉蓉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好像没有那种办法了。金成洙与鲜于仁英――不可能再回到没有裂隙之前了。”
“因为我做错了事,所以我愿意接受惩罚。仁英,我可以失去别的,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啊。”金成洙焦急地盯着林蓉蓉,她是他重新开始的救命稻草,她的反应对他很重要!结果,他却只看见一张神色漠然、没有丝毫感情动摇的脸,这可真是会要了他的命!
……她不再爱他,他终于相信了。她不爱他,他今后怎么样,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一丁点也不关心。
“你也会真心感到后悔吗?”林蓉蓉眉头一挑,停顿了两秒,她笑了,语气里完全不隐瞒恶意,“我好高兴,我的愿望就是你以后都不会再得到幸福!”
“那我可以说说我的愿望吗?”一股钻心的疼痛沁入了他的骨髓,金成洙露出绝望的神色。但现在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她摆明了不能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了。
上下打量着他的狼狈,林蓉蓉淡淡说:“哦,毕竟是愿望,你就说说看。”
“我希望那小子很坏,会比我更加伤害你。”不知为何,金成洙心中就是执着的生起了这样的念头。
林蓉蓉瞠目,这个家伙,心肠也蛮狠毒啊!
“我那么痛苦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样,你才会回到我身边。”金成洙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无能为力的停止了挣扎。
林蓉蓉怔忪了一瞬间,旋即嘲讽的笑了笑。金成洙,他终于体会到了被抛弃的痛苦了么?可惜,一切都晚了,在他开始明白他们一起度过的十年是多么珍贵的十年之后,一切就都真正的结束了!
林蓉蓉笑,非常非常愉快地笑,“怎么办,裴胜贤――他可是非常完美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跟大家说明一下,《需要浪漫》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大约是三个章节(热恋、合体、求婚)~~~
幽澜会放伪章,在下午显示更新的内容朋友们不用看!
正文更新会在幽澜晚上下班回家后,字数绝对比伪章多,不会让大家多付费的哈~~~鞠躬,恳请诸位多见谅~
其实这样做,幽澜也知道会让买v看文的朋友感觉很不方便,但现在盗文实在太猖獗了。
我知道国情如此,盗文是禁止不了的,但他就不能迟几个小时么,毕竟,买v的朋友至少有先看的权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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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在伪章里主张一下什么叫 独家发表 拒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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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注释,指对文字作品中的字、词、句进行解释;
(十一)编辑,指根据特定要求选择若干作品或者作品的片断汇集编排成为一部作品;
(十二)整理,指对内容零散、层次不清的已有文字作品或者材料进行条理化、系统化的加工,如古籍的校点、补遗等。
第二章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
第七条国家版权局是国务院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主管全国的著作权管理工作,其主要职责是:
(一)贯彻实施著作权法律、法规,制定与著作权行政管理有关的办法;
(二)查处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著作权侵权案件;
(三)批准设立著作权集体管理机构、涉外代理机构和合同纠纷仲裁机构,并监督、指导其工作;
(四)负责著作权涉外管理工作;
(五)负责国家享有的著作权管理工作;
(六)指导地方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的工作;
(七)承担国务院交办的其他著作权管理工作;
第八条地方人民政府交办的著作行政管理部门主管本行政区域的著作权管理工作,其职责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确定。
第三章著作权的归属与行使
第九条创作作品的公民或者依法被视为作者的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享有著作权,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法人必须符合民法通则规定的条件。不具备法人条件,经核准登记的社会团体、经济组织或者组成法人的各个相对独立的部门,为非法人单位。
第十条注释、整理他人已有作品的人,对经过自己注释、整理而产生的作品享有著作权,但对原作品不享有著作权,并且不得阻止其他人对同一已有作品进行注释、整理。
第十一条合作作品不可以分割使用的,合作作者对著作权的行使如果不能协商一致,任何一方无正当理由不得阻止他方行使。
第十二条由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组织人员进行创作,提供资金或者资料等创作条件,并承担责任的百科全①38看書网、教材、大型摄影画册等编辑作品,其整体著作权归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所有。
第十三条著作权人许可他人将其作品摄制成电影、电视、录像作品的,视为已同意对其作品进行必要的改动,但是这种改动不得歪曲篡改原作品。
第十四条职务作品由作者享有著作权的,在作品完成两年内,如单位在其业务范围内不使用,作者可以要求单位同意由第三个以与单位使用的相同方式使用,单位没有正当理由不得拒绝。
在作品完成两年内,经单位同意,作者许可第三人以与单位使用的相同方式作用作品所获报酬,由作者与单位按约定的比例分配。
作品完成两年后,单位可以在其业务范围内继续使用。
作品完成两年期限,自作者向单位交付作品之日起计算。
第十五条著作权法第十六条第二款第(一)项所称物质技术条件,指为创作专门提供的资金、设备或者资料。
第十六条作者身份不明的作品,由作品原件的合法持有人行使除署名权以外的著作权。作者身份确定后,由作者或者其继承人行使著作权。
第十七条著作权法第十八条关于美术等作品原件所有权的转移,不视为作品著作权的转移的规定,适用于任何原件所有权可能转移的作品。
第十八条著作权中的财产权依照继续法的规定继承。
第十九条合作作者之一死亡后,其对合作作品享有的使用权和获得报酬权无人继承又无人受遗赠的,由其他合作作者享有。
第二十条作者死亡后,其著作权中的署名权、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由作者的继承人或者受遗赠人保护。
著作权无人继承又无人受遗赠的,其署名权、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由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保护。
第二十一条国家享有的著作权,由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代表国家行使。
第二十二条作者生前未发表的作品,如果作者未明确表示不发表,作者死亡后五十年内,其发表权可由继承人或者受遗赠人行使;没有继承人又无人受遗赠的,由作品原件的合法所有人行使。
第二十三条著作权自作品完成创作之日起产生,并受著作权法的保护。
第二十四条作者身份不明的作品,对其使用权和获得报酬权的保护期为五十年,截止于作品首次发表后第五十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作者身份一旦确定,适用著作权法第二十一条的规定。
第二十五条外国人的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的,其著作权保护期自首次发表之日起计算。
著作权法第二条第二款所称外国人的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指外国人未发表的作品通过合法方式首先在中国境内出版。
外国人作品在中国境外首先出版后,三十天内在中国境内出版的,视为该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
外国人未发表的作品经授权改编、翻译后首先在中国境内出版的,视为该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
第二十六条著作权法所称已经发表的作品,指著作人以著作权法规定的方式公之于众的作品。
第二十七条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二)项规定的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必须具备下列条件:
(一)引用目的的仅限于介绍、评论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
(二)所引用部分不能构成引用人作品的主要部分或者实质部分;
(三)不得损害被引用作品著作权人的利益。
第二十八条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三)项的规定,指在符合新闻报道目的范围内,不可避免地再现已经发表的作品。
第二十九条依照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六)、(七)项的规定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不得影响作品的正常利用,也不得无故损害著作权人的合法权益。
第三十条依照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九)项的规定表演已经发表的作品,不得向听众、观众收取费用,也不得向表演者支付报酬。
第三十一条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十一)项的规定,仅适用于原作品为汉族文字的作品。
第四章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
第三十二条同著作权人订立合同或者取得许可使用其作品,应当采取书面形式,但是报社、杂志社刊登作品除外。
第三十三条除著作权法另有规定外,合同中未明确约定授予专用使用权的,使用者仅取得非专有使用权。
第三十四条国家版权局负责提供各类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的标准样式。
第三十五条取得某项专有使用权的使用者,有权排除著作权人在内的一切他人以同样的方式使用作品。如果许可第三人行使同一权利,必须取得著作权人的许可,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
第五章与著作权有关权益的行使与限制
第三十六条著作权法和本实施条例所称与著作权有关权益,指出版者对其出版的图书和报刊享有的权利,表演者对其表演享有的权利,录音录像制作者对其制作的录音录像制品享有的权利,广播电台、电视台对其制作的广播、电视节目享有的权利。
第三十七条出版者、表演者、录音录像制作者、广播电台、电视台行使权利,不得损害被使用作品和原作品著作权人的权利。
第三十八条出版者对其出版的图书、报纸、杂志的版式、装帧设计,享有专有使用权。
第三十九条图书出版者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条的规定,在合同有效期内和在合同约定地区内,以同种文字的原版、修订版和缩编本的方式出版图书的独占权利,受法律保护。
第四十条作者主动投给图书出版者的稿件,出版者应在六个月内决定是否采用。采用的,应签订合同;不采用的,应及时通知作者。既不通知作者,又不签订合同的,六个月后作者可以要求出版者退还原稿和给予经济补偿。六个月期限,从出版者收到稿件之日起计算。
第四十一条由著作权人承担出版经费的,不适用著作权法第二十九条、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三条的规定。
第四十二条著作权人寄给图书出版者的两份订单在六个月内未能得到履行,视为著作权法第三十一条所称的图书脱销。
第四十三条著作权人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二条第二款声明不得转载、摘编其作品的,应当在报纸、杂志首次刊登该作品时附带声明。
第四十四条著作权法第三十六条第(一)、(二)项权利的保护期不受时间限制。
著作权法第三十九条第二款和第四十二条第三款规定的表演者获得报酬权利的保护期,分别适用第三十九条第一款和第四十二条第二款的规定。
第四十五条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五条的规定,表演者应当通过演出组织者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
第四十六条外国表演者在中国境内的表演,受著作权法保护。
第四十七条外国录音录像制作者在中国境内制作并发行的录音录像制品,受著作权法保护。
第四十八条著作权人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五条第二款、第三十七条第一款和第四十条第二款声明不得对其作品表演、录音或者制作广播、电视节目的,应当在发表该作品时声明,或者在国家版权局的著作权公报上刊登声明。
第四十九条根据著作权法第三十二条第二款、第三十五条第二款、第三十七条第一款、第四十条第二款,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应当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著作权人或者著作权人地址不明的,应在一个月内将报酬寄送国家版权局指定机构,由该机构转递著作权人。
第六章 罚则
第五十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第五十一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视情节轻重,罚款数额如下:
(一)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一)项行为的,罚款一百至五千元;
(二)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二)、(三)、(四)、(五)、(六)项行为的,罚款一万至十万元或者总定价的二至五倍;
(三)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七)项行为的,罚款一千至五万元。
第五十二条地方人民政府著作行政管理部门负责查处本地区发生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
国家版权局负责查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中的下列行为:
(一)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侵权行为;
(二)涉外侵权行为;
(三)认为应当由国家版权局查处的侵权行为。
第五十三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在行使行政处罚权时,可以责令侵害人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第七章附则
第五十四条著作权人可以通过集体管理的方式行使其著作权。
第五十五条 本实施条例由国家版权局负责解释。
第五十六条 本实施条例自一九九一年六月一日起施行。
第六章 罚则
第五十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第五十一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视情节轻重,罚款数额如下:
(一)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一)项行为的,罚款一百至五千元;
(二)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二)、(三)、(四)、(五)、(六)项行为的,罚款一万至十万元或者总定价的二至五倍;
(三)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七)项行为的,罚款一千至五万元。
第五十二条地方人民政府著作行政管理部门负责查处本地区发生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
国家版权局负责查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中的下列行为:
(一)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侵权行为;
(二)涉外侵权行为;
(三)认为应当由国家版权局查处的侵权行为。
第五十三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在行使行政处罚权时,可以责令侵害人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第七章附则
第五十四条著作权人可以通过集体管理的方式行使其著作权。
第五十五条 本实施条例由国家版权局负责解释。
第五十六条 本实施条例自一九九一年六月一日起施行。
第五十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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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心痒难耐
在林蓉蓉看来,裴胜贤吃醋时的小孩子脾气虽然稍显幼稚但也会让人觉得可爱,何况他还有宠物小精灵般会变身的属性,时而幼稚、时而又会摇身一变显现出成熟男人的稳重可靠。
最重要的是,裴胜贤还有爱一个人就要全力以赴的爱情观。再微小的事,裴胜贤也乐意为她尽心,哪怕是她无理取闹也想满足,细心体贴又温柔。
可是,当裴胜贤提出了更近一步的要求时,林蓉蓉仍旧是悚然一惊!
“今天,我们在一起吧?跟我在一起吧?”搂住她柔软的腰肢,胜贤眼底的暗流清晰可辨,他那种温存语气里的含义,大约只要热恋中的人都会懂。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亲密,林蓉蓉清楚明瞭裴胜贤对这段感情的真诚,心中更觉得甜蜜和温暖。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自然明白裴胜贤的意思。
已经有好几次,她和他亲吻接触时他的动作都过于亲密了,他的手常常在她的双峰上游走流连,她的手也会从他的腰下探进去抚摸他紧实的背肌。他们之间的深吻越来越火热,他隔着衣物顶在她小腹上的炙热,只要眼神交汇就始终在流窜散发的电流,这些都在悄悄说明一个问题,他期待着更进一步。
如今只是看着胜贤,蓉蓉就想吻他。
胜贤微笑的样子、挑眉的样子、沉静不语的样子,她都百看不厌;可看着他,林蓉蓉会更加迷茫。他那略薄却极其柔软的红唇、他那敞开的纽扣间若隐若现的胸膛,都在诱惑着林蓉蓉让她万分觊觎,时常忍不住想将他一把拽近来吻一吻,还想伸手去摸一摸。
那种异样的情绪席卷了林蓉蓉的所有意识,她知道,那感觉就是——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心痒难耐。
林蓉蓉的心里也很惶惑,她对自己的心理变化,也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蓉蓉本身是个很保守的女人,她与丈夫从大学开始恋爱,但一直到多年后领了结婚证才算是托付了终身。与尹智厚交往的那几年,再怎么意乱情迷也是紧守着底线没有越界,两人之间的亲密是‘发乎情、止乎礼’。
为什么偏偏如今跟裴胜贤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有这种发高烧一般火热的感觉呢?林蓉蓉的感情在叫嚣,她想要他,想往更痒痒的地方去,想与他合二为一,想全部的拥有他、感受他……她所受过的家庭教育,她剩余的理智却在提醒她,不可以!
或许在胜贤的心里想来,她没有理由一直拒绝,没道理她以前愿意跟金成洙同居现在却拒绝他,除非……她还不能忘掉金成洙,还没有真正接纳他。
但对林蓉蓉来说,跟裴胜贤一起睡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时难以逾越的心里障碍,让她觉得很沉重很负担。一想到如果真的跨越了那道防线再面对胜贤的时候,可能会发生她自己完全控制不住的状况,林蓉蓉就大脑短路。
在渴望与推诿之间,时间转瞬即过,不经意中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的接触,林蓉蓉越来越觉得裴胜贤会是一个好丈夫,他就是她心目中希望的那个男子。
胜贤的性格开朗又温和,眼神纯净、笑容温暖,看似风流公子哥却有着良好的教养,对感情异乎寻常的执着。跟他相处觉得很安心,林蓉蓉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眼看透未来的生活:如果两人能够冲破家世的阻碍在一起,他们肯定会拥有很幸福美满的婚姻,有一种不枉此生的感觉。
仁英妈妈的癌症复发了,病情恶化很快,接到电话林蓉蓉急匆匆回了一趟乡下。
妈妈并不愿意跟林蓉蓉来首尔住进医院,她告诉女儿她十年前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她希望死在温暖的家里,由丈夫陪伴度过最后的日子。仁英爸爸也同意妻子的意见,他也不想让她再度回到医院经受化疗的痛苦。
两老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仁英的婚事。
林蓉蓉思虑再三,两天后还是给裴胜贤打了电话,邀请他去乡下见一见仁英的父母。胜贤对这一次拜见长辈非常的郑重,他本来就气质尤佳、谈吐不俗,又是诚心想讨好两老,这一番相见自然是气氛融洽,成功让仁英的父母放下了一直牵挂着的心事。
从乡下回来夜色已深,林蓉蓉依然是心事重重。仁英妈妈的时日不多,这也就意味着仁英爸爸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了。
林蓉蓉不是不曾考虑让裴胜贤利用特权给她通融一下,她想请一段日子的长假回乡下陪伴仁英父母度过最后的时光,可她这个想法刚刚一提出来,就被两老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仁英妈妈疼爱女儿,但越是这样她越不想拖累女儿,叮嘱女儿好好生活工作,只要她放假的时候回乡下看望父母就行了。
让裴胜贤在自己脸颊上浅浅一吻,林蓉蓉有些颓废的进屋了。过了好一会,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微一皱眉才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胜贤打来的。
“睡了吗?”
“还没有。你到酒店了吗?”听着线路里传来的温柔问候,林蓉蓉懒懒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我还在路上。是担心妈妈睡不着吗?要不要我来陪你说话?”
林蓉蓉从床上坐起来,挑眉问道:“哦,你要过来吗?”
“嗯,我大概二十分钟可以到。”裴胜贤在那边挂断了电话。
愣了一下,林蓉蓉倏地将手机往枕头边一甩就往屋外跑。她想见他,突然迫不及待。
林蓉蓉推开门,却意外看见了胜贤的车就停在院墙外。看见她出门,他也急忙从车里出来,嘴里轻轻责怪着:“我不是说要过二十分钟吗?”
怔怔地望着裴胜贤,静静的一步一步走近他,林蓉蓉轻声说:“但,你没有离开?”
深呼一口气,胜贤表情有点尴尬,抬手挠挠头,他不好意思地喃喃细语:“嗯,原本准备看你睡了就回去……看你房间的灯老是亮着,我有些担心。”
心情不再沉重,林蓉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原剧故事里,在仁英最虚弱和痛苦时,就是因为胜贤带来的温暖才走出了金成洙造成的伤害困境。未来究竟会怎样谁都不能预料,林蓉蓉同样也不知道。因此,想珍惜眼下的幸福,也想要善待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他!
胸膛里涨满了感动,林蓉蓉一双晶莹的黑瞳痴痴地瞅着裴胜贤,唇角开心地翘起。
相爱的两个人其实不需要过多的语言,那是一种最温柔、最惬意、也最快乐的心心相印。爱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好意境,但身在其中的每个人都能懂。那个人是不是真心爱着你,不须语言无需承诺,他眼波流转间透露的温柔体贴便可以让你明白一切。
心中一股渴望如同熊熊烈火,按捺不住的燃烧起来,林蓉蓉上前踮起脚尖,主动伸手勾住裴胜贤的脖子,仰起脸微笑说:“吻我吧,现在就吻我。”
听到蓉蓉的热情邀请,胜贤的手臂绕上来抱住她的腰,吻就落了下来。视线相对清楚看见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情意,唇上传来熟悉的柔软,林蓉蓉轻轻闭上了眼睛。彼此深入急切的索取,唇舌间温柔缱绻抵死缠绵,酥麻的感觉从唇齿之间一路扩散到四肢,再沿着脊椎蔓延到脑海,最后回流至小腹。
爱情有一定的规则吗?爱情来到身边的时候,可能我们并不知道怎样抉择才是对的。此时此刻,林蓉蓉不再犹豫不定,她愿意把全部都交给他来表达她的爱,因为她也想得到,贪心的想得到全部的他。
想到此处,林蓉蓉浑身的血液蓦然一下子翻涌了起来,嘴里含住胜贤的舌尖吮吸,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一只手往下滑溜进他的衣领里探索,依偎在他怀抱的身体也愈发紧贴着他热情的摇摆磨蹭。
裴胜贤停住,呼吸间带着低沉压抑的喘息,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仁英?”他声音低沉暗哑,热热的气息喷在林蓉蓉的脸上,而她回答他的,只是下腹贴着他已然有反应的某处摩擦。
裴胜贤征询的眼神褪去,升腾起浓浓的欲望,这一次他的嘴唇重重地压上来,强势的攻城略地。林蓉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胜贤一把抱起来进了屋子压在了床上!
她现在的个子娇小,此刻整个被胜贤覆盖在身下,他吻着她,喑哑的喘息湮没在缠绵的唇齿间,两只手也没有空闲。拥抱、抚摸,急切的感受对方肌肤的温度,他一只手拉开她衣物的阻隔覆上那两团浑圆任意揉捏,他的手掌心火烫,指尖微微有点儿糙,她的身体又敏感,随着胜贤那轻拢慢捻从乳.尖传来,林蓉蓉便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一阵形容不出的滋味化作阵阵销魂蚀骨的酥麻热流往四肢百骸里游走而去,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她的这一声低吟声又柔又媚勾得裴胜贤下腹一抽,霎时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从她身上抬起身来,他专注地注视着她,一面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林蓉蓉没有避开胜贤的目光,同样直直的凝视着他,目光流转落在他那几块结实的腹肌上,她顿时口舌干燥起来。
那种浑身发热的感觉仿佛越发的严重,胸口也闷闷的好像缺氧一样,让她忍不住伸舌去轻舔红唇。眼角上挑胜贤微微一笑,重新俯□张口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噬咬舔.弄,继而在她的脖颈与双肩那白皙的肌肤上吮出粉色的吻痕。
终于除去了两人间所有的阻碍,裴胜贤将火热的硬挺顶在她的桃源之前,她的身体就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甜美多汁,四肢也舒展到极致,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色。胜贤劲腰一挺便直捣黄龙。一切都遵循本能,当他进入她身体里的时候,那种酸软又再度袭来,也忍不住呻.吟连连。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含住她的嘴伸舌入内温柔地撩拨,胜贤身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身体浮浮沉沉的急速抽动。他的炙热一次又一次贯穿她柔嫩的身体内部,抽动之间恍如狂风暴雨般急骤凶猛,直让林蓉蓉心神一片恍惚,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呻.吟。
身上很快的沁出层层汗水,裴胜贤双手紧紧地扣住林蓉蓉的腰,那种被柔软和温暖包裹住的美妙滋味让他欲罢不能。林蓉蓉双手紧紧地抱着胜贤的后背,微张着嘴唇不停地喘息呜咽。
世上的一切全都远去,裴胜贤低头吻住她的红唇,连绵不断地挺动着身体对她展开激烈的进攻,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快感像海啸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在最后一声畅快张扬的嗓音中,他们同时看见了来自天堂的光芒。
隔天早晨面对世界的时候,林蓉蓉明白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她终于有了实质上的改变,因为,她彻底离别了过去,对曾经的自己道别了。
觉得失去了又或者重新得到了,林蓉蓉有点恐惧有点羞愧,还有点解脱。对已然过去的爱情和婚姻,岁月里曾经爱过的一切,以这种方式都默然结束了。
裴胜贤早已醒来,站在窗前凝眸眺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发现身后有动静,他立即回过身来含笑望着林蓉蓉,柔声说:“睡醒了?”
裴胜贤就那样站在晨曦里,脸上的微笑美好动人。他身上随意套着衬衫,长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纽扣都不曾扣好,明晃晃的倾泻着性感的气息。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勾勒出他朦胧的身影,却又使他的气质看上去十分干净透明。
一时间,林蓉蓉还真的拿不准该用什么语气来跟胜贤打招呼,干脆暂时闭口只微微点了点头。
胜贤脚步轻快的走近,再次笑了笑,在床畔坐下来。林蓉蓉微扬下巴端详他的表情,然后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亲,紧接着很不讲理的抻过裴胜贤的一条胳膊,偎依进他怀里把头枕上他的胸膛,惬意满足地眯起眼睛。
看着林蓉蓉明媚的笑容,裴胜贤的心就滚烫得不行,越靠近她越是深爱,就像是含了一口蜜,甜在嘴里也甜在心里,溢满了整个心灵。“你早上想吃什么?”他轻声问。
林蓉蓉仰起头,眼底流露出一丝狡黠,反问道:“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她不想放手,想一直都这样,幸福得都快忘记失去的恐惧了。就这样吧,她想好好的珍惜这相处的时间。
“嗯。”裴胜贤毫不迟疑地点头,有什么是他不能给她弄来的呢?只要她告诉他,他就相信自己能够为她办到!
“那么,”伸手抚摩着胜贤的身体,看着他的神情逐渐变幻,林蓉蓉眼波流转妩媚妖娆,轻轻叹息:“你——我要你。”
这一次,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很多情、热热的呼吸轻轻地吹拂着她,引领着她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爬过……真的好难写,我尽力了哈~希望符合蓉蓉的心态转变,如果崩了,亲们无视我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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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两小时后
确认作者对其创作的文学、艺术和科学作品享有权利,规定因创作、传播和使用作品而产生的权利与义务的法律规范的总称。作者有权控制和处理自己的作品,有权分享因作品被使用而产生的经济利益,是18世纪欧洲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形成的现代版权概念。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目录
第一章一般规定
第一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以下简称著作权法)第五十四条规定,制定本实施条例。
第二条著作权法所称作品,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创作成果。
第三条著作权法所称创作,指直接产生文学、艺术和科学作品的智力活动。文字作品,指小说、诗词、散文、论文等以文字形式表现的作品;
第五条著作权法和本实施条例中下列使用作品方式的含义是:
(一)复制,指以印刷、复印、临摹、拓印、录音、录像、翻拍等方式将作品制作一份或者多份的行为;
(二)表演,指演奏乐曲、上演剧本、朗诵诗词等直接或者借助技术设备以声音、表情、动作公开再现作品;
(三)播放,指通过无线电波、有线电视系统传播作品;
(四)展览,指公开陈列美术作品、摄影作品的原件或者复制件;
(五)发行,指为满足公众的合理需求,通过出售、出租等方式向公众提供一定数量的作品复制件;
(六)出版,指将作品编辑加工后,经过复制向公众发行;
(七)摄制电影、电视、录像作品,指以拍摄电影或者类似的方式首次将作品固定在一定的载体上。将表演或者景物机械地录制下来,不视为摄制电影、电视、录像作品;
(八)改编,指在原有作品的基础上,通过改变作品的表现形式或者用途,创作出具有独创性的新作品;
(九)翻译,指将作品从一种语言文字转换成另一种语言文字;
(十)注释,指对文字作品中的字、词、句进行解释;
(十一)编辑,指根据特定要求选择若干作品或者作品的片断汇集编排成为一部作品;
(十二)整理,指对内容零散、层次不清的已有文字作品或者材料进行条理化、系统化的加工,如古籍的校点、补遗等。
第二章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
第七条国家版权局是国务院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主管全国的著作权管理工作,其主要职责是:
(一)贯彻实施著作权法律、法规,制定与著作权行政管理有关的办法;
(二)查处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著作权侵权案件;
(三)批准设立著作权集体管理机构、涉外代理机构和合同纠纷仲裁机构,并监督、指导其工作;
(四)负责著作权涉外管理工作;
(五)负责国家享有的著作权管理工作;
(六)指导地方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的工作;
(七)承担国务院交办的其他著作权管理工作;
第八条地方人民政府交办的著作行政管理部门主管本行政区域的著作权管理工作,其职责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确定。
第三章著作权的归属与行使
第九条创作作品的公民或者依法被视为作者的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享有著作权,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法人必须符合民法通则规定的条件。不具备法人条件,经核准登记的社会团体、经济组织或者组成法人的各个相对独立的部门,为非法人单位。
第十条注释、整理他人已有作品的人,对经过自己注释、整理而产生的作品享有著作权,但对原作品不享有著作权,并且不得阻止其他人对同一已有作品进行注释、整理。
第十一条合作作品不可以分割使用的,合作作者对著作权的行使如果不能协商一致,任何一方无正当理由不得阻止他方行使。
第十二条由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组织人员进行创作,提供资金或者资料等创作条件,并承担责任的百科全①38看書网、教材、大型摄影画册等编辑作品,其整体著作权归法人或者非法人单位所有。
第十三条著作权人许可他人将其作品摄制成电影、电视、录像作品的,视为已同意对其作品进行必要的改动,但是这种改动不得歪曲篡改原作品。
第十四条职务作品由作者享有著作权的,在作品完成两年内,如单位在其业务范围内不使用,作者可以要求单位同意由第三个以与单位使用的相同方式使用,单位没有正当理由不得拒绝。
在作品完成两年内,经单位同意,作者许可第三人以与单位使用的相同方式作用作品所获报酬,由作者与单位按约定的比例分配。
作品完成两年后,单位可以在其业务范围内继续使用。
作品完成两年期限,自作者向单位交付作品之日起计算。
第十五条著作权法第十六条第二款第(一)项所称物质技术条件,指为创作专门提供的资金、设备或者资料。
第十六条作者身份不明的作品,由作品原件的合法持有人行使除署名权以外的著作权。作者身份确定后,由作者或者其继承人行使著作权。
第十七条著作权法第十八条关于美术等作品原件所有权的转移,不视为作品著作权的转移的规定,适用于任何原件所有权可能转移的作品。
第十八条著作权中的财产权依照继续法的规定继承。
第十九条合作作者之一死亡后,其对合作作品享有的使用权和获得报酬权无人继承又无人受遗赠的,由其他合作作者享有。
第二十条作者死亡后,其著作权中的署名权、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由作者的继承人或者受遗赠人保护。
著作权无人继承又无人受遗赠的,其署名权、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由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保护。
第二十一条国家享有的著作权,由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代表国家行使。
第二十二条作者生前未发表的作品,如果作者未明确表示不发表,作者死亡后五十年内,其发表权可由继承人或者受遗赠人行使;没有继承人又无人受遗赠的,由作品原件的合法所有人行使。
第二十三条著作权自作品完成创作之日起产生,并受著作权法的保护。
第二十四条作者身份不明的作品,对其使用权和获得报酬权的保护期为五十年,截止于作品首次发表后第五十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作者身份一旦确定,适用著作权法第二十一条的规定。
第二十五条外国人的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的,其著作权保护期自首次发表之日起计算。
著作权法第二条第二款所称外国人的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指外国人未发表的作品通过合法方式首先在中国境内出版。
外国人作品在中国境外首先出版后,三十天内在中国境内出版的,视为该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
外国人未发表的作品经授权改编、翻译后首先在中国境内出版的,视为该作品首先在中国境内发表。
第二十六条著作权法所称已经发表的作品,指著作人以著作权法规定的方式公之于众的作品。
第二十七条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二)项规定的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必须具备下列条件:
(一)引用目的的仅限于介绍、评论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
(二)所引用部分不能构成引用人作品的主要部分或者实质部分;
(三)不得损害被引用作品著作权人的利益。
第二十八条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三)项的规定,指在符合新闻报道目的范围内,不可避免地再现已经发表的作品。
第二十九条依照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六)、(七)项的规定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不得影响作品的正常利用,也不得无故损害著作权人的合法权益。
第三十条依照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九)项的规定表演已经发表的作品,不得向听众、观众收取费用,也不得向表演者支付报酬。
第三十一条著作权法第二十二条第(十一)项的规定,仅适用于原作品为汉族文字的作品。
第四章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
第三十二条同著作权人订立合同或者取得许可使用其作品,应当采取书面形式,但是报社、杂志社刊登作品除外。
第三十三条除著作权法另有规定外,合同中未明确约定授予专用使用权的,使用者仅取得非专有使用权。
第三十四条国家版权局负责提供各类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的标准样式。
第三十五条取得某项专有使用权的使用者,有权排除著作权人在内的一切他人以同样的方式使用作品。如果许可第三人行使同一权利,必须取得著作权人的许可,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
第五章与著作权有关权益的行使与限制
第三十六条著作权法和本实施条例所称与著作权有关权益,指出版者对其出版的图书和报刊享有的权利,表演者对其表演享有的权利,录音录像制作者对其制作的录音录像制品享有的权利,广播电台、电视台对其制作的广播、电视节目享有的权利。
第三十七条出版者、表演者、录音录像制作者、广播电台、电视台行使权利,不得损害被使用作品和原作品著作权人的权利。
第三十八条出版者对其出版的图书、报纸、杂志的版式、装帧设计,享有专有使用权。
第三十九条图书出版者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条的规定,在合同有效期内和在合同约定地区内,以同种文字的原版、修订版和缩编本的方式出版图书的独占权利,受法律保护。
第四十条作者主动投给图书出版者的稿件,出版者应在六个月内决定是否采用。采用的,应签订合同;不采用的,应及时通知作者。既不通知作者,又不签订合同的,六个月后作者可以要求出版者退还原稿和给予经济补偿。六个月期限,从出版者收到稿件之日起计算。
第四十一条由著作权人承担出版经费的,不适用著作权法第二十九条、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三条的规定。
第四十二条著作权人寄给图书出版者的两份订单在六个月内未能得到履行,视为著作权法第三十一条所称的图书脱销。
第四十三条著作权人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二条第二款声明不得转载、摘编其作品的,应当在报纸、杂志首次刊登该作品时附带声明。
第四十四条著作权法第三十六条第(一)、(二)项权利的保护期不受时间限制。
著作权法第三十九条第二款和第四十二条第三款规定的表演者获得报酬权利的保护期,分别适用第三十九条第一款和第四十二条第二款的规定。
第四十五条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五条的规定,表演者应当通过演出组织者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
第四十六条外国表演者在中国境内的表演,受著作权法保护。
第四十七条外国录音录像制作者在中国境内制作并发行的录音录像制品,受著作权法保护。
第四十八条著作权人依照著作权法第三十五条第二款、第三十七条第一款和第四十条第二款声明不得对其作品表演、录音或者制作广播、电视节目的,应当在发表该作品时声明,或者在国家版权局的著作权公报上刊登声明。
第四十九条根据著作权法第三十二条第二款、第三十五条第二款、第三十七条第一款、第四十条第二款,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应当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著作权人或者著作权人地址不明的,应在一个月内将报酬寄送国家版权局指定机构,由该机构转递著作权人。
第六章 罚则
第五十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第五十一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视情节轻重,罚款数额如下:
(一)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一)项行为的,罚款一百至五千元;
(二)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二)、(三)、(四)、(五)、(六)项行为的,罚款一万至十万元或者总定价的二至五倍;
(三)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七)项行为的,罚款一千至五万元。
第五十二条地方人民政府著作行政管理部门负责查处本地区发生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
国家版权局负责查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中的下列行为:
(一)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侵权行为;
(二)涉外侵权行为;
(三)认为应当由国家版权局查处的侵权行为。
第五十三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在行使行政处罚权时,可以责令侵害人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第七章附则
第五十四条著作权人可以通过集体管理的方式行使其著作权。
第五十五条 本实施条例由国家版权局负责解释。
第五十六条 本实施条例自一九九一年六月一日起施行。
第六章 罚则
第五十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第五十一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视情节轻重,罚款数额如下:
(一)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一)项行为的,罚款一百至五千元;
(二)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二)、(三)、(四)、(五)、(六)项行为的,罚款一万至十万元或者总定价的二至五倍;
(三)对有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第(七)项行为的,罚款一千至五万元。
第五十二条地方人民政府著作行政管理部门负责查处本地区发生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
国家版权局负责查处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侵权行为中的下列行为:
(一)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侵权行为;
(二)涉外侵权行为;
(三)认为应当由国家版权局查处的侵权行为。
第五十三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在行使行政处罚权时,可以责令侵害人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第七章附则
第五十四条著作权人可以通过集体管理的方式行使其著作权。
第五十五条 本实施条例由国家版权局负责解释。
第五十六条 本实施条例自一九九一年六月一日起施行。
第五十条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对著作权法第四十六条所列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对著作权的侵权行为,可给予警告、责令停止制作和发行侵权复制品、没收非法所得、没收侵权复制品及制作设备和罚款的行政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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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原来是美男.前传
[登场]
如果事先有告诉林蓉蓉,穿越过来的一瞬间会遭遇什么,她想她会更淡定些。灵魂接管这具身体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是一杯水,脑海里重放的是两句对话:
――“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喜欢,识相的话就给静静地离开。否则,还会继续找的麻烦,明白了吗?”
――“当初分手后闹得死去活来的并不是,而是您的儿子。现们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现这个状况……真是让林蓉蓉无语。言情剧怎么都爱搞这一套,不论年纪、不论国籍,女之间吵架为什么都爱冲着别的脸泼水?
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拂去身上的茶叶末,林蓉蓉转眸端详对面的中老年妇女。五十多岁皮肤保养还算不错,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拢盘头顶,身上穿着一件羊毛呢的白色外套,一副上流社会贵妇的装扮。可惜的是,那紧抿的唇部线条、高高昂着的下巴,都有种刻意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尤其是一双眼神凌厉的眼睛,明明白白坦露着对某的轻蔑鄙夷,严重破坏了她的装扮想要营造出的那种高贵优雅气息。
‘看来,是一个不好相处的老妇。’林蓉蓉悄悄心底下评断。默默无声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林蓉蓉专心地擦了擦脸上的水痕,国民歌手嘛,总是要注意点形象的。
是了,林蓉蓉如今便是国民歌手慕华兰,《原来是美男》里面黄泰京那个造孽的妈!
而趾高气扬坐她对面的,就是泰京他爸黄景世的老妈、慕华兰的婆婆。至于泰京包子,搜寻记忆――如今他一岁两个月了。
林蓉蓉这次进入这个世界,就是要成为黄泰京的妈妈。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系统任务,而是一次个兴趣。
离别了裴胜贤,逐渐熟悉了自己身处的空间以后,林蓉蓉方才振作精神开始认真了解接手任务的众多渠道。原来,不仅仅是系统指定,也可以是空间员自己选择、甚至是相互协作的。查阅各项系统任务的时候,穿为慕华兰补偿黄泰京母爱的那一栏吸引了林蓉蓉的注意力。
仔细想一想,只是做一个好妈妈,不用再费心费力帮别谈恋爱,应该会很不错吧?那么,她就接下这一趟任务,去《原来是美男》的世界里走一遭!
来之前林蓉蓉想象了,如果是黄泰京的生日出场,她会推掉与记者的邀约单独跟黄泰京吃顿饭,还会给他唱生日歌;如果是请安社长与黄泰京吃饭那一段,她会避开过敏源,提出的合作曲目不会是《如何是好》,而是让黄泰京另外写一首可以母子合唱的歌;如果是酒店电梯里遇见,她会为多年的离别认真向黄泰京道歉,不管他接不接受也要给他一个属于妈妈的拥抱。
再或许,自己出场的时候可能会是黄泰京五六岁时,慕华兰勉强小泰京吃虾子那一幕。如果是那样的话,林蓉蓉打算给泰京小包子点一般孩子都喜欢的鸡腿,更不会让他听见诸如“这是因为吵着才拍的照片,记住不要让别看见。”“不吃吗?难道挑食?看的份上至少要吃点嘛。”“怎么了?别让妈妈难堪,悄悄去厕所吐吧。”那些残酷的话。
这样一来、说不定,她会改变别扭傲娇的魔王黄泰京阴暗惨淡的童年,养成一个可爱阳光的美少年。可能有会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高美女还怎么通过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获得黄泰京的爱情?林蓉蓉会干脆地回答:‘谁管她!又不喜欢灾难制造机!’
林蓉蓉设想的很好,可惜她没有预料到,掌控这身体的刹那看见的不是妖孽黄泰京,也不是肉乎乎白嫩嫩的小包子,而是电视剧里根本不曾出现过的黄老夫!呃,还猝不及防被现这个应该称呼为黄夫的女发脾气泼得一脸水,一身洋装也沾染茶水泡了黄汤。
上帝不是说了嘛,当有打了他的左脸……呃……或者是右脸?哎――不管是哪一边脸,他要做的,就是将另一边的脸送上去继续挨揍。但林蓉蓉是上帝吗?当然不是,虽然她现类似就干着上帝那种一心只为拯救别的工作!
看见林蓉蓉自顾自的悠闲整理妆容,黄夫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脸上却依然是一脸高不可攀的样子。她寒声说:“好好跟说话的时候,就规矩的听着,不知道是谁吗?竟然敢这样无视!”
重新将自己的脸收拾干爽,林蓉蓉眨了下眼,心中暗道:‘不就是黄景世他妈、现的婆婆么,又不是穿越大神,有什么好得瑟的!?哎,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呢?’
见林蓉蓉停住手里的动作凝眸望向自己,黄夫还以为她镇住了林蓉蓉,因而昂着下巴继续说道:“上一次分明就已经说过,希望跟们景世离婚吧?”
林蓉蓉稍稍提取了慕华兰之前的记忆,不由得暗暗发噱:‘原来慕华兰一直不受这个婆婆待见,从跟黄景世交往以来就被阻扰教训了好几回,结婚后更是被婆婆变本加厉找事挑刺,也不知这种让受气的婆婆她干嘛要忍让,难道就为了一个‘孝’字!?’
只是,此刻情况不由得林蓉蓉仔细思索慕华兰的想法,略一沉吟,她只好面露微笑回应:“妈妈,们才结婚多久,感情又不错,为什么要离婚?”
“现是故意装不懂气吗?是不是觉得很好笑?现就给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这次比上次多,也别说什么不稀罕了。”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拍桌子上,黄夫轻蔑地说:“给,收下吧。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用这个彻底整理和儿子的关系。”
嘴角冷冷一挑,林蓉蓉笑了。哎呀,好有意思!
不管是韩剧还是台剧……实际上,很多国家的言情剧里面,都常常会出现这一幕。富有的男主老妈或者男主未婚妻女朋友追求者什么的对柔弱女主心有不满,拿出一大笔钱砸向纯洁善良的女主,然后女主可怜巴巴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退回钱,还要义正言辞的说明她对男主是真爱从来不是为了金钱、请某不要侮辱她的爱情,最后怀着一颗痛苦破碎的心若无其事的对男主提出了分手。
听这位黄夫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这拿钱砸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了。而且,当初慕华兰也表白过一回心迹了。只是不知,如今黄夫为什么还要来上这样一出戏。难道,是因为这次的金额比较大,她认为铁定能够动摇慕华兰?
林蓉蓉来不及回忆慕华兰以前与黄夫过招时的场景,却对现这个状况很有兴趣。她还从来没有扮演过被砸钱的小白花呢!
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林蓉蓉兴致勃勃地嘲讽:“这个里面,是钱?您想让拿完钱走?如果不答应,您又要泼水吗?”
“以为不会再那样做?”黄夫将林蓉蓉讥笑的表情当做是见钱眼开的兴奋,语气不禁更加鄙夷,“现这个不就是希望得到的嘛,拿后就尽快了断吧。”
“哦,那先看一下。”眼珠骨碌一转,林蓉蓉伸手拿起信封打开看看,五千万韩元?还真是少呢!
――想当初俊表妈拿钱砸丝草让她离开俊表时那可是一亿,丝草妈是怎么回复的?给姜女王身上洒盐驱邪!按丝草妈的理念,俊表他妈能活多久,死了还不是俊表的,那不就是丝草的了;为了芝麻丢了西瓜,那蠢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绝对不要做!
林蓉蓉心情愉快,反正只要把泰京小包子拽手里,她才没兴趣跟黄景世怎么样呢!如果实是过不了婆婆这一关,那她直接带泰京出去过就行了,那样她反而会活得更舒服。
就她林蓉蓉的经验而言,难道没有男会死吗?答案是――当然不会!
心底打定了主意,林蓉蓉面上却不显,只是假装不满地摇了摇头,睁大了双眼用一种好奇的语气奚落道:“这个可比想象中要少很多呢!难道――是按月付款的吗?其实,这是补贴给的每月家用零花钱?”
“什么!!?”黄夫给林蓉蓉这一招‘天外飞仙’气得半死,伸手想去拿林蓉蓉面前的骨瓷杯再度泼水,却被林蓉蓉敏捷的抢先端起来动作优雅的轻轻饮了口茶。
目光死死地瞪着林蓉蓉,黄夫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脸色铁青。
慢条斯理的将骨瓷杯里的茶水饮完,林蓉蓉放下杯子淡淡一笑,“那么,就先回房间去了。”说完直接站起身,微微点头准备走。
黄夫暴怒,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刻薄,“干什么,谁让站起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再怎么没家教也要有个限度,长辈的话都没讲完怎么能够自顾自起身说要走?果然是个没父母教导的野丫头!”
“这样被妈妈您泼了一身水,而手边就有杯水却没有还礼,认为已经表现得很有礼貌了。相信吧,如果您不是长辈的话,现肯定跟刚才一样湿淋淋的了。”林蓉蓉怡然不惧声音平和,缓了一缓,她目光桌上绕了一圈,抓起信封收进兜里,继续说道:“那么――妈妈,就把这个钱当做是被泼水的代价了。”
话音落地,林蓉蓉再不搭理气得手直哆嗦的黄夫,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客厅。
按照记忆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深浅不一的紫色墙壁与家具,然后那乳白色的真皮沙发和羊毛地毯,屋顶是雕饰精美的水晶吊灯,整个房间布置得优雅又华丽。慢悠悠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一边吹干头发一边理顺脑海里的记忆。
慕华兰的一生至今的经历很普通,而且她的为与《原来是美男》剧集里的那个残酷的母亲似乎有很大的区别。
林蓉蓉又仔细搜索了一下关于《原来是美男》里那位让慕华兰纠结了二十多年的男高才贤的记忆,就是这一点偏偏让林蓉蓉惊异了一下。慕华兰与高才贤并不是曾经的恋,只是相处很融洽的朋友;高才贤与慕华兰从来不曾交往过,更不存她为黄景世而抛弃高才贤这样的事情。
林蓉蓉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当年看剧时,黄泰京去向某个导演求证,那位不是说慕华兰脚踩两条船,搭上黄景世以后就甩了高才贤?不是还一脸龌龊地说慕华兰作风不检点曾经对他抛过媚眼但他没有上套?
――难道,那不过是某导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慕华兰,原名慕世妍,生于一个偏僻的乡村,父母早逝只有一个长年卧病床的奶奶,后来左邻右舍的接济下长大。奶奶也去世后,慕华兰独自一来到了首尔。因为优美的歌喉被经纪公司挑选培养,出道七年来红透了韩国,被誉为‘国民歌手’。
虽然自十八岁出道以来身边从来不乏男追求,但慕华兰一直没有传出恋爱新闻。直到两年前,公司为了推广慕华兰亚太地区的气,特地邀请了著名的音乐黄景世给她量身打造第五辑歌曲。两个的密切往来,终于碰出了不一样的火花双双坠入了爱河。不过随之而来的是黄夫亦找过慕华兰几次,都是警告她不要再跟黄景世交往的。
别看明星表面听起来很风光,但一些老门老户的家,娱乐圈的明星不过是拥有金钱权势者的玩物。黄景世也不过出身于一个音乐世家,家里通常玩的是钢琴小提琴,他母亲黄夫却认为自家门庭高雅,并且因此瞧不起慕华兰的出身,觉得她就是个乡下来城里卖唱的戏子,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自家的儿子。
黄景世这个问题上拿自己的母亲是毫无办法的。韩国很注重孝道,认为不管长辈怎样面对子女,不管是打骂还是卖了数钱,做子女的都应该默默承担。事实上,因为黄夫的干涉,慕华兰也曾经与黄景世试着分手好几回,但后来都是又受不了分别的痛苦重新和好了。
他们俩最后一次分手,就是黄夫拿出一千万来要求慕华兰走。当时慕华兰感觉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现场给黄景世打电话说明了状况后提出了分手要求。可是不久后,她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既然已经怀孕了,慕华兰就打算不理黄景世怎么想怎么做,她自己都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将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
慕华兰给自己的经纪王室长打了电话,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尽快安排好一切事情她好出国待产。这件事几乎将经纪给打蒙了!八十年代的们还是相当保守的,女孩家未婚先孕,尤其是全国名气如日中天的女明星居然未婚先孕了,一旦被媒体曝光那是多么让经纪头痛欲裂的事情啊!
也是这个时候,得知慕华兰与黄景世再度分手的消息,高才贤对慕华兰婉转表达了想与她交往的意向。面对高才贤的告白,慕华兰也直言不讳坦白了自己已经怀孕并且决定生下孩子,如果要交往,就要一同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之间,高才贤沉默了――这种事情,大多数的男都承受不了。
不得不说,王经纪办事还是很利索也很周到的,不久便安排好了一切,慕华兰的肚子被瞧出端倪之前,他便不动声色为慕华兰办好了护照将她送到了美国。孩子出生之前,黄景世追来了,看见大腹便便的慕华兰,黄景世提出了结婚。
慕华兰思索了一夜,黄景世的话很有道理,他们不是不相爱,事实上分手好几次又复合正是因为彼此热爱,而且正如黄景世所说,宝宝会需要父亲。登记结婚生孩子,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并且幸福美满,只是黄泰京出生三个月后,听从黄景世的话跟随他回到韩国的本家以后,他们的生活再次起了波澜。
无论慕华兰对自己的婆婆表现如何的恭敬柔顺,黄夫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这一点不是慕华兰的态度问题而是她的出身问题,慕华兰无法改变。
慕华兰从打理所有家务一心想做个让婆婆满意的好媳妇,到对黄景世也连带着灰心失望决定重新回到公司筹备新专辑,经历了漫长的十一个月。她看来,这不亚于又一次十月怀胎,从忍气吞声到言语反击,慕华兰也清楚自己离最初想做一个好儿媳的愿望是越来越远。
且不管慕华兰的愿望,林蓉蓉只是想做好一个母亲,重新拥有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身体原因,起初也许只是年后综合症,习惯睡到中午才悠闲起床的幽澜突然进入到早晨七点起床上班,导致精神不佳回到家便躺下不能动了;而后,明明阳光明媚的天,幽澜被窝也减薄了衣服也穿少了,它――它居然毫无预兆翻脸下雪了!
于是,幽澜像褪了毛的某猫一样冷病了。头昏脑胀四肢无力缠缠绵绵大约一周后,状况似乎有了好转,就在上个星期五,那个万恶的星期五,因为中午工作时凑合吃了一点不合心意的面,六点下班的幽澜饿着肚子回到家,看见妈妈做的美食后就化作了菜老虎,破天荒的添饭了!
事后幽澜想了想,如果添饭以后我就此打住,后面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呜呜,其实……幽澜是很可怜的娃……
让我们回到悲剧发生时间,看看惨剧发生的那个重要时刻:
十点钟,从吃完饭就直接洗澡躺在床上养精神[自从感冒以来几乎天天如此]已经准备睡觉的幽澜,突然收到妈妈的问候‘你吃不吃八宝粥?’幽澜当时的思维是――难怪我觉得胃里不舒服,原来是饿了!
很愉快的,幽澜接过那罐八宝粥坐在床上开动了,直到八宝粥快见底至少吃了有四分之三,幽澜才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虽然已经感觉不对劲,但粗神经的幽澜躺下接着睡了,只是感觉胃里一片冰凉,琢磨着八宝粥是冷的,于是把电暖宝抱在胃部。晕晕乎乎的一夜,就觉得疼,也不清楚是胃还是肚子。
清晨六点差两分[那时候幽澜居然从被窝里爬起来第一件事情是看时间而不是直奔让自己醒来的主题,现在想来我也觉得自己很‘神奇’],幽澜匆匆披着一件棉袄光着两条腿冲进了卫生间,开启了上吐下泻的序幕。
一个半小时后,妈妈起床,听见我的叙述,气急败坏的指出,幽澜头天晚上觉得胃不舒服的时候,应该不是饿了,而是撑着了!原本就吃撑了还接着吃,原本就消化不良又冷食继续伤了胃!
本来就虚弱未好的身体终于被幽澜的迟钝整到再度发高烧了,对于此次事件,妈妈的总结是: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会连是饿还是饱都分不清咧?生活低能!
幽澜很郁闷,非常郁闷……每天晚上妈妈都会拿点东西给我宵夜的嘛,胃里不舒服,我想当然就以为这是生物钟作怪,我饿了嘛!
反正,幽澜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白痴的,就看我上学时那聪明劲儿也知道这种推理不可能嘛!
~~~~(>_<)~~~~
交代了案情,最后幽澜想说,很有些天没有更新了,等文的亲们,抱歉哈~团团作揖中~其实状态还没有完全好,但会逐渐恢复更新了,请大家继续支持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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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原来是美男
[小包子泰京]林蓉蓉:黄泰京这个模样,绝对绝对值得拍照留念!
……
如果事先有人告诉林蓉蓉,穿越过来的一瞬间会遭遇什么,她想她会更淡定些。灵魂接管这具身体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是一杯水,脑海里重放的是两句对话: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识相的话你就给我静静地离开。否则,我还会继续找你的麻烦,明白了吗?”
――“当初分手后闹得死去活来的并不是我,而是您的儿子。现在我们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我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现在这个状况……真是让林蓉蓉无语。言情剧怎么都爱搞这一套,不论年纪、不论国籍,女人之间吵架为什么都爱冲着别人的脸泼水?
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拂去身上的茶叶末,林蓉蓉转眸端详对面的中老年妇女。五十多岁皮肤保养还算不错,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拢盘在头顶,身上穿着一件羊毛呢的白色外套,一副上流社会贵妇人的装扮。可惜的是,那紧抿的唇部线条、高高昂着的下巴,都有种刻意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尤其是一双眼神凌厉的眼睛,明明白白坦露着对某人的轻蔑鄙夷,严重破坏了她的装扮想要营造出的那种高贵优雅气息。
‘看来,是一个不好相处的老妇人。’林蓉蓉悄悄在心底下评断。默默无声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林蓉蓉专心地擦了擦脸上的水痕,国民歌手嘛,总是要注意点形象的。
是了,林蓉蓉如今便是国民歌手慕华兰,《原来是美男》里面黄泰京那个造孽的妈!
而趾高气扬坐在她对面的,就是泰京他爸黄景世的老妈、慕华兰的婆婆。至于泰京包子,搜寻记忆――如今他一岁两个月了。
林蓉蓉这次进入这个世界,就是要成为黄泰京的妈妈。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系统任务,而是一次个人兴趣。
离别了裴胜贤,逐渐熟悉了自己身处的空间以后,林蓉蓉方才振作精神开始认真了解接手任务的众多渠道。原来,不仅仅是系统指定,也可以是空间人员自己选择、甚至是相互协作的。查阅各项系统任务的时候,穿为慕华兰补偿黄泰京母爱的那一栏吸引了林蓉蓉的注意力。
仔细想一想,只是做一个好妈妈,不用再费心费力帮别人谈恋爱,应该会很不错吧?那么,她就接下这一趟任务,去《原来是美男》的世界里走一遭!
来之前林蓉蓉想象了,如果是在黄泰京的生日出场,她会推掉与记者的邀约单独跟黄泰京吃顿饭,还会给他唱生日歌;如果是请安社长与黄泰京吃饭那一段,她会避开过敏源,提出的合作曲目不会是《如何是好》,而是让黄泰京另外写一首可以母子合唱的歌;如果是在酒店电梯里遇见,她会为多年的离别认真向黄泰京道歉,不管他接不接受也要给他一个属于妈妈的拥抱。
再或许,自己出场的时候可能会是黄泰京五六岁时,慕华兰勉强小泰京吃虾子那一幕。如果是那样的话,林蓉蓉打算给泰京小包子点一般孩子都喜欢的鸡腿,更不会让他听见诸如“这是因为你吵着才拍的照片,记住不要让别人看见。”“不吃吗?难道你挑食?看在我的份上你至少要吃点嘛。”“你怎么了?别让妈妈难堪,你悄悄去厕所吐吧。”那些残酷的话。
这样一来、说不定,她会改变别扭傲娇的魔王黄泰京阴暗惨淡的童年,养成一个可爱阳光的美少年。可能有人会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高美女还怎么通过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获得黄泰京的爱情?林蓉蓉会干脆地回答:‘谁管她!我又不喜欢灾难制造机!’
林蓉蓉设想的很好,可惜她没有预料到,掌控这身体的刹那看见的不是妖孽黄泰京,也不是肉乎乎白嫩嫩的小包子,而是电视剧里根本不曾出现过的黄老夫人!呃,还猝不及防被现在这个应该称呼为黄夫人的女人发脾气泼得一脸水,一身洋装也沾染茶水泡了黄汤。
上帝不是说了嘛,当有人打了他的左脸……呃……或者是右脸?哎――不管是哪一边脸,他要做的,就是将另一边的脸送上去继续挨揍。但林蓉蓉是上帝吗?当然不是,虽然她现在类似就干着上帝那种一心只为拯救别人的工作!
看见林蓉蓉自顾自的悠闲整理妆容,黄夫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脸上却依然是一脸高不可攀的样子。她寒声说:“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规矩的听着,不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无视我!”
重新将自己的脸收拾干爽,林蓉蓉眨了下眼,心中暗道:‘不就是黄景世他妈、我现在的婆婆么,又不是穿越大神,有什么好得瑟的!?哎,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呢?’
见林蓉蓉停住手里的动作凝眸望向自己,黄夫人还以为她镇住了林蓉蓉,因而昂着下巴继续说道:“上一次我分明就已经说过,希望你跟我们景世离婚吧?”
林蓉蓉稍稍提取了慕华兰之前的记忆,不由得暗暗发噱:‘原来慕华兰一直不受这个婆婆待见,从跟黄景世交往以来就被阻扰教训了好几回,结婚后更是被婆婆变本加厉找事挑刺,也不知这种让人受气的婆婆她干嘛要忍让,难道就为了一个‘孝’字!?’
只是,此刻情况不由得林蓉蓉仔细思索慕华兰的想法,略一沉吟,她只好面露微笑回应:“妈妈,我们才结婚多久,感情又不错,为什么要离婚?”
“你现在是故意装不懂气我吗?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现在我就给你一直以来你想要的东西!这次比上次多,你也别说什么你不稀罕了。”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桌子上,黄夫人轻蔑地说:“给,收下吧。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用这个彻底整理和我儿子的关系。”
嘴角冷冷一挑,林蓉蓉笑了。哎呀,好有意思!
不管是韩剧还是台剧……实际上,很多国家的言情剧里面,都常常会出现这一幕。富有的男主老妈或者男主未婚妻女朋友追求者什么的对柔弱女主心有不满,拿出一大笔钱砸向纯洁善良的女主,然后女主可怜巴巴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退回钱,还要义正言辞的说明她对男主是真爱从来不是为了金钱、请某人不要侮辱她的爱情,最后怀着一颗痛苦破碎的心若无其事的对男主提出了分手。
听这位黄夫人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这拿钱砸人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了。而且,当初慕华兰也表白过一回心迹了。只是不知,如今黄夫人为什么还要来上这样一出戏。难道,是因为这次的金额比较大,她认为铁定能够动摇慕华兰?
林蓉蓉来不及回忆慕华兰以前与黄夫人过招时的场景,却对现在这个状况很有兴趣。她还从来没有扮演过被人砸钱的小白花呢!
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林蓉蓉兴致勃勃地嘲讽:“这个里面,是钱?您想让我拿完钱走人?如果我不答应,您又要泼水吗?”
“你以为我不会再那样做?”黄夫人将林蓉蓉讥笑的表情当做是见钱眼开的兴奋,语气不禁更加鄙夷,“现在这个不就是你希望得到的嘛,拿后就尽快了断吧。”
“哦,那我先看一下。”眼珠骨碌一转,林蓉蓉伸手拿起信封打开看看,五千万韩元?还真是少呢!
――想当初俊表妈拿钱砸丝草让她离开俊表时那可是一亿,丝草妈是怎么回复的?给姜女王身上洒盐驱邪!按丝草妈的理念,俊表他妈能活多久,死了还不是俊表的,那不就是丝草的了;为了芝麻丢了西瓜,那蠢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绝对不要做!
林蓉蓉心情愉快,反正只要把泰京小包子拽在手里,她才没兴趣跟黄景世怎么样呢!如果实在是过不了婆婆这一关,那她直接带泰京出去过就行了,那样她反而会活得更舒服。
就她林蓉蓉的经验而言,难道没有男人会死吗?答案是――当然不会!
心底打定了主意,林蓉蓉面上却不显,只是假装不满地摇了摇头,睁大了双眼用一种好奇的语气奚落道:“这个可比想象中要少很多呢!难道――是按月付款的吗?其实,这是补贴给我的每月家用零花钱?”
“什么!!?”黄夫人给林蓉蓉这一招‘天外飞仙’气得半死,伸手想去拿林蓉蓉面前的骨瓷杯再度泼水,却被林蓉蓉敏捷的抢先端起来动作优雅的轻轻饮了口茶。
目光死死地瞪着林蓉蓉,黄夫人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脸色铁青。
慢条斯理的将骨瓷杯里的茶水饮完,林蓉蓉放下杯子淡淡一笑,“那么,我就先回房间去了。”说完直接站起身,微微点头准备走人。
黄夫人暴怒,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刻薄,“你干什么,谁让你站起来的?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再怎么没家教也要有个限度,长辈的话都没讲完怎么能够自顾自起身说要走?果然是个没父母教导的野丫头!”
“这样被妈妈您泼了一身水,而我手边就有杯水却没有还礼,我认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有礼貌了。相信我吧,如果您不是长辈的话,现在肯定跟我刚才一样湿淋淋的了。”林蓉蓉怡然不惧声音平和,缓了一缓,她目光在桌上绕了一圈,抓起信封收进兜里,继续说道:“那么――妈妈,我就把这个钱当做是被泼水的代价了。”
话音落地,林蓉蓉再不搭理气得手直哆嗦的黄夫人,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客厅。
按照记忆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深浅不一的紫色墙壁与家具,然后那乳白色的真皮沙发和羊毛地毯,屋顶是雕饰精美的水晶吊灯,整个房间布置得优雅又华丽。慢悠悠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一边吹干头发一边理顺脑海里的记忆。
慕华兰的一生至今的经历很普通,而且她的为人与《原来是美男》剧集里的那个残酷的母亲似乎有很大的区别。
林蓉蓉又仔细搜索了一下关于《原来是美男》里那位让慕华兰纠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高才贤的记忆,就是这一点偏偏让林蓉蓉惊异了一下。慕华兰与高才贤并不是曾经的恋人,只是相处很融洽的朋友;高才贤与慕华兰从来不曾交往过,更不存在她为黄景世而抛弃高才贤这样的事情。
林蓉蓉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当年看剧时,黄泰京去向某个导演求证,那位不是说慕华兰脚踩两条船,搭上黄景世以后就甩了高才贤?不是还一脸龌龊地说慕华兰作风不检点曾经对他抛过媚眼但他没有上套?
――难道,那不过是某导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慕华兰,原名慕世妍,生于一个偏僻的乡村,父母早逝只有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奶奶,后来在左邻右舍的接济下长大。奶奶也去世后,慕华兰独自一人来到了首尔。因为优美的歌喉被经纪公司挑选培养,出道七年来红透了韩国,被誉为‘国民歌手’。
虽然自十八岁出道以来身边从来不乏男人追求,但慕华兰一直没有传出恋爱新闻。直到两年前,公司为了推广慕华兰在亚太地区的人气,特地邀请了著名的音乐人黄景世给她量身打造第五辑歌曲。两个人的密切往来,终于碰出了不一样的火花双双坠入了爱河。不过随之而来的是黄夫人亦找过慕华兰几次,都是警告她不要再跟黄景世交往的。
别看明星表面听起来很风光,但在一些老门老户的人家,娱乐圈的明星不过是拥有金钱权势者的玩物。黄景世也不过出身于一个音乐世家,家里人通常玩的是钢琴小提琴,他母亲黄夫人却认为自家门庭高雅,并且因此瞧不起慕华兰的出身,觉得她就是个乡下来城里卖唱的戏子,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自家的儿子。
黄景世在这个问题上拿自己的母亲是毫无办法的。韩国人很注重孝道,认为不管长辈怎样面对子女,不管是打骂还是卖了数钱,做子女的都应该默默承担。事实上,因为黄夫人的干涉,慕华兰也曾经与黄景世试着分手好几回,但后来都是又受不了分别的痛苦重新和好了。
他们俩最后一次分手,就是黄夫人拿出一千万来要求慕华兰走人。当时慕华兰感觉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现场给黄景世打电话说明了状况后提出了分手要求。可是不久后,她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既然已经怀孕了,慕华兰就打算不理黄景世怎么想怎么做,她自己都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将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慕华兰给自己的经纪人王室长打了电话,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尽快安排好一切事情她好出国待产。这件事几乎将经纪人给打蒙了!八十年代的人们还是相当保守的,女孩家未婚先孕,尤其是全国名气如日中天的女明星居然未婚先孕了,一旦被媒体曝光那是多么让经纪人头痛欲裂的事情啊!
也是在这个时候,得知慕华兰与黄景世再度分手的消息,高才贤对慕华兰婉转表达了想与她交往的意向。面对高才贤的告白,慕华兰也直言不讳坦白了自己已经怀孕并且决定生下孩子,如果要交往,就要一同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之间,高才贤沉默了――这种事情,大多数的男人都承受不了。
不得不说,王经纪办事还是很利索也很周到的,不久便安排好了一切,在慕华兰的肚子被人瞧出端倪之前,他便不动声色为慕华兰办好了护照将她送到了美国。孩子出生之前,黄景世追来了,看见大腹便便的慕华兰,黄景世提出了结婚。
慕华兰思索了一夜,黄景世的话很有道理,他们不是不相爱,事实上分手好几次又复合正是因为彼此热爱,而且正如黄景世所说,宝宝会需要父亲。登记结婚生孩子,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并且幸福美满,只是黄泰京出生三个月后,听从黄景世的话跟随他回到韩国的本家以后,他们的生活再次起了波澜。
无论慕华兰对自己的婆婆表现如何的恭敬柔顺,黄夫人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这一点不是慕华兰的态度问题而是她的出身问题,慕华兰无法改变。
慕华兰从打理所有家务一心想做个让婆婆满意的好媳妇,到对黄景世也连带着灰心失望决定重新回到公司筹备新专辑,经历了漫长的十一个月。在她看来,这不亚于又一次十月怀胎,从忍气吞声到言语反击,慕华兰也清楚自己离最初想做一个好儿媳的愿望是越来越远。
且不管慕华兰的愿望,林蓉蓉只是想做好一个母亲,重新拥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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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纷纷扰扰
林蓉蓉数完手里的钞票悠然抬眸,微倾着头笑盈盈地说:“五千万,让跟离婚。母亲眼里,是五千万就可以打发的女。所以,是不是应该庆幸,比起过去的一千万,这回升值了?不过这样一来,心里黄景世也就值五千万而已了。这钱――收了!离婚的事情,只要同意那就答应。”
说完这些话,林蓉蓉重新将钱收回信封里。再抬头,林蓉蓉已然收敛了笑容,她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笑意,只剩下丝丝怒火,“以为乡下出来的就没有自尊心了吗?黄景世,究竟是多么了不起的家庭,才能让一再忍受被如此蔑视和侮辱?”
黄景世先是一惊,紧接着脸色一黯,轻轻说:“妈妈她……世妍,对不起。可这都是暂时的,多给些时间,会让妈妈回心转意的。”
说实话,林蓉蓉现心中也是有些犹豫的。怎样做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是最好的?通常状态下,一个女决定生下一个孩子,她肯定是要认真为孩子的将来打算的。慕华兰就是因为这样才跟黄景世结婚,才明知会受到刁难也愿意从美国回来伺候公婆。
离婚,说起来简单,可暂时还不是林蓉蓉可以干净利落办到的。因为这里面还牵涉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黄泰京的监护权归属!
按照韩国的法律,孩子一生下来所有的权利都是归于父亲的,只有当那个孩子的父亲决定放弃这权利,孩子的母亲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林蓉蓉如果想保有将黄泰京养自己身边的权利,就不得不从现开始谋划了。幸好,托以前做过闵瑞贤的福,林蓉蓉是熟知法律条款的,也了解怎样才能够最好的钻法律的空子,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更加庆幸的是――她和孩子都拥有美国国籍,而美国是很保障儿童的权益的。如果婚姻继续不下去,又实是说服不了黄景世放弃监护权,只要能够到美国去打离婚官司,林蓉蓉也就更有把握得到黄泰京的监护权。
按林蓉蓉的本心,当然是不想跟黄景世多做纠缠,但让黄泰京从小就没有父亲身边,那跟原版剧情里有什么大的不同吗?还不都是缺失了一半的关爱!
所以,虽然林蓉蓉的任务只是需要做一个好妈妈就可以,但她还是希望能够给黄泰京一个最好的环境。而这,就要看黄景世这段婚姻里的表现了。
想到这里,林蓉蓉的俏颜转向一侧的玻璃窗,语调里含着清淡的苦涩柔柔出声:“认识母亲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低一等的。暂时?过了这么久,还让相信这个吗?说暂时就会变成暂时的了?”
黄景世哽住,只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林蓉蓉放桌上的手,眼神里充满哀求。
重重叹息一声,林蓉蓉眼底浮起一抹无奈。确实,她现只有暂时等待黄景世的努力争取,但是此刻,她依旧要给他一些压力!以退为进,这是林蓉蓉的主张。
“爱,才愿意忍耐。景世,千万不要让伤心。”她的眼波如水紧紧盯着他,白玉般的脸颊浮着玫瑰色光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和泰京才是的支柱。”
说话时,林蓉蓉那双晶莹的大眼毫不吝啬表露爱恋地望着黄景世,眼尾微微向上挑起带出一股醉的诱惑。于是,他着迷地探出了手轻触她柔软的脸颊一下,将她温柔的揽进怀抱里。
林蓉蓉没有躲开,总是要给一点甜头,让他情不自禁,她才能占据最有利的地点。不管是婆媳不合还是离婚争子,她都会需要黄景世的帮助,只有他对她心软,她才有可能获胜。
两个无声拥抱了一会,林蓉蓉婉转提出不想做晚饭要外出就餐的想法,黄景世犹豫了一瞬,顾及妻子的心情还是答应了。林蓉蓉先给泰京喂了奶粉加米糊,然后抱着儿子拉着老公奔慕华兰一向喜欢的餐厅去了。
这餐饭算是吃得很满意,两个多小时后林蓉蓉看见黄景世脸上若隐若现露出的一丝倦意,方才醒悟他也忙碌了一天,大发慈悲恩准他可以载着他们母子回家了。黄景世体贴地抱着一双眼珠骨碌碌观察整个世界的小泰京,林蓉蓉紧跟他身旁出了包厢。
谁知刚刚离了餐厅大门,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都不曾留神的时刻,突然跳出来一个举着相机不由分说‘啪啪’了几下,然后上前询问他们的关系。
曾经,这个因为个子矮身形瘦小、笑容更是有点儿猥琐而慕华兰的记忆里留下过印象,似乎是个小报记者,姓金。林蓉蓉定睛一看,就感觉这个非常面熟,仔细一琢磨发觉他居然就是二十年后剧中那位难缠的龙套金记者。
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林蓉蓉不由微微苦笑。
慕华兰如今是一个正当红的女明星,而小报记者则随时躲她目光见不到的角落里等着挖新闻增加他们报社的销售量。音乐才子抱着个小娃娃、身边有慕华兰温柔相陪,金记者这一拍照,林蓉蓉可以想见,明天的娱乐头条会是什么了!
黄景世与林蓉蓉没有开口回答任何问题,开车就将金记者甩了。路上,他问她打算怎么办。
林蓉蓉思索了一下,慕华兰与黄景世的婚姻没有公开,两方面都有原因:一个是慕华兰的经纪公司怕公开结婚的事情会影响她的气,再个就是黄景世的老妈对这个儿媳不满意,先斩后奏办了结婚证的黄景世不愿意闹得他妈更加恼火,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慕华兰公司的想法。
慕华兰回国后一直是深居简出,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现公众面前。即便两过去也闹过绯闻,但没有被抓拍到过于亲密的瞬间,公司也就以是合作伙伴、关系很好的朋友粉饰太平了。可现被金记者拍到了抱小孩的照片,那他们俩结婚生子的消息走漏的可能性就只会越来越大。
恐怕不到两三天,整个公司就会被媒体包围,大街小巷、每堵墙、每棵树后面,都会躲满了狗仔队。
林蓉蓉觉得,与其等记者们捕风捉影搅风搅雨,还不如她先一步对自己的歌迷坦诚部分事实,至少,承认他们俩已经结婚生子,对黄泰京的未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慕华兰本身的演艺生涯,林蓉蓉实际上并不曾放心里。不唱歌了,她还可以干别的嘛!不能韩国平静生活,她还可以去美国,反正,她对那里很熟悉。
接到林蓉蓉通知的经纪王秀株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最后一遍确认了事实,一脸郁卒的匆匆又走了。他要回公司准备接下来安排的事项,公司刚刚开始为慕华兰筹备新专辑,如今正积极与各大电视台联系宣传活动中,现出了这样一桩事,让王秀株感觉心里毛焦火辣的,看来有很多通告都要推掉了。
隔天公司里,林蓉蓉见到了传说中的高才贤――《如何是好》的词曲原作者、高美女的父亲。文质彬彬的,相貌很清秀,看起来也是一个好。好吧,一不小心,林蓉蓉就给发‘好卡’了。
这次慕华兰的新专辑,公司也向高才贤邀歌了,这个理由便是高才贤最近一周时常会出现慕华兰的专用休息室的原因。林蓉蓉对高美女的母亲颇为好奇,无奈的是她不记得高美女母亲的姓名了,话题便只能绕着最近有没有出色的新高才贤身边打转而旁敲侧击。
高才贤正被林蓉蓉追问得头晕,经纪王秀株进来给他解了围。“今天公关部先安排了一档综艺直播节目,明天邀请了媒体到场,因为的事情,预计会有不少媒体出席。”
娱乐头条被林蓉蓉猜中了,她与黄景世以及小包子的照片上了报纸。
据王秀株说,该报纸今天销量特别好,而且,一早上公司已经接到了很多相关行业打来的咨询电话,还有许多媒体记者陆续赶来了公司。
林蓉蓉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这是个没有网络普及的年代,要不然她哪还能如此清闲。
由于事先已经跟直播的综艺节目主持做过沟通,一开始访谈的气氛就非常友好,主持也牢牢把握着节奏,妙语如珠精彩连连。随着话题和谐的交谈进行,现场的观众也能感受两间愉快的互动,节目进行过程中更是欢笑声不断。
最后几分钟,节目快要结束了,主持才提起了观众们最好奇的问题。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好了。慕华兰小姐,今天的报纸让所有关心的都感到困惑,能给们场的朋友和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说一下事情的真相吗?与黄景世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扑朔迷离。们两都曾经公开场合表示过对对方很欣赏,但官方的语言却说们只是要好的朋友。相信有很多都很期待的答案。”
主持隐晦的没有提及照片中小孩子的问题,这要取决于下一刻林蓉蓉的回应。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有打算跟所有关心喜爱的朋友们说一声。对不起,请大家原谅,跟景世相爱,已经结婚了。因为想过平静的夫妻生活,以前没能够告诉大家。”林蓉蓉脸上保持着微笑,顿了一顿,紧接着坦诚地承认:“事实上,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现场一阵静默,接着是一片‘哗’声。虽然报道出来后们已经有了猜测,但此刻亲耳听见他们喜欢的明星承认了这件事情,依然还是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许多一时间都傻掉了。
林蓉蓉趁众愣神的时间,微笑着和观众们说了再见。
慕华兰与黄景世的婚姻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很快就媒体的一致好话中逐渐平息了。这中间经纪公司花了很大力气,以至于王秀株看见林蓉蓉就唉声叹气只嚷嚷累,说他运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影响力,隐婚这件事才没有变成让她的歌迷反感、足以封杀她前程的丑闻蔓延开来。
林蓉蓉对王秀株是连声感谢,有一个真心实意维护自己的经纪朋友,实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爱子黄景世不仅不曾与自己看不上眼的儿媳妇慕华兰分手,还正式公开了两的婚姻关系,这桩事实却让黄夫气得额头青筋直蹦!这一天,林蓉蓉与黄景世夫妻二一回家,黄夫就紧跟着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年幼的泰京当面,径直跟林蓉蓉吵上了。
“看厚脸皮的把钱拿走,还以为再怎么差劲至少能遵守约定。到底为什么要继续留们家?就算骨子里是乞丐的本性,也应该假装还有点自尊心。教养没有,连脸面也没有吗?拿了钱就给滚远点,或者当时嫌少了就多要点后再滚远,这个商业道德都不懂吗?”
闻言林蓉蓉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坐客厅沙发的黄景世老爸,压低嗓音回道:“妈妈,您说的话太过分了。”
瞪起眼睛,黄夫大声说:“是啊,是不是只是说话过分,却没有真的对做出什么,才这么嚣张?”
林蓉蓉心底冷笑一声,撇头望向一旁。到底是谁说话嚣张了?依仗着长辈的身份颐指气使的,不是这个老婆子自己么?
“妈妈,这是做什么?”黄景世终于开声想维护妻子,不过语气很弱。
“看不出来吗?不能坐视不管啊!还年轻,所以可能还不清楚,们家可不是她这种女能够妄自踏入的!”
“怎么了,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世妍?”
黄夫轻蔑地撇撇嘴,“她配不上啊,景世。乡下出来的野丫头,都没有上过大学――就凭这一点,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不乎,世妍也没有理由一再听这种话。妈妈,您把力气花了不该使力的地方。一开始就不是世妍纠缠,而是想见她。”
“景世,现是这个臭丫头面前伤妈妈的心吗?这就是看的眼光?”黄夫的眼睛越瞪越大,“以为是为了让看上这种女,才从小开始那样精心的教育的吗?”
“妈妈,泰京都这样大了,您就算是为了泰京,也应该接受世妍啊。”黄景世无奈地试图劝解。
下意识的回眸看了一眼明显被吵声惊吓到的孙子,黄夫语调低了一点儿,不过却仍然气呼呼的不肯买账,“不管怎样,都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连出去见朋友都觉得丢。”说完她也不看他们的脸色,扭头就回了房间。
林蓉蓉抱起小嘴直扁的泰京安抚了好一会,直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才将他交给爷爷照顾,精神疲惫的上楼卸妆换衣服。黄景世跟过来,从她身后环抱住她,低声呢喃:“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能那种情况下过于偏袒。”
依偎他怀里,林蓉蓉自然的往后一靠,沉沉地回答;“知道说的对,做为子女怎么能够顶撞长辈?可即便知道做得很对,依然觉得心痛上火。”
日子不咸不淡中一天一天过去,就林蓉蓉以为黄夫偃旗息鼓了的时候,新的事端出来了。黄夫洋洋得意地告诉林蓉蓉,她儿子黄景世听从她的吩咐,与她中意的儿媳妇相亲去了。
林蓉蓉先是一怔,然后选择有尊严的撤退半步,大大方方找黄夫要两约会的地点,说自己要去现场观摩情况。此时林蓉蓉不得不有意让她的表现稍微像个吃醋的妒妇,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黄夫爽快说明了地点,她不怕林蓉蓉去闹场。其实她之所以告诉林蓉蓉这个,就是希望林蓉蓉去跟黄景世吵闹。
了解女方的名字后,林蓉蓉发现慕华兰的记忆里有这个女,从前也见过。似乎是黄景世的学妹,从家世背景到爱好、学历,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
难怪黄夫满意。
不过,此次林蓉蓉早已决意,她这一生对爱情婚姻都不会强求。能够让她意的事情就只有泰京监护权归属的事。
的一生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抉择,最后踏上哪条路都是自己那个当下所做的决定。如果黄景世明知这次约会的真实意图,他仍旧去见了,那他就已经做出了他自己的决定。
他们的婚姻关系状态如此让他为难,如果他选择听从母亲的意愿离婚再娶,她一点都不意外。
两个的缘分尽了,撒手而已。
昏黄的太阳尚未完全隐去,犹自眷恋的天边涂抹着最后一道红霞。林蓉蓉固执地站这一片金芒中,静静地端详不远处落地窗前微笑着轻声细语的俊男靓女。
她要的生活安静平和,她对这个男毫无野心,只是有一些为慕华兰感到生气。狠狠闭了闭眼,林蓉蓉忍下一大串长长的、色彩斑斓的诅咒,板着脸一步步走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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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最后的礼仪
“妈妈告诉我,你正在跟别的女人约会。所以,我过来看看。”深呼吸一下,林蓉蓉硬是将怒火按捺了下去。
看着表情严肃的林蓉蓉,黄景世心头一紧。该死的!她知道了些什么?“世妍。”他欲言又止了几次,手足无措般站起身。
林蓉蓉举起一只手阻挡黄景世靠近自己,冷冷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了解妈妈的意思。”
黄景世紧紧扣住她的手臂,用自己的背影阻挡其他人的视线,低声道:“我很抱歉。”
林蓉蓉深深望进他眼底,有一瞬间黄景世感觉到了她仿佛非常伤心失望,但紧接着她的表情就恢复平淡了。
“你确实应该道歉。你明确知道妈妈让你们见面的动机,你清楚这是一场相亲,可是你却没有拒绝。你安心的来了这里,好像还谈得很愉快。”林蓉蓉微微抬起头,犹如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吐出了这段话。她一边说一边转眸,用直率的眼神打量他身旁那个女人――李慧琳。
李慧琳长得并不算特别美,就是细致,有一种清新古典的气质。黑缎一般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笑容柔和甜美;那五官相貌、身材外型都纤纤细细、小小巧巧的,像幅工笔仕女画似的细致,使她看起来完美无瑕。
林蓉蓉的怪异反应让黄景世只觉得心头毛毛的。他赶紧说:“我只是拗不过妈妈唠叨,想着随便见一见……慧琳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妹妹。”
“你打算瞒着我跟别的女人一直见面,直到你们谈好所有事情。你就这样把我当成了傻瓜。”林蓉蓉的视线仍然停留在他身旁,她话语里那种空茫的音调让黄景世感到忧心。
“世妍,看着我。”黄景世轻摇晃她一下,她的脸色苍白,他害怕她随时会晕过去。“我不会背叛你。”
听见这句话,林蓉蓉的目光终于回到他线条紧绷的脸庞,“你知道妈妈想让你跟我离婚然后娶这个女人,你依旧来跟她见面了。黄景世,你这样做就已经是背叛了我。”
“我发誓,我只是打算跟她叙叙旧。”
林蓉蓉挣开他的手,喘了口气。突然觉得非常的疲惫,更奇怪的是,她的眼泪跟着一起迸出来,“我不在乎。”为什么还是哭了,是由于慕华兰的感情在作祟么?
“世妍……”黄景世低声呼唤,看见妻子流泪他也感觉有一口气闷在胸口,更多复杂的情绪滋生而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透不过气来了。
“我说了,我不在乎。”深呼吸两下,林蓉蓉竭力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神情似乎已经没有了丝毫波动。“我虽然卑微,但不是可以任由你们随便践踏自尊心的人。不管你怎样想,现在我没有办法再忍耐了,分手吧!”
当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只靠一个人在苦苦维系,想放弃却下不了决定的时候,首先应该狠狠心放弃的是自己。放弃自己那份残存的希望,才能放弃那个舍不得放弃的人。爱情的确应该包容,但是如果总是在很辛苦地包容,在勉强自己去迎合去维持,那已经不是最初的爱情了。
脸上露出沉沉倦意,林蓉蓉意兴阑珊的径直转过身离开。刚刚出了咖啡厅大门不远,就被追来的黄景世从后面拉住了手臂。
林蓉蓉淡淡说:“放手吧,不要追来了。那个爱你的慕华兰已经不在了。”
“不会放手。”黄景世深深注视林蓉蓉,不仅没有放开拽住她胳膊的手,相反还大力一扯将她紧紧拖入怀中抱住,“我不会放手的。”
林蓉蓉也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头凝望着黄景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有你母亲在,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就不要让我更烦心了。”
他松开怀抱,注视她,低声下气地解释:“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我也可以接受。可就算再怎么生气,你也应该理解我,不是吗?她是我妈妈、是长辈,只能请你忍让。如果我一味护着你,只会让妈妈更加生气。”
林蓉蓉不由得愤怒,“所以,我为什么要过这种被人蔑视的人生?黄景世,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哪怕是一分钟我也不想继续和你呆在一起。”
“见慧琳的事让你难过的话,我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你根本没多少愧疚之心。”林蓉蓉语调里带着淡淡嘲讽,“也许在你母亲看来,我是你人生中的污点;可是对与我来说,黄景世,你也是我人生中最坏的绯闻。我内心里很想把你打个半死,但对与曾经爱过的人而言,还是希望保留最起码的礼仪。离婚吧!而且,这一次你不要再回头纠缠我了!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出现在我周围。”
她脸上的决绝,让黄景世心头一紧。“我承认我做了一件蠢事,如果把我戳得千疮百孔可以让你更好过一点,我无话可说。”乏力地叹了口气,黄景世握住林蓉蓉的双肩,目光深深的望进她的双眸,“我只希望你能看在泰京的份上,给他父亲一个得到原谅的机会。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反正一切只是回到原点而已,就像你母亲期望的那样。”林蓉蓉撇过脸去,完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现在是我们各自回到自己人生的时刻了。这会是最好的选择。”
黄景世整颗心揪了起来――她是认真的。她真的打算放弃他!一阵惊慌席卷过他心中,不!他不能同意这种事发生!“你真的想要离婚吗?”
林蓉蓉转回头,简短地说明:“是。我可以忍耐婆婆刁难,但不能忍受丈夫劈腿。”
闭上眼深呼吸,黄景世换上一个强硬的表情,“如果你坚持,我会让你走,但你别想再看见泰京。”他在心底哀求着:求求你不要离开,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你知道的。
骤然降临的沉默笼罩着整个世界。过了好一会儿,林蓉蓉拂开黄景世的手,淡淡开口:“我会申请泰京的监护权。”
“法律站在我这一边……”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心脏快要停摆。黄景世别开脸,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为紧缩的肺部吸进一点空气。
林蓉蓉冷冷地回望黄景世一眼,转身就走。她一句话都不想再与他多说。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她需要找经纪人王秀株谈一谈,如果事态发展往最糟的方向滑落,她必须求得王秀株的帮助以便让自己在舆论上获得同情。
王秀株对林蓉蓉在这个时候闯到他家感到惊讶,不过他还是礼貌的询问她要不要一起晚餐――他刚做了拌面。林蓉蓉摇头拒绝,提议喝一杯茶醒醒神。等林蓉蓉神情平复了些,王秀株就出声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林蓉蓉犹豫了两秒,优雅地放下瓷杯,“事实上,近来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我实在太心烦了……现在我急需听询某个人的意见,第一个想到的对象就是你。”按住胸口,林蓉蓉恳求地望着他,“你会帮助我吧?”
“好吧,这次又是什么乱子?”王秀株叹了口气问。他的神色平静,仿佛一点也不意外。
重新端起瓷杯轻啜一口,林蓉蓉垂下睫毛,望着杯中晃漾的茶水。“我准备跟黄景世离婚,我想要泰京的监护权。”
“慢着!你是说――你要离婚?”王秀株拍了一下额头。这叫什么事,他刚刚摆平了她隐瞒歌迷悄悄结婚的事情,她就又要离婚了?他这是什么苦命!?
“我能问你发生了什么吗?”王秀株谨慎地看着林蓉蓉。
于是,林蓉蓉把情况和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大致转述了一遍。“――所以现在他要跟我争泰京的监护权。”
“他的目的才不是泰京的监护权,他只是想藉由儿子控制你。”淡淡一笑,王秀株完全清醒过来,恢复了经纪人精明的本色。
“我知道,他不想离婚,可我再也受不了。我要把泰京带到美国去。我和泰京拥有美国国籍,而美国的法律是以母亲为监护权的第一优先,这样我有很大的把握得到泰京的监护权。除非,黄景世能够提出足够的证据让法官认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王秀株深深看她一眼,“先见招拆招吧。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等黄景世愿意离婚之后再看情况。”
林蓉蓉陡然站起身,担忧的面对他说:“不,我不能坐以待毙。你知道我们韩国的法律不会站在我这边!我打算立刻带泰京离开,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糊涂!你打算跑到美国以后都不回来了吗?你有没有站在公司的立场考虑过?因为怀孕结婚你已经空窗了一年多时间,但你和公司的合约还剩下三年,如果现在解约要赔付的金额足以使你之前挣到的钱全部都填进去。”
“那我要怎么办?”林蓉蓉露出一丝急切之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假如身无分文,纵然她有一身学识,短时间内也无法挣到钱来照料好自己与泰京的生活。
“说服黄景世,说服他那个难缠的母亲。”王秀株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对黄景世动之以情,对黄夫人晓之以利。”
林蓉蓉感兴趣的扬了扬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眼底有一抹难解又复杂的神情,王秀株说:“黄景世应该还是对你很有感情,你就从这一点着手。至于他母亲,她不是想要个新媳妇吗?你可以说,你愿意离婚条件是要孩子归属于你。孙子,新媳妇会再给她生。她如果不答应,你就不离婚,那家小姐不会不嫁人吧?只要你不心急,她们自然会着急。”
林蓉蓉的眼睛亮了,脸上立刻就有了神采。“王哥,你果然是老奸巨猾。”
王秀株一头黑线,那个词……能是称赞么?
林蓉蓉回到家,又迎来三堂会审的格局。她叹口气,淡淡开声:“让泰京到别的房间玩吧,我有话跟妈妈说。”
黄景世登时忧心忡忡。招呼帮佣把泰京抱走,他抢先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整整两个小时没有联络,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的面部线条紧绷,口气僵直。
好像把煎熬了许久的闷气吐出来了一般,黄夫人显然此刻心情尚佳,“大晚上的你跑哪儿去了?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见经纪人。”林蓉蓉看她一眼,终于回答。紧接着,她用彬彬有礼的语气说:“关于离婚的事,我可以答应,只要你们把泰京给我。”
“不可能,泰京是我们家的人。”黄夫人的语调不自觉提高。
黄景世也大声反对:“我不会同意离婚。”
林蓉蓉不理睬黄景世的回答,只是对他父母点点头,用一种讲理地态度说:“我知道。泰京无论在谁身边长大,他都是黄泰京。但是爸爸、妈妈,我可以放弃景世,却绝不会放弃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底限。”顿了一顿,她又开口说:“至于孙子,我想李慧琳小姐和景世结婚后会再有孩子的;不用一嫁过来就做后妈,我想她们家也会高兴。”
黄夫人没有立刻回应,只有一阵不稳的呼吸声隐约传过来。黄景世在一旁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不用说什么离婚结婚的话,我不会答应。”
闻言林蓉蓉淡淡一笑,如果黄景世能做得了他自己的人生主宰,他们的婚姻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林蓉蓉盯着黄夫人的脸,语气坚定地说:“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假借孩子再与景世复婚。只要你们同意将泰京给我,我就离开再不回来。”
过了许久,黄夫人纡尊降贵地说:“泰京的事情我不管,跟谁都是我家的孙子。”
嘴边一抹淡定的笑意,林蓉蓉不欲再多说下去,转身离开去抱儿子。
黄景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半晌,他抹了下脸,低声呢喃了几句话,声音微弱听不清楚。
几天后林蓉蓉带着黄泰京直接搬进了公司重新给她安排的房子。新家在一块环境安静的小区,院子很大扎着乳白色的木栅栏,火红的屋顶橘黄色的墙面,两三株高大的桑树和法国梧桐,花圃里错落有致的栽种着茉莉、蔷薇、石榴和六月雪,远远望去像一幅风景画。
如果愿意,林蓉蓉可以做一个很不错的园艺师。黄泰京对新家充满了好奇,对不见了的爷爷奶奶,反而没表现出多少在意。他太小了,还不知道这样的分离意味着什么。
黄景世依然不同意离婚,几乎每天都来报到,但看着他越来越寂寥的身影,林蓉蓉了解他在双方的压力下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这天晚上,窗外夜色澄净,星星一闪一闪的很漂亮;幽幽的月光洒落大地,将整个地面都涂上了一层银色。黄景世再次独自开车抵达,不修边幅地杵在院子里。林蓉蓉推门出去,看见他一手勾着外套,身上甚至还穿着昨天的那件米色衬衣,那身衣裳已经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林蓉蓉怔怔望着黄景世。慕华兰记忆中的他总是那样风度翩翩、俊雅体贴,在每一个细节上都称得上是完美。自从林蓉蓉认识他以来,也从不曾看见他如此狼狈不堪。
好半晌,黄景世说:“你要泰京,就别离婚。”
他旧话重提,令林蓉蓉深深叹气。事到如今,这个男人依旧想挽回,却不知他的妻子早已换了一个灵魂,是万万不肯再委曲求全过日子的。
抬起头,林蓉蓉柔声说:“把一个孩子从他母亲身边夺走,比硬生生剜走她的心还残忍。景世,你终究是泰京的父亲,不管他是不是在你身边长大。你终究会按妈妈的意愿再结婚,而我……我想经过这次婚姻,我已经没有再爱的能力了。泰京是我唯一的支柱,我非常需要他的陪伴。景世,你知道我没有别的亲人,如果我再失去了泰京,那你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她整个身子轻轻颤抖显得娇弱无依,绝望的目光让黄景世心脏一缩。脸埋进双手,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是个糟透了的丈夫。”
“没关系,”林蓉蓉的语气转为自嘲,“因为我也是一个糟糕的妻子。”
一阵沉默。而后他倏然睁开眼睛问:“当年,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的语音极为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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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离别,是为了守护
见他有动摇的态势,林蓉蓉觉得自己可以加把劲。她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接着她微微一笑,轻声回答:“看起来真漂亮、真完美。”
“所以当时也是像一样一见钟情,是吗?”
“嗯。”
“后悔嫁给吗?”
“当然不。为什么要后悔,不会向后看。”她微微摇头。
“对并不好。”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差劲的丈夫,她家里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可是一边是心爱的妻子,一边是将他养大的母亲,他夹中间左右为难、无法两全。
“是让很伤心,特别是看见与那个女一起的时候;忽然明白母亲说的也许是对的,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是,景世,们确实曾经相爱。”
有一些甜甜的好像蜜糖里调了油那样缠绵难解的心情涌上心头,他们两有过一段极度甜蜜的时光,林蓉蓉没有说谎,慕华兰的确很爱这个男。最后,林蓉蓉总结:“慕世妍从来没有后悔爱了黄景世。”
这个回答让黄景世震撼许久。好半晌,他发出一声不太成功的笑――“也不曾后悔遇见。现也是,真不想放手。”
过去有些时候,妻子受到母亲刻意的责难,黄景世心里清楚却不得不偏向母亲;即使他知道妻子一直受委屈,出于孝道他也只能劝她忍耐着。但不管怎样,黄景世从来没想过离婚,更加没有想过别的女。此时此刻,愣愣望着她,他无语凝咽。
“们离婚并不是因为亏待,而是不管怎么做,妈妈都不会满意。她不喜欢的是的出身,而这个,永远也没有办法改变。”林蓉蓉转过头,嗓音柔柔地说:“去找一个家世优秀的女吧,就像是慧琳,说出去不会让妈妈感觉没面子的那一种。”
黄景世重新开口说任何话之前,林蓉蓉举起纤长的食指阻止了他。“不必觉得愧疚,们的婚姻虽然很短暂,可是这个爱情让拥有了一个儿子。这是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所有关于这段短暂婚姻的细节全涌回脑海里,黄景世突然觉得血流耳道间隆隆震荡回响,喉头有些哽咽。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对着他盈盈一笑,他突然就坠入了情网,没有任何道理同时亦无法自拔。爱情的甜蜜让他感觉格外幸福,犹如每分每秒都飘浮云端。很多时候,他们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需做,只是一个寻常的眼神交汇,也会感觉胸膛涨满了喜悦。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的心竟然会因为容纳了太多感情而涨痛,不见面时疯狂的想念,见了面还是想念,她的一颦一笑左右了他的生活。
可是,他所爱的,他的母亲却始终不愿接受!所有的美梦转眼间破碎殆尽,他仿佛突然从温暖的天堂降临到冰冷的雪山,瞬间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奄奄一息。
他爱她,现也依然真心爱她。幸福曾经如此之近,现下却显得遥不可及。
他怎么能真的将她决绝地割舍?黄景世明白,他这辈子,只会爱眼前这一个女,也只会结这一次婚。
母亲设想的美好未来,他是永远也做不到了。就算他顺着母亲的心意离了婚,也绝不可能按照母亲的愿望再娶别的女做他的妻子了――他黄景世的妻子,只能是她慕世妍。
沉默是如此的长,夜静得只有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音,林蓉蓉几乎以为黄景世不会开口了。他忽然笑了一下,尽管这笑容着实有些惨淡。“泰京……会给……”
怔了怔,林蓉蓉温柔一笑。“谢谢。”诚意十足的感谢。
“争的从来不是泰京,真正想要留住的――是。”黄景世轻轻摇摇头,眼眶越来越红。
林蓉蓉平静地伸出手,将他的手握自己的双掌里,“很抱歉……”
一行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黄景世还是没有太多表情。“不,是很抱歉。总是面前表现出最软弱的一面,而且真的不知道怎么爱。就是这么差劲的男,性格烂得要命。”他伸手将脸庞的泪水拭去,“只是想糊弄一下妈妈,没想到……”
没想到,一步走差,彻底毁了她对他的信任。再多的回避和忽视,也不能隐藏心底的伤口,无可挽回的失去。
林蓉蓉垂着睫毛听着黄景世低哑的声音,他靠近她,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真切地感受着她的体温,情不自禁再度将她拥进怀里。
“如果继续一起,大概还是无法保证以后绝不会为一些事犹豫不决而再让难过。但无论如何,不愿意是因为威胁、才留的生命里。答应去做这件蠢事――和离婚,不过,却不能让和泰京从的生命里消失。”黄景世的嘴唇温柔地印上她的额头,“请相信永远不是想要伤害,好不好?只是希望自己能够爱。”
林蓉蓉默默点头。黄泰京现还小,但渐渐长大之后,他会想知道关于父亲的一切。
无论父母之间经历了一些什么,泰京有权利了解他的父亲,也有权利被他的父亲所钟爱。同样的,林蓉蓉只可以为她自己的心意做决定,却不能为泰京决定一切。她无法爱黄景世,但是她不能剥夺黄景世被自己儿子爱的权利,不能阻止他们父子见面。
黄景世的妥协退让,是林蓉蓉一心期盼的结果。可当它真正落实,她的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酸,只为慕华兰与黄景世注定落空的感情。
整个夜晚,林蓉蓉一直抱着泰京的熊娃娃看着窗户外面浓黑的夜空,看着它一点一点转变成为白茫茫的光亮。第二天清晨,天空中密密实实地挤满了云朵,暗沉没有阳光,就如同林蓉蓉与黄景世的心情。
律师的协助下归属了黄泰京今后的监护权,办理了离婚证,林蓉蓉拒绝了黄景世护送他们回家的要求,独自抱着泰京固执的一个徒步回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来来往往的行与车子沉默的从她身边闪过,如同默片背景。
带着一脸释然的微笑,怀抱着牙牙学语的小泰京,林蓉蓉长长的头发随着微风空中轻轻飞扬,就这样从街头走过。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足够坚强的女,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她才想要表现得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哪怕她清楚黄景世的车一直不远不近跟她的身后,她也绝不回头。
两离婚的事情没有社会上掀起丝毫波澜,相关的保密工作公司做得很到位,生活似乎终于恢复了平静。录完了新专辑的林蓉蓉好像也重新回到了简单快乐的生活中,至于那些不能忘怀的记忆碎片,则被她小心的收藏心底最底层的角落。
对于登上乐榜第一的新单曲《如何是好》,林蓉蓉面对高才贤一脸的坦然。
“一天天尝试去忘记却又回忆起,一天天离别却又回忆起,伸出手却无法挽留,只能停原地哭泣……爱,爱,不管怎么呼唤,他却听不见,这只是藏心里的呼唤。如何是好,总是看到;如何是好,只爱着……”
作词是林蓉蓉,作曲是高才贤与她合作,完完全全跟未来高美女的妈没有了任何关联;相反的,作为她朋友的王秀株和高才贤看完这首歌词后,一致认为是她对黄景世的爱情写照,恐怕黄景世听见这首歌后,也会这样以为。
其实吧,这只是林蓉蓉的一个恶趣味,既然原剧里的慕华兰那样意这首歌,那林蓉蓉就毫不客气的拿来用了,反正现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良心压力可言。
讨厌的儿媳妇终于跟儿子签字离婚了,黄夫心里喜滋滋的。可这种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黄景世毫不留情的打破了!
黄夫提出让慧琳与景世订婚,希望两家的长辈先见见面坐下来商讨一下结婚女方家要出的嫁妆,定下小两口结婚的日子。结果黄景世坚称自己与李慧琳的感情没到要结婚的地步,一直是将慧琳当做妹妹看的;还说自己刚刚才离了婚,他如今都不曾从伤心里走出来,哪有心情马上就重新谈恋爱结婚啊!
黄景世的爸爸终于对儿子的憔悴看不过眼,嘀咕说一离婚就又订婚,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李慧琳也想表示一下自己的贤惠,帮腔说结婚的事情不急,想跟景世哥多一些时间谈恋爱。黄景世老妈一听也是个理,也就同意了先搁一段时间再谈订婚的事情。
谁曾想过了有大半年,黄景世与李慧琳就那样不咸不淡的处着,绝口不提再婚的事。黄夫就恼了,猜疑是不是慕华兰里面搞鬼。请了私一查,果然发现黄景世依然经常去慕华兰家,倒是比与李慧琳见面更加勤便。
黄夫找林蓉蓉闹,说她就是个没教养的狐狸精,答应放过景世绝不复婚的,现却拦着不让他走。说着说着,黄夫拿起茶杯就要故技重施,结果给林蓉蓉敏捷的闪过了。末了,林蓉蓉一脸殷勤地问:“妈妈,反应快,不由自主就闪躲了。要不,这回不动,您叫服务员再送一杯茶来?”
黄夫被林蓉蓉云淡风轻的语气里透露的讥讽态度气得够呛,偏偏还来不及反击,她儿子来为前妻救场了。
原来,林蓉蓉一接到黄夫电话,就转手通知了黄景世。林蓉蓉思维里,她才不想跟曾经的婆婆过招咧!总之有什么事,们母子俩回家关门去解决,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掺和。
现的情况是,无论黄夫怎么闹,她与黄景世已经离婚了。孩子父亲答应了将泰京的监护权交给孩子母亲,并且律师公证下办妥了所有手续。既然如此,一切就按法律规则来办理,不再由黄夫说了算,除非林蓉蓉与黄景世两个都死了,才轮到黄景世父母说话。
既然泰京的监护权黄家拿不回去,那么林蓉蓉感觉自己只需要维持对待前婆婆该有的礼貌,而不必事事顺应她!
黄景世看着自己被偷拍的照片也很不爽,但仍然按捺下糟糕的心情辩解此事跟慕华兰无关,他只是去看儿子黄泰京。他这番解释的证据也是现成的,照片上多是他跟泰京玩耍的场景。
黄夫仔细一看,确实如此;再一端详黄泰京的小模样,忽然惊觉自己大半年来只见了泰京两三回。黄夫那个气愤那个心酸呀,这个孙子被狐狸精骗走了,儿子景世又不肯结婚,那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中意的儿媳妇李慧琳给她生的孙子啊?
婚事的话题再度密集的出现黄家的晚餐时间段,造成的后果是黄景世每天外面混到深夜才回去。这一次,无论黄景世老妈怎样使招,黄景世就是不答应。
他想来,父母可以干涉他让他跟慕华兰分开,但总不能强迫他跟李慧琳上床吧!
心爱的女遇见过了,延续黄家血脉的孩子也生了,不让他们住一起那就分开住,父母管得住他的却管不住他的心。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这一辈子,顺从母亲的意愿离别了所爱的那一天,黄景世就下定决心以后都不会再结婚了。
想通了这一点,黄景世就觉得世界他眼前开朗起来。由于这桩婚姻,母亲满肚怨言,妻子也过得委屈,所以他只能放手让她离开。他觉得,像如今这般远远守着他的前妻,看着他们俩的骨血一天天长大,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慕华兰与黄景世的感情戏份基本定稿了,下面就全部是泰京包子的戏份了~~~话说,要怎么描绘出一个粉嫩可爱的包子,让幽澜的心底是‘心有千千结’!这两天做梦都是黄泰京的猫眼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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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泰京萌时间
这一年,首尔的秋天姗姗来迟。
“宝宝,起床啰,爸爸今天要来接们去游乐园噢!”林蓉蓉走进房里,亲亲儿子苹果般红扑扑的睡脸。
“唔……唔……”黄泰京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慵憨地揉揉眼睛,“爸爸?”
“是的,爸爸今天会来哦。”
黄泰京扬起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有些困惑,担心地问:“游乐园有大灰狼吗?”
大灰狼是所有童话故事里的终极坏蛋,从《小红帽》到《三只小猪》再到《小兔乖乖》,大灰狼总是阴险狡诈凶狠的代名词,而小红帽、小猪、小白兔什么的,一如既往的聪明善良可爱。
“有吧。动物区里应该有。”林蓉蓉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黄泰京的嘴巴不爽地嘟起来,“吃泰京吗?”
林蓉蓉的额头挂上一排黑线,“不吃。”这要怪她,自从跟他讲了《小红帽》的故事以后,每次小泰京闹着不肯睡觉的时候,她就拿大灰狼来吓唬他,这已经成为了哄孩子睡觉屡试不爽的绝招。
“有车车吗?”黄泰京放心了,转而追问他感兴趣的东西。
“有,还有飞车。”
“有球吗?”
“嗯,很多。”点点头,林蓉蓉忍不住笑起来。
黄泰京最近正热衷于打球,能够把球扔进为他特定的篮筐,对各种各样的车也非常好奇;无论什么玩具车落到他手里,不出三天准散了架。可惜,他如今只会拆不会装,每次装到最后,他总是忍不了要发脾气尖叫。
“好。”黄泰京满意地张开双手,对他妈妈说:“起床。”
林蓉蓉微笑着,一边扶黄泰京坐起来、拿起一件套头毛衣罩小家伙的头上,一边故作惊讶地叫出声:“呀!的宝宝呢?快让找找看,们泰京宝宝的脸哪里!”
“这里,这里!”黄泰京哈哈笑着,两只手臂使劲拨开衣领让头钻出来,露出一张阳光灿烂的笑颜。
林蓉蓉赞赏地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后帮他穿好袖子,再看他自己将两条腿塞进裤管。她一边给他穿整齐裤子,一边表扬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们家泰京是全世界最棒的宝宝。”
“最棒的!”黄泰京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个单纯的孩子最喜欢他妈妈这样表扬他了!注意——从这个时刻起,黄泰京对‘最棒的’这个词语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执念。
穿好衣服,黄泰京哧溜一下跳下床,两手高举往前冲进浴室,拿起他的浅蓝牙刷,“快!快!刷牙洗脸。”
两岁的黄泰京走起路来仍旧有点摇摇摆摆,而且他总是爱跑,一跑起来重心就会往前倾,很像是一往无前冲锋的姿势。
林蓉蓉开始很担心他会摔倒跌疼,过去妞妞刚刚学走路时摔倒了一次,后来大概有两三个月都赖着要妈妈抱,说什么也不肯再自己走。或许是小男孩比较勇敢吧,小泰京不曾发生这种情况。他也曾经跌了几次,林蓉蓉却没有急于去扶他,反倒是鼓励他自己爬起来。
黄泰京眼含泪花趴地上委屈地瘪了一会儿小嘴巴,乌溜溜的猫儿眼看见妈妈站前方张开双臂笑盈盈的做出等待他走过去就抱他的模样,犹豫了片刻便利索的独自爬起,跌跌撞撞冲进了林蓉蓉那对他而言充满诱惑力的怀抱。
面对黄泰京聪敏的表现,林蓉蓉自然是好一番夸赞,诸如‘真棒!’、‘真聪明!’、‘真乖!’、‘真帅气!’这样的表扬词说了无数,直说得小家伙是喜笑颜开,犹如开了屏的孔雀般神气十足!
林蓉蓉笑盈盈的跟过去给他挤好牙膏,不一会儿,看见他吐出满嘴白泡泡。洗完了脸,黄泰京将脸扬起来,带着愉快的意味说:“亲!”
憋住笑,林蓉蓉给他两边的小脸蛋各自赏了一个亲亲。
“这边、这边、这边——”黄泰京的手指自己粉粉的脸上指个不停,额头、鼻尖、眉毛、眼睛、嘴巴、手背,最后将自己嫩藕似的手臂露出来要他妈妈也亲一下。
林蓉蓉心里暗暗偷笑,哎呀,魔王的嫩豆腐呀,每天起床和睡觉时都这样来一遍,真幸福!
母子俩愉快的做着亲亲游戏,门外有了钥匙转动的响声。“爸爸!”洋洋得意的黄泰京撒开脚丫像个小旋风一般跑走了。
刚刚跨进门,黄景世的腿边霎时多了一个小毛团。“嗨,宝贝!”他大笑着将儿子高高举起,“想爸爸了吗?”
“想了。”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回答。
黄景世将儿子拥怀里,脸庞他小脸蛋上蹭了一下,满足地吁了口气。
林蓉蓉探头看了父子俩一眼,转向小厨房。她听见黄景世的声音笑——“泰京小乖,去拿自己的包包,等下们去游乐园玩。”
小家伙清脆的欢呼一声,跑回卧室去抱他的小猫咪背包,然后跟他爸爸叽哩咕噜的交流起来。泰京宝宝平日里不只活泼好动,也很喜欢提问,他如今能把三五个词语组合成简短的句子跟身边熟悉的打招呼,说得最顺口的词就是‘不要’和‘要’。
将几个小菜端上桌,林蓉蓉扬声呼唤:“宝宝,快来吃早餐。”
咕咚咕咚,小旋风又刮过来,亮晶晶的猫眼盯着他妈妈,“是牛肉吗?”泰京依然对许多食物过敏,不过他喜欢肉食,尤其喜欢牛肉。
“当然。”林蓉蓉伸手轻轻摸了摸黄泰京的头,领着他重新去洗手。紧接着,小家伙穿上吃饭时专用的罩衣,灵活的爬上他的专属椅子,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好等着进餐。
林蓉蓉喂泰京吃完一小碗鸡蛋羹,又喂他吃了几勺胡萝卜炖牛肉丁,然后给他擦擦嘴巴,把儿童专用的塑制餐具放到他的手里,随他自己取食。
让孩子自由的接触各种物品,自己学习使用餐具吃饭,对他们的成长很有好处;所以林蓉蓉每次会先将小泰京喂个大半饱,然后给他餐具让他自己选择喜爱的食物。
黄泰京开开心心的横抓着汤匙舀了东西往自己嘴里送,过程中掉落食物无数。最后,他使性子直接上手抓了,看得一旁的黄景世直皱眉,表示完全无法苟同。
“就让他这样吃吗?”
“嗯。没关系,饿不着他。”林蓉蓉漫不经心地点头。
“太不卫生了,而且也不符合餐桌礼仪。”
面对黄景世的挑剔,林蓉蓉依旧无动于衷,很直白地说:“泰京他洗过手了,直接用手抓东西吃不会死的。而且,餐桌礼仪什么的,还是等他过一两年再学吧。孩子爸,不用这样严肃,他才两岁。”
“爸爸吃!”这时,泰京包子手抓着一团被捏成烂泥状的紫菜包饭,热情地招呼他父亲。
瞄了眼被儿子啃得乱糟糟的饭团,黄景世感觉消受不起地摆摆手。“不,宝贝,自己吃吧。”
可是黄泰京自动无视了黄景世的一脸惊叹号,看看他父亲再看看手里的紫菜团,再看看他父亲之后再恋恋不舍地看看饭团,而后一脸坚决的将它举到黄景世的嘴边。
“很好吃!给!”——妈妈不是说过,好吃的东西要分给心爱的,不可以独自享受吗?所以要给爸爸。
无奈地眨眨眼,黄景世礼貌的拒绝,“不,谢谢。”
一个刚刚两岁的小娃娃听不懂他父亲如此婉转的社交暗示,小家伙眉心揪起一副非常不理解的表情。“为什么?”好奇宝宝径直问。
黄景世噎住,关于这个问题,要怎样回答才不会伤害宝贝儿子殷勤献宝的心呢?
苦恼的泰京纯净的眼睛和咬得一片狼藉的紫菜饭团之间轮流看来看去,最后黄景世无声叹息。微笑着和儿子互换一个视线,黄景世低下头凑近了他的手,张开了嘴。
林蓉蓉轻笑一声,她觉得他们父子俩这个情况很有趣。
吃完早餐出门,坐车子后座上的黄泰京伸展双臂,嘴巴里‘噗噗’发声开始模仿飞机起飞。林蓉蓉捏捏他的苹果脸,他咯咯笑着躲来躲去。
到了游乐园,小家伙的眼底满满都是对整个世界的好奇。秋千、旋转木马、蹦蹦床、月亮船、云霄飞车,黄泰京挑战的游戏越来越激烈,笑声尖叫声也越来越快活。
终于再次脚踏实地时,林蓉蓉大大的松了口气。
黄泰京偎他爸爸的怀里,兴奋得双眸亮闪闪的,指着云霄飞车,他甜甜地笑,“再一次!妈妈,再一次!飞飞!”不懂得看自己母亲脸色的小鬼头大声道。
再来一次?林蓉蓉苦笑。玩一次就让她快消受不起了,这个小家伙还要再来一回吗?
“啊?不玩这个了。宝宝啊,妈妈陪再玩旋转木马,好不好?”
“不要!”黄泰京对林蓉蓉的提议表示不满意不感兴趣,头往旁边一扭,脆生生地回答。
林蓉蓉嘴角一撇,斜斜的往上勾起,皮笑肉不笑地哼:“泰京不乖了?嗯?”
她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成功将傲娇摆谱的小包子的注意力吸引回来。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亲昵地注视着自己妈妈,黄泰京学着她的模样,同时自主增加了一个歪头的动作,哼哼了两声。
接着,他俏皮的斜斜勾着嘴角一笑,奶声奶气地说:“泰京乖宝宝——”
林蓉蓉点了下头。
“——泰京最棒!”举着手伸出大拇指,黄泰京得瑟的继续表扬自己。
回应给宝贝儿子一个大大的笑脸,林蓉蓉认真地再次点点头。
黄泰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更妖孽了,张开双臂做出飞的姿势,斩钉截铁地说:“泰京要飞飞!”
“什么!?”那一瞬间,林蓉蓉脸庞上的笑容凝固了,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深深的无力感,挫败地望着泰京包子——‘做了这么半天诱拐工作,感情全部白费了么!?啊呀,小魔头!!!’
从头到尾旁观他们母子互动的黄景世看着林蓉蓉吃瘪的表情,只乐得哈哈大笑。他兴高采烈的小魔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许诺道:“好,去飞飞!”
于是,无限羞恼的林蓉蓉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出一双罪恶的魔爪毫不客气地捏住了黄泰京的苹果脸,揉搓了好一会儿!
幼小的泰京包子左躲右闪努力挣扎,哇哇地大叫:“唔——唔——妈妈——”然后又萌萌的向他的父亲求救,“爸爸——”
“哎呀,妈妈太恐怖了,对不对?”黄景世抱着小家伙小跑步,“快跑、快跑,不然们宝宝的小脸蛋要遭殃了!”
咯咯的笑着,黄泰京立刻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伏黄景世的肩头,他得意地朝落后面的林蓉蓉挥了挥手。
望着父子俩快乐的背影,林蓉蓉生气地跺了跺脚,但嘴角情不自禁翘起的一道温馨弧度却完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感受。按捺下云霄飞车后依然头重脚轻的感觉,林蓉蓉愉快地追了上去。“们这两个坏家伙,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累死我了,今天就这么多了,下章继续吧!o(n_n)o~求动力!
然后,发现好久不曾求作者专栏收藏了,也趁机吆喝一声:觉得幽澜的文不太差的朋友,进入专栏地址戳一下【收藏此作者】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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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兔子很危险!
《原来是美男》剧中外表华丽妖孽的黄泰京黄大魔王,一出场时简直就是韩剧里那些霸道男主的集合体。
——脾气上,成长过程中缺乏的母爱导致黄泰京自尊心极强,与个人所拥有的超高人气不相上下、众所周知的,是他那副让人心寒的坏脾气,以及各种毒液随时会喷射的高危险状态。
——身体上,黄泰京不仅有压力性胃炎、洁癖症、夜盲症、失眠症等多种疾病,而且还是对花粉、芝麻、海鲜等很多事物都过敏的体质。假如有哪个anti粉丝真的想让他死,好像只需要巧妙运用一种食物就可把他送上西天。
总之一句话概括:魔王黄泰京是一个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非常非常难伺候的人!
教育孩子,林蓉蓉不会一味惯着,但也不会吝啬赞美。面对宝贝儿子,林蓉蓉下定决心要改善他那各种各样难伺候的怪癖;魔王那些戳中红心的萌点要保留,但那些影响身体健康的毛病就肯定要从小根除。
胃炎和失眠症绝对是不能有的,林蓉蓉对小家伙的作息很用心,洁癖也不用担心,爱整洁干净是很棒的习惯,只要适度。至于夜盲症,这个可以从小就注意,不会给黄泰京造成大问题。
唯一让林蓉蓉不放心的,只有泰京包子的过敏体质。曾经,林蓉蓉特地带黄泰京去做过一次过敏源测试,结果一检查,还真是各种麻烦。
黄泰京对海鲜和芝麻等仍旧是严重过敏都不能吃,对花粉和空气里的诸多粉尘也很敏感。林蓉蓉时常会在小泰京面前碎碎念,叮嘱他记住自己不能吃的食物,不过对于花粉类的东西,林蓉蓉便放松了许多。
她认为小孩子正应该多多接触大自然,做一点小预防就好,比如戴上口罩。从那些让人心跳加速的车啊船啊的游戏设施上活着下来,林蓉蓉便提议带黄泰京去动植物园走走。
远处秋枫早早红了,与长青的松柏相映成趣。黄景世与林蓉蓉各自牵着黄泰京的一只手,路过一道遍是野花的小土坡,踩着脚下厚厚的落叶,进入林子里缓步游走。树林里的绿色、黄色、红色交替变幻,灿烂温暖的阳光从树冠的缝隙洒落下来,侧侧耳朵甚至可以轻易捕捉到声声清脆的鸟啼虫鸣,使人感觉异常的清爽鲜活。
绕过遮挡在眼前的几棵大树,黄泰京的声音忽然显得格外的欢快、格外的动听,一洼美丽的小湖出现在他们眼前!湖水清澈几乎没有一丝杂质,湖底泛出各种深蓝浅绿的颜色,几根自然倒下的树干静静地沉在水底,许多五彩斑斓的鱼围着树干游来游去。
眼前的一切美景,让林蓉蓉有一种置身于童话世界的错觉。
在距离湖边五米处的休闲长椅上坐下来,林蓉蓉舒懒地脱下三寸高跟鞋脚直接踩在地上,“坐一下吧,玩累了。”仰起头,她深吸一口气,秋日凉凉的气息令人十分舒服。
坐了不到一分钟,黄泰京呆不住了,灵活地溜下长椅,往树林里寻宝。黄景世急忙跟随在他身后护航。过了一会儿,“妈妈!妈妈!”清脆的童音一路从不远处喊过来,黄泰京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手里捏着几片叶子。
“小心一点,担心跌倒了。”林蓉蓉叮嘱着,一边对小家伙挥挥手,一边蹲□。
黄泰京浑不在意,咚咚冲向林蓉蓉,一口气撞进她的怀里。“哎呦!”林蓉蓉身子往后一仰,幸好她是靠着椅背蹲着的,否则非被他撞倒不可。
小家伙的脸蛋上满是兴奋的光彩,连声呼唤:“妈妈、妈妈!”
林蓉蓉给儿子抹掉额头上玩出来的细汗,一面问:“喝水吗?”
“不要。”黄泰京摇摇头,偎在她的怀里撒娇。
林蓉蓉起身坐回椅子上,翻开黄泰京的小背包,“那要不要吃饼干?”包里面有特地为小家伙准备的水杯和一些小零食,还有一盒蔬果沙拉。
黄泰京小脸蛋歪歪地看着她,在她腿上找了个自认为最舒服的位置趴着,亮晶晶的眼里全是得意。“这是什么?”他喜滋滋的献上他的宝贝——几片半黄不绿的银杏叶,还有几片红黄相间的枫叶。
眯了眯眼,林蓉蓉抽起一片火红的枫叶,柔声说:“这个红红的叫做枫叶,它是枫树的叶子。”
这时,漫步踱回来的黄景世笑吟吟地插嘴问:“泰京,你看,它像不像画报里小鸭子的脚掌?”
黄泰京凝神端详了小会儿,默默在心里比较,然后神色庄重地宣告:“嗯,像!”
林蓉蓉又指着那几片扇型的树叶,轻声告诉他那是活化石银杏树。不等林蓉蓉再解说,黄泰京已然拿起一片银杏叶模仿蒲扇摇了摇,抢先说道:“这个泰京知道,它像小扇子,会呼呼风。”说完就用那小鹿般纯净的眼睛直直盯着妈妈,明晃晃的表露他的思想、期待着妈妈的认同加表扬。
做为母亲,林蓉蓉自然不会让黄泰京失望。温柔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抱着他狠狠亲了两下后,林蓉蓉扬声道:“我们泰京真聪明!”
踮起脚,黄泰京得瑟的往林蓉蓉膝上爬,昂起头撅着小嘴在他妈妈脸上‘吧唧’了一口,声音柔柔地说:“妈妈——泰京最喜欢妈妈了!”
情不自禁的,林蓉蓉将泰京的小身子往怀里紧了紧。怎么办?越看越觉得自己儿子可爱无敌,果然是妖孽一枚,现在就漂亮得像朵花啊!
“最喜欢妈妈呀?那爸爸呢?没有最喜欢爸爸吗?”他们身旁,黄景世故意皱着眉,打趣黄泰京。
这一下子,小家伙深深的感到为难了,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左看看再右看看,最后微红了一张脸小小声嘟嚷:“泰京也喜欢爸爸。”
“不过不是最喜欢吗?”
黄泰京歪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瞅着黄景世,表情有些心虚有些担忧,弱弱地说道:“第二喜欢爸爸,不要吗?”
摇头晃脑的,黄景世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心疼的模样。“哎呀,爸爸伤心死了……”
黄泰京长长的眼睫忽闪忽闪,一脸的怯怯、一脸的手足无措,看得林蓉蓉心里软软的。没好气地横了幼稚的孩子爸一眼,林蓉蓉笑容满面的柔声哄道:“宝宝别担心,爸爸是逗你玩的。”
黄泰京困惑地看看他父亲,看见黄景世眉花眼笑的,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嘴巴嘟起扭扭,小家伙忿忿:“骗子爸爸!”
黄泰京来不及接着投诉,下一秒,就被林蓉蓉转移了注意力——只因为,被黄泰京经典嘟嘴动作瞬间秒杀、萌到不行的女人控制不住的再度捏了小包子脸两下,还狼嚎了声:“呜,我们泰京真是可爱死了!”
黄泰京急忙捂着自己肉乎乎粉嫩嫩的小脸蛋,机警的从喜欢捏脸的妈妈怀里钻出来,哧溜一下落到地上。“好,我去玩喽。”话一说完,他又咚咚咚地跑回树林去继续寻宝。
不知道自己被儿子小小怨念的孩子妈一面示意孩子爸赶紧跟上,一面大声嘱咐:“宝宝,不要走远哦!”
“没有远。”小家伙回头精神抖擞的对她挥挥手,仿佛准备好了随时冲上战场。
十几分钟后,黄泰京揣了一大堆不同模样的树叶和不知名的野花回来。林蓉蓉视线在小花上扫了一眼,发现花蕊部分竟然都被摘掉了。与黄景世双目相对,他沉静的对她笑了笑,那双和泰京一模一样的眼眸柔和地凝视着她。
淡淡回应一个笑脸,林蓉蓉抱起黄泰京,先给他背后隔了一条大手巾防止回汗,然后将水杯塞给他,看他喝了几大口。休息了半晌,黄景世提出带泰京去动物园那边走一走。小家伙乐呵呵地坐上了他父亲的肩膀,兴致勃勃的去看他心心念念的动物朋友们。
威风凛凛的雄狮与老虎、温驯的绵羊与骆驼、顽皮的猴子与花狸、可爱的梅花鹿与长颈鹿、优雅的孔雀与白鹤……黄泰京兴奋得咯咯直笑,一一叫出它们的名字,不时模仿某只动物的神态或者声音表演一段个人才艺,使得陪伴他的两个大人都沉浸在奇异的喜悦里,仿佛也跟着他穿梭时空回到了童年。
在园子里整整走了一大圈,三人来到了一个可以跟小动物亲密接触的小屋前。那里有鸽子,还有兔子,可以让孩子们一起玩耍。活泼的黄泰京开始追鸽子撵兔子,玩得不亦乐乎。林蓉蓉拿出了照相机在一旁抓拍小家伙的各种神态表情。
可不久,黄魔王眼含热泪,伤心地奔回来了。
“妈妈,兔子想吃泰京!坏兔子,一点都不乖,它咬泰京了!”红润润的小嘴扁着,黄泰京伸着手让她看自己的食指,金豆子一颗颗的往下掉,可怜兮兮地投诉。
“唔……”看着小家伙手指上冒出的血珠,林蓉蓉摸摸鼻子。难道,这就是剧中黄泰京透露给高美女的、那桩在他人生经历里不为人知的‘兔子很危险’事件?
吩咐黄景世去找管理人员要包小伤口的创可贴,林蓉蓉倒出一点水将黄泰京的手小心翼翼冲洗干净,再拿出条干净手帕使劲按压了一会。等黄景世拿了创可贴回来,林蓉蓉看看血已经止住,便用创可贴将小家伙的食指包裹了起来。
摸摸儿子的头,看着眼底依旧含着盈盈的泪光、小小的脸上满是悲愤的泰京宝宝,林蓉蓉忍着笑指出:“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宝宝,你对它做什么了?”
垮着脸,黄泰京觉得自己大大的冤枉、深深的委屈。他闷闷地说:“我没错,我还请它吃饼干了。”
闻言林蓉蓉眉头挑起,一字一顿的曼声道:“兔子——不吃——饼干的。”
“爸爸说可以。”黄泰京泪汪汪的大眼里写满控诉。
默默抬眸,林蓉蓉望向身旁一脸不自然表情的黄景世,两人视线相对,黄景世立刻露出无辜状推卸责任——“我……咳,泰京说要喂兔子。”
接收到他的辩解,林蓉蓉有些哭笑不得。‘天真烂漫是小孩子的天性,可黄景世你几岁了,居然指使你儿子拿巧克力饼干去喂兔子?只有坑爹的,没有坑娃的啊!’翻个白眼,默默吐槽的林蓉蓉只能埋头再次诱哄黄泰京,“兔子爱吃胡萝卜噢!宝宝,把你便当里的胡萝卜拿一点出来给兔子吧!”
“不!”吸了吸鼻子,小家伙在妈妈怀里扭了扭,嘟着嘴抗议了,“泰京要讨厌兔子!”
“哎呀,不要这样嘛。来,泰京,妈妈带你去喂小白兔。”为了纠正黄泰京关于‘兔子外表看着可爱,其实凶狠狡诈阴险’的错误观念,林蓉蓉不由分说牵起小魔王的手直奔兔子窝。
从背包里拿出泰京专属的小花碗,取出蔬果沙拉里的几根胡萝卜条,林蓉蓉乐滋滋的开始喂兔子。她一边喂兔子,嘴里一边对黄泰京灌输着:“宝宝你看,小兔子多乖巧、多可爱呀?这红红的眼睛,这毛乎乎的样子,好可爱……”
林蓉蓉自得其乐的喂着兔子,她是玩得开心了,却没注意到她家宝宝的眼角一沉,小嘴巴扭了扭是越噘越高。
两岁的黄泰京不懂自己妈妈的良好用意,他只听见他最亲爱的妈妈一个劲的赞扬刚才咬了他的坏兔子,还看见妈妈将属于他的胡萝卜通通喂进了坏兔子的肚子里!
虽然泰京包子一向不怎么喜欢胡萝卜的味道,可是他妈妈曾经说过让他吃胡萝卜是因为她很爱很爱他。基于这个原因,小家伙对胡萝卜还是充满好感的,隔三岔五的吃一回。如今眼看着属于自己的爱全被坏兔子抢走,小家伙深深的郁闷了,幼小的心灵布满了乌云。
于是,出乎意料的,黄泰京对兔子的仇恨从今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这就是幽澜心底的‘魔王与兔子的传说’,额的想象力只有这么点,其余的亲们自动各种脑补吧~~~
这两天小泰京的猫眼一直在对幽澜眨巴眨巴忽闪忽闪的,导致某花痴久久流连张演员的贴吧,各种各样情绪起伏一点也不想码字……
于是,幽澜爬上围脖去对额cp说‘可以不更新开天窗吗今天?’然后她火速回复、严词拒绝了幽澜想偷懒一天的可爱行为~~~[噗——]
呜呜呜呜,所以,很想玩一天的某个幽怨的家伙乖乖关闭贴吧网页、收敛心神码文了~~~所以,虽然今天更新时间迟了些,但亲们看在泰京出来卖萌救场的份上,好歹给朵花花吧~~╭(╯3╰)╮
ps:【此文作者正在节操下限处徘徊,嗷呜,求互动!!!因为她犹豫着,是不是该结束《美男》篇了。再写一章便转移别的世界好呢,还是留着看泰京娶媳妇好啊?(貌似等泰京恋爱时间跨度太长了,貌似以前《花样》篇幅过长、有朋友提过这文的体裁应该是短小精干类型……于是、所以,我们一起果断转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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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离开韩国
游乐园归来不久,几家报纸神奇的刊登了黄景世与慕华兰携子出游的照片。文章登出后反响不错,公司收到很多赞美之词,更有许多广告商加紧了与经纪人王秀株的联系,希望慕华兰母子能够代言他们的产品。
上张专辑发行以后,林蓉蓉已经委托王秀株尽力帮忙减少了登台演出类的工作,不过广告只要合适她就做,多挣一点是一点。
合约只剩下两年,林蓉蓉向公司婉转表示自己今后的发展路线应该转为幕后;她认真思考过了,鉴于自己需要快速赚钱兼陪伴孩子,做工商管理或者律师似乎不大实际,而且重新去考执照也多少要耗费时间。借助明星的身份开家珠宝店还可以,不过启动资金有些大,也费神。倒是有一样工作,不需要付出什么财力,也能有更多时间陪伴泰京的成长,那就是做编剧。
林蓉蓉脑子里都是些极有口碑的韩剧,很多剧集在她以前的时空里都堪称经典之作,收视率那是非常高的。一念闪过后,林蓉蓉心中就慢慢浮现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想法:如果留在韩国混日子,我不妨就退居幕后写写剧本,依靠公司的人脉找投资商合作;一年拍一部剧,我也不用劳心劳力,多好。
王秀株认为这样也不错。
他本人就是慕华兰所在这家公司的少东,只是当初他与家里约定好了,在他三十岁之前由他自己主导人生,家里不能泄露他的身份及干涉他的决定。
秀株一直认为,当年自己慧眼识珠相中了人群里的慕华兰,是自己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而慕华兰果然也没有让王秀株失望,不过几年努力就坐到了国民天后的位置,让家中的长辈都肯定了他的能力。
按照慕华兰如今的状况,势必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粉丝是一个很奇怪的群体,他们喜欢一个明星的时候,总代入自己去想象与她在一起的种种状况,哪怕明知道这些并不能真的实现,可这种感情却是他们热切喜欢那个明星的基础。当那个明星有了明确的另一半后,粉丝的想象就被打碎了。虽然很多人依然会继续支持她,却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投入灼热的感情。所以,很多女明星婚后会逐渐淡出娱乐圈,回归家庭。
王秀株与慕华兰合作了八年了,将她从一个青涩的乡间少女培养成为一代歌后,看着她恋爱结婚生子,他对她的感情早已不是严肃的工作关系,而是更亲近一些的朋友或哥哥。即使是十年的合约结束,也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情谊结束!
如果慕华兰一个人抚养孩子的同时还要为生计奔波,王秀株不认为自己会袖手旁观。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将她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下,好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护着她。
由于黄景世的拒绝再婚,他的母亲偶尔还是会找上林蓉蓉闹一闹,这一点令蓉蓉有些不耐烦,犹疑着自己是留在韩国好还是远离骚扰去美国好。不过未雨绸缪,林蓉蓉一早已开始着手改写《玻璃之城》的剧本,以便将来情势不妙的时候为自己博取国人舆论上的同情。
剧情很老土,无外乎是一个灰姑娘嫁入豪门后的生活。
因为这个故事发生在娱乐圈,所以林蓉蓉借鉴了慕华兰的真实经历,重点描述了灰姑娘婚后在婆家的不幸生活,以及与王子殿的被迫分离。这个剧本融合了《妻子的诱惑》里势力恶毒的婆婆与忍气吞声的媳妇具恩才的那些容易让人同情女主角、并且勾起人们对婆母的愤怒的剧情,也有《玻璃之城》原剧里的一些洒狗血赚人眼泪的爱情桥段。
看完剧本以后,王秀株怜惜地盯着林蓉蓉久久没有说话,然后凭借自己的人脉去积极寻找合作商了。
秋天很快过去,又一个冬天卷着大雪呼啸而至。
某一天,阳光明媚,高才贤结婚了;新娘姓李,正是一个出道不久的歌手。林蓉蓉抱着小泰京出席了婚礼,期间时常默默注视着新娘子的肚子,神色间暗藏着复杂。
新婚夫妻俩也是奉子成婚,众人送上祝福各自散场时,林蓉蓉按捺不住多嘴了几句:“才贤哥,你可要照顾好小嫂子!女人生孩子可是很辛苦的,产前一定要定期做检查,快到预产期就提前住进医院。你们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高才贤夫妻俩也不曾多想,只当这是过来人的关心,连声应承道谢。林蓉蓉望着新娘子微红的脸庞,心中叹气。她是清楚的,按照剧情发展,高美男、高美女的妈妈是难产去世的,不久高才贤也重病逝去,两个年幼的孩子就被无良的姑母狠心丢到了孤儿院。
但该提醒的,她林蓉蓉已经提醒,以后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玻璃之城》第一集终于正式在电视台开始直播,每周三集。开播之前,电视台就已然联合各大媒体发动了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参与新剧的男主女主都是当红明星,配角也是些颇有实力的老戏骨,再加上编剧是慕华兰,是以在开播当天《玻璃之城》便引发了全国的收视热潮。
开播以后,收视群体对慕华兰婚后的转型之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有些情节勾动了黄家人的神经,黄夫人拿某段剧情一对号入座后,感到明显就是自己过去对前儿媳慕华兰说过做过的,因而气得脸色铁青。
黄景世很快找上门来,一脸为难的征询能不能改改剧本。林蓉蓉当然不可能答应,剧本早就跟导演及演员们敲定了,哪有因为黄景世老妈看了不爽就让所有人迁就她一个人的道理。
争论到最后,林蓉蓉就抱着双臂冷笑,说:“事情做都做得,现在为什么怕人知道!”
两个人的声音越说越大,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黄泰京马上抬起头,圆圆的猫眼忧虑地望着他们,低声叫爸爸妈妈。
“抱歉宝贝,我们不是在吵架。”黄景世立刻收敛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个笑脸。
林蓉蓉也醒悟过来,柔声安抚小家伙,“没事的,宝宝。我们在聊天。”
“哦。”小泰京来回注视他们的表情,看两个始终笑容满面,终于放下心,低头继续拆装他的玩具车。
经过黄泰京这一打岔,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出了这桩事情后,林蓉蓉琢磨时不时受黄夫人打扰也不是个事,终于下定决心要移居美国去。
跟王秀株商量好以后的工作联系办法,林蓉蓉就将需要带走的物品打包好委托给王秀株运送,最后才通知了黄景世自己的决定。
对此,黄景世虽无可奈何,却还是不希望他们母子就这样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原本苦苦思索要怎样改变林蓉蓉的决意,不过后来王秀株的一番话,彻底说服了黄景世。
王秀株只是说:“景世,其实让泰京他们母子俩去美国生活,对你更有利。虽然这样说好像是对伯母不孝,不过,景世,如果你的工作需要你经常在美国演出的话,伯母也挑不出错来。天高皇帝远,伯母也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跟着你,在韩国你就孝敬长辈,工作期间去了美国你也可以跟泰京一起生活。”
黄景世想了想,眼睛越来越亮。
他以前就收到过国外的乐团邀请,只是因为不想远离家人而犹豫。现在想来,让泰京母子俩远远避开自己的母亲,那自己与慕华兰的感情也不会继续受伤害。而且,自己借助工作的缘由能够长期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对自己母亲也有了糊弄交代的理由,王秀株所说的办法勉强能算是一个两全之策。
到了春暖花开时节,林蓉蓉便携带着黄泰京上路了。在机场,黄泰京眨巴着眼,指着冰柜里面的冰激凌要求:“那我要那个大盒子的。”
“不行,太凉了。只能吃个小盒的。”林蓉蓉故意板起脸,表示这件事没有商量。
“妈妈,妈妈,泰京最爱妈妈了!”黄泰京没被吓倒,咯咯笑着开始甜言蜜语。
但明显技高一筹的林蓉蓉没让他用卖萌的功力得逞,依旧只给他买了个小份的。
小家伙沮丧地垮下肩膀。
林蓉蓉低头亲亲黄泰京香喷喷的脸蛋,他便咯的一声笑出来,随即又很不满自己竟然这么容易被逗笑,再假怒瞪他妈妈一眼,傲娇扭头,吃起冰激凌。
检查一下随身行李,确定所有的证照都在里面,与赶来送行的朋友一一惜别。最后,林蓉蓉深深看一眼微笑的黄景世,弯腰抱起黄泰京,往安全通道走去。
“妈妈,爸爸呢?”看见自己的爸爸没有跟上,黄泰京有点惊讶。
“他留在韩国。”
“他不去我们的新家吗?”
“爸爸很忙,没有办法现在去,但他会经常来的。”
黄泰京撒娇的窝在她怀里,小嘴噘了噘,“我现在就想爸爸了。”
林蓉蓉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过一阵子就不会太想了。”
过了半晌,小家伙歪了歪头,小嘴一瘪,问:“爸爸不乖了吗?”
林蓉蓉一时没有会过意来,微微扬眉,“嗯?”
“妈妈你生他气了。爸爸……爸爸再也看不见妈妈了吗?”黄泰京紧紧抱着林蓉蓉的脖子,大眼中充满迷惘。
呀,小魔王已经懂得察颜观色了?林蓉蓉轻触儿子的嫩脸蛋,“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不肯带爸爸一起去?妈妈,不要生气好不好?”
“没有生气。爸爸迟一点会去。”
对与黄景世,林蓉蓉其实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生气。毕竟,黄景世也算是个好人,只是忠孝难以两全。
“那好!”看见妈妈笑了,黄泰京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任务,笑嘻嘻的开始向四周张望。
父母是不是相处得很好对黄泰京而言已经这么重要了吗?林蓉蓉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黄泰京会长大,会渐渐明白许多事,有朝一日他会怎么看待父母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没有及时更文,抱歉了各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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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亲亲事件
很快半旬过去,日子越来越安定。
这天晚上,林蓉蓉坐在床上,手里摊开一本鲜丽的童话书正念给黄泰京听。活泼好动的泰京包子安静乖巧的蜷在被窝里,听他妈妈给他讲故事,此刻是每天的睡前故事时间。这回讲的是《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的新母后是一个巫婆,有一面很奇特的可以得到一切答案的魔镜,某天王后问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而魔镜回答说最美丽的是白雪公主。王后听了非常生气,命令一个武士去将白雪公主骗到森林并且杀死她。
讲完这一段后,林蓉蓉就停下来教育黄泰京:“宝宝,你看,白雪公主随便跟不认识的人走,结果遇到了危险。你可千万要牢记,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不要跟陌生人离开!如果遇见了坏人,你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小家伙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再也没有比不能见到妈妈更严重的事了。
看着儿子答应,林蓉蓉才接着讲下一段,等她讲到毒苹果那里,不免又是一番教育,“宝宝,你要记住,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要对人保持一定警惕心,安全最重要。”
“哦……”泰京宝宝微微思索一下,认真地再次点头。
林蓉蓉摸了摸他的头顶,继续绘声绘色的讲故事。最后,她做了总结:“这个故事讲了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像王后那样嫉妒心强、害人害己。同时也告诉我们人要善良,但也绝不能像白雪公主那样蠢。好了,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宝宝,我们睡吧!”
林蓉蓉把童话书合起来,俯身亲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他就满足地叹了口长气,眼睛惬意地眯起。林蓉蓉不禁被他的表情逗笑,继续在他的小脸上啄了两下。
黄景世到家时,看见的就是相拥而眠的母子俩:小泰京已然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林蓉蓉正窝在被子里轻轻翻着一本小说,似乎是在等他。
“世妍。”黄景世的嗓音在黑暗中显得分外低哑。
“嘘,”扬起浅浅的笑,林蓉蓉悄悄声对闪进房内的黄景世说:“不要吵醒泰京。”
现在监护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黄景世永远不会再跟自己争夺孩子,林蓉蓉对他也越发的和颜悦色。而黄景世的感情在林蓉蓉看来对自己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拨出生命中的一段时间好好相处,其实并不困难。
这不是她起初的想法,但这样也不错。就这样继续下去,黄泰京会有一个完整美满的人生开始,而她,心愿已足。
黄泰京四岁时,林蓉蓉决定让他接触中国的四大名著,便托经纪人王秀株给泰京买了一本《西游记》的连环画。小家伙听着故事,一边聚精会神地看书上的图画,一边不时伸手点一下里面的人物。几天后故事念完了,林蓉蓉问他最想成为里面的哪个人物。
她满心以为泰京包子想会成为孙悟空,大多数孩子不是都崇拜英雄么!?结果,泰京一脸严肃的告诉自己的妈妈,他想当白龙马。林蓉蓉就诧异了,心想:难道是因为白龙马变身龙太子后最帅吗?这孩子也太爱美了吧!
她表情古怪地追问原因。
“――因为,妖怪从来不抓马。”黄泰京慎重其事地回答说。
听到黄泰京说的话,林蓉蓉一愣。顺手再一翻画册,果然每集唐僧被抓走后,都有匹白龙马孤单单的画在空荡荡的书页上。
林蓉蓉一脸的黑线,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抽搐,过了一会又颇为欣慰:安全第一呀!她家宝宝果然深得教育精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又一个深秋裹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如约而至,黄泰京十岁了。
一周之前,林蓉蓉接到电话便带黄泰京回国来,此次是来参加自己的经纪人兼亲故王秀株的婚礼,婚礼地点是在王家大宅。穿着一身帅气小礼服的黄泰京是花童,而另一个穿着粉红纱裙的花童,则是王秀株的六岁多一点的外甥女刘爱仁。
林蓉蓉听见小女娃叫刘爱仁,情不自禁便多瞧了几眼。肉乎乎的包子脸,乌溜溜的葡萄眼,眼神灵活,神气十足――很可爱的小丫头!
林蓉蓉就忍不住伸出了魔爪去掐了一下爱仁的脸颊,直道可爱喜欢,然后,慎重其事的给小丫头介绍自家的混世魔王。
黄泰京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刘爱仁小小的身影,心里嘀咕着:‘妹妹看上去很可爱啊,难怪妈妈也捏她的脸了。’在黄泰京眼里,他妈妈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捏人脸。不过尽管这样,妈妈依旧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
见到了刘爱仁,林蓉蓉便又记起了一桩心事。前些年,高才贤因病去世,高家的两个双胞胎被他们的母亲李秀珍带走了,也不知今天有没有来?叮嘱黄泰京跟妹妹一起玩不要到处乱跑,林蓉蓉就转头跟公司里的一些熟人打听起了美男美女的消息。
黄泰京还在想要跟新认识的爱仁妹妹玩什么游戏,刘爱仁已直冲冲往屋外的花圃里去,开始摘花。
泰京就噘嘴了,妈妈说漂亮的花要留给大家一同欣赏!除了这一点,他花粉过敏也不能在花圃里久呆。黄泰京喊刘爱仁走,可小丫头歪歪头看他,而后似乎决定了不理他,继续摘花。
黄泰京讨厌人家不理他,尤其是在他理了人家以后!于是,小魔王提出了捉迷藏,自己飞速溜走了。他才不要陪她玩呢,等她自己去找吧!
不久后,“哥哥……”走廊上响起细细的呼唤,小丫头找来了。
黄泰京矮身躲进落地窗帘的后面蹲下。
“哥哥?”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门缝探进来。
黄泰京皱了皱眉头,他不想被找到。可是上帝显然是跟魔王作对的,小丫头发现了他!
接下来,两个人拔河了。刘爱仁使出了吃奶的劲想掀开窗帘揪出黄泰京,而黄泰京拼了命不想被小丫头抓出来。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个坑爹的状况发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爱仁的身体突然猛地往前倒去。看见爱仁可能会狠狠摔倒,黄泰京直觉的、很好心的伸手去扶。这一扶就出大事了――好死不死的,一个妖孽美少年跟一个圆圆脸小女娃就亲在了不该亲到的地方,接吻了。
一时间,黄泰京满脑子的不知所措,完全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心情的词句,只能脸色通红的顿在那里发愣。小丫头对葬送了自己的初吻完全没感觉,她只记挂着终于捉到了人!
听着小丫头在那里欢呼,黄泰京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脸就走。
小爱仁不明白她泰京哥哥为什么突然脸红又突然生气,只追在他的身后觉得他莫名其妙想弄个明白――捉迷藏还玩吗?
黄泰京一个人当先从屋子里跑过来,脸蛋红通通,身后跟着嘴里直喊‘哥哥’的刘爱仁。闷声不响找到林蓉蓉,黄泰京就往她怀里一扎,对小爱仁的态度表现得是极度傲娇,看也不肯再看一眼。
林蓉蓉轮流瞄瞄他们两人,好奇地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堵在爱仁说话前,黄泰京小声抢答:“没有。”
爱仁眨眨眼,默默点头。
“哦?”林蓉蓉意味深长地瞄了黄泰京一眼,“那爱仁叫你,你为什么不回应?难道,你偷偷欺负过妹妹还不肯承认?”
“是她偷亲人――”黄泰京立刻昂起头抗议!
“啊?你跟爱仁玩亲亲了?”眼眸闪闪发亮,林蓉蓉挑起一边眉毛,心中暗暗发噱,调侃道:“那……泰京,你要对爱仁负责噢!”
火大的狮子王转眼间变成缩头乌龟,黄泰京的双颊因羞燥而红润明媚,嘴巴扭扭,微弱的抗辩声毫无说服力,“不是我亲,是她……是她偷亲的。”
“我想,这个小状况应该不是你抵赖的理由。我不是告诉过你嘛,除了妈妈,别的女生都不能玩亲亲,亲了就要带回家给我看嘛!”林蓉蓉把黄泰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抱着双臂脑袋一扭嘴巴一嘟,黄泰京盯着旁边的爱仁反复研究了一阵子。过了会儿,小家伙咕咚垂下脑袋,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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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蝴蝶很强大
六年后。
慢慢的、慢慢的,犹如一帧帧播放慢镜头那样缓慢,林蓉蓉把手里正在阅读中的书往身旁的空位一放,抬起头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帅小子。
“你说什么?”她挑了下眉尖。
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一脸坚定地重复:“我想要唱歌,我要做歌手。”
林蓉蓉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丝,偏着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儿子。想想看,似乎不久之前,他还在满床打滚奶声奶气地叫‘妈妈’,转眼间已经十六岁了。时光匆匆,真是让林蓉蓉不胜唏嘘。
“既然你坚持,妈妈没意见。你爸爸想让你继续进修钢琴的,你说服他吧。”想了一想,《原来是美男》的剧情忽然闯入脑海,林蓉蓉的眉心纠结起来,“不过,妈妈有个重点注意事项。”
“重点?”
“当然,这关系到你的一生幸福。”林蓉蓉倾身向前,这件事很严重――虽然没有恶感,可是灾难制造机能够不做她儿媳妇的话,她觉得自己会更高兴。
这些年来,由于林蓉蓉的蝴蝶作用,这个世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改变的。
譬如,高才贤虽然仍旧是病故,但美男美女却没有被扔到孤儿院,而是在他们母亲的呵护下长大。当年林蓉蓉尽管人在美国,对临近分娩的李秀珍却是很关心,后来高才贤过世后,李秀珍带着双胞胎归隐老家,林蓉蓉也曾经四处打听,还托王秀株给他们母子三人送过礼物。后来几年偶尔也会通讯联络,只是双方一直不曾再会面,只听说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
有了母亲在身边照顾,成长后的高美女或许不会成为麻烦惹祸精。不过,林蓉蓉不想拿自己呵护长大的小魔王去验证高美女制造事故的能力。
黄泰京张大双眼,屏息等待着自己的妈妈提要求。
于是,林蓉蓉表情非常非常严肃地说道:“宝宝啊,妈妈不想要傻乎乎只会闯祸、然后说完对不起后又接着闯祸的儿媳妇,想来想去,还是你十岁那年见过的爱仁漂亮啊。”
“……妈妈!!!”越听妈妈的话,黄泰京表情就越古怪,最后他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立起来,“我是想认真去唱歌的!不是去找媳妇!而且,我才十六岁!”
“我也很认真啊!宝宝,珍惜生命,远离……”林蓉蓉及时收住了‘高美男’这个名字,改成了――“远离‘事故多发地区’你千万要记住了!”
“妈妈!!!”
又一个六年后,正在陪黄景世做巡回演出的林蓉蓉接到黄泰京每晚必然报告的电话,说因为最近嗓子不舒服,乐队准备添加一个新人;虽然不高兴,但是那个叫高美男的家伙声音还不错,他打算收下了。
林蓉蓉猛一激灵,《原来是美男》剧情莫非还是开启了?慌慌忙忙的舍下黄景世,林蓉蓉匆匆回国了!
对于黄泰京涉入娱乐圈,林蓉蓉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原本她是想将儿子拜托给王秀株照应的,只是拗不过泰京想完全靠自己努力挣出一片天空的意思,再一考虑,原剧里安社长对黄泰京等人还是很照顾的,为人也亲切和气,便也由着泰京了。
另一方面,父亲是国际知名的音乐指挥,母亲是前国民歌后、如今炙手可热的金牌编剧,安社长对黄泰京的态度不可谓是不宠爱,合约也极其优容。新人出道总是多少有段艰难时期,但林蓉蓉特地回国住了两年给宝贝儿子保驾护航,a.n.jell出道就红透韩国,人气一直高居不下。
两年前,刘爱仁正式踏入影视界,在王秀株和林蓉蓉的刻意安排照顾下,爱仁与泰京凭借一部《浪漫满屋》再度结缘,在剧中饰演了一对契约夫妻、欢喜冤家。
两个人可以说都是本色出演――爱仁娇俏可爱,为人活泼灵动;泰京脾气拗、嘴巴毒,性格傲娇但心地善良;剧集一经播出,就博得了观众的好评,两人的配对指数也让黄泰京的众多粉丝是津津乐道。
最重要的是,黄泰京对刘爱仁的态度,绝对不是讨厌,而是允许她靠近自己的亲密圈子,对她的撒娇有些欢喜又有些无奈。
毕竟这一回,刘爱仁对于黄泰京而言,不是令人厌恶的骗子妖精,而是自幼便熟悉的爱仁妹妹。自从黄泰京十岁那年见过爱仁以后,她的名字就经常被自己妈妈时不时拿来打趣,说小爱仁是他一吻定情的小媳妇。
黄泰京当年年纪小,被自家那个无良的妈妈骗得团团转,默认了小爱仁是自己的负责对象。虽然后来随着年岁的成长明白了妈妈的话非常非常不靠谱,可架不住这些年听到关于爱仁的话题太多,不知不觉间就对爱仁很有好感,将爱仁视作了自己人。
两个人重新见面后,拍摄电视剧期间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彼此对对方的性格爱好禁忌什么的就越发的了解,剧情里的斗智斗勇亲昵甜蜜,也或多或少诱发了现实里两人间的那一丝暧昧情愫。
对此,林蓉蓉是很高兴的,她一直不太乐意高美女做自己的儿媳妇,向来都是偏心爱仁嘛!不过,林蓉蓉也清楚,自己喜欢不是儿子喜欢,她也不能过于干涉泰京的爱情,要不然她跟黄景世的母亲有什么两样?
棒打鸳鸯的事情她林蓉蓉不会做,假如黄泰京铁了心去爱高美女,愿意一辈子给那丫头收拾残局,她这个做妈妈的也只能让他遂愿。
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防患于未然而已。
一下飞机踏上韩国的土地,林蓉蓉就直接打电话找安社长,说想见见故人之子高美男。恰好,安社长已给高美男办完了介绍会,邀请了一帮人晚上准备开迎新派对;听了林蓉蓉的来意,就唤来高美男说让他一起去见个前辈。
半小时后,三人在酒店厢房会面。
林蓉蓉见了高美男,跟安社长告罪一声,便开始套近乎查底细,说起自己与他的父亲母亲都是好友,说起一些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往事。说到动情处,林蓉蓉就自然地拉住了高美男的手,一面询问她妈妈李秀珍与双胞胎妹妹高美女的近况,一面细细观察他的肌肤骨骼。
高美男倒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只是提起自己的妹妹来,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而且对自己的手长时间被林蓉蓉握着细细抚摸完全不介意。
至此,林蓉蓉便已有了八分明白,轻轻叫了一声:“美女。”
高美男霎时一愣,脸上微微发白,定定的没有说话。
林蓉蓉就浅笑,柔声说:“孩子,你是美女,不是哥哥美男,对不对?”
高美男支支吾吾。林蓉蓉就将女扮男装对a.n.jell乐队的危害夸大了一遍,而后再说明了一下这个欺骗对高美男的事业也是极其不利的,最后好声好气重新询问他原因,说自己作为长辈决计不会害他们。
高美男惨白着脸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妹妹美女,是来顶替哥哥美男一个月的。却原来,美男还是遵循剧情惯性去整容并且失败了,马室长就找到了她,让她帮忙。作为歌手出道一直是美男的梦想,而且据马室长说,错过了a.n.jell这个千载难逢的招人机会,便再难找到如此这般的高起点了。美女禁不住马室长劝说,就剪了头发混进了a.n公司顶替哥哥签了约。
一旁的安社长瞠目结舌,当场就对马室长企图瞒天过海的招数恼火了,紧接着打电话让马室长立刻到场。
作为一手带领a.n.jell走到如今亚洲人气王这个位置的安社长,对男团里面混进一个女人的严重性还是很清楚明白的。尤其这件事还是被黄泰京的母亲、在韩娱界举足轻重的慕华兰亲自抓到,安社长更是感觉脸上无光。要知道,他可是慕华兰的粉丝啊,当初他签下黄泰京,就应承了他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如今马室长竟然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安社长气得脸色铁青,立即表示要将马室长与高美男除名,被林蓉蓉阻止了。
“如果这样的话,就成了我的不是了。安社长,我先前也说了,我跟高美男这孩子是有旧的。当年我可是受到美男美女他们父亲的诸多照顾,美男是我的世侄,他被公司除名,那叫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母亲?”
“那……前辈你的意思?”安社长其实内心里也有些迟疑,毕竟今天他已经算是将高美男的存在正式介绍给这个圈子里的众多媒体了,现在再将美男除名,多少有一点要费神费口舌去一一解释。
淡淡微笑,林蓉蓉提出了心里的想法:“美男那孩子不是要过一个月才能回来吗?干脆我们就说要秘密培训美男,这期间美男不参加a.n.jell的活动,一个月后让大家看到一个全新的a.n.jell。”
安社长想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如今也只能如此拖延才好应付媒体,幸好一个月时间并不长。林蓉蓉看解决了高美男的问题,就将矛头转向马室长了。她对美女宽容,但对马室长就很有些不满。
“至于马室长,不是我说话不客气,而是他这也太不靠谱、太不为a.n.jell乐队的现有成员着想了吧?怎么能想到给男团里偷偷插个女人如此荒谬的事情呢?这让我还怎么放心将我们家泰京的未来交给他?安社长,可以的话,还是给换个精干可靠的人吧!”
等马室长赶到酒店,大势已去。
当场马室长一脸菜色,腾的一下就跪地了,眼泪横流,哭道:“社长,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该私下里鼓动美男去整容,更不该出事后想偷偷掩盖自己的错误,可我绝不是要害公司啊!社长……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我精心带了a.n.jell这些年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马室长哭得可怜,林蓉蓉也只能叹气。这位马室长,在原剧里就是个爱下跪的,让人颇为无语。
“这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林蓉蓉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牵起了高美女的手腕,笑吟吟地说:“美女,这里也没有你什么事了,不如,你带我去见见你母亲。我们好些年不曾见面,这一次这样意外的见着了你,愈发想念老朋友了。”
马室长的事情,林蓉蓉不想插手多管,当务之急,是将高美女送回家。林蓉蓉这一送,居然彻底打断了美女与泰京的感情发展路线。那孩子是个善良的,学的是医,不过照顾对象都是些猫狗,后来也就嫁给了个家里开药店的。据说是美男的高中好友,与美女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生活和美。
泰京的感情最终也是天随人愿,两个喜欢斗嘴的小冤家遮遮掩掩相处了好几年,在记者及众粉丝的围追堵截下还是给曝了光。
原来,就是给高美男开迎新会的那天晚上,正主因为被拆穿身份直接跟林蓉蓉走了,但派对却不曾取消。如今有国民妖精美誉的刘爱仁当天也出席了,跟新禹和小j他们说说话、跳跳舞,玩得也蛮开心。
之后,泰京不耐烦夜店里的嘈杂,就往天台上去了,而爱仁自然是跟着去。上去后四下无人,两人便倚靠在栏杆上亲昵的窃窃私语。说着说着两人越靠越近,然后自然而然亲在了一起。本来这事当时只被闯上来的小j看见了,可隔天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有两人天台上的亲密照挂到了网络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年来一直争论两人真实关系的‘京仁粉’彻底爆发热情,从戏里到戏外,终于让‘京仁粉’美梦成真了啊!接下来两家长辈见面一合计,决定尽早给他们定下来,省得各大媒体揪着绯闻不放。
就在这时,黄老夫人生病自知不久于人世,招了林蓉蓉前去说话。这一次倒是已没了丝毫锋锐,只淡淡言道:“这辈子,我这个老婆子是输给你了。我一心想让景世找个更好的,偏偏他被你迷了心窍。我虽是叫你们离了婚,可你们还是照样过日子,且带了泰京离得我远远的,我只怕是一年才得见一两回。如今我管不了,你们就复婚吧,省得我死以后都没个儿媳妇戴花守孝。”
林蓉蓉微微有点错愕,“妈妈,我曾经说过不会跟景世复婚的。”
闻言黄老夫人气咻咻地说:“现在是我要求你们复婚!你这个野丫头,还知道喊我妈妈!不让结婚时非要结,让你们结婚了你又给我摆架子,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吗?”
慕华兰的身份证配偶栏重新写上黄景世的名字,林蓉蓉搬回黄家大宅住时,依旧是一脸茫然。她没想到自己与黄老夫人还会有和解的一天。
人生如梦,岁月如梭,时间一直是最好的治伤良药!得也好,失也好;爱也好,怨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时光的含意,蓦然回首林蓉蓉才发现,这些年在岁月里沉浮,自己别的智慧没有增长,但是懂得了一个道理:幸福不是贪多求全,幸福只是把优点放大。
很多情感是缘分式的碰撞,并没有任何规划和筹谋。最初,她只是不希望泰京缺失父母关爱,也偶尔因为自己无法承受这种用心经营别人的人生、自己的生命却没有丝毫重量感而引发的孤独与恐慌,才恣意向黄景世索取一点温暖。哪曾想,这一过就是二十多年时光。
现在林蓉蓉思考自己到底是在追寻什么东西时,仍然会感觉到脑海里塞满了一堆问号。
也许,经过了二十多年光阴,她对黄景世的那些好依旧无关情爱,只是她的生存方式,只是习惯了有他可以依靠。可当一切过去,他真正的融入了她的人生,林蓉蓉才发觉自己不安的心早已沉静了下来。
黄泰京与刘爱仁举行盛大订婚仪式的那天,听着小两口甜蜜蜜的齐声叫自己‘妈妈’,林蓉蓉也欣慰地笑了。
这一世,她过得很圆满,平平淡淡,却极其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主要是讲慕华兰养包子的故事,泰京恋爱似乎是另外一个故事,所以幽澜简单述过了。
准备开新篇章了,投票最高的剧幽澜已经加在文案上了,分别是《我的女孩》《宫》《豪杰春香》,然后,正在《我的名字叫金三顺》和《浪漫满屋》之间犹豫,没有确定选哪个好……
下个世界,《我的女孩》,今天正在复习剧情,幽澜打算写金世璇vs薛功灿,欢迎收看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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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归来的乞求
林蓉蓉一出机场通道,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围住了。
“金世璇小姐,离澳洲公开赛时间也不远了,你现在的状态如何?”
“金世璇小姐,这次会在国内停留多久?”
“金世璇小姐――”
仿佛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嚷嚷。
脸上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林蓉蓉默不作声在经纪人姐姐和随行人员的维护下镇定往前走。不错,她现在就是金世璇,《我的女孩》里面那位光芒四射、代表韩国参加比赛获得了世界冠军,在爱情上却输给了谎话精珠裕琳的网球选手――金世璇。
当年看剧的时候,林蓉蓉是很喜欢珠裕琳的,觉得金世璇失去了薛功灿是自作自受。金世璇将实现自己的梦想看得比爱情要重,所以赢得事业上的胜利却失去了这个男人是必然的结果,没什么好抱怨的。
如果真的要抱怨,那也只是编剧大人太偏心了,同样是相爱后分隔两年,薛功灿对金世璇就是爱已呼叫转移,对珠裕琳就是矢志不悔一片丹心!
对于这个区别――唉,真是让人一声叹息。
可是,现在她林蓉蓉成为了金世璇,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这个男主角的心很不好挽回。并且,最让林蓉蓉摸不着头脑的是,系统提示了,这次的世界里有另一个被穿越角色存在。
知道这个信息后,林蓉蓉就好奇了,同时也有些猜疑:另一个会穿越成谁呢――男主薛功灿?男配徐正雨?酱油党某某某?还是原女主珠裕琳?可千万别整出一个‘不管是男主还是男配,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角色出来呀!
‘从现在开始要抓紧每一个机会努力了!’暗自下定决心,单手拂上脖颈间垂挂的项链,林蓉蓉终于站住,“我回来了。”她面对众多镜头,淡淡微笑,带着一抹轻愁接着说:“哥,这把钥匙还能打开你的心吗?”
林蓉蓉的话语犹如石破天惊,媒体一瞬安静,旋即,他们集体意识到挖着了一条大新闻,激动得将她身前的路更加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拼命的闪烁着,每个人都在大声提问,现场一片嘈杂。
“金世璇小姐,请问――”
“请问,金世璇小姐是有恋人了吗――”
“金世璇小姐,那个是定情信物吗――”
措手不及的经纪人慌忙护着林蓉蓉往外疾走,一面不断重复着:“详细的问题,我们会在稍后的记者会上回答。”等到终于挤出了机场上了车,经纪人便忍不住埋怨:“我明白回国要制造话题进一步掀高你的人气,但你要知道,绯闻可是明星的大杀器。”
“我是运动员,可不是什么娱乐明星。而且姐姐你知道,我的人气是靠实力。”活动一下手腕,林蓉蓉浅笑,“先回酒店休息吧,我累了。”
再一觉睡醒,天色已黑蒙蒙了。半个月亮挂在澄净的夜空,满天繁星幽幽闪烁,落在林蓉蓉眼里,刚刚好是一个适合演苦情戏的夜晚。
掏出手机拨通男主角的电话,林蓉蓉轻声邀约:“是我,世璇。我回国了。功灿,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我在这里等你,过来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薛功灿那低沉的声音冷冷传来:“那个约定……我好像不能遵守了。不要等我。”
林蓉蓉挑了挑眉,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不会放弃,既然接了任务,她就不会退缩。“我会等的。功灿,我会在这里等,就算餐厅打烊了,我也会在门口等你的。”
这一回,薛功灿没有出声,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林蓉蓉也不气馁,一遍又一遍重拨,半小时后,他出现了。
薛功灿模样相当帅气,浓眉大眼,气质沉稳,如果不是他这会儿周身散发的气息明确述说着‘我很不高兴’,倒也是赏心悦目。
与此同时,薛功灿也在打量两年不见的‘前女友’。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美丽,长长的秀发服贴的披散在肩头,更映衬出小巧的瓜子脸,只是脸色稍微有点发白。看见他,她便立刻一扫沮丧的神色,露出满满的笑容来。
气氛很僵。
林蓉蓉说一句,薛功灿就淡淡的答一句。
故意装作没有感受到丝毫尴尬,林蓉蓉微笑着打开了两年前薛功灿送给金世璇的那瓶红酒,与薛功灿共同举起酒杯。这瓶酒是当年,他祝贺她获得全国冠军的时候购买的,那时候两人约定了,等到她获得世界冠军的时候再一起品尝。
凝望着坐在对面盈盈微笑的那个女子,薛功灿更加觉得物是人非,积压发酵了两年的怨怒也在心底翻涌不停即将喷薄而出。轻轻抿了一口,缓缓放下酒杯,他维持着最后的冷静开口:“祝贺你,世璇。我能遵守的约定只到这里了。我的同伴在等我,我得走了。”
薛功灿推开椅子转身就走,林蓉蓉连忙追上去,跟他一起进了电梯。薛功灿扭过脸去面对墙壁,深深吸了口气,打定主意要对她视而不见。
见此情景,林蓉蓉伸出手轻轻拽住薛功灿的衣袖,低声说;“功灿――让你等了两年,对不起。可是我也在努力。为了早一点回到你身边,我也是争分夺秒的练习着。”
薛功灿挪回视线,死死盯着林蓉蓉捏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幽深的黑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伤痛,“过去的两年,对你来说或许是你努力回到我身边的时间,但对我而言,是为了放弃你所需要的时间。和你一样,我也是拼命的努力了。就这样,经过两年,好不容易才把你给忘了。”
“功灿,真的对不起,想实现我的梦想却让你受的伤,以后我会加倍爱你的。你可以说讨厌我,但千万不要说已经把我忘记了。”
林蓉蓉酝酿了许久的眼泪流出了眼眶,扑簌扑簌地滴落。不给薛功灿迟疑的时间,她忽然靠近抱住了他,吻上他的嘴唇,轻柔地细致地摩挲。
薛功灿愣了愣,自从下午看见她归来的报道后一直充满动荡和防备的心忽的一软。她的拥抱、她的吻,她身上淡淡的芳香,都不再是遥远、不再是怀念,而是这样的熟悉亲切,这样的真实甜美。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这道声响虽然轻微,却震醒了逐渐沉迷的薛功灿,让他骤然回过神来推开了林蓉蓉。
作为恋人,薛功灿自觉自己从不曾反对世璇的梦想,甚至他是高兴并且支持她走上那条辉煌的竞技之路的。作为一名运动员,还有什么比代表国家获得世界冠军更加荣耀?
薛功灿不能原谅的是,她居然会在自己遭遇人生中最可怕状况的时间段不辞而别,抵达了英国后才通知自己!
回忆往事,薛功灿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绞痛,这份疼促使他语音冰冷,“你就那样干脆的走掉,都没说让我等你,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抛出这一句话,薛功灿转身走出电梯。林蓉蓉急忙再次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纠缠。
“原谅我吧,功灿,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留着你一个人了。”
“你不是留下我,你是抛弃了我!”瞥了脸颊上依然带着泪痕的林蓉蓉一眼,薛功灿面无表情,语气却终于有了愤怒的波动,“所以,即使你回来,我也不可能还在原地了!”
确实,这段感情里,有差错的是金世璇,是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对。在薛功灿遭受父母辞世、公司陷入危机身心俱疲时,就算不能陪伴在他身边,至少也应该对他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必须要在这时候离开。可金世璇,竟然是因为害怕见面后自己会心疼男友、会因为舍不得他一个人辛苦而放弃自己从小的梦想留下来陪伴他,最后选择了悄悄离开韩国后再告知薛功灿她到英国参加训练了。
那样坚信虽然世界瞬间毁灭,但自己与世璇彼此间亲密相爱着的薛功灿,在人生最困苦的时刻,突然不幸的被对方狠心遗弃,林蓉蓉能理解这种痛苦和怨恨,因此,她也能接受这一刻薛功灿的冷言冷语。
只是,林蓉蓉感觉这一回的任务或许不会像以往那般容易。仔细想想,她过去接触的男人本来就是心偏向原主的,而这一次,却是偏向对手珠裕琳的。
林蓉蓉要做的,是在薛功灿对珠裕琳的好感超过界限之前,彻底搞定他。是以如今,她不得不低声下气。金世璇如果想挽回这段感情,就必须好好跟薛功灿赔礼道歉、伏低做小,而林蓉蓉此刻,就是金世璇。
“确实是我自以为是了,以为暂时分别一段时间不要紧。可是我从来不是要抛下你。功灿,我已经知道错了。要我怎么做,才能够获得原谅?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新找回你。”
“没有那个方法。世璇,扔下就再也找不回来。”嗖地一下抽离自己被抓着的手臂,薛功灿干脆地扭头拒绝。
“就算你骂我厚脸皮也好,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重新回到你身边。”说话的语气笃定,林蓉蓉发誓一般大声说:“功灿,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说完这番话,林蓉蓉聚精会神注视着薛功灿的表情,分析他的内心想法。果然,薛功灿对林蓉蓉的一再哀求和示爱还是有感觉的,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挣扎。
林蓉蓉知道今天的火候大概足够了,欲速则不达,最好还是给薛功灿一点缓冲的时间来接受金世璇重新回来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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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初见珠裕琳
抹去脸颊的泪痕,林蓉蓉准备即时退场,忽然又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剧情,按理来说此时珠裕琳应该正电梯旁边的墙角练习壁虎功吧?林蓉蓉就有些犹豫,要不要提前跟珠裕琳见个面?思索再三,她决定还是按剧情轨迹走安全。对薛功灿坚决的重复了一遍自己不会放弃,她转过身径自朝外走去。
望着林蓉蓉的背影,薛功灿的心情很有些复杂。对于金世璇,薛功灿的心里充满了怨怼,恨她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自私的离去,将他一个留困苦中挣扎、让他独自背负了一切。可是另一方面,薛功灿又不得不承认,恨的隐藏面是对旧爱的恋恋不舍。
郁郁地轻吐一口气,薛功灿收回目光定了定神,转头看向电梯另一边,沉声说道:“该出来了吧。”他方才便察觉珠裕琳的存了,只是不好揭穿,现看林蓉蓉身影消失了,才开口呼唤珠裕琳。
珠裕琳原本来现场是想看热闹的,此时被薛功灿抓个正着,不由的呵呵傻笑两声,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嘴里轻声嘟嚷:“真巧,这样也能遇见。是找洗手间,刚好走到这里……”看见薛功灿阴着脸,珠裕琳的声音越来越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说:“真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薛功灿冷冷瞅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抬腿就走,珠裕琳赶紧跟上,却又忍不住他背后吐舌头,俏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隔两天林蓉蓉下榻的罗宾律酒店,召开了记者见面会。各大媒体先是按例询问了一些常规题目,而后就进入了他们最想了解的话题中。
“离开韩国两年,期间就没有回国的打算吗?”
“当然有。这里有让每天都想念的。”林蓉蓉微笑。
潮轰动,陆续有激动追问――“是前几天提到的吗?”
静默两秒,林蓉蓉淡定点头,语调平和地回答:“是的。两年前,为了实现自己世界冠军的梦想,也不辜负培育的国家队,离开了他。英国的时候,一个急切的投入训练,只因为想快点回来。说实话,离开之后才更加明白他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好多次,都想就这样放下手里的球拍,不顾一切回到他身边。”
一众媒体兴奋了,这是一个可以深度挖掘的大新闻啊!“那么……金世璇小姐,这次打算韩国停留多久?”
林蓉蓉没有立即答话,她刚刚瞥见了站角落聆听记者会的薛功灿。‘其实,依然是对金世璇有点放不下吧?’林蓉蓉暗暗思忖:‘薛功灿,只要对金世璇还有一点感情,就会加倍的努力的!哪怕不择手段,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也要达到目的。’
望着薛功灿站立的方向,林蓉蓉深情地说:“如果能够被原谅的话,不会再离开。”
记者要说都不是省油的灯,马上故意挑起了一个敏感的话题,“是说,会选择退役吗?”无论金世璇怎样回应,都值得他们大①38看書网了,这可是头版头条啊!
结果,林蓉蓉毫不迟疑地点点头,神色一往情深的当场表白:“是的,只要他允许回到的位置,甚至愿意离开热爱的网球。因为以前不清楚的,现都了解了,比起网球,更爱他。”
场的媒体一下子炸了,刚刚代表韩国获得世界冠军的金世璇可能会因为爱情就此退役,这个选择可是会引起国民争论的大事件!会场猛地乱了套,声音嘈杂,都提问。
而角落里,薛功灿的脸色也变了,他复杂地看了林蓉蓉几眼,沉着脸转身离去。
林蓉蓉处变不惊,几十年的慕华兰生涯里她时常被众多记者包围追问,造就了如今的林蓉蓉应付起各个媒体来是攻守兼备、游刃有余。
记者会散场,精神高度紧张了一阵的经纪林顺英就扑上来一把抓住了林蓉蓉的胳膊,口里连珠炮一般责问:“疯了吗?居然这当口说出打算退役的话来!澳洲公开赛怎么办,让怎么跟教练交代?”
“抱歉让为难了。可是姐姐,说的是实话,现对而言,重新获得他的爱情胜过了网球。”
退役的话题,林蓉蓉也是暂且需要先放放口风,以免事到临头让热爱金世璇的网球迷们大失所望。
虽然成为金世璇就获得了相应的记忆和网球知识,但是穿越者并非借此就可以万能。林蓉蓉现有网球运动员的体力和敏捷度,可仅仅凭这些就要澳洲赛上卫冕世界冠军,她却是绝对做不到的。澳洲网球公开赛隔不久就会举行,如果没有搞定薛功灿完成任务,金世璇本尊不可能回归,到那时,林蓉蓉要拿什么能力去参加比赛?
“世璇,不会真想嫁了吧?”林顺英大惊失色,感到自己的心跳失速,心突突直往头上涌。“还年轻,又刚刚拿到世界冠军,现正是生最辉煌的时刻啊!”
林蓉蓉扬眉一笑,爽利地开口:“姐姐,就是因为事业上已经是站了顶峰,所以才想要回归家庭。普通都能够拥有的幸福,都能够拿到世界冠军的金世璇凭什么不该拥有呢?”
“哎呀,说不好。先不管了!”林顺英只觉得一阵阵头疼,放假回国探亲一趟金世璇就宣布退役的话,叫她这个帮忙管理运动员一切事宜的经纪情何以堪,该怎么跟教练交代呀?
林顺英拖着林蓉蓉就转身走,另一只手使力地伸手按压自己的额角太阳穴;她说话的语气凶巴巴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里面,“现下有一桩事,酒店常务、还有社长,预约了请吃饭,感谢对他们酒店的支持。们快过去吧,别让久等。”
林蓉蓉对经纪林顺英的敷衍拖延政策心知肚明,她也不揭穿,只是望着她的侧脸淡淡一笑,任由她拉着自己往餐厅方向去。罗宾律酒店的常务,不就是这次的攻略目标薛功灿嘛,她林蓉蓉当然是乐意见的;即便男主角不乐意见她,林蓉蓉也会主动要求见面呐,所以她哪里会舍得放弃这样名正言顺的相处机会!
罗宾律的社长姓李,五十来岁、西装笔挺、满脸笑容,很可亲的模样,说话声音也蛮洪亮。他头发打理得非常整齐,长相端正,两道乌黑浓厚的卧蚕眉,鼻梁不高,细长的眼睛隐隐透出一丝睿智的光。
“们酒店的饭菜适合金世璇小姐的口味吗?”饭吃到一半,李社长笑着问了一句,态度随意。
林蓉蓉早先就想好了应付各式问询的说辞,此时便不假思索地说道:“谢谢了,社长。很早开始就喜欢这里的饭菜了。由于和薛功灿常务有私往来,所以以前常常都是来这里用餐。”
“是吗?和薛常务认识吗?”社长微微一愣,随后呵呵笑着,目光好奇地转向薛功灿。
腰板挺得笔直,薛功灿表情显得有那么一丝僵硬,生冷地回道:“是的,从前们认识。”
“哦,这样……”社长眼中精光掠过,暗暗猜测:难道薛功灿常务就是绯闻男主角?那么也就好理解金世璇为什么选择入住们酒店了。回头望向林蓉蓉,李社长挑眉一笑,温声说:“那就由薛常务陪着世璇小姐多聊聊吧,先告辞了。”
看见社长起身,他们三个也赶紧跟着站起身送别,林蓉蓉礼貌的致谢后,方才重新坐下来,一双乌眸静悄悄的注视着薛功灿。虽然一言不发,林蓉蓉心里却悄悄寻思,要怎么样来说动薛功灿放下心结重新接纳金世璇才好。
林蓉蓉还不曾打定主意,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薛功灿拿出设计只看了一眼也不接听,便开口对她说:“有其它要事,不能陪了。另外找个时间吧,告辞。”说完也不等林蓉蓉反应,转身就走。
看着薛功灿的背影,林蓉蓉懊恼的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嘀咕着打电话来搅局的肯定是珠裕琳。
经纪姐姐看林蓉蓉神色黯淡,连忙出声安慰,林蓉蓉也不再隐瞒,坦率的承认自己由于被薛功灿拒绝的原因心情极度不好。反正林顺英是知道金世璇与薛功灿以前恋关系的,时局艰难,多一份助力总是要强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想想到珠裕琳,林蓉蓉就心里不停地琢磨了:该怎样对待珠裕琳呢?
原剧里的珠裕琳,虽然有着‘谎话精’的称号,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的爸爸爱赌马,欠下了一大堆债务,被高利贷追杀。
薛功灿的姑母年轻时爱上了一个日本,由于薛功灿爷爷不同意而私奔,后来夫妻俩双双死于地震,他们唯一的女儿下落不明。薛功灿的爷爷非常后悔,这些年一直努力寻找他失落日本的外孙女,并且因为心情郁结而生病被医生判断为不久于世。
薛功灿为了爷爷最后的遗愿焦头烂额时,珠裕琳意外认识了薛功灿,她那高超的谎言能力引起了薛功灿的注意,决定让珠裕琳李代桃僵伪装成为自己的表妹,雇佣她去见爷爷最后一面,了结了爷爷多年的心事。
谁知薛功灿爷爷看见外孙女珠裕琳以后,身体迅速好转,没几天就恢复健康出院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薛功灿与珠裕琳的兄妹契约只能继续下去。这过程中,薛功灿被珠裕琳牵动了所有情绪,不知不觉移情别恋上了这个‘妹妹’,金世璇完全出局。
林蓉蓉过去是很喜欢珠裕琳这个物的,那样活泼可爱的女孩,被薛功灿喜欢是多正常的事情啊!但是,如今这个正常则是摆她眼前深深的难题了,要耍心机对付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真不是一件让高兴的事!
再三考虑,林蓉蓉最后仍然起身匆匆追往薛功灿离去的方向,还是按照剧情跟珠裕琳见一面吧,友好一点,至少要先试探一下珠裕琳是不是穿越者呗!
林蓉蓉很快便找到了薛功灿的身影,并且看清楚了作者他对面的珠裕琳。如同电视剧里一样,珠裕琳五官姣好,一双眼睛鲜活水灵。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健康向上的、朝气蓬勃的,林蓉蓉即便是站得远远的,也感觉到了珠裕琳那种仿佛只要她身边,心情就会很愉快的气场。
“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功灿,拒绝的原因,不会是――”
林蓉蓉搭腔的话没说完,就被薛功灿打断了,“问声好吧,这是妹妹。”
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功灿一眼,林蓉蓉心情略微有点儿放松――薛功灿能够抢着表明跟自己坐一起的不是有特殊意义的女,而只是他的妹妹,虽然是表情无奈地想解释兼定性珠裕琳的身份,可同时,恐怕也有怕金世璇误会他有了别的女的意思里面。而且,叫她向妹妹问好,其实也是一种亲近。谁会吃饱了撑得慌向讨厌的介绍自己的家,并且要求家郑重对自己的家问好吗?
‘薛功灿呀薛功灿,或许他自个儿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句话泄露了他自己的真实心意吧?’察觉到自己对薛功灿说过的那些煽情话语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点作用,林蓉蓉的心态就平衡了些许。
“噢,妹妹?”脸上适度的露出一缕缕惊喜,林蓉蓉上下打量珠裕琳,“找到了?”
“是。”薛功灿仍旧板着一张脸,这回说话干脆不看林蓉蓉的脸了,直盯着珠裕琳,目光木然仿佛生闷气的模样。
好像是有一点尴尬,或者是有一点不情愿,珠裕琳慢吞吞地站起身,微微弓着腰行礼,“好。”
林蓉蓉静静地注视着珠裕琳,感觉这个礼仪有点不伦不类。韩国混了几个世界,林蓉蓉对韩国的一些基本礼仪还是很熟悉的,哪有像珠裕琳这样弯着背半站起来,还没有站直就停住动作弓那里歪着头颅跟年纪比自己大的打招呼的?
看林蓉蓉没有回话,只静静地瞅着自己,珠裕琳的笑容僵了僵,忽然又灿烂如花般笑着冒出一句:“真更漂亮啊!”
林蓉蓉噗嗤一下就笑了,不管怎样,这个女孩确实挺讨喜欢的。“好,以后叫姐姐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一个节日呢,所以,幽澜应该说一句话让大家分辨――“我会加更噢!”
会吗会吗?o(n_n)o哈哈~~~祝所有朋友快快乐乐、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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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演技大比拼
林蓉蓉如今的外表,的确算得上是漂亮,说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也不为过。
金世璇虽说是运动员,臂膀跟腿部都是紧实的肌肉,但她个子够高、骨骼纤细,显得身材很匀称,有一种很健康的仪态。她的脸庞比珠裕琳要小,古典的瓜子脸,额头发际那甚至有个美人尖,鼻梁高挺、一双眼睛不如珠裕琳灵动清纯,但胜在秋水盈盈波光潋滟,当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看着人的时候,总给人眉目传情的错觉,让人觉得她很平易近人。
似乎珠裕琳此时也是如此感受,于是她酒窝一现,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
“妹妹叫什么名字?”
“珠裕琳。”
“哦。裕琳,这些年你是在哪?可让功灿好找。爷爷见了你很高兴吧?”
眼看林蓉蓉有进一步了解的意思,薛功灿坐不住了:一是担心珠裕琳言语不慎泄露了兄妹契约的秘密,二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金世璇,多少有点不自在。
薛功灿倏地站了起来,直冲冲地说:“走吧,裕琳,你不是说想逛逛首尔吗?”说完拉住珠裕琳的手转身便走。
珠裕琳猝不及防,被薛功灿拽得一个踉跄,手边的购物袋也没有抓牢,一下子掉到地上。林蓉蓉蹲下去帮忙一起收拾袋子,珠裕琳接过东西连声道谢,一旁的薛功灿眉头紧锁,不耐烦的抬腿就走。
珠裕琳慌慌张张的去追人,林蓉蓉却凝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如果自己的记忆不曾出错,那么,剧情发生了改变。
原本在这一段里,珠裕琳的购物袋应该掉出一根项链,那是金世璇与薛功灿的定情项链的仿制品,是珠裕琳的好友买了放在她袋子里的。因为这条项链,原剧里金世璇与珠裕琳有一段争论,使得金世璇对珠裕琳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后来对这个妹妹一直不亲切,直到最后揪出了珠裕琳的假冒身份,迫使珠裕琳离开了薛家。
很明显,有人改变了剧情,只是那个避开剧情的人,究竟是珠裕琳,还是珠裕琳的那个好友?
回忆剧情,林蓉蓉思索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由于年代久远,以前看过的剧情她有些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大致上是等下薛功灿要跟珠裕琳去六三大厦的空中餐厅共进晚餐,可惜刚到那里就被金世璇喝醉酒的事情给搅黄了,让珠裕琳空等了很久,最后是跟徐正雨见面了。
林蓉蓉犹豫的是,自己要不要顺应剧情来喝次酒,要喝到几分醉,究竟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许久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了一间包厢开了两瓶红酒,哄着经纪人姐姐一起喝上了。大约六七分醉,林蓉蓉开始嘟嚷着薛功灿的名字,撺唆着经纪人姐姐给薛功灿打了电话。
吃饭中途被召唤过来的薛功灿看见满脸晕红闭目仰靠在沙发上的前女友,心情也是有些复杂。“世璇、世璇……”他俯□去,轻轻推搡林蓉蓉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这个时刻,任凭薛功灿怎么叫唤,林蓉蓉只是不耐的转头轻哼,仿佛很不舒服的样子,却是说什么都不会睁开眼的。比伪装、比骗人,她如今也是个中高手,丝毫不逊于薛功灿眼里的超演技骗子珠裕琳。
薛功灿看见林蓉蓉没有反应,只好回头吩咐酒店的侍应生,“我们乘电梯回房间。快去准备好空置的电梯。”
等包厢外打理好也没什么人了,薛功灿一把抱起了林蓉蓉,径直回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在床畔坐下来,薛功灿凝眸望着仿似在睡梦中依旧辗转不安的林蓉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因为长年的练习,金世璇的手掌上有一层粗糙的茧皮,看着这只手,想着世璇为了网球抛弃了自己,薛功灿就觉得心中发冷,可一转眸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忆起她回国后对自己表白的那些话,不由得又有些犹豫。
表面上,薛功灿说对金世璇已经忘记了放手了,但也不过是嘴上倔强说说而已;毕竟是深爱过、曾经想娶回家的女人,又是初恋,哪里能说忘记就忘记。两年的分离、两年的沉默,同时,也是两年的思念!他哪里是真的如同自己所说那样已经忘记了世璇?他是不敢碰触这份感情,一碰就心脏紧缩、就觉得痛彻心扉,是以只能把她锁在了心底最深沉的地方,说服自己去遗忘。
薛功灿叹息一声,扭过头下意识的打量四周。前女友回国就住在他家的酒店,他却不曾关心她的起居,只是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心软回头。
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暗金色的相框,两年前的金世璇与薛功灿面对着镜头愉快的笑着,眼里袒露着甜蜜。情不自禁的,薛功灿缓缓地走过去拿起了相框,手指轻轻拂过照片里那两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庞。
他不是不爱她,也不是不理解她的梦想,只是不能接受她在那个自己倍觉艰难的时刻离开。
两年前,准备飞往国外庆祝结婚纪念日的双亲在去机场的路上遭遇车祸双双过世,爷爷经受不住打击病倒,罗宾律酒店霎时风雨飘摇。薛功灿临危受命扛起了肩上的责任,因为种种不顺利而心神疲惫的时刻,女友金世璇却为了追逐世界冠军的梦想悄然去了英国。
金世璇的这种做法,不仅是薛功灿自己,就是他爷爷和他姨妈,也完全不能接受――他们家一心认定的好媳妇,怎么能在公婆去世、爷爷重病、公司面临困境的时刻闷不吭声选择离开?难道这不可能是嫌贫爱富、大难临头各自飞?
两年以来,那种被最心爱的女孩背叛了抛弃了的感觉,一直深深地埋藏在薛功灿的心里,即便这两年金世璇时常从国外寄回礼物,也不能缓解他胸膛里那仿佛被冰雪浸透的寒意。
她回来了,说一句对不起,他就该原谅吗?他的世界,怎能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想到这里,薛功灿眉宇间的神色又一次转冷,将相框随手搁在了床头柜上。放下相框,就仿佛放下了一点感情,薛功灿心情一松,接着又一重,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弥漫胸膛。
手指轻轻滑过柜子,漫不经心的翻开了一个小本子,片刻间,薛功灿再度呆住了。那竟然是金世璇的日记本,记录了她与他的青葱岁月,她的内心世界!
机警地瞄了一眼床上安睡的林蓉蓉,薛功灿背过身开始从头阅读。跟随着金世璇的笔触,薛功灿逐渐回忆起他们俩最初的相识相知、甜蜜粘稠的相爱时光,以及……他们的分离。
薛功灿终于慢慢相信金世璇闷不吭声离开的初衷不是抛弃自己、不是嫌弃他家可能会就此落败,而是怕见面后看见他辛苦憔悴的模样会动摇、会放弃自己从小的目标。
虽然依旧觉得世璇的这种做法很自私,不过这一回,薛功灿多少理解了一点世璇那样离开的理由。
“虽然是有一点理解,但还是不能接受你两年后才回来对我解释。世璇,我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你……”薛功灿合上日记本,坐回床上,轻轻地、微不可察地抚摸林蓉蓉披散在枕头的发丝,喃喃地说:“如果当时坦白告诉我一定要去参加集训,我也会同意你走。世璇,你得到全国冠军的时候,我有多为你骄傲,你不是不清楚!你的梦想,曾经也是我的梦想,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你真的不该一言不发就走了,让我,还有爷爷、姨妈,都以为你变心了……被你丢弃的痛苦,你难道想不到吗?我怎么能够就这样原谅你?只要你说一句要回来,我们家就会重新敞开大门迎接你吗?”
薛功灿低低细语,语句里不自觉流露出丝丝埋怨,但他的动作却显露出了心底的一抹温柔。好一会儿,似乎是猛然警醒了自己的失态,薛功灿蓦然起身,走向小圆桌去倒水。
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和那个笔记本,当然是林蓉蓉特意放置的。自从她看过这个笔记本后,就想着等有一天可以将它交到薛功灿的手上,当言语乏力的时候,也许这个记录了金世璇所有真实思想的日记本会有可能化解薛功灿心底的坚冰。
薛功灿心情纠结的一番话全部落进了林蓉蓉的耳朵里,一字不落。一边暗暗欣喜,林蓉蓉一边辗转着低呼出声:“功灿……功灿……”
耳边忽然响起呢喃,薛功灿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回过头去,却发现不是金世璇酒醒了,而是她好像在梦中无助的呼唤着自己。匆匆忙忙回到床头,薛功灿微微俯□轻声回应:“世璇、世璇、醒一醒,你做梦了。”
仿佛是在噩梦中被唤醒,林蓉蓉颤颤地抖动着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如同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只怔怔地凝视着薛功灿,眼珠一动不动。
在林蓉蓉这样的目光下,薛功灿突然感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脸色一板,“为什么喝这么多酒?现在头疼吗?”他的第一句话还有些责备的语气,可第二句话就隐藏不住潜意识里的关心了,语气也变得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北京时间4月1日晚23:28分,所以,亲们,依旧算是幽澜说话算话――虽然是愚人节,可是幽澜没有忽悠大家噢,加更了、真的加更了!!!!o(n_n)o~
下班回家惦记承诺赶工码字的人好勤快,对不对?
你们的回应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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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示弱及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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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蓉心情愉快,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像刚刚回过神来的模样看着薛功灿,眼睛里一层一层转换着惊喜、悲伤、颓废的情绪。//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挣扎着坐起来伸出双臂搂住了薛功灿的腰,她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前,“功灿,你不发火的样子,感觉好久没见了。你不能答应让我回来吗?我知道错了。”
低头望着林蓉蓉低垂的头,薛功灿情不自禁抬起手轻抚她乌黑的发顶想给她安慰,摸了有两三下,他忽然醒悟过来,手里的动作霎时僵住,涩涩地开口:“时间过去,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不要硬生生的把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再找回来,不可能了。”
‘真的不存在了吗?你刚才以为我听不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薛功灿,你就犟嘴吧!’一面在心里偷偷嘀咕,林蓉蓉一面抬起头,语调柔柔弱弱地问道:“因为爱我,所以才不能原谅我,我可以这样认为吗?”
被说中心事,薛功灿只觉得心头愈发的烦躁郁闷,他不客气的推开林蓉蓉,寒着脸后退几步,冷冷地说:“不是还爱,只是单纯不想原谅。现在偶尔想起那段日子,我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我曾经让你有多么难过,如今我都知道了,因为现在这刻的我也是这样,非常痛苦非常绝望。或许,实现梦想和拥有你,只能二选一。再也不能被你原谅,就是对我选择错误的惩罚!如果……被功灿你忘记了,我会情愿自己回国前就已经死了,至少那时候我心里还有希望,不像现在这样破灭。”
薛功灿不再说话。
“真的不能原谅我?你是……要我离开韩国吗?”
这一次,薛功灿不能再沉默。他静静地移开视线,目光无意识地投注在床头柜的相框,声音暗哑,“你想离开韩国,或者是留下,并不需要我同意。”
嘴巴漾出一丝苦笑,林蓉蓉在心中默默寻思,是不是一定要过两三天遵循剧情来上那段苦肉计才能让薛功灿回心转意?可是,跌倒在地被人踩踏会很疼的,尤其原主金世璇那次还被踩伤了手——做为一个网球运动员,手腕受伤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弄不好会危及职业生涯啊!
林蓉蓉脑子转得飞快,金世璇那是真的发生意外,但要自己故意去受伤来唤起薛功灿的感情,林蓉蓉仍然有点担心。万一没有把握好那个度,一不小心将手搞成重伤的话,可就糟糕了!一再算计后,林蓉蓉还是决定最后赌一次看能不能勾动薛功灿对旧女友的怜惜。
低下头酝酿了下情绪,林蓉蓉便落泪了,“如果我留在韩国只是让你继续疲惫,那为了让你安心,我愿意离开。”她一边说,一边轻轻耸动肩膀,发出低低的抽泣声。
听见林蓉蓉压抑的哭声,薛功灿感到丝丝心疼,而她说会离开韩国,更是让他感觉喉咙发堵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好像心脏要炸开了一样。过了好一会,薛功灿才勉强自己转过身,神色疏离地说:“好,我们到此为止。”
在他身后,林蓉蓉抬起头望着薛功灿的背影,嘴角一弯:‘好吧,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仿佛是挣扎着踉跄下床,“功灿——”林蓉蓉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薛功灿,“别走!求求你,别走!”
呼吸停顿,薛功灿掰开林蓉蓉的手回转身,抑制住发热的眼眶淡淡道:“既然你酒已经醒了,我也该走了。”
使劲摇着头,林蓉蓉泪眼朦胧地看着薛功灿,“我不想离开,刚才那样说只是因为最后的自尊心。功灿,你让我留下不行吗?功灿、功灿——”泪雨纷飞中,林蓉蓉踮起脚尖,红唇吻上了薛功灿。
一股强烈的爱怜冲刷过紧紧揪起的心,薛功灿再也不能维持礼貌而疏远的态度,他忍不住微微用力把林蓉蓉抱得更紧,轻柔地回吻了她。林蓉蓉软软的靠在薛功灿的怀里,过了一会儿,被激情控制住的薛功灿才猛然回过神来,放开紧抱着林蓉蓉的双臂,深深看了她一眼,扭过脸几乎是仓皇逃开。
看着房门被关上,隐隐约约听见薛功灿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林蓉蓉砸吧了一下嘴巴,忍不住抖了一下。今后,像这样装可怜、撒谎、色/诱的事情还可能时常发生,不是林蓉蓉无谓耍心机,也不是她放浪形骸,而是她感觉自己的时间太紧迫了,由不得她慢慢寻求薛功灿的原谅。
协会规则,轮回者不能对所穿越世界里的人泄露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穿越者,但林蓉蓉只能自己观察,不能直接询问。
暂时,林蓉蓉还搞不清楚珠裕琳的真正身份,而且穿越者不等同于轮回者,他们不是协会的编制人员,所以很可能会与林蓉蓉产生冲突。
现在珠裕琳就住在薛功灿家里,占着妹妹的名份以及谎言攻守同盟的优势,与薛功灿朝夕相处。假如珠裕琳就是那个穿越者,并且她的目标也是薛功灿,那林蓉蓉以后的处境会更加难有作为。
她最有利的时间,就是薛功灿对珠裕琳的感情产生大变化之前。
如果剧情没有发生意外偏离原来的轨迹,那么此前,珠裕琳听到他们电梯旁谈话的夜晚,回家后珠裕琳洗澡的时候会意外摔倒,而薛功灿听见响声会冲进浴室搭救珠裕琳。自然的,他也会对珠裕琳的身材一览无余。两个人除了共同需要遮掩的兄妹秘密,也多了一丝暧昧。
今天晚上,林蓉蓉虽然破坏了薛功灿与珠裕琳的浪漫晚餐,但接下来按照原剧剧情,即将发生的祭奠薛功灿姑母的寺庙行程中,汽油耗尽在山村度过一夜的两人之间更加会默默滋生一股情愫。
林蓉蓉这世任务是金世璇,为了重新得到薛功灿的心,她已经表现得极其没有自尊心了,但如今依然不曾搞定他。种种迹象让林蓉蓉没有太多把握,看来,她依然要启动苦肉计了。
只是,她不能按照原剧的时间来进行,一定得打破故事既定的发展路线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同时制造一点混乱尽力破坏薛功灿对珠裕琳动心的那些剧情。定下心,林蓉蓉回身拿起手机就给经纪人姐姐林顺英打电话,让她帮忙立即放个风,透露她明早的行程给媒体和粉丝。
林蓉蓉只说想制造一点人气话题,没敢说自己要借势制造一次事故,否则,她非被林顺英锁在酒店房间牢牢看管起来不可。
林顺英不知道林蓉蓉为什么执意要将自己的私人行程泄露出去,并且还这么急一定要是明天。一开始,林顺英不肯答应,但林蓉蓉说了是要去山里给薛功灿的父母上香、向逝去的两老禀告及致歉之后,林顺英也不好反驳了。
至于为什么要悄悄泄露行程,林蓉蓉没说,不过林顺英认为自己明白了世璇的心思,觉得她是要婉转的告诉薛功灿她的心意。
林顺英哪里能够想到,林蓉蓉这样做,一方面是要借手腕受伤的事情刺激薛功灿、使他尽快承认自己对金世璇余情未了,而另一方面,就是要找合适的借口跟着薛功灿、珠裕琳一起去寺庙拜祭薛家长辈。
也因为如此,这个苦肉计的实施一定要早,要赶在薛功灿带珠裕琳上山之前,绝不能让他们在山里共处一夜!
不说林蓉蓉躺在床上殚精竭虑考虑着怎么分隔薛功灿与珠裕琳,只说薛功灿心神不宁离开了罗宾律酒店,回到车上才发现自己遗忘在车里的手机上满是珠裕琳的未接来电。
看见那一条条显示,薛功灿才猛然醒悟,他竟然把在六三大厦空中餐厅等待自己回去接她一起归家的珠裕琳忘了个一干二净。驱车回家的路上,薛功灿很有些内疚,不过站在珠裕琳的门前举手准备敲门时,他又犹豫了。
想了想,薛功灿感觉道歉的话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再加上他心情很乱这会儿只希望自己可以赶快静一静,就放下手悄悄回房了。
被徐正雨送回家后,珠裕琳一直没睡在静静地等待薛功灿。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只在自己房门前停留了一刹那就径直走开了,珠裕琳气得使劲拍打了下枕头,怒火冲冲地嘟嚷:“连一声对不起也没有?呀,我算是看透你了!以后只管做好我自己,再不理你了!”
第二天,兄妹俩接了爷爷出院。一家人聚餐的时候,薛老爷子提出了让薛功灿带珠裕琳去寺里拜祭拜祭过世的亲人。
珠裕琳私下里找到薛功灿,直言自己觉得扮演外孙女欺骗爷爷已经很心慌了,还要去寺庙欺骗亡灵会更加的良心不安,结果被薛功灿干脆的拒绝了。
不甘心的珠裕琳正在努力说服薛功灿,不想这时新闻快播报导了一则让薛功灿脸色大变的消息——金世璇意外事故住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清明节放假前停了两天,因为工作上需要整理的事情多。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每位朋友的留言幽澜昨晚都认真看了,好开心!
smalt亲,你一直期待的《城市猎人》是在最后喔,现在是第六个世界,它安排在第十个世界,因为故事设定幽澜不能提前啦,见谅噢~
今天已放假的幽澜决定要加更答谢朋友们,现在送上一更,晚上还会有一更,也特别感谢smalt亲的票票,我会努力写好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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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苦尽方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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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介绍了:“今天中午,网球冠军金世璇小姐在前往春川路中途,经过超市停下来买东西,被众多眼尖的国民热情的围住。【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激动的粉丝们纷纷想与金世璇小姐近距离接触,混乱中不知是谁拉断了金世璇小姐一直戴在脖颈上的钥匙项链。众所周知,这条项链对于金世璇小姐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当时,为了找回这条项链,金世璇小姐扑到了地上拼命摸索,被不断涌上来的粉丝无意间踩伤,随即陷入昏迷进院。”
电视上,随着主持人的解说还播出了几张记者拍到的照片,照片里倒在地上的金世璇手里拽着一根断掉的项链,双眸紧闭、面无血色。
倒抽一口寒气,珠裕琳霎时瞪圆了眼睛紧张地看向薛功灿。
翻江倒海一般,此时的薛功灿心神完全乱了,只觉耳中轰鸣,心口更是闷得喘不过气,脑海里放映的都是昨晚分别时林蓉蓉的泪眼。好不容易,薛功灿方才镇定了情绪,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秘138看书网,金世璇的事情,怎么你没有告诉我!?现在,她在哪里?”
话筒那边传来金秘书的解释――“下午我联系了她经纪人,说世璇小姐手上有些伤,当时看表面红肿得厉害,具体情况还有进一步检查。不过,林经纪说世璇小姐回国后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才是根本原因。世璇小姐心理压力太重,面对媒体还好,但私下里几乎没什么笑容,这些天也不曾好好吃饭,身体才会吃不消。事故发生后,世璇小姐昏迷了许久,醒来后告诉林经纪不用通知常务你,说如果不再相爱,她会静静呆在别的地方,不想变成你的负担让你疲惫。”
无声挂断了电话,薛功灿转眸看了看神色不安的珠裕琳,淡淡说:“寺庙里是一定要去的,你不要讨价,这是最起码要做的。”说完,他转身就走。
“薛功灿――”珠裕琳喊住了他,“你是要去见金世璇吗?”
闻言薛功灿停住脚步,扭过头静静地回望珠裕琳。静默了两秒,珠裕琳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关心,想知道她伤得怎么样。”说实话,珠裕琳现在对薛功灿很有好感,不过,她确实也对薛功灿与金世璇的感情纠葛十分的好奇。
‘伤得怎么样?’这句话戳中了薛功灿坚硬外壳下的柔软。想起金秘书的话,薛功灿禁不住更是心脏重重一疼。眸光灰黯,薛功灿没有回答珠裕琳,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房门离去。一路上,几乎是风驰电掣,可到了医院找到了房间,薛功灿又迟疑了,站在门口就是挪不动脚步,好像那两腿上拴了千斤似的。
幸运的是,虽然不像原剧里有珠裕琳帮忙,但现时的剧情大神是站在金世璇这边的,找医生问检查结果的林顺英此时回来了。看见门前犹豫不决的薛功灿,绝对站在金世璇这边的经纪人姐姐丝毫不歇气的就将薛功灿推进了房里。
林蓉蓉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响动便睁开眼睛望了过来。看见是薛功灿,林蓉蓉的神情立马克制不住激动了起来――哎哟喂,苦肉计真不是她这样怕疼的人干的活啊,炮灰女配更加的是不好当啊!还好,总算是把目标人物给骗来了!
原剧里,金世璇是在对恋情绝望准备离开韩国时,在机场拼命想捡回被粉丝抢断的项链而受伤的。林蓉蓉从来不曾想过离开韩国,而且她还要让意外事故提前一天发生,自然不能期待剧情走向仍然依从原剧。所以,她设计了从青川路去往山上的途中故意泄露行踪,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和粉丝以及诸多爱看热闹的人群围观,然后趁局势混乱的时刻自己拉断了项链。
这一招很冒险,因为她可以预料会被人团团围住,却不能预计混乱中自己真的被人踩踏后的受伤程度。果然,蹲□寻找被自己悄悄扔到地上的项链时,一瞬间数不清究竟被踩了多少下。幸好林蓉蓉多留了一个心眼,她只是用左手去摸地,对握球拍而言最重要的右手一直都仔细保护着。
想到自己受的苦,林蓉蓉泪光莹莹,‘薛功灿,还好你终于心软了、回来了,不然我可就亏大了!’撑着没受伤的那只手,林蓉蓉挣扎着就想起身,被一个箭步赶上前的薛功灿小心扶住。
望着林蓉蓉那只被重重纱布包裹着的左手,薛功灿暗淡了双眸,轻声低语:“你、还好吗?”
“会好的――”林蓉蓉连连点头,“因为功灿你回来了……”这句话,她是哽咽着声音说出口的,泪水也是簌簌落个不停,衬着那巴掌大的脸庞,更加的楚楚可怜。
心疼的拭去林蓉蓉脸颊上的泪水,薛功灿目光闪动,近期以来一直纠结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微微一笑,温柔的将她拥进自己的怀抱中,薛功灿收紧了手臂。林蓉蓉顺势依偎着薛功灿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平稳有力,也不禁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
看见这个情况,林顺英心里一乐,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破镜重圆的两人。
‘虽然苦肉计真的很苦,但是也真的非常值得,第一阶段重新找回女朋友的位置完美成功!那么,接下来就是巩固自己的位置,防止珠裕琳的入侵了。唔,这个才是困难的。活泼、善良又可爱的对手,能够让金世璇拥有女朋友的身份却完败的对手,我只能更加慎重,要想两步才走一步了。’
两人相互拥抱不知过了多久,林蓉蓉才在薛功灿怀里挣动了一下。薛功灿在床边坐下,让林蓉蓉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声询问她事情的经过。
过程林蓉蓉自然是轻描淡写,然后说出了自己一场戏后的隐藏目的:“爸爸妈妈以前很疼爱我,当初那样离开,所以这次回来也想去拜祭一下,谁知路上发生意外。功灿,”林蓉蓉扬眸看向薛功灿,眼底充满无声的祈求,“我们一起去拜祭爸爸妈妈一次吧!两年都没有去看望他们,有你陪着我,我才有脸请求爸爸妈妈的原谅。”
林蓉蓉紧张地等着薛功灿的回答,终于,他点头同意。“明天我准备带裕琳去拜祭姑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搞定!’林蓉蓉心底欢呼一声,脸上也遮掩不住显现出了明朗的笑容。深呼吸一下,然后把气吐出来,林蓉蓉继续灌迷汤,“功灿,你重新接受了我的心,就这一点我已经非常幸福了。”
“不是原谅了你的错,而是接受了我自己的心而已。”薛功灿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轻轻叹气,“我,还是放不下你。”
“所以,我们将过去结束,重新开始吧!”凝视着薛功灿的黑眸,林蓉蓉诚心诚意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犯错。”绝对不会像金世璇那样犯错,让薛功灿转身就被珠裕琳抢走!相反,她要让真正的妹妹成春香早日回家,让珠裕琳早日离开。
薛功灿根本不知林蓉蓉脑海里在转什么念头,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都被柔情涨满了。牵起唇角笑了下,而后薛功灿轻轻握起了她受伤的左手,声音徐缓低沉地问:“医生怎么说,手腕受伤严重吗?”
微微抬起头平稳地直视薛功灿,林蓉蓉认真地说:“说还要进行精密的检查。不过,现在我觉得不要紧了。假如上帝说我的手废掉可以让我回到你身边,我会愿意这样交换。”
“胡说什么!你怎么这样傻,那种情况下还去捡东西。”
林蓉蓉心念微动,表情自然而然流露出情深一片,“你以前说过,要我好好珍藏这个能够打开你的心的钥匙。功灿,你知道吗,当时我想,如果任凭我怎么喊怎么痛也不能挽回你了,那至少我还有曾经的回忆。这条项链证明了我们俩真的相爱过,是我唯一还拥有的宝物。”
听完恋人的表白,薛功灿不由自主地微笑,以一个轻轻的吻表明心情。两个人又你侬我侬的厮守了很久,说好隔天薛功灿在医院门口来接林蓉蓉出院,才各自分开。
第二天,天气却很不好,乌云笼罩、云层很低。因为是去拜祭长辈,林蓉蓉打扮得很简单。穿着一件高领的深蓝色毛衣,外面套着件中长款的白色呢子大衣,底下搭配着一条黑色牛仔裤,黑色短靴也好方便在山路上行走。
俏皮的在脑后梳着两个发髻的珠裕琳一身衣着也很素净,很经典的黑白两色,白色的羊毛贝雷帽、白色的高领毛衣、脚上蹬着一双白色长靴,搭配黑色的长款大衣,看起来端庄大方。
两个女人再次见面,最初仍然微微有些生疏尴尬。不过珠裕琳本身是做导游的,自幼又跑了许多地方,心思活、又很能说,林蓉蓉一找话题搭讪,两个人就逐渐有说有笑起来。
林蓉蓉的性格原本也是外柔内刚,表面看是非常温柔和气的人,再加上经历过的岁月更让她老于世故,只要她起心想笼络某个人,那张嘴就会如同抹了蜜一般甜。
不久林蓉蓉和珠裕琳就‘姐姐’‘妹妹’的亲昵起来了,倒让前座开车的薛功灿插不上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送上,所有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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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乡村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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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寺庙,三人在灵前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礼。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由于林蓉蓉介入,珠裕琳自然不好再说出‘真的对不起装作你女儿,请原谅我吧。但是,我会真心的好好的服侍爷爷。’这样的话来引得薛功灿会心一笑,使他对珠裕琳印象改观,认为她虽然爱说谎却心地善良了。
如此情况倒是成全了林蓉蓉,在薛功灿父母灵前表现了一番。对于长辈,林蓉蓉还是很尊重的,薛功灿对亲人的哀思,同样丧失家人的林蓉蓉也一样感同身受。
认认真真的磕头叩拜之后,对着薛功灿父母的牌位,林蓉蓉轻声说道:“爸爸、妈妈,世璇来看你们了。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我一定让疼爱我的爸爸和妈妈失望了吧?今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我未来生命里更重要的。以后我会好好关心功灿的,也会好好照顾爷爷和姨妈,还会常常跟功灿来看爸爸妈妈。对不起,请原谅我。”说完,林蓉蓉再次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
薛功灿凝望着林蓉蓉没有出声,不过他的表情却是很温和,尤其是那双平日里很沉静的黑眸,那一刻满满都是似水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在寺庙里吃了一顿斋饭,回程路上,状况还真的就发生了。珠裕琳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红着脸责怪自己的肚子丢人。坐在她身旁的林蓉蓉笑着开解她,“寺庙里的饭菜总是容易消化一些。我包里有点儿巧克力。最近早上起来有点低血糖,医生嘱咐我随身带甜食。呐,分你几个。”
林蓉蓉一面说,一面打开手边的包包抓起一把巧克力。她不介意对珠裕琳表现得友善些,不管珠裕琳究竟是什么人,假使能够成为朋友的话,珠裕琳她总不会好意思挖自己姐妹的墙角了吧!
如果是只需要付出真心就可以得到真心回应的事情,那么就是天底下最容易解决的问题,林蓉蓉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她们说话的薛功灿微微一笑,从后视镜里瞥了两人一眼,沉声说:“等会儿上了高速路,我们在休息站吃点东西吧!”
眼珠一转,珠裕琳凑上前,“高速路还有一个小时吧?功灿哥,我们先找个饭馆怎么样?我先前来的路上看见家不错的饭馆了。”
“世璇,你怎么说?”
听见薛功灿这样问,林蓉蓉在心底暗暗啐了一声,她能怎么回答?不行、不去吗?那不是摆明了得罪珠裕琳?算了,她出现在这个原本不该出现的车厢里,不就是为了破坏剧情的么?反正有自己跟着走,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点头同意的结果,是传说中的饭馆没有找到,三人反而华丽丽的迷了路,最后将汽油耗尽在山道上。
‘就知道你们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哼,我不会让剧情大神如意的,今天晚上,就让我做个亮晶晶的电灯泡!’林蓉蓉在脑海里亮起臂膀做大力神状,‘薛功灿、珠裕琳,我会让你们知道,姐姐我和超人的唯一区别是……我把内裤穿在里面了!’
走了一段山路,林蓉蓉便装作体力不支,趴到了薛功灿的背上。她有很好的理由博取薛功灿的怜惜,一只手受伤不能动、最近身体也是疲劳状态,天气又冷开始飘雪花、没想到会在山里走路穿得单薄……等等。
林蓉蓉倒不是懒得走路,而是故意亲密给珠裕琳看见,暗示她搞清楚状况――薛功灿是金世璇的男朋友,不能觊觎!
不久,三人找到了一座小山村。听说村里有老人过大寿,珠裕琳身份发挥了演技,伪装成为老人在美国出差的女儿英淑的朋友,混上了一顿热乎乎的酒菜。乡里的人淳朴,听见珠裕琳说是知道英淑不能回来陪老人家过生日,所以他们三个特地过来给长辈拜寿的,招待都很热情周到。
“人家过生日,你来骗人,也不怕人家痛扁你?”换上一身土里土气运动服的薛功灿坐在桌边一脸尴尬,压着嗓门,隔着林蓉蓉对珠裕琳低语。
珠裕琳浑不在意,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她饿得够呛。“生日宴这些本来就是人越多越好的。”说到最后,珠裕琳眉飞色舞。
“也对,珠裕琳本来就是第一厚脸皮!”薛功灿撇了一撇嘴,转眸爱怜地注视着林蓉蓉,抬手抚摩了一下她柔顺的长发,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肚放到她的碗里,“世璇,你也饿了吧?吃这个。”
薛功灿的体贴让林蓉蓉笑弯了眉眼。“谢谢哥。你也吃吧,开了一天车,你应该很辛苦。”她与珠裕琳也同样也换了身花里胡哨的红棉袄,坐在薛功灿身边就好好像乡里刚刚结婚的小媳妇。
“怎么样,饭菜还合口味吧?”寿星公李大爷敬完一圈酒,回桌问他们。
珠裕琳笑嘻嘻的,转眼就把薛功灿卖了。“我和姐姐都觉得很好吃,就不合适我老板的口味。”
“不是,我也很喜欢,饭菜很香。谢谢大爷了。”薛功灿扬起个大大的笑脸,随即隐蔽的瞪了一眼珠裕琳。
珠裕琳不服气的做了个鬼脸。将薛功灿与珠裕琳隔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底,林蓉蓉不动声色往薛功灿碗里夹菜,只作平常。妹妹嘛,跟哥哥斗下嘴是可以容忍的。
李大爷好奇了,“几位是什么关系?”
“哦,是公司同事。”珠裕琳来回看了看林蓉蓉与薛功灿,讷讷地回答。
也不知薛功灿是怎么考虑的,突然一把搂住林蓉蓉的腰,额头亲密的抵着她的,大声说:“是恋人关系。”
围在一桌的乡亲们轰然大笑。
“我就说嘛,看她顾着给你夹菜,我就预料到了!”李大爷乐呵呵的,紧接着再次追问:“你们到了什么程度,不知道等下给你们准备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薛功灿一下子闹了个大脸红,不自在的飞速松开了手臂,规规矩矩的坐好,轻声道:“两间。”
与此同时,林蓉蓉爽快的大声说:“不用麻烦,一间就好!”
正故作镇定夹菜的薛功灿手一哆嗦,突然间有些愣神,心里百转千回各种想法都有,脑子里轰轰乱作一团。乡亲们又是一阵大笑。一旁的珠裕琳也呆了一刹那,紧接着低下头猛扒饭、目不斜视。
林蓉蓉暗暗好笑,她知道,虽然金世璇与薛功灿是恋人,但两个人都家教严厉,所以尽管亲密却不曾越界。林蓉蓉就是笃定了薛功灿能守之以礼,才要同一间房。这样既能亲近薛功灿,又能给珠裕琳造成误解,林蓉蓉觉得比较划算。
虽说目的如此,不过此时,林蓉蓉不太关心薛功灿这一刻的内心想法,她顾虑的是珠裕琳的胃容量。也许真的是先前饿狠了,这会儿珠裕琳吃起东西来完全是海塞,林蓉蓉担心她又要伤食。
“裕琳啊,不要这样吃东西,又快又急的,会伤胃。我曾经试过,吃撑着了很难受的。”
“啊?没事。姐姐,我一贯都身体健康,什么东西都能消化。”珠裕琳愣了愣,随即大大咧咧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完全不将林蓉蓉的劝诫放在心上。
林蓉蓉叹一口气,不再多劝,转头与薛功灿谈笑。酒宴作罢,一群人点了篝火开始围着长桌狂欢。一时间,跳舞的、唱歌的,极其热闹,院子里笑声不断。
随着飞扬的旋律回响,薛功灿合着拍子轻轻拍掌。林蓉蓉心中一动,掏出手机对着薛功灿悄悄拍照,这女人此时心里想着:‘与其让珠裕琳拍,还不如我先拍,好歹名义上这男人暂时是属于我的。’
摊开真心来说,薛功灿的的确确是帅哥一枚,浓眉大眼,气质沉稳内敛,最让人新奇的是他右边脸颊居然有个小酒窝,一笑起来就冲淡了那份后天培养的严肃神情,透出几分稚气可爱来。
连续拍了好几张,薛功灿若有所觉,目光倏地移过来定定望向林蓉蓉,眉毛轻轻一挑:“世璇?”
“哈哈,功灿这个样子当然要拍照留念了。你不要动,让我再拍几张!”林蓉蓉笑着吐舌,干脆举着手机凑近薛功灿拍了个脸部特写。
林蓉蓉淘气的模样让薛功灿按捺不住大笑,紧接着,薛功灿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林蓉蓉一阵猛拍。林蓉蓉左躲右闪蹦个不停,薛功灿就追着林蓉蓉绕圈圈,两个人完全忘记了初衷,都像个孩子似的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薛功灿到底是男人,逮住机会就捉住了林蓉蓉,将她紧紧锁在怀里呵痒痒;林蓉蓉只有一只手能反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嗲着声音跟薛功灿讨饶。
作者有话要说:泪流满面,**抽了,好不容易才爬上来!
接着去码第二章,如果今天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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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来,扎个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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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厕所回来的珠裕琳被老乡们推着去唱歌,林蓉蓉继续依偎在薛功灿怀里,静静站在一旁欣赏。【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如果你愿意,我会摘星星给你;如果你愿意,我会摘月亮给你。众多的人群里,汹涌的人群里,为何偏偏与我相识?为何与你共度余生?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会让你幸福的。一定要等着我,因为我爱你……”
篝火下,珠裕琳的皮肤如同凝脂白玉一般,弯弯的黛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眸黑白分明,好似山川河流的灵气尽聚于此,而卷翘的睫毛眨动间仿佛整个天地都活了过来,连她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一种清丽的色彩。
看见如此漂亮的珠裕琳,林蓉蓉不由得心里一紧,她明白在原剧里薛功灿为什么会日渐对珠裕琳动心了。这样一个尤物,她这个女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何况是一个日夜相见的男人!
林蓉蓉微微侧脸抬眸看了眼薛功灿,只见他正望着珠裕琳满面笑容。就在这一瞬间,腻在薛功灿怀里的林蓉蓉心中一再叹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算是恋人,也不如兄妹天天处在一起。’
宴会结束后,珠裕琳照顾林蓉蓉洗漱一番,各回各房间。薛功灿铺好了床被,彬彬有礼的坐在一旁。林蓉蓉也不胆怯,招呼薛功灿一起躺了,絮絮叨叨的聊天,说些旧日回忆。
两人都没有什么睡意,大约一小时后,隔壁房间的李家老太太慌慌张张来拍门,说珠裕琳身体不适,手脚冰凉。早料到有此一遭的林蓉蓉也不惊慌,起身裹上件棉袄就跟薛功灿一起去看珠裕琳。
珠裕琳手捂着胃部,疼得直哼哼,看见他们俩进门,有气无力的叫着:“薛功灿……”
“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蹲□,握起珠裕琳的手感受温度,薛功灿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眉头紧锁,转头问:“大娘,有没有急救箱。”
“乡里哪有这个。要不,我去给她熬点汤药喝?”老太太匆匆忙忙起身出去。
“我现在这就是被鬼报应了吧?肯定是惩罚我欺骗大家。”
林蓉蓉赶紧搭话,她才不会给机会让珠裕琳对着薛功灿忏悔以前做错的事情呢!“什么鬼?什么欺骗大家?裕琳妹妹,你疼得说胡话了吗?”
脸色一变,害怕假妹妹的事情在女友面前穿帮,薛功灿急忙说:“哪有鬼那种事!裕琳,你别瞎说!”
珠裕琳还要说话,李老太太端着碗药汤进屋了。
林蓉蓉唤住老太太,满脸歉意地道:“大娘,我看裕琳这情况,估计她是吃撑着了,请您给她扎个针吧。”说完转头望着珠裕琳微笑,轻声责备:“裕琳啊,我就叫你吃饭不要太多太急,看,现在难受了吧?我来给你拍拍背。放心,扎个针、打个嗝,很快就会好的。”
扎针是韩国常见的土法子,消化不良的时候很管用,乡里人家几乎人人都会。林蓉蓉此时说出来,就是想阻止薛功灿大半夜背着珠裕琳去求医,因此使得已对薛功灿情愫暗生的珠裕琳更加深陷。
果然扎了两针、打嗝之后,珠裕琳的身体就感觉好受了,只是满脸尴尬不肯再看薛功灿一眼。这种情形让薛功灿啼笑皆非,叮嘱珠裕琳好好休息,牵着林蓉蓉的手就回了房间。
折腾了大半宿,自觉圆满完成了跟来的任务,林蓉蓉终于心神放松感到疲倦了,偎靠着薛功灿沉沉睡去。
与薛功灿重归于好之后,林蓉蓉便时常溜上楼去探望他。这天,电梯门一开,林蓉蓉便觉得眼前一亮!秀气的面孔、狭长的凤眼微勾,目光流转间不经意的妩媚,林蓉蓉一声尖叫差点溢出喉咙――啊,李准基!
当然了,林蓉蓉知道真正的李准基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现在身前的这个男子应该就是李准基扮演的徐正雨了。
林蓉蓉喜欢看韩剧,李准基在电影《王的男人》里面的表演让人惊艳,从那以后,林蓉蓉就是一个小小的粉丝了,不疯狂,但他主演的片子一定追看。成为金世璇回韩国前,林蓉蓉得知自己的新任务是什么后,也曾经短暂的碎碎念:‘穿越成为被女主抢走男友的炮灰女配实在是太苦逼了,要是能做珠裕琳多好啊,能被两个帅哥美男喜欢……’
当时,一想到美男子,林蓉蓉就立即记起了美男之一就是徐正雨呀!虽然不是李准基本人,但能见见徐正雨,对于粉丝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福利了!
如今,林蓉蓉的心态很好,裴胜贤给的纯净爱情温暖了蓉蓉冰冷寒凉的心,而照顾黄泰京成长的那些幸福时光也治愈了蓉蓉失去女儿的疼痛。回到协会空间后,林蓉蓉已经学会放下过去向前看,不再一味的沉浸在往日悲伤里,也不会胆怯的拒绝新的生活,而是抱着希望等待命运的指引。
人活着就是一种心情,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达的活着就是美好的!当下想做的事,无论大小、无论它看上去是否能成为可持续一生的梦想,都是自己最该满足的。林蓉蓉知道,只有实现了当下的梦想,将来的那个自己才会明白时间的答案。
相对于林蓉蓉明显惊喜的表情,站在对面的男子与贵妇人则神色冷淡很多。林蓉蓉平静了一下心情,方才走出电梯跟他们打招呼。
“正雨?好久不见了,很高兴见到你!”
有些略微讽刺的笑了笑,徐正雨的回答却不太友好,“是啊,这种感觉……好像太遥远了。”
越是关系亲近、感情深厚的人,他的言语和行动往往越是带有最真实和最直接的感□彩,会表现出很客观的甚至是苛刻的要求。
当年,由于薛功灿女友的身份在,金世璇与徐正雨的关系也是非常亲近友好的。正因为这样,徐正雨才觉得金世璇在薛功灿最需要她支持的那个时刻自私离开的行为不可原谅,此时再见面也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正雨,你对我态度这样冷冰冰的,我也能够理解。因为是功灿跟我的朋友,所以才这么生气,对吧?现在真有一种被惩罚的感觉。正雨,我知道错了,愿意被朋友惩罚,以后也会好好做的,能不能生完气后原谅我?”
听到林蓉蓉的话,徐正雨不由怔了怔,认真看看她的表情,脸色稍微和缓了点,语气淡淡说道:“功灿在办公室,你去吧。再见。”
林蓉蓉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又对徐正雨身边的贵妇人――他母亲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才转身走开。
见了薛功灿,林蓉蓉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那根断掉的钥匙项链,脸上满满的都是难过,“跑了好几家店,都说是修不好了。功灿,对不起。”
看了眼项链,再看看林蓉蓉,薛功灿轻轻一笑,坐近些温柔地拉起她依然裹着纱布的手,轻声安慰:“世璇,你不要想太多。这样吧,项链交给我来想办法。”
“嗯,好。”林蓉蓉乖巧点头。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与其自己偷偷摸摸去换根链子,不如交给薛功灿,这样就不算骗他不用担责任。
停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林蓉蓉依然将遇见徐正雨的事情告诉了薛功灿。朋友之间的感情需要重新磨合,那么林蓉蓉也希望薛功灿能够帮忙联系一下,在徐正雨面前说说情。林蓉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最后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还不停诉苦,你听烦了吧?”
“不是。”薛功灿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笑了笑说:“只是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了。刚刚开完会,需要我审批的文件堆积如山了。你先去医院吧,看完手后记得告诉我伤势怎么样。”
“那好,我先去了。功灿,等下我给你打电话。”
在医院重新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韧带拉伤骨头没大事,医生叮嘱林蓉蓉暂时不要参加任何训练。林蓉蓉倒觉得没什么,陪同一起去检查的林顺英就心情沉重了,念叨着澳洲比赛肯定是不成了。
薛功灿对林蓉蓉说的徐正雨不愿意原谅她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做完手里的活,看见林蓉蓉没有给电话,他就直接约了徐正雨出来打壁球,表示如果自己赢了的话,让徐正雨答应他一个请求。
徐正雨对薛功灿的请求有所预料,神色间不太高兴,“很难接受你的请求啊!说吧,是不是世璇的事情?功灿,我不能轻易像从前那样伸开双臂欢迎世璇了。两年前,看见你那样辛苦,你知道我是有多么气她一声不响悄悄离开的。”
“我决定跟世璇重新开始了。正雨,不要对她太冷淡了。”
“如果你的心是热的,那么我的心再怎么冷,都无关紧要。”徐正雨语气平淡。
“世璇也是很在意你这个朋友的。”
沉默良久,终于徐正雨飒然一笑,把头扭到一边道:“那――请我去喝一杯!”
薛功灿不假思索的答应了,酒局刚刚开始,珠裕琳到场了。薛功灿就奇怪珠裕琳怎么会出现在酒吧,结果徐正雨说两个男人喝酒没意思,当然是和裕琳妹妹在一起更有滋味。
闻言,薛功灿给了徐正雨一个白眼,轻声吐槽:“花花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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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落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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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珠裕琳显然精心打扮过。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她穿了一件白色蕾丝花边的羊毛底衫,外面罩一件咖啡色戴帽大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随意的围着条鲜艳的镂花围巾,踩着一双高筒子皮靴,清爽可爱。长发简单盘起来挽在脑后,头上戴了一顶浅咖啡的鸭舌帽,脸上化了淡妆,略显夸张的耳坠儿随着她的轻微晃动叮当作响。
徐正雨给珠裕琳倒酒,两杯后就被薛功灿将杯子挪开了不让珠裕琳继续喝,说跟自己妹妹一起喝酒的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那勇往直前去制止才是他薛家的作风。
徐正雨无奈分辩,谁知事情就是那样巧合,一个徐正雨以往交际过的外国女子出现很亲密地勾住他的肩膀与他谈话,瞬间在珠裕琳眼里坐实了他风流的名头。
将女人敷衍走后,徐正雨提出打两场台球,以输赢来为自己正名,感觉自己坐了半晌冷板凳的珠裕琳一下子爆发了。
“喂!哥哥们!叫我出来喝酒,却不让我喝;玩游戏也只有你们两个人的份,把背影留给我!既然要把我晾在一边,你们干嘛叫我来?”
珠裕琳气势汹汹,两个人只有同意让她参加,接下来,她那堪称神奇的技巧将两个男人都唬住了,一杆清盘。赢了二十万的珠裕琳开开心心地掏钱请客时,林蓉蓉的电话打到了薛功灿那里。
林蓉蓉询问薛功灿的行踪,得知他与徐正雨、珠裕琳正在酒吧,连忙阻止了薛功灿过去接她的想法,肯定的提出她要到酒吧来。薛功灿担心她出现在酒吧会再度引起意外围观,林蓉蓉坚称不用烦恼,说想再见见徐正雨,努力获得他的谅解。
听林蓉蓉那样说,薛功灿只得捂住了手机,侧头问徐正雨:“世璇说想来,可以吗?”
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徐正雨唇角轻轻弯起,平和地道:“让她来吧,我会伸开一只胳膊迎接她的。”
听见是金世璇要来,珠裕琳灿烂的笑脸刹那黯淡了。细心的徐正雨看见了珠裕琳的神情变化,笑着调侃她:“怎么,吃醋了吗?”
正在喝闷酒的珠裕琳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张大了双眼惊诧地望着徐正雨,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回望薛功灿,而后对着两人使劲的辩解:“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吃醋?我可是功灿哥的妹妹!”
“兄妹之间关系亲密,也可能会这样——不喜欢哥哥的恋人,怕被分走哥哥的宠爱,不是吗?”
“那也是分情况的!”珠裕琳快速瞄了薛功灿一眼,“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长,今后也会回到各自的位置……总之,我不会跟功灿哥太亲密的……”
薛功灿双眉微扬没有出声,徐正雨却自以为了解地点点头,劝道:“就算日后你会回到养父身边,你跟功灿的血缘也不是能被距离切断的。功灿永远是你的哥哥,这一点无法改变。”
珠裕琳沉默了一小会,绽放出一抹笑容,“现在大家都感到幸福,这一点就足够了。功灿哥,正雨哥,来,干杯!”
徐正雨纵容地笑笑,薛功灿也禁不住伸手按在珠裕琳的头顶,揉了两下。
林蓉蓉到达室内时,望见的就是珠裕琳歪着头,把眼睛从酒杯后露出来看着薛功灿的场景。微微皱了下眉头,林蓉蓉悄悄嘀咕:‘每天惦记着破坏剧情的女配真苦命!特地把自己装扮成这幅模样来赶场的我活得容易么?’
林蓉蓉此刻的打扮,还真是让人一时难以辨出她就是正当红的体坛明星金世璇。大晚上的,林蓉蓉穿了一身藏蓝的长棉衣,头上却带着顶大红色的毛线帽子,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白色的围巾严严实实遮住了下半张脸。
走到三人面前,将他们几个都镇住了一瞬,紧接着徐正雨便笑起来:“嚄,是世璇呀。你这样可真认不出来。”
薛功灿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林蓉蓉坐,顺势轻轻牵住她的左手,“这就是做名人的代价了。”
“我只是想打网球,可没想过会这样,像做贼似的。”林蓉蓉一边说,一边从容地坐下来,“以前功灿、正雨、还有我,我们三人就喜欢一起来这里玩,那时可有意思了。”
“现在不行了吧,像这样人多的地方我可怕引起混乱。手怎么样?”既然决定重新接纳金世璇,徐正雨也就主动缓和了气氛。
扭头妩媚地凝视了眼薛功灿,林蓉蓉明快地回答:“还好,暂时不能打球。这样也好,我可以黏着功灿了。”
善于低头的女人才是最厉害的女人。
多数男人生来就对弱小的事物有一种保护和迁就的心理,他们同情弱者怜香惜玉,更何况是面对他们自己心爱的人?
男人们总结女人有三个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也是有的放矢,至少,第一招使得好是会很有用的。如果女友在恰当时候主动示弱,必要时再流出一点眼泪,男人不知不觉就会被征服,会对女友加倍的呵护、百般的温柔。
林蓉蓉现在时常就是在薛功灿面前扮演那依人的小鸟。
“那我不打扰你们俩卿卿我我了。”对薛功灿挤挤眼,徐正雨微笑,接着又说:“周末我要去滑雪场,裕琳,一起去玩吧?”
“不行,我有许多事情要做。”
对于珠裕琳毫不留情的拒绝,徐正雨没有当真。
“什么事?你不是无业游民吗?”
“什么?谁是无业游民了!每天陪着爷爷,他散步我要帮忙推轮椅,无聊了我要给他读报纸……还有好多事,你都不清楚我每天有多忙。我看,你才是无业游民!”
“我?我也有工作的。”被珠裕琳以眼神无限蔑视的徐正雨感觉有点尴尬,急忙掏出刚刚印制不久的名片递给珠裕琳,嘴里急吼吼地解释着:“看——海外开发部理事!”
珠裕琳抬手扯过来,随意瞄了眼,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如此。所以,你就到海外开发女人去了吧!?”
徐正雨一下子哑口无言,薛功灿与林蓉蓉倒是笑喷了。
很久以前看电视剧时,林蓉蓉一直觉得,薛功灿喜欢了珠裕琳还情有可原,毕竟珠裕琳做了很多事情,是逐渐走进了他的心里。可是,徐正雨为什么爱珠裕琳呢?
剧情显示他们在日本相遇,回到韩国在薛家再次见面。后来,应该就是今晚这一次,徐正雨与兄妹两人一起在酒吧喝酒,薛功灿接到金世璇电话离去,珠裕琳闷闷不乐,徐正雨却发现了自己的感情。
似乎,徐正雨是很突兀的陷进了爱情……一点也不像刚刚出场时,那副从别人的女人床上爬起来逃命的花花公子作风。林蓉蓉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嗯,好好看戏!
“喂,不待你们俩这样笑人的!”徐正雨不满地嘟嚷:“也不帮我说下好话,真是……交友不慎!”
“好、好,我不笑了。”林蓉蓉捂着半边脸,不让徐正雨看到她依然在偷咧着的嘴,“不过,功灿,听裕琳说起爷爷,我也想去问候他老人家呢!”
沉吟了会,薛功灿轻轻点头,“找个合适的时间吧。”
看出珠裕琳的情绪不高,林蓉蓉也不多纠缠,坐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便提出了散场的请求。几个人出了酒吧,薛功灿很自然的将珠裕琳托付给了徐正雨送回去,他自己倒是跟心情不错的林蓉蓉逛街了。
虽然是冬天,可日子临近圣诞节,路上仍然很热闹。
林蓉蓉挽着薛功灿的胳膊走在人群里,相互依偎的两人时不时眼神交汇、甜甜一笑。没有说话,薛功灿依稀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心里涌起一阵阵温馨的情感,总是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微笑。
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周末,薛功灿接了林蓉蓉去医院最后一次复诊后,说出了家里给珠裕琳过生日,让她趁此机会去拜见爷爷。
林蓉蓉听完有些为难。
印象里,金世璇去参加珠裕琳的生日并没有讨到好,意外一再发生,反而促使了薛功灿与珠裕琳之间的感情发展。但简单的拒绝行吗?细细想想,却是不行的。不去,那些神剧情自然可以避免,可是如此一来,她也失去了最容易让爷爷重新接受她进屋的机会。
破镜重圆的道路,是充满曲折的。
金世璇渴望的是薛功灿的爱情,是婚姻,而婚姻不只是嫁一个男人那样简单,它有三重境界。
世界上,那些能够白头偕老的人,基本都要了解三点。第一,与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结婚;二,是经过相互理解磨合,接受对方的习惯及优缺点;最后一个,是被对方的背景和人际关系接纳,只有得到亲朋好友的承认和祝福,才算是真正收获了爱情。
因此,爷爷和姨妈的态度尤其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许多朋友要接着加更的,今天最后一天假期,幽澜会继续码字,争取晚上再上传一章。
幽澜慎重表白:我喜欢你!对,就是你,给我鼓励,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羞涩捂脸,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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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剧情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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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蓉蓉逐渐恢复了训练,虽然她觉得自己在澳洲赛上肯定不能保持纪录,但作为运动员必要的练习还有要勤便的。//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面对记者采访,林蓉蓉也不讳言自己正在热恋,她还征求了薛功灿的意见,不过他不同意现在公开,让她安心备战澳洲赛。
闲余时,林蓉蓉也约薛功灿上街转转,还主动约见徐正雨喝了一次小酒作为两人和好的感谢。不过,林蓉蓉也察觉了薛功灿的情绪偶尔有点不对劲,似乎心里有事,老是走神。
自从宴会过后,珠裕琳就开始躲着薛功灿了,仿佛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薛功灿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总爱缠着自己讲话的珠裕琳为什么突然这样大改变。于是,他逮住机会找珠裕琳谈了谈,珠裕琳却表示不想再做他妹妹,提出了解除兄妹契约的要求。
这天晚上,林蓉蓉又约了薛功灿一起看电影,却发现薛功灿还是心不在焉。他时不时手指掠过额头,好像很烦躁的样子,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林蓉蓉就狐疑:‘难道是为了珠裕琳?可我不是已经破坏了很多剧情了吗,应该没可能再为珠裕琳动心啊?’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你究竟在烦恼什么,坐立不安的?”
薛功灿回过神来,“难道你没看电影,一直在看着我了?”
林蓉蓉一噘嘴,俏生生地抱怨:“是啊。我把大忙人喊出来了,他却这样烦恼,我怎么好意思继续看电影。”
“我只是有点费神的事情。”薛功灿勉强笑了笑,随即搂住林蓉蓉的腰,“不想了,我们看电影吧。”
按说,爷爷现在身体也恢复健康了,珠裕琳的确是可以借口说回日本,静静地离开薛家了。等找到真的妹妹,再对爷爷解释这一切,想来爷爷也不会过于生气。毕竟当时薛功灿也是病急乱投医,找回个假妹妹也是好意。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珠裕琳刚想离开薛家,她爸爸就又闯祸了,对方要五百万才肯和解。手头没钱的珠裕琳于是典当了生日当天收到的礼物,才从警察局赎出了爸爸。
紧接着,大雪降临,因为想起珠裕琳说过下雪天就是她的生日,薛功灿兴冲冲给珠裕琳买了礼物回家,却接到珠裕琳爸爸的电话,误以为珠裕琳是爱钱才把所有礼物都卖了。一直在调查珠裕琳爸爸下落的金秘书告知了薛功灿事情的真相,薛功灿在海边找到了痛哭失声的珠裕琳,满怀怜惜的拥抱了她。
决心离开的珠裕琳喝醉了酒,在徐正雨面前哭着坦诚,因为喜欢了薛功灿,所以感到很抱歉;因为太喜欢薛功灿了,所以不能再当他妹妹。感伤的徐正雨于是找了薛功灿接珠裕琳回家。
路上,神志不清的珠裕琳爬梯子去摘圣诞树上的星星送给薛功灿,暧昧的表达了她的感情。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薛功灿不想这时候放珠裕琳离开,惦记着要在下一个雪天将买给珠裕琳的月亮水晶球送出去。
林蓉蓉尽管对这些事的细节不是很了解,不过她还是记得‘下雪天就是珠裕琳生日’这件事的。下午经纪人姐姐告诉她今天可能要下雪让她早一点回家休息,林蓉蓉便醒起自从上次宴会自己面对珠裕琳觉得良心不安后,她已好久没有紧盯剧情了。
林蓉蓉盘算着跟薛功灿晚上来个聚会,薛功灿却说早已约了珠裕琳一起吃饭,只能三个人聚聚了。无意中,林蓉蓉发现薛功灿的手机换了铃声,屏幕上也是珠裕琳的照片,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薛功灿解释说这些都是珠裕琳的恶作剧,林蓉蓉就试探地说:“那我把她删除了?”
薛功灿马上说:“算了,就留着吧。”接着,似乎感觉不对,他又补充了一句:“表情不是很逗么!”
刚开始,林蓉蓉虽然不高兴,但仍旧不想表现出来。可后来,她觉得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薛功灿,珠裕琳真是你妹妹吗?如果是真的我也就算了。但像现在这样,跟金世璇是恋人、手机屏幕却放珠裕琳的照片,这叫什么事啊!’
林蓉蓉静静地看着薛功灿不再做声,到达餐厅地点后已完全没了聚餐的欲望,冷冷笑了下转身就走。薛功灿被林蓉蓉突然的举动弄懵了,快速拦住她问她怎么了。
“你跟珠裕琳开开心心去吃饭吧,我不上去了。”话音落地,林蓉蓉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不管不顾把薛功灿甩在了原地。
出租车司机问林蓉蓉要去哪里,林蓉蓉一时间感到很茫然。她不禁扪心自问:‘我是代入金世璇的生命太深了么,才会觉得这样不开心?’
这一刻,她不想回酒店房间,空荡荡的只会更加让人难受。
林蓉蓉迟疑着——打电话给金世璇在国外的父母诉诉苦?且不说会令长辈不安心,林蓉蓉也不可能跟自己还不熟悉的父母撒娇啊!
那么——还是回头去找经纪人林顺英吗?可要怎么跟她说,难道是‘我怀疑我男朋友就快要劈腿了’?这样说,恐怕也得不到有效果的安慰,而且对林顺英来说绝对是个哭笑不得的话题。
骤然间,林蓉蓉觉得非常憋屈,凭什么珠裕琳感情受挫就男主、男配、龙套等都上赶着安慰她,自己心情不好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倾诉?
难道,这就是女配的命运?
忿忿的,林蓉蓉拨通了徐正雨的电话。
徐正雨正在愁眉苦脸的接受新一轮相亲,张女士命令他必须安定下来不准再玩。中途接到林蓉蓉的电话,徐正雨顿时眉开眼笑,‘真是想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世璇太会挑时间了!’
徐正雨赶到酒吧包厢时,林蓉蓉已经将点的红酒灌下了半瓶,脸上红彤彤的。看见徐正雨,林蓉蓉心底的委屈就达到顶点了,刹那间泪痕交错。
林蓉蓉想了,这世界如果有人跟她这个被人鄙视的恶毒女配一样悲剧,那绝对是经典的痴情男配,虽然两个人的程度完全不一样,但他们俩都是炮灰!想到这里,林蓉蓉就感觉找到了组织,激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正好吐吐槽’的革命友情。
“呀——呀——你怎么了?”徐正雨却被吓了一跳,对眼前出现的状况始料未及、满头黑线。他不会是刚跳出了相亲陷阱,就倒霉的跌进了又一个坑,而且还是个会让人更加头疼的大坑吧?
林蓉蓉就笑,“正雨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所以,”徐正雨拧眉,随后凤眼一挑,脸上摆明了不相信,“——高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林蓉蓉握上手乱摇,热情度堪比比熊犬,“是啊,太高兴了,高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原来成语说得没错,人真的会‘喜极而泣’。”
“喂,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成语,那是用在这里的吗?”徐正雨瞪眼,而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吧,怎么回事,跟功灿吵架了?”
“没有、没有,我不会跟他吵。你们男人不是都不乐意跟女人吵么?我只是……”说到这里,林蓉蓉沉思了一下,跟着转换了语气,也冷静了许多,“我只是想公开跟功灿的关系,他却不同意。”
“就因为这?”松了一口气,徐正雨呵呵笑了一声,抿了口酒慢慢品尝。
但显然,徐正雨轻松得太早了。林蓉蓉横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说:“我认为,是因为裕琳的原因,他才会推诿。”
听说事关珠裕琳,这下子,徐正雨立刻收敛了漫不经心的表情,仔细看了看林蓉蓉的神色,小心地措辞:“那是当然的,失踪的外孙女找到了,这样的大新闻肯定会是头条。功灿是哥哥,当然会想保护裕琳。”
“那么,在裕琳离开韩国回日本之前,我跟功灿的关系是绝对不能公开了?”
暗暗琢磨了一下怎么回答,半晌,徐正雨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地说:“既然你都明白,就不能默默等待吗?”
“我不能、我做不到。默默等待,那不是我的风格。”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神色,林蓉蓉晃荡杯子里的酒液,随后仰起脸看向徐正雨,轻声说:“运动员的精神,在于积极进取!”
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徐正雨侧目扫了眼林蓉蓉,“你就扯吧!”
“现在这种情况,裕琳真的会去日本吗?我很急、等不起,觉得有点寒心。”
微笑着,徐正雨想把话题拉远点,“那么心急如焚,当年怎么会想到丢下功灿两年呢?”
“我知道我们分离了两年,不再像从前了。起先我也以为这只是需要时间弥补的问题,但如今可能不是了。”林蓉蓉淡然一笑,仿佛丝毫不了解自己在扔下重磅炸弹,“裕琳既然不是功灿的亲妹妹,那他们现在的关系,当然也不是我可以视而不见的了。”
徐正雨觉得,这个瞬间,自己被雷劈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这章已然夜深,本来想发的,但想到明天重新上班,可能没多少时间码字,如果开天窗,怕让大家失望。
因此,幽澜将这章放存稿箱了,定时早晨八点。[这样,明天大家依然有看的]
如果来得及,回家后会再加一章,如果不行,请大家也给花花~~
嗯,就这样,╭(╯3╰)╮
另外,不知大家感觉到没有,幽澜明明是想写一个痴情薛功灿的,为毛写着写着就歪了【不是我的错,是本韩剧女主太强大、太美好,蓉蓉不是剧情大神的对手【反正不是我的错,打滚、没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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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她的黑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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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前几天去办公室找功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他与金秘书的谈话。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林蓉蓉迅速说了个与徐正雨了解兄妹真相的经过差不多的理由,想来他也不可能揭穿这个谎言。
徐正雨沉默,他不能说自己也早知道这件事情,他也是珠裕琳的谎言同盟。
“我很惊讶裕琳的事,但担心爷爷知道真相后会伤心难过,所以默默忍耐了。可是今天我太不安了――功灿他的心,是不是已经改变了?”
“这不可能。世璇,你不要多想,功灿他可是老实人。”
“是我多心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能发觉功灿最近和我在一起时的漫不经心,而且,他让裕琳进入他的生活空间太多了。”林蓉蓉翻开手机给徐正雨看,屏幕上是上次在乡村时拍的照片,“看,我的手机屏幕上是功灿,可今天我却看见……功灿的手机上是裕琳。正雨,你是我和功灿的朋友,也是最了解功灿的人。那么告诉我,现在,我还能认为功灿依旧是我的吗?”
徐正雨眉头紧锁、一时间哑口无言,感到自己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你怎么不说话?这样看来,正雨你也觉得功灿已经动摇了?”说到这里,林蓉蓉憋了许久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
她心中轻哼:‘徐正雨,你不是怜香惜玉么,不是看不得珠裕琳的眼泪么,不是说花花公子才最懂得爱的纯情么?因为看见珠裕琳那么心痛的爱着功灿,你就同情她,甚至最后由同情转变成钟情,处处维护她帮她说话。你有没有想过,心痛的滋味金世璇也会有,而且更恐慌、更绝望?’
“不会的。就算分隔了两年,你一回来,功灿还不是投降了么?”明白自己再不出声会出大事,徐正雨急忙否认。
林蓉蓉一边抹泪,一边抽抽噎噎地说:“旧的爱情,哪有新鲜的爱情吸引人?正雨不是也觉得裕琳很有魅力吗?”
“我?我什么时候?”徐正雨眉心一跳,赶紧摇头否认。
“以前不是想约裕琳一起去滑雪场嘛,还有我开庆祝会那天,你不是给裕琳做黑骑士了嘛!现在回头一想,正雨一直都很喜欢裕琳吧,你也被她迷住了。”
“那不是……哎,我不是以为珠裕琳是功灿的妹妹嘛。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我是不会对朋友的妹妹下手的。”一向自诩泡妞高手的徐正雨,这会儿也感觉词穷了,只能说出空洞的语言来回答林蓉蓉。
林蓉蓉红肿着眼睛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徐正雨的眼睛看,只看得徐正雨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蚂蚁在身上爬一般难受。良久,徐正雨蹦出一句:“裕琳其实很单纯的,我看她不会是你的威胁。”
林蓉蓉懒懒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捂住脸,唇瓣浮现一抹暗嘲。
就算珠裕琳本身是单纯善良的,就算她不是故意想伤害金世璇而是情不自禁,但她明明就是个第三者,怎么在徐正雨眼里就成纯情了呢?在他眼里,难道不计名分、不顾身份、爱了就是爱了,才是纯洁无瑕的爱情么?那林蓉蓉就可以理解徐正雨为什么会冒着挨子弹的危险也要爬别人女人的床了。
林蓉蓉此时想明白了,情场如战场,爱情的本身是够纯情了,可珠裕琳明知道薛功灿是金世璇的男朋友,还装傻卖乖插在两人中间,那怎么可能是纯情?
不管珠裕琳原来是多么善良多么可爱多么美好的一个人,她的存在对于林蓉蓉来说也绝对不是美好的,她与珠裕琳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朋友了!她自己前段时间的一时心软,造成的后果就是珠裕琳跟薛功灿的感情居然神进展。
放下手,林蓉蓉不再遮掩自己黯然的面孔,既然将徐正雨约出来了,她就打算好好跟他谈一谈。她不想孤军作战,她希望有一个可以听自己说说话的树洞。
先前下意识的选择了徐正雨,也许不单单是因为他长了一张李准基的脸,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同病相怜的男配,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他是珠裕琳的黑骑士!
因为徐正雨对珠裕琳的重要性仅次于薛功灿,林蓉蓉才更想获得他的友情,希望今后面对自己与珠裕琳发生冲突矛盾时,徐正雨至少能做得到不偏不倚。
“我也知道两年前是我对不起功灿,所以如今在你们面前我都不能理直气壮。可我不是不爱功灿,分开的日子里我从来不曾忘记过他;我在英国那么努力的参加训练、比同期的队员更加辛苦的训练,也是为了早一点回到功灿身边。也许你会觉得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正雨,你也为我想想――”
林蓉蓉停止说话,深深地注视徐正雨,她的表情悲伤憔悴,眼眶里再度闪烁起泪光。如同陷进了回忆,她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沧桑。
“我从七岁开始学习网球,过关斩将进入了国家队,得到了英国特训的名额。我的身上也背负了很多责任、很多期待;世界冠军,那不仅仅是我的梦想,也不只是我个人的荣耀,它是属于我身后所有支撑着我的人们,是属于我们的国家的,因此我不能轻言放弃。我真心爱着功灿,所以我当初才那么害怕,怕自己看见功灿辛苦的样子就舍不得离开。”
泪水模糊了视线,终于溃堤,汹涌的顺着林蓉蓉的脸颊哗哗流淌,一颗颗掉在地面上,啪哒作响。
“就那样悄悄离开后,独自在英国的我也很恐慌――担心功灿一个人会撑不下去,害怕功灿会一气之下忘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怎么乞求才能得到大家原谅。因为想快一点回来,无论多疲惫我也尽力撑过来了;在决赛场上,看着对手的时候,我就握住功灿送我的项链,心里想着:‘击败对面的那个人,我就能够回去了。’……所以现在,我输不起……正雨,我真的输不起……”
仿佛被开启了宣泄的闸门,林蓉蓉那低低的抽泣声渐渐响亮,最后,终于变成号啕痛哭,那凄惶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跟着鼻子发酸。
徐正雨已然心慌,努力维持的淡定表情也开始崩塌,慢慢地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以前徐正雨只站在功灿的立场看这件事,只觉得世璇自私、狠心,这是他两年来第一回站在金世璇的角度思考问题。‘世璇是错了,可是她真的罪无可赦吗?’他第一次意识到,离别是一把双刃剑,分别的两年里,被抛下的薛功灿固然很痛苦,但金世璇又何尝过得愉快?
林蓉蓉摊开了金世璇内心的伤口,第一次展现给徐正雨看到。山洪爆发后,似乎是一下子倒掉了所有的痛苦,林蓉蓉忽然安静了下来,只默默垂泪。
过了好一会,徐正雨才听见林蓉蓉轻轻地说道:“正雨,谢谢你,大晚上还被我叫出来、听我诉苦。行了,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说不定就是我多心了。我现在好多了,我们快快乐乐喝一杯吧。”
徐正雨凝眸看林蓉蓉的脸,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眼睛红肿得厉害,微微翘起的嘴唇边那一丝笑容也很勉强,可与他目光接触时,却流露出一股坚毅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撼动了他的心,让他的胸口有些酸涨、有些发疼。
‘这……就是运动员的精神吗?’徐正雨禁不住出神。
暂且不说徐正雨那边电闪雷鸣的心境,转而说一说薛功灿那边的情况。
与珠裕琳见面后,珠裕琳再一次提出了自己要辞职离开。薛功灿心浮气躁,既为女友的突然离去烦忧,又为珠裕琳一再要求解除契约而郁闷。最后,他对珠裕琳的离职请求作出了回应:“爷爷的身体状况好转的很快,医生说很有可能会摆脱轮椅重新站起来。你再留三个月,合约完成后,我就把济州岛的别墅送给你。”
济州岛别墅这个诱惑对珠裕琳而言实在是太大了,想立即离开的想法猛的一下就动摇了!
两人吃完晚餐,回程路上薛功灿一直期待的大雪终于纷纷扬扬落下了。
薛功灿将自己特地为珠裕琳挑选的生日礼物塞到了她手里,珠裕琳定睛一看,发现是个摇动就能飞起漫天雪花的水晶球。照着薛功灿说的方法打开按钮,里面的月亮就会一闪一闪的,伴随着轻柔的音乐。
“喜欢吧?”
“嗯!功灿,谢谢你。”珠裕琳非常高兴,笑得眼睛弯弯眯起来。
‘薛功灿不仅记住了下雪天是我的生日,还给了我月亮。看来,薛功灿是记得我唱过的歌。’想到这里,珠裕琳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情不自禁哼唱了起来――“如果你愿意,我会摘星星给你;如果你愿意,我会摘月亮给你……”
凝视着一脸幸福的珠裕琳,薛功灿咧开了嘴巴偷笑,两个人肩并肩进了屋。站在珠裕琳房门前,薛功灿正准备道晚安,电话突兀的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徐正雨’。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特别感谢lee给幽澜查缺补漏了――徐正雨与珠裕琳第一次相遇是在济州岛,已经修正。
年代久远,细节记错了,只记得珠裕琳当时说的是日语,所以我记成日本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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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正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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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雨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林蓉蓉送回了罗宾律酒店,转身带上门就给薛功灿打了电话,说要见面谈一谈。【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此前,徐正雨知晓珠裕琳的假妹妹身份后,觉得挺有意思,不仅没有在薛功灿面前戳穿他们的骗局,反而拒绝了珠裕琳想要对薛功灿透露的意向。不过今晚,被林蓉蓉这样闹了一场后,徐正雨认真考虑了下珠裕琳的问题,感到自己还是应该跟薛功灿把有些话说开。
对于此刻的徐正雨而言,总爱不照情理出牌的珠裕琳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女人,是他以前从没遇见过的类型,并且由于一个很隐秘的原因,真的让他很有些心生怜惜;但金世璇,不只是薛功灿的女朋友,也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很特殊的存在;他既然重新承诺了会祝福她,就不愿对她的痛苦闻而不听、视而不见。
见识过薛功灿当年的疲惫憔悴,今晚又见识了金世璇的刻骨悲伤,徐正雨感觉自己有必要插手,有必要提醒薛功灿想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事实上,徐正雨也不可能对发生在金世璇身上的事情做到无动于衷!
薛功灿没想到珠裕琳的真实身份竟然会被徐正雨知晓,并且,不仅仅如此,就连自己的女友金世璇也知道了珠裕琳是假妹妹的事实。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在无意中清楚了这件事,却依旧保持缄默,是因为顾虑到爷爷的健康状况。
而想起自己时常在金世璇面前谈论妹妹珠裕琳很可爱,薛功灿忽然感到心虚了。
紧接着,徐正雨问起了手机屏上珠裕琳照片的事情。
薛功灿心中一慌,觉得自己有点明白先前世璇为什么到了餐厅门口又突然不顾失礼的掉头而去。
“世璇的手机屏上是你的照片,而你的居然是裕琳,你让世璇怎么想?又不是亲妹妹,而是别的女人,世璇就算是再怎样心胸开阔,也没办法忍受得了那照片就这样放着自己恋人的手机屏上,时不时被拿出来翻看。功灿,你跟我说老实话,是不再爱世璇了吗?现在喜欢的人是珠裕琳吗?”
“不是、不是……”薛功灿抱住了头。
“不是谁?”徐正雨黑眸眯起,咄咄逼人地追问:“世璇?还是裕琳?”
一阵令人紧张的静默。
徐正雨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他可不是很傻很天真那种类型的男人,而是久经花丛,面对这个简单的选择题,薛功灿的迟疑意味着什么,徐正雨比谁都清楚――薛功灿,是真的对珠裕琳动感情了!
这时,徐正雨就想起了珠裕琳的眼泪,然后又想到了金世璇的眼泪。珠裕琳的眼泪会让他心疼,就像雪人的爱一样让他看着觉得可爱、亲近后却发现心里冰凉;可金世璇的眼泪会让他茫然失措,无法安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很心慌,仿佛会因为那一滴滴眼泪而被严重灼伤。
对珠裕琳有一点喜欢,那理由徐正雨很明白――是因为她很像当年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已有了相爱的人,却依旧控制不了继续对她心动。她在的地方,他只有远远的离开,是以他常年呆在国外,也无法再付出真心。
徐正雨曾经轻描淡写告诉珠裕琳的,都是真的。像他那样的花花公子,才会更加了解爱的纯情,因为他都早已经历过。所以他才会那样警告:不要看她,爱上了会心痛的。
知道世璇回来后,哪怕见了面也不想原谅世璇的理由,是因为她是自己看重的……朋友。所以……不能接受两年前她对功灿的狠心无情。因为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越发不能原谅――他都那样真心诚意的祝福了,逃走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简单就分开了!?
但是现在,就在薛功灿犹豫的这一刻,突然的,徐正雨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后悔,后悔当初为了看戏没有早一点对功灿爷爷说出真相。
抱头整理自己混乱思绪的薛功灿不曾发现徐正雨脸上已然隐藏不住的复杂情绪。深呼吸了无数次,他终于抬眼看向徐正雨,认真地说道:“不是珠裕琳,不是她。”
闻言,徐正雨偷偷松了一大口气,他扭过脸去,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纠结的心情。片刻之后,徐正雨回过头来,放缓了语调,正色说:“那就不要让世璇伤心。说真的,今晚看见世璇那个样子,感觉很难受。功灿,世璇很爱你,对你是一片真心。”
“她……今晚怎么了?”
“说自己很害怕,在我面前,像你当年一样崩溃。我本来……就最怕看见眼泪了,为什么要被你们俩一再这样折磨?”徐正雨说着说着,声音微微有些克制不了起伏。停顿了一秒,他低头垂眸紧紧盯住地面,将整张脸藏在阴影里,闷闷地说道:“所以――不要再让她那么哭了!我说真心话,功灿,我可受不了这些!”
薛功灿眼神闪动了一下,没有开口再问,只默默点头。徐正雨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功灿,告辞离开。
第二天,天色方朦胧亮起来,天边才出现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对着手机屏幕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的薛功灿就早早起了床。他准备上班前去跟女友谈一谈,好好安抚下她,也准备答应珠裕琳离职的要求,送她离开首尔。
刚刚跨出房门,还没来得及下楼,家里的女佣就慌慌张张跑了上来,大声嚷着:“不好了,张先生留书回老家了。”
却原来,正陷入热恋的功灿姨妈与张先生前晚在电影院遇见了正雨妈张女士,因为张先生一直打住在薛家,感觉没面子的功灿姨妈矢口否认了自己在和张先生交往,一气之下张先生就回老家了。
薛功灿正在为长辈的感情束手无策,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珠裕琳却巧妙解决了问题,并且让两位长辈肯定了彼此的感情终于确定了要结婚。功灿爷爷喜出望外,决定给他们好好操办婚事,也让珠裕琳陪着功灿姨妈准备结婚需要的物品。
因为这桩婚事,珠裕琳再次留了下来。
隔天上班以后,薛功灿跟林蓉蓉约定了见面时间,说有事要谈。训练完成以后,林蓉蓉就去了功灿办公室。薛功灿认认真真跟林蓉蓉解释了一遍聘请珠裕琳扮演妹妹的前因后果,然后当着她的面删除了珠裕琳的照片。
拉住林蓉蓉的手臂,薛功灿柔声说:“世璇,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改变。你要是如此感到不安,那公开我们的关系吧。”
林蓉蓉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薛功灿能自己破坏剧情轨迹删除了珠裕琳的照片,说明比起原剧里,他对金世璇还是多了一分坚定,她之前的那些努力都没有白费。
甜甜地一笑,林蓉蓉的声音尽可能的温柔了些,“能让我感觉不安的只有你的心,别人知道或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实我并不注重。我想确定的,只是你现在究竟还爱不爱我。”
“当然。我现在是,以后也会。”
笑容更加灿烂,林蓉蓉顺势靠进薛功灿的怀抱,将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她的脸刚好朝向门,恰巧看见了因为撞见亲昵场面而口呆目瞪一脸尴尬的功灿姨妈,还有,她身旁表情苦涩失落的珠裕琳。
林蓉蓉毫不犹豫的对着珠裕琳绽放了一个幸福甜蜜的笑容,这一回,她甩掉了所有心理负担。
感情的事,从来容不下三人行!林蓉蓉这次的任务,就是‘金世璇的圆满爱情’,而据林蓉蓉的了解,金世璇对薛功灿是一往情深;因此,她也就对薛功灿是势在必得!
“啊,姨妈、裕琳!”仿佛才发现她们一般,林蓉蓉轻嚷,同时推开薛功灿,表情羞涩慌张。
见此情景,功灿姨妈也不好意思立即走了,只能拖着珠裕琳的手进了办公室。薛功灿与珠裕琳四目相对,神色都有点儿不自然,不过薛功灿很快恢复平静,珠裕琳眼底却掩饰不住流出一丝酸涩。
林蓉蓉眼波流转,对珠裕琳亲切的微微一笑,心中悄悄低哝:‘抱歉了珠裕琳,以后我不会再心存犹豫,你我注定是敌人了。’
对于林蓉蓉与珠裕琳的会面,薛功灿依然还是感觉有点无言的尴尬,急忙转移注意力,“姨妈,你们怎么来了?”
“哦,爷爷说今天在酒店一起吃顿饭,也算是家里人先自己做个订婚仪式。哎呀,我年纪大了,想简单一点,可是你爷爷不同意,说要隆重点。”
“听说姨妈和叔叔要结婚了,祝贺您!”林蓉蓉乖巧地送上祝福。
“哈哈,谢谢。”功灿姨妈想起婚事就高兴得合不拢嘴,听到祝福后,对世璇剩余的不满也一下子消失了,“等下世璇也来吧,爷爷也说过想要见一面。”
林蓉蓉连忙应承,亮晶晶的双眸望向薛功灿,丝毫不掩饰喜悦,“啊,好的,姨妈。我一定会到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这里,咳,好吧,我承认,我篡改了徐正雨的爱情故事。
觉得是天雷的妹子们,你们也可以拍砖头或者雷劈我,但请不要打负分,我也就这个真诚的请求了。
但,这确实就是我想象的真相,是我完全不负责任的yy:徐正雨喜欢金世璇呀金世璇,因为是兄弟的女朋友,所以他只能一边看着。
徐正雨明明就表现得像个花花公子,为什么会突然就喜欢了珠裕琳,听见她说喜欢不该喜欢的人,感到很抱歉不得不离开,他就跟着红了眼睛。因为他发现了珠裕琳对薛功灿的暗恋。他同情珠裕琳,对她好,只是因为他看见又一个自己。
写到这里,我已经完全背离了原剧剧情,这文里的徐正雨可以肯定的说――跟原剧里那个只属于珠裕琳的黑骑士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能接受我崩坏原剧人物的妹子继续翻看下一章~
不喜欢徐正雨抛弃珠裕琳、钟情金世璇的妹子,请原谅我~
同人大神会保佑我们,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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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挫折中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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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聚会很快到来,再次见到徐正雨,林蓉蓉对自己前两天的率性行为还是稍微有点懊恼的,怎么最后会完全不设防的喝醉了,连自己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嚎啕大哭一场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有一半也是带着目的去伪装;可,那样子醉酒之后,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歇斯竭底或得意忘形的事情,林蓉蓉完全没有任何印象。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徐正雨不曾提起那晚的事情,不过望向林蓉蓉的表情明晃晃摆着些许促狭,眼尾上挑,看人的眼神水汪汪的。
看见徐正雨的态度,林蓉蓉反倒镇定了,也不心虚了,重新有条不紊的做自己的事情——讨好薛功灿爷爷。
“爷爷,我记得您喜欢这个,所以买了一点。”
功灿爷爷瞟了一眼,“谢谢你了,不过,我最近不喜欢吃甜食了。”他脸上笑容未变,只是说出口的话语表明他的态度,不算好。而且,紧接着他就从衣兜里摸出一块蛋黄派说:“还是裕琳买的这个好吃。”
面对功灿爷爷这种类似当面打脸的行为,林蓉蓉的笑容微微发僵,但很快便置之脑后。‘算了,爷爷现在再怎么喜欢珠裕琳,等他了解珠裕琳只是个冒牌孙女,恐怕此刻多喜欢,将来就有多气愤了。’
由于是订婚宴,这次的座位安排很郑重。
功灿爷爷左边第一个位置,向来都是留给尊贵的客人,只要张女士在场,那就是她的专座。徐正雨自然是要跟自己的母亲坐在同一边。
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应该是最亲近的、或者是辈分高的人坐的位置,以前一直是功灿姨妈坐的,自从珠裕琳进薛家后这个位置就让给了她。不过此次,爷爷指定了给张先生坐,毕竟这不只是家宴,更是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场合。
看着这种情况,珠裕琳就有些为难了。
这种长条桌,一边只能坐四个人,姨妈、姨父占了两个位置,便只有两个座位了。作为薛家人,珠裕琳与薛功灿都应该坐在姨妈旁边,但却不好将功灿的女友放在徐正雨身边坐着。
按理来说,薛功灿肯定是该和林蓉蓉坐一起的,那珠裕琳就只能坐在张女士和徐正雨那边去了。但和徐正雨母子坐一起,珠裕琳也感觉不太妥当,好像怪怪的。
察觉珠裕琳一再迟疑,薛功灿好像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主动拉着林蓉蓉挨着张女士座位坐下了。被抢了位置的徐正雨怔了怔,嘴角努了两下最终却没有说什么,安静地挨着林蓉蓉身边坐好不再动。
作为含辛努苦将儿子拉扯大的寡妇,张女士看见已经成了老处女的功灿姨妈竟然在这把年纪嫁了出去,心理多少是有点不平衡的。
张女士与功灿姨妈既是好友,同时也是竞争对手,她们过去的竞争对象就是自己的侄子、儿子。
薛功灿为人稳重、事业有成,如今连唯一可以拿来说事的感情问题也解决了,女朋友还是世界冠军、国民英雄。反观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依然个性欢脱,挂着酒店理事的名分却从不管事,儿媳妇更是连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张女士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功灿姨妈及准姨父在餐桌上公然示爱给对方喂食,自从丈夫去世后便年轻守寡的张女士更加觉得孤独。悄悄看了眼隔远坐着的儿子,不料看见徐正雨居然目不斜视的在进攻自己餐盘中的牛排,一副自得其乐的表情。
瞬间的,张女士觉得食不下咽,肺都要气炸了,说出口的话不像是祝福,倒十足像是找茬!
功灿爷爷见张女士与功灿姨妈的对话越来越有火药味,赶紧乐呵呵的打圆场,“自从我们裕琳来了,真是喜事连连。”
功灿姨妈握住了身边珠裕琳的手,爱怜地拍了拍,“可不是嘛,裕琳真是大福星,我们也都托福了。”
“那么,珠裕琳小姐什么时候回日本?婚礼过后吗?”
张女士也醒悟方才自己的言语有点失礼,也就顺势改变了话题。她不知道,她这句话一问出口,在场的四个年轻人都不自觉紧张了。
薛功灿感觉这是个借口说出妹妹在日本的养父希望她早点回去的大好机会,可不知怎的,与珠裕琳那晶莹闪烁的眼睛相对以后,让珠裕琳走的话就硬生生说不出口了。
默默观察薛功灿反应的林蓉蓉很失望,听见珠裕琳顺着爷爷、姨妈的话应承会留到婚礼过后,脸色禁不住沉了沉。她对薛功灿有些生气乃至失望,偏偏又不好发火,只能悄悄将左手移到桌子下,紧紧捏住拳头告诉自己要忍耐。
冷不防的,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她捏得指节发白的拳头!
林蓉蓉心头一震,侧目望去,正好接触到徐正雨的脸庞——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里带着一种暖意,见她回眸看他,唇角立即泛起丝丝柔和的微笑。
林蓉蓉有些错愕,‘徐正雨这是在安慰我吗?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关注珠裕琳吗?’
林蓉蓉想不通徐正雨的反应,但这并不妨碍她情绪重新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主有剧情大神开金手指,她自己也不差。林蓉蓉不相信看过剧情知道未来走向的自己会输给珠裕琳,她过去凭借这个外挂一直都是无往不利,只要她认真对待没可能现在会输吧?
聚餐过后,几位长辈各自离去。林蓉蓉就表情严肃的对珠裕琳说了:“裕琳,你最近很幸福吧?”
对上林蓉蓉,珠裕琳的回答有些迟疑,瑟瑟地道:“……还好吧……可以这么说。”
林蓉蓉笑盈盈的,话里却清晰透出讽刺,“你的遭遇真的很特别,完全是电影《真假公主》的现代版女主角。”
珠裕琳一下子不说话了,目光楚楚可怜的来回望着薛功灿与徐正雨。
听出林蓉蓉话里暗藏的不爽情绪,薛功灿急忙拦住了林蓉蓉,说自己有关于姨妈婚礼的事要和珠裕琳谈谈,就不送林蓉蓉上楼回房间了。
这成功使得林蓉蓉变了脸色,看薛功灿与珠裕琳的眼神很冰冷。
在林蓉蓉开口说话之前,徐正雨牵起了珠裕琳的手,不客气地说:“这可不行,功灿。裕琳跟我说好了要去一个地方。”说完也不等几人反应,拉起珠裕琳就往外走。
薛功灿注意的是珠裕琳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林蓉蓉也在看徐正雨的背影。她自觉明瞭的笑了一声,偷偷对自己说:‘果然徐正雨是珠裕琳的黑骑士吧,我还没把她怎么样,就这么心疼的护走了。跟女主抢命定男主的爱情,困难;想得到痴情于女主的男配的友情,更难!林蓉蓉,你的前途就是一个‘窘’字。唉,加油吧!’
徐正雨将珠裕琳送回了家,转身去了音乐酒吧。闷闷不乐喝了两杯酒,徐正雨对熟识的店主大哥念叨说人生没有什么意思,空洞得让人绝望。
他起身去寻找黑胶碟的时间里,林蓉蓉走进了酒吧。
先前,珠裕琳被徐正雨拖走后,心底不舒服的林蓉蓉不肯让薛功灿送自己回房间,独自搭电梯上了楼。
她对薛功灿很失望、非常失望!
几小时前还柔情蜜意对着她承诺会马上送珠裕琳离开,转眼间就闷不吭声了,甚至舍不得看珠裕琳为难,这算哪门子的男朋友?林蓉蓉不想再看着薛功灿的脸继续给自己找气受,就随便将薛功灿哄走了。
回了房间以后,林蓉蓉就立刻冲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去去自己心头的火气。她忿忿地想:‘要不是金世璇喜欢你,我早把你一脚踢飞了!亏我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还那样喜欢你,觉得你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你也就比那渣男金成洙好了那么一篾片!呀西,真他嘛的郁闷,女配的身边就没有好男人!’
林蓉蓉正郁闷,就接到了来电显示‘徐正雨’的电话。一开始的时候,林蓉蓉还以为是店主大哥神经病找错人了。徐正雨要找也是找珠裕琳啊,怎么电话打到自己这里来了?
挂掉电话后,林蓉蓉思前想后,最后总结,剧情大神抽抽了,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其实吧,店主大哥并不知道徐正雨的心思,但他看得出来徐正雨是为情所困。花花公子为什么会为情所困,店主大哥摸不着头脑,可是这不会妨碍他翻查徐正雨随意搁在吧台的手机。
事情就是这样凑巧,第一个电话甚至紧挨着的几个电话都是‘世璇’,除此以为,就是‘功灿’、‘母上大人’的电话比较勤。店主大哥不认为后两个是徐正雨烦闷的源泉,那么就只有这个‘世璇’了。
于是,好心想解决徐正雨空洞人生的店主大哥就拿着徐正雨的手机拨通了林蓉蓉的电话。
林蓉蓉不清楚店主大哥阴差阳错间变动了剧情,不过以她那一刻的良知底线,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提醒店主大哥改回去。
再加上,林蓉蓉的心情也不好,焦虑、烦躁、却又有气没处撒。既然店主大哥说徐正雨正在多愁善感需要安慰,那她就给他个面子,亲自到场去为他解解愁,然后再互相吐吐槽,继续培养一下他们之间的革命友情!
徐正雨找到想要欣赏的碟片回到点唱机旁,一个人影倏地钻出来凑到了他身边。徐正雨警觉的一转头,便看见那个让他感到心跳无力的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前,对着自己没心没肺的笑着。
那笑容,像夏花一样绚烂明媚,如同过去一样,生生勾走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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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所谓…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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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红帽子、黑镜框的林蓉蓉直爽地说:“听说正雨哥无精打采的,我就来陪你玩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心慌意乱的徐正雨闻言直觉地望向店主大哥的方向,后者一副‘我绝对没有做坏事出卖你你找错人了’的模样,让徐正雨无奈垂头。
镇定了神智,徐正雨微微浅笑,“我怎么可能无精打采,全世界有那么多美女等着我呢!”
“真的吗?”
“哦。”徐正雨潇洒点头。
林蓉蓉使劲瞪了他一眼,‘可恶的徐正雨,就这么不想跟我见面吗?电视剧里,不是陪珠裕琳陪得很爽嘛!不管了,今天非逮着你陪我一回不可。’
打定主意,林蓉蓉邪恶地勾起嘴角一笑,斩钉截铁、不容拒绝地说道:“那好,是我无精打采!正雨,陪我去玩吧!”
双肩一塌,徐正雨脸上的完美表情有一丝龟裂的迹象,无可奈何地问:“你想玩什么?”
……
心情不爽的时候做什么最爽?林蓉蓉会告诉你答案――运动!对,不是吃东西,那样只会撑坏自己的胃,如果持续时间长,还让自己身材走样。这种事,绝对不能做!
此时此刻,林蓉蓉就在运动,站在游戏机室内玩网球,与徐正雨并肩站在一起,一人一个网球拍。将屏幕上的模拟对手想象成为薛功灿与珠裕琳的脸,林蓉蓉充分发挥了世界冠军的实力,挥动着球拍把两个人压着打、往死里揍!
接下来,反恐精英,每一个恐怖分子都长着薛功灿的脸,最后玩到了舞蹈游戏时,已热血沸腾的林蓉蓉索性摘了帽子,神色飞扬地大笑着跟徐正雨在跳舞毯上蹦来蹦去。
大汗淋漓之后,林蓉蓉爽了,开恩让徐正雨送她回酒店。刚下车林蓉蓉的眼睛就扫到了闪光。她迅速做出了反应:“记者!”
徐正雨怔了怔,随即恍悟向林蓉蓉望着的方向追去。片刻之后,徐正雨拿回了一叠照片,全是林蓉蓉与各式各样男人的合照,金世璇的同学、朋友、前辈,一网打尽。
林蓉蓉哭笑不得,无奈地说:“这些记者,为了弄清楚我的男朋友是谁,真是辛苦!对了,我们的照片删除了吗?跟别人也就罢了,可不能跟你传绯闻。”
摆摆手,徐正雨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跟我传绯闻又怎么?怕被功灿误会?”
“不是!我是怕连累你,害你不好泡妞。”林蓉蓉笑得狡黠,“今天不是怕我为难佳人,急赶着护了裕琳就走吗?我知道你对裕琳有想法。喜欢就大胆的追啊,暗恋可不是正雨你的作风……”
徐正雨眸光轻敛,静静地注视着林蓉蓉俏皮的笑脸,那双狭长的凤眼愈发的幽黑深邃。
林蓉蓉哪里可能想到,之前徐正雨匆匆拉走珠裕琳,不是为了维护珠裕琳,而是担心她与薛功灿因为珠裕琳再次起冲突。所以说――过于相信剧情走进误区的女配你伤不起啊!
徐正雨心潮澎湃,盯着林蓉蓉一言不发。林蓉蓉只当徐正雨被说中了心事才沉默,紧跟着,她瞥见了徐正雨手上的点点暗红,不由得一惊。
“啊――正雨――你受伤了!?”
看看自己的手背,徐正雨一笑置之,从容地道:“哦,没事,刚才蹭了一下。只是破点皮,完全不算伤。”
“这怎么行!跟我回去,我那里有药。”
林蓉蓉急匆匆扯着徐正雨就往酒店里面走,徐正雨想拒绝的张了张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神轻轻闪烁,由着她拽住,没有出声。
回房里,找出急救箱,林蓉蓉小心轻柔的给徐正雨手背伤口处上好药,最后还慎重其事的在上面贴了一张创可贴。做完这些,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抬头笑盈盈地说:“ok,这样就好啦!”
徐正雨收回一直温柔凝视林蓉蓉脸庞的目光,淡淡瞟了眼自己的右手背,仿佛不经意地闲聊:“都说了不要紧了,一点小事情。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照顾我……对了,你的手伤恢复后,训练的进度现在怎样?”
“不行,不能达到巅峰状态――有可能,接下来的澳洲赛,我会让喜欢我的人失望了。”
“别灰心!”徐正雨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林蓉蓉的发顶,充满鼓励地说:“不管能不能得到冠军,至少我都是支持你的。世璇,加油!”
林蓉蓉笑了笑,爽快地应了声:“加油!”她一面说一面对徐正雨伸出了拳头,示意他跟自己拳头碰一个。
眼神微微一闪,徐正雨看了看林蓉蓉的拳头,再抬眼看看林蓉蓉,伸出双手,慢慢包住。
林蓉蓉一愣,‘我是要跟你对拳,你这么温柔地包着我的手做什么?’于是,抽出依旧紧捏的拳头,娇俏地皱了皱眉,她说了:“哎,不是这样的,是你也握拳跟我碰一下。”
徐正雨含笑凝视着她,再一次将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说:“我是男人,怎么可以跟你对拳头。应该是这样才对。”
感受徐正雨的异样温柔,林蓉蓉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徐正雨,他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这样肉麻的台词、这样肉麻的表情,他不是应该对着珠裕琳去说吗?难道,金世璇取代珠裕琳出现在这段剧情,徐正雨的心就跟着转移了?’
林蓉蓉有些出神,妖孽呀,对着这样妖孽的一张脸,叫她怎么冷静呢!这种柔软的氛围,叫人从心底里困惑起来,好温馨的感觉……
“被哥哥我感动了吗?”徐正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比功灿好?”
“什么?哈,你都是这样吸引女人的吗?功力太差了!”林蓉蓉猛然清醒了过来,使劲甩甩头。她自己怎么会精神错乱到以为徐正雨喜欢金世璇呢?呸,花花公子!
徐正雨扬眉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林蓉蓉的肩膀,随即神情明朗的告辞:“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澳洲赛,加油!”
“去吧、去吧。”林蓉蓉浑不在意的挥挥手,“明天再见。”
翌日,阳光晴好,微风轻拂,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天空也始终湛蓝清透。
也许是想要弥补女友,薛功灿最近一段日子约会中好像恢复了旧日的热情,也时常不避嫌的到体育馆来接送训练中的林蓉蓉。她与薛功灿的相处也还算融洽,另外,一个好休息传来了。林蓉蓉嘱咐经纪人林顺英偷偷找私家侦探去南原搜寻成春香极其母亲的下落,那边回复说有了一点音讯。
这一天,林蓉蓉正在努力训练,珠裕琳打来了电话。
见面之后,珠裕琳递给林蓉蓉一张歌剧演出票,说是爷爷让她跟薛功灿一起去看的票,不过她觉得这种场合,薛功灿与其跟妹妹一起还不如跟女友一起去,所以想把票转交给林蓉蓉。
闻言,林蓉蓉眉头微蹩,抬头看了眼珠裕琳,只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似撒谎。
林蓉蓉歪头沉思了会,努力回忆剧情。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应该是薛功灿爷爷为了将外孙女长久的留在身边,想撮合珠裕琳与徐正雨在一起,从功灿姨妈那里抢来了两张票。一张票爷爷强要薛功灿交给了徐正雨,而剩下的一张则是给了珠裕琳。并且,薛家人都对珠裕琳隐瞒了动机,只说是让她跟哥哥一起去看。
穿越者的事情一直没有头绪,再加上前段时间林蓉蓉一不留神,珠裕琳与薛功灿的感情便突飞猛进,林蓉蓉着实是怀疑她。但此刻她将珠裕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暗暗叹口气,林蓉蓉随即抛开了思虑。算了,只要珠裕琳确实是爱上了薛功灿,那就算珠裕琳是穿越者又能怎么样,她们并不会因此变成朋友!
倒是徐正雨,或许会是个不错的朋友,见见也不是什么坏事,想来也不可能让谁借这场歌剧生出什么事端。
剧场里,看见林蓉蓉出现,徐正雨显得非常意外,惊诧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林蓉蓉却嫣然一笑。
“原来爷爷是安排的正雨与裕琳。”
听了林蓉蓉的话,徐正雨想了想,也一下子回过神来,极其无奈地笑了笑。“爷爷强求了。呵,看这个结果……”
“那,要不要我帮你一把,裕琳很不错的。”林蓉蓉对徐正雨眨眨眼,语气带着调侃。
却不料,徐正雨唇角愉快的勾起,眼波一扫,马上反击回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得到功灿?”
“不是互惠互利嘛!”林蓉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恍惚的,徐正雨眉眼一黯,倏然将脸扭向另一边,良久说一声:“我是那种越推我、就越不走的人……免了吧。”
林蓉蓉嘻嘻笑着,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伸手推推徐正雨的肩膀,“那好,我不插手管你。不过,你对这种演出有兴趣吗?歌剧会看得我脑仁疼。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走出剧院,徐正雨回头看了看这栋恢宏的建筑,而后轻声感慨:“把我们骗来这种地方,真是!只是不知道,功灿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听到徐正雨这偶然发出的疑问,林蓉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对呀,薛功灿这么时候,是不是跟珠裕琳在一起?该死,我怎会忘了这样重要的事情!’
的确如林蓉蓉幡然醒悟的一样,薛功灿此时正陪着珠裕琳在她向往许久的六三大厦观光流连。
一路上,珠裕琳都挖空心思在逗薛功灿,比如‘在六三大厦电梯里,下降的时候屏住呼吸许一个愿望,就一定能够实现’;或者是‘过斑马线时踩白线会走好运,踩黑线会倒霉’;再比如,‘心里想着一个人并且数到五时,如果那个人出现,你就会爱上她’。
薛功灿被珠裕琳诓骗了好几次,最后打算不理睬她了,珠裕琳却兴高采烈、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想要吓唬薛功灿,结果被薛功灿一把抓了手腕抱住。珠裕琳惊讶地睁圆了双眼,薛功灿也感觉心里怦怦直跳,那种心动的情愫在两人的眼神接触之间蔓延回荡。
慌慌张张的,珠裕琳说要去买烤红薯跑开了。薛功灿一下子失去了珠裕琳的踪影,便忍不住试着珠裕琳刚才说过的方法,心里想着要找到她默数了五秒。
一、二、三、四、五,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附近的灯光突然一下闪亮了;薛功灿急忙环顾四周,然后,一眼看见了对面笑靥如花的珠裕琳。
“薛功灿,你真是疯了!你怎么可能会对珠裕琳有想法呢?”虽然这样说着,薛功灿却依然一步一步走近了珠裕琳。
“真是壮观,对吧,薛功灿。”
薛功灿迟疑着,在珠裕琳身旁站定,没有出声。
“给我五千元,我要买烤红薯!”珠裕琳笑嘻嘻的。
“我为什么要给你?”
“我不是没有钱嘛?给吧!不给吗?薛功灿,你真小气!”
“你其实是为了省五千元又在骗我吧?”
“什么?”
“你不是爱骗人吗?”
珠裕琳得意洋洋,“所以今天被我骗到了?”
“才没有,你的谎话我一次都没有相信!”
两人一路吵闹着走远。他们都不曾发现,就在距离不远处,林蓉蓉与徐正雨悄然的站着,寂寥无声。
林蓉蓉脸色非常不好,阴沉沉的;而徐正雨,看看肩并肩嬉笑的两人身影,再看看身边一动不动的林蓉蓉,眼中静静浮现出一抹忧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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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所谓…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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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璇,你别多想,功灿把裕琳当亲妹妹看的,那只是他们兄妹感情好……”
“是吗?”林蓉蓉只觉得心缓缓往下沉,骨子里火烧火燎的,浑身血液却好像被冻住了般寒气逼人。【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看向一脸风轻云淡表现的徐正雨,林蓉蓉冷冷地问:“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是!”徐正雨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迟疑。
林蓉蓉不再理睬徐正雨,回头死死盯着薛功灿与珠裕琳离去的方向。那里如今只剩下一片黑暗,就仿佛有一只恐怖的巨兽在吞噬着光明,使林蓉蓉觉得如堕深渊,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发冷发寒。
――方才那个场景,徐正雨可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身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对一个看过这部电视剧的人来说,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在这里,在这个场地,在这个剧情段,薛功灿数完五睁开眼睛看见了珠裕琳时,也是薛功灿第一次正视自己内心的时刻,美丽灯光下珠裕琳漂亮的笑容,让薛功灿体会到他恐怕是爱上了珠裕琳。
林蓉蓉急急忙忙的赶来,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我怎么会这样蠢!?’有气无力地垂下头,林蓉蓉心中无限悔恨,‘我先前居然还因为和徐正雨相处越来越融洽而洋洋得意,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剧情大神啊剧情大神,你用一个痴心珠裕琳的男配就换走了金世璇的心上人;林蓉蓉你这个猪头,明明应该了解对于女配而言女主是无敌的,居然还敢对她这样掉以轻心!什么看歌剧这种事情觉得薛功灿与其跟妹妹一起不如跟女友一起,珠裕琳,你挖了好大的一个陷阱给我!’
林蓉蓉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第一猪,不禁抬手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心里又急又气,‘我叫你脑子里装浆糊!我叫你脑子里装浆糊!’
“世璇,你干什么!”徐正雨伸手拉住了林蓉蓉的手腕,同时往她身边靠近了一步,阻止她近乎自残的行为。
林蓉蓉停下来,苦笑两声,一双晶莹的黑眸失去了往昔的光彩,黯然地盯着徐正雨,郁结地道:“正雨,如果你真的认为功灿对珠裕琳没有想法,你就不会叫我不要多想――因为你自己这样想了,所以才让我不要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徐正雨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一缩,随即他果断摇摇头,“不是,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林蓉蓉将眸光落到徐正雨的脸上,细细分辨徐正雨的表情。他的样子很严肃,嘴唇轻轻抿着,嘴角泄露出一丝紧张,平时总是微微眯起的凤眼此时睁得大大的,她熟悉的他那眼尾上挑的妩媚神态也不见了,眼底露出的神色也很真诚,是完全不设防的关心,还有……怜惜?
‘徐正雨真的是在关心我……不,是关心金世璇。原来他不只是珠裕琳的黑骑士,他也把金世璇当做真正要好的朋友……原来,金世璇并不完全失败。’
意识到这一点,林蓉蓉嘴角微微一动,想给徐正雨一个微笑,可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感到沮丧,连这一个伪装的笑容都不能成功做到了。相反的,由于领悟到身边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在这个难过的时刻,林蓉蓉没能掩饰住自己心底的委屈,诸多负面情绪猛的一下子化作了泪雨纷飞,哗啦哗啦的停不下来。
“你不该在我面前流泪……”低声呢喃着,徐正雨那深幽的眸子像是蒙上了雾气,握住林蓉蓉手腕的那只手突然使力,一把将她拖入自己的怀抱里,紧紧地搂住。
闭上眼睛,林蓉蓉躲在徐正雨的怀抱抽泣,安心地汲取这一刻他给予的温柔安慰。半晌,她耳边传来徐正雨暗哑的声音,听见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承诺――“不用担心,我不会看着你受伤的。世璇,你想要功灿,我就会帮你得到他。”
林蓉蓉一惊,眼泪也暂时止住了,匆匆抬头看徐正雨。他凝视着她,眼圈奇怪的有些发红,好像刚才也曾经悄悄哭过。她再仔细看,他的神情却很自然,唇角还挂着笑,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林蓉蓉暗怪自己多心,再怎么想也是,徐正雨不可能会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将呼吸平复下来退离徐正雨的怀抱,林蓉蓉不好意思的对他一笑,“谢谢你,正雨。”
目光在林蓉蓉脸上无声地转了一圈,徐正雨笑容更加的完美,眼眸深暗如湖底看不出真正的情绪;潇洒地耸耸肩,他语调轻松地说:“谁让你是金世璇呢,你可是我心目中的网球公主!”
“那是不是还有羽毛球公主、乒乓球公主?”林蓉蓉胡乱擦了擦脸,故作轻快地说。
“什么?”
“据说正雨交往过的女朋友,完全可以召开一届奥运会。难道传言夸大了吗?”
徐正雨莞尔一笑,“哦,可能有更多,谁知道呢!”
……
徐正雨所说的帮助林蓉蓉的日子,很快到来了。功灿爷爷薛会长借着到医院复查的机会,让徐正雨去探望自己,然后叫他陪着珠裕琳出去吃饭、看电影。
出了医院,珠裕琳很有些尴尬,“爷爷总是想撮合我们,真是乱来!”
“选我这样的人做孙女婿可是绰绰有余,仔细想,我也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徐正雨笑了笑,眼波轻扫珠裕琳,“要不,我们就依从爷爷的意思交往吧?”
珠裕琳瞪眼睛,“什么?花花公子好在哪里?徐正雨,你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那――我就让你彻底了解我一回,怎么样?”徐正雨伸手揽住珠裕琳的肩膀,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向自己的车,“我们就照爷爷希望的,看一场电影、吃一顿饭!叫上功灿,让他来买单!”
薛功灿接到姨妈的电话时,得知她与姨父要在外过夜,爷爷也在医院住暂时不回家,家里只有他跟珠裕琳两个人,禁不住微微一笑。打电话通知金秘书取消下午的行程他好早点回去陪珠裕琳,没多久,却接到徐正雨的电话,说跟珠裕琳在一起,要他去电影院见面。
珠裕琳诧异:“我们去看电影,为什么叫薛功灿?”
“因为在我们交往之前,我需要确认你整理好了你对功灿的感情。”徐正雨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喂,我没有答应要跟你交往。”
面对珠裕琳的拒绝,徐正雨不动声色,淡定地说道:“这不是爷爷的心愿嘛!在你离开薛家回‘日本’前,我们两个好好交往吧!”
薛功灿心里不太舒服,但更不愿意珠裕琳单独跟徐正雨相处,还是赶去了。见面之后,徐正雨笑嘻嘻地搂着珠裕琳肩膀,说叫哥哥来是因为他和裕琳妹妹都是无业游民没有钱。
薛功灿眼见珠裕琳不但没有躲避徐正雨亲密的举动,还驳斥他小气,跟徐正雨一块儿拿他打趣,直气得牙痒痒。
徐正雨选择的电影显然不适合珠裕琳的口味,她竟然在中途睡着了。
薛功灿看着呼呼大睡的珠裕琳,觉得有点无奈;他伸出手刚想把自己的肩膀让给珠裕琳靠,另一边的徐正雨不客气的直接扒过珠裕琳的头,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昏暗的光线中,薛功灿望向徐正雨,后者把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坦然且犀利,眼角高傲地上挑,薄唇抿成一条线。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她,不是你的女人’!
心像是突然挨了重重一锤,薛功灿胸膛发闷,偏偏不能说什么。这时候手机震动,是林蓉蓉来电话了。薛功灿看了看来电显示,微一皱眉。不知怎的,他不想接听。
黑眸闪了闪,看着薛功灿,“是世璇吗?”徐正雨问。
“哦,是。”
“不接吗?”唇角缓缓坠了下去,一抹寒意闪现在徐正雨的眼底。
“正准备接。”薛功灿低声辩解,而后按下了接听键,对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回头看着熟睡的珠裕琳与表情肃穆的徐正雨。
不等薛功灿开口,徐正雨抢先出声:“是要去跟世璇约会吧?走吧,也不用打扰我跟裕琳约会了,晚上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薛功灿讷讷无言,想说的话全被徐正雨堵住。
林蓉蓉去办公室找薛功灿,被金秘书告知他提前下班了,于是给薛功灿打了这通电话。她完全没想到徐正雨出于什么目的决定了去做什么样的事情,如果林蓉蓉知道,一定会以头捶墙,大呼一声:“噗,呕死我了――”
林蓉蓉不知道,所以跟薛功灿见面后听他说先前在陪徐正雨与珠裕琳,还感到心里一松,想着有徐正雨帮忙拐走珠裕琳,真是一件大好事!
“我看正雨与裕琳挺般配的,而且正雨对裕琳也很上心。”
这话落在薛功灿耳朵,他却不爱听。“只要是女的,徐正雨都会好好对待!就连幼儿园时看见小鸡,他也会分是公的还是母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幽澜没有一一回复大家的留言,请别介意噢,我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拿来码文了。所以下面一次回复大家哈~
一开始,我没有动笔之前,确实是想写金世璇vs薛功灿的,因为除了第一个世界cp是男主,后来可以说全部是男配呀!
但写着写着,我就觉得,还是把薛功灿留给珠裕琳吧……因此,我写了在乡村夜篝火边,珠裕琳的美丽,以及薛功灿最初的心动。
之所以不是像原剧那样写薛功灿是感动于珠裕琳的良心底线,那是由于幽澜很同意以前看过的一句话‘男人用眼睛谈恋爱,女人用耳朵谈恋爱’~珠裕琳如果是个丑八怪,她再怎样善良,薛功灿也不会舍了金世璇。【咳,或许这观点偏激了,大家可以忽略
写了徐正雨正式出场与林蓉蓉在电梯前相遇的时候,幽澜忽然想:写个不同于原剧、不爱珠裕琳的的徐正雨怎么样?假如他爱的是金世璇……所以,我改变了思路。
预留的伏线我写得很隐晦,他说的话,以及他的表情需要琢磨,而且是如我一般事先知道他的心,才能有一点点体会。
现在揭晓隐藏的故事线――
第一次电梯前相遇,蓉蓉冲上去打招呼,徐正雨冷着脸回答“这种感觉好像太遥远。”――确实,他长期混国外,功灿父母去世回国参加丧礼,不久世璇就飞英国,然后他也走了。思念太久,肯定是一种病。徐正雨伪装太久,心里再怎么激动,脸上也显不出来。
然后,蓉蓉好脾气说软话,承认她对不起薛功灿,低声下气求朋友原谅,徐正雨因为世璇肯为了功灿而求人怔住,暗伤,憋出了一句“功灿在办公室。”
然后,薛功灿约徐正雨打球,打算赢了就为女友求情。徐正雨不用功灿开口就知道了,直接拒绝不想跟金世璇再见面,并说只要功灿的心是热的,对世璇而言他的心无关紧要。功灿说了世璇也很在意他这个朋友后,徐正雨被朋友这个名分再度暗伤,最后拿出游戏风尘的态度一笑,扭头平复自己的情绪,还让功灿出钱给他借酒浇愁。
酒吧见面之后,徐正雨关心世璇的手,听见蓉蓉说不能打球就有时间黏着功灿,受打击直接开口约珠裕琳去滑雪场。
庆祝会,林蓉蓉挽着薛功灿,珠裕琳跟在后面,她身后是徐正雨,这家伙沉默的跟着、看着的是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熄灯,发现珠裕琳感情的徐正雨站在阴影里的表情严肃,他究竟在为谁担心?
他低声说“不要看他(她)。爱上了会心痛的。”珠裕琳是背对亲吻的功灿与蓉蓉,而徐正雨是正面看着的。他在警告珠裕琳,同时也是在陈述自己的心情。
灯亮,珠裕琳跑走后,徐正雨看着依然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爽,决定去搞一下小破坏。
珠裕琳因为不能去医院,也想避开功灿与蓉蓉,向徐正雨眼波求助。对她的处境拿自己经历对号入座的徐正雨因而心生怜惜。
珠裕琳醉酒后哭着说喜欢功灿,所以对世璇感到很抱歉,唯一办法只有离开。徐正雨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很感伤,跟着红了眼眶,并且找了功灿接珠裕琳回家。他内心里,其实很期待世璇的温柔,所以把这份期待投射到了珠裕琳身上。
蓉蓉约见,开心而至的徐正雨被哭泣的世璇吓了一跳,听喜欢的女人谈她的感情,还要充当和事佬,帮忙遮掩珠裕琳的秘密,又是为她心疼又是为自己难受。当然,对世璇怀疑他喜欢珠裕琳,着急否认。
然后,到101章节,正雨的秘密,终于,幽澜我不再隐藏了。现在大家再回头一寻味,会不会有不同的感觉了咧?
接着,说一说林蓉蓉在这次任务里的选择。
任务的主题被蓉蓉误解了,她只是因为剧情惯性才选择薛功灿。因为她觉得世璇爱的是功灿,所以自己的任务就是跟珠裕琳抢薛功灿。后面蓉蓉就会醒悟功灿并非世璇良配了。
而蓉蓉自己,她是觉得徐正雨更亲近的,因为她是李准基的粉丝嘛。君不见,蓉蓉乐呵呵的去见徐正雨,都完全忘了自己定下的攻略目标是薛功灿了,竟然让薛功灿和珠裕琳夜游了六三大厦。
想当初:为了破坏两人在空中餐厅一起聚餐,蓉蓉假装喝醉酒;为了阻止两人乡村独处,宁愿苦肉计包着手。
自从见了徐正雨,那种干劲好像就没有了。所以,珠裕琳上位是正常的,因为蓉蓉消极怠工了,默!
ps:凌晨三点,咳,我是多么勤劳的娃啊!睡去了,下一章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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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如果痛请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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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蓉听出了薛功灿话里的酸意,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淡淡道:“算了,正雨和裕琳的感情我也不过多操心,他们都是有自己主见的人。//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嗯。”微微点头,紧接着薛功灿扬起手腕看了看表,开口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听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训练。”
“哦,觉得疲惫。”说到这里,林蓉蓉心中一动,笑着试探:“干脆我离开网球吧?我们早一点结婚怎么样?”如果结婚的话,是不是能够阻止薛功灿的心继续走向珠裕琳,是不是可以完成金世璇的爱情任务?
最终,薛功灿的回答还是让林蓉蓉失望了。他是这样说的――“金世璇最闪光的瞬间,就是在网球场上。我们的事可以迟一点。”
皱了皱眉,林蓉蓉十分不爽,但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打住这个话题,咬着唇在心底思量。‘泥煤呀,厚着脸皮主动求婚却被拒绝了,薛功灿,你女友闪光的瞬间只在球场而不是在你心里了吧?现在在你心里闪闪发光的都是珠裕琳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最终,林蓉蓉依旧只说了一句情话,虽然她明白可能对薛功灿没多大作用了,只是自己徒劳的挣扎。“就算最闪光的瞬间是在网球场上,但对于金世璇来说,最幸福的瞬间却是在你的身边,知道吧?”
跟薛功灿道别后,林蓉蓉转身就给徐正雨打电话:“正雨,听说你今天跟裕琳一起约会了?有意思吗?”
徐正雨正在音乐酒吧喝闷酒、情绪低落着,醉眼迷离。
原本,那晚看见世璇为了薛功灿和珠裕琳在一起的模样那么的惊惶那么的痛苦,徐正雨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薛功灿向珠裕琳靠拢。所以今天看功灿爷爷再一次表露了将自己与珠裕琳送做堆的意图,徐正雨也就顺势缠上了珠裕琳。
如果自己表明了有意思追求珠裕琳,薛功灿估计就会放手了吧?就像自己当年一样,朋友喜欢的人,自己再怎么喜欢也要当作不喜欢,如此才对啊!
可是,跟珠裕琳在一起,看着她死撑着说辣也说不辣、痛也说不痛、爱也说不爱,徐正雨顾影自怜,难过得不能自抑。
“有意思吗?呵呵……世璇……如果我也可以做到……辣得要死还坚持说不辣……那么……是不是也能够坚持……把爱当做不爱?”
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极遥远,模糊得林蓉蓉几乎听不清楚。歪着头怔忪了会,对剧情细节已经记不太清楚,林蓉蓉困惑地回问:“你跟珠裕琳一起去吃辣椒了啊?”
电话里没有回应。
想了一想,林蓉蓉又说:“喜欢就是喜欢,有的人是很难隐藏的。真的感情,即使把嘴巴捂住,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她的声音低下去,“不喜欢的人,再怎么装作喜欢,也还是不喜欢。”
这个时刻,林蓉蓉似乎不是在说给电话那边的人听,而是在自己剖析给自己听。是啊,真心喜欢的人,再怎样隐藏,感情也会在眉梢眼角泄露出来;而不喜欢的人,无论怎么努力,依然是不喜欢。薛功灿喜欢了珠裕琳,虽然他极力否认,也掩饰不了;薛功灿不再喜欢金世璇,虽然他一再努力,也找不回当年的心动。
时光悄然流逝,不经意间,薛功灿与金世璇的爱情便过去了。
进入轮回以来,林蓉蓉一直做得都还算顺利,虽然她自己的心态有波折,但任务却从来没有失败过。可,眼看着薛功灿对珠裕琳越来越在意,与自己在一起时就越来越平淡;眼看着刚才薛功灿对自己的求婚无动于衷、却急着回家去见珠裕琳,林蓉蓉才不得不辛酸的承认,金世璇与薛功灿的爱情已走进困局。
原来,并不是知道未来剧情,就一定可以改变命运。自己能够想办法改变剧情,却改变不了人心。爱情走了就是走了,无论是谁,都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情破灭,或歇斯底里的咒骂,或和平分手。
‘我做不到了。我也不是万能。我以为我可以是超人,可我忘了,超人也可能遇上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
林蓉蓉想着,开始胆怯。回想着薛功灿面对自己时挣扎的眼神,感受薛功灿对珠裕琳的沉迷,清晰了解到薛功灿对金世璇的感情越来越淡,渐行渐远。
‘薛功灿认定的真爱,是珠裕琳,不是金世璇。我大概是要失败了,应该是了。我不能帮助金世璇得回薛功灿,回国之前,她想寻回的美好爱情,最终,我恐怕是只能看着她再一次失去了。’
林蓉蓉终于承认这就是命中注定,薛功灿对珠裕琳的感情,是自己很难改变的。
‘可是我要怎么办,完不成任务,我也不能回去了。难道,我要被困在这里?’
林蓉蓉头脑混乱,恍恍惚惚想了很多,各种惊慌纷至沓来。握着话筒的手慢慢用力,直到那边再次传来徐正雨哽咽的声音,“是啊,不喜欢的人,无论我做什么,也不能被喜欢。”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功灿爷爷身体恢复,突发奇想要带珠裕琳去日本看望她的养父。在机场,无计可施的珠裕琳故意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被送进了医院,使薛功灿大为心痛。
接到爷爷通知,徐正雨赶去医院探望珠裕琳,却发现站在病房窗前悲伤的林蓉蓉。近前徐正雨往里一望,映入眼帘的是薛功灿正痴痴地坐在沉睡的珠裕琳病床前,手轻轻抚摩着她额前的碎发、她的脸庞,一脸不容错辨的柔情。
看得这个情形,徐正雨瞳孔放大,目光惊慌地转向林蓉蓉,看见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着薛功灿,泪水静静地滚落。感觉到心渐渐跌至谷底,似乎在瞬间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有些难以呼吸,徐正雨小心翼翼地轻唤:“世璇……”
林蓉蓉静静地移转眼神,语气艰涩地陈述:“他爱上裕琳了。”脸上还带着泪,她却掀起红唇勉力笑了笑。然后,不等徐正雨有任何反应,便转过身轻飘飘的从他身边离开。
“世璇。”徐正雨追了上去。
顿顿脚步侧转身,林蓉蓉回头,“不用担心,我会忍耐到最后。你就不要跟着我了,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呆着。”
愣愣看着林蓉蓉离去,徐正雨暗暗咬了咬牙。突然,他掏出手机找上了薛功灿,“功灿,我问你一件事――如果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别的男人而受伤痛苦,我是应该在旁边看着,还是应该带她走?”
接到电话的薛功灿有些诧异,看了看熟睡的珠裕琳,捂住手机、压低了嗓音,“还是上次你说过的那个女人吗?”
徐正雨扭回头望着珠裕琳病房的方向,轻声说:“是。原本以为她身边的男人各方面都比我好,所有我不能做什么。但是现在,我可以带走她吗?”
――‘功灿,我想带世璇走,可不可以?’
“让她痛苦的人,应该也没有多好吧。”薛功灿回道,在他眼里,徐正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跟不同的女人谈恋爱,他并不太在意。
“嗯,也对。”徐正雨眼神一闪,挂了电话,紧接着循着林蓉蓉离开的路线紧紧追去。在楼梯转角,他看见了面对着墙角站着、头抵在墙上的林蓉蓉。
“世璇――”
林蓉蓉闻言侧了侧头,瞟了眼徐正雨。她的脸上此时泪痕交错,让他见了心疼不已。
“你不是说要忍着吗?那就不要哭。”
林蓉蓉怨恨地瞪了徐正雨一下,她不敢说她不是为了薛功灿哭泣,而是因为害怕再也回不了‘家’而哭泣。
“我根本就不伤心,但是眼泪忍不住怎么办?不是我在哭,是它自己要不停的从眼睛里面流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林蓉蓉越说越激动,肩膀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你走开,不要看我!每次都在你面前哭,我真是丢死人了――”
慢慢红了眼眶,心痛得无法形容、无措地纠结成一团,徐正雨紧紧的揽着林蓉蓉,将她拥在怀里,像要揉进他的骨头里,手掌却极尽温柔的在她背上轻轻拍抚,好像在哄一个脆弱的孩子。
片刻后缓和过来,林蓉蓉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小声说:“你非得每次都让我在你面前丢脸啊?”
徐正雨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眼里显露着伤意。林蓉蓉心一颤,她觉得自己好像隐隐想到了什么,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在黑幕中忽然划过,但很快又再次消失不见,她来不及抓住。
“走吧。”林蓉蓉站直了身体,脚步浮浮地转身就走。
伸出手挡住她前路、再次捉紧她的手,徐正雨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这么伤心痛苦的话,分手吧。你可是金世璇,击败所有对手成为世界冠军的金世璇,怎么能为了男人变成现在这样,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林蓉蓉真的有些慌乱了,急忙抽掉自己的手,“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努力坚持的,一直等到功灿跟我说清楚。”
“你还是舍不得功灿吗?”
“不完全是这样。正雨,就算是要分手,就算是爱情已经走到了不能改变、亦无法挽回的终点,我也要堂堂正正的活着。就如同你说的,我可是金世璇,世界第一的金世璇!所以,我不能就这样静悄悄退出,不能让功灿和裕琳这样卑鄙的糊弄了我。我必须要让他们直面我,要让他们知道对我做错了什么!”
“如果觉得辛苦,你要和我说,知道吧?再怎样强大的金世璇,也……是我的朋友。”笑容里泛着心疼,徐正雨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接着重新捉紧了她的手。
停滞了几秒,林蓉蓉被徐正雨这个亲昵的举动吓到;然后,心突然柔软起来。就在这一刹那,最近时间以来一直压抑在她内心的那种焦虑,突然的就消失了。
是啊,即便薛功灿不再爱金世璇又怎么样?即便任务失败了又能怎么样?不就是被困在这个世界里不能回轮回协会了嘛,她还是会存在!
只要她林蓉蓉还活着,在哪里活不是活,重新开始就好了。她现在的年纪才二十多岁,跟这个世界的每个人一样,她还可以好好活个几十年。而且,在剧情结束以后,在剧情以外,她可以随心所欲活出自己,可以活得更加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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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又见假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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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珠裕琳扭伤的脚踝痊愈,被薛功灿接回家。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桔子时,姨妈夸赞自家济州岛果园的桔子就是甜美多汁,得意忘形的珠裕琳一下子说漏了嘴,点头赞同济州岛的别墅也漂亮!爷爷和姨妈惊诧珠裕琳怎么会了解济州岛别墅,慌乱的珠裕琳谎称自己看过哥哥给的照片风景。
功灿爷爷感叹外孙女自从由日本到了韩国就时常陪着自己,都不曾旅游过,吩咐薛功灿带珠裕琳去济州岛旅行。
薛功灿暗暗高兴,金秘书却告诉他最近没有需要到济州岛的公务。为了与珠裕琳出游,薛功灿借口不放心济州岛重新开始的工程必须亲自去看一下。
确定了日期后,珠裕琳更是喜出望外。
去机场的途中,珠裕琳接到了徐正雨的电话,喜滋滋地告诉他自己正准备去机场,是跟薛功灿一起去济州岛出差。徐正雨听后烦心不已,前往罗宾律酒店找薛功灿。
因为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跟女友见面,薛功灿还是约了林蓉蓉告知自己接下来的行踪。听说薛功灿要去济州岛出差,顺便带珠裕琳同行去找找她暂无音讯的父亲,林蓉蓉便回想起了故事里确实有这么一段。
好像,这个计划好的行程并没有实现,因为薛功灿与金世璇告别的时候被记者缠住。禁不住期待公开恋情的金世璇软语相求,更迫于不想暴露珠裕琳的身份给记者查到,薛功灿取消了与珠裕琳的济州岛旅行,转而跟金世璇召开了记者会,在媒体面前正式承认了两人的情侣关系。
回忆到这里,林蓉蓉便寒毛一竖,忍不住细心的打量四周,防止有记者突然蹦出来。
被记者拍到照片还无所谓,但召开记者会,那还是免了吧!如果这样做了,那可不只是承认恋爱那样简单,那是在全国人面前给自己打上了薛功灿女人的标签。一旦感情有变,林蓉蓉不用想象也可以知道,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定是‘金世璇被富三代抛弃,嫁入豪门美梦破碎!’
而这个感情生变,已经有九成的机率会发生。
看过原剧的人都知道,薛功灿完全是为了保护珠裕琳的秘密,迫于无奈才公开承认了金世璇是自己的恋人。对于人们的祝福,除了稍微满足了身为男人的虚荣心,他并没有像金世璇一般感到轻松快乐。
林蓉蓉自以为,自己的名声经不起薛功灿如此不负责任的折腾!她已决定要分手。
经过几天时间的冷静,林蓉蓉早想明白了,爱情就像手里的沙子,抓的越紧,它流得越快。很多时候,当感情已走入困局,假如被往昔爱恋左右了情绪,还想要抓住爱的尾巴死活都不愿放弃,那只是让自己的心伤痕累累。
就好像原剧里的金世璇,爱得偏执只是让她失去了原本的美好与尊严。觉得没有薛功灿就活不下去,那不是爱情,只是不甘心!他已不在乎她,勉强抓住只能使自己痛苦,何必呢?
好歹也经历过几世光阴,林蓉蓉认为,一段曾经的爱情就算再美好,一旦没有结果,就不要再多做纠缠。
像金世璇那样舍不得,那样做许多小动作,没有丝毫意义,只会使对方更加厌烦,也会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就算再留恋一段感情,若是抓不住,就该适时的放手,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无可否认,失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杯苦酒,难以下咽――那种烙在灵魂深处的伤痛有可能会一直陪伴生命旅程。美好的爱情曾经有多么让人心醉神迷,当它破灭时,就有多令人不能理智的看待和接受这一现实。
可要解除痛苦,唯一的办法就只剩勇敢的放手,别无它途。
没有必要为失去的而痛苦,更没必要为离开的人而憔悴,那些能够被他人改变的感情,就注定不是属于自己的。无须苦苦抗争,只需放手就可以解脱,接受离别也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既然注定是一段抓不住的爱了,还不如及早放手!
当爱情里只剩下一个人在坚守,有时,放弃也是另一种重生,无论多难。
――但是,林蓉蓉不想轻易的成全珠裕琳与薛功灿。
让他们去济州岛双宿双飞吗?她不要!
让他们顺势解除兄妹关系相恋吗?她不要!
让他们在她获得幸福前得到幸福吗?她不要!
她就心思恶毒了,怎么样?让女主善良美好去吧,她只是个女配!
林蓉蓉坐在那里心潮澎湃,薛功灿也心不在焉,他急着去机场与珠裕琳碰面。
“时间也快到了,我走了。”薛功灿起身站起来。
“等一等,”林蓉蓉条件反射般拽住了薛功灿的胳膊,“喝完这杯茶再走。”她心里嚷着:‘至少要让我想好怎么让你们去不成济州岛啊!’
林蓉蓉一着急,说话的语气就有点冲,使得薛功灿诧异的扭头看她。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一个鬼鬼祟祟探头的家伙跑了过来,对薛功灿说:“您好,我是太阳日报的记者赵英奎,好像两位正在约会?打扰了真是抱歉。但,可以采访一下吗?”
薛功灿有些傻眼,他现在没有丝毫想要公开恋情的想法,总觉得欠缺了过去的激情。
见此状况,林蓉蓉也有些发怔,但她是绝不想赵英奎记者随意出报道的。目光闪烁四周瞄了瞄,林蓉蓉的视线落在了楼梯口。就这刹那间,一道念头钻进了林蓉蓉的脑海。
嫣然一笑,林蓉蓉抢先开口,“我想赵记者误会了,薛常务只是代表罗宾律酒店问候我,我们并不是恋人关系。当然了,我对罗宾律酒店的一切都是很满意的。薛常务,谢谢。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这些也不等记者先生反应过来再提问,林蓉蓉绕过薛功灿与赵英奎飞快地大踏步走向楼梯口。
站在高高的楼梯前,望着那十几级台阶,林蓉蓉不由深深地发颤,‘哎呀我的妈,从上面看可真是够高的,当初珠裕琳是怎么有勇气表演楼梯飞人的?’
“哎――金世璇小姐――”
身后传来赵英奎记者的呼喊,林蓉蓉眼角一抽、狠狠咬牙:‘不就是假摔么,滚楼梯谁不会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珠裕琳,我跟你拼了!’
眼睛紧紧一闭,林蓉蓉脚一抬,故意踏空了一步,然后,她发出了一声完全真实、不参任何水分的惊叫:“啊――”
身体在台阶上擦碰,最终落地,将自己吓了了个半死的林蓉蓉转动眼睛,看了看口呆目瞪追上来的赵英奎记者,无限悲惨的、颤巍巍的朝他伸出手,紧接着手无力的往下一耷拉,头一歪阖上了双眼,装晕!
在飞机起飞之前,林蓉蓉决定了说什么自己都不会睁开眼!
再说薛功灿,林蓉蓉的那声惨叫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再加上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没有人会怀疑这次意外的真实性,薛功灿自然也不会怀疑。在薛功灿看来,珠裕琳常常撒谎骗他,但金世璇绝不会――她是个多么骄傲、自尊心多么强的人,他一直了解。
说实话,虽然对金世璇的爱情不再炙热,但薛功灿依然是自觉对女友很有感情的,世璇就这样在自己面前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薛功灿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当即慌里慌张的抱起不省人事般的林蓉蓉直奔贵宾休息室,并且呼来了前台人员叫急救车。
徐正雨一踏进酒店大厅,就听见一堆人在小声议论金世璇又出了意外事故,不由得心中一紧。打着酒店理事的名义找工作人员探听出了林蓉蓉的所在,徐正雨就直奔贵宾室来了。
林蓉蓉被放在长沙发上,薛功灿与赵英奎记者分别坐在旁边,一个酒店客服在门口站着。徐正雨进屋后直接眼光在房间里一扫,看见闭着眼睛悄无声息躺在沙发上的林蓉蓉,他也不跟薛功灿打招呼便径直向林蓉蓉走过去了。
在沙发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林蓉蓉平放在身侧的一只手,徐正雨轻声呼唤:“世璇……”他只唤了这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望着她的脸只感到眼眶发热,心口堵得慌。
赵英奎记者最近一直在跑金世璇的新闻,他就希望自己能挖到金世璇的独家好大发一笔了。默默追踪了金世璇这么久,虽然经常看到她跟一些年纪相当的男人见面,但事后仔细一打听,不是同学同事,就是体坛的前辈好友,没有什么值得爆料的新闻。
今天好不容易看见金世璇在茶餐厅与薛功灿拉扯,赵英奎就认为自己终于抓到了机会,于是走出来询问。不料一向给人坦诚印象的金世璇却矢口否认了。
随即意外发生。赵英奎瞥见了薛功灿那瞬间的表情是非常惊慌着急的,心中再度充满了怀疑:会不会是男方不想公开,所以金世璇才隐瞒?
可将金世璇抱进贵宾室后,这位薛常务马上冷静下来,只叫客服人员上前查看,他自己倒是站在一旁不插手,赵英奎也就不能肯定他是金世璇的恋人了。
记者先生心中正在感到失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令他觉得已经陷入迷途的调查重新有了重大转机。
这个闯进来的男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时间来得及,会也加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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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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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算计及误会
这个让记者先生自己颇觉得眼熟的男人冲进了贵宾室直接就到了昏迷的金世璇面前,还旁若无人的握住了她的手。赵英奎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连眼镜片都好像闪过了一道兴奋的光。
这个男人,从一进来他的眼睛就只望着金世璇小姐,眼神是多么的深情多么的怜爱啊,他握着金世璇小姐的手又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亲密啊,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口里叫着的称呼是亲昵的‘世璇’啊!而且,他就是某天晚上送金世璇小姐回酒店,然后逮住了自己、收走了自己所有照片、让自己感觉无限挫败的那个男人!
是的,赵英奎记者头顶的灯泡‘吡’的一声亮了,他终于想起了徐正雨是哪个男人了,并且在心里迅速确认了徐正雨的份量――两人如果没有什么,当时他为什么要死追着自己不放,还警告自己不准骚扰金世璇小姐。这,果然是男人的独占欲和保护欲吧!?
“请问,薛常务,那位是?”赵英奎记者问道,他开始步入求证阶段。
“哦,”薛功灿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官方称呼,“是我们酒店的理事。”
听薛功灿这样一说,赵英奎记者认为自己拨开迷雾找到了真相,难怪金世璇小姐下榻罗宾律酒店,难怪这位薛常务表现得很紧张金世璇小姐,原来金世璇小姐的恋人是酒店的理事啊!
徐正雨听见赵记者的问话,也醒过神来,放开林蓉蓉的手转头道:“我是罗宾律酒店的海外开发部理事徐正雨。请问您是?”
“啊啊,您好,我是太阳日报的记者赵英奎,因为想采访一下金世璇小姐神秘的恋人……”
徐正雨立即瞥了眼薛功灿,只见他一脸的不自然。站起身,淡淡笑了一下,徐正雨平和地说:“迟一些吧,现在世璇这样,我们要送她去医院看看。”
“是是是,那是当然的。”赵英奎心里一乐,这就是说答应以后可以采访了?记者先生仿佛看到了奖金在向自己招手。
就在这时,前台客服通报急救车到了。徐正雨看了看赵记者,再看看神情犹豫的薛功灿,俯□自然而然的将林蓉蓉抱起来,对薛功灿说:“功灿,跟我一起送世璇去吧。”
急救车驶向医院途中,想起珠裕琳还在机场等自己,薛功灿颇觉无可奈何的给她打了电话,通知她济州岛旅行取消了。“我好像去不成了,突然发生了点急事……济州岛旅行,下次再去吧。”
“要跟裕琳去旅行?最近你们是不是太亲密了?”抬眸看了薛功灿一眼,徐正雨面无表情,眼睛像墨染一般深邃幽暗。
尴尬地笑了笑,薛功灿对着徐正雨没有波动的眼神竟然奇怪的觉得有些心虚,连忙低声辩解:“是爷爷非让我带她去。”
徐正雨不再说话,脸上的线条冷漠,只垂眸凝望着安静无声的林蓉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进了医院,林蓉蓉直接被推进了急救室。门关上,不好意思在急救医生眼皮底下继续伪装的某人便呻.吟着‘醒’来了。
急救医生按例询问了一些状况,由于不想让徐正雨有空闲有借口离开去找依旧滞留在机场的珠裕琳,林蓉蓉夸张的说自己这里疼、那里也疼,似乎全身都疼,特别是头部,晕晕乎乎的,胸口也闷得慌,有些想吐。
林蓉蓉身上确实有些软组织挫伤,听她这样一说,急救医生就怀疑她可能有脑震荡的状况,立即开了一大堆检查项目,并且让护士出去告知在急救室外等待的薛功灿与徐正雨,说情况有点不好。
两人本来就提着的心便更加放不下了,徐正雨是舍不得离开,而薛功灿是身为男友不能此时离开。等这一系列对林蓉蓉来说不疼不痒的检查做完了,被医护人员送回病房,两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
林蓉蓉估计,就算珠裕琳如同原剧情里那样躲在机场无人角落撕心裂肺痛哭了一场,这回也不会有黑骑士赶去安慰她了,不由得看着徐正雨的身影暗爽――‘哭吧哭吧珠裕琳,你跟薛功灿的爱情不是罪,但想要绕过我,总得付出点眼泪不是嘛!凭什么新人笑旧人哭啊,到了我这,就得你哭我笑!’
林蓉蓉没有仔细思考自己要对付的人只是薛功灿,其实这事情跟徐正雨关系不大,她自己为什么非要阻止徐正雨去机场,而且为此宁愿躺在手术床上装死、被医护人员从一个检查室推到另一个检查室。
她对自己隐蔽的动机没时间一一剖析,只记得自己当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那就算哄住薛功灿,绝不让他晚上去找珠裕琳!
林蓉蓉对自己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但对破坏薛功灿与珠裕琳的感情,她如今就像急红了眼的斗鸡一样干劲十足,一心只想为金世璇出口气。
林蓉蓉认为,既然自己决定跟薛功灿分手了,那金世璇的感情任务自然就失败了。金世璇再也不会回来,她静悄悄的消失了,薛功灿和珠裕琳虽然说不上杀人凶手那样的大罪,但也应该为金世璇的悄然消逝得到一点报应才是。而这个报应――只有她这个从此以后占据了金世璇身份的外来人才能为金世璇做到了。
电视剧里不是播放了珠裕琳没有跟薛功灿去成济州岛而大失所望悲痛万分,然后晚上薛功灿找到了借酒浇愁的珠裕琳,两个人在街上斗斗嘴,接着珠裕琳借着酒劲扑薛功灿,两个人就接吻了嘛?
林蓉蓉就算计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薛功灿晚上去找珠裕琳,想接吻,做梦呢!
“功灿……我耽误你出差了,对不起。”
“出差我已经取消了。”
听见‘出差’二字,站在薛功灿身边的徐正雨脸色就变得难看了,看着薛功灿的眼神有丝冷,看着林蓉蓉的眼神倒是更加柔软。
林蓉蓉有气无力地哼哼,抖着声音扮楚楚可怜,“我头好疼。你今天不是没有别的工作安排吗,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好,我留在这。”
“哪怕我睡着了,你也不要离开我,一直到明天早上,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薛功灿沉吟了一下,看着女友那满是期待的目光感觉完全不能拒绝,只好再次点点头,“好,我不走。”
站在一旁听着林蓉蓉与薛功灿的对答,徐正雨感到自己全然被两人晾在了一边,在两人眼里自己就好像是隐形人一样,不禁淡淡苦笑。再一看林蓉蓉望着薛功灿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哪里是像前几天坚定说想要分手的样子?
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徐正雨又不由得暗暗自嘲自己是痴心妄想。他一颗心难受得觉得那滋味就是‘碎了’,真的仿佛是碎了一地,散落得再也无法拼凑,连原本鼓足了勇气想追求世璇的想法也粉碎了。
感觉自己不能再承受眼前的场景,再不走恐怕要原形毕露,徐正雨匆匆说了声自己忘了还有约会,急闪了。
林蓉蓉倒是愣了半晌,心里记挂着:‘徐正雨该不会仍然是去赶场安慰珠裕琳吧?唉,想想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
因为徐正雨应付说会答应采访,赵英奎记者在报道金世璇意外从楼梯上摔倒的新闻里只提到了她的恋人是罗宾律酒店的高层人员,文中顺便描写了一个温柔男友的形象,最后说男方准备不久后与金世璇公开恋情。
赵英奎记者只是将徐正雨一军,提醒他不要反悔,功灿爷爷却误以为是薛功灿答应出面接受采访,因而在薛功灿回家后要他进房详谈。爷爷说自己早预料他们迟早会曝光,既然功灿认准了世璇,他也不反对这门姻缘,只是要对珠裕琳的身份早做确认。
“我只是担心裕琳会卷进你们的事情里――裕琳她父母双亡在日本被人收养最近才被找回来,我不能让记者拿她的身世做文章影响她的生活。我不希望裕琳受伤害。”
“我会注意,不让家事外泄。”
功灿爷爷手一摆,“这种事情能挡得住吗?趁还没有议论纷纷,我先站出来说话。下一个创社纪念日,我把裕琳介绍给全公司。”
薛功灿闻言慌了神,“爷爷……这件事……裕琳和他爸爸都不愿意这样……”
“我的血脉我要承认!谁敢说个‘不’字!”功灿爷爷瞪起了眼睛,他生气了。
薛功灿一下子哑了口。
见孙子为难的表情,功灿爷爷以为他是因为珠裕琳在日本的养父发愁,不由得又缓和了语气:“裕琳那边我来说服――”
“不,爷爷,”薛功灿急忙截过爷爷的话头,“还是我来跟裕琳谈吧。”
薛功灿离开爷爷房间,转身到珠裕琳房门前,悄悄推开门,正好看见珠裕琳背朝着门趴在床上,手里晃动着他送的水晶球,嘴里念叨着:“快点下雪才好呀!哎,没电了吗,音乐都没有了,月亮灯也不亮了。”
再次悄悄关上门,薛功灿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房间,现在只有送珠裕琳离开了,必须在创社纪念日前送她离开,不然这外孙女正式承认了,他真的妹妹回来乐子就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加更哈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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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做了想做的
金世璇再次住院,粉丝们集体送上了祝福,并且对她的恋人是谁越发的好奇。
出院后,投资商为了更好的宣传,向她的经纪人林顺英提出了举办一次签名会。出于感谢众多粉丝的支持,也考虑到林蓉蓉的身体原因,林顺英将地点定在了罗宾律酒店所属的卖场,时间定为两小时。
签名会上,粉丝们看见他们的国民英雄、有韩国莎拉波娃之称的金世璇如约出现,都有些激动。不过这一次,大家也都很守次序,规规矩矩的排队,没有发生混乱拥挤的状况。毕竟稍微关注点新闻的人都知道,金世璇即将再次代表韩国参加澳洲赛了,这时候选手一再出事故,可不是人们希望见到的。
林蓉蓉手腕都酸了,不停地抬头微笑、不停地埋头签名、不停地说“您好”。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真人漂亮多了。”
说实话,林蓉蓉现在对这句夸奖非常敏感,谁叫第一次与珠裕琳见面,她也是这样说的呢!林蓉蓉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咦?一男一女,前面这个女孩的相貌,很有点熟,好像是《爱情雨》里面的黄仁淑。
男孩凑过来说:“其实我们是裕琳——”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被‘黄仁淑’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
林蓉蓉微微一笑,那么,这就是珠裕琳的朋友安真心、安真奎姐弟了?看见安真心,林蓉蓉就不禁想起了以前剧情里那根消失的仿制钥匙项链。心中一动,她笑吟吟地问:“要签上送给谁吗?”
“哦,可以吗?安真奎、写‘给安真奎’。”
林蓉蓉刷刷写上,一面问:“是大学生吗?”
“不,现在在做模特,是练习生。”安真奎有点小得意,随后,他又说:“我姐姐还是学生。”
嚄?林蓉蓉手中的笔不由一顿,记忆里,安真心应该是在发廊工作吧?怎么会还是学生?那么,那个神秘的穿越者,就是她?
“那——祝姐姐也学业顺利。”林蓉蓉再度望向安真心,笑容明媚。
安真奎接过签名照,乐滋滋的收好。林蓉蓉不动声色继续签名,眼角余光却扫着姐弟俩的背影。看见自己的经纪人正如剧情里一样走在他们身后,林蓉蓉放心了。如果他们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林顺英一定不会隐瞒。
果然,签名会结束后,经纪人一脸困惑的神情回来了。“世璇啊,怎么会传出那样的流言,说你不会跟薛功灿结婚?”
“什么情况?”
“刚才我去拿文件的时候,听见有两个年轻人在谈论你,一个男人说‘这个金世璇真的要跟裕琳的哥哥结婚吧?’另一个女人就说‘金世璇不可能,薛功灿会跟裕琳结婚的。’世璇,裕琳不是薛功灿的妹妹吗?”
“是吗?”林蓉蓉眼珠一转,随即微微笑了,“可能是哪里搞错了吧,我来问问功灿。姐姐,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薛功灿被林蓉蓉电话传召,不久后就上楼去了卖场附近的咖啡厅。
“突然什么事?”
“关于裕琳,有一件事想确认。”
看林蓉蓉表情严肃,又说事情关乎珠裕琳,薛功灿的心禁不住往上提了提。“裕琳?”
林蓉蓉将经纪人听到的话转述了一遍,而后似笑非笑地斜瞥着他,慢悠悠地说:“那两个人,应该是裕琳的朋友吧。可是,说了这样奇怪的话,难道功灿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可能只是朋友胡说,你不用在意。”薛功灿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手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林蓉蓉慢条斯理的向薛功灿确认,“不是裕琳的意思,或者你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
薛功灿有所迟疑,猜测是不是珠裕琳有这个想法。但在女友面前,他绝对是要否认的。林蓉蓉不再言语,只神色淡淡的打量他,在她的目光下,薛功灿竟然感到大冷天也手心出汗了,无法言喻的紧张。
“那好,我就相信你了。”林蓉蓉终于莞尔一笑,“不过功灿,你是不是应该对裕琳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她不是真的妹妹,你跟她过于亲近的话,我会很不安。”
薛功灿默默点头,“知道了。我原本也打算就这几天送裕琳离开。”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是爷爷,因为我们被记者关注的事情,担心裕琳被牵连进来受伤。他说要在创社纪念日公开认回裕琳。”
林蓉蓉挑了挑眉,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思。“如果这样,谎言就越滚越大了。”
“所以要尽快把裕琳送走。”薛功灿难掩郁卒。
“可爷爷会答应吗?”
叹息一声,薛功灿说:“说是要回养父身边,爷爷应该不会拒绝的。这件事,我今晚会跟她说。”
林蓉蓉想了想,就这样让薛功灿送走珠裕琳,让他们分开,也不错吧?只要他们不在一起,她也就平了心里这口气。
薛功灿约了珠裕琳出去吃了一顿好的,想跟她说要她尽快离开的事情,看见珠裕琳胃口大开,他舍不得让她吃饭也不愉快,忍住了。
出了餐厅,薛功灿想开口,天却突然下起了雪。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望着在雪花里愉快笑着的珠裕琳,薛功灿那请珠裕琳离开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敷衍自己说再多等一天。
慢慢往取车的方向走,默默望着珠裕琳活泼灵动的眼睛,“如果一五一十明白地告诉爷爷真相,你说会怎么样?”终究,薛功灿还是舍不得将珠裕琳送走,心里抱着一丝期望。
听他这么一问,珠裕琳连忙睁大眼睛,心里也小小期待,“可以这样吗?”
“不能这样,所以很闷。我只能这么随口说说。”薛功灿长叹一声。
淡淡皱眉,珠裕琳道:“你是不是撒了谎心里过意不去?”
薛功灿的眼神极欲闪躲,压抑的感情慢慢从眼底流露,“对。现在把珠裕琳当做我妹妹,好像越来越难了。我真的……对自己很恼火。”
“也是,偶尔我也很难办,像你这样不会通融、不会随机应变、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似乎要你撒着谎过每一天实在太难了。”明亮的眼神霎时黯淡了,珠裕琳的声音低落,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薛功灿,“呐,撒谎硬币。给你,薛功灿。”
“撒谎硬币?”
珠裕琳极其认真地说:“手里握着这个再说谎话,就绝不会被对方看穿内心!这可是一个永远不会被揭穿谎言的奇迹。”
薛功灿挑眉,静静地看着珠裕琳,那眉宇间的意思明显表示着:‘你又在骗我吧!’
看透薛功灿的神情,珠裕琳愣了下,语气更加笃定地强调:“这可是我最珍惜的东西!看,这边都被我磨亮了吧,那就是带在身边很久了的证据。给,薛功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难以启齿的时候,这枚硬币会成为你的意志。”
薛功灿低眸瞥了瞥那枚静静躺在珠裕琳手掌心的硬币,又抬眸重新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珠裕琳,忍不住微笑。“好,谎称自己不会撒谎,这也没什么坏处。我就收下了。”
看见下雪,林蓉蓉的心病就上来了。
打电话询问薛功灿情况,得知他果然还没有跟珠裕琳说。林蓉蓉感到心里膈应得慌,独自出门跑去音乐酒吧散心。那个酒吧,由于放的都是些怀旧的老歌,环境比较清静。
喝了几杯再回罗宾律酒店,意外的在酒店门前发现了徐正雨那辆深蓝色的跑车。带着五分酒意,林蓉蓉晃着身子过去绕到驾驶座那边不客气地敲车窗,“喂,徐正雨!”
窗户缓缓摇下来,露出徐正雨的脸。那双幽黑如深潭般的眼瞳荡漾着一层迷蒙的水光,牢牢锁住她的脸庞。
“你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咦,你?”林蓉蓉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徐正雨唇角红肿的伤口惊疑不定地问:“你和谁打架啦?”
他一脸入神地望着她,依旧没说话。
徐正雨的强势注目使得林蓉蓉微微有点尴尬,‘啊喂,不带你这样看人的,让人感觉碜得慌!’
“呵呵,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刚才跟哪个女人接吻时太热情了,亲肿的?”林蓉蓉说到最后,已然是典型的没话找话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抽了一下嘴角,徐正雨突然从车窗里探出一只手臂,勾住了林蓉蓉的脖子。
林蓉蓉被唬了一跳,“你干嘛?”
这个动作还真的让林蓉蓉有些难以招架,不过接下来徐正雨的举动更是让她目瞪口呆!因为——他将她的头轻轻压下来,然后,猛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柔软的触感从紧贴的双唇传递到大脑,被徐正雨出乎意料行为镇住的林蓉蓉眨巴眨巴两眼,而后鬼使神差的轻启双唇伸出舌尖,在徐正雨温热的唇瓣上舔了两下。
徐正雨今晚的心情非常不好。
正雨妈给功灿姨妈选定了结婚礼物,但由于不想看那两位甜腻腻的模样,就支使自己的儿子去跑个腿。徐正雨开车到了薛家大门口,挂档、停车、抬眼,却发现旁边功灿的车里赫然有人——珠裕琳与薛功灿并排坐在前座,头挨着头正睡得香甜。
看着那两人相互依偎的模样,想起薛功灿答应带珠裕琳去济州岛旅行的承诺,再想想那天在医院里世璇对薛功灿充满依恋的眼神,徐正雨的心就揪成了一团。愤怒嫉妒伤心难过,徐正雨驱车就直奔夜店买醉,然后跟人狠狠打了一场架。
可发泄完所有的怒火怨恨,心底的迷恋还是无法清除,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酒店门前。
他,只是想仰望一会她所在的房间。可谁曾想,她会忽然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怎么看也看不够,真想放进眼珠子里带走,她却笑问他是被哪个女人亲肿了嘴。按捺不住的恼火,按捺不住的委屈,也是按捺不住的冲动,没有思考后果的,他吻上了她。
嘴唇覆盖,徐正雨张大眼睛凝视她的表情,等待她的反应。‘会被推开吧?会被斥责吧?会……再也不肯正眼瞧我吧?’两唇相触给予的心情不是愉悦,而是绝望,等待被判定出局的绝望。
但,她的回应,那传来的轻微触感——怎么可能是这样?这是——‘她没有拒绝我!?’
徐正雨惊喜地眨了两下眼睛。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极限,谁知现在她的回应却在暗示他还有机会更近一步。这种暗示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微微用力吸吮她的唇瓣、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试探的轻撬她的牙关;果然的,她氤氲着朦胧雾气的眼眸轻轻合上,温柔的接受了他,完全没有抵抗他的入侵。
所有的自制在瞬间崩塌,这个吻从柔情蜜意到迷乱激狂,谁也不想放松。
火辣辣酥麻麻的感觉、眩晕却愉快得身体发软的感觉、让人就要窒息的感觉……消失的意识缓缓回到脑海,无限懊悔、无限惊恐又无限迷茫的,林蓉蓉醒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确认——她在和徐正雨接吻,深吻。
僵硬不动,睁开眼眸,慌张的分开,而后倒退两步,林蓉蓉甩了甩脑袋,缓和了一下依然在砰砰乱跳的心脏;口腔里残余的那不属于她的伏特加的滋味,令她惊讶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不会说对不起。”徐正雨将双眼定定地直视着她,没有丝毫闪躲,“我做了我想做的。”
回瞪着那个一脸执拗、眼神清亮的男人,林蓉蓉只觉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乱得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后,她也就只能连滚带爬逃回了酒店。
其实、甚至,林蓉蓉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知道自己吓得不轻、惊头慌脑如同被鬼追一般逃进了酒店,接着傻乎乎的略过电梯直接一口气爬了八层楼……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林蓉蓉唉声叹气,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失策啊失策!林蓉蓉,没了攻略任务,你最近几天是不是过得太无聊了?虽然徐正雨那男人千真万确长得是很养眼,可是你也不能表现得这样饥渴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功灿及裕琳而不爽的妹子,有没有被正雨和蓉蓉的亲密接触治愈呢?
原本幽澜在犹豫蓉蓉正式跟功灿提出分手前,正雨应不应该对世璇表明心迹……这里就要特别感谢!!亲,因为正是你常常耐心的留言跟我讨论,才促使我确定了正雨的这次举动是可行的~
所以,幽澜码文的动力,绝对是留言互动啊!妹子们汉子们,不要潜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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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正雨的告白
隔一天,林蓉蓉还在默默哀叹自己的人品,纠结自己快要跌破地平线的节操,出差日本的金秘书回来了。
薛功灿嘱咐金秘书去为珠裕琳在大阪联系合适的工作,并且继续寻找妹妹的下落,这一次回国,金秘书却带回了真的妹妹已经死去的消息。
看见薛功灿伤心难过,林蓉蓉尽管知道这是一个错误消息,她却没有揭穿,反而趁势建议:“不如就不要送裕琳走了。现在真的妹妹已经不在了,爷爷如果知道,肯定会受不了打击,万一……我看,我们跟珠裕琳好好商量下,就让她一辈子都做你的妹妹,怎么样?”
薛功灿无声瞅着她。
林蓉蓉一脸温柔善良的继续说:“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爷爷有裕琳在就开心,身体状况也很好,而裕琳也不用再回到以前那种三餐都没有着落的环境里。两全其美,所有人都很幸福。”
说这话时,林蓉蓉看着薛功灿,笑容竟隐隐的有一丝旁人察觉不出、却绝对符合大多数韩剧女配表现的阴险恶毒。
‘舍不得送走不是吗?那就不要送走好了,一辈子做兄妹,那滋味……会让在旁边看着的我感觉很舒服吧!这一次,没有金世璇帮忙寻找真正的妹妹,没有金世璇在爷爷面前揭穿你们的谎言,你们大概是会做很长时间兄妹了!’
顿了顿,按捺下心底偷偷弥漫的窃喜,林蓉蓉才又对薛功灿说出自己此次和他见面的目的。“其实,今天找你出来,是跟你告别,我明天去澳洲。这次我会努力打好比赛的,要拿到最好的成绩,因为你说过这是金世璇最闪光的时刻。”
运动员生涯不是林蓉蓉所钟爱的,她喜欢清闲一些的生活,不被人瞩目的生活。所以,林蓉蓉打算此次投入所有精力去参加澳洲的比赛,也算是对金世璇的人生做一个辉煌落幕的告别赛。然后,她要宣布退役,去过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薛功灿走后,林蓉蓉正偷偷乐呵着他跟珠裕琳要上套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显示是‘徐正雨’,林蓉蓉第一反应是浑身僵硬,第二反应就是‘按掉电话?’可铃声响了大半天,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挂。
默默发了一会呆,看手铃声依旧是不依不饶持续响着,林蓉蓉也就不再矫情,按下了接听键,“正雨。”
“我们见个面吧。”那边传来清爽的声音。
“我能说没空么?”
“如果你那样做,我只有上楼去按你门铃了。最好别这样回答我。”
林蓉蓉噎住,“……”
按指定时间到达咖啡店门口的时候,徐正雨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了靠近落地窗的一个座位上。他心情似乎不错,隔窗看见林蓉蓉的时候,那一贯颠倒众生的笑瞬间又明媚了很多,唇角翘起的弧度愈发的迷人。
林蓉蓉有点尴尬地进了门,在徐正雨的视线中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盯着她看了约半分钟,然后轻轻笑了声:“坐吧,我们现在可是不想见面也得见的关系,你是躲不掉的。”说着,他又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个样子,反而让我感到有点尴尬。”
将垂落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林蓉蓉浅笑着说:“那,我就不跟你见外了。”落座,她低头轻轻喘了口大气,暗忖这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在苦主面前就自在不到哪里去。
徐正雨微微侧着身体观察林蓉蓉的表情,盯了有一会儿,他的唇角缓缓翘起,忽然直截了当地说:“到我身边来吧,让我照顾你。”
听了这话,林蓉蓉皱起了眉头,目中露出无奈的神色。从昨晚回房后到此时、此刻,林蓉蓉始终觉得,自己对徐正雨这个人物的理解能力受到了挑战,而且是非常严峻的挑战……
通过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她恍惚明白了一点徐正雨的心思,然而又好像想的不是那么透彻。
‘徐正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金世璇的,他不是剧情大神给珠裕琳安排的黑骑士吗?难道,要让徐正雨爱上一个人就只是在他面前哭诉对男主薛功灿的爱这么简单,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被他爱上?珠裕琳是如此、金世璇也是如此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坑爹的编剧,你其实是在告诉我们,徐正雨对薛功灿才绝对是真爱吧!’
林蓉蓉在心底无限抓狂,抱着枕头在床上扑腾,最后把自己累到精疲力尽。
说实话,林蓉蓉一点都没有把徐正雨牵扯进自己未来人生的准备!在她的想法里,任务失败了、金世璇不在了,围观完薛功灿与珠裕琳的结局,自己就没必要跟这部剧里面的任何人见面了。离开跟《我的女孩》有关的一切,她才能更舒坦更恣意的做回她自己,不是金世璇,而是林蓉蓉。
假如跟徐正雨纠缠,那她还怎么做林蓉蓉?徐正雨可是金世璇的朋友,他眼里看见的都是金世璇,有他在,她还要怎么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而且,退一万步说话,即使林蓉蓉大方承认自己对徐正雨有些心动,不然不会一再干傻事,可正雨妈张女士能接受曾经和薛功灿交往过的金世璇做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吗?薛徐两家长辈关系那样亲近,以后见面也不会感觉舒服吧?
“我现在没事,不需要照顾……”装作没有听懂般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林蓉蓉生硬的避开话题,“等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起身准备走,但被他从对面伸手拉住了手臂。
“正雨……”林蓉蓉无奈侧头。
“我们交往吧。”
“什么?”林蓉蓉手一抖腿一软,几乎站不住。‘你要不要这样直接啊?你不能让我委婉的结束这个问题吗?’
徐正雨黑亮纯净的眼瞳大胆直接地注视着她,眼神坚定,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我们怎么可能?正雨,你不要闹了。”
徐正雨毫不退缩,“不是开玩笑,是真心话――我喜欢你。”
林蓉蓉一阵头痛,干脆重新坐下,苦口婆心地劝道:“有句古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戏’,我相信你一定听过。正雨,我可是功灿的女朋友――”
“你不是说要结束吗?分手以后就不是了。”
半晌,感觉找不到理由的林蓉蓉憋出一句:“……还没有结束。”
“你就别再徘徊了,回头看看我吧。我会把我的一切都送给你,什么都没关系。求你,到我身边来不行吗?”
面对徐正雨的深情乞求,林蓉蓉要保持无动于衷的心境相当的困难,她原本就对这张脸很有好感,现如今和徐正雨接触段日子亲近了之后更是拒绝不了。
脑海里一番激烈挣扎,木然的静坐了好长时间,林蓉蓉方才维持淡淡的语调说道:“正雨,我做不到。不想再见到跟薛功灿有关的一切。跟两个好朋友陆续恋爱交往,好像在你们之间挑挑拣拣一样,那听起来像话吗?”
“我没关系。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有关系。在徐正雨身边,就没办法摆脱薛功灿的影子了。因为你是他的朋友,知道我们过去关系的人会一直拿他来刺激我。”
“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到我吗?”
徐正雨此刻脸上的神态有种绝望的意味,让林蓉蓉无端端心底发慌。终于,她服软地叹息了一声,“如果你是真心的,徐正雨,那你应该先说服你妈妈。”
闻言,徐正雨的神情舒展了一点,赶紧下保证:“这样吗?别担心,我会获得妈妈认可。”
“她不是不知道我跟功灿的关系,应该很难接受我。”林蓉蓉提醒他不要以为这一关好过。
微微一笑,徐正雨已然恢复了神气,“我说过对你是真心。我真心喜欢的人,妈妈也不会拒绝。世璇,你的一切,有我来保护,我会守在你身边。”
无奈扭头,林蓉蓉感觉脸颊在悄悄发烫,“我明天去澳洲,要全力以赴的比赛。所有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决定。”
……
默认了林蓉蓉的提议,薛功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约了珠裕琳出去谈。汉江边,薛功灿拿出珠裕琳给他的那枚硬币,握在手心,神色沉痛地说:“现在开始,珠裕琳,你好好听我说。”
“什么?”
“珠裕琳,你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吗?”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珠裕琳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毛病。先前看薛功灿的脸色那么严肃,她还以为薛功灿是要开口让自己离开。珠裕琳一直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薛功灿身边,真的妹妹找到后,她就应该离开。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薛功灿开口说出的请求,不是让她走,而是让她一辈子留下。
这是薛功灿了解她的心意了吗?这是薛功灿对自己的表白吗?
“怎么个……一辈子?”珠裕琳不禁痴痴地问。
相比珠裕琳的期待、心头如同小鹿在撞,薛功灿则感觉自己就要说出口的话会带走心口残余的温度。使出全身力量握住了手掌心,薛功灿万分艰难地说出了违心话:“一辈子……做我妹妹……”
薛功灿话音落地,珠裕琳便情不自禁睁圆了双眼。‘一辈子做妹妹吗?’珠裕琳只觉得,一瞬间,自己从天堂跌落地狱,从未有过的寒冷!这种从骨头深处散发出来的冰冷,让珠裕琳的脸色一片惨白,似乎连嘴唇都隐隐变得白了些。
深深地注视薛功灿,珠裕琳道:“薛功灿,你真的……能一辈子只和我做兄妹吗?”
将指尖的硬币紧紧捏进手掌心,“对,这是让所有人幸福的方法。”
珠裕琳失望地闭了一下眼睛,心口冰凉。“我要想想,先走了。”
薛功灿坐在原地,痛苦的深吸一口气,憋住暗暗发涩的眼,摊开手掌望着硬币自言自语:“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被你看穿,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么想过。”
前一刻,薛功灿真的希望‘撒谎硬币’只是珠裕琳的又一个谎言,可以被她轻易拆穿他内心的谎言。但显然的,他却骗过了骗子高手,她真的没有发现他的难过及不舍。
回家后,内心极度痛苦的薛功灿向爷爷提出了卸下常务的职位离开总公司到济州岛分店去担任理事,说希望可以踏踏实实的在基层做两三年积累自己的能力,为将来做准备。
爷爷觉得这样做也没有坏处,只是对功灿要赶在创社纪念日那天之前就走有丝疑虑,那可是正式将他的宝贝外孙女介绍给全公司的日子,孙子怎么可以在这个重要的日子缺席呢?
功灿姨妈也齐声反对,但薛功灿铁了心,表示介绍珠裕琳给公司的日子有爷爷、姨妈和姨父陪在她身边,自己在不在并不碍事。然后,固执己见的薛功灿不再跟长辈谈论,转身上楼。
这一下让功灿姨妈犯了嘀咕:“看来,我们功灿跟世璇进展不是很顺利啊……也是,像世璇这样要经常出国比赛,一走最少就是半个月,功灿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结婚?”
准姨父张先生赞同地点点头,“最近世璇好像一次也没来过,是不是吵架了?不然,好好的功灿干嘛说要离开首尔几年。”
坐在一旁的珠裕琳听着几个长辈讨论薛功灿的婚事,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匆匆起身告辞上楼。
看着珠裕琳的背影,张先生加了一句,“裕琳跟正雨也不顺利,正雨都好久没来吃饭了。”
功灿姨妈就点头,继续跟他八卦,“正雨那孩子不是特别爱玩么,我看我们家裕琳收不住他的心。”
听到这些,功灿爷爷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的婚事,真是让人操心啊!
楼上,珠裕琳追上了薛功灿,问他:“去济州岛的事,会是因为觉得认我做妹妹不方便吗?”
薛功灿将手□裤兜,冷冷地反驳:“是因为公事。我不会为了珠裕琳你而浪费宝贵时间的闲人。”说完这话,薛功灿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房门。
珠裕琳大失所望,被无情的话语伤到,情不自禁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半个月后,创社纪念日的准备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成功进入了十六强的林蓉蓉再次回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有朋友说让薛功灿失去继承权的,也有说让薛功灿与珠裕琳私奔然后各自懊悔的,嗯,不是幽澜不考虑朋友们建议噢,而是这两个都不太符合啦~~
1,薛功灿是薛家唯一继承人,除了薛老爷子在,他父母及姑母姑父都死了,姨妈虽是母家亲戚但并非薛家人。而薛会长尽管疼爱珠裕琳,可她是外孙女又是养在日本,不会把她当做继承人的,只有功灿是他打小培养的,而且一直做得很好。所以功灿爷爷知道真相后只会赶走珠裕琳,不会剥夺薛功灿的继承权,毕竟薛会长不会将自家产业交给外姓人。
2,薛功灿所受的教育以及他对薛家的感情,都促使他不管怎么爱珠裕琳,都不会抛下爷爷跟她私奔。其实原剧里薛功灿也是如此选择的,他的婚事绕不过自己爷爷。
今天就只一章更新了,颈椎不舒服,眼睛也好干涩啊,幽澜自觉需要休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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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离别的前奏
澳网公开赛是网球四大满贯赛事之一,也是四大满贯赛事中每年最先登场的,通常于每年一月的最后两个星期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行。对于自己能够拿到十六强的成绩,林蓉蓉感觉还是满意的,毕竟就算是继承了金世璇的运动能力,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达到顶峰状态。
仍然是下榻罗宾律酒店,进来房间洗个澡,林蓉蓉倒床上就昏睡了过去,不知为什么,每回坐飞机都感觉累死人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林蓉蓉眯着依旧睡意朦胧的两眼,按键回拨了过去,只隔了三四秒对方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徐正雨轻快的淡笑声:“睡醒了?”
完全没有形象的打着哈欠,林蓉蓉懒洋洋地坐起床,“唔,刚起来。”由于睡梦初醒,她的声音有一点点慵懒。
“晚上见个面怎么样?”
林蓉蓉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我需要先和功灿见一面,然后,我再给你电话,行吗?”
电话那边轻叹一声,林蓉蓉都可以想象出徐正雨微微皱眉的模样。接着,她听见他说:“好,我等你。”说完他就把电话利落地挂了。
把手机重新扔回到枕边,林蓉蓉回想过去两周的时光,脑海里都是徐正雨亲自到场为自己打气加油的笑脸。
——半个月十四天,金世璇的正牌男友薛功灿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关心她的状况,新的追求者倒是场场不落看她辗转各场比赛。
经过两个星期的赛事,林蓉蓉对徐正雨又加深了一些了解。徐正雨看起来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可就是他的这一种漫不经心的生活态度,反而散发着一种致命的魅力。这个男人,虽然花名在外,但却并不下流;他身上有一种洒脱的气质,不仅让人不讨厌他,相反还有些欣赏他。
林蓉蓉与徐正雨交谈时,他总是能够抓住重点言之有物,他所受到的教养让他为人处事很有底蕴,即使不刻意张扬,内在的才华依然会闪闪发光。如此三番两次,便让林蓉蓉感觉到惊讶了——原来,徐正雨不是电视剧里那个开会时无聊到只能睡觉的男人;原来,他只是不想用心。
事实就像徐正雨自己曾经对他妈妈、或者是薛功灿说过的——让薛功灿好好工作挣钱,他只要拿着红利享受生活。
……
二十多分钟之后,林蓉蓉电话联系了薛功灿。
接到电话,半个月来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薛功灿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女朋友,而后天准备离开首尔去济州岛过两三年的事情,自己还不曾告知她。一心想躲开珠裕琳,薛功灿不能眼睁睁看见她被爷爷以妹妹的名义介绍给全公司,恨不得离这种确定兄妹关系的场面越远越好,却忘记了,他该对女友有一个交代。
薛功灿眉头皱了皱,然后缓缓地舒展开来:‘或许,远离了裕琳以后,就能够重新找回对世璇的感觉吧。这样看来,去济州岛,也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城市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摩天大楼上的点点霓虹把首尔夜晚的轮廓一一描绘,让人感叹它的美丽。
静静地坐在窗边欣赏夜景的林蓉蓉神情十分专注,一只手轻轻支着下颌,头发被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斜盘在脑后,簪着一朵漂亮的粉色绢花。有一些零散的碎发垂下来,轻轻掩映着那纤细优雅的脖颈,合衬着那件淡粉色的呢子大衣,淡淡勾勒出一种淡然静雅的气质。
看见薛功灿无声落座,她便平和地笑了笑,说:“最近好吗?”
“嗯。”
“我听说,后天的创社纪念日,裕琳要正式成为薛家的外孙女了。”
薛功灿眉宇神色一黯,轻轻点头。
林蓉蓉用幽深的眼眸静静盯着薛功灿,“你还没告诉裕琳,真的妹妹已经去世了吗?”
薛功灿犹豫了一下,而后缓声说道:“我不想让她为难,不希望她是因为心理有负担才留下……希望她是自愿的开心的留下来。”
这时服务生过来问点餐,林蓉蓉转头随口挑了几样,而后才回眸瞥着薛功灿,嘴角轻轻一扯,“功灿,你已经这么在意裕琳的感受了?看来,你很喜欢她啊!”
薛功灿微微一愣,随后说:“不、不是。裕琳,现在是我妹妹……”说话时薛功灿的右手不由自主抬起来摇了摇,不知是不是感到忽然这样手势强调反而显得心虚,随即又有些尴尬地放了下来。
一直注意观察薛功灿表情的林蓉蓉又怎会不留意这个细节呢?所以,不等薛功灿继续开口辩驳,她就直接说了:“功灿,我去比赛的这两周,你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我很难过呢!”
林蓉蓉这一句话说出来没有波澜起伏、没有情绪转折,似乎只是简单的撒娇而已,落进薛功灿耳朵里,却让他又是一惊!
仔细一回想,他才猛然发现,确实是这样,他完全忘记了要关心问候参赛的女友!是以,此时此刻,林蓉蓉脸上的表情再正常不过,就一双眼睛直直地平视着他的脸庞,薛功灿却不由自主避开她的视线,彷佛害怕她的目光能够透过眼神接触、明瞭他脑海里的想法一般。
“对不起,最近忙着创社纪念日的事情,还有我就要调任济州岛的事情……总之,抱歉了。”这段时间为了珠裕琳就要成为被所有人知道的妹妹,薛功灿真的是过得心力交瘁,这一刻对着林蓉蓉,除了浓浓的心虚,还有真实的愧疚。
“调任济州岛?”林蓉蓉困惑地问,反应有点慢。
“嗯。要过去一段时间,可能是两三年。”
皱起双眉,林蓉蓉细细回忆剧情,她不记得薛功灿曾经去过济州岛。那么……是没有去成吧?
再思索了会,她想起来了,电视剧里薛功灿确实有这么个打算,但出发当天突然下雪了。而这场雪刺激了薛功灿,导致他从机场跑回酒店带走了准备被正式介绍身份的珠裕琳,两个人之间不仅没有分开、反而是明确表白了。
林蓉蓉暗暗咒骂了一声,心底的小人竖起了中指。清了清嗓子,林蓉蓉又询问了一下薛功灿准备离开首尔的时间,以及珠裕琳跟随爷爷去宴会场的时间,心底悄悄盘算了会。
两个人不咸不淡的继续说了点澳洲赛的见闻,不知不觉,时间就悄然拨向了八点。两个小时的晚餐时间确实是转瞬即逝,特别是在谈话的双方都努力维系愉快气氛的时候。互相告别之后,林蓉蓉便放薛功灿回去了。
至于她自己,回房换了身衣服,出门去音乐酒吧见徐正雨。
林蓉蓉本来考虑解决薛功灿的事情后,就与徐正雨开始交往,是因为她自己有点喜欢这个人,但在澳洲时,经纪人林顺英调侃徐正雨的一句话‘即便不是薛功灿也可以是徐正雨,在爱情面前我们世璇一样这样闪耀’却惊醒了她。
猛然之间,林蓉蓉的脑子就开窍了,她想明白了金世璇的圆满爱情并不一定就只能是薛功灿,也可以是别的人!
在之前的思考之中,受电视剧影响,林蓉蓉一直下意识的将薛功灿当做金世璇的爱情归宿来做攻略目标。从一开始低声下气乞求薛功灿的爱情到不择手段破坏珠裕琳跟薛功灿相处,可事实上却扭转不了薛功灿对珠裕琳的一天比一天更加在意。承认自己失败后,林蓉蓉就接受了自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处境,也逐渐接受了徐正雨的亲近。
正因为如此,在赛场上看见徐正雨一次次出现,林蓉蓉还是非常非常高兴的。
可,林顺英那句话出来后,望着徐正雨的笑脸,林蓉蓉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此前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因为被剧情迷惑而把薛功灿的重要性刻意放大了,所以反而忽略了任务的主题是得到‘圆满爱情’,而不是得到‘薛功灿’这个人,结果长久以来好像是做了一种徒劳无功的努力。
想通了以后,林蓉蓉心情有点复杂,说不出自己是欢喜还是遗憾。对于徐正雨,林蓉蓉说自己完全不曾动心那就是假话,可她还是有疑虑的,因为不能明明白白的分辨徐正雨喜欢的是过去的金世璇,还是两年后归国的‘金世璇’。
如果条件允许,林蓉蓉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遇见一段不掺杂过去的过去,希望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只是单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
不过,对于对待徐正雨的态度,林蓉蓉却不由自主作出了调整,如果说以前是顺其自然地享受徐正雨的追求,那现在则是主动了点热情了点。
但不管怎样,想起等下即将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是让林蓉蓉不知不觉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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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关于…爱情
二月初的夜晚还带着料峭的寒意,林蓉蓉身上的衣着稍显单薄,但想到即将和薛功灿结束那段名存实亡的恋人关系,她的心情依然是轻松了不少。
天空很暗,不、应该说是很蓝,纯粹得没有丝毫云彩。夜空中星星点点和地面上亮起的万千霓虹相互呼应,道路两旁明亮的路灯把笼罩在身上的夜雾驱散,那金黄色的光芒无端端让人心底霎时一暖。
心情好,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气氛,都一样。
推门进入酒吧,室内温暖的空气让林蓉蓉舒服地呼了口气。眸光转动,她轻而易举找到了昏黄灯光下的徐正雨,迈步向他走去。
越是接近,她越是看清楚了他。
此时,那个男人姿态惬意的斜倚在卡座靠背上,原本就线条柔和的面孔一半掩藏在阴影里,脸上仿佛没有什么表情。他狭长的眼睛轻轻眯着,眼神因为垂下来的睫毛看不清楚,脸颊上可以看到整齐浓密的睫毛投下的倒影;那张平日里总是微微翘起、于不经意间显现妩媚的红唇如今轻轻抿着,倾泻出一种林蓉蓉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倔强与孤独。
徐正雨的脸庞躲避着光亮,那一双修长的手却在捕捉着那看似温暖的光线,慢慢张开五指再慢慢地握紧,张开再握紧,好像他正试图在那昏黄的灯光里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林蓉蓉却奇异的在他那纤细的指节间、以及那微垂的眼睑上,品味出了丝丝缕缕的落寞和焦虑的痕迹。
淡淡拢眉,林蓉蓉暗自思忖:看来,自己今天告知正雨的要先跟薛功灿见面然后才能联系他,还是给正雨带去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仔细想想,确实,从林蓉蓉表示要跟薛功灿分手,从徐正雨明确对她表白心迹后,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周,林蓉蓉与薛功灿的关系依旧是不清不楚的胶着在一起。落在徐正雨的眼里,那就是余情未了,就是身份未明,他不可能不忧心。
“正雨。”
嘴角勾勒起一个甜美的微笑,林蓉蓉轻唤,后者快速抬起头来,目光望向她,脸上绽开一朵明媚的笑容,仿佛无所烦忧。
“你来啦?”徐正雨道,随即他又问:“跟功灿谈得好吗?”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出他声音里的那一点郁郁。
“嗯,不错。他准备后天去济州岛。”林蓉蓉坐下来。
“后天?”徐正雨迟疑了一下,眼神微动,不过最终却没有多说什么。
林蓉蓉却看明白了徐正雨心头的疑问,嘴角往上方勾了勾带出一丝嘲讽,“后天是裕琳真正成为功灿妹妹的日子,因而他不想面对。”
短暂的寂静,然后他认真凝视她的眼睛,“那……你怎么想?还是……放不下吗?”徐正雨的声音终于失去了往日那潇洒的语调,显得有些低沉。
“不。”林蓉蓉轻轻摇头,“我只是想到某人说的‘人们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本来就是满脑子只有彼此,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因而有点感慨。”稍微停了下,她接着说道:“对薛功灿来说,他现在已经看不见我了。因此,他也不值得我留恋。”
细细打量林蓉蓉的神色,看出她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徐正雨紧绷的情绪渐渐安稳了下来,波光流转的眼睛露出一点儿轻松神采,“看来你都想好了?”
“嗯,爱情不是一个人坚持就行的。反复想了很多次,我不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离开过功灿一次吗?……应该是这样吧――比起爱薛功灿,我更爱我自己。”林蓉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话语中的失落和沉重,让徐正雨重新微微张大了双眼。
语气再次顿了顿,不等徐正雨开口,林蓉蓉紧接着说:“所以,我打算从今往后对自己更好一些,不能实现最初的爱情,天又不会塌下来。就这样放了他,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徐正雨有点不明白,语调禁不住往下走,“那你为什么表情这样沉重?”
“有点复杂的问题。”林蓉蓉眼眸轻轻转动,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阴霾,“后天,裕琳如果被那样介绍给全公司的话,他们就要做真正的兄妹了吧?”
嘴角扯了扯,徐正雨的双眼重新眯起来,“唔,应该是这样。功灿妹妹不是早没有了嘛,那裕琳就从假妹妹变成真妹妹了。这个谎言,最后竟然成真了。”
“是啊!所以,我一定要让这个仪式成功举行的,绝不能让功灿带着裕琳逃跑。”顿了一顿,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林蓉蓉凝望着徐正雨轻声说:“我一直拖着时间没有对功灿提出分手,就是等着裕琳在所有人面前被确认为功灿的妹妹。去澳洲之前,功灿告诉我亲妹妹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我就向他建议为了爷爷的身体健康,兄妹契约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林蓉蓉的眼神透出一抹恶意,嘴角愉快的高高翘起。说到这里,她凝眸注视着徐正雨,对于这个即将要成为交往对象的男人,她不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不愿把内心阴暗的想法都埋藏在所谓的善良外壳下。
――她想让他清楚明白的了解,他所面对的金世璇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需要他做出明确的选择。
“我不是心地特别善良的女人,而是那种假如有人让我不舒服、我就让那个人也舒服不下去的女人。因此――这样的我――正雨,你会不会感到厌恶甚至是寒心?”
听到这个问题,徐正雨静静地回望着林蓉蓉刻意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脸庞,没有出声。
思索她刚才那一段长长的话语,徐正雨却发觉自己一点也不着恼,相反还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她是对功灿恋恋不舍,担心自己的感情依然是一场空,却原来,她不跟功灿说明分手只是为了后天的仪式,只是一场推波助澜的报复行为。
徐正雨没有觉得林蓉蓉的想法和行为有什么可怕,反而,他觉得自己面对感情也是不介意使用手段的,她能对自己坦白心机倒突出了她是真性情。
想明白了这些,徐正雨那双狭长的眼睛便微微睁圆了,眼尾魅惑地上挑,晶莹的黑瞳在灯光映衬下毫不吝啬地放射着迷人的光芒。淡淡一笑,徐正雨道:“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也说了,是先受了伤才会如此还击不是吗?我说过对你是真心,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送给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什么都没关系,我也会守在你身边。”
林蓉蓉静静地看了徐正雨一会儿,放下了疑虑,确定不管将来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没有可能,他现今看来都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对象。
原本稍显僵硬的脸部线条,此时也柔和了起来,林蓉蓉愉快的轻轻吁口气,眼角弯弯泛出一抹笑意,转变了话题:“后天陪我一起去吧。不过,明天陪我一起去挑选参加创社纪念日要穿的衣服怎么样?”
徐正雨的眼睛里染上丝丝喜悦,眉头往上一挑,拖长了语调曼声道:“我很荣幸。”
学着徐正雨的模样挑了挑眉毛,林蓉蓉眼底的笑容还又深了点,忽然问:“那么,现在我的竞争对手有几个?”
徐正雨仍旧没有笑出来,但是嘴角却再次微微翘了一些,“什么?”不过,此刻他眼底的笑意已然出卖了他内心的快乐。
眼底嘴角满是笑意,林蓉蓉俏皮地眨了眨双眸,耐心地接着重新提问:“你的那些奥运会女友啊,有几个?”
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唇边上轻轻咬了两下,徐正雨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接着他左手慵懒地托在下颌处,斜瞥了林蓉蓉一眼,那一眼真是好生销魂,眼波仿佛漾着无限风情!“她们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世璇,没有任何悬念的,你肯定是冠军。”
林蓉蓉嘴角的笑容终于大大地扯了开来。
待到两三杯红酒下肚,醉意已经在林蓉蓉的脸颊蔓延,那唇瓣如同鲜艳的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银铃般的脆笑声时不时响在徐正雨耳畔。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可能是由于酒的缘故,或者是这粘稠愉悦的气氛,徐正雨说话的声音已变得稍微暗哑,尾音带着磁性在空气里轻轻震荡。
随着他的动作前倾,那张英俊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精致的曲线让林蓉蓉迷失当中,眼里的神采都有了一些朦胧,彷佛清晨静谧的湖面上飘荡的一层雾。她喝的酒虽然不算多,但此时,究竟是酒醉人还是气氛醉人,亦或是酒不醉人人自迷,林蓉蓉分不清楚、也无需分辨。
这个男人,确实有那种资本能够轻而易举就动摇女人的心。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林蓉蓉往后退了一点,半张脸躲藏在阴影里,想闪躲两人之间那若隐若现的情愫。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偏偏又往前倾了一些,脸再次贴近了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隐隐约约地闪烁着诱惑,嘴角的笑容带着一抹明显的邪气,散发着他男性的魅力。
林蓉蓉只感觉到那张俊朗的脸一点一点往自己靠近,他热热的呼吸就散在她的鼻端,香醇如红酒,让人目眩神迷。酒精和血液一起往大脑里冲,说不清什么时候,林蓉蓉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低喃了一声他的名字,紧接着又似乎被自己声音里的渴望吓到,戛然而止。
徐正雨的脸庞缓缓地靠近,一只手捧住她的脸,眼底带着炽热的情意着迷似的吻上她。感觉唇上一阵柔软侵袭,她攸然微笑。
这是极尽温柔缱绻的一个吻,就好像他们有无尽的时间来享受漫漫人生。
身体里的迷乱一点一点散去,林蓉蓉从愉快的感觉里回过神来,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慌乱,而是显得很正常,仿佛他们刚才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徐正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双眼,嘴角浮起深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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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纪念日的雪
薛功灿回到家,珠裕琳正神情肃穆的在他房门前等着他。进去以后,珠裕琳就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愿:“我要跟爷爷说,我要离开你们家。薛功灿,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只想快点离开。我要按我原来的方式生活。”
薛功灿怔怔地凝望着珠裕琳,感到疲惫不堪。他何尝想让珠裕琳真的成为自己的妹妹,只是事情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似乎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望着珠裕琳严肃的表情,下意识的,薛功灿不希望自己在珠裕琳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几乎是颤抖地低喊:“谎言也让我感觉生活在地狱,把珠裕琳当做妹妹,我也感觉很累。”
可很显然的,情绪同样处于动荡状态的珠裕琳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薛功灿的不对劲。
今天,薛功灿赴林蓉蓉晚餐约会的时候,珠裕琳也去见了朋友安真心姐弟。安真心的一句‘在所有人面前认作了孙女的人,将来怎么还能当做孙媳妇?’彻底让珠裕琳凉透了心。
所以此时此刻,珠裕琳没有给薛功灿任何安慰,只针锋相对地讥嘲:“乖孙子、铁哥们、再做个慈祥的哥哥,你可真是够累的!”
薛功灿被珠裕琳冷嘲热讽的语气激怒,先前面对女友时的迷茫、愧疚,此刻面对珠裕琳时心头翻滚的混乱感情、以及不被理解亦无法诉说的郁闷、痛苦一齐冲上脑海,促使他猛然间按住了珠裕琳的双肩,无限窝火地吼道:“对!选你做了妹妹,不停的撒谎收拾残局,弄得我内疚、烦心、有火发不出!每一天有几百次,我都感觉自己要疯了!”
冲动地打开了薛功灿的手,珠裕琳冷冷地笑,犀利地还击:“让你这么内疚这么烦心,我又该怎么办?”
薛功灿一下子哑了火,房间中的空气更加的压抑烦躁。
过了好半晌,薛功灿才重新开口,嗓音低低的,很辛苦又很无奈。“如果要一直留在我家的话,我也希望你什么都不用担忧。裕琳,我也真心的尽力了,想让你觉得幸福!”
珠裕琳也被薛功灿话语里的伤感和‘想让你觉得幸福’这句话震住了,心口喷涌的火焰倏地熄灭,然后急速的升起一股柔情。
“真的像哥哥一样和我说话啊,薛功灿,你真心想一辈子做我哥哥吗?”鼻子酸酸的,珠裕琳心头一片怅然,这时候,她不再隐藏对薛功灿的爱恋,那双灵动的黑眸深情地凝视着他的脸庞,绵绵细语:“现在这样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的情况下,你也能将我当做妹妹吗?”
深深吸了口气,薛功灿勉强镇定地回应:“我能做到。”想再说点什么,他却发觉眼眶一热,似乎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的样子,慌忙扭头不再看眼前的人。
“撒谎!”一瞬间,珠裕琳红了眼睛,泫泫欲泣、泪光闪烁,“我们怎么能在世人面前变成真正的兄妹?”
“制造骗局时,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没想到……会跟珠裕琳成为一生的兄妹……但,”薛功灿对珠裕琳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迟疑着,最终仍然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看,不是能做到吗?不过我能对你承诺一点:在我身边的时候,让你独自难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珠裕琳心痛万分,晃开薛功灿的手,急促地说;“可是我做不到!”言罢逃似的离开。
薛功灿没有回头看,只是收回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好痛啊……”
五六十个小时过后,那个几乎让局中的几个人都寝食难安的日子终于来临。天一亮,林蓉蓉就打车直奔薛功灿家,美其名曰送恋人去机场。
对林蓉蓉的到来,功灿爷爷和姨妈只疑惑的在心底嘀咕了两句“弄不明白这两个孩子在闹什么,一个固执地要去济州岛呆几年,一个却像没事人一样来送行。难道真的是我们多想了,功灿只是出于事业心强么?”
终究,前段时间林蓉蓉趁着给姨妈筹备婚礼,她花在两位长辈身上的功夫没有白费。虽然觉得世璇当年不说一声就去英国的行为不对,但几位长辈曾经的怨气还是消散了,毕竟世璇也不是劈腿或者嫌贫爱富,而是为了国家的荣耀去参加训练。
所以,薛功灿承认与世璇重新交往以后,功灿爷爷还是认可了这个未来的孙媳妇——世璇家世好有教养、待人处事进退应矩,在外又极有美誉,跟自己的孙子完全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不管家里的长辈们怎么困扰于薛功灿的反常,很快,联袂上门的徐正雨母子就打断了他们的注意力。功灿爷爷曾经想撮合正雨与自己外孙女的婚事,不过看两个孩子好像都不来电,只好略过了。薛家和徐家一贯亲近,功灿爷爷生病住院那会,正雨妈张女士也是跟着忙进忙出的,是以今天一大早母子俩不是直接去酒店而是先过来家里,薛家众人都没有多想。
事实上,徐正雨母子会早晨直接出现在薛家,是林蓉蓉拜托徐正雨做的。她的请求就是让徐正雨紧跟珠裕琳,不给她逃走的机会。而她自己,也不会给薛功灿离开机场去酒店抢人的机会,她一定要亲自看薛功灿上飞机走人。
至于薛功灿的亲妹妹的下落,林蓉蓉拜托经纪人聘请的私家侦探已经得到了最后的下落。林顺英将报告给她的时候,林蓉蓉只看了看,让林顺英跟私家侦探结账说事情了结,就将报告烧掉了。
林蓉蓉知道,自己不会阻止那个亲妹妹的回归。故事就是那样巧,珠裕琳的爸爸就是当年在日本救下功灿妹妹的人,而且他现在人正在日本混,不久后他就会跟薛功灿的秘书打电话卖消息。林蓉蓉如今这样做,只是拖延了薛家骨肉相认的时间,让薛功灿与珠裕琳多受一点煎熬罢了。
只要过了今天,大局就已定,之后随便薛功灿和珠裕琳怎么折腾,她林蓉蓉都撒手不管了。因为,不用她出手,薛家人都不可能接纳珠裕琳了!
——珠裕琳有没有被公开承认过是薛家的外孙女、是薛功灿的妹妹,对未来珠裕琳与薛功灿能不能在一起,他们的感情能不能开花结果有着非常关键非常重要的区别。
在韩国,有了兄妹名义的男女,无论如何都做不成夫妻!要想不背负上乱伦的罪名,他们就只有放弃在韩国的一切,去往别的国家生活。
林蓉蓉不认为功灿爷爷会让自己家族几代人奋斗换来的罗宾律酒店后继无人,也不认为薛功灿会背弃自己的家族去选择跟珠裕琳双宿双飞。但,他们最后的结局如何,过了今天林蓉蓉就打算不再关心了,她还要好好跟徐正雨培养感情呢!
林蓉蓉觉得自己已经给薛功灿和珠裕琳两人设置了最大的障碍,也算是出了所有的闷气,至于薛功灿与珠裕琳,他们不是真爱嘛,那不经历一些坎坷,怎算刻骨铭心的真爱?
林蓉蓉陪同薛功灿到了机场,看看时间尚早,便在机场内的咖啡厅小憩。坐在最靠墙的角落里,薛功灿心事重重,林蓉蓉并不在意,只是在考虑措辞,她今天约见薛功灿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正式提出分手。
金秘书拿着机票过来通知,因为突然降雪的原因,机场方面决定推迟飞机的起飞时间。薛功灿望着窗外的雪花,眼神闪烁不定。林蓉蓉明瞭薛功灿的心情,他这表现应该是又想起了下雪天是珠裕琳的生日,是他答应只要下雪就让她只做珠裕琳而不做他薛功灿妹妹的日子。所以,薛功灿是后悔让珠裕琳去参加今天的创社纪念日了!
果然如林蓉蓉预见的那样,薛功灿倏地站起身,匆匆说:“我忘记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好,世璇,我——”
飞速地跟着站起身,林蓉蓉伸手紧紧拽住了薛功灿的胳膊,冷冷打断了他的谎言,“薛功灿,你不能这样伤害我。”
薛功灿愣了下。
淡淡一笑,林蓉蓉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你去办你想办的事情!一副黑框眼镜不能完全避开旁人的仔细观察。你坐下来,如果不想被周围的人发现我是金世璇。”
错愕、犹豫地,薛功灿重新坐下来。“你怎么了?”
“想跟你说说我们的事情。最近这些日子功灿你都没有跟我联系,不是你很忙,而是你的眼里已经看不见我了吧?”
“世璇?”薛功灿一窒,瞳孔缩了缩。
“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一点我必须亲自确认。”林蓉蓉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再缓缓地睁开双眼,她的眼底浮起了淡淡的水汽,幽幽地说道:“珠裕琳,她就那么好吗,好到你完全无视我们曾经的感情?”
当听到林蓉蓉说这一句时,薛功灿的脑袋里没有任何想法,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直觉地反驳:“……不是,不是裕琳……”
咬着唇瓣,眼泪在林蓉蓉眼眶里打转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的语气却非常干脆,“不用再费心隐瞒你对珠裕琳的感情,功灿,你不再爱我了,不是如此吗?上次裕琳在机场摔伤住院的时候,我也去了医院,看见你对她那种紧张的模样,我就明白了。不是有句话说‘情人的眼里是揉不进沙子’,你看着她的眼神同样欺骗不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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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最后的要求
脑子里轰轰作响,薛功灿脸色发白,嗫嚅着双唇,找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功灿,你有没有想过,家里的长辈已经有了我们俩会结婚的默契,媒体也一直在向我追问你的消息,现在如果说我们结束了,对我和我们的家庭会造成什么后果。回国之前,我想着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够弥补那两年的空白时光,近来我感觉到了你的迷失,也一直在等你对我坦诚些,希望你能够记得我是你的恋人。我一直在忍耐,每天无数次说服我自己、替你辩白说你只是一时迷惑,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只能越来越深刻的感受到你的目光已经转移,你不再注视我。”
薛功灿一阵无言相对,只能沉默。
林蓉蓉等了片刻也等不到他开口,便接着问:“你看着她忘记我存在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愧疚只感觉幸福了吗?”
这一句话几乎瞬间就抓住了薛功灿内心的愧疚之情。“对不起……没能对你说出口,我很抱歉。”踌蹰良久,薛功灿还是开口承认,“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已经看着裕琳了。可即使这样,我也依然在努力想做到对所有人都好。”
林蓉蓉红着眼眶,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说:“可是,你曾经给我的那把能打开你心灵的钥匙、如今你已经收回,无论我多么真心想找回你,都不可能了。如果说我曾经抱着你会清醒的希望,那么刚才你着急想回去见裕琳这件事,就让我更加清楚明白这一点――我们的爱情真的结束了。这些日子我有多么辛苦,才能假装对你的改变一无所知;要我对自己承认你不再爱我,你想象不到我就有多心痛吗?”
心头涌起一股悔意,薛功灿自觉诚恳地说:“对不起,世璇。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够做到的。”
终于决堤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落,林蓉蓉摇摇头道:“这段时间,我很受折磨,感觉像活在地狱一样。你眼里全部是裕琳,却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当初的温柔好像已经被时间无情带走了――功灿,你还没有提分手,可能只是责任感在逗留吧?可是,以后,会连责任感都消失吧?”
窗外雪花飞舞,室内却灯光明亮,洒在房中一片温暖。然而在林蓉蓉暗哑的语气下,薛功灿却感觉室内空气的温度都在降低。她的眼神那么痛苦,令薛功灿的心紧紧揪成一团,感觉不到温暖也感觉不到明亮,只感到胸口一阵紧缩。
看着薛功灿纠结的表情,林蓉蓉却偷偷松了口气,一切还算在掌控之中,状态不错。“我要确认你的回答。你现在爱的是珠裕琳,还是金世璇?不要对我说谎,你知道诚实一贯是你的优点。”
“是……珠裕琳。”薛功灿的表情一变再变,到了最后,转为坚决。“我这样说好像是我疯了。但是,我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而且一时之间恐怕也恢复不过来。”
“我也知道是这样。曾经,我努力想将你找回来,但没得到结果。现在我也没有力气再继续撑下去了。虽然很残忍,却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功灿,我们走到了尽头,分手吧。”眼泪落得更凶,林蓉蓉的脸低垂着,末了偏偏轻轻笑了一声,仿佛无限的悲怆。
内心震了震,薛功灿听得出林蓉蓉语句里的心灰意冷,他的呼吸声也粗重了许多,“你真的要分手吗?”
取下镜框,林蓉蓉伸手擦拭脸颊的泪痕,缓声说:“爱如果结束,再多的忍耐求全也于事无补。既然你是真心爱上了裕琳,我有必要一个人拿着已经破灭的爱情不放手吗?我也有自尊心,那剩余的自尊心不会让我再乞求你施舍爱情。”
林蓉蓉平淡的述说再一次让薛功灿心惊,张了张嘴他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颓然住嘴,没有说出任何安慰或辩解的话来。
停顿了几秒,林蓉蓉凝望着薛功灿的脸孔,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细语道:“关于珠裕琳,别担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会对爷爷揭穿你们的谎言。你们就这样吧,让我看看,能够让你说出‘一时之间不能恢复理智’的爱情究竟是多么伟大的爱情。不过,以后爷爷和姨妈问起为什么分手,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可以说是功灿你的错吗?”
这样回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薛功灿自认自己还不会将责任推到女友的身上去。木然地点点头,他低声道:“你这样说吧,我能承受。”
“让我曾经那么幸福过,最后又让我这样痛苦的人,都是你。希望你记得这一点。”林蓉蓉深深地凝视薛功灿的眼睛,继而认真地说:“在得到我的祝福之前,你们两个――绝对不可以在一起、不能幸福!”
薛功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只是空空的一片。
塌着双肩,林蓉蓉再度落泪,还激动的一下子哭出声,惊得薛功灿不知所措。
等到林蓉蓉的肩膀终于不再颤抖,她方才压抑着那仿佛再也压抑不住的抽泣,声音不高却尤其坚决地说:“现在这种情况,是你背叛我的代价。我知道对你很残忍,可是我不能不这样要求你!因为心碎、因为太痛苦了,所以没办法马上就说能原谅你,也没有办法现在就眼睁睁看着你到珠裕琳身边去。功灿,知道我因为你们受了伤,这颗裂开的心一直在流血,你们还能独自幸福下去吗?”
林蓉蓉紧紧抿着唇线,脸色落在薛功灿的眼底是格外的苍白,衬托着她这时候所说的话竟然有一种绝望中不甘的意味,苍凉而悲哀。
“离开吧,就这样去济州岛,离开珠裕琳两年。如同我们当初分开了两年一样,我要你跟裕琳也分开两年作为考验。”她用力擦了擦眼里,努力维持平静,惨然微笑着补充道:“但是,薛功灿,让我这样痛苦才决定放手让你走,你绝对不要轻易松开已握住裕琳的那只手。只有这样,我的退出才会有意义,不是吗?”
从林蓉蓉悲伤的语气中,薛功灿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的言语苍白无力,而她脸上的那一抹忍着泪光的牵强微笑更是让他死死咬着嘴唇,再没有任何挣扎的念头。
复杂地看着林蓉蓉,薛功灿的脸上闪现出犹豫、不舍、痛苦、内疚,突然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可纵使还有千言万语,到了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声咽在喉间的叹息。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重新放晴的天空中,飞机划过的轰鸣声穿啸而过,响彻耳畔。
……
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堂,一股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室外清冷的湿气顿时一扫而空。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林蓉蓉带着她特有的明媚的笑容向二楼宴会大厅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暖和而宁静的惬意,林蓉蓉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厅外拿着手机一脸犹豫的徐正雨。
“正雨。”
徐正雨循声望去,随即表情完全轻松下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世璇。你终于来了。”
“怎么,担心了?”林蓉蓉随口调侃。
不曾想,徐正雨却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说:“确实有一点害怕,怕你跟功灿一起走了。”顿一顿,他指出:“你迟了很久才来。”语气里泄出一声孩子气的埋怨。
环视一眼那奢华的金色大厅,林蓉蓉扯出一个极淡的笑,“下雪飞机延迟起飞,而且,我还要跟功灿摊牌。”
“你们整理好了?”徐正雨眼中绽放出光芒。
“嗯。等下再跟爷爷和姨妈他们说一下。”林蓉蓉黑眸骨碌骨碌转动了几下,眉峰一扬,笑着问:“裕琳呢,她怎么样?”
“薛会长已经对大家确认完毕,现在正带着她认识公司里的一干理事。今天到场的媒体也有几家,这下子裕琳可变成真正的公主了。”
闻言林蓉蓉毫不掩饰恶意地笑起来,俏生生地说:“那――我们去向‘公主’祝贺吧!”
林蓉蓉和徐正雨迈着优雅的步伐并肩踏入宴会大厅出现在薛家人面前的时候,人群还是有那么几秒钟的静止,尤其是太阳日报的赵英奎记者,兴冲冲地连拍了好几张两人站一起的照片。
看见金世璇到场,在场的几个记者都感觉兴奋了。这次澳洲赛只进入了十六强便铩羽而归,林蓉蓉谢绝了一众采访,因而此时在罗宾律酒店的创社纪念日见到金世璇,众位记者都感到了意外之喜,纷纷上前追问林蓉蓉对此次比赛的感想以及她恋情的进展。
原本,林蓉蓉以为自己回不去时,是打算在澳洲赛后宣布退役的,不过,现在既然还是有希望完成任务,林蓉蓉当然便不能轻率的放弃金世璇的理想了。所以这时,林蓉蓉只推说是手伤的缘故让自己在澳洲赛上暂时失利,但她对以后在英国举行的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还是很有信心。
至于恋情,林蓉蓉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徐正雨,微微笑着对记者打马虎眼,说自己是来参加宴会的,不能喧宾夺主,改天跟恋人沟通好了时间再公开。
等记者们都悻悻地走开,林蓉蓉瞅准机会,就对功灿爷爷说了:“离开之前,想跟长辈们告别。还有,也想跟裕琳单独道别。”
听出林蓉蓉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旁边的功灿姨妈皱起眉头,奇怪地问:“离开?怎么,世璇,又有什么比赛吗?”
“不是,姨妈。”林蓉蓉微微摇头说:“有些话,我需要私下里告知爷爷。”
听了这句话,功灿姨妈、姨父,还有就站在一旁好奇地竖起了耳朵的张女士表情便有点儿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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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恶毒女配
林蓉蓉也不拐弯抹角,等几个长辈坐下后,她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说了:“刚才送功灿时,在机场,我跟功灿分手了。”
功灿姨父吓得嘴唇抖了抖,功灿爷爷惊讶地圆睁双眼,齐声喃喃道:“什么?”
“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功灿姨妈大为激动,手里的茶杯猛的一下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正雨妈也是一惊,随后却心里偷乐,谁让功灿姨妈最近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侄子事业有成又爱情美满的,‘哼,现在不是又出事了嘛!只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女士的好奇心也急速上升。
林蓉蓉没有迟疑,只淡淡说道:“功灿也感觉难以启齿,所以不好意思直接跟长辈们说出口,只能让我在他离开后给一个交代。功灿他――有了别的女人。”
“什么?功灿?你说的是我们家功灿?”功灿姨妈再一次感觉世界破灭,她那个老实的侄子,怎么会劈腿呢?她心慌意乱地抓住了身旁她男人的手,而张一道先生此刻也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功灿爷爷沉默了,这个打击好像一下子让他回不了神。他那个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的孙子,他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和希望,怎么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事态的发展使得正雨妈张女士怔了怔,完全不曾预料是这样。不过,她是在场除了林蓉蓉之外唯一一个觉得开心的,只见她脸上迅速绽开一个笑容,又迅速隐藏起来,但是说话的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幸灾乐祸。
“是啊,就算是我家正雨,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怎么会在两家长辈都有了联姻共识的时候,有了别的女人?像功灿那样正直的孩子……呵,难以想象,难道那个女人比世璇还要好,她是天仙变的吗?”
“那个女人,我也很意外,没想到功灿会这样欺骗我们。”林蓉蓉坦然回答。看见功灿爷爷一副想追根究底的样子,林蓉蓉紧接着摆了摆手,干脆地拒绝道:“对不起,爷爷,我答应了功灿,那个女人的名字不会从我嘴里泄露出来。那是功灿将来自己要面对的问题,我现在告诉您事实真相,恐怕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了。”
半晌,功灿爷爷似乎才接受了事实,苍老的两眼无神地望着林蓉蓉,讷讷地说:“唉,世璇……是我们家功灿对不起你。”
“不,爷爷。两年前为了集训,我离开了;两年后为了另一个女人,他离开了。我只能说,我跟功灿没有缘分,白让长辈们操了心。”林蓉蓉说到这里,眼里泪光闪动,仿佛也很动情,“我今天就给几位长辈道别了,准备去英国潜心投入训练。将来,如果再回韩国,我会来给长辈们问好的。”说完林蓉蓉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退出了房间,跟薛家这就算彻底完事了。
四下里巡视找到珠裕琳与徐正雨的身影,林蓉蓉随手在桌边端了一杯香槟,就朝他们走了过去。走近了,她对珠裕琳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笑,“裕琳,恭喜你。”
珠裕琳也微微一笑,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今天被拖上台之前、被功灿爷爷介绍给所有人之前,珠裕琳曾经无数次的想过逃走,可是偏偏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挪动不得,等她终于恢复了力气,已经是站在了宴会中央的小舞台上。她还想试图挣扎,但很快,伴随着功灿爷爷的开口,她的挣扎只能是徒劳并且苍白的。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成为了薛家老会长的外孙女。
真正成为了薛功灿的妹妹,这意味着什么,还有她以后会面临的命运,珠裕琳现在才有了更深的认知。因而,刚才爷爷陪着她认识公司里的一些高层的时候,珠裕琳根本是强颜欢笑,而看见林蓉蓉要求私下里跟长辈们谈话时,珠裕琳更是魂不守舍。
此时此刻,看见笑容明媚的林蓉蓉,珠裕琳哪里高兴得起来?她心里,只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沉重。
“好奇我刚才跟爷爷说了什么吗?要不要我告诉你?”林蓉蓉眯眼笑着说道,一口饮尽杯中的香槟,将空杯搁置在身旁的台桌上。
微笑的脸凝滞,珠裕琳摇摇头。
林蓉蓉却不打算让珠裕琳如愿,她很想观赏珠裕琳等下的表情呢!
“我要走了,主人家该送送客人……”林蓉蓉上前强势的挽住珠裕琳的手臂,将她拖往无人的楼梯拐角。
徐正雨无奈地站到旁边给林蓉蓉注意四周有没有‘敌情’。
没办法,谁让他承诺过会无条件站在她身边呢?所以,他的女朋友准备做坏事欺负人的时候,他必须要给她放风,他们可是同盟,她是他必须宠着的人。
想到这些,徐正雨心里也不无奈了,反而是喜滋滋的――哎,女朋友,那边那个正在欺负功灿妹妹的,是他徐正雨的女朋友!哎呀,天气真好呀!
林蓉蓉可不知道徐正雨这会儿在得瑟什么,她正忙着想刺激刺激她眼前的女人呢!盯着珠裕琳,林蓉蓉表情很冷、声音同样也很冷,“我跟功灿――我们分手了。裕琳,你高兴吗?”
珠裕琳闻言,先是一惊,紧接着惊慌地看着林蓉蓉,微张着嘴没有说话。
林蓉蓉也并不在乎珠裕琳的答案,只细细看着她的脸,忽然轻笑起来。过一会,林蓉蓉停了笑声,表情认真,一字一顿道:“裕琳,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摇了摇头,似乎想拒绝跟林蓉蓉交谈下去,只是内心里那一丝渺小的希冀仍然促使珠裕琳情不自禁的出声问了:“为什么?”
“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着我的男人,明明就看见了的事情我不能当做没看见。”林蓉蓉眼神阴冷地盯着珠裕琳的脸庞,尖锐的言辞瞬间扑向珠裕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珠裕琳的身体迅速僵硬,被林蓉蓉那种森森的目光一看,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随后招架不住地轻轻呼唤:“世璇姐……”
“不要叫我‘姐姐’!珠裕琳,我曾经真的试过想要好好和你亲近,可惜没有这个缘分,我们之间完全是孽缘。”
林蓉蓉浑身释放出几乎让人不能直视的阴沉,使得珠裕琳别开了脸不敢接触她的眼神。
眼中闪着寒意,林蓉蓉唇角却相当邪恶的勾起一丝谑笑,不阴不阳的继续说道:“情到深处情不自禁,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对他是真爱一样。你爱得如此难以自拔,搞得我感觉如果我不退出仿佛就是恬不知耻,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咬着唇,珠裕琳泪水涟涟眼睛通红,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不会回答你‘没关系’。”林蓉蓉忽然又浅勾唇角快意一笑,而后开开心心地道:“我会继续替你们保守兄妹的秘密,不过你们会为此付出些代价――如果功灿是不可以再爱我,那么现在,他也不能够爱你!珠裕琳,这可真悲惨!功灿和你,现在已经完全被谎言拴住了,你可是在世人面前成为了功灿的妹妹啊,好好享受做兄妹的快乐吧!”
珠裕琳的心神完全混乱了,她下意识的想搜寻一根救命稻草。过了许久,珠裕琳才貌似终于找回了声音,结结巴巴地反驳:“薛功灿的妹妹另有其人……只要找回亲妹妹……我……我就可以脱身了……”
看着珠裕琳好似被吓到的呆愣状,林蓉蓉瞬间觉得自己满足了――原来做恶人可以这么爽,难怪韩剧里女配都爱虐女主了,嗯嗯,真的很舒服!
“功灿的妹妹已经死了,他没有告诉你吗?你们的谎言只能继续下去,没有止境。”林蓉蓉冷笑着故意误导珠裕琳,她心底转着念头:‘知道薛功灿的亲妹妹死了的话,珠裕琳,你就走不成了吧?真心爱他,肯定会舍不得他为难。现在的你,会想帮他在爷爷面前守住妹妹的秘密吧?’
如同五雷轰顶,这句话终于让珠裕琳苍白的脸再没有丝毫血色。绝望渐渐将珠裕琳笼罩,她站在那里,尽管依旧挺立,林蓉蓉却能感觉到她的无助。失魂落魄的珠裕琳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缓缓地走开。
看着珠裕琳的背影,林蓉蓉勾起了唇角,对徐正雨慢悠悠地笑道:“正雨,你的女朋友或许是这个世界最恶毒的女人,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
状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徐正雨笑容很明亮,眼底没有一丝阴霾,充满了勃勃生机,“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想爱的女人,这样就足够了。从今往后,你想怎么坏,我都陪着你。”
林蓉蓉凝视着他的笑脸,跟着露出个诡异的笑,轻声追问:“你想好怎么说服你妈妈了吗?”
眉梢都带着甜蜜的滋味,徐正雨眼中闪过一丝光茫,唇角的笑意越发动人,艳红的唇轻轻开合:“妈妈?她又不是不知道我追着你去澳洲了。”
“可我看,你妈妈似乎并不明白。”林蓉蓉轻轻皱眉,随即对徐正雨飞了个眼白,“她以为你只是去看球赛吧!”
徐正雨涎着脸笑笑,狭长的凤眼弯弯眯起,乌黑的眼瞳在那温暖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衬得他精雕细琢的脸庞更加柔魅了几分。
“那时候我当然不能跟妈妈说我正在追求你。不过现在你放心!我妈只有我这个儿子,别看她嘴里老念叨我,可她心里一向最宠我。如今你跟功灿没有关系了,我说要安定下来跟你在一起,妈妈只会高兴。”
林蓉蓉斜瞥着徐正雨得意洋洋的表情,忽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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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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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编外故事
对徐正雨的打包票,林蓉蓉不置可否,不过事情进展确实如同徐正雨保证的那样顺利。
正雨妈初次听说儿子要跟去英国追求金世璇,心中一哆嗦差点失手打翻茶杯,可在徐正雨坦白多年来对金世璇压抑无助的感情之后,正雨妈就妥协了。
张女士年轻守寡养大了儿子,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宝贝能够一生幸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金世璇是个非常好的媳妇人选,家世、学识、人品、外貌是样样让人挑不出错来,连薛会长那个老人精都中意的人选,这一点自然也是身为罗宾律酒店执行董事的张女士所能明白的。
而且,就像她儿子正雨说的,当年顾及与功灿的友情退让了,这些年心里对世璇那孩子念念不忘才会荒唐混日子安定不了;现在听说是功灿自己变心了,难道他还没有去追求世璇得到幸福的权利吗?
自己的儿子自己疼,正雨妈如今只期待宝贝儿子能够快一点把金世璇娶回家。
得到了未来婆婆的接纳,林蓉蓉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她对薛家接下来的戏码并不感兴趣,当即拐走了徐正雨,两人一起飞往英国。
林蓉蓉依然按照教练和经纪人的安排参加训练和比赛,徐正雨挑了经济学的课程重新研读,说要再拿一个硕士学位回去。到了闲暇时,才是两人的恋爱时间,这般生活不仅不会乏味,反而让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亲密。
爱一个人的时候,要爱得恰当好;所有的期待与希望都需要双方认可舒服,才能感觉甜蜜。如果表达不当则可能给对方沉重的压力,结果是彼此都喘不过气,失去了爱的乐趣。
喝酒不要超过六分醉,吃饭不要超过七分饱,爱一个人也要恰当。就像吃荷包蛋,蛋太生,蛋黄就会四溢影响口感,蛋太熟,营养就会流失。八分熟是林蓉蓉的最爱。白色的蛋清晶莹剔透,蛋黄刚刚凝固咬在嘴里不会溢出,柔柔软软的吃得最开心。
陪护爱情就像煎荷包蛋,太过会感觉负累,太少又淡漠了热情。双方都感觉舒服的相处,林蓉蓉认为才是爱情最恰当的温度。
一份爱情想要保持长久甜蜜,就需要给彼此适当的自由,林蓉蓉已学会将十分之二的爱留给自己。而她现今的男朋友徐正雨,恰恰也是一个懂得恋爱的人,浪漫、体贴、不疾不徐。
时间就在这种即平静又甜蜜的生活之中不断前行,不知不觉,两年很快就过去了。春天再一次取代了冬天,气温一点一点地回暖,韩国的媒体再一次轰动。
“网球女王金世璇——四大满贯后的归国!”
是的,她回来了,经过两年的努力、两年的沉淀,她拿到了国际最高级别的四大网球赛事的冠军,在恋人的陪同下回来了!
第一次上徐家的门,去拜访正雨的妈妈,虽然以往曾经见过面,但这一次,林蓉蓉对徐正雨笑言有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
张女士对儿子与未来儿媳妇的归来是欣喜异常,提前忙乎了两天,这位女强人也破天荒的下厨在帮佣的配合下做了几道好菜。等林蓉蓉进门按照一套礼仪做下来,到了餐厅一看见那满桌子的菜肴,仅剩的那一点拘谨便消散了。
徐正雨投过去一眼,笑嘻嘻地对自己妈妈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转而得意地对林蓉蓉说:“看吧,我就说妈妈像我一样很喜欢你吧!”
被徐正雨当着他妈妈的面揭破自己的紧张心情,林蓉蓉只觉得自己脑门后面多出了好几条黑线,不禁示威般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徐正雨笑得一脸戏谑,一边状似无辜的耸了耸肩,右手并起两指搁在眉眼处潇洒的行了个童子军礼对林蓉蓉致敬。
无力的将那几条黑线收起来后,林蓉蓉抽了抽嘴角,才忍俊不禁展露笑容。正雨妈看看正雨再看看蓉蓉,将两人暗地里的眉眼官司都悄悄看在眼底。嘴唇轻轻勾起愉悦的弧度,正雨妈面上的笑容是愈发的温婉和煦,连声招呼蓉蓉多吃点。
林蓉蓉几世为人,身处这种环境中,依然是忍不住耳根子发热、脸庞发红,腼腆羞涩了。吃完了这顿愉快的见面餐,看看天色还早,林蓉蓉与徐正雨就相携去了薛家。
这次登门也是必须的。
一来薛徐两家毕竟是世代的交情,徐正雨归国后会正式在罗宾律酒店担任执行理事的职务,而林蓉蓉只要跟徐正雨继续交往下去,以后也不可避免要跟薛家打交道,那倒还不如一回来就去见面打个招呼。二来嘛,林蓉蓉也是想亲自对薛功灿说一声旧事已忘,各自幸福。
见了薛家的三位长辈,功灿爷爷的精神还不错,拄着拐杖走路很稳当。功灿的姨妈姨父老来得女,取名张艺琳,一岁多的小丫头在家里很受宠爱。
林蓉蓉没有看见珠裕琳,想来按照剧情她应该在外做导游避开了薛功灿,不过这个日子薛功灿也不在家,倒是让林蓉蓉有些好奇。
林蓉蓉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对自己恋人想法非常熟悉的徐正雨就默契地开口问了。谁知功灿爷爷沉默不语,只说当初是功灿委屈了世璇,现在看见她跟正雨在一起,薛家也感到放心。功灿姨妈对薛功灿的事情是遮遮掩掩,最后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才露了点口风,说薛功灿是为了珠裕琳离家出走了。
徐正雨回家仔细一问自己的母亲,才了解这两年薛家发生了大事。却原来,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林蓉蓉的预料,由于她这只蝴蝶的存在,故事轨迹发生了奇异的转变,往不同的方向奔去了。
原剧里,是金世璇先遇见了珠裕琳的爸爸,花大价钱买下消息找到了薛功灿的亲妹妹,并且将妹妹的下落告诉了功灿爷爷。而如今的现实里,林蓉蓉使计让珠裕琳被功灿爷爷当众承认了外孙女的身份,她却没有遇见珠裕琳爸爸,而是直接跟徐正雨飞了英国。
所以,出事了。
珠裕琳的爸爸在日本得知罗宾律酒店的会长在寻找他失落在日本地震中的外孙女后,本来是匆忙赶回韩国想大敲一笔的。回国后,裕琳爸爸立即搜集罗宾律酒店的相关消息,不料却惊讶的发现各大媒体报道的薛老会长找到了失散二十年的外孙女的新闻——上面那个明眸皓齿站在薛老会长身边的女孩正是自己的女儿珠裕琳!
错愕过后,裕琳爸爸的心思就活动开了,卖一个消息,哪有将错就错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了罗宾律酒店会长后人的利益大啊?珠裕琳能从薛家得到的,不就是他这个亲生爸爸能够得到的吗?
裕琳爸爸拨好了如意算盘,那联络金秘书卖消息的事情自然便就此烟消云散了,反正他就是一骗子,当初在日本留的名字也是假的。
在济州岛的薛功灿得到从日本转来的消息,说有人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那个人明确表示当年是他将孩子送去医院治疗然后托付给了合适的人家领养,还以为自己跟珠裕琳的未来有了转机,兴冲冲赶去了日本。谁知日本之行虽然找到当年的医院确认了这个消息是真实的,那个人却让他扑了个空,妹妹在哪里重新陷入了层层迷雾。
裕琳爸爸常常打电话找珠裕琳拿钱,终于在某天被功灿姨父无意中撞见。薛家得知了当初薛功灿与珠裕琳联合编造的一个谎言真相,珠裕琳并非是在日本被大建筑商收养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是跟着一个混混长大自幼颠沛流离。
功灿爷爷对珠裕琳那个心疼啊,责怪是自己才让他的宝贝外孙女受了这些年的苦,便一心想补偿珠裕琳,老人家想到什么好的都往她房里送!至于裕琳爸爸,也是一并接回家养着。虽然没有让薛家的外孙女受到好的教育,可这个养父毕竟帮薛家把孩子养大了不是吗?现在裕琳有了条件,自然是要给养父颐养天年的。
此时距离公开认外孙女,已经过去了一年。
薛功灿在济州岛得知这个情况,家里的长辈又让他回家跟薛家的这位恩人见见面,耐不住思念的薛功灿也想顺势看看珠裕琳,就如约回去了。薛功灿与裕琳爸爸一见面,立即惊觉裕琳爸爸就是照片上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知晓亲妹妹下落的人!
私下里,珠裕琳与薛功灿找裕琳爸爸追寻真相,感觉自己掉进了凤凰窝的裕琳爸爸一口咬定珠裕琳就是自己在日本收养的孩子。薛功灿只觉得是晴天霹雳,倒是珠裕琳从自己爸爸那狡黠的表情里察觉了蛛丝马迹。
两人经历了一番假兄妹真的是亲兄妹的噩梦煎熬之后,也不知珠裕琳是怎么跟她爸爸谈判的,最后薛功灿还是找到了亲妹妹带回了家。
突然揭露的事实真相让薛家人大吃一惊,尤其是功灿爷爷,他是对珠裕琳投入了全部感情,猛然听说这只是功灿和裕琳编织的一个骗局,自己的外孙女另有其人,当即激动得晕了过去。悠悠醒转之后,又听见薛功灿坦白他跟珠裕琳的恋情,老爷子承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住进了医院。
功灿爷爷那时才弄明白了,感情功灿会跟世璇分手,都是因为这个欺骗了自己感情的珠裕琳。放弃了那样的女朋友找了个混混的女儿,功灿爷爷觉得自己的孙子完全是被猪油蒙了心!
单单是珠裕琳冒充外孙女这一件事情,功灿爷爷就接受不了。他可是当众承认了这个孩子啊,如今再登报说当初是认错了,已经感觉是在打脸了。如果外孙女再变成了孙媳妇,不仅是在他们所属的上流阶层,就是在整个韩国,那也是个丑闻!
功灿爷爷以前有多么喜爱珠裕琳,后来就有多么痛恨珠裕琳。他强悍了一辈子,感到自己承受不起临老还被人戳脊梁骨,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正因为如此,任由珠裕琳怎么痛哭流涕哀求,功灿爷爷也不能接受她与功灿在一起,反而趁功灿不在时逼她承诺永远不跟功灿见面,将她赶出了薛家。
薛功灿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珠裕琳父女俩从此不知所踪。在韩国、日本等珠裕琳可能会去的地方久寻不果,最后,薛功灿只留下一句“我绝对不能放弃珠裕琳”,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表示他不找到珠裕琳不会罢休。
所以,到林蓉蓉与徐正雨归国,薛功灿已经离家出走大半年了。
从徐正雨那里了解了这件事的曲折离奇,林蓉蓉原本有些亢奋的心情再次低落下来,明显到身旁的那个男人清晰察觉了她的情绪变动。
“怎么?”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这是她每次情绪低落时,他经常会做的。
林蓉蓉有些迟疑,“我,是不是太坏了?”
“没有。”徐正雨浅浅微笑,明白了林蓉蓉在忧郁什么后,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表示她不用多想。
接收都男友那熟悉的安慰,林蓉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因为我现在感觉很幸福,所以才会怀疑两年前我是不是对他们太苛刻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林蓉蓉也感觉自己忽然矫情了。她当初的确对薛功灿和珠裕琳做了些不好的小动作,但事情已经做过了、狠话也说完了,对于那两人的未来,如今的金世璇已然是完全无关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估计是最后一章的,结果幽澜交代薛功灿与珠裕琳的故事,一下子没有收住。所以,正雨的求婚只能等到下一章了,哎,明天我应该会让正雨圆满的~
关于爱是煎荷包蛋,今天幽澜晚上吃荷包蛋了,所以就忽然想到了这个,嘿嘿。当然,没有吃到我心爱的七分熟,因为妈妈说禽流感期间,荷包蛋必须十成熟…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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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幸福结局
林蓉蓉想通了,也就放下了,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今晚的晚餐上。先前在电话里,徐正雨说是妈妈要在外正式请一餐,还让她穿漂亮一点,说是在首尔顶级的西餐厅用餐。
为了给正雨妈面子,林蓉蓉确实精心打扮了。一头深棕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膀上,素淡的彩妆加深了五官轮廓平添一抹妩媚。米色的毛呢短外套长度刚到盈盈一握的细腰处,里面一件天蓝色的及膝短裙将林蓉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衬托得略微带了点莹白。
这套衣服良好的剪裁让她那纤腰翘臀的好身材尽显风采,简单但高雅的设计十分贴切她网球女王的形象,那一双令人艳羡的长腿纤细却不柔弱,紧实漂亮的线条将她修长而高挑的身材比例优势完全凸显,爽朗明媚的气质清晰地勾勒令人惊艳。
徐正雨呢,今天显然在着装上也花了些心思。他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衬衫,衬衫并没有打领带,只是慵懒地解开上面的两颗扣,随意之中带着点小性感。
衬衫的下摆被塞进了一条湛蓝色的修身牛仔裤之中,露出腰部黑色银扣的皮带。裤腿上隐藏的猫须效果让那双长腿看起来更加修长,足踝处的堆积效果并不夸张,却巧妙地制造出无限延伸的视觉效果。外套是一件黑色的窄领双扣西装,精致细腻的剪裁完全贴合身体曲线,这身注重细节魅力又不失洒脱随性的装扮让人眼前一亮。
再加上那挺拔的眉宇中英姿清晰可见,眼睫眨动之间偏又泛出点点不经意的温柔,嘴角灿烂的笑容则含着一丝痞气,好像在激着人去挑衅他一般,浑身上下那种不羁的同时亦不失优雅从容的气质与神采足以让所有人侧目,注视着他不想移动眼珠。
将车停好,林蓉蓉与徐正雨肩并肩走进了与正雨妈约定的餐厅。一跨进正门,餐厅里空无一人,但那种浪漫的气氛却使得林蓉蓉大吃一惊。
餐厅廊柱上和空间里那一个个五彩缤纷的气球,一张张餐桌上摆放成心形的粉色蜡烛,空气中若有似无弥漫的玫瑰花香,还有那首动听的《everythingido》,让人心情美好得会不由自主心跳漏拍。
一种叫做甜蜜的情绪开始翻滚,停住脚步,林蓉蓉四下打量着餐厅布置,再扭头盯着徐正雨,一秒、两秒、三秒,让徐正雨潜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哎,这次可要成功啊!’
“正雨,你这是?”
徐正雨静静叹口气,右边的眉毛轻轻往上一提,“看了还不知道吗?虽然不是我喜欢的方式,不过听说正式的求婚都是这样子。”他微偏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亮闪闪地紧盯着林蓉蓉,眸光里流露出丝丝宠溺的神色,“为了显示我的真心让你相信这不是玩闹,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当然,还准备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将它打开递到林蓉蓉面前。一枚璀璨的戒指,在黑丝绒盒子里静静地流转着夺目的光芒。
林蓉蓉的心就开始噗通噗通地直跳。她深深地看进徐正雨那双凝视着自己的黑眸,从那双眼眸里看到了紧张、坚定、以及浓浓的期盼。
恍惚之间,林蓉蓉仿佛回到了最初听到他告白的那个下午,距离那次告白已经过去两年,可所有一切好像从那一刻就确定了。
从‘我们交往吧’到‘我爱你’,两个人的相处一点一点的进步,他的真挚她从没怀疑。而从第一个拥抱,再到充满心动的亲吻,还有后来十指相扣的街头漫步,一步一步接近梦想中的幸福,她的心动,也从未停止。
爱情不是一瞬间的心动,而是无数个瞬间的组成,林蓉蓉不是容易被刹那激情打动的女人,瞬间的心动也许只是*,但细水长流的心动,应该被承认是爱情。可是今天,今晚一切就要不一样了,到了这个时刻,就要准备跨过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步了。
林蓉蓉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混乱的心跳,砰砰作响的声音似乎从身体里一直传到耳膜上,让她的思绪难以集中。
徐正雨与她对视的目光没有闪躲,那双眸子里溢满了深情和坚决,嘴里吐露的话语却如同在梦呓:“你这个表情,真让我心慌。”
心慌?林蓉蓉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这个词语背后的表情结构刹那间让她心底发软,‘正雨也很忐忑不安吧?’深藏在内心的情感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仿佛火山爆发一般猛然迸发了出来,让她原本亮晶晶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今后会发生什么事,而是将注意力先集中在眼前,林蓉蓉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递到徐正雨面前,温柔地回应:“好,我愿意。”
徐正雨灿烂地笑出来,取出那枚他精挑细选的戒指,无比虔诚地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林蓉蓉收回手,举到自个眼皮子底下轻轻晃动了两下,向前迈出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张开双臂直接一把就抱住了徐正雨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方。
紧紧地抱着他,呼吸着那让自己非常熟悉的沐浴露的冷香,她闷在他的胸膛传出低低的声音,“徐正雨,我爱你。”
那轻柔的声音传达到徐正雨的耳膜里,余音轻轻回荡,令他嘴角的笑容就那样简单轻松地浮出来,胸膛里洋溢着一圈一圈名为满足的涟漪,最终化作一点一点的甜蜜,渗入心田。
林蓉蓉眼皮轻轻抬了抬,那张俊脸再次映入眼帘。这一次,她的视线被他嘴角那缕甜蜜的笑纹吸引了过去,几乎是下意识地仰起了头。秀直的双眉、高挺的鼻梁、流光溢彩的眼神、温润红艳的双唇,当这些组合在一起,却能夺走所有的呼吸。
她着迷的眼神落入徐正雨深邃的眼底,他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流转,她笑了、他亦笑了。
林蓉蓉忍不住感叹,媚眼如丝这个形容词用在旁的男人身上或许并不恰当,但放在此刻的徐正雨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视线中的面容看得如此清晰,他的脸低下来果敢而熟练的向她靠近,两个人的气息自然而然地纠缠。心跳再一次加速,林蓉蓉闭上了眼睛,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氛围再次回来了。
这是一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火花轻而易举就在空气中摩擦燃烧。
待两个人在玻璃方桌前坐下来的时候,餐厅里暖黄色的烛光营造出的浪漫气氛依然让林蓉蓉有些神色恍惚。徐正雨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报告好消息,笑意从眉眼之间悄然散播到全身,语调比平常低了一些。
他那醇醇的嗓音仿若大提琴的乐音一般动人心弦在她的耳边轻轻摇荡,撩拨得她心跳一再失去规则。思及刚才那个火热的吻,林蓉蓉的笑意便情不自禁从心底透到了嘴角,然后从眉宇和眼底满溢出来,那一抹甜蜜、那一种幸福感,仿佛淡然实际却深刻。
看到赵英奎记者忽然出现,林蓉蓉眉毛轻轻挑了挑。她的脑子一向转得很快,此时也感觉有点不够用了,慌忙笑着转头看向徐正雨;后者一脸无辜的模样,嘴角却带着一抹痞痞的坏笑,眉宇间的狡黠也清晰可辨。
赵英奎记者眼神含笑,兴致勃勃地看着林蓉蓉,“听说徐理事求婚成功了,金世璇小姐,现在心情怎么样?”
林蓉蓉闻言拿双眼死盯着徐正雨,这个将新鲜出炉的消息果断透露给记者的男人一副佳人归属理所当然要广而告之的神情,一脸期待地回望着她。
林蓉蓉默不作声,徐正雨就忽然卡壳了,紧绷的心弦不断被拨动,心跳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只觉自己额角浮现好大一滴冷汗。
帅气的眉形轻轻往上抬了抬,徐正雨再度靠近了一点,凑到林蓉蓉耳边压低声音解释自己的动机:“我不是好久以前就答应赵记者,会接受他专访了嘛,趁这个机会……嘿嘿……”
林蓉蓉从徐正雨没有底气的笑声中听出了他对这份感情的在乎,他是想造成既定事实,稳稳妥妥的、不让他们俩的婚约有丝毫变化的可能啊!
嘴角不由往上微微扬起,林蓉蓉眼睛娇媚地瞥了他一眼,那嗔怪的眼神透露着无限的风情,使徐正雨脸上顿时重新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像所有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一样,我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望着赵英奎记者,林蓉蓉一本正经地回答。
两人就如何相恋、何时结婚、以及婚后是否退役等等官方的问题进行了一番交谈。谈及对爱情的态度,林蓉蓉微微思索,转眸凝望着徐正雨,轻声细语,无限深情。
“我想,爱情是一种纯度,经不起诱惑的人,永远得不到真爱。时间告诉了我,越是平凡的陪伴,爱就越长久。一个会在我生病时为我端茶倒水,在我痛苦失落时给我温暖拥抱的人,要比只懂得送我昂贵礼物的人珍贵得多。”
稍微停顿了一下,林蓉蓉脸上露出回忆的愉快表情,主动握住徐正雨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而后缓缓地说道:“所有人都在赞扬我的时候,有他淡定地说他早就知道我能做到,而当我在逆境中时,有他默默的牵手陪伴,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我希望未来的岁月也是这样,我们两个人牵着彼此的手,相濡以沫的简单过生活。”
爱情不是昙花一现,山盟海誓不一定要是辞藻华丽的甜言蜜语,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言语也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在赵英奎记者的镜头里,徐正雨与林蓉蓉并肩靠在一起,嘴角上扬现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头默契地偏向对方,脸庞上那幸福的笑意犹如花朵一般舒展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咔,世璇与正雨的故事就到这里,下个世界《宫》,相对这个世界篇幅不会很长。
但~这部剧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需要重新考证一下顺序。所以,我要休息几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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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王子律归来
后来李信是怎么跟皇室争取的,林蓉蓉并不了解,她只知道最后,她被皇后闽氏派来的车接进了宫中,等待皇后的垂询。与她一起等富丽堂皇会客室的,还有一脸惶恐和尴尬的申彩静。
自从那天教室门前遇见后,林蓉蓉起心笼络了申彩静,两个已经初步建立了友情。申彩静五官清秀、皮肤白皙,性格很单纯也很可爱,心里想什么都会直接的表现脸上;尤其是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清澈得好似一汪清泉,没有任何的晦暗,让自诩世故老道的林蓉蓉非常喜欢她。
“孝琳,听说,这不是的主意。”看见林蓉蓉,申彩静急忙站起身,一面着急地解释:“也不知道这个婚约――”
淡定地牵住申彩静伸过来的手,林蓉蓉拉着她重新坐下来。尽管对事情原因了如指掌,林蓉蓉依然表情认真地听申彩静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往昔的因缘讲述了一遍。见林蓉蓉始终面带微笑倾听,申彩静的心跳安稳了一点点,又解释了一番她家里最近遭遇的困难,然后两眼紧紧地盯着林蓉蓉的神色不放。
“如果债务能够解决的话,彩静,愿意成全跟信吗?”
林蓉蓉不乎别的枝节,她只重视彩静对这桩婚约的态度,这才是决定她们俩今后立场的根本。是朋友还是情敌,将取决于申彩静的选择。
彩静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一点头,“孝琳,不会跟皇太子结婚的!今天来……其实……”彩静的声音弱了一点,两秒后又重新升高,“其实今天来,是想看能不能借到钱的。”
申彩静的表态让林蓉蓉轻松了不少,她不禁对彩静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握着她的手高兴地摇了摇。随后,两个的话题转到了如何筹钱偿还债务的事情上。
皇后娘娘来了以后,先把两枚订婚戒指验证了一遍,然后才对林蓉蓉和申彩静微微点头示意。喝了一口茶,皇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彩静,今天叫入宫,是为了听听关于订婚的意见。”
林蓉蓉与申彩静对视一眼,彩静恭声回答:“是,皇后娘娘。”
皇后点点头,说:“圣祖皇帝和彩静的爷爷事先有过约定,是多年前就定下了彩静与未来皇位继承的婚事。那么,先问彩静了,对于这桩婚姻,身为当事的是怎么想的呢?毕竟,还是学生,生才刚刚开始。”
“皇后娘娘,小女惶恐,并不想与皇太子结为夫妇。”
闻言,皇后似乎也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和蔼。“是吗?重要的是跟皇太子的意见,皇帝陛下说也不想强迫们做不愿意的事情。事实上,皇太子告诉,他想与心仪的女孩结婚。可是,这终归要问一问彩静的心意。”
申彩静悄悄望了眼身旁规矩坐着的林蓉蓉,而后神情坚定地开口说:“请让皇太子与孝琳结婚吧,这是们三个共同的愿望。”
“哦?这么说,彩静认识孝琳?也对,们都是韩国艺术高中。”微微怔忪,皇后将目光转向一直保持缄默的林蓉蓉。
其实,皇后对这件婚事是颇有微词的。她只有一女一子,对皇太子自然是倾注了十二分的心力,内心是不希望皇太子娶一个跟他并不般配的平民女孩为妻。对于皇太子自己看中的女孩,皇后也找调查过了,虽不是百分百满意,但她认为相比申彩静的家教状况还是要好一些。
“是的,小女与孝琳是朋友。”
“朋友?”皇后点点头。
“其实,小女今天来,是想请求一件事。”申彩静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继而鼓足了勇气道:“小女的父亲是失业员,母亲是卖保险的,想必娘娘也听说过。小女斗胆想请求娘娘能够暂时借一笔钱应急。们以后会偿还的。”
皇后再度怔忪,半晌方才回神一笑,低声说:“看来比外表看起来要世故啊。”
申彩静猛然间涨红了脸。她也明白,自己这番话一说出来,就好像是拿退婚让皇太子得偿所愿来换取一笔钱一般。
“皇后娘娘,您说彩静的婚事是圣祖皇帝与彩静的爷爷议定的,那么,如果理解没有出错的话,跟彩静有婚约的应该是原来的皇太孙李律吧?”一直不曾作声的林蓉蓉忽然插口。
皇后心底一惊,不由抬眸凝望着林蓉蓉,没有答话。而申彩静,她对这桩婚约并不知晓详情,一时间完全呆住了。
林蓉蓉也知道此刻提出对彩静婚约的质疑是不合时宜的,起码会引起皇后对自己的不满,认为自己鲁莽轻率。不过,既然彩静承认了自己是她的朋友,那么她也要为彩静做点什么,至少要让她了解婚约的真相,不再轻易被糊弄。同时,也是给彩静解围,转移话题使她不至于太窘迫。
终于,皇后重新开了口,“不错,圣祖皇帝当时约定的,是指皇太孙李律,可惜后来孝烈皇太子过世,皇位继承变更,这桩婚约只好落到了现今的太子信的身上。”
“皇后娘娘,小女不甚惶恐说句冒犯的话――现的义诚君背井离乡,已经失去了第一继承的位置。难道还要连以前定下的未婚妻也失去吗?虽然皇室内务不由小女质询,可维持这桩婚约最后交给义诚君来决定,是不是会更好?”
林蓉蓉心里嘀咕:‘彩静啊,放弃了太子信,绝对不亏,因为那个律王子,是非常非常温暖的一个。这桩婚事,一定要把握好啊!’
“确实大胆。”定定地注视着林蓉蓉,皇后秀眉微撇,那双漆黑深幽的眼睛带着似嗔非嗔的意味望着她,仔细观察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挺直背脊坐好,林蓉蓉敛眉垂目,神色一如最初恭恭敬敬的,语气也恢复她特有的婉转温柔,“小女自知性子有些鲁莽藏不住话,还请皇后娘娘原谅。”
“彩静的婚约的确还要重新考虑,会再跟皇太后及皇帝商议。彩静父母的工作,也会重新安排,不会太失礼的。”皇后转眸望着神情拘谨的申彩静,轻言细语嘱咐了两句。
看见彩静喜出望外连声道谢,皇后轻轻舒展了一下眉头,继而又视线落林蓉蓉身上,肃穆地道:“不过,既然皇太子中意,那么孝琳,以后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
林蓉蓉急忙从善如流,“是,皇后娘娘。”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婚事会再通知的家着手准备,正式大婚前,先进宫熟悉一些皇室礼仪。”
“是,皇后娘娘。”林蓉蓉再次鞠躬答应。
当闵孝琳将要成为皇太子妃的新闻被皇室宣传部公布后,每天都有成群结对的媒体记者堵门口要求对林蓉蓉进行采访。而这时,因违反校规校服裙下穿运动裤的申彩静为了躲避教导主任的抓捕,与从英国归来的王子李律空旷的教学楼大厅撞上了。
李律向彩静询问美术系办公室哪里,慌慌张张的彩静一边告诉李律办公室旁边大楼第二层,一边当着他的面毫不羞涩的匆匆脱掉裤子转身跑开。望着遗弃地上的运动裤,李律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这个女孩,实是太……特别了……韩国女孩现都这样吗?’
上课铃声响起,李律跟着老师的身后进入了申彩静所的班级,站到了讲台上。老师郑重介绍转学生是从英国回来,名字叫李律,因为五岁时就离开了韩国所以可能对一些事比较生疏,让同学们多多帮助。
听见‘李律’这个名字,原本趴课桌上沉思的申彩静猛地一下撑起了身,死死地盯着李律的脸想看个究竟――亚麻色的短发,温润清秀的面孔,脸上浅淡的笑意――‘英国归来的李律,难道……这个……就是的未婚夫吗?’
彩静那超炙热的目光下,李律也发现了先前的‘运动裤女孩’,不禁对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李律漂亮的笑容诱惑下,申彩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胸膛里瞬间犹如藏了一只小鹿,怦怦的撞个不停。
“不行了――这家伙笑起来太漂亮了。”申彩静蓦然重新趴到课桌上,将隐隐发烫的脸庞埋入自己的双臂当中,喃喃自语:“得去问问孝琳,是不是这个李律――啊――快点下课吧!”
经过纳彩、纳徽、告期等一系列事宜后,林蓉蓉就开始提前入宫接受各种严格的皇室教育,从礼仪到婚礼进行顺序等所有一切都必须要牢牢记脑子中。林蓉蓉几乎被不苟言笑的崔尚宫逼疯了,连下课时间也捧着书背诵着那些繁琐的规则程序。
就这个节骨眼,申彩静居然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晕跑到舞蹈系来,满脸羞涩的捧着脸吞吞吐吐地追问,她自己班上新来的转学生李律是不是就是她们曾经谈论过的那个律王子!
无奈捂脸,林蓉蓉只觉得脑神经抽搐,霎时间想仰天咆哮一声:‘好后悔接了这单任务,皇室规矩什么的,繁琐得比贵族规矩更加讨厌!最让受不了的是,就水深火热的时刻,这个原本要承受这一切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还眼角含春的来刺激,提醒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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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彩虹棒棒糖
林蓉蓉自崩溃了至少有三分钟,才从申彩静不满的呼唤声里冷静下来。重重地摇头,林蓉蓉斩钉截铁地回复:“不知道,也没见过义诚君。”
――‘只电视剧里见过美丽清纯深情温柔的律王子,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不曾见过!哎,对待可爱的彩静,是多么的诚实啊!’林蓉蓉心底暗暗坦诚,丝毫没觉得惭愧。
满心浪漫憧憬的申彩静立刻垮下了脸,那幽怨的小眼神明明白白地述说着:‘太失望了有没有,孝琳,怎么可以告诉不知道呢?’
原本还想逗一逗青春少女、吊一下彩静胃口的某黑心女速度输给了少女那充满怨念的脸庞,瞬间败下阵来。偷偷笑了一笑,林蓉蓉用手撑着下巴,一脸权威的模样道:“不过据得到的最可靠消息,律王子确实已经悄悄回国了,并且,他英国学的就是设计,很可能会转学来们学校美术系!”
下一秒,林蓉蓉的眼睛几乎被申彩静亮晶晶的眼神给闪瞎。彩静猛然扑上来抱住了她,还兴奋得蹦了两下,喜滋滋地道:“孝琳真是太好了!”
林蓉蓉拢着眉毛连忙把申彩静推开,抬手没好气的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告诉消息才说好,哼,重色轻友!”
微微嘟着嘴,申彩静的那张小圆脸做出严肃思考的表情来,好像她考虑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半晌,彩静涎着脸说:“们才十九岁,不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么?孝琳有了皇太子,、还有江贤、喜松她们,也应该遇见美好的爱情嘛!”她一面说,一面对林蓉蓉忽闪着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最后还娇俏的吐了下舌头。
看着性格直率爽朗的申彩静,林蓉蓉污七糟八的坏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一些。或许,有机会跟李律见面的话,他面前提一提他与申彩静的婚约,会对两的感情有意料不到的进展也上不定。
电视剧里的王子李律,有着天使般的温柔性情,乐于给身边的温暖,对权利和勾心斗角毫无兴趣。养花和读书是李律的爱好,喜欢有根植物。幼年丧父被迫离家使他的内心永远深藏着一抹忧郁,回到宫中收复原本属于他的皇位只是因为母妃的命令,他本一开始并不想争夺王位。但是随着和皇太子妃申彩静的相识,李律感到自己遇到了一生所爱的对象。
随后,李律和李信骑马时意外相撞,宫中众都跑向了皇太子信,那个镜头里居然没对同样坠马的律表示关心,唯有后来赶到的彩静抱住律哭泣。
那个瞬间改变了李律的想法,只有再次成为皇位第一继承才能够重新得回一切,他的家、家里爱他的、以及皇太子妃申彩静!一切动力只因为那条约定――只有继承皇位的才能娶彩静为妻。
有了追逐的目标,李律的行动才明确起来。
林蓉蓉现依然清晰的记得电视剧里李律对申彩静说的一句话――“谢谢出现面前,成为了的命运。”
李律和申彩静的开始是美好的,可继续下去却只剩下痛苦。彩静最后爱的是李信,无论李律怎样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被排除爱情之外的律王子,无处容身黯然离去。
当年,林蓉蓉曾经被律对彩静的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所以现,她才会期待律能跟彩静成为眷属。如今,申彩静不会再度变成李信的妻子,李律应该可以跟她发展得很好吧?但是,林蓉蓉又有一点儿担心,彩静没有成为皇太子妃,还能一如既往得到李律的关注进而爱上她吗?
‘因为这个,还是找准机会给他们牵牵红线吧!’带着还能够近距离看戏的兴奋,林蓉蓉砸吧砸吧嘴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回宫路上,依然是熙熙攘攘围着皇太子座驾的少女粉丝群。被湮没尖叫声中的李信无奈的下车,却忽然发现那被群包围的街对面有位久违的少年望着自己,眉宇间露出温暖的笑意。下一刻,一贯冷峻示的皇太子回望着那位少年露出了同样温暖的笑容,扬手邀请他上车。
坐车里的林蓉蓉欣然地欣赏着皇太子信与王子律十四年后的重逢。两说到即将举行的大婚仪式,林蓉蓉也自然的插话几句,并且适时的透露了那桩跟律和彩静有关的婚约。
随着这位同样有着皇位继承权的律王子的归来,原本平静的皇宫里悄悄掀起了波澜。
皇太后从未忘记过她最疼爱的孙儿,希望将李律接回宫里安住。皇后却以皇室法则规定宫里只可以住皇太子、不能住王子为由,断然拒绝了。
皇帝和皇太子认为单纯的义诚君不会对权利和皇位有任何野心,对他的归来热情有加。只有皇后对李律的出现忧心忡忡,觉得惠正王妃皇帝身体状况不佳的时候遣律王子回国是居心不良,自己儿子李信的皇太子地位已经受到了威胁。
对于五岁之前属于自己的家、如今却只能住外面的宾馆远远望着的皇宫,李律的心情也很黯淡晦涩。十四年前离开的家,似乎,以后也不能真正的回去了。一切都改变了不再能追回,只除了未来的皇太子妃提到的――那个与自己有过婚约的女孩。
方才见面的那位未来的皇太子妃闵孝琳,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给李律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亲切温和、仪态优雅,言行举止即端庄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是一个很适合那个位置的女孩。至于孝琳乐呵呵提起的那个女孩,叫申彩静的,好巧不巧就是一个班级的那个奇怪的‘运动裤女孩’,李律回想起来依旧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林蓉蓉回到历代皇太子妃接受婚前宫廷教育的云岘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崔尚宫那张带着绝冷气质的脸庞已然出现她的眼前。无奈的深深叹息,林蓉蓉认命的继续跟随崔尚宫去学习那要命的礼仪。
一小时后,李信转到云岘宫来,好似漫不经心一般丢给林蓉蓉一盒水果糖。林蓉蓉好奇地扬眉,李信不是平日里会给这些小东西哄开心的类型呢,看来是收到旁建议了。
眼神接触看明白了林蓉蓉的意思,李信目光闪烁有点不自。迟疑了一会,他装作浑不意的模样说道:“律说学习这些东西一定很累,给买点巧克力和糖果就会很高兴。”
拿着根彩虹棒棒糖,林蓉蓉笑起来,因为李信脸上那小别扭的表情忽然让她想到了曾经从小养到大的黄泰京。‘这个皇太子果然也是个爱口是心非的傲娇……’想到这里,林蓉蓉的脸上就笑开了花。
看见未婚妻那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李信倏地就不乐意了,原本微笑的俊脸跟着晴转多云,皱着眉头两眼盯着林蓉蓉不说话。他不开口,林蓉蓉却偏偏这时节说了:“替谢谢律君了,他真有心。”
心里只泛酸,李信恨恨地嘟嚷了一句:“就这么高兴吗?”
“嗯,高兴。”林蓉蓉喜滋滋地点头。过了几秒方才有些回过意来,颇为玩味地撇了李信一眼,而后平心静气地追加了一句:“因为是信给的,所以才格外高兴。”微微停顿,她刻意再给了皇太子殿下一个媚眼,俏生生的又道:“平时不是很少给买嘛!虽然知道是感情含蓄,不是对不细心,但是收到这种慰劳依然感觉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温柔体贴的好男是要自己用心培养的,林蓉蓉连着用了好几个‘非常’来强调自己的喜悦程度,也如愿以偿让李信感到不好意思了。
‘……原来不是因为律的提议高兴,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嫉妒,并且是白嫉妒,皇太子殿下突然感到了深深的情绪纠结。扭捏了半晌,李信最终憋出了一句话,“这点小东西就满足了,那以后给更多的时候要怎么办?可是的妃宫,这种幸福会一直有的!”
林蓉蓉发现李信白皙的脸上隐隐泛起红晕,也不再故意逗他。她觉得李信某些方面跟小孩子一样不禁逗,明明咋一看很英气很冷峻的皇太子,谁料想仔细一接触下来才了解,真正的李信不但不酷,还一逗就很容易炸毛。
随手拉住李信的袖子,林蓉蓉邀请他坐下来陪自己多说说话,趁机松松被诸多程序绕晕的神经。
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大典终于来临了。林蓉蓉穿着庄重的韩国王妃大礼服,皇室各宗亲及韩国民众的关注下,与皇太子李信举行了庄重的皇室婚礼,所有的关注下成为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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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囧囧新婚夜
林蓉蓉不是第一次穿韩服,不过这次穿上大礼服后,唯一的感觉就是重,特别是头上的礼冠,让她感到不仅仅是头就连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万幸的是她礼节都做得很好,表情动作十分完美,皇室的成员看来都很喜欢,就连平时总是神色肃穆的皇后娘娘也是满面笑容,应该是满意皇太子妃表现的大方得体、没有给皇室抹黑吧。
李信尽管脸上依旧是冷峻的表情,不过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柔柔的笑意。观礼的民众可能是惊异于皇太子妃的美丽,原本那少数反对闵孝琳成为皇太子妃的声音也停止了。
皇太子的婚礼韩国是件极其重要的国事,这一天所有的媒体都头版头条大篇幅的报道了这一盛事,电视台也播映了婚礼时的镜头,一个端庄美丽的皇太子妃让民众皆津津乐道。
忙碌了一整天婚礼才终于结束,尚宫们笑着把门拉好时,觉得骨头都快被折腾到散架的新婚夫妇相互对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同样也穿着传统而庄重的大礼服的皇太子信,看着他跟自己一样狼狈疲倦,林蓉蓉忽然觉得很有喜感,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伸手去摸李信礼帽上垂挂的珠链,一边笑吟吟地说:“今天这个打扮好有爱,哈哈——”
李信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厚重的黑色龙袍,再看看一身盛装的林蓉蓉,也忍不住地笑起来,温柔凝视着她的黑眸仿佛温润透亮的宝石般熠熠动。
“预料了婚礼会很麻烦,却没想到有这么累。头上这个礼冠肯定有十公斤,今天脖子都要断了。”林蓉蓉一边拆卸着头上沉甸甸的礼冠,一边低声抱怨。
摘下自己的礼帽,李信盘腿坐到林蓉蓉身后,伸出手去帮她揉脖子。林蓉蓉笑着散开了头发,任发丝披散到肩上,李信便很自然的用手指尖帮她梳理。两个正乐着,崔尚宫带再次走进了房间,看见几乎腻一起的两,她身后的宫女禁不住悄悄一笑。
崔尚宫倒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依然恭敬沉稳地说:“皇太子殿下、妃宫娘娘,该喝合欢酒了,请准备吧。”
李信脸上显出一分被抓包的尴尬。望着他那两秒钟内变换了数次表情的俊逸脸庞,林蓉蓉忍住笑,急忙重新坐正。
吩咐宫女将小饭桌抬进来,几个都围桌坐好了,崔尚宫轻声说:“本来同牢礼应该是成为夫妇的两位合房的仪式,因为两位还不是成年,正式的部分要延迟到成礼之后完成。所以,今天就以饮食简单的结束仪式。”说完她鞠了一个躬,拿起酒壶准备为皇太子倒酒。
“为什么要延迟?”
李信突然问,让崔尚宫倒酒的动作僵住。林蓉蓉无比困窘地朝李信瞪眼睛,他却选择了完全无视,一副理直气壮神情接着追问:“那个合房为什么要延迟到成礼之后?婚都催着让们结了,为什么现又拿们年龄没到二十岁说事情?”
听了这话,只见崔尚宫那张一贯面无表情、连笑容也恬淡如水的脸孔也忽然变了颜色,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林蓉蓉囧得要死,被李信当着这些内侍宫女一问,反倒好像他们俩很急于做那种事情一般,真的是丢脸丢大了!
“……不准多话,听崔尚宫的安排!”林蓉蓉疾言厉色。
李信还待再说,转眸看见林蓉蓉脸上的红云,那又羞又窘的神色让他心中一荡,已到口边的话霎时停下。默默的,李信讪讪地笑着只瞅着林蓉蓉,他的脸也莫名的跟着红成一片。
其实宫里这样安排,林蓉蓉是早知道的——原剧里就是这样,长辈们只是想让皇太子举行大婚仪式,并不急于让他们真正行房——也正是确认这一点,林蓉蓉才毫不迟疑结了这个婚。虽然她如今对很多事情想开了,不过对同床共枕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有没有真感情的,她跟皇太子信可完全没到这种份上。
好不容易喝了合欢酒,宫女们再度安静地撤下去,就规规矩矩坐走廊上,悄无声息了。
房门大开着,大概是半个小时后,填饱了肚子,李信伸长脖子看了看外边,一脸不满地咕哝:“什么呀这些尚宫大婶们,想监视的话就应该专业一点啊!她们自己先睡着了,这算什么嘛?”
看见李信发牢骚,林蓉蓉不禁觉得好笑。“别吵,她们今天也累坏了。”
李信看看林蓉蓉,再看看借着走廊灯看书大有一夜不睡架势的崔尚宫,忽然挨近了林蓉蓉羞涩的笑了笑,说:“也累了,那不如们就这里睡吧!”
此时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抿了两次,可以看出他内心的那一点点紧张和生涩。英俊的脸庞上也少了平日里天天可以看见的肃穆和沉静,多了一点张扬和阳光的表情,更多了点突发的顽皮。
林蓉蓉静静一抬眸,就撞进一双深黑色的眼睛里,两个的视线胶着一起,没有上下偏移躲闪,只是紧紧地锁定彼此的眼睛。那两道剑鞘般的浓眉之下,李信那双微微紧锁的瞳孔清澈透明,所有漂浮的情愫毫不设防的流淌,好像是皑皑雪山的一汪清泉,流转着让迷醉的认真及快乐。
“别闹了,信。刚才没听清楚吗?要回东宫殿分两馆睡的。”
“……那走吧。”
仿佛早知道会收到这样的回答,李信耸耸肩,洒脱地站起身。
笑了笑,林蓉蓉拉住他的袖子顺势站起来,柔声说:“信,以后要拜托了。说实话,觉得对宫里还是有些陌生。”
“所以是让照顾的意思?”李信对她的示弱有些意外。
李信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张恬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托之下更显美丽,散开脸庞的发丝带出一丝丝撩的性感。
“嗯,这是从小生活的地方嘛!从今以后,能依靠的就只有了。”
眼帘微微低垂,林蓉蓉任由自己修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卷翘的眼睫刷出鲜明的痕迹将眼底所有的光彩都遮掩住,仿佛刹那萦绕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黑眸变得梦幻而朦胧起来。但很快的,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她的眼帘再度抬起,所有的迷雾完全消散,水灵的黑眸让不由心神摇曳。
“会的。”情不自禁的,李信脱口保证。眼前这样语气柔弱的她,眉宇之间却勾勒着淡淡的坚强,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悄然的,刚开始时的嬉笑情绪已不翼而飞。两张脸庞缓缓地往中间靠近,距离被一点点拉近,近到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与自己交融一起。再靠近一点,鼻翼之间的距离不到两厘米,彼此肌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呼吸的热度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酒味扑到脸上、钻入毛孔、融入血液,所有时间和空间都变得模糊,整个房间里静谧地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的呼吸自然而然缠绕一起,而所有的动静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心跳的声音、脉搏加速的声音、血液流动的声音、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无比,奇怪的热量开始房间里蔓延、升温。
脑海中的某根弦突然断了,心跳也骤然就漏掉了一拍,然后,心跳诡异的开始加速再加速、越来越快,就好像随时都要跳出胸膛一般,李信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就快要窒息了。下意识地,他张开了嘴,用一双滚烫的嘴唇含住了林蓉蓉那红得娇艳欲滴的唇瓣。
柔软和柔软的碰触迸发出激烈的火焰,唇舌的缠绕令所有氧气都消耗干净,呼吸热吻下变得紊乱急促,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颤抖着脑海心田绽放出使迷醉缭乱的烟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过了一个世纪,两张唇瓣分离了开来,两双眼眸迷离地看着对方。好一会,林蓉蓉才轻轻发出一声咳嗽,有一丝尴尬也有一丝急促地回避了眼神,涩声说:“们回房去吧。”
李信也避开视线轻咳了两声,双眼慌乱地看向门外,仿佛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好,甚至整个往旁边生硬地移动了一些,“那……送回西殿。”随即又陷入了沉默,暧昧而局促的沉默。
两出了房门,当然不是独自走动,那一大群尚宫、宫女的也立即起身,一直将他们送到房门口才恭敬退下。看了一眼站门前不动的崔尚宫,林蓉蓉微微一笑,柔声对李信道了声:“晚安。”
“晚安。”李信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附和了一句。
各自推开相对着的门回房,林蓉蓉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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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砸鸡蛋事件
第二天被贴身的宫女唤起来后,林蓉蓉与李信相伴到皇太后宫中去,按照必须遵守的礼仪向长辈们逐一请安。相比与端庄严肃的皇后,温和慈祥的皇太后愈发的让人感觉很亲近,而皇帝则相对的沉默,不过看儿子儿媳的神情还是蛮柔和的。林蓉蓉在李信的帮助下,在长辈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虽然贵为皇太子和皇太子妃,但毕竟两人都是学生,还是要去上学的,所以婚后第三天两个人就一起重归校园了。
课间时分申彩静再次溜了过来,喜滋滋地报告她以为被教导主任收走的运动裤原来是被律王子捡到了,“裤子都给洗过了,还熨烫得整整齐齐的――他真是个细心的人!”
而李律对李信谈起申彩静时,也微笑着道:“真是幸运。跟彩静在一个班,我才能够快速适应了新学校生活,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林蓉蓉对申彩静与李律的发展乐见其成,但生活却并非平静如水,律的母亲惠正王妃徐华英回国了,一场隐形的风暴在逐渐接近。
一周后,皇太子信二十岁的生日到来,李信与林蓉蓉约了宗亲及朋友们一起去济州岛的皇室度假村游玩。宴会开始前,崔尚宫亲自拿来一个精致的礼盒,说是皇太子让身边内官送过来的。林蓉蓉打开,只见盒子里静静地放着一件漂亮的西瓜红一字领露肩高腰礼服,做工十分的精美。
十几分钟之后,林蓉蓉出现在宴会大厅。她脸上的妆容淡淡的,只重点描绘了一双宛若黑宝石般清亮的大眼睛,显得清丽脱俗;一头柔软的卷发被轻轻挽起,留下几缕碎发自然散在脸颊旁,鬓角边别着一个碎钻拼凑镶嵌的蝴蝶结发卡,衬得林蓉蓉的笑容愈发的甜美;而那件西瓜红的落地长裙贴切的包裹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丝绸裙摆上是用银线绣出的一朵朵莲花,如同误入凡间的精灵般清新,又仿佛神话中的月光女神般光彩夺目。
林蓉蓉对宴会交际并不陌生,尤如穿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待到所有寒暄过后,几个朋友才避开人群找了安静的地方歇息。李信邀请了李律和他的三个好友柳焕、张敬和姜仁,林蓉蓉也邀请了申彩静及江贤、喜松她们四个,清闲惬意的围在一起说话。
夜幕渐渐低垂,远处传来了欢快的喧闹声。林蓉蓉从睡梦中醒来,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拉起同样在躺椅上假寐的李信和他的三个死党循声而去,原来是李律和申彩静以及江贤、喜松等三个朋友跳下了水池在一起玩闹。
看着李信错愕中又带着丝丝羡慕的表情,林蓉蓉心中一动,被层层规矩束缚着的皇太子或许从五岁开始就没有自由的玩乐过吧,因此看见自由自在在池中戏水的几人,李信才会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眼神。
没有再犹豫,林蓉蓉手上微微使劲,便将李信拖进了水里,率先捧起一手掌心的水向他泼去。李信猝不及防,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追着在池子里边笑边跑的林蓉蓉,嘴里嚷嚷着要报仇。看见皇太子这副模样,现场的几个人也没有客气,纷纷对他动手了,一时间,李信成为了众人的重点打击对象,夜风中飘扬着一道道愉快的笑声。
快乐的时光总是嫌太短暂,回到首尔,林蓉蓉开始以皇太子妃的身份陪伴李信出席各种活动了。凭借自己高雅得体的仪态和平易近人的风格,林蓉蓉慢慢得到民众的肯定,宫中生活也渐入佳境。直到这一天,由皇宫筹办的艺术品展览在皇室美术馆举行,李信和林蓉蓉一起出席剪彩仪式,发生了意外――在接受媒体拍照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生鸡蛋突然砸在了李信微笑的脸上!
林蓉蓉只怔了一瞬,随后立即张开双臂挡在了李信身前,替他挨了接下来的一个鸡蛋;可紧跟着,蓉蓉就被李信拉进怀抱紧紧护在了怀里,同时他飞快扭了一□躯将她的身影遮住,鸡蛋持续砸在了他的左后肩上。
人群乱哄哄的,皇室翼卫社的人员是一片忙乱,几个人去追那投掷鸡蛋的人,剩下的护卫团团围着李信与林蓉蓉,将他们俩护送上车径直便回了皇宫。
由于是电视直播,皇室长辈早已得了消息,对皇太子妃出事时‘贤德’的表现也看在眼里,对她是更加满意。爱子心切的皇后娘娘吩咐了人去细查,一身狼狈的李信牵着同样木着脸的林蓉蓉,先回房梳洗。
躺在浴缸里被温热的水流包围,林蓉蓉的心情却很不愉快――皇太子现在是归她调.教的呢,她都没舍得弹一指甲,哪能让别人用鸡蛋来砸!?哪怕那个幕后主使是她这次的任务之一――她喜爱的律王子的母亲也不行。
说到底,她林蓉蓉就是个护短的主!
别人不能肯定幕后主使是谁,林蓉蓉却是了解情况的,只是此前她疏忽大意了,因此今天才硬生生被鸡蛋砸了。
言谈与舆论也是能够决定人生死的,这句话林蓉蓉很清楚。民众虽然还是很尊重皇室,但也很喜欢八卦皇室的*,只看英国的戴安娜王妃是怎么死的就知道了。
发生这种事情,大多数的舆论会同情皇太子,毕竟李信平时没有劣迹。可尽管这样,也还是有写手会在网络上大发厥词,说皇太子被砸鸡蛋了那就一定是有活该被砸的缘由。
如果持续有不利于皇太子的新闻被报导出来,李信作为皇太子的地位也会跟着被动摇。而这,就是惠正王妃徐华英的计划,利用民众舆论将皇太子信赶下第一继承人的宝座。
林蓉蓉对徐华英的计策心知肚明,她原本是打算不跟徐华英起冲突的,归根结底,她这次的任务是改变闵孝琳以及徐华英的命运。
在这部剧里,闵孝琳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重新夺回李信,而徐华英的轨迹却是走向死亡……林蓉蓉成为闵孝琳后,知道自己回到的时间是故事开始之前,还觉得想要完成孝琳的愿望很简单,不就是在李信求婚时答应他,然后跟李信结婚嘛!
倒是改变徐华英命运的任务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终究,原剧里闵孝琳与徐华英会站在同一阵线上对付申彩静,也是徐华英悄悄回国后设立的瑜伽练习室开业时,孝琳的舞蹈老师带着她去给学姐送恭贺,她们两个才正式认识的。最重要的是,徐华英是在给儿子李律重新夺回皇位第一继承权的计划失败后,服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自杀过世的。
林蓉蓉暂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阻止徐华英自杀。身为皇太子信的妻子,在徐华英的眼里就是天生与她的目标作对的,劝解她放下心结不要寻死的话有用么?
不过这一刻,徐华英的想法和未来命运,林蓉蓉忽然不是那么放在心上了。她更加关心的是李信此时的感受。那孩子,自幼锦衣玉食的长大,还从来不曾遭遇过今天的情况。看那一个鸡蛋好似完全将他砸懵了一般,当时他那种憋闷的表情,还有那种黯淡的眼神,林蓉蓉感觉李信受到的刺激肯定不轻。
稍微擦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林蓉蓉出了自己的起居室走到了两馆之间的小会客厅,向对面的房间张望。她对李信有一种奇妙的怜悯,虽然贵为皇太子,李信的生活还不如在英国长大的李律如意。
确实,李律五岁时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王位第一继承权,可是他却得以在英国自由自在的长大,而且有母亲的温柔呵护。这也是成年后的李律会性情温和,待人亲切的主要原因。
而同样在五岁时搬进皇宫居住的李信,却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向家人表达自己感情的能力。
李律离宫的那刻起,李信不再是个单纯无忧的王子而是被视为皇室未来的皇太子。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拿到放大镜下仔细观察,然后被记录在起居录上。不能再叫‘奶奶’‘爸爸’‘妈妈’,只能尊称‘皇太后’‘父皇’‘母后’,不再是家里那个被疼爱的孩子,不准玩乐、不准哭泣、不准撒娇,仿佛他不会有寂寞、难过、害怕等等会显得皇太子脆弱的感情。
而从成为皇太子的那天起,李信便坚持着每餐前给长辈试膳,一坚持就是十几年,这是他对自己奶奶及父母尽孝心的表达。可,这一片丹心并未被重视。
皇太后思念去英国后杳无音讯的皇太孙律,皇帝依然觉得皇太子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所以不满意,皇后对此的解决方法就是更加严厉要求皇太子不能行差踏错,久而久之连一句表扬一个微笑都忘记了要怎么给予李信。长辈宗亲的关怀隐藏在严厉的呵斥之下,严格的皇室教育让李信收敛了全部情绪,沉默寡言的性格一天天慢慢养成。
当年看电视剧时,林蓉蓉更加心疼幼小离家、爱情受挫、随后相依为命的母亲又自杀身亡的律王子。不过现在跟李信熟悉之后,林蓉蓉也觉得李信活得不容易,试问一个十几年来连每天去了几次卫生间、每次上多长时间都要被登记的人,怎能生活得心情轻松。
走到雕工精致的檀木长椅上坐下,林蓉蓉静静地思索接下来要怎样面对徐华英的舆论攻势。那位厉害的惠正王妃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而林蓉蓉手里握着的砝码,好像就只有李律的身世问题。
‘但是将这个问题揭露出来真的好吗?李律也会因此受到伤害。’――这就是林蓉蓉感到犹豫不决的原因。
李信不耐烦的赶走在房里一再询问他心情怎样的孔内官,郁闷地走出房间时,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阳光里好像在发呆的林蓉蓉。这会儿她换了件鲜红的连衣短裙,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一半的脸庞,低垂的睫毛也挡住了眼神的波动,但尽管如此,李信仍旧可以看见她美丽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忧郁的表情。而那张扬的红色落在李信眼里,则是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的雪白,堪称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一双腿修长笔直,随意踩在拖鞋上的纤足白玉一般晶莹剔透,十足十的女人味。
这个气质温婉的女孩是他的妻子,前些天还曾经低声请求他照顾她的妻子,今天却毫不迟疑的用她柔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攻击。想到这里,李信的心情格外的柔软以及复杂,有一些被爱的感动和喜悦,也有一些如果连累她受伤的后怕。
大概是被注视得太久,感觉有一丝异样的林蓉蓉抬起头来,恰好与李信恬静的目光相触。于是,她温柔的对他笑了笑,脆生生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信,你还好吗?”林蓉蓉的语气里微露出丝担忧,“虽然知道几个鸡蛋砸不死人,可是我还是很担心。”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依然没吱声,只眼神复杂的深深凝视她。
见李信不说话,林蓉蓉紧紧抿了下唇,对他坦言:“我本想进去亲自确定一下你有没有事情,又怕你想一个人静心独处……”顿了顿,她重新说了一遍,“我很担心你,怕你因为这件事受伤害。”
眼中闪过一丝光茫,李信淡淡笑着摇头,轻声回答:“我没事。周围的人可能以为我生气了都不敢接近我,其实,我只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所以觉得有些荒唐……不过,我以为你会来,但刚才你没来……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儿心烦失落……”
林蓉蓉微微一愣,旋即态度诚恳地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以为你会拒绝我探望。这样看来,我们还应该对彼此更坦诚一些。所以,信,再遇到某件事会让你不开心的时候,不要沉默等着我去找你,你也可以直接找我,我肯定会陪着你,直到你重新找回好心情。”
“我知道了。”李信嘴角轻轻一翘,一面迈开长腿向林蓉蓉走过去,一面继续说道:“只是,孝琳,我也不希望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被你护在身后。我答应了要做能照顾你的那个人,因此不想再出现今天发生的那种情况,我以为是我应该保护好你!”
李信的声音不高但却非常坚决。
林蓉蓉仰头望着他逐步走近,阳光穿过窗户撒在他的身上,湿润乌黑的碎发在那灿烂光芒的照射下闪着零星的反光,衬得他刀刻般冷峻的脸庞也柔和了好几分。
微微一笑,林蓉蓉等待李信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方才从容的将自己的头搁在他的肩膀,再次柔声开口:“我愿意被你保护,但也想做值得你保护的人。信,不管过去和将来会是什么样,现在我是你的妻子,我要站在你这边。”
墨黑的眸底漾动着一丝清澈的微波涟漪,李信双手霸道的环抱住林蓉蓉的腰身,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紧紧依偎着她,静静地笑着。他笑了,不同于皇室礼仪要求的那种礼貌的、合宜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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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风波不断
为了挽回皇太子在砸鸡蛋事件中稍微受到影响的形象,皇室公关部决定召开一场意义重大的大型宴会,正式将新婚的皇太子夫妇介绍给各国大使们及其他立宪君主制国家的皇族成员,并且允许了部分媒体记者到场采访。
因此,这次宴会的主角不只是李信和林蓉蓉,所有皇室成员都盛装出席了,包括隐秘回国一直不曾露面的徐华英!
今晚皇太后、皇后和皇太子妃都选择了白色系的礼服来表现皇室的高贵优雅,一袭正红长裙的惠正王妃在英俊不凡的义诚君的陪伴下突然到场,让记者们迅速有了反应。原本围着皇帝和皇后拍照的记者都即刻围拢过去,姗姗来迟的徐华英与李律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霎时成为了晚会的焦点!
徐华英对着众人优雅的微笑示意,虽然这位惠正王妃已年近五旬,但林蓉蓉也不得不承认,徐华英的气度比起出身名门的闽皇后,要更加的光彩照人。
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徐华英直接向皇太后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她跟前,才娓娓说道:“这么久才来看您,请您原谅,娘娘。”
皇太后看见曾经最喜爱的大儿媳、昔日温柔聪慧的太子妃终于重归故里,也很激动。连连点头之后,皇太后一把拉着徐华英回到正中央主座位上坐下,下意识的连声呼唤徐华英为‘太子妃’‘妃宫’。
闻声,林蓉蓉眉头轻轻一皱,立即假装搞不清状况的大声应道:“是,我在这里,太后娘娘!”
林蓉蓉的打岔使瞬间陷入回忆的皇太后回神,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带丝歉意地对坐在一旁的皇太子夫妇道:“哀家想起以前的事,失言了。”随后,她又转头对徐华英说:“幸亏你能在哀家去世之前回来——在这皇室迈进新未来的时刻,家族成员能欢聚一堂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啊!若过世的圣祖皇帝能看到此景,一定也会欣喜万分……”
对于惠正王妃在这个场合冒昧的出现夺走了本应属于皇太子夫妇的瞩目,皇后感到十分的不安和气愤,而皇帝望着惠正王妃的表情,在林蓉蓉看来却是有些耐人寻味的,‘果然,皇帝小叔子对昔日的皇嫂依旧暧昧不清啊!’
徐华英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皇太子夫妇正式结交各国显贵的宴会里,意在压下皇太子信的风采,也是高调宣布她与律王子的回归。
她的策略成功了一半。
之所以说只成功了一半,是因为皇太子妃在接下来的舞会里,巧妙的配合了皇太子殿下,完美的演绎了华尔兹高雅庄重又不失热烈奔放的华丽舞姿。夫妇俩那起伏连绵的舞步,轻柔灵巧的独特风韵以及各种优美的翩跹回旋动作,得到了现场热情的回应。
而在皇室施放焰火的时候,林蓉蓉挤到最前方皇帝身边去时,刻意踩掉了一只高跟鞋,她身后的李信不假思索的就蹲□捡了鞋子,单膝跪地温柔的为她穿上,当下皇太子夫妇的浪漫赢得了所有掌声。
看见皇太子小夫妻俩恩爱和睦,皇太后初见惠正王妃时那激动的心情也慢慢冷静下来;待人群稍稍散开,皇太后便拍着徐华英的手背说了:“过去那场事故,是单凭我们的力量也无法挽回的悲剧,还请你忘掉以前的悲痛;与我们一起放眼未来吧,惠正宫。”
徐华英的笑容微微僵了僵,而后略过这个话题表示关心的询问皇太后的身体状况。皇太后回复说自己的身体还138看书网漏了嘴,爆出了是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让她揪心。徐华英的138看书网掠过一丝喜色,旋即对皇太后要求,她想时常进宫陪伴皇太后练习瑜伽,以此来弥补多年不曾承欢皇太后膝下的遗憾。
第二天的报纸上,惠正王妃携义诚君回国的事情与皇太子夫妇在宴会上的出色表现各占据了半幅版面,两任皇太子妃平分秋色、各据一方。
皇后对惠正王妃的不告而来感觉恼怒,皇太后同样隐隐有些不安,担心两个孙子未来会发生冲突。因为这种忧虑,皇太后提出要稳固后嗣血脉,早日安排皇太子夫妇合房。
早晨去例行请安的两人得知这个消息,脸色都一齐变了,林蓉蓉是囧囧有神,李信是措不及防脸庞泛红。
看见他们两人发窘,皇太后便笑着打圆场,“今天太子妃的衣服真漂亮,难道不是吗?”
轻轻点头,皇帝顺着皇太后的话意回应:“是啊,颜色和早晨的气息相得益彰。”
“就是嘛,连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皇后亦适时地补了一句。
林蓉蓉不好意思地笑笑,李信转眸凝视着她,她才轻轻向他勾了下唇角,李信便又急忙撇过头去目不斜视。
这一幕落在皇帝的眼睛里,禁不住打趣道:“我们太子好像开始惧内了,怎么都不敢看自己的妃宫?”
此言一出,李信就愈发觉得坐不住了,耳根都热烫起来。林蓉蓉倒是眼珠轻转,笑吟吟地说:“太后娘娘,您不是说今天要击棒比赛么,什么时候开始?”
击棒比赛是宫廷里一种类似高尔夫的运动游戏,先前林蓉蓉已经跟李信学习了好些天,基本的要领她早就掌握了。陪着皇太后及皇后玩游戏,也利于培养祖孙三代婆媳的感情,是以林蓉蓉还是很乐意的。
皇太后看起来精神很好,让闽皇后一贯肃穆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不过中场休息时,皇太后表明是惠正王妃教导的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起到了调理身体的重大作用,希望能够让宫里的尚宫内人们都学习。
皇后的表情不自觉的重新凝重起来,她暗暗担心徐华英会借着自由出入宫廷的机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皇太子的事情来,婉转的以瑜伽不符合宫廷严肃的范围请求皇太后改变想法。
林蓉蓉对这种后宫间微妙的斗争不感兴趣,悄悄走开了些。刚刚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前方翼卫社人员一阵大呼小叫,林蓉蓉探头一看,附近的宫人都呼啦啦的往一个方向奔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李信与李律各自摔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两匹马在游荡。
林蓉蓉心里一突:‘这是……摔下马来了?’
拉起裙角,林蓉蓉就往出事地点飞奔,到了近前,林蓉蓉微微顿了一下,回头对她身后跟来的宫女高声指示道:“你们快看看义诚君!”说完,她没有再犹豫,径直奔向了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的李信。
虽然,相比身周已围了三四层宫人的李信,好像是同样跌下马背、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关心的李律更需要人过去照应,但林蓉蓉不会忘记自己现在是谁的妻子,她的脚步不会走错方向。
林蓉蓉也对李律的遭遇充满了怜惜,不过她不会像电视剧里的申彩静一样,看见丈夫的身边自己插不上手,就转头去照顾落难的小叔子,对自己的丈夫连一声问候也没有。
林蓉蓉清楚自己要做的,是拿出皇太子妃的气势吩咐围拢在李信身边多余的宫人去照看李律,而她自己则是要亲自过问李信的伤势。
听见皇太子妃的命令,发现她的到来,人群散开了一些,李信也挣扎着坐起身,双眸静静地望向她,看着她的脸庞在自己眼里越来越清晰。
“怎么样?伤到了哪里没有?”林蓉蓉一边蹲□一边问,她的语音里还是不自觉泄出了一丝急切,双眉紧锁上下打量着李信的身体。
温和的笑了一笑,李信脸上现出不甚在意的神情,反过来柔声安抚道:“我没有事,草地软着呢!”
林蓉蓉不作声盯着李信。
在她的目光下,李信不自在地眨了两下眼,而后举起自己的左手臂轻轻晃了下,局促地承认:“只有手肘在地上蹭了一下,不碍事的。”
林蓉蓉狠狠瞪了李信一眼,小心拉起他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下侧擦伤破皮的地方只是小面积,倒是青肿的地方是一大片。林蓉蓉放心了,轻轻说了句:“回去给你擦药。”随后,她想起还不知李律的状况怎样,忙拉着李信一起走过去看望。
还好,李律的状况跟李信一样不严重,都是倒地时受了点擦伤。
林蓉蓉细细观察李律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不自然。
或许就是由于这一次摔下马的剧情被林蓉蓉改变了,宫人们得到她的吩咐后,也有许多跑过去照料李律的,而不是像原剧里那般都对李律置之不理。所以,这次事情并没有对李律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心理伤害,他对待堂兄李信的神色依旧很从容,也很亲切。
看见这两兄弟都没有大碍,林蓉蓉忙叮嘱宫人带李律去梳洗上药,她自己也拉着李信回东宫了。
李信简单梳洗了下重新换了身衣服,乖乖坐在阳台长椅上让林蓉蓉擦药。林蓉蓉认真起来绝对是心无旁骛,偏偏皇太子殿下惦记着合房的事情,神情这会儿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李信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那纤纤玉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抚摩,不时还低下头对着那小伤口处轻轻吹气,那心里不知怎的就好像揣了一只小猫,一个劲挠呀挠的!
憋了好一会儿,李信终于红着脸轻声来了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唔?”林蓉蓉有点莫名其妙,没弄明白李信是在问什么。
眼神闪烁,李信期期艾艾道:“……就是……晚上合房的事情啊?”
林蓉蓉怔了怔,说实话,她还没有想好,事到临头,究竟该怎么办呢?
见她不回答,李信感觉更加的心慌意乱,半晌,他生涩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其实,我……我也到了那种年龄……我是说,如果你那样抱着我的话,我也会心跳加速、全身发抖的……”
林蓉蓉听着李信的话,神情古怪的凝望着他不吭声,直到他的脸庞越来越红,她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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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暗潮汹涌
李信见林蓉蓉不答话竟是自顾自的低声笑开,猛然感觉自己丢脸至极,心里一阵羞一阵恼的,脸庞上不禁也露出几分囧状;只是他又不好说林蓉蓉什么话,只能闷闷地扭过脸去,两眼紧紧盯着墙壁,微微抿着嘴。
笑了片刻,林蓉蓉看李信的表情好像是羞愤交加,便努力收住了笑容。微微顿了一下,她也知道是自己态度不对,连忙拉住李信完好的右手讨饶似的轻轻摇了摇,以免气氛进一步尴尬。
“信——信——不要生我气嘛——”
听见林蓉蓉那甜腻腻对着自己撒娇的声音,李信那懊恼赌气的脸色也随即缓和了下来,只反手捉住林蓉蓉的手放在手心,沿着她掌心的纹路细细的一再描绘。
林蓉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为了李信这种自然而然流露的恋爱中的小儿女情态。为了摆脱房间里这种暧昧的气氛,林蓉蓉便思索了要找个合适的话题转移李信的注意力。眼眸四周转了转,林蓉蓉望见了放在李信床头的一只白色泰迪熊。
那只泰迪熊个头较小,只比成年男子的巴掌大一点,颜色也不再雪白,看起来很有些年月了,与李信儿时照片里抱着的小熊一模一样。
察觉林蓉蓉好奇的目光,李信的视线也顺着遛了一圈。找到她正在注目的,他便微微笑了笑,低声解说:“那个是我五岁时收到的礼物。那之后,我就进了宫,母后……从那一天起,母后说我只能叫她‘母后’,不准再叫她‘妈妈’了……”说到最后,李信的脸色一片黯然。
林蓉蓉看了看李信,再转眸看了看静静地躺在信床头的小熊,心中叹息:‘李信一直偏爱这只小熊,是因为他内心里一直住着那个五岁突逢大变的小孩子吧!那个渴望妈妈温柔的笑脸和疼爱的拥抱的孩子,因为再也得不到这些,所以才格外宝贝这个曾经代表了母爱温暖的小熊。’
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林蓉蓉从李信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愣神的瞬间,她微微倾身向前伸出手轻柔地抱住了他,悄声呢喃道:“信,这些年,你很寂寞吧?”
李信怔怔地,由于这突然的拥抱身体一动不敢动,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却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他张张嘴想反驳点什么以示自己并不脆弱,话还没有出口,耳朵里听见林蓉蓉紧接着说的一句言语,他又再次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只是张开双臂将依偎着自己的妻子抱得更紧。
他清晰地听到她说的是——“没关系,现在信身边有孝琳了。信,不管在哪里,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听见她那样说,他就直觉的相信了。只因为她这一句话,他就开始坚信他们的未来必定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不离不弃!
到了晚间,李信期待的合房礼并不曾实现。因为皇太子的意外受伤,皇后娘娘体恤儿子,将这桩事情延迟了。李信明显有点儿郁闷,林蓉蓉倒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皇太子夫妇虽未合房但感情甜蜜,皇帝近期的身体也还不错,皇太后与皇后都感到高兴,后宫里一片融洽。谁知就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皇帝却在给年度优秀作家的表彰会上再度犯了眩晕症。
御医嘱咐皇帝不可再劳神,出于对皇帝身体的健康考虑,皇室决定让皇太子李信要代替皇帝出访泰国。按照惯例,应该是夫妇俩一起参加国事活动,不过由于英国威廉王子到访的时间与皇太子出访泰国的时间重合,林蓉蓉被皇后留了下来。
这次威廉王子到访的用意是韩国丙寅年被法国掠走的部分文化遗产将通过英国王室的赠与得以返还,此举会在国内及国际上起到重大意义。本来皇帝身体欠安,皇太子夫妇又要出访泰国,皇太后是打算期间让义诚君李律来负责陪同威廉王子。不过,闽皇后对义诚君母子总是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心,不愿意李律插手皇室的政务,所以接待威廉王子的任务就落到了皇太子妃的肩上。
同一时间,徐华英频繁出现在诸多慈善事业中,着力于树立她亲和的王妃形象。这中间崔记者帮了徐华英很大的忙,是她计划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正是他持续报道了‘惠正王妃回国致力于慈善事业’的文章,还拍摄了大量徐华英亲自照顾孤儿的照片,惠正王妃及义诚君才日渐得到民众的喜爱和支持。
林蓉蓉进了太后宫请安的时候,皇太后及皇后的手里正拿着报纸在谈论此事。
“太子妃来了,坐吧。”皇太后一转头便瞧见了林蓉蓉,慈祥地招呼她坐下,而后继续对皇后说着向前的话题,“惠正宫这次做的真的很好啊。”
这时,皇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尚宫西氏、也就是孝烈皇太子的乳母,在一旁捧场了,“惠正宫娘娘在做太子妃的时候,就很热心的从事公益事业了。”
皇太后听了连连点头,回忆起了徐华英的好处,“她一直都是对福利事业关心备至的。”
坐在皇太后身边的闽皇后闻言面露不悦之色,她放下手里捧着的茶盏,先冷冷地盯了那老尚宫一眼,旋即微笑着对皇太后赞美道:“太后娘娘也是对慈善关心有加呀,缺食儿童、残障福利、老人问题,不是处处地留有太后娘娘的身影嘛!”
对于皇后的奉承,皇太后觉得心里很妥帖,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加深了两分,嘴里偏谦和着:“我一老太太的所为,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皇后对女性福利不也是甚为关心吗?”
看见两位长辈相视而笑,林蓉蓉就顺势插嘴了:“是呢!连我都听过,母后娘娘对女性扶助支援等等相关事宜进行着的关心呢!我们皇室的成员对民众的生活都很热心,虽然我现在还是学生做不了什么,不过我日后一定要以太后娘娘和母后娘娘为榜样,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
皇太后闻言开怀大笑,“哦,我们太子妃年纪小小,却很明理。皇后,这真是太好了,对吧?”
皇后似乎对林蓉蓉刚才的插话感到满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这个儿媳妇,开始会选择她,不过是在不太满意和更不满意之间挑了个相比较稍微好的,加上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再坚持,皇帝又同意,她便松了口。可如今看来,虽然家门出身不是完全优秀,这孩子个人体现出来的教养和气度却是极好,跟皇太子倒也般配。
指尖不经意的来回地摩挲着茶盏的外壁,林蓉蓉旁观皇后与皇太后不再提惠正王妃的事情,而是其乐融融的谈起了对威廉望着访韩的行程节目安排,她也就安了心。自在地捧着宫人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林蓉蓉一边侧耳倾听两位长辈的意见,一边默记自己要重点注意的事项,她可不想自己在这种大事情上犯错误。
让皇后感到万幸的是,皇太子与皇太子妃都没有让她失望,两人都十分顺利地完成了彼此的任务。皇帝对皇太子在泰国出色的表现赞赏有加,皇后也终于不再吝啬的夸了皇太子几句,让李信非常开心。而且,对于出访归国的李信来说,原本就是新婚燕尔,如今再一小别,不能相见的时刻日日接到林蓉蓉的电话关心积累的种种情愫,重逢之后那就更是感到甜蜜非凡。
就在林蓉蓉和李信小别重逢的时候,宫里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惠正王妃向皇帝提出了希望给过世多年的孝烈皇太子追尊皇位的要求。
皇帝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对徐华英旧情难忘,另一方面则是对追尊引起的后果保持警惕。
正如徐华英期待的那样,舆论的力量对她的图谋起了很大帮助;很快的,通过报纸的宣扬,民众对是否应该追尊孝烈引发了激烈的辩论。
对于时局动荡,皇后的面色当然不会太好看。
追尊为皇帝,在政治上是非常敏感的话题:如果孝烈有了皇帝的尊号,那他的儿子李律,也就跟现今的皇太子李信有了一样尊崇的地位。
但无论皇后怎样忧心忡忡,皇室另外两个最有发言权的人对此事所表现出的态度却是宽和的。皇太后及皇帝只要一想起十四年前的往事,就对惠正母子充满了愧疚,也因为如此,对徐华英的举动也选择了最大限度的包容。
皇后一个人再怎么咬牙不同意追尊,仍然是敌不过徐华英私下里在皇帝面前的‘虽然当年是对不起李修,可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了你,我对你是真心的’那一番表白;而且,也正是由于徐华英的这番话,加重了皇帝对去世的哥哥一直怀有的内疚和悔恨心理,致使他夜不能寐,精神不好身体更加的好不起来。
到最后,皇后挂心皇帝的生命安危,终究是松了口,表示如果皇帝觉得追尊会放下多年的心结,那她就不再阻扰。
眼看皇帝和皇后这方面都解决了,徐华英就联系皇室里那些偏向孝烈和义诚君的宗亲及原本伺候孝烈的老宫人,把攻关目标对准了皇太后。
就在这时,林蓉蓉认知里的皇位最终获得者、未来女皇——皇太子信的姐姐,慧明公主归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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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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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皇室变局
慧明与林蓉蓉的初见,轻松而愉快。
作为皇室这一代的长公主,慧明拥有各种宠爱,可以随心所欲离开宫廷去周游世界。此次归国,是慧明阔别两年后的回归,这还是闽皇后担心皇帝身体才召唤长女回来。见了姐姐,李信完全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喜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孩子气’!而在慧明直接称呼闽皇后为‘妈妈’却得到欢喜的拥抱时,李信也在一旁露出了明显的羡慕和酸涩。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李信心底的那种种复杂的情绪刚刚一冒头,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悄悄地轻柔地握住了。心念一动,李信目光刚望向身边的林蓉蓉,就与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相遇,刹那间,所有的负面情绪皆不翼而飞,只剩下被温暖的感觉在李信的心头翻涌。
对闵孝琳这个弟媳妇,慧明态度很爽快,直率地笑说在两年前她就猜到会是这个样子,因为从小到大能够接近她弟弟的女孩只有闵孝琳一个。而对于慧明释放出的善意,林蓉蓉也满面笑容的回应那是她与信相识于患难,别的女孩没有自己的好运气。
事实上确实如此,闵孝琳与李信的相识,是源于两年前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次叛逆行为――离家出走!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乡村、空无一人的火车站台里,因父亲过世、家境艰难而心情郁郁的闵孝琳与终于鼓起满心愤慨逃离宫廷的李信相遇,在李信的一句“你也是离家出走的?”调侃声中,原本表情迷茫的闵孝琳与带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的李信同时笑出声,随后,两个有了共同话题的少年男女一同踏上了流浪的旅程,两天之内迅速变成朋友,紧接着又成为了情侣。
如今重新回想起那一天的遭遇,李信依旧感到那能让人会心一笑,同时确认那就是命运。
皇帝对爱女的归来喜出望外。对于儿子,皇帝与皇后都十分严厉,可对于女儿,因为不涉及皇位继承,反而是格外的宽容。拉住慧明仔细询问了一番旅行中的趣事,皇帝就把目光重新对准了儿子李信。皇帝就追尊一事征求身为皇太子的李信的意见,毕竟这会触碰到皇太子的地位尊崇。
不同于皇室长辈们的各种顾虑,李信淡定表示他不介意。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某天直接堵在徐华英面见皇太后的路上,询问她为什么执着谋求进宫,并说若是想要将义诚君推上皇帝宝座的话,自己不会躲避要公平竞争。
对于闽皇后的发难,徐华英却显得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反击:“公平竞争?这好像与皇后现在的位置很不相配。想公平竞争双方至少要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才可能。如今皇后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而且,过去十四年,皇后得到了很多,我却失去了很多。所以,我们不能公平竞争。”
徐华英言辞非常不客气,闽皇后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幕,让结伴给太皇太后请安归来的慧明及林蓉蓉撞见。擦肩而过后,慧明安慰皇后,叫她一切顺其自然,而林蓉蓉则将视线更多的投在了徐华英远去的背影上。
说实话,林蓉蓉对徐华英并不同情,虽然她的结局让人感叹,不过林蓉蓉觉得她的悲剧来自于她的野心,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李律的不幸。徐华英一再对李律灌输是皇室对不起她们母子的观念,似乎李律夺回皇位是天经地义的,可实际上,事情却并非她告诉李律的那样。
当年圣祖皇帝之所以在孝烈皇太子车祸过世后决绝的要求徐华英带着李律离开韩国,明面上的理由是遵循宫里只能住着皇太子和皇太孙的法度,实际上是因为他无意间撞破了长媳与二儿子的私情。为了肃清皇室,圣祖才狠下心做了那样的决定,放弃了他最心爱的皇太孙李律。
现在,林蓉蓉不再是坐在屏幕前,而是身处于闽皇后与惠正王妃的直接交锋现场,这使得她的心不知不觉偏向了闽皇后,只因为徐华英的野心让她有些反感,当然,徐华英说话太嚣张也是一个原因。
回到东宫殿以后,林蓉蓉便拉着崔尚宫开始打听明善堂在哪里。她只知道这座殿阁是徐华英与皇帝的私会场所,皇帝还有一封重要的情书就留在那里,却不知它在这偌大皇宫的哪个位置。崔尚宫不愧是皇太子妃的教育老师,对东宫殿的一切事务了如指掌,迅速回复林蓉蓉这座殿阁就在东宫殿内,是一座陈旧的书阁。
林蓉蓉非常高兴,闲暇时便爱去明善堂翻书;而看皇太子妃这样爱学习,崔尚宫也十分满意。真不知道如果她了解林蓉蓉没事就爱逛明善堂是为了查找皇帝当年的情书来威胁惠正王妃不要轻举妄动的话,一贯知书达理、沉稳明事的崔尚宫会是什么表情和反应……估计会很崩溃吧!
不久后,给去世的孝烈皇太子追尊这件事被皇帝正式提交国会审议,然后在某些支持惠正王妃的议员们的运作下快速获得了通过。随即,孝烈成为皇帝,徐华英虽然没有太后的特权但有了太后的名头,而李律更是成为了恭亲王,跟皇太子李信同一等级。皇太后改称太皇太后,惠正太后重新携恭亲王入宫,住进了景福宫泰宇殿。
待李律母子进驻宫中之后,皇帝在追尊后的公开采访中突然晕厥,太皇太后督促皇帝放下一切事物去温阳行宫休养,宫中政务交予了皇太子打理。
徐华英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好不容易把皇帝说通,让他追尊他的兄长为皇帝,就是希望他们母子重新进驻宫中接近权力中心。这些布置都是准备着有朝一日将皇太子李信拉下了位置后,李律可以取而代之。可眼下,皇帝状况越来越不好,大权却径直落到了皇太子的手里,李律几乎没有能够插手的份,徐华英的脸色哪里还好得起来。
因为这样,徐华英的心情很毛躁,遇上李信夫妇请安时,竟然说出了“最近宫中发生了一些纷纷扰扰,太子出宫时也要格外小心,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到袭击”这样出格的话语来。
李律闻言脸色变得很尴尬很不好看,林蓉蓉也是心里一沉,有些担心徐华英真的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倒是李信,听见徐华英的这种危险言论,低垂眼睫静默了两秒,即淡淡开口道:“多谢太后娘娘费心。对于来自外部的敌人,我已万倍的小心。无论他们使用何种方法,我都能应付自如;可我最担心的,是最危险的敌人就近在咫尺!不过,就算那样,我也做好了准备。”
说完这些话,李信轻轻地,却又细细地瞄了神情变幻的李律一眼,随后躬身行礼,牵了林蓉蓉的手离开。
不管皇室内部怎么风起云涌,东宫殿依旧风平浪静,皇太子夫妻俩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校园生活。电影系假期要拍一部短篇电影,而舞蹈系也正在排演经典曲目《猫》。
有一天林蓉蓉看到李信开始着手编写剧本,忍不住好奇地问:“信,如果要二选一的话,你会选择做电影导演、还是皇帝?”
李信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微微转头对林蓉蓉叹气:“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能远远离开这个位置。可是,我没有可能逃离这个地方,不是吗?”
不赞同的摇摇头,林蓉蓉轻声说道:“不,信,现在这个可能正在逐渐逼近。”顿了一秒,她接着说:“我不以为你不清楚,惠正太后在运用她的能量使律接近你现在的位置,追尊只是第一步。”
李信静静沉默,而后飒爽一笑,沉声道:“这个位置没有让我感觉幸福,如果律想要,我不会死死拽着不放。最初就是他的,还给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不能变成昏愦的皇太子而退位!我向往自由,可从来不推卸我肩上的责任,所以即便离开,我也要清清白白。”
林蓉蓉明白了李信的意思,他并不在乎皇位,但必须要守卫名誉,皇室的尊严不可冒犯,那就是李信的底线。
“那么,如果真有一天你离开了现今的位置,你想做什么?信,你有什么梦想吗?”
听到林蓉蓉的问题,李信却感觉非常迷茫,好像有什么东西蓦的在心中炸开。以前,从没有人询问过李信,问他的梦想是什么,他自己也从来未曾思考过。很小的时候,李信便了解,他的未来早已被安排好了,不管怎样挣扎都不会有改变。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在林蓉蓉问他想做什么的一瞬间,李信突然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想。“这么说来,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将来,如果可以离开,我要做什么好呢?”李信一边思索,一边慢吞吞地说。
他大概也很是困惑,所以直接将迷茫的眼神投向林蓉蓉,期待她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但是,林蓉蓉并没有回答李信的疑问,只是柔柔笑了笑,而后脆生生地表态:“不管你的梦想是什么,只要你愿意,我也会愿意!为了实现我们的梦想,我们做彼此的后盾和助手吧,怎么样?”
林蓉蓉心里想着,如果在不伤害李信的前提下,以和平的方式让徐华英得到她想要的皇位,是不是就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李信不知道林蓉蓉心底的盘算,他只是觉得因为有了闵孝琳这样一个心灵相通的妻子,自己无趣的、严酷的人生才增添了一抹温暖明亮的亮色,因此感到格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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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洞房花烛
恭亲王李律在民间及宫里的威望与日俱增,大有与皇太子李信并驾齐驱的势头。为了维护皇太子的第一继承人的地位,借着济州岛的博物馆邀请,太皇太后钦点皇太子妃闵孝琳陪同前往,期间得到了民众关注及好评。
回宫之后,林蓉蓉却意外收到太后殿一位郭尚宫的传讯,说是惠正太后要见太子妃一面。
对于徐华英突如其来的要求,林蓉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想想见面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就算是闵孝琳本人,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格,何况她林蓉蓉更加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女生,见就见吧!
见面问了几句济州岛的行程是否愉快之后,徐华英顺势又问道:“皇太子妃,现在着手做的慈善活动还有哪些?”
林蓉蓉事先就做好了相互套话的准备,闻言面色十分平静,语气从容地回答:“我如今还是学生,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没有要求我过多参与这些活动。”
“也不能一直做学生呀,进宫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徐华英不由得撇了撇嘴。
林蓉蓉眉头浅浅挑起,心里暗暗嘀咕:‘果然,徐华英是来意不善。不过,这正经的婆婆都没管呢,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伯母来教训侄媳妇没对慈善事业尽心尽力?真以为我是小孩好欺负呀!’
想到这里,林蓉蓉冲着徐华英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太后娘娘,我的日程是母后娘娘安排的,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母后自然会教导我,太后娘娘要关心恭亲王的慈善活动已经很累了,就不用再对我的日程费神了。还有,希望您分清维持皇室秩序的优先顺序——就算不提皇室法度,现在太后娘娘您的责问也不合长辈之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些,林蓉蓉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而后自顾自起身退出了泰宇殿,丢下徐华英独自在殿里咬牙。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只是转眼,就到了李律的二十岁生日。
皇室宗亲长辈提出要给恭亲王办一场隆重的成人宴会,李律却希望可以在宫外过生日,邀请一些要好的朋友一块玩耍。太皇太后听了李律的请求,感到让他们年轻人自由自在聚聚也不错便同意了,还打趣地说信与孝琳也没有像民间普通的新婚夫妻一般度过蜜月,叫他们俩这次也玩得开心点。
提到婚姻这个话题,皇帝自然就关心起了李律的婚事,问及律有没有心上人。李律说感觉跟申彩静在一起很开心,徐华英却极端不赞同,神色阴郁的表示她以为申彩静不能匹配自己的儿子。
李律一向孝敬母亲,但对徐华英此次的反对偏偏却不接受,非常坚持地说道:“我喜欢彩静。她本来就是我的婚配,不是吗?”
徐华英的脸色完全冷下来,冲着李律瞪了一眼,也不管自己出口的话会不会戳太皇太后的心窝子,直接就说:“虽然是如此,可对你父亲突然过世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没把那个傻女孩娶做你的妻子!”
李律无奈地淡笑一下,紧接着注视着徐华英的双眼认真与她沟通,语气很慎重也很真诚:“我喜欢她。奇怪的、就是很喜欢她,妈妈。似乎什么烦恼只要跟彩静在一起,顷刻间就都灰飞湮灭了。”
徐华英蓦然噎住。她的野心虽然大,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十分怜爱,而且这会儿又是当着太皇太后和皇帝的面;因此就算觉得申彩静的家世寒酸对李律未来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帮助,也不好继续跟李律打擂台,只能寻求换个场合时间再慢慢说服他。
不管长辈们心底是怎样盘算的,皇室的小辈借着给李律庆生的由头一齐去了位于海边的行宫。
夏之宫殿,是皇室向来避暑的地方,这次李信在学校合得来的那些朋友们当然到场了,而李律邀请的则是彩静及她的几个好友。林蓉蓉在舞蹈系着实没交到什么朋友,便拉了慧明公主一起聊天。对于这次海边两天一夜的旅行,申彩静是满心雀跃,惹得林蓉蓉禁不住笑话她春心荡漾想嫁了。
说实话,暂时远离皇宫让林蓉蓉感到轻松了许多,而看着这些女孩男孩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心情就更加的愉快了,疯了一整天也不觉得累。
晚间洗完澡,林蓉蓉还不想睡,拉了李信准备去海边逛逛,恰好在长廊上与李律、申彩静相遇。简单的寒暄几句各自走开后,林蓉蓉依旧时不时回头去望那两人的背影。李信有些奇怪林蓉蓉干嘛对李律与申彩静的感情进展那样热心,林蓉蓉只能叹息着表示自己是好奇彩静嫁给李律后是不是能够适应宫中生活。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杂事感想之后,林蓉蓉依偎着李信一边走一边低声细语:“从前以为只要依靠着信,我就能够好好的在宫中存活。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宫中生活很累,要遵守很多,也要放弃很多。现在,我似乎在逐渐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与世隔绝的人。曾经,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吃我想吃的东西,成为世界一流的舞蹈家……我只想这样活。现在却是不太可能了吧?”
闻言李信沉默着。搂着林蓉蓉的腰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忽然站定将她的身体半揽过来抱在怀里,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幽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轻声道:“如果你忍受不了,也请再等我一两年。将来,我会让你如愿过那样生活的。”
“什么?”
“过几年,我会放下皇太子的身份。我已经在准备放下、准备退出。”李信认真的承诺。
“你是认真的吗?要和我离开宫?”
“嗯。如果小律准备好了接手这个位置,我不是不能离开的。我想去宫外面的世界生活,孝琳你也是这样想,那么我们就努力争取母后同意吧。”
林蓉蓉见李信已然确定了主意,心里也是压力一松,对待身为皇太子妃应尽的责任也有些懈怠了。李信逐渐减少国事活动,不动声色收拢了自己的羽毛,而李律日渐在一些忠于孝烈的臣属的支持下锋芒毕露,声势壮大超过了李信,民间赫然出现了以李律替代李信继承皇家正统的呼吁。
见此情景,徐华英喜上眉梢,李律心态矛盾,慧明、李信及林蓉蓉表现淡定,皇帝很犹豫,而太皇太后与皇后则是忧心忡忡的寻求解决办法。
到了夏日的某一天晚间,太皇太后差人来告知林蓉蓉说有重大活动,林蓉蓉被身边服侍的宫人换上了一身隆重的大礼服。
看见自己去洗澡换衣服之前还是西洋风格的偏殿骤然被装饰成为充满厚重的传统气息的韩式房间,林蓉蓉突然感到气氛很有些诡异,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并且——桌台上红红的蜡烛,床上已经铺好的红艳艳的被子,搞什么鬼,场景有些熟悉?
宫里能够进行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还要对她秘而不宣?然后,林蓉蓉心脏扑通一跳,囧了、纠结了——这、这是被安排合房礼了吧!?
‘啊噗,好好的一个夜晚,为什么要对完全没有准备的人整这种事情啊!?’林蓉蓉转身就想往屋外走,不料迎面撞上了被崔尚宫领进门的李信。
“咦,你大晚上的穿得这样隆重干嘛?”李信一脸惊讶。
林蓉蓉尴尬之极,带领李信过来的崔尚宫和林蓉蓉身边的两个宫女偏偏也不开口解释什么,道了一声晚安后就训练有素的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李信愣住,疑惑地张大双眼瞅着林蓉蓉,大约愣了有十几秒钟,他才忽然想明白了这可能是皇室长辈们特意安排好的新婚之夜。看着盛装华艳的林蓉蓉,李信只觉得心旌神摇,脸庞一下子涨红起来。
“喂,开门!”李信伸手去拉房门,却发现门给锁上了,再去试试窗户,结果也一样。
李信回过身来,与林蓉蓉目光对视,两人神色都有些僵硬——看来,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是打算关两人一晚上,以便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点就着。
林蓉蓉站着没动,心里却思索着要怎么应招,见李信抬腿朝自己走过来,立刻就紧张了。
——至今为止,林蓉蓉经历了四段爱情。
第一段感情是她与丈夫,两人是大学相识而后一路共同成长相互扶持,婚后有了女儿,生活也是幸福和美。如果不是那场人力难以逆转的灾害,他们俩应该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第二次爱,就是实在回避不了才交往的尹智厚。俗话说烈女怕郎缠,接到任务时,林蓉蓉思考如果是自己跟尹智厚交往,那至少要等他大学毕业才能结婚。假如结婚就算完成任务,那也要几年光阴,但如果要更久才算完结呢?林蓉蓉了解自己心性,自知假装喜欢一个人,也许一两个月还可以,一两年乃至更久就不太可能。人家拿真心相对,就是明白自己是假货她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林蓉蓉才故作疏离拒绝了尹智厚,又刻意撮合他跟金丝草,谁知最终也没跳出剧情,金丝草还是爱上了具俊表。林蓉蓉只得答应跟尹智厚交往。一开始,林蓉蓉也时常叮嘱自己要谨慎小心不能动情,无奈在四年的相处中还是付出了真感情,现在想来尹智厚的容颜在她心里依旧是那样鲜活。
而第三段感情,是将林蓉蓉从绝望的深渊里拯救出来的裴胜贤。他的陪伴真正温暖了林蓉蓉那颗破碎的心,驱逐了沉浸在她骨头血液里的寒凉,使她如同毛毛虫破茧般挣脱一切展开双翅飞向新生。所以,和裴胜贤在一起时,她爱得奔放、爱得炽烈。
至于最近时间段的,也就是第四次被林蓉蓉承认的情感,那就是与徐正雨了。或许是感情经历了重重波澜后的返璞归真,对着潇洒帅气的徐正雨,林蓉蓉没有面对第一段爱时的纯情,没有第二次的纠结挣扎与眷恋,也没有第三次狂热的倾心投入;她爱的很随意淡然,既使相爱时一直心灵悸动,离开后却没有过于痛苦,很快收拾好了情绪。
现在对着李信,尽管林蓉蓉对他很有好感,也承诺过会在他身边支持他,但这种感情还不曾上升到成为爱情的程度,充其量只是喜欢和怜爱。林蓉蓉更多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在照顾弟弟一样,而李信的年龄以及他的经历也让林蓉蓉觉得他就是个孩子,需要温柔呵护。
合房这种事,虽然对林蓉蓉这个熟女来说不是陌生的事情,不过她依然自觉还没有做好准备,感情没到能够同床共枕的地步,事情却已经迫在眉睫,真是让人为难。怎么办,是允许还是拒绝?允许吧,自己心里有点不适,她以前只有过丈夫和胜贤,还不曾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可拒绝,又违背现实婚姻状况,这具身体是闵孝琳的,她如今是李信的妻子,断然拒绝不符合闵孝琳对李信的感情及立场。
此时此刻,林蓉蓉在纠结犹豫,李信却越来越近。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林蓉蓉却感觉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坎上,一时间几乎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
李信眉眼间依然透着浅浅的腼腆神色,心态却已经恢复平稳。既然今晚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李信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再克制什么,因此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朝林蓉蓉缓缓靠近,默不作声牵住了她的手。
林蓉蓉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手刚刚挣脱立即又被飞速捉住,而且那力道还增加了不少,直接拉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进了他的怀抱,一个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
“要不,我们就让长辈们如愿吧,怎么样?”
李信喃喃地问道,却不曾等待林蓉蓉的答案,只是顺着她的脸颊将一个个亲吻印上,并且那趋势是越来越靠近她的红唇。
林蓉蓉察觉到李信的意图,轻轻扭头闪躲,一边回道:“不行,我们高中都还没有毕业呢!”
“但我们也不是普通人啊——皇室的婚姻本来就比一般人早!既然长辈们今晚给我们准备了,那就是法度允许的。孝琳,你就同意吧,我可是忍耐了好久……结婚都好几个月了,我又是年轻健康的男人,每晚分房睡真的太不人道了……”说到最后,李信的声音里溢出了淡淡的幽怨、以及满满的求欢的气息。
被李信的情绪感染,林蓉蓉心跳更加紊乱,‘以前跟李信说了那么多情话,现在总不能说虽然爱但偏偏不想合房吧……我要这么说了,多打击这孩子啊……’
林蓉蓉又看了看李信那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神,暗自叹息:‘算了,我就当做是一夜情了。’
看见李信重新俯下头来,两人的脸庞越来越靠近,这次林蓉蓉强忍着没有闪避。终于,李信如愿以偿地吻到了她娇艳的唇瓣,温柔而充满独占意味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彼此气息交融、唇舌纠缠追逐,那甜蜜柔滑的滋味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渴求更多,贪恋不休。
林蓉蓉被李信这番深吻弄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分开后两人都是心神迷离,脸颊霞晕丛生。须臾,李信轻轻抬手,拔下林蓉蓉发髻上的玉簪,她那如丝缎般的发丝顿时披散而下,衬托着她的雪肤乌眸红唇有着一种惊人的风情,而李信刹那间就被魅惑了。
轻轻地将林蓉蓉推倒在床被上,李信的手指顺着她纤细优美的脖颈滑下去,渐渐朝着那大礼服的衣带滑去,轻柔地将它解开,慢慢地褪去了她的衣裳,接着是他自己的。
林蓉蓉抓住了李信放在自己胸上的手。她想着,李信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很可能会毛躁的只知道进攻,而闵孝琳的身体也是第一次可受不了鲁莽的攻伐。开始时做好前戏和事情进程中的忍耐等待,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如此,林蓉蓉决定自己要引导李信一下,同时暗暗希望他是一个聪明的学生。
她的手在李信的身上或轻或重的游走着,温热的肌肤触到微凉的空气,李信只觉得林蓉蓉的嘴唇和手指像是带着电花,所到之处似乎带起一片片触电般的酥麻。李信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原来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女人控制住,会完全沉迷于她的抚摩和亲吻……而且,下意识的,李信模仿了林蓉蓉的动作,将自己从她那里感受到的喜悦返还给了她。
两人的身影相互交叠,在充满着迷情的氛围中融为一体。听到林蓉蓉喊疼,李信终于从迷情中稍微清醒了一点,看到她蹙眉的模样,知道是自己太过渴切,急忙停住不动。
许久,李信忍不住再次问道:“你有没有好点?是不是还很疼?”
“你不要动。”
林蓉蓉低声吩咐,然后自己摆动着身体试了试感受。李信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已经竭尽全力地忍耐了,偏偏还要受到这种撩拨,并且还不能动弹,可真是要命。
又过了半晌,林蓉蓉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轻声道:“你轻一点、慢一点动,这会儿好多了。”
李信如释重负弯眉一笑,突然又觉得满心温存,不想只顾自己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于是按照她的嘱托小心行事,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直到她眉宇间重新绽放喜悦,那软绵甜糯的声音宛如一种魅惑,诱着他忘记了所有理智想要得到更多……
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虚飘感,似乎置身云端,李信只想就这样沉沦堕落,放纵自己迷失在这种感官的快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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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尘埃落定
- 皇太子夫妇的合房让太皇太后与皇后松了一口气,满怀喜悦的期待着皇太子妃能够早日孕育新生命,巩固皇太子的权位。而另一方面,徐华英加快了制造舆论攻势,李律凭借良好的王子形象和深厚的古文物知识,频频陪伴皇帝出席公开场合。
相比皇太子李信冷峻的气质,恭亲王李律温和的笑容更加受到民众的欢迎,原本坚守皇太子的阵营与支持恭亲王的拥簇相持不下,现今已隐隐有超越的趋势。
闽皇后终于按捺不住唤了李信与林蓉蓉去通明殿,严正的警告李信,要他当心李律的行为;而李信却沉静地回应如果李律做得好的话,他非常愿意让出那个对他而言只有重重责任却从来不曾感到幸福的位置。
闽皇后又惊又怒,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李信反而鼓足勇气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表示自己希望自由地走在大街上,不是在高高的宫墙内像木偶一样供人观赏,而是在真实的世界里轻松的呼吸。
出了通明殿不久,在长长的走廊里,皇太子夫妇与权威日重的恭亲王狭路相逢。
稍稍沉吟了一下,李信忽然直截了当地问道:“律,如果你当上了皇帝,最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完全不曾预料到的话题,李律不由得呆住了。半晌,他方才轻轻掀起唇角,局促地回应:“提问太突然了,我没有想过。”
“真的没有想过吗?”
“是啊。对未来,我还来不及设想。”李律浅笑,然后凝眸问道:“那么,信,你呢?”
听见李律将问题反问回来,李信淡然一笑,轻声说:“我?‘除皇太子以外的所有王子必须在宫外生活’,我想删除这一条。”
“为什么是这个?”李律迟疑地问道。
“我想,我们皇室所有的悲剧都来自这一条。”
听了这话,李律又是低头半晌没有出声。过了一会,他重新仰起脸来,眸底溢出一抹笑意,轻声说:“是的,我也同意这条――我成为了现在的我,就是因为这样。”
“看来,你也考虑了。律,你一定要成为皇帝才行。”
“那信你呢?好像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意思?”
林蓉蓉扶额,无奈插嘴:“这个皇位是多么的了不起呀,让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也受到了影响,两人之间的对话也越来越疏离了!律,你是真心想要那个位置吗?”
微微一滞,李律沉郁地说:“从五岁离开皇宫生活到现在,离开社会的中心生活在边缘,其实我并不讨厌。但是看见因为无法忘记宫中的生活而内心受到煎熬的妈妈,我会觉得很难受。想让时光倒流是妈妈的梦想,而为了实现妈妈的这种心愿,我想起到作为儿子应有的作用。”
“我以为……”低低的,林蓉蓉叹息一声,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你即便到了那个位置上,也会像信如今一样的,你不会觉得有多开心。”
黯然点点头,李律低声道:“是。可尽管是这样,我也要把我的意愿藏在内心深处。比起我、比起我的心情,我更担心妈妈。只要能够减轻妈妈内心的痛苦,我想,不管我变成什么都可以。”
一阵无声的沉默。
仿佛过了许久,李信才从李律那种力不从心的忧伤中挣脱出来,维持着他一贯稍嫌冷淡的语调给此次的谈话下了定义:“那么,律,你再多努力一点吧。让皇室及民众都认同你的能力,拿回原来属于你的东西。我等着你。”
听到李信这话语里似乎有表明他打算放权的意思,李律的目光变得晦暗难明,及至李信拉着林蓉蓉远远走开了,他依然默默站在原地不曾移动。
时光匆匆,各人的毕业考试很快来到了。林蓉蓉不知李信准备的微电影拍摄得怎么样,她只知道自己快脱了两层皮。
舞蹈系这次排演的《猫》是史上最卖座的音乐剧,它起源于英国伦敦,可以说是有史以来连续公演最久也最成功的音乐剧,是歌舞世界的宠儿。舞台上,那一只只不同性格、不同外貌的猫带着属于自己的特色相继出现,期待被首领选到九重天获得重生。
这一出音乐剧一共有三十六个角色,其中历尽艰辛、孤独憔悴的流浪猫瑞泽贝拉就是最为重要的角色之一,而林蓉蓉就扮演了这只备受瞩目的猫。不是接管了一个人的身体和记忆,就能够迅速拥有那个人的能力的,为此,林蓉蓉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
或许是林蓉蓉的疏忽,或许是命中注定,无意中比林蓉蓉拥有了更多空闲时间的李信偶尔也会到她前段时间很喜欢独处的明善堂去逛逛,找一本合意的书带回去阅读。
这一天李信在明善堂摆得密密麻麻的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居然就发现了林蓉蓉遍寻不着的那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皇帝与徐华英的合照,还有一封皇帝当年手书的信笺。
“只能远处观望我心爱的人,问我有多么的爱你,我的灵魂走到尽头为止。比宝石更璀璨,比珍珠更晶莹,无法忘记你那在这世间最纯洁最灿烂的双唇。爱得那样深那么高,我却只能像木头似的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看完这个,李信的脸色猛然变了,一种被敬爱的父亲背叛的刺痛和恶心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栗。
林蓉蓉回到宫里在明善堂找到李信时,察觉了李信周身那明显的低气压,感到有些奇怪地走近询问他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不对劲。
转过头闷闷地瞅了林蓉蓉好一会,李信忽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冰凉,使得林蓉蓉微微一震,抬眸仔细看他的脸庞,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光芒。
李信嘶哑着嗓子,声音也颤抖着,对林蓉蓉说:“我……不想再放弃皇太子的位置了。”
林蓉蓉一下子怔住。
李信急冲冲地开口说话,仿佛一停下他就没有勇气再舍弃自己对离开宫廷后生活的向往,因此必须将此刻心里的念头一股脑地倒出来,“我想成为完美的皇太子,我想登上皇帝那个位置,为了我的母后多年的心愿!可如果我要这样做,我必须得到你的支持。我明白比起住在万事都要循规蹈矩的宫里,孝琳你更喜欢自由的生活,但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说到这里李信猛然闭住了嘴巴,他的目光就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偏偏终究无法就这样说出口,只是泄露出一丝期盼,或许还有恳求,不过这种情绪都被他死死地克制住了,以至于下颚绷得紧紧的。
然而片刻后,李信就感到从林蓉蓉手心里传来了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只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带着足以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语气很轻很轻却是郑重其事地承诺道:“我不清楚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不过我会陪着你,只要你说你需要我。”
李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妻子,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眸深处化开,又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里慢慢的凝结。
几天后,李信向皇帝提出了改建明善堂的工程意见,让林蓉蓉明白了李信转变的原因,猜测他应该是看见了她一直在找的那封信。对此,林蓉蓉感到很无奈,这真是‘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希望皇位能够和平过渡,如今偏只能眼看着李信与徐华英陷入争斗了。
皇帝对拆建明善堂显得很不情愿,表示那里存在着很多宝贵的历史,应该保持原状。李信则坚定的认为宫里这座闲置的建筑已经很破旧,必须重新翻新。然后,李信不咸不淡地问皇帝,“父皇您是不是对明善堂还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皇帝一下子噎住,半晌才低低说道:“我年轻时爱在那里读书,所以明善堂是有珍贵回忆的地方。”
有些冷淡地笑了笑,李信轻轻端起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感受那细腻的花纹,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来不知道那里原来是这样重要的地方。不过,尽管您不愿意,那地方保持原状应该很危险了,所以您还是同意我的意见吧!”
皇帝听出了李信平静语气里的坚决,有些忧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往事,只好对这个提案妥协。
不久,徐华英也得到了明善堂即将改建的消息,为此,她十分恼怒。在召唤皇太子去她那里未果后,徐华英直接到了东宫殿,沉下脸气势汹汹地叱问:“为什么要整修好好的房子?我传你去见我,你居然无视我的存在!你以为在皇太子的位置,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明善堂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改动的地方!”
林蓉蓉看见徐华英这样给李信罗织罪名,她也不乐意了,难道拆掉这个女人跟她自己小叔子当年私会的场所就是无法无天了?
“我只是太忙了,而且觉得跟太后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李信冷冷道,“真是奇怪,太后娘娘怎么跟我父皇一样对明善堂怀有深刻的感情呢?”
想到自己的父皇和徐华英曾经背着家人在明善堂做过什么事情,李信就忍不住恨了起来,他有多么敬爱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此刻就有多么厌恶徐华英的存在。
听闻李信的质疑,徐华英那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了略微吃惊的神情,随后又立即掩去,沉声辩解:“……那是你伯父孝烈皇帝做皇太子的时候,你的皇祖父圣祖皇帝为他修建的书堂。”
“即便那样,明善堂也不再是属于太后你的。它的位置在属于我的东宫殿里,因此它已经是属于我和孝琳的。”李信连眼皮都不曾眨巴一下。
徐华英的脸色发青,双眼微微眯起气呼呼地说:“就算是在你们的宫殿里面,好好的房子极力要改建的理由又是什么?”
“你很想知道我一定要改建的原因吗?”乌黑的眸子里流动着一丝浅淡的讽刺,李信直盯着徐华英的眼睛,停顿了会,终于曼声道:“我不能把那样的房子作为休闲场所送给我的妻子,因为太‘脏’了!”
“什么?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徐华英瞳孔紧缩,接着仿佛毫不在意地把头一偏。虽然她表面上装得毫不在意,实际却感到一阵深深的心悸,因此心底多了几分焦躁。
脸上浮起一层厌恶,李信的目光在徐华英的脸上走了一圈,淡淡说道:“那里留着一些令人不耻的书信,我忍着当做不知道,只想彻底的掩盖。”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仿佛有寒芒交际而过。
看着徐华英与李信的对峙越来越严峻,林蓉蓉叹了口气,眼底泛起了幽幽涟漪,轻声道:“改建明善堂的理由,就是太后娘娘你内心里不愿意拆建的理由!何必执着的追问,让一切都过去不好吗?”
“什么意思?”徐华英原本锐利的目光猛然一变,有丝惊慌又有丝狐疑的看向林蓉蓉。
当即,李信冷冷地回答:“曾经有某位皇太子妃背叛了自己的婚姻,还在丈夫的书堂里用比色.情小说还要难以启齿的字眼来诱惑自己的小叔子――这种肮脏不伦的事情发生过的地方,绝对不能继续存在于我跟孝琳居住的宫殿里。”
徐华英脸色大变,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恨意。愣了愣,她忽然伸手朝李信挥出一巴掌。手到了半途,被早有防备的林蓉蓉截住了。
“太后娘娘何必恼羞成怒,这种丑事我们夫妻俩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对小律提起过哈!”林蓉蓉笑吟吟地威胁。
事到如今,也只好扯破脸皮。既然李信想守住那个位置,那就只能说服李律让徐华英放弃她的野心了。一旦李律知道了徐华英那段背叛了伦理的私情,他是决计不会再顺从她觊觎这个皇位的!想到这里,林蓉蓉不禁认真思索,或许,这是个快刀斩乱麻的好办法。
徐华英怔忪了两秒就镇定下来了,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可是她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着,眼睛里亦跳动着难以掩饰的慌张。紧接着,徐华英悻悻地抽回手,色厉内荏地叫嚣:“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太子,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是皇帝了!”
“皇帝?”林蓉蓉从鼻腔里轻轻一嗤,冷冷逼视着徐华英,“太后娘娘,我恐怕您不清楚,不管是信还是律,都对这个位置没有眷恋。真正热心的,只有你跟皇后娘娘。我知道您对那个位置的野心,那是连您所谓的真爱也可以抛弃掉的宝座;我也能理解我家母后的心情――被大嫂抢走了丈夫,那至少也要把家产留给儿子,而不是侄子吧!不过,最后登上那至高无上位置的,那个命运是信的还是律的,让他们自己了结吧,您不要再使用卑劣的伎俩。您该明白,律对已过世的孝烈皇帝那份敬爱之心。”
徐华英面色一僵,随即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想到,现任皇太子妃竟然是这么一个嘴巴刁钻心思精明的角色,一点都不像未满二十的孩子。收敛所有的情绪,徐华英高傲地昂起头,眉间带着三分阴狠,唇边弯出一丝冷酷的微笑,转身迈着端庄的步伐离去。
随后不久,不甘心的徐华英还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有人在景阳宫太后寝殿刻意纵火使她受伤的闹剧。只是司法刚刚介入调查,林蓉蓉就拉着李信去了病房,拿出了那封信当着徐华英的面交给了李律,直言是惠正太后不择手段陷害皇太子,希望李律做出明确的交代。
徐华英没想到这回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她气归气,却已经没什么余力去对付李信。光是李律那万分难堪又极度失望伤心的表情,就让徐华英感到心虚气短了。
果不其然,李律选择了承担徐华英犯下的过错,对太皇太后和皇帝表示纵火案是他想将李信拉下皇太子宝座而实行的阴谋。皇室宗亲一片哗然,林蓉蓉与李信却一齐请求长辈们将这件事压下来,不要告知民众真相。
林蓉蓉说:“律是我们家的人,是个受的苦跟信一样多的孩子。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想呵护他。”而李信则说:“家人不管再争吵再怨恨,最终都要去谅解去保护――孝琳是这样告诉我的。”
徐华英最终向李律保证了放弃自己的野心,一个月后皇帝禅位,皇太子李信登基。
盛典过后李律母子要再次飞往英国,不过这次有申彩静一起同行。性格活泼明媚的彩静申请了与李律在同一所大学,共同修习设计。
机场送别时,皇后闵孝琳忽然晕倒,后被证实有了两个月身孕,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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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进入剧情
林蓉蓉头晕目眩的醒来,入目是一片水洗过一般蔚蓝的天空。“笨啊,怎么又摔了?”一张年轻男孩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他长得浓眉大眼,薄薄的唇边含着一抹痞痞的笑容,看起来相当帅气,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春张扬的气息。
林蓉蓉怔怔地望着这张脸,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记忆……这是……李梦龙?这次她穿越上身的成春香的丈夫?成春香最后的记忆是在滑雪场?林蓉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四周一片白茫茫,果然,她现如今正在雪山上。
“你以为我喜欢摔吗?”林蓉蓉略微不满的哼了一声,蹒跚地站起身。
李梦龙无奈地扶住她的胳膊,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啦、好啦,我带你。来,手给我,跟着我慢慢滑。”
林蓉蓉静静地瞅着李梦龙,后者在她沉静的目光下迅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李梦龙那副讨好的表情,林蓉蓉不禁莞尔一笑,将双手都递给了李梦龙,由着他带领她一步步往山下的雪道滑动。
才手牵手往前挪动了不久,一道鲜黄的人影在林蓉蓉的眼角余光中飞逝而过,“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惊呼,那个人狠狠的摔倒在地。
“彩琳姐!”李梦龙猛的一下放开了支撑林蓉蓉的手,匆匆奔向倒地的女孩,极其急切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女孩取下罩住半边脸的护目镜,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了看神色紧张的李梦龙。她一边现出疼痛难忍的模样,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腿,“啊!好疼!”
林蓉蓉撇了下嘴,好笑的看着这个女孩对李梦龙施展苦肉计。
没错,这就是苦肉计!关于这段剧情,林蓉蓉一清二楚!
故事开始,随着父亲工作调动,转学到全罗北道南原第一高中的二年级生――男主角李梦龙在公园拿着手机拍风景时,一个女孩突然像飞檐走壁的女侠一般从墙外跳进来,正好砸在了梦龙身上――这个女孩就是女主角成春香。
梦龙的手机拍到了春香的裙下风光被春香误会是色狼,一气之下她踩坏了他的手机。气愤的梦龙抢走春香的手机跑掉,留言让她修好他的手机再来交换。紧接着,春香发现梦龙是刚转到自己学校的学生,看到梦龙被老师训斥,春香在一旁幸灾乐祸,气得梦龙咬牙切齿。梦龙与春香一番明争暗斗后,最终解除误会换回了手机,两人也成为说得上话的朋友。
一天梦龙与春香开玩笑结果害得她落水感冒,心中很过意不去的梦龙拉着春香的好友韩丹姬和方志赫一起前去探病,在舞厅上夜班的春香母亲孔月梅拜托他们几个照顾春香就放心的走了。谁知口渴的梦龙将春香母亲酿制的梅子酒误当做饮料一口气全喝光了,醉酒的梦龙撇下玩牌的丹姬和志赫,独自跑到春香卧房迷迷糊糊钻进了她的被窝睡着。
几个小混混偷走了梦龙停在春香家门前的摩托车,并且抢劫了来南原视察工作的卞学道社长。警察局找到了被遗弃了摩托车,以为是梦龙闯祸而到处寻找。李梦龙正是警察局长李韩临的独生子,时常打架闹事被学校请家长;父亲为他叛逆的行为伤透了脑筋,母亲罗贤淑却对他十分溺爱。听说梦龙成为了抢劫犯,李韩临大为震怒。
次日清晨,春香母亲和找上门来的老师及梦龙父母见到院子里只穿着条四角裤的梦龙被气急败坏的春香追着打,不禁都目瞪口呆。成了嫌疑犯的梦龙不知所措,春香为帮助梦龙独自去酒店向被害人解释,却恰好撞见卞学道围着浴巾洗澡出来,情急之下春香将学道赶出房间锁在了门外。无辜出糗的卞学道弄明白春香的来意后原谅了她,但并不愿意与嫌疑人就此达成谅解,他认为警察局会查证事实真相。
而另一边,梦龙终于逮到偷他摩托车的小混混,却被诬陷是一伙的。春香不忍梦龙含冤入狱,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承认梦龙与自己过了一夜。双方家长和班主任老师为免影响不好,约定封锁此事,不成想丹姬和志赫在学校广播站里谈论梦龙与春香过夜的事情时无意间碰开了话筒,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议论纷纷。
学校迫于负面传闻责令两人立即退学,双方家长迫于无奈只好声称两人早有婚约。梦龙告诉春香自己不能同意结婚的最大理由是他一直暗恋着青梅竹马的洪彩琳,春香鼓励他勇敢表白,洪彩琳却表示她已有了交往男友只把梦龙当做弟弟而干脆的拒绝了。
梦龙答应了与春香结婚,两人约定婚姻直到彼此进大学为止,以后怎样看情况再说,并在校友们的祝福声中在学校大会堂举行了结婚典礼。婚后春香搬到梦龙家居住,但是不同房间。某天春香陪着一心想当演员的丹姬去试镜,在片场再次遇到卞学道。她误以为学道是打杂人员,带他去买道具并且热心的帮他省钱讲价。春香明朗率真的性格令看遍娱乐圈浮躁虚伪的卞学道对她产生了好感。
学校排练话剧,春香向卞学道借用道具,学道给了学校赞助费并且带了公司明星一起前去观看,春香这才知道他是全国最大演艺公司的老板。演出结束后准备给春香献花的卞学道无意听到丹姬与志赫的对话,误会春香也是别有用心接近自己,感到被耍了的卞学道愤然离去。
随着朝夕相处,春香逐渐喜欢上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却心地善良的梦龙。与此同时,洪彩琳被交往三个月的男友甩了,伤心失落的她这才想起梦龙的好,决定要夺回他,时常故意在春香面前表现亲密。生气的春香跟着丹姬去迪吧跳舞,结果感觉自己地盘被其他雄性侵犯的梦龙与围绕在春香身旁的男生大打出手。
偶然出现的卞学道出面解决了争端,对春香提出想认真谈一谈,梦龙告诉卞学道自己与春香已经结婚,听闻这个消息后猝不及防的卞学道暗暗嘲笑自己的傻气。
卞学道手下的白室长接待了丹姬,骗她说如果能拿出三百万韩元就录用她,丹姬信以为真。春香看着丹姬为当演员拼命打工赚钱,不能理解三百万的高额费用而找卞学道辩理,学道这才明白是白室长从中作祟、春香也没有利用他的想法。误会消除后卞学道对春香更添好感,但因为春香已结婚而对她保持沉默。
彩琳隐晦的对梦龙表白了爱意,梦龙得知后心情矛盾,他想立即去彩琳身边,却碍于婚约不能离开。春香劝他努力考入彩琳所在的韩国大学,一惯懒散的梦龙在春香的辅导下开始用功学习。
终于到了发榜的日子,梦龙和春香都如愿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韩国大学,梦龙母亲此时却对梦龙父亲说后悔让春香做了自己的儿媳妇,并且不想负担春香的学费。他们的对话被站在楼梯口的春香听见,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辗转反侧一夜后春香对梦龙父母表示她能负担自己学费。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个关口春香和母亲这些年辛辛苦苦存的钱被人骗光,春香母亲说要去追查诈骗犯下落也跟着不知所踪,骤逢大变的春香不知该如何是好。
梦龙、春香、丹姬和志赫一起来到首尔报名,完事后梦龙跟着彩琳喜滋滋地走了。春香约见了卞学道,向他说出了她想与道道电影公司合作设计制作饰品的意愿。谈完事情两人各自分开,到了与梦龙约好的时间,春香站在路边等梦龙来接她,冷得瑟瑟发抖。
打电话询问春香是否安全回家的卞学道得知情况后开车赶去陪伴春香,开心送彩琳回家方才迟迟到来的梦龙却对卞学道与春香没有好脸色。面对语气咄咄逼人的梦龙,卞学道邀请两人一起去滑雪场游玩算是送给他们俩的礼物,并答应他们可以带朋友去。
春香喊了丹姬与志赫,梦龙却叫上彩琳一起。丹姬与志赫留在房间玩耍,不会滑雪的春香跟随梦龙上了山顶,她忧心学费问题,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时机跟梦龙开口寻求帮助,彩琳却时时黏着梦龙。
林蓉蓉醒来的时刻,正好是春香重重摔了一跤晕过去的时刻,并且,林蓉蓉也很清楚,洪彩琳是故意在李梦龙眼前摔倒的,她就是为了将梦龙带离春香身边。
这会儿,洪彩琳发出让人听着就觉得怜惜的痛哼,酥软柔媚的音调将她那副荏弱无助的模样展露无遗。彩琳原本就生得美艳,此刻又是那样急需人关怀的倒在冰天雪地里,一双染着水雾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凝视着李梦龙,让他那颗对她充满爱慕的心瞬间化作了绕指柔,心中满是怜惜。
打了求救电话后滑雪场的车很快到来,洪彩琳被李梦龙小心翼翼安置在后座。冷眼瞥了下安静站在一旁的林蓉蓉,洪彩琳转而恋恋不舍地望着李梦龙,柔声要求:“梦龙,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闻言,李梦龙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林蓉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又舍不得拒绝洪彩琳的样子,不过他只短短犹豫了几秒钟就做好了抉择,望着林蓉蓉轻声说:“我看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你应该能够自己下去吧?”说完还一脸期待的模样。
“好,你去吧。看这个情况,你也是不可能让彩琳一个人回去的。”林蓉蓉语气里泛出一丝嘲讽,紧接着又淡淡一笑,“我自己也可以平稳的下去。”
梦龙对初恋情人彩琳念念不忘,却看不到妻子春香对他的一片痴心,这一点林蓉蓉早已了然并且不打算阻止。她这次的目标可不是青涩稚气的李梦龙!
果不其然,李梦龙听林蓉蓉这样一说,立即大舒了一口气,陪着洪彩琳坐车走了。待他们的影子消失不见,林蓉蓉方才重新在雪地里坐下来,手脚麻利的脱下自己脚上的雪橇。她不会滑雪,这样从半山腰的一路滑下去,还不得摔个鼻青脸肿啊?为了安全,只能一步步慢慢走回去了。
等林蓉蓉终于步履艰难的回到下榻的酒店,天色早已擦黑。刚刚迈着沉重的双腿跨进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春香――”
林蓉蓉一时半会还不是很熟悉这个名字,因为反应稍微有点迟钝。
“春香。”
待那个声音再喊了一遍,林蓉蓉才醒悟过来,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迟疑地道:“……大叔?”
倒不是她身后的人她认不出,而是这声‘大叔’让林蓉蓉感觉很别扭,她一真实年龄三十好几的人管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叫‘大叔’,是一件多么闹心的事情啊!
这个大叔,当然就是这部剧的悲情男配卞学道卞社长了。只见他相貌清隽、气质沉稳,眉峰和唇角的棱角显示出他是一个内心有着坚定目标、做起事情来条理分明的男人。此刻,卞学道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黑色牛仔裤,显露出男人平滑匀称结实的好身材,简约大方却意外的将身体线条完全展示了出来。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隆起的肌肉,而是纤维紧实的视觉感受,加上他外面随意套着的一件白色羽绒服,在黑白色彩的对比渲染下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让人感到眼前一亮。
“从山上下来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是不是跌了很多次?”卞学道上下打量着林蓉蓉,眼底悄然流露着关心。
林蓉蓉无所谓地点点头,自嘲地笑着说:“哦,山路不好走,虽然已经够小心了,依旧时不时跌个四脚朝天。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很好笑吧?”
卞学道被林蓉蓉的诙谐语气逗笑,神情倏然爽朗。“进去吧。”他伸出一只手自然地搀扶住她的胳膊,放慢步伐陪着她穿过门厅往大堂里走。
在楼梯前,林蓉蓉与李梦龙狭路相逢。她的身边有卞学道,而他的身边是洪彩琳。不同的是,看见成春香的丈夫李梦龙,卞学道马上自觉的放开了林蓉蓉的胳膊,李梦龙却依旧双手搀扶着洪彩琳,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他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细心照顾着另外一个女人;而洪彩琳也柔柔弱弱的将自己身体整个力量都往李梦龙身上靠,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不是说要很晚才能来吗,怎么这会就到了?”李梦龙问。
卞学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松地反问道:“房间还满意吗?”这次滑雪场旅行的所有费用,都是卞学道出资招待。
“还可以。”李梦龙撅撅嘴。
洪彩琳目光轻轻一转,插口道:“你好。你是道道电影公司的卞学道社长,对不对?上次在南原,我是负责服装跟道具的。”
卞学道眉峰聚拢静静思索,随即展眉礼貌的一笑,“洪彩琳小姐,我记得你。”顿一顿,卞学道的目光移向李梦龙与洪彩琳相互倚靠的姿势,轻声表示疑问:“你受伤了?”
洪彩琳巧笑倩兮,“对,刚才滑雪不小心跌倒了。”
听了这句话,卞学道转头瞄了瞄他身旁一直静默无声的林蓉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看着李梦龙的目光更加冷清。‘他不是说是她的老公吗?怎么抛下摔倒的妻子不管,却去照顾别的女人?’
卞学道不作声,气氛就一点点变沉闷。大约是感觉四人这样静静的在大堂对峙有些不自在,李梦龙冲着林蓉蓉开口了:“还站在那边干嘛?快回房间。”
李梦龙语气里的不耐烦让林蓉蓉错愕了一下,‘这小子理直气壮的命令谁呢?虽然你对这洪彩琳是先就有感情,可是你对拥有你妻子名分的人也太无理了点吧?难道是春香倒过来亏欠你了?’
回过神来,林蓉蓉不由自主冷笑,“你跟彩琳姐先上去,我还要和大叔聊一会。”
“好吧,随便你。”李梦龙微微有点不满,而后扶着洪彩琳离开。
卞学道望着李梦龙的背影,沉声说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洪彩琳小姐的?”
“哦,是他从小就很亲近的姐姐。”
卞学道回过头来,眼眸里闪过一道幽光,忽然追问:“是不是他们害你分心,你才跌倒的?”
“诶?”林蓉蓉被卞学道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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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再见正雨
不得不说,卞学道看事情很老练,对三人关系的本质也是一针见血。
故事里,每当春香遇到困难时,卞学道就是那个会及时出手相助的‘长腿叔叔’,而解除婚姻后看到春香和学道大叔频繁接触,梦龙才明白原来自己爱的人已不再是彩琳而是天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春香。只是洪彩琳不愿意放手,卞学道也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不能感动春香而深深伤心,后来更促使他在妒火中烧的状况下决定不择手段陷害梦龙。
可惜,从春香和梦龙被命运捆在一起的时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爱情是被祝福的,而卞学道则是不被祝福的那一个。
但这并不代表他给春香的爱不珍贵。
尽管,在这部剧里卞学道后期可以视为反面角色,尽管他让人又爱又恨,但是他最后的决定还是让人原谅并且深深同情。喜欢一个人其实没错的,错的只是那些以爱为借口、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做出的疯狂举动。
功成名就的卞学道有权有势,却选择用恶意伤害情敌的方式来挽留自己所爱的人,以至于成为被观众指责的爱情破坏者。但看完剧后细细想来,卞学道也不是大坏之人,剧中有很多细节都彰显了他的犹豫、彷徨和痛苦。最后卞学道被春香对梦龙无怨无悔的付出感动,站出来洗刷了梦龙的罪名,成全了他们的爱情,独自凄然离去。
林蓉蓉这次来,就是为了重新给卞学道与成春香一个不同的命运。
卞学道看出林蓉蓉并不愿意对李梦龙与洪彩琳的事情多谈,也随即改变了话题,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吃顿饭。对这个提议,林蓉蓉愉快的答应了,今天她消耗了很多体力,自觉是应该好好吃一顿补充能量了。
到了酒店所属的西餐厅,林蓉蓉习惯性的拿起餐单准备点菜,坐在对面的卞学道忽然就笑了起来,一脸按捺不住的神情。
林蓉蓉有些好奇,漂亮的杏眼便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在林蓉蓉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卞学道笑容稍微收了收,左手捏成拳头挡在嘴前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轻声解释:“想起了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极其困惑的,林蓉蓉偏偏头沉思。
很快,她找到了记忆,上次春香与卞学道两人见面的时候,也是在晚餐时间。
春香说是来找大叔谈生意的,卞学道就打趣地说人们找他谈生意都是要招待他吃饭是最基本的礼仪。春香爽快的答应了,可一看餐单价格就噎住,慌忙改口道不是专程找大叔谈生意的,所以就简单喝杯茶聊聊天好了,改天再请吃饭。
卞学道笑着逗春香,说本来想招待春香吃饭庆祝她考上韩国大学,既然她不喜欢那就算了。春香一听这话,赶紧再次改口,说大叔请的话那他们就继续谈生意好了,那兴奋的小表情逗得卞学道乐不可支。
此时,在卞学道的提醒里林蓉蓉重新想起了这一节,不由得感到了一丝难为情,同时也觉得这个‘大叔’真的是太坏了——已经笑话了春香一次还不够,现在居然再次提起来笑她第二次,非常非常过分啊有没有!?
微微撅着嘴,林蓉蓉脸颊发红,卞学道也不再追着笑话她了,体贴的帮她点了餐,态度友好的引导她一起加入时尚饰品的灵感讨论。
假使卞学道有心想讨好一个人,他确实很容易就可以做得很好,就如同现在这一刻,林蓉蓉觉得和他相处十分轻松愉快。这个男人的知识面宽广,说起话来又风趣幽默,不给人任何压力,是个很合适的聊天对象。
饮了一小杯红酒,吃了份她最钟爱的菲力牛排,林蓉蓉默默低头继续吃她的蜜桃派。卞学道为林蓉蓉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好胃口感到惊讶!这女孩其实很好懂,就是开朗活泼,也很善良热情,但却没有做作势利那样的坏习性,跟他以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他才对她格外上心。
心里渐渐的对她产生了好感,并且那好感正在与日俱增,即使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依旧有蓬勃发展的趋势,这种陌生的感觉对于一向坚守原则的卞学道来说,有些超越了道德底线让他无法掌控。有时想应该记住她是别人的妻子要远远避开才对,可有时又像此刻的心情一样渴望着更靠近一步。
享受美食的林蓉蓉并不清楚对面卞学道的纠结,她的心思全在是不是可以再叫一份黑森林蛋糕上。直到一道耳熟的声音突然传来吸引了林蓉蓉的注意,使她咀嚼食物的动作瞬间僵住——“世璇,这里!”男子熟稔地笑着打招呼,很开心的口吻。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他的声音!’尽管这样自我反驳,林蓉蓉还是有些机械的转动脖子,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靠近大玻璃窗那边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林蓉蓉熟悉的人。
依然是精致漂亮的五官,唇瓣带着一抹不羁的笑纹轻轻勾着,狭长的凤眼里似乎有星光在闪烁,灿烂而耀眼。他很随意的穿着一件浅绿色的t恤,胸前印着骷髅头的图案,搭配着件装饰了铆钉和肩章的皮夹克,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而另一个迎着他的招呼走过去的女孩,则令林蓉蓉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任谁看见在镜子中熟悉过无数次曾经属于自己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那个震撼都不会小。
那个婷婷袅袅走向妖孽的女孩,正是金世璇;而那个出声惊扰林蓉蓉的妖孽,自然是徐正雨!
金世璇原本就比例完美的五官此刻带了明媚的笑意,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烫成了大花卷散在脸颊两畔,灵动的双眸顾盼生辉。她穿着剪裁合身的大红色连衣裙,黑色的羊羔毛坎肩为娇俏的金世璇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女王气质。
金世璇在徐正雨对面坐下,因为距离不太近,两人的对话也自觉收拢了声音,所以林蓉蓉也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只能看到徐正雨的表情还算愉快。
几乎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急速的怦怦跳着,林蓉蓉倏地感觉蜜桃派已经令人食不下咽,而面前卞学道正在讲述的故事也让她提不起兴趣,精神发散了。
敏锐的察觉到林蓉蓉的心不在焉,卞学道停止了说话,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显露关心。“春香,是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有些发白。是不是先前摔得很严重?”
林蓉蓉恍然回神,勉强自己笑了笑,低声说:“可能是吧,觉得有些不太轻松。”
“那我陪你去看医生,我记得酒店不远有家医院。”放下手里的叉子,卞学道立即说。
林蓉蓉赶紧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只是觉得累,应该还不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大叔,我想回房了,可以吧?”
卞学道凝望着林蓉蓉的眼神有点担忧又有点不解,但他却没有多做纠缠,脸上挂着从容和煦的笑容,将林蓉蓉送到楼梯口,看着她身影在转角消失才迈步离开。
林蓉蓉回到卞学道帮他们订的套间,却发现李梦龙正坐在客厅等她。看见林蓉蓉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李梦龙有些尴尬的抬手挠挠头,“喂,你要不要紧,需要我帮你买止痛贴吗?”
林蓉蓉茫然地瞪着他,思绪还没有回来,一时之间虽然有听见李梦龙说话但却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就连那样简单的话语她都不能反应过来。
李梦龙见林蓉蓉直勾勾看着自己却不答话,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乱,稍微放大了一点嗓门辩解着:“刚才情况有些那个嘛,我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坐车下来……”他越说越心虚,声音又不自觉弱下去,最后消失了。
林蓉蓉终于醒过神,颇感无力的撇了下嘴角,“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去担心你那个姐姐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处理,也知道指望不上你。”
李梦龙趴到栏杆上,带着撒娇的语气哄道:“因为我没有好好教你滑雪,所以生气了?春香,不用这样小气嘛!”
按说李梦龙这一套服软的语气平日里对春香还是很有效的,不过林蓉蓉此刻没有做戏的心情,她心里满满都是乍见徐正雨的惊讶和彷徨,胸膛里仿佛堵着一团火无处倾泻,因而面对李梦龙的语气便更加不好了。
“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坐滑雪车下来,却能够让自己不会滑雪的妻子从山上一个人下来,李梦龙,我都让你这样子做了,还算小气吗?今天不要再打扰我了,不然我都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一口气嚷完这些话,林蓉蓉不再搭理一脸无辜表情的李梦龙,急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扑上床将脸埋在枕头里,林蓉蓉死死憋住一口气,她思维杂乱心绪起伏,往昔与徐正雨共度的画面好似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不停的重放。
没有丝毫准备的在这里重见徐正雨与金世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房门敲响,然后林蓉蓉听见一声‘吱呀’开门的响动声。她没有回头,依然趴在床上,只是没好气地说:“都说了今天不要再来烦我了,干嘛还一直找过来?”
林蓉蓉以为是李梦龙不死心来打扰自己,谁知却听见一道柔媚的女生声音——“春香,我想跟你聊一聊。”
原来是洪彩琳来访。
无奈的叹口气,林蓉蓉翻身坐起来,“说吧。”
洪彩琳也不矫饰,开门见山地说:“梦龙他从以前开始就喜欢我,这个你知道吧?”
“唔,知道。”
“现在我想接纳梦龙对我的心意,你没意见吧?”洪彩琳紧跟着追了一句。
林蓉蓉起身下床,走向窗边,望向窗外茫茫的雪景,淡淡陈述:“一般情况下,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获得当事人之外的允许。只是好像我跟梦龙这种有婚姻关系的不住此列。不过,我有没有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梦龙的选择。”
“我跟梦龙……我想梦龙依然会选择我……所以,你能够答应放开梦龙吗?”
林蓉蓉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洪彩琳真的是很强势的个性啊!在林蓉蓉想来,不管他们俩曾经是怎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春香跟李梦龙结婚是在洪彩琳明白拒绝之后,现在梦龙跟春香是夫妻也是法律肯定了的。洪彩琳怎么能够如此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要求她退出?
幸好,林蓉蓉的任务跟洪彩琳与李梦龙没有什么冲突,在脑海里幻想了下远离了男主女配之后的安宁生活,林蓉蓉就心平气和地点头应允了。“如果梦龙喜欢你,那么不管我是不是答应,梦龙都还是会走向你,不是吗?放心吧,我不会揪着梦龙不放的。”
洪彩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兴冲冲的开门走了。
不一会儿,丹姬跟志赫回来了,在走廊上吵吵嚷嚷的。原来,丹姬跟别的男孩学滑雪使志赫醋意大发了。林蓉蓉劝志赫不要把丹姬逼得太紧,志赫却反驳说为了爱情可以不要自尊心。
看着朝气蓬勃的志赫,林蓉蓉莞尔一笑,低眸随意的扫向楼下时不意却发现一抹眼熟的身影向东行去。那个孤独的身影……好像是徐正雨?
林蓉蓉震了震,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见他,想再近距离见他一次!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林蓉蓉就已经转身快速向楼下奔去。沿着之前看见徐正雨行走的方向一路狂奔,林蓉蓉跑过斑驳的雪地,却没有找到徐正雨那高挑的身影,反而看见了在道路前方正中央热情拥吻的洪彩琳与李梦龙。
林蓉蓉紧急刹住了脚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们让开点路,还是无视他们侧身走过。正犹豫间,一双手臂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身体,微微使力迫使她翻转过身。
猛地靠进了一个男人强壮的怀抱,林蓉蓉非常错愕,那个男人却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颅,让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
这个举动同样很突兀,但仍旧可以让林蓉蓉分辨得出来,他的动作充满了保护欲及温柔的情怀。
林蓉蓉在他身上闻到薄荷草的味道,淡淡的清新的芬芳,这使得她迫切的心情平静了下来。轻轻推开他的怀抱,重新站直了身躯,抬眸一看,果然是卞学道,她不曾猜错。
卞学道拦住林蓉蓉腰的手静静下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牵着她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林蓉蓉却不愿意,她不想静悄悄地走开,她打算让李梦龙知道她看见了这个场景。
林蓉蓉给了卞学道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安静的回转身,径直大声问道:“你们——亲够了吗?”
“春香?”被惊动的李梦龙有些慌乱。
林蓉蓉这才转身示意卞学道可以走了。李梦龙想追上去,但是被洪彩琳从后面拉住了,一时之间脱不了身。
卞学道跟随着林蓉蓉的步伐一步步往酒店方向走,一边细心观察她的神情,一边柔声说:“如果你想回家,我会马上送你回去。”
林蓉蓉摇摇头,她还没有再看看徐正雨呢,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见面的机会回去。
“不了,还有朋友跟我一起来的,要玩好了一齐回家才对啊。”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只为你自己考虑下吧。”
林蓉蓉转眸看向一脸关怀的卞学道,这个‘大叔’,对成春香是真心的好,但——‘为自己考虑吗?我是在为自己考虑呀!一定要再见一面徐正雨,才能离开。’她心底悄悄回答,只是这个真实的理由,她不能对卞学道说出口。
走到酒店近前,林蓉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那闪亮的招牌——罗宾律。
‘是啊,是罗宾律酒店呢!我先前居然没有注意到。’林蓉蓉暗自嘲笑自己:‘都穿越成为成春香了,不是应该早就有可能再见徐正雨的准备吗?你竟然举止失措。林蓉蓉,不要装脆弱,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不就是遇见了个旧情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蓉蓉愣愣地注视酒店招牌的空当,李梦龙就赶来了,见了林蓉蓉不仅没有局促反而像吃了火药似的,逼问她既然都想离婚了为什么不先告诉他而是告诉了彩琳姐,也没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幼稚的李梦龙,林蓉蓉感到哭笑不得。
或许真的是不同年龄不同阅历的人,面对李梦龙和卞学道时,选择就会不同吧。对林蓉蓉来说,春香跟李梦龙在一起真的是受罪,梦龙完全是一个思想不成熟的孩子,同样是十八岁,但她才见过的李信和李律都要比李梦龙有担当多了。
电视剧里,李梦龙一直在洪彩琳和成春香之间摇摆不定,春香却无视卞学道的深情对梦龙死心塌地,只能说配角只有被炮灰的命,主角光环无敌。
林蓉蓉不想跟李梦龙在卞学道和洪彩琳的面前争吵,即使现在他们两个都自觉地站在了稍远的地方。微微叹口气,林蓉蓉神色恬淡的对李梦龙说道:“我们彼此不是很清楚答案吗?梦龙,和你喜欢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吧!结婚时的约定生效了,你想想怎么跟父母交代我们分手的事情吧。”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这么容易就整理好了?”李梦龙好像很愤怒,又或者很难过,眼圈都红了。
林蓉蓉嘴角一抽,眼睛眯起,“干嘛这样生气?李梦龙,你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彩琳姐了,更不要跟我说你即喜欢彩琳姐又舍不得我。如果那样的话,我只会鄙视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样的梦李梦龙你千万不要做!
“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想着要怎么对你开口,现在倒不用烦心了。”李梦龙使气地说,接着望向洪彩琳扬声道:“彩琳姐,你脚受伤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好啊。”洪彩琳回答,随即目光一转仿佛为难一般看看林蓉蓉,柔声说:“春香,让梦龙送我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林蓉蓉懒得与她虚以委蛇,只淡淡点头。卞学道站在林蓉蓉身边,冷眼看着李梦龙载着洪彩琳走了。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不曾想到的,原本邀请他们来是想让他们高兴玩一回,谁知却目睹了这样一场闹剧。
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卞学道说:“你,还要留下吗?”
“嗯。”
“那我送你进去吧。明天……我……我们再见见?”卞学道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了想法。
林蓉蓉再次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李梦龙与洪彩琳消失了,丹姬与志赫都惊讶莫名。林蓉蓉在租赁滑雪用具的地方见到了徐正雨,不只是他,还有金世璇与薛功灿。
站在楼梯转角,她看见金世璇和薛功灿热情的交谈着,薛功灿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摸了摸她脸旁垂落的发丝,而金世璇不时报以甜美的笑容。两人转头对徐正雨说了一句什么,就相互依偎着走向外面,徐正雨站在原地没动,只怔怔望着两人的背影发呆,停顿了好一会才迈步往外走。
林蓉蓉看着徐正雨,他虽然在笑,但是对熟悉他的她来说,他那双幽黑的眼瞳却隐藏不住他内心真实的情感。那种孤寂身影里透露出的深深忧伤,让她心中满是疼惜的同时,心头也弥散着丝丝失落。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走过去,感觉很累。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看着逐渐远去的徐正雨,林蓉蓉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感觉很有些难受。
她突然又不想再接近他了,‘见了又怎么样呢?正雨他喜欢的是我扮演的金世璇,又不是我……不如不见啊……’蓦地,林蓉蓉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悻悻的没有丝毫精神了。
丹姬和志赫看出林蓉蓉情绪低落,也不好意思继续停留在滑雪场,很自觉的拖着林蓉蓉搭车回南原了。等到了梦龙家,林蓉蓉才想起来卞学道还约了她见面的,她完全给忘记了。
李梦龙对林蓉蓉的归家很冷淡,林蓉蓉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拿出了当初春香与梦龙签订的那份合约,要求李梦龙停止父母开家庭会议。那份合约上面明文写着他们的婚姻关系到考上大学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现在,是时候解决它了。
一家人坐到客厅里,梦龙父母不知道孩子们这样严肃想说什么,李梦龙也沉默寡言。林蓉蓉看指望不上李梦龙,最后还是只能自己开了口:“爸、妈,我们希望能结束婚姻关系。”
“你说什么?你们打算什么?”梦龙爸爸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两个孩子之前还高高兴兴去滑雪,怎么一转眼就闹离婚了?
林蓉蓉认真的重新解释了一遍:“我想离开这个家,不想再面对梦龙。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分手对我们两个都好。”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这次是梦龙妈妈开口了。在梦龙妈妈想来,成春香做了他们家的媳妇,完全是春香高攀了,她怎么还能主动提出离婚呢?
“我们不是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吗?”林蓉蓉语调柔和,冷静地说:“同意结婚的时候我跟梦龙就约定好了,上了大学就重新考虑我们的婚姻,毕竟那时候是迫不得已才结的婚。”
梦龙妈妈没话说了,她也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不是出了那桩事情,依她想来是怎么也轮不到春香来做他们家的媳妇。梦龙爸爸听了却急忙摇头,“不行,绝对不能离婚啊春香,如果你还把我当作爸爸。所谓的缘分,来得很快,但去的时候一定要慎重的考虑,我们再多留点时间想想吧。”
林蓉蓉沉默了一小会,看梦龙爸爸的表情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同意的。梦龙爸爸一直很喜欢春香这个媳妇,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他们分手,虽然结婚的理由很是儿戏,可离婚却不是能够轻率的事情。
想了想,林蓉蓉只能退而求次提出要求:“我想搬出去住。”
“你这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在首尔的住处,我会帮你安排。”梦龙爸爸殷切地交代,心里还保留一线希望,“等亲家母演出回来后,你跟她好好的商量商量。”梦龙父母还不知道春香母亲不在家的真相,只以为她是跟团出门演出去了。
林蓉蓉想了想,同意了。毕竟自己租房不容易,她手上没几个钱。
很快的,梦龙爸爸就为林蓉蓉找好了住房。林蓉蓉去看了,一个小套间,厨卫齐全、窗明几净,很适合单身的自己。房子租金梦龙爸爸交了,林蓉蓉也没有扭捏,她还有一大笔学费要愁呢?
是不是应该像原剧里一样去联系学校申请奖学金,还是厚着脸皮再找梦龙爸爸开口,求他们家帮助自己一次?林蓉蓉有点难为情,毕竟自己都提出离婚了,还找梦龙爸爸拿钱的话,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么……好像……也只有去找卞学道了。
约了卞学道出来见面,他倒是很感到好奇。林蓉蓉措辞了半天,才腆着脸说:“上次不告而别,真是不好意思了。”
“哦,那事——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卞学道对林蓉蓉微笑。
听了这话,林蓉蓉微微挑起左边唇角,状似随意地问道:“大叔,不知道你们公司会不会资助一些有才华的学生?”
卞学道轻轻挑眉,有点小疑惑,“嚄,这个方面倒没有。”
“哦,这样啊。”林蓉蓉卡住了,后面的话感觉说不出口。
“我以后会考虑这些的。”卞学道点点头,然后转换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说你真正想说的原因吧?”他仔细观察林蓉蓉的脸色,声音越发的柔和,“是不是想找朋友谈谈你老公的问题?”
“吔?什么?”林蓉蓉怔住——‘大叔啊,你的脑电波能跟我接到同一个频率上么?我们现在谈的是助学金的问题啊!情情爱爱虽然是我的任务,可上大学的事情依旧是很重要的,我不能不努力试一把就让春香又失学啦!’
“你老公上次不是跟那个女人跑了嘛,其实,我觉得有了老婆还花心的男人不值得你难过。”
无奈撅了下嘴,林蓉蓉微微勾出一抹笑纹,“他也不是那种坏人。那个彩琳姐原本就是他喜欢的人,我很难插进去的。”
“如果是喜欢的人,就算很难也要努力啊,在后面痴痴地望着他,不是太懦弱了吗?”
卞学道对待感情的观念令林蓉蓉会心一笑。就是这样吧,原剧里卞学道就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会努力追求心根本不在他身上的春香。只不过这一次,如果卞学道还是追求春香的话,她大概不会让他失望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林蓉蓉坦然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可是我不打算继续下去了。让梦龙去喜欢彩琳姐,我也重新开始,想想这样也不错。”
“你们真的分手了?”卞学道眉心一动,心中泛起小小的欢喜。
“嗯,我已经搬出来了。其实……大叔……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林蓉蓉吞吞吐吐地说着,话一说出口,她就感到轻松了许多,接下来想说的也变得流利了。“我一定会还的!我的学费出了问题没有办法交,缴费的时间又要到期了。我找不到别的人帮忙所以想到了你。可以帮我吗?”
卞学道被林蓉蓉这一长串话惊到,原来刚才问有没有资助贫困学生是为了这个事情,他倒是完全没想到。卞学道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脸颊泛着粉粉的色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着一丝渴求及期盼,嘴角紧张地抿着,整个神情仿佛在面临命运的宣判一般虔诚。
卞学道哑然失笑,心情有些微复杂,即为她的可爱模样悸动,又为她的困境心生怜悯,还有点为她愿意在走投无路时找他帮忙而悄悄升至心头的窃喜——至少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吧!
“可以赞助你。”
闻言,林蓉蓉喜出望外,“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她连忙站起来感激的鞠了个躬。
看见林蓉蓉开心的样子,卞学道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晌,他才收住笑容,爽朗地说道:“我们以后常常见面吧,感觉跟你见面很有趣。”
眨巴了一下眼睛,林蓉蓉为‘有趣’这个形容词不满地嘟了嘟嘴,随后仍旧愉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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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浪漫求婚
天色微暗,一辆黑色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卞学道满脸肃穆地注视着前方路况。再转过一个路口,他今天的目的地就到了。
卞学道刚刚从韩国电影展回来,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有着些许疲倦,同时由于对今天晚上策划的事情没有足够的把握,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无意识的泄露出他内心的丝丝忐忑。
在首尔最知名的西餐厅门前停下来,立即有帮忙泊车的服务人员接过钥匙将车开去停车场。在门前深深吸了口气镇定心神,卞学道径直推开了玻璃门,往事先预定的位置走去。
林蓉蓉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边缓缓地饮着杯英式红茶,手里一边翻着一本时尚杂志,态度不急不躁的,看起来十分悠闲。
最近,林蓉蓉的小日子确实过得不错。春香的母亲孔月梅回来了,那笔钱自然是没有追回来。南原的房子因为有半年没有缴纳租金了,孔月梅就索性退了那房子,搬来首尔跟林蓉蓉住在了一起。
至于女儿和梦龙分居闹离婚的事情,孔月梅初始非常火大,认为李家是过河拆桥而坚决表示她不同意离婚。为了说服春香母亲,林蓉蓉只得说出了李梦龙另有所爱的事情。孔月梅听了是因为这种事要求分手,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立场了,只是她扬言如果再见到李梦龙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既然长辈们再也没有理由反对,林蓉蓉就与李梦龙重新见了面,两人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以前的那份婚约就算到此结束了。至于和卞学道的关系,林蓉蓉不疾不徐的跟他相处着,他约她那她就爽快出去和他见面,吃吃饭、散散步,间或看一场电影,反正和卞学道聊天也让她感觉很愉快。
此时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的桌子,林蓉蓉便机警地抬头去看,发现卞学道正站在身旁望着自己微笑。一周不见,他依然是那么利落精干,一身最简单的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银灰领带,却得体的展现了成熟男人的俊逸帅气,更加引人注目。
卞学道随意点了一杯咖啡,随即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事想拜托你,需要你帮一个忙。”
“噢,说吧,什么事?”林蓉蓉放下手里的杂志,将它推到桌角,一面凝眸好奇地望向卞学道。
“我现阶段准备拍的一部电影,刚刚接到个新剧本,是爱情喜剧。”
咧了咧嘴,林蓉蓉无声轻挑眉角。
眼神闪烁,卞学道露出为难的、犹豫不决的神色,继续说:“可是里面求爱的部分我不满意。要知道爱情片需要浪漫的示爱片段,我却没有好的创意。”
听到这里,林蓉蓉突然明白过来――这、这不就是原剧里卞学道对成春香示爱的方式吗?探听春香喜欢的情节,按照她的心意对她表白,试图最大限度的感动春香。
了解卞学道的意图,林蓉蓉也不点破,只抬眸对着卞学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柔声说:“这个吗?我也不是太懂。所有的爱情电影都差不多。”说着,她顿了顿,脸上一副静静思索的模样,然后仿佛想到了答案似的露出欣喜的笑容,“我记得有一部电影《真爱至上》里面的情节就很经典――在卡纸上面写上爱情告白。不过,我现在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灵感。”
“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去试一试剧里的场景?”卞学道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样啊,可以呀!”林蓉蓉笑嘻嘻地低头,一边拿起菜单俏皮地说:“不过,大叔要请我吃饭噢!”
“呵呵,当然。”卞学道那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轻快的笑意。
林蓉蓉看到他脸上的喜悦神情,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赶紧低下头来埋首菜单装作要趁机大占一番便宜的样子。
吃完丰盛的大餐,卞学道先带林蓉蓉去卖场试衣服,趁林蓉蓉去试衣间的空档他打了个电话。林蓉蓉穿着粉色的貂毛大衣和纯白色的蕾丝礼服裙,一边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一边貌似一本正经的批判这种男人给女人买衣服的桥段太老套。
卞学道笑而不语,表示他们还要赶去另一个拍摄场景地。
“接下来要去哪里?”
笑得有些赧然,卞学道的声音很柔和,带着诱人的磁性,“去了就知道。”
林蓉蓉眼珠骨碌一转,笑靥里透出丝丝狡黠,“好期待下一个情节哦!”
卞学道带着她去了溜冰场。林蓉蓉看着空无一人的溜冰场,看着周围栏杆上、树枝上缀满了闪烁的彩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她确实是高兴的,尽管知道卞学道的用心并不是为自己,但无可否认,他的用心着实是让人感动。
那一闪一闪的彩灯就如同摇曳的星光坠入人间,在他们四周形成一道美轮美奂的银河,任由他们徜徉。林蓉蓉不会滑雪,但溜冰技术还马马虎虎。她开心的绕着场地旋转了一圈,返身滑向卞学道,围在他的身旁转圈圈。
卞学道站在溜冰场中央,目光跟随着林蓉蓉的身影,看着她兴奋惬意的样子,也情不自禁咧开了嘴角,因为她脸庞上明显的快乐而兀自笑个不停。
一个平日在工作时不苟言笑甚至是有点冷峻淡漠的男人,现在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是这样的毫无心机,那笑容仿佛发着光,使人跟着心生温暖,不自觉地卸下心防。
“原来大叔很帅啊,不笑的时候感觉很严肃不好亲近,笑起来却又像个孩子一样可爱。”林蓉蓉轻旋脚步再次从卞学道身边滑开,一边将双手拢在嘴巴前方充当喇叭,大声的对他喊:“以后要多笑笑啊,大叔――”
看着林蓉蓉得瑟的模样,听着她说出那样的话语,卞学道微微愣了愣,随即更加愉快地笑出来。
林蓉蓉像一只快乐的鱼,以卞学道为中心转来转去,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她一会儿灵巧的滑向远方,一会儿又快速地滑到他身旁,时不时的对他伸出一只手,下一秒又在他来不及抓到她之前调皮地滑开去。
卞学道充满柔情地看着她,看着她每一次转身回眸望向自己,看着她对自己绽放灿烂的笑容,明明是黑夜,他却仿佛看见扑面而来的阳光。
卞学道笑盈盈地看着林蓉蓉围绕着自己蹁跹盘旋,不知过了多久,他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震动。他瞅准机会伸出手拉住她,搂着她的腰让她停下来,将她转了一个方向。
林蓉蓉不曾躲避卞学道亲昵的举动,任由他将自己拽进他的怀抱,自然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她没有拒绝。’卞学道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放松,一阵难言的喜悦。
“看那儿――”卞学道温柔地搂着林蓉蓉的腰,轻声示意她看向街对面的大屏幕。
林蓉蓉抬头,那上面正在播放电影《真爱至上》里马克对茱莉亚表白的片段。马克面对着茱莉亚一张一张翻开卡纸表明心迹――“你在我眼中是最完美的。”――“尽管无济于事,我也会爱下去。”
仰着头,林蓉蓉与卞学道都没有说话,眼中露出梦幻般的色彩。等这段影片播完,两个人同时轻舒了一口气,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地笑开了。
良久,林蓉蓉方才笑着说了一句:“这个真的很棒,虽然简单却非常温馨浪漫,观众应该会喜欢。”
卞学道不置可否,牵起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动作优雅自然。林蓉蓉低眸望了望他们相握的手,唇角悄悄一勾。
送她到达出租屋门外,卞学道扭头看了看那扇深灰的铁门,压低声音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帮另一个忙。”
“说吧,是什么?”林蓉蓉愉快扬眉。
“这样一个场景――开车送女孩回家,在家门口跟她求婚怎么样?”卞学道的声音再次低了一度,一字一字的缓缓开口,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查看她的反应。
“嗯……”林蓉蓉左右打量四周的环境,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听起来还是蛮实在的。”
“如果……”卞学道轻轻眨了下眼,欲言又止,然后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一般,神情坚毅地掏出一个蓝色礼盒递给她。
心中了然的林蓉蓉打断了他的话,高兴地说:“那些看电影的女孩都要羡慕死了!这种桥段真的很不错!”
“如果不是剧中情节呢?”卞学道凝眸望向林蓉蓉,声音里充满温柔,“你会不会接受?”
林蓉蓉低头,默默翻开盒盖,垂眸看着那条璀璨的项链不作声。
卞学道是一个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男人这没错,但林蓉蓉觉得现在就谈结婚实在是太快了。或许,卞学道对成春香的感情的确到了那个地步,但对于成春香而言会不会是太快了――她才刚和梦龙离婚一个多月,马上就又答应卞学道的求婚,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林蓉蓉的沉默让卞学道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的眼中少了几分自信,多了几分忐忑。接连深呼吸数次,他强制的压下心中那正在不断积压的失望,稳了稳心神道:“我现在是在向你求婚。我怕你会拒绝,所以我此刻也很焦虑不安。就算你有一百个理由拒绝我,我都会回答没关系。你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林蓉蓉终于抬眸凝望等待着答案的卞学道,却没有说话。从侧面看过去,卞学道硬朗的脸部线条就先映入林蓉蓉的眼帘。顺着他挺直的鼻梁往上看,低垂的眼帘覆盖住了他原本明亮的眼珠,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现出清晰的投影,让人不由浮想联翩。那双薄薄的嘴唇此刻轻轻地抿着,流露出些许紧张与倔强,上面那淡淡的粉红色光泽,在林蓉蓉评判的眼里居然透着性感的味道。
见林蓉蓉不吭声只沉默盯着自己看,卞学道心里越发慌得厉害。脸孔紧紧地绷着,他急冲冲地说:“如果难以接受的话,就当是寄存在你那里吧。保管这个,不要还给我,请仔细想想我寄存在你那里的是什么。”
林蓉蓉依旧沉默,她神态平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似乎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他,卞学道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他打算在林蓉蓉将项链还给他之前赶紧离开。
“大叔……”
卞学道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林蓉蓉一眼。他的心已经乱作一团,完全不受控制。
林蓉蓉心中充满了矛盾,沉吟片刻,她凝望着卞学道的双眼,诚挚的轻声说:“诚实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被你关心着也有很幸福的感觉。所以不是拒绝,而是我短时间内不想结婚。既然上了韩国大学,我就想好好读书,但如果只是先订婚,你愿意等我几年的话,我可以给你肯定的答复。我这样说,你愿意理解吗?”
卞学道回望着她的双眸,他的眼底跳动着宁静的火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垂下头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卞学道再次抬起头,对她轻轻笑了一笑。
“周末公司有个电影上映,结束后有个简单的聚会,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好像可以。和你一起看电影、吃饭,就像所有恋人一样约会,我并不排斥。”
“宣布订婚呢,可以吗?”卞学道追问了一句。
林蓉蓉微笑点头,“大叔确定的话,就可以。”
首映会那天,林蓉蓉再次见到了李梦龙与洪彩琳,看来,他们俩是正式交往了。撇开个人观感的话,林蓉蓉觉得洪彩琳与李梦龙这样站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祝他们好运吧!这一回成春香是不会在纠结于他们的关系中了。
看见细心装扮后神采奕奕的林蓉蓉,洪彩琳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亲热的挽着李梦龙打招呼:“在这里也能碰见呢!春香你这样一打扮,好像脱胎换骨了。”
这是间接地表示她以前很土吗?林蓉蓉冷笑了声,淡淡回了句:“彩琳姐你还是老样子嘛。”
大概是跟原剧里一样,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对成春香也有了特殊感情的李梦龙看着一身华丽装扮的林蓉蓉半晌不吱声,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心底闷闷不乐的。寒暄了两句,洪彩琳拉着李梦龙走开了。
卞学道细细观察林蓉蓉的脸色,低声说:“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不会留恋背弃我的人,所以他们即便出现也影响不了我的选择。只是,看见洪彩琳还是感觉不方便。但是也没办法啊,谁让她负责你公司的饰品道具呢?”
“如果觉得不方便……那你来负责演员拍摄需要的饰品,怎么样?”
“哦,你真的愿意让我做?说真的,我对小饰品还是很有兴趣的,以后想往珠宝设计这方面发展。”林蓉蓉笑了,做小饰品本身就是成春香的兴趣,她乐意接下这个机会。
“那你做吧,做好了成品给我看。”卞学道朝宴会厅门口抬了抬下巴,支起右边胳膊示意林蓉蓉挽着他,“不过,现在我们先进去吧,快开始了。”
林蓉蓉莞尔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臂弯,随着他的进步缓缓地走进会场。
华丽的宴会大厅灯火通明,林蓉蓉走过那晶莹剔透的冰雕,忽然驻足仔细打量。不过让她停住脚步的并不是这美丽的天鹅冰雕,而是记起原剧里这座冰雕融化的水一滴滴的打在桌下的电路板上,引起电流短路差点造成事故。
“你喜欢冰雕?”
“嗯,很漂亮。”林蓉蓉点点头。想了想,她手指着那个插线板,转头提醒卞学道,“我只是好奇、也可以说是担不必要的心……如果冰雕融化了的话,这根电线会不会出事?”
卞学道一呆,顺着林蓉蓉手指的方向看向地面,随即轻轻皱眉,转身叫去会场的后勤人员尽快处理。这次首映式道道电影公司考虑了各个环节精心准备,可不能在这种细节上出错。
宴会中途,卞学道有事离开,李梦龙就看准时机凑过来了。林蓉蓉只得跟他悄悄出了宴会厅说话。注视着林蓉蓉,李梦龙有点百感交集,其实这段时间,他想办法找过林蓉蓉许多次,都被她躲开了。
“现在,我真的好难过。春香,我难以相信你居然是这么的讨厌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虽然我们是以为那样的原因结婚,可是也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不管怎样也算是很亲近了。所以对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有些不能接受。”
“梦龙,上了大学你就已经是大人了,就应该成熟点,难道不是这样吗?”林蓉蓉不由得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的思路清醒一点,“你也说了,我们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那样的情势才结婚,所以现在只是拨回正轨而已。而且梦龙啊,即然离婚了,我们就最好是做不再见面的朋友,那样我和彩琳姐才会不觉得尴尬。”
就这样,李梦龙被林蓉蓉一番话堵了回去。
李梦龙刚刚走开,卞学道就出现了,倒把林蓉蓉吓了一跳。“看来宴会不怎么吸引人,要不你们怎么都爱跑出来?”她不满地小声嘟嚷。
下一刻,靠近前的卞学道低下头来,在林蓉蓉柔软的嘴角印下一个轻轻的吻,那一双平日深不可测的黑瞳此时却温柔得宛若秋水潺潺,让林蓉蓉有些迷失,下意识的将头往后仰。他那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和她的呼吸搅合到了一起,瞬间令人忘记了呼吸的本能。
直到卞学道那快乐的、高高扬起的笑容刺激了她、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暧昧气氛,林蓉蓉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卞学道,不过那种刹那间让她心跳的魅力却消散了不少,不再让她产生迷惑。
首映会举办的很成功,而得偿所愿让成春香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更是让卞学道喜笑颜开。
不久,林蓉蓉看到了金世璇获得全国网球赛冠军的报道。看着世璇青春靓丽的照片,林蓉蓉的心神飘了飘。
卞学道买了新房子,邀请林蓉蓉一起做家装,说想要一个风格气氛跟她一样的房子,能让他感觉轻松愉快不由自主想笑出来的家。林蓉蓉也不推辞,跟着卞学道四处跑,大件家具、小件摆饰,墙面的色彩、窗帘的图样,两个人一点一滴的用心装扮,一齐努力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时光匆匆,冬去春来,三年后,薛功灿通过珠裕琳父亲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孔月梅,证实了成春香的身份。听着春香妈妈吞吞吐吐告知春香她的身世,林蓉蓉并不惊讶。
三年前,她打听了金世璇赴英集训的消息,一年前,她关注了金世璇成为世界冠军后归国的事情。她一直在等待,等着看先找上自己的是功灿爷爷还是功灿本人。如果是爷爷的话,那就有很大可能不是曾经被她改变过的世界;而如果来的是薛功灿,那林蓉蓉就愿意将与卞学道的婚期再拖上一年。
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一看徐正雨与那个很可能是自己的金世璇的世纪婚礼,应该是很有趣的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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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远离剧情
许多感情疏远淡漠只源于一念之差,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林蓉蓉酸酸的感叹人生如梦,一切感触还来不及沉淀就烟消云散,不值得贪恋。
此前再见薛功灿恍然已是波澜不惊的隔世,而后来再见曾经朝夕相恋过的徐正雨,林蓉蓉于他亦如陌路人。尽管早知晓徐正雨不会认识自己这样一个结果,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当有一天林蓉蓉重新站在徐正雨的面前,他带着礼貌的微笑生疏客气的对她打招呼的那一瞬间,林蓉蓉仍是微微一滞。回想当日的情景,她的心就禁不住微微缩紧,是失望、或者是有些钝痛的吧!
这种对面不识的情景,只不过是让她确认了自己的存在甚至不是他生命里遭遇过的一个过客而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林蓉蓉依旧忍不住难受了一会儿[高干]卧槽!杨巅峰!。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在自己耳边许诺过多么滚烫的誓言,对于她来说都只能是一段短暂的梦幻,它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这个世界上某段时刻还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参加她与他的婚礼,看见他们俩浓情蜜意的眼神交汇,使得林蓉蓉有一种心凉到极点的感受,但紧接着却是平静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人的情感和理智在某些时候,真的是完全冲突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平静’这个词来形容那一刻的思绪,可是当时确实没有任何想法,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再一次叹息:原来,那些时光,都是‘无所谓’,若要坚强就意味着决不能失去自我控制。
然后,迅速的完成了春香与卞学道的婚事,回到空间站,再进入了有着金三顺和玄振轩的世界。
这一次,她仍旧是个女配,扮演剧中男主玄振轩的前女友――柳熙珍。一个身患重病被男友母亲勒令保持缄默立刻离开,几年后,柳熙珍熬过病痛回到韩国,玄振轩身边却恰巧适时有了一个假扮恋人来逃避相亲的金三顺。柳熙珍依然不受玄振轩母亲待见,甚至以为她的归来,玄振轩母亲改变了原本不肯接纳金三顺的想法,默认了儿子的新恋情。柳熙珍经过了一番努力,最后痛苦地认识到自己与玄振轩已经不再可能,只有再度离开了韩国。好在剧终时,柳熙珍接受了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医生亨利金。
林蓉蓉一过来,就遭遇了玄振轩母亲的冷言冷语,情节恰如原剧情一般无二。这次的任务,不过是披着柳熙珍的皮在人生转角重新选择一次。
林蓉蓉最不耐烦的就是自己默默忍着委屈、带着别人的误解静悄悄离开的事情了。所以,她一口拒绝了玄振轩母亲的要求,哪怕是走,柳熙珍也该走得光明正大,身患重病被人嫌弃,还要被男友错以为他自己被女友无故抛弃的那种蠢事情,她林蓉蓉不屑做,更不愿意背那个黑锅。
林蓉蓉告诉了玄振轩实情,让他决定两个人的关系结束与否。玄振轩经过了一番争取,后来仍旧是屈服于母亲的意愿,在机场痛哭送别了柳熙珍。
林蓉蓉独自来了美国,做手术切除了一部分胃,经过几年休养勉强恢复了健康。她现在,是哈佛大学心理系的学生,主要的课程包括了组织行为学、社会心理学、临床科学等等,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专业。在剧中,柳熙珍原本就是医学系的学生,林蓉蓉自己本身学的也是这个专业,如今选择心理学,是想更好的调试自己的心情。
除去那些与病痛作斗争的辛苦,林蓉蓉的生活平静安逸,若说还有什么亮点,那么也就是亨利金的存在值得一提了。
亨利是个混血儿,身材高大,五官英俊,性情温和开朗。他的脸型偏瘦,干净利落的短发让人清晰地看到他脸部的轮廓,那模样好像是由世界顶级艺术家一笔一划精心描绘雕刻出来的一般堪称完美,鼻梁挺直、嘴唇红润,尤其吸引人的是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下如湖水般清澈宁静的眼眸,总是让人乐意去一探究竟了解他的想法,而嘴角那抹灿烂的笑容好似阳光和煦温暖,让人不禁感觉到心情愉快。
林蓉蓉终归不是柳熙珍,对玄振轩没有什么舍不得,既然那小子已经做过选择,林蓉蓉便不会再想着身体好了以后还回国继续跟他拎不清。介于在剧里柳熙珍最后看来是接受了亨利的追求,那么林蓉蓉认识了他以后也是对他态度相当随和,只不过由于生病的原因,两个人就那样不温不火的处着。
这周以来,胃部又产生了轻微的胀痛,林蓉蓉去医院复诊,得知身体状况还算不曾,也就放心了。时值初秋,接连下了几天细雨,今天也是阴着天,多多暗云遮盖天空。
位于波士顿西北方的剑桥城只是一个小镇,却有两所世界最顶级的学校――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它的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种悠闲惬意的书香味,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古老的建筑、斑驳的树影让人有一种在历史中穿梭的错觉。
卷地而起的风扑面而来,透着丝丝微凉,这种宁静的气息总是可以让时光中最美好的部分驻足无良邪尊。独自懒散地踱着步,林蓉蓉一抬头就望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男人只显露出四分之三的脸庞,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有棱有角的侧脸在暮色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深邃。
在这一瞬间,林蓉蓉猛然停下了脚步,时空彷佛被错置了一般,她回到了久远的记忆中。那个男人,不是她见过的人中最酷最帅的,却曾轻易抓住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胜贤、那是胜贤――’林蓉蓉的心不可抑止的倏地一跳,混杂着惊喜、疑惧、彷徨,还有一些被刻意压抑的类似于久别重逢近乡情怯的渴望的感情。
猝不及防涌上来的情感瞬间将她吞没,那段与裴胜贤相处的时光,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直击心底,令她双眼一眨也不眨的静静地盯着人看。
应该是感觉到有一道灼热无比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自己,裴胜贤下意识的侧转过身,淡淡一瞥。‘眼前的女孩似乎是韩国人?’他轻轻扬眉,望着那张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个微笑,随即不是太在意的收回目光,‘可能是看见同样的肤色觉得亲切吧。’
林蓉蓉痴痴地凝望着裴胜贤。明明还是那个人,却让她依稀感觉到了和从前的不同。记忆中原本洋溢在他身上的那种对比矛盾的气质――抿起嘴唇沉默时的疏远游离的感觉和勾起嘴角笑起来时的温暖亲昵,此刻却分明被另一种气息所取代,眼前的胜贤不论眼神或是笑容都更加纯粹更加明快,偏偏又有着别样的摄人的青春魅力。
他身姿依然挺拔但比她印象里的要劲瘦,衣服领口解开了两个钮扣,透过半开的衬衫能依稀看到结实的胸膛,颇有些洒脱不羁的气势;脸孔俊秀可不及她脑海里的轮廓线条那般沉稳,望过来的眼神温和,视线接触时他的嘴角自发的轻轻往上扬,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然而,虽然只是一个微笑,但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的她,却都感觉自己在这样的笑容里,心底就宛如流入了一股甘甜冰爽的清泉。
林蓉蓉不曾放松的视线终于困扰了裴胜贤,他微微诧异的再次转过头来,眉心渐渐聚拢,眼里仿佛满是探寻和思索:‘为什么这样子看着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裴胜贤心里泛开。
“我们……认识吗?”终于,裴胜贤走近两步,迟疑地轻声问她,他心底的好奇转化成为略带磁性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听着裴胜贤语调缓慢却带着明显陌生感的疑问句,林蓉蓉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清醒,心里头一酸。
“对不起,大概是我认错人,我以为是遇见了过去见过的人。”林蓉蓉的声音有些低哑,心头感到深深的无奈和低落,那张恬静的脸庞下不经意表露出一抹浅淡的悲伤。“你是韩国人吧?我也是。”
眉毛挑了挑,裴胜贤嘴角不由勾勒起一个愉快的笑容,静静地点头。
胸口依旧传来急速而不规则的心跳,林蓉蓉一面在脑海里回忆裴胜贤曾经告诉过她的关于他在美国留学时的一些事情,一面朝着他笑了笑,明知故问道:“你是留学生?”
“嗯,是。”
“我也是。”
裴胜贤清澈见底的眼眸满溢出纯净愉悦的光芒,他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些,那种笑容就好像明媚的阳光般炫彩夺目;有如此眼神、如此笑容的人,总是会令人感到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天真烂漫的孩子。
这一刹那展现在林蓉蓉眼前的笑脸,让她心底的黑暗情绪缓缓地抽离,重新打起了精神。两人随口闲聊了几句,毕竟他们如今是路上不经意遇上的人,林蓉蓉也没有多聊,接到亨利的电话后,虽然心头依依不舍,还是相当冷静的告别了。
夜深了,钟上的时针不紧不慢的走着,回家后一个人胡思乱想了整晚的林蓉蓉勾了勾唇角,爬上床关了台灯,果断睡觉[风云]天下逐风全文阅读。当第一缕朝阳揭示新一天的到来时,林蓉蓉的精神再好不过了,一点也没有变得萎靡不振的迹象。
她毅然决定了自己的目标,不再是为了这个电视剧里的柳熙珍而静静等待亨利的求婚,而是放手一搏去追求裴胜贤,为了她自己的心意去努力。
过去那个时间,明白自己再也不能挽回女儿的生命、不能改变曾经发生的一切的时候,那种生无可恋的绝望、仿佛连自我都失去了的孤寂和痛苦,促使林蓉蓉放弃了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封闭了自己的心灵,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想记起来。也正因为如此,在那个时候给了自己温暖、让自己走出阴霾重新出发的裴胜贤,林蓉蓉认为她一辈子都会记得他的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重新遇见裴胜贤后,脑海中一直闪现不能冷静的念头,便是追回他。林蓉蓉希望自己能够找回裴胜贤的爱情,她想凭这次来证明自己真的存在过。
如果胜贤对她有爱,如果他能爱上她这个本来应该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只要她爱的这个人也可以抛离剧情真正的爱上她,她就会感到心满意足。
一周后,恢复了单身名份的林蓉蓉出现在麻省理工学院,找到了裴胜贤。
秋日的细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雨滴落在绿色的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一首悠扬舒缓的小提琴乐曲,那一丛丛绿色在水珠的洗刷下变得愈发青翠欲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裴胜贤的心情却不太好,他不是很喜欢雨天,觉得到处都湿漉漉的很麻烦。
“胜贤,来这里!”林蓉蓉大声喊。
裴胜贤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白衣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中打着一把鲜亮的红伞。‘哦,是那次遇见的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喜欢胜贤你,想跟你交往。所以,我特地打听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林蓉蓉笃定地回答。其实,她会知道他在这个学校,当然是当初他自己告诉她的。
她的脸颊由于羞涩而微微泛起红晕,明亮的大眼睛亦因为鼓足了勇气告白而在褶褶生辉,裴胜贤惊艳了一下。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他拒绝了。
“……我……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来找你,直到你认同我。”林蓉蓉表情很平静,但眼底却可以看到淡淡的失落,“我叫柳熙珍,在一街之隔的哈佛学习,是心理学系的学生。”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的神色变得虔诚坚定,语气也更加严肃的继续说道:“胜贤,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想要让你也爱我。”
裴胜贤神情错愕的嘴角微张,转头眺望远处故意不去看林蓉蓉的表情,答复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无奈,好像是自我声明,又好像是劝诫:“我不会这样容易爱上一个人。我不觉得我生命里的那个爱情是你。”
“可我觉得,我生命里的那个爱情是你!”林蓉蓉轻声却极为肯定地说着这句话。
一个人一生中都会经历爱与被爱,可并不是每一个爱情都会圆满、每一句誓言都会实现。如果要林蓉蓉在爱与被爱之间选择,现在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主动抓住她要的爱。
裴胜贤重新回过头,认真地看了看她。他看见了她眼底的真挚和执着,因而有那么一刹那,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她。
无声的、沉默的对视中,林蓉蓉轻轻勾了勾唇角,低下头悄声呢喃:“真难堪,没有女主光环只是路人甲就无法得到你的青睐。不过,胜贤,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因为这样我也做到了的话,我才能自信是得到了真正的爱情[hp+tbbt]霍格沃茨大爆炸。”
裴胜贤的脸色有些迷茫有些疑惑,还有些古怪。‘真奇怪,从小到大也不是不曾被女孩子告白过,但这一次的感受……是不是有点儿心动了?怎么――这丫头笑起来怎么这样漂亮……我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这时,林蓉蓉非常非常厚脸皮地问:“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
“‘绝对没办法给你心’这种想法――或许不是真正的答案呢?给我机会,让我认真试试怎样?”
露出无辜的眼神,裴胜贤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心又不是写在纸上的答案,也不能随意折叠,怎么可以试?”
“我接近你的时候,你不要过于冷漠的拒绝我就好了。其余的,我会做好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裴胜贤注视着表情倔强的林蓉蓉,她的话语坚决,她的眼睛里全是爱慕,这些都在努力的说服他,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就好像是,他裴胜贤必须要给她机会、必须要答应和她一起试试看不可,否则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一样。
裴胜贤心软了。他自己事后也有点儿奇怪,他那样的家世,自幼就做好了将来会为了家族发展联姻的准备,并且他也从来不是招架不住女孩子热情的性格,怎么会就那般无语默允了呢?
林蓉蓉下达了战书,紧接着便开始认真的实施了。表白之后,她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花费了一番功夫成为了裴胜贤的邻居。
暗红色砖墙包围着街角一幢满是翠绿常青藤的小楼,绕着红色砖墙往前走,沿着楼梯拾阶而上,就看到一扇虚掩的雕花铁门,打开门古朴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那公寓的楼层依旧保持着八十年代的风格,仿佛时光就在这里静静停滞。这房子,确实是裴胜贤喜爱的风格,要么是传统的优雅气派,要么是明艳的时尚潮流。
几天后,裴胜贤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租住的公寓搬来了新房客,那个直白要求交往的女孩子。
那个晴朗的下午,晚餐时间,林蓉蓉敲开了裴胜贤的房门,手里端着简易饭盒。她灿烂地笑着,轻快地说:“胜贤,我做了晚餐给你,牛尾汤你应该很久没有吃到了吧!”
“……我已经吃过了。”裴胜贤没有买账,只仿佛感觉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那我下次早点。”虽然明知道是推脱的借口,林蓉蓉也没有泄气,笑盈盈的道晚安走人。
第二天,轻柔而有规律的敲门声提前了半个小时响起,紧接着裴胜贤再次看见那张娇俏的脸。林蓉蓉双手拎着个石锅,笑眯眯地说:“胜贤,我做了晚餐给你,是韩国风味的石锅拌饭噢!”
悄悄吸了口香气,裴胜贤极其违心地说:“我不喜欢这个。”
林蓉蓉张大眼睛望着他,一脸‘这个世界居然有人不喜欢石锅拌饭,完全不能相信’的表情。
心底暗暗叹气,裴胜贤只能硬着头皮说谎:“我不是很喜欢偏辣的食物。”
‘骗人!明明是你最喜欢的!’林蓉蓉垂下头,隐藏心口泛起的挫败感。须臾,她对裴胜贤露出更加明媚灿烂的笑容,爽朗地说:“太好了,胜贤――其实我现在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第三天裴胜贤刚刚一回公寓,还没有打开自己家的房门,林蓉蓉从她房间探出头来叫住了他。她扎了个马尾辫,纯净的大眼睛眨呀眨,笑得仿若天使,“胜贤,今天的晚餐是炖年糕,汤里我放了许多的牛肉粒,还有胡萝卜、香菇、洋葱和水芹。我尝了尝,真的很美味啦!”
咽下口水,裴胜贤扭头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睁眼回眸,“今天我肠胃不舒服,好像是积食了[主fz]拿错剧本的某红a全文阅读。”
林蓉蓉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俩谁都不是笨蛋,她这样的明显的示好,他如此婉转的拒绝,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尴尬了两秒,林蓉蓉便从沮丧里挣脱出来了,仿佛自己就是傻瓜看不出也听不懂似的,顺着裴胜贤的话语说道:“那,我给你那消食片吧,我家里各种胃药都齐全。”
“不用。”裴胜贤扬声阻止,深幽的黑眸透出一丝局促不安,和声说:“我……已经吃过药了。”
林蓉蓉不由微微苦笑,看来征途遥远,需再接再厉方可。老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裴胜贤在两人之间挂起的这层纱,也着实厚了些,闹得林蓉蓉情不禁想问:‘是冰丝织就的么?’
第四天晚上乌云覆盖天空渐趋暗沉之势,只隐隐透着最后的光亮,似乎预示着又一场雷雨即将到来。裴胜贤坐在书桌前,窗帘全开,已有零零星星的雨丝飘洒进房间来,湿湿的雨雾落在脸上有一点痒,但更多的是清凉的感觉。
裴胜贤微微有丝郁卒――林蓉蓉整晚没有出现――‘难道是放弃了?’好像是应该觉得愉快的大松一口气才对,但是――‘这才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还说是喜欢,就只到这种程度?’
下了一夜雨,第五天到来,林蓉蓉重新敲门了。
她的笑容一如当天的阳光一般温柔,手里依旧捧着饭盒,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解释着:“对不起啦胜贤,昨天是跟我的主治医师约好的回诊时间,所以耽搁了。我今天做了酱汤排骨,你愿不愿意尝一口?”
裴胜贤细细打量了林蓉蓉一眼,身形娇小的她微微扬着脸庞满脸希冀地望着他。从他站立的位置可以清晰看见她优雅的颈部曲线,那修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睑上,从光滑的额头到高挺的鼻粱再到柔嫩的唇瓣,那起起伏伏的曲线美好得让世界在这一刻仿似凝固了一般。
在裴胜贤那含着审视的目光下,林蓉蓉担心自己心底的紧张情绪会不小心从眼里流泻出来,赶忙冲着他绽放出最明媚妍丽的笑容。
裴胜贤低垂眼睫遮掩住自己眼中的神情,手臂一抬接过林蓉蓉手里的饭盒,打开看了一眼,视线再重新回到林蓉蓉脸上。她的笑意很明显,胜贤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是,他知道自己心底有着小小的悸动,就因为她再次捧着饭盒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他就感到心情愉快。
“我会好好吃的,谢谢了。”
闻言,林蓉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这是第一次,他收下了她的示好啊!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个女孩在晚上这个模样来敲门了啊!’裴胜贤脸庞上不由流露出浅浅的微笑,嘴角勾勒出的漂亮弧度让林蓉蓉也跟着笑容满面。
一回到自己房间,林蓉蓉便开心地扑到床上,抱住一个玩偶就大笑起来,还疯狂的连连亲了那维尼熊好几口――这绝对是不能掩饰的狂喜时刻。
已经失去不能追回的,她会静静留作回忆,而可以属于自己的,她不想放弃。
林蓉蓉此时喜滋滋地想:‘果然,这世间并没有注定分离的命运,只有肯去争取爱与不肯去争取爱的心!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要后悔,我想要得到的,往后一定要更加努力。胜贤,若是我们两人真的有缘,时间和空间都不应该成为距离。我爱你,我――爱定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了件很让我羞愧的事情,在这里给被我无意间造成了麻烦的亲们跪了!今天一时糊涂记错了,将更新内容发重了,第130章与第154章是重复的,请不要买。有买了的朋友请别急,过两天我会把150章节重新补上番外内容上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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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甜蜜恋情
林蓉蓉因为裴胜贤终于收下了自己做的饭菜而兴高采烈,裴胜贤那里却没有过多考虑。在胜贤的立场上来看,他是耐不住家乡菜的诱惑,再说了,就当做睦邻友好看待罢了,人家三番四次的送来,自己也不能太不给脸,是不是?
所以,接下来日子里林蓉蓉更近一步的追求攻势,就让裴胜贤感到吃不消了。
一开始,裴胜贤满心纠结,也很烦恼,那个丫头要死要活的那架势简直要折腾死他了。可他又能怎么样?认真拒绝过那丫头一顿,说她一看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丫头却不管不顾地说要试试才知道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而后,他拿自己将来的婚姻必定会由家里的长辈来决定当借口,那丫头便立刻回应说她父亲是国会议员,她肯定配得上他的家世。伸手不打笑脸人,胜贤只能无奈的回望蓉蓉,看在都是韩国人的份上容忍她一步步有条不紊的侵入自己的生活。
反正无论胜贤自己怎么说不可能,那丫头都嬉皮笑脸的像没事人一样,即便当时她的脸色看起来显得她有点难受,一转头该怎么折腾还是怎么折腾。久而久之,胜贤居然感到习惯了,仿佛两个人每天晚上见见面、经常在他家一边吃饭一边随意的聊上两句,成了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一天吃完晚餐,裴胜贤熬不过林蓉蓉的娇嗔,两人一起出门去看了场科幻电影。回家的路上气氛一直很好,有关电影情节的回忆和讨论让他们俩都感觉特别愉快修仙全文阅读。
姿态轻盈地走在裴胜贤身旁,林蓉蓉微笑着述说自己对剧中人物的心理分析,胜贤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边走一边静静地听着她的描绘。再一次,裴胜贤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林蓉蓉散发的女性魅力。
一日盛过一日,她吸引他的,不光是她漂亮的脸蛋,更是她身上那种混杂了纯情、爽朗和性感的气质。有时候,他觉得她美丽得让他挪不开眼睛,觉得自己就快要顶不住她的魅力而对她举手投降。
回到公寓站在房门前道晚安的时刻,胜贤脸上流露出困扰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再凝视着蓉蓉的眼睛,轻声问:“为什么是我?”
林蓉蓉将视线投到裴胜贤脸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满眼的笑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却分明的显现着对他的爱慕。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波光流转之间交换着温柔的笑容,这是一种脉脉无语的柔情,让他觉得很舒服很惬意。
终于,她开口说:“因为是你。”俏生生地说了这一句后,她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睑。
此时,裴胜贤才愈发认知到林蓉蓉的睫毛有多长多密,那排卷翘的眼睫就好像是一层薄薄的小扇子,忽然将那双平日里清澈见底的眼眸遮掩在了薄幕之后。裴胜贤悄然地抿了抿嘴唇,听见的她的回答并不是仔细阐述他有什么地方优秀到了让她迷恋的地步,而是泛指这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以为她会说‘因为感觉很帅’或者‘因为感觉合适’之类的话,但听到这种可以理解为‘因为是你所以喜欢,喜欢的就是全部的你’的答案,仍然让胜贤打从心底泛起一层欣喜。
说实在的,被一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如此热烈的爱慕着,要说胜贤那种做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一点都不感到愉悦满足,那绝对是自欺欺人。仅仅是因为那双被隐藏在薄雾之后美到让人沉醉的眼眸,裴胜贤便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彻底了解面前这个女孩的冲动。
每天见面,时常聚在一起吃饭、一起谈论、一起看电影、一起听音乐。‘这样子是约会吗?’裴胜贤无声地问自己。也不是没有单独和女孩子出去玩过,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特别的。
她总是勾动他的心!
她不像他曾经遇到过的女孩那么幼稚,却也不狂放。她为什么偶尔会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定定看着他,却又让他感觉她仿佛不是单单在看他,而像是穿过他在看着远方,看着过去、又看着未来?她的世界他不是很懂,她的过去对他来说还是个迷,但她的一切却又那么的让他好奇,让他想进一步了解。
飞快的心跳,迷茫的大脑,想更近一步的想法。裴胜贤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淡淡的悸动正在不断的壮大中,甚至已经清晰到每一次视线交汇都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坚称他们是朋友;但不知从何时开始,相处时的界线越来越模糊。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种心情,好像是喜欢。
‘是喜欢吗?我喜欢她了吗?’胜贤心底再次感到疑惑和踌躇。
林蓉蓉大方的重新抬眸看着胜贤,眼底一片坦然。裴胜贤脸庞上微微泛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早先的抵触情绪却已经随着两人相处时间增多而缓缓地褪去,心底逐渐堆积起丝丝缕缕的悸动。看着林蓉蓉晶亮璀璨的眸子,裴胜贤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骤然之间便分外柔软了起来。那种柔软温暖,像是盛满了的水,轻轻一动就震撼激荡。
“现在我已经无法了解自己的内心了。”骤然间,裴胜贤身体微微前倾,低下头来语音低哑地说道:“或许……”他忽然又停止了说话,两人脸庞之间的距离相距不到五厘米,他那双清透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林蓉蓉的双眼,默默不语。
裴胜贤的呼吸打在林蓉蓉的脸上,使她情不自禁张大了眼睛至高召唤系统最新章节。两人这样相互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方,好像刹那都失去了思维能力,感觉连维持正常的心跳都有点困难。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转动,林蓉蓉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如同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被眼前的男人夺走了一般感到缺氧。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粉红色的舌尖和诱人的光泽将她紧张却期待的心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胜贤的嘴唇却轻轻从蓉蓉的脸颊旁擦了过去,比方才更加暗沉沙哑的声音附在她耳畔低低响起:“或许,我们交往吧。”
林蓉蓉只感觉自己耳朵承受着胜贤那温热的呼吸,酥酥.痒痒的让人忍不住要出声叹息。那滚烫的温度、柔软的触感、还有触电般的感受都让她的血液就快要烧起来了,而他话语里的意思更是让她听见了好似迷离的黑夜里烟花绽放时一般璀璨的声响。
胜贤似乎是犹豫了一瞬间,终究还是强制镇定的从蓉蓉诱人的秀色中挣脱出来,重新站直了身子。伸手塞进裤兜、垂头看着她,他墨黑温润的眸子仿佛透亮的宝石般熠熠动人,漾动着一丝迷离的微波涟漪。
拉开的距离让大脑清晰了不少,可是脸颊残余的温热却让心底空荡荡的,“呼……”林蓉蓉深吸一口气。昏黄的灯光下,林蓉蓉伸臂勾住裴胜贤的脖颈,缓缓地踮起脚尖,将两片柔软的唇瓣贴了过去。
裴胜贤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她的眼睛亮得让他心中微微一荡,双唇相触那柔软的感觉又差点让他的心脏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呼吸飘入鼻端,仿佛有一种蛊惑似的欣喜情动,胜贤只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他心中的感受,最终,他满怀的柔情都化作了轻轻一抱,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再也不想松开。
胜贤的手自发地抬起搁在了蓉蓉的腰上,却又不敢太过使力,只能轻轻上下抚摩。他手指下是她莹软如玉的肌肤,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或许应该把手缩回来,可是当他感觉她的舌尖挑开自己的嘴唇轻扣牙关的时候,他越发觉得意乱情迷口干舌燥,便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将心中仅存的一丝顾虑抛在脑后,微微颤抖着生涩的回应,与她缠绵交织,彻底沉浸在感官的刺激中。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胜贤只知道他身心都发烫了,他只记得那个吻甜蜜芬芳,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缠绵激烈使他欲罢不能。当两人终于幸福和满足的分开唇齿,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如果现在有温度计放到他们的脸上测量,肯定会是三十八度以上。
裴胜贤凝眸注视林蓉蓉红艳艳的脸颊,神色似嗔似喜,脑中浮现刚才两人唇舌交缠的情景,不由又一阵脸红心跳,那一双黑眸不自觉的放着电。
目光接触,林蓉蓉发觉胜贤眼中流露的几分慌乱之意,不禁更是心动,依偎在他胸膛双臂依旧轻轻揽着他的脖子,仰首低语诱惑:“要不――让我再亲你一下?”说着凑上去,红唇牢牢覆住胜贤丰润光泽的双唇。
裴胜贤只觉脑子哄的一响,身上一片滚烫,收臂将林蓉蓉腰身搂紧,唇舌越发炽热的在她口齿间辗转撩拨,再次彼此纠缠、难分难舍。两人一番深吻过后喘息连连,各自忙强行按捺心神略微挪开了些身子,以免自己把持不定。
林蓉蓉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新鲜的空气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从刚才的暧昧氛围里走了出来。依依不舍的道别回房后,林蓉蓉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半晌不曾动弹。大病过后的体力果然还是不行,今晚才多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
休息了好一会,林蓉蓉才爬起来缓步挪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杯水,林蓉蓉用手心轻轻按摩着胃部,静静回想着方才与胜贤甜蜜的亲吻,脸上漾出快乐的笑容。
这一次,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在自己所爱的胜贤眼里,她就是她,真是太好了!
……
相传,幸福是个美丽的水晶球,跌碎散落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宰执天下。有的人捡的多些,有的人捡的少些,却没有人能拥有全部。幸福需要自己去体会和把握,爱自己所选的、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用心感受,幸福就会存在。
随后的日子里,林蓉蓉无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找回了裴胜贤、找回了爱。她并不知道,风暴正缓缓袭来。
时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让人觉得时间宛若沙漏一般;在耳边轻轻传来沙沙流逝的声音,惬意而静谧。林蓉蓉抱了一大叠的资料从图书馆里出来,心里真是恨不得能多长几只手。“呼!”幸好只要论文写好就能够解放了,真好!最近一段时间胃部总是隐隐有些不适,林蓉蓉估计自己是最后一学期所以压力比较大,准备论文需要查找和记录的资料更是堆积如山,因而身体拉响了警报。
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林蓉蓉实在已腾不出第三只手去接电话了,索性便任由让它去――反正真有事找她的人会多打几次的,在她的手有空之前,天大概不会塌下来。
手机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一遍一遍宣示着电话那头的主人百折不饶的品质,最后林蓉蓉还是认输了――主要还是怕错过的是裴胜贤的电话――她蹲下来把资料往地上一放,“喂!?”不是很温柔善良的那种语气,有点冲。
“熙珍吗……是我……”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听着似乎说话的人心思有点迟疑。
林蓉蓉没有听出电话对面的人是谁。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的是韩语,但不是她熟悉的亨利金,更不是她的蜜恋男友裴胜贤。“你是谁?”微微皱起眉头,林蓉蓉有些疑惑。
“是我,玄振轩。”那边说话的语气转换成温柔的音调。
林蓉蓉惊讶得双眼微微张大,竟然是好久不曾见面、也从来不曾想起过的玄振轩?“呃……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哪里……学校吗?”
“嗯,在学校。”
“我来了,现在见个面吧,我在校门口等你!”
不知是否担心林蓉蓉的反应,这次电话那边玄振轩的语气竟然让人感觉不容拒绝。林蓉蓉略有点发呆地看着已挂断的电话,心底真是有点无语玄振轩的干净利落――他好像以为她一定同意似的,就好像他跟熙珍从来不曾说好要分手,就好像她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林蓉蓉不想和玄振轩见面,她如今在过的是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柳熙珍的人生。若是有这种与熙珍过去的恋人纠缠不清的时间,林蓉蓉宁愿回家啃论文资料或者躺床上睡觉。
但终归避免不了。
拎着重重的背包站在学校门口,林蓉蓉抬头敛神看着玄振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的表情客气而冷淡,而他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有什么事?”眯起眼遮挡耀眼的阳光,林蓉蓉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直接说吧。”
玄振轩怔了怔,一时没有开口。过了半晌,他突兀地说道:“熙珍,我们重新见面吧!”
“什么?”林蓉蓉眨了眨眼睛,完全不在状况内。
这个回答超出了林蓉蓉的预料范围,使她感到荒唐可笑。望着一脸严肃的玄振轩,林蓉蓉不禁哑然失笑。设想过玄振轩可能是路过,出于‘分手也是朋友’这样的心理要求见一见,又或者,只是为了再次传达一句‘抱歉’,但没想到玄振轩会提出重新交往的意见。
林蓉蓉记得原本在这部电视剧的最后,柳熙珍并没有找回玄振轩,他选择的是金三顺,他并没有跟熙珍重新开始的意向。
事情是哪里出了问题?
“玄振轩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法外特工。”
玄振轩挺直了脊背,神情深沉肃然的紧跟着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们已经分手好几年了!”林蓉蓉扶额,不得不认真重述事实。
“重新见面不就可以了吗?”眨了眨眼,玄振轩伸出手拽住林蓉蓉的手肘,眼底倾泻出一往情深的色彩,“熙珍,我不能忘记你;虽然过了很久,却依旧没有办法忘记你。”
看见玄振轩这样的表情,林蓉蓉却无端端有些火大,‘真的不想再继续了……我不想为了任务活在别人的人生里……就算不是我自己的名字、我自己的脸,就算这次还是借用了柳熙珍的身份……但这次真的只想以我自己的心意活着……为什么不可以放过我?现在我决定要做我自己,为什么又要来干扰我?’
林蓉蓉拉开了玄振轩的手,冷冷地说:“那是我的错吗?是你说没有办法继续我们才分手的。我已经以你女朋友的名份做了努力,我也曾经想好好做你的女友柳熙珍,想保护挽留属于她的感情,是玄振轩你自己放手的――不是柳熙珍放弃了玄振轩,是玄振轩放弃了柳熙珍――所以现在,不要跟我说重新见面,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玄振轩沉默了,林蓉蓉转身想走,却被玄振轩再一次拽住胳膊。无语的,林蓉蓉回眸狠狠地瞪着玄振轩,气氛僵住。
“那个――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一个声音从林蓉蓉背后突然插入了她与玄振轩的僵局。
林蓉蓉转过头,却跌入一双幽深的眸子。裴胜贤站在她不远的对面微笑地看着他们,眼底微微露出一丝不解。
林蓉蓉迅速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没有!我正准备走。”紧接着她再度扒开玄振轩的手,转身紧走几步挽住了裴胜贤的手臂。回身扭头她扭头朝玄振轩微微一颔首,淡淡地说:“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好好的生活吧。以后如果见面,可以做那种相互微笑着擦肩而过的朋友就好了。”
玄振轩没有出声,静静地凝视着两人,关注着林蓉蓉搭在裴胜贤胳膊上的手。
生性沉稳内敛的裴胜贤心中虽然对玄振轩的出现非常疑虑,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朝他淡淡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林蓉蓉拖着裴胜贤转身离开,这回玄振轩没有再叫住林蓉蓉,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柔美的背影,看着她与裴胜贤肩并肩逐渐远去。
“你怎么过来了?”林蓉蓉问,声音里故意带着轻快,她不想胜贤追问玄振轩的事情。
“喔,有这么回事――想请你去餐厅吃顿好的。”裴胜贤微笑,“但,那个人、刚才那个男人,他是谁?”
林蓉蓉顿住了脚步。她不想谈,但显然,胜贤想了解,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其实有许多的不安。
爱情纯属天性,有时并不用静心思考。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直接说出来的,不要等着对方去领悟,因为对方不是你,不会完全知道你怎么想,沉默等到最后可能是伤心和失望。
正式交往后,蓉蓉曾经对胜贤说过,感觉不愉快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两人要直接告诉对方,这样才不会狗血的误解彼此的心意。
而此时,就是这样的时刻!
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林蓉蓉望向裴胜贤此刻显得幽深的双眸。她感到自己的手被胜贤那只浑厚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那温暖的触感竟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柔软再柔软;她知道他在看她,带着一种紧张的审视的眼光,等待着她的答案。
“让你不安了吗?”她轻声问。
胜贤没吭声,眸光微闪官道无疆全文阅读。
“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林蓉蓉一字一顿地说,一面细细观察着胜贤的神色。
“你们……”心中一沉,胜贤皱眉问道:“要重新见面吗?”
林蓉蓉一怔,随即摇摇头说:“不会。已经过去很久了。”
裴胜贤在林蓉蓉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错杂。他不知道这抹错杂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她已下决定,所以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抿着的嘴唇,裴胜贤略一思忖,觉得刚才林蓉蓉对玄振轩的模样并非依恋不舍,虽然她和玄振轩早年是情侣,但双方已经分手好久,自己又与她正在热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想到此处,胜贤心中稍微安定,含笑回道:“那好吧。”
斜瞥了胜贤一眼,林蓉蓉突然唇角微扬,脸上透出淡淡笑意,缓缓道:“刚才都偷偷躲在我背后听见了?”
裴胜贤闻言微微鼓起腮帮子,看见女友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胜贤忽然觉得一阵气恼,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只听见了一点点……喂!是我故意听的吗?是你们就那样站在大路上拉扯我才听见的!”说到最后,胜贤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看林蓉蓉,耳根脖颈处却已是一片绯色。
林蓉蓉看着胜贤那微晕酡红的侧脸,倏地很想放声大笑,又怕再惹他动怒,只好吭哧吭哧把笑声咽进肚子里,过了半晌才收敛了情绪,柔声说道:“喜欢胜贤你。虽然很抱歉遇见胜贤前见过别的人,但现在喜欢的是胜贤。”
裴胜贤转过头来,面上竭力平静无波,嘴角却勾勒出了蓉蓉熟悉的弧度,那饱含无奈的宠溺的四十五度微笑弧线。
踮起脚尖,林蓉蓉凑过去在裴胜贤的脸上亲了一亲,抓着他的手臂来回摇晃,俏生生的撒着娇:“胜贤,你吃醋时的样子我最喜欢了。就像个孩子一般真是可爱死了,就因为你这样,我的心才会一直扑通扑通的不能安静下来。”
胜贤微笑着回望蓉蓉,心中忽然像打翻了蜜糖罐,甜滋滋的。轻轻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换来她涩涩无辜的瞪眼,他便哈哈的笑开了。
最后一抹夕阳在天边晕染红霞,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在地面投下的影子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时而稍微拉远一些,时而又更加靠近一些,雀跃得就如同两人的心。
林蓉蓉愉快的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明媚的笑容夕阳之下格外动人。“你要请我去哪里?”
“今晚我的钱包已经做好准备了,实在不够的话,我会把你留下来刷盘子的。”
迈开大长腿走在女友身边,裴胜贤眨了眨左眼,做出一副忍痛放血的模样,精灵古怪的狡黠顿时让林蓉蓉愣了愣。胜贤那光影之下的五官宛若雕塑一般俊美,清澈的眼睛里绽放出戏谑的光芒,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痞气,让蓉蓉刹那间呼吸停止、心脏猛地一缩,不自在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们俩一路边走一边聊,到达胜贤预定的餐厅时,已过了六点半。西边残留着最后一丝火烧云,天空已然闪耀着星星点点,夜幕随即降临。
胜贤这次带蓉蓉去的餐厅装饰并不豪华,但却非常浪漫。屋顶是用大片大片的玻璃盖的,一抬头便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在夜空里忽闪忽闪。看着胜贤脸上那柔和的笑容,林蓉蓉嘴角的笑容不由又灿烂了一些,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到了那宽大的手掌里,一股淡淡的温度借由肌肤的接触传递,让她感觉格外的安心。
餐厅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撑开一小片光亮,桌台长长的支架上点了蜡烛,微微闪烁的光与头顶的星星遥相呼应,原木的双人椅上放着或黄或绿的靠垫,桌子和桌子之间摆放着白色的藤制栅栏,形成一个个小空间。对来此就餐的情侣而言,真是浪漫到了极点。
裴胜贤为林蓉蓉拉开了靠椅,让她安坐下来之后,才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无敌天下全文阅读。“你想吃什么?”他一边脱了外套一边问她。
“随便吧。”
“随便?请问这里有这个菜吗?”胜贤一本正经的转过头去问侍应生。
明知道胜贤是逗自己玩的,林蓉蓉还是配合他的笑出了声,眼底的神采灿烂宛若星辰。裴胜贤也一脸笑意的回眸看她。
在他的注视下,蓉蓉不由的再次着迷他那使她怦然心动的男性魅力。修身的衣装把胜贤那挺拔匀称的好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自信的笑容轻而易举夺走她的目光,沉稳的黑瞳配上薄薄的嘴唇真是性感极了。
他是适合微笑的,他只要一笑,就缓和了他轮廓坚毅的五官给人的疏远冷峻的感觉。
“那就点这些,你看可以吗?”
林蓉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胜贤发呆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知道他点了什么,刚刚她一句也没听到。
“你还想吃什么?”胜贤追加了一句。
林蓉蓉无奈的深深叹气,而后一脸认真的对胜贤说:“胜贤啊,没认识你之前,我真没发现原来我有以貌取人这毛病。知道颜控为什么可怕吗?是因为一旦迷恋起来就难以压制,用理性和常识是讲不通的。”
胜贤呆呆的回视蓉蓉,‘她到底在讲什么东西?’
林蓉蓉一脸温柔的凝望着裴胜贤,蓦地埋头趴到桌上自暴自弃,把整张脸都掩盖住了,才传出闷闷的声音:“我是说……刚才只顾着看你了,都没听清楚你说了些什么。”
胜贤愕然,惊讶得嘴角微张,一面挥手示意侍应生离开,一面恣意的笑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嗨,你看着我!”
心里如小鹿乱撞,林蓉蓉泄气的抬头,却跌入一双深情的眸子中。烛光轻轻的摇曳,气氛更加迤逦。“那么喜欢我,你可怎么办才好呀?”胜贤此时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模样,眉宇间的笑容怎么掩也掩不住。
林蓉蓉默然不语,只睁圆了眼睛一脸‘愤恨’的表情。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深深地望进眼底,金黄色的烛光朦胧地照在脸上,裴胜贤只觉得林蓉蓉那逐渐立起的双眉也是可爱的,空气中的温度仿佛被烛火燃烧了一般灼灼逼人,他感觉自己的脸庞温度一点一点在上升,心跳也顿时失去了正确的节奏。
恍惚之间,胜贤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她的唇压到自己的唇瓣上,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重新浮现。
林蓉蓉的脸颊微微泛红,“胜贤你以后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即使依旧有一丝羞涩,她也不会轻易移开视线,而是带着一种坦率直直望进胜贤的眼底。
在她的目光下,胜贤嘴角的笑容不由又绽放了一些,隔着桌台轻轻牵住了她的手。烛光温柔地洒在胜贤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将他薄薄的嘴唇染成妖艳的玫瑰红,该死的诱人。睫毛的投影清晰的倒映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在阴影之中隐隐绰绰,只看得到那眼底亮晶晶的光芒。
侍应生将餐点端了上来,两人皆不说话,看着他将东西放好又告退了出去。裴胜贤也不再说话,将为林蓉蓉点的牛排移到自己面前,动手将它切成了极易入口的小块,再次送到了她面前。“吃吧。我记得你上次说喜欢这个却好久没吃过了,这次就好好品尝吧!”
轻轻避开裴胜贤那双彷佛带着电流的双眼,林蓉蓉的心怦怦跳个不停,连拿着叉子的手都禁不住微微发颤古神戒指。
垂头默默吃着美味的牛排,表面上,她没有任何异色,但心跳的速度几乎快要让她窒息了。努力深呼吸了几次,再端起了水杯狠狠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从舌尖一路滚到胃里,她的心跳才一点一点慢慢恢复过来。
胜贤用叉子固定住盘子里最后的意大利面轻轻转动着,嘴里和声问着:“喜欢这里的气氛吗?”
“嗯……还不错!”
放下餐具,胜贤懒懒的靠在桌子边缘,俊脸靠近了烛火的光线,他的牙齿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然后扬了扬右边眉毛,那表情,有一点挑衅,又有一点魅惑。
林蓉蓉反而不再紧张了,她先前的羞涩已经缓过劲了,何况她本就是个大胆的人不是吗?因此,她不再避开而是拿起餐巾在嘴角擦了擦,也往桌前靠了靠,俏脸就靠近裴胜贤的脸庞不远处,接着大胆的斜瞥了胜贤一眼。
胜贤却低头闷笑了起来,原来蓉蓉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黑胡椒汁,那个位置比嘴唇稍微高了一些,刚才蓉蓉并没有擦到。
蓉蓉莫名其妙的注视着胜贤。
似乎是笑够了,胜贤直接就站了起来,左手撑在桌面之上半个身子越过面前的餐桌,右手伸到了蓉蓉眼前,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拂去那点酱汁。
温暖的触感,还有男人指腹淡淡的粗糙感,在林蓉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她只觉得被接触的肌肤激起一片战栗,浑身的血液刹那间都往心脏涌去,然后嗖地一下散发到整张脸上,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啊,丢脸死了!真是……可是,除此之外……’
理智暂时停止了运作,在这一刻、这一瞬间,林蓉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应该有什么反应――是立刻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还是无视这丢脸的情景顺从自己的欲望亲上去?
究竟是哪一样更急切呢?
裴胜贤看着林蓉蓉那越来越红的脸颊,她浓密修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在昏黄的烛火之中带着一丝丝羞恼,还有一丝丝的悸动。视线在往下,裴胜贤的目光就停驻在了那散发着粉红色光芒的唇瓣上。
烛火映着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别样动人,让空气之间的温度再次悄然上升。两个人的气息静静纠缠在一起,似乎每一次呼吸,两个人的距离就更靠近一些。林蓉蓉仰着头凝望胜贤的脸庞,她眼波朦胧、红唇微启,轻轻凑到他的唇边忽又顿住,缓缓地敛上了眼睫。
感觉那温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嘴唇上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一线之隔的温度,看见蓉蓉这般风情流露,裴胜贤心头一阵狂跳,指尖在她红唇上轻轻触碰流连,比先前要微微用力的摩挲。林蓉蓉轻轻发出一声低吟,似羞涩似邀请,声音柔媚入骨,听在胜贤的耳中,顿时忍不住探过头去,轻轻的在她唇上一啄。
唇瓣和唇瓣触碰上,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带着喝酒的醇厚芬芳。胜贤张开了嘴,用双唇轻轻抿了抿蓉蓉那柔软的下唇,两个人的气息完全交融在了一起,呼吸都变得缠绵起来。
林蓉蓉只觉被胜贤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浑身发烫,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带着最后一丝理智挣扎着离开了他的吻。回家的路上,林蓉蓉不时在走神。回想着刚刚的吻,脸上的热度一直降不下来。
胜贤很自然的拖着她的手,说一会别的话题就又转回到那个调侃她的疑问上:
――“就这么喜欢我吗?眼珠子都不肯移开一下。”
――“究竟是有多喜欢我?说嘛说嘛,你不是说我们之间要坦诚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林蓉蓉真是恨得牙痒痒,心底却又像甜得会溢出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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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误会争吵
林蓉蓉缩在被子里,右手轻轻按压胃部,看着室外的一片光亮,懒懒的不想起身。一连好几天了,玄振轩每天都在校门或者家门前堵着她让她感觉闹心之极,带回来的资料也看不进脑子里去,手头在准备写的论文更是连一点进度也没有。
想到玄振轩不依不饶的对她表示他还没有放下,希望和她重新开始,林蓉蓉就觉得心烦意燥。‘这个玄振轩,他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恼怒的将被子一拖,林蓉蓉整个人深深地窝在床上,不动也不动。
正迷迷糊糊快要与周公再次碰面的时侯,听见手机铃声叮叮咚咚的响起。林蓉蓉只得拉开被子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了半天。终于摸中目标,林蓉蓉点开一看,胜贤的短信:“还在睡觉啊,小懒猪!太阳都出来了,快起床上学去!”
林蓉蓉顿时睡意全消,对着手机屏幕撇了撇嘴。她也不回话,翻身下床去洗漱,然后打开门。
裴胜贤一身清爽的站在门对面,斜倚着门框,看见蓉蓉出现便笑了起来,嘴角扯出极好看的弧度。
她步履轻盈地走向他,一时间,天地万物俱无声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深邃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良久,裴胜贤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样快就陷入情网真的是不可思议。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一下课就赶着和蓉蓉见面,晚上两个人就一起在厨房内开始弄菜式,主要是蓉蓉做,他就在一旁打下手帮帮小忙,然后两人偎在一起吃饭。饭后,蓉蓉与他分坐在书桌两边,各自翻看自己的资料,备战毕业论文。
每天有人陪着上学一起出门,超市一起推车购物,吃饭时唠叨学习和家常,没有甜言蜜语胜贤也觉变得幸福无比。不管是撒娇还是耍赖,蓉蓉在他面前总是理直气壮的一定要他满足她的要求不可。有时候胜贤也感觉特别无奈,但看着她那种毫不见外的架势,那种‘我是你女朋友、你必须对我好’的理所当然,却觉得她特别可爱完全不想拒绝她。
胜贤想,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吧无敌天下最新章节!
微微弯下腰,宠溺的用指头捏了捏蓉蓉的脸颊,裴胜贤忽然露齿一笑,温柔而孩子气。
林蓉蓉也不言语,搂住他的腰便将头凑了过去,柔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他不满足地含住她的红唇细细地吻了起来,半晌,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她。
肩并肩一起去买早餐,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林蓉蓉感觉自己的胃痛加剧了。裴胜贤敏锐的发觉了蓉蓉的表情不对,见她嘴上说着她自己身体无碍,脸色却显得苍白,额头也微微现出冷汗,不禁暗暗担心。
“最近是不是胃不舒服的频率太多了?还是去医院做一下胃镜检查吧?”
林蓉蓉抬眸望了望胜贤,微微点头。不久前做了复查状况还不错,再者,做胃镜检查的过程也很难受,所以就没有抓紧。看来,是应该再去见见亨利金了。
夕阳将天际染红,看着天从白到暗,再从暗变成了黑,玄振轩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腿。他不知道自己在楼道口站了多久,直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柔的可以掐出水来。当年,柳熙珍就是用这个声音唤着他的名字。现在,他的耳朵却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享受了。
她似乎是在唱一首中文歌,歌声灵秀婉转,他听不懂,但却可以品味出她声音里的深情。
恍了恍神,玄振轩猛得转过身,朝楼下走去。下一秒,他看见他的前女友与她的新男友手拖着手,看到了他,她的脸上现出极为无力和不耐的表情,仿佛想飞快逃离。
在玄振轩对面,裴胜贤紧紧皱起了眉头,最近碰面的机会实在是太频繁了。虽然已经完全了解了女友与那个男人的恋爱及分手原因,也听到她解释说他们已经过去了,但看着那小子每天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依然感到深深的不舒服,心里的情绪复杂到让他无法正常呼吸。
而玄振轩,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林蓉蓉的手臂,抓得好紧好紧。林蓉蓉试了一次没甩开,也就不再继续挣扎,只是沉默的望着玄振轩不说话。
胜贤的表情很阴沉,看着玄振轩的样子仿佛想发怒,可最后,他还是绅士的走开了。
“放开我!”清楚的感受到玄振轩手上不曾减轻的力量,林蓉蓉不满地低喊道。
玄振轩微微地松开她一点,他的脸色发白,眼睛直直望进林蓉蓉的眼里,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仅仅只是专注的凝视,一滴眼泪缓缓地淌出眼角,由脸上滑落。
林蓉蓉定定看着他,心中轻轻叹息。她如今的念头很自私,没有办法帮助玄振轩,只能再一次明确的告诉他,自己不会重新考虑彼此的关系。
玄振轩回望着林蓉蓉,她表情是客气而冷淡的,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似的,没有怨怼也没有痛苦,什么也没有――就只是像看着遥远的陌生人。而在她的冷淡下,玄振轩竟有手足无措的感觉:的确,她与他早在几年前就已是陌路了。或许,在她的心目中,他连陌生人也不如。
玄振轩痛苦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道,我们不能再重新开始吗?”他怔忡地看着暮色下的林蓉蓉。
面向他,她轻扯嘴角,视线投向黑暗的夜空,淡淡的光线折射在她身上,形成清冷的光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振轩,你也不要再留恋不舍,你并不如你以为的那样爱我,当年你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想,你只是太内疚。”林蓉蓉淡淡说完,绕过玄振轩往楼上走。
玄振轩轩一楞,却接不下话去。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再度抓住了她的手,痛苦地低语:“熙珍,你恨我吗?”
林蓉蓉回过头,眼神清澈的望着他摇了摇头,“不,我不恨你。你只是做了你的选择,这个抉择至少让你的母亲感到安心古神戒指全文阅读。”她轻轻抽出了手,飘然而去。
这一次,玄振轩没有再追上去。
这是两个人重新见面后,他最心灰意冷的一次。她早已把他遗忘,把他赶出了她的生命,早在多年前他便已掉进黑洞中万劫不复了。没有理由阻止她的离去,只能静静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只留下几缕若有似无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就像当年一样。
林蓉蓉心情从容的上楼,在跨进楼道口的一刹那,看见裴胜贤正伸手插兜斜靠在墙上,眼睛轻轻的阖着。听见响动,他张开双眼向她望过来,那深若渊谷的黑眸没加入任何情绪,只是清清淡淡地凝望着她,姿态显出一丝怪异的冷漠。
“他怎么又来了?最近每天都来,你见完了我之后又见他吗?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情,又不是递接力棒。”他从裤兜里抽出手,身体离开墙壁站直,语气里暴露出些许烦躁,“你不是说绝不接受劈腿吗,那请你也不要这样对我!你犹豫的话,我也会感觉受伤。”
微微挑起了柳眉,林蓉蓉神色好笑地瞪着他。
“你以前见面的时候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是不是在透过我怀念他的样子?我是个替代品吗?”胜贤双手环胸摆出一个防卫受伤害的高傲态势,仿佛她等会的回答会变成鞭子抽打他的心灵一般。
林蓉蓉吃惊地瞪大眼,呆呆看着裴胜贤,她丝毫不显示心虚的表情使他不由顿了顿,微微有丝迟疑。
“胜贤,你在说什么啊?”
胜贤知道自己鲁莽了,但还是冲口而出:“早就发现了。可是,我究竟什么地方像他?”
当初在街头初次见到她时,就模糊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只是单纯看着他,还像是透过他在怀念另外一个人。只是,这个疑问他一直放在心底深处,直到今天方才开口问了出来。
林蓉蓉倏地眯起眼,谁能告诉她胜贤的脑电波反射弧究竟怎么形成的?她一向知道他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他会察觉她偶尔的走神她并不奇怪,不过他是玄振轩的替代品这种想法究竟是怎么变出来的?
空气呈僵凝状态,裴胜贤的嘴唇紧紧抿了下,眸子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不过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保持着垂头的姿势。
沉默了好一会,林蓉蓉的眼角挑了挑,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胜贤你误会了。”
但裴胜贤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还是维持着相同的动作。就在林蓉蓉几乎以为气氛会永远这样僵硬下去的时候,胜贤再次开口说话了。
“我不会再继续见你!现在他来了,不需要我这个影子了;你不必觉得难以开口,我可以接受……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
林蓉蓉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讯息,他脸上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今天的作业很多要早点回房。不过,她还是发现他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彩,那暗芒竟让她感觉到了他心底的决然。
林蓉蓉开始着慌,她没想到胜贤会这样生气。匆忙地扑上前去抱住他,却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她落在他脸庞的吻也不曾让他眉眼软化。林蓉蓉终于哭了,因为心慌,因为害怕,也因为委屈。
“我爱你,从来看见的就是你。”她哽咽着说,然后,紧紧拽着胜贤。
慌慌张张的解释从来没有什么影子,如果有那也是前世注定,所以初次相见的那天,她对他一见钟情……她着急得语无伦次,一再声明胜贤像她过去熟悉的人那句话,只是搪塞自己看他看到失神的借口。
早在见到蓉蓉的眼泪时,胜贤心里就闪过一阵慌乱,因此事情到了最后,胜贤毫不意外自己再度竖起了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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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一夜旖旎
蓉蓉哭了一顿,却没有不依不饶,只强调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让我哭了”,便抱着他努力往他怀里钻,一面伸长了手臂使劲地揉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头变得乱蓬蓬的。
对女友的报复行为,裴胜贤无言以对,只能任由她去。或许是这晚两人的情绪波动都有些大,各自回房前的晚安吻也特别投入,似乎双方都想将先前心头的不安彻底排除似的。胜贤不由自主动了情,抵着蓉蓉的身体某处涨得难受,低低说了声晚安,他逃跑似的躲进了自己房间。
呆站在胜贤门外,蓉蓉轻摸了一下自己也在发烫的脸,陷入深思。
赤着脚,裴胜贤换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刚刚拿了本书躺到床上准备看一会再睡觉,敲门的声音响起。
打开门,胜贤看见笑盈盈的蓉蓉,不由瞳孔一缩。她白色的蕾丝睡衣既保守又透着纯真的性感,美丽的脸庞泛着红晕,柔和的双眸里显出坚定的光芒。
“你……怎么?”他困难地开口,一动也不动的站定在她眼前,先是默默审视着她,仿佛入定般凝视着她的模样,那双可以穿透人心的黑眸悄悄闪动。然后,他的手轻轻掠过她的发丝,任它们在指间滑落。
轻轻地‘哦’了一声,林蓉蓉离胜贤更近一步,幽幽地道:“胜贤,今晚让我在这里睡吧?”她的脸比方才又红了一些,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
裴胜贤的心猛地一跳,呼吸瞬间停顿。
他知道这是个邀请。若答应她留下,就等于宣告他与她的关系迈进了新的阶段。他清楚自己若是够理智,当会跟她说他送她回房,可这一刻,心底深处有个喜悦的声音不停的在呐喊:‘为什么不?’
红着脸,林蓉蓉将头埋进了胜贤的肩头,低声呢喃着道:“也不知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魔法……”
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温柔的暖风轻抚胜贤的耳畔,让他微痒的同时又有如过电般的酥麻。胜贤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一再漏拍的心跳却告诉他不舍得拒绝。但胜贤也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否则今晚他们必定会跨过那条他们俩过去一直坚守的防线灰色国度。
倍觉艰难的,他忐忑开口:“是不是太早――”
蓉蓉将柔软的嘴唇贴着胜贤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抬起头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俏生生地说:“傻瓜,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胜贤被蓉蓉呢喃的情话说得满腔柔情,他无法拒绝,只想凭本能行事去恣意的亲近她。这会儿的他与平时不同,热烈而危险。林蓉蓉屏息以待,心脏不规则的剧烈跳动,身体无法自抑的轻轻颤抖。
“决定了就不能后悔。”他搂住了她细弱的腰肢,与她认真对视。
林蓉蓉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法呼吸,胸口的紧.窒到了极点,除了点头她无法言语。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要与胜贤一起度过!她这时候来到胜贤的房间,就是一种直白的纵容和诱惑!
隔着薄薄的衣衫,胜贤也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一片滚烫。“要了我。”蓉蓉那双纤细的手用力地搂住胜贤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轻轻地温柔地亲吻,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只不过,这蜻蜓可不止点了一下水……
林蓉蓉的举动让裴胜贤一贯的坚持快要融化,显然他对女友的主动毫无招架之力。心里虽保持着一丝清明,胜贤却没有再推开蓉蓉,只是低头抱着她,呼吸粗重,一片绯色直接染红他的耳根。然而如此一来,林蓉蓉更加得寸进尺,借势般的渐渐靠近胜贤的双唇轻柔地吻着,亲吻了一遍又一遍,对他施展妖娆的引诱。
心底的甜蜜与身体的酥麻不断涌上来,胜贤很快彻底沉伦在蓉蓉的似水柔情中,他要回主动权深深吮吻她,没有丝毫停顿。唇齿之间撩拨纠缠,一番深吻后,尤觉不足。裴胜贤紧紧地搂着林蓉蓉的腰,意乱情迷,他很想就这么一把扑倒她,忘情地和她融合在一起。
从一开始的轻柔渐渐转化为暴风骤雨,他一手紧握蓉蓉纤细的腰肢,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越吻越深入、越吻越缠绵。他的双唇直她的唇角耳畔流连至脖颈胸前,她白色睡衣的领口被扯开,露出微微泛着粉红的香肩和半片酥胸,感受到蓉蓉的身子逐渐瘫软,胜贤在她耳畔低语一些甜蜜的话,让她的双手探索自己。
林蓉蓉的衣裳被轻轻褪开,那坦陈于眼前的肌肤如丝如缎,洁白得晃眼。在只开着壁灯的小屋里,她那曼妙有致的曲线无法形容的动人,那颤巍巍的山峦上羞涩的红豆,那最神秘的茵茵芳草地……落在他眼底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诱惑,分外惹人遐思。
胜贤略微移开身子,两三下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他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四肢修长有力,就连腹部都有六块腹肌,尤其是那肌肉结实紧致,却不是那种鼓胀发达的样子,反而线条曲线十分漂亮。蓉蓉低吟了一声,软软靠向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
胜贤佳人入怀,感到她的身体柔软火热贴合着自己,鼻尖嗅到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气息,心脏一阵阵狂跳。他将她拦腰抱起,几步搁到床上,两人顷刻覆在一块。
初次难免滞涩,胜贤心情激荡之余竭力隐忍,反倒是蓉蓉热情如火,最初的不适过后便缠着胜贤痴缠索求。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床榻轻轻摇晃的声音,还有阵阵低吟细喘的声音。欢爱之间,蓉蓉微笑着,忘情地亲吻着,喘息着一次次呢喃:“我爱你……胜贤,我爱你……”
无论未来怎么样,胜贤觉得这一刻在他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一生中最无法放弃的、最珍贵的宝贝。屋外的世界被彻底遗忘,胜贤沦陷在这美丽的风景之中,虔诚地融入,将两个人的心魂合二为一。
壁灯发散着淡黄柔和的光,很安静,林蓉蓉美丽的脸庞还残留着激情后的晕红。她枕着胜贤的手臂,手脚伸展着缠在他的身上,柔顺的长发洒落在他的肩膀。不知过了多久,听着胜贤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好像已经睡熟。
但不知为何,蓉蓉根本睡不着,只静静地看着他清俊的脸庞,看他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型……突然,胜贤睁开了眼,一脸促狭的回望她豪门巨星全文阅读。
“啊!”林蓉蓉吓了一跳,脸上顿时现出羞恼的神情。
胜贤眉眼弯弯,亲昵的在她脸颊啄了一下,“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睡吧,不然我会想再来一次。”他扬了扬眉梢,轻轻威胁道。
“啊??”她呆萌呆萌地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紧接着微微扭动了一□体,乖乖闭上眼睛装睡。
“还有……”胜贤突然接着说,声音在静逸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蓉蓉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胜贤深深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一字一字的认真说道:“我爱你!”
刹那间,林蓉蓉心中涌过一道暖流,缓缓的温暖了四肢百骸。她幸福地低叹:“谢谢你,胜贤,真的!”美丽的嘴角柔和的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胜贤含住蓉蓉的唇瓣轻轻摩挲,然后心满意足的将她搂紧,恬然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胜贤见蓉蓉长睫低垂,闭目静静地躺在自己怀中,似乎还在沉睡。手掌在她柔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抚摸,自然不免又是一番心摇神曳。想起昨夜两人亲密时那种种的甜蜜旖旎令人销魂之处,胜贤唇边不由露出笑意,悄悄凑过头去在蓉蓉唇角轻吻了一下。
偏偏这时,蓉蓉微一蹙眉,迷蒙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胜贤就在眼前含笑与自己四目相对,蓉蓉不禁呆了一瞬,紧接着笑靥如花。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转眼已到冬天。
因为身体不适,林蓉蓉几乎是在清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大响。她头痛欲裂的按了通话键,原来是亨利金,他要求她尽快去医院一趟,检查结果出来了。
林蓉蓉心里有些不安,因为电话那边亨利金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事实上,自从她发现自己的大便颜色变成黑色之后,她就怀疑自己的胃部又出了问题。蓉蓉是学医的,她清楚大便没有缘由的呈现黑色,很可能是有胃出血的状况;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断断续续感觉到了胃痛。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裴胜贤从厨房探出头,“醒了?”
“嗯。”
胜贤里端着个托盘过来,一杯咖啡,还有一杯是牛奶。“我已经给你冲好了牛奶。”
“我告诉过你,早晨起来不要空腹喝咖啡,你怎么又不听?”林蓉蓉秀眉轻轻一蹙。
“抱歉,我今天要赶论文,但精神不太好。”
“我昨晚吵到你了吧?”
“不,没有。”胜贤立即摇头,随后笑吟吟地说:“好吧,是我嘴馋。”
林蓉蓉不满的嘟了一下嘴巴。
胜贤望着她娇嗔的模样,在她长长的睫毛覆下,那张俏脸显得愈发的柔和妩媚;而她抬眼间眸光中微微透露的眷恋,在他眼底更是诱人至极。心中一阵阵柔情涌动,胜贤情不自禁回想起两人之间种种亲昵,紧接着凑近俯身吻住了她粉嫩的唇瓣轻轻啄嘬。
林蓉蓉身子一颤,随即脸颊飞红,伸手微微将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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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烈爱伤痕
到了医院,林蓉蓉急切地看向亨利金,一眼望见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林蓉蓉低声开口:“亨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尽管说。”
“熙珍……”亨利金喃喃的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又涩涩的住了口。
“嗯?”林蓉蓉用眼神示意他把话说完整。
叹了口气,亨利金难过地说:“结果不好,”顿了顿,他艰难的继续道:“熙珍,报告上说,检查出了癌细胞。”
林蓉蓉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世界仿佛轰然崩溃了一样。她突然发起抖来,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入骨寒意――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她的胃癌明明已经治好了!就算是电视剧里的柳熙珍,她也是在治好病以后才回国见玄振轩的,而且她后来还跟亨利金恋爱了不是吗?
林蓉蓉不可置信的看着亨利金,她拼命的摇头,拒绝接受这件事情。泪珠一串串从她的眼中滑落下来,林蓉蓉蓦然跌坐在地上,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最后接过报告书的力气都没有。
“不会的!不会!”她慌乱地抓住了亨利金的手,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亨利,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亨利金无声的蹲□子,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林蓉蓉的头顶。“熙珍,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林蓉蓉控制不住的捶打着亨利金的胸膛,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想过平静幸福的日子……”
“熙珍。”亨利金柔声叫着她的名字,轻轻抓住她挥舞的手拢在自己手心,怜惜的将她抱进怀里。
这一个打击已超过了林蓉蓉的承受范围,现在她委屈得只想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哭!不知抽泣了多久,哭得声嘶力竭浑身无力之后,林蓉蓉才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胜贤……胜贤以后又要怎么办?’一想到这个,林蓉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是啊,她自己死或许还可以接受,毕竟她已比自己的家人多活了这么久,也许,在地震那时她就应该跟家人一起死了。可是胜贤要怎么办,在她固执的招惹了胜贤以后,她要怎么告诉他因为自己使得他接下来即将承受什么?
午间的阳光虽然温暖,林蓉蓉却感觉冷得像身处零度冰窟末世进化之路。
“熙珍,没关系的……没关系。”亨利一遍遍轻轻的拍着林蓉蓉的后背,嘴里徒劳的安抚:“我们重新开始治疗。上一次我们不是做得很好吗?这一次也会成功的。不要怕,熙珍,不要怕……”
林蓉蓉竭力忍着眼眶中又快要掉落的泪水,亨利金的安慰有多么空洞,曾经是医生的她完全了解。“不要再说了!”捂住耳朵,她觉得已经无法再承受了,她多么希望自己现在能晕过去,就算能够暂时躲避现实一分钟也好。
终于,林蓉蓉静静地推开亨利,昂着头站了起来。虽然身形有点摇摆,她还是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没有回头。
世界悄然无声,但这一刻她清晰听见自己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将这声响一下下钉入她心底,将疼痛沉入她骨髓。
一声一声,她缓步孤独离去……
一步一步,她的生命再次悄悄破裂开来……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颔,又坠到地面……
窗外,城市高低远近的灯光映衬着如墨夜色,仿若天上的星辰在一闪一闪;夜静得只有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音,诉说着缠绵的故事。
今天晚上的蓉蓉分外的狂野,胜贤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模糊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回家后就紧紧的拥着他,仿佛下一秒便会失去他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劈头盖脸的吻了上来,扒开他的外套向他急切地索求。
床铺上的被子有大半都落到了地上却没人顾及,两个身影纠缠着,炙热的汗水从脊背上缓缓流淌下来落在床单上。浅喘低吟在房间里盘旋流转,那灵魂深处的瘙痒在心头轻轻挠着,使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床榻吱呀的声音也猛然加大。身下的肌肤一点一点泛起红潮了出来,漂亮得让人窒息;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律动、每一次波动,都在房间里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倾泻完了所有的激情,胜贤将蓉蓉轻轻搂在怀里,努力的平复喘气,刚刚的欢爱仿佛已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这时候胜贤才又重新回想先前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对劲。可是这一会,他也琢磨不出什么来,只能静静的让她的气息萦绕着自己。
蓉蓉微微笑着蜷缩在胜贤怀里,耳朵贴着他宽阔的胸膛,静静倾听他逐渐由飞快转向平稳的心跳声,怦怦……怦怦……
“真好听。”她低低地呢喃。
“嗯?”充满柔情地亲了亲她的头发,胜贤的气息在她头顶上方拂动。
“你的心跳声真好听。”林蓉蓉轻轻仰起脸来朝他微笑,声音带着不淡定的哽咽:“我好想听一辈子,好想就这样一直靠着你!”她的眼泪突然簌簌落下,“我只是想这样,只是有这样一个心愿,为什么都不可以做到……”
蓉蓉突然的落泪让胜贤手忙脚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迷茫中,他抓住了一个重点词‘心愿’。于是,裴胜贤急忙伸手擦拭着她越来越多的泪水,认真地承诺道:“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你。”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胜贤专注的表情,林蓉蓉再也忍受不了哭出声来。她知道,他说出口的话他真的会努力去做,他是那样简单纯粹的一个人,温柔得让她愈发感到心疼!
在胜贤惊慌的安抚声中,林蓉蓉没有说话。她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十,一直到情绪稍稍稳定了才开口:“胜贤,我们和平分手好不好?”
闻言硬生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裴胜贤一脸震惊的猛然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林蓉蓉抬起身跟着坐直,完全没有任何避重就轻的意思,淡淡重复:“我们分手吧无穷天全文阅读。”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却不舍得用力,怕捏疼她。
林蓉蓉深深地凝望着裴胜贤那瞬间褪去血色的脸庞,没有回话。
“是因为玄振轩吗?”他倏地问。
听了这句,林蓉蓉的思绪有些迟疑,要骗他吗?
要告诉他是因为玄振轩吗?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真相?究竟哪一个答案,能够让他少受一点伤?比起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离去,面临生死离别应该会让胜贤更痛心吧?可是,自己用谎言来欺骗,自说自话的以为是对胜贤好,万一某天他了解事实真相,他又要怎么去面对?
想了又想,最后林蓉蓉告诉了胜贤她的身体情况;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静得可以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
而后,他闭上了眼睛。
虽然早预期裴胜贤会承受不了,林蓉蓉回忆当初玄振轩的反应就知道了,但真的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汩汩的流血。
裴胜贤睁开眼睛,往日动人的眼眸已完全失去了光彩,如同在前一秒钟丧失了灵魂。可尽管这样,他注视着蓉蓉的视线都一直不曾离开过她。过了好一会,胜贤重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缓缓地睁开,这一次他的眼睛里有了坚定的东西,让蓉蓉害怕承担的东西。
胜贤无畏地看着蓉蓉,忽然向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那又如何?”他将她再度拥进怀里,他的语气就仿佛她刚才只是在跟他说明天天气的好坏。
就在这一秒,天地都静止了。林蓉蓉心如刀绞!这就是胜贤的答案!她就是怕听见他这样回应。她宁愿他像玄振轩一样做出放手的选择,也不想他去承受那个伤心的后果。
“不要这样。胜贤,你不要这样。”林蓉蓉摇着头。她的语气越来越低,终至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慢慢的、极为不舍的,一点一点退出了他的怀抱。“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宁愿当初离你远远的……是因为想要好好爱你,我才来到你身边……胜贤,我不想给你伤痛,真的不想。”
胜贤伸出双手极轻柔的将她的脸捧起,与他面对面。凝视着她,他将她的挣扎与痛苦全部看在眼里,死亡的阴影像一片乌云罩定了他深爱的人,这使得他的胸膛里也是抓心扯肺一般痛苦。
仿佛心里的血都被倒空了,有好多话想说却赶不走那空荡荡地痛。
他缓缓靠近亲吻她的额头眉心,亲吻她失去血色的唇瓣,带着他的固执他的坦然,还有他不变的温柔。“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带给我什么而爱你,而是因为爱你所以准备接受你带来的一切。”
林蓉蓉默然不语,一行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柔得像拥着易碎的珍宝;她却别过脸去,任眼中的泪水一串串地滑过脸颊从下颔掉落,滴落在他的身上。
“别哭。”
他的肌肤承应着她流下的滚烫泪水,每一滴都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几乎要灼伤他的魂魄。
“别哭……”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林蓉蓉用力的以手背擦了一把脸,推开胜贤翻身下床,“我要过那边去睡。”
结果,胜贤把她拽了回来,狠狠地吻她。蓉蓉咬了他一口,他疼得倒抽了口气,却还是不肯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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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因为爱情
阳光总是能温暖人心,尤其是冬天的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很舒服。
此刻在裴胜贤的眼中,蜷缩在大床上看电视的林蓉蓉就是他心中在意的所有。当然,最吸引他的地方不是她清丽的脸庞,而是她那温柔似水的气质和身上那淡淡的芳香,让胜贤忍不住怜惜她呵护她。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林蓉蓉看电视时偶尔发出的低笑声。她披散着一头长长的卷发,神情慵懒地拿着遥控有一下没一下换着台,露在被子外的纤足白玉一般晶莹剔透,虽然在病中亦有十足十的魅力吸引着胜贤的目光。灿烂的阳光使林蓉蓉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少了那健康的血色,她的脸庞清新得使人怜惜的同时,也透露出身体已极度衰弱的信息。
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一刻也不停止,这个世界仿佛只有它在提醒着胜贤――时光,并未停止。
胜贤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蓉蓉,看着自己这个温婉柔和到了极致的女友,看着她蜷缩在床上如若小猫般的慵懒,看着她看电视时而天真时而专注的神情,看她流露着快乐的黑瞳和那因为微笑而微微嘟起的红唇……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蓉蓉身上,很好看。胜贤觉得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够,他真想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这个有些电视迷的小女人,与她一起在时钟的滴答声中一秒一秒的共同老去。
只是,他这样子看着她,见她喃喃地笑着,纤细的手指却不时抚上胃部似乎想压抑疼痛的模样,他的心就突然有一种硬生生被撕裂的感觉。
癌症的再度复发后,病情便不如初次那般能够得到有效控制。实际上,蓉蓉的时间从那天开始已然进入了倒数。最多不过三个月时光,这就是他们心中都了然的答案。
医院空气中那让人感觉不愉快的消毒水味道,还有那幽寂的走廊就仿佛是通向地狱深渊般昏暗的观感。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以后,蓉蓉便跟现世的家人做了沟通,她放弃了治疗――因为不想浑身插满管子死在医院里,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漂亮的模样静静地离开。
低下头,裴胜贤嘴角勾勒出苦涩的弧度。现实如此残酷,这一段时间她已然出奇的消瘦!原本粉嫩的瓜子脸如今只剩巴掌大了,昔日那曼妙的身材现在已清减了许多。胜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仿佛就在噩梦中一样。日复一日,每天都有许多的事情,他觉得会把自己压垮掉。
但胜贤也第一次见识到了生命的韧性,每每以为自己会挺不住,却又在蓉蓉的笑容里熬了过来。胜贤知道自己也消瘦得厉害――自从蓉蓉的胃癌复发以后,她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或许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他现在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胜贤这两天眼睛底下一圈也都是青的,从前那种不经意的矜持和从容,早就被焦虑取代名门契约。压力到了极致,仿佛身体的各方面也都在向他抗议,这种时候却也没有那个运气可以逃脱。
裴胜贤紧握着双拳,紧得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丝来,他却不曾察觉。一瞬间,裴胜贤只想把所有伸手可触及的一切东西统统都掀翻在地。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过世时,那个小孩童牵着爷爷的手面对整个世界装扮成黑色所代表的哀悼意义,只有一种悲愤到极点的无力。
这一次依旧如此,他所爱的人,她的出现就如同一阵风席卷了他一切的感情,命运却再次冷酷的宣布将带走她。他无尽心痛,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不能做更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总是留不住我爱的人?’脑海里闪过这句话,裴胜贤才发现自己哭了。他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他不能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
门前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沉迷于电视剧里的林蓉蓉,轻轻回过头,裴胜贤那落寞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胜贤,你回来啦?”蓉蓉调皮地笑笑,故意做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同时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来,“抱!”
她笑起来依然很美,那笑容蔓延了整张脸,瞬间为胜贤阴霾的内心增添了一丝生气。握上她递过来的冰冷的手,裴胜贤不禁暖暖一笑,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我现在这一刻还拥有她’的感觉刹时就席遍了全身,好象顷刻间就什么烦恼都已灰飞湮灭。
“胜贤,有你在,真好!”林蓉蓉轻轻喟叹,声音令是满满的快乐。
裴胜贤心里头一酸,情绪刹那有些低落,随即又打起精神来,“那――你是不是应该亲亲我?”
注意到胜贤的眼睛微微有些红,林蓉蓉却假装没有发现,只是乖巧的再次笑了笑,从容的在他的脸庞上落下一个吻。“那位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轻声问。
上个星期,裴胜贤年少时相处得很好的一个姐姐突然跑来向他求助,请他收留几天。
根据胜贤的解释,那个姐姐结婚不久,听说也是家族联姻,婚前见面觉得是很文质彬彬的一个男人,可谁曾想却是个心情不爽时会对妻子实施暴力的家伙。那个姐姐被打得不轻,就从家里逃出来了,住酒店怕被那男人找到,一时也没安全的地方,就想到了同在美国的胜贤,直接来寻求帮助了。
“哦,因为有及时验伤,所以那边已经答应了姐姐的离婚要求,应该会很快解决了。”裴胜贤语调没有上扬,明显的陈述句,好像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蓉蓉微微皱起眉头,她记得,这件事后来给裴胜贤带去了很不好的影响――那个男人在国内各家同行面前大肆散播裴胜贤与他妻子有染致使他们离婚的谣言,让归国后的裴胜贤在一众从小厮混的公子哥面前有口难辩。
谣言闹到最后,甚至没有家世匹配的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就因为这个姐姐在美国期间确实是胜贤收留照顾的。
想起裴胜贤将来的那个日本未婚妻如月美姬,再想到鲜于仁英,想到胜贤那不可知的未来,林蓉蓉有些恍惚出神。这个世界的胜贤,将来会遇见的是真正的仁英,还是被她自己穿越附身的仁英呢?他的未来,是原剧里的仁英给予的再次心痛默默离开韩国,还是改变命运后的仁英与他幸福的生活?
‘我与胜贤,是在轮回里相遇吗?胜贤啊胜贤,我一再穿越时空,是不是就是为了在途中与你遇见?’
望着眼前神色温柔的裴胜贤,林蓉蓉沉默了半晌。
“胜贤,你爱我,对吗?”
裴胜贤定定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嗯!我爱你!”他微红着眼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胜贤,答应我,在我离开后你要和另外一个人好好的相爱,要很幸福很幸福的活过一生,好不好?”
胜贤低眸看着蓉蓉,但她无法从他那双黯黑的眼睛里看到除了迷茫之外的任何情绪,他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说这些话霸艳至尊:一等家丁全文阅读。
“我不知道……我觉得――”胸膛里的痛苦似乎已累积到了无法继续承受的地步,胜贤痴痴望着蓉蓉,道出了他想说的话,“没有你而无法笑的日子,我没有信心面对。我想我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去爱了吧。”
“胜贤,你听我说――我明白,不是我想得到的就都能得到,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所以,如今对着你,我既不想道歉,也不要求原谅,因为我的心太想得到你。”马马虎虎的擦掉脸上的眼泪,蓉蓉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可是,如果我们的相遇只是让你再也不能去爱,如果我们最后的结局只是让你失去幸福的能力,我会一直一直后悔!我会后悔那天遇见你,会后悔纠缠你想要让你爱我,也会后悔我们俩相爱的这些时间……我是那么的想爱你、想守住幸福,结果只因为我的贪心毁了你的一切――这种想法会让我不能安心地闭上眼睛。”
突然破碎停跳的心淌出了一滴血泪,“我以前不知道我能笑得那样开心,见了你以后才知道我会那样大声地笑、也可以因为你而伤心成这样。”裴胜贤的语调却依然低沉平静,“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虽然是累了一点,可那对我绝不是伤害。能喜欢你,我心存感激,所以你也是,不要说后悔。”
胜贤痴迷的用指尖轻抚过蓉蓉的脸颊,如同羽毛一般轻柔,但真切的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
如果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辗转后,最终还是要分开;如果故事到最后,是他们的身边都有了别的人;如果回忆、诺言和曾经相爱的决心都在现实面前变得渺小……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结局如何,现在的她与他,还是愿意执着的去爱!
“胜贤,你答应我,在我离开后,你也不会放弃对未来的希望,你一定会幸福!”
明明响在耳畔的声音却仿佛变得极其遥远,模糊得他几乎听不清楚,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听见。眼眶盈满了泪水,他却努力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我会重新谈恋爱,会幸福的……度过一生。”裴胜贤说这话时,钻心的疼痛仿佛沁入了骨髓,但他不能让她不放心。
听见胜贤承诺的同时,蓉蓉绽开了温暖的笑容,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将来,胜贤你一定还会再遇见一个爱你的人,像我一样想好好爱你,比我更加的爱你――会有这样的一个人来见你的,肯定会!”
胜贤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但要真的说出来时,嗓子就像被堵了块石头,只剩下哽咽和发红的眼圈。握上她的手,冰凉,就如同他自己此刻的心一样惶急――也许,她会在这一个瞬间,又或者下一个瞬间,永远的离开他身边!
要怎样才能忘记这个瞬间,应该是快一点逃开吧?就这样离开,才能不让自己变得更凄惨。‘快一些离开’胜贤告诉自己,双腿强拖着几乎快没有知觉的身体转过去,努力地想快快的逃离这让人战栗的压迫感。
强撑着走到门背后,裴胜贤将自己萎缩到角落里,随随便便地倚靠在墙上,独自哽咽着无奈的伤悲――他哭得越来越厉害,不停的在颤抖,好像自从那次父母过世后,他就再也没哭得这样厉害过了。
现在已躲不过了,一早就明白了这是不能挽回的终点、无法改变的真正的终点,他还能做些什么?
捂着嘴巴,林蓉蓉看着裴胜贤仓皇的转身,听见房门轻轻的传来一声嗑响,她斜靠在床头上,眼角也静静地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有些事情,既简单又复杂,它开始的时候甚至可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但却总会有一个结束、一个定局。
在最后日子的每一天,胜贤都会花费心思做出不同的饭色来哄她多吃一口,而她就着他的手扒了一口饭,小心的细嚼慢咽我的俏娇女上司。饭桌上的菜色从来没有重复过,有紫菜包饭,有排骨海带汤,甚至还有黑森林蛋糕。蓉蓉极为幸福的和胜贤分享那些他精心制作的美食,然后被他抱着一起出门晒太阳散步。
林蓉蓉终于体悟到,胜贤后来的厨艺会那么好,很可能就是这个时期锻炼出来的。
胜贤变得越来越多话起来,他就像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兴致勃勃的向蓉蓉讲着自己的一切。胜贤也就是一个平凡的男孩子,童年时代也会有许多幻想和憧憬。
小时候,妈妈如果强迫他喝牛奶,他就会满屋子跑,直到被看不过眼的爸爸逮住;父母过世后他有一段时间不敢关灯睡觉,因为害怕黑暗中的寂静;进入少年期他很喜欢去水族馆,只要心里发慌的时候就会躲去那里自己安慰自己;有时觉得自己跟女孩子一样,居然喜欢吃酸酸甜甜的糖果,也喜欢香醇的巧克力;十八岁的时候偷偷喜欢过班上的一个女孩子,不过最后也不曾表白就高中毕业了……等等等等。
林蓉蓉静静地听着裴胜贤说话,也贪婪地享受着他的宠溺……他会一脸幸福地看着她笑,会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还会亲昵的给她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超过了亨利金预计的时间以后,蓉蓉依旧活着。虽然越来越虚弱,疼痛一次又一次频繁的席卷了她的整个意识,但她仍旧每天都在胜贤的面前装做很轻快的样子,说自己感觉好多了。甚至到了最后,蓉蓉选择在脸上晕染胭脂来掩饰日渐苍白的脸色。
裴胜贤将一切默默看在眼里,他知道蓉蓉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在做什么,他都知道,但却好似从来不曾察觉。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她永远都这样开心地笑下去,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也会这样永远的守护着她。
那一天,蓉蓉咬牙忍受着愈加强烈了不止百倍千倍的疼痛,暗暗希望能快点熬过这一阵,但事情却好象不只是阵痛那么简单。与强烈疼痛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困倦,在感觉灵魂沉沦向虚无缥缈的那一瞬间,她很清楚的明白那不是因为身体越来越冷的关系,而是死亡降临。
她不舍的望向了胜贤,而他亲眼看着那对黑宝石一般清澈的眸子一点点的黯淡下去,透露出深深的爱恋与遗憾。虽然那脸庞上依旧挂着佯装的笑意,那深情流连的眼神却让胜贤强烈的不安,恐惧像潮水般席上了他的心尖。
林蓉蓉能明显感到他拥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颤抖得就像疾风中的秋叶,无以言语的恐惧、以及悲伤。她的心脏好象被狠狠按住,而后就忘记了该如何正确跳动。
感觉上,只有一行带着余温的泪珠,从他的脸庞滑落,却降落在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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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了这个空间。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林蓉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点光也没有,她只是默默蜷缩在角落里,安静的不曾发出丁点声音、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脑海里如电影胶片一样闪现最后与裴胜贤相处的种种,林蓉蓉痛苦地闭紧了眼睛,泪流满面。
后来的一段日子,她是那么幸福;而让她感觉那么的幸福的胜贤,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痛苦?
终于,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个白色的身影跨进门来。“这次你又准备闷多久?”
那种萎靡颓丧,仿佛失去灵魂一样的颓废,以往她也出现过一次,那次是在认识裴胜贤之前;而这一回,在离开裴胜贤以后,难道又要重新上演一次吗?
来的是杨阳。
林蓉蓉没有回答,始终隐藏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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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与猎人初见
有多少人,就会有多少种失恋后的表现和行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具体表现可以在搜索栏输入关键词‘失恋’空格‘行为”’,百度一下就能看到大千世界痴男怨女们失恋后救赎与被救赎的种种故事。
所以,马上投入新恋情的人可以说是自尊,严重受伤得了抑郁症的人可以说是自爱,全情投入到工作中的人可以说是自强,静心修佛远离凡尘的人可以说是超脱……从没有统一的标准能考量失恋带来痛苦的程度,也无法评说失恋后的各种行为是对还是错,无论怎么的表现,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但无可否认,这种烙在灵魂深处的伤痛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而在这个没有光明只有黑夜的屋子里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以后,再开口说话时,林蓉蓉的语气里就多了一丝轻松,那是一种属于对自我肯定的轻松。
“我已经好了。你是找我做任务?”
“哦?”杨阳惊异地转过头,便看到林蓉蓉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
“是不是觉得我会这样想很奇怪?”
杨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
“因为我的心没有受伤,只有被爱的幸福感。”
林蓉蓉唇角微翘着笑了笑,这一次杨阳看清楚了,她脸上那种笑容所透露出的开朗。
轻轻扬了扬眉梢,杨阳脸上也没了迟疑,只淡淡地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因为你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了。”
林蓉蓉点点头,忽然说:“我不想再接关于情爱方面的任务了。有没有别的?”
“咦,那你能接什么任务做——科幻片?还是恐怖片?”杨阳的表情变得古怪,似乎对林蓉蓉的想法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林蓉蓉沉默,是啊,自己那弱弱的属性,能够接什么强大的任务吗?一阵难堪的沉默,最后,林蓉蓉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忿忿地嘀咕道:“总会找到的,我不急!”
十天后的傍晚。
小摊子上的生意依旧火爆,三三两两的学生围着桌子一边吃一边海天胡地的聊着。林蓉蓉站在摊子前仔细端详着在金娜娜记忆中亲切熟悉的中年妇女,一面悄悄吞咽被炒年糕的香味所诱惑而分泌出的唾液。
这个神色安详的妇人,就是男主角李润成那苦命的母亲。
1983年,韩国总统访问缅甸国都,身为国家警卫员的朴武烈与李真彪奉命保护总统阁下。谁知任务中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发生,总统当即血肉模糊,众多警卫员一同殉难……于此同时,朴武烈的妻子李景熙在首尔医院生下了一名男婴,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城市猎人李润成。
得知这起事件是北朝鲜所为,韩国几位高层非常愤怒,冲动之下决定派遣一队特工潜入平壤进行报复。朴武烈和李真彪作为韩特工精英接受了领队任务。特工队出发后,冷静下来的韩国高层又开始害怕报复行动可能会引发的战争后果,因而争论不休。
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除了警卫队直系长官崔应灿外的其余四名高官一致决定对执行任务的特工展开灭口行动。
率领二十位手下成功完成任务的朴武烈和李真彪顺利返航,却在自己国家的领海之内遭受了死亡攻击,除副队长李真彪外,包括朴武烈队长在内的十九位特工全部丧命在自己军队的狙击枪下,并且事后被国家冠上了叛徒的罪名名医。
带着满腔仇恨悄悄潜回到国内的李真彪在崔应灿的办公室里听到决定实施灭口行动的高层总共有五人,为了能够彻底查清仇人替朴武烈等战友报仇,李真彪决定暂时隐忍,留待日后增强了实力再回韩国。
走之前,李真彪偷偷抱走了朴武烈与李景熙名义下的儿子,只留下字条告诉李景熙,她的丈夫朴武烈已牺牲,让她不要再挂念孩子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那一刻,李真彪就已规划好了这个孩子今后的命运,他将在李真彪的教育下只为复仇而活,他将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崔应灿。
十七年后,生活在金三角的李润成为了救一名韩国籍男子裴食重而得罪当地另一大帮派。在那次冲突中,代表他生命里唯一温情的奶妈因他而死,李真彪也为救他而被地雷炸瘸了一条腿。事件平息之后,李真彪告诉了李润成有关他父亲朴武烈的故事并且要他正视自己背负的命运,努力学习将来好替自己的父亲报仇。
岁月无情,转眼二十八年过去了。
李景熙很喜欢常常在她摊子上吃年糕的金娜娜,后来听说金娜娜父母遇到车祸、母亲去世父亲昏迷不醒后,李景熙每次做泡菜的时候都会多做一点,让金娜娜带回家去吃。一来二往,失去孩子的李景熙与失去父母照顾的金娜娜便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每次有闲暇时,金娜娜就会来摊子上帮忙招呼客人,端盘子擦桌子收摊的事情做得很麻利。
金娜娜的父亲是青瓦台的警卫员,她自己是柔道四段的前跆拳道选手,或许是出于子承父业的思想,又或许只是为了找一份薪水不差的工作,金娜娜也努力考进了警卫员的队伍。
林蓉蓉好不容易找到了现在的这个任务,无关感情,只是个‘挽救金英株性命’的任务。这个任务说起来很简单,只要在金英株遇到生命危机的那一刻救下他就行了,不过对于武力值超低的林蓉蓉而言,却不轻松。
在杨阳的指导下,林蓉蓉用积分兑换大量关于格斗和射击的技巧,并进行了积极的练习,在获得杨阳的认可后进入了《城市猎人》的世界。
然后,林蓉蓉站在了李景熙的摊位前。
看见林蓉蓉附身的金娜娜出现,李景熙显得格外高兴,一边追问她青瓦台考试的情况一边给她打了份辣年糕。不论林蓉蓉目的如何,李景熙的亲切和蔼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属于长辈的那种温暖关怀。
看望了李景熙以后,林蓉蓉转道去了宠物医院。
陈世熙是林蓉蓉必须要去热络的人,她的身份是金英株的前妻,实际上也一直爱着金英株,只是不能接受他因为工作而常常冷落自己才提出了离婚。陈世熙身材高挑、相貌端庄,甚至那性情也是极其温婉柔和的,林蓉蓉目测她非常好相处。
至于金英株,原主金娜娜只了解他是陈世熙的男人,却一直不知道金英株的父亲就是那个酒后驾车造成她母亲亡故父亲昏迷的罪魁祸首。
林蓉蓉如今就住在金娜娜父母留给她的一间已贴上三次封条的小公寓里,平日里与一只狗相依为命。有一个在医院躺了十年都不醒的父亲,林蓉蓉第一次感到了金钱的压力。最近她赚取日常生活费以及金娜娜父亲住院医药费的来源,就是做一切她可以做的兼职。
每次累到精疲力尽,林蓉蓉都会忍不住祈祷:“李润成,你还是快点出场吧!你就是金娜娜的救星,是医药费呀!”
正想到医药费,手机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起,林蓉蓉匆匆赶到医院,面临的又是一次催款。
“病情越来越恶化了,再加上肺部感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有治疗下去的必要了,目前拖欠的费用也太多了。”
医生的话林蓉蓉也明白,而且了解金娜娜的父亲不久就会在昏迷中去世,他至死也没有如金娜娜希望的那样再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妘鹤事务所。不过作为女儿,林蓉蓉也能体会到金娜娜一直不肯放弃治疗的那种感情,子女对于父母的爱,也不是能够轻易割舍的。
“钱的事情我会尽快想办法,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已经十年了,病人不可能会醒了,还是放弃吧。”
“不、我不能,绝不可能就这样让他走,现在还不是可以放弃的时候。求求您了,救救他!医药费我一定会还上的!”
从医院出来,林蓉蓉赶紧去各个摊点推销自己代卖的产品。夜色降临之后,要求代驾的电话也来了几通。林蓉蓉来回奔波在路上,看着远处的灯光。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一盏灯光就是表示一个家,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千千万万的灯光就有千千万万的故事。
到达客人指定的地点,林蓉蓉终于见到了漫步出现的李润成。他身高绝对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外貌也非常的帅气,尤其是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最为吸引人注意。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打扮妖娆的美女。
林蓉蓉偷偷咧了咧嘴角,看来,剧情终于上轨道了。
“去斗山十字路口的后松涛苑。”李润成潇洒的将车钥匙丢给林蓉蓉。
林蓉蓉利落地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保持沉默——她在等另一位男士出场,身为首尔检察厅特别调查部检察官的金英株。
果然,没两秒,林蓉蓉的目标人物便追踪来了。
“跟我谈一下吧!”金英株急冲冲地对那个女人说。
紧接着,却是一顿拉扯。金英株没有带检察官的证件,那个叫金美熙的女人不肯跟他谈话。而特意在酒吧勾引金美熙想套取李庆莞受贿情报的李润成,自然也不会答应金英株轻易在此时带走金美熙。
看戏看到最后,知道金英株暂时达不到目的了,林蓉蓉也只能顺应剧情阻止金英株继续纠缠。她一开口,金英株倒是有点不安,讪讪地问林蓉蓉是不是认识他。
十年前,金英株在一次无意中听见了父亲金钟植收买车祸现场证人裴食重的谈话。他既为父亲的隐瞒真相和威胁证人的行为感到羞愧和良心不安,又无法真正做到铁面无私去揭发自幼敬重的父亲的罪行,所以金英株只能假借‘长腿叔叔’的名义偷偷支助金娜娜的大学学费。
同时还有一点,金钟植也是当年的五人组高层之一,以前是财政部长官,现任名门集团会长,是李润成将来要对付的人。
金英株听林蓉蓉说不认识,不禁松了口气,继续要求金美熙跟他走。那边,林蓉蓉却有些犹豫,琢磨着要不要给金英株一个过肩摔。她还在思索,李润成倒是直接下了车,一拳便把金英株揍趴下了。
林蓉蓉无奈地眨了下眼睛,对倒地的金英株小声说:“你也不看看,人家有护花使者呢!”
车开到中途,林蓉蓉脑子也没有歇着。从倒视镜里看去,车后座的两个人已经腻在了一起,金美熙完全一副动情的模样不时吻着李润成的脸庞,李润成漫不经心的搂着她轻轻抚摸,那是眼睛里的神色却非常冷静,清醒的与林蓉蓉对视上了。
林蓉蓉最终还是踩了刹车。她倒不是像金娜娜那样对别人在车上亲热看不过眼,只是,如果她不按照剧情来,她的手机不会恰好的遗落在李润成的车上,那样她就会失去让李润成帮忙支付医药费的机会!
林蓉蓉那样子做了,事情也确实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了,事后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李润成支付了费用。虽然厚着脸皮占了李润成的便宜,虽然李润成说那钱不过是他买口香糖的钱,林蓉蓉还是很慎重的道了谢!
毕竟,人不该因为别人有钱,就无视他的善良举动,就算李真彪混黑社会了,那钱也不是天上白白掉下来的怒舔男神。
第二天,林蓉蓉与李润成在青瓦台——韩国总统府再度相逢!
警卫队长朴虎植正对着新进职员训话,李润成施施然的来了,看见林蓉蓉,他的表情有点惊讶。对此,林蓉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微一笑。
“噢,你、你是一万元?对吧?”不知为什么,李润成很开心地笑起来,眼神明亮,仿佛有光芒在闪耀着,“原来你是青瓦台警卫员。”
“认识吗?”朴队长问。
林蓉蓉略微回头望了望兴奋脸的李润成,淡淡笑道:“哦,算是吧。昨天遇见过。”
很快,国家指导通讯组的成员高奇俊赶来接走了李润成。朴队长稍微嘱咐了新人几句,也就让各自归位开始工作。林蓉蓉的工作安排是总统小女儿崔多慧的保镖,关于这个,她没有任何异议。
午休过后,新的挑战来了!通讯组的成员要来警卫队这边接受武技训练。看着刚刚发放到手里的崭新白色道服,林蓉蓉很无奈,她与李润成的配合表演时间到了。
拥有了泰拳十级、跆拳道与空手道黑带八段的李润成,偏偏选择在精英出没的警卫队员面前伪装成武力值为零的小白兔,真的是很让人玩味的一件事。
“你好,我是警卫员金娜娜,从今天开始是你的武术教练。”林蓉蓉微笑,心底有丝不怀好意,摔人而不是被摔,总是一件让她感觉愉快的事情。“今天,我们学习第一课,如何用巧力绊倒对方。”
笑眯眯的将手搭在李润成的肩上,林蓉蓉一次次不断地将他摔倒在地,同时假模假样地叮咛他需要注意的要点。她没有徒劳的追问李润成的银行账号嚷嚷要还钱,而是直接告诉李润成自己可以给他做代驾,一次抵消两万,总共做两百五十次。
李润成一口拒绝,随后痞痞地调侃说她是不是想借机接近他。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林蓉蓉妩媚地笑着,一边狠狠将李润成摔到垫子上压制住,一边威胁他如果不接受就必须做好继续挨摔的准备。不能暴露自己武力值的李润成一时拿林蓉蓉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林蓉蓉这才放过了他,丝毫不觉得亏心的走人。她无意与李润成多亲近,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多说什么,她也就是偶尔想想在不伤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帮帮城市猎人罢了。反而是看着金娜娜的照片长大的李润成,对于林蓉蓉面对他时会有什么反应更加好奇。
此刻李润成眸光闪烁,若有所思地望着林蓉蓉远去,直到她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方才收回目光。他模糊的感觉林蓉蓉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丝丝看透一切的戏谑,仿佛她早已知道他的隐秘似的。
只是,他们才刚刚认识,李润成也不便明显表露自己的好奇心,反正,既然答应了她做自己的代驾,以后自然会有联系的时机。
再次在总统一家人的面前相见,李润成脸上那灿烂如阳光般的笑脸差点晃花林蓉蓉的双眼。听见他面不改色的陈述他之所以放弃美国的高薪邀请选择回韩国工作,是因为他并不缺钱而是想报效自己的祖国,林蓉蓉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
不过随后她想了想,揪出藏在政府里的贪官污吏,也应该可以算作是报效祖国的。这样子对自己解释以后,林蓉蓉即释然了。
紧接着,出现了让林蓉蓉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幕:崔多惠一眼看中了李润成,借着补习英语的说辞接近李润成,结果李润成却毫不买账,直接拉着他信息科的科长就走开了!
“哇,怎么还有那种男人?”崔多惠气得哇哇直叫,“姐姐们也看见了吧,他居然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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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两只蝴蝶
现任国会议员的李庆莞,同时担任着交通建设委员会会长的职务,因时常参加各类志愿活动而在民众间素有声望。不过,最近李庆莞议员却爆出了丑闻。
“有人匿名检举李庆莞在近期批下的海源建设的项目中收受了巨额贿赂,海源的豆腐渣工程致使新建成不久的高铁线出现重大事故,路毁人亡的同时,原址很多民众亦无家可归。首尔特别检察官金英株立案调查,但由于没有找到证据,面对李庆莞受贿事件也束手无策。下面请看本台记者采访金检察官的报道。”
主持人话音刚落即画面一转,一身黑色西服正装的金英株出现在屏幕上。他神色肃然说了一句:“我必定找出证据来给大家一个公道剑破仙惊最新章节!”
林蓉蓉叹口气,按动遥控键转向别的频道。选了一个综艺节目,她随意抛下手中的遥控,端起碗里的泡面开始吃,脑中却思索着要不要插手帮金英株得到李庆莞受贿的证据。
清楚剧情的林蓉蓉自然了解揭露李庆莞受贿的证据在哪里,她只是担心这原本归李润成拿到的证据如果被她提前告知金英株,会不会反而打草惊蛇使李庆莞逃脱法律制裁。
是直接将那份文件交到金英株手里,还是顺应剧情等李润成去逮住李庆莞更好?林蓉蓉为此有些犹豫不决。毕竟,熟悉剧情才是她最大的金手指,她怕贸然插手会破坏人物的命运轨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林蓉蓉每天跟着崔多惠那小丫头去学校,上课时站在最后一排,走动时保持一米距离,如果崔多惠能乖乖接受护送回家,那么做她贴身保镖的工作并不难。
可难就难在这孩子正处在高考失败的挫折期,又因为是总统女儿的身份而行动处处受限制,在学校复读班上更是由于身份原因连个要好的朋友都不曾交到,所以逆反心理尤其严重,每天放学后都变着花样拖延回总统府的时间。
这丫头不安全回青瓦台,林蓉蓉与另外一个警卫员申恩雅就无法下班回家,跟崔多惠的斗智斗勇也让人疲惫无奈。
这一晚,两人再度跟随崔多惠去了夜店。
刚开始陪崔多惠进酒吧这类的场所时,林蓉蓉都是绷紧了神经,生怕像剧集里那样遇见了李润成与金美熙。不过几次下来都没碰见他们的影子,林蓉蓉也逐渐松懈了下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舞池中央尽兴扭动的崔多惠身上――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安分了,时时刻刻想摆脱警卫员溜走,必须得高度警惕她的一举一动。
嘈杂的音乐声中,林蓉蓉拽住申恩雅的手臂大声喊:“我去下洗手间,恩雅你好好看着她,我怕这孩子又找机会想偷溜!”
申恩雅二十四岁,跆拳道五段,她肌肤白皙,平日里齐耳的短发搭配着警卫员的黑色制服显得干净利落,这会儿穿着崔多惠为她准备的金色亮片短裙勾勒出身姿婀娜,那双镶嵌在鹅蛋脸上的大眼睛灵动活泼,现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妩媚俏丽。
见林蓉蓉特意叮咛,正随着舞曲惬意的小幅度摇摆的申恩雅了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会跟紧崔多惠,让林蓉蓉一切放心。
解决了生理问题后,林蓉蓉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过拐角,却意外的与李润成相遇。他身后,传来一道近乎暴走的女性声音:“你在耍我玩吗!?你是在拿我开涮吗!?”
林蓉蓉提防的止住脚步――‘这是剧情上演啊,得小心!’
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林蓉蓉,李润成也是微微一愣。不同于青瓦台见面时那严谨的警卫员制服,白色紧身短裙露出修长双腿的林蓉蓉让人只觉眼前一亮。不过,他还来不及打招呼,金美熙已经赶上来扯住了他要求一个分手的理由。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个混蛋男人!”
李润成眼眸闪了闪,继而一脸不耐烦地甩开金美熙的手,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林蓉蓉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一直在等你。”
林蓉蓉心头微微一凛,随即脸上露出抹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原剧里就是这样,金娜娜与李润成在迪吧相遇,为了摆脱金美熙的纠缠,李润成强吻金娜娜气走了金美熙,随后被金娜娜一个过肩摔教训。
在林蓉蓉看完剧所留下的印象中,这一情节里李润成找金美熙套情报的过程实在是让人感觉惨不忍睹:使美男计把金美熙灌醉带去酒店后,直接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不加掩饰的问出口;得知再也套不到新情报了,就假装移情别恋甩人……真是毫无技巧可言……
当然,这是编剧的问题,想简单处理情报来源,同时给男主女主增加粉红戏码七星结之孔明锁最新章节。但是眼下,林蓉蓉不打算按照剧情来,她是来挽救金英株性命的,不是来破下限跟不熟的男人亲来吻去的,哪怕这个男人是李润成这样的帅哥。
既然不愿意被突兀强吻,也不想破坏剧情走向,林蓉蓉便抢在李润成有动作前行动了。“润成啊,”林蓉蓉娇俏的对李润成眨眨眼,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臂弯,笑靥如花地开口说:“别生气嘛,我赶过来的路上有点塞车。”
同时,林蓉蓉站到了李润成右边,不着痕迹的借他的身体遮挡离金美熙远了一点儿――她此时扮演的是类似情敌的角色,有必要提防金美熙产生暴打‘小三’的冲动……
面向林蓉蓉的反应,李润成难掩眼中的惊讶,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迅速地配合他演戏。顿了只两三秒,这个疑惑便被他抛诸脑后,李润成无视金美熙越来越发青的脸色,回身揽住林蓉蓉的肩膀就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是真的很想见你。”
“也想见别的女人吧――她是怎么回事?”刻意的,林蓉蓉嘴巴撇了撇,下巴微微冲金美熙一点,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满,表情就好像是即在对恋人抱怨、又在对情敌宣示主权的样子。
李润成侧眸满不在乎地看了看金美熙,转回目光对着林蓉蓉却又是一副柔情的姿态,语气极为肉麻地回应道:“你要相信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我都看不见……”
听到这里,看着眼前这种情况,内心怒不可遏的金美熙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使劲的扳开腻在一起的两人。“居然敢给我劈腿?”金美熙眼底直冒火,扬手给了李润成一巴掌,“混蛋!”
李润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表情变得轻蔑,暗沉着声音漠然地说:“喂!你脑子不好吗?非要我说出来才知道?我不喜欢你!”
张了张嘴,金美熙却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她只是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蛋……”再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维持着剩余的自尊转身快速走开。
李润成望着金美熙离去的背影瘪了瘪嘴,转回头注视林蓉蓉。
“金娜娜小姐――”
李润成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林蓉蓉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以后不要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下次遇见这种情况,我可不会再帮忙了。”林蓉蓉摆了个随意的手势,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台词。她一点也不想继续上演后面剧情里李润成塞钱给她然后被她狠摔的桥段。
要知道,每天下午训练时摔他十几次,她已经过足了瘾!
“……”李润成无语盯着林蓉蓉看,揣测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多么恶劣的形象――上次代驾时在车里与金美熙公然调情、这次明显是对金美熙玩过就甩的模样――‘看来,我在娜娜眼底完全是令人厌恶的花花公子吧?’
“那就这样,我现在还在执行公务,得先走了。”林蓉蓉淡淡一笑。
眉角微微扬了扬,李润成正在踌躇说什么好,林蓉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接电话,林蓉蓉脸色大变,“什么?多惠不见了!?”说着她不再看李润成,飞快从他面前疾步跑开,“还不快找!我马上来!”
舞池中央,林蓉蓉跟申恩雅碰面,语速急切地吩咐她在迪吧内部搜索,她自己则是快步跑到了外面。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极其巧合的遇见金英株,而金英株会带她找到崔多惠藏身的地方。
果然,剧情没有偏移,再一次追逐金美熙而出现的金英株撞见了林蓉蓉。拿出自己的检察官证件验证了自己不是狂追女人的登徒子,在听林蓉蓉介绍说她是总统女儿崔多惠的贴身保镖之后,金英株立即告知了林蓉蓉刚才他看见崔多惠往哪个方向走了。
就这样,林蓉蓉与闻讯赶来的申恩雅又一次成功‘抓捕’了崔多惠那个让人伤神的丫头超级保镖全文阅读!
“多亏了你啊,金检察官。谢谢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对金英株的及时支援,林蓉蓉还是非常感谢的。天知道那个鬼精鬼精的丫头一旦脱离监护会跑到哪里去撒野!万一闹出什么影响总统形象的事,又或者是遇到什么攻击受一点伤,她才得到手的工作就有很大可能会泡汤了。
被炒鱿鱼不可怕,可让人费心的是林蓉蓉现在还负担着金娜娜父亲的医药费,她总不能又‘骗’李润成去垫钱吧?不管怎样,林蓉蓉自觉自己的脸皮还不曾厚到那种程度,可以的话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金英株微笑了下,比起听到感谢词,他更在意关于金美熙的事情。“刚才那个金美熙小姐,你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
“哦,那个呀……”林蓉蓉不自在的歪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金英株线索呢?貌似金英株接下来也没有在李润成那里得到金美熙的下落吧?但是,如果她能悄悄弄到那份揭露李庆莞受贿的文件……“我不知道。不过,你找金美熙小姐,是为了查李庆莞议员的案子吗?”林蓉蓉故意问道。
“嗯。”金英株点点头,随后疑惑地皱眉,“你怎么知道?或许,娜娜小姐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摇摇头,林蓉蓉静静地叙述:“不是。我是突然记起,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正在查李庆莞议员的受贿案。李庆莞前段时间不是去阳光福利院关心那些需要社会帮助的孩子了嘛,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好人啊!我也是有一个‘长腿叔叔’帮助才可以顺利读完大学活到今天,所以我对这个案子比较有兴趣,想了解李庆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金英株注视林蓉蓉的目光不自然地躲闪了一下,默默点头。
看见他现出那般表情,林蓉蓉嫣然一笑,轻声说:“金检察官,你可以给我个电话号码吗?如果我有相关的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金英株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报上一串数字。
差点跟丢崔多惠的事情,依旧让林蓉蓉和申恩雅被警卫队长朴虎植一顿训斥:“我说过她性格与众不同吧?难道这话还不能让你们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你们就这样疏忽职守,叫我还怎么放心让你们两个去美国参加警卫员特训?”
“我们会更加注意的!”
“避免间隔太远,一定要跟紧了保护!也许你们会觉得小孩子被监管着失去自由太可怜了,但又能怎么办呢,她爸爸是总统,这决定了一切!”
“是!”
朴虎植还待接着再说什么,林蓉蓉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儿童音提示:来电话了,你有条短信。林蓉蓉万分尴尬的朝队长笑了笑,在朴虎植与申恩雅诡异的目光中侧扭过身打开手机一看,是李润成的短信,“送一杯咖啡来吧。”
林蓉蓉忿忿地吐口气,回复:“我是咖啡店里的服务员吗?”
她刚将手机放回口袋,一条信息紧接而来,依然是李润成,这次他说的是――“抵两次代驾!”
终于被朴虎植放生以后,重获自由的林蓉蓉去冲了两杯咖啡。找到休息区,轻手轻脚地走近伸长了脖子一看,李润成认真在平板电脑上搜索的果然是李庆莞的信息。
“给。”林蓉蓉将手里端着的另一杯咖啡递给一脸沉思的李润成。
飞快的抬头瞄了瞄近在咫尺的林蓉蓉,李润成关闭了网页,接过杯子小啜了一口。跟着,他不满的扬起眉毛,“唉!都凉了嘛!”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林蓉蓉也很不爽,“那要不要我以后随身给你带一个保温瓶好贴身伺候你啊?知道办公室离这里有多远吗?”
李润成闻言望向警卫处办公室的方向,似乎真在心里盘算二者之间的距离重生之超级太子爷全文阅读。
“虽然我拿了服务费,不过润成你也不要太挑剔了。昨天我不是无偿帮助你了嘛,对朋友也应该语气好一点才是应有的礼仪。”林蓉蓉继续说,一边自顾自的拿出一个印章在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盖了两下,递到李润成面前,“呐,这个笔记本放在你这里,以后我每为你工作一次,你就拿这个出来给我盖个章。”
愣愣地接过笔记本,李润成翻开看了几页,上面全是画好的表格,总计两百五十格。现在最前面的两个格子里,已经印上了个红红的笑脸图案。看着那两个笑脸,李润成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哈的一下笑出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轻轻呷一口已完全冷掉的咖啡,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他整个人也因此变得轻松了起来。两个人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角落,手里捧一杯甘苦与共的咖啡,在静谧如沙漏般流逝的午后缓缓品味它醇厚的滋味;一时间,仿佛空间里流动的气息都变得慵懒而魅惑起来。
李润成转头看向身旁的这个女人,看她如湖水般清澈宁静的眼神,以及她嘴角那一抹恰到好处的轻笑。明明就是照片里他熟悉的那个她,却又让他明显地感觉她本人与照片的不同。照片里的那个金娜娜温柔甜美的笑容,此刻已经被另一种柔和却又坚强的气质所取代。
――不论眼神或是笑容都仿佛比从前更淡然更恬静,却又有着别样的摄人的魅力。而且,不论是照片里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让他的心泛起一抹温暖,就如同春天沐浴在阳光中一般愉悦。
下午训练的时间,林蓉蓉照例将李润成摔了上十次。看看这位城市猎人一脸衰样的表情,林蓉蓉莞尔一笑。‘明明有强大的武力,偏偏要装成软趴趴的样子,被个明显不如自己的女教官摔来甩去,李润成也会感觉很憋屈吧?’
不过很快,林蓉蓉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她一下子变了脸。
――林蓉蓉没有与李润成在迪吧接吻,自然李润成就不会和她讨论是不是初吻的问题。所以,今天的训练,林蓉蓉没有被李润成失误绊倒扭伤足踝……这样一来,李润成就不会送她去医院看医生,也不会遇见美珍姐弟俩,不会去帮两个孩子申请社会救济,从而就不能查出李庆莞贪污了政府拨给阳光福利院救助贫困儿童的资金……
哎哟喂,这个蝴蝶翅膀煽动有点大了呀!
“李润成,你是个男人吗?”林蓉蓉急了,一着急就上火。她只想着让李润成拿出实力摔自己一次,也顾不上自己嘴巴里蹦出什么词了。“练习了好几天,你就一点过肩摔的要领都抓不到吗?听说还是智商过两百的天才,过肩摔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李润成错愕地望着林蓉蓉,丝毫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炸了性子。
“过肩摔,就是从对方的胳肢窝下方抬起对方的胳膊,然后背步转体与对方胸腹贴近,膝盖弯曲、腰上施力、降低重心、与此同时扬肩,利用杠杆原理的爆发力把对方从你的后方摔出去。”林蓉蓉毫不示弱回瞪着李润成,“记住了吧?我们再试一次。”
李润成缓和了神情,依旧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任由林蓉蓉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贴进他的怀里,做好了过肩摔的前几个步骤。
“你认真一点,不要老趴我身上。喂!李润成,你是不是故意贴着我占我便宜!?”瞪圆了眼睛一副‘你就是风流鬼’的表情,林蓉蓉脸贴着李润成只隔几厘米距离,故意语带挑衅。
林蓉蓉话音落地,李润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一刹那,李润成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说什么?我故意占她便宜?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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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带猎人回家
林蓉蓉如愿崴了脚,右脚足踝处肿起一块大包。看见林蓉蓉脸上掩不住的疼痛表情,李润成知道自己刚才有点使气而下意识的反击动作闯祸了,因而不知所措的站在边上,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于林蓉蓉的被摔,信息通讯组的宋科长却乐坏了,拉着朴队长喜笑颜开的大声嚷嚷:“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完全被摔吧!被摔了不是嘛!”
一直以来,通讯组都因为那文弱的身板被警卫处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出现了通讯组成员摔倒警卫处队员的壮举,宋科长当然感觉是扬眉吐气、值得大书特书!
可惜,李润成不理解宋科长的良苦用心,接下来就将通讯组难得的荣耀给一句话否决了――“什么被摔啊?她是自己摔倒的,被我的长腿绊了下才摔倒的。”似乎怕围观的众人对自己的辩解不相信,李润成还刻意抬起自己的长腿展示了一下。
听到李润成的解释后,朴队长冲宋科长无声挑了挑眉,后者清楚自己想要从警卫处扳回一城的愿望又落空了,一脸尴尬地放开紧抓着朴队长胳膊的手,喃喃说:“我以为……又是被摔了呢。”
林蓉蓉不管宋科长的纠结,径直开口吩咐矗立在身边装傻的男人,“那个,李润成,送我去医护室!”
对于她的要求,李润成张大眼直接反驳:“我?我为什么要?”
“不管是不是被你摔的,我总是因为你才受伤了嘛!”林蓉蓉一面从软垫上爬起身,一面不客气地说:“快过来,扶我一把。”她向李润成伸出手臂,看见他没接手的反应只一脸迟疑的表情,又不由地催促他,“还傻站着干什么,我要疼死了!”
李润成被林蓉蓉这样一说,顿时感到心虚气短,原本担心是不是在组员面前显得太亲近的杂念也猛的被抛开了。他急忙伸出手托住林蓉蓉递过来的手臂,但嘴上还是在不服气般的轻声嘟嚷:“我被你摔了那么多次都没事――所以,根本是你自己太弱了!”
林蓉蓉没空搭理李润成的口不对心,她将身体的重心多半放到左腿上,剩余一部分转移到了李润成搀扶自己的胳膊上,试着走了几步。“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足踝处沿着神经快速传递上大脑,让错误估计形势使自己受伤严重的林蓉蓉不由自主痛呼出声。
‘我迫不得已要把自己弄成这样都该怪你,果然是个倒霉蛋,金娜娜没给你取错外号!’嘟着嘴,林蓉蓉恨恨地瞪了一眼李润成,慢慢转身勉强自己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外走,不停的倒吸凉气。
还没有走出道馆,李润成搀扶着林蓉蓉手臂的那双手倏地抽离,然后,林蓉蓉感觉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落到自己的腰上紧紧的揽住了她,紧接着身体凌空而起,她没有丝毫准备的就被李润成来了个公主抱!
“啊嫁夫最新章节!”林蓉蓉短促的惊叫了一声,随即自觉的压低了嗓门,“喂,李润成,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不安分的挣扎扭动着,着急地说:“这可是在青瓦台,被同事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闻言李润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在惊讶她的思维迟钝――刚才她无视在场的各个同事,强硬要求他扶她一把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同事们会怎样想吗?接着,李润成嘴角一弯又露出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慢条斯理地回复说:“方才都直接在众多组员面前点名要我护送了,现在再担心这个恐怕已经太迟了些!还是――金娜娜,你是在欲擒故纵?可惜,我只对那种身材性感火辣的女人感兴趣。”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瞥了瞥林蓉蓉的胸部。
这下子,林蓉蓉猛地涨红了脸,伸手揪住李润成的耳朵使劲一拧,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色眯眯的在看哪里?”
受到攻击,李润成也不在乎,反而转了转眼珠,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仿佛肆无忌惮般,他大胆的继续打量着怀抱里的女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这样的态度显然刺激到了林蓉蓉,她气愤地别过头,什么话也不肯跟他说了。
医务室里自然是如剧情安排好那样没有合适的药了,李润成只得听从建议带林蓉蓉去医院做针灸。两人驱车到了医院,令林蓉蓉暗呼幸运的是没有错过美珍与道辰两姐弟,正好听见了护士吩咐美珍不要再吃面粉类食物那句话。林蓉蓉顺势向李润成表示自己认识那两个小孩子,但看李润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在意。林蓉蓉也不气馁,反正按照剧情等下看完医生后李润成送她回家的途中,应该还能够再遇见那姐弟俩。
见到那两个小孩坐在路旁吃面包,林蓉蓉赶紧要求李润成去阻止美珍。李润成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打转了方向盘停在了路边。因为李润成靠近并且说着不让他们吃面包的话,美珍姐弟俩害怕地想逃跑,却不料道辰差一点被路过的车辆撞到,吓了李润成一跳。
车子的主人连面都不肯露的吩咐司机继续往前开,就在李润成转头张望想记住车牌的空隙,美珍和道辰姐弟俩穿过人行横道跑远了。那辆车往前开了一段路才再次停下,一直盯着车没动的李润成这才发现车上坐的居然是李庆莞,看样子,他应该是送孙子上学。
远远望着李庆莞对孩子叮嘱了几句重新上车,望着他的车渐渐远去,李润成的脸上已没有了平常那种吊儿郎当的伪装,眼神变化得极其明显,是深深的厌恶!
静静旁观的林蓉蓉暗暗叹息了一声,下车招呼:“李润成,你怎么样?”
林蓉蓉的声音唤回了李润成的注意力,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回望了一眼站在车旁的林蓉蓉,他沉声让她先上车,然后不急不缓走上前坐上驾驶座,沉默的重新启动了发动机。
到了林蓉蓉家,李润城硬是赖着不走,说是他辛苦做了司机,作为感谢她应该请他吃饭。林蓉蓉也学他耍赖,说想吃什么自己做,反正自己是伤病人员动弹不得。李润城就在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好像对一切都很好奇似的。看见门框上的标记,李润成感觉尤其怪异,不知道那上面一条条横杆旁标注的数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是小时候,爸爸为我量身高时做的记录。”林蓉蓉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微笑说:“从七岁到十七岁,每个月的第一天量一次,一直量到我考上大学。”
“后来为什么不量了?”
林蓉蓉的笑容悄悄沉寂,安静了两秒,她方才轻声说:“我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他们出了车祸――爸爸一直睡着没有醒来。”
一听这个,李润成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问题,慌忙又重新将话题转移到吃饭上面,“啊,肚子好饿啊!都送你回家了,起码给点饭我吃啊――你都不懂礼节吗?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他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去,目光扫向小厨房的柜子。
林蓉蓉没有起身,只开口道:“家里就剩下泡面了……哦,好像还有一盒泡菜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王全文阅读。想吃你就煮面吧,顺便给我煮一碗。”
“什么?”已经走向橱柜的李润成转回头,不满地抽了下嘴角,“你就让客人吃泡面吗?还有,为什么是我煮面?”
“我的脚要是还有力气站得住的话,也不会让你煮的。不过现在,我真的又疼又饿――”可怜兮兮地望了望自己被医生包得厚厚实实的右足踝,林蓉蓉拖长了声音。刚刚说完自己的理由,林蓉蓉就很不厚道地笑了。
因为,在她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李润成的面部表情很好的娱乐了她――他颇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一脸认栽的同时又仿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有点颓废,有点无辜,有点孩子气。
泡面很快就煮好了,两人围着小方桌对面坐着,拿了筷子在一个锅里捞面。
“唔,这个泡菜很不错,简直是艺术呢!”李润成挑了一筷子菜送进嘴巴里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
听见表扬,林蓉蓉望着那盒泡菜,目光微微一凝――这盒泡菜是李景熙做给她的。想起李景熙,就自然想起了她是李润成的妈妈,随即想起了她会患上白血病命不久矣。
‘李润成的骨髓,是挽救李景熙性命的最好选择,那么,我应不应该告诉李润成呢?如果要说,又该以什么方式最稳妥呢?哎呀,林蓉蓉,你明明想好了除了金英株不关心别的事情,怎么又思前想后的?’
“喂,你不吃吗?我煮的味道肯定好吃,你犹豫什么?”
李润成的疑问将恍惚出神的林蓉蓉惊醒,她抬眸瞟着他下箸如飞的动作,不禁提醒:“小心点,别把泡菜撒在桌布上。这个酱汁染上后不容易清洗,如果洗不掉我就只有换桌布了。”
“早该扔了,都旧成这样了。”李润成含糊地吞下一口面,看了看洗得发白的桌布,不在意地说:“买新的吧!”
淡淡一笑,林蓉蓉不得不向他解释这个桌布的重要性,“这个桌布,是世界上仅有的一块,是妈妈缝制的,刚好适合爸爸亲手做的桌子。”
“那就请她再缝制一个好了。对了,你妈妈不在家是去哪了?在医院照顾你爸爸吗?”
想起金娜娜车祸当场去世的母亲,林蓉蓉无奈的没有作声。
见她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李润成停住了筷子,他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话可能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因而有点不安。尴尬的四周张望了一番,李润成的视线留驻在屋子里奇怪的‘风景’上。
“哎,收集红色贴纸是你的兴趣吗?这里、那里,到处都贴着。”他一面问,一面很是手快的从最近的家具上撕下来一张。
林蓉蓉瞠目,“啊啊――你怎么能撕下来呢???”
李润成极其无辜地回望着她,继而无措的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红纸片,一双水晶般清透的黑眼睛里显露出疑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停更了好几天,主要都是去修改前面的文了。
先是听从一位书友的建议,将《刀手吴水晶》改成另一个剧名《丑男大翻身》了,那位朋友说这个剧名更好。
然后,小修了已经形同虚设的系统设定,最重要的是,修整了《花样男子》章节里面很有争议的几段内容。
有时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重新翻看下,也可以免看的,修改的那些只是让行文更统一,都不影响后续的故事情节哈~
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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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查找罪证
深深地叹口气,回过神来的林蓉蓉也感觉自己对李润成的举动有点小题大做。也对,成长虽然艰辛但生活从来就很富裕的李润成,又怎么可能体会到这种韩国特色呢?
一旦背负债务就有专业的收账人往债务人家里贴红纸,所有物品哪怕一个电饭煲都会被贴上,这就是原来的金娜娜、现在的林蓉蓉所要面对的生活。
“看在你应该是真的不清楚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见林蓉蓉神色缓和,李润成眯着眼睛高兴地笑起来,脸庞上带着孩子般的明朗。
“你也知道我爸爸在医院里躺了有十年了,而……我妈妈,在出事故那个时候也去世了。银行说,要把屋子和家具都全部拿走,所以就贴上了这些红纸片。”
听到这个解释,李润城脸上那懒洋洋的笑容冻结了,怔怔地凝视着对自己盈盈微笑的林蓉蓉,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苦涩。
李润成刹那间的失神毫无保留地落入了默默注视他的林蓉蓉眼里。她眨了眨眼睛,用满不在乎的语气笑着说:“干嘛表情这样严肃?不用担心,我现在有固定的工资了,再努力一点多做几份兼职,赚钱把债还了就可以了。天无绝人之路,都会好起来的。”
李润成神情专注地看着她不言语。
林蓉蓉低头扒了一口面,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猛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润成,一脸亲切的笑容,“对了,我做兼职的事情,你可千万要帮我隐瞒,要是被抓到我的工作就泡汤了。”
故意挑出兼职的话题,林蓉蓉以为李润成肯定会抓住机会大声反驳或者调侃自己,谁知他仍然是呆呆地望着她一声不吭重生左唯。这种情况下,林蓉蓉感觉有些发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好,只好闷头吃东西。但是两个人对桌坐着却不讲话,真的会让吃东西的人感到继续这样子下去会消化不良,气氛太生硬了呀!
正在林蓉蓉不知所措暗暗烦恼的时候,住在楼下的道辰跑来敲门求救了,“姐姐、娜娜姐姐,我姐姐很奇怪、不能呼吸,快救救我姐姐吧!”说着说着他便大哭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僵住的氛围消散掉,林蓉蓉蓦然舒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脚疼急忙单脚跳着下楼去看美珍的情况。她原本有心理准备,知道那孩子肯定是又吃了面包,可真正看到美珍的状况,仍旧心中一惊。
美珍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好似有上气没下气,林蓉蓉翻开她的衣衫一看,孩子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红斑几乎看不见原本的肤色。‘这是严重过敏的情形,真的会危及生命!’林蓉蓉心里直打鼓,暗道一声不好,抱起美珍就想往外跑,结果一迈步就差点儿跌倒,幸好被李润成一把揪住。
“李润成,快!去医院!是过敏,要快!”林蓉蓉急切地说,一边将怀里的美珍送到李润成臂弯。
顺利将美珍送进急诊室,看着在急救中的姐姐,道辰小声地哭泣着追问林蓉蓉,“姐姐会不会死?”
林蓉蓉摸着道辰的头轻声安慰他,同时又神情严肃地告诫道辰:“再也不能让你姐姐吃面粉做的食物了,这个过敏一不小心真的会使你姐姐丧命的!”
“可是我们太饿了,又没有别的东西吃。连面包都是一个好心的大婶给的。”
“你们爸爸呢?”林蓉蓉轻叹,随即明知故问:“还有,肚子饿为什么不去福利院吃饭?”
道辰沉默不语。
美珍没事后,拉着弟弟道辰的手,哭着说:“爸爸十多天没回来了,家里的水电、煤气也早就断了,我们找不到吃的。”
想了想,林蓉蓉依旧将话问出了口,“为什么不去福利院吃饭?”其实林蓉蓉清楚知道两个孩子的想法,但她还是需要他们说给李润成听一听。
林蓉蓉的问话使得美珍倔强地昂起了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语气却毫不妥协:“要让朋友们发现我们去福利院吃饭,会取笑我们是乞丐的!与其被大家笑话,还不如饿肚子或者吃面包、泡面。比起被同情,还是挨饿更好!不是比被别人叫乞丐更好嘛!”
李润成很沉默,表情很沉重。
虽然在金三角生活了二十年各项搏斗厮杀的技能全学会了,虽然李真彪对李润成很严酷无情而且还骗李润成说是他母亲抛弃了他,但或许是因为成长过程中有奶妈爱护、奶妈死后又有大叔裴食重关心,加上还有裴食重给的金娜娜的照片作为情窦初开时憧憬对象的缘故,他天性上的纯真善良还是悄悄的保留了下来。后来李润成偷换身份去麻省理工学习的七年生活也相对平和,因而使得他的人生并不曾缺失温暖阳光。
所以此时此刻,李润成的心情很沉痛,这姐弟俩的遭遇,深深的刺激了他。
林蓉蓉听着孩子的哭诉,也感觉有点心酸,一时说不出安抚的话来。是啊,虽然是小孩子,也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孩子们面对问题时反应是最直接的。
“让他们睡吧。”李润成轻声开口,“怎么能让生病的孩子哭呢?”他一边说一边凑过去摸了摸美珍的头。
点头同意,林蓉蓉顺势对李润成要求:“我们明天去国民福利中心一趟吧,不能对孩子们坐视不管。就算他们不愿意去福利院吃饭,如果递交低保户申请,也是能从阳光福利院那里领取到儿童伙食费的。”
“阳光福利院?”李润成眸光一闪,他想起李庆莞资助贫困儿童的视频里提到过这个阳光福利院雍正小老婆。
第二天上午,李润成陪同林蓉蓉去了国民福利中心。
“唉,这究竟是什么倒霉事啊!”李润成并肩走在林蓉蓉身旁,低声抱怨。
“我的脚要是没事的话,也不会让你来当司机送我。我说,你不要再抱怨了行不行,已经嘀咕了一路了;我想我充分了解你是有多么不情愿陪我走一趟了。”
李润成闻言仿佛噎住,好半晌才再度开口:“我最讨厌这种没有漂亮女生的地方了。你倒是拿腿伤为借口乱使唤我。”说着,他故作不屑地瞥了眼她依旧一瘸一拐走动的腿,“既然都不要我扶着你了,还要像我这样忙碌的人陪着你干什么呀!说起来,我也为你工作了,不需要给我一个笔记本盖章吗?”
林蓉蓉静静地吸了口气,假装没听见李润成的话,顺着指示牌拐进右前方一个办公大厅。询问了一下找到个办公人员,说了说美珍和道辰的情况,“……福利院的人说孩子们没有申请,因而不能把他们加入到提供伙食费的名单中,所以孩子们现在还挨着饿呢!”
“哦……那个,”办事员站起身张望了一下隔邻的桌子,表情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为难,“负责这件事的职员现在不在啊。哦,请等一下——”他从对面桌上取出一个红色的文件夹翻开,“孩子们叫什么?”
“住在弘智洞的宋美珍和宋道辰。”
“咦?从资料上看,他们已经得到伙食费了啊!是在阳光福利院拿的。”办事员疑惑地指着文件里的两个名字。
“负责这件事的职员叫什么名字?确定是从阳光福利院拿钱了吗?”林蓉蓉紧紧追问了一句,声音微微放大。
坐在一旁翻看杂志的李润成猛地转过脸,脸上的神色极为关注。
“哦,是申载东。可这个名单是不会错的。只有孩子们已经得到了,这里才会有标注。”办事员有些踌躇,一边说一边把文件夹递到林蓉蓉眼前,“每个月都会转账十一万韩元到这个账户。”
李润成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走向林蓉蓉,林蓉蓉顺手将文件夹递给他,手指在美珍道辰姐弟俩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她对办事员笑吟吟地说道:“奇怪了,我要回去好好问问孩子们。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谢谢您了。”
李润成眯起眼睛,看着林蓉蓉,而林蓉蓉仿佛没接收到他不满的目光一样,使劲拉了下他的胳膊,拖着他走出了办公大厅。
“你真的认为是孩子们的问题吗?”一出门,李润成就再也忍不住地挣开了林蓉蓉的手,脸上是不敢苟同的神情。
靠着栏杆站定,林蓉蓉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我很清楚美珍没有说谎!孩子们明明没有领过这笔钱,阳光福利院也说没有收到过申请,偏偏这里却有记录。这样一来,究竟是谁在说谎就很明显了——只能是那个负责人申载东,不是吗?”
李润成若有所思的眉头轻锁,在眉心形成一道浅浅的摺痕。
“孩子们在饿肚子,有人却在从中贪污!我们要先想办法拿到那个红色文件夹里的名单,才能让检察官介入调查;所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去销毁罪证。”
这就是林蓉蓉赶在申载东出场之前生拉硬拽将李润成弄出来的原因!
她记得原剧里,金娜娜与李润成为了记录名单跟申载东吵了一架,结果警觉的申载东在他们走后立即用碎纸机切碎了这份名单。虽然最后李润成拿到了那些碎纸一点一点重新拼凑了起来,但如果能不动声色地取得完好的名单,不是更好吗?
——所以今天林蓉蓉带李润成过来,只是为了让办事员明确指出他们想偷的文件夹是哪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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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功败垂成
李润成闷哼一声,眼帘微微垂下遮住自己的眼神,也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哎,我们?什么我们?查案可是警察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你就犟嘴吧!’林蓉蓉无声拿眼睛瞪他。
李润成看起来无动于衷一般。
挥了挥手,林蓉蓉悻悻地白了李润成一眼,琢磨着说:“我也没指望你能拿到那个文件夹,我都一时想不到好办法,你能做什么?仔细想一想,还是找机会跟金英株检察官说说更好,金检察官嫉恶如仇,最近正在查李庆莞的贪污案……唔,李庆莞、阳光福利院、贫困儿童救济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牵连?我讨厌孩子们挨饿,国民缴纳了那么多的税金居然还会有孩子在挨饿,我很想知道那些钱都去了哪里。”
李润成静静听着林蓉蓉的话语,脸上的神色极为平淡,眼睛却细细观察着楼里摄像头的位置。
这时林蓉蓉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对着李润成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望着林蓉蓉的背影,李润成目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回首办公大厅,刚才那个空着的办公桌前已经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李润成一眼认出那个男人就是昨天与李庆莞一起乘车的人。
“原来他就是申载东。”李润成轻声呢喃了一句,心底对林蓉蓉先前的怀疑也有了确认。再次冷静仔细地看了看楼里的一些安全措施,李润成的目光落在了火灾警报器上龙在边缘最新章节。“或者……可以这样?”
李润成转身推着一桶垃圾进了洗手间,而后点燃了桶里的废纸。烟雾通过洗手间上方的通风口渐渐向整个楼层扩散,李润成趁势按响了火灾警报。
警铃大作,这一层的办公人员慌张地跑出了大厅,一路往楼下奔去。不少人还大叫示警:“着火了!着火了!”
而女用洗手间里的林蓉蓉不慌不忙地洗了把脸,对着镜中的自己盈盈一笑,“李润成、城市猎人,现在就看你的了!”
等到办公大厅这层楼没有一个人影了,李润成才开始行动。他巧妙的利用一支钢笔卡在护栏上作为支撑,将自己的身体腾空在走廊另一侧摄像头拍摄不到地方,小心却迅速地走到办公大厅门口一个纵身跳进走廊闪进门内。
准确无误地抽出那本红色的文件夹,将里面的名单用手机一页一页拍照下来,再把文件夹重新放回去。然后,李润成一边谨慎地注视四周的动静,一边翻阅申载东桌上别的资料,将他觉得有怀疑的文件一一拍下。
做完这些,李润成迅速离开大楼,在楼梯拐角处遇见了正往楼上张望的林蓉蓉。
“运气真好,满楼烟雾,却没有真正引发火灾。”她微笑着,以一种飞扬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望向他,语气很轻,就好像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润成神色一敛,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已看穿了事情真相;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自己从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过破绽……
回家的路上林蓉蓉心情愉快的开始哼歌。李润成微微侧头斜瞥了一眼自娱自乐的她,没有做声,只是脸上的神色渐渐放松,嘴角的弧度也不断扩大。
回到自己家,李润成赶紧将手机里拍下的名单和资料都打印了出来,检阅对比手中的名单资料,李润成发现了隐藏在其中的猫腻。
“美珍和道辰在这份领取救济金名单里面,而另外一份显示拨款给阳光福利院的名单里却没有。”接着,他又翻看了一下后面几张,“唔,还有好些人也是这样的情况。”
放下名单重重地吐一口闷气,李润成伸手抹了一把脸,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按揉疲倦的眼珠,申载东与李庆莞并肩坐在一起的画面再度浮现在他眼前。“李庆莞――申载东――在这件事里一定有联系!”
“滴滴滴……滴滴滴……”放在桌子上的专用手机突然传出了声响。这是一个专门连接李庆莞通讯的手机,上次李润成偷偷潜进李庆莞豪宅的时候,他将一枚小型窃听器藏在了李庆莞的手机中。此时,李润成桌上的手机正显示着通话人的地点,同时一字不漏把李庆莞与别人的对话录下来。
“喂,你好,我是国会议员李庆莞。”
“您好,我是申载东。从贫困儿童救济金里抽出来的两亿元,已存进五个匿名的账户里,刚才和现金卡一起交给您的辅佐官了。密码写在卡的背面,您随时可以取出来用。”
“谢谢了。我这就给副厅长打电话给你升职。”
“谢谢您,议员先生!”
“反正是用不完的税金,局厅里流通一下也是可以的嘛!哈哈,老人和孩子的部份适当的抽出来,别吵着用地啊修路啊什么的,都拿给我就行了!”
听着李庆莞与申载东谈话的内容,开车赶往申载东交易地点的李润成脸色铁青。
而就在李润成义愤填膺奔赴现场观察敌情夺取罪证的途中,挽着衣袖的林蓉蓉正和润成妈妈在厨房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
“最近的工作顺利吗?”
“唔,我还不错唐砖最新章节。”林蓉蓉笑,见已经说了许多题外话了,便趁着气氛融洽接着说出今天过来的主题,“不过,李伯母,我看你似乎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李景熙摇摇手,“不碍事,只是年纪大了,容易疲倦。”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李伯母,身体不适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林蓉蓉急忙提醒。
“没事。”李景熙依旧笑着,她并不重视这件事,一来是经济不富裕,二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只是累了点。不过,看着林蓉蓉关切的眼神,李景熙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改天不出摊去看医生。
有了林蓉蓉帮忙,堆积的碗筷很快就清洗干净,李景熙将已经打包好的两个饭盒放在料理台上,慈爱的微笑着说:“每次过来都要你帮忙收拾这些,我也没有什么好给的,这个辣白菜是刚刚做好的,你拿回去吃吧!”
“好的。李伯母做的菜可好吃了,我有一同事说那滋味简直是艺术呢!”
眼珠一转,林蓉蓉也不客气,爽快的点头,让李景熙脸上的笑容更盛。
……
首尔检察院那边,关于李庆莞贪污受贿的案件调查陷入了僵局。办公室内,金英株双手插腰正激动的对属下高声抱怨权利致使腐败滋生的温床,快递员送来了李润成寄寄给他的邮包。
看见寄件人一栏是匿名,心生疑惑的金英株动手拆开了邮包,在两个搜查官的瞩目下拿出了包裹里的东西――两份不同的名单、申载东与李庆莞以及辅助官交谈的照片、几张现金卡、还有一个录音器。
金英株按下录音器的播放键,申载东与李庆莞的对话在房间里响起……听完录音,金英株重重地锤了一下办公桌,“李庆莞议员,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虽然身为首尔特别检察官的金英株收到了揭发财政长官李庆莞贪污受贿的罪证,却因为不是当众抓住李庆莞犯罪而得不到颁发逮捕令的许可。根据拘捕国会议员需获得国会同意的有关法律,李庆莞立刻动身去国会进行了自辩。
“仅凭无法令人信服的证据就发布拘捕令,可以看作是以我为标靶而进行的攻击性调查!各位,这违反了宪法中有关拘捕的规定,打破了刑事诉讼法中非法拘留调查的原则!”李庆莞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说道:“尊敬的各位议员,在我李庆莞几十年的议政活动期间,不正当的金钱,绝对没有收过一分!在此我郑重声明!请各位议员恪守信念,对逮捕案作出公正的判决,我在这里恳切地拜托大家了!”
在庭外及台下旁听的金英株和李润成看着李庆莞伪善的嘴脸,心里一阵逆烦恶心。“一分钱都没收过吗?”李润成轻声低语:“你所谓的一分钱到底是多少?”
李庆莞自辩后,会议进入了表决阶段。可惜的是,检察官与城市猎人的对手是玩了一辈子政治的老牌议员,金英株在国会里根本没有多大力量与之抗衡。
尽管有那份文件作为申载东挪用公款的证据,也有申载东与李庆莞接触的照片和电话录音,但依旧不能证明这笔钱是转给了李庆莞,经过国会议员集体表决,二百八十七个议员只有十一位表示弃权,其余的人都投了信任票。
轻而易举的,李庆莞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金英株提请检察院逮捕李庆莞的议案被国会当场否决,李庆莞被认定为无罪开释。
议会厅里掌声如潮,李庆莞得意的双手高举宣示着自己的胜利;金英株猛地站起身,不能接受明明证据确凿却是这样的结果。
而旁听席另一边,李润成缓缓站起身,盯着红光满面的李庆莞,拳头越攥越紧,胸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韩国的法律――即使到有了真凭实据这一步,也不能惩制这样一个人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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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口是心非
在一群议员的簇拥下,李庆莞缓步走出国会,早已在直播中得知判决结果的记者们一拥而上,询问他的感想。
“今天我再次确认,大韩民国的法律和正义犹存。”止步在台阶上,对着镜头,李庆莞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少记者追问:“那您今后有何计划?”
李庆莞笑了笑,刚要回答,望见不远处疾步走近的金英株等人。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辛苦来到国会却一无所获。”李庆莞一脸轻蔑地看着逐渐停下脚步的金英株,冷冷嘲笑道:“不要费心找制定法律的人的茬子,还是多用心去抓犯人吧!给你们工资就是让你们去抓犯人的不是吗?还有,通过不法途径收集证据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希望你有脱乌纱帽的准备!”
听见李庆莞的警告,搜查官金美玉忍不住辩解:“那不是我们做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金英株拦住了,可即便这样,狡猾的李庆莞仍旧是听出了端倪。冷笑一声,李庆莞嚣张地扒开身边围拢的记者,“请让一让!”他径直离开。
国会门口,李润成静悄悄站在台阶顶上,盯着李庆莞远去的背影,心里犹豫不定:‘难道,真的要像爸爸说的那样――直接做掉他吗?’
而望着李庆莞被护送上车,金美玉忿忿地嘀咕道:“这个时候如果说点好听的,我可能就没这么讨厌他了!”
金英株与她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语不发地抬腿迈开脚步往下走;他身旁,一众不死心的记者仍然在追问:“请问不能公开的收集证据的理由是什么?”
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金英株寒着脸不回答。
“以后还有什么计划吗?”又一个记者问道:“请讲一讲、请讲一讲吧!”
金英株不理记者们的追问,搭载着两个属下直接开车绝尘而去。
……
夜幕低垂,青瓦台附近的宠物医院门前,陈世熙最后望了一眼室内,关熄灯,锁好门都市版英雄无敌全文阅读。刚刚转身,一辆熟悉的银白色轿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露出金英株郁郁不乐的脸。
望着这个不速之客,陈世熙静立不动,柔声问:“你喝酒了?”
默默地对视了几秒,金英株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感觉自己心里发苦。
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陈世熙重新转身打开店门,招呼金英株跟自己进去坐一会。
进门环顾四周,依旧沉默着不言语,金英株将自己沉重的身体抛到木质沙发上,抬起手撑住隐隐作痛的额头,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回去柜台前拿起热水瓶的身影。
倒了杯热茶放到他面前,陈世熙淡淡说道:“因为那么点小事就崩溃,怎么可以。”
“没有崩溃。”颓废地笑了笑,金英株轻轻将支撑着头颅的左手收回,身体坐正背脊挺直,“我只是在想,有谁能懂我的心呢?能想到的只是你。”
“我们分手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不懂你的心吗?”没有避开金英株深沉的目光,陈世熙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感慨和自嘲的神情,“但是,为什么还来?”
金英株沮丧地低下头,当年,他们就是因为觉得彼此都不再理解对方的想法才协议离婚的。
陈世熙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如果能轻易解决,他们俩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再度微微一笑,她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对了,有娜娜的消息吗?”
“有啊,娜娜的姑姑金美玉,不就是我的搜查官吗?”说起金娜娜,金英株重新有了点精神,“她现在进了青瓦台。”
眼波流转,陈世熙望着金英株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还真是一直把她放在你的雷达网里啊。金英株,你太善良了,真担心你啊。”金英株闻言看着陈世熙,因为她说了一句‘担心’,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
同一时间,李润成独自坐在自家空旷的客厅里桌前吃着一锅泡面。
以超快的速度吃完,李润成放下筷子,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啊,吃饱了!”话音落地,蓦然的,李润成回忆起跟林蓉蓉一起吃泡面的情形,想到那间处处充满成长温馨的小房子,再转头望望自己装潢豪华的别墅,感到房间虽大却有点儿冷清,寂寥时连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啊――啊――啊――”李润成扯开嗓门乱喊了几声,没有人突然蹦出来回应,只有一波波空洞的回声。
‘真是的,怎么突然有点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下意识的,李润成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指尖轻轻停在那个让他感觉亲切的名字上。
“金娜娜……”李润成轻声地呼唤。那个被裴食重大叔带进自己世界里的女孩子,那个从自己的憧憬中意外来到现实里的女人,就像灰暗冬天里忽然跃出地平线的一轮暖阳,让他此刻的情绪变得如此复杂。
犹豫再三,李润成还是放弃了拨打林蓉蓉的电话号码,转而拨通了裴食重的电话。
“嘟――嘟――”
“喂?”线路那边传来裴食重大叔熟悉的声音,“润成啊!”
李润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语气中不自觉的透露着依赖和亲昵,“大叔,过得还好吗?”
“当然好了,爱并被爱着。”裴食重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妻子,眼里闪过悲伤,回复李润成的声音却依旧平稳轻快,“不过,你是怎么了吗?”――‘这孩子,突然打电话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裴食重暗暗担心。
“没有的事重生之股动人生最新章节。”没料到一下子就被大叔觉察了自己的情绪不妥,李润成眼神微闪,放松的坐姿立刻坐直,一边飞快地转移话题,“大叔,没收是什么?竞卖又是什么?”
“……”裴食重一愣,他没想到润成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继而眉头一皱,“你借了银行的钱吗?”――‘队长给的那些还不够吗?你还需要向银行借贷的话,那究竟是多少钱?’
“怎么可能是我?”李润成急忙辩白,随即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别扭的、心虚的感觉,小声说:“好像是你拜托我照顾的那个……”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给电话那边的大叔制造出自己正在思索中、根本对金娜娜不以为意的错觉,“噢,是叫娜娜――是那个女孩借的。”
听说是金娜娜,裴食重的表情变得愧疚,语气也压抑了一点,“她……生活得很艰苦吗?”
“是啊,好像有点困难。”
“不管怎样,你多帮帮她!”裴食重的神情激动,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说真的、我真的拜托你了!润成!”说到最后,裴食重的语气已满是哀求。
虽然知道电话那边看不见,李润成还是慎重地点了点头。静默了两秒,想着美珍道辰姐弟俩,李润成突然问道:“大叔,你饿过肚子吗?”
“有啊,那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会想我为什么会出生,还想把这可恶的世界一把火烧掉!”裴食重拉动椅子重新坐下来,想起过去那困苦的时光心情再度糟糕不爽,“饿着肚子却没办法找到吃的,那时候就会想干脆死了算了……”声音停顿,裴食重心里升起不好的猜测,紧张不安地问:“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是娜娜饿肚子了?”
“不是。是有那种情况――有让孩子挨饿的人。那种人,肯定是坏蛋,对吧?”
知道跟金娜娜没有关系,裴食重大大松了口气,随即,念起挨饿的孩子,他又义愤填膺地嚷道:“看你这话说的!那样的狗……唉,我没法用语言表达!那样的家伙就该拖到光华门的集市口五马分尸!哼!”
线路那边传来的声音显示,裴食重大叔被李润成描述的情况给气得够呛。
李润成笑了笑,“突然好想吃你做的海鲜面和拌菜了,”他用近似撒娇的嗓音说道:“比起妈妈或别的,我更怀念大叔的饭香。”说完也不等电话那边的裴食重回应,李润成又匆匆说:“我挂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裴食重听着电话断掉的‘嘟嘟’声,眉眼一黯,轻声咕哝道:“原来……润成是想妈妈了啊。也对,终于回去韩国了,会想去见一见吧。”
而挂断电话的李润成,在客厅静静地坐了许久,才孤身回房。
……
第二天一早,在总统会晤室,已鬓发微霜的总统崔应灿接见了五个往昔重要的朋友。这五个人,正是当初的内阁五人组。
对于崔应灿关于受贿案的询问,李庆莞只大笑两声做为回应:“从政多年,像昨天发生的事情,又怎会没遇到过呢?我看这件事只是那个孩子年轻气盛失误了。”说完,李庆莞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坐在身边的金钟植。
接收到老友暗含不满的眼神,金钟植连忙略带尴尬地说:“都这么大的人了,我也不好成天看着他、对他指手划脚。这次的事情我会好好说他的,庆莞,真不好意思呀!”
李庆莞这才脸色稍晴。
将在座各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崔应灿心中轻轻叹气。摇摇头,他出声打着圆场,“不是的,用不着那样。如果检察厅出示拘捕令,那不就代表真有确实的嫌疑吗?”说着,崔应灿视线瞥向左手边的李庆莞,暗示他做事收敛不要触碰国法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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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相伴夜谈
“哎哟,我有什么嫌疑呀?”李庆莞不安地扭动了一□体,用灿烂的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辩白着:“我很清白的!”
“真的很清白吗?”崔应灿脸上轻轻勾出一丝笑纹,眼中警告的意味稍减。
“那当然!”李庆莞赶紧大声强调,可对上崔应灿灼灼的目光,又不由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那就好。”嘴角的笑意加深,崔应灿收回对李庆莞的注视,目光转向其余三人,平和地说:“在座的各位当中,如果真有人牵涉到贪污受贿,我会认为那个人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崔应灿一边说,目光一边轻轻扫过闻言脸色都有点不自在的四人。想了想,他面色一凛,再次加重了语气强调这一句:“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家人,绝没有例外!请大家不要忘记了我们最初的心愿――要让国家强大!”
这时,行政官走进来打断了谈话继续,告知崔应灿接见文化部长的时间到了。淡淡寒暄几句,李庆莞、金钟植、徐龙学、千在万等四个人脸色悻悻地走了出来。
回头看着已经关闭的会议室大门,李庆莞不甘地嘲讽道:“是他自己一个人努力才坐上总统这个位置的吗?没有我们几个费心为他提供政治资金,他能清清白白拥有现在的好名声?”
没有答话,金钟植一脸沉思,‘不贪污受贿,这可能吗?应灿,我们都已经走得太远了,再也回不到最初……’
看气氛沉重,徐龙学赶忙在一旁打圆场,“应灿新官上任还没过一年,估计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吧唐砖最新章节。”
“哼!树木不愿弯曲就会被折断,如果阻拦我们前进的路线,那我们也只能踩过去――不管那是谁!”千在万表情阴沉地说:“我还有约,先走了。”说罢拂袖离去。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徐龙学对李庆莞建议道:“你那个出版纪念日……能不能往后推一推?现在时机似乎不太好。”
“当然不行。越是这个时候我越要表现强硬!”李庆莞冷冷地道:“我要踩扁那些想要打倒我们的人!”
国会议员们虽然都站在了李庆莞那一边,但民众却没那么好糊弄。再加上那段不被国会认可的对话录音被愤怒的某人偷偷放到了网络上,使得民众对李庆莞贪污受贿的关注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让越来越多的民众相信检察部的金英株没有做错判断,舆论调查也显示出民众对国会的信任度降低了不少。
在这个时候,李庆莞却并不愿意听从身边朋友的劝告稍作收敛,反而一意孤行选择了以高调的行动来做为反击!他仍旧打算按原计划举行出版纪念日庆功宴,以强悍的姿态来标榜自己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打倒而让恐怖分子有机可趁的斗士,他想要让民众相信他是全身心的在坚守国家的民主主义。
金钟植表情讪讪,为了儿子金英株只得再次向李庆莞陪小心。
三个人结伴离开青瓦台,路上遇见了李润成。这位城市猎人正因为林蓉蓉请假致使他喝不到便捷咖啡而觉得微有遗憾。望着李庆莞慢慢走远,心情更加郁闷的李润成迟疑了半晌,决定下班到金娜娜家去蹭饭。
……
逮捕李庆莞失败这个结果,林蓉蓉早知道了,这都是剧情,是编剧早就安排好的事,所以她并不曾意外。只是,她没料到李润成会不请自来,而且脸色还是这么明显的不愉快,让也在林蓉蓉这里蹭饭的美珍道辰姐弟俩呐呐的不敢大声说话。
林蓉蓉开始秉承着无视他‘沉默脸’的作法,但最终依然忍不住败下阵来,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下他的头,“喂,李润成――你难道没有听过吃饭时不可以太严肃,否则会消化不良吗?”
“嗯?”无端被袭击的李润成愣住,想了想后旋即‘沉默脸’换成了一副鄙视的表情,“应该是‘食不言、寝不语’好不好!真不知道你上课时究竟干什么去了,教你的老师听见的话会哭吧?”
“什么!那个才是错的!对着棺材脸能高兴的吃下饭吗?像这种聚餐的时候要气氛好,吃东西的人才会感到愉快啊!你给我笑一笑――长得帅的人更应该多笑笑,孩子们,我说的对不对?”
被点名的美珍、道辰连忙点头,“嗯,哥哥,你板着脸的话,我们都不敢笑了!”
这下子,反而是李润成的表情讪讪的了。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两个孩子礼貌的答谢了声便告别了,李润成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天上的星星忽闪着,月光淡淡地洒落在天台,映得地上一片银白。林蓉蓉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地泡了杯绿茶,坐在天台角落的秋千架上轻轻摇晃着,神情怡然自得。
李润成手里也捧着杯茶,却没有细品,而是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低头轻饮茶汤的林蓉蓉。哪怕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交谈,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处在同一个小空间,李润成也觉得自己暂时远离了一切仇恨一切黑暗,从心底升起一种从容和安宁的满足感,周身环绕着丝丝暖意。
眺望着满天星光,享受着吹拂在脸庞的凉爽晚风,让人感觉是如此的愉快如此的美好,但最终,林蓉蓉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时光。
“为什么来我家?”
“都说过了,喜欢你家的泡菜。”
“哦流云飞秀。泡菜是我熟悉的一位伯母做的,改天我带你去。”说到这里,林蓉蓉心中一动,于是大胆地打算先对李润成吐露了一点实情,“李伯母会喜欢你的,她特别喜欢孩子――那一位是很善良的人,也很可怜,多年前,她的孩子被人偷走了。”
“被偷走?”
“嗯,才刚出生的孩子,听说就离开了一会儿的时间,转身回来孩子就不见了。丈夫听说也在那时候去世了,又丢了儿子,那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李伯母一直住在那里,就奢望着被抱走的孩子说不定长大后会自己找回家。唉,她的儿子如果顺利长大的话,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正好跟你一样大呢!”林蓉蓉一面说一面小心观察李润成的反应,虽然明明了解李润成不会这样快联系到他自己的身世上去。
这些天,林蓉蓉思考良久,倒不是她喜欢多管闲事,只是觉得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坏处。
假如硬要说有什么坏处对话,那就是破坏了李真彪为李润成制定的残酷人生――误以为被母亲狠心抛弃、被逼迫要亲手结束亲生父亲的性命……虽然李真彪的计划没有成功,他对着亲自养大的孩子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最后决定由他自己动手去取崔应灿的性命,可李真彪死在了乱枪之下。
有些事如果可以避免、可以不变成悲剧的话,林蓉蓉考虑还是要趁早做出改变。
比如李润成的身世,也还是早一点让他了解更好,虽然要不要相认是他自己来决定。而李景熙的病情,如果早一点检查出来,或许就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赢取更多的生存的机会。
“哦。”李润成只轻轻应了一声,倒是不曾再多说。
林蓉蓉无法看穿李润成的思想,猜测了一会也就暂时放下了,转头重新提起最先关注的问题,“除了泡菜,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你先前露出那种表情的理由是什么?”
“……”李润成低下头望着杯子里微微动荡的水波,此刻他的心如同这水波一样,忽然不能继续平静。
看李润成没有说话的意思,林蓉蓉也不逼他坦白,伸出左脚使劲在地上蹬了一下让秋千高高扬起来,双眼泛着笑意说道:“让我来猜一猜――唔,是不是因为李庆莞?”
诧异地抬起头,李润成双瞳紧紧盯着林蓉蓉,脸上不再隐藏自己对如何处置李庆莞的迟疑。“我也就是看新闻的时候随便注意了一下――但是,那个对话录音听起来他确实是受贿了吧!所以,或许,李庆莞那样的人,法律制裁不了他,只能以暴制暴吗?”
听到李润成的疑问,林蓉蓉也非常诧异,她没想过李润成居然会怀疑他自己选择的复仇道路。依林蓉蓉的印象,在整部剧集里,李润成始终信奉以法律的手段制裁恶人才是正确做法的信念,这与他养父李真彪那无视律法只求血债血偿的观念截然不同、背道而驰,而不同的选择最后也使得他们父子之间的冲突越来越严重。
秋千停止摇晃,林蓉蓉回望着李润成,神色肃然地说:“我也看到电视报道了。对于李庆莞那张得意嚣张的脸,说真的我也很不爽。但这没什么值得灰心的!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扳倒李庆莞只是时机的问题,以暴制暴却不是最好的方法。”
“只是时机问题吗?”
“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庆莞不可能完全不露马脚。”林蓉蓉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她静静组织了一下词语,小心翼翼提出剧情里李润成原本对付李庆莞的办法。“不就是没有当场抓到他犯罪嘛,可如果能够在微型摄像头的拍摄下诱供李庆莞,让他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揭露自己丑恶的嘴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不就证据确凿了吗?”
这番话像是黑暗之中的一点光,让李润成霎时间眼眸一亮,闪动了几下方才平静下来。林蓉蓉看李润成的情绪转好,也不再多言,反正接下来的事情只要李润成按步就班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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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女朋友?
首尔国际机场,一个头顶地中海发型的矮胖大叔拖着行李,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站在离通道出口不远的地方,看着机场里别人一家团聚的画面,哭丧着脸念叨着自己往后一个人怎么活。
由于李庆莞逃脱法律制裁的事情,李真彪不再放心李润成独自一个人在韩国进行复仇计划,决定亲自回国。在此之前,他让裴食重先一步回韩国照顾李润成的起居。
收到裴食重大叔已抵达韩国的消息,李润成推脱了总统夫人的邀请,赶到机场去接人。裴食重见到了多时未见的李润成,激动的抱住他就哭了起来。
“润成、润成啊,胡依莲(裴食重的妻子)……她走了……呜呜……”
相比裴食重的悲痛,李润成见到裴食重却是分外开心,安抚地拍拍大叔的背,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说:“埋在心里面吧,我们好好生活下去。”
好一会,裴食重仿佛才伤心够了,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李润成,“哇,润成,你又变帅了!”
“真的吗?我帅吧?”李润成孩子气的退后一步,带着炫耀的心情让大叔欣赏自己的模样。
“嗯,是啊!”,裴食重扬起笑容,瞥到手中的骨灰瓶又换成副伤心表情,“啊――我的老婆呀!我的老婆!你怎么就这样狠心离开我呀!”嚷着再次一头栽进李润成的怀里痛哭起来。
李润成拍拍裴食重的背,有种对家长撒娇的心情,“我好想你啊,大叔。”
“我也是。”裴食重一边哭一边抽空回了一句,又突然抬头问出一个跟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问题:“润成,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李润成莞尔一笑,因为自己的大叔依然是如此的无厘头。
拖着行李包上车,李润成把裴食重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大叔被奢华的装潢闪到眼,脸上惊叹的神情看起来傻乎乎的,李润成却终于再度感受到了家里有人的温暖。
……
可能是休假的那几天都睡得太晚的缘故,重新上班这天林蓉蓉早上赖床起得迟了些。下了公车看看打卡的时间就快到了,急忙迈开步子在大街上上演夺命狂奔。
转过路口眼看进入了青瓦台的范围,林蓉蓉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喇叭响,扭回头一看,蓝色的宝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晚了吗?”
玻璃窗徐徐的降下来,露出李润成帅气的脸庞。几缕不羁的发丝凌乱地披洒在额际,俊挺的浓眉轻轻挑起,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凝视着站在车外的林蓉蓉,嘴唇勾起透着隐隐的痞气江湖咸话全文阅读。
“喔,李润成――”林蓉蓉大喜,快步走近,也不等李润成反应就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座,“太好了,送我一程吧。”
――这种时候反应慢一步或者是跟李润成讲礼貌都是要不得的!似乎,当年看剧时就有看见过评论,说李润成太不绅士了,居然恶作剧一般故意停车跟金娜娜搭讪,然后无视她搭顺风车的请求,得意洋洋的开车跑了,将金娜娜丢在街上。
果然,看见林蓉蓉丝毫不见外的上了车,李润成嘴巴一撇,“喂,你上车干嘛?”
终于得到休息的林蓉蓉边喘着气边横了李润成一眼,“就快到时间打卡了。别这么小气,就坐一会儿你又不会少一块肉。”
“不要!一起进去的话,别人会误会的呀!”李润成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不是很在意这个吗?快下车,自己跑过去。”
“什么?喂,李润成,明明能捎带一截,你怎么能让脚刚刚好的人跑过去?万一我又崴到该怎么办?”林蓉蓉没好气地瞪眼,“被误会了也是我有损失才对!你不要杵在这里了,随便人怎么说我也不下车,开车吧别迟到了!”
……
刚刚进了青瓦台停车场,李润成就被崔多惠逮到了。这位与众不同的崔多惠小姐对李润成看中了眼,最近一直缠着闹着,非要李润成去做她的家教老师,想通过爸爸赋予自己的特权去接近她心中的理想对象。
而李润成进入青瓦台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查找当年的五人组,哪有心情陪小女孩过家家,是以每次见面都是不假辞色的拒绝了崔多惠的请求。
再一次,崔多惠堵在李润成的车门口百折不饶,“让你答应就快点答应啊,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车内,林蓉蓉诡异地笑着看戏。
李润成摇下车窗,扭头不耐烦地看向崔多惠,“喂,你让开,我要下车!”
“你先答应我!”崔多惠固执地按着车门。
“都说了我不想做!”李润成失了耐性,直接大力地推开车门。
崔多惠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这一下,林蓉蓉也坐不住了,毕竟她如今是崔多惠的保镖呢!跟着下车跑过去,林蓉蓉一把拉起崔多惠,目光意思意思的在她身上瞄了瞄,“还好吧?”
崔多惠站起身,也不理睬林蓉蓉,只是生气地看着李润成抱怨:“李博士,你对女人好粗鲁啊!”
“女人?”李润成眼光上下打量崔多惠,毫不留情面的嗤笑一声:“谁?你吗?”
崔多惠一听急了,气呼呼地反问:“难道我是男人吗?”
一旁,林蓉蓉忍俊不禁地望着崔多惠气鼓鼓的小包子脸。
“你――是小孩子!”洒然一笑,李润成淡淡地指出崔多惠如今在众人心中的定位。
“我很快就是大人了!”崔多惠大声争辩,小脸上满是倔强,脑子里努力搜刮着自己认为能够说服李润成的理由,“我英数很差,如果让我的成绩提高、让我考上大学的话,说不定我爸爸会给你很大的……”她想了想,最终实在是想不出她爸爸会因为私人的原因给公务员什么好处,只得含糊地说道:“总之是很大的奖项!”
“哦,那恭喜你老师了。”双手插兜,李润成不为所动地说了句。
这时上班路过的高奇俊主动自荐,表示愿意当崔多惠的家教老师,不过却被小丫头无视了丑小鸭的救赎。也是,她哪里是为了补习,分明只是为了接近帅哥,而相貌平平的高奇俊自然不会被崔多惠放在眼里。
直直盯着李润成,崔多惠对他冷淡的态度有些恼火,声音也不自觉更大了,“你到底肯不肯教啊?”
林蓉蓉半捂着脸庞愉快偷笑。
恨恨地瞪了一心看戏的某人一眼,李润成转回来看崔多惠的眼神越来越不耐,“不是说不做嘛!你不只是脑子不好,连耳朵都不好?”他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硬邦邦地接着说:“是要说好几遍才能听懂的狒狒吗?”话说完也不再看众人的表情,转身就走。
崔多惠气愤又无计可施地跺了跺自己的脚,不甘心地喊道:“如果不想替我补习,那就和我约会吧!”
脚步一顿,李润成有些好笑,回过头盯着崔多惠,“喂――小孩子――”
“都说不是小孩子了!”崔多惠提高声音强调,此刻她对‘小孩子’这个形容词非常非常敏感。
侧眸望了望崔多惠身旁笑得肩膀直打颤的林蓉蓉,李润成嘴角一弯,竟然重新缓缓走了回来。我知道多惠小朋友你眼光很高,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呀!而且――”他低头凑近她,“你怎么能在我女朋友的面前,要求和我约会呢?”
表情一滞,崔多惠闻言双眼倏地睁大,‘在他女朋友的面前?谁呀?’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目光落在林蓉蓉身上。
听见李润成说话的同时,高奇俊则是反应敏捷地望向现场除总统女儿外唯一的女性,‘哎哟,大新闻!原来金娜娜与李润成真的有猫腻!我要赶紧告诉宋科长、还有申恩雅!’
林蓉蓉脸上的笑容僵住、紧接着表情扭曲,‘李润成你抽疯了吗,干嘛又误导别人来拉我下水!?剧情君呢,又死哪去了,你怎么能让他换台词!?’
忍着笑,李润成站直身体,心情大好地对上林蓉蓉愤怒的目光,眼神递过一条讯息:‘接招吧!哼,叫你不帮我忙还在旁边看戏!!’
感觉自己无辜中枪的林蓉蓉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嘴唇颤抖了半晌,才蹦出一句:“李润成!你不要瞎说,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
“你不是都带我去你家了嘛,大前天、前天、还有昨天晚上……哦,多惠也看见我们今天早上从家里一起来的了――对吧?”李润成眉头一挑,面不改色地述说着,紧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语气一变,仿佛是林蓉蓉对他吃干抹净不认账一般,他的神情也跟着变得有些哀怨,“来的路上你不是还说不怕公开我们的事情吗?明明先前还说随便别人怎么说都要和我呆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又不愿意承认?”
林蓉蓉张了张嘴,在崔多惠与高奇慨真是想不到你会始乱终弃’的鄙视目光下,她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觉得当下任何回答都是一件极缺心眼的事。
无奈对视,林蓉蓉生生咽下吐血的冲动,在心里重复念道:‘不跟这一群傻缺计较!不跟这一群傻缺计较!’深呼吸、再深呼吸,顺便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李润成从今往后吃泡面都没有调料包!
压下火气、收拾好受伤的心灵,她笑着对崔多惠说:“多惠,你还是找别的老师吧。这个男人很危险,一点也不适合你,真的!”完了一脸真诚的盯着崔多惠,眼睛一眨也不眨。
崔多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犹豫了一会才仿佛终于痛下决心一般,保证道:“姐姐,你一定要对李博士好喔!”随后恋恋不舍地望着李润成,举起右手做了个支持的手势,“李博士,加油!”
强硬压制住呕出两升血的欲望,林蓉蓉眼角一阵抽搐,果然,自己对于情绪的控制还需要再加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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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纪念日
李庆莞盛大的自传出版纪念终于到来。
一家位于港口、隶属海源建设的大型酒店中,签售会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安静的一角,现任海源建设会长的千在万与李庆莞正在交谈中,他的保镖仁龙在不远处警惕地望着人群,防止有人接近。
另一边,李润成早已成竹在胸,他安排了裴食重先行进入会场做自己的内应,自己则准备稍后故意露出点破绽来被李庆莞抓住,诱导他承认罪行并适时的公诸于众。
酒店门口,戴着银色头盔的裴食重穿着酒店清洁工服装从容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通向酒店外墙的走廊,还时不时热络地跟碰到的工作人员打声招呼。到达指定地点,裴食重朝远处注视他的李润成比了个ok的手势。
站在楼上往底下看了看,想着:‘这高度如果摔下去的话……’一紧张,裴食重藏在抹布里的手机差点没掉下去。而接到信号的李润成拉低帽檐遮住大部分面容,将手中白色的平板电脑收进背包,一个利落地旋身骑上摩托车,径直往酒店方向驶去。
会场内,一身休闲装的林蓉蓉正在四处搜寻金英株的身影。
她原本是准备不来的,反正因为她小小的蝴蝶作用,使得李庆莞并没有得到美珍道辰姐弟俩与揪出他罪证的幕后人有关系的消息,所以两个孩子不曾被李庆莞看作抓捕某人的人质而受到邀请――原剧里,金娜娜是做为姐弟俩的临时监护人才来会场的。
可是,林蓉蓉左思右想,又担心自己不出现的话会发生什么不能预料的意外,毕竟原剧里金娜娜在这一节是出场与金英株谈上话了的。假如自己今天不到场,那万一剧情因为自己这个蝴蝶而意外改变,又或者让金英株撞见了‘办案’的李润成,那要怎么办?
确保有关金英株的剧情都不要大变动,顺利的进行到他面临生死的那一刻,林蓉蓉认为是最保险最稳妥的办法。因此到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向朴队长请了假。不过,能亲自到场看李庆莞是如何从高高在上到瞬间陨落,想想也是不差的选择!
……
不久后,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不掩惊喜地走过来,干净俊朗的面容,微短的褐发,一双眼睛尤其熠熠有神,正是金英株。
“金娜娜小姐。”
林蓉蓉偏过头,脸上是完美的微笑,打招呼道:“金英株检察官,是你呀!”
“娜娜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金英株疑惑地问。
‘还不是为了跟你对台词以免剧情改变……’林蓉蓉心底暗道,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对了,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请你一定要维护法律的公正,国民公正还在深的爱,旧了时光!”说完为了显示自己的认真,还用力地点点头。
金英株眸底加深了笑意,四下看了看,姿势亲密的凑到金娜娜耳边,悄声地说:“这里可都是李庆莞议员骗人的把戏!”
林蓉蓉看了眼金英株,淡然地道:“这我也知道,但就算他再怎么骗人,总不能骗得了我的内心吧?”
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金英株重新站直了,“你能这么坚强,很好,娜娜小姐。”
林蓉蓉明媚一笑,双眼灿若星辰。
这时会场内活动已经拉开序幕,李庆莞的辅助官首先上台致意,“大家好,今天是李庆莞议员的第六本书《国民落泪之日也是我恸哭之时》的出版纪念日,非常感谢诸位的光临!在纪念日活动开始之前,最近正受到政治外压的李庆莞议员,作为民主主义的守护者,这一路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们先通过大屏幕了解一下吧!”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婴儿的照片,主持人开始解说:“1948年5月1日,作为京畿道扬州郡洋酒厅二儿子出生的李庆莞议员……”
“――走吧,娜娜小姐,我们去那边谈谈。”指着一处无人的拐角,金英株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好的。”林蓉蓉欣然应允。
谁也不曾注意到,一抹幽黑的身影停驻在门口,两人刚刚亲密的互动全部被他收入眼底,脑海里盘旋着某人笑盈盈的模样,他眉宇间一黯。
……
李庆莞专属的休息室内,李庆莞笑得满脸慈祥,正在安慰由于近期的新闻而在班上受到言语排挤的孙子。
“新闻上的那些话你都不要相信噢,那全是想要扳倒爷爷的坏人做出来的假象!”
孩子乖巧地点点头。
“好、好!”李庆莞满意地拍拍孙子的肩膀。
‘滴滴滴――滴滴滴――’李庆莞拿出手机,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感觉奇怪的微微皱眉,他按下接听键,“喂?”
“看来你现在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罪责啊!”
“你是谁?”李庆莞一下子站起身,谨慎地往楼下四处观望,却没有发现谁有可疑,“你这个家伙!你到底藏在哪?你现在想干什么?”
“别吓着了小孩子,送他走吧。我马上会亲自找上门的。”李润成语气平静地说。
“好吧,希望你这家伙守约,乖乖的出现。”李庆莞向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带孙子出去。
很快,李润成出现在休息室门口,李庆莞的两个保镖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押住他往后厨房方向走去。李润成面无表情,只一路静静地观察地形和敌情。
厨房里,除了一个身材彪悍魁梧的厨师正拿着一把刀在剖鱼,并没有其他人。李润成的眼睛机警地瞥向窗外,清洁工打扮的裴食重正吊在空中擦玻璃窗,四目相对,他悄悄咧嘴向他打了个招呼,让李润成嘴角勾起一丝顽皮的笑。
拐过厨房狭窄的小道,三个人来到了一个稍显宽敞的地方,李庆莞与他特地向千在万要的保镖仁龙正等着那里!两个保镖按着李润成的肩膀想压他跪下,李润成死撑着不肯,直到仁龙狠狠踢向李润成的膝盖弯,才把将他踢倒在地。
“居然敢到这里来挑衅,你小子还挺了不起的嘛!”李庆莞走到李润成跟前,“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吗?”李润成抬起头望着李庆莞,让自己眼睛上戴的那副有同步录像及传输功能的眼镜直对着李庆莞的脸,“我就是个讨厌那些让可怜的孩子挨饿的人的――”顿了顿,他笑道:“无业游民财色兼收。”
“无业游民?”李庆莞怀疑地盯着他,“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偷走了我的钱?”
“什么?‘我的钱’?”李润成轻蔑地笑了一声,责问道:“税金怎么就成了你的钱?你这不就是明摆着抢钱嘛?”
“抢钱?呵呵……”冷笑两声,或许是知道旁边都是自己的人,而他根本不打算让李润成活着走出后厨房,所以李庆莞此时显得肆无忌惮。眯了眯眼,李庆莞满脸鄙夷地说:“你当国家是孤儿院吗?连自己父母都不知在哪里的人,凭什么让国家来负这个责?国民的税金,就算我拿点又怎么样了?就算我不拿,照样有别的人拿!”
李润成抬着头定定地看着李庆莞,仿佛被他的言辞惊呆了一般,动也不动。没有人注意到,李润成鼻梁上的眼镜有一瞬间轻轻地、急促地响了一声。
看见敌人不再说话,李庆莞洋洋得意,“所以说,为了国家和民族,让我来用这笔钱,要好上百倍千倍!我这才算是全身心坚守民主主义的斗士!”
“……全身心?”李润成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开口斥道:“你不过是有了点权力,就全身心都跟着腐烂了而已!”
李庆莞露出恶心的得意嘴脸,“年纪轻轻的就梦想成为盖世英雄,还想要和我一战高下?就算你之前找到证据又怎样,法律依然会照顾着我!”
“为什么?”李润成像是不理解一般追问。
“因为我手上有你所没有的权力!权力就是这样的,所以大家才会纷纷争权夺利!”李庆莞气焰嚣张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对我来说就是口粮!口粮!”
隔着平光镜片,李润成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按住耳麦和外面的保镖联系了有一会的仁龙突然插嘴:“议员,这里就交给我的部下,你请先走吧,演讲要开始了。”他的视线阴狠地扫过李润成,示意要解决后患,随即跟着李庆莞甩袖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了,看见只剩两个保镖留在自己身边,李润成像是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行了吧?”
窗外,一直兢兢业业擦玻璃的某大叔看了眼藏在抹布里的手机,小心地按下发送键;与此同时,青瓦台通信网控制中心值班的高奇俊靠在椅背上正在打瞌睡,电脑网络上猛地跳出一个进度条,飞速装载完成,然后窗口自动消失。
“成功了!”裴食重收好东西转身就走,不忘叮咛一声:“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小心点!”
望着两个围拢来企图不良的保镖,李润成嘴角得意地上扬,猛地站起身。反手将其中一个按在厨桌上,迅速地提起大型烘烤箱的盖子压住那人的头,轻松闪开第二个人的拳头,跳起踹倒他继续往外走。
在距离厨房出口一米多的地方,李润成遭遇了那个凶悍的厨师,猝不及防的李润成整个人被抱住甩向墙面,眼镜瞬间脱落,身体下落撞到厨台,厨具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李润成刚刚爬起,就迎接了一连串的攻击,拳拳打在要害,使他重新摔倒在地,一时缓不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从29号到今天4号,幽澜连续日更了7天,却发现除了!!妹子,没别的朋友评论《城市猎人》篇……
忽然有点没信心,是不是这个世界故事我写得太差了,让大家都弃文了呀~~(>_<)~~果然动作片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就不应该写么【嘤嘤嘤嘤咬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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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原形毕露
望着身后桌面上的一把餐刀,厨师眼中闪烁出狠戾的光芒,拖住李润成的一条腿往身后拉去。
李润成甩了甩头,稍稍反应过来,双手忙使劲攀在厨台的底部阻止对手去拿那把刀。同一时刻,他眼角扫到一旁掉落在地的厨具,迅速地抓起就近的一只长柄汤匙,猛力往厨师脚上插去。
终于抓到餐刀的厨师疼痛地大叫一声,回身就往李润成刺去,但李润成更快一步借力跳起,手肘使力撞击对方的手臂,厨师脱力餐刀哐当失手,人也向后退了几步。
神智恢复了清明的李润成抓住机会连连出击,一边挡住厨师的出拳,一边灵活的利用手中的汤匙打击对手身上薄弱的部位,肋下心口、鼻梁眼睛,使得厨师掩面退步无力回击。李润成趁势追击,身体腾空回旋一脚重击而下,厨师猛地倒地不起。
李润成这才丢开汤匙,转身出了厨房往阳台上与裴食重大叔离开的方向会合。
……
会场大厅,李庆莞站在主席台上,神色庄重地开始讲话:“我――李庆莞,13岁迎来了419运动。但是我,究竟是看到了民主主义……”
‘嘀――’的一声,话筒声音突然断掉,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大屏幕上出现了李庆莞清晰的影像――“国民的税金,就算我拿点又怎么了?就算我不拿,照样有别的人拿!”
看见屏幕里李庆莞得意的丑恶模样,在场的众人骤然一惊,接着开始小声议论。
李庆莞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辅助官,“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关掉!”他慌张的声音和大屏幕上嚣张的声音叠在一起。
――“为了国家和民族,让我来用这笔钱,要好上百倍千倍!……就算你之前找到证据又怎样,法律依然会照顾着我!”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所有来宾都大声问着李庆莞究竟是什么意思。李庆莞看向台下的孙子,小男孩噘着嘴、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
“赶紧关掉!”李庆莞歇斯揭底地大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了,离牢狱也不远了。
――“因为我手上有你所没有的权力!……你们这些人,对我来说就是口粮!口粮!”李庆莞手下的工作人员克制着惊慌试图关闭或删除屏幕上的视频,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屏幕上依旧不停地播放着李庆莞丑陋的嘴脸,最后,他只能强制拔掉了电源线重生破茧成蝶。
屏幕黑了安静了,但会场里来宾们的情绪却沸腾着。
金英株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喜悦,迅速地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张弼载搜查官,李庆莞议员在出版纪念日上陈述了自己的犯罪行为,现在就申请拘捕令!我立刻就过去!”转身向林蓉蓉打声招呼,“我先走了!”
林蓉蓉匆匆点头。她的神情大爽,看着恶有恶报,果然是大快人心,‘今天没有来错!李庆莞这一段完全值得现场欣赏!’
另一边,千在万一看事不可为,慌忙吩咐身边的保镖仁龙,“赶紧去处理!要么去海外避难,要么送他去见阎王!不要再让事态扩大了。赶紧!”
点头应了一声,仁龙小跑上台,拉着李庆莞迅速离开现场。
此时,关于李庆莞在出版纪念日上的讲话已经风传整个网络,人们只要打开电脑就会强制性的接收到李庆莞那段对于贪污理直气壮的视频。视频里,李庆莞张狂地叫嚣着:“你们这些人,对我来说就是口粮!口粮!”
……
李润成骑着摩托车正准备离开,不意却看见李庆莞在仁龙的带领下上了一艘游艇,渐渐离岸。眉头一皱,李润成迅速飞奔向那艘游艇,纵身一跃攀住船身,腰腿使力瞬间跳进船内。
船舱内,惊魂未定的李庆莞正在急喘气,丝毫不知他身后的仁龙正扯着绳子,眼露凶光向他靠近!李润成快步上前从仁龙身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仁龙重重的一记肘击冲向身后。李润成不得不放开对仁龙的牵制,听到动静的李庆莞回头看见是让自己身败名裂的李润成追来了,下意识的转身就往甲板上跑去。
李润成与仁龙一番全力拼斗,最后以将仁龙一把抓起丢入水中结束。走上甲板,李润成直直注视着满脸惊恐的李庆莞,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枪指向他,李庆莞霎时吓傻了,狼狈地瘫坐在地。
眼睁睁地看着子弹射出在李庆莞看来是最恐怖的事情,在那短短一瞬间,世界都仿佛终结了――“砰!”李庆莞低头呆呆地望着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绽放血花,而是一只细细的针,‘是麻醉枪啊!’李庆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智逐渐混沌,最终陷入了昏迷。
……
一个小时后,检察院门口空荡荡的街道上,一辆白色小型货车急速驶来,丢下一个巨型的快递箱后,又立即急驰而去。
两个觉得奇怪的警务人员跑过来围着箱子查看,箱子上写着:首尔地方检察厅特殊部金英株检察官收。
这时,另一件怪事发生了,一大群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突然涌来。原来是有人打电话联系了各大报社,说是现在来首尔地方检察厅能见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只要找金英株检察官就行了。
得到消息的金英株匆匆忙忙赶到,面色冷峻地看着箱子,同意警务人员打开查看。很快,胶布封条被撕开,箱子里出现的竟然是被胶布绑住的议员李庆莞,他身上还挂着一个条幅,写着‘我相信大韩民国’。
记者们一阵惊呼,随后咔嚓、咔嚓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快拍快拍!这可是大事件!”有记者喊道。还有人甚至上前撕毁箱子,将李庆莞狼狈的模样完全暴露在镜头之下。
金英株与警务人员一起上前扶起李庆莞,撕下封在李庆莞嘴上的胶布。一得到自由,李庆莞就大声喊道:“这是犯法的!关于我的拘捕案早被国会否决了!”
“如果是现行犯情况就不同了。”金英株看着李庆莞,冷冷地说道:“刚刚在会场不是自己都陈述了吗?说你挪用了税金!”
“那……那个是……”支支吾吾的,李庆莞无言以对武夫的世界。
“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还没亡国呢!”金英株说着一把撕开李庆莞身上的那道条幅却意外发现他脖子上挂着好几个军牌,“这是军牌啊?”
不知就里的李庆莞扯着嗓子叫道:“那不是我的,我连兵都没当过……”突然感到自己又说漏嘴了,李庆莞赶忙收声。
警务人员将他带走,金英株却看着手上一串不同署名的军牌疑惑着:‘这并不是普通的军牌。是有什么深意呢?’正在思索间,手机铃声响了。
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号码,金英株却奇异地感觉不寻常,“你好,我是金英株。”
汉江大桥上,一辆白色小货车匀速行驶着,李润成看着窗外,平静地说:“我想把李庆莞那个垃圾,交给你处理。”言毕神色一敛,挂断了电话。
拿着手机,站在检察院门前的金英株茫然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嫌疑的人,只得郁闷作罢。
而此刻,驾驶着小货车的大叔裴食重因为做了件大事心中正得意,一再地念叨着:“简直是小菜一碟啊小菜一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紧闭了下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李润成忽然拆出手机套里的手机,随手抛下汉江。
“哎?你干嘛?”眼角瞥到了李润成小动作,裴食重有点吃惊,“好好的手机,干嘛扔?”
“不想留下证据,就要扔掉。”
裴食重恍然大悟,点点头,突然又有些担忧地问:“不过,你这样将李庆莞交出去,得到队长的允许了吗?他知道了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杀死他不是我的方法。”眼神又往车窗外扫了扫飞快后退的景物,李润成收回视线看向裴食重,“彻底的毁灭,才是我的方法!”
裴食重回头望了眼李润成,然后重新看向路面,却不再多话,沉默了许久。
李润成一手支着头,望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朦胧幽深。过了一会,他似乎是决定了什么,拿起座位上的另一个手机按了按,“在哪呢?”
“汉江公园。怎么,要代驾吗?”
电话那边传来女声,让裴食重眼睛一亮!
“给我冲杯咖啡吧,给你盖两个章。”
“喂,李润成,你现在是随便使唤我?我也该有假期吧?”
“来就盖两个章,不来就没有。说要用工作来还债,不是只嘴上说说吧?”李润成淡淡回答:“汉江公园音乐喷泉,过不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这个葛朗台!”
林蓉蓉在电话那边咬牙切齿,李润成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裴食重忍不住问:“润成,你没有怎么样吧?不回家开个庆祝派对吗?”
李润成回过神,对大叔抱歉地笑笑,“下次再一起庆祝吧!不知怎的,突然想喝甜甜的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动作的描写真的是短板,我只能平铺直叙!就这还是看了好几遍视频的结果。呜,总之、其实,李润成的动作是很干净利落的,怪我笔力不够,大家多包涵啦~~
最后,谢谢昨天章节下留言的朋友,知道大家还在只是爱潜水,我安心多了,o(n_n)o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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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沉默的温柔
首尔检察院,特检办公室。
金英株双眸紧盯着对面悠哉地靠着椅背的李庆莞,从桌上拎起那一串可疑的军牌,“这些军牌为什么会挂在议员你的脖子上?”
“啊?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李庆莞同样是一头雾水,鬼知道这军牌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故作玄虚吧!想起那个死死追着自己不放的‘无业游民’,想起中麻醉枪前一刻强烈的恐惧,李庆莞干笑了两声,脸上显出愤慨的神色,“如果你真是检察官,就把害我变成这样的那个人抓起来!”说完,李庆莞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底气,抬手使劲捶击着桌面,拔高音调大声地嚷嚷着:“在大韩民国,把国会议员变成这副德行,成何体统!?”
一旁埋头整理李庆莞案件所有罪证的金美玉搜查官和张弼载搜查官都被他忽然的咆哮吓了一跳,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位已经深陷泥坑依旧负隅顽抗的议员。
放下手中的军牌,金英株对李庆莞的虚张声势感到有些好笑,冷静地回道:“当然会去抓。不过……”他微微前倾身体慢慢靠近隔桌的李庆莞,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似乎很疑惑地反问:“他为什么要绑架了议员后将你送到检察厅呢?”
李庆莞的脸色一白,眼中闪过慌张的神色。
讥讽地笑笑,金英株缓缓坐正,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自己的观点,“那一位认定议员你必须得来检察院接受法律审查的理由,我对这点更加好奇。”
想起在会场上播放的那个视频,李庆莞此时完全是色厉内荏了,停顿了半晌才咕哝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那个犯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还不坦白,那我会在法庭上亲自告诉你!”
“我说……”李庆莞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主动凑近金英株,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如果你一直针对我,你父亲也有可能会落到我这副田地,你知道吗?”
听见这话,金英株神色一敛,严肃地说:“请不要污蔑我的父亲!”
“好啊、好啊!”眼珠一转,李庆莞心神镇定了一点儿,‘是啊,我的老朋友们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拔出萝卜带出泥,金钟植不可能会让他的儿子毁了我们的桃运无双。’想到这里,李庆莞心情放松了,抬起手整了整领带,“我们走着瞧吧!”说完再度肆意地靠向椅背。
金英株看着李庆莞,清楚李庆莞这是准备抵死不认了;但是这一回李庆莞也没有那么容易逃脱了,他的那段演讲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他狡赖!
吩咐张弼载搜查官将李庆莞送去看押所,金英株又转头交代金美玉搜查官尽快去确认一下那些军牌的身份,不想金美玉站起身,有些迟疑地说:“我已经去查了档案,但这军牌上的几个人名都没有记录。”
“这个军牌肯定有问题,感觉那个家伙不是在做无意义的事情……真实存在的军牌,但却没有留下档案记录,究竟,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眉头轻轻聚拢,金英株陷入了沉思。
……
用包装袋小心地提着两杯咖啡,林蓉蓉慢慢腾腾的赶到时,李润成已独自在广场中心小型的音乐喷泉中戏水。愉快地嬉笑、自由地奔跑,张开双臂享受地呼吸着水雾下清新的空气,快乐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林蓉蓉停止脚步,眨了下眼睛,突然不想更接近。
在水中来回奔跑的李润成终于发现了静立一旁的林蓉蓉,稍微的停顿,他叫了声:“金娜娜――”眼里的欣喜不自禁地涌现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悦,“快过来!”
“不要!”
“你!――”李润成微微一愣神,唇角漂亮地勾起,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诱惑,“过来一起玩吧,我给你盖很多章!”
抬头望望天,林蓉蓉不屑的表示自己绝不受人诱哄。
双手插在口袋,李润成颇为愉快地迈开长腿稳稳走向她,一面掩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不?”
“湿淋淋的,有什么好玩?”林蓉蓉叹口气,勉强给出一个正确答案。
“美国都没有这种喷泉……我觉得挺好玩挺过瘾的,洗掉糟糕的心情正好啊。”李润成回头,望向那随着音乐飘舞的水柱,然后忽然绕到林蓉蓉的身后,抱住她的肩膀缠着说:“来吧、来吧,就玩一次嘛!”
“不是让我给你冲咖啡吗?”林蓉蓉尽力缩着自己的双肩,卸掉李润成推动她往音乐喷泉走去的力道,高高举起手里的提袋,提醒道:“这淋水就不能喝了!”
李润成动作一滞,望向林蓉蓉手里的袋子,在心中暗暗取舍――玩水呢?还是喝咖啡呢?林蓉蓉却不等李润成再三犹疑,拉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广场旁边的休息区带,在长椅上坐下后自然地分给他一杯。
李润成揭开盖子喝了一口,轻轻扬眉,“勉强能喝而已。”
林蓉蓉笑了,“不是平日里我常给你冲的那种,是在街边买的。”她一边说,一边小啜了口,舌尖在口腔里轻轻搅动,静待那浓郁的咖啡芳香弥漫所有味觉方才咽下,而后出声再次感叹:“啊,真好喝!”
李润成悄悄转过头,视线落在林蓉蓉显得十分愉快的脸庞上,默不作声,只眸光稍稍柔和暗沉。
林蓉蓉感受到了李润成的目光,不过她没有回眸与他对视,而是昂头望向蓝蓝的天空,笑吟吟地说:“今天的心情非常好,阳光也好,一切都很美好!所以,我才来和你分享一杯咖啡,可不是为了盖章。我是觉得,在这种时侯,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应该好好享受这快乐。”
林蓉蓉记得,李润成处理李庆莞的方法与李真彪所期望的不一致,所以李真彪很快就会回韩国来了。在那以后,她再跟李润成接触就必须要注意了,李真彪在复仇这件事上态度有些偏激,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固执地认为金娜娜的存在会影响李润成,因而一度曾想清除掉金娜娜这个障碍物异界之养殖大户。
林蓉蓉还是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尽管了解如果真有事李润成肯定会护着自己不被李真彪伤害到,但如果可以避开性情时而阴沉时而暴怒的李真彪带来的危险,她当然是愿意尝试下。
听了林蓉蓉的话,李润成没有开口说什么。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默默坐在一起。
时光悄悄流淌,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直到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恬静祥和的时光。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李润成身体似乎有一瞬间僵硬,脸上静默却轻松的表情也迅速隐没。然后,他没有接听这个电话,而是动动指尖快速掐灭了铃声。
林蓉蓉看着李润成手里没了声响的电话,没出言搭腔,心里倒是一沉:‘看这架势,是李真彪打来的吧?’
“去你家吧!”收起手机,李润成忽然说。
“什么?为什么要去我家,我可是女孩子!不行!”林蓉蓉很不客气地瞪了李润成一眼,干脆地拒绝。
李润成勾唇嗤笑一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玩味:“谁是女孩子?天天背摔我的你吗?”他直接站起身,一边伸手去拉林蓉蓉,“快起来,我要冷死了!”
顺势站起来,林蓉蓉没好气地瞟了两眼李润成身上的湿衣服,揉揉额角,脸上现出很无奈的表情。最后,她还是长叹一口气道:“直接去我家不行,家里断粮了,我先带你去吃东西,然后送你回家。”
林蓉蓉想领李润成去李景熙的小吃摊那里,赶在李真彪回国之前让他们母子先见上一面,这才是她决定来音乐喷泉见李润成的原因。
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对面大楼屏幕正好放着李庆莞的新闻。
“啊,那是金英株!李庆莞被抓,有些人今天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呢!”说到这里,林蓉蓉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润成一眼,“知道吧,那个揭露李庆莞假面具让他显露恶行、并且将他交给金英株检察官的神秘人,现在被大家称为城市猎人呢!”
“城市猎人?你觉得他……做得对吗?”李润成本打算不动声色,可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过头来询问林蓉蓉的观感。
林蓉蓉看见红灯变绿,不慌不忙的重新上路,口中毫不迟疑地回答:“哦,当然!有金英株那样执法公正的检察官,还有城市猎人那样正义感十足的人,这个国家的民众才会感觉踏实。”
这句话林蓉蓉没有丝毫敷衍勉强,她一贯认为这部剧中城市猎人做得好,没有被仇恨蒙蔽心智去疯狂杀人,而是选择运用法律为武器让仇人受到制裁的道路是正确的。如果人人都像李真彪那样以暴制暴,人生才真的毁了,因为他在结束别人生命的时刻,就将自己从受害人变成了杀人犯。
另外一方面,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润成不管是学识还是人品都很出色,林蓉蓉认同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虽然他时常拉她作挡箭牌。想了想,剧情接下来,金英株应该会收到抓捕城市猎人的命令了,林蓉蓉便轻声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些贪官污吏是不会愿意有城市猎人这个人存在的,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李润成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转头看窗外,可车窗上却反射着一张愉快的笑脸,带着种小孩子受到表扬后的爽朗与得意。
林蓉蓉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开着车,暗中却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犯懒了,下午一点钟起床晚上八点又上床了,中间对着屏幕只码了几百字,觉得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做,全天睡了十几个小时,默~【我感觉我在向花泽类那种神奇物种发展,我感觉特别不好意思,真不是有意断日更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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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血浓于水
在路边停好车,林蓉蓉带着李润成踏上台阶直奔李景熙的小吃店。李润成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嘴巴里咕哝着他不喜欢小吃摊。闻言林蓉蓉一本正经的强调:“我带你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吃摊,而是‘好吃小吃店’,非常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李润成呼吸一滞,脚步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
“李伯母,还有炒年糕吗?”隔了还有一段距离,林蓉蓉便扬声招呼。
正在收摊的李景熙精神显得有点萎靡,看见是林蓉蓉,还是高兴地笑了起来:“是娜娜啊极品女仙。想吃炒年糕?我马上给你做。”
李润成一脸错愕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看着她那张无比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脸庞,一时之间猝不及防有些反应不过来。那张他一直偷偷珍藏的照片,那张被爸爸李真彪冷漠撕碎、又被自己捡回用透明胶仔细黏贴好的照片里,那一个只能在静寂无人时悄悄拿出来看上两眼来想念并怨恨的母亲,如今就近在咫尺。
不再是照片里那年轻美丽的容颜,她的眼角留下了岁月刻画的细纹,望过来的脸庞带着疲惫、也带着亲切的笑容,就这般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一刹那,李润成的心情非常复杂,既有对被母亲自幼抛弃的伤心,也有养父说母亲会抛弃他是为了去过更好的生活可怎么她会生活如此艰辛的惊讶,但更多的却是看见自己母亲生活辛苦而产生的痛心。
觉察到自己汹涌的感情,李润成很无措难受,无措难受过后甚至感到有些愤怒,‘既然抛弃我想去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你没得偿所愿?比起像现在这样窘迫的活着,我更希望你能够活得很好。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理直气壮的怨恨你的无情和愚蠢,嘲笑你有眼无珠放弃了我这样优秀的儿子啊!可是现在……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啊?’
李润成沉痛挣扎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李景熙,然后又目光散乱的缓缓掠过摊子的每一处。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个无情抛弃自己的女人,他有点害怕从她那里证实他自己是不被喜爱的孩子。对于‘妈妈’这个称呼所代表的特定的人,李润成内心一直渴盼着她的温柔,所以他不愿承认自己竟然没骨气的爱着这个抛弃自己的女人。
假装没有发现李润成明显的失态,林蓉蓉脸上笑盈盈的凑近了小吃摊跟李景熙说话,只头部轻摇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关注着李润成的反应。点了两三样小菜又说笑了几句以后,林蓉蓉扭头征询李润成的意见,“你要炒年糕吗?或者要拉面?”
反应已然慢了半拍的李润成怔怔地回望林蓉蓉,将她的问话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方才理清她话里的意思。心中憋着的那股气缓缓吐出,李润成压下心里奔腾的各种念头,随口回应道:“请给我……”他迟疑地扫视了一下小吃摊,“拉面……”
林蓉蓉看着李润成无所适从的模样,突然有些为他感到心疼。看李润成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个母亲的准备。
自相识以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李润成都表现得处变不惊、游刃有余。虽然背负着血海深仇,但李润成内心依然阳光,他总是充满自信,坚定、沉稳、冷静、聪慧、善良……这些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李润成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林蓉蓉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润成流露出这样彷徨失措的表情,那种孩子般的迷茫让她忽觉心痛。
由于李真彪的谎言,李润成一直对自己的母亲有误解,从来都是绝口不提甚至在裴食重大叔偶然提起也假装冷漠的拒听来逃避内心的真实情感。决定要带李润成来见李景熙之后,林蓉蓉并不曾犹豫,尽管她知道李润成初见李景熙的那刻心底肯定不会平静,不过此前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按照剧情发展他们也迟早会相见。
可这一刻,林蓉蓉看着李润成,看着这个男人因为抑制不住的伤心而泄露出的脆弱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歉意,再次怀疑自己擅自插手提前改动剧情是不是正确的。
“快去那边坐吧,好好吃,不够再叫我做。”李景熙伸手往靠右边的桌台指了指,递给林蓉蓉一盘辣炒年糕。
接过盘子,林蓉蓉习惯性的朝李景熙笑着道谢,顺手拉李润成到旁边坐下,往他手里塞进一双筷子,“尝尝吧,李伯母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李景熙接着将一道又一道家常小菜送了过来,盘碗中的食物冒着丝丝热气,菜香飘散在空气里勾得人瞬间垂涎欲滴。李润成双眼凝望着在小吃摊忙碌的李景熙,默默夹起一筷子小菜送进嘴里,那是一种他臆想并渴望了二十八年的味道,属于妈妈的味道。他将那一小口菜含在嘴里细细咀嚼,好半晌都不曾咽下去迷情绝爱:首席的复仇娇妻。
林蓉蓉抬起眼,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面部表情僵硬的李润成,思索要怎么妥善的揭开李真彪的谎言而不过早引发李真彪的敌意,同时还要不着痕迹的让李润成了解李景熙的身体状况尽快去做骨髓配型。
这时,李景熙给李润成送来了刚刚煮好的拉面,一面上下打量他,一面微笑着问林蓉蓉,“娜娜,这位是你男朋友吗?长得真帅呢!”
“!?”林蓉蓉正在吃一块炒年糕,闻言差点儿被满口的辣椒汁呛住。她急忙摆手,按着嗓子眼咳嗽了几声,嘴里含混地解释:“不是、不是――他是我青瓦台的同事李润成。”
“哦,也是警卫员吗?”李景熙道,随即又对李润成说:“那拜托你以后多照顾娜娜了。”
李润成勉强牵起嘴角,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蓉蓉望了他一眼,看他依旧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只好接过话头:“他不是警卫员,是我们信息通讯组的……他是特地从麻省理工邀请回国的博士。”
“呀,看你挺年轻的,已经是博士了?”李景熙微微惊讶,紧接着露出笑容称赞:“也不知父母是谁,一定会为你感到很骄傲吧!”
李润成刚刚夹起一筷子拉面的手动作僵固,听着母亲后一句话,他觉得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无法再忍受!‘不知父母是谁,一定会为你感到很骄傲’这样的语句,对应着自幼抛弃自己、面对面却不认识自己的母亲,这种情景深深地刺伤了李润成的心灵。
这一瞬间,李润成感到很辛酸,也很愤怒,从刚刚见面开始就一直在胸膛里盘旋的痛苦委屈以及种种复杂得无法区分的滋味,在此刻都化作了澎湃的热流涌向眼眶,似乎只要眨眨眼睛,泪水就会不小心夺目而出。
李润成静静地放下筷子准备起身离开,不想身边坐着的某人却突然出乎意料地伸过手来牵住了自己的手。李润成微微怔愣,不由转眸看向林蓉蓉。
林蓉蓉抓着李润成的手,但并没有回头去看他,而是仰着脸看着站在桌子旁边的李景熙,一脸关切地说:“李伯母,您怎么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难道,您还没有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吗?”
李润成心里一动,‘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原本想尽快离开的心思淡去,尽管不想承认,但似乎,李润成也不得不承认,他想近一步了解母亲的状况。
林蓉蓉眼里的关心和担忧让李景熙心里一暖,她显得憔悴苍白的脸上露出亲近的笑容,温和地说:“没事的、没关系,就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李伯母,这样可不行――您上次可答应了我会去医院检查的。”林蓉蓉微微嘟嘴,拿出往昔金娜娜面对李景熙时偶尔展露的小女孩娇俏的姿态。
李景熙宠溺地笑笑,语气有点儿无奈:“这店开在这里,每天都有许多老顾客要来吃饭的,我哪有时间去医院?只是年纪大了容易疲劳,放心吧,没有什么大事。”
林蓉蓉哪能轻易放弃说服李景熙去医院检查这件事,她此时莫名对李润成抱着歉意,当然是希望自己可以帮助这对母子,要么不插手、既然管了那就要做好。
“没有时间?那……李伯母,就今天吧,收了摊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正好李润成之前玩水全淋湿了,刚刚还说身上冷怕是感冒了!”说到这儿,林蓉蓉转头望着李润成,仿佛征询意见似的问:“可以吧,李润成?”
李润成显得很被动,脸上的神态阴晴不定,最终默默点头。
有林蓉蓉和李润成帮忙收拾,碗筷很快清洗干净,桌椅也都搬进了店里。拉下门落锁,三人就去了医院。李润成全程保持沉默,倒是林蓉蓉陪着李景熙去做了必要的一些检查。事后,林蓉蓉给医生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交代说检查结果出来了让通知她天赋无双。
送李景熙回家的路上依旧是林蓉蓉开车,李润成独自坐在后座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那川流不息的车辆。林蓉蓉从后视镜中望了望李润成的表情,路灯的光线忽明忽暗使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太分明,却让林蓉蓉感到莫名的沉重。而从他微微抿着的唇部线条来判断,林蓉蓉猜测他可能会有紧张和期盼这些矛盾的情绪,这让她心中低叹。
李景熙住的地方很老旧了,车根本开不进巷子里去,他们只能将车停在路口步行进去。李润成对这片老房区似乎也近乡情怯,跟在李景熙与林蓉蓉身后东瞄西瞧表情踌躇,抬脚缓缓踏进一座破旧的小院落。仔细打量了这个院子后,李润成的目光更加沉寂,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景熙单薄的身影上。
从李景熙家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夜凉如水、满天星光,两人手里都提着个大包,里面自然是李景熙做的泡菜,林蓉蓉与李润成一人一份。
林蓉蓉知晓李润成情绪低落,只伪装不曾察觉有什么不对,嘴里戏谑着这下子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润成都不会跑自己家跟自己抢泡菜了。李润成难得的没有回嘴。
林蓉蓉了解今天的见面对他是个不小的刺激,在感情上他一时半会儿承受不了,但相信他最后肯定会倾向自己的母亲,这是母子天性,是李真彪无法阻隔的。
车缓缓地上了路,坐在副驾驶座上,李润成转头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林蓉蓉。他的心情依旧有些激荡,但理智逐渐恢复,开始疑惑。暗中吸了一口气,然后他语气淡淡地问:“你跟那个李伯母感情很好吗?似乎不是一般的客人关系。”
“哦,我们确实不是一般关系。你知道吧,我爸爸是警卫员,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去考警卫员的。而李伯母,她的丈夫也是警卫员,据说后来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失去了踪迹,可能是死了。我爸爸他认识李伯母的丈夫,我父母出事后,李伯母很照顾我,常常给我做菜。”
最后一句,虽然是林蓉蓉胡诌的,不过她说的话真真假假,别说李润成,就是李真彪来估计也一时无法查证,毕竟当年金娜娜爸爸和李润成爸爸确实都是青瓦台同期的警卫员。
李润成的手悄悄握紧,然后又静静地松开。
林蓉蓉侧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专心关注前面的路况,似漫不经意又或自言自语地嘟嚷:“我真有点担心李伯母的身体。”
“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吗?”李润成问,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一盏盏灯光,没有转头。
“她最近脸色非常苍白,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听见这个回答,李润成再一次感到自己似乎无法忍受母亲那明显的憔悴,无法接受她竟然过着这种落魄潦倒的生活。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林蓉蓉忽然听到李润成问道:“李伯母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润成没忘记林蓉蓉某一回说过有个失踪的孩子。
“哦,那个孩子……我只听妈妈说过李伯母生了个儿子后不久,他丈夫去执行任务,只她一个在家里照顾孩子。有一天傍晚李伯母将孩子放在木床上后转身去晾尿布――就是我们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张木床――就在那个短短的空隙,孩子不知道被谁偷走了,只留了张纸条说她丈夫死了,也叫她不要再找孩子。后来李伯母四处寻找,那附近的老居民都知道她死了丈夫丢了儿子,人变得疯疯癫癫的。”
说到这里林蓉蓉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道:“周围的邻居看她精神都不正常了很可怜她,时常接济她一点吃的,后来又哄骗她说孩子长大了说不定有一天会自己找回来。李伯母很爱自己的孩子吧,所以才听信了这没多少希望的话,渐渐神智清醒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守着那个家,每天早出晚归的摆摊,就期盼着某天能够真的等到她儿子!就算时隔二十八年,李伯母依旧还在坚守她的希望;我想,人有个盼头总是好的,就像我也一直等着我爸爸有一天会睁开眼醒来一样天龙里的剑客。”
李润成终于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然后转头将目光看向林蓉蓉,眼神闪烁。他的脸色明显不好,林蓉蓉当做不知原因,只略微担心的语气问:“怎么脸色这么差?难道真的感冒了?”
“没有。”李润成轻轻摇头,艰难地压下就快要冲口而出的哽咽,勉强牵起嘴角装出轻松的样子。
“你还去我家吗?要不我干脆送你回去你家?”
李润成低低“嗯”了一声,转头逃避的再次望向车外。
看着路上车来车往,李润成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凄凉――在他偷偷盼望又怨恨着母亲的无情的岁月里,他的母亲竟然是过着这种艰辛的生活在想念并等待着他。
母亲她从来不曾抛弃过他而是深爱着他,这个认知反而让李润成心里越发难受!
忽然间,李润成宁愿自己敬爱的养父告诉自己的一切才是真的。他宁愿是母亲抛弃了他,宁愿她选择忘记自己去过上养父口中那轻松愉快的日子,而不愿母亲是独居在那破旧的小院里抱着那虚无缥缈的希望度过了孤独悲伤的二十八年,等着他回来找她……
林蓉蓉把车开进一个高级住宅区,见李润成仍然一动不动望着窗外,但对周围的环境却似乎毫无所觉。她的心中莫名地浮起怜惜的情绪,‘李润成他,现在是非常难过吧,一边是憔悴的母亲,一边是敬爱的养父……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情,一时也无法从这惊人的事实中缓过气来吧?’
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李润成道别的时候有些失态;林蓉蓉刚走,李真彪再度打来了电话。他指责李润成不该一意孤行去相信无所作为的法律,说在权利面前束手无策的正是韩国的检察官,他们应该干脆的处决李庆莞。李润成则反驳说自己决定再相信金英株检察官一次,坚持认为让一个人绝对无法得到民众原谅的办法,就是经过法律的审判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父子俩开始了一段小小的争吵,李润成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暂时隐瞒自己已经见到了母亲的事情,他突然感觉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也是没法与养父沟通的。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李润成又惊异的发现家里一片狼藉,裴食重大叔刷卡买了一大堆厨房用品,李润成感到万分头疼无力,偏偏裴食重强调自己是怀着如同母亲一般的心情给李润成做饭,还再一次提到了李润成的母亲,神秘兮兮地说:“你找过你母亲吗,听说还活着。”
李润成嘴巴哆嗦了两下,偏过头去避开与大叔的视线接触,双眼一红说不出话来。
大大咧咧的裴食重并没有注意到李润成的失态,看见李润成扭头不搭理自己,裴食重反倒是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训道:“你怎么不给个反应啊?你小子,就算她为了过得好抛下了你,但毕竟血浓于水,那是你妈妈啊!”
“大叔……”今天的事情刺激得李润成恍恍惚惚,这时候听到亲近的大叔如此这般一说,李润成只觉得是重重一击,开口发出的声音竟然带了微微地颤抖。
“呃,怎么?”裴食重这才察觉李润成神态显得不对劲,像个痛苦委屈的小孩子。
李润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看向裴食重,终究又觉得现在还不能跟大叔说已经见到了母亲,只好改口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先回房了。”
裴食重有些怪异地看着李润成绕开自己疾步逃走的背影,随即转身收拾摊了一地的厨具。忽然无意的,他发现了柜子上李润成珍藏的那张照片。望望李润成匆忙离开的方向,裴大叔摇了摇头:“这小子,刀子嘴豆腐心,真是个老成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来得及发更新,今天是大章节,我把两章并为一章上传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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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刺猬先生
【,摘自我的另一篇文,不小心买进来的朋友不用担心,正文稍后更新,我会补更多字数的】
第六辑歌曲mv终于进入了紧密拍摄中。
黄泰京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熟睡的uhey,仿佛害怕惊醒了她一般,手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脸颊;紧闭着双眼,脸颊拂过的温热呼吸让uhey了解黄泰京越来越靠近了。
黄泰京魅惑的低低细语:“妖精,现在是什么感觉?是紧张,还是期待……”
uhey闭着眼睛,气若游丝:“我是国民妖精,看男人是很有眼光的……特别是对像魔王殿这种自恋狂无爱……”uhey刚想说绝对没有期待,嘴巴突然就被堵上了。‘他干嘛贴着我嘴巴不动?他准备堵多久?’真是让她黑线!
“cut!”看着表现含情脉脉的黄泰京,吴导演激动地喊停,“简直太有气氛了,让人迷醉的亲吻,泰京表现得相当出色!”
“真的对我没感觉没期待吗?那你现在干嘛要两眼放光地盯着我?”黄泰京抬起头好心情地笑了笑,手指暧昧的在uhey唇上划过。
uhey轻轻一颤。
刚才黄泰京的笑容让她心悸,让她不知所措,就好像被电到了一般,有股麻酥酥的感觉在全身流窜。
不同于她时常看到的那个嘴角向上斜拉弧度的冷笑腐笑皮笑肉不笑,这一刻黄泰京的笑容是那样纯粹那样耀眼。
这两天来黄泰京给她看见了很多不同的笑,但她最迷恋他这种充满阳光的笑容了。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自恋狂!”uhey脸红心跳气急败坏地淬道,看着黄泰京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又感觉自己超级狼狈而他超级可恨。
突然黄泰京眼底闪过一道光芒,伸手重新揽住uhey单薄的肩膀将她抱入怀中,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嘴唇压住她的唇瓣上忘情的摩挲轻咬,舌尖叩开她的牙关细细地探索着她的口腔内壁,与她的香舌撩拨纠缠深深的吮吻。
直到uhey喘不过气黄泰京才放手,顿了顿,他眼斜斜的看了一眼使劲喘气的她,撅了撅嘴,又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妖娆地笑着。
炫耀完了自己的笑容,黄泰京得瑟地说:“满意了吧!?”说罢再次微微一笑,从uhey身旁走过,头也不回。
“――啊!!!黄泰京你这个可恶的混蛋!”回过神来,uhey捧着感觉热辣辣的脸气得直跺脚。
在不远处忙碌的工作人员乐呵呵到发表感慨:“哈哈,相爱真好!”
黄泰京悄悄回头,看到uhey在原地懊恼顿足的模样,不由心情大好我的民国生涯。嘟起嘴扭扭,目光轻轻一转他低声哼道:“骗子妖精,色女妖精,居然敢忘记我!?等着瞧吧,就算你忘记了我,我也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须臾,躲到化妆区一角整理完自己因为某只魔王殿下而乱七八糟的心绪,uhey苦大仇深地玩着手机,嘴里还低声咕哝着:“抬眼看我,对我笑一笑。哎呀,黄泰京,你板着脸干什么?我是你女朋友吧?我欠你钱么?”
回到化妆区找水喝的黄泰京瞄见uhey拿着个手机嘴里还念念有词,逐装作漫不经心地靠过去一看,只见在她的手指点划之间,一个头上扎着小辫子的q版黄泰京眨巴着眼睛,时不时撅起嘴角腐笑一下。
“呵呵,真乖!”uhey眉开眼笑。
黄泰京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她是从哪里找来这种游戏的?“嘁!幼稚!”
uhey闻言一转身立马呆住了,大魔王黄泰京就站在她身后。
他偷偷躲在自己身后多久了?刚刚自己发傻气的模样他都看到了?
哎呀呀,她怎么又在大魔王眼前出糗了!?
“啊?你……你管我!你说谁幼稚呢!”uhey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黄泰京抱着手臂歪着嘴,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丝毫不给面子地说:“不幼稚你干嘛对着手机傻笑,你有病呀?”
“你!”被抓包的尴尬令uhey感觉气结,恨不得地上能忽然出现一条地缝让自己钻进去。涨红着脸,她对着黄泰京大声吼道:“黄泰京――你才有病!”
黄泰京瞪大了眼睛,凶神恶煞地凑近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白痴妖精,你说什么!!?”
‘休想又堵我嘴巴!’uhey愤愤地扭头就走,却被黄泰京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想要我对你笑吗?”黄泰京低下头凑近她的脸,歪起嘴角斜斜拉出个腐笑,然后问:“这样吗?”
心突兀地一跳,uhey不安的后退一步。她中毒了吧,不然为什么现在会觉得黄泰京这个样子也很迷人呢?
“不是吗?那是这样子?”黄泰京盯着uhey阴晴不定变化多端的脸色,忽然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uhey微微一颤,“我……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又无措地闭上。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模样的黄泰京真是妖孽得能让人窒息。
“看来这次是对了。你喜欢看我这样子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黄泰京似乎是满意了,点点头放开她拿起一瓶水转身走人。
uhey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望着黄泰京的背影喃喃自语:“为什么刚才黄泰京他靠近我的时候,我紧张得好像都说不出话来了?uhey啊,看来你的花痴病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办?”
摄影助理这时跑近化妆区,对她比划着说:“uhey小姐,吴导演说今天的雪景很美,要你提前拍一个和恋人分手后独自跪在雪地里痛哭的镜头。”
uhey跪在雪地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膝盖开始还像针扎一般地疼,后来已经冻得完全麻木了。眼泪无声的从眼眶跌落缓缓地滑下脸庞,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着积雪,悲抑的失声痛哭,瘦弱的肩膀一个劲地颤抖着。
终于,吴导演拍手大叫了一声收工,uhey跪着连正常的起身都做不了,只能泪眼汪汪的来回扫射周围的工作人员,呜呜,谁来大发善心扶她一把呀?
她偷偷地瞄了瞄黄泰京,只见他正歪着头静静地注视着她,与她视线一相触,他便迈开他那双长腿迅速向她走过来了小小医师升官路。
在uhey身前站定,黄泰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一撇:“你还趴在这里干什么,吴导演都叫收工了。”
“腿……腿麻了。”uhey讪讪地笑。
“你不会早叫人过来帮忙吗?真是笨蛋!”黄泰京表示不爽地朝她盯了一眼,旋即伸出手,语气也变得温和:“手拿来。”
“哦。”羞涩地看了黄泰京一眼,uhey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伸手就着黄泰京的力道顺势站起身来。
脱□上的棉衣,黄泰京霸气的将uhey紧紧地包起来,眼神温柔如水,“这样就不冷了吧!”
uhey拍拍心口,努力忽略心底的悸动,故作不屑地说:“什么呀,刚才嚣张得不得了,现在又装作很亲切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沉默两秒,黄泰京伸长手臂一把搂住uhey的纤腰,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你想干什么?”uhey用手推了黄泰京一下,“别乱来,大家都会看见!”
黄泰京低头靠近uhey,声音微哑,气息温热。“怕什么,习惯就好了。”
uhey心怦怦乱跳,身体本能的想往后退,却因为被黄泰京的手臂箍住步子配合不稳险些跌倒。
突如其来双唇就被覆盖,“唔……”
黄泰京稍稍放松手臂,目光笑盈盈地瞅着uhey,“我们接吻吧。”说着再次俯身要吻她。
uhey在黄泰京怀里胡乱挣扎,“呀!黄泰京!你不要随便吻我!”
“没有,我没有随便。妖精,我是在很认真地吻你。”黄泰京翘起嘴角,眼神明亮璀璨,熠熠生辉。
他是认真的,认真的……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极好,满满的愉悦。
默许地闭上双眼,这一次的亲吻uhey仿佛开了窍,感觉黄泰京的舌伸进来她没有再被动的承受,而是牙齿轻轻挑逗地咬了他一下放开。感觉黄泰京似乎震动了下,紧接着,他加深了这个吻,火热的在她口腔内侧一圈圈地撩拨了一番,而后纠缠着她的舌尖退开去。她便紧紧地跟随,追逐着深入他的嘴里,学着他刚才的方式含着他的舌尖吮吸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uhey浑身酥麻软绵绵地站不住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她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胛喘息。
“妖精――”黄泰京低着头,吻得红艳艳的嘴唇凑近uhey耳畔,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彼此清晰感受着对方温热的呼吸,“你……现在喜欢我了吧?”
“自恋狂臭脾气还怪毛病一大堆的,谁会喜欢你!”uhey神情害羞地捂着脸,死鸭子嘴硬地呛了一声。
黄泰京眉毛一抬,带着一种无法忽略的神气,“那你刚才为什么回吻我?为什么要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来?”
“啊?你,黄泰京你――”uhey害羞得舌头都打结了,可恶的黄泰京,什么都敢说出口。
张口结舌了好久,看黄泰京都没有个悔改的意思,一点下台阶的余地都没有,脸上发烧的uhey也彻底崩溃了。伸手一推,uhey高声反驳:“我没有喜欢你,绝对没有喜欢你!我是觉得……嗯,不亲白不亲!对,就是这样没错!我不能老白白被你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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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透露前情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那医生翻阅着办公桌子上的文件夹,拿起一份报告单,一边非常直白的说,“病人的血液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是白血病,不过究竟是淋巴性还是骨髓,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知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淋巴性的白血病不易治疗也容易复发,而如果是骨髓性,只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骨髓移植,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过,现在病人的身体各项情况都不太好,需要马上住院,你们先给她办好住院手续吧。至于她的病情,你们看是由你们告诉她,还是由我告诉她,哪一个比较好?”
林蓉蓉不由侧眸看了看身旁的李润成,却见他眼神散乱,脸上白得几乎没了血色,显然受了很大的打击而一时失神了。
看指望不了李润成提点建议,林蓉蓉只好勉强对医生笑了笑,说道:“我们先去给李伯母办住院手续,等下还是麻烦医生您给李伯母解说一下,毕竟具体的要怎么治疗,您说的要清楚一些。”说完,林蓉蓉伸手轻轻拽了拽李润成的袖子,低声跟他商量着,声音里透出丝丝尴尬和歉意,“李润成,你能帮忙吗?我手头没什么钱了。”
李润成愣愣的回神注视林蓉蓉的脸,也不知刚才他将她的话听进去没有。顿了半晌,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向护士站走去,走向他那正微笑着聆听护士说话的母亲。一步一步,李润成离李景熙越来越近,虽然他表面上极力隐藏自己的心痛及愧疚,不过那略显凌乱的脚步依然泄漏了他沉痛的心情。
林蓉蓉专注地望着这一对母子,心中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时此刻她方才察觉,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再一次越过界限在意起了剧中人的感受。林蓉蓉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苦笑,似乎不管经过多少次,自己都无法真正做到抽离自己的感情置身事外,只要接触久了,她总是将他们当做了亲近的人,无法对他们的苦痛置之不理。
李景熙在病房安顿下来以后,主治医师斟酌着语句告知了她实情极品女军皇。李景熙对于自己得白血病的事情仿佛并不那么害怕,稍微怔忪了一下之后便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表示自己明白了,接下来也会配合医生的进一步检查。
医生交代了一下要注意的具体情况,就准备离开。这时候,李景熙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叫住了医生。她流露出紧张的情绪,目光焦灼地看着医生追问道:“白血病――会遗传吗?”
随着医生的摇头,李景熙也跟着明显松了口气,一副‘这样我就安心了’的愉快表情。虽然李景熙没有明白的说出来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问,但一旁沉默注视她的李润成依旧可以清楚了解到自己的妈妈是担心他那个失踪多年的儿子。
也因为如此,李润成心头越发的酸涩难当,藏在那平静的若无其事表情下面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感觉再也无法直视自己母亲那充满慈爱的微笑,李润成急忙扭头推门闪出了病房。一走出病房,李润成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徒劳地想隐藏住自己澎湃的感情,可那累积多时的泪水却奔腾而出,不依不饶的透过指缝淌下来,嘀嗒嘀嗒落在了地板上。
林蓉蓉大概知晓李润成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估计到他可能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便没有寻出去打扰他,而是留在病房里跟李景熙说话,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治病。
林蓉蓉其实有些担忧,原剧里,李景熙就曾经放弃治疗一个人偷偷的离开了医院住到寺庙去静待死亡。是以,这一会儿,林蓉蓉就不太自然的对李景熙提起了可能需要亲人骨髓配型的事情。
李景熙和声说:“我没有剩什么亲人了。没关系,我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怎么惧怕这个病。”
林蓉蓉一听她果然是这种消极的回应,急忙反驳说:“伯母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李景熙愣了愣。
这时林蓉蓉也来不及烦恼日后李景熙询问她怎么知道这些事了,只是匆匆忙忙地说道:“您一定要好好治疗,那个孩子也一定会回来的!伯母,您已经坚持了二十八年,可不能现在放弃,也许他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您可不能让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您的消息,却再也见不到您!”
李景熙深深的望了眼神色焦急的林蓉蓉,突然拉起她的手静静流下眼泪,抽泣着说道:“是的,我不能……好孩子,刚才是我糊涂了……我还要等着他回家呢,要活着才能够和他相见……”
李润成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情绪平复了点儿后回到病房,在临近门之前,他深呼吸了几次确定自己的表情不会再失态到让人瞧出端倪才推门进去。林蓉蓉早哄好了李景熙,正坐在床沿跟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
道别后从医院出来,林蓉蓉与李润成却都似乎没有了说话的兴致。默默开着车一路飞奔,林蓉蓉洁白的贝齿咬着红艳的嘴唇,她的车速有些快,仿佛要将心头复杂的情绪在急速中抛开。
许久后,看着路两旁飞逝的景致,彻底冷静下来的李润成问道:“这是去哪?”
“啊?咳……我家。”林蓉蓉微微一惊,诧异自己竟然忘了送李润成回他家,而是径直把车开往了自己家方向的行为,顿时有些不自然的清咳。她心虚地回答那么一句,车速也顺势缓慢了些。见李润成没有再出声,她迟疑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温和地问询道:“先去我家吧,我给你做饭?”
李润成不曾开口反对,林蓉蓉就当做他是答应了,自顾自领了他回去,然后一头扎进了厨房,打算帮自己和某人化难过为食欲。
耳边听着林蓉蓉叮叮当当做饭的声音,李润成在布沙发上静坐了半晌,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游走。随手翻阅着书架上的杂书,不意发现了以前金娜娜夹在书本间的文件夹,里面收集的正是当年车祸的资料。李润成悄悄皱眉,扭头看了看在厨间忙碌的林蓉蓉,便默不作声靠在书桌边详细查看起来。
而林蓉蓉什么也不知道,只专心做着自己的饭,米淘洗干净倒入锅里先用一阵大火煮开,然后换成小火熬着极品高富帅全文阅读。熬粥期间,她做了个凉拌杂菜,还有一盘酱牛肉。待晶莹剔透的米粥快起锅时,林蓉蓉又挑了些许切碎的嫩绿菜叶和紫菜、虾米倒入锅中,加入适量的盐略一搅拌后撒上葱花,厨房里顿时散溢着阵阵食物的清香。
洗了两个玉白的瓷碗盛了两碗粥,林蓉蓉呼唤李润成将饭菜端上桌。“呐,请好好吃吧,今天我用心做了。”
林蓉蓉的语气里透着丝丝暖意,听得李润成心头一暖。一边吃饭,李润成一边疑惑的提出不解林蓉蓉这里为什么要收集金钟植的资料。
林蓉蓉惊讶地看着他,“你看到了?”
“嗯。”
“金钟植是前财政部长官,如今的名门集团会长,外界评价他一手扶植了我国的教育事业。但对于我来说,他不是一个好人……”
林蓉蓉微微思索了一下,便说出了是因为金钟植从令她的家庭变成了如今这样。同时,林蓉蓉也简单描绘了一下当年车祸现场的证人裴食重的形象,指出正是这个人的伪证使她的父母由被害方变成了肇事者,让她不仅没有得到任何赔偿反而要承担母亲过世父亲深度昏迷的结果。
随即,林蓉蓉又趁机表示自己还着手调查过金钟植的关系网,其中就有前驻美大使李庆莞议员。
“――除李庆莞之外,金钟植与千在万、还有徐龙学的关系也很密切,都是三十多年的老交情。李庆莞就不说了,现在大家都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渣。而千在万,此人过去是安企部长官,现在则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李庆莞贿赂案有关的海源集团的会长,我认为他跟李庆莞有不简单的牵连。至于金钟植的另外一个朋友徐龙学,他是前任国防部长官,现在是总统大选的有力候选人。从八十年代至今,徐龙学一直负责与美国的重武器交易,被评价为对国防建设做出极大贡献,在我国受着战争英雄的待遇。”
林蓉蓉将自己了解的五人组成员背景一一仔细介绍,她觉得这是个难得的不动声色就能提醒李润成,五人组有哪几个成员的好机会。林蓉蓉知道李润成的养父李真彪回国后会选择以杀戮来报仇的道路,而那是林蓉蓉不愿意看到的,她希望李润成能够抢先一步将五人组送进监狱保护起来。因为在李真彪复仇的时候,有无辜的警察死在了他的枪下,使李真彪由受害者变成了杀人犯,并且给城市猎人带来了恶名。这件事让信奉正义执法的金英株真正站到了城市猎人的对立面,从而对城市猎人紧追不舍,给李润成造成了不小的危机。
稍微喘口气,林蓉蓉接着说:“不过吧,我对徐龙学的感观并不好……想想看,金钟植的朋友李庆莞、千在万都不是什么好人品,我就怀疑徐龙学的为人是不是真的那样正直――做为国防部长他一贯倡导为国奉献当兵光荣,可他的几个儿子却都不曾服兵役,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有些虚伪!?”
说到最后,林蓉蓉心底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吐露出总统崔应灿的名字。毕竟那是李润成的亲生父亲,关于崔应灿的一切,还是让李润成自己去慢慢发掘吧。她已经插手干涉了李润成母亲的事情,而李润成的身世纠葛太多,三个爸爸的关系太复杂,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反而帮了倒忙。
李润成眼眸之中现出郑重之色,他近段时间正在查找李庆莞的关系网,期望从中找出当年的五人组,可惜与李庆莞密切的人有不少,以至于他一时半会理不清头绪。听了林蓉蓉的描述,李润成感到这几个人可以列为重点去查探一番,不过此时还有一个人令他更加介意的,那就是车祸证人。李润成断定林蓉蓉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敬重的大叔裴食重,不禁感到额上的太阳穴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一时间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心不在焉的匆匆吃完饭,李润成就起身告辞了。看着他的车在拐角消失,林蓉蓉郁郁地吐出一口长气,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再度浮现出在医院里见到的李润成那落寞的身姿。一开始她打算得很好,觉得自己只须冷眼旁观静待事件发展,再在金英株有性命危险的时候伺机救下他即可,谁知真的与李润成面对面接触后,却发现有些事情出乎自己的预料末世竞技场全文阅读。
抬起头静静地仰望星空站了一会,看着那辽阔深邃的天幕,直到心底的疲倦淡薄了一些,林蓉蓉才返身缓缓走上楼梯。回屋里以后,林蓉蓉思索自己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她的任务是金英株才对,可最近自己放在李润成身上的注意力似乎是太多了。过于关注一个人恐怕容易产生不应该的感情,林蓉蓉觉得自己应当谨慎点。
李润成回到家,即气愤地质问裴食重。他一直以为自家大叔与金娜娜是远亲的关系,因为裴食重说起她时总是以‘我们娜娜’来称呼,不曾想真相居然如此不堪。裴食重见李润成知道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实,只好无奈的向李润成说出了自己十年前逃亡泰国的经过。
原来,裴食重当年亲眼目睹了金钟植是酒后肇事造成了金娜娜父母一死一伤。最初他也是准备为金娜娜说出车祸真相,可不久后金钟植就找到裴食重,利用他急于解决债务的状况威胁加利诱,最终迫使裴食重违背良心做出了相反的证词。
金娜娜昏迷不醒的父亲成了肇事者,而金钟植反而摇身一变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为了这件事情,裴食重一直觉得愧对金娜娜,拒绝了金钟植的钱并且几度在检察院外徘徊想揭发车祸的真相。可是裴食重还来不及下定决心,莫名其妙的追杀就出现了,他只能选择背井离乡逃离了韩国。
说完这些,裴食重惨白着脸请求李润成照顾金娜娜的生活,并且泪流满面的表示,他愿意现在就去自首。看着悔恨痛哭的大叔,李润成缓和了脸色告诉裴食重,自己怀疑金钟植可能是当年的五人组之一,决定对金钟植着重展开调查。
林蓉蓉还在期望李润成先一步调查出金钟植等人的违法行为避开与金英株针锋相对,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收到了法院寄来的拍卖房屋的函件,她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因为金娜娜爸爸的巨额医药费而抵押给银行的房子――还有家里的家具电器等都被卖出去了,法院通知她尽快搬走。
林蓉蓉霎时急了,没了房子又没有钱,她一时半会该怎么办,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去求房屋的新主人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的,看原剧里金娜娜从下午到晚上一直苦苦哀求着那家伙延期收回房子,也不曾博得一丝一毫的同情,林蓉蓉就果断放弃了这条路。
那么,去住金娜娜的姑姑金美玉女士家吗?说实在话,林蓉蓉与这个姑妈至今只见了两次面,前后不超过一小时,感觉热络不起来。倒不是那金美玉姑姑不好,而是林蓉蓉与金娜娜本尊一样,就算是至亲也依旧不喜欢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林蓉蓉正为难,通讯组的宋英德组长带着高奇俊和李润成经过走廊,他们是来参加武术训练的。李润成一眼就看见了林蓉蓉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怎么脸色这么差?有哪里不舒服吗?”李润成停下脚步,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一脸关切地问。
宋组长闻言扬了扬眉,目光看向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警卫队长朴虎植,心底暗暗得意:‘我们通讯组摔不赢你们警卫处又怎么样,你们的警卫员还不是让我们的人追到手了!’
因为之前对崔多惠的那个玩笑话被高奇俊听见并传播,已经有不少同事将他们当作了一对情侣。朴队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睬宋组长。高奇俊在一旁挤眉弄眼想看戏呢,被宋组长一把拉走了。
林蓉蓉抬起眼,勉强朝李润成笑了笑,转头对朴队长小声说:“队长,我有点事先走。”言罢取下胸前别着的工作牌,匆忙跑开。
“――哎,训练马上就开始了……”
“今天就算我早退吧。”
看着林蓉蓉的背影瞬间消失在走廊,李润成愈发的感到不对劲,赶紧拦住了准备进道馆的朴队长,急急问道:“她怎么了?”
朴队长晃了一下头,“好像是接到了银行的拍卖信函。”
李润成皱了皱眉,打电话告知了裴食重大叔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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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番外 一
,《刀手吴水晶》郑顺吉
那是在很多年以前。
吴水晶,是一个背负了诅咒的名字。
那一年,我和高满秀在洛杉矶的一家后厨相识,我们一起洗盘子。
熟悉之后,他告诉我,他之所以会来美国,是因为他的妻子在婚礼当天跟一个男人私奔来了美国。他曾经乞求她不要离开,而她的回答是让他去死。至于原因,满秀说是他在最后一轮司法考试中失利。他还说,他怀疑吴水晶从来没有爱过他,
我想也是,那时高满秀又高又……胖,我实在想象不出校花会爱上他的样子。
后来,满秀减肥成功。再后来,满秀把每一次击球目标都当做了吴水晶那个女人,在高尔夫国际赛上名声鹊起,我成为了他的经纪人。满秀说,世界上再也没有高满秀这个人,从今以后只有卡尔。
八年后,韩国体坛向卡尔发出了邀请函,他犹豫了三天,最终还是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我问他,是不是希望有机会见见那个吴水晶,他却说我想太多。
著名高尔夫球选手卡尔回国参赛,并且希望在韩国找到一位终生伴侣的新闻被炒得如火如荼。韩国的女人很欢迎卡尔的到来,而卡尔的内心充满了怨恨,对所有的女人都不待见。
可是世界上偏偏有不得不见的因缘。
我陪卡尔去华盛顿大酒店参加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贵宾专用的电梯却闯进来一个不着调的女人,说她赶时间非要搭乘这部电梯不可。
卡尔死死地盯着她,我估计他讨厌女人的毛病又犯了。女人似乎不认识正如日中天的卡尔,好奇的直呼很面熟,我打趣地揭示卡尔的身份,她马上顺着杆子爬要求签名。那个女人,她交待卡尔要写上她的名字――吴水晶超级明星制作人。
我吓得瞪大眼睛,是她、原来是她,吴水晶!只要稍微提及就会让高满秀情绪不稳甚至发狂的名字。
她说,卡尔是一个很悲剧的名字,好些电影里被抛弃的未婚夫都是叫卡尔。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还说,卡尔的眼睛很像她过去爱着的男人。我怀疑,这是搭讪的新招数,吴水晶她狠狠甩了的男人,能是她心爱的男人吗?
明显的谎言,卡尔却撇下即将开始的招待会追了出去。他回来时,神不守舍。过了几天,卡尔终于向我坦白,他说吴水晶告诉他,她爱着高满秀,并且对当年的逃婚很后悔。我叫卡尔不要相信那个女人,但他选择了出席同乡会。我知道,他这是盼望着再次见到吴水晶。真奇怪,为什么明知道她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卡尔还是没有办法继续怨恨她呢?
吴水晶就是一个魔咒!
卡尔那颗已经冰冻的心开始左右摇摆。他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水晶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她是不是真的变了?”
我告诉他,世界上一切都会改变,但像吴水晶那样势利的女人永远不会变。
那个狡猾的女人,拿出高满秀当年的保证书要求卡尔兑现承诺。我看得出来,卡尔对吴水晶完全没辙;他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把吴水晶完全忘记了,其实,我看他是对那个女人依旧钟情才对!
我不想卡尔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不会支持他重新接纳吴水晶。在卡尔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抓到了冒充我名字诈骗钱财的家伙。可我不能起诉他,因为,这个可恶的家伙是我的堂弟!很久以前,我的父亲曾经卷款而逃,卷得就是伯父家的钱……对着堂弟郑宇泽,我完全直不起腰杆。
卡尔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验证吴水晶是不是真心爱着他的方法――把宇泽打扮成富翁,然后介绍给水晶认识,考验一下她的真心。听到这个计划,我必须得认识到,从这这一刻开始,卡尔重新变回那个傻乎乎的高满秀了!
宇泽按照计划与吴水晶认识并且相谈甚欢,我冷眼旁观,看着满秀醋意大发。借着谈话的机会,我们告诉吴水晶其实卡尔是外面看着光鲜,实际上负债累累。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望着我,责怪我不曾做好经纪人的本分,没有照顾好满秀,没有管理好他的财产。
这个女人……真是,憋死我了!
考验的时刻到来,吴水晶会选择富翁郑宇泽,还是走向穷光蛋高满秀呢?
看见林蓉蓉没有到场,满秀接连丢掉了好几球,还犟嘴地说自己早预料到了,根本就不在乎。转眼收到吴水晶拒绝了宇泽的消息,他立马眉开眼笑。我算看明白了,这辈子,满秀就只有被那女人吃得死死的份!
吴水晶居然是爱着高满秀的,从他还是一个大胖子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审美观真的很奇怪……而且,抛弃自己的爱情去投奔别的男人来换取家人生活安稳的抉择,脑细胞真的是好诡异……她以为她是传说中为了父亲不得不投海嫁给龙王的孝女沈青吗?
满秀想结婚了,然而他悲剧的发现他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法跟水晶解释自己的经济状况。以可悲的爱的名义,满秀提出试探水晶的计划时,我没有直截了当的否决。因此,到了尘埃落定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对她说出实情。
后来,结结巴巴的对水晶坦白了,在她的大赦下我与宇泽是落荒而逃。再后来,水晶和满秀结婚了,我只能说,满秀是妻奴……但,我也很想结婚,连宇泽也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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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样男子》具俊表
曾经有过那么一次,她说,俊表,你真是一个不懂得温柔的人小小医师升官路。
她是我们的瑞贤姐,我从来没有偷偷喊过她‘瑞贤’,真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被一遍遍告知,我是神话的继承人。我曾经做过孩子吗?我不清楚。我的父母总是在飞往世界各地的行程中,即便在国内,我们统共也处不到半天时光。幸好,我有大姐陪伴;幸好,我还有智厚、宇彬和易正这三个朋友。
除了他们,我还有个瑞贤姐,她爸爸是律师,这么说来,我们都是通家之好。我大姐很强悍,时常用武力说服我们;瑞贤姐则很温柔,愿意倾听我们的声音。
只是长大后,智厚喜欢了瑞贤姐。后来,瑞贤姐出国了,我大姐,嫁人了。我感觉好寂寞,虽然有f3相伴。
大概不是很久,让人高兴的事情发生了,学校里出现了一棵杂草。她精力充沛的跟我对着干,老爱对我展示她的眼白部分,不过我甚至来不及恼羞成怒,就察觉她是故意想吸引我的注意力,这个杂草其实是喜欢我。要问原因,那还不简单吗,这种制造事端吸引人注意的事情,以前我经常干。
――我就大发慈悲,同意她喜欢我的资格好了!
紧接着,瑞贤姐回来了,智厚非常高兴,我也就是比他少高兴了那么一点点。
给她举办的接风宴上,杂草很丢脸,又被人耍了。瑞贤姐仍旧是那样美丽温柔,为杂草说好话,还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是,瑞贤姐居然让智厚领杂草跳舞,太碍眼了。
我愤愤地跑出了大厅,臭杂草,竟敢对智厚露出那种花痴的表情,气死我了!
然后,我遭遇了我最害怕的小虫子,掉进了水里。儿时那恐怖的回忆再度降临,我费尽了全部的力量想摆脱,视线模糊,胸膛好像要炸开了一样。醒来时,朦胧的,柔软的触感。
易正说,是瑞贤姐救的我,用人工呼吸。一种很微妙的心情,那……我的初吻不是没了吗?
我有点怕跟瑞贤姐见面了,怎么办?
真善美让我看了杂草在小树林跟智厚在一起的录影,她们还说,这两人经常见面。我觉得杂草一定是弄错了,智厚可是瑞贤姐的,她还是一心一意喜欢我比较好。可那个该死的杂草竟然敢给我约会迟到,还让我被神奇出现的瑞贤姐看到,害我奇怪地心虚。
雪一直不停,瑞贤姐始终陪在我身旁,还拿出手绢像以前一样给我擦脸。我突然觉得心怦怦直跳,瑞贤姐却不介意地说我长大了依然是她弟弟。是啊,瑞贤姐是姐姐,是智厚喜欢的人,我究竟在多想什么?
瑞贤姐为我撑着伞,自己冷得瑟瑟发抖却不放心我的身体健康。我们一直等到了天黑,杂草也没有出现。我后悔等了那个没良心的杂草,让瑞贤姐受累。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叫了她‘姐姐’,她表情很惊讶,说是我十年来第一次正经叫她‘姐姐’。
就是啊,瑞贤姐……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姐姐嘛!但现在,好像只有承认她是了。
我没想到,智厚也会在瑞贤姐家门口等着,我们撞见了。智厚不高兴的走了,瑞贤姐也神色不好,我――我也感觉不高兴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复杂、好麻烦、我不想思考。
瑞贤姐病了,是冷病的。我心里很不好受,决定带她去温暖的地方休息。但或许,还有心病?智厚最近是不是跟杂草接触太多,忽略了瑞贤姐?看那天智厚那小子跟瑞贤姐的表情都不对劲。我再决定,就宣布杂草是我的女朋友好了。
我们去了新喀里多尼亚度假,我想让智厚与瑞贤姐和好如初。
瑞贤姐原本说她不想去,追问了为什么杂草会答应做我女朋友,又说杂草分明是喜欢智厚,还说感情的事强迫不来――瑞贤姐果然是担心智厚被杂草拐走桃运商途全文阅读!
不过,杂草跟智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会负责搞定她,不让她搞破坏!
智厚是瑞贤姐的,瑞贤姐是……智厚的。我心里有些涩涩。这就是又要嫁一个姐姐出去的感觉么?
我打算认真跟杂草交往,我很认真的选了一条据说会拴住恋人的贝壳脚链。可杂草溺水时,我却救不了她。我转身逃走,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有危险,我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瑞贤姐追上我,给我讲了个虫子兄弟的故事,告诉我事实上我并不差劲,这世界上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瑞贤姐对我的关心,我能听明白。
我确定要给我的女朋友做一顿好吃的,让她充足补充营养。我找来了厨师,一边学一边做,瑞贤姐在旁边吃,笑得很开心很满足。我的心情很愉快,瑞贤姐是一个只要你呆在她的身边,就能感受生活里那份轻松的人。
可第二天,我的愉快心情就消失了,我送给杂草的链子居然戴在智厚的手腕上。杂草她骗了我,说是因为珍惜因为怕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收藏着,怎么会昨晚掉在了智厚那里?我像个白痴一样担心她一个人在海边不安全的时候,她却是跟智厚在一起!
我要跟智厚比一比,我不信我有哪里比他差。
看见智厚在划单人艇,我也不假思索的找了条船,可智厚赖皮,他居然半途转向逃跑了。我气得摔了船桨,结果困在海中央回不去,后来,是宇彬找到了我。
精疲力竭睡了一觉,醒来也只剩下宇彬和他女伴在,说易正带杂草和土妞出去玩,瑞贤姐下午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哪里了,智厚到处在找人。我随便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抓着杂草带她去看‘我的心’。
夜色安静美好,沿着海滩漫步我就遇见了瑞贤姐。
现在我依然记得,那天夜晚的海风特别温柔,静静吹拂着瑞贤姐的长发和她那飞扬的裙摆。
原本就出众的瑞贤姐赤足站在白沙滩上也特别的美丽,就好像月光女神,让人惊艳让人心跳失序。我只能一个劲的告诫自己,她是我的瑞贤姐,是我的朋友智厚爱着的人;而我,我爱的一定就是那颗杂草,我下午才郑重的再次对她表白过。
我想坚定我的想法,但智厚却在我眼前上演了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看见他在跟杂草紧紧拥抱。瑞贤姐惊慌地想带我静悄悄离开,我却不想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我一直相信智厚深爱着瑞贤姐,他从来对别的女人都是漠不关心,他说他帮杂草是因为我们男生不应该欺负女孩子。瑞贤姐也说这只是个误会,于是我拉她过去找智厚证实,可我们还没有走近,智厚就吻了杂草。
我的朋友智厚,吻了我的女朋友金丝草,就在我跟瑞贤姐的眼前。
我一直以为我们f4的友谊是最特别的存在,我相信我的朋友更甚于相信我自己。
所以那时候,很伤心、很愤怒――我出拳揍了智厚,当着杂草的面拆穿了她的谎言。
我那时想毁灭这个世界。
瑞贤姐阻止了我,她说,俊表,走吧,我们走吧。我心底嗜血的冲动迅速隐去,是的,我不能让瑞贤姐继续站在这个地方,我不能继续看着她受伤害。
我带走了她。
她的手冰冷,是不是因为心冷得厉害?
我问她是不是早知道智厚跟杂草的事情,她回答说是,说智厚和她不是爱情末日之杀神重生。但我早就了解,瑞贤姐分明是爱着智厚的,不然当年出国时不会主动亲吻智厚,她就是将智厚当做恋人看待的。瑞贤姐,你别想骗小孩!
她说,只要智厚过得幸福就可以了。她说,我们总会遇上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去爱,就算受到伤害,也绝对不会后悔。
瑞贤姐的双眼在星空下仿佛水光潋滟,脸上的微笑带着某种淡淡的倔强。我却非常非常生气,凭什么,凭什么智厚过得幸福就可以!?
我发疯一般地吻了瑞贤姐的嘴唇,我要感受一次我曾来不及感受的初吻。我变成了跟智厚一样的混蛋,继智厚伤害了瑞贤姐之后,我也这样做了让她伤心的事情。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瑞贤姐却轻易原谅了我。看着她依然温婉亲切的笑脸,看着她眉眼间不经意泄露的疲惫,心忽然好痛。这种痛,不同与被杂草拒绝背弃的疼痛,而是一种闷闷的疼,不知道该怎么护着她才好的疼。
瑞贤姐说她想回家,我就带着她连夜飞了回去;想要为瑞贤姐出一口气,我就要求智厚与杂草离开神话学院。宇彬跟易正都不同意,姐姐也回国阻止,我们决定比赛解决我跟智厚之间的问题。
开始我很不甘心,因为我没办法说出我的感受,我不相信智厚能体会我的痛苦。最重要的矛盾就是这个,我不再信任智厚。
瑞贤姐拥抱了我,说大姐是大棒式打击教育,所以她只能充当给甜枣的那个。这个抱抱感觉很奇怪,出离的甜蜜温暖,我的心脏怦怦地慌张地跳动着,这种情形是第几次了,我都记不清……面对瑞贤姐我时常有说不出口的迷茫,不行、不行,我是喜欢杂草的,我绝对对瑞贤姐没有非分之想!
比赛最终没有完成,但我们谁都没有再管,因为智厚自动找上门来让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因为智厚说他做错了、他不该招惹杂草、他爱的依旧是瑞贤姐。我原谅了智厚,我们彼此同意重新开始。
杂草终于承认她喜欢我了,智厚也跟瑞贤姐和好了,世界再次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跟杂草的脑电波时常接不到同一个轨道上,她总是跟我吵架。
杂草生命力旺盛,但她却不认同我的生活方式。
她总责备我自以为是、不够尊重她、不温柔不大度,可是我认为这样的错误她也有。而且,她不信任我,她以为我是心情不好就揍土妞的男朋友出气,还为了那个人渣要跟我分手。
我失望地懒得跟杂草解释,但在看见瑞贤姐的一刹那却分外觉得委屈。杂草为什么不能像瑞贤姐一样无条件的相信我?
后来,杂草还是弄清了真相跟我道歉了,我们应该是越来越喜欢对方了吧,也接吻了。我们和好了没多久,就被妈妈发现了。女王陛下不接受杂草,想方设法要分开我们。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瑞贤姐外公家出了事,她去了美国。我爸爸重病昏迷,我订了婚又退了婚,我车祸失忆再恢复,我向杂草求婚却被拒绝,易正去了瑞典……然后,我也去了纽约,跟瑞贤姐常常见面,感情更加亲厚。
四年后,我已经努力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温柔稳重的男人。
瑞贤姐、我、易正,我们相继回到了首尔。我想,我们都是满怀着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回国的,可迎接我的却是惊涛骇浪。我再次对杂草求婚,也再次被她给拒绝了,她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无法共同生活。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我真心地走近她,她都会无动于衷地践踏我的真心。我怀疑杂草的存在只是为了告诉我:不是认真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得到;不是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真的好不甘心!
我把自己困住了,没有办法从失败的感情阴影里走出来,瑞贤姐走进来靠近了我我的民国生涯最新章节。我不相信她那些应该放下、应该祝福的话,反问她如果智厚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她会怎么办?
她平和地回答,智厚开心笑的时候她也会笑,却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溢满了悲伤。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落下了眼泪,用仿佛心碎了一地的声音对我倾诉她的恐慌。那张我熟悉的脸庞上再也没有了往昔我最常见的美丽笑容,她就坐在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周身充斥着很悲伤的感觉。
我望着她垂泪的脸,心里不知道有多悔恨、多心疼,只能手足无措的把她抱进怀里,模仿着她拥抱安慰我时的样子,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瑞贤姐对于我来说,是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存在,也是我想保护的人。那一刻我才明白,多年前那个人工呼吸之后,我就没有再把她当做儿时一起长大的姐姐,而是在以一种看女人的眼光在看着她。
原来那时候我会觉得那样的烦躁不安,是因为我不敢深想,我怕想清楚了就无法面对她和智厚。那种想要保护些什么却不明白要怎么做的心情,催眠自己瑞贤是姐姐而我喜欢杂草的时光,曾经的年少无知……
我喜欢瑞贤姐。
比起对杂草的那种喜欢,我更多的喜欢瑞贤姐。以前我都不知道。
大姐说,如果智厚不能跟母猴子理清关系的话,就让瑞贤姐来做神话女主人。我愿意啊,虽然知道智厚不会答应瑞贤姐嫁给我。可是依然忍不住猜想,如果我当年对她说了这些,是不是就可能有机会?
后来,闵伯父心脏病发,我们都去医院探望。瑞贤姐与智厚订下了婚期,母猴子准备离开。瑞贤姐在送母猴子的时候摔下了楼梯,额角忽忽直冒血,染得我眼前一片鲜红。
我从来不曾这样害怕过,八岁时差点淹死的时候也不曾。她气息微弱,却叫我转告智厚她爱他,随后又反悔叫我不要这样告诉智厚,只说让智厚他一定要幸福。
她像在留遗言一样,让我万分惊恐,同时也心痛得无以复加。她闭上眼睛晕过去的那一刻,我以为她会死,哭得不能自抑。
婚礼过后,我快速离开了韩国。只有远远的离开她,大概才能够让我暂时忘记岁月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那之后,已经又过了三年。
我听说,智厚接掌了吴氏集团和水岩文化,她接手了闵氏但最热衷帮弱势群体打官司,生了一个男孩,长相偏向她。
我听说,杂草重新恋爱了,对象也是一个律师,似乎是她那个信义联盟的人。
我听说,易正跟土妞结婚了,他的妈妈不再闹自杀,整天盼着早日抱孙子。
我听说,宇彬也有了未婚妻,虽然是家族联姻,他却感到还满意。
这一切都只是听说,三年来我没有回过韩国。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她对我说过: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其实只要大家都过得好就足够了。
爱情的定义,真的可以有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
以后此篇下面都是番外集,正文更新在此篇的上面,敬请关注!
关于番外篇的合集,每次大概会写两个世界的人物,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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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番外 二
,《爱情雨》李东旭
我曾经遇见过轻数三秒,一、二、三,三秒之内陷入的爱情。
温柔娴静的女孩,乌黑的长发披肩,一双有如盈盈秋水的黑瞳,脸上流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我的记忆有着残缺。她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二个细心为我包扎伤口、给了我温暖感觉的人,就是在那瞬间心柔柔的被牵动,对她一见钟情。
再次遇见她,是在一个下雨天。她静静地站台旁的广告牌前,认真欣赏着即将上映的电影《爱情故事》的海报。我上前搭话,发现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邀请她看电影的想法也被她干脆利落的拒绝。
像梦幻一样遥远,像梦幻一样美好。美丽的女孩,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心。就算要我放弃身边其他一切,只要你愿意给我你的心。
郁闷的去找好友仁河不意却发现他正在创作歌曲,我打趣地问他是不是遇见了他的三秒,谁知他腼腆的承认了,还买了电影票准备请他的三秒一起去看《爱情故事》。那个时候,我只为我们两人一同到来的爱情而惊喜,不曾料想青春的萌动也会是疼痛。
我费尽心思安排了偶遇的场景,如愿的跟她熟络起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金允熙。但是,我并没有打动她的心灵,她仍然对我保持着距离,拒绝了我的第一次表白。我不死心,依旧孜孜不倦的追求着允熙,那段时间,我忽略了许多本该注意的事情。她与仁河,都喜欢《爱情故事》,都对同一句台词情有独钟,甚至,同样喜欢六月雪。
我找仁河询问追求允熙的方法,奇怪仁河坐立不安的样子。他背对着我,垂着头,手中的油彩笔在画纸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好半天没有出声让煤炭飞。最后,他突然对我发了火,说他帮不了我,让我只要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就好。
我问起仁河的那个三秒女孩,他黯然地说他放弃了,因为觉得她身边出现了更好的人。后来,仁河还说,他很羡慕我的勇气。当时,我不了解仁河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那番话。
再后来,仁河对我坦白了,我和他,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我理解仁河为了友情而愿意退让爱情的心意,告诉他其实有时候,友情也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生的伙伴!虽然说了这话,可我依然悲伤,想到仁河与允熙的默契,就几乎可以知道结局。
会场发生了意外,我与仁河一齐扑向允熙,救下她的人是仁河。好像是命中注定,我总是慢了一步。
急诊室里仁河与允熙拥抱在一起,当着朋友们,他们承认了恋情。我作了最后的告白,她说,对不起。我了解她的意思,她是抱歉她不能够到我这里来。一阵生生的疼痛。我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这是预料之中的失败。
但,这就是我们的青春,能够恣意的真诚的去喜欢着一个人。
我们的朋友啊,仁淑喜欢着昌模,昌模又喜欢着惠贞,惠贞却喜欢着仁河……不是所有想要的我们都可以得到,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也没办法得到的。因为爱情的错综复杂,我们都经历着阵痛。
满怀嫉妒的惠贞言语尖锐的试图伤害仁河与允熙,口吐鲜血允熙倒了下去,我们全部被吓坏了!那一瞬间,我错误的觉得心跳会停止的是我自己。
仁河决定陪着允熙一起去美国。音乐节演出那天,我们正式演唱了那首纪念两人相识相知的《爱情雨》,仁河清澈的声音一直在我耳畔回荡,这么多年都不曾忘记。
送别的那天,初冬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湿冷的寒意。我望着渐渐暗沉的暮色,一面抽着支我不习惯的烟,一面望着那飞向生命希望的飞机划破云霄。不久后,仁河报平安的书信抵达。
毕业后,我继承了家里的医院,也开始在父亲的安排下与形形j□j的女孩相亲。我总是忘不了允熙。
过了一年,举家移民美国的仁淑在机场哭着拉住昌模不愿放手,让昌模一定要等她回来。仁淑家里一直不同意她与昌模的关系。仁淑出身财阀世家又是幺女,在家中倍受宠爱,而昌模来自农村还是个长男,人口众多家境贫寒。仁淑家怕她将来受委屈,就想趁着机会分开两人,指望着距离远了感情自然淡下去。
两年后,我们这些老朋友受到了仁河的喜帖。允熙的病基本治好了,两人在那边举行了婚礼。惠贞约老朋友们到昌模开的乐吧聚会为世界另一头的那对新人庆祝,喝得酩酊大醉。我伸手从身后揽住她以免她摔倒,才发现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虽然能够明白她的心情,想要劝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惠贞痛哭了一场,半年后嫁给了她家里为她安排的对象。
后来,我接到入伍通知书,去了军队。期间我给仁河和允熙写了很多次信,可是每次都只写了个开头,就又把信纸揉成了一团。结果过完了两年军旅生涯,我还是没能把信写完寄出。
退伍不久我交往了一个女孩。而后我们迎来了一个喜讯,仁淑回来了,回来找昌模。距仁淑离开韩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值得高兴的是两人的心意都不曾改变。紧接着,又接到了一条新消息,别离了多年的仁河与允熙也带着他们的儿子徐俊回国了。
仁淑与昌模结婚的时候,惠贞带上了她心爱的小公主姜妍,徐俊和姜妍做的婚礼花童,我们还一起重唱了些大学时爱哼的歌。歌声中往昔的情景在脑海里再度浮现,校园里那片爬满葱绿藤蔓的红砖墙,运动场上洒落的津津汗水,教学楼草坪前飞扬的笑声……
青春的故事,爱或不爱,都留下了无法描述的喜悦或伤痛。
时光不再,我们却仍在,岁月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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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番外 三
裴胜贤 番外
送给仁英的二十周年结婚礼物,是重新弹唱当初那一首《我愿意》,是天空中盛放的彩色烟火,是一条梦幻般璀璨迷离的钻石项链。
“喜欢吗,”
其实不用问我就已经清楚了,看着仁英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就知道了一切——她那双眼睛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果然,她转过身激动地搂住了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亲吻,“老公,谢谢你。”
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仁英曾经问我,胜贤,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我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可是最后我发现,我根本找不到答案。有时候我也很想问她,那么你呢,仁英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决定要跟我在一起的呢?
遇见仁英之前,我还谈过一次恋爱。
那是更久以前。
我的生命中,第一次经历的爱情、求而不得的痛苦。
二十七岁前,我在波士顿学习,世界著名的学府哈佛大学与麻省理工学院,就分隔在河道两岸。我在学习经济专业,副修酒店经营。
那一年,我在河边漫步,邂逅了我的初恋熙珍。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温婉秀雅,清隽的瓜子脸上那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分外迷人,粉嫩的唇角柔和地翘起,似乎她的人生时刻都是笑盈盈的。
与我视线相对时,她明显的一怔。
如今我回想那个眼神交汇的时刻,心底会悄然浮现——一眼万年。不过那时的我,除了暗自惊叹她的美丽,也就只想了‘大概是哪里出了错误吧,我们明明是陌生人,她为什么要望着我露出那样奇异的表情呢?’
我很好奇,因而问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她跟我说对不起,她认错人了,错以为是过去熟悉的人。我们很惬意的交谈了几句,直到最后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奇异的邂逅,她却再次出现在我的学校门口,对我微笑,淘气地招手。
她说——胜贤,来这里。
我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之前我们并没有彼此交换姓名。她执着的眼神深沉而真挚,俏生生的回答说:“我想跟你谈恋爱、所以打听过你。”
我拒绝了。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感情,还是不要去亲近吧。
我不想谈莫名其妙的恋爱,我觉得她看到的可能不是我,而是某个相似的影子。
女孩却不肯放弃,她告诉我她叫柳熙珍,和我一样来自韩国,就读于哈佛大学,与我一河之隔,是心理学系的学生。她说她会一直来找我,直到我答应跟她交往。她说:“胜贤,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想要让你也爱我。”
我假装没有因为听见她说的这些话而心跳失速,我故意掉转头不去看她坚定的脸。真是个冒失莽撞又爱自作主张的丫头,当时我这样想着。
“我不会这样容易爱上一个人帝王谋之嗜血凤凰最新章节。我不觉得我生命里的那个爱情是你。”我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让我看起来很冷血,但是这也是我真实的想法。
“真难堪,没有女主光环只是路人甲就无法得到你的青睐。不过,胜贤,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因为这样我也做到了的话,我才能自信是得到了真正的爱情。”她这样喃喃的低声说。
女主光环是什么,真是神神叨叨、想法很奇怪的女孩子。但,她真的开始了她所谓的追求。从那一天起,常常感觉无奈,感觉拿她没办法。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所以直到现在,她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钟,所有的过程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终究是陷了进去,熙珍的爱情如同天罗地网,我忘记了要逃生。
我们的相处越来越甜蜜,一天天越来越亲近,我越来越沉溺于她的笑容,我最初的担心却出现了。一个叫玄振轩的男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跟他相似,但我觉得初次见面时熙珍可能是将我错看成他。
当那小子出现的时候,我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安和嫉妒。熙珍却很开心,说她的心因为我吃醋就耍孩子脾气的样子而悸动着。
据说,他们曾经是恋人,曾经很相爱,直到某一天熙珍被查出患了胃癌。振轩的妈妈不能接受,希望熙珍在振轩知道她的病情前悄悄离开;熙珍却直接告知了振轩,她认为不告而别会让振轩对爱情失望,她让振轩决定他们的未来。
振轩选择了屈服于母亲的意愿,熙珍独自来了波士顿治疗,她切除了一部分胃,经过几年休养最后恢复了健康。
熙珍说那个爱情在她离开韩国的时候就都过去了,振轩却表示他还没有放下。我的女朋友被她的旧情人热烈追求让我妒火中烧。我发了大脾气,我说,我不会再来找你,现在正主来了不需要我这个影子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
然后,我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眶里面打着转,像钻石一般剔透晶莹,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她说:“我爱你,从来看见的就是你。”她解释说,没有什么影子,那天在河边她对我一见钟情,说我像过去熟悉的人那句话只是搪塞自己失神的借口。
“以后不要再让我哭了。”她抱着我,一边故意把我的头发揉成一团糟。
我们做/爱了,销魂蚀骨的感觉。我们相互给予了彼此的灵魂。
她静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仿佛蝶翅飞扬。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看我时的眼神。
她爱着我,我爱着她。我们是那样的幸福。
熙珍纤细娇小的身材仿佛能一掐就断,心灵却极其强大。她学的是心理学,但对别的知识面涉猎也很广阔,看待事物的观念也很新奇,每每触发我的灵感。
熙珍对牛肉情有独钟,特别喜欢菲力牛排,喜欢各式各样的甜点,尤其是黑森林蛋糕。我喜欢跟她一起在厨房做饭的感觉,我可以想象到我们的未来。
熙珍说,因为她非常爱我,所以感觉受到伤害的时候她想告诉我,这样我们才不会错误的理解对方。她唱了一首歌给我听,很诡异的是,那是一首中文歌。熙珍说她最喜欢中文,因此我也开始学习中国文化。
我不能控制我的心,因为是爱情。我相信我能一直拥有这爱情。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永远永远。
我没有想到命运会如此残酷。
熙珍的胃癌复发了,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瘦得越来越厉害。我躲着她偷偷地哭,经历了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的心痛。
熙珍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她宁愿离我远远的,她说她是为了爱我才来到我身边,不是为了给我伤痛哈利波特之轮回。
后来熙珍要我承诺,在她离开后我也不会放弃对未来的希望。她说将来我还会再遇见一个爱我的人,像她一样爱我,比她更爱我,会有那样的一个人来见我。
因为她的缘故,我的痛苦累积到了无法继续承受的地步。
我答应了熙珍,我会重新谈恋爱,会幸福的度过一生。说这话时,钻心的疼痛沁入了我的骨髓。我们俩都努力地笑着,心头却盈满了泪水。
那一天,在我的怀抱中,熙珍永远离开了我。我们被分割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胸膛里空荡荡的。但我没有颓废的放弃我的生活。我答应的,我一定会做到。将来某一天,我要坦荡的告诉熙珍,我重新找回了失去的东西。
那个被命运带走的爱情,既然熙珍要我相信,那我就相信——命运总有一天会将它带走的幸福还回来。
我回了韩国,收藏好所有的记忆,绝口不提一切有关熙珍的过去。
我订了婚,商业联姻,日本度假村开发计划案的合资人。我的未婚妻如月美姬身材高挑、相貌美艳,跟熙珍外表类型完全不一样。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还给我的,婚后我慢慢的就会爱上她。
我进入公司名下的k酒店从底层开始锻炼摸索怎样才能学以致用。我认识了仁英,她是客服部经理、我的上司。上班一周后她对我说,你笑起来真难看,为什么你连笑都不会呢?
那时的我,大概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发自真心地笑出来。
仁英的话使我了解到我对熙珍的承诺没有说到做到,我以为我做得很好、我看起来没有一点阴霾,但实际上我的内心被悲伤占据着。仁英戳破了我的假面。
我意识到,只有真正放下悲伤我才能重新出发。我忍着心疼开始回忆属于我和熙珍的甜蜜画面,每天反复的回想一点点片段,然后鼓足勇气一边微笑着一边学习面对这个只剩我形单影孤的世界。
慢慢的,我的世界再度恢复色彩,想起熙珍的时候不再觉得痛心。谢谢,我曾经被那样深刻的爱过。我的心底逐渐明白,熙珍虽然离开了我但我并没有失去她,我依然拥有她。那些我们相爱的时光不会随着岁月逝去而消失,只要我记得,熙珍她就还在。
做为经理仁英非常出色,但更吸引我注目的是她的爱情。那种十年来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爱情,我也会羡慕。而且,她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女人,处理工作时即敏锐又亲切,私下里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相处久了之后我发现,仁英虽然年龄比我大却依旧非常单纯,心里有什么想法完全摆在脸上,她那些小表情会让我迅速了解她的思想。
一个笑的时候特别漂亮,表情像熙珍一样透明的人,区别只在于,熙珍是不愿意对我隐藏情绪,而仁英是藏不住心思。
我不自觉的开始关心仁英,不仅仅将她当作工作伙伴,还将她视作需要我照顾的女人。尽管那时,我对她还不是爱情。
我不知道属于我的、那一个新的爱情,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到来。
然后有一天,十年的爱变了,仁英的天空崩塌了。可是不管有多痛苦,仁英好像还是不能放弃。我曾经见过她所有的快乐,接着却看见她所有的伤口。
从尹江熙公然对金成洙示爱介入他们中间的那一天起,仁英有了变化,虽然她一如既往给我分派工作、成天指使我跑来跑去。表面上,除了变本加厉的要我帮忙做工作之外的事情,仁英似乎一切都没多大改变,可我就是感到她有了隐秘的变化。
我们相处时,她越来越理直气壮,不管是撒娇还是耍赖,或者是大喇喇的摆出前辈的架子,总之她永远是正确的、正义的那一个,一定要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不可位面武侠神话全文阅读。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我对仁英的善变目瞪口呆,时常对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感觉拿她没办法。
但是却完全不想拒绝她,不知为什么,在仁英的身上依稀看见了熙珍,那种毫不见外的支使我、不断翻着花样哄骗我依从她时的表情和语气,让我精神恍惚到不能自制。
我的心噗通噗通,就好像熙珍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我明知不可能,虽然我明知是自己思念太过。我恐怕无法拒绝一个像熙珍的人。
那个叫金成洙的小子一直不断的伤害着仁英,她的笑容越来越少。我很想去她身边,想要给她温柔的安慰,就像之前每一次看到她为了什么事情伤神的时候我能够悄悄为她做的一样。可是这回偏偏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身体僵硬。
那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对仁英的关心已经转变成了喜欢。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全部掐进了掌心。当仁英慢慢离开我的视线,我只想放声笑话我自己。我再一次找到了我想要的女人,可是,这回她仍旧不属于我。
终究,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不能说超越界限的话,不能做超越界限的事。现在仅仅在一旁看着,似乎已经不够了,我希望仁英每一次难过的时候,我都能在她身边安慰她。我要得到金成洙在仁英心里的那个位置,我想我应该换个身份了。当我以崭新的面貌再次出现在仁英眼前的时候,我会向她要求爱她的资格。
我可以忍耐,假装不曾受过爱情的伤,静静地等待爱情重新回来,然后勇敢的认真的再爱一次。
辞去客服部的工作后,我对仁英说出了交往的请求。熙珍说过,心动只有变成行动以后才能知道结果。所以我不畏惧告白。
仁英跟金成洙的分手很困难,我能体会也能理解她的那种心痛。我愿意为她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我愿意让她靠在我的胸膛。我想靠近所以我靠近了,不管她同不同意,我不能放任她孤单哭泣。我不希冀她马上无视十年的感情而倾向我,但我也不想就这样错失她,我相信她就是命运曾经带走又重新给予我的爱情。
我解除了婚约,等待仁英走向我。她问我:“你能给我想要的吗?”
我不能答应她所有要求都肯定能满足,我知道有人力不及的时候,但我会尽力去做。她说,即使她没有看见也不会知道,让我也绝对不要做她会讨厌的事情,不要让她伤心。
仁英,谢谢你让我这么心动,谢谢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我发誓我绝不会让仁英伤心。我能为我所爱的人做到什么样的事,以后我会让她了解。到那一天,我会让她承认我是她最好的爱人,我会让她真心实意的爱我。
仁英说她相信我。我重新开始了甜蜜的恋爱。忙碌的工作后愉快的见面,一起游玩或者看电影、听音乐会、晚餐。
开始交往了,对她的好奇心却没有遏制,反而越演越烈,一天天更了解她,一天比一天更想亲近她,但有时我仍然怀疑:她真的喜欢我吗?好像,她从来不曾主动联络我。觉得她对我的努力漫不经心,觉得她并不重视我、肯定我,因此我对这份爱情还不够自信。
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熙珍。被熙珍那样爱过,所以才会对仁英的反应感到不满足。
我在黯然神伤的时候,仁英说她喜欢我,而且以后还会更喜欢我。她对我张开了双臂。
真是一个甜美的梦,令人从里到外感受着喜悦。
送她回家,遇见了又来纠缠的金成洙。他居然指着我对仁英说,让她跟我睡觉一定要避孕,他愿意容忍仁英跟我上床玩两次,但绝对不帮忙养孩子至尊战士最新章节。无耻之尤,让人忍无可忍!我狠狠地揍了那混蛋一顿。如果不是仁英拦着,我可能会失控将他揍到直接进医院的程度。
仁英说有话跟金成洙说,我担心她会不会余情未了,不料隐隐约约听见她警告那混蛋不要把事情闹大,因为即便被警察局传讯她也只好护着我。
我很感动。看来之前我真的是误解仁英了,她不是对我的一切漫不经心,可能只是受过了伤害以后,对新的爱情小心翼翼。
金成洙一个劲的哀求忏悔,仁英问他拥有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更珍惜一些?金成洙说希望我为人很坏,希望我比他更伤害仁英,这样她就会离开我回到他身边。哼,他做梦呢!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仁英坚定地表示,在她心里,我是非常完美的男人。
仁英啊,我能成为这样的我,成为在你眼中这样完美的我,是因为被熙珍好好的爱过。所以,仁英,我会让你的未来非常幸福。仁英说她要求不高,只是想遇见相爱的一个人然后忠诚的爱对方一生。这个愿望,我完全可以和她一起实现。
仁英妈妈的癌症复发,她带我去乡下拜见了父母。我看得出她很疲惫。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噩梦,恍惚重新面临熙珍离开我之前的日子。我没办法安慰仁英,因为我连我自己都安抚不了。
那个晚上,望着仁英屋里久久不息的灯,我给她打了电话。仁英扑进我的怀里,第二天清晨醒来,好像世界都改变了模样。‘熙珍,现在似乎可以告诉你了,我重新遇见了幸福。’我悄悄说。
我跟仁英求了婚,我们俩努力获得了爷爷的认可。我们相互许下了誓言,请所有人来见证我们爱情的极限。
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年。
泰熙的女朋友给我们拍了全家福。我和仁英依偎在一起,泰熙、妍熙兄妹俩站在我们的身后。
熙珍,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吧,我这一生——很幸福。
冥冥中,仿佛传来熙珍的回应,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熙珍那轻柔的哼唱声: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认错了亲们,我卡文了,脑子里有大纲,蓉蓉与胜贤在《我的名字叫金三顺》世界里重逢了,蓉蓉不为剧情任务只为了自己,女追男了,但是写出来的自己感觉不满意,删了写、写了删……实在没办法,我决定先上个番外缓解一下
所以这个就是《我的名字叫金三顺》和《需要浪漫》的番外了,《金三顺》这个世界大纲是早已决定好了的,如果蓉蓉跟胜贤在一起,那就可以大结局了哈,不过,看大家留言多数还是选择了俊表,那么这个世界就依旧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最后蓉蓉还是跟胜贤分开了。╮(╯▽╰)╭
话说,我发现我码的番外都有点淡淡忧桑咧~~~ps:相信你们也猜得到熙珍是谁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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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番外 四
《豪杰春香》卞学道
后来,我们一起回去过那个滑雪场。
春香穿着粉色的羽绒外套站在通往石桥的道路上,脸上带着迷蒙的微笑,长久地凝望我们记忆中的某个角落。
我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是李梦龙和洪彩琳接吻的那一幕吧,现在,春香依然会承受到那份伤害吗,
“老公,”春香突然转过脸来,“为什么那时候要抱住我,试图带我悄悄离开呢,”
是的,是我想将她拦住,是我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抱进我的怀里。为什么呢,因为……我知道她正在被她的丈夫背叛,我知道她正在受到伤害。我不想看到春香的痛苦,不想看到春香因为那个不算男人的孩子伤心落泪。
遇见春香前,我以为爱情只是假象,我少年时曾经亲眼见证了父母的同床异梦、虚情假意。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我与旁人的交际不过是互相交换、各取所需。
春香就那么突兀的与我相见,她闯进我下榻的酒店并且误会我是色狼,不由分说将刚刚洗完澡只围着浴巾的我赶出了属于我的房间,然后又狼狈万分的乞求我相信她的朋友没有抢劫我的包,努力的希望我去为她的朋友向警局说明情况。
当时我只惊讶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如此毛躁如此脱线,没有答应她失礼的要求。
很快,我再次遇到了春香。这一次,她纯真的个性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误以为我是剧组打杂人员,很热心的带我去买道具,看着春香希望帮我省钱而古灵精怪的跟卖东西的大婶讲价,让一直以来生活在浮躁虚伪世界里的我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至今我的抽屉里,还放着第一次一起逛街时,她帮我侃价买下的洗衣棒。
随后的日子里,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遇。有过无意听到丹姬与志赫的对话而认为‘春香也是别有用心接近我的女人之一’的那种误会,也有过听到李梦龙告诉我,他和春香已经结婚他们是夫妻这个消息时的无措和自嘲。
但爱情就这样以令我猝不及防的方式降临了,除了暗暗嘲笑自己的傻气,我还能做的就只是面对这份感情时,在她面前以一个朋友、一个大叔的身份保持沉默。
春香考上了韩国大学,来到首尔报名时约我见面,顺便谈谈她希望和我合作设计制作饰品的想法。我故意逗春香,告诉她遇到这种生意上的情况通常应该是她请我吃顿饭。然后,我果然如愿看见了春香在那里纠结,一分钟内就吃饭问题她发表了三种看法,那小表情真是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笑了又笑。
回家路上,我得知了李梦龙没有去接春香,她还站在路边等着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就踩了刹车扭转了方向盘去寻找她。看见春香冷得瑟瑟发抖又怕离开路边跟李梦龙错过,我只好让她坐进车里暖和一下。很愉快的相处时光极品高富帅全文阅读。
姗姗来迟的李梦龙脸色很不好,说话就像在开机关枪一般带着冰冷的敌意。我不希望他们夫妻不睦让春香的处境为难,开口邀请他们去滑雪场游玩,就算是送给他们俩的礼物吧,只要春香过得快乐。
我想送一份能够让她感到快乐的礼物,但是我赶到滑雪场时,只看见了春香的落寞。
她的丈夫殷勤的照顾着另外一个女人,撇下她不顾。我请春香吃晚餐,目送她离去。我去跟剧组的人员开会。我完全不曾料想到后来会发生李梦龙出轨的事情,而且正巧被春香和见到她神情激动悄悄追上去的我亲眼看见。
那一瞬间我很心痛,为了春香所遭受的。
她是那样热情善良的一个女孩子,跟我以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我喜欢着她、爱慕着她,并且那份感情在与日俱增。即使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依旧停止不了想亲近她的念头,这种感情让我感到无法掌控,它超越了我的道德底线,违背了我一向坚守的原则,趋势蓬勃的发展着让我自己都害怕。
春香与李梦龙分手了,我为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接近春香而感到雀跃不已。我按捺住自己急躁的心,小心翼翼的准备着一切。求婚的那天,或许是我人生里最紧张的那一天。
我说“就算你有一百个理由拒绝我,我都会回答没关系。”可,怎么可能会没关系呢?我很忐忑,心乱作一团,因为怕听见她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而几乎失去了所有勇气。
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
我离开了常年居住的酒店买了新房子,一切按照春香喜欢的样子装饰,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那时候我和她一同布置。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工作完回到家打开房门的时候,会看到她唇瓣那抹狡猾得像小狐狸一样的轻笑,然后听见她开心的对我说:“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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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美男》黄泰京
呈现在爱仁眼前的那枚戒指,我设计了好久,希望在适当的时间,将它送给这个将要陪伴我共度一生的的女孩。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其实从很多年前,我就开始准备长大后娶她,虽然那时候的我都没明白这只是个戏言。
与爱仁结缘,是在我十岁那年回韩国,在秀株叔的婚礼上,爱仁与我担当了婚礼花童。我比爱仁大四岁,所以爱仁应该不会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我依然能牢牢的记得所有细节。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妈妈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的缘故……
那天的爱仁,穿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上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我和妈妈瞧,神态看起来很可爱,惹得妈妈也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
我说‘也’,是因为在此之前,被捏脸一直是我的独家‘福利’。对,我的妈妈,她什么都好,非常非常的爱我,就是有一点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妈妈她喜欢捏我脸。
完全不在乎我是个男子汉、我已经渐渐长大了、在人多的场合被妈妈公然捏脸会觉得难为情,妈妈她总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我从懵懂无知到有意识的躲避,再到小小声的抗议,可惜所有的反对都无效,妈妈只用了一句话一个动作就驳回了我的上诉――她瘪着嘴,眼睛里仿佛都是委屈失望的对我解说:“妈妈都是因为太爱泰京了。谁叫我们泰京这么可爱呢,妈妈实在是心里喜欢,手上就忍不住想表达一下内心的喜悦嘛!”
我被妈妈降住,因为我打心眼里也承认,我喜欢妈妈她这样子爱着我,喜欢听她说我是她的宝末世竞技场全文阅读。我认定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她说的话,当年我全部都视为金科玉律般认认真真的相信。
即便是如今我已经能够决定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我仍然愿意竭尽所能的让她感到快乐。
正是由于妈妈出乎意料捏了爱仁的脸,我认同了‘爱仁也是可爱的’这个想法,因此妈妈让我跟爱仁一起玩的时候,我都没有嫌弃她是还不懂事的小丫头。
不过,我还在想要跟新认识的小不点玩什么游戏合适,爱仁她却已跑进花圃里去摘花了。妈妈说,漂亮的花要留给大家一同欣赏,爱仁她怎么可以辣手摧花呢?我想过去阻止她,又怕近了会花粉过敏,喊她走,她还敢不听我话。
我最讨厌别人不理我了,尤其是我已经先接纳先搭理了她以后。可是,又不能不听妈妈的话,想了想,我假装要玩捉迷藏,甩下爱仁就转身走了。哼,我才不要陪她玩呢,等她自己去到处找吧,反正我有借口了!
后来,那不知好歹的丫头找来了。我不想被找到,可是运气不够好依旧被她发现了。接下来,我们推搡在一起,爱仁拼了命想从窗帘后揪出我,而我不想承认轻易就被她找到所以不愿意出来。再后来,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跟爱仁撞上了,嘴巴亲亲了。
小孩子懂得什么是初吻吗?反正我那时候不完全懂,爱仁应该也是不懂的。可是,我们被妈妈忽悠了……准确的说,是我被妈妈忽悠了。
妈妈曾经告诉过我,我不能跟女生随意玩亲亲,尤其是不能亲嘴巴,亲了就一定要带回家给她看,因为亲了就代表那个女生是我的公主,需要娶回家――看,童话故事里早说明了,不管是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王子亲了她们,就带她们回家跟她们结婚了!
那时候,我真的相信,亲了嘴巴就必定是要结婚的。
所以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又羞又窘的去瞪爱仁。都怪她,是她拉着我不放我才会亲到的……不对,是她偷亲了我,不是我主动亲的!我都郁闷死了,那个臭丫头还在那里欢呼什么‘抓到了、抓到哥哥了’,气得我不知该怎么说她。
最后这件事还是被妈妈发现了,而妈妈果然要我对爱仁负责。那个时候我还不像后来那样了解‘亲亲’和‘结婚’的真正意思,不知道我被妈妈给涮了。因此,当时我望着冲我眨巴眼睛的爱仁观察研究了一阵子,仔细看看仔细想想,爱仁确实蛮可爱的,我也要一个敢做敢当的男子汉,就垂头默允了。
飞美国的那一天,我认真交待了爱仁,不许再被别的男生亲,一定要等我长大了回来跟她结婚。
再一次回韩国是十六岁时,我已明白了妈妈当初是拿我打趣,我对爱仁口头承诺的婚约算不得数。我回国,是想做歌手,想像妈妈一样站在闪耀的舞台上唱歌。我想说,做歌手并没有什么丢脸的。
我的童年、乃至我的少年时代,都是倍受宠爱,我自信我就是那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所以十五岁前、在爸爸妈妈一脸郑重的告诉我之前,我竟然不清楚我的父母是离了婚的。
我一直以为爸爸常常不在家是因为他跟乐团去世界各地演出,又或者是回国照顾爷爷奶奶。我从不知我生活在单亲家庭,因为我们在美国的家处处洋溢着美满幸福的味道。
考虑了一整年,我决定回国开创我的人生。我真不觉得弹钢琴或者做音乐指挥,就比唱歌的人高尚到哪里去。我想证明这一点,我想闪闪发光给奶奶看见。
妈妈没有细究我的想法,她一门心思琢磨我回国后会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叮嘱着我一遍遍地述说她不想要傻乎乎只会闯祸、只会说‘对不起’却不知悔改、接着再去闯祸的儿媳妇。
我满脑子黑线,说真的,妈妈,我的品位一向没有那么差的,你对你儿子有点信心好不好?
妈妈一面说她同意我想靠自己努力挣出一片天空的观念、说她绝不插手管我有没有能力出道的事情,一面屁颠屁颠的赶回了韩国、假装不动声色实则宣扬得众所周知的为我护航官场桃花运全文阅读。
a.n.jell一炮而红,如日中天。
四年后,妈妈说服我出演《浪漫满屋》男主角,我再次正式的见到了爱仁。
自从十岁那年起爱仁的名字就经常被妈妈拿来在我耳畔念叨,说她是我一吻定情的小媳妇。也是我年纪小,被妈妈骗得团团转,真的一心以为爱仁是我长大后要负责的对象。虽然后来随着年岁的成长,明白了妈妈的话非常非常不靠谱,可架不住这些年听到关于爱仁的话题太多,不知不觉间就对爱仁很有亲近感。
我们俩在剧组重新见面后,很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生疏,爱仁跟我一样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她性格直但心地绝对不坏,我对她撒娇的行为有些欢喜又有些无奈。拍摄电视剧期间,我们朝夕相处,对彼此的性格爱好禁忌也越来越了解。后来,爱仁说‘我喜欢泰京哥,所以,我们交往怎么样?’时,我应允了她,给了她这个荣幸。
我们偷偷交往了两年,尽管媒体一直在猜测,不过我们俩也一直没松口,只承认是朋友。谁曾想后来,a.n.jell添了新成员、在给高美男开迎新会的隔天,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在天台上亲亲的私密照给曝光在网络上。
接下来的日子,被媒体各种围追堵截,爱仁也被家长叫回去解释。万幸的是,有秀株叔作保,她家里对我还算满意,只敦促我们尽早安定下来。
我一直以为我至少会在二十五岁以后才考虑结婚的事情,但如今细细思量一番后,却感觉二十二岁订婚正好合适。我跟爱仁都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的人,也相信彼此会好好爱下去,那有什么理由不在世人面前确认彼此的重要性呢?
我向爱仁求婚的那天,她哭了。
她说,还以为必须要求婚的那一天,先开口的人也会是她自己。她说,她差点以为我是个骗子,因为她等了好久我都不提。
我在爱仁六岁那年给她的承诺,我以为她当时年纪小肯定给忘了,却原来,爱仁她一直都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更新正文了,这段时间被困住了,而且天热让我烦躁犯懒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嗯,幽澜在认真反省自己~~~今天还是更新的番外篇,等正文的亲们,抱歉抱歉了……
还有就是,幽澜又被骂了,流着汗码完了一章来后台上传,再去文章评论区看看这段时间亲们给我的留言想一一回复,结果看见一个在第23章公开免费章节的留评,哎呀郁闷了好一会――利用网络的隐秘性就随心所欲的漫骂旁人来发泄,这不仅是个人口德问题,有时候一句粗暴的话语真的会伤害到人心的。
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幽澜就在这个高温天气里心寒了一瞬。熟悉我的亲们都知道的吧,我就是个不够洒脱也不够成熟的玻璃心嘛,对于大家的鼓励会开心得合不拢嘴、会跟身边的闺蜜得瑟一番,收到人身攻击会觉得承受不起、会觉得格外的委屈……
其实非常想用我能够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咒骂回去的,但事实是我和身边的妹子一直都处得很好,而且父母也不准我骂脏话,所以从小到大就没跟妹子吵过架、只跟想捉弄我的汉子比过拳脚,呜真是悲剧啊――这位如果在我面前,我铁定会挥拳揍过去,现在只能隔着屏幕让这位把那些骂人的话原样带走――感觉自己弱爆了……
今天状态又满负荷了,我需要重新调整一下情绪,在这里跟亲们说声对不起……但应该不会很久就可以满血归来,因为我明白亲们才是值得我珍惜的人,只要你们还在这里,我就会尽快码好正文章节回来上传的。
抱一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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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番外 五
《宫》李信
那天,母后通知我,说我应该结婚了。
我愕然,我才十九岁,高中都没有毕业。但,母后说,皇室早婚是传统,如果我没有心仪的女孩,那皇室就会为我指定一个。
心仪的女孩我有一个,同年的舞蹈系的闵孝琳,我悄悄交往了两年的漂亮女友。
我们曾经在同一天离家出走,然后在同一个火车站偶遇交谈,选择同一个方向同一条路漫步前行,最后在同一个密封罐里埋下各自的秘密愿望,约定每隔十年就去那个地方看一次。
我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婚,虽然侥幸维持一贯的镇定,却无法控制心跳的加速,以及手心的汗湿。
听见她回答说我求婚的理由不足以打动她的时候,虽然一再说服自己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却依然克制不住心底透出的缕缕失望。其实,我不舍得孝琳嫁入宫中,那样只会让她失去自我,与其让我爱的女孩遭遇困境,还不如随便找一个我不在乎的女孩更能让我感到安心。
只是,我毕竟是个向往爱情的少年,我也希冀着能够像普通人那样迎娶我心爱的女孩为妻。在母后给我下通牒之后,我不止一次期盼,如果我的妻子可以是孝琳,那该有多好。
所以当时,胸口堵得无法继续言语,只想赶紧从孝琳身边逃走。
孝琳叫住了我,很认真地宣告:“我很喜欢信,很喜欢!”
我不明白,拒绝我的求婚又表示喜欢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孝琳告诉我,她认可的求婚应该是因为爱情,而不是逃避与陌生人的婚姻,只有那样才能让她鼓足勇气嫁进宫里。
我求婚的理由,当然是因为我爱着孝琳。告白以后,孝琳应允了我。
孝琳还告诉初次见面的彩静,我只是脸比较冷,实际上是心地很好、很温柔的一个人。彩静后来成为了恭亲王李律的王妃,我的弟媳。
孝琳将要成为皇太子妃的新闻被皇室宣传部公布后,每天都有成群结对的媒体记者要求采访她。而这时,离宫十四年的律从英国回来了,随后归国的还有律的母亲惠正王妃。
律说孝琳学习宫规一定很累,应该给她买点巧克力和糖果哄哄她。我从善如流,孝琳果然很高兴,我却莫名有点不乐意,特别是听见孝琳说要谢谢律之后。
我知道自己这个醋吃得有些不讲道理,但我就是心里直泛酸,闷闷的不爽快。后来,孝琳解释说,因为是我给她买的,所以才格外高兴。心里不禁感到暖暖的,又忽然觉得自己先前很幼稚。
大婚那天,孝琳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回到过去变成猫。只是,皇奶奶和母后居然以我跟孝琳未成年为理由不给我们举行合房礼,让我们在东宫殿分两馆睡。那天晚上,孝琳红着脸说,从今以后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语气柔弱的她眉宇之间却勾勒着淡淡的坚强,让我动容,心中更多怜惜。
孝琳慢慢得到民众的肯定,皇室的长辈也都很喜欢孝琳,而我也觉得,和孝琳在一起,沉闷的宫廷生活也逐渐有了色彩。但孝琳究竟有多爱我,直到我们一起出席皇室美术馆的剪彩仪式发生意外的那一天,我方才确信我被她深深爱着。
被砸鸡蛋并不让我愤怒,我只是由于从未预料会遇到这种状况而觉得有些荒唐。另一方面,看着满脸担忧的孝琳,看着这个前些天还柔声拜托我好好照顾她、转眼就毫不迟疑的用她柔弱的身体为我挡住攻击的我的妻子,我的心情就格外的柔软以及复杂。
孝琳说,她愿意被我保护,但也想做值得我保护的人,不管过去和将来会是什么样,她是我的妻子、她要站在我身边。她坚定地说,她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有一些被爱的感动和喜悦,也有一些如果连累她受伤要怎么办才好的后怕。我不希望有危险的时候被柔弱的妻子护在身后,我想做那个能保护好她的丈夫。正如孝琳所说的那样,我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我想让她快乐地笑着生活。
如果我在宫里不能做到这一点,我愿意为了孝琳出宫去。所以,我对宫里宫外泛起的争储波澜视而不见,甚至是有点儿乐见其成的,一心过着我的新婚生活。
借着济州岛的博物馆邀请,皇奶奶带着孝琳一起去散心,让孝琳乐了好久。随后不久在律的生日聚会上,跟孝琳谈心后,我突然醒悟,孝琳她越来越像我――很孤单,像被关在笼子里一般。
孝琳说从前以为只要依靠着我就能够好好的在宫中存活,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样,她正在逐渐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与世隔绝的人。她的这番话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要放下皇太子的身份,让律拿回原来属于他的位置,而我则带孝琳离开宫。
母后因为律在民间及宫里的威望与日俱增而感到非常不安,皇奶奶就提议让我们早日合房延续后嗣血脉来稳固民心,对于这个安排其实我充满期待,心脏一直一直错乱的怦怦跳着。
本来,皇太子这个位置并没有让我感到幸福,如果律想要我是不会死死拽着不放的。可是,当我看到父皇写给惠正宫的情书之后,我就改变了想法。我终于明白了母后为什么对皇位继承权那样执着,这都是因为丈夫的背叛让她伤透了心,她只能固执的期望她的儿子能胜过那个抢走她丈夫心的女人的儿子。
我想成为完美的皇太子,我需要那个皇位来安抚母后受伤的心,可如果我要这样做,势必会违背我对孝琳的诺言。这一切反覆不过是我这个任性的人自私自利的念头,而就在这一刻我便可以预见这念头可能会毁坏孝琳的一生。
孝琳没有追问我改变主意的原因,她只是说了一句她会陪着我,只要我说我需要她。我久久的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终此一生我都会怜她爱她忠诚于她。
后来我如愿做了皇帝,孝琳陪伴在我身边,我们一起为改革皇室而努力。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依然记得她轻轻告诉过我的话,她曾经微笑着说――“没关系,现在信身边有孝琳了。信,不管在哪里,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孝琳承诺过我的事,终究还是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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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孩》薛功灿
春香打电话告诉我,裕琳走了。
春香是我的妹妹,我姑母的亲生女儿,在找到她之前,裕琳一直是她的替身。
当年姑母的恋情不被爷爷接受以至于她离家出走,姑母地震过世后爷爷就想认回外孙女武逆全文阅读。十几年来,我们家一直费心在寻找,但很可惜,妹妹的下落是了无音讯。医生宣告爷爷的病情危急,我无奈之下便要裕琳李代桃僵假装是我妹妹。
起先,我只是在济州岛认识的裕琳,她是个口才不错的导游。我没想过,我和裕琳会在首尔重新见面,更没想过,我日后会爱上她。
那时候,我爱的是世璇,当然,我恨的也是世璇,载誉归来的世界网球冠军金世璇。
世璇与我,还有我们的朋友正雨,我们三个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上大学以后,我和世璇就自然而然的相恋了。我们家族一直经营着罗宾律酒店,正雨家是除了我们家以外的最大股东,而世璇家则是经营大型卖场的,经济实力雄厚,我们的将来很被家族的长辈看好。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
世璇拿到全国冠军后,决定继续为世界冠军的奖杯而努力,正雨笑嘻嘻地说他打算去混个经济学硕士学位后就潇洒离去。六七个月后,原本高高兴兴出门准备庆祝结婚纪念日的爸爸妈妈突然逝去,爷爷受刺激病倒,罗宾律酒店陷入困局。我的天空塌陷令我焦头烂额身心俱疲,而最让我承受不住的是,两个月后,世璇悄悄离开我飞去了英国。
她去了,才告诉我。在人生最困苦的时刻突然被恋人狠心遗弃,这让我很愤怒,也很寒心。
知道世璇回来的时候,我简直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是疲惫、也是怨恨。我想了,如果她要求见面,我该怎么回答;更想了,如果她压根就不想见面,我要怎么办。心很沉,尤其是听见裕琳不知所谓的说‘金世璇的前男友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时刻,真恨不得拿个膏药贴住她的嘴。
所以,真的接到世璇的电话,我立马冷冷地拒绝了,就为了说服我自己我早已不在乎。但裕琳嘲笑我,说我的表现是欲盖弥彰!她说,如果真的不想接,为什么不干脆关机,为什么让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这不就是因为的电话那边的人是个重要的人吗?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裕琳说的是对的。我去见了世璇,她依然是那样光彩四射、明艳照人,仿佛我们从来没有分别过一般笑着邀请我一起为她庆祝她收获了世界冠军奖杯。凝望着坐在桌对面盈盈微笑的世璇,我只觉得发酵了两年的怨怒在心底不停翻涌。
世璇说,为了早一点回到我身边她一直争分夺秒的努力练习。可我没办法接受她的道歉,分离的两年,对世璇来说是努力实现梦想好尽快回到我身边的时间,但对我而言却是拼命遗忘她所需要的时间。好不容易我才勉强说服自己我做到了,为什么她还要回来动摇我?
我从不曾反对世璇的梦想,我不能原谅的是她居然会在我遭遇人生中最可怕状况的时候不辞而别,抵达了英国后才通知我。她的梦想,曾经也是我的梦想,我绝对不会阻拦她,如果当时坦白告诉我一定要去参加集训,我也会同意她走。她在害怕什么,害怕我自私的要求她放弃梦想也必须留在我身边吗?
望着泪眼婆娑的世璇,心脏一阵阵的绞痛,即是因为我依旧会心疼她,也是因为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当初她就那样干脆的走掉,都没说明原因让我等她回来,她的做法不是如她所言独自留下我,而是让我感到她抛弃了我!我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原谅。
世璇说她不会放弃,她一定要重新回到我身边;她说她爱我,一直都爱着我。她说,去英国后才更加明白我是多么重要的人,比起网球,她更爱我。
我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我以为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可最终,我又不得不承认,恨的隐藏面是对世璇的恋恋不舍。
因为被裕琳撞见我跟世璇在电梯口的谈话,回家后我冲裕琳发了无名火;知道世璇心里难过喝醉酒,我丢下裕琳匆匆跑去看护了她;在得知世璇为了我送给她的项链而被围观人群踩伤的时候,我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不是原谅世璇的错,只是接受了我自己的心还爱着世璇,所以不能放手。
不久后,正雨回来了,也原谅了世璇当初一言不发离开我的做法,我们都重归于好,就像从来不曾分开过一样锦候全文阅读。
如今我偶尔也会这样想,如果时间就停在那个时刻该多好,我和世璇,彼此都真诚的爱着对方。
我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不是分别的那两年,而是我带着世璇与裕琳去山上拜祭我的父母以及姑母之后。
在回程中,出了点意外,走岔了路,我的车抛锚了,我们在乡村里度过了一夜。就是那个夜晚,在篝火照耀下裕琳唱了一支歌,说什么愿意为了她爱的人摘星星摘月亮的。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有一天晚上正雨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酒馆接喝醉酒的裕琳,我眼睁睁看着醉得疯疯癫癫的裕琳搭梯子爬上教堂前的圣诞树,亲手摘下了树顶端的装饰星星嚷着要送给我,我才微微意识到了裕琳的心意。
裕琳是一个可爱鲜活的女孩,她总是朝气蓬勃的,虽然时常会闹出一些事来,但同时也会让我感觉心情愉快。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多的将视线投向了裕琳,跟世璇相处时谈论的话题中心也更多的成为了裕琳又怎样怎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世璇逐渐恢复了训练,备战澳洲赛。面对记者关于恋情的采访要求,世璇也征求了我的意见,但我却不是很情愿公开。另一方面,裕琳也提出了离开的想法,我也十分不想就那样任由她走。不知不觉中,我似乎恋上了裕琳,对世璇的感觉淡了。
我没想到裕琳的真实身份竟然会被正雨知晓,更没想到世璇也知道裕琳是假妹妹的事实却依旧保持缄默帮我隐瞒。想起我时常在世璇面前夸裕琳可爱,想起世璇看到我手机屏上裕琳的照片后突然取消了晚餐约会,再听见正雨告诉我说世璇都伤心得在他面前哭了,我忽然感到心中一慌。
正雨追问我爱的是世璇还是裕琳,我迟疑了好一会,最后才选择了世璇。我想,或许是因为我跟世璇分离了两年,不再像从前亲密了。但我也以为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可以重新弥补。
我不曾预料到我会越陷越深,对裕琳会越来越心动,连正雨都发现了我的不妥,因此特地亲近裕琳而警告我不要越界。
感情的事,不是我们忍耐、我们视而不见,它就不存在的。我一天比一天在乎裕琳,再怎么装作不喜欢,还是想见她、想和她呆在一起。曾何几时,我与世璇的爱情悄然逝去了,看着深爱过的世璇,我不再悸动。
我好像疯了,为裕琳失去了理智,只是,分手的话,我无法对世璇说出口。虽然不再爱,但终究曾经深爱,这颗心不再因她而悸动,但依旧会想好好对待她。
裕琳为了阻止爷爷去日本找她那莫须有的富豪养父,故意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在医院陪伴裕琳的时候,正雨突然打电话问我,如果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别的男人而受伤痛苦,他是应该在旁边看着,还是应该带她走?
正雨曾经告诉过我,他深爱过一个女孩,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各方面都比他好,所以他只能放手离开。当时,我正为裕琳的伤而心乱如麻,哪里在意正雨的问题,只回答说让恋人痛苦的男人应该也没有多好。
我一直不知道正雨喜欢的是世璇,不知道当初我跟世璇交往后正雨就决定去美国留学,就是因为看着我们俩会让他感觉太痛苦。我得知这件事情,是在我和世璇分手以后。
其实,我没想和世璇分手,我认真考虑过和世璇结婚,即使我已经不再爱她。我并不想伤害世璇。那时,我得到了妹妹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裕琳将被爷爷正式承认,她会真正变成我的妹妹。我打算离开首尔一段时间,沉淀自己的心情,然后照常跟世璇求婚。
谁料想那一天世璇去机场为我送行,主动提出了分手。我的脑子一阵轰轰作响,面对世璇的控诉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话语。
是的,她说的都对,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她了,全部都是裕琳让煤炭飞。
世璇说她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一直抱着我会清醒过来的希望、用我想象不到的心痛在忍耐着我的变心。世璇问我,忘记她的存在只想着裕琳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愧疚只感到幸福?
我很愧疚。世璇的眼泪簌簌落下,她那么痛苦,令我的心紧紧揪成了一团。
世璇说,她剩余的自尊心不会再乞求我回到她身边,她不会拿着已经破灭的爱情不放手,也不会对爷爷揭穿假妹妹的谎言。
世璇让我离开珠裕琳去济州岛两年,如同当初我们分开了两年一样,用相同的时间作为考验给她看看,能够让我失去理智的爱情究竟有伟大。世璇要我答应她,在得到她的祝福之前,我绝对不会公开和裕琳在一起。
世璇哽咽着说,因为我的背叛,她的心受了伤一直在流血,所以尽管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很残忍,她却不能不这样做。她没办法立即就说可以原谅我,也不能马上就眼睁睁看着我到裕琳身边去。
曾经让她那样幸福过,最后又让她那样的痛苦,所以世璇最后的要求我不能不应允。裕琳留在了我家,我去了济州岛;紧接着,我听说世璇再次去了英国。不同的是,正雨是陪同着世璇一起走的。
与世璇分手后的某天晚上,正雨突然出现在济州岛,他先狠狠揍了我一顿,然后冷声说我可以揍回来。我没还击,我也认为害世璇那样伤心被正雨揍是罪有应得。不过正雨说他让我揍他一顿的原因跟我背叛世璇的事情根本是两码事。
后来,正雨对我坦白了多年以来他对世璇那种压抑的爱情,一齐长大一齐喜欢了世璇,却因为世璇先选择了我而产生的痛苦,还有因为对手是我才隐忍放弃结果我却辜负了世璇而产生的愤怒,以及,他决定以后要不顾一切追求世璇的决心。
我初始很震惊,随后释然。即便我和世璇最后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正雨也不曾亏欠我什么。也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正雨去爱护世璇吧,不论是世璇,还是正雨,他们都有幸福的资格。
一年后,通过裕琳父亲提供的线索,我找到了妹妹春香,裕琳的假身份也曝了光。得知真相后爷爷气得大病一场,幸亏有春香在一旁照顾,爷爷才没有出大事。
爷爷痛心疾首,责备我糊涂,怪我那样伤害了世璇,还说永远也不会接受裕琳。
我依然遵守对世璇的承诺留在济州岛,接到春香的电话后我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可是下了飞机才知道,她离开薛家已经好久。在首尔最繁华的街头,我茫然四顾。这城市那么大,会不会是哪一个转角我刚刚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绝望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后来,我真的失去了裕琳的消息,找遍了韩国和日本,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又过了近一年,春香给了我裕琳的消息。找到裕琳之后的那个冬天,比往年要稍微暖和一些。也就是在接下来的春天,世璇和正雨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关于网球女王金世璇与罗宾律酒店执行理事徐正雨的恋情报道,在韩国各个媒体上是铺天盖地,而我没能亲去现场观礼。
有了兄妹名义的男女,在国内无论如何都作不成夫妻,我放弃在韩国的一切,和裕琳一起来了日本生活。这些日子里,我偷偷回过首尔,曾经在远处观望过世璇和正雨一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和裕琳的生活并不如我当初设想的那样美好。通过春香的安排,我在一家小酒店里当管理员;裕琳没上过什么学所以更找不到好工作,依旧在做她擅长的导游;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裕琳的父亲却时常闹出经济纠纷,让我感到很费心很无力。
爷爷因为我跟裕琳的婚姻而取消了我的遗产继承权,将罗宾律酒店所有的股份都交给了妹妹春香逃妃难捕最新章节。而春香认为自己学的是珠宝设计,对酒店经营没兴趣,她的未婚夫卞学道又是做影视行业的,怕是对酒店这块不熟悉,便将罗宾律托付给了正雨全权管理,说她只等着分红。后来,正雨联系上了我,将罗宾律在日本经营的业务交到了我手上,我的经济状况方才逐渐好转。
春香说要结婚的时候,我独自回去过一次,后来更鼓足勇气去了世璇所在的体育馆,我听说她准备退役。我不知道世璇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又将有什么样的心情。
过去世璇曾经说过,她想知道让我失去理智的爱情在分离两年后究竟会有多伟大,现在我已经知晓了答案。
我与裕琳确实分离过两年,最初重新见面的激动过后,刚结婚的新鲜甜蜜过后,总是惹事生非的岳父,工作已让我疲惫回家后还不能让我消停的妻子,都让爱情的悸动逐渐消散在了鸡毛蒜皮的争执之中。
我和裕琳的成长背景不同,我提到的那些名著名言,只能让她一脸茫然的回望我,我欣赏的那些音乐剧,只是一再让她昏昏欲睡,甚至日常生活里裕琳准备的饭菜,也不符合我自幼就被养刁了的口味。在结婚前,我绝对难以想象我和裕琳会为了是不是能够每天吃上排骨而吵架的场景。
现在我知道了,我与裕琳将来的生活只会是一潭死水,哪怕激起了浪花,那恐怕也不会是让人愉快的状态。
如果当初没有移情别恋,我和世璇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我们是一起成长的,受过同样的教育,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即便爱情淡去,也依然会有许多共同语言吧,哪怕不是一辈子甜甜蜜蜜,也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吧。
我曾经让世璇伤得那么深,因此再见面也不敢奢求什么宽恕。我错了,但只能是一声叹息,路是我自己选的。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对裕琳负责,伤过世璇一个人就够了,我不能再伤害裕琳了,即便日子艰难,也还是要努力过下去。
我在楼梯上来回的踱着步子,心神不宁。我一面期待着与世璇的重逢,一面又担心会让她想起往事不开心。然后,就忍不住嘲笑我自己。
就算依然被怨恨,可是能够再见到她,是不是也应该感激。
站到天黑也不见世璇出来,我略微有些失望,以为我探听到的消息错误。我转过身准备离开时,才终于看到低着头出来的熟悉身影。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暮色中看不清面容,穿着淡紫色洋裙。
她慢慢的走过来,然后在楼梯上停住了脚步,随之而来的,还有我记忆深刻的香气。“功灿?”与我记忆力一样轻柔的声音,带着疑问的语气。
我竭力微笑着,一步一步走近世璇,站到了她的面前。世璇的样子并没有大变,身材窈窕,一双眼睛秋水盈盈波光潋滟。不过相较几年前我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她神色开朗了很多很多,眉宇间洋溢着喜悦。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望向我,带着亲切但是并不会让我觉得轻松的笑容。
我想要说些什么――问候?或者解释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是对视许久,我只能这样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璇提议到咖啡店坐坐,我们终究像老朋友那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交谈了。原来世璇打算退役,是因为她怀孕了。提起正雨,她眉眼弯弯,看起来真心感到幸福。
目送她离开后,我恍惚想起爷爷得知我是因为裕琳跟世璇分手时说过的话,当时爷爷颓然问:“放弃了世璇,你就不会感到后悔?”
其实,我已经后悔了,却没有了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内容重新补上了,字数只有多的,上次买重了的亲放心吧~~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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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城市猎人
面临失去住的地方的危机,林蓉蓉心情十分沮丧。
她回家先收拾了一下自己可以带走的东西,打包好后放在角落,然后抱着她养了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土狗,将它送到了陈世熙的宠物医院,托给陈世熙照顾。
陈世熙听说她就要无家可归,好意邀她去自己家暂住两天,林蓉蓉没好意思答应。不过她倒是看中了宠物医院的沙发,言辞之间希望真的搬出来后能够晚上睡在这里。
陈世熙有些惊讶,但很快同意了。意外获得了以后暂住的地方,林蓉蓉也松了一口气。想起又很有几天没去医院看望金娜娜爸爸了,随便煮了一包方便面混了一餐之后,林蓉蓉就去了医院。
到了晚间,李润成打电话来叫林蓉蓉做代驾,还说如果三十分钟内赶到音乐喷泉广场的话,就取消他们之间的所有债务。林蓉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叹口气,哀叹自己就是不得闲的劳碌命,旋即加紧赶往约定地点。
“我到了。”
李润成闲适地坐在台阶上,听见动静懒洋洋的扭过头来,一边用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漫不经心般打量着林蓉蓉,一边将裤兜里揣着的车钥匙抛给她。
林蓉蓉利落地接过,靠近弯腰嗅了嗅空气,瞟了眼面无表情的李润成,疑惑地说:“你没喝酒呀?”
“现在就要喝了。”李润成低下头,一只眼睛被随意散下的刘海遮住。打开脚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他拿出一瓶啤酒拉开封口盖,望着不远处的喷泉,依旧面不改色。
没有喝酒却仍然喊自己出来代驾,林蓉蓉忽的有些无语。撇了撇嘴巴,她歪头端详着李润成的侧脸,而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在开口责备李润成之前,林蓉蓉已然忆起了李润成会这样做的原因。她记得,李润成想不动声色的帮助金娜娜,金娜娜却以为李润成在故意玩弄她,生气的将李润成责骂了一通。虽然李润成按照约定取消了所有的债务,但金娜娜却对他充满了怨怼。
‘今天真是慌了神,居然忘记了这一出。不管怎么样,李润成……是个好人啊!’想起了这一段,林蓉蓉心底的无奈感觉就平息了,只是望着那不停跳跃的水柱,心中淡淡的暖流淌过的同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宁静安逸的氛围中,她柔声喃喃:“李润成,你会不会觉得为了你一句所有债务一笔勾销而跑来的我有些傻?”
“你有不傻的时候吗?”李润成仰头灌了一口啤酒,仿佛不屑般撇了下嘴角,接着微微转过脸来,黑眸在林蓉蓉脸上停顿了一秒随即移开,再次仿佛极度唾弃某人一般的张嘴吐出一句冷嘲,“哦,还真有,不过那种情况非常少。”
眼眸里跳动着光芒,林蓉蓉没有理会李润成的刻意挑衅,只继续温和地说:“李润成,你对我是从哪里来,我来之前在干什么,也都没有兴趣吧?”
闻言李润成微微仰起下巴,淡淡地回答:“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我说拼了命也要还债的人是你……我答应要一笔勾销了,你不是应该谢谢我嘛。”
莞尔一笑,林蓉蓉点头,“嗯。谢谢你。”
听见这语句里真诚的感激,李润成不禁转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林蓉蓉我的民国生涯全文阅读。看他的神情,似乎对她居然真的会道谢感到惊奇。
林蓉蓉开心地笑了笑,望着李润成如同深潭般漆黑莫测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吧,虽然一直假装自己很厉害,但其实有时候挺没用的。每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真想像孩子一样滚在地上撒泼耍赖,却因为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只得命令自己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今天我心情真是糟透了,所以听到你说如果我过来就可以将所有债务一笔勾销的时候,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占便宜的做法不对,但还是一路上跑着来了。”
她停下来,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哈,我好像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快过,跑得都以为自己要飞起来了呢!我是有些怕你改变主意,因而死命的跑着。啊,我真是狡猾啊,那天你说不用还钱,我却说要为你跑腿来还债;偏偏现在一有机会不还了,我就赶紧同意了!不过是换了一个好听的说法,今天的结果和那天的结果是一样的,我受了你的好处。”
一口气说到这里,她的语调低落了些,语气却更加真诚,“我有点累,因为钱的问题最近一直有点累,所以今天你给的帮助,我很感激。谢谢你,李润成。”
“什么呀,突然说话这样。”李润成小声嘟嚷,有些窘迫的回避林蓉蓉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如触电般把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害怕被她看穿的感觉。
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林蓉蓉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口气很温柔又很坚定地说道:“对李润成,我是这样认为的――尽管说话难听,好像也很自以为是,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邪气的人,只是不擅于表达感情罢了。”
终于,在林蓉蓉的表扬下,李润成极为不自然的完全别过脸去,留给林蓉蓉一个后脑勺。
……
二十分钟后,载着李润成回家的林蓉蓉忽然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小路口。此时已是夜阑人静,远远的路灯下,只有一个卖煎饼的摊子在冒着蒸蒸白汽。一位中年大叔在忙前忙后,周围几个年轻男女正翘首等着煎饼出锅。
林蓉蓉招呼李润成下车,不一会儿,她买了两个新鲜出炉的煎饼回来。递给李润成一个,林蓉蓉轻松笑道:“拿着,小心烫。我很喜欢吃这个。保管你只要吃过一次,以后只要一想起来就馋得不得了。”
李润成接过来,看着她明媚的俏脸,也跟着翘了翘嘴角。两人随意地坐在路旁的花坛边沿上,林蓉蓉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她捧着煎饼轻轻吹着气,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不时会轻轻呼扇着烫到的唇舌,还不忘提醒李润成别像自己一样烫着。
霓虹灯淡黄的光线透过树叶,点点照在两人的头顶和肩部。
李润成那张俊朗的脸庞迎着灯光,可以清楚的让人描绘出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那几近完美的线条。林蓉蓉的面容则掩藏在依稀垂射下来的光芒之下,那甜美五官的轮廓在暖暖的光芒雕琢中现出一道柔和的阴影。
夜风习习,她红润的唇瓣边上挂着一个浅浅的弧度,而他眼底闪烁着的温柔在她那个弧度中缓缓地荡漾,刹那间就暖了人心、亮了黑夜。
宽阔的公路上,偶尔有汽车呼啸着驶过……
煎饼摊子的客人越来越少,最后老板拖着沉重的车子收工,渐行渐远在马路尽头……
温柔月色下,林蓉蓉别过头,睁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轻声说道:“李润成,我送你回家吧。”
几分钟后,李润成心中一片安逸,缓缓靠在副驾驶座上,恬然入梦。一个小时后,李润成醒来,这一周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虽然看似淡然,其实一直绷紧着神经,难得有今晚这么放松的时刻,就睡着了。
望见车子已停靠在家门前的路上,他便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我也想休息一下,今天很累绝代风流村主任。”林蓉蓉说。
原来她是见李润成睡着了,不想吵醒他,便没有出声。
再一次不知原由的,李润成心头一暖,忽然将林蓉蓉柔滑的手紧紧握住。
林蓉蓉一愣,紧接着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微微一笑后放开,声音低了两度:“我回去了。”
李润成跟着林蓉蓉下车,看着她伸手递过车钥匙,便抬手去接。她握着钥匙的指尖不小心落在了他的手掌心,轻轻淡淡的触感,他却觉得似乎有点被烫到。因为这个意外,林蓉蓉抬眼看了看李润成安静淡然的脸庞,随即对他从容地笑了一笑,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李润成突然上前有点冲动地拉住了林蓉蓉的胳膊。林蓉蓉讶异地回头,然后,仿佛又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一般,李润成迅速收回手,语气平淡的跟她道别。
隔两天趁着休假,林蓉蓉去检察院打听金英株的近况,带了一盒泡菜玩借花献佛的把戏,还美其名曰是去探望姑母金美玉搜查官。
看见林蓉蓉到访,金英株十分高兴,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原来金搜查官和娜娜小姐是姑侄啊!”
林蓉蓉愉快笑了笑,接着很自然地问:“检察官先生,我很好奇,李庆莞的案子什么时候公审啊?”
金英株神色动了动,还没有开口,金美玉便先一步将话头接了过去。“已经安排好开庭的时间了,就在下周。”
“姑姑,我听说,你们还要追查城市猎人,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金英株不自觉地微微皱眉,眉心出现一道摺痕,“这件事是真的。不过,我们通过监控器查找了车牌号,结果发现是假的;而且因为帽子遮挡了他的脸部,也无法识别相貌――”
金美玉再次抢过金英株的话,一脸悻悻地说道:“送李庆莞来的那个快递箱做了精密检查,但完全没有找到指纹,现在是一点思路也没有。”
林蓉蓉放心了,便微笑着说:“城市猎人是坏人吗?依我看,他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听说李庆莞送到检察院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挂着几个军牌。你们是不是应该追查下军牌的线索,城市猎人不会无缘无故给李庆莞挂这个才对。”去查吧,将二十八年前那些掩埋的真相公之于众告祭英灵,那才是城市猎人希望的,也是检察官真正应当守住的正义。
金英株的辅助搜查官张弼载这时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将信递给了他,“金检察官,有一封寄给您的信。”
“我的信?”金英株有些好奇地接了过来――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谁会用寄信这种方式传达消息给他呢?‘难道是城市猎人?’金英株想到这个,心立刻怦怦地乱跳了起来。打开信封,他将信纸展开认真阅读着,但看到内容之后,他不禁瞪大了双眸,半晌不曾动弹。
不敢置信又有些慌张地看了近在咫尺的林蓉蓉一眼,金英株突然回身抓起搁在椅背上的西服就冲了出去。办公室里剩下的三人都被金英株疾风一样的反应给弄愣住了,两三秒后林蓉蓉醒悟过来跟出去一看,金英株早已不见了踪影。
林蓉蓉对那封信里的内容非常好奇,但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情。而李景熙的第二次病检报告很快出来了,医院打来了电话,林蓉蓉再次厚着脸皮约了李润成一起上医院。好在遇到母亲的事情李润成就心乱如麻,再加上他也很渴望能够时常接近自己的母亲,只是苦于找不到理由,此时林蓉蓉拽着他一起,李润成反暗自松了一口气。
来到了住院部医生办公室,李景熙的主治医师邀请他们俩坐下,将文件翻开,指着那一条条数据直接道出:“李景熙女士的检查结果刚出来了,是骨髓性白血病,还是有治疗希望的。一般来说,家人中骨髓配型的概率比常人高小小医师升官路最新章节。她有什么亲人吗?最好能够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林蓉蓉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缓缓地说:“李伯母有一个儿子,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恐怕联系不上。”
“再多的抗癌治疗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处,必须要早日找到匹配的骨髓才行。”主治医师直白地说道:“如果联系不上她儿子来做配型检查,就只有一边化疗一边等着看有没有合适的骨髓了。不过这种情况不太乐观,很多白血病人都等不到捐献者。”
李润成看着那张检验单,游离的眼神没有焦点地晃动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戳着掌心。他想要开口说自己就是李景熙的儿子,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明。在林蓉蓉的身后半步,李润成那一双闪烁的的眸子,明显的泄露出了他的无措。
出了医生办公室,林蓉蓉与李润成肩并肩走着,她一时想不好要怎么跟他说话。吞咽了下口水,她硬着头皮小声说:“李润成,你先去李伯母房间等我吧,我去一趟洗手间。”她必须这么说,只有离开李润成,才能让他方便去做一些事情,比如配型检查。
李润成一言不发地看了林蓉蓉两眼,看着她迈着迫切的步子匆匆离开。转过身,李润成做好了决定,朝着与病房方向相反的化验室走去。
很久之后,林蓉蓉在医院树下的长凳子上找到了没在病房看到踪影的李润成,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林蓉蓉从不怀疑李润成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是他的妈妈,他一定会去。既然他不想说明,那么她也会暂时当做一无所知。
只要李真彪不出现阻挠李润成挽救李景熙的举动就好;只要李润成能小心一点地避开某些人的耳目,以免将来那些人通过李景熙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就好。林蓉蓉期待李真彪还对李景熙保留着一丝人性,赌他不会逼着李景熙去死。
晚上林蓉蓉去往宠物医院跟陈世熙联络感情。她与陈世熙相谈甚欢,却不知就在这时飞抵韩国的李真彪也见到了李润成,正在对他的一意孤行大发雷霆。
李真彪责怪李润成没按照他的指示直接杀了仇人,李润成则说他不想制造血债血偿的复仇,坚持要用让仇敌接受法律审判的方式来终结仇恨,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度僵硬,让一旁‘观战’的裴食重噤若寒蝉。
这一次,向来尊敬父亲的李润成却不愿意听话妥协,而是继续坚定地说道:“那些践踏了我人生的仇人,我也想毁了他们!可如果我就这样简单的选择杀了他们,而不是将他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他们的亲人能放过杀掉他们的我吗?假如是那样,我将面临又一轮的复仇,这种仇恨会永无休止、代代相传。”
重重的用手中的拐杖杵了一下地板,李真彪对李润成的观点也感到完全不能认同。他神情冰冷地逼迫道:“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不要让他们再拥有明天。”
眸光轻轻闪动,李润成深深凝望着自己的养父,神色间没有丝毫退让,只是轻声说出了心头的疑虑:“如果您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会让我进行这样的报复吗?”
李真彪闻言面色微微松动,最后,他和李润成达成了协议――谁最先找到五人组中剩下的四名成员,谁就有权按自己的方式去处置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先给所有等文的朋友们鞠个躬,我回来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关心了,非常感谢!
然后,不好意思的表示,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城市猎人》这个故事,虽然原本是披着动作片的皮,但现在貌似已经被我写成了只剩言情,【脸红……
最后,说说这个月我的更新打算:近期还不能恢复日更,估计两三天才更新一章,但我希望都是五千字的大章节。嗯,我会努力多码字更文的哈~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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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城市猎人
李润成的坚持己见令李真彪失望,当晚他便约了当年特种兵之一金相镇中士的弟弟金章国在海边见面,邀请他来帮助自己。
在哥哥突然消失之后,金章国一直借助自己警察的身份来寻找失踪背后的真相,最后因为探查国务院的高级情报触动高层而被开除出警察局。就在这二十名战友殉难的海边,陷入回忆的李真彪告诉了金章国他哥哥金相镇的死因,被痛苦和愤怒包围的金章国决定和李真彪一起完成复仇大业。
另一方面,李润成告诉裴食重他现在和爸爸李真彪是竞争的状况了,希望大叔能够帮助他取得胜利。裴食重回想队长李真彪那一贯阴沉的表情,劝说李润成接受养父的安排,结果他没有收到成效,反而被李润成给说服了。
混乱的令人不安的夜晚就这样在林蓉蓉懵懂不知的状况下匆匆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警卫队长朴虎植向林蓉蓉及申恩雅传达下来新的人事命令。“金娜娜警卫员、申恩雅警卫员,希望你们从今天起,在保护崔多惠的空闲时间能兼任保护政要的任务。”
“保护哪个政要?”
“下一届总统大选的有力候选人、前任国防部长官――徐龙学。”
林蓉蓉静默,心里却悄悄打鼓:‘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基于总统亲自召唤吩咐事情给自己的重要性和对两只菜鸟的担心,朴队长非常严肃地提醒了两人,“最近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件,警卫处也有些乱,加上过去也曾经发生过总统候选人被袭击的事情,所以你们都要打起精神!这也是获得保护重要人物保护经验的绝好机会,你们要努力!”
林蓉蓉点头应是,又与申恩雅一起大义凛然的背诵了一遍警卫员守则――“我就是枪靶子!”然后才被带去见徐龙学。
与徐龙学的初次会面相当轻松,这位曾经的国防部长看起来非常的儒雅和气,完全没有军人的威势,一副亲切善良的样子。徐龙学语气和善的对林蓉蓉及申恩雅勉励了一番,又单独留下林蓉蓉表示有事情让她帮忙。
“初次见面就拜托你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礼。五十年代出生的中年女性喜欢的有浪漫气氛的歌曲,能不能给我找一首?啊,请你不要误会――过几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想在西餐厅给我夫人一个惊喜,需要一首到时候播放的乐曲。唉,我一生都在跟军队打交道,哪做过什么浪漫的事啊;不过看我夫人好像蛮伤心的,前不久接受采访的时候还流下了眼泪。可之前我周围无论是秘书官还是警卫员都是男性,所以觉得同样身为女性的金娜娜警卫员能选一首合适的歌曲,因此我这才拜托你的。”
林蓉蓉微笑不语,只做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如果不是事先清楚了徐龙学的为人,单单看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深情模样,林蓉蓉还真的会认为徐龙学是一个正直优秀的老好人。
‘徐龙学现在已经上了李润成的重点调查榜单了吧?也不知道李真彪现在回国了没有,是不是也开始调查五人组成员了。算算时间,很可能那位令人恐惧的队长已经悄悄归来了,正躲在暗处准备收割徐龙学的性命呢!’林蓉蓉想到李真彪就感觉后颈发凉,剧里金娜娜可是差点死在他的狙击枪下。转念一想,她又有些微迟疑:‘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把徐龙学的行踪透露给李润成呢?’
回到警卫处办公室,林蓉蓉手指在桌子边上敲来敲去,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脑屏幕显示出来的资料腹黑谋后:噬魂妖娆全文阅读。十几分钟后,她托着腮帮子显出一副牙疼的模样,搞定了难题。
李润成委托裴食重跟踪徐龙学的行踪,裴食重因此发现林蓉蓉成了徐龙学的贴身保镖,回家后告知了李润成,两人都感到极其意外。‘她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去了徐龙学身边?’
月光淡淡的从大片大片的落地窗扑洒进来,投射到雪白的地面上,闪现出迷离的光彩。李润成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人和事,然后又是忙碌的一个通宵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高奇俊接了一通由办公室内线打来的电话,挂断电话他就开始抱怨了起来:“她把我们通讯组当做电脑维修中心了吗?哎,我现在因为测试防火墙没有空啊。”随即,高奇骏眼神不耐地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同事,最后独独看向了李润成。
敏锐地觉察到高奇骏的目光后,李润成头也不抬地开了口:“我也不是修电脑的人。”
高奇俊脸上刚刚堆积起来的笑容因李润成的话而急速垮掉,但紧接着,他贼兮兮地一笑,小声说:“是警卫处的金娜娜小姐电脑故障了噢!”他一边说一边朝李润成挤挤眼,露出一个‘我在给你们制造工作时间也能见面的机会’的表情,然后大声说道:“她是你的训练教官,去修一下是不是好一点?以后再训练时摔你,也有可能会温柔些呢!”
听到高奇俊这样说,再一撇头看见宋英德组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润成不禁哑然。转了转眼珠,李润成退出了自己正在浏览的网页,轻轻点头道:“那好,我去。”
到了警卫处,林蓉蓉正期盼地等在办公室门口,看见李润成身影走近,马上高兴得露出笑容来。
视线相对,李润成不知怎的也感觉有点儿喜滋滋的,忍不住开口调侃:“听说这儿有电脑出故障了?哎哟,真是了不起的警卫处,连博士都要过来修电脑。”
“知道了,非常感谢你!”林蓉蓉伸手不客气的将李润成往室内推,一边催促着:“要快点修好!”一边不着痕迹的说出自己想透露给他的――“徐龙学部长拜托我给他找一首好听的五十年代歌曲,马上就是他与他夫人的结婚纪念日,他打算在西餐厅就餐时播放的。”
“哦?徐龙学部长?”李润成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林蓉蓉。
“嗯。”林蓉蓉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表情,“我新增加了一个工作。徐龙学部长就要参加总统竞选了,所以为防万一增加了警卫人员。现在我和申恩雅被派到徐龙学身边进行安全保护。”
李润成潇洒的在林蓉蓉的座位上坐下来,随意打量了一下她的办公桌,抬眼一望电脑屏幕,不经意间正好看见屏幕边框贴着的纸条。上面用红色的记号笔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我就是枪靶子!’乍看见的那瞬间,李润成不禁心神摇荡,露出微怔的神情。
“干嘛呢?发呆吗?”
察觉李润成一动不动貌似在走神,林蓉蓉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后者微微恍惚地仰起头来回望着她,嘴里呢喃了一句:“枪靶子……?”
“喔。可不是嘛!”明白李润成是在在意什么,林蓉蓉眉头一掀。因为顾忌着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她也只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们做警卫员的,不就是被保护人的枪靶子嘛。”
闻言李润成眼神一沉,倏地对林蓉蓉的安全起了担忧――‘如果徐龙学真的是五人组成员,如果这件事被爸爸抢了先机,那么在徐龙学身边的娜娜她……’心猛地一抽,李润成用力摇了下头,甩去那不好的猜想,跟着也不再跟林蓉蓉搭话,静下心来开始检查电脑。
林蓉蓉也不打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动作。昨日她只是放了一个小小的病毒程序,这绝对不会难倒他这位海归博士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全文阅读。须臾,李润成重新抬起头,望着她轻声叮嘱道:“按时杀毒,定时更新软件,这特洛伊木马问题虽然小,却会让机器无法启动。”
林蓉蓉朝他友好地一笑。李润成微微一怔,旋即下意识的回以一笑,“修好了。”心情也好转飞扬起来。
“谢谢了。”她继续微笑。
李润成坐在林蓉蓉的椅子上不挪窝,加重了语气强调:“都修好了!”
“知道啊,不是说谢谢你了嘛!”林蓉蓉露出诧异的表情,张大眼有一点好奇地对望拿一双黑瞳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李润成。
静静地、两眼互相对视地凝视了彼此一会儿,李润成推开椅子站起身,感觉不爽地抿了下嘴,迈开腿走了。他出了门还不到十秒,林蓉蓉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拿出来滑开屏幕锁一看,是李润成的短信:“不泡咖啡么?给你修电脑了,都不表示一下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林蓉蓉禁不住偏过头莞尔一笑,为了某人的孩子气。“我出去一下。”跟申恩雅随口.交待了一声,林蓉蓉心情愉快地端了两杯咖啡去休息区赴约。
双手抱臂的李润成远远便看见了她逐渐走近,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掩都掩饰不住。偏偏到林蓉蓉走到他桌子前面的那个时刻,李润成一下子收住了笑容,帅气的脸庞故意的一板,还非常儿戏的、完全没有气势地伸手拍了一下桌子,“都给你修电脑了,咖啡这种事情还要我提醒你吗?”
“哎,这么计较呀?真小气。”林蓉蓉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
“居然还怪我?现在不用盖章了你便这样对我了,就不觉得自己刻薄吗?”李润成撇了下嘴,用嫌弃的语调表示自己的不满,右手却忍不住赶紧端起纸杯放到鼻子下方,轻轻嗅了一口咖啡那独特的芬芳。
“不是当场就表示感谢了嘛!还要我怎么大张旗鼓地谢谢你?”
林蓉蓉无奈地耸耸肩,但脸上还是挂出了笑容。结果,李润成顺势提出了今后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也必须要仗义的出来帮忙。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刻,语音微微上扬,懒散地靠回在椅背上,一副放松的痞子模样,让林蓉蓉心底按捺不住暗自一笑。
两人沉默却和谐的享受着这一杯咖啡的惬意时光,“滴滴滴滴……”手机又响了起来,李润成接起电话,然后迅速地收敛了先前唇畔眼底绽开的笑容,站起身走远几步避开了林蓉蓉,压低了嗓音。
电话那边是裴食重大叔。
裴食重听从了李润成的安排去看守所探视李庆莞,试图通过李庆莞探听到确实的消息,哪知刚好检察院要再次提审李庆莞,他扑了个空。在转移途中,裴食重却无意间瞥见提前一步带走李庆莞的警车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旋即辨认出那个警察是队长李真彪化装的!
――李庆莞有极大可能被劫走――得知这个消息,害怕李庆莞有性命危险的李润成来不及回头跟林蓉蓉说一声便飞速奔跑着离开,可随后他想在路上堵截李真彪却未能成功,李真彪完全无视了他。
原来,李真彪通过金章国了解到徐龙学极有可能是当年的五人组之一,因而趁机劫持了李庆莞,拿出他家人的照片威逼他坦白当年参与灭口计划的高层除了他与总统还有哪三个。惊慌中,李庆莞刚刚承认了五人组中有徐龙学,后续追来的警车上的警笛声就传来了,李真彪来不及继续逼问,只得匆忙与来接应的金章国驾车离开。
虽然功亏一篑没有确认到剩下的两个人是谁,不过李真彪仍旧果断地决定先干掉徐龙学再继续查找线索,徐龙学的行程落入了金章国的严密监视之中。
因为养父的行动,李润成感到了危机迫近,心情非常的不安和沮丧。
时间渐渐的流逝,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以下枪神。红霞褪成淡粉色的暮霭,在奇异的朦胧暮色中,天空渐渐由浅蓝变成了淡淡的青绿色。到了快七点钟的时候,李润成又驱车前来,轻车熟路敲开了林蓉蓉的家门,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进门就直接赖在沙发上,嚷嚷着他肚子饿了要吃晚饭。
林蓉蓉独自在小厨房忙乎了大半个时辰,才开口招呼李润成将饭菜端到客厅饭桌上。面对面坐着,李润成一勺一勺吃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一边吃一边不满的挑剔:“做的什么炒杂菜,里面没有肉就算了,偏偏还掺和着我不喜欢的豆子。”
林蓉蓉不理他,低头吃了几口米饭,一口饭一口菜吃得酣畅淋漓。
“没有肉就给我点豆腐嘛!”李润成继续咕哝。
林蓉蓉终于抬头,脸上有无可奈何的笑意,淡声说:“豆腐就是黄豆做的,不是一样吗?”
李润成的嘴角一垂,看起来有些郁闷,“都说了我不喜欢吃豆子!”语气偏偏有点像在撒娇,不依不饶的。
“嫌弃的话你可以不来我家吃饭呗。”林蓉蓉话赶话的脱口而出。不过当看见李润成拿着筷子正在夹菜的手霎时一停顿,她立即领悟到自己的话语容易被误解成赶人走的意思,连忙补充解释了一句,“我只有买豆子的钱了。”
李润成侧过脸,一双幽深的黑眸凝视着林蓉蓉微微现出一丝窘意的脸庞。也不开口说话,他就这样静静地望了她三秒,然后重新转过头去夹菜,仿佛刚才的小小争执不曾发生。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时事记者正在持续报导着李庆莞案件追踪;如今民怨四起,全国各地都爆发了抗议示威活动,主旨是要求严惩李庆莞,同时严格审查社会福利保险金。林蓉蓉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斜瞥了一眼李润成,似笑非笑地说道:“把坏人送到检察厅的城市猎人是谁呢,李润成,我们要不要猜猜他是谁?”
李润成闻言呛了下,“这个我不感兴趣……”紧接着迅速转移话题,语气很是欲盖弥彰地问:“喂!真的没有豆腐吗?”
“都说了没有了。”林蓉蓉看着李润成窘迫的神情,她肩膀抽了抽又死命忍住,只眼波流转泄露出丝丝不怀好意地笑,“要让我出去买吗?”
“为什么能吃的只有辣白菜呀!”李润成气急败坏的找茬。
“知道了,我多挣一点钱,下次给你买肉!”林蓉蓉忽然心情极好,忍不住开怀大笑。
两个人相对着吃完饭,李润成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林蓉蓉非常没形象的捂着肚子朝天仰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指使着某个神情已恢复雅痞的男人,“你洗碗,我吃撑着了,动不了。”
李润成低眸审视着林蓉蓉惫懒的样子,无语的将餐具全都端到厨间洗涮。林蓉蓉一手抚肚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感觉完全笑饱了以后,林蓉蓉爬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窗外夜色迷人,半个月亮挂在澄净的夜空中,星星一闪一闪的很漂亮,那种宁静的氛围,叫人从心底里柔软起来。
林蓉蓉一边自在地哼着一首童谣,一边手脚麻利地烧好了一壶开水,站在窗边眨眼间冲泡了两杯热腾腾的花茶。凉风徐徐而过,把她额边的垂发吹了起来,衬得那张微笑的脸庞更加甜美。她递给李润成一杯,然后回身在他身旁一尺的距离坐下来,安静的小口小口地啜着。
李润成两手捧着杯子没有饮茶,只是默默感受着透过骨瓷杯传递而来的热量,将一切心绪放空。面对林蓉蓉的时候,李润成感觉哪怕自己什么话都不说,也能够从她那里汲取到正能量。
所以,那些一直在他灵魂深处隐隐作痛的纠结、挣扎和迷茫,在他看着林蓉蓉的时候都静静退散了。只有一种宁静与祥和的暖意包围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得到了暂时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