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1-归来仍是少年 你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眼前的或景或物，或人或事，刹那间会让你觉得似曾经历过？片刻之后你的这种感觉就会变得无影无踪，眼前的一切事物又变回让你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种现象的科学解释为：这是一种短期的导致记忆识别错乱的神经现象。在大脑深处保存了大量的长期记忆，这些记忆中有八成是通过视觉记忆的。当收到外部视觉刺激时，大脑会搜寻存储在记忆中的视觉印象。 当感官和所提取的记忆本身产生分离时，就导致了“似曾相识”的错觉…… 从生理的角度这么理解是没错，但事实却不是这么简单，在线性宇宙中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这种体验，没错，这就是重生读档，存档的时间地点成因都是迷且读档也是随机的选择，反正读档回来的人都会在那段似曾相识的感觉中大脑稍微的“当机”几秒，随着这种感觉消失，之前的记忆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和你当下之前的记忆无缝衔接……这可能就是“线性宇宙”的规则吧，但是规则生来就是注定要被打破的…… “咳！咳！”一股浓郁的烟味直击咽喉，好多年没有抽过烟的孙宇剧烈的咳嗽起来，头有点懵懵的，眼前直冒金星。这是咳嗽用力过猛导致脑缺氧的正常现象，但在孙宇看来，这极不正常！ “老板！你这三五是假的吧，这么呛！还辣嗓子眼！”孙宇身边的少年喝了一口冰水，重重的把玻璃杯子敲在柜台上。 “嗯？”孙宇疑惑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少年，觉得十分的眼熟，但这位的名字在嘴边却又说不上来……然后再看看自己两根手指夹着的“三五”牌香烟，还有那木质边框的玻璃柜台，里面陈列着各种牌子的香烟，背后的墙上贴着刘德华、郭富城、林青霞等众多明星的海报……随着视线渐渐清晰，柜台后面一个戴黑边儿眼镜相貌略猥琐的中年人看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一家小卖部，而这个猥琐眼镜男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不可能！”老板拿起烟盒，抽出来一支使劲的闻了闻：“这烟绝对假不了！” “去球吧！老板这三五绝对有问题！”少年不依不饶道：“我在你这买了多少三五了，今天的这烟味儿绝逼不对！” “……”孙宇扒开与老板争执的少年，径直走出小店，抬起头天气有些阴霾，厚重的云层缝隙中透出一丝光线，像聚光灯一样好巧不巧的笼罩在孙宇的头顶，这会儿应该是冬季吧…… 对面是一所初中学校，看到大门口孙宇懵了，“豫市第十三中学”七个鲜红的草书大字正刻在花岗岩质地的门柱上…… “我擦，这不是我的初中母校吗？” 孙宇愣了半天，刚刚的他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分钟之前，孙宇应该在一架老式运输机上，说是要执行一项绝密任务的，这次的任务很特殊，要在抵达上空前一分钟才能收到任务说明，然后再由队长也就是自己公布任务简报，这次的任务，孙宇心里很没底，看着这群临时拼凑起来的特战队员们，有不少生面孔，战事已经吃紧到连三个月集训都没完成的新兵都调来补充编制了。 孙宇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宣布任务！”说完从自己的战术背心前面的插袋里掏出一张烟盒大小的芯片，芯片上的液晶屏显示红色的字体：解封时间00：02：59…… “还有三分钟！”孙宇撇了撇嘴，暗自吐槽这次任务的下达搞得这么麻烦，还必须要脑机接口离线状态下载芯片里的任务说明……就坐在机舱内静静的等着，火力手陈铮从兜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后就是老规矩，这支烟就在机舱里的十来口子人手里传递起来…… 香烟这种东西，在孙宇这个年代早已经成了奢侈品，从1999年开战至今，地球人口锐减、经济崩溃……粮食都不够吃的，谁还有地种烟叶啊？ 孙宇也是从2000年后就开始渐渐的戒烟了，开始还好，一块压缩饼干能换一盒，后来就随着战事的吃紧水涨船高，人工合成的电子烟没劲儿，慢慢的孙宇也就戒了。因为没有运送什么易燃易爆物品，烟火管制也没这么严格，机舱里抽烟这事，作为队长的他也对这帮老兵油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1999年12月31日至今，也就是2022年1月1日，战争已经持续了22年了，人类的力量逐渐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有组织有规模的战役再也有好几年没有过了，各个战区也都化整为零，以麻雀战、游击战的形式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22年了，人类连敌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道目前存在的敌人形态是多样多元的，变异生物、变异病毒、造型诡异的金属机甲、甚至是网络病毒……总之，只要是人类存在疏忽的领域，都会成为敌人突破的目标……有人说过，我们的敌人或许就是一道道恶魔的意念…… 这一支"三个五"牌子的过滤嘴香烟，至少能换20块压缩饼干吧……孙宇接过传了一圈的香烟，低头看着自己两指捏着的烟屁，没多时间去感慨了，心想这次的任务这么特殊，至少在他这种空降特战队的级别还是第一次，估计会是九死一生吧！ “艹！谁特么还舔烟屁啊！口水都能拉丝儿了！”孙宇皱着眉，这叼毛货还是这么不上道，哪有传烟倒着传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队长好吧！这特么最后一口留给了自己，孙宇心里恶心归恶心，但还是猛嘬了一口…… 回过头，看陈铮这老兵油子一脸坏笑的舔了舔嘴唇，一副欠抽的样子…… 孙宇拿着芯片不住地观察着剩余时间，待液晶屏显示为00：00：05的时候，本来红色的倒计时字体变成了绿色，数字下面多了一行闪动的小字：“请将连接线接入BCiOS人机接口以验证身份……” 战争进行到第22个年头，人类的互联网技术已经不再安全了，“恶魔的意念”已经渗透到人类互联网的各个角落，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即便是脱机状态下的物理连接，如果在敌人十分接近的状态下也能在10秒钟之内被干扰和截获，……不然也不会使用这套脱机抗干扰的储存芯片在执行任务的最后一5秒钟才能进行战术任务的下载…… 孙宇从后脑勺拔出数据线，将芯片一侧的一根“小辫子”拽了出来，仔细看的话，这跟小辫子跟刚刚拔掉的数据线接口是一模一样通用的，孙宇用大脑直接对脑机下达断网指令，然后把芯片盒上的小辫子插上后脑勺的端口…… “身份核实……OK……正在加载任务说明文件……”，就在孙宇捏着烟屁再次使劲的抽了一口，闭上眼等待说明文件加载完毕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一种难以名状但有感觉真实存在的压迫感从心里油然而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是孙宇多年战场经历下来的一种对危险的直觉，每次这种感觉的出现都会让他得到足够的警觉，从而化险为夷…… 紧接着一阵让人感觉头皮发麻的高频空气震荡，孙宇心里第一反应就是“隐形侦查机甲”！随即机舱外猛然一亮，天空与地面都变成了白色！孙宇一口烟呛在嗓子眼还没吐出来，老天爷就给他来了个无缝转场…… “我特么这是真的……穿越了？”孙宇感到手指一热，丢掉快要烧尽的烟蒂。 “老三，你不要命了！刘老四还没走呢……”身后的少年追了出来，临出小卖部的门时不忘慌里慌张的把烟蒂踩熄。 “刘老四？操？……曹？……曹振？”孙宇瞪大眼睛，意识开始回归，怪不得少年的模样孙宇看着眼熟，1999年至今22年的阴阳两隔，让少年的现在的样子永远的停留在孙宇的心中，曹振是1999年开战第一波冲击就遇难的平民，而且他的死跟自己有直接的关系，是他从废墟中将孙宇挖了出来，通过他老爸的关系送到了野战医院，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直到2010年干到空降特战队队长兼教官之后，有权限查阅相关内参时才发现，曹振在那天送自己到医院返程中遭遇空袭…… “老曹！”孙宇百感交集，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危难见真情，老曹绝对是自己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兄弟！既然自己回来了，这辈子，老子必护你周全！ “滚！你这是演哪出啊？恶心死了！”曹振使出吃奶的劲挣脱孙宇的怀抱“我特么不喜欢男的！” 这大庭广众之下，俩男的抱在一起确实有些尴尬，路上放学的学生也都转过头投来异样的目光。 “巧了，我也喜欢大娘们儿！”孙宇开心的笑了起来：“对了，今儿几号星期几来着？” “你他娘的睡懵了还是刚让门挤了？今天返校领书，你说几号？” “哦，忘了……”孙宇挠挠头，本想着轻描淡写的搞清楚自己回来的日子呢，为了不显得那么反常，还是低调点吧…… 小卖部玻璃上显出自己的倒影，浅蓝色老式运动服款式的校服，很不搭调的西裤配着白色的回力帆布鞋，这确实自己当年的扮相，20多年了……走进小卖部，拎起自己的书包，拉开拉链人教版初二下语文、代数、几何、英语、物理、生物、地理、历史一本都没少……再看校门口的旗杆挂着半旗…… “老曹，我先回家了，今天家里中午有事儿！”说完孙宇朝曹振的肩膀拍了拍。 “哎，你的自行车不要了？” 孙宇回过头，小卖部门口的那辆黑色的永久自行车应该是自己的吧，挺眼熟的应该错不了，脑子里依稀还有印象，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弹锁，利索的后跨式上车一溜烟的朝着自己记忆里家的方向猛蹬…… ------------ 2-BCiOS系统上线 “现在的时间是公元1997年2月22日，星期六晚19点30分，我从2022年1月1日15点29来到了1997年的上午11点20，已经在这个时空生存了8小时10分钟，穿越形成的原因尚且不明……”孙宇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雷打不动事无巨细的记录着，这种习惯保持了20多年了，在另一个时空，那种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里，他觉得自己如果不留下点什么，指不定那天就随着战火烟消云散了，他可不想雁过不留声。 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了，自己的记忆和现在这个时空存在不小的断层，循着记忆找到自己的家还差点跑错楼栋，97年的孙宇家是母亲单位分的房两居室小户型，记忆里这一年可不简单，国丧期间父母单位经常性的举行政治学习活动来追悼伟人的一生，所以这个点儿都没在家。 打开电视机，所有娱乐化的电视广播都停了，铺天盖地的都是相关的纪录片和新闻报道，记得当年孙宇还抱怨每天六点半的《灌篮高手》都看不成了。 放下自己的随身听，岛国进口货，在这个年代还是挺高级的，有录音和自动翻带功能，磁带舱盖上有金黄色的“AIWA”logo，说实在话，这玩意儿孙宇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捣鼓了半天才把刚刚那段语音日记录在了初中一年级下期的英语听力磁带上。 录完语音日记，孙宇想要快速的从现在的环境中快速的调取记忆来缩小二十多年的断层，所以他就干脆的在家里做起了家务，顺便带着感动的心情，重温自己的少年时代…… 老式的“半球”电饭煲倒上高出一指的水位，按下开关，“煮饭”的小灯亮了起来。两层的绿色冰箱当时的样式是那种方方正正的绿色的，顶部贴着“采用进口日立压缩机”的宣传标语，从里面厚厚的霜冻层里抠出来一块冻硬的五花肉，泡进温水里解冻，打了四个鸡蛋在搪瓷碗里搅碎，番茄用开水烫过揭皮切块，一顿叮叮当当的一通操作下来，土豆肉片、番茄炒鸡蛋、麻酱拌黄瓜、胡萝卜炒肉丝两荤两素就摆上了桌。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孙宇都有些感动了，掰指头都算不出来，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吃过新鲜的食物了，况且还有这反季节的西红柿和黄瓜，更是想都不敢想！ “我原来的生活就是这么奢侈和幸福吗？”孙宇强忍着自己大快朵颐的欲望，索性把炒好的饭菜用空碗扣上保温，回到自己房间不去看桌上的“美味佳肴”。 时针刚过八点，楼下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这声音孙宇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老爹的本田wi 100，一台整车进口的单缸四冲程100cc的摩托车……当年这车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两万多在97年可是个不小的数字。 孙宇打开窗户，楼下的排水口呲呲的冒着浓重水蒸气，那是家属院自己的供暖系统在排压，不得不说当时的暖气烧的确实给力，印象里在家的冬天孙宇就这一身儿秋衣秋裤。只可惜，再过两年，这幸福就会戛然而止。 “爸！妈！”透过雾气，孙宇看到自己阔别20多年的父母，老爸潇洒的一踢边撑，将摩托车停在楼下，老妈烫着当时很流行的卷发，也轻巧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 听到楼梯道里渐近的脚步声，孙宇开始紧张起来，当年这里故地重建的时候，孙宇回来过一趟，一片废墟中，他凭着记忆找到自家位置，硬是翻出了一张烧掉一半的全家福照片，可惜的是，照片上这一家三口的上半截都已经烧毁了，依稀只能看出自己老爸穿的就是今天这款黑色皮夹克、而老妈穿的是一件红色的鸭绒袄，而自己的装扮跟今天差不多，西裤配白帆布鞋…… 随着“咔嚓”一声门锁轻响，孙宇只觉得一阵眩晕，这让准备迎接父母的他猝不及防的一头撞向大门……然后眼前一黑…… 隐约中，孙宇听到了父母惊慌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微微眯开双眼，父母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无法聚焦的双眼前却悬浮着一个荧光绿色的小数字“1%” 小数字不断地变换着从1%变成2%、3%……99%，突然好似一阵电流击穿身体，孙宇抽搐了一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欢迎使用B ai Compute I te face system，系统展开完毕，自动监测绑定者身份……0%……100%” “啥玩意？”孙宇从昏迷中刚刚醒来，却发现眼前一片白色，一行3D无衬线字体在自己眼前悬浮着，似乎字体下面还有一个进度条…… “绑定者身份确认：联合国华夏战区第20集团军第43空降师第五特战队队长……身份核实中……0%……100%” “等会儿？啥呀就给我绑定了？” “未监测到脑机接口，硬件驱动安装失败……跳过（N）重试（R）” “脑机接口？还硬件驱动？我特么……”孙宇有些急了，明明赶紧自己是醒着的，但是手脚不能动，有口说不出的感觉实在是很憋屈。 “脑机接口异常，硬件驱动安装失败……跳过（N）重试（R）”机器语言冷冰冰的重复道。 “操！跳过！”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稍微想一下也就明白隐约和自己这趟执行的任务有关，重试几次无效后，自然没有其他选项，只好跳过。 …… “未检测到外置供电模组，硬件驱动安装失败……跳过（N）重试（R）” “跳过！跳过！跳过！” “未检测到外骨骼模组，硬件驱动安装失败……跳过（N）重试（R）” “未检测到外骨骼模组，硬件驱动安装失败……跳过（N）重试（R）”机器语音依旧冷冰冰的重复提示着。 ……“合着就是一台电脑，没键盘没鼠标呗……等等……”刚吐完槽的孙宇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自己入伍10年之后，也就是2010年的时候植入的脑机单兵作战指挥系统吗？只不过这界面经过十多年迭代更新，稍有变化罢了…… 无意中回到这个年代，系统居然也跟着过来了，这不就是人生金手指吗，想到这里孙宇隐隐的开始期待了起来…… ------------ 3-全无能系统…… “当！”一阵拖长的提示音，系统展开完毕，说起来这套系统还是当年雄心壮士打算改变世界的史蒂夫·乔老爷子的“Ai-PRO”公司开发的，系统全称：“B ai -Compute -I te face-Ope atio -system”简称“BCiOS”，这个系统脱胎于战争早期的移动互联终端的操作系统，后来经过实战烈度的不断升级才最终成了大脑植入芯片的形态，为人脑提供额外精准的算力辅助以及信息共享、存储等功能。 目前孙宇脑内展开的也就是个基础形态的“裸机版”，就比如系统消耗的能源来说吧，这玩意儿其实有个配套的电池背包的，接入后脑勺上的脑机接口之后可以给芯片提供满负荷运算的能源，芯片也能反过来控制电池背包里的电能分配给战术外骨骼系统，从而实现单兵战斗力的提升……当然就算是士兵也不能整天背着一个“充电宝”不是？我们聪明的乔老爷子和他的Ai-PRO天才的设计出让这枚芯片使用了双电路供电的模式，其一就是刚所提到的满负荷“充电宝”模式，而另一条供电系统则是使用人体内部的生物电能来维持系统的基础模式运行…… 经过漫长的监测、跳过驱动等操作，系统终于以基础形态出现在自己眼前：“系统展开完毕，是否阅读更新说明？（Y）（N）” “阅读！” 制作精良画面细腻的动画开始在孙宇的眼前播放，更新项目如下： 1、修复上个版本的BUG；“嗯，这开场白很Ai-PRO……” 2、修复信号异常“信号不好是常态好吧，信号满格才是异常！！” 3、自适应通讯网络全频段升级“说了好几代了，终于给加上了，但实用性好不好得另说了……” 4、眼部辅助测距功能修正与夜视仪的兼容性问题“嗯，上次炮兵测距误差炸死平民的锅Ai-PRO还是背下了” 5、图文识别系统升级至V2.1.3，修正对中文识别的正确率。Ai翻译词库更新……日文、韩文词库补完“岛国和半岛都没了，要他作甚？作为非遗留档吗？”孙宇一边看着更新项一边吐槽。 6、加入自适应防御系统V1.0.1“这是个好东西，之前听说这在系统的测试阶段，实验体可以有明显的感知度提升，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可以看清更高速的移动物体，并且可以预测出移动轨迹……比如沙包大的拳头……” 7、单兵外骨骼系统兼容性修正…… 8、单兵武器库兼容性清单增加至300种…… 9、多兵种载具列表增加至120种…… 10、电池管理系统优化…… 看完更新列表，孙宇呼了口气，这些更新对于现在的自己几乎是没啥用的，首先自己穿越回来的应该是所谓的魂穿，而且正好夺舍了23年前的自己，飞机上的装备压根一件都没能带过来，包括自己的身体……在此基础上，还想要脑机接口？外挂电池？外骨骼？别想屁吃了！ 任务说明离线，下载10%……下载失败……“得！最重要的事儿没了！”这感觉就好像公派出差，半道上领导却说，我也一时想不起让你去干嘛了，算了，去都去了，你先去玩几天吧…… “小宇，你醒了？” “护士护士！” 孙宇睁开眼，父母焦急的面孔慢慢的清晰起来，本想搞点有仪式感的回归晚餐的，哪成想弄了这么一出，不过再次看到父母的样子，饶是经历过二十多年战争洗礼的孙宇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猛男落泪……带着哭腔叫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了回来了，可把妈吓坏了，还好没撞坏脑子，刚在病床上一个劲的说胡话……”老妈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副心放肚里的样子。 “好好的，哭哭啼啼的干啥？咋能一头怼门上呢？”老爸皱着眉，看着自己不成器儿子的样子，话语里带点斥责又带点心疼的语气“上学期考试倒数，咋？想给爹妈做顿饭就瞒过去吗？” “额……不是的，我想通了，从这学期开始我得好好学，再也不浑浑噩噩的了！”孙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爸妈我没事儿了，咱们回家！” “你等等吧你，我去看看CT片子出来没有……”说完老爸就白了一眼自己儿子，转身走出了病房。 “妈，我真没事儿了，咱走吧！”孙宇从床上跳下来，低头找自己的鞋子穿上，刚刚通过BCiOS的体检，除了有点低血糖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说白了就是饿的。 “等等你爸！先躺下……” 孙宇哪肯再躺下，下了床跳了两下以示自己没事。老妈拗不过，只得坐在一边静静地等老爸拿片子。 也就十来分钟的光景，老爸进了病房，似乎脸色不太好，看到自家熊孩子在病房里又跑又跳的，面色一黑不由分说的道：“把鞋脱了先躺着！” 然后扭脸对老妈使了个眼色，两口就出来了，这一切都看在孙宇的眼里，又不是啥狗血泡菜国电视剧，得了绝症，吃泡菜都救不活的那种。活过一辈子的孙宇自然对自己的身体十分了解，而且刚刚还用系统给自己做了个全面的体检…… “片子不太正常……” “我看看……” “这，看到没，有一块小拇指甲盖那么大的阴影……” “卧槽！”隔着门偷听的孙宇吓得菊花一紧，老天爷该不是自己刚穿越回来就给自己个附赠礼物吧？孙宇赶紧激活系统，给自己又来了一遍自检，特别是脑部全息造影，用高清分辨率仔仔细细的又扫描了一遍。 “孩子他爸，这可怎么办啊？”老妈的声音很小，带着压抑的哭腔。 “先别告诉他，医生说还得进一步检查，不排除是肿瘤……” “扫描完毕！”孙宇闭上眼，系统显示自己头部脑沟部分确实有个薄薄的一片异物，而且跟枝枝叉叉的神经网络连接着，这特喵的不就是生物芯片吗？大惊小怪了有木有！孙宇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然后推门走出病房。 “爸妈，我都听到了，没事儿咱就回家吧！” 看到突然闯出来的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父母显然有些束手无策，老妈赶紧转过身去偷偷地抹掉眼里的泪水。看到这一幕，孙宇也跟着鼻子一酸，说话哽咽了起来。孙宇的哽咽是因为穿越回来重新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哪知道在这情境下，却让父母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唉，这系统还真是鸡肋啊！都不会自动隐藏？或是干扰个医疗器械啥的？ “用户在无意识期间有暴露于微量辐射的记录，请问是否开启主动屏蔽系统（Y）（N）” 泥马，早干嘛来的？这会儿给这儿马后炮；，不都是默认开启的吗孙宇嘴角一抽心中默念“开启！” “开启失败……未检测出与之相连接的防辐射作战服……” ……泥马…… “爸妈！我不信！早就听说过这医院的CT不好使，说不定是误诊呢！我身体好着呢！”说完孙宇晃了晃自己瘦的像麻杆一样的胳膊。 “你放屁！片子是三叔看过的，赶紧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屋躺下！” 得！三叔看过肯定过不了今晚全家人都知道了，想起在97年，自己除了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健在，大伯、三叔、大舅三舅……这些离开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人都还在啊……穿越重生什么的太赞了！ 三叔果然来了，每见一个亲戚，孙宇都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他原以为经过20多年战火历练的他早已心如铁石了，岂料这才一下午就多次破防，好几次都差点猛男落泪…… “小宇，你这孩子，快躺好，二哥，片子再让我看看！”三叔风风火火的进了病房脸色不是太好，这不，焦急的心态都写脸上了。 “三叔，我真没事儿！就是在家滑到一头怼门上了！”孙宇故意不听话的在病房里一跃跳到病床上，呼腾一声躺了下去，又让弹簧床的把整个身子弹了起来。 “死孩子，你慢点……” 这一跳可把一家人都吓坏了，特别是老妈，脸色顿时惨白。 “最近有没有……” “没有！”不等三叔说完，孙宇就赶紧接上话头：“我最近啥异常都没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眩晕、呕吐……总之我就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好吧，先回去静养两天，有任何不舒服就立刻回来复查……”三叔狐疑的看看片子又看看活蹦乱跳气色极佳的孙宇：“或许是医院的设备有问题了吧……不行我联系一下省肿瘤医院再去看看？” “叔，我真没事儿！”说完孙宇就拉着爸妈撒娇道：“爸妈，我做了一桌子饭，就等着你们回来呢，饿都快饿死了……叔你值班不？不值班就一起来家吃！” “我在食堂吃过了，就这样，小宇，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或者给我打传呼，记住了吗？是任何不舒服的症状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三叔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说道。 “行！我保证让蚊子叮个包都打电话给你，烦不死你，哈哈哈……”孙宇语气中带着这个年龄应有的顽皮敷衍的回答。 这孩子…… ------------ 4-能力与责任 闹了这么一出，本来想象中一顿温馨的回归宴就这么成了炒冷饭，但孙宇依然吃的十分开心，前世的战争年代，日常饮食都是那种掺杂着各种维生素微量元素的“维生”餐，一种灰白色的糊糊，只能提供最基本的饱腹感和热量消耗，谈口感就是耍流氓…… 四菜一汤让孙宇吃的一干二净，吃完饭后孙宇美滋滋的收拾起碗筷刷了起来，这一幕让自己的父母看在眼里可有些不正常了，当年的自己啥样孙宇清楚的很，十四五岁的毛头愣小子，正是叛逆的年龄，学习吊车尾不说，心思都用在和父母对着干了，老妈让在家看书，他就偏要去打篮球，老爸让他放学早回家，可偏偏路过电子游戏室就挪不动道了…… 在学校，包着语文数学政治书皮的《灌篮高手》、《侠探寒羽良》被老师没收的都快攒成一整套了…… “爸妈，碗都洗好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屋看会儿书……”孙宇在裤边随便的擦干手，回到自己的卧室。 留下面面相觑的父母，这孩子今天撞头撞转性了？开始自觉学习了？ 看着第二册《物理》长征二号捆绑火箭的封面发呆的孙宇这会儿正在努力的回忆班里同学的名字呢，有些人的名字是刻在心里怎么也磨灭不了的，但大多数随着时间的流逝，名字早已不记得了。 明天是周末，休息一天，后天就正式开学了，孙宇心里开始期待起来，阔别已久的初中校园生活，多年不见的同学们…… “小宇，今天早点睡吧你三叔说要你多休息……”孙宇的房门没关，老妈走了进来，看他对着书皮发呆不由得担心起来。 “知道了妈，我现在就睡……”说完孙宇就把书包里的新书全部掏了出来，麻溜的按照抄来的课程表整理好周一要带的书。 …… 屋外客厅，家里的老式球面管21寸彩电还在播着伟人生平的纪录片，孙宇躺在自己这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上，厚厚的海绵垫子让他觉得安全感十足，望着天花板出神的功夫，他调出系统界面心里默念：“搜索1997—1999年的重大新闻……” “新闻离线……请连接网络” “搜索1997年全年股市行情……” “搜索内容离线……请连接网络” “giao！这破玩意儿要你有啥用！”孙宇懊恼的一锤床板。刚还心想着如果系统保留着97年以来的的股市信息什么的，自己倒是可以加以利用，先搞几个小目标再说嘛……结果还是被现实无情的打脸。 “滴！”的一声提示音，界面显示“检测到移动模拟网络，是否自动连接？” “连接！” “连接中……正在适配通讯协议……1%……100%适配成功！” “搜索1997年全年股市行情……”孙宇着实兴奋了一把，有网络，系统就不再鸡肋了！ “无法连接BCiOS服务器……重试中……” 这情形正在孙宇的预料之中，现有的第一代蜂窝无线电话系统网络怎么可能跨越时空连接连接到未来的服务器呢？这不科学。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重生回来就科学吗？ 孙宇有些懊恼的将系统休眠，头枕着双手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思绪也在天马行空的游弋着，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只能再持续不到三年，跨越世纪的那年凌晨零点就是整个世界的末日……想到这里，孙宇觉得自己肩上有了一个不得不挑起来的担子，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啊！ “设定到1999年12月31日23时59分59秒的倒计时秒表……” “设定完毕：90037449……90037448……90037447” 孙宇调动意念让这个倒计时放在了视野的左上方，只要眼镜向左上方一瞟就能看到。这系统做个脑内时钟还算够格……找机会真得找乔老爷子好好说道说道这破系统的事儿！不过这时候的乔老爷子应该在两个多月前重新回到他亲手创办却把他踢出局的那个公司了吧……或许找个机会能通过他让一些科技能够快速的发展，也算是变相的为人类多争取到一些时间吧！ 一千零四十二天，九千多万秒……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回来了，拼尽所有也要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查明战争的真相，将敌人消灭在萌芽状态最好！孙宇被自己拯救地球的雄心壮志吓了一跳，回归现实冷静的分析了一下自身的情况： 第一、自己前世是一个空降特战队队长，涉密级别仅有A级和B级（战术级别）的相关权限，再往上C级、S级、SS级等等都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即便是现在有一个可以连接两个时空的网络，以他的权限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也就是说当下利用系统检索情报后自主行动展开调查是行不通的。 第二、想办法在这个时空搞一些让国家高层关注到自己的事情，然后尽快的将自己的前世经历传达到最高层面的面前…… 搞事情让国家注意说来容易，搞什么事情，怎么搞才能合情合理不让身边的人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说真的重生回来还能有几天几小时都还说不定呢，孙宇甚至在想一定是自己这么留恋这个年代所以才能魂穿回来的吧……所以他有一个自私的理由就是想要弥补前世的缺憾，好好地为自己也为自己在乎的人活一回！况且带回来的能力与责任并不和他目前的追求相冲突的。 “神童”这个词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个词儿似乎是国人的一个情结所在，八九十年代的人更愿意相信身边有这样的孩子真实的存在…… 嗯……首先要具备神童的基本素质就是学习不费力且成绩妖孽般的高，其次毫无道德瑕疵的挣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其三低调发大财，一边调查一边为末世做好准备，最好可以在萌芽状态消灭隐患…… 孙宇不自觉的调出系统，在记事本里画起来思维导图……因为基础系统运行同样需要人体生物电作为能量，长时间运行也会变相的消耗体能，所以没多会儿，孙宇就觉得眼皮酸沉，连打了几个哈欠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眼皮子下面一个小小的“0.01%”下载图标像呼吸灯一样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 5-登门催作业的青梅竹马？ 一觉醒来，准确的说，孙宇是被饿醒的，昨晚用脑过度所致“这系统要啥啥没有，浪费粮食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孙宇暗自吐槽。这一晚应该说是这二十多年来孙宇唯一睡过的一顿好觉，一夜无梦不说，主要是醒来之后的惊喜，那就是他已经确信自己是真的穿越重生过来了…… 电饭锅里的剩米被他挖了出来，起锅点火，冰箱里拿出火腿肠居然还是“春都”牌的……孙宇愣了愣神儿，这牌子都消失几十年了，当年也是和双汇齐名的品牌…… 蛋炒饭必须加三个鸡蛋，半锅米再配上火腿肠丁、葱花、胡萝卜丁之后，低配版的“扬州炒饭”就成了！只听厨房窗外“呼腾”一声震响，孙宇下意识的蹲下身来找掩护，好半天才听出了这是有节奏的动静，原来是锅炉房给暖气管道加压呢……果然不多会儿，生铁暖气片里就开始传出呼呼啦啦的流水声…… 窗外传来“拿奶~”的吆喝声，孙宇看客厅茶几上有几张牛皮纸印制的奶票，上面写着“一斤”字样，于是就捏出来两张端着小铝锅跑下楼去。 90年代的东西就是实在，乳白色的纯牛奶在白铁皮的桶里舀出来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浓稠，孙宇记得这种牛奶是未经消毒的鲜奶，必须要煮熟才能喝，而且煮熟了之后上面会漂一层厚厚的奶皮子…… 半锅炒饭，一斤半的牛奶，外加两个荷包蛋，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孙宇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九十年代真幸福啊！ 看表七点半，父母周末也是喜欢赖床的，牛奶、炒饭盖锅里保温，等他们醒了就能直接吃了。上辈子还没来得及孝敬二位就遭遇了战争，这辈子孙宇岂能错失机会？ 眼神朝左上放瞟了一眼，倒计时还在默默的继续着90001499……90001498……从昨晚开始倒计时，这一觉醒来36000秒就过去……“计时单位改为……算了”孙宇默默的取消了指令，换算成秒还是很有紧迫感的…… 不知道时间归零的时候，自己身处何地又和谁在一起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孙宇默默地打开系统文本扫描功能，将初中以来所有的教材都搬了出来，这才是拥有系统的男人应该做的事儿！结果却不尽人意，这次不是BCiOS系统的锅，而是自己以前的教科书上，但凡是有半块巴掌大的留白或者插图，统统都被自己涂鸦过了……你还别说，历史书上秦始皇的画像经过自己的描绘还真像刘德华，那鹰钩鼻子颇有几番神韵……这样一来CRT识别功能就不是那么快了，好在也算是半智能化（0.5Ai）的系统，扫描后自动纠错的功能还是有的，不过涂鸦过后的插图还原还是别想了…… 孙宇有些懊恼的把旧书先扔在了一边，拿起新书开始了一通的操作，新书的扫描进度就快多了，0.5秒一页的速度只花了10分钟就全部扫描完毕！ 书是死的，所以别指望扫描下来就能融会贯通，但是应付现行的应试教育制度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是0.5代的Ai系统，阅卷分析功能还是有的。90年代的初中生日常学习生活都有啥？死记硬背公式定律、划重点考试嘛…… 刚收拾好书包，客厅的电话就响了，居然是曹振打来的，明天要开学了，这货这个点儿打电话来不是约自己去游戏厅就是抄作业……果然没猜错，是后者。 “老三，你代数作业写完了没？我这儿几何刚抄完……” “等会儿我看看！” “你看个屁啊！昨天咱俩一块找借口说忘带了，写完昨天能不交吗？” "额……"孙宇挠了挠头，自己房间的缝纫机上（当年缝纫机收起来就是孙宇的书桌）有几本崭新没开封的寒假作业…… “我特么一个字没写……”孙宇挠了挠头。 “我草！你有种！还不赶紧拿着过来一起抄！”曹振说完就挂了电话。 抄个屁的抄！老子是有系统的人！孙宇打开几何寒假作业，掏出笔坐了下来……系统审题启动，但是泥马都是直接的答案！写作业要写的是解题步骤啊！能不能不这么坑啊！ “显示解题步骤！”孙宇下达指令，系统弹出对话框：“是否转换为解题模式？（Y）（N）” …… “这特么算什么智能系统？”无奈的孙宇拿着笔对着自己眼底的步骤抄了起来…… 就在孙宇心无旁骛的“写”作业的时候，客厅电话又响了，孙宇起身接电话，这次打来的是个女生而且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李瑾蓉。孙宇脑子里略微回忆了一下，样貌名字就和声音对上号了，这妞的父亲和老妈都是银行系统的同事，而且是住一个家属院的…… “干嘛啊？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孙宇故意模仿着自己以前的那种懒洋洋的语气说道。 “姚老师说你昨天作业忘带了没交，特地让我去你家看看你到底是写了还是没有写……”电话另一端传来的语气似乎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口气。 “我不在家！你别来了！就这样吧！不行你晚上过来看！”孙宇搪塞道。哪知道对面传来噗嗤一声嗤笑。 “你这瞎话说的水平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啊！你不在家你在哪听的电话？” ……听筒里一阵忙音，孙宇愣了，这特喵的不是手机而是座机啊…… 五分钟后，自家房门被敲响了……猫眼里一看，孙宇尴尬的脚指头都快把地板抠出三室一厅了……这妞还是来了！怕什么怕？注定要拯救世界的男人，这点尴尬都化解不了还混个屁啊？大大方方的开门，把李瑾蓉迎了进来。印象里这丫头可是有点粗线条大大咧咧的，但这到男孩子家里也太随意了吧，一身套装的毛绒睡衣睡裤的就来了。 略微回忆了一下，俩人绝对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幼儿园同属银行子弟幼儿园；小学一个学校一个班；小升初摇号，好巧不巧的又摇到了一个班……都在一起11年了啊……战争还真是个残酷的东西，陪伴自己11年的人也算是在人生长河中好长一段路了，但自己怎么能这么健忘呢？ 李瑾蓉进屋就像进自己家一样，推开孙宇的房间就看到桌上的比脸都干净的作业本“你果然没写……” “额，我这不是正要写吗？” “就这一天时间，你写的完吗？”李瑾蓉挨个翻开所有的寒假作业本：“英语没写、代数没写、几何没写、语文没写、物理还好，就写了个名字……” “不耽误！”孙宇瞄了一眼李瑾蓉，之前一直没在意，这妞的长相其实还是很耐看的，只不过是现在身材还没长开，没啥料而已，留着这种前不过眉后不过领的学校标准规定发型反而更能衬托出她的五官精致，而且这发型还是经过精修的“沙宣”头…… “看什么呢？”李瑾蓉娇嗔一声，两人的眼神碰撞了一瞬之后赶忙分开，李瑾蓉将斜刘海撩至耳后，脸红到了脖子根。 “嗯……发型做的不错，在校规的基础上修的更贴合你的脸型了……” 李瑾蓉被无良的曹振起了个外号叫“大脸猫”，后来因为孙宇的推波助澜起到了全班推广的作用，所以当孙宇说到脸型的时候，李瑾蓉下意识就认为孙宇又要拿自己开涮了…… “这样就不显得脸大了……”孙宇一本正经道。 记忆这东西说来就是很神奇，不管多去多久，或者是你觉得自己忘得有多干净，但真的穿越回来，站在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方，记忆就会悄悄的回来，就像对李瑾蓉这丫头惯用的开玩笑套路也能让孙宇不假思索的重新再说出来，即便是上次再说已经相隔了二十几年…… 果然！孙宇的后话早就被李瑾蓉猜到了。 “滚！”说完李瑾蓉把复印的几本寒假作业丢给了孙宇，然后起身就准备走。 "唉~李瑾蓉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孙宇心头一暖，这丫头早就料定自己作业没写，早就备着给自己抄呢！ “明知故问！”李瑾蓉气哼哼的说：“姚老师说了，让我确认你到底有没有写作业，要是没写就让你退学！” 当年得有多单纯啊，九年义务教育咋能说退学就退学呢？不过这退学还是对学生有一定的震慑力的，比处分都严厉…… “你要是被退学了，叔叔阿姨得有多难过啊！你怎么都不为他们想想呢？”李瑾蓉气哼哼的说到：“你还真是混啊，就剩今天一天了，你居然一个字儿都没写……” “……”孙宇跟自己以前的记忆对上号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还是真有的，回想前世的自己，那还是不堪回首啊，学习吊车尾不说，上课捣乱、翘课、欺负女生、沉迷电子游戏厅、抽烟、顶撞老师……简直是其罄竹难书！不仅如此，还和曹振、尹龙、景仲龙、邹杰等人没羞没臊的组成了什么“吊车尾军团”……印象里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正式开学，自己以及“吊车尾军团”仍旧没交上作业，虽然没有被退学，但每人都吃了个警告处分，李瑾蓉也因为对老师撒谎被姚老师严厉的批了一顿，这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女孩”的她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别哭啊！唉，我爸妈要是醒了还以为咱俩那啥了呢！”看着两眼噙泪的李瑾蓉，孙宇有点慌了，哄女孩子还真不是自己擅长的，哪怕自己这个身体里住着快四十岁的老男人灵魂也一样没招。 “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打电话给姚老师说你没写？那你明天就会被退学了！” “这样，你现在给老师打电话，说我写完了……” “你想让我说谎吗？”李瑾蓉瞪大眼睛。 “打个赌好不？”孙宇耸耸肩：“代数、几何、语文、英语、物理，一共五本，我一天写完，晚饭前搞定！” “你？抄都抄不完！”李瑾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蔑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别哭啊！你再哭你妈妈达到目的了！”孙宇脑子一转，这李瑾蓉的妈妈经常跟自己老妈开玩笑说结亲家，要给俩孩子定娃娃亲啥的，所以就有了这么一句。 “我妈？什么目的？”李瑾蓉一怔。 “你妈早就想把你嫁到我家了你不知道？我嘛没啥意见，勉强可以接受的……” “你想死！”李瑾蓉把作业本卷起来狠狠的敲在孙宇的头上。 一阵打闹，还是把老妈吵醒了，披着睡衣走过来一看是李瑾蓉来了就赶紧乖长乖短的嘘寒问暖，这画风孙宇是看出来了，自己老妈也是很喜欢这丫头的，这不大会儿功夫，缝纫机桌上各种零食水果都快堆满了。 “你小子给我等着！”当得知李瑾蓉是过来催作业的时候，老妈瞪了孙宇一眼：“蓉蓉，今天阿姨委托你给我看好这小子，作业写不完就别想吃饭！” “嗯！”李瑾蓉点头之后撇撇嘴，有点狐假虎威和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写不完小心叔叔还拿皮带抽你！”李瑾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阿姨给你妈妈打电话，就说你在辅导小宇写作业，然后上街买菜中午给你做好吃的！”说完老妈就拿起电话拨号。 “谢谢阿姨！”李瑾蓉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唉……要不是你过来添乱，我都写完好几页了”孙宇老老实实的坐下开始奋笔疾书。 李瑾蓉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拎起一个苹果，从孙宇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灌篮高手》在孙宇的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吃苹果一边晃荡着只穿着米老鼠睡裤的大长腿。 这丫头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啊，作为男孩子我不要面子的吗？男孩子的床是随便说坐就坐的吗？唉！这世道，男孩子还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就是写作业吗？看我怎么秀你一脸！孙宇伸伸胳膊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 6-神秘的信号 十分钟，孙宇笔走游龙，合上了几何寒假作业本。 “写完了？”这会儿轮到李瑾蓉瞪大眼睛了。这苹果才吃了一半…… “可不是写完了？”说完孙宇把作业本递给李瑾蓉。 看着字迹工整，不像是胡写乱画的，李瑾蓉拿出自己写的作业复印件一一核对检查起来，不对啊！这题解的完全不是抄自己的，而且比自己的解题步骤还要简洁…… “怎么样？给姚老师打电话吧！”孙宇头也没抬，拿起代数作业本继续写着。 “你没抄我的？”李瑾蓉好奇的走近孙宇，看着他不假思索的在作业本上如行云流水一般填写，李瑾蓉眼镜瞪得更大了：“你全都会？” “小儿科好不啦！”一边写孙宇还一心二用的用模仿上海话腔调跟李瑾蓉开着玩笑：“阿拉早在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会了啦，侬不要这么瞧不起人啦……” “好好说话！” “嗯，其实学习这东西都很简单，只是我觉得学会了就行，作业写不写都无所谓而已……”孙宇扭过头，和李瑾蓉聊起天来，但是手上的笔却一刻都没停下。 “这么说，之前你就是一直藏拙？故意当差生？”李瑾蓉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 “差不多吧，要不是看你刚刚为我而流泪，我才不想写呢！” “呸！谁为你流泪了？我那是着急好吧！”李瑾蓉俏脸一红。 “唉对了，写完作业，中午吃过饭，下午陪我逛街吧……”孙宇依旧是一边回头看着李瑾蓉一边手里不停的写着。 “好呀！”李瑾蓉松了一口，坐回孙宇的床边，看这速度，不等孙宇妈妈买菜回来，作业就能写完大半，午饭前写完问题应该不大，李瑾蓉决定看中午的情况再给姚老师打电话…… “好，说定了啊！”孙宇停下手里的笔，拧开墨水瓶，把钢笔插进去吸饱了黑色墨水。撕了一小截卫生纸把笔头擦干净。然后也不看作业本，继续快速的书写着。 “唉？你这是一心二用吗？”李瑾蓉的反应弧还真是长的可以，都半天了才发现孙宇和自己聊天的同时手里并没有停笔。 “这有啥难的？你忘了我在班里天天自称天才嘛！” “你是有特异功能还是说你是个神童？”这事儿已经超出李瑾蓉的认知范畴了。 “神童这词儿太土了，你可以称呼我天才、帅哥、或者官人……”孙宇不着边际的开始口花了…… “官人？” “哎！娘子！”孙宇用京剧腔调回话，见李瑾蓉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把便宜先占了。 “你！”李瑾蓉才意识到又被涮了，气不打一处来。小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写完了！”说罢孙宇把作业本合起来递了过去。 “什么？”李瑾蓉再次被震撼到了，不到15分钟，几十页的代数作业本全都答满了。 孙宇伸了伸懒腰：“10分钟解决英语，计时开始！” …… “15分钟解决物理，计时开始！” …… “20分钟解决语文！” …… “蓉蓉，看阿姨给你买了什么？”提着大包小包的孙宇妈妈前脚进门，孙宇也在同时合上钢笔。 “送给你……”孙宇从绘图本上撕下来一张铅笔素描画，画里的人正是坐在床边一边吃苹果一边看漫画的李瑾蓉！这一上午时间李瑾蓉受到的震撼太多了，但还是被一边写作业一边陪自己聊天还能左手拿铅笔画素描的孙宇又双叒叕震撼到了。 “你什么时候画的？”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你是外星人吗？” “这都被你看穿了？” …… 看着小丫头小心翼翼如获珍宝的把素描小画夹在漫画书里的可爱样子，孙宇会心的笑了笑：“喜欢回头我给你画一张大的……” “嗯！漫画书我借走看……”说完李瑾蓉夹着漫画起身就要走。 “哎？蓉蓉你怎么走了？阿姨不是说给你做好吃的吗？快回来！”孙宇妈拉开厨房的窗户，看着头也不回往家跑的李瑾蓉喊道。 “阿姨我家有事儿，我先走啦！” …… “小宇你给我过来！”老妈转脸，晴转多云道：“你欺负人家了？” “啊？”正在啃苹果的孙宇一脸懵。眼瞅着自己老妈向自己走了过来，铁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这混小子，人家关心你学习，你还把人家气走！” “妈，我冤枉啊！” …… 午饭做好，老妈给李瑾蓉家打了电话，高低要请李瑾蓉过来吃饭，李瑾蓉却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无奈只好作罢，这时候老爸也醒了，卫生间传来呼呼啦啦的洗脸刷牙声。一顿丰盛的午饭，老妈却是板着脸，孙宇揉着发红的耳朵，只有自己老爸像没事儿人一样大马金刀的坐下就吃。 “小宇，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蓉蓉是不是早恋了？”老妈突然冒了一句。 “噗！咳咳！”孙宇一口米饭喷了老爸一脸：“我的妈妈呀，你这是何出此言啊！” “不对！蓉蓉走的时候神情不对劲……我可跟你说啊，人家蓉蓉可是好学生，你可不能耽误人家学习！”老妈放下筷子开始了语重心长的谈话模式。 “嗯，当下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互相学习互相进步的交往我们做父母的是不反对的……”老爸擦干净脸也义正词严的说到。 “爸，我知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这句话！道理我都懂！”孙宇嘴里咬着鸡腿一遍含糊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老爸扒了几口米饭，把饭碗一推：“吃完饭过来！”说完就穿过孙宇的房间踱步到了阳台。 “害！看来父母还是真误会了……”孙宇暗自心想，自己这个注定要拯救人类拯救世界的男人，怎么能这么早就沉浸在儿女私情之中呢？虽然再过几年这丫头会更加出落的条顺盘靓，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初中生啊！还是初二下期…… 到了阳台，老爸很门儿清的从花盆的缝隙里掏出半包万宝路，孙宇眼皮跳了跳，那是自己珍藏的存货…… 老爸给自己点了根然后递给自己一支，孙宇忘了实在读者还是什么书上看过有这么一句，那就是父亲给你让第一支烟的时候，就证明他已经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这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仪式感吧，孙宇有点郑重的大大方方的接过香烟。 其实97年的父亲，才35岁，还没自己的心理年龄大呢，所以父亲想说什么孙宇都清楚的很，又是当年自己老爸从小学就是跳级上完的，人家读5年他读了四年，后来高考差了5分没能考进大学之类的老生常谈……其实当年的孙宇哪里知道，这五分的落榜和后来的人生选择何尝不是自己老爸的心结呢？对自己未能了却的心愿，自然就寄托给了自己的下一代。 “爸，你放心哈，等你儿子考大学的时候，我第一志愿填北大、第二志愿填清华，让他俩学校争破头打起来！” “没正经的，你能考过二本我就烧高香了……”老爸觉得今天的聊天很畅快，自己儿子怎么净捡着自己爱听的说呢？完全没了之前叛逆、倔强和油盐不进的不耐烦。卧室里老爸的砖头机“大哥大”响了，随手在花盆里按灭烟头，老爸拉开阳台门接电话去了。 “难不成昨晚提示的接入模拟信号网络是……”孙宇皱皱眉，视野右上角有个很小的下载图标和信号标志亮着幽幽的荧光色……“任务说明文档”已经下载0.02%（1020字节/522MB）“我去！这不科学！”孙宇暗自一惊，莫非说和前世穿越过来的通道或者虫洞之类的玩意儿一直都没消失吗？ 孙宇赶紧打开下载对话框查看下载速率的波峰图，果然断断续续的只保持零点几字节每秒的速度…… “开玩笑嘛不是？谁会一直打电话打一夜？”老爸愤愤的挂了手机，刚刚的来电是电信公司打来的，说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开玩笑我昨天查的话费还有五百多块呢！”说完爸爸就披上皮夹克戴上手套风风火火的出门了……97年500元的购买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至少能买一百多斤猪肉呢！ “唉，老爸等等我！”孙宇转念一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电信营业厅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收获…… ------------ 7-买电脑 坐着老爸的摩托车，没有风镜的头盔让寒风刮得脸生疼，家属院挨着的包公湖还没完全的化冻。不少孩子在湖边捡石头砸着冰面，石子儿在冰面上弹跳着发出“啾~啾~的声音”…… 过了延庆观就是大纸坊街，前世的今年下半年，自己因为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要被分到吊车尾“三九班”，在当年害怕丢人的自尊心和对未来的迷茫之中，孙宇和父母深谈一次。之后就转学到了这一片区的第五中学回读一年……时过境迁，现如今的自己怎么可能再让这丢人的一幕重演呢？ 摩托车缓缓的停下，电信营业厅就在五中对面，路两边堆着脏兮兮的积雪，自己一个不小心滑了个趔趄…… 老爸反应还是很快的，昨天CT疑似脑瘤的阴影还没过去，这要是再把孩子摔了怎么得了，所以也不顾摩托车有没有扎好架子，就赶紧丢开手扶住儿子。摩托车扑通一声倒地，后视镜应声而碎。 “小心点！”老爸顾不上自己的宝贝摩托，而是围着自己儿子上下打量，生怕掉了一根头发的样子让孙宇心里暖暖的，平时大大咧咧的老爸还真是…… 营业厅里，老爸将自己手机的通话清单拉了出来逐一核对，确实昨晚有接入互联网的记录，但明明自己的手机没有调制解调器功能，而且家里根本没有电脑，这笔糊涂账老爸当然不能让电信公司算在自己头上。一番交涉后，电信营业厅的经理都出面了，对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爸可不认了，电话在你这买的，卡是在你这办的，胡乱扣费还找不出原因…… 孙宇跟没事儿人一样听着老爸跟营业厅经理搅掺，整件事儿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按当时话费一分钟一块八的资费标准，一个小时就将近一百二了，所以五百多块的话费压根就撑不了多长时间，要不是老爸晚上给手机充电，以这种砖头机的续航能力，估计也撑不了一个小时…… 后来营业厅的技术工程师也参与到了讨论，孙宇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提出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设想，那就是电信提供的手机卡信号是不是被黑客截获了或者是手机卡号存不存在被复制的现象？ 以当年的加密技术手段可没后世那么完善，对孙宇的脑机系统来说，瞬间就能破解！这半吊子的工程师听了孙宇的话后经过一番思索说了句：“不排除这种可能……” 半个钟头的交涉，营业厅返还了老爸被扣的资费，而那个被孙宇假设引导的工程师则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带着思索表情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滴！检测到多个模拟信号网络……是否选择接入？（Y）/（N）” “接入！”孙玉想都没想随口说出指令。 “啥？”老爸一愣“接住啥？” “哦，没事儿，我是说如果我们家能接入互联网的话，你再炒股票就不用往交易大厅挤了……” “微机操作你会还是我会？还得装什么软件硬件啥的，复杂的很！”这个年代的老爸对电脑也是一知半解，但挡不住他侃侃而谈：“你不知道多麻烦，家里弄个微机室，还得铺地毯开空调保证屋子里恒温……” “……”孙宇听着就觉得好笑，也难怪，就是一些大企业弄几台电脑都当宝贝疙瘩供着，什么铺地毯开空调的都是基本操作，还先开显示器再开主机,在电脑关机时要先关主机再关显示器这种教科书式的操作，还记得电脑课上因为顺序错误，曹振这个倒霉催的被老师猛批了一顿…… 电脑这东西还真没那么脆弱，只不过会捣鼓的人太少，怕坏了没人修罢了。 “我会点，老师教过怎么安装卸载软件……”孙宇说瞎话不打草稿，学校里的电脑课所用的设备连486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些老式学习机…… “我考虑一下，咱先找你妈单位的微机操作员问问啥情况，看看得多少钱……”老爸现在也只是个35岁的青年，对这种新奇特的玩意儿还是很感兴趣的，话里的意思也是早就动心了。 “嗨！还问个啥啊？CPU用英特尔MMX133就行，内存16到32兆就行……”孙宇随口而出一大堆的专业术语，想当年他家是1999年初的时候配置了第一台家用电脑……配电脑前后孙宇可是做足了功课的什么《计算机软件》《电脑之家》杂志可是一期不落。 “一万多块！就这么大点的显示屏幕？”营业厅里的小角落里有一块开辟的电脑DIY区，看到配置和报价之后老爸也惊呼了起来。 “爸，你看这就是股票软件，联网就能在家操作，不联网的话我们也可以找可以联网的电脑下载以往的数据……” 看着儿子熟练的操作着电脑，老爸却犹豫了起来。孙宇知道，今年年初的时候，老爸大手笔的用股票市场挣的钱给家里买了一套时下最流行的VCD家庭影院系统……这套玩意儿，说真的在家唱K尴尬、在家看电影扰民……所以买了之后大多时间就是占地吃灰…… “小宇，下半年你妈单位就该分房了，咱家会换个大套的，我寻思着买套家庭影院放客厅多气派……”果然老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那种影音娱乐系统对咱家来说不是刚需啊！电脑却是个生产力工具呢！一个消耗品一个生产力工具，你觉得把钱投资在哪合适？” “刚需？”老爸冷不丁的听到了一个很生僻的词儿。 “就是刚性需求，比如说衣食住行就是刚需，比如咱家的房子目前够住，换更大的三室一厅就不是刚需，如果以后爷爷奶奶年龄大了要跟着咱住，需要多一间房子的话那就是刚需了……” “哦，这样啊……”老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回家跟你妈商量商量……” 显然老爸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了，回家说服老妈就行了。 因为摩托车的后视镜碎了，老爸带着孙宇绕了个弯，穿过胜利菜市场，来到保定巷街口的省府西街小学门前，在一个名叫“老三摩配”的店门口停下了。老爸从兜里掏出“金芒果”给迎出来的店老板低了一根烟，喊了声三哥。换摩托车后视镜没啥技术含量，但是恰好店里没有。 来到这儿孙宇才想起来，这个摩托车修理铺门前可谓是豫市一景，老板赖老三从温县淘来不少的走私摩托车，各种的趴赛、太子应有尽有，修修弄弄能跑的就高价卖了，跑不动的修不好的就擦洗赶紧充门面。 一排车子里有一台乐福门版画的趴赛最为扎眼球，孙宇当然认得这台车，大名鼎鼎的烈火战车嘛！ 见孙宇蹲在车前看着，赖老三呵呵一笑：“少爷，喜欢不？喜欢了拿去骑！”说完就作势掏钥匙。 “孩子家咋会骑摩托呢？”老爹赶紧阻止。 “不会？不可能吧！前几天夜里你这车在我门前可是绕了好几圈呢！”赖老三呵呵一笑：“你家少爷可不得了，那速度至少得用八十！刷的一声从我这门口就窜过去了……” 印象里，自己好像就是经常偷偷骑老爸车子来着……听着赖老三的无良告密，孙宇一头冷汗，都不敢看自己老爸的脸色了。 “小宇，我还说这几天我这车里程表数不对呢，是不是你骑了？”老爸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爸，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骑了……”孙宇见人证在此只得乖乖的承认。 “还想下次？回家我打不死你……”老爸一指孙宇就作势扬起巴掌。 “算了吧老孙，你家孩子都算好的了，我听他跑过去的声音啊，转速和挂挡的间隙配合可是熟练的很呢，你这100cc的小排量能让你家少爷拉起这么快，也算他有天赋了！” “哎，我说三哥，你可不能偷偷借给他车骑啊，小宇还是个孩子！” 赖老三摆摆手：“现在的孩子你可别小看了，接触这些东西比我们这些老劈柴快多了！” “赖叔，这车能让我听听响儿吗？”孙宇指了指这台“烈火战车”。这玩意战争开始之后曾经在岛国的废墟里弄出来过一台，不过不太一样，这台应该是第三代的NSR250，也就是俗称的“三仔”或者P3。而后世孙宇弄的那台才是正宗的刘德华电影中的使用的第四代款式。 “看吧，男孩子嘛，就没不喜欢摩托车的！”赖老三拿出钥匙一拧，车子通电，掰开启动杆一脚踩了下去。 “嘭~嘭~嘭……吨吨吨……”车子哼唧了几声就熄了火。 “车凉，多踩几下就好了……”赖老三有些不好意思道。说完又使劲的踩下去，这下好了，车子一点动静都没了。 “混合器太稀了，风门拉上……”说完孙宇指了指趴赛边壳的一个拉线手柄。 “嘭~嘭~嘭…昂~昂……”拉上风门之后车子果然像一匹受惊的野马一样猛地怪叫起来，排气管对着的修理铺屋子里顿时被喷出来的淡蓝色的烟雾灌满。 赖老三对孙宇竖起大拇指，直呼内行。 “还行，就是曲轴油封有点老化，上下缸缸压有点失衡，估计跑不了几百公里就得换了！”孙宇看了看一左一右的两根排气管冒烟明显的一个浓一个稀随口说道。 “嘿？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这就是化油器没调好，啥曲轴油封啊？两冲程车子就这样懂不懂？”赖老三表情看着确实有些不自然，似乎想掩饰什么。记忆里，后来老爸还真的把这车子买了，可是骑了两天就拉缸了，后来没办法只好又低价折回给了赖老三，看样子老爸换个后视镜都要专门绕弯来这儿修不就是想看看这车吗？ …… 回家的路上，老爸一边骑车一边问坐在后座上的孙宇：“你怎么看出来这车有问题？” “哦，杂志上看的，看着毛病像就随口一说，但是那个赖老三看起来像是故意瞒着毛病的……” “哦……”老爸点了点头，看样子刚刚穷家乍富的老爸在他的愿望清单上又被划掉了一项。 “好，我决定了！”说完老爸骑车一个大拐弯，折返回了大纸坊街“摩托车、家庭影院先不买了，咱就去弄台电脑！” “老爸威武！”孙宇高兴的一拍老爸的后背！ ------------ 8-小卖部炸了 傍晚时分，一台崭新的电脑终于落户在孙宇的家里，为了添置这个宝贝疙瘩，老爸挨了不少老妈的白眼，家里添置这么大件东西都没和自己商量，无奈老爸只好拿儿子作为挡箭牌，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学习嘛…… 送走安装调试的工作人员之后，一家人就搬起凳子围坐在这台拥有14寸彩色显示器的组装机前，这情形挺像七八十年代一个院子只有一台电视机一到了晚上整个院子的人都围在一起看一样…… 安装专线上网还得几天，所以这几天的电脑对孙宇来说还是个摆设……自己脑中的BCiOS系统虽说无比强大，在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逆天一般的存在，但最无奈也是最鸡肋的就是，除了自己的身体就没有了其他任何输入输出接口。 今天做了不少事儿，补完了寒假作业，撩了一把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买了电脑，阻止了老爸想买有暗病的摩托……所有事儿口头复述了一遍录进了随身听之后，孙宇有些疲惫的躺在了床上，没有外挂电源供给，脑机芯片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他自己现在的饭量是正常发育期少年的两倍以上。孙宇闭上眼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远处的窗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打雷一样。今年的春雨是不是来的有点早？孙宇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八点半，孙宇家的电话座机响了，拖着不情愿的身躯踱步到客厅，拎起听筒。 “老三！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失火了你知道不？” “啥？就是咱爱买散烟的那个小卖部？”孙宇皱眉思索起来，这家小卖部是自己重生回来的起点，刚回来的第二天就出事儿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意外？ “就是那个小卖部，现在还没十分钟呢！我家玻璃都震碎了！” “怎么就震碎了？你说清楚点？你还有叔叔阿姨没事儿吧！”孙宇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像煤气罐爆炸了一样，轰隆一声……吓死我了！”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莫非刚刚那声闷雷…… “老三，老三！”曹振半天听不到孙宇说话，还以为电话那头挂了。 “哦，你在家等我，我过去看看！”说完孙宇挂掉电话，急匆匆的披上衣服。 “爸妈，我出去一趟！”说完就带上了门。 开锁推车，孙宇利索的一个后摆腿跨上自己的永久牌自行车。一路上，孙宇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估，他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的魂穿重生带来了巨大的蝴蝶效应，然后导致末日之战提前了！ 天干气燥，月明星稀，一点也没有要变天的样子，包公湖对岸的火光正是保定巷后面！孙宇使劲把脚蹬子踩的飞快，10分钟不到就赶到位于保定巷里面的曹振家，，满院子的碎玻璃碴子和脱落的墙皮说明了刚刚的爆炸冲击波有多么的强烈，他家是班里距离学校最近的，步行穿过小巷就是学校大门，而学校大门口斜对面就是那个小卖部。 “家里人都没事儿吧！”敲开院门，见毫发无损的曹振，孙宇才松了口气。 “走看看去！”曹振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俩人穿过以及被围观人群快要堵满的巷子，学校大门口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消防武警官兵已经吧事发的小卖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站在外围的孙宇和曹振只能踮着脚伸着脖子往里看。 突然孙宇眼底的那个下载百分比的数字闪动了几下：“0.03%”直接跳到“15%……20%” “坏事儿！果然不是意外事件！”孙宇不再踮脚勾头往里面看，慢慢的退出人群，任务说明在接近现场的一瞬间，下载速度陡然加快就证实了先前孙宇的猜测，魂穿回来的虫洞果然还在！爆炸绝非偶发！……再看曹振却随着人群又往前挤了进去…… 孙宇赶紧关掉了系统所有的网络连线，但还是晚了，在断开之前的一瞬间，脑机还是拦截到一个可疑的数据包…… “坏了！我暴露了！”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恐慌，孙宇上前一步拉住曹振面色如常的说：“没啥好看的，走回家吧……” “唉，就是啥也看不到……”曹振有些失望，只看到倒塌一片的临街商铺和一堆被扑灭的火堆…… 穿出小巷，孙宇没在曹振家停留，径直骑着自行车离去，背后传来一阵让他很不安的阴冷，是那种被锁定被盯住的感觉，是一种长期来自于战场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每次都能意外的救自己一命的直觉！熟悉的感觉还来自于细微空气高频震荡，这种让自己头皮有静电流过的发麻的感觉是敌人的“隐形飞行机甲”，其实严格地说这玩意不是靠空气动力飞行的，而是靠某种反应装置悬浮在空中的，除非离得很近，否则这种对人感官上的影响几乎是不被察觉的…… 出了保定巷向左一拐就是省府西街小学，门口的三哥摩配还没关门，赖老三也是刚看完热闹回来准备关门休息，正叼着烟指使着几个小工往屋子里收车呢！孙宇觉得背后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重，这种感觉就像一头史前巨兽在你脖颈后面呼吸一样……出于本能，孙宇还是选择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赖叔，收摊了？”孙宇扎起自行车装作若无其事的跟赖老三打起招呼。 “哎呦，少爷来了？”赖老三今天差一步就卖出去的摩托让孙宇这小子搅黄了，语气有些不善。 “嗯，刚刚我们学校门口有家店崩了，正好我同学在那附近，我就过去看看……” “害！我刚也去看了，说是煤气罐子炸了，屋子里东西都烧完了！”赖老三咂咂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家小卖部也是活该，给学生卖散烟，特么的按根算还得一根再加一毛钱……” 孙宇看到赖老三的本就不多的地中海头发微微竖立了起来，心里暗自一紧，这玩意儿难不成是盯上自己了？虽然肉眼不易察觉，但再往赖老三头顶三尺仔细看去，会发现明显有一个轻微的折射扭曲，比如这时候孙宇看到“三哥摩配”的牌子都是弯的…… “我草，这天太干了，静电起毛……”赖老三扒拉了一下自己竖起的几根头发。 实物穿越是个惊天的大发现，难道敌人已经掌握这种科技了吗？看来这两年的和平敌人都不想给自己啊…… 根据光线折射产生的形变，孙宇有了个大致的判断，敌人的隐形反重力飞行器是一个痰盂大小的球体，根据以往的情报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侦查球，具备长时间滞空飞行、能够在1-3公里的范围内进行全频段无线信号干扰和广播，如果数量较多的话也可以组成局域通讯网或大面积的干扰屏蔽区，而且每一个飞行器又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的全景监控摄像头，可以实时分析战场情报……这玩意是联合国最早在2002年就捕获过此类侦查球，取名代号“偷窥者”…… 刚刚脑机系统拦截的可疑数据包估计就是这玩意所为，幸好自己及时关闭了系统，不然在这个时空，自己还就真成了暗夜里的烛光了！这特么不是烛光好吧，是暗夜里的探照灯！ 孙宇心思一动，这家伙既然有短距离内隔空干扰、投送的功能……那如果逮住它加以改造的话，是不是可以完善自身的输入输出功能的缺失呢？这不是现成送来的wifi无线路由器吗？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孙宇的脑中萌生出来！“赖叔！你这车让我用一会儿！”说完孙宇跨上那天自己老爸心仪的“烈火战车”一脚踩燃了车子…… “唉？车没多少油了……” “我自己加！”……话没说完孙宇就一溜烟的骑着车子远去了。 ------------ 9-暴露了 傍晚时分，一台崭新的电脑终于落户在孙宇的家里，为了添置这个宝贝疙瘩，老爸挨了不少老妈的白眼，家里添置这么大件东西都没和自己商量，无奈老爸只好拿儿子作为挡箭牌，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学习嘛…… 送走安装调试的工作人员之后，一家人就搬起凳子围坐在这台拥有14寸彩色显示器的组装机前，这情形挺像七八十年代一个院子只有一台电视机一到了晚上整个院子的人都围在一起看一样…… 安装专线上网还得几天，所以这几天的电脑对孙宇来说还是个摆设……自己脑中的BCiOS系统虽说无比强大，在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逆天一般的存在，但最无奈也是最鸡肋的就是，除了自己的身体就没有了其他任何输入输出接口。 今天做了不少事儿，补完了寒假作业，撩了一把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买了电脑，阻止了老爸想买有暗病的摩托……所有事儿口头复述了一遍录进了随身听之后，孙宇有些疲惫的躺在了床上，没有外挂电源供给，脑机芯片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他自己现在的饭量是正常发育期少年的两倍以上。孙宇闭上眼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远处的窗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打雷一样。今年的春雨是不是来的有点早？孙宇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八点半，孙宇家的电话座机响了，拖着不情愿的身躯踱步到客厅，拎起听筒。 “老三！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失火了你知道不？” “啥？就是咱爱买散烟的那个小卖部？”孙宇皱眉思索起来，这家小卖部是自己重生回来的起点，刚回来的第二天就出事儿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意外？ “就是那个小卖部，现在还没十分钟呢！我家玻璃都震碎了！” “怎么就震碎了？你说清楚点？你还有叔叔阿姨没事儿吧！”孙宇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像煤气罐爆炸了一样，轰隆一声……吓死我了！”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莫非刚刚那声闷雷…… “老三，老三！”曹振半天听不到孙宇说话，还以为电话那头挂了。 “哦，你在家等我，我过去看看！”说完孙宇挂掉电话，急匆匆的披上衣服。 “爸妈，我出去一趟！”说完就带上了门。 开锁推车，孙宇利索的一个后摆腿跨上自己的永久牌自行车。一路上，孙宇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估，他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的魂穿重生带来了巨大的蝴蝶效应，然后导致末日之战提前了！ 天干气燥，月明星稀，一点也没有要变天的样子，包公湖对岸的火光正是保定巷后面！孙宇使劲把脚蹬子踩的飞快，10分钟不到就赶到位于保定巷里面的曹振家，，满院子的碎玻璃碴子和脱落的墙皮说明了刚刚的爆炸冲击波有多么的强烈，他家是班里距离学校最近的，步行穿过小巷就是学校大门，而学校大门口斜对面就是那个小卖部。 “家里人都没事儿吧！”敲开院门，见毫发无损的曹振，孙宇才松了口气。 “走看看去！”曹振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俩人穿过以及被围观人群快要堵满的巷子，学校大门口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消防武警官兵已经吧事发的小卖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站在外围的孙宇和曹振只能踮着脚伸着脖子往里看。 突然孙宇眼底的那个下载百分比的数字闪动了几下：“0.03%”直接跳到“15%……20%” “坏事儿！果然不是意外事件！”孙宇不再踮脚勾头往里面看，慢慢的退出人群，任务说明在接近现场的一瞬间，下载速度陡然加快就证实了先前孙宇的猜测，魂穿回来的虫洞果然还在！爆炸绝非偶发！……再看曹振却随着人群又往前挤了进去…… 孙宇赶紧关掉了系统所有的网络连线，但还是晚了，在断开之前的一瞬间，脑机还是拦截到一个可疑的数据包…… “坏了！我暴露了！”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恐慌，孙宇上前一步拉住曹振面色如常的说：“没啥好看的，走回家吧……” “唉，就是啥也看不到……”曹振有些失望，只看到倒塌一片的临街商铺和一堆被扑灭的火堆…… 穿出小巷，孙宇没在曹振家停留，径直骑着自行车离去，背后传来一阵让他很不安的阴冷，是那种被锁定被盯住的感觉，是一种长期来自于战场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每次都能意外的救自己一命的直觉！熟悉的感觉还来自于细微空气高频震荡，这种让自己头皮有静电流过的发麻的感觉是敌人的“隐形飞行机甲”，其实严格地说这玩意不是靠空气动力飞行的，而是靠某种反应装置悬浮在空中的，除非离得很近，否则这种对人感官上的影响几乎是不被察觉的…… 出了保定巷向左一拐就是省府西街小学，门口的三哥摩配还没关门，赖老三也是刚看完热闹回来准备关门休息，正叼着烟指使着几个小工往屋子里收车呢！孙宇觉得背后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重，这种感觉就像一头史前巨兽在你脖颈后面呼吸一样……出于本能，孙宇还是选择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赖叔，收摊了？”孙宇扎起自行车装作若无其事的跟赖老三打起招呼。 “哎呦，少爷来了？”赖老三今天差一步就卖出去的摩托让孙宇这小子搅黄了，语气有些不善。 “嗯，刚刚我们学校门口有家店崩了，正好我同学在那附近，我就过去看看……” “害！我刚也去看了，说是煤气罐子炸了，屋子里东西都烧完了！”赖老三咂咂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家小卖部也是活该，给学生卖散烟，特么的按根算还得一根再加一毛钱……” 孙宇看到赖老三的本就不多的地中海头发微微竖立了起来，心里暗自一紧，这玩意儿难不成是盯上自己了？虽然肉眼不易察觉，但再往赖老三头顶三尺仔细看去，会发现明显有一个轻微的折射扭曲，比如这时候孙宇看到“三哥摩配”的牌子都是弯的…… “我草，这天太干了，静电起毛……”赖老三扒拉了一下自己竖起的几根头发。 实物穿越是个惊天的大发现，难道敌人已经掌握这种科技了吗？看来这两年的和平敌人都不想给自己啊…… 根据光线折射产生的形变，孙宇有了个大致的判断，敌人的隐形反重力飞行器是一个痰盂大小的球体，根据以往的情报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侦查球，具备长时间滞空飞行、能够在1-3公里的范围内进行全频段无线信号干扰和广播，如果数量较多的话也可以组成局域通讯网或大面积的干扰屏蔽区，而且每一个飞行器又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的全景监控摄像头，可以实时分析战场情报……这玩意是联合国最早在2002年就捕获过此类侦查球，取名代号“偷窥者”…… 刚刚脑机系统拦截的可疑数据包估计就是这玩意所为，幸好自己及时关闭了系统，不然在这个时空，自己还就真成了暗夜里的烛光了！这特么不是烛光好吧，是暗夜里的探照灯！ 孙宇心思一动，这家伙既然有短距离内隔空干扰、投送的功能……那如果逮住它加以改造的话，是不是可以完善自身的输入输出功能的缺失呢？这不是现成送来的wifi无线路由器吗？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孙宇的脑中萌生出来！“赖叔！你这车让我用一会儿！”说完孙宇跨上那天自己老爸心仪的“烈火战车”一脚踩燃了车子…… “唉？车没多少油了……” “我自己加！”……话没说完孙宇就一溜烟的骑着车子远去了。 ------------ 10-重启的初中生涯 半夜还车被自己老爹知道了，赖老三给自己老爸打了电话。回到家自然挨了一顿批，衣服脏的一批，老爸老妈好一阵检查才放心，不然还真以为摔车了呢。 楼下每户都会分到一间四平米左右的储藏室，用来放自行车摩托车啥的，角落的纸箱子里，那颗球就静静的在那躺着，孙宇打算改天找点趁手的工具把它拆开。安顿好之后洗了个澡终于带着一身的疲惫沉沉睡去…… 纸箱子里的“偷窥者”球体里的红色指示灯悄然的闪动两下，然后彻底熄灭，一串代码悄然的发送至浩瀚的夜空…… “你别乱动，手术刚做好！”……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孙宇艰难的睁开眼睛，甬道内一根根照明灯管正在飞速的向后移动“我这是……在哪？” “这是战地医院！现在外边的情况很糟糕，正在转移！你千万不要乱动！” 视线里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个女护士的影子，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推着自己的病床……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在山涧的秘密基地旁猛烈的炸开，甬道里点灯管和碎石土渣扑簌扑簌的掉落，一时间烟雾弥漫，孙宇无力的咳嗽着，爆炸的冲击波再一次掀起一阵狂风，猛烈的灌进洞口。女护士“哎呀”的尖叫一声，强烈的冲击波几乎要把自己连同病床一起掀飞！“啪”的一声，整个甬道的灯光在同一时间齐刷刷的熄灭 甬道里出现了短时间的安静 “孙宇，你没事吧……？”耳边传来被压得极低的声音 “嗯？你是……” “嘘！别说话，你听着，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待会搜救队会过来，听到有人呼喊，就吹这个哨子……” 听完护士的交代，孙宇只觉得嘴唇一凉，一个金属子弹壳大小的东西就这样插在自己唇间。 “我得回去，从另一边关上隔离门……永别了……爱你……”护士颤抖着朝孙宇的额头轻轻一吻…… “等等！你是谁？……”孙宇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背影渐渐模糊…… “再，见！再也不见！咔嚓咔嚓……哐”的一声，甬道内顿时像永恒的死亡一般进入了黑色的寂静中。 “你是谁……你是谁……？回来呀别走……”孙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第几次做这个相同的梦，自己早已经数不清了，但是每次他都没能来得及看清给自己最后一吻的那个护士到底是谁……其实严格说来这并不是一场梦，孙宇清楚的记得那是2012年，战争中期的时候自己身负重伤被伏牛山区的一家战地医院收容，然而在突如其来的空袭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有少部分的伤员幸存转移，而孙宇就是其中一个……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皱纹。但眼底却挂满了血丝。视线左上角的倒计时还在默默的跳动着，89915098……89915097……千万位掉了一个数给孙宇带来的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刷牙的手速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今天没有早自习，八点半到校举行开学典礼仪式，孙宇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弄一顿丰盛的早餐，三个煎蛋，一斤牛奶四个蒸馒头（五个一斤的那种），顺带还有一小碟咸菜。风卷残云之后，帅哥抹嘴穿上色号大概是哆啦A梦蓝的校服，背上双肩包！重生回来的第一次返校……孙宇还是很期待的！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一边哼着末世流浪歌手的歌下楼，一边掏出自行车钥匙……“Say eve eve give up……” “Giao！我自行车还在三哥摩配呢……”原来停放自己自行车的地方居然换成了“烈火战车”……再看裤兜里的钥匙，确实还有个孤零零的带有“HONDA”字样的摩托车钥匙……“要这么高调吗？” “钥匙给我扔上来！” 刚把摩托车发动，二楼窗户就打开了，老爸探出头瞪着孙宇说：“上个学你还想骑摩托？你咋不上天呢？” “好~接着~”孙宇无奈的把钥匙对着窗户就扔了回去，好嘛，这怎么上学去啊…… “早！”李瑾蓉骑着一辆白色的“阿尼米”自行车轻快的从孙宇身边经过。 “等一下！” …… 早晨的湖边很有时代特色，拎着鸟笼的大爷跟打太极的大爷打着招呼，还有用后背一个劲撞树老太太…… “孙宇，你刚唱得什么歌啊？听着挺顺的……” “就那个从前那个少年？” “嗯” “哦，林青霞唱的……” “你骗人，林青霞根本就不唱歌……” “切爱信不信！”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刚谁说的骑车带着我的？现在呢，你倒是跟个大爷一样坐在后面，你好意思？”李瑾蓉跳下车子一抹额头上的汗水。 “唉，服了你了，运动使人脸小你没听说过吗？”孙宇嘀嘀咕咕的就准备接过车把。 “你才脸大！……你看有人落水掉冰窟窿里了！” 李瑾蓉突然一指孙宇顺着她指过的方向望去，啥也没有啊！ “拜拜！哈哈哈上当了吧！”再看李瑾蓉轻快的蹬着自行车远去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帅哥一枚。 八点二十九分，学生们已经在操场集合了，孙宇低着头蹑手蹑脚的混进了班级队伍，走过李瑾蓉身边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小妞，你给大爷我等着！” “切，谁怕谁？Who怕who？”李瑾蓉一脸不屑的转过头跟站在同一排的杨梦晨窃窃私语起来，还时不时往后面孙宇站的地方瞥一眼，然后捂嘴偷笑起来。 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升国旗奏国歌再下半旗，然后就是一分钟默哀，再然后就是校长当众宣读对伟人的缅怀致辞和对台下学子们的殷切希望。典礼仪式在半个小时后结束，学校也开始正是开始了新学期的教学任务。回到班级里同学们都在叽叽嚓嚓的分享着寒假的所见所闻，而孙宇则坐在自己座位上发呆，刚刚跑步过来的时候看到学校对面的小卖部已经被清理拆除了，在校门口和操场上他就尝试过搜索连接功能，系统始终还是处于断网状态，任务包的下载进度最后一直停留在20%就不动了……也就是说，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个“虫洞”已经消失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偷窥者”只穿越过来一个，坏消息是自己也没办法与未来世界对接了，只能在现在的基础上徐徐图之了。 “孙宇、曹振、景仲龙、尹龙你们四个过来！”班主任一进班，教室里就静了下来。 “哦”孙宇抬头看了班主任姚老师一眼，和自己记忆里一模一样，外表还是那么的亲切和……严厉…… “前天你们四个说作业忘带了，我说的什么来着？今天不带来就不用来学校了还记得不？” 害！是这事儿啊，孙宇低头掏出自己的书包……“我擦！作业呢！昨天中午明明写完放进去的呀！” 除了孙宇，其他三人都极不情愿的从书包里掏出了寒假作业本，姚老师接过随便抽出一本翻看了起来，然后脸色一变猛地摔在了曹振的桌上：“你们管这叫作业？来！你给我念念！” 见曹振一脸尴尬不敢开口的样子，孙宇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这货肯定是胡乱写的…… “你不念是吧，好我念……当x等于E等于mc平方时，分式x-4分之3x没有意义……好家伙，相对论啊？回头我告诉咱班的代数老师，你这学生以咱们十三中的师资力量是教不了你了，我让校长给哈弗耶鲁写推荐信……” 一阵哄堂大笑，曹振涨红了脸，他单纯的以为，代数作业只要胡乱写上数字和字母，老师看到写的满满当当的就行了…… “噗嗤……”孙宇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笑什么？你的作业呢？” “报告老师，我要是说我又忘带了你信吗？”孙宇瞬间一脸严肃：“昨天李瑾蓉同学还很热心的帮我检查作业来着，检查完连我妈做好的午饭都没吃！她乐于帮助同学的不求回报的精神值得我们向她学习！大家鼓掌！”不明所以的同学们莫名其妙的被孙宇带了节奏，居然还真齐齐鼓起掌来…… “李瑾蓉！”姚老师转过身走上讲台：“你说实话，孙宇到底有没有写作业？昨天让你看了之后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没有打？” “我……我……”李瑾蓉低着头捏着校服衣角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转过脸看着一脸坏笑的孙宇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本来骑自行车把他扔半道上罚他跑回学校就算了，没成想，这家伙的书包居然还挂在自己的车上，于是就把他的作业从书包里掏出来藏了起来。 “小样，想整蛊我？你的水平跟我比还差一千三百二十多个周星驰呢！”孙宇坏笑着眼珠一转：“报告老师，我想起来了！我的作业昨天李瑾蓉同学带走检查了，我确实是认认真真的写完的！李瑾蓉同学可以作证！”说完又和李瑾蓉对了一下眼神心说：“看到没？这叫祸水东引……” “你闭嘴！”姚老师不耐烦的打断了孙宇：“李瑾蓉，你说！老师相信你！” 孙宇撇撇嘴，在老师面前李瑾蓉一直是那种腼腆的乖乖女形象，学习成绩在班里属于前十，因为是五班算是尖子班，所以在年级里也能算在第一梯队……每次考试虽然都是进步不大，但也算稳中有升…… “他写了……”李瑾蓉把头垂得更低了“我也……我也检查了……” “那，作业是不是在你那里？” 李瑾蓉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这妞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此时已经完全懵了。时不时的回头看孙宇，眼神里充满了无助，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李瑾蓉，孙宇有点心软了，决定不欺负她了，走到讲台前蹲下来从讲台的抽屉里掏出了自己的五本寒假作业献宝一样捧在老师面前：“Su p ise！” 姚老师被孙宇吓了一跳，接过寒假作业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作业本自己工整干净，解题思维流畅，再看英语就更加的眼前一亮，整本作业都是用的圆体书写，整齐划一却又透着飘逸的笔锋让姚老师看的有些出神：“这是你写的？”姚老师抬眼看了看孙宇。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孙宇眉毛一扬道。 “把这句话给我抄在黑板上！”说完姚老师递给孙宇一根粉笔。 “抄多没意思啊，咱们来个听写怎么样？”孙宇挽起袖子对班主任调皮的眨眨眼道。 “嗯？有意思……”姚老师放下作业本背起手念到：“I have a d eam……” “Ok……”孙宇拿起粉笔以极快的速度将这四个单词整齐优美的呈现在了黑板上…… 其实所谓圆体并不是什么标准的英文书法，粗细一致但线条优美，一连听写了好多句之后，姚老师故意挑一些经典电影中的台词来考孙宇，结果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照单全收，甚至老师还没念完，他就把话头结了过来，然后跃然于黑板之上……不一会，教室里的画风就被孙宇不知不觉的带歪了，先是秀了一把英文书法，然后就是听写，这会儿师生之间竟然成了互相英文提问的聊天的battle，十几分钟的对线，姚老师突然觉得自己的词汇量有些不够了，是自己十几年周而往复只按教材教学的原因而疏远了自我学习和提升吗？ “亲爱的姚老师，我很荣幸能与您以这样的方式聊天，您渊博的学识今天让我受益匪浅，谢谢您！”孙宇很机智的找了个台阶给老师下，姚老师脸色如沐春风般的明媚，点头示意，用英语表示感谢后带头鼓起掌来……好巧不巧的，下课铃响起 “下一节体育老师请假，改英语……”姚老师赞许的对孙宇点点头，在班里一阵的哀嚎中走出了教室。 ------------ 11-打篮球打了个寂寞 课间，一堆同学乌央乌央的围了过来，特别是没交作业三人组的那仨倒霉蛋，今儿孙宇的表现着实秀了全班同学一脸，去年的吊车尾，今年刚开学就能和班主任英语对线，这是要逆天啊！不到一个月的寒假，这家伙究竟经历了什么？ “老三，你是参加英语口语魔鬼特训班了吗？” “孙宇，你啥时候英语这么好了？你跟姚老师聊得什么那么开心？我开始还能听懂，可后来我的听力就跟不上了……” “好了好了，不要问了，下节英语课公布答案！”孙宇有点懊恼自己秀的有点过了，老老实实的交作业不就得了，哪知道来了这么一出子，抬眼看了看前排趴在桌上失神的李瑾蓉，孙宇起身走了过去。绕到李瑾蓉桌子前面付下身子，李瑾蓉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就看见孙宇盯着自己一字一顿的把话声压得很低道：“下不为例！否则我把你幼儿园尿床的事儿都说出去！” “你敢！”李瑾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腾的站了起来。 “我怎么不敢？今天中午我就给我爸妈说，让咱俩取消婚约！”哪知道孙宇更大声的一拍桌子。 “你胡说什么！谁跟你有婚约了？”李瑾蓉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教室里瞬间落针可闻，几秒钟后开始出现了小声的议论……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婚姻的？” “难怪，早就看他俩不对劲了，从小都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娃娃亲呢……” “就是就是，你看刚刚姚老师问李瑾蓉的时候她的神情那么不自然，是不是因为他俩的事儿有啥变故？” 李瑾蓉面色炸红使劲的一拍桌子：“你！胡说什么！谁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哈！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啊，那不正好吗？就当是他们大人之间开的玩笑不就行了？”孙宇反唇相讥道。 俩人你来我往的各说各话，但真的串起来听可就真的有点蒙太奇效果了…… 李瑾蓉突然面色一白，弯下腰气哼哼坐下，孙宇也装作气哼哼的扭头离开，等孙宇坐回自己位置的时候，瞥见前排的李瑾蓉已经趴在了桌上，她的同桌刘媛上前关切的拍着她的肩膀，李瑾蓉只是摇摇头……玩笑似乎有点开大了……孙宇有些后悔了，这么老实巴交的女孩子，给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嘛，自己这么暴风骤雨般的报复还一波波，让人家怎么受得了……算了，放学给她好好诚恳的道个歉吧，毕竟昨天她还特地给自己送作业抄的……孙宇啊孙宇，你还真是……渣男…… 第二节本来已经由体育改成英语的消息在上课前最后一分钟再次迎来了反转，体育老师回来了，体育课照常上！班里的男生纷纷换上自己的回力帆布鞋，兴高采烈的跑去操场，没有什么比体育课安排在上第二节更幸福的的了，因为第二节课下课就是个大课间，打篮球都还能加个钟，啊不，加个时呢！ 十三中的体育课是俩班一起上的，四班和五班在体育课代表的提议下进行一场班级友谊赛，当体育老师刘晓华踩着刚刚请假跑出去买来的ai max并且手托篮球向大家走来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兴奋了起来。不包括孙宇……这会儿他并没太大的兴趣打篮球，但自己又被课代表挑中成了首发队员…… 扭头望去，在看台的角落里，李瑾蓉一个人孤零零的垂头坐着，校服外面披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看样子精神状态并没有得到缓解。心不在焉的孙宇前后场的跑动压根就没过三分线，这会儿他满脑子都在想如何给李瑾蓉这丫头道歉…… “孙宇接球！” 四班进了一球，看孙宇在中场没人防守，张佳就直接发球给了他。 “哦……”孙宇瞥了一眼朝自己飞过来的篮球，单手接住，一个翻腕就把球朝篮筐丢去！ “我草！中场空心儿！” “嗯？”回过神看到整场的人都停了下来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紧接着四班的队员和女生们齐声大笑，对着孙宇高喊谢宇哥的三分球！ …… 5：0 …… “我草，老师这球能不算吗？”听孙宇这么问体育老师也是哭笑不得。再看自己班的队员和女生啦啦队，沉寂的鸦雀无声…… 张佳默默的拿回篮球走到发球线，而孙宇也漫不经心的走回了跳球线的圆圈里，对张佳勾了勾手指…… “怎么？还想再来一回给对方送分吗？”张佳白了孙宇一眼：“泥马多一点进攻意识好吧，你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吃饱饭吗？” “废他么什么话？赶紧给我啊！”孙宇一努嘴：“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科尔神射手！” “我去你大爷的！”张佳轮出去球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脑抽了才又把球传给了孙宇。 “嘿咻！”孙宇接过球都没转身，直接甩开胳膊抡圆了把球从中场以一个极高的抛物线向对方篮筐飞去。 “我草拟大爷的孙宇！抢篮板！”张佳被气的七窍生烟，甩开膀子迈开大步开始向对面飞奔。 “嗖！”又一个中场空心三分球…… 球进了，张佳才刚跑到孙宇脸前就停住了“我草你这咋蒙进去的？” “你看，这多可乐这个！”孙宇耸耸肩，又对四班的啦啦队耸耸肩，这回轮到四班静默了…… 体育老师揉了揉眼，把比分牌翻到 5：3 四班发球快攻，从孙宇身边绕过，而孙宇则像没事儿人一样还躲开了带球的后卫！ “卧槽！你啥情况啊不想打换人！”张佳看到不在状态的孙宇记得哇哇乱叫。 “我特么嫌他丑！不想跟他抱上！”孙宇大声狡辩道。 “我他么艹你大爷！”四班后卫叫魏超峰，人家好歹也是十三中校篮球队的正式队员，这逼货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自己的长相！我丑但我会运球！ “我亲哥，我亲孙哥哥唉，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张佳都快哭了，本想着通过这场比赛让刘老师看到自己的实力，也好在这学期入选校队的，之前跟孙宇一起打球的时候配合还算很默契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之前谁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在寒假刻苦练球然后争取在下学期进入校队的？”张佳决定用语言刺激来激发孙宇的斗志。 “靠！特么二十多年前的事儿谁记得啊？”孙宇见四班队员进攻不利外传的时候球正好飞过自己的头顶：“拿来吧你！”伸手一勾在把球攥在手里，深吸一口气中场起跳，“嘿咻！”一个标准姿势的跳投！ “篮板”张佳一跺脚“你这鳖孙今天吃……” “闭嘴！篮你妹！”孙宇白了张佳一眼。 “嗖！”又一个中场空心三分球！5：6 “……错药了……我草！”张佳双臂下垂弓着背抬头看看球篮又转身看看孙宇。 球场上，孙宇依旧我行我素，将无组织无纪律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管他在哪，只要给他球，他都能漫不经心的给丢进去，这球没法打了，这家伙一胳膊把球轮地上，弹起来都能进，这还怎么玩？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比分已经成了13：45了，其中孙宇贡献了十个三分球，十投十中。孙宇举起手要求换人，太冷了，别的队员都打的热汗淋漓，为啥自己越打越冷？哆哆嗦嗦的披上大衣，坐了半天冷板凳的曹振终于摩拳擦掌的上场了，孙宇打着喷嚏默默的离开，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被人像看怪异一样的眼神望其项背的感觉蛮好的，唉我这该死的藏不住的功与名呀…… 哆哆嗦嗦的走上看台的角落，李瑾蓉一个人蜷缩在这里看着球场发呆，孙宇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该不会是傻了吧？ “嗯？你怎么不打了？”李瑾蓉反应过来：“你刚刚帅呆了知道吗？” “啊？”这会儿轮到孙宇一脸的黑人问号了，这妞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玩笑开大被气哭了吗？怎么这会儿…… “呃……对不起啊，刚刚我……”孙宇在李瑾蓉的旁边坐了下来。 “刚刚？刚刚怎么了？刚刚我在看你打篮球啊，你知道吗，你又一次震撼到我了！以前觉得专心专注的男人很帅，但是我发现能一心二用的人更帅！” “哈？”孙宇满脑门儿的黑线：“这都哪跟哪啊？” “我刚刚看你打球都看呆了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就像……” “你想说的是碾压这个词吗？” “对对对！很贴切！碾压就是碾压！我都能体会到四班的队员那种拼尽全力都撼动不了你一根手指的那种无力感……” 孙宇站起身挠了挠头，对李瑾蓉缓缓的说道：“我其实是跟你道歉的，刚刚课间的时候我开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对不起！” “哦？你说这事儿啊？”李瑾蓉变得一脸的不屑：“那咱俩就得好好算算了，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现在你都怎么欺负我的？这一句道歉就够吗？” “女侠，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我们一笑泯恩仇如何？”孙宇嬉皮笑脸的蹲下身来。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少侠你我二人还是新仇旧账一起算清比较好！”李瑾蓉一脸得意，小样就你会引用古诗？ “这就不对了啊，我想跟你一笑泯恩仇，你却想跟我天长地久？” “哦？孙少侠此话怎讲？” “好一个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此诗出自于唐代白居易的《长恨歌》，前两句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讲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这里的恨可不是字面意思的仇恨哟~”说完孙宇朝李瑾蓉一拱手：“女侠一片芳心小生自得好生珍惜，今日还有要务在身，容我先行一步了！”说完孙宇就一溜烟的跑了。 从学校大门口右侧的厕所出来，孙宇无意间瞥见下载百分比变成了24%，心里猛地一惊，当即赶紧断线和关闭了系统：“虫洞又出现了吗？”孙宇看了眼学校大门的铁栅栏外，那个昨晚已经塌毁的小临街店铺…… ------------ 12-原来是你 孙宇鬼鬼祟祟的向学校大门口的传达室望去，传达室后面是教工车棚和开水房，穿过开水房就有一堵矮墙……翻过矮墙就能到达学校西侧的小巷子，然后走出来就能到达校门口的那家小卖铺…… 孙宇打定主意，一节体育课已经过了大半，加上大课间的15分钟，大约有半个小时时间可以去那堆废墟附近一探究竟，为啥那个莫名其妙的信号源总在这个小卖部废墟里出现…… 俯下身子，从传达室窗沿溜了过去，然后闪身就拐进了车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孙宇听到办公楼二楼的窗户打开的声音，就立刻背贴着墙根站定，二楼的窗户正是班主任的办公室，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车棚里和水房旁边的矮墙，但因为是老式建筑，窗台向外延伸了二十公分左右，向下有个视线的盲区，孙宇等着楼上的窗户再次关上，才开始继续行动……没了特战队员的身体素质，咱还能没了战术意识？孙宇自鸣得意的有些忘乎所以，眼看着离矮墙越来越近了，朝手心啐了口唾沫准备翻墙的时候陡然扭头发现一名女生正依靠着开水房的门框冷冷的抱臂看着自己…… 此女姓王名媛，字：惹不起……校园江湖地位：物理课代表；因为此女性格泼辣，毒舌无情，经常以默写物理公式、概念一字都不能差为由，在班主任老师的默许下，强行将默写不过关的同学们留堂恶补……这也是上学期孙宇只有物理考试及格的直接原因。又因为此女为了矫正牙齿在半年前带上了牙箍，绰号龅牙姐…… “啊……媛姐你好，今天又漂亮了呢……”孙宇不正经的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掉头离开。 “站住!”刘媛转身冲着孙宇的背影喊道。 “我草！我真嘴贱……”好端端的打什么招呼，孙宇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慢慢的转过身来就见刘媛依旧冷冷的看着自己，这眼神儿……孙宇用手挡住自己一半视线正好遮住刘媛鼻子以下的时候再看！像！真的像某个天后级的明星。 “哎呦喂，我以为谁呢？原来是那小谁的未婚夫呀？”刘媛冷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麻蛋，连性格都像……“谁？谁未婚夫？”孙宇装傻充愣道。 “谁在班里说要解除婚约的？这会儿在这儿装傻呢？有意思吗？”刘媛赏了孙宇一记卫生眼。 “那啥，人有三急，在下告辞！”孙宇作势扭头要走，有刘媛在这儿，翻墙已经不现实了，只得先走开等她走远了再翻出去…… “站住！我还没问完呢？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刘媛厉声道。 “哎呦我的姐啊，李瑾蓉藏起来了我的作业，我就故意这么一说，你们就这么一听，啥事儿没有好吧！没有娃娃亲，没有订婚，没有婚约，我们俩就是从小一起在一个大院长大的，好！故事结束！不没有故事！”孙宇深吸一口气“应该说是叙述完毕！” “她为什么藏你作业？” “早上一起来上学，我自行车忘曹振家门口了，她不想带我，就把俺骗下车自己过来了……不是我说你查户口吗？” “为什么是她带你而不是你带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报告课代表同志，我是个男孩不是男人，俗话说我还是个孩子！” “你……你个人渣！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的玩笑开的很过分，很无聊！” “知道，所以我刚就给她道歉了，汇报完毕！”孙宇一个立正挺身。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李瑾蓉！” “我可以不回答吗？” “你必须回答！” “报告媛姐，不喜欢！” “那你就是人渣！不喜欢人家就别说骚话撩拨人家！” “那报告媛姐，其实我喜欢她！” “那你就更是人渣，喜欢人家为啥不能对人家好点？非得欺负人家才能显示存在感吗？”刘媛眼神黯淡了一下，把保温杯塞给了孙宇：“知道今天她为啥不带着你来学校吗？知道为啥她不上体育课在看台上坐着吗？你一点都不懂女孩子！” 好嘛，两头堵，合着在她话里自己就是里外不是人！孙宇算了算时间，估计再纠缠下去，体育课就下课了…… “怎么我就不懂了？难不成是大姨妈了吗？”孙宇小声嘀咕道。 “那还愣着干嘛？这杯子里是红糖姜汤，姚老师在煤火炉上煨的。给你个机会对人家好点！”说完刘媛转身就走。 “还真是大姨妈啊喂！”这会儿孙宇开始凌乱了，怪不得刚刚斗嘴的时候李瑾蓉弯腰做痛苦状呢，合着自己自作多情了呗：“好的课代表同志，保证完成任务！课代表同志再见！” “再见？呵，最好再也不见！”刘媛拨开孙宇闪身离开，回头又是一个卫生眼…… “再，见！最好再也不见！……再，见！再也不见！……再，见！最好再也不见！……”这两句话在孙宇脑中反复回荡着…… 原来是她？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的是她？给了自己一枚求救哨子的是她？在自己额头轻轻的一吻的是她？转身关上屏障门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的也是她？ 孙宇略微思索，水房离小卖部的废墟很近，网络连接的信号居然上升到了半格……于是孙宇决定再次连接：“调取2012年伏牛山战地医院阵亡人员清单……” “查阅到UN-S-2046号战损评估报告，权限不足，无法访问如要调阅请逐级向上申请……请问是否申请（Y）/（N）” 孙宇已经多次尝试过调阅资料的申请，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会被驳回…… “审核通过！评估报告下载中……”我擦！这也行？孙宇还真觉得这是个例外了，现在系统上挂了两个下载项了，任务说明24%……评估报告0.00%"网络连接失败……下载暂停……"果然，此路还是不通……孙宇转念一想，能不能进行个语音对比分析？ “打开记忆检索！搜索语音关键词：再，见！再也不见！” “搜索到520个梦境条记录和真实1条语音记录……” “提取真实语音记录，提取再，见！最好再也不见！真实语音记录，开始音频波形对比！” 果然可以！孙宇兴奋的双手紧握，巴巴地等着分析进度条从0%走到100% “分析完毕，音频吻合度为99.8%” 孙宇愣在当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的仰起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思绪再次回到那天的甬道中…… 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半天，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居然是你！这个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和心结，今天终于真相大白！ 看看手里的保温杯，孙宇做了个决定…… …… “拿着，这是刘媛让姚老师给你煨的红糖姜汤，驱寒的……”走到李瑾蓉身边，保温杯递过去之后就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啊……孙宇……”李瑾蓉轻轻的互换了一声，见孙宇回头，红着脸轻声的说了声：“谢谢哦……” “唉，别误会啊，谢我干啥？是刘媛让我给你的，我就是跑个腿……”说罢孙宇就往教室走去。 “笨蛋，笨死了！”李瑾蓉噘着嘴看着保温杯愣起了神…… 云缝中一律阳光投进三五班教室，窗框的影子静静的躺在在课桌上拉长了身影，第三排居中的座位上，有个齐肩短发的女孩披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静静地看着书。孙宇在窗外静静的像是欣赏名画一样驻足良久，那个把生还希望留给自己的女孩此时就坐在这里背对着自己，还时不时的跺跺脚再把嘴里的热气哈到手心揉搓着…… 教室这么冷怎么坐得住人？这年头的教室哪里有什么空调，夏天就是天花板上的两个吊扇降温，冬天就是靠教室最后角落里的生铁煤火炉子。炉子的排烟口连接着白铁皮制成的拔烟筒，拔烟筒一节一节的向上连起来再拐个弯与天花板平行从教室的后面对角线斜穿到教室前门的窗户上…… 孙宇轻轻的推开教室后门，用手试了试，果然炉灶冰凉，炉腔里的蜂窝煤早已经燃尽，只剩下灰黄色的炉渣……孙宇看着轻轻跺脚搓手的刘媛心里有些不忍，于是就拿起门后的白铁皮簸箕和火钳子转身向教师办公区走去。到了姚老师的办公室，同款的生铁炉子上坐着的茶壶正冒着白烟，孙宇喊了声报告之后就走了进来。 “老师我来借煤球……” 姚老师停下批改作业，扶了扶眼镜，看是孙宇就点点头继续手里的批改。热水已经烧开，孙宇很懂事的给姚老师的茶杯里续上热水，然后用火钳挑开煤火盖，把最上面还没完全燃烧的蜂窝煤拿出来，取中间已经烧的很旺的一块放进簸箕里，再把那块最上面的放进去，最后在最上面填上一块新煤饼，盖上炉盖坐上水壶，端着簸箕就往回走。 回到班里，一通相似的操作，把烧旺的煤饼放在灶膛的最下面，然后摞上三块新煤饼，盖上炉盖儿，打开下面通风口用火钳把堵着的炉灰掏出来。 “这样一会儿就不冷了……”孙宇拍了拍手上的灰烬，站起身来，刘媛扭脸只是漫不经心撇了自己一眼并没有说话，就扭回去继续看起书来。 ------------ 13-高产的漫画家 孙宇坐回自己的座位，脑海里用系统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刘媛刚说的那句再也不见，心绪久久不能平复，这个让自己心结多年的女孩就在自己面前，孙宇经常会想，如果真有来生，他该如何说出那句谢谢…… 走近才发现，刘媛并不是在看书，而是班主任姚老师临时给她安排了任务，因为负责教物理的陈老师请了病假，暂由自己批改核对孙宇的物理作业……接到作业本的时候刘媛就觉得十分蹊跷，无论是解题思路与步骤还是套用的公式概念全都无懈可击……非常标准的答案！就连一些选做题也不落下，不超纲的思路来一遍，超纲的也来一遍，公式定理的引用还很贴心的写成小字的注解……刘媛越看眉头越紧皱，频频的带着狐疑的表情扭脸去看孙宇……早上李瑾蓉亲口偷偷告诉自己的，这本作业是在她注视下写完的……这不科学！ “孙宇你过来！”刘媛终于忍不住了，拍拍前排的空位置：“坐这儿！” “啊？哦！”正愁找话题的孙宇听到刘媛叫自己，就顺从的反坐在刘媛前排的椅子上。 “我需要一个解释！”刘媛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本。 “好！那我就实话实说，我跟李瑾蓉只是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的，她爸跟我妈都在人行工作，我们两家又都在同一个家属院，所以我们俩平时开玩笑都比较随意，就这样……” “打住！我不是要听你给我解释你们俩的事儿！你们俩啥关系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那我也要说清楚，我们俩就是一个大院的同学关系……” “我问你作业的事儿！” “作业就是她看着我写的啊！” “我不信，李瑾蓉肯定帮你隐瞒了什么！” “那你得问她呀！”孙宇一脸无赖相的说：“你不就还是怀疑我们的关系吗？” “你们什么关系我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这本作业抄出来的！”刘媛啪的一声把作业本拍在桌上。 孙宇仰头长叹：“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孙宇低过头双肘架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深吸一口气，声线突然变变成那种带着沧桑又极尽温柔的口气：“刘媛同学，你相信人是会变的吗……” 孙宇把脸靠得极近，近到刘媛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和淡淡烟草的味道，只见对面这个男孩一脸认真地凝视着自己，眼神充满着难以名状的……沧桑感和……淡淡的忧伤……这就是传说中放电的眼神吗？刘媛打了个冷战，极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而且这声音哪里像是一个发育变声期的男孩嘛？分明就是经过社会捶打的中年大伯…… “让你想不到的事儿多着呢！”孙宇起身离开，背对着刘媛双手插兜，仰头看着黑板前上面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标语道：“反正会越来越有趣的！”装完这深沉的一逼后，孙玉心里暗爽：“就是要营造足够的神秘感，重新打造自己的人设，小妞你就等着吧，老子罩定你了！” 第三节政治，带着超厚镜片的老师在黑板上笔走游龙，台下的孙宇单手托腮，把书本挡在前面，时而低着头写写画画，时而目光飘忽迷离到了窗外。 “卧槽！老三牛逼啊你！”坐在自己身后的曹振悄悄探起身子，他惊奇的发现，孙宇这小子居然在用铅笔起稿漫画分镜…… 就在上节课和刘媛聊天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如何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用更容易让世人接受的方式广而告之……战争爆发前，美国就曾经尝试鼓励科幻小说家、漫画家通过天马行空的幻想，创作与恐怖组织斗争的相关作品，这件事给了孙宇启发，从小学三年级他就开始报名了美术和航模兴趣班，美术基础还是有的，前世的这个阶段，还记得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漫画家，做一个比肩井上雄彦和北条司的漫画大师！有了系统的加持重生回来的他，画工更是有了质的飞跃，那天给李瑾蓉的素描就是牛刀小试。这系统虽然没有了除了自己身体之外的任何接口和外设，但对身体的管理还是十分靠谱的，就比如上节课的超远距离投篮就是系统精确制导计算的缘故……控制肌肉的微操更是不在话下，脑子里成型的画面可以在眼中以AR虚拟实景的方式投射在纸张上，自己光明正大的“描红”就行了，当然，所谓的一心二用就是用系统接管听觉并录音罢了……再加载智能识别辅助功能就可以实现在脑内生成互动讲义…… “孙宇，你来说说，我国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主要内容都有哪些？” “全民所有制，集体所有制和混合所有制的国有成分和集体成分……” “坐下吧，听课不要走神……”政治老师握了握手里的粉笔头，其实他是想在孙宇答不上来后直接镖过去的……这家伙明明就是在走神啊…… “啊？怎么了？”孙宇环顾四周，教室里出奇的安静……五十多名同学都向自己投来怪异的眼神。 今天孙宇已经秀了好几波骚操作了，跟班主任英语对线、体育课中场投篮十投十中、政治课对答如流，甚至连课本都没看…… “安静，下面继续上课！”政治老师清了清嗓子后，班里小声的议论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第一排的班长蒋飞飞扭头投来极不友善的眼神…… 孙宇嘴角上扬微微低头一抬眉毛还给了班长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小样，看我怎么把你从学霸的宝座上踢下来，再踩上几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前一世，这班长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更可恨的是她发起了分班投票，拉拢班里的靠前学生，以清理害群之马的名义投票炮制出了“分班推荐名单”，小样，这辈子小爷岂能让你得逞？学期不过半，老子让你班长的位置都保不住！可以说，除了这个班长，孙宇还是十分眷恋这个校园的，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重生回来正好是这个自己梦萦魂牵的年代……着重重复一遍，班长除外！ 这会轮到政治老师郁闷了，连上个学期的考题都搬出来了，孙宇这家伙居然照单全收且对答如流，要死的是他明明就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呀！眼神不是看窗外就是低头画东西呀！ “老三，你这是鬼才啊！我都怀疑你是妖精变的了……这不科学啊！”下课后曹振赶忙抢去孙宇画的手稿：“我靠！大战外星人题材的漫画！” 班里的同学在曹振的一声吆喝后迅速的围拢了过来。 “这是你画的吗？” “天哪！画的真好，好期待成稿啊！”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传看着议论着…… “你这是打算投稿吗？”李瑾蓉也凑了过来，昨天露的一手已经让她有了心里准备了，但是这十几张手稿还是着实震撼到她了。 “嗯，试试看呗，反正又不花钱……”孙宇一边低头起稿，一边应付着同学们的你一言我一语。 “第四节是美术课，你的折头钢笔能借我用用吗？”孙宇抬眼看到刘媛也在传阅画稿的队伍中。 “好啊！随便用！”说完刘媛豪爽的从自己文具盒里拿出一支精致的派克钢笔。 这种折头笔通常都是写一些俊秀的签名用的，所以又俗称签字笔，把笔尖倒过来也能画出很细的笔触。 “笔身修长，握感极佳……”孙宇在纸上随意的画了几笔：“用纯蓝墨水啊……你介意我洗洗墨囊用纯黑色吗？” “不介意，随便用，但是画好的得先让我看！”刘媛摆摆手道。 新学期的美术课第一节课一般都是照本宣科的美术理论知识学习和课本上的作品赏析，孙宇依旧一心二用的画着，不得不说刘媛的这支钢笔手感极好，画出的线条主次分明，软硬相宜，开始美术老师还有些生气，这学生也太不尊重自己了，但走到跟前看到手稿后干脆课也不上了，搬把椅子坐在孙宇的旁边，当起第一波观众来。不得不说看孙宇画画简直是一种享受，起笔一气呵成，黑色的线条仿佛有生命一般时而刚直硬朗，时而温柔如水…… “开篇的大全景上帝视角画的很震撼！不但透视关系掌握的准确，就连鱼眼广角镜头的畸变都考虑进去了……”美术老师拿起墨迹还没干透的第一页画面：“这个角度不就是迎宾路吗？这个角度应该是……”美术老师快步走向教室门外，指着远处的水塔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这个刁钻的视角是这啊！”说完回到教室“孙宇，你去过那个水塔，在上面取过景吗？” 孙宇笑而不答。 “不对，视点还要略高于水塔……你一定在上面取过景！看这画面还是10毫米以下焦距的超广角拍出来的……” 喋喋不休的美术老师姓吴，货真价实的央美毕业生，是学校任教资历最短的老师，好像前年毕业分配过来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个，在孙宇的眼中，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职场小白嘛……孙宇对他的印象也就这么多了，因为前世这学期结束后，自己就转学了，此后再无交集…… “听说北条司画漫画都不用底稿，你能试试吗？” “怎么可能？那是谣言！”孙宇没有抬头：“北条老师的工作室很多高手的！分镜、起稿、上线、贴网各司其职……” “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但据我所知，一页漫画可没你画的这么快啊！而且你这画风也是偏写实的……” “无他，唯手熟尔！”孙宇嘴角一扬。“我不太喜欢贴网，主要是麻烦，用笔触打网也挺快的，明暗关系也能这样一笔带过……” 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十页画稿已经完成，因为不是专用墨水和纸张，所以墨迹干的比较慢，热心的同学们帮忙把所有的成稿按顺序摊在一排排的桌上。一个个放学后久久不肯散去，弄得跟一个小型画展一样。 孙宇一身懒腰：“收工！” “拿来！”刘媛突然挡住打算收图回家的孙宇。 “什么？你要干什么？”孙宇猛地双手挡住自己的胸口。 刘媛向上翻了个白眼，被这货的无厘头气乐了：“滚，你这排骨仔老娘才不稀罕，把笔还给我！还有画稿中午给我看！” “哦，吓死我了……”说完孙宇把一摞画稿递给刘媛：“钢笔中午能借我用用吗？我想攒够二十页投稿试试……” “中午你给我好好学习或者好好睡午觉！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说完刘媛就把手伸了出来：“你这漫画要是发表了，稿费我得分一半！” “没问题，稿费全给你都行！”说完孙宇掏出钢笔在指尖轻盈的转了几圈，拍回刘媛的手中。 “这可是你说的啊！”刘媛利索的把钢笔收进文具盒，拎起书包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教室。 …… “诶……龅牙姐笑了耶……”曹振悄摸的出现在孙宇的背后，手捏下巴一副思索表情道：“这妞其实要是没这精钢牙套，嘴巴就应该能合严实，也不会前噘嘴那么明显……” “整天脑子里想点好吃的不香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孙宇一脸鄙视的瞥了曹振一眼心想：“这可是我罩的妞，你要是敢有啥非分之想，就别怪我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哼哼……”其实孙宇清楚，曹振的真命天女会在一个礼拜之后才会出现……“走了！我车还在省西小学门口呢！” “唉，等等我啊！”曹振颠颠的跟上道：“中午到我家吃饭吧，我妈炖了红烧肉……我突然觉得你刚说的很有哲理，脑子里想点好吃确实很香，整个人都好起来了呢！” 话痨！这家伙倒是一点也没变！走出校门的这段距离，曹振就换了九个话题了，什么明星的绯闻轶事，什么张学友的新专辑哪首歌特别好听不啦不啦……孙宇头都快炸了。出了校门，俩人来到废墟前，警戒线已经撤了，只留下一个哭丧着脸的猥琐眼镜男，不用问就是那个卖给学生散烟的小卖部老板，碎砖瓦砾中弯着腰挑挑拣拣的估计是想要捡出来一些值钱的东西挽回一些损失。 “老曹，咱们去帮帮忙吧”孙宇一指前面倒塌的废墟道，他有个预感，这里应该能发现点儿什么东西…… ------------ 14-任务模块找到了！ 昨晚上大火扑灭后，消防队吧这间门面房的一些有安全隐患的房梁结构都拆除了，只留下一地的瓦砾砖头，有了两个学生的帮忙，店老板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递水让烟，孙宇指挥着先把砖头摞在路边，碎瓦借学校的三轮车装车拉走找地方倾倒，一个小时不到，这个五六平方的小店铺地面就被整出来了，大部分的香烟都被水泡了，心疼的店老板直咂嘴，看着一条条的三五万宝路希尔顿从泥水里捞出来软趴趴的样子，猥琐男也流出了难过的男儿泪。 一中午仨小时过去了，孙宇和曹振用学校的自来水管洗了把手脸。连饭也没有吃就回去上课了，孙宇却淡定不了了，因为在清理瓦砾的时候，那个烟盒大小的加密任务说明模块被自己找到了……此时正在孙宇的裤兜里，这个模块和那个昨晚上被自己用钢管轮下来的“偷窥者”到底怎么跟着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孙宇目前还无从得知，但至少对自己系统功能的拓展上还是有了更大的可能性的…… 这课程表安排的还真是有问题，下午第一节课是代数，不少中午不睡午觉的同学开始昏昏欲睡，特别是跟自己死党的那几个“吊车尾”军团，孙宇依旧我行我素的用课本挡着，拿着刘媛的钢笔继续画着，当然遭到刘媛一次次的白眼警告，但看到孙宇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几次带有刁难意味的老师随堂提问后，也就暗自冷哼一声不再管他。 下课铃声响起，孙宇收拾起代数课上完成的5张成稿丢给刘媛，还了钢笔淡淡的说道：“今天下午不画了，估计下节自习课娄老师会给办主任告状，我得应付一下……” “活该！谁让你上课画的？你就不会利用课间和业余时间去画？”刘媛一页一页的浏览者漫画没有抬头。 “你这是重色轻友啊！为啥画稿先给媛姐看，咱们还是不是兄弟？”曹振从围观画稿的同学们中间钻了进来。 “呵呵！”刘媛将画稿在桌上墩了墩，整理整齐装在中午新买的一个活页夹里轻哼一声说：“我们俩现在可是合伙人关系，画稿版权我也有一份儿！” “凭啥啊！”曹振看了一眼耸肩无奈的孙宇又看了看一脸傲娇的刘媛：“这里面一定有尖情！” “滚滚滚滚滚……你还是操心你的物理概念吧，我可先提醒你，这学期的知识点还是老规矩，默写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 “卧槽，你这是公报私仇！”曹振敢怒不敢言，只得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转身离开。走开前拍了拍孙宇的肩膀摇摇头：“以后有你受的……” “孙宇大画家姚老师有请！”班长从教室外边走了进来，一见围在刘媛桌前都众人就故意阴阳怪气的嚷起来：“都散了吧！人家大画家被数学老师在校长面前点名了，上课画画无视纪律，姚老师气得很呢！” “看看，我说对了吧……”孙宇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切，看她那样子，小人得志！”刘媛也是对这个班长没啥好感，可以说除了学习好其他简直一无是处。 “要不……这杆笔我送给你了，以后你就在家利用课余时间画吧……”刘媛轻咬嘴唇道。 “放心，这笔还是有借有还的比较好……这点小事儿一会儿看我怎么搞定……”孙宇起身道：“15页应该也差不多了，放学前我给你个地址，把画稿邮出去……邮票钱你掏！谁叫我们是合伙人呢？是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行！这块儿八毛的姐还掏得起！” “对了，笔名就叫……”孙宇眼珠子一转准没安好心：“就叫L-L-S吧，洋气！” “啥意思？” “你猜！”孙宇从教室门外探回头道：“或者叫铁齿女魔头！” “滚！”刘媛抓起课本就作势要朝孙宇扔过去。“L-L-S……王-Love-孙？我呸！” …… 孙宇跟没事儿人一样哼着歌走进办公楼，果然气哼哼娄老师就在老班的旁边坐着，看样子邪火憋得不轻。 这不姚老师还在这儿劝呢，孙宇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言语中姚老师此时还没有放弃自己呢，并且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也很意外，结合政治老师上午反馈过来的情况，更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这学生，我教不了！都没一点学生样子……上个课在那画小人书！” “娄老师，你先别动气，孙宇这孩子皮是皮了点，但还是很机灵的对吧，你看你上课提问都没难得住他吧！” 不说这个还好，听姚老师一说这个，娄老爷子更是气得跳脚：“所以说，那个孙宇就是你们班的大天才行了吧！我就说了我教不了他！回头我就跟校长打报告，给我调班！可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们班啊，你们班绝大多数孩子都是好孩子，就这一个害群之马！小姚你可得想清楚，什么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到时候年级平均成绩拉了后腿，影响你职称评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哎呀，娄老师，你可不能给我们班撂挑子啊，你也知道，放眼整个学校，啊不，整个豫市代数的教学水平，您可是头一份儿，而且让您老给我们班代课可是我争取了一个学年校长才答应的……”面对这个又倔又硬的老爷子，姚老师也不得不巧舌如簧的先让他消气。 “报告！” “进来！” “娄老师好，姚老师好！” “哼”娄老师别过脸去。 “过来，给娄老师道歉！” “娄老师我错了！”孙宇倒是认错认的干脆：“我不该上课不认真听讲，虽然我都会了，但上课走神做其他的事儿就是对您的不尊重，我刚下课的时候才意识到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寒假的时候就把新学期的课程预习过一遍就忘乎所以……” “等会儿？你预习了？怪不得，也不看看你上学期的成绩，刚有点起色就翘尾巴了！”娄老师气的把桌子拍的通通直响。 “对不起娄老师，我改！从今天起，我绝不在课堂上做任何无关的事儿，而且我保证今年代数考试拿下高分！姚老师说的对，我们班的平均成绩可都指望您呢！你要是因为我生气，您就给我两耳瓜子，先消消气成吗？日后您看我表现！”孙宇也知道娄老师是出名的性子直，说话虽然不中听，还有些老学究的傲气，所以目前只能先给足老爷子面子，然后再拿出诚恳的认错态度。 “人不大，认起错来嘴挺利索啊？”娄老爷子显然是消气了不少，抿了一口自己的罐头瓶茶杯里的茶水：“我倒是想看看你寒假都取得了什么样的预习成果，让你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上课画画……” 孙宇挠挠头：“寒假的时候我小姑从京城回来了，这一寒假都在家辅导我，不但补上了上个学期拉下的功课，连新学期的课程也都一并预习了……就是因为一个寒假都没出去玩，所以开学之后就有点放松了……” “好！你去给我办公桌上的测验试题拿过来，就是那本绿色的试题集！” 孙宇只得乖乖的照办，他知道这是娄老爷子要给自己摸个底。 “期中期末测验，这两张你给我写了，只要能考及格我就特别允许你在我课上随意画画”娄老师把试题集拿过手里翻出两张折了起来。 “不不不，别说及格了，就是考100，也不敢再犯错误了，再说我现在才听其他老师说，您这是带我们最后一学期了，我居然都不珍惜，老师我现在觉得我真是个混蛋！”孙宇看着娄老师真诚的说道。 这句话可是瞬间让娄老师破防了，再看这孩子也不是这么讨厌了。初中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呢？看那表情和眼神带出来的真诚绝不似作假！老爷子眼眶也湿润了。 “是啊孩子！四十年了，送走的毕业班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娄老师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教学方式老套了，现在的孩子都不喜欢听喽。” 见娄老师说的动情，孙宇也是心生感慨，不由得鼻子一酸：“娄老师您可不能这么说，经典往往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40年来您培养了多少名牌大学生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唉，不提了，也就是十几个清华北大的不成器的家伙，不提了！”娄老师矜持的笑了笑。 好家伙！这高帽子带的让娄老师通体舒泰，站在一边的姚老师都看呆了，这孩子也太会作妖了吧，哄的老头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以后我还真得防着他点…… “好孩子，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头子我就最后发挥一下余热，把你教出个样子来！” 一旁默默吃瓜的姚老师算是服气了，这一老一少现在就差磕头拜把子了 “娄老师，那我就写一下，一会儿还得您受累给指导一下……” “好好！”娄老师自是满口答应 妖孽！这孩子现在就把老师们玩弄在股掌之间了，以后出了校园那还了得！生铁炉子坐着的水壶冒着热气，窗外的夕阳照进办公室，一老一少坐在办公桌前，就像爷爷给孙子辅导功课一样，等等……这莫名其妙的温馨画面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刚刚着老爷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好！好！好！以后你可以不用听我课堂上的课了，我单独给你布置作业，你知道什么是奥数吗？咱们争取给学校拿个市第一名！”娄老师拿着新出炉的卷子一通批改，姚老师看着娄老爷子越改眼神越加的有神！于是好奇的伸脖子看去，不看不当紧，一看着实被吓到了，两个鲜红的100太耀眼了吧！ “还有！今年英语演讲比赛你也得给我报名！”姚老师趁机补刀。 老班心想可不能轻易便宜了这小子，一夜之间开窍的孩子不少，然后奋起直追拿到骄人成绩的也不是没有，但这么夸张的还真是少见。怪不得今天这么能作妖，原来作妖又不被讨厌是需要硬实力的啊！想到这里，为了班级的荣誉、学校的荣誉以及省的这家伙闲来无事再作妖，姚老师狠了狠心说：“还有物理竞赛，也给你报上，反正不差这一个！” …… “嗯，篮球队你也来试试！”体育老师路过班主任办公室，也来凑热闹。 还叫不叫人活了？ 班级自习课上，窃窃私语声一直不断，坐在讲台上维持纪律的班长蒋飞飞捧着一本英语四级教材漫不经心的看着，能不能记下来几个单词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全班同学都知道自己跟其他人学的不是同一起跑线的东西！看看表，一节自习课已经过去了，孙宇还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劝退呢！蒋飞飞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神采飞扬 殊不知，孙宇用了半节课写完了两份满分代数试卷，这会儿正在学校的多功能大礼堂被测试呢…… “好家伙，三十投全中！孙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他娘的就是个天才你知道吗？想去职业男篮吗？想去奥运会吗？想去NBA吗？我告诉你这都有可能你知道吗？”体育老师穿着自己今天上午请假溜出去新买的耐克气垫运动鞋，在多功能大礼堂里兴奋的手舞足蹈。 “老师我胳膊酸了打不动了……”孙宇脸拧巴的像个脱了水的橘子。 “不行！我得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接球！起跳！投篮！好！三十一中！”体育老师哪里肯这么轻易放弃，这哥们肯定在脑补孙宇亲吻NBA总冠军奖杯的时候面对记者说我要感谢初中时代的体育老师！ “老师啊……”孙宇沮丧个脸“我实在没劲了……” “好！休息五分钟，咱们再测试干扰环境下的命中率……” 下课铃响了，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已到，体育老师使劲的鼓鼓掌大声道：“孙宇，打起精神，咱俩一对一，我防守，你就三分线外投篮……” 《灌篮高手》的热播，让篮球这项运动在国内的青少年中掀起了一股巨大的热潮，哪个热血男孩能抵抗的住晴子的那句：“你喜欢篮球吗？”又有哪个男孩不被三井的那句：“教练，我想打篮球！”所感动？前世里孙宇记得他特别喜欢的人物是凌南高中的仙道…… 十三中的篮球队是市里出了名的强队也是男生们挤破头想要加入的地方，作为十三中体育老师兼校队教练的刘晓华，今年23岁，净身高一米八三，毕业于黄南大学体育系……面对这个身高还不到一米七的初二男生，他实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敌。三十一投三十一中！而且是三分线外的任何位置…… “来吧！认真起来，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刘晓华学着《灌篮高手》里的腔调冲漫不经心拍球的孙宇大声喊到。 “等会儿，让我换个短裤……”孙宇看了看自己穿的校服裤子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宽松肥大的裤子影响运动，而是中午找回来的任务说明模块还在裤兜里呢，这玩意儿要是暴露了可不得了…… ------------ 15-我想看你认真的样子 “等会儿！”刘晓华老师一边做着热身动作一边走向礼堂过道的那排铁皮柜子，拉开一扇柜门朝孙宇招招手：“过来挑一件！” “啊？”孙宇一愣，这不是校队的篮球服吗，今年的新队员选拔还没开始呢，这是要让自己稀里糊涂的入队吗？ “小子，穿了老子的队服就是老子的人了……” “老师，这不合适吧，我都还不是队员呢……”孙宇看了看刘晓华从柜子里抽出一件高仿的芝加哥公牛队白色的主场篮球服心里有点莫名的小激动，这件队服可是上辈子自己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那个时候谁能有一身儿NBA球服的仿品和一双带钩子的球鞋，那走起路来都会不自主的带着NBA巨星虎虎生风的范儿…… 见孙宇快上钩了，刘老师又抛出了一个让孙宇无法拒绝的条件：“你要是进校队，球衣号码让你先挑！你就是要23号，我都可以给你！” 其实这句话真特么没有打动孙宇，还23号呢，老子不是乔丹好吧，披着这个号码，就在中场圈里一边抠鼻屎一边无所事事的样子想想就辣眼睛好吧！ “我想要……7号”孙宇道。 “你知道23号意味着什么吗小子？”刘晓华老师倒是吃了一惊，这年头还有比公牛队23号还牛逼的存在吗？世界篮球运动员的天花板好吧…… “我不配……我就想要七号”孙宇认怂道。 真搞不懂这些学生，宫城良田有啥好当的，偏偏喜欢7号，漫画里的虚拟人物有乔丹牛逼吗？再说了，7号是现任队长的球衣号啊，165身高，带球技术倒是一流，最近还真学着动画片弄了个耳钉……“这，咱们校队的队长穿着7号呢，你再换一个，换一个，你想啊，作为秘密武器的你坐在候补球员区，人家观众一看，嚯，这小子敢披着23号，什么情况……然后等你上场了，各种角度投进不说十个，连中5个三分球，你就是整个球场的爷！” “老师，我记得咱们校队的队长刘云飞确实技术很全面，你这样，你把忽悠我的这套告诉他，让他穿乔丹战袍怎么样？” “他不配，哈哈哈哈”刘老师爽朗的笑了起来“都是年轻人，开玩笑哈，说实在的，23号是我心里的神，而这个球衣号码分配呢是我作为校队教练不多的特权之一，这个号我一开始就打算留给我最看重的队员的……” “我就要7号，我喜欢仙道……”孙宇突然觉得自己慢慢的和这个十几岁的身体融合了，就像现在这样的少年心性可能是身体荷尔蒙分泌的原因吧…… “这样啊……咱们打篮球别弄得跟角色扮演游戏一样好不好？就拿那个仙道来说吧，你是带球技术有他好，还是球场上战术运用比他精明呢？再说了，这学期结束，刘云飞就退队毕业了，7号还不是你的？” “老师，这样吧，你看看11号有没有人穿，我知道刘云飞肯定喜欢流川枫，你没看他留的长刘海都没舍得剪吗？” “行！这事儿包我身上，我去给他商量！”刘老师拍胸脯道：“一会儿去填个表，我给你签字儿，你就是咱们校队的人了！” 两人狼狈为奸的一阵嘀咕，就擅自做主把人家刘云飞的人设给改了。 孙宇有种被老师忽悠瘸了的感觉，怎么就草率的进了篮球队？前世的自己也就是为了逃避读书学习才热衷打篮球的啊！而且现在老子的任务是拯救全人类啊！ “好了，赶紧先换好球衣，咱俩来一场一对一斗牛！”刘老师看了看腕表，五分钟内在我防守下看你能投几个球！说完就把球传给了刚换好球衣的孙宇。 “好！”随着一声话落，还在场外的孙宇就随手把球扔进了篮筐……“三十二个了！” 泥马……刘老师猛男无语……“这个不算！”刘老师看看站在过道里的孙宇又看了看球篮……你这直接发球即投篮不就得了，还打个屁啊！ “哦，手滑了……”孙宇也没当回事，这一球俩人默契的都没算。 篮球校队之所以受欢迎不单单是因为当下《灌篮高手》的热播，还有就是每周一、三、五第三节课可以参加练习而不用上课，而且昂贵的木地板多功能厅球场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用的，大部分训练时间是在室外操场进行。除非组织分组对抗赛才能由校队的队员提前在课间打扫球场擦地板……就比如今天，校队的队员兴奋的得知，下午二节课后要来擦地板，那就意味着可以在室内进行对抗赛了！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兴奋的队员们从各自的班级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洁白的抹布又跳又笑的穿过操场，有的队员手握抹布做虚空跳投的姿势，还有个子比较高的蹦起来试图抓操场的篮筐。校队的男生们就像滚水的气泡一样很快就让课间的操场沸腾起来，不少同学也都跟着他们向多功能厅走去。曹振、张佳这俩没心没肺的家伙自然也在其中，似乎被老师请去办公室的孙宇一节课都没回来的事儿压根不存在似的。 “我草这谁啊？”队长和一众队员愣在了大礼堂的入场通道处，这不是学校新买还没下发的球衣吗？这可是刘老师力排众议，甚至扬言不惜自己掏腰包也要队员们穿上的公牛队球衣呀！怎么先给这面生的小子穿上了？而且这架势……跟刘老师单挑吗？ “这不是五班的孙宇吗？”四班的校队球员魏超峰一眼就认出了站在球场中央若无其事的孙宇。 “孙宇？就是你上午说的那个中场神射手？”队长刘云飞不屑道：“十投十中？你就吹吧！” “真的，我们上午体育课打了一场班级友谊赛，那货就上场了一会儿，说太冷就不打换人了……”魏超峰有些不忿儿的说道：“上午虽然是我们班最后赢了，但总觉得赢的太憋屈了，这货要不是半道撂挑子，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草！这不是老三吗？这货不是让班主任叫走挨训去了吗？”人群中曹振挤出头瞪大了眼睛。 “啥？”张佳一愣也挤了过来“这货啥时候不声不响的……不对啊，说是下个星期才进行新队员选拔的啊？” “啪！啪！”刘老师拍拍手掌“来吧！咱们开始！”就在跳球圈儿的外围就付下身子做出了防守姿态…… “嗖！噗！”孙宇跳球线一个“端尿盆”射篮，这种射篮抛物线极高，饶是一米八三的刘老师也只能对这种看起来像是纯蒙的投篮无可奈何……可偏偏又是一个三不沾的空心儿入网！ “你们班上午就是被这货打蒙圈的？”队长刘云飞转过头一脸不屑的看了看四班的魏超峰。 “唉……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你看着吧……”魏超峰捂住额头一脸无奈道。 “好球！”刘老师算是领教了，这种球员如果上场，就不能让他摸到球，压根都不带犹豫的，到手即投，投了就必进，没地方说理了！ “你们班仨人防守他，不让他摸到球，剩下俩也能挑翻二五班吧……”刘云飞一脸的不屑：“看来校队后继无人了啊！就二五班那种菜鸟班，就算这个孙宇是个神投手，仨人围个圈围住他，你再带个会喘气儿的也能赢吧……” “唉？什么我们班就是菜鸟班了？你会说人话吗？”曹振不乐意了，这货篮球打得不咋地，但也属于那种我想打篮球的热血少年啊，特别是听到有人说自己班坏话的时候，他可不惯着！ “好了，别说了……”张佳拉了拉曹振的衣角，显然看出来曹振不知道回怼的人是谁，那可是现在校队的队长啊！自己以后还指望进校队呢！ “今天礼堂怎么这么多人啊！” “闲的没事看打球的呗……” 结伴去完卫生间的刘媛和李瑾蓉见操场上大部分的学生都围了过去，本来对这种几乎是男生独占的运动就不太感冒的刘媛有点不屑的说：“有啥好看的，那些打球的男生大多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儿，投个球进了都要看看哪个女生给自己喝彩，无不无聊啊！” “也没有吧，今天上午孙宇也打球了啊，而且我觉得篮球还是挺好看的……” “是你觉得孙宇打球好看吧！”刘媛朝着呆萌的李瑾蓉脑门上就是一记脑瓜崩。看着面色潮红的李瑾蓉，刘媛似笑非笑的撇撇嘴：“真是春季春心动啊，你该不是……” “哎呀！不理你了！”李瑾蓉一跺脚逃跑似的往教室跑去。 “快去看啊，五班的孙宇单挑篮球队教练！” “走看看去！”听到有学生这么以嚷嚷，李瑾蓉转过头㧟起刘媛的胳膊就向大礼堂走去。 “唉？你干嘛呀，要去你自己去，我才懒得看呢！” …… “怎么这么安静？？”李瑾蓉拉着一脸不耐烦的刘媛从人群中踮起脚，果然！那个站在中场挖耳屎的那位不是孙宇还能是谁？ 听到李瑾蓉呀的一声惊叹，刘媛也稍稍的瞟了一眼…… “往哪看呢？这么多人还不够你臭屁的？”刘老师再次压低身姿做好防守动作：“你能认真点吗？” 孙宇在人群里看到了刘媛，对着她眨了个眼。 两女一个脸红，一个不屑的“切”了一声，显然不屑的人明显是略显冰山的媛姐…… “好！”孙宇晃晃脖子抖抖手“来吧，刘老师传球过来！”说完扭脸对两女比了个“V”字手势！ 两女一个脸更红了，一个再次不屑的“切”了一声…… “咚！”传来的球就这么没有防备的砸到了孙宇的脸上…… 整个球场安静了……一秒……两秒，瞬间的哄堂大笑让刘媛都尴尬的用脚趾抠出了两室一厅……加上李瑾蓉就是四室两厅…… “嘿！”孙宇一个投篮的假动作，刘老师可不上当跳起来，原因无他，主要是太假了……哪知道孙宇单手抡圆了把球用力的朝刘老师胯下…… “砰……嗖……唰！”等球进了刘老师才把腿并拢，又来了！这不是上午这小子用过的一招吗？地面反弹投篮…… “看到没？孙宇厉害吧！”李瑾蓉双眼都快冒出小心心了。 “这也算厉害？你没病吧？”刘媛皱皱眉：“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怎么什么事儿都玩世无恭的样子？” “就是这样才厉害啊！任凭对方再厉害，都能被他轻松写意的打趴下……” “哦，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不，情人眼里出……” “不理你了！”李瑾蓉一跺脚，自顾自的看起比赛来。 “不过，这家伙要是稍微认真点会是什么样呢？”刘媛双手抱臂站着小声嘀咕道。 “好啊，我就认真给你看看呗……”有了系统加持，孙宇的听力异于常人：“老师，我想试试带球过人……” “好啊！让我见识一下！只会投篮技术不全面也是不行的！”刘老师双手击掌给自己鼓了鼓劲大声道。 刘媛微微咬了咬下嘴唇，她惊奇的发现这家伙眼神突然变了…… 孙宇深吸一口气，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没来得及学啥花里胡哨的动作，只调用系统辅助肌肉的爆发力和协调能力，孙宇翻了下手腕，开始慢慢的运球。 “左边还是右边？”体育老师双目死死地盯着孙宇，试图在他身体任何的小动作上来预判他下一步想怎么突破自己…… 孙宇运球陡然加速朝刘老师的左手边快速一晃，刘老师后提前向后撤了两步闪身拦截，但哪这小子会这么快，只觉得眼睛一花，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孙宇就已经在自己身后了……脚尖紧紧的挨着三分线直直起跳，一个毫无花哨的跳投，一个毫无悬念的空心入网…… “我草老三牛逼！”兴奋的手舞足蹈。 “谁能告诉我，这家伙刚有没有走步或者犯规？” “太快了没看清……” 五分钟的个人秀，面对体育专业的刘老师，孙宇就像逗小孩一样各种花式运球和过人让在场所有人都看的眼花缭乱，但他始终没有越过三分线一步，整个节奏就是带球过人，三分线投篮然后命中，无一例外！ 五分钟十五投十五中！ “再来最后一个哈！我没劲了！”孙宇竖起一根手指，慢慢的朝三分线走着，而刘老师则大汗淋漓的紧逼盯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刘队，我就问你服不服，你知道我上午都遭遇了啥了吧……”魏超峰小声嘟囔着。 刘云飞也是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人吗？全场无死角投篮命中率100%……别管从正面侧面还是背面，这货只要肯射，那就肯定会进去……太可怕了，幸亏在一个学校而不是对手啊！全体校队的队员此时想法居然出奇的统一。今年是不是可以躺赢第一了？赢黄大附中也不是不可能嘛…… “我草！” 球场上，孙宇突然虚晃一下就陡然加速，刘老师急停转向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ai max一声尖锐的摩擦响声之后，刘老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扭过脸眼睁睁的看着孙宇单手抓球高高举起……一步、两步，像魔鬼的步伐，啊不，是在罚球线起跳…… “咚！”的一声巨响，篮筐剧烈的摇晃着……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李瑾蓉双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孙宇在97年的时候身高169……罚球线起跳扣篮？ 整个礼堂在沉寂了两秒钟之后才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太牛了！"“我靠空中大灌篮啊！” “换衣服，不玩了啊！”孙宇对坐在地板上的刘老师打了个招呼：“饿死了！我得去小卖部……”扒开人群，与刘媛和李瑾蓉擦肩而过的时候，孙宇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认真的样子可还行？” 李瑾蓉蔓延小星星的点头如捣蒜，而她却没发现，站在身边的刘媛脸颊升起了红霞…… ------------ 16-奶奶的秘密 “1997年的2月24日下午二节课间，我做了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在百十号同学的面前秀了一把篮球，并且为了满足一个女孩子想看我认真样子的心愿，我就决定卖力的表演一次。结果用力过猛了……或许到不了明天，自己就成学校的公众人物了吧……”孙宇按下随身听的停止键。 孙宇蹲在学校小卖部的窗台下面恶狠狠的啃着鸡腿面包。就像鱼香肉丝没有鱼一样，鸡腿面包也没鸡腿，只不过是外形长得像鸡腿一样油炸面包而已，但是好在里面夹心了四分之一根火腿肠。这个年代的面包还是很抗饿的，孙宇摸了摸嘴角的油，喝光了玻璃瓶中最后一口可乐。这吃了个半饱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面包五毛，可乐一块……真便宜……但看着手里仅剩的一张紫色的5毛钱票子，孙宇苦笑一声，打算用仅剩的这五毛钱再买个鸡腿面包算了…… “滴滴滴……滴滴滴……”一串熟悉又陌生的电子音引起了孙宇的注意，一个女同学走进小卖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小方块，这小方块还用一个带夹子的小铁链夹在裤兜上防止意外丢失，只见女生在小方块上的按钮上按动几下，然后就拎起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拨起号来…… “喂？老爸啊！怎么这会儿给我打传呼啊？嗯！好的，放学我直接去奶奶家！好的我记住啦……”说完女生丢下两毛钱就跟另一个女孩手挽着手笑嘻嘻的离开了。 “嗯？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孙宇一惊，赶紧拍了拍脑袋站起身来，跑到办公楼，喊了声报告之后就气喘吁吁的找姚老师请假！ “理由呢？” “……家里有事儿……”孙宇一时兴起也忘了找理由“老师，反正我现在立刻马上一定要回家一趟，求您了！” “哦，学校门口向左一拐弯的那个游戏室一块钱几个币？” “六个！” …… 办公室里孙宇尴尬的不吭气了…… 半晌孙宇挠了挠头说：“害，老师你想哪去了，我要是想打电子游戏我是不是还得编瞎话找你借俩钱儿啊！再说了，我要是想打游戏，我请啥价啊，水房旁边翻墙就出去了啊！” “嗯，这倒是符合逻辑，但是你不觉得，请了假之后再去打电子游戏就更心安理得了吗？然后呢也不用顾虑我会时不时的去班里正好发现你不在教室上晚自习……” “哎呀，姚老师，您真是比我亲妈都了解我啊！”孙宇立刻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开始撒起娇来：“老师，我向天发誓，我今天要是撒谎出去玩电子游戏，我出门就让车撞了好不好！” “那你就不能如实告诉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请假吗？还出门让车撞，你不说我还真疏忽了，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不打我就不给你开这个出门条！”说完把电话机往孙玉面前一推。 “好吧……”孙宇拿起电话就拨通了老爸的手机…… 姚老师很好奇这孩子真是一会儿不作妖就不好受，这会儿找自己请假不知道又闹哪出…… 孙宇想起来的事儿十分重要，就是刚刚听到那个回传呼的女同学提到了奶奶……1997年的今天。奶奶突发心脑血栓住院了，因为家里没人，等三姑下班回到家才发现，一番抢救之后虽然保住了奶奶的性命，但此后奶奶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终于在1999年的清明节那天撒手人寰……奶奶是战争爆发前，孙宇失去的第一位亲人…… 电话里，孙宇反复交代了让爸爸赶紧带着三叔去奶奶家，而且是立刻马上！准备好一些能预防脑血栓的药，必须立刻马上！挂上电话，孙宇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孙宇，你这是……”姚老师全程听完了孙宇和老爸的通话，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倒是看过有个叫什么《世界之谜》的路边摊杂志，上面说过有时候人会跟自己亲近的人发生心灵感应…… “姚老师，我知道这很不合常理，但我刚刚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慌，所以冒冒失失的就来找你请假了……” “可以理解，那年你叔（姚老师的爱人）的父亲去世前，他在外地出差，当时也是这种状态，一整天总觉得心慌烦闷，但也不知道原因，就给我打了个传呼，那时候我正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老爷子出来呢……赶紧去吧！”姚老师刷刷的写好出门条递给孙宇。 “谢谢老师！”孙宇一鞠躬表示感谢，转头就往外跑。 “回来！”姚老师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戴上手套围上围巾：“我有摩托车，带你去更快点！” 姚老师的摩托车是一台黑色的本田dio50，也是烧机油的两冲程轻便踏板车，孙宇的奶奶家就在出了保定巷向左拐上省府西街和中山路交叉口的老市委家属院……距离也不过一公里多点，姚老师骑着摩托也是豁出去了，带着孙宇一路狂奔，在人群中也是左穿右突的，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奶奶家大门口。 “你过去吧，有啥事儿需要帮忙尽管打电话！”说完姚老师看看表：“我还得回去备课！” “嗯！谢谢老师！”说完就准备推开奶奶家的院门。当手接触到这扇门的时候，孙宇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不只一次的梦到过，每次梦中这扇门推开之后，那个坐在院子里暖阳下、腿上放着簸箕或是剥花生或是择豆角的奶奶就会闪现一下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噎在喉间的那声“奶奶”始终没能叫的出声…… 孙宇恍惚间感觉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使劲的哼了哼嗓子，鼓起勇气推开了木门：“奶奶！……我回来了！” “小宇？”奶奶放下簸箕，拍了拍手上的土，簸箕里果然是放了一季的带壳干花生…… “奶奶！”孙宇飞奔过去，这是自己前世最后的一块心结，很多次执行任务九死一生的时候，他都会想，或许自己死了就能回到那个自己最眷恋的年代吧…… “哎呀，你这兔狲孩子，地上多脏啊，快起来！”奶奶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看着情绪反常，跪在地上扑倒在自己腿上的放声大哭的大孙子，本想用自己枯槁的手抚摸一下孙宇的头，但手在半空中停住，又放下了。 “孩子，你是谁？” “奶奶，是我啊，我是孙宇！我回来了啊，我真的回来了……”孙宇淤积二十多年的情感终于能在这一刻肆意的宣泄出来。孙宇仰起头，抹了一把鼻涕缓和了一下情绪，哽咽道：“奶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孩子，你真是孙宇吗？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奶奶……”孙宇只顾着激动了，哽咽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似乎露出了很多的破绽……呆呆的看着奶奶的眼神，那么熟悉，但现在又那么的疏离…… “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会得病？所以赶过来提醒我？” 孙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孩子，让奶奶看看你……”说着说着，奶奶的嘴角也不住的哆嗦起来“你是我的小宇吗？你知道吗？奶奶回来这里等你等了十年了……” “奶奶？你说什么？什么十年了？”孙宇站起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奶奶身边。 “小宇啊，你相信投胎轮回不？” “嗯……”孙宇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39……”孙宇明白了奶奶的意思，她绝不是问97年的自己…… “唉！苦命的孩子啊！”奶奶也是百感交集“奶奶走后，你都经历了什么呀！” “奶奶，你都知道了？你是在后年的开春……” “我呀，我后年的时候睡着了，就听见你哭着叫我，眼前先是一片黑色突然就变白了，我睁开眼啊，一看，你猜怎么着？你个小兔狲在被窝里尿床了，冷的缩成一团，哭着说梦话叫我呢……” “也就是说，你……一觉醒来就回到了87年？我五岁那年？”孙宇惊愕道。 “可不是嘛，奶奶又重新把你带大了一回呢……”说完奶奶这次才用手拂过了孙宇的头，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奶奶手劲儿有点大，捏的有点疼，但最起码告诉孙宇，面前的奶奶是真实的…… 一阵短暂的眩晕感之后，孙宇突然觉得自己记起了很多的事，前世孙宇这十五年的记忆已经和现在的自己充分的融合，包括穿越回来前一分钟，曹振他俩怎么走出的校门，途中说了哪些话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二十多年的记忆断层终于在此刻完美的融合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奶奶的，今天上午我就觉得不舒服了，去诊所量了血压，开了点药，这会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除了刚看见你那会儿有点激动……”说完奶奶站起身道：“饿不饿？” “奶奶，我想吃炒馒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门外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戛然而止，门口传来老爸的声音：“哎？姚老师？您怎么在这？” 听到门口的对话，孙宇心里一紧，大意了！姚老师不是回学校了吗？ “孙宇说自己担心他奶奶，我怕他路上不安全就给他送过来了……” “这孩子，这两天不知道中什么邪了，说话做事儿跟换了个人似的……唉不说他了，真是麻烦您了，既然来了就进屋坐会儿吧。” “没事儿，我就是不放心，看孙宇那么着急，我想着就这么回去，万一有啥事，身边又没个大人……所以走半道又拐回来了！既然你们都过来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走了啊！”说完孙宇就听见门外姚老师那台dio发动的声音。 “哎，姚老师别走啊！你客气啥啊？” “不了，学校还没放学呢，我得回去盯着点晚自习……” 完了，不知道姚老师啥时候杀了个回马枪啊！自己跟奶奶说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听到了多少？还是少年心性惹的祸啊！太冲动了！做事儿考虑这么不周全……重生回到这个年代自己犯了多少致命错误了？狗屎运总有用完的一天吧…… 孙宇赶忙迎了出来，趁姚老师没有走远赶紧叫住了。姚老师停车扭头看了眼孙宇一脸的尴尬与不自然，这一瞬间的微表情让孙宇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判断，于是说：“我奶奶没事儿了，老师麻烦您还带我回学校吧，还有一节自习课呢……” “不用了，你在家陪陪家人吧……”姚老师神情有点慌乱。 果然！从她的表情就能判断出来她听到了不少惊世骇俗的事情…… “我爸都带着我三叔过来了，我三叔是医生，没事儿的，再说我的书包还在学校呢，不拿书包作业也没法写不是？”孙宇坚持道。心里却是一番的MMP，自己这智商也是没谁了，肯定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穿越者，真是漏洞百出！ 见孙宇坚持，姚老师只好让孙宇坐上了后座…… ------------ 17-和班主任的深谈 半路上姚老师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孙宇坐在后座也是心怀鬼胎，双方都想试探对方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拐进保定巷有一家天惠米线，孙宇厚着脸皮说道：“姚老师，我饿了，请我吃顿米线好不？” “额？好！”姚老师停下车，两人走进了店铺，下午五点不到下班时间，所以店里没啥人，孙宇很不客气的点了一份双人量的米线和一个肉夹馍，而姚老师明显吃不下东西，倒了一杯水干坐在孙宇对面。 “姚老师，今天的事儿我得好好谢谢你。”孙宇打开了话头：“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些事儿，还请您帮我保密……” “哦？什么事儿？你不就是不放心去看看你奶奶吗？” “嗯！”孙宇低头猛吃，头也不抬道：“其实我知道你半路返回来是出于好意，所以我才说要好好谢谢你！” “为人师表，应该的……”姚老师喝了口水不咸不淡的说道。 扒拉完米线，孙宇抱起碗把汤汤水水的也喝了一干净“能吃饱真幸福啊！” “孙宇，你……”姚老师犹豫了片刻“你相信老师吗？” “相信！姚老师，您是个好老师，不然你今天下午也不会再娄老师面前替我说好话……” “你小姑在上海交大上学？还是高材生吧？不然怎么能用一个寒假就让你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姚老师缓缓地放下水杯。 “我这小姑在北京清华而不是上海交大，她是我姑奶奶家的女儿，管我爸叫哥，她寒假并没有回来……”孙宇抓起肉夹馍开始猛啃。心里不屑的笑了笑，就这水平还想诈我呢？ “继续……”姚老师轻轻的用手指敲着玻璃杯 “咱俩还是互相坦诚一些吧，这样更有助于解决问题……”孙宇笑了笑，从桌子的纸筒里拽出一截劣质卫生纸擦了擦嘴角的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吧，又感觉你隐瞒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嗯，大到你无法想象。”孙宇把纸团精确的丢入了屋外街边的垃圾箱。 “比如说呢？” “真没意思，这样吧，咱们交换问题可以吗？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告诉你两件事，而我只需要了解你的一件事儿和你一个承诺，这个承诺你做到了，我保证让您有一场泼天的富贵！”孙宇双肘支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托起下巴：“你尽管可以验证事情的真假……” “好！”姚老师把水杯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 孙宇压低声音：“说点近的，明天也就是2月25日，咱们学校的门卫老孙头会突发心肌梗塞，具体时间是上午的大课间，而你此时应该在校长办公室递交英语演讲比赛的推荐名单，是体育老师刘晓华帮他做的心肺复苏急救，大约十五分钟后救护车才到……” “你……” “好了，这是第一点明天上午你可以去印证，顺便说一下，刘晓华老师明天会穿一条红色的运动裤和运动帽衫，嗯公牛队的客场队服……第二件事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哪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我，和以前的我都是一个我，我对大家对所有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而姚老师您，我知道您以前的大学同学也姓孙，叫孙继昌，第五中学的地理老师，今年会代班主任的职务，初三开学会转正！你们应该又十来年没联系过了，正巧明天下午，你们大学同学聚会你会见到他……”孙宇说完深呼了一口气，把身子歪在椅背上。 天惠米线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想报警了：“这俩人进了店里就一直用英语嘀嘀咕咕了半天了，不知道说的什么，莫非是岛国或者弯弯来的间谍？” 或许是察觉到米线店老板的怪异眼神，姚老师不好意思的跟店老板打了个招呼用标准的豫市方言道：“老板，这是俺大侄子，刚从美国回来哩，一句汉语都不会说……” 孙宇也很绅士的耸耸肩：“maybe窝害是会呐么一点点 alittle中文滴……窝寄得窝采油这么搞的时候……”说完孙宇就用手在桌子腿上半截比划比划道：“酒痴过尼闷家的蜜腺……呐石猴窝害吸一哥害子……” “你别说了！”姚老师再次被孙宇的作妖逗乐了，转过头对老板说：“他说他才这么高的时候就可待见吃恁家哩米线……” “嗯哼！”孙宇顺着姚老师的话音儿挑挑眉毛。 过了米线店老板这一关，两人的谈话才得以继续。 姚老师显然在词汇量上抵不过有系统加持的孙宇，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继续用英语压低嗓音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吗？” 孙宇耸肩不置可否：“不要问了，问多了针对您不好，我再多说一点，我不是间谍更不是啥十恶不赦的人，我更不会背叛祖国和良心，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们都能好好的……好了，你都听到了什么我也不问了，你刚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说明一切了，你全听到了是吗？” 姚老师点点头：“从你哭着叫奶奶的时候开始，我还以为咱俩赶回来还是晚了呢，所以我就探头看了看……” “好奇害死猫知道吗？”孙宇站起身一脸严肃“是时候了，你也该走了……” “！”姚老师面色一僵：“你想灭口吗？” “啊？你想啥呢？当然是回学校啊！” “你个小兔崽子！” 姚老师跟着孙宇走出饭馆就准备走。 “哎，外国友人，还没给钱呢！” “Oh so y……” “六块五！双份儿米线5块，肉夹馍一块五！” …… “对了，姚老师，我记得你也炒股票吧，我是没时间研究这玩意儿，没事你就跟着我爸买就行，但是有个忠告，最多到六月底，全部清仓，而且此后的几年都不要再入市……”坐在姚老师的小摩托后面，孙宇说道。 “嗯！这就是你说的泼天的富贵？” “别急啊！慢慢来！我能记起的不多，但大趋势大环境还是有点概念的……保密啥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我都不想被当成怪物抓到749局切片解剖研究吧……” “749局是啥？” “又来了不是？” “好我不问……” “等着闷声发大财吧！” “这可你说的” “错不了……” 两人在摩托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几分钟功夫就回到了学校，姚老师带着孙宇回到了班级，不顾全班同学怪异的目光，孙宇低调的回到座位。 姚老师在班里巡视了一圈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没有系统接口，孙宇无法监听有线电话，对姚老师还是不太放心，人都是有私心的，或许有些事情她会透漏给她觉得绝对可靠和可以信任的人……然后以此类推……或许把那个“偷窥者”的功能模块弄出来，设置一个关键词预警监听机制？ 孙宇摇摇头，他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事儿尽管谁爱传谁传去吧，只要自己装傻充楞，到最后传播者反而会成为傻子，而且谣言这东西只会越传越离谱……索性不去管它了，以后低调的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想到这，孙宇稍稍的放下心来，写了个纸条揉成团，精准的用指头一弹，纸团在天花板上反弹了一下就稳稳地落到刘媛的文具盒上。 “老板，你的钢笔借合伙人用用……”刘媛摊开纸团朝孙宇瞪了一眼。不一会那支手感极佳的派克钢笔就传到了孙宇的手中。 孙宇的心里调出之前规划好的思维导图，首先要有绝对干净的原始资本积累，也就是第一桶金，漫画是个不错的选择，为啥稿费孙宇敢于大手一挥全归刘媛呢？原因很简单，这TM就是再小不过的蝇头小利好吧！如果漫画取得成功，影视、动漫的改编版权授权费才是大头。而且现阶段中国的动漫还处于模仿岛国的萌芽阶段。知识产权的相关法规也不完善，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满大街的音像店，能有几盘正版CD？所以孙宇决定即便是入选《少年漫画》杂志也不会与之签署独占稿件的协议。后世的国内外电影商业大片给了孙宇一些灵感，那就是软广植入呀！漫画没人买怎么办？那就白送呗！DM直投广告是不是可以有？ 说干就干！孙宇确定好了一个小目标，首先漫画作为爆款，在杂志上刊登积攒名气，然后自己成了传媒公司，创办DM直投杂志，半个学期下来，让直投杂志实现盈利，下半年引进国外“超市”的概念做连锁加盟…… “我TM就是个天才！”孙宇笑出了猪叫…… “孙宇，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你自己不学习就别打扰别的同学！”班长蒋飞飞一拍桌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害群之马到哪都一样……” “对不起哈……”孙宇低调的吐了吐舌头，跟自己的赚钱大计比起来，自己才没时间跟这个不相干的人去浪费呢！ “人渣……有人生没人养的……”蒋飞飞白了孙宇一眼。 孙宇皱了皱眉，放下笔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这位在未来死于2000年1月1日凌晨大爆炸的班长……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啪！”安静的教室被一声拍桌子打破，曹振腾的站起身来：“你骂谁呢？当个班长有啥了不起的？” “嘿！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没骂你你急什么？”蒋飞飞从讲台后面站了起来，合上她的英语四级词典道：“不想上自己就出去！不想上学就退学！跟我耍什么横？” “我就问你骂谁呢？凭什么辱骂同学？”曹振三两步走上讲台和蒋飞飞当面对峙起来。 “我爱骂谁骂谁，你听见我指谁名了还是指谁姓了？”蒋飞飞狡辩道：“还是那句话，扰乱课堂秩序就得给我滚！” “老曹，回来坐下吧！”孙宇伸了个懒腰冷冷的说道：“有人生没人教最后成大器的多了，但是父母都健在却教出下三滥玩意儿的也不少，你说是吧我的班长大人……”孙宇说着就把目光瞥向蒋飞飞。 “哦？还真是对不起啊，我还真不知道您家父母都尚在呢……”蒋飞飞反唇相讥道。 “太恶毒了” “就是，当初咱们怎么选了这么个人当班长？” “人家有关系呗” “承蒙您惦记，我家父母好着呢，就是普通人家，求个平平安安，父母没啥大本事，老爸下岗炒股票的，老妈银行坐机关的科员，也就那样是吧，不惹事儿也惹不起，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也就是我们最大的出息了……”孙宇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反倒是班长您可不一般哈，蒋君诚，市教育局局长，啧啧！杨红梅，市物资局副局长，啧啧……官宦家庭啊！” 蒋飞飞听完小胸脯一挺傲然道：“关你什么事儿？” “不关我事儿，我就纳闷了，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怎么这么好的家庭，这么好的条件，让一个生下来就该是人生赢家的孩子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的？”孙宇走上讲台，给曹振使了个眼色就拉他下来回到座位上，自己也回到座位翘起二郎腿接着说：“咱们班长可不一般啊，首先，假设蒋局长应该是正处级干部吧，顶天了吧……物资局杨副局长应该职别也不低，副处级应该差不多吧……”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怎么不服气吗？”蒋飞飞双手掐腰嚣张的不可一世。 “服，谁敢不服呢？”孙宇一副葛优躺的姿势吧胳膊甩到后排的课桌上：“既然说到教养问题，自然就得牵扯到父母了是吧，我呢就是一普通家庭，刚刚我也介绍过了，而咱们的班长大人就厉害了，先说穿衣打扮，各位，耐克的鞋子400多不到500，嗯也就是我妈一个月的工资，裤子嘛阿迪达斯，两三百得有吧，嗯……上身儿的羽绒服不赖，北面的正品，可不是我们这些学生穿得起的……” “我家有钱跟教养有关系吗？” “别急啊！这些还都是小头呢，大头嘛……班长几点了？” 蒋飞飞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 “哎呦喂，百达翡丽啊，各位同学们听说过吗？见过一万块连表带都买不起的腕表吗？”孙宇的话音落地，班里哄的一声就开始议论开了。 “重点来了啊！3.0的皇冠轿车、金明区的三层小别墅……我想请问各位同学，两个处级干部每个月工资多少钱？要攒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了这样嚣张跋扈的孩子！”孙宇一句话陡然升高音调，话音落下自己挪了挪凳子直挺挺的坐好抱臂：“发言完毕！请班长大人补充！” “你调查我？”蒋飞飞被孙宇的一番话说的愣了半天…… “这都是明面儿上的事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哈哈哈……”说完孙宇提起钢笔低头画画不再搭理站在讲台上发愣的班长。 “我草，老三你把她吓死算了！”坐在身后的曹振一拍孙宇的肩膀。 “她家今年已经被上面盯上了，出事儿早晚的，可怜虫一个……”孙宇叹了口气：“还有，你今天说了多少句卧槽了？你就不会换换口头禅？” “对了，你说那个皇冠3.0我知道，不过是在她姑姑家名下，当时上牌的时候找过我爸……”曹振小声嘀咕道。 “靠！老曹，咱俩是兄弟不？”孙宇翘起凳子腿，身子向后仰扭头看了眼曹振。 “我草，这不废话吗？” “你信我说的话不？” “信……吧……” “滚，没跟你开玩笑，回家跟老爷子说，最近避讳着点班长的爹妈，你爸应该跟他们多少有点交集，赶紧撇清关系……”孙宇暗自担心，今年年中的时候豫市官场上会有一场大地震，希望现在提醒还来得及…… ------------ 18-奶奶的资助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孙宇收拾好画稿递给刘媛：“够20页了，投稿试试吧……”说完拿笔刷刷的写下了少年漫画编辑部的地址。 老爸和三叔应该还在奶奶家，孙宇背起书包跟谁也没有打招呼的独自离开教室。如果说这个时空，知道自己的秘密且还能完全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奶奶了，来到三哥摩配修理部，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反正这个点老妈单位肯定还在组织学习，晚饭问题就去奶奶家解决算了！ 进了院子，爸爸和三叔果然没走，三姑也都下班回来了。家里难得人多，奶奶早就开始张罗着晚饭了。 “奶奶……”孙宇觉得自己这时候是幸福的快要溢出来了，回到这个熟悉的市委大院，推门还能喊一声奶奶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 “就知道你会回来……”奶奶宠溺的看着大孙：“快去洗手，饭都做好了！” 刚出了年关，晚饭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基本上都是处于消耗年货“库存”，一水的蒸扣碗，最常见的就是芥菜扣肉、酥肉、炸丸子、黄焖鸡、八宝饭等等…… 饭菜上桌，爷爷也出门遛弯回来了，一家人围坐桌前，爷爷开了瓶白酒，爸爸接过酒瓶给爷爷和三叔满上，奶奶、三姑、孙宇喝饮料。让孙宇觉得特别亲切的是，奶奶拿出的饮料居然是健力宝…… 2000年后物资军管，战场上自己倒是还有过像二战美国大兵那样有可乐补给的经历，但这种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国产饮料他确实20多年没见过了。 一顿饭孙宇又吃了个肚皮溜圆，三叔还笑话自己说什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确实自己身体处于发育期，估计到今年夏天，自己应该能长到一米七二吧…… 晚饭在一片快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老爸、三叔和爷爷在客厅看着黑白电视讨论着天下大事。而奶奶却在三姑刷碗的时候把孙宇叫进了自己卧室。 “孩子，刚刚你跟你老师走得急，奶奶都没来得及问你……你是咋从二零……二零二二年回来的？”奶奶坐在床边，握着坐在身旁的孙宇的手。 “奶奶……我坐的飞机失事了，跟您的感觉一样，眼前一白醒过来就在这了……” “我可怜的大孙子啊……”一听是出于意外，奶奶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孙宇知道奶奶最疼自己，包括在这一刻他都能真切的感受到：“跟奶奶说，疼吗？摔下来的时候……” 孙宇没说话，只是还像当年那个穿开裆裤流鼻涕的小孩子一样，玩累了就扑倒奶奶怀里要抱抱那样依偎着。 “傻孩子，都多大了，跟奶奶说，在那边的时候成家了吗？有孩子了吗？” 孙宇没说话，坐在小板凳上头枕着奶奶的腿，一边默默的垂泪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唉……也好，也好，回来的无牵无挂……那边的你爸妈他们都好吗？” 孙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都挺好的，就是我们都很想你……” “好孩子，奶奶啊，也不知道后年那一关能不能过去。” “奶奶，有我呢，你肯定没事儿！”孙宇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那就好！能再活一遭也都是赚的，奶奶想啊，我就这么天天的等啊等的重活过来有啥意思呢？”说完就站起身拉开高低柜的抽屉取出一个存折：“于是我就想，上辈子啊也没攒着啥钱，一家老小都是吃你爷爷的死工资……这辈子呢，我多少也得给自己大孙子攒个娶媳妇钱……” “唉呀，奶奶，这都哪跟哪啊？” 奶奶叹了口气：“奶奶一辈子没文化，刚回到八七年的那会儿啊，就省吃俭用的买了点黄金，等黄金开始越来越贵了，我就又把它卖了，后来又买了些国库券……平时啊每个月能省下点就省下点……这一晃十年啊，奶奶给你省出来个万元户！”说完奶奶郑重其事的把存折拍在孙宇的手心里：“你呀，回来的晚，见过的市面比我还多往后十几二十年的，这钱啊，你最知道怎么用是吧！” “奶奶……”孙宇拿着存折，看着密密麻麻的存款记录，十块八块，三十五十的存着，每个月都不曾间断……余额显示12046.03……孙宇觉得这本薄薄的存折此刻确是如此的沉重。 1997年一万多块创业资本……够了！孙宇将存折收进贴近胸口的口袋。 …… “妈，我复习功课了……”吃完饭的刘媛关上自己的房间门，有点心虚的反锁了一下，这个年代的父母都有不敲门就推门而入的习惯，刘媛家也不例外…… 掏出活页夹，把孙宇的漫画手稿一张张的摘出来，在装进牛皮纸大信封之前，刘媛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怪不得一开始我都看不懂……”王擦整理好页序才发现他压根就没按照顺序画，而是随心而为之。这20页的手稿接起来王擦却再番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就被这本漫画的展开的宏大世界观吸引进去了…… 1999年与2000年的世纪之交，一种形态未知的敌人在全世界范围内对人类进行了一场无差别攻击……99年世界末日的言论这两年很流行，但就是这么常见的末世题材却在孙宇的笔下画的如此真实和细腻，被袭击的城市下，人类在断壁残垣中苟延残喘。可怕就可怕在敌人没有固定的形态，它可以是被莫名接管的无人机、战斗机、甚至是一条条匪夷所思的核弹发射指令……第一波攻击下，人类的军事科技一下就被倒退了二战前的水平……所有电子化的设备都不在被信任…… 男主登场，一个被废墟里挖出来的幸存者，被参加搜救队的志愿者的老同学从废墟里救了出来之后，送往了战地医院…… “等等，这男主的样子不就是他本人吗？”刘媛仔细看了看画格子里那个满脸血污的特写：“错不了！就是画的自己！这眼神、这脸型……”发现漫画角色是自己身边的人之后，刘媛觉得漫画的代入感就更强了，她心里隐约期待起来，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会不会是女猪脚？ “哎？这救了男主的志愿者不就是曹振吗？哈哈哈还真像啊！看这货的将军肚……”刘媛像找彩蛋一样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漫画里出现个各个人物，就连龙套背景人物都不放过……等等……废墟里这被砸死的女的不是班长蒋飞飞吗？这得多大的仇啊！真是个报复心强的小心眼儿！ 刘媛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偷偷把老爸研究玉石的放大镜拿进了卧室，第三页刻画难民的细节太多了，她用放大镜挨个看，嗯，还算有良心，老班扶老携幼的赫然在画面的人群中间…… 这一页是以一个伤员的视角去刻画的，分镜的蒙太奇手法用的也十分巧妙，每个画格之间都有一格的涂黑留白，留白里面是很模糊的视线内景物…… “呀！”看到曹振开着的救援卡车把男主送进了战地医院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继续搜救的卡车被炸毁……曹振被方向盘卡在胸口不住的咳血的时候，刘媛惊呆了，那种对生的眷恋和无奈的表情刻画的为何如此逼真？就好像孙宇这家伙亲眼看到过一样…… “兄弟，你一定……一定要替我活下去呀！”曹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燃了香烟，仰头看着造型怪异的敌机…… “坏了！”回过神儿从剧情跳出来的刘媛后悔的要死，自己的一滴眼泪晕染了画面…… …… “喂？李瑾蓉吗？……那个……我想问一下……孙宇家的电话是多少？……什么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嗯我记下了，挂了！”刘媛悄悄的挂了电话准备蹑手蹑脚回屋的时候，父母房间门开了。 “怎么还不睡？”老妈穿着睡衣探出头问道。 “哦，我……刚想起来明天要借同学一本参考书……我……我提醒她带一下……” “男同学女同学？” “男……男同学……”因为刘媛还打算打电话跟孙宇承认错误呢，结果干脆承认了，她知道，父母卧室床头是有串联的分机的！李瑾蓉的调侃老妈自然是听到了。 “嗯，那你打吧，用免提……” “额……”刘媛吐吐舌头心想怎么组织语言……可惜电话接通了，嘟嘟的想了半天没人接…… 这会儿的孙宇正在湖边跟自己老爸一替一会儿的推车回家呢，因为老爸喝了点酒，孙宇强烈表示喝酒不骑车，骑车不喝酒，并且没收了老爸的车钥匙，老爸倒也光棍，说好啊，不让我骑，你没驾照更不能骑了！咱爷俩就推车走……于是迎宾大道的湖边人行道上就出现了一老一少推着摩托走的画面。 …… “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是孙宇要投稿的稿件啊！”刘媛挂上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自家一楼小院的矮墙出了一会儿神，努努嘴做了个从小到大最大胆的决定！ 刘媛家住在内顺城路的军安花园小区，这小区是自己老爸开发的，住的位置当然也是小区里风水最好的独门独院，保安巡逻走过之后，一个牛皮纸大信封从小院的矮墙飞了出来，然后就是扑通一声……刘媛闷声忍痛，揉了揉自己差点被摔了八瓣的屁股。刘媛只知道李瑾蓉家跟孙宇家都是银行家属院的，但具体在哪也只是有个大概的方位，看表九点半，凭着记忆中的电话号码在大街上用IC卡电话给李瑾蓉通打了电话。俩人约定好在包公祠门口见面…… ------------ 19-大院里的演奏会 不得不说，李瑾蓉也是实心眼儿，接通刘媛的电话后居然也偷摸着跑出来了，而且成功的在二十分钟后看到了在包公祠门楼下冻得像冰棍一样的刘媛。二女都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品学兼优等各种赞美之词光环加身的那种，但是今天俩人居然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之事……俩人心里有种做了坏事没被发现的小窃喜和激动。在李瑾蓉的带领下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家属院。进院子前李瑾蓉没来由的一弯腰满脸堆笑的对刘媛说：“太君里面滴开路……” “你啥时候学的跟孙宇一个德行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瑾蓉调皮的一吐舌头：“半夜登门拜访居心何在？说我是妖精之前先把自己的一身红毛给褪了” …… “孙宇不在家也……”李瑾蓉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 “那怎么办？”刘媛抱着牛皮纸袋犹豫道。 “凉拌，先去我家等会儿……”李瑾蓉呲溜吸了一下鼻子道：“太冷了，到我家先暖和暖和” …… 孙宇抹了一把汗：“爸该你推了……” 老爸丢掉烟头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大有一种怀疑这儿子还是不是亲生的眼神。 “爸，我想创业开个广告传媒公司……” “嗯，我也想……”老爸一边推摩托一边敷衍道。 “我说真的，创业计划书我都想好了……” “没钱给你投资！”老爸气哼哼的推着车。 …… “看到没……对面二楼就是孙宇家阳台……”两女坐在房间，李瑾蓉一边在暖气片上烤手一边指了指对面二楼。 “嗯，你们两家确实离得很近啊！”刘媛有些拘束的坐在李瑾蓉的书桌前，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灌篮高手》漫画，书皮上赫然包着《代数》，再看名字“孙宇”……“这是孙宇的漫画书？” “哎呀你别看！”李瑾蓉扭头见正要翻看漫画的刘媛作势就要抢…… “你心虚什么呀？里面是不是有情书？”说完刘媛把漫画藏在身后，李瑾蓉一下子扑过去，俩人在铺着米老鼠四件套的床上“扭打”起来！ “呀！别咯吱我！我错了！我不抢了！” “嘘！”李瑾蓉赶紧捂住刘媛的嘴巴“我妈在家……” “哦……”刘媛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漫画书里掉出来的一张纸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孙宇画的吧……”刘媛捏起纸片，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穿着睡衣睡裤晃着腿，一边吃苹果一边看书的形象惟妙惟肖的定格在纸上。 “嗯……”李瑾蓉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他在你家画的？” “没有啦！这是昨天在他家监督他写作业的时候……” “你们俩真的订有娃娃亲？”刘媛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哪有啊？那都是大人之间开玩笑说的……哎呀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吗？那天孙宇居然能左右开弓，右手写作业，左手画的这张速写……而且还是跟我一边聊天一边完成的……” “一心三用？怎么可能啊我的花痴大小姐，该不是你被这家伙迷住了吧……” “才没有呢……”李瑾蓉拿过速写幽幽的说：“我觉得孙宇好像……好像喜欢你……” “滚！”刘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站起来：“你胡说啥呢！也不瞅瞅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回来了！”李瑾蓉一指窗外，果然对面二楼阳台的灯亮了起来。 刘媛循声望去，偷偷摸摸在阳台的花盆下面掏出烟盒的不是孙宇还能是谁？ …… 老爸一路推车出了满身大汗，酒早就醒的差不多了，回家换了件皮夹克就骑车去银行接老妈下班。最近下班后的政治学习也快告一段落了，据说今天是最后一天，行领导要做总结性发言，所以比往常要更晚一些。 孙宇今天因为在奶奶家把所有之前的记忆都融合了，所以他记起来了很多的往事，看到书桌角落里吃灰很久的十孔布鲁斯口琴，不禁心血来潮…… “这货在干吗呢？” “该不是想跳楼了吧？” “你见过从二楼跳楼的？” “也对哈……” 孙宇一跃坐在阳台拐角的，拿着口琴吹了吹试试音，然后一段前奏就随着一呼一吸间飘扬而出…… “这啥歌？曲子挺好听的……” “呐，就这个呗……”李瑾蓉翻了翻自己书架上的一摞磁带……封面是刘德华的特写“应该是里面的那首《洒》（口琴前奏真的很好听）” “在乎您……”刘媛拆开一看，封面的里面还写着“孙宇天才的收藏，概不外借……”刘媛心里冷哼一声，还概不外借呢，看来这是“内借”了……果然是个人渣！负心汉！ “阿嚏！”孙宇口琴吹得正入神，突然间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刚酝酿的情绪也随着烟消云散……然后鬼使神差的扭头向李瑾蓉家的窗户望去。见窗边有人影闪动，孙宇随手捏了个土坷垃精准的投了过去。 “呀！被发现了！”二女不约而同的一缩脖子蹲了下来。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心想，不对啊！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躲着他干嘛？ 窗内发生的一切孙宇都看在了眼里，恶作剧般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刘媛这个点儿为啥会出现在李瑾蓉家里，但无形之间，老天爷又给了自己作秀的装逼的机会不是吗？于是孙宇重新捧起口琴放在嘴边开始吹了起来……记得刘媛很喜欢哥哥……那要不要给自己打造一个略显忧郁又神秘感十足的坏男孩人设呢？ “各位观众，倩女幽魂献给场下所有带牙套的美女！”孙宇站上阳台的扶手，冲着李瑾蓉家的窗户鞠了一个舞台礼…… 只有十孔的布鲁斯口琴又称为“蓝调”口琴，特别适合演奏较为婉转忧郁的曲风，搭配《倩女幽魂》的曲子简直不要太完美！单纯而细腻的音色仿佛有魔力般描绘出一个头戴儒巾、背着带遮棚书箱的白面书生走在山涧夕阳下的画卷…… “小宇子！你又做啥妖呢？大半夜想开演唱会吗？”楼上一句怒吼，让这悠扬的演奏戛然而止…… “张叔，不好意思哈！学校文艺汇演我提前做个准备，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啦！”说完孙宇从阳台扶手上跳了下来。 “老张，人家孩子吹个口琴咋你了？你天天在家里干吼唱K谁说你了”对面楼上三楼的窗户拉开，是老妈单位的王阿姨：“孩子，给阿姨吹一首邓丽君的听听！” 这个点儿了，没在银行听报告的大多都是资历尚浅的年轻员工，都在家无聊的闷着呢，最近娱乐节目都停了，院子里闹这一出，纷纷打开窗子跟着起哄…… ……得！还真成点歌演唱会了，炫技有风险，装逼需谨慎…… 孙宇略微思忖，捧琴入口，一首《我只在乎你》悠扬婉转的响起，就连刚刚怒吼的张叔也忍不的趴在窗台跟着打节拍……第二段起，不止谁先跟着轻声哼唱，渐渐的声音汇聚成了大院里的大合唱……孙宇也渐渐进入了状态，吹奏的更加卖力起来…… 不得不说，邓丽君歌声的魅力是可以穿越时空男女老幼通杀的，本来坐在书房静心练字的退休老行长，也打开了窗户，看着大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常的景象轻笑摇头道：“年轻真好！” “孙宇吹得好不好？” “好！” “再来一首要不要？” “要！” 得！还得返场！ “这小子还真是人来疯啊！”刘媛虽然看起来面色古井不波，其实她多想推开窗子大喊一声：“给老娘吹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张国荣版的！” “快听！这不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吗？”大院里没参加学习的大多是70后，这么经典的曲目谁会听不出来？但是调调和节奏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 刘媛懵了，这节奏分明就是自己刚刚心中所想啊！哥哥版的曲调和节奏更加偏慢，听起来更加的清幽……莫非说，我们俩有心灵感应？ 一曲终了，孙宇等掌声渐渐平息后再次捧起口琴…… “这首是啥？怎么没听过？”李瑾蓉眨巴眨巴眼。 “《夜半歌声》张国荣的……”刘媛呆呆的站在窗口看着对面的男孩。 “好啊！孙宇就是故意吹给你听的！全班都知道你喜欢张国荣！”李瑾蓉假愠道：“还敢说你们俩没事儿？” “你傻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刘媛撇撇嘴：“真是个活宝……” 眼看气氛愈演愈烈，参加学习的职工也都陆续回来了，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无不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被气氛所感染，加入了大合唱之中……这会退休儿老行长坐不住了，正值敏感期间这是要闹哪样啊？再这么下去成何体统啊！于是终于很是不舍的推窗大喊了一声：“差不多行了啊！再闹下去就不懂事了！” 孙宇也有点口干舌燥了，要不是一个院子的人起哄架秧子……于是孙宇捧起口琴很是恶搞的吹奏了一段春晚经典曲目《难忘今宵》作为这场演唱会的结束……那个站在阳台上手捧口琴闭眼深情吹奏的少年剪影却深深的刻在两女的心中…… 虽然不太意外，因为早在阳台上的时候，眼尖的孙宇就看到了刘媛出现在李瑾蓉的家里，但这么晚过来的原因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就是画面花了么？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自己的卧室里，刘媛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低头站着，看她扭扭捏捏跟以往冰山美人儿大相径庭的样子，孙宇真有些不太适应了。 刚刚的院际演唱会结束后，李瑾蓉就带着刘媛过来了。孙宇接过画稿，把被眼泪打湿的画稿拿到手里，用美工刀把晕染的画格子切了下来，然后提笔刷刷地画了起来，两分钟不到一个像是复印出来的画格就完成了，然后剪下来补在了原画的窟窿上“搞定！” “就这？会不会影响出版？” “你想多了，真正的漫画原稿寄送道编辑部比这惨的多了去了了，各种修补只有你想不到的……”说完孙宇跟没事儿人一样把画稿塞回了信封袋。 ------------ 20-孙大佬的暴力美学 “呀！孙宇你家买电脑了？”被晾在一边的李瑾蓉左顾右盼中突然发现书桌上被红绒布盖着的大屁股显示器。 “额，过段时间再买个好点的扫描仪，画稿就能用电脑上色了……” “不是吧！这可是高科技啊！这你都会？”李瑾蓉双眼又闪出了小星星特效…… “工具而已，有啥会不会的？”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我不管你得教我！”李瑾蓉说着故意示威似的瞟了一眼刘媛：“我不管，你那本书先给我看看，我好先了解个基础……” 顺着李瑾蓉手指的书架上那本《MS-DOS从入门到精通》，孙宇有点哭笑不得。 刘媛和李瑾蓉对了一眼后，眼神稍稍的黯淡了一秒：“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也该走了……”刘媛看看表，十点半了，不知道被自己爸妈看到自己那空无一人的卧室的时候，父母会作何感想…… 呵呵，还真是塑料闺蜜情啊……孙宇不动声色的猛然拉开房门，只见自己父母尴尬的把偷听用的空玻璃杯背到身后……“爸妈，你们俩……口渴了吗？” “啊对对对！我就是说想倒杯水喝呢！是吧孩子他爸……” “嗯嗯，最近我也喉咙不舒服，可能是暖气烧太热了……” 孙宇白眼一翻，就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慌乱间，刘媛从孙宇的书架上拉出来几本书，抱在怀里：“叔叔阿姨，我找孙宇借点资料，我得回去了……” “等等，我送你……”孙宇和李瑾蓉异口同声的说完后又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啧啧，心灵感应……”刘媛撇撇嘴。 “这么晚了，你跟着乱跑什么？”孙宇対李瑾蓉说：“我去就行了……” “你们俩别在这秀恩爱了啊！我自己有脚，能自己回去！”刘媛撇撇嘴：“你们俩要是想以送我为借口单独散步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你们俩打个掩护……” “呵，女人啊……”孙宇挠挠头无奈道：“这样吧，我们送你到大路边儿，然后帮你叫个黄面的……” “都说了不用！”刘媛抱着书本很礼貌的跟孙宇的父母道别。 “我们还是一起去送送吧……”李瑾蓉拉了拉孙宇的衣角…… “唉……”孙宇挠挠头“走吧……” 两女好像说好了一样，一出门就双双的挎着胳膊有说有笑的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一脸无奈的孙宇也就只好颠儿颠儿的跟着。心想要是旧社会该多好，不用这么纠结了……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孙宇双手插兜一边走一边故意压低声调把张国荣的声调模仿的惟妙惟肖，企图以此吸引刘媛的注意。谁知道只换来转身的一个白眼……这世道，连初中生都这么难撩了吗？ “投其所好，幼稚！”刘媛心里暗想：“不过唱得还算好听，就是有点急功近利的情绪少了点灵魂……老娘才不上当！” 走过西司夜市，从肉联厂和老城墙中间穿过的这段路是一条年久失修的老路，连个路灯都没有，坑坑洼洼、污水横流。那些年的就成墙上还能经常看到随意丢弃的死婴，听说还发生过诡异的凶杀案……真真假假的谣言传的倒是有声有色……但这确实是最近的回家路线，要不是今天身后有孙宇跟着，刘媛晚上是绝对不敢走这条道的。 “唉，刘媛，你家怎么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啊？”李瑾蓉挎着刘媛的胳膊又紧了一些。 “这条路近啊，要不一会儿回去我爸发现我不在家，我就死定了……” “那我一会儿怎么回去啊？好可怕啊……”李瑾蓉畏缩在刘媛的身后瑟瑟发抖道。 “你会儿你让你家孙宇抱着你回去……”刘媛一脸嫌弃的甩开李瑾蓉的胳膊。 一声尖锐的呼哨，吓得刚刚还在嫌弃对方的刘媛赶紧和李瑾蓉抱成了一团，孙宇跟在二女的身后，因为刚刚人有三急的原因便拉开了点距离，对着老槐树的树根就是一通水系魔法输出……这刚提上裤子就听到了一声尖锐且悠长的呼哨省，也就是所谓的流氓哨……循声望去，城墙上三个红色的光点忽明忽暗。于是皱了皱眉头就快走了几步追了上来。 “美女，要不要跟哥哥们一起看星星啊！”三个红点离近了之后才看清是三个人影，忽明忽暗的红色光点映射出三个面容猥琐的小青年…… “唉，俗套的剧码……”孙宇挽起袖子悄悄的摸了过去。重生回来，这身废柴身板儿自己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不然打篮球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懒懒散散的，还有个消耗体能的大户就是自己脑袋里的BCiOS系统……真麻烦啊，明天起一定要开始锻炼身体！但是眼下这三个小混混还是得料理一下的。如何能又装逼又节省体力的解决这件事儿呢？孙宇陷入了沉思中，俩女孩嘛……受点惊吓也好，看以后还敢不敢出来乱跑……弯下腰，捡起两个拳头大的土坷垃掂了掂重量满意的点点头。 “两个小妹妹，这么晚了，是不是寂寞没人陪啊……”说完为首的猥琐男做了个自认为很潇洒的一甩自己的中分头，双指捏着烟屁猛嘬了一口，在黑暗的掩护下更是肆无忌惮的朝两女的胸口看去…… 感受到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刘媛和李瑾蓉俩人抱得更紧了，做了十几年乖宝宝的“别人家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有刘媛颤颤巍巍的说了句：“你们想干嘛？” “想啊！当然想了！”带头的小流氓接过话梗，后面的两人也都跟着猥琐的笑了起来。 孙宇目测了一下与三人的距离，抡圆了胳膊快速的把两块土坷垃甩了出去。 两声破空声之后就是咚咚的两声闷响，带头的一看身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跟着自己淫笑的俩跟班呢？“谁！我看见你了！出来！”低头一看才发现两个已经被放倒的跟班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感觉跟僵尸还阳一样。带头的小流氓这会儿怕了，色厉内荏的叫嚣着：“操！有种的出来咱们单挑，不然我捅了这俩女的！我看到你了！”说完在李瑾蓉和刘媛的惊叫声中，流氓头子掏出了一把跳刀。 “我草，这都被你发现了……”站在流氓身后的孙宇一脸惋惜道：“我觉得我藏的挺好的呀……” 刘媛和李瑾蓉当即就石化了，是你自己主动现身的好吧，人家就是诈了一句看见你了你就出来了？ “草拟吗，谁跟你玩捉迷藏了？去死！”流氓转身就刺，手里的跳刀在夜幕中闪着寒光。 “阿达~”一声怪叫之后就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太黑了看不清，孙宇拉起两女就跑：“还愣着干啥呢？赶紧跑啊！等他们起来找你们麻烦吗？” …… 就是因为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孙宇才选择了如此低调的方式解决了三个小流氓，要是大白天，以他作妖装逼的性格，指不定想出啥主意呢，解决刚才的流氓头子也是用的最简单也是江湖最为不齿的插眼踢裆战术……孙宇的暴力美学基础就是能有装逼的机会，如果有那就尽可能的华丽出招，如果像今晚这样的情况，那就怎么快怎么来吧……动手的时候自己是留着劲的，毕竟小流氓也需要留下性命改过自新的不是吗？ 当仨人气喘吁吁的到了刘媛家小区门口的时候，三人相对无言，却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搭起人梯，让刘媛安全的到家之后，孙宇和李瑾蓉二人决定一起走大路回家。 “孙宇……你是不是喜欢……”跟在孙宇身后的李瑾蓉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咱们物理课代表啊？” “你这脑子里都是浆糊吗？”孙宇转过头朝李瑾蓉的脑瓜上弹了一下：“想啥呢？你宇哥可是身负巨大使命的知道吗？” “什么巨大使命？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李瑾蓉调侃道。 “我能说你蒙对了吗……”孙宇停下脚步站在湖边，默默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目光深邃的看着星空自言自语道：“我真爱这个年代！” 李瑾蓉呆萌的看着孙宇的背影，心里却是一片迷茫，突然觉得这个认识十几年的少年越来越陌生，而且变得这么爱……装逼呢？ ------------ 21-终于成了别人家孩子 等待刊稿的日子是漫长的，那时候车马都很慢，画稿到北京的编辑部大概得一个礼拜，如果一切顺利的通过审核并刊登的话至少得等到下下个月了，过审和上刊孙宇是不抱有任何怀疑的，和编辑部签订约稿也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碍于自己未成年，合同得有监护人代签……这么多麻烦事，孙宇终于知道后世的网上重生小说都写成穿越回高三的时代了，为啥？因为啥球都干不成！ 这一周时间孙宇过的很平静，平静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每天一早六点起床给自己和父母做早饭，然后围着包公湖跑两圈，东西两湖围着一圈全长大约3公里，两圈就是6公里，最初的配速是8分20秒每公里，然后在剩下的几天里几乎以每天30秒的时间递减，这就是发育期的好处，体力和潜能提升的特别快，辅以系统加持使孙宇跑姿更加的规范和专业，不仅耐力有所提升，整个核心力量都有所增强，当然带来的后果就是饭量再次迎来翻倍的增长。学习方面，在老师和同学们诧异的眼光中，孙宇居然开始认真听讲了，专心做好随堂笔记，积极举手发言和提问。期初是为了低调的做出好好学习的样子掩人耳目，可没两天下来他发现系统的辅助下自身的理解能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系统可以帮你博闻强记，在此基础上理解和贯通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随着越来越少的调用系统功能之后，孙宇才渐渐体会到了乔老爷子前世说过那句话：“好的科技就是让你感受不到科技的存在……” 漫画的绘制基本都在美术课和课间完成，一个课间两页的速度着实让人咋舌，但后来慢慢的大家也都习惯了，毕竟同班同学作为首发读者的小特权还是有的，晚上回家又一头扎进娄老师布置的题海中…… “这生活还真是安逸啊！”孙宇合上笔伸了个懒腰，又一本题集写完了，这奥数题集是娄老师自己掏腰包买的，知识范围妥妥的超纲，开始娄老师就是单纯的想知道这孩子的潜力到底有多深，在后来的批阅试卷中才知道，自己的钱白花了，压根就难不住他好吧！要不然这家伙连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过，一次都没！哪怕是问一次解题思路啥的也好让自己的虚荣心爆棚一下啊！还有你这样让编撰题集的专家们老脸往哪放啊？ “臭小子，写了老子四本题集了，连个屁都放……真不懂事！”娄老师坐在办公室郁闷的抽着烟，不情愿的在卷子上麻木的用红笔打着勾…… “娄老爷子，又给您那便宜大孙子开小灶呢？”姚老师从门外探过头来，看着一脸愁容的娄老师不禁乐了。 “你说说吧，这孩子不好好学习让人发愁，这突然转性了吧还让人发愁……”娄老师放下笔道。 “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姚老师随手拿起试卷，看着一张张的满分倒是没多大的反应。 娄老师摘掉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道：“这孩子现在的状态是不是绷得太紧了，你没发现吗？他这孩子看着黑白记笔记，头都不带看本子的，也就是听、看、记是同步的……孩子这么小，身体都在发育期，这脑子要是累坏了，岂不成了伤仲永了？” 姚老师听娄老爷子这么一说，自己也开始回忆了起来，这孩子的底细虽然她也知道，最近确实让自己省心了不少，上课专心听讲，笔记记的也是工整漂亮，每次批改他英语作业的时候更是让她觉得赏心悦目。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让自己竟然有了更多的英语对话的环境，无他，基本上在校园里除了放学的那声老师再见是用中文说的之外，其他任何时间和自己的交流都是用的英文……但就算是“转世灵童”，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这种强度的学习和进步也够匪夷所思的了。 “小姚啊，没事儿的时候说说他，别绷得太紧，这一个礼拜的转变，觉的这孩子懂事儿得让人心疼啊……”娄老师重新戴上眼镜“贪学是好事儿，但过犹不及啊！” “知道啦，您的宝贝大孙子我一定给您照顾好！”姚老师调侃道。 “呵呵，真要是我亲孙子就好喽！”娄老师起身锤着酸沉的肩膀。孙宇不知道的是，娄老师也有个差不多同龄的孙子，而孙宇在娄老师的口中也终于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 “媛姐！”孙宇勾了勾手指，刘媛白了孙宇一眼但还是乖乖的过来了。 “你能不能不用手指勾人？这样很没礼貌你知道吗？” “明天是周六啊……你知道不？”孙宇神秘的说。 “知道啊怎么了？” “去省城一趟如何？” “去呗，腿在你身上长着呢……” “一起呗……” “理由？”刘媛狐疑的看了孙宇一眼，心想这是要约老娘我吗？就这么直白吗？ “报销车费外加请吃饭……” “麦当劳！”刘媛不假思索道。 “成交！”简短的几句话就把刘媛周末的一天给安排了：“这是今天的存稿，这礼拜又一百多页了吧，到月底的存稿就够杂志社刊半年了……” “但是杂志社一直没有回信啊？急死我了……” “哪有那么快，估计这会儿人家杂志社连画稿还没看到呢！”孙宇整理了一下书包：“明早七点半包公祠门口集合，我今晚上去先买好火车票……” “真要去啊？” “嗯，买点东西，专用的漫画纸张、画笔、笔尖扫描仪啥的……”孙宇收拾好书包背在了肩上：“放学了，不去看我打会儿篮球？今天可是……” “不看，没意思……”刘媛扭头就走。 “……校队选拔……” “以后你的篮球经纪人是李瑾蓉同学……对了下周二物理第一单元测验……你提前准备好！”刘媛手指转着自行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填报校队入队申请单的只有张佳和曹振，前者可是从初一就开始苦练篮球的主，后者肯定就是凑热闹的，而自己是被刘老师连哄带骗的内定的……孙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在某人的注视下似乎就没了爱秀的念头。进了室内球场，参加选拔的同学们站在入场通道处排队等候，正式学员在球场站成一排，用拖把拖地、打蜡然后用白毛巾抛光，用刘老师的话说爱惜球场是进入校队的第一课，让正式队员给所有参与选拔的同学们做好示范。十分钟时间，木地板被擦得明光锃亮，都能倒映出人影儿来。 选拔进行第一项测试，一分钟全场上篮……参选同学们按要求换上了带来新球鞋，一旦被选中的话，这双球鞋就不可以带出球场了，要放在自己的更衣柜里，只在室内球场穿。 “嚯！张佳！你可以啊！”隔壁班魏超峰眼尖的看到了张佳换上的是一双白色的ai Max：“跟咱体育老师一样的啊！耐克气垫鞋！” “嗯！听说穿这种鞋子能跳得更高呢！”张佳自豪的系紧了鞋带。 “挺贵的吧，得不得两三百？” “不到五百！” 孙宇心里觉得一阵好笑，ai max压根就不是篮球鞋好吧，低帮鞋对脚踝没有保护的……也难怪，这年头对专业知识的匮乏，很多人都觉得歪果仁的东西都是好的，穿一双带钩子的鞋简直就是奢侈品……高帮的大回力它不香吗？而且三十块不到……孙宇挖着耳朵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果然球场的窗外李瑾蓉在对自己挥手……孙宇无奈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孙宇！你出列！”看着指着自己鼻子的孙宇，刘老师道：“就是你！出列！” “干嘛呀！”孙宇抬头一看，正式队员的队长刘云飞果然换成了11号球衣，完蛋了，今天有那么一瞬间孙宇想放水被淘汰出局呢。这老刘果然说到做到了，7号还真留给自己了，再放水被淘汰就说不过去了。 “你不用参加选拔了！”刘老师道。 “好嘞！再见！”说完孙宇面色一喜掉头就走。 “回来！”刘老师三两步追上，朝着孙宇的屁股就是一脚道：“我意思是你算特招，不用选拔！拿着！” 看着刘老师递过来的两套球衣和运动服，孙宇不太情愿的说了句：“谢谢老师！” “……臭小子，运动服100，球衣主客场两套90，印号费20……我都替你垫上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刘老师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你要的7号我也给你弄到了，你还想咋样？” “我草凭啥啊！这货跟体育老师有亲戚？” “别吭气儿，人家可不是走后门来的，上次跟教练单挑你没见……” 孙宇在参选队伍的纷纷议论中出列，大大方方的接过新队服“谢谢老师！我周一把钱还给您！”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我可告诉你，市联赛咱们至少得前三出线！省联赛最好也得给我拿上名次！明年要是表现出色，我给你争取体育特长生进市一高……”刘老师自认为这么优厚的条件肯定会给孙宇打满鸡血，可人家偏偏就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换好球衣，滚进队里……”刘老师一指正式队员的队列…… “看看，孙宇不用选拔就进了校队呢！厉害不厉害？”李瑾蓉拽了拽窗户旁边的刘媛道。 “恩恩，厉害厉害行了吧，你家小未婚夫就是厉害行了吧！”刘媛倚着墙漫不经心的敷衍着李瑾蓉，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活页夹里孙宇的画稿。 “不理你了！”李瑾蓉嗔道，不过她每次听到未婚夫这个词儿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心神荡漾…… 一脸无所谓表情的孙宇走进了正式队员的队伍，低调的站在最后一拍，身着11号球衣的队长冷眼撇了撇孙宇道：“进了球队，那种自由散漫的做派就给我收起来，毕竟你继承的是我以前的号码……” “好的流川枫队长！”孙宇小声道。 “靠！”刘云飞很满意孙宇的恭维，但脸上绝不能喜形于色。这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嘛，11号流川枫，妥妥的主角光环嘛……前几天刘教练找自己说完这事儿，自己满口就答应了，耳钉都拆了…… “小子，你上次打球说我长得丑我还没忘呢，咱们走着瞧！”旁边的魏超峰用胳膊肘顶了顶孙宇没好气的小声道。 “口误哈哈哈……以后多多关照哈！” 选拔开始，张佳倒是没有什么悬念，一分钟全场折返上篮，进了八个，这成绩已经相当可以了，看来没少下功夫。第一次在木地板上打球的感觉让张佳十分的兴奋，不住的用脚搓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抓地力刚刚的！”……也不知道是在炫耀球鞋还是在夸赞木地板……可圈可点的就是曹振了，绝对的气氛组MVP，一分钟进了俩，规则是不进的话就得拉回三分线外重新上篮，这货愣是补了六七个才进一个……三步上篮还楞让他跑了五步，辣眼睛不看也罢，全场哄笑中孙宇扭过头：“我跟这货不熟……” ------------ 22-李瑾蓉的告别仪式 和孙宇一同回到家属院，李瑾蓉发现跟孙宇打招呼的人明显的多了，本来和他一起出双入对的一起上学放学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为啥今天这么多人关注？真能作妖，难不成是因为前几天晚上那场阳台演奏会？想起那天的情况李瑾蓉心里就有些小不开心，这个混蛋为啥没有吹奏一首我喜欢听的歌？ “今天……几何作业有几题我不太会，能去找你给我讲讲吗……” “嗯？”孙宇一脸惊讶：“我说李瑾蓉，你居然找我给你讲题？不是吧……” 李瑾蓉撅撅嘴一脸委屈道：“不欢迎就算了，大不了我给班长打电话，让她给我讲也行……” “打住！你这是在侮辱我吗？真佛在此你却非要拜假菩萨？”孙宇挽起袖子朝李瑾蓉的脑门子上就是一个蹦豆：“就她那水平？你在这恶心谁呢？且不说她行不行，找她问问题，你受得了她那阴阳怪气受不了？” “我拜真佛了啊，但是真佛不现身啊！”李瑾蓉揉了揉脑门子还手一捶道。 “我有个条件……”孙宇一拍脑袋，还真忘了个事儿，虽然奶奶给自己的存折上还躺着一万多块钱呢，但是他一直没来得及取钱啊！“借我点钱，我明天去省城买点东西。星期天还给你！” “要多少？” “两千！” “什么？你疯了？”李瑾蓉瞪大眼睛“买什么东西要花那么多钱！” “扫描仪、画笔、漫画专用纸啥的……” “这些东西这么贵吗？扫描仪是什么？再说了，我有钱借，你有钱还吗？” “诶？这诈出来个小富婆啊！你还真有那么多钱？” “压岁钱啊，我还没存呢……” “这样吧，你借给我现金，这个你拿着，明天直接去储蓄所取两千这不就两清了？”说完孙宇把存折递给李瑾蓉。奶奶办理的储蓄所存折是不具备通存通兑功能的，只能在家门口那个网点取钱。放了学人家储蓄所也下班了，所以孙宇刚还在琢磨怎么拿出现金呢。 李瑾蓉翻了一下存折的余额吓了一跳：“你怎么能偷家里的钱？” “这是我奶奶给我的创业金，放心大胆的取吧，我相信你哦！” “创业？创什么业？”李瑾蓉瞪大了眼睛，创业这可是个新鲜词儿。 “也就是搞个工作室啥的，回头你就知道了，赶紧回家拿钱去，小富婆！” “哦……”李瑾蓉转身又回来把存折还给孙宇“存折还是你拿着吧，我也相信你哈！”说完就蹦蹦跳跳回家拿钱去了。 这年头火车票是人票不认人的，也不需要啥身份证，去省城的火车票硬座四块五一张，两个往返也就是十八块钱搞定，只排了一会儿队孙宇就拿到了四张红色的火车票。 八点晚饭过后，孙宇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捣鼓课件，还不是最近表现太出色惹的祸，教几何的何老师找到自己帮忙制作教学幻灯片……据说是几天之后的试验课用的，也算是对声光电新技术应用教学的一种尝试。孙宇看着这盗版wi dows95下的office95哭笑不得，这界面也真是没谁了，一边吐槽一边操作着这蹩脚的早期版本的Powe Poi t，为了增加趣味性，何老师还特地要求多加入一些动画元素……半个小时后，孙宇无奈的看着做好的课件在咯咯吱吱的写入声中转移到了3.5英寸软盘里……这玩意只有可怜的1.44MB容量，十几页的ppt在经过图像压缩优化之后堪堪容下…… “不赖！看来这电脑买的还算物尽其用啊！你这课件做的倒是新颖！”老爸站在自己身后一边抽烟一边暗自得意自己决策的正确性。“听你班主任说你最近学习进步很大，我看你是找到用微机辅助学习的窍门儿了！” “那是！在阿玛的英明决策领导之下，儿臣的功课自然突飞猛进！” “嗯，大阿哥果然聪慧过人，朕这就下诏书，昭告天下，即日封大阿哥孙宇为皇太子！”老爸也学着电视剧里皇帝的腔调装模作样。 “渣！儿臣谢皇阿玛！” “噗呲！”李瑾蓉站在孙宇房间的门口实在绷不住了。 二人回头看见自己老妈和李瑾蓉正站在门口看西洋景呢。 “你们这一老一少的没一个正经的！”老妈白了父子俩一眼，转脸就笑眯眯给李瑾蓉洗水果去了。 …… 见李瑾蓉来了，老爹赶忙手忙脚乱的开窗通风，然后把空间留给二人。 “孩他爸，你说奇怪不奇怪，孩子最近学习有进步是不假，但人家李瑾蓉好歹也是年级靠前的好学生了，找咱家破小子请教数学题？……你说他俩是不是真让咱们开玩笑开到一块儿去了……” “那你怨谁？我也看了，这丫头看咱家小子的眼神不对劲！你单位那个李大嘴和他那没遛的媳妇……到时候要真结成亲家有你好受的……” “我看是你们俩最没遛吧……”孙宇悄无声息的阴沉着脸出现在父母身后，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将水杯磕在茶几上。然后转身回屋重重的关上了门。 “叔叔阿姨是不是误会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孙宇掏出几何课本和铅笔。 “精辟啊！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李瑾蓉美目一亮，这句话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好了，这题很简单，看到没，分切线这么连，再这么连，再看看已知的这几条边长……还有这几个已知角的角度……” “就这？你这么一说，解题就简单了啊！” “你就爱钻就牛角尖，一个办法不行就换个方式嘛……” “哦……还有这道题……等一下我试试你说的方法……哈哈，你看对了吧！” “嗯，孺子可教！等一下……”说完孙宇站了起来，悄悄的走近房门对李瑾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猛地拉开门…… “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李瑾蓉瞪大眼睛，看着猛然开门后依然保持着偷听姿势的四位长辈…… “啊，老李啊，你看这玻璃杯真漂亮！”“就是，跟水晶杯一样，质量不错啊！”“啊对了，你上次说的那本织毛衣的书我去给你拿……”“老李，我这还有半瓶五粮液，咱俩整两口？”“哈哈好啊，有花生豆没？”……四位家长立刻做鸟兽散…… “你突然转性了，连我爸妈都不信呢……”李瑾蓉尴尬的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看长辈们在客厅尬聊，孙宇也不好再关上房门，解决完李瑾蓉的几何作业问题，他抽了一本漫画半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了起来。 “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啊，周末了，正好四个人凑一桌吧！”老妈的提议迅速得到了赞同，客厅一通拉桌子挪板凳的声音，不一会儿呼呼啦啦的麻将声就响了起来。 得！玩起来了，孙宇叹了口气，转身走近厨房坐上水壶打开燃气灶，以备一会儿给四位长辈续水倒茶…… “孙宇……” “你能吹一首歌给我听吗？” “啊？为啥？哦不，啥歌？” “《神雕侠侣》里的那个《问》……”李瑾蓉低头小声道“你会吗？” “嗯……”孙宇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十孔口琴试了几个音然后就深吸一口气吹奏了起来。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 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 她可以奉献一生 为她所爱的人…… 跟着曲调轻声哼唱的李瑾蓉唱出最后一个字时，居然哽咽了。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抹了把脸颊“我回家了，还有其他作业没写呢……” “等等，闷死了，咱俩出去在湖边散散步吧……”孙宇披上大衣。 李瑾蓉没有拒绝，跟在一起打牌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就跟孙宇一起出了门。 “老孙，以后蓉蓉真在你家了，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二筒！” “怎么可能呢？这可比亲闺女还亲嘛不是！碰！”孙宇老妈赶紧接过话头。 咔嚓门开了，孙宇一脸阴沉的扫了一眼这没遛的四位长辈，相当无语：“茶壶还在火上坐着呢，别烧干了！” “知道了少爷！你们去玩吧，对了蓉蓉还没吃晚饭呢，你们俩去西司夜市随便吃，叔今天请客！”说完李瑾蓉的爸爸就从麻将桌上拿起二十块钱。 “不用了，我有！”说完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生”李瑾蓉披着大衣慢慢的在湖边的栏杆坐下，嘴里幽幽道：“孙宇，你就是个妖孽你知道吗？” “啊？”孙宇挠挠头，回归的这个礼拜，自己确实表现有点出格，但离妖孽这个词儿还远着的吧！ 印象里，李瑾蓉是个粗线条、反应弧很长的呆萌女孩，从没见过今天这样，一言一行都透出“我不开心”的标签。都说女孩要比男孩早熟，孙宇是真信了，这丫头的心思他又岂能不懂？只是长久以来自己一直被那个甬道里的背影所困，蓦然回首当他证实了说出“再也不见”的女孩是刘媛时，他的心就开始纠结了，以命托付的情意实在是孙宇不能承受之重。 任这个四十岁的灵魂再巧舌如簧，也难于应付这样的情况，孙宇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本想着，碍于年龄的限制，男女情感的事儿可以先冷处理一下。先发展自身，让自己足够强大，在灾难到来后才有能力守护这些自己在乎的人…… “孙宇，如果有一天，让你离开生长十几年的地方、离开所有认识的人、离开熟悉的环境、离开牵挂的人……你会不会……” “别傻了，洛市的外国语学校你没考上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孙宇立刻打断了正在酝酿情绪的李瑾蓉，刚刚李瑾蓉铺垫的那些话孙宇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作为一个半军事化的学校，转学生入学考试的门槛还是很高的，怪不得看着李瑾蓉在湖边坐着的样子这么眼熟，前世经历过的！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个情商负数的沙雕男孩呢！ “成绩还没出来呢！你怎么知道！” “预感！你考试的时候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发没发挥好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孙宇接着道：“还有啊，那个跟你爸说花两万就能托关系录取的赵鹏是个骗子，而且蹦跶不久了，别让你爸给他打钱！别让你爸给他打钱！别让你爸给他打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记住了吗？” “噗嗤！”李瑾蓉突然笑了：“怎么你嘴里总是说出这些仙儿了吧唧的词儿啊！什么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嗯，在漂亮的小姐姐面前，我总是很有幽默感的……” “又来了！小姐就说小姐，还小姐姐……” “这区别大了我告诉你……”孙宇蹲在汉白玉栏杆上道：“对年轻漂亮的女孩的称呼学问大了你知道吗？小姐这个词儿现如今可不是什么好词儿，你懂的！” “所以就叫小姐姐以示区别对吧！” “是啊，你不觉得这么叫又亲切又有画面感吗？” “也是！有点歪理……” “然后呢，对长相一般，不太好看的女生怎么称呼你知道吗？”见李瑾蓉摇头孙宇接着道：“那就是姓+姐，比如王姐、张姐……” “同理！男生的话，长相阳光帅气的就叫小哥哥是吧？长得丑的难看的就是孙哥、王哥、曹哥……” “不完全正确，把孙哥去掉就是满分答案……” “呸！我记得你管刘媛叫媛姐……” “唉，那不一样！名字+姐是一种对对方江湖地位的承认和尊称，举个栗子，浩南哥、发哥、宇哥……” “噗嗤……” “我饿了！请我吃饭！”解开心结的李瑾蓉起身在孙宇面前转了个圈犟了一下小鼻子道：“我要吃西司夜市的焖鸡翅！” “管够！走起！” …… “哎呀烦死了！”刘媛躺在床上，催眠的英语听力翻来覆去的听的自己都数不清多少遍了，但还是睡不着：“这家伙好端端的约我去省城干嘛？” ------------ 23-省城之旅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安排，不然老娘我随时反悔！”七点半比约定时间早到5分钟的刘媛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让自己等了五分钟…… “八点十分上火车，八点五十五或者九点到站，出站了咱们可以吃点早饭……然后我在小商品市场买一套画笔和漫画原稿纸，之后陪你在光彩市场逛衣服，午饭我们在葛记焖饼解决，下午去科技市场买个扫描仪，然后可以看场电影或者去动物园二选一！晚上八点半的火车回来……” “再见！”刘媛扭头就走。 “诶？”孙宇挠了挠头。 “昨天你答应的什么？” “害！想吃麦当劳？得！咱把火车票改签去北京好吧……”孙宇暗自吐槽，这妞咋也是个吃货啊！ “啥意思？” “你听谁说的省城有麦当劳啊？你港台电影看多了吧！” “我不管，算你欠我的！” …… 中原路两边的画材商店可谓是历史悠久了，孙宇带着刘媛10分钟不到就买齐了画漫画所需的所有物品，画笔笔尖墨水原稿纸一样不少，省城市中心的双体纪念塔下，当年自己老爸和姑奶奶在那里有一张合影，两人直挺挺的拿着红宝书站在塔下定格了瞬间……当看到塔下扎着三色伞的一个个照相摊写着立等可取字样时，孙宇拉着刘媛非要站在塔前合影，咱们的冰山媛姐气场可不是盖的，死活不同意，理由是带着牙套太丑了…… 麦当劳没吃上，但双塔广场西北角商厦下面倒是有一家对标洋快餐的中式面馆。和传统羊汤烩面不同，这家面馆从装修到经营模式都是照搬的“麦当劳模式”，还没到饭点儿人就不少了，前世孙宇跟小表姑曾经来吃过一次，口感和味道早忘光光了。 “我听说过这家烩面！还上过报纸呢！” “走？尝尝去！” “十块？疯了吧！”刘媛看到餐牌之后拉着孙宇就走。 “来都来了……”说完孙宇就进店找了个位置让刘媛坐下来，点了两碗最贵的“滋补”烩面还有两小碟凉菜，一顿饭下来竟然花了45块！ 这顿饭吃的并没有那么惬意，刘媛只是白了孙宇一眼说了句：“败家子儿！”然后把孙宇的面碗拉了过来，挑给孙宇一大半面条之后就专心的低头干饭。 不远处就是商圈有名的光彩市场，这个引领整个中原全省时尚风向标的大市场以前就是个菜市场，后来慢慢的演变成了一个集贸市场，经过数十年的无序野蛮生长，加盖的小商铺鳞次栉比，这里的消费者大多是学生，所以市场销售的服装也大多是那种低价便宜的“快时尚”风格……不过对于来自豫市这个小城市俩人来说，这里的服装款式还真是新潮到超乎想象的地步。看着面料做工都让人劝退的衣服，孙宇不住的撇嘴，但是刘媛却逛的不亦乐乎，一通唇枪舌战，烈度不亚于一场小型区域战争的讨价还价，刘媛花了不到50块钱就从上到下换了一身儿…… “买衣服也到商场里买牌子货嘛，阿迪耐克啥的不香吗？” “你懂个屁！年轻人穿衣服就是个款式，便宜衣服穿一季，贵衣服也是穿一季，还不如买便宜好看的呢……”这就是刘媛对快时尚衣服的定义吗？ “你开心就好，我只管付钱就行……” “谁要你付钱？姐姐我带……”话没说完刘媛就摸口袋，当她手摸进口袋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钱丢了？”孙宇扭脸看了看商铺外边，怪不得刚刚店老板不住的给他使眼色，原来是提醒自己注意扒手啊！ “我明明就……”刘媛急得满头大汗，虽说自己也是包工头家的闺女，但这个年代十块二十块的零花钱都算是巨款了，来的路上还在给孙宇炫耀说这次来省城买衣服，老爸给了自己两百块哩。 孙宇从自己内兜里掏出一张“四大伟人”的钞票拍在店老板桌上对刘媛说了声“先用我的，在这等着别动……”之后扭头就出了小店。刚刚进店的时候看似无意碰了刘媛的那一男一女离开的时候就行色匆匆的，不用问肯定是这俩人没跑。 …… 老板找了钱，把刘媛换下的旧衣服装袋包好的功夫，孙宇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钱包递了过来：“粗心大意，幸好没被别人捡走，看看少东西了没有……” “哇！你在哪找到的？”刘媛看到自己的钱包失而复得，高兴的点了点脚尖。 “就在地上，我沿着刚刚咱们来的路上找了一遍……” 说了声谢了老板，孙宇就带着刘媛离开了光彩大市场，谁也没有注意到市场角落的垃圾箱里躺着休克过去的一男一女吐着白沫…… 走出光彩市场，孙宇才发现，这妞换上刚买的矮跟小皮靴居然比自己还要高那么一丢丢了，新买的牛仔裤也是紧身弹力的，配上短款的黑色羽绒夹克，更显得双腿修长，这不就是岛国漫画里的九头身比例吗？孙宇暗自咽下口水。 “好看吗”戴上一套的红色线帽围巾，刘媛刻意的用围巾围的很高，意在遮住带了牙套的嘴巴。 孙宇摇了摇头：“这样就没有龅牙姐的霸气了……” “找打！” …… 科技市场的采购可谓说是迅速，从双塔广场打车沿文化路直奔科技大厦。孙宇直奔散件柜台报了型号，摊贩报价一千二，孙宇直接砍价800，见摊主犹豫意欲还价的孙宇扭脸走近，刚走两步就被摊主叫回，测试装箱打包不到20分钟搞定。下到一楼，又买了一套多批头的棘轮改锥和电烙铁之类的工具。提着扫描仪出了科技城，在门口以五块钱一张的价格买了一些关于photoshop、p emie e之类的软件光盘。 “有了这玩意，以后就可以做彩稿了……稿费会更高！”孙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道：“采购任务完成，接下来去看电影还是去动物园？” “嗯……动物园吧，豫市公园的那几个猴子我都快认识完了……听说省会的动物园还有虎山呢！” “安排！出租车！” “你傻啊！这不是有公交吗？”刘媛指着一辆缓缓进站的带辫子大公交道。刚刚过来打车足足花了十块钱，这让刘媛看来就是典型的败家子行为！ “这倒是省城特色……”孙宇放下了拦出租车的手道。他也好久没见过这种具有时代特色的交通工具了，所谓的大辫子就是颇具省会特色的无轨电车。红白相间的车身上背着两根长长的电刷，竖起来之后与架设的电网接触取电作为动力来源。递过去一张五毛的票子，售票员从黑色的提包里取出一毛找零，然后从票夹上撕下来两张面值贰角的薄的车票。 午后的车厢里人并不是很多，两人在车尾最后一拍落座，大包小包的放在脚边，孙宇甩了甩被各种袋子勒得黑青发麻的手指。刘媛则托着腮帮隔着车窗玻璃向外出神。车窗的玻璃并不是密封的，车子跑起来玻璃也会跟着颠簸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大概是一上午的逛街有点累了，听着单调玻璃震动声，就像睡眠曲一样。俩人都没说话，一个看窗外出神，一个呆呆的看着车上的乘客人来人往上车下车。孙宇觉得肩膀一沉，扭脸一看，刘媛已经依偎在自己的肩头睡着了。闻着少女发丝间传来的体香混合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孙宇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荡漾起来了。 我和她最近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莫名其妙的孙宇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想不起来出处的电影台词。只记得好像是墨镜王导演的片子。孙宇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前世与自己最多只能称之为初中同学的女孩，现在居然有了这么深的交集，孙宇清楚的记得，初中毕业之后，两人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了，直到世纪交替的那一刻战争爆发，失联的同学、亲人太多太多了。那时的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一切，为什么缘分又让前世的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自己表白？难不成就是在初中时代这丫头就对自己…… 有人说过，如果在青春期的时候，男孩喜欢某个女孩的话，就会想尽办法的欺负她以引起对方的注意，那么反过来是不是成立呢？这丫头，自打上学期当上了物理课代表之后，对自己可谓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特别是默写公式概念，写错个标点符号都会被无情的留堂回炉……不过深受其害的不知自己啊？还有其他吊车尾军团的成员啊？曹振、“双贱龙（尹龙和景仲龙）”、邹杰、杨凯等等…… “难不成是因为我长的太帅？”孙宇想了想自己之前不修边幅的样子摇摇头，没理由……更想不出自己哪里做过什么令她感动的事儿。反正前世你以命相救，此生我必将护你周全就对了！孙宇脑子有些乱，索性不再去想，这年头人们的思想还是挺保守的，车厢里的大人们对这一对相互依偎的小孩子还是投来了报以批判的目光……孙宇满不在乎的用一副少管闲事的眼神回怼。 到动物园只有短短的六站，孙宇真想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豪横的对司机同志说：“麻烦您开慢点，能多慢就多慢……”可惜这不是出租车，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 24-地摊儿上的莱卡相机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动物园门口热闹异常，大门口不少小商小贩也都瞅准商机在此扎堆叫卖，做棉花糖的、卖水果的、立等可取的照相摊、扎风车卖糖葫芦的比比皆是。公园围墙边还有不少贩卖古董钱币邮票的小摊子，这些摊主大多都是用一块红色绒布抻在地面上，然后把自己售卖的商铺摆在上面供人挑选。 孙宇无意间在一个摆满各种二手BP机、无绳电话的小摊子上看到了一个带有红色小圆标志的旁轴相机，孙宇蹲下身子拿了起来，银色的机顶，全身包覆着黑色荔枝纹路的皮质外壳。“老板，这相机多少钱？” “小子有眼光，这可是拉卡相机，德国名牌知道不！看你实心要，一口价一千块！” “不是自动上卷的……还卖一千块？”孙宇撇撇嘴：“算了太贵了，还没傻瓜的拿着方便呢……”说完起身要走。 “唉，小伙子，哪有你这样买东西的？我说了个价，你不还个价就走，是诚心的吗？诚心咱就再聊聊！”摆摊儿的中年男人赶紧站了起来。 “你都没出诚心卖的价格，我还砍什么价？” “好说好说！小伙子回来回来……您先看看货，这可是进口货，比那些公园乐凯海鸥啥的不知道强多少了？” 孙宇拿起相机，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你给说说强到哪了？”说完就一拧底盖上的卡锁，胶卷舱底盖就弹开了，然后扳开后盖孙宇看了看，胶片仓无尘无霉的，镜头镜片也很干净没有划痕，重新合上卷片按了两下快门，声音也很清脆。 “内行啊！看看，我就说嘛，有眼光！专业！”摊主对孙宇竖起了大拇指道。 “这玩意儿，我爸都嫌过时……你却说它好，它好在哪了？”孙宇仍旧故意藏拙：“我出门玩拍个照，还得自己卷片，还得手动上片，还得对焦测光调快门光圈，麻烦死了，不玩不玩……”说完就把相机塞回摊主手里。 “对啊！公园门口有卖一次性相机的，也就比胶卷儿贵不了多少。”刘媛在一边神补刀道。 “也是啊！走咱们买两个，互相对着照哈哈哈！”说完就一牵刘媛的小手就往挂着“立等可取”的摊子走去。 “呸，不识货！”摊主有些懊恼，这价钱出高了，本来这玩意儿就是三十块从一个瘾君子手里收来的…… “谁不识货啊？你这相机我出一百！爱卖不卖！”哪知道趁着孙宇去买票，刘媛又折返了回来。 “姑娘，没你这么砍价的，人家见面砍一半都算大刀子了，你这直接给我砍一折！不带这样的！”小贩装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不废话，你每多说一句我就砍十块！九十卖不卖？”刘媛一脸不在乎道。 “嘿，你这丫头……咋还说砍就砍啊！” “八十！”说完刘媛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四大伟人” “不行！八十绝对不行，我顶多给你算九十！”说完摊主就想去捏那张钞票，哪知刘媛把手一撤，冷冷道：“七十！” “好好!怕了你了！成交成交！”摊主生怕再说一句就又被砍下十块来！ “再给你加十块，连这个配套的镜头一块卖给我！”说完刘媛就一指相机旁边还放着的一颗银色的镜头，虽然什么型号的她也不懂，但大约看出来也是配套的。 “怕了你了，小姑娘，你真舍得给你那小男朋友花钱啊！”摊主摇摇头，还是从腰包里捏出两张大团结找零。 “哼！”刘媛傲娇的拿起相机转身离开。 动物园门票5块钱，孙宇又恶趣味的给刘媛买了个超大的棉花糖，准备让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拿着棉花糖一边吃一边逛，那画面呵呵…… “给，送给你了！”刘媛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啥？你买了？多少钱买的？”孙宇一把拿过相机拉起刘媛就走，还时不时的往那个小摊子看一眼，刘媛钱包里带了多少钱孙宇是知道的，要是摊主反悔再找过来那就麻烦了，孙宇压低声音问道：“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八十啊，还带多捎带了一个镜头……” “八……八十？”轮到孙宇凌乱了，这可是莱卡M6啊！天理何在！ “媛姐威武！你这是捡了大漏了知道吗？”孙宇打算买完票再找老板还还价，看能不能500拿下呢，结果这丫头八十块就把摆摊儿的忽悠瘸了！ 刘媛把围巾往脖子上一围摆了个港姐甩胯掐腰的姿势：“愣着干嘛？买胶卷去吧！今天你就是我的专属摄影师！” “就冲这相机，让我以身相许我都认了！”说完孙宇屁颠屁颠的跑去照相摊。 “呵，男人……”刘媛琼鼻一哼。 来省城采购的大包小包寄存在买胶卷照相摊儿之后，孙宇兜里鼓鼓囊管的装了十卷胶卷，还没进公园门就开始一顿猛拍，什么测光 焦距 光圈的全都交给系统，孙宇只管尽情的捕捉媛姐的精彩瞬间…… “哎呀！你别一个姿势拍那么多张好不好！省着点胶卷！” 不得不说，媛姐还真是镜头感十足，面对相机一点也不发憷，除了一直用围巾围着嘴巴之外，简直是可甜可盐，时而眼神冷酷时而又笑的如孩子般纯真，孙宇也是拍的卖力，为了把各种远全中近特的景别全照顾到，一双铁脚可谓是闪转腾挪，别管什么立姿蹲姿，哪怕是趴地上他都不含糊。 看着孙宇乐在其中的样子，刘媛心里暗自得意起来，今天她才感悟到老妈说男人到死都是个孩子这句话。孙宇也难得透过取景器，肆无忌惮的仔细端详刘媛的样子。还记得重生回来的第三天开学水房门口的相遇，孙宇就觉得她很像很像某天后级巨星，目前来看唯有身高还错那么三四公分吧……然而某天后今年春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梳个米老鼠耳朵一样的双发髻和那英一起合唱一首《相约九八》。 如果把那张明年才会面世的《唱游》给提前剽走给媛姐的话，会不会一炮而红？孙宇有点恶趣味的想着。 透过取景器，喷泉池边喂鸽子的刘媛被一只白鸽踩在头顶，喷泉的水珠在逆光的夕阳下折射出金色的星芒，孙宇略微收缩光圈调整快门定格了这个瞬间。这张照片肯定好看！ISO200的胶卷用了一千分之一的快门，还是逆光……肯定会欠曝了，这张照片回头还是自己找暗房冲印吧…… 虎山索道票价两块，孙宇买了四张票，拿出两张蹲下身来给了正在哭闹的小女孩，小孩的妈妈一看穿戴就知道是个普通工人，四块钱可能是她家一天的饭钱。看见孙宇送票赶紧不好意思的推让起来，孙宇却说：“难得陪孩子出来玩嘛，再把孩子弄哭多不好……”说完轻抚孩子的额头拿起相机对女孩说：“来，对大哥哥笑一个！” “咔嚓”孙宇定格了小女孩破涕为笑的瞬间，特别是鼓起的那个鼻涕泡泡…… 虎山里的老虎懒洋洋的趴在草窝子里，对头顶来来回回通过的索道吊椅置之不理，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更别说做一个观赏动物的职业道德了。 刘媛和孙宇坐在一起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孙宇，你以后要是结婚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孙宇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呢？”刘媛歪着脖子看着面前的男孩。 “男孩子如果像我这样，太帅了没出幼儿园就给我找一大堆儿媳妇我哪受得了？” “你?哈哈哈，谁给你的勇气？你怎么这么不要face？这就是你喜欢要女孩的原因？” “你听我说完啊，要是我有女儿的话嘛……我肯定从小就宠着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给她买最好看的衣服……天天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 “你知道吗？你刚刚蹲下来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让我想起我小的时候……我非要坐摩天轮，结果妈妈就这么吵我，说我任性乱花钱……我爸当时就是这样劝我妈妈的……” 都说女人都会在择偶的对象上或多或少的找到自己父亲的影子，刘媛这么说确实是在孙宇的意料之外，本来就不是刻意为之的一件小事，却在刘媛的眼中解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我也觉得，如果你以后有个女儿，你肯定会把她宠上天吧！我不怀疑你刚说的话……”刘媛一指前面的吊椅：“你看，那小孩子正对你招手呢！” …… 下了索道，小女孩迟迟不肯离去，见孙宇和刘媛下来后就兴奋的冲他俩跑过来甜甜的对孙宇道了声谢谢，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非要送给孙宇。孙宇愉快的接受了孩子的馈赠。并向孩子的母亲要了联系方式，希望得到刚刚那张照片的肖像权，并且承诺照片洗出来如果参赛的话后续的奖金以及收益都将分给百分之五十给对方。那时候的人们还是相对单纯的，孩子母亲说如果照片好看的话寄来一张作纪念就好，什么得不得奖啥的压根没所谓。但孙宇还是信誓旦旦的把承诺给了对方。 离开公园天已经黑透了，孙宇在照相摊子上取回了采购的东西，两人今天玩的还算愉快，十卷胶卷全拍完了全洗出来得有三百多张照片！ 晚饭是在火车站附近的李先生加州牛肉面大王解决的，味道嘛，抱歉，作为在豫市这个美食之乡喂出来人，拒绝对这家店的饭菜发表看法。归途的火车上，孙宇期待的美女靠肩睡终于在苦等了四十五分钟之后落空……这妞玩了一整天了，不累吗？不困吗？喝红牛了？ ------------ 25-漫画签约成功！ “二师兄，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咱俩的行李分一下，你回你的高老庄，我回我的流沙河……”黄面的停在刘媛家小区门口，孙宇递过去她打包的衣服却遭了一记白眼。 “滚，你才是猪八戒！” …… 回到家已是深夜，卧室外的客厅依旧传来的是热闹的麻将声，孙宇关上房门，接好扫描仪安装驱动调试。今天白天一整天去了省城都不在家，孙宇发现桌子上的56K调制解调器已经接上了一根电话线。看来是电信公司的人来过了，打开电脑wi 95的桌面上果然多了一个拨号程序的快捷方式。4倍速的光驱吭吭哧哧的装上了今天买的photoshop和P emie e软件。自己漫画工作室的后期设备算是暂时折腾齐备了。 掏出漫画原稿纸和专业的蘸水笔，孙宇双手十指交叉抻了抻，指关节发出一阵脆响。拧开墨水瓶就接着剧情开始了漫画的绘制。虽然说北条司老师绘制漫画不打草稿是谣传，但经过一个多礼拜的练习，孙宇通过系统的辅助已经完全可以达到这种水平了，这次专程购买A4幅面的原稿纸就是为了在质量上更加提升一个档次，换了专业的蘸水笔和墨水更是为了提升效率，如果不是关着门画画，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孙宇左右开弓，右手用G尖绘制主线条轮廓、左手用圆尖打网绘制阴影层次，而且两支画笔配合顺畅绝不会存在互相打架的现象。 15分钟两张成稿的速度敢问世界上那个漫画家可以做到？ …… 北京三环外一家印刷厂，客户送来的激光照排胶片经过最后的校对，确认无误后正准备晒版的最后一刻被客户紧急叫停。打来电话的是少年漫画编辑部，说要紧急增加8个P的页面……没办法谁叫客户就是上帝呢？印刷厂经过短暂的等待之后，已经拼好自翻版的菲林终于被送了过来。加刊的页面正是孙宇委托刘媛寄出的画稿。最近因为历史原因，文娱项目全部暂时停摆，而作为国内漫画知名期刊的《少年漫画》销量也是十分的惨淡，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国内的漫画多以少女唯美、耽美虐恋向为主，且开始有内容、画风同质化的趋向，这种漫画人物普遍都是那种锥子脸大眼睛；背景几乎都是氛围贴网。故事内容更是泛善可陈……概括起来就是“你爱我我不爱你，你不爱我我偏要爱你……” 编辑也很发愁，但毕竟是国漫起步阶段嘛，历史可以等你慢慢来，可出版社收入的下降却由不得你慢慢来。 孙宇的漫画只是草草的起了个名字叫《WW-III》意思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寄来就被压在编辑的书案最下面了，要不是打扫卫生被碰倒，天知道什么时候能被看到呢。 “嚯！这还是写实风格的科幻题材嘛！”首先发现这个牛皮纸信封的编辑叫王正林，抽出第一页就被一个纯手绘的写实风格末世大全景广角画面给吸进去了。20页的稿件让他拍案叫绝，直呼不过瘾。闹出动静不小，编辑部的一众同事立刻加入了传阅队伍…… “啧啧，这世界观的设定……卧槽！这分镜这画工……”被少女漫画虐的审美疲劳的小编们无不眼前一亮。 “老李，这期的版面定了没？”主编赶紧放下画稿抬头望向负责排版的李师傅。 “早定完了，胶片都发印刷厂了！”李师傅两手一摊“这期要不是菲拉的《追梦人》拖稿，昨天就发印刷了！” “加印4个P……不8个P……”主编钱主任刷刷的在画稿背面签上字：“赶紧哪去照排！通知合同部赶紧联系作者约稿！独家连载一定得给我签下来！别管晚不晚，现在立刻马上！”说完拿起牛皮纸信封晃了晃，这个作者对编辑部所有人说，这人的来稿……钱主任看了看信封上的笔名“……白痴……孙大圣……的稿件直接给我审核！” “好的！主编，这个……白痴孙大圣的稿子以后我来盯吧……”王正林毛遂自荐道。 “好！”说完钱主任将信封递了过去。 …… 凌晨两点，孙宇还真奋笔疾书，十几张画稿被他用夹子夹在绳上阴干墨水。爸妈的牌摊还没散，看样子是打算通宵的。电话是老妈接到的，一个自称漫画出版社的编辑要找笔名叫白痴孙大圣的洽谈漫画约稿的事儿。老妈听的一头雾水，说了句神经病，谁会起这么缺心眼的笔名？随即挂掉了电话。 “效率是高了不少，但是太耗费体力了！”孙宇自言自语的伸了个懒腰，缝纫机作为临时书桌已经不够用了，光是一个大屁股显示器就占了三分之一。孙宇无奈的摇摇头，抽出一张画纸，给自己画了一个工作台的设计图，设计图里桌子的左边保留可以斜向四十五度角放置显示器的位置，中间是个大约20度斜面的玻璃灯箱，下面按上灯泡就是个可以画漫画的透写台，右边设计了一个三层的书架，可以收纳一些工具和书籍。下边是三等分的三个抽屉。电脑主机的位置在左下方预留了一个垫高活轮板子。孙宇弹了一下画纸，转身出去递给正在扒拉麻将的老妈，让她周一给银行木工房的老师傅送去，包工包料照着图纸做一个。 “哎呦！少爷画的不赖啊！以后可以当设计师了！”斌叔叔瞥见孙宇的画稿仔细的看了起来，你这图纸画的简洁明了，这线条这尺寸…… “买个桌子不完了，明天让你爸给你配个电脑桌！” “成品桌不实用……”孙宇可是知道豫市现在卖的那种锯末三聚氰胺面板的桌子啥德行，用不几个月就掉皮散架。 “周师傅我熟，就在咱院锅炉房住，明天我帮你给他！”斌叔说完就把图纸拿了过来。 “刚刚……有个杂志社的说找什么什么孙大圣的，是不是找你的？”老妈略微思忖了一下回忆道。 “估计是……”孙宇绕过牌桌翻看电话座机旁的白色“来电显示器”，果然有个010区号开头的电话号码，孙宇回拨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是不是笔名叫……白痴孙大圣？”对方秒接电话，打过招呼之后对面就来了这么一句……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孙宇撇撇嘴心里暗自道，不用问这肯定是刘媛恶搞自己给起了个这么缺心眼的笔名。 …… 稿酬每页50，时下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约定每话八到十页的话，每话就有将近500块的收入……这个价格孙宇不是特别满意，但面前的行情和物价水平来说也决不能算寒酸了，要知道自己老妈的基本工资也才七百块多一些，算上奖金和其他福利的话也就九百来块钱。自己老爸最近三个月在股票市场斩获颇丰，每个月一到两万。但这毕竟不稳定，过了今年夏天股票就会进入一个长期全线飘绿的熊市…… 按出版社的规矩，每期刊登几页就支付几页的稿酬，这点孙宇提出了异议，他要求按供稿数量支付稿酬，签订每月的保底交稿数量，上不封顶……否则独家供稿想都别想。而且在版权授权方面孙宇在保留包括不仅限于影视化、动画化改编、文字化改编的自主权……也就是说，除了漫画刊登，想要改编影视、动画、小说等其他任何题材都要先和自己进一步商讨授权。 小编王正林挂上电话，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对方的稿酬支付方式签约条件自己会反馈给主编与合同部的，至于动画影视化改编版权的授权，呵呵，听口音年龄不大，野心还不小！不过对方还是口头承诺其他授权合作优先考虑《少漫》的。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对方似乎存稿量很多…… 主编听完王正林的汇报之后，表示如此质量的投稿，按供稿数量支付稿费还是可以同意的，为了表示诚意大笔一挥，将20页的稿酬一千元整的汇款单和约稿合同一并邮寄给孙宇。 ------------ 26拆不开的侦查球 凌晨4点，父母及其同事们依旧没有散摊的意思，孙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新买的一套多披头改锥还在地上的黑塑料袋子里躺着，孙宇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披上衣服拿起工具，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一番后就下楼打开了小车库的门。为了保险起见，孙宇撕开一个装苹果的瓦楞纸箱子，把唯一的一扇小窗户堵了个严实，从外边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于是蹲下身从纸盒子里抱出来那个球状侦查器也就是代号“偷窥者”的玩意儿。 只在以往的战术资料中阅读过，但实物还是第一次见……这玩意通体就是一个圆形，前后两个碗口大的高纯净高透明的弧形罩子跟整体的金属球体融为一体，并没有任何接缝，这透明罩子就好像是金属自己生长出来的一样……有一侧已经被孙宇用钢管敲碎了，里面是一套很精密的镜片组，同样是纯净度很高的透明材质，镜片表面幽幽的反光不知是什么材质镀膜，孙宇用钥匙使劲的划动也没留下任何划痕。镜片组是镶嵌在一个桶状物的里面的，镜片之间充满像机油一样粘稠但又纯净透明的不明液体里的，这都和情报资料对得上号。孙宇挽起袖子把镜片一片片的挖出来，甩了甩手上的黏液，终于在桶状管道里摸到了一块烟盒大小的感光芯片。情报显示这块芯片能轻松处理16比特色深的图形数据，而且相当于2000年后高军方研制的端侦查相机10档宽容度的5倍！像素大约是两个亿……后世配发的装备里，联合国部队2019统一采购AiP o生产的高清晰侦查观测仪也就堪堪在指甲盖大小的coms上集成了两千万像素而已，但是高感性能以及宽容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看来后世有人一度怀疑敌人是更高科技的未来人类的论调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据可依的。 这样的摄像模组一共是两个，分别负责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视角，这样一来经过一系列图形算法之后就能合成几乎无缝连接的全景影像…… 没有接缝也就意味着孙宇买的改锥根本派不上用场，尝试用工具箱里的钢锯破开外壳也毫无悬念的失败了，锯条摩擦的通红都没有在球形壳体上留下丝毫的印记……而且孙宇清晰的记得击落这玩意的时候自己是补了好几棍的，拿回来的时候也是个瘪成皮皮窝的状态，但现在来看，这壳体似乎在自行恢复，除了碎裂的透明罩子之外，之前坑坑洼洼的地方都莫名其妙的复原了，就像充满气的篮球一样……难不成这还是什么记忆金属不成？ 突然间，孙宇看到透明罩子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心里一惊，难道这玩意还没彻底歇菜？天知道有没有发出什么求救信号或者坐标之类的信息广播出去……孙宇尝试打开自己系统的无线通讯信号搜索模式，果然，这玩意儿每间隔三十秒就会有一个数据包广播出去……孙宇不敢抱有侥幸心理，这玩意既然能穿越虫洞过来，保不准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还有漏网之鱼猫着等待机会…… 据说铅可以屏蔽无线信号，如果把这玩意儿浇铸到铅块里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事不宜迟，孙宇把球体包好，塞进车房的铁皮工具柜里……脑子里在飞速运转着手头可利用的资源，突然想到曹振家的院子里曾经租给街道办筹建的小印刷厂作为库房，记得初一的时候姚老师曾经委托自己和曹振“做苦力”拉过那里印制的卷子……俩人去了之后还顺走了不少铅活字，虽然不是纯铅制成，但主要成分大约是30%的锑和锡，剩下的就是铅，而且这些铅块字熔点很低，放易拉罐里下面点蜡都能烧熔！一个篮球体积约为50立方厘米，孙宇大致算了一下所需数量就打算去干重生回来后的第一次“坏事”…… 骑车去往曹振家的路上，孙宇一直以这算紧急避险，不算盗窃为由安慰着自己。保定巷到了，曹振家是巷子里一家老式的院子，曹振住在西耳房，他的父母住堂屋加盖的二层。后窗拎着路，多次半夜溜出来打游戏的俩人有一套约定好的暗号，孙宇捡起电线杆后面的破笤帚棍子，朝着窗户三长两短的敲击着。 “我草！谁啊？”敲了半天，屋子里终于有了回应。 “老曹！是我！”孙宇压低嗓门道。 “你搞啥呢？几点了？”曹振扒着后窗沿探出头，一脸睡眼惺忪的挠着头。 “这个点儿找你肯定有事儿！赶紧的出来说！” 屋内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穿衣服声，不一会儿，就听见了院门轻微的响声…… “你这孙子，都成好学生了还知道来找我？”刚出门曹振就揶揄道。 “滚！老子找你有正事儿！”孙宇勾勾手指道：“咱们去你家院子东屋取点东西……” “嘘，你疯了，半夜弄这个？”曹振一听就知道孙宇想去拿的东西是啥玩意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卖废品的都不收……” “我有用，待会儿再告诉你！” …… 于是在一个昏暗的手电筒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轻轻挑开了存放铅活字的东屋，这家小印刷厂因为效益不佳早就关闭一年多了，孙宇和曹振在架子上一通乱摸，比铅笔略细的一把把铅活字就抓了起来，孙宇脱下校服兜着。 “差不多了吧！”见校服都兜不下了，曹振压低嗓门道。 “不够，最起码还得这么多！”掂量了一下重量和体积，孙宇摇摇头道：“把你的外套也脱了……” …… 早上六点，曹振终于可以晨跑锻炼为理由堂而皇之的假装起床出门了，冬天天亮的比较晚，又是周日街上没有什么人。俩人骑着自行车，一人驮着一袋子铅活字朝孙宇家跑去。 到了孙宇家，把铅活字统统倒进小车屋，上楼开门果然自己父母已经休息了，鏖战一夜的麻将，客厅里一片狼藉，烟头满地。孙宇开窗透气散散烟味，然后二人就躲进卧室偷偷的嘀咕起来。 “东西帮你送来了，你总该告诉我要这玩意儿干嘛了吧！”曹振一屁股坐在孙宇的床上。 “我告诉你一件事儿，这东西收废品的不要，有人要……”孙宇故作神秘道：“就咱弄的这些，今天晚上会有人找我收，20块呢！昨天给了我10块定金了！”说完孙宇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大团结晃了晃以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我靠有这好事儿？” “咱俩一人一半，这十块钱你先拿着，晚上买家收货，尾款我归我！”孙宇编这个瞎话也是实属无奈，这种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东西，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跟孙宇信任曹振与否无关，因为尚未确定这玩意儿后续会带来何种危险，所以孙宇并不想过早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 ------------ 27-包子馆的二东家 打发走非要想在自己家玩电脑的曹振，孙宇拿起平常煮牛奶的小锅和一把白蜡烛就下楼了，吧平常收纳旧铁钉旧螺丝的洋铁皮桶拿出来倒干净，试试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下“偷窥者”侦查球。找了几个半截砖头把煮奶锅架了起来。几根蜡烛在下面点燃，火苗舔着锅底，等了一会儿才丢进去第一颗铅活字，看着铅字慢慢融化，孙宇抓了一大把丢进小锅。铅活字的熔点很低，三百多度就够了，所以融化的过程并不漫长，看着像水银一样满满的一锅锅铅水倒进铁皮桶，孙宇心想，既然现在拿他没办法，那就先封存吧！也不知道是铅水的高温烧坏了侦查球还是真的起到了屏蔽作用，当铅水没过球体的一刹那，孙宇早就打开的系统网络搜索功能终于再也搜索不到数据包广播了……待铅块完全凝固，仔仔细细的把小车屋打扫干净，丢掉了烧黑的煮奶锅。不知怎的，孙宇觉得自己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刚刚好像是杀人分尸而不是处理一个铁疙瘩，这莫名的愧疚感终于在冲了个热水澡之后消失于无形。 躺在床上，总结了这几天的语音日记后，孙宇换了盘磁带塞进随身听里，听着刘德华《天意》，孙宇开始恍惚起来，如果说自己穿越回来是天意的安排，那么回来的意义和自觉背上的使命确实不言自明，但为啥会选中自己呢？这到底是随机事件还是别有安排？如果说是随机事件的话，会不会还有其他人随之回来呢？比如跟自己同一机舱的战友们……还有自己的奶奶……她是从1999年去世的那一瞬间穿回到这个时空的1987年，最终和穿越回来的自己在这里相遇，那么其他人呢？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穿越回来吗……随着凌乱的思绪渐渐模糊，孙宇终于闭上了眼镜。 …… “队长，你看这是啥？” 孙宇坐在营房自顾自的擦枪，一堆的零件摊在桌上，谁知道陈铮这个老兵油子把一个不锈钢盆子放在了上面。“包子？这哪弄来的？” “自己做的啊！天天吃那种糊糊嘴巴都快淡出个鸟了，今天给兄弟萌换换口味……” 孙宇看着这白白胖胖的发面包子愣了，自己恐怕得有十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炊事班在营地里搞了块试验田，谁承想种的麦子居然成活了，打出来了一些面粉……”陈铮捏了一个咬了一口：“搁在20年前，这玩意我看见就想吐，现在嘛……嗯真香！快趁热尝尝……” 孙宇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猪肉馅的？” “别提了，过期的肉糜罐头，让我给包馅儿里了！这口感跟我家以前的包子铺比差远了！”陈铮抹了一把嘴角的油又捏了一个包子。 “你家以前卖包子？” “是啊！大梁包子你肯定听说过吧！就是鼓楼书店街早上排队都不一定买得到的那家！”陈铮一边吃一边吐槽道：“妈的，有瓣蒜就完美了！” “大梁包子！”孙宇猛地坐起来！看表已经过了上午十一点，孙宇迅速的披上衣服就踩着自行车出门了，书店街那家包子铺在整个豫市还是相当出名的，自己去的虽然不多，但还是很清楚那个位置在哪的。而且像豫市这样的古城又是老皇城根儿的城市，早餐过午就收摊是个普遍的规则，孙宇这么着急可不是为了去晚就吃不到那口热乎的包子，而是他要找一个人，证实自己的猜想 …… 一同服役有五六年了吧，记得陈铮是从游击队整编到自己特战队的，平时这家伙也属于那种无厘头没个正型的刺儿头，但孙宇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有故事的人，面对全人类的灾难面前谁还没有个故事啊？家乡的事陈铮很少提及，也就蒸包子吃的那天多说了几句，也就是那几句让自己有了线索。 鼓楼广场书店街口果然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包子铺也是卖完午饭这一波就彻底结束这一天的营业。孙宇站在街对面看着这家没有牌匾，连蒸笼都堆砌在胡同过道里的小店。胡同的门楼往外冒着浓重的水蒸气，巨大的笼屉被揭开，一笼包子被店员麻溜的一个个拾起来放进盖着白被子的大簸箕里。门口坐着的正是一个叼着香烟收钱撕票的少年…… 仔细端详一番后，孙宇看出眉眼间依稀有后世那个老兵油子的影子“就是他！”只不过发型有些变化而已。在特战队的时候是个锅盖头，而现在，这货居然梳了个酷似五十年代猫王的那种飞机头……一边收钱找钱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唱着不知道哪国的调调…… 孙宇就在街对面站着，直到过午一点半，等摊子上最后一个包子卖光、这小子低着头用大拇指蘸着口水把收来的钱清点收好装进腰包里，嘴角粘着的烟屁股随意的吐了出去孙宇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哥们儿包子卖完了，明天请早……”陈铮看对面有人冲他走过来，漫不经心的说。 “哦，那好吧，你家有肉糜罐头馅儿的吗？” “卧槽！有啊！”说完陈铮猛地朝孙宇的肩膀上一锤，举止神态压根就不像初次见面的样子。 “啥时候回来的？回来几天了？” “一个多礼拜前吧，稀里糊涂的就在家老房子里躺着醒过来了……”陈铮左顾右盼四下无人才稍稍放下点心“队长，你这现在跟以前差别挺大的啊，刚你站在对过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没敢认！” “闲话不多说了，弄碗馄饨，饿死了！” “安排！”陈铮搂着孙宇的肩膀就往胡同里走。 …… 孙宇问了很多细节，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在那次执行任务的飞机上穿越回来的，而且穿越回来的日期都是2月22日。陈铮此时已经退学，为此他还耿耿于怀呢，说要是穿越回来早俩月，说不定也能逆袭个学霸啥的。孙宇笑而不语。俩人互相把情况说明之后，陈铮点了点头，说要不要尝试寻找所有队员呢？孙宇摇摇头，说脑子里只记得队员的基础资料，详细档案压根就没有，更别说1999年战前的身份信息了。 “你把前世经历画成漫画这件事儿我觉得挺好，如果我们的队员能看到你的漫画，那么就一定会想办法和我们汇合的！”陈铮掏出一包桂花香烟递给孙宇一根。 “目前只能先寄希望于此了……对了，你的单兵系统还在吗？”孙宇指了指太阳穴。 “有，但跟没有一样……”陈铮摇摇头“过来之后没有网络和数据链路，系统卡在升级中就不动了……基础模式都用不了……” “慢慢想办法吧，好在我的脑机还能用……” “我草，那你不牛逼了，在这时代妥妥的黑科技啊！” “脱机版，也是啥都用不了，能用的基础功能也是连10%都不到……”孙宇叹了口气继续吃着馄饨。 “是得从长计议啊，但时间不多了啊……”陈铮一脸愁容的抓着头道：“这一个多礼拜我也是快愁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说老天爷把我一个大头兵给弄回来有啥用？让我在看着自己亲人老小再死一回吗？” “可能自有天意吧，反正不能白来！”孙宇喝完了馄饨汤站起身来。 “队长，咱们后面怎么弄，你下命令吧！”陈铮习惯性的一个立正挺身道。 “嘘！以后不要公开场合讨论这事儿，等我找几个安全屋和联络点后从长计议……” “中！我也分头去找，我每天上午都在这儿，有啥情况打我Call机……” 所谓安全屋，首要满足条件就是要与自己身份完全隔离，就比如租房，肯定不能拿自己身份证的，亲戚朋友也不行，否则还谈什么完全隔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身份还真是寸步难行啊！有钱都不行！ ------------ 28-拜了个便宜师傅 “对了！”孙宇转过身道：“你尝试一下退出升级回退到上个版本的系统，或者……尝试进入安全后台模式。” “退回不了，后台调试模式也没有权限密码……除非咱俩有数据线连接”陈铮摸了摸后脑勺，魂穿回来用的还是当年自己的躯体，哪来的脑机口？ “好吧，这事儿我这几天尝试想想其他的办法”孙宇叹了口气，心想如果可以把那个“偷窥者”拆解，那么它里面的无线模块倒是可以改装一下加以利用，但在这时代，哪里去找高功率激光切割机啊？ 已知自己的系统可以在近距离探测和连接模拟信号网络。但数据的传输速率实在是太慢了，跟没有差不多，所以“偷窥者”这玩意儿的无线模块如果可以改装成一个“无线路由器”的话，最起码孙宇就可以连接目前现有的英特网络。 孙宇突然想到，自己家还有个老房子呢！那是爷爷分配的住房，因为现有的住房面积与职务职别不匹配，所有在省府后街又补了一个二十多平方的小屋子……据说父母当年刚刚把工作调回城里的时候还在那里住过哩！现在看来做自己的漫画工作室倒是合适。位置在书店街和自己学校的中间。也能作为和陈铮明面上的联络点。 辞别了陈铮，孙宇登上自行车回家，在客厅门后挂着的一串旧钥匙中终于找到印象里的小屋子钥匙。 父母还在睡觉，看样子不到下午是不会起了，孙宇拿起钥匙，倒空书包来到车屋把那个铅块铁桶塞了进去。没有大功率激光切割机，砂轮机倒是可以轻松搞到的，能不能用试试再说，俗话说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嘛。 省府后街的那套老房子是个红砖瓦房排屋，因为太过久远，左邻右舍的孙宇都不认识，但还是在隔壁的中年人殷卫东认出了自己。 “你不是小宇吗？”殷卫东看到开门的孙宇道。 “您好！您认识我？” 其实这个殷卫东也就是那么一问：“我就说嘛，看着鼻子眼，跟以前老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哎呀！叔叔，真不好意思啊！那时候我哪记事儿啊？” “老孙和老石他俩可好？”殷卫东套着近乎，这老房子里早就搬空了，所以他丝毫不怀疑眼前的这小子是来偷东西的。 “嗯！我爸妈都挺好！改天让他们回来你们再聚聚！” “行！我还在隔壁住，有事儿找你殷叔！” “谢谢殷叔！我准备把这儿弄成漫画工作室，平时会跟同学一起来这儿画画，然后给杂志社投稿！”孙宇终于打开了生锈的门锁。 “霉味儿真重，窗子都打开通通风！”殷卫东看到屋子里的水泥地坪都起了白毛了，皱了皱眉：“找点生石灰铺地上吸吸潮气，过两天就好了！” “行！一会儿我找几个泥水匠”重新拉一下地坪！ “犯不着！这老房子又不住人了，随便弄一下不那么潮就行了……”说完殷卫东走到自家房门口拎出半袋子生石灰：“这不现成的吗？我这房子也是要捯饬成暗房呢！以后照相洗胶卷放大照片可以找我啊！” “是吗？”这可是个意外的小惊喜，孙宇掏出烟，一老一少就以摄影爱好者的新身份一边干活一边聊了起来。 “我这儿简单，老家具都没搬走，也用不着啥东西，都是瓶瓶罐罐药粉和大水盘”殷卫东指了指堆在门口的几个满满的编织袋。 “殷叔，你有没有放大机啊？” “有倒是有，但是只能放6寸的……”殷卫东指了指编织袋后面的那个木头匣子，一看就是自制的。 “殷叔，这几天有空咱们去趟京城吧，五棵松淘一个幸福的放大机！” “不行不行，那玩意儿太贵了，二手都好几千，玩不起玩不起！”殷卫东摆手摇头道。 “我买！这东西就放你这儿，你随便用就行了！”见殷卫东还想推辞，孙宇就说那就算给他这个手工彩扩工作室入股了，收益四六分…… “我这就是个爱好……主要是你姨嫌药水有味道所以我才把暗房又搬回这老屋的，又不图赚钱……”殷卫东还是摇头：“摄影这玩意儿，就是无底洞，而且玩着玩着就容易往专业上去整，然后钱就越花越多……” “哈哈，理解，你没听过一个笑话吗？说一个人滥赌成性，家产都快被败光了，老婆一看这不行啊，就给他买了个相机，这家伙果然戒赌了，麻将都给扔了，然后背着相机天南海北的跑，相机也是一茬接一茬的换……过了半年你猜怎么样？那人的媳妇给他买了一套新的麻将说你还是继续赌博吧！” “哈哈哈哈！小宇你说的太对了！玩摄影的都这样！”殷卫东笑的前仰后合“赌钱还有赔有赚的，摄影就是个黑洞……” 干完活，孙宇非要拉着殷卫东吃饭，本来殷卫东说哪有长辈被小辈请吃的的道理，但架不住孙宇非要拜师学艺，就当是拜师宴了。被孙宇拉到黄记小笼包的殷卫东只好答应。俩人点了四笼灌汤包，两荤两素的搭配，还点了一大盆的三狠汤。或许是功利心作怪，孙宇知道殷卫东是豫市摄影家协会的会员，而且也算是当下较为新锐的摄影师了，跟那些婚纱影楼和只会拍荷花的老法师不同，这家伙特别喜欢拍摄人文题材的作品。孙宇前世还在博物馆看过他的个人影展哩，从摄影这一块出名也得找个有分量的老师背书不是？ 两瓶啤酒下肚，这师徒俩的感情又近了一大步，孙宇知道殷叔这两年其实过的并不如意，刚刚那个笑话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他自身的现状，玩摄影玩的快倾家荡产的绝对是真爱这一行，到不了年底，他的一张《西藏老妇人》就会拿到国家地理杂志的最佳人物摄影奖，名声大噪的同时并从此之后带火了人文题材的摄影。这不正巧吗？殷卫东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去年夏天西藏采风的经历，孙宇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最近殷卫东确实经济比较窘迫，但又不太屑于整天跟那些退休老干部摄影师混在一起，用他话说那帮老头子就只会攀比器材…… “摄影跟画画一样，都是用视觉表述自己对世界的看法，都是有基本功的，审美、构图、光影常识等等。那些老法师们懂什么，看到人家照片不错先问你用的都是什么镜头啊？然后就追着你问曝光参数……”孙宇也是摇摇头表示同仇敌忾。 “老法师？哈哈哈！小宇你这词儿用的贴切啊！” “可不就是吗？思想老旧、拍摄没有法还好为人师，瞎胡指点装内行……这不就是老法师吗？” “你这小子真能捅词儿！” …… 孙宇用一顿饭拜了个尚未成名的老师，心情不错，出名要趁早，出名前的布局得更早，今天的拜师孙宇就当是为自己以后投资了，放大机肯定要买的，五棵松殷叔不愿意去，那就自己去呗！诸多光环加身之后才能做到一般人只能想想的事。走在回家的路上，孙宇仿佛看到自己的商业帝国、艺术大师正在向自己招手！ ------------ 29-雪天的烤红薯和咖啡 “主任！你看！”兴冲冲跑进主编办公室的王正林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那个白痴孙大圣第二批投稿到了！一百多页！是一百多页啊！” “什么！”主任一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赶紧拿过来给我看！” 随着信封被打开，主编办公室安静了下来，王正林很有眼色的拿着茶杯给主任泡了杯龙井，就安静的坐在主任旁边，主任看完一页他就接过一页，俩人也算是利用职务之便先睹为快了。 “这家伙……水平可不在北条司好井上雄彦之下！这本漫画极有可能超越国内那些漫画大家的工作室！” “主任，签约的事儿法务把合同拟好了！给他传真过去？” “不！不不不！你出趟差，带着合同！不行！我也去！咱们亲自去！”主任站起身来一杯龙井让他吨吨吨的牛饮光：“让行政给咱俩买两张去中原省的机票，然后再买到豫市的火车票！要快要今天的！” “得嘞！”王正林放下原稿走出了主编办公室。 …… 穿越回来快两周了，孙宇学习上的进步和表现简直是让父母眼花缭乱，先是开学第一周各科的单元测验，代数、几何、英语满分，语文和物理分别考了98和99……语文的作文嘛，随便扣你一两分也是正常，据说为此教语文的李老师纠结了好半天呢，用他的话说扣两分是为了不让孙宇骄傲自满。 物理扣的一分就更奇怪了，刘媛拿着试卷阴沉着脸说：“天才是吧？怎么没考满分？你这概念怎么背的？为什么多了个标点符号？” 孙宇一脸不可信的表情看了看批注的地方，这尼玛哪里是标点符号？这是卷子上印刷带上的墨迹！ 刘媛才不听他的狡辩，一句：“等着吧！”甩了个白眼就走。得！中午的留堂看来逃不掉了！ 今天又是一个周五，孙宇家的老房子已经让他收拾利索了，新做的带透写台的桌子连同电脑都一并搬过去了，其间孙宇说服了父母，中午和晚上自己要在老房子那里绘画和学习，午饭和晚饭可以去奶奶家解决……也就是孙宇梦想的基地车就要在此展开的时候，却生生的被这一张试卷挡住了…… “孙宇、曹振、尹龙、邹杰、景仲龙、王晶晶你们中午留下，试卷上写错的物理概念抄写十遍然后我统一默写！”第四节下课铃声刚落，就在众人收拾书包的时候刘媛起身道。 “哎呦喂，年级第二的天才还是躲不过留堂啊……”班长蒋飞飞趾高气扬的从孙宇面前走过。 “呵呵……就是！我看他是故意的吧，想让咱们课代表给他开小灶呢！” 围在班长周围的几个女生是个小团体，一个个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就连代数、几何的课代表也位列其中。 “就是，这成绩谁知道有没有作弊呢？” 孙宇懒得跟这些小朋友打嘴仗，只是厚黑的笑着道：“那可是，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作弊年级第一啊！” …… “没天理啊，全年级第二名的老三也得留下？”曹振挖了挖耳朵：“我没听错吧？” “错了就是错了，有错必纠！”刘媛没有废话默默的坐下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是个狠人，连自己闺蜜都不放过……”曹振扭脸看了看坐在后排的王晶晶：“你们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咋……” “俺俩绝交了，别问我！”王晶晶也是没好气的奋笔疾书，她的试卷上概念填空错了三个，而且都是比较长的，错一个写十遍，也是有够蛋疼的，王晶晶是女生，只能肾疼…… “别说话！想多抄10遍吗？”坐在前排写作业的刘媛扭过脸冷冷道。 六个人噤若寒蝉，只能低头猛写，孙宇错的那个是最长的概念，十遍得不少字儿呢，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写完了，作业本子往刘媛的桌上一摊：“写完了，这压根不是我写错了……” 见孙宇还想狡辩，刘媛冷着脸抬抬眼：“罚抄10遍不是目的，让你记忆更深刻一些也不多！等着其他同学写完了我统一默写！”说完就低下头自顾自的写自己的作业。 孙宇无奈，想坐回自己座位上继续自己的画稿。 “坐这儿！别影响其他同学！”刘媛头也不抬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唉，王晶晶，你说龅牙姐是不是……” “嘘！我知道想说啥，我也跟你想法一样！” 曹振和王晶晶一边写一边小声嘀咕道。 …… “蒋飞飞还是年级第一，你们俩就错一分，就是这一分儿！而且还是物理的一分！”刘媛一边说一边撩起自己耳根的头发目不转睛的写着作业：“或许是老师改错了，我留你下来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和蒋飞飞在一样的知识范围内是分不出胜负的……” “哦！”孙宇依旧一心两用的一边画画一边看着刘媛。 “你看！这是我最近整理的物理知识竞赛的资料，你至少也操点心，在更高的领域里打败她！”刘媛暂停了一下写着的作业，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 “我打败她干嘛啊？无聊的要命……”在孙宇的价值观里，这个傲气的班长压根就不配作为自己的对手，更何况这还是没出初中校园新手村呢！顶多是个给自己带来点小闹心的NPC罢了。 “你不知道她背后都怎么诋毁你的吧……”说完刘媛愤愤的放下笔扭过脸看着孙宇道。 “你什么时候摘了牙套？”孙宇突然发现今天的刘媛顺眼了很多，上个礼拜一起去省城买的红围巾一直都戴着，所以孙宇直到刘媛转过脸才发现。 “你……”刘媛深吸一口气俏脸一红：“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认真点好不好！真搞不清楚你的关注点正事儿好不好？” “这么个大美女我不关注，却去关注那个柿饼脸在背后胡乱编排我？”孙宇莞尔一哼。 “油嘴滑舌！”刘媛翻白眼的瞬间被孙宇早就偷偷准备好的相机“咔嚓”拍了下来…… “哎呀讨厌，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刘媛红着脸朝孙玉胳膊上使劲的扇了一巴掌，正色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听说他爸爸是教育局的咱们校长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 “哎呀讨厌，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身后的曹振怪腔怪调的模仿刘媛的口气惹得几人暗自笑了起来，刘媛冷脸回头，笑声戛然而止…… 孙宇漫不经心的一边花式转笔一边说“放心，不管她怎么在背后怎样的反嘴挑舌的编排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慌了，觉得我动摇她的地位了。” “但她也把我顺带上了啊！还有蓉蓉……”刘媛停下笔，气愤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我猜猜，她是不是传闻咱们三角恋？”孙宇轻描淡写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她越是捕风捉影，我们就更应该高调坦荡！” “怎么高调？” “比如每天手牵手放学……” “啪！”孙宇头上挨了重重一记课本“说人话！” “这样……”孙宇靠近刘媛的耳朵小声的耳语道…… 看着前排坐着的二位，明显超越安全距离的二人，曹振和王晶晶面面相觑，这是搞哪样啊？都快亲上了啊！ “肯定有事儿！问她她还不承认！”王晶晶道。 “有事儿是肯定有事儿，但我有更不好的预感……”曹振看着孙宇走上讲台，看了一眼遗留在讲台上的考试成绩表一番思索又回到刘媛身边坐，俩人下对着成绩表指指点点…… 刘媛和孙宇对视一眼后，一起点了点头，曹振心里突然一凉…… 一出演技浮夸的话剧在二五班上演了，孙宇上交了罚抄的概念，然后流利的将其默写下来。刘媛又随机挑了几个，孙宇依然对答如流，这老套的戏码已经上演快俩礼拜了，其他的吊车尾军团早已经麻木了。然而，孙宇突然在讲台上把粉笔擦当成惊堂木一拍，待粉笔末尘埃落定后大声道：“你们知道为啥我这学期进步神速吗？知道我们班长为什么一直考试成绩霸着榜一吗？你！老曹！你！尹龙还有你……你们想不想让自己父母看到自己进步而骄傲？想不想像我一样让老师刮目相看？” “想！”刘媛像捧哏一样接话道。 “看吧！这就来了！”曹振觉得自己的预感应验了，而且来的是那么快。 “好！既然我们的物理课代表都这么说了，我打算把自己的成功经验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大家，咱们组成一个课外学习小组！龅牙姐，啊不，媛姐负责辅导大家物理，我负责代数几何和英语、李瑾蓉不在，暂定让她负责语文……咱们用一个月时间把成绩赶上去，争取期中考试？” 曹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着台上表演的孙宇 “老曹，你表个态，兄弟萌聚一块还有啥干不成的事儿么？不就是学习成绩吗？” “我弄了个秘密基地，以后下了晚自习，咱们一起学习写作业！期中考试大家成绩都上去了，我请客咱们吃大餐！”孙宇大手一挥道：“从明天起，地狱般的魔鬼特训就要开始了！不收费还管饭！” “是吗？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刘媛露出浮夸的惊讶表情。 “必须是！咱每人10块标准的晚餐伙食，烧烤米线兰拉啥的管够，基地离夜市不远，打个电话就送过来！” “一二三四五……”曹振查了一下人头：“加上大脸猫八个人啊！每天晚上光吃饭就得小一百块啊！再说了，老班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咱们就是凑一块玩呢？” 孙宇一副老子有的是钱的豪横表情说那都不是事儿！先秘密试行俩礼拜，下次测验成绩有起色了谁也不会说啥的！ …… 中午一点，所有人都通过了默写考核，各自散去，教室里就剩下孙宇和刘媛俩人，算算时间回家吃饭是来不及了，一起写完作业后，刘媛抬头看窗外惊讶地说了一句：“下雪了！怪不得这么冷……”说完就往自己冻得发红的小手里哈着热气。 “好！差不多了！”孙宇低头在自己座位的桌膛子里不知道捣鼓了一番什么，就见他拿着一个造型怪异的铝制小水壶放在了取暖用的生铁炉的上…… “这是什么？”刘媛好奇的走到炉边，一边烤手一边琢磨这这个保温杯大小的小水壶。 “这个叫摩卡壶，煮咖啡用的……老妈的邮购杂志上有卖，一百八一套还送一包咖啡豆……” “切！狗啃麦苗——不羊（洋）装羊（洋）”刘媛言语上虽然表达出极度的不屑，但还是很好奇的看着这个精致的八角形水壶滋滋的冒着热气 “饿不饿？” “有点……” “给……先垫垫……” 孙宇像是变戏法一样，居然从炉子下面的炉渣口用火钳子扒拉出来一个灰不拉几的烤红薯！“烫烫烫！”双手不住的倒换着拍去红薯上的煤渣，然后从中间一撅两瓣“还是红瓤糖心儿的……” 这个刘媛倒是没有拒绝，撕了一张作业本纸包着，捧起红薯用纤细的指头一点点的撕开红薯皮小口小口的咬着：“挺甜的……你啥时候带过来的？” “早上啊，我妈爱煮红薯大米汤……”炉子上的摩卡壶发出呲呲的响声，孙宇拿起盖子，只见深褐色的液体夹杂着细腻的泡沫不断地涌上来。 “哇！雪下的好大啊！”刘媛捧着烤红薯走出教室，漫天鹅毛状的雪花以每秒钟5厘米的速度打着旋儿的从灰色的天空中下落，立春之后下雪叫倒春寒，也算是反常的天气了。但处于还是个孩子身份的二人，谁也不会在意这个。孙宇看着窗外刘媛的背影独自发呆，到底还是少女心性，看着面带笑容扒着栏杆用手接雪花女孩哪里还找得到之前的冰山美人的人设？孙宇突然想，老天爷如果饶恕现如今这个时空该多好？1999年底的世纪之交会不会在人们的睡梦中安然度过？会不会第二天醒来太阳照常升起？ “什么味？闻着挺香的……”刘媛吸了吸鼻子转身看向教室，摩卡壶里翻腾的咖啡液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这在一个普遍认为咖啡就是雀巢的年代里，一杯摩卡浓缩意式咖啡显然超出了刘媛的知识范围。 “尝尝？”孙宇又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袖珍小杯子，这是喝意式浓缩的30毫升杯子。 “就这么点儿？”刘媛晃了晃杯子里黑褐色带着泡沫的“不明液体”皱了皱眉。轻轻的端到嘴边疑神疑鬼的看着孙宇鼓励的目光，才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呸……好苦！比中药还难喝！” “苦就对了，细品后味，香醇回甘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说完孙宇也抿了一口语气突然变得深沉：“苦尽甘来的感觉挺好……如果以后再有机会喝到这玩意儿，你会不会想起我？” “放心……”刘媛将杯子捧在手心低头许久再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孙宇一字一顿道：“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老娘宁可忘了你也不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得！煽情不成被反杀…… 就着咖啡吃烤红薯再赏雪景……这混搭还真有点……不伦不类…… …… ------------ 30-围炉夜话 一中午的时间，鹅毛大雪已经积攒到了足够的厚度，课间活动自然少不了打雪仗，孙宇把刘媛送的那台莱卡M6换上了广角镜头，记录下了几张操场上热闹景象，排房老屋的工作室已经整理好了，隔壁殷叔的暗房冲洗设备也都弄的差不多了，今晚就能把所有的胶卷冲洗出来，孙宇有些期待这台相机的表现。看看计数盘，胶卷还剩十几张的余量，换上50f1.4的镜头把相机挎在脖子上就跑下楼去。 “真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孙宇一边找角度一边按动快门，专门抓拍同学们的精彩表情，突然镜头前一白！惹得始作俑者李瑾蓉哈哈大笑。 孙宇拂去镜头上的雪，把相机收进棉袄里面：“死丫头，看招！”孙宇蹲下身捏了几个雪团追着李瑾蓉一通猛砸，不管李瑾蓉怎么躲、跑多远，雪球总能准确无误的落在头上。 “我错了！我错了！好汉饶命！”李瑾蓉见势不妙赶紧求饶，跟一个中场闭着眼都能投空心的选手对阵，弱女子表示惹不起！ 孙宇掏出相机上卷，手里的散雪一扬，在李瑾蓉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躲避的瞬间按下快门…… “哥们！你看……”魏超峰从身后一拍孙宇的肩膀然后一指坐在操场看台托腮发呆的女孩：“那不是你们班的龅牙姐吗？她啥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孙宇撇撇嘴随口敷衍道：“哦？我没注意啊” “帮我偷拍一张她的照片呗？” “没胶卷了……”孙宇收起相机，要不是同为校篮球队的，孙宇才懒得搭理这货呢，况且这又丑又猥琐的家伙拿到照片之后指不定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儿呢！ “切！小气扒拉的，有啥了不起的……”魏超峰嘀咕着扫兴离开…… 孙宇盖上镜头盖收起相机，握了个雪球朝着那个铁架看台上发呆的女孩嗖的扔了过去，雪球毫无悬念的击中刘媛的脑门儿！ “讨厌啊！谁啊！”刘媛姐还是刘媛姐，发起飙来气场无人能比，一声暴喝惊得整个操场居然安静了两秒钟……两秒之后只见无数的雪球向她飞来，打得她落荒而逃。 周五第三节课自习，除了校篮球队的队员之外，其他同学都意犹未尽的返回教室，心猿意马的上着本周最后一节课，对于篮球，孙宇实在找不回当年的那种热血的激情了，各种敷衍下来，新队员和老队员的分组对抗打了半个小时，孙宇闭着眼贡献了十五个三分球之后就喊累不打了，在小卖部买了瓶可乐蹲在球场边插着吸管一边打哆嗦一边喝，这模样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在刘教练无奈的黑脸下，终于结束了训练。 今天是学习小组成立第一天，放学后相约在校门口集合，八个人推着自行车踏着雪有说有笑的结伴前往自家省府后街的排房。 小屋子让孙宇整的有模有样的，后窗边放的是自己的漫画台和电脑，画台旁边架着一个小黑板。然后就是整齐摆放的十把带翻折桌板的椅子，这还是孙宇参考的《壮志凌云》电影里飞行员开作战会议时候坐的那种椅子。一把花了五十块找银行木工房的老师傅做的。纯木打造，刷的木蜡油，看着质量就杠杠的！屋子中间也是用的生铁炉子作为取暖工具，钥匙隔壁的殷叔也有一把，早就提前把煤火烧旺了。 众人放下书包，抖净身上的雪十分好奇的研究起带桌板的椅子，炉子上坐着新水壶正呲呲的冒着白气，置物架上放着整盒的速溶咖啡和袋泡茶以及香蕉橘子等水果可以随意取用。 “老三，你这环境弄得不错啊！挺温馨的！”曹振把大衣脱下挂在门后：“这以后作为秘密基地确实不错！我草！电脑你都搬过来了？”曹振早就发现绘画台上的电脑了，上次去孙宇家都没得玩一下：“有没有红警？有没有毁灭公爵？” “我这电脑没游戏！死心吧！”孙宇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吹了吹热气道：“咱们今天花半个小时解决作业，不会的题咱们集中起来讲解，然后评一下代数卷子出错最多的题目……” 屋外的大雪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停下的意思，大家似乎对学习的兴致都不是很高，万事开头难嘛，没等孙宇说话，刘媛就开始宣布纪律了：“咱们暂定每天在这学习两个小时，半个小时写作业半个时提高，半个小时吃饭半个小时聊天散伙！不想来以后可以不来，来了咱就好好学！” “嗯，劳逸结合嘛，写完作业讲完题，咱们以后可以在这一边撸串一边围炉夜话，天南海北的啥都能聊，也算是帮我的漫画提供灵感了！” “好！开始写吧！”李瑾蓉最先响应，掏出作业本坐下。 有了刘媛和李瑾蓉的带头，其他几个吊车尾军团也不好造次，有“好学生”带着头一起写，反而可以把不会的问题当下提问当下解决。这样一来作业负担也并不是那么繁重了，但是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俨然是不现实的，当然，有系统加持的孙宇除外，物理和英语的作业他能左右开弓一起写。金庸小说里周伯通传授郭靖独门绝技时曾让他苦练左手画圆右手画方，能做到这种左右互搏的程度就已经是世外高人了，但这位呢，抖着腿嘴里哼着歌，左手英语右手物理解题，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悠闲……地狱plus级难度就让他这么轻松写意的应付？ “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怎么长的……是不是外星人……”虽然已经多次见识，但李瑾蓉还是觉得孙宇的变化让人无法理解。 “等你们俩结婚了，你再好好探究一下他的秘密……”刘媛头也不抬写着作业。 “滚！要结你跟他结！”李瑾蓉白了刘媛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这么保持着互相拿孙宇调侃又互不承认的微妙平衡。 当孙宇开始讲评代数测验卷子的时候，在座的七位再也不会怀疑孙宇的作弊嫌疑了，特别是像曹振、尹龙这样的从初一都没好好听过几节课的榆木疙瘩都能让孙宇精辟的点开迷雾，而且解法还比课堂上老师讲的更加简单粗暴，往往他讲一个规律，顺势就能让曹振举一反三的连解数题，惊得曹振自己都直呼解题过瘾！ 这一个小时大家的效率都很高，完成了作业、订正了错题，正当大家申起懒腰放松的时候，烤串、炒饼、兰拉、米线等宵夜也如约而至，孙宇多给了拉面摊儿小工五块钱的跑腿费，下雪天都不容易。 铁炉上架着一个不锈钢的小篦子，烤串可以放上慢慢的煨着保持温度，米线、拉面都是保温桶装着的，碗筷茶杯都是孙宇新买的，用记号笔在下面写下自己名字加以区分。几人围着炉子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打开了话匣子。温馨的小屋里似乎和窗外凛冽是寒风和纷飞的大雪毫无关系…… “要是有点酒才带劲呢！”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孙宇变戏法般从置物架下面的纸箱子里掏出一大瓶可口可乐：“不如我们以可乐代酒，不醉不归？” “醉个屁！喝可乐你还想上天咋地？” “好了！咱们开始故事会吧！谁先讲！” …… ------------ 31-80后小飞机 说是故事会，其实就是大家谈天说地什么野闻趣事、神神鬼鬼的都可以聊，百无禁忌，在场有三个女生，荤段子是不允许的。 鬼故事这种话题，往往都是吓唬女生的最佳武器，往往都是女孩子一边吓得花容失色还一边禁不住好奇的继续听下去，什么北京某路公交车神秘失踪啊、好朋友背靠背的段子更是经久不衰。 刘媛和李瑾蓉都瑟瑟发抖的都快抱在一起了，但很意外的是王晶晶却不为所动，她慢慢悠悠的放下烤串的铁签子道：“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一种奇怪的小飞机？” “小飞机？见过太多了啊！”李瑾蓉插话道：“孙宇家里一起都有很多航模的，后来还不是因为学习不好挨了顿打，让他妈妈一把火全烧了……”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孙宇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可乐。 “不不不，不是那种航模，但也像是航模，我也说不准，但是我清楚的看到，飞机里有人！”王晶晶用手比划着双臂伸开：“大概就这么大……” “你是说宽度还是长度？”孙宇捏着下巴问道：“还有人？” “对！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一个形状就是……那种……翅膀朝后的……” “客机还是战斗机？”孙宇莫名的来了兴致。 “飞机头尖尖的，翅膀朝后，还会一张一合的那种……” 孙宇双臂展开又放下来回几次比划着道：“是这样一张一合的吗？你说飞机上有人，是很多人还是一个人？” “两个！”王晶晶不假思索道：“飞机翅膀一张一合的就是你比划的那个样子！我家老院儿跟你们这的房子差不多，过道很窄，小飞机穿过门楼的时候还把翅膀合了起来……” “等等！”孙宇从绘画台上拉出一张纸拿起铅笔就开始画了起来。 “该不是啥仿真遥控模型吧？”景仲龙是个军迷，《航空知识》杂志绝对一期不落。 “可变后掠翼、双人座舱……”答案呼之欲出，孙宇翻过画纸：“是这样的吗？” “对对对！一模一样！”王晶晶激动的一拍手。 景仲龙和孙宇对视一眼：“这不就是F14雄猫吗？” “你啥时候见的？”孙宇觉得有些蹊跷，这么大个头的可变后掠翼仿真航模可不是一般玩家能拥有的，国外大佬还差不多，小学时代孙宇是上过航模课外班的，五块钱可以买一套轻木材料的手抛小飞机，但得自己拿刀刻、完了还得打磨粘接…… “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吧！八七年还是八八年我记不清了……”王晶晶道。 五块钱在当时小学三四年级也就是1991-1992年的时候可是家里不小的一笔巨款了，记得那时候自己老妈一个月才三百多块工资……当时作为知识点了解过，单是遥控飞机的遥控器、舵机都是天价，即便是现今1997年的今天能玩得起遥控飞机的孩子绝对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 “不可能！遥控战斗机不是微型喷气式发动机就得是涵道风扇作为动力的，就拿最便宜的涵道风扇一个进口过来就得好几百，F14是双发战斗机，翼展快超过两米的遥控飞机配置涵道风扇咱们现在都很难买得到，更何况是10年前？”景仲龙反驳道。 “哎呀，你们说的啥涵道啥后掠翼我都不懂，这都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那个飞机就像一个缩小的真飞机，透明的机盖子里面有两个活人！”王晶晶见俩人歪楼就赶紧抛出重点来说。 那也就是说，可以排除是遥控飞机了，首先八十年代国人经济水平玩不起那么先进的遥控模型，其次王晶晶说的，飞机里有活人，这就匪夷所思了，难不成是通过哆啦A梦的缩小隧道过来的？ “我也见过！”尹龙道：“不过不是战斗机，我见过的是一架民航客机，翅膀下面有俩发动机、屁股上尾巴上还有一个发动机的那种……” 孙宇不抬头，继续用铅笔画着。 “我也看到飞机上一个个小窗户里面有乘客，有戴帽子的，有男的有女的很多人，飞机飞得很低很慢，我家在三楼，经过我家窗口的时候我看到的……”尹龙一边喝茶一边说：“当时我还奇怪呢，啥模型能这么逼真啊！看质感应该还是个铁家伙……” “你啥时候看到的？飞机有多大？” “94年！就是龙庭公园大殿被大雨下塌的那天！”尹龙记得十分清楚，他说的那天孙宇也有印象：“大小就跟王晶晶比划的那个差不多……” “是不是这种飞机？啥颜色的？”孙宇转过画纸，画面上是一架三叉戟飞机。 “没错！白色的机身蓝色的条纹……” “什么呀，这故事一点都不吓人好吧！”李瑾蓉终于把捂住的耳朵松开了。 孙宇点点头：“以后这种离奇的故事可以多跟我讲一些，说不定就能在漫画剧里情用上了……” “我听人说过这样一个观点，我们地球人其实是外星人圈养的小人国，他们俯视着我们看腻了，偶尔也会把自己变小过来瞧瞧……”刘媛道。 “嗯……”孙宇沉思了片刻。 如果真如王晶晶和尹龙俩人所说，都曾目击过疑似有活体飞行员的微缩飞机，但是飞机的比例是不一样的，三叉戟真实的翼展大约是27米，F14雄猫战斗机翼展展开状态下是19米……以王晶晶的臂长1.7米来算的话，三叉戟飞机的比例应该约等于1比16，而F14则是1比11！也就是说这种未知生物的体型大小是不固定的或者是可以随意改变的…… “还有人见过吗？或者自己认识的人提过这种事儿吗？”孙宇见四下人纷纷摇头道：“我说个自己经历过的事儿吧……” 就在这个老排房一带，自己经历过一件很诡异的事儿。先说这间老屋子，是市委分给爷爷的补面积的单间，老爸老妈刚结婚回城的时候在此居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这里曾作为午休时间老妈接自己中午吃饭落脚的地方，只是中午在这吃顿饭和睡午觉，因为离上学的幼儿园和后来的小学都很近，所以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自己五年级能独立骑自行车回家为止…… 时间再往回追溯到自己六岁左右，这天很反常的妈妈接自己晚上也来到这里吃饭，后来得知老妈钥匙丢了，老爸出差，所以就暂时在这间老排房凑合一宿。排房后面是个院子，现已经被加盖的棚户占的只剩个过道了，但以前孙宇在这里还是认识几个小伙伴的，那时候热播岛国的特摄剧《恐龙特急克塞号》和一部叫做《霹雳贝贝》的电影。吃完晚饭一帮小男孩就一会儿模仿克赛一会儿模仿霹雳贝贝的胡乱打闹着，玩累了，几个小伙伴就坐在排屋的墙根看着星空聊外星人聊飞碟…… 玩到很晚，在大人的呼唤中，小伙伴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很快屋后的墙根就只剩下孙宇自己了，听到老妈叫自己，孙宇就丢掉了手里的小树枝站起身回家。绕过排房的屋檐下时，孙宇低头看到自己被一束怪光罩住了，刚刚讨论飞碟外星人还意犹未尽的小孙宇心里本就有些怕怕的，这怪光一照更让他吓破了胆子。头也不敢抬就跑回了家。 …… 省城的机场，因为突降的大雪造成大面积的延误，本该中午就到航班一直到下午一点半点才从北京起飞，因为天气原因飞机转场银川又滞留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在晚上九点三十五降落在了中原省机场。从省城到豫市的高速公路也临时封闭了，少年漫画编辑部的主任和小编带着汇票和合同只得在机场酒店下榻暂住一晚。小编在酒店给孙宇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今晚的学习小组办的十分成功，孙宇承诺周一晚上的晚餐环节改吃铜锅涮羊肉，众人纷纷叫好。拉灯熄火，同学们一起推着自行车意味尤尽的继续着刚刚的话题，身为吊车尾军团的邹杰拍着200多斤的胸脯主动请缨送王晶晶回家，接口是顺路离得近。孙宇莞尔一笑，本来也是顺路的，但邹杰的小心思作为过来人还是门儿清的。所以就将送刘媛和李瑾蓉的路线也随之改了一下。尹龙景仲龙这俩“双贱龙”组合各奔东西…… “咱们为啥要先送我回家啊？这不绕远路了吗？而且不是说好了吗？先送媛姐咱们再一路回家吗？”得知路线更改李瑾蓉一脸不解，随后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孙宇说：“我知道了，嫌我是电灯泡是吧……” “你想啥呢？”刘媛朝李瑾蓉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小声说：“你看前面……先送我的话不是你当电灯泡，而是咱仨都是电灯泡！” “啊？这……”李瑾蓉揉揉眼睛，看着前面一胖一瘦推着自行车一边聊天一边踏雪慢行的二人：“不会吧……” 前世的邹杰也曾经暗恋过某人，但是自卑于自己是个200多斤的胖子始终没敢和人家说过一句话，初中没毕业家里就给托关系参军了，也就是今年的11月。临走前的聚会胖子喝了个酩酊大醉这才吐露了实情，众人怂恿邹杰给王晶晶打电话表白，但是电话没人接。后来邹杰对着只有忙音的电话听筒哭喊了半天……随后在98年的抗洪抢险中荣立个人三等功的他第一时间打给王晶晶报喜，结果王晶晶已经去了寄宿制的卫校再一次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99年年底退伍因为战争爆发，只听说邹杰被召回原部队从此下落不明……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后面就看你了……”孙宇望着二人背影小声道：“青春真好！” 湖边人行道的脚印早已经被厚厚的积雪磨平，三人推着自行车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拉的很长，宽阔的四车道迎宾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还是和上次夜送刘媛一样，二人在前面有说有笑，孙宇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在结冻的湖面孙宇掏出十孔口琴单手扶车吹奏起《天若有情》的同名主题曲。 就像隔世人期望 重拾当天的一切 此世短暂转身步过萧剎了的空间 只求望一望 让爱火永远的高烧 青春请你归来 再伴我一会 这首粤语版的《天若有情》也是刘媛单曲循环的曲库之一，还记得初一的时候，市电视台曾经播过这部电影，凄美的爱情故事让她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哭的稀里哗啦。刘媛不知不觉的跟着口琴的调子唱了起来。此刻她有点恍惚，身后吹奏口琴的仿佛不是孙宇，而是狂放不羁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华仔，那明显看着有点呆萌的李瑾蓉更像是女主Jojo的人设……都说人的大脑白天趋于理性，而在晚上则是感性思维主导，刘媛几次张口还是没说出祝福孙李二人的话…… ------------ 32-不明飞行物 孙宇突然觉得自己后背一凉，头皮发麻，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刚放下手里捧着的口琴就见前面的俩女生正在呆呆的看着湖面的上空！ “孙宇快看！”李瑾蓉指着湖面的天空。 孙宇放下口琴顺着李瑾蓉手指的方向望去下意识的说了声：“我草！” 刘媛还在低头沉思呢，突然吹奏被打断，再看举着手的李瑾蓉也不由的呆了。 孙宇反应很快，调出系统，开启人眼摄像模式，人眼的视网膜相当于800万像素的数码相机，有系统加持的孙宇双眼还有个10倍变焦，孙宇拉近焦距，目光锁定李瑾蓉所指的那个空中的悬浮物…… “鹞式战斗机！”眼前的悬浮物外形的辨识度很高，如果景仲龙在场，肯定也能一眼识别！飞机整个机身是银灰金属原色，没有任何涂装和标识。 系统在瞬间测距一百五十五米，高度15米！物体长宽经过精密的计算后得出这是一架1比10比例的仿真飞行器！仿真到飞机的每颗铆钉都精确还原。透明的座舱盖里绝对是一个缩小10倍的活人！飞行员手握操纵杆，还时不时的在机舱内的控制面板上点来点去！这一切在10倍变焦的双眼下无所遁形！ “都别吭气！”孙宇快速的掏出相机，瞅了瞅莱卡相机上的镜头还是那颗50mmf1.4后，想了一下，自己装的是ISO200的胶卷，但是现在再换已经来不及了，快速的上卷、把光圈开到最大，快门拨到10分之一秒以保证胶卷能有充分的曝光，虽是雪夜，但好在满天满地的大雪有足够的漫反射……孙宇稳稳的端着相机，像栓动步枪一样，上一弦打一发，一阵咔嚓，胶片定格了十几张处于悬停状态并缓缓转向的飞机。 突然小飞机姿态一变，机头的朝向面对了自己！ “不好被发现了！快跑！”孙宇将相机跨上脖子也不顾插在雪堆里屹立不倒的自行车了，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二女的前面：“赶紧跑！别愣着！”说完就见小飞机以极高的速度向他们三人俯冲过来！ 仨人在没膝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二女被孙宇拉着跑，都时不时的绊倒。这么空旷的地方，双腿怎么能跑的过飞机？百十米的距离在高速飞行的飞机面前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摔倒的三人翻过身绝望的看着盘旋在头顶的飞机。突然机腹亮起煞白的灯光，锥形的光柱正好把三人笼罩其中……机身两侧的可调节喷气此时正以垂直向下的角度喷出炽热的气流，热风让三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李瑾蓉和刘媛已经吓得叫不出声音了，就连孙宇也是方寸大乱，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孙宇回过神，抓了一把积雪使劲握在手里成了一个坚实的雪球。正当孙宇准备暴起发难的时候，鹞式战斗机机腹下面的刺眼灯光突然熄灭之后以十分诡异的速度一个旱地拔葱陡然升高，然后掉转航向朝东急速飞走，在听到像二踢脚一样的爆炸声后，小飞机瞬间消失在黑色夜空中，半空中只留下刚刚空爆形成的一个白色的气团……三人中只有孙宇知道，刚刚那一声炸响，是飞行器突破音障所产生的音爆！ 真实的鹞式战斗机是亚音速战斗机，最快也就0.9马赫，也就是在当年试飞时候通过俯冲勉强突破了音速……但这个1比10的缩小版却能在这么短的距离突破音速…… “刚刚……那是什么？”心有余悸的二女互相搀扶着起身顾不上拍去身上的雪。 “大概是尹龙和王锦目击过的小飞机吧……”孙宇丢下雪球，掏出相机拍下了天上还未彻底消弭的音爆云…… 三人稍微恢复了一会儿之后一致同意孙宇的建议，报警！孙宇在刚刚被白光照射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系统主动屏蔽功能的警告，他们三人被微弱辐射的射线照射过，辐射量相当于被拍了一次X光……系统的主动屏蔽是为了保护脑子里的BCiOS系统不被各种放射性射线扫描到的，并不能全身屏蔽，这也是近期又找三叔重新拍CT结果正常的原因。刚刚的小飞机对三个人进行了扫描，虽然主观意图还不清楚。但屏蔽功能完美隐藏了芯片的存在，否则结局会怎样？孙宇不敢细想。报警也是出于无奈的下策，近距离目击，而且是三人同时目击，还拍下了清晰的照片，这怎么说也算是超过第一类接触了吧！其实选择报警的孙宇还是有些许的期待的，那就是希望能接触到真正研究这种非自然现象的部门……只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能不能给自己搭上线。 马庆国是湖畔派出所的老民警了，今天所里的小王处对象，约会看电影，所以他就替了个中班，然后接着是自己的夜班，反正家里没啥事儿，干脆轮轴转了。例行的片区巡逻之后，马庆国拍了拍警用皮衣上的积雪挂在了门后，从铁炉子上拎起水壶给自己的大搪瓷茶缸续上热水后就一个人坐在接警电话的办公桌前摊开了报纸。近期严打风暴之后，治安有了明显的好转，特别是这几天居然零报案，马庆国也乐得清闲，打算一杯浓茶一份报纸熬到明早八点，然后清早喝一碗羊双肠回家睡觉去。 急促的敲门声让老马抬起头来，推门一看是三个初中学生，一男两女带着紧张的神情，马庆国脑子的弦一下子就绷了起来，这个点儿报警该不是被拦路抢劫了吧？最近片儿区的瘾君子三只手也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呀…… “叔叔，我们发现个奇怪的不明飞行物！”孙宇开门见山道，他尽力的用符合当下年龄身份的语气跟民警交流。 “就是就是！我们都看见了！是个小飞机！它还想攻击我们呢！”李瑾蓉插嘴道。 “绝对不是眼花，我们真看到了……”刘媛也一边应和道。 这回轮到马庆国挠头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大半夜的三个学生不回家，非说在湖面上见到了不明飞行物，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对于这样的报警，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片儿警实在是给不了他们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再说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但是本着有警必接的原则，马庆国还是耐心的听三人叙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并详细的做了笔录。 “嗯，缩小比例的钥匙飞机？钥匙的钥？” “不，海鹞的鹞，一种海鸟！”孙宇在纸上写了出来。 “……小孩子是不是电视看多了？”马庆国小声嘀咕道。 “叔叔，真不是什么仿真飞机，我们都亲眼看见了，这就是个真飞机，有活生生的驾驶员！它还朝我们飞过来……”孙宇又事无巨细的复述了一遍。 “好了，笔录写好了，你们三个小朋友看看，没啥补充的就签个字，赶紧回家吧！这么晚了别让家长担心……” 孙宇接过笔录，却是记录跟自己的讲述没什么出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给马庆国笔录的时候孙宇说：“叔，这种事我听好多人都提起过，您都老公安了，有没有听说过或者经手过类似的案件？” 马庆国端着茶缸子思忖片刻，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小伙子，比你们更匪夷所思的报警电话我们每年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起，像你们说的什么UFO啊飞碟啊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这都是无法证实的事儿，也不是我们公安局能管辖的呀……” “但是我们真的看到了呀！”李瑾蓉不甘心的说。 “我相信孩子们没有说谎，我也说点不该说的猜测吧，咱们市有个空降师你们都知道吧……说不定你们看到的东西是咱们空军设计的高仿真遥控靶机也说不准呢，或许是执行任务或许是遥控失灵，总之被你们意外的看到了，还有就是如果真有什么外星人，他们既然有那么高的科技水平，隐身来到地球侦查不行吗？干嘛还伪装成模型战斗机呢？” 孙宇叹了口气把胶卷从相机里倒回出仓：“可是我拍到了呀！” “嗨！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啊？”马庆国这才一脸正色道：“我现在就联系技术部门把底片冲洗出来！小伙子你等会儿啊！”说完马庆国就一脸兴奋的拨通技侦部门的内线电话。挂了电话马庆国脸色开始变了，一脸严肃道：“三位小同学，此事可能涉及一些机密事件，你们无意中看到并且没有隐瞒没有胡乱传播而是来到派出所报案，这么做是对的！你们都是好孩子！”马庆国向三人竖起大拇指：“一会儿技术部门的人会来，可能会需要对你们进行一些必要的问话以协助调查可以吗？” 孙宇点点头并拜托马庆国给李瑾蓉和刘媛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以免家人担心，马庆国欣然同意。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市局技术部门就来了三个警官，孙宇握着胶卷坚持要参与冲印，三人无奈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点头同意了。孙宇跟着技术部的警官去市局，而二女则留在马庆国的湖畔派出所等家长来接…… 对于拍摄技术，孙宇还是很有信心的，说不定这还是第一次清晰拍到不明飞行物的照片哩…… ------------ 33-老爸的经历 跟市局技术部门民警离开之前，孙宇把刘媛叫了出来，收到的一千元汇票孙宇全都给了刘媛，孙宇兑现承诺，当初答应漫画所有的稿酬都归刘媛所有，刘媛惊讶这么多钱的同时又推脱不要，孙宇好说歹说刘媛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这笔钱是孙宇一笔笔画出来的，自己无非就是起初的时候借给他笔而已，这么一大笔钱让她觉得受之有愧。 孙宇觉得自己能够回到这个年代，这点钱怎么能算报答的呢？但见刘媛坚持不要，没办法他只好改口说以后漫画的稿酬就当是学习小组的经费，让她管着帐，刘媛这才收下。 孙宇跟到市局技术部专门的冲印室暗房，技术警官熟练的把胶卷卷进显影罐，倒进药水开始显影……孙宇也算半个行家，冲印过程十分的顺利，半个小时不到，一卷胶卷就可以拿出来看了…… “你不能走！小刘，带小同志去办公室等着，小王你去弄点宵夜给小同志垫吧垫吧，这个点儿了别饿着了！我现在就给局领导打电话……”看完底片的警官迅速安排了一番。孙宇就被带进一间有暖气的办公室，警员小刘十分客气，底片孙宇也看到了，曝光准确对焦清晰，包公湖结冰的湖面上那架悬停的微缩版鹞式战斗机分毫毕现。 警员小刘在办公室跟孙宇打开了话匣子，用聊天的语气询问了经过湖边之前在哪在干嘛，目击事件之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之类的，事无巨细想到哪问哪，孙宇知道俩人的谈话是有录音的，所以就故意问23号晚上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爆炸事件。 “这事儿我们知道，好像是煤气罐泄漏导致的吧……”警员小刘含糊其辞道。 约莫半个小时光景，技术部的警官推开办公室门，一脸热情的对孙宇嘘寒问暖之后，给他带来了一个较为官方的解释，那就是这架迷你战斗机模型确实是部队研制的超仿真模型，研究用的，具体研究什么公安系统没有知情权…… “果然！”这套说辞在孙宇意料之中，所谓汇报的局领导也没露面。只是技术部的一个小头头就三言两语给自己打发了…… “孙宇同学，基于保密条例，你拍摄到的影像资料我们已经剪下来交给相关部门了，剩下的冲出来的胶卷还给你！”说完警官把冲好的胶卷盒递给了孙宇。 “谢谢警官！”孙宇很有礼貌的接过并表示感谢。 “照片拍的不赖！以后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摄影师的！”警官竖起大拇指以示鼓励“还有，记住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切勿妄加猜测，这次你们先报警这一步做的十分正确，不然国家秘密泄露造成的直接或间接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谢谢警察叔叔，这道理我懂！所以我们才一致决定先来报警的！” “好孩子！真懂事！”警官摸了摸孙宇的头拍拍肩膀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我姓秦，以后在遇到什么搞不懂的先跟我通个气！” “好的秦叔！那我先走了！” 连孙宇都没注意到，当他告别之后转过身的时候，技术部的秦警官一脸凝重的表情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俩月怪事儿怎么这么多……” 笔录做的很完整，照片资料清晰，不出意外的话，即便是到了有关部门，应该也不会特地找自己了吧……孙宇有点失望，即便是前世，他也没有跟神秘的有关部门有过接触，这次的尝试还是以失败告终了……不知道继续在学校作妖的话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出了市局大门，就见老爸在市局门口等着自己呢，脚边一地的烟头，看样子是早就到了。 父子俩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在湖边孙宇推起刚刚立在雪窝里的自行车，再往前走几步也就是刚刚三人绊倒地方，人印已经被雪盖的有些模糊了，但回想起刚刚的经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老爸在这站了一会儿，点燃一根烟半晌才说：“我小的时候也见过类似的玩意儿……” “啊？我怎么没听你讲过？”孙宇抖了抖头顶的雪。 “那时候我也才六七岁吧……”老爸抽了口烟陷入了沉思。 “说说呗……” “那年夏天，我应该是六岁吧……嗯应该就是1968年夏天，我跟你三叔在老家的地里玩，一直到天黑了还没想回家，听到你奶奶叫我们吃饭了我们才往家走绕过一个麦垛的时候突然发现背后闪过一阵七彩光，红的绿的蓝的闪个不停，于是我跟你三叔又绕回麦垛后面一看究竟，绕过去一看我们俩就傻眼了，看见的是一个像水雷一样四周都是尖刺儿的圆球，每根刺上还有一个很小的灯，那些七彩光都是那些灯发出来的！” “后来呢？还有谁看见了吗？” “没有了，就我跟你三叔看见了，我们俩赶紧跑回家叫大人，当时还以为那是美帝或者是苏修的侦察卫星掉下来了呢！我就在现场看着，让你三叔回家叫人，结果你猜怎么样？那个带刺儿的铁球自己忽忽悠悠的飘起来了，我怕它飞走就随手捡了个棍子准备把它敲下来，这边我刚弯下腰捡起棍子，那边就飞走了！而且飞得很快！等你三叔带人过来，打着手电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所以说嘛，我今天看到的肯定不是正常的东西，要不然为啥公安局把我底片都拿走了……”孙宇双手插兜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些事儿啊，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该知道的就别瞎掺和，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好！”老爸将烟头弹进了雪窝里：“刚我听说你在家老屋子里弄了个学习小组？” “嗯，我们几个同学互相帮扶，一起提高！” “你们别胡玩就行，要学习就认认真真的学，还有就是注意别煤气中毒了，不行买个电暖气……” “知道啦！”孙宇推着车子琢磨着老爸质朴的道理，是啊，小老百姓家的，平平安安就好，就连孙宇本人也有这样强烈的意愿，平平安安的，靠着穿越回来的知识储备和系统加持，学生时代做神童、考上大学做学霸、步入商海做大佬，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可是，任你规划的再好，1999年的末世之战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88827848……88827847眼底的倒计时还在默默的跳动着，归来已经整整14天了，孙宇觉得这些天自己似乎过的有些安逸了，好多的事儿在等着自己去解决，但又都没头绪。 到家已经十点了，孙宇和老爸依旧没有打算停下路上的话题，老爸也是把什么天南海北道听途说的奇闻异事都讲了一遍，简直就是家庭版的故事汇。不过经孙宇判断，可信度都不高。唯独他自己的那个目击经历倒是可以有空找三叔印证一下。 回到自己房间，孙宇铺上宣纸，研墨蘸笔写下了“不负韶华只争朝夕”八个大字，准备贴在墙上作为座右铭。经历过今天报警后的无奈孙宇更加认识到，自己必须要在极短的时间里让自己强大强大再强大！因为这个时代有他的家有他爱的人们有他太多的牵挂！他要守护的实在是太多了！ ------------ 34-第二笔稿费 周六的中午，少年漫画的编辑部主任和小编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包了个黑车抵达豫市，孙宇一大早就去了排房老屋，这会儿正在跟殷叔一起捣鼓冲洗上个礼拜省城动物园的胶卷，除了刘媛同学的个人抓拍写真集之外，那张鼻涕泡泡的女孩肖像让孙宇特别的期待。殷叔看到孙宇的相机之后直呼太毒，让他赶紧拿的远远地，越远越好！试问哪个玩摄影的能抵挡的了纯德味的相机？孙宇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售价了，怕万一殷叔听到后有个三长两短的…… 俩人把胶卷冲洗完挂上晾晒才出了暗房，搬着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欣赏着雪后初晴的艳阳天，一老一少惬意的喝着摩卡壶里煮出来的咖啡，再美美的抽着烟，听着孙宇的电脑上播放着Natki g的爵士乐，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小资。 省城西里路也是有名的摄影器材一条街，价格自然比京城五棵松要贵一些，毕竟过了一手二道贩子，殷叔在西里路有朋友，一千块淘孙宇说的幸福牌一套放大机，就是220V转110V的电源适配器烧了，其他没毛病。孙宇爽快的付了款还顺带着定了不少伊尔福的相纸和黑白胶卷，殷叔看了直呼内行！ 正当俩人打算趁着雪景拿相机出来扫街采风的时候，主任和小编风尘仆仆的到了，俩人在豫市给孙宇家打通了电话，随即要来了排屋的地址，打车绕路花了二十多块钱，下了车一路打听才找到地方。 “就你一个人画？”这是编辑主任被请进屋的第一句话。 “嗯！”孙宇耸耸肩，从抽屉里又拿出三十多张画稿…… “我天！这样的画面，你几天能画一张？”虽然已经在编辑部那里的存稿已经够半年刊登的了，但主任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下，以便估算后续的刊登进度。 “一天大概10张吧，多了也没那么多精力……”孙宇轻描淡写道。 “这样啊，10天一张确实有点慢，这画工你肯定是攒了很久才投递的吧，况且你就一个人……”主任一惊：“多少？你再说一遍？” “呃……一天10张啊，怎么了？” “哈哈哈！小同学，你知道这样的画稿一天一张是什么概念吗？”主任被孙宇逗乐了。 孙宇不想狡辩，在画台上提起笔就画，小编惊得目瞪口呆，转过头发现主任和自己的表情一样，怪不得这家伙桌子上连根铅笔都找不到，原来人家压根就不需要起稿！分镜线稿打框一气呵成，甚至画框都不需要尺子，几条笔直的线直接把画框打好，连一点头都不会冒出来…… “妖孽啊！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漫画家吗？”十分钟后主编拿着墨迹还没干透画稿嗫嚅了一句。 “国漫之光……”小编因为太激动眼眶都红了，殊不知孙宇为了不让俩人遭受二次心灵暴击，刻意没有秀出一手画稿一手打网的绝活…… 俩人路上还商量，从投稿的地址来看很有可能是个有天赋的学生，既然是学生，肯定是以学业为主，签约的条款应适当放开一些，况且对方如果是未成年人的话，监护人会不会反对签约？路上主任都想好了反正这么好看的漫画，大不了挤牙膏一样慢慢更新，这样更能吊足读者的胃口，何成想啊，来了就是一顿暴击……谈笑间，画稿成。 “孙同学，这是您上次投稿的稿费，我们给您带过来了……根据你这边的情况，我也想好了，你提出过审付费上不封顶的条件我们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我就能做这个主！”主任掏出汇款单，上面印着伍仟元整…… 合同谈的的很顺利，每月保底两话，稿酬过审即付，作品版权仅买断了独家杂志刊登，后续的单行本、动画、影视改编等相关版权另行签署，但优先考虑少年漫画对接的资源。孙宇借用殷叔家的电话给自己老爸打了过去，让其作为监护人的身份签署独家供稿合同。主任带着小编欢天喜地的去了。走之前还带走了孙宇刚画好的三十张画稿，稿费主任自掏腰包先行垫付，一千五百五到手。 孙宇接纳了编辑部主任的建议，工作室有必要安装一台固话，而且最好能给自己配备一个寻呼机，以方便联络……用惯单兵战术系统的孙宇之所以没有买这些时下的通讯设备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太老掉牙了。 重生回来两个星期，赚钱七千五百五，奶奶给的经费花了四千多，收支比严重不平衡啊，孙宇摇摇头，漫画稿酬的约定是让刘媛管着账以供学习小组开销的，所以老爷们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就是不知道刘媛在接手这六千五百多块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小宇，你看这张照片出来了！”隔壁的殷叔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没晾干的照片：“你这张跟我拍的那个西藏老人肖像一起去投寄国家地理杂志吧！一定能选上！” 果然是那张冒鼻涕泡的小女孩，孙宇也很期待这张照片的效果，虽然是逆光，但是曝光恰到好处，夕阳的余晖给孩子的轮廓镀上了一圈金边，鼻涕泡泡上面还有晶莹的反光，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个女孩破涕为笑的表情瞬间，抓拍的时机相当完美，估计就连摄影大师布列松看到都会说这才是真正的决定性瞬间。 “好的殷叔，投稿就拜托你了！”孙宇端详着：“再帮我洗一张呗，我想送给那个孩子！” “好嘞！”殷叔一挽袖子又钻进了自己的暗房。有了好的放大机殷叔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泡在暗室就不出来了。还说要把之前的照片在挑拣挑拣办个影展哩。 刘媛的照片底片也洗出来了，孙宇挑了半天觉得哪张都好看，干脆全洗出来算了反正六寸的相纸自己买了好多。殷叔说要办影展倒是让孙宇有了个想法，为啥自己不在学校里也办个影展呢？今年上半年学校会有两次大型活动，一个是春季运动会一个就是校园文化节……自己“神童”的光环越亮，受到“有关部门”关注的可能性不就越大吗？ “殷叔！今天不洗照片了，咱们扫街去！”孙宇钻进暗室，顺手就把屋里的红灯泡给拉灭了。 ------------ 35-随身wifi 大街小巷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给殷叔和孙宇提供了极其精彩的素材，市政工人和市民们一早就开始了自发的铲雪，孙宇挎着刘媛送的莱卡M6，而殷卫东却背了一个禄莱F2.8的中画幅双反相机，采用的是120的底片，比孙宇的135幅面不知大了多少。80mm焦距2.8的光圈简直就是人像利器，殷卫东也顺势毒了孙宇一把…… 戴火车头棉帽铲雪工人、包着红围巾的扫雪大妈、鼻子头冻得通红的指挥疏导交通的交警都成了他俩取景器中定格的瞬间。两人沿着省府后街一路向西，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孙宇所在的十三中门口。 因为爆炸事故毁掉的小卖部已经重新盖好了，里里外外装饰一新，售卖的商品还是那老几样，香烟、文具、冰水。其实所谓的冰水就是老板自己用买的浓缩果汁兑水冲开以一杯两毛钱的价格卖出去的廉价饮料，夏天的时候就扔进去一些冰块，冬天则是温热的。可能是情怀所致吧，孙宇走进小卖部，买了两杯热“冰水”，老板记得孙宇，上次还是曹振他俩人帮自己清理废墟哩，四毛钱两杯的饮料成本不到几分钱，老板大手一挥豪迈的免单了。 孙宇又买了一包软万拆开，给师傅上烟，殷卫东抽不惯帝国炮，拿出自己的桂花，两人就蹲在小卖部门口吞云吐雾起来。 学校大门没开，只有挨着传达室的小门是开着的，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四代本田雅阁，不一会就从学校的小门里走出三个人，一男一女俩中年人，看样子是两口子，后面跟着一个身穿黄色长款鸭绒袄蓝色牛仔裤的长发女生…… 孙宇从殷卫东的脖子上取下禄莱相机，熟练地上片对焦按下快门，那个女生的倩影就定格在了120底片上。女生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有点不情愿的觉着嘴巴……这不是李姍姗吗？就是前世把曹振迷得要死要活的那个女生……不过按前世记忆来说，她应该是开学的过了第一周就来十三中报道入学的，而实际至今，已经开学过去两周了才来，这种细微的变化可能就是自己穿越回来引发的蝴蝶效应吧…… 所以前世的记忆以及经验也不是完全靠谱了，孙宇意识到这是又一个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 “走了！别看到女生就发呆……”殷卫东拍了一下蹲在小卖部门口发呆的孙云道：“这家人应该挺有钱的，这车现在至少也得几十万吧！” “希望老曹这辈子好运吧！”孙宇笑了笑把相机还给殷卫东“殷叔，我有点事儿先走了！刚那张照片拜托啦！曝光有点欠，放大的时候多补几秒……” …… 因为大雪，陈铮家包子铺生意不是很好，早早的收了摊之后，陈铮回家在电脑前坐定，最近一次跟孙宇见面确定了一些后续发展的主线。作为学生身份的孙宇确实没有已经辍学的陈铮来的自由，孙宇随便写了几只股票的代码给他，陈铮从自家营业款里偷偷挪用了五千块开了户，这几天下来就快翻一翻了，作为重生者重要的金手指之一，股票可是必不可少的掘金工具。今天他的传呼又收到了几段代码，不用问正是孙宇发给自己的，鼠标双击桌面一个叫做“同花顺”的快捷方式，输入代码查询昨日收盘信息，果然都是标绿的股票……再看留言信息的末尾有一串数字：“1-5”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意思很简单周一买入周五卖出清仓…… 陈铮这边的收入主要用于备用的防御准备，就像美国的一些“生存主义”者一样，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说起生存主义者，早在美苏冷战时期就开始兴起，这些人总幻想着有朝一日世界末日会突然降临，或是全球核大战或是病毒肆虐，假象的情况不同，做的准备也是五花八门，有挖地下室的有盖堡垒的，但总结起来相同点都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据点储备大量的食品、急救物资、饮用水等…… 按照孙宇的计划，结合后世城市框架的规划，在西郊寻一处战争开始之前都不会被开发的荒地并非难事。但是开始的第一步肯定是要先赚钱！ …… “初中生的身份真是太难了啊！”刚给陈铮打传呼留言的孙宇此时就坐在湖边，连自己抽根烟都会招来异样的眼神。自己和陈铮只能这么一明一暗的闷声发展。但是想投入一个设施齐全能容纳上百人的避难所，花钱肯定像个无底洞一样…… 人都有这个毛病，觉得千八百万的都是小钱，可自己兜里连十万块都没有，自己不也一样吗？眼高手低…… 尽快对接资源把漫画版权卖出去才是正事儿，但是无奈存稿还是太少，杂志社也不可能在自己刊登完之前就给自己出单行本和动画……总的说来就是回报周期太慢，想到这里孙宇都有点灰心丧气了。反过来想，杂志社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内容独占吗？内容独占不就是为了自身杂志的知名度吗？知名度高了，杂志的周边业务也会随着销售量的增长而增长……如果能重生回来再早两年孙宇倒是还有时间让自己的作品慢慢发酵，但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一千多天。 想来想去还是难以把事情都想圆活，看来这新手村还真是难出啊！ 现在的孙宇真的是一筹莫展，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真给重生者丢脸……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他有些过于依赖的安排了，比如训练、任务等等都有明确的时间表，系统也会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重生回来之后，日程提醒功能倒是一次也没用过，而且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放飞自我过日子。有件事他忘记了很久了……劳保工具商店，一台崭新的砂轮切割机、一副劳保手套、一套焊锡电烙铁和一台氩弧焊机、还有为了掩人耳目的几根不锈钢方管……打了一辆黄面的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运到排房老屋。 几十斤重的铅块疙瘩即将迎来被解体的命运，孙宇拿起不锈钢方管先试试手感，果然隔壁的殷叔听到动静就从暗房里钻出来一看究竟，看孙宇的架势像是要自己捣鼓个奇怪的架子后也就不再理会了。关上门拉上窗帘，灌注在铁桶里的铅块被缓慢的切开…… 首先切开的是最外层的铁桶，然后就是铅块让孙宇好奇的是，侦查球的外表皮和铅块一丁点的亲和力都没有，当铅块被一圈切开后，很轻易的就脱模了。除了破碎的镜片之外，球体还是保持着相当高的完整性。 孙宇在前世看过这个侦查球的情报资料，其中就有很完整的拆解结构图以两个镜片中间画一条直线，用砂轮机切割一圈就能把这颗球体一分为二，球体里面充满了无色无味的粘稠透明液体，数不清的细如发丝的导线连接着壳体内壁和球体中心的一个正方形的盒子。从刚刚切开铅块开始，自己大脑系统里的主动屏蔽功能就一直在屏蔽外部信号数据包，直到孙宇将毛细导线全部剪断后警示标志这才彻底消停。 根据情报显示，这款侦查器的科技含量并不是特别高，战争中期联合国的军事研发部门已经从敌人的武器装备中通过逆向工程研制了很多反制武器，这颗侦查器从内部结构来看应该是早期的型号，中间的方盒子就是集成了生物芯片和供电系统的核心，破拆之里面才是集成化更高的芯片板。开战之后一直有一种论调，说敌人也是人类，只不过是一个神秘组织。究其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早期型号的敌人装备跟人类的科技树似乎十分的接近。 主核心的芯片经过电子显微镜扫描也是硅基晶圆所制，只不过集成度更高而已，早期型的侦查器芯片还没有孙宇现在使用的脑机系统的生物芯片先进呢，光是算力就有不小的代差，所以这玩意发出的广播信号孙宇的脑机系统还是可以侦测并拦截的。现在孙宇要做的就是将侦察系统的无线通讯模块剥离出来，是一个米粒大小的芯片。有了这个玩意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随身wifi的概念。 至于怎么隐藏这个在现今时空里绝对算得上黑科技的玩意儿，孙宇早就想好了，一个卡西欧电子表的纽扣电池就够它一年的功耗了。真是想想就激动，这玩意用脑机系统控制之后，只要自己愿意，现今世界上所有的无线通讯网络都可以瞬间破解并适配相关的通讯协议！ ------------ 36-改名回归者小队！ 孙宇一直捣鼓到晚上，终于将芯片植入上了去年老妈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上，没错就是一个银色的卡西欧石英表。 关闭掉脑机系统的主动屏蔽功能，尝试搜索无线模块，果然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一个一堆乱码的信号源，孙宇激动的一挥拳，信号就消失了，戴在手腕上的电子表离脑袋太远？孙宇尝试把手表靠近自己的脑袋，果然信号源又在系统面板上出现了……好吧，手臂自然下垂，没信号！手臂放至胸前，信号强度50%，手托腮帮子信号70%、手捂着头顶信号才堪堪达到了85%……这是没有脑机系统配套的战术头盔的原因，脑电波的功率无法进行信号放大……算了……好歹也算重生之后脑机系统的的第一件DIY外设……想到陈铮的系统还是处于不可用状态，孙宇尝试着搜索寻呼台，果然秒破！孙宇现在甚至都不用动嘴就能朝陈铮传呼机发送文字消息，发完之后还没忘清除传呼台的发送记录…… 再看看自己的电脑，孙宇又是一声叹息，其实脑机系统里漫画故事重生前的部分早就构建完了，所谓的画漫画不过是用系统进行肌肉动作的微操来呈现在纸上而已，孙宇是按照当年小学时代买的《龙珠》漫画单行本页数作为情节推进的节奏的，每集120页左右、每5集算为一卷……整整10卷也就是6000页左右，而且大脑构建的画面使用的是马克笔风格的彩稿。现在如果可以用脑机和PC连接的话，分分钟就能把脑机里面的画面转换成JPG图片。 想到这里，孙宇坐在工作台上做托腮沉思状，其实此时自己的脑机已经连接上了互联网，在国内各种专业无线通讯网站论坛上搜索相关电脑无线上网的解决方案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作为国内互联网刚刚兴起、大家都在使用56K调制解调器，支付着每小时12元高昂网费的年代。无线上网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印象里第一代的WiFi早在1996年就研究成功了，国外也已经有了IEEE802.11标准的WiFi设备……但是根据现在的国情以及国外高新技术对国内的封锁，想要买到成品更是不可能！ “打开通用应急通讯适配面板……”孙宇对脑机下达指令，随着眼前窗口的弹开，系统面板出现了一个需要连接设备的下拉菜单，孙宇使劲下拉点选末尾的“连接X86……” 应急通讯适配功能是为了执行情报作战而专门研发的，主要作用就是为抢救某些古早的计算机内存储的宝贵资料、情报等需要而设计的功能。专用套件孙宇在技能培训时接触过，就是一根一拖多接口的连接适配线，一头插后脑勺，一头接老式电脑的各种端口……果然！系统显示缺少配套的连接适配线，然后列出一堆的物理连接配件选项，RG45、RG11、USB等等。脑机外接口已经不存在，即便是有这些专用连接线也不能与脑机接口直连啊！正当孙宇失望的准备关掉面板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物理连接下面居然多了个无线连接的选项……新系统升级后这个功能孙宇也一直没有试过，孙宇打开无线连接的选项，不出意外，系统监测弹出缺少接收端组件的提示框，但是提示框上还有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小问号…… “藏的挺深啊！”孙宇点开问号果然弹出在极端环境下没有必要的通讯接口时的一些应急连接方法……一番浏览之后孙宇选择了一个现今最容易得到的设备——对讲机或无绳电话！这两种东西在相国寺旁边的科技大市场都可以买得到，97年的豫市科技大市场规模还没有发展起来，现今还是一个个自由贩售电话机、杂牌传呼机、袖珍录音机电视机、盗版磁带VCD光碟的跳蚤市场。甚至有些摊贩还售卖一些二手的国外电子产品，也就是电子洋垃圾…… “明天去看看！”孙宇打定主意关闭了应急通讯适配面板。 二十分钟后，陈铮蹬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然后要做的就是两个脑机系统之间的互联了，本来就属于同一个Team的二人，系统权限也存在着从属关系，孙宇对陈铮的单兵脑机系统也有一定的管理权限，以无线模块为桥梁，两个系统算是对接上了，隔空投送离线升级包这都是基本操作，只不过系统升级的时候脑机系统对人体大脑的干扰比较严重，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被升级者表情鬼畜，所以说在同一队的战友们谁还没有几张其他人黑历史的照片啊？ 只不过这次陈铮的升级，画风有些怪，得亏是关着门拉上窗帘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还真的说不清！俩大老爷们一个歪着脑袋托着太阳穴，另一个翻着白眼天灵盖顶着对方的手腕…… 短距离内，有了无线模块，传输速率还是相当高的，整个升级过程不过五分钟，陈铮就从鬼畜中恢复了过来。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如果能再有一个这样的无线模块，俩人就可以通过任何已有的网络实现无障碍通讯了，但总不能指望再有一个侦查球穿越虫洞飞过来吧！想起上次截获这玩意儿孙宇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踢了一脚拆解后的侦查球外壳，孙宇又蹲下身子，这里面的两块高像素的COMS和存储器可不能浪费了，虽然现在用不上，但还是可以存起来作为技术储备的。 陈铮的脑机系统更新完成，这就标志着拥有未来科技单兵系统的一名战士正式归队！ “还记得我们第五特战队的队名吗？”孙宇突然立正一脸严肃的对陈铮说。 “队长！算了吧，以前我都不好意思说，咱们从现在换个队名好吗？猎鹰这名字太土了……” “我也觉得……不如我们就叫回归者吧……”孙宇的气势瞬间被陈铮的吐槽给泄了一干净。 “中！这名字听住洋气！” ------------ 37-再见小飞机 星期天八点，孙宇例行的晨跑、吃早饭就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借口去老屋画漫画就骑上车直奔相国寺的科技大市场。 这地方有二十年没来过了吧，孙宇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市场里乱七八糟的摊位堪比菜市场，市场里最多的就是卖盗版音像制品的摊贩，这个年代的人们对版权保护还没有意识，这一年也是家庭影院、VCD等设备野蛮生长的一年。一些小商贩贩卖的各种盗版磁带大拼盘是孙宇当年最不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好歹也算是准小康家庭吧，自己喜欢的歌星出的专辑当然要买正版。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家售卖无绳电话的摊位，孙宇挑了一台KENWOOO的无绳电话，没错不是KENWOOD建伍，就是山寨的KENWOOO品牌，属于三无产品，虽然电话机底部也煞有介事的贴着合格证标签。一番还价从1000块砍到200，孙宇想如果刘媛跟着就好了，说不定能砍到一百以内…… 接下来的工作就很顺利了，孙宇回到排屋，直接把电话机和调制解调器连接，不用拨号，用脑机搜索无线电信号、修改适配通讯协议、建立连接瞬间完成，这样一来，孙宇和自己的台式电脑就有了一个每秒56K的连接桥梁！尝试一下把脑机存储的彩色漫画原稿压缩成jpg格式，10MB的大小传输，果然wi 95的桌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文件正在下载的动画提示框，看着对话框文件夹一页页文件从文件夹飘出来的动画，孙宇激动不已，不是因为彩稿的稿酬是黑白画稿的两倍，而是自己的系统终于可以与这个世界实现真正的互联了！ 因为传输速率的限制，一张10MB的彩色稿件耗时五分钟才传输完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目前来说想要更快也不是没有办法，再多买几台电脑多线传输……孙宇呵呵道：“没钱！”即便如此，彩稿的传输十页也就是一个钟头，而且只要在信号范围内，孙宇可以做任何事情，前提是带着腕表的左手始终不能离开脑袋一臂远的距离…… 孙宇想钻进殷叔的暗房打个电话，却发现殷卫东今天没在，殷卫东有孙宇工作室的钥匙，孙宇自然也知道有殷卫东暗室的钥匙在哪放，这是相互信任的一种默契，果然在窗台的旧靴子里倒出来了一把铜“双狗”钥匙。 先是给编辑部的钱主任打了个传呼，结果秒回，听声音似乎是在飞机场，两人昨天就跟自己的老爸签好了合同，大功告成即将返程。正好在候机厅的公用电话旁边，看到传呼响起就回了过来。 孙宇拜托钱主任在京城帮自己代购一块数位板也就是电脑画板，钱主任当即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要知道手绘还是主流的时代，电子绘图的设备在国内是妥妥的奢侈品，但孙主任一点也不怀疑孙宇的技术和眼光，这玩意儿虽然现在贵的没边儿，但电子产品嘛，随着产品的更迭只会越来越便宜，在京城，使用Photoshop画漫画的工作室零零星星的也有那么几个，想要买来一块数位板并非难事。 “还是京城的人见多识广啊！”孙宇挂掉电话仔仔细细的把最后几张原稿纸画完然后洗净蘸水笔擦干放进笔盒，找了个纸箱子，把所有的画材收纳进去，胶带封箱，很有仪式感的给自己来了个封笔仪式……标志着手绘漫画创业可以先告一段落了，回头找孙主任要一下编辑部的电子邮箱，存稿分批分次的发送就行了。 孙宇一边传输画稿一边拿出娄老师给自己的奥数题集，现在的孙宇初中的题库已经畅通无阻了，娄老师也是一个你只要敢写我就敢买的主，现在孙宇做的题集就是高中的题库，刷题这种事儿对普通学生来说无异于苦海煎熬，但对孙宇来说却有着乘风破浪快意题海的成就感，一来经过系统的辅助加成，孙宇能够很快的融会贯通并拓宽自己的知识面。二来就是系统可以通过人机交互进行自我学习和完善。这一举两得的事儿孙宇自然乐得其所。 孙宇很早就不再使用系统自我解题的作弊模式了，现在的他就是在挑战用自己的理解去做题，虽然速度慢了很多，但带来的成就感可不是使用系统作弊可以比拟的。打铁还得自身硬就是这个道理。工具永远都是工具，过于依赖带来的隐患也是巨大的，万一某天系统突然失灵呢？ 自己难道就此沦为废人一个？ 全神贯注刷题的孙宇自然没有听到屋外摩托车的声音，那是自己老爸不放心自己特地过来看看，进屋之后先对生铁炉子做了一番检查，见一切正常才轻轻的踱步到孙宇的背后，这小子正在笔走游龙的沉浸在解题的快感之中，完全没有在意周边的情况。在父亲慈爱带有欣慰的目光注视下，孙宇写完最后一题，默默地打开系统校验程序检查错误。伸了个懒腰之后才发现自己老爸竟然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 “爸？你啥时候来的？” “你妈不放心，怕你煤气中毒所以就叫我来看看。”老爸四下打量着这间自己曾经住过的老屋道：“这屋子你收拾的倒挺不错的，看来是我们俩多想了！” 孙宇心头一暖带着一脸调皮的表情说“多想啥了？以为我在这儿搞对象还是玩游戏啊？” “死孩子！老子就是怕你不注意煤火……”老爸狡辩道“一会儿我给你买个电暖气吧，最起码安全点……” “我自己买吧！最近稿费赚了不少钱呢！”孙宇拿出在书里夹着的汇票道。 “你这孩子，昨天给我打电话稀里糊涂的就签了个合同，喜欢画漫画可以，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知道不？”老爸正色道。 “知道啦！”孙宇拖着长腔拍了拍桌上的题集：“看到没，高中奥数！初中的课程我都学完了……” 看着自己臭屁的儿子，孙宇老爸好奇的翻开题集，上面的内容早已超出他这老高考落榜生的知识范围了，但看着工整的字迹就能知道，这小子绝不是胡乱写的。看来半晌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的老爸说了句：“不错！最近进步是很大，前几天的测验成绩出来我和你妈还都以为你作弊了呢，现在看来是我们做父母的小看你了！” “还不是阿玛高瞻远瞩？给我配备了高科技的辅助学习工具！”孙宇拍了拍电脑显示器。 孙宇的老爸也是得意的点点头，不明觉厉。不管这台电脑究竟起到了多少作用，但总算是打开了孩子热爱学习的大门！这钱花的老鼻子值了！ 孙宇的老爸坐在电脑前笨拙的点着鼠标，在儿子的指导下学习使用炒股软件，通过三寸软盘拷贝的脱机数据在软件里呈现出清晰的行情波动，激动的老爸连声叫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弹指间……” “弹指间百万入账！哈哈哈”孙宇笑道。 “赶明儿，我玩熟了再配一台电脑，咱爷俩一人一台互不影响！” 中午陈铮提了两兜子热气腾腾的包子过来了，陈铮很懂事儿也很礼貌的跟孙宇的爸爸打招呼问候一番后就算认识了，孙宇的老爸惊奇的发现，这孩子对股市的理解和把握远超自己的眼光，当得知陈铮早已辍学跟这家人做生意之后也就释然了，敢情人家天天接触的都是这些东西啊，根据陈铮所说，自己母亲也是老股民了，天天耳濡目染的自然比自己这个刚入股市不到半年的菜鸟老练的多！ 陈铮也不藏私，把孙宇给自己的推荐的股票也分享给了孙宇的老爸，并结合自己的理解讲述了对未来几天涨跌的预估，老爸深以为然表示周一开盘一定关注这几只股票！ “坏了！”孙宇心里暗自一紧，暗自给陈铮发了一条指令，并紧急关闭了手表里的无线模块，原因无他，那种后背发凉头皮发麻的预感又来了！ 陈铮瞬间收到信息，也快速的做了关闭系统展开屏蔽的功能，和孙宇通过眼神交流，点了点头，自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和孙宇的老爸聊股票，而孙宇则借机上公厕跑出了屋外…… 果然！排屋的上空大约10米的高度，那架银灰色的微缩“鹞式战斗机”又出现了！此时正在屋顶悄无声息的转着圈的盘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孙宇做出判断，这家伙极有可能是侦测到了异常的无线电信号然后跟过来了！ 来都来了，这次你可别想跑了！孙宇决定就像上次搞掉“偷窥者”侦察球一样设个圈套把它搞下来！ ------------ 38-半截砖换个小飞机 大概是见到有人出来，小飞机悠悠的绕到一栋老房子的后面没了动静，孙宇的直觉十分的敏感，这种从脊柱里透出的凉意只要不消失，那就证明这玩意儿就一直存在目视可见的范围之内…… 孙宇打算支开老爸，回屋后借口想吃饺子了，于是老爸当即表示现在就去割肉，盘馅儿，晚上回家就能吃上！说完就驾驶着摩托车离去。 “啥情况这么紧急！”孙宇的老爸离开之后，陈铮神色紧张的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有些不明底细的玩意儿又来了，咱们想办法把它搞下来！” “啥东西？” “不明飞行物！”孙宇拉着陈铮沿着屋檐下的墙根慢慢的向那栋老房子走去。孙宇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离那个小飞机越来越近。 这栋老房子准确的说是一栋老式两层的洋楼，据说是以前是民国的省长办公室，因为年久失修早就成了危房。从哪可以翻墙过去孙宇可是门清儿的很，两人很快翻过高墙就跳进了院子。两人用战术手势交流，分兵左右悄悄的向老洋楼的后面摸了过去。 孙宇蹲下身子从地上抠出来半截水泥质的老地砖，掂量了一下重量还算趁手。 绕到洋楼的后面，孙宇和陈铮互相对了个眼神，那架小飞机还在针叶松茂密的枝叶丛中悬停着，机腹下四个喷口喷出的气流不断地扰动着松树哗哗作响，孙宇瞅准时机，朝着微缩战斗机的进气口胳膊使劲了一抡！半截水泥砖毫无花俏的击中了！ 哐啷一声，“鹞式战斗机”平稳的悬停姿态被强劲的外力所打乱，飞机像没头苍蝇一样一头扎进了树丛里，此时拿着一截木棍的陈铮也扑了上去，跳起老高对着机头就是一记重磅全垒打！ 这下飞机算是彻底歇菜了，打着旋向地面砸去。 这回神秘小飞机总算是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孙宇检查了一下机身，进气道的涡扇已经被自己的半截砖砸的歪歪扭扭七零八落的，机头的导流罩也被陈铮的全垒打暴击给砸扁了，座舱盖里的飞行员显然是没来得及弹射，歪着脖子不知死活…… “这玩意儿没在情报里出现过啊！”陈铮跟孙宇一起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这台精致的微缩战斗机，果然跟上次系统判断的一样，是个1比10比例的微缩机体，翼展约一米、机身长度约一米五…… “快看！飞行员还有呼吸！”陈铮敲了敲座舱盖，俩人趴近一看，这个缩小了10倍的“人类”此时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座舱外的两个巨人…… “案子破了！”孙宇蛮力掰开飞机的座舱盖，只见这个缩小十倍的飞行员迅速的解开安全带，企图伺机逃跑。陈铮眼明手快，一把手抓住了这个身高不到20厘米的飞行员。 飞行员虽然是缩小了10倍，但穿着打扮却跟真实的飞行员毫无差别，飞行服抗荷服头盔氧气面罩一样不缺。 “可以听懂我们说话吗？”孙宇用英语对着小人说道。“在你说明自己来历之前，我们不会伤害你！” 小飞行员在一阵惶恐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冲着两位巨人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明白？” 小飞行员再次点点头，面孔上出现无奈的表情。 孙宇四下找了找，随便捡了一根细麻绳，把飞行员给捆上了：“不好意思，先委屈一小会儿……” 两人把飞机抬进了老洋楼，准确的说是隔着窗户扔进去的，这栋楼一直荒废到99年战争开始也没人踏足过，这点事儿孙宇还是知道的。 藏好飞机后，孙宇就把小飞行员塞进袄兜里。孙陈二人再次翻墙回到了排屋。 关门上锁拉窗帘，一通操作后，孙宇把小人放了出来。用透明胶带把他绑坐在文具盒上。 “先生，我们首先在互不认识的情况下不得不这么做，请您谅解！”孙宇对小飞行员说。 飞行员点头示意。 “好的，请表明身份！” “我隶属美国海军陆战队，我叫史蒂夫·霍华德。其他的关于我的具体部队番号请原谅我无可奉告！” “好我暂且相信你的来处，那请你说说你是怎么把自己缩小的？” “先生，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原本任务是试飞改型AV-8B的，改进后的发动机很成功，飞机也成功的突破了音障，但是只经历了30秒超音速飞行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 “你来这里几天了？” “确切的说，我从前天晚上来到的这个世界，当时我就被三个巨人发现了，因为飞机没有挂载武器，我就飞近确认了一下发现不对劲我就逃走了……等我降落在一幢大楼顶层的时候我才确认我来到了一个被放大的世界……” “我会想办法核实你的身份，不过在此之前你都必须待在这，还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你，不是你来到了一个被放大的世界，而是你被缩小了……” “怎么可能？” “我需要核实一下，在此之前请交出你所有的武器吧，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好吧！顺便说一下，有吃的吗？我饿了三天了……” “包子，管够！”孙宇拿了一个没吃完的包子：“希望对你的胃口！” “谢谢先生，我想我可以相信你，还有我想确认一下，这儿是不是中国？”霍华德拧动了一下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身子。 “欢迎来到中国！还有，现在是1997年！”孙宇悄无声息的通过互联网黑进了美国军方的服务器，史蒂夫·霍华德这人确实存在，只不过资料显示他在1988年的试飞任务中连人带飞机同时失踪…… “这不可能！今天明明是1988年3月8日！” “很遗憾！日期是对的，但你穿越了整整7年！”孙宇耸耸肩，举重若轻的顺口说出史蒂夫的家世和身份，甚至是所在的服役单位。 “你到底是什么人！”史蒂夫一脸的惊恐。 “当然是人类，我现在姑且相信你也是人类，通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巧合来到了1997年的世界……”孙宇继续说道：“你失踪的时间当年都上了新闻了，那年我才六岁，但我记得很清楚，而且我敢向上帝保证！” 当然新闻上听说的只是掩盖自己身份的借口，陈铮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抽着烟，半晌才说：“不如这样吧，你就现在这里安顿下来，我们找机会秘密的送你回去，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回去肯定会被当成怪物去研究的……”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相信你们了！但是你们可以帮我打个跨国长途吗？我只想听听家人的声音……”史蒂夫垂下眼眉一脸难过道：“我就这么失踪九年了，家里已经领了我的抚恤金了吧，天呐，我的女儿今年也该十岁了，我错过了她的成长……不知道苏珊有没有改嫁，继父会不会虐待我的女儿……”说完自己坐在一边痛苦的抓着头发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还活着什么事儿都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孙宇揭开胶带和捆扎的绳子：“你的武器我也不解除了，万一对付个蟑螂老鼠什么的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孙宇看了看史蒂夫霍华德腰间的配枪，那是一把缩小十倍的M92F。这东西缩小十倍后能不能打进自己肉里都是两说，就算被打中，估计也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 39-借衣服的小人 陈铮和孙宇再一次翻墙进了老洋楼，将被损坏的飞机吭哧吭哧的翻墙又抬了回来，老屋是红砖瓦房，木梁结构，房梁吊顶上面还有不少的空间可以利用，拆掉一米见方的通风口盖子，俩人就踩着椅子把飞机残骸攒了上去，在看霍华德，正在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相对于他来说巨大无比的肉包子。 搬运飞机的时候孙宇就打开系统一通检查，飞机已经彻底熄火断电，没有任何信号发出，然后故意打开关掉系统的主动屏蔽功能，瞥见霍华德仍旧大口的啃着包子并无异状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你一个人在应该很安全，这儿是我的漫画工作室，你可以暂时在这儿安顿下来。”孙宇故意扯了个谎道：“你知道，我虽然家里有亲戚在美国，也可以跟你的家人取得联系，但是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普通的人，我的姑妈也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我想她并不愿意和你们的什么CIA、FBI之类的部门扯上关系……” “你有亲戚在美国？上帝保佑！这下就说得通了，怪不得你英语这么好……”霍华德顿时双眼一亮“我刚也在想如何跟家人取得联系，我也想到了作为一个非正常失踪的飞行员，其家属在7年后和中国产生联系会不会被军情局的人盯上……毕竟你们是中苏社会主义阵营的……” “得了吧，冷战早就结束了，苏联也早就解体了！” “什么？”犹如听到惊雷一般的史蒂夫·霍华德猛的一怔“苏联解体了？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美苏战争爆发了吗？是核大战吗？” “都没有！那年我才9岁，国际形势我也不懂！听我们老师说，是你们两国搞什么军备竞赛什么星球大战计划把苏联给拖垮了……”孙宇耸耸肩道。 “不不不，孩子，真相不是这样的，你说的至少不完全对！其实……” “算了吧霍华德，我对政治不感兴趣，眼下送你回美国回到你家人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孙宇打断了想要长篇大论的霍华德。 “好吧！不过我得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愿意对我提供无私的帮助，还有你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谨慎让我觉得我可以完全信任你！”霍华德大发溢美之词赞扬道。 孙宇耸耸肩道：“我只是觉得这是一场冒险，而且会很有趣！你会慢慢了解我的！” 美国人从不缺乏冒险精神，所以孙宇用冒险这个词让霍华德听了之后更加安心。 “我得回家给你找些衣服和与之相匹配的日用品……”孙宇打量了一下霍华德的身高：“你大概比正常人缩小了10倍……不知道芭比娃娃的衣服合不合身……” “我抗议！我不穿裙子！我不是变态！” “芭比有男朋友你不知道？” “好吧……其实……呃……不用太费事的……” “孙宇，你家老爷子回来了！”陈铮从刚刚谈话开始就一直挑开窗帘一角警戒周围的情况，果然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自己老爸过来看到这一幕，乐子就大了。 霍华德迅速的跳进抽屉，孙宇赶紧顺势合上抽屉。 老爸的摩托车上挂着猪肉和韭菜，特地拐回来让孙宇和陈铮回家包饺子吃，陈铮推说有事就要先走，孙宇交给他一把钥匙使了个眼色道：“我要是不在这儿的话，你可以随时过来用电脑……” 陈铮会意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继续监视这个叫霍华德的家伙。 …… 李瑾蓉是个芭比控，孙宇决定找她一趟借点东西…… “啥，你想借我的娃娃？”李瑾蓉瞪大了眼睛，一副“你不对劲”的神情看着自己，今天一天李瑾蓉都很郁闷，暗自骂孙宇没良心骂了两千多遍。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没良心的终于舍得找自己玩了，哪知道人家过来就是为了借个芭比娃娃，还指明要借芭比的男朋友阿肯！真是搞不懂这家伙又在做什么妖。是不是故意找借口呢？ “你发什么呆呢？”孙宇朝李瑾蓉的脑瓜上弹了个蹦豆：“借不借啊！” “嗯，跟我来吧！”李瑾还是穿着那套毛绒睡衣领着孙宇到了自己的房间，穿过客厅还得备受李瑾蓉父母异样关注的目光…… 李瑾蓉的芭比娃娃其实也不是很多，芭比和肯都各只有一个，芭比其他的好朋友角色也都有。用李瑾蓉的话说就是娃娃每个角色一个就够了，衣服用具啥的倒是可以丰富一些，孙宇其实想说我特么其实就是要借衣服和用具的……借来的娃娃肯定是有借无还了，即便是还回去也是赤条条的还…… “我当绘画的人体模特用的，各种衣服多找一些我可以参考……”孙宇借口道。 “嗯……”李瑾蓉脸色微红的蹲下身子自己的从一个精美的小皮箱里慢慢的翻找着：“这些娃娃我好多年都没有玩过了，但是丢掉总觉得很可惜，我想留到自己长大之后……” 长大啊……孙宇也陷入了迷茫之中，什么未来啊以后啊对于孙宇来说是个很沉重的词，不敢想但又不甘心。 孙宇从背后可以看到背对着自己蹲身的李瑾蓉微红的耳根。 “既然是你想要留起来当嫁妆的东西，那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肯定不会弄坏！”孙宇道。 “芭比和肯是一对情侣，看来是要暂时分别了！”李瑾蓉站起身把一个人偶比例的小旅行箱和穿着一身风衣的肯递给了孙宇道：“希望他俩不会分别太久……” “怎么会呢？咱两家离得这么近……” “嗯，那我就把阿肯送给你吧！期待他和芭比重逢的那天哦……”李瑾蓉低眉垂眼双颊泛着微微的红晕郑重的把芭比娃娃双手奉上。 这是提前寄存嫁妆吗？这妞不对劲！臭妹妹！你在想个桃！孙宇就是情商再低也不会看不出李瑾蓉的小心思吧。可好死不死的孙宇惯性思维一滑轮，嘴贱来了一句：“嗯，估计等不了十年他俩就团聚了！” “好！骗人是狗！” “汪汪！”孙宇拿起玩偶就跑…… ------------ 40-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出版社的爷！ 晚餐一顿饺子让孙宇吃的肚皮滚圆，吃完饭就给钱主任打了个传呼，又是秒回，看来爆更王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孙宇要了出版社一个电子邮箱。说要尝试发送彩色稿件，钱主任当即表示可以立刻帮助孙宇申请收费的高附件容量邮箱，原因无他，这期刊登的连载《WW-III》之后反响热烈，上刊短短两三天时间编辑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读者来信也是像雪片一样纷涌而至。大部分读者的意见是嫌安排的版面太少看的不过瘾，更有不少读者问既然都画这么精良写实的漫画了，为啥没有彩稿？ …… 这不正瞌睡呢来了个枕头吗？钱主任此时正在用他办公室的33K的猫艰难的下载着单张容量高达10MB的彩稿。画面是300dpi的A4大小，钱主任的14寸显示屏分辨率只有640x480，整个彩稿色调采用的低饱和度的青灰色和橙红色的两种对比色为主，这种色调看起来很舒服，也更能体现出残酷战争之下的废土风格……当100%比例放大之后，钱主任惊呆了，每个画格里面都是细节满满，他甚至在逃难人群里找到了挖鼻孔的自己…… “这小子还真会恶搞……” 钱主任当即安排下期的彩色版面增加两个页面，让排版部的吧彩稿分解做成预告篇……连载的黑白稿部分再加10页！“臭小子，你敢画我就敢刊！10分钟一张黑白稿，你这是要起飞啊！”孙主任踌躇满志的看着窗外楼下的三环高架桥点了根烟。没抽两口就按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萌萌！打电话告诉那个姚菲，再拖稿就停刊！少TM给我再耍大牌！” “财务！孙宇的《WW-III》稿酬上浮，黑白稿80，彩稿200一个P！之前已经投稿的也算！咱不差那点稿费！给人家补上！” “正林，赶紧给孙宇取得联系！让他出一套彩稿的设定集和资料篇……算了我亲自打！” “钱主任，这三天的销售数据和补货数据出来了！环比上个月增长了60%，同比去年3月增长了35%！下期的预订量比去年高出了200%……”发行部的一个女职员拿着报表跑了过来。 “好！这个月奖金翻倍！”钱主任大手一挥，编辑部一片叫好！随即大家伙就开始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之中。 角落里只有一个名叫周萌萌的编辑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拎起电话：“喂，姚菲老师，我们主编说……” 随着销量、补货量、订阅量三线开花，《少年漫画》肯定会成为今年出版社的一匹黑马！什么单行本、画集、周边、动画似乎都在向自己招手，钱主任心情大大大好，社里二季度的工作总结大会上，自己肯定可以扬眉吐气了！刚刚财务送来的报表，往后的三个月单是预订量就比以往翻了两番！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钱主任交代完一圈工作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双腿往大班台上一翘，电话机抱在肚子上开始翻看自己传呼机上的留言信息，孙宇这匹黑马可真是编辑部一跃成名的黑马，短短半个月时间就交了一百五十多张的存稿不说，直接带来的订阅收益是肉眼可见的！看不见的隐性收益那就多了去了，比如广告收入啊、广告收入啊、还有广告收入啊这都是钱钱啊！ 这不，回过去的几个电话都是广告主打来了，要求增加投放的…… “前途无量啊！才上刊一期就成编辑部的爷了！”钱主任得意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么多的资源向孙宇倾斜之后他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呢？拭目以待吧！说完他又挪动鼠标，点开了缓慢下载中的图片附件，有几张已经完全下载打开了，钱主任在IE浏览器里刷出来的画面上点击右键“图片另存为……” “靠！这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吗？”钱主任打开三张画稿，男女主角的形象设定、世界观设定、武器装备设定都有……等等！这主角设定……怎么跟他本人一模一样啊！钱主任是跟孙宇刚见过面不久的。那这个还没登场的女主的设定咋这么像某位天后歌星呢？“画的太像了，到时候会不会引来肖像权纠纷呢？” “不行！这个风险太大了！虽然是漫画改编，如果只是神似还能模棱两可的瞒混过去……”说完钱主任就拨通了孙宇家的电话，孙宇的老爸接的，这会儿没在家估计又去老屋工作室了。于是钱主任翻了半天传呼机找到老屋隔壁殷卫东暗房的电话打了过去这才联系上孙宇。 “哦，女主是我同学，肖像权有口头授权，需要书面授权的话周一搞定！”孙宇挂上电话笑了笑：“长得太像明星也是个麻烦事儿啊！”挂掉电话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陈铮还没走，在孙宇离开回家吃饭的空档里，他一直留在这看守着史蒂夫霍华德，孙宇带过来的芭比娃娃衣服虽然勉强能穿，但也太薄了，今天室外温度只有3度，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场倒春寒让这个缩小人不住的在桌上搓手跺脚。 孙宇来的时候卖了几节1号干电池，铜线绕铁钉做了个电磁线圈，通电之后会发热，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小型的电暖器。孙宇让霍华德省着点用，纸盒子、棉花套、破布啥的孙宇也倒腾过来不少，铺了一个类似于猫窝一样的东西给霍华德当临时宿舍……霍华德抗议无效，郁闷的钻进纸盒子里的棉花套，倒头就睡。 “我明天早上给他带早餐，你就放心回家吧！” 孙宇点点头，想起家里还有一箱子去年夏天收集的雪糕棒呢，本来他和景仲龙是打算一起做个军舰模型的，但暑假以来，吊车尾军团天天不是打篮球就是玩游戏，然后把这事儿忘了一干净。 “明天给你做个豪宅！”孙宇临走前对躺在猫窝里的霍华德笑道。 …… “你不怕他跑了吗？” “如果他是人类，跑了他也很难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如果不是人类，咱们也留不住他！”孙宇叹了口气：“看缘分吧……” 回家的路上孙宇和陈铮小声的讨论着，目前来说只能在霍华德面前表现出足够的善意才能静观其变。 ------------ 41-曹振的女神 “我也有这种直觉，我们的敌人仍旧是人类……”孙宇突然道。 “官方不是说是一种高智慧的外星生物吗”陈铮皱了皱眉，这种论调其实战后一直都有，但官宣却一直在强调是一种未知智慧生物…… “那好，战争打了那么多年，你见过一个活体外星人吗？如果是外星人，为什么它们有星际旅行的能力，却使用着比我们地球高出不多的科技装备？”孙宇反问道。 “你怎么也信这种阴谋论了？内参不是有过说明吗？它们一切的战争物资都是掠夺我们地球的资源开发的……”陈铮道。 孙宇摇摇头一脸疲惫：“我觉得不一定……” 俩人沉默了许久都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湖边抽着闷烟。孙宇觉得自己和陈铮都能重生回来，那么其他人是不是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提前开始布局了？孙宇又想到了87年就回来的奶奶…… “或许我们能重生回来就是天意，就是背负阻止战争的爆发的使命！不管敌人是谁，我们都要查清楚！”陈铮憋了半晌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过，但是我们怎么查？还有这未成年的身份能做出点啥？”孙宇有点悲观道。 “老大，你是队长，我就知道听你的，你可不能这么消沉啊。”陈铮拍了拍孙宇的肩膀：“你以前带着我们在战场上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 “消沉吗？”……“可能最近过的太安逸了”孙宇把烟头弹出很远的湖面上。 …… 再次回到家的孙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脑子很乱，客厅传来开门声，也传来了李瑾蓉和自己老妈打招呼的声音。 “这么早就睡了”李瑾蓉推开孙宇房间的门，这丫头从来不知道敲门，今天也不例外。 “还早？都八点了！”孙宇翻了个身。 见孙宇没有起来的意思，李瑾蓉大大咧咧的也一屁股坐在孙宇的床边“怎么了发烧了吗？看你精神不太好” “没啥，就是有点累。”孙宇指了指书包里的奥数题集作为掩饰。 “我的大天才也会累吗？”李瑾蓉掏出题集“你都开始刷高中竞赛的题目了？” “高不高中的先放一边，我是天才也不假，但我啥时候成你的了？”孙宇终于坐了起来反问道。 “你能不能别老是挑话把儿说？”李瑾蓉又被孙宇弄了个大红脸。 …… 其实今天李瑾蓉来找孙宇就是想聊聊周五晚上的事儿，提起这事儿孙宇也是一肚子的无奈，技术部连个领导都没出面就给自己打发了，底片也被没收了……俩人相对无言了半天，孙宇叹了口气。 “对了蓉蓉，你以后有什么梦想？” “我？”李瑾蓉小脸红想了片刻道，“我没什么大的理想，就按我妈说的考金融专业院校，然后进行里接老爸的班。然后找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嫁了，平平淡淡就好。” “你呢？我觉得你的以后的人生选择会更精彩吧”李瑾蓉一根根的掰着手指道：“你会画漫画，你篮球打得好，英语口语好太多了，最近的你简直是眼花缭乱，感觉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呵呵，其实我也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孙宇看着天花板道。 “真的吗？”李瑾蓉一脸不相信但又带着点小惊喜的表情道。 “嗯”孙宇很认真的点点头，两年之后的世界，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奢侈的梦想。 “但是我觉得你呀，注定不会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的” “我不在乎这些，而且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孙宇说的是实话，他最眷恋的就是这个时代，但这个时代留给他的时间却不多了。很多时候孙宇自己也觉得很矛盾，凭什么要自己背负这些担子，他在末世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打了二十多年仗的大头兵，军事技能和指挥能力都不算突出，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只是个队长？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李瑾蓉摇头晃脑的学着电视里那种老学究的样子。 “必先赐其女友，订其婚约……”孙宇逗起李瑾蓉来可就来劲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从小孙宇就爱欺负她。 “切！有种对我妈说！”李瑾今天反而不吃这一套了。 “说什么说？现在拜堂算了！”说完孙宇就抓起自己的枕巾就往李瑾蓉头上盖。 “呸！明天我就告诉刘媛，让她好好管教你！”李瑾躲开枕巾向孙宇吐了吐舌头。 一番玩闹之后，孙宇的心情好了很多，依靠着床头双手枕着后脑勺枕着双手坐了下来道：“我不会一直高调的，适当的时候我会退到后面的” “什么意思？”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 “怎么我就不懂了？别觉得说话说一半就是深沉成熟了！哼” 目送李瑾蓉离去，孙宇想说：“你的梦想我来守护”，但卡在喉咙里始终没有说出口。 还不是没底气害的？ 孙宇整理了一下情绪，自己虽然是个重生者、虽然有系统加持，但说到底他只不过还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有的迷茫和犹豫他也会有；普通人有的彷徨和恐惧他也会有。不管立flag的时候有多么的坚定，但遇到千头万绪一时难以解决的事情的时候，产生负面情绪都是在所难免。不过李瑾蓉到来和聊天之后却让孙宇迅速的又调整好了情绪。 …… 周一到学校，孙宇觉得自己社恐了，从刚进校门开始，同学们就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到了教室就开始有外班的同学拿着少年漫画杂志找他签名。 开学两个礼拜，孙宇的人设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吊车尾差生，可是开学以后各种光环就像李瑾蓉说的那样目不暇接甚至是眼花缭乱。随着漫画的上刊，孙宇道人气终于在今天开始爆发。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画小人儿书吗？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蒋飞飞以及她的小团体依旧传出不屑的声音。 “有本事你也画呀！”尹龙拿着杂志在孙宇面前晃了晃反唇相讥道。 心情同样不美丽的还有刘媛，找来签名的虽然男生居多，但凑热闹来的女生也不在少数。学校门口的报刊亭《少年漫画》已经卖脱销，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买来之后就找孙宇在刊登的页面上签名，然后如获至宝的抱着杂志就走。一时间莺莺燕燕的把孙宇围的水泄不通。孙宇也是来者不拒，而且签名也很有新意，孙宇会抬眼看一眼索要签名的同学，然后用一笔画成对方的肖像速写，虽然只是用一根线条画成的，但却惟妙惟肖，纪念意义十足！刘媛心里那个气呀！这家伙给李瑾蓉画过素描，现在恨不得给全校的女生都画了速写，但唯独没有给自己画过！ “快上课了！散了散了！”刘媛冷着脸开始清人，然后顺势把自己借给孙宇道折头钢笔收走：“不借了！”说完冷哼一声扭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看见没？龅牙姐吃醋了！”曹振小声对景仲龙说道。 “嗯，你没看见三年级的校花慕梓淇都来找咱老三签名了吗？而且看咱老三的那眼神儿……” “你们俩！中午默写定理30遍！写不完不许走！”刘媛一拍桌子转身对曹振和景仲龙说道。 “都怪你，看你把弟妹气的！”曹振赶紧甩锅。 “嫂子饶命！”景仲龙赶紧服软。 “滚！” …… 上课铃响了，班里的同学迅速众神归位，班主任带着一个身穿米色小风衣的短发女生来到了教室。这名女生孙宇是见过的，就是周末跟殷叔扫街拍片的时候，学校门口出来坐着本田雅阁离开的那位，看她那天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应该是心里对统一发型的校规不满吧……这不也是剪成短发了吗？ “同学们！安静！”班主任姚老师双手击掌，班里瞬间鸦雀无声后姚老师宣布道：“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她来做自我介绍！” 女孩的一身穿着打扮很简约但也很时尚，瘦身款的米色小风衣束腰很显身材，应该是快时尚专卖级别的成衣。店黑色牛仔裤双腿修长，孙宇目测她的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在初中女生中属于中等偏上的身高。再看长相，瓜子脸面色白净，明眸皓齿，唇似红樱……孙宇转过头再看曹振，这家伙已经看呆了，这个后世让曹振夜夜纠结到辗转反侧的女孩终于在迟到了一个星期之后还是出现在了曹振的生命里。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风衣女生鞠躬示意，然后很大方的说道“大家好！我叫李姗姗，姗姗来迟的姗……虽然加入咱们班集体算是姗姗来迟了，但我想我们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足够成为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了！”李姗姗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鞠躬下台。姚老师略微思忖根据身高，让李姗姗坐在了刘媛的位置，然后把孙宇的同桌一米八的邹杰调到最后一排。这样一来，在李瑾蓉撅着小嘴的注视下，刘媛后调了两排，跟孙宇坐了同桌…… “欢迎弟妹！”身后的曹振小声道。 “滚！”刘媛扭过头扫视了一圈集中在此的吊车尾军团冷冷道：“你们几个以后最好别有什么小动作！” “哎，老三，你看这妞，啧啧……”曹振在刘媛面前讨好不成，就把目光移向正在整理课桌的李姗姗。 “喜欢就去追，感叹有啥用？追不上就强吻，表白有啥用？”孙宇略微侧脸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对曹振说。 “流氓！”刘媛怒嗔，暗自在孙宇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 “约法三章啊！老三，第一你不能在这妞面前卖弄才华！第二打篮球的时候她要是在场你就给我传球替我掩护！第三我还没想好，但总之这妞我预定了！” “你平时都跟这种智商的人一块玩？”刘媛白了孙宇一眼一脸鄙视道。 “我跟他不熟……”孙宇果断跟曹振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这妞不简单的，你可要努力了！”孙宇转过头很认真的说：“人家的家世可不一般！” “你咋知道？” 孙宇没有回答，只是掏出一张六寸照片，正是那天扫街的时候孙宇用殷卫东的120相机抓拍的那张。 “我靠！这妞长发看着温柔如水，短发看起来英姿飒爽！”曹振毫不犹豫的把照片夹在书里：“归我了！” “你开心就好！”孙宇摇摇头，前世跟她交集并不多，对她的了解也大多是从曹振嘴里听到的。战争开始的那天晚上，曹振救了自己然后又独自返回战区，不用问肯定是去找李姗姗去了…… “这个李姗姗长的挺漂亮的……”坐在孙宇身旁的刘媛带着醋意幽幽道。 “有她漂亮吗？”孙宇又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在喷泉前面围着红围巾开怀欢笑的女孩不是刘媛还能是谁？ “呀！你洗出来了？”刘媛一把夺过照片。惊喜没有保持三秒刘媛道眼神再次黯淡下来：“我的嘴好大啊，没有李姗姗的小嘴可爱……” “嘴大性感……”孙宇小声劝慰道。 “滚！”刘媛白了孙宇一眼。 “可爱在性感面前一钱不值，你听说过吗？” “你怎么这么多歪理？”刘媛用书本挡着微微发红的脸，桌子下面却用手猛掐孙宇的胳膊。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每个人的美都是建立在自信之上的！”孙宇疼的嘴角抽搐，但还要表现出一脸淡然的说道。 …… “蒋飞飞、孙宇！你们俩准备一下，大课间之后去学校礼堂集合……英文演讲大赛的学校的初选，你们俩加油啊！”姚老师安排之后就离开了教室。 “卧槽，老班还真把我的名字给报上了？”孙宇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前排的蒋飞飞正好也扭过脸来投以挑衅的目光。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 “你准备稿子了吗？” “听实话还是瞎话？” “你没准备是吧！”刘媛恨铁不成钢道。 “瞧好吧！肯定好玩！”孙宇翻开奥数题集，一边转笔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始了刷题。“对了，前天漫画编辑部的来人了，这是咱们的活动经费……”说完孙宇拿出那张五千块的汇票递给刘媛。 “这么多？”刘媛瞪大眼睛，虽然她也算是富裕家庭的千金大小姐了，但日常零花也就两三百每个月。 “今天晚上学习完吃火锅！”孙宇头也不抬继续刷题。 …… ------------ 42-删除 删除 ------------ 42-先来一个小目标 “蒋飞飞、孙宇！你们俩准备一下，大课间之后去学校礼堂集合……英文演讲大赛的学校的初选，你们俩加油啊！”姚老师安排之后就离开了教室。 “卧槽，老班还真把我的名字给报上了？”孙宇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前排的蒋飞飞正好也扭过脸来投以挑衅的目光。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 今天大课间和第三节课是市级英语演讲比赛的校内初选，姚老师据理力争给要了俩名额，其他班的老师干生气也没办法，谁让测验成绩五班包揽了前两名呢？这年头，成绩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听说今天的初选还邀请了市教育局的领导和黄南大学的外语教授呢！” “天呐！让我紧张一会儿！” 一排站在多功能礼堂高台的聚光灯下学生们不住的窃窃私语，虽然蒋飞飞跟孙宇挨着站，但两人之间并无交流，蒋飞飞傲然的扫视左右两边在那临阵磨枪背稿子的同学一脸轻蔑，仿佛这些人都是来给自己当绿叶的一样，这个讨厌的家伙当然也算！再看孙宇跟没事儿人一样东张西望，见来围观的同学们中间有刘媛和李瑾蓉的身影后，这货居然还有心情给她们招手。 领导们到了，纷纷落座在台下的评委席，黄南大学的外语系教授坐在评委席正中间，是个头发花白的美国白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同学们对乔纳森教授报以热烈的欢迎掌声。然后校领导、英语部的老师、教育局领导依次在乔纳森教授的两边分开落座。 蒋君诚作为教育局领导的一把手，自然是跟乔纳森教授坐在一起的，孙宇打量了一番这个西装革履举止儒雅的领导，又看了看座位牌上的姓名，心里就有数了，这不是蒋飞飞的老爸么？ 初选开始了，其实大多数的同学都在基础教学的统一起跑线上，教条化的口语让台下乔纳森教授直耸眉毛，很绅士的微笑着给每个同学打分，席间还和蒋君诚低声交换意见。 蒋飞飞上场，人家准备的是马丁路德金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发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一听就经过外教辅导过的，连一些口语也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乔纳森眼前一亮，对蒋君诚不住的点头，而蒋君诚也露出了矜持的微笑。蒋飞飞鞠躬退居幕后，听着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再看孙宇的背影，蒋飞飞更加得意了，这家伙居然在紧张的发抖，什么叫真金不怕火炼？这回露馅儿了吧！这种场面就紧张的发抖，那正式比赛的时候还不得尿裤子？ 只见孙宇磨磨蹭蹭的走到麦克风前，干咳了几声，颤颤巍巍的用英文给所有的领导老师同学们问好的时候，蒋飞飞心里暗自冷笑，这场比赛稳了！这小子怂了，面对市教育局的领导和外语教授终于露馅了…… 孙宇呆愣了半天，捏着嗓子极力的模仿着外国人说话的腔调结结巴巴的用英文开始了自己的演讲，双手不自然的贴在裤缝边，手指头也在不住的搓着，还没说两句，居然都破音了…… “扫……扫瑞……”孙宇双膝不住的颤抖，那样子就像憋着尿一样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 “不至于吧！”孙宇口语不是很溜吗？ “让他装！”刘媛冷哼一声：“这小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孙宇目光呆滞的扫了一眼人群，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乔纳森教授的身上。 老教授很绅士的冲他点点头以示鼓励别紧张。孙宇闭眼深吸一口气，用极其蹩脚的语调吞吞吐吐的说：“大……家好……今天……我给大家模仿一下，美……美国明显……迈克尔杰克逊……” 场上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孙宇继续演讲，王校长在评委席上坐着脸都黑了，前面的同学表现虽然都没有蒋飞飞出色，但最起码英语基础都还算说的过去，但这位干嘛来了？连话都说不囫囵还想模仿杰克逊？难不成想在台上唱跳一段？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列席的姚老师。 姚老师感受到王校长质疑的目光后转过头冲校长点点头示意放心，这家伙的水平自己是知道底细的。 “孙宇怎么了？” “对啊对啊，听说这家伙英语都是满分的……” 台下同学们开始了小声的议论，王校长冷脸转过身，在场的同学瞬间安静。 “大家好！……我是迈克尔……杰克逊！谢谢！”随着孙宇的一鞠躬，场上仍是鸦雀无声，就连乔纳森教授也是尴尬瞪大了眼睛对孙宇一耸肩：“就这吗？还有吗？” 孙宇一脸紧张的回答道：“还……还有……” “OK！”乔纳森教授耸耸肩表示可以继续。 “那……那我……给大家模仿一下……咳……嗯……”孙宇还是一脸紧张双目无神的瞪大眼睛。 “OH……”乔教授捂着额头仰天长叹之后终于绷不住笑了。他的惯性的思维已经想到了，这孩子还是会用这么蹩脚和紧张的神态说：“大家好，我是某某某，谢谢！” 但孙宇这坏小子可能按照常理出牌吗？随着孙宇的一声干咳，他的举止神态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操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腔调并饱含深情的开始了演讲：“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孙宇将《大话西游》的星爷深情表白的桥段用英文给搬了出来。 “沃特？”乔纳森教授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初中生给耍了，这前后的反差简直是天差地别！“”场上再次静的落针可闻。“这孩子好像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就说吧！”刘媛哼了一声：“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随着孙宇鞠躬谢幕，乔教授站起身来带头鼓掌，并用流利的中文大加赞赏道：“孩子，你的演讲让我回想起自己的当年的激情岁月！太棒了，而且你刻意安排的开头小插曲着实让我意外！太有意思了！” 一旁的蒋局长也在刻意的保持着风度，心里早就一万头羊驼经过了，自家闺女的演讲乔教授只是点头赞扬，而这搞怪的臭小子讲完居然能让乔教授起立鼓掌！孙宇自然看到了蒋局长眼神里的不善和阴毒，但他一点也不意外，蒋飞飞估计就是遗传他们家的“光荣传统”……本想在乔教授面前让自己闺女露露脸，给乔纳森教授留下个好印象，也好在以后留美上学还指望着他能帮上忙呢，可是孙宇弄这一出彻底打乱了自己的布局。 “孩子，正式比赛的时候我期待你更精彩的表现！”乔教授向孙宇投以温暖鼓励的目光。 孙宇转眼间又恢复了刚刚紧张瞪眼的神态，颤颤巍巍的鞠躬怪腔怪调的说：“Tha k you ve y much……” “哈哈哈……”反转再反转，孙宇的表现再次让整个礼堂哄堂大笑！ 债多了不愁跳蚤多了不咬，头衔多了也压不断脖子，除了蒋飞飞看自己的眼神更加阴毒之外，孙宇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英语演讲小天王的称号了。 “孙宇！拿下市里的第一，老师我请你大餐！”姚老师是知道自己底细的，二人早已结成了同一阵线，最近股票孙宇给她也指点不少，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对了！姚老师，我再给您买台摩托车吧，您这台迪奥给我吧！” “行啊！本田大白鲨我看着就挺好的！”姚老师一点也不客气道。 “这都不是事儿！”孙宇耸耸肩拍拍自己的裤兜，大略心算一番然后拿出一张纸条：“股市上你还有多少闲散资金？” “两万！”姚老师很是得意，月入上万在当时绝对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是不到两万！不过姚老师还是遵守了和孙宇的约定，毫不声张自顾自的闷声发大财。 “今天开盘买进，有多少钱买多少，周五收盘前卖出！”孙宇的脑机已经可以联网，通过新闻和各种网络上的消息自动加以甄别就很容易分析出来股票的风向，90年代末期，股市信息不对等的差距非常大，所谓的数据分析在脑机BCiOS系统看来就是超级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个小线程…… “上礼拜你给我推荐的那几个我还囤着呢！今天要不要抛了？”姚老师挑挑眉小声的问道。 “可以！今天虽然还会有小幅的上涨，但意义不大了，清仓吧，能凑够五万本金的话，全投进我说的这几个……到周五大白鲨就有了” “好嘞！”姚老师高兴的哼着小曲走了。 …… 中午时分，孙宇在商场买了台电暖器就回到了排屋休息，卖了盒饭准备跟霍华德一起分享。这个家伙一顿饭连一个肉包子馅的一半都吃不完，估计这个宫保鸡丁饭两块鸡丁就打发了。 “在你们中国还真是幸福，中国美食太赞了！”霍华德抱着鸡丁块猛啃道。 “黄南大学每年都有访美夏令营，我今天和乔纳森教授认识了……”孙宇一边刨饭一边道：“今年市级比赛前三名有机会免费参加……” “太好了！你的意思是能带我回去吗？” “应该问题不大。”孙宇一扬脖子喝了口可乐。 “这点我倒是一点也不怀疑，你的美式英语非常流利，我都感觉跟你交流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霍华德用一小块卫生纸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 “这里以后晚上都会有学习沙龙，到时候你躲起来就行了。”孙宇把吃完的盒饭丢进了垃圾桶。躺在长条沙发闭眼午睡。 …… 到了下午上课，学校毫无意外的公布了通过初选的名单，每个学校只能选出两名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就是得分第一名的孙宇和第二名蒋飞飞。 这个第二名的头衔让蒋飞飞觉得格外的讽刺，不单是自己准备了两个礼拜的演讲稿，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尝到被打败的滋味……，幸亏没有镜子，不然蒋飞飞会看到自己长满雀斑的脸都快拧成菊花了。 放学，孙宇跟校队教练和队长请了假，互助学习小组一行八人就浩浩荡荡的朝孙宇家老屋杀去。陈铮早早的准备好了各种涮菜和数公斤的牛羊肉片…… 众人还是受到了孙宇的鼓舞，前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认真专注，学习结束后，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陈铮端上了铜炭火锅。 “可惜不下雪了，要是还有雪景的衬托，这火锅会更有味儿！”曹振端着料碗大口的吃着涮羊肉。 “对了，上次你和尹龙都说起的那个小飞机……我们也看到了！”李瑾蓉从铜锅里挑出一根青菜放进自己的料碗对王晶晶说道。 “什么？不可能吧！” “真的！孙宇还有刘媛我们三个一起亲眼所见！”李瑾蓉道。 王晶晶和尹龙看孙宇和刘媛都点了头这才怔怔地坐下。 孙宇就把那天晚上的遭遇重新复述了一遍。当大家得知连唯一作为证据的底片都被收缴了之后无不表示失望。 “咱们干脆成立个神秘事件调查组吧？”曹振突然站了起来“我们可以做一个校园刊物，征集一些奇闻趣事，然后加以甄别之后决定是否深入调查，然后再把调查过程写成故事……” “对呀！咱们也做成杂志刊物，故事写得好，咱可以收费，卖杂志的钱还能支撑我们的调查……”李瑾蓉双眼放光道。 就在众人纷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时候孙宇笑了笑：“洗洗睡吧，发行刊物不是那么简单的，刊号申请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没有刊号就是非法出版物！再说了，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在学校里发行？教导处主任就能把咱一锅端了！” “唉……”曹振有些失望，坐下来开始对付眼前的涮羊肉。 “怎么会这样……”李瑾蓉也撅着小嘴小声道。 “你们相信穿越时空吗？”孙宇突然问道。 “就像大话西游那样？”尹龙摆弄着自己的文具盒装出手持月光宝盒的样子仰天呼喊：“般若波罗蜜！” “根据相对论来说，只要物体运动速度超过光速是可以做到时光倒流的……”景仲龙扶了扶眼镜。 孙宇拿起粉笔在小黑板上画了一条直线：“这是个时间轴，王晶晶第一次遇到F-14小飞机是1987-1988年左右，尹龙第一次遇到微缩客机是1994年，李瑾蓉刘媛我们三个是上周五也就是19997年的3月7号晚上……目前只有我们三个遇到的那架小飞机是疑似1988年3月美军失踪的一架海鹞式战斗机。” “卧槽你记性真好！我收集的《航空知识》里面有报道过！”景仲龙道。 “嗯，91年第三期刊登的，至今还没找到……”孙宇道。 “我们可以就此事儿进行调查，然后写成故事啊！”曹振兴奋的把碗放下道。 “对！调查故事就投稿给《飞碟探索》或者《科幻世界》！”景仲龙兴奋道。 “这还算靠点谱，学校不是去年就搞什么校园小记者吗？咱们可以组个团报备一下……还有调查经费暂时就用我的稿酬吧！目前账上大概有六千多块，刘大管家，你管着帐呢，谈谈看法呗！”孙宇看向正在涮毛肚的刘媛。 “反正都是你的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呗……”刘媛还是连头也不抬道。 “什么？老三！八字没一撇你就交存折了？这以后……”曹振惊道：“六千多块，哥们儿你怎么办到的？画漫画这么挣钱咱们干脆弄个漫画社算了！” 孙宇呵呵一笑：“咱们还是聊点实际的吧。我们的调查过程形成文字报道也行，小说故事也罢，投稿的同时也在校刊上发表，这样一来也算有学校的背书了！” “啥是背书？”景仲龙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靠山！能在校园内做出名然后想办法走出校园和其他中校联动，等到达一定规模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拉赞助了！到那个时候各位应该也能胜任编辑工作了！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培养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还能通过采风拓宽自己的见识，更能给以后的学习工作打下别人所没有的实战基础！”孙宇一口气说完吐了口气。 “干了！”曹振激动的一挽袖子！ “好啊！也算我一个！”李瑾蓉第一个举手。 众人纷纷积极的响应，只有孙宇内心有点无奈的感觉，就像柯南进了一帮小学生组成的少年侦探团一样…… ------------ 43-编辑部主任的私活 众人在十分热烈的气氛下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今晚的学习沙龙，孙宇今天很出乎意料的没有送二女回家，一来是先送谁都会导致另一方不高兴，二来主要是他有话要对霍华德说，于是他和陈铮留了下来。 “我觉得我被你出卖了！”霍华德从抽屉里爬了出来，刚刚的讨论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实在抱歉，起初没搞清楚之前，我们也吓坏了，所以才报的警……”孙宇耸耸肩道：“但是有关部门似乎并没有打算与我共享任何消息和情报……” “好吧！毕竟你们都是一群孩子！我真的很难指望你们能帮我回家的，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两天的收留……”霍华德面带失望的坐在台灯上。 “放心吧，你的秘密我肯定会保守的，而且把你送回家这个承诺依然有效，我也说了，无论换成谁遇到这种事儿也都会惊慌失措吧！”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和你的同学为什么要继续调查这种事儿？只是出于好奇吗？” “也不完全是，真正目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原因很简单，你不是也对我们有所保留不是吗？”孙宇俯下身子看着桌子上的小人道：“你们的离奇失踪事件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个例，穿越到我们这儿的飞机也不只一架，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在搞什么不可告人的实验……” “我得承认孙宇同学你的想象力确实很丰富，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就是出于对你的完全信任才都全部告诉你了实情……” “那好，你来告诉我，如何让一架亚音速飞机在缩小10倍的情况下还能超音速飞行？你的飞机压根就是为了缩小而重新设计的！”孙宇盯着霍华德说道“别小看孩子的课外知识储备量！现在请你告诉我，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虫洞？” “抱歉，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实验一架该死的改进型战斗机！测试科目和日志就在飞机上！” “你的飞行训练科目是你们的国防部层层下发的，而不是海军，海军只是执行而已……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就是试验品，而且是一个容错率极低的试验品，开始就注定不抱希望成功的实验！” “我是个弃子？” “你可以这么理解！好了，我相信你知道的有限，但是把你所知的飞机失踪事件都告诉我吧！比如在你之前的F14失踪事件……” “好吧，我这里也都是一些未经证实的传闻……”霍华德叹了口气：“还有……你们刚刚吃的火锅是什么东西？我饿了……” …… 陈铮和孙宇在湖边简短的沟通之后，二人分开各自回家。二人都认为小飞机事件极有可能是一个调查的突破口，孙宇同时也否定了陈铮关于让孙宇的同学们进行深入调查的建议，他们是真正存在于这个时代的“自然人”，岁月静好就行，负责外围的信息收集以及撰写小说发表就当是课外兴趣了，孙宇很清楚随着调查的深入，肯定有意料之外的危险在等着他们。其次就是如何在暑期班拿到去米国的名额也是送霍华德回去的重要一环，虽然口语和演讲对孙宇来说压根不是事儿，但有这个名次有了蒋飞飞觊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特别是她老爸的地位，如果不想公平竞争的话，人家有上百种方法让自己落选…… 回到家，孙宇接到了《少年漫画》主编钱主任的电话，数位板已经买到了，不日将发包裹过来，随着带来的好消息还有稿费上浮的事情以及对接了出版社资源，关于刊发单行本的工作也都在日程之中了……资金回本的速度略微在孙宇的意料之外。最后钱主任通过自己的关系还给孙宇拉了个私活，那就是米国截拳道协会打算在1998年7月20日，也就是李小龙逝世25周年的纪念日出一部关于李小龙生平的漫画。漫画分上中下三集，每集大概两百页。甲方希望能在一个月内看到人物设定和承接方的画功展示…… 如果可以签订合同的话，彩稿50刀、黑白20刀一个P…… “接了！明天给你传过去……”孙宇挂掉电话的同时，脑机里已经生成了人设画面以及70年代米国的街景图速写，这次孙宇脑绘的是采用和新川洋司风格接近的水墨画和素描混合的笔触。想必编辑部那些阅漫无数的编辑们肯定会眼前一亮吧！既然李小龙是漫画的主角，那么功夫和动作绝对是作品的主打，这种看似粗狂的线条和浓重的笔墨肯定会在以后的画面里带来更有力的冲击感！ “稳了！”钱主任暗自窃喜，给甲方的稿酬报价是彩稿100、黑白50……钱主任似乎看到绿油油的美刀像雪花一样朝自己飘过来！ 孙宇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套关于李小龙的漫画问世，这应该就是完完全全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晚上是孙宇的乖宝宝时间，一心二用的一边刷题一边脑绘新漫画的详细设定，几十页的画面也不过是孙宇老爸一根烟的功夫。李小龙的生平横跨40年代到70年代，主要的人生轨迹涵盖了这段时代的米国和香港，孙宇事无巨细的将设定集尽可能的还原那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和各种细节，可以料想到这本设定集如果出来，绝对的诚意满满！况且李小龙也是孙宇特别喜欢的明星，前世跟同学们打闹的时候都不忘模仿两嗓子“啊达～” 让龅牙姐数钱数到手抽筋是孙宇现在的恶趣味小目标之一。目前汇率大概是1:8.3，也就是说孙宇交稿后就会有至少24万的收入……距离一个小目标还有九千九百七十六万元整……偶尔的癫狂和得意忘形孙宇可以甩锅给青春期荷尔蒙分泌和少年心性，但自己不知道的是一边刷题一边狂笑的样子可是把自己父母吓得不轻！ “他三叔，你现在还在值夜班吗？赶紧来家里一趟！”老爸偷偷给孙宇的三叔打了电话。 “孩子从上次碰了门晕倒就不正常，虽然说更贪学了，但整个人好像变了一个似的……”老妈也在附和道。 ------------ 44-刘媛的追求者 刘姐炸烧饼的小摊子上冒着袅袅的青烟，这是一家在十三中门口的老摊子，芝麻烧饼经过油炸更加的脆香，再加一些油炸后的土豆片、面筋、青菜夹进烧饼就成了很多同学的一顿早饭，刘姐为人勤劳待人和善，同学们给她家摊子起了个亲切的绰号叫“十三烧”…… 刘媛今天很早就到学校了，最近家里发生了不少事，老爸包的工程因为发包方结款问题导致三角债形成，每天一大早自家小区门口就会有一大群的民工拉横幅堵门。还是学生的她看着天天愁眉不展的父亲和喋喋不休的母亲在家吵的鸡犬不宁……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刘媛这两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的零用钱直线下降，虽然管着孙宇的账，但这笔钱由于自尊心和傲娇使然，她是一分钱都不会动的！ 早晨没有吃饭，家里乱的一团糟，老妈也没有心情给她准备丰盛的早餐，这会儿看到“十三烧”的摊子前面站了俩熟悉的身影，不是孙宇和李瑾蓉还能是谁？李瑾蓉背着手跟推着自行车的孙宇有说有笑的，看样子俩人是骑一辆自行车来的…… “媛媛！吃早饭没？”李瑾蓉看到刘媛经过赶紧打招呼。 “不用了，吃不下！”刘媛没好气的从两人身边掠过。 “媛姐早饭吃的炮仗！”孙宇无奈一笑“刘姐，加煎蛋的炸烧饼再多要一份儿！” 李瑾蓉撇撇嘴道：“你还真会体贴人。” …… 今天来得早，拿钥匙的值日生还没到，刘媛就只好依靠着二楼教室边儿上的栏杆发呆，虽然自己的牙套都摘了好久了，但她依然十分喜欢戴着这条跟孙宇一起去省城买的红围巾。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她就是觉得这条围巾十分的不顺眼，于是就把围巾扯了下来，气呼呼的胡乱的团起来塞进了书包。 楼下，孙宇和李瑾蓉拎着三个烧饼过来了，当看到孙宇拎着烧饼向自己挥手的时候，刘媛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甚至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算你有良心！” “卧槽！好正点……”楼下三年级的薛刚无意间仰头的惊鸿一瞥，只见二楼二五班门口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女生，身材自是没得说，瘦腰长腿配着一件黑色收身的毛呢小风衣，这女孩拿掉红色围巾之后这冷艳美人的气质就再也挡不住了。奈何学渣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所以他搜肠刮肚的也就说了一句：“卧槽！好正点……” “这是你们隔壁班的？”薛刚丢掉烟头转脸望向二四班的魏超峰。 “嗯，五班的龅牙姐！”魏超峰眯起眼睛看了看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滚犊子！谁跟你说她是龅牙？”薛刚佯怒的一脚踹在魏超峰的屁股上“以后不准这么叫她！” “老大，你看上了？”魏超峰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脚印巴结道：“那妞可不好追，听说脾气特别差，看谁都跟欠自己几百块钱似的。不过刚哥出马可就不一定了！用不用小弟我帮你传纸条？” “算你会办事！”薛刚潇洒的一甩自己的分头，把剩下的半包桂花烟拍在魏超峰的胸口以示赏赐，“黑粉内，拿双眼冻饮……”薛刚哼着蹩脚的粤语歌双手插兜转身回了教室。 “谢谢刚哥！”魏超峰屁颠屁颠的把半包烟塞进自己裤兜里。 …… 在孙宇连哄带骗，细数不吃早饭的危害之后，刘媛还是接过了炸烧饼，三人开始在教室门前有说有笑的，薛刚听的心烦就又从教室里踱步出来，这谁啊？这么碍眼！薛刚向孙宇投去极为不善的眼神。看样子这个男生跟刘媛挺熟啊……薛刚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五班的值日生王萌到来开门，薛刚望眼欲穿的黑风衣小妞消失在走廊后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教室。 孙宇发现跟自己要好的“吊车尾军团”似乎也都集体转性了，上课居然都开始认真听讲了起来。大概是看到自己的成绩逆袭让大家伙看到了希望吧！孙宇也乐得看到这样的情景。刘媛跟孙宇成了同桌，这几天话并不多，其实从昨天晚上的学习沙龙刘媛都显得心不在焉。只是早上孙宇给她带早餐之后稍有缓解。 “诶……你的牙套……”孙宇小心的用胳膊顶了顶刘媛。 “闭嘴！”刘媛白了孙宇一眼。 “去掉牙套挺好看的！”孙宇讨了个没趣就不再做声，安安静静的看书、刷题。 第一节语文下课后，孙宇就找到李老师讨论报备和申请校园小记者的事儿了，隔壁班的魏超峰却探头探脑的进了五班教室，看到刘媛就在她桌上拍了一个折叠的纸条，神神秘秘的带着贱不拉叽的表情说了句：“嫂子好！嫂子再见！” “你谁啊？无不无聊？”刘媛对这个长相猥琐的男孩的突然到访很是不爽，开始并没有好气。但仔细一回忆，这家伙好像是跟孙宇一个篮球队的。四下看了看没见孙宇，就以为是孙宇给她留的纸条。所以就出于礼貌的对魏超峰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把纸条收起来了。 “卧槽！刚哥就是有眼光！这妞没有牙套的话还真是漂亮啊！就是气质神态冷淡了点……”魏超峰笑了笑就出去了。 孙宇在语文办公室没有停留太多时间就赶着回教室上课，到教学楼下的时候就被早在楼梯口等着的几个人拦住了…… 一帮敢在公共场合公然抽烟的初中学生，其性质不用多说。 “你是五班的吧！”为首的薛刚叼着烟摇头晃脑，故意把分头的刘海盖着眼睛。 “啊，啥事儿？”孙宇有点不耐烦，但对这样的学生他自然也是没啥好感，这个薛刚孙宇以前还是跟他有点故事的，游戏厅里这家伙仗着人多，抢过自己和曹振不少的游戏币。 “没事儿哈，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薛刚把自己弄的跟古惑仔老大一样，很嚣张的帮孙宇整了整校服领子往孙宇的脸上吐了口烟“你……离刘媛远点儿！记住这是个忠告……” 不等孙宇回话，薛刚一挥手，一群人跟在薛刚的身后摇头晃脑的走了。走廊里只留下蹩脚的粤语歌声：“黑粉类 辣双眼动银羞星更没银云在活 轻拂里……” “这病不轻，得治！”孙宇嘴角尴尬的抽搐了两下，转身上楼。 ------------ 45-曹振的神助攻 离刘媛远点？这怎么可能？现在是同桌好吧？还让自己离发誓要守护的女孩远点？这帮孩子不知道死字儿怎么写吗？孙宇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实有些手痒了。 “等一下！”孙宇叫住了准备回教室的薛刚等人。 “怎么？我刚说的话不清楚？”薛刚猛吸一口烟把烟屁股踩灭。 “呃……”孙宇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我有一分钟时间给你改变主意……” “啥？”薛刚挖着耳朵似乎不相信刚听到孙宇的话。探着身子把脸贴过来，企图给孙宇足够的压迫感。 “就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孙宇大拇指抿了一下鼻翼，然后双手空抓发出指关节咔吧咔吧的声音。 “哈哈哈！就你这怂样，还学李小龙吗？”薛刚扭回头跟身后的一群人开始捧腹大笑了起来。但等自己回过头再看孙宇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孙宇快如闪电的一记侧踢定腿，脚底板正贴着薛刚的鼻尖停了下来…… 孙宇收腿在薛刚面前站定，学着刚才薛刚对自己的样子整理了一下对方的领子道：“有些人不是你想威胁就能威胁的！”说完转身就走。心想这一招肯定震慑全场了。有点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意思。 “CNM！再跟我装模作样！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屌，一砖撂倒！”薛刚大吼一声，一众人追着孙宇就上楼去了！ “卧槽！这群中二！为啥没镇住他们！”孙宇拔腿狂奔，见自己班主任抱着教材正往教室走，眼珠一转大喊道：“报告老师……” “你们干什么？”姚老师看着孙宇身后的一群学生大声喊道：“走廊禁止大声喧哗跑跳打闹！” 众人见有老师在，不敢造次，薛刚狠狠的剜了一眼躲在姚老师身后冲自己伸出中指的孙宇恨恨道：“蛋子儿！有种放学别走！” “老师！他威胁我！”孙宇不等薛刚说完就一脸无赖的说道。 “孙宇，你给我老实点！”姚老师揪着孙宇的耳朵就往教室走去“你这是有好几天不作妖了是吧！” …… 揉着发红的耳朵，孙宇讪讪坐回刘媛身边。 “活该！”刘媛拿出纸条丢给孙宇：“有什么事儿你可以直说，写这是什么意思？” “我写什么了我？”孙宇展开折叠的纸条看到。随即就和刚刚楼下被薛刚等人拦着的事儿联系到一块了。 “我没看！无聊！”刘媛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书，坐直等待上课铃响。 “我尼玛……”孙宇摊开纸条：“MMP这是一封情书啊！” “无聊！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找老师申请调位置！”刘媛盯着黑板小声说道。 “亲爱的女孩，冒号，今天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这三年的初中生牙……牙？生涯的牙？”孙宇干咳了一声继续小声念道：“有了真正的意义！那就是为了遇见你！嗯文采还行，估计是找人代写的！……我想认识你可以吗？如果你愿意，请在大课间的早操之后来操场高低杠聊聊，因为我想更多的了解你！此致敬礼！对你一见钟情的……” “哎呀你无不无聊啊！”刘媛少有的面红耳赤，一把抓过纸条撕了个粉碎，从刚刚孙宇开始装模作样的开念，她就知道这绝不是孙宇写的东西。羞愧难当的她把脸藏进双臂，趴在桌上。 “我说不准去！”孙宇整理好英语课本，坐直身体。上课铃响了。 “你算老几？凭什么管我的事儿！”刘媛在班长喊起立给老师问好的时候，手却躲在桌子下面使劲的掐了孙宇一下。 “GoodMo i gClass！” “Goodmo i gteache ！” 就在班长喊坐下的时候，孙宇巧妙的一翻腕在桌子下面躲开了刘媛的攻击，并成功的捉住了小手来了个十指紧扣…… “你想死！”刘媛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发作。 “死就死，你只要敢去，我就一天不放手！”无赖道。 桌下的小动作姚老师没有注意到，但坐在后排的曹振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他俩事儿大了去了！”曹振跟同桌王晶晶小声的交头接耳道。 “就是，我也早看出来他俩不正常！这不对啊！孙宇不是还有未婚妻吗？这不是脚踏两只船？”王晶晶忿忿道。 “告诉我你不去！”孙宇右手自然下垂扣住刘媛的左手道。 “要你管！你给我撒手！”刘媛有心想甩开，但又害怕动作过大惹人注意。只是徒劳的用指甲使劲的抠在孙宇的手背上，少顷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使劲了，慢慢的又减轻了力道。 “怎么了？心疼我了？”孙宇一边翻书一边小声道。 “滚蛋！有种你就别撒手！” “这可是你说的……小手冰凉我来给你暖暖……”孙宇一点也没有撒手的样子，写字可以左右开弓班里的同学早就见怪不怪了，这货还曾经普及过左手写字开发右脑的歪理，班主任在台上讲着课，目光偶尔扫过孙宇左手写字也并不算异常，所以也就忽略了他的日常作妖。 “好了好了，我不去行了吧！你就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吗？” “不去也不放手，这样握着挺舒服的……”感受着刘媛温润如玉的小手，孙宇心里是一波又一波的荡漾脸上时不时露出难以察觉的猪哥猥琐表情。 忽然孙宇觉得手心一凉，嗅觉灵敏的孙宇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再回头一看身后的曹振从桌子底下假装捡书钻了回来：“老三，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说完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一瓶502胶水……而且整整一瓶都空了！ “卧槽！这会粘掉一层皮的你知道不！你猪脑子啊！” “滚，我这不是成人之美吗！狗咬吕洞宾！” “曹振，我跟你说，你死定了！”刘媛扭过头眼神冷的像是要掉出冰碴子。 “别吭了，下课想办法洗掉吧！”孙宇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继续抄着姚老师在黑板上的例句。 …… ------------ 46-给你们上一课！ 不得不说，身处哪个哪个阶段就有哪个阶段的麻烦，这不，孙宇的校园生活注定了不会岁月静好…… 班长的怨毒眼神、楼下三年级的薛刚……还有和刘媛被粘着的手……如果硬要排个顺序的话，目前来说被粘在一起的手才是最重要的。硬拽肯定能拽开，但孙宇是什么人？绝对怜香惜玉的主，硬拽肯定会粘掉一层皮的，自己皮糙肉厚的无所谓，但是刘媛的小手要是被弄破了自己就罪过大了。好在一节英语课，姚老师都是在黑板上讲评测验试卷，整整的写了两黑板，并未发现台下的异常。曹振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了，闷着头不敢声张。 好不容易下课，孙宇赶紧让曹振去医务室拿风油精，让尹龙去教工食堂借点白醋和食盐…… 大课间要去做早操了，俩人不得不冒着被点名的风险窝在教室，手还被粘在一起呢，这要是手拉手十指相扣的走出去学校还不翻了天？ 逃避课间操的不光是孙宇和刘媛，楼下三年级的薛刚爷坐不住了，在楼梯口等了半天就是为了在刘媛下楼时候一睹芳泽，可等了半天都没人了，他才意识到刘媛并没有下来。 “该不是我的小公主不舒服了吧！”薛刚幻想着五班教室里，一个柔弱的女孩软绵绵的趴在桌上休息，而自己及时赶到，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女孩的肩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公主被别人十指相扣的拉着小手走了？ “等等！被别人拉着小手是什么操作？”薛刚从二楼窗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上个课间我不是警告过那小子了吗！过分了啊！不但不听还TM手都拉上了！”薛刚顿时怒火攻心，踢开门就进了二五班教室！ 刘媛和孙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门吓了一跳。 “艹！我警告过你的！不长记性是吧！把手放开！”薛刚憋红了脸扯着公鸭嗓子怒吼道。 “少TM废话！能放我早放了！”孙宇连同刘媛的手一起举起来：“粘一块了！咋放！” “卧槽！”薛刚愣了一下走近一看：“咋弄的？” “滚！帮不上净给着添乱！”孙宇没好气的说。 “哦……”薛刚扭头就准备离开教室“不对啊！我干嘛来了？”按理说被人恶作剧了之后刘媛应该很气愤才对啊，为啥刚刚就只是红着脸不说话？难不成…… “老三，风油精拿来了！”曹振冲进教室把风油精放在桌上却看到了愣在一边的薛刚：“你来干什么？”上学期这货仗着人多在游戏厅还抢了自己十几个游戏币呢，曹振当然认得薛刚。 薛刚不屑的自顾自点上烟道：“我来看自己女朋友咋了？关你什么事？” “你？女朋友？”曹振看了看现场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你女朋友？在哪？空气中吗？” 孙宇没搭理斗嘴的二人，只是低头把风油精滴进俩人的手缝里，慢慢的拉开…… “好了！”两手刚一分开，刘媛就红着脸跑了出去。 “卧槽！老三真有你的，上课时间说拉手就拉手！”曹振一脸坏笑的拍着孙宇的肩膀道。 “滚！还不是你害的！”孙宇佯装抬腿要踢。 “我不就是怕你拉人家小手拉不过瘾，帮你个忙吗？” 孙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薛刚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是这小子主动拉人家女孩子的手，然后又被曹振点了胶水啊！想到这，薛刚勃然大怒骂道：“你敢拉刘媛的手！经过我允许了吗？” “你TM谁啊！我拉谁的手你管的着吗？”孙宇早就不耐烦了：“老曹咱们走！上早操去！”孙宇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对薛刚说：“都怪我记性不好，你上次在游戏时抢了我们20个游戏币，一块五个，一共四块！不给你算利息了，下午上学的时候给我还回来！别让我找你班里要！”说完用沾满风油精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卧槽！老三，薛刚可是初三的扛把子啊！你这是要跟他单挑吗？” “小孩子打架很有趣吗？不识相的话，我玩死他有一百种方法！”孙宇扭脸白了薛刚一眼。 “行！你有种！”薛刚怨毒的看着嚣张离去的二人，愤愤离开了二五班教室，要不是因为自己来的，薛刚早就动手了，孙宇在第一节课间给自己露的一手着实让他有些忌惮。再加上曹振人高马大的，自己动手肯定吃亏！ 广播响起，孙宇和曹振溜回了自己班的队列，假模假样的做完了广播体操后就准备上趟厕所。 十三中有两个厕所，一个在大门右侧，另一个在实验楼的左侧，因为位置比较隐蔽，也是一些学生混混聚众抽烟的“定点单位” 刚进厕所果然乌烟瘴气的一片，几个三年级的混子轮流着抽一根烟，还掩耳盗铃的拿着书本妄图扇去烟气以防教导主任突击检查。薛刚俨然是这帮人的老大，别人都是四五个人轮流抽一根烟，而他自己则摆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靠在墙边独自一个人抽一根。这画面尼玛妥妥的茅坑天王！ 放完水孙宇提上裤子就见薛刚丢下烟头，十几个流里流气的高年级学生也围了过来。 说起打架，孙宇还是有点发怵的，十五六的毛头小子下手是最没轻重的。虽然自己回归之后，每天都有锻炼，身体素质也在直线提升，但毕竟还只是个普通人的身体，一挑三四个，加上前世的肌肉记忆和反应能力估计还能应付，这十来个人要是都围上那就不好说了。 “干嘛？想打架吗？”孙宇站直身体正对薛刚：“是爷们咱就单挑。” “艹！单挑？挑你奶奶个孙子！”薛刚抬手就是一记一拳冲孙宇的面门就招呼过来！ 有系统加持的孙宇早就看清了薛刚的拳路，但他不打算避开这一拳，只是微微侧脸躲过要害对曹振说了声：“蹲下抱头！” “啪！”薛刚的拳头毫无花俏的打在了孙宇的左脸，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鼻子也流血了。 其他学生见薛刚动手也都纷纷加入了群殴的队伍，因为孙宇的提前提醒，曹振早早的蹲下抱头，身上也就挨了几脚。孙宇脸上挨了一拳后并没有还手，只做格挡且战且退，从实验楼的小胡同钻出来之后就一改冷静沉着的神色突然惊慌的大叫：“救命啊！杀人了！”。 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这帮学生就不敢再追了，孙宇故意在人多的地方双眼一翻，飙着鼻血就养面躺倒在地…… “这不是二五班的孙宇吗？”不少女孩子拿少年漫画还找过他签名呢，在学校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大家见孙宇装晕不明所以，于是就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进医务室。正好政教处的主任刘老四也在操场巡视，看到情况也赶过来了！ “刘主任！快去厕所救救曹振！有人打架……”说完又是眼睛一翻装晕了过去。 “妈的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刘主任一挽袖子就直冲实验楼旁边的厕所走去！ 孙宇蔫坏的眯着眼，看着刘主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心想，小子们，给你们上一课，开开眼看看大人们的解决方式！ ------------ 47-这一课挺贵 “呕！”孙宇在医务室干呕了一声，把正在给孙宇止血医务室的秦老师吓了一跳“这是伤到哪了……” “老师，我头晕想吐……” 秦老师仔细的检查了孙宇的脸颊，左侧瘀青，然后就用手在孙宇眼前晃了晃说道：“看不看得清？” 孙宇眯着眼说：“老师，这灯好闪啊！还在转……” 秦老师掰开孙宇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果然瞳孔收缩的速度比正常人慢了很多！这下子可出大事儿了！秦老师赶紧给教务处打电话，这会儿的教务处办公室，一排刚刚参与打架的学生正在罚站呢，带头的薛刚被刘老四单拎出来正在询问事情经过。 “啥？赶紧叫救护车！”刘老师挂掉内线电话，黑着脸对薛刚说：“这下你玩大了！学校是保不了你了！”说完又拎起电话拨打了110报警。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一时间进了校园，不少好事儿的同学都站起身来扒着窗户看热闹。都上课了还没见孙宇回来，听到校园里的动静刘媛也站起身朝窗外看去。 “快看！那不是孙宇吗？”尹龙大声道。 被担架抬出医务室的不是作妖大王还能是谁？刘媛心头一紧，想必就是今天纠缠自己的薛刚惹得事！ 李瑾蓉也赶紧挤到窗边，只见孙宇被抬进了救护车后就急急的闪着警灯开走了，见刘媛一脸焦急的样子，扭头就问“什么情况啊！孙宇怎么了？” “哎呀！我怎么知道！”刘媛有些六神无主，虽然孙宇挺爱作妖的，但这次的事情是因她而起…… “老三没事儿，二位弟妹少安毋躁！”曹振在身后冒了一句，刚刚打架他只是被踹了几脚，身上的脚印拍掉屁事儿没有，政教处主任简单的问话后就让他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刘媛拽着曹振的领子道：“是不是那个三年级的学生……” “哎呀，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我刚从医务室出来，这小子鬼的很，你们等着看好戏吧！”曹振压低声音道：“我刚也给我爸打电话了，派出所还是有点关系的，已经安排好了！这几个家伙妥妥的进少管所！”曹振咬牙切齿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曹振的话音还没落，就见十几个人挤进了两辆警用面包车。 …… 孙宇被安排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刚刚经过法医鉴定中心的检查，这会儿还在等结果。老妈在床边坐着不住的抹着眼泪，老爸拿着大哥大在病房阳台上不住的打着电话联系关系。不一会儿薛刚的父母也来探视了，孙宇闭着眼睛假寐不吭气，但薛刚的父亲接下来说的话就有些气人了。 “行了孩子，小孩子打闹嘛！有啥大不了的！”说完就在病床的床头放下一个信封“打架嘛，分什么谁对谁错啊是不？你薛刚哥哥大你一岁不到两岁，你打不过他吃亏了，叔叔我替他给你道个歉，回家我好好教育他！” 孙宇眯开眼睛，少气无力的说：“叔叔，我没动手，也没还手……在场的很多同学都能作证！”说完就再次闭上眼：“放在床头的东西你拿走，您的道歉我也不接受！” “滚出去！”孙宇的老爸挂掉电话，从阳台回到病房。见到薛刚的家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床头柜上的薄薄的信封：“你打发叫花子呢？拿着你们的钱给我滚！还有我儿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倾家荡产也得让你家儿子吃牢饭！”老爸愤怒的撂下狠话：“现在滚出去！以后有事你跟我们家律师谈！” “唉！我说你们还有理了？我家儿子我知道，你如果不惹他他为啥会打你？”薛刚的妈妈指着躺在床上的孙宇破口大骂道：“明明就是你这小野种先挑事儿的！别以为在医院一躺就能讹我们！我告诉你，你有种就躺着别出来！出来了我还能让你继续进来！” 孙宇少气无力的说道：“阿姨，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我吗？” “威胁你？呵呵！你算老几值当我威胁的？我一个电话就能捏死你信不信？给你500块钱就是看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脸！”薛刚的妈妈甩着一脸横肉口水四溅。 “您可真厉害！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没有王法了！”孙宇闭上眼翻了个身背对着这两口不再说话。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钱不要拉倒！到时候连这500块都没有！你们想告就告，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们奉陪！”说完薛刚的父亲就拉着肥婆拿起床头柜上的信封就走。 “别给脸不要脸！我还是那句话！小心你出不了院！”肥婆在临出门前还不忘扭脸撂下狠话！ …… “爸，你刚刚是给苗叔打电话了吧！”见病房里没有外人，孙宇一激灵坐了起来。 “躺着，别乱动！”老妈赶紧伸手去扶想要跳下床的孙宇。 “妈，我没事，刚就是装的！这一家子实在是太气人了！”孙宇踩着拖鞋从病房探出脑袋左右看看，确认薛刚父母已经走远了才缩回头，从枕头下面掏出自己的随身听：“刚刚他们威胁咱的证据也一块交给苗叔叔吧！” “你这孩子！真没事？”老爸半信半疑的看着左脸肿的老高的儿子。 “我真没事儿！本来想还手的，但是我觉得报警处理会更公道一些！”孙宇道。 “嗯，我给你苗叔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他会受理你的这件案子！”老爸狠狠的将烟头踩灭又看着儿子心疼道：“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 …… 大约一个小时后，自己开律师事务所的苗叔来了，来之前他先去了趟派出所以当事人代理律师的名义了解了事情经过，薛刚是带头人，那一拳也是他打的这会儿正在审讯室里协助调查，苗叔看了一眼薛刚，这家伙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正吞云吐雾呢。 调取资料后苗叔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儿，薛刚的年龄竟然是18岁！九十年代不少初中生因为学习不好，家长就会想办法改户籍年龄，在好巧不巧的是这货也是个学渣，还天天惹是生非！自己爹妈托关系改了身份证年龄打算96年底入伍的，结果关系没走对，体检过程中就落选了。没办法只能在学校复读一年，也就是说这家伙实际年龄16岁，但身份证显示已经十八岁了！这个漏洞苗叔怎么会轻易放过？于是就按照成年人故意伤害案件再次报了警…… 已经被拖关系接回家的薛刚这回傻脸了，同样傻脸的还有他的父母！ 晚上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疑似脑干损伤。苗叔拿到结果哑然失笑：“这小子，内行啊！都没给他交代……”。孙宇做的确实有点小事放大化了，但毕竟是自己孙哥家少爷嘛，欺负人的一方家长也确实过分，想到这里，苗律师拿着鉴定结果的复印件去了刑警队。 薛刚看到自己坐的警车开进了看守所才发现事儿真的闹大了…… ------------ 48-得饶人处？ 在不安和焦虑中刘媛熬过了一天的课程，放了学拗不过刘媛和李瑾蓉的追问，曹振无奈的答应二人前去医院探望孙宇。可三人除了家里的座机之外，没有孙宇的任何其他联系方式，只得厚着脸皮找姚老师。正巧上午姚老师作为校方代表去医院探望过孙宇，要到医院病房号之后三人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 这会儿的孙宇正在病床上用本子写创业计划书呢，淮河医院后面有一间副食品店准备转让，而且还是今天刚挂出了转让的牌子。午饭后闲的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孙宇正巧经过，有过后世经历的他是知道的，会有一位姓杨的个体户租下来，打出“无假货销售”的招牌，在一年之间开创了自己的豫式商业帝国……这个机会孙宇不会再给他留着了，自己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用了5分钟时间搞定了合同。以每年一万二、每两年10%租金上涨的价格租了下来，合同仍由自己老爸代签…… 预付了半年房租后，自己老爸又一次稀里糊涂的成了一家副食品批发部的小老板。不过这两个多星期的改变让家人也习惯了，孙宇把大的运营策略跟自己老爸交底，这不在病床上就开始撰写详细的商业计划书。 孙宇打算一步到位，借鉴国外的先进零售经验。也是在豫市第一次全盘引进国外“便利店”和“超级市场”的概念。计划书写的很详细，以此店为试点旗舰店。 几十页的计划书可谓事无巨细、分门别类的交代了从开店选址市调方式到人员招聘培训再到日常运营和对应不同商圈的商品结构等等。孙宇的老爸坐在床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这份计划书完全超出了一个15岁少年的认知范围，可悲的是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白活了……自己傻儿子的格局和认识远比自己高出天际了。 “老爸，有了这个规划，一年之内我们要把店面开到30家左右……下面我要写出来加盟连锁的方案细则……”孙宇闭眼揉了揉鼻梁伸了伸懒腰。 “不忙！咱们这一家店稳扎稳打先干好，先别想那么大！” “不，这就是正常拓展速度，不然好的商铺位置我们不占别人也会占……今晚我回排屋把收银ERP系统给写出来……”孙宇从床上跳下来，锤了锤长时间盘着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 “儿子啊，你这么赶干啥？又不着急这一会儿，再说就像你说的开店之后组建运营、采购团队的启动资金从哪来？”老爸将孙宇写的计划书整理好，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敢让你租下那间商铺我就有把握搞定启动资金！”孙宇调皮的在老爸的兜里捏出一根香烟，推开病房阳台门点上烟美美的抽了一口。 看着自己儿子阳台抽烟的样子，老爸恍惚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儿子了，半个多月前还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叛逆少年，学习吊车尾不说，还整天沉迷漫画和电子游戏……从上次撞门上后学习和态度就彻底转性了？还有这次，还是头上挨了一拳头。又开始展示出商业才华了？ 还没等到薛刚的家长再次上门，曹振带着刘媛和李瑾蓉却先过来了。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一点事儿都没有！”曹振进了病房就开始唠叨：“老三，我给你把俩弟妹送来了！她俩不听我的，不放心非得过来看！” “我草！我老爸在呢！”孙宇瞪了口无遮拦的曹振一眼。 “哎呀！孙叔叔你好！”曹振尴尬的跟孙宇的老爸打了个招呼。 孙宇的老爸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曹振和两个一脸焦急的女孩，回过头瞪了一眼正在耸肩的自己宝贝儿子：“你们聊吧，我去买饭！”说完抄起自己的大哥大和计划书就走出了病房。 还没来得及跟曹振和二女说几句话，孙宇就在阳台上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开进了医院住院部的院子。 “你们别乱说话，一会儿表情都给我凝重一点知道不？”孙宇赶紧把鞋脱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了床上。 不出五分钟，孙宇的病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夹着一个黑皮包，女的则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谄媚。这俩人不是去而复返的薛刚父母还能是谁？ “出去！”孙宇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刚要进门的二人冷冷的丢了一句：“老曹帮我报警！这俩人三番五次的骚扰我！” “好嘞！”曹振闻声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哎！小同学别呀！”见曹振要出门薛刚的父亲伸手就想阻拦。 “你干嘛？动手动脚的？这里可是医院！”曹振一脸怒容拨开薛刚父亲的手臂！ “哎！我不是这意思！”薛刚的父亲早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自己孩子被刑拘了，而且是按成年人故意伤害未成年人顶格“招呼”的。这还了得？要不是去年为了给薛刚入伍改了户籍年龄，事儿也不会这么麻烦。薛父联系了给自己儿子改年龄的户籍民警，人家可不会为了给自己惹事儿的儿子证明户籍有假而丢了自己饭碗。而且证据已经被孙宇的苗叔提取固化…… 后来还是那个户籍民警无奈的给这对法盲夫妇支了招，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受害方监护人同意达成谅解，此事基本上就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于被诉。总而言之，花钱买自由吧！ 思忖半天，薛刚的父亲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警局，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装进了夹包，这不刚来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吃了个闭门羹…… 曹振一点也不客气的把二人往外推，然后挡着门。薛刚父母不敢造次，突然他发现了病房里的一个女生似乎有点面熟，于是就把头伸进门里：“这不是媛媛吗？我是你薛伯伯啊！” “你谁啊？”刘媛本来就因为孙宇受伤心情烦躁的不得了“跟你很熟吗？” “我跟你爸都是同行，干工程的！前两年还帮你爸陪标来着……一起吃饭我还见过你……这孙同学跟你是一个班的吧，你帮叔……” “滚出去！”刘媛站起身把曹振推出门外：“上护士站报警！”说完就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随着一声闷响，孙宇吓了一跳，随即坏笑道：“媛姐威武！” “你还笑呢！刘媛担心你一天了！”李瑾蓉把买来的一袋子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看孙宇的还没消肿的脸颊关切的问：“疼不疼？”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白痴才担心你呢！”刘媛扭头白了一眼孙宇又看了看坐在一边像小媳妇一样给孙宇削苹果的李瑾蓉：“你们俩慢慢演，我回去了！”说完就准备拉门往外走。 曹振在外边堵着门，薛刚父母百般纠缠不让曹振报警，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刘媛出不去就回过头对孙宇道：“你这是闹哪出？又是住院又是报警的，讹人家钱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父母都过来了” 孙宇不置可否：“我不缺钱，但是教训一定要深刻，不然事情可能没完没了……”说完孙宇拿出随声听：“这是上午他们两口子来这儿说的话你自己听!”说完孙宇按下了播放键……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简直是一家子人渣！”听完录音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李瑾蓉都忍不住爆粗。 “这事儿已经闹大了，让那中二的家伙在看守所里好好体验一下生活也好！”孙宇头枕双臂靠在床头道：“不是所有的校园霸凌者都有资格不付代价的改过自新！” 刘媛叹了口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听我爸说他们家这几年跟一些当官儿的攀上了关系，后台挺硬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惹上更大的麻烦……” 孙宇不屑的笑了：“我心里有数，适当的时候我也会适可而止的！放心吧！” ------------ 49-刘媛交账 曹振还是在薛刚父母的纠缠阻拦下成功的报了警，接下来民警赶到，按照流程进行了一番调解，孙宇的老爸和代理律师苗叔以及校方领导刘主任的共同见证下，同意在第二天签署谅解书，代价是薛刚父母赔偿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等一干费用，总计伍万元整。当然代理律师苗叔也不可能跟着白帮忙，律师费另计！附带条件还有在学校大会上薛刚公开向孙宇道歉并写书面保证。 “我了个乖乖呀！一拳挣五万！”刘老四心里暗自一惊，以后再在学校处理暴力事件的话，这可算是典型案例了！ 至于为什么孙宇执意要在第二天签谅解书？身为公安系统内部家属的曹振心里却是门儿清，意味深长的和孙宇对了个眼神，暗自点了点头，二女却是一头雾水。 …… 第二天，薛刚父母一早早的就来到医院，孙宇一手收钱一手签署谅解书，拿到谅解书之后，薛刚的父母马不停蹄的就去办理各种手续接自己宝贝儿子出来。 薛刚也终于在下午夹着腿、步履蹒跚的走出了传说中的“四科”。在有幸体验了24小时之后，薛刚上了家里的黑色桑塔纳，一路上面色阴沉，面对母亲的嘘寒问暖也依旧沉默不语。 “孩子，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其他犯人欺负你了？打你了？你说句话啊，可别吓唬妈……” “别问了！”薛刚爸不耐烦的阻止了喋喋不休的薛母。这地儿自己也是进去过的，也算得上“三进宫”的老江湖了。这一夜能发生什么事儿自己心里清楚，别看自家宝贝儿子脸上身上没有一点伤，从看守所出来的步态早已说明了一切。 “那个小混蛋崽子！老子早晚收拾了你！”薛父恶狠狠的锤了一把方向盘！ …… 学校害怕孙宇身体有什么异常，特地给他放了三天假，下周一视身体情况再去学校上课，正好孙宇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便欣然答应了。 白天孙宇就把自己关在排屋里，一行行代码正在复制粘贴在孙宇的台式电脑上，一上午时间就完成了超市联网ERP系统的编写，正当孙宇准备测试的时候，OUTLOOK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少漫》总编钱主任的私人邮箱，来信告知《李小龙》的漫画设定集已经通过审核并寄来了Wo d格式的电子档合同，信中不乏钱主任转达甲方的溢美之词和对设定稿的肯定，本来打算竞标的征稿由米国截拳道协会审核后直接拍板定稿！ 孙宇按钱主任的要求发送了监护人的账号，也就是以自己老爸身份办理的银行卡。确认合同之后30%的定金会在第一时间到账！这对孙宇来说绝对是一场及时雨，毕竟新盘下的商铺和规划的商业团队到处都需要钱。关于自己原创的《WW-III》漫画已经全部采用脑绘彩稿，故事情节已经画完了自1999到2022年的所有前世经历。全部在电脑存档后以每天10页的节奏定期发给《少漫》编辑部。这笔钱是孙宇刻意交给刘媛支配的，不在商业用钱计划之内。 抽屉里的霍华德最近也是清闲的要命，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迷你的身形居然有了微微发福的迹象。中午时分，陈铮也来了，为了办公方便，这家伙根据孙宇的要求购置了两台IBM笔记本电脑，又拿来了一对对讲机和一些散件，打算DIY了两个无线路由器以便架起两人脑机互联的桥梁。 “我的天，你们中国的青少年动手能力和科技知识都这么厉害了吗？”看到拿着工具焊锡电路板的孙宇，霍华德惊叹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孙宇埋头手里的工作。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霍华德耸耸肩。 “还有比你穿越缩小来这里更不可思议的事儿吗？” “也是……”霍华德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放学时分，课外学习小组也因为和薛刚的冲突事件而暂停了，但刘媛还是不请自来了。笔记本和DIY的无线路由器测试好之后陈铮就带悄悄的带上霍华德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识相的离开了。 “我没啥事儿，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看孙宇活蹦乱跳的忙活着，刘媛也作势要走。 看着鼻尖冻得微微发红，不住往手心里呵气的刘媛，孙宇情商再低也能猜得出来她的来意：“来都来了，一起吃晚饭吧！”孙宇正准备关上电脑却被刘媛拦住了。 “等等，让我看看你的电脑……”刘媛坐在了电脑前：“怪不得最近你也不见你投稿了，原来开始用高科技了。” “嗯，用电脑绘画效率高一些，网络传输稿件也更方便出版社排版……”孙宇在刘媛身后拿起鼠标点开了储存漫画的文件夹：“最近的稿子都在这儿了，请刘经纪人过目……” “确实画的比以前更细腻了！”刘媛并没有在新的画作上面浏览多长时间就关闭了图片浏览器。叹了口气道：“那么以后就不需要我帮你投稿了吧……”说完刘媛就把近期孙宇的稿酬汇票和现金都掏了出来：“这些都是最近在我这的稿酬收入，除了学习小组晚饭支出之外……” “打住！你这是要撂挑子吗？”孙宇看都没看桌上的钱款。 “什么撂挑子？这本来就是你的钱……”刘媛道：“稿费分一半什么的都是当时开的玩笑，我也压根没有想占有的意思……”刘媛顿了顿继续道：“你跟薛刚的事儿我听说了，不知道你想干嘛，但我想着你可能很需要钱吧……” 孙宇无奈道：“我的媛姐，上次在医院我都说了，这事儿跟钱没关系，我就是借势修理那家伙一顿而已，谁让他企图纠缠你……” “他纠缠我也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儿，谁要求你帮我出头了？你是我谁啊？多管闲事！”刘媛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是你的谁？你傻？漫画稿酬就是我的工资，我工资本都上交给你了，你说我是你谁？”孙宇一拍桌子道。 “你滚！想得美！”刘媛闹了个大红脸道：“谁稀罕你这点工资！” “稀罕不稀罕那是你的事儿，交不交是我的态度！”孙宇把脸凑近看了一眼刘媛的嘴岔开话题坏笑道：“怎么又把牙套戴上了？” “多管闲事！”刘媛随即把红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嘴巴：“以前的坏了，矫正还没结束呢……丑死了别看我！” “丑吗？”孙宇拉开抽屉，那次省城动物园的一摞照片被拿了出来：“都是你的，送给你！” 刘媛红着脸接过了照片连看都没看全部装进了书包：“我该走了……” “不是说一起吃晚饭吗？”孙玉看着刘媛的背影道。 “陪你瑾妹妹吃吧！”刘媛头也不回的跳上自行车……给独自挠头的孙宇只留下了个背影。 ------------ 50-“校霸”与“孙五万” 孙宇哭笑不得的看着桌上放的钱款汇票，收进兜里，心想后续的稿费还是找些更好的由头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再给刘媛作为前世的报答吧…… 这会儿孙宇有点后悔改用脑绘联机的形式创作漫画了，以往手绘的方式不但可以让刘媛作为第一位读者，还可以把自己前世中和她的命运羁绊娓娓道来的告诉她……换了脑绘出稿之后却变相的提高了阅读门槛，如今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便携的电子化阅读方式…… “害！还是钻钱眼里了！”孙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通了一些事儿，怪不得刘媛会误会自己很缺钱…… 孙宇的老爸这几天也是雷厉风行，周末两天就组织好了自家超市项目的后台班子，95年的时候老爸所在农委三产供销公司倒闭，几个电话下来，自己当年组建的业务科的“八大金刚”们都悉数到齐。孙宇的老爸以前的公司说白了就是计划经济体制下的物资供应公司，所涉及的都是农业相关物资的采购，说白了当时的业务科就是寻找物资源头，与供应商谈判，然后低价进高价出。这些套路，父亲的老部下们也都是门清的很。于是在自家老房子的排屋，孙宇组织了为期一天半的“岗前培训”…… 因为公司的章程和运营管理细则都是孙宇事先弄好的，一时间自己的老爸也没能完全的消化，所以相关采购团队的岗前培训还得有孙宇担纲。首先孙宇阐述了自家创业项目：“超级市场”“自选商场”在97年的豫市绝对是个新鲜词汇，不同于以往柜台推销，而是采用货架上整齐的摆满商品，明码标价供顾客自由选择。这种形式无不让孙宇老爸的老部下们眼前一亮，这种购物场景也仅仅存在于他们看过的国外电影录像带中。但是他们也都会有“啥时候我们这里也会有这种超级市场”之类的憧憬。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一小批人却是这种憧憬的真正缔造者…… 这种购物形式日后必然更会让广大市民所欢迎和习惯。就在公司成立初期的当下，孙宇暂时规定了一个相对粗放的采购原则：“绝对真货、35%的综合毛利”，然后将采购部分组为：“食品和非食品”两大采购组，在这食品组下又细分出：副食、酒饮、冲调；而非食品组细分为：家纺、家百、纸品等……自己的老爸担任公司法人兼采购、招商总监。而自己因为还有学业，就先临时兼任市场营销部经理…… 这些老爸召回的老员工们都是孙宇的叔叔辈，当得知这些章程和管理细则都是出自孙宇之手的时候，大家都纷纷表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原因无他，因为这套管理体系对90年代国内的中部城市来说，无疑是太过于超前了。他们想不通，一个连国门都没走出过的毛头小子是怎样学到这么“先进”的管理理论的……当自己老爸得意洋洋的说自己儿子已经是电脑高手并得益于“信息高速公路”的因特网之后，使得学习和见识都快速得以增长的时候，这一切又都好像说得通了！老部下们纷纷摇头叹息自己落伍了，还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娃娃。 培训结束之后，父亲的老部下们也大致了解了这孙家爷俩的野心，一年三十多家的连锁规模，哪怕只达成一半，这一年的营业额和利润恐怕也要数钱数到手抽筋吧……或许也是基于老部下们对自己父亲的信任，总之这次的培训起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大家都觉得经历了两年多下岗迷茫的日子之后又走上了一条前途无限光明的道路。 其实只有这爷俩知道，目前来说除了租下这间铺子，其他的都是空架子，就连下个月这些老部下的工资如何解决都是个大大的问号。办公场所、办公设备采购、终端扫码收银系统等等都需要不小的资金投入……于是爷俩在众人走后就开始了盘点自家口袋，父亲近期投资股票获利颇丰，可用资金在股市大约能套现出来十万、但此时退市实属可惜，于是折中方案是退出一半也就是五万，薛刚父亲的赔偿款五万这就十万了，孙宇的漫画稿费以及奶奶给的创业资金凑整出来两万…… “我也觉得这个项目肯定没问题！钱不够咱就想办法贷款！”孙宇的老爸目光坚定道。 孙宇点点头：“这几天我把电脑收银终端给搞定了，老爸你可以撒开采购团队约供应商谈供货合同了，制式模板我也拟定好了，让苗叔兼职咱们公司的法务吧，以后合同都可以让他审一下……” …… 让孙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养病”没来学校的这两天里，自己多了个新的绰号“孙五万”，事出原因就是因为薛刚那一拳获赔五万块……同样的薛刚也有一块有了“薛五万”的绰号…… 而薛刚返校之后得知自己的绰号之后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大有老子打得起的架势，再加上自己给自己编出来的“四科”蹲号经历后，俨然一副即将上位真正社会人的架势，而且前来依附自己的小弟也越来越多，就这两天功夫就新收了几十块的“保护费”和十几个初一初二年级的“小弟”；至于等孙宇返校后要做的公开检讨则被他选择性忽略了。当然对刘媛的骚扰似乎也没真正的罢手，只不过在其父母的斥责下转为更为含蓄的送巧克力送花不留名的方式……更让薛刚郁闷的是，父母居然怂恿他多跟那个刘媛同班的蒋飞飞搞好关系…… “操！老爸老妈傻了吧！居然让我跟二五班的班长搞好关系……”课后的薛刚郁闷的在厕所抽着烟，几个小弟巴巴地等着捡他的烟屁股抽。 “唉！刚哥，那二五班的蒋飞飞长得也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啊……” “没办法！关了灯都一样哈哈哈哈！” “滚！”听到小弟们的调侃薛刚脸色一沉：“妈的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瞅瞅她那损色！还不是因为她老爸是教育局的大官儿？” “哈哈哈！刚哥，为了你能顺利毕业，你还是从了人家吧！虽然人家五短身材，但是胸大啊！虽然人家一脸雀斑，但是说不定人丑活好啊！” …… 刚下课的二五班，蒋飞飞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 51-不堪其扰的刘媛 周一上午大课间： “媛姐，门口有个同学又给你送东西了！”王晶晶抱着一捧玫瑰花和一个礼物盒走进教室，惹得一帮好事儿的同学一阵唏嘘 “归你了，想留下或者扔了随你便！”低头写笔记的刘媛头也不抬“以后在外面给我的东西谁接的谁拿走，不用过问我！” “弟妹霸气！坚贞不虞！”曹振在后排小声道。 “滚！” 自打上周薛刚打伤孙宇事件解决之后，刘媛这边就每天收到莫名其妙的礼物、其中不乏盗版情歌拼盘磁带、巧克力、小玩具、钥匙链、精品文具等等……这些看着就不经大脑送出的礼物不用问就知道谁送的，刘媛自然是照单全拒，这些东西不是给同学们分掉就是扔进垃圾箱…… …… 中午放学： 刘媛、王晶晶、李瑾蓉并肩推着自行车离开教学楼，结果在通往学校大门口的路上刘媛接二连三的被不认识的同学问候：“嫂子再见！” 刘媛：“神经病啊！” 不用问，肯定是薛刚刻意安排自己小弟们做的。 “哈哈哈，孙宇有对手了！”王晶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调侃道。 “还好孙宇没来学校，不然指不定闹出点啥呢！”李瑾蓉小声道。 “我看呐，干脆我答应人家算了，腾出位置也省的某人天天担心自己的小未婚夫！”刘媛白了俩闺蜜一眼。 “刘媛我咋会认识你呢？咱俩绝交吧！”李瑾蓉冲上去就是又掐又踢的，刘媛却是一脸坏笑的躲在王晶晶的身后。 “我发现你们跟孙宇接触多了之后都转性了！以前一个文静端庄的邻家小妹，一个冰山冷艳的高挑美女，现如今都这么二百五……唉！”王晶晶捂脸无奈道。忽然王晶晶眼珠子一转道：“你们俩谁也别争了，我倒是有个最优解！干脆你们俩按年龄大小分别担任孙宇的大太太和二太太算了！一三五二四六轮流上岗，周末仨人一起，多开心啊！” “王晶晶！你找死是不是？”刘媛佯怒，从背后掐着王晶晶的脖子。 “你先别说我们，某人天天可是独享某男一对一的回家护送呢！”李瑾蓉反讽道。 “哦？对啊！某男可是身宽体胖，有宽厚的肩膀可以依靠哦！”刘媛也回过神来，意会了李瑾蓉的暗指。 “咱仨的友情算是缘尽于此了！”王晶晶小脸一红，本来是调侃刘李二人的，结果却被二人引火烧身…… 远远地推着自行车的邹杰听到三女的嬉笑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 孙宇这两天忙碌而又充实，除了培训之外，调试好了新编写的终端收银系统代码和DIY了两台扫码收银台，收银台还是老妈银行的木工师傅代加工的，安装上一个带有10寸黑白屏幕的小型电脑和扫码器之后就算完成了，对于测试结果，孙宇也算满意，毕竟在这样一个小城市里利用有限的可以采购得到的零配件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了。以医院后门那间租下的店面面积来说，配置一台收银系统已经可以满足需要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孙宇还是腾出了宝贵的商品陈列空间给到了两台收银机的位置，这样应该可以应付突然激增的客流吧！ 接下来就是招聘前台店面营运人员，也就是店长和理货员；相关的培训资料也已经成型，主要有《连锁店管理手册》《店长工作说明书》《理货员工作说明书》等。这些手册无一不是事无巨细的按照高标准、规范化的作业流程进行编写，也就是说，任何人拿到相关的说明书、按部就班就能管好一间店…… 这么效率的做完这些核心事物，孙宇当然是得益于脑机系统强大渗透技术。通过互联网就能轻松调取国外零售巨头公司的内部资料，再加以对豫市消费数据的分析后魔改为适合本地的运营策略。 伸了个懒腰，抽了根烟，孙宇抱起笔记本电脑就骑车前往老妈的单位，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几百张的培训资料打印钱还是能省就省的。一家超市公司的内核基本已经告一段落了，就等着同步进行的店面装修、商品谈判、营业执照办理等相关事务全部推进完毕后就能开张大吉了！ …… 周二，孙宇终于回学校了，一大早孙宇就收到了曹振的线报，得知那个薛刚对刘媛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着法的送礼物骚扰时，孙宇皱了皱眉头就不再作声了，果然刘媛刚进教室，隔壁班负责跑腿的魏超峰就捧着一束玫瑰花和一个礼物盒就来到了教室门口。 因为和魏超峰同为校篮球队，孙宇只是冷眼看着徘徊在教室门前的魏超峰，这个薛刚还真是没把自己的警告当回事儿啊！看来教训还是不够深刻！于是他起身准备走出教室，坐同桌的刘媛却拉了一把孙宇，小声道：“别惹事……” “我帮你拿东西而已，放心！”孙宇微微一笑。从讲台前的黑板槽下胡乱抓了一把粉笔头。 “你……我不要！你也别去拿！”刘媛怕孙宇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就一跺脚随着孙宇跟了出来。 “怕什么，真不想要就一次性解决……”孙宇双手插兜站上了室外的走廊，看到楼下不远处正在暗中观察的薛刚后，从兜里掏出一小截粉笔头，瞄准、抡圆了胳膊猛地投了出去，粉笔头像一颗子弹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撞在楼下房角的砖墙上，整个粉笔头瞬间粉碎，爆开的白色的粉末让薛刚吓得脖子一缩。再抬头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讹自家五万块钱的孙宇还能是谁？ 刘媛在门口更是没好气的对魏超峰说：“不管谁让你送的东西，请你转告一下，他的东西和他本人我都没一样看得上眼！东西你要么拿走要么自行解决！”说完头也不回的返回了教室。 孙宇没管愣在当场的魏超峰，他只是冷笑着俯视楼下的薛刚，指了指自己的右耳，然后又是一声破空声，粉笔头精准的一条白线飞出！ “卧槽泥马！”楼下的薛刚捂着右耳指着二楼走廊上的孙宇破口大骂！ 孙宇依然淡然的一笑，学着薛刚的姿势指了指捂着右耳的右手…… “这孙子想干啥？等等！他刚刚第二次扔粉笔头之前好像指了指他自己的耳朵……”薛刚突然感到一阵诡异的后背发凉：“莫非他想告诉我，他指哪打哪？” “你猜对了！”孙宇见楼下的薛刚有所悟，举起手里的粉笔头又是嗖的一声…… 薛刚下意识的闪躲，但粉笔出手的初速极快，而且孙宇早就预判了薛刚的预判，结果粉笔头还是毫无花俏的击中薛刚捂着右耳的右手手背！ “挖槽！疼死我了！”薛刚使劲的甩着手，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在楼下孙宇在楼上，俩人的直线距离至少也有20米，精准远程打击就不说了，为啥这么小的粉笔头砸在耳朵和手背上却有挨了板砖的效果？ 一支粉笔头顶多也就是0.5克的质量，这得多大的动能才能把人砸伤？学渣薛刚虽然不懂物理定理，但至少也能感觉到孙宇有着十分恐怖的臂力……这要是换成小石子自己还不得成“一只耳”？ ------------ 52-公开道歉和公开处刑 正如薛刚所料，孙宇再次掏出一只粉笔头，在手里撂了撂，冷笑着指了指右眼……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因为想一睹刘媛的芳容，最近薛刚一直来的很早，这会儿自己的小跟班们还都没到，单打独斗自己肯定吃亏，就算加上魏超峰这个废物也是送人头而已。想到这里，薛刚脖子一缩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教室。 “你媛姐说的话，你最好记清楚，或许以后能保命，当什么不行，非当狗腿子……”孙宇和魏超峰擦肩而过时，淡淡的给了他一句忠告。 “我草，我怎么把这家伙的这一手给忘了……”一头冷汗的魏超峰突然想起孙宇在篮球队的表现，无论多远、多么刁钻的角度他都能把球准确的扔进篮筐，这要是打起架来，换成半截砖岂不是说砸你哪就砸你哪么？魏超峰干咽下一口口水，抱着花束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班的教室。 看到孙宇跟没事儿人一样走回自己身边，刘媛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惹出什么岔子。于是就瞪了孙宇一眼：“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多管闲事？” “我做的鸡蛋火腿三明治，又没吃早饭吧！”孙宇从书包里掏出两份用塑料袋装着的早餐，放在刘媛的面前一份儿，自己拿着另一份儿自顾自吃了起来。 “那种家伙别去理他就完了，你怎么总爱这么逞能？”刘媛掏出孙宇没上课这些天的整理的课堂笔记道：“反正我觉得你也用不上，看不看随便你……” …… 二节课后的大课间，学校全体师生在做完课间操之后，政教处主任刘老四在操场讲台上宣布了学校对薛刚的处分，并让薛刚出列上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公开检讨！看薛刚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上台的时候，孙宇就默默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关于薛刚自己给自己编造的被刑拘后的英雄事迹，孙宇也算是在课间略有耳闻了，人家社会人扛事儿进去了形同于镀金，那是出来要当老大的，薛刚这家伙似乎是看了不少的《古惑仔》吧，竟然如此深谙此道？ 当薛刚机械的毫无感情的读完检讨书后，刘老四接过话筒让孙宇也出列上台，按照当时签署谅解书时的约定，薛刚还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孙宇道歉。 薛刚流里流气的神态依旧，从政教处主任刘老四的手中接过话筒，敷衍的转身对孙宇含糊的说了声：“孙宇对不起！” 按照流程，孙宇这时候也该真诚的接过话筒，对薛刚说一句：“没关系”的，但是看这小子的神态，并没有悔过的意思，而是眼神中充满挑衅，似乎在说，哥们咱进了“四科”一天就能出来，而且回到学校照样横着走！而且在“四科”里认识了更多的“社会人”，你小子给我等着吧！ 孙宇看其面色不善，想必这位这会儿心里正盘算如何报复自己呢，虽然薛刚的态度自己很不满意，但这家伙不懂事儿，自己得拿出点格局不是？于是孙宇郑重的接过话筒，语气十分和善的说了句：“没关系，薛刚同学我原谅你了，希望通过这次事情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在学习上生活上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课间操结束，同学们开始了课间自由活动，薛刚的小团体明显比之前大了很多，这不，一群人不怀好意的在孙宇的背后指指点点之后，发出一阵嚣张的哄笑。 孙宇皱皱眉也没过多的理会就去厕所放水。果然刚进厕所，一股浓重的尿骚味夹杂着烟味就扑面而来，不用看就知道是薛刚带着一群小弟们在厕所里面吞云吐雾，或许是他家父母觉得薛刚在“四科”受了不少委屈吧，返校后这几天给的零花钱也异常的多，所以今天基本上不存在几个人轮抽一根烟的情况了。 “怎么？五万块花的开心不？别钱没花完人没了！”薛刚带着一脸嚣张的脸色戏谑道：“感谢你给我一次四科一日游的机会，这下子认识了不少好大哥” “哦？”孙宇冷笑一声道：“好大哥？是挺好的嘛，你是不是想说他们外边的关系以后都会罩着你？” “哈哈哈！你还真聪明啊以后校里校外你刚哥都是横着走了！识相的今天你当着我这么多兄弟的面给我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考虑饶了你并收你做我小弟。”薛刚两只鼻孔冒着烟嚣张道。 “哦？你确定你去的是四科？不对吧？都说进了四科的新人都会被捅这里吧？”说完孙宇就弯腰运势要拍薛刚的屁股。 这下薛刚像是被踩尾巴的猫一样，触电般捂着屁股向后一跳。结果好巧不巧的一脚崴在了小便池…… “在四科才一天就有那么多好大哥罩着你，看来你给他们服务的不错！长期关在里面的好大哥们都很饥渴的，你也不怕得艾滋病？”孙宇硬憋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你！放屁！胡说！”薛刚被点到了痛处，气急败坏的涨红了脸。 “我胡说？你以为你小弟们没发现你这两天走路像是夹着尾巴？听句劝，赶紧去医院验血检查一下吧。得了艾滋早发现还能早控制……”孙宇郑重的憋着笑拍了拍薛刚的肩膀。 “你他妈才艾滋！”踩了尿的脚，被孙宇在小弟面前的公开处刑，身后小弟们的窃窃私语……在多重屈辱之下，薛刚终于爆发了！挥着拳头就朝孙宇的鼻梁打去。 孙宇冷笑一声，轻描淡写的一歪头就躲过了薛刚使出吃奶力气的一击嘴里不依不饶道：“别忘了，你身份证是改的成年人，打到我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省点劲吧，你觉得自己很威风？你觉得去趟四科就是道上的人了？你以为你的小弟们信你说的话么？别丢人了好吗？我都替你臊得慌！” 说完孙宇扭脸拉开飞机门开始惬意的放水。 这下薛刚算是在小弟面前彻底被扒了个通透，连底裤都不剩的那种。 孙宇抖了抖身子，回头淡淡的说：“各位同学们呀，别觉得进了四科是件光荣的事，我叔是律师，这种事他见多了，四科长期羁押的那些好大哥们就喜欢十几二十岁的小青年，细皮嫩肉的你们懂的！”说完孙宇挑挑眉：“出来混也好，在学校混也罢，最起码得动动脑子”孙宇提上裤子拉上拉链扭过头对薛刚说：“还有，你粤语歌唱的太烂了，发音都不标准就别侮辱黄家驹了。” “妈的！你也就嘴厉害！兄弟们一起上扁他！”薛刚恼羞成怒，面孔极具的扭曲，但是发号施令之后却见身后的小弟们都在迟疑，开玩笑，谁也不想进四科被狱霸牢头们捅菊花…… 真是杀人诛心，孙宇的这一番话让薛刚瞬间声望扫地，也让这几天薛刚苦心打造出号子里镀金回来的社会人的人设崩塌的连渣都不剩！ “散了吧，真没意思！”孙宇回过头走出了厕所。 薛刚自此在学校又多了个外号：狱中毒龙钻血肛…… “你给我等着！出了学校看我不弄死你！”薛刚看着孙宇离去的背影双眼通红，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报复，而不是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其实孙宇也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惯性思维导致他用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处理这起问题，肉疼的是薛刚的家长并不代表薛刚本人，此番厕所的一番奚落，更加助长了薛刚的反弹情绪。 “真是越活越倒数了……”复盘整个事件，孙宇停下刷题的笔，摇了摇头。看看右手边同桌的刘媛，这丫头戴的牙套其实早就该摘了，为啥又戴上？恐怕是为了少惹麻烦吧。想到这里，孙宇在书上用铅笔写了几个字就悄悄的用胳膊肘顶了顶刘媛的胳膊。 ------------ 53-自讨没趣的班长 “真是越活越倒数了……”复盘整个事件，孙宇停下刷题的笔，摇了摇头。看看右手边同桌的刘媛，这丫头戴的牙套其实早就该摘了，为啥又戴上？恐怕是为了少惹麻烦吧。想到这里，孙宇在书上用铅笔写了几个字就悄悄的用胳膊肘顶了顶刘媛的胳膊。 “你的牙套已经过了矫正期了，为啥还戴着？” 刘媛斜眼看了一眼孙宇课本上的字端坐着头也不转的小声道：“要你管！” 孙宇笑着擦掉书上的字然后继续写道：“被骚扰不是你的错，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自己惩罚自己！” “滚！”刘媛斜眼看了之后刚想垂下手来在桌子底下使劲掐孙宇的胳膊，结果正和孙宇心意，毫无花哨的被孙宇捉住了小手，再次的十指相扣。 “你要死呀！这是上课！你啥都会了我还得听课呢！”刘媛瞬间羞红了脸。 “废话！上课不牵你手，难道下课牵？”孙宇一脸无赖相。 “好啊，只要你敢在李瑾蓉面前牵我的手，那么以后我随时随地让你牵。” “切！有啥不敢的？” “我就不信你敢！” “不信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 “哎哎哎，王晶晶你看！”坐在后排的曹振碰了碰王晶晶。 “又牵上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没看我是被逼的？”刘媛扭过脸恶狠狠的对王晶晶和曹振小声说道。 “我没看出来，我觉得你还挺开心的……”王晶晶和曹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你俩都滚！绝交！”刘媛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看看，有异性没人性！”王晶晶撇嘴道。 “嗯嗯……”曹振跟着点头附和。 “孙宇，你再耍流氓我就跟班主任申请调座位！”刘媛脸色羞红的几乎快要滴下血来。 “你不舍得，我知道……”孙宇坏笑道。 “你撒手！”刘媛恨得牙痒痒。 “哎呀又不掉块肉，牵牵手怎么了？” “卧槽老三威武！耍流氓都这么理直气壮！”坐在俩人身后目睹一切的曹振低声惊赞道。 “看见没？学着点！”孙宇冲曹振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王晶晶赶忙一闪身道：“干嘛？先说好别拿我做实验！” 曹振不屑道：“我呸！你咋这么自作多情呢？” 王晶晶和曹振同时白了对方一眼嫌弃道：“滚！” 刘媛用课本挡着脸恶狠狠的压低声音道：“你松不松手？” “摘了牙套我就松。” “要你管！我戴牙套碍你事儿了吗？” “耽误我欣赏我当然要管！” 好！你先松手不然我怎么摘？ “这才对嘛。”孙宇使坏的用指头在刘媛的手心挠了挠就松开了。 “你平时都这么欺负李瑾蓉的吧？真搞不懂她怎么忍受你这么多年……”刘媛叹了口气不自主的看了看坐在前两排的李瑾蓉，其实她也感觉到了自从新同学李姗姗来，自己却跟孙宇分到了同桌之后，李瑾蓉和自己的关系就淡淡的有了些隔阂，现在看样子李瑾蓉和新来的李姗姗同学关系处得不错，课间也是有说有笑的，渐渐的她俩的聊天都让自己有些插不上话的感觉。 “哎老三，你看那个李姗姗今天穿的牛仔裤挺好看的呀，特别显身材。” “喜欢就去约，约不到就强拉手，拉不到就强吻，反正最没用的就是表白。”孙宇摇摇头，接着提笔刷题。 “为啥？” “同意跟你一起出来玩就表明不反感你，能拉手就表明心里接纳你了，表白只是事成之后的一个仪式感的形式。”孙宇跟曹振说着说着就转脸看了一眼刘媛道：“对吧？媛姐。” “嗯？你说啥？”刘媛假装没听到但是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自己的小九九：好啊，我人也被你约了，跟你去了省城、手你也牵了，加上去省城都牵了三次了、下一步就打算强吻了是吧！！让老娘摘牙套的阴谋是不是就呼之欲出了？而且还表白没用？怎么着还想吃干抹净了还不承认？ “你们四个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坐在讲台上看英语四六级教材的蒋飞飞阴阳怪气道：“能不能跟我也分享一下？” “不能，分享给你你也不懂。”孙宇一耸肩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着全班的面顶撞班长的权威了。 “你！”蒋飞飞像是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嚷道：“你们自习课交头接耳的，不觉得打扰到其他同学了吗？不觉得惭愧吗？” “班长同学，您打扰这个词用的真好！”孙宇站起身，问了问挨着刘媛右边的语文课代表张陶扬：“你听到我们讨论的内容了吗？” 张陶扬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孙宇摇了摇头。 然后又拍了拍自己前面的李成：“我们讨论的话题你听见了吗？” “没呀！” 然后孙宇跳过王晶晶，问她身后的周苗苗和赵静和邹杰，得到的回答就像事先说好了一样出奇的一致。 “班长同学，不知道打扰一词从何说起呢？”孙宇朝蒋飞飞挑挑眉毛道：“貌似声音大的是你吧？” “你！……我这是维持纪律！我是维护班集体的荣誉！”蒋飞飞气急败坏道。 “切，小鬼子当年还说自己是为了整个大东亚共荣圈呢！”孙宇针锋相对道：“少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教训别人，我们讨论的问题告诉你你也不懂！” “她确实不懂，你看她有男生搭理她吗？”曹振小声的接了个话差点让刘媛和王晶晶没憋住。 “曹振你笑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们讨论的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不懂了可别觉得没面子！”说完孙宇拉着王晶晶上了讲台，自己拿着奥数题集翻到前半部分，抄上了一道难度极高的思考题。我们就是在聊这道题的解题方法。班长大人您会不会？ “我不会难道王晶晶会？你别开玩笑了！”王晶晶的成绩也是班里的吊车尾，在年级里倒数也是排的上号的，这点事班长蒋飞飞还是有数的。 王晶晶一看正是他们的课后学习小组孙宇讲过的题目，凭着记忆王晶晶自信的拿起粉笔…… 蒋飞飞看过题目，明显就是超纲的试题：“这题我是不会，但是王晶晶要是能写出来……” 话没说完就见王晶晶在黑板上笔走游龙开始了解题。 不一会王晶晶就写出了正确答案，并且解题步骤清晰，验算无误 这回轮到蒋飞飞傻眼了。看着王晶晶的解题方法，自己仿佛也茅塞顿开！ “是不是很庆幸自己没把‘王晶晶要是能写出来我就把粉笔吃掉！’这句话说出来？”孙宇略微弯腰贴近蒋飞飞的耳边：“这是不是你自找的？” 自己这算什么？被打脸还是给脸不要脸？蒋飞飞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烫。看着王晶晶撂下粉笔拍拍手回到座位时候的神情，一向高高在上的班长大人就在今天居然被一个吊车尾给看不起了！这天理何在？之前有个孙宇就算了，可现在连王晶晶都敢看不起自己！ “孙宇牛逼！你没看见班长的表情吗？真出气！”回到座位后王晶晶就兴奋道：“怪不得我们物理课代表同学能被你拿捏的死死的，原来智商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呢！” 刘媛转过脸阴沉沉道：“跟我什么关系？” “嗨！我的意思是，我孙宇姐夫太牛批了，班长在他面前压根就抬不起头。是吧姐！”王晶晶讨好道：“我媛姐最有眼光了！” “我不是你姐，绝交！孙宇爱是你哪个姐的姐夫就是哪个姐的，跟我没关系！”刘媛强装不屑道。 “切！那我到时候认李瑾蓉叫姐！你可别后悔！”王晶晶戏谑道。 坐在讲台上憋了一肚子火差点吐血的蒋飞飞略微冷静了下来，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斗不过这个孙宇！ 放学后，课外学习小组恢复了常态，孙宇发现王晶晶居然在第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格外的用心。估计是今天孙宇跟她联合起来恶怼班长的缘故吧，总之，痛快！解气！舒坦！ ------------ 54-便利店就叫“奇尔斯” 在自己老爸的意识里，孙宇只管好好上学就行，至于商业公司嘛框架都有了，剩下的工作也都是按部就班和水到渠成的事儿。前期的谈判进展也很顺利，当年的农供公司的业务科的主要工作说白了就是采购加销售，而现在还是采购兼运营，换个名字而已算是换汤不换药。这不，因为还没租好办公地点，排屋刚散会孙宇就带着同学们放学来学习了，小屋里烟雾弥漫孙宇只好先开窗透气，让刘媛曹振等人先在外边等等。 就在这时候老爸兴奋的情绪难以隐藏，像是得了件喜爱玩具的大男孩，见了孙宇就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单合同。 孙宇一看，好嘛，省城太古可乐公司的合同拿下来了，综合供货价低于市面零售价的40%，单品项就比孙宇要求的35%毛利率还要低五个百分点。 “老爸出马，一个顶俩啊！”孙宇笑道。 “那可不！也不看看你是谁儿子！”孙宇老爸挺了挺胸膛道：“其实还是你亚松伯伯的关系，他妹夫是省城驻豫市销售总经理！” “不赖！这可是个好的开始！”孙宇心里有些小感慨，重生之前的这个时候，自己老爸可是个每天只幻想靠股票发大财啥也不干的躺平青年，结果不到半年就成了黄粱一梦，而今时今日，他看到老爸正在逐渐的朝着一个踏踏实实的企业家方向发展。自己这个重生者终于也在一定范围内引发起了蝴蝶效应。 孙宇老爸的一帮老同事们见孙宇来了也纷纷拿出在谈和已经谈妥的合同前来献宝。这些叔叔伯伯们可都是农委领导干部们的子弟，他们的父母也就是孙宇的爷爷辈，大部分属于年富力强的实权阶段，谈个进货和账期合同哪个供应商敢不给面子？ 孙宇心中大定，这块产业交给自己老爹的团队还真是合适到不能再合适了。于是孙宇给他们的叔叔伯伯们又上了一节关于商品结构概念的理论课，至于商品结构孙宇给分成了四大职能，也就是“客流商品、毛利商品、季节商品、特殊商品”而且这四种职能可以通过不同的营销手段互相转换，特别有意思，比如说吧，很多价格敏感的商品比如米面油蛋之类的，如果价格低于市场价就会转化为能够吸引客流的商品；一些二三线品牌的平替商品相较于一线品牌的商品往往在价格上有更多的利润空间，比如600毫升的可口可乐售价两块五，40%毛利也就是进价1.5元，但一样零售价2.5元的汾煌可乐的进价呢？很有可能毛利率高于50%…… 季节商品就更不用说了，情人节的巧克力、中秋节的月饼、端午节、元宵节……在特定的时间段打出季节商品执行特价的话这不又转化成了客流商品了吗？至于最后的特有商品则是根据店铺位置周边而定的，比如写字楼附近的店铺可以在配置上向文具、冲调饮料倾斜比重，甚至可以只在这一家店设置现磨咖啡；如果是像孙宇盘下的医院后门这家店面的话，特殊商品可以配置一些医疗护理器具、一次性用品、甚至是轮椅都不是不可以销售…… 孙宇这么一说，一帮叔叔伯伯们顿时茅塞顿开，纷纷表示这家公司有了少爷坐镇幕后的话那就稳了！ 店铺的装修也在正常进行之中，孙宇特别着重交代了一定要在消防设备配置上高于标准要求…… 最后就是店名的问题，这帮叔叔伯伯们纷纷表示之前孙宇提议的“724便利店”店名不好听而且不吉利，因为724谐音“妻儿死”……其实孙宇灵感来自鬼子国的连锁便利店“7-11”，本意为7x24营业的便利店……不得不说7x24小时营业的经营理念太超前了，四五线小城市晚上不到十点就几乎净街了，谁还来买东西？但孙宇坚持这第一家医院后门店一定要7x24小时营业，毕竟人有旦夕祸福，不可能按着自己意愿预约自己何时生老病死…… 主要矛盾还在店名上，孙宇眼珠一转，就叫：“奇尔斯便利店吧！取英文干杯的意思！也和724谐音！” “可以！这名字洋气！一举三得！既保留了经营理念、又好记” “英文名就叫 Chee sSto e，后面再加个7x24。”孙宇知道，这个名字以后肯定会被传称为“724”的谐音梗，所以孙宇在纸上绘图标志设计的时候就交代老爸把名称字号还有标识设计统统进行全品类商标注册，以免日后出现山寨品牌…… 送走叔叔伯伯们，又轮到同学们像看外星人一样看自己了，孙宇早就习惯了，淡淡一笑：“我们开始学习吧！” “你该不是把MBA啥的给自学了吧？”李瑾蓉瞪大了眼睛，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觉得重新认识孙宇了，因为最近孙宇搞得幺蛾子太多太眼花缭乱了。 “开玩笑，这都哪跟哪啊？我就是帮忙出个点子，大人的事儿决定权还在他们……”孙宇踏进屋子，见烟气消散的差不多了招呼同学们进屋。 “我说老三，我看你那么多主意，一会儿一个点子一会儿一个点子的，你也想个咱们能一块干的路子呗？”曹振两手一摊：“整天零花钱都没够用过，裤兜比脸都干净，你可倒好自己画漫画闷声发大财……” “有辙我早弄了，这不是没想起来嘛……”孙宇挠挠头，适合初中生创业的项目他还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赚钱的路子他也只能提供给自己老爸和已经辍学经商的陈铮，想到这里，孙宇又看了看以秒计数的倒计时……明年夏天毕业就是98年中了，如何在99年末做好末世的准备，照顾好身边人的周全？这是最近孙宇一直矛盾和纠结的问题。心里这么想，可孙宇嘴上却说：“咱们还是好好学习吧，先把期中成绩搞上去才是硬道理，这个目标都实现不了，那咱们以后在家人和老师面前想倒腾点事儿就没有说服力了……” “咱们是学生，目前成绩好是硬指标，你们没发现孙宇在学校的自由度都比我们高得多吗？”刘媛点点头，少有的替孙宇说话：“曹振，你现在和孙宇一起在班主任课上看漫画，你可能会被请家长，而孙宇只会让老班不咸不淡的瞥一眼，甚至他不上课去校队练球老班都不会说什么，这叫啥？成绩好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有道理！其实我最近还是跟上了不少呢！”曹振拍了拍胸膛道：“期中考试咱们再像今天孙宇一样，使劲的伤一下班长的自尊！哈哈哈！” “很好！期待下周的物理测验哦！”刘媛嘁了一声就找座位坐好掏出课本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 55.蚁穴计划 陈铮最近也没闲着，靠着孙宇发送的数据在股市疯狂收割，九十年代银行开户手续甚至都不需要身份证，随便编个名字就能办理。此时这张非实名的账户里已经躺着大约15万的可用资金。这笔钱孙宇交代过，找适当的机会分批分次的取出现金存放在保险柜里，而这个适当的机会自然是找好安全屋之后。 孙宇在排屋里趁着没人的时候将霍华德的那架“微缩战机”进行了拆解，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飞机的结构和原版并无二致，就只是缩小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现今科技脱节的装置。这使得孙宇稍稍的放下心来，将飞机的无线电系统进行了改装，这样一来，等租到安全屋后，霍华德就能安置在里面，并且可以与陈铮和自己联络。谁能想到安全屋会有个缩小的人类在里面看门呢？ 说回安全屋，想要找到合适的房子并不难，难的是这间屋子的来源要彻底跟使用者隔绝关联。周边环境还得适合低调的进出以及危险时刻的撤退…… 别说，西面远郊的一个废弃的窄轨火车货站被陈铮发现了。通过一些技术手段，陈铮成功的以另一个身份与货站的产权方签订了租赁协议，而且是为期三年，一次性付清全款三万！ 孙宇看了看地图确认地理位置之后决定就在这里作为1999年末世的1号避难所，接下来就是深挖洞广积粮了，按照规划，这里既然被定为1号避难所，肯定要有足够的地下生活空间，这也是所谓深挖洞的意义所在，孙宇初步打算做成一个可以容纳至少100人的地下空间，配套供电、换气、饮水过滤和食品药品的储存功能；自家的连锁超市和便利店项目在后续的拓展中也会需要一个集仓储和配送中心为一体的物流部，货站自带的老式仓库正好也能完美的解决这一需求，需要的时候陈铮只要把部分仓库分割租赁给自己老爸就行了。这样一来，在末世到来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将大部分物资转移到地下空间…… “你这图纸是要画成一个地下堡垒啊！工程量可是不小……”陈铮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用电脑进行3D制图的孙宇道：“地堡的改造会不会动静太大？” “找个代理人，以修建酒窖之类的名义进行建筑报批……”孙宇头也不抬一边继续绘图一边道：“还有市内闲置的人防工程联系一下市里的人武部，能租就都租下，找个水果商做代理人，暂时闷香蕉、或者种植蘑菇用，然后慢慢改造……” “得嘞！”陈铮点点头，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根本不是计较成本的时候，不光是孙宇，他自己也有家人和朋友不是？ “要是能做一台小点的盾构机或隧道掘进机就好了！”孙宇叹了口气拿起地图道：“1号避难所、人防工程、以及后续的其他避难所都能打通地道的话……” “你想的这些有钱都能办到，但是想悄无声息的办到就不现实了……”陈铮眉头也拧成了“川”字。 “先一步步来吧，最起码末日之前把庇护所都整好，最起码相对安全的互相通讯装置得有。庇护所之间互通的事儿尽力而为吧……”孙宇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霍华德现在状况怎么样？” “不太好，最近情绪和身体状况很不稳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缩小带来的未知症状……”陈铮摇摇头叹息道。 “知道了，近期想办法给他做个化验……”孙宇敲击键盘保存电脑上的制图后关掉了电脑，起身伸了个懒腰：“挣钱啊挣钱，作为一个初中生的身份怎么就那么难？” “跟我一样辍学不得了！”陈铮点燃一根烟道。 “得了吧，我还想借机会去趟米国呢！”孙宇摇了摇头。 “我看你是有挂心钩吧……而且还是俩……”陈铮呵呵一笑，你这庇护所的名单可得想清楚了。 “你说名单嘛，你这边也统计一下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取舍恐怕就得自己衡量了，一个庇护所地方不够咱就努力挣钱呗，总之自己问心无愧不留遗憾就行……”孙宇也从陈铮兜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缓缓道：“你这里近期就把大后方搞好，我负责正面接触，想办法打通关节找到避免末日来临的办法……” “也只能先这样了……”陈铮踩灭烟头推起自行车：“我先走了，今天先取出点现金联系几个施工队。” “好吧，注意低调些……”孙宇送走陈铮，看了看他刚送来的午餐，心里的万千思绪堵得却是没有一点胃口……“算了，回学校吧！”说完孙宇提起书包锁门离开了排屋。 …… 日复一日的初中学习生活，有人觉得枯燥无味，巴不得赶紧放假赶紧毕业离开，有人却甘之若饴，孙宇就是这样，这是他重生归来最大的福利，还有不到一年半的时间，本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孙宇享受着或许是最后的岁月静好。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孙宇抬头看见同桌的刘媛看着自己还没回过神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小声道：“小手拿来！” 刘媛脸颊微红，但还是很配合的把左手垂下桌面，感受到孙宇温热的手掌后心中像是触电般的一紧，但外表还得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好纠结！ “哎看见了没，这回可是媛姐自愿的”曹振碰了碰王晶晶道。 “别看了，也别议论了，我都麻木了，我就看他俩啥时候进二垒。”王晶晶看着二人暧昧的背影姿势翻了个白眼。 “孙宇，你有没有想过蓉蓉怎么办？”刘媛右手轻轻撩起耳根的碎发。 孙宇再傻也不可能不懂，刘媛这小丫头这是真的动心了，只不过现在纠结于她跟李瑾蓉的友谊。 “我觉得人活一辈子，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孙宇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 “我觉得蓉蓉更适合你，别管你以前还是吊车尾的时候还是现在这么耀眼，她都一直关注着你……”刘媛眼神波动，微微的低着头，虽然已经拆了牙套，但还是习惯性的把下巴藏进了围巾里。 “她是她你是你，我管不了别人，但我也在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的选择……”孙宇一边刷题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那我想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刘媛心神一荡，孙宇这个大坏蛋这是向我表白吗？之前他不是还在教唆曹振什么“表白无用论”的歪理邪说吗？ 其实刘媛哪里知道，孙宇只是根据前世经验提前给曹振打了个预防针而已，意在阻止曹振把精力放在搞那些玫瑰摆心、烛光跪求的无用仪式上，因为孙宇早在上辈子就知道，曹振一次次的整这些幺蛾子，只能适得其反。 “小屁孩才做选择题……孙宇抬起头邪笑道我全选！”孙宇摊过题集装模作样的点了点选择题第三道，他写的正是全选ABCD！ 刚刚酝酿起来的暧昧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刘媛鼻子都快气歪了，自知不可能甩开孙宇十指相扣的手，于是五指发力，狠狠的用指甲抠着孙宇的手背道：“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还真是脚踏两只船的高手啊！还ABCD！你怎么不连着EFG啊？” “哎呦呦，轻点！你谋杀亲夫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孙宇吃痛感紧松开了手。 “滚！以后别再跟我说话。” “唉，开不起玩笑……”孙宇嘟囔了一句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摞打印版的漫画：“给你看的，我都装订好了。” “不看！” “前半部的剧情都在这里了，而且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孙宇一脸认真的看着刘媛。 “谁稀罕！”说完用胳膊肘把厚厚的漫画推走。 “好啦，别生气啦！来给大爷乐一个！要不……大爷我给你乐一个？” “滚！烦不烦！” 大耳朵的曹振着实让孙宇的这番骚操作震惊到五雷轰顶！“卧槽老三！你这当真要脚踏两只船么？” “怎么有意见？”孙宇扭过头龇牙咧嘴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这是只看贼吃肉不见贼挨揍啊！”说完晃了晃被掐出血的手背。 “卧槽！老班来了！”曹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脖子一缩眼睛向着窗边瞄了一眼。 完蛋！孙宇这会儿回身坐好已经来不及了。 “刘媛，孙宇你们俩跟我去趟办公室！”姚老师冷着脸丢下一句后就扭脸走了。 就这样，孙宇和刘媛就在全班同学的众目睽睽之下被姚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 “你看刘媛怎么红着脸呢？” “谁知道？我觉得他俩关系不正常” …… “我早就觉得他俩不对劲，哼，早恋可是要被开除的！”蒋飞飞不屑的看了离去的两人一眼道。 两人一起被叫走，引得教室里一阵阵的窃窃私语，李瑾蓉听着议论，不由的放下笔一脸担忧的向着窗外看去…… ------------ 56.最后一根稻草 “报告！” “进来！” …… 姚老师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见孙宇和刘媛一起过来，就扭过脸对刘媛道：“你先去物理老师那，把批好的作业拿我这里来……” 孙宇给刘媛使了个眼色，看样子姚老师是要给二人分开谈心。 刘媛一离开办公室，孙宇就立马换了一副满脸堆笑的表情：“姚老师，最近咋样？有没有按我说的操作股票？”孙宇一边说一边殷勤的给姚老师的茶杯里续上开水。 看这家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姚老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敲了敲桌子道：“孙宇，我知道这学期你的学习、体育等等的进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说完姚老师站起身推开办公室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关上门继续说：“我早在上次去你奶奶家之后就猜测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什么都会我知道，甚至哪天你给我来个七十二变我都不会感到奇怪，我不理解以你现在的水平和见识为什么窝在学校里？” “姚老师，还记得那天咱们一起吃米线的时候我说的话吗？”孙宇微微叹息，正色道：“我还在这里当然有我值得守护的东西……” 姚老师经过上次和孙宇的接触后也开始对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感兴趣起来：“我在《世界之谜》这本书上看过一篇报道，有个小孩也是一夜之间突然开窍，会说好几国语言，后来小孩说自己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我还是我，咱们别讨论这个问题了，最起码在学校聊这个不合适……”孙宇随手翻了翻那本厚厚的印着狮身人面像封面的书道：“这种地摊文学书刊，里面都是一些经不起推敲的谣言故事，图一乐呵就行了，别认真！” “好吧！这事儿撇开不谈，但是你对人家刘媛是什么意思？你不用担心成绩，能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但她还是个小女孩，你这么撩拨人家，到时候影响成绩怎么办？你能对人家的未来负责吗？”姚老师把《世界之谜》收进抽屉正色道。 “何止是她，连姚老师的你的未来我都负的了责任！”孙宇矗立在办公桌的对面双手按下桌面不躲不闪的和姚老师面对面严肃道：“姚老师，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时候！还有就是刘媛，她对我来说是我必须守护的人，无可替代的人，所以你问我能不能对她的未来负责的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说，我必定负责到底！这也是我留在学校最重要的理由！” “口气不小，你才多大？”姚老师感受到了一阵排山倒海一样的压迫感，这神态举止和这一番话和同龄人赌气般的豪言壮语不可同日而语。 “姚老师，别套我的话了！”孙宇收回身子脸上又变回了贱嘻嘻的样子，就像二次元挺正经的一人突然变Q版一样反差巨大…… “报告！”刘媛在门外敲了敲门…… “呃……进来……作业放这儿，你们俩……一起回去吧！”姚老师本想先支开刘媛继而分开谈话的，看样子这一摞物理作业本只能自己抱回去了……“孙宇，你给我低调点，刘媛的成绩要是下滑，我饶不了你！”姚老师佯怒的瞪了孙宇一眼。 “知道啦！姚老妈！”孙宇从门探头做了鬼脸。 “臭小子！我很老吗？”姚老师瞪了孙宇一眼。 走廊里，两道身影慢慢地踱着步子，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脚步，刘媛慢慢的跟在孙宇身后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原来学习好就真的能为所欲为啊……” “哈哈，谁说不是啊！呔！也就我，你孙小哥哥有这通天的本领！”孙宇学着京剧里的武生耍了个亮相。 “那我问问……你怎么对我的未来负责？”刘媛停下脚步。 孙宇一愣站住了脚步。 “笼统的说就是照顾你的生活、安全以及助力你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孙宇一脸认真的对刘媛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刘媛语气表现出少有的温婉，依旧低着头把下巴藏进她红色的围巾里挡着嘴：“我听曹振说过，你觉得我长得像……你才……” “打住！我说过了，别人是别人你就是你……”孙宇转过身很是认真的说。 “……”刘媛思忖片刻，背过身捣鼓了半天，然后摘掉了围巾终于自信的抬起了头。 “这才对嘛……”孙宇凝望着摘掉牙箍的刘媛一时间竟然痴了，半天咽了口唾沫道：“百八爸爸……把……咳……围巾还是围上吧，不然我会变白痴了……” 刘媛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摘掉牙箍只能给你看？” “嗯！好啊！我同意！” “呸！想得美！”刘媛傲娇的一仰头走在了孙宇的前面。 …… “完蛋了，老三和刘媛肯定会被姚老师棒打鸳鸯了”曹振见二人都快下自习课了还没回来，自然觉得二人已经凶多吉少…… 这么想的不只是曹振等孙宇的一杆子朋友，当然还有班长蒋飞飞，只不过心态不同罢了，她才不会为了这个影响她耀眼光芒的眼中钉担心呢！甚至都开始想象孙宇被开除时候狼狈的样子了。 两人慢慢的穿过办公区的走廊，路过楼下三年级教室的时候两人肩并肩的距离显然近的已经超出普通同学的关系了，三九班的教室里，一道凶狠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孙宇和刘媛的背影…… “妈的，这孙子我必须弄死他！还有这小贱人！我早晚把你给办了！”薛刚紧握的拳头蹦起了青筋，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最近的薛刚还真是诸事不宜，先是被孙宇当着众小弟的面说的自己颜面扫地、为了年底能够顺利应征入伍，自己父母又是找人又是拉关系的花了两万多的赞助费给学校这才免于在学籍档案上留下记录。这还没完，派出所、刑警队的案底洗白也是花了不少钱，要不然政审通不过，想穿上军装？做梦吧！ 在家里吧，自己老爸对自己自然是没好脸色，父母也因为这件事隔三差五的吵架；在学校吧，又总觉得同学们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 好容易消停了两天，今儿又让自己看到眼前这一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刚子，这背影不是嫂子吗？怎么跟其他男生走的这么近？”背后的一句满含奚落的嘲讽成了压折驴背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哔——你哔——的！找打不是？”薛刚转过身瞪着一双血红的眼，那样子像极了饿了几天的野兽！充满了杀气！ ------------ 57.雷阵雨 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发错了请删除 ------------ 57.暴走的薛刚 都说拳怕少壮，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不光是说年轻人体力充沛，还有就是少年心性一旦红了眼，下手就很少能做到收放自如，用力刚猛就容易酿成悲剧…… 薛刚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一把纯木质的座椅，而倒在血泊里抽搐的正是自己三九班的同班同学谢宝峰！自己老妈今天早上还千叮咛万嘱咐自己最近千万千万不要惹是生非！捏着鼻子也要忍到11月份征兵，现在可好，自己似乎已经搞砸了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处分、开除、案底”等几个关键词闪过。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个贱女人和那个小瘪三孙宇！对！都是他们的错！ “呀！出人命了！”不知道那个女生尖锐的一嗓子让薛刚浑身一僵，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大脑瞬间又冲上了一股热血！ “你TM的闭嘴！不然老子弄死你！”说完薛刚四下寻找，在一堆东倒西歪的课桌里找到了自己的书包，薛刚蹲下身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此时如果薛刚照照镜子，他肯定会被自己扭曲的面孔吓一跳！一双猩红的眼睛充满了杀气，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见薛刚手持利刃，众人自然不敢阻拦，一脚踹开教室门之后就朝二楼跑去！ “妈的！小贱人！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别想！”薛刚就像发疯的野兽一般声嘶力竭的吼着，此时他满心都是仇恨，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一步，五班隔壁的四班最先听到动静，此时刚打响了下课铃，四班的魏超峰自然是第一个冲出来，因为下一节课直至放学是他最爱的校篮球队训练时间…… “刚子！你这是……” “滚开！”薛刚右手斜上一挥！ 魏超峰只见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脸皮一阵酥麻……随即一股热流和剧痛让魏超峰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 …… “都说中原省一年就有两个季节，那就是冬天和夏天”孙宇站起身话说：“春天啊！就像刘媛的嘴唇，看起来那么美好却总会一不小心就被藏进围巾后面看不见了。” “你这算什么狗屁比喻句？”看着孙宇背着手摇头晃脑的模仿古人刘媛就气的耳鼻冒烟。 “哈哈哈，老夫掐指一算，明日恰逢周末，汝可愿意与老夫一同前往省城乎？” “说人话！”刘媛白了孙宇一眼。 “明天陪我去省城……” “不去！”刘媛微笑里带着笑笑的傲娇道 “小姐姐我看你骨骼惊奇，为何拒绝的如此之干脆乎？” 听着孙宇一顿乱套的之乎者也，刘媛一脸鄙视的晃着脑袋道：“我跟蓉蓉、王晶晶还有李姗姗约好一起逛街买衣服！”此时的刘媛不曾在意自己的冷面、毒舌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人设在孙宇面前却再也树立不起来了。不得不说刘媛摘下了牙箍，不再用围巾挡着嘴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质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才初二不到15岁的年纪，个头已经隐约超越只有一米六九的孙宇了。 “吾等小城，岂能购得与此女之花容月貌相媲之霓裳？依吾之见，我等可共赴省城……”孙宇一遍遍的打量着班里女生身高第一梯队长刘媛的大长腿，面露猥琐之色。 “滚！再不好好说话我踢死你！” 就在孙宇和刘媛肆无忌惮的嬉笑间，只听教室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手里握着卫生纸准备去厕所的班长好巧不巧的正在准备拉开教室门。听见砰的一声后，短小身材的她却反应极快的向后一跳，堪堪躲开向自己撞来的门角！ “你是谁？哪个班的？”蒋飞飞拿出班长的气势厉声问道。 “丑逼给我滚！”薛刚说完一扬手中的弹簧刀。 “滚就滚！”说完蒋飞飞一溜小跑从后门出了教室。“孙宇老子弄死你！”薛刚双眼流露凶光，像是发现猎物般看到了正和刘媛嬉戏打闹的孙宇更是心中一横！弹簧刀在他手里调了个个，刀尖朝下高举过头，朝着孙宇就扎了下来！ “你疯了？”刘媛想都没想一步跻身双臂打开将孙宇挡在了身后。 “骚货！你想先死？”薛刚迟疑了一下，身躯一顿，随即又扬起手中的凶器冲了过来！“我成全你！” 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刀尖，刘媛黛眉紧缩使劲的闭上眼睛……但身体却一步也没后退！ 紧闭双眼的刘媛直觉的耳边一阵风声和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教室里落针可闻，半晌，同学们才一个个的站起身望向事发现场…… 觉察到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刘媛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但马上就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此时孙宇的左手挡在自己的眼前，手背透出的刀尖正殷殷地流出鲜血，自己的脖颈和前襟都被鲜血染红…… 此时孙宇正在刘媛的背后，从刘媛耳边绕到她脸前到左手被薛刚的弹簧刀贯穿。硬生生替刘媛挡下了直冲面门的一刀！再看孙宇的右手四指并拢指尖将将触碰到薛刚的喉结。 突然刘媛感到后背右肩一阵巨力传来，就在离薛刚喉结一掌的距离孙宇手刀化拳，随着一声怪叫“啊哒！”在极短的距离冲出极具爆发力的一拳！ “咔嚓！”一声脆响，薛刚勾着头，以下巴几乎贴在了自己的前胸的姿势向后倒去！倒地之后薛刚就感知不到自己脖子以下的身体了，但更要命的是自己长大了嘴巴却吸不进去一丝的空气！ 孙宇皱了皱眉头，看着倒地片刻就恢复自主呼吸的薛刚，显然对刚刚的一击效果很不满意，当薛刚持刀刺向刘媛的那一瞬间，孙宇是打算直接下死手的，薛刚和一众人打自己的时候他可以认怂，但刘媛绝对是自己的逆鳞，哪怕是薛刚赤手空拳，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威胁到刘媛安全的苗头，孙宇都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让孙宇不满意的是自己重生后，这具十几岁的身体无论是力量和耐力上都不可能与重生前历经战火洗礼的身体相提并论。虽然最近孙宇一直都很注意身体素质的锻炼，但想恢复到重生后的体能又岂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看来以后体能锻炼要加倍啊！” 孙宇等刘媛惊愕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刘媛说道：“以后不许你再挡在我前面！” “老曹，你找几个同学看着点这孙子！”孙宇撇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薛刚“我去趟医务室……”说完孙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等出了教室，孙宇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淌了下来，加上重生之前，这是刘媛第二次把自己挡在了危险后面…… ------------ 58.企图颠倒黑白？ “这创口咱们学校处理不了，利器贯通伤得去医院处理！”校医务室的老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秦老师看着孙宇血淋淋的手掌吓得手足无措，伸手就想去触碰没在孙宇手掌心的刀柄…… “别动！上面有指纹！等警察来了再说！”孙宇看了看手上的伤眼睛都不眨一下：“先撒上止血粉就行，其他的别动！”虽然手掌被贯穿，但万幸的是刀刃仅刺穿了肌肉组织，没有伤及韧带…… 就在秦老师给孙宇处理伤口的同时刘老四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现场，薛刚已经恢复了意识，当发现自己被七八根皮带捆扎成了人肉粽子时顿时面如死灰，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和激情的退却，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在学校里打架斗殴而且是在一个月之内，特别是今天，自己连伤三人，更让他绝望的是，自己现在意识虽然是清醒了，呼吸也正常了，可为啥脖子动不了了呢？ …… 薛刚是继谢宝峰、魏超峰、孙宇之后最后一个被抬上救护车的人，因为是当事人，薛刚还享受到了民警随救护车看押的特殊待遇。这里面唯一伤势较轻的就是孙宇，拔除刀具后交给民警存证，简单的消毒缝合打了破伤风之后就包扎好了，魏超峰就惨了点，算是破了相了，估计得整容，孙宇从民警闲聊得知，薛刚斜着向上划出的那一刀给他切了个三瓣儿嘴，割裂伤从人中一直开到了左耳根……另一个祸从口出的谢宝峰这会儿还在抢救中，据说颅内有大面积出血…… 包扎完伤口，民警就让孙宇在急诊处置室单独等着，说是一会儿会有办案民警过来了解情况，孙宇点头安静的坐在窗边的凳子上。 “你说现在这小孩子们下手怎么能这么狠？” “谁说不是呢？打架都没个轻重，颈骨都打骨折了，再重一点估计就高位截瘫了……” 听着大夫和护士们的议论，孙宇默不作声只是跟民警打了个招呼，使用公用电话给苗叔叔打了个电话。这次的事儿闹的有些大，通过上次跟薛刚家人打交道，他家人的脾性孙宇还是有点放不下心的，为了给自己儿子洗地，这两口子可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的。甚至会暗中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儿也说不定。所以越早让律师介入对自己的威胁就越小。话说回来，对着薛刚喉结的那一拳孙宇其实是照着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的打算去下手的，无奈反应速度和体能并不协调才让薛刚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儿又回来了。 “在医院等我！不要跟任何人叙述事情经过！”苗叔挂掉电话前再三的交代孙宇 事情闹这么大，薛刚的父母早就被学校通知赶往医院，因为上次和孙宇的冲突没想到人家竟然有专业的律师从中搅局，所以才导致一家人十分的被动。这次事出之后薛刚的父亲就学聪明了，公司的副总给他推荐了个擅长给社会人洗白的律师。该律师姓史名涛，业内绰号：搅屎棍。最擅长给一些犯了事儿的社会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收了委托费之后，史律师立即给薛刚的父亲支招，安排第一时间联系了魏超峰和谢宝峰的家人先稍作安抚，然后就开始了对校园里的目击者进行调查取证。反应和布局速度之快孙宇倒是始料未及。 事情果然有变，孙宇刚挂掉电话就被刑警队直接带走，说是协助了解事情经过，结果到了刑警队却根本不是那回事儿，按理说，孙宇手上受伤还没做伤情鉴定就被带走，而且询问的导向也让孙宇直皱眉头，……苗叔不到，孙宇闭口不谈。 苗叔到了医院却扑了个空，终于在几番联系之下才确定了孙宇已被带到学校辖区的分局协助调查，于是苗叔打了个车就往分局赶去…… 看孙宇油盐不进闭口不谈的样子，办案民警也只得将孙宇暂时扣留，两家都找了律师反而好办了，坐等双方斗法出结果就行。 到了分局，苗叔看到了两份报案材料，第一个是学校的，对整个事件只有客观的后果陈述，就是一起简单的斗殴事件，导致四人受伤；而第二份就有些意思了，报案人是薛刚本人，案情陈述如下：薛刚在下午第二节课大约15点8分见孙宇和刘媛从办公区回教室，两人举止亲密于是就半开玩笑半讽刺的说出二人“不害羞、不要脸”之类的话，言辞激怒了孙宇，孙宇立即冲进教室意图对薛刚进行殴打，薛刚搬起椅子格挡自卫，导致椅子被孙宇踢飞误伤谢宝峰，薛刚慌不择路跑上二楼，孙宇紧跟其后掏出弹簧刀劈砍薛刚，薛刚躲闪开却误伤韦超峰。最后薛刚走投无路并在一直求饶的过程中趁机夺刀，刺伤孙宇手掌后被孙宇用专业格斗技巧击中喉结导致颈骨骨折…… “妈的！”这报案材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苗叔看完后将案卷猛的拍到桌上，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搅屎棍”的手笔，不用问薛家肯定已经开始洗地了……强忍着怒火，苗叔又拿起案卷，不出所料，除了谢宝峰还在昏迷中尚未采集口供外，作为受害者的魏超峰，口供跟报案材料几乎一致，一口咬定是孙宇所为。还有两份份目击口供，是孙宇的同班同学的，一个是张佳一个是班长蒋飞飞，蒋飞飞的供述基本上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但是整篇叙述经过的文字中记不得是薛刚先进的教室还是孙宇先进的教室、谁掏出的刀子也没看清，只是刚下课，又处于生理期，急着去厕所，总之就是没看清不知道！张佳供述也是事情的起因不清，听到教室里有打斗声才抬头，只看见刘媛在孙宇前面，弹簧刀在孙宇的左手掌心里插着，右手则在隔过刘媛之后击中了薛刚到咽喉部位，…… 苗叔皱眉沉思，张佳的这篇口供倒是客观，试图脑补还原了一下现场情况，两人对峙站位，中间隔了一个女生，很显然是劝架的，刀子是如何插在孙宇的掌心尚不明确，更匪夷所思的是三人的距离也就一臂不到，如何绕过女生的身体并出拳击中对方的喉结并能导致颈骨错位骨折的？这显然不合逻辑呀！见到孙宇得把这件事问清楚！ ------------ 59.跟苗叔交底 苗叔终于在问询室和孙宇见上了面，在苗叔的要求下，等办案民警回避，摄像录音设备关闭后孙宇就把和刘媛一起从办公室回教室到事发到经过详细完整的复述了一遍，苗叔一边做笔记一边圈住了孙宇提到的几个人名“曹振”、“王晶晶”、“刘媛”、“蒋飞飞”、“张佳”…… “张佳的笔录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照你所述，其并没有他几个目击者的供词，也就是说跟你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都没有口供……这个蒋飞飞是个关键，只有她可以证明是薛刚持刀进入你们班级的！但是人家的供词对你很不利……”苗叔合上笔记本叹了口气：“薛家这次是要拼了，那个魏超峰明显是被收买了，陈述的案情跟你说的截然相反，三九班的另一个受害者受伤昏迷中……还有就是上次你们俩的冲突事件，的案底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的了，但是身份信息还没改回来，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这家人对今年冬季的征兵还是抱着希望的！” “所以说，薛家想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颠倒黑白？”孙宇沉默了几秒后悔的轻声嘀咕道：“下手还是轻了……” “你说什么？对了！那一拳你怎么打的？为啥会有这么重的伤害？”苗叔一脸迷茫，这还真是他一直难理解的一个环节。 “物理学的解释是，相对速度的叠加，他冲过来我出拳，就等于他的速度+我的速度……”孙宇耸耸肩道。 “你先出手和后出手对你是否行事正当防卫的判断很重要，你务必得跟我说清楚！”苗叔轻轻的连续敲击着桌子。 “你的同学张佳在笔录上的描述跟你说的不一样，如果按你说的就是你出拳自卫，他脖子的喉结正好撞你拳头上……但是张佳的笔录上写的是，你掌心中刀之后才出拳的……”说完苗叔站起身来，模拟起来孙宇的动作：“假装我前面是你们班的刘媛同学，照你所说，是刘媛抢先挡在你的前面，而对方的刀是自上而下劈刺过来的，按照对方的身高和臂长来说，刀子应该会击中刘媛同学的面部。而你左手从刘媛左耳边穿过，反过来手掌向斜上方挡住了刺过来的刀子，而右手同时从刘媛的右耳边过去的……” “嗯！是这样的……”孙宇点点头。 “好！那么你的脚在哪里？左脚在前还是右脚在前？” “左脚！” “好左脚……”苗叔模拟出当时孙宇的站姿几乎已经和现场还原高度一致了，得到的孙宇点头肯定后，苗叔思忖半天“不对啊！你左脚在前的话，身姿应该是右肩在后啊，这样以你打出一拳的话以你的臂长，应该离他的喉结还有大约……” “五公分！”孙宇不假思索道：“当时我五指并拢指尖勉强可以摸得到他的喉结！” “那么我请问，五公分的距离，你怎么够得到对方的？”苗叔右臂后拉然后又隔空向前挥拳：“这根本够不到啊！” “我没有后撤胳膊，只是做了仨动作：拧腰，抖腕，掌握拳……”孙宇站起身用刚刚苗叔模拟出来的姿势打出了一拳。 “你在逗我玩吗少爷？武侠片看多了吧！”苗叔扶了扶眼镜：“这样的一拳恐怕连个苍蝇都打不死！” 孙宇耸耸肩：“苗叔，你把公文包垫在胸前……” 俩人摆好姿势后，孙宇用同样的动作对着公文包抖出了一拳“啪”的一声鞭梢一样的脆响，苗叔只觉得自己像被一辆疾驰的汽车迎面撞上一样，一连后撤四五步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下麻烦了！”苗叔拢了拢前额凌乱的刘海道：“这个搅屎棍果然盯上了这一点啊！小宇，你听好！目前为止，你就按你最早的那个说法，你出拳格挡，他冲过来时喉结凑巧撞上了而已！不用说那么详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用我教你了吧！这件事说过大天也是你正当防卫！懂了吗？” “我懂苗叔！我当时就是慌乱中伸手挡下刀子然后右手胡乱一划拉而已……” “很好，我估计你可能要在这儿呆一两天，然后咱们在从长计议！毕竟你是未成年人，有政策的……” “没事儿！我不怕，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孙宇一脸无所谓道。 “你这小子，以后少惹点事吧！见这些小流氓混混咱绕着点走……”苗叔叹了口气：“跟你爸年轻时一个样！惹事精！” “不惹事但咱也不能怕事儿啊！”孙宇撇撇嘴道。 “得了吧！还有以后少看那些武打片！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这道理你应该懂的！”说完苗叔坐了下来：“还有，你们班长的口供有问题，她极力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听完苗叔的复述，孙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蒋飞飞是看到薛刚持刀闯进我们教室后才被吓跑的，尽管我们俩关系并不好，学习上她也总不服气我现在的成绩，但也不至于像魏超峰一样做伪证吧……毕竟人家老爸还是教育局的一把手呢！” “哦？你仔细说说她的情况？你们俩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恶化的？有什么利益瓜葛吗？”苗叔眼神一亮似乎找到了突破点。 “嗨，开学的时候……”孙宇从开学以来跟班长历次的龌龊都一一道来。 “明白了，你们这个班长还真是小肚鸡肠啊！人不大心机倒是不小，这次的事儿她的态度算是置身事外，但总算也没对你落井下石……我觉得吧，不只是跟你争英语演讲比赛的访米国名额那么简单，或许跟上次你和薛刚的冲突事件有关，这么做经过陈述显然也是有她家长的授意，不然就以她这年纪和阅历，遇到这种事儿恐怕早就竹筒倒豆子的说清楚了……” “我明白了，薛家跟她蒋家有利益关系，不然学校早就把薛刚开除了！”孙宇点点头。 “你能想到这层关系，就证明你已经懂事儿不少了，以后别那么锋芒毕露，低调点，别到处树敌……” “叔，我懂了！”孙宇点点头：“还得麻烦你给我老爸捎个信，让他别担心！” “管好你自己吧！瞎操心！我尽量不让你在这儿过夜！”说完苗叔准备推门离开… ------------ 60.1997年那是一个春天…… “搅屎棍”史律师的工作还在继续，放学后从三九班拉拢了不少同学，以每人一百块的价格搜集到了十几份供述材料，统统是按照自己编排的剧本炮制的。回到自己的小事务所抄起电话打给薛刚的父亲，将收集资料的费用报价五千元找薛父报销。这单委托史律师接的还真是惬意，委托方人傻钱多，对自己言听计从。 孙宇被苗叔保释出来已经是深夜了，从分局出来，孙宇抬起头发现竟然下起了小雨，苗叔骑着自己的木兰50顶着霏霏如丝的细雨回到了家。自己的父母果然还没休息，正等着自己回来。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责怪爷俩当初就不应该讹人家五万块钱，早知道就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老爸自知理亏，只是闷着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默不作声。看着父亲烟灰缸里插满的烟头和坐在一边红着眼圈的母亲，孙宇心头一酸，强忍着感动的情绪好言安抚了一番，并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表示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三思后行……苗叔安全的把孙宇送回家，也算顺利完成任务了，寒暄几句之后也为孙宇说了些公道话给孙宇的父母宽心。 送走苗叔，老爸就打发孙宇去洗个澡冲冲晦气，左手包扎的像个粽子的孙宇无奈只好举着手不让花洒淋到，稀里糊涂的冲了一遍之后，孙宇将浴巾在自己腰上一围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哎呀！你……”坐在自己书桌旁羞红了脸捂着自己眼睛的女生除了李瑾蓉还能有谁？ “卧槽！你啥时候来的！”孙宇惊的一跳，赶忙钻进了自己被窝里。再看李瑾蓉，双手是捂着眼不假，五指张开压根就没盖到眼好吧！ 从一起穿开裆裤长大过来的李瑾蓉早就习惯了自由出入孙宇的房间，只是今天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哎呀，爸！妈！蓉蓉来了你们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啊！”孙宇尴尬的隔墙喊道。 “说了多少次了！你咋不把睡衣先拿到浴室？我看你知道丢人不！”老妈走到孙宇房间门口看到裹在被窝里的孙宇后撇撇嘴倒是先倒打一耙！ “哼！我看你知道丢人不！”李瑾蓉琼鼻一犟学着孙宇母亲的口气复读了一遍。 “好！很好！改天你别洗澡哈！”孙宇咬牙切齿道。 “我洗澡从来都是先拿浴袍或者睡衣道，你·没·机·会看到！”李瑾蓉故意呆萌的眨巴眨巴眼。 “话说，你干嘛来的？这都半夜了，你这尿床妞莫不是你想找我回味一下幼儿园的时光？” 孙宇一句话瞬间让李瑾蓉脸红到了脖子根，这是只属于他俩人的小秘密，当年俩人都是银行系统幼儿园的同班同学，午饭后的寝室是一张张带栏杆的小床，孙宇记得很清楚那是个打雷的雨天，一声惊雷吓哭了不少胆小的孩子，就睡在自己隔壁的李瑾蓉也受到了惊吓尿床了……已经上大班的李瑾蓉觉得自己尿床是件很丢人事情，于是她就悄悄的爬过栏杆钻进了孙宇的被窝……午休结束后李瑾蓉在幼儿园小朋友的嘴里多了个尿床妞的绰号，而孙宇却躺枪得了个爱尿床的未婚妻…… “这事儿咱们拉过钩发过誓再也不提的！”李瑾蓉站起身一跺脚作势要走。啪！屋子里一黑，停电了！李瑾蓉脚下一绊，发出“哎呀”的一声！ 孙宇先是觉得胸口猛的一沉，紧接着脑袋被一个硬东西撞了个满眼金星！李瑾蓉“啊”的一声在黑暗中双手胡乱扒拉想找个借力点让自己起身，结果一只手按在了孙宇包扎过的左手上…… 孙宇疼的龇牙咧嘴赶紧把手抽走，这一抽又让李瑾蓉结结实实的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窗外先是如同白昼般的一闪，几秒钟之后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 “啊！"李瑾蓉吓得赶紧死死的抱着孙宇……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孙宇右手绕过李瑾蓉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两人一时间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孙宇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和耳根处李瑾蓉温热的鼻息一时间竟然想撅起嘴转过脸……一时间两个意识在孙宇的脑海中天人交战，一个白衣天使孙宇和一个黑衣恶魔孙宇正在轮流跟自己说话…… “孙宇啊孙宇！你可是个四十岁老男人的灵魂啊！你怀里可是个初中生！你在想屁吃吗？” “孙宇啊孙宇！都被萌妹子倒推你能不为所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住手啊！你个混蛋！” “亲上去啊！你个笨蛋！” …… “啊！我得走了！”李瑾蓉感受到了孙宇身体异样的僵硬和逐渐粗放的呼吸，特别是来自腹部顶起的……感觉忽然浑身像过电一样的一颤，赶紧挣脱孙宇的怀抱站起身来。 孙宇尴尬的摸黑换上了睡衣，点上蜡烛道语无伦次道：“我……我送你……省的你你你……再打雷吓尿裤子……” “嗯……”李瑾蓉没有拒绝，端着蜡烛走到门口，弯腰拎起放在门口自己的史努比雨伞。 “妈！家里的伞呢？”孙宇拍了拍不亮的手电筒，抓耳挠腮的找自家的雨伞，但怎么找也找不到。 “问你爸！”父母卧室里传来老妈的声音。 “丢了，公交车太挤，挤丢了……” 孙宇：“……” “要不别送了，我走啦！”说完李瑾蓉拉开孙宇家的大门就准备下楼。 “走吧！我送你！”孙宇披上一件夹克就直接踩着拖鞋就跟出了门外。 家属院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少数的窗户星星点点的透出微微的烛光，微风吹来夹杂着泥土芬芳的味道，那是细密轻柔的雨雾无声的滋润出的万物复苏，孙宇和李瑾蓉肩并肩共撑一把雨伞，天空再次一闪，李瑾蓉下意识的一缩头搂紧孙宇的胳膊。 “你还是那么怕打雷……” “嗯……” 两人家只间隔数十米，但都不约而同的将脚步放的很慢。 “冷吗？”孙宇顺势搂着李瑾蓉的肩膀。 “有点……” 孙宇脱下夹克给李瑾蓉披上，打了个哈欠道：“对了这么晚你跑过来找我干啥？就是为了求抱抱？” “嗯……奶奶住院了，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出差了我有点怕……”黑夜中李瑾蓉小脸一红随即改口道：“啊不是，今天下午你去了公安局之后有个律师来了，问了大家好多问题……” “哦，姓苗吗？那是咱苗叔，我爸的好朋友……” “不，姓史，历史的史……” “哦，那是薛刚家请的，都问了什么问题？” “就是问大家都看到了什么，当时太突然了，我也就看到你从刘媛身后伸手挡下那个薛刚的刀子，然后一拳把那个薛刚打翻了，其他人也都照实说的……” “嗯，我心里有数……”孙宇点点头。 “你……今天保护刘媛的样子……好……帅气……刘媛好幸福啊……”李瑾蓉在自家门口站定收拢雨伞。 “这都哪跟哪啊？”孙宇朝李瑾蓉的脑门上弹了个蹦豆：“只要在我视线范围内，任何人都不许伤害我的朋友，别管是刘媛还是你……” “嗯……”李瑾蓉在门口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怎么了，忘带钥匙了？”孙宇眼神向上一翻无奈道。 “嗯……”李瑾蓉低头回应。 “那还装模作样的摸什么兜找什么钥匙啊？你也就只穿着个睡衣好吧！走吧跟我回家吧！”孙宇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 ------------ 61.落汤鸡三人组 “去你家住？不合适吧……不行……不行我给刘媛打电话，去她家借宿一晚……” “这么晚了，你觉得呢？还下着雨……” “那……”李瑾蓉低着头咬着嘴唇一下一下的用脚尖磕着地面。 “那什么那，你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我睡沙发就行了！”说完孙宇拿起李瑾蓉的史努比雨伞走吧尿床妞！ “你！”李瑾蓉气的一跺脚但还是乖乖的跟了上来。 …… 凌晨一点，刘媛家的灯还在亮着，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父母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晚饭时间，薛刚的父亲登门拜访，二人在书房商议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但很明显的是父亲出了书房，说话的口气完全变了，从自己女儿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刘建山一开始还义愤填膺，同时对奋不顾身解救自己女儿的孙宇大加赞赏的。可是出了书房送走薛刚的父亲后口风却完全变了风向…… 一阵让刘媛不耐烦的促膝长谈之后，刘媛得知了自己父亲近期的窘状：自家的工程公司因为甲方的压款导致自己资金链断裂，最近门口堵门要债的民工和零用钱的锐减即可说明一切，本来作为父亲，家里经济情况是不需要跟自己女儿交底的，但为什么此时拿出来铺垫？刘媛耐着性子听完了父亲的陈述，果然图穷匕见，薛家承诺两百万的无息借款来解决刘家的燃眉之急…… “爸，你知道什么叫为虎作伥吗？你知道你帮的是谁吗？一个今天差点一刀要了你女儿命的歹徒！”刘媛听到之后起身就要回自己卧室。 “站住！”刘建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看得出来，那个薛刚其实是对你有点意思的，你对人家爱答不理又跟那个什么……孙宇关系那么亲密，人家能不眼红吗？这两年你爸我跟着他们薛家也接了不少工程，不然哪有你现在的小洋房住着？哪有锦衣玉食的一日三餐？哪有你想要的衣服？” “呵呵……还哪有每天躲躲闪闪的出门上学和回家呢！哪有整天堵在小区门口的白条幅呢！”刘媛反唇相讥道：“资不抵债就申请破产呗？房卖了车卖了给人家工人工资清了，回老屋住！” “你！”刘建山一拍桌子：“反了你了还！人家就是求你改改笔录，把自己摘出来，一问三不知就行了！又不是让你颠倒黑白！你可好，笔录详细的跟小说一样！” “我不改！即便保持中立也是对救我的人的不公！合理合法我问心无愧！”说完刘媛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别以为你一个人的笔录证词就能反了天！我告诉你，没有监护人在场的证词是不算数的！”门外传来了刘父的怒吼。 刘媛反锁了门带上耳机，从枕头下面拿出孙宇装订好的漫画一页页翻看起来：“这个惹事精，不知道漫画里有啥想对我说的话……” …… 李瑾蓉的去而复返孙宇的老妈早就见怪不怪了，以前两家人聚在一起玩牌，俩孩子不是住自己家就是住李瑾蓉家，打个地铺的事儿，三五分钟老妈就给孙宇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孙宇睡沙发，李瑾蓉睡孙宇的床，道了声晚安关上房门，孙宇就钻进了客厅沙发上的被窝。刚想睡去，电话却响了起来。 “哎呀还让不让睡了！”孙宇起身接了电话。 “孙宇，我联系不上蓉蓉，你有没有地方住？或者咱们一起学习的小屋钥匙你给我……”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刘媛带着颤抖的声音。 “啊？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我离家出走了！你要么帮我联系蓉蓉，要么借我小屋的钥匙……” “你在哪？” “包公祠门口的公话亭……” “等我五分钟！”说完孙宇挂上电话，轻手轻脚的推开自己的卧室…… “孙宇想干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躺在孙宇床上压根就没睡的李瑾蓉吓得赶紧用被子蒙着头。 “没睡就等会儿，我给你找个作伴的！”孙宇听到了被窝里的动静后，摸黑拉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做什么伴儿？你也害怕打雷？”李瑾蓉从被窝里探出半拉脑袋道。 “哎呀，是啊真巧呢！我也怕打雷……”孙宇调侃道：“往里面躺躺，吓死我了！” “哦……那要是阿姨发现我们俩睡一起……”李瑾蓉一边说一边很听话的往单人床的墙角处挪了挪。 “你在想屁吃吧！我去接刘媛过来，她离家出走了……”换上衣服的孙宇道：“你要是敢尿床我打肿你屁股！” “什么？离家出走？”说完李瑾蓉也坐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接她！” 孙宇想了想，也好，这三更半夜的安排俩女孩住自己家还真不是个事儿……“那还不快穿衣服！咱们一起去！对了，披上我的风衣……”说完从书包里摸出一叠现金和身份证就出门了…… 这年头住个宾馆旅社啥的还是相对简单的，孙宇蹬着自行车带着李瑾蓉就朝约定的地点赶去，半夜里雨越下越大，虽然天气已经没了冬季的那种刺骨的寒冷，但还是有些阴气逼人的……背后的李瑾蓉给孙宇撑着的伞也几乎派不上用场，还没到胸口已经湿透了。再看刘媛，一个人抱着肩在电话亭里瑟瑟发抖，那样子让孙宇又好气又心疼。好在包公祠也算是个小小的旅游景点，周边不乏一些居家型的小旅馆，挑了一家卫生条件相对好些的临时落脚，看着淋成落汤鸡的一男二女，前台服务员用十分怪异的目光打量了为首的孙宇半天，仔仔细细的登记了孙宇的身份证后才拿出房门的钥匙：“2047号房，押金100，房费30！” 孙宇掏出现金在前台开了房间缴纳房费和押金。服务员撕了一张押金条后就拿起钥匙带着三人上了二楼…… “孙宇，我出来就是告诉你，今天的事儿闹的有点大！薛刚他爸今天来找我爸了，给我爸施压要我改口供……”刚进房间都没顾得上用毛巾擦拭头上的雨水，刘媛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傻丫头！你就为了这事儿跑出来的？”孙宇一惊，虽然薛家会借机翻案，但着实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去刘媛家里，孙宇想了想道：“你们俩先住下，有啥事儿明天再说吧！还有，这事儿你大可不必左右为难，听你爸的就行！” “那怎么行！明明是薛刚持刀伤人！是你上去替我挡的刀子！” “傻丫头，你爸这么考虑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能怪他！”孙宇摸了摸兜，发现烟盒早就被淋湿了，叹了口气道：“你爸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利益捆绑吧，你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事儿？” “嗯，听说我爸的工地没钱了，不少工人都在我家门口讨债拉横幅……薛家答应只要我改口供，就借给我爸两百万……”刘媛低下头小声道。 “两百万！”李瑾蓉大惊：“天呐！薛家那么有钱吗？” “明白了！”孙宇点点头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可用的资产：刨去给老爸投资超市的钱，还有近期漫画已经升级为彩稿了，每页200元，已经投稿了三百多张，陆续汇过来稿酬6万多块还在银行卡里躺着、《李小龙》的单行本漫画合同一半的预付款已经到位也就是12万，陈铮给自己预备的活动资金现金约有15万……一共33万…… 孙宇一边捏着下巴一边不动声色的用脑机和陈铮取得联系，得知活动资金还能再追加8万的时候孙宇点了点头。 孙宇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自己再不走，恐怕派出所就会堵上门了。刚刚开房的时候，前台的老阿姨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半天了，跟薛刚的案子还没了结，这会儿可不能节外生枝！ “你们俩明天早上起来之后退房，来我家找我！”说完孙宇把身份证和一叠现金塞给刘媛道：“待会儿要是有派出所查房，你就给他们看我的身份证就行。明天你带我去见见咱爸！” “哦，好……”刘媛点点头，随即又回过味来：“谁给你咱啊咱的？那是我爸！” “都一样，哈哈哈！处理的快的话，不耽误你们仨逛街买衣服！”说完孙宇就推门离开了。刚走出旅馆的小巷子，就看见一辆闪着红蓝警灯的小面包朝巷子驶进来。 孙宇暗自庆幸，还好走的早！ ------------ 62.为了你能不拼吗？ 就这个春雷阵阵万物复苏的雨夜，滋生的不仅仅是万物，当然还有罪恶…… 西司夜市因为下雨不少摊贩都早早的收摊回家了，只有一家砂锅炒菜还在亮着灯，老板也是敢怒不敢言，三四个社会人打扮的要了两份砂锅菜四五个凉菜，从八点半开始都喝到凌晨三点了。白酒干了四瓶了、砂锅也都加热了四三遍了还没结账走人的意思…… 史律师今天就在这跟几个社会人朋友喝了一场大酒，薛家这趟买卖就是其中一个社会人给介绍牵线的，不算中间“平事”的花销，光是委托费就净赚10万，按照约定，社会人分走三成。 “老史，你这可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社会人许哥醉醺醺的拍了拍史律师的肩膀道。 “还不是许哥路子宽？给介绍了这么大的客户，人傻钱多追着你送钱啊！你咋办？咱也拦不住啊！哈哈哈哈！” “几位老板，咱这煤球都用完了，热菜也弄不了了，不如咱早点结束早点休息？”砂锅摊老板耳朵上夹着圆珠笔，一手掏出硬壳石林给在座的这几位顾客让烟，一手拿着菜单夹子就等几个人起身结账了。 “没热菜？上花生米！这才哪跟哪啊？”史律师一拍桌子：“扯肚儿（chedu第一声）仰韶再来一瓶！还没尽兴呢我操！” “唉！这桌子才血赔，两个砂锅五个凉菜加五瓶白酒才不过五十块，自己得跟着熬到半夜……”摊老板无奈的摇摇头，一边把炸花生米装盘一边从纸箱子里拎出最后一瓶酒。 ……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老板酒不喝了！”史律师和一干社会人今天喝的还算尽兴，花生米只动了两筷子，酒倒是打开了盖子没动……史律师大气的一挥手：“老板结账！” “好嘞！刚刚的砂锅凉菜加四瓶白酒一共51，算您50整，最后要的这一瓶白酒和花生米一共七块钱，花生米送您了，我就收个酒钱五块，总共55！”摊老板在菜单上写写画画道：“您看看，算的对不对” “啥送的买的？你写的这什么玩意儿？”史律师醉醺醺的一把推开老板递过来的菜单，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告诉你，哥几个在你这吃饭是看得起你知道不？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事儿找我！” “好嘞！谢谢哥啊！哎呦！史涛律师事务所！”摊老板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装作喜滋滋的结果名片，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识相！”史律师很满意的拍拍摊老板的肩膀道：“那哥几个回去了啊！改天还来！” “好嘞！那……账咱给结了吧！认识您这大律师不容易，我再给您打个折，收您45！”摊老板点头哈腰的把名片收进口袋。 “啥玩意儿？你史哥的名片就值他哔（语音马赛克）——的五块钱？你他哔（语音马赛克）——的脑子让驴踢了？” “不是……史哥，咱这是小本生意，您看伺候您几位都到后半夜了，该给您便宜也都便宜了，该打折也都打了，小弟哪里招呼不周了？”摊老板经营多年，这种醉酒赖账的最为难缠，要不是看着其他摊位都收摊了的话，怎么着也有个能替自己报警的不是？可这会儿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哎呦呵，给脸不要脸了不是？知道咱史哥是什么人吗？大律师！黑白通吃你懂不懂？”史律师的身后的社会人弯着腰眯着眼手插兜，头一甩哼了一声：“他哔（语音马赛克）——的兄弟们给我砸！” …… 孙宇回到家打开笔记本电脑，近期脑绘的《李小龙》漫画全部导出打包发送。六百页的三集单行本孙宇本不想这么快的完成的，但是最近自己的计划资金缺口实在是太大了！没办法！觉得自己妖孽的也不差米国截拳道协会一家……全都做完之后孙宇闷头就睡，一觉睡到早上九点李瑾蓉和刘媛来家敲门。老妈给二人开门的时候，孙宇刚放下电话，是《少漫》编辑部的钱主任，不到一个月六百多页的成稿，这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孙宇也婉转的表示最近很缺钱，所以漫画赶的有些快……钱主任因为这部《李小龙》获利比孙宇还略多一些，给孙宇的价格自己是扣掉了一半的……于是钱主任心里的算盘又开始活络起来……既然孙宇这么缺钱，合同的预付款自己还是截流了一半的，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先帮孙宇解决难关呢？这可是一棵摇钱树啊！况且尾款还有将近30万可拿呢！ “呼！”孙宇松了口气，钱主任承诺将尾款先行垫付给自己，等尾款结账了再还就行，这样一来自己账户上算是躺着五十三万了……应该差不多了。 “都没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做早点！”老妈照常的周末赖床，但见家里来了同学也不好意思在床上躺着了，起床就要给三人做饭。 “不用了妈，我们出去吃！”说完孙宇回到卧室拿出银行卡：“走吧，吃完饭我跟刘媛去趟她家，蓉蓉你去咱们一起学习的排屋帮我办件事……”孙宇想了想道：“找隔壁的殷卫东叔叔借他一件东西用用……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了，你只管过去找他就行！” “借什么？”刘媛好奇的问。 “数码相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摄影？”刘媛气得直跺脚。 “山人自有妙用！”孙宇没办法解释只得一个劲儿的跟刘媛使眼色。 出了家属院不远就有一家早餐铺，卖的是油条豆腐脑胡辣汤之类的，三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后就分开了，李瑾蓉去殷卫东那里去拿的是一台十分古早的数码相机，型号是索尼的MVC-FD5，还是用3.5寸软盘作为记录介质的，因为分辨率太差，一直被殷卫东放着吃灰。之前孙宇在他的暗房见过。 “走吧！丑女婿也得早晚见岳父！”孙宇一抹嘴上的油：“走吧！先去银行……” “你到底要干啥？”刘媛很是不理解。 “如果你很缺钱，第一个人同意无偿给你五十块，第二个人同意有条件的借给你二百块你要哪个？”孙宇耸耸肩道。 “你有五十万？”刘媛瞪大了眼睛！ “确切的说，是从开学到现在挣到的钱！”孙宇掏出银行卡很认真的交到刘媛的手中：“如果你一直管着帐也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你……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刘媛赶紧把银行卡推回孙宇的手中。 “我给你的漫画你看了吗？”孙宇没有接银行卡，反而问了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你……你说过里面有想要对我说的话，难道我上辈子救过你的命？”刘媛就是昨晚在家看了孙宇的漫画才临时起意离家出走的……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孙宇很认真的问。 “嗯……没见过，所以不太信……”刘媛摇摇头。 “我不是画给你看了吗？”孙宇很认真的说。 “你没发烧吧……追女孩用得着这么神神叨叨的吗？”刘媛伸手就去摸孙宇的额头。 “好好好……”孙宇白眼上翻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追你好吧！” “那你画的漫画什么前世今生的是不是骗我？” “没有骗你！”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你只要记得反正我绝不会害你，只要你开口，任何事只要我能力所及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而且你不要觉得你欠我，是我欠你的！” “莫名其妙啊你！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孙宇一边说一边带着刘媛往银行去，大额取款需要预约，但是存款不需要，在贵宾室等了半个小时就见陈铮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过来了，整整二十一万，两捆多一叠捆扎的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着实让家境还算殷实的刘媛也瞪大了眼睛。加上银行卡刚刚到账的十二万，一共五十三万！孙宇悉数存进了银行卡，银行规定存款超过二十万就可以升级办理金卡，享受大客户免排队、一对一办理各种业务，于是孙宇的银行卡没一会儿就被换成了金卡。 “密码是你生日！”孙宇递给刘媛道。 “你有病吧！那可是五十多万不是五百五千块！”刘媛看着这张金卡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把手缩回背后：“我爸干工程，一年辛苦下来不吃不喝纯利也没有你这一半儿多，你这样以后让我怎么还你？” “你不要这钱，难道让你爸用薛家的钱吗？你就不怕到时候他薛家改变主意再让你家陷入绝境吗？”孙宇拉过刘媛的手，郑重的把银行卡放在她的手心：“我对你无所求，真的，哪怕是以后真的没缘分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今天能帮到你。” “不行！孙宇你听我说，你的钱我不接受，同样我爸也不会接受借一个孩子的钱来渡过难关！况且事情的起因是薛刚纠缠我而起的，把你卷进来我就已经很内疚很内疚了……” “这不只是帮你，也在帮我，这事儿你觉得是因你而起？别傻了他是有权追求你，你更有权不接受，他追求不成恼羞成怒拿别人出气、伤害别人是你的错？而且第一次冲突发生后的一系列处理方式也是因为我耍小聪明继而激化的矛盾，所以是男人就得为自己做的事儿负责！”孙宇握着刘媛的手不让她再把卡这样推来推去的：“别在这争论了，银行大厅那么多人，你听我的！到你家咱们见机行事！如果咱爸能说服我，那我就拿回来好不好？” “怪不得……”刘媛想到孙宇之前的种种行为，自己还误认为他很缺钱，讽刺挖苦他掉钱眼儿里了……不由的鼻头一酸眼圈就红了：“你……最近这么拼命的挣钱真的在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 “这才哪跟哪啊？”孙宇憨笑一声挠了挠头：“为了将来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能不拼吗！” “滚！”刘媛顿了几秒钟，红着脸道：“等毕业了再说……” ------------ 63.刘叔叔好 刘媛终于没有再执拗，带着孙宇回到了自己家。 一开门站在玄关处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烟味，再看客厅就是那种九十年代最流行的全木结构的硬装和造型夸张的石膏吊顶，客厅中间的水晶灯看起来造价不菲，灯下巨大的茶几摆着一个根雕的茶台，刘媛的父亲在沙发上坐着见自己闺女回来黑着脸一言不发，从插满烟头的烟灰缸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来看，刘媛的父亲恐怕是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其实刘建山对孙宇并不反感，甚至经常从自己女儿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基本上孙宇在学校所做的一切刘建山都在自己女儿口中知晓，什么突飞猛进的成绩、漫画大神、一语惊四座的英语演讲、奥数天才等等等等，甚至在孙宇家排屋的课后学习小组活动刘建山也是持默许的态度。第一次和薛家的冲突也让刘建山对孙宇这个小子的处理方式颇感意外，当然也因为成年人参与较劲的影子太重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 孙宇看到刘建山正在打量自己，于是就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刘叔叔您好！今天真是打扰了！”今天来刘媛的家，孙宇也并没有刻意的捯饬自己的形象，黑西裤白球鞋，还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大夹克衫。一副很有当时时代特色的普通的学生打扮。 “哦，来了！先坐！”刘建山没有起身，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单人沙发：“媛媛，把水烧上……” “噢……”刘媛打开茶台的开关，把电热水壶里的剩水倒掉：“你们俩聊，我给你们泡茶！”说完就从茶台下面挑挑拣拣的拿出了一盒大红袍。 孙宇看见刘建山的右眼皮子跳了跳，轻轻的撇了撇嘴，一副肉疼但不好发作的表情，想必这茶不便宜…… “叔叔别客气，我平时不懂喝茶的，再好的茶对我来说也是牛嚼牡丹……” “不是我客气，是我家这闺女胳膊肘往外拐！”刘建山苦笑一声站了起来：“看看！把她老子招待市领导都不舍得拿出来的茶叶给你喝！” “市领导？市领导给你解决贷款问题了吗？市领导给你解决市政工程的拖欠尾款问题了吗？”刘媛白了自己老爸一眼没好气的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天天给我诉苦……” “看看！”刘建山隔空指了指刘媛，佯怒道：“你们这些叛逆期的孩子们啊！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昨晚不是长能耐了？不是离家出走吗？怎么回来了？知道没钱寸步难行了？”刘建山知道刘媛偷跑出来的时候钱包落在家里了，所以他料定顶多在同学家借宿一晚就会回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把男同学给带来家里。不知道俩人有啥打算，无非就是和薛刚冲突的事儿，自家闺女肯定把自己给卖的一干净……刘建山观察了孙宇半天，并没发现这个男孩带着很强的目的性来的，不应该吧！惹了这么大势力的大老板家的公子哥，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着急呢？缺心眼吗？ “真不好意思刘叔叔，昨晚刘媛同学确实找我们班的李瑾蓉来着，没成想李瑾蓉为了接她钥匙给忘家了，于是俩人找我商量，没办法只好在小旅馆给她俩开了间房……” “哦，你说蓉蓉是吧，我见过她好多次，学习好又很懂事，你们也认识？” “嗯，刘叔叔，我们是同班同学，蓉蓉的爸爸跟我妈妈是银行系统的同事，又是一个大院的……” 孙宇端坐着不卑不亢，面对刘媛父亲的问话也是对答如流。刘建山觉得自己想讨厌他但就是讨厌不起来，言辞礼貌、举止谦和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 “哦——”刘建山微微仰头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怪不得，你们几个总是形影不离的，听说你们搞的课后学习班挺好的，媛媛最近英语水平提高了不少啊！” “互补一下而已，我们私下是好朋友，但学习上我们可都暗自较着劲呢！”孙宇笑到。 “那就好！你也知道，做家长的就怕你们男孩女孩在一起瞎玩，好在叔叔一开始就很信任你们，而你们也没让叔叔失望，媛媛最近的成绩提升了不少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可不！也不看看跟谁学呢，人家现在是年级第一！月摸测验拉年级第二十分呢！”刘媛把茶水倒进公道杯，洗出两个小茶盏放在二人面前。 “小宇啊，叔得说你一句，学习好，有特长确实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刘建山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水道：“但是啊，出了学校这个象牙塔，社会上的复杂程度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刘叔叔，我明白，所以今天来就是跟您道个歉，第一次跟薛刚的冲突处理我做的很不到位，并没有实质性的解决矛盾，反而埋下了更大的隐患，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哈哈哈！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事儿是你家长没处理好啊！你呀，压力别太大，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过从你这番话里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知道给自己父母兜着面子！”刘建山说完瞪了刘媛一眼：“哪像我家这丫头，整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儿我整天不得唱着过啊！” “刘叔叔，刘媛同学很优秀的，她率直、真诚对朋友从来不藏着掖着，这都是她的优点啊！她很努力很上进，作为一名课代表又很有责任心！” “是啊，她哪都好！就是不知道心疼她老子！她倒是宁折不弯了，可她哪里知道自己老爸的难处啊！”刘建山苦笑着摇头道。 “刘叔叔，可不可以冒昧的打听一下您所谓的难处有多大？” “哦？对啊！小宇，你说你的母亲在银行工作？能不能介绍管信贷口的领导给我认识认识？”刘建山眼前一亮。 “那……叔叔，您能告诉我你想贷多少吗？我好先给我妈打个招呼！”孙宇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刘媛挑了挑眉毛。 “不多不多！六十万就能解决缺口了！只要清欠了材料款，工地就能继续开工，继续开工就不会贻误工期，就不用赔偿巨额的违约金……两个月后就会有陆续的回款，能贷款两个月，利息高点都无所谓！”刘建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居然喋喋不休的对孙宇说了这么多，反正只要是银行系统的多个门路也就多个希望不是？ “刘叔叔，您确定是六十万不是二百万或者二百六十万？”孙宇身子微微前探：“您懂我的意思的！如果只有六十万就能解决问题，那这杯茶我可就喝了！” ------------ 64.我还就是图您女儿 “嗨！两百万！呵呵！老薛那只老狐狸，你以为他的两百万是好借的？我昨天想了一夜……”刘建山抿抿嘴唇：“小宇，叔叔我也不怕在你们小辈面前丢人了，媛媛为啥离家出走想必你昨天也知道了，作为父亲，我也是昏了头了，为了区区那点钱让自己女儿做违背良心的事儿……”说着说着刘建山竟然哽咽了起来：“昨天女儿离家出走我找了半夜，也报了警！直到今天她回来我才知道后怕……你说我这些年……我这些年都没自己女儿活的明白！她昨晚说大不了破产清算，买房买车一家人回老屋子也一样过日子！我这才明白！自己闺女根本不在乎我给她挣了多少，在乎的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孙宇默不作声，静静地等着刘建山平复情绪。再看刘媛也背过身去偷偷的抹眼泪。 “刘叔，原来媛媛心疼你的方式你一直都没理解啊！她不想你那么累！你就算给她挣个金山银山也挡不住多陪伴她关心她啊！”孙宇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叔，这茶我可喝了！您家电话让我用一下！” 说完孙宇站起身，犹豫了几秒钟，给编辑部的钱主任播出电话，电话接通孙宇按下免提。 “孙宇啊！钱收到了吧，我听说你急用钱就马不停蹄的赶去银行给你汇过去了！手续费还是加急的即时到账！”钱主任在电话的另一端不忘给自己邀功请赏。 “谢谢啦钱主任，您可帮了我大忙了！前阵子你说的单行本签约的事儿有眉目了吗？” “不能说有眉目，只能说是十拿九稳了！知道少年JUMP对鸟山明啥待遇吗？咱这不说超过他，但绝对差不到哪去！”电话另一端，钱主任胸脯拍的砰砰直响。 “那好！我想出去采风几个月，停笔之前想预支部分稿酬您看方便吗？” “说个数，编辑部不给我给！咱少漫一哥有点小要求，当哥哥的我有条件就得满足，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得满足！”钱主任不带一丝犹豫道。 “七万！” “师傅，调个头，还是刚才那家银行！”电话里传来钱主任知会司机的声音：“你说巧不巧，我就问你巧不巧？你嫂子她二姑家的外甥女想在京城置办一套房子，那房子正巧是我的！今天去银行给你打钱，你嫂子她二姑家的外甥女正好也给我打钱……七万块分分钟打给你！不过咱可说好了，彩稿你可得一如既往的给我高质量！” “得叻！我谢您了！活菩萨钱主任！”孙宇笑了笑挂上电话。 …… “嗯？你们俩怎么了，愣着干嘛？”孙宇看了看愣住的父女俩。 “呃……小宇……不是，叔有点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刘建山迟疑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电话那端很爽快的借给孙宇七万块…… “孙宇！你疯了！你把钱全投进来还再倒欠人家七万吗？” “刘叔，你听我说，首先我妈和李瑾蓉的爸爸是银行的不假，但他们是央行的市级银行，没有对外业务的，说白了其他银行包括中农建工四大行都是流通钱的，而我妈他们是管印钱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信贷职能……” “哦，没事儿，没事儿……你想帮叔叔的心意我领了！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大笔的给人家借钱！七万块不是小数目，你还是学生……” 其实刘建山在一夜的心理斗争后早已经做了决定拒绝薛家的要求和那两百万的无息借款，只是刚刚孙宇给自己拍胸脯又给了自己那么一点点的希望，现在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破产有那么些小小的不甘心罢了…… “我心里有数，刚刚就是周转一下给您凑个整！”说完孙宇看了一眼刘媛：“银行卡拿出来吧……” “这……”刘媛迟疑的咬着嘴唇。 “刘叔，这钱是我两部漫画的稿酬和股市上套现出来的，有五十三万，估计到下午还有七万汇款到账，整好六十万，您拿去应个急！”孙宇从刘媛手里拿过银行卡双手递上。 “小宇！叔不能要你的钱！你拿这么大一笔钱你家人知道吗？你一个学生……” “叔，这是我自己的钱，漫画杂志社每一笔转账都有记录的！还有就是那七万块是我的漫画版权转让费，只不过是提前预支点而已！这些钱每一分来源都是干净的，您要是不信，签约合同还在我家呢……” “那也不行！动这么一大笔钱，你家人知道吗？我得找你家长核实！” 孙宇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爸的电话给您，你随便问吧，反正我早就经济独立了……” “那好！小宇，叔给你写借条！两个月之后连本带利……” “停！刘叔，你以为我是为了这点利息帮你的吗？”孙宇干嘛截断刘建山的话。 “你小子不是图我闺女吧！人不大心眼儿不少啊！”刘建山又好气又好笑的把刚拿出来的钢笔拍在了茶几上。再一扭脸却看见自己闺女正和孙宇眉来眼去的不发声的对着口型…… “刘叔，你这一句还真提醒我了哈哈！我不是那意思，我想大致了解一下您的建筑公司总资产有多少？我这六十万入股的话能占几成？” “嗯……这么说的话……”刘建山商人本色的脑筋开始活络起来：“自己公司的固定资产、在建项目收益、应收账款等林林总总就是破产清算也能变买个一两千万吧，呃不算在住的这个小区，土地使用证一直卡着办不下来，转让也没人要……” “股份您看着给，反正这股份算是我给刘媛的，你们父女俩商量吧！但我们还都是未成年人，也就是还得您作为监护人代持……”说完孙宇起身后才露出十几岁孩子该有的调皮表情：“还有一点，刘叔叔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图您女儿！我走啦！哈哈哈！” 孙宇冲刘媛眨巴眨巴眼：“我走啦！” “这算什么？六十万入股，股份给自己闺女，然后自己再代持，好嘛！过几年自己生意起来了，再把自己闺女拐跑……这帐我怎么算不明白啊！”刘建山陷入凌乱之中…… “算算算！就知道算帐！人家让你写字据了吗！”刘媛瞪了自己老爸一眼：“我和孙宇去逛街啦！我的股份你可得给我打理好！” ------------ 65.曹振的春天 “等等我！” 孙宇转身看，见一个撑着透明雨伞的白裙子女生正向他小步跑来。 “刘媛同学，您这是又要离家出走吗？”孙宇在细雨中站定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 “是啊！不知道谁肯收留呢！” “小生已经身无长物，一贫如洗，还请娘子好生在娘家稍住几日吧……”孙宇怪里怪气的做了个揖。 “说人话！” “回家睡觉去吧！昨天折腾我那么晚，困死了！”孙宇打了个哈欠。 “你混蛋啊你，谁折腾你了？”刘媛脸色大红，作势就要踢孙宇“你这么说让人听见误会了怎么办？” “昨晚又是接你，又是一起开房的，不是折腾半夜还能是啥？”孙宇躲开刘媛的断子绝孙脚道。 刘媛四下看了看，好在周末的小区里早上没什么人，不然自己还真的说不清了，孙宇这家伙也是蔫儿坏，说的话都是实情，但听着就是不对劲。气的刘媛恨不得掐自己人中。 “走！罚你陪我逛街！”刘媛一跺脚心一横，把雨伞递给孙宇然后跨过孙宇的臂弯：“三秒钟给你选择，一、回家睡觉！二、陪我逛街！” “我想选三，一起回家睡觉……” “你不可以预支三年后的待遇！回答错误，扣掉选项一！”刘媛算是摸清跟孙宇斗嘴的套路了。 “你这心还真大啊，家里的事儿都乱成一团麻了，你还有心思逛街啊！”被刘媛拉扯着出了小区的孙宇无奈道。 “我爸下午就去局里给我的笔录上签字，怎么样？满意了吧孙老板！” “替我谢谢咱爸！” “你不占人便宜会死啊？” …… 九七年的豫市步行街，适合年轻人的“高档”休闲品牌专卖店开始有了萌芽，那时候的学生都以能穿一件“佐丹奴”为荣，毕竟平均年收入在那摆着，动辄百十块的一件衣服，工薪阶层还真得狠狠心才能给自己孩子买一件…… 刘媛和孙宇在挨着人民电影院的门头下面避雨，大概是天气的缘故，步行街上的人并不多。一阵冷风袭来，刘媛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膀子。 “出来逛街还穿这么薄……”孙宇拉开拉链就准备脱下稍有些宽大的夹克衫。 刘媛鄙视的看了孙宇一眼，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夹克是穿你爸爸的吧……我就是冻死也不披这样的夹克……” 孙宇拎着夹克尴尬的直挠头。 “你呀你！你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里你的光环那么多、那么拉风、为什么没有……没有女人缘吗？”刘媛顿了一下，想了半天措辞才道。 “呃，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女人缘能当饭吃吗？”孙宇斜着眼想了想道：“或许真能当饭吃，但我不屑啊！已经有女神相伴了，其他庸脂俗粉的我还真看不上！” 刘媛小脸一红生气的一跺脚：“知道咱们学校的校花们怎么议论你吗？说你再厉害也就是个邋遢的天才！”刘媛开始从上到下的对孙宇的穿戴吐槽“西裤白球鞋、秋衣套毛坎！夹克松松垮垮的，土老帽都比你精神好吧！” “哦，这样的标签也挺好吧……”孙宇耸耸肩。 “我都替你咽不下这口气！你的光芒再耀眼，她们就会说要是孙宇打篮球的能耐在某某某身上就好了，要是孙宇的英语水平能在某某某身上就好了！凭什么啊？她们看到的是你的成绩而不是你的人！而且她们在惋惜为什么取得这些成就的是你而不是某某某！因为她们觉得你不配得到这些成就！”刘媛气鼓鼓地说道。 “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呗，我又不是帅给她们看的！”孙宇无所谓道。 刘媛铺垫了半天结果孙宇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憋了半天本想说：你就不能帅给我看？但越想越生气，结果就好话反说来了一句：“那你也不能只丑给我看啊！”“啊？”孙宇一愣：“我这真的有那么不堪吗？真的有碍观瞻影响市容了？我看其他同学也都差不多这样啊！” “不行，今天我得给你来个彻头彻尾的改变！”刘媛气的吹起自己的刘海：“省的让人觉得……” “省的跟你一起丢人是不？”孙宇撇撇嘴：“我就是不修边幅而已嘛……” “我……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有些重了，我给你道歉，我也并没有想改变你什么，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孙宇你自身条件和长相其实不差的，凭什么你那么努力取得的成就让人家觉得你不配……” “我懂了，今天就拜托你做我形象设计师了！你怎么顺眼就怎么给我倒饬好不好？” “嗯嗯！你天天这副打扮我也忍你很久了！”背后传来曹振的声音：“老三不是我说你，人家刘媛为了你好嘛……你看我，平时个人形象是得注意一些！”说完曹振整了整自己卡其色西装的衣领。 “你也好不到哪去，穿西装就穿西装，牌子袖标还留着是几个意思？孙宇要是土老帽你就是村养殖承包户！”刘媛实在无力吐槽了。 “哎，孙宇、曹振你们也在啊！好巧啊！”李瑾蓉也打了个招呼：“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你也管管你家孙宇！”刘媛白了李瑾蓉一眼。 “我可不敢管，他也不是我家滴呀！”李瑾蓉无辜的对刘媛眨了眨眼：“我要是管了，某人还不把我撕吃了？” 孙宇看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李姗姗还没到，四个人在人民电影院门头下面只能干等着，好在电影院门口有卖热糖梨水的，孙宇买了四杯给大家驱寒，曹振则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我说老三，你没骗我吧！你确定她会来？” “嗯！” “嗯是个啥意思？别这么敷衍好不好！一会儿我该怎么给她打招呼？说点啥话题？”曹振慌里慌张的找孙宇临时抱佛脚。 “平常心就行，要记住啊，不卑不亢！”孙宇一脸认真的说：“千万不要上来就跟个舔狗一样，你要记得自古流传的一句话……” “什么话……” “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你们都在了啊！我公交车坐过站了……扫瑞扫瑞！”李姗姗大老远就打着招呼跑了过来。米色的束腰小风衣，深色的牛仔裤衬的身材十分的纤细高挑，再看雨伞下明月皓齿灿若繁星的白皙面孔…… “我的春天来了……汪汪……” ------------ 66.好久不见 不得不说九十年代的物价还真是低，孙宇大包大揽的给刘媛和李瑾蓉当了一下午的提款机，让她俩可着劲买买买也才花了不到两千五百块钱，穿衣风格上，李瑾蓉喜欢专卖店的那种可爱风格的服饰、而刘媛则更加青睐一些地摊货，用她的话说就是款式大于质量，毕竟时尚一直在变嘛。但在孙宇的眼中，能把地摊货穿出高端时装感的，包括李姗姗和王晶晶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及刘媛这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上有气质。 “哎你看这不是邹杰和王晶晶吗？”正在挑衣服的李瑾蓉转脸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于是就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姗姗。 “看不出来啊，你前几天不是约她来着？” “是啊，她说有事儿不来的……” “邹老二？卧槽！下手挺快的啊！”曹振作为拎包工具人站在专卖店的门口，顺着李瑾蓉的声音果然在本就稀稀拉拉的人群中锁定了这对儿男女。 李瑾蓉撇撇嘴：“合着今天我才是电灯泡……”然后扭回脸继续挑选自己的衣服：“臭孙宇，今天我要买穷你！” 专卖店的男装区，刘媛拉着孙宇走过一排陈列衬衣的衣架停了下来。 “这几件格子衬衣挺好看的，你挑个喜欢的，平常搭配牛仔裤还是挺好看的……” 孙宇感觉到刘媛今天很不对劲，先是怒怼自己的衣品和形象，现在又对自己温柔的有些过分……这让孙宇很是不适应。 “这不是孙宇和刘媛吗？俩人怎么回事？这算是公开了吗？喂！你们俩被我抓到了哈！”王晶晶这一嗓子喊的孙宇都脖子一缩。 谁知刘媛却是一脸淡定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晶晶你怎么来了？约你你推说有事，原来是陪邹杰逛街呢？” “我们俩就是碰巧！”王晶晶小脸一红。 “哦，碰巧就碰巧呗。”随即刘媛就摆出一副爱谁谁的表情，继续扭回脸给孙宇试衣服。 “得！蓉蓉你……没机会了……”王晶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拍了拍李瑾蓉的肩膀。 “哎呀，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瑾蓉气的再次跺脚。 “那什么……都这个点儿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孙宇红着脸道。 “好吧，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刘媛点点头把这些衣服都包起来吧，都挺好看的。” “不要这么多吧，专卖店的衣服挺贵的。” 孙宇看着价格标签直皱眉头。一件休闲衬衣一百多将近两百，三种颜色刘媛挨个给他拿了一件，两百多的牛仔裤要了两条。 “男孩跟女孩不一样，衣服款式变换没有女装那么快，所以这些基本款式就要买质量好的，能穿的时间久一些也不塌架的。”刘媛撩起耳鬓的碎发，仔细的帮孙宇整理着衣领裤脚。 “太贵了，我不在意穿戴的……” “我在意！这些衣服是我送给你的。” “那更不行！这都快一千块了！”孙宇作势就要脱掉衬衫。 “怎么？我第一次给男孩子买衣服就要遭到拒绝吗？”刘媛低着头轻咬朱唇，虽然面色没有什么波动，但眼神中还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丝丝的失望。 “我……”孙宇实在难以拒绝刘媛的一番心意“好吧！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 “想不到咱们的物理课代表也有这么温柔贤惠的一面啊！”曹振看着试衣镜前磨磨蹭蹭的两人道。 “她以前不这样吗？”李姗姗是转学过来的，自然不知道当初龅牙姐的恶名在外：“她以前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女孩恋爱的眼神。” “嗯！我们物理课代表以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曹振滔滔不绝的讲着之前被迫害的经历，惹得李姗姗不住的捂嘴偷笑。 “后来呀，这女魔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我家老三给收服了……再后来老三我们一起整了个课后学习班，我们一起互补学习一个小时，然后一起聚餐聊天一个小时……反正觉得又有意思又提高了成绩，这女魔头慢慢的也转了性……”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呀！那我能参加吗？” “嗯，我问问老三吧，因为晚上大家的伙食费都是老三自己出的。” “没关系啊，我可以兑钱呀！” “不用商量了，我仅代表曹振欢迎你！”换过衣服面貌焕然一新的孙宇跟李姗姗握了握手。 “那就是你不欢迎呗？”李姗姗看了一眼曹振随即莞尔一笑。并没有在意孙宇开的玩笑。 “哪能啊？我这学习互助小组无限欢迎颜值高的美女！”孙宇挑挑眉毛道。 “得了吧，我哪算美女啊？” 孙宇拉过来王晶晶道：“看到没，这就是我们吸纳成员的最低标准……” “喂！你礼貌吗？我怎么就最低标准了？”王晶晶气的直跳脚反唇相讥道：“是！是！是！你家刘媛最美最好看是吧！” “你们聊什么呢那么开心，打着伞站人家店门口喝西北风？管饱吗？” “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韩式自助烧烤，都饿了吧！走起！今天我请客思密达！”孙宇大手一挥，众人兴高采烈。 “沉不沉？让我提一些吧……”走在队伍最后的刘媛轻轻的从孙宇的右手边接过一大串的手提袋。 “不用……我缓缓手就行，沉倒是不沉，就是有点勒手……”说完孙宇使劲的甩手好让血液循环到已经接近麻木的手指…… 刘媛右手提起手提袋，和孙宇并肩走了起来，两人手指偶然的触碰之后就很自然的十指相扣牵了起来。 “孙宇，我们认识几年了？” “啊？从初一到现在一年半吧……” “嗯……”刘媛欲言又止。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觉得挺突然的……之前的这一年半我们几乎都没有说过话吧……” “嗯，初一的时候大家都不熟，放学也不是同一个方向……初二开了物理课，你当上了课代表后，其实咱俩说话说的也不少啊……”孙宇说着说着扑哧就笑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总是背不熟定理，中午总是被你留下来默写……” “是啊！我那时候烦死你了！我明明可以回家吃午饭睡午觉的……”刘媛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 “哈哈哈，是啊！还记不记得上学期九月份，你中午留下我跟曹振一起默写物理公式，我们俩说没吃饭借了你两块钱，然后中午一去不返的钻进游戏厅玩了起来！” “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去不返说的好听，那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我被你气的哭了一下午你知道吗？” “气哭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不至于吧……” “那天我奶奶生日，为了你们俩，我都没回去吃饭，兜里仅有两块钱都给你们俩了！可你们俩却溜去打游戏……这件事我到现在都没原谅你呢！你还给我起外号，龅牙姐是不是你起的？你害得我好长时间对自己的长相都没自信！” “对不起，我以前太幼稚了，总觉得我越是欺负你捉弄你，你就会更加注意我……” “所以啊！我觉得我就这么让你牵手，太便宜你了！”刘媛小手一滑挣脱了孙宇的大手，身子灵巧的转着圈绕到孙宇的背后。 “不急！一辈子长着呢！”孙宇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极尽温柔的看着绵绵细雨中一袭白裙如精灵般仙气飘飘的刘媛，一时间竟是痴了。 “但是好奇怪，我很多时候又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好久了！”刘媛停下脚步离孙宇有三步的距离。 “嗯！好久不见！”孙宇再次伸出手。 “神经病！”刘媛琼鼻一犟，吐了吐舌头，露出少有的少女该有的调皮。 ------------ 67.系统更新 说起吃饭，双贱龙这俩人绝对是积极分子，曹振挂上电话，说十分钟之内就十分钟之内，双贱龙两人丝毫不带含糊的出现在了汉江自助烤肉的门前。孙宇眯着眼看着这哼哈二将心里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二位的形象：“落水狗……” “三哥，今天怎么舍得请吃自助餐啊！”景仲龙满脸堆笑，连近视镜上的雨水都没来得及擦。 “我说老五拉我过来干啥呢？这可是三十八一位的高消费啊！三哥你是不是又挣大钱了？”尹龙不住的用手扒拉着被淋的趴在头皮上的头发道。 孙宇撇撇嘴嫌弃道：“看你们俩这邋遢样儿，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你们！” “嘿！你别说啊三哥，你今天是相亲吗穿的这么……”景仲龙顿了顿。 “新潮！”尹龙提醒道。 “嗯！新潮，对是新潮！”景仲龙赶紧接上话。 孙宇学刘媛的神态一撇嘴一翻白眼道：“也不是说你们俩，以后要学会自我形象管理好吧！精精神神的不好吗？”孙宇这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刚刚刘媛怒怼自己的话这会儿让他现学现卖的给用了。 号称“双贱龙”的二人是俩标准的宅男，尹龙是但凡能窝在家玩游戏就绝不出门，另一个景仲龙是军武宅，整天不是捣鼓拼装模型就是租战争片的录像带反复看。但是俩人却是有一些尚未闪光的优点，比如尹龙虽然酷爱游戏，但也自学了不少电脑技术，精通好几种计算机汇编语言。景仲龙也是属于从兴趣出发，整天都爱捣鼓一些发明创造，虽然也是和孙宇差不多，形象上都很邋遢，但在孙宇眼里他俩可算得上是宝藏男孩了。 “别愣着了，赶紧进来吃饭，吃完饭咱们一起定制衣服！”孙宇让开过道，大家围着圆桌落座，位置给他俩都留着呢。 “尹龙你看你那眼力见儿！这儿是你坐的位置吗？” 尹龙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被曹振一脚踹了上去。 “老三的左右两边都不能坐！你们俩坐对面！”曹振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指了指圆桌对面的两个空位置。 “为啥啊！”尹龙左右看了看，以孙宇为十二点钟方向来看，孙宇的左右两边都有空位，曹振跟邹杰间隔了一个位置，邹杰旁边总可以坐了吧？ “邹杰旁边也有人！六点钟方向你俩随便坐！”曹振一指挨着隔间出入口的位置道。 四个女孩洗手回来，刘媛很自然的坐在了孙宇的右手边，接着是李瑾蓉、李姗姗挨着曹振，王晶晶挨着邹杰……众人纷纷落座之后尹龙算是看出来门道了，合着今天他俩来就是当电灯泡的！ “我靠！服务员！拿菜单！”景仲龙也看出来了，哼的一声坐下：“今天可别怪做兄弟的不讲义气了！让我们哥俩当电灯泡！老子吃穷你！” “对！看菜单！哪个贵点哪个？先来碗燕窝漱漱口！再安排个佛跳墙满汉全席啥的！”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自助餐，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在那边的餐台自行挑选……” …… 隔间里安静了半天，终于李姗姗噗呲的一声再也憋不住的笑了：“你们这班朋友好有趣啊！” “来来来！我们第一杯！欢迎我们李姗姗同学加入我们的小团体！”见大家到齐，孙宇举起倒满可乐的杯子。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 “嗯？”孙宇一愣，自己眼底的那个系统升级的下载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到99.9%……什么情况？ “愣着干嘛？你怎么不吃啊！”刘媛今天真的很像一个贤惠的小媳妇，这会儿正夹着一片烤好的五花肉放进孙宇的碟子里。 “没事儿……我……”说完孙宇站起身来，打开脑机系统的信号源搜索功能“我去趟卫生间……” 更新程序已经下载完成，请问是否更新！孙宇眼前弹出对话框，选项：是（Y）、否（N）、稍后再说（L）查阅更新内容（V） 孙宇转身躲进卫生间，反锁好门，选择了查阅更新内容选项…… 1、修复上个版本的BUG；“嗯，还是熟悉的配方……” 2、修复信号异常中断、修正信号搜索功能定位精确度、提升通讯加密等级。 3、自适应防御系统V1.0.2，增加凝神闭气时激活“子弹时间”功能…… 4、肌肉记忆功能升级至V1.1.3…… 5、体能检测数据监控测试版Beta1.0.1（将各项体能数据图形化呈现仅供参考） 6、新增《火种计划》数据库Beta1.0.1 “火种计划是个啥？”孙宇点开更新第六项标题后面的问号图标：火种计划即人类史百科全书，（该数据库最新更新时间为2022年5月1日），权限只读，不定期更新……“这特么是历史考试作弊题库吗？”孙宇吐槽道。但转念一想，为啥会突然多了个《火种计划》？为人类备份历史？留下火种？难不成二十五年后的时空里，人类彻底失败了吗？想到这里，孙宇不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从卫生间出来，孙宇远远的看着隔断里圆桌前的这一群同学，莫名的有种疏离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于黑暗之中，而这张桌子和围坐在桌前的人们也在一点一点的和自己拉远距离…… “孙宇，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刘媛站了起来绕过众人走出隔间，晃了晃孙宇的胳膊小声道：“是不是请客吃饭钱不够了？我钱包里还有五百呢……” “啊？怎么可能？”孙宇回过神：“我就是蹲的时间长了，猛的站起来头有点晕……” “你吓死我了，我刚看你眼神很不对劲……”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现在没事儿了！”孙宇感受到手掌心传来一阵温热，那是刘媛主动牵起孙宇的手把他拉回餐桌。 李瑾蓉瞥见二人十指相扣，低头吃菜就当没看见…… “刚刚我看解放影剧院上映了一部刘德华的新电影，咱们吃完饭一起去看吧！”刘媛一边说一边很贴心的给孙宇的碟子里夹菜。 “没意见！”李姗姗拍手道：“我记得蓉蓉说过她最喜欢刘德华了！” “嗯，好像是《天地雄心》，李嘉欣和刘德华主演的……”孙宇闷头干饭，他对里面的粤语版主题曲《为何带她走》印象倒是十分深刻。 “老三，你不是说去定制中山装吗？” “女生去买票，然后去派那里洗个头等一下，咱们男生去裁缝铺量尺寸……”孙宇迅速做出安排，哥几个穿中山装一起上学是前世的今日一群穷哥们蹲在一起的畅想，也是孙宇小小的遗憾……其实人生的遗憾何止重大关头的错误抉择？还有很多像这样极易错过的细微琐事，在不经意间就错过了。来不及回味就被生活的洪流冲向身后的远方…… 要不是豫市几乎没有春秋季，孙宇真想带着一帮兄弟们去沪市荣昌祥的老店去给每人定制一件中山装，毕竟中山装真正的起源就在那里，没记错的话是1916年，荣昌祥的老板和逸仙先生一起研制出了被尊为“国服”的第一套中山装。 …… “就这个料子！”孙宇挨着摸了半天，选了两款质感极佳的面料，一款厚实点的深蓝色海军呢和略微薄一点的纯黑色混纺面料。 “这年头，喜欢中山装的年轻人可是不多，来定做小立领日式学生装的倒是不少……”老裁缝师傅扶了扶眼镜，手上的皮尺不断的在孙宇身上量着。 “小鬼子的东西哪能比得上国服啊！咱得有民族自信不是？”孙宇嗤笑道。 “中！小伙子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得给你再便宜点！” “便宜就不用了，咱把活做精就行，下料先做薄料的吧，厚的估计做好天热了就穿不上了！”虽然孙宇很期待海军呢的质感。 “也是，这六套十二件下来得半个月做……” “别介！师傅您照着仨星期做！质量做工可别让我挑出毛病！” …… ------------ 68.再也不陪你看电影 连工带料，两套中山装才两百块，孙宇大呼便宜，直接全款支付了十二件的钱。 “老三，你这为啥多订了一套？” “哦！还有陈铮呢，吃火锅那天你们见过的……”孙宇从钱包里点好一千二百块钱，老师傅开好收据后孙宇就郑重的将钱交上柜台。“对了！短立领白衬衣每人一打，一事不烦二主，老师傅您也一块给安排了吧……” “要那么多衬衣干啥？”尹龙不解的挠着头。 “小伙子，你这朋友是讲究人啊！衬衣哪有连穿两天的？他是怕你们换洗不过来，给你们星期一到星期六都安排明白了！”裁缝老师傅呵呵一笑对曹振说：“他还特别说要短立领衬衣，这点我也没想到，翻领衬衣穿上之后中山装的风纪扣就太紧了，短立领正好不会那么厚……” “哈哈哈瞒不过您啊！”孙宇笑道：“既然穿中山装了肯定是扣上风纪扣显得精神。” “好！衬衣一件二十块，纯棉的怎么样？” “嗯，衬衣可以略微束身一点，别叠放，都熨烫平整……” 把六个人从上到下的穿戴都安排明白后，哥五个才浩浩荡荡的去了“派”美发馆和刘媛等人汇合。八块钱剪个头在当时还真算得上高价了。五个人坐一排，流水线作业一般，五个人都是很精神的毛碎。 今天掏钱买单的时候，孙宇总是自我安慰就算是对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犒赏也好嘛……挣点钱不就是为了跟自己亲近的人分享吗？ …… 男生里也就孙宇今天买了新衣服，配上新发型确实精神了很多，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算过分，看着身穿深灰绒里的帽衫和牛仔裤的阳光大男孩，刘媛欣慰的点了点头，一是对自己给他挑的衣服还算满意，二是她感觉到这傻小子终于开始知道形象管理了。 穿越前的孙宇在部队里就是公认的常服男神，这也是孙宇期待中山装做好上身上效果的原因之一。哼哼！臭小妞，有你惊掉下巴的时候！ 电影院向来就是情侣们滋生暧昧和身体接触的地方，刘媛在分配电影票的时候就花了点小心思，王晶晶和邹杰坐一起然后是曹振和李姗姗、双贱龙坐一起被扔到了后排。自己左边是孙宇右边是李瑾蓉。 面对刘媛像是宣示主权的座位排序，李瑾蓉一脸委屈的想要跟李姗姗坐一起，刘媛却拉着她小声道：“你傻了？没看到今天孙宇特意给曹振创造机会呢！” “那我也不想挨着你们俩，电影院这么黑，凭什么让我当电灯泡啊！”李瑾蓉撅着嘴心想，我眼不见心不烦还不行吗？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老实坐我旁边，第二，让二龙一左一右的当你的左右护法，你挑吧！”刘媛下巴一扬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李瑾蓉敢怒不敢言，只是撅着小嘴以示抗议。 “抗议无效，你给我坐好！” …… 电影院所有的灯熄灭了，巨大的银幕慢慢亮了起来，这几年这种老式的大电影院十分的不景气，以至于电影开场的时候上座率还不到四分之一。 “快看是刘德华！哇好帅啊！”李瑾蓉花痴的叫了起来，在感受到周围人像看外星人的异样眼光后，李瑾蓉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坐了下来。小丫头面对自己的偶像是没有一点抵抗力的，电影开演不久她的眼睛就被刘德华的银幕形象所吸引，瞬间陷入了剧情之中，安静了下来。 孙宇一坐下就闭上了眼睛，使劲的揉着鼻梁。然后哈欠连天。 “累坏了吧，歇会儿吧……”刘媛很贴心的递上一瓶矿泉水…… 刘媛看着一脸困意的孙宇又用眼神偷偷的撇了撇身旁的李瑾蓉深吸一口气轻声说：“累了就睡会儿吧……散场了我叫你。” “嗯。”孙宇闭上眼，默默的在脑机里点开了更新程序。孙宇很好奇那个火种计划到底收录了什么内容，随着眼底更新的进度条一点点的走满，孙宇浑身像过电了一样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彻底睡了过去。直到电影片尾曲响起，孙宇才完成了升级过程，正如孙宇所料，《火种计划》就是一个地球历史全书，打开界面之后就可以通过搜索时间、地点、事件、甚至人名等关键词搜索有历史记录以来的所有信息。可惜并不包括一些尚未解密的军事档案…… “至少也有一些线索可循吧……”孙宇点选系统升级面板的完成按钮后睁开了眼睛。 “什么线索？”电影院的灯全部亮起，众人纷纷起身离场的时候，刘媛推了推孙宇：“你说什么梦话呢？” “啊？”孙宇一愣：“散场了？” “你这一觉可是睡的天昏地暗……咱俩还得补票！”刘媛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只见外套上湿乎乎的一片：“看你的口水……” “呃……不好意思啊……你说的补票啥意思啊？”孙宇挠挠头又看了看表。果然发现时间不对。他们买的票是三点十分的，散场也就是四点五十左右，可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 “还好意思说，散场了都叫不醒你，没办法就这样又陪你睡了，啊不是又陪你看了一场……”刘媛撅着嘴但又十分心疼的看着孙宇：“你以后可要注意身体了，不许熬夜！还有就是，学校篮球队的活动你也得经常参加，把身体锻炼的棒棒的……” “嗯，遵命麦德姆！”孙宇一个立正模仿着敬了个香港皇家警察的礼。 “走吧！今天晚上曹振说请吃火锅，让我等你醒了一起过去……” “我知道了，肯定是西坡街的那家，这地方还是之前我带他去过的！”说完孙宇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真是睡的舒坦啊！怪不得梦里的那个枕头那么软那么香，让我抱着都不愿意撒手…… “孙宇我踢死你！”刘媛听到脸色一红到底，心说你丫睡觉就睡觉呗，头歪到我肩膀上我也忍了，流口水也忍了……你还抱着我一通乱摸我能告诉你吗？ “哎？好好的翻什么脸？” “滚！以后再也不陪你看电影了！” ------------ 69.班长有约 “媛媛，我是不是睡着之后……” “再提我踢死你，闭嘴！”刘媛气哼哼的自己打着伞走在街道上故意躲开想要钻进伞下的孙宇。 “好好好，不提，不管我做了什么，你总得给我打着点伞吧……这衣服可是你送我的新衣服啊！” “活该！淋死你！”刘媛哼了一声转过身：“我今天说了，手让你牵早了，以后咱俩得保持距离……” “好！最近距离不可超过0.01公分……”孙宇眯着眼，食指和拇指捏出一条缝的距离道。 …… 火锅店离孙宇家很近，所以孙宇带着刘媛先回家，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股脑先扔家里。家里没人，不用问就知道周末的晚上，爸妈肯定不是在李瑾蓉家里码长城就是李瑾蓉的爸妈在自己家码长城…… “这几套衣服是我给蓉蓉买的，她是个娃娃脸，很适合可爱点的小洋装……”刘媛蹲在孙宇卧室的地上挑出来七八个购物纸袋。 “我不是都给她买了不少了？你怎么还偷偷给她买了这么多？” “你是你，我是我，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刘媛语气和神态有些幽怨。 “……”孙宇只能点点头。 “孙宇啊，以后……咱们……一定要对蓉蓉好，就像亲妹妹一样……”刘媛一边思忖措辞一边说。 没等孙宇回应，孙宇家客厅的电话响了，孙宇转身出了卧室去接电话。 “孙宇，你这整天挺滋润啊，周末一天都找不到人！”刚拎起听筒就只听一阵阴阳怪气的揶揄。 “你谁啊？再见！”孙宇一头雾水，不会好好说话孙宇也不惯着，直接撂下听筒挂上了电话。 “谁打来的？”刘媛从孙宇的卧室探出头。 “不知道，可能是神经病吧！”孙宇耸耸肩。 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孙宇直接按下免提。 “孙宇，你竟然敢挂我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对方恼怒的语气。 “你谁啊？会不会好好说话？不会好好说话就回炉学会礼貌了再说！”说完孙宇又挂了电话。 “听声音好像是蒋飞飞吧！”刘媛略微一想：“没错，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就是她！” “卧槽！那我得赶紧掏掏耳朵，再给电话听筒消消毒……”孙宇立刻摆出一副浑身沾鸡皮疙瘩的神态。 “得了吧！班长这么急找你，你自己心里肯定美的冒泡了！”刘媛一撇小嘴笑道：“市教育局长家的千金都屈尊打电话找你了……” “你敢再恶心一点不敢了？”孙宇眉头紧皱呲牙咧嘴的表情比早上出门就踩上狗屎还难看。 “要是班长倒追你，哀家绝对双手投降认输！”刘媛仰头捂嘴哈哈一乐。 “I特么Today Must Give你Some Colo to See See！”孙宇一挽袖子就要冲进卧室。 “呀！班长驸马爷，饶命啊！”刘媛一声惊叫赶紧关上了孙宇的卧室门。 就在孙宇和刘媛隔着门闹腾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孙宇不胜其烦，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孙宇对不起，我真的找你有急事！对你对我都是性命攸关！我刚刚太着急了，咱们面谈好不好？”这次班长学乖了，口气和架子也不在端着了，孙宇很满意此时班长的态度。 “是你和你家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吧！别扯上我，我家小门小户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职工……”孙宇不屑道。 “你别傻了，薛家现在正在动用社会关系要收拾你，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却不屑一顾！今天如果你不见我，你可别后悔！” “你正好说反了吧！班长同学，求救就要有求救的态度，别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接触到一些官场角力的信息……”孙宇哼哼一笑：“你说是吗班长同学！”孙宇话里刻意的给“同学”两个字加了重音，语气上自然就拉开了两人之间关系的距离。 “……”电话另一头传来蒋飞飞深吸气的声音，半晌才说：“我有一些上通的渠道，如果这次你帮我度过难关，我可以作为介绍人……” “我对政治、官场不感兴趣，而且也无力改变什么，我只想顾好自己身边的人就行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再打电话来了，待会儿火锅都凉了……”说完孙宇挂上了电话。 “火锅？我家的事儿还不如你孙宇的一顿火锅？”蒋飞飞拿着电话听筒愣了半天：“孙宇啊孙宇！你也太损了吧！这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儿！”蒋飞飞觉得自己这通电话白打了，而且对孙宇的神秘身份和来历有了一丝动摇：“或许他就只是一夜开窍了而已……不对！他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只是不愿意被卷进来！不行！这事儿由不得他！”蒋飞飞暗自下定决心，你不是不见我吗？那我就去找你！想到这里，蒋飞飞看了看通讯录上的家庭住址栏，拿起钱包就出门了。 “上通渠道？”孙宇暗自思量：“这个世界还真是群魔乱舞啊！”蒋飞飞的只言片语就让孙宇捕捉到了一个隐藏的线索，正好自己更新了《火种计划》，看看是不是真的事无巨细……关键词：豫市第一师范附属小学、95届毕业成绩单……“我去！还真有！”孙宇惊讶道，怪不得升级这么久，还真是事无巨细啊！小升初虽然在那一年采用了辖区摇号分配生源，但是蒋飞飞的成绩却是稳稳地全校第一，再检索六年级一班历年的成绩单，之前一直是班级成绩中等的蒋飞飞在94年也就是五年级的时候却是直线上升。再看豫市官员的履历，蒋父任职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是没有行政级别的股级干部，同年年底却像坐了火箭一样提拔为正科级，次年也就是95年教育局局长换届，蒋父履新上任…… “你在想什么呢？”刘媛在走出家属院后，就很自然的挎着孙宇的臂弯，见孙宇一脸思索表情就问道：“是不是薛家跟蒋飞飞家有什么瓜葛？上次闹的那么大，薛刚都没被开除……” “嗯，这次的事儿，薛家捅的篓子太大了，魏超峰被毁容了，还有三九班的谢宝峰，现在还昏迷中呢！”孙宇一边思索一边说：“薛家能动用的资源不多了，蒋家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自然不太愿意为薛家擦屁股了！所以蒋飞飞的笔录上写的很含糊，一句话说白就是不知道没看见吓坏了，给整个案情的判定不起任何作用。” “薛家找我爸让我改笔录，也是这么说的，不用颠倒黑白，只需要一问三不知就行！” “所以啊，都没证据的时候就只能先采信魏超峰和那个谢宝峰的供述了……” “那凶器上不是有指纹吗？” “估计的没错的话，物证这会儿已经不存在了！”孙宇叹了口气：“你不同意改笔录也没关系，他们可以不采信你的笔录，甚至你的笔录现在也可能不存在了！” “那就没有王法了吗？” “当然有啊！正义和公理一直都存在，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孙宇手插兜道：“蒋家已经坐不住了，薛家应该快到了最后的疯狂了！”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刘媛搂紧了孙宇的胳膊晃了晃。 “周一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会被传唤，所以你这边淡定一点，别大惊小怪的！”孙宇停下脚步：“这事儿结束之后，咱们初中的生涯也就能安生了！” “不一定，你收拾了薛刚，还会有王刚、李刚、刘刚……”刘媛叹了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就说嘛，低调一点闷声发大财不好吗？搞什么形象管理……” “嗯，是我任性了……”刘媛低下头：“或许太让你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我就喜欢你任性啊！喜欢你那种爱谁谁的神态气质……”孙宇宠溺的看着刘媛道。 “你……不是跟曹振说表白无用吗？今天怎么……” “水到渠成之后，说什么都是情话，讲什么都是表白！”孙宇笑了笑：“这次不算，你可以期待三年后……” ------------ 70.交换条件 晚上的这顿火锅吃的很是热烈，大家都喝了些酒，互相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孙宇平时滴酒不沾，但在气氛的烘托下，也是频频举杯，同时他也发现了脑机系统居然可以辅助自己保持清醒，以至于一瓶白的下肚，自己走路都没表现出一点的虚浮。 “老三……你不地道啊！这么多年你隐藏的够深啊！”今天一斤白的都没灌翻孙宇的曹振觉得很没成就感。 “你没听过人逢喜事千杯不醉吗？我看你还是欠点……要不咱再去练歌房兑点啤的透透？”孙宇扶着晃晃悠悠的曹振。 “好……哇呕……”曹振蹲下身子开始狂吐。 “哈哈哈，怂样！”孙宇也借着微醺指着曹振哈哈大笑。 已经深夜，孙宇安排一辆辆的出租车、付车费打发同学们回家，刘媛跟李姗姗顺路，就打了一辆车一起回家，曹振在双贱龙的搀扶下坐一辆车、邹杰喝酒不多，骑着二八战凤带着王晶晶回家…… “走吧臭丫头！就剩咱俩了！”孙宇扭脸看了看小脸微红的李瑾蓉道。 “嗯……”李瑾蓉咬着嘴唇，晚餐的时候被曹振怂恿喝了两杯小白酒，这会儿酒劲上头有点站不稳。 “唉……不能喝就别喝嘛，逞什么能啊？”孙宇扶着李瑾蓉就往家属院的方向走。 “我……我愿意喝……心情好呀！”李瑾蓉甩开孙宇的胳膊说：“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看见你和刘媛在一起了，我高兴呀！” “好好好，高兴高兴，那咱回家早点休息……” “我才不回……你家……媛媛知道了会不会误会？” “那就回你家！”孙宇拉起想要蹲在地上的李瑾蓉道。 “不行，我妈看见我喝了酒会吵我的！” “让她吵我，我就说是我让你喝的酒……”孙宇一个头两个大。 “孙宇呀！你以后别再跟我开玩笑了……不然媛媛会误会的……你……我以后……”李瑾蓉摇晃不稳的站着，用手一挥虚空劈砍了一下“得划清界限了……”说完就蹲了下来嘴里不住的絮叨着：“划清界限……划清界限……”说着说着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唉……”孙宇哪能不理解李瑾蓉对自己的心意呢……一声长叹包含了多少充满无力感的无奈呀！从小到大俩人经历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孙宇的眼前浮现，说不喜欢她，孙宇连自己都不相信……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哈哈哈！王晶晶都对我说了！”李瑾蓉蹲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其实撒酒疯的往往都是没喝醉的人，只不过多了个第二天不承认的借口，进而借机宣泄情绪而已。 “孙宇！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要是敢对……对刘媛挑明！我不介意她做大我做小！”李瑾蓉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扯着孙宇的衣领把头埋进孙宇的胸前。 “我特么有什么不敢的！”孙宇心一横，这特么再装傻充愣就太给众多穿越者前辈们丢脸了！ “好！我等你三年！”李瑾蓉说完就趴在孙宇的胸前睡着了…… “三年，又是三年！”孙宇叹了口气，这世界三年后会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于是孙宇踉跄着把李瑾蓉背了起来…… 孙宇呼呼歇歇的背着李瑾蓉回家，刚到家属院门口，就见蒋飞飞给自己打招呼，好嘛不请自来！看样子很着急啊！孙宇对蒋飞飞点头道：“同学们聚餐，蓉蓉喝了点酒……” “我帮你……”说完蒋飞飞居然放下身段下手帮忙扶着。 “谢了！不用！”孙宇把李瑾蓉向上耸了耸。 …… 好在孙宇家只是二楼，先把李瑾蓉撂在自己床上，在孙宇给自己洗了把脸的功夫，蒋飞飞很有眼力见儿的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你怎么让她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啊！” “没办法，拦不住……”孙宇耸耸肩，坐在自己椅子上，一指李瑾蓉躺着的单人床道：“随便坐吧……” “还真是普通职工家庭呢！”蒋飞飞四下打量了一番孙宇的卧室。 “嗯！委屈班长同学了，喝点饮料还是开水？” “不用了，我们就长话短说吧……孙宇我希望咱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聊聊……” “聊什么？咱们注定以后是两条路的人，你家里都是当官儿的，以后大有机会从政，而我可能会做个小买卖，养活一家老小就行了……”孙宇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躺在单人床上翻身的李瑾蓉，见她没有醒来的意思，就接着说：“班长同学，您写的笔录可是不够实事求是啊……” “我知道，但是我也很无奈……” “我理解，你不用多说了任何一个人面对持刀歹徒的时候认怂都不丢人，害怕打击报复不敢说真话也情有可原……”孙宇给足了蒋飞飞台阶，就看她什么态度了。 “不，不是这样的，孙宇，你可能不知道，身在官场，有时候就连我爸爸也是身不由己的！” 孙宇点点头示意继续。 “说起内疚，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的，我只不过想作为一个不知情的旁观者而已……” “我来大胆的做个假设吧……蒋叔叔是桂系官员吧，95年提拔教育局长的时候是分管教育与市政建设的桂副市长点的将，而且薛家又是咱们豫市最大的市政工程承包商，就连咱们班刘媛家的工程公司也是跟着薛家吃饭的……但是呢……桂副市长最近在媒体上露面的频率是不是有些低的不正常了？” “你……很好，你分析的很对，看来我真小看你了，请继续分析下去……” “你是来听我做分析会的吗？你们家和薛家都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这会儿还在充什么大头蒜啊？”孙宇从缝纫机的小抽屉里摸出一根烟自己点上抽了起来：“我记得开学没多久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要低调，特别是生活上经济上……你看你都做了什么？真觉得这些奢侈品牌大家都不认识吗？” “我……唉……两世为人，我就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已……”蒋飞飞黯然的叹了口气：“自从老爸当上了局长，我们家确实捞了不少好处……” “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的生活腐化呗……” “不，前一句……” “我爸当上了局长？” “再前一句……” “孙宇，咱们出来说！”蒋飞飞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李瑾蓉后缓缓的站起来。 二人来到客厅，蒋飞飞仔细轻声的关好了孙宇卧室的门，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电话，很仔细的拔掉了电话线。一通操作后蒋飞飞一脸严肃的对坐在沙发上的孙宇说道：“下面我说的话你一定不能外传……” “嗯”孙宇点点头。 “我是觉醒者……” “啥玩意儿？” “其实我会死于2000年1月1日的凌晨……” “谁告诉你的？”孙宇先是一惊，但很快就装作一脸不信的嗤笑道：“你是不是《未来战士2》看多了？” “孙宇，你也别再给我打马虎眼，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你可能掌握的未来资源比我多罢了！不然就以一个正常人来说短时间从一个吊车尾你是怎么一下子把拉下的成绩赶上去的？还有你打篮球的投篮精准度又怎么解释？你一心二用的一边听课一边画画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做到就是做到了，你做不到就没办法理解我是怎么做到的，就像我理解不了你为什么理解不了我能做到的一样！”孙宇继续打着哑谜道。 “我已经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了，我死于2000年一月一日的凌晨，那是一场可怕的地震，醒过来之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1994年……” “大地震？”孙宇先是假装一惊，心说那你还真是死不瞑目啊！ “然后我就用前世学来的知识储备自然很轻松的拿下了小升初考试的第一名……” 孙宇默不作声的听着，蒋飞飞的话看似符合逻辑但又漏洞百出，首先战争开始的时间没错，说是死于地震也只是因为蒋飞飞并没搞清楚情况……但是漏洞却在自己的前世记忆中，蒋飞飞自打初中以来一直是很拔尖的学生，也就是说蒋飞飞重生之前的那一世，应该是成绩平平的吧…… “好吧！即便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重生之前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你的父亲也是教育局局长吗？你也是第一名吗？” “不！我的父亲就是个教育局的普通职员，我家也没有二层小洋楼的别墅，我更不是班长和第一名……这是个时空悖论的问题，至于为什么这样我也说不清，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是一个多月前觉醒的，我比你早好些年觉醒，你融合的是因为我改变后的时空的记忆……” “我特么差点就信了！”孙宇嗤之以鼻道：“你给我讲了一个很难懂的科幻故事！” “孙宇，咱们别再绕圈子了，你的奶奶是不是1999年的清明节去世的？前一世我虽然不是班长，但是曹振去参加葬礼的时候跟我说过！我还兑了份子钱呢！那时我们虽然关系一般！但也不像现在这么针锋相对啊！” “好！我暂且相信你，那说说你所谓的上通渠道的事儿吧！” “我可以告诉你，更可以帮你引荐，但是我有个条件！”蒋飞飞咬咬嘴唇盯着孙宇道。 ------------ 71.上通渠道 “所谓的上通渠道，就是749局，你听说过吗？” 孙宇摇摇头。这个部门他其实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接触渠道而已。 “我可以把你推荐给749局，但是首先你得帮我家渡过难关……”蒋飞飞道：“其实所谓帮助，也不过是支个招或者简单几句有价值的信息而已……” “已经晚了，不出意外的话，仕途上你家已经完了，你现在大可给你父亲联系，应该已经失联了……”孙宇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内部消息，我家人也有在体制内的，包括曹振家也都能从一些小道消息里分析出一些事情的。” “什么？”蒋飞飞大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现在其实已经没有筹码跟我谈条件了，但看在你前世还给我家白事儿兑份子钱的份儿上，我想我应该可以保你一家团圆的……”孙宇翘起二郎腿捏着下巴略微思索道。 “那我该怎么做？” “坦白从宽呗……积极退赃、揭发立功、然后联系你所谓的上通渠道，用更有价值的未来信息换取你父亲的自由！”孙宇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蒂。 “我跟749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换言之就是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之所以前几年上面对我父亲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那么这样一来，你就算把整个身家性命托付给我了？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有更多的未来资源呢？”孙宇双手一摊。 “孙宇！我已经跟你交底了，确实如你所说，我没有筹码跟你谈条件，你也大可像我对你和薛刚的冲突事件中冷眼旁观一样。但是你真的是我们一家的最后希望了……” 孙宇略微思忖，自己这么闷头搂钱备战备荒的，早晚也会被这些有关部门关注，与其被盯上还不如早早的谈条件换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资源和支持呢？ “我可以试试！但是结果嘛，应该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孙宇叹了口气，接头的事儿你安排吧！ “谢谢你孙宇！如果我家渡过难关，你让我为你做任何事都行……” “那你就先拿出点诚意吧！”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可以去局里翻供，让我妈签字！” 孙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时候你的供词可不是救我，是自救！” …… 医院里薛刚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今天下肢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但还是不受控制，脖子以下都不能动，他只能歇斯底里的又哭又骂，薛刚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能颐指气使的给护士安排活。两天的时间，薛母就骂哭了三个护士，投诉了五个医师。其行为早已犯了众怒，就连隔壁病房的患者也都因为他们的吵嚷而影响休息。 “有其母必有其子，看样子这截瘫的孩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儿！”隔壁病房的老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隔壁的叫骂声半夜惊醒了。 “投诉他们，让他们滚！”隔壁床的一位患者也是义愤填膺。 “不行报警吧！让他们换病房！我们忍了他们好几天了，不然啥时候是个头啊！” …… “我爸呢？他死哪了？他还管不管自己儿子了！”薛刚躺在病床上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你爸去跑关系去了，你再忍两天！” “我忍他哔——了个哔——的！让我爸找人！弄死那个姓孙的全家！我要他死！” “孩子乖，你爸爸不会放过他们一家子的！” …… “薛老板！你就瞧好吧！我又收集到了二十份对咱们有利的供词和愿意作证的学生……”史律师得意洋洋的对薛父拍着胸脯。 “但是刘建山今天下午可是给她女儿的口供签了字啊！”薛父有些急躁。 “这事儿我早就预料到了，当初就说刘建山靠不住的，他可是墙头草两边倒，估计是他又有了新的融资渠道……”史律师得意洋洋道：“她女儿跟那个孙宇是早恋关系，警察会相信谁？是一大堆的人证还是那一个小女孩的供述？她俩今天还一起逛街来着，都让我拍到了，手拉手亲密的很呢！” “你办事我放心！搜集证词花费不少吧！”说完薛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钞票：“不用省钱，这种证据收集的越多越好！” 史律师把钱收进口袋，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少爷的事儿你就放心吧！害他受伤的小杂碎蹦跶不了几天了！对了，我认识个胡神医，在山西太原一带很有名的……” “哦？孩子现在有高位截瘫的危险，老神医能救吗？”薛父眼前一亮道。 “我托人打听过的，就是艾滋病和癌症都能救，只要不断气，就没有他救不了的！” “行！这事儿就拜托你联系了，能让老神医出诊的话，多少钱都好说！”薛父很是感激的跟史律师握了握手。 “方向，薛总儿子的事儿就是我儿子的事儿！治好少爷薛总得请我吃大餐！”史律师谄媚的笑道，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写着地址电话的小纸片递给薛父。 “能治好孩子，咱俩就拜把子，你就是孩子他干爹！”薛父仔仔细细的看了纸条之后眼中充满了希望。 “你就等我好消息吧！”史律师冲薛父挥了挥手：“我就先走了，今晚上还得加班整理供词呢……又是个不眠之夜啊！” ……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哼着小调穿过胡同回家的史律师突然感到后脑勺一股劲风袭来，继而眼前一黑，一个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操你哔——的！我让你大律师！操你哔——的！我让你吃霸王餐！操你哔——的！我让你砸我摊子！”黑暗中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不断的叫骂着，手里的折叠凳一下一下的朝着倒地史律师砸去，其实在后脑勺中了第一下折叠凳后，史律师就昏厥了过去，连抱头格挡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后续的击打都是冲着脑袋一阵的疯狂招呼！ 直到红蓝色的警灯亮起，坐在台阶上气喘吁吁的黑影才丢掉折叠凳，吸了最后一口烟缓缓的举起双手…… ------------ 72. 重新上传 ------------ 72.我叫上官茜 周末上午，孙宇在家接到了蒋飞飞的电话，说是晚上会有人随自己登门拜访，蒋飞飞的父母都已经停职，具体结果还未可知…… “我只能尽量帮你了，结果什么样我也打不了包票！”孙宇说完听到了听筒另一端的叹息。 “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你吧……”说完蒋飞飞挂掉了电话。 孙宇叹了口气，其实蒋飞飞虽然怂，但是当时薛刚持刀冲进教室的时候，蒋飞飞喊的那句话还是给孙宇争取了几秒钟反应时间的，毕竟同学一场，能顺手拉一把就拉一把吧！打了个哈欠，孙宇见自己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孙宇颇具怨念的看了一眼夹着被子的一双大白腿，这丫头……啥时候这么放飞自我了？ 李瑾蓉此时只穿了一件平角安全裤和一件露脐小背心，双腿夹着孙宇的被子睡的正香，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空了……看着这位害的自己睡了一夜沙发的始作俑者，孙宇突然有种想在她小QT上使劲打几巴掌的冲动！ 孙宇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四个煎蛋一斤牛奶和一摞面包片是他的早餐标配，一阵煎炒烹炸，丰盛的早餐被孙宇摆上了桌。 “好香啊！孙宇你做的吗？”李瑾蓉打着呵欠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在孙宇饭桌旁边 刚准备动筷子的孙宇突然惊的长大了嘴，筷子都从手中滑落。 “我也饿啦！”李瑾蓉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孙宇的旁边，伸手就捏起一张面包片。 “我说蓉蓉，虽然咱俩这么熟了，虽然咱们家属院的暖气烧的很热，但你在我家穿的这么清凉就有点过分了啊！”孙宇捂着眼尴尬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昨天我可是什么都记得！你说的话可别不承认！”李瑾蓉轻轻的捏起一只煎蛋的一角熟练的放在手托的面包片上。 “……”孙宇躲进厨房不断的用凉水洗脸。 “好香啊！想想以后都能吃的你做的早餐我还真觉得幸福的不得了呢！”李瑾蓉三两口就吃完了夹着煎蛋的面包片：“孙宇啊，我想通了哦！反正三年后我也是你的人，以后我也不会在你和刘媛面前遮遮掩掩的！哼！” “我说你个小妖精，你想干嘛？”孙宇从厨房探出头：“我求你了啊！先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你说我除了身高比刘媛略微低一点，身材也不差吧……”李瑾蓉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厨房，在孙宇面前转了个圈。 “蓉蓉我警告你啊！赶紧穿好衣服，我可是个正常的男孩子，可受不了你这么撩拨……万一发生什么，可别怪我言之不预……” “切！你昨晚背着我之前的霸气哪去了？”李瑾蓉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脸囧态的孙宇嗤笑一声：“对了，媛媛貌似还比我小一号呢……” “臭丫头！我特么……！”孙宇把围裙摘下团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撸起袖子就冲着李瑾蓉扑了过去。 “呀！救命！”李瑾蓉笑着转身就跑进孙宇的卧室，抱起枕头就朝孙宇扔了过去。 一番打闹后，李瑾蓉终于被孙宇擒住了双手，压按在双耳旁边。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孙宇和李瑾蓉四目相对，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喘着的粗气……李瑾蓉胸脯起伏，时不时的贴近孙宇的胸膛。 “来呀，有本事来呀！你今天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怪你……”李瑾蓉喘着粗气，媚眼如丝的看着孙宇，小嘴微微张开呵气如兰。鼻尖一阵阵感到温润气流的孙宇强忍住了亲下去的冲动，脑海里一片空白…… 都说平时最乖的女孩叛逆起来就越彻底，这次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昨晚借着微醺挑破窗户纸的李瑾蓉今天的表现简直让孙宇猝不及防。 “我昨晚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的幸福不能等着别人的施舍！所以，不管三年后我们会怎样，至少今天……我是你的！”李瑾蓉从孙宇的手中抽出右手，轻轻的抬起抚摸了孙宇的脸庞“吻我好吗？”说完眼角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蓉蓉，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我们还小……”李瑾蓉的泪光让孙宇觉得太过刺眼，于是孙宇起身坐在了床边叹了口气道：“我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足以保护你们不受世俗眼光的审视……” “孙宇，你喜欢我吗？” “喜欢！”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喜欢……”孙宇眼神迷离的看着李瑾蓉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刘媛，所以我很努力的想守护你们的未来……” “那，你怎么守护呢？”李瑾蓉坐起身，从背后搂住孙宇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时不时的吹在孙宇的耳根，弄的孙宇心痒难耐。 “蓉蓉，你刚刚说，今天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是吗？” “嗯……”李瑾蓉娇喘一声算是回应。 “那你他妈的给我显出原形吧！”说完孙宇一转身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子将面前的李瑾蓉鼻子都打歪了！“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摘掉你的倒膜面具！”一个耳光过后孙宇不等对方反应，就从背后拧住了这个女子的胳膊，稍稍用力女子就撅着PG被孙宇按在床上：“你们把李瑾蓉弄哪去了？别逼我弄死你！” “孙宇！你干嘛打我！你疯了？” “咔嚓！”孙宇一捏一扥女子的肩膀，很是利索的将她的胳膊摘脱臼了，女子倒是硬气，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发出尖叫。 “好好好！停下来！我认输了，李瑾蓉昨晚我们就把她送回家了，这时候应该还没起床……对你的考核通过了！”撅跪在孙宇床上被摘掉右胳膊的女子不住的用左手拍打着床面。 孙宇松开手，很是恶趣味的朝女子的QT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心里后悔不已，早发现破绽的话孙宇倒是也能毫无顾忌把她给办了，毕竟两世处男了…… 女子翻身坐了起来，摘掉了头套假发和倒膜面具，然后自己搬着右臂使劲一拧“嗯！”女子闷哼一声给自己重新接上了胳膊：“我还真纳了闷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的？” “老黄瓜刷绿漆你装嫩就不说了，我跟蓉蓉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离这么近你是得对自己的易容手段有多自信啊……” “我很老吗？”女子一撩自己的长发，一边穿衣服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至少比我大吧！”孙宇此时才能毫无心理障碍的打量着女子的容貌和身体。 “小男生，别用看岛国小电影一样的眼神看我好吗？对自己的女同学不忍心下手，对成年人就没有心理障碍了？” “你是哪部分的？”孙宇仔细打量了此女子的容貌才发现，如果不了她解底细的话，还真容易被她的容貌所欺骗了，一张看着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大眼睛滴溜溜的眨着，睫毛很长；红扑扑的樱桃小嘴微微的撅着，如果扎个双马尾的话就是活生生的二次元小萝莉。 “这只是个测试，易容只是辅助，但是你居然免疫了我的催眠，了不起啊小男生！重新认识一下，GA特情处上官茜，以后负责跟你对接和保护你的安全……” “GA？你不是749的吗？”孙宇眉头一皱。 “749是军方的，我是GA口的，不一个系统，但特事儿特定，有时候也会有交集，都是为国家工作嘛……749是以研究为主，我们是以情报分析为主……” “哦！那太好了，最近我还真是麻烦不断啊！能帮我解决一下吗？”孙宇撇嘴冷笑道。 “知道什么是惊喜吗？帮薛家翻案栽赃嫁祸你的那个史律师死了！”上官茜穿好了衣服挑了挑孙宇的下巴：“明天见喽，孙宇同学！” ------------ 73.建立连接 “死了？”孙宇一惊：“先别走！告诉我怎么回事？” “又不关你的事儿，这人在夜市摊上吃霸王餐，砸人家生意被人报复……”上官茜淡淡的说道。 孙宇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对了，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至于你和军方的合作跟我们也并不冲突，国安和军方相关的协调工作已经开始了，估计后续会是三方合作的形式……” “嗯……还有件事，你先别走……”孙宇挡在门前将门反锁然后给李瑾蓉家拨去了电话。 “孙宇，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啊……” “没事儿，头疼不疼？昨晚喝了酒我有点不放心，你不是在我家吗？什么时候自己跑回去的？” “嗯，我怕爸妈他们担心，看你睡着在沙发上我就走了……” “没事就好，待会儿我给你送衣服……”确信是李瑾蓉的声音后，孙宇才略微放心，找了个借口见面后这才挂了电话。 “放心啦？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多情呢！两个女孩还都这么对你死心塌地……”上官茜揶揄道。 “我劝你少监视我的私生活。”孙宇脸色一冷。 “这是当然，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的安全，替你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仅此而已！军方才是真正的大佬，至于我们……不会直接向你索要任何信息的，这点你大可放心……我走了，明天起请叫我上官同学！”上官茜对孙宇露出一个小女生般的甜甜微笑。 “哦，不送了！”孙宇站起身就准备回卧室补觉。 “还有啊！心理压力别那么大，我知道你有道德洁癖，超过14岁，双方你情我愿的话是OK的，知道吗？”上官茜转身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小·男·生！” “滚！”孙宇白了上官茜一眼。 “实在受不了可以找我呀！我给你心理疏导！”上官茜左眼一眨拉开门一溜烟的跑了。 “疏导你妹！老女人快给我消失！”孙宇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孙宇拿起昨天刘媛买给李瑾蓉的衣服转身下楼，到李瑾蓉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自己爸妈从她家出来，客厅里的烟气简直能把人熏一跟头，李瑾蓉的妈妈打着哈欠正在清扫满地的烟头。 “小宇来了？”蓉妈抬起头。 “嗯，昨天蓉蓉买的衣服落我家了，我给送过来了！” “蓉蓉在卧室呢，我叫她！” 看到睡眼惺忪的李瑾蓉穿着小熊维尼的睡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孙才算放下了心：“给你衣服，这些是媛媛送给你的！” “啊？”李瑾蓉迟疑的接过袋子：“哇！这几件都是我很喜欢但价钱太贵没舍得买的！” “傻丫头，昨天让你花钱了吗？喜欢可以对我说啊！” “就是因为昨天的衣服都是你花钱买的，所以我才没好意思要这几件贵的呀……”李瑾蓉诺诺的小声道。 “你呀，以后不许跟我客气！”说完孙宇还是不放心的捏了捏李瑾蓉的脸，确定不是倒膜面具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疼死啦！大坏蛋！”李瑾蓉摸着自己的脸冲孙宇的背影喊道。 …… 晚上七点半，蒋飞飞带着一位身穿藏青色西装戴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扮相的老人敲开了孙宇家的门。声称奥数辅导老师的老人跟孙宇的父母稍作寒暄后就进了孙宇的卧室。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749局的研究员，我姓谭……” “谭院士是749局专门研究人类的预知和回溯特异功能课题的导师……”蒋飞飞赶紧补充道。 “谭老幸会！”孙宇赶忙双手迎上跟谭院士握了握手。 “飞飞昨晚突然跟我们取得了联系，电话里也没说清，这不局里让我飞过来一趟先看看，咱们直接开门见山吧……” “那好，谭老，想必您来之前对我这边的状况也有所了解了吧，我也是苦于找不到组织，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梦境绘制成漫画，希望能够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你的连环画我们确实在近期才关注到，碰巧你又是蒋飞飞的同学，那我想问你，这些故事内容的真实性你怎么来证明呢？” “真抱歉谭老，证明真实性之前，我得确认你们的组织是真实的，我有心为国家尽一份力，但毕竟要慎重啊！不瞒您说，今天上午就有国安口的人与我接触了……” “明白了！”谭院士点了点头：“那，钱老出面的话，不知道你信不信的过……” 孙宇瞪大了眼睛：“等一下！您说的钱老……” “怎么？你们课本上没学过吗？”谭院士微微一笑。 “我能见到他？”孙宇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我来安排！”谭院士缓缓起身：“小伙子你很谨慎嘛！不错不错，看样子你是有真本事的！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回去了！” 看到蒋飞飞不住的对孙宇使眼色，谭老会意的一笑对蒋飞飞说：“也辛苦你这几年给组织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飞鸟尽良弓藏的事儿，组织是不会做的，昨晚孙宇对你说的解决方案很对，犯了错就得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组织也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谭老顿了顿说：“功是功过是过，这些年你提供信息有功，利用未来资源给自己父亲牟利是过，给组织介绍孙宇是功是过，证实之后，组织会酌情处理的，你大可放心！” 蒋飞飞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老爸的仕途恐怕就像孙宇说的那样，已经无法挽救了。 谭老走出家属院，蒋飞飞和孙宇目送谭老坐进一辆悬挂军牌的红旗轿车。谭老朝二人挥手离开后，蒋飞飞松了一口气，这次会面不到5分钟，但是能决定下来的事情还真不少。 “孙宇啊！你漫画里的故事都是将来真实发生的吗？”蒋飞飞手里还握着两期《少漫》 “嗯，你在2000年是死于战争，空袭第一波的爆炸的冲击波，不是地震……”孙宇想了想道：“你跟谭老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你跟你父亲见个面，放弃幻想主动立功吧，你身上虽然没什么价值了，但是我想我可以多争取一些物质层面的东西……” “嗯！谢谢你！”蒋飞飞点点头。 ------------ 74.最后的疯狂 就在孙宇送走谭院士之后的一夜之间，似乎所有的风向都变了，早上薛父取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公司账户被银行冻结了，私人的账号也同样没有幸免于难。接到薛母打来的电话，薛刚的病房被警察看守了起来，受害者谢宝峰和魏超峰的家属也被带走调查。薛父慌了，忙给桂副市长秘书打电话打传呼都如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回应，蒋飞飞在上周六的晚上突然翻供然后给蒋局长打电话也是一样，甚至连史律师也都人间蒸发了。 “这是要变天吗？”薛父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他总觉得自己卷入了一场针对自己的惊天阴谋之中。这些年薛家的发迹史绝对是教科书级的资本主义发家史，回想这些年伙同兄弟几个从跑黑车开始，靠着好勇斗狠垄断了豫市到省城的线路，赚了第一桶金后几人合伙开了黑砖窑，买过大量的智障人士给其免费打工，再后来通过欺行霸市、垄断土方将自己的资本进一步扩大，后来通过桂副市长的秘书成功和桂副市长牵上线，通过钱权交易承包并垄断了大部分的市政工程……这些年人血馒头没少吃点薛父自然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道理，但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想着下半身瘫痪只能在病床上躺着的儿子和昏迷不醒不能给自己儿子作证的谢宝峰……突然，终南山、胡神医这两个词在脑中闪过，如果可以带自己孩子过去，药到病除的话……如果那个谢宝峰同学也能醒过来的话……薛父决定铤而走险！最起码得让自己儿子能重新站起来！让证人发挥作用！这件案子了结之后也算是不连累到桂副市长了……查了查地图但是怎么在守卫民警的看守之下把自己儿子带走呢？开车到了医院楼下的薛父不禁犹豫了起来…… 思忖半天，薛父还是理智的打消了带自己儿子前去就诊的念头，进了医院把自己儿子薛刚和昏迷的谢宝峰同学的病例复印了一份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豫市到终南山要途径五百多公里的路程，从家里的保险柜带出两万块钱，打了个电话叫上司机就匆匆的上了连霍高速…… 周一孙宇照常上课，受伤的左手这几天已经不觉得疼了，偷偷揭开纱布看看，除了缝合线之外几乎看不到伤口了。 让刘媛和李瑾蓉很是意外的是，孙宇到班级之后，一直以来都趾高气昂对班长同学竟然破天荒地微笑着给孙宇打招呼！虽然只是一声很简单的：“早！” 孙宇点头回应，坐回了座位。今天孙宇仍穿着刘媛周六给他买的衣服，帽衫配牛仔裤，外加修剪过的发型显得十分精神。 “看吧！稍稍改变点形象，连班长都被你收服了呢！”刘媛有点得意道。 “我宁可死……”孙宇做了个恶心至极的鬼脸。 反观班长蒋飞飞，今天的穿戴打扮倒是朴素了很多，就是再平常不过的校服，手里的高端腕表也没有再戴…… 唯一让孙宇头大的是姚老师在第一节课上课之前带着一个梳着双马尾辫的女孩来到了教室…… “大家好！我叫上官茜！今年十四岁！很高兴转到咱们学校来学习……”说完还一眨眼在脸前比了个剪刀手。 “哇！好可爱啊！” “天呐！真想抱抱她！” “好可爱啊！好像日本漫画里的美少女啊！” 托着下巴拧着眉毛的孙宇心里一阵恶寒……“这老娘们还真装成初中生来卧底了……”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看眼里拔不出来了？你个大猪蹄子！”刘媛瞪了孙宇一眼左手在桌下使劲的朝孙宇大腿上拧了一下。 “卧槽！你掐我干啥啊？” “这个小女孩挺可爱啊！跟蓉蓉属于一个类型的……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刘媛小声道。 “妞，你在我眼里就是性感的女神，再可爱的小女孩，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渣渣而已……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吗？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切！我看你有点言不由衷啊！”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孙宇打了个哈欠掏出书本“上课吧，又是美好的一天！” “美好你个头，先想想薛家会不会找你麻烦吧！” “照理说应该不会！”孙宇摊开习题集准备进入勿扰模式，但翻了半天发现又写完了：“中午陪我去书店街买些题集吧，在学校没有这些东西总觉得自己没事儿可做……” “嗯……好啊！”刘媛很自然的点点头。 “我去借姚老师的小摩托，这样快一些，还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姚老师在讲台上四下眺望之后随即作出决定：“上官茜，你就坐在语文课代表张陶扬旁边吧！李铖你跟王春辉换座位，王春辉你坐赵海龙旁边……” 张陶扬后面就是孙宇，上官茜正好坐在刘媛的正前方，跟同桌张陶扬打过招呼之后，上官茜就扭脸对孙宇说：“你就是孙宇吧，我可是你的忠实读者呢！”说完掏出孙宇最早刊登漫画的那期《少漫》，大画家给我签个名呗！ “卧槽！老三，你……” “闭嘴！”孙宇扭脸截断曹振的话，一脸冷淡的对上官茜说：“下课再说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老三，你什么情况啊？这妞该不是冲着孙宇才转学过来的吧……”曹振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出来。 “没错呀！要不是孙宇在这，我才不会找过来呢！”上官茜眨着一双能把人萌化了的大眼睛道。 “弟妹，危险啊！”曹振低着头轻轻的从背后戳了戳刘媛。 孙宇听着上官茜甜腻发嗲的声音，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坐在后排的双贱龙之一的动漫电玩宅男尹龙却痴痴的看着上官茜嘴里念念有词：“……月……月野兔……” …… 连霍高速公路，一辆枣红色的桑塔纳正以每小时180公里的速度向西狂飙，薛父在与时间赛跑，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让他深谙倾覆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一路上薛父一边催促着司机加速一边用大哥大通过社会各界人士多方位的打探桂副市长和教育局蒋局长的消息。果不其然，桂副市长下落不明，蒋局长被两规，其他一概桂系官员也都在失联状态中…… 看来不光是案子要翻天，整个豫市也要翻天啊！薛父坐在车里明明暖风吹着但他仍觉得自己后背一阵阵的发凉……通过史律师留给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薛父和胡神医进行了简短的交流，自己儿子高位截瘫、颅脑损伤昏迷的谢宝峰、甚至被毁容破相的魏超峰都能用内服外敷的神药来彻底根治，并且保证药到病除！通话结束后，薛父内心得到了稍稍的安慰，胡神医的药治好自己儿子、谢宝峰和魏超峰之后，给他们带来的伤害也就不存在了，至少也能让谢魏两家不至于在后续补偿款没有着落之后落井下石…… ------------ 75.飞往京城 孙宇今天与往常稍有不同，代数课上，孙宇一边自顾自的翻看课本，一边用受伤的左手有节律的敲击桌面。 “嗯？摩斯密码？”坐在前排的上官茜竖起耳朵，随即拿起铅笔开始记录。 “老女人，这就是所谓的保护我安全？” 坐在身后的孙宇看到上官茜深吸一口气憋着不发作的样子忽然有种想要捉弄她的想法。 “你礼貌吗？”上官茜同样轻声的敲击桌面。仅仅回复四个字，但是速度却比孙宇慢得多。 “你到底多大了？上官阿姨……” “……”上官茜深吸一口气做低头啃书状不再搭理孙宇。 孙宇嘿嘿一笑就不再 …… “机票给你订好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接你……”第一节课后，蒋飞飞走到后排对孙宇说道。 “嗯……”孙宇瞅了一眼前排的上官茜含糊的回应了蒋飞飞。上官茜的身份尚未证实，对孙宇来说仍不值得信任…… 果然还没等上课，两辆212吉普和一辆几乎跟奥迪100一模一样的红旗轿车开进了校园。几名身穿的常服的军人就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来到了二五班。不用问肯定是749来接自己的。 孙宇随着几名军人走出教室，红旗轿车里的后排窗户缓缓降了下来，谭老冲孙宇挥了挥手。 “我家的事儿……”蒋飞飞追了出来，走到孙宇旁边小声的交代了一句。 “嗯，我会信守承诺的……”孙宇点点头。 …… 连霍高速公路上一起因为超速造成的单方面事故正在被高速管理部门清理现场，枣红色的桑塔纳因为左前胎爆胎失控撞上了护栏，车头直接钻进了外侧护栏的下方，整个驾驶舱的顶盖被掀起，车内二人当场死亡…… 负责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啧啧感叹：“跑这么快，这不是赶着投胎哩？” “唉，真惨啊！”看着已经变敞篷的普桑和血淋淋的驾驶室，现场勘查人员摇摇头举起相机拍照取证，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些照片将会挂在服务区的安全警示展板上以供广大群众警钟长鸣…… …… 孙宇坐在红旗轿车的后排谭院士的旁边，本以为会沿高速公路先到省城，然后再转机进京的，结果军方采用了更加直接的方式直接把车开进豫市空降师的机场……对于孙宇来说也算是重回老部队了，99年战争开始，这里就一直是空降部队重要内陆基地。这里的陈设和军事配置孙宇十分的清楚，他开始有些隐隐的期待，如果采纳自己前世情报的话，这里会不会提前做好更充分的应对方案呢？ 一台整备完毕的白色运八停在跑道上，4台涡桨6型发动机已经开始运转预热，在轰鸣的引擎声下，几名军官搀扶着谭院士先行登机，孙宇也跟着爬上了舷梯。半圆形的机舱内部陈设可谓是简单至极，只在舱内两侧配有两条长凳，谭老尴尬的笑了笑：“军机这这样，条件差点，但好在速度快安全性高……小伙子还是第一次坐军机吧……” “也不算是第一次坐，我很小的时候跟我爷爷坐过双翼运5……”孙宇其实很不愿意回忆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那年为了视察黄泛区的汛情，部队特批了一次空中观测，孙宇有幸跟着爷爷坐了一回“大飞机”…… “你说的是88年吧，那年的汛情确实很危险啊！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吧！”谭老笑了笑问候道。 “托您福，身体好着呢！” “回头啊，我得找你爷爷讨要一幅墨宝……” “您跟我爷爷认识？好！”孙宇点点头。 “当然认识了，想当年跟你爷爷还是一个武工队的呢……回头你问问你爷爷！其实咱们本可以舒舒服服的坐民航的，但不动用点军用资源的话又怕你不放心……” “真是难为谭老您了，关键是事情太大，我这也是谨慎……”其实到了军用机场孙宇的疑虑已经消除了大半了。现在他最期待的就是能亲眼看到从小学开始画像都钉在走廊上的钱老…… “这是对的！相反啊，你要是傻呼呼的跟我们就走了，我们还不放心呢……”谭老笑了笑：“可能有点颠簸，不过很快就到了……”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 饶是孙宇给刘媛打过预防针说是周一自己可能会去协助调查，不过让刘媛意外的是今天带走孙宇的竟然是军方的人……更奇怪的是，今天新来的同学上官茜居然在第一节课后也请假了……第二节大课间，一上午六神无主的刘媛给自己老爸刘建山打了个电话，简单的沟通之后老父亲只是回复了八个字：“大局已定、静观其变” “这小子还真能耐到天上了！”挂掉电话的刘建山给自己点着了一根香烟后陷入了沉思。 …… “凭什么给我们断药？凭什么限制我孩子的自由？你们领导呢？我要见你们局领导！还有你们！我要投诉你们护士站！”住院区的病房里传出泼妇的怒吼，引得走廊里的医护人员和病患纷纷侧目，这间病房已经不是第一次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可是今天似乎吵闹的分贝数更大一些。不用问肯定是薛刚的病房，狮子吼的泼妇除了薛母还能是谁？ “我爸呢？让他给我死过来！问他还要不要这个儿子了！”躺在床上浑身不能动弹的薛刚也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说对了的，恐怕自己的老爸再也回不来了。 故意伤害是公诉案件，经过缜密的调查，刑事部门很快就从一堆伪证中拨乱反正，涉及炮制伪证的律师在周末的晚上遇袭身亡，已经无法追究其责任。袭击者是一个卖砂锅酒菜的夜市摊主，平常此人性格随和，从不与人发生争执，但就在上周五史律师光顾他家摊位之后，先是被吃了霸王餐继而自家摊子又被打砸一番。殊不知摊主一家经济拮据，这家夜市小摊子是他一家唯一的经济来源……被愤怒和绝望冲昏头脑的摊主通过跟踪找到了史律师的住址…… 当然这一切都和孙宇无关了，当然，前提是孙宇不再追偿薛家手伤的医药费。 ------------ 76.编外人员 运八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下了飞机孙宇就和谭老坐进了一亮全黑玻璃的老式红旗轿车。 “这是规矩，保密纪律……”谭老笑了笑道。 “我懂！”孙宇点点头。 车子七拐八绕的在一个颇具七八十年代建筑风格的大楼前停了下来，孙宇没有左顾右盼，跟着谭老进了这栋门头立着“人体特异功能应用研究所”对大楼。 “稍微坐一会儿，钱老马上就到……”谭老引着孙宇在二楼的一间接待室坐了下来。 “我……见了钱老，能不能……要个他的签名照片啊？”孙宇有些激动。 “哈哈哈，你这孩子，把钱老当成大明星了？” “我才不崇拜明星呢！钱老和袁老才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应该崇拜和学习的偶像！”孙宇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可不会唱歌跳舞哟……”一位戴着助听器的老者在轮椅上坐着由一名护士慢慢的推进了会客室。 孙宇赶忙站了起来，惊讶的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小伙子不用拘束……” 孙宇饶是两世为人，也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深吸好几口气后才稍稍平复了心情，眼前的老人就是当年米国宁可用五个师也换不回来的伟大科学家…… “钱……钱老……”孙宇激动的有些哽咽。 …… 这次的会见持续了两个小时，孙宇对钱老也是知无不言言之不尽，除了目前自己仍拥有脑机系统外，把自己1999年至2022年的战争经历毫无保留的进行了阐述。 “小伙子，你打一开始就想和我们接触吧！你的连环画和你阐述的基本是一致的……”钱老十分和蔼的说道：“杂志社的存稿，我都看过了，听说你画的很快嘛……” “没办法啊钱老！时不我待啊！”孙宇点了点头：“我也是苦恼了很久，但又害怕被人当精神病啊！” “就你画连环画的速度，就足够引起我们注意了，谁知道你带来的信息有这么多……” 孙宇接着转过头对护士说道：“给我一些纸和笔……” 纸笔送到后，孙宇就在茶几上开始了写写画画：“这是近期穿越时空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敌方探测器，它是一个球形侦查器，大小跟篮球差不多，它具备反重力飞行、光学隐形、无线电搜索等功能，两颗180度超广角镜头，可以拼接出360度无死角的全景数字画面，镜头里面有两个一亿像素的感光芯片……” 钱老带上眼镜仔细的一张张翻阅着孙宇手绘出的图纸：“很科幻！但是今天所见你绘图功底和速度确实异于常人……” “钱老，绘画的特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就莫名其妙的有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这件东西现在我手上，希望能协调军方安排足够的保卫力量拿回来……” “你小子！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谨慎小心是个好习惯！”钱老眼前一亮，随即又和蔼的笑道：“我这兔子你也见了，这鹰是不是也该撒出来了？” 钱老自嘲式的比喻让孙宇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东西似乎是跟我同一天过来的，我废了好大的劲才跟踪着把它弄了下来……不过损坏有些严重，我害怕这东西会广播什么位置信息，所以我就毁掉了它的无线信号收发装置……” “生物中央处理器芯片、反重力、高清晰数字画面、光学隐形……”钱老一惊，面色出现了异常的潮红，吓得身边的护士赶紧蹲下身来安抚，钱老摆摆手略微思忖：“这随便哪一个功能都是可以立项的重大科研项目啊！事不宜迟，老谭去协调一下，赶紧把东西弄回来……” “钱老！您该休息了！”护士瞪了一眼孙宇和谭老，似乎在嗔怪孙宇说的话刺激到钱老了。 “好了，钱老你也见了，这回你的心可以放下了吧！”谭老笑了笑对护士说，别让钱老太激动了…… “好好好！听你们的！”钱老无奈的点头“老谭啊，后面的事儿你可要给小孙同志安排好！”说完就被护士推着轮椅离开了会客室。 “东西在我家的老屋里，我给朋友打个电话，你们安排人过去拿就行了！”孙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这个电话线路是保密的，你可以用……”谭老指了指茶几上的红色电话机…… 孙宇先用脑机系统跟陈铮取得联系，让他把排屋顶层里面拆解后的侦查球取出来，把霍华德的小飞机换个地方藏好。然后拨通陈铮家里的电话…… 谭老很满意的点点头，也对孙宇的配合态度感到十分的满意。这孩子除了面见钱老的时候有些激动之外，其他时候表现出的稳重和谨慎让他不禁对孙宇心生招揽之意。 “小孙同志，听说你最近很是用心的学习，成绩上升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啊！” “谭老，时不我待啊！我最近也在利用一切时间给自己充电学习，即便如此也踏不进科学研究的大门啊！所以我觉得这些未来的东西还是交给组织，给真正的研究人员的话，肯定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嗯！”谭老赞许的点点头，对孙宇的思想觉悟很是满意：“孙宇小同志，你愿不愿意来749工作？” “谭老，实话实说，我个人十分愿意，但是研究工作嘛……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随叫随到！经历一世，我大多近期的记忆也都很模糊了，印象深的记忆都在漫画里……” 孙宇这么答复还是有自己的顾虑的。应付几年之内的应试教育还可以，研究工作他确实没法胜任！还有，他也不想被人研究…… “那……你就先当个749的编外人员吧，需要什么信息预测的话随时和你联系！”谭老叹了口气。 “对了谭老，我还真有个情报……”孙宇略微思忖拿出纸笔刷刷的写到：“您看这个情报……” “哦？白保山？”谭老拿起纸张，孙宇在上面写的是此人按时间顺序的作案的行迹…… “您不是研究预测和超感知特异功能吗？这些不算预感，是前世记忆……” “好么！这下GA部可欠了我们749一个天大的人情……”谭老点点头接着道：“这些年749戳破不少预言大师、气功大师的神秘面纱，有不少人都已经成了气候了，发展信徒，药治百病……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骗子……” 孙宇点点头，这是让苏米两国的奇葩研究给带偏了啊！ ------------ 77.一夜变天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平凡，公安系统迅速展开行动，白保山的案子在半个小时后告破，所有的证据都和孙宇写的完全一致，因为孙宇的干涉，提前半年结束了这个恶魔的犯罪生涯，也把他后续将要犯下的罪行消匿于无形…… 孙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至今年尚未破获的大案要案全部写了出来，《火种计划》里搜罗的还真是详细，相信这下子GA部门有得忙了！ “这个给你，方便你直接联系到我……”谭老拿出一部摩托罗拉掌中宝：“这个是加密的，放心用。” 孙宇接过电话，心里其实很清楚，这电话是加密的，只不过对749不设防而已。什么通话监听定位系统应该有的都会有。以这个年代的技术来看，定位系统的不过是个聊胜于无的摆设，并不会对自己的自由有过多的限制。孙宇心里略微思忖片刻，想到国家进入改革开放已经17年了，此时相对于其他发展中国家来说，自身取得的成果已经初见成效，所以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内部环境，于是在《火种计划》中搜索了一下，又写下整整一页的名单、职务…… “小孙同志，你这是……”谭老拿起名单眉头紧锁，这里面有不少都是身居高位的领导。 “鼹鼠！”孙宇合上钢笔了下来：“这些都是目前已经变节和本来就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敌对势力情报人员，按图索骥的调查一下，肯定能露出马脚的！” “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谭老仿佛拿着的不是一张名单，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小孙同志，你能对这张名单的准确性负责吗？你让我们这一个研究机构很难做啊！” 孙宇也耸耸肩：“怀璧其罪啊！这都让749为难了，更何况我一个普通人呢？” “你可不是普通人……”谭老苦笑着摇摇头：“天也晚了，我让人给你安排招待所先休息，这两天我让警卫员带你在京城好好参观参观……” “好吧！”孙宇叹了口气：“对了！国安那边的上官茜的身份核实了吗？她现在以一个初中转校生的身份在我们班里……” “协调函和她的个人资料已经发过来了，没有问题……”谭老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孙宇：“看完还给我……” 孙宇迅速的看完资料后就重新装进了文件袋还给谭老：“如果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协助的话，谭老我想还是先回去算了，毕竟身上还有个案子没处理完，而且我担心身边的人……” 说话间会客室的那部红色电话响了起来，谭老拎起电话，脸上露出男孩子得到心仪的玩具一般的兴奋神色，半晌说了句：“很好！注意安全！” 与此同时，孙宇脑机接到陈铮发来的消息：“货已交出！” “谭老！我明天后想在京城逛逛，有什么事儿需要协助的话，您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了！”说完孙宇晃了晃新配发给自己的掌中宝手机。 “我给你安排个警卫员和司机吧！想去哪直接跟司机说就行。”说完谭老就想拎起电话去安排。 “不用给组织添麻烦了，我就是想去逛逛故宫、五棵松淘点相机啥的……” “那行！我叫车送你去招待所……” 谭老目送孙宇走后，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了半个小时，犹豫再三后拎起一部没有红色电话机说了声：“请接·总·理办公室……” …… 还是那辆四周看不到外边的黑玻璃轿车，七拐八绕走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在王府井西堂子胡同的一套三进的四合院前停了下来，跟着司机进了四合院后，门卫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司机。 “小孙同志，这是钥匙，你住西厢房……”司机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继续说：“在京城期间你可以随便住，这两天去哪就到宅门口的南房的司机班叫我……”司机说完就将钥匙转交给孙宇。 三月底的京城还是比豫市冷的多，孙宇站在四合院的中间环顾了一周。屋檐和游廊雕梁画栋颇有历史感，打开西厢房后，里面的生铁暖气片倒是瞬间驱走了寒意，孙宇脱下外套，躺在柔软的白色双人床上心说自己两世为人还真没住过四合院呢！要是有钱的话，高低得买一套。 新到手的手机响了起来，孙宇翻了个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哈喽，孙宇同学！”发嗲甜腻的声音穿过孙宇的耳膜。 这声音的辨识度很高，一听就知道是上官茜。孙宇不耐烦的白了个眼：“啥事？” “别这么冷淡嘛，我是给你打电话道谢的！” “谢什么？” “谢谢你提供给谭老的名单呀……” “哦？那有什么奖励吗？颁发个好市民荣誉，发个三五千万的奖金啥的？” “等等，你说的什么？上一句……”上官茜打趣道。 “发个三五千万奖金！” “再上一句！” “好市民荣誉？” “嗯！这个可以有！三好学生、十佳少年都给你安排上！” “滚！这么有含金量的信息就换个奖状？”孙宇翻了个白眼。 “那……加上可爱小美女的香吻呢？” 嘟嘟嘟…… “切！小男生！真不好逗……不过你还真是个小福星呢……”上官茜自言自语的挂掉了电话，在推开走廊里审讯室的铁门的瞬间，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上官茜一脸阳光可爱的表情看着绑在电击椅子上的人犯惋惜的说：“可惜呢！间谍不享受战俘待遇呦……” “让我死！杀了我吧！……”电椅上的人犯歇斯底里的叫着。 “嗯……三浦桑，抱歉呢！您把下线都说完了才能解脱呢！我们继续好吗？”对着已经成了血葫芦的人犯，上官茜小女生般的可爱笑容在这阴森的审讯室里显得十分的诡异。 “啊！……杀了我……呜呜……” 同样传出痛哭的还有豫市淮河医院的重症监护室，1997年3月25日凌晨零点零五分，白色的被单盖上了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的脸，医生看表确认时间并认真记录后宣布了谢宝峰的死讯。从病房里传出一阵阵凄惨的痛哭。这场以薛刚引起的校园暴力事件的第一受害者终于没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只言片语的离开了。 “民警同志！我们要翻案！我要揭发！我要薛家给我们孩子偿命！” 重症监护室乱糟糟的一片喧哗，一个满脸缠满绷带的年轻人在门前停下了脚步，此人就是第二受害者魏超峰。 “死……死了？谢宝峰……死了？”魏超峰足足在病房门口愣了半个多钟头才回过神，刚好今天他的医药费也余额不足了，正想去找谢宝峰的家属问问薛家为什么没有续费哩…… ------------ 78.兑现麦当劳 “刘叔您好，我是孙宇……” “听出来了，媛媛睡了……” 刘建山黑着脸刚想挂电话刘媛就推开卧室门：“爸，谁找我？我没睡呢！” “……”刘建山哼了一声把听筒撂下，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卧室。 “孙宇？”刘媛穿着睡衣披着被子走到电话机旁。 “咱爸好像很不高兴啊！亏我还准备给他带了两罐大红袍呢，海里首长特供的那种，算了，回头带回来让我妈给咱俩煮茶叶蛋吃吧……” “什么？你小子敢！”用分机偷听的刘建山瞬间不淡定了。 “爸！你敢偷听！” “我就说一句，两罐大红袍我可听见了！敢少一根儿茶叶我跟你没完！”说完刘建山在卧室里挂上了分机电话。 …… 一阵沉默后，刘媛轻声的问道：“你白天跟着部队的人跑哪了？这么晚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你猜！” “3……2……” “好吧！我在京城呢！” “哦！晚安！” “别挂！” “还有什么事？” “想你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想我了没？” “没！你走了之后咱们班的新来的那谁……上官茜也请假了，莫非你们俩都在京城？” “啊？”孙宇一头雾水“不可能吧！我就一人来的呀！”随即孙宇眼珠一转：“不信你过来查岗！” “好啊！你敢给我订机票我就敢明天就出现在你面前！”刘媛不经意间用抬杠的语气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她知道，孙宇还真可能会给她订机票！ “明天下午有一班省城到京城的，不过我刚才查了，头等舱没了，只能委屈你坐经济舱了！” 果然！这家伙都算计好了！ “神经病！明天周二！你不上课我还得上课呢！就这样挂了！再见！” “等一下！我说真的……” “那句话是真的？” “都是真的，请个假呗，有我在你还害怕拉下成绩不成？”孙宇连哄带骗的喋喋不休道：“来了我陪你逛故宫、王府井、买衣服、爬长城……” “你疯了？让我翘课去京城玩？我爸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你只需要做个决定，剩下的交给我搞定！”孙宇拍了拍胸脯。心想帮了某人那么大的忙，也该礼尚往来不是？“明天在学校等着人接你上飞机就完事儿了！对了，带着身份证啊！啊么！”说完孙宇对着话筒亲了一口。 “搞定？怎么搞定？莫不是……”带着耳麦的上官茜拔下沾满鲜血的橡胶手套。 “上官同学呀，也不知道我这份名单给你们省了多少侦查经费呢？三好学生的奖状就免了，帮我接个人呗……”孙宇挂掉了和刘媛的通电后继续对着话筒说道。 这家伙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谭老说漏嘴了？上官茜扶了扶耳麦没敢出声，想了想这个电话监听是单向收音的才松了一口气。走出审讯室用办公电话给孙宇拨了出去。 …… 一晚上心神不宁的刘媛熬了个熊猫眼，一想到可以去京城和孙宇单独在一起几天，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和不安，今天绝对是刘媛有史以来最早到校的一次，打着哈欠站在班级门口发呆的还有昨天消失了一下午的上官茜，俩人见面打了个招呼，就没再多说话。刘媛打心里不是很待见这个新转来的小女生，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眼前这个看似天真呆萌的小女生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又或许是一来就对孙宇表现出的热情让她隐约有了些敌意？ “刘媛姐姐，你好高呀！”上官茜主动靠近并把手掌贴在自己头顶跟刘媛比个子：“不穿鞋子也得有一米七吧……” “哦？挡着你阳光了？不好意思啊！”刘媛冷着脸往旁边站了站。 “臭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噎人？”上官茜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怨念后随即又摆出一副稍带委屈的娇憨：“要是多照照阳光就能长高就好啦！我什么时候能突破一米六呀……” 再看刘媛，自顾自的一撩耳边的头发把随身听的耳机塞了进去。这分明就是说：“一边玩去，我不想聊天……” 今天的值日生是尹龙，拿着钥匙一早往学校赶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抱着能不能早点看到上官茜的希望，果然在楼下的时候就看到刘媛和上官茜已经在门口等着啦！ “卧槽！这就是心灵感应吗？”尹龙心里荡漾着幸福涟漪！身为资深动漫电玩宅男的他，对这个像是二次元里走出来的女生毫无抵抗力…… …… 在京城的孙宇也是起了个大早，他打算尝尝上辈子有所耳闻却没能吃上的豆汁儿和焦圈儿，也不知道是胡同里小店做的不正宗还是咋地，反正喝了一口差点让他呛的从鼻孔喷出来：“什么玩意儿！呸！”在小店老板不怀好意的笑声中，孙宇红着脸又买了一碗咸豆腐脑。要知道穿越回来的孙宇从来不浪费食物…… 早饭之后就给出版社的钱主任打了个电话，当得知孙宇来到京城的消息后，钱主任立刻表示会在出版社大厦楼下拉横幅欢迎……开了几句玩笑之后，孙宇本想询问一下单行本的进展情况，但钱主任却说小声的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米国的截拳道协会十分满意《李小龙》三部曲漫画，并且希望孙宇参与后续的次世代平台的游戏开发。 “哦？好事儿啊！美术指导嘛……能给多少钱？”孙宇正发愁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呢，这不正瞌睡来了个枕头。 “不会少于一百刀！具体跟甲方怎么谈就看你了！这事儿中午我安排！这是私活，来社里不方便！你在哪我去找你！”钱主任双眼闪烁着金光，他仿佛又看到了一摞摞的美刀在向自己招手。 “好啊！最好快一点，我下午还得接机呢！”孙宇挂了电话看看表，这会儿的刘媛应该已经在前往省城的路上了吧……突然想到上次约刘媛去省城，她心心念念的麦当劳今天倒是可以兑现了！不过这洋快餐有啥好吃的呢？ ------------ 79.认错人了 孙宇填饱了肚子，带了一份早餐给随时待命的司机师傅。一番客气之后，二人也就熟络了起来，司机师傅叫郭守义，18岁参军，三年转业后就在749担任小车班司机至今。像是749这样的特殊单位，恐怕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伸手也不是吃素的。孙宇就把话题有意无意的超徒手格斗上面引，郭守义先是含糊其辞，说在部队练的就是普通的军体拳，没啥大不了的，但随着孙宇探讨内容的深入，他发现眼前这个瘦小个子似乎对武术和格斗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 “您今年二十三，我就称您郭哥了，咱俩吃饱了练练呗，全当出早操了！”孙宇笑着说：“点到为止啊！” “好啊！我这胳膊腿儿天天开车都憋坏了！你说那个啥截拳道啥的也让我看看！” 二人一拍即合，在四合院里就拉开了架势。其实孙宇在得知截拳道协会准备邀请自己做美术指导的时候，他就想验证一下自己通过脑机系统学到的截拳道在实战中到底如何，在看跃跃欲试的郭守义，想必练过的不只是军体拳那么简单。 孙宇扭扭头甩甩胳膊简单的热了个身，双腿分开微微弯曲，左臂在前右臂在后，斜侧身45度角迎敌。 “嗯？你这姿势有点意思……”郭守义摆双拳摆在胸前一副标准的自由搏击架势。“我先来了啊！”说完郭守义右脚前冲一步，拧腰后摆出一记右拳就冲孙宇面门横抡了过来。感受到拳风的孙宇的身体如同弹簧一般一个垫步上前，没等对方右脚落地，孙宇的左脚半抬朝着对手斜下方来了一记干脆的截踢，郭守义前突受阻，但上半身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孙宇左手格挡，右手向上一拳朝着对方的下巴掏去，就在马上拳拳到肉的时候，孙宇的拳头稳稳地停了下来。 “我靠！挺快的呀！再来！”郭守义瞥了一眼停在自己嘴边的拳头向后撤了一步…… ……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拳路太野了，空手道、跆拳道、咏春、泰拳都让你用上了！”郭守义喘着粗气掐着腰，半个多小时的切磋，愣是没摸到对方的衣角“你小子跟个猴子似的，这滑步跟拳王阿里又很像……你这是啥套路？” “瞎练，哈哈！”孙宇从树枝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穿上。 “等会儿，你这功夫我怎么觉得在电影上看过？” “嗨！你是说李小龙吧，我就是学的电影啊！”孙宇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学成这种水平以后遇到坏人能不能自保啊？” “玩呢？还自保？三五个小混混遇到你，不欺负他们都算好的了！”一根筋的郭守义喘着粗气撇着嘴道。 …… 上午十点左右，孙宇接到上官茜包含怨念的电话：“你的小女朋友已经抵达机场了，下午五点半的飞机，七点半到！” “等会儿，你们怎么安排的啊？这会儿就到了机场？还要在机场等七个小时？”孙宇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大哥！我们不要工作的吗？正好顺路要去省城顺带着就捎上喽……” “……”孙宇哼了一口气：“就这么点小事儿，办的就这么敷衍么？我可谢您了！有几个尚未入境的人员名单……印象不是太深了……”孙宇翻了翻《火种计划》里的档案，心想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孙同学，我仅对这次安排欠妥想您老人家道歉，您看把您小女朋友安排专车高速？还是改火车卧铺？再不行就是机场酒店休息？”上官茜对着听筒满脸堆笑道。 “哦？你觉得只是欠妥？我想你要搞清楚我能提供信息的含金量，还有我也不会占公家一分钱的便宜。机票、路费、等一干费你都可以找我报销，但是你们这么敷衍的对待我，我觉得大可换一组更专业的GA人员和我对接了……” “你…… 啊对对对！ 孙宇同学，我错了，把一个初中生小姑娘一个人扔在候机厅确实是我们工作安排失误……”上官茜忍住想要发作的情绪：“这样，我们先接她去酒店吃午饭休息，然后快到点了就送她登机您看怎么样？” “最好别有下次，不然我还真对你们小组的组织协调能力表示怀疑了！”孙宇挂上了电话。 “喂？等一下！名单……臭猪蹄子！你去死吧！”上官茜气的对着听筒哇哇乱叫。 …… 刘媛在候机楼买了两本过期几个月的《读者》打发时间，看了看登机牌上的起飞时间再看看表，刘媛心里一阵的郁闷，心里一阵的抱怨孙宇这个大猪蹄子安排。不过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去京城，她心里还是十分期待的，即便是在学校上课估计也会心不在焉吧。还有，晚上住哪里？这个大猪蹄子一定没安好心，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别想用什么只剩下一间房的老套路骗我…… “您是……” 刘媛抬头，将杂志放在了腿上。一个身穿肥大的牛仔裤和红色帽衫、脖子里挂着耳机的小青年站在自己的眼前。 “冒昧打扰一下，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哈？”刘媛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时尚青年” “错不了！卧槽！你就是……”小青年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张王靖雯《天空》的磁带盒：“这是我最喜欢的专辑，能帮我签个名吗？” “你认错人了！”刘媛尴尬的笑了笑。 “我懂我懂！大明星嘛，在外都很低调，但是对我这样的资深歌迷来说，您可有点太显眼了……”小青年一脸虔诚的把磁带盒向刘媛的面前递了递“您就签一个吧，以后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你真的认错人了！”刘媛白了个眼就不再搭理这个认错人的小青年，其实刘媛很介意别人拿自己长的像某天后跟自己开玩笑，甚至她曾一度怀疑孙宇就是出于这种动机才接近自己的。这种玩笑就算是孙宇跟她开也免不了会翻脸，更何况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唉？别走啊！” “有空去检查检查视力吧！神经病……”刘媛夹着杂志拎着行李起身另寻了个没人的座位。 “卧槽！我真认错人了？不带这么像的好吧！”拿着磁带盒站在候机厅的小青年心中一阵的凌乱，然后转念一想：“即便不是，那也得认识一下啊……能交到这样的女朋友以后带出来岂不是倍儿有面子？” …… 中午十一点半钱主任带着一名叫丹尼·伊诺山度的美籍菲律宾人来到了四合院。此人一出现，孙宇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那个李小龙遗作《死亡游戏》里和李小龙双截棍对决的那位吗？ ------------ 上传失误…… 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上传失误 ------------ 80.又一笔收入 丹尼·伊诺山度在李小龙去世后一直被公认为是李小龙格斗艺术的领袖和权威，多年来他把从宗师那里学到的武道技艺源源不断地传授给了别人。为了让截拳道发扬光大在世界开枝散叶，这次的纪念漫画《李小龙》的主要出资人也是他。只是让伊诺山度没想到的是事情会进展的如此之快。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接下这一海量画稿的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学生！ 享有“菲律宾棍王”之称的伊诺山度今年也是六十岁高龄了，但长期的练武让他的精神依旧像个四十多岁的青壮年，孙宇很有礼貌的跟山度握手并将钱主任一并请进客房里交谈。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对截拳道有这么深层次的理解……” “那得怪您当年和李小龙的那段对手戏太精彩了！”孙宇恭维又不失幽默的回答让面前的老人很是高兴。 “有一点我很好奇，除了一些影视作品的资料之外就是我们提供的一些文字资料和故事，但是你在这么有限的条件下把漫画画的如此精彩呢？故事里面的招数、动作等等简直就是真实的还原了我的所见所闻！” “因为我也一直在练截拳道呀！”孙宇含蓄的笑了笑。 “哦？那我就可以理解了！看来上次的合作我还真是找对人了！”伊诺山度很是赞赏的看了看孙宇又转头用很生硬的汉语对钱主任说道：“亲爱的钱，这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你给我介绍的这个天才漫画家居然也是一个截拳道爱好者！谢谢你！” 听了半天英语对话一头雾水的钱主任突然听到伊诺山度用中文对自己感谢，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满脸堆笑的恭维道：“哪的话，这都是举手之劳嘛！” “亲爱的孙，我想请您去米国工作一段时间，因为我们在布鲁斯李先生逝世25周年纪念活动的筹备工作很是顺利，特别是漫画的发行工作已经为我们省了好多的时间，所以我们想在playstatio 平台上发布一款格斗游戏……” “这个我听说了，也很感兴趣，并且很乐意再次与你们合作！” “太好了！孙，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协议，至于价格，我可以给到一个让你满意的数字！” “事实上，在和你们合作漫画的时候我也自己尝试做了一款类似于PS平台上的《铁拳》格斗游戏，只不过是基于PC平台开发的，但是3D引擎有些很简陋……” “天呐！你说的是真的吗？”伊诺山度嘴巴张大的能吞下鸡蛋。 “我可以把测试版发给你看，只不过现在就两个角色……一个布鲁斯李，一个咏春叶大师……就是PC的3D即时渲染机能太差了，如果可以移植PS平台的话，估计效果会好很多。” “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做的测试版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又可以赶在前面了！” …… 午饭是钱主任招待的全聚德烤鸭，这地儿本是孙宇想等刘媛来了之后的保留节目的，没承想自己提前试吃了。除了伊诺山度对中华美食赞口不绝外，孙宇和钱主任的心思都没放在这顿饭上。在吃饭的空档孙宇就把游戏的雏形代码给搞定了，低分辨率的3D建模更是不占用什么脑机的算力。完成这一切后，大厨才刚刚把烤鸭给片好…… 饭后钱主任托关系找朋友的一番操作，终于在一个朋友家找到了一台配置较高的有16MB显存的高端电脑。于是三人打车前去下载游戏测试版。经过孙宇一番安装操作，点开执行文件后，一个很简单的三维空间窗口展现在显示器上。 “1p和2p的操作用的是键盘的WASD控制和方向键……”孙宇一边说一边点开了开始按钮，画面一闪直接两个人物就出现在只有网格的三维空间里：“1p的出招用的是JKLI这四个键，分别对应的是左右拳脚……” 画面对于孙宇来说可以称得上不堪入目，但对1997年这个时代来说，简直就是“阿妹贼！” 简单的上手之后，伊诺山度就对这个测试版所展现出的格斗真实性、物理反应赞不绝口，甚至用拳脚组合键发出了很多华丽的连续技……负责对战的钱主任也对这款游戏有些爱不释手，霸占着2P键盘不肯让开。 一番测试后，伊诺山度意犹未尽，李小龙和咏春叶大师的功夫招式的真实度简直可以用来当教科书了，还有就是与《拳皇》《侍魂》之类的“搓招”类的格斗游戏不同，很多隐藏招数是根据对方的出招触发反应，甚至可以说这款游戏基于真实格斗的身体反应延伸到了键盘和按键上，极易上手的操作和流畅真实的打斗场面让伊诺山度和钱主任大呼过瘾……而且每局KO之后的精彩多角度回放更让伊诺山度看的入迷，李小龙的拳法和身型都在多角度回放时看的分毫毕现，孙宇做的游戏完全就是剽窃了NAMCO的后世在登陆在PS平台上的《铁拳3》，只不过修改了人物建模和贴图…… “也就是说再增加十几个格斗角色的话，这个游戏就可以上市销售了……”伊诺山度放下键盘回味着刚刚的游戏体验，然后点了点头：“亲爱的孙，咱们聊点更实际的问题吧，比如投资这款游戏你来做这款游戏的总制作人……” “这件事我全权交给钱主任代理了，毕竟我还没到18岁，不能以个人身份给您签署有法律效应的合约……”孙宇对伊诺山度答复之后又用国语给钱主任复述了一遍，钱主任激动的无以复加，要知道这可是孙宇对自己完全的信任……想想自己从稿费里克扣孙宇一半的事儿，自己内心一阵的愧疚。 ……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机场接人……”孙宇看看表已经四点半了，四合院的司机郭师傅也按约定快到了。 “晚上一起再吃个饭吧……”钱主任见孙宇要走赶紧说。 “不用了，您招待好伊诺山度吧！我晚上还有约……”说完孙宇就下楼离开。 ------------ 81.偶遇天后 也不知道为啥接机的都爱送手捧花，见不少人都这么做孙宇也就随大流买了一捧玫瑰花，七点半，机场内的翻牌大屏刷刷的不断刷新航班信息。一波波的人流中孙宇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穿跟自己一样浅蓝色格格衬衫牛仔裤的女孩……这来京城要穿情侣装吗？这墨镜大耳环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孙宇把花藏在背后，偷偷溜到女孩的身后点了点女孩的肩膀：“撒普瑞斯！” “哇！”女子一转身看到扑面而来的鲜花吓了一跳。 “谢谢！你……是谁？”女子摘掉墨镜，孙宇一愣…… 女子接过花很大方的笑了笑：“谢啦！” “我能说……我认错人了吗菲姐……”孙宇尴尬的小声道。 “啊？”女子也尴尬的笑了笑：“你都叫出我名字了，还说认错人了？” “你是……王……”孙宇瞪大眼睛结巴了起来。 “嘘！”女子戴上了墨镜：“别大声！我今天没带保镖！” “幸会幸会！我很喜欢你的歌！但是，花能还给我吗？我送女朋友的……”孙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哦！好！”女子正准备把手捧花还给孙宇但是扭脸一看：“你的小女朋友……是不是她？” 孙宇也跟着转过脸看到一样惊呆了的刘媛…… 好嘛，跟双胞胎一样的二女还真的同框了！和孙宇撞衫、和刘媛撞脸…… “这么有缘分，不如我请你们吃饭？”一点没“大腕”架子的天后很大方的将手捧花递给了刘媛。 …… 今天开始郭师傅为孙宇通勤的车辆就换成了更加低调的奥迪100，这车在京城天子脚下绝对算不上好车，但是天后上车后立刻就察觉到这车绝对不简单，就从关车门时发出的厚重声音就知道这车的防弹性能非同一般！坐在前排的天后不禁在想，这又是哪家低调的高干子弟？从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偷偷牵手的二人，男孩不住的嘘寒问暖，女孩低头红脸沉默的样子让她感到了一阵的温暖，对着镜子默默地祝福了一声后就椅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菲姐，童童挺好的吧！” “嗯，半个月没见了，想死了……今儿灌录完唱片就着急白咧的赶回来了……” “这会儿应该还不会叫妈妈吧……”孙宇笑道。 “两个多月，哪会说话啊！”菲姐笑道：“我家那点儿事儿你倒是清楚的很啊！哎，我说你们俩……” 这哪里是清冷女神华语歌坛天后的设定啊，简直就是个话痨加京城大妞。 “他呀……也就对你的事儿上心……”刘媛一边说一边暗地里掐了孙宇一下。 “哈哈！车里味道好像很酸啊！谁家醋罐子打破了？”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小动作的菲姐爽朗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女友还真是可爱啊！” “切！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刘媛转过脸看窗外不再说话。 “这是我联系方式，有空找我玩！”菲姐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咱们改天再约吧！我也想童童了……师傅您受累，前面北新桥胡同口停一下……” …… 奥迪轿车回到了四合院，在孙宇的房间放好行李的刘媛对孙宇说了句：“拿来！” “拿什么？”孙宇一脸迷茫的看着刘媛。 “你梦中情人的联系方式呀！”刘媛面色冷的似乎要掉下冰渣子，吓得孙宇一阵哆嗦。 “这都哪跟哪啊！人家可是华语乐坛天后好吧！人家孩子都……”说着孙宇还是乖乖的从兜里掏出菲姐的名片。 “那好！我再确认一遍……”刘媛坐在床边翘起腿一副坦白从宽的抗拒从严的架势。 “还需要确认吗？”孙宇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都两天没见了这会儿不得来个拥抱啥的吗？” “我没开玩笑……收起你的表白无用论，有时候有些话还是要亲口说出来亲耳听到才能安心！” “我……”孙宇挠着头。 “你必须老实告诉我……”刘媛低下头咬着嘴唇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你到底……”刘媛突然话音一变“有没有给我安排好单人房间？别想用只剩一个房间之类的老套借口好让我跟你住一间房！” “唉！让你发现了！你在对面的厢房……”孙宇红着脸松了一口气：“你这说话不要带大喘气的好不好？” “哼！算你老实！”刘媛两根手指捏着名片晃了晃递给孙宇：“你以为我会吃人家大明星的醋吗？那好吧！说不定你以后还真能跟她有什么业务联系呢！” “好了，看在我这么老实的份上，要不要给点奖励？”孙宇坏坏的一笑背靠门口张开双臂挡了一结实“小妞，进了本山大王的贼窝，你还想跑？” “就是做压寨夫人也得让吃饱饭吧！”刘媛一噘嘴佯装羞赧。 “想吃什么？逛逛王府井夜市还是麦当劳？” “麦当劳？你还记得啊！”刘媛眼睛一亮。 “你说的事儿哪件都会记得！”孙宇嘿嘿一笑：“咱们一边吃饭一边安排这一星期的安排走起！” “一个星期？”刘媛一惊然后跺脚道：“让你骗了！不是说两天吗？” “怕啥！白天玩晚上我给你补课！”孙宇故意把补课两个字加了重音。 “再说了协助GA部门调查，哪有一两天就能搞定的？”孙宇知道上官茜用的协调函帮刘媛学校请的假，随即掏出谭老给自己配的掌中宝手机：“给家里报个平安吧！咱爸妈应该都知道了！” “哎哟！这大哥大都配上了啊！小伙子你飘了啊！”刘媛看着孙宇拿出比自己老爸小巧的多的手机调侃道。 “公家配的，只管用吧！” 刘媛坐在孙宇的床上晃荡着两条大长腿就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孙宇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前世并无过多交集的女孩。如今却和自己在异乡异地同的一屋檐下如此的亲密……恍惚间有种不真实的如梦似幻的感觉。 察觉到孙宇异样的眼神，刘媛看看自己又看看孙宇：“你傻了？发什么呆啊？” “没事儿……我在考虑这几天怎么安排……”孙宇老脸一红随即搪塞道。 “你没想好事儿！”刘媛一脸戒备的看着孙宇。 就在孙宇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还在刘媛手里的电话响了：“找你的！” 孙宇接通电话，是钱主任打来的，他跟伊诺山度在孙宇走后一直在不厌其烦的玩着孙宇提供的测试版游戏，直到打通电话前的半个小时，两人达成了两种初步的合作意向，第一就是伊诺山度全资投资游戏开发工作室，孙宇作为技术总负责人，也就是总制作人，钱主任作总经理，主管工作室的行政、运营和宣发工作……初步的占股意向是伊诺山度60%、孙宇35%、钱主任5%，先期投资一千万米刀，计划总投资三千万…… “我没意见，这事儿你看着办吧！” “三千万米刀啊！两点四个亿啊！孙宇！你已经身价八千多万了啊！你咋就这么淡定啊！”电话另一头的钱主任几乎都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种方案呢？” “开发买断，两千万米刀，按要求和进度分批次打款……” “第二方案吧，中介费给你10%！我缺钱要搞别的项目……”孙宇没有在娱乐产业发展的意愿，面对一千多天后的全人类灾难，实业储备才是王道！一点六个小目标足以让孙宇做很多事了。 ------------ 82.别再说这句话 相比于股份和后续一系列的工作付出，想必任何人都会选择躺赚，钱主任只是牵线搭桥就能净赚将近一千六百万，何乐而不为呢？ “百分之三十先期启动资金，开发初稿完成再支付百分之五十，整体交付结清尾款！”孙宇说了一个粗犷的分批支付方案，然后又交代钱主任在京城注册一个软件开发公司，用于承接该项目。 “明天我就加急办理证照，争取这星期搞定合约！孙宇啊！你可是我的大财神啊！” “这才哪跟哪啊？”孙宇挂上了电话，转脸看见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刘媛道：“想不想周游世界？” “哈？”刘媛虽然没听清电话的内容，但也隐约知道孙宇似乎又接了个不得了的大生意…… “哈什么哈？吃饭去！”孙宇胳膊一拐：“走吧提前祝你荣升亿万富婆！” …… “师傅，去前门的麦当劳！” “呦，王府井就有怎么偏偏往前门那去啊？别看那老地图，都不准了！咱们京城自打90年亚运会之后呀，这几年一年一小变，两年一大变……发展快着呢！”出租车司机敢情也是个老京城了，继承了话痨的光荣传统。 “不是还有全聚德吗？咱今儿也来个中西结合，汉堡夹着烤鸭吃！”孙宇打趣道。 “那我可跟您先说明白了，这个点儿去全聚德肯定不赶趟，估计排队得排到马路牙子上……” “甭管那个，您只管开好您的车……甭找了！”说完孙宇掏出两张大团结塞给出租车司机。 刘媛扑哧一笑：“你这才到京城一天，说话就开始带着京味儿了……” …… “好吃吗？”孙宇端过盘子，各种口味的汉堡和炸鸡以及甜食都被点了一个遍，孙宇托着下巴看着刘媛两根手指轻捏着炸鸡块专心对付的样子，会心的笑了笑。 “口味跟咱们豫市那家科技炸鸡不一样，豫市的孜然味太重了……”刘媛撕下一小缕嫩白的鸡肉递到孙宇的脸前：“你怎么不吃啊？” “我在等某人投喂呀！”说完孙宇张开嘴吧“啊……” “你这表情恶心死了！”刘媛嬉笑带着嫌弃的缩回了手。 “咔嚓！”一声细微的快门声让孙宇向外看了一眼，马路对面一个手持“大白炮”单反相机的人迅速蹲下消失在绿化带中。神经病吧！孙宇撇撇嘴不再理会。 胡同里小卖部门前的一处电话亭，一个面相猥琐的胖子脖子里挂着一台佳能EOS单反相机，此人就是孙宇在餐厅看到的那个消失在绿化带里的狗仔娱记。 “大爆料！天后疑似婚变，夜晚在麦当劳与不明男子亲热共进晚餐……”胖子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百分百确定，照片有！保证清晰！……五十？开玩笑至少一百！” …… 京城跟豫市不同，不必担心被熟人看到，俩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牵手挎胳膊，两人就这么像情侣一样从前门穿过天门广场走在长安街上刘媛突然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儿！”刘媛转身看着孙宇道：“我上次来这里就是站在这，爸爸给我拍了张照片……”刘媛笑着背对天门城楼摆出记忆里的姿势：“我回去给你找找那时候的照片，我穿着白裙子，腿就这么交叉着站……头上还带着大红花，土死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也是这附近，老妈不给我买熊猫盼盼的气球，害得我哭闹了一场，后来我爸给我买了才配合着拍了一张，鼻涕都没擦干净……” “你也是亚运会那年来玩的？”刘媛很是惊讶道：“是不是90年夏天啊？” “可不是吗，当时外地车辆进京可麻烦了！你信不信有种巧合呢？有缘份能走在一起的人，或许生命中再遇到彼此之前就有过交集……”孙宇突然来了兴致：“看看那边有照相摊，咱们根据7年前的回忆摆一样的姿势站一样的位置拍张照片怎么样？回头洗出来看看谁的姿势最接近当年！” “好啊！你这主意不错！”刘媛欣然答应。 孙宇其实没有说，同一个位置同一时间，李瑾蓉还有一张穿戴打扮更土的照片……想到这里孙宇突然咧嘴笑出声来。 拍完照片刘媛突然道：“孙同学，我们明天一早要不要一起看升国旗？陶冶一下爱国情操？” 孙宇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啊！就怕你起不来……” “打个赌吧，明天我肯定比你起得早！” “好啊！赌什么？”孙宇眉头一挑。 “赌早饭！谁输了谁请客！”刘媛下巴一扬。 “不刺激！敢不敢玩的再大一点……”孙宇一脸坏笑的捏着下巴道：“这样，如果明天你输了，明天起你就住我房间，如果我输了我就住你房间！” “好啊！谁怕谁？”刘媛轻蔑的对孙宇一笑：“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再有其他附加条件！” “哎呦？小妞你这是开窍了？”孙宇心里一阵暗爽，这两头都吃亏的赌约这小妞也敢往里跳？ 两人从天门广场左拐走上了长安街，孙宇看了看表：“才九点，去王府井逛逛吧，我陪你买衣服……” “不了，王府井的时装店太贵，不是我们学生消费的地方……” “价格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儿！”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现在很能赚钱，几十万都能不眨眼的借给我爸，但是我不能再欠你了，因为我害怕欠你的多了，咱们两个的关系就变味了……”刘媛低着头神色黯然道。 孙宇站定双手扶着刘媛面色真诚的说“你不欠我，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点钱才哪跟哪啊？必要的时候，这条命都是你的！”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就算你想追我，也不用这么大手大脚的吧……还有……长这么大，也就小时候我爸才对我这么好……”说完刘媛低着头眼眶红了起来。 “唉！”孙宇一声叹息，轻轻的把刘媛拉进怀里“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呢？”孙宇抚摸着刘媛的秀发喃喃道：“如果不是时日不多，我还真有耐性等到你18岁，在这期间就默默的对你好，宠着你、守护着你……” “什么时日不多？你什么意思？”刘媛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孙宇。 “我……没事！你要是觉得花我的钱让你觉得压力很大的话，那么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一定有事儿瞒着我！”刘媛挣开孙宇的怀抱。 “我……”孙宇眼珠一歪孬点子又生出来一个“我……咳……咳……”孙宇弯下腰故意怒着劲憋红了脸说：“我……咳……真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让你在这个年纪就喜欢上了我，……咳……真抱歉呀！” “孙宇，你别吓我……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刘媛吓得面色惨白，一瞬间自己看过的那些狗血韩剧，男主癌症女主车祸什么的片段统统浮上心头。 “没用的……我知道自己……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想拼命的挣钱，给我心里……心里最美的那个女孩留下点什么……即便，即便是我以后没有机会在身边守护着，至少……至少我挣的钱……咳……能让你以后的人生少些挫折……！” 果然！自己好不容易对男孩子敞开了心扉，没承想自己真要成为爱情悲剧里的女主吗？刘媛哇的一声抱住了孙宇：“我不许你离开我！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陪着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不要你的钱，我明天就让我爸把你的钱退出来，咱们去看病好不好？” “咳！啊呸！”孙宇大喘了一口气：“终于咳出来了！这该死的蚊子，趁我打个哈欠居然钻我嗓子眼了！” 刘媛“……” 孙宇“你刚说不管我怎么样都会陪我照顾我？” 刘媛“……” “你还说我说什么你都答应？那我还没跟女孩亲过嘴儿呢……” “孙宇你个王八蛋！给我去死！”…… …… “还疼吗？” “嗯，有点……”孙宇捂着脸帮刘媛拉着行李箱来到了四合院的东厢房。 “活该！谁让你装病吓我，还趁机占我便宜！”刘媛气哼哼的打开门拉亮屋子里的灯。 “那晚安吧……” “再见！再也不见！”刘媛一把夺过行李就准备把门关上。 孙宇一怔，赶紧用手顶住门。 “你想干嘛？小心我喊流氓了！” “咱们做个约定好吗？以后永远对彼此说这句话……”这句再见再也不见是孙宇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伤，不然他也不会把前世的无力与遗憾用在今生偿还。 ------------ 上传失误请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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