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三天成弃妇
站在民政局门口,肖梓涵望着手中的离婚证,忽地笑起来,太他妈戏剧了啊!
三天,短短三天,她就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人嫉妒恨的灰姑娘沦落为命运周折、活该被甩、人人扼腕叹息的失婚妇女。
三天前的白天,她是别人眼中最幸福的新娘。两克拉的钻戒,香港定制回来的婚纱礼服,一水儿的豪华婚车,c市最高档酒店里最贵的酒宴,宾客更是c市政界商界名流……要多奢华有多奢华,可是,老天爷却成了心的演绎真实版灰姑娘遭遇,在交换戒指环节,那个老妈眼中的金龟婿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发表爱的宣言,言辞恳切,幸福感动――不过,对象不是她这个新娘,而是台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三儿!
人生三大喜事的洞房花烛夜成了她的噩梦,母亲哭天抢地的咆哮,父亲气急败坏的咒骂,公婆反复地询问和自责,闺蜜心疼的眼泪……似乎每个人都在为晚宴上突如其来的变故生气难过,反倒是作为主角的她,淡定都很,一滴眼泪没掉。
其实并非不难过,只是觉得为一个变心的男人哭,实在不值得。她是做人力资源的,自然要计算绩效成本。
新婚第二天,三国大封相,两家人凑在一起讨伐负心汉,出谋划策要她抢回男人,只是当“丈夫”一脸认真地说,“我爱她,但也不想闹到离婚,要不你们来个pk,看看谁更爱我!”
你妹!她肖梓涵虽无倾国倾城之色,可好歹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自力更生的新时代女性,想让她傻不拉唧做现代版王宝钏,寒窑苦等18载求老公回心转意,做梦去吧!有什么大不了,不就离婚嘛!
离!
在百度搜索离婚程序的时候才发现,离婚真简单,下载一个范本,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就ok,连去民政局领证都不用排长队。再想起定下结婚日子这半年多,复杂繁琐的下聘、订婚、婚房装修、物资采购、拍婚纱、订酒店……她忍不住打寒颤。
抱紧手臂,肖梓涵低头望向手中的小红本,视线一偏就看到左手无名指上的大钻戒,硕大的石头在阳光下发出五彩光芒,多美啊!可惜,已是故人之物。她拔下来看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放进钱包里。她不是傻子,可不会学电视里那些小白女主大吼一声“xxx,我恨你!”然后把钻戒甩出老远。
她再恨负心汉也不会跟钱过不下去。
只是,从这一刻,她就成了别人所谓的二手货,虽然是9.9成新,但转手就跌价!
摸出电话打给死党,“薇薇,我离婚了!”
以为扔的是重磅炸弹,谁想威力不够,谈微微同学比她想象的淡定,只是长叹口气,“就知道你会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快了,跟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浪费,我要赶快恢复单身,寻找第二春!”她大声宣布,不理会周遭人诧异的目光。
“呸呸呸,你那第一春还没开春就冬至了,不算、不算!”
“也对,那我就继续寻找春天,不过现在得找吃的,你看我都失婚妇女了,你是不是该安慰鼓励下,填补我受伤的灵魂?”
“行了,我这就出来,咱们老地方见。”
谈微微所说的老地方是“坐下”――一座小茶馆。这些年c市精致装修的西式、中式茶馆如雨后春笋般崛起,老茶馆老饭店也极尽方法翻新装修,唯有“坐下”既不花钱装修、也不添置设备,连茶品糕点也还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可是“坐下”却有很多像她们这样的老顾客常去光顾,撑着小店不垮下去。不过在肖梓涵看来,老板似乎也不太担心盈亏,纯粹是图个乐子。
到的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店里没几只虾米,老板娘楚宋见她进来只是淡淡一笑,“一个人?”
“约了微微。”
“对了,忘了祝你新婚快乐!”
肖梓涵苦涩一笑,从包里掏出新鲜出炉的小本子晃了晃,“你该祝我失婚快乐,半小时前刚离了。”
楚宋眼底闪过一秒钟的惊讶,随即恢复恬淡释然的表情,“都一样,那这顿算我的。”
对于楚宋的反应她一点都不奇怪。这些年来得多了,多少听到一些关于楚宋的故事,很多版本,但每个版本都一一印证这是个奇女子。其实想来能守着这么家要倒不倒的茶馆的人想必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她这点破事,顶多就值得人家抬下眼皮子。
她找了老位子坐下来,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介绍藏传佛教的书,细细地看。
谈微微来得很快,一坐下就喋喋抱怨c市垃圾一般的交通,“我他妈从一个工地开到另一个工地,开着开着都怀疑自己开到乡下了!”
肖梓涵笑着倒杯茶给她,这两年c市道路大改造,改得他们这帮土生土长的人都快成外路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谈微微抱怨两句,忽地想起什么,忙咽下一口水,“快把你的小本本给姐姐看看,我还没见过离婚证长啥样呢!据说以前是绿的,现在都改红的啦!”
她从包里抽出离婚证来,“跟结婚证还是有点区别,这个是暗红,不过我觉得还是绿的好,跟股市一样,红牛熊绿。”
谈微微白了她一眼,“别跟我提股市,肉疼!”她是2008年股市的被害者,前几年股市狂热,她也学着大家把全部积蓄压进去,看着上证一路飙升,每晚做梦破10000点,谁知一万没等来,倒是金融危机来了,股市一片飘绿,她买的几只股票更是连续跌停,几十万打了水漂。
“没事,你反正没抛,等着触底反弹呗!”肖梓涵安慰她。
“哎,别说我的事儿,说说你吧,你动作还不是一般快,这才几天啊,就离了!万里那王八蛋逼你的?”
“没有,他说不想离,但也不想跟小三儿分。”她简略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到激动处,不禁觉得委屈,红了眼眶。
谈微微抽了几张纸递给她,“你个白痴,这不是给他腾位置扶正小三儿?正顺了那对奸夫/淫/妇的意!”
“可我也不能跟他干耗着,再说咱寝室名言咋说的,‘别人作践自己没事,不能自我作践’是不?他万里不值得我用青春去等他浪子回头。”
“那是!只不过……”
只不过但凡女人经过这么一招,也跟股票一样,身价狂跌了。
谈微微吞下话头,“对了,管他要精神损失费没?”
肖梓涵摇摇头,“房子、车子都是他爹买的,我们结婚才3天,也没啥共同财产,再说他这人吃光用光花光光,哪里有存款?”
“那你不是净身出户?”
“反正也没带什么进去。”
“哎,你说我该夸你好,还是骂你笨?你好歹也分他点家产,要不真便宜了那混蛋。”
她倒了杯热茶,“你以为这么好分,万老爷子是啥人,我要是真跟万里分家产,你觉得他会坐视不理?”
单是当年订婚给聘礼时他耍的那些小九九就能看出这就是一精仙。外人眼里万家娶她是下了血本的,市中心一套300多平的精装修跃层、万氏房产5%的股份,看着是价值不菲,可房子和股份写的都是肖梓涵的名字,并注明不能转让或买卖。当初她父母是百般不情愿,但万老爷一句话就把他们堵死:“我就一个儿子,以后整个万家都是他们小夫妻的。”想来,他大概是怕她把财产贴了娘家,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万里会闹出这么一出。
“对了,你认识卖珠宝的不,帮我把这个钻戒给卖了呗。”她从包里拿出戒指。
谈微微一看到闪闪发光的宝石,兴奋起来,“看来你真不傻,还知道把值钱的拿回来,这玩意好歹能值个十几万。”
“再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过,估计要卖原价有点困难,人家会杀价。”
“没事,晚点我把发票、包装都找给你,能卖一半价格就行。”
说话间,楚宋走过来,“晚饭这里吃吗?我下厨给你们烧几个好吃的?”
“好呀,难得你亲自下厨。”谈微微开心地说。
楚宋笑笑,忽然看到桌上的戒指,便伸手拿过来,仔细看看,“蒂凡尼?”
“嗯”肖梓涵点点头。
“婚戒?不要了?”
“打算卖点抵精神损失费。”她开玩笑。
谈微微一看楚宋的表情,连忙说,“你有认识的人不?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这种奢侈品不认识人压价压得厉害。”
楚宋没回答,只是望着肖梓涵,“你打算卖多少?”
“买来二十几万,能卖一半价格就行。”
楚宋点点头,“那交给我吧,至少给你卖个八成以上。”
晚饭楚宋烧了几个家常菜,味道奇好,两人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临出门时,楚宋叫住她,“要不要给你开个收据凭证之类?”
肖梓涵一愣,然后微笑着摇摇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很奇妙的,正如她和楚宋,虽然只是顾客与老板的关系,但她直觉楚宋是值得信任的人。
------------
2如此父母
从“坐下”出来,肖梓涵到“新房”收拾了些随身用品,然后开车回父母家。订婚后,父母就搬进万家给的那套房子,也算住上高档小区。进门时她的车子没有门禁卡,保安不让进,让她叫父母拿门卡下来,可打电话时他们都说懒得下来,她只得把车停在小区外,拎着袋子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才到家。
开门时,父母正在看电视,见到她手上的行李袋,肖母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拎着袋子回来干嘛?”
“我搬回来住。”她一边拖鞋,一边懒洋洋的回答。
“搬回来?你疯了?你老公现在闹脾气,你不在家好好守着他,跟着闹什么?这不是把他往外推吗?”肖母蹿到玄关处,激动地咆哮。
肖梓涵也不生气,径自拎着袋子上楼,“我给他们腾地方,而且他现在他已经不是我老公了。”
她随便挑了一间客房,这间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却没有属于她的房间,真滑稽!
放下行李,她也懒得关门,反正就算关上待会儿她妈也得踢开。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开始铺床,肖母就跳到楼上,满脸通红地指着她,“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点,什么叫不是你老公了?”
她轻哼,从包里拿出离婚证,“下午刚离了!”
肖母一把抢过来,颤抖着手翻开,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待反应过来时,哇地一声哭起来,“我吴美芬怎么养出这么个笨蛋来啊,你这不是要气死我和你爸吗?”
肖梓涵皱起眉,暗叫声:“惨了!”她妈又该学祥林嫂哭诉当初含辛茹苦养大她,供她读书、上大学,导致买不起房、买不起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事了。
“老天爷啊,我的命真是苦啊,千辛万苦养出个大学生,省吃俭用供她上名牌大学,到头来连个窝都没有啦……”
那还不是你们好吃懒做的关系,肖梓涵腹诽。
肖母一边絮絮叨叨地哭诉,一边偷瞄她的反应,见她冷冷淡淡地仍在收拾行李,气不打一处来,拿了头就往她身上撞,“你离了婚,我还活着做什么,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肖梓涵被撞得生疼,捂着胸口直喘气,再看看站在一旁冷言观战的父亲,压抑的怒火腾地冲出来,她一把拉住撒泼的母亲,“你要是真想死就往墙上撞,别在我身上演戏。”
吴美芬被女儿罕见的怒气震住了,但片刻后更加疯狂,“行,你想我死是吧?那我就死给你看,我这就去拿菜刀抹脖子。”说完像炮弹一样冲下楼。
见状,一直沉默不语的肖父啪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你个混账,竟然逼你妈去死。
肖梓涵被扇得眼冒金星,歪着脑袋,鄙夷一笑,“放心,我这个观众都没下去,她哪里舍得死?”
肖父被气得手直哆嗦,本还想打她,可是楼下肖母已经在哭天抢地的嚎,他只得下楼去看看。
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肖梓涵颓败地坐在床上,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虽然从小到大她都很乖,学习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这并没有减少她挨打的频率,相反父母但凡有不顺心总会拿她出气,今天这一巴掌算小case啦。她是疼,但一点都不难受。
肖父年轻时做过供销社主任,肖母吴美芬靠着这层关系在供销社找了个闲职,后来遭遇下岗大潮,双双领了保障金成为下岗工人。在大舅的帮助下,两人在市医院外了摆了个小水果摊子,那时水果超市还很少见,他们家的小摊子又占了位置的优势,生意本来很好做。可是父母年轻时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不肯吃苦,吴美芬常常是扔下生意去隔壁搓麻将,肖父更是离谱,没钱还学人家在外面鬼混。这样没折腾几年,下岗补助金用完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最后还把爷爷留下的房子也卖了。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父母本就爱吵架,现在没了钱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还大打出手。
肖梓涵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出气包。她妈骂她是拖油瓶,说没了她,老早跟肖父离婚,找个大款过好日子去。她爸呢,每次和吴美芬打完架都要打她出气。也亏得她内心够强大,才没有变成心理阴暗的不良少女。中考时,她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省一中,学校是寄宿制,可父母却不同意她去,硬要她去读卫校,仅仅就为了卫校招生办承诺的一万块奖金。最后还是外婆和大舅妈心疼她,资助她读完高中。
高考时她填报了远离家乡的首都,凭着优异的成绩申请到国家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在校期间做家教,发传单,去kfc端盘子,四年里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更是一次家都没回过。
所以严格来说,父母只养她到15岁。而吴美芬说的为她卖房吃苦的事更是无稽之谈,只是她懒得和他们理论。
小时候她常常哭着问外婆,“我是他们亲生的吗?”长大后,她渐渐明白有的人天生自私,也慢慢理解了外婆所谓的“父母有今生没来世”。
楼下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夹杂这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她叹口气,拎着行李袋走下楼。
吴美芬一看她下来,连忙把菜刀放脖子上,哭着嚷着不活了,脸上的浓妆被眼泪鼻涕糊得乱七八糟。
“你等我说完再死行不?”她无奈地说。
肖母噤了声,和肖父一起瞪着她。
“我长这么大你们也没管过我……”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谁把你生出来的?谁……”
“我叫你先听我说!”她大声一吼,吓得肖母不敢说话。
“反正婚姻是我的事儿,我结也好,离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想管也管不着,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财产方面我什么都没要……”
见她妈又要说话,肖梓涵提高嗓门,“这套房子写的是我名字,他们想拿也拿不回去,你们就安心住。”
“你当我们是在乎钱啊?”吴美芬问。
“那你倒说说,你们在乎什么?我的幸福?那我告诉你们,离了婚我更幸福。我不是你,容忍不了老公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肖父被说得脸红,憋了半天才骂出一句,“孽障!”
“万里他爸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没领教过,我想分财产,门儿都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分。我跟万里说好了,万氏的股份我不要,这房子给你们住,你们百年归老后还给他们,算是对你们的交待吧。”
“本来我想搬回来住,不过既然大家都不高兴,我还是搬出去。”她拎起行李去穿鞋子,刚拉开门,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那之前万里说过结婚后每月给我们5000块生活费的事儿怎么办?”
肖梓涵拿着鞋子冷笑了很久,转身时眼底一片死灰,“五千块我给不了,但我每月给你们2500,加上养老保险,你们只要别太奢侈,应该足足有余!”
她扯着微笑走出小区,关上车门的时候,隐忍的眼泪终于出来,原来这就是父母所谓的关心?
“肖梓涵,没人爱你,你更要爱自己!”密闭的车厢里,她大声地告诉自己。
父母不好,朋友却个个给力。楚宋把她的钻戒卖了个好价钱,只比原价少了5000块。肖梓涵说要给手续费,楚宋只是摆摆手,“也是朋友帮的忙。”
拿到钱,肖梓涵拉着谈微微去买了一套看中已久的二手单身公寓,loft户型,楼上楼下,一房一厅。屋主本是买来出租的,结果刚装修好,限购令来了,逼得想卖新房的他忍痛割爱,所以价格上也很优惠,只是在开盘价上加了3万。
房子装得清清爽爽,是她喜欢的风格,于是她趁着还有几天婚假,拉上微微去家具城购置了几样贴心的家具和电器,打扫干净后就拎包入住。这期间万父找过她,一顿寒暄惋惜,怒骂儿子不争气,只字未提房子和股份的事情,后来还是她主动提出退股份和借房子,万父稍微推搡几下,便同意了她的提议,拿回股份,房子给父母暂住。
想来,毕竟是自家人理亏,也就碰上她这样没心机的女孩,要不即使分不掉一半家产,也得剥掉层皮。
肖梓涵搬好家,就去单位消了假。大学毕业,她顶着名校的身份考入w行做人力资源,国有企业,人事错综复杂,人际关系更是复杂,但她处事稳妥,做事有分寸,客气有礼又不失规矩,很是得领导欢心,也正因为此,行长才会硬要撮合他和心目中的有为青年――万里。
对于万里的荒唐事,行长很是抱歉,见着她连说了几句:“识人不准,害了你,不知道万里会这样!”
她笑笑,“缘分尽了,也没办法,谢谢您一直的关心。”
不是客气,只是当初人家是好心,而且也没拿刀逼你去结婚,这是她的命,躲不掉!
对于她离婚的事,早有“有心人”帮忙传达,当初嫁给万里她演绎的是灰姑娘变王妃,今天她离婚落幕的是童话回归现实。所以一上班关心的、打着关心之名嘲讽的人接踵而至,她对谁都是笑笑,礼貌地说“谢谢关心”,可肚子里却烦透了这些虚伪的人!
不过所有八卦都是这样,当主角坦然面对时,八卦就失去了八的意义。这年头自顾不暇,谁还有多大心思关注别人的故事。
生活依旧,工作依旧,只是身份变了。
不过没关系,生活的确给了她太多磨难,但她都挺过来了,明天她依旧能走下去。肖梓涵可是打不死的小怪兽,坚强着呢!
------------
3遭遇大尾巴狼
国庆节第一天肖梓涵在手机闹铃中醒来,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处。抓过手机摁掉闹铃――真快,一晃她已经离婚四个月了。
日子没有大家形容的艰难,她有吃有喝,有钱赚有朋友陪,似乎没有感觉到伤痛。谈微微对于她离婚后快乐惬意的生活发表感慨,“看来这段感情你看得不重嘛!”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想象地那样爱万里,在爱情的游戏里,只有爱的少的那一个才能潇洒转身。万里以为他是,其实她才是!
洗簌完毕,谈微微的电话来了,“我5分钟后到你楼下,你差不多时候下来!别忘记身份证。”
她笑笑,微微真的是微于甚微啊!
她下楼,结果15分钟后才看到微微的黄色polo,左拐右拐,一路彪悍着杀到她身前,“又堵车了,快上来,要迟到了,火车不等人。”
她刚坐上车还没系好安全带,谈微微就猛地一踩油门,车冲了出去。肖梓涵赶忙系上安全带,笑着说,“亲爱的,你这车推背感真强烈啊!”
30分钟的路程,微微硬是18分钟就飙到,过检票口时微微忽然很矫情地给她一个拥抱,“一路顺风!”
肖梓涵没好气地推开她,“干嘛呢?我是去参加老同学婚礼,过两天就回来,你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呸呸呸!”谈微微没好气地吐了几口,“我这不是怕你触景生情吗?”
“得了,这几个月我都不晓得出席多少次婚礼了,再说是谁鼓动我去结识新欢的?”
“得,是我矫情。不过,我真的预感你这次去会发生什么!”
“你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谈微微白了她一眼,“反正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她笑着点头,把票□自动检票机,随着人流进去。走老远了转过头发现微微还在原地,望见她挥了挥手,小小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让她一片温暖。
微微是她的高中同学,初中从县中考到省重点的她有些自卑,但骨子里又自傲得很,成天埋着脑袋上课读书,拼命拿高分,孤傲得很,也没什么朋友。但谈微微是唯一不卖她冷淡账的人,总是拉着她去上厕所,总是把她搞来的练习册借给她,还花痴兮兮地拉着她去看心仪的帅哥打篮球……她们成了真正的朋友,她愿意向微微说出那些背负很久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庭还有她梦寐以求的逃离。微微也把开朗和乐观传染给她,久而久之,她不再背着重重的壳生活学习,也会跟着微微和同学们打成一团,闹成一团,而不是大家眼里的读书机器。有时候她常常想,如果没有谈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将在一片阴暗中过去,她也永远长不成现在豁达开朗的性格,或许会像父母一样,自私又残忍。
微微于她是闺蜜,更是亲人,至亲至爱的人。
c市到x市有六个小时的车程,列车报站时,她刚①38看書网。下车前给新娘子打电话,“乐乐,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没事儿,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绝,报了列车到达时间便挂了电话。文乐乐是她的大学室友,上下铺,都是寒门学子。乐乐父母在她中学时就离异,她跟着父亲和继母,后来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对这个闺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学四年她们一起打工,一起挣钱,好几个春节也是两人一起过的,可以说乐乐和微微一样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国庆长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挤人拥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天竟下起小雨,她把电话拽手里,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动忽视一拨拨涌上来的拉客司机。
同车下来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她的人却还没来电话,她也不急,干脆塞上耳机看雨听音乐。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轻拍了下,她转过头,眼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文乐乐的同学吧?”他问。
肖梓涵笑着点点头,“你来接我?”
“嗯,车在那边。”他伸手接过她的小行李包,径自大步往停车场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这么快干嘛?赶考啊?真没品!肖梓涵一扬眉,望着挺拔刚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没走出几步发现男子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肖梓涵不禁为刚才的想法脸红。
“给你。”男子把伞递给她,自己淋着雨去开车门。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出站后一直往市区方向开,可男子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只听得到彼此的护膝,十分怪异。老天,文乐乐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冰块男!
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只得百无聊奈地拨弄安全带。幸好即将被闷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接起来,把打电话的谈微微感谢了白千万遍。
其实微微只是问她到了没,结果她东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电话就会被车里的冷气冻死。讲得口水要干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应该是到酒店停车场了,于是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她问。
“不急,先喝点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递给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两声干笑,接过水径自去推车门,却发现车上了中控锁,怎么扭都打不开。
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里却有丝慌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说了早该说的一句话,“你好,我是钟帅。”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听得浑身一震,冷得打了个激灵。
婚宴仪式很简单,却热情四射。新郎是海军某舰队营长,参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战友。当兵的人,血气方刚,闹得也厉害。文乐乐被连着灌了几圈,早就晕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开始耍赖,其他几桌还算给面子,答应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时,不管她怎么撒娇卖乖,对方就是不肯。
后来不知道谁吼了句,“新娘不喝伴娘喝也行。”可一看伴娘老早醉得不省人事。肖梓涵看不过文乐乐为难,当初她结婚时,虽然闹了一出爱的表白,但还是走完仪式。作为伴娘,乐乐一举包下她的所有敬酒,没让她吃半点亏。如今她虽然不能给乐乐做伴娘,但姐妹之间,代个酒,解个围还是义不容辞。
她一横心走过去,不重不轻地拿过乐乐手中的红酒,笑盈盈地环视桌上的人,“我是乐乐的好姐妹,大家看她实在喝不下了,要不我代她敬各位,你们看行不?”
“小涵,别……”乐乐来拉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过去。
她伏在文乐乐耳边说,“咱们说好的,有困难一起抗!”
文乐乐被说得眼圈微红,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涵,咱们一辈子都好姐妹!”
肖梓涵拨开她,让她靠在新郎怀里,再望向桌上的男人们,“怎么喝,你们说吧!”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用眼睛看着一个人。肖梓涵随视线望过去,迎上冰山男探奇的目光,看来他才是这桌的领袖。
肖梓涵扯出一抹笑,“钟帅,你看怎么喝?”
众人见他准确无误叫出钟帅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便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钟帅只是淡淡一笑,为她细微的观察力暗自鼓掌,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出三个字:“老规矩。”
老规矩?啥规矩?装什么大尾巴狼。肖梓涵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脸上却还是保持甜蜜客气的微笑。
“不好吧?”伴郎之一听说要按老规矩,再看肖梓涵弱不禁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你来。”钟帅冷冷地开口,吓得本想求情的其他人赶忙住嘴。
肖梓涵斜了他一眼,“老规矩怎么喝?”
钟帅没回答,倒是坐他边上的小平头笑嘻嘻地说,“代酒,一杯代三杯,喝不下就别代人出头。”
她自是明白这是激将法,可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叫她看不下去乐乐吃亏呢?
“好,喝什么酒有规定吗?”她答得洒脱,问得详细。
“你喝什么随你,一杯红酒等于三杯啤酒,一小杯白酒。”小平头说。
“那我喝红酒,就先敬你吧。”她拿过杯子,自顾自倒满一杯,和他碰杯,然后以他为起点顺时针敬下来。
文乐乐看她喝得又快又急有些担心,眼看第二瓶红酒也要见了底,忙摁着她的手,“小涵,剩下的我自己来。”
肖梓涵拨开她的手,摇摇头,“就是醉死也不会给你丢脸!”
文乐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杯杯灌下去。在z大金融系,她和肖梓涵是出了名的姐妹花,人漂亮、功课好,酒量更是闻名全系。大大小小的聚餐上,但凡她俩联手,就所向无敌,毕业晚会上,男生做了分工打算单个击破,谁知还是让她们笑到最后。但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肖梓涵有多少酒量,她没醉过,或者说她从不在人前醉,哪怕回去吐得一塌糊涂,睡得不省人事,人前她永远是挺直腰背,准确无误地走直线。
因为喝得急,她没多久就开始头晕,可还是强打精神敬下来。其实敬到一半时,大家也不再为难她,都只选择喝啤酒,她也就只需回敬一杯。就这样终于敬到最后一个人――钟帅!
她满了酒杯,望向他桌上的空酒杯,不冷不热地问,“你喝什么酒?”
“美女,你赚了,咱钟哥不喝酒。”小平头笑嘻嘻地说,暗暗为美女的酒量叫好。
她松口气,刚想充胖子说声,“那我也回敬一杯酒。”结束这光荣又艰巨的使命,谁知对面的男子却轻轻一笑,“我喝白酒!”
x你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肖梓涵已经把钟帅杀死几万遍了。可她是个合格的hr,内心汹涌澎湃,脸上依然云淡风情,只是牙齿咬得死紧,“不就九杯。那我先喝着,相信你不会耍赖!”
她呼呼地灌下去六杯,第八杯时胃翻腾得厉害,脑子里默念了几十遍,“肖梓涵你给我挺住”才没吐出来。
“我看剩下的还是算了吧?”平头男看她捂着胃,便征询地望向钟帅。
钟帅也不吭声,只是死盯着她,半晌才吐出,“算了!”
众人都松一口气,文乐乐靠过来扶她,不想肖梓涵顺了顺气,又倒满酒杯,“别,欠人钱好还,欠人情难还。不烦你开恩。”
说完连着灌了三杯,最后一杯下肚她把杯口朝下,挑衅地望着钟帅,脸上有淡淡地得意,小样儿,姐是遇强愈强的货!
望着桌上空掉的五个酒瓶,钟帅玩味地看她泛白的脸以及上面刻意隐藏的怒气,嘴角慢慢扬起,“行了,大家也别闹了,让李岩和弟妹坐下吃点东西。”简单一句话却是对新郎新娘的特赦令,果真剩下的几桌也不再为难,都叫新人随意。
肖梓涵坐回主桌,新郎的妈妈忙给她盛了一碗热汤,“闺女,喝点吧。”
她礼貌地说谢谢,翻动勺子勉强喝下两口,谁晓得不喝还好,一喝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压了很久怎么都压不下来,忙站起来往洗手间去,刚跑到卫生间就扶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工作后她向来是喝7分就到极限,今天全凭着一股子拧劲,强撑着才没有当场喷出来。
吐完胃是稍微舒服点,可酒劲还在,头眩得厉害,只能瘫软在马桶上慢慢回神,可越回眼皮越重,她狠狠地掐了下大腿,又在洗脸台冲了个冷水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出来时竟看到钟帅,斜斜地靠在墙上,奇怪,明明是歪歪扭扭的站姿却被他站得挺拔。
肖梓涵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完全漠视他的存在。擦身而过时,她听到他雄厚的男音,“没事吧?”
她扭头娇媚一笑,“你说呢?”说完踩着直线往宴会厅走,强打着精神,撑到结束。
告别时,文乐乐又醉又兴奋,一个猛子扑到她身上,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就要往下倒,本以为这次脸丢大了,肯定摔个四脚朝天,谁知竟倒向一个温暖硬实的胸膛。
“谢谢……”看到那张冰山脸时,她硬是把“你”字省下来。
钟帅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扶她站稳,“我送肖小姐回去!”
肖梓涵皱起眉头,“不用,我自己打车。”说完不等他们开口,就拉开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车门钻进去,晃着手说“拜拜。”
司机一路开得飞快,东晃西晃跟坐过山车一样,没几下就把她晃得要吐出来,她一忍再忍才没给人吐车上,可一下车她就捂着嘴扶着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人终于舒服点,她正想伸手去包里摸纸巾,眼前竟出现一张纸。她扭过头,钟帅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她既尴尬,又有几分被撞到糗事的恼羞成怒,狠狠地夺过纸巾,眼泪鼻涕口水一把擦。
“我扶你上去。”钟帅冷冷地开口,语气中竟有一丝愠怒。
肖梓涵不动他为何而怒,歪着脑袋斜了他一眼,“不用!”
你怒个屁,老娘现在还怒火冲天!
钟帅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伸手揽过她的腰,强行押着她往酒店走。肖梓涵拼命挣脱,怎奈男女有别,又摊上个当兵的,徒劳无功,最后索性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由他搀着。靠得太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杂这烟酒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有些洁癖,又最烦烟味,于是不自觉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臭!”
被靠的胸膛微微一震,加快了脚下步伐。
一看到房间号,肖梓涵犹如打了鸡血,猛地挺直腰背,“谢谢,我自己可以了。”一低头才发现他手上拎着自己的小行李袋,顿时想起刚才自己落了手袋在他车上,难怪他会跟来。
她伸手去拿包,钟帅竟顺从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先进房间,她被看得慌了,忙转身像个女王一样踢着步子走进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看到他进去钟帅才走开,坐在车里,他忽地把头扭到胳肢窝的位置,闻闻,“不臭啊!”
“有点意思!”他扬起嘴角,两眼晶亮,像是发现了猎物。
------------
4又见冰块男
肖梓涵是在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她揉揉宿醉后胀痛的大阳穴,伸手抓过手机“喂?”
听筒里传来文乐乐的声音,“小涵,是我,你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头痛欲裂而已!
“那下午我们出去逛逛,晚上一起吃饭?”
下午?现在几点了?她看看屏幕,14:25,晕倒,她竟一觉睡到下午,看来昨晚真的喝过量了。
她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清清嗓子,“咱俩谁跟谁,你今天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用管我,晚点我自己出去转悠转悠。”
“那我叫李岩给你搞量车?”文乐乐提议。
这主意不错,有个车代步逛起来更方便。等等,她脑子里怎么会蹦出钟帅冷冰冰的脸?
“喂,千万别派那个钟帅来!”
文乐乐笑起来,“老大,人家是团长,我老公一个营长哪里派得动他,昨天是正巧大家都在忙,才叫他来接你的,你还真把人家当司机?”
团长?就那家伙?伙食团还差不多!再说团长顶个毛线啊,他们分行的车队队长转业前就是团长。
“那叫你老公给我找个小帅哥。”
“要不要叫他们穿上军装,我觉着披上那层皮是个男人都帅!”
“可别,我怕人家以为我犯了重案,搞得要被解放军叔叔押送。”一想到有个穿着军装的兵哥哥踢着正步跟在边上,她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有道理,那我要告诉李岩,以后千万不要穿军装跟我上街。”文乐乐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跟她约定好出门时间。
挂掉电话,肖梓涵去浴室洗澡洗头,昨晚实在喝太多,一进房间就醉死在床上,一身烟酒味,臭死了!
洗漱完毕,时间刚刚好。她抽了条毛巾随便擦拭几下头发,换上舒适的休闲装,拎起小包关上门。在电梯里才想起忘了问接她的人的电话号码,于是拿出手机打给乐乐,可电话嘟了很久都没人接。
搞什么?算了,鼻子下面一张嘴,大不了见着像兵哥哥的就问。
她收起电话,走出电梯,不想一抬头就望见一张让她咬牙切齿的冰块脸,他怎么会在这里?
肖梓涵决定无视他,径直往门口走去,准备找接她的帅哥。可钟帅却跟上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醒了?”
干你屁事。她在心里回答.
见她不吱声,钟帅撇撇嘴,指着一辆挂红牌的越野车,“先带你去吃饭。”
这下再不能装聋作哑了。肖梓涵耐着性子往后退一步,跟他拉出距离,“不劳烦您,我等人!”
“等帅哥嘛?我就是!”钟帅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
mygod,之前只觉得他讨人厌,没想到还很自恋!不过……余光瞄瞄对面的男人,鹰眉冷目,轮廓分明,性感薄唇,勉强称得上帅哥!
肖梓涵不知道,她在看帅哥,帅哥也在打量她。不过跟她的偷偷摸摸比起来,钟帅算是明目张胆。今天的她似乎跟昨天不一样,说来也巧,昨天他刚到酒店就被拉去接人,到了车站才发现忘了问李岩要文乐乐同学的电话。他把车靠在路边,准备打电话给李岩,谁想一扭头,隔着车窗和雨幕就看到了她,一袭宝蓝色连衣裙,戴着耳塞,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蒙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明白。那一刻他笃定她就是自己要接的人。
他一向话少,又是第一次见面上了车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意思的是这小妞也不搭理他,接了个电话就讲个不停,完全把他当透明人。他忍住笑,听她东拉西扯,一个个转换无聊的话题。到酒店时,他故意锁上车门,期待她的反应,她眼里明明有惊慌,可脸上却很镇定,酒桌上他故意为难她,她却宁愿吐死也不肯低头,真是牛脾气!
可今天的她完全不一样,立领白衬衫外罩了件蓝色针织衫,深蓝色牛仔裤配上白色的帆布鞋,刚洗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腰上,干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彩妆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让他觉得很舒服。
不过钟大帅哥如此肆无忌惮,肖梓涵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在看她,忙扭过头躲避他灼灼的视线。
钟帅看出她的尴尬,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不轻不重的握住她的腕子,霸道地扯着她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上车,我们堵住路了!”
肖梓涵不甘心地坐上车,重重甩上车门。这个自恋狂以为她是他手下的兵吗?搓圆揉扁,随便命令?
哎,可惜肖姑娘人小慎微,又在人家地盘上,敢怒不敢言啊!不过反抗无用,不说话总行吧?她别过脸一脸怒气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
钟帅看她气得红嘟嘟的脸,觉得很好玩,“在生气?”
“哇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肖梓涵佯装开心地问。
“气我昨天为难你还是今天硬拉你上车?”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那就是都有!”
也不是太笨嘛!
嗖……一个刹车,车子猛地停下来。钟帅握着方向盘,扭头凝视她,“如果我道歉,你是不是就不气了?”
肖梓涵看他一脸真诚,不像是在开玩笑。算了,肖姑娘大人大量,再说他的确是热心帮忙。
她挑挑眉,扬起下巴,“那不是,还得带我去吃好吃的才行。”
“没问题。”车子再次启动。
他说到做到,领着她尽往小巷子里钻,花生汤、乌氏麻糍、鱼丸、烧烤……一路走一路吃,吃到她直捂着肚子说“快撑死了”!
“怎么样?不气了吧?”钟帅左手拿着一杯奶茶,右手拎着肉松饼。
“不气了!”她看看他,笑得春光明媚。
那笑容让钟帅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嘴角噙着淡淡地笑。
晚上他们去海滨公园看海,现在正是国庆长假,慕名而来的游客很多,沙滩上人山人海,除了人头,啥也看不到。肖梓涵随便走了一圈就嚷着说太失望,要回去。
到停车场后,钟帅扶着她,让她单脚站立抖掉鞋里的沙子,“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好吃的就行!”她穿好鞋,拍掉沾在身上的细沙。
“那跟我走吧。”
钟帅找了家卖牛肉面的小店,说是小店真是名副其实,四五平米的房间里只摆了三张小圆桌,可生意奇好,他们等了快半小时才找到人拼桌。谁想面刚上来,肖梓涵的电话就猛地响起,屏幕上是老妈的名字,她厌烦地摁掉;再响,她再摁;再响……没办法,同桌的人已经在不耐烦地瞪她了,她只能接起来。
还没来得及说喂,肖母就劈头盖脸地吼过来,“你死哪里去了?不是跟你说好了,晚上你何阿姨给介绍的对象请你吃饭。”
“我在x市。”又来了,自从恢复单身后,她妈就开始像以前一样玩命地给她相亲。
“你发神经跑x市做什么你晓不晓得这个对象是我腆着老脸去求你何阿姨介绍的,好说歹说人家才不嫌弃你离过婚,是个二手货!”
肖梓涵一下午的好心情就被肖母这句“二手货”击得烟消云散,但碍于还在店里,她还是好脾气地敷衍,“行了,我知道了,我在外面,手机快没电了,晚点打给你!”说完不由分挂掉电话。
被这么一闹,哪还有心情吃面?她把筷子一放,抱歉地望着钟帅,“不好意思,我突然没胃口。”
钟帅也放下筷子,体贴地说,“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肖梓涵感激地点点头。
可她忘了肖母哪里是肯被敷衍的人,没几分钟又打来夺命call,“我骗人家说你临时出差,约了后天,你给我赶快回来。”
“我不去!”因为在车上,她不想再和母亲客气。
“你再说一遍?你不去?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行情,离了婚,老话说就是人家穿过的破鞋,也就亏得你没有孩子,要不谁要你?”在密闭的车厢里吴美芬的声音格外清晰。
生母左一句“二手货”,右一句“破鞋”,肖梓涵就是再好的脾气都怒了,“我没想过再嫁人,我孤独终老、病死床上,都跟你们没关系,你不要再闲吃萝卜淡操心。”
吴美芬也在气头上,提高嗓门吼回来,“跟我们没关系?你死了就跟我们没关系,你以为我们想管你?还不是你眼睛瞎了,找了个臭男人,又没本事拴住自己的老公,结婚三天就让他跟狐狸精跑了,还闹得个净身出户,一点出息都没有。现在我跟你爸都没脸出门,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当初是谁财迷心窍,看上他的家世,又哭又闹、寻死觅活逼我订婚的?现在好意思来骂我?”
吴美芬被踩到痛脚,开始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你个小娼妇,贱蹄子……”
肖梓涵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钟帅抢过去,摁掉了。
她傻傻地盯着钟帅,惨烈一笑,然后别开脸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地车流,闪烁的车灯晃得她眼睛泛酸,无声落泪。
钟帅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去掰她的脑袋,手指触碰到脸上湿润时,他把牙齿咬得死紧,握拳的左手隐隐露出青筋。见她死活不肯转头,他也不再勉强,只是抽了纸巾递给她,发动车子回酒店。
她坚持要独自上楼,钟帅就站在大堂目送她进电梯。回到车上,他拿出电话,“小六,帮哥办点事,查个人,肖梓涵!”
刚才她和母亲的对话他几乎听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比起她离过婚的消息,他更震惊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而她的眼泪和故作坚强更是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钟帅早早来到酒店,请总台帮忙联系她时才晓得她昨晚就退了房。竟然走得那么急,还不辞而别?钟帅拨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回到军区手机才收到一条她的短信:“谢谢您的款待,后悔有期”
钟帅捧着茶杯,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淡淡一笑,“后会有期?”
------------
5三遇霸道男
飞机落地首都,一出机场,肖梓涵就被外面的北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北京的初冬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寒冷。
她搭上机场大巴,辗转入住总行指定的酒店。这次她是来参加一个人力资源方面的培训,也是来躲她妈的。自从她抵不过肖母的死缠烂打,顺从相了两回亲后,她妈就越发疯狂了,秃顶的、离异的、年龄赶上他爸的……一个赛一个的挫,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钱!
谈微微说她太纵容肖母,她有苦难讲,不是她想纵容,她妈是那种为达目的脸都可以不要的人。
她要是犟得太厉害,肖母豁出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逼她嫁给万里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来单位闹,找领导同事哭诉,她再忍得下同事的目光,也忍不了领导的微词啊,现在她一无所有,唯有保住这份工作才能安享余生!
办好报道手续,她给留在b市的朋友打电话,约好在国贸楼下吃韩国烤肉,出来时居然意外碰上秦凯,左手牵着一个女孩儿,右手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迎面走过来,见到他们也是一愣,然后礼貌地跟众人打招呼。
望着他们交握的双手,肖梓涵有瞬间的失神,心理不免苦涩,原来有生之年真的会狭路相逢!
秦凯凝视着她,浅浅地笑,“怎么来北京了?”这话显然是忽略掉众人,独问肖梓涵。
肖梓涵扯出一抹微笑,“来出差,约了几个老朋友吃饭。”
秦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地“哦!”就再没了下文。
室友张慧一看这状况,连忙走上来打圆场,“哎呀,我们还要赶着看电影,秦凯,下次约啊!”
秦凯点点头说再见,拉着女友往反方向走去。
肖梓涵长舒口气,慢慢回过头去看他的背影,挺拔俊逸,后脑勺上那戳不听话的头发一跳跳的,就如当年。
想当年……真是个虐人虐心的造句,多少人在省略号后带着悔不当初、带着戳心窝子的痛。
“听说快结婚了。”张慧挽着她的胳膊,小声地说。
她点点头,他大她两岁,是该结婚的年龄了。听到张慧说他现在在ua已经快做到董事,她不禁在心底里为他高兴,她一直都知道他行的,正如他所说,一定会在这个城市安营扎寨!
是夜,肖梓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睡姿,脑子里闪过模糊又清晰的画面。
秦凯是她的学长,也是z大金融系的风云人物,人帅、功课好、能力强、体育也棒,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家世不算好,是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女人缘,系里系外多少女生飞蛾扑火般献殷勤,可是弱水三千,系草秦凯偏偏喜欢上肖梓涵,从大一追到大三,总算取得抗战胜利。
毕业时,秦凯顶着名校优秀毕业生的光环进了人称精英殿堂的ua,做分析师,很有前途的一份职业,但在她父母眼里依旧是个没房没车没钱没权的“小北漂”,可她不在乎,她相信只要一起努力,面包牛奶都会有的。大四毕业肖梓涵也顺利进入一家外资投行,拿到offer那天他们相拥站在世贸天阶,兴奋地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改变这一切的是母亲的一通电话,她说患了乳腺癌,说肖父在外面养小三儿压根不照顾她。那时肖梓涵还太年轻,看不清父母利用亲情演绎的骗子戏,可秦凯却笃定肖母是仗着她心软,骗她回去。他们有了最大的争执,她坚持要回c市找份安稳的工作,秦凯却执意留在北京。太过年轻,又都是执拗的人,都不愿意为爱妥协,于是分道扬镳。
记得她拎着行李走出校门时,秦凯发狠的眼神和那句咆哮,“肖梓涵,你别期望我会等你,你回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一语成谶,老天爷是不是也看不惯她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所以真的不给她好日子过?
回到c市,她很快就揭穿了父母的谎言,但她却不敢回北京,一开始是怕秦凯笑话,后来是怕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属于她的位置。他说得对,没有人活该为谁等候!
她翻了个身,拥着被子,轻轻抽噎!
一周的培训转眼结束,总行人力资源部专门安排了两天自由活动时间供大家吃喝玩乐。女人天生购物狂,一天内从燕莎逛到赛特,买得那个欢,逛完街出来,一个女孩忽然提议去王府半岛吃自助餐,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杀过去,吃到人家快打烊了才肯出来。
酒足饭饱后她们站在酒店门口等出租车,可这会儿正是饭点,又赶上禁酒令刚刚出台,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先塞进去四个,留下她和省行的一个女孩儿等下一辆。
初冬的北京早晚温差特别大,寒风吹得两人直哆嗦,省行的女孩儿刚才灌了太多饮料,冷风一吹就想上厕所,“梓涵,你等会儿,我得去下卫生间。”
“嗯,去吧。”肖梓涵点点头,独自站在门外看来来往往的豪车和车上形形□的人,谁想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黑色越野车上下来。
钟帅?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想躲,怎奈四周都是明晃晃的玻璃,躲了也白躲。别怕,说不定人家早忘记你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不过显然某人的记忆力和视力都比她想象的要好。看到她时钟帅脚步明显一滞,随后大步朝她走来,“这么巧?”
她礼貌一笑,“是呀,来这边吃饭。”
“等人?”他试探地问。
“嗯,朋友去卫生间了。”
“外面冷,进去等吧。”他看她双颊冻得红通通的,心里莫名不爽。
“不用,我们在等出租车!”她客气有礼地拒绝。
钟帅环顾四周,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难怪她会冷得脸通红。他转过头,对着刚跟过来的男子说,“小六,把车钥匙给我。”
被称作小六的男人眯着丹凤眼嘿嘿一笑,“要不,我送……”话没说完就被钟帅狠狠瞪回去,赶忙闭嘴。
她一再推辞,可钟帅仿佛聋了,充耳不闻她的拒绝,执意要陪她站在门口等朋友,那小六见状也不肯进去,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三人都是相貌出众,往门口一杵,格外引人瞩目。
肖梓涵在心底暗叹口气,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霸道!
同事出来,她可不敢挑衅他的执拗,忙拉着上了车,那小六也想跟来,结果刚拉开车门就被钟帅甩了个眼刀子,吓得他干笑两声,缩回脑袋。
跟上次一样,刚才主动要送她们的人一上车就不说话,同事干巴巴地贡献了几个话题,她接得不咸不淡,钟帅一声不吭,闹得两人都觉得无趣,纷纷闭嘴看窗外夜色,气氛凝滞,车内明明打着暖气,可她还是觉得冷飕飕的。煎熬到了酒店,同事扔下一句“你们再聊会,我先上去”便逃命似的跳下车,扔下她尴尬地坐在原地,寻思半天才说句:“谢谢您送我们回来!”
“你来出差?”
这个人,你说东他扯西,完全不搭调!
“过来培训。”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飞机。”她如实答。
“哦!”钟帅回以单字节。
肖梓涵不晓得怎么接话,呆愣片刻,“那我先回去了。”
刚想推开车门,钟帅又开口了,“一起吃饭吧!”
“我刚吃过饭。”她偷偷翻白眼。
“那就去喝茶。”
肖梓涵诧异地望着他,怀疑要是她不答应,他估计会说“那就一起去喝西北风。”
“可以吗?”钟帅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可车子却已经缓缓驶出。
“嗯。”她应答,重新绑好安全带。现在是上了贼船,船都动了,她还能说不行吗?
钟帅还真带她去喝茶,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胡同,她一下车就看见一间清式的小四合院,门楣上“茶韵”两个字刚劲有力,虽没有落款,但笔锋力道皆能看出写字之人的功力。
穿过院子,刚走进堂屋,暖暖的茶香就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称赞一声:“好香的普洱!”
“好灵光的鼻子啊!”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肖梓涵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内室门口站着个老头。
“老爷子,我来讨茶喝。”钟帅挑了张靠暖气片的位子坐下来,示意她也过来坐下。
“我看你是来讨打的,自己说说多久没来了?”老头敲敲他脑袋,看起来很重,可语气和神态里净是宠爱。
肖梓涵暗自揣测,他们该是熟悉得很才是!
“那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得把宝贝拿出来。”
老爷子不理他,只是望着肖梓涵,“姑娘喝什么茶?先说好,我这儿可没咖啡、可可这些洋玩意儿。”
“我都没关系。”她不太懂茶,大体也就知道基本的几种而已。
“那就给你们泡壶普洱,我这儿的陈年普洱还不错。”老头子说完就下去了。
钟帅看她从坐下就左右打量四周的摆设,便打趣道,“他这儿尽是古董,咱待会儿顺两样回去。”
肖梓涵白了他一眼,“你常来?感觉这儿没什么生意。”进来到现在就他们这桌客人,堂屋里也只有两张桌子,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
“刚才老爷子不还说我很久没来了嘛。”
“你是北京人?”
“户口不在北京算吗?”
她懒得跟他贫嘴,托着下巴望着玻璃窗上的雾气,窗外有风声,屋内宁静又暖和,她忽然就想到了八个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
6被求婚了
就在肖梓涵要睡着的时候,茶上来了。钟帅拿起茶具,有模有样地洗壶、洗茶、烫杯子……宽厚的大掌和小巧的紫砂杯形成强烈对比,她发现他有双好看的手,干净修长的手指,健康的黝黑的肤色,骨节清晰,一看就是长年锻炼,让人感觉很有力量。
“来,尝尝老爷子的珍藏!”他夹起一小杯给她。
肖梓涵接过来,把杯子放在鼻翼下深深一嗅,“真香!”
“那是,不是谁都能喝得到。”钟帅又给她续了一杯。
她捧起来,不说话,身子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如果时间的洪流就此停住该多好,她不用烦恼复杂的人事关系,不用去相亲,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和难听的言语……她再坚强,再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终究是女人,终究还是想有避风港。
她凝视茶,钟帅凝视她,饶有兴趣的看她挑眉,抿嘴,眼角上扬,释然地笑……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样安安静静的时候有多漂亮,柔和宁静,淡然雅致,像是笼在雾里让他看不真切,而那双清幽的黑眸更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引得人直往下掉,这一刻他竟萌生出执子之手,天荒地老的错觉。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一室的静谧,肖梓涵从包里掏出扰人梦的手机,谈微微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亲爱的,你没睡吧?”微微的声音无时不刻都充满活力。
“没,怎么了?”
“呵呵,你明天回是吧?家里想带点果脯,我妈要杏仁和蜜枣的,我爸要茯苓饼,我随便,多多益善。”
“嗯,好。”
谈微微听她答得干脆,猜她在忙,便压低声音试探,“不方便接电话?”
“没,跟个朋友喝茶。”她刚说完,话筒里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十倍。
“朋友?男的女的,该不会是前男友吧?”
肖梓涵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些,“是男的,但不是你说的那个。”
“哦!”微微失望地叹气,然后闲聊了两句就准备收线。临挂电话时又想起件事,“对了,你妈给我打过电话。”
“她怎么有你电话,找你干嘛?”
“还能什么事儿,叫我劝你去相亲呗,说这次这个条件是真的好。”微微一想到肖梓涵的妈脑袋就疼,缠人功力一流,可说来说去丝毫不考虑女儿的幸福,一切都向钱看。
“你别理她,我回来会找他们说清楚,再逼我相亲就断他们口粮。”她越来越不能忍受父母的行为了,居然企图通过亲戚朋友逼她就范。
“早该这样了,哎!老天爷真眼瞎,怎么竟让你摊上这些个破事……”
“好了,回来再跟你聊,漫游贵着呢!”她及时打断微微的感慨。命由天定,既然不能改变,唯有更加努力地生活,做个打不死的小强!
挂掉电话,肖梓涵赫然发现钟帅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她心里一阵慌乱,干笑着喝掉面前的茶,可他倒好,丝毫不理她的尴尬,眼睛像是粘了胶水,死死黏住她。她被看得发毛,只得转移注意力去提炉子上的水壶泡茶,刚打开茶壶盖,耳旁就传来钟帅的声音,“咱们结婚吧。”
what?她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一不留神手上松了力气,水壶就哐当砸在桌上,茶壶翻了,开水散了一桌,溅到她手背上,烫得她直龇牙甩手。
明明被烫的是她,可钟帅的反应却更迅速,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往内室走,边走边嚷:“老爷子,快拿烫伤药。”
老头听到外头的声响,一看她的手立刻明白啥事,“快去厨房拿冷水冲一下,我去拿药。”
钟帅打开水龙头,初冬里刺骨的水就这样冲下来,她疼得缩手,可却被他握得死紧,“忍着点,不冲透起水泡就麻烦了。”
她咬着牙点点头,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冷水缓缓流下来,灼伤的疼痛开始慢慢减轻,这时她才察觉到他们的动作有多么暧昧,自己几乎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听到他的呼吸,以及那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认知到这个事实,她的脸嘭地爆红。
“我看没起泡,先擦点药,三儿你带她赶快去医院再看看。”老头子拿来干棉花和药膏,递给钟帅。
他拿起棉花,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干,一边擦还一边用嘴吹着气,生怕弄疼她,那样子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宝贝,格外珍惜。
肖梓涵的心微微颤了下!
“老爷子这儿的药很好,但也得去医院看看。”他用手指挖出烫伤膏,均匀地抹在手背上,指腹上的薄茧划过皮肤,让她一阵颤栗,忍不住漏出声呻/吟。
他以为她是疼,慌得抬起头哄她,“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
这一瞬间,肖梓涵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失措、心疼还有她看不懂的愠怒!
去医院时钟帅车开得飞快,可还时时注意她的反应,生怕会碰到伤口。医生检查完伤势表扬他们处理得当,开了些消炎药并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打发他们回去。
送她回酒店的路上钟帅又冷着脸沉默无话,像在跟谁生气,而肖梓涵,伤口涂上老爷子的药后已经不疼了,可脑袋却因为钟帅莫名其妙的求婚胀得厉害。
车到酒店楼下,钟帅没有熄火,只把车停在边上挂上p档。肖梓涵摸不清他想干嘛,只好干坐着不动,可这一晚水喝太多,没多会儿就想去厕所,正寻思怎么开口,钟帅先打破沉默,“伤口不要碰水,睡觉时注意点,不要压着。”
“嗯。”她会注意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还有,记得吃药,不要吃发物。”
“哦。”她知道了,这些医生都说过了啊,她快憋不住了啦!
“还有……”
“我都知道了,我都会照做的啦!”她夹/紧腿,打断他的罗里吧嗦。
钟帅也不恼,嘿嘿一笑,“会照做?那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
虾米?神马结婚报告?他们不是在说烫伤注意事项吗?什么时候说到结婚上去了?
肖梓涵着急地问,“什么结婚报告?”
“部队谈恋爱、结婚都要打报告的啊。恋爱报告我就省了,直接打结婚报告。”
废话,她做人力资源的,当然知道军婚要打报告,可是,“我没有答应跟你结婚啊!”
“那我叫你回去把身份证、户口薄给我,准备给你政审,你说会照做吗?”
肖梓涵凝视着一脸无辜样的男人,终于知道啥叫腹黑了。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引着她往沟里翻的!
“你误会了。我以为你叫我注意伤口的事情。”
“这样啊!”
对呀,就是这样啊!小样儿,你以为本姑娘这么好骗?
她正在得意,钟帅又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也一样。”
哐当!肖梓涵心里那个正在手舞足蹈的小人碎了。不带这样的啊!连哄带骗,步步逼近。
她清清嗓子,委婉拒绝,“我们不合适吧。”
“我觉得挺好。”
她咬咬牙,继续找理由,“可是我们才见面三次啊,怎么都不到谈婚论嫁的份啊!”
“我爷爷奶奶结婚前都没见过,但他们是我见过最幸福的婚姻。”
她握紧拳头,耐心劝说,“现在不是以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会幸福的,而且我离过婚。”
“我知道你离过婚,可我不在乎,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白头偕老和爱情无关。”
她忍无可忍,“老大,最关键的是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他问。
肖梓涵刚想回答“因为我们不熟”,才发现这又进入恶性循环,这家伙故意带着他绕圈子!
啊,她要疯了,怎么摊上个情商为零的男人?说不通嘛,对牛弹琴!
“你看,你又说不出来原因。”他无奈地摊摊手,脸上却满是得意。
肖梓涵被气得发抖,憋了半天才想出反驳,“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钟帅愣了几秒,半晌才悠悠地说,“因为你不爱我!”
靠,这是什么鬼答案!这男人脑子被门挤了,压根就一傻子嘛!
“结婚嘛,就是过日子,不需要那些虚啦吧唧的东西。爱应该是对等的,如果你爱我,肯定希望我也很爱你。可是我爱部队,爱那些兵,爱身上的军装,怕是分不出更多的爱给家庭。爱情是很累很累的东西,也是很伤人的东西,我怕累,也怕伤人。”他靠在椅背上,双眼注视前方,缓缓地说。
“你离过婚,肯定也不愿意再折腾了。我呢,爹妈催得紧,也逼着我结婚,再不结估计都该怀疑我是同性恋了,刚好你父母也逼你,咱俩整好搞个组合,互惠互利!”
“结婚后你要是愿意随军,我就申请把你调到驻地附近,要是不愿意,你就留在c市,放假时想来看我就来看,不来也没事,跟你现在的生活没啥两样。”
看出她有些心动,钟帅再接再厉,“咱俩互不相爱,就是合作伙伴,我吃住都在部队,你也不用做贤妻良母,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会对这段婚姻负责。要是有一天,你遇到爱的人,就跟我说声,咱就离婚。”
“那万一你遇到了呢?”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肖梓涵心里竟有些堵得荒。
“除非我真是个gay,身边全他妈男人,我遇谁去?”他笑着说。
“怎么样?”他趁势再逼她点头。
“可是……”可是他们好像才见面三次啊,不过就像他说的,白头偕老与爱情无关,当初嫁个万里也并不代表她有多爱,只是习惯和顺从罢了。
“可是什么?难道是那些相亲的比我好?”
肖梓涵一想到那些个相亲的对象就毛骨悚然,再怎么着,钟帅也算个帅哥啊!
见她犹疑,钟帅拉起她未受伤的手,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她,“肖梓涵小姐,你答不答应嫁给钟帅先生?”
在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担忧时,肖梓涵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出“我答应!”
------------
7新婚探亲
钟帅的办事效率真不是一般快,答应结婚的第二天,她被拉去拍了一张合照。刚回到c市第三天部队就来了政审的人,第四天全分行的人都知道她又要嫁人了,对象是神秘军官,第五天一本鲜活滚烫的结婚证就出现在她面前。
神马是闪婚,这才是真正的闪婚啊!
坐在“坐下”,对面的谈微微反反复复地查看手中的小红本,不可置信地叨念,“小涵,你掐我一把,我咋觉得在做梦呢!”
“还是你掐我吧,我才觉得一直在梦里醒不过来。”她软在躺椅上,语气不佳。
“感觉就像在拍戏,你们才见过三次面就结婚了,这他妈赶上神七的速度了啊!”
可不是嘛,怎么一向谨小慎微的自己一碰上钟帅就尽干大跃/进的傻事呢?
“微微,你说我是不是太冒失了点,怎么就答应结婚了呢?”
谈微微盯着结婚证上意气风发的钟帅犯花痴,“那就离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离了我倒追他!”
“军婚受保护的,他不同意哪儿能离啊!”她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哎呀,你别想了,我觉得挺好。你看他这脸蛋,又酷又帅,估计身材也一流吧?”
肖梓涵鄙视地望着流口水的微微,禁不住回忆起钟帅的脸和身材,别说,还真的值得一看!
“再说,这样免得你妈再逼你相亲。对了,你妈还不知道吧?”作为闺蜜,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梓涵结婚的消息。
“我还没跟他们说呢!”
“我猜你妈第一句话肯定问,‘有钱没’?”
肖梓涵长叹口气,“我只能告诉她,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他们只见过三次,除了知道他在海军某基地服役,正团级上校,其余一无所知。这婚结得真是一塌糊涂啊!
“你就不怕他家徒四壁?”微微挑着眉问。
她淡淡一笑,“我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正好门当户对。”
其实她老早就想过,现在军官待遇都还不错,钟帅能一直留在部队固然好,但即使要转业,按照现在的政策,团级干部转业是包分配的,再不济也能到他们这样的分行里混个保安队队长当当,再加上她的收入,就算以后要供房养孩子日子也不会过得太紧巴巴。
“也是,万里倒是有钱,还不是找小/三/儿,穷点好,穷点才会珍惜你,哪你们准备办婚礼吗?”
肖梓涵摇摇头,“他没说。我也不想办,刚收过人家红包,总不好意叫别人再送吧?”虽然红包全被她妈收走了!
“嗯,也对。”微微认同地点点头,举起茶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祝你新婚愉快,希望你们幸福。”
她点点头,“我努力!”
父母听到她再婚的事情自是一顿哭闹,可木已成舟加上她吓唬他们破坏军婚犯法,才勉强平息下来。只是没隔几天母亲又找上门,说是打听到现在军官待遇高,怎么都要再加点生活费。她没有问过钟帅的收入,又不想父母再做纠缠,更不想麻烦到钟帅,最后只得自掏腰包再加了一千,每月三千五。
她不想从军,也不想调到x市,钟帅果真随他,只是问要不要在c市买套房子,她思量很久,觉得还是等他决定转业去向时再考虑,而且也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万一真像微微所说他家徒四壁,那不是得掏光他的积蓄?反正他长期在部队,自己住的小窝挺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梓涵发现还真如钟帅所言,这婚前婚后生活的确无大改变,一切都跟单身时候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晚与他的电话。其实他们也没聊什么情话,无外乎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说些好笑的事儿,聊在看的书和电影,话不多,有时候还会沉默着听对方的呼吸声,可她并没有觉得无聊,甚至还有些惬意地享受每晚的通话时光。
微微说他们更像恋爱中的情侣。情侣?也对,夫妻也算得上情侣。
周四的晚上肖梓涵泡好脚窝在床上看书,属于钟帅的铃声响起,她笑着接起来,“忙完了?”他的工作比她想象的忙,常常八/九/点钟才回到宿舍。
“下周出任务,还有活要干。”他的声音藏着疲惫,听得出很累。
“那你忙吧,干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聊。”他们之间似乎达成默契,她从不过问有关部队的工作,他也不会说她不想提的事情。
“梓涵……”钟帅叫住她。
“怎么了?”他一向快人快语,难得吞吞吐吐。
电话那头的钟帅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刷子,扫过肖梓涵的心间,挠得全身又痒又舒服。
她红着脸低低地“嗯”了一声,暗嘲都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为了句话脸红心跳。
那边的钟帅似乎感觉到她的窘迫,故意问,“嗯是什么意思?”
“就那意思!”
他不依不饶,“就哪个意思啊?”
肖梓涵深吸口气,“就是我也想你啦!”话音未落,耳朵已经红得似滴出血来。
“真的吗?”钟帅的语气忽地轻快起来。
她不答反问,“你说呢?”
“那你周末来看我吧,我下周出任务,可能要一个多月后才回来。”
她几乎没有思考,爽快的回答,“好。”
“那你买好票告诉我时间,我来接你。”
“嗯。”
挂断电话,钟帅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很开心!”她盯着屏幕嘴角上扬,再拿起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想想他们结婚快两个月了,还有名无实,这次去如果钟帅提出来,她自是不能拒绝的,可是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做那事的地步……纠结了半天才想起该收拾点东西。装衣服时看到年前微微送的一套内衣,紫色深v前扣,轻纱蕾丝说不出的性感,要不要带去?犹豫再三她还是放下,挑了一套普通的款式。
第二天她买了当天中午c市到x市的车票,请了半天的假。主任听说她要去探亲还关心地询问要不要再给几天假期,她摇摇头谢谢别人的好意。
上车后她给钟帅发短信,告知车次和达到时间,然后靠在位子上闭目养神。一想到早上临出门时又换上那套性感内衣就觉得好笑,或许她还是有所期待吧。虽然她有些惧怕性/爱,但因为是钟帅,似乎多了些勇气。
列车准点达到,一下车肖梓涵就看到月台上的钟帅。一身笔挺的军装,黑色的常服上别着军龄略章,袖子上黄色的三杠一星很是亮眼。英俊威武、凛然伟岸,她脑子里蹦出仅有的几个形容词来。
见了她钟帅立马迎上来,接过她的手提包,顺了顺她乱掉的头发,“累吗?”
肖梓涵还不太习惯这突来的亲昵,低着头脸微红,“不累。”
钟帅把她的羞涩收在眼底,嘴角轻扬,不轻不重地牵起她的手,“走吧,车在外面。”
手指传来的冰冷让他蹙眉,这小女人手怎么冷得寒骨?心疼地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小小的、软软的,滑滑的,他想起了小时候外公逼他写过的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肖梓涵任由他领着走向停车场上了一辆挂红牌的越野车,司机很眼熟,见到她大声地打招呼:“嫂子好!”
坐上车时她才想起来,这人就是上次婚宴时坐钟帅边上的“小平头!”她偷偷瞄了下他袖章上的军衔,比钟帅少了一道杠。
车子开到驻地,钟帅下车办了手续,领着她回宿舍。他的宿舍比想象的要好,两室一厅的小套房,电气设备一应俱全,比她的小窝还有家的模样。
见她开门后东看西瞅,钟帅忍着笑给她倒杯水,“你该不会以为藏了女人吧?”
她接过水来,给他一记白眼,“女人还好,我怕藏的是男人。”
钟帅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时给她一个暴栗,咬牙切齿地说,“敢怀疑我性取向?”
她摸着额头,撅着嘴抱怨,“哼,玩笑都开不得!”
“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洗簌包,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钟帅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黑色开司米军装款大衣,配上驼色圆领毛线衫,藏青色休闲裤,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吃什么?”她清清嗓子,鄙视自己对着老公犯花痴的行为。
“你喜欢吃什么?本来几个兄弟说要给你接风洗尘,我怕你太累给推了。”钟帅关上门,牵起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躲,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他的亲昵。
“我都没关系,你喜欢吃什么?”她其实很想了解他的喜好。
“我?喜欢吃饺子,不过这儿离市区远着呢,附近没好吃的饺子,食堂也是过节才给做点,还不怎么好吃!”他瘪着嘴,孩子气地抱怨。
肖梓涵灵机一动,“你们这有菜场吗?”
“有啊,家属区那边有的。怎么了?”
“那晚上在家吃吧,我们包饺子。”
钟帅歪着脑袋,不置信地问,“你会包饺子?”
肖梓涵一扬脑袋,回答得笃定,“当然!”
------------
8夫妻之实
钟帅倚在门上,看着厨房里的小女人麻利地剁肉、切菜、和馅……蓦然感觉这一幕很温馨,这个他住了好几年的宿舍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以前这小厨房于他而言就是摆设,锅碗瓢盆都是搬进来时后勤部给配好的,直到今天才被肖梓涵开了封,发挥了真正作用。
饺子很快上桌,热气腾腾的一大盘,肖梓涵还配了个味道十足的蘸酱,钟帅咬下去第一口,差点没学着《食神》里那二傻子流着泪大叫一声“真的是太好吃了!”
看来她所言非虚,而他似乎拐到个宝!
一口气吃掉六十个,肚子被撑得肚子圆鼓鼓的,他抢着要洗碗,肖梓涵笑盈盈地自顾收拾,“我怕明天要买新碗!”
听出她的取笑,钟帅也不恼,反倒像个小跟班似的围在她身边,帮着送送递递,看她系着旧衬衫,站在水槽前利落地洗洗涮涮,他决定改天一定要去买个好看的围裙。
收拾完厨房,肖梓涵坐在沙发上削苹果,薄薄的果皮一圈圈地围着丁点儿没断掉,他看得出神,忍不住称赞,“真厉害!”
肖梓涵红唇轻扬,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两半递一半给他,“消消食,我怕你吃撑了!”
那笑容就像一朵好美好美的莲花,炫目得让他的心漏跳了半拍,他木木地接过来,咬下去,皱眉!
“怎么了?”肖梓涵关切地问。
“没事儿!”他才不会说看媳妇儿失神,咬了自己舌头!
肖梓涵淡然一笑,小口小口的咬着苹果,水嫩的唇微启合,在夜灯照射之下,显得又软又嫩。
这无意识的举动让沙发一头的钟帅浑身一紧,如被点燃一把火炬,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炙热。为转移注意力,他装模做样地拿起遥控器摁来摁去,电视频道被翻了好个圈,最后失去耐心扔下遥控器,“现在电视真难看!”
“嗯,是呀!”她应和,赫然察觉自己正与他独处一室。
“要不早点休息?”他提议。
“嗯”她颔首,抓着毛巾和睡衣钻进浴室。那纸婚书已让他们做了两个多月的夫妻,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今晚算起来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他们才见第四次面啊,会不会太快了点?
浴室里的女人苦苦纠结,浴室外的男人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那哗啦啦的水声挑拨着钟帅脆弱的防线,他只觉得更燥热,心也跟着起哄,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直到灌下三大杯冰水才消停。
厨房出来时正巧撞上在浴室里闷了半小时的肖梓涵,套着中规中矩的睡衣,带着淡淡地馨香,皮肤水淋淋的,那被热气熏得娇艳的红脸成功点燃他好不容易熄灭的火。钟帅再不敢看她,拎起换洗衣服,一头扎进浴室,拧开冷水浇灭火热的某物什。
肖梓涵拿着毛巾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脑子里反复斗争,终于理智情感都告诉她,应该尽妻子的义务。
她缓缓走进卧室,抖开叠成豆腐干一样的被子钻进去,被面和床单都冷冷的,可贴在发烫的身上却很舒服。
钟帅也洗了很久,出来后站在卧室的门口瞅着被窝里微微的隆起同样纠结了很久才走过去。钻被窝的时候不小心踢到肖梓涵的小腿,感觉到她明显的蜷缩,他叹口气,往外面挪了挪身子。
肖梓涵闭着眼睛,触觉格外灵敏。她感觉到他躺下来,明明刚洗好澡却带着湿漉漉的寒气。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半是紧张半是期待他靠过来,谁料刚碰到她的小腿,准丈夫便避之不及,身子挪得远远的,还转过身背对着她。
搞什么?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把他一个大男人吃了不成,早知如此,她还在浴室里斗争个毛线啊!一想到他冷冰冰的背,肖梓涵心里既受伤又失落!
钟帅睡觉时都保持着军人挺拔如松的姿势,而肖梓涵第一次跟“陌生人”同床共枕难免僵硬,没多会儿就僵得难受。她屏着呼吸微微翻个身,巧的是,钟帅也恰好翻身过来,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准备地面对着面。
黑暗里她看不清钟帅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听到他沉重的呼吸,然后热源缓缓逼近,等她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贴上来,压在她的红唇上,干燥并携着淡淡的薄荷味。片刻的惊慌后她恢复镇定,轻轻地分开嘴,算是无声的回应。
感觉到她的配合,钟帅也不浪费大好机会,加重嘴上的力道毫不客气地掠夺她柔软的红唇,灵巧的舌窜入她口中,纠缠逗/弄著她生涩的丁香小舌,抵死缠绵。
这是一个霸道的吻,虽然谈过一次恋爱,有过一次婚姻,但肖梓涵还从没尝试过如此霸道而热烈的吻法,没有半分试探,迳自长躯而入,肆意纠缠她的柔软甜嫩,像是要吸光她胸腔里的空气,如同要把她拆吃入腹……她被吻得窒息,开始怀疑,明天的报纸,在社会新闻那一版就会出现“新婚夫妇因接吻不当致女方溺毙”的标题。
“唔……”她挣扎着抗议,小手推着他的肩膀。
钟帅反应过来,终于舍得放开她。她贪婪地深吸口气,还没缓过劲,铺天盖地的吻又压下来,她禁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钟帅被她不自觉的娇/吟逼得□中烧,翻身压在她身上,啃咬着柔软的红唇,宽厚的大掌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推高碍事的内衣,握住她的丰盈。
热,很热很热,自己热,压在她身上的钟帅更热。一种她未曾经历,且难以抗拒的感觉,正在侵袭著她的感官。她扭着身子,企图摆脱他的压制。
似是感受到她的挣扎,钟帅微微撑起身子,离开眷念的身体,哑着嗓子问,“我想要,可以吗?”
这样体贴的举动让她的心莫名悸动,肖梓涵一眼不眨的盯着黑暗中微微喘粗气的男人,“我现在是安全/期。”
得到她的回答后,钟帅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大手伸到后面去解内衣,可捯饬了半天都摸不到暗扣,急得他只能拧开台灯,昏黄的灯光洒满床头。
肖梓涵猛闭上眼睛,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刺眼。一声清晰的吸气钻进耳朵,看来微微说得没错,是个男人都为这件内衣血脉喷张!
钟帅一开灯就被保守睡衣下那件紫色的小东西震住了,薄薄的轻纱和蕾丝笼着雪白的丰/盈,粉红的蓓/蕾在纱下若隐若现地凸起,而那找了半天的暗扣就藏着两座小山之间,他俯下头用嘴咬开扣子,被束缚的白嫩被解放出来,挺立的嫣红微微颤动,无声地诱/惑着他赶紧采撷。他伸出舌,细细地沿着那颗小小的粉色蓓/蕾舔/噬了一圈儿,硬硬的樱桃一被刺激,更加颤/栗着膨/胀,瑟缩绽放在他口中。
电流般的刺激让肖梓涵止不住颤/栗,她能清晰地感知他健硕发烫的身躯贴着她,胯间硬/挺的巨/大灼热隔着紧身的男用内/裤顶着她的小腹,席卷而来的羞赧,让她不由得喘/息,发出难耐的呻/吟。
这声音让刺激更加鲜明。他抓着她的手,引领她去脱紧绷的裤子,两个人手心都是汗,温度吓得怕人,好不容易扯开身上的障碍,他背脊几乎湿透,再也无法控制地按住她,捏紧她纤细的腰肢,腰间一沈,强悍而诱惑地挺/进!
“啊!”撕/裂般的痛,让她发出一声叫唤。
钟帅在瞬间僵住了。
满布汗水的身躯悬宕在她身上,热烫的汗水,滑过他刚毅的脸颊,再滴落在她白/嫩的乳/间。
她喘/息着,直到那阵疼痛过去,才抬起头来看他。她当然明白他眼中的难以置信,料谁也猜不到一个“二婚”的女人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可事实就是她还是个没拆封的“二手货”!
初恋时,秦凯谨守本分,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不愿突破这道防线。与前夫万里,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婚前自是不肯逾越雷池半步,婚礼上闹出个小三儿,她哪里还会傻得去行夫妻之实?
“很疼吗?”他嘶声问道,额头抵着她。
肖梓涵老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种感觉好奇妙,她几乎能在体内感受到他的脉搏和炙/热。
强忍着冲刺的欲望,钟帅轻柔地舔/过她的耳朵,左手伸至两人结/合处,捏住那凸起的小/豆/豆,细细研/磨。
热烫的唇舌,造成波浪般的欢/愉,她顿时觉得浑身酥/软无力,而身下他时重时轻的轻拈又让她不停颤/栗,很舒服又仿佛舒服过了头,像是有把火在小腹烧着,又像是倒了柠檬水在娇嫩处酸得难受!上下两重突袭激起她剧烈的颤/抖,她难/耐地尝试着轻轻挪动柔软的腰,这个动作,同时引发两人的呻/吟。
钟帅本就凭着毅力在强忍,被她这么一扭,硬/挺也被咬/得更紧,哪里还忍得住,只得钳/住她的纤腰,用力一/挺,把还在外面的半部分塞进去,感受她温暖的湿/润。看她不再痛苦,他便放开来,用尽全力抽/送,每一下都顶/到深/处,像是要把自己嵌/入她的骨血里。
因为羞涩,肖梓涵一开始还咬着牙防止欢/愉泄漏,可身体越来越敏/感,他的/大、他的/硬、他的/烫……如此清晰,刺/激得她想尖叫,终于在他一个强有力的挺/进下,她失/声叫出来,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钟帅、钟帅……”
这柔/媚/入骨的呼唤催逼着身上的男人更加卖/力,他拉/开她的双腿,加强了律/动的力道和速度。
排山倒海的快/感袭/来,一层层堆叠,肖梓涵再也承受不了那些激/情,呻/吟渐渐转为轻/泣,属于他的火焰一阵阵涌/来,她下意识的挺/起腰,在一个致命的贯/穿下爆/发/绚烂……
喷/涌而出的热/液浇在他的前端,刺/激得他差点破功,咬紧牙关才忍住爆/发的冲动。他缓缓的律/动,感受她的润/滑,舒服得直呻/吟,不轻不重的研/磨成功引发她第二轮欲/望,望着她在身/下动情,他又大开大合地摆/动起来。
已经爆/发过的身体更加敏/感,她感受着他的火/烫与饱/满,拱/起纤腰,容/纳他的全部,迷醉得轻/泣,在他狂野的占/有下,逸出连绵娇/呼,在她目眩神迷的高/潮时,他终于抵/死在最深处,埋首她耳边,发出闷声低/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小说里描写的“小/死/一回!”,不,她是小/死了/两回。
------------
9接风洗尘宴
曙光乍现,钟帅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远处传来起床号。
他单手撑着伟岸的身子,低头看着身旁雪白枕头上,熟睡未醒的柔美容颜,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似乎真的是捡到宝贝了!
薄唇轻轻扬起,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枕上的长发,将那黑亮柔软的发丝,一圈圈的绕在指尖把玩。
她睡得很安静,柔软的身躯蜷卧在被子里,粉/唇微肿,红/嫩得如早晨的花/瓣。要不是怕吵醒她,他早就俯下/身去回味那销/魂的甜美。
像是感应到他火/烫的注视,长长的睫毛翩然掮动,睡梦中的肖梓涵,缓缓张开眼睛。
古铜色俊脸的大特写瞬间填满了她的视线。她眨眨惺忪睡眼,有刚睡醒时的迷惑和迟钝,那茫然的可爱表情,让钟帅绽出笑容。
早,老婆!他笑着松开指间长发,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在她柔唇上放肆的印下一吻。
熟悉的男性气息,让昨夜火/辣/辣的回忆立刻涌回脑中,肖子涵的双脸嘭地爆红,假装换睡姿,转过身子逃离他的注视。
钟帅见状从后面圈住她,手搭在小腹上,手指调皮地划出让人颤/栗的弧线。他凑到她的耳边,手指下移,覆上让他销/魂的柔软,“还疼吗?”
饱含情/欲的声音暗/哑又低沉,灼/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烫得她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
没听到她的回答,钟帅索性加重力道把她掰过来,手指轻/插/入她的柔/润,“这里,还疼吗?”
“啊……”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她禁不住叫起来,还没来得及回答“不疼”,嘴唇就被他堵上细细的吻着。
不同于昨晚的狂热,今天的他似乎温柔耐心,一寸寸地吻,像是在膜拜一件圣物,但这样的认真却让她身体里涌/起排山倒海的快/感,他的吻、他的抚触,都让她难以克制的轻/颤,甚至不由自主,生涩的开始回吻他。
钟帅抵着她的热烫薄唇,逸出闷声的低/吼,滑/褪到她的颈间,再沿着浑圆的粉肩,一寸/寸往下移动。快/感逐步推升,她忍不住喘/息,确定她足够湿/润后,他才缓缓起身,沉重的身躯挤入她的腿间,硬/如烙/铁的欲/望压下,抵入她的柔/润。
肖梓涵迷蒙的轻/吟,拱起柔软的腰,无尽的火/热与饱/满,随着他的进/退,像浪潮股冲刷她,让她晕眩、让她轻喊……
再次清醒时已经到了晌午,这次是肖梓涵先醒来,刚轻轻动了下,腰上的手就加重力道把她箍得更/紧。她不敢再动/弹,透着光仔细地看钟帅熟睡的脸庞,这个男人睡着时竟像个男孩,英气的眉毛、俊朗的五官,还真配得上他的名字――帅。这个帅哥终于成了他真正的夫!
她中邪般伸出手想抚上那英俊的五官,不料那双眼睛倏地睁开,吓了她一大跳。
“几点了?”钟帅一边摸手表,一边嘟囔,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瞟了一眼时间,伸手揽紧怀里的女人,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快十二点了,饿了吧?”
她僵在那里,点点头。
“那起床,我带你去吃东西。”他是军人作风,动作奇快,一个挺/身就起来,赤/裸着身子捡拾地上的衣物。长期的部队生活让他练就了一幅好身板,结实的胸肌是健康的古铜色,精壮的腰腹上没有一丝赘肉,再往下……阿哦!老天,她居然瞄到了耷拉着的某物。她羞得别开脸去,这玩意儿不就是折腾她好几次的那啥,可是昨天……这忠和不肿区别也忒大了点吧!她忍不住再瞄了一眼,咦,肿了?
钟帅看着自家媳妇儿不断重复偷瞄、脸红、再偷瞄的动作,薄唇忍不住翘阿翘,这傻妞真当他是大卫雕塑不成,任人观赏?
他吸口气,压抑身/下的蠢蠢欲/动,递上她的衣物,“老婆,你要是再偷看我,我就先把你吃掉充饥!”
做坏事被抓猫,肖梓涵羞得满脸通红,忙接过衣服躲在被子里套上。
钟帅看她藏进被子,猜到她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换衣服,便识趣钻到卫生间洗漱,不想出来时看到的却是她皱着眉,呆呆地盯着被子。
“怎么了?不舒服?”他从背后搂着她,关切地问。
肖梓涵摇摇头,一副可怜相,“你那种豆腐干我不会叠!
钟帅闻言大笑,掰过她的身子,在发际轻轻吻了一下,“那看我给你表演一个!”
他利索的抖开被子,几下就折得整整齐齐,棱角分明,俨然就是活脱脱的一块豆腐干。
钟帅看她目瞪口呆,一脸崇拜的样子不由得更开心了,真是个傻妞!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
肖梓涵洗脸的当口,钟帅接了个电话,挂断后礼貌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老婆,师里几个兄弟说想给你接风洗尘,你去吗?”
她冲干净脸上的洗面奶,“接风?”
“嗯。”他答得心虚,其实这帮家伙是想看看他的新媳妇儿。
她歪着脖子略作思考,而后笑吟吟地问,“我长这样不会给你丢脸吧?”
“开玩笑,你是给我长脸!别的不敢说,就咱们师,我敢说我媳妇儿最漂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钟团长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得肖梓涵心里一阵开花儿,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美呢!
换衣服时,肖梓涵在心里把微微感谢了千万遍,幸亏她死活要她带几件漂亮衣服,说是给钟帅留个美好印象,要不她真打算套个卫衣就来了。
他们到酒店时其他人早到了,看见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的眼睛更是滴溜溜地围着肖梓涵转,最后不知是谁喊了句,“嫂子可真漂亮!”
肖梓涵礼貌微笑,可边上的男人却丁点都不谦虚,一脸得意地揽过她的肩膀,语气甚是骄傲,“那是,不看看谁老婆!”
这家伙,变着方夸自己!
落座后一一介绍,她记忆力好,一遍下来就了解在座的除了钟帅团里的几个营长,其他都是同师部的团级干部。看起来他应该是团职中最年轻的。而昨天接她的人是钟帅的副团长,叫陈瑜。
饭菜还没上桌,一团团长李斌就先叫服务员送来红黄白几大瓶酒,又拿出三个空杯,“今天酒是要喝,但是得先罚钟帅。这小子前几个月还跟我说没对象,可一转眼就领回个老婆,亏了我还叫他嫂子四处张罗找个好姑娘,这不是欺骗组织和人民的感情吗,你们说该不该罚?”
钟帅也不解释,连连说“该罚、该罚”。
“怎么罚?”李斌敲着空杯问。
钟帅笑笑,觉悟很高地拿起一瓶红酒倒满3个空杯,“兄弟我先自罚三杯!”话毕一饮而尽。
“这酒罚完了,该喝奖的啦!”李斌又把空杯倒满,“这三杯奖你给咱师娶了个漂亮老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感情她是嫁给他们师了?肖梓涵正腹诽,一抬头才察觉钟帅又喝下三杯。
李斌还不罢休,再倒了三杯,“好了,这三杯是庆祝你摆脱光棍身份。”
搞什么?这李斌跟钟帅有仇不成,还是这酒店给了他酒水提成,这三杯又三杯的,可劲儿灌。见钟帅又啥话不说端起酒杯就要喝,她连忙伸手拉他袖子,他按着她的手,笑着喝干。
众人见他们眉目传情,更是来了兴致,嚷着要他们喝交杯酒,钟帅笑嘻嘻地望着她,“老婆,咱们就给他们表演一下呗。”话落绕过她的臂弯,把酒送进嘴里。
大家拍手叫好,这时二团的赵政委站起来,坏坏一笑,“弟妹今天和咱们第一次见面,大家说是不是该敬我们这些当兄弟的一杯?”
众人皆说是。
钟帅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赵政委喝住,“你要是心疼弟妹,帮她代酒也没事,但是老规矩,一代三。”
肖梓涵低头含笑,这规矩还真是老!
钟帅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她但笑不语,拉着他坐下来轻轻说了句没事,然后笑盈盈地站起来。
“赵政委,那按照规矩就是一杯红酒三杯啤酒三分一杯白酒,是吧?”
“咦,弟妹很清楚咱这规矩嘛。对,就是这样,那弟妹打算喝啤酒还是红酒?”
她扬眉一笑,“我喝白的。”
“白的?”
“对,白的。”她看到一桌男人脸上出现的惊奇、质疑和赞叹。
哼!想为难她,肖梓涵可是遇强则强的货。
见大家面面相觑,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陈瑜终于忍不住了,“李团,上次我给你提过那女的就是嫂子!”
“啥?就是这小子刷阴招也没灌醉那个?”老赵指着钟帅,眼神复杂。
“什么阴招?”肖梓涵纳闷地问。
还不等人回答,钟帅就噌地站起来,“哎……我敬大家一杯,喝喝喝!”
“看来弟妹还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儿。”赵政委笑得贼兮兮,“那你今儿可得好好表现,要不我可不敢保证咱们谁酒后吐真言!”
“服务员,上酒!”他一拍桌子,语气豪迈。
这厮,铁定有事情瞒着她!
钟帅喝得高兴,没多久就下去两瓶红酒,但似乎醉了,站得歪歪扭扭,说话也开始大舌头,搭着她的肩膀,嚷着说还要喝。
肖梓涵拍拍他的脸蛋暗笑,就这酒量,当初还想欺负她?
------------
10又被吃了
众人都知他平时滴酒不沾,今天也是高兴极了才会喝下这么多,估摸着他该醉了,便差人送他们回宿舍。陈瑜把他们送至楼下后一脸暧/昧,“嫂子你扶团长上去,我先回去了!”
她笑着答谢,搀着他上楼。喝醉后的钟帅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一路上还不肯消停,大手圈着她的腰,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地叫,热/烫的呼吸打在她裸/露的脖子上,扰得她直缩脖子。
费尽全力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肖梓涵去厨房倒来水,“来,喝点水!”
他接过来喝光,“谢谢老婆!”
“我扶你去睡觉吧!”
“不要,我要先去洗澡,要不老婆嫌我臭臭!”
他孩子气的表情和莫名其妙的话引得她笑起来,拉起他就往卧室去,一路上连哄带骗,“酒后洗澡对心脏不好,今天我不嫌弃你臭!”
好不容易把他扶上/床,她正想起来,谁知被他一个巧力带下去,倒在身上。
“啊!”她惊呼出声。
“老婆。你得证明给我看,你不嫌弃我臭!”他低嘎地宣布。
“怎么证明?”她没好气地问。
“这样……”他双手压下她的娇/臀,隔着外套用某物顶/住她的小腹。
肖梓涵发现,钟团长此刻说话相当利索,眼里闪着精光,哪有一丝醉酒的状态。
她不理他的暗示,挣扎着要起来,但却被那健壮的双臂牢牢固定,“别动!”
她微撑起身子,凝视着他乌黑晶亮的双眼,里面盛满欲望,她当然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只是……只是他们早上不是刚做/过,这样频繁好像不太好吧?
“钟帅……”她还没来及说出自己的担忧,头就被压下去,双唇紧贴上热烫的薄唇。
“唔……”娇/吟溢出口。
钟帅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大掌探进她的长发,霸道的舌尖喂入她的口中。
强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酒味蹿入,火燎般的触感勾起昨夜及今晨的记忆,他的气息和力量,他狂热的渴/望引得她全身都在发烫,在发软,诱/惑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应。
身上的衣物在激/烈的热吻中被剥/下来,钟帅注视着她酡/红的粉颊,以及被吻得红/润的唇,深幽的眸子恣意游走,发现那件他喜欢得要紧的紫色小东西时,沙哑的呻/吟逸/出喉间,欲/望终于决堤,他再度低头,咬开诱人的前扣,轻/啃雪白丰/盈上的两点嫣/红,大手挑开底/裤边缘,轻轻分开紧/闭的花/缝,探/入中指。
“不要…”上下两个敏感点都被袭击,让她叫出来,全身发/颤,手指插/进他的短发。
“老婆,你湿了!”他低语,气息滑入她的发。
她被如此露/骨的话羞得说不出话来,扭过头,把脑袋埋入枕头里,可钟帅却不依不饶,咬着她的耳垂,说尽挑/逗的话,“老婆,你好/软……老婆,你咬/那么紧/我动/不了啊……”她羞窘难当,只得拱起身子,拉过他的脑袋,堵住那些浪/荡话!
“老婆,你引/诱我!”他低/嘎的指责,单手解开裤头,结实的身躯挤/入她的双/腿之间,硬/如烙铁的欲/望压/下,抵/入她的柔/润……
“啊!”硬物入/侵带来的强烈充/实让她禁不住喊出来。
钟帅坏坏一笑,拉起她的双腿环/在腰间,深深挺/进,快速撞/击,嘴里发出粗哑的低/吼。
猛/烈的冲/撞让她担心会被撞飞出去,被迫抓紧他结实的双臂,扭/着身子躲避他的力量,却不想这动作引起下/面的收/缩,绞/得钟帅直吸气。
“真是个妖/精!”他稳住她的纤腰,埋在深/处不动,生怕稍一挪移就会破功,等脊椎处的酥/麻过去,他才用力往上一/挺,谁料会碰到内/壁上某块粗/糙的地方,引得她娇/呼,“不要……那里……”
“哪里?这里吗?"他使坏地笑,估摸着那儿是她的兴/奋点,故意减少力道和速度,仅抵在那里慢慢研/磨,逼迫她拱起身子,尖叫。
“钟帅,不要,那里……好难受……”肖梓涵已经吸气少过呼气了,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酸死、麻死、还有窘死――她竟然想上厕所!
“乖,来叫我老公。”感觉到花/穴频/繁的收/缩,他适时地引诱她。
“老公……”她被折磨得投降,娇/媚地从善如流,感受着体/内的某物长大了。
“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听到这个称呼,钟帅似乎被灌了催/情剂,再也耐不住细火慢炖的磨蹭,一把托/起她的/臀,疯狂摆/动,格外癫/狂。
事后证明钟团长的话是不可信的,她哪里才叫一声,她是喊了整整一夜啊!直到她哭着求饶身/上的男人才不甘愿地释/放出热情。累极了的她被抱去洗澡,谁晓得在浴室里又被她摁墙上来了一次,出来时她连呼吸都没有力气,拽着被子沉沉睡去,可凌晨时再次被摇醒,一直到天微明才鸣金休战,被圈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这一夜她总算明白了何为一夜/n/次,这一夜他终于体会了什么是紧/窒销/魂。
――――――――――――――
肖梓晗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她伸手摸了床头的手机,两点半?她居然在这床上窝了一天一夜!
动/情时被扯掉的衣物已经整齐叠在椅子上,她拿过来穿好,抬手抬腿间都扯出一阵酸痛,足见她有多卖力地证明自己不嫌弃他臭!
刷牙时瞄到垃圾筒里碎掉的玻璃杯,那是她被抵/在墙上运动时太过激烈,失脚踢掉的,一想到他们居然在浴室做出如此羞人的事情,她就面红耳赤。
洗簌妥当,她顶着一脸的绯红出来,客厅里并没有钟帅的影子,餐桌上放着保温盒,下面压了一张字条,“老婆,我有事去团里,盒里有粥,你先吃点垫肚子。”刚劲有力的大字,一看就知道练过!
她把字条揣进兜里,噙着笑去厨房拿来勺子。盒里是香甜温热的地瓜粥,她呼呼地吃了个底朝天。别笑她狼吞虎咽,专家都说了,m/l一次相当于较快速跑1500m所消耗的体能,她昨晚消耗这么多,亟须补补!
老祖宗说得对,人是铁饭是钢,填饱肚子的肖梓涵终于有了力气。见钟帅还没回来,她决定做个勤快的妻子,于是挽了袖子到阳台洗这两日换下的衣物,搓到他的底/裤时,脑子里跟播放ppt一般,变着角度狂闪某人蓄势待发图片,她使劲摇摇头摒弃这些带色的画面!
晾好衣服,她又用漂衣服的水到处擦擦刷刷,俨然一个持家有道的小主妇……
钟帅一开门就望见客厅里那抹哼着小曲儿、欢快拖地的小身影,长发被随意挽成个发髻束在脑后,深灰色的圆领羊毛衫露出漂亮的锁骨,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布着几点淡淡的淤青,修身的牛仔裤包着挺俏的臀,他看得巨细,不禁想到她的触/感,接着裤/裆绷得死紧。
尼玛,想他堂堂上校,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一样,看着自家媳妇儿都起了生/理反应,传出去还不被师里那群家伙笑死?
“咦,你回来了?”肖梓晗一转身就看到微蹙眉头做门神的钟帅。
“嗯,回来了”他不着痕迹地拉拉裤子,清清发紧的喉咙,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接过拖把,埋头拖地!
肖梓涵也不跟他客气,站在一边看他干活,半晌才想起有事跟他说,“那个…”她张张口,寻思到底该怎么叫他,最后还是叫了声“钟帅”!
“怎么啦?”
“我打算坐晚上的车回去。”
他停下手上的活,“我以为你会多住两天!”
看着他失落的表情,肖梓涵忽地生出愧疚,“我没请假!”
“都没陪你逛逛!”他委婉地挽留。
“没事儿,还不就那样,以后有的是机会。年底了,行里事情也多!”
“也是。那几点的票,我安排车送你。”
“下午电话预定了卧铺票,晚上十点半的,到家刚好早晨。”
“哦……那收拾下,我带你先去吃饭。”
“时间还早,要不去菜场买点肉和韭菜吧,我给你包点水饺放冰箱,你随时可以吃。”她想起第一天来时他的好胃口,有些心疼,打算多给他储备点口粮。
钟帅瘪瘪嘴,“不用了,我懒得开火,再过两天要出任务,得一个来月才回来。”
肖梓晗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像不高兴,这是在生哪门子气?算了,既然钟团长不领情,她也懒得侍候,闷声进卧室里收好行李,说走就走。
陈峪把车开过来,见着她一脸不舍,“嫂子这就要走?”
“嗯,单位还有事!”
“啥事儿这么急,晚两天都不行,团长过两天也出去,你待到那时再走呗。”陈瑜不死心的劝说。
她为难地看看钟帅,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他先开口了,“行了,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去。”
他们在市区吃了顿便饭,吃完看时间还早钟帅又拐到超市给她买了些水果和酸奶。到火车站时,她担心车子不好停,客气地说了句自己进去,惹得他的脸摆得更臭,一个大摆尾把车甩进停车位,下了车扯着她的手就往候车室走。许是气了,手上没个轻重,箍得她腕子生疼。
肖梓涵痛苦的轻哼没有逃过他灵敏的耳朵,钟帅转过头,看她盯着被握着的手腕顿时明白过来,忙松开手,可是白嫩的手脖子上早已留下红红的一圈,他既自责又心疼,手指轻抚红印,“疼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梓涵本也气他的霸道无理,可迎上那双饱含心疼的黑眸,神马气都木有了,也恍然明白钟团长这是舍不得她走啊!
还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她摇摇头,心里一阵悸动,“走的时候没请假,这样先斩后奏不妥当。而且年底了,手头几块工作都等着做完,回去迟了领导该有意见,下次我请年假过来看你好不好?”
闻言钟帅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出完任务就去看你!”
“好。”她主动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地答应。
男人果然也是要哄的,特别是钟团长这样傲娇的男人!
如今已不卖站台票,可钟团长还是利用职务之便开了后门送她进站,等火车的间隙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她,“我的工资卡。”
“给我干嘛?”她拒绝接受。虽说他们结婚了,可她没有妻管严的潜质!
“什么叫给你干嘛?你是我老婆,不给你给谁?”他霸道地把卡塞进她的手提包。
“可是,我自己有钱……”
“肖梓涵!”他低吼,“你再拒绝试试看!”
55555,哪有人送钱送成这样的!
“密码是5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6。”
“里面有多少钱?”她记下密码,随口一问。
“不知道,反正现在都是你的啦!”他扬起下巴一笑,突然又压低声音说,“昨晚的内衣我很喜欢,回去多买几套!”
肖梓涵的脸瞬间爆红!不带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堂堂上校公然调戏自家媳妇儿!
远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鸣声,钟帅紧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梓涵,我后悔让你留在c市了。”
她还不太适应这样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的亲热,羞赧地把脸埋入他的胸口,聆听着强有力的心跳,热呼呼的气息滑入她的发,驱散了冬日的寒冷,温暖了她久寒的心。
“你会不会想我?”钟帅抬起她的下巴,调皮地问。那嫣红的脸蛋让他甚是喜欢,忍不住在上面啄了一口。
肖梓涵用媲美蚊子的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显然钟团长是不会满意某人的敷衍的,在列车驶入的当口,他钳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他的唇抵住她的,撬开她的牙关,窜入她的口中纠缠她的香舌,这个吻粗暴而激烈,刻意弄疼她,仿佛要让她痛得铭心。
就在肖梓涵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钟帅才不舍地放开她,含着她的耳垂低语,“老婆,一路顺风!”
这一路还真是顺风,因为肖梓涵是飘着回去的。
------------
11意外巧遇
回c市没两天钟帅外出执行任务,临行前专门打电话告知肖梓涵任务期间不能对外通讯,所以每晚的电话情聊就此中断。
周三的晚上她闲来无事和微微聊qq,说起最近总是幻听,一到晚上总觉得电话在响。
微微问:“想你家男人了吧?”
“可能吧。”她答得含糊。
屏幕上出现一个□的表情,“快说,你是惦记钟团长,还是想念他家小弟?”
他家小弟?小弟?弟?
“靠!谈微微你个大色魔。”
不过他家小弟的确天赋/异/禀!独自成眠的夜里,她常常回想起那些面红耳赤的纠/缠,他发亮的黑眸、肌肤上的汗水,发烫的热度,绵长幽/深的刺/探,以及她在他身/下晕/眩的、酥/软的娇/吟……粉嫩的双颊因为这些回忆浮现淡淡的酡红。惨了,她被谈微微传染了,也变成大色魔了。
“钟团长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该带来给我瞅瞅,话说你们结婚好几个月了,我这个当姐妹的还没见过妹夫长啥样呢!”
“不知道,说是要去一个多月,具体多久没说。不过他说任务结束会来c市,到时候肯定带来给你过目!”
“过目个毛啊?你都被人家吃干抹尽了,我反对有屁用,再说看你现在被滋润得红光满面,就知道你肯定很满意!”
满意吗?应该是吧,至少现在看来这婚结得还算百利无一害。
睡觉前她把电话调为震动,这是钟帅出任务后才有的一个习惯,担心一关机会漏掉他的电话和短信。
看来微微说对了,她是真的有点想钟团长了!
周四的下午肖梓涵被指派到市政府开金融联席会议,这个会一月一次,参加对象是全市各银行业代表,会上分管金融的市领导会布置下月经济工作,部分代表会汇报各行业务经营情况,交流当前经济金融形势和困难建议,内容冗长乏味,并无多大意义,反正意见次次提,也不见谁给解决,不过走走形式,摆摆姿态而已。
头天晚上睡得不好,这会儿中央空调打出的强劲暖气又让人晕乎乎的, g行代表照本宣科、毫无起伏的汇报更让她生出困意,但想想自己好歹是w行的代表,而且电视台的记者似乎正在拍摄市区新闻,她实在不敢明目张胆地睡觉,只好借上厕所名义去外面透气。
从洗手间出来,肖梓涵没有立刻进去,反正这次w行不用汇报,与其进去听他们废话,不如在外面看看报纸。宣传栏贴出的简报正介绍是郎咸平的经济论,她看得认真,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时有些吃惊,不是吧!溜个小号还被抓猫?
她皱着眉头回头,竟看到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秦凯?”
“小涵,真的是你?”秦凯快步走上来,面带惊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诧异地问。
“这边有个ipo的项目,刚好是我负责的,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过来开会。”
秦凯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怔怔地凝视着她,把她同记忆中的女孩儿做比较,那日在国贸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看仔细,今日看时才发现她真的变了,变得更成熟更自信,及腰的长发被盘起,利落干练的制服衬得她又漂亮又精神。
肖梓涵被看得别扭,清清喉咙打破沉默,“我还要去开会,先走了。”说完转身往会场去,不想身后又响起秦凯的声音,“小涵……”
“小涵……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应该拒绝的,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来者是客,她好歹应尽地主之谊。
肖梓涵没想到秦凯会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她,温文尔雅的他往门口一杵就似模特,引得来来往往的人侧目,这个熟悉的画面让她想起那些年他也是这样,站在z大女生宿舍楼下,一副淡然闲适的样子,像是围在结界里屏蔽周遭热闹的人群,见着她时才会露出开心的神情。
她摇摇头,甩掉泛酸的记忆,走到秦凯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才结束。”他温柔一笑。
“想吃什么?我做东!”她边说边往外走,秦凯太耀眼,跟他站一起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吸引别人的眼光,她可不想跟着做活体雕塑。
秦凯自觉跟上去,钻进她的小车,“吃川菜吧。”
正在系安全带的手一滞,“还是去吃淮扬菜吧。”
她又怎会不记得,秦凯是不吃辣椒的呢?爱吃川菜的是她!
那时候他们刚谈恋爱,秦凯家庭虽不富裕但对她却是极尽宠爱,每到周末都会带她去外面改善生活。她喜欢川菜,最爱红油翻滚的酸菜鱼和水煮系列,秦凯就带着她吃遍z大附近大大小小的川菜馆,她吃得叫一个欢,可他却几乎不动筷子,她好奇,“你干嘛不吃?”
秦凯揉揉她的长发,指着桌上空掉的几个大盆,“我吃了啊,要不你真以为这些都是你消灭的?”
知道实情还是参加他们寝室的毕业晚宴,她拉着他嚷,“秦凯,这个辣子鸡丁真好吃,你快尝尝。”
坐她边上室友疑惑,“秦凯对辣椒过敏,一点都碰不得,你不知道吗?”
她羞愧难当,低着头直埋怨自己不称职。可秦凯只是嬉皮笑脸地搂着她,“笨蛋,我故意的,等我把你养成小肥猪,到时候看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秦凯拿到mh公司offer那天,他们去国贸吃饭庆祝,出来时在ido看到一对很漂亮的对戒,她喜欢得直流口水,可吊牌上的几个零让她想掉泪水。那时他拥着她承诺,“小涵,相信我,我会努力让你拥有一切,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莞尔一笑。当然相信,因为那刻她已经觉得非常幸福。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秦凯爱着肖梓涵这只小怪兽!
只是,她却因为固执和胆怯亲手毁灭了他专心营造的幸福。她执意回c市的时候,她求他,“秦凯我们回去好不好,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也求她,“小涵,你妈妈是骗你的,你留在北京好不好,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结果是他们谁也没有动摇谁,她拎着箱子离校的时候,他翘班赶来只是想做最后的挽留,但她那样绝决地掰开他的手,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犹记得在转身那刻,他发红的眼眶和咆哮:“ “肖梓涵,你一定会后悔的!”
从北京回c市她几乎哭了一路,为他的不理解,为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爱她,为自己爱得比他多……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些眼泪是为她逝去的爱而流,因为她后知后觉的感悟,这一辈子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了!
失去的韶光总是最珍贵,离开他后的生活却泼满苦水。
肖梓涵长舒口气,从回忆里抽身,舀了一勺平桥豆腐,奇怪,淮扬菜明明是鲜甜清淡,为何她吃得满嘴苦涩?
一顿饭吃得安静无声,两人都陷在各自的回忆里拔不出来,卡座里只有空调发出的呼呼声和碗筷的碰撞声。
结账时秦凯抢着埋单,“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
她仰头,想起从前,他也是以这个理由包揽他们外出的一切费用,肖梓涵曾撅着嘴巴闹过别扭,“你性别歧视,瞧不起女人!”
他揽过她,捏着她的巧鼻,“傻瓜,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记忆如此鲜活,拿出来时竟如昨日发生一般,可惜……物是人非果真是个狠毒的词汇。
秦凯坚持要先送她回去,她懒得争执,开着车回到小公寓。
“你先上去吧,晚点我自己打车。”他站在停车位上,努努嘴示意她先上楼。
“那我先上去了。”
“嗯”
肖梓涵走进楼道深处才回头张望,隔着落地玻璃墙,远远看到他还没走,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她还是感受到了忧伤。
进了屋子,她捧着杯开水站在客厅的窗边,直到杯里的水冷掉,才看到秦凯慢慢离去。
这一晚,在这个城市,有两个人一夜无眠!
那晚之后,秦凯又邀约了好几次,肖梓涵一次都没有赴约。她或许不算果断,或许不爱钟帅,可她却非常清楚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坚守的责任。
周五的晚上,肖梓涵在网上淘了一套情侣睡衣,钟帅说过会来c市,所以得为他准备点日用品。算算他已经“消失”一个月零五天了,只是她不知道他所谓的一个多月的“多”到底是多几天。
正准备关机,一直隐身的qq狂闪,点开来竟然是张慧,“亲爱的,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
她疑惑,发过去一个“?”
张慧似乎没料到她在线上,过了好久才发过来一句话,“我把你离婚的事情告诉秦凯了,还有你的电话。”
难怪秦凯会知道她号码,原来如此,“没事,反正都过去了!”
屏幕静止了很久,久到她都准备下线了,qq又闪起来,“听说他跟未婚妻吹了,本来大家都收到他请帖了,但没多久他又跟大伙儿说婚礼取消了。是在上次你们遇见之后……我想,他是不是想……”
她自是明白张慧省略号的意义,然而她更震惊他取消婚礼的消息,印象里他是个家庭观念很深的人,怎会随随便便做出这样的决定?
张慧见她一直没反应,又打来几句话,“我猜他这次会到c市也是因为你,其实……我是说如果,还有可能,你们真的可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肖梓涵盯着屏幕,很久很久才打下一句,“怕是没有机会了,我又结婚了!”
她简明扼要的向张慧讲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当然有意忽略了堪比神七的结婚速度,只说是参加文乐乐婚宴时认识的,张慧也没有多问,一顿恭喜祝福,些许扼腕叹息。
她抿嘴笑笑,关了电脑。
凌晨,她在梦中醒来,又想起秦凯取消婚礼的事情,又生出浓浓的负罪感,于是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明天一起吃中饭吧。”
------------
12故人相见
在小区楼下见到秦凯时肖梓涵一点都不意外,他抬头薄唇上扬的表情让她恍惚觉得他一直就在那里,从未走开。
秦凯坚持要吃川菜,肖梓涵知道争不过他,索性挑了一家味道和环境都还不错的饭店。点菜时他尽点她喜欢的,她贴心勾了几个味道清淡的菜品。点得太多,一大桌子,从前他们并不是这样,从前他们经济条件不好,一盆酸菜鱼、一碟炒青菜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情早变了样!
肖梓涵没有胃口,对着一桌精美菜肴食不知味,秦凯刚刚相反,守着几大盆又红又辣的菜吃得不亦乐乎,惊得她眼珠子险些掉地上。他不吃辣是因为过敏,从前她不懂事,闹着让他吃辣椒,想看看传说中的过敏反应,秦凯宠她上了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吞下几大块水煮鱼,饭没吃完就开始头皮发痒,全身冒出一粒粒的红疹子,最后还是去医院打了一针才褪下去。
她既愧疚又心疼,嗔骂他笨死了。
他顶着满身的红疹子搂她在怀里,“别说是辣椒水,就算是鹤顶红你让我喝,我也得灌下去!”
说这话时他眼里满是宠溺。
那时她一直好奇人称“冰山美男”的他为何看上自己,没事儿就一直爱问:“秦凯,你为什么喜欢我?”
秦凯起初并不回答,被她缠得没办法了才一本正经想半晌,“因为上帝抽掉了我一根肋骨捏成了你!”
谁说理科生不懂浪漫,他这个理科状元明明浪漫、肉麻又白痴!
他们的分手太过仓促,如今回头,记忆力满是甜蜜。她忙从光阴斑驳的过去抽身,压抑着惊奇问,“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辣!”
秦凯正夹着一筷子水煮牛肉,“后来爱上了!”
“不是过敏?”她诧异,莫非过敏还能因时而异?
“不是每次都会发作,大不了过敏时再吃药!”
这回答让她一愣,良久才喃喃低语,“不带这么折腾身体的!”
秦凯放下筷子,灌下杯热水,“我只是想看看你爱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后来发现真的不错!”
肖梓涵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波光粼粼,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它们一点点晕在她的心里,激起片片涟漪!
肖梓涵,你给我醒醒,不要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
她警告自己,佯装镇定地端起面前的水杯,用尽全力扯起一抹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又结婚了!”
她故意在那个“又”字上加重力道,预料之中地收到秦凯吃惊的眼神。
好吧!她承认这样有些残忍,但是该残酷的时候只能残酷,哪怕伤了面子留下裂痕,否则拖到最后烂透里子,只剩彼此抱怨。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他虽然极尽平复心情,但仍藏不住眼底的伤。
“好几个月了!”她故意答得模糊,不想跟他探究这段婚姻的详情。
秦凯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半晌才说出一句,“小涵,我以为这次来得及!”
他脸上的落寞和伤痛一览无遗,她忽地想甩自己几个大耳巴子,这是何必?原本藏着掖着,冷着淡着或许就能过去的事情,为什么她非得专门找了他出来,再血淋淋的掀开,让他痛,自己也跟着不好受?
“秦凯,对不起!”她愧疚地道歉,为自己的残忍!
秦凯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歪在椅子里。他以为北京巧遇是上天安排的缘分。那天他中邪般提出陪女友季寒购物,季寒因为他突然的开窍兴奋得手舞足蹈,拖着他一路逛到国贸,肖梓涵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嘭的一下,砸穿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心房。
他缓缓走近她,心紧紧地抽起来。听到她声音那刻,他就像一个白痴看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明明很兴奋,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伸出手去印证她的真实,刚抬起就被季寒死死地摁住,他清醒过来,终于说了“再见”!
再见!他好怕这辈子真的不能再见!
那天回去后季寒哭闹不停。也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正常,“秦凯,你说,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他默认。
“秦凯,你不喜欢叫我‘小寒’是因为她吧?”
他不否认,想起当初注意到季寒是因为逆着光有人喊了声“小寒!”
“秦凯,求你老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忘不掉她?”
他想了很久,点点头。原本他以为忘掉了,但见到她那刻才明白,她就像榕树,虽不能与他枝蔓相依,可掉下的枝丫都能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怎么都去不掉!
“我们分手吧!”季寒平静地说。
他颔首,真诚地说“季寒,我对不起你!”
还记得季寒临走前说的话,“之前我以为你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性格,所以哪怕知道你不是很爱我,我也愿意和你结婚。可现在我才明白你的热和火只为一个人而生,我没法忍受那个人不是我!”
原来季寒可以骗自己他不懂爱,现在才发现不是不懂,是他的爱太过炽烈且都留给了另一个人!这种被比下去的滋味比得不到更让人痛苦!
可与秦凯而言,此刻最痛苦的是他以为来得及却发现为时已晚!
这些年他事业有成,是大家眼里的有为青年,可越攀得高越落寞,他不需要别人的掌声和祝贺,只想与他的小怪兽分享成功的快乐。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握着曾承诺买给她的戒指发呆,一次次后悔年轻时的选择,如果他跟随她到c市,就算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她在那里!
分开的前些年,他并没有兑现当初扔下的狠话,相反他一直站在那里,生怕一转身就错过她的回头,可肖梓涵却决绝地消逝于他的世界。当他愿意放弃自尊想找回她时,得到的却是她恋爱、结婚的消息。他痛不欲生,比刚分手时还要痛。因为他悲哀地发现在这段感情里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国贸重逢后他从张慧那里探听到她离婚的消息,他恨她的前夫不懂得珍惜她,更恨自己当年执意的坚持让她受到伤害。季寒说分手,他连挽留都没有,然后一边鄙视自己犯贱,一边奋不顾身地来到有她的城市,他以为来得及,谁曾晓得,一转眼她又嫁做他人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飞鸟与鱼,不是一个在天空翱翔,一个深潜海底,而是他心心念念、丢盔弃甲赶到这里,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
“你爱他吗?”其实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肯定与否定都会让他伤得更深。
肖梓涵呆呆地凝视着她,想点头说爱,可出口的却是“不!”
“那为什么要嫁给他?”
“秦凯……”肖梓涵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和未婚妻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我希望你能找个好女人,建立一个家庭。”
“像你一样吗?跟一个不爱的人相敬如宾地过完下半辈子!”
肖梓涵不理会他的奚落,坦诚一笑,“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谁都可以结婚,但不是谁都能拥有爱情,专家不是说爱情到最后都变成亲情了吗,那我们为何不直接点,找一段亲情?”
秦凯盯着她,很久很久才指着心脏的位置,“我也想,可是它不肯,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梓涵只觉得这话耳熟,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当年她追《步步惊心》小说时看到的词句,那时读到若曦对四爷说这话只觉得动人,看完很久仍趴在秦凯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他没笑话她,只是拥着她,揉着她的头发叫“小傻瓜”,不想他还牢记在心里,如今引用过来,让她倍感唏嘘!
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再回忆,只怕陷进去就抽不出来。
窗外竟飘起雨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夹着小雨纷纷而下,地处南方的c市甚少下雪,这让肖梓涵不禁感慨,莫非老天也在为他们悲鸣吗?
“小涵……”他轻唤她的名字,端起桌上早就凉透了的茶水微微举杯,“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幸福!”
肖梓涵红了眼眶,隐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我也是,希望你幸福!”
他轻扬薄唇,涩涩地笑,“我尽力!”其实他想告诉她,这辈子两次失去你,怕是上天注定不让我幸福了!
出饭店已是傍晚,暖气里泡太久的肖梓涵被夹着雪子的西风一打冷得直哆嗦!秦凯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熟悉的气息掺着丝丝暖意,热烫了她的身体。
她怕他冻着要还给他,他却坚持不要,拉扯间肖梓涵意外发现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她慌得顾不了礼仪,大街上就拉起他的袖子,果然是一片绯红,“你过敏了!”
他笑着拉回衣袖,“所以一点都不冷!”
肖梓涵又气又急,幸好想起离饭店不远有个小药店,“你在这儿等我!”
她匆匆交代一句,便小跑过去,买了一盒盐酸替西利,还要了一杯热水,回来时怕他等得急,不由加快了脚步,谁知快走到时脚下一滑就这样直直的摔下去。
“小涵!”秦凯惊呼,跑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她摔下去还死死护着手里的水,死活不肯用手撑地,所以全部力量都压在膝盖上,剧烈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骨折了?
“摔到哪里了?能起来吗?”秦凯试着搂她起来。
她摇摇头,执着地把杯里仅剩的一小口水给他,“快把药吃了,吃一片!”
秦凯气恼混着心疼,“你这个傻瓜,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药!”话虽抱怨,可不敢违逆她,剥了一片药含着嘴里,一仰头就吞下去。
肖梓涵一看这架势,肠子都悔青了,早晓得他有这能耐,她也不用拼死护着那杯热水了。
秦凯怕她起不来,伸手想要抱她,她摇摇头不肯,只让他搀着自己去医院。
幸好冬天穿得厚实有点缓冲,虽然摔得疼索性没伤着骨头,只是划破了个长口子,医生上好药,交待了注意事项就放她回家。
秦凯开着她的小车送她回来,停好车后坚持送她上楼,她一想膝盖的伤虽不重,但走路终归不顺,便不再争辩,由着他搀扶自己。谁想还没到自家楼道口就听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呼唤:“肖梓涵!“
她讶异地抬头,在忽然亮起的声控灯下看见了他的丈夫――钟帅!
------------
13旧患加新伤
那声叫唤如同大仙的凌空点穴法,把肖梓涵秒点得不能动弹。
她远远地凝视白炽灯下的男人――明明是懒懒地站着,却有一种挺拔向上的阳刚之气,身上那款简单的黑色呢大衣也被他穿得英气不凡。看他迈着步子走来,肖梓涵竟萌出飞奔过去的冲动。天神!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想他!
“他就是你丈夫?”秦凯低声的询问打断她的思绪。
她扭过头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一偏就望见搀扶着她的手。意识到他们的动作可能引起误会,肖梓涵着急想抽出手,怎奈臂上的力量不松反紧。
她有些慌了,语调里都带着颤,“秦凯……”
秦凯无视她脸上的惊慌,望着快走近的钟帅问肖梓涵,“他对你好吗?”
肖梓涵还来不及回答,钟帅已走到他们面前,旁若无人地瞅着她,“怎么了?”
她刚想开口,秦凯的声音就替她答了,“她摔了一跤,伤到膝盖!”
“还能走吗?”他睨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障碍物”,问得不急不慢。
肖梓涵被这看似随意的一瞄弄得七上八下,可理智告诉她,这会儿可千万不能低头心虚,否则钟帅非给她安上“破坏军婚”的罪名!
思及此,她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抬头挺胸、义正辞严地回答,“不能!”
呜呜呜!她可没撒谎,她现在是伤员。
钟帅被她脸上董存瑞炸碉堡般的表情逗得想笑,可偏偏又想做出酷酷的样子,只得摸着下巴假装咳嗽了两声,接着不轻不重地拨开秦凯的手,“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不送!”
短短一句话却清楚地宣示主权,简言之就是,这是我媳妇儿,少打他主意!
秦凯自是听出钟帅话里暗藏的警告和怒气,笑着耸耸肩,“这是我应该的!”
玩一语双关,谁不会!
钟帅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挑衅,却只是微微地挑了挑眉毛,打横抱起还没看明白状况的肖梓涵,“搂着脖子,抱你上去!”
小子,这才是应该的,明白否?
身子忽地腾空让肖梓涵吓了一跳,鉴于还想多活几年,她听话地环上他的脖子。进楼门口时,越过宽厚的肩膀她看见了满脸忧伤的秦凯,那抹伤就像一把锥子扎进她的心里,很疼很疼!命运何其残忍,竟一次次安排她做刽子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秦凯能带着恨转身,从此与她相忘于江湖!
“对不起!请你一定一定要幸福。我不配成为你最心动的相遇,最不舍的离别!”她凝视着他,默默地说。
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样,钟帅圈紧了手臂,“看什么呢?搂紧点!”
她低下头,紧紧地搂着他。可进电梯时她还沉浸在伤害秦凯的情绪里,钟帅连问了两声“几楼”她才回神,伸出手摁下“15”。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钟帅也不再言语,把着她抱进家门,小心安置在沙发上。
他脱掉身上被雨雪打湿的大衣,进卫生间拿来一条干毛巾,“把头发擦一下!”
“哦!”她木木地接过来。
“把外套也脱掉,都湿了!”她身上的男人装让他非常不爽,早就想拔了扔出去!
“哦!”她继续木木地脱下外衣。
钟帅见她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再联想到刚才与秦凯的交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形一动就压下来,不想无意间触及她膝盖上的伤。
“啊……痛!”火烧的疼痛让她哀叫出声。
“该死!”钟帅猛地起身,拉开与她的距离。然后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裤管,察看她膝盖上的伤,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深切的关怀,还有浓烈的怒气。
“怎么摔的?”他质问她,如心爱的宝贝被伤害般愤怒。
“下雪了,路滑!”她撒了个不算谎言的谎。
钟帅蹲下来,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红肿的肌肤,“疼吗?”
肖梓涵被这轻柔的动作抚得难受,那种感觉并不是痛,却比痛更让人震撼,仿佛被微电流击中,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让她必须努力咬住唇才能忍住不发出半点呻/吟。
没听到她的回答,钟帅讶异地抬头,见她紧紧咬着嘴唇,以为她肯定疼得厉害,眉头蹙得更紧,“很疼?有没有伤到骨头?”
她抿紧红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钟帅再受不了她为了别的男人闷不吭声的样子,一把勾下她的头,赌气地覆上那娇嫩的唇。谁想一碰上那诱人的甜美,再多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他把她凶猛地压在结实的胸膛里,炙/热的男性薄唇辗压着粉嫩的唇瓣,热烫的舌喂入她口中,诱出她的丁香小舌,放肆的享用她的柔/嫩,恣意汲取著她的香甜。但即使在天雷地火的当口,钟帅还是顾及着她的伤口,细心护着她的膝盖。
他继续放肆的狂吻著,湿热的吻从她柔嫩的红唇,溜到灵巧的下巴,滑入白皙的脖子,再啃咬上漂亮的锁骨,粗糙的大手更是无声无息伸进毛衣里,隔着内衣罩住她柔嫩的丰/盈,带着凉意的手掌贴上热烫的身子,引发她难以言喻的刺/激。
“好冷!”她娇/呼,隔着毛衣捉住他正恣意揉/弄爱/抚的手。
钟帅没有停下来,反是拉高她捣乱的小手,大手更是从内衣边缘滑入,捧握住柔软的丰/盈,粗糙的指尖逗弄著已经挺翘的蓓/蕾,电流般的刺激让肖梓涵发出一声低喊,“唔……不要!”
不要?他该死的想要!
距离上次缠绵已经超过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他无数次怀念她柔滑的肌肤,紧致的触感。即使在最紧张的军事任务里,只要稍微幻想她在欢爱中的模样,欲/望就有着难耐的疼痛,就连在梦里也是和她纠/缠的画面,害他30老几的人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湿了几次裤子!
任务结束,他连基地都没回就直奔c市,还动用手段查到她的住址,本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谁想却吃了闭门羹,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由着那个男人帮她搀回来。
一想到男子对她毫无掩饰的喜爱,狂/猛的怒火便在胸臆间汹涌翻腾,嘴上也失了力道。
“啊……!”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肖梓涵叫出来。
听到她的娇呼钟帅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另寻了一地继续啃咬。肖梓涵感受着那货真价实的疼,抗议的猛推他的肩膀,怎奈力气太小,最后只得手脚并用,就这样一拉扯膝盖撞上茶几,那剧烈的痛反倒是激出她骨子里的执拗,虽然疼得直冒冷汗,却停了挣扎,仍由他压着啃吻。
钟帅渐渐发现身下娇躯的异样,撑起身子一看,竟发现她眼角全是泪水,怒从心来,咬着牙冷冷地问,“你就那么厌恶我碰你?”
肖梓涵不解释,把脸别向一边。
他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自己,“说话!”
肖梓涵冷冷一笑,“钟帅,我没有玩s/m的情趣!”
“什么意思?”钟帅咆哮,被她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说,如果所谓碰我就是把我脖子咬断,弄得浑身淤青,那的确我厌恶至极!”
经她提醒钟帅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深深的齿痕,顿时后悔不已。刚才他只是想狠狠地占有她,从没打算要弄疼她。
钟帅慢慢从她身上退开,一低头赫然发现她膝盖上的纱布渗出了血,忙惊慌地蹲下来就着纱布摁住还在出血的伤口,疼得肖梓涵不停的颤抖。
该死,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宁肯痛死也不开口呼疼,而更该死的是他明知道她有伤还再次弄伤了她。
生平第一次,他恨不得宰了那个叫钟帅的混蛋!
“车钥匙在哪里?我送你去医院!”见伤口仍在出血,他帮她拿起沙发一头的外套。
可沙发上的人儿毫无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慌了,忙蹲下去捧起她的小脸,“梓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肖梓涵是典型的倔脾气,不爆发则已,一爆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疼痛,她不悦地转头,想嘲讽他几句,但是一瞧见他的眼神,她立马闭了口,那双黑牟里有深深的歉意,浓浓的心疼还有重重的忧心,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至尊至宝。
“钥匙在手提包里!”她轻轻地说。
她肯开口于钟帅而言就是特赦令,他三下五除二地帮她穿好外套,小心翼翼地拉上裤管,抱着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挂了急诊,接诊的医生竟是下午帮她处理伤口那个,看见她和钟帅时有些吃惊,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手上嘴上也不客气,“下午不是告诉你不要碰到伤口吗?怎么会又出血?”
肖梓涵一见女医生的态度就知道人家铁定把她想成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坏女人了,也是一个小伤动用两大帅哥陪护,还一个赛一个地紧张,难怪会误会。
“消完毒给你止血!”女医生面无表情地拿双氧水往伤口上一冲。
强烈的刺痛让肖梓涵呲牙咧嘴地深吸口气,钟帅听了眉头皱得死紧,“医生,你轻点!”
“我还要你教?你行你来!”那女医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的钟帅。心里却巴不得痛死肖梓涵,谁让她一个人霸着俩帅哥,而她们这样的奔四的人了还单身!
自小到大钟帅哪受过这等气,一股火噌地冒出来,正准备掀了桌子让他们去找领导来,手就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拉住。他低下头,看肖梓涵眼巴巴地望着他,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楚楚动人的眼神让他想起爷爷常对奶奶说的那句话,“任我是百炼钢也能被你化成绕指柔。”
他忍下来,安抚地握紧她的小手,蹙着眉、抿紧唇看她处理好伤口,看她疼得冒汗,他的心千万倍地疼起来!
医生重新包扎好伤口,语带不满,话中有话,“这次注意点,不要待会又换个人带着你来!”
肖梓涵状似听话地点点头,对着钟帅主动伸出双手,“老公,好疼,我走不了啦,你抱我!”
钟帅讶异她惊人的主动,可余光瞄到女医生青红白的脸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一把抱起她,亲昵地吻她的鬓角,“老婆,乖,忍着点,回家给你呼呼!”
肖梓涵把手圈上他的脖子,然后听到钟帅小声地说,“她脸跟西瓜皮似的!”
她一乐,终于忍不住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偷偷地笑起来!
回到家钟帅直接把她抱上楼安放在床上,然后去卫生间拿来脸盆、牙具。
“来,直接刷在里面!”他端着盆子,就着床的高度,蹲在她面前。
肖梓涵被他夸张的举动闹得不知所措,“我又不是残废了!可以自己去洗脸刷牙!”
“乖,伤口刚包好,不要动来动去!”他轻声细语,就像再哄个闹脾气的孩子。
“不动哪行?我要是上厕所怎么办?”肖梓涵没好气地问。
“我抱你去!”他一口回应!
汗!肖梓涵脑子里勾勒出他抱着她上厕所的画面,登时窘得双颊绯红。
“乖,洗好躺下。晚上你也累了!”
得!遇到个比她还拗的,她只得从了。
钟帅替她盖好被子才下楼拎来自己的行李,拿出换洗衣服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关了卧室的灯直直往楼下去。
“你去哪里?”肖梓涵一转头发现他正要下楼很是诧异。
“我去楼下睡!”钟帅涩涩地回答。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口气!
肖梓涵见状知道他还在为伤了她自责,可又怕出口劝慰是欲盖弥彰,忽地灵机一动,佯装发怒,“钟帅,你要是敢去睡楼下那就一辈子别想上我的床!”
钟帅被她霸气四露的话震得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她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瞬时有些动容。他呆了一会儿,缓缓走向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抱着她入怀,两人的身躯之间,除了薄薄的衣料之外,紧密得没有其他阻碍。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温热的气息滑入她的发,虽然看不到,但是她知道此刻他的眼里一定有浓厚的自责。她握紧腰上宽厚的大手,轻轻地说,“傻瓜,你又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
“哼,下次再弄疼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嗔怪地轻掐一把他的手臂。
钟帅把她转过来,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真挚,“我以军人的名义起誓,绝不会有下次,绝不会再伤害你!”
------------
14甜蜜的早晨
一双深邃黑眸在看着她。
刚醒来的肖梓涵,睁开双眼的瞬间,赫然望见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静静的凝视她,距离近到她能在里面瞧见自己愕然的倒影。
突然放大的俊脸让她一惊,随后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家,而那张俊脸是她的丈夫!
“醒了?”清冽的男音进一步驱散她的瞌睡虫。
她轻眨慵懒的眼睛,迷糊地望着单手撑头的钟帅。昨夜兵荒马乱,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一个多月没见他好像瘦了些,也黑了些,干燥的薄唇抿着,强壮的下颚上满布新生的青色胡渣,幽黑的眸子里没有平日的锐利反是多了丝丝柔情。
奇怪了,这男人怎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这样好看?
她莞尔一笑,情不自禁地用手覆上他的脸颊,察觉到强大的身躯一闪而过的僵硬。
钟帅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视线流连在光洁的脖子上,那几个深深的淤青让他忆起昨日的粗鲁,不禁蹙着眉头说了句“对不起!”
肖梓涵不想他沉浸在自责里,便主动钻进他怀里,小脑袋窝在他的胸口,自由的左手环住他强健的腰。
钟帅明白她的意图,动容地搂紧她,吻吻那凌乱的长发,“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她摇摇头,贪念他怀中的温暖。她是寒性体质,冬天尤其严重。以前临睡时她总要泡好脚灌好热水袋才敢钻被子里,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仍是手冷脚冷!昨晚一折腾她忘了做准备工作,本以为会被冻醒,谁想却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不过虽然睡得深,但潜意识里她还是知道钟帅一整晚都抱着她,大脚更是贴着她的冰块脚,一点点温暖她,想到他如此窝心的举动,肖梓涵不禁又往她胸口蹭了蹭。可渐渐就感觉到不对劲,抱着的身躯似乎越来越烫,小腹处更是被某物顶着。虽是初尝情/欲,但对于这种常识她还是懂的――她好像不小心挑拨起某人的性/质了!
她抬起脑袋一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钟帅被这话逗得发笑,俯下头轻吻她的额角,“我知道!傻瓜,这是正常的!”
看她羞红的脸颊,钟帅笑着继续逗她,“美人在怀,软香凝/脂,我要是没点反应那你下半生的性/福就要堪忧了!”
幸福?性/福?
她理会过来,抡起粉拳捶他的胸膛。
“嘘,别动!小心惹火上身!”他拥紧她,结实的胸膛压住她胸前的丰/盈,甚至还放肆的摩擦,逗弄顶峰的蓓/蕾。
肖梓涵听懂他的忠告,感受着某物越发坚/挺地顶/着她,心理有隐隐的担忧,据说这样憋而不放会影响功能,那他会不会……切,她可不是为了下半生的性/福,只是……好吧,也有一点点啦!
“那个……是不是很难受?”她问得迟疑。
钟帅闻言立即装出痛苦不堪的样子,用力点点头。
“那……要不就……”她始终说不出那个“做”字,一张小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钟帅见她羞赧顷刻懂了她的意思,可顾及到她膝盖的伤,不敢太造次,只得拉住她的柔荑滑下自己的下腹,“老婆,摸摸它!”
她发凉的手紧张又颤抖地握住他热/硬的阳刚,那异样的感觉让她有些迟疑,几乎就想要松手。
钟帅似是看出她的胆怯,大掌摁住她的小手上下滑动,灵巧地舌舔/弄着她的耳垂,循循诱惑,“老婆,就这样动!”
作为现代女性肖梓涵还没有无知到不懂接下来该如何做,她捏住滚/烫的硬挺,毫无节奏地笨拙移动,余光偷瞄悬宕在身上的男人,他似乎很痛苦,性/感地薄唇紧抿,又似乎很享受,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低/鸣。
“老婆,再快点!”钟帅被她毫无技巧的捏/弄挑/拨得通体舒/畅,禁/欲太久的身体更是濒临爆发的终点。
他张开口轻含住她的耳垂,慢慢地舔/吻那光洁的颈项,覆上昨晚留下的淤痕时格外轻柔,像是杷她当成捧握在掌心的心肝宝贝。
湿漉漉的呼吸熨烫在敏/感的颈间,身体里蹿/起的酥/麻让肖梓涵呻/吟出来“唔!”,手上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钟帅被她突然一捏,瞬间爆发热潮,他低/咆着往前一挺腰,滚烫的液体全数喷/涌在白/嫩的手上。
完事后的钟帅埋首在她的颈项,可还是很贴心的用胳膊撑起身子。肖梓涵听着他喘着粗气,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红唇轻轻上扬。她又怎会不知道,他是顾及着她的伤才选择这样的方式来释放。
“谢谢!”她喃喃低语。
闻言钟帅一愣,随即笑着在她耳边宣布,“来日方长!”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在她听来就像一个庄重的誓言!仿佛宣示着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日子要过,还有好长好长地路要走。
她蓦然忆起钟帅求婚时说的那句话,“白头偕老与爱情无关!”如果说之前还对此迷惘,那这一刻她却清晰地懂了,或许他们没有爱情,但他们都会竭尽全力经营好这段婚姻,守护彼此走完余生。
谈微微说过,人这一辈子大抵会遇见三个人,你最爱的,最爱你的,共度一生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和你白头到老。遇到了秦凯,她体会了爱与被爱,因为失去,学会了爱与将就,懂得了找到最合适的人相处一辈子!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是不遗憾,但生活就是这样,最终相守到老的人,也许并不是那个曾经许下山盟海誓,承诺白头偕老,暗自发誓这辈子只爱他一个的人,只不过他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好了,刚刚好在你萌生倦意想安定下来的时候。
她是如此,那钟帅呢?这个外表霸道十足却对她温柔有加的男人,心里是否也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孩儿第一次牵她的手都犹豫了半小时,第一次吻她都脸红心跳,看着她傻笑、把她的手揣进包在他的大掌里,为了她的离开第一次红了眼眶……
这些画面像电影胶片般一幕幕闪过,想到他曾把那么炙热的爱给了另一个人,肖梓涵心里竟泛起一种难言的苦涩,她告诉自己一点都不要去介意,她说服自己每个人心目中都有那么一次美好……只要他拥抱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只要她是他最后一个女人就好,可是为什么眼眶发酸呢?
她把这种归咎于女人独有的嫉妒,说不定,有天他会爱上我!
突然冒出念头把肖梓涵吓了一跳,从何时开始,她竟然会期待钟帅对他生出爱意?忘记了当初他娶她就是因为他给不起爱情?
钟帅渐渐察觉到身下的人的异样,撑起身子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慌得手忙脚乱,“老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多愁善感的一面,于是拉下他的身子,紧紧抱住。
钟帅被肖梓涵搞得一头雾水,心里既美她的投怀送抱,又惦记着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捧着她的脸轻哄,“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还是?”
肖梓涵心底的酸涩被他一个宝贝叫得炸开来,眼泪猝不及溢出眼眶。
这下钟帅是真的慌了神,“怎么哭了?你――你别哭啊!”
钟帅完全搞不清状况,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最后只得把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老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你别哭好不好!”
钟团长这是典型的没经验,这女人心情不好跟小孩摔跤一样,你不安慰还好,越安慰越不好收拾,这不本来肖梓涵还只是有些微想哭的冲动,被他这么煞有其事地一哄,眼泪就汹涌而出了,她双手紧紧揪着被子,泪流不止,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到底在伤心什么?
钟帅见她越哭越凶,心里渐渐升起怒气,难道她是为昨晚那个男人哭吗?那个男人就是他的初恋吧?
一想到自家媳妇儿为了别的男人哭得稀里哗啦,他就恨得咬牙,但是看见床上的小女人哭得这么厉害,他的心都碎了!
钟帅长叹口气,索性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安慰地轻轻摇晃。
肖梓涵双肩颤动,尽情哭了好一会儿,哭声渐渐转为啜泣,好半晌之后,才在他的安抚中慢慢平息下来。可一想到刚才诡异的行为就觉得不好意思,她到底是在伤心个什么劲啊?
“钟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莫名其妙?”她窘迫地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是哭后的沙哑。
“没有,我偶尔也会心情很差!”
肖梓涵闻言抬起脑袋,惊奇地问,“真的吗?你也会这样?我以为你这种大神都喜怒不形于色的!”
见她哭得通红的双眼,钟帅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面纸,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傻瓜,你老公是人,不是神!现在我就很难过”
“为什么?”她诧异地问。
“因为你不相信我,哭成这样了却不肯告诉我什么事情。”
肖梓涵自知理亏,可又说不出自己哭的原因,只能使出女人惯用的伎俩――装乖撒娇。小手环上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就是忽然有点情绪化,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听着她撒娇的语气和难得的主动亲昵,刚才还为了那眼泪难受得要死的男人心里竟萌出“变态”的想法来,如果她哭后都这样黏人,那多哭哭又何尝不可?
看钟帅没反应,肖梓涵又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说,“老公,我没有不信任你,真的!”
麦高得,这小妮子连平日里最不肯叫的称呼都用上了,他还介意个毛线啊!不过,钟团长可是小黑一族,心里虽然因为那句甜甜的老公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一副受伤的表情,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唉……”
““你生气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
钟帅是相当享受她无助的小可怜样,可还是脑袋一别,再叹口气,“哎……”
“老公,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真的!真的!”
偷瞄到她是真急了,眼眶又有微红的迹象,钟帅也不敢在逗她,握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不气了,不过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要一起解决对不对?”
“嗯。”她乖乖地点头。
“有什么不开心要告诉我!”钟帅谆谆教导。
肖梓涵更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吻我一下,当抚/慰我受伤的心灵!”他一本正经地说。
肖梓涵毫不迟疑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刚想撤离,头就被大手摁住,男性的薄唇封缄了她的呼吸。
钟帅用舌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尝最甜美的糕点,不疾不徐、温柔缓慢,引/诱她启开闭合的齿关,放肆地进入她的口腔,纠/缠逗/弄着她生/涩的小/舌。
这样轻柔而慵懒的吻让肖梓涵在他的唇下如痴如醉,她从不知道接吻还能有这样的感觉,仿佛世界从此安静,静得仅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这种唯一的存在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回吻他,伸出小/舌跟随着他的脚步,与之缠/绵。
她的主动让钟帅下/腹蹿出凶猛地火,因为不想伤到她,他只能不舍地放开已经酥/软的小女人,坏坏地说,“宝贝,这才叫吻,懂吗?”
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其实她并不懂是不是所有的吻都会这么炙/热销/魂,她只知道,刚才这个温柔的吻几乎让她彻底融/化了。
------------
15小插曲
又哭又闹地折腾一个早上,肖梓涵累得又窝在钟帅怀里小睡了片刻,醒来时已经过了12点。
“出去吃吧!”钟帅捧着她的脸,轻吻她的额头。
“好,那我们请微微吃饭吧。”之前电话里她有向钟帅提过和谈微微的友谊。
“好啊,我也想见见你的好姐妹,那我抱你去洗脸刷牙!”
“你真把我当残疾人啊?”肖梓涵撅着嘴巴抱怨。
“乖!”钟帅耐心地哄着!
肖梓涵无视他的软言细语,强烈抗议,“不乖!你要是打算抱我出门,我就哪儿也不去,饿死在这张床上算了!”
钟帅见赖不过她,只得作罢。可仍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那样子像是怕她会膝盖不支,轰然倒下。
她被跟得烦了,挥着小拳头威胁他,“再跟揍你!”
这招效果不错,他虽然大笑不止,可终于愿意舍了跟班的角色!
趁着钟帅洗簌的时间肖梓涵给微微打电话,花痴女一听要见钟大帅哥登时来了精神,“他来了?那我马上起来,你说我要不要先去做个头发,化个妆?”
肖梓涵额头掉下三根黑线,“名草已有主,任你花枝招展也木有用!”
“你看看,小肚鸡肠的本质暴露了吧?我是那种挖墙角的吗?我这是给你撑面子,姐丢脸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让钟团长小看了你,还以为你身边就此等货色……”
“是是是,你一片苦心,我不识好歹!”肖梓涵及时止住微微的话,担心任她说下去,估计今天就别想出门了。
“那是,桑心死我了!”
“好了,我错了,你就别伤心了。中午请你去樱之花吃大餐好不好?”
“哼,我要吃象拔蚌!”
“行,别说是吃象拔蚌,就是你想吃了钟团长,我也给你剔了做拼盘!”
她话音刚落,腰就被一双大掌钳住,清冽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把谁剔了?”那刻意压低的语调似是包裹在丝绒里的尖刀,诱惑十足又充满杀伤力。
她扭过头,望着钟帅异常温和的笑,忽地想起一句话来――最是微笑虐人心!
“我们在樱之花等你!”她扔下一句话,匆匆切断手机,然后对着钟帅嘿嘿傻笑。
钟帅的嘴角扬得更高,轻轻拍她的背,“穿暖和点!
肖梓涵看他转换话题,不再追究,心里一阵窃喜,屁颠颠地去衣柜挑外套。
“对了,别忘了带剔骨刀!”
正准备拿大衣的肖梓涵手一滞,哎,她就知道钟团长没有这么好打发!
去樱之花的路上遇到两车刮擦,一辆奥迪tt越实线超车,后面的小铃木没来得及刹车,侧面撞上了tt的屁股。本是件责任明确的交通事故,可tt的车主似乎仗着自己是好车有点蛮不讲理,就这样好好的两个车道硬是被得水泄不通,不一会儿喇叭声、咒骂声、抱怨声混在一起,怨声载道可硬是没人肯下来调节,交警也迟迟未到。
肖梓涵怕微微等得心急,拿起电话打给她,“亲爱的,东环大道上堵住了,你到了先进去吧。”
“这点上也堵车?”
“哎,别提了,遇到两山货……”肖梓涵正跟微微讲着这边的情况,驾驶座上的钟帅却突然松开安全带下了车迳自往事故现场走去。她一看慌了神,生怕他多管闲事,惹祸上身,连电话都没挂就锁了车门跟过去。
钟帅步子大,她走到时正看到他在敲tt的车窗。
“你车上保险了吗?”钟帅一脸严肃地问。
tt男点点头。
“那你打电话报险,然后把车挪到边上去,等保险公司来解决!”短短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命令,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tt男听钟帅的口音料定他是外地人,语带不屑,“凭什么是我叫,她撞了我屁股!我这车是新车!”
“这里是实线,不能变更车道。”他单手扶着车顶,俯下身子,紧迫地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唇上挂着浅浅的笑,可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tt男似乎还没见过如此冷厉的视线,又碍于面子不想示弱,于是伸手摁上电动车窗,他本想让钟帅知难而退,谁知钟帅却把手臂生生地横在那里,就是不肯动。
肖梓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玻璃把他的手夹得变了形才被迫降下来,既心疼有恼怒,憋在那里半天才低低地骂出一句:“笨蛋!”
tt男没想到对方如此硬气,再看钟帅一副冷若冰霜的酷样,像是再多一秒就要把自己撕碎了,也不敢再顾及面子里子的问题,赶紧拿出手机叫了保险公司,然后乖乖地把车挪到路边等待理赔。
开铃木的小姑娘是个新手,刚才正苦恼遇见个蛮不讲理的,这会儿遇着一个大帅哥挺身而粗,见义解围,顿时眼睛冒出无数粉红的泡泡,对着钟帅又是鞠躬,又是感谢,最后还羞羞涩涩地拉着钟帅, “帅哥,不建议留个电话吧,我车修好请你吃饭!”
肖梓涵莞尔一笑,倪了一眼面露不耐的钟帅,转身往车上走,刚走出两步手臂就被人拉住,转头一看正是笑嘻嘻的钟帅。
“老婆,你腿有伤,我扶你!”
她含笑不语,任由他十指相扣,佯装若无其事地问,“手臂没事吧?”
“老婆你心疼我?”钟帅嬉皮笑脸环上她的纤腰。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车时看到铃木女孩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们,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酸溜溜地说,“钟团长这出英雄救美演得是真好!”
正在打火的钟帅蓦得拉起手刹,趁着前车启动的空档勾过她的脖子印上她的唇,“老婆,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色狼!” 肖梓涵推开她,故意用力的揩揩嘴。
“我只对你一个人色!”钟帅温柔一笑,踩下油门,车一溜烟滑出去!
到酒店时谈微微已经坐包厢里了,见着钟帅牵着她进来,挤眉眨眼,笑得一脸暧昧。
肖梓涵懒得理她径自坐下来,“点菜了吗?”
“点了,你看看。”微微把菜单递给她。
肖梓涵一看菜品立即明白,微微真的是好姐妹啊,电话里说要大宰钟帅一顿,可点的都是家常菜,她扬手叫来服务员,“再加一个象拔蚌的刺身。”
刚递出菜单,钟帅又加了一句,“有没有鸽子汤?”
“黄芪炖乳鸽行吗?”服务员问。
“那就来一个!”钟帅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趁着上菜的间隙,肖梓涵给他们做了介绍,钟帅听完只是淡淡地点头,可谈微微向来是不认生的主,加上对她是真心爱护,所以颇有几分见妹夫的味道。
“钟团长可算让我明白啥叫兵贵神速,才见面三次就把我好妹妹拐走了!”谈微微呷口茶,不缓不慢地说。
钟帅闻言睨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肖梓涵,薄唇轻扬,“哪里,兵法上讲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两女人一琢磨这话,感情钟团长的意思是还嫌速度不够快?
“对了,小涵,钟团长是哪里人?”谈微微放下茶杯笑盈盈地望着肖梓涵。
其实谈微微是知道肖梓涵不清楚钟帅家里情况,这么故意一问是诚心让钟帅难堪。闪婚不要紧,可人不能昏啊,哪有结婚三四个月了还不知道对方家底的?
钟帅见肖梓涵被问呆了,连忙在桌下牵起她的手,安抚地紧了紧。“我是北京人,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健在。”
“那你父母都是干嘛的?”微微不依不饶。
钟帅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才回答,“他们还没退休,还在上班。”
见微微还要开口,肖梓涵连忙在桌下踢了她一脚,示意她适可而止。微微吃痛地白了她一眼,嘟囔着:“见色忘义!”
钟帅把她们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知道肖梓涵是维护他,心里升起丝丝甜意。
饭菜上桌,钟帅舀了一碗鸽子汤给她,“这个好,你多喝点,象拔蚌就不要吃了?”
“为什么?”
“你有伤,生冷的不能吃。”他冷冷地宣布。
看着那盘鲜嫩越转越远,肖梓涵口水都馋出来了。想她好不容易出血本点个好吃的,他还不让她吃。
她郁结地瞪着罪魁祸首,忽而坏坏一笑,“那你也不能吃,你也有伤!”
“我?”
“对呀,早上你英雄救美时不是被玻璃夹伤了吗?”她瞎掰扯。
“又没出血!”钟帅掀起袖子,果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肖姑娘表示没看见,“我不管,反正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
钟帅知道她是胡搅蛮缠,叹口气,“行,我不吃!那鸽子肉你也吃点,对伤口愈合好。”
谈微微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他们,露出货真价实的微笑,看来,小涵这次算是遇到个真心对她的人了。
一顿饭吃得融洽,出来时钟帅去结账,微微挽着她等在大堂,看着远处挺拔的身姿,由衷地感慨,“小涵,我觉得他不错,对你挺好的!”
“嗯,是蛮好的!”想到吃饭时他处处关照,肖梓涵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回家,还有他家你总要去吧,别整得跟私奔一样!”
“让我想想!我是怕我爸妈……你知道的……”她扶额,说不出的头疼!
“没事儿,我看你家钟团长够霸气,镇得住你爹妈!”微微看着阔步走来的钟帅。
肖梓涵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许是部队待久了的原因,这男人身上有一种霸气,不怒自威,天生的王者气质!
或许真可以带回去镇镇他爹妈!
------------
16拜见岳父岳母
钟帅结完帐出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位小姐,接下来去哪里?”
“我可不愿意再做你们的电灯泡。” 谈微微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笑嘻嘻地往停车场去。
“老婆,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肖梓涵本想说随便,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要不去见见我爸妈吧!”
“好!”钟帅爽快地答应。
钟帅说这是第一次上门拜见岳父岳母,所以专门兜到商场买了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和几大盒补品。
见他兴致盎然,肖梓涵突然生出退意,她是真怕市侩的父母会让钟帅难堪,所以临上车时还在犹豫,“钟帅,要不还是算了。”
钟帅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盈盈地揶揄,“怎么了?我这个新姑爷都不怕,瞧你怕成那样!”
“不是……我爸妈……”她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父母,最后只得干巴巴地说出,“他们不太好相处!”
“我知道啊!”他握着她的手,启动车子。
“你知道?”
“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妈吧?能这样骂女儿的,不多见!”他语调极平淡,听不出半点嘲讽。
对呀,她怎么忘了,上次在车里他可是把母亲与自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与父母只要做到相互尊重就好,他们尊重儿女,那咱们也敬重他们,你说呢?”他晓之以理,表明态度。
肖梓涵领悟地颔首,其实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简直就是狗屁,想她父母绝非一枝独秀,只是太多的人和她一样,被社会道德舆论绑架,一忍再忍,养虎为伥。
不过她怕依着父母掉钱眼里的性子,待会儿指不定说出多恶心的话来,还是先给钟帅打预防针为好,“老公,待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如果太难听,咱们就走。”
钟帅紧握她发凉的小手,“放心吧,我有数!”
尽管如此,到家门口时肖梓涵仍不敢进去,最后还是钟帅摁下门铃。
来开门的是吴美芬,见着他们明显一惊,再看看他们手里提着的东西,大概明白钟帅的身份,可嘴上仍不咸不淡,“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你爸不在,你们先去楼上待会儿,我还有点事。”
肖梓涵听着会客室传来洗麻将的声音暗笑,的确有事,对于母亲来说,砌长城可是大事。
她兀自拿出拖鞋给钟帅换上,然后大大方方地牵着他的手上楼,路过会客室时连视线都没偏一下。
众人见她领着个男人回来,又很亲密的样子,一八卦的老女人就嚷嚷,“哟,美芬,这是小涵男朋友吧?”说完挤眉眨眼地望着其余几人。
肖母坐下来没好气地说,“什么男朋友,现在的孩子心气儿高,背着我们把证都领了!
“啥?小涵又结婚了啊?哦哟,美芬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呀只要是长得漂亮就有的是人要,你们家女儿长得水灵,又是名牌大学生,工作又好,离过婚怕啥,你看这不就给你领个女婿回来。”牌友a拔尖的嗓子就像被人勒住脖子的母鸡。
牌友b也连忙附和,“就是,何况她手头还有这么大套房子,几百万的股票,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肖母呵呵地干笑着,当初肖梓涵跟万里结婚她可是没少在这群女人面前炫耀,可后来说离婚就离婚,让她丢尽面子,但对外他们却是统一口径,说万家自知理亏分了房子和股票作为补偿。
牌友c最见不惯吴美芬从前仗着女婿有钱就飞扬跋扈,于是冷嘲热讽道,“我说美芬啊,你这新女婿是干嘛的?小涵现在手里有的是钱,指不定人家有别的企图呢!”
其他人一听也连连附和。
肖母也有隐隐担忧,但仍然自我安慰道,“是个当兵的,小涵跟他结婚的时候部队都来了人政审,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对了,是个团长。”
“团长?团长工资可高得很。我侄女找了个连长说是一个月工资有五六千。团长比连长大好几级,至少上万了吧。还有据说转业后就是处级干部!”牌友b略知转业政策,忙接过话来。
肖母不懂啥是处级干部,可又不好意思问,于是装作苦恼的样子说,“处级干部才多大点!”
“哦哟,美芬我说你的心不要太大了,你楼下市建设局的张局长就是处级干部,局长你都嫌小,还想你家小涵嫁给市长不成!”
这么一类比,吴美芬心里有数了。楼下的张局长可是上下班有专车接送,逢年过节上门送礼的人踏破门槛,就连她家的保姆都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自家女婿要是转业后跟他一样大,就算没有万里有钱,可有权啊,这社会有钱的还腆着脸巴结有权的呢!
看来,小涵挑男人的眼光还真不错,这个女婿得好好款待。
心里正美着,吴美芬才想起家里没菜,新姑爷第一次上门,那能让人笑话。于是忙散了牌局,并给在外面鬼混的肖父打电话,“你死哪里去了?你女儿带女婿回来了,快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
肖父正在按摩,嘟囔着,“随便吃点得了,不行就外面吃,让他们付钱!”
“外面吃个屁,你给我赶快去。我跟你说……”她噼里啪啦把刚才牌友的话转述一遍。
“你要是不想加生活费和要彩礼,你就别回来!”吴美芬撂下狠话。
打完电话,她穿好衣服去楼下水果超市,还专挑贵的买,卖水果的跟她认识,一边称秤一边调侃,“吴姐今天大出血啊?”
“对呀,新姑爷来了,人家一个团长,不好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哦!”她装作抱怨,实则是炫耀。
上楼后她麻利地洗干净水果站在楼梯口喊,“小涵啊,快把钟帅带下来吃点水果,你爸爸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
正坐在书房翻老照片的肖梓涵听到母亲如此温柔的声音脑子直冒黑线,磨磨唧唧半天才拉着钟帅下楼。见母亲对钟帅又是泡茶,又是削水果,心里直嘀咕,她妈这演的是那出啊?
“钟帅啊,小涵这丫头不像话,跟你把结婚证都扯了才来跟我们说,也没提前把你领回来吃吃饭啥的。”肖母把削好的香梨递给钟帅。
“是我不好,本来早就该来拜访你们,这不团里不好请假,上个月又刚好出任务!”钟帅接过香梨塞到肖梓涵手里,示意她先吃。
肖母见状只好又削一个,“那是,你是团长嘛,肯定事情比较多!对了,你手下有多少人啊?”
钟帅笑嘻嘻地咬一口梨,“阿姨,我们有规定,部队建制番号都不能对外泄露,就是老婆也不行!”
“哎呀,你看我,你是解放军嘛,肯定要保密的。”肖母一脸假笑,尔后忽然佯装愠怒,“你跟小涵证都领了,怎么还叫我阿姨!”
钟帅一听,立即从善如流,“妈!”
脆生生地叫唤让肖梓涵冷不丁打个激灵,这家伙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正聊着玄关处传来响动,肖母站起来,“估计你爸爸回来了!”说完就去门口接过肖父手中的菜。
钟帅见肖父进了客厅便站起来打招呼,“爸,你回来了?”
肖父一愣,被肖母在背后拍了一掌,“怎么,女婿叫你呢,傻了啊?”
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看老婆对新女婿这态度应该是相上眼,于是肖父也礼貌地对着钟帅点点头,“来了呀,先坐着,我去帮你妈做饭,晚上尝尝我和你妈的手艺!”
肖梓涵看着走进厨房的父母,再看看沙发上一派悠闲自得的钟帅,迷惑了,这都是那跟哪儿啊?怎么完全超出她剧本的设计?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父母的态度真有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欢喜的味道。钟帅更是客气有礼,倒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完全不在状态,由着钟帅不许她吃螃蟹和虾,乖乖喝下排骨汤。
吃完饭,肖母破天荒要他们留宿,肖梓涵不肯,就怕呆久了会出幺蛾子,死活拖着钟帅要走。肖母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拍着钟帅的背,满是慈祥,“明天再来妈妈这儿吃饭!”
钟帅笑不吭声,拿眼睛瞅着她,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媳妇你说来就来,不来咱就不来。
肖梓涵不想钟帅与父母有太多交涉,淡淡说了句,“看情况!”
出了小区,钟帅见她窝在位子上呈发懵状态,便戳了戳他,“怎么了?不舒服?”
她摇摇头,直勾勾地望着钟帅,“莫非真如微微所说,你气场强大,把我妈震住了,她竟然没难为你!”
钟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你这话听着怎么像巴不得他们把我往死里整?”
“没有,我就是觉着奇怪!哎,算了,反正以后我们少来!”她系好安全带,下定决心要跟父母保持距离。
这边肖梓涵奇怪,那边肖父对老婆的态度也是一头雾水,“我说你怎么没提生活费的事情?”
肖母正在收拾饭桌,听了这话白他一眼,“你懂个屁,他现在都跟小涵结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倒是刚才我叫你问他要手机,你问来没?”
肖父一听这个就郁闷。刚才趁着女儿被吴美芬叫到厨房帮忙的时机,他凑到钟帅身边,“哎呀,你老丈母娘叫我把你手机记下来,你长年在外面,小涵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给你打电话。”
他自认说得在情在理,正准备掏手机记号码,不料钟帅特严肃地说,“爸,我还真没手机号码,现在这号码是太空号,到c市才买的,回去就得扔了。我们师部有规定,团级干部不允许用私人电话,梓涵找我是也打团里的专线,再转给我!”
肖父没当过兵,身边有当兵的也没谁跟钟帅一个级别,被他这么认真严肃的一忽悠立即相信,可还不死心,“那你们专线多少?”
钟帅目不斜视地望着肖父,“专线也不好随便打,必须报备才行。这样吧,爸你把你手机号码给我,我回团里就打个报告,把你们号码报备进去,以后你们打给我,团里才会给转。”
肖父听他言之凿凿,只得把自己和吴美芬的电话都写在纸片上塞给钟帅。
吴美芬听完肖父的解释,直骂他笨,“你好歹把现在用的号码要过来啊,至少这几天能找到他啊!”
“找他做什么,你不是说来日方长!”肖父没好气的说。
“我说你笨还不承认,生活费来日方长,可是聘礼的事情总要现在说吧。婚礼办不办我管不着,可聘礼是不能少,我这么大个闺女难不成白给他钟家?”
肖父被顶得烦,一嗓子吼回去,“你聪明干嘛不自己去问,支我去问!”
“算了,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你明早去买只鸽子,我炖了给小涵送过去,小涵腿不是摔了吗。”肖母自认为在很多事上,那死鬼跟她没法比。
临睡前肖母又想起这事儿,推了推已经迷糊的丈夫,“我看他穿戴还蛮洋气的,不晓得家里条件好不?”
肖父正有睡意,不耐烦地嘟囔,“你下午在家没问?”
“没来得及。”她含糊带过,没说自己打麻将耽误了时间。
“那你觉着他能给得起多少钱?咱们问他要多少合适?”肖母又推推肖父。
肖父往外挪了挪身子,没好气的说,“一二十万总是要的吧!”
吴美芬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着是,估计叫他像万里一样肯定不可能。不过万家是铁公鸡,说得好听,其实咱们啥也没捞到。我决定了,这次我们就要现金,房子车子这些都是虚的,你看要他给个188888,讨个吉利如何?”
“我们就这么跟他说,本来打算小涵几岁就给几万的,考虑到他们的情况……”吴美芬正打算继续说,身边已经响起男人的呼噜声。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睡熟的肖父。
早就知道,跟这个死鬼商量屁都不行,入睡前吴美芬在心里感慨,哎!这世上男人靠不住,儿女靠不住,只有票子才是亲娘孝子!
------------
17冰火两重天
从父母家出来,肖梓涵去医院开病假单。她是做效酬的,跟几家大医院体检中心的负责人都混得很熟,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利用职务之便谋私利。
听说她想开假条,帮忙的张姐连连称奇,“你这个劳模也会偷懒?”
她尴尬笑笑,“我先生休探亲假,前两天刚从部队回来,我想多陪陪他!”
“你老公是军人?哎呀,做军嫂不容易,聚少离多,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是得多陪陪!”张大姐是个感性的人,大笔一挥填下医嘱单。
肖梓涵拿过来一看――我可,30天?这张大姐也忒狠了点。再看病因,粉碎性骨折!好吧,她那天的确是痛得像骨折。
钟帅对于肖梓涵请假陪他甚是开心,为了跟她多待几天,他又打电话向师部延长了假期。师长平时就疼这个全师最年轻的团长,又知道他是新婚,再加上这几年钟帅几乎没休过假,所以很爽快地多给了半个月的假。
医院出来他们开车去超市买生活用品。钟帅推着车在前面挑挑拣拣,肖梓涵脚不利索,所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两人保持着一手臂的距离,他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那样子简直就恨不得拿跟绳把她系裤腰带上。路过洗浴专区时,钟帅忽地停下脚步,侧身子等她跟上来才说,“我忘了拿须后水,你别动,站这儿等我!”
“好!”她扶着推车,点点头,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东瞅瞅西看看,这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跟七彩祥云似得。这货故意的吧?竟把她留在一架子的避/孕套前。
不过……肖梓涵偷瞄那些小盒子。他们现在应该不要孩子吧?那是不是要避孕?是她吃药还是?吃药来不及了吧?听说要提前吃的,那还是备点吧!在无数个思想斗争后,钟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架子上抽出一个盒子。
钟帅挑好须后水一转头就望见自家媳妇儿偷偷摸摸地拿了一盒东西扔在推车里,还欲盖弥彰地用毛巾遮住,凭着2.0的视力,他一眼就看到那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是啥玩意儿。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偷瞄购物车里的小盒子,忽而狡黠一笑,“老婆,原来你好刺激?”
“?”肖梓涵歪着脑袋满脸疑问,待顺着他的视线看清盒子上的字时只差没找个地缝钻下去。
冰火两重天!尼玛,光是听这个词就够邪恶啊,她怎么手一顺顺出这么盒特殊类型?
钟帅看她羞得满脸通红,俯下头凑到她耳边坏坏地说,“虽然我觉得普通型的比较好,但是老婆喜欢,我就喜欢,不过一盒可能不够!”说完又从架子上拿下一盒冈/本的超薄。
这下肖梓涵干脆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老婆,那我们早点回去吧!”钟帅嬉皮笑脸地搂过她的腰,推着她去收银台,那样子是标准的急不可耐!
回家的路上钟帅开着车吹着口哨,遇到红灯时就拉上手刹对着她嘿嘿地笑,那一口森森的白牙让肖梓涵觉着他就像一匹狼,慎得她心里慌。
不过,还真被她说对了,钟团长是狼,还是一匹饿狠了的色狼!
家门关上的瞬间,钟帅就像匹狼一样扑过来,大手掌握她的纤腰,薄唇无限火热饥/渴地吻上她。
“啊!”她惊呼,也给了色/狼可趁之机。灵活的舌徒然窜入湿、滑的口中纠/缠着甜/美的柔/软小舌。
虽然动作迅速敏捷可钟帅始终顾及着她膝盖上的伤,为了不让她站立受累,他一把半/托起她的娇/臀,让她的脚不受力。
肖梓涵被托得双脚悬在空中,脚踏不到实地的感觉让生出恐慌,出于本能只得把腿被迫悬挂在他的腰上,防止自己摔下去。
这无心之举却让钟帅下/腹的星星之火蹭蹭就燎原成一片火海,嘴上的动作越来越/猛,大掌也更用力地包/覆上娇/臀,隔着几层布料用坚硬如石的欲/望磨/弄她敏/感的核/心,边磨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喃,“老婆,我喜欢这个姿势!”
经他提醒肖梓涵才察觉自己的动作有多色/情,急着想放下双腿站起来,谁知反被他箍得更紧。
“夹/紧了,我抱你上去!”钟帅别有用心的一顶,弯腰从餐桌的购物袋里捞起两盒避/孕/套,然后低下头来以更灼/热的唇贴住她的颈项。
吹拂在颈间的热烫呼吸和他小舌湿/滑的的舔/吻让肖梓涵禁不住颤/抖呻/吟,到楼上时她已经被吻得意/乱/情/迷,身子就像被放了一把火,烧得人晕乎乎的,直到浑/圆被他手表的温度刺/激时,她才惊觉自己早被扒得只剩下薄薄的内/衣裤。
“冷?”察觉到她的轻/颤,钟帅退离让他着/迷的娇/躯,抬手褪掉表,起身打开空调,并迅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突然消逝的力量让肖梓涵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羞/愧难当的她手忙脚乱地去拖被子遮/体,谁知刚摸到被角,就被钟帅抢了回去。
热/烫地身体再次覆盖上来,他轻/咬住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打在柔/嫩白皙的后颈上,明知故问,“宝贝,很冷吗?”
看到她发出预料中的颤/抖,钟帅得意地坏笑。这几次欢/爱下来他早就摸清哪里是她的敏/感点,不过还不够,今天他要给她更多。趁着她浑身发软,防御减弱的时机,他将手滑/入那贴/身的内/裤,大胆地探寻她双腿间最隐密的花/核。
“嗯……!”肖梓涵惊/喘一声,咬着唇防止欢/愉泄漏。
“老婆,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钟帅用舌头轻/舔被她虐待的粉唇,手指缓慢地揉/弄着敏/感的花/核,执意带给她美妙的欢/愉。看她还是死咬着不松口,他不满地摇摇头,手指拨开她的花/瓣,猛地滑入她的柔/润,狠狠地移动,诱/惑出她体内甜美的紧/缩。
“啊……”突如其来的侵/入带来闪电般尖锐的刺/激,肖梓涵尖叫着拱起身子,迎向他作乱的手指,快/感如波浪似的一阵阵袭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服用了传说中的十香软筋散,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当胸前的红/梅被他含住,肆意挑/弄时,她只能发出痛苦又甜蜜的轻/吟,“钟帅……”她叫着他的名字,小手牢牢握住他的双臂,紧/闭的双眼因为激/烈刺/激而渗出泪水。
“乖,叫老公!”望着身下动/情的女人,感受着柔/嫩的肌肉包/裹住他的指,钟帅费尽自制力引/诱她绽/放。
“老公,好难受……!”她娇/媚地叫/唤,扭着身躯无言地恳求他。
可钟帅却铁了心要让她舒服到极致,于是不顾她的央求,强忍着挺/进她的冲动,再滑入一指,灵活的两指并在一起,模拟着硬/挺的动作在紧/窒/柔/嫩的花/径中抽/插,狂/野而激/烈,彻底爱抚过花/径的每一处,强烈狂/猛的节奏终于将肖梓涵推过临界点。
“啊,老公,不/要了,我……我/不/行了!”她尖叫着达到颠/峰。
就在这时钟帅迅速撕掉小雨伞的包装,套上炙/热的欲/望,腰/身一挺/挤/入她春/潮/泛/滥的柔/软,彻底而沉重地展开最深的冲/刺,在她体内烙下他的印记……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身子因为这过多的欢/愉而颤/抖着,花/径频繁地收/缩包/裹住越/发肿/大的硬/挺,绞/得钟帅直吸气。
“宝贝,你好/紧,快把我咬/断了!”他拉开她的双腿挂在手臂上,让她的臀抬离床垫,然后用尽全力推开重重阻挡,狠狠地顶/进,猛/烈冲/刺,引发她的尖叫。
“啊……顶/到了!”肖梓涵只觉得身下的硬/挺顶得她肚子发酸,扭着身子躲避他的冲/刺,不想这更刺/激了身上的男人,让他更快速的冲/撞起来,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捣/入,以坚/硬的热/柱摩/擦着她充血肿/胀的花/心,快速又激/情的来回穿梭,下一瞬,她已然攀升上比刚才更为激/狂的高/潮愉/悦,在他最后嵌/入她最深/处时难/耐地拱/起身子,叫出他的名字:“钟帅!”
待气息渐渐平复,钟帅一个巧劲把她翻过来趴在自己身上,分享着欢/爱后的温柔余/韵。
“有没有碰到膝盖?”他轻抚着她的黑发低喃。
两次荣登封顶,肖梓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轻轻地摇摇头。
“那喜欢吗?”
她偷偷翻个白眼,拜托,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不喜欢?”见胸膛上的女人没有反应,钟帅用大手调皮滑过光滑的背脊,引发她的轻/颤。
老天,这家伙非得这么执着吗?她反手捉住他捣蛋的大掌,低喃,“喜欢!”
“真的?”
“真的,真的很喜欢!”她羞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钟帅看着那脸颊的绯/红,一阵窃喜,大掌压下她的娇臀,低嘎地坏笑,“喜欢就再来一次!”
神马?再来一次?就算他是一夜/七/次/郎,她的小胳膊小腰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老婆……刚才拿错套/套,用的是超薄型,这次试试你喜欢的冰火两重天!”他舔/弄着她敏感地耳垂,软软地叫,刚刚释放过的欲/望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柔软,越/磨越/硬。
你妹的两重天,她的腰都快断了,哪里还能经受住更刺/激的?
“老公,我好累……”她主动撒娇,希望钟团长开恩,放她一马!
“那你躺着不动,我来!”钟团长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下/面,硬/挺抵在门口,准备破门而入。
肖梓涵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负隅顽抗,就怕一点头,这男人非得像上次一样把她掰折了,吞下去不可,嘴里央求并承诺,“你不是说来日方长吗,明早好不好?”
“可是……那个冰火两重天还没用哦!”他单手抓来床头柜上的另一个盒子,粗暴的拆开。
肖梓涵眼见着他就要拆开铝制包装了,急中生智,皱起眉头轻呼一声,“好疼!”
这声音成功地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只见他猛地从她身上下来,紧张地拉起她,“哪里疼?”
“膝盖。”她佯装很痛苦地说。
“该死,我压到你了是不是?”他慌忙检视她的伤口,见着纱布上没有血迹才长舒口气,“还好,没出血。”
“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捧起她的脸,真诚道歉。
如此一来倒是把撒谎的肖梓涵弄得不好意思,可为了不被正法,她还是强咬着牙继续演下去,“我没事,可是不要了好不好?”
“当然!”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肖梓涵难掩喜悦之情,“那咱们睡觉吧。”
看着她眼底闪过的得意,钟帅瞬时明白了她的诡计,无奈地叹口气,这小妮子是越来越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了!
望着身下蔫掉的某物,他郁结地躺下来,把她揽入怀里,郑重地宣布,“晚上先放过你,明儿继续!”
“真的要?”
“当然。你刚才不是说了,来日方长!”他笑得一脸狡黠。心话儿,“哼,看我明早怎么收拾你!”
------------
18姨妈和亲妈
八过,钟团长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来日方长是真的长!因为半夜里肖梓涵被腹痛闹醒,去卫生间一看,她大姨妈竟然史无前例地提前到访啦。
换上卫生棉肖梓涵摸黑去楼下找止疼药。她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痛经。年少时肖母压根没心思管她,也没人告诉她经期是有很多禁忌,所以跨过青春期这毛病愈发严重起来,落现在就演变为不吃止疼药就痛得直冒冷汗的程度。这不,短短的几步楼梯早走得她直哆嗦。寒意夹着疼意阵阵袭来,痛个没完没了。
她忍着剧痛,支着伤腿,半蹲在电视柜前拿出止痛药,可是……药盒里面啥也没有。她这才想起,药上个月就吃完,本来是想这周去买的,谁想大姨妈这个渣竟然这么不经刺激,不就个ooxx吗,都值得她老人家大动肝火,提前来兴师问罪!
肖梓涵咬着牙又翻了翻药箱,期望能找出一个有止痛成分的药来,正一个个看药品说明书,客厅的大灯“啪”地亮起。
她诧异地转过头,看到钟帅披着外套站在楼梯处,脸上是茫然之色,“老婆,你在干嘛?”
“我吵到你了?”她不答反问。
钟帅摇摇头走过来,看到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药盒时,倏地提高嗓门,“你吃药?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她收好药箱,打算熬一个晚上。
“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他着急地问。
肖梓涵支着柜子慢慢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腹就传来钻肉般的疼,一阵接一阵,如波浪席卷,闹腾得她直冒冷汗。
那发白的脸色发白和额头上密密的汗,让钟帅顿时慌了神,连忙环上她的腰,“我去拿衣服,咱去医院!”
肖梓涵捂着肚子,伸手拉住正欲上楼的钟帅,颤颤巍巍地说,“没事儿,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你肚子痛跟你姨妈有什么关系?”
本来痛得要死的肖梓涵因为钟团长这句话噗哧笑出声来,他家男人原来是个萌物!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钟帅的脸越来越黑。这女人痛得都冒冷汗了还站在这儿傻笑。可气归气,他还是轻拍她的背,生怕她笑岔了,“好了,别笑了。我去拿衣服。送你去医院!”
“老公,我是痛经,不用去医院!”她极力收住笑,可怎么憋都憋不住。
痛经?月经=大姨妈?
当钟团长把这两个毫不搭噶的东西连上等号时,脸更黑了。
他忍着怒气一把抱起还在傻笑的女人,大踏步地上楼,把她放在床上。
看她一沾到床就蜷缩着直发抖,钟帅的心都绞起来。这月经不是每月都要来的吗,她怎么痛得跟要死了一样?
“痛经要吃药吗?”
肖梓涵咬着唇点点头。
“那你吃了吗?”他刚才好像没看到。
“药没了,忘了买。”
“什么药,我给你去买。”钟帅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开始套。
“不用了!这药只有几家大药店有卖,现在大半夜的都关门了。没事儿我熬会儿,天亮了再去买。”
钟帅闻言颓败地蹲在床边,抓着她冰凉的小手直叹气。这个笨女人,这么冷的天,竟然穿那么少就下楼。
看她疼得咬牙□,他心里是又疼又急,恨不得揪出那姨妈暴扁一顿,可急归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又不能帮她来例假。
正兀自苦恼,脑子里忽然蹿出个人来,想都没想就捞起床头柜的手机拨过去。
电话嘟了很久才接起来,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吼过来,“你他/妈最好有天大的事儿。”
天大?他媳妇儿肚子疼还不算大?
钟帅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暴怒,一心只想帮老婆解除痛苦,于是连寒暄和道歉都省了,直接问,“宋博彦,痛经要怎么办?”
电话那边有很长的吸气声,似乎还有磨牙的声音,半晌才传来人声,“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痛经怎么办?你他/娘的晓不晓得我昨天在手术台上待了14个小时才下来,现在刚眯着?”
“少废话,赶紧说了回去再继续睡。”钟帅望着床上发抖的女人,没心情跟铁杆兄弟贫嘴。
“我他/妈是外科,痛经是妇科的事儿!”
“你不是号称全国名医吗?连这点小病都不知道?”钟帅愠怒地反驳,随后又软下语气,“那你马上打电话问问妇科专家痛经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宋博彦这会儿是真没睡意。他叹口气扶额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没好气地说,“屁大点毛病还问专家,我怕问了人家会笑死。”
“痛经的话中医认为是淤血不通,你给她冲点红糖水,有姜放点姜来煮最好。然后搞个热水袋放在小腹上会缓解疼痛。另外注意保暖。”
“管用吗?”钟帅不置信地问。
“基本有用,再不行就只能靠药物,不过最好不要。”
“那谢了!你继续睡吧。”
钟帅说完就要挂电话,却被宋博彦叫住,“三儿,谁痛经?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媳妇儿!”他啪地挂掉电话。
宋博彦对于这帮兄弟过河拆桥的德性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扔掉手机滑入被窝打算继续补眠,可刚合上眼就倏地坐起来――媳妇儿?那小子啥时候有媳妇儿了?
不行,明天得好好拷问拷问。
按照宋博彦的指示,钟帅给肖梓涵灌来热水袋,再找出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去厨房煮红糖姜汤。幸好肖梓涵经常在家做饭,这两样东西还真的都有。
这是钟少爷第一次下厨房,不过人聪明有天赋,虽然不能煮出个什么花儿来,但也不会干出打翻红糖,切到手指的蠢事。
肖梓涵因为有了热水袋的作用,肚疼渐渐得到舒缓,迷迷糊糊想睡觉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姜味。她睁开眼,看着钟帅正端着热得直冒烟的小碗站在床前,见她醒来,笑吟吟地说,“来,把姜茶喝了再睡!”
钟帅扶她起来,再端着小碗斜坐在床边,然后一勺勺舀起热烫的姜茶慢慢吹温凉才凑到她的唇边,那极尽温柔的动作和十足的耐心让肖梓涵心底一片柔软,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
如果爱情真是怦然心动的瞬间,她觉得这一刻好像开始喜欢上钟帅了。
直到小碗见底,钟帅才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带给她比热水袋还要舒服的暖意。
这一晚,在没有药物的辅助下,肖梓涵竟然睡了个好觉。
如果没有楼下叽叽喳喳地噪音,她可能会一觉睡到下午。
肖梓涵在模糊的谈话声中醒来,睁开眼时身边已没有钟帅的身影,她轻轻翻过身,把头埋进他的枕头,汲取专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让人安定的香。
楼下传来的谈话声时轻时响,她隐约听到的声音很像她妈,待仔细听时才惊觉真的是母亲。
她怎么来了?她爸妈是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搬进来都快一年,可他们从未踏足过。今天来必然是有事,再联想到昨日他们对钟帅的那股子殷情,一种不好的念头嗖地闪过。肖梓涵不安地坐起来,披上外套下楼。
客厅里钟帅和肖母并坐着,看着她下来,钟帅拧紧眉头快步迎上去,“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宋博彦说痛经要注意保暖。”
“你怎么来了?”她没心思在意钟帅毫不掩饰地说出痛经两个字,她好奇地是母亲怎么会坐在这里,还跟他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你这孩子,我闺女家怎么不能来了啊?”肖母假笑着说,然后指指餐桌上的保温桶,“喏,还不是你爸,知道你腿伤了叫我给你送鸽子汤来!”
肖梓涵刚想说自己不要,钟帅已经拿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不容置喙地说,“先穿上衣服!”
肖母杵在客厅里看钟帅伺候着自家女儿穿衣服,最后还蹲下来给她穿袜子,心里流过一阵苦涩,她家男人要是有钟帅一半好她就是死了都值得。
穿好衣服,钟帅又是开空调又是拿毯子给她搭脚,生怕她冻着,刚消停又想起她早饭还没吃,忙出声问,“饿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吃的?”
肖梓涵刚想摇头,一旁的肖母却开口了,“汤还热着,我给你乘点。”
钟帅征询地望着她,她无奈地点点头。
肖梓涵一边喝着汤,一边思忖母亲的来意,最后故意撒谎支开钟帅,“钟帅,我忽然有点饿,要你去楼下给我买碗面吧,我要排骨面。”
“好。妈你吃了没?”钟帅穿上大衣礼貌地问。
“我吃过了,你们吃!”肖母笑盈盈地回答。
看门合上,肖梓涵放下碗,冷淡地望着母亲,“妈,你有事儿就说吧。”
这鸽子汤可不那么好吃!吃软嘴软的道理落在她父母身上,百分百地灵验。
肖母看她如此直接,递给她一记白眼,可嘴上还死犟,“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啦?”
肖梓涵冷哼一声,打算下猛药,“你要是不说,明天我可跟钟帅回部队了。”
“你不上班?”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
“这样啊……”肖母若有所思,好会儿才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和钟帅就这么把证扯了,事先也没跟我们商量……”
“说重点!”肖梓涵野蛮地打断她的长铺前叙。
吴美芬见女儿态度强硬,也懒得跟她客气,瞪着她吼出来,“重点就是聘礼怎么给?”
------------
19极品父母
吴美芬见女儿态度强硬,也懒得跟她客气,瞪着她吼出来,“重点就是聘礼怎么给?
肖梓涵早猜到母亲来访是为了钱,但她以为无外乎再加点生活费,压根没想到父母竟然想钱想到这种程度。
她冷笑着反问母亲,“聘礼?我个二婚,你还好意思叫人家给聘礼?”
“二婚怎么了,我吴美芬的女儿要脸蛋有脸蛋,要工作有工作,配他绰绰有余!”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毫不给留情地掀母亲的牌。
“当初……反正不管怎样,这聘礼他是必须给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不能白白给了他钟家。”
“你不是把我卖了一次了,怎么还想卖第二次,你真当我是货物,随你卖来卖去?”
肖母被呛声,蹭地冒起怒火,可为了钱还是强忍着,但话却开始生硬,“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反正这钱不让你出,你少操心!”
“那你想要多少?”
肖母不屑地瞥女儿,“这事儿跟你无关,我等钟帅来再说!”
肖梓涵知道母亲的脾性,她八成是想直接跟钟帅闹,为了避免她纠缠,肖梓涵只得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跟她谈,“他的钱现在都在我这儿,你跟他说也没用!”
“哟,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要抓住男人的经济命脉?”肖母冷冷地嘲讽,接着轻哼一声,“我也不要多,本来是一年一万,你27了,就给我27万,但我看他个当兵的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这样好了,你们就给我188888,图个吉利,另外生活费给我涨到4000。”
肖梓涵望着母亲涂了口红的嘴,暗嘲,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血盆大口吗?
“你觉得我们拿得出来吗?他要是真有钱,我们早就买房了,何必挤在这小窝里?”她晓之以理。
无奈肖母是油盐不进的主,“我不管,他拿不出来,就叫他父母给,总不能便宜他们。”
肖梓涵一看讲理不行,只能威胁,“给钱也行,你把现在住的房子给我腾出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存钱买房!”
肖母一听要收回房子,霍地站起来,指着女儿的鼻子就开骂,“你个贱/货,那套房子是万老爷子给我们的聘礼,你凭什么要收回去?想都别想!”
“你也说是聘礼?那你现在又来要聘礼?你当我是/鸡还是当自己是老/鸨?卖完一次又一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反正你要么要钱,要么要房子,随你便!”
“你个白眼狼,谁把你养大的,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养我?”肖梓涵一声冷哼,“我高中后你管过我吗?我上大学问你要过你一分钱吗?如果真的要算,这些年我给你的钱早就够还了。”
肖母没想一向软懦的女儿会跟她针锋相对,可她不怕,她还有杀手锏,“哼,你嘴硬,我问钟帅要,他要是不给,我就去他们部队里闹。”
肖梓涵鄙夷一笑,“去啊,不要说你不晓得他部队在哪里,就是知道,怕你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让人给轰出来!”
肖母没料到屡试不爽的招数也不管用,气得破口大骂,“你……你个贱货,他是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帮他省钱?哦……我晓得了,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怕他不操/你是吧?……”
“你嘴巴最好干净点,要不然别说彩礼,下月起你连生活都别想拿到。”她狠狠打断母亲,为她骂出的话心寒。这是一个亲生妈骂女儿吗?就是有深仇大恨也不带这样的啊,如果不是顾及身份,她真想扑上去撕烂那张嘴。
听到女儿敢威胁自己,肖母气得抡起手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个烂娼妇,老娘骂你怎么了,打死你这个白眼狼都没人敢说我半句不是!”
肖梓涵没有躲,只是狠狠地瞪着母亲,“打完了就给我走。你要去我单位闹、他部队闹,随你开心,反正我老早被你闹得没脸,大不了我跟他随军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你个白眼狼……”肖母一看事情黄了,气得失去理智,抄起沙发上的毛巾照着她抽过去。
钟帅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媳妇傻站着任由肖母抽打,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那个傻女人抱在怀里,用背挡住抽打的毛巾,“住手!”
“住手?我是她妈,她是我生养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管儿管女?”吴美芬说完挑了钟帅没护住的地方继续抽。
钟帅气得一把钳住肖母的手,狠狠地别开,“够了,我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再碰她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手上传来的巨痛让吴美芬直吸气,可嘴里还死硬,“你给老娘放开,我就打她怎么了?你屁大点团长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你去问问……啊……”
更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肖母就痛得直叫唤,她颤巍巍地看着钟帅,不懂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快被捏断了?
钟帅看肖母疼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才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侧过头来察看肖梓涵脸上的伤,那条毛巾抽出的红印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他咬着牙,压下掐死肖母的冲动,搂紧怀里的女人,轻声问,“她为什么打你?”
肖梓涵摇摇头,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楚,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很奇怪,以前被打得再厉害她都不会哭,可在钟帅温暖的胸膛里,她竟生大哭一场的冲动,把这些年的委屈、伤心、艰难……一股脑全哭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钟帅转头瞪着肖母,“你为什么打她?”
肖母被他无形中辐射出的怒气吓到,但输人不输阵,钱字当头,也管不了太多,张口就说出,“我不管你什么人,娶我的女儿188888的聘礼一分不能少!”
“聘礼?”钟帅了悟地望着肖梓涵,温柔的光在黑眸里暗自流转,“你不想我给,所以她打你是吧?”
肖梓涵颔首默认。
“老婆,谢谢你!”他轻吻她的鬓角,然后眯着眼盯着肖母,一字一句地陈述,“原本你客气点,不要说18万,就是88万我也会给你。但是你打了我的女人,就永远别想在我这里拿到半毛钱!”
“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我把你扔出去,要么你自己走!”
肖母被他冰冷危险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栗,可她是泼妇,是无赖,这年头当官都怕无赖,她不信钟帅一个外地人敢对她做什么,于是心一横,拉开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又哭又嚎,“打死人了,快来看啊,当兵的打丈母娘啊……”
肖梓涵住是单身公寓,一楼里有7户人家,这会儿又正是饭点,好事儿的人听到哭喊纷纷探出头来,吴美芬一看有了观众,表演得更卖力,还掏出手机打给肖父,“你快点来呀,我要被这两个畜生打死了,呜呜……”
肖梓涵一看母亲贼喊捉贼,气得直喘气。她推开钟帅,冲到门口,指着母亲说,“谁打你?你不要乱说。你要哭出去哭,别在我这里演戏!”
可吴美芬压根不理会她,继续大哭,“哎呀,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养大女儿……”
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肖梓涵,她看看楼道上越积越多的人群,再看看嚎啕诉苦的母亲,忽地笑出来,原来人最悲哀的时候不是哭,而是笑,笑自己的无能为力,笑命运对她的捉弄。
钟帅看她心灰意冷的表情,忙搂过她轻哄,“你上楼去,这里我来处理。”
她摇摇头,带着哭腔说,“算了,钟帅我们给她吧,给了她就当买断我跟她的关系,我不想跟她闹了……”
“嘘!”钟帅点住她的唇,轻柔地说,“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你,这里有我。你放心,我有数!你先去楼上看电视,好不好?”
肖梓涵仰起头,望着一脸自信坚定的男人,他有一副宽广的胸膛让她倚靠,他有一颗成熟坚强的心脏,还有微微所说的霸气,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第一次她感受到微微常说的安全感。
她点点头,瞥了一眼还在嚎的母亲,转身上楼,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最大,把楼下的一切交给她的男人。
肖母瞄到女儿走开,便开始抽抽噎噎地跟劝她的邻居叙述当年怎么养大肖梓涵,怎么供她读书,听得不少善感的人都心酸不已,纷纷指责肖梓涵不该忘恩负义。
钟帅看肖梓涵上楼,才拿出她的手机到阳台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出来对着肖母说,“你说我们打你,我替你报警了。另外我给你联系了电视台,你在这里哭诉听众少,去电视上哭,让全c市的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儿。”
肖母一看女婿压根不怕事情闹大,心里开始没底,可嘴上还是死犟,“好啊,我要让大家评评理,你仗着是团长就打我这个老丈母娘,到底对不对,解/放/军都这样的人啊?”
钟帅冷冷一笑,轻缓地说,“你省点口水,等会儿对着镜头说!”
民警和电视台记者先后赶到,还不等钟帅开口,肖母就拉着他们开始哭诉,办事的老民警见是家庭纠纷,便劝吴美芬,“大姐,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什么好好说,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吴美芬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着,“他们打我,我要去检查!”
老民警见惯风浪,一看就知道,这老丈母娘八成不是善茬,谁打谁还不晓得。于是轻轻嗓子说,“你要查可以,先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你别在这里闹,影响大家休息!”
吴美芬见民警态度不善,便拉着电视台的记者开始哭诉,“记者同志……”
正说到一半,电梯门叮地打开,肖父和两个女人疾步走出来,老太太刚扫到吴美芬,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扯过还在叽里呱啦的吴美芬,照着她的脸抽下去。
“啪!”巨大的声响一听就知道用尽全力,吴美芬被扇得晃了一下。
------------
20惊天真相(含入v公告)
“妈你疯了,打我干嘛?”吴美芬捂着脸,朝着老太太吼。
被称作妈的人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楼梯间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边打边骂,“我疯了?再疯都没你疯!”
吴美芬被打得像只猴子一样连蹦带跳,左蹿右躲,可老太太的扫把像是认准她一般,她藏到哪儿,棍子就跟到那里,最后她只得抓着吴母的手,朝着站在一旁的肖父大吼,“你个死鬼,看着我挨打,还不过来帮忙?”
老太太转过头瞪着肖父,中气十足地骂道,“你有胆过来试试,我连你一起打,打死你们两个连畜生都不如的爹妈。”
吴母毕竟上了年纪,和女儿抢了一通扫帚就累得直喘气,一旁的儿媳妇连忙过来扶着她,“妈,你不至于跟他们见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摆摆手,指着已躲在丈夫身边的吴美芬说,“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老话说,虎毒害不食子,畜生对小崽子尚有哺乳之情,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们口口声声说卖房辛苦养大女儿,你就不怕阎王爷听到,死了都绞烂你舌头?”
“那房子是小涵爷爷留给她的,结果被你们一个滥赌鬼,一个大嫖/客败得精光。你们养她?从小到大你俩谁管过她?10岁的孩子就要洗你们两个懒鬼的衣服,洗不干净还要挨打挨骂!”
“她发奋读书,成绩好考上省高中,你们就为了拿卫校奖励的一万块钱竟然不准她去报名。孩子想读书,你们不给钱她只能自己挣。暑假里在水产市场做小工,帮人家剥生蚝、剪虾仁,手都泡烂了才赚到1500块。就这样的辛苦钱还被你俩不要脸地偷走,她哭着找她大舅想让你们交出来,你们不还不说,还冤枉她撒谎,打得她两天都下不来床,身上的淤青一个月还没散下去。”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诉女儿女婿的罪恶史,听得旁人纷纷生出怜惜之情,而钟帅更是死死咬着牙,捏紧拳头,努力压抑拆了肖父肖母的冲动。
吴母接过媳妇递来的纸巾擦擦眼泪继续说,“我们小涵命苦,摊上这样的父母,但她争气,考上名牌大学。她去念书的时候我就叫她一辈子别回来,这样的父母不值得尊重。可她傻呀,心眼儿好啊!毕业的时候,这个谎话精竟然骗她说自己得了乳癌,要死了,要小涵回来,这傻丫头顾念亲情就回来。”
“什么乳癌啊?其实是她拿着小涵的照片到处去相亲,被好几个有钱人看中,她怕金龟婿跑了,才设个圈套骗孩子!”
听到这里,连两个民警都忍不住狠瞪缩在电梯口的男女,这简直是一对人渣嘛!
“为了逼她嫁给万家的小王八蛋,你们去她单位闹,找领导、找同事,要跳楼,要上吊的,结果呢……害苦了孩子!”
“现在小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珍惜她的,你们又来闹。我晓得,肯定又是来要钱吧?哼,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从今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打小涵的主意,我就是拼死这条老命也先把你们两个畜生打死。现在,你们给我滚!”
吴美芬还想说什么,可是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嚷嚷,“快走吧!”还有人诅咒,“这种人不得好报,小心出门撞死!”见群众倒戈,形势大逆转,她只得拉着肖父灰溜溜地逃走。
看四周的人都散去,老太太才拉起记者说,“姑娘,今天的事儿别上电视,我想给外孙女留点面子,行不?”
小姑娘连连点头,表示没有拍摄,最后还对着身后沉默的钟帅说,“你老婆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钟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刚才外婆的话就像子弹,一粒粒打在他的心里,炸出千疮百孔,痛得他呼吸都难受。
送走外人,钟帅才把外婆请进屋子,不好意思地说,“外婆今天麻烦您了。”
吴母叹口气,对着楼梯口的肖梓涵招招手,“小涵,到外婆这里来!”
老太太摸摸她脸上红肿的伤痕又气又心疼,“你妈又打你?你傻啊?不能换手还不会躲吗?”
“外婆,我没事。”肖梓涵抓着外婆的手,努力扯出笑容。
老太太红着眼眶望向钟帅,轻声问她,“告诉外婆,他对好吗?”
肖梓涵点点头。
“那跟他走吧,走得远远的,这里没啥好留恋的。”她用力握住外孙女的手。
“谁说的,还有您、舅妈、大舅……”肖梓涵不会忘记他们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养育和教导,他们给了她缺失的爱,教会她什么是爱和宽容,舅妈给她织的每一件毛衣,舅舅给她开了十年的家长会,外婆顶着烈日守在考场外给她送的绿豆汤……她怎么能舍得下?
“傻丫头,外婆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你守着我干嘛?再说有你舅舅舅妈在,他们会照顾我。我想你也可以去看你啊!”
“外婆,您别说了。您还在一天我就不会走。再说您不是跟我说过,父母子女都是有今生没来世,我要是真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
“你呀,就是太心软,才被你妈捏着,我今天能帮你打退他们,指不定明天又整出啥幺蛾子来。”
看肖梓涵还是摇头,一旁的舅妈再看不下去,拉拉婆婆的手迟疑地说,“妈,咱就告诉小涵吧,她大了有权知道。”
“舅妈,告诉我什么?”肖梓涵诧异地问,心里闪过不安的念头。
见外婆和舅妈一味沉默,她更急了,摇着外婆的手说,“外婆,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什么事儿?求您告诉我好不好?”
钟帅看她说话都颤抖了,连忙抱住她,“小涵,你别紧张。”然后侧过身子望向舅妈,“既然你们想瞒就瞒得死死的,这样开了头,又不告诉她,不是诚心让她难过吗?”
舅妈撇开脸,躲避钟帅紧迫的视线,拉着婆婆的手求助。
吴母看看三人,再看看肖梓涵脸上的伤,半晌才长叹口气,“你舅妈说得对,你大了,有权知道你的身世。其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猛地击中肖梓涵的脑袋,撞得她耳朵嗡嗡直响,喉头泛出铁锈般的血腥味,隔了很久,她才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飘来,“外婆,你开玩笑的吧?”
望着一脸苍白,嘴唇颤抖的外孙女,吴母实在不忍心讲下去,可一想到正是由于他们的隐瞒才让这孩子白吃这么多年的苦,还是一狠心掀开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原来吴美芬和肖父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检查后才得知肖父患了严重少精症,两人跑了许多大医院,医生无一例外都说生育希望渺小,只能等待奇迹。
当年吴美芬是想过要和丈夫离婚的,但吴家却觉得因为生不出孩子就离婚有欠厚道,所以建议他们去领养一个小孩。而肖父怕别人笑话他无能,连个孩子都生不出,就想出个主意,让吴美芬装怀孕到娘家保胎,等孩子满月后再带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以为肖梓涵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肖梓涵近乎呆滞的听完外婆的讲述,眼里满是空洞和绝望。以前她总觉得有这样的父母很惨,殊不知还有更惨的,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一个不被祝福和期盼的生命,或许还是一个充满仇恨和罪恶的孽障。
肖梓涵忽然觉得好冷,那种冷是数九天被扔到冰渣子里的透心寒,连血液里都融进了寒气,让她抑制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地打架,手脚也不听使唤地哆嗦,似乎连骨头缝之间能敲出乒乒乓乓地声响。
钟帅见状,连忙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嘴里一直重复,“没事儿,我在这儿!”
看到这一幕吴母和舅妈禁不住掉下眼泪,她们这是造哪门子的孽啊!
“小涵……”吴母担忧地望着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下文,就被钟帅生硬地打断,“够了,你们走吧,别再说了。”
这句低喝却激醒了意识模糊的肖梓涵,她猛地推开钟帅,执拗地盯着外婆,问出心中的疑问,“既然他们不打算好好对我,为什么要领养我?”
外婆张张嘴,犹豫地望向钟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
肖梓涵看看外婆,再怔怔地凝视着钟帅,祈求道,“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们凭什么那么对我,没有人要求他们领养我,他们要是觉着我是负担,可以把我再扔掉,反正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
钟帅看她声音都哽噎却死活不肯掉眼泪,只得握紧他的手,用眼神暗示外婆讲下去。
吴母叹口气,捏紧拳头说,“你还记得八岁的那年你妈被皮筋绊倒的事情不?”
肖梓涵点点头,她当然记得,盆骨上的骨裂就是那时留下的。她记得当初母亲被拴在两棵树之间的皮筋绊倒了,父亲从医院回来就甩了她几个大耳光,后来还暴戾地把她整个人举起来摔在地上,如果没有爷爷及时赶到,她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
事后她疼得缩在爷爷的怀里反复地解释,那根皮筋不是她栓上去的,爷爷只是摸着她的头默默掉眼泪,最后把她送到外婆家养伤。可是,这跟他们如此对自己有何关联?不至于摔了一跤就记恨她这么多年吧?
大舅妈见婆婆说不下去,忙接过话来,“你妈当初怀孕了,结果因为那一跤,孩子没保住。”
肖梓涵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舅妈,“那个皮筋不是我栓的,我也没有跟他们一起玩。”她清楚地记得,那天爷爷一大早就带着她去姑婆家装水管,回家时姑婆还给她买了一大把薄荷糖。
外婆红着眼颔首,徐徐解释,“你爸妈不是怪你害她摔倒,而是恨你占去户口上的名额!”
原来当年抱肖梓涵回来时肖爷爷就通过关系搞到了准生证,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亲女儿”。谁想8年后吴美芬竟然奇迹般地怀孕了,这下肚里的孩子却成了超生儿,为了防止被计划/生育发现拖去引/产,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想等到肚子大到遮不住了再偷偷躲到外面去生,不料发生那样的意外。被绊倒后吴美芬怕被发现超生坚持不肯去医院,找来医生在家保胎,可最后孩子没保住还导致大出血,送到医院时差点连命都丢掉。因为严重创伤,医生说她很难再生育,而最让夫妻难受的是,死掉的孩子还是个带把的。
听到这里,一切疑惑都解开了。她小时候动不动挨打,父母一切向“钱”看,自私自利地压榨她,不顾她的幸福当她是摇钱树,对她恶毒肮脏的咒骂……都是因为他们是怪她这个“外人”占用了亲生孩子的准生条件,害得他们无亲生孩子送终、害得肖家断子绝孙。
在他们眼里,她是罪人,欠他们的,也欠肖家的。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会对一个罪人生出半分仁慈?可是她错在哪里?如果可以,她宁愿饿死在街头,也不要做这样一对没有半分人性的父母的孩子,她罪在哪里,说到底不过是他们的虚荣害了自己。
“哈哈哈……”肖梓涵扶着额头忽然大笑起来,她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大姨妈又开始疼起来。
这他妈是在演电视剧吗?还真他娘的狗血!她这辈子竟然会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比十点档的家庭版台湾剧还要雷。
“小涵,你别这样,要怪就怪外婆……早点告诉你也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吴母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臂,眼里全是泪。
舅妈看婆婆泣不成声,连忙劝,“妈,你血压高,可千万别急。”说完又侧过头劝肖梓涵,“小涵,当初我们瞒着你是不想要你知道后有阴影,没想到你爸妈这么多年过去了,心结没解开,反而变本加厉……你也不能怪外婆,真要恨就恨舅妈吧!”
肖梓涵摇摇头,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恨。外婆、舅妈从没把她当过外人,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肖梓涵。她只怪自己命不好,只恨上辈子造孽太多,老天爷这辈子来收拾她。
“小涵……”外婆哭着一声声叫她的名字。
肖梓涵没有理会,木木地站起来,缓步走上楼,“你们走吧,我累了,想睡会儿。外婆也该回去吃药。”
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舅妈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婆婆,“妈咱走吧,让她静静!”
老太太点点头,拉起钟帅的手,“孩子,我看得出你疼她,把小涵交给你,我也放心啦!你帮我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我最疼的外孙女。”
钟帅点点头,徐徐地承诺, “你们放心,我会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
送走外婆,钟帅到卧室就看到肖梓涵双手勉强地抱住膝盖,头深深埋在里面一抽一抽地笑,眼睛里看不到清亮,只有绝望和孤苦无助。
他快步走上去死死抱住她,低喃着安抚,“没事儿,有我呢!”
她笑累了,开始哭,眼泪汹涌地落下,很快就打湿了胸前的毛衣。
钟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紧她一遍遍地重复,“宝贝,没事儿,有我呢……”他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只得低下头去,寻到她冰冷的唇瓣,轻轻吻住,温柔地舔舐。
她在干燥温暖的薄唇下渐渐忍住抽噎,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抵着他的唇呜咽,“钟帅,求你,千万、千万不要骗我!”
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微微一紧,因为闭着眼睛,所以肖梓涵没有看到抱着她的男人眼底弥漫开的不安……
------------
21我只有你
那天过后,肖梓涵的反应让钟帅很是吃惊,好吃好喝好睡,一切都很正常。仿佛在关键时刻,突然有一个异常强大的肖梓涵站出来掌管着一切,可这种正常恰恰表现出她的不正常。在这样一个惊天的身世背后,是个男人怕都扛不住,何况是她?
不过让钟帅唯一欣慰的是,她终于肯乖乖谨守他从宋博彦那里要来的经期“十不准”:不准受凉,不准吃生冷辛辣的食物,不准吹风……连她一度严重抗议的不准洗头洗澡都严格遵守。
钟帅不想她刻意压抑,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最后只得静静地守着她,细心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就这样一直到大姨妈打道回府那天,钟帅看她欢欢喜喜地拿了衣服冲进浴室,那颗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心里暗自揣测,或许她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又或者她也有同样的想法――这样的父母无胜于有!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因为肖梓涵已经闷在浴室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钟帅细想才察觉里面的水声似乎一直没有停过,就算她五天没洗澡,也不至于要刮掉一层皮吧?
不安的念头闪起,他霍地站起来,刚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肖梓涵。
他猛地冲上去关掉水龙头,低声咆哮,“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可手一触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哪里还舍得再骂半句,只能三下五除二地用浴巾擦干她的身子,抱着她回房间。
钟帅把她放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把她裹住,再打开空调,直到她的身子不再发抖,他才安下心来,愠怒地问,“你是诚心让我不好过吗?”
肖梓涵咬着唇摇摇头,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她没有,正因为怕他难过,她才躲在水声下偷偷地哭!
钟帅长叹口气,大掌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可她的泪腺似乎格外发达,他越擦越喷/涌而出。他没有法子只好学着上次一样吻住她,可唇刚贴上那湿润的唇瓣,就被她死死地咬住,还主动伸出丁香小舌引/诱他去吸/允。
这从未有过的主/动热/情让钟帅一惊,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拉开,迟疑地叫唤,“宝贝?”
肖梓涵没有说话,双手抓下他的大掌贴上自己的丰/盈,接着脑袋一偏,湿/热的唇便顺着他的耳垂、侧颈一路舔/吻到喉结……
她的动作很生/涩,谈不上任何技/巧,但对钟帅来说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他低/吼一声,接手主控权,左手用力握住她的丰/盈,右掌挑起她的头,一口擒住她娇/嫩的唇瓣,灵活的舌深/入她滑/腻的口中,翻/搅柔/嫩的舌,汲/取她的香甜。
比起以往,这次的吻格外火/热缠/绵,格外煽/情。让肖梓涵发出轻轻地颤抖,喉间吟/出轻微的呜/鸣。
她做出了更大胆地举动,柔荑沿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身躯游走到腰/间,解开他的皮带扣,拉/下拉链,再放肆地握/住他高高翘/起的巨/大。
“哼啊……”冰凉覆上火热带来的刺激让钟帅禁不住低/吼。他一把捉住那调皮的小手,低头狠狠咬住早被他玩/弄得挺/翘的蓓/蕾,灵/巧的舌拨/弄着殷/红的凸/起,诱/哄它们为他尽情绽放。
“嗯……”肖梓涵在他灵巧的挑/弄下发出难/耐的轻/吟,身子软得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钟帅、钟帅……”她深情地叫唤他的名字,柔情百转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恐惧。
他的心跟着她的呼唤一颤一颤地疼,说不出来此刻是何种心情,最后只能轻咬着她的耳垂,将她压向自己,品尝着她的颤/抖,一声声重复,“我在这儿……”
肖梓涵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渴望/钟帅的占/有,连日来拼命压抑的绝望和无助成长为一个强大的恶魔,不断地啃/噬着她。
“钟帅,要我!”她难/耐地挺起腰隔着裤子磨/蹭着他的火/热。
钟帅迅速解开裤/头,释放昂/然灼/热的欲/望,再以欲/望的前端揩/取温/润的春/潮,而后缓慢地分开她的花/瓣,灼/热巨/大的欲/望顶开窄/小的花/径,带着热/烫与充/实一冲到底,深深潜/入紧/致的体内,被她桎/梏包/裹……
“哦……”他吼间发出一声低/吼,腰/间一沉,用力贯/穿她娇/嫩的花/径,展开有力的律/动。
“啊……钟帅……”
“老婆,我在这儿!”钟帅用力稳住她的纤腰,狠狠地推开花/径紧/窒的束/缚,轻轻抽/离,用力捣/进,每一次都深/入到身体的最深/处,引发她的求/饶。
“老公……不/要,太深/了!”她扭着身子躲避他的顶/撞。
这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娇/嫩的甬/道发出更快/速的收/缩,引来身上的男人更勇/猛地抽/插,硕/大的坚/挺硬是挤进体内闭合的花/蕊。
“痛……顶/到了!不、不,我/不/行了……不/要了……”又痛又酸的感觉带给肖梓涵颤/栗的快/感,让她难受又舒服得蛲首乱摇,指甲滑过他的背脊,留下深深的抓痕。
“还不够!”他嘶/声,提起她的双腿挂在手臂上,再用尽全力顶/开那紧/闭的小口,享受着桎/梏的快/慰。
“啊!”快/感如火花一般在身体里流/窜,肖梓涵高声娇/喘,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钟帅望着身下爆/发的女人――双唇微/颤,乱了的气息里全是温暖的芳香,高/潮中的花/径更是频/频紧/缩,将他包/裹更紧。
“舒服了?那该我了,老婆!”他粗/声宣布,拔/出那还未释/放的硬/挺,再把她反转过来,将娇小的身躯轻压在柔软的床上,黑眸锁住她春/潮泛/滥的花/穴,一个挺/身又让欲/望深/埋/进她的体内。
“不/要!”这个全新的姿/势让肖梓涵颤/抖的低/喊,完全不知所措。
“别怕,跟着我。”他粗/哑的说道,拉过她纤细的腰,将她扯得更近,热/烫的巨/大欲/望再次展开凶/狠的连/连击/刺,嵌/入柔/嫩花/径的最深处,在那儿烙下他的印记。
她无意识的回应,全身酥软,使不上力气,只能死死揪着床单,那一下下硕/实坚/挺的摩/擦撞击让她不停地娇/吟、求/饶。
记不清有第几次欢/愉累积爆发,她只觉得到最后连叫唤都没有力气,只能像个猫咪一样低/呜,感受他进得好/深、好/深、好/深,像是嵌/进她的骨血,也填满她内心的空/虚。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涌/起、凝/聚,猛/得像烟火般爆/发,终于她听见钟帅吼间发出小兽似的低/咆,欲/望胀/满她的花/径,释放热/烫的精/华,把她再一次推上至高的封顶!
失去他的掌控,肖梓涵颓然地倒在床上,趴伏在枕头上重重地喘/气。
钟帅的手覆上她的纤腰时,她带着哭腔求饶,“不、要!”
他无奈地笑笑,知道她肯定被累坏了。
钟帅一把抱起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带着拨茧的大掌温柔地轻抚那柔/嫩的雪背,不带一丝情/欲,只有怜惜和贴心,“乖,睡一会儿!”
高/潮后的余/韵本使得她昏昏欲睡,可趴在钟帅的胸口,那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却让她一阵温暖,连日来的无助似乎一点点被驱散,她曾惊恐地发现天大地大但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可这一刻她却明白,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她闭着眼搂紧他的脖子,对着心脏的位置,一字一句地说,“从今以后,我就只有你!”
虽然说得很小声,但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因为他也紧紧地环上自己,郑重地承诺,“定不负卿意!”
第二天钟帅陪着她在“坐下”约见了肖母。
肖母还以为她主动邀约是最终妥协要给聘礼,所以一进门就端着长辈的架子,冷冷地嘲讽,“哼,不是说不想跟我们谈吗?”
肖梓涵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过了今天怕是不再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肖母被她异常的语气搞得莫名其妙。
“妈……哦,不对。你不是我妈!”
吴美芬蹭地站起来,惊恐地望着肖梓涵,颤抖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又觉得说漏了嘴,忙坐下来,欲盖弥彰地解释,“你别听人家胡说!”
这样语无伦次的话早已印证外婆所说非虚。肖梓涵摇摇头,吸口气缓缓地说,“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谈几件事,你知道我亲生父母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美芬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猜到你不会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能把我扔掉的人我也不想找他们。”
话虽说得轻松,可脸上还是滑过一丝难过。钟帅见状在桌下捏捏她的手。
她侧过脸对他笑笑,长呼出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徐徐地说出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这里面有30万,密码是六个零。”
吴美芬盯着桌上金灿灿地卡片,迟疑地问,“你给我们的?”
“对。就当是谢谢你们多少赏了我一口饭吃。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吴美芬一听,激动地又站了起来,“什么?30万?你就想断绝关系?想都别想!”
肖梓涵拧着眉盯着对面这个她叫了27年的妈,暗嘲自己的异想天开,她原以为吴美芬至少会舍不得这些年的感情,殊不知在金钱和仇恨面前,27年的养育之情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她鄙夷一笑,轻声说,“我有一万个办法跟你断绝关系,到时候不要说30万,30块你都不要想得到,只怕怕你们会无家可归!”
看吴美芬面露犹豫,她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喝下,然后指指桌上的卡,“你要还是不要?”
眼看摇钱树没了吴美芬又气又急,她习惯性地扬起手就想甩肖梓涵一耳光,可刚抬起就被钟帅紧紧地钳住,那生硬的力道痛得她连连嚎叫,“啊,好痛!”
“我说过,不要再碰我的女人!拿着钱给我滚,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钟帅甩开她的手,低沉地警告。
吴美芬痛得一脸惨白,虽然心有不甘,可骨子里却非常惧怕钟帅,只得抓起桌上的卡逃命似地离开。
直到她走得很远了,肖梓涵才倒在钟帅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钟帅,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傻瓜,你还有我!”他轻拭她的泪水,温柔地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有肉有骨头吧,小秋终于让帅帅体验了一把非传统位置了,哈哈哈
差点没把我写得吐血
希望不要被锁,被黄牌
亲们,继续各种求啊……
------------
22又一个炸弹(二更)
自从见过吴美芬后肖梓涵对于自己的身世算是暂时放下了,不过她却渐渐发现自己越发依赖钟帅,而他倒好,非但不厌烦她的黏糊,还怎么宠怎么来,半分不客气,大有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的态势。
这天她洗完头发出来,钟帅捏捏她被蒸汽熏红的脸颊抱怨,“下次不准洗那么久,对心脏不好,晕过去了怎么办?”
说完把她摁在床上,先拿大毛巾轻柔地擦拭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接着用吹风机细心地给她吹干。
那像模像样的动作让肖梓涵忍不住好奇,“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吹头发?”
“没有,我小时候养过一条雪纳瑞,常帮它洗澡。”钟帅一本正经地回答。
“感情你把它当成小狗了?”
“你哪有小狗乖,小狗洗好澡还知道把身上的水甩干,哪像你滴着水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不对呀,这话怎么听着是说自己还不如小狗呢?
“哦……你骂我!”她气鼓鼓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老婆,别乱戳!”钟帅捉住她的手指,徐缓的说道。灼/热的视线从软/嫩的小手挪移到她的脸上。那幽/暗的眸光让她心头一热,粉脸蓦地变得嫣/红。经过这些日子,她早能看懂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这是他动/情前的征兆。
“哦!”她连忙想抽回手,躲避那热烈的目光。不奈黝黑大掌却倏地一翻,将她整个手腕都擒住。
钟帅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梓涵摇摇头,他热/烈的目光令她的身子窜过一阵轻/颤,过往亲/昵的画面在脑子里忽闪忽现,她觉得好像有些呼吸困难。
“因为那会让我想/要你!”钟帅坦白地宣告,然后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手指传来的湿度和温度让肖梓涵羞极了,要不是手还被他握着,她早就拔腿开溜了.
她的羞/赧取悦了钟帅,他邪恶地舔/弄着她的手指,像是在品尝最美味的糖果,还故意发出噗、噗、兹、兹的声响,直到她喘、息着瘫在他怀里,他才满意地把她压进柔软地床垫,讨回她昨晚欠下的债。
被推上顶峰的瞬间,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嘎地说,“老婆,我说过我会收利息的!”
休假在家的日子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起买菜、做饭、打扫屋子,或窝在沙发上看一部部老电影……一切都很惬意,当然,如果真的有什么不适那就是她有些消受不了某人据说已经很节制的某项需求。
这不吃着吃着饭她又被某人拖到床上去了,一顿揉圆搓扁后,团长大人就像一只餍足的狮子,砸吧砸吧嘴,“老婆,我们下次还吃虾!”
刚刚被折腾了两次的肖梓涵累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心底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给这家伙烧虾了。
刚才她不过是在吃虾时吸了一口上面的茄汁,这色狼非要说她诱惑他,扑上来就是一顿啃吻,啃着啃着就被吃了。
看她累得够呛,钟帅也不再说话,只是轻抚她的黑发,“再睡会儿,晚点起来吃东西。”
肖梓涵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窝在他胸口,听着那规律又强劲的心跳声渐渐进入梦乡。正睡得舒服,楼下猛地传来刺耳的铃声,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心砰砰直跳。
钟帅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是我的电话。”
肖梓涵缓缓神,从他身上翻下来,卷了被子准备继续睡,可一睁眼就望见钟帅如临大敌的表情。
“怎么了?”她问。
“没事儿,你继续睡。”他掖掖被角,套上裤子下楼。
肖梓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这两个多星期来,他的电话似乎从没响过。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闪过,睡意瞬间消失,她叹口气,套了衣服起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客厅里钟帅刻意压低的声音,“您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就这态度!”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钟帅的语调忽地变了,变得嬉皮笑脸,好像不正经又特别严肃,“我当然认真的,我不认真能跟她结婚吗?再说了,您不是一直催着我结婚吗,现在给您找了媳妇儿又不满意,还真难伺候!”
听到这里肖梓涵算是明白过来,他应该是在和父母打电话,而且她的公公婆婆似乎不太满意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媳妇。
肖梓涵正踌躇着要不要下去,钟帅的语调蓦地又变了,是正儿八百的严肃,甚至是惧怕,那样子就像是被训话,对方不知说了啥,只见他眉头越来越紧,很久才勉强答应一句“好!”
挂掉电话钟帅摸着下巴深思,一转身才察觉傻站在楼梯口的女人,看那神情,估摸是听明白他刚才讲的话。他苦涩地笑笑,张开手臂,示意她走下来,“我吵到你了?”
肖梓涵摇摇头,缓缓地走到他身边,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钟帅,你爸妈是不是不接受我?”
钟帅把她拥紧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小涵,他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结婚的消息!”
“你没告诉他们结婚的事?”
“嗯。”
“为什么?”
“我不想咱们感情还不稳定的时候就曝光死!”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好多问题,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钟帅迟疑了很久才缓缓地说出,“我的家庭比较特殊,他们的想法也很特殊。”
“什么意思?”她越听越糊涂。
钟帅没有回答,而是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转台,最后终于停在某个综艺频道,指着里面的人问,“小涵,你认识她吗?”
肖梓涵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画面上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女歌唱家,她不明白他干嘛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见她一脸茫然,钟帅苦笑着说出,“她就是我妈!”
肖梓涵的下巴掉了!惊掉的!
好久好久她才听到自己明显颤抖的声音,“钟帅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仔细看看我俩是不是很像?”
她瞅瞅电视上端庄的女人再瞄瞄一脸认真的男人,惨了!真的越看越像,特别是嘴巴和下巴,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从前怎么就没觉着呢。
“可是……”她再看看荧幕上的女人,忽而怔怔地瞪着他,“你骗我,你答应过不会骗我的!”
钟帅早就猜到实情公布那天她会生气,可看她急得红了眼眶,转身欲走,吓得他连忙抱住她,不停地解释, “对不起,你听说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小涵,我求你,千万千万不要生气,当初我没说是不想给你负担,怕你顾及我的家庭不和我结婚。”
看怀里的人不再挣脱,钟帅一鼓作气继续说,“那天你要我不许骗你,我已经想告诉你了,可是那时候你情绪不稳定,我不想刺激你。但我发誓,我真的打算这两天就告诉你,真的……老婆,你原谅我好不好?”
肖梓涵舒口气颔首,想想他的解释不无道理,可脑袋被他家世这个重磅炸弹炸成了浆糊,完全无法消化那个女人是她婆婆的事实,难怪他说自己家庭特殊,还真的是特殊。不对,那是他妈,那他爸呢?她好像记得这歌唱家的老公也是个啥领导。
她捉住钟帅的手,紧张地问,“你爸是谁?”
“钟慕远!”
“干嘛的?”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钟帅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轻颤,犹豫着该怎么说。
“你不用回答了,我想起来了。是钟部长?”她绝望地说。
难怪这名字这么耳熟,感情是分管他们金融线的直属领导,他们传阅的红头文件里常有他的讲话,总行网站领导到访的信息栏里偶尔也会出现他的名字。
这样的家庭真的是够特殊!她忽然明白了钟帅从开始就死瞒住的原因。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这样显赫的家世,打死她都不会答应嫁给她。
怎么办?现在准公婆似乎还不喜欢她,原以为嫁给钟帅是找到了幸福,谁晓得一如侯门深似海,前面不晓得多少荆棘、倒刺等着她踩呢?不要说她的出身配不上这样的达官豪门,单是她离过婚的事儿就足够让许多父母无法接受,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家庭。
一想到钟帅为了她跟家里闹别扭,她就有深深地负罪感,也生出放弃的念头。
“钟帅,要不……”
“你想都不要想。”像是看清她内心的挣扎,钟帅一口打断她的话。
“打消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眯着眼,低声警告。而后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老婆,你忘了咱们说过以后有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你这么轻易就想放弃我,是诚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肖梓涵摇摇头。
“那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肖梓涵继续摇摇头。
“那跟我回家见见他们,也许见了你他们就喜欢了,至少我奶奶肯定很喜欢你。”
肖梓涵想了很久,才点点头。
“小涵,你答应我,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能轻易生出分开的念头。”他凝视着她,急着要一个承诺。
她抬起头,在那幽深的黑眸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和惊慌,就像当初他求婚时一样,满满地叩击着她的心脏,让她郑重地承诺,“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好累啊。这章至少有肉汤吧
亲们,小秋做主让小涵涵轻易原谅钟团长了
下章见家长,哎,高干不好嫁,不是要虐女主,真的不是啊……
三更会在晚8点前上去。小秋要累死了,让我睡去吧
亲们,你们要继续支持,留评、撒花啊!
------------
23章
c市飞北京的航程不过短短三小时,肖梓涵却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厕所,以至于空姐都忍不住问,“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她合上厕所的门,摇摇头。深吸口气,缓缓走回座位。她没有不舒服,只是很紧张。
见她回来,钟帅连忙拿掉椅子上的外套,贴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再把手中的杂志递到她面前,“宝贝,这款表好看吗?”
“嗯。还好”肖梓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随口敷衍。
“喜欢吗?”钟帅又问。
“嗯,喜欢!”她木木地回答,焦距压根不在杂志上。
“那我买一块送你!”
“好!”
“好?真的好?”钟帅微微提高的音量终于唤回她的注意力。肖梓涵呆呆地望着他,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里的杂志,汗!精致的广告上俨然是一块运动款男表,这家伙又挖坑给她跳!
钟帅见她只是递来一记白眼,知道她是在担心见家长的事,便握着她的小手摇来摇去,“老婆,你不要不理我嘛!”
这男人竟然在和她撒娇?谁说撒娇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换做男人不是也一样。肖梓涵无奈地笑笑,覆上他的大掌,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有点?是很多点吧!钟帅摸着她手心里的汗腹诽。可嘴上还是极力安抚,“别怕,有我呢!”
不怕,不怕才怪!
昨晚她洗好脸才发现新买的沐浴露还在楼下,于是裹上浴袍出去拿,就这样听到了他与家人的电话。
他严肃地反问,“您不让她进门,那我回来干嘛?”
“她是我老婆,我不护着她护着谁?”
还有她从未听过的娇态,“奶奶,他们不让我带您孙媳妇儿回来见你。”
她自然明白钟帅挑她洗澡的时候才打电话的原因,既然他有心护她安好,那她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肖梓涵凝视着身旁的男人,用力回握他的手,“钟帅,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或许她没有必胜的决心,但因为是他所以多出一份战斗的勇气!
飞机顺利落地首都机场。刚下飞机,钟帅的电话就响起来,“刚到,你在哪里?”
“t1出口是吧?好,我拿了行李就过来。”
“有人接我们吗?”肖梓涵听对话,猜对方是接机的人。
钟帅从传送带上拎下行李,牵起她的手笑笑,“别紧张,只是个朋友,你见过的,就上次在北京遇到那个。”
“哦!”她想起来,那个男人有双好看的桃花眼,直飞云鬓。
他们刚出机场男人就迎上来,见着她甜甜地叫了声:“嫂子好!我是周延。”
肖梓涵礼貌地微笑,算是打招呼。
上了车,周延倪了一眼后排的钟帅,“哥,回宅子还是?”
“回宅子!”
“好。”透过后视镜,周延望着他们交握的双手苦笑。哎!是得握紧点,待会儿不晓得有多少人等着拆散这对鸳鸯呢。
周延没再说话,倒是钟帅问她,“怎么样,跟你读书的时候一样吗?”
她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在这里她拥有最开心的四年大学生活,也是在这里她丢失了曾经的美好,而今天,这里将有一场硬战等着她去打!
她下意识地握紧钟帅的手,感受来自他手心的温暖和力量。
“还有一会儿才到,你先眯一下!”钟帅揽过她的身子,轻拍她的脸。
“嗯。”她把头靠进他的肩窝,车厢内安静的环境和钟帅有节奏的拍抚让她生出困意,最后竟真的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过她没想到钟帅家有这么远,她一觉醒来,车居然还行驶在路上。她揉着眼睛,望着路两旁越来越少的建筑,开始怀疑他家是不是住北戴河时,车竟驶入一处绿树丛荫的地方。在北京混了4年的肖梓涵第一次发现重度污染的首都还有环境这么好的一地儿!
正欣赏四周的景色,车忽地在一个哨卡前停下来。周延从车内拿出一张卡递给警卫,那道紧闭的铁门才缓缓启开,车子再次滑入更清幽的地方。细看她才发现,那郁郁葱葱的绿中竟掩藏着一座座小院子,独门独户,私密性极强。在这么一个寸土寸金、pm2.5严重超标的地方,这样的房子绝不是钱能买到的!
真他妈是特权阶级,肖梓涵暗自腹诽。压根没想到自己即将,不,是已经埋入特权的行列!
一个转弯,车倏地停在一座红墙三层小楼前。
“到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
“嗯,到了!”钟帅拉着她下车,接过周延手里的行李,“小六,谢谢了!进去坐会儿吧?”
周延笑着摇摇头,“不去了。我得回家一趟。估计已经有人向我娘报告看见我车了,你领着嫂子先进去吧。”
他有预感钟家已摆好鸿门宴,他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钟帅点点头,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箱子往院子里走,刚走出几步,就被肖梓涵死命地拉着。
“那个……”她咬着唇犹豫不决,半天才问出来,“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妥?”
钟帅嘴角噙着笑微微挑眉,“没有,漂亮极了。宝贝,别怕,有我呢!”
“可是……你爸妈……要不你先进去。”
钟帅低笑着轻轻抱了她一下,“老婆,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你要是不进去,那我就陪你在这儿站着!”
肖梓涵见他一脸坚定,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勇气。不就是见家长嘛?就当是来面试得了,想她好歹连续四年获得全省系统优秀hr称号,论沟通还不是他们做hr的强项。
思及此,她捏捏拳头,用力地吸口气,昂首阔步地跟着钟帅走向大门。
钟帅摁了门铃,开门的是个50来岁的妇女,见着他们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开心的表情,“小帅回来了,老太太正念叨你呢。”
“梅姨。他们都在吧?”钟帅把手上的行李交给她。
“你爸还没回来,其他人都在等着你们呢!”梅姨把拖鞋递给他们,暗自打量一旁的肖梓涵,嘴上虽没问,可心里早明白这肯定是钟家的新媳妇儿。
“梅姨,这是我媳妇儿,肖梓涵,漂亮吧?”钟帅揽过她嬉皮笑脸的问。
肖梓涵轻推他一下,这人怎么到现在还玩自恋。
“漂亮!我们家帅子眼睛可是出了名的毒,你相中的老婆能不好看?”梅姨笑着打趣。转身从鞋柜里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递给肖梓涵,“肖小姐,知道你要来,这鞋是新买的。”
肖梓涵接过来,莞尔一笑,“梅姨,您不介意,可以叫我小涵!”
这姑娘眼睛笑起来真甜!梅姨望着她眼睛上淡淡的卧蚕暗叹。因为第一印象良好,说话也亲和起来,“帅子,照顾你媳妇儿,我去叫你们奶奶,她都念叨一个上午了。”
望着梅姨远去的背影,钟帅凑到肖梓涵耳边小声地说,“梅姨是我们家以前的保姆,她老公得肺癌死得早,爷爷奶奶看她一个人带着个儿子怪艰难的,就让她把孩子接到钟家来养。后来她就一直留在钟家。”
“那他儿子呢?”肖梓涵好奇,就算他儿子没出息,也不用让自己母亲一直留在别人家做帮佣吧?
像是看懂她的疑惑,钟帅笑着解释,“小孟很本事的,哈佛研究生,现在在国企做高管,是梅姨舍不得爷爷奶奶。”
肖梓涵若有所悟地颔首,雪中送炭的恩情加上朝夕相处的情谊,梅姨早就把钟家当作亲人吧。
一个对帮佣尚能如此的家庭,又怎么会是冷血无情的呢?想到这里,肖梓涵赫然轻松起来。
两人刚走过玄关,肖梓涵就看到一个健朗的老太太像枚导弹似地朝他们冲过来,或者准确地是向钟帅冲过来,而身旁的钟帅也放开她的手迎上去,“奶奶,您慢点!”
老太太抓过钟帅搀扶她的手,嗔怒道,“你个混球,舍得回来了?都快过年了也不想家,怎么着,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奶奶?”
“哪有的事儿,这不是去接您孙媳妇儿了?”钟帅说完把肖梓涵往奶奶面前一推,“奶奶,这是小涵!老婆,这是最、最、最疼我的奶奶!”
马屁精!肖梓涵倪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视钟帅夸张的语言,而后对着老太太甜甜地叫了声,“奶奶!”
钟老夫人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娃,白净清透的皮肤,精致耐看的五官,文静淡雅的气质,那水汪汪的双眼清澈见底,笑起来像弯弯的月亮,一看就是个没心计的孩子。难怪他那个挑剔的孙子会钟意,连她都一瞅就对上眼,甚是喜欢。
她笑眯眯地拉起肖梓涵的手,“小涵是吧?早就想见见你,可这混小子舍不得带你回来!”说完还敲了一下钟帅的头。
钟帅刚想说话,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有力的咳嗽,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肖梓涵一扭头,就望见一个精神矍铄、白发容颜的老人站在楼梯口,她听到钟帅乖乖地叫了声:“爷爷!”
“站着干嘛,过去坐!”苍劲有力的声音听起来就很威严。
肖梓涵被奶奶拉着坐下来,嘘寒问暖,“小涵啊,这小子脾气不好,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抽他!”
肖梓涵不好意思望着钟帅,“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奶奶的态度让她心里稍稍松口气,钟帅说得对,至少奶奶很喜欢她。正暗自窃喜,钟老爷子一句话直接把她砸向深渊。
“听说你离过婚?”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小涵涵能不能顺利过关呢,请听明日分解!
小秋感冒了,好难受
留评,撒花治愈感冒有木有?
话说现在是不是天太冷了,所以大家都懒得把手伸出来留评了,哈哈哈
继续各种求吧,谢谢订阅的亲们。
对了,刚从基友那里获悉,留评字数超过25字可以送积分,积分可以换jj币,可以看文哦!
撒泼装乖啊!
------------
24章
“听说你离过婚?”
不等肖梓涵回答,钟帅先拧着眉毛不满地大叫,“爷爷!”
“闭嘴!我问的是肖小姐,没你事儿。”
肖梓涵再迟钝也听得出钟老爷这声“肖小姐”饱含的深意,非但不承认她是钟家的媳妇儿,甚至生疏得连个朋友的头衔都吝啬给予。
呵,这下马威给得直截了当又不露声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肖梓涵笑着安抚钟帅,然后坦然迎上钟老爷灼灼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是的!”
老爷子没料想她会答得如此干脆,在讶异之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可话头却无半分松劲,“你觉得我钟家为什么要娶一个离过婚的人做媳妇儿?”
“我从未隐瞒过钟帅我离过婚。”她如实说。意思却明白不过,您孙子和我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钟老爷一挑眉,眼神锐利地逼视着她,“肖小姐应该知道我们钟家是什么背景吧?”
肖梓涵抿着唇摇摇头,“昨天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你觉得以你的条件有资格进我们钟家吗?”钟老爷怔怔地盯着她,凌厉的眼神形成强大的逼迫感。
靠!要不是你孙子骗我,你以为我想攀钟家的高枝儿?肖梓涵腹诽,在心里比划着爆摔某人的动作。但脸上还是挂着恬静的微笑,谁叫她答应过某人无论如何绝不退缩呢!
她缓缓抬起头,不躲不藏地与钟老爷对视,语调沉稳又缓慢,“我想钟家从不需要靠政治联姻来巩固地位吧?”
她故意在“从不”二字上加重语气,其实是别有用心。一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变着方凸显钟家的地位总不会错;二来她是笃定钟老爷是不屑靠姻亲上位的主。
当然这种笃定是有根据的,来之前她就听钟帅讲过钟老爷传奇的一生,还有他和奶奶鹣鲽情深、荣辱与共的夫妻情谊。
据说在共.和国成立初期,许多将.军.高.官打着破除封建婚姻的口号抛妻弃子,另觅良伴,但钟老爷子却坚持不弃糟糠之妻。文.革时,他因为奶奶的成份问题遭受牵连迫害,那时有人劝他离婚,与妻子划清界限,但他宁愿陪着妻子被批斗,也不肯放掉她的手。肖梓涵不信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情深义重的将.军会看中世俗的门当户对?
她微仰着下巴,迎上老爷子的审视,没有丝毫怯懦和退缩。这些日子翻天覆地的□让她明白,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钟帅是她仅有的幸福,她必须心怀孤勇,一意向前。
钟老爷不动声色地注视对面的女孩儿,为她沉稳的气场、机智的应答暗暗喝彩,这样灵秀勇敢的孩子倒是配得上孙子。虽已在心里认同了肖梓涵,不过嘴上仍说,“我们钟家的确不搞那些东西,但是门当户对还是要的!”
肖梓涵听出老爷子话中的缓和,猜想自己赌对了,那接下来应该讲情!
她凝视着老爷子,真诚地表述,“我知道,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我的确达不到钟家媳妇的标准,但是我没法改变我的出生,也不敢拍着胸脯向您承诺要做出什么样的成绩给钟家添彩。我只能向您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做有损钟家声誉的事。”
见老爷子不说话,肖梓涵大着胆子继续说,“是,我是离过婚,但在上段婚姻里,我没做过任何伤风败俗、有损妇德的事情。也许你们会觉得我的过往对钟帅不公平,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很感激他接受、包容我的过去,全心全意地待我好。”
“可是,我不能让时光倒流、也没法抹掉过去,我只能把握好现在,用心经营我们的婚姻,竭尽全力让他幸福。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媳妇,孝敬你们和公公婆婆,替他照顾好这个家,让他安心干事业!我更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关心他、照顾他、爱护他,让他一辈子都不后悔娶了我!”话至深处,肖梓涵不禁有些动容,语调里都带着哽咽,而一旁的钟帅和奶奶竟然都微微红了眼眶。
她低下头极力平复内心的激动,再抬头时才察觉玄关处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
此人正是她在总行网站上看到的钟部长。真人比照片帅多了!难怪钟团长这么帅,基因啊!基因打败一切有木有?
钟父缓步走过来,看肖梓涵起身,连抬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也挑了张沙发坐下来。
钟慕远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盈盈浅笑的女孩儿,再看看父亲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欣赏,心里已明白□分,想来父亲应该是接受这个孙媳妇儿了,只是这好人还得他来做。
“小涵是吧?刚刚你讲的话都对,但有一样很重要的没讲到!”钟慕远佯装严肃地说。
肖梓涵一听心咯噔一沉,暗叫不妙,又来个考官!还是个抓她漏洞的考官!不过心虽慌,脸上还是强作镇定,抬头迎上钟父审视的目光,“我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不知道漏了什么重要的?”
钟父对她临危不乱、大气镇定的表现甚是欣赏,不过官场待久了,早学会形不于色,所以开起玩笑来都是一本正经,“你刚才说努力做好媳妇、好妻子,可你忘了还得努力做个好妈妈,早点给爷爷奶奶生一个曾孙子!”
肖梓涵还没从钟父正儿八经的玩笑里缓过来,就被钟帅猛地抱了个满怀,“媳妇儿,还不快叫爷爷和爸爸!”
叫爷爷和爸爸?
钟老爷看她呆呆萌萌觉得好笑,可还非要装出威严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对着一旁的梅姨说,“阿梅,晚上给小涵烧几道她喜欢的菜。”
小涵?她愣愣地望着钟爷爷,总算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过关了,于是听从钟帅的建议,甜甜地叫,“爷爷!”再朝着一旁笑眯眯的钟部长叫了一声,“爸!”
钟慕远对媳妇颔首一笑,侧目凝视兴高采烈的儿子,心里也盈满快乐。
的确,娶一个身世显赫的媳妇,无疑有助于钟帅的仕途。但自古娶妻求贤淑,对于男人而言,有个贤内助,有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比什么都重要。他不想儿子和自己一样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身份地位跟不爱的女人将就一生。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儿子幸福。再说,他坚信他钟慕远的儿子绝不需要靠女人上位!
楼下的人开开心心,楼上却有人恨得咬牙。那就是肖梓涵的婆婆――江韵玫。
儿子娶老婆三个多月了,当妈的却一点不知情。如果不是前几天去军区演出无意听到海政的人说起,她怕还会一直被蒙在骨里。这还不止,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这女的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想她江韵玫一辈子心高气傲,娘家是政坛赫赫有名的望族,夫家是将门一族,老公是正部级领导,儿子是年轻有为的团长,就连她自己也佩着少将的军衔,在总政有一席之地。怎如此平凡的女人怎么配做她媳妇儿,最可恨地是这女人还是人家穿过的破鞋,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刚才老太太下楼时她就知道钟帅带着肖梓涵回来了,但她故意不下来,就想等老爷子和丈夫出马把她轰出去,为此她还专门打电话把丈夫叫回来,谁晓得这女人一席冠冕堂皇的话竟把一向威严凌厉的公公说得心动,还有丈夫,昨晚明明说好会站在她这边,怎么能临阵倒戈?
生孙子?江韵玫心底冷哼一声。钟家的孙子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生的吗?没有优良的传统和基因,不是玷污了冷家与钟家的血统?
望着儿子和肖梓涵亲昵说笑,再想到他昨晚对自己的态度,江韵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儿子是她的骄傲,是她生命的延续,这些年来他对外再有主见却从不敢忤逆她,就连当初那件事,他虽不情愿最后还是乖乖去了x市。可现在他竟然为了这个二手货不但偷偷结婚,还不顾她的反对硬要把她带回来。
哼,不管别人认不认,她是绝不会承认这个破烂货是自家的媳妇儿。
江韵玫狠狠地瞪了一眼楼下其乐融融地一家子,转身回卧室换衣服。
这边肖梓涵正和爷爷介绍着家乡,忽然听见钟慕远朝着楼梯的方向问,“马上要吃饭了,你去哪里?”
她一转头才看见江韵玫拎着包往大门口走去,她忙站起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谁想江韵玫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冷若冰霜地瞅着钟慕远,“团里有点事儿!”
肖梓涵一看就明白,婆婆这是给她脸色看呢!想来也是,她回来这么久,婆婆却一直窝在楼上不搭理他们,就算真的在练功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钟奶奶一看情形忙出来打圆场,笑吟吟地说,“韵玫,吃了饭再去呗。小帅刚才还说想妈了,团里的事儿先放放。”说完推了钟帅一把。
钟帅立马会意,笑嘻嘻地跑到江韵玫跟前,挽着她的手说,“妈,您先吃饭,吃完饭我开车送您去,这不我也挺想团里的叔叔阿姨的!”
江韵玫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拨开儿子的手,冷嘲热讽地说,“别说我使唤不动你这个大团长,就是叫得动也不用,我怕丢不起这个人!”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这话明着是说钟帅,实则是指桑骂槐,是骂给一边的肖梓涵听的。
钟帅看母亲的态度,气得想也没想就顶回去,“我怎么着了,就丢你脸了?”
江韵玫本就憋着一口气,再被儿子当众顶嘴,更是怒气攻心,她狠狠地剐了一眼导致他们母子反目的罪魁祸首,扬声说道,“你去大院子里问问,有谁跟你一样娶这么个破烂货回来当宝贝的?”
“韵玫……”
“小玫……”
钟慕远和钟奶奶的惊呼同时响起。
钟帅握紧拳头瞪着那个以高雅著称的母亲,不敢相信刚才的话会从她嘴巴里说出来。
钟慕远皱紧眉望着失态的妻子。他一直知道妻子并非她塑造的荧幕形象那样端庄典雅,相反她在一些事上会比市井小民更不堪。但他以为那一面只有自己会看到。哎,看来江韵玫是真不能接受这个媳妇儿!
与众人的愤慨、惊讶相比,被骂的肖梓涵反而显得云淡风轻,倒不是她大气和有度量,只是以前在肖母那里更难听的话都骂过了,这个“破烂货”太小儿科啦!
她对着握着她的手,安抚她的奶奶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往心里去。
江韵玫环视着屋里的众人,丝毫不后悔刚才说出的话。她说的是事实,丈夫和婆婆那么维护那个女人干嘛?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怒目的儿子,扯开大厅的门。
“小玫……”奶奶见媳妇儿说走就走,连忙叫住。刚想劝几句,谁知一直默不吭声地钟老爷子发出一声怒吼,“她要走你们拦着做什么?”
“阿梅,吩咐厨房少摆一副碗筷!”
江韵玫转过身望了一眼公公,嘭地一声,摔上大门。
巨大的声响在肖梓涵耳边久久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哎
越高贵的女人越是越是虚伪造作,有木有?
我在八点前更文啦,要不要表扬呢?
hoho
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订阅……也欢迎像小猪啊、空空啊等亲一样给小秋提意见。小秋是新人,跟大神甚至连小透明们都无法比,故事都是脑子想出来的,可能在构思、立意、包括布局、文字上都不尽人意,但小秋自认有一个很虚心、很想进步的态度,绝不会因为亲们的批评和指正就唧唧歪歪、骂骂咧咧。
当然考据、扒榜啥的,太打击人的就不要啦,或者你们委婉点点,小秋还扛得住。毕竟这是小说,码字的人就是做梦,难听点就是yy,过于较真木有太大意思。
嗖嗖嗖,小秋欢迎大家给我提出写作上的建议,或者让文更完善,bug更少的意见,谢谢了………………
偶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各种求……
------------
25章
吃过晚饭,老爷子吩咐钟帅带着肖梓涵去老战友家里给取东西。等他们走了,钟老爷才对看新闻的儿子说,"给你媳妇儿打给电话,就说我叫她马上回来!"
江韵玫虽然心气儿高,但对公公一向是又敬又畏,接到电话也就往家赶,进门后乖乖地走到客厅,恭恭敬敬地喊,"爸、妈!"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老爷子斜了一眼站着的媳妇。
江韵玫知道公公是为下午的事情生气,可她还一肚子怨气找不到地儿发泄,被公公一奚落,心里更堵得荒,索性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钟老太太一见这场面,忙出来充当和事老,先是拉拉媳妇的袖子,"坐下说话,一家人说话站着干嘛,又不是首张训话!"接着又警告地睨一眼老伴,那意思是,你给我适可而止,别拿训你兵的态度来训媳妇!
老爷子别开脸装作没看见夫人的暗示,可语气却缓和下来,"我看这孙媳妇儿不错,你也不要太挑剔了,毕竟过日子的是小的,你操心也没用。"
公公这话让江韵玫更来气,讲话也失掉轻重,"爸,我不管你们怎么看,反正这个媳妇儿我不认!"
咚!老爷子把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你不认?你以为现在是旧社会,现在婚姻自由,不要说她和钟帅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就是没领证,你儿子要跟她结婚你也管不着!"
"既然不要我管,你叫我回来做什么?"江韵玫冷冷地反问。
"小玫!"一旁的钟慕远看见妻子的态度,忙出声阻止她说出更激怒老爷子的话来。
可江韵玫却不领情,"怎么了?不是吗?他们有婚姻自由,我也有不喜欢她的自由。"
钟慕远被妻子的话呛得哑口无声,反正论口才,他一向不是老婆的对手,更何况是盛怒中的妻子更是无人可敌。有时候他都在怀疑,她到底学的是发声还是吵架。
看场面僵持,钟夫人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握着媳妇儿的手,"小玫啊,妈知道你在气头上,但听妈说两句好不好?"
"是,小涵没家世,也离过婚,表面看起来是配不上我们家。可是你想想,她就算一无是处但她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能让小帅动心。"
老太太望着神色暗下来的媳妇说,"这些年,咱给小帅介绍过多少女孩子,漂亮的、家世好的、学问高的……什么样的人没有,可他的态度怎样咱都看见了,不是说没感觉,就是干脆不见,你逼得急了,他索性连家都不回,咱们两年都没一家人一起过春节啦!虽然他不说,可你心里清楚,他是怪当年咱们生生拆了他们。"
“这次,他先斩后奏怕就是不想让咱们再干涉他的感情。而且之前你也看到他的态度,咱不让小涵进门,他就不肯回来,小玫,你是想逼着他逃得远远的吗?"一想到这两年大年三十家里冷冷清清的画面,老太太禁不住哽咽。
“妈,我……”
见媳妇儿要辩驳,老夫人摆摆手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为他好,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能帮衬她的媳妇儿,可我觉着咱当妈的更应该把儿子的幸福放在首位,与其让我们有个好亲家,不如让钟帅有个好妻子。”
老夫人说完歉意地瞟向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儿子。哎,当年要不是她老糊涂,硬要讲究齐大非偶,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他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夫妻貌合神离的地步。
她叹口气,拉起江韵玫的手,“小涵这孩子,我看着挺好,落落大方、聪明大气,配得上钟帅,而且她那话说得挺对,咱老钟家从来不需要靠什么人上位,你也要相信你儿子不用靠老婆升官发财!"
江韵玫虽觉着婆婆的话在情在理,可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新媳妇,嘴里嘟囔着,"家世也就算了,她还是……是离过婚的。"
“离过婚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查过她结婚三天就离了?再说政.治局里还这么多离过婚,怎么着,你的意思是领导也捡破烂?"钟老爷冷冷地质问。
江韵玫就算再怒不可解可该有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还没胆子骂到中.央.领导头上去,而且现在这形势,公公婆婆和丈夫明显是挺新媳妇,自己再争下去反而适得其反,索性闭嘴。不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怨,"我还不是为了钟家的脸面!"
钟夫人听她语气缓和,知道她是勉强接受这件事,于是拉着她笑笑,"没事儿,咱钟家有你这个大歌唱家,啥面子都有了。媳妇儿平常点也好,免得抢了你风头。"
"妈……你说什么呢!不管外面人当我是什么家,在您这儿,我始终就是个媳妇!"江韵玫嗔怪道。
"既然这样,那媳妇就给婆婆个面子,待会儿小涵回来,我叫她给你敬杯茶,下午的事儿就掀过去。咱以后谁也不提,新媳妇过门,还有很多规矩不懂,你还得好好教教她,知道吗?"
"嗯!"江韵玫不情愿地点点头。
钟帅拿好东西看时间还早就领着肖梓涵以熟悉地形为名,在院子里东逛西逛,正担心这么逛下去会让媳妇儿着凉,手机就收到父亲的短信:"带着小涵回来,你妈妈没事了。"
他开心地抱起肖梓涵,"媳妇儿,咱回家去!"
肖梓涵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嘿嘿,我妈搞定了?"钟帅晃晃手机,一脸兴奋。
"搞定?"
"是呀,走吧,爸叫我们回去。"
肖梓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感情老爷子是故意支开他们,做婆婆的思想工作呢!
回到家,她按照奶奶的指示给婆婆敬茶,江韵玫虽然面上还是冷冷淡淡,但态度明显比下午好得多,看婆婆喝完茶,肖梓涵在心里长舒口气,哎,这豪门不容易进啊!但愿婆婆是真心接受她才好。
这边的肖梓涵对婆婆的态度忐忑不安,那边的钟慕远对老婆接受媳妇儿的事同样将信将疑。结婚三十几年来,钟慕远早就摸清江韵玫的脾性,她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所以今天也绝不会因为父亲强硬的态度和母亲一番规劝就欣然接受肖梓涵。
江韵玫洗完脸出来就看到坐在矮塌上的丈夫,她冷冷一笑,“哟,今晚刮的什么风,你这么早就肯回房来了?”
钟慕远不理会妻子的阴阳怪气,语重心长地说,“小玫,咱谈谈!”
“谈什么?”
钟慕远望着妻子一脸防备,无奈地叹口气,“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说到做到,别为难钟帅和小涵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说到做到?你的意思是我阳奉阴违?”江韵玫立马摆出战斗的姿势,俨如背脊竖起来的雌猫!
“我没那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真心接受这个媳妇儿!毕竟她是钟帅的妻子。”
江韵玫冷冷一笑,抓过化妆水在脸上轻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真心?”
钟慕远一看妻子的态度,就知道多说无益,长叹口气站起来,抬腿就要往书房去。
“怎么?今儿个又要睡客房?”江韵玫细细地涂着精华素,脸都没有侧一下。
钟慕远没有说话,用关门声回答了妻子的问题。
书房里,钟慕远望着桌上的一大垒文件,想到下午肖梓涵说的那些话,不禁思绪万千。
一直以来他总是怪自己当年没有魄力,没有胆量打破所谓的世俗观念,但今天他才恍悟,当年的错过不仅是他不够坚持,还因为那个人缺乏媳妇的坚定和勇气。
1969年的冬天,他同数万名知识青年一起响应毛.主席号召,到最偏远、最贫苦的农村锻炼。也就是在那年,他结识了美丽又有才气的上海姑娘黄奕,并打败众多男知青成功牵起她的手,甜甜蜜蜜地谈起了恋爱.
5年的插队生涯里他们心心相知,他欣赏她的才气和底蕴,她钦慕他的儒雅和博学,他们甚至突破道德的底线,一次次在那破败的黄土窑里赤.裸相对,抵死缠绵。
曾经,钟慕远认为此生非黄奕不娶,可是命运之轮变幻无穷,你猜得到开始,想得出过程,却永远估计不到结局……
1974年钟慕远凭借特殊的身份,被选拔为第一批共.产.主义大学生。黄奕没有显赫的背景,自然只能继续留在陕西。他离开前那晚他们近乎癫.狂的痴.缠,也第一次把温润的液体洒在她的体内,然后萌发出一颗种子。
黄奕怀孕了,在那个极度压抑的年代,女知青大肚子其实并不奇怪,可像她这样孩子的父亲已经离开公社的就是大麻烦。她不敢告诉别人,最后辗转找到了读大学的钟慕远。
他们决定生下孩子,于是钟幕远回京请求父母帮助。不想,父母却坚决反对,理由是这样的丑事会让钟慕远的政治前途一片灰暗,甚至会让有心人抓住这个小辫子,掀掉父亲。在权衡利弊后,钟慕远动摇了,同意由母亲带着黄奕去打掉孩子,但他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母亲在处理孩子的同时也处理掉了黄奕。
流产后,黄奕不再跟他通信,甚至不愿意跟他见面,等他千辛万苦赶到插队公社时,才知道黄奕早就获得回城名额,还破格成为大学生。那一刻,他以为是父母威逼利诱她,可父亲却残酷地告诉他,当年是黄奕主动提出以离开他的条件换取回城名额和入大学的机会。
心痛气急的钟慕远找过她,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时隔多年,他还记得黄奕的话,“从我知道你家世那天起,我就明白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你能不顾父母反对,不顾家庭背景执意跟我一起吗?不能是不是?你连咱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对你还能有何奢求?所以,我只能保护自己!”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时时环绕着钟慕远,让他心生愧疚,也让他对爱情断了奢望。
他不爱江韵玫,娶她只是因为她是他们这样家庭最完美的妻子人选。将门出生,两个哥哥都是政坛风云人物,家世雄厚,人漂亮,多才多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艺坛的新星。他们几乎是一见面就定下来关系,公式化的交往后步入婚姻,然后有了钟帅。
这些年外人眼里他们是模范夫妻,实际是标准的貌合神离。结婚后他才发现江韵玫的坏脾气,她是江家的小女儿,太过娇宠,又有搞艺术的人的冷傲,钟慕远在j省任职的时候,就从来没在家吃过一顿饭,一来是忙,二来是江韵玫压根不会做也不想做饭给他吃。
一开始他总觉得江韵玫比自己小,要多让着她,可渐渐地他发现夫妻之道真不是一味的退让。他们开始吵架,不过他吵不过江韵玫,他也想过离婚,但迫于双方的家庭,再加上江韵玫的强硬态度,结果不了了之,最后就拖成这样――两看相厌,相敬如“冰”,可人前还要装成夫妻恩爱。江韵玫对他的要求是不要在外面养小/三;而他对江韵玫的要求就是不要缠着他吵架。
这样的日子想想都遭心……
所以,他绝不让儿子步他们的后尘,去搞政治联姻。他没有忘记当年江韵玫拆散儿子和那个女人时儿子的眼泪和乞求,也后悔当初抱着死理坚持与妻子统一战线,活生生拆散一对璧人。
这些年儿子对他们的态度,他懂,那是无声的抗议;看着儿子清心寡欲,对谁都不咸不淡,他怕,怕儿子和自己一样,断了对爱情的奢望。所以在得知钟帅打结婚报告时,他故意把消息压下来。他想弥补儿子,也希望儿子能幸福。
知道肖梓涵是二婚还有他们是闪婚时,钟慕远曾有一丝丝担忧,但今天看到肖梓涵时,他松了口气,他相信她会让儿子幸福,也会让这个家更像家。
作者有话要说:小球眼皮都要搭下来啦
就为了日更啊!
谢谢教我齐大非偶的两个亲
还要谢谢小凉、毛毛虫、了了、小诗、金子,rebecca空、欧米嘎、juneko给我扔的地雷。么么o(n_n)o
hoho,继续各种求,加一句求包养专栏。
外加一句
这一章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嘛钟爸爸会接受小涵涵了呢,还有,有木有看出钟帅娶小涵的原因呢
真的好困,有虫明天再捉吧
感冒的孩纸,伤不起。
------------
26章
晚上洗完澡,钟帅坐在床上帮肖梓涵吹头发,看她还是愁容满面,便蹲下.身来关切地问,“在想什么呢?不高兴?”
肖梓涵摇摇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诡异,虽然这场灰姑娘进豪门的戏似乎以大团圆结尾,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不是还在担心我妈?”钟帅问得一针见血。
见她默认,钟帅索性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慢慢来吧,至少她现在已经接受你啦。”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妈喜欢我?”
读懂她的忧虑,钟帅环紧她的腰,徐徐地说,“我妈不是一般地婆婆,那些普通的招数对她都无效。而且她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你还是做我喜欢的就好!”
肖梓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钟帅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汲取她沐浴过后的清香,那甜甜的玫瑰花馨香一阵阵袭来,让他不禁心猿意马。
他轻轻呵着气,舌头恶劣地贴上滑嫩白皙的侧颈,再沿着锁骨的方向,逐寸舔舐,就像一头饥渴的黑熊在享受美味的蜂蜜!
热烫的湿滑的气息夹着暧.昧袭击着肖梓涵的脖子,让她身子愈来愈软,差点整个人都瘫倒在他怀里。她知道这是钟帅求爱的惯用伎俩,先让她失去抵抗能力,再把她拆吃入腹,可她今天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的需求,于是扭着身子躲避他的挑逗,嘴上也开始讨饶,“老公,今晚不要好不好?”
“为什么?”他粗嘎的问,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反倒得寸进尺地含住她的耳垂,轻描她的耳廓。
肖梓涵发出轻颤,歪着头气息不稳地抗争,“没有套套!”
钟帅一滞,须臾后再覆上她的脖子,边啃边说,“刚刚你不是答应给他们生孙子!”
孙子?等等,他们现在就要孩子吗?肖梓涵大脑就像被灌入强效薄荷,瞬间清醒过来。她一把擒住已经滑入睡衣内的大掌,“钟帅,等一下!”
“老婆,等不及了!”他用力地握住她的丰.盈,带茧的手指拨弄那挺立的红.蕊。
电流划过的刺激让肖梓涵差点□出来,但一想到还有正事要谈,终究理智战胜情感,急得大叫
一声,“钟帅,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这声宣布无疑收到最好的效果,箭在弦上的钟帅顷刻停下动作,扳过她的身子,不满地问:“你说什么?”
肖梓涵望着他打结的眉头,鼓足勇气说,“我觉得现在要孩子太早了!”
“为什么?”钟帅冷冷地问,眉眼里沁满寒意,刻意压低的嗓音明显带着气。
“一来你现在还没有转业,我不想孩子的成长没有父亲的陪伴。二来我现在留在c市也没什么意思,不管去哪里总得把工作先定下来吧,我不想一到新单位就挺着个大肚子。再说,我听人家说生孩子前最好先去做孕前检查,还要补充很多东西。”
钟帅略作沉思,觉得她说得在情在理,生孩子的事情是得从长计议,不过首先要解决她的去向。
c市是不能让她待下去,虽然断了关系,可依着肖父肖母的为人指不定又闹出茬子。x市?从军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他既可以随时跟她在一起,又能……呵呵。不过,据可靠消息,他极有可能明年就调回北京,那到时候又要把她调回来。凭着钟家的关系,调动工作倒不是难题,关键是他不想她刚刚适应一个地方就又要换地儿。 思来想去,钟帅觉得直接一步到位,调她回北京是最好的决定。
他刚想说出自己的建议,不料肖梓涵先开口说,“钟帅,要不我调到北京来吧,这样你每次回来,既可以见我,又可以见到家里人。我看奶奶也挺想你的。”
钟帅一乐,捧着她的脸吧唧一口,“媳妇儿,咱俩想一块儿去啦!”
肖梓涵佯装厌恶地擦擦他亲过的地方,嫌弃地说,“咦,脏死了,亲得我脸上都是口水!”
钟帅一听,嬉皮笑脸地摁着她的脑袋,故意在她脸上又亲又舔,货真价实地涂了她一脸口水。
肖梓涵没好气地戳着他的胸膛,嗔怪“讨厌,你属狗的吗?”
钟帅一把捉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告诫,“媳妇儿,你是不长记性啊?你忘了我说过,别随便戳我!”
她立即想起上次戳他的后果,羞得满脸绯红,忙收回被他捉住的手,皱皱鼻子,“好了,我错了,睡觉吧!”
望着迅速钻进被子里的女人,钟帅摸摸他家蓄势待发的钟小弟,愤愤地说,“你也给我睡觉去!”
连着两天没睡好觉,肖梓涵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望着枕旁熟睡中的钟帅,她轻扬嘴角,小心翼翼地下床梳洗,再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客厅里安安静静,只有厨房传来些微声音。她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梅姨正在忙活。
见着她时梅姨一惊,“少夫人,怎么起这么早?”
“梅姨,您叫我小涵吧。”这少夫人听起来咋听咋别扭。
梅姨从善如流,亲切地笑笑,“饿不饿?要不你先吃点?”
“不用,我晚点跟大家一起吃。”她站在门口,看着流理台上几大碟各式各样的食物有些傻眼。
像是看出她的疑问,梅姨笑着解释,“老爷子是山东人,早上习惯吃煎饼,老太太胃不好,要喝粥,钟帅她妈要吃牛奶和土司。钟帅爷俩最好打发,做啥吃啥!”
肖梓涵了悟地颔首,心话儿,还真是大户人家,做个早餐都这么多规矩!
“对了,昨儿忘了问你,你喜欢吃什么。”梅姨说着话,手上麻利地擀开一张皮,摊在无油的热锅里。
“我都没关系,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肖梓涵一边回答,一边帮梅姨递上装葱花的碗。
望着打下手的肖梓涵梅姨温柔一笑,忽然一拍头“哎呀,忘了切土豆丝,老爷子昨天说想吃土豆丝卷饼。”
“梅姨,我来吧。”肖梓涵看她忙着摊饼,自动请缨。
“不用,哪能让你做饭。”
“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肖梓涵说着就从篮子里拿出土豆,刨掉外皮,利索地洗干净,然后挽起袖子,蹭蹭开切,刀影闪动,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没个几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的。
看着瞟在水里细细匀匀的土豆丝,梅姨满意地笑笑,看来钟帅这媳妇儿是真好!至少帅子有饭吃啦。
相比于江韵玫的娇气和冷傲,她是打心底里喜欢大方朴实的肖梓涵。于是趁着做饭的功夫,如数家珍地介绍钟帅喜欢吃的菜,“小帅最喜欢吃饺子。不过他嘴刁,不是自己擀的皮不吃……”
“那他不喜欢吃什么?”肖梓涵搅着锅里的粥问。
“鱼和苦瓜。”
“鱼也不吃?”惨了,这两样都是她的最爱。
“对呀,小时候还吃,怎么长大了忽然就不吃了!不管什么鱼,做什么味儿,碰都不碰。”梅姨无奈地说。
肖梓涵了悟地点点头,用心记住他的喜好,感觉自己跟他似乎又近了些。
早上七点五十,老妇人和老爷子走下楼来,老夫人见着站在餐桌前的肖梓涵,担忧地问,“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床睡不习惯?”
肖梓涵摇摇头,只说生物钟作用,习惯了早起。
梅姨从厨房里端出早餐,望着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老爷子,笑吟吟地说,“钟叔,你待会得好好尝尝这个煎饼,里面的土豆丝儿是小涵炒的!”
钟老爷抬眼瞅了瞅正在摆碗筷的肖梓涵,“不好吃我可不会给面子的!”
钟夫人给他盛了一碗粥,轻拍他的手,“孙媳妇儿给你烧饭,你还敢嫌弃。”说完侧头对一旁的
肖梓涵说,“钟帅还没起吧?这小子,一回家就赖床,真不知道他在部队怎么活的?去,把他叫起来!不起来就掀他被子。”
肖梓涵笑着领命,擦了手就往楼上去,走到二楼时正好碰着公公婆婆,她礼貌地问好,公公笑着应答,婆婆却只是抬了下眼皮子,算是听见了。
她暗叹口气,都说这婆媳关系是沟通学上最难的课程,看来她这个hr还得在实践中不断积累经验。
肖梓涵推门进屋时钟帅果然还没醒,她坏坏一笑,卷起袖子,倾身伏在床上,小手滑进被窝,然后……猛地贴上温暖的身躯,“懒猪,起床了!”
钟帅她被冰得身子一缩,一个激灵就睁开双眼,拧紧眉头望着捣蛋地媳妇儿。
见他的样子,肖梓涵以为玩得太过分,忙抽回手,谁想却被他紧紧摁住,愤愤不岔地问,“手怎么这么冰?”
不是吧?吃了她的寒冰神掌也不生气?钟团长果然是铁打的汉子,共和国的好士兵!
见她傻乎乎地笑,钟帅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顺势跌进自己怀里,然后扯来被子给她盖上,
“快进来暖和暖和!”
身子忽然一暖让肖梓涵差点忘记此行任务,幸好她还勉强算得上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一眼就看穿某人取暖幌子下的不怀好意。
她啪地拍掉某人上下其索的手,嗔怒道,“别闹了,快起来吃早饭!”
不过,某人显然是更坚定的牛皮糖,左手被拍下立马换右手上,甚至有意无意地用那坚实的硬挺磨蹭她的下腹,嘴里念念有词,“老婆……它硬了!”
肖梓涵被这句大直白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小脸羞得像煮熟的虾子。她捉住伸进秋衣里的大手,
“大家都在楼下等咱们吃饭呢。你不起就算了,我自己下去!”
“那你摸摸它好不好?摸了我就下去。”他拉着她的手往下腹去。
肖梓涵递给他一记白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骗鬼去吧。和钟团长交锋以来,她早就顿悟钟团长平时一言九鼎,但在某些时候说的话,绝对不可信,要是她真信了他的话,就不是摸一下的问题了。
钟帅见她寒着脸,开始连哄带骗,“老婆,它疼死了!”
肖梓涵被他撒娇耍赖的表情逗得发笑,可打定主意不跟他纠缠,于是佯装生气地说,“钟帅!你是想让他们觉着我没教养,留一群长辈等我开饭,还是让他们觉着我是个狐狸精,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硬要跟你缠绵?”
看她声色俱厉,钟帅也不敢再闹,只得放开他,可心里却很委屈,语带不满地抱怨,“不过是想跟你亲热下,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肖梓涵看他黑着脸呼呼地套衣服,不禁暗笑,这男人还真是孩子气!
不过为了弥补钟团长受伤的心灵,肖梓涵乖乖站在卧室等他洗簌好,再笑着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印上一个吻, “老公,咱们待会去趟超市好不好?
钟帅看笑盈盈的媳妇,怀疑地眨眨眼睛,这小妮子是四川的吧,变脸技术一流啊!上一秒还嫌他太缠绵,这一转眼就表演投怀送抱?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就吃她这一套呢?
他没好气地轻刮她地鼻子,“缺什么让梅姨去买吧。”
肖梓涵摇摇头,神秘地说,“这个不能让梅姨买!”
“什么东西还不能让梅姨买?”钟帅好奇的问,继而反应过来,圈紧她的身子,嘿嘿一笑,“的确不能让梅姨买,那老婆,这次试试凸点和螺旋的好不好?”
汗!又上特殊型号?上次那个两重天差点没让她死过去。她可不想再被折腾。
她羞得轻掐他的肩膀,嗔怒道,“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
作者说都没力气了,明儿个再来说吧
继续各种求,求大家收藏一下我的专栏呗。
------------
27章
吃饭时,老爷子尝着土豆丝煎饼,真心实意地夸奖,“味道不错,够脆够味!”
钟帅听媳妇儿被表扬,立马来精神,“爷爷,小涵包的饺子才叫好吃!比梅姨包的还好吃!”
“瞧你那得意样,有本事你包几个给我吃吃看!”钟老爷子瞥了眼孙子。然后侧过头望着肖梓涵,“小涵,你可别把这小子嘴养太刁,到时候回部队吃不惯大食堂!”
“奶奶!你看看哪有人教唆孙媳妇不给亲孙子烧饭的?”
钟夫人但笑不语,坐观他和老头子贫嘴。她有多久没见过孙子这样开怀的笑?钟家的饭桌上又有多久没出现过这样插科打诨、斗嘴热闹的场面了?她扭头望着温柔浅笑的肖梓涵,对这个孙媳妇的欢喜有多了一分。
肖梓涵正欣赏钟帅和爷爷斗嘴,冷不丁听到婆婆叫她,不禁脱口而出,“妈,您叫我?”
江韵玫对她亲昵的称呼不太接受,轻蹙眉,“嗯!想问你平时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肖梓涵被问得一愣,牌子?她工作时要穿行服,平时便装都很随意,硬要说牌子,那小熊、依恋和prich还算得上吧?不过为了省钱,她也是常在网上淘所谓的原单仿版。
“诶,我都随便买的!没有固定的品牌。”
江韵玫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语带轻蔑地说,“晚点让钟帅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快过年了,家里客人多,也要走亲戚,不管你以前怎样,现在好歹是钟家媳妇儿,走出去代表的是钟家,不能给人家笑话。”
她尴尬地颔首,恍然领悟何谓一如侯门深似海。
“衣服什么还是其次,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钟老爷放下煎饼,严肃地问。
钟帅看看她,接着回答,“听爷爷安排,不过我们不想太铺张!”
“铺张当然不行,但是该有的不能少,我钟淮山娶孙媳妇儿哪能小模小样。”
钟老爷说完侧头望向江韵玫,“小玫,这事儿就交给你。也不要去看什么日子,我们向来不搞这些东西。我看就在年前挑个时间把事办了。婚礼简单点,但不能太小家子气,你自己把握!”
江韵玫一听立即就要筹办婚礼,顿时不高兴,拧着眉头不耐地问,“爸,现在就安排婚礼会不会早了点?”
钟淮山一扬眉,声色俱厉,“早?难不成等孩子大了给他们做花童?”
江韵玫被公公呛得一脸通红,憋着气说不出话来。幸好钟慕远出声解围,“爸,小玫说得有道理,马上过春节了,正是我和小玫最忙的时候。再说就算再简单,宾客、宴席这些总是要忙活的。婚纱、戒指、婚纱照也不能少吧,这一辈子的事儿总不能咱图方便就委屈了孩子。”
见父亲皱着眉头不出声,钟慕远提出折衷的法子,“我看要不这样,正月里趁着钟帅休假在家,给他们先办个订婚宴,把亲朋好友请来聚聚,就当吃个便饭,介绍下小涵,宣布下婚事,婚期的话就再缓缓。”
钟帅听父亲的话在情在理,也出声应和,“爷爷,我赞成爸的提议。其实,有个事儿我正想请你们帮忙,我和小涵商量过,想让她先调到北京来,这样我不在,还有她代为照顾你们!”
话刚落,老夫人连连称好,对着儿子说,“慕远,你看看哪个部门适合小涵,赶紧给安排一下。”
“好!”钟慕远笑着应诺。
见公公轻松应答,干了5年hr的肖梓涵在心底喟叹,难怪人人都想做大官,你看这寻常人家挤破脑袋、有钱都塞不动的跨省人事调动到了领导这儿,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轻松。
吃过饭钟帅果真带着她去买衣服,肖梓涵对奢侈品的认知仅仅留在lv、gucci、香奈儿这几个耳熟能详的牌子上,这还得有益于万能强大的淘宝原单。所以当看到versace、ferragamo、maxmara这些相对生疏的品牌时,她感觉自己就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被那一串串字符和精品店内奢华的装饰闪得眼花。
他们先去了roger vivier,她平时不穿高跟鞋,钟帅特意挑了一款平底单鞋让她试,肉粉色漆皮配上豹纹方头扣,很简单的款式,上脚却特别好看。
“怎么样?喜欢吗?”钟帅问。
肖梓涵刚想点头,可视线一偏,就看到鞋架上的价牌,6890?也太贵了吧,都赶上她一月的工资了。她赶紧脱下来,递给女店员,佯装不中意地摇摇头,“感觉不是很舒服!”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店员讪讪地接过鞋,打量着肖梓涵的装扮,含讽轻笑,“rv的鞋子是手工定制,出了名的舒服,很多大牌明星都是我们家的忠实粉丝,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舒服呢?”
肖梓涵自然听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但只是淡淡一笑,扯扯钟帅的袖子,“我们去别的店再看看吧!”
女店员笃定她不会买,便冷哼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怕是看遍整个购物中心都挑不出让你舒服的。”
这下肖梓涵没火,钟帅怒了。
他霍地转过身,眯着眼怒视用软布擦鞋的女店员,冷冷地质问,“上岗前没人教你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吗?”
女店员听钟帅暗喻她是狗,气得脸通红,不客气地回击,“我这是好心,怕你们来错地方,才建议你去别的地儿看看?”
肖梓涵看钟帅脸黑下来,忙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钟团长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能被个小店员给欺负了?
他反手扣住肖梓涵的腕子,冷着脸掏出电话,“小六,你这是什么破中心,我这样的还进不来?”
彼端的周延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旗下大大小小十几个商业中心,他哪里晓得钟帅说的是那一个,不过听钟帅的口气,想必是谁不长眼,得罪了团长,于是忙赔着笑,“三哥,你买什么,我叫人给你送去呗!”
“你嫂子在roger vivier看中一双鞋,不过……算了,我去该去的地儿。”他故意拖长音,没说完就挂掉电话。
“别……”周延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暗叫糟糕。
roger vivier?周延抚着屏幕,终于想起来,就是开业时找了赵薇和他去剪彩的鞋店。
他摁下内线叫来秘书,“去,赶紧打电话到银泰,叫陈斌立即去rv旗舰店一趟。”
秘书不明所以,诧异地问,“怎么了?”
周延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抚额叹息,“一个没长眼的把钟少得罪了,这不打电话来问罪呢。你把下午的会议推迟,我得亲自去一趟,否则指不定让我难受多久呢!”
这边钟帅刚带着肖梓涵准备走,一出门就碰到火急火燎赶来的银泰中心老总――陈斌。
陈斌不认识钟帅,可凭借周延秘书的形容,一男一女,男帅女美,男的气势迫人,女的娇俏玲珑,立马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见他们要走,陈斌立即上前叫住钟帅,恭恭敬敬递上名片,“钟少,你好,我是银泰的负责人,我姓陈,这是我名片!”
钟帅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随手揣进兜里,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强大的气势形成一种迫人的压力。
想陈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被钟帅这么不咸不淡地望着,心竟然不争气地噗通狂跳几下,连续几口深呼吸后才扯出职业的笑容,“周董说您在中心购物遇到点不愉快,叫我先下来看看。他也马上赶来!”
“没什么,就是奇怪,你们中心开着门做生意,怎么还歧视消费者?”说完意有所指地望向女店员。
“让消费者满意是我们永恒的宗旨,给您造成不愉快我们深感歉意。rv中国区的负责人也正在赶过来。她说要亲自向你道歉。”陈斌深鞠躬,真诚地说。
那女店员倒是激灵,见陈斌对钟帅的态度立马明白自己可能得罪了贵人,赶紧去找店主求助。结果店长走过来时整好听到陈斌说大boss也要赶来,心里暗叫不秒,别说给小丫头求情,她这份工作弄不好怕也保不住了?
她狠狠瞪一眼惹祸的店员,满脸堆笑地走到钟帅跟前,“先生,真是抱歉,刚才我们店员说话不太恰当,给您造成不愉快,我们会严加处理的。要不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由我来为您服务好吗?”
钟帅冷哼一声,“不用了!我皮厚,没啥不愉快。不过让我老婆不舒服了!”
店长闻言连忙对着肖梓涵盈盈一笑,“小姐,真的很抱歉!”
肖梓涵平时就不是咄咄逼人的主,见对方道歉便想息事宁人,于是幽默地说,“没事儿,我也不是玻璃心!”
店长一听,登时松口气,连连说了三声谢谢。
钟帅看老婆的态度暗叹口气,这丫头怎么对谁都那么好!
“既然我老婆说没事儿,就算了!”他淡淡说完,牵起肖梓涵的手,准备走人。然后……一转头就望见迎面走来的女人和后面一阵小跑的周延……迈出的腿生生地停了两秒再落地。
“钟总!”、“周董!”
此起彼伏的叫唤让他惊醒过来。他怔怔地注视着被称为“钟总”的女人,再看看后面满脸惆怅无奈的周延,眉眼越发深邃凌厉,扯起肖梓涵就走。
可那美女却猛地一横玉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带着颤音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潜在已久的女配终于出来了
她姓钟,叫钟瑶,管钟帅叫三哥。所以大家一开始猜的女配是女主小姑子,男配是女配男朋友神马的就绝对不会出现啦。
今天小秋的感冒已经发展到全身都疼的地步,所以我决定不码字,早点睡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只有三章存稿了,对于一个有强迫症、超没有安全感的孩纸来说,这是极限。so,能不能日更就成问题啦,希望吃了药,捂着睡一觉,感冒会快点好。
继续各种求,外加一句,求提高免疫力良方……
------------
28章
三哥?
肖梓涵讶异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那是一个好美好美的女人,精致姣好的五官,白皙嫩滑的肌肤,利落的套装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齐腰的黑色大波浪卷发随意披散着,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和妖娆。
肖梓涵就这样望着她怔怔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一双波光流转的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的难诉衷情和千丝万缕的爱恨情谊,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女人才呜咽着吐出几个字,"三哥,好久不见!"
就算再迟钝,肖梓涵也猜到这女人跟钟帅之间肯定有故事。她侧过头,看着钟帅,那清冷平静地
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但牵着她的手发出的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咬着唇试着抽回被握得发红疼痛的手,怎奈握着的力气更大了——很疼!可怎都不及心尖蔓延上来,如凌迟一般的钝疼,又酸又涩,难受得她无力招架。
“你捏疼我了!”她摇摇他的手,轻声提醒。实则有意打破这种尴尬诡异的对视。就算她再大度,也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肆无忌惮地跟旧情人含情对视。
钟帅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她的手,大手改为环着她的腰,“走吧!”
美女见他们要走,连忙出声阻止,"三哥,等一下!"然后对着店长说,"把刚才这位小姐试过的东西都包起来。"
肖梓涵还没来得及婉拒,钟帅已经生硬地回绝,"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一下重击,让女人纤细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更加苍白,可怜兮兮地望着钟帅,语带哽咽地说,"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样委屈求全的语气终究还是让肖梓涵心软了,她安抚地捏捏钟帅的手,对着美女努力扯出一抹笑,"我只需要那双鞋子,其他不用啦。"
看钟帅还要拒绝,周延连忙出来打圆场,"钟瑶,鞋子算我账上,算我送给三嫂的见面礼!"
肖梓涵清楚地看到在周延说出“三嫂”两个字时,钟瑶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忧伤,那样浓重,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结好帐,周延自告奋勇地拎过店员打包好的鞋子,笑盈盈地跟钟瑶打招呼,"小瑶,我们先走,改天再聚。"
不等钟瑶说再见,钟帅就拉着肖梓涵大踏步走出去。他的步子迈得很稳,不疾不徐,丝毫看不见任何慌乱和着急,但肖梓涵就是知道,他是带着仓皇逃离。
走出银泰,周延抬手看看表,"三哥,一起吃中饭吧?"
"不了,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肖梓涵微笑地婉拒。
周延看一旁的钟帅神色清冷难辨,也不再勉强,只把鞋子递给她,礼貌客气地说,"三嫂,空了来我公司坐坐,就前面不远。"
肖梓涵浅浅地笑着答好。
别了周延他们去停车场取车,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手臂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隔天涯。就像她跟他,明明已经做过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却触不到他隐蔽良好的心。
正低着脑袋自怨自艾,前方的钟帅蓦得停下来,害她一头栽到他结实的背脊,撞得她叫出来,“啊!”
钟帅连忙扶住她,端起她的头,不满地问,“想什么呢?不看路?”
“没什么,有点饿了”她别开脑袋,巧妙地转换话题。
“那想吃什么?”钟帅替她拉开车门。
肖梓涵歪着头想了想,“去吃烤鸭吧,老北京烤鸭!”
“好。”
车出银泰,一路向东,最后在长安街的北京饭店停下来。他们去了c座的谭家菜,老北京顶好的私房菜馆。望着桌上皮薄酥香的烤鸭,肖梓涵赫然明白,原来所谓的不般配就是吃烤鸭她只想到了全聚德,钟帅却理所当然地带着她来谭家菜。那钟瑶呢?他们是不是门当户对,知心贴己的想知?
那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肴忽然让肖梓涵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从见到钟瑶时就出现的不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很想抡起一把大锤,当场表演胸口碎大石。她也好想学着八点档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揪着钟帅的衣领,眼泪鼻涕,声嘶力竭地质问,“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甩给他一巴掌,赌气走人,再等着他满世界地找她,低声下气地来解释,来劝哄她回去。
可是生活不是电视剧,撒泼是需要资本的,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本有恃无恐。钟帅不爱她,且从一开始就言明不会给她爱情。过去的日子,他对自己的温柔有加,细心呵护不过是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的宠爱,宠爱与爱,多了一个字,却少了万重含义。
理解到这一点,肖梓涵苦笑着摇头,夹起一块烤鸭蘸上甜面酱包进面皮里,再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像是在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一块,两块……她就这样优雅地解决掉整盘烤鸭,再木然地吃掉香嫩的油焖大虾,最后又塞下去一整碗黄金鱼翅……胃越来越胀,心却越来越空,直到桌上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她才放下筷子,抚着胃,擦干净嘴,轻敲桌面,唤醒从上菜没多久就悠然望着窗外的钟帅,“回神了!”
钟帅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捉住的孩子,只是干笑着不说话,可当他的视线瞥到桌上空空的碗盘时顿时惊呆了,“你吃下这么多?”
肖梓涵笑着颔首,呷了一口冷掉的茶,徐徐地说,“刚才我告诉自己,只要你抬头看我一眼,我就不吃了。可是……”她顿了顿,抿着唇努力地笑,“可能我们点得太少了。”
看着她脸上就像糊了糨糊挂也挂不住的笑容,钟帅心生愧疚,“对不起,我刚才……”
“她是谁?”肖梓涵打断他的话,问出压抑已久的疑问。她知道不该问,也知道她所认知的肖梓涵是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不给自己和对方留余地的。可是,就在刚才,就在她一边食不知味地吞咽着食物,一边默默地祈求他从回忆里抽身,抬眼看自己时,那个理智冷静地肖梓涵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钟帅被问得微愣,拧紧眉,不耐地回答,“一个朋友而已!”
肖梓涵捏紧餐巾,冷笑着问,“女朋友?”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炮仗点燃了钟帅的怒火,他眯着眼,盯着她冷冷地说,“肖梓涵,我都不再乎你的过去,你凭什么对我刨根问底?”
肖梓涵注视着浑身戒备的钟帅,霍地笑了。是呀,他都不在意自己离过婚,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纠缠那些陈年往事。
肖梓涵,你他妈别不知好歹。她在心底警告自己,慢慢地站起来,推开椅子,缓缓地说,“对不起,我逾距了!”是的,她逾距了,贪心了,竟然奢求他的爱。
钟帅被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激得怒火中烧,倏地倾身过来,捉住她拿衣服的手,眉眼里沁满寒意,“你什么意思?”
肖梓涵被捏得生疼,也不反抗,只是轻笑一声,“没什么意思,你钟大少都不嫌弃我是个二手货……”
不等她说出更难听的话,钟帅已用力钳住她的下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迸出,“好,我就告诉你她是谁。对,她是我女朋友,我爱了她十年,我以为今生非她不娶,可她最后却爱上我表哥,跟着他去了美国。”
“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钟帅盯着她,狠狠地问。
肖梓涵自嘲地笑笑,仰起头,凝视着钟帅深幽的黑眸,悠悠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十年,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钟帅被问得浑身一颤,猛地松开对她的钳制,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嘭地甩上包厢的门,巨大的声响久久回荡在耳边。
肖梓涵捂着发胀发疼地胃蜷缩在椅子上默默地掉眼泪,直到服务员来敲门才回神。
“小姐,我们午餐时间结束了,您可以埋单了吗?”女服务生望着满脸是泪的肖梓涵迟疑地问。
肖梓涵点点头,可一回头才暗叫糟糕。早上出门时钟帅说他带钱包就好,所以她只拿了一个手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她望着女服务生,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钱包掉在家里了。”
服务员瞅瞅手上的价目单,再看看伤心的肖梓涵,为难地说,“要不,您叫朋友送过来。”
肖梓涵点点头,再次道歉,从外套里拿出手机,顺手就拨出钟帅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起,她不死心地又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汇聚成巨大的不安和恐慌,一点点笼罩着她,在第三次无人接听的女生传出时,她才悲哀地察觉,在这个或大的城市,她原以为他是她的倚靠,可到最后……仍是孤身一人。
肖梓涵终于放弃拨打他的电话,迅速思考着可以帮她付账的人,先打给张晋——“哎呀,我回哈尔滨啦!”直到第三个同学告知她自己在老家时,肖梓涵才想起来,马上要过春节了,外地的同学早回家了。
她惊慌地继续翻查通讯录,希望能找出一个家住北京的同学,可翻到最后才发现,毕业到现在电话换了好几茬,每换一次电话号码就少一批,最后留下的都是寝室里要好的号码,可偏偏都是外地人,望着服务员越来越难堪的脸色,肖梓涵一横心拨通了她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拨的电话。
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接起来,快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对方先打破沉默,“小涵,是你吗?”
肖梓涵深吸口气,轻声说,“嗯,是我!秦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所有亲们传授的治疗感冒秘方。(*^__^*)
其次谢谢停留在唇間的風,美丽蘑菇,会小节的豆豆还有梦回唐朝给我扔的雷子。让我的萌物终于可以翻滚啊翻滚啦
再次要哭诉下小秋最近苦逼加二逼的生活。最近感冒一直不见好,已经挂针了,可是喉咙越来越疼,已经发展到咽口水都疼的地步啦。今天,终于有点力气来修我的28章,可是发神经的脑子,看到第二段的时候就果断不满意原稿,于是呼啦就删除了。华丽丽的3000多字就这样被我删除了
下午去老妈家吃饭,躲在楼上写啊写,爬啊爬,费劲一个下午终于顺利地码出2700字,眼看着就要完成任务,结果老妈上楼来叫我吃饭,然后……悲剧啦,一脚踢掉我拉到床上来的插座,尼玛,电脑瞬间关机啊,木有啦啊!
我含泪控诉老母,可是还被她暴力镇压,说我每天就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如何如何,反正至少骂了我不止2700字。
我委屈地抱怨了两句,说人家都等着我更文,我妈就冲下楼拿了一百块钱甩给我,吃果果地鄙视,你那些字卖不了一百块吧,诺,我赔给你。
小秋含泪,啥也不说了,这是一百块钱的问题吗?
哼。
一顿饭反正我没吃开心,最后我妈看不下去了,轰我走,叫我赶快回来码字,以免把剧情忘了。
可是,就在回来的路上,我脑袋又抽筋了,又改了原本想好的剧情,于是,从7点码到现在,终于敲出一章。
由于一波三折,所以偶觉得这章很不顺,希望卡过去,下章迎来艳阳天
继续各种求,另外,小秋搞了一个很洋气的微博哦,在主页上,大家喜欢可以关注下。如无意外,本文结束时,我会在上面放番外和一些小福利,作为答谢各位亲的支持。
最后,谢谢大家。话说那谁提供的柠檬生姜茶味道真的好怪,又酸又涩,不过几位亲说的泡脚效果不错。希望感冒快快走……
好运快快来……
------------
29章
作者有话说:
亲们,这是小秋第一次尝试防盗章节,亲们买下来后,7点20分后再来看吧,给大家添麻烦了,非常抱歉。秒盗伤不起,对买文的亲不公平,也极度不尊重小秋劳动成果
如果大家不能接受,给我留言,那我以后就不放了,盗就盗吧。
正文已改好。谢谢大家的谅解
“小涵,是你吗?”
肖梓涵深吸口气,轻声说,“嗯,是我!秦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好。”
秦凯甚至没问她要帮什么忙就爽快地应答。这让她不禁动容,清清哭干的嗓子,“我在谭家菜吃饭,忘带钱包,你能不能来帮我结账?”
“谭家菜,你在北京?”
“嗯。”她回答,随即想起他也是外地人,该不会也回老家过春节吧?于是不确定地问,“你不在北京?”
“不,我在。你等我,我这就过来。”
“谢谢。”肖梓涵真诚地道谢。
电话里传来一声浅笑,良久才听到他轻轻地说,“傻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临挂电话前,她恍惚听到机场广播寻人的声音。
秦凯来得并不快,但他推门进屋时,浑身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匆忙,见着她时眉头微蹙,先走近安抚两句,才跟着服务员去前台结账,可出来时却凝着脸,“走吧!”
进电梯后见肖梓涵捂着胃,秦凯忧心忡忡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肖梓涵摇摇头,倚靠在电梯的栏杆上。
秦凯深知她的脾性,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逼不出半句话。从前他为此没少生闷气,总觉得她宁愿把事情埋肚子里,也不肯让他分担,自觉没体现男友价值。可相处久了,他渐渐明白,艰苦的成长经历让她早习惯什么都自己扛,很难对谁敞开心扉,而作为男友,与其大吵大闹给她添堵,不如默默地陪着她,等她想通后自己说出来。
两人走出酒店,秦凯估摸她没有开车,“你没开车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这个问题让肖梓涵一愣。是呀,她该去哪里?回钟家,她不知道地址?更不认路!好友们都回到老家,这偌大的帝都竟她无安身之地。
秦凯见她呆呆地杵在原地,脸上尽是伤心无措,心里隐隐作疼。这样的肖梓涵太陌生,记忆中她就算再难过也会故作坚强,把自己藏在钢筋坦克里。可是他赶到时却看到她满脸憔悴,眼睛红肿,不用猜也知道之前肯定哭过。还有刚才服务员说就餐的有两位,那另一个人呢?怎么把身无分文的她扔在这里?
秦凯愠怒地凝视着莹莹含泪、沉默不语的肖梓涵,心理的酸疼又加重几分,恨不得揪出扔下她的人一顿海扁,可也知道依着她的性格问也白问,只好问点别的,“你来北京出差?”
肖梓涵摇摇头。
“旅游?”
肖梓涵还是摇摇头。
“那是?”
这次她终于开金口,“我先生家在北京!”
“你刚才是跟他吃饭?”
肖梓涵没有回答,只是别开脸望着路旁的行道树。
混蛋,他竟然敢把她一个人仍在这里。秦凯咬着牙,注视着她冻红的双颊,不由分地拉起她就往车上走。
肖梓涵觉着拉拉扯扯实在不雅,试着挣脱,却发现他捏得更紧,只能作罢。
上了车,秦凯启动车子打开空调,虽然万分不想让她回到那个混蛋身边,可终究怕她为难,于是将选择权交给她,“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肖梓涵摇摇头,坚定地说,“我想回家。”
秦凯捏紧拳头,隐忍心底的苦楚,“他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肖梓涵继续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凯的声音猛地提高八度,“小涵,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没有去过他家?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对,那混蛋一定是个骗子,哄着她来北京,骗光她的钱财,害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这个人渣,看着人魔狗样,居然是个婚骗子。
肖梓涵看他一脸怒色,猜他是想岔了,忙轻声解释,“不是的,他是正经人家,是我不认识回家的路。”
“你确定?”秦凯不置信地问。
“嗯。”当然确定,要是钟帅这样的背景还叫不正经,那全中国没几个正经的!
看她一脸笃定,秦凯叹口气,轻声试探,“你们吵架了?”
肖梓涵没有回答,只说,“秦凯,我没有证件可以做飞机吗?”
秦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回家”是回c市。
“应该可以,去派出所挂失,打一张临时身份证。”
“那你带我去吧,另外把你卡号给我,我叫微微打钱给我买机票”
秦凯闻言眉头一紧,苦涩地说,“小涵,就算咱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也可以为你买一张票,你不用跟我这么见外。”
肖梓涵也觉着自己多此一举,纯属矫情,于是歉意颔首。
秦凯带着她去最近的派出所打证明,办案的小民警看肖梓涵双眼通红,揣测那肯定是丢钱包急哭了,于是一边开证明,一边安慰“没事儿,我们所破案率贼高,你就放心回去,电话留下到时候找回失物再联系你。”
肖梓涵勉强地笑笑,暗度她这算不算报假案,影响所里的破案率?
出了派出所秦凯打电话给公司的机票代理,“小张,给我订两张下午去c市的机票。”
两张?肖梓涵略楞,反应过来他这是要陪她回去,连忙扯扯他的袖子,小声地提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秦凯没有理会她,继续选择合适的机票时间,并特别交待了她身份证丢失的情况,最后挂掉电话才说,“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我送你回去,到了我就回来。”
肖梓涵仰起下巴凝视着他坚定的表情,默默颔首。
他们把车停在机场地下车库,负责管理双层立体车库的工作人员一边指挥秦凯把车开进指定位置,一边拿着停车智能卡嘟囔,“呵呵,跑得够勤,中午刚来过,又来!”
站在旁边的肖梓涵闻言诧异地问,“师傅,你怎么知道这车中午刚来过?”
“喏,你看这儿显示他上次离开时间是中午12点45分。”师傅把手中的小屏幕递到肖梓涵眼前,
惋惜地说,“本来你们下午来早点,2小时内是免费的……”
肖梓涵已经听不进师傅教他如何才能用最少的钱停车的攻略,她木然地盯着倒车的秦凯,豁然明白临挂电话时话筒里的声音不是错觉。
“怎么啦?发什么呆?”秦凯停好车过来,好奇地问。
肖梓涵笑笑,没有点破。有的事情,还是不明不白地好,戳破了,里子面子都难过。
过了安检,肖梓涵才想起家里钥匙也落在钟家,幸亏微微那里有备用钥匙,于是摸出电话准备打给她,谁知电话竟然关机啦!
望着黑漆漆的屏幕,她兀自感慨,还是诺基亚的电池经久耐用,幸好微微的号码烂熟于心,要不真的是天大地大,无家可归。
微微对于她突然回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清航班时间,说要来接她,挂掉电话,秦凯问她,
“要不要去手机加油站充电?”
肖梓涵摇摇头,抿着唇笑笑,心话儿,现如今,这世上怕是除了微微没有人会找她!
殊不知,这世上有一个钟团长找她找得快发疯了。
“什么,走了?”周延火急火燎地赶到谭家菜时却得知肖梓涵已经付钱走人。
吧台结账的认识周延,赶紧打电话叫来经理,并把当时的服务生叫过来详尽解释情况。
值班经理见周延着急的样子,估摸着那没带钱的女子怕是要紧的人,连忙赔罪,“周少,我们不知道她是您朋友,她也没说……”
周延摆摆手,拧着眉,“不怪你们,对了,刚才你说是个男的结账的,那男的啥样?”
服务生词穷,描述半天都表达不清楚,最后还是吧台小姑娘聪明,翻了刷卡存单,看清上面的签名对周延说,“应该叫秦凯!”
“秦凯?”周延念叨着这名字,再侧头问服务生,“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去哪里?”
服务生缩着脖子摇摇头。55555,这姑娘啥人嘛?又不是她赶走的,为嘛每个人都来质问自己?
周延看再问不出什么,摆摆手走人。可刚出门口钟帅的电话就来了,“怎么样,接到她没有?”
周延握着电话,迟疑半晌才说,“哥,嫂子被人接走啦。”
“接走了?谁接走了?我不是叫你赶紧过去嘛!”钟帅的声音倏地提高。
靠,他可是连超三个红灯赶过来的,这还不叫赶紧?
周延暗叫,不过心里虽委屈,但嘴上还是安抚暴怒的钟帅,“你别急,我再去找找看。”
“我能不急吗?她不识路,身上又没钱,电话也关机啦。你说她能去哪儿?”钟帅暴躁地吼,随即想起,“你说有人接她走,是谁?”
直觉告诉周延,如果他说出是个男的,钟帅铁定变身暴躁龙,于是撒了小谎,“服务员说不认识,只说是个年轻女的。”
钟帅也才想起来,肖梓涵在北京读书,应该是叫了同学来结账,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可一想到她独身在外,又着急得很,于是对周延说,“公安那边关机后还能定位,你去帮我查查,她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防盗的,全文会在7点20分以后放上
小秋试试效果,不行的话,就放弃,对不住大家,请大家多多谅解。
------------
30章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吐血加更。
不过依旧为了防盗,请晚11点后再来看,hoho
不过让钟帅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连公安的追踪系统都无法定位肖梓涵的手机位置。
“什么叫找不到?他们不是鼓吹那套系统比天眼还神吗?怎么会找不到?” 钟帅低吼,恨不得抓了公安那帮家伙来问个明白。
――――――――――――――――――――――――――――
和盗文斗智斗勇的时代到来了
小秋决定,如果这样都还木有作用,那从此再不防盗
该有多深刻的记忆,才能凭着一个侧身的背影就能立刻分辨出那是她。
看着零食货架前那个侧影,还是记忆中的直发,黑亮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腰间,初中时那个遮盖住她美丽眼睛的黑框眼镜也被摘下了,虽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又是侧影,但谭弋却能清晰的描绘出那双清亮得如一汪水的眼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
她越来越漂亮了,不对,她一直都很漂亮。
谭弋感叹,璞玉终究变成了琼。
他们是同学,却是两条平行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真是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有名。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小霸王。同学三年,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勉强只能算认识,记得住她的名字,还拜她有个特殊的姓氏――戚。
从没有想过两条平行线会交集,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那天,他如以往一样,在网吧杀完一盘“星际”才晃悠往学校去,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校门,把值周老师那句“老油条”扔在身后。
他慢悠悠地爬楼梯,反正进校门了,不用担心连累班级被扣分和挨批,倒不是他怕批评,只是不想听班主任念叨。快到四楼时,一个女孩子箭一般冲下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他略抬头,那个年纪第一的女孩就杵在面前,憋红着脸,叫她帮忙打一个人。隔着镜片,谭弋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决,还有仇恨的火苗。印象中,那是一个沉稳得有点老成的女孩子,难得看她跟谁着急。
不等他回答,女孩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求他帮忙,还说了一大堆可笑的答谢方式,当他听到“我帮你洗碗”时,差点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脑袋越来越低,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谭弋侧过头想听清她说什么,就这样看到了她的眼泪。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但对面这个女孩无声无息的眼泪却像锥子一样,直击心脏,一种钝痛蔓延开来。看着她因为哭泣微颤的肩膀,谭弋竟然想把她一拥入怀,但抬起的手臂还是被生生压了下来。
他还在为自己的想法纠结时,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对不起”,然后拔腿就走。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牵扯出的笑容竟比刚刚的眼泪还要让他震撼。“保护她”,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你要打谁?”他叫住她,心里想着无论刀山火海,都要帮她完成。
当她告诉他不知道对方名字时,谭弋变得急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脑海里竟然闪出无数血腥、恐怖和龌龊的想法,千万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他急蹙着眉,握紧拳头,拉着她到屋顶,等着她开口。
他不敢看她,只能盯着楼顶的避雷针,那些撕裂、不耻的画面充斥在脑海里,让心都发抖起来。
在她开口那霎那,他竟然想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说出不愿听到的事情。不过当她说出“我爸爸被冤枉,被打了”时,心脏回归。那刻,他心底在窃喜,不是她,更不是自己想象的“欺负”。
他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掏出电话打听了打人的保安队长的情况,然后告诉她,事情交给自己,撵她回教室。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谭弋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趴在阳台上,视线落在掌心,深深的红印,刚才得多用力啊!
“戚佳”他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名字竟然可以如根般,扎进他的心底,拔不掉了。
在楼顶吹了很久的风才回教室,刚走到门口,心就狂乱地跳着。他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再拿出一本漫画书,可是她的眼神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跟着他,让人心慌不已。谭弋真想跑上去捂住她的眼睛,防止自己掉进那汪清水里。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加上哭肿的眼睛,同学们开始展开丰富的联想,从窃窃私语到交头接耳,后桌的钟意踢他的凳子,伸出胳膊把他圈到面前,“你把她怎么了?”
“有毛病,找死吧?”他气急败坏的推开钟意的手,声音大得吓住了那些八卦的人群。教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向来我行我素的谭弋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埋头继续盯着手中的漫画。
可他还是能感觉戚佳在看自己,直到下课铃响起,直到她被同桌拉走,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真的没事?***一节课都在盯着这页漫画,就没翻过面儿!”钟意斜靠在桌上,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骗鬼啊!”。
第三节课上,索性她没有再盯着自己,不过,放学时,他发现自己面前摊着的还是刚翻开的那面,一动不动。
那天回家,他叫堂哥帮忙解决她父亲的事情。他是小霸王,不过涉及到大人社会,自己这样的萝卜头显然是不够分量的。
堂哥拐弯抹角地问他原因,他咬死了只说帮一个朋友忙,还特意强调,“不管如何,一定要帮”。
解决的过程,他没有细问,只是没几天,哥哥给自己发了个信息,说已办好。于是,戚佳又一次拦住了自己。她说要谢谢他,还一个劲的问他要什么。
他被问急了,脱口而出:“我要你!”
看着她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红,肤色嫩得那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低着头,眼镜滑下鼻梁,透过眼镜与鼻子的空隙,他发现她的睫毛好长,下垂时完美地遮住了眼睛。认识三年,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孩,清秀的五官、弹指可破的皮肤,娇细的身材,虽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却让他入迷,特别是那汪清水般明净的眼睛引着他一直往下掉。
他听着她说“好,我做你女朋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眼神不再清亮,而是透着坚决。
本来应该窃喜的,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讽刺她,“拜托,你给我做女友,想让我丢脸死吗?”
不敢看她的表情,扔下一句,人情先欠着,以后再还。落荒而逃。
不是想要她吗?为什么不乘机要她做你女友,谭弋问自己。可是16岁的他找不到答案,直到多年后,在语文课本上读到一句古诗词,他才恍然大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的,那么美好的女孩子,自己配不上。向来自负的人此生唯一的自悲就是为她。
后来像为了证实她的确不配做他女友,他开始跟形形□的美女谈恋爱,牵手、接吻,昭然若是。他们不再有交际,重归水平线,心底那个名字在生根发芽,蔓延茁壮。
只是谭弋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去要回她欠的人情。
那天因为连续旷课,他被请到办公室挨训,进门时竟然发现戚佳正站在年级主任面前,班主任训话的内容飘到耳外,“中专、第一、保送”等字眼挤进他的耳朵。挨完训,班主任叫他出去,他磨磨蹭蹭的,躲在门边偷听戚佳和年级主任的对话,越听越火大。
等到上课时,戚佳才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凝重,他急忙跟上去。转角时,他一把抓住戚佳的手腕,扯着她往顶楼走。
“你要去报中专,你疯了吧?”从老师的话中,谭弋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气急败坏的问她原因。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时间要静止时,才听到她涩涩的声音,她说想早点工作,减轻父母负担,她说读高中、大学都要花很多钱。
一直以来,谭弋对钱没有概念,但这刻他理解到钱的重要意义。但是,她这么好的成绩去读中专太可惜了。她会成为很优秀的人,谭弋坚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给她钱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样说比杀了她更残酷。但那种想保护她的心理又冒出来,不能让她辍学,无论怎么做,于是谭弋想到了那个欠着的人情。
“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那就好好考高中,考全县第一。”他看着她,提出要求。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不答应也行,那就陪我睡一觉,当还人情!”
对面的女孩露出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骂他下流。
他在赌,用一个女孩的贞操和骄傲来赌,他怕她说“好”,怕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我考高中,跟那个事比起来,这事对你没好处?”聪明的女子,竟那么快就找到他话中的漏洞。
“谁说没好处,我跟人家打赌,说你一定会考全县第一,赌了好几万,你要是不考了,我就输惨了。”谭弋胡扯着,但随即想到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又补上一句,“不过,他们说只要你进前十都算我赢。”
他看着戚佳一副了悟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她郑重的承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直到毕业,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中考放榜前,正在打游戏的谭弋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只有一句“我考了第一名,你可以放心了!”便成了嘟嘟嘟的声音。
是戚佳,谭弋笑笑,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你会考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吐血加更。
不过依旧为了防盗,请晚11点后再来看,hoho
这是另一篇文的番外,小秋超喜欢的一个男配,希望大家也喜欢。
------------
31章
这是防盗章节
真文会在晚8点―9点上来(因为要出去吃饭!)
chapter31
宋博彦看他一脸悔意,清清嗓子大胆地问,“三哥,你爱嫂子吗?
爱吗?钟帅手撑着头,细细地想他对肖梓涵的感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来过一下子,我闪耀一辈子(续上次的盗文)
后来听说她因为成绩出色,市一中、三中都来挖人,条件开得很丰厚。
谭弋不敢问她想去哪里,总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开学前,父母张罗着要给他报县高中的自费生,他打死不同意。只扔下一句再等等。父母不明白他到底在等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她的选择,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就想和她在一起。
直到开学前两天,辗转得知她留在了县中,他才催着父母去给他报名。高一开学的分班表上,他在一班的名单里看到她的名字,就在第一个,那么显眼。而自己在八班,最后一个。中间隔着四百多个名字,但他很开心,真好,又可以看到她。
军训时,他们一人在头,一人在尾,可是在一堆迷彩服中,谭弋还是能准确找到她的身影,看到她流汗,看着她憋红脸站踢正步,看着她因为打中靶子开心得手舞足蹈……那些关于她的画面就这样层层叠叠地累积,雕塑成一个专属于他的戚佳,以至于日后每一个记忆闹得凶猛的夜晚,他们都跑出来,煽动着他的心。
他发现她家在校门口开了一个快餐店,知道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先去店里帮忙。他不敢从那条路上过,即使路过,也是加快脚步或者佯装着和同学开玩笑,他比她还害怕看到彼此,因为舍不得看她的故作坚强和骄傲,那高昂的脑袋、挺直的腰背刺得他生疼。
戚佳第一次丢掉文科年纪第一,甚至跌出年纪前十时,谭弋比她还着急,倒不是担心她的成绩,只是怕这个骄傲得女子会有过重的负担,她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再多一点都背负不起。
看着她一个人走向操场,他尾随而去。想去告诉她,第一名是个屁,一次成绩不能决定什么。但听到打电话告诉别人考试失利的原因,还有那个深藏的秘密时,谭弋觉得,自己才算个屁。她喜欢的人是理科学年第一,跟她一样优秀,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吧。不过,那个男人不喜欢她,谭弋亲眼见过男孩和另一个女孩子手牵手的画面。这才是戚佳哭的原因吧。
那晚,他逃课了,跑到堂哥开的ktv一顿乱吼,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唱遍伤心的歌,戚佳的眼泪,戚佳说“喜欢他,该怎么办”就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钟意告诉他,堂哥去找戚佳时,他发疯地往她的教室跑,赶到时,刚好看到堂哥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勒住堂哥,生拉硬拽,留下一脸无措和茫然的戚佳。
出校门时,堂哥推着他的脑袋骂“没出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晚喝醉酒后,自己一直在嚷着:“戚佳,我喜欢你,该怎么办?”堂哥说想推他一把,他摇头,喝令他们多管闲事。很多年后,堂哥笑话他没眼光,喜欢一个四眼妹时,他恼火地说:“你懂个屁,她是块璞玉!”
那次失利后,她迅速夺回第一的宝座,老师们都说她是北大、清华的苗子。对此他从不怀疑
他就这样远远地守着她,看着她的骄傲、优异与孤独,不敢走近。
谭弋从没想过她会主动找自己,所以当同学叫着他的名字,挤眉眨眼的说:“是个女的找你哦!”他完全忽略了他们语气中的暧昧。他跟着她,走到操场,坐在看台上。久久不说话。
他不敢打破这样的沉默,祈祷着一辈子就这样坐下去,天荒地老。最后是戚佳开口,她说自己压力很大,说怕自己睡不着觉,说自己掉头发,说不敢让父母知道,怕所有人失望……那么无助。谭弋从没想过在那颗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脆弱的心。同时也欣喜,那么多人中,只有自己触碰到了这颗心。
他知道,此刻任何鼓励和安慰都没有用,戚佳需要倾诉,而他只需要安静地听。
他看着她把头埋在膝盖上,环抱着双臂。他曾在书上看过,这样的姿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那种保护欲再次升起,不过这次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因为等他发现时,已经揽过戚佳,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
警醒过来有一瞬间的无措,但感觉到胸膛上的湿润,他收紧手臂,更坚定的搂紧她。
那晚,他送她回家,算准她差不多要睡觉时,给她打电话,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政治题,地理题,声音渐低,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戚佳发短信告诉他,昨晚是她这一个多月来睡得最安心的觉。他苦笑,昨晚,是自己睡得最不踏实的觉。
白天在学校里他们依旧像陌生人一样,各自忙碌着。只是每一个晚上,他都会按时给她打电话,内容也从课本跳跃到电视、电影、球赛上。他依旧要听到她乏着困意的声音时才道晚安。直到某天,她告诉他,自己现在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时,他才结束使命。
高考放榜,她如愿考近梦想的p大,还是以全市文科第一,全省第七的成绩。她的名字和照片被贴在学校的光荣榜上,金光闪闪。而自己擦着线,被临近b市一所军事院校录取。
军校开学早,临行前,一帮哥们嚷着要给他践行,被灌了很多酒,好友钟意一直鼓动他去表白,架着他到了她家的门口。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谭弋却打起退堂鼓。最后钟意看不过去,给戚佳打了电话。
她似乎已经睡了,但是还是答应马上就来。在等待她的时间里,谭弋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万遍表白的话,可是当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站在他面前时,他胆怯了,酒醒了一半。夏天的夜里,皎洁的月光下,那身白衣衬得她如此干净、纯洁。她太完美了,自己终究配不上。
没有告白的话,戚佳问他来干嘛,他只说自己明天要走了,来告别。气氛变得凝重,他抬腿打算逃离。
“谭弋……谢谢你!”戚佳叫住他。
他转身,扯出一个笑容,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客气个屁”。屁字没落下,对面的人就扑向他怀里。他有点懵了,垂着手,不知所措。
他听到戚佳一直在说谢谢,手搂着他的腰,眼泪掉在胸口,渗进心脏。他鼓起勇气抱紧她,用唇亲吻着她的发际。
“别哭了,我会想你的!”他笑着说,其实还有半句没说完,会一直想你。
分别后,躲在一边看戏的钟意开心地说:“恭喜兄弟心想事成。”谭弋苦笑,告诉他什么都没说,被钟意骂了一年的孬种。
是的,自己就是孬种。在军校每一次的非人训练后,谭弋拖着疲惫得像死尸的身子,躺在床上都在想,如果那晚自己说了,他和戚佳会怎样呢?那晚戚佳掉下的眼泪就像至尊宝心中的那滴泪一样,烫在心里,抹不去。
大二下学期,同寝室的兄弟都找到了女友,只有他依旧单着,大家都说军校是和和尚庙,谈个女友都要找外援,可是他觉得这样蛮好,清静,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再也装不进去别人了。
他越发沉默,发了狠的训练,结果拉伤了手臂,被迫放假。拆绷带那晚兄弟们轮番上阵灌醉了他,套出了他深藏多年的秘密,第二天头昏脑胀的起床,兄弟们已经打包好了他的行李,给他买了去b市的车票,指导员亲自送他去车站,临上车时,踢着他的屁股说:“不追到手,你丫别回来了!”
在p大门口,他拨通了那个两年都没打过的电话,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女声,他吓得挂断电话。不过戚佳很快就又回了过来,得知他在p大,笑着说“你等我!”
“你等我!”。
因为这样一句话,温暖了谭弋的心。傻瓜,我一直在等你。十分钟后,他们见面,时隔两年后,戚佳变得更漂亮了,虽然还是马尾辫,但摘掉了眼镜。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朝气。
她带着他逛p大,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生怕漏掉了p大任何一条光辉历史和名胜古迹。他只是宠溺的笑,来时的忐忑安定下来,他觉得自己是来对了吧。
直到晚饭时看到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看着戚佳脸上流露出的调皮、甜蜜,那是他没见过的表情,他看着男孩默默地帮戚佳烫她最喜欢吃的猪脑,一边烫一边笑话她以形补形,脸上满是宠溺的表情。
他默默地喝着酒,心想着,回去要怎么交待。
后来戚佳硬要带着他去逛b市,看她兴致高昂,自己也就顺了他的意。男孩就跟了一天,其余都是戚佳陪着。戚佳告诉他,男孩叫林萧墨,很优秀的样子,反正比自己优秀,也对,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吧。
回校时,戚佳坚持来送站,那个林萧墨也来了。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谭弋非常不爽,他听着戚佳千叮万嘱他以后要小心身体,不要玩命训练,恐吓他要经常给他打电话,突然就想报复。他一把拉过戚佳,在错愕中,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的哦
亲们等着我,谢谢啦
------------
32章
chapter32
手机再次震动,饭桌对面的谈微微睨了一眼从进来就处于发呆状态的肖梓涵,抓过她手边的电话点开短信,撇嘴轻嘲,“呵,这钟团长还真有意思,没五马分尸都算便宜他,还想死缓?”
肖梓涵垂着头不说话,用调羹小口小口地呷着粥。早上一开机,钟帅的电话和道歉短信就反复不停,说不心软是假的,但是每想起他见着钟瑶的全身僵硬,想起他的大动肝火,想起他可恶地把自己扔在饭店,心里既窝火又伤心。
“你打算怎么办?不会真的离婚吧?"微微删掉短信把手机递还给她。
肖梓涵抿着唇,勺子轻搅碗里的粥,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
谈微微长吁口气,笃定地宣布,“小涵,你爱上他了!”
肖梓涵没有否认,只是轻轻颔首,无奈地说,“所以才不知道。”
“那你这样算什么?”微微指指又在震动的手机。
是呀,这算什么?理智告诉她,得不到他的爱就该洒脱放弃,可就在她故意不接他电话,不回短信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赌气,在耍脾气,在矫情。就像一个要不到玩具的孩子,因为察觉原本说扔下他走掉的父母其实是躲在暗处偷看,所以益发坚定他们舍不得自己,撒泼打滚,最后换得玩具却添了父母的怨怒。
她不想这样,可又偏偏陷入混沌不明的两难境地,一边说服自己本就没有爱,何不睁只眼闭只眼过下去;另一边又对他给不了爱,或者说他把爱全给了钟瑶心存芥蒂。
微微见她面露困惑,叹口气,由衷地说,“既然爱他干嘛要放手?”
肖梓涵苦笑,“他不爱我!”
“哎呀,人家结婚的时候就说不爱你啊,当初你都没关系,现在又来建议!”
“不一样的!”肖梓涵别开头,眼眶微红。
微微扯张纸巾递给她,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你知道他心里藏了朵白莲花。依我看,你真正在意的是,你爱她,他却不一定爱你。你是觉着白付出感情,亏大发啦!”
肖梓涵被说得一怔,她仰起头低低苦涩一笑,“难道这不值得在意?”
微微摇摇头认真地说,“当然得在意,爱情是相互的。”
“但是,小涵,所谓相互不是相同,更不是同步。总有先后多寡,在这段感情里你不过是先爱上钟帅,没有什么亏不亏。”
“可是爱得少的才能主导局势。”
微微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智,总拿数字图形去计算爱情,爱要讲感觉懂不懂?”
“可我感觉他不爱我,更感觉我会伤得很深。”
“切,那是你现在错误的感觉,说不定他已经爱死你啦!”
肖梓涵摇摇头,无力地说,“不会的。一个男人爱了女人十年怎么还能爱上别的人?”
“那你爱过秦凯吗?”微微忽然话锋一转。
肖梓涵一愣,尴尬地说,“说这个干嘛?”
“你看,你爱过他都能再爱上钟帅,怎么就不允许钟帅爱上你呢?”
微微的话让肖梓涵想起秦凯昨晚临走前说的话,“小涵,我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适,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决定结束这段关系,请一定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薄情寡义,秦凯能爱她这么多年,自己却短短几个月就又爱上别人!
见她不说话,谈微微一拍她的手臂,大声地说,“姐妹儿,你给我有点骨气,就算他现在不爱你,你也要想法设法让他爱死你。”
肖梓涵被皱着眉,迟疑地说,“可是,好累!而且,我怕……”
“怕什么怕,你就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地,还没上战场呢先给自己泄气,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肯定做逃兵。”微微打断她的迟疑,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最后没法爱上你,至少你轰轰烈烈爱过,不会等年老再去后悔。”
“小涵,人活一辈子总要做几件热血激情的事儿,哪怕到最后遍体鳞伤,总比没有尝试就放弃得好。而且,相信姐姐,你绝对是一个会让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见她还在犹豫,谈微微又问,“你知道秦凯是爱你的,那你现在愿意接受他吗?”
肖梓涵摇摇头,“我们过去啦!”别说她觉得爱着钟帅却拉他暖心不厚道,单是她离了两次婚都配不上秦凯的深情。
“所以呀,你既然接受不了爱你的人,那就勇敢追求你爱的去。”
肖梓涵苦涩抿唇,“让我想想吧。”
微微知道再逼无用,也不再游说,呷了一口冷掉的豆浆说,“还吃吗?不吃咱们就去医院。”
即使临近春节,医院依旧人满为患,微微挤在付钱的队伍里不停嘟囔,“怎么过年了还那么多人?”
肖梓涵捂着胃笑笑,“小姐,你以为病也去过节不成?”
微微皱着眉,翻翻白眼,“是呀,像你这种傻子明晓得胃不好还死撑,话说,那个谭家菜到底好不好吃?”
“不知道,下次带你去吃呗!”她说。
“你舍得钱?据说死贵。”
“不舍得,不过有钟团长,怕什么。”她顺口说,丝毫没注意其实潜意识里她已经习惯钟帅的存在。
微微闻言只是挑挑眉,笑呵呵地说,“也对!”
两人拿完药已经近中午,微微看看表,“我妈去拜神了,今天我住你那里,咱们买点菜,我给你烧饭,老喝粥嘴巴都酸了。”
“亲爱的,你真好!”肖梓涵朝她甜甜一笑,心话儿,关键时刻还是闺蜜给力。
微微不常做饭,但她家有个堪称大厨的吃货老爸,所以做菜的范儿十足,主材配料分得清楚,该有的佐料也绝不含糊,菜场一圈下来,两人手上挂满大大小小的袋子。
车到小区,肖梓涵弯着腰捡座位下的袋子,刚合上车门一侧头就看到倚在楼门口,低着头玩手机的周延。
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没来?肖梓涵杵在原地,心生疑惑,刚想转身走人。身后的谈微微忽然高声喊,“小涵,后备箱里还有柚子……”
周延闻声抬头,一眼就看到她们,连忙迎上来,“三嫂,你可回来了!”
肖梓涵轻笑颔首,算是打招呼,刚想问他怎么在这儿,视线一偏就看到楼道里走出来的钟帅。待看清他身上缠着绷带时,竟然忘了自己正在伤心生气,眉头一蹙,越过周延就迎上去,“你受伤了?”
钟帅本是想好她会不理不睬,所以看到她眉眼间的担忧时竟有些开心,暗自安慰,至少她还关心他。于是连忙抓紧时间认错,“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肖梓涵却像没听到,指着他右手的夹板问,“伤得很重?怎么还要上夹板?”
周延听出肖梓涵语中的关心,忙凑过来夸张地解释,“骨头断了,还有脑震荡,可能还有脑血肿。”
话刚落,背后响起清脆的女生,“脑血肿?你蒙谁呢?他要是脑血肿还能站这儿跟我们说话?”
周延别过头,这才看见脸带鄙夷的谈微微,他冷哼一声,“谁蒙你,医生就这么说的。”
“哪个白痴医生?哼,撒谎也不看对象,这儿还站着个医生世家的人呢!”微微瞪了周延一眼,再瞅瞅挂着手臂的钟帅,轻蔑地说,“钟团长,你不止懂兵贵神速,还会使苦肉计?怎么,找两根破鞋带往手上一绑就装骨折?我说演戏前也去查下百度,要真是骨折那得打石膏的。”
肖梓涵不满地瞪着钟帅,一别脸径自往楼上去。
钟帅白了一眼帮倒忙的周延,几步追上去,“老婆,刚才周延是夸张,我没有骨折,也没有脑血肿,但是……”
“够了!”肖梓涵打断他,“钟帅,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绝不会骗我?”
“老婆,我真的没有!”钟帅急着辩驳。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肖梓涵说完摁下电梯的关闭键。
钟帅一慌想拉住她,怎奈左手反应慢,情急之下只得整个人挤进电梯,嘭一下就撞到即将合上门。周延一看,赶忙伸脚阻挡电梯合上,也挤进去身子,扶直疼得龇牙咧嘴的钟帅,认真地对肖梓涵说,“三嫂,刚才是我乱说,但这伤和脑震荡都是真的。”
跟进来的谈微微看钟帅疼得直吸气,也用手肘碰碰肖梓涵,小声地说,“不像是装的。”
周延白了微微一眼,继续解释,“昨天三哥出了车祸,右手骨裂,还有脑震荡。要不是钟叔叔阻止,他半夜就准备来啦。”
肖梓涵侧过眼,虽然装得平淡,但话语难掩关切,“伤了不在医院待着,找我做什么?”
“就是,扔下她的是你,现在又来使苦肉计?早干嘛去啦?”微微附和道。
“我……”钟帅知道错在先,不在辩驳,垂着头真心道歉,“小涵,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微微又呛声。
周延在边上看得火冒三丈。这女人叽里咕噜,专挑难听地说,烦死人啦。
“喂,人家夫妻俩的事你插什么嘴?”
“嘿,我就插嘴怎么了?我就见不惯有人仗着有几个臭钱,有点破权就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微微拉着肖梓涵出电梯,撇下两个男人。
“喂……”
谈微微拉开家门,瞪着周延,“喂什么喂,本小姐有名有姓,你懂不懂礼貌?就算你不知道我姓名也应该叫我一声小姐。哼,连我们管大门的大爷都知道叫我姑娘,真是没教养!”
周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连着吸了几口气才笑嘻嘻地说,“那小姐,咱们外人是不是给他们一个谈话的机会?”
微微递给他一记白眼,“嬉皮笑脸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外人?”
周延就算再好的脾气都被挑火了,歪着鼻子刚想发火,就被钟帅拉住,“小六,微微是你嫂子好朋友!”
谈微微侧眼看看钟帅,冷冷地说,“钟帅,那我这个好姐妹告诉你,等着离婚吧。”
“离婚?”钟帅惊诧地望向小涵,“小涵,你要跟我离婚。”
肖梓涵睨了一眼钟帅,轻声说,“是的。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但无法容忍我丈夫爱别的女人。
------------
33章
老规矩,这是防贼的章节。换文晚8-9点。给大家添麻烦啦,谢谢
一夜无梦,真好!
戴上眼镜瞟了瞟罗莎桌上的闹钟,已经十一点了。她从脚底下摸出手机,开机就进来几条短信。
江承宇:“晚安,好梦。”一如他的干脆利落。
林萧墨:“中午一起吃饭行吗”、“如果不行,你定时间吧,我都有空”、“对不起。”
想想离食堂开饭还有段时间,她迅速地回复:“中午一起吃饭吧,十一点半学三门口见,别忘记电脑。”
林萧墨的短信回得很快,简简单单地一个“好。”
戚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洗簌完毕,从柜子里翻出毛衣和羽绒服套上,拿包时才发现江承宇的围巾还挂在椅背上,拿起来闻闻,一股火锅味,她决定送去干洗好后再给他。
拎着电脑下楼时意外地看到林萧墨,这是那晚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他消瘦憔悴了,不似以往那样阳光活力。
“不是说好在学三碰头吗?”她听到自己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原来跟他说话没有想象的困难。
“你电脑拎来拎去太麻烦,先拿上楼吧,我等你。”
戚佳点点头,把电脑先送回寝室。下来时隔着宿舍大门的玻璃看到他正对着电脑包发呆,眉毛紧紧的皱着,似乎在沉思什么难题。
“走吧。”她快步走出去。
“感冒好了吗?”
“应该快好了。”她随意地回答,也不好奇他为何知道自己感冒。
林萧墨见她懒懒的态度,也不再多问,两人一路安静地走到食堂。
“你先去占位子,我去打菜,吃什么?还是水饺吗?”
戚佳点点头,拎着电脑找了一个靠柱子的位置。远远地看着他排队、刷卡,明明很简单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就是比别人优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林萧墨把水饺放在她面前,戚佳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场面就这样安静下来,他们就这样在嘈杂的食堂里面,各自对付着碗里的食物,仿佛有隔音的结界将两人笼罩起来。望着碗里热腾腾的水饺,她突然意识到,和林萧墨的交际似乎也是从这里开始,如果不是丁静晨过分热情的邀约,就不会遇到他;如果没有吃太多的水饺,就不会有那场莫名其妙的相遇,也许后面所有的故事都会改变。她还是那个孤寂的戚佳,活在卑微又骄傲的世界里,淡然平静地过完大学生活。没有甜蜜的爱恋,自然也没有失恋的伤痛。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他们的结束也在这里。
心突突地跳疼,她已经打了疼痛疫苗,但还是很疼。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拨着碗里的水饺。眼睛有些潮潮的,似乎是被水饺的热气迷住了眼睛,她眨眨眼,一滴眼泪啪嗒掉进汤里。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有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轻柔地为她擦掉眼泪,“戚佳,对不起!”
这句话召回了她远逝的灵魂,像被烫到一样,她狠狠地别过脸躲开他温柔的触碰,倔强地盯着右手边的立柱,命令自己不准哭。
哎,忘记问江承宇,她可以切掉,可是要怎么才会不疼。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终于慢慢地回头,扯出一抹超级大的微笑,“谢谢你的饭,先走了。”
“戚佳,对不起!”
身后响起林萧墨的道歉,戚佳隐忍多时的委屈砰然爆发。她是骄傲的,当他们手挽手把她击得溃不成军时,她慌乱地逃走,但那不代表软弱,不表示她活该被他们欺负玩弄。
戚佳缓缓地回过身,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林萧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道歉吗?是爽了去天津的约,害我损失车票钱?还是三番四次的招惹我,让我坠入你编织的虚情假意?又或者是给了我一个爱的假象却挽着前女友的手招摇过市?”
“不是……”林萧墨张着嘴巴,别过头不看她。
“都不是?那就是你觉得利用了我去挽回你五年的爱情很可耻?”戚佳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有说不出的苍凉和悲哀。
“不是的,戚佳,我没有。”林萧墨急于表白。他喜欢看戚佳笑,可那是她甜得美丽的笑,而不是现在这样空洞得让人心慌的惨笑。
“那是什么?林萧墨,这些天我都在想,即使我比不上你们五年的感情,但哪怕虚情假意总是费了你些许精神的吧,你们手挽手的时候,名义上我还是你女友吧,可怎么就连个解释都不配有呢?我就这么没价值,我们这些日子就真的这么不值一提吗?”
林萧墨听着那一字一句的控诉,字字戳心窝。他握紧拳头,沉默不语,此刻任何解释都苍白。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头顶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人修长而疏离的影子,沉默把空气中那些对峙和僵持越发增厚,来来往往的人们已注意到他们这桌的异样,都偷偷地打量着他们
戚佳也渐渐意识到两人一直这么僵在食堂也着实不妥。
算了,都要割舍掉的东西,又何苦去讨个解释?不过让自己更伤一遍罢了。
她站起来,望着仰头看她的林萧墨,还是那么帅气。那么多人爱过的男孩是她的初恋,其实已经很好了,就到这里吧。她满足地笑笑,微微俯□子,毫不迟疑,歪着头轻轻地吻上他的唇,双唇碰到的瞬间一滴泪滑了下来,流到嘴里,咸咸的,涩涩的,一如他们不疾而终的爱情。
她拎起包。
“别在找我了,林萧墨!”
林萧墨独自坐在学三,近乎呆滞地抬起手,食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个吻好轻,比他们以前每一次的吻都要轻,却又重得让他心里钝痛。有句话梗在喉咙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他也没能说出口。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不是对不起,只一句“不要走”。
他实际上是个清醒而有决断的男生,因为他明白,该残酷的时候只能残酷,哪怕伤了面子留下裂痕,否则拖到最后,只能里子烂透,彼此抱怨。然而信奉干脆简单的自己,现在明明就是在做一件极其不干脆的事情,丢不下李梦瑶,更舍不得戚佳。
再见了,林萧墨。
那滴泪掉在嘴上却如浇在心上,让他一阵发寒。他捂住胸口,原来真正的心痛是这样的感觉,不是针扎似的疼,也不是一跳一跳的疼,而是数九天被扔在漫无边际的冰水中,从头顶凉到四肢,然后整个心被冰得抽搐的疼。那透心寒骨的疼还伴随着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就好像心跳都丧失了原来的节奏。只是短短的犹疑,他就失去了掌握他心跳的女孩。
拎着电脑绕着学校散步很久,路过艺术学院看见门口挂出的元旦汇演横幅才记起今天是新年了。真糟心的生活,新年第一天就失恋。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寝室里其他人都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统统在聊qq,只有单剑波不知去向。他进门的时候老六侧脸看了他一眼,笑笑,继续认真地跟老婆说情话。
打开电脑,桌面上他专门为戚佳创建的文件夹和快捷方式已被删除,硬盘里也没有留下任何她使用过的痕迹,其实相比于自己,她反而是最干脆的。
他就这样对着空荡荡的电脑桌面发呆,稀听见老大贼贼地说,单剑波这厮晚上是不是又不回来?
龚正笑起来,可算这小子有福气,以后要他给你普及点知识。
老大大叫一声,我靠我靠,我要他给我上课?说着说着声音渐小,越发没有底气。
“对了,老三你跟经管那美女进展到哪个阶段了?”老大突然话锋一转,直指林萧墨。
“什么哪个阶段?”正在发呆的林萧墨疑惑地问。
“就那啥啥呀?有没有?”老大挤眉弄眼,笑得一脸猥琐。
“别瞎说,我们什么都没有。”林萧墨转过头,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
“你看,逃避提问,肯定有猫腻,你俩都去天津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老大费力地搜索脑海里仅剩的几个成语。
林萧墨翻书的动作停滞了,老大说的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戚佳答应去天津的那个晚上,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外出独处,顿时又惶恐又激动,幻想着如果她乐意,在一切都合适宜的情况下,或许他们的关系能更一步。
半夜,他在脸红心跳的梦中惊醒,身下的湿意让他尴尬不已,偷偷摸摸地爬起来换裤子,然后嘴角噙着笑入睡。雅思考试的那个早上,他甜腻腻地在电话里跟她说:“宝贝,等我回来一起。”可是,笔试结束时,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终结了这一切。
一条信息,来自李梦瑶。
“我在b市,就在你考场门口。哪怕你不愿意见我,我还是会一直站在这里,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他看着飞飞扬扬的大雪,笃定爱美的她肯定穿得单薄,想象着女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画面,心还是微微动摇了。他们相约在b外附近的咖啡馆,她说好久不见,说来b市旅游,说b市寒冷的天气和南方罕见的大雪,语气自然顺畅得好像他们昨天前天一直都在聊天从来不曾中断联系――甚至还有些当年撒娇的口吻。可是他,竟然只是勉勉强强地笑了几声,根本没有办法跳出礼貌的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这是防贼的章节。换文晚8-9点。给大家添麻烦啦,谢谢
给大家说下:春节期间,走亲访友(一想到给孩纸们发红包,就肉疼!),爬山扫墓的,所以极大可能无法日更。但文章会固定在晚9点更新,若9点还没有更新,那大家就不要等了。
谢谢大家的一如既往地支持,在这里,小秋先预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万事胜意。(木有错,是胜!就是比如意还要多得多!)
------------
34章
chapter34
“老婆,我们重新开始吧?”钟帅放开意乱情迷的肖梓涵,抵着她的额头。
“哼,我要考虑考虑,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钟帅垮着脸,难过地说,“那要怎样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要不你学紫霞仙子钻到我心里去看看,真不真?”
肖梓涵一别眼,瘪着嘴嘀咕,“我才不去,免得看到你心里不仅有滴泪,还住着朵白莲花!”
钟帅知她是意有所指,却装作不懂的问,“什么白莲花?你明明是勿忘我!”
勿忘我!肖梓涵仰起头,嘴角止不住上扬,又开心又气恼地推了他一下,听他嘶地吸气,恍然想起他的伤,连忙关切地问,“怎么样?推到你了?是不是很疼?”
钟帅摇摇头,拉起她的手贴在心脏的位置,“疼,可没有这里疼!”
她恼得又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懒得理你!”
钟帅包住她的手,认真地说,“真的,只要一想到你不要我了,要跟别人一起,它就好疼!”
肖梓涵凝视着他微红的眼眶,深邃的黑眸里闪着晶亮的、真挚的感情,她不敢肯定这是爱,但当她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时,她愿意听信微微的话,赌一次,也信他一次。思及此,她踮起脚尖,印上他性感的薄唇。
钟帅略怔,随即掌握主动权,他缓慢而慎重地回吻她,带着无限珍惜,带着誓言和承诺徐徐厮磨柔软的唇瓣,有力的舌喂入她口中,侵占她的芳泽,与她纠缠……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直到电梯“叮”地打开,直到微微的诅咒和低咆传入耳朵,钟帅才不舍地放开她。
“混蛋,以为本小姐好欺负,也不打听……咦。”谈微微骂骂咧咧地走出电梯,一转角就看到趴伏在钟帅肩头,安静乖顺的肖梓涵,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绯红。再看看男主,一脸藏不住的开心和得意,想必是哄得美人归。
算你还不太笨!谈微微睨了一眼钟帅腹诽。不过仍做出凶巴巴地样子,一把扯开环在肖梓涵腰上的手,“喂,干嘛,都要离婚了还搂搂抱抱做什么?”
钟帅知道对方是维护老婆,也不敢辩驳,只是垂着眼注视着肖梓涵,求助地轻呼,“老婆!”
微微一扭头,白了一眼钟帅,“老什么婆?马上就不是啦!”
肖梓涵明白微微这是在给自己出气,心里感动,可又不想太为难钟帅,于是出声替他讨饶,“微微……”
“闭嘴,我告诉你,他就是仗着你心软欺负你,你现在原谅她,指不定以后再给你多少委屈受。哼,不是还念着前女友吗,让他找她去,这婚必须离……”
钟帅看看低头蹙眉的肖梓涵,生怕好不容易讨来的机会被谈微微这么一说给折腾没了,刚想向微微讨饶,背后就传来周延的声音,“我说你这个女人心里有病吧?怎么老盼着人家离婚?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嫁不出去,所以也不希望好姐妹幸福!”
肖梓涵一扶额,暗叫糟糕!周延同志踩到微微的痛脚啦。
果不其然,周延此话一完,微微完全忘记要帮好姐妹出头这事儿,指着周延就开骂,“老娘就嫁不出咋啦,要你多管闲事,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祸害女性的男败类,才让我对男人失望透顶。”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嫁不出去赖男人不好。我也告诉你,别说我这样的极品男人,就连你说的管大门的大爷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凶巴巴,坏心肠的泼妇!”周延一想到刚才这女人竟然咬自己,还企图踢他重要部位,他就恨得直咬牙。
谈微微冷哼一声,“极品?是垃圾的圾吧?你这种垃圾中的战斗机,送老娘老娘都不稀罕!”
周延也冷哼一声,“哼,彼此彼此,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悍妇!”
“小六!”钟帅喝住周延,阻止他们吵出更难听的话。
肖梓涵也连忙出来劝架,“微微,算啦。大家都在气头上,说得话都不算,看我面子,不要吵了好不好?你看我饿得胃又开始疼了,你不说给我做饭吗?”
谈微微是火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瞅瞅肖梓涵,再瞪瞪周延,“哼,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狗嘴里只能吐狗屎!”
“你……”
周延刚想反驳,就被钟帅拉住,“小六,我是来追你三嫂的,给哥一个面子好不好?”
周延深呼吸几口,默默颔首。心话儿,本少爷不跟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
微微瞄瞄他气得郁结,忍辱负重的神情,心情大好,唇角弯起大大的弧度,拎起桌上的菜就往厨房去。
钟帅跟在肖梓涵后面进了屋子,坐下时才望见餐桌上的药。
“你生病了?”他着急地问。
“胃炎犯了。”
他随即想起定是昨天暴饮暴食闹的,于是拉着她道歉,“老婆,对不起!”
肖梓涵淡淡一笑,拍拍他的手,“都过去啦。不许再提。我得去厨房看看,否则微微指不定会让你两没饭吃。”
“没事,我们出去吃好啦!”钟帅说。
“微微是急性子,她是帮我,不是真想拆散咱们,你来之前她还劝我要再给你机会,勇敢点呢!”肖梓涵解道,生怕他们会误会微微的好意。
“那我要好好谢谢她!”
“嗯,你们坐着,我去看看。”肖梓涵莞尔,脱了衣服走进厨房,看微微正准备切黄瓜,伸手接过刀,“我来吧?”
微微递给她,转身去烧水煮面条,“和好了?”
“嗯。”她切着黄瓜大略复述了钟帅的话。
微微一边炒炸酱,一边夸张地抖动身子,“咦,他竟然说这么肉麻的话,跟背诗一样,你看我鸡皮疙瘩都下来啦。”
肖梓涵笑笑,拿起面条准备下锅,瞟到微微炒的炸酱时,佯装漫不经心地问,“这么多酱,应该有他们的份吧?”
谈微微递给她一记白眼,奚落道,“放心,不会饿到你家团长。”
“那周延呢?”
“哼,我可不给他机会笑话我们待客不周。就当打发叫花子,做好事!”
肖梓涵抿嘴浅笑。暗想,哎,谈微微同学真的是最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一顿饭吃得还算相安无事,连周延都在钟帅夸赞微微手艺时违心地附和一句,“还算过得去!”
吃完饭她们去厨房洗碗,微微擦着灶台揶揄,“看来晚上你床上没我位置。”
肖梓涵掐了她一把,“你这么说,今晚我还必须跟你睡了,撵他们去睡酒店。”
“别,你家团长现在指不定多恨我拆散你们呢,我还敢霸占他的床,还活不活?”
“不会的。我跟他说了,你是为我们好。”
微微不以为意笑着,“他怎么看我没关系,关键是你们过的好。”
“小涵,我看得出钟帅还是在乎你的,其实就是爱上啦。虽然就像他所说的可能没有前女友深,但你们还有大半辈子,还有很多时间去培养感情,要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心里只会有你。”
“微微,谢谢你!”肖梓涵给了微微一个大大的拥抱。
谈微微一瘪嘴,嗔骂道,“傻子!”
“对啦,你最好赶快跟钟帅回北京,你这样跑回来,婆家肯定不高兴,而且也快过年啦!”
肖梓涵点点头,是呀,不晓得婆婆会不会以此为由给自己穿小鞋。
钟帅本还担心她可能会在c市待两天,没想到洗完碗出来,肖梓涵竟主动提出下午就走,让他一阵窃喜。
微微开车送三人到机场,路上因为周延对c市的路政随口进行评价,就惹得她大动肝火,哼哼着批评帝都的交通,顺带也暗讽了来自帝都的某人。
就这样,原本偃旗息鼓的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言,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谁,一路掐到机场。
下车时,周延甩上车门,佯装兴奋地说,“哼,太好啦,耳朵终于清静啦!”
谈微微停下车,不客气地回顶,“是呀,待会我就去买眼药水,洗洗我被渣男污染的视线!”
肖梓涵和钟帅站在原地,异口同声地叹气。忽然肖梓涵灵光一闪,饶有兴趣地戳戳钟帅,小声说,“你看,他俩会不会发有发展机会?”
钟帅一愣,撇着嘴摇摇头。
“为什么?”电视不都这样的吗,不是冤家不聚头,千里之外都能相遇也算缘分。
钟帅轻叹口气,凑到她耳边嘀咕几句话。
“真的?”肖梓涵诧异地望向周延,眼神带着意外、遗憾和可惜,哎!
到家时已经临近晚饭,奶奶一见着钟帅吊着胳膊就快步迎上来,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你爸不是说你陪小涵回家办事儿,怎么带着伤回来?”
钟帅怕奶奶误会他是为媳妇家办事受的伤,忙解释,“奶奶,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跟人家撞了!”
“撞了?撞这么严重?是不是胳膊折了?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钟帅摇摇头,安抚道 ,“只是轻微骨裂,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奶奶,我没事儿!”
老太太一蹙眉,“没事儿,没事儿你吊着胳膊干嘛?”说完转头对着梅姨说,“阿梅,去熬点骨头汤,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养好,以后刮风下雨有得他受的!”
钟帅闻言笑着拉拉奶奶的手,笑嘻嘻地拍马屁,“还是奶奶最疼我!”
老太太递给她一记白眼,才侧身去牵肖梓涵,察觉她双眼红肿时,小心地试探,“小涵,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你爸妈……?”
肖梓涵摇摇头,“奶奶,没事儿,是单位里有急事,必须我赶回去。”
“哦!”钟奶奶若有所思,随后又问,“那怎么眼睛都哭肿了?”
肖梓涵瞪一眼垂着头的钟帅,娇嗔,“还不是被他吓得……让他小心开车,偏偏横冲直撞……”
钟奶奶一听也瞪着钟帅,训斥道,“你这小子,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啦,干什么前都要想想自己老婆,别跟愣头青一样,没个分寸,让老婆跟着担惊受怕!”
“嗯,我知道!”钟帅认真地回答。
钟爷爷坐在沙发默不作声,等奶奶进厨房关照小梅炖汤时才不咸不淡地说,“夫妻相处有争执和吵架不是坏事,暴露问题总比掩盖矛盾好,但不能遇到问题就逃避和沉默。”
看两个小辈面面相觑,心虚地垂着头,钟淮山叹口气,“婚姻是门艺术,需要用一生去钻研琢磨,不过……很多人却守不了一辈子!”
是夜,他们安静地躺在床上,十指交握,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钟帅暗哑的轻唤,“老婆!”
“嗯?”
钟帅没有说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郑重地宣布,“老婆,我们一定能过一辈子!”
肖梓涵反应过来,扬唇轻笑,“有没有看过霸王别姬?”
钟帅不懂她怎么忽然说起电影,但还是回答,“有!”
肖梓涵扣紧他的手指,徐徐地说,“说好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都不算得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新年快乐
谢谢大家一直来对秋秋的支持和鼓励,也谢谢你们给我的建议和指正。
严格意义上,这是小秋的首作,因此,相比于收益我更珍惜每一位读者给我的留言,但或许是过于在意,也让我陷入了很迷茫的状态。
写这个故事以前,我拟好了大纲,也想好要按照大纲的思路走下去,可是随着和大家的互动增加,小秋发现自己已经严重偏离这个故事的大纲啦。因为太在意大家的想法,太顾虑读者的阅读情绪,所以我经常会出现,看完留言改文章,大段大段地删除,或者一章章的放弃。然后又改变思路重起炉灶,这样的结果是,好累好累……累到我都想放弃算啦。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到底适不适合码字,也生出不写下去的想法,甚至告诉编辑,我要跳纲,结尾啦。当然,编辑是给我一顿教育的。但是编辑有段话让我感触很深,那就是要做故事的主人,而不是读者的代笔。
都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小秋无法做到故事让每一个人都满意,但是我希望自己认真讲故事的态度能博得你们的欣赏
其实,我知道作为一个新作者,我是幸运的,一些数据甚至让老作者们都连称羡慕。但我深知这份幸运是每一个读我文的你们,是每一个给我留言建议的你们给的。之于此,这份幸运也让我惶恐,深怕写不好,写出来你们不喜欢,写得自己都厌恶……正是这样的惶恐让小秋慎重地对待每一条批评,不断反思自己的不足。
基友和编辑都说我必须改变这种状态,因为对我写文非常不利。所以在龙年的最后一天,我大胆做出决定,不管大家怎么说,我都要按自己的思路把这个故事讲完。
也许,我讲不好,也许我讲的你不满意,也许我讲得让你非常厌恶……如果你能继续支持我,我会很开心,也很感激,如果你因为我的故事让你看不下去,弃文离去,也木有关系,小秋仍旧感谢你一路陪我走到现在。
写着写着竟有些伤感,自觉都矫情。大家不要笑话我啊!!!
要郑重申明一点,写这段话不是说不允许大家批评我,相反我希望听到更多真诚地、不同地,帮助我的声音,锻炼我可以用更加从容的态度去坚持自己的思路。
嘿嘿,继续还是希望大家能给我留评,留言,鼓励也好,批评也罢,小秋都会欣然接受的啦!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
35章
在肖梓涵和梅姨的细心照料下钟帅的手好得很快。除夕夜,钟帅带着她在小院里放烟花,她胆子小不敢玩偏又不甘心看着,结果拿跟香半天也没点着一个炮仗。
钟帅看她缩着手想玩又不敢玩,笑着从后面抱住她,“来,我拿着,你点!”
肖梓涵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个飞天炮,看它们带着旋儿在天上转,开心得呵呵笑。不过几个过后她就掌握了诀窍,嚷着要自己玩。
钟帅本享受拥她在怀里里的感觉,可这会儿她却独自拿着一大堆烟花玩得不亦乐乎,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便使坏地拿过她放在地上的烟花,像是跟谁比速度一样,几下就给点完啦。
肖梓涵正玩得开心却发现东西没了,忍不住嘟囔,“讨厌,你放那么快干嘛,我还没玩爽呢!”
钟帅拧着眉把她扯进怀里,不满地说,“我才不爽呢!我竟然比不上几个炮仗。”
肖梓涵略楞,随后吃吃地笑起来,捧着他的脸不置信地问,“钟帅,你别说你在吃炮仗的醋?”
钟帅的脸一热,瞪着她半晌才别扭地承认,“是,我就吃醋!怎么啦?知道你不喜欢,你就尽管笑话我吧!”
尽管一再克制,肖梓涵嘴角还是忍不住上翘,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在脸颊印上一个吻,“不,我喜欢!”
钟帅才不满意这种浅尝辄止的淑女吻法,在她准备回撤时,他勾住她的下巴覆上软软凉凉的唇瓣,灵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她滑腻的嘴里,细细密密的扫过她的唇舌,勾.引她伸出香甜的小舌与他共奏曼妙舞步。
“咳咳……”正吻得缠绵,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咳,还有几声轻笑。
肖梓涵一惊,吓得立即分开黏合的唇瓣,却不想钟帅正轻咬她的下唇,她撤他却不肯放,唇瓣便被生生拉开,形成暧昧又情.色的画面,引得身后又多出几声,“啧啧啧……”羞得她满脸通红,抗议地轻捶他。
钟帅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把她搂进怀里,扭过头狠狠地瞪着坏事儿的几个人,那眼神冷冽得冰刀子一样。
周延夸张地打个寒颤,佯装嗔怪地推了推宋①38看書网了有人不欢迎咱们,你非得来。”
宋博彦云淡风轻地笑笑,“不来怎么能看到三哥三嫂如此恩爱!”说完对着缩在钟帅怀里的肖梓涵自我介绍,“嫂子,我是宋博彦!”
肖梓涵轻掐害她被笑话的罪魁祸首,把头探出来对着宋博彦淡笑颔首。
宋博彦这才趁着院里的路灯打量起肖梓涵,不是绝色容貌,也不娇艳华丽,小小的,淡淡雅雅的,就像岁寒白梅,傲雪冰霜,静静吐香。
他忽然有些明白钟帅为什么会心动,这样一个女子是他们圈子里没有的,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以她那薄弱的身子,坚韧傲然的生存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且不会被同化!
这样女子是珍贵的,如果能拥有,即使穷尽一生又何妨。想到这里,他竟有些嫉妒钟帅。
钟帅不喜欢宋博彦对老婆毫不遮掩的欣赏,他侧过身子,巧妙地挡住宋博彦的眼神,紧蹙着眉问,“找我干嘛?”
宋博彦看出他的警觉,轻笑着挑眉,“没事儿,就是来问问你初二有空不,哥几个都想见见嫂子!”
“老爷子说初六请客,你们没收到帖子?”钟帅问。
周延耸耸肩应答,“收到了,不过等那会儿再见不是显得生分吗?再说咱们几个兄弟也好久没聚聚啦,这不打着见嫂子名义行吃喝玩乐实吗?”
钟帅想想也是,他们几个各自成家立业,想凑一起还真不容易。不过他怕肖梓涵不习惯,于是小声地征询她的意见,“老婆,你想不想去?”
“三嫂,你别怕,都是相熟的人,而且大哥和老五都带家眷出席,你就来吧!”周延说。
“好啊!”她莞尔颔首。
虽说是小聚,可初二那天,肖梓涵还是起了个大早,洗头洗澡好不折腾。钟帅见她望着柜子里的衣服发呆,便凑过来环上她的腰,“怎么了?就见几个朋友,不用那么紧张,而且太漂亮了,我怕他们会嫉妒我!”
肖梓涵侧头白他一眼,“少来,你们万花丛中过,环肥燕瘦,什么明星嫩模没见过,我这样的清粥小菜,入不了人家法眼。”
“老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18岁就进军校,身边全是男人,可没有什么花花草草。”钟帅急着辩驳。又把她转过来,贴着她的红唇,“再说,我就喜欢吃清粥小菜!”唇与唇贴得太近,句句都像在轻啄她。
肖梓涵扭着脑袋躲开他的亲昵,嗔怨道,“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钟帅跨着脸,委屈地感慨,“哎,比窦娥还冤枉啊,你们女人啊……”
肖梓涵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语气,仰起下巴不满地问,“你倒是说说女人怎么啦?”
可,钟帅就算再笨也不会说实话。
他笑呵呵地搂紧她的腰,轻吻她的额头,“女人啊,都注重自己的容貌。不过,我老婆不是,她是才貌双全,美丽与智慧并重!”
肖梓涵知道他原话绝非此意,可也懒得追究,只是轻捏他的腰,娇嗔,“胡言乱语,没个正经!”
钟帅闻言表情倏地变得真诚又严肃。他扣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老婆,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同你认认真真的。”
肖梓涵动容地用手覆上他刚毅的脸,心里就像寒冬里喝到一杯温热的红茶,暖和舒服得她嘴角上翘,眉眼里全是甜甜的笑意。
傻瓜,我怕是停不下爱你的脚步啦!她在心里说。
她在穿裙子还是裤子之间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钟帅帮她挑了一件姜黄色的毛衣裙,外搭黑色呢大衣。她平时素面朝天又不怎么打扮,今日稍微精心搭配就显得格外好看。
下楼时老太太见着她忍不住夸赞,“小涵今天可真漂亮。”连一向淡淡的江韵玫也挑眉说了句,“这颜色倒是衬你!对了,出去就顺便挑一件晚礼服,初六那天穿得正式点。”
“好。”肖梓涵应诺。
江韵玫又说,“去范思哲吧,那里衣服应该适合你的风格。我待会给那边打给电话,叫他们挑几款适合出席酒宴的礼服!”
肖梓涵笑着望向江韵玫,甜甜地说,“谢谢妈!”
江韵玫没有说话,只是别开眼继续看手上的杂志。直到钟帅他们走出门,钟老太太才笑着说,“小涵底子就是好,你看稍微打扮打扮就不一样,跟咱家小帅还真配。”
江韵玫瞥瞥婆婆,略略颔首,算是认同她的看法。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江韵玫对肖梓涵的看法已从一开始的强烈抵触变为逐渐认同。
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肖梓涵不仅脾气好,谈吐学识也不差。几次听到她和钟慕远聊经济金融的问题都显得颇有见解,最难得的是她并非高调作秀之人,虽有想法,却懂得有礼有节,也知分寸,不像那些高干名媛,要么是只知购物美容的花瓶,要么就是持才自骄,极少几个美貌才气并重的又有股子万千宠爱的娇气,难娶不说,娶回家也决计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渐渐也就想明白了,肖梓涵这样的媳妇也还不错,相貌才气都拿得出手。家世虽差些,但至少不用担心她娘家站错队连累牵连到钟家。唯一让她介怀的就是肖梓涵二婚的身份。不过,就用好友劝她的话说,"二婚总比大院里某些媳妇在外面养小白脸来得光彩。"
所以,她想与其跟肖梓涵闹得不愉快,不如多家培养,让她更衬得上儿子。
聚会的地点设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肖梓涵没来过私人会所,原以为这里该是警卫森严,门禁设卡什么的,结果门口连个人都木有,让她好生失望。直到走进大堂,才有一个西装笔挺的帅哥迎上来,“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哪位贵宾的客人?”
钟帅报了周延的名字,帅哥连查都没查就指引他们去周延预定的房间,路上肖梓涵挽着钟帅的胳膊,疑惑地嘀咕,“他怎么知道咱是来做客的?”
“这儿是会员制,只招待会员,而他们的服务生认识每一个会员。”钟帅小声地解释。
“哦,那你怎么不是会员?”她好奇地问。他们不都是高干子弟吗?
钟帅笑着轻捏她的小脸,“你老公要是入会,铁定存在违纪行为,这儿入会费是……”
他凑到她耳边说出一个数字,肖梓涵眼睛倏地睁得像铜铃,我可!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入为好!
服务生领他们到预定的房间后就退下。小厅里正在搓麻将,见着他们进来,正对着门口的女子叫了声,“老三来啦!”
齐刷刷地目光扭向他们,肖梓涵淡定地笑着,迎接众人的审视。
“三儿,这就是你媳妇儿吧?”坐在女子身后的男人问。
钟帅领着肖梓涵又往麻将桌走了两步,笑着介绍,“老大,这是我老婆,肖梓涵。”然后又一一介绍屋子里的人。
“弟妹是c市人?”大嫂潘辰起身,拉过肖梓涵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嗯!”
“难怪生得这么水灵,我还想问你怎么保养的呢,感情是天生的。”老五老婆乔依依应和道,也跟着坐下来。
男人们见三女人凑堆聊天,也不插嘴,挑了会客室慢条斯理的喝茶聊天。
正聊得畅快,门又被推开来,肖梓涵探头一看,是张陌生俊帅的男性面孔。不过从身边潘辰和乔依依的反应来看,来人应该也是参加聚会的朋友。
“少卿来了?”潘辰明明是问句,可肖梓涵听着怎么都像在通报,最有意思的是,连一直轻声细语的乔依依也提高嗓门叫了一声“二哥!”
屋里的男人们闻声走出来,纷纷打着招呼。她没有听到钟帅的声音,好奇地侧头一瞧,不知是眼花还是她多心,她怎么觉着钟帅的脸色特别不好看。
正暗自疑惑,边上的潘辰忽然扯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小涵,这是江少卿。少卿,这是钟帅媳妇儿,漂亮吧?”
那语气像是急于像他展示某件样品,让肖梓涵特别不舒服。而最让她难受的是,男人虽然神色森然清冷,但眼底毫不掩饰的探奇表露出他正在评估样品的价值!
半晌江少卿才点点头,说了一声,“漂亮!”
肖梓涵轻蹙眉,凭着乔依依刚才的称呼,礼貌地叫了声,“二哥!”
江少卿没有应答,视线越过她望向屋里的钟帅,两人就这样怔怔地凝视,气压猛地低下来,屋里的暖气似乎也停止了运作,冷得肖梓涵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有过节!肖梓涵迅速做出判断。
潘辰看众人呆楞在原地,忙出来打圆场,“咳……都站着干嘛,过去座,小六,叫服务员上菜。”
周延也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对,刚才老四还说饿了。”
钟帅依旧没说话,沉着脸走到肖梓涵身边,牵起她的手径自找了位置落座。
“好了,都坐!”潘辰开心地说,那话语听起来竟有些如释重负。
菜是好菜,色香味俱全;人更客气,潘辰和依依生怕她吃不饱,每个菜上桌都先转到她这边,钟帅也极尽温柔,夹菜布菜,一派琴瑟和谐之相。只是,她就是觉得他似乎藏着心事,也连带着她没吃几口。
饭吃到一半,话讲开来,桌面也热闹起来,不知怎么说着就说到初六的宴席上来,潘辰问,“小涵,你们证都领了,干嘛不直接办婚礼?”
肖梓涵笑笑,“家里人说太赶,想年后再说。”
潘辰笑得一脸暧昧,“呵呵,是挺赶的,当初我听说老三已经娶老婆,吓一大跳,还以为他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呢!”
肖梓涵尴尬地低下头,钟帅却拉起她的手,笑嘻嘻地说,“大嫂,我倒是想!”
肖梓涵轻掐他一把,娇嗔,“胡说八道什么呢!”
江少卿把他们的亲昵看在眼里,端起杯子呷口水,淡淡地说,“就算再赶,也得带小涵回家看看吧?爷爷奶奶都在念叨你很久没回江家啦!”
什么爷爷奶奶,什么回家?肖梓涵听得一头雾水。等等,江家,婆婆姓江,那江少卿?表哥?钟瑶?
肖梓涵倏然明白刚才的低气压来自何处,感情江少卿就是钟瑶劈腿的对象,难怪他们会结下梁子!
意识到这一点,肖梓涵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原来钟瑶这道坎,不好迈过去!
“对不起,我去下卫生间!”肖梓涵吸口气推开椅子站起来,近乎仓皇的逃离。
“小涵……”潘辰叫住她,还来不及说,卫生间都在房里,她已经消失啦。
“这是怎么啦?”潘辰诧异地望着丈夫。
起先钟帅和众人一样都是一头雾水,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大概是从江少卿想到了钟瑶,于是赶忙起身追出去。可环视四周皆看不到她的影子,便逮着服务生问,“有没有看到刚才出去的小姐。”
“有!她说不想用包厢内的卫生间,我们另一个服务生带她去水台那边啦!”
“谢谢!”钟帅道谢,摁下电梯。
肖梓涵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刚才直到进了电梯她才察觉这样跑出来有失分寸,但是……那一瞬间,想到钟帅还是会被钟瑶左右情绪,她就觉得那个宽大的包厢特别压抑。那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钟瑶和钟帅十年的爱情,而她这个外人突兀地闯进他们的圈子,惊慌又别扭,这种不被融入和全世界皆明白唯有她糊涂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打开水龙头,挤了些洗手液反复搓着手,直到手搓红了才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钟帅,她禁不住讶异地问,“你怎么站这儿?”
他笑笑,伸手拉起她的手,“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怕这儿太大,我走丢了?”
钟帅不回答,大掌扣紧她柔软的手指,“老婆,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很差劲?又让你不舒服啦?”
肖梓涵抿着唇摇摇头。
钟帅把她的手指贴在嘴唇上,“老婆,对不起。又让你难过啦。但我想说,那段过去太长太久,我还没有法子做到跟没事发生过一样,但我会努力去淡忘和释怀,你会陪着我一起,对不对?”
肖梓涵侧过脸,眨着眼点点头。他说得对,谁还没点过去,既然选择再给彼此机会,又何苦揪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自讨没趣,还影响彼此的感情?
“对不起,是我小心眼!”肖梓涵道歉。
钟帅轻咬她的手指,讪讪地说,“对呀,是挺小心眼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肖梓涵愤愤地抽回手,不岔地说,“哦,你现在发现后悔还来得及!”
钟帅那肯让她抽回去,扣住她的手腕一个巧力把她带进怀里,“我只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肖梓涵倪了一眼钟帅,腹诽这个男人最近肯定蜜糖吃太多,说起甜言蜜语来一溜溜的。
都说男人的话靠得住,猪都能上树,可是读懂他眼底的真诚时,肖梓涵愿意比猪还要笨。
“走吧,他们该笑话我啦!”肖梓涵说。
“谁笑话我跟谁急,不过老婆,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不难过了?”他揽过她的腰问。
肖梓涵一扬下巴,“谁说的,我现在心里还堵得荒!”
钟帅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堵啊?不怕,晚上我好好给你通一通!”
通?捅?肖梓涵反应过来,囧得小脸绯红,用劲在他腰上掐一把,嗔骂道,“流氓!”
钟帅捉住她的手,佯装委屈地说,“我是打算晚上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好好开导开导,怎么就流氓了呢?哦……你想歪了,老婆,你才流氓呢!”
肖梓涵被他贼喊捉贼气得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怀抱,径自往包厢走去,没走出几步,腰上就贴上来一双大掌,钟帅的戏谑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滑入她的发,“老婆,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
肖梓涵无奈地翻白眼,没好气地对上一句,“男人太流氓,迟早精.尽人亡!”
钟帅惊诧脸皮薄如纸的她竟会开有色玩笑,略愣片刻才箍紧她的腰说,“小样儿,待会儿就让你知道我到底会不会亡!”
作者有话要说:人在外面旅游,ipad打字,就不打啦。谢谢大家的鼓励。
今天爬山爬得好累。腿打颤中
上好章节偶才发现原来正文比防盗章节多了一千多字,呵呵,算是先买了盗文的亲们的福利。没买的不会骂我吧,哈哈。谢谢大家春节期间一如既往地支持。
------------
36章
亲们,老规矩,这是防贼的章节
换文会在晚8点-9点
另外,在这里再次提醒各位亲,小秋又抽风了,把文章进行了大改。由于之前脑抽改了原来的思路,把楠竹写成一个跟前面章节完全不同的性格,精分人物,所以我在假期对前文进行了大修。内容几乎全新的,有两三万的全新内容,大家从28章-35章,还没有看的亲可以返回去看一下。
新改的大家不一定喜欢,我正在想怎么把老版用不收费的方式放在一起,大伙儿随便挑着看吧。
无论如何,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防盗:
戚佳领着林萧墨去街上买毛衣,这些年县里多了好些个专卖店,不过她知道还是没有他常穿的几个牌子。晃了一圈,最后两人同时相中一件真维斯的藏青色套头毛衣,很简单的款式,但穿在他身上特别好看。
付钱时她抢着买单,并学着他的口气,“这可是我自己的钱!”
“那也是生日礼物?”他问。
“算是吧。”她笑。
买完毛衣,他们去寻觅记忆中的美食,臭豆腐、炸土豆、酸辣粉、烧烤、炸烤……他不太会吃辣,可每样都想尝试,结果几样下来就被辣得双唇通红,嘶嘶地直吸气,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
“好辣、好辣……”林萧墨一边跺脚一边咽口水。
“真的很辣?”
“要不你尝尝。”
戚佳敏捷地躲开他前倾的身子,狡黠地望着林萧墨,“又想骗我亲你,想得美。”
说完,小跑到街边小店给他买来热奶茶,递给他,“辣的时候喝热水最好了。”
县城不大,从东到西一小时就能逛个遍。吃中饭时,林萧墨嚷着要去她学校看看,于是他们下午专门去了学校。
县一中素来以严格教学闻名,每年一过正月初八,高二、高三的学生就乖乖回到教室里开始补课。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第一节,校园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读书声和老师上课的声音。
戚佳带着他慢悠悠地游走在校园里,细细讲述每一处的故事,走到宣传窗时,林萧墨指着里面一张照片兴奋地说:“宝贝,这是你吗?”
戚佳凑过去一看,顿时窘得不行,橱窗里贴在县一中历届来的优秀毕业生,作为曾经的市文科状元,她的照片也在上面,不过照片中的她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一幅呆板的黑框眼镜、扎个马尾辫,神情严肃呆滞,真的是要多丑有多丑。
“别看了,我们去操场!”她拉着他,慌忙想逃。
“不要,我要拍下来留作纪念。”
“那你拍吧,我走了!”
她佯装发怒,转身就走。林萧墨也不敢再造次,连忙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半是无奈半是撒娇地说:“人家不是想留个纪念吗!”
“你是打算记住我有多丑?”
“没有,再说也不丑啊!拿掉眼镜、笑起来就是个大美女。宝贝,当初真的没有男生追你吗?”
戚佳皱起眉头,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应该没有,估计是我太土了,他们还没有学会欣赏我这样本色的美女!”
她说得认真,却把林萧墨逗笑了。他轻轻掰过她的身子,搂住她的腰,凝望她的眼睛,“那我要谢谢他们不懂欣赏,才让你能成为我的独家宝贝。”
戚佳的脸澎地爆红,扭过脑袋躲开他的视线,不带这样把肉麻当情趣的,她腹诽。
“你们在干啥子”
一声暴吼把两人吓得颤了一下。
戚佳顺着人声看去,意外地看到当年的语文老师怒气冲冲地冲向他们。
“罗老师?”她连忙挣开林萧墨的怀抱,主动走上前去,礼貌问好。
看到是戚佳,被称作罗老师的女人怔了一下,随即笑得一脸灿烂,“是戚佳呀,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哪对胆大妄为的学生公然逃课在这里搂搂抱抱,不想竟是她的得意门生。说起戚佳,她是相当宠爱的,当年这个丫头不仅拿下全市文科状元,成了县一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文科状元,语文单科成绩更是全省第一名,给她挣足了面子。
“在p大怎么样?还习惯吗?成绩跟得上吗?”
“还好,您在补课?”戚佳答得含糊,巧妙转移话题。
“是啊,又带高三文科和理科重点班的语文,想轻松点都不行,哎……”
她自然听得出罗老师口中的得意,笑着恭维道,“那是您教得好,所以学校舍不得让你去教高一。”
“哎呀,现在的学生不好带,这届的语文成绩都不拔尖,要找个像你这样的,很难了。”
“不会的,有您在,成绩会上去的。”
“呵呵,你这丫头,怎么去了p大,越来越会说话了。”罗老师笑着,突然发现被她们忽略了很久的林萧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这位是?”
“老师你好,我叫林萧墨,是戚佳的男朋友”。没等当事人回答,林萧墨主动上前打招呼,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
他帅气的外表和良好的教养让罗老师眼睛发亮,笑眯眯地说,“男朋友啊?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吧?”
“嗯,他是h市的。是我大学同学。”戚佳解释道。
“也是p大的,啊!不错不错,都是精英啊!”知道他也是p大的,罗老师眼睛顿时更亮了,看林萧墨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准女婿,越看越满意。
“哎呀,对了,你们下午没事吧,要不到我班上去给学弟学妹们介绍下学习经验。”
戚佳看看林萧墨,见他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再看罗老师一幅兴致盎然的神情,也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她去了文科班。
文科重点班的学生正在上思政课,思政老师没有教过戚佳,但县一中历史来从没出过文科状元,所以她在文科组还是很有名气的。一听罗老师说要让两个p大生介绍学习方法,顿时也来了兴致,停下课,腾出时间给他们。
戚佳不善言辞,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要注意方法,讲求实效,上课认真听讲,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趣,便草草结束,下来时,林萧墨捏捏她的手臂说:“宝贝,我帮你讲。”
他站起来,走向讲台,微笑着看着下面齐刷刷的60多双眼睛,“戚佳和我都认为,能上p大并不代表着我们就比别人优秀,今天能站在这里跟大家探讨、交流学习方法和经验,不是因为我们是p大生,而是我们幸运地比你们先出生了两年,先经历了高考,就像我爸之所以是我爸,不过是因为他早出生几十年,娶了我老妈而已……”
谦逊、幽默的开场白,立刻赢得台下学生的一片掌声。标准的普通话,落落大方的仪态,还有长期舞台经验练就的好口才,他的经验方法交流简单又平实,却尽显睿智。
戚佳发现讲台上的林萧墨是耀眼的,不管他有多痞,多孩子气,多无赖,一旦站上属于他的舞台,他就能浑身发光,他站在那里一边展示着自己过人的才华一边又时时顾忌听众的感受,她似乎看到了在辩论赛上不疾不徐却句句击中对手要害的最佳辩手,望见了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又讲究团队协作的最佳球员,他是光芒万丈,可却不刺眼,那种刻意收敛的礼貌和教养,让那些光温暖而明亮,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他。这一刻她很痛恨上帝的偏心,把一切美好都给了他喜爱的人,更过分的是,他还把那些美好明明白白地展示在你面前,让你连自愧不如都缺乏勇气。
后排的女生在窃窃私语地说:“好帅啊!”甚至有胆大的偷偷摸出手机给他拍照,她扭过头对着窗玻璃傻笑,清秀的相貌印在窗户上,突然间她好庆幸自己不再是橱窗里那个丑到暴毙的女孩,至少,至少不会让他太丢脸。
“演讲”结束,她苦笑着调侃他,“你今天肯定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他得意一笑,揉揉她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元宵节过后,戚佳跟着林萧墨回了h市,可却怎么也不肯跟他回家见父母。
离开杭城之前,他们去了远负盛名的西湖和林隐寺。正月里恰是人最多的时候,这种千年古刹香火更是特别茂盛,大雄宝殿内挤满了进香的游人和香客,林萧墨跟其余香客一样买了香烛,递给戚佳。她本无特别信仰,但看他拜得认真,也接了过来,学着他的样子,郑重在神像前叩首。
出寺门时,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他笑而不语,托起她的手掌,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最后一笔写完时,戚佳眼角就不争气地湿润了,慌忙别过脑袋,装得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掌,微笑着把那个“你”字牢牢地握在手里。
他对佛祖说,“愿与戚佳携手到老,永远幸福!”
佛祖为证,她是他的所求,只要你在,四季皆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老规矩,这是防贼的章节
换文会在晚8点-9点
------------
37章
新的学期,一切都很平静。她们一起上网球课,一起打羽毛球,上自习、看电影、打游戏,一起去各种久负盛名的地方吃东西......
像所有普通的情侣,时常戴着耳机坐在床上一边翻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发短信,亦或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她发现,不管多么冷淡的人,一旦开始谈恋爱,就变得又肉麻又白痴。
本学期第一节法双,戚佳独自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早上临出门前接到他的电话,“系里找我有点事,你先去帮我占座位。”可第二节课铃响过半天,他还没有来。
教授在讲这学期的教学范围,她认真地做着笔记,不时在书本上勾勾划划。正听得专注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她回过头,林萧墨站在背后,抱着电脑,微笑着看她。
她接过他手上的电脑,往里挪出位置,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和一瓶牛奶递给他,“没吃饭吧?”
“宝贝,你真好!我快饿死了!”
戚佳支着下巴看他把脑袋藏在桌下,偷偷往嘴里塞东西,等到牛奶饼干全部下肚,才发出满足的叹息,“嘿嘿。刚才在院办肚子一直叫。”
她笑笑,给他一个了然的表情,“早上去那边干嘛?”
“哎呀,一吃东西就把正事忘记了。今年的交换生甄选要开始了,系里老师叫我申请。我打听了下,你们系里也有,你看看。”他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一个教务文件。
戚佳大略看了一下,是今年的交换生选拔方案。p大每年都与国外高校开设学生交流培养,通常是大二、大三的时候出去,学习一学期或一学年,然后再回国。这几年经管和亚洲的几所高校签署了合作协议,交换生不仅能拿到p大的学位,同时还能获得交换大学的学位,这对今后继续深造还是就业都是非常重的砝码。所以选拨的条件也很苛刻,不仅要结合申请人的gpa、在校表现、还要参考toefl/ielts 成绩,组织面试,总后按照总分进行排名。
原本她是没有参选资格,但上学期被林萧墨鼓动报名参加了gpa和toefl的考试,阴差阳错竟然达到了申请资格。
“我看过所有学校了,z大与数学、经管都有合作,我们就选早大,这样咱们还能在一起。”
“z大的经济系比较强,这样你以后申请欧美名校也有优势。我们专业申请研究生时相对不太看中这一块,关键还是看入学考试,所以还是z大比较好。”
戚佳听考虑得周全,可偏偏漏掉了她想不想去,不过见他热情高涨,她只能说,“那我研究一下。”
周五去叶子家上课,意外地碰到江承宇,家教结束,他带着她们去吃泰国菜。席间第一次吃泰国菜的叶子兴奋地对着菠萝饭大块朵颐,同样是初次品尝的戚佳却没什么胃口。
送她回校的路上,江承宇终于忍不住问:“有心事?”
“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比较烦。”她头靠向椅背,声音软绵绵的。
“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给点建议。”
她略显凌乱地把交换生甄选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夹杂了她对于高昂的生活费、旅费的担忧。江承宇只是听着,不吱声,等她说完了才问,“你对异地恋有信心吗?”
戚佳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我对这段感情就没什么信心。”
“你不认识他,他很优秀,长得好、成绩好、人缘好,家里条件也好,有很多人喜欢他,而我什么都不好,一直来我都在想他怎么会喜欢上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但有一点我肯定,那就是他眼光非常好,能拐到你做女朋友。”
江承宇握着方向盘,专注认真地说,“戚佳,相信我,你非常好,绝绝对对配得上他,更值得他的喜欢。”
戚佳浅浅一笑,“虽然知道你是安慰我,但还是很开心。”
他没有和她争辩,只是继续说,“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和信任,既然你不想去,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的想法和顾虑,至于结果如何,是他的选择。”
“以后出社会了,还有更多的考验等着你们。如果,因为这一年的分离就分开,那就当是没缘分吧。”
“我懂了,谢谢师兄!”
报名截止日的前一天,戚佳坐在理教,望着专心做题目的林萧墨,心里想着周五晚上江承宇说的那些话。
“又在研究我的字?”他头也没抬,只用手摸摸她的脸。
“没有。”
“那在想什么?”
“在想交换生的事情……那个……我要是不能去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系名额比我们还多,你gpa和托福的成绩也很好,班级成绩也一直是前三,应该没有问题的。”
她知道他以为自己是在担心落选的事情,于是顺着他的意思又问:“那万一真的不能去呢?”
正在做题的林萧墨放下笔,认真地想了想,说,“那就都不去了。”
“都不去?”戚佳有点怵了。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落选的话,他也放弃吗?
“我不想跟你分开。”
“可是……”
“戚佳。”他难得叫她名字。
“我经历过两地分离,异地恋比你想象的要难。一年的时间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你的时候抱不到你,你生病最需要我陪的时候我不再……那种感觉真的很辛苦。相信我,没有一段感情是可以靠短信和电话维系的。”
戚佳呆呆地点点头。
“或许我很自私,但是如果换过来,你选上了,我没有,我也会请求你不要去。你能为我放弃吗?”林萧墨凝视着她,眼底竟有丝慌乱和恐惧。
“当然!”她答得笃定。
赶在报名截止前她递交了申请表,密密麻麻的申请资料,托江承宇和牟飞的福,她还拿到了两张很有分量的实习鉴定表。经过初选、复试和面试,两人一路过关斩将,双双进入交换生名单。公布结果那日,林萧墨兴奋地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宝贝,我就说咱们一定行!”
戚佳只是笑,不说话。
名单公布后不久,国际办的老师就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会,除了介绍必要的手续和材料外,还强调了一点,就是一经申请确认,不得无故放弃。
一出会议室门口,戚佳拿出电话,“妈,刚才在开会。”
“哦,没关系,佳佳,你出国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嗯,已经定了,刚才开会就是在说办手续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申请单上一定要家长签字,她原本是不愿意告诉父母的。
“太好了。那个……学费的事情你问过了吗?”
“学费是按照我们现在的收的,交到p大,其他费用的话,上届去过的人说一年下来大概需要五、六万吧。”
“哦……没事,我跟你爸会想办法。”
虽然母亲极力把话说得轻快,但那片刻的迟疑已让她明白这笔钱对于他们的家庭而言不是个小数目。前些年,爸爸由于膝盖不好,医生说不能久站,所以她进大学后,他们经营的快餐店就关门了。妈妈找了一家饮用水店做财务,每月拿着几百块的工资,老爸跟着一个厨师班打零工,谁家有红白事时去帮忙办办酒席,收入极不固定。
戚佳知道,母亲所谓的想办法不过就是低声下气去亲戚朋友家借钱。想到借钱,她又记起那年母亲被查出子宫肿瘤,父亲带着她去姑姑们家借钱的情形,“哎呀,真的是不巧得很,我们的钱刚存了定期,取出来要损失利息的。”、“这个病也不晓得是良性还是恶性,借钱来医,医得好还行,医不好的话人去财空。”……那些话有犹在耳边,那些厌恶的嘴脸历历在目。
那一天,他们饿着肚子去了四个姑姑家,只借到两千块。16岁的少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人情冷暖。她没能忘记父亲咬着牙狠狠地说:“佳佳,你一定要争气。”也没能忘记病床上的母亲得知老师同学要给她发起捐款时,坚决地拔掉输液管,“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所幸,这世间有伪善的亲情,也有可贵的友情。父亲远在贵州的战友无意得知她们家情况后,会同几个战友寄来一大笔钱,帮助解决了医药费,索性母亲是良性肿瘤,切掉后还能健康长寿。
后来父亲陆续还掉战友们的钱,但每次翻出那本记录账务的小本子,他都会感慨地说:“这里面有些人条件不比咱们家好。”
上p大后,亲戚们跟她家关系又近了起来,聚餐出游总也会叫上父母,但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孰轻孰重,她自然明白。
“妈,钱的事情你先不要操心,我听说可以申请奖学金的。”虽然她也听说奖学金申请希望渺茫,但她不想父母重蹈当年的覆辙,去听别人的冷言冷语。
“这样啊,那更好……不过申请不到也没事,你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好的。”
临挂电话时,母亲又叫住她,“佳佳,不管怎么样,这次机会很难得,爸妈吃再多苦也会让你去,你不要东想西想,晓得吗?”
她眼眶有些湿润,母女连心,她的心思瞒不过他们,“嗯,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换文晚8-9点。谢谢大家支持
------------
38章
防贼的,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b市的第一场暴雨连着下了三天,前些天还暖和的天陡然转凉。上午第三堂课,教授正在卖力地讲解审计原理,戚佳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从早上起床开始,她就一直处于在莫名的心慌状态,紧张、不安、恐惧充斥在心底,总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她站在走廊上等还在收随堂作业的许婷婷,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雨伞上没撕掉的商标。忽然手机在裤袋里一阵震动,吓得她差点扔了伞。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林萧墨的名字一闪一闪地。内心的惶恐更深了,她轻颤着摁下接听键。
“在哪里?”他问。
“刚下课,还在教室,你呢?”
“在院办,过来拿交换生的入学材料……”
戚佳的心咯噔一下,含糊地应了声:“哦!”
“我刚才在老师这里看了z大的入学名单……”
他蓦得停住话头,电话里的沉默让戚佳的心揪得更紧,正想怎么打破沉寂,电话里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为什么?”
“什么?”她条件反射地问。
“为什么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戚佳张张嘴想解释,可出口的却只有孤零零的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他执拗地要一个答案。为什么明明说好一起努力,一起去日本,一起面对困难,结果她却可以轻易放弃,放弃彼此的承诺,也放弃和他相处的机会。
看到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他着急地以为她最后落榜了或者被别的学校挑走了,连忙催着辅导员帮忙问国际办的老师,得到的答案却是“戚佳呀,她主动放弃机会了。做了工作,但她执意要放弃。”
那刻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可更难受的却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他傻傻地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爱全心全意地交付给她,可她却不跟自己商量就私自决定他们的未来,执意认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他好,丝毫不顾及他的想法和感受。
“戚佳,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理智清醒地决定所有的事?为什么我会像个傻瓜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为什么你的骄傲和自尊要比我们的感情更重要?”林萧墨一字一句的问,语气平缓却透出寒冷的气息。
“对不起,我……”她知道他很生气,气得直呼她的名字,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你肯定答不出来。”
“别人都说相爱的人会想方设法在一起,可是你……戚佳,我现在在想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有!真的有!”她不顾周围讶异的目光,大声地喊。他疲惫、苍凉的语气让这一整天的恐惧在喷薄而出,她似乎感觉到有种东西正在他们之间消逝,慌得她想伸手抓住,却怎么也抓不到。
电话那头的林萧墨发出干干的笑声,苦涩地说,“或许吧,不过你更爱你自己。”
“你说不能要我的钱去日本,我生气,可我尊重你的想法,也不希望你背负这样的心情跟我去日本。所以我决定放弃交换生的机会。后来,你说自己想通了,我又厚着脸皮去问老师要回来。我不想你觉得是在花我父母的钱,所以卯足了劲去打工。你知道吗?我连给表弟讲道题都嫌麻烦,可是我却愿意为咱们的未来去给一帮孩子不厌其烦地讲四五遍一模一样的内容,再累再苦只要想到能在一起我都觉得乐呵呵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所以我不能拖累你。”她哽咽着说,眼泪涌进眼眶。
“你错了,我不是为你,是为我们,为我们的未来。”他缓缓地纠正她的错误。
“对不起。”她哭着说。“其实吃自助餐的那天我就已经交了放弃声明。吃饭时还没来得及说完你就走了,后来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你要为我放弃交换生的名额,让我劝你不要错失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去找你时没告诉你这件事。我知道骗你不对,可是我只想你不要为我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
“我说过不是为你,是为我们。”他强调。
“那我也不想你为了我们放弃这样的机会,放弃你父母的殷切期盼。”
“所以,你就放弃我,放弃我们?”他不示弱地逼问。
戚佳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肯定与否定的答案都是自相矛盾。
“戚佳,如果我妈妈打电话给你时,你还没有交声明,你会为了我改变注意吗?”他忽然话锋一转,问得小心翼翼。
她迟疑了很久,半晌才徐徐地说,“林萧墨,我们不一样。你不会懂,有的东西是原则和底线,不能随便放弃。”
电话那边的林萧墨大笑起来,“戚佳,我懂,因为我也有。既然你已为我们的未来做了决定,那我们分手吧!”
“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分开。”戚佳着急地说。
“可是你做了分开的事情,戚佳,你有你的骄傲,可我也有我的底线。”
……
许婷婷因为教授罗里吧嗦地唠叨课题的事情耽误了好久才出来,空荡荡的走廊上早已不见戚佳的身影。“这家伙走了也不告诉我!”她嘟囔着撑开伞往外走。
一出院门口,就看到站在阶梯上的戚佳,呆呆地望着前方,身上脸上全湿透了。
她慌忙跑过去,帮她遮住雨,生气地问,“干嘛呢?疯了?”
戚佳也不回答,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满是雨水的台阶上,只是看着她,眼神悲凉,仿佛绝望。
“到底怎么了?”许婷婷放低声音,轻柔地哄她。
“我们分手了。”她双手抱着膝盖平静地回答。说完把头伏在腿上,先是低低的抽噎,后来变为号啕痛哭,掏心掏肺一样,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天气里,哭得几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好似要把所有的伤心都哭尽。
她自己放弃,放弃去日本,放弃林萧墨,放弃他们的未来和唾手可得的幸福。
和上一次分手不同,这次更痛,可她更坚强,仿佛在关键时刻,那个强大的戚佳就会站出来掌管一切。
她开始①38看書网连续剧,美剧、英剧、台湾偶像剧、国产剧、香港tvb剧、日剧、韩剧、泰剧……一部一部地看过来,一点也不挑,什么类型都看,再无聊都能从头看到尾,一边看一边哭,一边看一边笑。
她一如既往地上课、吃饭、睡觉,没有失眠、没有眼泪,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正常得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可这样却恰恰是最不正常。
林萧墨说出分手之后,就停了法双课,他们就像生生割裂的一段线,不再有交集,也不曾遇见,然后在这偌大的校园里失去了彼此的消息。
期末考试结束的前一天,她突发奇想去理教自习,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理教了,她告诉自己要勇敢面对,可当她抱着厚厚的几本参考①38看書网下时,那些温馨甜蜜的画面和声音一幕幕袭来,打得她几乎站不住。摇摇头,最终还是决定换个地方自习,看来有的东西、有的地方还是死劫,不能轻易触碰。
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熟悉身影。她的心紧紧地抽了起来,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白痴,看到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显然林萧墨也看到了她,步子略一怔。随即又慢慢地走过来,一如往日的优雅,每一步都走得扎实,一步步都踏在她心里。
戚佳紧张得咬紧唇瓣,指尖陷入柔软掌心,心里反复揣摩着该说些什么,可迎面而来的林萧墨却只是缓缓从她身边走过,丝毫没有停驻。
她呆呆地张着嘴,那因为意外重逢升起的满心欢喜哗地溜掉了。慢慢扭过头,怔怔的目送他高挺的背影离去。
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重逢会是什么样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说一句“好久不见”的情分都没有了。
原来,若无其事才是最残酷的告别方式。
眼泪让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她咬着嘴唇,恨自己的幼稚可笑,痴心妄想。
她抿紧唇,笑着回头,慢慢地往宿舍走。路过宣传窗时,一副巨大的演员招募海报吸引她的目光,海报上一个王子打扮的帅气男人单膝跪着,修长、白皙的手捧着一双漂亮的水晶鞋。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招募词,“你想成为灰姑娘吗?还在等什么,王子拿着水晶鞋在这里等你……”
她就像个满心委屈的孩子,瘪着嘴站在海报前,不服气地低喃,“王子和水晶鞋我都曾有过,可我永远成不了灰姑娘。”
童话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聪明地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就像那首歌唱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但她却愿意相信无论结局如何,灰姑娘也是庆幸曾经遇见过王子,就像她,从不后悔喜欢过林萧墨,更感激上苍让这么好的人爱过自己。
就像江承宇所说: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是呀,这世上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如果不能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如若有缘有份,便携手到老;如若有缘无份,便祝他安好。
她抬起头,望着海报上的水晶鞋,泪眼婆娑,自言自语道,“我们都是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
39章
老规矩,防盗章节,换文会在晚8-9点,谢谢大家支持。
不上班的日子里,她就这样看书、做饭、闲逛……吃饱了玩,玩累了睡,用许婷婷的话说就是相当堕落。所以早上闹钟响时,她足足挣扎了半小时才离开无比眷念的被窝。没办法,今天得早起,因为要去做伴娘。
其实她不太认识新娘子,但新郎牟飞是江承宇的学长兼好兄弟,也是他的大师兄,这些年牟飞虽不如江承宇那样事事巨细,但对她也算照顾有加,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帮她搭的线,足足比市价便宜了40%,到手就赚了几十万。所以当牟飞说“莎莎在b市没要好的女友,想找你做伴娘”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个道理她自然懂。
洗簌完毕,江承宇的电话就来了,她接起电话,“师兄,你到了?”尽管他说了很多次让她叫名字,但她就是改不了口。
“在楼下了,下来吧。”
戚佳快速收拾好东西下楼,一出公寓就看到江承宇的银色a5,低调而内敛,一如他的性格。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自觉绑上安全带,抬腕看看时间,“来得及吗?”
“应该来得及,今天的路不算堵。”江承宇温柔地笑笑,从后排拿出一个袋子,“先吃点东西!”
豆浆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打开包装袋,咬下一口肉松饭团,口齿不清地说着谢谢。
新娘不是本地人,所以迎亲队伍直接从婚纱店出发,牟飞是二婚,当初他为了追求真爱甘愿净身出户的“离婚纠纷”在b市金融圈传得沸沸扬扬,赞叹的,贬踩的各自为阵,但不管如何,人家好歹抱得美人归。也正因为此,他更是铆足劲要做给新娘子一个气派的婚礼,b市最顶级的婚庆团队,vera wang的婚纱,tiffany& co的婚戒,阿尔斯顿马丁的主婚车,后面跟着一水儿的劳斯莱斯和加长林肯,就连露天仪式上用的鲜花也是荷兰空运回来的郁金香,真正算得上奢华。
婚宴设在王府半岛,吃的是自助餐,由于牟飞在金融圈也算小有名气,所以宾客几乎都是各大公司的牛人,大家操着流利的英语,碰杯寒暄,话题更是绕不开枯燥乏味的商业术语,让这场婚宴看起来更像b市金融业的party。
趁着新郎新娘敬酒的功夫,她偷闲端着香槟倚靠在窗边,作为伴娘,一个白天她几乎全跟在新娘后面,行礼、敬茶,拍外景留影……累得够呛,望着同样筋疲力尽半挂在牟飞身上的新娘,她腹诽,“这婚结得怎么看都像自虐!”
正独自发呆,手上的手抓包被人抽走,回神一看,是江承宇。
“累吧?”他问,视线停在她的脚上。
“嗯。”她苦着脸点点头,一直来她都不太习惯穿高跟鞋,更别说是这种超过5寸的高跟。
“办婚礼太烦了。”她嘟囔着抱怨。
江承宇笑笑,反驳她,“那倒不见得,要看个人风格,有人喜欢奢华,有人偏爱个性,也有人钟意简单。”
“那你呢?”
“我?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他望着她,眼里是满满地宠溺。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可很快又傻呵呵地笑,“那是,咱们志趣相投。”
她不敢看江承宇眼中闪过的落寞。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有的东西挑明了,就破了,说她自私也好,无耻也罢,她不想失去他,他是她的知己,没有人比他更懂她,包括她自己。
江承宇微微一笑,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结束带你去做脚底按摩。”
戚佳环视兴致正高的众人,瘪瘪嘴,“应该没那么早结束。”眼睛扫过会场右边时恰好看到一身黑色晚礼服的苏荷。
“我看到苏姐了,过去下!”她跟江承宇打着招呼,踩着步子离开。
凝视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江承宇想起早上接亲时牟飞的话,“我说你倒是加把劲啊,我这都二婚了,你们还在那玩比朋友多点比恋人少点的游戏,你不急我都替你急。这些年,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就算是块铁都得焐热了吧?多少都有感情,先拐到手再说,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谁说他不急?可他想要的是感情,不是感动;是爱情,不是婚姻。人人都可以结婚,爱情却是另一回事。而且他早就明白,感情不是庄稼,十分耕耘也不见得能换回一分收获,何况他还遇到一块难耕的地。只是牟飞说得对,或许是该时候挑明了。
“苏姐,你也来了。”戚佳开心地说。
苏荷倒是不意外能在晚宴上看到戚佳,当年这丫头刚进ua时牟飞就来过电话叫她一定要多多关照。熟识的人都知道,工作上她一向是不近人情,所以即使有牟飞这层关系,她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戚佳被paris收拾,留意她的成长和变化,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担得起牟飞那句“很棒”的评价。
公司里传闻paris的男友对戚佳一见钟情,打算甩了paris追求她,虽然最后没分成,但paris却把气出在戚佳身上,用尽一切办法想逼她离开,行为过分得同事们都看不下去,有人建议她向上级投诉,她却不动声色,埋着脑袋,毫无怨言地做出一个个漂亮的项目,赢得了各部门vp的赏识。
现在想来真应该感谢paris,用非人的工作磨砺她,逼迫出最强大的戚佳。一年过后,虽然她的业绩在同期人中不是最好的,但她的能力和个性无疑是最亮眼的。他们都相信,只要给她一块土壤,她就能造就一片天堂。这也是当年自己动用一切手段要把她收到部里的原因。可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苏荷抿口香槟,斜眼望着她粉嘟嘟的脸蛋,“气色不错,看来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还好。”她呵呵地傻笑。
苏荷用嘴巴努努江承宇的方向,“你说的休息该不会是结婚做家庭主妇吧?”
戚佳翻着白眼,“跟你说几百遍了,他是我师兄,不是男朋友。”
“当真?”
“当真!”
“既然这样,那待会给你介绍个极品怎么样?”
戚佳被这话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大着胆子问,“苏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再说你比我急吧?”
话音未落,脑袋就被苏荷“啪”地抽了一下,“老娘要是再小个十岁还轮得到你?”
感情是剩货说!可她也不是捡破烂的好不好?
“你那表情什么意思?不信我的话?告诉你那男的绝对是钻石王老五,比你家江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年轻有为,相貌更是没话说……”苏荷忽然停住话头,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把她打量个遍,若有所思地说,“你别说,你俩站一起肯定般配!”
三条黑线从戚佳脑门闪过。女人啊,无论多酷都有八婆的潜质。
她们正说着话,会场却忽然喧闹起来,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众人眼睛齐刷刷地瞅着门口,就连牟飞也停止敬酒,挽着新娘子走过去。
“说曹操,曹操到。”苏荷望着门口微微一笑。
戚佳循着苏荷的目光望过去,看清来人时,瞬间石化,如五雷轰顶。好奇怪,手上的杯子为什么没像电视剧演得那样失手滑脱,碎溅一地?
她近乎呆滞地任由苏荷扯着往前走,然后站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面前,听着他们互相问候寒暄。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merlin,林萧墨,mh最年轻的董事,jocelyn,戚佳,我的前助手。”
苏荷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戚佳握香槟的手抖了一下,仰起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她说,“你好。”
他说,“好久不见!”
“7年4个月。”她被脱口而出的数字吓了一跳,惊讶于自己对分别的时光计算得如此精确,也无意外地收到了周围人探究的目光。
林萧墨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看透,乌黑明亮的眸子泛着惊讶、还有她看不懂的忧伤。
你好吗?她想问,可嘴唇却如磐石,重得撬不开,只能呆呆地凝视着他,就像一个白痴,看到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荷看出静默两人的异样,赶忙出来打圆场,“你看我怎么忘了merlin也是p大的,你们是校友呢!”说完在她背上掐了一把。
戚佳痛得回过神来,正为刚才失了分寸沮丧,就听到林萧墨笑着说,“对呀,我们以前都是学生会的。”
她望向他可是他却别开脸,由mh的ed带着和其他人打招呼,修长挺拔的身材,英俊优雅的眉目格外引人注目。
“我劝你收敛下你的目光。”苏荷移动位置,巧妙地挡住她的视线。
“旧情人?”她问。
戚佳点点头,是,旧情人、初恋情人,唯一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防盗章节,换文会在晚8-9点,谢谢大家支持。
亲们,为了方便,小秋会固定在上午放防盗章节,正文晚上换,大家看到更新提示,特别是手机看文的妹纸,可以不予理会。
当然也可以先买,因为换文的字数肯定不防盗多,可以优惠一些。
谢谢大家!
------------
40章
这是防盗章节,也是本章的作者有话说,也算我个自己撸的长评。
昨天小虐,果然有的亲又开始嫌弃楠竹啦。好吧,我只能说,一是我的原版太深入人心,让大伙儿对帅帅喜爱不起来;二是我写得太揪心,把你们揪住啦,o(n_n)o 哈哈……
经过前阶段,小秋的心态已经成熟起来,不再会为了读者的意见轻易改变文章的走向,所以才会知道39章放上来,楠竹会被骂的情况下仍然按照原文走下去。
这个章节我原意就是虐小涵(别揍我,听我说完嘛!)。
受成长影响,小涵的性格其实很不好――太过隐忍,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也过于倔强和清醒,有啥事都喜欢咬牙自己扛。这样的性格能支撑她熬过悲惨的少年,自力更生地读完大学,再一个人打拼着在单位里立足,但绝不适合婚姻和爱情。
秦凯于小涵是全心全意,一味付出的。他的宠爱搭建起他们的爱,但是,大家仔细想想,小涵回报给秦凯什么?不愿意留京尚可理解为终究舍不下父母,可是明知道父母骗她,她却因为怕笑话,放不下自尊,因为害怕她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敢回头,终究还是秦凯不重要,他们的爱也不重要。秦凯的好就好在他一直站在原地等待,可他什么也没等到,不是吗?
前夫与小涵应该是曾经有过喜欢和爱的,否则也不会结婚。可是两年的相处下来,小涵一直对这段感情存有抵触情绪,看不到对方的付出,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不愿意付出,更不愿意交心。所以万里会冒着被笑话(婚礼上这样,他照样会被笑话啊!)、被千夫所指,上演那一场闹剧。其实小涵但凡用点心,就该察觉出前夫婚前的异样,就绝不会发生婚礼现场的笑话。
遇到钟帅,应该是小涵人生最“稀里糊涂”的事儿。有读者说是钟帅的皮囊吸引了她,我却认为是钟帅霸道强势的性格诱惑了她。
外婆说过,“这孩子就是太心软!”这种心软一来出于她善良的本性,二来是她源自内心非常渴望爱和倚靠。悲惨的童年让她独立,可就像没吃过糖的孩子永远抱着对糖的眷念,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父母对她的残忍,因为她骨子里还是期盼能得到他们的爱。
钟帅强硬、果断、决绝的性格弥补了她的不足,让她有了期盼,渴望他能撑起一片天,让疲惫不堪的自己歇一歇。这样的渴望让她来不及思考,潜意识里就答应他的求婚。
对于这段婚姻,小涵一开始是打算不咸不淡地维持下去,钟帅为她描绘的模式吸引她。可是就像张爱玲在《色戒》里写的:“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yd”。女人总是忘怀不了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总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好的坏的,总归有些。所以,注定小涵不会洒脱地对待这段感情。加上钟帅给了她久违的温柔、关怀、宠溺……那样强势进驻她的心,她怎么逃得脱?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肖梓涵的性格里有自私的因子,过于自我保护,又把感情的进退、得失、输赢看得太重。她情不自禁爱上钟帅,却又小心翼翼地防止这种爱泄漏,生怕他不爱她,生怕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占了下风,不能潇洒抽身。
小秋只想说,爱情不是算术题,加减乘除就能算个明白。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小涵涵太清醒了,一段婚姻还算计来,计较去的,太累啦。
钟瑶的出现加剧了她的不安,尽管钟帅做了很多去释放她的不安,(偶说的是现版),可她并没有真的放下,而是“抱着赌一把”,“就算钟瑶有位置也算了”的情绪去对待这段婚姻。看似乐观,实则是很悲观的,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对自己、钟帅和他们的感情不信任、不看好。这也让她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经不起一点风吹操动。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打下这个心结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钟帅做再多的事情,对她再宠爱都没有用。不信任,不自信,太悲观才是她最大的症结。
虽然不想剧透,但还是不得不说。上个章节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让小涵真正成熟和放下过去,敞开心,真正去爱,也活得更洒脱,快乐些,不要这样累。
至于钟帅为啥会先去见钟瑶,换文会交待,现版里,我儿绝不是优柔寡断地主,知道啥叫该断则断,也绝不会做脚踏两只船的恶心事,so……乃们不要骂他恶心、演戏啥的,他哪里恶心,哪里演戏了呢?
小秋明明记得他一直都很坦诚啊,对小涵也很好啊,甚至比小涵还要努力地去经营这段婚姻啊,至少他就公开承认喜欢她。可小涵都把感情隐藏起来呢,亲们,乃们可不可以客观点啊?
有读者说他骗她,小秋帮他申冤。即使在原版里,对于钟瑶的事情他也从未做过隐瞒。而这次回来没告诉小涵的原因,我在文章里留了好多伏笔。
你们说钟团长打个电话回来专门问小涵在哪里,还千叮嘱万交待她要乖乖留在家里,这不摆明了是想给老婆一个惊喜吗?再说,从他之前的性格来看,亲们觉得要是他真的还跟ex有什么,还会屁颠颠赶回来吗?
哎……说多了,你们又要说我洗白他啦。小秋也叫声冤枉,我没有洗白。只是我真的希望笔下的男女主都会随着时间和经历不断成熟起来,一起经营好婚姻和幸福。
很多人心疼小涵,我也是。(读者:“放屁,心疼还虐她?”秋秋抱头,“可,说了别揍,还打我头!我是很心疼她啊……我这叫苦尽甘来才是福!”)
我也知道很多亲喜欢甜宠文,但是……小秋作为一个半个过来人想说一下我对恋爱、婚姻的的看法。(咳咳,以为我是学生党的,傻眼了吧?只能说我装嫩太成功啦!得意中……)
恋爱和婚姻都是相互的,需要两个人不断磨合、一起努力。现实中爱情并不童话,也绝不会是一方无私地付出,另一方心安理得地接受。甜宠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小秋也很想,但一味的甜宠是维持不了这段婚姻的,也不会有幸福的。
钟帅不是爱上萝莉的大叔,会像疼女儿,养宠物一样去宠溺小涵。
小涵也不是20出头,天真无知的少女,能啥事不管,只等着男人来宠爱。我也绝不会让笔下的任何一个楠竹一味的宠溺女主,而我的女主更不会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楠竹的宠爱。
在婚姻与感情中,信任很重要,沟通也很重要。而现实中,往往是女方缺乏信任,男方缺乏沟通。
现实中,男人有句很经典的话,“你到底怎么啦?”
女人有句标准的台词,“没什么”
男人怪女人明明有事儿却死鸭子嘴硬不肯说,而且嘴里说着没什么,可实质上是又哭又闹又生气……
女人呢,明明一肚子委屈牢骚却宁愿烂死在肚子里,自个憋得难受,不管男人怎么问,都回答“没什么!”可心里却埋怨男人不懂她不理解她,不关心她,不爱她……
这是爱情中男女常见的相处模式,小秋以前也是这样。有时候伤心过了都不知道自己干嘛傻兮兮地闷在心里难受,而最可笑的是,很多事情过后说明白才发现,我靠,我竟然为了这么屁点事情难过了一个下午。
所以,沟通是门大学问……但大多相爱的男女一定要经过无数次以上的经典对话,千锤百炼,才能摸索出沟通的技巧来。
比如,俺家那位,基本上已经做到,我屁股一翘就知道我要拉屎还是撒尿啦?哈哈哈……
so……谈恋爱真的很复杂的啊,要不怎么那么多吵架分手呢?还没恋爱的小主们,记得学会沟通是首要啊!千万别学俺们家小涵,啥事儿都闷心里。
八国,也不怪她,事实上真的没几个女人能做到冲上去揪着男人问,“说,你怎么跟前女友在一起的?”
再说下信任(我这是凑字数呢,别理我,可跳过!)
信任是爱情的基石,不是我给儿子邀功,偶觉得俺家帅帅做得特别好。你看,当初他撞到小涵涵和秦凯,虽然心里不爽,可压根没怀疑过小涵涵是吧?还特别会自我调节,是吧?(啦啦啦,我家帅帅是好男人啊!)
不过在这一点上,男的通常都比女的做得好。
信任跟坦诚有关,而关于坦诚,小秋觉得度很重要,像筛子一样啥事都漏给对方,非但对感情没帮助,搞不好还给对方添堵。特别是在ex的问题上,真的别太较真,也别傻傻地事无巨细都说清楚,要不,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啦。”
佛语说,难得糊涂。感情上特别是这个理。对待一些善意的谎言和隐瞒,只要把握住一个原则,就是“他爱你,这个隐瞒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就不要太在意!
记得看非诚勿扰时候,孟飞曾跟一个忒较真的女嘉宾说过,有些事儿男人不说并非他存心欺骗,只是他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或者他觉得说了,反倒让大伙儿不愉快。
so……俺们家帅帅之所以没主动说去见钟瑶,这不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所以不给老婆添堵吗?
乃们想想,要是那天你的爱人兴冲冲地跑来说,“亲爱的,我今天遇到我前女(男)友了,还去吃饭了。”你不膈应死才怪!
屁话一大堆,主要是我想交待一下写文感觉,也谈下对男女主的刻画初衷走向。没办法,乃们又木有人给我撸长评。当然,也是觉得我儿子有点冤了!
最后,还是要谢谢亲们的支持。婚姻是门学问,感情专家都离婚,何况是我这种半调子呢,所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喜欢的,勿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担心这文换到这里会不会放不下啊!换文晚8-9点。谢谢大家支持
------------
41章
老规矩,防贼的,换文8-9点
戚佳领着林萧墨去街上买毛衣,这些年县里多了好些个专卖店,不过她知道还是没有他常穿的几个牌子。晃了一圈,最后两人同时相中一件真维斯的藏青色套头毛衣,很简单的款式,但穿在他身上特别好看。
付钱时她抢着买单,并学着他的口气,“这可是我自己的钱!”
“那也是生日礼物?”他问。
“算是吧。”她笑。
买完毛衣,他们去寻觅记忆中的美食,臭豆腐、炸土豆、酸辣粉、烧烤、炸烤……他不太会吃辣,可每样都想尝试,结果几样下来就被辣得双唇通红,嘶嘶地直吸气,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
“好辣、好辣……”林萧墨一边跺脚一边咽口水。
“真的很辣?”
“要不你尝尝。”
戚佳敏捷地躲开他前倾的身子,狡黠地望着林萧墨,“又想骗我亲你,想得美。”
说完,小跑到街边小店给他买来热奶茶,递给他,“辣的时候喝热水最好了。”
县城不大,从东到西一小时就能逛个遍。吃中饭时,林萧墨嚷着要去她学校看看,于是他们下午专门去了学校。
县一中素来以严格教学闻名,每年一过正月初八,高二、高三的学生就乖乖回到教室里开始补课。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第一节,校园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读书声和老师上课的声音。
戚佳带着他慢悠悠地游走在校园里,细细讲述每一处的故事,走到宣传窗时,林萧墨指着里面一张照片兴奋地说:“宝贝,这是你吗?”
戚佳凑过去一看,顿时窘得不行,橱窗里贴在县一中历届来的优秀毕业生,作为曾经的市文科状元,她的照片也在上面,不过照片中的她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一幅呆板的黑框眼镜、扎个马尾辫,神情严肃呆滞,真的是要多丑有多丑。
“别看了,我们去操场!”她拉着他,慌忙想逃。
“不要,我要拍下来留作纪念。”
“那你拍吧,我走了!”
她佯装发怒,转身就走。林萧墨也不敢再造次,连忙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半是无奈半是撒娇地说:“人家不是想留个纪念吗!”
“你是打算记住我有多丑?”
“没有,再说也不丑啊!拿掉眼镜、笑起来就是个大美女。宝贝,当初真的没有男生追你吗?”
戚佳皱起眉头,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应该没有,估计是我太土了,他们还没有学会欣赏我这样本色的美女!”
她说得认真,却把林萧墨逗笑了。他轻轻掰过她的身子,搂住她的腰,凝望她的眼睛,“那我要谢谢他们不懂欣赏,才让你能成为我的独家宝贝。”
戚佳的脸澎地爆红,扭过脑袋躲开他的视线,不带这样把肉麻当情趣的,她腹诽。
“你们在干啥子”
一声暴吼把两人吓得颤了一下。
戚佳顺着人声看去,意外地看到当年的语文老师怒气冲冲地冲向他们。
“罗老师?”她连忙挣开林萧墨的怀抱,主动走上前去,礼貌问好。
看到是戚佳,被称作罗老师的女人怔了一下,随即笑得一脸灿烂,“是戚佳呀,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哪对胆大妄为的学生公然逃课在这里搂搂抱抱,不想竟是她的得意门生。说起戚佳,她是相当宠爱的,当年这个丫头不仅拿下全市文科状元,成了县一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文科状元,语文单科成绩更是全省第一名,给她挣足了面子。
“在p大怎么样?还习惯吗?成绩跟得上吗?”
“还好,您在补课?”戚佳答得含糊,巧妙转移话题。
“是啊,又带高三文科和理科重点班的语文,想轻松点都不行,哎……”
她自然听得出罗老师口中的得意,笑着恭维道,“那是您教得好,所以学校舍不得让你去教高一。”
“哎呀,现在的学生不好带,这届的语文成绩都不拔尖,要找个像你这样的,很难了。”
“不会的,有您在,成绩会上去的。”
“呵呵,你这丫头,怎么去了p大,越来越会说话了。”罗老师笑着,突然发现被她们忽略了很久的林萧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这位是?”
“老师你好,我叫林萧墨,是戚佳的男朋友”。没等当事人回答,林萧墨主动上前打招呼,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
他帅气的外表和良好的教养让罗老师眼睛发亮,笑眯眯地说,“男朋友啊?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吧?”
“嗯,他是h市的。是我大学同学。”戚佳解释道。
“也是p大的,啊!不错不错,都是精英啊!”知道他也是p大的,罗老师眼睛顿时更亮了,看林萧墨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准女婿,越看越满意。
“哎呀,对了,你们下午没事吧,要不到我班上去给学弟学妹们介绍下学习经验。”
戚佳看看林萧墨,见他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再看罗老师一幅兴致盎然的神情,也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她去了文科班。
文科重点班的学生正在上思政课,思政老师没有教过戚佳,但县一中历史来从没出过文科状元,所以她在文科组还是很有名气的。一听罗老师说要让两个p大生介绍学习方法,顿时也来了兴致,停下课,腾出时间给他们。
戚佳不善言辞,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要注意方法,讲求实效,上课认真听讲,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趣,便草草结束,下来时,林萧墨捏捏她的手臂说:“宝贝,我帮你讲。”
他站起来,走向讲台,微笑着看着下面齐刷刷的60多双眼睛,“戚佳和我都认为,能上p大并不代表着我们就比别人优秀,今天能站在这里跟大家探讨、交流学习方法和经验,不是因为我们是p大生,而是我们幸运地比你们先出生了两年,先经历了高考,就像我爸之所以是我爸,不过是因为他早出生几十年,娶了我老妈而已……”
谦逊、幽默的开场白,立刻赢得台下学生的一片掌声。标准的普通话,落落大方的仪态,还有长期舞台经验练就的好口才,他的经验方法交流简单又平实,却尽显睿智。
戚佳发现讲台上的林萧墨是耀眼的,不管他有多痞,多孩子气,多无赖,一旦站上属于他的舞台,他就能浑身发光,他站在那里一边展示着自己过人的才华一边又时时顾忌听众的感受,她似乎看到了在辩论赛上不疾不徐却句句击中对手要害的最佳辩手,望见了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又讲究团队协作的最佳球员,他是光芒万丈,可却不刺眼,那种刻意收敛的礼貌和教养,让那些光温暖而明亮,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他。这一刻她很痛恨上帝的偏心,把一切美好都给了他喜爱的人,更过分的是,他还把那些美好明明白白地展示在你面前,让你连自愧不如都缺乏勇气。
后排的女生在窃窃私语地说:“好帅啊!”甚至有胆大的偷偷摸出手机给他拍照,她扭过头对着窗玻璃傻笑,清秀的相貌印在窗户上,突然间她好庆幸自己不再是橱窗里那个丑到暴毙的女孩,至少,至少不会让他太丢脸。
“演讲”结束,她苦笑着调侃他,“你今天肯定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他得意一笑,揉揉她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元宵节过后,戚佳跟着林萧墨回了h市,可却怎么也不肯跟他回家见父母。
离开杭城之前,他们去了远负盛名的西湖和林隐寺。正月里恰是人最多的时候,这种千年古刹香火更是特别茂盛,大雄宝殿内挤满了进香的游人和香客,林萧墨跟其余香客一样买了香烛,递给戚佳。她本无特别信仰,但看他拜得认真,也接了过来,学着他的样子,郑重在神像前叩首。
出寺门时,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他笑而不语,托起她的手掌,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最后一笔写完时,戚佳眼角就不争气地湿润了,慌忙别过脑袋,装得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掌,微笑着把那个“你”字牢牢地握在手里。
他对佛祖说,“愿与戚佳携手到老,永远幸福!”
佛祖为证,她是他的所求,只要你在,四季皆好。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
------------
42章
老规矩,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新的学期,一切都很平静。她们一起上网球课,一起打羽毛球,上自习、看电影、打游戏,一起去各种久负盛名的地方吃东西......
像所有普通的情侣,时常戴着耳机坐在床上一边翻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发短信,亦或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她发现,不管多么冷淡的人,一旦开始谈恋爱,就变得又肉麻又白痴。
本学期第一节法双,戚佳独自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早上临出门前接到他的电话,“系里找我有点事,你先去帮我占座位。”可第二节课铃响过半天,他还没有来。
教授在讲这学期的教学范围,她认真地做着笔记,不时在书本上勾勾划划。正听得专注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她回过头,林萧墨站在背后,抱着电脑,微笑着看她。
她接过他手上的电脑,往里挪出位置,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和一瓶牛奶递给他,“没吃饭吧?”
“宝贝,你真好!我快饿死了!”
戚佳支着下巴看他把脑袋藏在桌下,偷偷往嘴里塞东西,等到牛奶饼干全部下肚,才发出满足的叹息,“嘿嘿。刚才在院办肚子一直叫。”
她笑笑,给他一个了然的表情,“早上去那边干嘛?”
“哎呀,一吃东西就把正事忘记了。今年的交换生甄选要开始了,系里老师叫我申请。我打听了下,你们系里也有,你看看。”他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一个教务文件。
戚佳大略看了一下,是今年的交换生选拔方案。p大每年都与国外高校开设学生交流培养,通常是大二、大三的时候出去,学习一学期或一学年,然后再回国。这几年经管和亚洲的几所高校签署了合作协议,交换生不仅能拿到p大的学位,同时还能获得交换大学的学位,这对今后继续深造还是就业都是非常重的砝码。所以选拨的条件也很苛刻,不仅要结合申请人的gpa、在校表现、还要参考toefl/ielts 成绩,组织面试,总后按照总分进行排名。
原本她是没有参选资格,但上学期被林萧墨鼓动报名参加了gpa和toefl的考试,阴差阳错竟然达到了申请资格。
“我看过所有学校了,z大与数学、经管都有合作,我们就选早大,这样咱们还能在一起。”
“z大的经济系比较强,这样你以后申请欧美名校也有优势。我们专业申请研究生时相对不太看中这一块,关键还是看入学考试,所以还是z大比较好。”
戚佳听考虑得周全,可偏偏漏掉了她想不想去,不过见他热情高涨,她只能说,“那我研究一下。”
周五去叶子家上课,意外地碰到江承宇,家教结束,他带着她们去吃泰国菜。席间第一次吃泰国菜的叶子兴奋地对着菠萝饭大块朵颐,同样是初次品尝的戚佳却没什么胃口。
送她回校的路上,江承宇终于忍不住问:“有心事?”
“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比较烦。”她头靠向椅背,声音软绵绵的。
“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给点建议。”
她略显凌乱地把交换生甄选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夹杂了她对于高昂的生活费、旅费的担忧。江承宇只是听着,不吱声,等她说完了才问,“你对异地恋有信心吗?”
戚佳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我对这段感情就没什么信心。”
“你不认识他,他很优秀,长得好、成绩好、人缘好,家里条件也好,有很多人喜欢他,而我什么都不好,一直来我都在想他怎么会喜欢上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但有一点我肯定,那就是他眼光非常好,能拐到你做女朋友。”
江承宇握着方向盘,专注认真地说,“戚佳,相信我,你非常好,绝绝对对配得上他,更值得他的喜欢。”
戚佳浅浅一笑,“虽然知道你是安慰我,但还是很开心。”
他没有和她争辩,只是继续说,“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和信任,既然你不想去,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的想法和顾虑,至于结果如何,是他的选择。”
“以后出社会了,还有更多的考验等着你们。如果,因为这一年的分离就分开,那就当是没缘分吧。”
“我懂了,谢谢师兄!”
报名截止日的前一天,戚佳坐在理教,望着专心做题目的林萧墨,心里想着周五晚上江承宇说的那些话。
“又在研究我的字?”他头也没抬,只用手摸摸她的脸。
“没有。”
“那在想什么?”
“在想交换生的事情……那个……我要是不能去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系名额比我们还多,你gpa和托福的成绩也很好,班级成绩也一直是前三,应该没有问题的。”
她知道他以为自己是在担心落选的事情,于是顺着他的意思又问:“那万一真的不能去呢?”
正在做题的林萧墨放下笔,认真地想了想,说,“那就都不去了。”
“都不去?”戚佳有点怵了。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落选的话,他也放弃吗?
“我不想跟你分开。”
“可是……”
“戚佳。”他难得叫她名字。
“我经历过两地分离,异地恋比你想象的要难。一年的时间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你的时候抱不到你,你生病最需要我陪的时候我不再……那种感觉真的很辛苦。相信我,没有一段感情是可以靠短信和电话维系的。”
戚佳呆呆地点点头。
“或许我很自私,但是如果换过来,你选上了,我没有,我也会请求你不要去。你能为我放弃吗?”林萧墨凝视着她,眼底竟有丝慌乱和恐惧。
“当然!”她答得笃定。
赶在报名截止前她递交了申请表,密密麻麻的申请资料,托江承宇和牟飞的福,她还拿到了两张很有分量的实习鉴定表。经过初选、复试和面试,两人一路过关斩将,双双进入交换生名单。公布结果那日,林萧墨兴奋地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宝贝,我就说咱们一定行!”
戚佳只是笑,不说话。
名单公布后不久,国际办的老师就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会,除了介绍必要的手续和材料外,还强调了一点,就是一经申请确认,不得无故放弃。
一出会议室门口,戚佳拿出电话,“妈,刚才在开会。”
“哦,没关系,佳佳,你出国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嗯,已经定了,刚才开会就是在说办手续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申请单上一定要家长签字,她原本是不愿意告诉父母的。
“太好了。那个……学费的事情你问过了吗?”
“学费是按照我们现在的收的,交到p大,其他费用的话,上届去过的人说一年下来大概需要五、六万吧。”
“哦……没事,我跟你爸会想办法。”
虽然母亲极力把话说得轻快,但那片刻的迟疑已让她明白这笔钱对于他们的家庭而言不是个小数目。前些年,爸爸由于膝盖不好,医生说不能久站,所以她进大学后,他们经营的快餐店就关门了。妈妈找了一家饮用水店做财务,每月拿着几百块的工资,老爸跟着一个厨师班打零工,谁家有红白事时去帮忙办办酒席,收入极不固定。
戚佳知道,母亲所谓的想办法不过就是低声下气去亲戚朋友家借钱。想到借钱,她又记起那年母亲被查出子宫肿瘤,父亲带着她去姑姑们家借钱的情形,“哎呀,真的是不巧得很,我们的钱刚存了定期,取出来要损失利息的。”、“这个病也不晓得是良性还是恶性,借钱来医,医得好还行,医不好的话人去财空。”……那些话有犹在耳边,那些厌恶的嘴脸历历在目。
那一天,他们饿着肚子去了四个姑姑家,只借到两千块。16岁的少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人情冷暖。她没能忘记父亲咬着牙狠狠地说:“佳佳,你一定要争气。”也没能忘记病床上的母亲得知老师同学要给她发起捐款时,坚决地拔掉输液管,“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所幸,这世间有伪善的亲情,也有可贵的友情。父亲远在贵州的战友无意得知她们家情况后,会同几个战友寄来一大笔钱,帮助解决了医药费,索性母亲是良性肿瘤,切掉后还能健康长寿。
后来父亲陆续还掉战友们的钱,但每次翻出那本记录账务的小本子,他都会感慨地说:“这里面有些人条件不比咱们家好。”
上p大后,亲戚们跟她家关系又近了起来,聚餐出游总也会叫上父母,但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孰轻孰重,她自然明白。
“妈,钱的事情你先不要操心,我听说可以申请奖学金的。”虽然她也听说奖学金申请希望渺茫,但她不想父母重蹈当年的覆辙,去听别人的冷言冷语。
“这样啊,那更好……不过申请不到也没事,你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好的。”
临挂电话时,母亲又叫住她,“佳佳,不管怎么样,这次机会很难得,爸妈吃再多苦也会让你去,你不要东想西想,晓得吗?”
她眼眶有些湿润,母女连心,她的心思瞒不过他们,“嗯,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
43章
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
该有多深刻的记忆,才能凭着一个侧身的背影就能立刻分辨出那是她。
看着零食货架前那个侧影,还是记忆中的直发,黑亮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腰间,初中时那个遮盖住她美丽眼睛的黑框眼镜也被摘下了,虽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又是侧影,但谭弋却能清晰的描绘出那双清亮得如一汪水的眼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
她越来越漂亮了,不对,她一直都很漂亮。
谭弋感叹,璞玉终究变成了琼。
他们是同学,却是两条平行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真是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有名。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小霸王。同学三年,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勉强只能算认识,记得住她的名字,还拜她有个特殊的姓氏――戚。
从没有想过两条平行线会交集,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那天,他如以往一样,在网吧杀完一盘“星际”才晃悠往学校去,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校门,把值周老师那句“老油条”扔在身后。
他慢悠悠地爬楼梯,反正进校门了,不用担心连累班级被扣分和挨批,倒不是他怕批评,只是不想听班主任念叨。快到四楼时,一个女孩子箭一般冲下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他略抬头,那个年纪第一的女孩就杵在面前,憋红着脸,叫她帮忙打一个人。隔着镜片,谭弋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决,还有仇恨的火苗。印象中,那是一个沉稳得有点老成的女孩子,难得看她跟谁着急。
不等他回答,女孩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求他帮忙,还说了一大堆可笑的答谢方式,当他听到“我帮你洗碗”时,差点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脑袋越来越低,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谭弋侧过头想听清她说什么,就这样看到了她的眼泪。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但对面这个女孩无声无息的眼泪却像锥子一样,直击心脏,一种钝痛蔓延开来。看着她因为哭泣微颤的肩膀,谭弋竟然想把她一拥入怀,但抬起的手臂还是被生生压了下来。
他还在为自己的想法纠结时,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对不起”,然后拔腿就走。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牵扯出的笑容竟比刚刚的眼泪还要让他震撼。“保护她”,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你要打谁?”他叫住她,心里想着无论刀山火海,都要帮她完成。
当她告诉他不知道对方名字时,谭弋变得急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脑海里竟然闪出无数血腥、恐怖和龌龊的想法,千万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他急蹙着眉,握紧拳头,拉着她到屋顶,等着她开口。
他不敢看她,只能盯着楼顶的避雷针,那些撕裂、不耻的画面充斥在脑海里,让心都发抖起来。
在她开口那霎那,他竟然想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说出不愿听到的事情。不过当她说出“我爸爸被冤枉,被打了”时,心脏回归。那刻,他心底在窃喜,不是她,更不是自己想象的“欺负”。
他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掏出电话打听了打人的保安队长的情况,然后告诉她,事情交给自己,撵她回教室。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谭弋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趴在阳台上,视线落在掌心,深深的红印,刚才得多用力啊!
“戚佳”他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名字竟然可以如根般,扎进他的心底,拔不掉了。
在楼顶吹了很久的风才回教室,刚走到门口,心就狂乱地跳着。他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再拿出一本漫画书,可是她的眼神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跟着他,让人心慌不已。谭弋真想跑上去捂住她的眼睛,防止自己掉进那汪清水里。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加上哭肿的眼睛,同学们开始展开丰富的联想,从窃窃私语到交头接耳,后桌的钟意踢他的凳子,伸出胳膊把他圈到面前,“你把她怎么了?”
“有毛病,找死吧?”他气急败坏的推开钟意的手,声音大得吓住了那些八卦的人群。教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向来我行我素的谭弋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埋头继续盯着手中的漫画。
可他还是能感觉戚佳在看自己,直到下课铃响起,直到她被同桌拉走,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真的没事?***一节课都在盯着这页漫画,就没翻过面儿!”钟意斜靠在桌上,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骗鬼啊!”。
第三节课上,索性她没有再盯着自己,不过,放学时,他发现自己面前摊着的还是刚翻开的那面,一动不动。
那天回家,他叫堂哥帮忙解决她父亲的事情。他是小霸王,不过涉及到大人社会,自己这样的萝卜头显然是不够分量的。
堂哥拐弯抹角地问他原因,他咬死了只说帮一个朋友忙,还特意强调,“不管如何,一定要帮”。
解决的过程,他没有细问,只是没几天,哥哥给自己发了个信息,说已办好。于是,戚佳又一次拦住了自己。她说要谢谢他,还一个劲的问他要什么。
他被问急了,脱口而出:“我要你!”
看着她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红,肤色嫩得那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低着头,眼镜滑下鼻梁,透过眼镜与鼻子的空隙,他发现她的睫毛好长,下垂时完美地遮住了眼睛。认识三年,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孩,清秀的五官、弹指可破的皮肤,娇细的身材,虽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却让他入迷,特别是那汪清水般明净的眼睛引着他一直往下掉。
他听着她说“好,我做你女朋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眼神不再清亮,而是透着坚决。
本来应该窃喜的,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讽刺她,“拜托,你给我做女友,想让我丢脸死吗?”
不敢看她的表情,扔下一句,人情先欠着,以后再还。落荒而逃。
不是想要她吗?为什么不乘机要她做你女友,谭弋问自己。可是16岁的他找不到答案,直到多年后,在语文课本上读到一句古诗词,他才恍然大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的,那么美好的女孩子,自己配不上。向来自负的人此生唯一的自悲就是为她。
后来像为了证实她的确不配做他女友,他开始跟形形色色的美女谈恋爱,牵手、接吻,昭然若是。他们不再有交际,重归水平线,心底那个名字在生根发芽,蔓延茁壮。
只是谭弋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去要回她欠的人情。
那天因为连续旷课,他被请到办公室挨训,进门时竟然发现戚佳正站在年级主任面前,班主任训话的内容飘到耳外,“中专、第一、保送”等字眼挤进他的耳朵。挨完训,班主任叫他出去,他磨磨蹭蹭的,躲在门边偷听戚佳和年级主任的对话,越听越火大。
等到上课时,戚佳才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凝重,他急忙跟上去。转角时,他一把抓住戚佳的手腕,扯着她往顶楼走。
“你要去报中专,你疯了吧?”从老师的话中,谭弋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气急败坏的问她原因。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时间要静止时,才听到她涩涩的声音,她说想早点工作,减轻父母负担,她说读高中、大学都要花很多钱。
一直以来,谭弋对钱没有概念,但这刻他理解到钱的重要意义。但是,她这么好的成绩去读中专太可惜了。她会成为很优秀的人,谭弋坚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给她钱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样说比杀了她更残酷。但那种想保护她的心理又冒出来,不能让她辍学,无论怎么做,于是谭弋想到了那个欠着的人情。
“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那就好好考高中,考全县第一。”他看着她,提出要求。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不答应也行,那就陪我睡一觉,当还人情!”
对面的女孩露出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骂他下流。
他在赌,用一个女孩的贞操和骄傲来赌,他怕她说“好”,怕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我考高中,跟那个事比起来,这事对你没好处?”聪明的女子,竟那么快就找到他话中的漏洞。
“谁说没好处,我跟人家打赌,说你一定会考全县第一,赌了好几万,你要是不考了,我就输惨了。”谭弋胡扯着,但随即想到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又补上一句,“不过,他们说只要你进前十都算我赢。”
他看着戚佳一副了悟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她郑重的承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直到毕业,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中考放榜前,正在打游戏的谭弋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只有一句“我考了第一名,你可以放心了!”便成了嘟嘟嘟的声音。
是戚佳,谭弋笑笑,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你会考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
44章
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
该有多深刻的记忆,才能凭着一个侧身的背影就能立刻分辨出那是她。
看着零食货架前那个侧影,还是记忆中的直发,黑亮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腰间,初中时那个遮盖住她美丽眼睛的黑框眼镜也被摘下了,虽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又是侧影,但谭弋却能清晰的描绘出那双清亮得如一汪水的眼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
她越来越漂亮了,不对,她一直都很漂亮。
谭弋感叹,璞玉终究变成了琼。
他们是同学,却是两条平行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真是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有名。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小霸王。同学三年,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勉强只能算认识,记得住她的名字,还拜她有个特殊的姓氏――戚。
从没有想过两条平行线会交集,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那天,他如以往一样,在网吧杀完一盘“星际”才晃悠往学校去,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校门,把值周老师那句“老油条”扔在身后。
他慢悠悠地爬楼梯,反正进校门了,不用担心连累班级被扣分和挨批,倒不是他怕批评,只是不想听班主任念叨。快到四楼时,一个女孩子箭一般冲下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他略抬头,那个年纪第一的女孩就杵在面前,憋红着脸,叫她帮忙打一个人。隔着镜片,谭弋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决,还有仇恨的火苗。印象中,那是一个沉稳得有点老成的女孩子,难得看她跟谁着急。
不等他回答,女孩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求他帮忙,还说了一大堆可笑的答谢方式,当他听到“我帮你洗碗”时,差点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脑袋越来越低,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谭弋侧过头想听清她说什么,就这样看到了她的眼泪。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但对面这个女孩无声无息的眼泪却像锥子一样,直击心脏,一种钝痛蔓延开来。看着她因为哭泣微颤的肩膀,谭弋竟然想把她一拥入怀,但抬起的手臂还是被生生压了下来。
他还在为自己的想法纠结时,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对不起”,然后拔腿就走。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牵扯出的笑容竟比刚刚的眼泪还要让他震撼。“保护她”,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你要打谁?”他叫住她,心里想着无论刀山火海,都要帮她完成。
当她告诉他不知道对方名字时,谭弋变得急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脑海里竟然闪出无数血腥、恐怖和龌龊的想法,千万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他急蹙着眉,握紧拳头,拉着她到屋顶,等着她开口。
他不敢看她,只能盯着楼顶的避雷针,那些撕裂、不耻的画面充斥在脑海里,让心都发抖起来。
在她开口那霎那,他竟然想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说出不愿听到的事情。不过当她说出“我爸爸被冤枉,被打了”时,心脏回归。那刻,他心底在窃喜,不是她,更不是自己想象的“欺负”。
他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掏出电话打听了打人的保安队长的情况,然后告诉她,事情交给自己,撵她回教室。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谭弋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趴在阳台上,视线落在掌心,深深的红印,刚才得多用力啊!
“戚佳”他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名字竟然可以如根般,扎进他的心底,拔不掉了。
在楼顶吹了很久的风才回教室,刚走到门口,心就狂乱地跳着。他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再拿出一本漫画书,可是她的眼神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跟着他,让人心慌不已。谭弋真想跑上去捂住她的眼睛,防止自己掉进那汪清水里。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加上哭肿的眼睛,同学们开始展开丰富的联想,从窃窃私语到交头接耳,后桌的钟意踢他的凳子,伸出胳膊把他圈到面前,“你把她怎么了?”
“有毛病,找死吧?”他气急败坏的推开钟意的手,声音大得吓住了那些八卦的人群。教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向来我行我素的谭弋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埋头继续盯着手中的漫画。
可他还是能感觉戚佳在看自己,直到下课铃响起,直到她被同桌拉走,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真的没事?***一节课都在盯着这页漫画,就没翻过面儿!”钟意斜靠在桌上,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骗鬼啊!”。
第三节课上,索性她没有再盯着自己,不过,放学时,他发现自己面前摊着的还是刚翻开的那面,一动不动。
那天回家,他叫堂哥帮忙解决她父亲的事情。他是小霸王,不过涉及到大人社会,自己这样的萝卜头显然是不够分量的。
堂哥拐弯抹角地问他原因,他咬死了只说帮一个朋友忙,还特意强调,“不管如何,一定要帮”。
解决的过程,他没有细问,只是没几天,哥哥给自己发了个信息,说已办好。于是,戚佳又一次拦住了自己。她说要谢谢他,还一个劲的问他要什么。
他被问急了,脱口而出:“我要你!”
看着她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红,肤色嫩得那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低着头,眼镜滑下鼻梁,透过眼镜与鼻子的空隙,他发现她的睫毛好长,下垂时完美地遮住了眼睛。认识三年,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孩,清秀的五官、弹指可破的皮肤,娇细的身材,虽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却让他入迷,特别是那汪清水般明净的眼睛引着他一直往下掉。
他听着她说“好,我做你女朋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眼神不再清亮,而是透着坚决。
本来应该窃喜的,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讽刺她,“拜托,你给我做女友,想让我丢脸死吗?”
不敢看她的表情,扔下一句,人情先欠着,以后再还。落荒而逃。
不是想要她吗?为什么不乘机要她做你女友,谭弋问自己。可是16岁的他找不到答案,直到多年后,在语文课本上读到一句古诗词,他才恍然大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的,那么美好的女孩子,自己配不上。向来自负的人此生唯一的自悲就是为她。
后来像为了证实她的确不配做他女友,他开始跟形形□的美女谈恋爱,牵手、接吻,昭然若是。他们不再有交际,重归水平线,心底那个名字在生根发芽,蔓延茁壮。
只是谭弋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去要回她欠的人情。
那天因为连续旷课,他被请到办公室挨训,进门时竟然发现戚佳正站在年级主任面前,班主任训话的内容飘到耳外,“中专、第一、保送”等字眼挤进他的耳朵。挨完训,班主任叫他出去,他磨磨蹭蹭的,躲在门边偷听戚佳和年级主任的对话,越听越火大。
等到上课时,戚佳才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凝重,他急忙跟上去。转角时,他一把抓住戚佳的手腕,扯着她往顶楼走。
“你要去报中专,你疯了吧?”从老师的话中,谭弋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气急败坏的问她原因。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时间要静止时,才听到她涩涩的声音,她说想早点工作,减轻父母负担,她说读高中、大学都要花很多钱。
一直以来,谭弋对钱没有概念,但这刻他理解到钱的重要意义。但是,她这么好的成绩去读中专太可惜了。她会成为很优秀的人,谭弋坚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给她钱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样说比杀了她更残酷。但那种想保护她的心理又冒出来,不能让她辍学,无论怎么做,于是谭弋想到了那个欠着的人情。
“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那就好好考高中,考全县第一。”他看着她,提出要求。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不答应也行,那就陪我睡一觉,当还人情!”
对面的女孩露出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骂他下流。
他在赌,用一个女孩的贞操和骄傲来赌,他怕她说“好”,怕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我考高中,跟那个事比起来,这事对你没好处?”聪明的女子,竟那么快就找到他话中的漏洞。
“谁说没好处,我跟人家打赌,说你一定会考全县第一,赌了好几万,你要是不考了,我就输惨了。”谭弋胡扯着,但随即想到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又补上一句,“不过,他们说只要你进前十都算我赢。”
他看着戚佳一副了悟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她郑重的承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直到毕业,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中考放榜前,正在打游戏的谭弋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只有一句“我考了第一名,你可以放心了!”便成了嘟嘟嘟的声音。
是戚佳,谭弋笑笑,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你会考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
------------
45章
防贼,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该有多深刻记忆,才能凭着一个侧身背影就能立刻分辨出那是她。
看着零食货架前那个侧影,还是记忆中直发,黑亮头发服帖地垂在腰间,初中时那个遮盖住她美丽眼睛黑框眼镜也被摘下了,虽然隔着老远距离,又是侧影,但谭弋却能清晰描绘出那双清亮得如一汪水眼睛,还有那长长睫毛。
她越来越漂亮了,不对,她一直都很漂亮。
谭弋感叹,璞玉终究变成了琼。
他们是同学,却是两条平行线,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若真是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有名。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小霸王。同学三年,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勉强只能算认识,记得住她名字,还拜她有个特殊姓氏――戚。
从没有想过两条平行线会交集,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那天,他如以往一样,在网吧杀完一盘“星际”才晃悠往学校去,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校门,把值周老师那句“老油条”扔在身后。
他慢悠悠地爬楼梯,反正进校门了,不用担心连累班级被扣分和挨批,倒不是他怕批评,只是不想听班主任念叨。快到四楼时,一个女孩子箭一般冲下来,伸手拦住他去路。
他略抬头,那个年纪第一女孩就杵在面前,憋红着脸,叫她帮忙打一个人。隔着镜片,谭弋看到她眼神中坚决,还有仇恨火苗。印象中,那是一个沉稳得有点老成女孩子,难得看她跟谁着急。
不等他回答,女孩又开始噼里啪啦求他帮忙,还说了一大堆可笑答谢方式,当他听到“帮洗碗”时,差点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脑袋越来越低,听着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谭弋侧过头想听清她说什么,就这样看到了她眼泪。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但对面这个女孩无声无息眼泪却像锥子一样,直击心脏,一种钝痛蔓延开来。看着她因为哭泣微颤肩膀,谭弋竟然想把她一拥入怀,但抬起手臂还是被生生压了下来。
他还在为自己想法纠结时,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对不起”,然后拔腿就走。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牵扯出笑容竟比刚刚眼泪还要让他震撼。“保护她”,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要打谁?”他叫住她,心里想着无论刀山火海,都要帮她完成。
当她告诉他不知道对方名字时,谭弋变得急躁。看着她欲言又止样子,脑海里竟然闪出无数血腥、恐怖和龌龊想法,千万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他急蹙着眉,握紧拳头,拉着她到屋顶,等着她开口。
他不敢看她,只能盯着楼顶避雷针,那些撕裂、不耻画面充斥在脑海里,让心都发抖起来。
在她开口那霎那,他竟然想捂住她嘴巴,生怕她说出不愿听到事情。不过当她说出“爸爸被冤枉,被打了”时,心脏回归。那刻,他心底在窃喜,不是她,更不是自己想象“欺负”。
他问清事情来龙去脉,掏出电话打听了打人保安队长情况,然后告诉她,事情交给自己,撵她回教室。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谭弋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趴在阳台上,视线落在掌心,深深红印,刚才得多用力啊!
“戚佳”他轻轻念出她名字,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名字竟然可以如根般,扎进他心底,拔不掉了。
在楼顶吹了很久风才回教室,刚走到门口,心就狂乱地跳着。他努力装出平静样子从她身边走过,再拿出一本漫画书,可是她眼神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跟着他,让人心慌不已。谭弋真想跑上去捂住她眼睛,防止自己掉进那汪清水里。
或许是她眼神太过强烈,加上哭肿眼睛,同学们开始展开丰富联想,从窃窃私语到交头接耳,后桌钟意踢他凳子,伸出胳膊把他圈到面前,“把她怎么了?”
“有毛病,找死吧?”他气急败坏推开钟意手,声音大得吓住了那些八卦人群。教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向来行素谭弋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埋头继续盯着手中漫画。
可他还是能感觉戚佳在看自己,直到下课铃响起,直到她被同桌拉走,才松了一口气。
“们真没事?***一节课都在盯着这页漫画,就没翻过面儿!”钟意斜靠在桌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骗鬼啊!”。
第三节课上,索性她没有再盯着自己,不过,放学时,他发现自己面前摊着还是刚翻开那面,一动不动。
那天回家,他叫堂哥帮忙解决她父亲事情。他是小霸王,不过涉及到大人社会,自己这样萝卜头显然是不够分量。
堂哥拐弯抹角地问他原因,他咬死了只说帮一个朋友忙,还特意强调,“不管如何,一定要帮”。
解决过程,他没有细问,只是没几天,哥哥给自己发了个信息,说已办好。于是,戚佳又一次拦住了自己。她说要谢谢他,还一个劲问他要什么。
他被问急了,脱口而出:“要!”
看着她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红,肤色嫩得那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低着头,眼镜滑下鼻梁,透过眼镜与鼻子空隙,他发现她睫毛好长,下垂时完美地遮住了眼睛。认识三年,他第一次仔细打量面前女孩,清秀五官、弹指可破皮肤,娇细身材,虽不是他见过最漂亮女人,但却让他入迷,特别是那汪清水般明净眼睛引着他一直往下掉。
他听着她说“好,做女朋友!”一副慷慨就义模样,眼神不再清亮,而是透着坚决。
本来应该窃喜,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装作无所谓样子,讽刺她,“拜托,给做女友,想让丢脸死吗?”
不敢看她表情,扔下一句,人情先欠着,以后再还。落荒而逃。
不是想要她吗?为什么不乘机要她做女友,谭弋问自己。可是16岁他找不到答案,直到多年后,在语文课本上读到一句古诗词,他才恍然大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那么美好女孩子,自己配不上。向来自负人此生唯一自悲就是为她。
后来像为了证实她确不配做他女友,他开始跟形形色色美女谈恋爱,牵手、接吻,昭然若是。他们不再有交际,重归水平线,心底那个名字在生根发芽,蔓延茁壮。
只是谭弋没想过自己真会去要回她欠人情。
那天因为连续旷课,他被请到办公室挨训,进门时竟然发现戚佳正站在年级主任面前,班主任训话内容飘到耳外,“中专、第一、保送”等字眼挤进他耳朵。挨完训,班主任叫他出去,他磨磨蹭蹭,躲在门边偷听戚佳和年级主任对话,越听越火大。
等到上课时,戚佳才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凝重,他急忙跟上去。转角时,他一把抓住戚佳手腕,扯着她往顶楼走。
“要去报中专,疯了吧?”从老师话中,谭弋知道了事情大概,气急败坏问她原因。等来却是长久沉默。就在他以为时间要静止时,才听到她涩涩声音,她说想早点工作,减轻父母负担,她说读高中、大学都要花很多钱。
一直以来,谭弋对钱没有概念,但这刻他理解到钱重要意义。但是,她这么好成绩去读中专太可惜了。她会成为很优秀人,谭弋坚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给她钱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样说比杀了她更残酷。但那种想保护她心理又冒出来,不能让她辍学,无论怎么做,于是谭弋想到了那个欠着人情。
“不是要还人情吗?那就好好考高中,考全县第一。”他看着她,提出要求。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不答应也行,那就陪睡一觉,当还人情!”
对面女孩露出愤怒表情,咬牙切齿地骂他下流。
他在赌,用一个女孩贞操和骄傲来赌,他怕她说“好”,怕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考高中,跟那个事比起来,这事对没好处?”聪明女子,竟那么快就找到他话中漏洞。
“谁说没好处,跟人家打赌,说一定会考全县第一,赌了好几万,要是不考了,就输惨了。”谭弋胡扯着,但随即想到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又补上一句,“不过,他们说只要进前十都算赢。”
他看着戚佳一副了悟表情。“放心,不会让输!”她郑重承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直到毕业,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中考放榜前,正在打游戏谭弋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只有一句“考了第一名,可以放心了!”便成了嘟嘟嘟声音。
是戚佳,谭弋笑笑,对着电话说,知道会考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
46章
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该有多深刻的记忆,才能凭着一个侧身的背影就能立刻分辨出那是她。
看着零食货架前那个侧影,还是记忆中的直发,黑亮的头发服帖地垂在腰间,初中时那个遮盖住她美丽眼睛的黑框眼镜也被摘下了,虽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又是侧影,但谭弋却能清晰的描绘出那双清亮得如一汪水的眼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
她越来越漂亮了,不对,她一直都很漂亮。
谭弋感叹,璞玉终究变成了琼。
他们是同学,却是两条平行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真是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有名。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小霸王。同学三年,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勉强只能算认识,记得住她的名字,还拜她有个特殊的姓氏――戚。
从没有想过两条平行线会交集,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那天,他如以往一样,在网吧杀完一盘“星际”才晃悠往学校去,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校门,把值周老师那句“老油条”扔在身后。
他慢悠悠地爬楼梯,反正进校门了,不用担心连累班级被扣分和挨批,倒不是他怕批评,只是不想听班主任念叨。快到四楼时,一个女孩子箭一般冲下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他略抬头,那个年纪第一的女孩就杵在面前,憋红着脸,叫她帮忙打一个人。隔着镜片,谭弋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决,还有仇恨的火苗。印象中,那是一个沉稳得有点老成的女孩子,难得看她跟谁着急。
不等他回答,女孩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求他帮忙,还说了一大堆可笑的答谢方式,当他听到“我帮你洗碗”时,差点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脑袋越来越低,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谭弋侧过头想听清她说什么,就这样看到了她的眼泪。
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但对面这个女孩无声无息的眼泪却像锥子一样,直击心脏,一种钝痛蔓延开来。看着她因为哭泣微颤的肩膀,谭弋竟然想把她一拥入怀,但抬起的手臂还是被生生压了下来。
他还在为自己的想法纠结时,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对不起”,然后拔腿就走。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牵扯出的笑容竟比刚刚的眼泪还要让他震撼。“保护她”,一个声音坚定地说。
“你要打谁?”他叫住她,心里想着无论刀山火海,都要帮她完成。
当她告诉他不知道对方名字时,谭弋变得急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脑海里竟然闪出无数血腥、恐怖和龌龊的想法,千万不要是自己想得那样,他急蹙着眉,握紧拳头,拉着她到屋顶,等着她开口。
他不敢看她,只能盯着楼顶的避雷针,那些撕裂、不耻的画面充斥在脑海里,让心都发抖起来。
在她开口那霎那,他竟然想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说出不愿听到的事情。不过当她说出“我爸爸被冤枉,被打了”时,心脏回归。那刻,他心底在窃喜,不是她,更不是自己想象的“欺负”。
他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掏出电话打听了打人的保安队长的情况,然后告诉她,事情交给自己,撵她回教室。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谭弋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趴在阳台上,视线落在掌心,深深的红印,刚才得多用力啊!
“戚佳”他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名字竟然可以如根般,扎进他的心底,拔不掉了。
在楼顶吹了很久的风才回教室,刚走到门口,心就狂乱地跳着。他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再拿出一本漫画书,可是她的眼神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跟着他,让人心慌不已。谭弋真想跑上去捂住她的眼睛,防止自己掉进那汪清水里。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加上哭肿的眼睛,同学们开始展开丰富的联想,从窃窃私语到交头接耳,后桌的钟意踢他的凳子,伸出胳膊把他圈到面前,“你把她怎么了?”
“有毛病,找死吧?”他气急败坏的推开钟意的手,声音大得吓住了那些八卦的人群。教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向来我行我素的谭弋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埋头继续盯着手中的漫画。
可他还是能感觉戚佳在看自己,直到下课铃响起,直到她被同桌拉走,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真的没事?***一节课都在盯着这页漫画,就没翻过面儿!”钟意斜靠在桌上,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骗鬼啊!”。
第三节课上,索性她没有再盯着自己,不过,放学时,他发现自己面前摊着的还是刚翻开的那面,一动不动。
那天回家,他叫堂哥帮忙解决她父亲的事情。他是小霸王,不过涉及到大人社会,自己这样的萝卜头显然是不够分量的。
堂哥拐弯抹角地问他原因,他咬死了只说帮一个朋友忙,还特意强调,“不管如何,一定要帮”。
解决的过程,他没有细问,只是没几天,哥哥给自己发了个信息,说已办好。于是,戚佳又一次拦住了自己。她说要谢谢他,还一个劲的问他要什么。
他被问急了,脱口而出:“我要你!”
看着她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红,肤色嫩得那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低着头,眼镜滑下鼻梁,透过眼镜与鼻子的空隙,他发现她的睫毛好长,下垂时完美地遮住了眼睛。认识三年,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孩,清秀的五官、弹指可破的皮肤,娇细的身材,虽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却让他入迷,特别是那汪清水般明净的眼睛引着他一直往下掉。
他听着她说“好,我做你女朋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眼神不再清亮,而是透着坚决。
本来应该窃喜的,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讽刺她,“拜托,你给我做女友,想让我丢脸死吗?”
不敢看她的表情,扔下一句,人情先欠着,以后再还。落荒而逃。
不是想要她吗?为什么不乘机要她做你女友,谭弋问自己。可是16岁的他找不到答案,直到多年后,在语文课本上读到一句古诗词,他才恍然大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的,那么美好的女孩子,自己配不上。向来自负的人此生唯一的自悲就是为她。
后来像为了证实她的确不配做他女友,他开始跟形形色色的美女谈恋爱,牵手、接吻,昭然若是。他们不再有交际,重归水平线,心底那个名字在生根发芽,蔓延茁壮。
只是谭弋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去要回她欠的人情。
那天因为连续旷课,他被请到办公室挨训,进门时竟然发现戚佳正站在年级主任面前,班主任训话的内容飘到耳外,“中专、第一、保送”等字眼挤进他的耳朵。挨完训,班主任叫他出去,他磨磨蹭蹭的,躲在门边偷听戚佳和年级主任的对话,越听越火大。
等到上课时,戚佳才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凝重,他急忙跟上去。转角时,他一把抓住戚佳的手腕,扯着她往顶楼走。
“你要去报中专,你疯了吧?”从老师的话中,谭弋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气急败坏的问她原因。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时间要静止时,才听到她涩涩的声音,她说想早点工作,减轻父母负担,她说读高中、大学都要花很多钱。
一直以来,谭弋对钱没有概念,但这刻他理解到钱的重要意义。但是,她这么好的成绩去读中专太可惜了。她会成为很优秀的人,谭弋坚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说出给她钱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样说比杀了她更残酷。但那种想保护她的心理又冒出来,不能让她辍学,无论怎么做,于是谭弋想到了那个欠着的人情。
“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那就好好考高中,考全县第一。”他看着她,提出要求。见她犹豫,他又补上一句:“不答应也行,那就陪我睡一觉,当还人情!”
对面的女孩露出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骂他下流。
他在赌,用一个女孩的贞操和骄傲来赌,他怕她说“好”,怕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我考高中,跟那个事比起来,这事对你没好处?”聪明的女子,竟那么快就找到他话中的漏洞。
“谁说没好处,我跟人家打赌,说你一定会考全县第一,赌了好几万,你要是不考了,我就输惨了。”谭弋胡扯着,但随即想到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又补上一句,“不过,他们说只要你进前十都算我赢。”
他看着戚佳一副了悟的表情。“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她郑重的承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直到毕业,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中考放榜前,正在打游戏的谭弋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只有一句“我考了第一名,你可以放心了!”便成了嘟嘟嘟的声音。
是戚佳,谭弋笑笑,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你会考第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防贼的,老规矩,换文晚8-9点,谢谢支持
另外,小秋老坑翻新了,喜欢的亲可以点击专栏,收藏一下,谢谢!
------------
47小包子番外
我的名字叫钟肖睿,不过奶奶和太奶奶都叫我小宝。看到我的名字你就该猜到我娘的姓了吧?没错,我娘姓肖,美女一枚,虽然周子星总说他妈妈漂亮,可是我私下问过其他小朋友,他们都说还是我妈妈更好看,就连老师们都会说,“睿睿的妈妈很漂亮啊!”
当然我爹长得也还行,不过跟我比差了点。你们别以为我吹牛,凡是见过我的人都说“还真是把爹妈最好的都遗传啦!”你们想想,1+1总大于1吧?
除掉长相,我爹还有很多不如我,比如他比我还怕我妈!
电视说妻奴,你要是不懂,来看看我爹就明白了。
宠老婆没错,可是像他这样,对我妈百依百顺的宠法真的不太恰当,你们见过那个当爹的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婆,而忽视活泼可爱的儿子的吗?我有时候都怀疑,如果我娘说屁是香的,他都会搂着她点头称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书上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关于拜倒在我娘石榴裙下的问题,我爹曾正儿八经地告诉我,他对我娘好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爱她!那天他拍着我脑袋,假装深沉地说,“儿子,你现在还小,长大了就懂什么是爱啦。”
拜托,我有什么不懂,前几天还有女生向我表白,说爱我呢!爱不就是把她的巧克力分给我吃,把她喜欢的动漫送给我吗?
说到底还是我爹木用,对我娘太过溺爱、太狗腿。
我爹第二个不如我就是小气。我在小天使幼儿园是出了名的大方,特别是对女生,很有绅士风度。不像他,总是吃秦叔叔的飞醋,还特别表里不如一。我明明听见他跟我妈说,“没事儿,老婆,我还能不信你吗?”可是我妈刚出门,他就咬牙切齿地抱怨,“你说他怎么还不结婚呢?”有好几次还借我的名义,谎称我在哭着找妈妈,把她骗回来。其实我可想申诉,我真的不是像他那样离开我娘一分钟都会坐立不安啦,我早断奶了啊!
哦,说到奶,我忽然想起来,我爹还特别贪吃,欺负我小孩子,跟我抢我娘的奶。他以为我不知道,哼,其实我都看着记着呢!
哎,儿不嫌父差,虽然他有诸多不足,但我还是很爱他的,甚至演讲题目都是《我最爱的爸爸》,我特别爱他一身军装,还有那腰上疤,爷爷告诉我他有可能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能成为他的儿子,真的很自豪。
关于我对我爹复杂的情绪,我娘用两字总结,“傲娇!”
我知道她用错词语了,明明是骄傲,可我没敢指出。因为那时我不太招老爹喜欢,我不明白他为啥总是用那样哀怨地眼神看着我,后来我按照周叔叔的意见不再腻歪在我娘床上后,他才终于不会吼我,叫我去“老实睡觉!”
真是搞不懂?我娘床明明很大,多我一个能占多少位置啊?
昨天吃饭,我娘说起微微阿姨最近很烦恼,因为周子星喜欢上了吃话梅黑糖,然后表扬我从小吃饭就最乖,并鼓励我要再接再厉。
好吧,首先我的确是不太明白周子星怎么会爱上这个女人吃的玩意儿。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不是我不爱吃零食,也不是我有多喜欢吃饭,而是周叔叔告诉我,我妈腕子上那道疤痕是劝我爹好好吃饭留下的。
为此我曾好奇地求证过。当时,我娘云淡风轻地说,“别听六叔瞎说。”可我一转头就看到我爹那自责、愧疚的神情,于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信了!并下定决心要乖乖吃饭。因为保不准那天我娘又划一道,然后以我爹爱妻嫌儿的态度,非得砍了我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小包子来啦啊,据说这样可以防盗,我试试看啊!
------------
58番外 ,生子篇
钟宝宝前后期变现出现巨大反差,越临近预产期越闹腾,先是拿腿顶得妈妈的胃难受,后来又上演两次"狼来了"事件,搞得全家人仰马翻,小家伙却只是翻个身子,继续赖在妈妈肚子里不肯出来。
两次虚惊一场让众人累乏也放松了警觉,所以当肖梓涵觉着肚子抽疼时她习惯性地以为是小包子又在跟大伙儿恶作剧,也没太在意,只是按照医生的教导调整呼吸,减少阵疼。可睡到半夜十分,疼痛似乎越来越频繁,而且开始变得有规律,根据产前培训的知识,她知道这次小包子怕是真的要出来啦。
"老公!"她轻轻摇了摇熟睡的钟帅。
"是不是要生了?"钟帅一骨碌爬起来,摁亮床头灯,"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
肖梓涵忍着疼点点头,不忘安抚明明紧张却偏偏要做出镇定的男人,"我没事,没有特别疼。"
钟帅利索地穿好衣服,又去隔壁房间叫醒父母,"妈,小涵要生了,我们先去医院!"
"我跟你们去。"冷韵玫随手抓了衣服套上就跟出来。
下楼时钟帅看肖梓涵疼得缩起来,伸手就要来抱她,却被她阻止,"别,你腿没好利索,别摔着啦"
钟帅蹙起眉头,认真的保证,"放心,我怎么会摔了我的宝贝!"说完打横抱起她走下楼。
肖梓涵的生产条件很好,到医院时宫口已经开了三指。虽然医生鼓励她再坚持,说一会儿就能生了,可是根据微微之前的生产经验,她知道还会疼上好一阵子,所以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并按照课上学到的知识调节呼吸,默默地数阵疼频率。钟帅也一直抚着她的背脊和腰部,让她疼得没那么厉害。
终于在催产针挂到一半时,她宫缩的频率越来越快,痛感也愈加强烈,医生查过她的宫口后一边让护士给她上胎心监护,一边对钟帅他们说,"应该快生了,你们要陪产吗?不过只能有一个。"
"我来"钟帅立马说。
被宫缩折磨得脸部都变形的肖梓涵扯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不要陪,我自己一个人行的。"
"不行,我要陪着你"他坚决地说。
"不要,你出去。"她固执己见。原本她是想让他陪自己生产,共同迎接宝宝出生的。可是自从听微微讲完周延在产房的变现后,她立即打消了念头。她不敢保证钟帅会不会跟周延一样中途叛变,求着医生给自己剖腹产,或者更干脆地来一个要老婆不要儿子。
见他们争执不下,冷韵玫连忙拉住还欲坚持的儿子,"让我陪她,你在这里只会加重她的心理压力"
医生见状也加入劝说行列,"丈夫陪产有时候会会让产妇更脆弱,不利于顺产。"
钟帅犹豫再三还是顺从了,临出去时他俯.□子,在她额头印上深情一吻,"别怕,我一直在外面。"
肖梓涵努力地笑笑,"你也别怕,宝宝和我都会特别顺利。"
她住的病房又是产房,冷韵玫换好消毒好的衣服站在床边,拉住她的手,温柔地说,"疼就捏紧妈妈!"
"谢谢妈"她虚弱地应着。
"傻孩子,我才要谢谢你!"
在经历了三小时的疼痛后,小包子终于离开妈妈的身体,呱呱落地。护士把浑身红通通小生命抱到肖梓涵眼前,开心地说,"恭喜你,是个儿子"
在小包子闭着眼睛哇地哭出来时,肖梓涵忽然觉得怀孕的不适,分娩时的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她侧起身,就着护士的高度,轻轻亲吻宝宝的额头,"宝贝,妈妈爱你!"
因为筋疲力尽,接下来的缝合什么她都没有感觉,到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钟帅进来时她还在迷糊,只觉着他亲吻了她的额头,说,"老婆,辛苦了。"
她摇摇头。
"是不是很痛?"他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头发。
"嗯,很疼!"她如是回答,然后伸手指指已经清洗干净的宝宝,"真的是个儿子!"
钟帅看了看闭着眼睛的胖小子露出淡淡地微笑,"嗯,很像你。"
肖梓涵白了他一眼,"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
"不用看也知道,都说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
"这样吗?那我们再生个女儿看看到底准不准!"她开着玩笑。
不想他却换上严肃的表情,"以后不生了!"
"为什么"肖梓涵诧异,儿女双全的状态不是一直是他们的期望吗?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说很疼?
"其实也没那么疼。"她忙改口。
钟帅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小涵,你说得对,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我不想再来一次,太难熬啦"
肖梓涵望着他深情的眼神,明明幸福得想笑,却流出泪来,"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更新。实在是白天事情太多,今天一天累毖了
鉴于我实在害怕微微和周妖孽的故事一旦开坑ke能被我写砸了。所以小秋还是决定写长番外,会尽量详细交待故事,满足大家的喜欢。
谢谢支持!
------------
68钟小宝日记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因为我妈妈又怀孕了。别误会,我不是怕从此在钟家地位不保;也不是担忧大人们会喜小厌大,不再爱我;更不是嫉妒还未出生的小屁孩儿……我只是受不了大人们理所当然地觉得我必须要害怕,必须得伤心。
“小宝,不管怎样,你永远是妈妈最疼爱的儿子!”、“小宝,你是奶奶的小心肝儿,奶奶最疼的还是你!”……偶买高!我真的特别想擦干脸上的口水,弱弱地抗议,其实我丝毫、压根、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特别期待妈妈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最好是跟江一诺一样粉嘟嘟、肉肉软软的小包子!
哎,算了,说了也不会相信。前几天,我只是关心地询问妈妈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大人们就紧张兮兮,私下决定对我三缄其口。好吧,我觉得还是不要问,装酷到底,反正,我发现偶尔装装心灵被伤害,还能骗他们给我买很多好东西!
对了,最近我察觉,原来老爸也跟我一样很苦恼。自从发现妈妈怀孕,我爸要么处在焦躁不安的状态,要么就是凭栏发呆,偶尔还会对着老妈的肚子长吁短叹。一开始,我结合这些年但凡妈妈跟我腻歪必遭老爹白眼的待遇,猜测他老人家是患了大人们担心的“失宠综合症”。
不过,前些日子去周子星家里玩,听他跟六叔聊天,我才发现他好像是担心妈妈年龄太大,生孩子有危险。
我本奇怪,生孩子能有什么危险,我妈不是把我生下来还养这么大吗?可是,当听到六叔说微微阿姨生周子星的时候胎盘下不来,差点死掉,我忽然觉得好恐怖啊!
不行,我得叫我妈别生了,虽然我希望有小包子能捏捏,可是我更爱老妈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说晚点写
------------
70周家番外
番外一,生子篇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小六发现只要沾上谈微微的名字,他就成了胆小鬼。
上午正开着会,周延忽然接到家里电话,“小六,微微要生了。”
“要生了?”一向风度翩翩的周董霍地站起来,还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整杯咖啡。
望着冲出去的老板和被泼脏的市场分析报告,陈秘书心生感慨,这老板娘是上天派来收拾boss的吧?
几个月前老板去了趟c市,回来就吩咐以后办公地点要迁到c市,害他成天北京c市两地跑,空中飞人一样,头等舱坐得骨头疼。好了,熬到6个多月,老板终于把美人哄回北京,也回来坐镇。本以为苦日子到头,谁晓得老板大人为了陪美人,定下每周只来公司3天,一副担子继续压在他身上,苦不堪言啊……
这下有救了,美人要生了。不过,话说他家boss从妻奴转而走上奶爸道路,从此君王不早朝虽然这工作收入不错,福利更是优,可是他也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哎……
这边陈秘书焦虑,那边刚刚赶到医院的周延更是忧心忡忡。最近几次检查,微微的血压都不算特别好,偏偏这倔女人还要坚持顺产。
他到时,病房已经消毒完毕,转换为产房。院方考虑到卫生条件,要他等在外面,可里面传来的声响让他哪里等得住,揪着妇产科的主任嚷着要进去。
“里面都消毒好了。”主任解释。
“我不管,我得进去陪着她。”话虽霸道无理,可情谊却让人理解。
“可是……”主任为难地说。
“算了,给他消毒,让他进去。”一旁守着的院长开口解围。
周延一推开门就听到谈微微声嘶力竭的痛呼,他疾步冲到产床边,在看见微微痛得发白的脸时,他的心就像被只巨掌紧紧揪住,教他几乎无法呼吸。
助产的医生见忽然闯进一个人,不由地拧眉,“你怎么进来了?
周延没有解释,只是握紧微微的手,轻声说,“我在这里,没事的、来,试试调节呼吸。”他带着她一起尝试孕妇分娩课上学来的呼吸法,帮助她减少阵痛。
他低沉稳定的嗓音让微微的心也安定下来,她连连喘了几口气,强忍住痛,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医生见周延在场能帮助分娩,也不再开口赶人,而是指挥着微微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早已浸湿衣裳,就连头发也黏在粉颊上。可周家宝贝还是眷念着妈妈的肚子,谈微微忍受着越来越频繁的宫缩,牢牢握住那宽厚的大手,寻找那痛楚的汪洋里唯一的依靠。
周延站在床边,寸步不离,可脸色却比生产的微微还要苍白,“还有多久才能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答道:“快好了,宫口已经开了。”
可这个快好了竟然又是漫长的过程,听着微微几近尖叫的哭喊,周延觉得自己快被逼疯,脸色铁青的他,开始对着医生咆哮,“到底还要多久?”
“快了。”医生看都不看她。
望着弓起背,面色苍白如纸的微微,周延心急如焚,精壮高大的身子,竟也颤抖不已,他握紧她的小手,对医生说,“不生了,你给她剖腹产。我不让她生了。”
“再吵就出去!”医生瞪了一眼狂躁的周延,决定收回刚才对他的评价,这男人压根是进来泄气添乱的嘛。
“不要剖腹产!”谈微微也低声抗议,她都痛了这么久了才剖腹产,死都不要。还想再斥责他几句,不料一阵前所未有的疼袭来,谈微微揪紧他的手,一用力,周家宝贝终于出来了。
“生了,是个男孩儿,恭喜你们。”医生抱着一个皱皱的娃儿递到他们眼前。
被疼痛折磨了几个小时的微微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慢慢合上沉重的眼睛。
“现在不能睡,再用力,把胎盘挤出来。”医生把孩子交给护士清洗,拍了拍微微的脸。
“好累。”她不满地嘟囔,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出来后再睡,来,用力。”医生继续鼓励她。
可谈微微真的好累,她好困,好想睡觉……
医生看着越来越低的血压和产床上渐渐晕开的红色,心急如焚地对护士说,“快去叫陈医生进来,就说产妇胎盘下不来,开始出血。”
“怎么回事?什么出血?”周延抓着医生的手,慌乱的问。
医生这才发现他还在里面,连忙对另一个护士说,“把他也弄出去。”
“我不出去。”周延甩开护士的手,狂躁地吼,“你他妈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小护士被吼得一怔,可怜兮兮地望着刚进来的妇产科主任,“主任,他……”
主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看了微微的情况,侧头对周延解释,“周太太的胎盘下不来,血压一直往下掉,她的血压本来就低,再掉下去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们现在要给她手动剥离胎盘。不过必须告诉你,这会对子宫造成损害,影响今后的生育,也可能在剥离过程中发生大出血。”
“有危险是不是?”周延直击要害。
“是的,产后大出血危险性很高。”主任冷静地说,“可是,不剥离产妇更有危险。”
一直负责跟踪微微的妇产科大夫在仔细查看后,也□话来,“按理她前期检查情况都很好,没有胎盘前置,这又是头胎,通常不会出现胎盘粘连。我觉得只要她能用力,我们再协助一下,应该可以出来的,可是她现在……”
周延一听,立即跪在床前,紧抓住半昏迷的微微,吻着她汗湿的额,几近祈求地的低喃:“谈微微,你给我争点气,是你自己要顺产的,现在又半途而废,乖……你先别睡,好不好。”
“你听着,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是敢把我和孩子扔下,我就掐死你……”
仿佛过了永恒那么久,谈微微终于睁开眼睛。她看着周延,虚弱一笑,“死都死了,还掐?你想鞭尸吗?”
脸色惨白的周延喜极而泣,他抚着她的脸心疼地说,“乖,听医生的话,再用点力,好不好。”
医生见她醒来,连忙给她灌下去一大杯花旗参茶,又拿来人参片叫她含住,再指挥着她继续用力挤出胎盘。
上天垂怜,有惊无险。在医生宣布她可以休息时,微微睨了一眼紧握她双手的周延,舒心一笑。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怀疑,这个男人对她的爱。
闭上眼睛前,她用嘴型告诉他,“我也爱你!”
周家番外二,周子星自述
大家好,我是周子星,今年5岁,小天使幼儿园中班的副班长。
别看是副的,其实我是选举时得票最高的哦。之所以我最后成了副班长是因为我把班长的位子让给陈筱筱了。
陈筱筱是我们班的班花,很可爱的哦,反正比钟小宝他们班的班花漂亮。前些日子我听奶奶说女人吃话梅黑糖好,就缠着妈妈给我买了很多,可送给她,她却不要,害我吃了好多天黑糖,吃饭都没胃口。幸好,这次把班长位置送给她,她没有拒绝,要不然真让我做班长,每天带着大家做操、背书,还不烦死我啊!
(钟小宝画外音:我就奇怪,他个大男人怎么爱上这女人吃的玩意儿,原来是为了追mm啊!)
也不知道我做得太明显,还是我爸是人精,他在接了我三次后,竟然洞悉我对筱筱的意图,挤眉弄眼地对我说,“儿子,有出息哦,有你老爸风范。”
我笑而不语,心里却狂吼,得了吧,谁不知道他就追过我妈一个女的,还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还屁个风范啊?
若真要是遗传,我也遗传我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优良传统啊,这不,前几天还有隔壁班的叔叔跟妈妈搭讪,夸她一点都不像孩子她妈呢,把她捧得脸上开了花儿。
不过我妈也真傻,干嘛把这事儿告诉我爸呢,你看,他一听完就火冒三丈,扛起我妈就往楼上走,“年轻啊,嘿嘿,我来检查检查,看情况属实不?”
“你放开我!”老妈拼死反抗。
“啊,敢咬我,看我不收拾你。”反抗无效。
话说,我特别搞不懂,为嘛我爸那么喜欢收拾我妈,而且每次每次收拾完都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难道他有暴力因子?
不过,我还是要赶紧狗腿,“爸爸,别生气,下次再有叔叔跟妈妈搭讪,我就主动跳出来说,‘我老爸很帅的哦’!”
“儿子,你真聪明!”老爸亲我一口,许诺,“放假带你去迪士尼!”
欧也,我忘了告诉你们,这也是我妈每次被收拾完后我的福利。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二婚终于完结了,一路走来,小秋收获良多,最大的就是收获了你们。
自诩是一个矫情的人,所以要写一段矫情的作者说。
感谢你们一路陪伴,无论我写得好坏都鼓励支持给花花。谢谢第一个给我评论的layssea,谢谢给我雷子最多的“停留在唇間的風”。还有给我扔了雷子的“会小节的豆豆”、“梦回唐朝”、懒相思、雨雪霏霏、金子、美丽蘑菇、layssea、chunjingyi2010、毛毛虫、cc等等。谢谢你们花钱买雷子砸我,虽然你们其实都不咋留言,但已经用行动告诉我,有多支持我啦,哈哈
也要谢谢大家的包容,作为新作者,我在成长也在学习,写文是个过程,尽管我已经是修文控了,可还是会在文章中出现很多错字,错意,甚至大大的bug,谢谢你们以宽容的心对待我的文和我,没有扒文,也没有指责,连我出现大篇幅修改的时候,你们也是一如既往地支持,谅解。
有你们,真的很幸运。
最后,不免俗的推荐我的新文小秋的坑品有保障,喜欢的亲可以放心跳坑,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我,谢谢
------------
50第71章
这天周延下班,忽然想起孩子都一岁多了,还没跟媳妇去度蜜月,想想三哥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出国都带三嫂去了趟海南,自个儿半闲人不去实在对不起媳妇儿,于是晚上临睡前,周延摸着微微的肚子,提出想法,“老婆,你想不想去度蜜月?”
微微晚上跟儿子玩得很疯,这会儿正累着,捉住他的手,语气有些敷衍,“嗯。”
“那你想去哪里?马尔代夫还是欧洲?”周延兴致勃勃,“要不咱们先去马尔代夫,再去欧洲?”
微微困得哈切连连,随口说道,“都可以。”
“那我明天就去办手续。”
大约一周后,微微哄周子星吃完米糊,就看见周延兴冲冲地走进来,扬了扬手上的护照,“搞定了,周一出发,先去马尔代夫。”
“什么马尔代夫?”谈微微诧异地问。
正在兴头上的周延脸色一僵,解释道,“咱们不是说好去度蜜月吗?”
“度蜜月?”微微更是不解,“度什么蜜月,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蜜月?”
这下周延不高兴了,跨着脸一屁股坐在飘窗上,没好气地说,“孩子大了就不能度蜜月了?再说,那天是你说想去的啊?”
谈微微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想起那晚自己好像是这么说过一句,可那时她困得要命,就算周延说周子星的粑粑是香的,她估计都会点头说对。
她看了看一脸郁结的周延,笑着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那天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当真了。”
“什么随口一说,我都办好手续了。”周延瞪着她,“你耍我呢?”
周延语气不善,谈微微也没了讨好的兴致,脸一沉,讪讪地问,“咱们去度蜜月,孩子怎么办?”
谈微微此话一出,周延更是恼火。扳过盯着儿子的老婆,愠怒地说,“孩子、孩子,你心里就只有孩子,你说说自从这家伙出生,你几时理过我?”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谈微微生气地说,“他是你儿子。”
“那我还是你老公呢”周延恼怒地顶回来。
谈微微刚想跟他辩驳,可一回味他的话,噗哧笑出来,这男人感情是在跟儿子吃醋呢。
“笑什么笑?”他没好气地问。
谈微微凝视瞪目的周延,渐渐收起笑意。他的话虽幼稚,但不无道理,这一年多她的确是全副身心都扑在儿子身上,对他没怎么上心,特别是子星学走路这段时间,因为担心孩子摔着、碰着,精力全被牵扯,好几次他想求欢都被她拒绝,还真是为难他了。
她叹口气,站起来主动坐到他腿上,双手环过他的颈项,娇滴滴地叫了声,“老公。”
“干嘛?”周延冷着脸问。
“老公……”谈微微圈紧他脖子,继续撒娇。
“叫什么叫?”周延脸色仍臭,可手却搂住她的腰。
“你生气了?”谈微微这一次索性将头靠进他脖子,“别气嘛,好不好?”
热热的呼吸从侧-颈传来,怀里的人儿又胡乱磨-蹭,周延只觉着全身血液迅速往某处蹿涌,胀得他难受。
“别蹭。”他摁住她的腰,低嘎警告,“再蹭我办了你。”
谈微微当然感觉得到抵住她的硬-热,她瞅了瞅吃饱后就陷入睡眠的儿子,决定也得喂喂这个饿久了的大男人。
“怎么办我?”她故意在某物上压了压,并在他发出喘-息时,将唇贴上他的嘴,坏坏地笑,“老公,你-硬了。”
周延倒抽口气,惊叹平时羞羞答答的小妮子竟然敢对她调-情,眸色一沉,张嘴就咬上她的唇,又吸又咬,大手也没闲着,掀开她衣服下摆就伸进去,一把抓住她的高-耸,又捏又揉,直弄得她从鼻子里发出嗯嗯地叫唤才托住她的臀,大步往卧室走去。
路过楼梯间时,谈微微怕会被人看到,吓得拍打他,“快放我下来。”
“别动,要不然就在这儿办。”周延的步子迈得更大,裤间的某物随步摩-擦,胀-鼓鼓地疼。
一进屋,周延甚至等不及去大床,就把她抵-在门上,动手扯她的衣服。
“周延。”谈微微得空喘气,“别在这里,去床-上。”
“不去。”他拉高她的手,头埋进白白-嫩嫩的胸,轻-咬、舔-弄,直把她弄得软在他怀里,他才拉起她的腿,挎上他的腰,凶狠进-入,放肆移动,满室春光涟漪。
在第三次被推上顶-峰时,谈微微累得气都喘不过来。她看看身上还在运动的某人,不由感慨,这男人真的是饿狠了啊!
久不运动的后果就是到晚饭时她还下不来床,阿姨将子星送来喂奶时脸上挂着暧昧的笑,羞得她一个劲拧罪魁祸首。
刚刚吃饱的男人拉住她的手,露出知足的笑。可视线瞄到儿子叼着的白软时,下-腹又蹿起一阵燥-热。
“这奶要喂到什么时候啊?”他瞪着儿子,暗骂,臭小子,霸占你老爹的福利。
一旁的陈姨似是看穿他的心思,笑着说,“其实可以给子星断奶了。”
“嗯,上次医生也说过可以给他断奶,不过,我怕他不习惯。”谈微微如是说。
“有什么不习惯,难不成还让他吃一辈子。”周延没好气地说,“给他断了,这么大了还吃奶,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陈姨笑着翻了翻白眼,没好意思告诉某人,他可是喝奶喝到足足2周岁才断掉。不过,对于断奶陈姨是赞同的,她看了看闭着眼睛喝奶的周子星,说道,“差不多也可以断了,子星都长牙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在奶上磨牙,到时候你疼死。”
“他敢。”周延低吼一声,成功吓哭了正在享受妈妈奶水的儿子。
谈微微忙抱着儿子轻哄,“不哭、不哭,你爸坏死了。”而后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吼什么吼,他这么小,你凶他,他也不知道。”
周延被骂得一肚子委屈,可老婆大人的话不敢违抗,只得怏怏地起身去书房干活。
陈姨见他走了,才接过孩子,说道,“要不就断了,他吃得也够久了,再说现在奶水营养其实跟不上他的需求。早点断还好断。”
谈微微想了想,觉得陈姨的话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可怎么断?”
“最好是你跟他分开一段时间,让他习惯没奶。”
“分开?”谈微微心念一转,想起周延的提议,便说道,“要不,我出去旅游。”
“行,总之就是让他习惯就好。”陈姨搂着孩子出去。
于是,谈微微的蜜月旅变相成了断奶之旅。不过对于周延而言,管他啥目的,能跟老婆去度蜜月就值得开心。
由于担心孩子离开太久不行,所以他们选择只去马尔代夫。直到抵达他们入住的one&only,谈微微才明白那句著名的广告语的含义。
“如果你是第一次出国一定要来马尔代夫,如果你是唯一一次出国,那更要来马尔代夫……”
办理好入住手续,岛上的小黑便将他们领至beach villa,谈微微一进屋子就被震撼住了。这也太奢华了吧,150多平的面积,客厅、卧房、阳台一应俱全,深棕色的木制家具更是给人以奢华感。
她放下手提包,转身进入那个巨大的卧室,首先就看到那张正对大海的床,接着就看到了阳台上硕-大的浴缸。
她走出去,双臂张开,深深地吸了口气,刚想土不啦叽地大叫一声“我来了。”腰就被人圈住。
“喜欢吗?”周延把头搁在她的肩头,小声问。
“喜欢。”
“热不热?”他下巴轻轻蹭着她的皮肤,“要不要先洗澡?”
谈微微瞅了眼那个精致的双人浴缸,诧异地问,“在外面洗?被人看到怎么办?”
“不会,这里独栋别墅,私密性很好。”他边说边动手拉下她的吊带裙,“宝贝,别说洗澡,就是做-爱也行。”
“等一下啦!”谈微微急忙捉住他的手,“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啊!”
“我在接待处给他们发过短信了。”周延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别动,我要问下陈姨子星乖不乖,有没有闹。”微微挥开她的手,一溜-滑出他的怀抱。
周延不耐地皱眉,随后跟了上来。
谈微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刚说了句,“陈姨,我是微微。”就看见周延一屁股坐在她边上。
她怕他捣乱,便拿着电话站起来往卧室走,“子星有没有闹?”
“哭了一小会儿……”
“那……啊!”后背忽然贴上的身躯让她失声尖叫。
“怎么啦?”陈姨问。
“没事。”她说应着,可事实是身后的男人已经推高了她的裙子,大手也钻了进去……
当谈微微终于被压-在双人浴缸里,被迫洗鸳鸯浴时,她终于体会了啥叫蜜月旅。
(鉴于jj抽风,以下省略若干字,之前发邮箱发得抽筋,所以把剩下的内容会放在博客上,有兴趣的亲可以戳进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肉肉部分,放在不老歌的博客里,大家可以戳过去看一看,。爪机的亲,直接搜索不老歌找夏末秋,或者进我的微博看吧。
邮箱就不要留了,实在发得抽筋,hoho